《替身女配捡了个反派当徒弟》 免费- 虞肆白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一本小说里,而在她最敬爱的师尊眼里,她不过是女主白月光的替身罢了。 甚至连她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徒弟,也不过她的师父为了自己的利益,给她挑选的一个未来魔头罢了。 她徒弟是未来的魔尊,来屈尊做她徒弟,是为了夺她宝物,踩着她上路。 虞肆白替身也不做了,魔头徒弟也不想养了,她出门游历,原本是要放松心情,却不料捡了一个反派徒弟回来。 陆南执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看不到一丝光明的日子里,竟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红衣女侠握住了手,坚定地带他走出了黑暗。 陆南执特别高兴,他有师尊了,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发现师尊另外还有一个徒弟。 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牵虞肆白的手!那位徒弟特别嚣张,企图从他手中抢走他的师尊。 陆南执身子微颤,害怕躲在了虞肆白后面,虞肆白没有松开他,反而握将他握得更紧了,训了他那位所谓的师哥:谢辞云你胡闹什么,好好说话,这是你师弟。 终于等到虞肆白回来的谢辞云,万万没想到虞肆白竟然带了别的徒弟回来,他极不欢迎地看向他那位所谓师弟,却看到那柔弱可怜躲在虞肆白身后的师弟也在看他,满眼的戾气,还占有欲极强地把虞肆白的手握的得更紧了。 cp是陆南执,慵懒侠义师尊vs白切黑徒弟 内容标签: 女配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肆白 ┃ 配角:陆南执,谢辞云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替身哪有养反派徒弟香 立意:教导好徒弟,宣传正能量 第一章 虞仙君您还是回去吧,您这是何苦呢,都在这站了三天三夜了。掌门真的很忙,实在没法见你,您有什么急事告诉我就行,我定会传达给掌门。一个弟子从大殿里出来,看着眼前这身姿挺拔却又一身柔软纱质白衣的女子。 这是他们掌门以前唯一也是最看重的弟子虞肆白,当然最近掌门收了一个新弟子,这唯一也就只是过去式了。 这几天天气不好,昨晚又下了一晚的雨,虞肆白浑身都湿了,那弟子实在看不下去,不忍心劝了这么一番。 虞肆白紧紧盯着眼前大门紧闭的大殿,有些苍白的唇开启,声音沙哑却格外坚定:她琴上的针不是我放的。 那弟子听又是这一句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话我早就代您传给掌门了。 他信吗?虞肆白几乎同时反问了这句话。 那弟子沉默了,沉默就是最明显的答案。 所以他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愿了。虞肆白身子发冷,心却比身子要冷上百倍千倍。 弟子绞尽脑汁想劝说的话语:自掌门新收了那徒弟以后就很少见您了,所以现在说不定就只是掌门真的很忙,并不是在生您的气。 虞肆白又看向自家的门派弟子,忽然问了一句:你信吗? 弟子几乎没有多想就回,声音里还有点不愤:自然是信的,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只不过是那新收的徒弟被针刺后多看了您一眼。掌门就认定是您暗放的毒针,实在是太草率了! 虞肆白继续死死盯着那紧闭的大殿大门,隐隐听到大殿里面传来的琴声,好熟悉的曲子。 这首曲子她的师尊教了她好多年,一定要她学会,可她一直都学不会,不是弹不完那首曲子,而是弹不出师尊想要她弹出的神韵。 现如今从大殿里面隐隐传出来的琴声,带着师尊一直想要的神韵。 虞肆白终于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弟子看着虞仙君转身离开落寞的身影,也跟着忧伤地叹了一口气。最近门派一直在传,虞肆白只不过是掌门养在身边的替身,现在掌门心中真正的白月光回来了,掌门自然就顾不上这替身了。 看样子这传闻是越来越像真的了,以前掌门是真的对虞仙君很好,现在差别也太大了。唉,原来都是假的,虞仙君太惨了。 虞肆白回到自己的庭院,心不在焉地也拿出了琴弹着,她也想弹出有师尊想要有那种神韵的曲子,可是怎么也弹不出。 但她非要弹出,就这样和自己作对,不知不觉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的神思拉回:虞肆白你到底在做什么,脑子不清醒吗? 虞肆白弹琴的手一顿,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都麻木了,她顺着这声音抬眸,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俊秀少年,那是她的徒弟谢辞云。 她又顺着徒弟的视线低头,自己都被自己惊了一下,原本洁白的琉璃琴上竟然全是鲜红的血。 再仔细一看,原来这血都是从她那被琴弦划破的十根手指里流出的。 虞肆白摇头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怎么这么晚了,阿辞你可吃过了? 谢辞云本来还惊叹着,现如今听到这般老婆婆一般的唠叨问话,一下子又不耐烦了: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阿辞。你好烦啊,我都多大了,会不知道吃饭吗? 虞肆白倒也不恼,已经习惯了,笑着道:好,阿辞最懂事了。 你根本就不听我说什么?!谢辞云一点都不想理虞肆白了,他转身要走,但还是被虞肆白双颊不正常的红吸引了,不情不愿地问,你到底还要弹多久,难听死了! 虞肆白一听到自己影响到谢辞云了,终于停止了继续弹琴的想法,摇了摇头,感觉头沉重无比:好,不弹了。 她站起身,却是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脚步没稳,重重地栽倒在地上,摔倒地上之前,她隐约听到她徒弟气急败坏地指责声:虞肆白你到底会不会走路,不会走就不要走啊! 虞肆白条件反射地想要回没事,想要压制一切负面情绪,可是在她昏迷晕过去的那一刻,浑身涌上来强烈的不甘心,为什么自己那么真心对待的徒弟却连一句师尊都不唤,为什么她那么敬爱的师尊却只是把她当一个替身,她还要死心塌地没有尊严地求师尊再看她一眼。 这一昏迷就昏迷了许久,虞肆白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在一本小说里,而她就是那本小说的恶毒女配。 师尊收的那个新徒弟,才是师尊心中的白月光,她自始自终就只是一个替身。 谢辞云是师尊为她专心挑选的徒弟,所谓专心挑选从来只是那人口中一句话的事情,她却为了这句话,对谢辞云无限好,悉心教导。 结果谢辞云不过是师尊和魔域进行的一场交易,谢辞云是魔域的魔皇子,未来的魔尊,来这里屈尊做她的徒弟,不过是为了偷取她最重要的本命血珠,为他的王位争夺添上一份力。 别人或许只以为她的本命血珠就像别人的本命宝剑一样,失去了只是失去很重要的宝器,但对于她而言,失去了本命血珠就等于失去所有修为,成为一个废人。 她原小说中下场凄惨,魂飞魄散,还真有她这个最爱的徒弟谢辞云一份不小的功劳。 哈哈哈!虞肆白醒来,是被笑醒的,这可实在是太可笑,实在是太荒唐了。 仙君您醒了?一个女弟子关心地问。 虞肆白起身,停止了笑,抬手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 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我这就去通知谢道友。女弟子高兴道。 不急。虞肆白开口阻止,她想了想问,掌门? 女弟子有一瞬间的愣神,因为一般虞肆白都会唤掌门为师尊,突然从虞肆白口中听到掌门两个字,竟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了:掌门没有来过,仙君不要多想,掌门一定是太忙了。 虞肆白扯了扯嘴角,讽刺地轻笑了一声,看来她梦中梦到的一切是真的。 虽没让女弟子去通知,但谢辞云还是很快来了。 以往虞肆白看到谢辞云这么快就来看她,定然会欢喜不已,但现在她的心却沉了下去,这就说明她这个小院里肯定安插着魔域的眼线。 虞肆白你也太懒了吧,竟然睡了这么久。谢辞云熟练地坐到虞肆白的床旁,撇了撇嘴十分嫌弃道。 虞肆白却只是静静地看了谢辞云一眼,幽幽问:你唤我什么? 虞肆白啊!谢辞云一开始回答得理直气壮,但看着虞肆白静静盯着他的眼神,他莫名有一点点心虚,这次的理直气壮带了明显的心虚,怎么了,不行吗? 虞肆白原本是还有一点教育谢辞云纠正称呼的想法,但看看谢辞云这个样子,又想到原小说中自己的结局,忽然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她甚至想直接和这个逆徒断绝师徒关系,她有了这个想法,也开口准备说,只是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就有声音阻止了她。 不可以!她脑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严厉指责威胁她,你这个配角觉醒了自我意识还不算,难道还胆敢改变原剧情走线吗?信不信我这就销毁了你,找别人来代替你走所有剧情? 虞肆白最终对谢辞云开口:你出去吧。 出去就出去,我本来也不想来看你,哼!谢辞云起身,很生气地要走。 虞肆白深深地看着谢辞云,眼神很幽深。 谢辞云被看得很不自在:你干嘛? 嗯,我知道了。虞肆白忽然回道。以前她听到这种话,全当少年脸皮薄,口是心非,现在才明白这些其实都是真心话。谢辞云确实一点也不想来看他,不过是被逼着来的,为了和她培养好关系,好偷取她的本命血珠。 谢辞云真觉得虞肆白莫名其妙,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我不理你了,走了。说完他转身走了,说走就走。 虞肆白又屏退了其余人,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不用找了,我在你脑中,你找不到的。你只要记住必须按照原剧情走就是了,这就是你的宿命,别妄想改变,我可是系统! 虞肆白也渐渐冷静下来,她自己原来只是在一本书中这么玄幻的设定她都接受了,对于这个她也能接受,只是她不接受宿命。 对方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她也懒得交流,直接自己睡觉修身养心了。 系统原本还想教训几句,结果对方这种态度,他硬是一肚子话没处说了。 虞肆白养好身体,直接就找了谢辞云要说断绝师徒关系的事情,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这几个字,她也明白了这系统能够控制的程度。 你在小瞧我?!系统愤怒了,我真的可以销毁你! 虞肆白不在意:那你也一定要付出很大代价,不然你早就做了,或者至少让我体验一下被销毁的感觉。 系统一时哑口无言,沉默良久只说了句:别以为我做不到,我豁出去了我俩都不好活,你最好别太过分。 不就是不允许改变重要人物关系吗,我让谢辞云继续做我的徒弟不就行了?虞肆白无所谓道。 系统没想到虞肆白竟然不反抗了,大松了一口气:对嘛,配角就要接受自己的命运。 虞肆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系统:你要做什么,你要出去?你这个时候应该和女主争宠,你出去做什么? 虞肆白根本不理系统,只要系统不说必须,其余的她一律不理,谁要争宠谁争,她懒得理。 虞肆白你要去哪里?谢辞云也同样惊叹,而令他更惊叹的是虞肆白的打扮,一直以来虞肆白打扮都是柔柔弱弱一身纱白衣服,总像着在模仿着另一个人。 现如今眼前的虞肆白竟然一身亮眼的红衣,束身衣服,利落飒爽,竟然有一代女侠的风范。 虞肆白背好行礼,转身看了谢辞云一眼,浅浅轻笑了一声,简单利落回了四个字:行侠仗义。 说完她再也没与谢辞云多说一个字,脚尖轻点地,运起轻功,快速飞了出去。 谢辞云一个眨眼间就不见了虞肆白的踪影,他对着空气呆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虞肆白像话本里那些不靠谱的师尊出去浪迹天涯了。 他气得对着空气骂道:行侠仗义,虞肆白你幼不幼稚啊,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回来,回来! 回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好,虞肆白你走吧,有本事再也别回来了!少年又气得踢走了脚边的石头,冷酷无情地大声喊了一句。 虞肆白一句也没听到,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她确实真的想永远也别回来了。 行侠仗义一直都是她从小的梦想,她真是昏了头了才会按着掌门的要求,一直学那柔弱美人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虞肆白要去捡白白乖巧可爱的小徒弟啦。 第二章 虞肆白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等到了需要你的重要环节你就必须要回去,你以为你逃的掉吗?系统愤怒地指责。 虞肆白只听她需要听的信息,这次用到了必须,看来在重要情节发生之前,她可以随意在外面游历。 她连回都没回系统一声,大步走进了一家饭馆,随意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茶。 系统愤怒了半天却没得到半点回应,也只能灰溜溜地闭嘴不说话了。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虞肆白拿起筷子夹菜,看着桌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心怀期待。 她已经辟谷多年,长久没有吃过食物了,几乎都要忘了饭菜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期待地尝了几口,虞肆白又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没有再动筷了。 其实辟谷以后也可以进食,除了修炼到疯魔,摒弃一切世俗欲望的可以再也不进食,大部分修炼者就算辟谷以后还是会进食,甚至有些还会保持原本一日三餐的习惯,毕竟食也是一种欲。 虞肆白一直没有进食过,倒也不是因为修炼到疯魔,而是因为她的师父江梵。 应该在江梵心中那抹白月光已经是仙女的程度,不用进食,只需要喝露水就好了。所以江梵就也这样要求她。 可笑的是那位白月光回来了,不照样什么都吃,江梵一点不高兴也没有,还为对方准备好吃的事大动干戈。 虞肆白不想再遵循江梵那变态要求了,可她却还是吃不进去,眼前这饭菜尝了味道后,其实也不难吃,但她就是对眼前的饭菜没什么兴趣,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进食了,对食物真的已经没兴趣了吧。 罢了,也不必纠结这个,她来这个饭馆主要也不是为了吃,而是过来听消息,看看这个镇上有没有需要她行侠仗义的地方。 饭馆这种地方汇聚了不少人,更容易打探到消息。 虞肆白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几口茶水,倒是听到了重要信息。 最近这镇里确实不太平,一直有小孩莫名失踪,众人都忧心忡忡,有些人家担心孩子的安危,连私塾都不放心孩子去上了。 虞肆白放下茶杯,纤细白皙的手指轻点着桌面,更加凝神听着四周人的谈论,收集更详细的信息。孩子丢了也没有人来要赎金,想来作恶之人并不是为了钱财,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边听边凝神思索着,还想着要不要亲自去拜访丢了孩子的家属,收集更多细节,饭馆的一处突然喧闹了起来。 虞肆白转头看去,发现店小二正在和一个黑衣男子争吵。 听谈话内容,原来是这黑衣男子吃了霸王餐,没钱付就要走人。 黑衣男子明显不耐烦:我说了这次记账上,下次还你。 店小二哪里肯放:你又不是本镇的人,谁知道你走了还能不能回来了?这账必须现在结了,不然就跟我去见官,没钱吃什么饭,真不要脸! 恋耽美 免费-(2) 我说了我只是忘带了!那黑衣男子着重强调。 虞肆白本来并不多在意,最多此人真逃走了她帮忙抓一下就行了,但她注意到这黑衣男子这严肃的回复,倒确实不像是故意来吃霸王餐的。 这不由让虞肆白多注意了下,她发现这黑衣男子一手握拳紧紧按在身旁的饭桌上,饭桌都隐隐震动。 虞肆白敏锐地感受到这位黑衣男子功力不小,看样子这黑衣男子很受屈辱,应是要与这店小二又是一阵激烈的争执。 她慢慢拿起眼前的茶杯,等着更加激烈的争论,黑衣男子却一直一言不发,紧握的拳也悄悄松开,虞肆白视线立刻落在黑衣男子的脚上,脚后跟微微抬起,这是在运轻功要逃走了。 更让虞肆白关注的是,这黑衣男子一身黑衣,浑身倒也干净,就只有大腿后侧有一个沾满泥土的手印,手印比较小。 虞肆白快速放下了手中茶杯,一个起身,眨眼间就来到了黑衣男子面前。 她停下的位置很巧妙,正好挡在了黑衣男子准备轻功逃走的方向。 黑衣男子猝不及防眼前挡了个红衣女子,运起的轻功只能硬生生停住,他极冷地看了虞肆白一眼。 虞肆白直接忽略那敌意明显的眼神,转头看向一旁的店小二,嘴角微扬浅浅一笑问道:他欠了多少银子,我替他还。 黑衣男子浑身一顿,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有人愿意付钱,店小二自然乐意,他快速地报了数额,立刻收到了银子。 他本没什么问题了,但眼前这红衣女子实在是美艳动人,又浑身带着一股侠义之气,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黑衣男子,浑身消瘦且面容普通,周身阴郁,实在是和这红衣女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店小二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姑娘认识? 虞肆白摇了摇头,回头看了黑衣男子一眼,缓缓道:不,是想认识。 黑衣男子对上了虞肆白的眼神,心脏重重一跳同时也惊讶无比,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美的女子竟然想认识他。 店小二倒吸一口气,心道这可太不般配了,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说一句:姑娘可真是菩萨心肠。 四周吃饭的人也早就被这里的大动静吸引,听到虞肆白这般的回答,心中的想法也与店小二相似。 也把我饭桌的饭菜打包了吧。虞肆白同时把她自己那桌的饭钱给付了。 店小二利落去做了。 多谢。黑衣男子生硬地回了这两个字,转身要走。 慢着。虞肆白上前一步,再次走到了黑衣男子的面前,看着他微侧头,身后的高马尾跟着微微一晃,她笑着问,我说我想认识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黑衣男子只能停住了脚步,他看着眼前明媚的红衣女子,嘴张开合上了半天都没有回一句话。 四周看戏的客人更是一阵唏嘘,感叹这黑衣男子真是不知好歹。 虞肆白却有别的考量,看这黑衣男子也不像是讨厌她,却没能告诉她他的姓名联系方式,这么神秘? 这时店小二已经把她的饭菜打包好了,虞肆白接过后抬手就送给眼前这黑衣男子:饭菜我没怎么动过,拿去给家里的孩子吃吧。 黑衣男子猛地抬眸看向虞肆白,与之前的欲言又止相比,眼神明显警惕了起来。 虞肆白将这些细节都收入眼中,轻笑了一声补充:你别误会,我没调查过你,只是看到了的手印,想来是你孩子留下的吧。 黑衣男子立刻回头看,果然发现了手印,他当下就弯身清理掉了。 虞肆白更加仔细注意观察着,这黑衣男子看到那手印的那一刻,眼中根本没有一点父亲该有的慈爱,反而藏着杀气。 黑衣男子擦完起身就要走,虞肆白这次倒是没挡,让其走了,在男子经过她时,她还故意可惜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原来真的已经有家室了啊。 黑衣男子身形明显顿了顿,他回头看了虞肆白一眼,眼中已经没了之前的警惕且又开始欲言又止,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快速离开了。 虞肆白将打包的饭菜放进了储物袋里,看着那黑衣男子离开的背影,她微挑了挑眉,也出了饭馆。 这处处透着古怪的男人,自然是要好好跟着了。 黑衣男子离开了闹市,来到了一个偏僻破败的茅草屋前。 他开门前四处看了看才开锁进去。 虞肆白以极轻的轻功跃到了房顶,轻轻弄掉一点茅草,暗中观察房内的情况。 房内很是昏暗,但是还能看到里面有十几个小孩,各个害怕恐惧地缩在角落里,虞肆白眉头紧皱。 黑衣男子快步进了房间,一进去就立刻锁定了一个小孩,他大步走了过去,愤怒一把拽住了那孩子的衣领,眼神恶狠可怕:是你,小兔崽子,是你偷了我的银子! 男孩一身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被突然拽住衣领站了起来,依旧柔弱地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了下去,他完全不明白且无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浑身瑟瑟发抖。 你跟我装是不是?我真是小看你了,好,想找死是不是,我今天吃的就是你!或许以前黑衣男子还能被眼前这男孩柔弱胆小的样子所欺骗,但今天绝对不会了,他一直都谨慎无比从未让一个男孩近过身,能近身的都是很快要被他吃的,除了这个男孩。 自被关来后,这男孩不吵不闹乖巧听话,虽然胆小但说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能有口吃的,如此他才放松警惕,让这孩子洗衣烧水做各种脏活累活。 偷银子也就罢了,那手印说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 听到这话,那还在柔弱发抖的男孩忽然抖得更厉害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吃我,求求你不要吃我,你的银子在这里,全都给你。 黑衣男子看着这孩子颤抖地把钱包拿了出来,他冷哼一声,伸手去拿钱包。 刚拿住钱包就一阵钻心的疼痛传入手心,攥着男孩的那只手也有所松懈,男孩猛地奋力挣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黑衣男子始料未及,竟让这男孩逃脱了。 男孩不顾一切地往外跑,边跑边大声喊救命,就算外面偏僻他也要喊,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手印没吸引来人,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黑衣男子才发现钱袋里竟然有一根削得尖利无比的木针,合着这男孩积极砍木柴是在搞这种小动作。 他暗暗磨牙,凶狠地追了出去,阴森森笑:你跑的掉吗? 男孩跑得再拼命也没用,根本斗不过一个有不浅修为的人。 黑衣男子出门锁上了房门,一个轻功就追到了男孩面前,猛地伸手紧紧攥住了男孩的脖子。 男孩因窒息脸通红,他双脚离地,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 黑衣男子已经开始运功,他双眼发红,另一只手拿出了一盏油灯,准备开始吸男孩的魂魄和血,助自己练功。 男孩窒息的痛苦弥漫全身,浑身发冷,最后的求助尝试还是失败了,他就要这样死了吗,不,他不甘心! 他一只手垂下,袖口藏了许久的一颗剧毒的草落入他的手中,这草剧毒,只要碰到血液就能让人中毒。 但是他知道修炼的人都很厉害,能逼毒,对于寻常人可怕的毒草,对于他们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这草自然是给他自己用的,不知道用他的毒血修炼,这些所谓修炼的人还能不能把这剧毒逼出体外呢。 他就算死了,也要将害他的人拉入地狱。 男孩心沉到了深渊,正要用最后的力气掐碎手中的毒草,眼前忽然闪过一片明媚的红,随即一阵刀光剑影,男人的惨叫声炸裂在男孩耳畔,他脖子上的束缚也突然解了,整个身体失了重,径直往地上落去。 只是落到了一半就停住了,他的腰间忽然被一只手牢牢扣住,男孩整个人猝不及防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带着好闻的香味,耳畔响起一个女人声音,声音清浅好听,每一个字都带着明媚的温暖落在他的心尖,带着神秘的力量:别怕,我来了,受你的感召而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005 00:01:29~20211005 23:2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ina、淡家小小蓝、二狗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章 男孩被抱着缓缓落地,同时他感觉浑身一股温柔的暖流经过,整个舒服轻松了不少,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抬眸想要看清这个从天而降来救他的人,只是视线还未触及那人的面容,却先看到了那人身后面目狰狞,施展着手中油灯邪术攻来的黑衣男人。 眼看着那油灯上邪火就要烧到红衣女子,男孩张口正要提醒,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那红衣女子以快到见不到残影的速度出剑,稳准狠地刺穿了身后黑衣男子的肩部。 长剑四周现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光芒上有繁复的阵法,瞬间震开了那烧过来的血红邪火,同时那光芒也几乎要震开黑衣男子的胳膊。 男孩在刺眼的红光之中,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把刺入黑衣男子肩膀上的剑,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剑一寸寸地撕开那男子的肩膀。 眼看那手臂就要与身体分离,男孩连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眼前却忽然陷入了黑暗。 一只温暖带着浅香的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与其凌冽剑法完全不同的是她温柔声音的安抚:别看。 几乎已经看得魔怔的男孩终于缓过了神,他乖巧听话地回了一个字:嗯。 他的话音未落,一声惨烈的男人惨叫声响彻天空。 男孩害怕一般地往红衣女子身旁躲了躲,嘴角却跟着那声惨烈的叫声微微上扬。 剑气震开油灯邪火时,传来了无数孩子的哭啼声,虞肆白脸色冷得可怕:以孩童的魂血练邪功,你死不足惜。话落剑势更猛。 那黑衣男子失去了一手臂,又在生死关头,只能奋力一搏,他仰天长啸,现出了原形,竟然是一只狼妖。 狼妖同样无比仇恨地看着虞肆白:白渊剑法,你是虞肆白!你不是一直都一身白衣,怎会如此打扮! 虞肆白见对方现出了原形,是一只妖,她惊讶并不多,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她冷笑一声:废话真多。是又如何?我命就在这,有种拿去! 你杀了我族那么多人,我跟你拼了!狼妖无比凶狠地看着虞肆白,仰天长啸,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四周孩童的哭喊声更加肆虐,狼妖带着他的邪功不顾一切地朝虞肆白杀来。 虞肆白手启阵法,从容坦然接招。 虽说她一直被江梵当替身,但出去做任务斩妖除魔的事,江梵可没少带她。在她手中死了多少妖魔鬼怪她自己都数不清,因此这些妖怪这么记恨她,她也完全不惊讶且无所谓。 几个剑招之下,气势汹汹豁出一切的狼妖被斩杀在虞肆白的白渊剑下,狼头落地。狼头落地的瞬间,四周阴森的孩童哭喊声也同时消失,被狼妖吞噬的魂魄慢慢散开,飞到空中,最终消散。 虞肆白运功清干净了白渊剑上的血,她利落收剑,这才想到打斗过程中,被她带到角落的男孩,她让他不要看不要听,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 她转身看去,刚想着说几句安抚的话,却发现那男孩蹲在她设置的保护罩里,认真地闭着眼睛,两只小手一本正经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虞肆白顿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笑,这么乖这么听话? 男孩她唯一接触过的就是徒弟谢辞云,谢辞云根本和乖听话这几个词沾不上边,她还一度以为男孩就是这样顽劣不好管教,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乖巧的吗? 虞肆白忍不住多看了这男孩几眼,虽然这男孩浑身脏兮兮的,但大致的脸部轮廓上看挺流畅好看的。 她缓步走了过去,停在男孩面前,白皙纤细的食指轻轻一抬,一道清洁法术就落在了男孩身上。 脏男孩瞬间变成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 虞肆白弯身,伸手轻轻点了点男孩的小发顶。 男孩周身微微一颤,吓得睁开了眼睛,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正要往后退,捕捉到眼前的红色又停住了后退的动作,他松开捂耳朵的手,缓缓抬头看来。 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刚刚在一片剑光之中,他只来得及看对方斩杀妖怪的身影。 一身红衣明艳,高高的马尾束起,浑身一股侠气,是一位潇洒肆意的红衣女侠。 男孩认真地观察看着,眼前的女侠忽然微侧了侧头,好看的眉眼微微弯起,轻轻一笑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身后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明媚又美丽,她清爽好听的声音问他,缓慢温柔: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看出了神,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回答:陆南执。 陆南执。虞肆白一直耐心等着回应也不催促,她轻轻跟着念了一遍这名字,有些惊讶又觉得有趣,真好听。 陆南执不说话,只低头看着地面,双耳尖微红。 虞肆白看着陆南执微红的两个耳朵尖,觉得实在可爱,浑身白白净净的陆南执确实是个美人胚子,模样着实好看,性格又这么乖巧可爱,谁能忍住呢? 她刚刚问名字的时候就动了收徒的心思,但听到名字后就暂且压住了这心思,陆南执是这本小说中反派的名字。 小说中没有讲到过反派陆南执小时候的故事,只是陆南执一出场就是一个非人非魔非妖的异类,行事神秘诡谲,性情阴晴不定,暴虐残酷,志向是毁灭世界,是男女主拯救世界的一个最关键且最难打到的阻碍。 谁能想到这么可怕如地狱恶魔的反派,小时候竟然会这么乖,这么好看呢。 试想她没有出手阻碍,陆南执被炼入了油灯中,若还能活着定然是反噬了狼妖,没有人身便是非人,吞噬了狼妖却又是人魂便是非妖,再修炼魔功,确实能成一个非人非魔非妖的异类。 虞肆白这样平静推理着,脑中的系统却气疯了:你怎么能插手反派陆南执的事情呢,他就该被炼入油灯的你知不知道,你还想收他为徒想都别想! 和往常一样,虞肆白依旧懒得回系统的话,她只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行了。系统这么在意陆南执有没有被炼入油灯,那看来她推理是对的,陆南执的转折点就是在这油灯上。 不用系统警告,虞肆白也不准备收陆南执为徒了,倒不是因为怕系统,而是不确定陆南执会不会像原小说中那样变成那么阴鸷可怕的人,她只是想收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而已。 只是就这样算了吗?万一陆南执变阴鸷只是因为那非人的经历,原本就是一个乖巧无比的好孩子呢?虞肆白还是有些犹豫的,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惊叹的声音:虞仙君真的是您,弟子拜见仙君! 虞肆白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她门派的弟子,还来了十几个。 系统又嘚瑟了:看吧,你躲不过的,快回去乖乖走你的故事线。 虞肆白习惯性地无视系统话,她微微抬手,淡然从容道:不必多礼,你们也外出游历? 游历?门派里忽然少了虞仙君,众人皆猜虞仙君是受情伤出去疗伤了,还真没想过是出去游历,只有一个谢辞云固执地说自己师尊是出去大闹江湖疯玩去了,但没一个人信,毕竟虞仙君那么温婉的一个人。 但如今,他们看着眼前一身飒爽红衣的虞仙君皆愣了神,这样明艳潇洒的虞仙君他们实在没见过,怪帅气好看的。 弟子们也不敢多看,赶紧老实回话:回虞仙君,我们并非游历,是奉掌门之命出来处理该镇频繁丢失孩童一事。 恋耽美 免费-(3) 虞肆白轻笑了一声:他倒是确定这项任务不复杂?那狼妖虽说被她轻松拿下,但到底是炼了邪术的狼妖,江梵就派这十几个弟子来处理,也难怪陆南执得不到救援被炼化。 弟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虞肆白猜到了一个可能性:是我那新师妹又出什么事了? 弟子们相互看看,越发不敢说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她猜对了,若她还在门派,这事情怕是又要落在她头上,只是她现在不在门派了,虞肆白有些好奇这白月光女主出事,又要落在谁身上。 师妹她没事吧,是谁害的她,我好好教训。虞肆白虽是这样说,但脸上连担心的样子都懒得做。 都被问成这样了,一个弟子只能老实回答:应当都是误会,谢辞云应当只是一时疏忽,他 他定是故意的,回去告诉掌门他想怎么罚便怎么罚,不用在意我。虞肆白听到这里就完全没兴趣听了,原来还是要和她扯上联系,只是现在这联系能不能扯上,还要看她愿不愿意。 弟子们顿了顿,万万没想到那么宠徒弟的虞仙君竟然说出这种不管的话,他们愣了愣还是回了一句是,同时也忍不住想虞仙君这么果断,难道真的不是虞仙君指使谢辞云做的? 虞仙君,这狼妖!有个弟子终于发现了一旁死得惨烈的狼妖,他们调查丢小孩的事情一无所获,实在是敌方做事过于谨慎,没留下一点线索。他们来到这里只是因为看到了熟悉的红光阵法,一心奔着这厉害的剑气而来,倒一开始都没注意到这狼妖。 虞肆白:这就是你们的任务,那屋里还有许多被关押的孩子,你们处理一下后面的事。 弟子们皆是惊叹,这么难做的一个任务,竟然被虞仙君解决了,真是太好了,当下立刻积极地处理后面的事。 在他们的询问安抚孩子之下,通知了孩子们的家长来接。 一时间孩子和大人们的哭声响成一片,感激声音也不断。 虞肆白也涨了不少见识,看到了各色各样的孩子,也见识到了孩子们的威力,这哭闹起来简直要把房子给哭塌了。 这样对比起来,陆南执就显得格外乖巧,不哭不闹地等着自己的家长来接。 他的家长是最晚来接的,来了以后也没像别的家长一样抱着痛苦,反而在那里责骂陆南执:怎么,还学会逃跑了?被吃了活该!走,跟我滚回家。 陆南执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些难听的辱骂话,也不生气也不反驳,只是偶尔抬眸,小心偷偷看虞肆白一眼,那一眼并不是卖可怜,而是含着浓浓不舍。 虞肆白哪里受得了这种眼神,她本来就听不下去了,被陆南执这么一看她根本就忍不了了,快步上前挡在了陆南执面前,她原本犹豫的事情在这一刻忽然下了决心:陆南执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要收他为徒。 被虞肆白牢牢护在身后的陆南执猛地抬眸,不敢相信地看着虞肆白,但每个字又是这么的清晰地落在他耳中,完全没想过的喜悦使他的心跳不断加快。 陆南执的继母本来听这话就不同意,陆南执可以为她干不少活呢,但她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本不该说的,女侠你侠义心肠,想要徒弟我定然不会不肯。可南执是我的心肝宝贝啊,我实在是舍不得,我养他这么大可是废了不少精力啊。 虞肆白听明白了,她不想与这种人多说,直接道:你要多少钱? 陆南执的继母为难:怎么能是钱的事呢,南执这么好的孩子,就算给我五十两银子我也舍不得。 虞肆白直接了当:一百两。 陆南执继母嘴角都快要上扬到眼角去了:我真的舍不得啊,只是女侠都开话了,我只能拿这一百两了。边说她还边朝虞肆白伸手。 虞肆白正准备拿钱,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坚定无比的声音:我不愿意!娘我们回去吧。说完,陆南执就上前紧紧抓住继母的手往外走。 到手的一百两就没了,继母气得脸都绿了,这杂种就没叫过她一声娘过,现在倒是叫了,直接把她一百两给叫没了。 她强硬把陆南执往回拉,陆南执却回头,一双无辜好看的眼睛看着她,可怜无助地问:娘,你不要我了吗,要把我卖了吗? 声音虽然可怜无助,但音量不小,四周的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尤其四周的家长都是刚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的,他们看着陆南执继母的眼神更是强烈,厌恶恶心,继母想要再说什么都无法说了,只能继续装着舍不得把陆南执带走。 到手的一百两银子没了,一百两银子够她一家子人吃喝一辈子无忧了,继母恶狠狠地看着陆南执的背影,咬牙想着回去一定要打死这混账东西。 虞肆白没想到陆南执自己是不愿意的,那她也无法强求,继续游历吧。 只是天色已晚,她先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继续出发。 舒服地睡了一晚,昨晚下了一场雨,在炎热的夏天里倒也凉爽,这一晚睡得很好,虞肆白结完账出门,继续自己的游历。 虞肆白走出了小镇,没想到在小镇出去必经的一条小路上再一次遇到了陆南执。 陆南执小小身子一直站在这路边上,浑身湿淋淋的,一双眼睛在见到她那一刻瞬间有了光彩,他快步走到虞肆白面前,深呼吸着,满眼期待地看着虞肆白。 虞肆白能读懂这里面的期待,但她又觉得好笑:你是来告诉我,你又愿意了? 陆南执认真地点了点头。 但虞肆白不愿意了,一会儿愿意一会儿不愿意了,她已经有谢辞云这个祖宗徒弟了,可不想再找第二个。 她轻笑了一声,开口要拒绝,却感觉她的袖口微微一重。 陆南执小心翼翼地揪了揪她的袖口,抬眸看着虞肆白,一双好看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虞肆白,仿佛只能装下虞肆白一个,他几乎恳求道:师尊,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钱。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005 23:28:28~20211006 23:5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薛定谔的可达鸭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章 虞肆白到口拒绝的话顿住,微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原来陆南执昨天不愿意,是不舍得她花钱。 袖口微重,她第一次被人这般小心又依赖地拉着衣袖,听到陆南执说自己不要钱的时候,虞肆白的心头都软成了一片,怎么会有这么乖巧可爱的男孩。 她还有不收的道理吗?虞肆白垂眸,看着紧张又坚定的陆南执,温柔一笑正要答应,身后忽然响起了急忙呼唤她的声音。 虞肆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她门派那十几个弟子,从昨天在她客栈就开始劝让她回门派。她实在受不了这唠叨就假装答应了,今早特意起了个早溜,没想到他们也起了个早来追,真烦。 系统忍不住有些得意:你就乖乖跟他们回去吧,这就是你要走的剧情,你这么反抗有什么意思呢? 虞肆白脸色沉了下来,眉头微皱。 陆南执一直紧张地等虞肆白的回应,却等到了虞肆白这般不高兴的神情,他的心也跟着虞肆白的脸色一起沉了下去。陆南执眼中的光亮消失,垂下了眼眸,他在幻想什么,没有人会喜欢他,没有人会要他。 揪着虞肆白袖子的手松了开了,手无力地垂下,却在半空中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反握住,紧紧地握住,陆南执的心脏跟着这一握重重一跳,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虞肆白。 虞肆白弯身看他,另一只手修长的食指比在唇前,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陆南执下意识跟着这动作屏住了呼吸。 虞肆白轻声问他:想不想飞起来? 陆南执心脏跟着这句话剧烈快速跳动,虞肆白没有拒绝,她愿意带他走,他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 虞肆白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扣住了陆南执的腰,一个用力便将陆南执单手抱了起来,抱起来的时候微微一顿,陆南执比她想象的轻多了。 是一直吃不饱吗?想到这里虞肆白心中一软,开口时声音便格外温柔:搂紧我。 陆南执猝不及防被抱起来,本来还担心自己湿的衣服弄脏虞肆白,只是他被抱起来时身上的衣服就干了,这就是修炼的仙术吗? 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脏衣服的顾忌了,可是陆南执还是无法伸手搂住虞肆白。这动作太亲密了,他从来没有被这样抱过,更没有这样亲密地抱别人。 陆南执唇紧抿,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深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好在虞肆白没有逼他,见他没有动作,便直接这般抱着他运轻功飞了起来。 陆南执惊讶地看着时不时从他身旁飞过去的小鸟,树上的树叶都能够成为虞肆白飞得更高的借力,只需要轻轻一点。 虞肆白飞得很稳,陆南执还能有余光看到身后追来的十几个男人,他记得这些人,是虞肆白的门派弟子。 那些弟子一开始也运轻功来追,但明显追不上虞肆白,距离越拉越大,这些人很快召唤出了剑,御剑来追。 一个御剑一个轻功,两者的距离很快拉近。 师尊,他们追来了!陆南执紧张地道,他虽然不知道虞肆白为什么要躲他们,但虞肆白躲他们,肯定就是他们不对。 哦?虞肆白面作惊讶地回,又无奈叹了一口气,那没办法了,你要抓紧哦。 陆南执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红光闪过,虞肆白脚踩瞬间放大了的白渊剑,瞬间飞行速度快了百倍。 这速度快得突然,陆南执连四周的风景都看不清了。风太大,只被虞肆白单手抱着的陆南执极没安全感,他几乎下意识地双手搂紧了虞肆白的脖子,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但他又一直记挂着身后追来的人,陆南执迎着大风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身后哪里有人了。 他们没追上来!陆南执激动地向虞肆白汇报情况,在巨大的风中说话,还被呛咳嗽了。 虞肆白看了眼明明很害怕还忙着向她汇报情报的陆南执,实在不忍心了,她一个抬手,四周就起了一个防风罩,四周肆虐的风瞬间停止了。 陆南执停止了咳嗽,他看着这突然而起的防风罩,顿了顿,忽然直起了背,快速松开了搂着虞肆白脖子的双手,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这防风罩不语。 虞肆白被陆南执这有些呆又有些委屈的小脸给逗笑了,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故意的? 陆南执紧紧握紧双手,握成了小拳头不说话。 虞肆白根本受不了,直接招了:对,我就是故意的。 陆南执抬眸看向虞肆白,一双好看的眼中掩藏不住的惊讶。 我不这样,你怎么肯抱我,嗯?虞肆白努力忍着笑,耍无赖道。 陆南执再次不知道回什么,更加不理解虞肆白这么做的意义,抱来抱去的有什么好抱的。 虞肆白见陆南执严肃着一张俊脸,还皱着眉头,终于止住了笑,心中忍不住想难道拥抱真的是陆南执非常不喜欢的事?如果是这样,那她以后还是少抱陆南执好了。 这般想着,虞肆白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专注于眼前的御剑飞行。 只是飞了一会儿,她突然听到怀中的陆南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虞肆白直接听笑了,刚想问小小年纪叹什么气,脖颈处跟着一暖,陆南执弯身,重新搂住了她的脖子,少年声音带着点无奈:不用那么麻烦的。 虞肆白微微一顿,又笑了笑,心头跟着这一抱暖了暖。 虞肆白带了陆南执去别处游历,把那些弟子甩了那么远,她以为他们一定追不上来了,结果 虞仙君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这次任务是您立了大功,我们也不能抢您的功劳啊。 是啊,虞仙君您回去吧,大家都很想您。 虞肆白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饭桌,闭眼深吸了一大口气。 陆南执正吃着饭菜,长久没吃到过饱饭,导致他过于专注于吃饭了,现下听到这声明显烦躁的吸气,他又抬头看了看这几个已经唠叨到现在的男人。 虽然十分不舍但陆南执还是快速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师尊我们走吧。 虞肆白看了看还有大半没有动的饭菜,抬手将筷子重新放回了陆南执的手中。虽然陆南执吃得不快,很端正有样子,但他吃饭菜就没停过,分明是很饿的,现在定然还没吃饱:继续吃,不许浪费粮食。 陆南执只能拿好筷子,他还是忍不住担心问:师尊,你不吃吗? 没事,我已经辟谷了,不用吃饭。虞肆白耐心解释道。 陆南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刚想继续吃饭,身旁这十几个男人的声音猛地齐齐震惊发出,愣是吓了人一跳:师尊?! 这十几个门派弟子无比震惊地看了看陆南执,又看了看虞肆白,谁不知道虞肆白最疼她的徒弟谢辞云了,仅仅是因为怕谢辞云不高兴就再没收过一个徒弟。 虞肆白不悦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做什么,吓到我徒弟了。说完她夹起一块红烧肉,安抚地放到了陆南执的碗中。 谢谢师尊。陆南执乖巧道,朝虞肆白笑得特别甜,他们越不能接受他是虞肆白的徒弟,他便非要多叫叫。 陆南执长得实在好看,小小年纪美人底子打得牢牢的,这一笑笑得虞肆白浑身都甜了,忍不住又多给陆南执夹了好几个菜。 被虞肆白这么一训,弟子们也不敢再这样大惊小怪了,只能在内心感叹虞仙君宠徒弟的性子倒还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他们一下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劝虞肆白的方法:虞仙君您快回去吧,再不回去谢辞云被关被打了,您忍心吗? 陆南执已经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敏锐地抬头看了看虞肆白。 虞肆白无所谓:他犯了错自然要罚,有什么不对吗? 这弟子们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系统急得不行:虞肆白你回去,给我回去! 虞肆白忽然想明白这些弟子为什么还能找到他,定然是这系统暗中给他们安排的线索。这次确实是烦到她了,这么被这群人一路唠叨着游历,那还算什么潇洒快乐游历? 可这次任务确实是虞仙君完成的,奖励应该是虞仙君的,虞仙君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想不到别的,弟子们只能重复这个理由。 虞肆白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多少次她不要这奖励了,她正要开口再费力重复一遍,一个弟子忽然接收到了一个飞来的纸做飞鸟,飞鸟传来了信息。 那弟子听完纸飞鸟传信后,纸飞鸟立刻原地消失了,而他则是先大惊后又是大喜。 虞肆白还以为是什么大喜事,结果这弟子转头就跟她说,十分激动高兴:虞仙君,谢辞云要被打一百大板了,您再不回去他生命堪忧啊哈哈。 说完他猛地一顿,发现自己的语气很有问题,立刻止住了笑,抹眼泪假哭:谢辞云多可怜的一孩子,再说也不一定是他做的,明明证据都不全。 虞肆白:这变脸速度。 关于证据的问题她熟,之前说她用毒针刺白月光女主,不也没证据吗?可江梵就认定了是她,她怎么解释都没用。 恋耽美 免费-(4) 但对于谢辞云,虞肆白很不解,这江梵是被美色冲昏头脑了吗,他知道谢辞云是魔族的皇子,还敢打谢辞云? 系统不屑:你也不想想,那可是白月光女主啊,一个小小魔族皇子算什么,魔尊和正道之首都要为她着迷! 虞肆白: 系统严肃了起来:剧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你必须回去护住谢辞云,把所有的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 虞肆白只听到了必须两个字,也懒得跟系统拉扯,开口道:好,我跟你们回去。 弟子们猝不及防说动了虞肆白,先是一顿,又是非常高兴,心中也忍不住感叹到底还是谢辞云有用。 因为事情比较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往门派赶。 陆南执依旧被虞肆白单手抱着,看着着急赶回去的虞肆白,一路上他有好多次都想问问谢辞云到底是谁。但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虞肆白越在意谢辞云,他就越不敢问谢辞云这个人。 最终陆南执还是什么都没问,虽然有防风罩他还是伸出双手搂住了虞肆白的脖子,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嗯。虞肆白下意识回了一句。 陆南执暗暗抱得更紧了。 很快回了门派,谢辞云被人压在板凳上,硕大的大板就要打下来。 住手!虞肆白抱着陆南执落地,冷声道。 谢辞云听到了久违熟悉的声音,也顾不得反抗了,抬眸看去,果然看到了虞肆白。 虞肆白还知道回来!他这般想着,视线又实在不可忽视地落在虞肆白怀里抱着的人,他紧紧地盯着虞肆白怀里的陌生男孩,看着虞肆白抱着男孩的手。 系统催促:快走剧情。 虞肆白将陆南执放下,她快步上前,一把夺走了要打谢辞云的大板,冷声道:谢辞云做错了什么事都是因为我,你们谁敢动他?! 众人一怔,这气势实在是大,一时间都没有人敢上前。 陆南执视线准确锁定板凳上的谢辞云,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 谢辞云从板凳上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屑高傲地看了看四周的人,他又看了看强势护在他身前的虞肆白,撇了撇嘴小声不高兴道:谁要你管! 虞肆白没理谢辞云,只在心里问系统:这样可以了? 系统勉为其难的回了个嗯。细节上应该哭唧唧承认的,不过都是承认了,剧情就算过了。 掌门江梵看着一身红衣的虞肆白愣了愣,但他脸色又很快沉了下去:所以一切都是你指使谢辞云做的? 一旁的一位白衣女子上前劝:师尊,一定不是师姐做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位就是白月光女主林宓了。 江梵一脸无奈宠溺地看向林宓:你就是太单纯了。 虞肆白低低笑了笑,笑着问:师尊,师妹又没说错怎么就单纯了。换而言之,师尊您想这么复杂就是不单纯了? 你!江梵不可置信地看虞肆白,脸色冰冷,放肆! 冒犯师尊了,弟子赔罪。虞肆白低头行了一个礼算赔罪了,她抬眸平静解释,谢辞云是我的徒弟,他做错什么了当然与我有关。同样他是我徒弟,要罚也不是你们罚,而是我罚。 听到徒弟两个字的时候,陆南执整个人都绷紧,徒弟,虞肆白还有别的徒弟? 虞肆白转身垂眸看谢辞云,云淡风轻地问:你们之前商讨过,该打多少大板来着? 谢辞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举着大板的虞肆白,看着虞肆白靠近过来,他特别凶地道:虞肆白你敢,你竟敢! 砰!的一声,一大板结结实实掷地有声地落了下去。 谢辞云嚣张的声音一下止住,屁股紧跟着火辣辣得疼。 四周也一下子变得死寂,众弟子脑中都是感叹号:虞仙君竟然打了她最宝贵的徒弟谢辞云! 包括自始自终都是吓唬谢辞云不敢真打,以引出虞肆白为主的江梵也怔住在原地,魔族皇子在他这里被打了屁股! 作者有话说: 虞肆白:如你所愿。 系统:?!!! 第五章 谢辞云来不及顾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他不可置信地质问虞肆白:你打我,虞肆白你打我! 怎么你犯了错,我作为你的师父还不能打了?虞肆白觉得谢辞云这句反问实在是可笑。 谢辞云一听到这个,更加激动了:我没有做错事,你凭什么打我? 你没做错事,那我师妹又是被谁推到河中的?虞肆白反问。 谢辞云突然转头,特别凶地看向在掌门身旁的林宓,他抬手,手指坚定无比地指着林宓:是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虞肆白微挑了挑眉,跟着一起看向了林宓,幽幽问了一句:师妹? 林宓往掌门江梵身旁靠了靠,一副柔弱害怕的样子。 她都不用自己开口,江梵就替她开了口,冷声威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是宓儿自己害自己不成? 就是,林宓你有本事你开口说话啊,躲在自己师父后面算什么本事?谢辞云边说边往林宓的方向走去,他根本就不怕江梵,江梵有本事动他一根毫毛,他明天就能让人直接扒了江梵的皮。 谢辞云气势汹汹地往林宓的方向走去,林宓越发可怜无助地往江梵身后躲。 江梵冷声喝止谢辞云,谢辞云反而越走越快,江梵自始自终只有口头上的命令,完全没有手头上的动作。 谢辞云直接拿起了一把长剑大步走过去,他一看到林宓这副可怜柔弱的样子就犯恶心,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尤其今天这个林宓还让他被虞肆白打了屁股,他脸都丢没了,越想越气,在魔族,敢这么对他的人早就被抽筋扒皮了,他凶戾地盯着江梵身后的林宓:林宓你这个贱人,别以为老子像虞肆白那么好欺负,有本事 只是他嚣张的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熟悉的响声响起,谢辞云整个人停住了往前的脚步,屁股上更加火辣辣的疼了,他转头,再次不敢相信地看向虞肆白:虞肆白,你疯了! 他已经两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屁股了,谢辞云面子上更加火辣辣,他直接把手中长剑往地上狠狠一摔,抬头就走,边走还边落下狠话:虞肆白,我再也不理你了。 江梵看着谢辞云气走的背影,暗暗带着林宓往后退的动作才停住。他暗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找这个魔族皇子茬了。 感叹完,江梵看向虞肆白,又恢复了冰冷严肃的模样:谢辞云还是个小孩子,他懂什么,又为什么要加害宓儿?小孩做错了什么事,和教导他的大人脱不了关系。 虞肆白听笑了:师尊的意思是,这事是弟子教的谢辞云? 江梵安抚地将林宓从身后温柔拉出,又冷漠地看着虞肆白: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好。虞肆白点头,看来这件事确实要查清楚才行。说完,她一个轻功就追上了要离开的谢辞云,以极快的速度点了谢辞云的穴道,谢辞云登时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举了举手中的大板,终于回忆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师尊和师妹商讨打你一百大板,这不打完你怎么可以走? 谢辞云气得胸口起伏:虞肆白你到底会不会听人话,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虞肆白抬手就朝谢辞云屁股上打了一个大板。 谢辞云疼得叫了起来,他以前也没有被打就叫的习惯,但自从发现被虞肆白打手心的时候,只要他发出疼的声音,虞肆白就再也没舍得打过他的手心,他就开始有这习惯了。 虞肆白快步走到谢辞云的面前,伸手一手托起谢辞云的下巴,一手按住了谢辞云张开的嘴巴,她轻笑一声:多大了,还玩这招? 谢辞云只好闭了嘴,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招不管用了。 虞肆白松开了谢辞云的下巴,抬手又要打。 住手!江梵实在忍不住开口了,每打一次谢辞云他的心就要跟着颤一下,他不悦地看向虞肆白,你在做什么,屈打成招? 调查啊,虞肆白回应的很是坦然,而且这又如何算的了是屈打成招。按师尊意思,若这真是谢辞云做的,那弟子必然也是幕后主使,若真是如此,弟子也甘愿领罚。 四周围观的弟子听得忍不住点头,又颇为敬佩地看向虞肆白,小声赞同道:这算大义灭亲,大义凛然吧。虞仙君果然是气度不凡。 林宓听得暗暗咬牙,她这么设计本是想毁了虞肆白的名声,怎么虞肆白的名声还变得更好了? 江梵更是无话可回,只能忍着心颤继续看虞肆白打谢辞云,只希望谢辞云记恨的只是虞肆白一个人。 虞肆白手中又一大板落了下去,继续她的审问:谢辞云,你可知错? 我没错!谢辞云这次一声不吭地抗下了这一大板,他恨恨地看向虞肆白,一字一句加重声音道,虞肆白你不信我。 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认不认错。语音落下,虞肆白又是一大板落下。 我说了我没有错。谢辞云被打得口中流血,也坚决不松口,虞肆白我恨你,我讨厌你! 虞肆白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她懒懒地听着,手中的大板一刻也没停下来。 谢辞云咬牙忍着被打的疼痛,抬眸一一扫过林宓,江梵乃至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们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虞肆白毫不在意,专注于手中的大板,只是这次她没能打下去,江梵突然快速移行到她面前,夺走了她手中的大板扔到了一边。 就没见过有你这么狠做师父的。江梵失望扫过虞肆白,上前解开了谢辞云的穴道。 谢辞云整个人脱力就要倒地,江梵赶紧抱住了谢辞云,声音明显柔和了许多:行了,能抗过这么严厉的审问,想来这其中确实有什么误会,此事便到此为止。 谢辞云还不安分,他没有多少力气还要不断挣扎,只是江梵哪里敢放手让谢辞云自己摔倒在地。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还是虞肆白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一手揪住谢辞云的后衣领,将谢辞云半提着在一旁。 这样的姿势更丑了,谢辞云更加奋力挣扎,甚至还企图咬虞肆白的手腕,抓虞肆白的手臂。 虞肆白收拾过那么多妖魔鬼怪,根本不在意这些小打小闹,准备由着谢辞云去,谢辞云折腾没力气了自然就停了。 她看向江梵,这事就想这么过去了?没那么简单。她刚想开口,就听到一个熟悉乖巧好听的声音响起:师尊,还是松开吧,我会接住师哥的。 虞肆白垂眸看向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陆南执,被不省心的谢辞云闹了这么久,突然听到陆南执这么懂事的话,她心都软了一片。 谢辞云的注意力立刻被陆南执吸引了过去,一时间连挣扎都忘记了,他凶狠地盯着陆南执,一字一句问:你刚刚叫虞肆白什么?你再说一遍! 师尊啊。陆南执抬眸看着谢辞云,特别听话的再说了一遍,这两个字被他说得尤为甜蜜亲切。 谢辞云更气了,他吵着虞肆白放他下去。 陆南执伸开双手,很期待:师哥你下来,我一定好好接住你,绝对不放手,绝对不会再让师尊碰你一下。 虞肆白听着陆南执主动分担她辛苦的话,感觉这简直就是小天使,她想着谢辞云屁股都开花了,不会欺负到陆南执,这般一想她便准备放手,谁知谢辞云又炸毛了:虞肆白我命令你不许放,你敢放下试试? 虞肆白:有病吧。 她最终还是没放,不是因为谢辞云的威胁,而是谢辞云他自己不闹了,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南执只能收回了双手,眼露失望。 谢辞云看着陆南执失望的表情,心情莫名好了一些,他嚣张地扬了扬下巴,好像现在他被虞肆白这样小鸡仔一般地拎着,都是一个值得炫耀的殊荣一样。 陆南执看到虞肆白得到宁静后,他看了谢辞云一眼,模样失落地低头,嘴角在阴影处不屑地扯了扯。 师尊,这事怎么能说是个误会就是误会呢,毕竟师妹可是亲眼看着谢辞云推她下河的。虞肆白看向江梵,追问道。 谢辞云咬牙极其不悦地道:虞肆白你还是不信我。 江梵现在一听到谢辞云的声音就心颤,他只想快速了结此事,听到虞肆白这么问,他只能看了一眼林宓。 林宓被这么一看,实在没办法再不说话,她只能走上前,柔弱不确定道:也不是亲眼看见,只是那时身旁只有谢辞云一个人,我实在 你的意思还是谢辞云推的你?你也不用这么不确定,被人推和自己不小心掉下区别很明显。看来师尊的推断有误啊。虞肆白冷笑着回。 谢辞云安静下来了,他有些明白虞肆白的目的了。 江梵忽然冷漠地看了林宓一眼,现在的他一心想了结此事,而不是一心只想讨好追求林宓,因此思路也一下子清晰了不少。虞肆白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林宓为什么要表现出不确定,好像是谢辞云推她下河的反应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林宓被江梵这么冷冷地一瞥,心中猛地一跳,只能老实交代:是我自己一时不慎掉下去的,我当时吓坏了,错怪谢辞云了。 谢辞云从鼻孔呼出一口气,重重哼了一声。 虞肆白温柔笑了笑:一个修炼之人,跳入河中就吓得半死,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师妹。 林宓脸色一阵白。 谢辞云向来无所顾忌,直接嗤地笑出了声,笑声十分嘲讽。 林宓脸色更青了,在谢辞云的笑声中,四周弟子也忍着偷笑。 她急着反驳:我刚修炼,还不会水。 虞肆白敷衍点头:嗯,知道了。 四周的偷笑声依旧没有停止,修炼之人就算不会水,轻功也会的,能弄得这么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也是厉害。 自己的徒弟被嘲笑,江梵脸上也挂不住,他脸色也很不好。 林宓看了眼江梵的脸色,咬牙决定继续狡辩:其实我小时候落过水,我很怕水。 哦,虞肆白懒懒地点了点头,又上前一步步逼近林宓,开口缓缓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嫌弃,谁要听你说这些。 啊?林宓被猛然靠近,气势强大的虞肆白,吓得后退了一步。 虞肆白终于将谢辞云放下,单手搂住谢辞云,让谢辞云有支撑,站得笔直。 谢辞云已经彻底安静了,他一错不错地看着虞肆白,认真听着虞肆白说出的每一句话。 他看到虞肆白越发逼近林宓,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却和以往端着的温婉柔弱完全不同,声音冰冷带着极强的气势,一字一句对林宓道:道歉,懂? 第六章 林宓浑身跟着一颤,口中更多狡辩的话都被虞肆白这句质问堵在喉咙中,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江梵,江梵脸色冰冷眉目间显露着明显的不耐烦。 恋耽美 免费-(5) 她低头咬唇,轻声且快速地回了三个字:对不起。 虞肆白没说话,只垂眸看了一眼身旁的谢辞云。 谢辞云一直看着虞肆白,被虞肆白这样看过来,他才回过神来。他看向林宓,眉毛扬起,嚣张气势尽显,皱眉嫌弃道:你说什么,嗡嗡嗡的,你是蚊子吗? 你!林宓气结。 谢辞云身子靠着虞肆白,身上的气焰特别足:怎么,不愿意?我还不愿听呢,也不用你说,我挨了多少大板你也受受就行了。 虞肆白跟着这句话,目光幽幽落在了地上的大板上。 林宓吓得脸色一白,她下意识想要往江梵身旁靠,余光却发现江梵暗暗又离她远了些,她咬牙,终于用正常的声音道歉:对不起。 谢辞云: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虞肆白忍不住垂眸,看了看某个不稀罕听道歉的人。 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陆南执,将虞肆白这个动作尽收眼底,眼眸微暗。 林宓脸色白了白,她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声音大声道:对不起! 这声音之大,在场的所有弟子都听得见。 谢辞云看着林宓难堪至极的脸色,这才舒爽了许多,懒懒回了一个字:哦。 闹了半天这么一大场闹剧,结果是林宓自己的不对,这么看来之前林宓弹琴被毒针刺,也不一定是虞肆白。四周弟子忍不住小声议论吐槽,对于林宓的观感很不好,也更加同情虞仙君。 林宓听着这些小声议论,脸色一阵青白,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快速逃跑了。 虞肆白要带着自己两个徒弟回自己的小院,离开前突然被江梵喊住了。 江梵视线落在陆南执身上: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虞肆白将陆南执护在身后:嗯,他现在还不熟悉这里,今日来的仓促,改日带他亲自来拜访师尊,师尊还有别的事吗? 话都说到着份上了,江梵实在也不能要求什么,他又多看了紧护着陆南执的虞肆白几眼,才摆了摆手:回去好好照顾谢辞云。 这是担心她新收了徒弟亏待了谢辞云?虞肆白轻笑了一声,回了一个字:是。 江梵点了点头,视线忽然落在虞肆白身上不动,显得有些深情。 虞肆白抬眸,对上了江梵的视线,以前的她就喜欢看江梵这样看着她,就喜欢与江梵呆在一起。 自从江梵收了林宓为徒以后,她几乎就没再见过江梵,更别说是这样被江梵深情看着了。之前那些天,她就像中了蛊一样,就算站三天三夜,就算弹琴弹得满手是血,只要能再见江梵一眼她都在所不惜。 现在清醒的她再看江梵,面对着江梵这深情的眼神,她却懒得多看了。 这种透过她去想别人,而展现出来的深情眼神有什么好稀罕的,还不如陆南执小天使般的眼神珍贵。 虞肆白走到陆南执面前,自然伸手牵住了陆南执的手,笑了笑道:走,我带你回家。 好。陆南执微暗的眼眸动了动,他顿了顿,伸手握紧了虞肆白的手,他嘴角跟着微扬起,看着虞肆白,黑亮清澈的眼中藏满了来自心底的笑容。 虞肆白被这一笑笑得满心温暖,少年小手反握紧她的手,一步步跟她回她的小院。 两人牵着手走着,很惬意美好,除了有点慢。 屁股火辣辣的谢辞云跟着走了一会儿,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没好气得问:虞肆白你不能御剑吗? 虞肆白看都没看他一眼,甚至还松开了扶着谢辞云手臂的手:你嫌慢就自己运符咒回去。 谢辞云哪里受得了这委屈,他看着虞肆白和陆南执两人牵手一起走的背影,气得大声哼!了一声,结果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头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他一气之下烧了一个昂贵的符咒,瞬间就回去了。 他先回去后立刻就躺在了床上休息,可是休息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守在了小院门口,想要向他们炫耀自己有多快回来了。 虞肆白和陆南执果然回来得很慢,谢辞云本该更有炫耀资本的,可是心中又十分不高兴:虞肆白你们走什么路呢,爬山去了?跟乌龟一样,还好我没跟你们一起走。 虞肆白随口回:绕了些路,带他参观下我们白炀派。 谢辞云越发不高兴了,他极不满地看陆南执:你算什么东西?说话间,他才终于发现不是虞肆白牵着陆南执,虞肆白手并没有用多少力,反而是陆南执的手紧紧握着虞肆白的手。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牵虞肆白的手?谢辞云说完就要上前,气势汹汹。 陆南执身子微颤,往虞肆白身后躲了躲,害怕地看着谢辞云。 这使得虞肆白原本没怎么用力的手,反而紧紧握住了陆南执的手,她皱眉训谢辞云:谢辞云你胡闹什么,好好说话,这是你师弟! 谢辞云看着虞肆白,质问:虞肆白你说过的,你只有我这一个徒弟。 虞肆白笑了:你有徒弟该有的样子吗? 谢辞云几乎当下就要反驳他怎么没有了,就听一个清澈好听的少年声音响起,乖巧又依赖地轻轻唤了一声:师尊。 虞肆白几乎同时应了一声,还伸手摸了摸陆南执的脑袋安抚:没事,有师尊在。 谢辞云到口的话噎住,叫师尊还叫得这么腻歪,他极为不屑地哼一声:他这也叫徒弟?叫马屁精算了。说完他瞥了陆南执一眼,陆南执更加害怕地往虞肆白身旁躲了躲。 虞肆白把陆南执护得紧紧的,她不悦看谢辞云:让我再看到你凶你师弟,小心你的屁股。 谢辞云顿觉屁股更加火辣辣的疼:虞肆白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虞肆白懒得再与谢辞云多说,安抚着陆南执进小院。 他不是我师弟,我不会认的。谢辞云对着虞肆白的背影喊,然而虞肆白甚至都没给他一个反应,倒是被虞肆白牵着的陆南执回头,看了谢辞云一眼。 谢辞云立刻朝陆南执凶过去,想要再看看这马屁精怂的样子。 只是这次却完全不同,陆南执不避不退地迎上了谢辞云的挑衅凶狠眼神,他的眼中再没有什么无辜害怕,反而坚定狠绝,眼中满是戾气。 他看着谢辞云,占有欲极强地将虞肆白的手握得更紧了,他嘴唇微启,无声地对谢辞云说了三个字。 谢辞云辨认着唇形,终于读出了那三个字,是我也是。 他也不会认他这个师哥?!他也配?谢辞云恨得牙痒,气得踢了踢脚下碍眼的小石头,踢得太高又是一阵拉扯,屁股火辣辣的疼更加厉害了,疼得谢辞云倒吸气。 入夜,谢辞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气得睡不着,忽然门外有人敲门。 他不耐烦道:谁啊? 是我。虞肆白的声音缓缓从门外传来。 谢辞云语气稍缓和了些:干嘛,哼,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有你那新徒弟了吗? 虞肆白只简单回了三个字:你的伤。 谢辞云撇了撇嘴:不用你管。 看来不重。话音落下,就响起了走远的声音。 谢辞云第一次见这么没耐心哄他的虞肆白,以往虞肆白定然是要在门外守个一夜半夜的,听着这当真是要走远的脚步声,谢辞云皱着眉以最快的速度起身,赶紧开门:虞肆白。 他刚喊完就顿住,因为发现虞肆白不是一个人,她竟然还牵着陆南执。 谢辞云反手就要把门关上,然而虞肆白带着陆南执瞬移,转瞬间就到了谢辞云面前,单手抵住了谢辞云的房门。 谢辞云关不了门索性不关了,他转身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极其不高兴地盯着被虞肆白牵着的陆南执,实在受不了了开口:喂,你是巨婴吗? 陆南执根本不受他的激将法,他特别无辜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朝谢辞云解释:我不是,我没有被师尊打过屁股。 你!谢辞云气得要从床上跳起来,又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吸气。 虞肆白被一脸认真骂人的陆南执可爱到了,怎么可以有骂人都这么乖巧的男孩呢。 虞肆白你不管?谢辞云当场告状。 虞肆白也学着陆南执的样子无辜眨了眨眼,不解问:他说的不对吗? 谢辞云差点被气吐血,他愤怒地朝虞肆白扔了枕头:出去,都给我出去! 虞肆白轻松拍开枕头,她看了看四周,很满意地点头:南执,你就住在这里吧。她的小院实在是太小了,她带着陆南执找了一遍自己的小院,都没找到一件可以住的房间。 陆南执虽是她的徒弟,但到底是个男孩,和她住在一起也说不过去,想来想去,虞肆白只想到了谢辞云的房间了。谢辞云的房间很大,住两个人没问题。 凭什么?谢辞云不愿意了,这是我的房间。 这里有个客房,我带你去。虞肆白根本不理会谢辞云,这是她的小院,她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她的房间都没有客房,谢辞云的房间不仅大而且还有客房,当初她还将自己的压箱底积蓄拿出来,就为了按照谢辞云的要求布置好房间。 以前的她可真是脑子不清醒,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养徒弟还是在养祖宗? 将陆南执安顿好,虞肆白回头就看见了满脸不高兴的谢辞云。 虞肆白。谢辞云气得胸口起伏,十分愤怒,咬字念虞肆白的名字。 你气什么?虞肆白被看笑了,我问你,这房子是谁的? 谢辞云想了想,终于反应过来了:你的。 这房子里的所有装修布置,又是谁掏钱的?虞肆白又问。 谢辞云不愿又不得不承认:你的。 既然如此,我若是今晚不高兴了就把你赶出去,那又可不可以?虞肆白又继续问。 谢辞云浑身一顿,他不可置信地看虞肆白:你要赶我出去? 虞肆白顿了顿,确实在认真考虑:今晚外面天气挺好的。 虞肆白,你太过分了!谢辞云说完,竟然真的去抱被子要出去了。 虞肆白本不想管,可听到了谢辞云话中的哭腔,她上前几步,从侧面看谢辞云,惊讶发现谢辞云的眼尾已经红了。毕竟做了好几年的师徒,虞肆白还是了解谢辞云的,谢辞云很少哭,除非受了天大的委屈。 多大点出息。虞肆白忍不住说了一句,谁知她说完,谢辞云竟然一滴泪落了下来。 行了,好好睡别瞎折腾。虞肆白说完,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她最受不了眼泪这种东西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谢辞云愤怒地扔掉手中的被子,想着虞肆白敲他门时说的话,红着眼睛骂:骗子,骗子! 作者有话说: 谢辞云:骗子! 虞肆白:骗子! 陆南执:师尊别生气,我最不会做的事就是骗人了。 虞肆白瞬间顺气:乖。 谢辞云: 第七章 虽然魔族的手下已经偷偷给谢辞云上过药了,用的都是上好的灵药,但是灵药治疗裂开的伤有奇效,对于这种内伤比较重的伤治疗程度还是有限。 谢辞云在心中把虞肆白骂了好多遍才堪堪睡着,因为屁股的疼痛他一晚的睡眠都比较浅,是以大清早陆南执一个开门的声音就把他惊醒了。 他极不高兴地睁开眼,看见陆南执大清早的竟然要出去,谢辞云起床气很严重:喂,你故意的吧,大清早的你做什么? 陆南执从起床到现在一直动作都很轻,除了这开门不可避免的有声音,他只能回答:自然是给师尊敬茶。 敬茶?哈哈。谢辞云直接听笑了,他每天睡觉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就没听说过敬茶这东西,虞肆白也从没说过他什么,他不屑道,你也太夸张了,马屁精。 陆南执同样看不上眼谢辞云,他就没见过这么目无尊长的徒弟,这谢辞云根本就不配做虞肆白的徒弟。 他懒得多说什么,关上门转身就走了。 谢辞云看着转身就走的陆南执,更加不屑地切了一声。 他再次闭眼,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装什么装?谢辞云不高兴地起床,心中认定陆南执就是只会在虞肆白面前装模作样的虚伪小人,私下里不知道有多懒惰呢。 他走到客房门前,期待地推开客房的门,入眼的画面惊到了谢辞云,这客房比陆南执入住前还要干净整洁,床上的被子叠得像块方方正正的豆腐。 谢辞云重新关上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再回头看着自己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陷入了沉思。 等谢辞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叠被子,他吓得把被子抖乱,重新钻进被窝里,继续睡他的回笼觉,边睡边自我催眠地想着,虞肆白才不喜欢这种表面功夫的东西,哼! 陆南执出去后,果断往一个方向前进。虞肆白的小院并不大,昨日虞肆白带他寻找可居住的房间时,陆南执基本就将这小院的情况摸清楚了。这下他很轻松就找到了厨房,开始烧水沏茶。 虞肆白一直都起来比较早,洗漱一番后便开始今天的修炼了,正修炼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她下意识以为是谢辞云来找她,但转念一想谢辞云的敲门声不会这么规律舒服,更多时候谢辞云会直接唤她的名字,更重要的是谢辞云从来不会起这么早。 那会是谁呢,难道是门派弟子找她有事?虞肆白睁开眼看去,便看到陆南执端着茶站在门口,清晨清爽的微风轻轻吹过少年乌黑的高马尾。 虞肆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还收了一个新徒弟:你怎么来了? 陆南执双手端着茶,送到了虞肆白面前,低头恭敬道:师尊,喝茶。 虞肆白被陆南执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但也格外舒心,她接过茶喝了一口,赞道:好喝。 陆南执抬眸看虞肆白,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 虞肆白也跟着笑了笑,陆南执本来就长得很美,严肃起来俊美,但嘴角上扬笑起来后,整张脸都灵动了起来,笑容就特别甜,尤其是陆南执笑时,一双眼睛总是坚定专注地看着她。 一整天的心情都被陆南执这个笑容给带得特别美好,虞肆白很喜欢这个敬茶,不过她也舍不得陆南执一直这么辛苦大清早给她沏茶:你的心意为师收到了,以后不用这样,我们这没有这规矩。 师尊不喜欢吗?陆南执有些失落。 当然喜欢。虞肆白立刻回。 陆南执上前一步,认真又期待地看着虞肆白:那我天天为师尊沏茶好不好,徒儿一点都不辛苦。 被这么清澈好看的眼睛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虞肆白哪里拒绝得了,她无奈又欣喜地点了点头:好。 喝完茶虞肆白就带着陆南执修炼了,陆南执没什么修炼基础,一切都要从最基础的开始。 陆南执学习起来很快,也特别专注肯吃苦,让他扎马步半个时辰,他还真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明明额角都流汗了,也一动不动。 恋耽美 免费-(6) 就陆南执这个韧性,原剧情中他能从炼魂中逃脱出来还真挺合理的,可惜原剧情中长歪了,成了一个阴郁只想毁灭世界的大反派。 现在陆南执是她的徒弟了,她一定让陆南执在一个快乐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 虞肆白这般心疼想着,又教了陆南执几个基础动作,纠正了一番后,便让陆南执在一旁不断练习。她也不用专门看着陆南执,还能够在一旁继续自己的修炼。 这教起来与教谢辞云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虞肆白真是越看这个新徒弟就越喜欢。 已经日上三竿了,谢辞云才珊珊来迟,他一来就看到虞肆白悉心教导陆南执的画面,不悦地走了过去,质问虞肆白:虞肆白你偷偷教他? 偷教,大白天的我偷教?虞肆白觉得倒挺稀奇。 谢辞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眼陆南执的姿势,想要纠错又纠不出错,他只能道:切,这么简单的基础功都还没学会。 还未等陆南执做出反应,虞肆白就先开口了:他刚学,不练基础功练什么? 谢辞云这下彻底没话了,他走到虞肆白面前问:我今天学什么? 学?虞肆白停止了修炼起身,都快午时了还学什么,南执饿了吗? 陆南执保持练功的姿势不变,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吃饭去。虞肆白这句话落了下来,陆南执才收了姿势,来到虞肆白面前。 这么听话,虞肆白越发喜欢陆南执了,忍不住牵起陆南执的手,带着陆南执离开。 吃饭,你不是从来不吃饭的吗?谢辞云依旧没有得到虞肆白的回应。 他看着虞肆白和陆南执离开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难道虞肆白要为了陆南执开始吃饭? 虞肆白的小院里是有厨房的,但是几乎都没怎么用过,谢辞云吃饭会自己解决,他每次都会有很丰盛的饭菜吃,虞肆白问他,他会说自己买的。 虞肆白便会留心给谢辞云钱,让谢辞云吃饭别亏待自己,还每次操心谢辞云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吃得好。 她问得多了,谢辞云还会嫌她烦。 虞肆白一想这些过往就觉得自己挺可笑,怎么会吃不好呢?魔族的皇子顿顿饭菜都有魔族的人专门为其制作,她真是上杆子瞎操心。 虽然小院有厨房,但她也不会做饭,她小院也没什么伺候的人,但还好门派有公共的食堂,专门为还没有辟谷的弟子提供。 饭菜钱不多还管饱,就是可能口味不是很佳,现在先委屈陆南执吃吃食堂,之后她再想想办法。 虞肆白带着陆南执进食堂,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集中过来,一般很少有仙君来这食堂的。这位兄弟是被他师尊亲自带来吃饭吗,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他们猜得没错,这位仙君确实是专门带自己的徒弟来这里的,因为仙君全程没有吃东西,专门看着自己的徒弟吃。 他们越发羡慕了:这位仙君是谁呀,对徒弟也太好了吧。我师尊直接给我画了一条路线,让我自己来找食堂,那抽象的路线图,我差点找到后山,还以为师尊让我自己打猎吃呢。 这位你都不知道,是虞仙君啊,掌门曾经最疼爱的弟子。 曾经,为什么是曾经? 唉,这个说来话长。 那以后再说,虞仙君也太好了,人又美还这么有耐心宠徒弟,我也想做她的徒弟。 别想了,虞仙君所有的耐心温柔都只愿给她那唯一的徒弟谢辞云,为了谢辞云她都不愿再收徒弟。 这样啊,真可惜。这位就是谢辞云吗,这么俊,看着还挺乖,虞仙君这么宠这谢辞云也不是没有道理。 奇怪,谢辞云是挺俊的,但传闻他并不是很乖啊,挺张扬的。 传闻是假的吧,看看他们师徒多么和睦。 他们这么偷偷讨论着,忽然食堂门外出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年一进来就径直往虞肆白的方向而去。 他走到在虞肆白面前,不悦看了看不吃饭,但耐心坐在一旁看陆南执吃饭的虞肆白:虞肆白你不吃饭还在这做什么,他还要你喂不成?你之前教我的一个功法我有些不懂,你出去教我。 众人又是一惊,这少年又是谁,教?难道这少年也是虞肆白的徒弟,虞肆白不是只有唯一一个徒弟吗? 虞肆白的眉头微皱了皱。 陆南执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不悦地看了谢辞云一眼,想了想,他伸手将一个干净的空盘子放到了虞肆白的面前,为虞肆白夹了他觉得最好吃的一道菜:师尊慢慢吃。 虞肆白终于拿起了筷子,很慢很慢地开始品尝这道菜。 一时间谢辞云刚刚的那要求就成了一个极其无理的要求。 这是什么品种的徒弟,竟然让还在吃饭的师父专门不吃饭去教他?! 四周的议论声又忍不住响起来,吐槽他这个目无尊长的逆徒。 谢辞云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更令他在意的是虞肆白竟然吃饭了。虞肆白特别听江梵的话,辟谷后从未进过食,他期间用尽办法让虞肆白吃饭,都没有一次成功过。 结果陆南执就夹了一道食堂做的,这种没滋没味的饭菜,虞肆白竟然就吃了。 谢辞云留在这里,只能越看越憋闷,他闷声道:好,我自己想。说完极其不爽地转身,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食堂。 四周的议论声依旧不停,有个眼尖的认出了谢辞云:我想起来了,刚刚离开的少年才是谢辞云,这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绝对是他没错。 虞仙君收新徒弟了,她终于知道这个逆徒不行了?我还有机会吗? 你都拜师了,我还没有,我想试试。 我也要试试,虞仙君不仅人美修为也很高,门派除了掌门就属她最厉害了,我早就想拜了,只是虞仙君一直不收徒。 一时间食堂热闹了起来,不少还没拜师的弟子都忍不住来到虞肆白面前,又是跪又是磕头地求拜师。 陆南执看着这各个都要做虞肆白徒弟的人,脸色一沉。 师尊我吃饱了,我们走吧。陆南执擦干净自己的手,牵起虞肆白的手,带着虞肆白往外走。 虞肆白略施了些法,他们出来虽然还是有些拥挤,但也挺畅通。 回到虞肆白的小院,陆南执一本正经地道:师尊,我们以后不去食堂吃饭了。 不去食堂去哪里?虞肆白笑着问。 陆南执纠结了一会儿,又道:那我以后一个人去就好了。 好吧。虞肆白也没想到原来有这么多人要拜她为师,她其实也可以多收几个,但陆南执这么好,也才刚新收,她还是暂时别收了。 陆南执这才放心地微松了口气,他与虞肆白正要回小院,却见熟悉的两个身影在虞肆白的小院面前,是江梵与他的白月光徒弟林宓。 虞肆白皱眉,这两人在她小院前做什么呢。 带林宓看房呢。身旁响起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虞肆白垂眸一看,发现是谢辞云,他懒懒地倚靠着身后的主子,随手摆弄着手中的竹叶不屑开口。 看房,看房看到我的小院了?虞肆白觉得离谱,但一下又想到了原小说剧情。林宓后来住处十分大且灵,自然不是住在她这种小院里,但林宓还是要了她的小院,原因是她这小院竹子多,在这里弹琴一定心情特别好。 后来她的小院就成了林宓专门弹琴的地方,虞肆白则是搬到了一个更加小更加破的小院里,那里连竹子都没有,只有许多破石头。 江梵和林宓看着她的小院,一起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林宓温婉地笑着,江梵满眼只有林宓一人,甚至经过虞肆白身边的时候,都没看虞肆白一眼。 谢辞云看着出神的虞肆白,嘴角微勾,他抬手扔了手中的竹叶,走过来时挑衅地看了陆南执一眼,他在虞肆白面前站定,用着不熟练安抚的语气道:别难过,这破小院他们想要就拿去呗,谁稀罕,我给你建个更大的。我也没什么要求,和陆南执断绝师徒关系就行了。 陆南执紧抿唇,冷冷地盯着谢辞云,但他沉默不语,更也没为自己求情,他看了看那小小的小院,暗暗攥紧了拳头,自始自终都沉默无比。 虞肆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太破太小了。 陆南执浑身一僵,眼眸垂下,像在等什么残酷审判一般。 谢辞云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陆南执,他嘴角微微上扬,又上前一步,正想问虞肆白想要什么样式的,虞肆白忽然又沉思着道:我想想。 说完,虞肆白转身沉思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辞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虞肆白远去的背影,就这决绝离开的背影哪里有一丝还有要考虑的意思。 要陆南执就只要陆南执是吧!他气笑了,咬牙提高声音道:好,虞肆白你到时住得又破又烂,别来求我!他不管了。 陆南执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继续做虞肆白的徒弟,从小到大只要有选择,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 幸福来得都太过不真实,陆南执紧追着虞肆白的背影而去,虞肆白没有不要他,他就不会退缩。 在追过去前他看了谢辞云一眼,陆南执启唇,清澈好听的少年音带着极强的讽刺:幼稚。你赶走了我,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要拜师尊为师。我要是你,房子早就开始盖了,不会让师尊的视线再多停留在他人身上一眼。 幼稚两个字着实刺激到了谢辞云:你说什么?马屁精。还千千万万的人,我和虞肆白做师徒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有千千万万的人要做她徒弟?也就是你这个狗皮膏药死缠烂打她。 陆南执懒得与谢辞云多说,转身直接去追虞肆白了。 谢辞云在原地气了半天,终于随手揪住了一个人,冷声问:你拜师了? 没,干嘛?! 你最想拜谁为师? 凭什么告诉你,你谁啊?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烧了你。谢辞云随手就拿了一个昂贵的火咒。 那人看到这有名贵且威力极大的火咒,顿时气势焉了,终于肯老实回话了:当然是虞仙君了。 谢辞云手中的火咒隐隐发红光:你敢! 那人赶忙后退:怎么不敢,我们终于等到虞仙君开放收徒了,凭什么就不行了,这么好的师父,凭什么就让谢辞云那个混蛋独占了?那人忌惮谢辞云手中的火咒,气势汹汹地说完就逃。 谢辞云气地将昂贵的火咒摔到地上:虞肆白你敢再收个试试! 作者有话说: 虞肆白:哦,那我试试。 谢辞云炸毛:你! 陆南执揪了揪虞肆白袖子:师尊,是我哪里不好吗? 虞肆白:你最好了,不收不收了。 谢辞云:?! 第八章 虞肆白想着怎么保留自己的小院,系统突然出声:别想了,只要江梵提出让你搬出小院的要求,你就必须同意。 又用到了必须,虞肆白皱眉想到原小说剧情,原剧情中毒针的事情一直都没解决,江梵始终认为是她用毒针暗伤了林宓,一直都不愿见她一面。她整个人已经状态很不好了,当得知江梵终于愿意见她了,她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结果江梵一句废话也没说,当头一句就是让她搬离现居的小院,毒针刺伤林宓的事就一笔勾销。心中绝望冰冷,不想这样永远见不到江梵的她就答应了。 尽管现在的虞肆白根本不在乎还能不能再见到江梵,但是系统这次用到了必须两个字,看来这小院是很难保住了。 既然保不住,那她重新要求一个更好的住处不行吗?其实以她在门派的修为功绩,要求一个不错的住处完全没问题。只是当年她选住处的时候,过于考虑江梵了。江梵说自己喜欢竹子多的地方,江梵还说不想离她太远。虞肆白其实并不太在乎住处如何繁华,只要能住就行了。因此为了江梵舒适,她就选了这个又小又破的小院,结果现在江梵来都不愿意来了,想想也是可笑。 其实按照她以前的性子,搬出这小院去一个更小更破的地方,她也不会多在意,只要不影响她修炼就行了。可是现在不同了,一想到陆南执也要跟着她住那么破的地方她就受不了。 是该选一个与她修为功绩想匹配的住处了,虞肆白这样想着,系统又出声了,被虞肆白脑中的想法逗笑了:怎么,你要和白炀派各大长老争住处吗? 白炀派已经发展成熟,门派内部的几大派别长老都固定了,门派好的住处都已经有名主了,不像以前那般,只要自身修为功绩够了就能随意选住处。 系统这点确实说的没错,但这也让虞肆白注意到了一个重点:既然如此,林宓又有什么资格选?原小说中林宓最终得到了一个又大又灵的住处。 系统有些支支吾吾:那当然是因为女主的伟大主角光环了。 虞肆白继续回忆原小说的剧情,林宓得到了那么好的住处,但是却没和白炀派任何一个长老产生争执。 到底是哪块地方?虞肆白昏迷那晚梦到的所有剧情中,发现她后续就根本没有去过林宓的住处,能感觉到她自己对那块地方极为抵触。 原剧情中,在林宓搬去那住处前,江梵有很反常的举动,他突然来看她了,对她特别好,还与她吟诗作对,对酒畅饮。她酒量不行很快就醉睡过去。 这节点一定是最为关键的一个节点,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梵的行为实在是反常。 系统:别想了,你的新徒弟来了。 系统越这样打断她,虞肆白就越要查清楚这个节点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确实也不想了,因为按照原剧情江梵也很快要来和她吟诗作对,对酒畅饮了,到时答案自然见分晓。 虞肆白看向走过来的陆南执,眉眼舒展,一扫刚刚的凝重思索:南执来了,是要准备下午的修炼了?说完她起身,想要带陆南执出去修炼。 陆南执已经将虞肆白刚刚沉思的模样尽收眼中,他摇了摇头,有些紧张地问:师尊,我今天下午可以不修炼吗? 当然可以,是上午太累了吗?虞肆白完全不担心陆南执偷懒,上午她教陆南执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陆南执有多渴望修炼。 没有,我一点都不累。陆南执立刻回答。 虞肆白疑惑地看陆南执。 陆南执继续道:徒儿是想先学好白炀派的门派门规,以免以后不注意触犯到了什么门规。 虞肆白深觉有道理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刚收谢辞云的时候,也想到一开始就教谢辞云门派门规,可是她念门规时谢辞云不是偷玩就是睡着了,每次都很不耐烦。 不光是谢辞云不耐烦,虞肆白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枯燥死板的门规让她一遍遍地念出,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她更愿意用这些时间去修炼。但是担心谢辞云因为触犯门规受到了什么惩罚,虞肆白每次都压抑着心中的不耐烦一遍遍地念给谢辞云听,还要忍受谢辞云的不专注和捣乱。 后来主要是虞肆白没见谢辞云受过什么门规惩罚,她也就不再强迫谢辞云学门规了。 以至于她现在收了新徒弟,都直接忘了教门规这一茬了。这事确实是她欠考虑了,谢辞云什么身份,江梵敢用门规罚谢辞云?但陆南执就不同了,对于陆南执来说熟读门规很重要。 恋耽美 免费-(7) 虞肆白找出了门派门规的书籍,翻看准备给陆南执念门规:白炀门派门规第一条 声音毫无起伏,仔细听,还能听到念者声音中的痛苦,陆南执故意听了一会儿,偷偷观察着虞肆白明明很枯燥不耐还要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虞肆白也会不耐烦。 虞肆白念了一会儿,抬眸猝不及防与陆南执的视线对上,陆南执立刻心虚地收回了视线。 就那出神的眼神,她敢保证陆南执根本没听进去她刚刚念的门规,有一瞬间,虞肆白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自己不断强迫忍着念门规,教各种偷玩偷睡的谢辞云门规的日子。 她深吸一口气,冷着声音问:刚刚我念了哪几条门规,你复述一下。 陆南执站端正了,认真回忆,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白炀门派门规第一条 虞肆白看着书籍听完陆南执的复述,一字不差,可她才只念了一遍。说实话这门规这么枯燥,她都没能一字不差地背出,只不过所有门规的内容她都心里有数。 她感叹的同时,心中一口闷气舒畅了不少,看来陆南执刚刚一定是认真听讲了,按照陆南执这天赋,她岂不是只要念完所有门规,陆南执就可以学会了? 这比起教谢辞云轻松多了,虞肆白内心松了一口气,但垂眸看着这一本厚厚的门规,还是郁闷了一下,就是只念完一整本也很多啊。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制住自己的不耐,做师父就要有做师父的样子,怎么可以有不喜欢门规的师父呢。 这样开导着自己,虞肆白继续忍着枯燥开始念下面的门规。 只是这次还没开始念,陆南执忽然走上前来,合上了虞肆白手中的书。 虞肆白因为陆南执这突然的动作心中一紧,陆南执不会是记恨她刚刚抽背他,也要求她把门规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吧。 曾经谢辞云也拿过这招对付她,她其实也没要求谢辞云一字不差地背了,背出大概意思就行了,但谢辞云偏偏心血来潮一字不差地背了一条门规,然后反问她这个做师父的能不能把所有门规背下来。 为了激励谢辞云学门规,虞肆白强迫自己背所有的门规,每晚背都半夜,那段痛苦的日子不忍回顾。结果她背完了,谢辞云又开始耍赖,说她一开始不是说了只要背大概就行了吗? 她简直要被谢辞云气死。 不会现在陆南执也跟她来这招吧?她当年是硬背下了,可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忘了,依旧还是对门规心里有数的老样子。 怎么了?虞肆白是笑着问的,但仔细听,能感受她声音的微微颤抖。 陆南执合上书后,直接从虞肆白手中拿走了书籍,他也注意到了虞肆白声音中的微颤,抱着书低头偷笑了一下,怕背门规的师尊真可爱。他压下唇角,抬头,伸手握住虞肆白的手,认真地问:师尊不喜欢念门规吗? 温暖的手心覆盖在她微凉的手背时,虞肆白浑身一僵住,果然要来了吗?她紧张地等着陆南执的审问,但响起的却是少年清澈温柔的声音:师尊不喜欢就不念好了,徒儿识字了,可以自己看自己背。 虞肆白一怔,自己学门规,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徒弟?手背上那只温暖的小手,温暖的温度仿佛要传送到虞肆白的心中:那有不认识的字要来问我。 好。陆南执笑着回应。 看着陆南执这么甜的笑,虞肆白的心都软成了一片,真的人间小天使啊。 晚上,谢辞云与陆南执的房间内。 谢辞云躺在床上,不知道从哪儿摘来的花,他一瓣一瓣地揪着,揪了一瓣,得意地道:她会来求我,哭着说再也不收徒了。 他又揪了一瓣,不高兴地道:她不会求我,还会收一千一万个陆南执马屁精。 他又揪了一瓣,继续他的念叨。 揪到最后一瓣:她不会求我,还会收一千一万个马屁精。 谢辞云气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屁股上的伤还没好,他痛得一个机灵,看着手中被揪秃的花,他气得把秃花揉成了渣渣:这个不算,再来。 他还要再拿一朵花,余光看到了端正坐在书桌前看书的陆南执。 他记得他刚刚屡次都提到了陆南执马屁精,这马屁精竟然这么无动于衷。谢辞云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看什么能看得这么专注? 谢辞云走到陆南执身后,只看了一眼陆南执手中书的内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你竟然在熬夜看门规,陆南执你脑子是不是有点病哈哈。 陆南执翻开一页,看都懒得看谢辞云一眼,只冷淡开口:还行,比不过熬夜数花瓣的。 谢辞云嚣张的笑声一下停住了,脸色一沉,气呼呼地重新回自己床上躺着,他想来想去心中还是不服气,终于重重哼一声再次开口,十分不屑:想要背门规来讨好虞肆白,虞肆白自己都背不会门规,她还需要偷偷晚上背,你这样小心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 他嘲笑地说着,突然感觉四周空气有些冷,谢辞云抬眸一看,被吓了一跳,陆南执冷冷一动不动看着他。 你干嘛,想打架,来啊!谢辞云咻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就要拔剑。 陆南执没空和谢辞云打架,他收回视线继续看书,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背? 说到这个话题,谢辞云忍不住有些得意:当然是我让她背的呗。你在这里背门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也让虞肆白为你背门规啊。 陆南执翻页的手顿住,手指紧紧捏着书页,声音冷得可怕:她不想背便不背,你凭什么? 少在这装,打不打?谢辞云最讨厌陆南执这副马屁精作态。 陆南执不动如山,继续翻看手中的门规,突然扯嘴笑了一声:门规这么枯燥,你以为我傻了才熬夜背它? 谢辞云皱眉:你什么意思? 陆南执抬眸看谢辞云,声音缓缓,带着浅浅的笑意:师尊决定清理一下门户,把不会背门规的徒弟都赶走。 谢辞云立刻反驳:你骗人。 随你,现如今有千千万万的人想拜师尊为徒,师尊为什么要收连门规都不会背的笨徒弟?陆南执继续翻看门规,越发专注,不再理谢辞云。 谢辞云是不相信的,但是陆南执说的又好有道理,门规那么枯燥,陆南执是疯了才熬夜背它。 我才不信你,你才是笨徒弟。谢辞云重新躺回床上,我明天就去问虞肆白。 明天就要检查了。陆南执幽幽补充了一句。 谢辞云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大声说了一句:别来骗我,我睡了,你别吵我! 陆南执继续全神贯注地看门规,他的视线终于在一条门规上停住,只有功绩高者才有权自由选自己的住处。 他冷笑一声,就林宓这种人她也配? 陆南执找出了纸笔开始写信,他要让江梵没办法给林宓置办住处,否则他就要让江梵这个掌门被所有白炀派的人嘲笑。 他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着,陆南执在那种家庭中长大,自然没有资格念书,但他会想办法去学去识字,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学就会永远在这泥沼之中。偷听先生讲课,自愿帮继弟写作业等等,只要可以让他识字念书的,不管什么方法不管多苦,他都会去做。 再加上陆南执记忆能力很强,这么多年的偷偷努力下,他基本认全了字,字也会写。 写完匿名信,事情做完,陆南执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他转身时,发现谢辞云的被子拱起了一大块,被子里面隐隐还有光,还会时不时传出谢辞云痛苦的背书声。 陆南执回房间的时候,轻笑了一声,故意背了几句门规,感叹:挺好背的,师尊定不会赶我走了。感叹完,他关上门抓紧时间睡觉。 谢辞云背得头晕目眩,痛苦不堪,又听到陆南执这么一番欠扁的话,气得翻开被子,当场摔了手中的夜明珠:不背了,虞肆白有本事赶我走啊。 但是说完,谢辞云就想起了之前虞肆白为了陆南执,要赶他出去过夜的模样,他骂骂咧咧地重新拿出了一个新的夜明珠,继续痛苦地背门规。 早上陆南执起来要给虞肆白沏茶去,一出去就看见了背门规背得昏天黑暗的谢辞云。 谢辞云发现他,立刻把门规书藏到身后,一双满是黑眼圈的眼睛气势汹汹地看着陆南执:干嘛,想打架? 敬茶。陆南执淡淡回了两个字,转身就出去了。 手中门规书直接被扔了出去,谢辞云气得头晕:马屁精! 骂完,他又灰溜溜地下床捡书,继续盯着黑眼圈背门规。 虞肆白喝完陆南执的茶,带着陆南执去修炼。 练了一会儿,有个弟子来传,说掌门找她。 系统激动:剧情来了,江梵让你搬出小院,你就要同意。 虞肆白点了点头,转头就对那传话的弟子道:告诉他,我忙,没空。 传话的弟子一呆,带着虞肆白的原话回去了。 系统气得不行:你,你! 虞肆白懒得理系统,继续教陆南执。 又教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弟子来传话。 虞肆白不耐烦:我不是说了,我没空吗? 什么没空?江梵的声音传来,那传话的弟子小声道:是掌门来了。 虞肆白教陆南执的动作一顿,她看向终于肯来她小院的江梵,微挑了挑眉,这么快就要进到吟诗作对,喝酒畅饮的剧情了? 正好,虞肆白松了纠正陆南执动作的手:你先去看书,我有些事。 陆南执只能点头,他离开前忌惮地看了一眼江梵。 江梵也看了陆南执一眼,不喜地皱眉。 他又看向虞肆白,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强作出笑容,拿出自己带来的酒道,熟练地无奈宠溺道:肆白,这几天是为师忽略你了,为师来道歉还不行吗? 虞肆白视线停留在那酒上,笑着回了一句:好啊。 第九章 虞肆白主动上前接过酒:怎劳师尊带酒呢?这酒未开醇香就溢出,定然是好酒,我这就把这酒存好去。 江梵上前拦住:再好的酒也是用来喝的,何必存着。 也好,难得师尊来了雅兴,我们就在这小竹林里饮酒吧。说着,虞肆白就要把酒放到竹林的石桌上。 江梵再次阻拦:外面风大。 也是。虞肆白表面同意,内心更加肯定了江梵别有目的,毕竟连饮酒都不敢在外面饮,她依着江梵的意思,带江梵来了自己房间的客厅。 一进门,江梵就关了门,关门前还低声吩咐了门外他带来的一个弟子。 虞肆白与江梵相对而坐,她为江梵与自己的酒杯上加满了酒。 江梵倒是没有先喝酒,突然感叹了一句:你这院子里的竹叶越长越好了,宓儿自小就喜欢竹子,可惜我那边没有。 林宓来到白炀派,江梵舍不得她住一般弟子的房间,让林宓住到了掌门大殿的客房中。 掌门大殿的客房是用来接待尊贵访客的,林宓住进去的时候就有不少长老反对,是江梵不顾反对偏要林宓住下的。不过他也撑不了太久,这不,现在就开始忙着为林宓找新住处了。 虞肆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对于江梵和林宓住在一起四周有没有竹林相伴这件事,她完全不关心,她嘴角微弯,毫无同情:哦,那真可惜,连竹子都看不到的人真可怜,幸好我天天能看到。 江梵:万万没想到虞肆白会说这种话,他沉默无比,只一双眸子谴责地盯着虞肆白,仿佛在问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情毫无同情心的人。 虞肆白被看得烦,大发慈悲施舍点同情心:这样吧,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小院里落在地上的竹叶随便拿,算我的送礼。 虞肆白!江梵实在忍无可忍,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师妹。 虞肆白听笑了,她做什么了她就是那么狠心的人了:那我要如何,难道把院子里所有的竹子都运给她载种? 江梵听到虞肆白说了这话,心情有所缓和,他根本就没听出虞肆白话里的嘲讽意思,在他心中虞肆白一直都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徒弟,问她要什么她都会给。他考虑了一下这个办法,觉得不妥: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你将这小院让给宓儿就行了。 虞肆白一句凭什么就要说出口,脑中系统的声音激动无比地响起:来了来了,注定是你的剧情来了,你必须答应。 她深吸一口气,面露假笑,原小说中那种剧情背景下,江梵提出她搬出小院以弥补她用毒针害林宓的过错,还有那么点牵强的理由在里面。现在有谢辞云的事情在先,谁也不敢空口无凭地就将她与毒针陷害的事情挂上勾,江梵竟然还能毫无理由又这么理直气壮地提出这种要求。 快答应!你要不老实走剧情,小心我与你同归于尽。系统感受到了虞肆白内心极度不愿意,忍不住强制催促道。 好,师妹喜欢这小院那便拿去好了。虞肆白笑了笑,慷慨大度道。 江梵欣慰地点了点头,满意地赞许:你一直很懂事。 只是这般,我又住哪儿呢?虞肆白犯了愁。 江梵慷慨地摆了摆手:白炀派随便什么地方,任你选。 谁都知道现在白炀派已经没什么好地方可选了。 那谢谢师尊了。虞肆白面上装作欣喜回,她又故意顿了顿,为难道,听说师妹也在选新住处,如果我与师妹同时看上了一块住处,那可要怎么办? 江梵确实也跟着纠结了一下,但很快不再纠结,十分肯定:不可能。 师尊怎么能如此肯定,凡是都有万一,我是说万一。虞肆白再次逼问,暗暗启动了留音珠。 江梵沉思抿唇,迟迟没有回话。 虞肆白在心里笑了,明明已经那么确定不可能了,现在却连一个形式上的口头承诺都不愿意给她。 她忧伤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让了一次了,结果还要再让一次,我没关系都可以。只是今日这酒是没什么心情喝了,师尊请回吧,我还要收拾收拾这里,好尽快搬出去。说完她就要起身。 江梵见虞肆白当真要赶客,心中一急,终于愿意开口:好,如果到时你与宓儿撞上了,你不必让,我让宓儿再选别处就是了。 虞肆白暗中收好留音珠,重新坐好:这么好的日子,不饮几杯怎么行呢。 江梵点头,虽然这样答应后对林宓有点心虚,但她俩不会撞到一起,因为虞肆白一定不会选那块住址的。 想到这里,江梵放下了心,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我们喝一杯。 好啊,师尊喝吧。虞肆白特别愉快地答应了。 江梵要碰酒杯的动作停住:你不喝? 虞肆白不解:我也要喝?师尊不是带酒来道歉的吗,不先自罚十杯哪有道歉的诚意啊。 江梵整个人僵住,这才想到了他一开始来这里时,故作宠溺的那句话。他终于愿意召见虞肆白,结果虞肆白竟然说忙不见他,他原本生气,但先有谢辞云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再拿毒针的事情说事。江梵想着自己要做的事,便像以前那般哄了虞肆白几句,一般他这么说虞肆白都不会再生气了。 恋耽美 免费-(8) 谁知今日虞肆白竟然把他这句哄当真了。 不喝吗?虞肆白又要起身。 江梵深吸一口气,忙答应:喝,自然是该喝的。 说完,他当真当着虞肆白的面先喝了十杯酒。 终于轮到两人共饮了,江梵期待地拿起了酒杯,虞肆白也终于举起了酒杯,笑着与江梵的酒杯碰了碰。 江梵欣喜地仰头一饮而尽,抬眸看虞肆白,却发现虞肆白满满的一杯酒还是满满的,他皱眉:肆白你不愿与为师对饮? 我喝了,虞肆白肯定地答,就是喝得少了些,徒儿一直不甚酒力,师尊你是知道的,我若是把这一杯酒都喝了,定然就醉晕了。到时没人陪师尊喝酒,岂不是失了师尊雅兴?其实她根本就一滴没喝,就暗中倒掉了一点点酒而已。 江梵面色不好看,但虞肆白说的话毫无反击的地方,罢了,说多了反而会引起虞肆白的警惕。 总归虞肆白也就只能喝一杯酒的酒量,他酒量好:好,肆白果然考虑得周到,来,再饮。 几十杯下去,带来的酒坛已经见底,虞肆白手中的酒杯终于也见底了。 江梵放下酒杯,松了一口气,观察着虞肆白的反应。 虞肆白装作酒醉的模样:好晕啊,师尊我们再喝。她想要再添酒,结果酒杯没拿起,脑袋一沉,倒在桌上。 江梵满意地勾了勾唇,他起身,起身的瞬间头一阵眩晕,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继续往虞肆白的方向走去。 虞肆白闭着眼睛,却时刻注意着江梵的动静,江梵怎么往她的方向过来了,难道江梵想要的东西其实就在她身上,到底是什么? 江梵一步步靠近虞肆白,朝虞肆白伸出了手。 紧闭的房门外,有江梵带来的弟子看守,但同时有另一个人在。 看守的弟子极不耐烦地看着眼前怎么说都不愿离开的少年:没有掌门的允许,你不能进。 陆南执被一把长剑阻拦住,他担心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可以喝酒但为什么要紧闭房门,可以关房门但为什么要喝酒,总之这两点加在一起,就不能让陆南执放心。 这是我师尊的地方,我凭什么不能进?陆南执心中一直不安到现在,他那好赌爹每次喝醉了酒,就会关紧了房门把他痛打一顿。尽管现在虞肆白的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可怕的声音,但陆南执还是强烈不安,他抓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大石头,实在不能再等,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人再不答应,他就要闯进去。 不行。弟子冷漠回。 陆南执眼眸深暗,他正要举石头闯进去,身后忽然响起一声熟悉嚣张的少年音:干什么呢? 谢辞云走到陆南执面前,看了看现下的仗势,特别高兴:陆南执,你不会没背出门规,被虞肆白赶出来了吧。 陆南执紧抿唇,继续藏好他袖口中的石头,十分不服:难道你背得出? 谢辞云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门规书:我就背得出,不服气啊,虞肆白才不要你这种笨徒弟。 你背出也没用了,抽背时间过了,师尊让我告诉你,你也被赶出师门了。陆南执面不改色地撒谎,有模有样。 谢辞云脸上得意的笑容一僵,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里藏不住的不信:不可能,虞肆白她敢,她凭什么?我背了这么久,她凭什么?! 说完谢辞云就要不顾一切地往房间里去,那弟子忙要拦住谢辞云,但对于谢辞云他却不敢用剑了,只敢用手拦。 只是谢辞云受的刺激不轻,见竟然还敢有人拦他,他直接拔出长剑架在了那弟子的脖子上,眼神凶戾可怕:再敢上前一步,死! 弟子顿住,当真不敢再有动作,浑身绷紧。论修为他完全能够制服谢辞云这个熊孩子,但他不敢惹,掌门从不真罚谢辞云,反而伤到了谢辞云的弟子要被一顿痛打,有个弟子还被打瘫痪了。所以这个死是真的。 谢辞云收了长剑,弟子想要喊一声提醒里面的掌门,但是谢辞云风风火火速度更快,一脚就踹开了门:虞肆白你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看到的画面震住,江梵竟然伸着一只手往虞肆白衣襟里去,江梵到底在做什么,他和虞肆白可是师徒! 谢辞云气得浑身发抖,伸手要拔剑冲过去,身后突然一个黑色一样的东西先他一步飞了过去。 虞肆白闭着眼睛,却集中全身的注意力关注四周声音,风流的变动。 就在江梵指尖碰到她胸前衣襟时她就察觉了,虞肆白正要伸手制止住江梵的行动,猛地感受到风流的变动,有东西在朝这里飞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一个不小的石头正朝江梵的眼睛砸来,江梵也注意到了,伸手要施法阻拦,虞肆白突然出声:师尊小心! 她快速伸手,拦住了江梵施法阻拦的手,江梵被迫终止了手中的法术。 虞肆白拉着江梵偏了偏位置,那块石头正中江梵后脑勺。 江梵痛得一声惨叫,瞪向虞肆白要开口质问。 虞肆白忍住笑意,满怀关心又很无辜地抢先道:师尊你没事吧,我想拉开师尊的,但是徒儿喝醉了酒,没想到力气这么小了。 第十章 虞肆白这般一说,江梵自然也不能在怪罪到虞肆白头上,他转身想要找到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敢用石头砸他脑袋,他定要重罚。 师尊,你刚刚是在做什么?虞肆白立刻伸手拦住要转身的江梵。 江梵明显心虚了起来,开口有些支吾:我看你喝醉了,想扶你休息。说完他自觉这个理由很不错,完全可以应付虞肆白,当即沉下脸来,又要严肃追究石头砸脑袋这件事。 虞肆白转了个身,挡住江梵要看向陆南执的视线,她抬手慢条斯理的开始理自己的衣襟,笑着反问:扶人是需要扶这里的吗? 江梵一愣,又立即否认:你一定看错了。 虞肆白也不和他纠结这件事情,她伸手扶住江梵,拉着他往外走:我送师尊回去疗伤,师尊喝醉了记不清,我还是和师妹探讨探讨这件事。 江梵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浑身警惕:你要和她说什么,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说完他甩开虞肆白的手,冷冷看了一眼门外的弟子,快步离去。 虞肆白这才松了一口气,门外有江梵带来的弟子,无论她怎么遮拦,江梵最终都会知道是陆南执砸的他,就算现在不知,回去通过那弟子得知真相后,江梵定然也会狠狠罚陆南执。 不过现在她不用担心这点了,江梵若是敢找陆南执的麻烦,她就立刻去和师妹好好谈谈衣襟的事情,毕竟江梵很在乎。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谢辞云不能理解地看向虞肆白。 虞肆白却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陷入沉思,对于谢辞云的问题只简单的回了几个字:已经解释了,那是误会。 这也算误会?虞肆白你是不是傻,每次江梵说什么你就相信。算了,我懒得管你。谢辞云恨铁不成钢地收回了剑,转身离开。 虞肆白看了一眼陆南执:你也回去休息吧。 陆南执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应声离开。 虞肆白关上门,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项链,项链的挂饰是一把钥匙。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江梵想要的是她这把项链钥匙。 虞肆白这把钥匙可以打开白炀派一个封禁之地,那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一块地方。 虽说是母亲留给她的地方,但虞肆白从来不会去看那块地方,也更加不愿意用这把钥匙把那块地方解封。 她绝对不愿意解封那块地方,江梵也深知这一点,提都没有跟她提这个要求,直接采取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 虞肆白握紧了项链上的那把钥匙,经过一夜的激烈思想斗争,第二天终于还是去了母亲留给她的那块封禁的地方。 只是要出去的时候,陆南执过来了,早起敬茶。 虞肆白心不在焉地喝了这杯茶,又说了今日上午没有修炼,让陆南执自己去看书。 陆南执却没有动,反而问:师尊是要出去吗,我可以陪师尊一起出去吗? 乖,自己在家看会儿书,我很快就回来。虞肆白哄了哄陆南执,心中藏着心事,哄得不怎么走心。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陆南执突然上前一步,小心揪住了虞肆白的衣袖,抬眸看着虞肆白,紧张问:师尊是生气了吗? 嗯?虞肆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陆南执的气。 我昨天打了掌门。陆南执暗暗抓紧了虞肆白的衣袖,紧紧盯着虞肆白,等着虞肆白的回答。 他那赌爹喝醉了不仅会打他,还会打他的母亲。一开始陆南执是全力护着自己母亲的,他豁出命终于打断了赌爹一条腿,保护了自己的母亲。可是母亲却把他打了一顿,还边打他边哭,让他忍着绝对不能再还手。最后他母亲被赌爹打死了,赌爹很快又娶了一个。 这次虞肆白对江梵的忍让,陆南执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个母亲,虞肆白已经生气了,会打他吗?如果虞肆白为江梵打了他,他以后,以后也绝不会再管虞肆白和江梵的事情了! 陆南执心中想得果断,可是浑身绷紧,紧张等待着虞肆白的回答。 没有责骂的声音,只有虞肆白无奈的叹息声:打就打了,只是下次别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偷偷打别被发现,毕竟现在白炀派还是江梵说了算。 陆南执一顿,怔怔看了虞肆白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 总算安抚好了,虞肆白要离开,只是袖子那里依旧重重的,她回头看去,陆南执还揪着她的袖子不放。 她回头看陆南执,陆南执也抬头看着她,还无辜又可怜地眨了眨眼睛。 虞肆白:好吧。 原本虞肆白的一日沉重游,变成了带娃游。 带着陆南执一起去看母亲留给她的地,她本来心情沉沉的,不想说话,可是这一路上的门派风景又是陆南执没有见过的。 虞肆白没忍住给陆南执介绍起了这些门派景区,陆南执听得格外专注,这也让虞肆白介绍得更加投入。 不知不觉到了最终目的地,虞肆白看着眼前这大且荒芜的封禁之地,陷入了沉默。 原剧情中林宓的住处又大又灵,根本就不是眼前所见的这副景象,虞肆白握紧了自己项链上的钥匙,原来用这个钥匙打开这里,会有那么大的改变。 原来母亲也不是随便扔了一块地给她。 可就算不是随便选了一块地她也不愿住进去。只是她不住,林宓就很有可能住进来,她现在是护住了钥匙,但实在无法确定以后会不会有意外,毕竟林宓虞女主光环在那里。 最绝的做法就是这把钥匙毁了,谁也别想住进去,虞肆白握紧了钥匙,心一沉用力,可最终又没能真正用力捏碎它。 陆南执看着忽然红了眼睛的虞肆白,担心地唤了一声:师尊? 虞肆白没有回应,一直深深看着眼前这又大又荒芜的地方,像入了魔怔一般一动不动。 陆南执担心,像要想要再次呼唤,身后不远处路过了几名门派弟子,他们看到虞肆白的身影都不由愣住:我没看错吧,这是虞仙君? 怎么可能,谁都会来这里,只有虞仙君不会来。 难道是我看错了? 定然是你看错了,这地方是虞仙君的母亲红梦仙尊留给仙君的。 红梦仙尊那不是我们白炀派的开山掌门吗,竟然是虞仙君的母亲。 是啊,只是红梦仙尊将白炀派做大,吸收了广大修炼人才后就放手不管了。 为什么? 和一个魔族男人私奔了。 什么?魔族!那虞仙君? 放心,虞仙君和魔族一点关系都没有,红梦仙尊在私奔之前就已经生下了虞仙君,当时虞仙君都十岁了。 那又为何不带着虞仙君一起私奔,是虞仙君的父亲不愿意? 虞仙君的父亲至今不知是谁,哪有带着自己女儿一起入魔的。红梦仙尊虽然走了,但是给虞仙君留了不少东西,比如这块地,红梦仙尊走之前也把虞仙君交给了我们现在的掌门照顾,也算是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如此说来,既然这块地是红梦仙尊留给虞仙君的,为何虞仙君不可能来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红梦仙尊生下虞仙君后就忙于开创发扬白炀派,平日和虞仙君见面的日子都寥寥无几,后来更是跟着一个魔族的人说走就走,虞仙君心下自然无法释怀。 红梦仙尊还会回来吗? 永远不会了。她一片痴心去了魔域,可惜那个魔域的男人背叛了她,联合魔尊一起杀害了红梦仙尊。 可恶,魔域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诶,那人好像真的是虞仙君,旁边那个是她收的新徒弟吧。 当真是,唉走吧,别打扰虞仙君。不管虞仙君是来还是不来这里,都是沉重的。 陆南执听得心中发紧,他仰头看着身旁沉思,陷入痛苦回忆的虞肆白,眼眸微动,忽然开口:师尊,我已经会背门派门规了,我背给师尊听吧。 虞肆白像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地方。 陆南执也不管虞肆白有没有回复他,便自行背起了门派门规,少年清澈的声音字字清晰,带着错落有致的节奏,配着门规枯燥的内容,意外得让人越听越平静。 虞肆白就是在这听着莫名挺舒服的背书声里慢慢平定下心绪,她垂眸,看着不知背了多久门规的陆南执,嘴角微扬,终于做出了决断,她松开了紧握着钥匙的手,忽然开口:南执,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好不好? 陆南执一愣,但很快回应:只要师尊喜欢的都好。 虞肆白重新牵住陆南执的手:走,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去。她想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因为林宓就把钥匙毁掉,这地方与其让别人住,不如她自己住。 嗯。两师徒愉快决定了新住处,一起回去搬家。 他们回自己的小院,远远就看见一个少年站在他们小院面前时不时张望着,看到他们回来,那少年又装作没看到,懒懒倚靠着小院大门,一脸漫不经心。 虞肆白看都没看谢辞云一眼,带着陆南执直接进小院。 谢辞云还没开口说话,眼前就不见了虞肆白,他只能重新追上,不解地问虞肆白:虞肆白,你最近怎么总装看不见我? 有吗?虞肆白不以为然。 谢辞云又摆了摆手:算了,看在你已经在和陆南执做道别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住处的事你别愁了,我会建起来。 谁告诉你我在和南执道别了,住处的事我自有办法,不劳你费心。虞肆白想起谢辞云之前说的话,想到那关于建房子的条件,面色一下冷了下去,她当时就已经表示拒绝了,合着现在还带强买强卖的? 你没有不要陆南执,你不是说 谢辞云还没说完,陆南执就抢先开口:好了师哥,师尊已经找到新住处了,我们去收拾收拾好搬家。以后我们一起住那儿。 恋耽美 免费-(9) 谢辞云顿住,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听到了一起两个字,所以虞肆白也没有不要他,他将信将疑:真的? 自然是,走吧,早点收拾好了别增加师尊的负担。陆南执紧张地看了虞肆白一眼,赶紧带谢辞云走。 虞肆白疑惑地看了看快速远去的两人,但也没多想,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很快小院一空,师徒三人一起搬到了新住处。 这就是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怎么又破又坏,除了大一无是处。谢辞云嫌弃完,又忍不住暗暗得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虞肆白岂不是要求着他建房子,他故意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在这里建房子,只要 他还没说完,眼前忽然亮起一片耀眼的光芒,耳畔隐隐有钥匙转动的声音,地面跟着微微震动,几个眨眼间眼前的地方竟然焕然一新,里面又大又灵,房屋风景各项齐全,简直美不胜收。 谢辞云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了。 走吧。虞肆白收了钥匙,带着两个徒弟住进了新住处。 该住处原名唤肆梦院,原小说中林宓还改了肆梦院的名字,虞肆白不会改,这地方就叫肆梦院。 另一边林宓满心期待地等着江梵给她带来的好消息,却只等到了脑袋受伤的江梵,她不得不为江梵包扎,忍着耐心安抚了江梵一晚上,刚和江梵商定好新的偷取钥匙方案,一个弟子突然来报:虞仙君换新住处了。 江梵无所谓,还装得一脸大度:换就换了,这么多年住一个小院也辛苦她了,她想要住哪都随她。 林宓却很谨慎,问:她搬到哪儿去了? 弟子回:搬到红梦仙尊留下的肆梦院。 江梵脸色大变,林宓直接震惊愤怒地破了音:什么?! 第十一章 江梵立刻为林宓主持公道:宓儿别伤心,虞肆白只是为你试住试住那肆梦院,很快我就让她搬出来。他之前不与虞肆白提肆梦院的事情,是顾忌着虞肆白的心结,现如今虞肆白倒一声不响地住进去,那他倒要好好与虞肆白说说肆梦院的事情了。不管怎样肆梦院还是白炀派的地,还是归他管! 林宓平复了心情,面上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头:还是不了,这是师姐母亲留给师姐的,我不应该抢她的。我以后还是住破败的小院子好了。 宓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这事你别管,有我。江梵留下这句话,坚定地离开了。 林宓目送着江梵离开,收了收眼前的治疗灵药,她嘴角微勾,也不妄她照顾了江梵一晚上。 师尊,我来收拾吧。一个男孩忽然走上前来,帮忙一起收拾。 林宓停止了收拾的动作,晃了晃几个药瓶,感叹了一声:这些灵药怎么用得这么快。 徒儿很快加上。那男孩立刻道。 林宓面上担忧道:你哪儿那么多钱,其实这点灵药节省节省还能用一段日子。 没事师尊,我不是买的,我会自己炼,不需要多少钱。男孩立刻道。 这样啊,我的徒儿就是厉害,就是不要太辛苦了,注意休息。林宓笑着夸赞道。 男孩得到夸奖也满心欢喜,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问: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炼? 林宓面上有些僵,但又很快温柔笑了笑:别急,等我们换了新的住处,我定然要好好教你。 男孩满怀期望地点了点,出去后随手花了大笔的钱,瞬间将有些少的灵药补满了。 江梵回到了自己住处,先处理了门派的工事,准备处理完公事就去找虞肆白。 公事处理到一半,发现了一张匿名信夹在在公事本之中,江梵微皱眉,拿起那匿名信看起来。 这匿名信上的字写得偏幼稚,一笔一划有些僵硬,但是每个字落笔又格外坚定有力。字看着有些幼稚,可里面的内容却一字比一字犀利,没有一句废话,处处围绕着门规直点名江梵若擅自给林宓安排大住处的后果。 难道整个白炀派要因这么一件小事而造反吗?!江梵看这匿名信,气得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偏偏这匿名信最后一句话便是:此等掌门德不配位,定不长久。 放肆!江梵握紧了张匿名信,重重攥紧,用掌力震得稀碎。 到底是谁写的!仔细想想,最不想让让宓儿住肆梦院的就是虞肆白,难道这是虞肆白写的?不对,这笔迹不是虞肆白的。 就算不是虞肆白写的,那也定然和虞肆白脱不了关系,江梵抬腿就要找虞肆白去。一股强烈的冲动涌起,定要虞肆白当下就搬出肆梦院,但是他每走一步,那匿名信中的每字每句都会浮现在他眼前。 一句废话都没有,处处围绕着门派门规来点明此事的要害,他作为掌门的重大失职,若这是无关小辈写的江梵或许还能忽视,但这与虞肆白有关。 以虞肆白的资历以及前掌门女儿的这层身份,她要发动白炀派各大长老在此事上重重揪住他的错处,要他让位那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他掌管白炀派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心腹长老,只是仅仅为了一个住处,就要引起一场大战,他还要背负辜负前掌门的名声,实在是不值。 气势冲冲走了几步,江梵又重新回了书案前,继续处理起了公事。 那边林宓一直在等江梵给她带来好消息,可是却只听到江梵除了处理公事就是修炼,根本就没有去找过虞肆白。 她实在没忍住去找了江梵,结果江梵的态度竟然八十度大转变:这是肆白母亲留给肆白的,还是不要再提到她的伤心事了,我们再看看别处,我一定会帮你找一个更大更灵的地方。 林宓简直不敢置信,面上又只能表理解地点点头:嗯,毕竟师尊与师姐那么多年的师徒情,我不过只是来了几天的人,我确实没这资格。 听到这话江梵一下心疼得不行:宓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 什么?林宓打断反问。 江梵知道林宓一心只想修炼,现在还不想这种凡尘俗世的情感,他现在开口了只会吓到她:最重要的徒弟。你不是没资格,只是来白炀派时间还比较少,功绩没有虞肆白积攒的多。 林宓终于明白了江梵纠结的关键点,原来是怕不服众,她坚强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尊,我会努力的。 虞肆白住进了肆梦院里,也没有人去打扰反对。谁都知道这肆梦院是红梦仙尊留给自己女儿的,这肆梦院要么一直那么空着,若是当真住人了,那人也必定事虞肆白。 这肆梦院确实很大,陆南执和谢辞云也不用挤在一个房子了,多的是房子给这两个孩子选。 这里面还特别灵,她原本小院里面的竹子放到这里,就变得根本不值一提。这里不仅有竹子,还有各种各样漂亮灵气十足的花,走到哪都是一片美不胜收的风景。 就是有一点不好,地处偏僻,离公共食堂太远了,陆南执想去食堂吃个饭,得走一个时辰。 虞肆白想着自己御剑带陆南执去,可陆南执偏就是不愿意。 她也想过给陆南执安排一个灵鹤,但是灵鹤有灵性,一个毫无修为的人驱使它,它真是百万个不愿意,最后还是需要虞肆白来镇住灵鹤,这条路又行不通。 还有一个最简便的方法,就是直接烧能够速行的符咒,但符咒都是用集齐珍贵的灵石作画而成,太贵了,不是什么人都能烧得起的。 肆梦院是开创门派时建立的,但在红梦仙尊私奔以后这肆梦院就封禁了,所以后续的开发都没有涉及到这里,比如传送阵。 虞肆白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到了让陆南执去蹭别的长老住处的传送阵的方法,但是即使这样,路程也只是从之前的一个时辰变成了半个时辰,还是很长啊。 第二日,虞肆白看着为了吃个饭,来回走了一个时辰的陆南执,心中心疼得不行,她郑重地想了想,终于通知了陆南执一个重要的消息:你晚上不用去食堂了,晚饭的事不用担心。 陆南执疑惑又听话地点了点头。 哈哈,被虞肆白罚不能吃饭了吧。谢辞云看着没能去食堂,空着肚子沉默修炼的陆南执,幸灾乐祸。 陆南执根本不理他,专注当下的修炼,他全神贯注,直到视线触及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尊!陆南执开口呼唤,每个字都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虞肆白被一声甜甜的呼唤声唤得满心甜蜜,她朝陆南执招了招手:过来,吃饭了。 陆南执立刻停下手中的修炼,朝虞肆白跑去。 吃饭?谢辞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虞肆白从来都不会碰厨房的东西。哪来的饭菜,难道虞肆白心疼陆南执,特地去食堂打包饭菜过来了? 想到这里他快速追了上去,极其不悦地看向陆南执:你让虞肆白去食堂,公共食堂那里有一大半没拜师的外门弟子你知不知道?! 陆南执紧抿唇,开口声线低沉冰冷,完全没了刚刚的欢喜甜蜜: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师尊答应过我,她若是要去定然会与我说一声。 谢辞云听到这话更气了:你和虞肆白私下定约定,你们太过分了。 陆南执见谢辞云质问完他,还一直跟着他走,微皱眉:这么晚了你不吃你的饭去? 谢辞云紧跟着上前:你管我? 陆南执忽然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的虞肆白,伸手熟练地抓住虞肆白的手,秒变脸,特别乖巧期待道:师尊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啊,我快等不及了,我们走快点吧。 虞肆白笑着点头:好。 只是她刚要加快脚步,眼前又冒出来一个少年,谢辞云不讲理道:虞肆白我也要吃,我不管你有没有准备我的份。 虞肆白无奈叹了一口气:随便你。 谢辞云得意地朝陆南执扬了扬眉,陆南执眼眸微暗,紧紧握紧了虞肆白的手。 期待已久的饭菜终于出现,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菜色不少,有三荤三素,看着还挺丰盛的。 谢辞云看着这些菜,虽然没有他平时吃的色泽那么动人吧,但还是有那么点回事的,应该不是食堂的,食堂没有这几个菜色,他好奇:你去外面买的吗? 虞肆白听到这句话,心情更加好了,有些害羞又十分期待地问:像买的吗? 谢辞云要拿筷子的手顿住,像这个字就很微妙,所以这一大桌子菜是虞肆白自己做的。 他和虞肆白做师徒好几年,就没见过虞肆白碰过厨房,他沉默坐下,没有动筷子,对眼前的饭菜持十分的怀疑态度。 好吃吗?虞肆白又忍不住期待问出来。 谢辞云转头一看,发现陆南执竟然已经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端端正正地吃了起来了,他先夹了一块青菜,点了点头,嘴角上扬欢喜回:好吃,太好吃了。 虞肆白欢喜得不行,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道清蒸鱼:试试这个,我今天刚打的,很新鲜。 陆南执立刻吃起了那鱼,吃得眯起来眼睛:鲜美可口,不愧是刚打的。 虞肆白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再试试这个呢。 陆南执再次吃得很是享受。 谢辞云看得迷惑,难道虞肆白竟然有这么高的做饭天赋? 他没忍住,跟着夹了青菜,吃得也眯起来眼睛不想睁开,被咸的,而且青菜一点也不青口。 他看了看陆南执吃得满是享受的样子,不信邪地又夹了一块鱼肉,艰难地咽下去,那鱼肉又老又腥,火候完全没把握对。 不是吧,陆南执。谢辞云实在受不了这马屁精,忍不住道,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怎么了?虞肆白闻言警惕地看向谢辞云。这些菜她自己其实都尝过,但是她多年没吃过东西了,也尝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她来说食物只要能咽下去就行了吧。当然她也没尝出陆南执说的这种惊艳感,确实也有些怀疑陆南执在夸张。 陆南执冷冷看了谢辞云一眼,声音冷漠无比:你吃不吃,不吃就别吃。这些饭菜自然比不了你的山珍海味,你用你平时自己吃的标准来要求师尊,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辞云一下被怼得哑口无言。 虞肆白却被哄得心情不错。 陆南执专注吃饭,虞肆白坐着,托着腮全程喜悦地看着陆南执吃饭,一个眼神也没留给谢辞云。 谢辞云起身想走,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菜,可是他走了几步,又重新坐了回来,别别扭扭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勉为其难道:其实你做得也还行。 虞肆白见自己第一次做的饭菜又有了一个喜欢的,忍不住看向谢辞云,看谢辞云吃了一会儿。 饭菜是真难吃,但谢辞云又要吃得面上享受,因此他吃得速度比较慢。 陆南执却吃得比他快多了,满脸享受,很快虞肆白的注意力又全被陆南执吸引了过去。 谢辞云震惊地看向陆南执,有没有搞错,这么难吃的饭菜也要抢? 心中虽然这样吐槽着,但是谢辞云吃饭菜的速度也加快了。 虞肆白瞬间忙了起来,一会儿看看谢辞云,一会儿看看陆南执。不管如何,她都很快乐,自己做得饭菜都快被两个娃吃光了。 最后一块青菜两人还抢了起来,还是虞肆白公平地从中间把青菜切成了两半,幸福地烦恼:好了好了,别抢别抢。 谢辞云与陆南执冷冷相视,各自咽下了各自的半个青菜。 虞肆白要收拾碗筷,被陆南执拦下,陆南执快速利落地开始收拾碗筷。 虞肆白看着空空的盘子,愉快地建议: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喜欢,明天我继续做饭? 第十二章 谢辞云听到虞肆白竟然还要做饭,吓得浑身一个抖擞,他忙看向陆南执,期待看到陆南执被吓到的表情,然而陆南执却依旧淡然地收拾着碗筷。 虞肆白看向陆南执的时候,陆南执同样抬眸看回去,他嘴角微微,眉眼微弯,回以一个很幸福的笑容。 谢辞云却被这个笑激得一个激灵,每天都吃那么难吃的菜,陆南执还能这么甘之如饴地笑出来,太可怕了。 他才不掺和,他以后就吃自己的山珍海味,让陆南执一个人吃去吧。谢辞云起身要离开,只是每走一步脑海中就涌现出虞肆白做菜给陆南执吃,那么快乐地看着陆南执吃的场面,他皱了皱鼻子,虞肆白做菜做得再难吃那也是他师父,凭什么他的师父老是给别人做菜。 虞肆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天天做饭你还要不要修炼了,你干脆别修炼了,去带娃吧。谢辞云重新走回来,嫌弃道。 虞肆白下意识不想理谢辞云,但确实也有那么点问题在里面。她这顿饭从捕猎到做饭用了大半天,她要是做中饭和晚饭,那岂不是一整天的时间都用来做饭了,那她还有什么时间修炼呢。 当然这也有她做饭很不熟练的原因,或许她以后熟练了又不一样了。陆南执去食堂那么辛苦她也舍不得,况且她还那么有做菜天赋,第一次做饭的饭菜就这么美味。 谢辞云看着虞肆白一会儿眉头烦恼地皱起,一会儿又沉重思考,一会儿又无奈幸福地摇头,他看得心脏也跟着虞肆白表情变化起起伏伏的。 恋耽美 免费-(10) 好了,看在你这么忙的份上,我每天的饭菜都给陆南执准备一份好了。谢辞云赶紧开口,面上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陆南执终于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看向谢辞云,满眼都是警惕。 虞肆白自然知道谢辞云每天都在吃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陆南执和谢辞云的年龄差不多,都是在长个子的时候,但陆南执比谢辞云矮了大半个头,这明显就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良,如果陆南执也能和谢辞云吃得一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虞肆白有点不太相信:真的? 听到这句满是疑惑的话,谢辞云差点要拍桌而走,落下句爱信不信,但看着虞肆白貌似真准备不信的神色,他强忍下心中的冲动:当然,我谢辞云还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吗? 虞肆白定眼看了谢辞云一会儿,终于勉为其难放心地点了点头。 明明虞肆白已经听话答应了,谢辞云心头还是闷闷的不舒服。 走了,我要去修炼了。谢辞云忽然起身离开。 虞肆白挑眉看着谢辞云出去的背影,视线自然而然落到了靠近门旁的陆南执身上,陆南执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正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虞肆白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陆南执开口,她略思考了下,忍不住笑了,上前伸手抚了抚陆南执的脑袋:虽然为师的厨艺很好,吃不到特别可惜,但是你师哥的饭菜也不错,别难过了。 一直欲言又止的陆南执,脑袋忽然被抚上的一刻,身体微僵,心中想说的话跟着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跃跃欲出,但听到虞肆白这么一番话,他浑身又放松了下来。 手中收拾碗筷的动作加快了起来,很快一桌的碗筷都被陆南执收拾好了,他抬眸看虞肆白,看着虞肆白对自己厨艺不能再现深刻惋惜的模样,无奈笑了笑,耐心依着虞肆白的话说:嗯,听师尊的,徒儿不难过了。 说着陆南执把碗筷收好带到厨房去。 虞肆白手下一空,但是刚刚摸陆南执头发柔软的触感好像还在,她转身看着陆南执离开的背影,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这就不难过了,也太好哄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辞云信守承诺把自己的饭菜分给陆南执吃,虞肆白也省了不少心。 这肆梦院植被丰富,灵气充足,确实是一个修炼的绝佳之地。虞肆白在这里修炼,能明显感觉和在自己那个小院修炼的不同,修炼更加顺畅,灵气充足,修炼速度也快了不少。 一般搬了新家都会很热闹,特别是虞肆白这种资历的,白炀派的各大长老定然都会来祝贺看望,但这些日子里虞肆白的肆梦院里安静得很。 不过虞肆白也不是很在意这点,只要江梵和林宓别来烦她就行。 说没人来也不是完全没人来,之前想着法要她回门派的那十几个弟子,轮流分批每天有两个弟子来她这里,说来说去永远都是那件事,想要她和他们一起去领奖励。 虞肆白根本不在乎那任务的奖励,为了这点小奖励特地去见江梵,肯定还会见到林宓。 她现在不想见这两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肆梦院被她用钥匙打开了封禁,现在已经完全对外开放了,她也不能用钥匙重新封上,那样这里又是一片荒败,不能住人。 可是不封,就像现在这样,这几个修为一般般的弟子都能随意进出她的肆梦院。 她这般住进肆梦院,想必江梵和林宓定不会甘心,虽然现在没什么动静,但不知道之后会采取什么措施。 给肆梦院加一道结界是她现在最重要要做的事情,到时候江梵和林宓就算想拿,也别想轻易拿走。 至于如何加结界,虞肆白慎重思考,决定改造原本那把解封禁的钥匙。光凭她自己的修为,江梵说不定能破解,但是她的修为加上她母亲的,那就很难说了。 是以虞肆白根本没空搭理这两个弟子,她刚要开口送客,那两弟子却赶忙开口,说了和之前几天完全不同的话:虞仙君,我们此次来是特意来请您帮忙的。说完,他们立刻拿出来一盏灯。 虞肆白视线停留在那盏灯上,她记得这盏灯,是那狼妖炼小孩魂魄所用的那盏灯。她记得她把狼妖灭了以后,这盏灯里面的小孩魂魄也都消散而尽,归于天地了。 那狼妖的魂魄竟然没有消散,暗中聚集在这盏灯了,利用这几日的时间吸收了灯中炼制小孩魂魄留下的邪力,竟然强大了起来,昨晚伤了我们不少人。弟子忙道,他现在没有实体,我们不知该如何治他。 虞肆白视线落在那盏灯上,灯燃着幽幽的黑火,十分跳跃,跃跃欲出。 这简单,如今这盏灯就是他唯一的载体,毁了不就行?虞肆白淡淡回。 弟子忙摇头,焦急道:这不行,我们有好几个人的魂魄被他吸进去了。若直接毁掉灯,那几个人的魂魄也会散去,归于天地。 虞肆白皱眉:被吸进去多久了? 有四个时辰了。弟子回答。 胡闹!这种事情还能耽搁?虞肆白起身,几乎转瞬间就站到了那弟子的面前,被吸走魂魄十二个时辰内不能魂魄归体,那就永远不能归体了。 弟子知错。那两弟子当即跪下。昨晚大半夜他们不好意思来劳烦虞仙君,且他们还没有拜师,无人可求救,同时这次任务也是作为他们拜师的一个条件,表现好就可以拜师了。那种情况下他们自己也想尝试方法试试看,但实在太难了。谁知一转眼四个时辰就过去了,眼看天亮了,他们赶紧来找虞仙君。 虞肆白没时间再训,拿出一个聚魂珠,当下运功,准备把魂魄先聚集到这颗珠子上。 她刚运功,灯上的黑火骤然变大,幻化成一个狼妖的样子,凶狠地往虞肆白扑来。 虞肆白下意识手中要祭出白渊剑斩杀,但她原本该拿剑的右手上是一把钥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没有祭出白渊剑,先是一个侧身,利落快速地躲过了狼妖的袭击。 趁着狼妖再聚力攻过来的间隙,虞肆白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捏诀结法阵,手中钥匙瞬间亮光起,结成一个繁复的法阵。 虞肆白食指轻轻一弹,法阵直往狼妖而去。 狼妖被法阵罩住,狼妖一下被禁锢住,发出撕裂难听的声音。 虞肆白观察狼妖,发现狼妖只是被禁锢住,外形并没有发生改变,还在法阵里面剧烈挣扎,看来她研究新的结界进展还可以。 来不及耽搁,虞肆白立刻将灯里的魂魄转移到聚魂珠上。 转移后,虞肆白立刻带着这两个弟子御剑,把魂魄还回原身体里。 这两弟子也能御剑,但到底没有拜师,学的御剑特别基础,速度有限,虞肆白嫌慢,亲自带他们御剑回去。 虽说十二个时辰还回魂魄就还有救,但这种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拖越久元气就越伤。 终于将魂魄还回原身体后,虞肆白放下心来,她要走,四周忽然响起一阵整齐的响动。 十几个弟子齐齐朝虞肆白跪下:谢虞仙君! 虞肆白抬手:你们的谢意我收到了,都起来吧。 然而他们一个人也没起。 虞肆白想到了什么,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你们不会还要我和你们一起领奖励吧?虽说在狼妖身上试验了一把,但她结界的研究还没好,还需要更多完善,结界还没设好,她真的不想见江梵和林宓。 她都说了不必了,真不知道他们在坚持什么。 这十几个弟子相互看了看,终于还是开口:虞仙君,我们,我们想拜您为师! 虞肆白一愣,看着这一双双眼睛,满是真诚渴望地看着她,感叹原来他们因为这个啊。 你们想拜师就早说嘛。虞肆白呼出一口气,我也不会因为少了那点奖励,就不愿收你们。 他们连忙摇头:不是,这是虞仙君应得的。 好了,虞肆白早就没了以前那股,只会有谢辞云一个徒弟的傻劲了,我收徒有我自己的喜好,我需要考研一番。 十几个弟子各个跪得笔直,静等吩咐。 虞肆白就喜欢乖巧听话的,她准备考验性格,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改口:你们有谁会做饭吗? 十几个弟子皆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各个回答自己超会,做得非常好吃。 那你们就做一道自己拿手的菜来。虞肆白出了一道考题,想到他们没地方做饭,主动提供了场地,肆梦院有厨房,你们去那做就行。 弟子们立刻答应,各个跃跃欲试。 虞肆白回了肆梦院,也带走了那盏灯,暂时没有灭了狼妖,她研究钥匙做新结界,正缺个试验体,狼妖岂不正好。 她正研究着新结界,陆南执和谢辞云两人突然跑到了她面前。 怎么了?虞肆白看着这两人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陆南执平息了气息,斟酌地问:师尊,厨房有好多人,他们说 谢辞云要被陆南执这慢吞吞的询问给急死了,他直接开口了当问:你要收他们为徒! 是啊。虞肆白坦然自然回。 虞肆白你太过分了,谢辞云气得胸口起伏,气势汹汹威胁,你敢收他们为徒,我就走! 哦。虞肆白毫无诚意地回了一个字音,毫不在意。 谢辞云气得气息不稳,当场就要走,他气得要走,却看到陆南执忽然走近了虞肆白。 陆南执轻轻揪了揪虞肆白的袖子,一双清澈乖巧的眼睛微红,无错又无助地看着虞肆白,低低地问:师尊,是徒儿哪里做得不好吗?师尊你说,我会改的。 虞肆白冷下去的脸色一下子软和了下来,这她哪里受得住:你很好,非常好,好了好了,我不收那么多徒弟,我就再收一个怎么样? 谢辞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虞肆白,这态度差别还能再大一点吗?! 陆南执又靠近了些,手轻轻握住虞肆白的手指:必须还要再收一个吗,我什么都会做的。 虞肆白的手被握得温暖,心中也暖得不行,耐心解释:这不是你哪里做不好,为师怕你一个人孤单,找个师弟陪你多好。 陆南执刚要摇头,谢辞云忽然出现,质问虞肆白:我不是你徒弟?好啊,虞肆白,你现在心里就只要陆南执一个徒弟了是不是,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 虞肆白凉凉瞥了谢辞云一眼,被谢辞云的话逗笑了:你像是我徒弟吗? 我怎么不像了?谢辞云当即就问。 虞肆白懒得再与谢辞云多说,起身牵着陆南执的手就走:走,我带你看看你未来的师弟去。 陆南执只能跟着走,他虽然心中也不愿,但没有谢辞云那种理直气壮又不讲理的占有底气。 虞肆白带着陆南执走,没走几步,身后忽然想起一道声音,生疏地唤她:师尊。 虞肆白脚步顿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谢辞云在唤她? 那声呼唤后再没动静,虞肆白头也没回,只觉得自己听错了,她带着陆南执继续走,忽然又一声呼唤声响起:师尊! 这次虞肆白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前走,眼前就多了一个少年身影,谢辞云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又唤了一声:师尊。 虞肆白: 她全当谢辞云刚认了地上的石头为师父,带着陆南执绕过谢辞云,要继续往前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她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手紧紧扣住,谢辞云这次终于抬眸,一双凌冽的眸子紧紧地注视着虞肆白,一字一句坚定地唤出:师尊。 虞肆白听着这无比坚定的两个字落下,与此同时她那只被扣住的手,手腕被握得发烫,热度灼人。 第十三章 虞肆白就没见过她这两个徒弟这么相亲相爱过,一口一个师哥师弟仿佛叫不烦一样。 这下连孤独这个理由都不成立,虞肆白在陆南执无措无辜,以及谢辞云炽烈专注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行吧,不收便不收,等这两人长大了些再收吧。 她只能遣散了,厨房里那十几个热火朝天做着饭的弟子。 十几个弟子听到拜师无望,失望不已,但也没有死缠烂打,把厨房重新收拾干净,规矩拜别。 那盏灯就先放在我这儿,你们领奖需要用时,可以来我这取。虞肆白交代了一下灯的事情。 是。这次弟子们没有再说非让虞肆白去领奖的事情,邀请了这么多次虞肆白都不答应,看来是真的不想去。 众人散去,虞肆白打量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忍不住感叹:多乖的 她还没说完,就感到两道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虞肆白只能改口:再乖也没有我现在的两个徒弟好。 陆南执闻言,上前特别粘人地握住虞肆白的手,乖巧唤了一声:师尊。 这声师尊叫得格外甜,虞肆白忍不住伸手要抚陆南执的脑袋,还没摸到,就被一声洪亮有力的呼唤震了一下:师尊! 虞肆白:谢辞云这熊孩子自从愿意叫她师尊了,叫得可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 陆南执视线停留在虞肆白要抚他脑袋的那只手上,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随着那声突然的呼唤停住,又重新收回。 你师父我还没聋。虞肆白忍不住回了一句,然谢辞云却站在她面前,垂着眸一声不吭。 实在是安静得不像话,虞肆白头一次见这么安静的谢辞云,她也安安静静的,她倒是好奇谢辞云能安静多久。 虽谢辞云异常安静,但他的动作可不安静,他右手缓缓抬起,不断朝虞肆白靠近,但是动作又很缓慢,像在做什么极为挣扎的事情。 虞肆白疑惑地看着谢辞云的动作。 谢辞云又看了一眼握着虞肆白手的陆南执,他心一狠一咬牙,不就是撒娇粘人吗,他也会,他抬起的那只手忽然加快速度。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握住什么,他的手指就被捏住了。 虞肆白捏着他的手来回看,越看越迷惑:也没受伤啊。 谢辞云一时气噎,猛地一下收回手:谁说我受伤了? 不是吗?虞肆白皱眉更加疑惑不解,一般谢辞云做出这般扭捏模样,基本都是自己受伤了,想给她看求安慰又不好意思给她看,真不需要我看看? 谁要你看!谢辞云恼羞成怒,快速找了个理由,理不直气也壮,我是,我是喊你带我们修炼,下午的修炼该开始了。 这么勤奋?虞肆白微侧头,瞥了谢辞云一眼。 谢辞云特别不服气地重重哼了一声,小声反驳:我本来就很勤奋好不好。 虞肆白听笑了,忍着笑对陆南执说:走,我们修炼去。 嗯!陆南执点头回了一声,说着牵着虞肆白的手往修炼场地走。 虞肆白被牵着走,看着这么积极,迫不及待想立刻修炼的徒弟,嘴角的弧度更高了。真是又乖又勤奋的好徒弟,十几个徒弟也换不来。 谢辞云握紧了虚空的右手,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虞肆白除了教陆南执和谢辞云修炼,就是研究她的新结界。有狼妖做实验,她新结界研究的进展很不错。 恋耽美 免费-(11) 那十几个弟子回去后,也没很快就来取灯去领奖励,而是过了好些天才来,想来也是知道虞肆白需要这灯,不愿来打扰。 倒是挺有心的,虞肆白将灯交给他们。 他们接过灯,发现灯上面竟然没有禁制的符咒了,所有人一下子浑身绷紧,无比警惕地盯着那盏灯。 虞肆白看着他们万分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安抚道:别怕,我只是对禁制做了改良改造,禁锢设在了狼妖体内,看不见而已。这样的狼妖你们定能斩杀。她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到时当面斩杀狼妖,可以给他们不少助力,能够拜到更好的师父。 十几个弟子相互看看,惶恐不敢接受,想要拒绝,虞肆白却摆了摆手:我本来答应从你们之中挑选徒弟的,就当我的歉礼吧。 弟子们感激不已,但还是坚定道:不过虞仙君斩杀狼妖,封禁狼妖魂魄的事情,我们还是会如实禀告的。 行吧,都可以。虞肆白不在意这些,不过这几个孩子倒是真的挺诚实,没有收成徒弟确实有些可惜啊。 她心中忍不住发痒,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如果你们最后没有 她还没说完,鼻下突然一股好闻的茶香味飘来,陆南执双手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送了上来:师尊,喝茶。 同时虞肆白肩部一重,谢辞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听着挺懂事的样子:师尊,我给你捶背啊。 虞肆白笑笑,只能把刚刚的话收了回去,鼓励道:你们一定会成功的,努力! 十几个弟子受到了虞仙君的鼓励,各个兴奋得不行,有力整齐地回:好! 虞肆白嫌弃地伸出食指和中指两指,把肩膀上的那只手捡开,谢辞云要给她捶背?她怕她的胳膊脱臼了。 肩膀得到自由,虞肆白极其自然地接过了陆南执的茶,陆南执泡的茶还是很不错的。 谢辞云盯着眯着眼,享受喝茶的虞肆白,对着虞肆白捏了捏自己手指指节,同时重重哼了一声。 虽气势汹汹但哼字尾音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虞肆白赶紧喝了一口茶压压惊,感觉自己不让谢辞云捶背的举动,实在是太明智了。 她又教了两徒弟一些功法,便让他俩自行练一会儿,她研究的新结界基本完成了,准备真正在肆梦院上用起来。 虞肆白配合钥匙,手指快速翻动捏诀,肆梦院四周渐渐有了一层薄薄的结界,钥匙也亮光起,繁复的符咒正要散开。往四周薄薄的结界上而去,外面突然响起来响声,紧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有人撞到结界上来。 虞肆白动作微顿,皱眉看去,发现一个弟子要进来,被撞了以后,恼羞成怒竟然要拔剑砍结界。 虞肆白结界完成还要一些时间,在此过程中最忌讳有人捣乱。 她瞬移过去,来到那弟子面前。那弟子见到她来也无所顾忌,上举长剑就要朝结界砍去,这结界现在还只有薄薄的一层,他有信心这一剑绝对砍得断。 虞肆白静静看着那把剑从上空落了一会儿,才伸手,修长白皙的食指中指准确轻松地夹住了那长剑。 弟子手握长剑,却再也不能砍下分毫,他抬眸看向虞肆白,对上虞肆白冰冷威严的眼睛,这才有了些后怕。 紧跟着他虎口一阵剧痛,手中长剑被震得脱离手,再抬眸一看,他的长剑竟然已经完全在虞肆白的手中。 虞肆白手指一弹,那长剑便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弟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近了看,虞肆白才发现这弟子原来是江梵手下的。 虞肆白挑了挑眉,轻笑着问:掌门手下的弟子竟然是这么没规矩的。 那弟子听到虞肆白连掌门也一起讽刺了,壮着胆子上前,冷哼一声:规矩礼数?那虞仙君你倒也该配得上才行。 你说什么呢?!谢辞云听到这话,举着长剑,长腿迈开,走路一阵风,直往那弟子而去。 那弟子浑身紧绷但又努力站着不动。 陆南执也出来了,他看向那弟子,眼神冷得可怕。 那弟子被看得一阵寒颤。 让掌门出来说话。虞肆白缓缓开口。 那弟子赶忙道:掌门已经来了,本来要进肆梦院,结果虞仙君倒是把这里占为己有了,堂而皇之地开始设结界。 虞肆白上前几步,直接走出来结界,手中钥匙上的符咒还在,正慢慢悄无声息地飞向四周的结界: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就行了,肆梦院还未收拾好,不便招待掌门。 那弟子又不屑看了虞肆白一眼,转身去找掌门了。 很快掌门江梵过来了,但来的不仅是江梵,还有白炀派的各大长老,及时那眼熟的十几个弟子,自然还有常在江梵身旁的林宓,林宓身旁跟随着一个少年。 这么大的阵仗?虞肆白自然知道江梵和林宓想要这肆梦院,闹这么大一出,她倒要看看,江梵和林宓要用什么办法把肆梦院要回去。 虞肆白嘴角微弯,笑着问:师尊是特地带各位长老,来庆祝我搬新家吗? 江梵的脸色一下冷了下去。 林宓突然叹了一口气,叹气中隐含着失望:师姐,你想要肆梦院直说就好了,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呢? 各大长老也同时看向了虞肆白,等待虞肆白的回应。 虞肆白根本就没搭理林宓那后半句凭空捏来的话,她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好笑地笑了几声,反问:请问我母亲留给我的院子,我想要,想住进去,还需要跟谁说? 准备好一大堆质问理由的林宓登时一噎,被反问得无话可说,脸色一白。 各大长老也发觉自己被带偏了,林宓之前控诉的什么,虞肆白为了得到肆梦院,不惜威胁,抢弟子任务功劳的事,根本逻辑就不成立。前掌门留给自己女儿的东西,女儿用了还需要使手段,还需要跟谁请示,得到谁的同意不成? 他们又纷纷看向林宓,眼神意味深长。 林宓被各大长老看得又是脸色一白,她暗暗咬牙,偷偷拉身旁江梵的衣袖。 第十四章 江梵垂眸,看向受了委屈的林宓,心中心疼得不行,他冷眼看向虞肆白,声音低沉威严,带着审讯:肆梦院的事情暂且不谈。虞肆白,你作为前辈,竟然做出强抢后辈功劳的事情,你知不知错? 这几句话基本就把虞肆白定罪了。虞肆白只感觉这句话实在是熟悉,仿佛梦回来林宓弹琴,手被毒针刺到底那一天,当时江梵也是这样质问她,问她知不知错。 当时的虞肆白情绪激动,只怕被江梵误会,只顾与江梵解释,结果江梵抱着林宓而去,连她一句解释都不愿听,之后更是在心里定了她都罪,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看着眼前端得一副铁面无私,手又悄悄握住林宓的江梵,虞肆白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觉得以前努力解释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你笑什么,虞肆白你当真没有一丝悔过之心?江梵冷声怒斥。 悔,我真后悔我怎么没有早些做抢功劳的事情。虞肆白一步步走近江梵,深深看着江梵,嘴角微扬,问,徒儿跟这些后辈抢有什么意思,跟师尊抢才有意思。我若是与师尊抢功劳,师尊会生我气吗? 江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步步逼近的虞肆白,虞肆白竟然敢说出这种话,他口中一句放肆就要说出口,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么多年来,他带着虞肆白出任务时,基本都是虞肆白在卖力,但最后任务功劳奖励,虞肆白一个都没要过。 他若是把放肆两个字说出来,闹笑话的人反而是他。 江梵将口中话收了回去,他面色放柔和下来,无奈叹了一口气,声音也不复之前的冰冷,带着隐隐的温柔宠溺:为师说过了,那些东西都只是暂保管在为师这里,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回去。往常他只要用这般温柔的语气说话,虞肆白定然都会全依他的。因此江梵就算已经用了这些东西许多,依旧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 他看见虞肆白跟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嘴角弯弯,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江梵内心更加坦然,就等着虞肆白说不必,理应继续让师父保管的话。 虞肆白确实开口了,却是简单利落的几个字:即使如此,现在还我吧。 江梵浑身一僵,他一直看着虞肆白,仿佛一直没办法接受虞肆白这句话的意思。 林宓在一旁看得干着急,眼看着江梵已经完全派不上用场,她快速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 少年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轻笑一声:虞仙君想用以前的种种功劳,来掩盖这次强抢小辈们功劳的事情,实在有些欺负人了吧。 虞肆白理都没理那少年一眼,只继续注视着江梵,等待江梵的回应。 少年就没被这么忽略过,他上前一步想要走向虞肆白,只是还没走几步,眼前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他认得眼前这人,是虞肆白在外面新收的徒弟,少年面色微沉,幽幽道:还请陆道友让路,包庇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陆南执听笑了:包庇?我不许你问我师尊了吗? 那陆道友如此又是如何?少年反问。 陆南执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林宓身上:你师父带你,没教过你门派门规吗?掌门与我师尊有要事正谈,哪有你插嘴的份?真没规矩。 你!少年气结,他又看向脸色难看的林宓,深吸一口气,这事与我师尊没关系,师尊一直教导我,是我没背好门规。 林宓的脸色稍缓。 少年准备后退,静等虞肆白与江梵的事情完毕,只是他还没后退,谢辞云缓步走了过来,他边走边看着手中宝剑,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长剑,走到陆南执身旁,抬眸看过来:犯了门规岂有不罚的道理,你这张嘴既然这么能说,这么能颠倒是非黑白还能打扰前辈,不如砍掉好了。 少年眉头紧皱,他还想说理,想说按照门规,他如何要受得这么严重的惩罚,只是他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谢辞云手中长剑就直朝他的舌头刺过来。 少年瞳孔紧缩,那剑来势凶猛,躲已经来不及,他迅速侧头,同时抬手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嘴。 谢辞云的长剑依旧没有减速半分,直朝少年的手臂刺去。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林宓不可能不救,她弹了一颗石子过去,石头的角度十分刁钻,直打像谢辞云握剑的手。 石头去势如风,但谢辞云同时察觉,随手烧了一个保护咒,石头瞬间被弹落了地。 林宓脸色一白。 而四周本来以为林宓定能救下自己徒弟的各大长老,才发现林宓竟然连一个小孩都斗不过,他们赶紧施救,然而谢辞云的动作太快太疯,已然来不及。 眼看着那锋利的长剑要刺向少年的手臂,那少年手臂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直接把谢辞云的剑震了出去。 光看那金光的光泽,就知道这少年身上穿的保护衣定然价值不菲,长老们放下心来,目光又重新落在林宓身上,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林宓暗中咬牙。 谢辞云被震开,探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没想到对方也是个烧钱的,这更激发了谢辞云的胜负欲,他手中也拿出来一个昂贵的符咒,他倒要看看是他符咒贵,还是这小子身上的衣服贵。 长老们见谢辞云这副还要大闹天宫的气势,头疼得不行。他们倒是想管谢辞云,但又没有谁愿意先出手去管,万一一不小心伤到了谢辞云。毕竟掌门对这个谢辞云偏心的程度,大家真是有目共睹。 大家最多也只有口头训谢辞云,向来严肃,脑袋光秃的六长老出声训斥:够了谢辞云,简直是胡闹,把长剑符咒放下! 谢辞云根本不把这些长老放在眼里:你管我?老秃驴。 六长老最在乎他这长不出头发的脑袋,听到这话,他登时脸色铁青,强力忍耐不出手,但还是时刻想狠揍一顿这臭小子。 谢辞云嚣张地要烧手中的符咒,耳朵忽然被一揪,他当下就想把符咒对准那揪他耳朵的人,但看到是虞肆白在揪他,他又生生顿住了烧符咒的手,整张脸不高兴到了极点:虞肆白你做什么,放开我! 谢辞云还有满肚子的话要控诉,但还没继续说,虞肆白就松开了他,他看着这么快就放过他的虞肆白,一愣,一时间安静了不少。 师尊说话可当真?虞肆白又问了江梵一遍。 所有人都等着他与虞肆白的这个要事结束,江梵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当真,那些本来就是你的。 虞肆白微微一笑:师尊可要说话算话啊。 嗯。江梵僵着脸应下,面色不好看。 虞肆白刚刚逼着等江梵的回应,但也关注着陆南执和谢辞云这边的情况。 她走到那控诉她的少年面前,好像这少年是林宓的徒弟,她上下打量眼前这少年,确实有着一身难以掩盖的贵族气息,她凭着记忆问:你是陆霖? 陆霖站直了腰背,原本准备与这虞肆白好好理论一番,却未想到虞肆白准确地唤出来他的名字。 他是林宓的徒弟,林宓本来就刚来白炀派没多久,在白炀派里功绩更是拿不出手。虽说这般想很不敬,但陆霖还是觉得林宓能在白炀派被不少人知晓,全靠了和虞肆白对比,蹭了虞肆白的光。师父都只能靠这种方法出名,而他作为林宓的徒弟,自然是更少有人知晓了。 可是没想到虞肆白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准备好争论的陆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虞肆白这句话,他不自然地回了一个字:嗯。 看来她没猜错,虞肆白想到原小说的剧情,面色冷了下去。 陆霖意外虞肆白知道他的名字,他还想旁敲侧击打探虞肆白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却见到了虞肆白冰冷无比的一张脸,口中的话僵住,他紧抿唇,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紧。 系统见此情景不高兴了:陆霖他可是重要男主角之一,未来深爱女主林宓,超受欢迎的男主角之一。他可是皇族的太子,未来还会成为天才修炼者,修为高到可以和正道之首对抗。你这是什么神情,看他像在看死人一样。 虞肆白听到系统说这些话,面色更加冷,在心里冷笑:修炼天赋高的是陆南执,他算什么?靠陆南执与正道之首对战重伤后,暗害陆南执,吸收陆南执所有功力,成为所谓的天才? 系统:陆南执是大反派,不修正道,还想毁灭世界,早晚要被灭。陆霖吸收他的功力怎么了,这叫废物利用。 好一个废物利用,虞肆白看向眼前的陆霖,缓缓问:你刚刚说,谁抢谁的? 陆霖莫名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压了过来,他站直腰背挺住,抬眸迎上虞肆白的目光:自然是虞仙君抢小辈的。 虞肆白浅浅一笑,白皙纤细的手抬起,落在陆霖的肩膀上,陆霖瞬间感觉那一侧肩膀一沉。 虞肆白微弯身,更加强大的威压压力过来,陆霖的身子微微一颤,差点站不稳。 他看向虞肆白,虞肆白的声音缓缓响在他的耳畔:知道就好,从来都只有我抢别人的,别人若敢来抢我的人,我的东西。 虞肆白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也松开了放在他肩膀的手。 明明看着什么都没发生,但陆霖却感觉周身一座压得人窒息的大山终于退去了,他刚能呼出一口气,却发现自己身上一轻。 恋耽美 免费-(12) 他垂眸,发现他脚下落了一层灰,他赶紧翻开自己的衣袖,发现自己那身价值连城,宣称可以挡住正道之首一招的衣服,已经碎成了灰。 陆霖再看向虞肆白,浑身一个冷颤,他心微沉。虞肆白说她的人和东西,是在说陆南执和谢辞云,以及肆梦院?只是他针对虞肆白的人了吗,是虞肆白的人在针对他好吗? 陆霖忍不住看了一眼林宓,他保护衣都成灰了,林宓都没站出来一步;但他一根手指头都还没碰虞肆白的人,虞肆白就快要了他的命。 林宓还冲陆霖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暗示,陆霖暗自呼出一口气,继续之前的事:虞仙君倒是霸道的很,这是承认了你强抢小辈功劳的事? 虞肆白正要开口,眼前就多出来两个人,直接挡在她与陆霖中间。 陆南执深深盯着陆霖,前面几个字一字一句咬重:陆霖陆道友,说话要讲究证据。我师尊想霸道就霸道,这除了能说明我家师尊帅气,又能说明什么? 虞肆白听笑了,这样都能夸人,也太可爱了吧。 谢辞云同样挡在了虞肆白与陆霖中间,修长的手指捏着符咒,拂过锋利的宝剑剑刃,同样加重了前面几个字:陆霖是吗,想死就说。 虞肆白:闹过一次了还不消停? 她伸手:给我。 谢辞云沉默不动。 虞肆白以为谢辞云不愿意,她呼出一口气,对谢辞云的耐心告罄,不想再管谢辞云,手中却忽然一重。 谢辞云把手中的长剑和符咒都交到虞肆白手上,放完,谢辞云对着陆霖依旧很嚣张地补充了一句:说了也没用,我今天不杀生。 虞肆白收回长剑和符咒,听着这些一本正经又嚣张的话,实在忍不住想笑。 陆霖看着眼前这三个师徒,脸色沉得不行,忽然开口,冷漠打断:要证据是吗,你们好好看。 第十五章 话音落下,陆霖抬手,一阵流光溢彩的光芒现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手上。 那五彩的光芒逐渐汇聚,汇聚成了一个方块,方块里逐渐现出清晰无比的图。 各大长老包括江梵都忍不住感叹,这陆霖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么昂贵的留影光。 他们想要保留某个时段的声音,有留音珠,留音珠便宜且实用,小小的一个珠子能够保留一个时辰长的声音。但如果他们想要保留某个时段的人和物,留音珠就不管用了,这就需要留影光。只是留影光实在昂贵,且留影时长也不多,只有一盏茶的功夫,后续还想继续记录就需要耗费灵力支持,且只是支持一小会儿就需要耗费大量灵力。总之这留影光实在是属于又费钱又费灵力的东西,华丽异常但非常不经用。 陆霖说他有证据,难道是用留影光记录了什么?但用这么昂贵的留影光记录证据,是不是也太暴殄天物了。留影光记录了以后不可更改,虽可反复观看,但只能一次性记录,不可再记录。一般人花大价钱购买,主要是为了记录自己最珍贵的人或事物。用留影光记录证据的,还是这等小事的,实属少见。 留影光现出清晰无比的影像,影像中出现了虞肆白的身影,虞肆白拿着一盏灯脚步轻快地进入了肆梦院,看着心情不错,她进去后不久,有十几个弟子快速追了过来,也进入了肆梦院。留影光黑了一下,再亮起来时,这十几个弟子已经集体离开肆梦院,他们身上也没有灯的踪影,而且走路很慢,看着心情也挺低落。 只简单的这几个画面,就轻易能想象出虞肆白抢走弟子的灯,带他们进去威胁一番,还不归还灯的场景。 留影光记录的画面是做不了假的。 没头发的六长老板着脸问:肆白,你可有什么话说? 虞肆白刚想说话,就听到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看去,发现那十几个弟子各个都在尝试发声,情绪激动得很,但是愣是一个字都发不出。 难道被点了哑穴?可是他们这么多人,没有不能互相解开哑穴的道理,虞肆白眉头微皱,想上前过去查看,一个少年身影猛地挡在她都身前,陆霖意味深长地看虞肆白:虞仙君这是做什么,他们见你靠近过来就这么激动。还请虞仙君止步,他们暂时还受不得更大的刺激。 陆霖这么说话,再配上那十几个弟子面红耳赤的激动模样,真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虞肆白停住脚步,视线停留在陆霖上。 陆霖深吸一口气,就算保护衣已经粉碎了,他也一动不动。 陆道友的证据倒是一套接一套,陆南执走上前来,直点要害,最重要之人的话我倒是一句都没听到。 陆霖视线故意落在虞肆白身上,轻笑了一声回:他们倒是想说话,可不知为什么,嗓子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这里面暗示的意思很足,四周的长老都忍不住看向虞肆白。 陆南执上前,挡住了陆霖的视线:既然说不出话来,那写呢? 陆霖拿出来好几张纸来,看着纸上的内容道:早就写了,他们说这盏灯很危险,是虞仙君相助,那灯由虞仙君拿又如何?他们失落不过是因为虞仙君没有收他们为徒。 怎么,还不清晰?陆南执视线落在那纸上的内容,反问。 陆霖紧跟着问:既然不愿收他们为徒,又为什么要让他们进肆梦院? 陆南执:只是想考验他们一番。 既然考验了,又为什么一个都没收。难道是他们的资质实在太差,一个都入不了虞仙君的眼?既然已经考验过了,那不如虞仙君依次说说他们都有哪些不足吧。陆霖一步步紧逼追问。 陆南执脸色沉了下去,四周的人都跟着陆霖的一套说辞而思考,但陆南执没有跟着那套看似很有道理的说辞走下去,直接点明重点:那我问你,你又如何这般不信他们写下的东西。就算他们被我师尊威胁了,有掌门和各大长老的保护,他们为何还要畏惧,写下假的东西? 陆霖看向陆南执,沉默了片刻开口,采取和陆南执同样的方法,强调他认为的重点:请虞仙君说说他们各自有什么不足。 两人各有各的道理,气氛一时僵持,直到一个极不耐烦的少年声音响起:要说什么不足?我不愿意,虞肆白敢收徒?他们都是被我赶走的,明白了吗。谢辞云嚣张的话音结尾,竟然还带了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得意。 陆霖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哦?那你的师弟又是哪来的呢? 这句话直戳谢辞云的痛点,气得谢辞云又想拿符咒和长剑:你这张嘴确实不能要了。 谢辞云又要冒火,被虞肆白一个眼神看来,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熄火。 虞肆白将身前固执站着的陆南执拉到了身旁,她抬眸看了一下天,估摸了一下时辰,回陆霖:为这么个事耗了这么久,还要再耗多久,你不修炼吗? 陆霖登时一噎,他在审问虞肆白,虞肆白竟然问他不修炼吗,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南执立刻福至心灵,特腻歪地牵住虞肆白的手,一双清澈的眼睛眨得那叫一个单纯:是啊,师尊给我安排了好多功课,你师父都不安排你功课的吗?我看你很喜欢旅游的样子。 旅游这两个字就十分微妙了,能在肆梦院用留影光记录这么些画面,那得在肆梦院守了多长时间啊,看来陆霖是真的很闲啊。 感受到四周看来的视线,陆霖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看向林宓。 林宓避开视线。 此时谢辞云也走上前来,走到虞肆白和陆南执中间,不动声色将陆南执撞开,他也问陆霖,脸上表现得不耐烦,但语气里每个字音都难掩快乐:你师父怎么不理你,我师尊时时刻刻都想管着我,真的好烦。还是你这样好,有空还能到处串门。 陆霖:串门和旅游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他又看了一眼林宓,林宓依旧没有理他,陆霖眼眸微沉,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一个比一个开心的陆南执和谢辞云,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陆霖顶着大家审视的目光解释:师尊给我布置了很多功课,只是我贪玩。 他话音刚落下,林宓紧接着开口:不,一定是我功课布置太多了,阿霖压力太大了才这样。 江梵安慰:你别自责,小孩贪玩就是要管教。 各大长老看向陆霖的神情,已经开始和看谢辞云的有些相似,有钱且贪玩,熊孩子一枚。 陆霖垂眸,没有再说话,因为林宓还是自责,他耳旁不断响起江梵安慰林宓的声音。 江梵安慰的方式就是说他顽劣。这种说教陆霖很熟悉,他从小听到大,所有说教他都只能全部沉默听下去,尽管他很不喜欢。 陆霖静静听着,他不知道这说教还要持续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漫不经心又隐约有些不耐烦地问:这件事没什么好拖的,你想要什么结果? 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陆霖抬眸看去,是虞肆白在问他,说教也结束了, 他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虞肆白,有些慢半拍地回应:灭狼妖不是你的功劳,你不能抢领。 好。虞肆白直接回,没有丝毫犹豫。 陆霖愣住,虞肆白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功劳可是林宓绞尽脑汁想要的,虞肆白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设计了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霖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江梵敏锐捕捉了虞肆白的话,很是失望:你竟然真的做了这等事。 虞肆白根本不在乎江梵失不失望,她带着陆南执和谢辞云准备走。 江梵再次开口:你就这么走了,你做了这等事,还有脸回肆梦院? 虞肆白停下脚步,回头静静看江梵。 四周更是安静无比,事情闹了这么一番,各大长老也选择了沉默。虽然陆霖的追问挺犀利,但是陆南执的反问也很致命。而且他们来主要就是为了主持公道,不让虞肆白强抢小辈功劳,结果虞肆白随意开口就放弃了功劳。 正如虞肆白所说,这事已经扯掰不清,不如快点结束,不然只会白白浪费大家的修炼时间。结果掌门竟然不肯结束,长老们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煎熬地等待着,好像回到了平时等待江梵冗长会议结束的场景。 没头发的六长老依旧是最忍不住的:这件事怎么就干涉到肆白不能回肆梦院了,肆白那两徒弟还要修炼,不如肆白向那十几个弟子道歉,这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江梵脸色一沉。 六长老不断朝虞肆白使眼色,虞肆白本来就和那十几个弟子没什么敌对,而且她想到之前自己突然不收他们为徒了,心中也确实有歉。 她也没反驳,坦然走到那十几个弟子面前,正想开口,那十几个弟子猛地齐齐跪下来,还扔出来一张张纸条,写满了我们无能,让虞仙君受苦了。这些字。 这十几个弟子各个面色严肃真诚,一点都没有被威胁的不安恐惧,长老们心中渐渐有数。 六长老袒护之心已经很明显了:好了,肆白你快回去教你两个徒弟吧,我们也要一堆徒弟要教,也该回去了。 其他长老也开始向江梵告辞。 江梵脸色冷成了冰块,索性强硬开口:虞肆白,你做了强抢小辈功劳的事,如何再入住肆梦院?虽说肆梦院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但这也是白炀派的。当初红梦仙尊把你交给我,不是让我教你如何恃强凌弱。从今日起,你搬出肆梦院。 此事不必这么严重吧,六长老忍不住开口,再说这肆梦院空了,又要谁来住?他下意识觉得这肆梦院只有虞肆白配住。 江梵面上铁面无私:自然是按照门规,给有功绩的人挑选入住。 六长老惊讶掌门真的准备让别人来住肆梦院,这是前掌门留给自己女儿的,别人也配吗? 只是掌门的话不好直接否定,他当下就道:这么多年来,肆白为门派做出的功绩不小。其余长老纷纷点头,大家有目共睹。 江梵看着虞肆白,痛心疾首:那是以前,现在她这样,是我管教不周,愧对红梦仙尊。 六长老:其余长老也是一言难尽的模样。 林宓见状,感暗暗施了一点灵力,到一旁弟子手中那盏灯里。 灯里面的狼妖得到了灵力,立刻暴动了起来,愤怒地跑出来灵灯。 他现在内里有封印,因此没有攻击厉害的人物,专挑近旁修为一般的弟子,要吸他们的魂魄。 小心!林宓立刻道,手中现出长剑,直朝狼妖攻去。 狼妖内里有虞肆白的封印,自然不是林宓的对手。 几个回合间,林宓拿下了狼妖,她得意地带着狼妖过来。 各大长老不断看着林宓,感叹:你刚刚使的剑法,倒得到了几分掌门的真传。 林宓谦虚:还差很多。 六长老向来心直口快,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学的倒是挺快,我们肆白跟着学了那么多年,都没你这么快。 林宓越发谦虚:师姐一定是在精细打磨。 各大长老忍不住为虞肆白打不平,什么精细打磨,以虞肆白的修炼天赋,她会学得那么慢?根本就是江梵不教虞肆白真传功法,总说虞肆白还修炼不到位,再等等。 这都逼得虞肆白自己去研究功法书籍修炼去了,可以说虞肆白现在这么高的修为,和江梵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虞肆白摸爬滚打,修炼得这么辛苦,结果林宓这么一个基础薄弱的徒弟,上来就直接传授真传武功。 江梵有点心虚,他打断这个话题,夸赞林宓:多亏宓儿及时出手,不然不知这凶恶的狼妖要吸食多少人的魂魄。 各大长老无言以对。 林宓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梵顺势就说:宓儿做了这么一件功事,有什么想要的奖励。 林宓不说话,只是欲言又止地不断看肆梦院。 你想要肆梦院?江梵格外温柔地问。 林宓摇头:这是师姐的住处,我不能要。 江梵一下冷了脸色:她做了这等荒唐的事情,还有脸住在肆梦院?这肆梦院你 哈哈。虞肆白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终于忍不住,给看笑了。 江梵冰着脸看虞肆白:你笑什么? 事情都没做好,就抢着邀功,不好笑吗?陆南执上前一步挡在虞肆白面前,冷声反问。 与此同时,谢辞云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响起,他无比嫌弃地看林宓:拜托你抓好狼妖,再来显眼好不好。 急着邀功的林宓这才发现,她抓着狼妖的手有点空,狼妖竟然已经逃脱了她的束缚。 林宓不带怕的,继续捉拿狼妖,她知道这狼妖已经被隐士高人封印过了,能力十分有限。 她记着江梵教她的功法,直刺向狼妖,结果狼妖一个挥手,直接把林宓震翻在地。 林宓痛得起不来,狼妖特别嫌弃地看了林宓一眼,幽灵一般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垃圾。 第十六章 狼妖原本打算逮住林宓这个垃圾,但林宓摔在地上,江梵立刻就靠近相护,他当下放弃林宓,转而继续攻击修为最基础薄弱的那十几个弟子。 恋耽美 免费-(13) 林宓见状,想要攻过去立功,但是想到狼妖刚刚强大的邪力,她又一时间不敢上前,下意识抬头看向江梵。 江梵哪里受得了林宓这般可怜求助的眼神,他恨不得当下就把这狼妖抓下。只是他不能,他若是出手了,那么抓狼妖的功劳再怎么牵强,也没办法落到林宓身上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狼妖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夺走了弟子手中的灯,夺灯后又立刻袭击弟子。 江梵还在忍出手的冲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中快速少了一个传声符。 随着那个传声符的消失,那狼妖的行动也突然缓慢迟钝了起来。 想要帮忙的各大长老也同时停下来手中动作,他们发现狼妖好像被一股又一股隐形强大的力量给压制了。 各大长老下意识看向江梵,怀疑江梵想要暗中帮助林宓,但又没发现江梵有任何运功施法的迹象。 林宓也察觉到了狼妖的迟缓,她忍痛站起身,举剑,用江梵教给她的真传功法攻向狼妖,再次信心十足。 虞肆白视线也落在了行动明显受限的狼妖身上,奇怪,她明明已经放松了对狼妖的封印,狼妖为何还会受限,虞肆白微皱眉思索了一下,忽然抬手施了一道灵力过去。 灵力不是打向狼妖,而是打向狼妖四周隐形压制的束缚,而且这道灵力也不大,与其说打,不如说是试探。 然而仅仅是这小小试探的一道灵力,竟然瞬间打算散了那一道道隐秘又强大的力量。 而此时林宓已经举长剑攻击到狼妖面前,眼看着就要把狼妖重新抓获,狼妖忽然一个转身挥手,强大的邪火直扫林宓而来。 林宓吃痛,重重往地上倒去,撞得头昏眼花的同时,她又猛地感觉到浑身一轻,视线再清晰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狼妖抓住。 狼妖嗅着她的额头,有些嫌弃:你的魂魄别说是干净的小孩了,就连我刚刚之前吸的那几个人都比不上。不过重要的是有用。 林宓脸色苍白,声音微颤浑身紧绷地问狼妖:你要做什么? 狼妖暂时没有吸林宓的魂魄,比起那修为普通的弟子,他发现这个女人显然更有用,他看向江梵,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这里的掌门? 林宓在对方手中,江梵不敢轻举妄动,他暗中又烧了一个传声符,可是这次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眉头微皱,放弃了传声符,冷声威严开口:立刻放了她,你还有一条活路。 狼妖不跟江梵多说,他视线恶毒地落在虞肆白身上,直接与江梵提条件:想要你这个徒弟,那就杀了你另外一个徒弟。 众人视线都落在了虞肆白身上。 这怎么可能?!六长老听完觉得这条件可笑至极,但看着江梵认真思考的模样,他心中重重一跳,愤怒地看向狼妖,直接出手,我看你是想魂飞魄散! 狼妖立刻准备吸林宓的魂魄,林宓发出惊恐的叫声。 江梵一个抬手,直接打断了六长老的攻击,六长老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梵:掌门! 江梵不回应六长老,而是走到了虞肆白面前,用着熟悉的温柔深情语气问:肆白,你最善良了,你一定不忍心宓儿这么年轻就失去生命,是吧? 四周的长老听到江梵的话,都倒吸一口气,根本不能理解江梵的选择,虞肆白可是跟了江梵那么多年,这个林宓才来了几天。 虞肆白一字一句清晰地听完江梵的话,心中只剩下冷笑。 脑中的系统却兴奋了起来:来了来了,激动人心的剧情来了。你悲痛你深爱的师父竟然为了一个只来了没几天的人,要放弃你,你愤怒你委屈你不甘!你黑化了,你立誓要毁了林宓! 虞肆白:凡事一律没听到必须两个字,她理都不想理系统。 喂!江梵你脑子有病吗,你说的话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谢辞云不耐烦地去扯虞肆白的衣袖,虞肆白你还走不走,我要修炼了。 虞肆白一个抬手,挣脱了谢辞云的拉扯。 谢辞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想到平日里虞肆白对江梵的顺从,气红了双眼:虞肆白,随便你! 虞肆白没空理现在还在闹脾气的谢辞云,她看着江梵身后不远处的狼妖,上前一步,只是有个身影比她抢先跑了出去,快速奔向狼妖,被江梵眼疾手快拦住。 江梵垂眸一看,发现猛地冲向狼妖的,竟然是虞肆白新收到那个徒弟,他呵斥:你做什么?! 他不是想要我师尊的命吗?我替我师尊去死。陆南执握紧拳头,直视江梵,眼神毅然坚定。 各大长老情不自禁看向陆南执,看陆南执的行动和神情,完全不似作假,这陆南执当真愿意替虞肆白去死,倒是十分有情义。 虞肆白同样震惊地看向陆南执,虽然这份孝心她感受到了,但是这种行为很不珍爱自己的生命啊,作为陆南执的师父,她绝对不提倡。 这时陆南执同样看过来,还是那副熟悉的好看乖巧模样,仿佛刚刚毅然赴死不要命的不是他一般,他朝虞肆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问:师尊,你会答应的吧。 这句话让还在担心的虞肆白一下福至心灵,原来陆南执打的是这个主意。她继续上前,温柔又强势地将陆南执从江梵手中揽了回来,垂眸,伸手轻轻揉了揉陆南执的脑袋:傻瓜,你是我徒弟,我保护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为我牺牲呢? 这话一出,四周寂静,各大长老忍不住看向江梵。 江梵脸色不好看。 此时还在生闷气的谢辞云,也迅速明白了情况,原来虞肆白不是要去顺从江梵。他快步走了过来,走路一阵风,快乐地加入了队伍之中:师尊,我也可以,只要你一句话。 虞肆白,各大长老:就没一个人信的。 说什么傻话,为师永远都不会说这种话的。虞肆白也将谢辞云揽入了怀中。 谢辞云猝不及防被虞肆白揽入怀中,他一愣,余光中又看到陆南执被虞肆白摸了头后,熟练又腻歪地靠入虞肆白的怀里,谢辞云不屑地撇了撇嘴,腻歪肉麻死了,陆南执怎么做得出来的。 尽管被虞肆白揽了过去,谢辞云还是腰背挺直,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微侧,一点点。 臭小子,你急什么?你师父活不了,你也别想活。你们到底决定好了没有!狼妖看到陆南执以后情绪更加激动。 还在微侧的谢辞云肩膀忽然一轻,他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板正板正的。 虞肆白松开了两个徒弟,看了一眼江梵明显焦急的脸色,她视线落在狼妖身上,缓缓开口,问得理直气壮:我与我徒弟都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我们的命? 狼妖简直要被虞肆白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给气冒烟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什么无冤无仇?虞肆白,你那徒弟怎么骗的我,你又是怎么杀的我,我都要让你和你这个徒弟都尝一遍! 此话一出,关于虞肆白有没有强抢功劳的事情,瞬间真想大白。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请问有谁能证明我杀了你吗?虞肆白好笑地反问。 狼妖都震惊了,他就是被杀的妖,还需要什么证据:虞肆白你想赖账? 我不是赖账,刚刚的争论你也看到了。虞肆白一脸不认账地继续跟狼妖扯皮,同时暗中给一旁的十几个弟子递了一个眼神。 狼妖听到这句话直接笑出了声:你说刚刚那场争论?事实都那么清楚了,你师父和师妹还在那里说相声,像个痴呆,当大家是傻子吗哈哈哈,我就从来没听过那么有病的对话哈哈哈! 狼妖的笑声又幽又嘲讽味十足,这狼妖也说出来各位长老的心声,各大长老各个忍笑忍得很幸苦。 江梵和林宓的脸色苍白,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虞肆白又一个眼色下去,那十几个弟子立刻行动力起来。 狼妖从笑中回过神来,发现身后有异样时,回头看,一把带着灵力的长剑已经砍到他的头顶。 江梵被狼妖嘲笑得心情极其不好,因此都没注意到弟子在偷袭,发现了想要再出手也晚了。 而狼妖一点也不慌,就这些弟子那么基础的修为,十几个弟子一起来他都不放在眼里。 狼妖抬手就要反击,甚至连手中的林宓都不屑放开,只是他反击过去,邪火却一点都没使出来,甚至连控制林宓的力气都没有了。 糟了,虞肆白的封印!狼妖的脑袋如期被带着灵力的长剑砍了下去,魂魄忍受着剧痛,他看向虞肆白,虞肆白还在朝他无辜地笑。 这无辜的笑,一下让狼妖想到了那个骗他的那个孩子,而那个孩子现在就在虞肆白的身旁,做了虞肆白的徒弟,同样也在看着他,脸上再也没了骗他时的无辜乖巧,只冰冷无比地看着他,那眼神幽深可怖,仿佛要上来将他拉入地狱。 狼妖浑身一个寒颤,他挣扎拼尽全力要冲破体内封印,可体内封印稳得不行,所以原来之前封印突然没效果了,并不是虞肆白修为有限,封印不稳。 原来虞肆白从来就没怕过,根本不在乎她的师父会不会把她交出去。 虞肆白!狼妖恨恨地念出这三个字,被十几个弟子砍散重新收紧了灯里。 他们又继续施灵力,直接销毁了这盏灯,狼妖惨叫声响起,最终消散于天地间。 虞肆白感激地看向那十几个弟子:多谢。 那十几个弟子不好意思极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就是虞仙君在帮他们,这狼妖体内的封印,虞仙君什么时候都可以加强,这是故意留给他们显身手的。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弟子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回辞,因为紧张,一本正经的回复格外大声:不用谢,保护虞仙君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使命!不然虞仙君就要被掌门交出去牺牲了。 这回复,各大长老实在是忍不住看向江梵和林宓,神情复杂,看看这些弟子都知道虞肆白的重要。 回复的声音响亮透彻,刚刚起身的林宓脸色苍白,不敢抬头迎上四周的视线。 江梵原本想去扶林宓,也最终没有去扶,脸色也十分难堪。 第十七章 沉寂了好一会儿,六长老率先开口:掌门,既然这狼妖本就是肆白抓获的,更没有什么强抢功劳之说,肆白更不需要让出肆梦院,给那什么一点忙都没帮上的人住吧。他说话本来就直,江梵的偏心他都看不下去了,这下更加不给林宓一点面子了。 林宓脸色一白,往江梵身旁靠近了些。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江梵就算仗着掌门的身份,也没办法硬给林宓塞功劳,强给虞肆白按罪名了,一切只能等到下次了。 虞肆白就暂且继续住在这肆梦院。他开口,迅速结束此事,抬手要解散众人,一项最听他命令安排的虞肆白却突然开口了。 她声音里满是不解:师尊,为何你今日要带师妹来抢我的肆梦院? 江梵视线落在虞肆白身上,带着明显的威压,声音不悦:虽说这肆梦院是红梦仙尊留给你的,但这到底属于白炀派的,要守白炀派的门规。门派规定有功绩的人可以挑选住处,但最终也是要经过掌门的同意。既然话说到这里,为师倒要问问你,你搬进这肆梦院可有问过我的同意? 各大长老纷纷看向虞肆白,感叹虞肆白怎么忘记了这个环节,若按照门规来,江梵好像有那么点点理。 虞肆白却缓缓拿出来一个留音珠,启动留音珠,留音珠上泛出点点光芒,江梵的声音发出,一字一句清晰:好,如果到时你与宓儿撞上了,你不必让,我让宓儿再选别处就是了。 师尊,我不是早就征求过你的同意了吗?而且你还答应我,我不必让。虞肆白慢悠悠摩挲着手中的留音珠反问。 江梵脸色一僵,又十分讶异地看着虞肆白,虞肆白怎么在他面前也留了心眼,竟然用了留音珠。 这下江梵最后一点站理的地方,都被虞肆白踩得粉碎,各大长老再次被江梵的厚脸皮震撼到,明明已经答应过对方了,结果转头就想要把虞肆白的肆梦院赐给林宓。 感受到众长老的视线,江梵只能低头认错:你强抢小辈功劳的事气到为师了,一时间忘了,是为师的疏忽。 这个道歉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虞肆白上前一步,进一步问江梵:既然如此,师尊对于肆梦院是我的这件事,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江梵咬牙回,被迫歇了后续,想要再帮林宓要肆梦院的心思。 虞肆白又看向一旁的林宓,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师妹,我原来的那小竹院,已经应师尊的要求让给你了。听说你最喜欢竹子了,住的可还习惯。 此话一出,各大长老又是一阵感叹,合着虞肆白不是突然想来肆梦院,而是无地可去了,被迫来了肆梦院。谁都知道虞肆白一直不愿用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心中一直有心结。这次住进肆梦院,这掌门和林宓是把她逼成什么样,才会这样啊。 林宓被这么一问,脸色很不好看,且无法反驳。她现在毫无功绩,就算住虞肆白之前住过的小竹院,都已经是非常好的待遇了,她艰难回了三个字:挺好的。这话一说出去,她的住处就定了,只能去那小竹院了。 师妹喜欢就好。虞肆白笑着回了一句,更加把林宓的住处定死了。 林宓暗暗咬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点头接受虞肆白给她定下的一切。 时辰确实不早了,两个孩子的修炼已经耽误了不少,师尊我就先回去了。虞肆白向江梵告辞。 江梵脸色很沉,只抬了抬手表示了同意,他同时也让四周的长老退去,不想承受这一道道审视又意味深长的眼神。 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如果狼妖能够被继续控制着,林宓一定可以再次拿下狼妖。江梵狠狠捏紧手中的传声符,可恶,这些人怎么就突然不听话了?当初来到他身边时,口口声声说一切听从他吩咐,怎么今天这么关键的时候,他们全都不听话了呢。 看来是欠管教了,江梵心中恨恨地想着,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江梵今日实在是受到了太大的屈辱,他现在的发泄全都落在了那几个潜伏的人中了,正想着要如何管教他们,虞肆白的声音在此响起:他们我今天要带回了。 他们?江梵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虞肆白在说什么。 但虞肆白无需再多说一个字,五个穿着干净利落的人出现,对虞肆白恭敬单膝跪下:小姐。 各大长老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五人,想到之前狼妖突然被隐形力量给控制的模样,就从那控制的能力,这五位都是高手,甚至可能都不比他们低。 长老们忍不住多看这五位高手几眼,他们唤虞肆白小姐,这个称呼真是好久远了,只有红梦仙尊在的时候,她最衷心的几个手下才会这样唤虞肆白。后来红梦仙尊和魔族的男人私奔了,这几个最衷心的手下也突然不见了,他们还以为,这几个手下都追随红梦仙尊去了。 不必再这样行礼,起来。虞肆白走到这五人面前,声音格外温柔。 五位高手纷纷起身,继续恭敬站好,甚至都不敢看虞肆白,仔细看会发现他们腰背都紧绷。 好了,回家吧。虞肆白眼前五个不敢与她对视的人,终于开口,哑声说出来了这五个字。 五人终于看向了虞肆白,每个人眼眶都有些红。 恋耽美 免费-(14) 世人都以为红梦仙尊是悄悄私奔的,谁都没惊动。但其实不是,红梦仙尊私奔的那晚,惊动了一个人,就是红梦仙尊唯一的女儿虞肆白。 其实也不是红梦仙尊惊动了虞肆白,而是虞肆白自己守着。谁都不知道还只是十岁的虞肆白,到底悄悄守了红梦仙尊多少个夜晚,直到红梦仙尊真正选择离开的那晚到来。 他们依旧记得,虞肆白那晚哭得多么撕心裂肺,求红梦仙尊不要走,或者把她也带走,她也可以去魔域。只要不与红梦仙尊分开,虞肆白已经什么要求都没有了。 红梦仙尊是不可能舍得让虞肆白跟着她去魔域的,但她也必须要去魔域,她毫无商量地把哭得喘不过气的虞肆白打晕,交给了他们,让他们以后好好照顾虞肆白。 他们答应了,只是不知道虞肆白竟然会那么倔强,醒来后就执意要去魔域,就算孤身去闯,死在魔域也在所不惜。 当时他们怎么也劝不动虞肆白,只能以死相逼。 这种激烈的做法虽然劝住了虞肆白,但虞肆白也再也不想看到他们,安排他们去暗中保护江梵,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就这样一直遵守着虞肆白的命令,暗中保护江梵,听从江梵的命令,万万没想到,虞肆白竟然还有愿意见他们一面的一天。 回家吧。虞肆白再次重复了一次,她心中依旧有很多不能释怀,不过让母亲留给她的这五位高手继续保护江梵,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其实现在长大了再想想,他们以死相逼,也不过是因为要死守着母亲的命令,拼死护她安全罢了。 嗯!五人受宠若惊地回,声音都带着点点的颤抖。 虞肆白转身,带着两个徒弟回肆梦院,身后五人紧紧跟上。 站住,回来!江梵下意识地命令,但是那五人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几大长老也挑选了各自的徒弟,虽然他们也知道这十几个弟子抓获狼妖,并不是因为自身天赋异禀,但就冲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出卖虞肆白的正义品质,他们也都愿意收。 十几个弟子各个都成功拜师。 林宓也待不下去了,随便说了自己不舒服,跟江梵告辞,她离开,却感觉身后格外安静。 她转身看去,发现陆霖没有跟上来,陆霖竟然在看虞肆白离开的背影,她当下想发火,但想到陆霖皇族太子的身份,硬生生地忍住了,努力温柔地问:阿霖,我们回去了。 陆霖看着虞肆白护着两徒弟离开的背影,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上了林宓。 他跟着林宓回去,脑中回想着林宓被狼妖完全虐打的画面,实在忍不住问:师尊,当初您是怎么从狐妖手下救下我? 林宓脚步一顿,看向陆霖,笑得更加温柔: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不知道我是怎么救下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霖想到了那个一身白衣,蒙着面都浑身透着一身温婉气质的仙子,跟着点了点头:徒儿只是想学学那一招,好厉害。 林宓干干地笑了笑:你现在基础还没修好,以后再学。 陆霖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今天那保护衣是你买的吗?林宓忽然问。 陆霖想要点头,但想到自己假装的贫穷身份,又立刻摇头:没有,徒儿自己做的,不值钱。 林宓眼珠快速转动:阿霖这么厉害,那具体怎么做,可不可以教教师父啊,为师也想要一件。 这做起来很麻烦,师尊不必学,徒儿再给师尊做一件就是了。陆霖立刻回。 林宓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在心中却乐开了花。 陆霖步伐更加沉重,他不在乎买保护衣的钱,只是,林宓真的是那位救他于水火的白衣仙子吗? 江梵在原地站了好久,才终于从久远的回忆里想起,这几个高手,原来一开始就是虞肆白给他,用来保护他的啊。 他在原地,看了肆梦院好久,终于察觉到自己这些日子对虞肆白确实是太疏忽了,太无情了,虞肆白那么爱他,可他关心过虞肆白了吗?江梵再也没说一句话,良久后沉默离开。 这五个高手不仅修为厉害,照顾人也都是体贴周到的,而且十分有秩序,基本是一个带头的星叔安排其余的四人。有他们在,陆南执甚至都不用和谢辞云一起吃饭。 因为星叔总会给虞肆白做饭,每天都翻着花样地做,但是虞肆白每次都没什么胃口,最终这些饭菜都落入了陆南执的肚子里。 谢辞云一直看戏一般看着星叔忙活,认为自己的山珍海味都诱惑不了虞肆白,星叔还想虞肆白吃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陆南执则细心地问:星叔,师尊辟谷了,不吃饭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让师尊吃饭呢。 星叔重重呼出了一口气,看着陆南执满眼的求知欲,他忍不住把心中的担心都说了出来:辟谷了可以不用吃饭,这完全就是极端理想的状态,世上能彻底舍弃口舌之欲的人又能有几个?以前小姐不吃饭,但好歹对江梵有一种疯狂的执念,对红梦仙尊有强大的心结。现如今,我看小姐对江梵也就那样,而对于红梦仙尊,她现在肆梦院也愿意住了,我们她也接受了。 陆南执越听越糊涂:师尊放下了不好吗?他才不要虞肆白痴恋江梵呢。 好当然是好,就怕是放过头了,我昨天偷偷看到小姐竟然在看无情道的书。星叔忽然神秘地对陆南执道。 谢辞云懒散地靠在一旁,手中把玩着竹叶,只是手中的竹叶已经良久未动。 无情道,很高深的功法。陆南执一本正经地肯定道,最近他迷上了白炀派的藏书阁,看了许多书,了解了不少功法。 好什么?星叔急得不行,如今无情道,除了一个正道之首修炼成功了,还有谁成功的?那么多人向往修无情道,各个都走火入魔。而且就算修成了无情道又有什么好的,无情无欲,听闻那个正道之首啊,几百年都没笑过一次! 陆南执着实被惊到了,他无法想象虞肆白再也不会笑的样子,一脸严肃地摇头:那不行。 就是啊。星叔操心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指望小姐能重新吃饭,修无情道首先就是辟谷,从此不能再进食一点东西,除了茶水。只要小姐愿意吃饭,我就不用担心了。 陆南执沉默下来,看着地面若有所思。 谢辞云手中的竹叶掉落在地上,他垂眸看着地上的竹叶,神情难得的严肃,不知想了些什么,起身要离开,忽听陆南执的声音再次响起:星叔,你可以跟我说说红梦仙尊的事吗? 谢辞云脚步一顿,忽然很不耐烦:陆南执你有完没完,这个红梦自己不要虞肆白的,有什么好问的? 陆南执看向谢辞云:你很了解红梦仙尊的事情? 我怎么会了解,她不要虞肆白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吗?谢辞云回得很快,很激动,她对虞肆白那么无情,我们还管她做什么,她是生是死和虞肆白又有什么关系? 陆南执微皱眉,谢辞云未免也太过激动了,他不赞同谢辞云的话。陆南执见过虞肆白出神看肆梦院的样子,那样子真的很悲伤,看一眼陆南执就心中难受,那种感情绝对不是可以用单纯的恨,不在乎可以总结的。 她毕竟是师尊的母亲。陆南执根本不在乎什么亲缘不亲缘的关系,他只在乎虞肆白的感觉,但他又不知该怎么说,最终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说辞。 是母亲又如何,她不要虞肆白的那一刻,她们就没有关系了。谢辞云十分固执。 好了,别吵了。星叔真的不想再掺和到虞肆白和红梦仙尊之间的争执对错了,就像红梦仙尊离开前交代的,肆白爱她也好恨她也好,都不重要,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星叔开口,声音沉重沙哑:红梦仙尊已经死在了魔尊的手里,我倒希望小姐一直恨着红梦仙尊,这样也不会想着去魔域报仇。 陆南执眼眸微暗,忽然开口:如果她恨,我替她报仇。 星叔一愣,又看了看陆南执这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又笑了笑,哄着回了一句:好。 谢辞云却突然狠狠踢走了眼前的石头:她爱恨不恨,我不在乎!说完他转身,风风火火地走了。 星叔与陆南执:莫名其妙。 这几日晚上,陆南执一直都在看书,看关于菜谱的书,看到很晚才睡。 而谢辞云却没什么要看的,却偏偏要和陆南执一起呆在书房。 肆梦院很大,有专门的书房。 今晚也是,谢辞云无聊地坐在一旁,突然就开口道:就算她恨魔族,再怎么恨,有比恨妖族厉害吗? 陆南执看书的动作一顿:师尊很恨妖族? 那自然是,看看这么多年她灭了多少妖,你就知道了。谢辞云回。 陆南执看书的手暗暗攥紧。 谢辞云却开始胡思乱想:既然她那么讨厌妖族,那如果魔族灭了妖族,她是不是就不会讨厌魔族了? 陆南执:这问题他回都懒得回,他垂眸继续看菜谱。 谢辞云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走到陆南执面前,拿出一个神秘的药瓶,兴奋地建议:如果你是妖,但你又是虞肆白的徒弟,想不想知道虞肆白是原谅你,还是杀了你?这个药丸能让人出现成妖的假象,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陆南执抬眸,幽幽地看了谢辞云一眼,满眼写着:你有病? 谢辞云完全没在意陆南执眼中的问候,打开药瓶,倒出药丸,竟然要强硬给陆南执吃上。 陆南执一手推开谢辞云,合上书,猛地站起身,懒得看谢辞云一眼,快步离开了书房。 谢辞云烦躁地把药丸重新放进了药瓶里,他倒是想自己吃试试看,但又不敢试,怕虞肆白借此机会真的把他赶出师门。 陆南执白日要跟着虞肆白修炼,他看菜谱有一个很重要的美味蘑菇,白天没空,就晚上去后山去采。 只是他离不开,谢辞云死活拦着他不让他走,一定要他喝完他手中的水,谢辞云才肯放他走。 陆南执赶时间,他深深地看了谢辞云一眼,拿起谢辞云手中的水杯,一口饮尽, 谢辞云这才心满意足地放陆南执离开,他看着陆南执离开,盘算着药效,快速去找虞肆白。 陆南执上了后山,路上把喝水时,将水倒进储物袋的水倒得一干二净。 他专心致志地寻找着他需要的蘑菇。 这蘑菇很少很难找,寻找了大半夜陆南执终于找到了一些,顺便也采了一些别的美味野菜,都放进储物袋里准备回去,刚准备回去,肩膀处忽然一重,一阵阴森的寒冷。 陆南执垂眸,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后人的声音很熟悉,是江梵的声音,冷笑:这几日是我疏忽了肆白,却没想到肆白身边藏着你这样的祸害。 陆南执眉紧皱:掌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谋杀门派弟子,传出去不太好吧。 江梵冷笑:你这个妖,算什么我白炀派的弟子? 陆南执心重重一跳,声音冰冷可怕:你胡说什么? 还不现出原形?江梵手中长剑就要加重力道。 陆南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紧,用力到发抖,手背隐隐现出黑色的鳞片。 就在这里!不远处谢辞云的声音响起,虞肆白,你快点,太慢了,是要我背你吗? 快点快点!谢辞云再次催,不一会儿虞肆白嫌弃的声音响起:松开,谁要你背,好好,我快点。虞肆白的声音明显带着点睡意。 陆南执耳朵微动,他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手背鳞片缓缓散去,他开口,少年清澈好听的声音无辜无助,可怜极了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师尊是你吗,你千万不要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 基本就是带带白切黑妖怪徒弟和娇纵疯魔族徒弟这样子,争风吃醋吵吵闹闹。江梵呢就直接火葬场,挫骨扬灰。 陆霖:咳咳! 或许可能以后会再多一个徒弟啦。 陆南执:真,的? 谢辞云:想活吗? 咳咳!可能或许大概。 陆霖:不收也得收,收也得收。 陆南执,谢辞云:呵。 还有一个就是正道之首,原剧情设定喜欢原女主,具体就看他了。基本后续剧情就是这样啦。 希望小天使们继续支持,笔芯。 第十八章 虞肆白忽然听到陆南执这般可怜无助的声音, 最后剩下的那点睡意也没了,她迅速根据陆南执的声音判断方向位置,瞬移到了陆南执的位置, 一道法力施展过去,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对方的长剑。 一手打剑,一手揽住陆南执的腰,起身后退飞跃, 安全落地后, 虞肆白才有心情去打量那要对陆南执不利的人。 待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虞肆白明显一顿, 她看了眼江梵手中的长剑,忍着怒气问:掌门, 你怎么在这里?她不唤师尊唤掌门, 更是在提醒江梵身为掌门的职责, 唐唐掌门竟然对自己的门派弟子动手。 江梵看着牢牢护着陆南执的虞肆白, 面色微冷,想到了什么,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着忍耐虞肆白胡闹的意味:肆白,这些日子是我疏忽你了。你想收徒没问题,但也不该什么徒弟都收, 这个陆南执绝对不能留, 因为他是妖。肆白你松手, 等我除了这个妖, 我会给你找个天赋更好的徒弟。 这时谢辞云也终于赶来了, 他一来就听到了江梵说这句话, 一下气笑了, 视线似笑非笑地落在江梵身上,字字透着冰冷:江梵,什么时候虞肆白收徒的事情,由你决定了? 江梵一噎,他想反驳,向来只要师父管徒弟的,从来没听说徒弟管师父的,但他又想到了谢辞云的魔尊皇子身份,只能将这些话全咽回肚子里去。 他管不了谢辞云,索性继续与虞肆白说话,声音更温和:肆白,收不收徒是你的自由,但为师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妖孽在你身旁,却袖手旁观。 虞肆白奇怪地看着江梵,之前还要抢她的肆梦院,现在又突然来关心她,江梵到底又在打什么注意? 陆南执抬眸,看着虞肆白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心中一紧,伸手小心地揪了揪虞肆白的衣袖。 虞肆白感觉到衣袖处的动静,垂眸看去,就见陆南执仰着头,一双好看清澈的眼睛无辜害怕地看着她,像小兔子受到了惊吓一般无助彷徨地小声问她:师尊,我真的是妖吗? 这一问,问得虞肆白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她弯下身与陆南执平视,正想安抚陆南执,陆南执又开口了,乖巧得不行:师尊不必为我为难,如果我是妖,我会离开,绝对不会给师尊添麻烦。 虞肆白忍不住伸手,温柔地抚摸陆南执的脑袋,心疼得不行:别胡思乱想,就算你是妖,你也永远是我的徒弟,不需要离开。 陆南执眼中尽是纠结痛苦,他摇头,很不放心:可是大家都说妖很坏,我如果是妖,呆在师尊身边,我会很坏,会伤害师尊的。 虞肆白看着陆南执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会很坏,忍不住看笑了,怎么会有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徒弟呢,她也学着陆南执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反问陆南执:那南执如果是妖,会伤害师父吗? 恋耽美 免费-(15) 陆南执立刻摇头,坚定无比:不会! 这不就行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虞肆白格外温柔耐心地回。 陆南执朝虞肆白靠近了些,那只原本揪着虞肆白袖子的手还没松开,反而更加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他看着虞肆白,跟着点了点头,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 一旁的谢辞云一直观察着虞肆白与陆南执的情况,属实没有想到竟然还能这样,这样就解决了?他皱眉努力思索,陆南执刚刚都说了那些话时,都用了什么样的表情,想了想后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这也太肉麻了吧。 他立刻摇了摇头,太肉麻了,他才不要做,但是好像效果又很显著,谢辞云不断看着虞肆白温柔哄人的模样,眉头都要纠结在一起了。 肆白,你怎么能相信妖的话呢,你忘记那位前车之鉴了吗?江梵看着虞肆白这副对陆南执毫无理由维护的模样,脸色一下沉了下去,虞肆白都把他以前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之去了。 说到前车之鉴四个字,虞肆白浑身一僵,眼睛虽然看着陆南执,但没有了神采,像是陷入了久远痛苦的回忆。 陆南执时刻注意着虞肆白神色的变化,他微微放松下来的心,随着虞肆白这一变化不断收紧。 谢辞云也从纠结中缓过神来,同样紧紧地盯着虞肆白。 看来虞肆白是想起他的叮嘱了,江梵嘴角微扬,心中涌起一股满足,他重新举起长剑,直往陆南执刺去,口中安慰:肆白别怕,为师这就帮你灭了这孽障! 陆南执与谢辞云同时看向那突然刺来的长剑,陆南执快速看向虞肆白,虞肆白依旧无动于衷,好像还在陷入久远的回忆。陆南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手背的鳞片再次现出,他腰背挺直浑身警戒,却在虞肆白身旁一动没动。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入陆南执的脖子,谢辞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要开口,却只见眼前红光一闪,虞肆白的白渊剑祭出,强势挡下了江梵的攻击。 陆南执看着挡在他面前的白渊剑,浑身放松下来,手背的鳞片也在慢慢褪去。 掌门,说杀就杀?你说陆南执是妖可要有证据。虞肆白冷声问江梵。 江梵不敢相信虞肆白竟然会不相信他说的话:妖遇到极危险的处境,身上下意识会现出一些原形,陆南执,你敢不敢脱了衣服,让大家看看。 虞肆白看向江梵,眉头紧皱: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等一会儿,他身上的原形就要褪去了。江梵视线冷冷地落在陆南执身上。 陆南执回看向江梵,薄唇紧抿,眼眸幽暗。 江梵紧紧盯着陆南执不放:如果你不愿脱衣服也行,那就自行剖开肚子,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妖丹。 如今要识别一个妖,只有这两个方法。像照妖镜那种神器实在是罕见,听说凡间唯一一个照妖镜,还在正道之首的手中。 而江梵之所以认定陆南执是妖,是因为他看见了。 他觉得这几日疏忽了虞肆白,就暗中跟踪调查虞肆白的新徒弟陆南执。 昨晚他看见陆南执偷偷来到后山旁的溪水处,蹲在那里,手伸进水里,不知道在拔什么东西,手四周的水都成了红色。 江梵暗中弄了一些野狼的叫声,陆南执动作一顿,敏锐警惕地看了过来,江梵看到了陆南执一双幽森可怕的竖瞳。 他当时就要拿下陆南执,只是那条小溪离肆梦院很近。陆南执警惕后迅速回了肆梦院,但江梵完全进不了肆梦院,因为肆梦院四周有一道神秘又强大的结界。 今晚他继续在后山逮陆南执,竟然再次见到了陆南执出现,而且这次陆南执像在寻找什么,越走越远。 等到陆南执离肆梦院足够远,江梵便出手了。 虞肆白被江梵这越来越荒唐的鉴别方法听笑了:剖开肚子?平白无故要让我的徒弟剖开肚子。掌门,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林宓是妖呢? 听到林宓的名字,江梵的脸色一下冷了下去:这和宓儿又有什么关系,我看到了陆南执他那晚在溪水旁拔 好!陆南执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打断了江梵的话,他直视江梵,声音冰冷,我脱。 说完他伸手,双手藏进袖口里,只露出指尖开始解腰带。 江梵静等陆南执动作。 虞肆白诧异地回眸看陆南执,陆南执说到做到,衣襟已经散开,露出里面精致好看的锁骨。 她只看到了锁骨,视线就被突然跑过来的谢辞云完全挡住。 谢辞云把陆南执的衣襟强势拢了回去,这才让了开去,虞肆白的视线重新开阔。 够了,都是我做的!是我让陆南执吃那能够暂时变成妖的药,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谢辞云看了陆南执一眼,虽然说着帮陆南执的话,但他看陆南执的眼中全是敌意。柔柔弱弱在虞肆白面前脱衣服,是想要虞肆白亲自给他穿衣服吗?他都知道虞肆白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徒弟当众脱衣服了,更何况这个马屁精陆南执,陆南执明显就是故意的。 谢辞云不由分说地抓住陆南执的一只手,掀开衣袖,陆南执的手全部露了出来。 陆南执静静站在那里不动,任由谢辞云摆弄他的手,他一副无力反抗的样子,但是一双眸子却额外平静,仿佛谢辞云的突然出现,一点也不能不让他惊讶一般。 陆南执手背上有淡淡的鳞片。 江梵眼前一亮,却听谢辞云道:江梵,你亲眼看到的就是这个? 江梵想要否决,谢辞云已经拿起一个药膏一样的东西,动作粗暴地涂在那鳞片上,他动作幅度大又快又不将就力度,只想快点涂完收手。 陆南执眉头微皱,但什么也没说。 虞肆白却细心地发现了,她上前一步,把陆南执的衣袖更往上撩了撩,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疤暴露出来。 怎么回事?虞肆白心跟着那触目的伤疤一紧。 陆南执眼神微闪,低声回:我做不好,就会被打。 虞肆白一下明白陆南执在说什么,原来是以前那个恶毒后娘带来的伤害,只是这伤怎么看着这么新。 陆南执看了虞肆白一眼,又继续补充:我昨天没忍住,扒了伤口。 胡闹!虞肆白从谢辞云手中接过陆南执的手,小心翼翼地涂着那药膏,深怕不小心碰到了陆南执的伤口。 陆南执一动不动,任由虞肆白给他涂药膏,鳞片在虞肆白温柔的揉按中乖顺消失。 谢辞云终于等虞肆白涂好,立刻上前,修长手指翻动,给虞肆白手指上来一道清洁术,一脸严肃地解释:没吃过那药的人不能碰这药膏,要尽早清除。 嗯。虞肆白敷衍地应着,见手指的水终于散去,她当下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开始找药,她记得她还有几瓶疗伤的药。 谢辞云一下明白虞肆白的意图,立刻开口:我有药,我有很多很多药。 他说完,发现虞肆白竟然还没找到,开始嫌弃:虞肆白你怎么回事,找疗伤的药这么慢的吗?疗伤的药不知道放在首要位置吗? 虞肆白被谢辞云这么一嫌弃,一下子不想找了,既然谢辞云答应给陆南执药了,她也不担心了。 她严肃地放好储物袋,好像刚刚找半天储物袋的人不是她一样,虞肆白看向江梵:掌门,看来这是一场误会。 江梵不依不饶,那伤在他眼里更像是拔鳞片以后的伤,正好是新的,正好是昨晚:说不定是他自行散去的,我看过陆南执的竖 师尊!陆南执的声音又忽然响起,虚弱又带着点点粘人,我疼。 虞肆白回头,就看见陆南执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臂,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上前要扶陆南执。 谢辞云却抢先一步,上前扶住虚弱的陆南执:好歹也是我让你吃那变妖怪的药,那药是有点副作用,会没什么力气,我扶你回去。他尤其加重了一个我字。 两少年搀扶着回去了,虞肆白也和江梵没什么话说,简单向江梵告辞。 江梵却抓住了虞肆白的手臂,深深地看着虞肆白:肆白,为什么不信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虞肆白会这么不信任他。 虞肆白抬手,直接甩开了江梵的手,她看了一眼江梵,眼神冷漠如以前的江梵: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说完,她再也没多看江梵一眼,快步离开。 徒留江梵一个人留在原地,冰冷的夜风吹过,他才发现他之前对虞肆白说过的这句话,有多么的伤人。 第十九章 小姐, 谢辞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了,你快劝劝他吧。星叔忍不住担忧地提醒。 虞肆白听笑了,她将一本被撕得面目全非的书扔到了地上:他把我的书撕成这样, 他还好意思生气不吃饭,说我欺负他凶了他? 星叔看着那地上的书,书面上还残留两个无情字,这是修炼无情道的书籍。他心中欢喜, 面上却表现得无奈:小孩子不懂事, 撕书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小姐你那天语气确实重了点。 星叔, 你帮他说话?虞肆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星叔。 星叔真恨不得谢辞云把虞肆白那些无情道的书全撕了,他上前, 再次安抚:谢辞云撕了你的书确实是他不对, 但是他已经三天不吃饭, 已经受到惩罚了。只是不能再罚了, 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吃饭怎么行呢? 他想不吃就不吃,还长什么身体,直接不吃辟谷,做个小矮子算了。虞肆白摆摆手,一副完全不会管了的样子。 是是是, 谢辞云不吃就算了。星叔一点都不慌, 他知道虞肆白狠不下这心。 果然, 没过多久, 虞肆白就以要检查谢辞云修炼功课为由, 让谢辞云过来。 昨日我教你的东西, 你都做一遍我看看。虞肆白看了一眼明显没有平日活力的谢辞云。 谢辞云这次竟然什么话也没说, 抬手就依虞肆白的话开始做,只是还没做几下,身体就开始虚晃,差点倒下。 够了,撕书的力气有,修炼的力气却没有。虞肆白看了一眼星叔,星叔立刻去扶谢辞云坐到桌旁。 你那些山珍海味呢?虞肆白瞥了一眼没精打采的谢辞云,和之前那就算打了那么多大板,都还能叫嚣着杀人的谢辞云太不一样了,这是真的饿惨了?虞肆白眉头微皱,你撕了我的书,我也没罚你,你在闹什么? 我没有闹。谢辞云看了虞肆白一眼,闷闷地反驳,顿了一会儿,他又理直气壮地解释,我是在像你学习,你一直不吃饭,我这个做徒弟的怎么好意思吃饭。 虞肆白差点笑出声:这话要是南执说出来,我就行了。 你!谢辞云当场气得站了起来。 虞肆白看了看突然有力气站起来的谢辞云,若有所思,而谢辞云又忽然头晕无力地跌坐了回去。 我不吃!谢辞云任性地甩下这三个字,又把他的那些山珍海味一一列出来,摆放在桌上之后,他就再也不说话了。 虞肆白看着这满桌的山珍海味,陷入了沉思。 只是她这沉思并没有陷入多久,谢辞云肚子里不断传来咕噜咕噜声音,一直打乱她的沉思。 这咕噜声音实在是真实,就算可能谢辞云现在还有些力气,但也确实是饿得不浅,虞肆白又看了谢辞云一眼,实在不明白谢辞云这是又闹的哪一出。难道真如谢辞云所说的,她吃了谢辞云就会吃,这又是惯的什么毛病? 虞肆白内心嫌弃地吐槽着,手却拿起了筷子,勉为其难夹了一块虾肉吃。 谢辞云眼中终于有了些亮光,他看着虞肆白吃完了那块虾肉,又看着虞肆白放下了筷子,问他:可以了?说完还把那盘虾肉往他这边推了推。 谢辞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盘虾肉,这虾肉无比鲜嫩,专门挑的最名贵的虾,虞肆白吃了第一口竟然不想吃第二口? 他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肉,吃完忍着强烈的饥饿和渴望,学着虞肆白云淡风轻的样子,把那盘虾肉又往虞肆白那里推了推。 虞肆白:?!!什么意思,她吃一块,谢辞云也只吃一块? 她垂眸看那盘虾肉,也不是说那虾肉不好吃,好吃是好吃,可是她也没什么想多吃几块的冲动。虞肆白又夹了别的菜,都吃了一点点就不怎么想吃了,也都不是说不好吃,就是没有继续吃下去的冲动。 谢辞云看着虞肆白这无欲无求的表情,都快要怀疑他这些山珍海味不是魔域第一大厨专门做出来的,而是随便炒炒的小菜了。 虞肆白没有再继续吃下去,谢辞云也跟着憋着,两人这样僵持着,星叔尝试说话了:小姐,我这边做了些菜,你和谢辞云要不要尝一尝? 其实星叔的菜,虞肆白都尝过,不过说不定谢辞云就对星叔的菜感兴趣呢,她点了点头。 星叔高兴地去拿菜。 谢辞云不屑一顾,他不相信星叔做的菜,能比得上他的山珍海味,而且之前星叔不都失败了吗。 菜被端了上来,不像星叔平时做的那么多,竟然只有一道小鸡炖蘑菇。 虞肆白盛了一小碗汤,谢辞云也学着虞肆白盛了一小碗。 她随便喝了一口,谢辞云暂时按兵不动,他观察虞肆白到底喝几口就停止了。 虞肆白品了品,又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几个眨眼间,虞肆白竟然把那小碗的汤都喝完了,甚至还继续盛了一碗汤,还夹了一块鸡肉。 谢辞云目瞪口呆,自己都忘了喝汤了,就见虞肆白吃完鸡肉,还夹了一块鸡腿,吃到中途终于想到了谢辞云,热情推荐:你也吃呀,特别好吃。 谢辞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虞肆白竟然还会说一道菜特别好吃。他将信将疑地喝了口汤,确实很好吃,特别鲜美,这鲜美不光是鸡肉的鲜美,还有蘑菇的鲜美,这蘑菇的味道很绝,他平时没有吃过。 汤还有一点点甜,还有一点点花香,很奇妙的感觉,确实很好吃,但是在谢辞云的心中,这鸡汤能和他的那些山珍海味打个平手。虞肆白没理由不爱他的山珍海味,却只对这道鸡汤赞不绝口。 难道虞肆白尤其喜欢鸡肉?谢辞云看了看他那几道红烧的,炖,煎炸的各种鸡肉菜肴,他的鸡肉也没少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谢辞云看着虞肆白几乎吃完了大半碗鸡汤,他也跟着吃了不少。 清理饭碗的时候,星叔忍不住激动地问:小姐,明天还要吃饭吗? 虞肆白看了眼那被消灭得干净的鸡汤碗,回想了那味道,嘴角忍不住上扬,点了点头。 好!星叔高兴极了,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谢辞云与星叔一起出去,谢辞云脚步轻快,心情很是不错,他看了一眼星叔手中的鸡汤碗,心情大好地夸了夸:你这小鸡炖蘑菇炖得还是挺不错的,火候掌握得很好,和我平时吃的也能平分秋色。没想到星叔你还有当大厨的潜质。 我可没有,要有也是南执那孩子有。星叔笑着摇头。 谢辞云脚步猛地一顿:你说什么,陆南执? 说谁谁就来,陆南执快步跑向了星叔,他看到了空空的鸡汤碗,心里已经有些数,但还是抬眸,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期待无比地星叔,期待真正的答案。 恋耽美 免费-(16) 小姐非常喜欢,特别喜欢!南执你真的太厉害了,辞云刚刚还夸你有做大厨的潜质呢。星叔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我什么时候夸他!谢辞云当下就反驳,他猛地看向陆南执,差点被陆南执一脸幸福的笑容笑瞎了眼,怎么又是你,哪儿都有你,马屁精。 陆南执懒得和谢辞云吵,一切都无所谓,只要虞肆白愿意吃饭,不去练那无情道了就好。 眼看着陆南执抱着他的鸡汤碗就要走,谢辞云追上前,不死心地问:凭什么,我的那些山珍海味,哪点比不上你这破鸡汤了? 陆南执看了看谢辞云,眉头微皱,眼里有明显的疑惑:星叔说,你也喝了鸡汤。 谢辞云很激动:我喝了就喝了,怎么你不许我喝,要我现在吐出来吗? 那你还问?陆南执眉头皱得更紧了。 谢辞云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问不问? 你不知道师尊喜欢甜,喜欢花香吗?陆南执用更加疑惑的眼光打量谢辞云,这些日子他给虞肆白敬茶,每次都会换不同的茶,偷偷观察虞肆白会喝那些茶多一些,很快就观察到了虞肆白这些偏好。这谢辞云都跟了虞肆白那么多年了,竟然都不知道这些。 谢辞云一下噎住。 星叔倒是知道这些,他也尝试把糖和花加到菜里,可是每次做出来的味道都不太理想,有点怪,他忍不住问:很少有菜放这些,除非甜品,只是甜品太腻小姐又偏偏不爱吃了,太甜太香了,她就喜欢那种有着淡淡甜淡淡香的。 嗯。陆南执当下和星叔探讨了起来,所以我鸡汤里还放了一个特殊的蘑菇,还有蜂蜜与花放入的时机也很关键 两人讨论得格外专注,连虞肆白偏爱都没摸清楚的谢辞云,根本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谢辞云只能愤闷离开,找了个时间,又撕了虞肆白几本无情道的书。 虞肆白:她就是想对别的修炼功法多了解了解,增加一些修炼学识,怎么就那么难呢! 没过多久,虞肆白也知道了小鸡炖蘑菇其实是陆南执做的。不仅是小鸡炖蘑菇,陆南执几乎每天就给她做一道新的菜,几乎每道菜都特别好吃。 虞肆白逐渐地对吃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她还很好奇陆南执十几岁的一孩子,怎么就能做出这么绝美的菜肴。 这导致后面几天,虞肆白除了教陆南执和谢辞云修炼,就是去厨房看陆南执做饭,还积极地要给陆南执打下手,尽管陆南执和星叔都没能让她做上活。 这样虞肆白几乎整天和陆南执腻在一块,她在厨房里有时偷吃,有时就静静地看着陆南执做饭。 陆南执一脸认真做饭的样子,竟然格外好看格外有魅力,虞肆白经常一脸欣赏地看着,时不时笑一笑。 陆南执偶尔回头看虞肆白一眼,还会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同样在厨房门外偷看的谢辞云,就要时常砍断几棵竹子。 只是这场景不长,江梵忽然给了虞肆白一个下山任务,虞肆白只能先下山几日。 她原本想带着陆南执一起,被谢辞云拦了下来:就他这修为,带下去也是拖累,你要带还不如带我。 那算了。虞肆白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谢辞云气得呼出一大口气。 虞肆白做任务效率一项很快,她提前了几日就把任务做完了,顺便灭了一个小妖。 在外面她肯定不愿吃什么东西,就这几日的功夫,虞肆白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念陆南执做的菜。 因此也没做停留,做完任务的当日就返回来白炀派,只是回到肆梦院,她并没有看到陆南执来接她,反而是星叔急匆匆地来迎接她,急得不行:谢辞云和陆南执都被江梵带走了,江梵说要亲自教导教导他们两个。 虞肆白心中一沉,立刻去找江梵。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031 23:53:27~20211103 02:0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淡家小小蓝、甘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睡不着!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章 虞肆白快速去了江梵平时修炼的地方, 远远地大致找到了陆南执和谢辞云的踪影,两个少年都做着刺长剑的动作,一根细长的木棍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直直打在了陆南执的后背。 虞肆白眉头紧皱,加快速度赶过去。 陆南执被打得一个踉跄,但还是努力站稳了,继续腰背挺直地做下一个动作。 明明做得很好, 下一棍又要落下。 只是这一棍落下, 却猛地被一道法力弹了出去。 陆南执似乎并不感到奇怪, 只开口, 沙哑的声音格外温柔地劝:星叔我没事,你快回去吧。星叔来阻拦过, 但这里到底是江梵是掌门, 而且江梵教导自己徒弟的徒弟理由很充足, 星叔硬要管, 吃亏的只能是星叔。 什么星叔,看看我是谁。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陆南执浑身一僵,抬眸看去,这几日不断想念的人竟然就出现在了眼前,陆南怔怔地看着, 眼眶竟然有点红。 不像陆南执的怔神, 谢辞云有些支支吾吾:虞肆白, 你, 回来了。 虞肆白只淡淡看了谢辞云一眼, 她一点也不担心谢辞云在江梵手中会不会受罪, 江梵根本不敢动谢辞云。 谢辞云别过眼, 没有与虞肆白对视。 此时,本来被虞肆白法术弹出去的木棍又动了动,再次气势汹汹地朝陆南执打来。 虞肆白神色冰冷,一个挥手过去,拿木棍瞬间成了粉末。 陆南执看着那碎成粉末的木棍,想要说什么,手腕已经被扣住,虞肆白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走,回家。 嗯。陆南执点了点头,抬起沉重的脚步要上前,四周忽然起了一阵风。 江梵感应到他那教导的木棍出事,立刻就赶了过来。 虞肆白冷冷地看着落地的江梵:掌门,我自己的徒弟有我来教导,不劳掌门费心。 江梵眉头微皱,不满虞肆白对他说话,竟然会用这么冷的语气,他回得又是愠怒又是理直气壮:你是我徒弟,他们又是你徒弟,我教导一下又何妨? 好,虞肆白不跟江梵挣扎什么辈分关系,她看向一旁的谢辞云,直接问,你几日都学了什么? 谢辞云一顿,想了想回:刺剑引火。 虞肆白点头,又问了一句:学会了吗,让为师看看。 谢辞云面上为难,但抬眸对上虞肆白严肃无比的眼神,他只能规矩站好,开始演示。 扫剑,捏诀,刺剑,引火。 几个漂亮利落的舞剑动作后,谢辞云长剑直指地上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却一点火星都没有冒出来。 谢辞云的动作标准无可挑剔,甚至干净利落值得称赞,江梵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对于没有成功也见怪不怪,十分熟练地开口:辞云修为还不够,需要再多练练。 哦,是吗?虞肆白视线落在谢辞云身上,声音一字一句落下,清晰有力,气聚丹田,扫剑不是一个简单的姿势,而是借力的重要环节 谢辞云听着和江梵完全不同的教导步骤,跟着虞肆白的指导,重新又做了一遍。 陆南执也聚精会神地听着虞肆白的讲解。 谢辞云长剑刺向地面石头的那一刻,四周引起一阵不小的风,石头上火花碰撞,竟然真的生了一团不小的火。 成功了!谢辞云难以置信,他在江梵这里学了好几天,一次都没成功过。 江梵看着竟然成功了的谢辞云,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尴尬地说:看来辞云很有天赋。 虞肆白轻扯了一下嘴角:不,是他们适应了我的教学。 谢辞云在旁边撇撇嘴,哪里是适应,明明是虞肆白教的方法新颖厉害。 江梵看了看那石头的火,实在没办法反驳说什么。 虞肆白一个抬手,又把石头上的火灭了,继续道:师尊若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教学方法,可以找找师妹,或者找我也行,徒儿还没学过师尊的真传呢。 江梵又是一噎,更加一句话都回不出来。一直以来他基本就没怎么教过虞肆白,全靠虞肆白自己看书学,不仅是虞肆白这话,现在听来连虞肆白口中的师尊两个字,都有些讽刺。 虞肆白见江梵彻底说不出话来,她牵着陆南执要走,却发现陆南执跟得格外慢,她垂眸看了眼陆南执。 陆南执握紧了手,正要为自己的慢道歉,身体一下就腾空了起来,他竟然整个人被虞肆白打横抱了起来。 谢辞云跟在后面,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南执被抱,看着虞肆白就这么抱着陆南执御剑飞走了。 他立刻捏了个符咒追了上去。 江梵抬眸,注视虞肆白抱着陆南执离开的背影,脸色黑沉。 虞肆白带着陆南执回了肆梦院,当下就去了陆南执的房间,把陆南执放到了床上。 她全程一句话也不说,走路风速,把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星叔吓了一跳,赶紧跟了过来。 陆南执还在说话,还想要坐起来:师尊,我没事。 虞肆白不跟陆南执多说什么,直接伸手要解陆南执的衣襟。 陆南执下意识后退,低低疑惑唤了一声:师尊? 虞肆白声音强硬,不容商量:是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陆南执一下子哑然。之前在江梵的紧逼之下,他主动愿意脱衣,是因为笃定谢辞云会插手,笃定虞肆白会阻止,所以他才能脱得那么从容不迫。但是现在真的要他在虞肆白面前脱衣,陆南执反而做不到了。 星叔当下上前,主动帮忙:小姐你出去吧,我来。 虞肆白一动不动,深深地看着陆南执,强调:我就在这看着。 陆南执还想拒绝,但他抬眸,对上虞肆白的视线,感受到虞肆白眼眸中强隐忍着,没有爆发的怒火,他薄唇抿了抿,没有再说话,乖乖地开始解腰带。 这时谢辞云终于追了上来,看到陆南执的动作,他当下就拦在了虞肆白的面前,皱眉看虞肆白:你出去吧,我有药,星叔也可以帮忙。 虞肆白依旧不动,只一双眼眸静静地看着谢辞云。 谢辞云第一次被虞肆白这般看着,明明虞肆白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他竟然感到一些害怕:虞肆白,你怎么了? 肆梦院有结界,江梵是怎么带走你和南执的?虞肆白直接问。 谢辞云来不及惊讶虞肆白对江梵的称呼,他眼神有些闪烁:肆梦院有结界,可是我和陆南执总不能一直呆在肆梦院里啊,总有出去的一天。 是啊,他俩一起在外面的时候,被江梵带走他们的。星叔也帮忙着解释。 谢辞云忙跟着点头,只是点头点到一半,看到虞肆白锐利又冰冷的眼神,他浑身一僵,一动不敢动。 我怎么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听江梵的话呢?虞肆白冷笑一声反问,谢辞云手中随便一张符,就能带着陆南执快速回到肆梦院。 她设在肆梦院四周的这道结界,有信心江梵根本破不了。 谢辞云脸色一白,没有再回话,他当时确实有自己的私心。 师尊,不怪师哥,是我没能力。陆南执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谢辞云猛地转回身:不需要你假仁假义,我做的他话说到一般,一下顿住,陆南执已经脱了上衣,他从没见到过能有这么多伤口的身体。 这么多伤痕,有新伤也要不少旧伤,甚至还有烧伤,密密麻麻地布在陆南执的身上。 新伤还在留着血,谢辞云怔在原地。 虞肆白直接起身,绕开挡在面前的谢辞云,走到陆南执身后,抬手一个清洁术,把陆南执身上的血一下清理了干净。 陆南执侧过脸,想看身后的虞肆白,还在执着地说:师尊,我没事,一点都不疼了。 不许说话。虞肆白看着这些新伤旧伤,密布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身体上,有些透不过气来,更不想再听到陆南执说不疼。 陆南执苍白的唇微抿,没有再说话。 谢辞云终于回过神来,他立刻把自己各种治伤的药拿了出来。 谁知虞肆白并没有拿这些灵药,直接盘腿坐在陆南执身后,运功给陆南执疗伤。 谢辞云看得心口闷闷的,他当初被打大板,什么待遇都没有,陆南执凭什么需要虞肆白耗费灵力去疗伤! 只是他视线落在陆南执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又垂下了视线。 陆南执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小半个时辰后,虞肆白停止运功,尽管陆南执身上依旧还有不少伤疤,但是都已经只是表面的伤痕了,只要再涂一些祛疤的灵药就能彻底清除了。 耗费灵力疗伤是一件十分浪费灵力的事情,基本施法的人要休息好几日才能恢复。当初谢辞云就算痛着,也没让自己暗藏的魔族手下给他运功疗伤,了。有一个高手修养,他的危机就会多一分,现在魔族皇子相争已经很激烈了,他也不能松懈。 所以虽说陆南执伤得很可怜,但谢辞云还是无法忍受虞肆白给陆南执用灵力疗伤,他见终于结束了,当即就要赶紧扶虞肆白出去。 偏偏虞肆白还是不动,拿起了他摆出来的药,开始给陆南执涂药。 谢辞云看得眼睛都红了:好,好!陆南执的伤都是我的错,我来涂总行了吧。 说着他就要抢虞肆白手中的药,虞肆白轻松闪开,她看了谢辞云一眼,想到那天谢辞云给陆南执手背鳞片涂药的动作,满眼的不放心。 星叔见状,立刻上前自告奋勇。刚刚虞肆白要疗伤的时候,他就自荐了,偏偏虞肆白没同意,现在涂药这种事,虞肆白总该同意了。 谁知虞肆白用同样不放心的眼神看了星叔一眼,将谢辞云和星叔都拒绝了个透,自己亲自为陆南执后背涂药。 星叔:不过他看虞肆白为陆南执涂药的轻柔力度,好吧,他可能或许真的做不到。 谢辞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握紧拳头站在一旁,看虞肆白为陆南执涂药。 指腹滑过每道伤口,虞肆白不敢想象陆南执从小到大,到底挨了多少打。 她用灵力强行治疗伤,也是强行让伤口愈合,这过程也是很痛苦的。陆南执全过程中竟然一字都没出,虞肆白涂着药,心情越发沉重。 涂着涂着,当指腹落到陆南执肩膀处的一个伤口时,虞肆白的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扣住。 她一顿,发现竟然是陆南执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手还被轻柔地带到了陆南执身前。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谢辞云却先炸了:陆南执你做什么,放开你的臭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103 02:02:04~20211103 22:2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ina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虞肆白不知道陆南执突然扣住她的手要做什么, 她并没有立即抽回手,只是继续等待陆南执先说话。 但陆南执只是垂眸,沉默看着她的手指, 什么话也没说。 恋耽美 免费-(17) 从虞肆白的角度,她只能看到陆南执流畅好看的侧脸,高挺好看的鼻梁,黑长的睫毛垂着, 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 陆南执看着她手指的眼眸格外黑沉。 虞肆白还是很有耐心地等着, 一想到陆南执身上那些伤, 她今天的耐心就格外多,只是她还是没有听到陆南执说话, 却感到手指指腹处有轻柔的摩挲。 指腹温软的触感敏锐地传来, 虞肆白终于没有再等, 快速收回了手。 虞肆白倒没觉得有什么反感, 那摩挲很缓慢细腻,很温柔,不像有什么别的心思,更像是在检查着什么。她之所以忽然这么快收手,一来是下意识的接触敏感,二来也感觉自己的指腹被徒弟这样检查着很奇怪。 她还没来得及发问, 陆南执忽然伸手, 拿起一旁他的衣服简单快速穿好, 直接转过身来, 面对着虞肆白而坐。 他唇色还有些白, 也不说话, 只垂着眸, 继续看着虞肆白的手。 陆南执你还看?你懂不懂规矩啊。谢辞云当下身子一歪,整个人都挡在陆南执与虞肆白中间,他皱眉,语气很不善地质问陆南执。 陆南执并不回应谢辞云,也不与谢辞云争执,既然视线被挡了,他便起身换个位置。 只是陆南执还没有恢复完全,起身动作还是有些缓慢,不过他起身的动作很坚定,起身走向虞肆白。 被陆南执一直这样看着,虞肆白终于关注起了自己的手,她垂眸,展开自己的手,仔细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手指的指腹处,都有着不少的旧伤疤。 虞肆白看着这些密布,看着挺多的伤疤,倒也没什么惊讶,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反而谢辞云的反应很是惊讶,他看着虞肆白手指上的伤疤,一下想到了那天虞肆白突然一直弹琴,发了疯地弹琴,弹到满琴都是血,还弹晕了过去的场景。 他一手拉过虞肆白的手,快速从自己储物袋里,找出一瓶去疤美白的灵药,垂眸看着虞肆白手中的伤疤,他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简直不可置信:虞肆白你是笨蛋吗,都那么久了还能有这么多疤? 眼看着谢辞云就要把灵药往她的指腹上涂,虞肆白脑中灵光一现,一下想到谢辞云之前涂药的粗鲁和不耐烦模样,下意识就要收回手:我自己来。 谢辞云却不松手,他还瞪了虞肆白一眼,凶得很,但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虽然还是很凶的语气,但藏着不浅的委屈:好啊,现在只有你能碰陆南执,也只有陆南执能碰你是不是? 虞肆白:哪总结来的歪理。罢了罢了,她这些都是旧疤,根本就没有痛感了,随便谢辞云怎么糟践吧。 她停止了收回的动作,反而慷慨地把手往前送了送,一脸随便谢辞云怎么涂的模样。 谢辞云看了虞肆白一眼,气息总算平稳了一些,抹了药膏,他开始为虞肆白的手指上药,手指下意识想要随便一涂。 其实虞肆白的担心不假,谢辞云平时的涂药手法,虽然比不上那晚给陆南执的粗鲁没耐心,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谢辞云平日的涂药都要别人伺候,万不得已自己涂起来,基本就是随手一涂,确保伤口都被药覆盖了就好。 只是这次谢辞云涂药的动作一顿,他垂眸,看着虞肆白指腹的条条伤疤,眼前再次浮现那把满是鲜血的琴,想起虞肆白那双全是鲜血的手。谢辞云眉头微皱,要涂药的手一顿,终于有些明白,陆南执为什么要突然扣住虞肆白的手,那么小心地摸索虞肆白的指腹了。 虞肆白无所谓地等着谢辞云涂药,却感觉指腹一阵清凉,药膏缓慢轻柔地在她指腹间散开,力度轻柔得过分。 她诧异地看向谢辞云,谢辞云却垂眸,专注无比地涂着药,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严肃得不行。 第一次看到谢辞云严肃成这样的模样,虞肆白竟然有些想笑,她忍住笑,抬眸看向陆南执,陆南执已经起身,走到了她身前,可是又不在看她,虞肆白忍不住唤了一声:南执? 陆南执回过神来,视线立刻从虞肆白被某人涂药的那只手上撤回,眼中的黑沉快速散去,看向虞肆白时只剩下清澈乖巧,他略显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欣慰地说了一句:师尊愿意涂药了就好。 虞肆白随意地点了点头,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话落,总感觉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抬眸看去,发现陆南执一直在看她,一双眼眸虽看着乖巧,但里面又藏着很深的执着,又乖又执着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 虞肆白受不住,勉强给了陆南执一个承诺:我以后也会记得涂药。她这指腹留疤,就是她老忘记涂药。 陆南执听到这话,才愿意放过她。 虞肆白松了一口气,松了气后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自己一个做师父的,怎么还要怕徒弟? 她这般想着,陆南执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声问她:疼吗? 不疼。虞肆白几乎想都没想就回。 陆南执明显不信地看着她,虞肆白还想说一句这算什么,谢辞云终于涂好了她的手,无情地扔掉了她的手,满脸的嫌弃:不疼,当然不疼了,疼昏过去了还知道什么疼不疼的。 虞肆白:她看了谢辞云一眼,有这么拆师父面子的徒弟的吗,果然这一定不是她的徒弟。 谢辞云不接受虞肆白的谴责,并别过脸,回了一个气势汹汹的哼! 别听他胡说。虞肆白重新看向陆南执,道理一套一套的,有时候看到的表象并不是真的。我当时虽然晕了过去,但并不觉得疼,就好像你满身的伤满身的血,但也告诉我并不疼一样。 谢辞云惊讶无比地看向虞肆白,还能这么编? 陆南执深深地看着虞肆白,薄唇紧抿,不说话。 见此事已了,虞肆白起身,一脸轻松地要出去。 虞肆白你到底在护什么?江梵让你弹琴,你弹了这么多年的琴有什么用,手指被琴弦划破难道就那天一次吗,你每次都在江梵面前说不疼,有用有意思吗?现在江梵不在,你还要说不疼,怎么,舍不得我骂江梵不是人吗?谢辞云实在没忍住,说出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说的话。 以前也是这样,他问虞肆白手指的伤,虞肆白每次都说不疼。次数多了他都懒得问了,甚至连虞肆白的手指都不愿意再看,导致现在虞肆白手指有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伤疤,他竟然要在陆南执的提醒之下,才能发现。 虞肆白的身形微顿了顿,其实谢辞云说的不全面,倒也不是全因为要护着江梵,还因为说疼没用。江梵只想要一个符合他心目中要求的徒弟,她说疼说累时,江梵从来不会给她什么反应,久而久之她就不会说这些了。反而她说不疼的时候,江梵还会对她笑。 现在的她,是一点护着江梵的意思都没有,谢辞云爱怎么骂江梵就怎么骂,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不觉得说疼有什么意义而已。 这些东西简单几句也说不通,虞肆白顿了顿,索性也没回头,什么话也没回应谢辞云,抬腿继续往前走,面上继续保持一脸的轻松无所谓。 师尊。她要经过陆南执的时候,陆南执忽然低声唤了她一声。 只是面上表现得轻松的虞肆白,在听到这一声呼唤后,还是没能做到从容地去看陆南执一眼,只是状似随意地嗯了一声,回了那个字后,她的脚步反而加快了。 她还没来得及离开,手腕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陆南执的声音响起,清澈的少年音带着点点的撒娇,缓缓对她说:师尊,我疼。 虞肆白整个人顿住,不敢置信地转身看陆南执,自始自终都不发出一个字的陆南执,竟然说自己疼? 她心中这般想着,一回头就看到了陆南执一双泛红的眼睛,加上他那略显苍白的嘴唇,以及这一张极美的脸,那种虚弱脆弱的美感扑面而来,看得虞肆白心尖一颤。 她看得心疼无比,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 江梵不喜欢她说疼,她母亲根本连陪她玩的时间都没有,最后那一次,她唯一一次不管不顾地哭着求她母亲留下,得到的回应却是对方把她打晕,至于谢辞云,更不可能安慰她了。 虞肆白顿住了,她才发现她好像根本不会安慰人,沉默了半天,她终于回了一个字:嗯。 嗯什么嗯!虞肆白说完,就在心里骂自己,她急忙想补救的话,还没想出来,陆南执倒是先开口了,声音放得很缓,问她:那师尊疼吗? 疼!虞肆白当下就回,疼,当然心疼了,心可疼了,她还要继续说,陆南执却双手小心地碰着她的手,低头,温柔专注地吹了吹虞肆白那满是伤疤的指腹,轻声哄道:吹吹就不疼了。 温暖的热气拂过指腹,传到心尖,虞肆白指尖微颤,看陆南执吹完气,陆南执还用双手,将她的手指小心地包裹在里面,仿佛再舍不得这手再受一点伤害一般。 虞肆白那只被捧着的手变得格外温暖,她眼眶微热,一滴泪滑过脸颊,自己都没察觉。 第二十二章 陆南执抬眸, 就看到了不知不觉流泪了的虞肆白,他看着这滴泪,心也跟着一颤。他一直觉得虞肆白那么厉害, 一手就能将他带离苦海,又厉害又美得像天上的仙女一样,能有什么烦恼忧愁呢。 可是仙女的手指也会伤痕累累,仙女的母亲会走, 仙女的师父偏心, 陆南执看着虞肆白落泪, 鼻子也跟着发酸,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为虞肆白拭去脸颊的泪。 手指擦过那滴湿润的眼泪时, 虞肆白的脸微颤了一下, 像是受了一惊, 陆南执紧跟心脏一紧, 他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收回手的瞬间,陆南执的另一只手的手心也一空,虞肆白同时收回了手。 陆南执握了握虚空的手,对上虞肆白微冷的眼神,他双手垂下, 站端正, 当下道歉:是徒儿逾矩了。 虞肆白本来就不是真生气, 看到陆南执这么快就道歉了, 她更加一点气都没有了, 不过被徒弟擦眼泪这种事, 以后不要的好, 她点了点头:下次注意。 说完她没有再停留,转身潇洒利落地离开了。然而刚走出不远,虞肆白就后悔得不行,她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要安慰徒弟的,结果被徒弟安慰了不说,还那么冷冰冰地留下那么一句下次注意。后离开了。 虞肆白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悔得不行,就怕陆南执像小时候的她那样,疼却得不到安慰,最后都不会喊疼了。 她在心里想了大半天的安慰话,终于想出了一句别怕,有师父在,疼就哭出来。安慰话,即使是这么一句话,虞肆白还是觉得肉麻得不行。 不管怎样,还是要去安慰安慰陆南执,虞肆白打定主意后睡着,结果第二天,认真教了陆南执一天修炼,也没有说出那句话,明明都到口了,还是说不出。 虞肆白终于彻底放弃,还是决定用别的方法安慰。只是她这别的方法想得有点慢,给陆南执治伤消耗了她不少灵力,她这几日得专注修炼,恢复灵力才行。 这事很快传到了林宓那里,林宓最近住在这又破又小的小竹院里,很不顺心,想着那本来是她住进去的肆梦院,如今的主人却是虞肆白,心中越发的郁闷不顺。 日日听着虞肆白在那肆梦院里,和两个徒弟快乐修炼的消息,林宓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徒弟陆霖,她能感觉到陆霖最近对她的怀疑,以及在打探消息过程中,陆霖隐隐表现出的向往,这让林宓越发气闷与焦虑担心。 陆霖可是皇族的太子,这个徒弟必须是她的,绝不能让陆霖发现当初救他的人其实是虞肆白,林宓听着这最新的消息,心中思绪快速转动。 当晚林宓演了好一出苦情戏,把江梵引了过来。 江梵见到林宓在这小竹院里清贫生活,心疼得不行,心中也有没有为林宓争取到肆梦院的愧疚。 林宓又不着痕迹地把虞肆白耗费大量灵力,为陆南执治伤的事情告诉了江梵。这陆南执是江梵打的,虞肆白却这样维护地救着,这很下江梵的面子。 不出所料,江梵的脸一下冷了下去。 林宓依赖地挽着江梵的手臂,头轻轻靠在江梵肩膀上:师姐可能只是太爱徒心切了,宓儿一定会牢记师尊的每一个教导。 江梵心中一下舒心了不少,又因为林宓的主动亲密靠近,江梵心脏跟着加快跳动,肩膀一动不动。 只是这时林宓又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江梵。 江梵听着林宓的叹息,不由地担心看向林宓:怎么了? 林宓忧愁:只是白炀派的长老们,好像不太认可我是你的徒弟,在他们心中,你的徒弟好像依旧只有师姐一个。 怎么会!江梵立刻否定,看着林宓忧愁的模样,他思索了片刻,下决定道,你也来白炀派不久了,是该让天下之人都认识认识你了。 师尊你待我太好了,林宓化忧为喜,又跟着补充了一句,虽然肆梦院是师姐的地方,我不敢奢求,但是我真的好喜欢肆梦院。 江梵微微一顿,考虑了起来。之前他虽然对虞肆白有那么点愧疚,但他已经那么关心她,都为她找出她那新收的徒弟是妖了,可是虞肆白竟然不信他。 他那么严厉打陆南执,也是为了逼陆南执现出原形,他也是为了虞肆白好,可虞肆白不但不理解他的苦心,竟然还浪费自己灵力去医治那个妖孽。 江梵心中气闷,点头答应了林宓。 虞肆白正调息修炼,恢复灵力,星叔就来告诉了她这么一个消息,江梵要为林宓举行宴会,向天下昭告林宓是他的徒弟。 虞肆白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星叔又加了一句:要在肆梦院办。 虞肆白终于睁开眼睛,眉头紧皱:什么? 星叔也气得不行:真是太过分了,现在那林宓已经在肆梦院门口了,说要进来布置,陆南执和谢辞云都在门口拦着。 拦什么,不要修炼了?虞肆白平静下来,又重新吐息修炼,让他们都回去修炼,晚些我要来检查功课。 星叔也想到了虞肆白在肆梦院四周布下的结界,总算舒了一口气,忍不住赞道:是,我这就让他们去修炼,小姐真有先见之明。 林宓原本还在和虞肆白那两个徒弟争执,结果有个男人过来,对那两个少年说了什么,这两个少年竟然不拦着她了,准备离开。 林宓还带着陆霖过来了,见此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就放弃了?还以为你们俩有多维护自己的师父呢。说完她看了身旁的陆霖一眼,陆霖眼眸微沉,也跟着有些失望。 谢辞云一听就要理论,被陆南执拦住: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功课若是没做完,当心师尊罚你。 谢辞云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她敢?虽这样说着,但是离开的脚步明显加快了。 林宓忍不住又看了陆霖一眼,结果发现陆霖眼中的失望竟然散去了些,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隐隐的向往,林宓心中又气闷得不行,重重咳嗽了一声。 陆霖缓过神来,快速收回视线。 很快两个少年的声音消失在视线之中,林宓视线落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扯了扯嘴角:你是什么人,师妹亲自来访,师姐都不出来迎接迎接的吗? 星叔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她做好了和这个男人争论的准备,结果那男人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恋耽美 免费-(18) 肆梦院门口就空荡荡,只剩着林宓与陆霖两个人。 林宓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见当真没人拦着,她理了理衣袖,优雅地往肆梦院里进。 结果刚踏进一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了开来,林宓猝不及防直接被震开来,摔在了地上。 陆霖赶紧扶起了林宓,他试探着往前,手中拍到了隐形,结实如墙壁一般的东西,他也不会看,但想到虞肆白之前毁了他昂贵保护衣的模样,下意识地开口:师尊,这院子四周有一股很强的结界。 林宓一下想起那天,他们找虞肆白兴师问罪,那是确实就有一个结界,不过那结界并不厉害,那带头的,修为不高的弟子都敢用长剑砍。 这算什么。林宓急于想在陆霖面前表现,她手中现出长剑,运足了最大的功力,信心十足地往那结界砍。 砰!一声巨响,林宓被巨大的反弹力量震开,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倒吸气,面目扭曲。 陆霖只能再次扶起林宓,林宓的情况更加肯定了陆霖心中的猜测,他甚至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这结界很强大,师尊还是小心为好,掌门过来也不一定能破解。 林宓只能尴尬地笑笑,当真江梵过来也不行?她突然想起今日拒绝与她一起过来的江梵,思路又慢慢明朗了起来。原来江梵不来不是因为事物繁多,而是知道只要虞肆白不愿意,他们连肆梦院的门都进不了,所以索性就不来了,甚至还劝她不来,还说虞肆白自己会置办好未来的宴会的。 真是可笑,现在连门都不让她进,还指望虞肆白能够置办好她未来的宴会?林宓完全不信,这宴会是她重新树立好名气的重要一节,一定要办得够气派够记忆犹新,她执着于在肆梦院办,也是因为肆梦院够大,而且是前掌门红梦仙尊留下的,办在这里更要威望。 有厉害的结界她就进不来了吗,林宓要紧了牙,她一定要虞肆白心甘情愿地请着她进去。 肆梦院里面,星叔向虞肆白汇报外面的情况,说到林宓摔了个狗吃屎的时候,星叔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摔痛了,换了个战术,开始用她徒弟那能够放大音量的符咒到处哭诉了。 星叔看不上眼地摇了摇头,我们在这结界上加一个隔音罩,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虞肆白缓缓睁开眼睛,沉思着微微摇头:她这哭诉,恐怕不是哭诉给我们听的。 星叔越发嫌弃:她那么吵,别的长老也会用隔音罩。相信经过上次那回事后,没一个长老轻易想要来管林宓的事情。 虞肆白又问了一个问题:她那徒弟还在身边吗? 星叔思索了一下回:好像不在,她不会让她那徒弟,到处找长老继续哭诉去了吧,这也太! 作为师姐,平白无故把师妹拦在院子外,还不让她布置宴会,确实是她占理。虞肆白分析了一下,估摸着长老没办法忽视,必须要过来主持一下公道。 星叔又去外面观察了一下,发现还真开始陆陆续续来长老了。 他再回来的时候,虞肆白已经起身,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小姐,难道你真的要放她进来?星叔非常气闷。 虞肆白只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快步去了肆梦院门口。 各大长老见到虞肆白出来,劝得有些无奈:肆白,这林宓要进去置办宴会的装扮,她在外面也等了许久了,不若还是放她进去吧,你也省得费心置办这些东西了。 林宓停止了柔弱的哭诉,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可怜楚楚看着虞肆白,像是虞肆白把她欺负惨了一样:没关系的,师姐现在不方便的话,我还是可以等的。只是我为了这宴会准备了好些东西,阿霖拿着也累,能不能先放进院子里? 这是真可怜啊,虞肆白感叹地看着林宓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她应着林宓的话,走到了陆霖面前。 陆霖已经做好了准备,有储物袋偏偏不用,前后背着好大的箱子,箱子里装着许多华丽名贵的装饰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准备的?虞肆白问陆霖。 虞肆白忽然靠近过来,陆霖浑身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他背着两大箱的东西,还直挺好腰背,简单回了一个字:嗯。 都挺好。虞肆白评价。 陆霖握紧了身上的杆子,沉重的箱子竟然有一些轻松。 林宓转头看虞肆白,面上柔弱可怜,眼中却藏不住的炫耀,这些虞肆白有吗:既然师姐也喜欢,那可以让阿霖搬进去吗? 不行。虞肆白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宓一脸可怜又强忍委屈的表情,几大长老也忍不住看向了虞肆白,难道虞肆白真的要为难林宓开宴会,真的要像林宓那徒弟担心的,到时宴会简陋。 这次宴会会请天下修士,还是要顾全大局,顾全白炀派的面子,不能简陋。 为什么,是师妹哪里准备的不好吗? 林宓抹着眼泪问。 不是。虞肆白一个抬手,直接将陆霖身上的两大箱华丽东西卸载在了地上。 陆霖身形微微踉跄的同时,沉重无比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不少,他偷偷看了虞肆白一眼,只见虞肆白淡淡笑了笑,手中一道凛冽的灵力过去,直打向林宓,林宓心中一惊,赶紧避开。 那道灵力继续往前,砍断了林宓身后一小段竹子,虞肆白纤细白皙的手指微抬,一根竹子就落到了她的手中,她看了林宓一眼,继续道:一切都好,就是不知道师妹你有没有准备好,我暂且帮师尊把把关,免得到时比简陋的宴会更丢人,你说对不对,师妹。 林宓脸色难看得不行,她开口要拒绝,虞肆白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快速转动手中的竹子,直接攻了过来。 我用竹子,师妹长剑法器随意。极带压迫力的声音响起,林宓浑身微颤,只得祭出自己的宝剑迎战。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106 00:48:06~20211110 02:0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四章 林宓就算祭出宝剑, 用尽了江梵教她的真传,还是招架不住虞肆白的攻击,连连败退, 最后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只有挨打的份。 竹子一道道打在她身上,疼得她惊呼。 师姐,你修炼多年, 修为高, 师妹自然不能敌人。林宓只能吃力抵抗, 同时思绪快速转动, 提高嗓音道。 虞肆白根本没有理会林宓,手中的竹子一松一进, 一个快速漂亮的转手, 手中翠绿翻飞, 一个眨眼, 林宓后背就又挨了一击,清脆的声音响起。 其实林宓这话更多的是说给四周长老听的,虞肆白仗着修为高欺负她,各大长老难道还放任虞肆白这么欺负人? 她打着这样的算盘,等长老出手为她出头,甚至还能借此罚一番虞肆白, 然而林宓又挨了一竹子, 四周的长老依旧没有人出来阻拦, 她暗暗咬牙, 心中越发的委屈难受, 万万没想到这些长老竟然这么偏心虞肆白。 其实倒也不是长老们偏心, 实在是虞肆白打林宓根本就没有使用什么灵力, 全都凭借着快速凛冽的剑招,就算是打在林宓身上的竹子,都没有使用灵力,但又干脆利落。 这根本算不上虞肆白在欺负人,反而更像虞肆白在教导自己的师妹剑招一般。他们要阻拦也不知道怎么阻拦,只能说林宓实在是太菜了,宝剑灵力随便林宓用,竟然还是打不过只有一根竹子的虞肆白。 虞肆白的话说得对,或许比起简陋的宴会,人菜才是更丢白炀派的脸面。虞肆白愿意指点指点林宓,确实再好不过了,想到这儿,更加没有一个长老想要去插手了,甚至还有一个长老悠然提醒道:林宓,你多感受感受你师姐的剑招。 林宓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的长老,她现在后背疼得发麻,这些长老竟然还要她去看虞肆白的剑招,太过分了。 林宓挨打,疼得头冒冷汗,她自修炼到现在就从来没有被挨打过,偏偏她根本反抗不了虞肆白。 她逃还来不及,哪里还会看虞肆白的剑招,只是她逃,虞肆白就追,甚至还在四周起了一个结界,不许林宓离开。 看虞肆白剑招看得出神的,反而是林宓的徒弟陆霖,怎么会有这么帅气好看又那么厉害的剑招,这些剑招怎么这么多,他记都记不过来,看着看着,陆霖的手,竟然也不知不觉地跟着虞肆白手中的竹子而动。 陆霖!林宓痛苦的叫声频繁响起,终于唤回了陆霖的神思,陆霖恍惚才反应过来,自己看虞肆白的剑招看出了神,竟然忘了赶紧通知江梵。 他冲林宓点了点头,立刻烧了一个昂贵的快速传音符给江梵。 江梵很快赶了过来,见此状,当下就要出手拦虞肆白。 虞肆白早就感觉到了江梵的到来,感觉到江梵朝她攻来,手中的竹子再一次落在林宓身上,她也不急着接江梵的招,反而一个快速利落的后退,避开了江梵的攻击。 江梵攻击扑了个空,紧接着他身后的林宓一声痛呼声响起,江梵转身,赶紧将那个不知何时突然到了林宓身后的竹子扣住。 虞肆白!江梵气得不轻,一字一句捏碎了手中的竹子,竹子化成了粉末飘散在地上。 虞肆白淡淡看了一眼满是鞭痕,倒在江梵怀里发抖的林宓,不解地抬眸看江梵:我代师尊指导指导师妹,有什么错的吗? 确实,肆白全程都没怎么用灵力,竹子招数也利落干脆,我都感叹招数的精妙,林宓应该学到了不少,到时开宴会她也能展现一二。一个长老上前道,看向虞肆白的眼中满是赞叹。 这让想要指责的江梵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顿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既是教导,那便是点到为止,怎么能真打? 不是真打吗?虞肆白讽刺地笑了笑,那我徒儿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我教导的方法可是完全学着师尊,难道是我学错了? 江梵再次噎住,他看向虞肆白,虞肆白虽嘴角带笑 ,但是看向林宓的眼神却冰冷锐利。 他搂紧了怀里的林宓,瞬间明白了虞肆白的意思,他若敢再碰她的徒弟陆南执,虞肆白会把一切照样不误还给他的徒弟林宓。 为师之前对陆南执的教导方法确实欠妥当,以后不会了。江梵护紧了林宓,他没办法看林宓再受一点伤害。 虞肆白笑着点了点头:师尊会改,徒儿也一定以师尊为榜样跟着改。 江梵在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心中又极度不满,虞肆白竟然为了一个新徒弟,这般和他作对。 他死死地盯着虞肆白,扶着林宓的那只手,随着心中的不满下意识地用力,林宓痛呼的声音响起,江梵才反应过来,赶紧松了力道。 虞肆白看了眼地上的两大箱子,上面奢华的装饰品亮瞎人眼:至于这些装饰的东西,就也不必搬进我肆梦院了,既然选择了在我肆梦院办宴会,肆梦院怎么布置,就是我说了算。如果你不喜欢我的布置,大可以换地方。 林宓疼得脸色苍白,她心中气疯了,开口又只能带笑地回:师妹是怕师姐操劳,太累了。 没什么累不累的,虞肆白一直带着冷意的眼眸,终于温暖了些,声音也缓和了不少,为我的徒弟开办宴会,是我这个做师父应该做的。 什么?江梵听不懂虞肆白在说什么。 我徒儿也来白炀派有些时日了,让天下之人认识认识不该吗?虞肆白反问,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当然,到时师妹也会被师尊介绍给天下认识,两者并不冲突。师尊是觉得这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江梵一百万个不愿意,可是虞肆白完全用了和他一样的说辞。 而且这肆梦院又是虞肆白的地方,开始他要求用肆梦院开办宴会,还能用虞肆白为自己师妹的理由要求虞肆白。但是现在要让虞肆白放弃介绍徒弟陆南执,专门为林宓让路,这是明摆着不讲道理。如果真不愿意两者一起办,于情于理也都是林宓让路。 没有,江梵咬牙回,没有丝毫不妥。 林宓满心不愿意,不甘心地暗中拉江梵,江梵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林宓被江梵抱了回去,江梵运功给她治伤,林宓本来满是欣慰,但治伤的时候,才发现用灵力强行治愈,让伤口快速生长,更是一番痛苦的折磨,浑身痛痒得不行,还不能动手挠。 林宓这次去肆梦院装饰也没有装扮上,还被打,还受了这么多痛苦,她气得头晕眼花。 这边虞肆白回了肆梦院,去检查陆南执和谢辞云的功课,两个徒弟今日的功课都完成得很好。 虞肆白检查完功课,又开始琢磨自己那安抚的话该怎么说了,她好几次走到陆南执面前,又装作不经意地路过陆南执,那么多次机会她依旧还是说不出口。 就在她想要放弃,想着该不该下山给陆南执买一堆玩具来玩时,陆南执忽然主动走到她面前,轻轻揪住她的袖子,仰头看她。 怎么了?虞肆白轻声问。 陆南执看着她的眼睛,格外认真道:师尊,我已经不疼了。 虞肆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她好像还没开始安慰,不过也不需要她说什么,陆南执继续开口了,嘴角上扬,笑得特别灿烂,看着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因为我现在有师尊在,有师尊心疼我保护我,徒儿就一点都不疼了。 虞肆白微微一顿,嘴角缓缓跟着陆南执上扬,点了点头:好。 谢辞云只能在一旁看着,心中难受得紧,却什么也说不了,也根本无法加入其中,他第一次深刻地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看着虞肆白带着陆南执离开,谢辞云终于受不了虞肆白这些日子对他的冷落忽视,开口大声道:陆南执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虞肆白和陆南执同时顿住,回头看谢辞云。 谢辞云对上虞肆白的视线,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陆南执继续道,声音十分认真:陆南执我错了,你要打要骂随你,我绝不反抗! 虞肆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辞云也会道歉。 谢辞云在等陆南执的回复,做好了一切受罚的准备,陆南执却抬头看虞肆白,敏锐地发现虞肆白看谢辞云的目光,没了这几日的冰冷冷漠。 他立刻开口,过分地善解人意:不用,我已经不疼了,我就没有怪过你。 他话音落下,虞肆白的视线又忍不住落在了陆南执身上,陆南执竟然这么不记仇,实在是太善良了。 不过陆南执不罚,她还是要罚,不管怎样,还是要让谢辞云长长记性,她想了想,就挑谢辞云最讨厌的:就罚你抄门规一千遍,别有小动作,我知道你的字迹。 连作弊代抄都不行,她以为会看到谢辞云一张愁苦发疯的脸,结果谢辞云先是讶异了一下,又快速答应,深怕虞肆白反悔了一般:好,我抄。 虞肆白:?!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还是以前那嚣张,完全管不住的谢辞云吗? 她这般疑惑着,谢辞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又低头踢翻了脚下的石头,终于觉得有资格加入其中,快速问:你也会心疼我保护我吧,师尊。 虞肆白:她勉为其难点了点头,也行,前提是你不欺师灭祖。 恋耽美 免费-(19) 第二十四章 系统:那是女主林宓十分重要的宴会, 你竟然不让她亲自布置,这肆梦院原本就该属于林宓,按照原剧情, 就是林宓亲自布置。你不仅不让林宓布置,还要给你徒弟陆南执开展宴会,你太过分了。 虞肆白没听到必须两个字去,一律不理睬系统。 系统见虞肆白无动于衷, 只能从别的地方劝虞肆白:你怎么能不信你师父的话呢, 陆南执就是妖, 是你最讨厌的妖族。你若不想自己后悔的话, 就立刻把陆南执逐出师门。 虞肆白练剑的动作一顿,妖?白渊剑垂下, 她陷入了久远的沉思。 系统以为自己劝动了虞肆白, 然而虞肆白回过神来后并没有把陆南执逐出师门, 而是晚上打扮成了男人模样, 蒙了面夜间闯入了一个女弟子的房间。 系统:?? 虞肆白一把长剑架在那女弟子脖子上,女弟子惊醒,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吓得浑身僵硬,这剑上的威压强大,根本就不是她能反抗的。 你, 你是谁?要做什么?女弟子努力让自己镇定。 我是谁, 你忘了?虞肆白声音冰凉, 出的是一个男人声音。 女弟子猛地听到这个久违的男人声音, 心中猛地一跳, 心虚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白公子, 不是我要诬陷你侵犯我的, 是掌门让我这么做的。白公子我也是逼不得已,掌门的话我不能不听,你当初也说知我是被迫,不会追究我的。白公子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你是我见过最善良大度的妖族了,你不会杀我的吧,你当初也说过不会追究我的。白公子求你大人大量! 虞肆白不知自己是怎么是怎么回去的,当初江梵带着她看清妖族的真面目,原来是这种真面目,而她竟然从来不曾怀疑过江梵,还和她唯一的妖族朋友白念恩断义绝了。 一直以来她恨妖族,到底是她恨妖族,还是江梵想让她恨妖族。 虞肆白想自己对妖族的态度,想了彻夜,妖族应当也有好的吧,这个想法太颠覆江梵一直以来给她灌输的思想,江梵告诉并一直向她证明,只要是妖就会作恶,给百姓带来不便,需斩杀之。 第二日,虞肆白就接到了江梵给的新任务。 星叔抱不平:他明知你耗费那么多灵力给陆南执治伤,还给你颁布任务。 无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虞肆白翻开任务的纸条,不出意外还是斩杀妖的任务,一镇的村民河中之水时常稀少,听说村民村镇旁的大山里住着一个恶毒的妖,江梵给虞肆白的任务就是斩杀那妖。 星叔欲言又止,什么已经恢复好了,最多也就恢复一半,不过看着虞肆白这个任务,似乎也不是什么大妖,他家小姐应该能解决,他也没再多说。 虞肆白看着这纸条沉思良久,终于还是下山执行任务了。 只是她这一去,在那村镇呆了好几天,却没有斩杀妖。 虞肆白没有完成任务就回去了,免不了江梵一顿训,可这次江梵竟然没有训她。 没有完成任务?江梵问。 嗯。虞肆白回了一声。 也罢,那这任务你就别做了。江梵立即道。 虞肆白惊讶江梵竟然连理由都没有问她,她也确实不想做这个任务,转身想走,但又想到这个任务她不做,江梵依旧可以安排给别人做,她主动开口,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反抗江梵对于妖族的看法:师尊,我觉得那妖不该杀。 江梵视线落在虞肆白身上,眸色冰冷含着愠怒,一字一句问:不该杀? 那妖是被强大的法阵困在那山里,不幸他被压的位置压断了村民的水流,但那妖宁愿忍受着法阵的禁锢,每天努力抬起自己的身子,让村民的水流能够疏通。村民也说了水流虽时常稀疏,但从来没有断过,他们的水还是能正常取用的。虞肆白把自己这几日调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那禁锢的法阵实在强大,那妖能抵抗这么厉害的禁锢痛苦,也要让水流正常流通,她不觉得这妖有多罪不可赦。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在山外与妖对话了,他很愿意交流。 江梵深深看了虞肆白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叹了一口气:你总不信为师教导的话。 虞肆白眉头微皱,心中可笑,她听得还不够吗? 那你可曾想过,这妖物为何被那般强大的法阵禁锢着,他若不是罪大恶极,会有这般的惨状?江梵耐心说理。 虞肆白眉头皱得更深了,以前她把江梵当做唯一的亲人迷恋,江梵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现在听着江梵的这些道理,实在是歪得不行。 本以为你只是一时任性,一个任务不做也罢,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你必须做。江梵强调补充,这任务不仅你要做,为师会陪着你做,而且还是带领着门派众弟子一起做! 虞肆白眉头紧皱,这么大的仗势,这是逼她一定要亲手杀了那妖? 她开口想拒绝,江梵又道:为师也是刚调查到,这妖就是前任妖王,他们妖族起内讧,现任妖王把旧任妖王压在了这偏僻大山之中。你说这罪大恶极的前任妖王,该不该杀? 虞肆白一时无言,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单调地执行江梵给的任务,和江梵一起痛恨妖族,但她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妖族,前任妖王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执行着什么样的管理理念,又为什么会被现任妖王打压,她一概不知。 但她记得自己在山洞外与里面妖的对话,那妖声音嘶哑可怕,可是有问必答,说话甚至很有礼貌,她实在想象不出这妖会犯下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此次对话就此结束,看着无声回去的虞肆白,江梵以为虞肆白被他说服,又回到了以前那听话的样子,实际上虞肆白回去后,下山调查妖族的前任妖王历史了。 前任妖王一直主张人妖和平共处,治理时要严厉惩罚那些危害人类的妖,但在如今人妖矛盾激烈的背景下,他采取的这个治理方案是很难服众的。现任妖王就以此作为借口,认定前任妖王就是谄媚人类,带着激愤的妖一起推翻前任妖王。 现任妖王之所以没有杀了前任妖王,是因为前任妖王有很厉害的法宝,那法宝就是在如今压着前任妖王的这座大山里。 前任妖王极其讨厌战争,就算有这么厉害的法宝他也不愿意用,于是一直将法宝封印在这座大山里,谁也不知。 他被推翻时,现任妖王要求他交出法宝,前任妖王不管被则怎么折磨就是不说。 现任妖王又想到了绝招,若不招出法宝所在,现任妖王就是翻遍大山土地也要将那法宝找出来,那样必定民不聊生,现任妖王就是利用了前任妖王善良的弱点,果然前任妖王松口了。 前任妖王带着现任妖王来到了这座大山前,还愿意解除封印,现任妖王以为法宝终于得到手了,才发现对方其实不在解除封印,而是以身献祭,将原本厉害的封印加强到无比厉害的地步。 这既让现任妖王不需要翻山撅土,也没能让现任妖王得到法宝。 前任妖王自己成为了封印的一部分,每日受着地狱般的折磨,但是他守住了法宝,守住了现在的太平。 虞肆白听着这前任妖王的故事,确实十分感人,心有大义,但又真觉得这前任妖王实在是有些固执得迂腐了,他为什么不当下拿下法宝,直接反击呢? 不过不管怎样,前任妖王的贡献不可忽略,他献祭了自己,免除了妖和人的一场大战,可再看看现在,现在人却是要将这前任妖王赶尽杀绝,真实可笑。 江梵自己也要参加这场任务之中,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江梵也耗费灵力为林宓治伤了,他的修为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即使这样也要参加到这场绞杀前任妖王的任务之中?虞肆白凉凉地扯了扯嘴角,怕不是江梵也想要前任妖王的法宝吧。 江梵这么想去,她就让江梵去不了。 虞肆白回到肆梦院,视线落在谢辞云身上,想到了一个不让能江梵去的方法。 她故意不经意间在谢辞云面前拿出了她的本命血珠,将本命血珠放在了一个宝箱里,宝箱打开,面对外面皎洁的月光。虞肆白言自己最近灵力比较弱,没有恢复好,这几天暂且血珠自行吸收月光。 谢辞云拜她为师不就是为了她的本命血珠吗,现在本命血珠就在这里,看谢辞云拿不拿。 肯定是要拿的,到时被她捉住押到江梵那里,谢辞云身后那么大的背景,看江梵管不管。 你就这么放着,不起个结界什么吗?谢辞云忍不住开口。 虞肆白回头看他,心道果然心虚,说话都没了往常的嚣张跋扈劲:我灵力还在恢复,之后又要下山,不便浪费灵力。再者我在肆梦院四周就有结界,这肆梦院里只有你和南执,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有什么再结结界的必要? 你就这么信任我们?谢辞云说话时低着眸,没看虞肆白。 虞肆白缓缓走到谢辞云面前,修长的食指轻轻抬起谢辞云的下巴,让谢辞云正视她的眼睛,不急不缓地问:不能信吗? 谢辞云就这样猝不及防与虞肆白对视,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浑身鼓足了劲,一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回虞肆白这个问题。 他迅速垂眸,挣脱了虞肆白的食指后退一步,虞肆白不放过他,跟着往前一步逼近:怎么不说话了? 我!谢辞云重重呼吸,理智告诉他现在要顺着虞肆白的话回答,他浑身卯足了劲猛地抬头要回答,可一看到虞肆白,他想好的话瞬间散乱,最终极其大声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虞肆白讶异,现在不该说说好话多得得她的信任吗? 谢辞云说完才发现自己回得多么愚蠢,他是要自爆吗,一瞬间面赤耳红,不再说话,转身就跑了。 虞肆白看着谢辞云慌乱跑远的背影,微挑了挑眉,心想到底是小孩子。 到了晚上,虞肆白潜伏了起来,说是为了让血珠得到更多月光的滋润,她故意将血珠放到了外面的庭院中,没过多久,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一步步靠近那血珠盒子。 第二十五章 不出虞肆白所料, 那身影正是谢辞云。 虞肆白躲在暗处,好整以暇地看谢辞云一步步靠近那血珠盒子,就等着谢辞云伸手进盒子里拿血珠, 那血珠是假的,她在里面施了雷咒,谁若真碰了那血珠,可是要被电得外焦里嫩。 眼看着谢辞云就要伸手拿那血珠了, 可是半途中却停止了, 谢辞云整个人像是顿在了那里, 不再有继续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 谢辞云甚至还后退了,虞肆白微皱眉, 难道谢辞云发现了里面的玄机?她这雷咒还是前不久她问谢辞云要的, 谢辞云当时信誓旦旦地说, 这雷咒是全天下最昂贵最擅长隐藏的雷咒, 修为再高的人都不会发现,难道谢辞云买到假货了? 虞肆白这般想着,黑暗之中另一道身影忽然落了下来,那人一身黑衣,阻拦了谢辞云后退的路,严肃地问:小殿下, 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小殿下不取了吗? 谢辞云看着阻止他路的人, 眉头微皱, 思索了一番, 又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血珠是虞肆白极其重要的东西, 怎么可能放在这般明显又没什么防护的地方, 其中可能有诈,此事还需稍后再议。 虞肆白挑眉,没想到谢辞云做事还有这般谨慎的一面,看来她还需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小殿下的意思是,虞肆白已经怀疑小殿下了?那黑衣人凝重道,既是如此,那便由属下去取血珠。若那血珠是假的,小殿下可抓属下向虞肆白表以诚心;若这血珠是真的,我们便可回魔域,小殿下也不需与这虞肆白周璇了。 虞肆白在心里感叹,这主意真不错,可惜都已经被她听到了。这种密谋不该在一个私密的地方商量吗,想来谢辞云来这里取血珠也没与那位谋士商量过,原来还是这直来直去鲁莽的性子,看来她高看谢辞云了,刚刚谢辞云能想到里面可能有诈这点,也许是难得的灵光一现,也倒是为难谢辞云了。 那黑衣人说完就要去取血珠,谢辞云忽然又出声喊住了黑衣人,纠结了一会儿开口:如果这血珠是真的,我们就要回魔域了吗?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回:是。虞肆白失了本命血珠可是大事,江梵也不可能包庇到那种程度,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再呆下去。 可是,可是虞肆白还没把真本事教给我!谢辞云着急地开口,对上黑衣人的视线,他立刻又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认真地回,虞肆白的修为造诣很高,你们说让我好好学的。 最重要的还是本命血珠,有了血珠修为进步会更快。黑衣人纠正道。 谢辞云一时无言以对,黑衣人准备继续自己的动作,谢辞云又开口了:我来吧。 可是黑衣人担心。 你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谢辞云忽然把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大人模样地在原地走了几步,一脸高深莫测地回。 黑衣人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没说,看着小殿下凝重思虑的模样,他明白了小殿下的意思。小殿下现在的心腹不多,虽说他刚刚提议的方法很好,但是以牺牲他为代价,小殿下不接受这个代价。 考虑更大的局面,明显小殿下的考虑更为周全,就算小殿下暴露了,有江梵的庇护最多被赶出去,不会有性命之忧。 还是小殿下考虑周全。黑衣人颇为感动地看了谢辞云一眼,他们小殿下果真是长大了,会这么周全地考虑事情了。 谢辞云微微一顿,眼中有些诧异,但很快又一脸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 黑衣人不再说什么,而是一个闪身,快速隐匿在黑暗之中。 谢辞云再次走近那血珠盒子,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拿那血珠,拿血珠的瞬间猛地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电流传遍全身,痛得浑身发麻。 虞肆白就等着这一刻,弄出高远的声音:何人,竟敢盗我血珠! 说着她现形,把地上已经被电完的谢辞云拎起来,故作震惊:谢辞云,怎么是你?! 谢辞云一脸呆滞,头发也都炸了起来,满脸黑漆漆的,张口还会冒黑烟,过一会儿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看向虞肆白,忽然笑了:假的。 虞肆白:?这孩子是被电傻了吧,不过魔族的体质还真是能抗,被电成这样竟然还能说话。 她在想谢辞云脑子有没有坏,忽然被人虎扑一抱,谢辞云整个人扑到她怀里,委屈又难受道:虞肆白,我好疼。 准备好一顿训话表现愤怒悲伤的虞肆白: 她勉强愤怒训了几句,可谢辞云仿佛没听到一般,只一直喃喃:好疼,疼 虞肆白彻底放弃,直接把谢辞云带到了江梵面前,冷哼一声,简明扼要:我万没想到,我这好徒儿竟然要偷我本命血珠,这种徒弟我也不敢要了。 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梵眉头皱得死紧。 虞肆白垂眸看谢辞云:我误会你了吗? 谢辞云死抱着虞肆白不松手,依旧是那几个字:疼,疼 虞肆白彻底放弃了沟通,用力将谢辞云的手掰开,直接将谢辞云留在江梵这里,转身就走。 江梵想要拦住虞肆白,可一来他没有搞清楚事情,二来他可不敢像虞肆白那样,把伤成这样的谢辞云直接丢之不理。 恋耽美 免费-(20) 无可奈何,他只能先医治谢辞云,从谢辞云那里好好问清楚状况。 好不容易把谢辞云救好了,结果谢辞云什么也不说,沉默了半天只问了一句:她真的不要我了? 江梵想到第二日他们就要去杀前任妖王,心中也急得很,见谢辞云这副什么也不说的样子,心中猜到了七八分:既然是你自己暴露了,那我也没办法。 谢辞云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江梵没了耐心,眼见着天快亮,他急着要出门,一直沉默的谢辞云却突然开口:你要去哪儿?我在你这伤成这样,你是不管了吗? 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接下来你好好修养,便可无事。江梵边估摸着时间,边忍着耐心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好好在这里为我想办法,却要出去玩?谢辞云极其不悦地看向江梵。 江梵只觉得脑袋疼: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谢辞云:好,你去玩,我与我父皇商量。 江梵:也行。这是是谢辞云自己暴露的,他也不理亏。 说完他就要走,只听谢辞云继续道,极其不讲道理:我与父皇说,是你让虞肆白设的陷阱,是你让我受伤,是你让我放弃。 江梵脸色一白:你怎么颠倒黑白! 父皇知道虞肆白最听你的话。谢辞云又补充了一句。 江梵气得呼吸不稳。 虞肆白第二日下山做任务,门派不少弟子都来了,唯独江梵没有来。 看来不出她所料,以江梵那性子,定然会追责于谢辞云身上,由此什么都不必管了,不过谢辞云是那种会讲道理的人吗? 不过令虞肆白意外又不太意外的是,林宓也来了。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门派几大长老应该也会来,只是真实的情况是没一个长老来了,倒也不是长老不愿来,而是长老们都被江梵派去做任务了,想来都来不了。 但几大长老都不来,一个能打都没有也不行,于是江梵就选择了相对好控制的虞肆白一起来做任务,虞肆白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江梵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辛苦安排了,结果自己却没法过来吧。 这种情形下,虞肆白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队伍的带头者,一路上林宓竟然格外安分,和顺地跟在队伍中间。 虞肆白带领着队伍,没空管林宓,直到进了山洞,环境闭塞了起来,虞肆白修为高,听识也厉害,才知道林宓这么和顺地混在队伍之中是在做什么。 林师叔,掌门教你真传功法了?有人忍不住羡慕地问。 林宓害羞地默认。 这也太厉害了。 声音压得更小:就连虞师叔都还没得过掌门真传功法呢。 师尊会教的,我会努力学好,这样师尊便会更专注地教师姐了。林宓不好意思谦虚地道。 林师叔真善良。 虞肆白想当听不到,但又实在受不了,索性直接转身,笑着对林宓道:既然师妹这般得掌门真传,不如这路还是师妹来带吧。 四周弟子忍不住期待地看向林宓。 林宓:我经验不足,还是师姐带路吧,我这几日一直在熟练功法,希望能帮到师姐。 四周弟子看向林宓,满眼赞叹。 虞肆白懒得与林宓再说,直接带大家进山洞。 山洞里处处是机关陷阱,虞肆白再没空管林宓,全神贯注,浑身紧绷,以丰富的作战经验和高战斗力,带领大家顺利通过一个又一个陷阱。 到底是灵力没用恢复完全,虞肆白虽然次次通关,但最终难免显得有些吃力。 山洞里封印的符咒已经隐隐约约出现,想来前面应当是最后一关了。 眼前分明的左右两条路,左边那条看着平坦通畅,里面的封印符咒也多,右边那条路看着阴森恐怖,黑不见底。 虞肆白直接带领大家走右边那条路,大家虽然害怕那阴森的路,但一路过关过来,十分信任虞肆白,依赖于虞肆白的保护,没有丝毫反对和疑问地就跟着虞肆白走。 唯独一个人有疑问:师姐,我觉得左边那条路更好 ,里面封印符咒都能看见,想来陷阱已经都通过了,这左边走去就能见到那被封印的妖王。 提出疑问的人正是林宓。 虞肆白懒得与林宓说话,继续她之前的话,往右边走,身后弟子没多少犹豫,还是跟着虞肆白走。 林宓突然上前,用力拉住了虞肆白。 她拉的那块地方,正好是虞肆白之前通关时被暗箭射过的地方,虞肆白疼得倒吸一口,抬手甩开林宓,同时身形微微一晃。 林宓面上万分担心:师姐你没事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她这一说,大家这才注意到虞肆白额角冷汗密集,唇色有些泛白,大家跟着虞肆白前进的脚步忽然有些犹豫起来了。 你滚开!林宓还要假模假样地上前扶虞肆白,却冷不丁被人一把推开。 虞肆白应熟悉的少年声看去,发现谢辞云竟然来了,不仅谢辞云来了,陆南执竟然也来了。 谢辞云刚受了那么重的电伤,行动并不利索,但有陆南执在一旁扶着,推林宓失的气势还倒也不弱。 你们怎么来了?虞肆白实在意外。 嚣张的谢辞云一下垂下脑袋,瞬间没了刚刚那张扬跋扈的气势,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 师尊,我们想和你一起。陆南执主动上前一步,格外认真回。 虞肆白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地方他们不该来,忽然靠近想到了什么,她又忍不住担心地往外看了看。 谢辞云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冷不丁说了一句:他不会来。 虞肆白一顿,看了一眼谢辞云,最终又没说话。 她又看了一眼开始犹豫的弟子们,心中莫名一股火气,只想靠着别人的庇护,还要怎么修炼:想走哪条路便走哪条路,修炼靠得是自己,我不可能永远都护你们万无一失。 说完她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往右边的路走去,她选这条路凭的就是多年作战,对于危险和安全感知的直觉,说理由也说不上,所以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虞肆白走了一会儿,身影入了那阴森恐怖的路中,回头一看,所有弟子都没跟着她,除了陆南执和谢辞云。 虞肆白想他们回肆梦院好好呆着,她故意瞎道:我可不护你们。 两少年却没丝毫恐惧,异口同声,无比坚定道:我不怕! 第二十六章 虞肆白选择走的这条路虽然幽深黑暗, 但一路几乎没遇到什么危险。 精神不必再绷得像先前闯关时那般紧张,虞肆白还有余闲看了看始终跟在她身后的陆南执与谢辞云。 陆南执一直扶着谢辞云,虞肆白看得稀奇, 她这两个徒弟还能有这般相亲相爱的场景,真是难得。 不过仔细想来,一直也都是谢辞云对陆南执有敌意,陆南执这么乖, 那么好脾气, 若不是谢辞云一直敌对他, 他俩的关系怎么会一直处不好。 你师弟待你这般好, 以后你还欺负他吗?虞肆白本想借此机会教育一下师兄弟相处和睦之道,刚说了一句就停住了, 她想起来她刚刚在江梵那里闹过, 不想要谢辞云了, 她想改口却来不及。 嗯, 我一定不会了师尊!谢辞云迫不及待地回,最后两个字尤其强调且带着掩藏不住的喜悦。 虞肆白没有回应。 谢辞云期待地看着虞肆白,可是始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他失落地垂下眼眸,同时又被全身的疼痛惹得烦躁,再一次想要对陆南执发火, 他就没经历过这么差劲又折磨的搀扶, 他本身就浑身发疼, 这般粗糙地搀扶下, 他疼得浑身都是冷汗。 不过每次想要发火, 谢辞云都不得不强行咽下, 让怒火在他的五脏肺腑之中燃烧殆尽。之前在路上, 他一旦对陆南执发火,陆南执能直接撂下他独自去找虞肆白,而在这里他若对陆南执发火,后果会更严重,尤其是在他刚回了虞肆白那句话,虞肆白却不理他之后。 师弟,可不可走慢些,师哥我实在有些撑不住。谢辞云尽全力表现出师兄弟和善有爱的一面。 谁知陆南执回得毫不给面子,语气冷得能结冰:在师尊没原谅你之前,不必叫我师弟,更不必以师兄自称。 谢辞云登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沉默忍着浑身疼痛快速往前走。 陆南执则一路警惕地往前走,时刻做着作战准备。 虞肆白看出陆南执对四周黑暗的浑身紧张,不禁想到一句话:有时候黑暗并不一定就是危险。 陆南执一顿,看向虞肆白,不太明白:师尊的意思是这里其实很安全?他虽这般说,可却不是很赞同,即使这条幽深黑暗的路走来,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他内心总是有一股强大的不安,随时都在准备防御攻击。 也并不是说全无危险,只是你实在是过于紧绷了。虞肆白忽然闪现到陆南执的身旁,手碰了一下陆南执紧握长剑的手。 陆南执浑身一抖,而后才想起了出剑反击。 虞肆白微摇了摇头:黑暗就那般令人恐惧,仿佛处处都是吃人的暗器?你平日里的戒备状态可不是这样的。往常她丢一个石子过去,陆南执能立刻做出反应去攻击那石子。 陆南执若有所思,想起了他们之前通关的处处细节,发现那些致命厉害的攻击反而是从最明显明亮发出,大家都关注着暗处的偷袭,导致这些明处的攻击反而起了意想不到的攻击效果。 他有所领悟,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忽然感觉手臂处有东西甩来,陆南执反应极快,立刻做出反击,将那甩来的东西打开,同时提醒:有暗器! 只是提醒完,才发现扔东西过来的竟然是谢辞云。 谢辞云轻啧了一声:学东西还挺快的。 陆南执一脸无语地看过去,谢辞云这是闲得慌吗,然而仔细看过去,他发现谢辞云确实闲得慌。 与他形成显明对比,谢辞云整个状态都是闲散放松的,就算浑身都痛也没紧绷起来,陆南执眉头微皱,难道虞肆白刚刚讲的道理,谢辞云早就领悟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怕? 有何可怕的?谢辞云理所当然地回。 陆南执心中暗叹,平时看着谢辞云偷懒不好好修炼,其实是深藏不露,修为造诣已经那么高了。 他暗自震惊感叹,直到谢辞云又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师尊不是在我们身边吗?这是谢辞云今日第二次唤虞肆白师尊了,相比较平常,唤得实在是频繁了,他说完小心偷看虞肆白,可虞肆白并未搭理他,谢辞云的小心思没有得逞,整个人都有有些没精打采。 陆南执心中的感叹顿时截止,无语地补充一句:师尊说不会护着我们。 谢辞云无所谓道:哦。 陆南执:这哪里是修为高领悟高,分明是无赖,仗着虞肆白一直对他的宠爱和袒护,无所顾忌,总归自己当真遇到危险了,虞肆白一定会来救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连搀扶谢辞云都不愿,直接一个甩手:看来你很有信心,想来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谢辞云脸色一僵,也不愿说什么求饶的话,因为他觉得陆南执的火气简直莫名其妙,他又忍不住朝虞肆白看去,心道虞肆白快看看你以为的那乖巧徒弟到底在怎么欺负人。 然而虞肆白依旧没有搭理他,利落转身继续往前走。 谢辞云垂下脑袋,默默扶着山洞壁,忍着浑身痛往前走,可这些痛都比不上心处的难受,虞肆白怎么也不愿理他,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虞肆白确实不太想理谢辞云,甚至还挺喜欢陆南执刚刚发的脾气,谢辞云那种心态,和之前那些仗着她的庇护跟着她的弟子有什么区别?当然也是有区别的,那些弟子是寄希望于她的庇护,而谢辞云则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的庇护。 她继续往前走,没有再遇到危险,但是这条幽深昏暗的路仿佛走不到尽头一般,根本寻不到一点前任妖王的踪影。 虞肆白停住了脚步,凝神思索,难道这条路虽然安全,但其实却不是通往前任妖王的路,她倒是还想开口与那曾经的妖王聊聊天,可是如今山洞里有那么多人,她实在不便这么做。 这人既然觉得黑暗并不是那般糟糕的东西,说不定他便隐藏于最深的黑暗之中。陆南执观察着四周,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听着陆南执的话,一些久远的记忆忍不住涌现在虞肆白的脑海: 你师父好像永远都站在光明之处,他认为黑暗之处都是那般肮脏不堪。黑暗其实并不是那般糟糕,你看,在黑夜出现的月亮是不是很好看? 因为月亮在发光。当时虞肆白这样回,她坚持守护江梵的理论,不顾一切地把黑暗贬低到尘埃里。 现在想来江梵本就不是全对的,这位妖王倒是挺像她那位久远的朋友。 陆南执已经在敲击四周的石壁,更深的黑暗或许是在石壁之中:这里! 他敲出一块石壁是空心的,手中蓄力,用剑柄砸开了那空心的石壁,另一条更加幽深的道路朝他们开启。 虞肆白一步步走进去,幽深的黑暗之中渐渐有了些亮光,她看到了一位她以为再也不会再见的人。 那被条条锁链结界禁锢的人,于长久的孤寂中抬头,看见了一个久违的朋友。 虞肆白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前任妖王,竟然是她以前的唯一一位妖族朋友。 那位她以前偷偷交往的一位妖族朋友,这是她以前唯一一次违背江梵的命令,偷偷交往的妖族朋友,江梵发现后屡次劝她绝交,说妖族必有异心,她没答应。 直到发现她的妖族朋友对女子做那样强迫的事,她与之绝交的同时更加深信江梵的理念,认为妖族没一个好人。 结果是什么,结果那场闹剧不过是江梵的自导自演。 而她这位妖族朋友竟然还是前任妖王,是那位她了解后,颇为感动钦佩的妖王。 前任妖王赵月抬起头,四周响起锁链拖拉的刺耳声音,他看着虞肆白,孤寂多年的眼眸微动,眼中有亮光也有许多复杂的情感,干涩的嘴唇动了动,终于突出几个无波的字,问她:你是奉江梵的命令,来杀我的? 虞肆白手中的白渊剑灵光大现,一步步走进赵月。 赵月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却终于有了情绪:不必费这力气,回去告诉江梵,他解不开封印也杀不了我,更得不到封印在此的宝物。 虞肆白没有说话,直接举起长剑,往封印处刺去。 赵月震惊地看了虞肆白一眼,同时也暗暗运功要加固封印。 守着宝物烂掉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你能保证你可以守这宝物千千万万年?为什么你不能直面解决问题,就好比当年,你为什么不竭尽全力,摆出一切证据向我解释?虞肆白更加加大了灵力,拼尽全力去破坏这封印。 赵月加固的动作微顿,不可置信地看向虞肆白:你疯了吗?!把所有灵力都注入白渊剑中,你若是不成功就会死! 虞肆白转头看向赵月,深深地注视赵月:回答我的问题,对,我当年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可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和我解释,被误会了转身就走? 误会,你知道了,你愿意质疑江梵了?赵月再也没办法加固封印。 恋耽美 免费-(21) 封印裂开了一丝缝隙。 快,趁着这个机会,带着你那宝物逃出去!虞肆白大声道,她浑身都在颤抖,额角冷汗密集,她支撑不了多久。 赵月却还在犹豫。 有这宝物,为何不直接杀回去,重新去做你的妖王,你把王位让给一个不善之人,就是你的解决之道?早晚有一天,不需要你的宝物,他也能挑起战乱。虞肆白继续道。 赵月瞳孔微缩,内心做着强烈的挣扎。 喂!让你逃你不逃,你在这里藏上瘾了,胆小鬼!你出不出来,要害死我师尊吗?!谢辞云看得气急败坏,就没见过这般犹犹豫豫的人,气得他丢了好多符咒过去,给虞肆白提供灵力。 陆南执上前一步,垂眸视线深深锁定赵月,压低声音在赵月耳畔轻声幽幽道:黑暗确实不是最糟糕的,或许对于你来说是安全的,但你若为了你的黑暗害了我的师尊,我会让你的黑暗永无宁日。 赵月猛地抬眸看向陆南执,有点不敢相信这般狠戾的话,竟是从这么一个十几岁长相极为漂亮无害的少年口中说出的。 虞肆白紧抿唇,紧握手中白渊剑用力往下又刺进了一分,手中全是血。 陆南执快步走到虞肆白身边,眉头紧缩,谢辞云气得要去打那赵月。 赵月心跟着虞肆白动作一颤,突然周身灵力大现,拼尽了所有力气回应虞肆白:好,我答应你,杀回去!他借助这那条缝隙逃了出来。 封印解除,虞肆白浑身压力减轻,只觉得脑袋眩晕,整个身子要歪倒下去,被陆南执第一时间扶住。 赵月走上前,输入灵力为虞肆白疗伤。 虞肆白忽然伸手,牢牢扣住了赵月的手腕,声音沙哑又一字一句认真道:对不起。 赵月整个身形一顿,顿了良久,眼眶发红,最终轻声回了一句:没关系。 虞肆白嘴角微扬,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赵月继续手中的疗伤动作,他垂眸看了一眼虞肆白身旁的陆南执,又重新看着虞肆白: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走了。 虞肆白高兴地笑了笑:你说的。 陆南执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眸幽深。 赵月视线再次下移,落在陆南执身上停住,视线锐利深邃。 第二十七章 去夺回你的王位, 战争不是你一直躲着就能躲掉的。虞肆白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这位她昔日的好友,前任妖王赵月。 赵月在自愿出封印的时候就有了决定,他也同样看着虞肆白, 沉声郑重地回:嗯。枯寂许久的眼睛中除了有了光,还多了一个坚定,敢于向前的意志。 虞肆白与赵月叙旧完,准备和赵月一起出去, 才想起身边还有两个人, 她想着如果陆南执和谢辞云反抗不赞同她该怎么办。 可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她没有抢夺赵月的宝物, 还带着赵月一起出去山洞,陆南执与谢辞云始终默不作声, 又格外坚定地跟在她的身后, 没有半点疑问和阻拦。 虞肆白没想到她这两个徒弟会这么听话, 她与赵月继续往山洞外走, 途中一阵求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些没有跟着虞肆白的同门弟子,其中尤其林宓的声音最为明显。 谢辞云最先看不惯:话倒是挺多,胆子一点没有,呸!活该! 陆南执心中也痛快,不过他想的更多:不管如何, 师尊还是要去救他们。 赵月也看向虞肆白, 替虞肆白犯愁:那其中的机关也是我设置的, 不如我现在就撤掉?如此也不用你出面, 看着那些人难受。 虞肆白沉思。 不行。沉思间, 陆南执先替她否决了, 陆南执上前一步, 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月目光锐利逼人,躲着不去见他们不烦心就行了?你要师尊怎么交代你失踪,宝物有没抢到的事,由着那些人随便构陷?师尊让你不要什么事都躲着,你还是没听明白吗? 赵月一僵,他确实没有想到陆南执所考虑的这么多,他神色凝重,再一次反思自己这个爱躲的毛病。 南执?虞肆白出声,看着陆南执眉头微皱,她从未见过这么锋利的陆南执。 陆南执立刻转向虞肆白,眼中的锐利逼人已然不再,只剩下无辜乖巧,他走到虞肆白面前,低垂下脑袋:师尊,我刚刚太心急太担心师尊了,不是故意要凶他。 虞肆白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正所谓关心则乱,陆南执平视确实不是这个样子,看来是她想多了,她微点了点头,只简单教育了一句: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月哥也是为了我好,下次不能这么没礼貌。 陆南执特别乖地点了点头了,转头就对赵月规规矩矩,礼貌道:月叔叔,你的好意我师尊知道了。 赵月:虽然字字都是那么礼貌有礼,但听着怎么这么变扭。 在一旁的谢辞云看得更是目瞪口呆,这陆南执的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关键虞肆白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原谅陆南执了,而他都示好,讨饶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到虞肆白半点好脸色,这也太不公平了!虽然心中很气,但他也不敢说导致心中更气了。 虽说陆南执刚刚的话过于有攻击性,但是句句在理,等着那些人随意构陷,她会处于一个极其不利的位置,虞肆白思索片刻,忽然朝赵月举起长剑,提高声音冷声道:妖怪何处逃! 赵月先是疑惑,但到底以前是很好的朋友,迎上虞肆白目光的同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冷笑一声,也提高声音讽刺道:就凭你也想杀我夺宝? 紧接着一阵打斗的声音响起,他俩故意打得声音很大,另一条路的人群很听到了动静,纷纷传声过来:是虞仙君吗? 虞仙君是你吗? 赵月手中施法,将另一条路那里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很快那边的惨叫声响起,急切呼救的声音此起彼伏:虞仙君救命! 其中林宓的声音更是焦急万分:师姐救命!师姐师姐! 陆南执嘴角嘲讽厌恶地微扯,他朝另一条路方向提高声音回,声音担心又无奈:各位还能坚持吗?我师尊实在难以过来,那妖怪实在是太厉害,师尊抽不出身,请你们再坚持一下,等师尊捉了这妖怪,就立刻来救你们! 赵月配合陆南执的话,手中法力亮光大显,那处的惨叫声更加惊恐,此起彼伏。 坚持不了了,我们快死了! 求求虞仙君快来救救我们! 林宓声音发抖:师姐我真的很想坚持,可是这里真的太危险了,师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看在我们是一个师父的情面上,过来救救人好不好? 谢辞云听得火冒三丈,合着他师父不去救她,是因为不喜欢故意的,什么贱人!他从来受不了这种气,对着那条路的方向就开骂:笑死小爷了,合着你们今天要是死在这里,都是因为我师父的错?林宓你个贱人,你还好意思说话,这条路不是你怂恿的吗,是你带着他们一起去又保护不了他们,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在那里吹了。你还好意思求救,你死在里面都不足以谢罪! 林宓气得声音发抖:谢辞云你说什么呢,知不知道礼数,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谢辞云还要反驳,虞肆白的声音却先响起来了:我怎么教徒弟不牢你操心,师尊让我必须拿到宝物回去,抱歉,师命难违。 谢辞云看向虞肆白,刚刚虞肆白是在帮他说话,是在护他吗?他心中甜蜜蜜的,开口说的话也终于客气了点:我师尊实在推不开身,别吵了,你们就当为师门做贡献吧。 他这话,引起一阵惊恐哀嚎。 林宓也是害怕得不行,再也没了刚刚的气势,颤抖的声音卑微小心乃至恭敬:师姐,我死了师父一定接受不了的,宝物抢不抢得到不要紧,人命最重要啊。师姐求你救救我们吧,宝物的事情我一定会和师父好好解释的。 虞肆白与赵月的虚假打斗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 将林宓等人救下,各位弟子都离林宓很远,大家紧跟着虞肆白的步伐出洞,对虞肆白尤为信赖,再也不会有半点疑问,同样他们行走时,都离林宓很远,看待林宓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羡慕敬重了,俨然已经看透了林宓弱鸡的本质。 林宓浑身是伤,痛得倒吸气,也没脸面开口说难受要灵药,只能一路沉默地跟在虞肆白的身后,一路上也没用再敢多说一句话。虽说她很讨厌虞肆白,但是跟在虞肆白身后,看着虞肆白那修长坚定的背影,真的有种奇异的安稳力量。她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动气愤,但又根本没办法消除掉这种想法。可恶,为什么虞肆白这么强。 这边江梵被谢辞云用魔尊压着无法出门,只能在门派里等待虞肆白的一众队伍回来,他被谢辞云气得气到现在还没消,只期望虞肆白能够把宝物带回来让他开心开心。 结果虞肆白带着一众队伍终于回来,却空手而归,林宓还浑身是伤,江梵气得呼吸不畅,当场就戾声训斥起虞肆白起来:跪下!你这个师姐怎么做的,竟然让师妹受这么重的伤,让你做的任务也没有完成,看来是我今日对你太过松懈了! 虞肆白不回话,也不跪,笔直地站着,静静地看着林宓。 林宓同样被各弟子注视着,这事她没办法赖掉,只能咬牙开口:师尊你不要怪师姐,师姐也是为了救我们,当时情况危机,我们身处险境,师姐不得不放弃捉那妖怪,先来救我们。 江梵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宓,没想到竟然是林宓碍了虞肆白夺宝,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还是在指责虞肆白:你身为队伍的领头者,竟然如此疏职,让所有人都陷入那般险境。 他质问地理直气壮,但现场都陷入了更沉的寂静,陆南执盯着林宓,表情冷淡;谢辞云锐利地看着林宓,甚至直接不客气地嘲讽笑出了声,在场的一众弟子也看着林宓,眼光意味不明。 林宓被所有视线包围住,浑身难受,忍着屈辱且不得不得再次开口:他们,他们是被我不小心引入另一条路,与师姐分开的。 你!江梵又被林宓的这句话给震惊到,但指责但看到林宓又受伤又委屈的样子,实在开不了口。 众弟子见江梵竟然连指责林宓都舍不得说出口,他们都看不下去了,一人上前开口:掌门,虞仙君带领我们,救我们一路辛苦,放走妖怪也是情势所急,且虞仙君也受伤了。 江梵一心所系他的宝物,现在才发现虞肆白才受伤了,如今他得不到宝物也不能训斥,心中气无处发,开口的关心也很敷衍:严重吗? 比不上师妹,师尊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虞肆白自始自终都冷冷淡淡,说完没听到江梵说不许,就默认江梵许可了,转身就离开了。 陆南执和谢辞云迅速跟了上去。 众弟子也纷纷告辞,不知江梵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这些弟子的态度也和虞肆白那般冷冷淡淡。 这都是什么事,宝物没拿到他们还理直气壮了,江梵气得重呼气。 师尊你别生气了。林宓柔柔弱弱地开口,面露痛苦,明显想要江梵为她治伤。 江梵现在浑身气血不畅,哪有闲情为林宓治伤,想到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是因为林宓而导致到手的宝物失去,他心中气结,拂袖冷哼一声离开。 林宓呆愣在原地,这是江梵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第二十八章 如今这番, 江梵想要宝物也只能去与他心爱的白月光林宓去讨要,虞肆白懒得参与其中,也落得个清闲。 虞肆白懒得理会江梵与林宓之间的事情, 令她意外又烦恼的是出了那样的事情,谢辞云竟然还能云淡风轻地那般继续呆在她的身边,想来想去也只能感叹谢辞云为了得到她的本命血珠,真是什么都能忍。 谢辞云想呆那便呆着, 如今虞肆白只想教好陆南执, 正好近日也没有任务在身, 她便更加花心思地教陆南执修炼。陆南执本身也是个非常好学勤奋的, 两人这般专注修炼起来,竟然做到了半个月都在修炼, 除了吃饭睡觉, 其余时间基本都在修炼。 谢辞云呆在虞肆白身边, 原本就是存着讨好, 希望虞肆白原谅他之前事的心思,遇到这种可怕的修炼情况,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被迫和陆南执一样勤奋地进行修炼,并且也不敢再发他的少爷脾气,因为他发现虞肆白如今变得实在是太冷漠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管他?! 虞肆白再也不会提醒或等他出来修炼, 他不出现, 虞肆白和陆南执仿佛都忘了他这个人一般;他出现, 那么勤奋地跟着他们一起修炼的时候, 虞肆白才会偶尔指点他几句, 但是虞肆白对于陆南执的指点却是格外细腻关心, 就像以前虞肆白指点他修炼一样,可是那时的他却很不耐烦,自觉自己修炼得很好,感觉虞肆白的叮嘱就像唠叨一样,完全没必要,可如今没了虞肆白细心的叮嘱,他才发现原来那些叮嘱是那么的必要。 没有虞肆白在关键时刻的叮嘱,他不留神就会走叉路,很多时候还是谢辞云靠听到虞肆白叮嘱陆南执内容的启发,才及时改正走回了正路,他庆幸的同时也猛地警觉,陆南执如今修炼的进度竟然已经和他一样了吗?! 陆南执才来多久,他跟着虞肆白又有多久了,凭什么陆南执才来几个月,就已经追上了他修炼的进度? 心中有不满疑惑,但碍于之前的事,想着如今他与虞肆白之间的隔阂,谢辞云也不方便像以前那样,将心中的情绪完全发泄在虞肆白面前。 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忍着,可是忍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在虞肆白解散今日修炼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又满怀不满疑惑地开口问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想问的问题:师尊,你不觉得陆南执修炼太快了吗? 虞肆白收回白渊剑,修长好看的手指捏住飘落而下的一片落叶,思索着新感悟出的修炼技法,一时间没有听到谢辞云的声音,直到谢辞云再次开口又问了她一遍,她才反应过来,垂眸略有些疑惑地看气得脸都有些泛红的谢辞云。 谢辞云看虞肆白这副疑惑又有些出神的模样,心中的一股闷气越发强大,开口还要质问虞肆白的偏心,虞肆白却忽然开口,声音清冷悦耳,不带什么情绪,却锐利又直接地戳进了他的心脏,她平淡地反问:难道不是你修炼太慢了? 谢辞云完全噎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虞肆白从来没有这么尖锐不留情地指出他的缺点,他应当很不高兴,可更让他震惊是,他被虞肆白怼无话可说的同时,竟然高兴虞肆白还知道他修炼的进度慢了,说明虞肆白在全心教陆南执的时候,还是会分出一丝心神,看一眼他如今修炼的进度。 谢辞云开口,尽管声音还是高的,但却有些不流畅,僵硬又倔强地反驳:我可能是有些慢了,但是你们那么快,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这不也很过分吗?他说完就垂下眼眸,不敢看虞肆白。 他基本已经等着虞肆白讲道理反驳他了,可虞肆白却真跟着他的话思索了起来,白皙好看的手指终于松开了手中的落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快了。 谢辞云呼出一口气的同时,也惊喜地抬头看向虞肆白,虞肆白竟然听取了他的意见,要为他方面修炼进度吗? 恋耽美 免费-(22) 却见虞肆白感叹地摇了摇头,似自言自语低声道:南执也不过还是个孩子,确实不该这般修炼。 她忽然看向谢辞云,宣布了一个通知:明日休息。 谢辞云上前还要说什么,虞肆白看着飘落的树叶,又重新打坐,俨然要继续修炼,她闭眼留了一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谢辞云到口的话完全说不下去,虞肆白一旦进入修炼的状态,就算是以前那般纵容他的虞肆白也不会再怎么理人了,虞肆白已经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修炼世界了,不得不说,这种疯狂沉迷修炼的劲,陆南执确实很像虞肆白。 谢辞云看着虞肆白修炼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离开了。 他回去就告诉了陆南执明日休息的消息了,可第二日清晨,他迷迷糊糊地感觉陆南执依旧那般早地起床出去了。 虞肆白说话向来算数,谢辞云相信今日确实不用修炼,累得不行的闭上眼睛,又继续睡了过去。 不过睡到中午,谢辞云忽然惊醒,还是不放心地起床,去了他们平时修炼的地方,过去的时候,四周一片安静,确实没有人在修炼,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遇到了星叔,星叔看到他有些诧异,但又很快恢复了表情,正常地与他打了招呼。 谢辞云感觉到了不对劲,他问:师尊还在修炼? 星叔被谢辞云这一难得的师尊称呼又是说得一阵惊讶,这次回来谢辞云安静还勤奋了许多,更加尊师重道了,他对此也很欣慰:小姐出去了。 谢辞云心中一跳,紧接着问:和陆南执一起? 是啊,今日原本休息,陆南执还是照常来了,小姐让他回去休息,可根本劝不动,因为小姐还在修炼,完全没说服力。最后小姐也不修炼了,两人一起出去了,谁也别修炼。 诶?你去哪儿? 一个眨眼间就不见了谢辞云的踪影。 ── 虞肆白走在大街上,有些不自然,这是她第一次不是因为出任务而走在热闹的街道集市上,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在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尤其还要带着一个小孩出来闲逛,或许陆南执说的对,口中说着不能那样拼命修炼,要劳逸结合,可是自己就根本没有做到过,她的一生除了修炼就是听从江梵的命令出任务。 逛街到底该玩什么呢?除了吃东西她也想不出什么,虞肆白看到路过的一个包子摊位,停住脚步正想问陆南执要不要吃包子,陆南执却先走到了一个摊位面前,摘下一个摊位的风车,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好奇地问虞肆白这个怎么玩。 虞肆白口中要问吃的话没有说出口,看着陆南执好奇摆弄风车的模样,想起小孩爱玩这一特点,看着这样放松新奇看风车的陆南执,虞肆白忽然觉得这样的陆南执才像个小孩。 就算只是教玩风车那也是教,虞肆白上前,一本正经地拿过陆南执手中的风车,垂眸看着手中的风车,一阵风吹来吹过她乌黑的长发,也吹动了她手中的风车,风车在她手中快速地转动起来,煞是好看,虞肆白的嘴角忍不住跟着这转动的风车微微上扬。 陆南执看着专注研究风车的虞肆白,难得看虞肆白这般放松的样子,他不自禁也跟着虞肆白浅笑。 那阵微风又渐渐停止,虞肆白手中的风车也停止了转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也跟着落下,眉头微皱:这是有风的时候才能玩? 陆南执从小便在这街道小巷里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风车怎么玩,他靠近虞肆白,想要吹动风车,虞肆白拿着风车的手忽然亮起光芒,紧接着她手中的风车无风自转了起来,看着再次转起来的,她嘴角微扬,朝陆南执晃了晃手中的风车:很简单,用个法术就行了,我教你。 陆南执微愣,万万没想到虞肆白吹风车还能用法术,又眼角微弯,点了点头。 虞肆白当即教起了陆南执这个新创的吹风车法术,陆南执专注跟着学了起来。 陆南执又带着虞肆白玩了不少别的东西,射箭,套娃娃,投壶等各种游戏,每样都需要虞肆白教,虞肆白白,边研究边教,玩得甚至比陆南执还开心。 陆南执在虞肆白的情绪感染下,忽然也觉得这些小孩玩的东西也有些趣味。 谢辞云出来四处寻找虞肆白的踪影,最后投娃娃那里看到了虞肆白,他原本要追上去前追问虞肆白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出来,可上前的脚步却不自觉停了下来,他从未看过虞肆白玩得这么开心的样子,套中一个娃娃就这么开心吗?这些小孩玩的东西我早就玩腻了,虞肆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玩这些东西,他嫌弃的同时心中又有一股难受闷气,江梵到底是怎么带徒弟的,除了给虞肆白颁布任务,江梵到底还会做什么? 他站在一个角落,安静地看着虞肆白玩着街道各种游戏,看了许久才离开。 ── 这几日林宓在江梵那里很难堪,江梵因为没得到宝贝,又无法怪罪谁,心中郁闷又不高兴。 林宓几次讨好江梵都没得到江梵多少热烈的回应,因为江梵的冷淡,加之之前的事情,她在门派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反而虞肆白什么都没做,只知道在那肆梦院里教教徒弟,还不思进取,做着带着徒弟下山玩这等浪费时间的事情,可虞肆白即使这样,门派的人却越来越尊敬虞肆白,虞肆白在门派众弟子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可恶,这些这样下去不行她思来想去,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徒弟陆霖身上,她眼前一亮,对,她还有陆霖。 这陆霖来历不小,可是凡间皇帝的儿子,当今的太子,如今只有陆霖让林宓最放心,无论她如今在怎么被人看不起,不被尊重,她相信陆霖一定不会背叛她,因为在陆霖心中,她可是他最重要的救命恩人呢。 江梵向各大门派介绍她这个亲传弟子的宴会快要开始了,她不能这样开始,她要重新找回江梵心中的地位,找回在白炀派的地位。 她也没有与陆霖直说,只是整日在陆霖面前愁眉苦脸,陆霖寻她修炼,她忧伤,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为师在门派谁人都可以瞧不起,实在没心情。 陆霖没有说话。 林宓看了沉默的陆霖一眼,又继续道:师姐倒是闲,还有闲情带徒弟出去玩,看来她心情是真的好。 嗯。陆霖低低回了一个字,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像是理所当然回了这么一个字。 林宓眉头微皱:你觉得没问题,想为师也带你出去玩? 陆霖不理解林宓为何会这样问:虞仙君没日没夜修炼了半个月才出去游玩一次。 怎么,你也瞧不起我,觉得我懈怠?林宓冷笑一声,因为被门派人瞧不起,她对此格外敏感。 徒儿不敢,师尊好些休息,徒儿不打扰师尊了。陆霖垂眸恭敬回应,低着头退下了。 林宓看着陆霖没有丝毫表示就离开了,气得咬牙。 后来几次心情不好的暗示,陆霖都没有任何表示,仿佛都看不懂林宓的暗示一般。 之前陆霖只要发现她心情不好,就会想尽办法讨她欢心,买各种奇珍异宝让她开心,这次为何会这样。 眼看着宴会的日子不断逼近,林宓索性直接在陆霖面前说出了自己对于宴会的困扰。 陆霖听完,愣了一会儿,又微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虽乖巧回应可声音却很冷:师尊不必烦扰,徒儿会安排好一切。 阿霖,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徒儿。林宓终于笑了。 陆霖反而后退了一步,恭敬客气回:师尊救了徒儿,徒儿理应报答。 林宓温柔地笑了笑:不必如此,为师当日也是随手帮了一下你而已。 可对徒儿印象深刻,徒儿真的很想再看一次师尊当日救徒儿用的法术,师尊可满足徒儿这个小小的愿望吗?陆霖抬眸,专注又执拗地看着林宓。 林宓嘴角的笑意僵住,又勉强做出一个笑容:好,你的希望我一定会满足你,只是如今宴会快要来了。我暂时没有这个心情。说完,她又忧伤地垂下眸,好像刚刚回应那么一句话,都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只是为了让陆霖高兴一般。 这般情形下,那里还好意思逼林宓做什么事情,陆霖没有再说话,沉默地退了出去,只是退出时,并没有立即去为林宓准备宴会的事情,而是去了肆梦院。 救他的那人背影,一身白衣温婉如雪,是白炀派很有地位的年轻女子,除了林宓,只有虞肆白,他知道他这个猜想很荒唐,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第二十九章 陆霖不知不觉来到了肆梦院, 这个林宓想了很久,却本该就是虞肆白的肆梦院。 这里面的师父时刻愿意教导徒弟,却不像他院子里的那位师父。 他出神地想着, 不自觉往那院子里面走,却碰上了这院子四周的结界,阻挡了前进的步伐,他反应了过来, 抬眸看着这无法靠近的肆梦院。 你来做什么?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带着浓浓的敌意响起。 陆霖看过去, 是虞肆白的大徒弟谢辞云, 他说不出理由来, 垂眸转身要走,谢辞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不是对他说的:你俩又要出去? 陆霖转身看去, 看到了虞肆白, 虞肆白早已舍弃了江梵要求模仿林宓的温婉打扮, 一身干净利落的轻便便衣,身旁跟着陆南执。 陆南执看向受在门口的谢辞云:师哥也想出去游玩? 谢辞云挑眉看向陆南执,又看了一眼自然而然陪着陆南执的虞肆白,缓缓一字一句开口:我想,但我不想和你一起。 陆南执还未开口,虞肆白却先开口了, 声音冷淡:我看你便是不想, 我们走。 陆南执朝虞肆白点点头, 乖巧地跟着虞肆白出去。 谢辞云声音又气又不屑:陆南执你是不是没胆?整日花言巧语骗着师尊袒护你, 你就觉得自己很厉害, 有本事我们去后山比一场, 谁赢了谁今日陪师尊出去。算了, 我量你也没胆比。 虞肆白懒得理谢辞云,抬手扣住陆南执的手腕,带着陆南执继续往前走。 陆南执原本有比的心思,手腕被虞肆白温柔又坚定扣住的时候,忽然又无所谓谢辞云说什么了。 虞仙君未必也太偏心了。 又一个少年声音响起,陆南执抬眸看去,是林宓的徒弟陆霖,眼眸微暗。 虞肆白闻声看去,想起这是林宓的那个徒弟,林宓的徒弟跑到她这里来做什么,她微挑眉,不甚在意回道:你若绝这是偏心,那便是偏心。 说完她继续带陆南执出去,可陆南执却停下了脚步,他锐利地看了一眼陆霖,又仰头看虞肆白,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师尊,我会赢的。 虞肆白未料到陆南执竟然要比,她淡淡扫过眼前这三个孩子,随意地点点头,松开了陆南执的手:你们喜欢就好。 陆南执与谢辞云去后山比试涉猎,陆霖准备离开,却意外被陆南执邀请做了裁判。 陆南执:偏心还是不偏心,希望你好好看着。 陆霖:定然。 谢辞云:你就这么确定你能赢? 后山处,两个俊秀,意气风发的少年射箭,猎物争相逃窜,少年轻功追起,射箭快准狠。 陆霖在一旁看着,监督陆南执和谢辞云两人,不允许这两人用法术符咒等工具作弊。 他监督着监督着,又看出了神,这两人为了在师父面前证明自己,真的很有活力。 最终结算时,陆南执比谢辞云多猎了一头狼,胜出。 谢辞云咬牙冷着脸后退一步,陆南执上前一步要找虞肆白,却已然找不到虞肆白的踪影。 他们在修炼的地方找到了虞肆白,虞肆白已然修炼了许久,听到声音,缓缓抬眸看了一眼,又重新闭眸修炼。 虞肆白的眼神很淡很冷,满心热血的陆南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就连不悦的谢辞云也不敢弄出什么声音。 只有陆霖上前开口:虞仙君不好奇您的两位徒弟,到底是谁赢了? 虞肆白抬眸看了陆霖一眼,觉得陆霖的问题有些好笑:我为何要好奇? 陆霖觉得虞肆白是想耍赖,沉声提醒:您要带胜利的那位出去游玩。 虞肆白闭目修炼,嘴角浅浅上扬,好笑地反问:我答应过?整日只知互相争夺打斗的徒弟,有何可带? 陆霖一时回不出话来,这确实只是陆南执与谢辞云之间的约定,可是虞肆白却没答应过,虞肆白这是想要自己的徒弟团结? 师尊,我今日打了许多好吃的,我给您做好吃的。一旁的陆南执忽然开口,和之前打猎试的冷静锐利不同,如今无比温和乖巧。 谢辞云也别别扭扭地开口:我也打了不少,我去帮陆,师,师弟。他终于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的称呼。 谢谢师哥的帮忙。陆南执冷着脸对谢辞云开口。 不客气。谢辞云礼貌回应。 两人一起看似和睦地离开了。 陆霖看得目瞪口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的点,陆霖没想到自己还能被留下来吃饭,他坐下餐桌,虞肆白用干净的筷子给他夹了些吃的:想吃什么随便吃,你给这两玩闹的孩子当裁判也挺累。 谢谢。陆霖道谢,夹起菜准备吃的时候,却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落了过来,陆南执审视地盯着他,谢辞云敌意地盯着他碗上的菜。 压力倍增,直到虞肆白淡淡的一道声音落下来:不饿? 陆南执和谢辞云立刻收回了视线,垂眸吃饭。 陆霖才感觉到轻松,吃起了菜。 谢辞云用干净的筷子给虞肆白夹了一块他打的兔肉,虞肆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吃了。 谢辞云嘴角微扬,继续吃饭。 陆南执默默将剔掉鱼刺的鱼肉放到虞肆白面前,虞肆白不知不觉吃掉了,吃完了发现陆南执又在给她剥虾,她抬手摸了摸陆南执的脑袋:乖,好好吃饭。 陆南执听话地点了点头,专注吃饭,吃完饭后更加专注地为虞肆白剥虾。 虞肆白看着陆南执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也生不出他的气来了。 陆霖边吃边看着这不一样的师徒互动画面,想起他那位只会在他面前悲伤忧愁,从未教他修炼的师父,一时间看得出神。 谢辞云在一旁看着,一直戳饭碗,被虞肆白看了几下后,终于老实吃起了饭。 师尊,那我们今天还是修炼吧。陆南执被摸了头后,终于大胆提出了这个建议。 好好休息。虞肆白纠正。 陆南执抬眸,认真又渴望地看着虞肆白:今日休息,明天就不能游玩了。 虞肆白一下明白了陆南执的意思,轻笑了一声,终于答应:好,那今日继续修炼。 陆南执嘴角上扬,看着虞肆白的一双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 谢辞云周身的气压更低。 虞肆白带陆南执出去的时候,回眸看了后背都气得起伏的谢辞云一眼,终于开口对谢辞云说了一句:把碗都洗了。 陆霖听得叹为观止,这实在是过于偏心,这在白炀派嚣张十足的谢辞云一定会大发雷霆,但谁知生着闷气的谢辞云一怔,回眸看虞肆白,看了一会儿,又用力点了点头,承诺:我一定会洗很干净的! 陆霖看呆了,这还是在白炀派最金尊玉贵的谢辞云吗? 恋耽美 免费-(23) 谢辞云心甘情愿地开始收拾碗筷,陆霖上前想帮一下忙,谢辞云却护食一样地护住自己要收拾的碗筷,警惕地看他:你要做什么?! 陆霖:??? 谢辞云坚持自己做,不让任何人来帮忙,包括星叔,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虞肆白基本上都很少和他说话,就连出去游玩也根本不会带上他,但是这次虞肆白竟然开口让他做事了,这是不是代表虞肆白愿意原谅他了! 看着别人洗完好像很简单,但真正自己做起来,原来那么不简单,谢辞云没有用法术,专注地将洗好放好,跑去修炼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向虞肆白汇报:我碗都洗干净了! 虞肆白看了一眼因为洗完碗而格外自豪的谢辞云,一时间有些新奇又有些好笑:嗯,过来一起修炼。 谢辞云立刻加入到修炼的队伍中,他修炼中,无意间被这里多出来的一个人所吸引,他转动着长剑,有力地刺向陆霖,冷声问:你怎么在这? 陆霖紧张地绷紧后背,但又努力没有后退:我只是想看看。 你没有师父吗?谢辞云越发排斥地看着他。 这句话直接锐利地戳到陆霖心中,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说不出话来。 虞肆白看着沉默的模样,抬手将谢辞云的长剑推了回来:我许他看的。 虞肆白都这么说了,谢辞云完全没办法继续赶陆霖走了,他只能非常不高兴地小声提醒:他可是林宓的徒弟。 虞肆白自然知道,她还知道林宓一直都没正儿八经交过陆霖什么东西,她看着陆霖确实有修炼的天赋,这样浪费也确实可惜,不过只是觉得可惜她也还不想掺和到林宓与陆霖之间的事情中,可是如今见这陆霖这般主动勤奋地想办法学习修炼,这份热爱学习修炼的精神,倒挺触动她,因此陆霖想在旁边看,那便看着吧。 别人的徒弟,她也不便教导什么,虞肆白像原来那样教着自己徒弟修炼,至于陆霖能从中看出学出什么,那都看陆霖自己。 陆霖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手也跟着动了起来,渐渐跟着修炼,听着虞肆白对自己徒弟的叮嘱教导,尽管并不是为他而准备的教导,但是自己领悟感悟,还是能够得到不少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很多他自己摸索修炼迟迟得不到前进的地方,因为听着虞肆白这些话,他竟然能够找到突破口,顺利前进了。 谢辞云和陆南执都不喜欢他,但是因为虞肆白,又都勉强容忍了他,甚至因为虞肆白的默许,他们还会到大门给他开门,让他进来看修炼。 不知不觉,陆霖竟然旁观虞肆白教徒弟修炼,旁观了大半个月。 几乎他每日都能去,除了他们需要出去游玩的时候,现在出去游玩。 每每他们出去游玩的时候,就是陆霖感觉那天最是无聊。 他还感觉虞肆白身上有股神奇的力量,看到虞肆白对修炼的专注和研究,他就不自觉地想要投入到修炼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好像他就也要称为肆梦院一份子的时候,林宓冰冷地打灭了他的幻想,她又在他面前哀愁了,甚至愤恨地质问他:这段日子你天天往肆梦院里跑,怎么,你要认虞肆白为师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师父是谁? 陆霖垂眸,沉默不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紧。 林宓见陆霖这般沉默,她又不敢说更加刺激的话,毕竟陆霖有那么深厚的背景,毕竟陆霖也是娇身贯养的太子出身,她也就陆霖一个保障了,不能再让陆霖被吓跑了,她请了清嗓音,声音放柔和了许多,又恢复了它往常柔柔弱弱的模样:为师不是说你,只是宴会快要开始了,为师难免有些着急。 陆霖抬眸看林宓,他实在不理解林宓为何总是这般频繁地在他面前提宴会的事情,为何就那么笃定他这么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徒弟可以帮她在宴会中挽回尊严,他微皱眉,委婉提醒林宓:师尊,或许提升修为可以更好 他话还没说话,林宓猛地看向他,冷声问:你什么意思,嫌为师修为低,你也不愿意帮我?你也瞧不起我,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陆霖抿唇,没有再说话,转身出去,替林宓准备涨面子的东西。 如果不用修炼来涨面子,还能用什么涨面子呢?虽然陆霖很不认可那些东西,但林宓也只能依靠那些东西了。 他吩咐了属下的人着手去准备,看着那些领命离开的属下,他有些出神,会对虞肆白有影响吗? 第三十章 因为林宓而导致到手的宝物丢失, 江梵近日都没怎么见林宓,如今向天下昭告林宓就是他收的亲传弟子,他甚至都没什么兴趣了。 但是林宓的徒弟却做了一件让他意外的事, 他竟然以徒弟的名义,为自己的师父资助了大笔的金银财宝,帮助于白炀派的建设。 白炀派确实需要好好修建一番了,一直心烦的江梵终于心顺了不少, 没想到林宓这个徒弟平时默默无闻的, 关键时刻竟然出手这么阔绰, 他终于同意了林宓来见他。 林宓被掌门亲自唤了过去, 一路上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她徒弟阔绰的出手, 这笔资助几乎用到了白炀派每个山峰的翻新建造, 可谓是门派中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她徒弟这笔钱的资助, 一路上再也没有人会提起她之前的事情了, 所有人看到她,都喜笑颜开地夸赞她收了一个好徒弟。 林宓心中满意地接受这一切,面上却表现着惊讶,十分意外: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做。 她去见了江梵,江梵不再生之前的气,与她重归于好, 又实在了掌门的宠爱, 林宓在门派的位置又重新回来了。 宴会在众人期待之下开展了起来, 林宓精心打扮, 等待着江梵在各大门派掌门面前介绍她的存在, 她可是白炀派掌门的亲传弟子, 虞肆白就算修为再厉害, 又算的了什么?就算是在肆梦院,她也是最瞩目的一个。 这天也是肆梦院难得热闹的一天,虞肆白带着陆南执过去,看着不断前来恭贺江梵收了亲传弟子的各大门派重要人物。 江梵一一招待,一直将林宓呆在身边,几乎只要来的人,都立刻就知道了林宓就是江梵的亲传弟子。 虞肆白并不想掺和到江梵介绍亲传弟子之中,等江梵介绍完了,她再上前介绍她新收的弟子。 只是她不想参与到其中,偏偏来的那些人却不能让她清净。 毕竟大家都知道她以前最想成为江梵的亲传弟子,如今这个弟子却是一个新来的弟子。 虞仙君,这是你的新师妹?好像颇受你师父喜爱。 你当初派本尊为师,当早是亲传弟子了。 虞仙君怎么不说话,是伤心了?换做是我定当也是十分伤心。 各大门派的掌门及重要人物拜访过江梵,看过江梵身旁的林宓后,都忍不住要来虞肆白面前说几句。 一直以来,虞肆白除了修炼就是出任务,并不热衷于各大门派之间的往来拜访,反而将许多任务交给虞肆白的江梵喜欢做这些,但这并不妨碍虞肆白大家认识虞肆白。 在出任务过程中,总会遇到各门派同样要来做该任务获得宝物机缘的人,因为虞肆白修为高,接的任务难度也是比较高,遇到来抢任务的人也都是各大门派厉害的任务,甚至还有掌门亲自来做该项难度高的任务。 虞肆白并不会因为对方地位高而让任务,大多数时候的结局便是她毫不留情地将任务做完,打了个简单的招呼转身离去。 因此,虞肆白看着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到她面前说几句感叹话的人,一时间更不想说话了。 可是虞肆白越不说话,这些人就越觉得虞肆白伤心欲绝,便越爱说话了。 虞肆白终于开口了,凉凉问了一句:既然这么闲,不如切磋切磋? 上来说话的人瞬间就闭嘴了。 虞肆白终于得到了清净。 终于江梵向所有人都介绍完了林宓,林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弹了一首曲子,众人纷纷夸林宓才华横溢。 差不多了,虞肆白带着陆南执走了上去,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徒弟陆南执。 她也不擅长说什么场面话,想起林宓也做了一下才艺表演,想了想,开口继续道:那便让南执舞一段新学的剑法。 陆南执手握长剑背在身后,腰背挺直,上前一步,满脸认真,看着四周的人,刚刚这些人在虞肆白面前喋喋不休说的闲话他都听着,想到这些,他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收紧。 长剑挥动,在修长好看的手中挽了一个利落好看的剑花,少年长剑刺出,一道漂亮的剑法随即而来。 原本只是一个小孩子舞剑,众人并没有太多关注,直到陆南执一剑挥动,众人的视线不由地被吸引了过去,这剑法虽然简单,但也很精妙,里面藏着不少奥妙,而且就算是修为不高的少年施展出来,也能发挥不少的攻击力,这剑法他们之前都没见过,想来又是虞肆白新研发的剑法。 江梵并不怎么教虞肆白,虞肆白也从小养成了自己研究探索法术的习惯,尽管在做任务时,虞肆白毫不留情地做完任务无转身就走,但过程中她施展的新法术都忍不住让人驻足,多看上几眼。 没想到虞肆白教徒弟这般毫无保留还用心,这倒是和江梵很不一样。 一剑舞完,众人忍不住夸赞,忽然也觉得其实虞肆白到底是不是江梵的亲传弟子也没什么重要,这并不影响虞肆白的修炼,主要还是虞肆白自己在意,不过看虞肆白如今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也没那么在意了。 听着众人的夸赞,陆南执看向一旁的虞肆白,嘴角微扬。 谢辞云也在一旁看着,看着大家夸赞陆南执和虞肆白,他又骄傲又心口烦闷。 林宓暗中咬牙,眼看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虞肆白吸引了过去,她暗中推了推身旁的江梵。 江梵走上前,将林宓徒弟做的资助说了一下,众人夸赞了一番林宓会挑徒弟,林宓笑着表谦虚,看着注意力又集中到她身上,心中终于舒坦了不少。 只是这注意力并不长久,众人聊着聊着,就忍不住与虞肆白聊聊陆南执那套新创剑法的奥秘。 虞肆白平时不爱说话,但是聊到修炼研究就会有话说。 不一会儿,林宓再次失去关注,陆霖上前低声提醒:我这些钱财,比起修炼的研究奥妙,到底还是微乎其微。 林宓还在气恼中,一听自己的徒弟竟然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修为是吗?陆霖那么有钱,能打的法宝可谓也是很多,她将陆霖推了上去,提高声音又谦虚不好意思道:我徒儿近日修炼也有所涨进,小小年纪已能斩妖除魔。 陆霖转头看林宓,皱眉摇头,林宓却根本不顾他的尴尬,只小声道:你只需表演一番即可,如今哪来的妖兽,不会让你当场杀妖兽。 陆霖回头,面对注视着他的众人,只觉得非常尴尬,他努力想着平时旁观时虞肆白教徒弟的那些内容,如果非要他表演的话,他也只能表演从那里学到的东西了,林宓根本什么也没教他,他想表演林宓教学的东西都难。 他紧握长剑, 正准备表演,一个人突然站出来,从戒指中拿出来一样东西,竟然是一个被困的虎妖,巨大的老虎直接占据了大厅大半的地方,那人轻笑地看着林宓:哦,是吗?正好,我刚收了一只作恶多端的虎妖,还未镇压,不如让你这位徒儿灭一灭? 林宓面露难色。 那人笑眼看着林宓,那人门派的掌门出来指责:胡闹,快将这孽障收回去! 那人摩挲了一下手中戒指,看着林宓道:看来你的徒弟也没有斩妖除魔的本领,既是如此,我也只能将这虎妖先收了回去。 这人的声音落下,林宓立刻感觉到四周人看她的视线都变得微妙了起来,她咬了咬牙,总归陆霖那么有钱,有那么多的法宝,肯定不会有事的,她上前阻止:不必,这些日子我悉心教导阿霖,我相信他可以。说完充满信任地看向陆霖。 面对林宓这般突然无比信任的目光,陆霖握紧了手中长剑,只觉得巨大的压力和窒息感压了过来,他抬眸,看着巨大凶猛的虎妖,紧握长剑的手微抖了一下,他已经没有那些厉害的法宝了,这么大的一笔资助支出,若让父皇知道必然不会被允许,因此他把他一直以来买的昂贵法宝当了,才有了林宓这次风光,却没想到林宓突然要他对付这么大一只虎妖。 他再次尝试看向他的师父林宓,眼神带着求助。 可是林宓根本不管他看过来的眼神如何,只更加坚信地看了过来,仿佛陆霖不能帮她争这次面子,她的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陆霖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视线,心沉下去的同时全身绷紧地盯着眼前的虎妖。 被困的虎妖终于得到了自由,仰头长啸一声,带着强大的妖力压迫直朝陆霖扑来。 危机时刻,陆霖想到了虞肆白教的一招,长剑在手中利落漂亮地挥出,谨记虞肆白所说的,越在危机时刻越要保持冷静的话,集中全部精神观察虎妖攻击的弱点。 他抓住一点,以长剑为辅,轻巧地躲过了虎妖气势汹汹的攻击。 然而到底是修为相差太大,虎妖甩尾转身,一道强大的火焰直朝陆霖吐过来。 陆霖来不及反抗,看着灼热的火焰迅猛地朝他这里燃烧过来,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感觉四周空气灼热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一道清凉的背影从他身前飘落而下,手中白渊剑带着强大的灵力一挥而下,挡住了所有烈火的攻击。 虞肆白收了手中长剑,修长白皙的手指转动快速结印,印法笼罩住扑过来的虎妖,虎妖再也不能乱动分毫。 陆霖直直地看着虞肆白施展手中印法,因为得救刚刚平缓的心跳又再次迅速跳动了起来,那日救他的那个人,也是用了同样的手法结印,封印住了要吃了他的妖怪,所以他一直认错了救命恩人,他真正的救命恩人其实是虞肆白?! 虞肆白淡淡瞥了一眼放虎妖出来作恶的人,冷声开口提醒:这里是肆梦院。 那人启动戒指,立刻将作乱的虎妖收了回去,嘴角微扬笑着回:是我失礼了,还请虞仙君见谅。他对虞肆白道完歉,视线却落在林宓身上。 大家也忍不住看向林宓,这就是林宓悉心教导的结果,,没有能力就不要乱吹嘘。 林宓被看得脸色发白,江梵的脸色也不好看。 阿霖近日忙于帮助白炀派建造,对修炼可能有些疏忽。林宓还是不放弃地想为自己找补。 她话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视线又落在了陆霖身上,虽说陆霖小小年纪还不能斩妖除魔倒也没什么,但是见刚刚那情形,掌握的剑法都不多,之前使出的剑法还与陆南执的有不少相似之处,难道真是一个除了有钱什么都不是,还喜欢抄别人剑法的。 是,我近日过于忙着做资助白炀派的事情,毕竟是以我师父的名义,必须要留意。陆霖开口。 林宓嘴角微扬,可是她嘴角还未上扬多少,就僵在了嘴角,陆霖突然走到虞肆白面前,对着虞肆白下跪,提高声音无比诚恳地道:自入白炀派以来,从未好好修炼过,钱财倒是挥去大半,近日受虞仙君指教,收益颇多,还请虞仙君收我为徒。 虞肆白面对着突然请求拜师的陆霖,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还没开口,陆南执和谢辞云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挡在她与陆霖身边。 陆南执和谢辞云难得团结地异口同声:不行! 四周的人也是十分惊叹,完全没料到是这种情形,这江梵新收的亲传弟子林宓,被自己家产万贯的徒弟嫌弃,当场拜虞肆白为师?! 恋耽美 免费-(24) 第三十一章 虞肆白已经有陆南执那么一个乖巧的徒弟了, 她再收徒弟的意愿并不大,更重要的是她两个徒弟都说了不行。 她喜欢看徒弟之间团结友爱,原本谢辞云与陆南执之间吵吵闹闹已经够她受的了, 陆霖如今这么不被她两个徒弟所接受,要是收为徒后,肆梦院不知要吵闹成什么样子。 不过陆霖还是挺有修炼天赋的,这几日一直肆梦院旁观, 自身基础并没有修炼好, 但还是不错地使出她教过的招数。 陆霖呆在林宓身边确实可惜了, 虞肆白虽觉得可惜, 但也没太多为陆霖操心,毕竟陆霖当朝他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 想要离开林宓, 另寻一个不错的师父都不在话下。 因此那天宴会虞肆白拒绝了陆霖, 宴会已然很吵闹了, 虞肆白带着自己两个徒弟先行离开了。 陆霖和林宓彻底断绝了师徒关系,林宓虽不愿,但没办法,因为陆霖竟然知道了她并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根本挽留不了陆霖。 陆霖在离开前,郑重强调了一句:我之前所有资助, 都是以我师父名义。说完告辞离开, 追去了虞肆白离开的方向。 众人都明白了陆霖的意思, 那笔资助和林宓没有半点关系, 林宓脸色发白, 这几天涨的面子, 在今日都丢尽了。 江梵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之前当众夸赞林宓的话如今都成了笑话,自己的亲传弟子在此重大的宴会之上,竟然被徒弟断绝了师徒关系。 但是宴会还在进行,江梵黑着脸招待完了宴会,送走了各大门派。 林宓恨得咬牙,可却再也想不到方法,她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陆霖,如今已经知道真相离开了自己,她如今还能依靠谁? 可恶,都是因为虞肆白! 虞肆白原以为陆霖被拒绝后就应该放弃了,但陆霖竟然一直都没放弃,每日都要来她的肆梦院,因为之前就能进来旁观,如今也不能拦着。 陆霖每日都会求虞肆白,希望虞肆白能收他为徒,虞肆白拒绝了他也不再纠缠,反而去和陆南执与谢辞云相处去了。 修炼的时候,陆霖就在一旁安静地旁听,休息的时候,陆霖就会主动与陆南执与谢辞云交流,就算受到冷落也会坚持不懈。 虞肆白原本并不想管小孩子之间的友谊相处,但是一个月下来,她日日看到陆霖努力想融入进去,却每次都被冷落,终于没忍住,将陆南执与谢辞云叫来,说了几句。 她也没多说,其实并没有抱太多希望,陆南执不必她操心,她说一句就会听话,但谢辞云便不一样,她说再多都不一定听话。 原本并不期待有什么效果,但第二日竟然看到陆霖很好地融进去了,陆南执会主动教陆霖招数,谢辞云还送了陆霖一个昂贵的符咒。 不知不觉虞肆白也收了陆霖做了徒弟。 不知不觉她的三个徒弟也长大了,都成年了,一个赛一个英俊。 这三个徒弟都有修炼的天赋,唯一以前犯懒的谢辞云,也在师弟们刻苦的修炼之中,被带得很勤奋。 虞肆白看了看不远处从后山处采了不少美食的陆南执,她嘴角微扬,一个瞬移转到了陆南执身后,迅速朝陆南执攻去。 陆南执提着篮子的手握紧,一个侧身,抬腿跳起,在半空中翻转,躲过了虞肆白的后方袭击。 虞肆白迅速转身回扫,一道亮眼的法术朝陆南执攻去。 陆南执手中现出白光,长剑现出,几乎同时挥剑挡住虞肆白的不间断攻击。 长剑挡住攻击,陆南执抬眸看去,眼神锐利微暗,但在认出是虞肆白后,惊讶过后眼神泛着亮光,手中长剑背在身后,长腿迈开,快步走到虞肆白面前。 虞肆白也收了手,垂眸看了一眼陆南执手中的篮子,篮子里面的美食分毫微动,看来很稳。 她满意地抬眸朝陆南执看去,如今陆南执已长大,个子都比她高了,她看陆南执的时候还需要仰头看,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抬手就能摸陆南执的头了。 不错,修为很扎实。虞肆白开口点评了刚刚的测试。 都是师尊教导有方。陆南执垂眸,浅笑着看着虞肆白道。 虞肆白朝四周看了看。 师尊在找什么? 我再看看其余两个修炼得如何。虞肆白似乎想到了一个地方,正要去,陆南执忽然开口:师尊修炼辛苦了,师哥师弟们的修为不如让徒儿来测试测试。 虞肆白看了一眼陆南执,陆南执是她三个徒弟中修炼最勤奋的,自身又有天赋,因此修炼进度是三个徒弟中最快的,让陆南执测试另外两个倒也不错。 他们先找到了陆霖,陆南执采取了和虞肆白一样从身后突然袭击的测试方式。 陆霖的反应没有陆南执机敏迅速,侧身躲过的时候肩头的衣服被划破,但是他很快进入了状态,迅速反击,表现也不错。 最后虞肆白带着陆南执和陆霖两个徒弟找到了谢辞云。 陆南执依旧采取从身后偷袭突然攻击测试的方法,袭击很快被挡住,但是并不是谢辞云所谓,而是谢辞云身上那昂贵的法宝首先发现了危险,提前攻击了陆南执。 在法宝的警示下,谢辞云反应过来,立刻和陆南执打斗了起来。 虞肆白在一旁看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打斗过程中,谢辞云也借助了法宝,和陆南执争个不相上下。 谢辞云充满敌意地看着陆南执:陆南执你敢偷袭我,别以为有师尊护着你,我就不敢伤你,趁早认输,免得我伤了你,你去师尊面前哭鼻子。 陆南执手中一道锐利的剑气挥下:怎么伤我,用你那些昂贵法宝? 怎么,不行?真正做任务的时候,最终完成任务的才是赢家。说完,谢辞云抬手就要伤一个昂贵且攻击性很强的符咒,他还没烧,一道熟悉悦耳的清冷声音严厉地响起:住手! 谢辞云拿着符咒的手跟着那声音一颤,眼前原本和他打斗激烈的陆南执行云流水地收了长剑,走到了虞肆白的身边,模样乖顺地站定。 陆南执一定是故意的!谢辞云暗中咬牙,手又手忙脚乱地赶紧藏好手中的符咒,长腿迈开,快步走到虞肆白面前,看着虞肆白开口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只是认错又认命一般地垂下眼眸,任凭虞肆白处置。 谢辞云虽然嚣张又顽皮,但是认错又是非常快,虽然下一次不一定会改,虞肆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谢辞云什么,只看了一眼身旁的陆霖。 虞肆白还没说话呢,陆霖就已经开口真诚表示:师尊,我没有用那些符咒,专注修炼。 虞肆白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辞云瞪了陆霖一眼,十分瞧不起陆霖这种,明明十分有钱,但为了讨好虞肆白,硬逼自己不用符咒的人。 嗯?虞肆白凉凉看了谢辞云一眼。 谢辞云立刻收回视线,继续低头认错:师尊我错了。 虞肆白完全不相信这里面的每个字音,说了几句,谢辞云改不改她也懒得管了,她又仔细看了谢辞云一眼,心中有另外烦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谢辞云都成年了,怎么还没来偷她的血珠,这和原小说的剧情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她也暗中调查过魔族,如今的魔尊还不是谢辞云,这和原小说的进展推后太多了,小说中谢辞云凭借她的血珠,小小年纪就当上了魔尊。 如今的谢辞云依旧还处于夺权的情形,看来谢辞云还是需要她的血珠助力的,只是不知为何谢辞云怎么还未动手。 虞肆白也不会真的将血珠给谢辞云,她早就准备好可以以假乱真的血珠了,就等着谢辞云来偷血珠,到时被她抓一个现行,让谢辞云在血珠与她之间的师徒情谊之中选一个,谢辞云定然会选血珠,这也不违背系统要求的,她不能断绝师徒,只有谢辞云可以断绝的要求,届时她与谢辞云这场师徒孽缘也能有个了结了。 只是她准备了这么多,偏偏谢辞云拖延到现在还未动手。 虞肆白决定刺激一下谢辞云,她朝谢辞云抬手。 谢辞云不解地看着她伸来的手,在虞肆白严厉的注视下,终于将身上的符咒交出来放到虞肆白的手中。 他盯着虞肆白手中的符咒,以为虞肆白要当面毁掉他的符咒。 虞肆白将手中符咒翻看了几下,缓缓开口:这些算什么,若真要借助法宝,就应当借助足够强大的法宝。说完她将符咒重新放回谢辞云手中,带着鼓励的味道。 谢辞云愣住,足够强大的法宝?他出神地看着虞肆白,虞肆白身上的血珠?如今魔尊之位争夺越来越激烈,所有人都在劝他尽快偷取虞肆白的本命血珠,以此作为法宝,定能取得魔尊之位。 虞肆白看着思索,眼中藏着欲望的谢辞云,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已经起了效果,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谢辞云还在原地发愣,陆南执看着发冷的谢辞云,轻笑一声道:看来师尊纵容的依旧是你。 谢辞云抬眸看陆南执,陆南执跟着虞肆白离开了。 师兄,你还是改改吧,师尊已经气得说反话了。陆霖倒并不是在意谢辞云如何,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做这三人之中的和事佬了,毕竟当初他能够拜虞肆白为师,也是用了虞肆白喜欢徒弟之间团结友爱这点。 不用你提醒。谢辞云烦躁的反驳。 陆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跟上了大队伍。 通过近日的测试,虞肆白感觉她这三个徒弟,撇开谢辞云喜欢用符咒,单看这几个人的打斗部分,修炼基础都不错。 修炼基础不错,也该到了实践的部分了,她准备带着这三个徒弟到山下历练历练。 虞肆白挑选了一个难度算高的任务,她没有挑低的,因为她准备让三个徒弟一起团结完成这个任务。 江梵毕竟是白炀派的掌门,还是她的师父,她出去做任务还是要提前与江梵说一声。 江梵听到虞肆白要带徒做任务,而且这任务难度还不低,忍不住推荐了林宓。 尽管心中对林宓有气,但心底到底还是喜欢林宓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手把手地亲自教林宓修炼,真心要把毕身所学教给林宓。 这教学过程,简直比带虞肆白时要用心努力多了,可惜林宓自从在宴会丢脸,又失去了陆霖这个有钱徒弟以后,心态一直都没回来,时常抱怨。 修炼过程中也是吃不了苦,很多时候江梵不看着,她就会躺下休息偷懒。 江梵这般费心费力地教林宓,结果教徒弟的效果还比不了放养一般的虞肆白。 就连带林宓出去做任务也是和带虞肆白出去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没做过任务,第一次被他带着出去做任务的虞肆白,就已经能包揽大部分的任务,成功完成任务,他都不需要费多少心神,还会贴心地将任务奖励留给他。 但是带着林宓出去却完全不一样,林宓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他手把手地教,最后时常是他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留下最后一刀让林宓补,就连那最后一刀,林宓还砍地很害怕,得到的任务奖励,更加是一点都没有给他的意思。 但毕竟是对外宣布的亲传弟子,江梵没办法做到不管林宓,不然林宓修为不行,最后丢脸的还是他。 而且通常是开始几次由师父带徒弟出任务,后面就要徒弟一个人出人物了,林宓若老是跟着他出任务,不也是从侧面证明林宓修炼不行吗? 这次让林宓跟着虞肆白这一队伍,倒也不错,虞肆白出任务江梵一直很放心。 这是不是不太好?我是带徒历练,林宓是我的师妹不是我的徒弟。虞肆白冷声拒绝。 江梵后着脸皮道:也有师姐带师妹的,你这次就带带师妹,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多教教,也算是为为师分担分担。 虞肆白凉凉反问:您不是就一个亲传弟子吗?很忙吗? 江梵噎住,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虞肆白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走,脑中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声音又再次响起:必须答应!女主需要历练的机会! 江梵还是不肯放弃,只能放低条件道:不用给她多大的机遇,给一点就行了。 虞肆白深呼出一口气,带着三个徒弟下山做任务,同时跟了一个林宓。 被江梵要求去做任务的林宓也心情很不好,走在这个队伍之中,周身萦绕的都是尴尬。 谢辞云时不时就要嫌弃又不解恨地看她一眼,陆南执周身散着冷气,全程无视她。 走山路的时候,前面的人走得那样快,她崴了脚,作为她昔日的徒弟陆霖竟然连扶都不来扶她。 林宓捂着发疼的脚,坐在石头上,累得垂脚,索性不做了,她出来做任务就没受过这种累,跟着江梵的时候,江梵全程都没让她受一点苦,这虞肆白一定是故意让她受伤的。 三个徒弟不管林宓,虞肆白作为这次任务的带头人,却没办法不管林宓,她要负责所有人都安全回门派。 她往回走,看着林宓受伤的脚,施法准备治疗林宓的脚伤,却被林宓拒绝了。 林宓突然变得能吃苦起来:不用了师姐,我没事的,这点小伤我可以忍。 陆南执上前,垂眸冷眼看林宓,一字一句反问:既然没事,为何不能站起来? 林宓被问得心中一紧,起身装作十分努力地要站起身,又模样痛苦地跌坐在石头上:我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谢辞云嘲讽地笑了一声,格外嫌弃地看林宓:别装了,你这种偷懒的把戏我早八百年就不爱用了,脚受伤了不让治,想让人背你?到时做任务的时候你在旁边看一看,最后捡个现成的? 林宓脸色一白,咬牙反驳: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自己上山。 谢辞云当下便回: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走,不用管她。 谢辞云号召着人要走,林宓着急又还是不肯起身。 陆南执转身也要走,又看到虞肆白像是要管,他眼眸微动,开口对谢辞云道:你那些符咒呢? 谢辞云:什么?我可没带符咒,牢记师尊的教诲。 陆南执轻笑一声:好,你最好一直都别拿出来。 谢辞云脸上不高兴,但顶着虞肆白看过来的视线,还是将符咒拿了出来了。 陆南执上前,也没全拿了谢辞云的符咒,拿了一个防御很强的符咒,给了林宓:路线你知道,这个能护你一路平安,我们都相信坚强的你一定可以做到,大家都在山上等你。 林宓一脸懵地接过符咒。 谢辞云那么昂贵的符咒,完全可以保林宓的平安,虞肆白也没了担心,带着三个徒弟继续上山。 独留林宓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林宓摸着发痛的脚,和那么高那么抖的山路,痛苦地叫了出来。 一开始林宓没有走,她从来就没有这么被抛弃过,之前就算江梵说过气话,将她落下,但很快也会来寻她。 只是这次等到天黑,都没人来寻她。 林宓听着四周隐隐有野狼的叫声,四周冷风吹吹,浑身一颤,终于愿意站起身,忍着脚上传来的痛苦,艰难地往山上走。 她痛苦地往山上走,隐隐感觉有狼在看她,她千辛万苦走到一半时,一头狼猛地朝她扑来,林宓下得尖叫出声,浑身冷汗,瑟瑟发抖。 第三十二章 没了林宓, 虞肆白带三个徒弟做任务就轻松也快了许多。 在做任务的时候,她尽量不插手,观察着三个徒弟执行任务, 在关键的时候指点几句。 这三个徒弟悟性都很高,很快任务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虞肆白很满意。 在最后,她让三个徒弟都收手, 留了一个已经受了不少伤的蝙蝠下来。 恋耽美 免费-(25) 林宓还没跟上来, 他们也不能随便走, 等了一会儿谢辞云就不耐烦了:我下山把她提上来! 陆南执拦住了他:让她自己上来, 这是她应得的。 谢辞云也觉得应得,可是为此他们要在这里等林宓, 他想想就不甘心。 陆南执看了一眼又准备原地打坐修炼的虞肆白, 嘴角微扬, 浅浅一笑:我去做点吃的, 这里可登高望远,云雾飘渺,也不失一番好景色。 随着陆南执话音落下,准备闭眼打坐的虞肆白缓缓睁开了眼睛,终于注意到了这四周美好的景色,原来除了任务之外, 这里的景色竟然也如此好看, 她竟然一直疏忽到现在。 陆南执临走前, 看到虞肆白眼中的惊艳和惊喜, 长腿迈开, 走得步伐更快, 眼中藏着浅浅的笑意。 我也去。陆霖紧跟着而去。 这种辛苦活谢辞云向来不爱干, 他没有跟去,打不了留在这里和虞肆白一起修炼。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虞肆白竟然没有修炼,而是立于高山之上,眺目远望,认真地欣赏着这里的风景。 谢辞云看着有虞肆白欣赏的这高山美景,渐渐看出了神。 直到一旁的树影响动,虞肆白余光看了一眼,并没有去。 谢辞云以为是之前任务中藏起来的对手,警惕地过去,却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魔族手下。 他的心腹手下竟然满是是伤,谢辞云小心地将手下移动到更安全隐秘的地方,给手下治伤灵药的同时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的人呢? 殿下,其余的人都死了,他们已经开始下手了。手下哽咽地开口。 谢辞云浑身僵住。 手下鼓足勇气再次劝:殿下,您该回魔域了,该夺回您的位置了,血珠也该拿了。 谢辞云心脏重重一跳:没有血珠,我就不能赢了吗?天下那么多奇珍异宝,我都可以想办法夺到。 想要做魔尊,就必须学会魔族最高深的那个功法,那个功法只有血珠助力才能成功,这个秘密魔尊只告诉了殿下您,殿下您要辜负魔尊的信任吗?魔尊的时日也无多了,他只是在尽力帮您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乱臣贼子。手下出自肺腑地劝告。 谢辞云紧密唇,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他魔尊最高深的功法竟然还要靠别人,他不解不服不愿,此时此刻的他,终于有些理解虞肆白为什么不喜欢他借助符咒修炼功法了。 他沉思许久,终于开口,一字一句问:你说的可是真的,取了血珠,我师尊只是气血有损,并不会伤及性命? 手下用力点了点头。 谢辞云又一个人呆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去。 虞肆白看了眼许久才回来的谢辞云,谢辞云回来后也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只坐在一旁并不出出声。 她收回视线,继续看眼前的风景,谢辞云很少这般心事重重,这般心事重,是终于要做正事了?她准备了那么久的假血珠终于可以被偷走了。 虞肆白重新打坐修炼,修炼过程中将自己的本命血珠幻化了出来,一起修炼。 谢辞云的视线立刻落到虞肆白的身前的血珠上,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再三思量下,深吸一口气,开口低声问:师尊,如果你失去了血珠,会如何。 虞肆白身形微顿,未料到谢辞云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本命血珠没了她也会死,这谁也不知道的秘密,让她告诉谢辞云? 这岂不是将自己的死穴告诉了谢辞云?虞肆白沉默片刻,开口淡淡回:没什么,不过会虚弱些而已。 谢辞云松了一口气。 虞肆白继续修炼,可终究还是有些心绪不宁,这句话别人告诉谢辞云,和她自己亲口骗着告诉谢辞云,意义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还是补充了一句:血珠对我的意义很重要。 谢辞云微怔,看着虞肆白,再次陷入了沉默。 虞肆白沉默地将血珠收了回去,闭眼不再看谢辞云,专心打坐修炼。 谢辞云也破天荒地格外安静,跟着虞肆白一起打坐修炼。 不久后陆南执和陆霖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谢辞云竟然能够这么安静地打坐,一点也不偷懒,倒也是十分新奇。 陆南执开始做菜,陆霖起火,谢辞云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竟然也乖乖加入到做菜的队伍之中,全程都安静做事,惹得陆南执和陆霖都惊讶地看了谢辞云好一会儿。 在高山之上,吃着美味的菜肴,原来也是这般惬意的事情。 吃完,师徒四人一起欣赏高山之上的风景,倒也是挺有趣。 到晚上,夜风吹吹的时候,林宓终于来到了山上。 林宓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衣袖衣摆都破了,她累得气喘吁吁,闭眼就响起野狼扑过来的凶恶可怕景象。 不过好在身上的符咒,野狼除了咬到她的一些衣服,也没伤到她,但是那扑来的可怕架势,那狼逼近张开獠牙的样子,都吓得林宓不轻。 陆南执见林宓终于上来,将虞肆白给起留的最后一只蝙蝠找了出来。 谢辞云本来就心情沉重,看着林宓面对着到手的机遇,竟然还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去打败那只受重伤的蝙蝠,十分看不顺眼,抬脚一踹,直接将蝙蝠踹到林宓面前。 刚上山只想喝水休息的林宓吓了一跳,看着那面目可憎的蝙蝠朝她飞过来,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又从山上掉下去。 不过那蝙蝠被这样踹过来,直接就贴在了林宓的身上,林宓不得不将蝙蝠打掉。 面对着根本已经没有什么攻击力的蝙蝠,林宓还是边叫着边打败了蝙蝠。 谢辞云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陆南执转身与虞肆白一起看身后的风景,陆霖捂着眼睛什么都不想看。 回去后,虞肆白将林宓还给了江梵。 林宓一回来就一瘸一拐地到江梵身边哭诉自己这一路多么辛苦。 虞肆白没空看他俩唱戏,直截了当开口:脚是她自己崴的,东西也给她留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梵一时间语塞:没了。 虞肆白转身离开。 林宓看着虞肆白潇洒离去的背影,哭诉的动作一顿,不甘心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她那么折磨我! 江梵:她难道说错了?跟着她做这次任务,对你只有好处,你应该感谢你的师姐。 林宓气得甚至有些呼吸不畅,她皱眉看着江梵,江梵竟然开始帮虞肆白说话了。 江梵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丝毫领悟的林宓,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拂袖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教导林宓越久,他就越想念虞肆白,有了林宓的对比,他才发现原来虞肆白这个徒弟是有多乖巧省心。 林宓天赋不高,基础不好都没关系,关键是林宓实在是过于娇气,实在是拉都拉不起来,每日想的都是得到什么机缘,一下子变得厉害,瞬间超过虞肆白。 这让他怎么带? 虞肆白回了肆梦院,打坐修炼的时候听到系统犯愁地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陆霖不跟着林宓也就算了,如今江梵竟然也对林宓心生厌恶了,怎么会这样,这些都是原小说剧情中不会发生的事情。 我的女主林宓明明是个万人迷,人人看都会喜欢怜爱的,怎么会被徒弟抛弃,又被师父嫌弃呢? 被扰了清净的虞肆白: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闭嘴,别打扰我修炼。虞肆白冷声开口。 系统想不通,只能将所有的原因都怪到虞肆白的身上:肯定是因为你,因为你不按剧情走,才会这样的!你知道了原小说的剧情,抢走了林宓的机缘,是你坏了林宓的美好前程。 虞肆白听笑了:我抢她的机缘,抢了什么?我主动放弃江梵,还等着谢辞云来偷我的血珠,陆霖拜师我都拒绝了一个月,请问我哪里挡了林宓的道了? 系统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证据:这肆梦院本是林宓的!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本就是我的,而且,难道林宓少了一个肆梦院就能失去所有机缘?真是有趣,你们的女主可真脆弱,遭受不得一点变故。虞肆白说笑了。 系统更加说不出话来。 虞肆白:如果她愿意吃苦,好好修炼,有没有那些机遇无所谓。 系统:她不必吃苦也能过得很好,你别高兴得太早,她的真命天子就要出现了,到时候你见到她,只能跪着。 正道之首?虞肆白想到了原小说中的剧情,林宓无意中救了受伤的正道之首,从此一路开挂,江梵陆霖等人都和正道之首争相吃醋,引起了修真界一场不笑的动荡。 系统骄傲地回了一个字:对! 怕了? 虞肆白只淡淡回了一个字:哦。 想看虞肆白害怕的系统被这云淡风轻的一个回复气得不轻。 虞肆白把系统气得说不出话来,终于可以专心修炼了。 这次她约莫估计谢辞云要来偷她的血珠了,可是等了半个月谢辞云都没来偷。 这倒也是稀奇,虞肆白以为谢辞云还在犹豫,已经不指望谢辞云这些日子来偷血珠了,却没想到谢辞云突然主动来找她了。 谢辞云在虞肆白面前重重跪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师尊,可否赐徒儿血珠,徒儿一定很快归还! 虞肆白顿住,万万没想到谢辞云竟然不偷了,改成主动问她要了。 如果我说不愿呢?虞肆白反问。 谢辞云看着虞肆白,一时没想到虞肆白会拒绝得这么快:师尊不问我为何需要血珠吗? 虞肆白微顿,没先问确实有些疏漏,她清了清嗓音:你去做什么我不管,但是血珠不可能给你。 如果是生死攸关呢?谢辞云紧紧盯着虞肆白,一字一句问。 虞肆白瞥眼看了一眼明显被伤到的谢辞云,忽然心中又有了一个主意,就算不是谢辞云来偷血珠被她抓了现行,也并不代表她不能让谢辞云主动断绝这段师徒关系。 那也不可能。虞肆白终于开口,声音格外冷淡无情。 说完,她静静等着谢辞云的反应,这么见死不救的师父,还要做什么呢? 谢辞云紧抿着唇看虞肆白,胸口激动得欺负,却良久没有说出半句话,眼中的难受受伤任谁看得都心疼。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他都不偷你的血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狠心想要和他断绝师徒情谊? 虞肆白难得没有反驳系统的话,她与谢辞云之间确实是有关于血珠的矛盾,但是谢辞云是魔族这个身份让她更在意。 母亲当时就是为了去魔域抛弃了她,她真的没办法一直留着一个魔族的人做徒弟。 我知道了,师尊,我要离开一段日子,最迟三个月后我会回来,如果三个月我没有回来,就别等我了。谢辞云跪着转身,对着虞肆白背影郑重地扣了三个响头,起身,最后看了虞肆白一眼,转身离开了。 虞肆白没有等到断绝关系的话,却等到了这么一句诀别。 她看着远处的夕阳,没有回头,一直没有回头,谢辞云这个魔族之人是生是死与她无关,当年母亲为了魔族离开,完全不管她,她也绝不可能去管魔族的事情。 一个月以来,虞肆白照常教导着剩下的两个徒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陆南执注意到虞肆白看着正常,但时常还是会出神。 谢辞云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少了谢辞云烦着虞肆白,陆南执原本觉得他应该高兴的,可是看着时常会出神的虞肆白,终于还是去调查谢辞云离开的原因了。 他以为谢辞云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万万没想到真相却更令他震惊,谢辞云竟然是魔族的太子,老魔尊的身子已然不行,如今魔族一片混乱,谢辞云面对重重敌患,危机重重。 但令陆南执意外的是,面临这么多危险的谢辞云竟然很少使用法宝,比起搜集珍贵厉害的法宝,谢辞云倒是懂了去招揽厉害的魔族修士。 陆南执回来,终于明白了虞肆白最近的出神,谢辞云是什么不好,偏偏是魔族的人,虞肆白最恨魔族之人了。 他知道虞肆白对魔族的不喜,可是这么多年和谢辞云的师徒情谊也不假,他不信虞肆白时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徒弟去死的人。 陆南执还是决定在装作与陆霖闲聊的时候,将魔族如今的情况透露了出来。 虞肆白面上不显什么,但是几日过后,单独将他叫了出来。 你很关心魔族的事情?虞肆白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陆南执深深地看着虞肆白:我不关心,是师尊关心。 虞肆白心中一跳,垂眸不再说话。 师哥还是需要你的帮助。陆南执又上前一步,继续道。 虞肆白呼吸一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今日修炼的功课做完了吗?说完她起身,明明是想叫陆南执过来说几句,如今她却想要先走,陆南执的话句句说进她心里,她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她从陆南执身旁走过,却被陆南执扣住了手腕。 虞肆白垂眸,看着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声音严厉:松手。 我不松手,如果你害怕面对,徒儿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陆南执紧紧握住虞肆白的手,认真专注地看着虞肆白的眼睛,我永远陪着你。 虞肆白心中不由得一跳,永远陪着她?母亲因为魔族抛弃她,江梵只会让她一个人做艰难的任务,也不教她修炼,于是她自己研究,努力修炼,不断提升自己,这样她就再也不怕一个人做任务了。 现在陆南执说他会永远陪着她,她需要吗?理智告诉她不需要,但她又很喜欢握着她手的那片温暖。 可是她不信,可以永远陪着?师徒这种关系可靠吗,江梵不也有了林宓吗? 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陪我一辈子?虞肆白抬眸看陆南执,同样十分锐利地看着陆南执。 陆南执面对虞肆白的视线,未料到虞肆白这么直接地追问了关键,他心跳加快,呼吸变重,可是话却说不出来。 虞肆白料到陆南执回答不出来,小小年纪怕是自己都没考虑好以后,她抬手要收回陆南执手中的手,只是刚抽出一点,又被陆南执坚定无比地扣住,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向来乖巧的眼睛变得专注又有攻击性:师尊,我喜欢你。 虞肆白怔住,觉得荒唐想要收回手时,却发现陆南执的手坚定固执地不肯松,哪有半点平日里的乖巧。 陆年龄不是问题南执紧扣虞肆白手,再次上前一步,垂眸看着虞肆白,声音又和他手中动作不同,格外温柔:师尊为何不愿试一试? 简直荒唐,你多大,我多大。虞肆白已经修炼了百年,从未想过她要与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做道侣。 年龄不是问题。 松手。虞肆白直接命令。 陆南执到底还是松了手。 虞肆白呼出一口气,在心中感叹好在这个徒弟还知道听从她的命令,还没感叹完,陆南执开口:师尊不愿与我执手,可否与我一起去一趟魔域,这是徒儿最后的心愿。 虞肆白看着一下又变得乖巧,甚至被拒绝了还有点委屈的陆南执,她深吸一口气,陆南执这副样子,要她如何再拒绝陆南执? 33、大结局 虞肆白从没想过她会亲自来魔域, 一身魔衣的谢辞云与往常的样子很不一样,战斗的时候后背还会生出黑色的羽翼。 恋耽美 免费-(26) 一场大战后,谢辞云受了不小的伤, 不过他竟然难得的一点疼都没喊,在虞肆白面前没有说过一句痛,反而将她招待得很周到。 虞肆白忍不住想,谢辞云长大了。 她到了魔域才了解, 谢辞云就算是魔域的太子, 但还是不能正统地继承魔尊的位置, 因为他没有练成魔族最高深的功法。 想来那功法, 缺少了她的血珠怕是练不成。 虞肆白看着处境困难的谢辞云,轻笑一声问:你不再求求我? 谢辞云这次见到虞肆白, 除了惊讶, 周身还围绕一股很沉重的气息, 自始自终都没敢直视虞肆白的视线。 我自己可以, 师尊这里危险,您还是先回去吧。谢辞云的低沉沙哑。 虞肆白觉得有些奇怪,她抬眸看了陆南执一眼,陆南执走到她身边,他看了一眼谢辞云,开口:我们不可能弃你而去。 虞肆白抿唇没有说话, 她可说不出这样肉麻的话, 但陆南执说了出来, 她也没阻止。 谢辞云惊讶又不悦地看向陆南执:你装好人我不管, 但你不该置师尊于危险之地。 你不用担心, 我会保护师尊。陆南执沉声回。 谢辞云抬眸看陆南执, 带着敌意。 虞肆白看着又快要吵起来的两人, 真想不出他们这是在说共进退的事情。 白渊剑在魔域横扫,虞肆白凭借自己实力,就能带给谢辞云血珠一样强大的力量。 只不过没有血珠修炼功法,谢辞云从正统的太子继承,变成了夺位。 老魔尊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自己的儿子来夺位。 虞肆白手持白渊剑,和陆南执一起杀出重围,带着谢辞云成功来到了老魔尊面前。 谢辞云对自己的父亲感情很复杂,他走上前,魔尊激动地要握他的手。 谢辞云没有伸手去握,而是重重地跪在了魔尊面前,郑重地扣了三个头。 魔尊搀扶着病弱的身子起身,不解地看着谢辞云。 谢辞云抬眸看魔尊,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哽咽地开口:父尊,孩儿一直有一个疑问未解。 魔尊:什么疑问? 当年,虞仙君的母亲是不是与你私奔? 魔尊一僵。 虞肆白同时看向那躺在床上的魔尊,当年母亲是跟着这人私奔的? 是。魔尊沙哑着声音回。 谢辞云深吸一口气,开口,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但还是问了出来:您当年很难夺得魔尊之位,是靠着虞仙君的母亲成功的,您利用虞仙君的母亲修炼了神功,又杀了她是不是? 魔尊病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休要胡说! 那为何您要孩儿修炼的功法却要虞仙君的本命血珠?这功法没没了虞仙君母亲的血脉是修炼不成功的!谢辞云紧跟着追问,一双眸子锐利执着地追问着魔尊。 魔尊呼吸变重,他还想极力否认,可是谢辞云的视线却那么锐利,仿佛要看透了他的内心。 魔尊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开口承认:是。 他还未来得及说下一句,一个冰凉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虞肆白垂眸,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魔尊:是你杀了我母亲? 魔尊讶异地看了虞肆白一眼,又认命一般地垂眸: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虞肆白手中剑动,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长剑割着谢辞云的手,流着鲜红的鲜血。 虞肆白垂眸看谢辞云。 谢辞云终于抬眸看着虞肆白的眼睛:父尊欠您母亲的,我来还。 也是,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虞肆白手中长剑又落到了谢辞云的脖子上。 谢辞云闭眼,任凭虞肆白处置。 住手!你要杀就杀我,堂堂虞仙君却不知恩怨一辈归一辈的道理吗?魔尊大声道,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痛苦地吐出好几口血来。 虞肆白没理魔尊,魔尊这副病弱的样子,就算她不杀也活不了多久了,剩下的日子让这魔尊受受病痛的折磨,反而比现在就杀了他更好,相反如果杀了这老魔尊最喜爱的孩子,魔族只能挑一个对老魔尊不敬的人做魔尊,那才是对魔尊最大的折磨。 虞肆白心中的报复心理涌上心头,手中长剑抬起就要朝谢辞云砍去,谢辞云也是不躲不避,长剑再次落到谢辞云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但钟九还是停住了。 老魔尊见这副样子,差点激动地晕过去,又是吐出好几口血来,那赤拉的呼吸声响在这密闭的房间里。 谢辞云讶异地抬眸看虞肆白。 虞肆白终究还是收回了长剑,拂袖离开:本就是她先抛弃的我,她早就不是我的母亲了。 不管是不是,都是我们的错,既然师尊舍不得杀我,我便将这一身修为还给你的母亲做赔罪!谢辞云说完,咬牙运功,自己废了自己的修为。 虞肆白回眸看了谢辞云一眼,眉头微皱,谢辞云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 老魔尊激动地滚下床,浑身颤抖,气得打谢辞云,又气得晕厥了过去。 虞肆白收回视线,心想着她与谢辞云的师徒情谊应当就此断了,可她刚迈开一步,就听到身后一声虚弱又执着的呼唤响起:师尊,师尊 虞肆白的脚步顿住。 虞肆白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徒弟,谢辞云在魔域养伤,没几日就要送来一封信,开头就师尊师尊地唤上好多遍,就怕她不认了一般。 还要汇报自己治理魔域的情况,自从谢辞云带领魔域以后,魔族竟然开始和人类和平相处了。 看着满张纸求夸奖的信,虞肆白无语地将纸合上放到一边。 之后的一些日子,魔族的表现确实越来越好,老魔尊也去世了,虞肆白对魔族那股执着的恨意也渐渐消散了去。 系统所说的林宓那天大的机遇也来了,林宓救了一个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气宇不凡,想来应当就是系统所说的正道之首。 虞肆白并不在意也不想掺和,只是林宓那里的动静还是闹得有些大,其实动静最大的还是江梵。 林宓和那就来的白衣男子相处着,渐生情谊,江梵在其中大闹。 有一次江梵直接将那白衣男子轰了出去,又被林宓连夜找了回来,林宓和江梵大吵了一架,白炀派都知道。 后来江梵竟然还把那白衣男子关了起来打,威胁利诱要那白衣男子离开林宓,又被林宓发现,并且这件事还暴露在门派弟子面前,江梵当着众弟子的面出了大丑。 没有系统所说的羡慕嫉妒,虞肆白甚至还对这突然冒出来的正道之首感官不错,没想到江梵也有吃醋失控出丑的时候,看着还真有趣。 原以为这些就已经将江梵的丑都出尽了,没想到江梵还有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 江梵邀请来了各大门派的重要人物,当众表达了对林宓的喜欢,要林宓做自己的道侣。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要她肆梦院进行。 虞肆白当然很欢迎,这场戏有意思:你说林宓会不会答应江梵?她真的不太喜欢听各种八卦,但最近江梵实在是出丑出得她身心愉悦,忍不住就好奇了起来。 陆南执为虞肆白剥了一个橘子,虞肆白自然地接过。 陆南执看着满脸好奇的虞肆白,嘴角微微上扬,也跟着认真分析起来:应当会,或许这白衣男子就是林宓找来刺激江梵走到这一步的方法。 虞肆白看了一眼陆南执,忍不住笑出了声:年纪不大,歪点子倒是挺多。 陆南执削水果的动作一顿,忽然举手发誓:徒儿绝对不会对师尊用这种法子。 虞肆白把手中还没吃完的橘子重新放回了陆南执手中,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个徒弟自从表明了心意后,整个人都变得大胆多了,追求的心意总是大胆又明烈,她想了想,还是只说了一句:好好吃水果。 好,都听师尊的。陆南执听话地吃了一瓣橘子。 虞肆白无奈地看了陆南执一眼:就你最听话了。 陆南执嘴角微扬,深情地看着虞肆白浅浅地笑,隐隐还有得意的意思。 虞肆白心跳忍不住微微加快,陆南执从小就生得好看,如今长大了更加俊美帅气,或许和陆南执做道侣也不是不行。 心中冒出这个念头,虞肆白又下意识地否决了,陆南执是她的徒弟。 你要不要出去游历游历。虞肆白觉得陆南执是见的人太少了,或许出去游历见了更多人,就明白也并不是非她不可。 陆南执却一下看穿了她的心思:师尊,我小时候吃就已经见够了人,我只喜欢你。 虞肆白心跳更快,可还是很犹豫。 师徒并不是阻碍,江梵不也要像天下宣告他喜欢林宓了吗?陆南执起身上前,走近虞肆白问。 虞肆白后退一步:林宓是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陆南执追问。 虞肆白不回答。 如果成功了,那师尊可不可以也试试?陆南执不相信林宓会为了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人放弃白炀派的掌门江梵。 虞肆白状似犹豫,陆南执紧张又期待地看她。 在陆南执很紧张的时候,虞肆白才终于点了点头,肉眼可见地陆南执满眼都是喜悦,好像已经成功了一般。 虞肆白看着这样的陆南执,忍不住笑了笑。 师尊就这般自信?陆南执同样对自己的猜测很有自信。 不过陆南执越有自信,虞肆白就越忍不住笑意,这算是她欺负陆南执了,毕竟那白衣男子是正道之首的身份陆南执并不知道。 是啊。虞肆白故意这样回,说完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南执虽然不知道虞肆白的笑点到底在哪里,但是看着虞肆白笑,他也很开心。 江梵向全天下昭告他喜欢林宓的日子到了,他要在全修真门派的见证之下,向林宓表白,让林宓做他的道侣。 虞肆白带着两个徒弟,在一旁吃瓜看戏。 陆南执也一样看着戏,只有陆霖看得眉头直皱,又是为虞肆白生气,又是觉得眼前的画面辣眼睛,浑身不舒服地坐在这里,在心里提前预祝这对狗男女未来在一起的生活不得安宁。 结局肯定是林宓答应江梵,陆霖已经在心里猜到了答案,可谁知林宓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林宓竟然拒绝了江梵!陆霖震惊,陆南执看戏的身子也微顿,偷偷看了虞肆白一眼。 虞肆白也看了陆南执一眼,眉眼微扬,陆南执失落地垂下眼,那么大的一个人竟然显得有些委屈,虞肆白又是心软又是好笑。 在场都已经想好祝福语的各大门派掌门,也无比震惊。 林宓后退一步:对不起,我只是一直将您当做最敬爱的师尊。 江梵听着四周低声的议论声,又想起林宓这段日子与那白衣男子的暧昧,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你喜欢那个野男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呢,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林宓指责地看向江梵。 江梵被气笑了:好啊,你要是选择她,你就不是我的徒弟。 今日,你必须在我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江梵冷着脸道。 林宓眉头皱起,面色痛苦:你别逼我。 江梵上前一步紧逼,一定要得到林宓的选择。 虞肆白喝着茶静静地看着,所有人也屏息看着。 林宓咬牙愁思,但最终还是下了决定,跪下来:师尊,我不能放他不管,他现在重伤,会死的。 他致命伤早就痊愈了,何来性命之忧?江梵冷笑着后退,已然看出了林宓的选择。 众人也都惊叹,万万没想到林宓竟然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师父。 如若你今日不将他赶出去,那你与他便一起出去,从此不再是我徒弟,不再是白炀派的弟子!江梵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真心对待那么多年的女人,眨眼间竟然要与一个野男人跑了。 林宓面色痛苦又委屈地看着江梵,好像江梵在逼她过于痛苦的抉择。 虞肆白看了眼林宓,不得不得佩服林宓的演技可以,或许江梵还真的心疼起来,不让林宓做选择了。 确实如此,江梵要心软的时候,外面忽然走进了一个白衣男子,身形气宇不凡,不过脸却过于平凡。 虞肆白看了一眼,微挑眉,正道之首竟然是这般平凡的样貌。 系统立刻出来反驳:他只是化了容貌,原本的容貌那可是谪仙! 哦。虞肆白敷衍地回了一个字。 系统说不了话。 那白衣男子走到林宓身边,声音清冷又强势:跟我走。 林宓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对上白衣男子的视线,终于做出了选择:师尊,对不起,请多保重。 江梵猛地看向白衣男子,眼中泛红,抬手就一个强烈的杀招朝白衣男子攻去。 可是杀招并没有下去,林宓挡在了白衣男子的面前,江梵中途突然收力,遭到反噬,吐出一大口鲜血来,他心痛又失望地看着拼死护着野男人的林宓。 带着林宓出过任务,林宓有多娇贵,多舍不得性命他都看在眼里,可如今林宓却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相貌又如此平平的人愿意舍弃性命。 那他这么多年的真心算什么?江梵身形摇晃,大声笑了起来:走,都给我走! 白衣男子扣住林宓的手腕,带着林宓离开了,只留下江梵在原地痛心地笑,笑到吐血,笑到晕了过去。 虞肆白看了全程的戏,四周人的惊叹还在耳畔。 林宓竟然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自己的师父都不要了。 简直是忘恩负义,养了一个白眼狼。 要我说还是虞仙君最是孝顺。 他们讨论的声音还没说完,虞肆白就已经起身,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讨论虞仙君孝顺的众人: 不过很快他们又理解了: 这也不能怪虞仙君,虞仙君之前多么深情厚谊,可是江掌门不也是为了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林宓,而狠心拒绝了虞仙君吗? 再说了,虞仙君孝顺是情谊,无视也什么不对,江掌门除了剥削虞仙君做任务的奖励,他教过林宓一点功法吗? 要我说啊,这就是风水轮流转,这江掌门和林宓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系统急了:怎会这样,不应该正道之首和江梵争风吃醋吗?而且林宓怎么现在就这般护着正道之首,实在是护得太过了。正道之首和江梵不同,这样死命护着,正道之首可不一定感动,反而会起疑心。 没了陆霖,谢辞云的帮助,江梵又没什么用,知道白衣男子的身份后,林宓只想牢牢抓住这个人。虞肆白淡淡开口,又打开一封谢辞云新送来的信,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小子修炼这么勤快,这么快又能御剑了。 系统气到不想说话,这剧情他已经准备放弃了,林宓这样招惹正道之首,还彻底放弃了江梵,这根本没法了。 系统想想还是不甘心,阴嗖嗖地说了一句:陆南执这种一不高兴就要毁灭世界的大反派,你和他在一起,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虞肆白脸色一下冷了下去:他很乖,不必你操心。 恋耽美 免费-(27) 系统再次被噎得不行。 系统难得一次说得不错,正道之首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简直就是眦睚必报。 江梵刚刚从痛苦之中恢复了一些过来,就被正道之首打了个半死。 随后的日子力,江梵经常是以重伤的状态出现。 掌门一直受伤,白炀派没有人搭理,大家推举,推举了虞肆白暂代掌门之职。 虞肆白没想到她这个掌门,从暂代变成了永久,因为江梵永远都是受重伤的状态。 不得不说,这个正道之首可真是非常的记仇。 至于林宓,后来便没什么音讯了。 再次看到林宓已经是十年后了,林宓落魄失魂地回到了白炀派,想求江梵重新收她为徒,可惜十年来,江梵已然被正道之首折磨成了一个废人。 如今白炀派做主的,是掌门虞肆白。 林宓不可置信地看着虞肆白:为什么会是你?白炀派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是为什么如今白炀派的掌门竟然是虞肆白。 为何不能是我?虞肆白看了一眼林宓,发现林宓竟然老了,如今看着却是像个中年女人,你成了凡人? 一说到这里,林宓就脸色难看,她完全没想到正道之首的戒心那么重,明明她全心全意,付出了所有对正道之首,正道之首却依旧怀疑她。 她主动废去自身的修为表明真心,可是正道之首竟然还没放弃对她的试探。 废去修为后,正道之首貌似对她放弃戒心了,还给她美颜丹,还准备为他洗经伐髓,重新铸造修为。 可是一场危机到来,她疏忽没有不顾一切救正道之首,正道之首便再也没能信任她,对她也格外冷淡。 简直就是个变态!林宓在那空无人烟的冰山里熬了十年,都没有熬到正道之首心软。 她忍无可忍,毫无盼头,主动告辞,正道之首竟然还留她,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能放任林宓的生死不管。 林宓吓得连夜逃跑,简直可怕。 没有银两,没有修为,一路上她受尽了苦,讨过饭,吃过树根,终于回了白炀派,只要她好好求江梵,江梵一定会原谅她的。 江梵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是如今江梵竟然不再是白炀派的掌门了。 林宓脸色苍白。 你要找江梵,就别来烦我师尊清修。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林宓抬眸看去,走来一个俊美好看的男子,她认出来,是陆南执。 陆南执走到虞肆白身边,习惯地为虞肆白剥水果,看着虞肆白眼中的深情藏都藏不住,对着她说话的声音却冷到了极点:你想找江梵? 林宓心想江梵就算不是掌门,呆在江梵身边总归不差,她点了点头。 好,你便好好地陪在江梵身边。陆南执让人带林宓去找江梵。 林宓满怀希望地去找江梵,看到江梵时却脸色苍白,江梵让在床上,已然是生活不能自理,屎尿都要别人伺候。 不过这些人伺候江梵并不勤快,屋里屎尿味重,林宓差点吐出来,逃也似地跑出屋。 躺在床上的江梵看着转身就走,已经变老变沧桑的林宓,激动得胸口起伏。 林宓走出屋后,又遇到了陆南执,陆南执垂眸看着她,轻笑了一声问:你不想守在他身边了? 林宓眼神躲避,江梵修为也被耗得差不多了,如今竟然是白发的老人模样,还要伺候她屎尿,她绝对不要。 既然你不愿留在他身边,那白炀派也没有你可留之处。陆南执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送客。 林宓想到自己在外面流浪,衣不裹腹,顿顿挨饿的日子,害怕得浑身发抖。 陆南执却没有再看她一眼,甚至还要让缓缓而来的虞肆白也离开。 林宓挣脱开要来赶她在的人,跪倒虞肆白面前恳求:师姐,我好歹曾经也是你的师妹,师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既然认我是师姐,那更加是江梵的亲传弟子,你不呆在他身边,又有何脸面留在白炀派?虞肆白反问林宓。 林宓慌乱时候又想到一点,眼前一亮,锐利地看着虞肆白:你不也是江梵的徒弟?你这样对自己的师尊? 虞肆白:她残废可是你救那位白衣男子做的,我现在维持着他的生命,不让他死,难道还不够? 林宓怔住,竟然是正道之首做的,正道之首竟然这么记仇,简直是太过分了! 你到底留不留?陆南执忍着最后的耐心问。 林宓只能点头:我留。 陆南执让门派弟子将林宓重新带回屋,林宓愤恨地看着陆南执,在离开之前,她还是想要给陆南执一个不痛快,她对虞肆白道:虞肆白你知道你养的好徒弟,对你是什么心思吗?你却让他有着这么大的地位。 陆南执脸色微沉,一只手却被虞肆白温暖的手握住,拉了过去。 虞肆白笑着对林宓道:他什么心思我自然知道,我允许他有这样的心思,喜欢他有这样的心思。 林宓脸色一白,竟然没调拨虞肆白和陆南执的关系。 陆南执怔住,回眸看虞肆白,满眼惊讶不可置信,又藏着不住的欢喜:师尊。 虞肆白抬手理了理陆南执额间的碎发,看着怔住的陆南执,轻笑一声:傻瓜。 陆南执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紧紧将虞肆白拥入怀里:你是我的,师尊。 不,你是我的。虞肆白笑着反驳,十年了,陆南执一直陪着她,她喜欢陆南执这份执着的陪伴,也更喜欢陆南执。 林宓看了一脸的恩爱,气得差点晕过去。 虞肆白看着陆南执,忽然开口:你赢了。 陆南执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赢了? 你说林宓会答应江梵,留在他的身边,她现在已经来了。 陆南执想起了那十年前的赌注,没想到还有这种赢法。 那我也只好像江梵那样,告诉全天下你是我的道侣。虞肆白无可奈何地开口。 陆南执忍着笑:师尊不要后悔。 虞肆白:我自然是愿赌服输。 肆梦院里再次热闹了起来,虞肆白迎接了各大门派的掌门和重要弟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握着陆南执的手:陆南执,你可愿做我的道侣? 陆南执紧握虞肆白的手,一字一句像在说重要的诺言:我愿意。 有情人终成眷侣!响起的都是祝贺的声音,虞肆白和陆南执一起将白炀派治理成顶尖的门派,他们在各大门派心中的形象早已经很亲密了。 这次魔族也来道贺,魔尊谢辞云也来了。 陆霖心惊胆战地想要拦着谢辞云,谢辞云大步走到陆南执和虞肆白面前,却是规矩地交了一份贺礼:照顾好师尊,师弟。 陆南执收下了贺礼:自然,师哥。 陆霖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谢辞云要闹。 谢辞云和陆霖坐了一旁。 师哥,你就这么放弃了?陆霖还是忍不住问。 谢辞云看着此刻幸福的虞肆白:我能陪在她身边,继续做她的徒弟,就已经很知足了。 师尊,如今天下人见证,你是我的道侣,你再也不能后悔了。陆南执紧紧抱住虞肆白。 你才不能后悔,我的傻道侣。虞肆白同样紧紧回抱住了陆南执。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