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恶犬(GBBG 女攻NP )》 1.不知名的闯入者 雨下得很大。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噼噼啪啪的雨声如连珠炮般炸响,风亦如利箭呼啸,穿堂而过。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 气氛也是。 司机把男孩送到玄关处后就弓着腰匆匆离了“战场”。急得连伞都顾不上打了,在雨中仓惶兔脱的背影像个可笑的逃兵。 仿佛再在这里多待上一秒,他就会成为这暗潮涌动的别墅里,第一位无辜牺牲者。 “他怎么能这样做?他居然真的这么做……”掩面哭泣的女人沉痛而无助地喊出这声质问后,几乎全身脱力地倒在女孩怀里。 脆弱得不堪一击。 女孩抱住自己因为产生了过多负面情绪而变得虚弱的母亲,下巴微抬,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清隽高瘦的男孩。 目光比室内的温度更凉薄。 祁青檀定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应对这复杂的场面。 啼哭的女人,冷情的少女,还有心绪复杂的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哥哥只给了他一周的缓冲时间,时间一到,他像件货物般被塞进了黑色的陌生高级汽车里。长大六个小时的车程,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质子”。一个遥远而充满悲剧色彩的古老词汇,他是这样形容自己的。 哥哥没有向他解释原因,收容他的男人亦没有多做说明。 哥哥要他听话,陌生的男人说他是他的孩子。 可惜他心思缜密深沉,天生多疑又直觉敏锐,信任的只有自己。 他自诩冷静自持,被无情地赶出家门后也没有多余的情感表露。然而自对上女孩双眼的瞬间起,他伪装的从容沉静开始无声的崩裂。 她的眼很冷,但除了冷意,再没有其他的情绪。 虽纯,但难以参透。 女孩没有与他僵持很久,二人视线相撞的时间并不长。 她侧过头,轻声与靠在她肩头的母亲说话:“您先上去休息,我之后再来见您,好吗?” 温柔的耳语终于为可怜的女人带来了一丝清明。她点了点头,将布满泪痕的脸从她肩上移开,然后摇摇晃晃的上了楼梯。 女孩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母亲不稳的身形,直到她进入二楼的视线死角。 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神不再似之前那般让人心生怵意。 “我叫殷韵,和你一样,是父亲的孩子。”女孩率先开口,对这个不露声色的男孩伸出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她晃了晃手,催促他表态。 男孩看了眼面前的手。手掌小而薄,但手指纤长,指甲修剪成齐整的圆弧,没有染过,透出自然的蔷薇粉。 “祁青檀。”他说,轻轻握住那只手。闭了太久的嗓子听起来有些干涩。 “外面的雨下得挺大的,温度也降了很多,你穿得有点薄,衣服也湿了。”殷韵抬手指了指三楼,“你的卧室里有淋浴间,可以先去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行李昨天就寄到了。因为怕你舟车劳顿后还要面对一片狼藉会很累,所以已经提前吩咐人帮你收拾好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别光脚站着,没开地暖,你不冷吗?”殷韵边说,边绕开他去打开容积很大的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蹲下来放在他脚边。 祁青檀因为她的突然靠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 “快穿上,然后跟我来,我带你去找自己的房间。”女孩并没有因为他稍显不礼貌的行为就发脾气,语气依旧平平淡淡,叫人难以捉摸。 别墅内有电梯,但她很懒,不喜走叫人目眩的旋转楼梯。 封闭的空间里站着初次见面的两个人,怎么想气氛都不会好到哪去。 好在层数少,眨个眼的工夫就到了。 殷韵走在前面,祁青檀隔着两个人的距离跟在她后面。 走过两间房,女孩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这就是你的房间,锁里插着钥匙,记得收好。饿了的话就先吃点零食垫垫,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晚餐还要等很久。” 她指着电梯正对着的房间,轻声说:“那里是我的零食库,种类还挺多的,有爱吃的就随便拿。”又指了他隔壁那间:“这是我的房间,有事敲门叫我,不要不好意思。” “好了。”殷韵双臂抱胸,微微昂首,从内到外都无波无澜,“还有什么疑问吗?” 祁青檀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何要事无巨细的向他说明,好像要尽力照顾初来乍到的他的情绪。然而她确确实实是冷的,与他的立场更是绝对的对立。 嫡子和私生子,哪有和平共生的? 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耿直的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 殷韵看着他的脸,唇角好似翘了一下:“你难道不该靠自己的观察得到答案吗?单刀直入的性格和你的外表并不相符。” 祁青檀是冷峻的,脸也是,身材也是,气质也是,人也是。 这个问题还不至于重要到让他脱离本质性格,但他还是问出来了。 问题不出自问题本身,而是被提问的人。 男孩的眼神还是那样藏着探究的凛冽。殷韵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第一次露出了能被人一眼窥清的表情:“父亲要我关照你,那我便这样做呗。他可是在家里安了监控的,要是被他发现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我的零花钱还要不要了啊?” “行了,我走了。”殷韵摆摆手,单方面结束了交谈。打开自己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祁青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发现女孩有意无意透露出了一条信息。 别墅里有监控。 或许是警告他要约束自己的行为,又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告知。 然而真相到底是什么,大概只有女孩自己知道。 -- 2.来电 êγцsんцωц.мê 殷韵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有一通未接来电。 虽未标明致电者,但这号码于殷韵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挑了下眉,一边褪下身上的衣服,一边重新拨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但并没有出声打扰她的动作。直到她换好舒适的家居服,然后懒洋洋倒在床上。 海藻似的柔顺卷发从铺上散开,殷韵张开玫瑰色的唇,向对方问了一声好。 像童话里声音曼妙得能迷倒众人的绝色海妖。 对方的声线因为她软软的问候,紧了一瞬。 她倒没有坏心眼的戳穿他邪恶的想法,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 “……你见到他了?” 浑厚的男低音中泛出点酸溜溜的气息,实在有些不搭调。 殷韵有些想笑。她明白这不是调情的好时间,但还是假装不懂他的醋意,故意说:“是呀。高高的、瘦瘦的,皮肤很白,长得也不错。就是不爱说话,大概是高冷学长那一型的?” 还添油加醋补了一句:“他叫祁青檀,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生怕气不坏他。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对面没声音了,不知道心里做着什么样的斗争。她也懒得去猜。 “行了,别乱想。人家对我可防备着呢,进度哪有那么快。”女孩卷了缕长发缠在食指上把玩,聊起了正事,“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有消息了。”男人回道。他收起了小情绪,一板一眼的向她汇报,“代码已经写好了,只要找到原件,就能把东西全部销毁。” “行吧,等找到那群家伙们的老巢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了还想着玩出个花来。恶不恶心啊?”想到这个她就反胃。很不客气地啧了一声。 男人低低地笑了笑,告诉她自己明天回国。 “明天周末呢,我去机场接你吧。”殷韵切了个屏,手指停留在家政公司的聊天页面上。 “我这边工作还没完全结束,来不了H市。等这个单子结了,我就来见你。”男人说,语气里带着点懊恼。 “那好吧。”退出聊天工具,殷韵打消了找人帮他收拾房间的想法。 “就先这样吧。要是觉得累,这边的事就先放一放,你的身体更重要。”她知道他拼起来是个不要命的,生怕他把自己给作没了。 “我知道,没事的。你也一样,不要太焦虑了,我都会办好的。”男人声线柔和下来,话里尽是缱绻深情。 …… 二人互相道别后,挂断了电话。 殷韵松开手,手机从中滑落。她把薄被一卷,整个人像被裹进了蚕蛹里。 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她身心俱疲,很乏累,刚合上眼就开始犯困。 打了个呵欠,抱着枕头蹭了蹭,抛开脑中那些烦心事,浅浅入眠。 祁青檀站在门外。 所谓“零食库”的门外。 他洗过了澡,也换了衣服。房内收拾得整洁干净。东西都摆在显而易见的地方,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不适。 就是有点饿。 一大早就被抓走,别说早餐午饭了,就连口水都没能喝上。洗澡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 他的行李里没有任何食物可以垫肚,只能借希望于那个女孩的宝库。 踌躇了一会儿,到底扛不住生理上的饥饿,祁青檀拧开门锁,踏了进去。 屋内空间很大,东西琳琅满目,简直就是个小型超市。放眼望去光是冰箱就有两个,还有个横放着的大冰柜放在角落。 食品种类一应俱全。 这“盛世”,让祁青檀的嘴角不自然的颤了一下。 毕竟那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贪吃的样子。 殷韵瘦,但不干瘪。她四肢修长,腰也细,脸更是只有巴掌大。偏偏胸脯发育得好,把修身的针织衫撑起来。屁股也浑圆挺翘,走路的时候扭得自然又好看。他坠在她身后,视线都不知该往哪放。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从来没这么注意一个女孩子的身材,更没有因此而心绪不宁过。 奇怪,真的很奇怪。 她是,他也是。 心不在焉地抽了包包装精美的饼干,祁青檀来到冰箱前。 打开柜门的一瞬间,祁青檀开始思考起“多喝牛奶是否能加速发育”这一问题。 殷韵爱N制品,尤其是鲜N。保质期不满半月的鲜牛奶她可以存满冰箱的整个保鲜层,而且绝不浪费。 祁青檀也从库中食品的种类里发现她也很爱甜食。 身材窈窕,皮肤也好,脑筋更是灵活。糖类的多种危害在她这里似乎得不到半点印证。 不知是谁说过,爱吃糖的人嘴甜,心肠也软。 祁青檀从中拿下一瓶牛奶,对女孩的好感如藤蔓悄然生长,偷偷多了一分。 -- 3.对话与视频 êγцsんцωц.мê 殷韵心里藏着事,没睡熟。 消息提示音疯狂作响,她伸出胳膊,把露在被子外的手机摸进被窝里。 慢吞吞解了锁,发现打扰她补眠的人是她的闺中好友。 Amy大美女:听说你家来新人了? Amy大美女:他真是你哥? Amy大美女:长得和你像吗?好看不? Amy大美女:帅不帅?帅不帅?帅不帅?帅不帅?帅不帅?帅不帅?…… 被刷了满屏的殷韵觉得自己都要不认识“帅”这个字了。 YY:你激动个头啊。有男友的人,请自重好嘛。 Amy大美女:我不管!谁都不能阻挡我看帅哥! Amy大美女:你还瞒着我金屋藏娇,不厚道啊殷殷子! Amy大美女:快说快说,帅不帅啊帅不帅? YY:藏什么娇啊?您可真会乱说。我包养了一百零八条汉子的傻比谣言就是你传出去的吧! YY:好看啊,怎么会不好看?高冷学霸校草型的,自己想象一下吧。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YY:他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就算想钓也没什么机会。 Amy大美女:我钓什么啊?美人可是人类的福祉,我就馋一下。 Amy大美女:他不和你一起上学啊? YY:隔壁的,咱们学校不好转。 Amy大美女:隔壁?华新的?那不是那小子的学校吗?你咋办啊? Amy大美女:喜闻乐见修罗场嘻嘻嘻…… YY:哪来的修罗场?我怎么不知道? Amy大美女:您可鳖装了。我打赌,一个星期,必拿下。争宠的场面虽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YY:我可谢谢你,你们平时都怎么想我的啊!我是什么人间祸水吗?我难道不是世界和平使者吗? Amy大美女:还是你有能耐,这样都不翻船。我要向你学习。 YY:你说什么呢?我单身啊,你可不是,要对伴侣忠诚哦。 YY:行了,别y硬了。后天我和他一起上学,到时候来接你,你就知道了。 Amy大美女:哎呀,突然有点害羞了嘿嘿嘿…… Amy大美女:姓万的那家伙呢?还捎上他不? YY:人家追女孩追得热火朝天的,咱们瞎掺和什么呀?每天走路去呢,诚恳得很。 Amy大美女:他真爱上那个转学生了?大鱼大肉吃太多走清汤寡水路线了? YY:女孩子长得挺可爱的。万万好不容易心动一次,随他去吧。 Amy大美女:你就是对女孩子太宽容了。反正她目前风评不太好,我是喜欢不起来。 YY:你又去墙墙那里翻八卦去了是吧? YY:你再给我匿名投表白稿我就去后台举报你,让你被封杀! Amy大美女: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吃瓜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再说了,那么多跟你表白的,我蹭个热度怎么了,每次下面一堆人骂我还不带重样的,正好给我扩充骂街语库。 YY:那是你文风太疯癫了。要不是知道是你的马甲,我都想报警把这变态给抓起来。 Amy大美女:我那么情真意切,你居然不屑一顾! Amy大美女:你伤透了我的心啊啊啊啊啊负心汉…… Amy大美女:后天记得来接我,一定要把帅哥献上来。 YY:???有病?有病。 Amy大美女:我得了不见帅哥就发疯的病!啊啊啊啊殷殷子,我后半生的幸福就靠你延续了…… YY:去做梦吧,去做不被定义的梦。祝你和梦中的一百零八位好男人永结同心,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Amy大美女:谢谢,已拉黑。 YY:不客气,后天见。 Amy大美女:后天见,啾咪啾咪。 被对方乱搅一通,殷韵最后一丝睡意也给弄没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什么悠闲的时候。堆在身上的麻烦事太多了,她也没法心安理得的休息。 殷韵下了床,把被子随意叠了下,绕到电脑桌前,爬上电竞椅。 点开被层层封锁,保护得极其隐秘的文件,殷韵撑着额角,面无表情地看着播放中的视频。 视频被打了厚重的码,隐私部位全部像雾一样糊住。但因为人数众多,露出部位也过多,看起来实在没什么观赏X。 码是别人帮她打的。原视频过度毁人三观。为了不W她的眼,给她造成心理上不可磨灭的阴影,对方g活特别精细,一点边角料都没留下。 视频的拍摄角度和光线都不太好,但成品依旧高清。除了口交时不得已的马赛克,殷韵能看清视频主角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又痛,又屈辱。还有死灰一般的荒芜。 然而围着他发起残暴进攻的坏人们却笑得夸张又恶心。 他们说他很好C。骂他天生淫荡就该当他们的吸inG。笑他没用又下贱,拍他的屁股要他打起精神来。 他们油腔滑调,用言语激怒他、折辱他。骂他是喂不饱的骚母狗。 然后她真的就听到了狗叫声。 殷韵觉得他一定痛死了。那么多、那么强烈的伤害,数以倍记地泻注在他身上。她能看清他眼中不断涌出的眼泪。是耻辱,是愤恨恼怒,亦是无能无力。 他的呼救与痛诉尽数被粗鲁地堵在喉咙里,被迫承受着难以言喻的侮辱与凌暴。奋力地挣扎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成了跳梁小丑般的笑话。 被撕裂,被贯穿,被破坏殆尽。 殷韵透过屏幕,看见一个鲜活而光亮的生命,因为肉体被摧残,灵魂被蹂躏,绝望又轻飘飘地逝去。 一个人,就这样以最不堪的方式,殒落于世。 -- 4.戏 殷韵打心底里抗拒这个视频。因为她共情共感能力过强,每次回顾,都会觉得极其痛苦。 他满身污秽。被腥臭丑陋的性器官残忍侵犯。被人与兽轮奸得意志涣散、了无生趣。被粗鄙辱骂,被残暴虐待,被折磨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殷韵会为他哭,为他心脏疼得发紧。 他并不是什么她很重要的人,甚至在点开这个视频之前,她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号人存在。 但痛苦会传递,渴望被救赎的心也是。 他想干干净净的,想什么都没发生过,想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剧烈的疼痛没办法让他自欺欺人。 他连给自己编个谎都做不到。行进中的罪恶,于他而言,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殷韵是个需要被人推着走的济世者。 她给自己下大了太多别人看来没必要的使命,毕竟她不是真的救世主。 黑暗永远都会存在。但太阳一现身,它就会狡猾地躲起来,找不着了。 所以才需要殷韵这样游离在二者界外的微光,和属于她的影子。 但她会累,会有小脾气。这时候就需要一些外部刺激来唤起她的责任感。 这个视频就是一剂猛药。 罪恶者在极乐里逍遥,受害者们却无所遁逃。 殷韵讨厌这样不平等的关系。 纯粹立于野兽行径上的X发泄,除了暴露自己狗苟蝇营的丑陋本质,没办法从中获得任何价值。 殷韵喜欢“性爱”一词。浪漫、性感、美好。是充盈着热烈情欲的X幻想,基于双向奔赴的爱的一切,什么都是可爱的。 但这个视频不是,还有这世上很多没被掀翻挖出来的阴暗黑灰地带,它们都不是。 它们最是该被斩草除根,各种意义上的。 这个视频,淫秽、肮脏、下流、混乱犹如粪土。 它不色情,也没法叫人产生性冲动。 因为殷韵是人。有良知和道德感的人。 这世上有很多禽兽不如的生物自以为披上了光鲜的人的皮囊,就可以不受约束的做尽坏事。 在丑恶又劣质的欲望面前,他们原形毕露。 隔壁房间那个男孩的哥哥是其中之一。 由受害者转变成加害者的例子并不鲜见。在绝对的实力压制前,自救是非常困难的事。 所以大部分人更倾向于拉人入伙分担压力,或是纯粹恶毒地见不得其他人过得幸福。 祁青檀那个样子,大概不知道他哥是个什么人,经历过什么,又把他送入了何等的龙潭虎x当中。 殷韵没办法跟个活菩萨似的普渡众生,但也没心肠y到能看人生生坠入火海炼狱。 应该没人变态到想和视频主角拥有同样处境。殷韵想,自作主张地把那个男孩列为了保护对象之一。 殷韵对自己有着极高的要求。道德上是,审美上也是。 她并没有骗人,祁青檀是真的很好看。 少年人特有的棱角微收的流畅脸型。肤白但不病态。偏冷淡的丹凤眼,鼻梁挺秀,透着自然血色的薄唇看起来很好亲。 头小而肩宽,细腰窄胯。身姿修长,背脊挺拔。像棵清隽但坚毅的松柏苗。 很值得她培养。 外形介于俊与美之间,殷韵很难不爱。 她就喜欢这样的少年。 不过看起来不太好高。 动词的“高”。 勾引他不难,如果她再野一点,也能打破所谓的原则,一举拿下他的童贞。 但这种人很清高。不可能随便献出自己的屁股。 现在的殷韵只想上人,不想被上。 她对男人有着特殊的性癖。床榻之上,主导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很爱看一些外表冷硬自持的男人在她身下辗转承合,扭动着劲瘦有力的腰肢,眉眼含春地向她求欢。 很可爱啊,不是吗? 当然前提是人家喜欢她,自愿上钩。 而不是反社会的虐待心理作祟。 关闭电脑,殷韵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不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候,还有个人在等着她呢。 路过祁青檀的房间时,殷韵并没有多做停留。 她对他的兴趣可不能T现得如此直白。 下到二楼,殷韵在某扇门前停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回应。 “妈妈。”她推开门,走到女人身边来。 田荷坐在梳妆台前,身上衣服换了一套,正在对着镜子补妆。 举手投足间风韵犹存,半点不复之前撒泼无理的样儿。 “他怎么样?”田荷问,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就那样呗,还能怎么办?”殷韵耸了耸肩,捧住她的脸往自己这边移了移,“我看看,这个有点歪了……”然后伸手替她擦去一点多余的眉尖。 “行吧,我出去住几天。他也不回来,你好好照顾那孩子,别让他觉得难堪。”田荷抿了抿唇,把红润的色泽均匀分布其上。 “我会的。”殷韵笑,两只眼睛眯起来,眼尾上挑,很像只充满灵气的小狐狸。 田荷拎起挂在衣帽架上的皮包,朝女儿抛去一个飞吻:“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找你阿姨们玩。” “是该放松放松了。”殷韵向她挥手,“妈妈再见。” …… -- 5.雨过天晴 抬头望了眼挂在卧室里的时钟,殷韵打起了鬼主意。 祁青檀待在房内无事可g,坐立不安又实在无聊,只能把收拾好的行李按自己的习惯又整理了一下。 听到敲门声时,祁青檀警觉地停下了动作。 他打开门,只见殷韵穿着米白色的粗针针织开衫和垂坠感很强的紫色直筒拖地K,齐腰的卷发被顺在一侧胸前,倚在门框边,整个人泛着慵懒的性感。 “时间还早。”殷韵对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笑得很好看,“出去逛逛?” 宽松的针织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并未扣上,祁青檀能透过敞开的领口看见她贴身的细绳吊带和线条柔美迷人的锁骨。 他略显僵硬地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盯着地板上的纹路,问她要干什么。 “带你熟悉一下周边环境。”殷韵说,用手指转动胸前的蝴蝶项链,“还有学校。免得你后天上学出岔子。” “别拒绝,拒绝没饭吃。今天家里不开火,我请客,咱们出去吃。” “别墅区附近没什么可逛的,我们直接去校区。没人开车,得坐地铁。”说完,殷韵扔给他一张地铁卡。 “五百块,够你乘几趟的了。” 祁青檀稀里糊涂跟着殷韵出了门。 暴雨过后,雨过天晴。和煦的阳光大喇喇地撒下来,把地上的小水洼映出粼粼波光。 殷韵很满意这天气,抬高手臂往天上举着伸了个懒腰。宽松的毛线开衫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提,本就娉婷的身形被拉扯着,露出柔韧纤细的腰。 祁青檀站在她旁边,用余光窥视她。 不盈一握啊……看着就软。 没等他的思绪往更罪恶的方向发散,殷韵就打断了他。 “饿了没?” 被强行扯回现实的祁青檀,脑子还没转过来,回答的分外坦诚:“从那个房里拿了吃的,现在不饿了。” “要是有喜欢的就随意拿,若是没有就告诉我,我叫人帮你进货。”殷韵笑着说,中意他的直接。 “挺好的。”祁青檀渐渐放下戒心,恪守的态度也松懈了许多,“你喜欢甜食?” “被发现了。”殷韵故作惊讶地睁大眼,但很快就回归了甜甜的笑容,“把你叫出来,除了陪你熟悉学校,还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殷韵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着,一番操作过后,她把手机举到他眼前:“这家店的蛋糕超~级好吃,但限量,每个人只能买一个。” “拜托你帮忙陪我多买一个,可以嘛?” 祁青檀看了看设计精致的店铺页面,又低头对上她的眼。 女孩的明眸像藏着两汪清泉,恳求的时候无辜又惹人怜。澄澈含情,真的很难拒绝。 他动作略显卡顿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不太自然。 殷韵就喜欢欺负纯情的男孩。 可爱死了,想把他们宠坏。 周六,地铁站人有点多,殷韵要他跟紧自己,别丢了。 祁青檀有些受不了她这样的语气,感觉像在逗一个小孩子。却又不得不乖乖听她的话,毕竟人生地不熟,走散了,会给她添麻烦。 他们才刚见面,而且明面上是处于对立立场,因此殷韵并没有大胆地去搂他胳膊。 她还是很喜欢肢T接触的,对她感兴趣的人。实T的碰撞会让她有更多的安全感。 车厢里没有空座,殷韵随着人流站到中间位置。竖直的栏杆被人倚靠着,她不得不放弃那根柱子。 顶上的吊环有些高。殷韵身高165,穿着平底鞋,抓是能抓住,但她平衡不好,停车或是发动的时候,总是很费劲。 她不常坐地铁,乘上的时候要么有空位,要么就被人护着,从来都不用亲自动手。 又一个趔趄,人们拥挤着,殷韵随着惯性往前一冲,直直撞在少年穴口上。 殷韵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跟块钢板似的,嘴上却在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没站稳,撞到你了,你疼不疼……” 话未说完,她感觉身后一股力道压着,把她的腰紧了紧。 祁青檀伸出胳膊把她腰身揽住,又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殷韵看他面上强装镇定,耳朵尖却泛着不自然的红。 他身上的味道是晶莹澄澈的,有种春雨过后,白花溅湿的些微凉意。柔和干净,带着纯白的质感。 殷韵一边偷偷嗅他洁净天然的香,一边在心里撇了下嘴。 她的判断出了些偏差,他并不如看起来那般高冷,出手反倒挺直接的。 一到站,等殷韵站稳,祁青檀就收回了手,好像在刻意躲避什么似的,速度快得叫她都来不及反应。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护送到她下车呢。 纯情过头的男人就这点不好,做事掌握不了分寸,幸好殷韵就喜欢这种供人随意涂抹的白纸。她要当唯一能在上面落笔的老师。 从正确的出口走出来,外面的嘈杂声陡然增大。 “喔,很热闹哦。”殷韵看着外面的喧嚣,露出自在的笑容。 “这一块连着好几所中学,所以小吃街也多,文娱产业也多。学生们放假往家跑,大人们得空就扎堆来。”殷韵边走边向他解释,“你转来的学校离地铁更近一点,五百米不到。我的学校说是在你们隔壁,但也隔了七八百米,脚程快有十分钟,所以也没那么好串门。” 殷韵看了眼时间,觉得不早了,该解决吃饭问题了。 “先吃东西吧,吃完了再去学校逛,正好消消食。”殷韵抬头看他,“你觉得呢?” 祁青檀没有异议。 “在此之前,还是先把蛋糕拿到手……”殷韵停在一家有着巨大樱粉色招牌的商店门口。店内明光烁亮,暖h的色调让里面分门别类摆放着的糕点看起来很有食欲。 殷韵推开门进去,和前来迎接的服务员说了两句话,扫了码,然后那个带着口罩的女人便递给她和身后的祁青檀一人一张卡片。 店内意外的人不多,这点倒是让殷韵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面三个人排完队后,蛋糕还有剩,祁青檀把自己手中的盒子交给她,殷韵幸运的得到了两块小蛋糕。 她的幸福溢于言表,从冒着小星星的眼里,祁青檀能感受到她确实很爱这蛋糕。 “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么晚还有货……”殷韵的目光就没从那粉色的包装盒上移开过,“两块欸,我都多久没尝过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这话,祁青檀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好意思我有点小气了,不能把一整块给你。到时候给你分一点,你别嫌弃啊。”殷韵说,歉疚地给他双手合十。 “我不用……” “你还是尝尝吧,要是喜欢上了以后还可以一起去买,我的朋友们都嚷嚷着要减肥,说这家店是罪恶的天堂,不陪我去。”殷韵朝他眨了下眼,祁青檀很没骨气的心软了。 “晚饭想吃什么?口味偏好有吗?”殷韵见他摇头,便接着问,“辣能吃?醋能吃?葱姜蒜能吃?” 男生又摇头。 殷韵觉得这人可真别扭。 挑剔又不爱说出来,她要是心眼坏,就故意带他去吃重口菜。 殷韵找了家做淮扬菜的馆子。 点菜的时候就率先把账付了,怕他脸皮薄要跟她抢单。 “我刚点了喝了现在去拿,等会儿菜要是上了你就先吃,我很快回来。” “我陪你……” “不用了,就在这条街上,走过去很快的。”殷韵微笑着拒绝了他的陪同,转身离开了饭店。 -- 6.路荼(1) 走出店门,经过一个小巷,突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殷韵扯了进去。 她被人从身后紧紧禁锢住,力度大得好似要把她肉进骨血里。 殷韵被勒得有些疼,抬手摸上他的脸,要他放松点。 “路荼……”她轻唤他的名字,想把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我想去你在的地方找你,学校还有你的家,可他们都不让我进去。我去荒野之家等你,你又不来……”路荼把头埋进殷韵的颈窝里,依恋地蹭着。闷声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有点难耐的痒意。 “我想你了……”他说,然后侧过头,在她颊上亲了一下。 路荼的手上提着两杯奶茶,跟殷韵订的一样。 她在路上看见他了,却只是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叫他不得不在远处停住奔向她的脚步。 “贵族学校和别墅区就是这样的,安保很严,我也没办法。”殷韵拍了拍他的胳膊,腰上的力度松了几分,她便趁机转过身,正面对着他。 “荒野之家那边……”殷韵停顿了一下,然后攀上他的肩,踮起脚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你爷爷的情况好些了吗?不用天天陪着他?” “好多了。奶奶帮他按时换药就行,不用我守着。”路荼真的很感谢殷韵,若不是她,爷爷的双腿保不定就废了。而自己也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踩着人性的底线挣扎。 路荼虽然身量高,性格也成熟,但年纪是实打实的未成年。殷韵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地下拳击场里当人肉沙包。因为人家见不得他那张挨了揍也不动声色的脸,所以破了规矩要废他命根子。他就躲了那么一下,彻底把对方惹怒了,叫来一堆同伙挟持住他,比他咬着台阶,喊来个最为身强力壮的汉子用胳膊肘击他的后脖颈。 殷韵及时出现救了他。 黑拳场的上层是夜总会。殷韵查到那里有娈童交易。担心拖久了会有更多孩子们受到伤害,又怕报了警会打草惊蛇,于是想自己先探探路。雇了几个便衣保镖就从里层员工才知道的后门溜进来了。 因为那里正门歪路建得错综复杂,殷韵偷溜进去,结果找错了道。小房间一个没找着,反倒误打误撞进了地下拳场。 她看着被几盏劣质的摇头帕灯照耀着的四方擂台,很不客气地皱了下眉。 “高什么啊?居然还有地下拳场?”殷韵走过去,发现那诡异的红色果然不是错觉。经年累月的血g涸其上,把白色的护栏都染成了深色。她嫌弃地退了两步。 这玩意儿上边肯定很多细菌病毒。 拳场里的人在女孩闯入的一瞬间都默契地停下了动作。路荼也因此暂时保住了半条命。 殷韵的帅哥雷大总是很准,一眼就瞄见了没光的角落里,被三五个粗野大汉压制住的男孩。 “动用私刑啊?”无视掉男人们野兽般极具侵略X的目光,直直走到他身边来。拍了拍压着男孩背脊的人,殷韵非常真诚地问,“他做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对他?” 人生来对美丽的事物有着强烈向往。殷韵就是他们所追求的极致。 男人们年岁比她大,却谈不上老道。很没职业C守的就把前因后果都抖落了个干净。 包括路荼是因为家里人要治病,缺钱才来做这违法g当的事。毕竟正经工作不收未成年。 殷韵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了。 一直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躬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又把亮着的手机屏幕递给她看。 “哼嗯。”殷韵挑了下眉,看着上面的资料,不厚道地笑,“拳场老板要跑路了,条子嗅到臭味,这地方待不久了。” “被骗了钱的快去西边的码头堵人吧,人家就快偷渡出国了,还搁这狂欢呢。” 不等人质疑出声,殷韵已经拨下一串电话,亮给最近的那圈人看:“这是他电话吧?已经打不通了。别不信,要是人真给放跑了,靠挥洒热血赚来的钱可就没了……” 人们面面相觑,试图用各种方式联系上他,皆无果。 气氛集T凝滞了一会儿,而后突然爆发,人们嘶吼着冲出这方昏暗天地。 被压麻了的路荼刚被松开钳制,腿都软着,也跟着他们要追出去。 被殷韵身边的男人一把拉出。 伤口被扯了一下,他的肋骨已经断了,任何的触碰都是加倍的伤害。 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行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殷韵摆摆手叫人松开抓着他的领子。 “能追回来才有鬼呢。西码头那么远,飙车去也迟了。他钱早洗干净转海外去了,一开始就没想分账。你没权没势的,他才不理你呢。”殷韵用不屑的语气诉说着残忍的事实,断绝了路荼用卖命赚来的希望。 殷韵看他粗声喘气,被浸湿了的黑色棉质T恤随着胸膛的呼吸起伏,汗和血糊了满脸,却遮不住额上暴涨的青筋。 确实有点可怜。 灰头土脸的,像只被暴揍过后还被抢了食的野狗。 “急什么?别急,身上还有伤呢,病情加重了的话,医药费可不便宜。”殷韵招了招手,从队伍后面叫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是她请来救被伤害的孩子们的。 算了,未成年也是儿童。 -- 7.路荼(2) “你们先帮他看看,路上做下基本处理,送到医院了再通知我,我帮忙走流程。”殷韵对那两个医护人员说。 男孩的黑眸充斥着杀意,凌厉的眉宇间尽是躁动的煞气。 殷韵像在训一只野X未敛的狗,她把他稍长的,垂到了眉眼的发顺上去,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 “别担心,你和你家人都会没事的。”殷韵的语调轻柔舒缓,一瞬间就把他混沌焦灼的情绪抚慰下来,“先把自己身上的伤治好。钱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我带人去翻翻办公室,现金没那么好带走。还有什么摆设啊机器之类的,卖掉的钱都给你……” “做这种违法的事,就做好血本无归的打算……”殷韵的眼神似水,温良焕焕。没有他讨厌的嘲讽和无用的怜悯。她知道他并不是走上歧途的小孩,只是无路可走,才不得已硬着头皮,闯入这片未知的禁地。 “嘿,你相信这世上有菩萨吗?就那种纯好心的大善人。她帮助你,只是为了帮助你。” 路荼摇了摇头,他所经历的一切残忍事实都在告诉他不必迟疑。 对于他的否认,殷韵并不生气。人都是向往美好的,无神论者遇到绝路也会祈盼着神明降临。绝境永远无处逢生的现实才是击溃人本善论的致命凶器。 “那你还是见识得太少。”殷韵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看起来很新,连手机壳都没有,“给你。这里面有我本人的联系方式,需要帮助随时联络我。” “你先去医院吧,我把这里大致处理一下就去见你。医药费之类的不用担心,我帮你付……”殷韵笑着把手机塞进他手里,“不要不相信人性,我就属于那种既有援助能力,又很有良心的人。” 路荼被带出去之前,听到殷韵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埋怨我来得太迟。如果可以,我也想要早点遇见你。” 他觉得他能记一辈子。 殷韵是个美丽、强大,但并不危险的女人。 路荼很少碰见这种人,或者说,从来没有过。 路荼一开始并未打算接受她的手机,或是口头上的承诺。 只是被女孩的口才和信念感震慑到了,一时没来得及反应。 他不会承认还有颜值加成。 他本来打算把东西还给陪同的那两个医护人员,但人家说不能代为转接。 而且殷韵真的来了。 她不仅付了他的治疗费,还因为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就把他在廉价小诊所里躺着的爷爷和独自在家的奶奶一起接过来了。 光看医院的建筑设施就知道,这里可不便宜。 殷韵态度强硬,要给老人家最好的医疗条件。 但路荼就算了,医院给他开了个普通病房,殷韵也不想让他浪费医疗资源。 路荼要拒绝,还说长辈也不会同意。 殷韵丢给他一个纸团。 “说你中了二十万,去税还剩十六万。”殷韵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当日领当日结,当日把你爷爷送进最好的医院。” 路荼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家房子情况还行。房龄是大了点,但不算危房。老人家收拾得挺整洁的。”殷韵已经去他家踩过点了,大致情况都有所了解,“你就不行了。那里离市里任何一家中学都太远,我重新给你准备了住房。伤养好了就去我安排的学校报道。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让你住的地方之后还会有人陆续搬过来,暂且给你安个行政部职位。包吃包住,工资就是你的生活费。” “老人家那边我就说你去学校住宿,你要是拒绝我的提议……”殷韵眯起眼睛,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就把你所有破事都抖落给他们听。” 殷韵拿爷爷奶奶的身体健康做威胁,路荼没能挺多久,还是屈服于其y威之下。 他搬进了荒野之家——一座顺应了现代化改革的洛可可风格小型宫殿式建筑,里面像酒店一样有很多房间。殷韵要他挑自己喜欢的住。 然后进了个普通的公立高中——路荼在学习上没有太大的天分,而且掉队太久,有些跟不上节奏。 殷韵给他安排的年级和她的一样。只要有空,她就会去荒野之家帮他补习。女孩真的很会教,因材施教。即使路荼在共同学习的大半时间都沉溺在自己单方面的X幻想里,成绩还是突飞猛进。 最近殷韵被事缠住,脱不开身,已经很久没和他见过面了。 刚刚陪她一起逛街的男人,就是这该死的因素之一。 -- 8.路荼(3) ℮γцsℎцωц.м℮ 殷韵从缠绵的吻中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情感。 他抱着她吻了多久?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殷韵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他绞弄得发了麻,嘴角因为他强制粗暴的进攻有些裂得痛。 路荼吮吸着她口中清甜的涎液,像在痴迷地品尝某种琼浆玉露。 或许是嗜甜的缘故,对她的男人们而言,殷韵身上总是带有着某种致命的甜蜜。亲吻她的时候,特别像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的小孩。要细腻地品尝,久久地含住,舍不得把她弄化。 她是他们珍视的宝藏。 吻得深了,她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抖,有时会轻轻扫过他最薄弱的皮肤,激起一阵酥麻。 路荼的手不安分地从她衣摆下方穿过,宽松的针织开衫给了他极大的发挥空间。 殷韵不准他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但并没有制止他色情的举动。 殷韵身上的吊带有x垫,并不会走光,所以她没有穿内衣。 路荼把她的衣服撩起来,用他骨节分明的手去揉捏那团诱人的柔软。Ⓢ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殷韵的身上总是香的。他的手游过她深凹着的腰,又拂过她的肋,最后在软玉温香的山峦处停住。 他的指会沾染上殷韵的味道。甜润的糖果蜜饯和丰沛多汁的莓果,轻盈地萦绕于乳吸ang之上。男人们总会像个变态一样,着迷地吸食于自己而言最为沉醉的气味。 他对她身体的渴望已经到大了顶峰,但殷韵并不配合。 她才不打野战。 殷韵有着很好的隐私保护意识和文明行为规范。她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肆无忌惮地裸露自己的肉体,哪怕这只是一条既没有监控,也无路人来往的废弃小巷。 她没有第一时间叫他把手撒开,除了觉得这孩子等得可怜,有些心软,还有就是自己宽大的针织衫会藏住他的小臂和被入侵的自己。 路荼在给自己点火。他想更贴近她的身体,想在她的深处探索,或是被她温柔地挞伐。却又不得不按捺住自己原始的X冲动。 无异于饮鸩止渴。 殷韵没有忘记还有人在等她。 本来搭在他肩上,缠住他脖颈的手臂松开。殷韵轻轻按了按他第七节颈椎。 少年身材劲瘦有力,低头吻她的时候,坚硬的棘突会透过紧实的肌肉和薄韧的皮肤凸出来。殷韵爱循着他们精美的骨架,从上至下的摸过去,用指尖感受他们身体的起伏和细微的差异。 然后释放信号。 她的男人一般都很听话。被驯服后的路荼也是。 他停下作乱的舌头,依依不舍地吮了口她柔嫩的下唇,终于放过了她。 殷韵舔了舔唇,没有尝到血腥味。撕裂感是她的错觉。 路荼长驱直入的进攻颇为凶猛,但还是注意分寸的没有给殷韵带来不便。 “我得走了。”殷韵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取下挂在包链上的抓夹,熟练地把自己的长发挽起来,这能让她乱糟糟的发型看起来好一点。 她弯下腰,把放在地上,被二人冷落已久的饮品提起来,戳开其中一杯的封口,把管口递给他:“喝吗?” 路荼乖乖低头,啜了一口。 “你也回去吧。”殷韵叼着吸管,口齿有点含混不清,“我有空就会联系你的,别太着急了。” “可是我……”路荼焦急地开口,又匆匆刹住车,化为一声哀怨的叹息,“好……” 正值春季,夜里有些凉。 路荼一身黑衣黑K,oversize的卫衣让他精壮的身材在渐暗的天色下显得有些削薄。 殷韵对脆弱的美少年没什么抵抗力。 尤其他还听话,也很爱她。 “别不开心了。”殷韵抬手肉他的黑发,发质浓密厚实又柔软。发丝干净清爽地蓬起来。殷韵纤长的指陷进去一点,手感非常不错,“我明天就来陪你,好不好?” 男孩黑曜石般的眼瞳亮了一下。 殷韵最后还是没忍住,在男孩白瓷瓶颈般无瑕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淡粉的吻痕。 路荼小心地捂住泛着绿茶清香的侧颈,全然放下芥蒂,目送殷韵离开。 -- 9.参观新学校 êγцsんцωц.мê 菜是现做的,殷韵赶到的时候,服务员刚刚上完。 祁青檀接过她递来的奶茶,道了谢。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迟迟没有动筷子。 殷韵以为他不好意思,催他快吃,他却开口说想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一记直球打得殷韵猝不及防。 殷韵擅长以貌取人,却在他这儿连栽了两个大跟头。 不知道他是真不理解羞涩为何物,还是确实对她完全没兴趣。反正他的举动跟那些被她稍微逗一下就要脸红的男人们,有着很大差异。 殷韵报了遍号码,让他存下。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不喜欢说话。说尴尬倒也不尴尬,毕竟欣赏对方的用餐礼仪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用完餐,殷韵带他去了新学校。 殷韵对华新还是比较熟的,毕竟这里有个臭小鬼时常需要她照顾。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最里面那栋新修的教学楼就是你们高三生的地盘。”殷韵抬手指着不远处砖红掺白的五楼建筑,转头问他,“要去找找你的教室吗?” 祁青檀点点头,和她并排走。 “你是文科生呀?”殷韵找到了正确的教室,隔着被锁上的玻璃窗,探头探脑朝里望,“我还以为你是对数字很敏感的那类型呢。” “抓阄抓的。”祁青檀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语气稀松平常,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在凡尔赛,“我都行。” 殷韵撇撇嘴,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那里是一食堂,离这儿有点远,高一高二的喜欢跑那,你们高三的……”殷韵倚在栏杆上,身子转了个方向,“一般都去二食堂。也不错,三层楼。一楼早中餐,二楼专卖饭,三楼卖些小吃。教学楼底下有便利店,你可以去那买零食。” 祁青檀盯着她的脸,问她为什么对这所并非她本校的学校了解得如此透彻。 “因为……人脉广?只要你穿着星炬的校服,本市所有高校你都可以随意出入,丝毫不必介意保安的目光。”星炬就是殷韵就读的贵族学校,里面尽是天之骄子,没人会闲到故意惹他们不快。 “星炬还是有点难进的,三年才出了一个插班生。”殷韵想起那个小白花一般的女孩。看起来家境并不殷实,却打破了长久的规矩成为特例,难怪引人针对。 “华新也很不错的。基础设施之类的你见到了,师资力量也很强,不必担心成绩会掉下来……”殷韵怕他有所顾虑,很体贴地向他解释。 祁青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 才半天的相处,他就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产生了依赖感。这实在有悖于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但他并不讨厌,也不会因为心系于她就感到惊慌。 她的身上好似有一种魔力,时刻吸引着人们主动向她靠近,并觉察不到半分危险。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殷韵都是具备很强攻击X的人。但实际上,她释放出的从来都不是压力,而是另一种更能抚慰人心的温良情绪。 人们想要追逐于她,并甘之如饴。 祁青檀也想更靠近她一点。 毕竟她带给他的,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情感。 大致逛完了学校,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路灯亮起,一盏盏铺洒出归家的路…… “这几天家里就咱俩,希望你能睡个好觉。”殷韵向他道过晚安,然后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祁青檀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一句“祝你好梦”终是卡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 殷韵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没想到隔壁那家伙的生物钟更变态。 做饭阿姨跑过来给她打小报告,说他八点钟从外面回来的。身上穿着运动服,也流了汗,应该是锻炼去了。 殷韵自己懒,但对严格把控身材,自律自强的男性很有好感。当他冲了澡,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殷韵面带微笑,直勾勾地盯着他。 视线火热。 然而当他真站到餐桌前时,那直白的视线又好似是一股错觉。殷韵只是合乎礼仪地浅笑着,要他吃好喝好。 “我今天有约,可能得晚点才回来。你要待在家还是出去玩都随意。”殷韵放下勺子,跟他说话,眼睛却盯着手机。 祁青檀看她笋芽似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击,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莫名升腾起不耐的情绪来。 但他并没有立场,也没有胆量开口挽留她。 -- 10.探望 十点三十七分,殷韵到大约定地点。 她下了车,直奔目标人物而去,小跑了几步就扑到伸出手迎接她的男孩怀里。 殷韵穿着烟灰色的挂脖短背心,外面套了件燕麦白的大V领卫衣。动作稍微大一点,敞开的领口会向另一边移动,然后露出她圆润削薄的肩头。 路荼也穿得休闲。殷韵说他适合黑色,于是他衣柜里深色的衣服就占了九成。灰黑渐变的宽松圆领卫衣和殷韵同款的灰色休闲裤,两个人看起来非常登对。 路荼把她抱着,背脊微躬,呼吸着她身上旖旎暧昧的香,有着蜜桃成熟后令人窒息的性感。唤起他本能的渴望与诉求。 殷韵用拇指抵住他的牙尖,不让他在自己肩上留下鲜红的齿痕。 “时间还早呢,收敛着点。”殷韵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笑得随X灿烂,“先去看望你爷爷奶奶。” 路荼只得收回露出的犬齿。 “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路荼接过她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有些为难,“上次带的都没吃完呢……” “觉得适合就买了,身体y朗点不好吗?”殷韵牵起他空着的右手,仰头冲他笑,“爷爷奶奶身体好了你也会开心啊,我希望你幸福。” 路荼被她海波般水灵透亮的眼瞳闪了一下,低下头碰了碰她的唇:“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殷韵不适合在长辈前露面,之前也是让别人把奶奶接出来后才进屋子里转了圈。 “那我去那家店里等你,你和他们多聊会儿。”路荼的家还要往巷子里走,殷韵在街上的一家小型书吧咖啡厅前停下,与他挥别。 殷韵点了杯摩卡,又抽了本感兴趣的书,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男孩离去的背影与鳞次栉比的老街旧巷割裂又融合,别有一番意味。殷韵打开摄像头,想把这颇有艺术感的画面留存下来。 连拍了好几张,殷韵满意地划拉着照片仔细欣赏,对比发现最后一两张出现了很突兀的东西。 一辆看着就很骚包的黑色迈巴赫。和这平淡甚至有些古朴的街道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外来者的闯入破坏了画面的美感,殷韵很不爽地盯着照片上的豪车看。 车牌……好像有点熟悉啊。 殷韵抿了口味道并不纯正的咖啡,稍觉困惑。 路荼的心里惦记着殷韵,和长辈聊天老走神。爷爷奶奶以为他累着了,想收拾床铺让他歇着。 他连连拒绝,把家里的卫生弄了一遍,又确认老人家身体已无大碍后,以返校为由,离了家门。 走到巷口,他注意到有一辆看着就很豪气的车停在外面,和周遭环境极不协调。 路荼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片麻雀窝里出了什么金凤凰,认识的有钱人就殷韵一个。这辆停放在古旧老街上,贵气比人的黑色轿车很容易勾起少年人的好奇心。 他假装不经意的路过,悄悄扫了眼驾驶座——约摸三十岁的男性青年,带着墨镜。抽烟的姿势有些痞。左臂搭在开启的车窗上,慵懒又随X。 露出的下颌角转折锋利,棱角冷峻,连吐出的烟圈都透露着上位者的高姿态。 路荼收回视线,这是个和他全然不同的男人。 当路荼站到她身边时,殷韵手上的书才看了二十多页。 一个半小时的探望时间不算长,甚至可以说有点没孝心。 但路荼说他三天前就来拜访过,实在是没什么新鲜话题可聊的。殷韵勉强接受这理由,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搂住他早早虚位以待的臂弯,离开这里。 巷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孩。 眼睛红红的,有点肿,似是刚哭过。 坐在迈巴赫上的男人掷掉指尖夹着的烟,歪了歪头示意她上车。 逛超市的时候,路荼的眼睛老往收银台那边瞟。 那里立着贩售避孕套的货架,殷韵知道,全当没看见。 路荼也不敢真的买。 殷韵和他做爱,单方面的。她从来不会纳入他。 她会挑逗他、爱抚他、深入的感触他。 那与他所了解的男欢女爱方式有所不同,但换成殷韵来做,又好像没什么可奇怪的。 他同样能从中体会到升华的欢愉,迸发的高潮,和潮水般奔涌不退的爱意。 殷韵的性爱履历并不算薄,但她始终恪守着自己的底线。 每个对她心动过的男性都想上她,但至今无一人成功。 她在床榻之上行过许多风流韵事,幽谷秘境的守卫却从未被突破。 殷韵在房事上一向自我。因为下体未曾觉得空虚,所以拒绝一切外来入侵。 “性爱”一词于她而言是完美的组合词汇,必须兼顾X快感和双向的爱。 她的X快感主要源自于被她玩弄到高潮的男性,而不是被单方面的被插入。 或许以后思想会转变,但目前,她只想专注于攻略他们的身体。 但她并不只沉浸于强制的性交ei行为中。能与她进行肉体交流的,不仅要爱她,还要幸运的被她看中。 基于此,X也有了,爱也有了。殷韵会很大度地满足他们除开体内射精的众多需求。 荒野之家是殷韵自己的秘密花园。她会把一些合眼缘的可怜小鬼头养在那里,作为他们安栖的家。 路荼是其中一位房客。 据说还有其他人,殷韵让他选房的时候有特意避开几个房号,但路荼从未碰见过。 看不见就当不存在,路荼自我催眠,想抓紧一切时间独占殷韵。 需要购入的东西并不多,荒野之家近期只会有路荼一个人住着。所以殷韵只往购物车里放了些他爱吃的东西和需要补充的生活用品。 她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殷韵更习惯在晚上做爱,对她来说那样会比较有氛围感。但如果对方等得实在焦灼难耐,她也会他们打破原则。 -- 11.房间(路荼) 这家大型超市离荒野之家不远,打个车五六分钟就到了。 路荼把购物袋放在吧台上,询问过殷韵的意见后,迫不及待地冲上了楼。 趁着路途去浴室里清洁自己的空档,殷韵忙着把购入的食物和生活用品收拾妥当。 放完最后一瓶饮料,殷韵关上冰箱门,洗净手,往左手边走去。 她先去了一间没有门牌号的房间,里面的构造有点像成人用品店。到处都缠着闪烁的LED灯带,释放着迷乱暧昧的霓虹色彩。房内还打了很多货架,纵横交错,上面摆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情趣用品。 殷韵从中挑了几个合适的,又从柜子里堆着的工具包里随手提出一件,合上房门,继续往楼上走去。 现在还是白天,太阳很大。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屋内算不上明亮,但视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殷韵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坐在床沿上,身上只盖了条藏青色浴巾的路荼。 她知道他身材很好,一直都知道。不然也没法喜欢那么久。 他腹下的阴精本是疲软着的,随着殷韵出现,缓步走近,一点点有了精神。 这感觉实在奇妙,殷韵看着他渐渐抬起头来的小兄弟,有些忍俊不禁。 等她走到床边,他的肉根已经半y,两个阴囊沉甸甸地坠着,贴在床单上,随着呼吸颤动。 他的身上就剩下一块遮羞布,被殷韵掀盖头似的揭掉扔到一边,露出微微泛红的俊脸。 她捧起他下意识躲避的脸,屈着左膝跪在床上,右腿则站立在他分开的腿间。弹X的床垫被压下去一点,路荼裸露着的肉体敏感地察觉到其中差异。 他未着寸缕,浑身赤裸。殷韵则依旧衣装齐整,甚至连扎起的发辫都没散下来。 这对比实在有些羞臊。 但路荼并不在意。 他攀上她的腰,想让她俯下身去吻他。 殷韵却只是用腿上相对粗糙的棉质布料去蹭他脆弱的分身。 路荼喉中漫出难耐的闷哼,他攥紧殷韵的上衣,想把激荡的情绪传递于她身上。 “路荼……放松点,别紧张。”殷韵从他的耳垂一路吻到他微张的唇瓣,路荼情难自禁地圈住她的脖颈,想让她吻得更深一点。 只听得见彼此舌尖纠缠和唾液交换的啧啧水声。 殷韵松开捧着他脸的手,柔荑般细嫩白皙的指像羽毛一样轻扫过他扬长的颈,指尖停驻在他的喉结上,顺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路荼被他摸得有些痒。 顺势而下,殷韵像弹钢琴一样在他深凹的锁骨窝内轻轻点过,复又回归中央。一指一指从x骨柄按压到x骨T,再分散开来,往左右两边划过。 她触到他的胸乳。 四月中旬,天气还是有点凉。他的皮肤曝露于冷空气中,两粒茱萸挺立,期盼着她的临幸。 殷韵身娇T贵,指腹嫩如新生。她绕着他浅色的乳晕打圈,感受他湿滑的舌无助地抖。 她向他翘着的r粒发起进攻。 辗转、碾压、揉捏抚弄,再把它们按进滑腻软弹的乳肉里。 最后用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掐他中央的r孔。 快感瞬间到来,路荼惊呼一声,松开缠绕着她的舌。 未来得及吞咽的涎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沾在下巴上,曳着晶莹的光。路荼全身战栗,发出低哑的、难耐的喘息。 殷韵蹲下来,伸出舌头舔他的穴口,把他干燥的乳首含得湿润淋漓,敏锐地感知他在自己口腔内的激凸变化。 另一边的r也没有被冷落。殷韵手指灵活,把玩起来能把他伺候得如上云端。 路荼的手在她身上胡乱地四处游走,想探进她的衣内,感受她馨香的体温。 殷韵吐出被她含得红艳饱满的左x,抬头问他想做什么。 “我想摸摸你……想摸你、想亲你……我也想、我也想要……”路荼被点燃的快感刺激得有些失去理智,连说出的话都有些语无l次。 殷韵抬手抚过他被情欲催发得迷离的双眼,感受他浓密的眼睫在自己敏感的指腹上颤抖。 本就模糊的视线被遮挡,路荼表现得有些惊慌。他用力扯住殷韵的衣摆,害怕她丢下自己跑掉。 殷韵低头侧首,去吮他修长的脖颈,吻到他喉结的时候,他下意识脱力,殷韵得以把他紧拽着的手指轻轻掰下来。 抓住卫衣下摆,双臂交叉再抬高,殷韵动作迅速地把上衣脱下,然后扶着他的手去摸自己露出的腰肢。 “还要什么?”殷韵问,引导着他触及自己傲然挺立的胸脯,“这里也要吗?” 路荼点点头,不由分说地就往那片被缚住的香软雪山上啃去。 唾液分泌充足,哪怕殷韵及时抵开了他的额头,灰色的小背心上也濡湿了一片。 殷韵觉得奇怪,这些男人怎么一上了床就跟磕了非法春药似的,是非都不分了? 她只能自己把那两片被体温染热的光滑r贴摘下来,又抓住他的手伸进上身仅剩的衣料内,让他修长的、带着薄茧的指去触那绵软的、泛着体香的小山包。 被引导了一会,路荼习到其中要领,把收紧的背心从下面翻上去,堆到她锁骨那,然后专心致志地去玩他钟爱的r。 殷韵的x型是极美的。半球形的漂亮曲线挺立,少女天生的好条件让她即使拥有着C杯的r量也不见丝毫下垂。樱粉的、形状规整的乳晕和小巧诱人的乳头,像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娇艳欲滴地点缀在丝绸般白嫩柔滑的肌肤上,丰满又富有弹X。女性特有的流畅、温润、柔和优雅的曲线美在她身上T现得淋漓尽致。 -- 12.指交(路荼) 殷韵的皮肤细腻,看起来就很脆弱,路荼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法会破坏她的无瑕美丽。 他不敢用力揉搓,只能轻柔的抓捏,看她柔软的乳肉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又完整地回归于他的掌心。 白玉雪山顶上粉嫩的红樱在诱惑他,路荼的自制力在殷韵这就是场笑话。他小心翼翼地含住她鼓起的胸脯,用舌尖去g、去舔她香甜的r粒。 路荼抓着她的腰,抻长了脖颈去吞她的胸乳。 舌头重重碾过她敏感的乳晕,齿关轻启,咬住她红艳的果。 殷韵低头看他y得发胀,高高翘起的肉根,坏心眼地伸手往下一掏。 男孩的命脉被握在她手里。 海绵T的手感是极好的。硬挺中带着肉质的软弹,殷韵使了点巧劲,把勃起的欲望拿捏住。 路荼吃痛,不由得吐出含在嘴里的宝贝,往后仰倒。 殷韵把推上去的衣服拉下来,遮住她被舔得湿淋淋的乳房。然后蹲下身,打开工具包,翻找起她要的东西。 她拆开一盒指套,光面型,带在自己右手食指上。 路荼的身体不适合一开始就直奔主题,更需要慢慢地刺激。 而且一下也吞不了太多,食指最能控制力道轻重,不会让他觉得难受。 指套的材质里加了石墨烯,会悄悄的为他导热,帮助他更好的放松。 情趣用品都是殷韵自己做的,至今也产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天马行空的想法付诸现实变成实物是很有意思,但殷韵更喜欢根据个体的不同去为他们制造更适合自己身体的用具。 殷韵能从男人的身体反应看出他们的需求,并计算出最恰当的数据去为他们制作独一无二的X用品。 指套上自带滋润力很强的润滑液,但殷韵并不会因此放弃正经的润滑剂。 她讨厌受伤,也讨厌伤害到别人,总是很没必要的给他们脆弱的肛门塞进过多的润滑液。 润滑剂也是殷韵做的。功效大都一样,但味道不同。纯粹的、淡淡的、微咸而不腥的海风,混着缕缕清新的柠檬香,从中还能闻出新鲜的薄荷清凉。 这是殷韵特意为他调的味道。 寂静地透露出一丝冷意,还有怅然若失的野X。 殷韵第一次见到他,就为这个少年定好了最适配的香。 其实她还想往里加入一点点铁锈味去捏造血腥感,毕竟初见并不是那么美好的模样。但殷韵放弃了这一点,因为在c他的时候,自己会产生把他玩坏了的错误判断。 殷韵把他未并拢的腿打开得更大一点,略过他依旧向上翘着的玉j,用逐渐变得温热的食指在他的会阴上滑动。 路荼那里生得干净白嫩,唯一的草丛落在阴精上方,既不杂乱也不茂盛,和他最开始野X十足的模样并不相符。 虽然阴毛少,但路荼的男性功能并没有因此受限。殷韵通过观察他自慰和帮他手淫等多种方式证明他是很强的。 即使她暂时并不需要被插入,但优秀的阴精和X能力也是她收男人的重要考核关卡。 但目前,她更想着眼于他的后穴。 虽然之前自己灌了肠,但他粉色的菊穴依旧是闭合成缝的状态。殷韵做的灌肠工具和洗肠液不仅质量极好还温和无害。只要按规矩来,在洗得干净的同时,绝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一星半点的破坏。 她对男人们的后庭用变态般严格的标准把控。既要天生漂亮,后天也要保护得完美。 路荼的就很令她满意。 她用食指绕着他软嫩的粉色皱襞打圈,湿润的粘液把那里浸得水润非常。 路荼的呼吸加速,精壮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作乱的食指下,小花蕊将开未开。 殷韵从他的小腹一点点吻上去,分散他聚集于一点的注意力。路荼被她酥麻的吻爽到,一点点松开紧绷的身形。 她舔他润泽的唇,他则从玫瑰色的唇瓣里探出舌尖来,勾引她前往幽静的湿地。 殷韵如他所愿,含住那点殷红,突破他未闭合的齿关,侵犯他的口腔。 食指则随着她的入侵,一举插入他被肉弄得松软的x缝,闯入他紧窄的谷道中。 上下同频。吻的深就操得深,含的浅就退得多。激烈猛攻就C他的敏感点,温柔抚弄就蹭他周围的肠肉。 路荼被双重刺激爽到头皮都开始发麻。他蜷缩着脚趾,有力的括约肌把她纤细的食指都绞紧。 舌头被她缠住,路荼或高昂或空虚的情绪化作一声呜咽,尽数吞进肚里。 被心爱的女孩用最好的技术操弄,很难不动情。身体屈服于肉欲本能,并非从属于性器官的肛门开始分泌肠液。 殷韵的指触到带着体温的淫水,轻笑了一下,加速手上频率,把脆弱的小洞蹂躏得红艳非常。 路荼难以忍受激荡的情愫,他的身体开始在床铺间晃动,把平整的床单推拉出众多褶皱。 殷韵把插在他体内的食指往下压,狭小的洞口被撑成细窄的椭圆,然后缓缓朝里埋进第二根手指。 中指上戴着布满粗大浮点的指套,甫一伸进去,路荼柔嫩的gaN管就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床单都因他躬起的身体打了卷。 润滑液准备得充足,但这并不意味着曼妙的紧致就能毫无障碍地吞下她。 殷韵的骨节被他的肛门卡住不得动弹。他屁股上的小嘴太紧,把她纤细的指都箍得牢牢的。 大概是太久没做,有些紧张,路荼完全没法让自己的外括约肌放松下来。殷韵的中指不上不下的卡在他的gaN管里,难耐得要命。 殷韵自知他难受,但也不敢用蛮力突破阻碍。她怕把他玩坏。 括约肌还在用力收缩,想把她的指全部吞进来,想被更粗更壮的东西填满。但越这样做,就越进退两难。 殷韵只得把压着他腰腹的左手腾开,去为他被撑开的肛门缘放松。 细腻的指尖触碰到他柔软的花瓣,之前的C合让它有些微肿,摸起来手感反而更好了。 敏感的软肉被轻轻地抠弄,有点痒,又有点爽。路荼身上发着抖,摇晃着屁股,一点点把她的中指吞得更深。 殷韵记得他每一个敏感带,好不容易进去的两指被他的肠肉缠得很死,殷韵只能轻微的屈指又放平,用指套上的颗粒去触他皱起的肠壁。 他又泌出更多淫水来。 -- 13.(路荼) 肠肉被一点点C松,路荼的身体终于适应了两根指的粗细,甚至开始自觉地吞咽起来。 殷韵不怎么动,他便用后背蹭着床单,自己开始抽插。 殷韵听他喘得克制,动作也移得细微,好像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的浪荡。 每个男人都想抱着她,在她的体内来几场酣畅淋漓的射精高潮。但殷韵很小气,吝啬于献出自己的肉体,因此在被心爱的女人玩弄到理智尽失之时,他们空洞又激昂的情欲只能靠另一种方式得到缓解。 殷韵慢吞吞地动作,轻柔地把他的肠壁撑开,让灌满了x的液体缓缓流动,再将它们抵得更深。 路荼把原本耷拉着的小腿抬起来,自己抱着,方便她的活动。 直挺的阴精翘着,原本干净的肉粉随着精液充盈,肿胀成了深色。下半身的抬高让他粗壮的肉根抵着小腹,铃口溢出的前精蹭到上面,湿腻腻的。 殷韵能更清晰地看见他的菊穴吞吃自己的贪婪模样。 “宝贝,你想我怎么草你?嗯?”殷韵低声唤他,用迷离磁X的女嗓叫醒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路荼并不喜欢在床榻之上说放浪的荤话。 他不是那种发起情来什么恶俗的词汇都能不知羞耻地往外蹦的骚野狗。 也不是专靠后庭体验X快感,大到性高潮的人。 因为喜欢殷韵,因为殷韵喜欢。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地被她上,又心安理得地求她肏自己。 她不会笑话他的荡漾,反而觉得自己臣服于她身下,又被她指技折服的模样很可爱。 路荼用湿漉漉的桃花眼看她,原本带着冷感的面容柔和下来,化成了一滩温润的水。嗓子有些g,一字一句都泛着性感的哑,殷韵的耳朵发起烫来。 “别太深了……前列腺,那里……用那里……” “前面……前面也要……你摸摸它,然后、然后我就能,就能高潮……” “亲我,我喜欢你亲我……别放开,一直亲我……” 路荼至今都在迎合着她的性癖好。前列腺高潮是很爽,但他其实并不喜欢被插。他更喜欢被殷韵玩弄前面,如果不能放进她的体内,那他希望殷韵能用其他方式去触摸它、包裹它、容纳它。只要是她来做,射精的高潮一定会很舒服。 他喜欢被殷韵亲,喜欢吻她。想被她湿润柔软的唇在全身打满独属于她的烙印。喜欢缠住她丁香般充满诱惑力的舌,想吞下她每一滴泛着甜味的口水,想永远地含住她果冻一样嫩滑柔软的唇瓣,想被她独有的气息永久的标记。 殷韵的男人们都会顺从她的想法,只要她想,他们就会乖乖张开大腿,对她露出隐秘的穴口,让她C。 她无意去改变他们的癖好。喜欢攻入他们的后庭是她的个性,如果他们还是更喜欢用前面,殷韵不会强制X的改变他们的性癖,或是绝情的将他们丢掉。 他们已经很乖很听话了。放任她去做于自己而言陌生又可怕的事,还要忍耐住自己最原始的X冲动,伺候她玩的开心。 只是因为爱她,所以甘愿做她裙下之臣,又对她稍显奇特的癖好言听计从。 这么听话的忠犬,殷韵怎么舍得恃宠而骄地欺负他? 她的手指从深处收回,露出肛门一小截。 前列腺离gaN口并不远,这样的长度已经足够。 快准狠地找到那颗倒转的栗子,殷韵并拢的指尖按了按那块滑腻软弹的肉块。 路荼急促地喘了一下。 殷韵让他侧卧着,弓起腿,那样更方便她刺激他的前列腺。 那个地方实在敏感,殷韵不想用过多的力气和过快的节奏为他带来稍纵即逝的快感。她的插弄有深有浅,速度有快有慢,路荼很快就被玩弄得躁动起来。 后穴被女孩温柔地地进攻,前面却空虚难耐。 有殷韵在,路荼就娇气起来。他迷恋她的身体,依赖她的技巧,祈盼她为自己带来灭顶的欢愉,不想自慰,不想将就。宁可憋得难受,也不愿去碰一碰肿胀得骇人的玉根。 他的阴精还是那样挺立着,丝毫没有要懈怠的意思。时间早已过去了半个小时,缺乏殷韵的抚慰,他甚至都没法自己射出来。 殷韵注意到这点,只能加快手中动作,让他藏在中央的前列腺得到高效率又高质量的兴奋感。 肠肉绷紧,括约肌疯狂收缩,男孩全身都在战栗。 一股热流冲刷着殷韵卖力工作的指。 他用后面高潮了。 左手掰着他浑圆结实的臀肉,殷韵有些艰难地从他体内退出来。 一股股清液从未闭合的小洞中流出,他的屁眼被操肿,涨成了诱惑的嫣红色。 水光潋滟的洞口随着呼吸翕动,一点点,速度极慢地回归原始形状。 殷韵没时间观察他身体的愈合情况,还有个大家伙在等待着她解决。 -- 14.(路荼) ℮γцsℎцωц.м℮ 路荼前后没法一起高潮。他的身体自发的把敏感点分得很清楚。 “你能坐起来吗?会疼吗?”殷韵双腿分开,跪在他侧躺着的身上,向他张开双臂。 路荼点点头又摇摇头。用胳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掉转了个方向,柔若无骨般倒在她怀里。 殷韵接住他,搂着他的腰,往他身下探去。 涨大的阳物落在她手中,有力地弹了一下。殷韵的掌心被打得泛红,五指包裹不住他的粗大。 那里并不干燥,热烈的情事让它自动地泌出湿润。殷韵握住那根涨成了暗红色的玉j,慢慢的抽动。 路荼的小兄弟没有插入式的使用过,甚至在遇到殷韵之前,X冷淡到连自慰都没有。天生y件优势加成,就连包皮都长得漂亮,看起来就很干净,并不像那些肮脏丑陋的腥臭肉块一样令她反胃。 男性外露的性器官其实很好清洁,尤其像路荼这种连包皮都长得标准的阴精,只要平时做好清洁,别说藏W纳垢,连一丝异味都没有。 殷韵曾一度不能接受口交的存在。她觉得太脏了,直到她挖掘了她的男人们。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真的很大啊……殷韵的右手被那沉甸甸的重量弄得有些发麻,她不得不换一只手,重整旗鼓。 其实两只手并用,效果会更好。他的长度和直径都远超国家平均线,单手根本弄不来,但玉j下面还有两颗孤零零的囊袋需要她的关照。Ⓢайyésんùωù.ⅵρ(sanyeshuwu.vip) 路荼不再遮掩自己情动的喘息。 他的上半身塌陷在殷韵的怀里,双腿打开,任凭殷韵揉捏玩弄他最为脆弱敏感的分身。 他喘的很好听,很会拿捏节奏分寸,透过粘贴着的肉体传大到她的胸腔,直击她向往美色的灵魂。 殷韵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她不在的日子里,他肯定偷偷练了! 就想诱惑她,可恶!真可恶! 殷韵在心里骂他是个小绿茶,手上偷偷加重了力道。 路荼被捏出一声妖娆的闷哼,殷韵觉得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快一点……殷韵……嗯~宝贝,再快一点……”路荼催促她,让她加快手上速度。殷韵欲哭无泪,她的手已经酸痛得都要握不住了。 无奈之下,殷韵怕他憋坏,只能向他的龟头进攻。那里最是薄弱敏感,用指尖围着冠状沟摩挲,他的身子一抖一抖。 她刚要笑,却被偏过头来的路荼一把堵住了嘴,封住了所有调戏。 他真的很喜欢亲她。路荼把身子转过来,正面对着她,还不忘把她从肉棒上松开的手重新捡回来,按在勃起的硕大上,引导着她快速抽动。 殷韵觉得钻木取火也不过如此。嫩肉碰嫩肉,她怎么觉得自己的手心都要破了呢? 口腔内被他的舌占满,他缠着她共舞,在激烈的节奏中,攀上了欲望的高峰。 他的精水存得有些多,浓稠绵长地S,一波接着一波,在半空中划出乳白的弧,滞留片刻又迅速落下,打湿了床单,和二人的身体。 路荼依旧吻着她,甚至越来越贴近,越来越深。射精感到来的时候,他差点没咬破她的舌头。 他靠接吻来延长自己的快感,并取得了巨大成功。 殷韵有些呼吸不畅,因为她被扑倒了。 路荼压在她身上,没爽够瘾的d蹭着她凝脂膏玉般的肌肤,逐渐勃起涨大的阴精把她吹弹可破的霜白小腹戳得肤红玉莹。 真的很像某种发情期的兽。 殷韵想,肉体零距离的摩擦发热发痒,这感觉并不好受。她只能祈祷他快点射个干净。 男性宽阔厚实的背部耸动,用加速的频率缓解内心的饥渴。 殷韵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本来就能忍,光靠磨蹭她的肚子,什么时候才能释放? 但她的手实在是累得没劲了,抬起来都费力,只能任他折腾。 路荼后来又射了两次。 殷韵到底没忍心让他一直憋下去。自己把裤子脱了,两条修长俏丽的腿并拢,让他扶着玉j从白嫩的腿根穿过,贴着腿心抽插。 那里的肉又软又嫩,肏起来是另一种舒爽。路荼把她的腿交叉抬起,让她把自己夹得更紧。 他不知收敛,进攻强势迅猛,次次都全根捣进,擦着娇嫩的穴肉而过。薄弱白皙的腿根被操出了血色,龟头狠狠撞在她的阴蒂上。 射出的精液量大又浓稠,S程也远。啪嗒啪嗒落在她的大腿和小腹上,连穴口上都溅了不少,像乳白色的星河点点。 要不是下面有内裤挡着,殷韵真怀疑他能靠着T外射精把自己弄怀孕。 殷韵没力气了,全身上下没剩几块好地。她不亲他,他就主动去亲她,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吻痕到处都是,生怕外人看不见。 第三波高潮结束,殷韵拿脚踹他穴口,抵制他的下一步行动。 路荼只得抱憾停下。 激烈情事结束的当下不适宜洗澡,殷韵只得忍受着身上逐渐g涸的湿黏和穴口上越轨的手。 两个人侧躺着,路荼把他抱进怀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腹,另一只手则流连于她脂凝暗香的乳房上。 “要是敢弄痛我,我就揍你!”殷韵恶狠狠地想,把他埋在自己脖颈间的头推走。 他又想咬她。 殷韵没做什么特别耗体力的事,只是单纯费身体。躺了会儿就恢复了力气。 双腿还是有些发颤,路荼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提出要帮她洗澡,被殷韵一眼瞪回去。 荒野之家有她自己的房间,里面也准备了她会用到的生活用品。把全身都洗得干净清爽后,殷韵换上一套浅粉色的运动服。 长衣长裤,拉链一拉,脖子上扎眼的吻痕被全数挡住。 路荼其实挺不满意的。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就算看上一整天也看不厌。但殷韵不愿意把它们露出来。 毕竟他名不正言不顺,她只想把他藏起来。 -- 15.喂食 êγцsんцωц.мê 路荼越想越委屈,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 殷韵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他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后脑勺,特别想撸一把。 所谓秉X而谋,率X而为。一切跟着心走。于是她就这样做了。 “你是累了吗?要不先躺会儿?饭还得有一会儿才好。”殷韵把指穿过他的头顶,肉他柔顺的短发。又包住他的下颚,手指夹住他的耳朵,轻轻地捏。 路荼闭着眼,依恋地蹭她的掌心,说自己没事。 从一开始就不该有越轨的妄想,她早就说过自己的男人不会只有他一个。 但至少现在,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不是吗?他应该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才对。 “我也来准备吧。”路荼从沙发上站起来,牵起她的手往厨房走,“不能总麻烦你。” 殷韵并不是大众以为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反而很擅长做饭。 这项技能是天生的。不看菜谱,调料随手放,油温随意调,配菜随便放,怎么做都是好吃的。 她就是这么厉害。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路荼为她打下手。 当初养病的时候,知道自己每天吃的病号餐都是殷韵亲手做的后,路荼吓得差点没呛死。 后来好吃好喝养着,他也习惯了这个时不时能为他带来惊喜的女孩子。 殷韵了解他的口味,在一起的时候,做的东西都是他爱吃的,极大地顺从着他的喜好。 他的最爱是蔬菜丸子汤。小时候,奶奶会用这道菜犒劳乖巧的他。长大了,奶奶也老了,没力气剁散肉筋,就不怎么做了。 他对这道菜有着较深的情感。 殷韵对她珍爱的人都是很好的,总是会想尽办法宠着他们。 敲肉泥是个体力活,殷韵手劲小,而且身娇T弱受不得累。这活计是拜托家里的做饭阿姨弄的。 不过调味是自己配的。 只有她能调出他爱吃的味道,分毫不差。 锅中的肉丸已经滚熟,殷韵放入洗净的青菜,加入适量的调料翻搅均匀,等它再度烧开。 中途还做了两个菜,炒熟后盛入盘中,路荼配合默契地把它们端出去。 殷韵递给他干净的筷子,路荼道过谢,扒拉着碗里煮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神不守舍的。 根据殷韵的观察和判断,路荼应该有分离焦虑。 对于亲近的人的离开,哪怕只是暂时的,他都没法保持冷静。 这和他幼时的经历有关。 在他有了记忆,年纪却很小的时候,父亲意外离世。尸骨未寒,母亲就扔下他这个小拖油瓶跑了。 一直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后来老人家腿疾感染,家里又掏不出高额的医疗费,路荼害怕治不好,他们也要离开他。 焦虑加剧。 然后殷韵出现了,救了他,救了他的家人,彻彻底底闯进他的世界里。 路荼并不是个好接近的人。因为害怕失去、讨厌背叛,所以从一开始就干脆的不去接受。在他心里,份量重的人其实很少。 殷韵是一个。 最最特别的一个。 她不能像家人一样,时刻陪着他。却又萦绕在他心尖上,一秒都舍不得忽视。 他享受她的陪伴,永远为她的离开感到惶恐不安。 前脚刚和她道别,忍不过三分钟,就会疯狂给她发消息打电话要联系上她。确保她还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不要他。 殷韵和路荼是很亲密的关系,他对她有着极深的依恋。 殷韵知道他恐惧的源头,理解他的悲观主义。既然自己的出现不仅没法治好他的病症,还加速了它的恶化,那她也要负起相应的责任来。 她总是郑重又坚定地给他很多承诺。路荼想信任她,相信她不会将他随意丢弃。但他迷茫的精神、执拗的灵魂,不允许自己不想她。 他想让她留下来,想和她一起过夜,想抱着她分享彼此的体温和气息,想一直都这样粘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殷韵拒绝了。 星炬离这里有点远,她明早上学不方便。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麻烦需要她照顾。 殷韵很会哄人,但路荼不需要她哄,他只要她陪着。 路荼没心情吃饭了,虽然这是殷韵做的,而且很好吃,他也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他抿着唇,握着筷子,一下一下漫无目的地戳自己的碗。 殷韵实在看不过去。把凳子拉近,又把他手里的碗筷接过来,亲自喂他吃。 殷韵总是把她的男孩们看得太娇。只要不犯原则X错误,那她就能把他们宠到天上去。 或许是天生的母X光辉使然,就连给一个同岁的男孩喂饭,她也不觉得别扭。 路荼也不觉得奇怪。 哪怕在遇到殷韵前,他是个被揍到连断三根肋骨都不吭声的“铁血y汉”。 殷韵觉得自己很像给自己嗷嗷待哺又不听安排的小孩喂食的鸟妈妈。 好在他终于愿意咀嚼吞咽,勉强算是转移了注意力。 如果他的大腿不夹着她的话。 试了一下,他夹得很紧,生怕她逃掉。 殷韵没辙了。 她在这儿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不回去,她乖乖女的形象就要破灭了。她得快点赶回去在监控下露个脸,以证明自己没有夜不归宿。 殷韵收拾狼藉的时候,路荼就跟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从背后抱着她,粘在她身上。 她要走了,不能为他停留。那他只能多抱抱她,沾染上更多专属于她的气味。 -- 16.控制Y 殷韵叫了车,路荼想送她一程。 又被拒绝了。 长痛不如短痛,家门口不适合黏糊。殷韵让他的脚步停在距离车门三米的位置,然后挥挥手和他道别。 路荼撇着嘴,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车子甚至都没驶出一千米,路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得亏殷韵性格好,换作他人,早受不了了。 不过路荼长得好看,面对那张脸,或许还能忍忍? 殷韵知道焦虑症发作起来是很难受的。对于他的“寸步不离”,她丝毫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毕竟她才是那个控制狂。 是她让他们变成离开自己就活不了的状态的。 她不能接受深爱着她的人们,感情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要的是绝对的赤诚忠心,一点点歪屁股都不能有。男女之情上,她是永远且唯一的第一顺位,爱且只能爱她一个。 要是被她发现有涓滴心变存在,那她会非常无情地将其踢出局,一点情面都不给。 听起来很可怕,其实也没有。察觉爱意动摇,殷韵只是果断决绝地选择放手,不给挽留余地而已。她并不会恶毒地找茬生事、制造混乱,倾其所有只为给他致命一击。她不会,也没那么闲。 她只是单纯的要求高,大不到又没惩罚,自觉离开就行了,哪里可怕了? 殷韵也知道自己挺过分的。要求别人绝对的纯情,自己却到处猎艳滥情,确实不对等。 但是世界上美丽的花太多了,她没办法只摘一朵。 那只能更用心的浇灌他们,好好照顾他们,更加宠爱他们,给他们其他人一定比不上的爱就好了。 路荼那样爱她,眼里心里都是她,只有她,不能失去她。都乖成这样了,殷韵没理由不依着他。 他催促她说话,想听她的声音,可殷韵实在想不出话题。 给他唱歌吧,司机还坐在前面呢,怪不好意思的。 “我明天能去接你放学吗?”路荼揪着身上的T恤,有些紧张,“学校校庆,晚自习取消了。” 贵族学校放学早,公立学校则排满了课,若非大型活动,确实很难撞上时间。 “你学校离我那么远……”殷韵下意识地推辞,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你坐地铁或者打车来吧,来之前记得联系我,别一个劲g等着。” “好!”路荼桃花样儿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来,有种g魂夺魄的魅力。偏偏眸子似藏着整片星河的灿烂,黑中透亮,宛如孩童般纯真。 殷韵听他语气昂扬,想象起他疯狂摇着尾巴的模样,不禁好笑。 这世上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情绪。 还挺有成就感的哈? 路荼不让她挂电话,殷韵的手机就亮了一路。 幸好做爱的时候充了电,不然这路费都没法付。 路荼平时是很沉默的。别人向他搭话,他都极简短的回,搁殷韵这却像个碎嘴的老妈子。怕她嫌无聊会挂电话,就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一件小事车轱辘话来回说,还觉得殷韵没发现。 甚至在殷韵踏进家门后,他还在绕着三个星期前的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发表见解,就是不让殷韵找机会挂断通讯。 殷韵抬眼望向沙发上坐着的某人,颇感意外。 “你吃晚饭了吗?”她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拿远了一点,向端坐着男孩问道。 祁青檀扭过头看向她,整个人似是松懈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矜持。 “吃过了。”他说,然后站起身,朝她走过来,“你呢?” 殷韵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然后将屏幕摁熄,朝他笑了一下:“当然。” 祁青檀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和上午出门时的不一样。 她的脖颈细长,形态优美。就算拉链拉到顶,领子完全立起来,也不会觉得突兀。 只会觉得她身材好到连普通的运动服都能穿出韵味来。 衣服拉好,长发也披散着,殷韵不觉得他眼力好到能透过层层防护,看穿她被爱抚个透彻的身体。 如果捂住脖子,那才是欲盖弥彰。她忽略掉他探究的眼神,抬脚往前走去。 “今晚一定要休息好哦。外貌优越的转学生可是舆论的中心。希望你明天不会对好奇心旺盛的同学们感到厌烦。”殷韵好心提醒,话音刚落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殷韵悄悄活动了下腕骨。男孩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睨了眼腕上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交错的青筋透过薄韧的皮肤鼓起,有种斯文的性感。 她转身面向他。 “怎么了?” 女孩的轻声询问,让他抓握着的手抖了一下。那腕细瘦纤柔,他都不敢用力,害怕它会在自己掌中碎掉。 “明、明天……” 未等他说完,殷韵就豁然领悟般打断他:“明天司机送我们去上学。转学第一天,不要迟到了。” 说完,女孩歪了歪头,拿纯净真挚的眼神看他。 “还有什么事吗?” 祁青檀顿了下,缓缓摇头,讪讪收回手来。 “那我就先上去了,有事随时敲门,殷韵牌小管家竭诚为您服务。”女孩左手掌心朝内按在右x上,身体前躬的同时点头,向他行了个标准又优雅的礼,而后转身离去。 祁青檀愣了下,回过神来又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与她并肩走。 “我也上去。” 殷韵点点头,把抬高的,握着手机的右手重新放了下去。 笑得很甜。 …… -- 17.左恩(1) 有人发来了新的邮件。 殷韵坐在电脑桌前,一边应付着还不肯断线的路荼,一边翻阅文字。 ——“我的代码做好了喔。”配上一张由各种字符码元组成的截图。 很明显的邀功语气。 殷韵喝了口水,敲字回复——“我知道的呀,昨天翟野告诉我了。” 然后跟路荼那边说了声,挂断了电话。 五秒之后,铃声响起。 “他怎么就告诉你了!那是我做的!应该我来说!”气急败坏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从没开免提都能贯彻整个房间的音量能猜到,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那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做的,确认生成之后我直接累晕过去了,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他就这么稀松平常地跟你说了?!” “混蛋!大混蛋!我要弄死他!在他电脑里种满病毒啊啊啊啊啊啊!” 手机放在桌面上,殷韵的脆弱的耳膜没有因为他的发狂受到损伤。 等他把最后一个语气词发泄完,殷韵才再度开口,声音柔和动听,宛若春雨轻轻。 “别生气呀,他也只是想让我安心点。我知道都是你做的。辛苦了那么久,一定很累吧?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我没事。”男人激烈的情绪平复了些。但因为大闹了一场,还是有些不稳。她能听出他刻意忍耐着的急促呼吸,还有略显粗重的鼻音。 殷韵敏锐地察觉到那丝不对劲,皱了下眉,关心地问道:“左恩,你是不是感冒了?” 男人挠了挠睡成了J窝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不清楚,可能有一点吧。醒来就这样了。” “你睡觉总爱蹬被子,着凉是早晚的事。”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了,睡个觉还跟小孩子一样好动,殷韵也拿他没办法,“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所以我才要回来啊!”左恩钻到空子,不满地抱怨,“到时候你陪我睡不就行了。” “那家伙都把我关几个月了。尤其这半个月以来,连门都不让我出去。什么时候我才能享有人身自由?” 殷韵选择X忽略掉他的无理要求。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电脑自带的小游戏,淡定向他解释:“是我要翟野那么做的。他们的暗线太多,你被报复了怎么办?这是为了保护你。” “恐怖主义组织上上个月才被一网打尽。罪行前不久刚宣判。头目死刑,他的党羽们也都栽在牢里了,危险算是暂时解除了吧。” “等翟野手头上的事办完,你就和他一起回来。” “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我现在就要回来,你来接我。” “翟野身手好啊,能保护你,有安全感。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诶,你都没PTSD的吗?” 左恩不说话。 “你难道忘了我还是个学生吗?要上课的,平时哪有空到处跑啊?” 左恩沉默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吧。总不能因为一时贪快,再让你陷入狼窝。”每次想起那件事,殷韵还是会觉得后怕。 左恩是个灰帽。 既没有白帽子那么“正义”,也没有黑客那样“邪恶”。 他就是个擅长玩转网络,但并不以此为乐的人。 有时候会为了一己私欲,去高些不痛不痒的小破坏。 有时候又因为闲得发慌,去为一些社会福利企业修补漏洞。 他技术是很厉害,奈何人太佛系,并不是出名的“通缉犯”。 美酒藏得再深,偷盗者还是会循着味摸到窖里来。 他被控制了。 某恐怖主义团伙潜进了他的家,在放置着各种他们准备的炸药刑具的房间内,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比他坐在电脑前,用生命去写下一段辐S全国的勒索指令。 要求他利用代码入侵国家安全部,威胁政府,用高昂的赎金去填补这恐怖的漏洞。 那场面可真不得了。 像极了满清十大酷刑的行刑场。 殷韵至今仍觉心悸。 犯罪分子是经过多方信息收集筛选,综合评定左恩为最好的人选,所以找上门来的。 而与此同时,殷韵也在关注他。 她有一款常玩的游戏,每天都按时打卡,还氪了金的那种。 但某次游戏出了个dA比ug,好几天都没修复好。一直停服维修,生生断了几次签。 殷韵正气着呢,网上突然爆了热搜。 有人侵入游戏公司系统,帮他们把比ug修复好了。 甚至还帮忙改进了流畅度,压缩了内存,系统一整个大升级。 飞速做完就功成身退,也不说在邮箱里留个线索啥的。 殷韵被吸引了。 她非常需要一个精通各类技术的计算机高手用于幕后支持。毕竟她要g的事可不能横冲直撞靠蛮力去解决。 这个人,不仅技术好,而且还和她玩同一款游戏,眼光肯定不错。 她需要ta。 殷韵没有网络技术人才那么厉害的计算机技能,只会借着女生的第六感和敏锐度,利用一点小聪明去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 首先还是得感谢藏龙卧虎的国内网民,把可能是ta的游戏账号分析了一波,然后殷韵去循着筛查,又根据其他软件上的相关信息将双方联系起来。 锁定了一个账号。 根据这个游戏账号去探ta的生活账号。 生活账号上没有自拍,只有几张算不上风景的风景图。 再根据生活账号上po出的照片的街角巷道去推测ta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然后根据重复的路人和店址,将可能的常住址锁定下来。 继续推导细查…… 最终,殷韵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站在了一扇有些老旧的木门前。 -- 18.左恩(2) 在她敲门的手碰到门板之前,翟野将她拦了下来。 “情况有些不对劲。”他说,然后贴着有着细微裂缝的老式木门,去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有人,至少四个,但是都刻意压了声。 翟野和她打手势,告诉她里面的情况。 殷韵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善。 男人蹲下身来,把放在地上的黑色密码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小而精密的监听器,安在门上——他刚刚结束完一场任务,那些顶级高端不外泄的设备还没来得及上交回收,就很没职业C守地过来找殷韵了。 扭动机器上的按钮,翟野带着一边耳机,调试音量。 “被人截胡了。”翟野面色凝重,“非常不好的那种。” 他们来的巧,正赶上人放狠话,全给翟野听见了。 “报警还是找帮手啊?”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殷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向经验丰富的翟野求助。 这种事不报警,有些逞能了吧?这可是涉及国家安全的大事,市井小民有权插手吗?但是警察能来得及吗?按照规定的流程制度去营救人质,人质真的就能百分百安全吗?还是会彻底激起犯罪份子的怒火,玉石俱焚呢? 殷韵很担心。 翟野拿出手机给某人发出一条信息,又在工作群里发了个号令。用实际行动安慰殷韵不要慌。 翟野明面上的职业是特级保镖。 享誉国际的顶级私人安保公司里的第一首席。 真真正正的六边形战士,简直无所不能到了逆天的程度。 这样的人,自然倍受追捧。 尤其是底下那群躁动的毛头小子们,天天就想跟在他屁股后面,妄图利用“近朱者赤”这一原理,早日成长为像他一样的全能硬汉。 连陪殷韵找个人,都要死皮赖脸悄摸跟着,以为自己隔了两辆车,他就发现不了。 因为不是约会,翟野就没把这几个电灯泡当回事。毕竟是来挖人的,说不定还能派上点用场。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一得到通知,工具人们就呼啦啦扛着各种工具,悄声但迅速地上了楼。 翟野下意识把殷韵护在身后,打了几个暗语手势,众人点头以示明白。 一声巨响,翟野一脚踹开上了锁的门。 老化的防盗门锁吱呀呀转了几圈,然后歪斜在残破的木门上。 殷韵躲在翟野身后,两只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荷尔蒙爆棚的男人,真的太帅了! 对方到底是专业的恐怖分子,反应及时。一听到动静,手里的枪直接对准了门口。 但翟野这边速度更快,趁其不备往里扔了个烟雾弹,直接把敌人视线全部模糊住。 这招既拖延了时间,又攻破了敌人的心理防线,还保护了自己,确实挺好用的。 离左恩最近的罪犯挟持住他,但身经百战的翟野早就凭借极强的眼力和发大的T能冲进来了,一掌就把那蒙着面的歹徒劈晕,连扳机都没来得及扣。 其他人也陆续控制了屋内剩余的罪犯。 等烟雾散尽,歹人全部被弄昏绑好后,殷韵才踏进屋内。 刚经历了一堆变故,脑中一片混沌,茫然不知所措地左恩是怎么想的呢? 他看见一个面孔精致绝l的女孩子,白金长发扎成公主头,一袭淡雅的重工压花灰绿连衣裙复古又甜美,渐渐从稀薄的烟雾中显出身形来。像天使降临人间般,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在他身前停驻。 殷韵低头看着脚边用塑料桶装着的水银和旁边的铁铲,骂了一句脏话。 他可耻的硬了。 左恩对殷韵一见钟情了。 在一片混乱的犯罪现场里,作为一个刚被解救出来的狼狈人质。 他正沉浸在自我幻想出的浪漫世界观里呢,就被身后的男人用膝盖顶了下腿窝。 “别犯傻,等下去警察局做笔录。” 这人可真讨厌。 刚梦到蜜月佳期的左恩如是想。 除了炸药,恐怖分子还搬了些很不人道的东西来威胁他。 比如说要把他活埋在泥地里,剥开他的头皮往里灌水银;或者准备了根粗长的棍子恐吓他要从他屁眼里穿进去,从喉咙里捅出来;亦或是做了个项圈,里面全是尖锐的骨刺,要套进他脖子里,让他无法动弹…… 殷韵都不敢想,要是她和翟野没及时赶到,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左恩会变成一个全国通缉的危险恐怖分子,还是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令人胆寒? 她本来是拟了满腹的草稿,想安抚他的情绪,要他安心,告诉他已经没事了。 结果那个高瘦的男人一把将她双手握住,说要和她结婚。 现在轮到殷韵懵了。 因为长得还不错,所以很多人都会对初次见面的自己心动,可能日后的多次接触会由心动升级到喜欢,再由喜欢到热爱。 她能理解。 但才见第一面就当场求婚的,属实是没想到了。 尤其还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 没等殷韵开口表态,翟野就掐住他后脖颈,把他带离了现场,交给他之前联系过的总警监处理。 后续是左恩作为重要证人被保护了起来。这个恐怖事件让他遭受了较大的冲击,但有殷韵在,就能让他暂时忘却那段可怕的回忆。 而殷韵也对他进行了评估。 左恩的脸型正面看偏向鹅蛋脸,颧骨内收,下巴偏尖,很有少年感。侧面看,颌骨却棱角分明,增添了点男人味。 山根挺拔,鼻梁挺秀,鼻翼偏窄,整T流畅。 单眼皮的眼睛狭长,瞳孔清澈,像充满灵气的狐狸。但中部偏圆,所以有时候又像小狗一样惹人怜爱。 嘴是颜色红润的弓形唇,不笑也上扬着,嘴角都透露着精致。 因为常年宅家不晒太阳,所以皮肤很白,但也因为时常熬夜,所以眼下总带着淡淡的青黑。 个高,精瘦,肌肉匀称无赘肉。整个人看起来很“薄”,穿白衬衫很好看。 殷韵对他的外表还捅弃意的。 她本来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付时薪的小帮手,没想到遇到真绝色了。 还倒贴的那种。 所以殷韵对他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一是因为她需要他的技术,二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跟她求婚的成年人。 小孩子过家家的那种不算。 虽然殷韵没到那个年纪也暂时没有那个打算,但男人一腔热血往前冲的感情也挺让人动容的。 现在的人们都爱权衡利弊。浓烈到可以让被社会绑架的人们不去遥想将来种种曲折困难,只是把握当下,大胆示爱的感情已经很少了。 殷韵觉得这很难得,哪怕左恩的一见钟情可能只是见色起意。 虽然这观点每次提出都会被他强烈否认就是了。 -- 19.她与她与他与他 “就先这样吧,这些天辛苦你了。多多休息,别累出一身病来。” 她都这样说了,左恩也不好再缠着她。囫囵应下后,悻悻挂断了电话。 殷韵今天受了累,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虽然没有星炬那么夸张,但华新也是所非常人性化的私立学校。两所学校都是八点正式开课,食堂也准备了丰盛的中西式早餐供早到的学生们挑选品尝。 殷韵更喜欢待在家里解决完早饭再去上课。 于她而言,用餐时间是值得享受的私人时间,她不是很喜欢和太多人共享空间。 祁青檀放弃了晨练,拉开椅子坐下来,和殷韵一起用餐。 司机把一辆七座的suv从车库里开出来,等着少爷小姐们上车。 男孩很有绅士风度地想让殷韵坐里面,然而殷韵却不领情,要他先坐进去。 一开始,他觉得疑惑,后来就明白了。 车开了一小段路,到某间别墅的院子外停下。 一个和殷韵穿着相同校服的女孩子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跟她兴高采烈打了声招呼后,眼睛就粘在端坐在最里面的祁青檀身上了。 直勾勾的,确实不太舒服。 殷韵把她头从自己面前移开。 没见过花痴得这么明显的,丢脸死了。 “打个招呼?这是我朋友,尤艾米。”殷韵看着祁青檀,神色淡淡的,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稳,没有一丝波动,“艾米,这是祁青檀。” 尤艾米对于殷韵兴致缺缺的表现并不生气,反而非常元气地抬起手,和隔了一个人的男孩兴致高昂地打招呼:“哥哥好!我叫尤艾米,叫我Amy就好啦!” 女孩的热情让祁青檀有些措手不及。莫名其妙成了一个陌生人口中的哥哥,感觉怪怪的。 “别叫他哥哥,真想好好交流就喊名字。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都得当你哥哥的。”殷韵对于想和帅哥套近乎的好友打击得不留情面。 连她都没叫上一声哥哥呢。 虽然她也不太想。 尤艾米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她可不敢抢殷韵看上的人。抢不过,也没法抢。 人格魅力真是玄学,殷韵就是那个玄学大师。 尤艾米也为她折服。 朋友还是识趣的。人家小帅哥性格冷淡,尤艾米也不吵他了。只时不时偷偷瞟上两眼,然后在心里径自激动。 真好看呀!真好看! 到大学校,祁青檀从自己那边打开车门,下了车。 两个女孩跟他道过别,目送他进入校门。 “看够了吗?”殷韵睨了好友一眼,嘴角略微上扬,“满意吗?” “满意啊!怎么不满意?”尤艾米理所当然地点头,“美人都是相似的。你俩都好看,但长得真的不太像啊。真是一家人?” 殷韵瞄了眼车内后视镜,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尤艾米陷入了伦理大战中。 殷韵刚要开口催司机起步,突然一个人影闪到窗边来,拍打着车门,企图吸引她的注意。 殷韵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降下车窗。 “早啊!殷韵。”高大英俊的男孩笑得一脸灿烂,热情洋溢地和车内的人打招呼。 像只活泼的大金毛。 尤艾米揪了个卫生纸团砸他,满脸不悦:“谢如归,你瞎啊!我呢?” 被点名的谢如归无视她的控诉,一双眼睛只黏在殷韵身上,眼里的甜意都要化作蜜浆流出来了。 “早啊,如归。”礼尚往来,殷韵也笑着和他道过早安。 “你家的车怎么停在咱们学校门口了?”谢如归在疑惑中隐隐带了点激动,“是来找我的吗?” 未等殷韵作答,尤艾米就撇着嘴嗤笑了一声:“呵,做梦呢你。” 谢如归终于有了点反应,分给她一个厌烦又恼怒的眼风。 “有件事要拜托你。”殷韵将胳膊伸出窗外,抬手一指,锁定祁青檀清隽挺拔的背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像只机敏的小狐狸,“帮我关照关照他。” 谢如归随她所指方向望去,又转头看她的脸。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他弓着腰,将自己毛茸茸的黑脑袋从车窗外探进来,殷韵把手放在上面,轻轻肉了两把。 “快进去吧,我们也要走了。”她捏了捏他的脸。明明轮廓英气冷冽,看起来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全都绷在骨骼上,真碰上去却是软乎乎的,手感意外的好。 “你不亲亲我吗?”谢如归凑在她右耳边,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地问。 殷韵竖起拇指,手腕转动,指向前面的驾驶座,不发一言地给了他答案。 “你快走吧,赶紧的,要迟到了!”尤艾米见他还不放过殷韵,一边往他身上掷小纸团,一边嫌弃地赶他,“可别拖累我们。” 谢如归想拿垃圾堵她嘴,但也不能真耽误了殷韵,只好勉为其难收回了身子。 从后视镜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腰上系着运动衫外套,把身材掐成了完美倒三角的高个痞帅男孩正向离去的车辆,恋恋不舍地挥手道别。 学校生活日复一日,一成不变。 唯一的变故是殷韵收到了某家国外大学的录取offer。 虽然殷韵才高二,但这所大学从不墨守成规,总会破格录取一些他们青睐的学生。 殷韵选择这所学院的原因就是因为自由。 什么都自由,连课表都自由。 你甚至可以不用去学校报道。上网课修满学分,线上考试,课程自选,两年半学制,毕业证书含金量还高。 就是录取的标准看领导心情。 殷韵就是那群猎奇的大拿们眼中的“能人异士”。 这件事,殷韵没告诉任何人。平淡地看完了漂洋过海而来的简讯,然后关了手机,继续投身于同学间热烈的聊天中。 -- 20.修罗场 ℮γцsℎцωц.м℮ “万万呢?”殷韵坐在餐桌中心,环顾了一圈,纳闷道。 “追女孩子去啦!”尤艾米把嘴里的饭咽下,颇为不满地扇了扇手,“重色轻友的家伙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怕他又不吃饭。”殷韵插起一个去了核的樱桃送入口中,有些心不在焉,“他胃不好。不按时吃东西,会疼的。” “宝贝你就是太爱操心了。万宥那么大个人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管。”一个留着齐耳黑直短发的女孩走到她身边来,露出的右耳上戴着银光闪闪的耳骨链,看起来酷酷的,“给,你的牛奶。” “谢谢清嘉。”殷韵接过对方递来的热牛奶,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太好看了,方清嘉有些被闪到。 “我刚刚看见他了,在打餐呢,就跟在那个女孩子后面。”她选了个离殷韵近些的空位坐下,一边把餐盘里的食物摆出来,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低头哈腰,跟个舔狗似的,丑死了。可别说我认识他。” 说完还翻了个夸张的白眼,把餐桌上的女孩子们都逗笑了。 “诶,你们知道吗?今早有人看见那个女孩子从辆豪车上下来的,停得还挺远,应该是故意不想让同学们看见。”一个留着栗色梨花头,眼睛又大又圆的女孩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和朋友们分享一手八卦,“那车型,少说千万起,她哪里穷了?” “可她看起来就是不够贵气啊。”扎着低双马尾,面容青春元气的女孩子用刀叉专心分着盘子里的牛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金钱堆砌出来的自信哪是那么好装的?” “叶子说得对啊,豪门贵族哪是那么好当的?礼仪课上得我都要吐了,腰椎生疼。”尤艾米回想起那酸爽,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梨花头,龇牙咧嘴道:“小葵,帮我敲敲。” “哦。”肖葵应了声,放下手里的酸N杯,乖乖帮她敲背。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肖葵从尤艾米背后探出头来,大眼珠子圆溜溜的,看起来懵懂又可爱,“那孩子是叫苏清青吧?穿戴都挺朴素的,和那开豪车的有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众人摇摇头,都不知道。 其实有一个答案已渐渐浮跃心中。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缄默了。 那个想法实在有些阴暗,她们都不想把这略显肮脏的猜测随口说出来。Ⓢайyésんùωù.ⅵρ(sanyeshuwu.vip) 于她,于己,都不好。 星炬和华新课表基本一致。下午五点是晚餐时间。晚餐过后就是自由课后活动时间。有社团或是报了学校特殊选课的孩子们会多留一个半小时,没有的同学则是教室自修或者自行离校。 殷韵没有报任何活动,到点就走人,连晚餐也懒得吃了。 反正学费里不包括晚餐费,需要额外出钱自助,她也不心疼。 殷韵很少会让司机接放学,毕竟时间还早,总想多在外面逛逛。 和朋友们道过别后,刚踏出校门,路荼就发来了消息—— “我上车了,半个小时之内到。” 殷韵回了个“好”,然后向祁青檀拨去了电话。 没人接。 发了消息也没回复。 殷韵有些不满地蹙了眉,一番纠结过后,还是打算去找他。 七百多米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殷韵穿着粗跟小皮鞋,跟高四厘米,多少还是有点累。 离放学时间也过了有十多分钟,校内学生不算多,殷韵有些急,便抄了近路。从草坪的小道穿过去。 草坪的尽头连着一条窄巷,走过去就是教学楼。 殷韵站在石阶上,眼前的一切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几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孩子团团围住一个人,堵住他的所有去路。 她看见了两个熟人。 “谢如归!”殷韵急切地喊了一声,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着易走光的短裙,直接从石阶上跳了下来,“你在干嘛呢?!” 正带头放狠话的男孩闻声转头,原本充满戾气的面庞突然变了脸色,跟个见到主人的大型犬似的欢欣雀跃地跑过来:“殷韵!” “你这是在干什么?”在对方抱住自己之前,殷韵先一步揽住他的脖颈,把高了她一截的男孩压下来,与自己平齐。 “你不是要我‘照顾’他吗?”谢如归不明所以,但还是学着殷韵压低了音量,“他不是惹到你了吗?我教训他啊。” “你哪只耳朵听出来的歧义啊?”殷韵都快崩溃了,“就是照顾啊,单纯的照顾,人家转学第一天我拜托你帮忙照顾他!” “我看你对我笑,还笑得那么……”谢如归挠了挠脸颊,回想起早晨的经过,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用美色诱惑我做坏事呢,跟只狐狸似的。” “我真的会揍你哦。”殷韵面上笑眯眯的,语气却很危险,“曲解意思可真有你的,还不快给我把人放了!” “嗯……哦。”谢如归眼神闪避,语气迟疑,“就是,因为他一直不吭声,我有个兄弟不耐烦,往他肚子上揍了一拳……” 还不怕死地补了一句:“拳击社的。” 殷韵屈起指节,给他头上一个暴栗:“还不快去!” 谢如归捂住头,忙不迭地跑去把人群疏散了。 “误会,一场误会。”谢如归好歹也是个校霸老大,乌龙一场怪别扭的,但碍于殷韵,他又不得不低头认错,“兄弟们给同学道个歉,希望同学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哈哈哈哈……” “行了你,别道德绑架。”殷韵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穿过去,扶着因为腹部受到重击而微微躬身的祁青檀,瞪了谢如归一眼。 他的语气比机器人还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拿枪抵着他说台词呢,笑声跟卡了壳似的,难听死了。 -- 21.double修罗场 ℮γцsℎцωц.м℮ “这次是我的问题,是我没吩咐妥善,让他误会了,不好意思啊。”都是温室里养着的花儿,哪有受过什么伤的,肯定很痛。殷韵心疼得皱起了眉,越想越难过。 “我没事。”祁青檀用以往那般平静的语气回答她,让她别忧心。 被突袭的强烈疼痛感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残留着一点钝痛,也没伤到要害,倒是可以忍受。 见两人肉体相触,还贴得极近,谢如归不乐意了。 不耐烦地解散了众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把祁青檀的胳膊从殷韵手里抽出来,挤进二人之间,美其名曰“赔罪”。 谢如归力气大,这活给他更合适,殷韵没反对。 倒是祁青檀别过头,抿得平直的嘴角往下撇了撇。 “殷韵你去哪?司机不来接你吗?”站在校门口的谢如归四处张望了一圈,没见到熟悉的车辆。 “我还有事,没让他来接。”殷韵给路荼发了条消息,让他直接来华新碰她,“你们该回家的回家,想去玩的去玩,再见再见。” 说完就挥了挥手,明显没有要再搭理他们的意思。 谢如归不高兴了,殷韵在这呢,他还能去哪? “你干嘛去,我和你一起。”他说,然后松开扶着祁青檀的胳膊,转而抱住她的,“你去哪我去哪。” 一般情况下,他撒个娇,殷韵也就顺着他去了。但现在祁青檀还在旁边呢,可不能败坏了自己的印象。 “你还不回去吗?叔叔不是限了门禁,要是迟了可就没零花钱了。”殷韵指了指祁青檀,“正好,你俩顺路,要不你搭他家车回去吧。”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未等祁青檀拒绝,谢如归就先一步抢了话头,把殷韵的胳膊抱得更紧了:“糟老头子哪有你重要,你就让我陪你嘛……” 殷韵的大脑飞速运转,分秒间想出了无数种脱身方法,而后被一一否决。 正纠结之际,一辆洗得蹭亮的黑车飙来,又直直停在三人面前。 殷韵抬眼看过去,熟悉的迈巴赫。 和路荼家巷口停的那台一模一样。 正困惑着呢,车门被打开,一条穿着灰咖色西K的长腿从里面伸出来,布洛克雕花牛津皮鞋稳稳落在地上。 走出来的男人正了正身上剪裁合身的西装外套,在和殷韵视线交汇的刹那,露出个很有礼貌的微笑。 在他露面的一瞬间,殷韵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她在强忍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崩掉。 “你好。”颇具贵气的英俊男人朝殷韵伸出右手,脸上一直挂着合乎礼仪的笑,说出的话却相当直接,“冒昧打扰一下。不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宋染清的女人。她是我的旧友,却失联了很久,我在找她。” 他说,y朗的轮廓随着温柔笑开的眉眼柔和下来,带了点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连嗓音都惑人:“你长得很像她。” 殷韵警惕地看着男人伸出的掌。 她当然像她。 因为她就是她。 面前这个装得深情款款,贵公子一般的青年,曾是她的“猎物”。 娈童交易那条信息就是从他嘴里套来的。 因为自己参与的“活动”都相当特殊,为了保护好自己,殷韵用强大的化妆术捏造了许多身份。 宋染清是一个。 标准的美人鹅蛋脸,清秀古典。开扇形的双眼皮配上微微下垂的眼尾,眼神清澈明亮,不甜不媚,有一种含蓄的美。 唇部丰盈饱满,微微透露出一丝肉感,看起来就像滑嫩晶莹的果冻一样,诱人啃食。 T态文雅端庄,气质恬静内敛。 一头浓密柔顺的乌发倾泻至背,纯洁的裙摆遮住笔直纤长的小腿,看上去毫无攻击X。浑身都透露着静态的少女气质,不论何时都散发着清冷温柔的舒适白花香。 很像花园里,攀上灌木枝头,不张不扬,独自盛放的小茉莉。 殷韵都喜欢“宋染清”,这个男人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他确实很爱她。 爱到每天都想上她。 对于男人时不时的发情,殷韵把所有能想到的借口都用了一遍。最后实在找不到靠谱的推辞了,心累地想要不陪他玩一次算了。 在给自己做最后一次心理建设的间隙,殷韵不经意地得知,这男人不仅是某“俱乐部”的高级会员,还和别人对象玩的是3P。并且幸运的至今没有得过X病。 吓得她立马订了辆直升机,拖着暗中保护她的翟野连夜跑路。 这样都没染病?殷韵不信,坚持认为他身上一定有医学界还没发现的新型病毒。 回忆结束,殷韵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被谢如归伸出胳膊,将他俩隔开来。 “你谁啊?”谢如归戒备地瞪着面前的男人,神色不悦,“弄错人了吧,我们才不认识什么宋染清。” 男人对他的无礼不显恼怒,而是淡笑着做了自我介绍。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我的名字叫宗麒廉。” 殷韵并不觉得自己会有掉马的风险。她和“宋染清”太不一样了。气质是,长相是,连说话的语调都不同。 光是眼睛,两者就天差地别。 殷韵本身的眼长得很好。中部的圆润有如小鹿般清澈无辜的单纯,眼头眼尾的曲线圆弧又带着狐狸般挑逗勾人的魅惑。没有表情的时候,干净利落又清晰的眼褶和随着眼尾走势微微上翘的浓密眼睫,像小猫一样,蕴藏着纯粹的灵动。 通过化妆技术,她把双眼皮改成了偏向内双的开扇形,眼尾也垂下来,营造出一种东方古典美人,温良无害的雅致美。 靠着这双我见犹怜的眼睛,她从他那里骗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不仅让警察端了窑子,还误打误撞救了路荼。 -- 22.trile修罗场 倒也算有用,但殷韵并不想碰他。 要是新型X病的传播方式就是靠身体接触怎么办?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我的确不认识你口中的女人。”殷韵的眉宇间藏着些许厌烦,连基本的客套话都不说了,直接赶人,“麻烦让一下,挡路了。叔叔。” 她着重的咬了最后两个字,男人虚假的伪善出现了一丝裂纹。 谢如归在心里偷笑。 他就知道殷韵看不上这种男人,虽然一开始确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情敌又增加了呢。 宗麒廉今年三十四岁,确实比殷韵大了一轮不止。但因为保养得当,除了P大点的小孩子,还真没人会叫他叔叔。 殷韵知道他介意自己的年龄。当时装作宋染清的时候就刻意调大了好几岁。大学毕业,初入社会。面临多方挑战和压力,恐惧社交,就业困难,容易被骗,又害怕被骗。自卑怯懦,很适合被包养。 都这样了,他还会嫌她年纪小,说她生得太晚,没让他早点遇上。 殷韵在心里翻白眼。 怎么不说你自己生得早,老牛想吃嫩草,还怪我头上来了。 殷韵并不介意成熟的年龄。但男人的心智也要随着年龄增长才行吧?每次一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就往女人头上推卸责任,也别怪她目无尊长了。 殷韵心中有些焦躁。 她还没想让路荼和祁青檀碰上。 他不让,殷韵就绕路走。无视了男人强硬的执着,转身准备离开。 宗麒廉要抓住她,被另一只手反制住了。 “别碰她。”祁青檀的本就冷峻的脸色沉下来,握住他小臂的手微微用力,低声警告。 宗麒廉还想反抗,又被谢如归充满戾气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 像只护主的恶狼,若敢轻举妄动,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 殷韵本来想溜的,一扭头,视野内出现了另一个熟人。 路荼来了。 似乎察觉到她身处困局,他是一路跑过来的。 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殷韵,和彼此互相牵制的三个男人都懵了。 妈的,一不留神被偷家了。 “……我没事。”殷韵累了,爱咋咋地吧,车翻得再厉害也不能把她人翻没了。 刚要抬手摸他最后一节颈椎,疲惫的视线被不远处的景象吸引。 “万、万万!”殷韵有些惊讶地望向来人,想从男孩怀里挣出来,被抱得更紧了。 “你怎么……”未说出口的话被吞进肚子里,因为殷韵看清了他在追赶的人。 是苏清青。 但是为什么朝她跑过来了? “你放开他!”女孩清秀的面容因为长时间的小跑有些泛红,尤其现在生了点怒气,表情有些扭曲。 “我……我?”殷韵指了指自己,觉得匪夷所思。 “路荼,你别和她混在一起,她可是……”女孩动手要把他们分开,突如其来地肢T接触着实让殷韵吓了一跳。 “苏清青!”宗麒廉皱着眉,露出了不悦甚至愠怒的神情,“你不是在学校等我吗?” “那你人呢?”苏清青敌不过男孩的力气,掰不开相拥的二人,于是把气撒到了男人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清青,他是谁啊?”万宥一路跟着她来的,再不会看气氛也知道不对劲了。 殷韵看了眼万宥,又把视线移到试图插入他和路荼中间的女孩身上。 眸光凝滞,呼吸停了一瞬。 什么鬼?白月光的替身吗?宗麒廉这家伙想什么呢? 被冷落已久的谢如归和祁青檀对视一眼,对这疯狂膨胀的修罗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被挤出赛道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宗麒廉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从容的态度也逐渐被瓦解。 苏清青都没看他,只纠结于眼前的二人,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别自作多情了。” “你……!”宗麒廉气结。 这女的就是个小白眼狼。他早先就知道,但因为看着没什么威胁,就没当回事,现在她竟敢仗着他的宽容,给他甩脸色。 真是给脸不要脸。 宗麒廉是真的动怒了。但因为有个他更感兴趣的女孩子,想给她留下点好印象,还是压下了火气。 苏清青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抿着唇,眼眶中的水晶珠子悬而未落。 万宥看了心疼,什么也不管了,下意识地就要哄她。 殷韵的视线追随着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到现在都没有看她一眼。 别误会,他俩之间没有爱情。但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现如今却连个眼风都不赏她,一门心思扑在一个外人身上,殷韵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放开我。”她语气微冷地下了令,路荼心里一跳。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话松了手。 苏清青连忙钻空把他俩隔开。 “路荼。”她抬头,想和个高挺拔的少年对上眼,白玉似的小脸攀上点赧红,连嗓音都变甜了,“跟我回去好不好?爷爷奶奶还在等着你呢。” 路荼一直都无视着殷韵以外的人,现在却被人提及了亲人,不由得眉头紧锁,整个人都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戒备意味。 “你是谁?” 苏清青的笑凝住了。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浑然不在意地笑:“我是和你住在同一条街上的邻居,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你不记得我吗?” 这话有些歧义,但殷韵聪明。什么绿茶手段都是她玩剩下的,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往上贴的? 更何况她了解路荼,比路荼自己都了解。 -- 23.离场 单纯干净的人际交往关系是被她看上的基本。在她之前,路荼没有过女朋友,更没有心怡的对象,甚至连女同学都不怎么交流。 纯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酷哥罢了。 但她脑子有些乱。 感觉什么东西在分崩离析,不受控制了。 路荼并不想和她多做攀谈,冷淡地撂下一句“不认识”后,就绕过她去跟上似乎要离开的殷韵。 “别走!”苏清青大喊一声,扯住他的衣服,限制住他的动作。 因为过度用力,卫衣领口都被往下拉开变大了一圈,露出男孩形状精致分明的锁骨和半个宽肩。 路荼吓了一跳。 被陌生人动手动脚,尤其是在这种处境下,被有些令他厌烦的女性扒了衣服,路荼横了眉,把衣服从她手里拽回来。 他现在连句“别碰我”都不想和她说了。 相斥的力量过大,苏清青有些没站稳,晃了几晃。 万宥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眼里的担心和关切能化出水来。 但这并不是全部。 他转头对上路荼,正颜厉色道:“你怎么欺负一个女孩子?她这么柔弱,摔倒了怎么办?!” 路荼懒得理他,自顾自站到殷韵旁边,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怕她生气。 殷韵是护短的,谁敢对她的人颠倒黑白,乱泼脏水,她肯定会激情开麦欺负回去。 但对方是万宥。 殷韵嘴角抽了下,欲要脱口而出的争辩被咽了下去。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闹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既然苏清青才是这场戏的主角,那她个炮灰NPC就不参与了。 厚着脸皮,压着躁意,最后再唤了一声“万万”。 那人却在手忙脚乱的帮那白花似的女孩擦断了线的眼泪珠子,压根没理过她。 殷韵呼出一口气,忍住想把脚边的石块捡起来,狠狠砸过去的冲动。掉转了个方向,避开这群人,默默离去。 她一走,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要走。 见路荼和宗麒廉两个人都抬了脚,苏清青心里一急,娇声骂了句荡妇。 在场除了她和殷韵,还有谁是女的?就差没指着骂了。 谢如归恨不得跳起来一脚踹过去。 但这样不就坐实了这名号? 脑中千回百转,拳头都攥紧,到底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 殷韵也觉得难以置信。 亭亭的身姿僵硬了一下,祁青檀捂住她的耳朵,要她别回头。 她是不想回头,但她心里难受。 红唇咬了又咬,赌气的脚步被放慢。脸上怫然的表情有些藏不住,侧头低声质问宗麒廉:“你跟着我干嘛?” 男人被问住了。 谢如归适时插上一脚,把他挤开,表情特别欠:“就是、就是!这里有你什么事啊?你女人在那边呢,快走快走。”说完还跟赶苍蝇似的扇了扇手。 其实他也想趁机把那个叫路荼的一起弄走,但殷韵不准他们内讧,他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他是个惹事精。 宗麒廉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和苏清青不是那样的关系。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又能撒什么谎蒙骗过去?最终只得露出个和气的笑,说期待下次见面。 谁要和你有下次。 殷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的表情却分毫未变。 “殷韵……”路荼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她。但现在也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他怕她不要他。 听这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刚从生死线上爬出来呢。殷韵叹了口气,招手要他凑近些。 她性格很好,受人喜爱。但这个好不单单是与人为善,还有后续的情感养护。 “你不要担心,这不是你的错。我都明白的。”殷韵从来不会将其他地方受到的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她会自我调节,而不是伤害身边的人。 “但我还要多嘴说一句,那个女孩子很缠人。看见她了就躲着走,更不要主动去找她。你从自己家里搬出来之后,她好像一直在找你。住址变了,学校也转了,今天好不容易遇上,她才这么激动。” “所以你千万别为了我或者其他别的事情去找她,那只会得不偿失。”殷韵解开手机,指尖轻敲,找到联络人,发出去了一段简讯。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我知道了。”见她没有抛下自己,还贴心的照顾他的情绪,路荼松了一口气。用手指勾住她背着的黑色邮差包,轻声询问,“我帮你拿吧?” 包包不重,星炬并不会刻意布置过多的作业。该完成的课业都在学校解决了,现在包里装的都是些出门会带上的小玩意儿。 但殷韵并没有拒绝他。他需要找点与她有关的事做,免得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 刚把包取下来递给他,手机就响了。 心里默念了那串号码,殷韵呼出一口气,尽量装得和平时一样:“喂?” “那边有动静了,新进了一批男孩。东南亚偷渡过来的,估计要动手了。” 殷韵心里一跳,蹙紧了秀眉,问他有没有查到具T地址。 “他们反侦察意识太强,留下的讯息很少。”翟野从一个40尺高柜集装箱后面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小匣子,“他们中途肯定会倒很多次车,所以我把定位器粘在了看管货物的负责人鞋底上。希望他能带我们找到他们的巢穴。” “是我们公司的新品,薄的跟小纸片一样。就算发现了,顶多也就扔掉,不会知道它真正的作用,所以不必担心。” 翟野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直接将她的顾虑一并打消:“现在的讯息太少了,他们那边也盯着警方呢。出警后程序化的调查反而容易拖延进度、打草惊蛇。等调查得差不多了,再向他们求助也不迟。” 这个男人总是细心的帮她做好了一切,让她既放心又安心。 这世上还有人会先她一步想到自己,怎样都是幸福的。受了怨气的心情好了一点,露出一个笑容,向他道谢。 “没事,能帮到你就行了。”翟野也笑了一下,贝斯般的磁X低音很容易让人耳红,“我手头上的工作大概三四天就能完成,交接好了就来找你。” “好呀。”殷韵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眼尾上挑,分外勾人,“到时候把航班发我,我来接你。” -- 24.入室 刚挂断电话,谢如归就忙不迭地贴了上来,又怕她嫌烦,便把姿态放得很低,佯装好奇地问:“殷韵,是谁呀?怎么还要你去接的?” “就是那个把你从流氓头头手里救出来的哥哥。”翟野的存在,殷韵没想瞒着,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也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边的男人。” 被点到名的路荼,眉尾不自然地跳了一下。 那家伙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现在想来,肚子都还返疼呢。 “你以后也要认识他的。”殷韵转头看向祁青檀,隐去了一些黑暗的事实,意味模糊地说,“他也是在帮你。” 他不明白殷韵说这话的意思,但总觉得其背后的重量是他难以想象的。 “我现在要回荒野之家拿点东西。”殷韵到大了指定地点,等待网约车的到来,“路荼和我一起走,你们俩就先回去吧。” “我也要去啊!”谢如归急吼吼地举手,“我也有房间的。” “你……”犹豫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在他期待又炙热的眼神下败下阵来,松了口,“那你就跟过来吧,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好!”谢如归像个得了奖赏的大型犬,抱住她的胳膊就要往她身上拱。 被路荼拦住了。 两个争强好胜的热血少年缠斗在一起。反正是些小打小闹,殷韵乐得清闲,便随他们去了。 “你呢?你回去吗?”殷韵抬头看向祁青檀,轻声问道。 男孩的唇抿着,五官清隽冷冽,总让人觉得不好相与。 静了一瞬,祁青檀才缓缓开口,反问道:“荒野之家是什么地方?” “是我的私人房产。”殷韵淡定回应,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用来收留一些无家可归,或者离不开我的人们。” “那两个都是房客,尤其是路荼,被我救了后一直住在那里。” 虽然时机还未成熟,但祁青檀不可能一直住在家里,他总归要搬出去避风头的。 荒野之家是个好选择,但还是得要他自个儿愿意才行。 “入住的条件还挺严格的。你现在还不到那程度,但我可以带你去转转。”远方驶来一辆银灰色的D级车,殷韵对了下车牌号,打断了后面二人的争斗,“车来了。” 几个人又因为座位问题吵了一架。 大四座的车,总有两个人要坐一起的。她说自己单独坐,他们又不肯。 谢如归和路荼两个人又为谁和她挨着坐争了起来。 殷韵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把这三个男孩安排了独座,自己一个人占领了后排。等最后一片衣角进了车,动作迅速地关了门。 一气呵成。 车轮转动,世界都清净了。 到大目的地后,殷韵并没有给初来乍到的祁青檀缓冲时间,而是径直闯入,电子锁可以遥控,一路畅通无阻。 “你们随意,我马上回来。”说完她就推开了一楼的某个房间,把三个男人隔绝门外。 路荼把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到吧台那边,把曜石黑的大冰箱打开,扭头问他们要喝什么。 俨然一副男主人做派。谢如归率先反应过来,小跑到他身边,要自己选。 桌台上放着一盒燕麦N,一瓶汽水,还有一杯纯净水。 三个男孩坐着,尴尬地回避视线——人与人之间仿佛存在着相斥的磁场,隔的好远。一人守着一个方位,y是把宽大的组合沙发都占满。 殷韵走到房间内部,从缠绕着的细麻绳上取下一张被夹住的照片。 照片底部的白色边框用油漆笔写了三个字——“宋染清”。 对照着照片,她从柜子里取下相应的假发和化妆包,检查无误后合好柜门,重新走了出来。 “你们在干嘛?”殷韵抬眼望向客厅中央的三个人,一个个坐立不安,跟犯病了似的。 听到声音的三人同时回头望,都被她手上抱着的东西吓了一跳。 “别在意。头模而已。精贵货就是这样,不妥善保存就废了。”殷韵毫不在意地说。伸长手臂把照片举到他们眼前,转了一圈,“我。像吗?” 谢如归盯着那照片,眉头皱紧。沉默三秒,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宋染清?!那人说的还真是你啊!” 无视掉绕着自己转圈圈的男孩,殷韵把照片拿在自己脸边,更方便他们做对比:“认得出来吗?” 静默,然后摇头。 “这么看好像有点像,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像。我再看看。”谢如归弯了腰,摸着下巴盯她的脸,被殷韵一掌抵开。 臭小鬼想亲她,别以为她没发现。 相比起其他两个人的惊讶,路荼已经习惯了。 最开始遇见她的时候,殷韵也不是这个形象。 虽然没变得那么夸张,但恢复真身再出现的时候还是让他恍惚了一下。 不过他喜欢她,怎样都喜欢。 “认不出来就行。”殷韵彻底放下心来,把高密度透明树脂做成的头模搁在桌上,自己也随之坐在沙发转角。 谢如归也不转悠了,挨着她坐。 路荼也蹭到她身边来。 剩下个没名分的祁青檀一个人坐在正位,遥遥相望。 “现在遇到个挺棘手的事。”殷韵双手交叠,手肘撑在茶几的岩板台面上,一脸严肃,“我把宗麒廉耍了。连张纸条都没留下,就跑路了。” “一个省这么大,我还以为这辈子都遇不上了呢,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离她最远的祁青檀拧了拧眉,沉思片刻,抬头看向她:“那人好像对现在的你也挺感兴趣的。就算不换成那个装扮,你也被盯上了……” “唉,色令智昏。你就是长得太美了,什么苍蝇蜜蜂花蝴蝶都不知天高地厚地往你身边窜。”谢如归闭着眼睛,煞有介事地点评一番,说完还点了点头,十分认同自己的说法,“你就是缺个有震慑力的男朋友。只要对外宣传一下我是你对象,保管那群厚颜无耻之徒再也不敢明着招你。”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占她便宜。没等殷韵自己解决他,路荼就从背后捶了他一拳。 被揍的谢如归嗷了一声,两个人又打了起来。 殷韵往前坐了一点,给身后闹腾的俩人腾地方。 这对话听起来,她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样子。但这俩男孩和她的关系,看起来又没有那么纯洁…… 祁青檀陷入了漫长而无果的纠结之中。 -- 25.谢如归(1) ℮γцsℎцωц.м℮ 三个男人,没一个顶用的。 殷韵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全方位成熟的男人还真是稀罕货。 宗麒廉此人,有钱有权还有潜在疯批体质。虽然长的还行但荒淫无度。殷韵不太想再招惹他。 但若事态走向往劣势发展,宋染清这一人物又是个关键节点。 她总不可能拿原身勾引他吧?那多晦气啊! 只能借希望于那个叫苏清青的女孩子,不要再作妖才行。 看了眼时间,殷韵伸长胳膊往后一捞,把小学J二人组的其中一人拉了回来。 “快到点了,晚饭我在这里解决。你是回去还是跟叔叔说一声?” 前一秒还躁动着的谢如归一被她揽着,立马化身贴心小宝贝,跟个娇妻似的乖乖巧巧倚在她怀里。 “那还用说吗?我肯定要和你一起的啊。老头子那边就别管了。”说完还撇了撇嘴,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不可以。”殷韵揪他耳朵,没用力,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警告,“叔叔管得严是应该的,谁叫你之前出了事都不跟他说?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和我在一起,让他别担心。” 谢如归之前可不是这种气焰嚣张的校霸。读初中的时候,他还只是个身形瘦弱、任人宰割的校园暴力受害者。 年少时的恶意总是来的无缘无故又尖锐刺痛。幼稚的团T捆绑总爱挑选一个或多个受害人来彰显自己不受约束的恣意放肆。 谢如归就是那个不幸被选中的人。 形T瘦削,身子骨弱,没力气反抗,肯定很好欺负。 暴发户的孩子,没有家业底蕴,对他发泄暴力也不怕被针对。 性格阴郁沉默,看起来就很有病,就算受了伤也只会当他自己弄的。 开会的时候,家长从不参加。没人关爱,无处打小报告,只能自己忍受。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透明人、垃圾桶、家人不关心、老师不在意、同学不喜欢、无权无势、瘦弱、不说话、不惹事、不反抗、普通、胆怯、弱小…… 一个又一个的标签打在这个正处于成长期的男孩身上。坚韧的脊梁骨还未长成就被恶毒地戳弯。不过十字出头的年纪,却承受了太多肚里生荆棘的恶意。 转折发生在搬家后。 谢父确定再婚,一家人搬到了名为关月泠的别墅区内。 父亲和继母在区内的公共花园里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婚礼,被邀请的有继母的朋友。 还有她朋友的女儿。 后来他知道了,她叫殷韵。 那女孩真的很美。在一众穿着打扮都精致得无以复加的年轻女孩里,她依旧是最鹤立J群的那个。 那是一个有凉风的夏日。少女远天蓝的吊带裙上缝着月白色的半透明纱制荷叶边。蓬松的波浪卷发扎成半丸子头,露出两侧小巧喜人的耳朵。她刚刚结束完一场音乐课,背着还未来得及放回家的琴盒,踩着草坪上的石板路,脚步轻盈地朝众人聚集的地方走来。 明媚灵动得像只初入人间的精灵。 谢如归独自坐在远离人群的白色长椅上。抬起手里的高脚玻璃杯,欲盖弥彰地挡住望向她的视线。 她在和她的母亲拥抱。阳光下的雪肌玉肤白得晶莹,娇美的笑靥上透出可爱的粉晕。她在笑,眼睛嘴角都在笑,娇俏动人,鲜活生动。 怎么有人连笑都笑得这么美? 谢如归没见过这种笑容。他所经受过的一切告诉他,人笑起来应该是Y险又狡诈的。带着肆意玩弄过后,骇人的愉悦,和永不满足的贪婪。或是站在高处当个尊贵的看客,扭曲的表情里藏着对弱者施舍无用怜悯后的唏嘘与嘲讽。 而她却笑得那样迷人。圣洁如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莲,又柔情得好似能任君采撷。 他不可遏制地心动了。 哪怕他知道,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 不要攀云,不要摘星,不要揽月。 不要妄想。 什么都不要做,守好自己的本份,在淤泥里做一只无人问津的臭虫。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偏偏那女孩破了规则,主动向他发出邀请。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女孩握着肩带,另一只手上端着五颜六色的马卡龙。笑容清浅,语气温和。 山眉水眼,迷蒙得像一场旖旎又虚妄的绝世幻境。 他看得痴了,久久未应。 女孩也不恼,依旧笑得俏丽如春,重复了一遍问句,耐心地等待回应。 谢如归这才反应过来,胡乱点了点头,略显慌乱地给她挪地方。 手足无措一词在男孩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殷韵抬起松握成拳的手挡在笑开的唇前,剪水秋眸像两弯月牙儿,风流媚态。搅乱了一池春水,也乱了人的心神。 她把琴盒从肩上卸下来,靠着长椅放在一边,又从肩带上解下个打了结的牛皮纸袋。 跟变魔术似的,从里面掏出一束颜色清新淡雅的绣球花来。j部拿月白的丝带绑着,女孩伸长手臂,笑YY地递给他。 “蓝色的绣球花寓意团结美满。祝福你拥有一个温馨又美满的新家庭。”女孩说,一字一句,皆是饱含真诚的祝愿,“希望谢叔叔和谷阿姨鸾凤和鸣,永结同心。希望小谷姐姐身体健康,早日康复。” “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快乐,亦希望你从今往后被加倍地爱着。”殷韵说,伸出双臂主动拥抱他,“要幸福呀,谢如归。” 拥抱是短暂的,象征性的。男孩却在那转瞬即逝的几秒内,心跳狂飙。 少年的内心是一片荒原。 悄然埋下的种子破壳而出。 爱意滋生,野草疯长。 荒芜的原野自此山河远阔,看遍星光璀璨。 莺飞草长,她在他心上燃放了一场人世间最盛大的静谧焰火。 永存、永存。 -- 26.谢如归(2) ℮γцsℎцωц.м℮ 手里花束的色调和女孩的穿着很像。谢如归紧张地握着它们,像把那雪一般可望不可及的女孩托在掌心上。 今天的温度不算高,他的背后却泌出了汗。把衬衫都打湿,沾在自己单薄的背上。 殷韵端着小纸盘,一边啃着甜腻的马卡龙,一边问他为什么不去家长那儿凑热闹。 他抿着唇,没有回答。 “两个新家庭迟来的结合。你害怕他们把你当外人,是不是?”女孩扭头看他,少年被戳中了心思,额发轻颤。 殷韵静了一下,捻掉手上的碎末,安慰道:“我知道了。你会这样想也是有迹可循。他们都没有主动过来找你,那你更不会去打扰他们了。” “少年人都是傲娇的。小孩嘛,是要哄着的。大人过惯了独善其身的日子,以为所有人都能拿捏住分寸,自己照顾好自己。却忘了孩子们离这步还远着呢,需要他们的引导和关怀。” “他们忙着自己的事,可谓分身乏术。但你不要怪他们自私,他们只是没法把心分得很散。步入社会的大人们,压力比我们大得多,遇到的困难也是。只有全身心的投入于一件事情中,才能取得相对满意的结果。他们是爱你的,你要坚信这一点。只是每天都疲于为生活奔命,没办法非常细致地注意到你隐藏起的情绪。” 殷韵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身前,蹲下来,牵起他的左手,然后十指紧扣。sайyésんùωù.νιρ(sanyeshuwu.vip) 牢牢地捉住他企图闪避的目光。 “我的妈妈和谷阿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经常会在闲谈中提起你。说虽然还没有亲自接触过,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很喜欢你。期待和你的会面,却又担心她的存在会让你感到不适。直到这场婚礼开场前她都还在焦虑,害怕不能给你留下个好印象。” “小谷姐姐也是。她的身体不太好,没办法赶过来为父母庆祝。但她依然很挂念你。你作为主角的孩子必然会受到很多瞩目,她怕你初来乍到会不适应这陌生的场合,甚至产生排斥感,所以给很多朋友都下了叮嘱,拜托他们不要为难你,让你自在一点。” “她们都很喜欢你,在细枝末节中关照着你。所以不要担心自己会成为新家庭中的外人或是累赘。你本来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呀。相信我,她们不会让你难过的,好吗?” 谢如归头脑发热,耳朵根都红透了。想听她说话,却又完全不能静下心来,只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问他,他就点头。她想让他怎样,他就会怎样。 “以后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要及时跟大人说。他们比我们更擅长处理问题。有时候在我们眼里天大的挫折,于他们而言可能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面对外界噬人的恶意,你可以害怕单打独斗,但不要因为质疑家人的爱就去独自承受。只要你说出来,他们一定会帮助你的。”殷韵言辞恳切,生怕他不听劝告。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男孩的精神状态不大对劲,现在细看才发现,他被衬衫袖口遮住的那一圈细腕上布满了刀割的伤。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已经结了细细的痂。 殷韵是个擅长利用自己外在条件的人。她希望这个男孩在见到她之后,不管会不会自救,至少能不再毁容式的自残。 毕竟那只会更配不上她。 有人在远处呼喊她的名字。 殷韵扭过头,对那群挥着手的伙伴们笑着应声。 谢如归不想她就此离开,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立场。低埋着头,生怕自己不合理的不情愿会烦扰到她。 “有人在喊你。” “我知道呀。” “那你去吧。” “可我现在在跟你说话呀。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保证每句话都记得牢牢的,一个字都不漏掉。” 谢如归看着脚下被踩得光秃秃的草地,咬着唇,瞪大了眼睛。 他真的很想哭。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他。 他也曾鼓起勇气试着和父亲沟通。但是一通公司的来电,很轻易地就打破了他做了长久的心里建设才换来的交流机会。 或许事后男人会想起来再问问他,但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倾吐的欲望。 以后也不想说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殷韵这样重视他。 看着他的时候,就只看着他。他想说什么,她就认真听。他不高兴,她一下子就能发现。他情绪低落,她就及时出现,耐心又温柔地哄着他…… 他讨厌做透明人,或是人们顽劣时才想起来的廉价出气筒。 喜欢被人照顾,喜欢被人挂念,喜欢被人时刻记在心上。 他喜欢这种情感,他想。 应该也喜欢殷韵。 喜欢,好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 从那以后,殷韵身边多了个男性的身影。 她的朋友都和她一样,是心地善良,不高歧视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他半路出家的暴发户身份去否认他存在的意义,顶多就嫌弃他缠殷韵缠得太紧,很烦人。 对于这些抨击,谢如归视若无睹。 他现在耳朵根可硬了,一句两句根本骂不进他心里。甚至在某次殷韵发现他被霸凌的落魄,并施以援手的拯救后,彻底变了性子。 谢老爹也知道了他曾被欺负的事。先是劈头盖脸骂了通他傻,憋着不说,后又怀着愧疚,对他更加上心,生怕他再磕了碰了。谷阿姨和继姐也被吓到了,轮番上阵地告诉他别怕事,有人敢闹他就欺负回去,天塌下来有大人担着,只管保护好自己。 再加上他身体迅速发育,个子抽条疯长。爱上运动后,肌肉也只增不减,整个人较之前大了一圈。有长辈做后盾,无法无天。武力值又成倍猛增,还真没人敢再惹他。 后来又因为性格太嚣张,个子看起来很唬人。哪怕没做什么坏事,升上高中后还是直接成了学生们钦点的校霸。 -- 27.瞬息万变 想起曾经,殷韵还觉得惋惜。 当初腼腆的小小少年怎么就长成了这个样子?把她压在身下亲的时候可是毫不手软,她都怀疑自己能被他弄死在床上。 谢如归对他爹的态度太过敷衍,殷韵只得抢过手机,说了几句嘴甜的话把他恶劣的态度盖过去。 得到家长批准的谢如归一秒钟都没犹豫,立马挂了电话。 雷厉风行得让一句“叔叔再见”鲠在喉间的殷韵傻眼。 她捏他脸,他却凑过来要亲她。训诫工作反倒成了打情骂俏的专场。 殷韵为了躲他嘴,整个上半身都往后倒。坐旁边的路荼看不过去,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提溜到另一边去。自成山脉,隔住她和谢如归。 谢如归怒目瞪他,路荼看都不看,转过身问殷韵今晚吃什么。 “吃什么啊……”殷韵还在顺气,刚腾空那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众口难调,吃火锅行吗?点个鸳鸯底。” 没有人反对。 “那你们自己点菜吧,结账时用我卡付就行。我先去换身衣服。”殷韵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校服小短裙。虽然穿了长筒袜,但膝盖那里还是冷的。西装外套也不方便活动,还是休闲点好。 听她这样说,祁青檀觉得自己似乎可能好像应该或许知道昨天她那套运动服是打哪来的了。 路荼看了眼腿上的蓝裤子,赶忙跟了上去:“我也去换。” 谢如归无视校规,不穿校服。祁青檀无衣可换。两个人找不到借口追上去,只能坐在原地选菜。 殷韵换衣服的时候,路荼就在她房间里看着。 只穿了一套内衣的女性裸体上吻痕未消。在学校的时候,她把衬衫扣到最顶上,里面又加了个半高领打底挡着,才免了场朋友们的揶揄打趣。 “你还是很担心那个女孩的事吗?”殷韵随手拿了件常磐色的美式复古polo领卫衣,把领口的拉链拉下来一点,将头套进去。 路荼走过去,帮她穿好,又细心地把掖进去的卷发掏出来。 女孩的发质很好,浓密顺滑,像一卷上等的丝绸。弥漫着的香气像是被焦糖包裹着的酸甜浆果,还交织着甜美圆融的N味,宛若一只可爱黏人的小N猫。 殷韵伸长手臂,像猫儿一样伸展着身体。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踮起脚尖去吻他。 得了女孩香吻的路荼这才气压低沉地开口:“我真的不认识她。但她那样说你,都是我的错……” “你哪有什么错的?”殷韵捧起他的脸,见他嘴巴不高兴地嘟起来,拿指尖去碰那柔软,“她都说自己从小就在关注你了,对你觊觎已久,这次情感大爆发才口无遮拦的。我虽然生气,但不会怪罪到你身上。还是喜欢你的。别伤心,好吗?” 得了保证的路荼这才把紧绷着的心松开稍许。点了点头,张开唇瓣含住她细柔的指,一寸寸吞入,将它舔得湿亮。又用牙齿轻轻咬住她第三节指节,留下一圈形状规整的红色咬痕。 殷韵把打湿的食指从他口中抽出来,用柔软的香舌替代了它的位置。 其实她也很嫉妒。 嫉妒那个女孩参与过他的人生,好多年。 虽然只是单方面的。 可那是她不曾拥有过的机会。 喜欢一个人是永远不会满足于现状的。她要把他的身心攥紧,用无形的锁链栓住被驯服的他。要让他只能想到自己,只注目于她。 要让他臣服,要让他沦陷,要让他乖乖听话…… 永远只遵循她一个人的指令。 俩人并肩下楼,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谢如归立马吵吵了起来。 “你不就换个裤子吗,怎么这么慢?你是尿在上面,拿手搓去了是吧?”说着还大大咧咧翘起了二郎腿,要多挑衅有挑衅。 路荼懒得理他。 他刚刚才被殷韵主动献吻了呢。哪像这刺毛,次次失利。他俩之间压根没有可逼穴。 殷韵就不惯着了。掐住他的脸,要他别嘴贱。 谢如归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撅起嘴巴,说自己嘴甜得很,她尝一下就知道了。 殷韵不上当。 她才吃了路荼的口水,这会儿又去亲他,两个大男人在她嘴里间接接吻,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祁青檀抬眼看向她水润娇嫩的檀口,暗自舔了舔唇。 他也想亲亲看。 外卖来得很快,服务员帮忙把所有东西都摆出来整理好才离开。 菜都不用洗了,殷韵也乐得自在。喝了口冰过的N啤,正式动筷。 热气腾腾的火锅把心里那点Y霾一扫而光。殷韵真心觉得美食是这世上最好的疗愈师。 好好吃饭,好好生活。该享受就得享受。她十分赞同这种人生观。 …… 宁静的和平只是浮于表面的暂时X慰藉,社会的生存法是教导人们如何学会适应暗流涌动下的诡谲异变。 人心险恶难测,白往黑来无迹可寻。无人敢为风云变化的未来定下唯一走向。但人类社会有它自成一派的生存法则。 殷韵了解其必然规律。遵循它,参透它,然后改变它。 …… 往后的两天风平浪静。一成不变的乏味日子让殷韵质疑起自己的直觉。 抬眼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浑噩着下沉,好似把世间所有负面的能量都收缩挤压在断裂的乌云层里。那仿佛浸过脏抹布般的混浊水色,像陈旧老土的灰棉袄,牢牢蒙住她的鼻息,带给她极端压抑的窒息感。 手机频繁震动。殷韵看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照片,抬手松了下绑在颈上的领结。沉着脸色,眉眼间距收紧。 左恩发完了一堆被他降低了清晰度的照片,就急急甩来个视频通话。 殷韵选择了接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