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破晓日出》 第1页 《硝烟中的破晓日出》作者：韩燕清【完结+番外】 文案： “你有过被像“木偶”一样被人支配的事情吗？” 这世间有人天生就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有人天生就是“木偶”的操控者。有些事情，是你自己根本操控不了的，因为被有人在操控你。 所以，你是操控者，还是被/操控者呢？ “有一个道理你一定要知道，这世界上最该珍惜的人，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爱人。而是从小陪你到大的父母。一定要记住，也一定要知道，用认真的态度来“针对”他。” 正义又“骚气”的人民警察攻X不要脸又很正经的受 年上，额......应该算HE~~吧。 排雷：不太明确的案件，不太清晰的人物关系，不太精彩的场景......凑活着看吧！嘻嘻嘻！有时候会修文。这个......应该也算是练手的。大部分都是比较扯淡的。不要相信我的设定，什么都不要相信。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超级狗血，谨慎入坑。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作者是一个没文笔的人，所以这只是拿来练手的，没有大纲。谢谢观看。请不要再评论下面对作者进行批评、和讨论。也不要对我笔下的人物指指点点。要骂骂作者，不要牵连我笔下的角色。 内容标签：强强 天作之合 制服情缘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玖柒 戚亦寒 一句话简介：可能有人在支配你。 立意：战乱纷纷的硝烟中这时有太阳照进了你的心里。 第1章 1.开篇一 作者有话要说：　　《硝烟中的破晓日出》阅读指南： 一、F市局刑侦部一队自行拟定的规矩： 1.上班迟到了，就算晚上不值班也要加班半小时。 2.上班的时候可以聊与工作无关的事，但是不能被第三方听到。 3.沈玖柒可以随便给他们安排事情。 4.沈玖柒可以罚他们写检讨。但是不能超过两千字。 5.办案的时候，安全第一，不能因为一件比较紧急的事，就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沈玖柒那王八蛋写的） 6.如果实在是抓不到的话，不要勉强自己。如果发现，直接停职。（说是停职，其实是休息） 7.每个人如果有好吃的要跟他们分享。（一看就是奚云写的） 8.不许出现有“同”的情况。 9.第八条作废。 10.如果真的有，不能存在世俗的偏见。（刑侦部全体人员提出的） 这一条大家可以随便看看。 二、为了河蟹背景架空 三、麻烦尊重一下我，尊重一下别的作者。同题材不一定就是抄袭，同梗（除了那些特别有特点的梗）不算抄袭呀！ 四、剧情拖沓我不知道，文笔不流畅我也不知道。 慢热，或者不热。 五、文笔没有办法，就是小学生文笔，看不惯出门向左。大家不吵架，你好我好大家好。剧情到后面我自己看可能会垮，但是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总之，文笔就这样，剧情也就这样，主要就是看案情和主要论点。 六、两位主角有时候的一些迷惑操作有些人可能看不懂，但是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时不时弄出这些迷惑操作。主要体现的，自我感觉是一种情感，团队之间的团结。是个人都不是完美的，纸片人也是。请不要把那种“完美主义”放到我这儿来。（书中所有人都不完美） 七、作者无大纲，无纲裸更。出现逻辑bug请指出，作者会改正（但是请记住千万不要吵架）再不行你攒着，攒到大结局你再看。 八、案情看不懂就算了，家国情怀要是看不懂我也真是醉了。身为一个中国人，你要是不知道中国人怎么想的建议你去重读一下。一个小学生素质都有可能比你高。（在此并没有人身攻击） 九、尊重作者，尊重读者，尊重角色。希望朋友们不要剧透。想要讨论章节请到该去的章节去。 十、切勿人身攻击！ 十一、请勿ky，对号入座，比较。作者并没有从事过相关职业，私设如山。 十二、最近阿晋又有新规定，所以还是说一下不太建议十八周岁以下的读者朋友们看，不太建议十八周岁以下的读者朋友们看，不太建议十八周岁以下的读者朋友们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想看不强求，赶紧弃文！ 给各位看官磕头了！ 行了，没啥事儿散会吧。 现在是夜晚，闪烁的星星点缀着雾蓝色的天空。F市虽然看起来很喧闹，但是一到这个时候，就会格外安静。 沈玖柒穿着那身紫色丝绒睡衣，端着个茶杯，没正形地走到阳台。或许一般人穿着这一身睡衣可能会有点儿“娘”，但是穿在沈玖柒身上，简直是“世间美景”！好不容易今天不值班，赶紧过一下中年人才有的生活。沈玖柒此时心里是这样想的：毕竟……他一个月才有两次不值班的机会，他当然会好好珍惜了。要不是父亲和母亲在屋子里睡觉，沈玖柒现在当然想找一个戏曲，拿来听了。果然，中年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不是在喝茶听戏，就是去外面“鬼混”。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还有几户人家都是灯火通明的，可能是因为现在是五月，有些高三的学生要高考了，现在估计正“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夜战刷题呢！比起学生那些紧张的氛围，沈玖柒这边则显得安逸多了。 -- 第2页 沈玖柒坐在阳台边的懒人椅上面，靠着椅背。很悠闲的把茶杯送到嘴边尝了一口，放进了嘴里，细细品味。 这时，沈玖柒又开始“唠叨”了…… “想当年啊！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啊！要不是父亲，每天都催着我复习。我能考上那么好的学校吗！我高考志愿那天的是满满当当啊！第一志愿填的是……是什么来着？对！是浙江大学。第二志愿填的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还记得当时……我本来不想要当警察的，可是最后，我爸偏偏让我报个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没有办法，只好报上了。到最后啊……第一志愿还是没有干过第二志愿。入学那天啊……那校园……哎！真是怀念啊！时间一去不复返啊！” 这时，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沈玖柒只是以为是“沈鱼”和“沈小鱼”出来闹而把灯不小心给弄亮了，所以便没有过多在意。 但是这时，在沈玖柒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玖柒，你怎么还不睡啊？”这声音，有点沙哑，又铿锵有力。有还有点儿……熟悉。沈玖柒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接着，缓缓转过头去看。沈玖柒的父亲沈连洲正在后面背着个手，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玖柒。 沈玖柒被自己的父亲吓了个半死。沈玖柒叫了一声“啊”，随后说：“父、父亲，你……你怎么醒了？母、母亲呢？”沈连洲并未回答沈玖柒这两个问题，还是用犀利又严肃的眼神看着沈玖柒。好像是在说：“你觉得呢？” 沈玖柒的笑容已经挂在了半空中，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沈玖柒是在有些受不了了，便对沈连洲承认错误：“父亲，我……我错了。”虽然沈玖柒道歉了，但是沈连洲现在还是一脸严肃。接着，沈连洲对沈玖柒说：“站起来！” 沈玖柒立马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整理了整理衣服，不管什么情况自身的衣服不能乱。随后，乖乖地伸出手掌，手心朝上。其做法十分熟练，也非常自觉。沈连洲看了看沈玖柒，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沈玖柒觉得有些奇怪地问：“父亲，这……”沈连洲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对他说：“好了，快去睡觉吧。” 沈玖柒不敢相信的呆呆地看着沈连洲。因为沈玖柒小时候犯一点错误都会被沈连洲“打手板”的。今日沈连洲居然只对自己说了一句——“好了，快去睡觉吧？”沈玖柒不自觉地冒出了一句话：“父亲，您辛苦了。”沈连洲没转过去对沈玖柒说，还是背过身道：“好了，不早了，回去吧。”说完，迈着沉稳的步子回房间了。 目送“皇阿玛”回宫之后，“沈阿哥”也要回宫了。沈玖柒拿着茶杯，高举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算了，回屋睡觉。”最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自己的“宫”里。 回到房间里，沈玖柒并没有直接睡觉。好不容易不用值班，赶紧好好享受享受这美好的“夜色”。 沈玖柒一下便倒在了床上。接着，便拿起了手机。其实沈玖柒拿这手机并没有什么正事儿，只是单纯的玩儿玩儿而已。 他闲着没事，打开微信。发现他们专门建的群里，有人发信息。（为什么说是“专门建的群”因为警局管得严啊！警察们完全没有空闲时间，所以只好每人挤出一些时间，建一个群好聊一聊只有他们之间才能聊的事。为了防止群里有“耳线”或“眼线”什么的，都会每次群里进行一次排查。看看有没有局里那些老干部的“卧底”） 不是有人说“祝大家家里有孩子的并且要高考的考试一切顺利。”还有说“金榜题名！寒窗苦读十几年，不能就因为这个高考，就‘毁’了一个孩子的一声啊！” 不过……他们刑侦部一队的好像都是“母胎单身”。所以，沈玖柒就把就这几条作为“垃圾广告”了。 就是有人吐槽：“这几天明明没有案子啊！为什么还要加班啊！”沈玖柒这回手贱给他回复了一个：“按照老前辈说的话，就是要“时刻准备着”。好了好了，大家干活吧！”大家看见沈玖柒这个不用加班的人在群里嚷嚷，立刻就不愿意了。直接开始了“反沈玖柒休假”的话题。 而沈玖柒则是选择“眼不见为净”。根本不再搭理他们了。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自己手机上那些看小说的软件给自己发来了信息。沈玖柒直接毫不忌讳的念了出来：“您喜爱的小说，由温暖的栗子所著的《修仙界景物》已完结，请您查看？”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温暖的栗子？《修仙界景物》？”随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温暖的栗子，女频网络小说作家里活生生的“富婆”。创作的作品数不胜数，部部爆款，而且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没有人可以否认。（只是小说中的人物，切勿上身真人。谢谢。） 看到这个，沈玖柒并没有在意，只是自己的睡意越来越强烈。随后，只好放下自己最心爱的手机，乖乖睡觉了。 可是，他殊不知，这一切的危险，现在才开始。 第二天早上，本来就拥有“起床气”而且还是晚期的沈玖柒同志因为自己昨天晚上不听沈连洲同志“要早点儿睡”的警告，今天，他终于又光荣的迟到了。 8点上班，他8点30才醒。不过他还是心大，一点儿也不着急地洗漱、穿衣。连隔壁8点30上班的同志，都7点30醒了。他这一个8点上班的警察居然一点儿都不着急！终于到了9点，他终于出门了。 -- 第3页 中途还不紧不慢的在早餐店买了五份煎饼和十杯豆浆。他不是能吃，而是要分给他那些“大宝贝儿们”吃啊！ 他一边开着自己那特别“骚气”的车，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听着那首很有年代感的《相约一九九八》。显得十分悠闲。 终于，到了警局。沈玖柒下车的时候，把他的大长腿伸了出来，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人民警察。要不是他身上的那身警服，别人还以为这就是一个在街边“混”的“老流氓”。 沈玖柒一手拎着煎饼和豆浆，一手插兜。这回可以说是算真正利益上的“小混混”了。不过，遇到人，也还是露出八颗牙，笑脸相迎。 到了刑侦部，看着一个个已经饿瘪了的“大宝贝儿们”，沈玖柒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好像是队里的“警花”对沈玖柒说：“老大，这都九点三十分了，你怎么才来啊！”沈玖柒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很温柔的对她说：“好了，我没不来就不错了。好了，大家来吃吧。”说完，把煎饼和豆浆七七八八地分了下去。那警花还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敢不来吗。”不过还是被耳朵尖的沈玖柒听到了，拽着她的耳朵说：“奚云！你说什么呢！”奚云看了，立马“认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时，有人在沈玖柒背后拍了他一下说：“你可算是来了，赶紧跟我去王局那儿。”沈玖柒不用看，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因为他实在太熟悉了。随后只好懒洋洋地站起来，对那些“大宝贝儿们”说：“你们先吃，我去趟王局那儿。”说完，就被那人给暴力的拽着领子走了。 沈玖柒为了挽回一点儿“颜面”对那人说：“哎哎哎！你轻点儿！”那人说：“别废话！赶紧走！”可是他没成想沈玖柒会是出这种阴险的招儿，沈玖柒二话不说就对他撒起了娇来：“孔严！你你你……你不‘宠’我了吗！” 那些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沈队”这么能“撒娇”。个个都露出了没有见过世面的表情。奚云还说：“孔严，老大都这样了，你还不安慰安慰。”此时，孔严觉得奚云就是故意来“搅事儿”的，便对奚云说：“奚云，好好吃你老大给你的饭。怎么，煎饼和豆浆还堵不住你的嘴了！”奚云看孔严不吃这一套，便好好吃自己的早餐了。 为了不让沈玖柒再在这儿丢人现眼，孔严只好对他说：“沈玖柒，你信不信我告诉王局！”沈玖柒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便对孔严说：“不信！你用什么理由告我！”孔严丝毫不犹豫道：“可以告你‘在同事面前丢人现眼罪’。”说完，拎着沈玖柒的领子拖着他就走…… 这回搞得沈队把自己搞的“颜面”尽失，只好对孔严认输，说：“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第2章 2.开篇二 孔严听他知道错了，便放开了沈玖柒。放开之后，沈玖柒还整理了整理自己那已经被孔严拽出褶子的领子。沈玖柒这个人“头可断，血可流，自己的形象不能丢”。孔严是个急性子的人，看他还是不走，只好又拽着沈玖柒那整理好的领子，大步走去了王局的办公室。 再去往王局办公室的路上，沈玖柒对孔严说：“孔严，王局有什么事啊？难不成……”还没等沈玖柒说完，孔严便赶紧堵住他的嘴说：“别说了，你这个乌鸦嘴，没有。就是单纯地叫咱俩去说几句话。”说完，沈玖柒趁机把孔严按到了走廊的墙壁上。孔严现在还有点儿不明所以。接着，沈玖柒靠近孔严的耳边对他说：“难道王局想把咱俩的‘终身大事’给提前定了？”孔严此时觉得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先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拿开了，接着直接骂了沈玖柒一句：“你个‘神经病’，谁愿意跟你啊！”就是这一句话，把这在空中“暧昧”的气氛给弄得一团糟。 沈玖柒看着孔严没意思便不“逗”他了。孔严现在嘴里还嘟囔着一句：“有病。”可真不巧，正好被正打算放手的沈玖柒给听到了。搞得沈玖柒直接朝孔严腿上就是一脚，还对他说：“说谁‘有病’呢！”没有办法，孔严只好对他说：“好了好了，王局还等着我们呢！”这才收了沈玖柒的“孩子脾气”。 闹完之后，两个还是很正常地去了王局的办公室。 王关海（也就是他们嘴里的王局）现57岁。有多年的刑事经验，曾侦破两百件以上的“刑侦案件”。家庭圆满，还有个九岁半的儿子。十分看好沈玖柒和孔严。 到了办公室便发现了，坐在王关海办公室沙发上的一名男子。这名男子穿着一身很板正的警服，面目清秀，但是……又像是“冰山脸”一样。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很“勾”人。标准的M唇形。和沈玖柒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和沈玖柒不一样的，就是他带了一副高端的金丝边的眼镜，一看到这金丝边，就知道是个“有钱人”。但是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之后，总觉得他这人的眼睛有点儿问题，却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出来的。不过，长得还挺好看的。 王关海这时还在做笔记，但是听到了脚步的声音，就知道是沈玖柒和孔严他们来了。沈玖柒和孔严一同说了一句：“王局。”王关海看到他们来了，手心朝上对着沙发对他们说：“来，坐！” 而此时，沈玖柒的目光还在那名男子身上。随后，被孔严拽着，坐到了沙发上。这时，沈玖柒小声对孔严说：“孔严，那是谁啊？”孔严很冷淡的对他说了一句：“不知道。”沈玖柒是一个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所以便没再多问。 -- 第4页 这时，王关海笑眯眯地对那男人说：“Love Q，你来一下。”说完，那男人便很利索的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整理整理了衣服，之后，迈着标准的步子，走到了王关海面前。 听到了“Love”这个词的沈玖柒，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小声嘀咕道：“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大男人，还叫这个代号。” 半晌过后，那人终于开口说了句：“王局找我有什么事？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听到这句话之后，沈玖柒又评价了一下：“还赶时间，你又为什么赶时间啊！”这回，被孔严听到了，便用胳膊肘怼了怼沈玖柒的手臂。接着，沈玖柒便立刻坐正了起来。 接着，王关海又对沈玖柒说：“Rose J，你也来一下。”沈玖柒搞了半天也没知道王局找他们两个什么事。不过还是麻溜地走到了“Love Q”身边，王关海面前。 接着，王局对他们说：“‘Love Q’是刑侦部高级警察，而你，‘Rose J’是刑侦部特级警察。我想让你们……成为互相的合作伙伴。”说出“合作伙伴”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对方。沈玖柒肯定在想：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Love Q”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一朵花合作？ 随后，王关海说：“你们两个有什么意见吗？”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说啊，两人只好“违心”地点了点头。 我估计着两个人自从相见，就没对对方产生什么好感。为了给王关海一点儿面子，只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答应了。 已经吃饱了的“大宝贝儿们”便看见，自己的老大带回来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进了办公室，瞬时，所有人都呆住了。奚云凑到孔严的脑袋说：“孔严，这是怎么了？”孔严刚想开口，有人就说：“这老大是不是另寻他有缘人了？”说完，转头对孔严说“孔副队，你要‘失宠’啊！”这句话一说完，整个的刑侦部都轰动了起来。 孔严敲了敲桌子说：“你们一个个心思都在哪儿呢！有这心思花在办案上不行吗！”现在孔严从孔副队，变成了以前小学的班主任。而这些警员们则是那些听老师“训”的小学生。这时，孔严又补充道：“不要有事没事去瞎打听人家的事情，现在人家是你们的战友了。”众警员听到了“战友”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战友？”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又有一名警员说：“孔副队，你喜不喜欢沈队啊！”孔严当然能听出来这是打听“八卦”呢！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这几年的案子审讯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所以当然会严丝合缝地对那人说：“那你喜不喜欢沈队！喜欢你拿走啊！”说实话，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孔副队和奚云警花是一家的，但是还是不用避免他们磕孔严和沈玖柒他们两个人的cp。 孔严说完，便拿着厚厚的一本文件夹，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刚说的这句话听着有喜欢又有不喜欢，这让这些没有几年办案经验的警员们有些“恍惚”。不过，比孔严晚入队一年的奚云同志对那些警员们解释道：“孔副队的心思你别猜。”这一句话纯是为了打发这些“八卦”的警员们。所以他们既然都没听懂，奚云同志又这样说。所以就都有眼力见儿的不在过问了。都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了。 到了沈玖柒办公室之后，沈玖柒还是一如既往地很随意地往座位上一坐。而那位“Love Q”也是毫不见外地坐到了沈玖柒办公室里仅有的真皮沙发上。 沈玖柒看他做得这么自然，还没等他冒出“骚话”，那位“Love Q”就先自报了家门：“大名戚亦寒，高级警察，性别男。”沈玖柒听到“性别男”的时候不禁调侃：“性别男？你当我是傻子啊！我难道看不出你是男的吗？”戚亦寒接话道：“我怕你看我长得这么好看，沉迷于我的‘美色’，把我当成女的。”听完这句话之后，沈玖柒又从新看了看戚亦寒。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挺好看。 接着，戚亦寒走到沈玖柒面前，双手撑着桌子，俯下身，与沈玖柒四目相对。说：“沈队，我卖|身不卖艺。您想看，就多看一会儿。不收费。”说完，还邪魅的笑了一下。 这回，沈玖柒的重点不在“卖|身不卖艺”和“想看就多看一会儿”这两句话上，而是在这一声“沈队”上。沈玖柒刚想开口问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姓氏，可戚亦寒自己就直接“招供”了：“上任局长沈局沈连洲唯一的独生子，市局刑侦部特级第一支队队长沈玖柒。年龄……‘高龄剩男’。”戚亦寒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沈玖柒的眼色，又说：“沈队，我说的对吗？” 沈玖柒看戚亦寒这么着急说出自己的身世，便也不甘示弱：“世界富豪国家商业巨鳄戚武唯一的独生子，市局刑侦队高级队长戚亦寒。” “戚亦寒，男，28岁，代号是……”沈玖柒一时想不起来戚亦寒的代号是什么了。接着，戚亦寒说：“代号‘Love Q’。”沈玖柒一听“哦”了一声，嘴欠说了一句：“这代号是谁给你取的？怎么……这么……”沈玖柒还没说完，戚亦寒就说：“我自己取的。怎么了，沈队？”戚亦寒不光本人会“撩”他的声音也很会“撩”。沈玖柒实在是忍不住了，说：“这么难听的代号，也只有你这种人能够取出来了。”没想到，沈玖柒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花了三小时收拾好的办公室即将要乱的准备。可戚亦寒也只是笑了笑，沉默不语了。 -- 第5页 首先，为什么会有代号这种东西呢？是因为F市是一线城市，什么“耳线”，“眼线”到哪儿都是，所以针对这个问题，前辈们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心思。在确保能够保证刑警们的“人身安全”的情况下，还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前辈们只好发明了“代号”这种东西。所以，你要到市局当刑警，你不光要又执行能力，还要记忆力好。不然，刑侦队这么多人，记忆力不好的人实在是记不住。（而且只有他们刑侦队有“代号”这种东西）不过他们刑侦队里的人大多都是些“起名废”所以起代号，还不如用自己的真名。当然，他们这个代号也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挥些用处，其他像……沈队他们这种情况，平时在工作时都是喊的真名，或者是他们之间一些的外号。所以说，只要沈玖柒这个“害群之马”还在刑侦队的话，那他们的刑侦队就别想有“正经人”。不过有一点是大家都公认的，沈玖柒的办事能力和推理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注：代号一般都是英文，后面接自己的姓氏）。 接着，沈玖柒还是很欠揍的对戚亦寒说：“你猜我的代号是什么？” 戚亦寒对沈玖柒笑了笑说：“沈队，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 第3章 3.开篇三 沈玖柒摆出了一副没有太听懂的样子。可是他也不是真的听懂了。不过……沈玖柒过于文字或者数字方面都很聪明，脑子也转的很快（特别是关于“刑侦案”方面的）但是……他这个人是个“直男”，就是读不懂“人”说的“话中有话”。所以，他还是不禁对戚亦寒说：“咱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戚亦寒当然是听懂沈玖柒并没有听懂自己刚才说的话。随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戚亦寒笑了之后，沈玖柒好像意识到自己被识破了。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只好忍着尴尬对戚亦寒说……不过还没等沈玖柒开口，戚亦寒就先发制人：“沈队，你是名校毕业的吧？”听到戚亦寒的“质问”，平时遇事不慌的沈队，现在竟然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半晌，沈玖柒终于开口说道：“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本科毕业。”戚亦寒听了只好把他说的那句话“翻译”成白话，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说的意思是，我记忆力好，你记忆力不好。”估计敢这么说沈玖柒的，只有戚亦寒了。 不过……这回戚亦寒多半而是要完了。要知道，沈玖柒可是他们局里出了名的“臭脾气”，一说他不好，肯定会拍桌而起，然后狠狠地训斥这人一顿，之后，就是让他写2000字的检查。戚亦寒这么说，沈玖柒肯定要给他判“死刑”啊！即使不判“死刑”，那也要给他判个“无期徒刑”。 沈玖柒听他这么说自己，当然不乐意了，不过看在是王局推荐过来的，还是给他留了点儿面子。忍着自己心中的火气说：“戚公子，我好歹也是高考语文137分的人啊！你还敢说我记忆力不好！”说着说着，这个语调就上去了。本来沈玖柒是想要给戚亦寒一个机会的，但是平时一身傲骨的戚亦寒当然不肯给沈玖柒面子了。对他说：“那语文137分跟记忆力好不好有没有关系？考的又不是记忆力，再说了，谁说语文这么高分就记忆力好的啊？对了，沈队，您不是理科生吗？您那时候才多大啊！现在都多大啦！记忆力退化不也是应该的嘛！”戚亦寒这一串连词，可把沈玖柒这心中的火气给点着了。 沈玖柒瞪着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在‘作’？”戚亦寒也丝毫不认输：“我说的这肯定是事实啊！沈队您就接受吧。” 接着，沈玖柒实在是忍不了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了，立马拍桌而起，连凑到戚亦寒旁边咬着后槽牙对他说：“Love Q！戚公子，你是不是想写写检查啊！”戚亦寒当然也不甘示弱地说：“沈队，我有车有房还不缺钱，随随便便拿出一堆零花钱就比你们警察一辈子的工资加悬赏金多了去了。我要是不愿意在这儿待了，我随时可以走人。”沈玖柒接着对他说：“那有本事你走啊！别在我眼前晃悠。别污了我的眼睛。”戚亦寒又欠揍地说：“那您让我走，我还偏偏就不走了呢！” 估计……戚亦寒现在应该是“活腻”了。 这时，空中都弥漫着“杀气”。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他恨不得的赶紧“杀死”对方。 就在气氛要到极致的“冷点”的时候，这时候，“和平使者”孔严马上来他们这里阻挡。硬生生的把他们两个分开了。接着，便开始了各方面的“心理辅导” “我说你们两个，刚刚从王局办公室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矛盾，这以后出去办案的时候可怎么办啊！”沈玖柒接了句话：“谁要跟他这个傻子出去办案！老子才不伺候他呢！”戚亦寒不乐意了，说：“谁要你伺候啊！我堂堂一个公子还不需要你伺候呢！”估计孔严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一句话反打给他们两个“火上浇油”了。 正在他们两个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孔严自己根本抵挡不住了，而那些警员们也有点儿眼力见儿。全都去办公室拦住他们两个了。 “沈玖柒！你他妈给我过来！看咱们两个谁能打的过谁！” “就你那小身板儿，我没把你打的哭着叫‘爹’就不错了！还想要跟我打，我呸！你放屁！” -- 第6页 这可能是他们两个从出生到现在迄今为止说过的第一句脏活。而且……还说了这么多！ 就他们两个这么一闹，一队都“炸开了锅”。这时，王关海突然出现在了一队的门口。看到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办公室里打架，王关海当然忍不了啊。变喊了一嗓子：“停！停下！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虽然说是“喊”，但是也没有多大的声音。不过，就这么一个不是特别大的声音，却能把这一办公室的人都镇住。王关海说完之后，警局里刹那间便鸦雀无声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在王关海面前显得十分弱小，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就莫名其妙地对王关海说：“王局，这个事情是我提起的，您让我写检查吧。”他们两个显然就是没商量好的，说完之后，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王关海还没说话，沈玖柒就先对戚亦寒说：“怎么，你想写检查？”戚亦寒又转过来问沈玖柒：“怎么？你也想写检查？”沈玖柒赌气说道：“谁他妈想写检查啊！”而且这句话还说的特别大声。说的时候还那下巴悄悄指了指他们刑侦部的那些人。 王关海自然是看出了沈玖柒的意思，毕竟王关海也不傻，他不像沈玖柒那样。所以，他只好说：“既然这样说，你们两个一人写3000字检查。”好吧，王关海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就连平时跟王局嬉皮笑脸的沈玖柒，也打败不了王关海这个“冰山”。说完，又继续背着手，慢慢悠悠地走出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让他们写检查，是因为让他们长点记性，如果下次再这么犯的话，那可就不知道是什么场景了） 王关海走之后，办公室里的紧张的气氛，终于没有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也没多废话，都非常熟练地拿了几张稿纸，拿起笔。两人一个站着写，一个坐着写。此时，这个场面非常和谐。孔严用着家长教育孩子的语气对他们两个说：“看吧，叫你们两个闹，这下好了吧！又要写检查。”孔严本来想着自己说完之后就走的，但是刚想扭头走的时候，就被沈玖柒又叫了回去。沈玖柒对孔严勾了勾手指，对他说：“孔严，来！”在旁边站着写的戚亦寒有些受不了了，对沈玖柒说：“老大，你都三十多岁了。能不能整天都像个‘中年油腻大叔’似的。”沈玖柒说：“那么戚公子也早晚会像我这样啊！”戚亦寒刚冒出个“你”字，孔严就上去阻止了戚亦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不用理他。”说完之后，还对沈玖柒挤了挤眼睛。 这个小动作被戚亦寒看见了。只不过他可能是“懒”，不想拆穿他们而已。 孔严非常听话地走到了沈玖柒面前，对他道：“老大，有什么事？还是……想干嘛？”沈玖柒说：“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给我按按肩膀。”沈玖柒这么“油腻”，孔严现在都有点儿受不了了。用严厉地语气对他说：“沈队，休想。”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顺便把门也给带上了。 沈玖柒勾搭孔严宣告失败。 戚亦寒本来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笑意，但是也失败了。笑出了声来…… 沈玖柒闻声看向戚亦寒，对他说：“怎么？戚公子原来也有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戚亦寒说：“沈队，我觉得……你还是换个人吧。”说完，又笑了起来。沈玖柒觉得这小孩胆子大了，于是又对他说：“有本事你来啊！我就不信你可以把他搞过来！”戚亦寒说：“不如……咱们两个一起对孔副队说？”沈玖柒觉得他有点儿得寸进尺了，说：“小兔崽子！你还真敢啊！信不信我把你打趴下叫“爹”？”戚亦寒说：“那你打吧，看看最后警局会帮谁？”说完，还挑衅了沈玖柒一下。 沈玖柒现在已经被这个比自己小九岁的小孩儿整的无可奈何了。不过，还是不能跟他动真格的，要不然到时候整个警局这么多个人，他肯定打不过。只好继续低头写自己的检查了。 而在另外一个地方，这是一个无人的荒郊野外。突然，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无尽的黑洞，黑洞旁边有着蓝色的圆圈。这时，从这个黑洞里出来了两个体型很瘦小的两个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的着装很奇怪，都是穿着仙人才会穿的衣服。 等他们两个落地之后，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对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说：“许明光，这……这是在哪儿？”那位名叫许明光的人对着那人说：“严景浩，这……这不是我们的那里景象啊！” 正在他们两个疑惑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对他们说：“在我们的书中，“温暖的栗子”这个女人，把我们写死了。我相信你们肯定心怀怨恨，现在温暖的栗子就在这个城市，让我们把她杀了吧！哈哈哈……”这个人说完之后，这两个男人仿佛是被唤起了记忆，许明光对严景浩说：“严景浩，我们可以复仇了！”严景浩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一个特别猥琐的笑容说：“哼！温暖的栗子，你给我等着！我要杀了你！吸干你的血，我要把你筋骨抽离……”说完，他们两个就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这时，他们还不知道，在远方，有一位女人正躲在树后面远远地看着他们。 第4章 4.连环“杀人狂”一 “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 ——题记 这个女人看起来跟他们是一伙的，跟他们一样，穿着很有“仙气”的衣服。但其实不是。看到他们走远了，才从树后走出来，嘴里说着：“许明光？严景浩？”念完这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表情挂在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又说了一句：“坏了！”说完，像一个子弹头似的飞了出去。 -- 第7页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那女人追上他们，他们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市中心。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还换了身衣服。不得不说，换完衣服之后感觉就是两个美男子。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两个美男子竟然是两个反派呢？ 许明泽（许明光换了一个名字），不过这样的办案手法也是非常熟练了，还知道找一个“马甲”隐藏自己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简直了！一看这就是“老手”。他对景严浩（他也改了一个名字）说：“景严浩，你知道那个……那个什么作者在哪儿吗？”可能是换了名字的原因，景严浩还有点儿不习惯，不知道是在叫他。许明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哎！景严浩！你怎么没反应呢！我问你，那个作者在哪儿？”景严浩一脸迷茫的说：“不、不知道啊！”许明泽说：“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既然不知道在哪儿，那去找啊！”景严浩急了，对他吼道：“那在哪儿找啊！”听到这一嗓子之后，许明泽立马定在那里不动了，接着说：“不、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这位名叫温暖的栗子的这个作者到底是怎么想的，让这两个脑子不怎么好的人，来当反派？可能这个作者脑袋也有点儿毛病。（没有有意指认这个作者，如有侵权对不起。也可以把这位作者当成我，我不会介意的。嘻嘻！）正在他们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来了，不过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到。那声音说：“温暖的栗子是个女的。你们看着杀吧。” 这……未免有点儿太不走心了吧！ 听到这个回复之后，拥有爆脾气的景严浩说：“你他妈有病吧！就让我们随便杀？”说完之后，那声音又不说话了。许明泽看那个人不说话了，说了一句：“操！这是什么人啊！还偏偏让咱们俩杀，这人是没长手吗！” 好了，骂也骂了，该干正事儿了。 许明泽把景严浩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小巷里，对他说：“景严浩，你觉得……这个温暖的栗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景严浩说：“怎么？看上那个作者了？”许明泽听他这么说顺手掐了掐他的大腿根。这掐的可不轻，按照他这个力度玻璃瓶都能被他捏碎了。景严浩被他掐完之后，对他说：“你他妈脑袋有毛病吧！怎么能掐我呢！咱们两个可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说完，还眨了眨被掐的已经流泪的水灵灵的“卡姿兰”大眼睛。许明泽就看不管他这个模样，把他推到了旁边说：“我掐你怎么了？难道我不能掐你吗？我跟你说，我有你这么个队友，我就是上辈子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的。我现在也知道我为什么能死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这个温暖的栗子。” 景严浩平时做事情都很莽撞，一般都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他对许明泽说：“把这个城里的女人都杀了呗！总有一个是呢。”许明泽虽然是一个反派，但是他也是一个有尊严、有自己底线的反派，他有点儿接受不了景严浩这种“杀戮”的行为。于是对他说：“那……我觉得也不必这么残忍。就是……”许明泽还没说出下半句呢，景严浩就直接说：“许明泽，你是不是忘了那个温暖的栗子对咱们两个做的事了！所以一定要把这个人杀了。你、你心软了？” 许明泽说：“那也不能牵连那么多无辜之人啊！咱们两个要杀温暖的栗子，关那些无辜的人什么事？！”景严浩听完许明泽说的之后，十分认真地说：“要不你去她的书里当正派人物。我看就挺适合的。”许明泽说：“这不是正派不正派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只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景严浩问他：“原则？许明浩你告诉我什么是原则！她把咱们两个写死了这是原则问题吗？！她把咱们两个写死的时候，想过这个原则问题吗？！”他停顿了一下，接着抓着许明泽的领子说：“许明泽，既然你想要当好人，那么好，我让你当！”说完，把他推倒在地，接着说：“你不去，我去找了。” 接着，迈着他的大长腿，走出了这个小巷。 等那个女人赶过来的时候，景严浩已经走了。只剩下许明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地上。 那女人走过去对他说：“严景浩走了？”这时，许明泽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便缓缓转过头来看，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许明泽立马站了起来对那女人说：“姚婷，你怎么来了？不会……”这个名为姚婷的女人已经换上了便装。接着，姚婷说：“没错，我也来了。”许明泽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喉结上下滚了滚。 姚婷说：“听说，你们要杀那个什么？温暖的栗子。那是谁？”许明泽不是很想说地说：“写……咱们之间的故事的作者。”姚婷不敢相信地看着许明泽，问他：“写咱们故事的作者？她为什么要写咱们之间的故事？”许明泽已经不想听她在这儿滔滔不绝地说了，于是就对她说：“这不关你事，你是怎么出来的？”姚婷说：“我、我什么也没干，就来到这儿了。”这时，许明泽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这个女人难道……不对，她是个正派人物啊！那肯定会把我们两个反派人物杀了啊！ 想到这儿，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于是对姚婷说：“姚婷，我先去拦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啊！他要杀人，我一定要拦着的。我先走了。”说完，利用他大长腿的优势快速跑了回去。 -- 第8页 许明泽二话都不说地跑了，姚婷还有点儿不习惯。不过……如果要杀温暖的栗子的话，那可就是……算了，不管了，为了尽自己这个正派人物的责任，我还是去阻拦他们吧。说完，还是继续跟着他们。 而在警局里还是欢声笑语的，他们浑然不知还有一起大案子要他们解决。 奚云对还在写检查的沈玖柒说：“老大，你可真惨啊！”沈玖柒不耐烦地说：“滚！有多远滚多远。”奚云不仅没让自家的老大高兴点儿，还反倒让老大，变得更加不耐烦了。谁跟了沈玖柒好处自然是有的，但是坏处也不少于好处。 戚亦寒现在还是默不作声地拿着他那个从外国拿来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一个的黑金笔，写着这个枯燥无味的检查。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任性，要是普通人，肯定拿自家坟上供着了，那还敢拿来写字啊！可戚亦寒到也不在乎这些了，反正能用就行了。他家的家产能够买上百万支这样的笔呢！ 奚云骚扰完沈玖柒，又来骚扰戚亦寒了。她估计很奇怪，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戚亦寒还站着写检查呢？于是，毫不避讳的把自己的肩膀搭在了戚亦寒的身上。可能也是因为爷们儿惯了。天大的事都惊不动沈玖柒写检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倒是这一个动作，让沈玖柒抬起了他那“娇贵”的头。很诧异的看着奚云，不过看到奚云的动作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奚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对沈玖柒说：“老大，你笑什么呢？”沈玖柒本来想来个“变脸”，但是失败了。还是在笑着。 沈玖柒边笑边说：“奚云，你……你好矮啊！”这是一个来自一米八八大高个的嘲讽。但是，奚云还是很高的，足足有一米七九在女性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不过，沈玖柒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戚亦寒一米八三奚云一米七九知道为什么看出来了吧！ 而平时就是一副“冰山脸”的戚亦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戚亦寒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奚云，良心发现，奚云确实挺矮的。奚云本来想嘲讽一下他们两个，可谁知，自己突然来了个“乌龙”。奚云碍于面子，二话不说的砸了门，走出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沈玖柒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他说的是事实。 过了一会儿，沈玖柒主动跟戚亦寒搭话，说：“戚公子，你今天值班吗？”戚亦寒为了让他不怎么尴尬，说了一个字：“值。”沈玖柒露出一副很欢喜的表情，说：“正好，我也值，咱们两个做个伴啊！正好你转到我们队来了，我拉着大家给你办一个欢迎仪式？”戚亦寒觉得沈玖柒有点儿多管闲事，说：“为什么要办？闲的吗？”沈玖柒看戚亦寒不领情，直接什么都不说，拿起手机就要点外卖。 戚亦寒不用转身都知道他要干什么，说：“外卖你们点吧，我点五星级酒店的。”沈玖柒听到“五星级酒店”之后，屁颠儿屁颠儿走到戚亦寒面前，对他说：“戚公子，你看，你中午饭不还没吃呢吗！现在要吃晚饭了，顺便多点几份儿呗！这样才能很好地完成王局只给咱们两个安排的任务。”戚亦寒说：“现在还没到晚上呢！六点钟再点。先写检查。” 沈玖柒被戚亦寒拒绝了，只好噘着嘴回到座位上写检查了。沈玖柒同志好像怀疑戚亦寒同志有强迫症。 终于在5点30分他们两个一起写完了检查。戚亦寒打算交给王关海的时候，被沈玖柒叫住了：“戚公子，不用去了。即使去了，估计现在也不再办公室了。”戚亦寒不懂，问：“为什么不在办公室？王局不值班吗？”沈玖柒问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戚亦寒努力回想，但是……好像失败了。直接利索的说：“不知道。”沈玖柒伸了个懒腰说：“情人节。按照王局这个尿性，肯定回家陪自己的小情人了。” 戚亦寒还是忍不住怼了沈玖柒一下：“你为什么偏偏要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再说了，你一个‘母胎单身’，连情人节都要记？”沈玖柒说：“我每天早上都有看日历的习惯，所以自然就知道了。戚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戚亦寒摇了摇头，但是没说话。估计是不想跟这个傻/逼说话。 写完之后，沈玖柒放下检查，刚想要走出门去，却不小心瞥见了戚亦寒的检查书。说了一句：“呦！字写的不错啊！”戚亦寒把自己的检查书举在了沈玖柒的前面，想要沈玖柒看清楚。戚亦寒也没说要干嘛，就是这么做的。沈玖柒说：“要交自己去交。别让我交。”戚亦寒冷笑了一下，说：“我都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嘛？”沈玖柒丝毫不乱地说：“看你的眼神就知道。”说完，走出办公室对大家说：“大家累不累啊？” 刑侦部一队的那些人一个个累得跟个小猫咪似的，叫唤着：“累——” 沈玖柒说：“让戚公子给大家点餐好不好？”这时，人们瞬间就精神了。全部都看着戚亦寒。好像好几只野兽正盯着食物垂涎欲滴的样子。戚亦寒问沈玖柒：“咱们刑侦部多少个人？”沈玖柒露出了一副很得意的表情，笑着对戚亦寒说：“算上你我，二十八个人。”听完之后，戚亦寒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这回做的好点儿，我请人。还有，其中的一份按照我以前的要求来做。一共加上我刚才说的那份二十七份。十分钟之内送过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沈玖柒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点二十七份，不过只要我们那些“大宝贝儿”们有吃的就行了。 -- 第9页 打完这个电话之后，戚亦寒又出去拨了一个电话，但是沈玖柒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等他回来之后，沈玖柒又跟他不是怎么熟，所以就不方便问，所以就识相不多说话了。 没过十分钟，这个饭就来了。部里每个人一人一份，而且都是大鱼大|肉的。奚云一看到美食，就已经军心不稳了，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沈玖柒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饭都发完了就是没有沈玖柒的。沈玖柒有些疑惑，问戚亦寒：“为什么没我的份儿？” 戚亦寒不跟他说什么，直接走出警局。沈玖柒现在还是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心想：这个傻|逼，难道忘了还有我？想完之后，戚亦寒就拿着一束花走进了警局。直径向沈玖柒走来，沈玖柒现在还有点儿蒙。戚亦寒漫不经心地说：“吃吃花吧。”周围的人也都开始起了哄…… 不过这要是别的花还好，但是这偏偏是玫瑰花。这不得让人……接着，戚亦寒说：“今天不是情人节吗！那……我算不算沈队的‘情人’呢？”可沈玖柒偏偏不吃这套，说：“滚！给我吃的。”戚亦寒完全不怕，说：“接过花就有了。”沈玖柒带着疑问接过了这一大捧玫瑰花，接着看了看玫瑰花周围有没有什么饭食。但是好像没有。在沈玖柒看的时候，戚亦寒悄悄把在外面的人招呼进来。沈玖柒看完，刚想说没有的时候，就看见戚亦寒搬来的“大餐”——满汉全席！ 沈玖柒说：“套路深似海啊！”说完，就叫大家一起来吃。但是被戚亦寒阻拦了，说：“这是专门给你的。”沈玖柒说：“那……那你来吃。”戚亦寒说：“我吃不了这个，我吃我自己的就行。这个你吃吧。”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拿着一碗面条吃了起来。 奚云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这偏宠也太厉害了吧。”沈玖柒看戚亦寒只吃一碗面条，问他：“你怎么只吃面条啊？连肉都没有。”戚亦寒本来不打算说自己的忌口的，但是还是说一下吧，免得以后不好交流：“我不吃米饭、不吃重口味的东西、不吃辣、不能吃太甜的、不能吃太苦的，酸的也不行。不吃香菜、不吃蒜、不吃葱、不吃高热量的东西、不吃动物身体上的所有部位、不吃海鲜。饮品只喝茶或者咖啡，茶必须是普洱的。水果只能吃苹果。面食嘛……只吃面条。蔬菜只吃生菜和菠菜，其他都不吃。对了，也不能吃肉。” 沈玖柒听完之后，对他说了一句：“你怎么不饿死啊！”接着说：“你这严重挑食啊！你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办案啊？”戚亦寒说：“沈队，吃好你的满汉全席吧。”沈玖柒指了指他，啧道：“我看你只有两样东西不吃。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沈玖柒刚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警局里突然来了个穿着很普通的人，好像很穷。那人疯疯癫癫地说：“警……警察同志，刚才！刚才有人杀人了！他把我老婆杀了！” 就是他这一句话，现在刑侦部里任何人都吃不了了。或许他们也吃不下了。 第5章 5.连环“杀人狂”二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沈玖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在哪儿？”可是那人好像已经疯掉了，根本听不见沈玖柒在说什么。只是嘴里在重复着：“他把我老婆杀了……他把我老婆杀了——”可是他一直这么重复着这一句话，根本帮不到警方。 戚亦寒受不了了，到他面前十分严厉地说：“我们问你，在哪儿看见的！”戚亦寒对他喊完之后，那人好像清醒了一点儿，不是很听的清楚地说：“岩、岩浆东、东南路1、186号。”可是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戚亦寒还是听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了。转过身对他们说：“岩浆东南路186号。快！” 戚亦寒一声令下，部队里的人都放下自己手中的饭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出去，坐上警车，前往岩浆东南路186号。沈玖柒放完玫瑰花之后，跟戚亦寒眼神对视了一下，随后，动作一样地带上那个人出去坐上警车前往岩浆东南路186号。 就在这个安逸的夜晚，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幸好市民还没有睡觉，要不然能吵死。 因为现在是晚高峰，所以出现了堵车的情况。 在车上，戚亦寒又继续问那人：“当时现场什么情况？”那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儿来，还是游离的看着前方。戚亦寒只好摆出了他那个沉着冷静的话语，对他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就找不到杀你老婆的那个人。所以！请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我们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还是戚亦寒说话好使，那人立马就“招供”了：“当、当时我和我老婆正在街边散步，然、然后就突然出来一个蒙着面的人，一、一刀把我老婆杀死了。接、接着，我就来报警了。” 戚亦寒现在觉得这个人脑袋有毛病，明明可以拿手机报警，为什么偏偏自己来警局呢？估计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尸体都凉了。戚亦寒接着问：“当时周围有人吗？”那人答道：“没、没有，只有我们两个。”沈玖柒对戚亦寒说：“这凶手很厉害啊！老手了。”戚亦寒慢慢道：“不一定是老手，是个杀手都知道不要在人多的时候动手。”戚亦寒又问：“那你看清他的真面貌了吗？”那人说：“他蒙着面，我、我看不清。”戚亦寒问：“那身材是什么样的？”那人磕磕巴巴地说：“好、好像是很高，很瘦。是个男的。”戚亦寒还是很“毒舌”地说：“最后这句话不是废话吗！以后问你，说有用的别说没用的，浪费时间。”沈玖柒说：“那你现在这句不就是废话吗？” -- 第10页 戚亦寒不吱声了。不过虽然是晚高峰，但是因为是警车所以会快一点。 他们终于到了现场，此时，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法医也把尸体抬回去做检查。沈玖柒对孔严说：“孔严，你看到尸体怎么样了吗？”孔严好像不怎么愿意说，但是还是对他说：“那个……幸好你们两个没看见。”这时，沈玖柒瞥见了在角落里吐得都已经脱相的奚云，这才明白孔严说的话的意思。 可戚亦寒还是追着不放，问他：“到底怎么样了？”沈玖柒毫不在意他待会儿会怎么样，还是直言不讳地说：“头都给砍了，尸|骨|分|离。你说呢？”戚亦寒已经能够想到那个场面了，忍着恶心走到了案发现场。这个地上都是血，还有几块人|肉。尸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一个身体部位是完整的了。戚亦寒看完，对沈玖柒说：“这凶手挺残忍啊！这是有什么恩怨啊！”沈玖柒用手不断地捏自己的下巴，仔细观察完案发现场之后，说：“杀人偿命？”戚亦寒摇摇头，好像有点儿不相信：“这也不至于这么残忍吧。这……”戚亦寒话说到了一半儿，又不说了。沈玖柒问他：“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戚亦寒这下二话没说，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冲破人群之后，迅速看了看周遭。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沈玖柒对他的行为感到了奇怪，于是跑过去看了看戚亦寒。抓着他的胳膊说：“发什么疯！”戚亦寒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那人跑了。”沈玖柒听完之后，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但是又不能确定。还是转过头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发现那人真的不见了。 对戚亦寒说：“他是被害人家属，为什么要跑？他又没有罪。”戚亦寒淡淡地笑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眼镜，对沈玖柒说：“沈队，经过你多年办案的经验。你难道不知道那人跑是为了什么吗？”沈玖柒当然想过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就是不敢相信。 这回，戚亦寒帮他清醒清醒：“那咱们来一个猜测啊，你觉得那人跑是为了什么？反正，我猜是因为这人是和那个凶手是一伙的。所以他不想犯事，之后就落荒而逃。”沈玖柒提出了疑问：“那他如果是跟凶手一伙的，那他为什么要亲自来警局报警？”戚亦寒估计现在感觉这里有点儿太吵了，不太方便说话，于是对他说：“沈队，咱们局里聊。”说完，直接走向了他们来时做的那辆警车。 沈玖柒听出了戚亦寒的言外之意，于是对大家说：“咱们先回局里整理一下，这件事情来的很突然，不要乱了分寸。”沈玖柒说完了，众人也只好听话，毕竟队长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都干自己该干的事了。 等人都走光了，沈玖柒才坐上车，打算回局里。但是戚亦寒就在等他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细微的线索。 戚亦寒说：“沈队，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指着地上的一根很短的碎头发。沈玖柒仔细观察了一番，说：“这是谁的？”戚亦寒觉得沈玖柒脑袋“短路”了，这光用肉眼看肯定看不出来是谁的啊！戚亦寒为了不让沈玖柒太尴尬，回了一句：“那人的？” 沈玖柒估计心里也跟他想的一样，于是拿出了手套和密封袋，把这一根很短的碎头发装进了密封袋里。戚亦寒看着沈玖柒的眼神有点儿奇怪，沈玖柒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嘴，“怼”了他一句：“你看我干嘛！我很好看吗？”若论说话这门功夫，他们两个可不相上下。不过这件事情戚亦寒还是不甘示弱说：“我是想问，你怎么会有手套和密封袋？”沈玖柒边说边走上车：“难道我不能有吗？”说完，没好气的关上了车门。 戚亦寒也还是不想说什么了，直接上车，开往了警局。 在这一段路程，他们两个的拌嘴自然是少不了。所以又吵了一路。 连孔严都说了，他们两个要是能安静一个小时，他都已经“烧高香”了。 到了警局之后，发现有一群人围在警局的门口。沈玖柒一下车就看到了这个壮观的景象。他试图挤进人群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却被戚亦寒这个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人给拦住了。不让他去。沈玖柒的脏话刚想冒出来，戚亦寒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对他说：“嘘——你听。”沈玖柒出于好奇，只好听了他的话。闭嘴，仔细听了听。 不过只听见汽车的启动声，和好像从警局里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玖柒皱了皱眉，对戚亦寒说：“这人肺活量够大的啊！”戚亦寒并没有跟他说这是一句废话，而是配合着他说：“是啊，肺活量是挺大。”这时，两人的目光突然对了上去。面面相觑，四目相对。这本来看着没有什么问题的场面，而且甚至很和谐，但是被沈玖柒的这一句话给整的有点变味儿了。 “这是人的哭声吗？”沈玖柒试探性的对戚亦寒说。戚亦寒说：“要是沈队不害怕的话，可以去看看。”沈玖柒觉得自己成为了戚亦寒的试验品，对戚亦寒说：“那戚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两个一同去查看可好？” 戚亦寒不想要再这么拖了，便直接拉着沈玖柒走向了警局。沈玖柒对他说：“你不怕？”戚亦寒接了一句：“谁怕谁孙子！”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警局的门口。 戚亦寒拉着沈玖柒从人群中穿过，终于到了“总部”的内部。 两人这时都无法描述这个“场面”，只是瞪大了眼睛。 -- 第11页 说来也奇怪，这市局有人看着，那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原来，有一个被挖了眼睛的女人正在无声的咆哮着。那刚才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是什么呢？就是旁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发出的叫声。 这个女人好像感觉到有人来了，由于她被挖了眼睛看不见，便用她那沾满了鲜血的手向前摸索。终于，好像摸到一个东西。就一直抓着不放，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仔细看，原来她还被挖了舌根，无法说话了。旁边的老婆婆还在咆哮着，好像不知道累一样。就这样一直咆哮着，一直咆哮着…… 比沈玖柒他们先到的孔严对沈玖柒说：“我们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沈玖柒抱着个膀，一直看着这两个“疯子”，眼镜也不挪动一下的对孔严说：“奚云呢？把肠子吐出来了？”孔严正在跟沈玖柒说这个事情，但是沈玖柒却提到了奚云，孔严难免会有些反应的时间。接着对他说：“看不得这个场景，去办公室缓一会儿了。” 沈玖柒大声说：“我们这里不是疯人院，这里是警局。来人！把这两个‘疯婆子’给我拘了。然后，把奚云叫出来。这点难受都受不了，怎么当刑警！”就是沈玖柒这一嗓子，让这两个人更加失控了。 孔严刚想跟沈玖柒说话，可是被戚亦寒一个手势给回绝了。接着，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狠啊？” “现在所有事情都很紧张，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沈玖柒说，“来人！把她们两个拽走！” 可是看到这场面，得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看下去啊！现在谁还敢动那两个“疯婆子”啊，谁知道她们身上有没有凶器呢！所以，现在的现场一度非常安静。 沈玖柒那一嗓子刚想从舌尖发出来，但是被戚亦寒硬生生地摁了回去：“沈玖柒同志，我想问一下，你觉得他们愿意吗？你自己怎么不去呢！”这现场谁都不敢说的话这一句话，戚亦寒居然能脱口而出，也是非常胆大了。不过按照沈玖柒的脾性，当然得跟他吵一架了：“怎么？你在教我做事吗？”戚亦寒咬牙切齿地说：“那你的手就可以一尘不染，他们的手就只配碰这些正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吗？” 沈玖柒这时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拿出手铐先把那个被挖了眼睛的女人“解决”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察觉到有危险了，于是就用自己仅剩的力气，非常“重”得打了打沈玖柒，可是他还说不了话，只能一直说“啊”这一个字。然而沈玖柒丝毫不手软，直接拽着她，又拿出手铐单手把那个老婆婆“解决”了。这回，那个老婆婆终于说了句人话了：“来啊！来啊！来人啊！”反正就这么几句。其实沈玖柒不喜欢太吵的人，但是她们两个毕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弱女子，只好自己忍着。然后丝毫不留情面的自己亲自把她们两个送往了拘留的地方。还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麻烦你去把那个姓奚名云的人给我拎过来。”说完，拖着两个成人去了拘留的地方。而且还不小心拖了一地的血。 戚亦寒看到沈玖柒这么做，就对孔严说：“他……这是在跟我赌气吗？告诉我，他可以？”沈玖柒这个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就算是跟他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孔严，也基本上拿不准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为了回答，只好说：“好、好像是吧。” 戚亦寒得到了孔严的“线索”，就去干沈玖柒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孔严其实说实话，他确实是被沈玖柒的这一通操作给惊到了。在他的印象中，他们刑侦部的沈队不是这样的人。平时这么讨妇女喜欢的沈警官现在却在……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他是想要维持秩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妇女呢！反正沈玖柒动手的时候，有点儿不友好，这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过了许久，孔严终于有点儿缓过神儿来了。看着这一地的血，再看看他身后一大群人。感觉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对聚集在门口的人们说：“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晚……不早了，大家都不要在聚集在这里了，这件事情我们警察一定会不……”“不”字一出来，孔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件事情我们警察一定会处理的。请大家放心。”就说这么一句话，还卡壳了两次，估计孔严现在头都被他们气“大”了。所以才会说话不经过大脑的。说完，亲自上阵把这群人支走了。 这个晚上可以说是十分之混乱。不仅没有吃好，还接了个这么大的案子。真是令人头大。况且沈玖柒还给那么多的人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真是，没把沈玖柒“开”了就不错了。孔严现在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可是吐槽归吐槽，活还是得干的。他随手拿了个拖把，把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 一边擦一边说：“这地板很贵的。”孔严平时就是一个“爱钱”人士，所有的东西能少花钱就少花钱。除非特殊情况。 等戚亦寒把奚云请来了。沈玖柒也整顿好了。去卫生间洗了洗手，之后潦潦草草的用擦布擦干。然后就脚踩“风火轮”去了大厅。 大厅里人没变，东西到变了。由于他们出警太急，归来的时候，饭早已是凉饭了。可真是白费了戚亦寒的一番苦心了。沈玖柒到大厅的时候，只看见他们围着桌子一个人都不说话，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饭。 沈玖柒为表歉意，走上去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道歉鞠躬。不过……怎么感觉……这气氛有点儿不对呢？戚亦寒看了，上去对他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接着直言不讳的说：“你拜谁呢！别整这么晦气。”虽然看起来打得重，但其实并没有多重。 -- 第12页 沈玖柒这一鞠躬，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慌了。但唯独戚亦寒没慌，还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沈玖柒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说：“对不起大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玖柒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脑子一热，可能是真情实感，可能是诊表歉意。反正沈玖柒到现在，脑子里都是刚才血淋淋的场景。甚至都不能够控制自己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给沈玖柒做心理辅导的时候，戚亦寒在旁边对着沈玖柒说了一句：“沈玖柒，你就是个‘棒槌’，明明自己没有本事当刑警，还偏偏要跟自己较劲。你是没事儿闲的吗！其实说实话，你现在就不配站在这里，去指挥这些人。他们每一个人可能都比你优秀，你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扛，谁还偏偏让你自己‘挑大梁’啊！是让别人戳着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吗！我们不配当市局的刑警吗！如果有人这么说你，你愿意吗！”说完，走过去，拽着沈玖柒的领子说：“沈玖柒！你不是喜欢打架吗！那你打啊！” 虽然戚亦寒说着要跟他打架，但其实他心里明白，沈玖柒这人不会照顾自己。他简直跟温室里还没长成的花朵一模一样，明明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但是却要逞强，好像自己什么都会干一样。但其实他除了有学历、有长相、有办案经验，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不就是个“棒槌”吗！ 按道理说，戚亦寒说完，这一段话之后，沈玖柒就应该火冒三丈了。但是这次却没有，任由他拽着。 戚亦寒看他这个样子，也是没有了办法。只好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该在什么位置。于是把沈玖柒硬生生地拽进了大厅桌子主座的位置上。把自己整理好的文件重重地摔在了沈玖柒面前，对他说：“你现在是市局的刑警，要为人民服务。这现在是你的职责，跟我们在这里道歉没有用，有本事你上门给受害人家属鞠个躬，说一句“对不起”，你看看他能给你什么脸色！在警局里有这么多人围着你转，我觉得你已经以为自己就是至高无上的‘王’了是不是！那么好，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全身心投入工作，赶紧找出凶手，然后你就可以回家里过自己的日子了。沈玖柒！你现在应该清楚你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说完这句话，指了指他现在面前的桌子，继续说：“这里是你的地方！记清楚了！下次开会你要是找不到我真的可以对你动手！别以为我不敢。” 戚亦寒训了沈玖柒一顿之后，沈玖柒好像清醒过来了。觉得戚亦寒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拿起文件，大声说了一句：“所有人，开会！” 第6章 6.连环“杀人狂”三 当沈玖柒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以前的那个沈队回来了。 就这么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这么“晦气”的事。也真的是没谁了。然而，就在案发过后的2小时之内，许明泽终于找到了景严浩。如果按照他们这两个大长腿的跑步，每小时时速来看，这个也说是一天跑一个城市也不为过。 许明泽把景严浩拉回了他们两个刚来这里的时候待过的第一个巷子。这个巷子本来是挨着一个很破旧的楼房。虽然很旧，但是也还勉强可以住人。不过住在这里的人也只是想着等以后拆迁了，他们就可以买新的房了。在F市，即将拆迁的房子，市里需要交付这栋楼的业主一万块钱。这一万块钱足矣在他们这里买一套房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巷子每天晚上莫名其妙就回发出一种“异味”。不过那些人为了钱也都忍了。 进巷子里之后，许明泽还是抓着景严浩的胳膊不放。就像是粘在他身上了一样。景严浩的胳膊都已经被他掐紫了。导致，景严浩连说了好几句“疼”，才得以挣脱。许明泽一本正经地对景严浩说：“你杀人了？”景严浩边揉手腕边道：“不是我杀的。”许明浩好像觉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是，景严浩刚才的那句话好像没说完，又补了一句：“是我找人杀的。”许明泽这个心脏可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就这两句话，他的心就像过山车似的。一会在巅峰，一会在低谷。 许明泽刚想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说。之后又心平气和地问景严浩：“你找的什么人啊！”景严浩十分懒散地说：“反正他认不出我。” 许明泽被他气都快说不出话了。景严浩看许明泽已经有点儿受不住了，就打算安慰安慰他，毕竟还没有杀到温暖的栗子呢，他可不想自己孤身一人。便对他说：“许明泽，你难道不想杀温暖的栗子吗？”这是个问句，但是景严浩就觉得这是一句安慰别人的话，因为他觉得，既然同为反派，那就肯定要一起“同流合污”。因为他觉得，许明泽也跟自己一样，很痛恨那个温暖的栗子，所以他才会这么问许明泽的。 许明泽现在缓过来一点儿了，就只好回答他：“那你也不能不了解情况，胡乱杀人啊！”许明泽的这句话一出，景严浩有点儿说不出来什么了。他瞬间就呆在那里，眼睛一直看着前方的位置，一动不动的。 他这时在思考什么呢？可能是在思考自己这么做难道是不对的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的戾气这么重？反正在这一刹那，他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很多的问句，这个问句好像是在问自己，也好像是在问别人，但是又不知道那个“别人”是谁。 -- 第13页 许明泽看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推了他一巴掌，说：“景严浩，你干嘛呢！”随后，景严浩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就是这一掌，把景严浩的灵魂推了回来。景严浩很茫然地看着他，好像是在说，刚才那个说出那些话的，不是自己。可是许明泽根本不吃这一套，对他说：“景严浩，你刚才怎么了？”景严浩现在想说话，但是就是在许明泽面前说不出来了。嘴仿佛是被一个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上了一样。 许明泽看他不说话，觉得他只是耍脾气，不想说而已。所以自己就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靠着这个巷子两边的墙，谁也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好像眨一下对方就会趁自己不被溜走似的。由于他们两个太高了，再加上长的很瘦，所以就像是两个棍儿杵在巷子的两边，不过从远处看还是有点儿吓人的。 终于，景严浩有点儿忍不了了，对他对面的那个人说：“许明泽，你怎么不说话啊？平时你不是挺能叨叨的嘛！”景严浩开口了，正好，许明泽也可以有一个理由，他对景严浩说：“景严浩，你为什么现在‘怨气’这么重啊？” 景严浩在书里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悲剧”的人物，爹娘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还好他遇到了许明泽，于是就把他当亲哥哥看。他对别人有时也会有一点儿不友好，但是对他哥一直是很好的，他觉得，他的哥哥也就是许明泽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那时候他还小，不怎么懂事，甚至连正常人说的普通话都有点儿说不了。也难怪，小时候谁都觉得自己身边对自己好的人都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景严浩在小时候就受到了创伤，所以脾气有点儿差。一说起他自己不对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怎样才能把他面前这个招惹自己的人干倒。要不是许明泽出面解决，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而现在面对自己视如“亲哥哥”的质问，景严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哥哥不用太过担心。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说：“不、不知道啊。”其实景严浩知道自己现在什么状况，就是不想表述出来而已。当然，作为从小就照顾景严浩的各个当然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不过，许明泽是一个不爱揣测人心思的人。连从小，景严浩的心情是怎么样的，都是他自己说的。许明泽只是觉得自己又不是神，不需要过多揣测人的心思，做好自己就好了。 景严浩看许明泽半天不说话，就试探性的问道：“许明泽，你……你怎么不说话？是哑巴了吗？”许明泽不想跟他过多的说话了，只好什么都不说的走了。景严浩也自己跟了上去。他挡到许明泽前面，对他说：“许明泽，你给我一句话，你到底杀不杀那个温暖的栗子！”许明泽刚想说“不杀”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来了。 对他说：“不！你想杀的，你肯定想杀她！”许明泽不知道这个声音的来源是在哪儿，但是绝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许明泽自己仔细想了想：既然有人把他们两个带到这里，那肯定就是要杀温暖的栗子，但是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杀？偏偏要我们两个给他杀？ 其实许明泽心里其实是痛恨温暖的栗子的。因为他本来在他的那个世界活的好好的，但是突然来了个这个叫温暖的栗子的人，把他们的故事描绘出来，还把自己写成了一个反派！这肯定是个人都不能忍受，但是许明泽现在的“怨气”还没有景严浩强烈，他既然从书中穿越到了现实的世界，那就说明他可以再活一次，那人不就想要自己活的时间长点儿吗！所以，他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去干扰这世间所有的烦心事，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但是景严浩这么“洗脑”自己，他的心里不免得有一些动摇。 沈玖柒托着个下巴，把戚亦寒给他的文件打开，一页一页的翻着。你以为他是看进去了，可是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只是囫囵吞枣，大概了解一下，戚亦寒到底写了什么。 了解完以后就是讲解了。不过他先问了戚亦寒一句：“这些资料你那儿来的？”这个文件里都是有关于这件事情目前所有人的个人信息，而且写得非常详细。连他们的祖上是什么的身份，这上面都有标注。 戚亦寒反问沈玖柒：“沈队，难道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吗？”戚亦寒说完，沈玖柒还仔细的想了想，只不过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以前在刑侦部高级警察几队？”他们警局里刑侦部的人特别少，所以分成了特级、高级、中级、初级，这四个等级。每个等级里面都有两队，然而这两队的人加起来也只有五十六个人。所以人员非常稀少，但是活总是最多的。不过能当上他们市局刑侦部特级一队的人，都可以称之为“人才”。 戚亦寒说：“一队，怎么了？”沈玖柒神秘的一笑，并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以前都是你们那队结案最快。原来是有你这么个‘贤内助’。”接着，转过来对各位队员们说：“大家，咱们捡到‘宝’了。”说完，各位队员们的眼神都看向了戚亦寒。 好了，现在该进入正题了。沈玖柒站了起来，对他们说：“大家看完尸体以后，有什么想法？”其实现在大家最不想要提及的就是那个尸体了，可是沈玖柒就偏偏要让他们看完这个尸体之后，给自己口述一个“看后感”。 -- 第14页 孔严率先说：“初步推断，这个凶器应该是菜刀。”说出“菜刀”的时候，众人都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是菜刀？孔严当然也知道他们肯定想问为什么是菜刀，而不是别的凶器。于是特意给他们做了一个解释：“菜刀的刀刃一般都比别的刀的刀刃浅。而这个凶手用刀把尸体分成块的时候，反复的摩擦，而刚才去看尸体的时候，感觉他是有反复摩擦的痕迹的。这足以证明这个刀已经很久没磨了，所以能达到这个程度的，只有菜刀。” 孔严推理完之后，大家都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只有戚亦寒对他提出了疑问：“那为什么偏偏是菜刀，这个凶手没别的刀了吗？那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分成一块块的呢？还特意把身体和尸骨分离，他明明可以杀完人就走啊！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得劲呢？”戚亦寒说完这一通话之后，气氛突然安静了。这回谁都不说话了。 沈玖柒这回的观点是和戚亦寒一样的。也觉得这个凶手的杀人动机和凶器有点儿不成立。于是对戚亦寒说：“你刚才给我的资料当中，有那个在警局里报案的人。但是他这里显示他的确有媳妇，但是现在不知所踪。所以，那个可能不是他老婆。” 第7章 7.连环“杀人狂”四 沈玖柒这个想法一出来，可能全办公室的人心中都会有这么一句话：“那如果不是他老婆的话，为什么要说是他老婆？”还没等沈玖柒解释，戚亦寒就站出来替沈玖柒解释了：“或许，他可能是凶手的帮凶。”接着，又说了一句：“我想你们肯定有有疑问了，那他既然是凶手的帮凶，为什么要来咱们警局报警？或许，这个警就是凶手要他报的。” 正当他们还想问的时候，沈玖柒接着解释：“那你们肯定又要问了，凶手自己杀了人，却要自己的帮凶，帮自己去报警。是个人都会觉得这个凶手是不是脑袋有毛病，自己出卖自己？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话，那你们就肯定陷入了凶手的这个圈套。凶手可能会特意派来一个人，来咱们这里报警，然后让我们去案发现场。等到了案发现场，就让自己的帮凶先逃走。当然，他知道警察需要把目击证人带回去审问，可是他们不是瞎子，少了一个人肯定能发现。然后他可能以为我们会反过去去追那个目击证人，起码要有证据才能办案吧！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凶手自己计划好的。就等我们像傻傻的小绵羊一样，进入‘狼群’呢！对了，戚公子你还记得咱们两个发现的那根碎头发吗？我拿去做了DNA，发现这根碎头发就是刚才人的碎头发。可能有人会说，那不就一根碎头发吗！能有什么稀奇的。这你们可就说对了，确实很稀奇。一般人逃跑的时候，除非有七八级大风，要不然根本吹不掉这长在头皮里的头发，或许也有可能是他之前就掉的只不过没有掉在地上而已，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只是有些巧合的。所以，这根头发，不是他刻意留在现场的，就是之前就掉的。但是如果按照刚才我说的话，这个第一个理由，倒是有点解释得通。所以说，他们想让咱们注意到他们，所以凶手才会让咱们在这配合他呢！”戚亦寒又接了一句：“凶手就是想让咱们往他的‘狼窝’里跳。”沈玖柒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这样一个令人生气的凶手。”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彻底把在场的人有点儿绕蒙了。可是孔严和奚云都跟在沈玖柒身后很久了，所以自然能听懂他这个不靠谱，但是很有效的推理。这时，奚云发问了：“那么，这个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还把那个人杀得……额，这里我就不说了。到底是有怎么样的恩怨，要把那个尸体分成七八块呢？那这个凶手到底是有什么癖好，非要跟一个已经断了气的人过不去呢？” 其实，沈玖柒当刑警的这些年，什么尸体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还把尸体分成一块一块的，这件事情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再说了，他内心难道这么“变|态”吗？还能忍着把尸体分成块。 孔严顺势接了奚云的话：“那肯定是有恩怨的，要不然不能平白无故把一个尸体‘五马分尸’吧。再说了，他如果没事想杀个人玩儿玩儿，那他内心未免有些太“变|态”了吧！还能忍着把尸体分成块。”孔严说完了，还看了看沈玖柒。果然，还是合作了这么多年的老伙伴，连各自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都能一字不落的代表自己表述出来。这些事情，没待在七年以上的根本说不出来。 现在已经整理出来了这么多的疑问，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这时，戚亦寒举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8点多了。就站起来对大家说：“大家赶紧工作吧，我到点了，该走了。”说完，抄起外衣就要走。却被沈玖柒拦了下来：“哎！谁让你下班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还有心思回家？”戚亦寒有理有据道：“我跟王局申请了，8点以后我必须走。他同意了。”沈玖柒不愿意了，说：“你自己赶紧坐回你自己位置上，现在王局不在，我就是这里的规矩。我没说下班，谁都不能下班。”戚亦寒不乐意了说：“沈队，你这是绑架、勒索。你控制人的人身自由。”沈玖柒笑了，说：“那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下班，你觉得他们心里会怎么想？”戚亦寒故意“皮”了一下，说：“他们愿意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现在是要下班了，沈队，别拦着我。”沈玖柒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人，说：“谁愿意加班啊！现在谁都不愿意加班，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就是维护人民的治安，你现在不声不响地走了，假如这个城市只有你一个警察，那其他人民怎么办！你现在能不能收收你的‘贵族公子’的娇气！”可是戚亦寒完全都没有听进去，还是“一意孤行”地走了。毫不留恋。沈玖柒对他大喊一声：“走了你就别回来！” -- 第15页 说完，一身“火气”地坐回了座位。对大家说：“继续。对了，咱们说到哪儿了？”孔严说：“尸体为什么要分尸。”沈玖柒“哦”了一声，便继续跟大家念叨…… 戚亦寒走出警局之后，也不穿衣服。反正他的感觉就是现在大热天的，穿什么外套！戚亦寒接受了一股春风的“袭击”之后，开着自己的宾利，去了一个地方。 在这一路上，他总是在想一个问题：“沈玖柒这个王八蛋，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难道……”想到这儿的时候，戚亦寒就把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刹住了。于是赶紧把自己的这个问题打消了。一直催眠自己——可能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可能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可是，戚亦寒越不想想这个问题，脑袋就越会出现这个问题。为了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只好加快了车行驶的速度。 很快，他终于到了刑侦法医的总部。现在他们正在解剖尸体呢！（额……尸体好像不用解剖了。） 到了门口，有人走到戚亦寒面前，对他说：“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戚亦寒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警证亮了出来。并说：“我是市局刑侦部特级一队的警察。今天不是出了这么大的案件吗，我就来看一眼尸体，就看一眼，然后就走。”那人对戚亦寒说：“你好，我叫魏于洪。这里的法医，您说您要进去看一眼尸体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戚亦寒立刻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说：“您说。我保证配合。”魏于洪说：“只不过要办手续，估计……最早您明天早上才能看见尸体。”戚亦寒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就问他：“那……您能把尸体的具体情况，跟我说说吗？现在这个尸体，对我们来说很有用。可能会成为这起案件的一部分线索。还请您通融。”魏于洪听完之后，手掌朝上指着一个沙发，对戚亦寒说：“那好，您请。” 坐下之后，魏于洪对戚亦寒说：“我们法医初步判断，这尸体先是被锋利的线窒息而死。确定是死后伤。然后凶手再拿刀给她分尸。也不知道这凶手到底是一个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我做法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这尸体，可能放了有一段时间了。从医学的意义上来讲，死亡一分钟，已经凝结在一起的血液开始导致全身的皮肤变色。肌肉处于完全松弛的状态。死亡三分钟，这个时候开始，脑细胞开始成批的死亡。高等思维的过程-例如考虑怎样才能不死，或生前对不起谁，终止。死后四至五分钟，瞳孔放大开始失去光泽。眼球已经开始慢慢变平，因为这时身体内已经没有血压了。死后七至九分钟，脑干死亡。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时间的结构图。不过这凶手是把头和身体先进行分离，然后把四肢和身体分离，然后再把上身直接断开两半。不过，大部分还是完整的。如果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我们初步推断这个尸体是在十二分钟到十五分钟这个时间段死亡的。死前并没有任何伤口。嗯……基本上我们发现的就只有这些。这有一份资料，您拿回去吧。”说完，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份有九毫米的资料册，递给了戚亦寒。 戚亦寒接过资料之后，道了谢，对他说：“那好，抱歉打扰你们了。”魏于洪说了一句：“没事，都是应该的。”两人互相客气完了之后，都回去干自己的活了。 其实说实话，戚亦寒小时候回回都能考第一的脑子，到了实际行动上，就瞬间短路。什么都记不得。听了半天自己听不懂的话，戚亦寒就觉得自己脑袋有病。为什么要为难自己的脑子呢？戚亦寒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很想把这起案件快速结案吧。 在车上，戚亦寒感觉自己开了一个世纪，才开到警局。 戚亦寒大大咧咧的走向警局，一进门，就看见每个人都拿着个笔，盯着文件发呆。有的还一直把笔敲击桌面，还敲得很有节奏，完全不会觉得烦。这时，戚亦寒目光一转，就看见沈玖柒那个很沉重的背影。他一手拄着头，一手拿着笔，正奋笔疾书。看到这个场景，戚亦寒本来一开始是想要笑的，但是这时候他却笑不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生怕打扰他们一样。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给。”说完，把自己手中厚厚的资料递给了沈玖柒。沈玖柒抬头看了看戚亦寒，还是在跟他赌气说：“不是让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吗！怎么又回来碍我眼了！”可是戚亦寒并没有生气，而是坐下来，对他心平气和地说：“你看看资料。”沈玖柒听到“资料”两个字，顿时打起了精神，仔细翻阅着这本厚厚的资料。 看完之后，对戚亦寒说：“这、这你从哪儿弄来的？”戚亦寒说：“刚才去了趟法医的总部，他们给我的。对了，我走的这一段时间，你们讨论出什么来了吗？”沈玖柒这时也不计较他之前跟自己耍脾气了，直接对他说：“那如果按你说的，那个来给咱们报案的人是凶手的帮凶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帮凶手杀人？难道这个人也跟受害人有恩怨？拉结团伙？还是凶手给了他什么好处？是什么动机，可以让他舍出被拘留或者被判死刑的风险，来杀这个人呢？一般普通人，是肯定不敢的。一般都是一说出让你帮我杀个人，裤子没吓尿就不错了。那是什么，才能给他这么多好处？又让他鼓起勇气去杀人呢？” 戚亦寒这回平淡地说：“其实这一路上，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假设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既然这个来给咱们报案的人看到了旁边的人杀了人，那为什么不及时来报警，而是等了十多分钟再来报警呢？刚才你也看了，这上面写着，他们法医初步推断凶手的死亡时间是在十二分钟到十五分钟这个时间段的。那他为什么发现了，而不及时报警呢？案发现场和咱们市局相差不是很远，就算他爬来也用不了十二分钟到十五分钟这个之间的时间段啊！况且，如果他一时腿软，跑不动了，那也可以理解，毕竟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看到这种情况肯定还会是有害怕的。那凶手为什么不杀了他，而是留住他呢？难道，凶手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不杀他了呢？这未免有点儿太荒唐了吧！” -- 第16页 沈玖柒和戚亦寒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一连串的疑问，让这些警员们一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时，办公室里仿佛冷得像一个冰柜一样。气氛一时从高峰跌落到谷底。就连平时没正形的沈玖柒到现在也是一本正经地看着资料。 这时，沈玖柒说话了：“那就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凶手的帮凶。如果按我们刚才的推理，那帮凶是肯定不怕凶手的，毕竟是一伙的，根本没什么可怕的。还有一个大家都不明白的问题就是，这个帮凶为什么要帮助凶手杀人？难道给了他什么致命的好处吗？难道是凶手拉结他，发现他也怨恨受害人，打算报团取暖。一起杀了她？” 这时，戚亦寒拿起了受害人的资料，仔细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头。 赵晓媛，女，二十六岁，中国师范大学毕业，张金勇的爱人。看到这里，戚亦寒不经意说了一句：“中国师范大学毕业？学历挺高啊！”接着，又说了一句：“张金勇的爱人？”说完之后，沈玖柒立刻找到了那个来警局报案的人，就叫张金勇。可是他的资料上面显示的是爱人现在不知所踪。这些资料根本对不上，沈玖柒不禁对戚亦寒发出了质疑：“戚公子，你这个资料准确吗？”戚亦寒很负责地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不对的话，也不会拿来给你们看。早就当成废品卖了。” 沈玖柒说：“可是……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不可能啊！这全国就有十四亿人口，每个省也大约也就有六百零七万个人，每个市大约也就二十一万个人，是有什么机缘巧合让他们两个的资料除了一个地方不一样，剩下的都一样呢？难道宇宙改变了？”本来沈玖柒这句话的重点是“为什么他们两个的资料除了一个地方不一样，剩下的都一样呢？”但是戚亦寒的关注点却在于：“沈队，没想到你数学这么好！” 沈玖柒：“……” 孔严说：“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说完，大厅里的人都很疑惑地互相看了看，谁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口的电话突然响了。沈玖柒起身去接，没想到挂了电话之后，沈玖柒的脸都绿了。 第8章 8.连环“杀人狂”五 奚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地问沈玖柒：“老大，怎么了？你这幅表情，让我们有些害怕。”沈玖柒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啧道：“哎！都准备准备，再出去看看吧。”他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熬夜导致的。 说完，沈玖柒就要往出走。奚云还不明所以地问：“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了？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出去啊？”戚亦寒其实早就看出来沈玖柒是什么意思了，便拍了拍她地肩膀对她说：“又有命案子了。” 戚亦寒这话一出，大厅的人都面露难色，有的人本来想要发泄一下，但是又没有地方发泄，只好自己埋在心里。 沈玖柒走到戚亦寒身边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孔严去就行。”接着又对队员们说：“好了，你们都先回家吧，明天早上再来上班。放心，王局不会说你们的。”说完，拉着孔严想要走。但是被戚亦寒拦住了，接着，开口说：“沈玖柒，孔严哥哥他也累了，就换我跟你去吧。”沈玖柒的重点不在戚亦寒要跟他一起去，而是在他管孔严的叫法。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你刚才管孔、孔严叫什么？”戚亦寒毫不忌讳地说：“孔严哥哥啊！” 戚亦寒本人确认完后，全大厅的人都起哄起来。并且意识也精神了很多。果然，遇到正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懒，遇到不是很重要的事之后，一个比一个兴奋，一个比一个能起哄。 沈玖柒随便摸了摸头发，对孔严说：“那孔严，你先和他们走吧。”说完，把孔严亲自送出门，加上亲自送上了他来的时候，开的那辆车。送上车之后，还在孔严的耳边说了一句：“孔严，好好回家。注意安全。”孔严受不了沈玖柒对自己这个样子，把他很无情的推开了。然后重重地关上了车门。一脚油门就走了。 只把沈玖柒和戚亦寒丢在了路边。沈玖柒还对戚亦寒说：“你看他！我不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吗，就对我这么无情。”戚亦寒也同样很无情的推开了他，说：“就你这样，谁喜欢你，他就是有病。”说完，把沈玖柒拽进了旁边的警车里。 他们这里是市局，有工作证的都可以开走警局的警车。所以这警车是公用的。 进车的时候，沈玖柒还撞了一下头。上了车之后，就跟戚亦寒说：“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你这么对我是不是有点儿……”沈玖柒还没说完，就被戚亦寒给拍了一下脑袋。还说了一句：“我跟你没仇，但是我说的是事实。”戚亦寒并不想要跟他废话了，于是调档，开车。车一下就“飞”了出去。开出去的那一刻，没把沈玖柒吓着，倒把自己给吓着了。 警车在这宽阔的道路上行驶。高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利用它的光芒，正好撒在了警车的车身上。沈玖柒本来还想着在车里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可是被戚亦寒这个“职业素质”特别高的人成功叫醒了。只要有戚亦寒在身边，他们两个的“和平”一定超过不了三分钟。沈玖柒还想过他为什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虽然说戚亦寒这个人有时候看起来并不是很正经，整天打扮得跟个“花花公子”似的，这让正常人看见难免会多想。戚亦寒在外面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整天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富二代。但是只有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才知道他平时都是什么样的。戚亦寒会自掏腰包给他们那些加班的战友们买宵夜，会利用自己所有的人际关系尽力找到他能找到的所有的线索。所以他只是表面看起来“冷冷”的，其实心里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 第17页 很快，就到了报案的案发现场。 沈玖柒迷迷糊糊的下了车，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得不精神起来。这、这次死的是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还都是女人！这时，法医现在正在收集尸体，知道为什么是收集尸体吗？是因为这次还是死后分尸。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这……这次居然还死了两个人？这最近的命案子怎么这么多啊？难道他们是团伙作案？”戚亦寒摇了摇头说：“不。这是一个人杀的。”沈玖柒本来还很安静，可是听到了戚亦寒的这个回答之后，下巴都快惊到了。 这时，好像是那个报案的人，从人群中发现了沈玖柒和戚亦寒这两个高大的身影。连忙跑过去对他们说：“警、警察同志，我、我是刚才给你们报案、报案的人。”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了，所以说话都气喘吁吁的。 接着，沈玖柒对他说：“那两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那人说：“我、我正在街上散步的时候，就、就发现这里有两个尸体。然后我就报警了。”沈玖柒问：“那你看到凶手了吗？”那人想了一会儿，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就是、就是在街上散步的，然、然后就、就发现了这两个尸体。”那人正在说的时候，舌头都像打结了似的，说的话都有点儿听不清楚，还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导致他现在的手都已经“白里透青”了。站在沈玖柒面前，就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小学生站在教导主任面前，承认错误一样。 沈玖柒当然是看出了他搞得这些“小动作”，便换了一种“姿势”对他说：“我又不能吃了你，你对我害怕什么？”那人故作牵强的说：“警察同志，我、我害怕您干什么呀？”沈玖柒说：“哦？是吗？可是你跟我对话，舌头都快打结了！”那人一看沈玖柒看出了自己的端倪，便撒腿就跑。毫不犹豫。跟个“毛兔子”似的。 沈玖柒一看他跑了，于是就跟戚亦寒对上了一个眼神，随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追那个人。 而戚亦寒则是坐上警车，去另一个方向，追那人。看来他们两个这是要包抄啊！ 那人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样，跑得异常的快。普通警察都未必追得上他。但是在跑的时候，他还特意把刚才戴在头上的帽子摘了，把穿在身上的外衣脱了。再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件衣服，给自己穿上，最后，就是把一副黑框眼镜戴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完美的伪装术，这可真是老手了。这时，他突然从衣服的隔层里拿出了一个非常锋利的刀子。这时，他心里想：反正到时候也就判个三五年就出来了，警察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况且，警察对这次的这件案件也不太上心，没准就随便找一个“替罪羊”把这案给结了呢。 想完，他回头看了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发现在距离自己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警察，正在向自己跑来。于是，他就加快了自己跑的速度。 而那个警察，就是沈玖柒。虽然那人他是那么想的，但是他不知道警察的职业素质，现在，沈玖柒还在穷追不舍地追着那人呢！沈玖柒心想：这孙子去跑过马拉松？怎么跑这么快，怪不得把这件事交给他。沈玖柒跑着跑着就没力气了，不过他不得不追，即使再累最后抓到了凶手，也是值得。 于是，他便加快马力奋力向前追。那人也是大意了，觉得自己跑这么快，一个刑警是肯定追不上自己的。可没想到，沈玖柒最后还是靠自己坚强的毅力才追上的他。眼看就要抓住他了，但是那人猛地一转身，从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沈玖柒的眉心。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拿枪，所以双手拿着枪也可能有点儿不稳。差点儿都要掉下来。 于是，沈玖柒不得已才停下来。 那人大声吼道：“别过来！” 这时，戚亦寒开的警车也赶到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戚亦寒下了车，先看了看那正在拿着枪抵在沈玖柒的眉心的人，不知道在干嘛的那人，又看了看沈玖柒。这时，他们两个的眼神已经对上了，沈玖柒挑了挑眉。好像是在说：现在正是好时机，你拿着手铐，把他解决了。戚亦寒接收到信号之后，又看了看那个“傻子”。好像真的没有发现自己。 这时，那人终于开口：“你！你别过来啊！小心我、小心我……”沈玖柒忍不住怼他了一句：“小心你什么？你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你要是杀了我，那可就是袭警啊！我劝你要三思而后行。”说完，“你是不是还没用过枪呢？用不用……”说着，沈玖柒慢慢地向他移动。这人脸上一副“你不要命啊”的表情看着沈玖柒，可是却说着：“你别过来！别过来！”沈玖柒这时的眼睛方向指了指那人。 戚亦寒明白了，悄无声息地先拿出手铐，慢慢移步向前，找准时机。这时，那人看沈玖柒不说话了，只是盯着自己看，就对他说：“哎！咱们两个耗在这里有意思吗？”沈玖柒双手抱在胸前，丝毫不慌地对他说：“待会儿就有意思了。”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笑了笑。 那人听了后好像还不懂沈玖柒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一直定在那里。这时，他感觉背后有一阵“邪风”。正当他要转过来的时候，沈玖柒就用自己的手掌侧面放到了那人正举着枪的手腕上。那人手一软，食指按到了扳机…… “砰！” 沈玖柒弯腰接过枪，躲过了刚才的那枚子弹。 -- 第18页 接着，戚亦寒朝他膝盖弯处踢了一脚，还没等他反应，就把他摁在了地上。双手铐上了程亮的手铐。 用脚踩着他的后背说：“小伙子，轻敌了啊！”这时，那人肯定肠子都悔青了。何况现在自己又不能反抗，关键是自己也反抗不了啊。沈玖柒看了看枪的型号，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对戚亦寒说：“这小子可以啊。”戚亦寒边踩着这人的背边对沈玖柒说：“从哪儿来的？”沈玖柒轻轻说了声：“H市丢失的那把。”戚亦寒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沈玖柒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警车，对他说：“上车吧，请。” 沈玖柒说完，戚亦寒立马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死死的摁着他的肩膀，生怕自己再一个不留神，他就跑了。最后，还是成功地把他送到了“豪华VIP”座驾。不过，找他的人，脑子也估计有毛病。因为他找的这个人脑子就有毛病，不光有毛病，还傻呢！ 在车上，沈玖柒问他：“那人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把自己的前程都搭进去？看你的样子，也不过只是二十出头，为什么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好家伙，不愧是拥有十几年办案经验的人，不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没有一句废话。 这时，那人也不像别的人一样扭扭捏捏地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话来，直接对警方坦白了说：“我叫金才，从小生活在一个贫困家庭。好不容易考上个相对好点儿的大学，以为自己有出头之日了。但是之后，就有个身材高大，的人找到了我。说是能帮我改变我的命运，但是要我帮他干一件事。当时我也没多想，随口就答应了。但是……没想到能酿成这么大的悲剧。”说完，眼泪就从眼眶里跑出来了。 沈玖柒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人，说着说着就煽情的。即便他能夺得别的人的同情，也永远夺不得沈玖柒的同情。于是就对他说：“别有事儿没事儿说着说着就给我在这儿煽情。你煽情没有用，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要是每个人煽情就能减轻罪行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公理！”沈玖柒这么一说，金才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戚亦寒站出来说：“沈队，您跟他讲法律我不反对，但是也至少温柔点儿吧。你看，把这孩子又吓着了不是。”他们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配合得如此默契，成功让这个金才什么话都说不上了。 这时，沈玖柒再次对他说：“金才，我不管你是干嘛的，你的家庭怎么样。我只是想问你，那个贿赂你的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没等金才回话，戚亦寒就先说：“那肯定是人家家庭贫苦，那人给他钱了，才把他贿赂过来的呗。”说完，还对着金才说一句：“是吗？金才，我说的对吗？”这下可好了，那个金才现在脸都有点儿发青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戚亦寒现在已经把警车开回了市局，这才拯救了金才的这种尴尬。 到了市局，沈玖柒和戚亦寒先把金才送到了拘留室。按照规矩，他们可以拘留金才24小时。刚送完金才，沈玖柒就转过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咱们去看看那两位吧。”戚亦寒看了看周围，顿时就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两位。于是，只给了他一个眼神。 接着，他们走到了另一个铁门面前。沈玖柒刚想开门的时候，内心有点儿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开门。戚亦寒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就对他说：“沈队，你……难道不想面对？”沈玖柒吐出了一口长气，对他说：“算了，最后不还得面对吗！该来的，总会来的。”说完，就拿出钥匙，开了门。 但是，一开门，就看见两个已经“凉凉”的尸体，躺在那里。头都和身体分离了。 沈玖柒戚亦寒连忙跑过去。把手指放在她们鼻子面前，现在已经确定，这两人已经死了。沈玖柒先对戚亦寒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找人来看着她们了，可是……现在人呢？”戚亦寒说：“看来，这是一件大案啊！”沈玖柒问戚亦寒：“现在目前死了多少人了？”戚亦寒仔细想了想，说：“目前已经有两人报案，五人死亡，相关人员若干人。”沈玖柒这时脑袋里出现了她们两个来警局的时候，那个惨烈的画面。好像明白了什么，对戚亦寒说：“难道，他们两个来是来给咱们求救的？”沈玖柒这么一提醒，戚亦寒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时的场面……对他说：“让法医来吧。” 说完，自己自行从门外出去了。沈玖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个和这个场面非常熟悉的场景，但是有有点儿不熟悉。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戚亦寒的这个背影，他不像世人说得那么落寞，像是很有责任感的背影。戚亦寒虽然身体情况不是怎么好，但是他的背挺得笔直，完全就是一个向着阳光而生的少年的背影。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戚亦寒对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出去找到警局的公用电话。打完电话没过一会儿，法医就来了。 刚要走的时候，魏于洪突然看见了躲在楼道角落里的戚亦寒，走过去，小声对他说：“请问您是戚亦寒警官吗？”戚亦寒听到这个声音，终于转过身来，看到是魏于洪，便对他说：“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魏于洪小心翼翼地问：“您怎么样了？”戚亦寒重新笑起来说：“没事，您去忙您的吧。我就自己在这儿待会儿就行了。”魏于洪看戚亦寒自己都这么说了，自己本身也不好说什么，就去干自己的是了。 -- 第19页 这时，沈玖柒闻声赶来，看着戚亦寒那个背影，越看越熟悉。于是忍不住上前，他先是拍了拍戚亦寒的肩膀说：“戚公子，抽烟吗？”说完，从兜里拿出了一盒上好的烟。递给了戚亦寒，戚亦寒则是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说完，把烟又重新给了沈玖柒。沈玖柒忍不住调侃戚亦寒道：“戚公子，在你身上我完全看不到那种纨绔公子的形象，也不知道……是为何。”戚亦寒低头笑了不语。接着，问：“沈队，你家教那么严，为什么还会抽烟啊？”沈玖柒点了根烟，从嘴里吐出一圈白烟，笑了笑说：“怎么？我怎么不能抽烟了。再说了，我这烟只有在我父母不在的时候才敢抽，其他的时候都不敢。” 戚亦寒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沈玖柒问：“怎么了？看一天的尸体，身体不行了？”戚亦寒只能糊弄糊弄沈玖柒：“没事。就是有点儿头晕，过一会儿就好了。”这时，沈玖柒当然能看出戚亦寒这个身体当然是承受不了这一天的劳累。怪不得他八点之后一定要下班。这时，沈玖柒试探地对他说：“戚公子，咱们两个小时候是不是见过？”戚亦寒觉得很可笑，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小时候见过呢？ 于是就对他说：“沈队，你是不是今天忙一天忙傻了！咱们两个小时候怎么可能见过！再说了，即使见过，估计我也忘了。”沈玖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后面这句话，不过还是对他说：“你小时候左手上被狗咬过，被猫挠过。导致你从小身体就不好，是不是就要去打狂犬疫苗。” 戚亦寒很疑惑地看着沈玖柒，好像是不敢相信一样。但是，戚亦寒小时候身体确实不好，也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现在就落下了“病根子”。 戚亦寒还是“死鸭子嘴硬”，对沈玖柒说：“没有，沈玖柒，你不要瞎说啊！”说着，把左手的袖子往下拉了拉。沈玖柒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只能看破不说破。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小兔崽子会干出什么来呢！ 沈玖柒只好配合着他，说：“是。可能是我记错了，对不起啊。”说完，他的烟也抽完了。把烟的火掐断，扔进了垃圾桶。 转身就要走，可是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有一个道理你一定要知道，这世界上最该珍惜的人，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爱人。而是从小陪你到大的父母。一定要记住，也一定要知道，用认真的态度来‘针对’他。”说完，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 这时，戚亦寒觉得这句话好熟悉。突然，他的头又开始痛了。正在他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画面其中有两个人，有一个就是戚亦寒的小时候，有一个他不知道是谁，但总觉得好熟悉，又叫不上来名字。很快，戚亦寒控制住了自己，不想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了。 随后，从楼道里出了去。 出去就看见沈玖柒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右手拄着头，呼吸均匀，闭目养神呢。戚亦寒也没有打扰他，只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把他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给他盖上。虽然现在F市是夏天，但是晚上不免还要刮来一阵什么“邪风”，要不是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得，明天早上指定起不来。 给他盖完衣服之后，戚亦寒站着看着全办公室的情景。发现，这办公室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却少了那一份那时今天早上的欢声笑语。戚亦寒转来的第一天就出了一个这么大的案子，难免会有一些手忙脚乱，但是他们配合得很好，所有人都干着自己该干的事。在这一天，戚亦寒遇到了一个可以陪他打架的沈警官，一个可以来劝架的孔严，一个全市局唯一的警花……戚亦寒觉得，转来这里，也是值了。 这时，戚亦寒走到沈玖柒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道：“Rose J，谢谢你。”虽然是贴近耳朵说，但是沈玖柒完全没有被吵醒。只是动了动身子。 说完，戚亦寒看着沈玖柒笑了起来……这时，他心里在想：原来，沈队还能这么温柔啊！ 沈玖柒之前不是欠揍，就是严肃。基本上是没有人能看见他真实温柔的样子的，看来，戚亦寒这是捡到“宝儿”了啊！ 当然，现在这么晚了，他们即使想回去估计也没有力气再回去了，只能在警局凑合一晚了。于是，戚亦寒放下身子，在地下打了个地铺。把警局的门锁好，灯全部关了。完美地度过了这一天。 第9章 9.连环“杀人狂”六 其实在这一天夜里，戚亦寒思考了很多问题。 比如说：沈玖柒为什么问自己咱们两个小时候是不是见过。包括沈玖柒说的那一段话。都让戚亦寒变成了一个思考的问题。但是，戚亦寒可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啊。因为沈玖柒这个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有时候他做的话真的是让人很不解。有时候他还怀疑沈玖柒到底是不是人？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但是，这些也终究是戚亦寒自己想象的而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特点，每个人生出来都是原创，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低级不低级，尊卑不尊卑什么的。反正戚亦寒就是这样想的。毕竟，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立的思考。 戚亦寒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般戚亦寒就算是躺在床上都睡不着的，可是现在睡在地上居然能够睡着，也是很新奇了。 -- 第20页 在市局这一边，沈玖柒和戚亦寒已经进入了梦乡。 可是在市中心，许明泽还在找景严浩。现在已经是深夜，许明泽害怕一喊出来，会暴露。所以只是自己静悄悄地找。这时，景严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吓了许明泽一跳。接着，景严浩把许明泽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里。 景严浩对许明泽说：“怎么，你还不决定吗？”许明泽其实现在还有点儿犹豫，他想那样做，但是他的内心却在极力阻止他那样做。景严浩看不惯他这种犹豫不定的样子，便说：“那你去当你的英雄吧，这个坏人，我来当。”许明泽刚说出个“我”的时候，景严浩又说：“从此以后，咱们两不相欠。日后相见，便作不识。” 说完，刚想迈开腿走的时候，许明泽又对他说：“景浩！你难道忘了咱们两个小时候一起在一起的日子吗！”景严浩最讨厌许明泽在这儿打“亲情牌”，于是对他喊道：“你难道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小时候，我确实什么事情都依靠你，但是，我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小时候你救了我一命，我为了报答你，我在你们家做了十八年的家丁。你知道我做这些事，是为了谁吗。是为了你！为了能够报答你能够救我一命。我知道，那时候对我不好的是你的父母，不是你，所以我不应该怪你。但是，你曾经对我说，不管发生设么事情，你都站在我这边。这话是谁说的！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说完，转头就走。丝毫没有留恋之情。因为景严浩觉得，他把许明泽当成了自己的全部，自己最好的哥哥，但是许明泽把自己当成什么？或许，在许明泽眼里，“兄弟”这两个字，根本没有什么分量。 景严浩一下说了这么多，许明泽根本插不了嘴。只能听着景严浩对自己说的话。 这时，姚婷走过来，在许明泽身边说：“怎么不去追啊？”许明泽仿佛失了魂似的说：“不用追了，追不回来了。”姚婷有些不相信地问：“为什么追不回来了、你不是他最好的哥哥吗？难道你们兄弟决裂了？”许明泽狠狠地瞪了姚婷一眼。姚婷这回不说什么，因为她还要活着。 接着，许明泽对姚婷说：“赶紧走吧。你跟我们不是一派人。”姚婷问：“为什么不是一派人？不都是那个什么……书里的人物吗？”许明泽这才笑了笑：“你难道忘了吗，你是正派，我们是反派。所以根本不可能。你不用再想了。”这时，姚婷才知道，自己喜欢许明泽的事情，许明泽都已经知道了。正当姚婷要解释一些什么的时候，许明泽彻彻底底打消了这个念想，对她说：“放弃吧，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姚婷问：“为什么？你的心难道现在还在景严浩身上吗？”姚婷现在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跟许明泽说话。 许明泽给了她一个肯定：“是的。你没有说错。” 说完，就跑去追景严浩了。许明泽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去追，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其实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景严浩的。毕竟，他这一辈子，就疼过他这么一个人。 姚婷想去拦，但是又不想去拦。他们兄弟俩还是需要一点儿相处空间的。姚婷也不担心他们去杀人，因为有许明泽看着，景严浩当然不会杀人。所以，她就慢慢悠悠地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虽然说夜晚是一天中最长的时间，但是对于警察来说，一点儿都不长，还十分的短。 太阳刚刚出来，戚亦寒就起来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强烈的阳光正好照进他躺的地方。本来，戚亦寒小时候就见不得阳光，也不是因为紫外线过敏。只是他觉得阳光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温暖，只因为他感觉阳光仿佛能够让人痛苦，不能够给人们温暖。但是现在，他感觉现在的阳光，和以前的阳光不一样了。现在的阳光，不会让他感觉痛苦，反而会让他感觉到温暖。戚亦寒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回事。 很快，他把自己打的地铺收拾好了。接下来，就是冲一杯咖啡，先好好享受这第一次能够让他感觉到温暖的阳光。 但是，冲完咖啡之后，他不是享受这温暖的阳光而是先去叫醒了沈玖柒。 真不愧是十级地震都叫不醒的沈玖柒。不管戚亦寒怎么叫他，沈玖柒都叫不醒。戚亦寒的内心也是有限的，他只好使出大招了。于是，他拿了办公室中打扫灰尘的鸡毛掸子，从上面拔了一根儿毛下来。再把毛用湿纸巾擦了擦。再拿到沈玖柒面前，先用毛搔了搔他的鼻子。结果，还真的好用。沈玖柒坚持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戚亦寒不禁有点儿想笑。之后，他把羽毛扔进了垃圾桶里。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等会儿赔你一个。” 沈玖柒为了不是在意自己鸡毛掸子那几根毛。而是在意戚亦寒把自己给弄醒了。沈玖柒对戚亦寒撒娇说：“哎呀！戚亦寒！你给我回来！你就这么把我叫醒了，你还敢走！你给我回来！”说着说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戚亦寒看到了，连忙去扶他起来。并对他说：“沈队，你可真行。自己闹都能把自己给闹得……”戚亦寒说到一半儿，就收到了沈玖柒的“眼神警告”。便闭嘴不说了。 这时，沈玖柒才发现他们是在办公室里。便问戚亦寒：“戚公子，咱们……怎么在……”戚亦寒边走边说：“昨天你睡着了，你这么沉我可背不动你。可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警局也不太好，所以我就在这儿陪你了。”沈玖柒听了之后，内心在想：什么？平时“高冷”的戚公子，竟然能屈尊，陪我在这警局里睡一宿？真是见鬼了。接着，沈玖柒便对戚亦寒说：“谢谢你。”戚亦寒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接着就去把大门打开了。 -- 第21页 沈玖柒现在特别想找个地逢钻进去，这可真是“社会性死|亡”现场啊！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找到地缝，所以也自然钻不进去了。 沈玖柒忍着睡意，坐到办公桌前，拿着枯燥无味的资料翻了起来。 这时，孔严带着他那个皮包，来上班了。孔严一进门就看见了沈玖柒坐在办公桌前翻着资料。孔严很新奇地问：“老、老大？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这回，沈玖柒算是知道了，现在全办公室的人看见自己这么早来就觉得很新奇。于是说：“怎么？我不能来这么早吗？”孔严刚想说一句话，可是被戚亦寒插了：“他昨天晚上睡在办公室了，要不是今天早上我叫他，他现在估计还在椅子上睡着呢！”这时，孔严才恍然大悟，明白沈玖柒为什么今天“破天荒”来得这么早。 沈玖柒本来想说戚亦寒一句，但是看在昨天晚上肯陪自己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时，沈玖柒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他走到孔严身边问：“孔严，你吃早饭了吗？”孔严说：“没吃啊。”这时，沈玖柒就像是火箭似的飞出了市局。 孔严指着沈玖柒问：“沈队这是怎么了？”戚亦寒现在还在看书，说：“给你们买早餐了。”戚亦寒一说完，沈玖柒就又回来了。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钱，之后，又火急火燎地出去了。这时，戚亦寒忍不住问：“沈队以前就这么火急火燎吗？”孔严淡淡地笑了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既然孔副队让自己自行观察沈玖柒，那么自己就不好再过多问了。 过了一会儿，孔严问戚亦寒：“对了，戚公子是在哪儿毕业的啊？”孔严估计每一个新人加入第一支队的时候，他都要跟过年长辈问自己学习怎么样一样问一句，在哪儿毕业的啊？当然，他这也不是歧视，只是想要更加地了解新人的办案经验，在他心里有一个底。戚亦寒倒没有支支吾吾不说，而是光明正大地说：“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本科毕业。后来，又在国外念了几年学。”孔严点了点头，像是知道了一样。等过会儿，孔严才反应过来，不经意地对戚亦寒说：“哦，那你还是我和沈队的学弟呢！对了，哪位老师教你的啊？”戚亦寒不慌不忙地说：“薛岩亦老师教的我。”孔严又说：“那就不是学弟了，那就是师弟。”戚亦寒问：“孔副队也是薛岩亦老师教的？”孔严说：“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本科教授。”戚亦寒刚想说一句话，却被火急火燎回来的沈玖柒打断了。 沈玖柒虽然是出去买早餐，但是说他出去打仗都不为过。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沈玖柒气喘吁吁地对孔严说：“早餐买来了，吃吧。” 这时，奚云带着疑问进来对沈玖柒说：“老大，你这么着急来上班干嘛？难道良心意识到自己迟到不对了？”沈玖柒大气喘得说不出来话了，还是孔严叼着个鸡蛋灌饼说：“他昨天晚上睡在办公室里了，但是今天早上忘了买早餐了，这会出去是去买早餐的。”奚云抱拳对沈玖柒说道：“老大，佩服！”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上班的人也越来越多。等到全办公室的人都来的时候，沈玖柒拎着个资料边走边说：“孔哥、戚公子，跟我去找王局。”他们两个当然知道为什么去找王局，所以都没有说那么多的废话，直接带上自己整理好的资料，跟沈玖柒上楼去了。 他们三个人并排站在王关海面前。先是沈玖柒，他把资料放在王关海面前，先是讲述了昨天整个案件的发生过程。然后又补说了一句：“王局，您看要不要挂通缉令？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我觉得有挂通缉令的需要。” 王关海边看资料边摇头，说：“之所以发生了这么大的案件，所以才不能挂通缉令。以免引得市民紧张。”孔严问：“我们昨天先对整个案件进行了简单的分析，发现这起案件有很多的地方都有些不成立。”说完之后，把自己的资料递了上去，并接着说：“这份资料里全部都是我们对这起案件提出的疑点。”孔严说完，戚亦寒又接着说：“王局，还有一个细节。就是昨天晚上，我和沈队打算去看看那两位，但是……她们都莫名死亡，并且这次的方式，只是将他们的头部与身体部位分离，并没有像其他尸体一样尸骨分离。” 王关海本来年纪就大了，记忆力多少有些退化，再加上他们三个人轮流说。王关海现在有些被他们三个绕晕了。他看了一会儿资料之后，只能对他们说：“先不要大肆张扬，先自己找线索。这次的案件确实会牵连很多人，信息量也很大。所以这中间一定不要出差错。好了，你们去吧。”王关海发完命令之后，他们三个人齐刷刷地说：“是！” 从楼上下来，他们三个人不是绷着个脸就是一脸苦大深仇的样子。奚云还是忍不住问：“怎么？王局也对你们失去信心了？”孔严小声说：“你觉得呢？咱们办案这么多年，你见过这么连杀很多个人的凶手吗？”奚云听了孔严的回答，顿时不说话了。 沈玖柒在办公室对着资料发呆了一会儿之后，走出来对各位说：“来这儿开会！”说完，全办公室的人都拿起自己的笔记，去沈玖柒办公室了。 在办公室里，沈玖柒拿来了他很多年都没碰的白板。上面都落上灰了。 沈玖柒拿着白板笔对他们说：“对了，昨天还有一个最新发现的线索没有跟大家说。就是昨天我和戚公子想去看看那两位的时候，在那里却还是发现了两具尸体。而且这次的方式，只是将他们的头部与身体分离，并没有跟其他的尸体一样。所以，现在目前的受害人有五人，报案人两人，相关人员若干。所以……我怀疑这次的凶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只是一个人杀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团伙作案。所以现在，咱们先一个人一个人地入手。不要慌乱，我们早晚会把这个案给结的。” -- 第22页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麻烦你先念一下所有受害人的名字。”这回，戚亦寒站起来，对着资料读了起来：“第一名受害人，就是咱们第一个发现的那个。赵晓媛，女，二十六岁，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家境不是很好，父母双亡。第二名受害人，就是我和沈队一起去看的那两名其中的一名。孙墨萱，女，二十五岁，毕业院校未知，出生在乡下，目前没有任何一名亲人在世。第三名受害人，林雨曈，女，二十五岁，毕业院校未知，城里人，家境也不是很好，目前没有任何一名亲人在世。第四名受害者，就是那位被挖了眼睛剪了舌根的那名。于镜琦，女，二十四岁，是个、是个“野鸡大学”，家庭圆满。第五名受害人，就是那名老婆婆。祁艳，女，六十五岁，中专学历，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丈夫杀过人。汇报完毕。”说完，便坐下了。 沈玖柒说：“这一共有五名受害人，其中有四名平均年龄都是在二十五岁的。但是唯独这个老婆婆，是在六十五岁。”这时，有一位警员问：“这有什么不对的吗？难道凶手杀人，还要看年龄吗？”沈玖柒这时自己回答自己：“不用看年龄，但是……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时，办公室里谁也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觉得，这没有奇怪之处。 只有戚亦寒冒出来一句：“我觉得确实有奇怪之处。就像你们说的，难道凶手杀人，还要看年龄吗？其实这句话没错，也都是这样的。但是，你们没有感觉又没有什么不对？那就是凶手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当然会看到于镜琦和祁艳，而于镜琦被挖了眼睛，自然是看不出来凶手的，但是祁艳能看到凶手。所以，凶手可能要杀的是于镜琦，但是为了灭口，就顺便把祁艳杀了。正好还解决了于镜琦，还不被发现。真是一箭双雕。” 戚亦寒的想法显然是跟沈玖柒想的是一样的。奚云这时候发表了自己的言论：“那么，祁艳其实不在凶手的杀人范围中，但是为了灭口，不得不把祁艳杀掉。毕竟没有一个凶手，想要把自己泄露出去的。这样，估计就能解释清楚了。”奚云话一落，还有人发问：“那祁艳那时候不是神志不清了吗？就算他看到了凶手，也不一定能够描述出来凶手长什么样子啊？”沈玖柒对他说：“那么，现在假设你是凶手，你没有任何的伪装，面貌五官都是暴露出来的。那么你看到一个人能够正面看到你的外貌，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人说：“杀掉啊！”沈玖柒说：“那你现在心里已经没有办法想她神志到底请不清晰了，所以你现在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两个人都杀了。之后，我就不怕警察找上门来了。有很多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一定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大部分的第一反应有55％以上都是错的。所以，这就能解释清楚了。” 不得不说，沈玖柒的逻辑性，跟许多人比，都是比较强的。有的时候，人看的只是一个表面，并没有完整的看过他完整的“真身”。而沈玖柒则是能想到另一个方面，并且能完美的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沈玖柒自己说完，给孔严试了个眼神。孔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意思意思说了句：“真不愧是沈玖柒沈队。什么说不清的事情，都能从你口中把它给说清。”沈玖柒抱拳道：“多谢夸奖！” 接着，沈玖柒说：“那么现在就说明，只有祁艳是意外死亡，其他人都是有针对性的。”沈玖柒说完之后，队员们都点点头表示同意。沈玖柒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又要麻烦你讲一下那两位报案人。” 戚亦寒又再次拿出资料刚要站起来就被沈玖柒打了个手势坐下，干脆直接坐着读：“第一名报案人，张金勇。张金勇，男，二十七岁，毕业院校未知。赵晓媛的丈夫，家中无子，目前没有一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第二名报案人，金才。金才，男，二十三岁，青岛大学毕业。家中只有两位年老的父母，无妻无子。”说完之后，又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觉得这个案件有些蹊跷。为什么受害人都是女性，报案人都是男性呢？这未免有点儿太巧合了吧。按照咱们刑侦队每个人的办案经验来看，迄今为止，在场的谁碰到过有这种情况的？不算一个人的，是多人的，两人以上的。” 戚亦寒说完，有人就说：“那这起案子本来在我市就已经很少见了，更别说遇到这种情况了。”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很有可能像咱们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两名报案人，都是凶手的帮凶。或许……这个凶手找错人了。这两个帮凶或许其实根本没有想要帮助凶手，于是将自己是帮凶的身份，转换成报案人，这样的话，警察就不用怀疑自己了，所以自己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说白了，就是他们这两个帮凶把咱们警察当傻子看。以为咱们刑侦队这几个人，都是“棒槌”。不过……这两个帮凶好像是已经商量好的。不像是临时起意，那么就说明，这两个帮凶之前见过面，而且不止一次。” 此时，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沈玖柒说的话有点儿和他之前说的话，有点儿矛盾。因为沈玖柒之前还说凶手肯定是给了帮凶什么好处，或者和帮凶的意见达成了一致。但是现在说的话却是帮凶根本不把凶手当一回事。 沈玖柒看他们的神情，应该是明白了他们什么意思。便解释道：“我知道你们说我说的话矛盾，但是你们可以把我说的话串联起来啊！帮凶没准儿只是想要凶手给他的好处，给他好处之后，再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择出去，越干净越好。所以说，凶手选错人了。这个帮凶，虽然把自己交给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但是完成之后，又把锅推给了凶手，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所以，这回赢的好像不是凶手，而是凶手找的帮凶。” -- 第23页 沈玖柒能把两段根本连不上的语句，完美的连上了，而且还还听着很有道理，也是很厉害的。 接着，沈玖柒说：“去把那个叫金才的人，带到审讯室。别一会儿又死了。这可真的就是死无对证了。还有，奚云你带队去抓那个已经跑了好几天的张金勇。”孔严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去抓一个男子，有些不妥便对沈玖柒说：“沈队，让奚云去？”沈玖柒说：“让她锻炼锻炼也好，省得一身‘软骨头’。” 第10章 10.连环“杀人狂”七 奚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老大发令了，她不得不去。只好嘴撅成了驴唇，拿着资料，带着一群人出去了。孔严还是追着沈玖柒不放，刚想说话的时候，沈玖柒就对他说：“我知道你担心奚云，但是她能在你的庇护下和你走一辈子吗？她是童话中的公主，那你是她的什么？孔哥，你要好好想想。”其实在刑侦队所有人都把奚云当成公主来“宠”但只有沈玖柒认为不应该这么惯着她，有时候也该放她出去放手一搏。 金才现在因为“杀人分尸”这件事情已经吓得神志不清了。所以在审他之前，沈玖柒就对戚亦寒和孔严说，不管他到时候说什么话，都不要轻易相信，要思考过后再决定。 沈玖柒坐在金才的对面，双手交叉，像盯着猎物一样地盯着金才。可是，金才根本不怎么搭理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理外界的纷扰，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沈玖柒还是第一次看到敢有人在他面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于是，沈玖柒就先开了口：“金才，麻烦你看看我好不好啊！我在这里坐着也是很累的。”可是，金才不但没有看他，还把头扭过去了。沈玖柒看着人对自己这么不“尊敬”，就压着内心的怒火对他说：“别以为你扭过头去我就不能看到你了。现在这间屋子里都是监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依然可以审你。”可是金才还是并没有做出任何想要转过头来的决定。 于是沈玖柒只好就这么跟他说了：“金才，听说你家里有两位年长的父母？而且你又是青岛大学毕业的。按照这样来看，你应该会找一个体面的工作，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自己牵扯到这案件里呢？难道……是为了你的父母？那也不对啊，有‘孝心’的孩子，当然是想父母的日子过得越好才越开心。但是就依你这个条件，找个工作应该是能找的吧？那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可是，即使沈玖柒这么说。金才还是不肯转过头来，他不转头就不转头呗！还不说话，这可把沈玖柒给急死了。只好使出硬招，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金才，不管你跟我们怎么斗，你永远都斗不过我们警察。我问你话，你就答。我们现在又没指认你就是凶手，所以，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就行了。再不行，你也可以编一个假的线索啊！你不会连假的线索都编不出来吧。” 可是这样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金才还是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沈玖柒现在多想要狠狠地扒开他的嘴然后把他嘴里的线索都倒出来。好供我们查证。 在监控室的戚亦寒对孔严说：“师哥，明明我们昨天抓他回来的路上，他说的还是挺多的。可是为什么一到了这里，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呢？难道是因为有监控？还是被吓傻了？”孔严不新奇地说：“一般人来到审讯室，至少都会有点儿吓着。”戚亦寒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难道……他不是金才？昨天我们抓回来的人才是金才？这只是一个‘替代品’？”孔严听了之后还是有点儿不相信的，但是又在脑袋里仔细想了想戚亦寒说的这句话。 “不好！金才……”孔严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戚亦寒看孔严话说一半儿，就对孔严说：“金才？金才怎么了？”戚亦寒说完，孔严还是没有反应。这时，戚亦寒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出现了好几帧画面。又想到了自己不经意说的那句话：“难道……他不是金才？昨天我们抓回来的人才是金才？这只是一个‘替代品’？” 想完之后，对着对讲机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沈玖柒听出来这是戚亦寒的声音，便用手按着耳机说：“什么？” 戚亦寒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你在审的人，可能不是真的金才。”沈玖柒听完之后，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金才。长相什么的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沈玖柒只好跟戚亦寒说：“为什么？”戚亦寒还是十分冷静地说：“双胞胎性质。所以，你现在审的应该不是真的金才。”沈玖柒又去看了看金才的资料，这资料里显示的是并不是双胞胎，而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沈玖柒说：“可是，这里显示的不是啊。”说完，沈玖柒指了指资料。 这时，戚亦寒也觉得自己的猜想是不是错了。再回想自己的资料是从哪里查来的。接着，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不。我这个资料是从他们家办的户口本上取得的。很有可能他们住在乡下，管的不是那么严。所以很有可能没有录一个人的名字。去他家，找他父母，就知道了。”说完，把对讲机给了孔严。 接着，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先在这儿审着，当我去那儿拿到了证据之后，再停止审。”沈玖柒思考了一会儿，看了看金才。说：“好吧。一定要小心。”沈玖柒一下令，孔严便走出了监控室。 -- 第24页 沈玖柒看到孔严走了，又重新坐到了金才面前。先叹了口长气，然后对他说：“金才，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不说？”这回，金才终于给了沈玖柒一点儿反应。不过只是摇了摇头而已。不过，这对沈玖柒来说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回答。 沈玖柒也不想跟他再说什么话了。不过，他还是想尝试一下。问他：“你家中有两位年老的父母是吗？那么……他们身体现在还好吗？”金才抿了抿嘴，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他们……他们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沈玖柒终于在他嘴里问出一句话来，不过依照他的记忆力，昨天晚上，金才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啊。沈玖柒现在有点儿怀疑戚亦寒地推理到底还对不对了。不过，宁可相信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也不相信一个外人。即使战友的推理是错的。 肯定有人会说沈玖柒他是不是傻，万一自己的战友是对方派来的呢？这不是把自己给坑了吗！不过即使有人这样说，沈玖柒还是坚信自己内心的选择。虽然他和戚亦寒相处的时间不长，算上今天也就只有两天时间。但是沈玖柒不为别的，就为孔严相信戚亦寒，那沈玖柒自然也就相信他了。 沈玖柒啧道：“那你父母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好工作，而是非要卷入这次的案件里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金才还是选择不语。 此时，沈玖柒就有点儿怀疑了。他为什么一问到父母身体怎么样就回答，问到别的问题，就选择避而不语呢？这时，他的耳机里出来了声音：“沈队，你不觉得他这样很反常吗？” 沈玖柒问：“为什么？”戚亦寒说：“他是在挑问题，而不是什么问题都回答。”沈玖柒还是有点儿没明白，说：“那就问他别的？”戚亦寒想了想，说：“不是问别的，问他家里的事。” 沈玖柒终于把自己那句憋在心底的话了出来：“你他妈把话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都不知道怎么问。”戚亦寒被沈玖柒这突如其来的脏话给吓着了。虽然话到了嘴边，但是戚亦寒最后还是忍着没说出来，而是说了一句：“我是怀疑，他不是真正的金才。而是一个‘替代品’，但是，他这个‘替代品’也有一个高明之处，他不怕你问他家里的事，所以就足以证明，他和金才是双胞胎。所以，你就找他们家里的事问他就行了。”沈玖柒终于明白了，随口跟他说了一句：“你怎么不早说呢！”戚亦寒回他了一句：“是你理解能力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刑侦队队长的。” 这回，沈玖柒没跟戚亦寒多说了。 他又开始问金才：“你刚才说你父母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独生子吗？”金才想了想才磕磕巴巴地说：“是、是的。”沈玖柒又继续追问：“那只有你一个独生子，就这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来到大城市打拼？”金才缓缓道：“我父母一点儿都不担心我。因为他们觉得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沈玖柒顺其自然地说：“那你能力一定很强了？”金才说：“没、没有。”沈玖柒说：“或者说……你父母根本没有把你当一回事？” 沈玖柒这一句话，正中金才的软肋。金才从小就出生在农村家庭，所以他的父母都把气撒到了金才身上，金才惨遭父母的毒打。只要金才有一个地方没有做对，就逃不了要遭一顿毒打的命运所以导致金才的身体上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的。金才从小就立志要从农村出来，到大城市打拼。摆脱原生家庭给他造成的痛苦。终于，他考上了青岛大学。不过因为家庭的经济原因，导致他只能自己赚钱攒学费。终于在开学之前把学费给攒够了。找了一个理由，终于可以自己远走高飞。但是金才虽然嘴上说着不惦记他的父母，但是却调动自己全部的人际关系，时刻关注自己父母的身体情况。 金才还是嘴犟跟沈玖柒说：“你！我、我父母、我父母才没有！”沈玖柒微微一笑说：“金才，你就别装了。其实，你父母根本就是没把你当一回事。像你这么激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金才还是继续跟沈玖柒说：“你、你胡说！”金才现在其实是努力把自己肚子里的脏话收回去，尽量不要一时激动，对警察动手。毕竟他也不想，无罪自己把自己给整出个罪行了来。 沈玖柒双手撑着他坐的那个椅子的扶手，靠近他身边对他说：“金才，你不是金才对不对？”沈玖柒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耳机里就冒出了一句话：“沈玖柒！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到时候推理错误，怪你，可不怪我。”其实戚亦寒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不要沈玖柒以身犯险。因为他们的审讯室遍地都是监控而且还是有监听设备，所以，在这个审讯室里不管谁说的话，之后调查档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沈玖柒说的这句话之后相关人员一调查档案肯定能听到，等到时候推理错误的话，其实会给警方带来误导的信息，就是浪费警力。 可是没想到沈玖柒摁着耳机对他说：“没事，出了事儿我扛。不过，我相信你的判断。” 戚亦寒：“……” 金才听完沈玖柒在自己耳边说的这句话之后，脸刷一下的就“绿”了。双手也打成了结。沈玖柒看见了他那个小动作之后，又对他说了一句：“金才，我说的对吗？”金才还是想要最后打算挽留自己一下，就说：“我、我就是金才。” -- 第25页 沈玖柒现在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就想要先把他关起来。好好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现在孔严还没有来，沈玖柒和戚亦寒还要扛一会儿。 而在农村这边，孔严已经快马加鞭地来到了金才的住处。 一下车就是一股只有农村才会有的味道。在孔严面前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平房，虽然在这房子上有一堆稻草，但是基本上没什么用，下雨天屋里下的雨比外面下的雨估计都还大。孔严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金才家的居住条件真是不怎么好啊。”说完，便走进了院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孔严走进去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有一股“死气”，毫无生气。于是便带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屋子里。 没想到，这眼前的场景和孔严进来的时候想象的场景一模一样。金父和金母全部都趴在地下，十指紧扣。看起来十分安详。孔严连忙走过去，看了看他们。随后，用自己那双还在颤抖的手探了探他们的鼻子下方。 艹！这群人到底是有多么残忍啊！连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夫妇都要杀了？ 那可不是么！他们既然想要达到自己心中的目的，那就要做到底。因为人的欲望是一般人都想不到的。所以，他们既然决定了要做“杀人”这件事情，就不管什么利益了，一心只想“杀人”。现在孔严都有点儿怀疑他们这一个组织都是以杀人为乐了。 孔严现在只好打电话给戚亦寒。 在审讯室里戚亦寒正在和沈玖柒一起耗着，等孔严回来。这时，戚亦寒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孔严打来的。就连忙接通问：“师哥，怎么样了？”孔严先呼了一口很长的气，然后说道：“人……都、都被人灭口了。”戚亦寒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说：“什么？都、也都……”孔严说：“叫法医来吧。这件事情先别告诉金才。以免他受刺激，再想不开。我待会儿就回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接着，在监控室的戚亦寒，连忙用警局的公用电话，给法医打了电话。随后，嘴靠近对讲机旁边，说：“沈队，师哥那边有消息了。”沈玖柒听了后，走到一边，对他说：“孔严？有什么消息了？问出什么话来了吗？”戚亦寒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对沈玖柒说：“他父母……被人灭口了。”沈玖柒听到之后，瞪大了眼睛说：“什么？你说的这是真的吗？”戚亦寒说：“我已经打电话给法医了，师哥亲眼看见的，应该不会错。应该……应该是杀他们的人也觉得金才父母跟这个案件有关系，所以……把他们灭口了吧。”沈玖柒回头看了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金才，随后对他说：“这件事情告诉他吗？”戚亦寒说：“师哥说先别告诉，以免受刺激，再想不开。”沈玖柒只应了一句：“好。” 之后，把金才又关进了他之前带的那间关押室里。 戚亦寒从监控室出来，很茫然地走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很显然，戚亦寒和其他警员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一个案子没结，另一个案子就紧随其后。这真是把他们警察不当“人”看啊！这是把他们当神仙看。但是戚亦寒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这是哪个杀人犯，内心这么“变态”？别人灭一个就够了，你这他妈连灭了好几个人。估计……这些人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灭的。不过，这些人也真是…… 戚亦寒想到这儿的时候，沈玖柒就来了。沈玖柒看到戚亦寒坐在沙发上，深思熟虑的样子。便走过去对他说：“戚公子，怎么了？”戚亦寒严肃道：“现在受害人增加到了六个人。”沈玖柒这是坐到了他旁边，六神无主地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近这案子可真多。”说完，转头问戚亦寒，“哎，戚公子，你说这会不会是已经计划好的？”戚亦寒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时，他们两个人像是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木头人。 过了一会儿，沈玖柒对戚亦寒说：“对了，奚云那边怎么样了？”戚亦寒这才想起来，还有奚云去抓捕张金勇呢！于是赶快拿出电话来，给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可是上面显示的是——您打的电话已关机。 随后，戚亦寒就觉得奚云是不是出事了。于是对沈玖柒说：“沈队，电话已关机。”沈玖柒本来想去找奚云的但是又不知道她在哪儿，于是就对戚亦寒说：“打电话给孔严，看看他知不知道奚云在哪儿。” 随后，戚亦寒又给孔严拨了一个电话。想了一会儿电话铃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戚亦寒连忙问：“师哥，你知道奚云去哪儿了吗？”孔严那边现在还在处理尸体呢！所以周围的环境都很嘈杂，可是他唯独听到了“奚云”这两个字，连忙很着急地问：“奚云怎么了？” 戚亦寒害怕他担心但是又害怕自己说了，他更担心了。于是刚想要违背自己的内心，要跟孔严说假消息的时候。沈玖柒却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拍了拍他，并在他耳边小声说：“早晚都会知道的。”就是因为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了，孔严也变得更加着急了，对着电话那头大喊：“戚公子！到底怎么了！？” 戚亦寒只好对他说：“奚云……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显示的是……电话已关机。”孔严心中的一个想法从他的脑袋里涌出来，可是他又不敢相信。还是不依不饶地对他说：“奚云怎么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可能！”戚亦寒听出了孔严有多着急，接着说：“师哥，你别着急。没准……没准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 第26页 接着，孔严说：“让沈玖柒听电话。”这是孔严进局后，第一次对沈玖柒直呼其名。还没等戚亦寒递给沈玖柒，沈玖柒就自己先抢走了电话：“孔严，你先回来！我们一起讨论政策。没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孔严只好憋着眼泪对沈玖柒说了一句：“好，我待会儿就回来。” 说完，挂断了电话…… 第11章 11.连环“杀人狂”八 挂完电话之后，沈玖柒把手机塞进了戚亦寒的手里。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按了按太阳穴。戚亦寒看他并不是很舒服，所以那些憋在肚子里的那一大堆话，也不好跟他说了。 接着，沈玖柒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走到了走廊里。点了根烟，或许是想要自己冷静冷静。戚亦寒慢慢走到沈玖柒身边，还是忍不住对他说：“其实你心里还是在乎她的，不然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着急。所有人都当公主一样宠着她，只有你，还成天跟个老父亲似的，严厉的对她。你不是不珍惜，而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说完，拍着沈玖柒的肩膀并说：“好好再想想吧，沈队。” 说完，便走出了走廊。其实他们刑侦队的这个走廊不光是用来过人的，还可以用来谈一些事情，或者……发泄一些情绪。有的时候，他们刑警的工作比普通警察要多出好几倍。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心理压力。那这个走廊正好，这个走廊里没有监控、监听设备，甚至有时候很少有人。所以，对他们这里的刑警来说，这里更像是他们的“发泄屋”或许，这条无人倪静的走廊，可能也会很“温暖”。 戚亦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玖柒就已经很痛恨自己了。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奚云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去抓一个根本不知行踪的在逃犯，痛恨自己……为什么平时不对奚云好一点儿。或许，这一切不是以前对奚云好一点儿就能够弥补的。就像是戚亦寒对他说的：“不是你不珍惜，而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在沈玖柒的印象里，男女都是平等的，奚云本来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所以身上难免会有些娇气。沈玖柒不想要奚云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所以才让她每次都是自己带一群人去办案，就是为了让她锻炼自己。 其实沈玖柒也对奚云说过：“像你们家这个条件，你是完全可以不用来干警察这么累还不讨好的工作的，如果自己坚持不住的话，就不要逞强。放心咱们刑侦队还有你老大我呢！”可是，奚云给他的回答却是：“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没有原因，就是想当。所以，老大，不管你怎么劝退我，我都不会退缩的，更不会辞职。除非上面把我给停职了，不然，我就永远跟着你。” 奚云身上虽然有千金大小姐的那种娇气，但是也有千金大小姐那种完全不服输的精神。做什么事都要逞强，做什么事都有她。她好像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警局。她说过：“我自己当警察，不后悔。” 沈玖柒想到这儿的时候，莫名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有的“使命”，那奚云……或许是去完成她的“使命”了吧。 （嘶……怎么这么吓人呢！） 这时，孔严突然出现在了沈玖柒面前。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知道奚云在哪儿吗？”沈玖柒抬头一看，孔严眼中透露出了满眼的紧张与着急。沈玖柒不慌不忙地说：“不知道啊。好像谁愿意管她似的。”孔严听沈玖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快速地看了看周围，并对沈玖柒说：“老大，你就这么不在乎奚云吗！”沈玖柒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不在乎，你在乎啊！你去自己找她啊！”沈玖柒说完，孔严就率先气哄哄得退出了走廊。随后，沈玖柒的烟也抽完了。然后，也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沈玖柒悄悄把门关上了。他们三个人现在是呈一个三角形站的位置。孔严对沈玖柒说：“刚才……难道有……”孔严并没有把那个词说出来，而是给了他们两个一个眼神，并且很自然的揉了揉眼睛。沈玖柒很关心地说：“怎么了？眼睛有不舒服？”孔严摆了摆手说：“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熬夜看资料，视力有点儿下降了。”戚亦寒接了句：“那师哥可要注意一下眼睛啊。”孔严听了戚亦寒说的那句话之后，好像是没听清一样向戚亦寒那边凑了凑，并说：“啊？什么？你说什么？我耳朵有点儿听不清。”戚亦寒又凑近很大声地说了一句：“那师哥，要好好注意眼睛啊！”接着，小声说了一句：“确定吗？”孔严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并说：“那好。” 看似一段很平常的聊天，但是其中有很多暗号。这就是刑警之间的默契吧。 沈玖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慌不忙的，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下面正交缠在一起的两只修长的手，对孔严说：“孔严，你说……奚云会到哪儿去追张金勇啊？”孔严摇了摇头，并说：“不知道，不过张金勇昨天晚上从哪里跑的？”戚亦寒敲了敲桌面说道：“我们是昨天晚上六点半左右发现张金勇逃跑的，现在过了不到24个小时，应该跑不远。再说了，咱们F市地理面积是其他市区的两三倍，所以他现在如果按时间来算的话，应该还没出市。”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地图。 -- 第27页 接着拿到了办公桌上。用手指指着F市，然后又指了指他们昨天晚上赵晓媛案的案发现场。说：“如果他从这昨天晚上就跑的话，那如果算上路上休息的时间，顶多也就一个半小时……” 沈玖柒还没说完，说到这儿的时候，戚亦寒就插|过来一句：“如果按生活常识来说的话，一般人跑步平均每小时如果是慢跑的话，可以跑七至九千米，快跑九至十一千米。那他如果一开始是快跑的话，那到后来一定会消耗体力，所以也就会越跑越慢。再说了，他为什么偏要用跑的呢？难道他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吗？”这时，办公室里一片安静，连她们三个人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沈玖柒说：“好像也有点儿道理。不过一般汽车公路每小时行驶八十千米，高速路每小时一百至一百二十千米。咱们市里现在目前还没有修建公路，所以他就是每小时行驶差不多八十千米。那他差不多走了到现在十七小时，一个半小时前让奚云去追的他。那就先按十七小时算，那么……他差不多走了一百三十六千米。F市的占地面积大约14.01平方千米，一百三十六千米……那么，他现在还在城里。”孔严又说：“那么他如果快速行使呢？”沈玖柒说：“F市遍地都是减速带和监控，就算是快速行驶，也快不到哪里去。顶多就一个小时行驶八十三千米。反正现在肯定还没出市。” 戚亦寒冒着要被沈玖柒杀死和被孔严掐死的风险，对他们说：“那张金勇……没准，知道奚云要去找他呢？”戚亦寒一说完这话，沈玖柒和孔严就没有好脸色得看着他。戚亦寒也不怕“死”，还是接着说：“没准，现在奚云正……”戚亦寒没说完，沈玖柒就对他大喊一声：“戚亦寒！你不要有事没事瞎说！”戚亦寒还是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怎么？没准现在就给我们扔来一个U盘，打开就是……” 接着，沈玖柒抓着他的领子说：“戚亦寒，现在这不是开玩笑！你能不能收收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儿！这不是开玩笑，愿意你就来，不愿你就走，没人拦你，也没人强迫你！”戚亦寒说：“沈队，你就看着吧，待会儿一定……” “你！”沈玖柒指了指戚亦寒的鼻子。这是沈玖柒第一次指人。 戚亦寒接着对沈玖柒挑衅：“我什么我？我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不着我！”接着，趁沈玖柒动手之前，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句：“怎么？师哥就许这样说，我就不行了？”沈玖柒听到之后，立马收回了手。对他说：“我管是管不找你，但是奚云现在不知所踪，你……” 沈玖柒还没说完，戚亦寒就没好气儿地继续说：“沈队，你不是不在乎奚云吗？说是要收收她那大小姐脾气，怎么现在这么着急啊？怎么？难道是对她动心了？还是良心发现了？”沈玖柒听他这些言语，气得有些快喘不过气来了。 随后，戚亦寒走到沈玖柒面前，把他的左手先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又把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又把他整个人直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并说：“沈队，咱们换个地方聊。”沈玖柒对他说：“为什么要换个地方聊！在这聊就挺好的。再说了，换地方就换地方，你莫名其妙背我干嘛！让我自己走。”可是，沈玖柒反抗无效。戚亦寒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便“启程”送沈玖柒去了在警局的另一个地方。孔严为了看住他们，只好默默跟上。 到了警局过人多的走廊之后，戚亦寒终于把沈玖柒放了下来。 就是因为戚亦寒这一背他，搞得沈玖柒浑身不自在。终于把他放了下来，沈玖柒也终于自由了。接着，趁沈玖柒还没反应过来呢，戚亦寒一个转身就把沈玖柒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这时，孔严也来了。却不料，这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戚亦寒当然是发现孔严来了，便说：“师哥，待会儿再跟你说。让我好好欣赏欣赏这迷人的美色。” 沈玖柒转头看了看孔严，并对孔严说：“孔哥，你救救我吧。这个‘流氓’，他！”戚亦寒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不过，这场面孔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慢慢转过头去。并在心说，堂堂刑侦部第一支队沈玖柒沈队已经够‘流氓’的了，没想到来了个更‘流氓’的。 沈玖柒看孔严不肯帮自己，只好自己出手了。但是没想到戚亦寒早有预料，没等他动手就率先把他的双手抵在了墙壁上。并说：“沈队，就一会儿，不长时间的。也不疼。再说了，你怕什么啊！再不行，我让你打一顿就行了！”沈玖柒还想挽留一下说：“戚亦寒，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做什么！你也太……” 戚亦寒用他那冰冷的声音道：“我太什么？太变态？太流氓？算了，你怎么说我都行，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性。”说完，戚亦寒靠近了沈玖柒的耳朵，又对他小声说：“沈玖柒，你个王八蛋！我说我喜欢你这美色。让我看看吧。”说着说着，手指就勾上了沈玖柒那个有棱角的下巴。 沈玖柒看他的手指勾搭上了自己的下巴，便下意识地躲开了。戚亦寒看沈玖柒不开窍，又说：“沈队，你要再不行，我就亲你了！”沈玖柒有点儿不耐烦地说：“你到底好没好啊！怎么这么墨迹呢！”戚亦寒这会特别不要脸地说：“沈队，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卖|身不卖艺，所以……” -- 第28页 沈玖柒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儿的人了，便说：“所以什么？我卖艺不卖|身，咱们两个就不是一路人。”戚亦寒问：“怎么不是一路人了？同在一条战线上，还不算一路人啊？不过，我现在这样低着你的手，按照以前的你肯定早就打我几巴掌了，但是现在为什么就这么乖乖地待着呢？” 沈玖柒现在才意识到，只好把他推到了一边，并说：“戚公子，醒醒吧。” 说完了，就去找站在楼梯口的孔严了。 戚亦寒不服气地嘟着嘴，并小声说：“你才醒醒呢！”接着，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带我们来这干嘛？”戚亦寒这才反应过来了，说：“这里过的人多，他们不敢。”此时，沈玖柒和孔严当然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什么。 接着，沈玖柒很为难的对戚亦寒说：“刚才是对你说的气话，都是演戏。不要当真啊。对不起。”戚亦寒很新奇地说：“呦！没想到沈队这个木头，也有认错的时候啊。”说完，还一脸得意的笑了笑。 沈玖柒没理他，不过，还是跟他说了一句：“戚公子，你刚才的那番话，虽然不吉利。但是听了确实是有些道理的。”沈玖柒当然知道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会遭到什么“处置”，不过还是说了。说完之后，沈玖柒在孔严面前满怀愧疚地说：“孔严，对不起。不过，你真的应该仔细想一想。”本来，沈玖柒觉得孔严听了会寒心，但是孔严则是给沈玖柒回了个话：“是的，我确实应该好好想想。不过，现在还是先找到奚云再说吧。”这时，站在孔严旁边的沈玖柒和在一旁的戚亦寒都被孔严这句话惊掉了下巴。这还是以前那个奚云掉一根头发就着急了半天的孔严吗？怎么现在一句话，就完全不在乎了呢？ 孔严看他们两个神色有点儿不对，便说：“你、你们两位没事儿吧？”这时，他们两个才反应过来，收了收已经惊掉了的下巴。随后，沈玖柒试探性地跟孔严说：“孔严，你还是孔严吗？以前奚云掉一根头发都能把你着急半天，现在怎么……”孔严说：“我再怎么担心奚云，也不能耽误咱们工作。都说了，现在先找到奚云再说吧。” 接着，沈玖柒和戚亦寒都正经了起来。 沈玖柒指了指：“刚才那个楼道里有窃听器和监控。”其实在刚才的那个楼道里，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知道那里有窃听器和监控。这是在做刑警之前，必须训练的。戚亦寒这时对他们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和孔严都一齐看着他，好像在对他说：什么问题？戚亦寒收到“信号”了之后，便说：“是什么人才能把窃听器和监控安到咱们市局里很少有人经过的走廊里呢？这未免有点儿太熟悉咱们市局的布局了吧。” 其实戚亦寒这句话的潜台词，沈玖柒和孔严都听出来了。可是沈玖柒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那也不可能啊，跟着我们刑侦部一队的一般都是有五年以上的刑事经验的人啊。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有点儿小。”说完，转头问戚亦寒：“不过……戚公子，你刑事经验几年？”戚亦寒一看，这是沈队试探我呢！便不慌不忙地回答了：“四年。” 其实在他们市局，一般被调来刑侦部一队的都是有五年或者五年以上的刑侦经验的，但是戚亦寒刑事经验才四年，按理说他是不合格的。但是为什么可以被局长亲自指认调来他们刑侦部一队呢？ 沈玖柒说：“四年。按理说四年是足矣把全市局的路线地点摸清楚的。所以……”说到这儿的时候，沈玖柒看了看戚亦寒。戚亦寒也顺势接了这句话：“所以沈队，把我抓起来吧。”说着，还把双手 紧挨在一起，放在了沈玖柒面前。而沈玖柒只是笑了笑，想要试探一下他，没想到他还真的自己往坑里跳。 接着，沈玖柒又转过来问孔严：“孔严，你觉得安监控和窃听器的，是凶手吗？”孔严耸了耸肩说：“是凶手的可能性达到了75％。”沈玖柒又说：“既然可能性这么大了，那么凶手估计也不傻，肯定会找人来给他安的吧。”戚亦寒随之应了一声：“没错，那么……找谁安的呢？帮凶？还是他身边有很多可以值得依靠的人？或者，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戚亦寒直接给了一个悬念。说完之后，不知道怎的，他们三个的眼神瞬间就对上了眼。都笑了起来…… 戚亦寒开玩笑地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三个男人呢？” 第12章 12.连环“杀人狂”九 现在他们三个说的这几句话，虽然有些感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但是现在谁都知道，这凶手是把市局玩弄于鼓掌之中啊！也不是说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是……市局成了凶手的“利器”。 沈玖柒不禁赞叹：“这凶手，高明啊！竟然如此了解咱们市局里每个人的特性。还都能精准的抓住。这是个观察人的‘怪物’啊。” 戚亦寒和孔严虽然没有回话，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沈玖柒说的话有道理的。戚亦寒问：“那咱们现在从哪开始着手呢？”因为现在出来的案件实在是太多了，估计沈玖柒这拥有十年以上的刑事经验的人都没碰到这么“疯狂”的凶手。 沈玖柒只好说：“找奚云和调查窃听器和监控的案件同时进行。”戚亦寒当然是觉得有些不妥，因为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警力去支撑它们这么做。于是说：“我觉得不妥，奚云一个人去办案就带走了咱们一队的大部分警力，现在如果两个案件同时进行的话，可能是达不到了。”沈玖柒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两个案件之间的关系是相连的，所以才会同时进行。再不行，就咱们三个人。” -- 第29页 孔严这时连忙给了他一个眼神，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们刑警不管是多么大的案子，都不能自主行动，这样不是冒险吗！况且，孔严也不想要沈玖柒为自己的着急冒险。沈玖柒只好说：“孔严，没事的。再不行，就我一个人去找。”沈玖柒说完转头就走，戚亦寒连忙把他拉了回来，对他说：“沈队，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市局这些年犯了多少戒吗！你现在自己还要冒险，是想把自己的工作都丢了是吗！” 沈玖柒推开了戚亦寒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一队的情分，请你不要插手了好吗！”戚亦寒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慢地放下了自己拉着沈玖柒的手。放下之后，沈玖柒就走了。孔严没有办法，只好追了上去。 这时，戚亦寒才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沈玖柒都没把自己当成一条战线上的战友，根本都不承认自己是刑侦部一队的人。不过，现在想要挽留这一切都晚了。戚亦寒还是对沈玖柒“一见钟情”。戚亦寒是一个不喜欢输的人，所以他许下的他一定要完成。 于是就忍着疼痛，走出了走廊。 但是到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之后，才看到这里空无一人，全部都是一片“冷气”。 在路上，孔严还是不放心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就能下这么狠的心吗！”沈玖柒说：“必须下这么狠的心，要不然他不长记性。我要让他明白，自己是贵家公子，不该干扰这世间半点灰尘。”孔严问：“那你就能对他下这么狠的心？你怎么不知道……”沈玖柒现在已经有点儿厌倦了，说：“对不起，现在找奚云要紧。”孔严现在卡在两人中间，真是太难了。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孔严说：“你这么一路找下去，能找到奚云在哪儿吗！”沈玖柒看孔严终于进入状态了便说：“我不知道奚云去哪儿，但是按照咱们一队惯用的思维来看，奚云应该也是觉得这个张金勇跑出了市，所以她肯定会往市外走。所以一路找到市外，应该能找到。” 孔严说：“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张金勇去了哪里。沈队，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回市局讨论该……”孔严话说了一半，就被沈玖柒打断了：“不需要回市局。”孔严说：“现在所有线索都被‘堵’了，咱们现在没有任何头绪。所以就要先回市局啊。沈队，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不会把自己的私事带到工作上来，可是现在呢，你不要一意孤行啊！”这一句话把沈玖柒给整清醒了，接着，掉转车，向市局的方向开去。 一进门，他们就看见戚亦寒坐在椅子上好像在摆弄什么东西。沈玖柒走上前去，接着就跟他说：“戚公子，我……”沈玖柒还没开始他的“深情演讲”，就被戚亦寒给打断了：“沈队，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觉得我们应该现在“下班”。”沈玖柒听到“下班”两个字的时候，都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下班？戚亦寒，你逗我呢！”戚亦寒接着说：“先下班，然后……”说完，向他们挑了挑眉，好像是在对什么暗号。戚亦寒说完，沈玖柒看了戚亦寒做的动作之后，连忙说：“哦。那现在警局不也没人了吗！那咱们下班吧。”说完，拉着戚亦寒和孔严就要跑。不过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腿，最后就是慢慢悠悠地走出了警局。[1] 到了戚亦寒的专车上，他们三个人才松了口气。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没想到有时候你还挺聪明的啊！”戚亦寒说：“在警局里给他们留了字条，所以即使他们任何一个人回来，都能看到。不过……就是不是咱们警局的人看不到。”因为他们警局有一个只有他们警局的人才能知道的一个地方，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那里也成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沈玖柒：“现在的所有线索都断了。根本没有新的的线索出来。所以想要找到奚云怕是很困难。” 戚亦寒：“既然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那这肯定是凶手安排的。凶手故意让咱们找不到线索，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所以，这个案子颇为难解啊！” 沈玖柒：“所以现在咱们应该干什么？死等线索找上门来吗？”戚亦寒接道：“没准还真能等到线索自己找上门。” 估计戚亦寒说的这句话只有戚亦寒自己能够听懂，其他人能不能听懂嘛……那就要看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显然，沈玖柒和孔严都是不知道戚亦寒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戚亦寒见状，只好小声再对他们说：“或许，这本来就是凶手撘的一场戏。戏台都搭好了，就等咱们来唱了。这就是一出好戏。”沈玖柒试探性地说：“一出好戏？那就说明……”沈玖柒其实想到了什么，但是就是不敢说。戚亦寒听了沈玖柒说的话之后，说：“没错，沈队。就是你想的那样。” 此时，车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沈玖柒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就说明，凶手想借咱们刑警之手，找出他们要杀的那个人？”其实现在他们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轻则全部被停职，重则直接丧命。所以，现在他们的命都不实在自己手里了。 孔严不禁说道：“这个凶手，太狠了。”戚亦寒接了句：“何止是狠。或许在凶手眼里，咱们都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什么价值都没有。”沈玖柒摇摇头说道：“这起案子跟演电视连续剧似的，他们是都不把人命当回事吗！”戚亦寒紧接着说：“他们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他们现在要的，只有他们想要得到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所以……这件事情不能再牵连更多人了。”沈玖柒不放心得说：“那……他们既然卷进来了，还能出去吗？” -- 第30页 这时，戚亦寒眼前突然闪现了一道白光，搞得他头一阵眩晕。沈玖柒着急地说：“戚公子，你没事吧。”戚亦寒摆了摆手，推了推眼镜说：“没事。可能受到刺激了。”就是因为戚亦寒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沈玖柒格外注意。重复了戚亦寒刚才说的那句话：“受到刺激了？受到刺激了。”沈玖柒恍然大悟，说：“你刚才干嘛去了？” 戚亦寒仔细想了想，犹豫不定地说：“又、又去那个走廊了。”沈玖柒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难道他们发现了？”这句话被孔严听到了。“难道他们发现了？”这句话只有他们三个能读懂。所以，孔严大喊一声：“快！先下车，找一个空旷，空气流通顺畅的地方。”孔严说完，沈玖柒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把戚亦寒带到了周围空旷的地方。 沈玖柒拍着戚亦寒的后背对他说：“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沈玖柒其实说实话，是个挺不会照顾人的“吊儿郎当公子”。所以找谁照顾人，都别找沈玖柒。戚亦寒很虚弱地说：“沈队，我如果殉职了怎么办啊。”沈玖柒最讨厌身边的人说这种“晦气”的话了，便说：“殉职？你有点儿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是殉职，是你自己的原因。再不行，以后我养你。”戚亦寒想要再次得到沈玖柒的确认，便问：“真的？沈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沈玖柒现在还在着急当中，于是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果然，孔严还是比他们两个更有生活常识的人。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戚亦寒就有所缓和。沈玖柒这心可算是放了下来。戚亦寒很欠揍地问：“沈队，我出事了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沈玖柒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便把他推到了一边，说：“滚！刚才吓死我了。”孔严小声对戚亦寒说：“沈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用太在意。” 接着，沈玖柒不解地问戚亦寒：“戚公子，你刚才没事又去那楼道干什么？”戚亦寒满是负罪感地说：“还是想去看看窃听器和监控的位置在哪儿。”孔严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那时间不对啊。我们总共就离开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而戚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去看的？”戚亦寒回想了一下：“你们走后三分钟，在里面待了两分钟不到。”孔严满脸担心地说：“不对。时间不对。他们是如何在这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内在这楼道里面做手脚呢？而且像他们这种的药物，至少需要两分半的时间来释放，除非……除非他在咱们三个进去的时候就放了药物。” 孔严这个想法太大胆了，就算是平时脑洞特别大的沈玖柒都想不出来这么“狠”的招儿。沈玖柒当然还是按套路问：“那咱们两个怎么没事？按道理说他如果在整个走廊都布满药物的话那咱们两个现在也应该会有药效发作啊！”孔严用手托着个下巴说：“那他……是特意针对戚公子的？再者，就是他早就埋伏在那里在我们走后就在哪儿下了药。之后就有戚公子一个人去了那儿，所以咱们两个才会没事。”戚亦寒这时终于说话了：“那他们为什么针对我呢？是看我长得好看？”沈玖柒这时给了戚亦寒一个“死亡凝视”，好像在说——“你怎么每次都想的这么美呢！” 这回，他们三个现在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不管他们三个现在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任何头绪。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沈玖柒还是说：“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让所有无关的人员牵扯进来。要不然，这个案子是永远都破不了了。”戚亦寒问：“那现在凶手所有的行动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保护那些无关人员？封市？在每个家门口贴封条，告诉他们这几天不要出门？”说完，接着自己否定了自己，“这未免有些太招摇了。我觉得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这个案子结了，然后在探寻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搭这一出戏。” 不过这回戚亦寒提出跟沈玖柒不一样的政策的时候，沈玖柒这会并没有跟他犟嘴，而是闭嘴，什么都不说。因为有一点他是明白的：警察的职责本来就是维护治安，如果有时间的话还不如多找些证据、线索，总比在这儿斗嘴强。 沈玖柒问：“那咱们下一步该干什么？”戚亦寒这会只说了一个字：“等。” 许明泽追了景严浩追了有两天两夜了。在精疲力竭的时刻终于追上了景严浩。 两人这时都气喘吁吁地蹲在路边，景严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怎么、你怎么还追着我不放！你不是不管我了吗！”许明泽按着自己的小腹说：“谁说我不管你了！”景严浩还是跟他赌气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回，许明泽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也不能说了，要是再说的话，他感觉自己得肺都要炸了。 等他们两人都缓好之后，景严浩率先对许明泽说：“这是哪个傻逼，把咱们两个拉到这儿来，还说让咱们两个复仇。他自己怎么不去啊！”许明泽说：“可能……他自己不想去吧。”景严浩还在吐槽：“那他自己不想去，为什么偏偏要我们去啊！”这时，许明泽一脸严肃地说：“景浩，我杀人了。” 许明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景严浩差点儿没背过气来。或许，景严浩心里是想着，这还是我的哥哥吗？以前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现在自己杀了人却要来跟自己承认。景严浩一本正经地说：“许明泽，你脖子上那个东西是不是坏了？你杀了人怎么还要跟我说啊！”许明泽或许现在就想要确认一件事情：“你杀了多少人？”景严浩用手指头掰了掰说：“四个？我反正有些忘记有多少个了。” -- 第31页 许明泽这时一脸担心地问他：“你沾血了吗？”景严浩现在觉得许明泽有点儿奇怪，便犹豫不定地说：“没、没有啊。”许明泽叹了一口长气说：“景浩，那个人……来找我了。”景严浩睁大了眼睛说：“那个跟咱们说话的那人？”许明泽点了点头。接着，景严浩连忙问：“那他长什么样子？”许明泽十分平淡地说：“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我不肯杀人的时候，给了我警告。说……”景严浩很好奇地问：“说什么？”许明泽满带负罪感地说：“说……说我如果不杀人的话，就把你杀了。”许明泽知道，这件事情不该跟景严浩直说。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景严浩有必要知道。 景严浩听许明泽说完之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并说：“没事，我死了没事。就是……哥哥你不要干与自己违心的事。我、我可以等的。我不强迫你！哥哥。”接着，景严浩又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哥、哥。这好像是我除了前世，第一次叫你哥哥吧。呵！真是可笑啊！真是可笑啊……”说着说着，景严浩不知道为什么，默默掉了掉眼泪。意识到自己掉眼泪之后，还傻傻地说：“这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掉金豆’了呢！” 其实他们两个的感情，旁人也许都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个肯定知道，因为他们两个是从小长到大的“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啊！ 这时，许明泽对他说：“景浩，我愿为你做一切我能做的事，没有什么事情，是能比得上你我的感情的。你保护我，我保护你。你不是说要杀温暖的栗子复仇吗？我愿陪你一起。即使……结局并不美好，但是我也要和你一起。永远跟你在一起。”说完，轻轻地吻了吻景严浩的左脸。 沈玖柒戚亦寒和孔严就这么在市局门口守了好几个小时了，愣是没有等到人来。现在已是黄昏，太阳的余晖挂在天上，映衬着这三个英俊的脸庞，简直是绝配！ 孔严现在都有点儿怀疑戚亦寒了，靠在戚亦寒身上小声对他说：“戚公子，这都等了快一个晚上了，到底还能不能不能等来啊！”戚亦寒为了缓解自己尴尬的氛围说：“再等等，再等等肯定能来的。”沈玖柒忍不住吐槽说：“戚公子，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推理失败啊！”戚亦寒还是不敢承认，“死鸭子嘴硬”地说：“不可能，肯定会来的。”沈玖柒还是忍不住怼了戚亦寒一句：“即使来了，也不一定让你看到。”戚亦寒已经没有力气再跟沈玖柒斗嘴了。还是安安静静地靠着自己的车，死活都要等那个提供线索的人来。 结果等着等着没意思了，沈玖柒就对孔严说：“孔严，要不……先送你回家？我跟戚公子在这儿等就行了。你年纪大了。”孔严本来已开始还特别认真地听着，觉得沈玖柒还是很体贴的，但是后面的那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孔严觉得自己是实在不能在这儿待了。于是对他说：“不必，我自己走就行。”沈玖柒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可是没想到玩笑开大了，想把孔严拉回来吧，又觉得有点儿没颜面，不拉回来吧，还有点儿不仗义。算了，还是不拉他回来吧。最后，这条小路上就只剩了孔严一个人孤独的背影。 都等到晚上了，那人还没来。沈玖柒很自然地上了戚亦寒的车，并对他说：“戚公子，你在这儿慢慢等着啊！我先睡一觉。睡醒了再跟你一起等。”戚亦寒听出来了，这是不想等的节奏啊！于是他也不甘示弱，也上了车。 沈玖柒看他也上了车便问：“戚公子怎么不等了？”戚亦寒把沈玖柒压在了自己的下面说：“我现在不想等了，只想陪这美人共度良宵。”沈玖柒有些“直男”地问了问：“戚公子，你这么撑着你不累吗？”戚亦寒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累，怎么了？”沈玖柒看他回话了，便转过头去说：“那既然不累，你就在这儿撑着吧，我先睡了。” 说完，闭上了眼睛。戚亦寒没有办法，只好从他身上挪了开。自己也靠在椅背上，睡了起来。 （话说，这警局里有沙发你们不睡，为什么偏偏要在车里睡呢？） 而在他们两个进入梦乡的时候，殊不知，有一个瘦小的身躯进了警局。到了大厅，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大厅的桌子上，然后就从窗户那里跳出去了。这人蒙着面，看不清真面目，全身都穿着紧身衣根本看不出什么身体特征，只知道这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长得极其瘦小，身体敏捷，骨骼惊奇，好像和平常那些家庭妇女和年轻女人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导致的。看起来还怪“瘆”人的。也不知道她这次来警局有什么目的，可能就是戚亦寒要死要活也要等的那个提供线索的人，可能是小偷，不过这个好像有些不成立，这警局里有什么好偷的？再说了，偷东西也得带个麻袋吧。 她的身份或许就是个“迷”。 第13章 13.连环“杀人狂”十 很快，这“美好”的一天一睁眼，一闭眼也就过去了。这回沈队终于早起一次了，不过也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阵风刮醒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昨天晚上关好车门了啊！怎么还会刮风呢？ 沈玖柒刚刚睁开眼睛，就被这耀眼的阳光给闪地被迫闭了眼。接着，他拍了拍坐在他旁边的戚亦寒，并说：“戚公子，起床了！啊不是。”沈玖柒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就连忙改口说：“戚公子，起来了。”戚亦寒迷迷糊糊地从兜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看点。一脸不愿意地把手机的屏幕拿到沈玖柒眼前，恨不得怼他眼睛里，接着说：“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是几点，你还叫我起来！”沈玖柒努力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现在也才早上6点。还早着呢！接着，戚亦寒闭着眼睛问他：“沈队，今天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沈玖柒看完了现在几时几分之后，还想再睡一会儿，所以没有理他。 -- 第32页 戚亦寒不理沈玖柒，沈玖柒还不想理戚亦寒呢！于是就继续闭上了眼睛。 可是没想到，沈玖柒刚一闭上眼睛，戚亦寒就瞬间醒了过来。好像像是一直看着沈玖柒一样。接着，慢慢地靠近沈玖柒然后在他脸上戳了戳。戚亦寒也没想到，沈玖柒这一个“中年油腻大叔”还长奶膘啊！这简直是不符合常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沈队吗？戚亦寒觉得戳完了一次还不够，还戳第二次。可是这次被沈玖柒逮到了。沈玖柒直接反手把戚亦寒摁到座位靠背上。对他说：“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调戏完之后，便把手松开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整理了整理衣服。好像在说：这不是我做的啊！别把我赖上！ 戚亦寒对于沈玖柒这个“流氓”行为，已经不以为然了。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流氓”，没什么好奇怪的。 沈玖柒整理整理衣服就开车门走了。丝毫不管戚亦寒会怎么样。而戚亦寒这个被沈玖柒“丢弃”的人，也只好自己默默跟上。 戚亦寒跟过去还是一副很随便的样子，靠近沈玖柒说：“沈队，你信不信，咱们进去之后就能看见线索。”沈玖柒没有回应他，也是一直晾着他。戚亦寒也看出来沈玖柒是故意的了，只能笑而不语。 进到警局，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现在这么早，也还是没有人来上班。直到他们走到大厅的桌子前的时候，一切就有点儿不对了。戚亦寒看着桌上的木偶，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看。我说的对吧。”这个木偶四肢有着细细的白线提着，脸上浓妆淡抹的，还是皮笑肉不笑！反正就是长相很奇怪。 沈玖柒还是一脸不相信地说：“那为什么是一个木偶？那她是在暗示这什么呢？”突然，戚亦寒发现木偶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或许在你们眼里，那只是一个平常的小案件。但是他其实是一个‘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戚亦寒看完，又拿给了沈玖柒，让他也看看。 不过，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这几个字眼。还特别加上了双引号。 沈玖柒反复读了几遍之后，又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她需要一个木偶和一张字条。而且字条上面写的还是‘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戚亦寒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于是他对沈玖柒说：“木偶，而且这还是个提线木偶。杀人也就算了，还是个连环杀人的。沈队，你好好想想。”戚亦寒说出了这几个重要的线索的时候，沈玖柒其实心里早有答案，就是不想说出来而已。不过，这也是一个线索。 沈玖柒终于开口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可否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话？这戏台子搭好了，就找人来唱了。或许……今天还会有线索向我们抛出橄榄枝。等着吧。”戚亦寒听出来了，沈玖柒这句话里话中有话。也不想自己再过多说了，所以就打算跟着他一起等。 等着等着，线索倒是没等来，等来了孔严。孔严因为昨天奚云的那件事，搞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所以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了黑眼圈。孔严看到他们两个坐到了大厅的桌子前，也不觉得奇怪，本来这个座位就是共用的。 沈玖柒听到脚步声之后，就足以判断出这是孔严。于是对他说：“孔严，给你看个东西。”说完，把木偶和纸条递了过去。孔严眯着眼睛拿到了木偶和纸条，然后努力睁开眼睛拿着纸条看了起来。没想到，看完之后，孔严便看精神了。坐到沈玖柒旁边对他说：“沈队，这是谁送来的？”沈玖柒按了按太阳穴说：“匿名。不知道，估计不是敌方。” 孔严问：“那她是怎么知道是连环杀人案呢？难道她是警局的人？”沈玖柒有些无奈，说：“不知道，别多问了。肯定待会儿还会有线索的。等着吧。”沈玖柒既然不让他多问了，那孔严只好闭嘴。 可是，他们没想到，等了一个上午也没等到线索来。现在，他们等得“黄花菜都凉了”。沈玖柒叹了口气说：“这些人晾着咱们呢！”戚亦寒刚想说话的时候，就有一个U盘砸到了他的脸上。戚亦寒刚想骂街的时候，这才看见是个U盘。然后马上忍着疼痛，打开了电脑然后把U盘插|了进去。随后，就看到了一段视频。 这视频里面有奚云，只见奚云她全身都被麻绳绑着，嘴都被手帕堵着。全身像是栽倒了泥潭里一样。却还是昏迷着的。旁边还有蒙着面，拿着刀的人。接着，对着镜头大喊：“一命换一命。”说完，视频就结束了。 看完之后，戚亦寒连忙让沈玖柒和孔严看看。 他们两个看完之后，表情都是一样的。都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孔严现在都想飞过去找奚云了。可是沈玖柒把他的翅膀给折了，他就飞不了了。 戚亦寒看了之后说了句：“这是在向咱们示威呢！还一命换一命，这是要让咱们交出去一个啊！”戚亦寒说完之后，孔严就待不住了，刚想说“我擦”的时候，沈玖柒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便对他说：“你别着急。这群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起码现在咱们知道了奚云没有生命危险。” 孔严现在当然着急了，可是他们两个根本不让孔严有说话的余地，之后，戚亦寒紧接着说：“看刚才的视频里的环境，周围一片漆黑，像是晚上拍的。但是又不像，如果是在市外的话那肯定会是野草成堆，但是这周围干干净净的，不像是在户外。像是在一个封闭的屋子。” -- 第33页 孔严看戚亦寒好不容易说完了，刚想的时候，沈玖柒就和戚亦寒成功交接：“如果是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的话，那就不好找了。因为在很多的地方都有封闭的屋子。那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绑架的奚云？”戚亦寒紧接着说根本不给孔严说话的机会：“要不就是咱们市局里有人，要不就是咱们在派出奚云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她了。不过……奚云身边那么多警员，他们是怎么样一个一个干倒的呢？要不就是他们还有点儿身手，要不就是那些警员都反水叛变了。” 戚亦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要想到说出这些话的后果。虽然戚亦寒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可是这一切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为什么以前办案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偏偏在这个时候，就什么麻烦都找到他们市局头上来了呢？这明显是安排好的了。戚亦寒说出这句话之后，市局里都安静了。 这时，戚亦寒看到了放在了旁边的提线木偶和纸条。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提线木偶？‘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这明摆着是给咱们提示呢！”接着，沈玖柒和孔严都看向了旁边的提线木偶。随后，戚亦寒说：“提线木偶，提线木偶。为什么要叫提线木偶呢？是因为它提着线。”沈玖柒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便说：“如果我们去了，那就是上他们的当了。”说完，两人的视线便对上了。孔严在旁边看着，虽然能懂什么意思但是总觉得这气氛有点儿不对。所以也不敢说什么。接着，孔严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了他们两个眉目传情了，只好说了一句：“那咱们不去，他们会怎么办？” 沈玖柒一拍桌子，像是在叫板一样。喊道：“等着。” 或许这时候，很多人会说沈玖柒冷酷无情根本不在乎自己队员的生死。可是谁能知道，沈玖柒为了奚云屡次犯戒，家里的检讨都能盖一幢楼了。不过他们不去主要还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在哪儿，另一个是即使他们知道在哪儿但是很有可能这是请君入瓮。所以如果过了一会儿，那些人看到他们没来，肯定还会给他们递U盘。至少他们现在知道，奚云并没有生命危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 接着，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字——等。 等啊等，终于到了下午。他们三个就一直反复观看那个视频，并且还做了笔记。戚亦寒不禁调侃沈玖柒：“沈队，你要是那时候像这样努力一点儿，也不至于滑档上公大。”沈玖柒瞟了戚亦寒一眼，对他说：“那时候我第二志愿可是报的中政，我那父亲大人偏不让，这不就是报的公大吗！” 戚亦寒在旁边只能笑而不语。 三人就是这样“虚度空日”。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最后还是等到了线索的到来。不过这次戚亦寒又再次被U盘打了脸。不过也打的值了，至少等到了线索。 马上，又插|进了电脑里。这次又是上一个视频的那个背景，不过这次，奚云的脸上多了一道伤口。紧接着那个蒙着面的人又来了，把刀架在了奚云的头上说：“杀人可真是有趣。”说完，又再次黑屏了。 这时，孔严又忍不了了。刚想“飞”出去的时候，又被沈玖柒拉了回来。戚亦寒咬着支笔，模糊不清地说：“师哥，你不要着急。咱们现在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你怎么去找啊？”孔严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说：“那就看着奚云被他们这么折磨吗！你们不着急，可我着急！” 沈玖柒现在的脑子已经很混乱了，直接大喊道：“孔严好了。现在本来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刀刃上，一个人做不好，整个市局都会陷入危险之中。我们都知道你担心奚云，但是你担心的不对地方。越担心就是越要冷静，他们是肯定不会对奚云做什么的。现在咱们的任务是，先找到他们隐藏的地点，再找准时机。你就这样一个人去了，没准人家也能把你给拿来。到时候我们真就是陷入‘旋涡’之中了。”戚亦寒紧接着接话：“那么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这时，沈玖柒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说：“咱们一队每一个刑警身上都会带有市局特制的‘追踪器’。那么按理说，应该可以查到奚云的踪迹。” 说完，便到自己的办公室，输入奚云的警号。随后就出来了定位。那就说明奚云的“追踪器”还没有被摘掉。不过这个定位地点是移动的，而且还是往市外移动。所以他们现在正在出市。 接着，沈玖柒对孔严说：“孔严，这次要麻烦你冒险了。你自己一个人开警车直接正面去追踪，越让他们看到越好。不用刻意躲避，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然后，我和戚公子开私家车，说是要出市，他们不会怀疑什么的，再加上他们在车里看不清楚我和戚公子到底穿的是什么衣服。”说完，又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再说，“孔严，你率先出发。然后我和戚公子穿小道。等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咱们再用对讲机商量对策。我把电脑上的定位发到你手机里，你就顺着他们走的方向追去就行了。” 既然知道了奚云的地点，孔严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救奚云。也不管什么规不规矩了。大不了停职。孔严自己心想。 随后，孔严便什么也不说，直接走出去，开着警车去了。 孔严走后，戚亦寒走到沈玖柒旁边，默默地说了一句：“师哥……这是有多在乎奚云啊。”沈玖柒笑了笑：“哼”了一声之后，便说：“他啊！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奚云。生怕奚云被别人抢了去。”说完，“还被双方父母订了婚呢！”虽然孔严现在不在，但是不防他听到之后再返过来先把自己说一顿。 -- 第34页 随后沈玖柒说完，戚亦寒便一直盯着沈玖柒那背影看。 孔严刚走，沈玖柒就定了时。从市局到市外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再加上他们的车也在不断的行驶，所以孔严如果加快马力的话，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所以沈玖柒打算十分钟过后再去追。 “三、二、一……走！” 说完，他们两个便不约而同地走出了警局。瞧他们两个这个架势，倒不是想去追人的，倒像是去打人的。 等他们上了车之后，孔严就对他们说：“我大概十五分钟能追上他们。”沈玖柒听后笑了笑，好像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之后，加满马力从马路上横穿了过去。 现在在车上的那一群人完全不知道正有人在追他们。 其中，这里有一个人对那蒙着面的人说：“大哥，这人怎么办？”说着，便指了指奚云。那蒙着面的人声音有些粗犷：“等着，一直向前行驶。我就不信不能把他们那些条子给‘炸’出来。”说完，一段笑声从车里传了出来…… 在车上，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还有多长时间能够追上？”沈玖柒咬着后槽牙说：“那群‘王八犊子’，让他们看看。咱们是抄小道的，应该会在十分钟左右到达。”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这半个小时并不重要。但是对沈玖柒他们来说，这半个小时代表这一个人的命。戚亦寒听了沈玖柒的回答之后，推了推眼镜冷笑了一声：“沈队，你相信吗。在这世上，每过一秒就会有一个人失去生命。”沈玖柒根本不想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也不阻碍戚亦寒继续说：“那他们说的一命换一命，指的就是……谁都活不了。或许，他们早有准备。”戚亦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沈玖柒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戚亦寒看到了，把自己的手放在沈玖柒手的上面，说：“不用管，继续开。”沈玖柒为了能不出差错，便装作无事，继续开着车。 即使沈玖柒手发抖，也没影响到戚亦寒这个“大嘴巴”。正当戚亦寒要开口的时候，沈玖柒就像碰到“鬼”了似的，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并说：“闭嘴。这不是玩笑。”随后，戚亦寒便像小猫咪一样乖乖的待着不说话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沈玖柒自己就忍不住了，主动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刚才说的……”戚亦寒反应过来了，便说：“刚才都是我瞎说的。不用当真。” “但是，我怎么还是觉得他们有那个勇气这么做呢？”沈玖柒忐忑地说。 戚亦寒又在自己心里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这时，他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他和他的父亲戚武在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里昏昏暗暗的，没有一点儿光明。 戚武蹲下来对戚亦寒说：“亦寒，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那就是，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那时的幼年戚亦寒当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便摇了摇头。接着，戚武对他说：“这天下人谁都不要相信。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戚亦寒那时还不懂，只好问：“为什么？难道母亲也不行吗？”在那时候，戚亦寒的母亲已经过世。戚武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戚亦寒母亲，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行。便对戚亦寒说：“亦寒，现在不要提及你母亲。”那时的戚亦寒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因为太心痛，所以才不让周围人提及的所以只好答应了。 可是在现在的戚亦寒看来，这不过是一句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话了。 沈玖柒看自己说完了戚亦寒没有回答，这有点儿不像他的风格，所以便对他说：“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戚亦寒终于从那个画面里走了出来，便说：“没事。”沈玖柒看它的神情还是有点儿不对，于是追问：“没事是真的没事吗？你如果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你如果说没事，那就是有事。”虽然很绕吧，但是戚亦寒还是能听懂的。只好自己“招供”了：“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沈玖柒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句话，刚想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孔严就对沈玖柒说：“我看见他们的车了。你们赶快。” 第14章 14.连环“杀人狂”十一 沈玖柒听后也来不及问戚亦寒怎么回事了，直接回答了孔严：“好。马上。”接着，加快速度，成功让车“飞”了出去。 在这段路上，戚亦寒也没有跟沈玖柒说什么，只是自己一个人摆弄着自己手上戴的戒指。也不说话，就那么摆弄着。沈玖柒利用红绿灯的停顿的时间，看了看戚亦寒。虽然说戚亦寒的侧颜很好看，但是沈玖柒关注的却是他手上戴的那个戒指。这个戒指看着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该戴的，更像是用来求婚女子所戴的戒指。沈玖柒也想问，但是他也不敢问。既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戒指但是能够吸引住戚亦寒注意力的可是不简单，所以这个戒指应该对戚亦寒很重要，沈玖柒是一个不愿意过多知道别人隐私的人，所以才没问。 车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沈玖柒终于主动跟戚亦寒搭话：“戚公子，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戚亦寒还沉浸在“戒指的世界”里，所以没太听清沈玖柒到底说的是什么，所以便重新问了一遍：“什么？”沈玖柒看他并没有听清，于是便不想浪费他们两个的时间了。所以出于礼貌便说：“没事。”戚亦寒也没过多在意，又继续摆弄起自己的戒指来。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这会儿很奇怪，平时如果别人跟他说一句话他没听清的话，那肯定会追问到底。但是今天却这么算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 第35页 过了三分钟之后，经过沈玖柒快马加鞭地赶，终于看到了他们需要找的那辆车。同时也看到了孔严。沈玖柒便对着对讲机跟孔严说：“西北方向，看到了。”孔严接收到了信号，只是短短的反应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之后，又继续追着那辆车了。因为这是他们一队独有的规矩，如果情况特别紧急的话接收到了信号，不要过多分心，也不要回话。不回话就相当于已经接收到了信息。（这种情况只能在都能看到对方的情况下） 而在卡车上的人，估计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那个蒙着面的人说：“哎！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这么安静呢？”这时的确很安静，安静到可怕。在他旁边的那人说：“没人说话当然安静了。”说完之后，那个蒙着面的人也没有多想，因为也确实是这样。 孔严在后面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便对着对讲机说：“沈队，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你们那边怎么样？”沈玖柒接收到信号之后，用余光瞟了一眼那辆高大的卡车，说：“并未发现。现在出动？”孔严听出后面那句话很显然是问句，便说：“沈队，你问我出不出动？” 沈玖柒看孔严好像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说：“是的，就是问你。现在奚云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来决定出不出动。如果出的话，我们就把车横在他们面前。”戚亦寒听到沈玖柒这些“虎狼之词”之后，忍不了了，便说：“沈队，你那你的生命去赌奚云？”沈玖柒皱着眉说：“没有别的办法了。”戚亦寒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沈队，你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命大于天了？这样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沈玖柒有点儿烦戚亦寒了：“你要是心疼你这车，事后，我叫人给你修不就完了！” 戚亦寒听了这句话之后，心就凉了一半儿。他哪是在乎这辆车啊，在他们家，这辆车都多的是。他明明在乎的不是这个，不过想沈玖柒这个木头，想必是什么时候都不会知道戚亦寒到底担心的是什么了。 接着，戚亦寒还是不服输，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想好了吗？”沈玖柒现在没有功夫搭理戚亦寒，所以不想跟他废话。但是戚亦寒一个人即使没人搭理他，他也能来个“单口相声”，还是继续说：“你要是想好了。我陪你。”就在戚亦寒说完之后，孔严终于说了话：“沈队，我不同意你这样做。”沈玖柒胸口一直闷着一口气，再加上孔严这么一说，更加难受了。可还是对孔严说：“那可是奚云啊。” 孔严紧接着说：“即使是奚云我也不同意你这样做。沈队，这个方法不行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啊！”沈玖柒像上级命令下级一样对孔严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办！我把车横在车面前，你趁机停车从车上下来。看样子，奚云应该在这卡车后面装货的地方，等卡车停了之后，你再打开后面的货车门。那里肯定有人看着，实在不行，我护着戚公子，让他去帮你。”说完，“孔严，不要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情，速战速决。”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便趁着空隙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佩服你。” 可是，戚亦寒说的，沈玖柒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 接着，突然把车冲到了那辆卡车的前面，用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练就的车技把车横了过来。但是还是没有停止行驶，利用漂移的原理，让车成功地实现了横着走的愿望。而那卡车车上的司机也吓着了，毕竟是个人都会觉得这个人不要命了！可是司机也想停车，但是就是在这么重要的关键时刻，刹车找不到了。卡车还在前进，而且速度一点儿没减。而沈玖柒他们的车也在“横”着行驶。导致车下都发出了刺耳的车轮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刺啦——” “刺啦——” 毕竟碰上了这么一个突发的事情，卡车司机也吓得不轻。虽然速度没减，但是行驶的时候总是一颠一颠的。当然，后面也肯定受到了影响，导致那蒙着面的人可劲儿地骂人：“艹！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开车技术是谁教你的……”这一声声骂街听着可清晰了，外面的人都能听得到。 就在这时，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车的后面出现了一辆正在往回行驶的小轿车。因为车横在道路上，所以也阻挡了另一条路。即使那小轿车的司机怎么按喇叭都没有用，因为按照沈玖柒的习性他是不会停车的。 （咳咳，即使他想停也根本停不了啊） 就在车快要和那小轿车碰上的时候，戚亦寒突然把住了沈玖柒的方向盘。沈玖柒也感到奇怪，对他大喊：“戚亦寒！松开！”可是戚亦寒就是不听话，他也不松啊。戚亦寒其实是想让车步入正轨，但是沈玖柒是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的。 即使那辆小轿车还是停着的状态，但是沈玖柒他们的车是行驶的啊！所以难免会撞上。戚亦寒其实也就是想在这命悬一线之际，挽回一下。就在这时，那辆卡车终于停下了。虽然卡车停下了，但是沈玖柒他们的车还没停，还在横着行驶着。 距离一米的时候，戚亦寒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直接打开沈玖柒那边的车门，把沈玖柒“狠狠”地踹了出去。 虽然这样做也是有危险的，但是戚亦寒此时心里想的就是：总比撞上了车好吧。 沈玖柒被踹出去之后，车正好撞上了。这回，戚亦寒的那辆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侧身撞出去了好几十米。而那辆小轿车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把车头撞得不轻。 -- 第36页 沈玖柒被踹了出去，连滚了好几个圈。才在道路中间停了下来，所以这就导致沈玖柒脸上都是这粗糙的地面给擦出的血迹。沈玖柒停下来之后，随即吐了一口老血。 沈玖柒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但是却还是看到了地上的鲜血。 现在沈玖柒脑子里想的都是“戚亦寒”这个人，随后撑着自己的力气看了看戚亦寒那边的方向。连忙撑着沾满了灰尘加血迹的手，想要起来，可是他现在的腿已经走不动了，既然走不过去，那就爬过去。沈玖柒虽然不如特种兵敏捷，但是爬的还是比一般的警察快的。爬到距离车边一米的时候，他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踉跄的走到了那辆小轿车司机的车门前，敲了敲车窗，指了指戚亦寒的那一辆车。 随后，只见那小轿车的司机，眼神迷离的走了出来。沈玖柒趁着自己神志还清晰的时候，对他说：“没事吧。”那小轿车司机六神无主地摇了摇头，沈玖柒看到了他做出来的动作之后，便对他说：“站在这别动。不要再上车了。放心，现在车撞不到你。” 说完，便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小轿车司机看到了，连忙扶着沈玖柒，慰问道：“警官，没事吧？”沈玖柒摆了摆手，接着感觉自己的嘴边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于是随手抹了抹，之后再对他说：“没事，让你在这待着就在这儿待着。别动。”随后，倔强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戚亦寒的那辆车。可是，沈玖柒明明知道自己走都困难，更何况跑呢！但是沈玖柒就是因为戚亦寒，才不顾自己的腿今后会怎么样，奋力跑向戚亦寒那里的。 终于，终于跑到了。在平常人看来很轻松的一段路，沈玖柒却走得十分困难。沈玖柒看着在车里昏迷的戚亦寒，什么也没有多想，直接打开主驾驶那边的门，把戚亦寒很艰难的从车里拿了出来。就这么一个动作，沈玖柒做了五分钟。 把戚亦寒从车里那出来之后，沈玖柒已经体力不支地蹲了下去。不过他还是搂着戚亦寒。沈玖柒忍住自己的眼泪，对戚亦寒说：“亦寒！亦寒！亦寒你醒醒！我是沈玖柒啊，我是每天都跟你斗嘴的沈玖柒啊！亦寒！你快醒醒啊！”可是，即使沈玖柒怎么叫他，戚亦寒都没有任何反应。 沈玖柒这时擦了擦戚亦寒脸上的血迹。然后又看了看戚亦寒的伤势，还好戚亦寒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所以头部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不过是这手…… 沈玖柒很少哭的，但是这回，他却怎么忍也没有忍住。眼泪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沈玖柒带着哭腔对戚亦寒说：“亦寒！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今后都不跟你唱反调了，亦寒，你醒来好不好！” “亦寒！”沈玖柒大声地喊了这一声。即使……喊这声的时候，嗓子已经快要哑了。 就在这时，医生和警察来了。围住了周围。而这时，医生们还想要先把沈玖柒和戚亦寒先分开。但是，沈玖柒说什么也不肯松手，还是紧紧地搂着。沈玖柒正在极力反抗的时候，孔严来了。孔严对着沈玖柒的耳边说：“沈队，这是医生，你要配合。如果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你这算是亲手毁了戚公子！沈队，你不是想要戚公子什么事都没有吗！那就乖，松手。”果然，还是孔严最懂沈玖柒的软肋。孔严说完，沈玖柒愣了一下。接着，就把戚亦寒从沈玖柒的怀里拿了出来。沈玖柒反应过来之后正要去找戚亦寒的时候，孔严即使拦住了沈玖柒，并对他说：“沈队，不用担心。” 他担心，他能不担心吗！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最后，来的警察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多少都受了一点儿伤。 那么，奚云到底就出来了没有？当然是救出来了。要是没就出来，孔严不可能这么冷静地对沈玖柒说那些话。 在那卡车停车之后，孔严就从车上下来了。虽然他觉得沈玖柒这样做并不妥，但是沈玖柒既然已经做了，那他自己不做，那不就是浪费沈玖柒和戚亦寒吗！ 孔严下车后，那卡车后面的货门也打开了。特别巧，奚云就在这里。那蒙着面的人看到了孔严之后，对旁边的人说：“走！”说完，便跳下了货车。孔严看到之后，本来是想拦住他们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既然都在腰上提前绑了麻绳，挂在货车的棚顶。这回，便可以达到“飞”的效果。不过虽然他们有两个人，但是也不是一起“飞”的，而是分别“飞”到了货车的两旁。孔严则是不管另外一个，只管带着奚云的那个。 不过，他们两个也是聪明，一旦那麻绳不动了，立刻把麻绳解开，跳了下去。往市外的方向跑。 孔严看到他们要跑了，便拿出了自己那时候跑百米赛的时候的速度来追他们。可是他们是两个人啊！一个人遇难，另一个不会帮忙吗？眼看孔严就要追上的时候，另一个人突然从半路“杀”了出来，把孔严给挡下了。本来，孔严也想无视他，但是他手中有一把刀，一直指着孔严。孔严在底下小声逼逼了一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便侧身一挥腿把他给绊倒了，然后顺势追了上去。 可是那人不认输啊！立刻爬了起来，去追孔严。孔严好歹是一米八三大高个，很快，就追上了那个蒙着面的人。但是，这个人他聪明啊！于是转过身来，把自己手中藏的小刀架在了奚云的脖子上。孔严看了，立刻停下了脚步。那人说：“别过来！再过来，我可以把她给杀了！” -- 第37页 说着，刀便离奚云的脖子近了些。而此时，奚云正是昏迷的状态，已经不省人事了。而这时，那人也追了上来。两面夹击孔严。紧接着，孔严对那蒙着面的人说：“你说，你想要什么。”那蒙着面的人笑了起来，随后说了一句：“我想要自由！你给的了吗！”孔严没忍住：“那我自然是给不了。但是你想要自由，又关她什么事情，她又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孔严说完，那蒙着面的人觉得很好笑似的笑了起来，说：“你们真是自己干过的事都不知道了。就是你们这群人限制了我的自由！” 孔严此时心里想了一件事情：他是谁？张金勇？还是别人？接着，孔严说：“你先把刀放下，咱们一切都好说。”那蒙着面的人紧接着说：“我为什么要把刀放下！我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简直就是禽兽！你们简直就是禽兽！”这时，在他旁边有一声巨响，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他和孔严后面那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孔严抓住时机，趁他的手有些松动，便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就被踹飞了出去几米。而奚云的脖子也被刮上了一道痕。导致他疼得捂着肚子在地上嗷嗷叫。 奚云随即也倒在了孔严的怀里，后面的那人反应了过来，然后拿着刀冲向了孔严。 可是孔严虽然有一手托着奚云，但是还是能够干过这人的。孔严自己的左手成了掌，冒险把手搭在了那人手持刀的那只手，然后往左边一弯，那人的手也随之别了过去。然后抓住他的手腕，往左边一走，便把那人的手别在了后面。不得不说，孔严也是真狠啊！如果要按照他那个力道，都能把人的胳膊给弄脱臼了。 搞定完这个人之后，警车和医务车也来了。好在孔严在下车前给市局和市医院打了电话。这回，从上面下来了大批的人。每个人都干自己该干的事了。 而孔严也有点儿体力不支了，自己的袖口还划了一条道口子。这是刚才不小心刮到的，不过虽然只有一道，但是也是很深的。 正在孔严把奚云安顿好之后，沈玖柒那边又出事了。所以孔严今天可谓是连轴转。 正是在今天，他们刑侦部一队四名“大将”，一同出现在市医院，而且都在救治。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观啊！就是因为他们三个闹出这么一回事来，王关海都亲自到了医院“看望”他们了。 孔严那个伤口好处理，所以一会儿就弄完了。出来就遇见了王关海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孔严看了一眼王关海，发现自己这回可跑不了了，便走了过去对他说：“王局，这次……”王关海听他话说了一半儿，便自己接了上去：“这次你们的办案实在是太不谨慎了。不过，也好歹找回了奚云。”说完，转头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们的伤势怎么样了？”孔严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听错了。这还是之前的王局吗？孔严在自己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王关海看孔严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又对他说了一句：“孔严，你们的伤势都怎么样了？”孔严这时才反应过来，对王关海说：“王局，我这个伤是小伤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们三个我还没看，应该会比我严重。”王关海听完孔严说的之后，便对他说：“咱们去看看他们吧。孔严，你去看奚云吧。我去看看他们两个。”王关海都下令了孔严不遵循都不行啊，只好自己孤身一人去找了奚云。王关海去找了沈玖柒和戚亦寒。 奚云病房。 奚云还安稳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奚云彻底“凉”了呢！ 孔严干脆也不敲门了，进去了。奚云没有什么大伤，唯一有的就是她那个被划了一道的脸。孔严坐在了奚云的床边，谁知奚云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老公……”孔严顿时傻了。奚云已经好久没有叫过自己这个了。孔严并没有应声，而是对奚云说：“好、好点儿了吗？”这时，奚云紧紧地抓住了孔严的手，对他说道：“老公，你怎么不理我了……” 孔严最后还是笑着应了一句：“老婆，干什么啊……” 走到了他们两个的病房之后，（他们两个在一个病房）王关海先敲了敲门。处在清醒状态的沈玖柒看到是王关海，便说：“王局，您来了。快进来吧。”不过这句话被他说的有气无力地。王关海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玖柒扶着床边老老实实的站在了王关海的面前。因为沈玖柒的腿都已经达到了快要骨折的地步，所以站都站不稳。王关海看见了，赶快让沈玖柒坐了下来。并说：“要赎罪等你们的伤好了之后再清算，现在你们只需要好好休息。” 王关海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沈玖柒整个人都“傻”了。王局这是怎么了？今天吃错药了？沈玖柒不像孔严，情商高，于是就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都对王关海说了：“王局，您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王关海听了之后，拍了拍沈玖柒的后脑勺，对他说：“今天你们才吃错药了呢！现在这么晚了，还要来看你们。我容易吗我！”这一巴掌让沈玖柒感受到了，这是真的王局，不是吃错了药的。接着，王关海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怎么样了？”沈玖柒现在最不想提及的就是戚亦寒，本来刚才自己的心情才调整好，现在王关海又问，沈玖柒难免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他也是有底线的，他是绝对不会在王关海面前发疯的。 -- 第38页 所以只好说：“亦……戚公子伤得比较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他的手……”沈玖柒说到这儿的时候就不想说了。王关海只好自己去看了看戚亦寒的手。本来挺好的一双手现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鸡爪子”。 沈玖柒接着补说了一句：“医生说……轻则写不了字，重则……需要截肢。还有，如果截完了肢之后想要安假肢的风险非常大，一旦有一个过程出错，就要把整双手截了。到底是轻则还是重则，都要看他自己的恢复程度了。”不过，沈玖柒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要给他截肢。写不了字还好，至少手还在。大不了以后不让他写资料了。但是截肢的话，就真的成了一个残疾人了。 他不光是刑侦部一队的警员，他还是戚氏集团的继承人。如果一说到戚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个残疾的话，那戚亦寒这一身傲骨可真是被他们硬生生地折断了。现在，沈玖柒能做的估计只有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能让戚亦寒的双手有事了。王关海听完沈玖柒说的之后，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玖柒，好好陪着戚公子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便背着个手走了。 第15章 15.连环“杀人狂”十二 王关海走之后，沈玖柒明明不敢去看戚亦寒，因为他有一种负罪感，一旦他想到戚亦寒推自己出去那时候的场景，就莫名其妙地担心。沈玖柒现在变成了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很害怕的人。因为这件事情，他成功得了“被害妄想症”，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总要考虑考虑做这件事情之后，周遭会发生什么变化，或者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他想好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面对的。即便是……自己根本不想面对的场景。 沈玖柒走向了戚亦寒的病床边，看着戚亦寒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心酸。现在沈玖柒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一意孤行，自己为什么当初不考虑其他人会怎么样。 沈玖柒以前都觉得自己很厉害，自己可以拯救天下，可以安定天下。但是，一个自己最在乎的人都没保护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可以拯救天下，可以安定天下。这一切，不过是沈玖柒的幻象罢了。 沈玖柒在心里反复练了几遍想要对戚亦寒说的话，这才跟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你现在怎么样了？”沈玖柒当然知道戚亦寒现在肯定是醒不过来，但是还是要跟他说。接着，他像是面对空气，对他说：“戚公子，你如果好了，你就点点头。你要没好，你就摇摇头。”说着说着，沈玖柒还笑了起来。 他看这样说，戚亦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便靠在他耳边说：“Love Q，你还好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靠在他耳边说的这句“Love Q”让戚亦寒又了一点儿反应。不过，还是一直闭着眼睛，好像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沈玖柒好歹也是学过一点儿唇语的，看他的口型好像是在说…… “沈、沈玖柒、你、你个王八蛋？”沈玖柒把戚亦寒嘴里嘟囔的话，翻译了出来。 不过，沈玖柒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的。戚亦寒是怎么知道这句话是自己说的呢？为什么他不觉得是别人说的呢？还有，沈玖柒看戚亦寒管自己叫“沈王八蛋”，心中还是有一点气愤的。不过现在他可是重点关注对象啊！沈玖柒总不能因为这个，把他从床上拽起来，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打上几巴掌吧。沈玖柒无奈，只好忍着。 再过一会儿，戚亦寒嘴里嘟囔的却不是这句话了。那么沈玖柒事怎么看出来的呢？戚亦寒说的每一次，沈玖柒都有确认他说的到底还是不是这句话。所以才知道他这次说的并不是这句话。而是…… “母亲，你不要！母亲，你不要啊！”沈玖柒这次便熟悉了太多。沈玖柒不禁赞叹：“没想到，戚公子还有主动切换自己说的句子的功能啊……”沈玖柒说到这儿的时候，感觉有一点儿不对劲，戚亦寒这不是在脑子里面做梦呢吗！这是一会儿切换一个梦啊！沈玖柒作为资深“失眠人员”当然也体会到过，自己切换自己不同的梦境的感觉。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要出来，谁叫都是不好使的。 好像找到了沈玖柒每天都迟到的原因。 沈玖柒看不下去戚亦寒再受这样的痛苦了。想方设法想要把他叫醒，但是沈玖柒是个“粗鲁”的人，他想的那些法子，都不能用，要不然，就等着明天挖坟吧。 于是，沈玖柒再次决定要“语言攻击”。慢慢靠近他的耳边说：“戚公子，你喜不喜欢我啊？”就是这样一个“资深老流氓”才能说出来的话。果然，戚亦寒好像对沈玖柒的撩拨过敏一样，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如果有人问沈玖柒戚亦寒是怎么醒的话，沈玖柒跟他们说，是我把他撩拨醒的，那他们会相信吗？ 戚亦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旁边的沈玖柒说：“沈玖柒！你有病吧！”沈玖柒看他这说话的气势，完全不像是一个处在病期的人说出来的话。沈玖柒毫不忌讳地问他：“你刚才做什么梦了？都说梦话了。”沈玖柒问完他之后，先从病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不过沈玖柒倒是没让他继续躺下，而是在旁边看着。接着，愣了一下，便说：“没做什么梦。沈队，你可能听错了。” 随后，沈玖柒又重新把他摁倒在了床上。双手柱在了戚亦寒头的两侧。接着，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戚公子，你撒谎了！”戚亦寒还是嘴硬：“沈队，你看我哪里像撒谎的样子啊？”沈玖柒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前，对他说：“不对，你就是撒谎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了？我是刑侦部一队队长！就你这点儿小把戏还能骗得了我？跟我说实话，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 第39页 戚亦寒这回含糊不清地说：“沈队，我错了。你先把手拿开呗。我就跟你说实话。”沈玖柒拿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说：“就你这样还跟我谈条件？就在这儿说，说完了我再拿开。”戚亦寒没有办法，被沈玖柒的逼问说出了事实：“其实……我刚才梦到的是……沈队你那时候在公大玩游戏输了，穿女装……”戚亦寒还没来得及说完，沈玖柒就毫不留情地捂住了他的嘴，说：“是谁告诉你的！孔严那小子？”戚亦寒接着用自己拿绑满了绷带的手指了指沈玖柒那个放在戚亦寒嘴上的手。意思是：“你把我嘴堵上了，我怎么说啊！”沈玖柒谨慎地拿开了自己的手，戚亦寒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沈玖柒就威胁他：“你再敢说那个一个试试！等你病好的了，你试试！”戚亦寒这回可被他吓得像个遇到了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样，说：“师父告诉我的。”沈玖柒这回略带疑问得问道：“你师父是谁？” 戚亦寒说：“薛岩亦老师。”沈玖柒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接着便问：“你梦到的真是这个？”戚亦寒一摊手，说：“我哪敢骗你堂堂市局刑侦部一队队长沈队啊！” 戚亦寒说完之后，孔严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了门口。 沈玖柒转头一看，迅速从戚亦寒身上下来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孔严说：“孔严，奚云怎么样了？”不过，孔严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那个场景当中走出来，只好潦潦草草地应了句：“奚云那边没什么事了。”沈玖柒接着问：“你……来我们这里干什么？”孔严眼神迷离地对沈玖柒说：“我、我看完奚云，再来看看你们。”孔严说完之后，沈玖柒便不说什么了。因为他总不能把孔严从病房里赶出去吧，人家好心好意地来看看。 这回，孔严终于回来了。跟沈玖柒说了正事：“那个绑架奚云的正是张金勇，另外，他还带了一个人名叫刘漾。已经把他们两个送到警局了。对了，戚公子的伤势怎么样了？”说完之后，看了看躺在床上手足无措的戚亦寒。沈玖柒这回代戚亦寒对孔严说：“哦，刚醒，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沈玖柒说完之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随后转头问戚亦寒：“戚公子，你的手怎么样了？” 沈玖柒问完，戚亦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缠满了绷带的手。便说：“除了这个绷带绑的有点儿紧之外，其他的便都没有什么了。”沈玖柒这回郑重地问他：“戚公子，你希望你的手好吗？”或许很多人都会问沈玖柒说这句话是不是多余的啊！是个人肯定都答希望好啊！ 但是，沈玖柒问戚亦寒的目的在于，看看戚亦寒对自己又没有信心。既然戚亦寒肯舍了自己的生命来救沈玖柒，那肯定是不在乎这些对于他来说的小伤了。所以，沈玖柒也是在问戚亦寒能不能坚持的住。 戚亦寒说：“当然希望啊！人的手没了，还能干什么事情呢？如果我这手废了，那我那一手好字不就白写了吗！”这时，沈玖柒在戚亦寒的身边，看到了光。戚亦寒平时就是一副不问世事，不染世俗的样子，钱、利益、地位，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本来，沈玖柒在心里的答案是，戚亦寒想放弃了，他不想坚持了。但是戚亦寒这次让沈玖柒看到他的“面貌”不一样。 沈玖柒又问他：“那……你愿意让我来照顾你吗？”这时，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对上了，对上之后好像是离不开了，又好像是不想离开。但是，戚亦寒给的回应却是：“这点小事，就不麻烦沈队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就是这一句话，让沈玖柒彻底寒了心。不过，他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只好转过头对孔严说：“孔严，咱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归岗位啊？”孔严说：“王局对我说，最好让咱们四个一起恢复，然后在上岗位。但是由于咱们四个的受伤程度都不一样，所以难免会耽误人。我是这样想的，我先回去安顿一下警局里的人，然后你们三个就好好先养伤，等伤好了，在回归岗位也不迟。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再让更多的警员陷入进去了。” 沈玖柒则是问孔严：“奚云醒了吗？”孔严还是不对沈玖柒撒谎的回答：“醒了，不过就是受了点儿惊吓。可能……哭一会儿就没事了。”沈玖柒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天就回去。因为还要写检讨，不过……”沈玖柒拉长了语调，转过头看向了戚亦寒。然后说：“戚公子，恭喜你逃过一劫！”孔严还是觉得沈玖柒的进度有点太快了，便说：“你们的伤都好了吗？就要去。万一出了是怎么办啊。”孔严可是他们整个刑侦部的“唠叨老父亲”。 沈玖柒和戚亦寒同时说：“好了。”孔严看到他们两个同时说的表情还一样就有点儿受不了了。便找个借口说：“那我去跟王局先说一声。”然后，火速逃离了现场。可是沈玖柒又叫住了他说：“不用跟王局说了，你去看你的奚云吧。”说完，还看了看戚亦寒。 孔严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脚下踩着“风火轮”，出去了。 孔严出去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戚亦寒这才敢问沈玖柒：“沈队，你为什么明明伤还没好，还要回归岗位啊？”沈玖柒又反问戚亦寒：“那你伤也没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归岗位啊？”戚亦寒找了一个理由：“你回归我就回归，你不去我就不去。反正你干嘛我就干嘛。”这回，沈玖柒很“变态”地说了一句：“那我洗澡，你也跟我一起洗啊！”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 第40页 接着，戚亦寒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还记得那天咱们两个在走廊，你对我说的话吗？戚公子，有一个道理你一定要知道，这世界上最该珍惜的人，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爱人。而是从小陪你到大的父母。一定要记住，也一定要知道，用认真的态度来“针对”他。其实……你说完我有好好仔细想过。你说的……我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沈玖柒听完他说的之后，便说：“是啊，挺熟悉的。不过，也不知道哪里熟悉。就是耳熟吧。”戚亦寒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沈玖柒对他笑着说：“你还能记得，也是个奇迹。不过……我如果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呢？”戚亦寒说：“虽然我以前小，不懂事，什么都记不住。但是，那个一直对我好的人，我会一直记着，永远不会记错。”沈玖柒紧接着说：“那那天你又为什么说就算是见过，也忘得差不多了呢？”戚亦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小时候，总发烧，总发烧。导致脑袋都快被烧坏了。于是我就是在那么小的年纪，有着五六十岁人的记忆力。但是，见多了，不就记住了吗！”沈玖柒又问：“那你在警局见过我的第一眼，认出我来了吗？” 戚亦寒的这个笑略带深意，便说：“沈队，有些事情，不能知道的太多。容易把自己给搞出事来。”沈玖柒抱拳说道：“好好好。不问了，多谢指点。” 聊完了他们两个人的私事之后，又开始聊正事了。 沈玖柒率先跟戚亦寒说：“戚公子，这么多的人，这么复杂的人物关系。你觉得应该是个怎么样的排列法？” 戚亦寒虽然手受伤了，但是也不影响他把胳膊搭在沈玖柒的肩膀上。然后便说：“现在跟这个案件有关的人员都已经出来了。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没出来。”这时，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睛，接着，沈玖柒说：“金才。”戚亦寒随后拍了拍沈玖柒说：“沈队，你觉得金才跟张金勇像不像是共犯？”沈玖柒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他们两个不是真正的凶手。而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可能正在那个角落里看着咱们呢！” 说到角落戚亦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不常过人的走廊。便说：“那把监控和监听器毁了？”沈玖柒摇了摇头说：“不行，这样的话他们会发现的。就让他们在那儿待着，最好让他们什么都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好。”戚亦寒听完之后满脸疑惑地看着沈玖柒。 沈玖柒冷笑了一下，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么一会儿你就忘了？你说的话？”戚亦寒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话，然后对着沈玖柒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玖柒问戚亦寒：“现在一共有多少名受害人？”戚亦寒忍不住问：“沈队，就这起案件，你问了我多少遍受害人有多少名了！怎么现在还问呢！”沈玖柒说：“爱说说，不说滚蛋。”戚亦寒只好乖乖地说了：“女的五名，男的一名。”沈玖柒好像忘了什么的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金才的父母的资料你查了吗？”戚亦寒突然睁大了眼睛，喉咙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说不出话来了。 沈玖柒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没查。于是，站起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恐怕……咱们今天就要回归了。你能挺得住吗？”戚亦寒也同样从床上下来了，说：“走，去找他们两个。”说完，他们两个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找到奚云的病房之后，沈玖柒先在门口，对孔严说：“孔严，你过来一下。”现在，奚云正在孔严的怀里抱头痛哭呢！孔严听到了沈玖柒的“呼唤”，只好先把奚云放倒在床上，安顿好奚云之后。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怎么了？”沈玖柒问孔严：“那天……你去找金才的父母，他们的死状是什么样的？”孔严想了想，说：“这回没有分尸，而是用刀刺了腹部而死。”紧接着，沈玖柒又问：“那你查了他父母的资料了吗？”孔严皱了皱眉说：“没查。”沈玖柒看了一眼病房里面，奚云平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的。沈玖柒对孔严说：“奚云……好点儿了吗？” 孔严看出了沈玖柒那细微的表情，便说：“好点儿了。不过，还是让她再休息一阵子吧。咱们三个去警局。”沈玖柒问孔严：“我……和戚公子能进去吗？”孔严看了一眼奚云，说：“进来吧。” 说完，他们三个大男人便进去了。奚云一看到沈玖柒来了，便对他说：“老大，都怪你！你为什么让我去追张金勇！你看！我现在这不受伤了么！”沈玖柒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对奚云说：“奚云，可能……”沈玖柒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奚云听了之后，就立刻挽回自己说的话：“老大，我没事了。咱们……回归自己的岗位吧。”沈玖柒很惊奇地看着奚云，然后说：“奚云，你没事吧？”奚云很奇怪的说：“老大，你没事吧？”过了一会儿，沈玖柒把奚云从床上拽了起来，说：“既然没事了，那就回警局。”奚云站好了，对沈玖柒说：“是！” 果不其然，他们四个以最强的气场，回到了警局。 警员们一看到他们回来了，都走上去迎接。沈玖柒对大家说：“今天，都吃早餐了吗？”这时，戚亦寒用胳膊肘怼了怼沈玖柒说：“现在都下午了，你还问人家吃没吃早餐。你脑袋有毛病吧！”估计，只有戚亦寒会对沈玖柒这么毫不忌讳的说。 -- 第41页 接着，沈玖柒还是很正经地说：“过十分钟，来我办公室开会！” 说完，拉着戚亦寒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16章 16.连环“杀人狂”十三 到了办公室，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不愧是刑侦部一队队长，沈玖柒。”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为什么这样说，于是就问：“为什么这么说？我很厉害吗？”戚亦寒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你确实很厉害，连自己的命都干舍出去。对了，沈队，这回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沈玖柒顺手拍了戚亦寒一掌，并说：“还是你厉害。在下佩服。”戚亦寒冷笑了一声道：“承让！”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工作还是得做的。沈玖柒站在前面，对他们说：“刚才在医院我和戚公子说了一下，这起案件一共有六名受害人，五名女性，一名男性。现在一共有两名嫌疑人，张金勇和金才。你们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沈玖柒就给这么一点儿信息，谁能说出点儿名堂来呢？ 戚亦寒说：“沈队，金才父母的资料查到了。”沈玖柒主动上前对戚亦寒说：“不用你念，我帮你念，你就歇着吧。”警员们听到沈玖柒这么说之后，下巴都要惊掉了。这还是平时严厉的沈队吗？怎么现在这么温柔？ 沈玖柒拿过资料之后，念了起来：“金才父亲，名为金印。金印，男，五十六岁，现在矿场工作，只有金才这一子。金才母亲，名为张崇。张崇，女，五十五岁，现没有工作，只有金才这一子。”沈玖柒读完之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不是矛盾冲突吗。”戚亦寒听到了，自己站起来接过了沈玖柒拿在手里的资料，然后对他说：“什么矛盾冲突？”沈玖柒说：“我之前不是说过现在在警局里的金才和金才不是一个金才吗！但是现在资料中显示的是只有金才这一子，难道金才真的跟个“人格分裂”一样？”沈玖柒说出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戚亦寒的胳膊肘又怼了怼沈玖柒说：“沈队，出言不逊了。”沈玖柒听到戚亦寒说的之后，只好对他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啊。” 戚亦寒这回又看了看资料，说道：“他的父母都是五十多岁，那就说明是在七十年代那时候生的。不过那时候，生多个孩子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出生在农村，农村的条件自然比城里差了点儿。所以……”沈玖柒突然明白戚亦寒什么意思了，便说：“所以那时候登录户口的时候，只写了一个孩子的名字。”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说完之后，有一位一直不说话的小警察说：“那他们这不是谎报吗！犯法啊！” 沈玖柒无奈道：“这就是你太古板了。你想想，他们如果报了两个孩子的名字，那肯定回来他们家找他们啊！到时候，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自己了。你们想想，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物品，或者人。是自己丢了好呢？还是别人替你丢了好呢？”这时，戚亦寒突然看着沈玖柒说：“我最喜欢的人，我是不会丢的。”沈玖柒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但是还是想方设法不让他们知道便说：“戚公子，那如果是你最喜欢的物品呢？” 戚亦寒说：“我这一生，就会专于一个人，喜欢一个物品。不会分心。”沈玖柒听了之后，发现圆不回去了，就将计就计地说：“那……戚公子这么果断，那如果是迫不得已呢？”戚亦寒说：“他在，我在。他去，我去。” 沈玖柒说：“那就祝戚公子早日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戚亦寒犹豫了一下，过去抱住了沈玖柒，趴在他肩膀上说：“现在已经找到了。不用再找了。”沈玖柒一开始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但是直到戚亦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对戚亦寒说：“那我还没决定好怎么办？”戚亦寒说：“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找到了。”沈玖柒对他说道：“冒昧地问一下，是谁啊？” 戚亦寒一字一顿地说：“我的身边人。”接着，又说了一句：“以后，就是我的枕边人了。我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可以和我共度一只船，共睡一张床的如意郎君了。”沈玖柒笑着说：“你直接说成，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就好了。”说完，“这还显得有文化一点。” 戚亦寒接着说：“那还不如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呢！我惦记了他这么多年，这么说也不为过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还始终是那个人。”沈玖柒说：“对。始终是那个人。” 这时，孔严咳嗽了一声。这让他们两个瞬间“一分两半”，然后戚亦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沈玖柒对孔严说：“孔严，你是不是这几天太忙了？没休息好啊？还是冻着了？”孔严对沈玖柒摆摆手说：“没事，过一会儿可能就好了。沈队，你继续讲吧。”孔严说完之后，沈玖柒还是一直定在了原地。 接着，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刚才说的意思就是，是父母自己抛弃了他们？而不是旁人？”沈玖柒看孔严说完了之后，便继续说：“如果按这个逻辑说的话，应该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个问题可以确认了，那就是，金才和现在在警局里的金才是双胞胎兄弟。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两个人长得这么像。”戚亦寒这时对沈玖柒说：“用不用再审审那个金才？还有，那个无人的走廊，可否真的有警察和人走过啊？” 沈玖柒说：“可以再审审，不过，戚公子。你说的那个走廊啊，肯定有人啊！没有人建那个走廊干嘛！还费材料。多浪费啊。”沈玖柒在旁边说完之后，孔严就调侃地说了一句：“沈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节约呢！”孔严说完，沈玖柒还对孔严笑了一下。 -- 第42页 现在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对一个暗号。 这回审金才的还是沈玖柒，在监控室的还是戚亦寒和孔严。沈玖柒进去的时候，都还是愁眉苦脸的。 沈玖柒见到金才就直接开门见山地对他说：“金才，你是不是金才的弟弟？”金才现在的眼神还是游离的状态，像是没听到沈玖柒说了什么，又像是没听懂。反正就是不说话。不过，金才不说话，也同样不影响沈玖柒的发挥。于是继续说：“你的父母怎么样了？你知道吗？”戚亦寒看了沈玖柒这么说，不禁感叹道：“沈队，你可真冷血啊！”沈玖柒听了冷笑了一下，说：“那我又能怎么样，一直不说吗？” 金才愣了一下，之后对沈玖柒说：“警、警官，我、我父母怎么样了？”沈玖柒看他终于说了一句话，之后便说：“我跟你说了，你要答应我，不要激动。”金才听了这一句话，感觉有些不对，哽咽道：“警、警官，我、我父母难道……”沈玖柒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节哀吧。” 金才还是不敢相信的说：“警官，是、是真的吗！警官我父母他、他们不可能的。”沈玖柒说：“这件事情是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的吗！已经发生了，你还想要怎样！你能挽回吗……”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金才就直接说了：“警官，我说，我什么都跟你说。”沈玖柒冷静了一下，对他说：“你确定吗？你说了，你可能连这世上最后一个家人都没有了。你确定你要说吗？”沈玖柒的这句话，正好击中了金才最脆弱的地方。 接着，金才自己也冷静了一下，之后对沈玖柒说：“警官，我、我如果说了会怎么样？”沈玖柒站起来对他说：“说了，估计……都不会好。”金才紧接着说：“那、那你们不是要收集证据办案吗！”沈玖柒按了按太阳穴，转过身去对他说：“是的，但是这说不说在你。办不办案在我们，你要是不说，我也不强求你。” 孔严听了沈玖柒说的话之后，还是忍不住对他说：“沈队，那他如果不说呢？”沈玖柒按着耳机，说了句：“放心，我自有计划。”听了沈玖柒说的之后，孔严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金才在座上，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警官，我确实是金才的弟弟，金章。金才从小就受父母的爱戴，可是我却要在泥巴堆里过日子。所以我从小就很羡慕他。因为他不缺少父母的爱，可是，我连见过我父母的机会都没有。” 沈玖柒顺着他说的道：“所以你从小就嫉妒金才，想要害他？”金章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有想要害他，就是单纯的羡慕他。羡慕他可以得到父母的爱，但是，我自己过得也确实挺好的。主要的是，我自由。没有原生家庭的束缚，好好的过日子。这不是挺好的吗！我活成了自己最想要活成的样子，我这辈子，活着不后悔。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也不后悔。” 沈玖柒听了他这一段话之后，他惊呆了。因为他当警察这些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开明之人。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沈玖柒看他最后笑的那一下，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沈玖柒抿了抿嘴然后对他说：“你是我见过所有审讯的人里面最开明的一个。”金章笑了笑，对他说：“警官，你不相信我是骗你的？”良久，沈玖柒扶了扶耳机，好似是对着耳机说，也好似是对着金章说道：“说的这不是废话吗。” 所有人：“……” 接着，审讯室里瞬间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沈玖柒对他说：“那他后来是怎么找到你的？”金章说：“我被我父母丢弃的这几年之内，他们家没钱了。可是，金才。我这个亲哥哥，他从小就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所以长大了之后，就贪恋上了赌博。然后，钱就越来越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就说让我帮他办一件事，他就给我很多钱。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想帮他的。但是后来，我想清楚了。我不该嫉妒，也不应该羡慕，因为他是我哥，所以……我就帮他干了这件事。”沈玖柒很遗憾的说：“你这辈子，既没碰上好父母，也没碰上个好兄弟。不过也不得不说，你这哥是真狠啊！”金章听完沈玖柒说的之后，便说：“但是，我碰上了一位好妻子。当她得知我要给我哥办这件事的时候，就对我说，我如果真的进去了。她就等我回来。” 沈玖柒听完之后，心想：这莫名其妙给我吃了一口“狗粮”？不过，最后还是跟他说：“她跟你说要等你回来，你就真信了？”金章说：“也没真信，但是……她是我这世上最后能依靠的人了。” 沈玖柒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缓了一会儿之后，说：“好了，谢谢。”说完，就把金章又带回了之前的审讯室里。 出来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好像意识到一个问题。”沈玖柒转过头问：“什么问题？”戚亦寒说：“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了，咱们不能再审了。还有，咱们还得写检讨。”沈玖柒挥了挥手，意思就是让他们把金章放了。 他们三个人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一人坐椅子，两人坐沙发。孔严带有质疑沈玖柒的语气对沈玖柒说道：“沈队，你难道真的信他说的话？他很有可能是骗你的。”沈玖柒有些无奈道：“孔大爷，你这句话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说我相信他。”孔严刚想冒出一句“你为什么相信他”的这句话之后，戚亦寒就对孔严说：“因为他经历过。” -- 第43页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便看向了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你、你怎么知道？”戚亦寒冷笑了一声说：“沈队，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以后自然会知道。”这句话说着有点儿绕嘴，不过沈玖柒还是听懂了。就只有孔严，还是不明白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至少知道了金章的身世。 孔严接着问：“沈队，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沈玖柒说：“那天晚上，我和戚公子一起去执行的时候，抓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金才，而他们两个肯定是在晚上互换的身份。所以，现在的金才估计正在千里之外了。不过，我的猜想是这样的。这其中，有两个凶手，两个帮凶。这两个凶手便是杀死赵晓媛、孙墨萱、于镜琦、金印、张崇的凶手。而那位老婆婆就是顺带的。”戚亦寒接着沈玖柒说的话继续说：“而且他们的目标都是平均年龄在二十四岁的女性。而金印和张崇，也是为了消息透露出来，被灭口的。所以，他们真正想杀的就是只有赵晓媛、孙墨萱、于镜琦这三名女士。” 孔严听完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说：“那天，咱们看到的那个木偶，是不是也在提醒着咱们什么。”沈玖柒这时站起来，对孔严说：“这在屋子里太热了，咱们去那个走廊去凉快凉快吧，然后在那儿说。”说着，便指向了那个无人的走廊。 戚亦寒和孔严瞬间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便直接跟着沈玖柒去了那个走廊。 到了走廊，沈玖柒突然冒出来一句：“果然，这里真是凉快啊！不过，就是有点儿太凉快了。”接着，戚亦寒说：“沈队，那归根结底，他们凶手想杀的就只有赵晓媛、孙墨萱和于镜琦这三名女士呗？”沈玖柒对戚亦寒点了点头，接着说：“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确定他们的帮凶就是张金勇和金才。现在，金才跑了，张金勇倒是抓住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审呢。那……咱们待会儿审他？”说完，对他们挑了挑眉。 戚亦寒接着说：“那行啊！谁来审？”孔严看了看戚亦寒说：“戚公子比较好说话，而且长得还帅，戚公子，就麻烦你审吧。”戚亦寒点了点头。随后，沈玖柒不愿意了，对孔严说：“难道我不帅吗！”孔严说：“戚公子比你帅！” 说完，他们三个便“骂骂咧咧”地走出了走廊。 戚亦寒到了审讯室，很熟练的坐到了张金勇的对面。直接对他说：“张金勇，你没事绑架奚云干嘛！你知道吗，你绑错人了。在我们警局里，谁都不在乎她的。”张金勇终于抬头看了看戚亦寒，对他说：“警官，那你们为什么派出那么多人去救那小丫头！”戚亦寒叹了口气说：“主要是啊，我们警局的局长的孙女就是奚云，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不会救她呢！对了，张金勇，你说你要获得自由。那跟奚云有什么关系！” 张金勇握紧了拳头，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对他说：“就是你们这群人限制了我的自由！”戚亦寒这时还是很平淡地跟他说：“我们怎么限制你自由了。难道你以前犯过罪？在里面待过？”戚亦寒这句话一出，张金勇瞬间傻眼了，不再说什么了。 接着，戚亦寒还是“步步紧逼”说：“你难道有前科？那你可不太幸运啊。”张金勇听了，心中的怒火又瞬间燃烧了起来，恨不得打得戚亦寒叫爹。戚亦寒看出来了，便说：“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了，你在这警局里打，你不要命了！所以说呢，咱们要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跟对方说话。” 孔严听了戚亦寒说的这一串词之后，对旁边的沈玖柒说：“我怎么感觉，戚公子和你的说话方式有点儿一样啊。”说完，还看了看沈玖柒。 张金勇想了好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没杀过人。”戚亦寒没好气地说：“我在这等了你这么久，就等来你一句你没杀过人？你他妈逗老子玩儿呢！”张金勇听了之后，又呆住了。接着，戚亦寒继续说：“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让你继续想，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让你说话，不是让你受刑！你在哪儿给我装无辜干什么呢！难道你敢说这起案件你的双手没有沾过一滴血？你有这个胆子说吗！” 孔严听了，啧道：“沈队，戚公子这又是何意啊？”沈玖柒说：“听不懂你就可以不听，又没有强迫你听。”孔严莫名其妙挨了顿“批”，只好自己继续看。 张金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听不懂，还是不想说，又还是吓着了。反正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接着，戚亦寒一耸肩，对他说：“我没办法了，你愿意说不说。老子不干了。”说完，让人把张金勇又给送了回去。 出来之后，沈玖柒先对戚亦寒说：“套出来什么了吗？”奚云在旁边听了，对沈玖柒说：“老大，刚才我也去看了，你觉得戚公子会套出来什么吗！”奚云说完，沈玖柒便“瞪”了一眼奚云。于是，奚云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戚亦寒这回对沈玖柒说：“套出来了。他有前科。”戚亦寒说完，沈玖柒有点儿不相信的对戚亦寒说：“为什么？”戚亦寒娓娓道来：“通过微表情心理学就能看出来。他想的时候，眼神游离，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且还转来转去。说明他正在想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说才不会露馅。而且，从他的肢体动作也可以看出来。他想的时候，手虽然一直都是握拳，但是握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一直在抖的。说明他现在的神经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而这时，就是他想该怎么说的时候。所以就说明，他有前科。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仔细看就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这是掩盖不住的。”戚亦寒说完，奚云又说了一句：“戚公子，你还学过微表情心理学啊！” -- 第44页 戚亦寒说：“没学过，之前听一个人讲的。就随便听听，他也随便讲讲。不过之后我是了他讲的这个方法，没想到还是真的，所以就用在实战上面了。”这时，沈玖柒突然说了一句：“戚公子，那你查的资料里，可没写着他有前科啊！”戚亦寒说：“他有前科我是确定的。但是很有可能我查的资料被调包了，换成了假的。”沈玖柒听了戚亦寒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语，立刻对他提出了疑问：“戚公子，你怎么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再说了，查资料的人不是你手下的人吗！那调包的那人，是怎么调包的呢？” 戚亦寒这是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只能通过口型来判断他说的是什么。 第17章 17.连环“杀人狂”十四 沈玖柒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启动自己的“唇语大法”。可是没想到对出来的这句话竟然是……沈玖柒立马拍桌而起对戚亦寒说：“戚亦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戚亦寒满不在乎地说：“不知道。反正我是说了，沈队，只有你能读懂唇语，跟不跟大家说，在你。反正这句话已经从我嘴里跑出来了。” 沈玖柒听了感觉自己现在需要一个氧气瓶。奚云这时特别没有眼力见儿的对沈玖柒说：“沈队，戚公子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沈玖柒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对他们说：“戚公子说的是……咱们警局被人……“操控”着。” 孔严和奚云听了都有点儿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个太“邪乎”了。安静了片刻，沈玖柒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那么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你查的资料是我们接到报案之后的几个小时之内拿到的资料，不过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掉包的呢？这个时间段是不成立的。”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这就是我跟你们说那句话的原因。如果不是有人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调包的呢？”沈玖柒又问戚亦寒：“拿资料是一直在你手里吗？”戚亦寒说：“一直在我车上，被人看管着。不过我去取资料的时候，那人还在，并没有什么异常。” 沈玖柒自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就奇了怪了。这根本不成立啊。”戚亦寒这时对沈玖柒说：“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不可能成立的。”沈玖柒听完戚亦寒说的这句话的时候，接着对他说：“戚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感觉……你能做出来的事，正常人都做不出来。”沈玖柒自己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太大胆了，但是他实在是很好奇，他就是要说出来，问一问戚亦寒到底为什么一天一副样子。 戚亦寒笑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觉得我像什么人？”沈玖柒还是没有收住自己的嘴，说了一句：“我觉得你不像人。”戚亦寒紧接着说：“那我像什么？”沈玖柒想了想，说：“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这时，气氛冷到了冰点，谁都不敢说一句话。而他们两个也是一直盯着对方，眼睛好像就是长在对方身上似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孔严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不敢去跟他们两个说半句话。因为沈玖柒的脾气，孔严是再清楚不过了，什么问题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要是说出了在这个场合里不该说的话，那肯定就是“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这是在讽刺你自己吗？”沈玖柒嘴角微微上扬，说了一句：“彼此彼此。还是戚公子看世界的阳光不一样。”戚亦寒这时突然来了一句：“沈队，我如果说我真是呢？”沈玖柒丝毫不乱地说道：“你真是个怪物，我也要你。”说完，两人都看着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看着。 最后，还是沈玖柒自己把这个“僵局”给解除掉了。 过了一会儿，沈玖柒终于说正事了：“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头绪”吗？”戚亦寒说：“先不要管张金勇有没有前科的问题，沈队，愿意跟我去找金章吗？”沈玖柒问道：“你去找金章干嘛？”戚亦寒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有问题。” 没有办法，沈玖柒还是被戚亦寒拉到了金章的家里。 金章缓缓地打开门，只露出了他的脑袋，并且小声地说：“警、警官，你、你们还来我家干嘛？”戚亦寒说了一句：“我们还有些问题，没有问你。打扰了，可以让我们进去吗？”沈玖柒这时在心里暗暗道：这人脸皮也是真厚啊！金章把门全部打开了，并说：“请进。” 金章家是个破旧的小房子，周围的墙都裂开了。不过还是可以住人的。 戚亦寒坐下之后，便问他：“你们两个是怎么完成交接的？”金章听了之后，愣了一下，便说：“警官，哪里来的交接啊！”戚亦寒对他笑了笑，说：“你们两个自己交接的，你问我？你的脑子是都化为一团浆糊了吗！”说着说着，音量当然也是有所提高。 沈玖柒看了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没事干嘛吓他呢！”戚亦寒说：“沈队，我也没吓他啊。”说完，看了看金章对他说：“金章，你说我吓你了吗？”金章很僵硬地摇了摇头。戚亦寒又接着说了一句：“那既然我没有吓你，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怎么完成交接吗？”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掐了掐戚亦寒的腰，对他说：“人家明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怎么还偏偏要问这个问题呢！” 戚亦寒接收到了沈玖柒的信号，便重新对金章说：“金章，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就换个问题。请问，金夫人怎么不在家啊？”金章这回磕磕绊绊地说：“她、她去上班了。”戚亦寒紧接着看了看自己戴的手表说：“今天好像是星期六啊，星期六难道还要加班吗？”这回，金章不再说什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 第45页 戚亦寒这回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好像被骗了。”沈玖柒还是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说：“戚公子，你说我怎么被骗了？”戚亦寒接着说：“您就是被骗了。金章，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夫人？”金章现在被戚亦寒逼得都有点儿说不出话来了。沈玖柒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着，戚亦寒看金章不回话，便又换了一个问题：“金章，我怎么感觉……你在你们家的状态和在警局的状态有点儿不一样啊！”金章断断续续地说：“警、警官，我、我没有、没有啊！”戚亦寒突然凑到他眼前说：“还说你没有？”金章现在眼眶里有了一些泪花。 戚亦寒看到了不禁对他说了句：“都多大人了！还哭？”金章这时对戚亦寒哽咽道：“警官，对不起。”戚亦寒又再次对他说：“你不该跟我们说对不起，你应该跟你夫人说对不起。”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为什么说这句话，便对他说：“戚公子，你这句话是何意？”戚亦寒这时说了一句根本不可能的话语：“你自己去问他。”说完，指了指金章。 沈玖柒满脸疑惑地看着金章，可是还没等沈玖柒说句话，戚亦寒就率先对沈玖柒说：“沈队，可否方便移步说话？”沈玖柒听了之后，便对金章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说完，把戚亦寒拽了起来，拉到了一边。 随后说：“什么事？”戚亦寒看了看金章，发现金章并没有在看他们两个，说：“沈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气氛有些不对？”沈玖柒听完，看了看周边，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对他说：“你是不是恐怖小说看多了！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啊。”戚亦寒听了沈玖柒的话语，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难道是我想多了？”沈玖柒听到了，随口对他说了一句：“是啊，没准你想多了呢！” 沈玖柒说完之后，便转过身金章说：“金章，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说完，带着戚亦寒一溜烟地跑了。 在车上，戚亦寒一直六神无主的，好像是在想什么是，又好像是在发呆，反正就是什么话都不说，也不理沈玖柒了。沈玖柒看了也觉得他只是不舒服而已，毕竟这几天他们忙的事太多了，累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就没过多打扰，继续开自己的车。 可是正要到警局的时候，戚亦寒突然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还是觉得金章家有点儿不对劲。”沈玖柒觉得戚亦寒有点儿魔怔了，便对他说：“咱们刚去过他们家一次，这回又再去一次，你觉得人家能不能愿意啊！再说了，这都快到警局了，就先回警局再说吧。”戚亦寒想要再去一次金章家的要求被沈玖柒拒绝了。 好不容易到了警局，沈玖柒可以正经地休息一下了。于是他便懒懒洋洋地躺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可是戚亦寒就是不肯让他好好休息，冲了一杯咖啡，走到沈玖柒面前对他说：“沈队，你……”戚亦寒还没来得及说完，沈玖柒就给他插了一句：“戚公子，求求你。别再给我施加压力了好吗！让我好好躺一会儿。” 沈玖柒这样说完了之后，戚亦寒不再说话了。沈玖柒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就以为戚亦寒已经走了。可是没想到，戚亦寒把咖啡放到了桌子上，接着一下趴到了沈玖柒的身上。 沈玖柒睁眼一看，只看到戚亦寒背部朝上，趴在自己身上。于是对他说：“戚亦寒！你给我下去！”戚亦寒撒娇道：“不下不下。除非……”沈玖柒连忙问：“除非什么？”戚亦寒这回提出了一个特别过分的要求：“除非你让我把这起案件的前因后果给你说。” 沈玖柒听了觉得这人是不是得“上班上瘾症”了？于是便对他说：“你、你去给别人讲呗。”戚亦寒想了想，抬头看着沈玖柒对他说：“我为什么要给别人讲？”沈玖柒反问：“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讲？”戚亦寒紧接着说了一句：“沈队，你不想听？”沈玖柒这回特别嫌弃地说：“不想听。” 于是，戚亦寒又提出了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那你让我亲你一下，我就走。”可是没想到沈玖柒立马变脸说：“你还是给我讲这起案件的前因后果吧。”说完，眼睛立马有了神气，看着戚亦寒说：“好了，我听着，你给我讲吧。” 戚亦寒：“……” 可是到了最后，戚亦寒还是游走在沈玖柒的办公室里给他讲明这起案件的“前因后果”。 “这起案件其实说起来，一共有三名受害人。其他三名都是杀人灭口的，没有什么真正的目的。一共有两名报案人，而且这两名报案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帮凶。不过，沈队。刚才我去金章家总感觉这气氛有点儿不对。”戚亦寒在前面“声情并茂”的讲着。 沈玖柒听了他最后的一句话，便对他说：“戚公子，你怎么今天一天都在重复着这句话啊！金章家……”沈玖柒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戚亦寒看到了，对沈玖柒说：“怎么了？”沈玖柒这时突然反应过来，再次问戚亦寒：“你刚才说金章家气氛不对？” “对啊！怎么了？沈队，难道你也发现有不对之处了？” 沈玖柒这时突然对戚亦寒说：“不对之处……他们家确实有不对之处。那就是，有血腥味。”这回，他们两个的思想终于统一了。戚亦寒这时打了个响指，对沈玖柒说：“对，这就是他们家的不对之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有血腥味呢？难道他们家现杀肉？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正常来说，是不应该加班的。那他老婆为什么还要加班呢？难道是什么特殊职业吗？”此时，戚亦寒给的提示已经够明显了。是个人都能反应过来吧。 -- 第46页 沈玖柒很多余的说了一句：“所以……”不过，还没说完，就传来了敲门声。沈玖柒只好改口说：“进。”进来的是奚云。 奚云走到沈玖柒面前对沈玖柒说：“老大，你看这个点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虽然奚云没说完，但是沈玖柒已经很熟悉奚云到底想要干什么了，便对她说：“等会儿，我和戚公子谈正事呢！”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又对奚云说：“奚云，待会儿我们聊完了，我给你们点。”奚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沈玖柒就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戚公子，不用给他们点。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想着吃。饿点儿，饿点儿好，让你们涨涨记性！”奚云没有办法，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对沈玖柒说：“孔严还饿着呢。”奚云是真能找沈玖柒的软肋说啊！所有刑侦部的人都知道，沈玖柒沈队，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严肃的样子。只负责买早餐，其他的都概不负责。但是只要孔严对沈玖柒说一声饿了，那沈玖柒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孔严点最好的外卖。 可是奚云没想到沈玖柒这么说：“要不给所有一队的人点，就不给你点？”奚云看这好像是问的语气，便什么都不说，只说了一句：“老大，你们忙。” 说完，便关门走了。 戚亦寒看到沈玖柒还有这一面，便不禁调侃道：“沈队，你这是宁可全一队饿着，也不给奚云点外卖啊！”沈玖柒不经意说了一句：“我又没钱，我才不要让奚云吃外面便宜的外卖的。”戚亦寒也是不小心听到了，就莫名其妙地拄着下巴，一直看着沈玖柒。沈玖柒一直在低头看着资料根本没有注意到戚亦寒在干什么，感觉这一会没声音的时候，才抬头看了看。只见戚亦寒那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眼睛正在“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 沈玖柒突然觉得戚亦寒这个样子不是特别好看，便对他说：“看着我干嘛！我很好看吗？”戚亦寒说了一句：“确实挺好看的。但是没有长在我的审美上。”沈玖柒对戚亦寒傻笑了一下，便说：“那就继续说啊！” 本来挺好的气氛被沈玖柒自己给搅和没了。 戚亦寒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沈队，其实……你确实挺温柔的。”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便把戚亦寒自己冲的咖啡送到他嘴边，堵住了他的嘴。 这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咕~咕~”的声音。戚亦寒听到之后，差点把嘴里还没咽下去的咖啡给喷出来。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着说着，便不禁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这是什么意思？苦了别人也不能苦了自己啊！算了，我出去跟他们说一声。”沈玖柒本来想要叫他回来的，但是当戚亦寒手放上门把的时候，沈玖柒又突然不想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他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因为懒，不想跟戚亦寒说。 但是事实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之后，便听到一阵狂欢…… 戚亦寒说完回来之后，沈玖柒便问了他一个问题：“戚公子，上次看你只能吃面条。那么……你每顿饭都吃这个，你能吃饱吗？”戚亦寒听完，很平静的回答道：“沈队，我用得着跟你再说一遍吗？”说完，沈玖柒根本没给他说的时间，紧忙对他说：“不吃米饭、不吃重口味的东西、不吃辣、不能吃太甜的、不能吃太苦的，酸的也不行。不吃香菜、不吃蒜、不吃葱、不吃高热量的东西、不吃动物身体上的所有部位、不吃海鲜。饮品只喝茶或者咖啡，茶必须是普洱的。水果只能吃苹果。面食嘛……只吃面条。蔬菜只吃生菜和菠菜，其他都不吃。对了，也不能吃肉。” 接着，沈玖柒说了一句：“你怎么不饿死呢！” 戚亦寒说了一句：“我怎么不饿死呢？”说完，“是不是，沈队？” “呵”戚亦寒接着冷笑了一声，“除非我自己想死，要不然我怎么样都死不了。”沈玖柒听完了之后，表情都有点儿不对了。不过，过了一会儿，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咱们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沈玖柒听了之后，虽然自己并没有动力出去，但是还是答应了他。 可是没想到，他们两个说着是出去走走，但是其实是去那个无人的走廊走走。 第18章 18.连环“杀人狂”十五 现在正是晚上，所以因为那个走廊并没有灯，所以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通过通过窗户照进来的月亮光来判断方向。 戚亦寒把沈玖柒拉到了那里，并说：“沈队，跟你说个事。”沈玖柒依旧很警惕，因为周围黑乎乎一片，所以他也看不清戚亦寒到底在哪儿，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便说：“什么事情偏偏要在这儿说！”戚亦寒接着说：“咱们两个的私事。”沈玖柒听了之后，转头就要走，可是还是被戚亦寒给拉回来了。 沈玖柒有点儿受不了了，对他说：“戚亦寒！你是疯子吗！”戚亦寒听到后，又看了看那监控和监听器所在的地方，随后说：“沈队，你说是，那就是喽。”沈玖柒听了戚亦寒的回答之后，顺便掴了他一巴掌，并说：“我看你不是疯，你是傻。”戚亦寒听了之后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反正就是觉得有点儿好笑呗。 沈玖柒则还是那副表情，可能戚亦寒的笑点和自己的笑点有点儿不一样。沈玖柒看他笑的没完便顺便瞪了他一眼，戚亦寒则是见好就收，不再那么不正经了。 -- 第47页 接着，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知道犯罪心理学吗？”沈玖柒想了想，随后说：“犯罪心理学是心理学的分支，就是用心理学的分析手法和方法，去研究犯罪主体的心理的行动。主要研究‘是什么原因导致人犯罪’，以及人犯最后的心理反应。这门学科从心理学的角度去研究罪犯，收集资料，并对收集到的资料进行分析和解释。”[1] 戚亦寒听了沈玖柒说的之后，说道：“沈队，看来你很懂嘛！” 沈玖柒笑着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小时候就读过类似的一些书，随便记记罢了。”戚亦寒也没有回答沈玖柒的这句话，而是说：“从犯罪心理学目前研究的情况来看，可以区分为狭义的犯罪心理学和广义的犯罪心理学。狭义的犯罪心理学，只研究犯罪人的心理，即犯罪主体的心理，其中包括犯罪人犯罪心理结构构成的原因和过程，犯罪过程中的心理活动，以及怎样对犯罪心理结构施加影响和加以教育等等。广义的犯罪心理学则不仅研究犯罪主体的心理，而且研究有犯罪倾向的人的心理和刑满释放人员的心里，以及被害者、证人、诉讼过程中司法人员的心理和犯罪改造过程中的心里，等等。”[2] 沈玖柒听了戚亦寒说的之后，便对他说：“戚公子，所以说……你的意思就是……”戚亦寒看沈玖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说：“犯罪心理学虽然看起来非常地好学，但是其中他要面对的是人心。可能他不光是这几样。而如果我们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话，可能会有所不同。”[3] 戚亦寒本来是想要沈玖柒回答自己想要帮助自己，但是沈玖柒给他的回答却是：“咱们两个不是专业的啊。”戚亦寒听了之后，问了一句题外话：“沈队，你上学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啊？”沈玖柒感到奇怪地问：“你没事问我上学时的成绩干嘛！”戚亦寒撒娇道：“哎呀，沈队，你就告诉我嘛！”沈玖柒看他这个样子就受不了，便说：“高考六百六十二分。中考全市第一。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戚亦寒听了之后，好像想到了一个问题，便说：“沈队，你既然高考六百六十二，那你为什么上了人民公安大学啊？按照你这个分数，当年也是可以考上浙江大学啊！”沈玖柒一摊手说：“我爸让我上的。没有办法，只好浪费了那么几分。”说完，转头问：“对了，戚公子，你高考考多少分啊？”戚亦寒回想了一下，便说：“高考六百六十一分。不要问我为什么要上人民公安大学。”说完，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沈队，这个问题，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既然戚亦寒本人都这么说了，沈玖柒也不好在说什么。不过沈玖柒和戚亦寒每次对话的时候，戚亦寒总要给他留一个悬念，好像这件事情很见不得人一样。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些悬念，沈玖柒才很想知道戚亦寒到底这个“披着怪物的皮，装着怪物”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沈玖柒的好奇心还是没有忍住，问：“戚公子，自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很神秘。好像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真正的面目，这是为什么呢？”戚亦寒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跟沈玖柒说了：“沈队，我说了，这你之后自然会知道。”沈玖柒本来是知道自己这么问，戚亦寒是肯定不会回答自己的，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为什么听到自己本来知道的回答，还是会有点儿失望呢？ 就这样，他们两个本来根本看不清对方在哪，却还是看了对方许久。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戚亦寒便对沈玖柒说了一句话：“沈队，我说我是一个疯子，你信吗？”沈玖柒没有回答，接着，戚亦寒又说：“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一个没心没肺的疯子，一个……令人厌恶的疯子。沈队，你信吗？”沈玖柒听完他说的这句话之后才开口说：“我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如果是一个疯子的话，我养你。”戚亦寒早已经听惯了沈玖柒这种“虎狼之词”，所以不会过多在意。但是现在总觉得有些亲切的感觉。戚亦寒又说了一句：“你是第二个可以对我许下这个承诺的人。”沈玖柒这回的好奇心又藏不住了，随口问了句：“第一个把你给甩了？”戚亦寒听到之后，瞬间寒了心，失望地说了一句：“第一个……”说完，瞟了沈玖柒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是……我母亲。” 沈玖柒本来没有过多在意自己说的那句话，但是戚亦寒的母亲——顾蔺。[4]是个人都知道，她在戚亦寒十七岁那年，跳楼自杀了。所以戚亦寒的逆鳞就是他的母亲——顾蔺，所有人都恨不得避开这个话题，不在戚亦寒面前提起。慢慢地，林沁这个人的名字，也就慢慢淡留在了平静地江上。但是这次，沈玖柒自己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于是，沈玖柒刚想从嘴里说出来一句话给戚亦寒道歉，但是奚云这个“无处不在”的家伙，直接探出头来，对他们两个说：“老大，戚公子。来吃饭了。”沈玖柒的那句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到了大厅，众人都已经吃上了。就等着他们两个了。戚亦寒看了之后，他的“苦瓜脸”又回来了，说了一句：“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说完，转头就去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按道理说，戚亦寒算是队员，办公的区域是在大厅的公共办公区域的，但是也只有戚亦寒能随意的出入沈玖柒这个队长的办公室。 -- 第48页 沈玖柒看了，知道他是生自己的“闷气”，便追了上去。 奚云那个爱看热闹的看到了，便想去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被孔严叫了回去。有位很年轻的刑警对奚云说：“奚云，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啊？”奚云摇了摇头，顺便说了一句：“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那年轻刑警很识相，嬉皮笑脸地说：“奚警花啊！我怎么敢叫奚警花别的名字呢。”奚云听了，只好给回了他一个面子。 不过，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奚云转头就问孔严：“孔严，你不是最了解老大吗！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孔严先喝了一口茶，随后对奚云说：“奚云，你知道揣测上意是什么后果吗？”说完之后，还给了她一个特别繁琐的笑容。 这下，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好都闭了嘴。 沈玖柒火急火燎地追了过去，可是戚亦寒一下就给他来了个“摔门”，随后把沈玖柒拒之门外。沈玖柒看了，这也不是时候啊！便很着急地说：“戚公子，你先把门打开。这件事情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耍脾气啊！这样，你先把门打开。咱们两个进去说好不好？”现在沈玖柒就像是一个在哄小朋友不要闹脾气的幼儿园老师。 可是戚亦寒他天生就犟，自己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阻拦不了。当然是没给沈玖柒开门。而是自己坐在了沙发上，拄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看外面沈玖柒不再说了，便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很憔悴的人瘫坐在门外。戚亦寒看了，皱了皱眉，蹲下来对沈玖柒说：“沈队，地下凉，快起来！”说着，便要把沈玖柒从地上拎起来，奈何沈玖柒太重，戚亦寒死活都拉不起来他。只好又对他说了一句：“沈队，刚才是我闹脾气，现在是你闹脾气，这警局可经不住咱们两个这么闹啊。”沈玖柒听完戚亦寒说的话之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戚亦寒这张精致的脸。随后便说：“戚公子，你原谅我了？” 戚亦寒一看这是等自己这句话呢！便直接站起来，要往办公室里走。但是这回，沈玖柒是不能让他走了，拉住了他的裤脚，对他说：“戚公子，你不要我了是吗？”戚亦寒没有感情地说了一句：“沈队，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要过你吗？”说完，轻蔑地笑了一下。直接要走。 可是，沈玖柒立马站了起来，对戚亦寒说：“戚亦寒！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接着，话音还没落，就被戚亦寒拉进了办公室里。 随后就被扔到了沈玖柒平常做的椅子上。然后还没让沈玖柒有反抗的机会，直接扑了上去，靠近沈玖柒，对他说：“沈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生气？”沈玖柒很嫌弃地看着他，很嫌弃地说：“戚公子，我突然发现，你的占|有|欲很强啊！”戚亦寒对他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说：“沈队，这个你倒是说对了。不过……跟你比，我还差了点。”沈玖柒没有回话，而是看着戚亦寒的耳朵。 戚亦寒也觉得沈玖柒的眼神有点奇怪，便问：“沈队，怎么了？”沈玖柒反应过来，笑了笑：“没事。就是……戚公子，你这个耳朵的耳骨有点奇怪啊。”戚亦寒听了之后，反而没有像平常人生理反应那样盖住自己的耳朵，而是光明正大的给沈玖柒看了看，说：“沈队，你要是觉得我耳朵好看，你就多看一会儿。我又不介意。”即使是这样，沈玖柒还不忘怼他一句：“你不介意，我介意。快从我身上走！让人看见咱们两个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戚亦寒说：“沈队怎么了？还害羞了？” 沈玖柒看戚亦寒这么墨迹，直接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了。因为戚亦寒压得不是特别紧，所以很好把他推开。 沈玖柒从椅子上起来之后，拉着戚亦寒就要走。可是戚亦寒还不明所以，于是便挣脱了他的手，对他说：“沈队，你干嘛？”沈玖柒无奈地说：“你自己什么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啊！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跟我去吃饭。”可是，沈玖柒这么说还不管用，戚亦寒还是给拒绝了。沈玖柒没有办法，只好把他直接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戚亦寒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让他这么抱着。 外面，那些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可是现在看到沈玖柒抱着戚亦寒走了过来，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把戚亦寒放到座位上之后，看了看桌上饭菜的情况。又看了看戚亦寒自己给自己点的稀饭，叹了口气，对他说：“戚公子，你这真是挑食不能再挑食啊！”说完，把饭拿起来，直接喂到戚亦寒的嘴边，说：“委屈了别人，也不能委屈自己。”说着，把饭放到了他的嘴边，“来，吃吧。”戚亦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沈玖柒既然喂他了，只好给他个面子。 马上，就吃完了。而沈玖柒也只是潦潦草草地吃了一点。 饭吃完了，也该干活了。沈玖柒把他们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开会。 这回，沈玖柒没有站在前面，而是在前面坐着，嘴里咬着一支中性笔，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过了好一会，沈玖柒才开口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今天咱们两个在那个走廊里说的那些话，可以用到这个案件当中吗？”戚亦寒听了之后，回想了一下他们两个在走廊里说的话，接着说：“既然是犯罪心理学，应该是可以应用到实际案件中的。但是必须谨慎使用，就像你说的，咱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难免会有一些不准确，会给咱们的推理带来不方便，但是应该可以应用在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当中。” -- 第49页 沈玖柒听完戚亦寒的分析之后，痛快地下了定论：“可以试一下，可能会给这起案子带来方便处。不过……这起案件最难破解的地方不是在于有这么多个被害人，而是在于迄今为止，还有关于这起案件的人没有出现。” 沈玖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然有很多人不相信，现在都有这么多人在这起案件之中还有人没有出现？可是，沈玖柒给予了他们一个很合理的解释：“我相信你们很多人都会问我为什么还有关于这起案件的人没有出现。那不是因为他们隐藏的有多好，而是你们的格局小了。你们作为刑警，格局自然是要比平常人大的，因为在这个世上，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成为这起案件的重要人物。但是你们现在的格局只停留在了咱们F市这个小城市，所以才没有办法矿大。我相信你们当中肯定有人地理特别好，那么你们的地理老师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么一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能够发生，很有可能在你的身边。当然，没有说过也没有关系，我的地理老师跟我说过。所以说，你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刚进入市局的时候，王局会让你们不断地接案子了吧。王局其实是想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长长见识，看看大海。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抓不到凶手，在正义面前，他们是跑不掉了的。”果然，只有在警局这么多年的“老前辈”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接着，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又说了一句：“沈队说的没错，正义面前，不管是什么人都跑不掉了的。”说完，还给了沈玖柒一个眼神。 不过，沈玖柒根本没有理会他，接着说：“所以说，咱们下一步应该继续从嫌疑人嘴里套出点话来，然后，一部分人继续出去找线索。”沈玖柒说到这的时候，戚亦寒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沈队，现在跟着起案件有关系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你还要出去找线索？有线索给你找吗？” 沈玖柒这会看着他说：“戚公子，你难道是忘了，有金才吗？”这回，可是戚亦寒大意了。随后，沈玖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之后，便说：“我其实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他们金才金章兄弟，给咱们演了一出‘连环戏’？”戚亦寒听了之后，并不明白沈玖柒嘴里的“连环戏”指的是什么，便问：“‘连环戏’”？沈队，你说的是……”沈玖柒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他：“你还记得金章的夫人吗？”戚亦寒点了点头，说：“记得。怎么了？”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便对他挑了挑眉，戚亦寒瞬间明白了。抿了抿嘴唇，边摇头边说：“太狠了，这一家人太狠了——这一家人太狠了——”戚亦寒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只在强调一个“狠”字。 沈玖柒看戚亦寒明白了，这就好了，便直接说了出来：“刚开始我们两个抓到的是金才本人，然后我们审的是金章。可是我们放了他们之后，我们两个见的还是金才本人，所以……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 “他们两个是共犯。而且还是帮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两个妄想让我们刑警脸盲，然后一起逃出F市，彻底和这起案件撇清关系。所以，就像是沈队之前说的，这个凶手找错帮凶了。其实这起案件的帮凶是想让凶手满足自己所有的利益，就像是你给我钱，我给你办事。可是，这个协议可不是长久的。这些帮凶们办完了事，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然后就把凶手自己扔在那里。不过即使凶手逃了，也逃不长。毕竟咱们警方一定会将这起案件追查到底，所以一定要抓到凶手才能结案。归根结底，他们两方都是想要对方帮助自己办事，然后他们等量交换，谁也不欠谁。不过可以知道，这个凶手和这几名帮凶不是亲属关系或者挚交。”戚亦寒接着沈玖柒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这时，有人问：“为什么不是亲属关系或者挚交？”沈玖柒看戚亦寒说得有点累了，递给他自己泡好的茶，递到他嘴边，然后自己说：“因为如果是亲属关系的话，肯定是不能让自己家的人‘受伤’的，所以如果自己家人有危险的话，你难道不会出手相救吗？如果是挚交的话，理由至上。”可是，沈玖柒这段话说完之后，戚亦寒听了之后，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喝完茶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觉得咱们的想法太简单了。”沈玖柒不解地问：“为什么？”戚亦寒放下了杯子，随后说：“可能就算是亲属、挚交，也有抛弃自己的一天。”沈玖柒听了之后，并没有着急问，而是看着戚亦寒那个侧脸。眼神很“贪婪”的看着戚亦寒。 接着，戚亦寒说：“沈队，我相信你在这里摸爬滚打都知道，‘人’这个词，虽然只有两笔画，可是很难写好。记得小时候，老师对我说，笔画越少的字，就越难写。但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明不明白。只知道，这世上，人心是善变的。” 沈玖柒当然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对他说：“戚公子，我现在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难道……”虽然沈玖柒很好奇，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戚亦寒笑着看着沈玖柒，好像是在对他说：沈队，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很想知道我的情况，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 第50页 好了，沈玖柒不为难戚亦寒了。只好换句话对他说：“那戚公子的意思是，并不排除凶手和帮凶是亲属或者挚交的关系？”戚亦寒艰难地点了点头。不过，刚才还好好地戚亦寒，现在变得有点体力不支。沈玖柒看了，只好先对他们说：“好了，会就先开到这。不加班的都回去吧。” 很快，他们便一溜烟地走了。 沈玖柒上前扶住了戚亦寒，把他放到了沙发上。对他说：“你看看你，你可真是个神奇的物种。既挑食，又不爱吃饭，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呢吗！现在好了，不准时吃饭，低血糖又犯了吧。”戚亦寒虽然现在还是不太清醒地状态，但是听到沈玖柒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抬头望着沈玖柒。沈玖柒本来是不习惯别人这么看着自己，只好把头别了过去。戚亦寒说了一句：“沈队，你怎么知道我有低血糖？”沈玖柒这回一时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便找一个理由：“随便猜的。”但是戚亦寒还是拽着沈玖柒不放，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沈玖柒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好走出去，冲了一杯白糖水端给了戚亦寒。 戚亦寒接过糖水，顺便对他说了一句：“沈队，你真好。”沈玖柒最听不得别人特别是男人对他说这些话了，所以听了之后，难免会起鸡皮疙瘩。喝完之后，戚亦寒的嘴又开始“叨叨”了。 “沈队，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吗？每个人都看不穿每个人的真面目，其实……我小时候幻想自己有一个超能力，就是能够看到这个人就能快速识别人心的。但是，小时候嘛，想的一些事情，总有一些会是不能实现的，是假的。小时候觉得很见到，但是长大了之后，就觉得很难。”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小时候必然是受到了什么创伤，要不然不能想象自己的超能力是见到这个人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这回，沈玖柒小心翼翼地问：“戚公子，你小时候难道也会想象自己有超能力？”戚亦寒很惊奇地看着沈玖柒一摊手，说：“怎么不能呢？”戚亦寒都这样说了，沈玖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自己心中的一大堆疑问，都藏起来。 可是没想到，戚亦寒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沈队，你怀念你小时候的童年吗？”沈玖柒其实不太明白他说这句话到底是想要问自己什么，只好如实回答：“小时候总想长大，说那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了。但是等长大了以后才发现，小时候那种天真无邪，放荡不羁的童年和自己那时候的笑脸，却再也回不来了。”[5] 戚亦寒听了之后，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为什么咱们两个每次的观点，都是一样的呢？”沈玖柒说了一句：“可能是……巧合吧。”沈玖柒的心里其实真正想说的是“默契”，但是，总感觉这说的有点不对场合。于是就换成了“巧合”这两个字。 戚亦寒心里也没多想什么，反正在他心里，沈队说什么都是对的。但是，他有何尝不想听到，咱们两个是心意相通这句话呢？ 第19章 19.连环“杀人狂”十六 他们两个这时理都没理对方，都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动作都不做。现在他们两个就像是两个不问世事、什么事都不干的人。随后，沈玖柒走出了办公室。走的时候，戚亦寒也想要拽住他，但是却又没有动力去拽他。等到有动力的时候，沈玖柒早已走了出去。 整个大厅，放眼望去，就只有几个孤零零的身影，在那儿工作着。 沈玖柒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奚云的工位上。只见奚云现在已经困到趴在桌子上都能睡着了。沈玖柒看到了，只好叫孔严来，对他说：“奚云太累了，我给你们放假。你送她回家，然后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吧。”孔严还没回答呢，沈玖柒就看到了他眼睛上都有红血丝了，然后说：“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说完，拍了拍孔严的肩，“孔哥，回家滴点眼药水，别忘了。”可是孔严刚想说自己还可以坚持把工作做完的时候，沈玖柒就先对他说：“孔哥，你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还想逞能呢！我就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赶快带奚云回家。”孔严没有办法，自家领导都下命令了，自己也只好执行。 乖乖地把奚云送回了家。 沈玖柒还是不经意地转过了头去，看到了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戚亦寒。这时，他感到脚底下有一股“凉风”，又看了看门口。这才发现，早上开的门没关。然后连忙跑过去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再把戚亦寒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然后再对外面大喊：“你们都回家吧。别累着了。”这回，根本不用沈玖柒亲自催，他们自己就收拾东西连忙走了。因为沈玖柒犯这个“罪”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到他们值班的时候，只要有沈玖柒，就肯定会把他们一队的成员全部都放回家。不过这件事情王局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沈玖柒自以为聪明，以为王局没发现所以才“惯犯”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戚亦寒特别贱的跟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不让我回家啊？”沈玖柒说：“要求每个队至少要留两人，就剩咱们两个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戚亦寒不小心笑出了声来。沈玖柒还不明所以地问：“你笑什么？”戚亦寒摆手道：“没笑什么，我不过就是觉得，这条规矩是给沈队你写的罢了。”沈玖柒当然知道自己犯过什么“罪过”，所以也不再说自己那些丢人的事了。可是没想到，戚亦寒蹬鼻子上脸说：“沈队，我看按你这个套路。你应该会一个人都不留了吧。” -- 第51页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句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警局里说出来，就有点问题了。沈玖柒为了让戚亦寒不再说，只好吐槽了他一句：“行了行了，别说了。怪‘瘆’人的。”戚亦寒听了之后，便笑了起来，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戚亦寒虽然身体不怎么好，但是他还是挺能熬夜的。沈玖柒都熬不过他，于是对他说：“戚公子，你怎么这么能熬夜呢！这对身体可不好啊！”戚亦寒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身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当然，熬夜加班这件事是个人都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有点脾气都能理解，所以沈玖柒便没有说什么。 等过一会，场面就没有现在这么安静了。 沈玖柒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坐到戚亦寒面前对他说：“戚公子，咱们这么待着这不是虚度空日呢吗！所以，这里是我整理出来关于这起案件全部的资料，咱们两个理理思路。”戚亦寒这回可没好脸色的看着沈玖柒，虽然沈玖柒知道“小命不保”但是还是对他说：“戚公子，这个案子结了呢，咱们就不用再这么反反复复的整理线索了，所以现在咱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把这起案件给结了。”说完，看了看戴在手上的表，然后说：“现在是北京时间两点三十分，咱们就讨论到三点，这回总行了吧。” 戚亦寒坐起来看着沈玖柒说：“只要沈队愿意，讨论到几点都行。反正我不困。”沈玖柒听了之后，便开始说了起来：“现在有这几个疑点没有解开。第一个疑点，到底是有多少名凶手，多少名帮凶。第二个疑点，那个提线木偶是有什么寓意？第三个疑点，那个监视着我们的窃听器和监控背后隐藏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是在什么时候安上去的？这些差不多就是这起案件的疑点了。戚公子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戚亦寒把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往上推了推，说：“真假金才。还有，张金勇。如果说像你说的那样，帮凶还是想要把自己从这起案件当中择出去的话，那么为什么张金勇会把嘴闭得死死的，一点都不肯跟我们透露呢？”沈玖柒还是平淡地对他说：“凶手可能是给了他们帮凶什么好处，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的。” 这时，戚亦寒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说：“沈队，你有没有想过，凶手不是一个人。”沈玖柒听了之后，自己仔细地想了想，说：“那是怎样的两个人能把这件事情干成像一个人干的样子呢？”戚亦寒说了一句：“彼此信任。相信对方。”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便看了看戚亦寒，发现他说的这句话好像在“内涵”着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想要再想下去了，便把这个念想打消了。 但是，沈玖柒还是说了一句看起来不“扎心”但是很“扎心”的话：“他们有可能是朋友，有可能是亲生兄弟，也有可能是合作伙伴。但是，他们就不能是‘恋人’。”戚亦寒听了之后，说：“如果是男士和女士合作呢？”沈玖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原本，沈玖柒熬这么晚的夜已经很累了，但是现在还要给自己找事，所以难免会有一些疲惫。戚亦寒看了，说：“累了，就别说了。”沈玖柒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说了一句：“没事。”戚亦寒皱着眉说了一句：“我心疼。”沈玖柒还在整理材料，可是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说：“没事，你要累了，你先睡。”戚亦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沈队，你不睡我睡不着啊。”最后那个笑，也好像是强颜欢笑。 沈玖柒本来一直低着头不想面对戚亦寒的，但是最后戚亦寒说完了之后，沈玖柒刚好抬头，看到了戚亦寒的那个“强颜欢笑”。没有办法，沈玖柒犟不过他，只好让他先躺在沙发上，然后找了一个毛毯，盖在了他身上。接着自己凑合凑合坐在椅子上，把灯关了。对他说：“戚公子，睡吧。”说着，眼眶里已经泛了泪花，可是周围一片黑，所以也看不清楚。所以戚亦寒只好阖上了。那么为什么他不确定沈玖柒到底睡没睡，就阖上了眼睛呢？戚亦寒不是不想说，而是他说不动了。 在黑夜里，沈玖柒很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句：“戚公子，我累了。”沈玖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句话，既然话都说出去了，那么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只好又将就地说了一句：“戚公子，你累吗？”戚亦寒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你都累了，那我呢？”沈玖柒笑了笑，随后便什么都没说。 他们两个现在就是互相“欺骗”对方，谁都在那睁着眼睛，谁都不睡觉，谁的脑袋里都在想一些事情，谁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夜晚很漫长，但是他们还是成功“睡”过去了。 这回，是沈玖柒第一次看到日出的景象，因为他一个晚上都没睡觉。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就是难得一见的失眠，睡不着也没有办法，只好一睁一闭眼，就到早晨了。 戚亦寒还是早早就起来了，沈玖柒为了不让戚亦寒发现，只好装睡。不过，戚亦寒也真是心大，反正就是没发现。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吧，沈玖柒终于憋不住了，只好从椅子上起来了。 这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许明泽和景严浩从巷子里出来了。不过他们两个好像见不得阳光，一见到阳光他们就浑身刺痛，全身都不舒服。 不过，感觉沈玖柒和戚亦寒还有许明泽和景严浩有点像。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对方，他们都在吵架过后一会就能和好，不过，有一点他们不相同，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 第52页 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巷子里避避阳光。等阳光退去了，他们两个才从巷子出来了。 一出来，就有一个蒙着面的人来到了他们两个面前。对他们说：“老大，事情都办完了。”接着，许明泽和景严浩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随后，许明泽对他说：“他们刑警什么反应？”那人说：“应该是发现了，现在咱们的人除了金才现在还在外面之外，其他的都被关到了他们警局。”景严浩对许明泽说：“许明泽，这让咱们到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啊！再说了，也不告诉咱们那个温暖的栗子到底现在在哪儿，咱们就这么盲目杀人，未免太引人注目了。”许明泽听了景严浩说的话之后，便对他说：“严浩，他既然没有告诉咱们温暖的栗子到底在哪儿，那咱们就自己找。” 景严浩听了之后摊手道：“许明泽，咱们一连杀了这么多人，警方难免会有些怀疑。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随后，许明泽好像想到了什么，便问那个蒙着面的人：“在你们这里，作家一般都去什么地方？”那人虽然不明白他问自己干什么，但是还是回答了许明泽道：“一般作家如果是全职的话，如果有新书要出版的话，是肯定要办签售会的。”接着，许明泽又追问：“温暖的栗子这个作家这几天会有办那个什么……签、售会，的吗？” 那人听了之后说：“她最近出了一本新书，应该会办，不过具体什么时候办，我就不知道了。” 那人说完之后，景严浩便把许明泽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对他说：“许明泽，下一个地点咱们难道去签售会？”许明泽并未回答他话，但是转身对那人说：“帮我们看着点温暖的栗子的情况，之后的利息，自然会给你。对了，放在警局里的……”许明泽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人就说：“已经安置好了，应该不会有破绽。”那人说完，许明泽便让他走了。 那人走了之后，景严浩对许明泽说：“许明泽，要不要灭口？”许明泽脸上挂着有深意的笑容对他说：“放心，先不用。等警察查出来之后再杀也不迟。”景严浩不明白地问：“为何？”许明泽这时问严景浩：“景浩，你喜欢看戏吗？”当然，景严浩最喜欢看“戏”了。（这是作为一个反派的必修课）就算景严浩不说什么，许明泽也知道他喜欢，所以便说：“这，明明就是一出好戏啊！” 说完，便都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而这时，正有几位还在努力“破案”的刑警。 沈玖柒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对他们说：“现在我的脑袋要废了。那该怎么办？”孔严说了一句：“现在这起案件疑点重重，我觉得还是要在受害人这里入手。”沈玖柒不禁说了一句：“受害人为什么要叫受害人，那是因为他受害了。所以现在受害人和受害人的家属，基本上都已经死光了，还有什么可入手的。”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们这里彻底没了“生气”。现在的气氛冷得不能再冷。还好这时戚亦寒说了一句：“金章家里可能有线索。”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看着戚亦寒了。 “戚公子，你确定吗？”沈玖柒在车上，边打着方向盘边说。没错，他们两个又来“骚扰”金章了。 戚亦寒一本正经地说：“上次去他们家里，我就感觉有一点儿不对劲，所以这一次去，就是要去看看是哪里不对的。”沈玖柒本来上次去没有感觉到怎么不对劲但是自从戚亦寒跟自己说完之后，好像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这一次去，他们两个是达成了一致的。 但是一到楼上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回应。像是一间空房。过了一会，他们找到了这里的物业，问清楚了情况。把这扇看着很旧的门，给打开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具死尸躺在那里。 沈玖柒和戚亦寒连忙上前，查看情况。沈玖柒说：“死亡时间有一段时间了啊！”戚亦寒说：“好像是在我们那天来的时候死的。”沈玖柒听了之后，心中还是有一点不相信的，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打电话给了法医。之后，他们两个也没有过多待，只是潦潦草草地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况。可是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线索。在沙发都后面有一个“血手印”，看起来还是一个成年男子手掌的大小。 然后他们两个便什么都不说地走了。 第20章 20.连环“杀人狂”十七 这回啊，他们可真是惨啊。这起案件估计是沈玖柒调查过最离奇的案件了。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现在都接连死亡，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心狠手辣的背后人在指使这一切。 在车上。他们两个谁都没对谁说一句话，好像是不认识对方一样。戚亦寒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奇怪。也说不上来哪儿奇怪，反正就是跟他平时的表情有点儿不一样。沈玖柒终于跟戚亦寒搭了一句话：“戚公子，你不觉得这起案件很奇怪吗？现在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都接连死亡，还有那么多的未解之谜。这些人是不是存心给咱们刑警‘添堵’呢！”戚亦寒充满心事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啊。这绝对是信息量、人力、物力最多的一起案件了。现在，就连你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吧。”沈玖柒听了之后，自己在心里点了点头。因为他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沈玖柒不禁感叹：“这可真费脑细胞啊！” 等到了警局，他们都充满期待的走到他们两个面前，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可是没想到，沈玖柒就是不给他们这最后一丝希望，直接说：“人没了。死亡时间应该在我上次和戚公子一起去他们家的时间。”说完，就和戚公子，一起回办公室了。 -- 第53页 孔严在旁边听到了沈玖柒说的结果，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踏实了，觉得这起案件……什么都好奇怪。相关人员基本上都已经死了，现在的线索断了，他们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着，孔严心事重重地走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直接对他说：“沈队，现在应该怎么办？”现在他们三个，不是在埋头看资料，就是在给自己做按摩，好让自己的脑袋好一点。戚亦寒说了一句：“师哥，沈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那名死者的资料，是金章的妻子。你看看。”说着，把刚刚取回来的资料递给了孔严。 孔严先是简单的看了一下，随后便说：“现在我的猜测是，这金章会不会把自己的妻子亲手……”说完，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戚亦寒不禁啧道：“他们可真行啊！狠起来，连、连这些根本无关的人员都能下死手。真是太狠了。”沈玖柒听了之后，很新奇地说：“戚公子，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为别人伤心的啊！”谁知道，戚亦寒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时，沈玖柒突然瞥到了金才在案发之前见到了什么人。看到了之后，便急忙说：“戚公子，原来这里还有一页啊！”沈玖柒说的这句话，成功让戚亦寒凑到了他的身边，接着看着那个资料。也是看到了那个人，并说：“之前看资料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还有这一页！”孔严也随之闻声看来。这回他们三个总算是发现了另一个线索。 “柳龙青？他之前跟金才见过面。”戚亦寒把他念了出来，“等会儿，张金勇也跟他见过面？”说完，“哼”了一声，“这可有意思了。”沈玖柒说着：“柳龙青？看他这样的行踪，会不会是这起案件的凶手啊？”说完，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戚亦寒和孔严。 虽然他们两个也有点不确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第六感”让他们觉得这柳龙青就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戚亦寒并未回沈玖柒的话，而是让他的人再查一份柳龙青的资料。然后，沈玖柒走出去，对大家说：“五分钟后，来我办公室开会。” 就是这几天，开会的次数异常的多，而且每次讨论的都是这起案件。（他们不讨论这起案件讨论什么啊）所以大家难免会有一些受不了，因为像这样天天开会，谁还受得了啊！不过也只有沈玖柒能跟他们说一句：“马上就开完了，咱们是为人民服务啊！” 很快，不出五分钟，资料送来了。戚亦寒仔细翻阅着，看他平生的资料非常少，只有两三页纸，跟别人的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戚亦寒不禁说：“这他的资料也太少了！难道他就没做过什么能够惊动人的事？而且他平生也挺乖的啊，并没有犯下过什么大错。这样的人，如果去犯罪，那岂不是太不值当了。”沈玖柒趁机掐了一下他的腰，说：“你能少说点话吗！这资料没看多少，全都让你给说去了。”果真，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自然不在那儿叨叨了。 这回，沈玖柒站在前面双手撑在桌子上，对大家说：“这次，可能是我们这起案件最后一次开会了。所以，这次开会一定要好好听。”沈玖柒这个架势，就像是以前小时候学校要开公开课似的，十分的郑重。 接着，沈玖柒说：“我知道，这起案件十分复杂，疑点重重，不过没有关系，最后，还是会把它破解的。 “首先，这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是二十出头的少女。当然，不算那些人啊！之后，这起案件还牵连着许多根本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受害人，而他们，被杀的原因，我觉得只有一个，那就是灭口。肯定是他们知道点什么，所以这起案件背后的凶手才要将他们灭口。再来说说帮凶。这回的帮凶归根结底，有三个。分别是金才、金章和张金勇，他们三个。不过，我觉得这个凶手找错人了，他最不应该找的就是他们三类人。其实，这起案件就是个商业利益互补案件。凶手想要自己杀人，但是有没有那个胆量，当然，最后的人肯定是他自己和帮凶一起杀的。之后，就找了两个帮凶，给咱们刑警演了一出大戏。这凶手当然是得给帮凶一点好处，不然帮凶是绝对不可能给凶手办事的，毕竟，我自己活着好好的，为什么因为我要帮你而进去了呢？所以，这凶手一定是抓住了帮凶的致命之处。什么是致命之处，那就是他们最不想提及，以及最困难的地方，所以凶手利用他们的这个致命之处来换取自己想要让他们帮自己杀人的特性。凶手给他们帮凶想要的东西，帮凶帮凶手杀人。当然也只有这个“傻子”凶手，才会找帮凶。一般人犯罪，找帮凶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自己要干坏事，当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了，也是，别人也不想为他冒这个险啊！如果是凶手的家人的话，肯定会极力阻止凶手，不要让他去“祸害”别人。所以，这个凶手大概是脖子上面顶着的这个东西有点问题。再反过来说帮凶，帮凶答应了凶手帮他杀人，但是这帮凶也不是吃素的，一听到要帮他杀人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难不成为你办一件事，我把我一辈子都搭进去啊！所以，帮凶肯定留了一手，等帮凶手办完凶手让他办的事的时候，自己就赶紧逃命，有多远逃多远，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这样，这个黑锅就顺其自然甩给了凶手。其中，肯定会有帮凶想到自己如果在办事的过程当中被警察抓住了怎么办？我想……如果从他们帮凶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话，我会选择自己在半夜偷偷溜出去，或者自尽。当然，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一般的人怎么可能想死呢！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半夜偷偷溜出去。很有可能，他很了解咱们市局的布局。大家都知道，咱们市局的后院的门是开着的，所有人都可以偷偷溜出去，即便是哪里有人在那守着，也能够顺利从哪里溜出去，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很难，帮凶应该会这么想。可是啊，金才这个帮凶可比张金勇这个帮凶机灵多了。金章是帮凶中的帮凶。金才从小就比金章高一头，所以他们家自然以后是金才当家。而金章嘛……自然是可有可无，没有什么好惦记的。但是，金才这个哥哥也真是挺狠啊！拿自己的亲弟弟来做这件事情，可谓是狠中之狠啊。金才在这个时候，找到了金章，让他帮自己办事，可笑的是，最后的利息，金章这个替金才办事的什么都没有拿到。金章顾念兄弟之情，只好帮他。两人在警局完成了交接，然后，我们真正放走的其实是他们两个人。我们这回又发现了新的线索，就是金章的妻子死在了金章的家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我和戚公子第一次去找金章的那次。初步推断金章是想要灭口，毕竟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的妻子自然是知道，所以只好用一个办法，那就是灭口，让自己的妻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好自己的秘密不能再透露出去。然后，就是他们两个肯定都逃了。下面，我就来说一下这起案件的可疑之处……”沈玖柒刚想说的时候，戚亦寒把水递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你太累了，我说吧。相信我，可以说全的。” -- 第54页 接着，戚亦寒就开始叨叨了起来：“这起案件的可疑之处只要有这些，第一，在咱们市局那道无人的走廊里有窃听器和监控，看来是在监视着我们的。可是这个疑问就在于，他们是怎样安装上去的？又是怎样在避开咱们市局这么多眼睛之下安装上的呢？第二，在案发的第四天，我……”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打断了他：“戚公子。”说完，摇了摇头。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现在不得不说了。”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接着，戚亦寒继续说：“在案发的第四天早上，我和沈队、师哥发现在大厅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提线木偶和一张字条，这张字条上写的字是“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这个疑问就在于，这张字条是谁放的？它又在暗示这什么？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现一张字条？第三，我查的那个资料出现了物理性的问题，什么线索都对不上。我怀疑……是被人调包了。所以，这是被什么人调包的？他又是怎样掉包的呢？这个调包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调包？第四，关于张金勇有没有前科这个问题，暂且还没有线索，现在也不能轻易下定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是这起案件的帮凶中的之一。基本上目前为止，就是有这些疑问。沈队，该你说了。” 果然，他们两个人这叫换着念经，一个人念完了，另一个人念。沈玖柒走到前面说：“这起案件大部分就是这样，今天，为我们又发现了一个线索，我们怀疑这个人……正是这起案件的凶手。他名叫柳龙青，资料很少，基本上找不出什么端倪，做得好事业挺多的。不过，我现在就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个柳龙青好好地，为什么要去杀人呢？而且，这个柳龙青在案发之前见过金才跟张金勇。基本上就是这样。” 沈玖柒说完之后，整个办公室变得鸦雀无声，谁都不说话了。这时，戚亦寒突然发现了什么，便说：“等会儿，这是什么？”戚亦寒的这一句话，让周围的人目光都落在了戚亦寒的身上。接下来，戚亦寒就从柳龙青的资料的纸张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的是这个柳龙青跟那些受害者们都有一点“摩擦”。戚亦寒这时下巴都要惊掉了，然后说了一句：“原来这个柳龙青也是个“渣男”啊！这里所有受害者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的三名女生，都跟他有过过节。这可真是巧啊！” 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便凑过去看了看。并说：“那么，杀人动机就明显了。”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估计只有戚亦寒和孔严能明白沈玖柒说的是什么吧。接着，戚亦寒就解释道：“柳龙青跟这三名女生有过过节，而且这柳龙青每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当然对她们怀恨在心啊！所以，才会杀她们啊！”这时，有一个警员发问了：“那他要一个人连杀三个人有些不可能吧。”沈玖柒说：“我怎么会养出你们这些队员啊！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凶手，还有帮凶呢！不过……这个凶手也还是个“棒槌”啊，自己想杀人杀不了，还要找别人杀，而且还是找两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他自己既然没有能力，就将自己的命托付给这两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这也太荒唐了吧！他就不怕那些人把他做的事情都讲出来啊！这……一个有脑子的人起码不能这样干吧。” 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说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这个凶手可能本来就是这么个“棒槌”。沈队，你有没有想过……凶手他就是这样安排的呢？他可能想到了咱们刑警会这么分析，所以才会故意装成这样，来“引诱”咱们上钩，好让咱们打消了他是凶手的这个念头，自己自然就“金蝉脱壳”了。沈队，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听了戚亦寒的这一番话，沈玖柒自己也仔细想了想，好像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不过，沈玖柒还是对他说：“不过戚公子，我为什么就要相信你的判断呢？”戚亦寒说：“沈队，我并没有让你完全相信我的判断，而是让你把我的这些话做一个参考，并不是让你相信我的判断。所以，我说的话……可信不可信。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玖柒心里不禁赞叹，这小孩子也挺能说啊！能从高级警察转到特级警察的刑警不多，能上高级警察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这个小孩子竟然可以从高级警察升级为特级警察，也是很厉害了。就是因为这起案件，让沈玖柒对戚亦寒有一种新的看法。 沈玖柒只好抱拳说道：“戚公子这样解释，沈某佩服。”戚亦寒也不想再回答沈玖柒了，因为他觉得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接着，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能查到柳龙青现在的所在地点吗？”戚亦寒想了想，随后便艰难地点了点头。 沈玖柒发现他有点不对，便对他说：“怎么了？查不到？”戚亦寒接着摇了摇头，并说：“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想查。”沈玖柒不解：“为什么不想查？”戚亦寒说：“我怕……”沈玖柒看戚亦寒的神情就知道他怕什么，便说：“没事，我们一起扛。”有了沈玖柒的这句话，戚亦寒心里的这一块石头，就都落了下去。 等查到柳龙青到底在哪儿的时候，沈玖柒便对他们说，过十五分钟之后出发。 那么这十五分钟他要干什么呢？当然是去跟戚公子说几句话了。 他们两个还没长记性，还在那个走廊说，可真是胆大啊！不过是他们两个是肯定没有什么事的。沈玖柒先开口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戚亦寒开玩笑地说：“怎么？这起案件结案过后你娶我？”沈玖柒听了之后，直接毫不留情的打了他一下，并说：“说什么呢！能不能正经点！”戚亦寒只好跟沈玖柒服了软，说：“好好好！我正经，我要答应什么事啊？”沈玖柒吞吞吐吐地说：“这起案件过后，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的童年经历？”沈玖柒不是有意想要知道别人的“私人隐私”的啊！而是他想知道，这戚亦寒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造成现在如此模样？戚亦寒其实本来想说：“这起案件什么时候能结案还不知道呢，你就先跟我说结案以后的事？”不过，戚亦寒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想了想再说：“沈队，那可说好了，这起案件过后，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沈玖柒听了之后立马答应了。 -- 第55页 第21章 21.连环“杀人狂”十八 因为戚亦寒和沈玖柒都互相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所以他们聊的就比较快。也同样，很快，刑侦部特级警察一队的警力大部分都出动了，都一起去了柳龙青现在的所在之处。另一部分，则是去追踪金才金章。虽然他们已经跑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如果它们迅速的话，应该是可以追回的。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打着头阵，孔严和奚云在他们后面。悠长的警笛声立刻充满了整个F市，同时，红蓝两个颜色的警灯也闪耀在高空中。 在车上，沈玖柒跟那些去追金才金章的兄弟们通了话：“你们现在出发了吗？”那边有人回答：“报告沈队，已经在追踪了。”沈玖柒虽然不想对他们唠叨太多，但是这种情况，他只能再唠叨几句：“如果实在找不到不要逞强，你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知道吗！”不过他们队的队员啊，已经习惯了沈玖柒这种“老父亲”般的唠叨，所以已经很习以为常的说：“明白，沈队。”不过这虽然说了，但是还是说得很慵懒无力的。沈玖柒看他们说话的语气虽然每次都对自己这样说，但是还是有点不习惯，于是就继续说：“不要觉得我唠叨，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知道吗！”这回，那边的人说了一句：“沈队，我们如果追不上怎么办？”沈玖柒现在已经被他们整得有点生气了，说：“我不说了吗，追不上就不要逞强，至于王局……你们放心，他不会说你们的。天塌下来，有你们老大挡着呢，不用怕。”说完，便迅速掐断了通话。 坐在沈玖柒旁边的戚亦寒看到沈玖柒这么有担当的样子，也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也有可能不是第一次见到，即使见到了也估计都忘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对沈玖柒说了一句：“沈队，我突然感觉……你其实挺帅的。”沈玖柒听了戚亦寒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之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戚亦寒，并说：“算了算了，您戚公子还是别说了，我怕我晚上做噩梦。”可是没想到，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反倒没生气，也没闹脾气，而是笑了笑。之后，便继续开自己车了。连沈玖柒都有点不可思议的。不过这也是正常。 不愧是刑侦部特级警察一队，没过多一会就高效率和高质量的到达了柳龙青的所在之处。这里周围都是破旧的楼房，环境并不是很好，住的人也不是很多，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如果谁住在这儿那可真是遭了罪了，况且，这里的楼还不能拆迁，所以住着也领不到什么利息。所以只有老人才住在这，可能也是不想给自己的子女添麻烦吧。沈玖柒和戚亦寒先上了楼，让其他人在下面守着。 上楼之后，到了门口。他们两个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确认好之后，沈玖柒便用他那又细又长的“大长腿”，踹开了他的家门。快速地进去了。本来他们两个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当然，他们也想到了柳龙青可能不在家里的情况。可是真的到了这里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忐忑的。他们已经向上级申请了手|枪，于是一到这里面，便非常迅速地把□□举了起来，并一起说：“柳龙青！出来，我们是警察！” 可是这屋子里还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戚亦寒本来想去看看其他房间有没有人，但是被沈玖柒拦住了说：“你在这，我去看看。”沈玖柒自己都给戚亦寒下这么大的“命令”了，戚亦寒也不好再争执什么。说完，便迈着猫咪一样的步子，脚下像是踩了肉|垫。走到了这间房子的其他的屋子里。 可是，最后就只有这一个结果，那就是根本没有一个人，连一个鬼影都没有见到。不过他们两个的职业素养在这呢，所以都十分的警惕，生怕一个人突然从某一个角落里冒出来。等沈玖柒看完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出来对戚亦寒摇了摇头，并小声说：“没有。”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就拿出了对讲机跟孔严对话：“师哥，没有人。” 在楼下的孔严接受到了消息，知道了之后，说：“你们先下来吧。”戚亦寒听到了孔严的回话之后，转达给了沈玖柒，然后他们两个只好苦着脸离开了。他们正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本来想找沈玖柒和戚亦寒讨论接下来的策略，可是没想到他们两个就先下来了。 接着，奚云问道：“怎么样？没人吗？”还在楼上正在下来的沈玖柒对他们说：“确实没人，看来他们也真的是‘老奸巨猾’啊！”终于，他们四个终于在一个楼层了。 奚云先说：“怎么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沈玖柒听完奚云说的之后，看了看奚云，又看了看孔严说：“你们两个怎么每次都问我“现在该怎么办”，“之后该怎么办”？难道你们两个是安排好的？”沈玖柒说完，孔严和奚云互相看了看，接着，好像……这个场面有一点尴尬。沈玖柒看到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额……算了，咱们先出去吧。” 这才解决了这么尴尬的场面。 到了外面空旷的场地之后，沈玖柒对他们三个说：“好了，现在咱们可以说了。”可是，沈玖柒让他们说的时候，他们又不说了。戚亦寒看到了这个场景之后，只能自己在心里说一句：“这刑侦部一队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接着，接着沈玖柒刚才说的那句话说了一句：“沈队，其实咱们之前也想过柳龙青跑了怎么办，但是现在这一发生了，怎么感觉……”虽然戚亦寒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是这足以让他们三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沈玖柒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1] -- 第56页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就接了一句：“现在他们那边还在追踪金才金章，咱们这边又没有任何进展，恐怕，这个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不过，应该是能破得了得。对了，张金勇不还在局里吗！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回警局去看看张金勇，看看还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来什么。” 沈玖柒说完之后，谁都乖乖地上车了，一句话都没说。再说了，他们估计也没想出来什么能够解决的办法，只好都挺沈玖柒的了。 在车上，戚亦寒又冒出来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于是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咱们回警局会不会看到的是和柳龙青一样的状况呢？”沈玖柒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烦躁了，再加上戚亦寒这么对自己说，便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怼”人的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再说了，本来这起案件就谜团重重，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很浮躁了，所以，不要来打扰我，也不要说什么对这起案件不吉利的话，要不然，我可以毫不留情面地割掉你这个烦人的舌头。”说完，把头别了过去。 戚亦寒听了之后，果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因为他不想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就说不了话了。 每次开车的都是戚亦寒戚公子，不为什么，就为他能识得路。而沈玖柒那个人，就不用说了，即使认得路，这手中的方向盘也不知道该在哪边转。如果让沈玖柒开车什么时候能到警局都不知道。 很快，这一群人“两手空空”地回到了警局。 到了警局，沈玖柒就提审张金勇，丝毫没有停歇。而他们三个也就遭了殃，还要去监控室。 但是，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沈玖柒走到了关押张金勇的审讯室的门前。他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打开了关押张金勇的审讯室。果然，和戚亦寒说的一样。张金勇确实是死在了审讯室。沈玖柒毫不惊奇地打电话给戚亦寒：“戚公子，你这个预言可真准啊。”戚亦寒听了之后，当然是心里知道张金勇死了，便说：“张金勇既然是帮凶的话，那肯定是凶手知道了怎们的行踪，所以才杀了张金勇的吧。”沈玖柒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啊。现在金才金章他们还没找到吗？”戚亦寒实事求是说：“暂时还没有消息。沈队，如果是这样的情形的话，咱们一队可没有警力再去调查这起案件了。”沈玖柒知道戚亦寒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如果再找不到凶手的话，那就要强制暂停这起案件了。而且跟这起案件相关的所有人员全部停职处理。但是，沈玖柒还是说：“再等等吧。我现在打电话给法医，待会你带孔严和奚云到我办公室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沈玖柒自己默默说了一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沈玖柒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什么劲都使不上了。不过还是要去办公室跟他们讨论这起案件的“起因经过结果”。 可是刚迈进办公室的第一步，沈玖柒就感到腺素上升，头一阵眩晕，差点都要晕倒了。还好戚亦寒连忙接住了差点掉到地下的沈玖柒，把他扶到了沙发上。接着说：“沈队，还说我低血糖，你这不也一样吗！”沈玖柒按了按太阳穴，接着对戚亦寒说：“去你妈的！我身子可没你那么弱。”戚亦寒说：“行了，沈队你可别说了。这都快要四十多岁的人了，就别给自己施加那么多压力了。再不行，这起案子就这样呗。” 虽然戚亦寒说的很随便，但是他也想尽快结了这个案子啊！他也想要沈玖柒赶快休息一下啊。但是这也只能说说，按照沈玖柒的性子，必须把这起案件调查清楚。沈玖柒最听不得的就是戚亦寒说的这一类话，刚想说戚亦寒“无用”的时候，戚亦寒自己“致歉”说：“沈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戚亦寒自己知道错了之后，沈玖柒也没多说什么。 孔严看到沈玖柒这么累，自己心里也有点受不了了，刚想要对沈玖柒说一些话的时候。沈玖柒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也能发觉到孔严想和自己说话，便连忙“制止”：“孔严，不用再跟我多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没用。”戚亦寒这时还是嘴欠对孔严说：“好了。师哥不用在意他这个样子，过一会就能活碰乱跳了。” 孔严虽然肚子里有一大堆话想要对沈玖柒说，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沈玖柒休整了一会之后，又说：“初步判断，张金勇是被凶手杀死的。凶手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所以连忙到警局来杀了张金勇，不让他透露出什么。那么，这凶手是如何在下午避开后院警察的守卫呢？凶手知道我们的行动的时间应该是在我们讨论完这起案件的大概走势知道的。我们昨天讨论的时候是下午的时候，现在是晚上。如果他是在下午溜进来的话，现在黑天比较晚，那下午应该也是白天，所以他是怎么进来的呢？难道他可以“隐身”？” 戚亦寒听了沈玖柒对他们说的话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看看你那脑袋都成什么样了？现在还给我们讲呢？以前听你讲的话都是井井有条，可是现在听的……恕我直言，沈队你讲的现在的这个完全没有排列顺序。”沈玖柒听出来了，戚亦寒这是想让自己歇歇呢！可是想要沈玖柒歇歇，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玖柒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自己的：“张金勇从伤口的变化来看，死亡时间正好是我们离开警局的时候，所以，凶手应该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杀的张金勇。所以……”这时，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想要说出来，但是又不能说出来。 -- 第57页 戚亦寒察觉到了，便问：“沈队，怎么了？想到什么了？”沈玖柒还是没有回话，而是一直固定在了那里。戚亦寒按照沈玖柒的逻辑自己理清了一遍思路，好像也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可是被沈玖柒说成的“乌鸦嘴”，不过他还是不敢说。 站在旁边的孔严和奚云都有点不明白他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于是刚想要说话的时候，他们派去追踪金才金章的警员急忙地跑了回来，对他们说：“沈队。沈队，金才金章找到了。”沈玖柒听到之后，连忙站了起来问：“怎么样？”警员说：“都、都死了。”果不其然，有时像他们两个想象的那样。 沈玖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都要“炸”开了。幸好最后控制住了自己。随后对他说：“在哪？”警员说：“我们是在临近F市外的一个荒野的小树林里发现的。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我们出去寻找金才金章的时候。”沈玖柒听了之后，对他说：“好了，知道了。先去办公吧。让我自己想一想。” 具体的线索都报告出来了，那警员自然是不敢多留。而戚亦寒孔严和奚云他们三个，还是在沈玖柒的身边。可是过了一会审计期对他们说：“你们先走吧。让我自己冷静一会。”他们三个听了，只好“恋恋不舍”地走了。戚亦寒刚想要关上门的时候，沈玖柒说了一句：“戚公子，你过来一下。” 戚亦寒很听话地走到了沈玖柒的身边，问：“沈队，怎么了？压力太大了？”沈玖柒听后摇了摇头，但是没有说话。这下，戚亦寒也不知带该对沈玖柒说什么了。只好什么都不说，坐在了沈玖柒的旁边。 过了一会，沈玖柒主动跟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之前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案件吗？”戚亦寒摇了摇头说：“没有啊。要是有这么复杂的案件是绝对不会交给我们刑侦部高级警察一队的，肯定是交给你们。”沈玖柒还是不安道：“我总感觉这起案件有些蹊跷。也说不上来什么蹊跷，反正就是普通杀人的凶手不会干出来的事情。”戚亦寒说：“对。这个最终的凶手他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气，才会撘这么大一个戏台子来清人演呢？如果说报仇的话，有点大了。如果说跟这个人有过节吧，又有点小了。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都是“障眼法”，这个凶手真正的目的，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沈玖柒又说：“那张金勇、金才金章都是凶手杀的？如果都是凶手杀的，那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躲开咱们的警车和后院看守的警察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可能是两个人或者多个人。”戚亦寒边摇头边说：“是多个人的可能性较小。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维嘛，所以如果他们思维不相同，岂不是这么大一个局白安排了？我觉得啊，是两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我说的这一个只是作为一个参考。具体是什么样的，还是沈队您自己决定吧。” 沈玖柒这回在意的不是他前面那段话，而是他后面的那段话。于是便说：“戚公子，你现在怎么每句话后面都要加一个“温馨提示”啊？”戚亦寒自己还不知道，便说：“我有吗？沈队，你不要瞎说啊！” 沈玖柒无奈地说：“现在这起案件死的人已经快要有二十人了。所以必须赶快结案。”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说了一句：“沈队，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提线木偶和那张字条会不会也是一个线索？”沈玖柒听完了戚亦寒说的之后，便想了想那字条上的那句话“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 接着，戚亦寒又开始了自己的那个“神推理”：“既然那张字条上写的是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那么刚才沈队你说现在死了差不多有二十人了，所以，这个给咱们字条的人是不是在暗示咱们这就是一个“连环杀人狂”能干出来的事？而且，这几个受害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因为他们都跟凶手有些过节。这张字条上面写的是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但是并没有加上量词和数量词，所以说，很有可能不止一个，最多是几个，那我也不知道。”沈玖柒听完戚亦寒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纯属感觉他的最后的一句话就是一个废话，不过前面说的还是可以参考的。 沈玖柒补充道：“而且这不是一条线索，而是两条。还有一个是提线木偶呢！提线木偶可以被人随意操控。所以这人就是想暗示咱们，这不是“戏曲”，而是“皮影戏”？”戚亦寒看沈玖柒像是在问自己，便说：“应该是吧，反正我也不确定。但是，这是两个线索，所以会不会是说，这次的凶手是两个人？” 虽然戚亦寒这个解释有点勉强，但是自己想一下还是会有些道理的。沈玖柒继续说：“那如果我们假设凶手是两个人，一个凶手比另一个凶手早去追金才金章，另一个凶手晚去杀张金勇。如果按这个时间差来算的话……这个是成立的。” 他们两个现在互相看着对方，戚亦寒先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要不要再把他们叫来开一次会？”沈玖柒现在想一巴掌呼死戚亦寒，但是还是忍住了，说：“还叫来？你是嫌我不够累还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你是想让我“葬礼”办在警局是吗？”戚亦寒说：“不管你“葬礼”在哪办，站在你墓前的永远都是我。”沈玖柒不是很懂地问：“为什么？”戚亦寒靠近他耳边说：“因为我是你家人啊。” -- 第58页 沈玖柒就是受不了戚亦寒对自己这样说话，便一把把他推开，并说：“你好好跟我说话不行吗？偏要这样跟我说话。你为什么是我家人啊，你过门了吗！”戚亦寒听到“过门”两个字，就知道沈玖柒这个木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结果自己就接了一句：“以后自然是会过门的。”沈玖柒不明不白的看着戚亦寒，说：“我还就不让你过门。再说了，就算是我同意，我父皇大人和母亲大人能不能同意还不知道呢！” 戚亦寒嘟着嘴说：“既然你都同意了，那叔叔阿姨能不同意吗！”沈玖柒无意间地说了一句：“还好你说的是叔叔阿姨。”戚亦寒也是“无意间”地听到了，便说：“怎么？还想让我叫别的？” 沈玖柒听到这，连忙说：“不必。大可不必，就叫叔叔阿姨就挺好的。” 沈玖柒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电话响了。接听了之后，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第22章 22.连环“杀人狂”十九 “玖柒，你现在在哪啊？”这个声音一听就是沈连洲的。 沈玖柒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手机都差点掉了摔到地上了。不过还是装作很平静地说：“父亲，我现在警局值班呢！”沈连洲在电话那边听了之后，有些失望地说：“你今天不是不值班吗？”沈玖柒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不值班，正当沈玖柒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边的又传来一句话：“算了，你在那边吧。案件为大，就不用回来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沈玖柒还没说出最后一句话，电话就挂断了。在沈玖柒旁边的戚亦寒对他说：“沈队，你今天不值班啊！你如果不值班的话，那你就回去吧。我在警局里。”沈玖柒放下手机说：“不用。如果我自己走了，把你们丢在这，那我还当什么队长啊！” 戚亦寒不想说什么了，但是无意间看了看钟表。已经八点五十四分了。于是，便拿起手机点了外卖。这个操作已经相当的熟练了，不用奚云亲自来催他们了。 随后，把沈玖柒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推了出去。出去之后，戚亦寒对大家说：“外卖已经点了，大概一会就能送来。”之后，只听见办公室里全是狂欢的声音。随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还要不要开会啊？”还没等沈玖柒回答自己，戚亦寒已经对大家说：“刚才，我和沈队又发现了一个线索。”接着转过头对沈玖柒说：“沈队，还要不要开啊？”现在在沈玖柒面前，就是戚亦寒这美人笑起来的样子。沈玖柒思考了一会儿，说：“等吃完饭的。”说完，便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把戚亦寒拒之门外。 戚亦寒闲着没事，便在办公室里转了起来。到孔严的办公室的时候，走进去对孔严说：“师哥，沈队这样是怎么了？”孔严现在还在“资料的海洋”中呢！于是便边整理资料变对戚亦寒说：“碰到他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戚亦寒这回只是很单纯地摇了摇头，十分不明白的样子。 孔严看他没回话，便说：“他关门的时候没锁吧。”戚亦寒说：“没锁。”孔严笑了一下，随后说：“直接进去就可以了。不用敲门，也不用担心他打你。放心，除了你不敲门进去不会挨打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孔严说完之后，戚亦寒满脸不相信地看着孔严，并说：“师哥，你确定吗？”孔严停下了正在整理资料的手，抬头说：“如果他打你，我替你挡着总行了吧。”戚亦寒听了这么“可怕”的话语，便说：“不用了，我去试试吧。如果那个沈王八蛋打我我自己受着不就完了。” 孔严听到了戚亦寒对沈玖柒的称呼之后，问：“你给沈队起这个外号，他知道吗？”戚亦寒毫不在意自己会挨打的说：“他自己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啊！”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走向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戚亦寒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等真正进去之后，就不害怕了。因为沈玖柒并没有要死要活地赶他出去，而是任凭他出入。 戚亦寒成功潜入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沈队，你还好吗？”可谁知道却换来一句：“滚！”戚亦寒听到这个回答之后，也没有不开心，而是坐到沈玖柒身边对他说：“沈队，你现在怎么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沈玖柒不耐烦地说：“我让你滚！你就给我滚！”戚亦寒没滚，而是继续坐在他身边，只不过是不说话了而已。 他们两个就这么坐着，谁也不理谁。或许......这就是对于他们两个最好的放松方法了吧。 吃完晚饭之后，沈玖柒还是兑现自己的承诺，继续来开会。 不过这次开会的主讲人变人了，那就是戚亦寒来担任这一次会议的主讲人，沈玖柒则是在下面坐着。 戚亦寒丝毫没有怯场（这种会议应该没有什么好怯场的），反而很轻松的说道：“今天呢，我和沈队又发现了一个线索。就是上一次会议我们有提出这起案件的可疑之处，其中就有那天送来的提线木偶和一张字条。而这张字条上写的字是——‘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而这起案件死的人也至少有十多人了，所以，我和沈队觉得这个人是在暗示着这个凶手是一个连环杀人狂，他不是以杀人为乐，而是有目的的杀人。其中，这起案件的每一个受害人都和凶手有一些过节，所以，凶手就是因为这个而起了杀心。这张字条上面写的是‘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但是并没有加量词或者数量词，所以，这个凶手是多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提线木偶，这又是另一个线索。提线木偶就是被人操控的，会不会这起案件背后有一个可以操控提线木偶的人呢？再者，这个人给我们的是两条线索。会不会是在暗示，这起案件的凶手有两个人？当然，后面的这个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并不准确，仅供参考。好了，我说完了。” -- 第59页 沈玖柒在下面看着戚亦寒，看他说“说完了”这三个字的时候，觉得他这个结尾有点太草率了，所以便自己上前给补了一句：“现在帮凶已经全部死亡，那么张金勇是在警局发现死亡的，金才金章是在一个临近F市外荒野的小树林里发现的。两人的死亡时间均为我们出去抓捕柳龙青的时间段之内。那么如果只有一个凶手的话，他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一个跨度这么大的一个事情的。假设凶手有两个人，一个凶手先比另一个凶手出发去追踪金才金章，随后，另一个凶手再出发来解决张金勇。那时候，正是警局人比较少的时候，也正好，是比较好下手的时候。如果按这样的一个时间差来算的话，这些是完全成立的。” 这时，戚亦寒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对沈玖柒说：“沈队，那个无人走廊的窃听器和监控拆了吗？”戚亦寒这么一提醒，沈玖柒总算是想起来了，于是便回答了：“没拆。”戚亦寒很奇怪地说：“如果说没拆的话，办公室和走廊还有一段距离，窃听器最多能听到十米左右的声音，而办公室离走廊有十五米，所以，按理说应该是不能够听到咱们在办公室里的对话的。所以，他们是怎样知道的信息？”可是没有想到，沈玖柒居然说：“那次咱们两个去那个楼道里谈过话。”戚亦寒说：“当然是谈过，但是谈的不是关于这起案件有关的事情啊！所以到底是怎么透露出去的呢？” 沈玖柒又说：“既然他们自己是听不到我们对话的声音的，那他们又是怎样的到的信息呢？而且那次开会是把一队全员都拿来开会，所有人都在场，应该不会有消息走漏风声吧。”沈玖柒说的这句话既是暗示，又是提醒。即使他们脸上写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接着，沈玖柒说完，戚亦寒说：“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收拾收拾回家吧。明天再来办公。”戚亦寒成功把各位警员们打发回家了。因为沈玖柒本来是要回家的，不用值班，但是现在却留在警局加班，所以值班的就多了一个人。 沈玖柒和戚亦寒把孔严和奚云拉到了办公室里。 奚云先说了一句：“老大，那你的意思就是，咱们市局......有‘内鬼’？”沈玖柒点了点头，并说：“可能性很大，所以现在要小心。”戚亦寒这时看了看沈玖柒办公室周围的墙壁，随后说：“沈队，你的这个办公室隔音效果好吗？”沈玖柒说：“还可以，不过特别大声说话外面还是能听到。怎么？还在分析我这个办公室的间架结构？” 戚亦寒：“如果说沈队你这个办公室的隔音效果算是中等的话，那是完全可以阻隔咱们现在的说话声音的。不过，沈队你的办公室为什么会有安隔音墙啊？”沈玖柒“哦”了一声：“这原来是我父亲的办公室，比我现在的办公室简陋，本来我只是想原封不动的保留这个办公室的原样的。但是我父亲偏不让，所以只好装修了一下我这个办公室，顺便就装了这一个隔音墙。” 戚亦寒听了这个隔音墙是沈玖柒的父亲给他装修的自己说实话，有一点羡慕沈玖柒。便说：“沈队，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沈玖柒并不明白他说的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一句话，只好说了一句：“戚公子，怎么了？你一个世家公子哥，还羡慕我一个只有帅气、脑子和学历的人？”说到后面的时候，孔严已经受不了了，于是就对他说：“你说什么呢！” 沈玖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不对，只好道歉说：“对不起，戚公子。”戚亦寒听到了沈玖柒的道歉之后，说：“受不住受不住，沈队，你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道歉呢？”其实孔严也没有让沈玖柒道歉，戚亦寒也没又生气，只是说了一句“沈队，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那沈玖柒为什么要道歉呢？可能是因为他心里也有一点愧疚感吧。 沈玖柒想了想，只好回答戚亦寒：“好了，反正我跟你道歉了，接不接就是你的事情了。”戚亦寒这时正在侧着脸看着沈玖柒这个“美人胚子”，听了这句话之后，本来想要“撩拨”一下沈玖柒的，但是却没想到，沈玖柒根本没有时间给他“撩拨”。接着就说：“戚公子，你想想，如果有‘内鬼’的话，会怎么样？”沈玖柒都发问了，戚亦寒当然是迅速调整过来状态：“如果有‘内鬼’，那么肯定不是咱们四个其中的一个。” 沈玖柒其实搞不懂戚亦寒为什么这样说，所以问：“为什么不是咱们四个当中的其中的一个人？”可是谁知道，戚亦寒没有理由，而是无条件相信他们，所以说：“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凭感觉相信你们啊！” 沈玖柒问了一个好像只有“傻子”能问的问题：“那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就是警局的‘内鬼’呢？”说完，还特别“欠”地笑了笑。戚亦寒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还是很平静地回答道：“沈队，我自己在警局是什么身份不用你来提醒我，如果你怀疑我，大可以现在就把我抓起来，我没有任何想要说的。”这可不就是一个“傻子”问，一个傻子答吗！不过他们两个还真可以说上，也是真的“心意相通”了。 沈玖柒只好以微笑结束了这个话题。接着，他们四个就谁都没说话，关键是谁敢说啊！所以都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最会“圆场”的孔严现在都没有说话，更别说那两个话痨了。 -- 第60页 戚亦寒问：“沈队，你觉得‘内鬼’是谁？”沈玖柒本来最不想想的问题就是这个，因为他是一个宁可相信与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也不去相信别的外人的人，所以这种问题用来问他，也真是能够引起一场战争了。 可是也只有戚亦寒这么问他，他也会这么平静地跟他说了：“不知道。在查明真相之前，我不想怀疑我们一队的所有队员。”戚亦寒连忙追问：“那么沈队。你能保证他们都是无辜的吗？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背叛你吗？不会背叛警局吗？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到时候该要怎么收场，你想过吗？沈队，不是你对我说，这世界是复杂的，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吗？那么，你现在又正在干什么？” 面对戚亦寒这么一连串的拷问，沈玖柒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不过，最引孔严和奚云注意的那句话，还是戚亦寒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是复杂的，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孔严可以说是从小跟沈玖柒长大的，而奚云则是在初中的时候就认识沈玖柒，他们两个待在沈玖柒身边的时间，可谓是比戚亦寒要多得多。但是他们就唯独没有听过沈玖柒说过这段话，今天这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还是在戚亦寒嘴里听到的。他们两个自然是有一点好奇，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是不敢问啊！ 安静了一会，当戚亦寒又要对沈玖柒说的时候，沈玖柒终于开口说话了：“戚亦寒！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就是我的判断！在真相没有查明清楚之前，我不想怀疑我们一队的所有队员。包括你。” 可能，沈玖柒现在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当然，每个人听到的话语自然是会有些不同的，而戚亦寒的关注点却在于沈玖柒说的最后三个字。（具体是哪三个字我就不说了）沈玖柒说完之后，并没有摔门就走，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这个话题也因为戚亦寒的这一句话聊崩了。孔严和奚云也悄悄地走了出去。 现在办公室里就只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的距离可谓是隔了一条“银河”，而正是因为这一条“银河”横在了他们两个的中间，所以他们两个才不能跟对方说话的。 过了一会，戚亦寒也想开了，也走了。这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沈玖柒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现在，沈玖柒才体验到什么是“孤单”。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只剩沈玖柒。他也不是不合群，他明明每天都笑着来上班，笑着下班，但是，他总感觉这个世界空洞洞的。 外面的气氛很冷，大厅里的气氛很冷，可是，刑侦部一队办公室的气氛更冷。 同时，平时“情话”张口就来的戚亦寒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沈玖柒现在一个在一边，一个在另一边。就这样，平时办公室里最“独特”的两个人现在也“闹掰”了。只要是他们两个其中有一个人生气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拦不住。但是现在，两个人都“生气”了，可是，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有办法拦了。 其实，戚亦寒也想过这种情况，但是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他曾经想过他们两个会这样，但是他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会这样。他也曾经想过整个办公室会这样，但是他没有想过整个办公室会这样。（不要说我这是病句，都是有深意的） 现在沈玖柒和戚亦寒在整个“跷跷板”的两边，孔严和奚云在整个“跷跷板”的中间。谁都别想逃过这个“跷跷板”。 虽然说他们两个吵架的话，一会可能就和好了。但是这次他们两个吵架，恐怕是一时半会都和不了好了。 不过，在那个无人的走廊的监控照射的范围可不止这个走廊啊。至少，大厅的一半部分都能照到。但是，在监控另一边的操控者，看到这个场景，邪魅地笑了起来。这个人的下巴很尖，一般人都不能像他这么尖的。并说了一句：“哼，上钩了。” 市中心那里，许明泽找到了姚婷。把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并对她说：“姚婷，这几天你去哪了？”姚婷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严景浩呢？”许明泽很着急地对姚婷说：“他去干别的事情了。姚婷，你快跟我说，这几天你去哪了！”姚婷傲娇的回答：“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去哪了！我去哪你管得着我吗！”许明泽看姚婷还是不说，便抓住她的手腕“质问”地说：“姚婷！你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姚婷把手从许明泽的手里挣脱开，然后说：“以前我可以告诉你，现在不能了。” 许明泽脱口而出一句话，说：“就是以前咱们两个有婚约，你才告诉我的是吗！可是现在婚约解除，你却不能告诉我了是吗？”姚婷最不想提及的就是他们两个的婚约，直接大声对许明泽喊道：“许明光！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不管有没有婚约，我都不要告诉你。”许明泽被姚婷这一句话，给喊醒了。 随后平复了心情，对姚婷说：“姚婷，你说如果那个温暖的栗子不把我们写出来，是不是我们还能过以前的生活？”姚婷本来是打算走的，因为她不想要跟一个“疯子”在一起，但是听到许明泽说的这句话的时候，她想了想，犹豫地说：“可、可能是吧。” 过了一会，姚婷又说了一句：“许明光，你不是说你喜欢严景浩吗！怎么现在把他甩下，问我这几天去哪儿了。”许明泽没有任何心里波澜地说：“我是喜欢他，但是，你这几天都没出现，让我有点担心。”姚婷追问：“担心什么？”许明泽如果按套路来说的话，应该是：“担心你出危险。”但是，他就是不按套路说：“我担心你把我们两个暴露出去。”这句话，让姚婷有所深思，但是也没“深思”多久，之后就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 第61页 许明泽看她走的时候，还有点不明所以。但是人家毕竟走了，再把人拉回来，总觉得有点不礼貌。所以许明泽只好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景严浩急急匆匆地跑来了。气喘吁吁地对许明泽说：“许明泽，发现了。他们警察互相因为有没有‘内鬼’这件事情闹掰了。”许明泽听了之后，说：“确定吗？”景严浩有点不确定地说：“应该是真的，到现在都还没和好呢。”景严浩说完之后，许明泽就不再说话了，而是一直盯着一个位置，而这个位置就是要姚婷时走的位置。景严浩看了看许明泽，之后问道：“许明泽，你怎么了？姚婷......”景严浩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许明泽打断说：“好了，张金勇和金才金章都处理好了吗？”景严浩说：“已经处理好了。那......他们两个还用处理吗？” 许明泽笑了笑，说：“没事，不着急。等警察发现他们两个再处理也不迟。” 第23章 23.连环“杀人狂”二十 就这样，整个办公室“冷战”到了凌晨三点。谁都在办公室里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只有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一直在什么事情都不干地坐着。孔严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三点了。于是就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直径走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 只看见沈玖柒很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孔严叹了口气，走过去对他正要说话的时候，沈玖柒就首先打断了孔严现在正要说出来的话：“孔严，不用说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是，这也并没有让孔严放弃对他说话的念想，还是说：“沈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沈玖柒终于看了一眼孔严，指着自己说：“我？我还能像什么！我不是人吗！”孔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玖柒：“你现在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干的，农村‘怨妇’！还说你是人，你现在我觉得你连‘人’的不是。” 沈玖柒这时傻傻地看着孔严，并说：“孔严，现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这句话很明显是挑衅孔严呢！但是孔严至少也是比沈玖柒大几个月，吃过的米比沈玖柒多几个月的人，当然不怕沈玖柒这个“小兔崽子”的挑衅了，于是说：“沈玖柒，你现在学会挑衅人了是吧！”说完，“那好，你有本事出去对所有人说，我孔严不干了！谁愿意接这个案子谁接去。你看看他们会怎么看你。” 沈玖柒虽然比孔严小，但是胆子却很大，说：“孔严，你觉得我会这么不要脸的说吗？”孔严笑了笑：“怎么不会？沈队，你是不是忘了，你本来就不要脸啊。”孔严这么说沈玖柒都算是轻的，要是戚亦寒对沈玖柒说，那肯定就是沈玖柒有脸吗！ 不过，沈玖柒好歹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也没什么在怕的。直接站起来，就要走出去说那句特别不要脸的话。但是，按照剧情的发展，孔严应该反悔，去拦住他，告诉他不要去说了。 但是孔严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沈玖柒那个“赌气”的背影。 厚着脸皮出去之后，说的不是孔严跟他说的那句话，而是：“一个个都在那颓废的干什么呢！开会！”奚云听到沈玖柒出来当然是高兴的，但是一听到“开会”两个字就瞬间没了动力，大胆地对沈玖柒说：“沈队，能不能不开会啊！这一天都开几场会了。”沈玖柒这时的目光是在戚亦寒身上的，丝毫没有注意到奚云刚才说了什么。 于是便一直都没有回奚云话，奚云是个急性子，看到沈玖柒没回自己话，便又催：“沈队！你还在不在啊——”这句话还故意拉长了尾音。声音贯穿了整个办公室，沈玖柒当然听到了，于是便不耐烦地说：“好了！我知道了。”奚云本来还想说一句，但是看到沈玖柒的眼神在哪看着，就不说了。 孔严这时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出来就看到了沈玖柒正在“深情”地看着戚亦寒。于是“作死”走到沈玖柒身边，把手搭在了沈玖柒的肩膀上，并说：“沈队，刚才听你说要开会，能不能不开了？”也就是孔严跟沈玖柒说话……咳咳，还有戚亦寒，沈玖柒才能认真的回答一下：“好好好，不开了。行了吧。”然后，孔严就没说什么，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可是在半路杀出了一个戚亦寒。戚亦寒拽着孔严的袖子说：“师哥，我能跟你进去吗？”孔严回头看了看正在看着戚亦寒的沈玖柒，眼神不对，大事不妙，孔严只好说：“戚公子，你的工位不是在沈队办公室吗？跟我回我办公室干什么？” 沈玖柒在旁边看着，松了一口气。可是戚亦寒还是说：“师哥，怎么了？你嫌弃我了？”孔严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拉着戚亦寒隔着衣服的手腕，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沈玖柒在那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孔严把戚亦寒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之后，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戚公子，什么事？”戚亦寒看了看周围，随后靠近孔严说：“沈队为什么这么执着啊？”孔严笑了，说：“戚公子，你说说你们两个。每次吵架都能几分钟和好，最后圆局的还是我，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孔严说完这句话后，奚云冒出来个头，对孔严说：“孔严，我能进来吗？”孔严看见了，说了一句：“进来吧。” 戚亦寒抿了抿嘴唇，但是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随后，奚云没有眼力见儿的对戚亦寒说了一句：“戚公子，你是不是还在乎老大啊？在乎他就去跟他说啊，老大这个木头啊，什么时候都不开窍。戚公子，你去多跟他说说话，他一会气就消了。”孔严清清咳嗽了一声，并说：“奚云，别误人子弟。”孔严说完后，奚云就闭嘴了。 -- 第62页 可是，就算是奚云给戚亦寒出了一个这么“损”的招儿，戚亦寒还是不想去。平时明明很会‘撩’的戚公子，一到了关键的时刻，就肯定不行。但是，戚亦寒还没有勇气去跟沈玖柒说，毕竟……戚亦寒的脸皮跟沈玖柒比起来还是比较薄的。戚亦寒肚子里的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但是，这时进来了一个人，就是沈玖柒这个爱凑热闹的人。 进来之后，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往前面挪一步。那是因为他进来了，就看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好像又一种独特的魅力，沈玖柒的眼睛就不能从他的身上移开了。当然，眼睛动不了，你的腿总能动吧。也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 戚亦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睛从一个人进来以后，本来是看着孔严的，但是转眼就看了那个人。（具体是哪位，自己心里清楚） 两个人的眼睛就对上了，在彼此那深邃的眼睛上都移不开了。有可能是因为个人魅力，有可能是因为眼睛不老实，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想他了吧。 当然，孔严是不能让他们两个看彼此太久了的。于是便直接说：“沈队，有什么事啊？”不过沈玖柒虽然看着戚亦寒但是他的耳朵不像那时奚云对他说话的时候屏蔽了，所以便很快速地反应了过来：“哦。我来道歉的。”孔严和奚云听到之后都很“不明所以”。可是直到沈玖柒说完之后看向了戚亦寒的那个眼神，就知道沈玖柒到底要干什么了。不过还没等沈玖柒说，孔严就先对沈玖柒说：“沈队，麻烦以后你私人的事情不要来到我的办公室来说。”沈玖柒听后，不要脸地对孔严说：“孔严，你……”沈玖柒还没说完，孔严就说了一句：“好了，你说你的，我和奚云不打扰。” 说完，拉着奚云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只留下了沈玖柒和戚亦寒。 出去之后，奚云这个“情商低”的人，还问孔严：“孔严，老大在哪道歉不好，偏要到……”奚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指了指孔严办公室的门。孔严说：“唉，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本来是互相看着对方的，但是一转头看向办公室警员们的工位的时候，就看到了全员都盯着孔严和奚云。眼神非常的期待，期待中还带有一丝希望。 其中有人还“作死”说：“孔副队，奚云姐，你们两个给我们……”那人还没说完，孔严就严厉地对他们说：“都在这一个个的干什么呢！赶快干自己的事情去，加班不是让你们用来玩的！”孔严说完后，全员都灰着脸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孔严和奚云走了之后。沈玖柒就靠近戚亦寒，正要说话的时候，戚亦寒往后退了一步，与沈玖柒有了一些距离。沈玖柒看了，又往前走了一步，戚亦寒又往后退了一步。就是这样反复循环，直到饶了孔严办公室一圈之后。沈玖柒才忍不了说了一句：“戚亦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你闹可以，但是不能闹这么长时间啊！” 可是沈玖柒本来想到的是戚亦寒给自己道歉，当然，按照戚亦寒这个性子，是不可能给沈玖柒这么容易就道歉的。可是戚亦寒却冷冷地说了一句：“沈队，你不要这么执着好不好。”沈玖柒有点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道：“我执着？真正执着的是谁啊！戚亦寒，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总行了吧！”戚亦寒本来铁了心不要答应沈玖柒的道歉，但是当沈玖柒真正说出来那句对不起之后，戚亦寒的心，说实话，还是软了。 但是戚亦寒的动作和神情他自己是不想表现出来的，所以有时候难免会有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的情况。刚开始只是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时，沈玖柒走到了戚亦寒的身边，侧过脸对他说：“宝贝儿……” ……（画面自己想去，我不会写）[1] 好了，他们两个又再一次把这全办公室的人，再一次“耍了”。 他们两个出来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回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在旁边的警员们，亲眼目睹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一起去沈玖柒办公室的场景。不过还是耐不住他们的“八卦”之心，有人对站在旁边的孔严说：“孔副队，沈队和戚公子这是……”孔严毫不见怪地说：“和好了呗。”说完，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那人刚想问旁边的奚云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时，沈玖柒露出个脑袋，对大家说：“等会大家都回去吧，不用加班了。”可是沈玖柒说完之后，奚云对他说了一句：“老大，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回去能休息几分钟啊！”沈玖柒对奚云说：“放心，你肯定跑不了。再说了，你有怨言吗？”奚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好好，都听你的。”然后，沈玖柒办公室里传来了戚亦寒的声音，他说：“沈队，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沈玖柒听了之后，表情逐渐尴尬。不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对大家说：“那如果困的话，就在这委屈委屈睡了吧。还有，奚云，你把孔严叫出来，来我办公室。对了，你也来啊！” 说完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奚云在旁边也不说什么了，没好气地摔了一个门。把孔严叫出来了。 沈玖柒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一副领导的气概，说：“关于警局有没有‘内鬼’这件事，我们就不深究了。还有孔严，你和奚云待会去把那监控和窃听器拆了。也不怕他们发现了，如果真的不拆了，就是真的是什么都暴露了。柳龙青……”沈玖柒说到一半时就不说了。奚云问：“柳龙青怎么了？”沈玖柒这时看了看戚亦寒，戚亦寒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沈玖柒才说：“刚才我和戚公子又看了柳龙青的个人资料，发现柳龙青还认识一个叫做柳龙炎。是柳龙青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我们两个怀疑，这起案件的凶手就是他们两个。”奚云跟沈玖柒对着干：“那柳龙青是凶手的事情还没有坐实，现在有关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都死了，那么老大，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 -- 第63页 沈玖柒不但没生气，还很有耐心地对奚云说：“奚云，我跟你说啊，你说的这句话有一个漏洞。你说的是现在有关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都死了。那么，你又怎么能够保证柳龙青现在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呢？柳龙青至少我觉得跟着起案件有一些关系，那么，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柳龙青应该是昨天下午我们讨论完之后，才走的。那么你想想，那时候，正是下午的三四点钟，而柳龙青的资料里面显示他现在并没有任何工作。所以在那时候，按理说，他正在家里面待着，除非他需要办什么事才会离开家，或者说，戚公子给的这个他们家的家庭地址，是假的。不过，我的性子你们也知道，我怀疑谁都是不能怀疑戚公子的。所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是无辜的，而恰巧他那时候是出门办什么事情了。第二种就是他去杀人了。奚云，我说的这一段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强求你一定要按照我这个思路走下去，我给你的这只是一个参考。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如果咱们两个的思想不一样，那我也没有办法。” 沈玖柒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有点不对了。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沈玖柒是严厉的，但是在沈玖柒自己本人看来，他自己是给奚云一个台阶下，就看看奚云下不下了。 沈玖柒刚才的那段话，奚云确实是有认真听，但是奚云自己好像又是没有听进去。但是最后，奚云还是说了一句：“老大，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其实也是一个让你们用来参考的，所以你们听也好，不听也罢。我相信咱们一队的思维是一样的。”奚云给沈玖柒的回答是这样的，不过沈玖柒听了之后还是说：“那么咱们两个的思维就都是一样的了？”奚云笑了笑，接着点了点头。 奚云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字“娇气”，再者就是“做作”。但是在他一队所有人眼中奚云不是这样的人。在他们的眼里，奚云是一个大大咧咧、平易近人，特别爱笑的一个女孩子。完全都没有“娇气”和“做作”这两个词。奚云也被人骂过，但是她之后却还能够笑得特别开心，这就是奚云最独特的魅力。 “不用在意世人的眼光，你只需要做最好的自己。”这时一队全部的人送给奚云的一句话。而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奚云撕下了之前所有的标签。现在的奚云，全身上下都只有一句话——我就是奚云，我也永远都是奚云。 接着，戚亦寒递给了沈玖柒一份资料。这份资料就是柳龙炎的个人资料。沈玖柒本来想要让戚亦寒读给他们两个听的，但是戚亦寒递过来的时候，脸上就写着“自己读”的字样，所以沈玖柒只好接过资料就开始读了起来：“柳龙炎，男，二十九岁，平生没干过什么坏事，不过就是小时候……抢了自己班同学的东西，导致被学校辞退。戚公子，你这资料挺全啊！连小时候干过什么事都能写得清清楚楚。不过……小时候就能有这样的心思，长大之后，应该也不会干什么好事吧？”沈玖柒说的这句话不是说柳龙炎心理有问题，也不是说他素质低，而是对他们三个说，这就是他可能是凶手的原因。 当然，他们三个也是听出来了的。孔严问：“家庭地址在哪？”孔严问完，沈玖柒的眼睛就移到了他资料家庭住址的那一栏，发现了一个很巧合的事情，于是说：“和柳龙青是一样的地址。” 第24章 24.连环“杀人狂”二十一 这个线索……有些太明显了吧。 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也不废话了，直接果断地对沈玖柒说：“沈队，现在只需要知道他们两个在哪就可以了。那么，下一步怎么办。查监控？”沈玖柒说：“先休息几个小时，这凌晨谁给你监控查啊！等到早上七点再去。对了，孔严，咱们两个去把那个监控和窃听器拆了？”孔严看沈玖柒说了，便站起来跟他去了走廊。 而在沈玖柒办公室里，奚云看他们两个走了，于是自己便想要走，刚站起来要走出去的时候，戚亦寒对奚云说了一句：“奚云，你的家世怎么样？”本来，奚云最不想别人提到的就是她自己的家世，但是按理说戚亦寒是知道的，那么戚亦寒为什么还要问一遍呢？奚云本来想是要避而不答，可是想到这里会有点不礼貌，所以最后还是说了：“戚公子，你不是知道吗？”戚亦寒看来早有应对，紧接着说：“但是我突然忘了。”在戚亦寒的角度只能看到奚云的背影，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戚亦寒还是接着说：“奚云，我知道你不想别人提及这件事，但是你早晚都会面对的。现在所有警局的人，都‘宠’着你，都‘护’着你，可是你万一有一天不在警局了呢？我知道你不是孬种，但是如果这一天真的发生了呢？你走出警局走向社会，没人会像警局这里的人那样对你好了。你在局里闹可以，你在局里生气也可以，但是唯独，你在社会上闹不可以，在社会上生气也不可以，因为没人会惯着你。我们警局里的所有人都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欺负的场景。不要以为这一天不可能到来，很有可能就在明天。我觉得你肯定又说了，你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插足。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人会一辈子惯着你，你也不可能再遇到像警局里这么好的人了。奚云，好好对自己，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是奚云，你也永远都是奚云。” 奚云自己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说过她。虽然她自己知道肯定会有人这么说的，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些话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心理上的难受。按道理说，奚云现在可以“掉眼泪”，因为戚亦寒又看不到。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一滴眼泪都没掉。反而还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知道了，谢谢你。” -- 第64页 戚亦寒看她说完之后，自己又说：“想要走等这个案子结完了再走。”奚云听到这句话之后，转过身来对戚亦寒说：“谁说我要走了！我还偏偏不走了呢！你们让我走，我也不走。”奚云说完，戚亦寒也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今夜的警局，格外的安静。每人都趴在自己的工位上睡着了。就只有沈玖柒和戚亦寒还在那个乌漆嘛黑无人的走廊里“谈心”。不过……他们不怕黑吗？ 沈玖柒首先质问戚亦寒：“戚公子，我和孔严走的那段时间，你对奚云说什么了？”戚亦寒冷笑了一下，随后说：“沈队，你是‘顺风耳’啊。那么远你都能听到？可真是厉害。” 沈玖柒不耐烦地说：“我问的是你对奚云说什么了，而不是来赞叹我的听力。”戚亦寒本来想要糊弄过去的，但是没想到还是没糊弄过去，只好招了：“其实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她的家世。”沈玖柒听后，脸色大变，之后对他说：“戚亦寒！你是不是脑子傻啊！”戚亦寒看到沈玖柒发火了，当然是要‘哄’啊！于是便说：“沈队，我错了。下次我不问了行吗。”沈玖柒全然没在意戚亦寒的道歉，而是对他说：“奚云怎么跟你说？”戚亦寒看沈玖柒不知道奚云的情况这是不行了，只好全部说了出来：“她就是跟我说，她不要离开警局。要永远留在警局。就是这么说的。”沈玖柒听了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戚亦寒看沈玖柒这么容易就“放弃”了，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便问：“沈队，你就不怕我撒谎骗你？”沈玖柒看了看他，随后又笑了笑，懒散地说：“你敢！”戚亦寒听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就是默默地看着沈玖柒。 接着，戚亦寒的脑子里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于是便对沈玖柒说：“沈队，奚云也不小了吧，要不要……”沈玖柒听了之后，啧道：“奚云，什么都好，就是太笨了。怎么，要我卖给你啊！要不免费送给你也行。”戚亦寒看沈玖柒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继续说：“不是，我说的是……”戚亦寒还没来得及说完，沈玖柒又插了一句：“怎么？你难道甘愿当一个“赘婿”？不值得不值得。”戚亦寒已经快要被沈玖柒这块万年不开花的老树急死了，于是便直接毫不拖沓地说：“我想给奚云找个好人家，让她赶紧成家。” 沈玖柒听了之后，觉得有些不妥，便说：“不行，我不同意。”戚亦寒问道：“为什么？”沈玖柒一脸傲娇地说：“我自己的姑娘，不能被别人拐了去。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戚亦寒一脸好奇地问：“谁？”沈玖柒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地看着戚亦寒，并说：“戚公子，没想到你也有听‘八卦’的时候嘛！”说完，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可戚亦寒还是平静地说：“怎么？我就是喜欢听‘八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个人都喜欢听啊！你说是不是，沈队？”沈玖柒没有回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之后戚亦寒还是很好奇地问道：“到底是谁啊？”沈玖柒笑了笑说：“孔严。比我大几个月的哥哥，你的师哥。”戚亦寒听了，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笑容，说：“沈队，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完，两个人就在快要亮天的走廊里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两个一直在这个走廊里站到了早上八点。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办公室公共工位上“一片狼藉”，特别是奚云那里。要是沈玖柒说，那肯定就是睡得像个“猪”似的。果不其然，沈玖柒无情地把他们都叫了起来。 一大早上起来就要开会，沈玖柒也不知道中什么魔了。 他在前面说：“这次行动，咱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但是咱们分成几队，来分别寻找柳龙青和柳龙炎。我、戚公子、孔严和奚云一队，去到靠近市外的周围，小赵、小钱、小孙和小李，你们四个一队，就在他们家门口守着。其余人随便分队，最少四个人一队，绕着市内寻找。好了！快点，都行动起来！” 沈玖柒下完命令之后，每个人都跟子弹似的出去了。不过他自己倒是不着急，慢慢悠悠地走上了警车。 因为警车比较少，所以只好他们四个人做一个车。 在车上，戚亦寒那个“乌鸦嘴”又说话了：“沈队，你说这回咱们去金才金章死了的那个小树林，会不会也看到一具死尸啊？”沈玖柒这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接着他说了一句：“可能不止一具，很可能是有两具。” 奚云听完他们两个这么“危险”的发言之后，说：“你们两个可别说了，到时候真看到了怎么办！”沈玖柒轻描淡写地说：“什么怎么办，结案了呗。”奚云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玖柒这么对一个案子不上心，于是便说：“老大，这怎么就结案了呢？”沈玖柒还没跟奚云解释，戚亦寒就抢先说：“奚云，你这又是死脑筋了。虽然说咱们获得的线索不是特别完整，但是只要这两个人死了，肯定就要结案了。因为这起案子死的人太多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万一又死人了怎么办。所以，只能以这起案件相关人员死的太多而结案。再查下去也没用。” 奚云听了后，点了点头。然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说：“老大，不知道你们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啊。就是这起案件来的也太突然了，没有任何征兆。并且，平时咱们接到的案子最多也就死过三个人，而这起案件死了至少有十个人，我是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其实，奚云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她傻，她什么都不知道，而是另有深意。沈玖柒听了之后，想了想，对她说：“你就别多想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想那么多干嘛！别想了。” -- 第65页 “我是说……”奚云还没继续说完，沈玖柒又打断：“都说了你别想那么多。谁还来告诉你这个案子死的人很多啊！根本不可能的好不好。该你操心的你不操心，不该你操心的你瞎操心。好了，什么都别想了。乖乖地找柳龙青和柳龙炎吧。” 沈玖柒说完之后，奚云跟果然不再说什么了。随后，沈玖柒问他们三个：“你们都记得他们两个长什么样吗？”说完之后，没有一个人回应。沈玖柒就知道了，他们这是记住了。然后，自己也找了起来。 中间，沈玖柒还是多嘴地跟戚亦寒说了一句：“戚公子，难道就我感觉咱们走得这条是“死路”吗？”所谓沈玖柒口中的死路，就是这条道路充满怨气、戾气、凶气，反正没有一个好气。 可是，戚亦寒说：“靠近市外的路就是这样，有什么不对的也是正常的。不过……沈队，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也开始有点担心起来了呢。”这时，奚云插了一句话：“好了，每次你们两个说话就没有什么好事。赶紧找吧，越说越吓人。” 奚云吧他们两个一顿给“怼”之后，他们两个也不说话了，也都专心找了。 他们F市靠近市外的都是一些农村人家，何况现在是春季，总有一些人家会种一些水稻，好能让自家的生活过得下去。可是，这里就有一个奇怪的景象。每家都没有人来整理这些水稻，不过只有一户人家有两个人，正在稻田里干什么事情，而且还鬼鬼祟祟地，看起来不像是在干什么好事。 沈玖柒无意中瞥到了，便对他们说：“那里有两个人好像正在干什么事情，咱们去看看吧。”说完，便拉着戚亦寒跑了过去。 那两人中等身材，还都是男人，不过一直低着头，好像不想让别人看清他们两个的真面目一样。 沈玖柒对他们说：“您好，我想问一下，您二位在这儿干什么呢？”其中，有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在干什么，管不着你事。”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玖柒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小时候沈连洲为了让他没有那种傲娇的公子气，多次都把他拉来这里来干农活，有时候一干就是一个上午。他依稀记得，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根本没有“暴脾气”的。而且他还跟着家人很熟，就算他变声了，这家人应该也还是可以听出来，但是，并没有认出来自己。还有，就是他说出的那句话，让沈玖柒心里有一点怀疑。 接着，他说：“我记得……一般这里的人都是在下午整理水稻啊，您二位怎么在上午就来了？用不用我帮帮你们啊？”那两人互相看了看，随后说：“不了不了，我们自己干就行。”沈玖柒这回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便偏过头小声对旁边的戚亦寒说：“戚公子，把他们两个叫出来，我有点怀疑他们，这里有我顶着，快去。”沈玖柒说完，戚亦寒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跑了过去。 那两人通过余光看到戚亦寒走了，有一个人便对沈玖柒说：“小伙子，那人怎么回去了。”沈玖柒刚才还在看着戚亦寒，那人一说，他直接反应过来接了一句：“哦。他说有点怕水，就先回去了。” 那人又说：“这水也不多啊，那人怕水都怕到这种程度了？”沈玖柒拍了一下脑袋，说：“哦对了，忘跟您说了，他不但怕水，他还有洁癖，特别矫情。对了，您二位，为什么一直低着头啊？”那两人不光低着头，头顶上还戴了一顶草帽。接着，那人说：“今天太阳有点太大了。”沈玖柒这时看了一眼他们那边的情况，戚亦寒孔严和奚云都已经离自己有五米远了，这两个人看不到，确定他们的位置之后，沈玖柒再回答：“您二位既然是干农活的，那肯定不怕吃苦，既然不怕吃苦那就肯定不怕太阳，所以说……您二位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 说着，沈玖柒藏在后面的手，向自己的方向勾了勾。就是在对他们三个说，再过来一点。 这时，那两个其中的一个人说：“小伙子，你有点问的太多了。”这句话一出来，沈玖柒就足够能够确定这两个人八成就是柳龙青柳龙炎。经过小时候那是没有办事经验，失手放了那起案件的凶手之后，沈玖柒就本着“宁可抓错也不放过”的原则，打算碰碰运气。于是一边抬起手一边说：“放心，以后咱们说话的时候还多着呢！” 说完，快速地把他们两个人的草帽摘了下来。 摘下来以后，沈玖柒仔细看了看，就是柳龙青柳龙炎。之后，他们两个一同说了句：“艹！”接着，柳龙青看向了沈玖柒，并说：“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你们找到了，办事能力还可以嘛！”他说完，沈玖柒说：“三个人对两个人，你们觉得可以对过吗？” 沈玖柒说完之后，奚云还在后面说了一句：“哎！老大！你是不拿我当人吗！”沈玖柒没转过头对奚云说了一句：“你就好好看着，我可不想你帮倒忙。” 奚云还没来得及说沈玖柒，孔严就对奚云说：“奚云，离远点。”一边说着，一边把奚云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柳龙青接着对沈玖柒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沈玖柒笑了一下，随后说：“我刚才在车上找你们的时候，还觉得我的推理错了，可是看到你们之后，我才知道，我的推理是正确的。你们如果不这么早自己承认的话，我可能想过要放过你们。但是现在，不用了，跟我们回去吧。” -- 第66页 第25章 25.连环“杀人狂”二十二 总感觉，他们两个的脑子有一点问题。但凡有个人的智商也不能这么“傻”啊！柳龙青和柳龙炎想要狡辩也不行了。但是又不能让他们警察抓到他们，于是他们两个转头就跑。可是毕竟是在泥泞里，跑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点困难。他们两个跑之后，沈玖柒对他们三个说：“不用过来，我去就行。就在这儿待着。”说完，“加大马力”去追了他们。 可是，沈玖柒虽然对他们说不要过来，但是戚亦寒还是本着“沈玖柒万一一个不小心殉职了怎么办”的这种理由，追了上去。并对孔严说：“师哥，你不用过来，你看好奚云就行。”说着，戚亦寒也追了上去。 本来，孔严和奚云也想追上去的，但是他们两个说出那两句话之后，他们还是打算不追了。 柳龙青和柳龙炎虽然腿比较长，但是跑的却不是很快。跑一段距离就会绊倒，跑一段距离就会绊倒。所以沈玖柒和戚亦寒很快就追了上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个跑到一半就转过身来，拿出了锋利的刀。沈玖柒和戚亦寒看见了，也只能停下来。随后，沈玖柒对他们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你们不去杀人是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可是，沈玖柒说完这句话之后，柳龙炎对沈玖柒说：“你放屁！我们做的没有错！”说完，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喊道，“都是她们作祟——都是她们作祟——”柳龙炎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柳龙青看柳龙炎这样了，挥舞着刀对他们两个说：“滚！你们统统都滚！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才把柳龙炎变成这样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而柳龙青也像着了魔一样，也重复着一句话。 沈玖柒悄悄跟戚亦寒说：“戚公子，我怎么感觉……他们两个这儿有点儿问题啊？”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顶着的东西。戚亦寒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跟沈玖柒说：“沈队，我看你这儿有问题。”而且，戚亦寒的表情还特别严肃。不过，就是柳龙青柳龙炎他们两个这个“疯”样，让沈玖柒和戚亦寒有点下不了手，而且还不能就此放过她们两个。正在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想对策的时候，柳龙青突然把刀尖指向了戚亦寒。 沈玖柒看到了，连忙把戚亦寒推到了一边。等柳龙青刺过来的时候，抓住那只他拿着刀的手腕，随后，抬高他的胳膊，让他来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转到背后对着沈玖柒的时候，沈玖柒直接用腿锤了他的腿弯一下，之后，只听“扑咚”一声，柳龙青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下。面对着柳龙炎。而此时，柳龙炎还没有缓过劲来。 戚亦寒走到了沈玖柒身边，对他说：“沈队，下次把我推开请有一个提示，刚才吓死我了。”沈玖柒调侃说：“怎么？戚公子吓死了？”“死”字还特意读了重音。 这时，被沈玖柒压在下面的柳龙青说了一句：“抓我可以，请你们放过柳龙炎。”说的时候，还有些伤心。不过，沈玖柒对他说：“这是三十六计中的苦情计？没有用！那我让你放过那些受害人怎么样！”沈玖柒，可能是现在还有点儿激动，所以冒出了这句话，“柳龙青，你想没想过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受害人们！难道，你们杀人还有理了！”沈玖柒每次办案总会有这么几个给他们演“苦情戏”的，沈玖柒也最看不惯这种演“苦情戏”的。 在沈玖柒这里，就是七个字“你杀人还有理了”。 不过，戚亦寒在旁边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干嘛这么凶呢！”沈玖柒刚想跟戚亦寒斗嘴，戚亦寒就转过去对柳龙青说：“沈队说得对，我们是警察，我们的职责就是处理你们这些道德败坏的人，所以你们没什么好求情的，死在你手里的受害人都是无辜的！他们跟你没有什么恩怨，即便是有，那也是你的问题。在这个时候，你们自己知道吗，你处理问题的方式错了！” 戚亦寒说完这一大堆话之后，柳龙青的眼睛已经变得“亮晶晶”了。沈玖柒也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戚亦寒。 随后，柳龙青对着他们两个大喊：“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说着，藏在眼眶里的眼泪，也不经意流了下来。柳龙炎正巧看到柳龙青落泪的样子，便跑过去，对柳龙青说：“柳龙青，不哭，不哭——”说着，还擦着柳龙青脸颊边流下的眼泪。 不过，戚亦寒并没有因为他们而心软，还是坚持着自己刚才的立场。而沈玖柒，在旁边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看的东西可多了，这些都只是算作小儿科。之后，沈玖柒不想在他们两个身上浪费时间了，（本来也不应该在他们两个身上浪费时间）于是给了戚亦寒一个眼神。意思就是，赶紧把他们两个带回去。 戚亦寒明白了，毫不留情的给柳龙炎戴上了手铐。和沈玖柒一起把他们两个送到了警车里。在路上，他们两个的“情感”还是没有终止，一直“进行”着…… 回到警局之后，沈玖柒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他们两个。于是他和戚亦寒一人审一个，他审柳龙青，戚亦寒审柳龙炎。孔严在沈玖柒那边的监控室看着，奚云在戚亦寒那边的监控室看看着。 柳龙青坐在沈玖柒对面，六神无主地看着他对面的沈玖柒。沈玖柒先说了一句话：“柳龙青，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柳龙炎求情啊？”柳龙青听到“柳龙炎”这三个字的时候，一愣。 -- 第67页 不过之后，还是没有说话。沈玖柒现在整个身体都不舒服了，现在沈玖柒想的就是，“如果我能掐死你，那我一定毫不留情。”不过，沈玖柒要掐死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就算是有反应，也不说话，这让沈玖柒气得抓耳挠腮！ 接着，沈玖柒又问：“你和柳龙炎什么关系？”沈玖柒现在的话题都离不开柳龙炎这三个字。不过，这次柳龙青连反应也没有了，就是在那看着。 现在场面一度尴尬…… 沈玖柒对孔严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办案这么多年，什么案子没侦破过，可不能就在他这儿把我的光辉事迹给毁了。”边说，边用他那连钢琴家都为之赞叹的手，敲了敲桌子，再说，“所以说，我现在应该问他什么。我连……” 沈玖柒还没有跟孔严“诉苦”完，孔严就无情地打断了沈玖柒：“沈队，你该问什么就问什么，别在这跟我诉苦。”沈玖柒本来还是想跟孔严再说几句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说了。 接着对这个“木头人”说：“那你为什么要杀人？”柳龙青听到后，好像清醒过来了，突然对沈玖柒说：“那是他们“应得”的，跟我没关系。”说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珠上都出现了红血丝。 沈玖柒听完之后，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接着问：“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指控’你？”这会好了，柳龙青好不容易张口肯说话了，又背沈玖柒问的这个问题，又不说话了。不过，根据沈玖柒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如果不说，肯定是有，但是是谁，是肯定不能说的。所以这个问题最好就不要问了。 之后，他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不过，沈玖柒问的这个问题也是很“大胆”。因为柳龙青现在的情绪也并不是很好，如果让人说他自己脑子有毛病的话，那跟别人也不愿意啊，但是沈玖柒就是这么“任性”，就是偏偏要问个清楚。 不过，神奇的是，柳龙青听完、看完沈玖柒说的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大发雷霆，而是对他说：“哼，别人都说我脑子有问题，我已经习惯了。”沈玖柒本来是不抱太大希望的，但是柳龙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沈玖柒觉得这个人小时候确实受过什么“创伤”，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就算不从心理学的角度讲，那沈玖柒也是知道，像柳龙青这样的人，这社会上多的是。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正是因为这种状况不稀奇，人们才不把这种状况当回事的。沈玖柒很清楚，因为他接触的人少说也有八|九千了，早已经摸清楚了这个社会、市场的潜规则，和这些人的心理状况。虽然他不是专业学的，但是“实践”已经让他有了更深的认知。 所以，沈玖柒这个话题也没有继续下去，又换了一个问题：“假如……再给你一次杀人的机会，你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在监控室的孔严听了之后，觉得沈玖柒问的这个问题并不妥。对他说：“沈队，你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儿……”虽然没说出那个词语，沈玖柒也知道孔严是什么意思，但是并没有回他话，而是等待柳龙青给自己这个擅自问的问题一个回答。 柳龙青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但是有好像没有那个能力一样。在这个漫长的等待的时间，柳龙青好像是在和自己做心理斗争。是说呢？还是不说呢？或许，这个选择题在柳龙青的心里已经挣扎了好久。 不过最后，柳龙青还是对沈玖柒说：“那我也会杀人。在这世上，没人对我好，那我也不会对别人好，因为我是疯子啊！”这句话看似是个玩笑，但是沈玖柒在他的对面，就能够感受到他对这世间的厌恶、对这世间不公平的待遇，以及他满身的戾气。沈玖柒都能够感受到。 柳龙青回答完之后，沈玖柒又问：“你是凶手吗？”他的这个问题好像是一个“不聪明”的人才会问出来的问题，但是，沈玖柒等的就是他那个给自己的回答。柳龙青听了后，冷笑了一声，说：“警察同志，你看我像凶手吗？”柳龙青其实长得并不像是坏人，可是就在他潜意识间，总感觉这个人就是个坏人。 沈玖柒说：“我觉得不像。”接着，柳龙青笑了一声，道：“为什么不像？”沈玖柒完全没犹豫地说：“因为你杀人不是自愿的。”这句话，让柳龙青清醒了许多，但是眼神还是懒散的状态。 沈玖柒靠在椅子上，很随意地对他说：“你自己没有觉得吗，你真的不像是凶手。”柳龙青现在，此时此刻，觉得沈玖柒刚才说话，和刚才进来时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前言不对后语”。不过柳龙青没有回话，他只是想听沈玖柒现在把话说得这么满，之后的那些话他是怎么‘圆’回来的。 可是，这些当然难不倒沈玖柒：“你觉得……抛开我现在的身份不谈，你觉得我现在像是什么职业？”柳龙青就是想看看沈玖柒怎么说，与是不是特别有压力地说：“我觉得……像心理学家。”沈玖柒特别谦虚地说：“别别别！心理学家倒是不至于，学习心理学的还可以。”沈玖柒说完之后，柳龙青突然问：“警察同志，你突然问我这些问题干什么？”沈玖柒愣了一下，之后说：“怎么？我想问什么问什么，你就回答就好了！” 柳龙青：“……” 接着，沈玖柒继续问：“柳龙炎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 第68页 对，你们有听错，这个问题沈玖柒刚才问过，不过柳龙青也不是不记得，所以这回，他还是闭紧牙关，没有回答。 沈玖柒又问：“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柳龙炎求情？”柳龙青还是没有回答。 沈玖柒这时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对柳龙青说：“柳龙炎是不是你的逆鳞啊？”这句话对沈玖柒来说至关重要。不过柳龙青这回说：“警察同志，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沈玖柒反问：“难道我说错了吗？” 柳龙青犹豫了一下，无力地说：“你没说错。是我错了。”接着，沈玖柒又问：“柳龙炎……是不是这儿也有点儿问题啊？”柳龙青这回赶紧否认：“不。他没有问题，是我有问题。”柳龙青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沈玖柒想要的重点，于是他又说：“可是，我怎么就感觉他有点儿问题呢！” 第26章 26.连环“杀人狂”二十三 沈玖柒这么说柳龙炎，柳龙青当然是受不了的，但是他现在也不敢说什么，不敢做什么，只好什么都不说，又回到了刚开始的状态。 不过，这也丝毫没有影响沈玖柒审问柳龙青，因为沈玖柒已经摸清楚柳龙青的套路了。还是继续说：“你肯定和柳龙炎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避讳我问你所有的问题。当我说出，你杀人不是自愿的时候，你的表情比刚刚清醒了许多，虽然说你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吧，但是，你这点小表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虽然说，你和柳龙炎以前的身世，甚至以前发生的事情，如果按照平常的事情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过多问的。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不是开玩笑。你说也得说，你不说也得说。就算是你要包庇柳龙炎，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最后受罪的是你自己。我们的职责就是给这世间所有受过冤屈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像你这种情况其实我见的并不多，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说也好，不说也罢。就算刀架在你脖子上要你说，我也可以想到，你不会说的。”说完，沈玖柒笑了笑。 柳龙青这是尽力不想让自己露出一点表情，但是还是没有忍住，眉头稍微皱了皱。沈玖柒的眼睛就像是放电一样，看了看柳龙青。然后说：“因为你不想让柳龙炎受到一点儿伤害。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和柳龙炎不是兄弟，就是挚交。你拼命想要保护柳龙炎，因为他这儿有些问题，像你们这种人，心里估计只藏了两个字——报复！我说的对吗？” 沈玖柒说完之后，孔严却有点没听明白，但是他也不想再跟沈玖柒说了，因为他想看看柳龙青会是怎样回答的。 柳龙青明明刚刚听完沈玖柒说的这句话之后，就有点没缓过劲儿来。再加上沈玖柒又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他当然是心理上受不了了啊！不过沈玖柒根本没有想过要给他一个喘气的机会，紧接着又说：“张金勇和金才金章是你们两个杀的，而张金勇和金才金章也是受你们两个指使，去杀人，具体的理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也不想问。而你们两个也是受人指使，如果说按照你们两个这个情况，那人应该是给了你们两个什么好处，所以你们两个才要帮他们做事。我觉得他们答应了你们，要给你们两个一个自由的生活，一个可以保护你们的保护罩，让你们与世隔绝，让你们不要再受外界的干扰。而你！我不相信你是一时听信了谗言。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猜测的，真正的真相，你比我们在局内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我说的对吗？”沈玖柒说完这两句话之后，都在后面加了一句“我说的对吗？”其实他问的不是柳龙青，而是他自己。沈玖柒向来是一个非常公平公正的人，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其实不想怀疑任何人，即使找不到凶手他也不会抱怨，随便找一个“替罪羊”，来结束这个案子。因为沈连洲曾跟他说过：“等长大后你当了刑警，我也该退休了。玖柒，你一定要记住父亲告诉你的，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父亲希望你不要怀疑任何人，也不要厌倦，更不要抱怨。做到这一点，你才是我沈连洲的儿子。”这句话，沈玖柒记了三十二年，从他五岁开始，他就一直记着，从未忘记。 其实他自己在推理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的对不对。所以再说之前现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你做到了你父亲交给你的那句话的内容了吗？如果做到了，你就可以说，如果没有做到，那就再仔细想一想。 沈玖柒的记忆力其实比普通的人记忆力都要好，基本上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程度。所以，他接手的所有的案子里，所有的线索，所有他该记住的东西，他都能记住。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记忆力也开始下降，有些事情都有点记不清楚了。但是他唯一，把自己脑子里的内存，留给了他记忆力下降之后的每一个他接手的案子上。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复杂、那么多的线索，有人忘了，可是他却忘不了。 柳龙青想说而又不敢说。不说，意味着柳龙炎可能遭到危险。说，也意味着柳龙炎会遇到危险。所以他不管是说，还是不说，柳龙炎都会遇到危险。不过，这次他打算赌一把…… 他想了想，他曾经在心里跟自己说过一万次“自己要护柳龙炎周全”。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护住。 “人是我们两个杀的。我们两个从小就是孤儿，被一家福利院收养，不过这家福利院也不是特别富裕，不过也可以过上普通孩子过上的生活。我们两个没上过学，所以文化不高。我父亲和他父亲是朋友，常常一起去夜场赌博，输了很多的钱，因为养不起我们两个，所以就把我们两给弃了。我们两个其实从小的关系就很好，我比他大，所以我是他哥哥。把我们两个扔了之后，他们两个就跑命了。于是，我们两个还没到十岁的小孩，就相依为命。我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什么好吃的都给他吃，什么好玩的都给他玩。我把他当做我的亲弟弟看待。可是，就是老天爷不想让我们两个好好活着。他从生下来……就像你说的那样，这儿有点问题，他爸能要他已是不可思议了。在福利院的时候，他的这个病越发地厉害。导致……福利院也不要我们了。所以，我们两个就在这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四年。虽然说生活过得不是很好，但是起码吃个饭还是可以的。我们原本就想这样过这样的生活的。但是，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找到了我们，说是能给我们最好的生活、最富裕的生活，当时可能是被那几个微不足道的金钱给迷惑了，就答应了他，帮他做事。张金勇和金才金章是我找的，本来想等我们给他办完事情之后，连夜逃跑的，但是没想到，张金勇和金才金章他们三个先跑了。于是那人就叫我们把他们三个杀了，杀完之后，我们想的是跑出市，过上我们该过的生活。我也不想过有什么最好的生活，最富裕的生活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然后，本来想找一个地方躲着的，但是……就像现在这样了。好了，我说完了，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我该说的都说了。这一切的决定都是我自己擅自决定的，人也都是我杀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手上一点鲜血都没有沾过。虽然我知道这样求情是没有用的，但是我还是想要为他说一下。”柳龙青非常平静地说完了他们两个从小到大的生活，他仅仅用了一分多钟，就说完了他们两个从小到大的生活，从小到大的经历。 -- 第69页 柳龙青说完之后，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接下来该怎么办？”沈玖柒听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说：“孔严，你说还能怎么办？”这时，孔严的第一反应就是“结案了”。然后转念一想，根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最后还是没给审计期回话。 过了一会儿，沈玖柒还是抓着柳龙青不放，继续问他：“那你们两个的母亲呢？”柳龙青这回没有犹豫，什么都说了，还怕这一个问题吗。说：“难产而死。”沈玖柒又问：“找到你们的那个人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了吗？或者说……他的外貌特征是什么样的？”柳龙青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的，姓名就更不用说了。警察同志，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沈玖柒点了点头。柳龙青看了之后，说：“柳龙炎在哪儿？”沈玖柒其实早就料到了他早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所以沈玖柒也早有准备，说：“隔壁。等会儿肯定让你见他。”沈玖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龙青也选择了相信他。 安静了一会儿，沈玖柒也没再对柳龙青说什么。于是，柳龙青他自己问沈玖柒：“警察同志，之后……该干什么？”沈玖柒冷冷地说了一句：“下面该干什么，不是你能操心的。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有那么多的废话。”之后，柳龙青又问了一句：“那……这算结案了吗？” 沈玖柒有些受不了他了，便说：“我都说了，不要有那么多的废话。” 沈玖柒说完，柳龙青也不说了。然后，沈玖柒对孔严说：“好了，审完了。带回去吧。咱们去找戚公子。”说完，大步流星地去找孔严了。 出来之后，正好撞上了戚亦寒和奚云。后面还跟着一个傻傻地柳龙炎。就是这样，他们几个撞上了。柳龙青看到了柳龙炎，恨不得马上冲过去问问他怎么样，可是正要冲过过去的时候，自己的腿还是没有迈动。就这样，在这里，一句话都没说。 把柳龙青和柳龙炎送回去之后，沈玖柒他们肯定又要开会了。 亲妈吐槽：（真不知道这沈玖柒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开会）。 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沈玖柒先问戚亦寒：“戚公子，柳龙炎说什么了吗？”戚亦寒用一个特别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沈玖柒，微笑着对他说：“沈队，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奚云。”而在旁边的奚云，气得头顶上直冒青烟。沈玖柒看了之后，试探性地问：“奚云，你……怎么样了？”这时，奚云没好气地说：“没事！别烦我！”奚云这么大火气，孔严都没有办法了。更别说他们两个了。沈玖柒听完之后，清了清嗓子，有对戚亦寒说：“是说了什么，能把咱们奚云警花气到啊？”戚亦寒先看了看奚云，看奚云还在气着呢！就肆无忌惮地说：“柳龙炎什么都没说，如果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就是……”戚亦寒本来不上说出那个字的，但是奚云在旁边补了一句：“傻！他简直傻到透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我能审到这么傻一个人！老大，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审他的！”这下好了，奚云把“罪过”怪到沈玖柒的头上了。 对此，沈玖柒表示：“我何其无辜！” 不过还是心平气和地跟她说：“奚云，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这么大的火气了嘛！好不好的啦！”奚云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但是还是努力地憋了回去，什么都不说了。 沈玖柒也跟他们说：“柳龙青还好，招了。”听到“招了”两个字，奚云立马到沈玖柒身边说：“老大，他招了？”沈玖柒最看不惯的就是奚云这个毛毛躁躁的性格了，于是慢慢地说：“好了，确实是招了，听我娓娓道来！” 这时，奚云嘟着个嘴，吐槽了一句：“等你娓娓道来完，天都黑了！”不过沈玖柒似乎没有听到奚云说的话，还是自己说了起来：“柳龙青和柳龙炎从小是孤儿，他们两个的父亲是一同在夜场赌博的人，母亲难产而死。之后，他们两个的父亲不要他们两个了。柳龙炎从小这儿有点问题。虽然说他们两个不是亲生的，但是他们两个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之后，就有一个人找到了他们两个，说要让他们两个帮忙杀人。说是给他们最美好的生活，最富裕的生活柳龙青自己说当时是被冲昏了头脑，答应了。本来想着干完事就想着跑路的，但是那人又让他们两个把张金勇和金才金章杀了，杀了之后，他们就想着要去到市外，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然后，咱们就来了。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不过，柳龙青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杀人的目的。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他的问他，就是一问三不知。” 沈玖柒非常简单地把重要的信息都给他们讲了。 戚亦寒听完之后，说：“那这些线索就对得上了。可以连环杀人的怪物，说的不就是找他们两个的人吗！提线木偶，就是这个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所以……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这么准确地给我们警方送来线索？”沈玖柒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是敌是友，咱们也不知道。还是小心点吧。不过……她送来的信息，却是是对的。”沈玖柒说完之后，孔严说：“那我们要找到的是指使柳龙青柳龙炎的人，这个案子才算是结案。” 孔严说完之后，沈玖柒略带深意地摇了摇头，并说：“我们可不一定能够找到这个人。或许……还会很困难。” -- 第70页 因为沈玖柒和孔严他们两个把那个走廊的监控和窃听器拆了，他们那边得不到消息了。所以景严浩就对许明泽说：“许明泽，咱们被他们发现了。”而许明泽则是毫不慌乱地说：“没事，这都是早晚的事。早晚，他们都会发现的。这么早发现了，就证明他们的办案水平还可以。”景严浩继续说：“柳龙青柳龙炎也被他们抓去了。”不过，许明泽还是不见怪地说：“没事，也是早晚的事。”景严浩听了许明泽的回答之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是说……要不要动手？”许明泽想了想，笑了笑，说：“没事，不管早晚，他们都得死。” 许明泽说完，景严浩也不说什么了。 之后，许明泽主动跟景严浩说：“上次，他们跟咱们说……温暖的栗子可能会开什么……发布会？你说……温暖的栗子会不会在发布会上？”景严浩想了想，犹豫地说：“可、可能会在，但是、但是咱们也不知道在哪儿啊！”许明泽笑了笑说：“严浩，这你就小了。格局小了。他们死了，咱们不会找别人吗？他们不知道，别人还不一定知道吗！对不对？” 说完，顺手把自己手中拿着的玻璃杯捏碎了。 沈玖柒、戚亦寒、孔严和奚云他们四个，都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了，都去找了王关海。想看看王关海怎么说。 但是王关海十分严肃地跟他们说：“这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连在市局里待了这么多年的沈玖柒孔严和奚云都没有想到王关海会这么对他们说。于是沈玖柒冒‘死’对王关海说：“王局，你怎么这么……草率？”这回，王关海当然没有说沈玖柒，而是对他说：“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只是……这么多年来，市局从来都没有接到过这么复杂的案子，我也……着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既然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负责了，就应该你们自己做决定。我没办法替你们做出选择。玖柒，等你当了局长，你也会这么说的。” 王关海当着他们三个的面就承认了沈玖柒是下一任局长，他自己自然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后还是说：“王局，我们知道了。这起案子，确实应该我们这些负责人们自己决定。那么，王局如果没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事，我们先走了。”说完，拉这戚亦寒就往出走。根本没有回头。 回到办公室之后，沈玖柒摔了文件，并说：“什么不负责的东西！什么事情都让我们来做。真不知道我父亲当时是怎么看中他的。”沈玖柒说的这一句话，被他们三个人都听到了。所以，现在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第27章 27.连环“杀人狂”（尾声） 沈玖柒这时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对，便回头看了看依然站在门口的戚亦寒、孔严和奚云。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毕竟王关海在位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么说王关海。只有沈玖柒这个“不要脸”“胆大”的人才敢说出这种容易“咔嚓”的话。 沈玖柒的脸整个都僵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额……我、我刚才说的都、都是、都是气话。不、不要当真啊！”沈玖柒说完之后，他们三个的表情还是一点都没变。接着，沈玖柒就走到戚亦寒身边说：“戚公子，你就放过我好不好，不告诉王局我说的这些话好不好啊？”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接着，沈玖柒不要脸地说：“戚公子，你就替我保密好不好啊！好不好嘛！”沈玖柒一个快要四十的“中年油腻大叔”就这么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么撒娇，[1]戚亦寒当然是有点受不了沈玖柒这个“油腻”的样子。立马把自己打回了现实，对沈玖柒说：“沈、沈队，我是、是不说，但是、但是他们两个就不知道了。”说着，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孔严和奚云。然后趁沈玖柒的注意力在他们两个身上，自己就偷偷溜了。 沈玖柒就不管戚亦寒了，转头就跟孔严说：“孔严，你能不能不告诉王局啊？”说完，还用他那双“卡姿兰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孔严。孔严的眼神看向了远去的戚亦寒，然后对沈玖柒说：“沈队，戚、戚公子，你、你不要了？”沈玖柒根本没有在乎戚亦寒，因为现在“保命”要紧啊！ 孔严接着说：“沈队，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王局的。但是……”孔严说着，就指了指旁边还缓不过劲的奚云。然后自己就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了沈玖柒和奚云两个人。 还没等沈玖柒说，奚云就连忙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说的。拜拜！”说完，就边跑边对戚亦寒和孔严说：“你们两个！这么快就走了，也不管管我！”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沈玖柒一个人。 当然，沈玖柒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走了。于是又把他们拽了回来，坐在工位上对他们说：“这个……你们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对了，咱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怎么处理这起案件的后事吧。”沈玖柒说完之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先沈玖柒说：“既然已经认定了柳龙青柳龙炎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而柳龙青对我说他们只是受人指使，而柳龙青身为这起案件杀了这么多人的凶手，那么他又是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找他的人的姓名和外貌呢？”戚亦寒随之接着说：“沈队，那你是说……柳龙青在撒谎？而且还不是一个很小的‘慌’？”沈玖柒点了点头。 -- 第71页 接着，戚亦寒又问：“那么，我们应该相信的是给我们送提线木偶和字条的人。而不是一个身处局内的人？我觉得这有点不合理。”沈玖柒很严肃的跟戚亦寒说：“戚公子，难道你不相信柳龙青撒谎了？”戚亦寒眼神有点恍惚地说：“应该是吧。沈队，你肯定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局内者迷，局外者清’。我的想法就是，这个给我们送提线木偶和字条的人是局外人，他当然看得比我们局内的人何人清楚。所以，我觉得柳龙青没有撒谎。”沈玖柒笑了笑，说：“戚公子，你难道就这么相信一个凶手？还有，如果那个给我们送线索的人是帮助我们警方的，那他为什么不愿意透露姓名。当然，也会有一些这么奇怪的人，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啊！一旦她给我们警方一个误导我们的线索，那她肯定就是……你们应该知道。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戚亦寒看了看沈玖柒，说：“沈队，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么担心我们啊？”沈玖柒不是很奇怪地说：“戚公子，你一个世家公子爷怎么什么都没见过啊？你们世家公子爷都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吗？”戚亦寒当然知道这只是沈玖柒的一个玩笑话，但是还是心里会有一点难受。可是后来，沈玖柒又补上了一句：“我不担心别人，难道还不担心你？”在旁边的孔严和奚云，莫名其妙被吃了一口“狗粮”。 于是孔严说：“沈队，我觉得这个案子有点儿乱，我回去整理整理资料再来啊！”说完，就什么都不说地走了。而奚云也是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有点不舒服，我去上个厕所啊！”说完，也跑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明白他们为什么跑。但是直到真证这个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尴尬的。 戚亦寒率先靠近沈玖柒对他说：“沈队，这应该算是你把人支走，还是人家自己走的啊？”沈玖柒把戚亦寒的下巴提高了一点，对他说：“戚公子，我突然觉得你好生好看啊！”戚亦寒也不反抗，反而还对他说：“沈队，好看就多看会儿，免费提供。”沈玖柒听了戚亦寒说的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拿开手说：“好了，你又不是商品。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啊！再说了，我就算是‘好色’，也没至于到那个程度。” 戚亦寒说：“好好的两个人，就被你这么给整走了。沈队，怎么？你难道不说这起案件怎么办了？”沈玖柒无所谓的说：“没事。肯定会抓到那个真正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的。都是早晚的事。”戚亦寒问沈玖柒：“沈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快点找到这个幕后操控着一切的人的话，那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一直跟你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了。所以，还不快点去找！难道……沈队你不想知道了？” 沈玖柒笑了笑说：“既然这是你的秘密，你说也好，不说也罢。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既然你不想说，我又为什么要强迫你说啊？我有这个资格吗？”沈玖柒说完后，戚亦寒就定在那里不说话了。 沈玖柒看了，便说：“戚公子，我不管你是你自己口中的什么“怪物”，我也不管你真正的家世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这一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最在乎的人。你想说，我洗耳恭听。你不想说，我就当做是耳聋眼瞎嗓子哑，什么也不问。” 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沈玖柒站起来，走到戚亦寒耳边说：“戚公子，如果我说我看上你了，你会跟我走吗？”戚亦寒这时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要记住。咱们两个只能是同事、战友，没有别的可能。我劝你清醒清醒，认清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本来，沈玖柒已经准备好了戚亦寒等会儿要摔门的准备。但是没想到，戚亦寒竟然对他说：“沈队，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让我仔细想一想吗？”沈玖柒不敢相信这是平时的戚亦寒说出的话。因为戚亦寒给沈玖柒的这个回答太沉重了，戚亦寒平时虽然也有些不正经的时候，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当着沈玖柒的面说这句话的。 戚亦寒其实心里也知道沈玖柒想的是什么，但是他也想要让自己先冷静一下。他知道沈玖柒对自己的用心，他也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沈玖柒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飞了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戚亦寒不像其他那些富二代一样，整天不务正业，混吃等死。他从小就知道努力，即使戚武想让他去国外读书，他也并没有答应。因为他在的眼里，那些去国外读书的富二代都是些“没出息的”，他自己不想做一个“没出息”的人。所以他才自己擅作主张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依他们家的财产，就足够他活两辈子了。是完全可以不用来干警察这个活的，不过，戚亦寒也有自己的“秘密”。至于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戚亦寒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戚亦寒遇到了沈玖柒。在戚亦寒的心里，沈玖柒甚至比他的父亲更了解自己。戚亦寒的身世他自己不想让任何人提及，可是，沈玖柒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直面跟戚亦寒问他的身世的。 第一次见面，戚亦寒就觉得这个人肯定骨骼惊奇，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但是，又跳回来说，戚亦寒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他早就有自己的主见了，他自己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让自己好好考虑再做决定，现在工作是最重要的。 -- 第72页 接着，又跟沈玖柒说：“沈队，咱们去看看柳龙青柳龙炎吧。”沈玖柒看戚亦寒岔开了这个话题，如果自己再提及的话，会让戚亦寒很没面子，所以回话说：“好啊。” 说完，两人就去了。 可是，这回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谁也没有像“乌鸦嘴”那样。可是，柳龙青和柳龙炎还是过去了。 把他们两个的尸体处理好之后。沈玖柒对他们说：“大家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我来说一件事情。”接着，沈玖柒转头看了看戚亦寒。那个眼神好像是在寻求戚亦寒的帮助的，但是戚亦寒当中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该说也得说，不该说也得说。何不让他们早些知道呢？”奚云这时就问：“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玖柒没有理奚云，说：“柳龙青和柳龙炎他们……算了，就这么跟你们说吧，这起案子，真的变成了死无对证了。” 沈玖柒说出“死无对证”四个字的时候，全部的人脸的气色都有点不好了。 奚云还追问：“什、什么！死无对证！老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玖柒还没说，孔严就走出来对奚云说：“死无对证的意思就是，这相关人员都没了。”孔严解释完，奚云还是不肯放过沈玖柒：“老大，那这起案子怎么办啊！相关人员都没了，那该怎么交代啊！”沈玖柒这时想了想，对孔严和奚云说：“孔严奚云你们两个先进来一下。” 随后，就都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 沈玖柒对他们两个说：“这起案子本来就形势复杂，再加上这几天又很乱，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这个最后的凶手，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最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这时我和戚公子一同讨论出来的结果。如果我们没想错的话，这个凶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还会继续杀人。直到‘杀’到他满意为止。”奚云接着问：“那、那这个案子就这么算了？老大，你就这么不负责任？” 这回，不是沈玖柒给的奚云答复，而是戚亦寒：“奚云，你说这不负责任就不对了。如果我们再追查下去，后果是什么你自然知道。可以先对外面说，这起案件死的人太多了，我们警方不得不强制暂停这起案件的调查。当然，挂通缉令也不行，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什么人可通缉了，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都已经死了。我们如果再放着这个案件不放，只会让给更多的人牵连到这起案件当中。我想你不想看到这种场景，所以，我们先等凶手自己惹出事端，然后我们再一点一点勘察凶手的下落。奚云，你难道忘了沈队跟你说过什么吗？” 奚云听了戚亦寒说的之后，只好听沈玖柒的话，就按他们说的这么做了。 这时，孔严问：“那……如果凶手一直不肯露面呢？”沈玖柒和戚亦寒一同说：“做了坏事，早晚都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本来，如果你们两个意见相同，找一个人代表说就可以了，但是你们却是一起说的，这让孔严和奚云显得格格不入。（怎么能是显得呢！） 现在，谁都那他们两个没办法了。 不过，孔严还是问：“沈队，你是怎么知道凶手还会动手的？”沈玖柒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见过杀了最多人的也才不到五个，这个凶手一连串杀了这么多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只能靠杀人取乐。不过，一般这种人都是很少见的。所以，只有45％的概率，他才是这种情况。第二，就是他要杀的人，根本没在这里面。这个概率，我觉得有50％，当然，我说的这个仅供参考。不一定就是事实啊！” 不过，沈玖柒说的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就是有些难以让人相信。不过，既然他都说了，总不能把自己说过的话再收回去吧。 如果说最后沈玖柒不会让孔严和奚云走是不可能的。因为沈玖柒现在就是个“恋爱脑”。当然要和戚亦寒这个“同事”多待一会儿。 最后，戚亦寒找了沈玖柒说了说：“沈队，别发消息了。”沈玖柒刚想从包里拿出一根烟抽发愁，但是却想起来戚亦寒闻不了烟味，刚想伸向口袋的手，又悄悄地缩了回来。装作样子整理整理了领子，问他：“为什么？”戚亦寒推了推眼镜，说：“我总觉得咱们这么发出去有点儿不太负责，也有点儿不太合适。” “那行，就不发了。” “啊、啊？” 沈玖柒看了看戚亦寒，说：“不是你说不发了吗？所以就不发了啊！”戚亦寒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难、难道你、你都不再追问的吗？”沈玖柒轻笑：“我觉得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消息发出去肯定会有很多人说咱们市局一队的人不负责任，既毁市局的形象，也毁咱们一队的形象。”说完，靠着墙活动活动了颈椎，“我这个人呢，虽然不要脸，也……可以说是没有脸，但是有的时候我还是要脸的啊！这要是哪里整不好，咱们可不都得……” “咔嚓……” 戚亦寒点了点头，又推了推要掉下来的眼镜。最后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边竖大拇指，边对沈玖柒说：“行、行……你厉害，行！” 这回，可算是把这些死缠烂打的人都打发走了。 沈玖柒把戚亦寒拉到了那个走廊里，先对他说：“戚公子，他们这么说，你就不怕你的形象毁了？”可是，沈玖柒没想到，他自己跟戚亦寒谈戚亦寒自己颜面的事，可是戚亦寒却在旁边说：“沈队，我想好了。我既然阻止不了这一切，那我就接受他。”戚亦寒这突如其来的答案，让沈玖柒有点措手不及。 -- 第73页 然后，沈玖柒说：“戚公子，那么……你决定了？”戚亦寒语重心长地说：“是的。我决定了。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之前原本以为咱们两个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是笼中之鸟，而你就是那个把我放出来的人。我觉得你可以让我依靠，所以，我选择相信你。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沈玖柒笑了，说：“你愿意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你说了，我就会听。你不说，我也尊重你的选择。毕竟……我沈玖柒一生光明磊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的事情。” 说完，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互相笑了起来。 一个背影看着许明泽和景严浩，说：“报告！就在南明号路一个草地花园上开。”许明泽笑了笑说：“很好。事成之后，自然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第28章 28.连环“杀人狂”彩蛋 因为我这个强迫症看着特别不舒服，所以只好写在正文的章节这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中元节写这个彩蛋】 ============================================== **年7月6日上午…… 戚亦寒推开沈玖柒办公室的门，只看见沈玖柒正在那里拿着自己那个钢笔练字呢。戚亦寒在心里跟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也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没事，跟他说就好……跟他说就好……跟他说就好……”在心里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之后终于走过去对沈玖柒说：“沈队，今天……是7月6日。”沈玖柒点了点头，还是在低头练字，随后又对他说了一句：“今天你生日，要给你什么东西吗？”戚亦寒连忙摆手，觉得沈玖柒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接着对他说：“那、那个今天不仅是……”戚亦寒说到一半儿，沈玖柒终于抬起头看着戚亦寒了，想了想，说：“对了，今天……不仅是你的生日，还是顾夫人的忌日吧。”戚亦寒点了点头。沈玖柒顿时明白了戚亦寒的意思，对他说：“好了，我去就行，你别去了。身子骨那么弱，撞到了什么可不好。”戚亦寒刚想开口说“我自己也能去的”时候，沈玖柒转念一想，这样好像有点不合规矩，又改口对他说：“待会儿咱们两个跟王局请个假，像这种事王局肯定会通情达理让咱们两个去的。你准备准备吧。”戚亦寒对沈玖柒点了点头。 戚亦寒刚想走的时候，沈玖柒突然叫住戚亦寒，对他说：“地点是在哪儿啊？”戚亦寒没转过身，直接就这么对沈玖柒说：“我到时候带你一起去。没事儿。”说完，刚把住门把手要推开门的时候，沈玖柒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种场合……我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戚亦寒笑了，转过身对沈玖柒十分严肃地说：“戚武在的时候，都不让我去看我母亲，现在他好不容易不在了，我想去看看。想去看看……那里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知道戚亦寒家里是一个什么状况，一般很少有人提起，戚亦寒就更不用多说了。这还是戚亦寒第一次主动跟他们提起他家里的情况。 两人跟王关海请完假之后，戚亦寒就带着这个未来“老公”去见岳母了。 顾夫人这个墓算是比较华丽了的。戚家嫁过来的夫人死后的墓一般都是朴素当中带着几分华丽，而且还都有一个特点——嫁入戚家的夫人都是“红颜祸水”，没过多久肯定都是因为那个原因而死的。无一例外。 还好沈玖柒出来之前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有雨，所以就带了一把黑色长伞。两人因为时间原因，没有办法回去换上黑西服，只能穿着警服将就将就了。 戚亦寒解安全带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沈玖柒看了，立马握住了他的手，突然感觉戚亦寒的手冷冰冰地，没有一丝热气。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放松。”就是这两个字，给了戚亦寒很大的动力。 下了车之后，两人撑着一把伞，走过坐落在这里的许多墓碑。全都是戚家历代夫人的，因为戚家的继承人脾气和喜好完全都不一样，所以夫人所立的墓碑也都各不相同。走到顾夫人墓碑前的时候，戚亦寒拽了拽沈玖柒的衣角，接着，沈玖柒就完全领会了戚亦寒的意思。停在原地不动了。 雨滴顺着雨伞滑落在了地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虽然没有时间换衣服，但是却有时间买一束花。 戚亦寒抱着那束花，放到了顾夫人的墓前。墓碑上刻着“戚家第十二代传承人戚武 戚夫人之墓”。黑色的一块砖碑，上面只是用白色特殊颜料写上的这串字。 戚亦寒居高临下地盯着这块墓碑，说了一句：“母亲，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你儿子戚亦寒的生日。可是呢，你就选择在我诞生之日……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说完，喘了一口气，“母亲，你知道我这几年都是怎么度过的吗！戚武那个……”说着，停了一下，觉得不妥，又换了一个称呼：“我父亲，不停地折磨你，侮辱你，你觉得这样都是自己应得的吗？你就甘愿被他折磨被他侮辱吗！你现在变成这样我问你，你甘心吗！” 沈玖柒听了戚亦寒说的这段话心说：这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小时候沈玖柒要是去祭拜亲戚，父母都是完全不让自己在已亡之人的墓碑前说这些话的。看到戚亦寒越说越激动，沈玖柒连忙把住了戚亦寒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戚公子，冷静！”戚亦寒听到了沈玖柒说的这句话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为了不暴出什么不好的言语，只好说：“母亲，一年只能来这儿看您一次，儿子就知足了。” -- 第74页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沈玖柒打伞的速度赶不上戚亦寒走的速度，不过那藏青色的警服还是被雨点打湿了。沈玖柒看着戚亦寒这么伤心，自己本来想的那一肚子话，现在看见戚亦寒这个样子也不能说了。 两人到车上。戚亦寒系好安全带之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里面充满着“不知所措”。沈玖柒见状，握住了戚亦寒的手。此处无声胜有声。 沈玖柒的体温仿佛传到了戚亦寒的身体里，一股暖流，流进了戚亦寒的身体里。于是戚亦寒转头看向了沈玖柒。转过头却只看见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没事吧。”可能就是因为沈玖柒的这一句问候，让戚亦寒突然明白了，沈玖柒原来对自己这么好。接着，转念一想，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 “沈、沈队，我、我……”戚亦寒终于忍不住了，把头埋在沈玖柒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这时，就连沈玖柒，都有些想要哭的感觉。但是他还是边摸着戚亦寒的头边对他说：“没事，哭吧，哭吧……” 戚亦寒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脆弱，自己现在为什么就会这么容易流泪？沈玖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一个“结巴”：“戚、戚公子，你……”戚亦寒这时“噗”地笑了，从沈玖柒的怀里出来了。戚亦寒现在已经笑不拢嘴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现在是不是这儿有点儿毛病了吧？”说着，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沈玖柒咬着后槽牙骂了一句：“你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胆子肥了！”戚亦寒努力让自己不再露出笑容，对他说：“沈队……”但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又笑了起来。沈玖柒好像被戚亦寒“传染”了，也笑了起来。最后，沈玖柒为了能够安全地回到警局，紧接着推了推戚亦寒的肩膀，对他说：“戚公子，咱们两个能不能不、不笑了！”话音一落，戚亦寒恍如“京剧变脸”般从刚才脸上充满笑容，变成了现在的冷酷无情冷漠的表情。沈玖柒看了后也为之赞叹。 两人回到警局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昨天到底是干什么了，反正就是昨天既没有熬夜也没有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现在才刚刚中午，一队全体从来不睡午觉的队员们今天居然“破天荒”地睡了回午觉？ 反正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于是两人因为太过“善良”，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人完全就是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沈玖柒无奈地摊手：“不知道，应该是……昨天太累了？或者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说完，“反正具体的原因我是不知道。”沈玖柒说完，把自己的外套扔到了沙发上。 沈玖柒身上的肌|肉完美地体现了出来，包括……（那个） 戚亦寒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见过好多次了，但是自己为什么却感觉有些“害|噪”？沈玖柒转头看向了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你……脸怎么红了？”戚亦寒迅速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光红，还有些烫！沈玖柒刚想要抬手碰一下戚亦寒的脸，戚亦寒就条件反射地躲开了。声音有些“苏”地对沈玖柒说：“沈、沈队，你、你别这样。”说完，便下意识地看向了沈玖柒的（那里）。 沈玖柒这时顿时明白了戚亦寒为什么突然这样了，于是对他说：“戚公子，没想到……你这么‘骚’啊！”戚亦寒暗暗白了沈玖柒一眼：“沈队，你这说的好像你不‘骚’似的。”沈玖柒冷笑，紧接着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把外套穿上了。戚亦寒问：“沈队，你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沈玖柒调整了一下领带，对他说：“怎么？你还想看？”戚亦寒这回只是在心里暗暗骂了沈玖柒一句，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接着，躺到了沈玖柒办公室里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多亏这个沙发是两米的，要不然他们一队恐怕没有人能够整好的躺上去。戚亦寒这时候脑子是放空的，好像什么人去打扰他都不可能把他“叫醒”。而在这个时候，戚亦寒正在想什么呢？（反正不是在想案件） 想着想着，戚亦寒突然对正在桌子上看资料的沈玖柒说：“沈队，你说以后咱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有的人不幸殉职了怎么办？”沈玖柒这时停下了正在翻页的手，看着戚亦寒对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虽然不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会不缺胳膊少腿的，但是我能保证一开始咱们一队是二十八个人，之后，不管过了多少年，一队始终都是二十八个人。”戚亦寒突然笑了，但是转念一想沈玖柒好像真的能做到。接着，又问：“沈队，你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吗？” 这句话可是把沈玖柒给问住了。戚亦寒虽然现在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他能知道沈玖柒现在在干什么。紧接着就对他说：“沈队，你不能保证是吧。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挺累的，整天跟我们叨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当然也挺烦你的。但是我想跟你说……” “好了。”戚亦寒说到这儿，沈玖柒却突然叫停。 戚亦寒还没来得及问，就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似的。接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猛得睁开了眼睛。结果，睁开眼就看到沈玖柒正深情地看着自己。戚亦寒想要起来，但是却被沈玖柒一把按了下去。 -- 第75页 “沈玖柒！你想干什么！” “戚公子，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到这儿，戚亦寒好像感觉有点不对。想要改口的时候，就听见沈玖柒对他说：“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可是你说的。” 沈玖柒说完，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继续看着戚亦寒。戚亦寒好像有些麻木了，不知道沈玖柒这样看着自己是做什么。 “沈、沈队，你、你想干什么？” 沈玖柒轻笑一声，把戚亦寒的领带解了开，里面衬衫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扣子也解开了，看见戚亦寒没有任何反应，快速地把戚亦寒的两只手绑在了一起。这时，戚亦寒才对他说：“沈玖柒，你不要太过分。”沈玖柒在戚亦寒的耳边对他说：“戚公子，以前不管怎么样都没有什么，现在这么做你反倒还不愿意了？”戚亦寒现在也只能红着眼睛看着沈玖柒，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玖柒笑了：“你本来可以打我一巴掌，那为什么现在这般看着我？”戚亦寒对他说：“帮我解开！”沈玖柒不光没给戚亦寒解开，反而还给他打了个死结。之后从戚亦寒身上起来了。 “自己解，能解开以后你绑我，只能用手解，领带坏了我赔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了一句：“沈玖柒，操|你妈|逼的！你禽兽不如！**********”[这里给大家自动消音了] 骂完之后，该解还得解啊。算了，先干正事吧。 沈玖柒出来之后，他们也都醒了。沈玖柒自己还是有些好奇地问了问他们：“你们可是从来都没睡过午觉的，今天怎么‘破天荒’睡了回午觉呢？”孔严现在正好出来把他那杯枸杞茶给冲了，之后对沈玖柒说：“他们太累了。要不然这一个个的，中午能睡着吗！” “昨天也没加班啊，怎么就能这么累呢？” 沈玖柒问完这个问题，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沈玖柒看他们的神情，感觉有些不对。拿出手机看了看他们玩的游戏的上线记录。果真！昨天晚上一个个都玩儿疯了，正事没干多少，闲事倒是干了挺多。怪不得会睡午觉呢！ “好啊你们，一个个大晚上都不睡觉在这儿玩游戏！”说完，又低头看了看上线的时间，“你们是真当自己年轻力壮抗折腾呢！一个个从昨天晚上二十二点，玩儿到了今天早上五点。你们这可是通宵打游戏啊！不累才怪呢！” 说完，转头从办公室里拿出了一袋茶来，给了孔严，对他说：“这茶，缓解疲劳的。孔严，你给他们每个人都泡一点。” 说完，温柔的语气又来了个大转变：“听清楚了吗！以后对自己都好点儿。不是不让你们玩游戏，而是打游戏对身体不好。也不能太贪玩，到时候一个个都“英年早逝”了我也不管啊！” 沈玖柒说完后，所有人都对他说：“知道了沈队。”沈玖柒挥了挥手，表示让他们都干自己的事情去。可是，奚云却还是到沈玖柒身边问了他一句：“沈队，戚公子呢？今天怎么就早上见到他了？”沈玖柒还没回复，孔严就边把茶的包装袋拆开 边对她说：“人家两个人的事你就别管了。”奚云只得回到自己工位上休息了。 沈玖柒到孔严身边撞了撞他的肩膀，对他说：“可以啊，不愧是‘老搭档’。”孔严轻笑：“说吧，对戚公子做了什么？”说完，沈玖柒很惊讶地看着孔严，对他说：“孔严，你怎么知道我对戚公子做了什么啊？” “你这个‘老流氓’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可不得赶紧做点儿什么啊！”说完，“我说的对吗？沈队。” 沈玖柒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问戚公子吧，问我……感觉有点不好。”孔严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没办法啊，沈队就是这么没有人性，谁都弄不了啊！ “沈队不愧还是你沈队。”孔严不禁啧道。 不过，就是这么小一声“感叹”都被沈玖柒听到了。不过，沈玖柒干脆直接装作没听到，接着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戚亦寒现在正在沈玖柒的办公室里解着自己手上的领带。心中暗暗感叹：“沈玖柒这个王八蛋为什么系得这么紧啊！”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把领带解开。他想叫沈玖柒过来，但是又不敢叫。戚亦寒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么“怂”过。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之后，沈玖柒终于推门进来了。 戚亦寒赶紧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能不能帮我解开啊？”戚亦寒说完，沈玖柒走到戚亦寒面前，托着他的下巴对他说：“想让我帮你解开？”戚亦寒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点了点头。 “叫声老公我就给你解。” 果然，让沈玖柒帮自己解开也是有条件的。戚亦寒没有办法，因为沈玖柒绑得实在是太紧了，只能豁出去对他说：“老公～” 第29章 29.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一 “台面中间有一朵燃烧的“玫瑰”，特别红。” ——题记 阳光照进警局的大理石地砖上，特别耀眼，也特别令人舒服、温暖。戚亦寒走到窗前，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阳光，享受着这舒服、温暖的阳光。这个案件过去了之后，他们警局所有人都好像是“解放”了。都“逍遥自在”，自己干自己的事。 -- 第76页 办事的办事，休息的休息，“谈恋爱”的“谈恋爱”。 好不容易沈玖柒早来一次，戚亦寒自己晒完阳光，就到办公室里对沈玖柒说：“沈队，今天……你不觉得有点安分吗？”沈玖柒现在虽然耳朵里正塞着耳机，闭着眼睛，但是他还是能听得见戚亦寒说的是什么的。头上盖着个草帽（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懒散地说：“安分还不好啊！怎么？你也想这世间不安分？”说完，“戚公子，如果你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会觉得你的思想有问题了。”戚亦寒僵硬地笑了笑，刚想说话的时候，沈玖柒从座位上坐起来，潦草地理了理像鸟窝的头发，接着就又说了一句：“不过……我觉得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就算是我这些年的好运看你都看走眼了，那么，我也认。就当我倒霉呗。”说完，看着戚亦寒笑了笑。 这时，孔严过来了，说：“你们两个，这算是偷懒啊！”沈玖柒看戚亦寒看入迷了，孔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把沈玖柒吓了一跳。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孔严一顿，戚亦寒就先说：“师哥，我说我们两个没偷懒，你信吗？” 果然，戚亦寒这个“甜言蜜语”的人，就能把人放在“蜜坛子”里出不来。不过……总比沈玖柒说出的话好吧！ 孔严听了之后，也不想再跟戚亦寒再说什么了。直接走到沈玖柒面前，把资料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沈玖柒问：“怎么又来这么些资料！”孔严说：“以后管好自己的人，这些资料，不是给你一个人看的，而是给你们两个看的。你们不说还有事情发生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资料要看了，现在，咱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句话是王局跟我说的，也是跟咱们刑侦部一队全体人员说的。今天，你们两个不在这里把这些我好不容易整理的资料看完，就别想下班。对了，如果有案子要加班的话，可不是我让你们加班的。” 沈玖柒不知道孔严现在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听什么。反正这几句话就是什么也没听进去。不过戚亦寒倒是听进去了，对沈玖柒温柔地关心地说：“沈队，你刚才有没有在听啊？” 直到戚亦寒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玖柒才反应过来，说：“我没有在听啊。只不过……我觉得看这些东西和听这些东西都没有用。”虽然孔严比沈玖柒大，但是沈玖柒什么事情都能对孔严做出来，也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说完，把资料又重新交给了孔严，并说：“孔严，这些资料呢，要看你看，反正我不看。不过，看在这是你这么认真，这么辛苦整理出来的份儿上，我就不发脾气给你撕了，反正现在纸也挺贵的，自己拿回去吧。” 孔严反正也不见怪，接过资料说：“沈队，我说的是让你们两个看，而不是让你一个人看。如果你不想看，那我就把这么多资料都给戚公子看了。”沈玖柒的软肋，果然还是孔严最清楚。 沈玖柒：“好好好，我看。我看行了吧。” 自己交到孔严手上的资料，结果还是自己又接了回去。 他们两个，一个坐在北边，一个坐在西边。反正就是没看到他们两个坐到一起过。（当然坐在一起过啊，还不止一次呢！） 沈玖柒看着看着就困了，双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他看了看窗外，现在是中午，阳光愈来愈刺眼了，亮得睁不开眼睛，亮得无法直视，亮得“抓”不到。沈玖柒把手放在阳光下看了看，说：“阳光真的好吗？它会使人温暖吗？它难道还会使人不安吗？使人‘痛不欲生’，非常难受吗？” 沈玖柒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他说的这些话当然能被戚亦寒听到。不过，戚亦寒听了，只听一声叹息，说：“沈队，这是我第一次看你，说出这么‘优美’的话的时候。” 说完之后，想了想：“沈队，我还是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沈玖柒虽然听到了，也不想问他什么不一样，也不想再继续说什么特别墨迹地话。只想自己享受自己的这个眼睛顶着烈阳，光芒撒在脸上的感受。因为对于他来说，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 而沈玖柒不说什么了，戚亦寒也不想再继续追究去问。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也好，不说也罢。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到了下午，本来是午休时间，但是警局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电话铃声。不过这电话铃声一听就是他们警局的公共电话。不过响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接，两个没睡的听不下去了。便小跑过去接了电话。 只听见电话那头，很是吵闹，周遭全部都是人的喊叫声，汽车的喇叭声。此刻，沈玖柒心里不由想起了他们都认证过得一个事情，想起来就发怵。算了，沈玖柒刚要说话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人说话了：“快！快来！这、这里出事了！快、快来啊……” “啊！”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一声“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报案的人，现在已经挂了。而那边的通话也挂了。 沈玖柒听了之后，连忙转身把各位都叫醒，说：“快！来办事。”在旁边的戚亦寒对沈玖柒抓住沈玖柒的手腕说：“沈队，你知道在哪儿吗！”沈玖柒喊出的那一声，就已经把他们全部都叫醒了。奚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对沈玖柒说：“老大！你干什么，打扰我睡觉！” -- 第77页 不过沈玖柒并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对戚亦寒说：“跟我来。”戚亦寒听了，对沈玖柒说：“要跟别人吗？”沈玖柒悄悄地摇了摇头，只有戚亦寒能够看清楚，其他人都什么也看不见。紧接着，沈玖柒就拉着戚亦寒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沈玖柒拿出电脑之后，戚亦寒看了说：“沈队，这明明可以安排给网警来搜啊！为什么要自己搜？”沈玖柒趁打开电脑的间隙对戚亦寒说：“你以为我没学过计算机啊！再说了，这件事情不能交给网警。你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你对我说，不要让别的人再陷入这件事情了，以免他们再有什么危险。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你难道自己忘了？”戚亦寒看到沈玖柒的电脑的页面出来了，便没有说什么，而是指了指电脑，示意他电脑开了。 接着，沈玖柒打开了一个什么软件，不过这并不是他们警局让他们下载的，看样子是沈玖柒自己不安分，给自己的电脑下载了一个这么占内存的“东西”。接着在键盘上“胡乱”敲了一个代码。 好像是——F s j j s j q 5020 打完之后，此时这个软件的主页面出现了一个定位地址。 沈玖柒潦草地看完之后，对戚亦寒说：“咱们这儿只是市中心警局，而咱们还有分局呢！F市里咱们一共有四个分局，其中咱们坐落的位置正好在F市的市中心，其他的四个分局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一号分局在北边，分别管理北方和西北这两个管理的地方。二号分局在南边，分别管理南方和东南这两个管理的地方。三号分局在西边，分别管理西方和西南这两个管理的地方。四号分局在东方，分别管理东方和东北这两个管理的地方。刚才我发出去一个……可以算是求救信号吧。现在给咱们回话的是二号警局这边，而且标明的是东南方。刚才的通话中可以听到一些鸽子的叫声和许多人的叫声还有汽车的鸣笛声。东南方可是咱们F市‘官方认证’最吵的地方，而这里鸽子也是成群的，基本上哪儿都有鸽子。但是，那里鸽子的叫声……反正听叫声，像是雌鸽子比较多。而在东南方向雌鸽子比雄鸽子多的地方只有这里——南明号路的一个草地上。” 沈玖柒分析了半天，都没有听到戚亦寒的一句回话。说完之后，他口干舌燥地问戚亦寒：“戚公子，我想问一下。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戚亦寒二话不说，直接跑出去对各位说：“南明号路189号小树林，出事儿了。”虽然没有沈玖柒说得那么急，但是这一句话，足以让他们刑侦部一队的全体队员都去那里。 因为是下午，所以路上并没有多么堵车，这一路上还是很顺利的。唯一不顺利的就是戚亦寒问沈玖柒：“沈队，出案子这么多次，怎么都没见你坐过主驾驶啊？”沈玖柒眼神刻意回避了一下，好像不想让戚亦寒看到自己似的，便说：“上次去救奚云不就是我开的车嘛！”戚亦寒看沈玖柒给了自己一个合理不能再合理的句子，便也没多问。 到了案发现场，他们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惨目忍睹”了，连看都没有看下去的勇气。本来南明号路189号小树林这里是一个特别美的一个“梦幻森林”，但是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场景。这里的伤亡人员目测大概有六十多个。看草的痕迹，应该是被人给放火一把火烧了。或者是被人点了汽油把人给烧了。 戚亦寒看到这个场景，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一些画面……但是，这些画面他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随后，戚亦寒靠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抑制住了这些画面在自己的脑海里的产生。 这里死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 沈玖柒走到一个已经被烧得只剩上半身的尸体面前，蹲下看了看。下半身已经被烧得连灰都不剩，脑子里的脑浆都出来了。这人没死才是奇怪呢！只不过，这个人的面部大部分烧伤严重，已经分辨不出来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了。不过至少能够知道，这是个人。沈玖柒看了之后不禁啧道：“真是惨啊……撘上了一个这么样的命案。”说完，又走到了别处去看了看。 不过，这些人的下场都不怎么样。有被烧掉上半身的，有被烧掉下半身的，有人只有个骨灰，有人连头的没了，尸身只留了上半身，有人头没了，尸身只留了下半身，有人烧得连个渣都不剩。有人不是被烧了身体留了些内部的零件，就是把内部的零件都烧了，身体倒是没什么事。（反正就是一个比一个惨） 如果依沈玖柒的视角去看他们的话，那沈玖柒现在就是在看一些零零散散的拼图的。而且，这些拼图都不知道哪块该拼在哪块上，十分凌乱。 这时，沈玖柒一抬头，不经意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台子，台子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什么“东西”。出于“好奇心”，沈玖柒走过去看了看。 可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什么都是完好无损的。（这里的完好无损指的是，胳膊是胳膊，腿是腿，头是头）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受到一点损伤。沈玖柒看了看这台子的周围。发现，这台子上面是铺有一个白布的，而且只有这白布边有一些烧的痕迹，其他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这个台子也不算太高，如果看到那些人烧伤的情况的话，那现在这个人就不可能零件这么完整、齐全。 -- 第78页 戚亦寒这时走过来对沈玖柒说：“沈队，这些人为什么被烧得这么惨啊！有的还好，有的，直接被烧得连个骨灰都不剩。”沈玖柒一本正经地问：“奚云怎么样了？”戚亦寒虽然没猜到他下一个就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猜到了沈玖柒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于是如实回答说：“跟上次差不多。只不过时间不一样，上次是看到了就有反应，这次是看到之后忍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了。”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最后的那句话是“废话”，所以对他说：“下次不要跟我说这么多理由，直接一句话总结、概括。” 戚亦寒还没来得及说“好”，就看到了台子上那个拥有完整零件的人。于是便说：“沈队，这个人怎么例外啊！跟咱们……第一案见到的第一个受害人有点相像。”沈玖柒连忙捂住戚亦寒的嘴，并说：“好了，你个‘乌鸦嘴’！你嘴是开过光的吧！怎么你一说什么事，什么事就成真呢！快点闭上你的嘴。” 戚亦寒因为说话，被沈玖柒说了一顿。 戚亦寒表示：我何其无辜！ 他们两个观察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是有好下场的。等他们两个走玩了这一圈，法医也正好收拾完这些尸体了。既要保证这些尸体的完整性，也要不打扰现场工作有效率地收集这些已经快要碎成“渣”的尸体，法医们也是不容易啊！ 戚亦寒还是碰到了自己的老朋友——魏于洪。魏于洪虽然长得不是那么平易近人，但是他为人很是热情。（基本上和戚亦寒不是一个性质的）魏于洪看到了戚亦寒之后，笑脸相迎，对他说：“戚公子，你来了。”戚亦寒点了点头，然后说：“魏医生，这些尸体的情况怎么样？”魏于洪突然严肃起来，说：“据我们统计，这次的伤亡人员一共有六十九人。其中……我想两位也已经看到过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只不过……我们看了看火势的程度，感觉……这种程度的火势，是根本不足以烧伤这么多人的，即使是用汽油都不一定。所以……我们如果用、用你们刑侦办案的角度来讲，应该是有人在这场大火中做了手脚。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敢妄意猜测。剩下的，就要看各位的了。” 戚亦寒点了点头，道了一句：“谢谢。” 第30章 30.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刚才魏医生说的你觉得有道理吗？”戚亦寒脑子现在完全是放空的状态，完全不知道沈玖柒跟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便说：“有道理和没道理有什么区别。”沈玖柒偏过头看了看戚亦寒，发现他除了看前方的红绿灯，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或者说，什么都没有看见。 沈玖柒担心出什么事，连忙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并说：“戚公子？”戚亦寒虽然说眼神有些游离吧，但是还是有意识的。不耐烦地对沈玖柒说：“好了好了！我没睡着，也没死。”虽然在戚亦寒眼里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沈玖柒一听到对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之后，十分认真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没事吧。” 戚亦寒：“……” 戚亦寒平静了一下心情，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是不是想‘歪’了？”沈玖柒连忙说：“我、我哪儿想‘歪’了！”戚亦寒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淡淡地笑容，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这起案件会不会和第一起案件有些相似啊？”沈玖柒听了之后开玩笑地跟戚亦寒说：“怎么，你想的是凶手还是上一起案件的人？我觉得不太有可能。”沈玖柒这个不经意说的话，成功引起了戚亦寒的注意。 这回他们得到的线索不是特别的多，即使有戚亦寒戚公子的人缘加持，也还是很少。 开会的时候，有人在一开始就问了沈玖柒：“沈队，上一起案件听你们说，可能会跟这起案件有关联，那现在还能不能证实啊？”沈玖柒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戚亦寒一个简简单单地推理的，但是他们早晚都会知道，所以沈玖柒只好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最多就是我们之间开的一起玩笑。”可是，戚亦寒就是要“砸”沈玖柒的场子。在沈玖柒说完之后，自己冷冷地笑了笑，说：“或许就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你不会知道你这人生当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会走什么样的路，会有什么样的选择。所以，我觉得这不是巧合，而我们的这个想法，也只是猜测，要等案件完成之后才能证实。如果这起案件的发生真像是我们说的那样，那我们岂不是有‘穿梭时空’的能力！我们现在所说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猜测。所做的，就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测。那么咱们如果不做，怎么证实咱们的猜测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沈玖柒和戚亦寒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连平时说话的风格都差不多，可不是一个“妈”生的吗！[1] 但是，也只有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些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说的“稀稀拉拉”的，根本连贯不起来，也没有逻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为了给戚亦寒一点面子，沈玖柒还是守住了自己“没有把门”的嘴。 安静了好一会儿，也才说了一句：“刚才咱们简单的看了看案发现场的情况。有谁有什么感想吗？”这时，可真是谁也不敢说话了。关键是，不是他们没看，也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根本说不了啊！ 案发现场的尸体不是少了这儿就是少了那儿，都看到了，没什么好说的。 -- 第79页 然而，在这种情况，戚亦寒就需要来“救场”了。 “在案发现场的伤亡人员一共有六十九人，其中被这大火烧得什么‘形状’的都有。不过，就是在那里，就是面对我们正前方有一个台子，那个台子目测有十厘米。不算高，也不算矮，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不是太高的台子的上面，有一个‘零件’完整的尸体。在这里指的是，胳膊、腿，各个关节和内脏都是完整的。而且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像是杀了之后被搬到这里的。这个台子上盖有一个白布，不过，按照物理原理说，如果那么大的火势，是完全可以烧到整个台子的，但是那个台子的白布却是只有最低下的一边有一点烧掉的痕迹，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损。不过因为时间原因，没有把白布掀开，不出我所料的话，这个台子地下应该还会有什么东西。具体都有什么东西，我就不多说了。好了，沈队，报告完毕。”感觉应该给戚亦寒颁一个“最佳救场好警察”奖。 这时，沈玖柒问戚亦寒：“戚公子，你觉得这是无意纵火吗？” 现在，所有人肯定心里都在想：沈队这不是‘傻’？如果是无意纵火的话，有些不太可能。 戚亦寒当然和他们正常人的逻辑是一样的：“我觉得不是。如果是无意纵火的话……我则是觉得这个人脑子有毛病。”接着，戚亦寒说完之后又继续说：“沈队，都说局外人比局内人看得更清楚，那么，我总感觉咱们好像漏掉了什么。” 沈玖柒问：“漏掉是肯定能漏掉的，但是，我不明白你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玖柒是真的不懂吗！不是！ 戚亦寒说：“在这其中，伤亡人员足足有六十九个，而这个数字，我总感觉有点熟悉。”在戚亦寒说的这句话中，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明白。 沈玖柒这时说了一句：“有句话我相信我不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但是，这件事情连续了五年了，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又接着说：“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就是……沈队，今天是不是咱们警局五年前一直以来的一个‘未解之谜’？” 沈玖柒像一个“老前辈”一样点了点头。 “五年前，我相信戚公子你已经在警局了。就在五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其中涉及人员有五人，伤亡人员两人。还是咱们警局刑侦部二队负责的。在四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童绑架案’。其中涉及人员有十人，伤亡人员六人。依旧是咱们警局刑侦部二队负责的。在三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其中涉及人员有十五人，伤亡人员十人。那时候，就是我们刑侦部一队负责了。两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校园杀人案’。其中涉及人员有三十名，伤亡人员十五名。依旧是我们一队负责的。一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一起‘父子相杀案’。其中涉及人员有三十五名，伤亡人员十七名。还是我们一队负责。到了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杀人纵火案’。这也太巧合了吧。不过，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这几起案件根本毫无关联，而且都是在同一天发生的，死法也不相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谁有头绪可以说一说。”沈玖柒这样也是被逼无奈啊！ 戚亦寒顺便“怼”了沈玖柒一句：“沈队，既然都这么多年了你们都没头绪，那今天我们如果突然又头绪的话那么我们可是神了。”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又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不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除了都发生在一个时间点之外，都没什么相同的了。关键是，它持续了五年啊！而且发生的案子一个比一个规模大，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这么久啊！而且还没有人能抓住他！通缉令现在还在那儿挂着呢！”沈玖柒现在越说越激动，都快气出高血压来了。 戚亦寒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然后对孔严说：“师哥，咱们再去看看案发现场的情况吧。”沈玖柒这时看了看外面，现在已经是黄昏，太阳的余晖现在还在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孔严刚想答应的时候，沈玖柒就突然插|过来一句：“回来！我让你们去看了吗！”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有突然其来的官威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戚亦寒刚走到一半的时候，沈玖柒就拽住了戚亦寒的手腕，对他说：“你敢去！”虽然说的话特别凶狠，但是做的动作却特别可爱。 这时，沈玖柒好像突然在戚亦寒的手腕上感觉到了什么，便猛地站起来，对沈玖柒说：“戚公子，容我问一句。你这手腕……”说着，便下意识地看向了戚亦寒那皙白的手腕上。戚亦寒反应了过来，连忙把手抽了出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还没事关心起我的手腕了！”沈玖柒明明感觉到了，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好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始终不能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 可是，作为戚亦寒当然不可能等他说出话来，就直接阻止他说：“沈队，要不咱们三个一起去？”孔严听了之后，连忙拒绝：“不了，我就不去了，还是你们两个去吧。”奚云这时在旁边问：“那我们干什么？”沈玖柒虽然在看着戚亦寒，但是对奚云说：“你们就在警局里等着，我们看完之后，回来再跟你们说。” -- 第80页 说完，拉这戚亦寒就往出跑。 可是，虽然是沈玖柒拉着戚亦寒跑的，但是最后沈玖柒却让戚亦寒开车。戚亦寒还是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队，你怎么除了去救奚云那次开了车，之后就没见你开过呢？”沈玖柒没想到戚亦寒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只好糊弄糊弄对他说：“怎么！我不想开不行吗！”戚亦寒算是无言以对了。毕竟人家不想开，也不能强迫人家开。只好“委屈”自己又当一次沈玖柒的“司机”了。 在车上，他们两个每次不说点儿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于是沈玖柒异想天开说：“戚公子，你觉得那个台子下面会不会还有一具尸体啊？” 说是迟那是快，戚亦寒趁着红灯，连忙捂住了沈玖柒那张“开了光”的嘴。对他说：“可闭嘴吧您！这都是多少次了！管好你那嘴。” 沈玖柒十分嫌弃地拿开了戚亦寒的手，对他说：“戚公子，你还喷香水啊！怎么这么呛啊！”戚亦寒无奈道：“不是香水，是洗衣粉的味道。”说完，又转过头来问，“不过，沈队你是怎么想的，咱们可不能喷香水啊！？沈队你这么说，难道你喷过？”沈玖柒给了戚亦寒一个白眼。虽然戚亦寒没有看向沈玖柒那边，但是用余光还是可以看到的。 此时，戚亦寒心里冒出了一个不是特别“成熟”的想法。便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听奚云说……你在年会的时候……”说到这的时候，戚亦寒就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沈玖柒看了，本来想要用手指着他鼻子说的，但是却是五指并拢对他说：“戚公子，这是奚云跟你说的吗！？”戚亦寒反问：“难道沈队，还会亲自去找奚云算账啊？”沈玖柒突然头晕，腺素猛地上升。最后想了半天，还是说了一句：“戚公子，我告诉你，别有事没事跟别人随便说。不然，后果自负。” 戚亦寒暗示沈玖柒说：“沈队，难道……不拿点儿东西来交换吗？”沈玖柒瞪着大大的眼睛对他说：“好啊你！现在胆子肥了是吧！”接着，戚亦寒就说：“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沈玖柒为了不让自己的“丑闻”再继续说下去，只好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戚亦寒好不容易抓住沈玖柒的“小把柄”，就得寸进尺地说：“那……沈队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沈玖柒本来是没想过要回答的，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对他说：“你说！” “沈队，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啊？”戚亦寒说。 沈玖柒这时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对他说：“看情况。不过对比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还是更喜欢你。”戚亦寒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有点不知所措。手也有点软了。不过，现在他还是在开车，不能分心，只好什么都不说的，继续开车。 自从沈玖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戚亦寒的心情便久久不能平息。本来在上次办公室里就已经这样了，现在又来一个！这让他怎么吃得消。不过，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有一个“适应期”，过了这个“适应期”就好了。为了让自己快点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只好加快速度开车。 终于，本来有十五分钟的车程，现在硬生生被戚亦寒开成了只有八分钟的车程。 现在的案发现场十分冷清，有点像是清明节扫墓之前的情景。还有些“瘆人”。 现在，沈玖柒这个嘴“开了光”的人不说什么了，而戚亦寒则是说：“沈队，这看着确实有点“瘆人”啊！会不会真像你说的那样啊？”沈玖柒十分无语地看着他。 戚亦寒“……” 他们两个一起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台子的两边。一人拽着白布的一边，两一个人拽住白布的另一边。 “3！2！1！掀！” 白布掀开的一瞬间，戚亦寒看到了在台子下面，不仅有一个人的尸体，还有麻绳、剪刀、手电筒等工具。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看了看，戚亦寒先开口说：“沈队，你觉得这个尸体是男是女？”因为这个尸体已经“毁容”了，用肉眼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不过沈玖柒可是他们警局里出了名的，眼神好，不找他判断找谁判断啊！ 沈玖柒说：“你是不是有病！这个尸体变成这样谁能看得出来是男是女啊！” 不过……沈玖柒说的也没错。这确实看不出到底是男是女，因为他不但毁了容，还被扒光了衣服，把尸体分成七八块，而且这个是提的身体上有明显的绳子的勒痕，好像还被剪子拉过。可以说比他们上一起案件看的尸体要残忍得多。不过......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特殊，被藏在台子的下面。 所以，这还导致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两个，一个有“洁癖”，一个不想拖尸体。那么，他们两个都下不去手，那他们两个现在该怎么办呢？ 现在沈玖柒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让孔严来就好了！这样的话，他还能偷懒偷懒。 “我想问一下，咱们两个现在应该怎么办？”沈玖柒一本正经地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戚亦寒实话实说。 这时，在他们两个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呐喊声…… 第31章 31.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三 听到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条件反射，都一齐快速地回头。 只听见对面的高层的天台上面站着一个披着头发身穿白衣的“女疯子”。当然，作为人民警察，他们两个第一时间脑子里面想的就是：快去救人！所以，这就导致，他们两个这时的动作都是一样的。都找到了最近的道路，走上了那个高层。 -- 第81页 这个高层足足有三十一楼！等电梯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发挥他们两个大长腿的作用了。 因为有两个楼梯都可以通往天台，所以他们两个采取一个人走一个楼梯，另一个人走另一个楼梯的方法，毕竟，谁先到都可以拦住那个人。 不过可怕的就是，怕他们两个谁都拦不住。 走楼梯的时候，沈玖柒早就有准备，他的对讲机一直和警局孔严那边是一直连着的。所以只需要直接就说话就可以了：“Cloud K！请求支援！”沈玖柒终于用了一次他们的代号。孔严一直在那盯着那个对讲机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听到有声音来了，就立刻回复了一句：“地点！”沈玖柒没说出特别精确的地点，而是说了一句：“案发现场对面的一个高层，有人要跳楼！”不过，虽然没有说出特别精确的地点但是凭孔严的经验，是肯定能够确定是在哪的。所以赶快调了人去到了哪里。 沈玖柒现在跑的汗如雨下，不过他还是拼了这条“老命”。拼了命的往前跑。 三十一楼！是个人都能爬楼梯爬得精疲力尽，何况是沈玖柒这个已经快要四十的“中年老人”。不过，连王关海都佩服他一点，那就是他有足够的毅力和有坚持的动力。这一点，在警局，沈玖柒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 爬到后面的时候，沈玖柒已经快要没力气了。汗水流到了他的眼睛里，刺激眼睛都已经发酸了。这个样子十分“狼狈”。 最后，快要到天台的时候。他就像是小时候跑“环城赛”一样，百米冲刺，终于到了楼顶。 天台上的“邪风”立马吹向了沈玖柒。不过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的沈玖柒还是有些受不了，不过他往前一看，那人还在天台上站着，沈玖柒就放了心。接着又看了看周围，戚亦寒还没爬上来，只好自己先在这里给她做“心理辅导”了。 正当沈玖柒刚要开口的时候，心中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本来人家好好的，如果让我再这么一说，想不来了怎么办？于是，沈玖柒还是本着不“打草惊蛇”的状态，先在这儿看着。如果她真的有想要跳的举动了。按照沈玖柒这个距离，也是可以抓住的。 但是，沈玖柒这个眼珠子就是不老实。这是又瞟到了周围，发现在这个人的旁边还躺着一个尸体。头和身体已经“分家”了。此时，沈玖柒的心里想：莫非……刚才的那一声叫声，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不过，这也只是沈玖柒的一个猜测，还没有证实，所以不能这么潦草的定下了。 这时，沈玖柒感觉自己身后还有生命的痕迹。他可能是被这几件事情吓着了，猛地回头，看到人影的时候差点喊了出来。不过最后仔细看看是戚亦寒，他就放心了。 不过，戚亦寒先看的不是沈玖柒而是那个人。看到那个人没事之后，戚亦寒给沈玖柒比划了个手语。沈玖柒破译开来后，好像是：“那、人、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沈玖柒不能确定，况且他也没有系统地学过手语，虽然破译出来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明白。 他还是用唇语跟戚亦寒说吧。戚亦寒看了之后，才发现沈玖柒不懂手语，于是就跟他说：“沈队，你怎么不懂手语啊？”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问这个干什么，不过还是用余光看着那个人，对戚亦寒说：“我没学过。”这个沈玖柒可没撒谎，他也确实没有学过手语。所以他们两个只好用唇语交流了。 戚亦寒又说：“那人怎么样了？”沈玖柒没有直接回答戚亦寒，而是指了指那人旁边的尸体。戚亦寒顺这沈玖柒指的那个方向看去，也是和沈玖柒看到的是一样的场面。正当戚亦寒想要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沈玖柒的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孔严那响亮的声音：“沈队！我们到楼下了。” 本来他们两个做的什么动作说的什么话那人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就是因为孔严的这一句话，把沈玖柒和戚亦寒暴露了。 或许那人也是看到了孔严他们在下面，就放声大喊：“啊——啊——”这个人的声音十分的刺耳，都能把耳朵震聋的那种。 同样，下面的人也听到了声音。在下面打算接住她的消防人员也都被她这几声喊叫震得头直晕。 在下面，也为了一大群闲来无事看热闹的人。 “哎！你说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对啊，这人是不是疯了！” “好了好了，我要赶紧拿出手机拍拍这历史性的一刻，发到网上肯定会有很多人给我点赞的。” “对对对，赶紧拍下来！现在能看到这种场面，都已经是很稀奇了。” 这些人一直在孔严和奚云的耳边嗡嗡，时不时地就冒出来了一句不是特别好听的句子。让“文化人”孔严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对旁边的小赵说：“让他们安静一点，这本来就已经被这要震开天灵盖的喊声给烦死了，再加上他们在底下这么大声的说，上面的人肯定能听到。组织一下这里的纪律。”小赵听了之后，连忙转身对那些在底下“窃窃私语”的人说：“大家麻烦都安静一下。我们现在正在治安，请你们不要打扰。” 这时，有人肯定就说了：“怎么啊！我们说话还影响你们治安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就有很多人随之附和。 “是啊！你们警察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我们说话怎么打扰你们了。” -- 第82页 “这也是你们警察的办事能力不行，凭什么要堆到我们身上啊！” …… 就算是这个人这么大声的喊叫，也不能阻挡他们说话。 果然，他们这么说上面的人肯定能听得到。沈玖柒靠近戚亦寒耳边对他说：“我都觉得咱们审的那些人都比这些在下面随便叫嚣的人素质高多了。”戚亦寒摇了摇头说：“当你做一个贫民老百姓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何况现在在风口浪尖而上呢！” 戚亦寒说完之后，那个人就对下面大喊：“滚啊！你们都滚啊——”这句话在她的口中重复了好久。而且人不都是越喊越没力气吗，这人偏不，她还越喊越有劲儿呢！ 这句话喊出之后，下面的人突然都安静了。可是过会儿又说出来了。 “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我们这些人招你惹你了，就这么让我们滚。” “是啊，这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想不开要跳楼呢！正常人谁会这么想啊！傻×” “这人肯定脑子有毛病。估计她也想火呢！看她穿那么薄要跳楼，肯定不安什么好心。” “是啊......再说这么冷的天，谁脑子有毛病会在这么冷的天里跳楼啊！这人为了利益，真的是什么廉耻都不要了啊！” 这时，在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跳啊！有本事你跳啊！你敢站上去你怎么不敢跳呢！”这句话说完，众人也都随之应和，都说让这个人跳。 孔严悄悄跟沈玖柒说：“沈队，她有什么迹象？”沈玖柒一直盯着那个人的背影说：“如果他们再这么说下去，我也不能保证她最后到底是怎么样。我和戚公子现在离她只有三米远，你们准备好的话，她生存的几率可以达到61％。不过……她就算是活下来了，下半生也只能在床上过日子了。所以说，咱们，要么保证她完好无损。要么就遂了她的意，一死了断。”说完，又转念一想，“不过，现在救人要紧。”孔严并没有对沈玖柒说的最后的这句话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沈队的原则就是“宁可死，也不一直在床上共度这一生。”这一点他还是很了解沈玖柒的。 孔严当然也听出了沈玖柒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这时，小赵实在是控制不住这“流言蜚语”了。就跑来对孔严说：“孔副队，根本控制不住。”奚云在旁边听了，撸起袖子就要往人群的方向走。不过最后还是被孔严拉了回来。本来孔严是不想让奚云来的，但是她非要跟来，孔严拦也拦不住，只好让她来了。 孔严叹了口长气道：“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好控制啊！” 于是，孔严这个“和平使者”亲自上阵。对那些正在呼吁那个现在正站在天台上的人说：“各位请安静一下！我们现在正在治安，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影响我们治安。所以请各位安静。”不过这次，那些人根本没有理孔严还是对那人进行“攻击”。 孔严看了，刚想说的时候，那人就带着哭腔说：“你们不就是想让我跳下去吗！那我跳！你们满意了吧！” “跳啊！有本事你跳啊！你有本事跳，我们也有本事拍！来啊，跳啊！” 说完，都纷纷拿出手机，好几十个摄像头都对着那人。 沈玖柒在上面给了戚亦寒一个手势。大概的意思就是让他到左边，自己到右边，到时候他们两个合力应该可以拽得住她。 这时，她突然转到沈玖柒那边对他们说：“那些人都让我死，你们觉得我该死吗？” 这时通常“抑郁症”患者在临死之前都回发出的“求救信号”。所以，这个人是在向他们两个“求救”。这个“知识点”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互相看了看，达成共识后。沈玖柒先开口说：“姑娘，你想过没有。可能在你身后，还会有一群人在乎着你啊！”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就接着说：“姑娘，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跟身边的人倾诉啊，你自己觉得这样憋在心里，好受吗？”（戚亦寒不会安慰人，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安慰人，所以他能说成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说实话，这两句话虽然不太长，但是那人却有了一丝丝的动摇。眼珠子转了转。 沈玖柒一看，马上又笑着对她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那人僵硬地点了点头。沈玖柒这时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姑娘，我也不想再劝你太多。但是我觉得不管你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死亡’这件事情。”说完，“姑娘，这个世界上比你苦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可能也曾想过像你这样，也曾想过直接死了一刀了断。但是他们需要考虑自己的家人，自己在乎的人，这种事情从他们的脑子里已经思考好久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连死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是不是很难受？” 沈玖柒说完，那人紧接着就说：“没有什么方法是比死了要简单的。”这句话十分娇弱，全是一股满不在乎这世间冷暖的样子才能说出的。 “很多人都是因为死了之后别人才有机会去悼念他的，很多人等这个出名的人死了之后才会注意到。这说明什么？别人的命不值钱，等死了之后也不值钱，但是这个人死后，所有人都只会感觉这个人好伟大好伟大……” “姑娘，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呢！”戚亦寒说道。 “不是我想不开，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对我太冷了。” -- 第83页 这时，那人对面的灯突然亮了。正对着她梧桐色的眼睛，灯光正好应在她的瞳孔里。而这时，他好像抓住了一束“光”。这时的她，脚步也有一点挪动了。 下面如今很嘈杂，周遭都是人群吵闹声和公务人员维持纪律的声音。当那人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这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沈玖柒看了，本来打算去接住她，但是，下面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一句：“怎么！胆小？不敢跳了？” 这句话一出来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就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最后沈玖柒和戚亦寒这两个人还是没有抓住那人。 话出来的一瞬间，对面的灯光就灭了。而人……也跳了下去。 孔严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的专业人员居然没有精准的测量好人落地的位置。之后，这人……也就像陨石一样，落了下来。 而那些人，看到人落了下来，就连忙抓拍照片。几十个摄像头的闪光灯都闪在这人的周围。直到人落到地上，他们还是没放过过他们，还是围着这人拍。不过这是孔严连忙跑过去，把白布盖在了这人的身上。同时，那些警员也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汹涌的人流…… 在这路上，戚亦寒整个人就六神无主，好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机器人”一样。眼睛一眨都不眨的。 到了警局，戚亦寒就直奔往那个无人的走廊走去。 孔严看了，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们……”还没等孔严说完，沈玖柒就自己自行跑到了那里。根本不用人过多废话。 走过去之后，沈玖柒依稀看到的还是那个背影。一点都没有变。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戚亦寒的旁边。好像戚亦寒就是一个“人体炸弹”一样，不能随意靠近。沈玖柒先开口说：“戚公子，你、你怎么了？”此时，沈玖柒已经做好了被戚亦寒“掐死”的准备。可是戚亦寒不但没有把他“掐死”，还跟他心平气和地说：“沈队，你觉得……这是咱们的错吗？”当然，沈玖柒当然知道戚亦寒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便说：“戚公子，我觉得你不要想这件事了。”可谁知，戚亦寒突然放声狂笑。笑中还带着一点哭腔，还带着一点“嘲笑”还带着一点“无奈”、“无力”。缓了过来之后，戚亦寒现在已经坐在了冰冷的走廊的地下了。沈玖柒也坐在了他的身旁。 戚亦寒自己“嘲笑”自己说：“我上辈子就没抓住我妈妈，这辈子，我还是没抓住这个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地点。可是……就是这不同的人，我还是没有抓住她。不管是谁，我都没有抓住。不管是在哪儿，我还是都没有抓住。” 戚亦寒最不想提及的就是他已经过世的母亲。那时候......就跟今天的场景差不多，人甚至比这次多得多。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沈玖柒实在是没想到戚亦寒还能记起这么久之前的事。算起来，也有十二年了。 现在的沈玖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戚亦寒才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心中暗自对自己说：“没想到，戚公子这个平时这么“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人，对起情感来，可是比谁都认真。” 随后，戚亦寒又说：“流言蜚语，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可是，我明明抓住她了，我明明就抓住她了！可是，最后不还是落了一、场、空。”沈玖柒这时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别说了。”戚亦寒看着沈玖柒，对他说：“为什么不让我说了？”沈玖柒深情款款地说：“我怕你越说越难受。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时间不可能倒流。发生的事也就发生了，这悲剧……也挽不回来了。不要跟我说你还是有点不忍心，如果真正意识到了，就珍惜现在，珍惜当下。珍惜对你好的人。”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一下搂住了沈玖柒的脖子，含糊地说：“沈队，你可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人性往往是邪恶的，但是人是暖的。”[1] 第32章 32.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四 沈玖柒听见戚亦寒说的这么认真的话之后，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着他的头说：“那你要答应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好珍惜自己。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我想……这一点你也一定是知道的。”戚亦寒笑着说：“好。我答应你。” 沈玖柒万万没有想到，戚公子平时做什么都“挑”的人，现在竟然这么几句话就“哄”好了。有一点不太寻常。 这时，孔严看了看他们两个。然后根本没有“回避”地走了过来，对他们说：“好了吗？”沈玖柒看了，连忙从地下坐了起来，而戚亦寒也条件反射，站了起来。孔严看他们两个这是好了，就继续对他们说：“法医总部的魏于洪来了，说是要找你们两个谈一点事。就在你办公室，去吧。”沈玖柒有些不明所以，指着自己说：“我、我难道还用去？”孔严严肃地跟沈玖柒说：“你就算是不用去，你不是还要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吗！”说完，孔严就强行把他们两个“空运”到沈玖柒的办公室里。 魏于洪看到戚亦寒来了，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的笑容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来了。”戚亦寒也迅速进入状态，可能是因为谈项目谈多了，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社交方式。对他说：“魏医生，您找我们两个有什么事吗？”魏于洪想了想，说：“我们把那六十九人的尸体、那台子下面一个人的尸体、在天台上的尸体还有……那人的尸体都带回去做了研究。从大体上看，这六十九个人的烧伤迹象，像是十分大的大火，然后把这六十九个人困在火域之中才能造成这样严重的烧伤迹象。那台子下面的人……虽然都被毁容了。但是，根据我们法医的经验来看，她和、她和那个跳楼的人长得有点像。不过我们不能够确定，只是从那个人一个大致的猜测，希望能给你们有些帮助。” -- 第84页 魏于洪说完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不约而同地都相互看了看对方。接着沈玖柒说：“戚公子，如果这两个人长得有些相像的话。如果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走的话，那么下面，咱们就应该推断这两个人是不是双胞胎，而这跳楼的那人因为自己的姐妹而亡而感到伤痛，所以，才会选择以跳楼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生。”沈玖柒讲得声情并茂，是很能打动人的。但是，这时戚亦寒却冷冷地说了一句：“沈队，你悬疑推理小说看多了吧。”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戚亦寒这句话还很就说对了。 沈玖柒不禁赞叹道：“这凶手的杀人时间了得啊！一天就能杀这么多人。明天，还不知道能杀多少人呢！”这时，戚亦寒问魏于洪：“魏医生，请问您有带资料来吗？”魏于洪听了，马上从自己的文件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沓子的资料，递给了戚亦寒，并说：“戚公子，全部都在这里了。那你们先说吧，我就不方便打扰了。”说完，自己就出了办公室的门，走了。 魏于洪走了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魏于洪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有些不对劲。“说完，“反正……也说不上来是哪种，就是觉得这人为什么……” “戚公子，我劝你不要瞎说。魏于洪可是国家级的精英，当年他的分配可真是各省抢着要，最后还是选择了咱们的F市，要好好珍惜啊。” “这些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我私人医生还是省级的呢！” 沈玖柒在后面掴了戚亦寒一巴掌，说道：“你可别瞎说啊！” 说完，沈玖柒就跟小偷似的，在办公室里探出头，对奚云说：“奚云，你叫孔严来我这一下。”奚云看自己的老大终于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了，就摆上了“架子”，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吃饭了。你看，大家伙都饿了！”奚云说完，那些警员们就迅速“伪装”起来。 可是没想到，沈玖柒竟然连搭理都没有搭理奚云，直接转头问戚亦寒：“戚公子，你饿吗？”戚亦寒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奚云，然后再看了看自己说：“我还行。”沈玖柒立马变脸，对奚云说：“爱叫不叫，这都八点了！已经过了饭点了，你就忍忍吧。你看看你都多胖了！还吃。”怼完奚云之后，奚云看上了戚亦寒，便撒娇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不饿吗？如果饿的话，让老大给你点餐也行啊！”沈玖柒看奚云“攀”上了戚亦寒，便一把把她推开了，对奚云说：“你看看你身后。”奚云不明不白地转了头，只看见孔严眼神游离地看着奚云。 然后，趁这个时间，沈玖柒赶紧把孔严和奚云都拉了进来。“哐当”一声，周围都安静了。 小赵对小钱说：“小钱，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小钱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说：“不敢妄意揣测沈队的心思啊……”小钱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的人都懂了这是怎么回事。只能笑而不语。 奚云进来之后就不依不饶地“缠”着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你难道不饿吗？你……”话还没说完，奚云的头发就被沈玖柒拽到了孔严那边。把她强行摁在了孔严身边。 然后自己坐到戚亦寒旁边，对奚云说：“奚云，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吃啊。你不怕发胖吗？”奚云一脸委屈地说：“不但没胖，还瘦了呢！”接着，根本不给沈玖柒说话的余地，直接转头跟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句话好不好！”戚亦寒估计也是被这“烦人的小丫头”给弄烦了，只好说了一句：“订不订餐我又说了不算，这个你得问沈队。虽然钱是我花的，但是这订不订餐是沈队决定的。毕竟我也不差那点钱。所以说，我说了不算，你求我也没有用。”奚云听完戚亦寒给自己的回答之后，又转头跟孔严说：“孔严，你饿不饿啊？”现在，三个大男人都被这一个小丫头给弄烦了。 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这个我也解决不了。还是你定吧。”奚云刚想继续说，但是又被沈玖柒打断了：“奚云，你知道吗。在这个时间段吃东西最容易发胖，不管你是吃什么都是白日里卡路里的好几倍。如果你不想长胖的话，那么现在就别吃。我也不希望你再去找什么人求情，在这个队里，你刚才看到了就是我说的算，我说不吃那我也就不吃，我说吃那肯定会给你吃。先想着怎么把这起案件的人物关系梳理清楚再想吃饭的事吧。” 都不用沈玖柒再废话，奚云自己就出去了。 沈玖柒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他对孔严说：“怎么样，那些人的资料查到了吗？”孔严也不多废话直接把那三个最重要的人物的资料给了沈玖柒。 他们两个先是大致地看了两眼，之后戚亦寒对孔严说：“刚才魏于洪对我们说，他们法医觉得那六十九个人的烧伤程度是一般大火达不到的程度，他们想的是把这六十九个人先困在火域之中，然后才能达到这种程度的烧伤。然后又对我们说，白婧（就是死在台子下面的人）和白柳（就是那个要跳楼的）长得十分像。不过最后这个给咱们的定论是……不一定能保证他们所猜测和推理的不能算是完全正确，最后还是要看咱们最终给的“推理”。” 沈玖柒接着说：“其中，他们法医完全没有提到的就是冯风（就是死在天台上面的那个）。但是……我们觉得这不一定就是白柳杀的。其实像这种情况有很多种可能。不过具体是哪一个，咱们也得慢慢地‘剖析’。”沈玖柒说完之后，周围安静了片刻，然后戚亦寒就说：“你们说，那个人还会不会给咱们送来线索啊？”沈玖柒听后不太确定地说：“如果这两起案件之间都有联系的话，她是肯定会给咱们送来线索的。不过……就怕她根本不给咱们送。所以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 第85页 说完，便没有人再继续说了。因为他们太累了，这几天连轴转，说谁不累都稀奇。 沈玖柒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走出去，刚想对他们说：“都休息”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如果根据沈玖柒以前的性子他肯定会叫他们起来。但是，他现在也很累，所以就跟孔严说：“孔严，奚云穿得太少了，你去给她盖一个毛毯吧。你也去办公室里休息休息，今天太累了。虽然说要办案，但是也要注意身体。”随后这句话是沈玖柒每天必须挂在嘴上的那句话。 他们一队的人一般都笨手笨脚的，只有一个会推理的脑子和一个灵便的腿脚，其他什么都没有。也不特别懂得照顾自己，就算是平时那么“精致”的奚云，到了忙的时候，也是连自己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所以每当下班晚或者特别忙的时候，沈玖柒总会对他们唠叨：“多穿点衣服，少喝凉水。坚持不住就休息一会，警局也不差你这一个人，要休息就休息，我替你们看着。” （这是来自一个“中年油腻大叔”的“老父亲”式叨叨） 说沈玖柒冷酷无情吧倒也不是，说他温暖体贴呢，也不是。只不过……他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关心他们。沈玖柒干的什么事他们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就是埋在心里，也不敢说。 孔严也没有跟他多争辩什么，只是按照他的“指令”去做了。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没想到你这么会照顾人。”沈玖柒说：“我要是不会照顾人，我们这一队虽然是侦破了好几起案件，但是想要继续传承下去，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对了，戚公子，你也休息休息吧。看你这身子，我都怕你明天早上起来都散架了。再不行，你回家也行。我送你。”戚亦寒说：“不敢让沈队送我，我怕我们家想传承下去，都难上加难。”沈玖柒看出来了，这不就是吐槽自己“开车技术”不行吗！不过，不得不说，沈玖柒的开车技术是可以的。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他根本分不清路，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两人说完，戚亦寒又拿起资料看了看。对沈玖柒说：“他们三个挺有意思，还都是有……心理上的“疾病”。这不是巧了吗！”沈玖柒听了，闭目养神，顺便跟戚亦寒说：“戚公子，都有什么啊！”戚亦寒也是惯着他，对他说：“白婧，患有精神分裂症。白柳，重度抑郁症、中度焦虑症。冯风，轻度抑郁症。”说完之后自己不禁说：“果然啊，自古红颜祸水，女子薄命。就这么三个好好的女孩子，就成了这样。”沈玖柒知道戚亦寒之后要说什么，便在他说之前：“好了，不用你说了，我来说。” “这三个人得的疾病都挺严重啊！稍有一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都有可能随时爆发。那么，如果咱们从她们心理的角度讲，那应该会是什么样的呢？”沈玖柒说，“比如说，在你要跳楼的时候，下面一大堆人都在等着你去死，你此时的心里会想什么？” 戚亦寒如实回答：“那他们既然想要我死，那就是把我逼上绝路。我本来已经就“病魔缠身”，浑身难受了，他们再这么火上浇油，我肯定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啊！”沈玖柒又说：“那么，如果你本来就情绪不定，控制不好你自己的情绪的话，别人还故意“强迫”你。你会怎么样？”戚亦寒紧接着说：“如果是我的话……还不至于去死，顶多就是……“自残”一顿？”戚亦寒说完之后，脑里忽然闪现了一股“灵光”。对沈玖柒说：“白婧的身上有绳子勒的痕迹，那么会不会说明……”戚亦寒不想让最后那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只好交到了沈玖柒的手里。可是沈玖柒却说：“就算你这么想。那么，如果你感到非常压抑，你最先去的地方会是哪儿？”戚亦寒推了推眼镜：“窗前，透透气？让自己平静一下，或者说……去看看世界？”戚亦寒又给冯风一个完美的解释。 可是这时候，线索马上要冒出来的时候，沈玖柒突然插|过去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怎么能这么了解她们的心思？你是她们肚子里的蛔虫吗？”戚亦寒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被沈玖柒给“骗”了。这是“套”自己话呢！ 戚亦寒说：“我对心理学有一些了解，我就是用这些看她们的啊！”沈玖柒说：“就算实用心理学的角度来推敲这个问题的话，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正确，也不能这么快就脱口而出。戚公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了？”戚亦寒本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包括沈玖柒。可是现在既然被发现了，戚亦寒也没有什么可藏得了。不过他还是觉得可以再“挽救”一下，便说：“我没怎么。沈队，我没骗你。”戚亦寒这个人连撒谎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让沈玖柒好生难判断。 本来，沈玖柒就是想这么算了的。但是想到了一句话：“我必须让那些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滚”出去。”沈玖柒不记得是在哪说的，是什么时候说的，但是，他唯一记得，这是戚亦寒小时候对他说的。 于是他又不放心了，直接对戚亦寒说：“‘我必须让那些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滚’出去’。”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这句话是谁说的。戚亦寒，你告诉我这句话是谁说的。” 戚亦寒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知道是自己说的，但是就是不承认。说：“我不知道这是谁说的。我也不想知道。”沈玖柒拽住戚亦寒那个受伤的手腕，对他说：“戚亦寒，我忍你很久了。你以前怎么跟我说的我都可以不过问，但是这件事情，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 第86页 “你凭什么知道我的事情！”戚亦寒一激动不小心喊了出来。不过喊的声音也不是很大，根本不可能把他们吵醒。 “因为我关心你！戚亦寒，你要知道，能被我这样关心的，只有你一个人。也必须只有你一个人。”说完，长呼了一口气，“所以我必须知道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是怎么样。”沈玖柒红着眼地跟戚亦寒说。戚亦寒还是“死鸭子嘴硬”。冷静过后，只说了一句：“沈队，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以后都会跟你说，现在，不合适。我不是说你没有权利知道，而是现在，根本不是时候。我知道，我会食言，我也会骗你。但是最后，我都会跟你说。” 沈玖柒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委屈”。“委屈”得喘不上来气，“委屈”的说不上来话。 戚亦寒接着说了一句：“沈队，我问你一个问题。说不说在你。就是……你为什么会手语？而且那时候还跟我想的是一样的。是咱们两个心有灵犀，还是……只是巧合啊？”沈玖柒自己自言自语了一句：“如果是巧合的话能有这么巧合吗！”然后再跟戚亦寒说：“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因缘巧合。有很多种可能。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手语。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是我答应人家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说到就要做到，对吧？”戚亦寒点了点头，就算是赞同了。 沈玖柒走出去，看到奚云脸有点泛红。于是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门……烫得都把沈玖柒这个皮糙肉厚的人，给烫着了。于是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麻烦你去我桌子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把医药箱拿出来，奚云发烧了。”戚亦寒也没有多说什么，多问什么，就是安安分分地去拿医药箱。而沈玖柒，则是把发烧的奚云放到了自己的那个沙发上。 从医药箱里拿出了，温度计。不得已叫醒了奚云，对她说：“奚云，别动。我给你量量体温。”奚云现在迷迷糊糊地，只好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正在给奚云量体温的时候，沈玖柒小心翼翼地倒了杯开水，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戚亦寒问沈玖柒：“沈队，你给奚云……”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可是，沈玖柒自己还是小声地说：“她这个人，不懂得照顾自己。特殊情况还跑来跑出，这才发烧的。日子我比她算得都清楚。对了，戚公子，你拿一个暖水宝给她。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晚上可不比冬天暖和。”戚亦寒还是照办了，没有任何需要“抱怨”的。 接着，沈玖柒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正当沈玖柒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的时候，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放心，二老还没睡。可以打。”沈玖柒一脸疑惑地看着戚亦寒：“你怎么知道？”戚亦寒说：“奚云一到值班的时候都会给二老发一个消息，报平安。他们才肯睡。但是今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现在还没睡呢！再加上二老腿脚又不灵便，不方便来。只能在家里等着。你先打个电话，然后我把奚云送回去。”沈玖柒满脸焦急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戚亦寒开玩笑地说：“就这么不相信我？害怕我会把奚云拐跑？”接着，又正经起来，说：“好了，现在警局里就咱们两个还是醒着的，咱们两个都走了，那警局里怎么办啊！你还是待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联系”。” 沈玖柒想了想，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万个不放心。但是他还得尽到队长的责任，只好答应了戚亦寒。 第33章 33.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五 F市夏天的夜晚不得不说，简直比冬天还冷。所以每次他们一般都不挑在晚上去执行任务。他们之中的“逻辑鬼才”沈玖柒总结出来一个“特点”：“白天越热，晚上越冷。” 沈玖柒不放心的看着戚亦寒抱着奚云，上了他那台平时去菜市场买菜的车——劳斯莱斯SUV。戚亦寒快要上车的时候，沈玖柒这时快速跑到戚亦寒身边，对他说：“奚云不能着凉风，你跟‘爸妈’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再误会什么。” 戚亦寒突然笑了起来，说：“沈队，你吃醋了。”沈玖柒好像刚才自己说的是什么都忘记了，只好硬着头皮跟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戚亦寒先坐在了主驾驶上，接着边指着自己的耳朵边说：“沈队，我不是看出来的，我是听出来的。”戚亦寒刚想说完关门的时候，沈玖柒突然把手抵在戚亦寒所坐的座驾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戚亦寒：“戚公子，路上如果遇到危险，把奚云拿出去‘撕票’就行了。你平安回来我就知足了。” 奚云：“……老大你还爱我吗？” 戚亦寒一脸嫌弃的推开沈玖柒，说了一句：“有病。” 说完，用自己开车最快的速度，走了。 沈玖柒本来还想大声喊一嗓子的，但是一想到这是晚上，就放弃了。 回到警局之后，就看见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孔严。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沈玖柒给自己壮了壮胆，之后走了过去，对孔严说：“孔严，你怎么了？”孔严“黑”着脸“质问”沈玖柒：“沈队，奚云呢？”就是这五个字，让沈玖柒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之后实话实说：“发烧了。我让戚公子把她送回家了。”沈玖柒这样说也不怕孔严把自己“打死”，因为如果孔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的，所以为了不让他“逼问”自己，沈玖柒还是自己“招”了，比较舒坦一些。 -- 第87页 孔严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奚云……没事吧？”沈玖柒自己都没有想到，平时这么关心奚云的孔严，现在竟然只问了一句：“奚云没事吧？”这不符合常理啊！沈玖柒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现在沈玖柒的任务，就是等着戚亦寒回来。 沈玖柒闲来无事，忽然瞟到了在桌子上堆成山的资料。接着，沈玖柒的“职业病”又发作了，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拿来看了看。 “什、什么！”沈玖柒定睛一看那些资料。 沈玖柒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看。现在，沈玖柒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戚亦寒终于送完奚云回来了。先是回去告诉孔严：“师哥，奚云没事了。”接着，就回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戚亦寒一进门就看到沈玖柒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像个……“不知道怎么装逼”的“傻逼”霸道总裁。戚亦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看沈玖柒，对他说：“沈队，你又怎么了！”沈玖柒一脸严肃地跟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案你带来的那些资料出了一些漏洞？”戚亦寒脑子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他还是想听听沈玖柒怎么跟自己说的，便点了点头。 沈玖柒继续说：“上次咱们就已经觉得那些资料有问题了，不过也没有深究。戚公子，我问一下啊，这次的资料……确实是除了你没有人经手过吗？”戚亦寒就知道他会说这些，便实话实说：“这回的资料是我亲自查的，根本没有人。如果……这次的资料还有问题的话，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了。” 沈玖柒说：“戚公子，在你们公司，有没有……就是那种人？” 戚亦寒说：“以前跟着我……跟着戚武的员工们我已经“解决”了。现在公司都是我的人。也没有特别奇怪的，只不过……唯一能接手我资料的只有我的秘书，还有我的助理。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没有嫌疑。因为我不让她们管我除了公司商业合作以外的事，我来警局的这些年，她们也挺听话的，并没有弄出什么动静。” 沈玖柒这回特别“八卦”地问了一句：“这两位是男的还是女的？”戚亦寒不耐烦地说：“女的。”沈玖柒这回就放心了。 还没等沈玖柒说，戚亦寒就跟沈玖柒说：“沈队，咱们警局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可以同时商业合作和刑侦办案的。如果我身上也‘不干净’呢？你难道没有怀疑过我？”沈玖柒特别认真地看了看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知道吗，你现在就特别像那种前来自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的人。你是不是傻啊！本来我还不怀疑你的，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怀疑了。你这是相当于给我一个提示啊！” 戚亦寒冷笑：“沈队，万一是我呢。”沈玖柒叹了口气，说：“怎么，你想让上级给你停职啊！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先怀疑自己你是不是……”沈玖柒这时脑子里面想了想这句话到底应不应该说，但是最后还是“不应该说”。随后，沈玖柒说：“你错了就是错了，我也护不了你。你对就是对，我也不能随便安你的罪。”戚亦寒这时特别“抑郁”地说：“如果真的是我呢。”沈玖柒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拿戚亦寒怎么办了，因为他也没见到过这么“执着自己罪过”的人。 沈玖柒说：“戚公子，你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怎么现在……” “那沈队你小时候又经历了什么。” 现在，他们两个则是像冬天里报团取暖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他们两个什么都能看懂，但是却看不懂对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的什么。或许，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经历，才是他们最安心的事。 “戚公子，你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沈队，你也太让人废“脑细胞”了。” 两个人相互靠在一起。这么晚了，也都睡着了…… 今天，戚亦寒起得比平时晚，甚至连沈玖柒都比他起得早。沈玖柒一边摇着戚亦寒便对他说：“戚公子——戚公子——”戚亦寒好像很紧张、也很难受的样子，不管沈玖柒怎么叫他，他都不醒。沈玖柒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昨天是一起睡的……啊不是，是沈玖柒看着戚亦寒睡的。明明昨天晚上好好的，今天却变成这样了。谁不着急啊！ 这时，戚亦寒猛地睁开眼睛。铜色的眼眸，突然放大了好几倍。戚亦寒喘着粗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戚亦寒就是感觉自己的胸口处，好似塞了团棉花，让人喘不过气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接着，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连忙连滚带爬地的从沙发上下来。站起来，之后，就感觉头一阵眩晕。不过，往外面走，嘴里也一直说着一句话，就是：“母亲——你回来啊！母亲——”沈玖柒看他这么疯疯癫癫地，自己也不知道该拿戚亦寒怎么办了。只好什么都没想的，冲出去追戚亦寒。连忙跑去抱住了他。戚亦寒只感觉从后面涌入来一股暖流。 接着沈玖柒对他说：“没事，没事的。” 这时，戚亦寒还是眼神迷离，嘴里还是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好暖好暖…… 沈玖柒用特别温柔的语气说：“亦寒，没事的，不用怕。亦寒……”戚亦寒听到之后，立刻定在了原地。沈玖柒双手搂住了他，接着，毫无知觉的、全身无力的倒了下去……沈玖柒看了，连忙接住他说：“亦寒，没事啊，亦寒。” -- 第88页 戚亦寒觉得沈玖柒有一种特别的魔力。 他心里本是一团冰冷的白雪，而在这时，沈玖柒融化了这团冰雪，并给了他温暖。 接着，艰难地抬头看了看沈玖柒，虽然他现在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但是还是努力扬着嘴角，有气无力地说：“沈队……沈队……”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戚亦寒这个“身子骨”就已经撑不住了。 沈玖柒看到戚亦寒这样，也没有像别人一样“狼哭鬼嚎”的，但是他的眉头稍微皱了皱。 最后，沈玖柒又重新把戚亦寒放倒了沙发上。 安顿好戚亦寒之后，走出去对孔严先叹了口气，接着说：“本来这起案件就挺棘手的，再加上咱们一队的人少，现在又倒下了两个，这可怎么办啊！”孔严开玩笑地说：“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沈队这么‘烦心’的样子。可真是不容易啊。”沈玖柒无奈地看了孔严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 接着，孔严说：“沈队，给奚云批假了吗？”沈玖柒一本正经地说：“孔严，我看你真的很适合跟奚云在一起。你整天担心她的次数都比你担心我的次数多。”孔严喜欢奚云，但是他和沈玖柒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兄弟的关系，所以有的时候孔严也会担心沈玖柒，只不过，他还不如担心担心奚云呢！ 沈玖柒叹了口气说：“现在，除了你我，其他人都放假。”孔严听了后，觉得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沈队”，而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子”。孔严刚想开口说的时候，沈玖柒就直接跟他说了原因：“这起案件我觉得……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不想让太多跟着起案件无关的人再牵连进来了，要不然……可就真的是什么都来不及了。王局那边我解释，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说完，刚想转身走的时候。孔严对沈玖柒说：“要不要去，调查调查戚公子的秘书和助理？”沈玖柒听了之后，心里也是有一点“气”的。不过还是转过身来，心平气和地跟孔严说：“那是戚公子的秘书和助理，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随便指挥她们。所以，还是等戚公子醒来之后，再说吧。你去给他们批假吧。” 虽然沈玖柒很让人“难懂”，但是有些话孔严还是能听出来的。他唯一能听出来的，也可能只有沈玖柒对戚亦寒明目张胆地“偏爱”了吧。 于是便什么都不说，走了。 沈玖柒坐在戚亦寒身旁，眼神十分深情地看着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知道昨天晚上我为什么陪着你睡吗！你的脾性我比这警局里的任何人和你家里的人都清楚。我也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你休息休息吧，你太累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是我心疼。”沈玖柒还是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但是，沈玖柒说的这些话，也只会跟戚亦寒这个“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说。 说完之后，沈玖柒可能也感觉心里面空空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们跟戚亦寒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戚亦寒是什么的“情感”。 戚亦寒本身的身体就不是特别好，所以他都会跟警局申请要在八点之前回家休息。因为他受不了那些“超负荷”的推理，他也不理解这些警员们的作息到底是怎么样的。有时候一忙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天一夜，反正就是没有固定的作息。这让本身身体不好的戚亦寒就受不了。 现在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沈玖柒这时想到一个事，那个“神秘人”（为了方便，他们终于妥协了一次，都统一叫她“神秘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出现。一到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那个“神秘人”都会出现给他们线索，所以他们警局也只有靠这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来寻找线索。正在沈玖柒思考的时候，孔严进来对沈玖柒说：“沈队，王局找你。”沈玖柒一下子就明白王局找他是干什么的，于是便只看了看戚亦寒，嘱托了孔严一句：“戚公子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之后就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到了王关海的办公室里。 王关海喝了口茶，看见沈玖柒来了，放下茶杯。不过这次并没有恭恭敬敬地让沈玖柒坐下，而是直接让他站着。然后自己做着对沈玖柒说：“玖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让你们一队的人全部休息？你难道不知道这起案件的严重性吗！现在正是用人……”王关海还没说完，沈玖柒就说：“正是因为这起案件非常严重，所以我才让他们都休息。我不想让再多的人再卷入这起案件当中了。王局，我理解你，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 王关海拍桌而起，大喊道：“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沈玖柒说：“王局，我现在是以刑侦部一队的队长跟你说话的，请你不要把我和我父亲联系在一起。这些都是我让孔严做的，王局，孔严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知道，不染半点世俗红尘。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从小什么事情没干过。所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罪我认。但是，这段时间请王局不要把他们再次叫回来。”王关海已经被沈玖柒“气”得说不上来话了。 最后，还是说了一句：“我就不应该把戚公子安排到你这么一个人的身边。”沈玖柒冷笑了一声：“王局，你自己还好意思说呢。戚公子如果不遇到我的话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王局，虽然你是局长，我不应该跟你这么说话，但是还请你也尊重一下我。”王关海自言自语了一句：“沈前辈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儿子。” -- 第89页 可惜，被沈玖柒听到了：“王局，我想问一下，我自己活成什么样用得着你管吗！就算你是我上司，你也没有资格限制我，到底“活成什么样”。”可是，沈玖柒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关海只喊了一句：“滚！”沈玖柒这个“气人”的功能，他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之后，沈玖柒特别“利索”的走了。 走出去之后，沈玖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只见一声响亮的声响回响在走廊里。沈玖柒的脸上也被自己打出了一个红红的手印。或许刚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所以有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出言不逊”的时候。 清醒了一会儿之后，沈玖柒才回去。 沈玖柒面无表情地走下楼之后，刚刚抬头，就看见门口有一个、有一个似僵尸又不似僵尸的人在不断地敲他们警局的大门。沈玖柒揉了揉眼睛，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沈玖柒和孔严一起到了门口。 沈玖柒问：“这是怎么了，这最近怎么发生这么多怪事呢！”孔严摇了摇头。紧接着，沈玖柒问的第二句就是：“有没有吵醒戚公子？”孔严这回就不搭理他了。这时，沈玖柒仔细看了看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发现，这竟然和白婧还有白柳长得又有一点相像。沈玖柒不禁说了一句：“这世界上难道有这么多长得特别相像的人吗？”这时，那个“不明生物”终于开了口，可是，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虽然声音很沙哑，但是沈玖柒还是可以听得清楚地。 沈玖柒指着那个“不明生物”说了句：“这难道他们杀人都喜欢在这过程中找一个人扮演鬼吗？”不过，这时候只有沈玖柒一个人在这儿“傻傻”地说着话。接着，沈玖柒也有点受不了这个人了，便对孔严说：“要不要我冲出去打晕？”孔严耸了耸肩，随便地说了一句：“随便。把人打伤了就是你的事了。”沈玖柒看孔严这意思就是让自己打了，便准备好出去。 接着，出去之后，屏住呼吸一气呵成，成功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不明生物”给带进来了。 第34章 34.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六 许明泽和景严浩他们两个人穿上了便装，带着黑帽子，鬼鬼祟祟地进了F市一家高档餐厅里。周围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而他们两个人也是“没羞没躁”，何况也是压着帽子，根本看不清别人到底是怎么看他们两个的。 许明泽和景严浩进了餐厅之后，才把帽子摘了下来。 话说，警察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呢！也没有挂通缉令啊！所以他们两个这么做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许明泽说：“景严浩，你没事带我来这么多人的地方干什么！？”许明泽的意思就是，万一咱们两个被发现了怎么办。 景严浩丝毫不慌地说：“我肚子饿了，就是想来吃个饭。”许明泽实在是拿景严浩没有办法。他们两个在他们两个那个世界中也是地位很高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硬生生折断了他们两个的一身傲骨。好不容易屈尊给别人打工赚了一点钱，现在为了吃饭，都已经快要花没了。可是，没办法，谁让许明泽这么“宠”景严浩呢！所以只好叫服务员给他们两个点了一些菜。 吃的时候，许明泽吐槽了景严浩一句：“景严浩，你怎么这么能吃呢！”景严浩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这回，景严浩对许明泽说：“许明泽，你说咱们这么重复的作案方法，会不会越来越暴露，让警察知道这两件事情就是咱们干的啊？”许明泽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再这么进行下去的话，那迟早是要暴露的。接着，景严浩说：“许明泽，你说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最后杀来杀去，就是没有杀到那个温暖的栗子怎么办？”许明泽本来决定这件事情就已经想了很久的时间，但是如果现在他答应了，可是忙了半天，却是一场空！这是一个人都不能接受吧。 但是，许明泽给景严浩包括自己的回答是：“就算是杀不到温暖的栗子。但是，你不觉得，那个人把咱们两个带来，是为了给那些‘破坏世界’的人，一个‘交代’吗？”景严浩说：“但是我就是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明白，如果他只是想的是这样的话，那他自己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偏要费这么大的劲来找咱们两个啊？”许明泽语重心长地跟景严浩说：“景严浩，你想想。如果说你想要杀一个人的话，有人又和你‘志同道合’，那你是会选择自己去杀人，还是找别人替你杀？” 景严浩想了想，说：“当然是找别人帮我杀啊！我明明可以置身事外，那我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卷入进去呢？谁都不想‘背黑锅’。”许明泽打了一个响指，对他说：“对，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让别人替你‘背黑锅’。那你自己又何必卷入这场‘风波’中呢？” 许明泽犹豫了一下，接着又说：“景严浩，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好，对你善良的。这样的人很少，像你这样的人也很少。所以，自己才是最可信的，不要相信别人对你说的那些话语。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好好对自己。” 许明泽说完之后，景严浩虽然知道许明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皮笑肉不笑地跟许明泽说：“谢、谢谢啊！”许明泽像一个“老父亲”一样对景严浩说：“景严浩，虽然我知道我说的话都很肉麻，但是，我想……你只需要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就好。”景严浩瞟了许明泽一眼，心里想着：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还需要你再次提醒我。 -- 第90页 景严浩这时候还在吃饭呢，许明泽靠在景严浩耳边说：“景浩，我把你当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景严浩这时候一个激动，差点呛着。之后本来想骂许明泽一句，但是看旁边有人，只是对许明泽说了一句：“许明泽！你个‘王八蛋’。”可是，许明泽还是“没羞没躁”接着继续说：“景浩，我是认真的。”景严浩本来就是许明泽父母捡来的，所以有的时候，景严浩就有一个固定的思想：自己毕竟不是这个家亲生的，所以有什么事情自己也不配和许明泽抢任何东西。 但是，许明泽的父母死之前，对许明泽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照顾好景浩。”这句话，许明泽也一直记到现在。景严浩任性的时候非常少，虽然他和许明泽的心是一样的，但是景严浩那时候却比许明泽成熟。 景严浩这时也只是说了一句：“如果我们还在我们那个世界的话，我会答应你。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我不会答应你。” 许明泽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沈玖柒忙活完那个“不明生物”之后，戚亦寒就自己迷迷糊糊地醒了。为了不让沈玖柒继续再跟自己唠叨，戚亦寒就先自己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已经没事了。”可是，即使戚亦寒这样说，沈玖柒还是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刚想开口说的时候，戚亦寒就先说：“沈队，你对你父母又像我这样上心过吗？”虽然在戚亦寒眼里，沈玖柒确实是个很“孝顺”的人，但是他觉得沈玖柒把自己大部分的时间奉献到警局里了，并没有时间陪陪二老了。相比自己这种没爹没娘的，沈玖柒明明家庭圆满，但是却不好好珍惜，连戚亦寒都为他担心。 沈玖柒很认真地看了戚亦寒一眼：“戚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不值班的？”戚亦寒明明觉得自己没有说“漏嘴”啊！那沈玖柒是怎么发现的呢？故作镇定地说：“我就跟你说一句话，怎么扯到你今天值不值班的问题上了啊？” 沈玖柒笑了笑：“我们家啊，虽然我家庭圆满，有车有房有工作。但是，当咱们这一行的，哪天不是提心吊胆的！不要觉得我比你幸福多少，同时，我也不会觉得我不幸福。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一个人最基本的“教养”、“尊严”，都是父母教给你的。有的孩子前程无量，有的孩子失魂落魄，有的孩子开开心心，有的孩子……不懂得珍惜。那些孩子不能说他们就是‘坏’孩子，也不能说他们跟好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也只不过是寻错了路，才会导致这样的。但是，所有人生来都是心地很善良的，就看看你怎么造化了。有的人虽然贫苦，但是很幸福，有的人虽然身价上亿，但是苦恼很多。人生的路怎么走，还要靠自己。我自己想活成什么样，我就可以活成什么样。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戚亦寒被沈玖柒说的这一大堆从那些枯燥无味的哲学书上说来的话，给听“傻”了。戚亦寒感觉，沈玖柒即使在说自己，也是在说自己。但是，戚亦寒哪是那么容易就改变人生的轨道啊！他生在那个家庭里，他选择做一名刑警，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怎么可能就此改变。 这时，沈玖柒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上次咱们两个去那个小树林里，那个草地对面的那一幢楼的一点钟方向是不是有一个监控？”戚亦寒被沈玖柒这么一说，也突然被唤起了记忆。他们几个什么也不是的，居然忘了有监控这一回事！ 接着，说时迟那时快，他们两个连下一秒做的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不用劳驾你，我和孔严去就行。”说完，就要把在办公室里还没有从一大堆资料里出来的孔严叫出来，但是，戚亦寒还是按套路出牌：“沈队，好了。我都说我好了！就不用叫师哥了。让他也休息休息。”说完，根本没给沈玖柒一个说话的机会，直接拉着沈玖柒就跑。 上了车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如果那边正好有监控，那么很有可能出现三种情况。”沈玖柒接着补充：“第一个是监控好好的，根本没有照到小树林那边。第二个是监控好好的，但是并没有看到小树林那边有人在干什么。第三个是根本不给咱们找线索的机会，直接毁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不能用技术手段来解决问题？”戚亦寒说：“那边是公共区域，肯定会有人二十四小时换班看守。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凶手即使是在半夜做的手脚，那也肯定会有人发现，所以凶手是怎么躲得过机器和人工的两重看守的呢？”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乌云密布，看着就是要下雨的。 他们两个历经波折才能看监控。 还好那个监控没有坏，要不然可真就是什么都找不到了。虽然监控是好的，但是景象却很模糊。一看就是凶手专门“挑”好的。在案发的前一晚，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黑帽子的人，虽然看不出面孔，但是还勉勉强强能看清他身体的大致的轮廓。正鬼鬼祟祟地走到刚刚建好需要准备“办活动”的台子边。他嘴里叼着一根烟，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把烟的火放到那张纸条上面，把纸条烧毁了。接着就把烟给掐了。谁都不知道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他先是拿出一盒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放到台子的钢架边。然后拖来一个麻袋，先把麻袋艰难地放到台子下面，接着用刀把麻袋拉开，把里面装的东西留在了台子下面，麻袋却抽了出来。接着所有事情办完之后，就一溜烟的跑了。这个监控二十四小时都是工作的，那个人走之后，这个夜里就从未有人来过。 -- 第91页 一直到了清晨，所有人——参加活动的那些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台子中间站的那位，真的跟她们第一案见到的第一个受害人有点像。沈玖柒小声跟戚亦寒说：“戚公子，她是谁？”戚亦寒说：“‘富婆’小说作家，温言。据说那天本来是温言和温暖的栗子去这个发布会的，但是……最后温暖的栗子好像没去。也幸亏她没去，要不然咱们估计还得忙一阵子。” 温言先是开口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具体说的是什么，他们看监控的当然听不到了。 然后，在角落里又出现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人，但是好像跟昨晚的人不是同一个。这人随手扔进台子下一个东西，随后潇洒地走了。 要是台子做成实心的，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那人走后十五分钟，又有一个人拿着刀去恐吓众人。当然，普通人的心理素质当然是比不上他们警察的。所以看到这么危险的场景，没把胆子吓破就不错了。那人胆子也是真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杀了一个人。可是周围的保安却无动于衷，因为他们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之后，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契机。就突然发生了爆炸。所有人都急忙往外逃，可是，根本逃不出去。只要一个人逃出去，就会被那个拿着刀的人给抹了脖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一幸免。包括那个拿着刀的人。接着，就是他们去时的场景。 沈玖柒看完之后对戚亦寒说：“那人这是那自己的性命来换这好几十人的性命啊！反正，我觉得那个人不是主犯。不然怎么会这么抛头露面。”戚亦寒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现在他们两个想去看，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现场已经变成了“坟场”，什么都看不出来。 回了警局，就看到孔严站在门口晃悠。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了，就跑过去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这场面，我可管不了。”沈玖柒和戚亦寒悄悄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进去就看见他们一队的人，都、都回来了！ 怪不得孔严说这场面他管不了呢！沈玖柒对他们说：“我不是让你们在家休息吗！怎么就回来了！”这时，沈玖柒看见了奚云，上前揪着她的耳朵说：“奚云，你什么意思！你来经过爸妈的同意了吗！”奚云根本没听沈玖柒说的，自己说自己的：“沈队，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你担心。”这时，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于是转头就看见了一直定在原地的戚亦寒。他让戚亦寒过来，可戚亦寒就不是过来。 没办法，沈玖柒只好自己亲自去“接驾”了。 对戚亦寒说：“走吧，我陪你去。”可是，戚亦寒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跟着去，行吗？还是算了，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线索，我怕……”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说：“对比起这案件，我更在乎的是你。而你最在乎的，也是我最在乎的。所以，我愿陪你一起去看看你最在乎的人。自古红事遇白事，红事让路。所以，就先委屈一下你……看完戚……顾夫人之后，再给你过生日吧。” 戚亦寒自己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于是自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我都十四年没、没过生日了。”然后，沈玖柒挽着戚亦寒的胳膊，说：“走吧。”走之后，他们一队的所有人都没有阻拦他们在办公时间去办自己的私事。何况，也没人敢阻拦。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知道戚亦寒的事，对于他们沈队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事。 这路走着走着，天就下雨了。戚亦寒说了一句：“每到这个时候，好像都会下一场雨。” 只有一把伞，所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打的。 戚亦寒把白花放在了顾夫人的坟前，清理了一下坟上落上的灰尘。还记得那时候往墓碑上题字的时候，还纠结是写戚夫人，还是写顾夫人。最后，还是戚亦寒的一句：既然我母亲入不了戚家的祖坟，那就写顾夫人，就当她还没嫁给我父亲。这才写的顾夫人。 在戚亦寒眼里，他觉得顾夫人这个称呼，比戚夫人这个称呼好的不是几倍，而是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 他们两个来得太急，所以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不过还好，他们的警服是黑蓝色的，或许……顾夫人在天上看着，不仅不会生气，还会高兴呢！ 戚亦寒对顾夫人说：“母亲，儿子不肖，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您。是儿子不懂事了。时间……一转眼就过去十四年了，您现在也该五十四岁了吧。”沈玖柒对戚亦寒说了一句：“戚公子，顾夫人这……”说到一半，感觉有些没有“礼貌”所以就收回了自己说的话。 戚亦寒向沈玖柒问了一句：“你……想见见我母亲吗？”沈玖柒为了不然跟戚亦寒失望所以就没有拒绝。随后，脚往前迈了一步。 戚亦寒朝沈玖柒笑了笑……[1] 戚亦寒是一个不想再坟前待太久的人，也不喜欢有事没事就掉眼泪吊丧。所以一般都是说几句话就走了的。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想跟戚亦寒说的话，戚亦寒就站起来，对自己的母亲鞠了一躬。之后就拉着沈玖柒走了。 第35章 35.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七 沈玖柒其实都知道戚亦寒这是因为什么走，但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对自己说：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但是，又转念一想，这是别人的母亲。自己那么上心干什么！可是，沈玖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戚亦寒的事情那么上心，不管大事小事，总想着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所以，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觉得我是你什么人？”戚亦寒想都没想，就说：“是我爱的人。” -- 第92页 他们两个本来想着去蛋糕店买一个蛋糕的，但是又担心警局里怎么样了，所以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去了。 沈玖柒双手柱在桌子上，对他们说：“都回来了？”接着就是他们一起点了点头。随后，沈玖柒的下一句却是：“是你们自己要求回来的？”奚云问：“老大，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吗？”沈玖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重新调整状态：“刚才我和戚公子去看了看监控，台子底下的那个尸体，是“抛尸”过去的。不过我感觉用的不是汽油，或者换一种说法，那就是，用汽油的概率很小。汽油的危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同时在这过程中，他们也可能受伤。那么天然气，或者……酒精，我觉得都是有可能的。你们应该都上过化学吧。酒精的乙醇是挥发性液体，容易挥发有易燃气体，天然气是甲烷，本身就是可燃气体。所以会导致火灾。但是，这种程度也是只能造成火灾，而我和戚公子看到的则是爆炸。不过，这里有一个漏洞。那就是酒精本身就是易燃气体，它达到一定浓度的时候，是肯定会造成爆炸的。如果只是这两个的话，是不足以造成这么大伤害的，而假如汽油。酒精则是会融化汽油，他们两个是相克的。所以不太有可能是这三个东西混合在一起造成的。而如果加入明火的话，这三种东西都属于易燃物品，所以，如果按科学的角度来讲的话，天然气最容易引起爆炸，酒精、汽油次之。所以，我觉得还是天然气和明火遇在一起才会引起这么大的爆炸。”[1] 戚亦寒这时对沈玖柒说：“沈队，那他是怎么完成的呢？那时候，那边并没有靠近任何人，而那个持刀的人，也并没有靠近那些人放在台子底下的东西。或许……他们是想把那个放在台子下面的尸体也给烧了？不对啊，那个台子是不能被火烧的啊！那他们如果要严丝合缝的做好这个行凶的话，是肯定要了解这里的地理位置的啊！那既然台子本身是不可能被烧毁的话，那为什么要把那个尸体放在台子底下呢？” 不得不说，市局刑侦部一队终究是市局刑侦部一队，他们两个人就说了这么多的线索，虽然说……很麻烦吧。但是他们都听懂了，他们两个看到的监控大概是什么样子。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觉得……这个案件很复杂吗？”戚亦寒推了推眼镜，说道：“其实，说复杂不复杂。而且，这和第一案是有一定联系的。”说完，“沈队，你上午拖来的那个……‘不明生物’现在在哪儿呢？”沈玖柒扬了扬下巴，说：“休息室呢！”戚亦寒试探性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能带我去看看吗？”沈玖柒“咳”了两声，接着说：“戚公子，你能受得了吗？” 戚亦寒没有再跟沈玖柒废话，直接抬屁股走了。沈玖柒忙忙叨叨地跟他们说：“就这么点儿信息，你们自己整理整理，我去看看戚公子。”说完，就连忙小跑追了上去。 对比审讯室，还是警局其他的地方比较安全。所以，那个“不明生物”还是好好的。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戚亦寒推开门一看，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落魄的坐在他们休息室的椅子上。戚亦寒停顿了一下，等沈玖柒追上来之后，他才敢走进去看看那个人。 下午出来的阳光照在那个人惨白惨白的脸上，那人也终于有了一点血色。戚亦寒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歪头看了看，没想到，这个人就是白柳！戚亦寒睁大了眼睛，正过头，在她对面，仔细地看了看。这真的是白柳！ 戚亦寒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这个人叫做白柳。沈玖柒走过去拍了拍戚亦寒的肩膀，对他说：“戚公子，你、你怎么了？”戚亦寒刚才还一直在盯着白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没事。” 沈玖柒伸出手在白柳面前晃了晃，并对她说：“白柳？白柳！”白柳那半天都不带眨一下的眼睛现在终于眨了一下。恢复了“神志”。不过，恢复她的“神志”，还不如不恢复。她这时并不像刚才像一朵高冷高贵的玫瑰花，现在而是一个疯疯癫癫的人。 她抓住戚亦寒的衣服，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对他说：“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现在很危险，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沈玖柒下意识地把戚亦寒推到旁边，自己挡在了戚亦寒的前面。可是，白柳还是不肯放过戚亦寒，一直在寻找他。她趴在地下，双手努力地拍着地面，好像很急迫地想要找到他。但是，沈玖柒当然不可能给她机会了。对她说：“白柳，你想干什么！”白柳这时眼睛转到了沈玖柒的身上，于是便像刚才抓住戚亦寒那样，抓住了沈玖柒。也还是说着一样的话。 戚亦寒十分有耐心地对白柳说：“白柳，你冷静一点。”这句话好像是有什么魔力，白柳这时的注意力都到了戚亦寒那里。而自己那双抓着沈玖柒衣服的手，也慢慢地从衣服上滑了下来。头转到了戚亦寒那边。戚亦寒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这个白柳眉眼之间有些像自己的母亲。不过戚亦寒也是立刻调整状态，不想这些事了。对白柳说：“白柳，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白柳看着戚亦寒的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很伤心地对戚亦寒说：“你帮帮我们吧，求求你帮帮我们。”戚亦寒现在觉得这个人已经“神志不清”只会说这几句话。不过，戚亦寒还是很有耐心地说：“好好好，我们帮你们。那你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白柳连忙点头，说：“好好好。” -- 第93页 戚亦寒看白柳的白裙子拖了地，便把她重新扶到椅子上坐着。 白柳说：“我、我丈夫，是刑警。我姐姐白婧，也是警察，不过是交警。我妹妹，白毅，是人民教师。我其实是一名医生，只不过是儿科的。我和我丈夫认识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在儿科实习的小医生，而他……已经是他们刑侦队的队长了。双方父母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偷偷地领了证、结了婚。后来，我们、我们生了一个孩子。可是，我、我后来得了产后抑郁症。是我丈夫细心照顾我，他不管多忙，都会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看我。但是有一天，我正在家里照顾孩子，可是、可是他，他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受伤。已、现在……”白柳越说越激动。其实，即使白柳不说，他们两个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戚亦寒对白柳说：“这一段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后、后来，他们家人就把他受重伤的责任推给了我。而我姐姐正好也和我丈夫是一个警局的，所以在我丈夫逝、逝世之后，她也把这个工作辞了。我和我妹妹白毅是双胞胎，所以在这之后，她、她就莫名其妙消失了。那、那时候其实非常乱，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后来，白婧查出患有精神分裂症。但是在这时，她碰到了一个和她很聊得来的好姐妹——就是温言。听说是个小说作者。她说这几天她要准备发布会，让白婧也来现场。可是，不知道有一次白婧出去之后她怎么了，回来就、就失魂落魄的。我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好就成这样了。之后，我、我得知南明号路那里发生了爆炸，我得知到消息后，就连忙跑过去看，但是，看到的却是我、我妹妹白毅站在那楼顶上。据说……是她，冒充我的名字去跳的楼。听、听说，她、她还杀了人。那、那时候我就昏迷了，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来市局。”白柳说完，就像是洗了一把脸。眼睛也“亮晶晶”的。 沈玖柒听了之后，觉得如果按照她这么说，就能解释地通了。可是，白柳说完之后，戚亦寒问她：“你家在哪儿？”白柳磕磕巴巴地说：“京都号路178号。”戚亦寒十分温柔地说：“我让别人送你回家，给你安排几个保安。在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出门。”白柳抽搐地点了点头。 把白柳送回去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怪不得她会对咱们这身刑警服这么敏感。原来……他的爱人穿的就是咱们这身衣服啊！”沈玖柒叹道：“不过这人的命也挺苦的。先是丈夫殉职了，后是姐姐被人给绑架了，之后，就是妹妹被人逼得跳了楼。”戚亦寒问：“那她姐姐就是被绑在麻袋里的那个？”沈玖柒偏了偏头对戚亦寒说：“你觉得呢？” 戚亦寒说：“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既然白柳可以被人‘假扮’，那白婧为什么就不可以呢？”沈玖柒刚想说，白婧不是双胞胎的时候，戚亦寒说：“沈队，我相信你知道有‘□□’这个东西。但这时，你肯定又要反驳我，说□□不怕侵犯别人的肖像权，只有自己本人可以佩戴。但是，沈队，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神秘组织，专门来收集一些人的照片，然后做成□□，来假装这个人。而魏于洪对咱们说的是，虽然白静毁容了，但是也还是能看出来她和白柳还是有点相像的。所以，沈队，这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这些犯罪分子做不到的。他们‘狠’起来，那可真是亲妈都不认啊！” 沈玖柒抿了抿嘴，对他说：“戚公子，你不感觉你说的这些话，有些漏洞吗？你之前跟咱们讨论的时候你还说那个台子‘无坚不摧’，但是现在却说被关在台子底下的白婧毁了容。当然，我知道说白婧毁容的不是你，但是我总觉得这些话连在一起有些漏洞。”戚亦寒紧接着说了一句：“魏于洪每次得到一点消息都会给咱么送过来，而且每次的推理都很正确。我感觉……他好像知道这起案件所有的真相。” 这时，他们两个交流了一下眼神。确认眼神之后，都走出了警局。 小李对奚云说：“奚云姐，你说沈队和戚公子他们两个没事就往出跑，而且还都没有带别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奚云笑了笑：“有本事你自己问问他们两个？”小李把伸出来的头，往里收了收，不再说什么了。 当戚亦寒说要找魏医生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说：“魏医生今天去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不告诉他们任何人这是谁，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魏于洪到底去了哪儿，去到那干了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这一看就是被问多了。一下子把戚亦寒之后要问的问题全部答了个遍。 戚亦寒吐槽了一下魏于洪：“这到底是什么啊！法医总部离他们警局还是有一段路程的，这来回跑一趟就需要花好几块钱的油费。”虽然说，戚亦寒也不在乎这点钱吧。但是戚亦寒不喜欢自己明明很用心的一件事，到了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沈玖柒为了不让戚亦寒在这里“发脾气”，只好把他拽到了走廊里。 对他说：“现在怎么办？等着？还是下次再来？万一下次再来他还没在怎么办？”戚亦寒说：“沈队，你说他下次主动来咱们警局的概率是多少？”沈玖柒眼珠子转了转：“反正肯定超不过百分之六十。我总感觉，他有点像……”戚亦寒迫不及待地说：“像什么？” -- 第94页 “不想被人知道的间谍。”沈玖柒故作神秘地说。 戚亦寒推了推沈玖柒，对他说：“你有病吧！你家间谍是想被人知道的！你说的简直不符合常理。” 沈玖柒这回很正经地说：“那现在怎么办？”戚亦寒无奈地说：“只好先回警局，跟那些……你的“大宝贝儿们”理清思路了啊！” 在车上，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为什么在这起案件中，你这么怀疑魏于洪呢？”戚亦寒像“卡碟”似的摇了摇头。沈玖柒看了，也不想再过多问了。 沈玖柒先看了看表。发现还有九分钟就到七点了。说了一句：“It will be seven o'clock in nine minutes . Do you want to eat？”戚亦寒很奇怪的看了看沈玖柒，意思就是：你的英语几级啊？可是，戚亦寒竟然没忍住说了出来：“沈队，请问你英语几级啊？”沈玖柒笑着说：“六级。”戚亦寒随后也说：“这么巧，我英语也是六级。”沈玖柒这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戚公子，你一个常年到外国谈生意的人，而且我听你还留过学。英语居然是六级？”戚亦寒一脸无辜地说：“我英语本来就是六级啊！” 沈玖柒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又看了看那些人们。当然，他们一队可是被称为是“语言大师”的警局里的团队啊！所以当然能听懂沈玖柒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沈玖柒一看，便说：“既然大家都不饿。那我们就开始梳理一下对这个案子的思考。”说完，就把一大堆资料，放在桌子上。 对他们说：“现在我们知道的信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其中，我觉得最重要的一个信息就是我们讨论的凶手的作案手法到底是怎么样的。既然是‘杀人纵火’，那这个凶手那么多的人，他要杀的究竟是谁？那凶手又为什么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放火，杀人？是他胆子够大吗？我觉得不是，那个小树林四周都是封闭的状态，而那个台子选用的材料也是不容易被火烧坏的原材料。不过，那白婧为什么会毁容呢？既然不是被火烧的，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相信我不多说都能知道是什么吧。而在监控里还有这么一个细节，那就是有一个黑衣人在那个台子底下放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想必现在也已经没有了。然后他拿自己嘴里叼着的烟头，把一张纸条给烧毁了。除了他，和那个给他纸条的人，或许都不知道这张纸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那个……戚公子，她们三个姐妹的人物关系，我实在是说不动了。你把你录的语音放出来给他们听一下吧。之后别忘了把那个语音删了。” 戚亦寒“被迫”当了一个“工具人”…… 放完之后，戚亦寒随手把那个语音文件删了，删得一干二净之后给沈玖柒看了看。沈玖柒双手合十，对他们说：“都知道了吧。所以说，那个要跳楼的白柳是白毅假扮的。所以真正死了的，是白毅。”戚亦寒又执着自己的推理不放：“那白柳都能是被假扮的，那……”戚亦寒还没说完，就被沈玖柒给制止了：“戚公子，虽然不说你说的这个毫无道理吧，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没有证实。白静的尸体已经拿去做DNA了。那张脸确实是长在她脸上的，而不是后安上去的。”戚亦寒长这么大，沈玖柒还是第一个敢跟他这么说的人。 “不过……好像又发生了一个问题。就是白柳白毅的DNA和白婧的都不一样。而白柳白毅的DNA是和他们两个的父母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从现在科学这个角度来讲的话，白婧可能是她们两个的父母领养的。所以说，要不要去看看？”沈玖柒说。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觉得她们的父母会待见咱们吗？”沈玖柒站起来说：“就算是不待见咱们，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询问被害人家属，这是我们的职责。你如果不去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说完，就要走。可是，戚亦寒还是倔强地把他拉了回来：“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就算不是因为这起案件，你这么晚去人家，人家也能待见你吗？”沈玖柒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都七点了。普通人家确实是不能待见，何况是已经失去了自己女儿的父母呢！ 沈玖柒十分尴尬地说：“那好吧。明天去也可以。”说完，就对他们说：“你们都回家吧！在这待着也怪难受的。”果然，说下班，谁都高兴。于是除了孔严奚云其他人都轻车熟路一溜烟地跑了。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觉得可以给你一个称号——警局一害！我估计……要是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估计每天都待在警局呢！”沈玖柒这时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最后还是笑着说：“我也不忍心让他们就这么一直超负荷的工作啊！”说完，就迈着懒散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里。 现在警局里面就只剩他们四个人。孔严回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奚云趴在工位上睡觉，沈玖柒和戚亦寒在办公室里面对面坐着，互相看着。 沈玖柒这时无意说了一句话：“戚公子，用不用给你安排一个工位啊？”戚亦寒现在好像正在写什么东西，反正不知道是在写东西还是在乱涂乱画。可是听到沈玖柒这句话之后，一脸疑问地转过头去说：“沈队，你是嫌弃我了吗？”这时，沈玖柒连忙摇头加摆手，说：“不不不！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戚亦寒这次放心的继续写……或者画他那个东西。沈玖柒无意间瞟到了他手里正在拿着的笔记本。好像是在……写笔记？或者……写日记？沈玖柒这时嘴欠地问了一句：“戚公子，你在写什么呢？”戚亦寒听了之后，很敏感的，或者说……下意识地把笔记本藏在了自己的身后：“没事啊！”沈玖柒这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是不是在写日记呢！”戚亦寒这回什么都不说，还是继续低头写着。沈玖柒看他这样避讳，当然就是在写日记了。于是马上把头转了过去，对他说：“没事。我就随口问问。你放心，我不会看。”说完之后，沈玖柒心里就想着：毕竟自己的日记被别人看得感受，自己又不是没体会过。还记得小时候把自己考试才考了86分的事情写在了日记里，被爸妈看见了，又挨了一顿毒打。 -- 第95页 这时，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那……咱们今天还是在警局里睡？”沈玖柒现在正在打水，听到“咱们今天还在警局里睡”这句话的时候，水差点没撒出去。不过最后还是放在嘴里抿了一口，说：“你要是不舒服，可以不用跟我们带在警局里。如果你回家的话，可以……顺便把奚云带着。” 第36章 36.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八 戚亦寒皱了皱眉看着沈玖柒说：“沈队，让我送奚云回家可以，不过……我不回家。”沈玖柒很“奇怪”地看着戚亦寒：“戚公子，为什么你现在又不回家了？我记得……那时候是谁跟我说她要在八点之前回家啊？”戚亦寒说：“因为我要陪你啊！” 沈玖柒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搞‘暧昧’的人了，所以带着一身鸡皮疙瘩走出了办公室。 戚亦寒也懒得去找他了，毕竟，自己要写的东西还没写完呢！哪有时间去看他啊！ 不过，写着写着，戚亦寒也有一些写累了。于是就睡着了。最后，还是沈玖柒这个“大好人”给他改的毛毯。 一般，戚亦寒早上都起的很早。所以只睡了不到九个小时，就起来了。不过，虽然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是身体素质甚至比沈玖柒更好。太阳出来了，那么他也起来了。睁开眼，太阳马上要出来了，于是他懵懵懂懂地从座位上起来了。看见自己身上盖着一个毛毯，就由此想到：这肯定是沈玖柒那个王八蛋给我盖的。想完之后，就冲了杯咖啡，按照惯例，站在窗前，望向窗外。 这时，一缕阳光从远处的高楼边发射了出来，在之后，就是一整个太阳，破晓而出。 沈玖柒这时“破天荒”地站在戚亦寒旁边，对他说：“戚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早就起来了！”戚亦寒看了一眼，满是黑眼圈蓬头垢面的沈玖柒，对他说：“沈队，我劝你还是先看看镜子吧。”戚亦寒一这样说，沈玖柒就感觉自己的形象没了。于是屁滚尿流地跑去照了镜子，潦草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现在，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还在睡梦中呢！沈玖柒本来想跟戚亦寒说：“咱们去看看她们的父母吗？”可是，这时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钟表，现在才太阳刚刚升起，肯定不可能起来，所以还是不这么早去打扰他们了。于是这个想法，就在沈玖柒的想法里“消失”了。 到了上午十点，沈玖柒对还是站在窗边的戚亦寒说：“戚公子，咱们去慰问慰问受害人家属？”戚亦寒本来还沉浸在这美好的“景色”里，可是沈玖柒的这一句话，把他打回了原形：“好。走吧。” 之后，他们两个跟那些人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沈玖柒问戚亦寒：“戚公子，这一早上你好像心不在焉啊！要不我给你请一天假？”戚亦寒正在开车，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说：“沈队，你觉得我如果心不在焉的话，咱们两个现在还能在这里好好地在这里说话吗？” 沈玖柒：“……” 到了那里之后，沈玖柒下车就说了一句：“她们家条件这么好啊！”戚亦寒这时抬头看了看这高楼，不屑地说了一句：“就这？”沈玖柒不想再听他炫富了：“你就别说话了。”戚亦寒这时特别“欠”的跟沈玖柒说：“沈队，你要喜欢，我把这幢楼买下来。”沈玖柒并没有说什么，就往前走了。 他们走到门外的时候，沈玖柒抱着一会儿要被打的心态，敲了敲门。果不其然，他们两位可能是知道了是警察来了，所以便大声喊：“走啊！我不想见到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办事不当，才害得我这仅有的三个女儿都逝世了！你们走啊！” 沈玖柒已经习惯了被害人家属这个样子，所以对戚亦寒啧道：“多亏没半夜来找他们。”戚亦寒刚想对门后说什么都时候，沈玖柒对他说：“没用的。戚公子，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说话，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温柔感化的。”说完，“对了，反正你说的也不一定能感化别人。我……倒是还能别你说的那些感化的。” 本来戚亦寒已经做好了等沈玖柒说完跟沈玖柒“犟嘴”的准备了，但是听了他说的之后，又觉得……算了，不犟嘴了，打一顿就好了。 戚亦寒只好说：“那现在硬闯？”沈玖柒“嫌弃”地对戚亦寒说：“别那么粗暴。看我的。”戚亦寒倒是想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只见沈玖柒靠近了那个门说：“我们是市公安局的，现在这个案件很紧急，希望你们配合我们工作。”说完，就直接将戚亦寒的耳朵用手捂住了。 如沈玖柒所料不错，里面又传出了惊人的喊叫声。 这时，他们的邻居突然开了门。伸出一个脑袋出来看，但是一看到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就二话不说地把门关上了。沈玖柒转头注意到了，于是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戚亦寒当然也知道沈玖柒之后要干什么，于是正当他要去的时候，戚亦寒拉住了沈玖柒：“沈队，你觉得这真能行吗？”沈玖柒把戚亦寒的手放了下去，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远亲不如近邻，就算是问不出具体的事，也能问出个大概的经过啊！” 说完之后，就敲了敲那邻居的门。可是，还没等沈玖柒自报家门，那邻居就连忙开了门，示意沈玖柒和戚亦寒进来。 沈玖柒也没过多迟疑，直接拉这戚亦寒去了那邻居的家里。 -- 第96页 沈玖柒这时边笑着边对那邻居说：“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侦部一队队长，沈玖柒。”同时，戚亦寒本来不想说的，谁知道沈玖柒明目张胆地拿胳膊肘怼了怼自己：“刑侦部一队队员。”虽然都是自报家门但是总感觉他们两个人说的有点不一样。 那邻居伸出了手掌对他们说：“警察同志，你们好。”分别握完手之后。 到了沙发上，那邻居说：“想必……您们是为那件事来的吧？”戚亦寒反问：“不然呢？还能为别的事来？”沈玖柒这时又用胳膊肘怼了怼戚亦寒。反正……戚亦寒这就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那邻居说：“虽然我不能对这件事情做出评价，如果您们有什么样要问我的话，那就请问。”这个邻居家里的布置都是有一点雅致的，墙上满是书画，家里的书架上满是书。而且这位还带着眼镜，身上一股书香气。沈玖柒已经大致能确定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了。 于是说：“没什么想问你的，就是……你跟他们家的联系多吗？或者说，你知道他们家基本上是一个什么家庭条件，或者家庭里会怎么样？”虽然沈玖柒这样问会觉得他很“变态”，但是为了办案，他只好把自己的“人格”豁出去了。 那邻居说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说：“他们的家庭还算是和睦，但是有时候家里那三个姐妹也会有些吵架，但是他们的父母很好。长大之后，那三个姐妹各自成家，也有了自己的工作，所以就再也没有吵过架。虽然说之后他们家里清净了许多，但是却少了……”还梦等他说完，戚亦寒就紧急叫“停”：“好了。下面不需要你说。” 虽然说戚亦寒确实很温柔，但是这个温柔也只是对沈玖柒有而已。 沈玖柒终于知道戚亦寒在办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所以下一个他问的就是：“我们查的资料里准确说明了他们三个姐妹都有精神疾病，不过……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你，但是据你了解，他们这种有家族遗传史吗？” 那邻居连忙说道：“我搬来这里的时间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不过……这些事我还真的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们家里不像平常家庭一样贫穷，而是很富裕。”沈玖柒这时突然来了一句：“那就证明，你也很富裕了？”邻居连忙摆手推了推眼镜说：“没有，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了正在找工作的大学生而已。” 戚亦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大学？”邻居说：“也不是特别好的大学，同济大学博士毕业而已。”沈玖柒听到之后，心想：难道这就叫“谦虚”？前面那一段是自嘲？ 接着，那邻居说：“他们家的家庭条件挺好的，就是这几年的事，让他们家有些不安宁。所以导致她们的父亲得了癌症，母亲精神也不怎么好了。”戚亦寒问：“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邻居现在显然很惧怕戚亦寒，于是说：“好、好像没有了。” “好像没有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邻居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玖柒就先问他：“白婧是不是白柳白毅父母捡来的？”那邻居用颤抖的手推了推差点从脸上掉下来的眼镜，说：“这个我当然是不知道了，警察同志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问题吗？”沈玖柒这时脸唰地变回了严肃的样子。意思就是，你在教我做事？ 之后，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一起站了起来，对那邻居说：“谢谢你的配合。”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两个走之后，那邻居掏出了一个白色电话，上面还有一个LOGO，好像还是定制的。用那个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听到沈玖柒和戚亦寒走了之后，自己再走出了家门。 在他走的时候，完美避开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 在车上，沈玖柒对戚亦寒说：“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好的邻居。”戚亦寒用沈玖柒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对沈玖柒说：“沈队，不是世界上都会有这么好的邻居的。”当沈玖柒要说的时候，戚亦寒连忙说：“沈队，我知道根据你的经验肯定会怀疑这个邻居是不是有问题，不过可以请你收收你的那个‘职业病’吗！虽然说要时刻防备着，但是就像是你说的，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所以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定论。” 沈玖柒这是宠溺地看着他，并说：“好的，宝贝儿。” 戚亦寒听完之后，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孔严看沈玖柒和戚亦寒“苦”着脸回来，肯定是什么线索都没得到。如果得到了线索，沈玖柒肯定会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他获得了线索，证明他除了买早餐还是有点用处的。 可是，孔严这次对沈玖柒的推理就错了。沈玖柒当着孔严的面说：“孔严，我相信你肯定说我没有得到线索。但是我虽然问不出什么线索，那戚公子还问不出来什么吗？她们的父母，一个得了癌症，一个被逼得脑袋出了精神状况。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很‘好’的邻居。”一般沈玖柒说一些很重要的案件都不会说跟这个案件无关的人员的，但是现在却提起了他们的邻居，肯定有些问题。 戚亦寒这时说：“沈队，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觉得白婧只是引子，他们真正要杀的，在这七十多人中，或许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在监控里持刀的人，或许也是一个引子。他们想用白婧这个引子来诱导警方的判断，让我们知道，白婧肯定是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人了所以才被抛尸到这里的。而制造大火，也是他们安排好的物理现象。毕竟咱们F市在公共场合发生这些事情不算少了，所以只会认为这是一个意外。他们利用了咱们每个人都会有的思维——‘固定思维’。一旦一个人在自己的思维里固定了这一个事情，那么想要改变也不是不可能改，但是却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而这短短案发的五年，而且都是发生在同一时间，所以他们认为警方都会习以为常，都会觉得警方只是像以前那样去解决这个案件的。所以，他们真正要杀的，其实是一个人。至于其他人，能不能活下来全凭运气，要是运气好的，或许能留他个全尸，但是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像一堆灰尘一样躺在地下了。而且，我觉得这两起案件背后真正操控的人是一个。而且是对市局的办案方法非常熟悉的人。” -- 第97页 戚亦寒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而是有些不切实际。 如果要杀一个人的话，那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去安排这么大规模的“犯罪”呢？直接秘密中“作”掉不就好了？ 对此，沈玖柒也跟他们的思维是一样的，所以为戚亦寒这个推理，做出了完美的解释：“他们是刻意让警方觉得这是一个意外，而且基本上每年，那个城市不发生一场大规模的火灾啊！”说完，“不过，我和戚公子的推理是一样的，不过我觉得这五年一连串的发生在同一时间的‘犯罪’，都是一个人干的。而且，在第一年，这个人就没有抓到，而且还挂不了通缉令，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那时候咱们市局说实话，那个机器就比其他城市要落后，别的警局都换成高科技的程序了，咱们警局推理还是用的是脑子。” 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对他说：“那沈队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市局这个各个功能这么落后还能稳居国家办案准确率，行动率最高的公安局吗？”沈玖柒很简单地说：“机器不一定比脑子好用。” “还有呢？”戚亦寒再问。 沈玖柒很疑惑地看着戚亦寒：“难道还有吗？”戚亦寒说：“我其实分析过这是为什么，不单单是因为机器不一定比脑子好用的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咱们警局只招‘人才。虽然不说有多聪明吧，但是咱们警局里的人脑子都好用啊！有的时候，脑子虽然不如机器快，但是却是准确率达到百分之四十以上的。” 戚亦寒说的同时，沈玖柒已经吊儿郎当的回到了他的工位上，喝了一口水之后说：“戚公子，我给你再找一个职业吧，你适合去干演讲。就你这嘴皮子，参加比赛，肯定能得个冠军。没准儿还能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虽然戚亦寒知道沈玖柒说的是个玩笑话，但是自己还是想要去试一试的。 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的脑子虽然好用，但是，你的推理却远远不如戚公子。”孔严也只能这么说说，也只有孔严能这么说。他们的队长虽然说是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了，记忆力不好了，可是推理却是他们一队里最细腻的。抛开市局前局长儿子的身份不谈，沈玖柒就用自己那出色的推理能力都能当上局长。 他们两个，一个是天生当局长的料，一个是天生当老板的命。（咳咳，看看他们两个，这个身份，长得多顺呢！） 在这一下午，沈玖柒都在研究到底是怎么样才能让在台子地下的白婧毁容的事情。当然，他也想过白婧是本来就已经毁容了的，之后就被扔到了台子下面。但是他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白婧是被火烧毁的容，不可能有人把她先打死，之后再用火烧把她的脸烧毁吧！ 就算是这样的，但是他们却也解释不清一个状况，就是那个黑衣人放在台子地下的那个东西（就把它当成易燃易爆物品看）可是既烧不到白婧，也烧不到台子上面盖的那层白布。这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而且还都蔓延到了地上。 正当沈玖柒要“抓狂”的时候，戚亦寒突然进来对沈玖柒说：“沈队，既然不符合物理常理，那就把他往‘玄乎’的上想。”戚亦寒让沈玖柒开启了“非物理反应”模式，不过，沈玖柒是一个“想象力”很差的人，他也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有什么特别“玄乎”的了。 这时，戚亦寒突然趴到了沈玖柒的旁边…… 第37章 37.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九 沈玖柒感觉戚亦寒那边没有什么声音了，于是看了看那边，可是没想到看到了戚亦寒趴在了自己的身边，可把沈玖柒给吓着了。并且叹了口气，随后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麻烦你不要动不动就吓我好不好？”平时十分高冷的戚公子，刚才居然吐了吐舌头，并说：“沈队，我哪儿吓你了！” 可能是由于戚亦寒刚才笑了笑，所以沈玖柒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可是，两人正笑着开心的时候，戚亦寒说了一句：“沈队，你说……咱们能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啊？”沈玖柒听了之后说：“咱们每个人都不知道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如果知道以后要发生什么，那就不叫‘人生’，那就叫‘认命’。所以，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说完，再说，“我也会，用我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里，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1] 这回，戚亦寒并不会觉得沈玖柒说的这句话“肉麻”，而是会觉得沈玖柒说的这句话，像是对自己的承诺。戚亦寒也慢慢接受了他和沈玖柒的关系，不再“不喜欢”沈玖柒，可能……戚亦寒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也明确了自己在沈玖柒心里的地位。 戚亦寒就这样拥他那双深情眼看着沈玖柒。戚亦寒的眼睛会说话，就像是在说：“沈队，我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但是我会用我的一生来陪你。” 或许……最后他们不能满足彼此，但是也至少出现过彼此的生命里。但是，奇迹总会发生，或许，真的可以呢？ 这时，戚亦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戚亦寒看都没看就挂掉了电话。沈玖柒感到很奇怪，于是对他说：“戚公子，你、你电话响了。”戚亦寒笑着对他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可是，说完之后，电话又打了回来，本来戚亦寒已经不耐烦了，想要再次挂断电话的时候，沈玖柒对他说了一句：“接吧，万一真是什么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 第98页 戚亦寒听了之后，就出去到走廊接了电话：“什么事？”电话那边的声音正是戚亦寒助理的声音：“戚总，公司出事了，你回来看看吧。”戚亦寒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不管什么事你处理就好了。就算是公司被人炸了也别来找我。”可是，那助理却说：“戚总，你快来吧。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戚亦寒听助理的语气，像是……于是就说：“是不是萧氏集团又来了！”说完之后，电话那边却不说话了，戚亦寒一看，就证明是自己说对了。于是说：“我现在正在忙，他们是那性命相逼，还是放手榴弹啊？”这回，助理那边又没有了声音，但是电话却通着。 戚亦寒挂断了电话：“操！萧氏集团胆子肥了！敢这么对我员工？” 这时，沈玖柒走过来，对他说：“虽然我知道你们集团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应该插手，但是……需要帮忙吗？” 戚亦寒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被萧氏集团砸得不是样子了。要不是因为戚武现在已经“驾鹤西去”了，萧氏集团根本不敢现在来砸戚氏集团。 萧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萧影棋，看到戚亦寒带着沈玖柒这个“痞气里面透露着匪气”的人民警察后，直接腿软了。不过，虽然腿软了，但是气势不能输！所以，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萧影棋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幸灾乐祸。于是，等戚亦寒走过来之后，萧影棋“气势汹汹”地跟他说：“怎么！戚总自己公司出了事，终于肯回来看看了？” 戚亦寒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对萧影棋说：“那么萧公子，如果你来砸我公司只是想要引起我注意的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萧影棋笑了起来，对戚亦寒说：“咱们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戚总可是十分高冷，不问世事的啊。所以，如果不整出什么点大动静，我想戚总也是不会来的吧。”说完，又看了一眼穿了一身正装的沈玖柒，说：“呦！戚总在警局也混出点名堂来了？”戚亦寒还没来得及说，沈玖柒就先对萧影棋说：“敢问戚公子在哪个地方不能混出点名堂来？”沈玖柒说完，萧影棋就摆出一副架子：“这位警察叔叔，这是我们这行业的‘私事’，牵扯不到法律，也没有出人命。我只是找戚总说几句话而已，所以你，要么走，要么站在这里别说话。” 沈玖柒一直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要不是有些人故意惹怒他，他是绝对不会固然随便发脾气的。当然，戚亦寒也知道沈玖柒的“脾性”，所以沈玖柒还没说，戚亦寒就对萧影棋：“你配跟他说话吗！”沈玖柒一个这么了解戚亦寒的一个人，都不会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句话。萧影棋还是不肯放过他，说：“戚总，你为什么为了一个‘外人’，就断开咱们之间的关系呢。” 戚亦寒紧接着说：“他是我爱人！萧影棋我告诉你，你自己可以愿意怎么发疯就怎么发疯，但是请不要牵扯到我们身上。从小你就比不过我，野鸡，永远都飞不上高贵的枝头！”说完，“所以，好自为之。这公司你愿意砸就砸，愿意炸就炸。明天，法庭上见。” 说完，戚亦寒拉着沈玖柒转身就走了。 萧影棋看了，对戚亦寒大喊一声：“戚亦寒！你就是个缩头乌龟！你屁也不是！”戚亦寒听了之后，脚下停顿了一下，对萧影棋冷冷地说了一句：“萧影棋，我劝你别再说了。不光对你嗓子不好，还污了我的耳朵。” 戚亦寒说完，萧影棋就走到了他的面前。露出一副小混混才有的笑，对戚亦寒说：“戚亦寒，你说这警察是你什么人？”戚亦寒又不是傻，当然知道萧影棋这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可是，戚亦寒刚想说的时候，沈玖柒就先说：“我是他上级。”说完，把警证亮了出来：“市局刑侦部第一支队队长，沈玖柒。”戚亦寒听完沈玖柒说的时候，立刻就不愿意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什么时候变成我上级了？如果论辈分，这刑侦队的人，都得叫我一声……”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立刻堵住了戚亦寒的嘴：“叫你一声‘戚公子’，行了吧。” 可是，戚亦寒现在就是不安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可能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你。”沈玖柒这时瞥到了旁边的萧影棋，发现他现在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沈玖柒说：“萧、萧影棋，你、你刚才……”沈玖柒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接着，萧影棋把戚亦寒拉到了旁边。 轻声说：“戚总，你这是……”戚亦寒本来现在就已经不想听他废话了，所以直接对他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不过，按照我对你的了解，明天这事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告诉你，我名字你随便往那些媒体发表的报纸上写，而沈……我们队长的名字，你要是敢往上写，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萧影棋不觉得戚亦寒这样是在威胁他，而是在提醒他。 戚亦寒说完就要走，可是，萧影棋还是拽着戚亦寒不放，对他说：“戚总，我能……跟你……队长说几句吗？”戚亦寒的火气刚想散发出来，沈玖柒就及时给他浇了一盆水：“戚公子，反正用不了多久。”说完，就没等戚亦寒反驳，就拉着萧影棋去了戚亦寒公司一个隐秘的楼道。 沈玖柒记性好，进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都会先看一眼消防图，这样就不至于找不着南和北了。 沈玖柒把他拉到这里之后，对他说：“萧……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萧总，但是……”沈玖柒还没说完呢，萧影棋就先说：“没事，直呼姓名就好。”沈玖柒看他自己既然这么说了，就不用再忌讳这忌讳了：“萧影棋，找我有什么事？” -- 第99页 萧影棋小心翼翼地说：“戚总和您……真的？”虽然中间那段没明确说明，但是沈玖柒也能明白他说的话的大概意思，于是便一本正经地说：“那全都是他瞎说的，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不管这个事情是真是假，我身份你随便‘曝’，只不过，你要是敢透露戚公子的身份，我……”可是，沈玖柒还没说完，萧影棋就打断了沈玖柒：“好了好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沈……队长，你知道吗，刚才戚公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我倒觉得……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的。” 沈玖柒问：“冒昧地问一句，你跟戚公子是什么关系？”萧影棋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最后才说：“其实，我小时候和戚总玩的挺好的。两家离得也挺近的。可是，后来我搬家了，我们两个就不常见了。不过，每次跟他玩的时候，他身上总会出现一些伤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过他，但是他也不肯跟我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很高冷的人，我也不想讨嫌。他不想说，我自己也不想强迫他说。所以之后就没再过多问。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那么久没见了，说感情不变淡，那是不可能的。之后，它就慢慢疏远我，慢慢……反正就是像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萧影棋说完之后，沈玖柒又对戚亦寒有了更深的了解。于是对萧影棋说：“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砸他公司？”萧影棋想都没想，丝毫没有犹豫地说：“我那‘死老爸’让我砸的。”沈玖柒露出了一个很为难的表情，对他说：“你们富家子弟……都跟自己家人这么不好啊！” 萧影棋说：“别看我们整天|衣食无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这背后中有一个‘黑手’，在一直……”萧影棋还没有说完，戚亦寒就站在走廊入口的门口，对沈玖柒说：“沈队，怎么聊了这么久！该回去了！”沈玖柒听了戚亦寒叫到自己之后，本来还想跟萧影棋说最后一句话，但是萧影棋却先跟他说：“放心，我不会说的。” 萧影棋说完之后，沈玖柒也就被戚亦寒拉了回去。 萧影棋从走廊里出来了，望着他们走过足迹的道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戚总，我现在……也只能这么叫你了。”这时，他手下的人跑过去对，刚想对他说的时候，萧影棋就先开口：“把这里收拾好了，之后走。” 在车上，沈玖柒也挺有眼力见儿的。知道戚亦寒不开心，所以就一句废话都没说。 进了警局，沈玖柒就先跑到孔严那里，问：“有什么新进展吗？”孔严满脸失望地摇了摇头。沈玖柒一看没戏了，于是就走出去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咱们再去看看案发现场？”戚亦寒也不负沈玖柒望，虽然经历了这些事，但是之后又能快速投入到工作当中：“带上师哥和奚云吧。”现在沈玖柒不敢不听戚亦寒的，于是便把孔严和奚云叫上了。 孔严扶着方向盘对后座坐着的沈玖柒说：“沈队，你不觉得咱们做的这些都是徒劳吗？”沈玖柒耸了耸肩，说：“我倒不这么觉得，如果咱们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做呢？根据沈连洲夫斯基说的话就是：你不去做，你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有没有结果呢？”此句中的“沈连洲夫斯基”，便是这位沈玖柒家的大文化人。 奚云这时又不合时宜地插|过来一句：“那如果这次去，还是没有收获呢？”这时，和沈玖柒同坐在后座一直不说话的戚亦寒，开口了：“不管有没有收获，办案是我们的职责。如果每个人都抛开这个城市的治安不管的话，那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额……真的感觉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是一家子的。连说话的模式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案发现场这边的天气不是特别好，乌云密布，感觉下一秒就要下雨一样。 戚亦寒顶着狂风，被沈玖柒搀扶着，走到了那片小森林。那个台子还没撤，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明明是七月，但是却不怎么暖和。沈玖柒这时本来在很认真地观察着台子这里到底有没有异样。但是，却无意中看到了台子钢架边有一个白色的，像绒毛一样的东西。沈玖柒还偏不相信“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顶着胆子去了。 可是没想到，那里居然挂着一团柳絮！沈玖柒心想：现在都七月了怎么还会有柳絮？等会儿，柳絮？酒精？明火…… “果然，有付出就会有收获！我们今天去案发现场成功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沈玖柒在办公室非常具有激情地跟他们说。不过……感觉他这样说有点像个“大傻子”。 接着，沈玖柒就拿了一个密封袋。这里面有一团柳絮。沈玖柒还没说，戚亦寒就先替他说：“柳絮和明火在一起会产生化学反应。就是会发生大火。相信你们都学过物理和化学，所以，这些常识，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他们F市局刑侦部的每一个支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考上的大学都是在警校中数一数二的学校。当然学习成绩也不会差。所以说什么公式都能倒背如流。 沈玖柒接着补充道：“柳絮因含有大量油脂，如果遇到明火的话，极易发生轰然，且蔓延速度极快。一般柳絮是在三月至五月飘下来的，虽然我们的案发时间是在七月，但是这团柳絮足以证明，凶手在三月至五月这个时间就已经在筹备这起案件了。敢问你们谁能想象，这个柳絮，会成为这场火灾的主要‘凶手’？”沈玖柒说完之后，在场都没有人敢吱声了。 -- 第100页 半晌，沈玖柒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还记不记得白柳说的。她姐姐白婧和一个人的关系十分好，那就是一个小说作者——温言。之后，又发现还有一个小说作者——温暖的栗子。他们两个要开小说发布会，于是温言邀请了白婧。而在那一天，温暖的栗子并没有来。而白静被抛尸在了那个台子下面，而台子上面还有一个尸体。所以他们真正要杀的，不是白婧，而是温言。”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又说：“温言……我查了查她的资料。她确实和白婧关系挺好的。不过……上面显示的是，温暖的栗子和她是竞争关系，也不是特别好。那她们两个想要一起举办发布会……我觉得是有些不太可能。即使有可能，温暖的栗子也是不想让别人跟温言做比较，所以就选择不来了。” 看吧，他们两个又“耍嘴皮子”，跟那些人叨叨了。也是厉害了，居然能无缝衔接！ 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咕~咕~”。原来是沈玖柒的肚子在叫。沈玖柒看了看表，都不用他自己亲自开口说，戚亦寒就已经掏出手机，说了一句：“跟以前一样。”晚餐已经订完了。 当然，沈玖柒自己都饿了，总不能放着他们这些人不放吧。所以，就叫他们先回去休息一下，之后再讨论到底要不要加班的问题。 终于，人都走了。沈玖柒终于能跟他的戚公子单独呆一会儿了。 沈玖柒坐在戚亦寒身边，对他说：“戚公子，容我问一句？”戚亦寒闭目养神，冷冷地说了一句：“说。”接着，沈玖柒就问：“你和萧影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戚亦寒‘噗’地笑了一声，接着说：“萧影棋啊，小时候就是个‘广播大喇叭’。世界上都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我们两个的关系，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反正……现在想让我们两个好，是不可能了。” 这时，沈玖柒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戚公子，你说的那句……‘他是我爱人’，是什么意思？”戚亦寒突然坐起来，看着沈玖柒的眼睛说：“沈队，我那是认真说的，不是开玩笑的。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沈玖柒笑着对戚亦寒说：“你还以为我把你当小孩子呢！即使你不是小孩子，关于自己的事，要加倍上心。不能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或者说对你可有可无的人，就随随便便‘认定’了。为什么说人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就是因为怕你辜负了……”说到一半，沈玖柒又不说了，“算了，对你说这么‘深奥’的你也不懂。总归就一句话，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要喜欢我。” 戚亦寒听了最后这一句话，反倒没有生气：“是因为我太优秀站在你身边闪瞎了你的眼吗？”沈玖柒此时心说，可不是吗！你在我身边，太耀眼了。 戚亦寒这时抓着沈玖柒就要走。沈玖柒不明所以地说：“你干什么！”戚亦寒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说：“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爱你。”沈玖柒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戚亦寒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沈玖柒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戚亦寒看了，便说：“F市局刑侦部一队不有个规矩吗！规矩第八条，不许出现有‘同’的情况。第九条，第八条作废。第十条，不能存在世俗的偏见。而且后面还标注的是，刑侦部一队全体人员提出的。所以，沈队你们自己拟定的规矩，你自己都忘了吗？”沈玖柒说了句：“戚公子，你怎么知道？”戚亦寒逐渐不耐烦：“沈队，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你很好。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就是喜欢你、爱你。”这么“明着”说完，戚亦寒便靠近沈玖柒耳边说：“我曾经幻想无数次我对你这么说话，说一千句一万句好话。但是，最后我发现……还抵不过这几个字——我爱你。”说完，便在沈玖柒的耳边吻了一下…… 两个人的眼光都放在了对方的身上，或许真的说一千句一万句好话，可能都比不上一句“我爱你”。 这时，沈玖柒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便把自己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只看到他们一队的人，都趴在了门上。一双双眼睛看着沈玖柒和戚亦寒。沈玖柒终于忍不住了，对奚云说：“奚云，是不是你提出的？”奚云这时磕磕巴巴地说：“晚餐到了，可是你们两个还没有出来。觉得你们两个是在讨论案件的事呢。所以就没打扰你们。可是我不小心碰巧听到了你们两个的对话，之后就……” 沈玖柒听了奚云说的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38章 38.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 奚云看沈玖柒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就觉得戚亦寒肯定会说什么的，于是像一只害怕老虎的小猫一样，看了看戚亦寒。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戚亦寒居然没有生气或者再跟自己说什么话，而是什么都没说，跟沈玖柒一样，不为所动。奚云觉得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安静，接下来，就什么都没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自己悄摸得回去了。 沈玖柒看奚云把门关上了，就连忙跑过去说：“哎！奚云！你把门关上干什么啊，我们两个还得吃饭呢！”边说着边走着，边拽着戚亦寒去大厅。 现在是晚上，如果按照这个点来算的话。有的人是在家里看电视，有的人在家里照顾自己家孩子上大学的事情，忙昏了头，也有的人刚刚下班，忙活了一天，一倒就躺在了床上休息。就他们警局还是灯火通明。不过，这也是常态，他们市局每天必须至少有两个人要值夜班，所以就会有光亮从警局里“放射”出来。 -- 第101页 许明泽和景严浩他们两个也找了一个可以定居的地方。（杀温暖的栗子是一回事，但是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他们两个赚得那些钱能够租一个二十平米的房子就已经是很好的了。不过，他们赚得那些钱只够租一个十五平方米的房子。对他们来说，能睡人就行。 景严浩洗完澡后穿着浴袍，用毛巾擦着还没干的头发，便走向客厅还一边吐槽：“这十五平米的房子卫生间连个温水都没有。还一会儿凉一会儿热的。可把我给忙坏了。”因为卫生间离客厅差不了几步，所以景严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已经到了客厅了。 在客厅的沙发上，许明泽正在看着比他们那个时候认得汉字比较简单的汉字——简体字，写得报纸。许明泽边看边跟景严浩说：“就先委屈你一下吧，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景严浩坐在沙发上，跟许明泽隔了十万八千里远，说：“你说这人把咱们两个带来，之后如果咱们杀了温暖的栗子，会不会把咱们两个再送回去啊？”许明泽看了看正在用毛巾笨拙地擦着自己头发的景严浩，对他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等咱们杀了她之后，再去找这个把咱们两个送过来的人。既然他有办法让咱们两个来到这里，那也可以让咱们两个回去。”景严浩点了点头。 许明泽看到他那个滑稽的模样，突然笑了，对他说：“我难道说什么你都赞同？”景严浩愣了愣，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内心独特的心理，所以看待每一个事物的眼光也有所不同。只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话，正好和我想的一样罢了。这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却能在万人之中，找到两个意见一模一样的人。” 许明泽说：“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文采了！”景严浩听了也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是他们两个唯一一次在一起不讨论如何“杀”温暖的栗子的事情，而是在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聊一聊他们两个之间才会聊的“小秘密”。 本来从小就一起长大，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避嫌的。因为房子太小，只有一个床，所以他们两个商量好了，今天，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下。等明天，又把位置串过来。这样就不存在争床位这个事情了。 吃晚饭的时候，谁都在闷头吃自己碗里的饭。没有一个人敢冒出一丝动静。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出了一点动静，其他的人都会跟着“遭殃”。不过这次的晚饭没了往日的热闹，没有了奚云这个大嗓门的大喊声，也没有了沈队吃饭前有仪式的开会声音。而是十分静，静得连戚亦寒呼吸这么轻的人都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沈玖柒吃到一半的时候，看了看周围。不过，现在他们一看到沈玖柒的眼神都躲避，奚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沈玖柒对他们说：“吓着了？还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啊？” 此时一队全员心里OS：在这个时候我们要是说话那还能“混”下去了吗！ 沈玖柒这时看了一眼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你吃这么少，能吃饱吗？”确实，戚亦寒的一日三餐都是一小碗面条，或者是米饭泡水。戚公子也是十分“接地气”的。戚亦寒喝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对他说：“不是我吃的太少，而是你吃得太多。” 孔严这时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刚才和戚公子在办公室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大啊？”就是这样一个他们队的人都不敢提及的事情，孔严居然首先跟沈玖柒问了这件事。沈玖柒顿了顿。正当大家以为自己都要完蛋的时候，沈玖柒却跟戚亦寒对上了眼色，说：“吃完十分钟后来我办公室，我慢慢跟你们说。”说完，就拉着戚亦寒走回了办公室。 沈玖柒走后，小李先开口问：“这、这还是咱们沈队吗？怎、怎么感觉有点不、不一样啊？”小赵对他说：“也不知道现在沈队是怎么想的，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我们都……”小赵话只说了一半，孔严就顺势接上：“我们都不能再多想。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那规矩不还是咱们一起定的吗！” （下面十分不切合实际，慎看！！！） 沈玖柒和戚亦寒一起站在前面，面对着他们一队所有人。 沈玖柒眼神看着他们，可却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咱们两个应该怎么说呢？”戚亦寒说：“沈队，你不是语文成绩挺好的吗！自然作文也不会差，所以，我要求不高，只要语句通顺能把事情讲明白就行。”沈玖柒说：“你这也太随便了吧。哪有人对自己这么随便的。”戚亦寒这时转过头来说：“我这只是对自己随便，不是对你。” 算了，反正都被听到了，也无所谓了。 “我和戚公子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想我这么说你们肯定都不会相信，但是，也确实像你们想的那样。但是，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当初立规矩的时候，你们为什么都同意最后一条啊？说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不愿意听假话，戚公子也不愿意听。就算你们说得难听点，但是是真话我不会跟你说什么。我想听你们说真话，不想让你们为了让我开心而说假话。那样我会更伤心。”沈玖柒磨磨唧唧说了一大堆。 可是，沈玖柒说完之后，就没有人吱声了。而且他们也不敢吱声。 沈玖柒看这样不行，所以只好点名问了：“孔严，你赏个脸说句话呗。”孔严果然给他脸子了，说：“没想什么，就是想着，只要你开心，立什么都行。”孔严说完之后，沈玖柒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孔严：“孔副队，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是沈玖柒第一次这么庄严地叫孔严“孔副队”。 -- 第102页 随后，沈玖柒说完，孔严紧接着说：“沈队，你愿意相信不相信，反正我说的是真话。”孔严说完这句之后，沈玖柒就不再说什么了。 现在，办公室里十分清冷，没有人再说话了。半晌过后，奚云还是摆出她那种“可爱”的性格，对沈玖柒说：“沈队，不管你和戚公子你们两个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有什么打算，我和孔严都支持你们。不过……我觉得我这样说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最后我补一句，我觉得，爱不分性别，你们怎么选择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是你们的自由，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插手。就算真是这样，反正我是不会有那些偏见的。”说完，“沈队、戚公子，我尊重你们的选择。”[1] 奚云说完之后，沈玖柒抿了抿嘴，看了看戚亦寒。对奚云说：“奚云，以前我觉得你挺不正经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你还是挺善解人意的。”沈玖柒说完，奚云笑着说：“沈队，我不需要你的‘表扬’，你能相信我说的就行。就算你不相信……” 奚云还没来得及说完，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就异口同声地打断：“我相信你。”沈玖柒和戚亦寒这回可是没有商量好啊！这完全就是在他们两个完全不知道对方会说什么的情况下，说的这句话。 沈玖柒和戚亦寒表明自己对奚云说的这几句话的态度之后，有没有人敢说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奚云说完这几句话，他们再随之附和的话，那肯定会比较假。不过，小赵还是说：“沈队，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反正我是会把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的，就算是临死之前我都不说。我如果说了，那我就自己抹脖子。” “沈队，小赵要是说了抹脖子。那我就不像他那么严重，我割腕。”小李说。 “你们两个说的也太吓人了吧！我既不抹脖子，也不割腕。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个说的有点不太现实。”说完，转头对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说，“不过我说的是，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小钱说。 还没等其他人说，奚云就率先说了一句：“你可别说了就不做到啊！这规矩是咱们自己立的，事情也是咱们都知道的，所以既然发了誓，那就要遵守。不如……咱们互相监督？谁要是自己打破了自己的誓言，那就自己……”奚云还没说后果怎么样呢！他们全体的人就都说：“自己申请退出市局。” “闹”完之后，沈玖柒把戚亦寒拉到了那个走廊里。一人靠着楼梯的一边，另一个人靠着楼梯的另一边，两人都犹豫了一下，还是沈玖柒先跟戚亦寒说：“戚公子，看来……今天他们表现不错啊。”戚亦寒笑着说：“我本来以为没有人能接受，打算说完就带你跑的。但是，依旧是我低估了咱们刑侦部一队全体人员对于……‘世俗’的看法。” 1沈玖柒问：“戚公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躁动’？”戚亦寒叹了口气，深深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自己心中一直埋葬的，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它‘破茧而出’。”沈玖柒不明白戚亦寒这个句子里指的那个“它”是什么，不过还是深情地看着戚亦寒。 戚亦寒可能有点不习惯被沈玖柒看这么久，于是把头别了过去。 沈玖柒看了，便说：“戚公子，你这么害怕被人看着？”戚亦寒现在就像是一个十分害羞的‘小姑娘’，还是个未经世事的。不过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还是把头转过来说了一句：“沈队，你有时候能不能说话注意一点！”沈玖柒一摊手，一脸无辜地说：“我怎么不注意了？我刚才说什么了？”戚亦寒现在不想跟他说什么了。只好什么都不说，把头转向了左边，看着窗外照进来柔和的月光。 过了一会，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件事情过后，你打算怎么办？”戚亦寒不明白沈玖柒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直接问：“什么打算怎么办？” “你是继续留在市局，还是回公司啊？”沈玖柒明知自己说这句话可能会惹戚亦寒不高兴，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戚亦寒这句话。 戚亦寒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待在那里都一样。不过对比在公司和在市局，我还是选择待在市局。起码市局不会有我们那个……那边的人来‘捣乱’。其他的那几家大股东也不敢来闹，毕竟我干的是这种职业。所以……对我来说比较自由的。”沈玖柒立正，对戚亦寒说：“那好，你在市局我就亲自照顾你。你在公司我就派人照顾你。不过我还是觉得我自己亲自照顾你比较‘保险’一些。” 说完，就不再跟他说一句废话，走了。 戚亦寒突然觉得沈玖柒很把自己当回事？反正就是在别的地方得不到的那种“温暖”。 沈玖柒走到大厅，看他们都在那里写资料，没有一个人在睡觉。这就让沈玖柒有些奇怪了，问他们：“大家怎么都不回家，都在这写资料啊？”这回，还是奚云带头说：“现在这案件的线索来的有点太快了，我们不提前整理好的话，到时候堆到一起真的就是能累死。”他们市局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每个案件出来线索或者推理都要自己写一份资料，并不需要提交。就是像学生时代写课后笔记一样，复习一遍罢了。不过就按他们这个找线索和推理的速度，如果每天不记一点的话，到时候等案件结束再写的话。那就像是开学之前熬夜补作业一样的，手都要废了。 -- 第103页 沈玖柒对他们说：“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就别写了。虽然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但是我觉得没有你的脑子转动，其他一切都是徒劳。不要那么死板，今天就给你们放假了。都回家吧。” 沈玖柒说完，整个办公室都传来了欢呼声。 第39章 39.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一 片刻，戚亦寒转头看向了沈玖柒，沈玖柒也在自己的不经意间，看向了戚亦寒。两人的笑容，交杂在空气中，已经对上了眼，可却不知到底是要干什么。笑着笑着，奚云就看到了他们两个在这里“腻腻歪歪”的场景，对他们两个说：“沈队戚公子，你们两个能不能矜持点。这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办。”沈玖柒看奚云这么说，自己自然也不能“留情”：“今天晚上你别回家了，就罚你和我们的孔副队一起做一晚上资料。”还没等奚云说话，沈玖柒继续说：“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在孔副队办公室里做资料，我们两个在我办公室里做资料。互不干涉，挺好的。” 奚云白了沈玖柒一眼。眼看人都要走光了，奚云不得就有些“眼馋”。孔严这时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今天发什么疯啊？我们都陪你度过了这么多个日夜了，你就让我们回家休息一下呗。”沈玖柒对此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站在一旁，目送队员们走人。 戚亦寒这时却代替沈玖柒说：“师哥，他也就是说说玩玩，按照他的性子，哪舍得让你们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啊！” 戚亦寒这话一出，奚云就知道——这可妥了。 于是和孔严对了一眼，抄起外衣就要跑。跑之前，还在戚亦寒面前对戚亦寒说：“谢谢‘嫂子’！”之后又对沈玖柒挥手说：“谢谢沈队！我走了！” 戚亦寒一听到奚云说出“嫂子”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小时候写作文一样，心里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等奚云走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该管管你的队员了。”沈玖柒望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觉得说的没错啊！”沈玖柒这么说，戚亦寒肯定听到了，不过正当沈玖柒已经准备好要和戚亦寒“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戚亦寒这时却对沈玖柒说：“是，说的也没错。” 说完，就十分潇洒地走进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随后，沈玖柒搭上了孔严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走吧，师哥。”说完，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分没有默契地走了进去。 他们三个一并坐在沙发上，沈玖柒双手交叉，说：“刚才我利用间隙的一些时间想了想，既然这个温言和温暖的栗子是竞争关系，那如果就算是温暖的栗子害怕不来了，我觉得有些解释不通。她们两个人在她们这个圈子实力都是旗鼓相当啊，就算是有比较，温暖的栗子也不能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既然之前她和温言签订了协议，一起出席发布会的话，那肯定这些协议都是提前商定好的，那么……”沈玖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同时，既然沈玖柒想到什么那他们两个总不能什么也没想到吧。 戚亦寒一边盯着资料，一边说：“既然她们两个是竞争关系，发布会又是提前商定好的，而正在发布会当天，温暖的栗子恰好没有来到现场，那么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那些‘杀人放火’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发布会的‘破绽’呢？”果然，他们一队的思想是串通的。 不过，他们也不能轻易下定论，毕竟她们那里面的对局他们也不懂，也不敢妄自评论。 不过，说到这里已经可以了，这已经够明显了吧！根本不用说再多解释了，所以他们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经过他们潦潦草草十分隐晦的推理之后，基本上锁定了这个案子基本上是什么一个前因后果。不过，真相往往没有他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还是老规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在沈玖柒办公室睡，孔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睡。可能，在警局过夜这个事情，他们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沈玖柒插|着腰，对戚亦寒说：“你睡沙发，我睡地下。不要跟我再说什么，你既然选择了我，我就要对你负责。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戚……”沈玖柒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妈的在天之灵呢！”戚亦寒听到沈玖柒第一句话冒出来的“戚”这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跟他说“没事，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的准备。但是沈玖柒却改口说叫“妈”了。于是，戚亦寒便不再说什么了，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沈玖柒看戚亦寒今天“破天荒”地没有跟自己多说一句话就躺在了沙发上，脸上还是有些惊讶的表情的。不过，之后便好了。 晚上，戚亦寒还是睁着眼，没有睡着。于是便跟沈玖柒说：“沈队，你觉得今天的一切是真的吗？”戚亦寒为什么跟沈玖柒说话呢？是因为戚亦寒知道沈玖柒也没睡，要是沈玖柒睡了，他绝对是一点声音都不会出的，何况是这么咬字清晰地说话呢。 沈玖柒躺在地下，也还是像戚亦寒一样，睡不着。于是便回答：“你掐掐自己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戚亦寒转过沈玖柒那一面，面向他，说：“我自己不忍心掐自己。”沈玖柒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戚亦寒哽咽了一下，便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想这么糟践自己，我自己是好受了，可是……他们不好受啊。”沈玖柒听完之后，好像想起了一件往事，于是便问：“戚公子，外面都以讹传讹说……” -- 第104页 “戚武虐待自己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下半句，就被戚亦寒这个消息灵通的给说出来了。之后，又说了一句：“外面都这么说，你都说了是以讹传讹，所以这么传着传着，就传到我耳朵里了。” 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跟戚亦寒再说一句话，他便说：“你愿意信就信，愿意不信就不信。反正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个谣言都传了好几年了。好像自从我记事起，就有了这么个谣言。不管你怎么拼命解释，他们承认的，都是自己看到的那一面，同时，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一面。”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那边就没声了，而且呼吸还很均匀，这让戚亦寒觉得这是沈玖柒睡着了。于是之后自己便闭嘴，一句话都没再说。 还是同样，他们三个起得不相上下，根本分不出谁起得早谁起得晚。 沈玖柒像个老干部似的站在大厅前面的正中间，看着坐在大厅桌子周围的队员们。沈玖柒这时谁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知道他六神无主地站在那里。 奚云的一声“沈队”，成功把他拽了回来。 孔严问沈玖柒：“沈队，你在想什么呢？”沈玖柒语重心长地说：“那个……温暖的栗子这么明显地不来，就是为了让咱们这样想？”虽然其他队员并没有听到他们三个晚上的推理，但是根据他们多年的默契就能推断出沈玖柒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孔严说：“我觉得只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她真的有事情来不了。第二种，是她真的不想来，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第三种，就是她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为了自己的命，所以不来了。要不然，还能有什么样的可能性啊？”戚亦寒接着说：“确实看起来只有这几种可能，但是，那监控有没有可能是只能够照到一部分？”说完，戚亦寒和沈玖柒对了一下眼神。 沈玖柒接着他说的，自己刚要说的时候，奚云就对沈玖柒说：“你们两个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每次你们两个在一起讨论案情，都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跟讲相声似的，就算我求求你们两个了，能不能不要用你们两个这两个学霸的大脑来打扰我们学渣的脑回路吗！沈队，你知道吗，我听你们两个每次说案情的时候，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跟我小时候的政治老师似的，嘴唇就这么烫吗，用得着说那么快吗！算了，你们两个和我们几个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们两个讨论你们两个的，我们讨论我们的，咱们互不干涉。” 沈玖柒已经快要笑出声了，于是对奚云说：“奚云，我们两个怎么你们了？就这么说我们。”奚云说：“那你们两个答应我们好不好，既然说，就好好说，不要说那么快好不好。” 沈玖柒看奚云同意他说了，于是就不留一点让他们喘一口气的时间，说：“如果那监控照到的是一部分，那么我们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就算那监控只照到了一部分，那也不至于遗漏那么多线索吧。”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完美交接：“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遗留了一部分？为什么不可能有四种可能？” “那周围还有其他监控吗？” “好像没有了，即使有，也可能已经拆了。” 沈玖柒顿了一下，说：“或许，我们现在只能局限于案发现场这个场地，不能往外扩张。如果扩张，可能会更难以找到凶手。” “那怎么办？去案发现场？现在那里估计是一片废墟了。”戚亦寒十分“煞风景”地说了这一句话。沈玖柒接着这句话说了一句：“既然没有希望连根都烧了的草都能从地理再重新生长起来，如果案发现场真的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么废墟里为什么不能有草长出来呢？”戚亦寒看沈玖柒的意思就是，他们一定要去案发现场再看看。 不过，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们身为刑警肯定要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可是现在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就死认着这个案发现场不放。这回肯定又要被人说不敬业，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反正，只要他们有嘴，就定能给你安一个“罪行”。 戚亦寒把一只手搭在了沈玖柒的肩膀上，靠在他耳边说：“沈队，你要去案发现场可以，我们陪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们，这是最后一次去了。”沈玖柒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十分开心，但是听到后半句之后，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但是，也不能跟戚亦寒“讨价还价”啊！勉为其难，只好答应了。这回，沈玖柒就是把案发现场翻了个底朝天，也要找出一点线索来。 现在的案发现场已经被围了起来，无关人员都不能进入，除非有正事要办的。 下了车，虽然不是很想搜，但是这是他们的职责，工作中必做的内容。就算不为了最后的成绩，能不能理工，但是为了这个“世界和平”他们还是要执行自己的职责的。他们一队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为了薪水多而来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志向——希望世界和平。 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奥特曼”可以拯救世界，让世界和平。（戚亦寒除外） 沈玖柒还是不肯放过那个台子的地下，于是使用了“地毯式搜索”大法。把台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也都“摸索”了一遍。沈玖柒收获无果，只好回想起那天监控所记录下来的场面。 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便把戚亦寒拉过来，对他说：“戚公子，我找到这是为什么引起这么大规模的爆炸了。”戚亦寒冷冷地说：“什么？” -- 第105页 “柳絮、明火，和氢气。这三个在一起，才能引起这么大规模的爆炸。柳絮属于易燃物体，氢气属于易燃气体。当易燃性气体中空气，也就是氧气达到一定比例的时候，遇上明火，就会有十分激烈的反应，于是便放出大量的热，于气体中心迅速膨胀，于是发生爆炸。而且他们使用的氢气是肯定不是纯氢气的，而是混入了空中氧气的氢气。再加上柳絮又是易燃物体，明火遇上这两个东西，各发挥各的作用。氢气遇上明火，柳絮遇上明火，两种大火交杂在一起。就先说是不是故意的，就算不是故意的，也可以引起这么大规模的爆炸。而且经咱们调查，周围的楼房要不是盖得好，墙壁厚，早就被着爆炸给炸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个人能够远程操作的原因了。柳絮会留下一点痕迹，但是氢气不会，所以，他们就是想让咱们认为，是柳絮和明火引起的这场爆炸案。”沈玖柒十分有道理地解释了一通，把一旁的戚亦寒都有些听蒙了。 正当他们两个都沉默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奚云的惨叫声。 他们两个连忙跑上去查看，可是到了那里才发现。一棵槐树下面，竟然有一圈死老鼠！ 奚云连忙躲在了孔严的身后，颤颤巍巍地说：“以、以前，咱、咱们来、来的时候，没、没有这、这一圈死老鼠啊！”沈玖柒说：“老槐树下面有一圈死耗子！”说完，转头对他们说，“各位，咱们遇到‘宝’了啊！” 此“宝”非彼此宝。在他们这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就说，在树下面如果看到死耗子的话，肯定有不祥之兆。普通人遇上一只就已经是很罕见的了，但是这回他们却碰上了一圈的死耗子，大概有……五只吧。 奚云对沈玖柒说：“沈队，咱们回警局好不好？”沈玖柒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奚云是怕老鼠，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怕到这种程度的。于是一挥手跟其他人说：“好了，走吧，回市局吧。”说完，便都上了车。 在往返市局的路上，戚亦寒没有说一句话，就是自己一个人僵硬地在那里握着方向盘，开车。沈玖柒看他这个样子都忍不住有点担心，担心他给整出一个交通事故。于是沈玖柒抿了抿嘴，在心里跟自己好一会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开口跟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怎么了？”戚亦寒被沈玖柒吓得一激灵，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没、没怎么。”虽然他的心里很慌张，但是只要他的声音不抖，其他人就发现不了他这是害怕老鼠。 沈玖柒紧皱着眉头，看着戚亦寒，还是不放心地跟他说了一句：“戚公子，你没事吧。你会不会是……”沈玖柒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如果继续往下说的话，可能他回去之后就要遭殃了。 回警局要开会的时候，沈玖柒看戚亦寒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把他单独“拎”出来。 在那个走廊里问他：“戚公子，现在这里没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了？”戚亦寒还是六神无主地看着前方，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沈玖柒说的是什么一样。虽然沈玖柒觉得自己问别人问题，别人一句话都不说有点不礼貌，但是这是戚亦寒啊！他的戚公子，只能这么让着。 于是沈玖柒靠着墙壁，跟戚亦寒四目相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兜里掏出了一颗薄荷糖。糖纸已经被沈玖柒的手攥地不成样子了。沈玖柒问了戚亦寒一句：“你……吃糖吗？”戚亦寒这是才有了一点反应，看了看沈玖柒手里的那块糖，沈玖柒也看到了戚亦寒的眼神是在哪里的，所以又补了一句：“薄荷糖。吃吗？”可是没想到戚亦寒一把枪抢了过去，对他说：“谢、谢谢。”沈玖柒现在都怀疑自己是耳朵出问题了还是戚亦寒的脑袋出问题了。平时冷冰冰地戚公子现在却为了一块糖跟他说了一句“谢谢”？ 戚亦寒三下五除二地剥开了糖纸，看着在糖纸里的糖，一下就把他给含在了嘴里。 戚亦寒吃了之后，主动跟沈玖柒说了一句：“沈队，这薄荷糖……是草莓味的？”沈玖柒十分尴尬地拿过他手里的糖纸，看了看上面的口味，果然是草莓味的。沈玖柒连忙解释：“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的，但是绝对没到保质期，你放心。” 过了一会，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想跟我说什么？”沈玖柒本来刚才还在望天呢！现在却被戚亦寒叫回来，问了自己一句：“自己想跟他说什么。”沈玖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一针见血地说：“你是不是怕老鼠？” 戚亦寒说：“有一点点怕吧。不过我不怕老鼠。”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十分认真地看着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两句话它有些自相矛盾吗？”沈玖柒提示自己之后，戚亦寒又自己摸念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果然，就是自相矛盾。戚亦寒刚想说，就被沈玖柒抢了词：“你想跟我说，你不怕老鼠，不用为你担心。但是，你说这些也是没用的，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你就是怕老鼠。只不过……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戚亦寒被沈玖柒说的哑口无言，什么都不会说了。只好好好跟沈玖柒说：“是。我是怕老鼠。但是……” “没有但是，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再说了，你怕不怕，我比你自己清楚。你既然怕，那就好好在我身后待着，你要是不怕，那你就自己冲上‘前锋’吧。”沈玖柒打断了戚亦寒说的话。 -- 第106页 接着，直接把戚亦寒按在了墙壁上。对他说：“戚公子，在这个世界上，能遇上我对你这么好的人不多了，所以，且得到且珍惜吧。我可以不要你，毕竟没了你我能活。但是你不可以不要我，因为没了我，你不能活。所以，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互补的，你给我港湾，我给你光芒。所以……” “所以，我打算还是要你，也像你说的，我没了你，我话不成。那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所以我不能离开你。” 第40章 40.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二 沈玖柒突然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一句话也有点道理，因为自己的嗓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哑了。就不再跟戚亦寒再说什么了。 到了开会的时间了，沈玖柒因为嗓子哑了，不能再说太多话了。就让戚亦寒和孔严主持了。 戚亦寒先开口说：“经过沈队的不懈坚持和努力，终于找到了为什么会引起这起爆炸的发生。这些人先是让人在犯罪现场进行‘打劫’，注意，此‘打劫’非彼打劫。好让那些受害人们分散注意力，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放火烧人。先是利用柳絮容易燃烧的这种易燃烧的性质，把它放到台子地下，之后再把不是纯氢气的氢气，放到柳絮的旁边。最后，再让人去到那里，去放一把火。这样，就完美达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这种效果。虽然这很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敢问各位一队的前辈们，你们遇到过的案件，哪一件没有像这样的？有时候，人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事物，他们能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付出让你想象不到的努力。” 在下面听着的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这样扯的有点远了，所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动着动着，就说出一些理论知识好不好。大家……”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完，戚亦寒就对沈玖柒说：“没事，他们没听懂，你听懂了就行。”沈玖柒觉得他这么说的毫无道理，刚想说“你是给我说的啊。”的时候，戚亦寒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回答他说：“对。我就是说给你听的。” 沈玖柒被这个人说的没有办法，只好说：“好了，你继续说吧。”孔严接着说：“那如果弄懂了这个就能弄懂好多问题。那就知道了白婧为什么会烧得那么严重，也就知道了火焰为什么只会烧到那个布的一圈边。沈队，我们要不要看看白柳？” 沈玖柒这时脸上出了一抹笑容，接着说：“可能……到那儿一看，就是一具死尸。所以，还是别去看了。”孔严觉得沈玖柒已经抓住了他们的套路，就是，警方一接触什么人，什么人，都是死路一条。戚亦寒这时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不觉得这像一个死循环吗？”沈玖柒刚想问为什么说成是“死循环”的时候，脑袋里又想起了什么，于是便说：“死循环？一遍一遍死人？杀人取乐？报……”沈玖柒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连忙收住了自己的嘴。戚亦寒已经知道沈玖柒要说什么了，于是对他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有点不太可能吧。这难道……真的是？”沈玖柒不敢相信的说。 戚亦寒淡淡一笑，说：“沈队，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能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付出你想像不到的努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能……这个世界都不会安宁了。”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有点矛盾，不过这么细品，还是觉得有点道理的。 这时，沈玖柒冒着要被打的风险，问了一句：“戚公子，你到底什么意思？”戚亦寒这回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想法：“我们如果想要查出这起案件的凶手，就要往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面去想，因为他们凶手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就越能干得出来。”说完，又说，“而且，凶手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去了哪儿，他们一定会比我们先一步的到达那个地方。就算是市局里有‘内鬼’，那我也觉得有点不太可能。因为就算是‘内鬼’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的。而且传播信息也需要一些时间。如果按照咱们的出警速度来看，这是时间线根本对不上的一件事情。所以我觉得他们不是间接性收的到信息才行动的，而是直接性收到信息。自己直接行动。”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个也不是毫无道理，但是他说的跟自己就是那个‘内鬼’似的。还是会让人有点害怕。所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觉得你的智商异于常人，那你是怎么想的，会来到我们市局呢？”戚亦寒听了之后，就知道了，沈玖柒还是放着自己这点“破事”不放呢！所以直接揭穿了沈玖柒，对他说：“沈队，你为什么就这么想知道我的过去？难道……是因为我有什么特殊魅力？” 沈玖柒摇了摇头，说：“不对。是因为你像一块磁石，一直吸引着我。而我，也像一块磁石。但是，你吸引着我，而我，想要知道你的……”沈玖柒还没说完，戚亦寒就先把他的嘴“堵”上了，对他说：“你不是嗓子疼吗！好好休息你的嗓子吧，从现在开始，不要跟我说话。”果然，还是戚亦寒说话好使，沈玖柒立马就不说话，好好呆着了。 现在，沈玖柒“废”了。就让戚亦寒来“当家”了。所以，奚云又多了一嘴，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沈玖柒刚要反驳的时候，戚亦寒就对沈玖柒使了一个眼神，沈玖柒就什么都不说了。 -- 第107页 他们两个这样的交流，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奚云看了之后，刚想说话的时候，就被戚亦寒使了一个眼神，奚云本来是不怎么惧怕戚亦寒的，可谁曾想，平时浪浪荡荡的奚云，遇到戚亦寒这个眼神，也什么都不敢说了。接着，又想对沈玖柒说，但是，又想：如果我跟现在嗓子不好的沈队说话的话，肯定又要遭到戚公子的眼神了，算了算了，不说了。只好直接对戚公子说：“戚公子，这个……” 奚云还没来得及说完，戚亦寒就对他们说：“你们先去外面休息，现在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休息就行了。我跟沈队说点事，一会就好。” 戚亦寒说完，所有人就像接到了圣旨一样，全都屁滚尿流地走了，谁都不敢再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了。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什么意思？”戚亦寒坐在了沈玖柒身边，对他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沈玖柒皱起了眉头，对他说：“戚公子，来吧。”戚亦寒很奇怪地问：“来什么来？”沈玖柒觉得现在的戚亦寒比刚才的戚亦寒……笨了许多。于是便说：“你要不来，我就……”沈玖柒还没说完，戚亦寒就靠近他耳边说：“沈队，不如我们猜拳？” “什、什么？猜、猜拳？” 戚亦寒说：“对啊！猜拳。”这时，沈玖柒拉着戚亦寒就往外走。戚亦寒不明白，边吵吵着说：“沈队，你、你干什么！”沈玖柒头也不回的说：“请假！要猜回去猜。”戚亦寒甩开了沈玖柒的手，说：“好了。沈队，你晚上值班吗？”沈玖柒说了一句：“不值。怎么了？”戚亦寒还没说，沈玖柒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便说：“行了。晚上就给你放一天假，让你好好玩玩。” 沈玖柒出了办公室之后，奚云就连忙跑过去问：“沈队，你们刚才……”奚云还没来得及说完，沈玖柒的下巴就指了指还在办公室里的戚亦寒，奚云拉长了音调，之后又转话说：“沈队，戚公子刚才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了吗？” 沈玖柒摸着奚云的头说：“不着急。你们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吧。今天就给你们放个假。反正……”说到这，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反正这案子现在应该不会再出一些事了。所以你们就先回家去休息休息吧。明天按时上班就行。”奚云一副不相信沈玖柒的面孔说：“沈队，那你回家吗？”沈玖柒说：“回家。你们放心，我明天肯定能按时上班。” 沈玖柒话音一落，所有人就如同着急出蜂巢的蜜蜂似的，一窝蜂涌了出去。正好，孔严在这个时候，抱着快要高达一米的资料出来了。可是，他一出来就看见了这个场景。奚云还对孔严说：“孔严，可以回家了。”孔严还没来得及跟沈玖柒说，沈玖柒就一脸慈笑地跟孔严说：“孔严，回去休息休息吧。”说完，本来孔严的腿是不想迈出这个警局的，但是就被沈玖柒硬生生地给推了出去。推出去之后还特别“欠揍”地说：“孔严！好走啊！”不过他也识相，说完之后连忙把头缩了回去。把门关上了。 人都走完之后，沈玖柒问戚亦寒：“戚公子，你回家吗？”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我不是跟你回去吗！那我还回什么家！” 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便自己偷偷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大口，吐出了一圈白烟。[1] 之后便对他说：“好了。等我抽完这根烟，就带你回去。”说完，就走到了那个走廊里。 戚亦寒扭头看了看沈玖柒那吸烟的背影，好像很熟悉，又说不上来是哪种熟悉，反正他是肯定认定他了。 戚亦寒走到走廊里，跟沈玖柒面对面站着，对他说：“沈队，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啊？”沈玖柒这时把烟举到了旁边，让戚亦寒不能够闻到烟的味道。接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听过……‘借烟消愁’吗？”戚亦寒摇了摇头，说：“我只听过借酒消愁，没听过‘借烟消愁’。怎么？你有‘愁’？”沈玖柒笑了笑，接着慢悠悠地说：“倒也不是有什么‘愁’，就是觉得啊，这烟有时候抽起来，还有些舒服。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会犯‘大烟瘾’的人啊！虽然我抽烟，但是谁要是让我戒，我没过多久就能戒掉。我不是那种没了‘烟’就活不了的那种人。”戚亦寒听了之后，想要试探一下沈玖柒，便说：“那我让你戒烟，你能戒吗？”沈玖柒二话没说，就把烟掐了。对他说：“走吧。” 接着，就把烟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等到沈玖柒的身影远去之后，戚亦寒才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把我当回事？”吐槽归吐槽，但是他还是要跟沈玖柒回去的。 在车上，虽然是沈玖柒的车，但是还是戚亦寒来开。也不知道怎么管这位“大爷”了。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还记不记得上一起案件中的那个‘神秘人’？”沈玖柒正在闭着眼睛做眼保健操呢！就被戚亦寒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只好耐着性子回答：“当然记得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戚亦寒说：“她总是在我们没有什么头绪的时候，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而且还跟着起案件有着必然的联系，所以，她会不会是我们寻找案件凶手的一个重要‘契机’？”沈玖柒语重心长地说：“戚公子啊，咱们干刑事警察这一行的啊，总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找你。所以，我觉得这跟案件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反正不必要当真。” -- 第108页 戚亦寒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我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沈玖柒这时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对他说：“戚公子，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戚亦寒白了沈玖柒一眼，对他说了一句：“沈队，你知道什么是被害妄想症吗？” 戚亦寒就不该提这茬，现在好了，沈玖柒又开始叭叭了：“患者就坚信有人迫害自己。迫害他的人可能是认识的，也可能是不认识的集团或者说几个人，甚至可以是自己的亲人。所以，我说你是被害妄想症我什么问题吗？”戚亦寒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你刚才说的是可能认识的，也可能是不认识的集团或者说几个人，甚至可以是自己的亲人。那那个‘神秘人’和我是什么关系？不过，只有一种关系可以说得通，那就是，她就是我不认识的人。而且我坚信她会害我？沈队，我觉得你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了。” 沈玖柒说：“她跟你什么关系我不清楚，反正你是我的亲人就对了。”戚亦寒在等红灯的时候，扭过头对他说：“好了。有些事，我回家在跟你说。” 沈玖柒一开门就把戚亦寒吓了一跳。因为在沈玖柒家鞋柜玄门关处，居然有两只猫！ 第41章 41.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三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没说完，沈玖柒就把他那个沈鱼和沈小鱼给弄到屋里去了。它们两个还不服气，直接向沈玖柒发出了猛烈的进攻。沈鱼缠着沈玖柒的大腿，沈小鱼咬着沈玖柒的裤腿，口水都沾在了沈玖柒的裤脚上。沈玖柒很嫌弃地把它们两个给踢开了。可是，却是怎么甩都甩不掉。于是，对它们两个竖了一个中指，并说：“你们两个最好识相点，赶紧回到屋里去！”可能是看到了沈玖柒那凶狠的眼神，所以沈鱼和沈小鱼它们两个也就有点害怕了，喵了一声，露出了那两口獠牙。之后便一溜灰儿地走到了沈玖柒待的屋子里。 沈玖柒看着他们两个都走了，对他说：“戚公子，它们两个都滚了，我爸妈都办事去了。如果你还害怕的话，那我就把他们两个杀了也行。到时候去给我安个罪，那这房子就归你了。”戚亦寒现在才缓过劲来，对沈玖柒说：“沈队，不用把它们杀了。把我杀了……咱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了。”沈玖柒把外套脱了之后，对他说：“行了，咱们两个说话一个比一个吓人。”说完，“戚公子，你也累了，我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你到那去住就行。”戚亦寒不自禁问了一句：“那你住哪儿？”这时，沈玖柒突然把他按在了沙发上，本来就腰不好的戚亦寒现在这腰可能是废了。沈玖柒靠近他耳边说：“你让我住哪儿就住哪。”戚亦寒仰着脖子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先下去。咱们两个慢慢说。”沈玖柒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今天好像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回来了。他们两个啊……去过二人世界去了。”接着，戚亦寒好像想到了什么，问沈玖柒：“沈队，你不是有房子吗？怎么还和……” “我那房子我住不惯，再说了，一百八十八平米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得显得太空洞了，所以我才跟我父母住得。放心，不用过多久，他们就肯定把我轰出去了。到时候咱们两个就可以过咱们两个的二人世界了。” 随后，戚亦寒站起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们家……有什么封闭的房间，或者说，说什么话都不会被别人听到的房间？”沈玖柒正在叠着衣服，边叠衣服边说：“有啊。我爸妈房间。不过不让我进去，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他们的房间是什么样的。”戚亦寒扫视了一下沈玖柒家，对他说：“地下室总有吧。”沈玖柒笑了笑：“怎么敢让戚公子在地下室呢！”说完，“有倒是有，只不过有点闷，也有点乱。”戚亦寒说：“带着公文包走。”说完，就把沈玖柒连带着公文包拽了出去。 到了地下室。这也是委屈了他们两个大长腿了，一个个都只能弯下腰在地下室待着。 戚亦寒先开口说：“沈队，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邻居？”沈玖柒喘着粗气，可能是跑得太急的缘故，说：“记得。只不过咱们两个都有点怀疑他吧。”戚亦寒摇了摇头说：“不。我觉得他现在已经跟这起案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至于……有什么关系我反正是靠直觉想的。沈队，要不咱们去看看？”沈玖柒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言论，戚亦寒就率先一步捂住了沈玖柒的嘴。对他说：“沈队，我答应你，晚上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沈玖柒放开了戚亦寒的手，对他说：“这不是听不听我的事，我就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休息。要不你在家里待着，我自己去。”戚亦寒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沈玖柒说：“你就这么放心一个外人这么待在你家？”沈玖柒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又不是外人。” 话音一落，戚亦寒就什么话都不说把沈玖柒拽了出去。 戚亦寒把沈玖柒狠狠地扔在了副驾驶上，自己上了主驾驶，对他说：“沈队，系好安全带，走了。”说完，车就开了出去。 很快，到了那个邻居的家里。 本来他们两个已经做好了那个邻居不开门的准准备，但是那个邻居却在他们意料之外的开了门。他们两个脸上也是一个表情。可是，这次他们看到这个邻居却跟那天看到的那个邻居有点不一样。以前看到的邻居就是一个十分精神的人，但是这次看到的邻居却是一个十分憔悴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沈玖柒率先亮出了警证，对他说：“F市市局刑侦部一队队长。” -- 第109页 “F市市局刑侦部一队队员。”戚亦寒接着说。 那邻居貌似很紧张，但是还是在下面边摆弄着手指，边对他们说：“二、二位怎、怎么又来了？”沈玖柒说：“最近这个案子有了新的发展，我想请你再让我们做一做调查。”那邻居推了推眼镜，说：“对、对不起，我、我今天有点不方便。”戚亦寒说：“这是公事，还请你配合。”这还是戚亦寒脾气好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呢！他要是现在脾气不好，可能会拽着他的领子问了。 沈玖柒看这个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而且连嘴唇都有点发白，都比上次见消瘦了不少。这是……什么才能导致的呢？沈玖柒这时上下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人，不小心瞥到了他屋子里的一个物品。沈玖柒好想确定了内心中的答案，对他说：“可以让我们进去看看吗？我感觉……”那邻居也机灵，想要用关门来阻止他们两个进来，但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也是“老司机”这样的人物了，所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手法，一个脚抵在门框最边缘，一个脚抵在门移动之处。这样，就算他想关都关不了了。 此时，戚亦寒好像也瞥见了这个人屋子里的东西，连忙对他说：“贵姓，何名？”那邻居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对戚亦寒说：“我？”戚亦寒觉得他不光人不好了，脑子可能也有点不好了。不过还是十分有耐心地说：“是。” “本人姓田，单名一个凌字。”那个说。 戚亦寒下意识地问：“哪个凌？” “两点水旁的凌。”沈玖柒不耐烦地对戚亦寒说。 这句话戚亦寒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谁说的，于是问沈玖柒：“沈队，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凌？”沈玖柒心不在焉地说：“我好像见过他。而且不止一次。还是只有我跟他。你说对不对，田棱？”那邻居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刚想动手的时候，沈玖柒对他说：“你对我们刑警动手，先不算你的罪行，就算武力。你觉得你能打过我们两个吗？”说完，又说：“你也别想着让我们两个替你保密，也别有什么侥幸心理。我们警察唯一能帮你的，就是让你‘金盆洗手’，重新改过。田棱，别瞒着了，让我们进去。”那个被沈玖柒成为田棱的人，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有点颤抖，可能是想要拿下来。可是之后又握了上去。田棱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沈玖柒，市局刑侦部一队队长。” 沈玖柒正摆弄着他那只美手呢，边摆弄边说：“是。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你如果不想让我们进去，在外面跟我们说实话也行。只不过……”说着，沈玖柒的眼睛便看向了他们楼道里的监控。对他说：“只不过，你说什么可都被监控听到了哦。”那田棱不相信地说：“监控怎么会录到声音。”沈玖柒啧道：“你落后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什么奇思妙想做不出来！”田棱还是“死鸭子嘴硬”，说：“沈玖柒，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开门让你们进去了吗？”沈玖柒一脸无辜道：“我又没强迫你开门。” 田棱：“……” 戚亦寒现在对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就是——太墨迹了吧！ 于是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们两个还打算聊到什么时候？”沈玖柒立刻脸色就变了，一脸笑容的跟戚亦寒说：“马上马上。”接着，又立马变脸看着田棱，对他说：“你要想清楚了。你带那么多，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能毙你几回？好不容易出来的，又想进去吗？”田棱听了，双手微微颤抖，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沈玖柒十分“客气”地说：“不多不多。就想让你说说屋子里的那么多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上次就便宜你了，这次的来龙去脉，你必须跟我说清楚。”田棱刚想反驳的时候，就被沈玖柒先一步说：“或许……你早早承认，还能对你下轻一点的手。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在我这里，有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我现在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不要逼我说出那些话，等到那时候，我可是真的恼了。” 田棱和他的性子正好相反。即使自己做过，也死不承认，就看别人能不能发现。 戚亦寒看不下去了，对田棱说：“这样，我们就问你五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这个如果你还不答应的话，我不惜犯一个‘私闯民宅罪’。”田棱这时才僵硬地点了点头。戚亦寒示意沈玖柒先问，毕竟只有五次机会，如果问一些没用的，岂不是白白费了这么大力气？ “屋子里放的是不是毒品？”沈玖柒脱口而出这句话。 田棱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看了，也没有多问，只是脸上表现的就是，他们两个知道了田棱的答案。接着，沈玖柒又问：“从那里面出来的滋味好受吗？”田棱这次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沈玖柒这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这次的案件你有参与吗？”这回，田棱先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被戚亦寒阻止：“都说了你不用说话，你说了我们也不会听。只要点头摇头就行。”田棱听了之后，又摇了摇头。戚亦寒这时问了一句：“你忍心吗？”这句话一出来仿佛一下子刺穿了田棱的心，眼眶里已经有了泪花。可是还没落下来，田棱就抓紧摇了摇头。这时，戚亦寒递给了田棱一张纸，对他说：“赶紧把你的眼泪收回去，省得看得我心烦。”田棱接过纸巾，立马把纸巾放在了自己已经有点泛红的眼睛上。 -- 第110页 这时，沈玖柒又来一句：“你父母还好吗？”田棱这可真的可以算是比较惨了，最后的两个问题都正好戳中了他的软肋。可是，他这回却是点了点头。 得到田棱的回答之后，沈玖柒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的配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说完，拉着戚亦寒就走了。 他们两个走了以后，田棱把门关上了。看着自己屋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凝视这些东西，略有些哽咽。这时，他终于绷不住了，眼泪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这回，他们两个终于解放了。到了车上，戚亦寒不经意对沈玖柒说了一句：“沈队，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沈玖柒觉得他说的这一句话是一个病句，所以对他说：“我对你难道不温柔吗？”戚亦寒不禁感叹道：“这田棱看来是伤的不轻啊。”沈玖柒思考过后说：“他是第二次像这样火灾的主要凶手。再加上拿起案件是我们一队负责的，所以我们两个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就此开始了。”戚亦寒说：“大概知道他给咱们的回答有真有假。不过最后两个问题，肯定是真的。”沈玖柒慢慢悠悠地跟戚亦寒说：“他小时候本来过得就挺苦的，他说……从小只有他父母对他好。再加上那次火灾……他的父母也葬身火海。”戚亦寒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是挺惨的。那次……他肯定会有很大的阴影吧。”沈玖柒不禁感慨道：“不知道啊！人心难揣测啊！” 回到了家，沈玖柒先当“前锋”，进去之后，看周围没有“敌人”。 沈鱼、沈小鱼：“……喵！！！”沈玖柒这才让戚亦寒进来。 戚亦寒问了一句：“我能洗个澡吗？”沈玖柒指了指：“卫生间在东边，自己去洗吧。我在我房间等你。”戚亦寒二话没说，就把外套扔在了沙发上，自己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沈玖柒突然递来了一个毛巾和一个浴袍，还有一大堆洗漱用品。只不过只露了一个胳膊，人还在外面待着，对他说：“我重新给你买了一个，全都消过毒的。”戚亦寒接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沈玖柒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洗完澡之后，也就到了晚上。戚亦寒走到沈玖柒的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他穿着紫色的丝绒睡衣，正在床上坐着看书呢！都不用戚亦寒说，沈玖柒先对他说：“睡衣在我旁边，你在这里换上吧。如果你觉得‘害|燥’的话，我出去。”说完，捧着书就要往出走。戚亦寒在门口拦住了沈玖柒，对他说：“沈队，你不是说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吗？怎么现在说方位，都要用东南西北来说啊？”沈玖柒说：“我想问一下，如果用专业术语来说的话，不是都得用东南西北吗？”戚亦寒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不过沈玖柒，只好放他出去了。 戚亦寒换完睡衣之后，开门对还站在门口看书的沈玖柒说：“进来吧。” 沈玖柒进去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你睡下面我睡下面？”沈玖柒终于放下了他那本书，对他说：“猜拳。三局两胜。谁输了谁躺下面。”说完，“石头剪刀布”的这句话就回响在了沈玖柒这个房间里。 最后，沈玖柒以五局三胜，赢了。 可是，刚比完，沈玖柒就把戚亦寒一下子扑倒在了床上。在他耳边说：“宝贝儿，我怎么忍心能让你睡地下呢。”戚亦寒轻轻地咬着耳朵对沈玖柒含糊不清地说：“沈队，你至少……把门关上吧。”沈玖柒笑了笑，接着用自己那条长两米的腿，把门关上了。接着又对他说：“那……还要劳烦戚公子把窗帘拉上啊。”戚亦寒对沈玖柒“撒娇”说：“沈队，你去关嘛！”沈玖柒已经被戚亦寒这个“苏苏”的声音给弄得分不清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了。（好吧，他本来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沈玖柒最终以和戚亦寒辩论失败，去拉了窗帘。 可谁知，沈玖柒就拉个窗帘的功夫，戚亦寒就已经好好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了。 沈玖柒拉完窗帘，顺便把灯也给关了。摸黑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戚亦寒懒散地说：“晚上七点零六。”趁着戚亦寒说话的功夫，沈玖柒也上了床。沈玖柒躺左边，戚亦寒躺右边。两个人完全看不出跟对方有多熟，因为他们两个中间隔了一条银河。这也能看出来他们两个平时关系很好？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再把灯打开呗。”沈玖柒也是听话，立刻就把灯打开了。 戚亦寒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田棱家里放的是不是‘毒品’啊？”沈玖柒坐在床边，对他说：“不知道。如果不是毒品还好，如果是毒品，那这么好好的一个人的一生就完了。”戚亦寒托着个下巴问沈玖柒：“沈队，那次火灾的来龙去脉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沈玖柒本来是不想给戚亦寒讲的，关键是那次真的太“血腥”了，不适合讲给一些心理素质比较差的人听。不过既然戚亦寒说自己想要听了，那沈玖柒只好讲给他听：“那次火灾发生的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以算是这次爆炸的二分之一吧。那次的火灾主要发生在咱们市的一所中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那些同学们在上课的时候，鼻子尖的同学闻到了烧焦的味道。那个时候正好是食堂做饭的时候，老师也只是以为是食堂做饭冒出来的，所以都没太在意。那时候的田棱还在这个班上，还是个“年少无知”的小孩。课快要上完的时候，这个味道越来越浓，这也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可是，不知道是谁在角落里偷偷放了一把火，慢慢地，把整个班级都烧着了。就在火灾快要发生的时候田棱跑了出去。之后，火势越来越大，烧到了其他的班级，甚至快把半栋教学楼都烧了。田棱的父母都是消防员，一听到有火灾的时候，当然要去。可是把一些人救出来之后，就是不见田棱的身影。本来他的父母还存在侥幸心理，想田棱应该是跑出去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这时候有一个身在火海的孩子，他的父母本来都想上去救，但是他父亲对他母亲说，要好好照顾好田棱。接着，就走向了火海中。他母亲也知道，他父亲也是下定了决心了，自己只能身在边缘看着，不能过去。马上，只见火海中走出了那个孩子。却……不见他父亲的身影。本来，他母亲也是想过要去救他父亲的，但是她的上司，把她拉了回来。这场火灾过后，有许多人葬身火海，而田棱……也不知所踪。本来能支撑他母亲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但是现在孩子也没了，她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跳楼，自杀了。这场火灾，牵连了许多无辜的人的生命，也牵连了……田棱这个少年的青春。据我们当时了解，他母亲自杀的时候，田棱正好在楼下。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结束自己的生命。”戚亦寒听了之后，不禁说道：“这孩子也是挺惨的。自己的父母本来就是个需要随时‘献命’的职业，自己又在那么小的时候，做了一件让自己终身后悔的事。” -- 第111页 沈玖柒说：“自己人生当中，总有那么几个让自己十分后悔的事。”接着，沈玖柒又说：“田棱……我觉得他就是个受害者。本来自己的心理就有点……”沈玖柒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立马住了嘴。戚亦寒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心理？怎、怎么了？”沈玖柒说：“好奇心害死猫。戚公子，我劝你别再多问了，再问，咱们两个都得……”又说：“反正后果你自己想去吧。” 这时，门外传来了沈鱼和沈小鱼的猫叫声。沈玖柒便感觉到有点不妙，于是对戚亦寒小声说：“戚公子，我爸妈好像回来了。”戚亦寒这时赶紧转头看了看房门，对他说：“沈队，你下午说什么来着！”沈玖柒连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啊！”戚亦寒问了一声：“现在怎么办？”现在他们两个就像两个“熊孩子”，晚上偷偷起来玩，父母晚上突然回来了，手足无措的样子。 沈玖柒连忙起来关了灯，把戚亦寒藏在了被子下面。 果然，沈连洲毫不客气地开了门。明目张胆地走到沈玖柒看沈玖柒睡没睡着。沈玖柒那个装睡的样子，一看就是小时候练出来的，十分逼真。可以让别人分辨不出来真假，但是沈连洲这个“老狐狸”就不知道了。 沈连洲拿起手机放了一段音频，这段音频里发出的就是警笛的声音。 这段音频一放出来，沈玖柒就像是背后安了弹簧似的，一下子从床上起了来，说了一句说：“刑侦部一队全体队员出警。”戚亦寒也条件反射地从被子下面冒出个头来。沈玖柒此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于是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呢？”戚亦寒也感觉到了，突然看到了沈连洲这个严肃的脸，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看看你的右边。”沈玖柒僵硬地把头转了过去，当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沈连洲。于是连忙拉着戚亦寒从床上起了来，对沈连洲说：“父亲，你和……母亲怎么回来了？”沈连洲一脸严肃地说：“我和你母亲不能回来吗？”沈玖柒此时十分尴尬地点了点头。对他说：“父亲……”沈玖柒还没说完，沈连洲就说了一句：“放肆！” 果然这两个字就能把平时吊儿郎当的沈玖柒给镇住。沈玖柒的母亲秦沁闻声赶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对沈玖柒说：“玖柒，你又怎么了。”沈连洲这时背着手走了，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来我书房，我跟你们两个说一件事。”说完，便慢悠悠地走了。 遇到这种情况，沈玖柒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只有秦沁了。于是跟秦沁说：“妈，你能不能救救我。”秦沁说：“想让我怎么救你。”沈玖柒一听秦沁冒出这句话，心里想：这就稳了。于是抓紧趁热打铁，说：“怎么救都行，只要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就行。”秦沁这时的目光转向了戚亦寒，于是对戚亦寒说：“戚氏集团的继承人，戚亦寒？同时也是刑侦部一队的队员？”戚亦寒点了点头。秦沁问：“你和我们家玖柒……是什么关系？” 戚亦寒从容淡定的回答：“同事关系。” 第42章 42.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四 秦沁简单地了解了他们两个的情况之后，对他们两个说：“好了，去吧。”沈玖柒刚想说“妈你怎么不帮我”的时候，秦沁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于是便对他说：“我又没说要救你。”说完，沈玖柒彻底对秦沁女士失去了信任。 他们两个到书房的时候，都换上了警服。 沈玖柒先对沈连洲说：“爸，你找我们干什么？”沈连洲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他说：“长辈不先开口，有你晚辈说话的道理吗！”沈玖柒便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沈连洲看着他们两个，先对戚亦寒说：“戚氏集团的继承人，戚亦寒。同时也是刑侦部一队的队员。你和沈玖柒什么关系？”戚亦寒笑了笑，说：“没想到二老都知道本人的姓名啊。小人之名，不足挂齿。我和沈队就是同事关系。”沈连洲又问：“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戚亦寒说：“既然沈前局长都知道我的姓名，那肯定也知道我们家那点‘破事’。我现在被我父母抛弃了，没地方住。沈队看我又不能睡大街上，就让我来家里住了。”沈连洲这时问沈玖柒：“那你怎么把戚公子藏在被子下面？” 沈玖柒向沈连洲提出了疑问：“我就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爸你是怎么知道我没睡着的？我觉得我装的挺像的啊！” 这时，沈连洲和戚亦寒一同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沈玖柒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觉得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父子，自己什么都不是。 沈连洲说了一句：“没想到戚公子也饱读诗书啊。”戚亦寒这时十分谦虚地说：“不敢当，略懂书籍。除了《国学》，其他的一概都没读过。本人愚钝，实在是不敢让沈前局长这等人物说‘饱读诗书’。”沈玖柒这时也对戚亦寒另眼看待了。因为他也没见过戚亦寒这么说话的时候。沈连洲看出了破绽，问沈玖柒：“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沈玖柒还是丝毫不紧张地说：“都跟您说了，就是同事关系。”沈玖柒给出回答之后，沈连洲起身把房门和窗户都关上了，甚至把窗帘都拉上了。这个房间里只剩他们三个人。 接着，沈连洲又重新坐回了他那个书桌上。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对他们说：“现在可是说了。没有监控也没有窃听器，这个房间就只有咱们三个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沈玖柒在心里跟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斗争，最后才说出来：“他是我爱人。” -- 第112页 沈玖柒说出来之后，沈连洲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转头问戚亦寒：“戚公子，他说的，你同意吗？”戚亦寒想要不回答，但是这样又有一点没礼貌，也想过答，但是却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方式来答。最后对沈连洲说：“沈前局长，希望您能听完我说的这一段话。您是读过书的人，我想您也知道，中国传统文化并不反对同性恋，在古代甚至比外国更加宽容，同性恋与婚育也没有矛盾。孔子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同性恋能入诗，可见在孔子眼中，同性恋是很正常的感情。当然，不能因为孔子是儒家思想的代表人就完全相信圣人说的话。我的意思就是，可以让您能不能不能对‘同性恋’所反对的心里。这……就是我想对您说的话。”说完，“最后，我还是对您说，我爱他。” 沈连洲虽然心里很愤怒，但是却还是认真听完戚亦寒说的这段话了。听完之后，转头对沈玖柒说：“玖柒，你想说什么？”沈玖柒一听到这句话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挣扎”了。于是说：“不管您怎么说我，我都爱他。”沈连洲看他们两个这是铁了心要在一起啊！沈玖柒一旦是决定了的事情，就是要决定一辈子的，虽然作为父亲的角度来看是能支持孩子自己的想法的，但是他们沈家可是辈辈出人才啊！如果到沈玖柒这一辈就断了的话，沈连洲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沈家的列祖列宗！叹了口气，对沈玖柒说：“玖柒，你自己跟戚公子谈谈，能不能……让他去二队。父亲知道，你是肯定认定了是戚公子这个人，我也不忍心再让你们两个进行那么多的分离了。所以，在这期间，你们两个都自己待一段时间。毕竟这以后，可是自己的枕边人啊。所以……你们两个还是仔细想想再做决定吧。这样告诉我，还是觉得有点太唐突了。等你们考虑好了，就来跟我说，我给你们办最好的婚礼。如果你们两个实在是不想分开的话呢……我也不强求你们，作为父亲，应该尊重孩子的选择，但是这个事情，我还是要想一想。”说完，又接着说：“玖柒，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沈连洲说完，戚亦寒不用他说，自己就从书房走了出去。 戚亦寒走之后，沈玖柒对沈连洲说：“父亲，你就想这么赶戚公子走？他在我们共同在一起办的案件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啊！您……就要把他这么赶走？”沈连洲说：“没有那么果断，这不是正要跟你商量吗！再说了，你们一队个个都是‘棒槌’啊！离了人家就不行了是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沈玖柒，你做这样的选择你想过之后的后果吗。”沈连洲火了。沈玖柒在沈连洲对面，下面的手掌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虽然想对戚亦寒说一些事情，但是却把话都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现在他心里仅存的“道德底线”就是，对面是自己的父亲，自己花一辈子也还不完恩情的人，不能那么放肆，没有规矩。要不然自己就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现在沈玖柒需要做一个选择题，那就是在亲人和爱人中间选一个人。而且一旦选择了这个人，就不能再反悔了，而且……还要抛弃掉另外一个人。一边是自己最需要感恩的人，另一边是自己需要爱一辈子的人。这样的选择题谁做谁肯定也不能选择吧。 沈玖柒重新调整了一下状态，重新跟沈连洲说：“父亲，我……”沈连洲这时说：“好了！你可以带戚公子出这个门，但是今天你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了。” 虽然沈玖柒面对沈连洲的这句话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从小沈玖柒犯错误了，死不承认要离家出走的时候，沈连洲就对沈玖柒说出这句话，那时候的沈玖柒胆小怕事，当然继续听沈连洲的话了。以前那只是沈连洲跟沈玖柒开玩笑说的话，但是现在，却不是了。 沈玖柒听了对沈连洲说：“父亲，我都说了我爱他，我要护他一辈子。所以，如果您要我们两个分开的话，是不可能了。因为我早已陷入已深，无法自拔了。”沈连洲说：“玖柒，婚姻不是玩笑。要三思而后行。”沈玖柒还是忍住心中的怒火对沈连洲说：“父亲，我都说了。我爱他，我自然不会自己骗自己，我已经决定了，我这一辈子就属他一个人。我也思考过了。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们两个人的互相陪伴，互相守候，互相照顾。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我不希望这个一辈子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一辈子。” 沈连洲听了沈玖柒这个“深情至极”的演讲之后，心竟然有一点颤抖。沈连洲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叹了口气，接着，对沈玖柒说：“玖柒，你认定了吗？或者说……你决定了吗？” 沈连洲又把戚亦寒叫了进来。对沈玖柒说：“玖柒，你再把你刚才说过的话跟戚公子说一遍，如果他同意，我……也就不阻拦了。” 沈玖柒面对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有一点‘肉|麻’，但是你也要听下去。父亲跟我说过，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但是我谨慎了这么久，三思而后行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是唯独爱你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的三思而后行。虽然中间有过思考，有过犹豫，有过不确定，但是最后还是抵不过一句‘我爱你’。先不说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也不说什么天长地久，白头偕老。这世界上可能都存在一些不确定性，人的心也可能会动摇，也可能会屹立不动。我这个人，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没有人能代替。那你，就是我心中的那个人，那个要跟我渡同一条船的人，那个要跟我同床共枕的人，那个要跟我白头偕老的人，都是你。能遇见你，是我的缘分，也是你的缘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不会在意世人的眼光，不会在意身边人的眼光，更不会在意那些毫不相干的人的眼光。我说了这么多，只为了能换来你一句……” -- 第113页 “我愿意。”戚亦寒说道。 “刚才，沈前局长不是说我如果同意的话，就不阻拦咱们两个了。那我肯定要答应啊！不是为了沈前局长的这一句话，而是因为，同船渡、共枕眠，只为换来一句，‘我愿意’。你既然说了要同舟共济，齐心协力，那么我怎么可能就让你一个人走这一段繁花盛开的‘花路’呢？与其说白头偕老，不如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沈连洲：现在小孩“表白”都这么猖狂了？ 第43章 43.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排版出现问题，所以还请大家仔细阅读二卷十二——十五这里。 感谢！ 虽然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两个也至少受了一点打击，不过这样丝毫不影响他们两个早起，上班。 到警局的时候，他们两个跟没事人似的，一人手里拎了几份早餐。全都“痞气当中带着一点匪气”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之后，把自己手中买的早餐分到各个人的办公位上，好让他们一进来就早餐吃。接着，他们两个才一起回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咱们两个……”还没等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就问了他一句：“沈队，你说实话，你到底爱没爱过我？”沈玖柒耸了耸肩，对他说：“你问这个干吗！这不是废话吗！”戚亦寒接着冷冰冰地说：“那你既然爱过我，那为什么又要这么忌讳？不就是……”这回，换沈玖柒打断戚亦寒了：“戚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就是怕这东西传出去你名声受损吗！”戚亦寒急了，说：“我不是在意名声！我在意的是你。”沈玖柒已经习惯了戚亦寒这种说话方式了，动不动就能搞出一个言情小说当中一个能让人听了之后肉|麻的话。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句话：“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早啊！”他们两个一听就是孔严的声音，所以都没回话。要是换了别人，按照礼貌问题，当然要回复一句话。但是看到这是孔严，就什么不需要有那么多的礼貌了。 不过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从小就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两个人，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过分了，于是便都齐声回了一句：“来了！” 戚亦寒是转过头去跟孔严说的，但是转回来的时候，却不小心瞥到了一个东西。压在了沈玖柒的笔记底下。戚亦寒看到之后，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笔记下面的那张纸……还有一个东西，是你自己放的吗？”戚亦寒这一句话，让沈玖柒也转过头看了看。却发现真的有这两样东西，不过还不是自己放的。与是沈玖柒就走过去，把那张纸和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这个东西是一朵玫瑰花，好像是个假的，但是又不像是假的。不过……这朵玫瑰花不但没有玫瑰花该有的那种香味，却有那种玫瑰花上最不应该出现的味道，那就是烟火味，还很呛人。沈玖柒把那张纸给了戚亦寒，自己却拿玫瑰花仔细端详了半天。戚亦寒接过那张纸之后，很自然的看了看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仔细一看，这上面写的就是“台面中间有一朵燃烧的‘玫瑰’，特别红。”戚亦寒看完之后，有看了看沈玖柒手里的那朵玫瑰花。陷入了沉思…… 孔严正好来了，看到了他们两个手上各自拿的线索，于是走过去看了个清楚。 这时，他们三个一同睁大了瞳孔，看着彼此，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他们一队的人上班的速度都是差不多的，有的时候“有些人”会来的特别晚。注意！是“有些人”，不是有些人。 等到人都来齐的时候，沈玖柒又要开始他们的早会了。一副领导人的气势站在他们的正前方，对他们说：“同志们，咱们又有新的进展。”底下鸦雀无声……因为沈玖柒这样说，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说，所以不会有太惊喜的表情。 “昨天，我和戚公子又去看了看那位邻居。现在才发现，那位邻居就是咱们的老朋友——田棱。” 一说出“田棱”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皱了皱眉，陷入了思考。虽然田棱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但是一提到这个名字，他们总是要思考好久。 “这个名字对咱们来说并不陌生，至少也接触过几次。”沈玖柒又说。接着，戚亦寒接着沈玖柒说过的话说：“所以，我和沈队怀疑，这个田棱又继续作了案。而且正是参与在了这起案件当中。我想……各位应该都知道这个人他那个时候到底干了什么，也知道那个人，犯罪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曾经又吸毒又犯罪。实在是有点可怕。可是，我想问一下在场的各位前辈，那时候田棱正在吸毒，那么他又是怎么犯罪的呢？” 沈玖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他曾经强制自己利用电击等能够让自己的神经恢复正常的方法，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有一个清新的大脑，拿来犯罪。”戚亦寒刚想开口问一句话的时候，沈玖柒抬了一下手，意思就是让他别再继续说了。接着便说：“戚公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他对任何人都特别残忍，包括自己。据他说……是那栋教学楼里，有一个他的仇人。田棱始终看他的那个仇人不顺眼，反正那时候的小孩就是心胸比较狭隘，还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小孩呢！于是，他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就一把火，烧了那栋教学楼。可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的父母，都是消防员。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吸毒了，在学校的时候就有过暴力倾向，老师也跟家长反映过了，他的父母也教育过他，但是那时候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青春期脑子有点抽，别人说什么话都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之后这小孩心眼也是挺多的，明明自己什么都干了，却还死咬牙说自己什么都没干。因为他父母事业繁忙，所以也就没时间再搭理他的那些事。虽然他那时候能够控制住自己，并且能让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只是仗着自己还年轻，如果他老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自从那次火灾之后，他也被判了几个月，之后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学习变好了，作息时间变规律了，最重要的就是，他毒也戒了。本以为能安静个几年，可是没想到，过了一年又来了……这样一个案子。而且，据那时候的深刻调查，这个小孩，继续还参与到了其中。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什么事情都跟他有点关系。最后还是没抓到这个在背后暗自给他们传递警方消息的人。这不，这起案子又碰到他了。要说……现在这小孩狠起来，可真是连自己都不放过。虽然什么都不是特别了解，但是这孩子……说实话也是命苦。从小都没有体验到过什么父爱和母爱，这几年所有的事情，可能都是他自己扛下来的。”沈玖柒说。 -- 第114页 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在旁边哽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哭泣。 接着，沈玖柒为了能让他们听不到戚亦寒的哽咽声，只好继续唾沫横飞地说：“对了，先不说这人了。那神秘人，又给咱们提供线索了。”说完，便趁着到办公桌去拿线索的时候，拍了拍戚亦寒。意思就是让他别再这样了。戚亦寒也是和他心有灵犀，只要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你就懂。 接着，把那朵玫瑰和那张纸拿来了。随后，把那张纸给了戚亦寒，让他念念：“台面中间有一朵燃烧的‘玫瑰’，特别红。”读完之后，戚亦寒特别熟练地把那张纸写有字的那一面展示给了队员们。同时，沈玖柒也把那朵快枯萎了的玫瑰花展示给了他们看。 接着，沈玖柒说：“看这字迹，就是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线索。不过……这次却是一朵枯萎的玫瑰花。还是一朵？咱们本来说的是那个台子上有两个人，可是现在这个神秘人却说是一个人。这也跟咱们推理的不一样啊！”沈玖柒说完之后，小钱紧接着说：“那肯定是这个神秘人给咱们的线索不准确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来咱们就不认识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再说了，咱们也没有必要要一直都相信这个神秘人，万一她给咱们的线索，是诱导咱们上套呢？” 戚亦寒一直在盯着那一行字看，仔细思索着。 “我觉得不是这样。神秘人给咱们的线索没有任何问题，是咱们的推理推理错了。”戚亦寒在一旁十分孤独地说。 小钱刚想问这是为什么。但是这时候沈玖柒就对他说：“一开始本来是两个人在台面上，但是却来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身上沾满了鲜血，并且烧了全身。这朵玫瑰花，枯萎变黑就是很好地线索，并且你们仔细闻这个玫瑰花的味道。它并不是平常玫瑰花该有的味道，而是有一些淡淡的香味和一些烧焦的糊味。也正是应了这起爆炸，同时也引发了火灾。那就说明，他们要杀的，只有这一个人，不是那两个人。玫瑰……在这一行字中加上了双引号，并不是真正的玫瑰，而是那个人穿的十分像玫瑰的衣服。” “白色的衣服染上了鲜血，从白色，慢慢变成了殷红。”孔严说。 “裙边粘上了黑色的痕迹，正是被火烧的。所以，这朵玫瑰，也在慢慢枯萎。”奚云说。 “玫瑰本是傲娇的象征，却从高贵的枝头，摔到了烂泥里。”戚亦寒说。 这时，本来被他们四个说得挺美的画面，但是却被小李这一句话给打回了现实：“你们四个名校毕业的欺负我们几个没文化呗！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线索，好好推理呗，偏偏整那么有文化的句子。当真以为我们能听懂呢！” 接着，他们四个一齐说：“是的啊。” 小李：“……” 好了，文采也秀完了，该办案了。 沈玖柒问：“刚才......我们四个说的有没有道理？”这时，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沈玖柒看了之后忍着尴尬，接着说：“你们肯定都想过这个问题吧，就是，那个神秘人到底是怎么一下子知道这么多的消息的？而且又是怎么能匿名提供给警方。这个人……不简单。” 沈玖柒来来回回说了这么些话，最重最有用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人，不简单。” 戚亦寒说：“她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些案件的凶手然后自己没有能力除掉这些凶手，然后借助警方的势力，替她铲除那些人？”沈玖柒听了之后说：“戚公子，你的脑洞也不是一般大啊！”戚亦寒笑了笑，拱了拱手，说：“承让承让。”沈玖柒连忙“真情实感”地说：“不敢不敢。”接着，他们两个也不想这么客气了，于是沈玖柒对他们说：“现在又有了新的线索，至少知道这个凶手要杀的只有一个人。作案手法也了解了，就是这杀人动机嘛……对了，还有嫌疑人，还没有确定。所以，先休息个十分钟，接着去田棱家，问出他个所以然来。”沈玖柒只要是一说休息多少多少分钟的，一定就是他要跟戚亦寒说些什么，所以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毫不见怪了。 接着，就去自己干自己该干的事了。 沈玖柒刚想抽出根烟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去。戚亦寒看见了，对他说：“想抽就抽，我又没说不让你抽。”沈玖柒说：“你不是闻不了烟味吗！那我就不抽了呗。”戚亦寒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沈队，你、你当真能控制得住？” “只要意志坚定，什么都控制得住。”沈玖柒说。 戚亦寒刚想问沈玖柒叫自己来干嘛的时候，沈玖柒就说：“戚公子，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戚亦寒回想。可是，以前一个东西，一句话，一个人都要思考好久才想起来的，现在沈玖柒什么关键词也没提供给自己，就这么想起来了。 “戚公子，有一个道理你一定要知道，这世界上最该珍惜的人，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爱人。而是从小陪你到大的父母。一定要记住，也一定要知道，用认真的态度来“针对”他。” 这句话好像已经印在了戚亦寒的心里，永远都抹不掉了。 戚亦寒说了一句：“记得。你每次都跟我那么说，可是，我却没听进去多少。反正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总觉得，沈队，咱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什么‘过节’。”沈玖柒紧接着说：“是啊。是有好多‘过节’。戚公子，你相信有‘转世’这一说吗？”戚亦寒听了后说：“不相信。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转世’这一说的话，那岂不是每个人前世遇到那个人，如今还能遇到？这未免有点太巧合了。虽然有一点不可信，但是我到相信这是真的。”沈玖柒漫不经心地说：“戚公子，你这说的话有点矛盾啊！”戚亦寒听了后，并没有回答沈玖柒，而是继续说自己的：“如果自己前世遇到一个自己爱的人，却没能在一起，那该是什么情况啊！如今，虽然遇到了，但却只能当个‘路人’，擦肩而过。连给人进入那个人的生命里的机会都不给，可真是可惜啊。” -- 第115页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就忍不住了，直接把他按在了他那面的墙壁上。手抓住了戚亦寒的手腕。 靠近他的耳边说：“我不管什么前世今生，也不知道你前世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了什么，同样，我也不会管你现在是怎么样的。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所以我不会管你是什么样的。”接着，沈玖柒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戚亦寒，对他说：“爱一个人，中意就好，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戚公子，你是我的。”说完，戚亦寒看着沈玖柒，对他说：“沈队，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咳咳！恩爱秀完了。该干正事了。 沈玖柒对他们说：“我们四个去田棱那里，你们就在警局里候着，有什么危险我们好向你们求助。”沈玖柒说完之后，奚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于是对他说：“沈队，咱们四个还需要他们来救助？”沈玖柒觉得奚云说的这一句话是一个反问句，于是便对她说：“话不要说得太满，看看田棱敢不敢跟你动刀。”虽然奚云知道沈玖柒这时吓唬自己呢，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生理性的害怕。 沈玖柒在田棱家楼下对他们说：“你们三个谁跟我上去？需要有两个人在楼下侯着。”奚云刚想特别没有眼力见儿地问为什么需要有两个人在楼下侯着，直接都上去不好吗？却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看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人肯表示一下的，所以自己就擅自说：“我和孔严在楼下侯着，你们两个就上去吧。”戚亦寒刚想反驳，但是，反抗无效，直接被沈玖柒拆穿：“行了，戚公子，有我在，能让你少一根头发？”接着，二话不说就拉着戚亦寒走到了楼上。 沈玖柒呼出了一口很长的气，接着敲了敲门。 很显然，这次田棱就算在家也不会让他们进来的。没有人开门。 接着，沈玖柒还是不死心地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开门。 这时，他们两个调整了一下呼吸状态。渴望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些声音，可是，就算他们两个的耳朵再尖，都听不到里面有任何一些响声。 此时，脑洞比沈玖柒大的戚亦寒，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刚想跟沈玖柒说田棱可能……的时候，沈玖柒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并对他说：“戚公子，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说那些可怕的画面了。”戚亦寒十分嫌弃地拿开了沈玖柒的手。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 沈玖柒看戚亦寒这么讲究，于是便自言自语地说：“哦对！你有洁癖，我忘了。”对亏这句话沈玖柒说的声音小，要是说的声音大，早就被戚亦寒打一顿，拖出去“抛尸”了。 现在这个门迟迟不开，他们两个也不能就这么在这站着。于是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要不……我们撬门？”沈玖柒听了戚亦寒给自己的办法之后，对戚亦寒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戚公子，你明明就是一个挺斯文的人啊！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呢？”戚亦寒推了推眼镜，忍不住怼了他一句：“沈队，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吗？”沈玖柒被戚亦寒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接着看向了他那个金丝边眼镜，对他说：“斯文败类。”戚亦寒听到了沈玖柒给自己的评价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戚亦寒要是不笑的话，沈玖柒可能会收回自己干才说过的话。但是戚亦寒这一笑，让沈玖柒脑子里又想出一个词语：“戚公子，如果要用八个字来形容你的话，我觉得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戚亦寒接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接着，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怀疑他自杀了。” 第44章 44.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六 本来，沈玖柒还想要拦住他，不能让他说出那句话的。但是，戚亦寒这个玩意儿还是嘴快说出来了。沈玖柒听完他说的之后，对他说：“你怎么回事？”戚亦寒一脸无辜的对他说：“我没怎么啊？”沈玖柒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看到戚亦寒这眼神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玖柒朝田棱门口挑了挑眉，戚亦寒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对他说：“沈队，如果咱们……”沈玖柒还没等戚亦寒说完，就插着个腰说：“戚公子，你原来比我还麻烦啊！”戚亦寒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觉得咱们两个现在可以不再讨论这些没有什么用的事情，而是该想一下我们应该怎么进去。”沈玖柒没再说什么废话，而是看向了田棱家的门。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是肯定不能够的，可是…… 他们两个如果好好整的话，是可以的。 于是，他们两个采用的是用脚踹的方法。虽然说他们两个都是大长腿，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他们有一个精神非常可贵，那就是不放弃的精神。终于，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把门踹开了。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双手被吊在上面，双脚也同时被绑住。 他们两个看过之后，立刻走上前去。果然，这个人就是田棱。 田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是谁，把田棱变成这样？田棱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戚亦寒走到田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些不适了。沈玖柒也不经意瞥到了，对他说：“没事，我来。”沈玖柒望着被吊在上方的田棱，正在研究怎么把他放下来的时候，戚亦寒立刻就朝着绳子那里，飞过来了一个小刀。 -- 第116页 顷刻间，田棱落到了地下。 沈玖柒：“……”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用你自己动手。”这时，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一件东西——那个神秘人送来的木偶。接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觉不觉得这起案件很有意思？”戚亦寒盯着田棱的尸体，对他说：“是啊，是很有意思。”所以……他们两个是想要干什么？ 沈玖柒先是看了看田棱的尸体，之后判断为，又吸毒了。 接着，戚亦寒盯着这个尸体看了一会儿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这田棱是不是‘作’啊。”沈玖柒很疑惑地看了看戚亦寒，问道：“为什么说他是‘作’？”戚亦寒又开始他的推理了：“沈队，你看啊，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却开始吸毒，做坏事。他这不是‘作’，还是什么。不过……他这也不完全是自己‘作’的。这其中也有其他的因素，所以才导致这个孩子什么都想不清，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孩子……算是亲手把自己给毁了。”沈玖柒反问道：“戚公子，你难道还这么同情他？”戚亦寒听完沈玖柒说的之后，笑了笑，说：“沈队，你好像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沈玖柒歪了歪头。意思就是，那你是什么意思？戚亦寒“解释”道：“沈队，我的意思是，他既然在自己那么小的时候就可以献出自己毕生的自由，那么现在这个年纪的他，不可能还像小时候那样冲动行事吧，人大了，也该懂点什么了。所以，可能真的牵连到了这起案件当中。我觉得，他把死看得特别淡，什么都不在乎，何况这一次的犯罪呢？” “那难道他不能改过自新吗？反而要一错再错。” “沈队，这我可不同意你这句话了。他既然小时候就迈出了那一步，长大之后，不可能改变的。童年时的阴影会伴随人的一生，为什么现在的人都说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是因为他们那些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点伤害。而且，田棱那时候，相当于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他对这个世界不抱太大的期望了，因为他的父母走了，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将他们送走的。我相信这世界上所有的孩子，即使被别人伤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回家的时候也会对自己的父母笑脸相迎。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物可以让这个孩子牵挂了，所以他才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今天咱们两个看到的情形，可能是他自己自杀，不想活了，也可能是他杀，他并不知道。但是，他自己肯定会觉得，死，就是自己最好的解脱。他不是心里有问题，而是这个世界对他太残忍了。沈队，你让我怎么不同情这个孩子。” 虽然戚亦寒解释了这么多，但是沈玖柒还是对他说：“戚公子，他既然可以做出烧学校这件事情出来，那就说明他的心里已经出现了一定的问题。虽然我不是特别同意你的意见，但是有一点，我是同意的。那就是，他那时候放火，是受人指使的。我们都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而现在，我也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他有多苦，有多不容易，我只想知道这起案件最后的凶手是什么，因为我们刑警存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够维护社会治安，我们有时间去同情一个加害者，还不如用这些时间用来推理案情。我不是说我铁石心肠，就算你这么想我也没关系，但是，我们作为刑警这个职业就是要这样。虽然我有的时候也是会被这些儿女情长所动心，但是做咱们这一行的，需要你有一个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戚公子，我不想再看到你不开心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会因为一个人而在这跟我无缘无故地煽情。这个田棱的死我们会追查下去，但是同时，他也要为自己生前的罪过而付出相应的惩罚！因为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这个孩子可怜，这个孩子还小，这个孩子承受能还很差为借口来逃脱他犯下的罪过。如果原谅了加害者，那被害者会怎么办？就这么无缘无故，死不瞑目吗？”说完，又说，“戚公子，我希望咱们两个以后的决定都是一样的。戚公子，我觉得你还是要记住一个事……”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呢，戚亦寒就抢先一步说：“就算是你犯了罪，我也不能因为你是我爱的人，而让你逃脱罪行。是吗？” 沈玖柒终于脸上有了笑容，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没想到你这么会‘撩’。”戚亦寒笑了笑：“要不然我怎么会在江湖上有着名号——花花公子，戚亦寒呢？” 最后，戚亦寒用了自己的一句话化解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僵局，也融合了气氛。 但是，这次行动的最后，他们四人收获无果。（不过也还是有成果的，那就是一具死尸） 回到警局，所有人本来都想着要问问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或者有人会问沈玖柒和戚亦寒会不会很帅。但是看到他们脸上并不是很开心，就觉得这次去的不是特别好，所以所有人便都没有吱声。 他们两个回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沈玖柒一下子倒在了他那个真皮沙发上。很慵懒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现在这案件怎么越来越刁钻啊！搞得咱们都喘不上气来了。”戚亦寒接了杯咖啡，说：“你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刑警的职责就是维持社会公安，扫黑除恶。怎么现在却开始抱怨起来啊！”沈玖柒现在好想自己刚才并没有说过这两句话，接着，他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还是没错的。 -- 第117页 沈玖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继续对戚亦寒说：“那确实是我说的，但是现在这又死了一个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啊！现在这个未解之谜变得越来越多了。” 戚亦寒走到了沈玖柒后面，把下巴驻在了沈玖柒的肩上。对他说：“沈队，你一个一个破解，就不会觉得累了啊！”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那咱们两个再次梳理一下案件过程？”戚亦寒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去拿了一大沓子资料。 正当他们两个想要讨论的时候，却有人敲了敲门。沈玖柒说了一句：“进来。”开门之后，却只见一个脑袋伸了出来，这个脑袋的拥有者就是奚云。奚云看到他们两个坐在那里，细声细语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和孔严也想和你们两个一起讨论。”沈玖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奚云说：“好啊你！偷听我们两个说话！”奚云刚想解释，戚亦寒却说：“进来吧。”沈玖柒十分生气地看了看戚亦寒，意思就是，你怎么不让我好好说几句这个“不肖之女”！戚亦寒笑了笑说：“好了宝贝儿！你就歇歇吧。”果然，戚亦寒说话比谁都好使，沈玖柒果然什么都不说了。 接着，他们四个对这起案件展开了极其深入的探讨。 沈玖柒首先开口说：“首先，咱们要确定这起案件牵连的人到底有多少。目前有白家三姐妹、温言、田棱，还有……”戚亦寒补充道：“还有那个死在天台上的那个人。”这时，沈玖柒却陷入了沉思…… 戚亦寒看沈玖柒就一直在这里一动不动，于是便对他说：“沈队，你怎么了？”沈玖柒这回十分有道理地说了一句话：“我觉得那个监控里烧毁纸条的那个人就是最终的凶手。”戚亦寒听沈玖柒说完，反问：“沈队，你有什么依据吗？这么贸然猜测，可是不行的啊！”沈玖柒说：“说是贸然猜测，还真不算是贸然猜测，说不是贸然猜测，还真算是贸然猜测。反正，就跟你说一下吧。那个人他先是把那个纸条给烧毁了，而那个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接着，他又把一个装有尸体的麻袋，放到那个台子下面，进行抛尸。接着，又在台子下面放了一个‘不明物体’，之后以柳絮、明火作为主要开关，启动这个□□。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死所有人。而这个人，看起来也像是个老手，并且那个持刀的人并没有杀人，我反倒觉得这个人是无辜的，他使用了以命换命的方法，让那些群众有了危机感，让他们觉得这个人是要杀他们，所以，这才可以让人没有注意到台子那边发生了什么，这样便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戚亦寒觉得沈玖柒的推理也不是毫无道理 ，就是觉得有些牵强。 这时，孔严在旁边说：“沈队，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如果要求你要犯罪的话，你前期会做什么准备工作？” “嗯……想不出来。”沈玖柒想了一会儿之后说。 戚亦寒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沈玖柒现在却说：“肯定是要做前期工作的。先要让人准备好不在场证明，接着就是准备作案工具，最后是决定整个犯罪的行动安排。”孔严听完了沈玖柒说的话后，问：“为什么要先让人给自己做好不在场证明？”沈玖柒紧接着说：“现在做好不在场证明，好让不是警察的那些人知道我这个时间点是干什么去了，这样好没有破绽啊！一个人如果说了我去哪里的话，那其他人肯定就会以为我去了哪里，所以这样就不会有漏洞了。”说完，沈玖柒又感到了有些不对，说：“孔严，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孔严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看看你的犯罪心理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吧，沈玖柒说句实话，他觉得这个让别人换位思考的这种推理方式，真的是没有什么用。 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想的也不回是一样的，想的不是一样的做的更不是一样的了，那做的如果不一样就回反向引导推理的过程，反向引导推理的过程就回将这起案件彻底走上不归之路。所以沈玖柒现在是不想用这种推理破案的方式的。 第45章 45.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七 孔严说完那句话之后这个办公室就已经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心里藏着自己的心事，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对方的魂儿没跑别的地方去。沈玖柒说：“对了，那个‘神秘人’这起案件给咱们的线索是什么？”戚亦寒在旁边对沈玖柒说道：“一朵带有烧焦味的玫瑰，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台面中间有一朵燃烧的‘玫瑰’，特别红。’”沈玖柒一下子就灵光一闪，说：“在这里指的那朵‘玫瑰’，是不是温言？”说完，“凶手本来是想杀温暖的栗子，可现在却杀成了温言，而台上这朵‘玫瑰’，成了最后凶手要杀的人，也就是说，温暖的栗子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让她替自己承受这一切，当然，也不排除温暖的栗子根本不知道凶手要杀她这一回事。总之，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凶手杀错人了。还杀的是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甚至是一眼都没有见过的人。” 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穿着风衣，戴着帽子，跟两个要去谈项目的大老板似的。可就是他们两个，蹑手蹑脚地偷偷溜到了警局犄角旮旯的地方。 看见那警局，两人心中不免生出些非分之想。景严浩先对许明泽说：“许明泽，你说他们在警局里能讨论些什么呢？”许明泽说：“他们肯定是在讨论那个人干出来的事呗！”许明泽说完，景严浩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点心虚：“你说……咱们找的那些人万一真的把咱们两个给供出来了怎么办？”许明泽冷笑：“呦，怎么了，堂堂杀人不眨眼景严浩大公子，如今竟然有些害怕？”景严浩为了自己的面子，只好装作不害怕地对许明泽说：“许明泽，你未免有点过分了吧！什么叫做我害怕了！你给我说清楚。”许明泽弹了景严浩的脑瓜崩儿，并说：“好了，我没说你害怕，总行了吧。”这么说才把景严浩这“小孩子脾气”给只好喽！ -- 第118页 景严浩又问：“许明泽，咱们两个现在需要动手吗？”许明泽盯着警局看了一会儿，说：“不需要，再等等。就算那人真的把咱们两个供出来了，及时灭口他们也发现不了什么。”这才让景严浩放下了心。 好几个人围成一圈就盯着一朵玫瑰花和那张字条看。有点……傻乎乎的。但是，每个人都一脸严肃地眼神看着这朵玫瑰花和那张字条。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能查查这几年来在咱们F市所有的纵火犯吗？抓到的，没抓到的，都查一遍。这些作案手法看起来都是一个‘老手’做的。应该会在那些人里发现。”沈玖柒说什么，戚亦寒就做什么，丝毫不怠慢。只见戚亦寒的手在键盘上随意挥舞，没过多一会儿，就全部查到了。 看到结果后，戚亦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没想到……这没抓到的，还不少。”说完，沈玖柒到电脑前看了看这几年来F市的纵火犯。 “一、二、三、四……” 把抓到的纵火犯数了一遍，也只有不到二十个而已。但是这几年的纵火犯却有五十不等。沈玖柒骂了一句：“他们没事玩儿呢！放火玩儿啊！这也太多了吧，他们每天闲着呢是吗！”沈玖柒这一说，所有人全都憋着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但是戚亦寒还是憋不下去了，直接笑出了声。一般来说沈玖柒这个队长说话不管有多好笑都不能笑的，但是戚亦寒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沈玖柒弯下腰把他的下巴托起来对他说：“戚公子看起来很开心啊！”戚亦寒狠狠地看了沈玖柒一眼。沈玖柒果然不敢再造次了，收回了手。严肃了起来。戚亦寒看沈玖柒老实后才说：“这几年的纵火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已被抓到的纵火犯总共有十九个，能抓到他们也已经是个奇迹了。但是还未抓到的目前有三十二个，而在这三十二个当中一共有十二个是‘老手’，在这十二个人中有五个是这几年作案比较频繁的。而在这五个当中只有一个人作案年龄在五年以上的。那就是他。”戚亦寒指了指电脑上一个男人的头像，“只有他，使作案年龄达到五年以上并且还未被抓获的。要是被抓获的这些人还没有刑满释放最近也没有越狱的新闻，所以不是这些已被抓获人中间的。而这些未被抓获的目前有二十个是第一次作案的，完成不了这么大规模的纵火案，不管多少人或许都不可以。而在这剩下的十二个人中只有五个人是作案比较频繁的，作案频繁了，手法自然也就成熟了。但是感觉这些人还差点儿意思。唯独只有这一个人，是又未被抓获又是‘老手’的。” 沈玖柒在旁边默默说了一句：“王镜……” 沈玖柒说完，戚亦寒便查了查这个名叫王镜人的历年作案的方式。 查到后，戚亦寒大声地将王镜的“光辉事迹”读了一遍：“七年前曾经在一个小树林里用化学物品形成了一场爆炸案，其中受伤五人，当场身亡三人。这是在一所F市大学发生的纵火爆炸案。七年前的……两天前利用自然现象造成了一场爆炸案，其中受伤七人，当场身亡两人，抢救无效一人。这是在花海路108号发生的爆炸案。六年前在宝益路96号用物理现象刻意制造了一场纵火案，其中受伤一人，当场身亡零人，咬|舌自|杀一人。四年前在花海路23号……也就是离咱们警局三千里远的一个地方利用化学物质五一造成的一场爆炸案。其中受伤零人，当场身亡三人。两年前在南潺路234号用生物制造了一场爆炸案。其中受伤零人，当场身亡零人，日后刻意杀害三人。一年前和今年没有任何动静。不过我冒昧地问一下啊，这大哥制造这么多场爆炸案，纵火案他自己不累吗？” 沈玖柒意味深长地说：“他不会累，因为他连自己仅有的人性都没有了，当然不会累了。”沈玖柒说的这句话让戚亦寒有些心酸，却不知为何。奚云在旁边说道：“这王镜也真是，好好做自己的一个公民不好吗！” 接着，戚亦寒继续说：“他用了这么多化学物品，物理现象，化学物质，生物……甚至连自然现象都能被他预料到，他是诸葛孔明啊，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反正，这个人肯定高中学历至少是有了。大学学历有没有还不能确定。”奚云在旁边问道：“为什么会判断出这个人至少有了高中学历？”孔严坐在凳子上懒洋洋地对奚云说：“他这里明确表明了化学物品是易燃气体氨气、一氧化碳、甲烷而这三种易燃气体谁都知道是在高中之前学的这就不用说了吧。而这三种气体说容易弄来却又不容易弄来于是他就可以寻找另几种化学物品。易燃液体。本类物质在常温下易挥发，其蒸气与空气混合能形成爆炸性混合物。高闪点液体，，即闪点在23℃~61℃的液体，如环辛烷、氯苯、苯甲醚。所以，他这是利用了易燃液体才造成的爆炸案。[1]而且，这些在高中之前也早已经就学了啊！奚云，亏你还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高材生呢！”孔严说完，沈玖柒接着对奚云说：“奚云，这边建议您呢，重读一下初中吧。”奚云接着一拳打在了沈玖柒的肩膀上，说：“老大，开玩笑要适度啊！” 奚云说完，沈玖柒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对他们说：“累吗？”众人都没说话，而且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沈玖柒，好像能希望沈玖柒说出点什么。而沈玖柒直接忽略那些“电灯泡”（孔严和奚云不是）。跟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要不要……” -- 第119页 “滚！” 沈玖柒也不好再跟戚亦寒说了。随即便问他们：“你们吃午饭了吗？”奚云抢着说：“没吃。要不……”看了看戚亦寒之后又对他们说：“要不咱们去别地儿吃。让老大和戚公子他们两个一起吃吧。”说完，朝那些人使了个眼神。众人刚要走的时候孔严却说：“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奚云在心里暗暗道：这人怎么不开窍啊！ “你这个人该放松的时候必须放松，该工作的时候也必须认真工作。你这边吃饭边工作能工作好吗！再说了，不就吃个饭吗，你难道是神啊，不用吃饭？” 不需要孔严自己回答到底要不要吃，奚云就拉着他跟别人去外面吃去了。 奚云在往外走的时候转头对沈玖柒又使了个眼神。沈玖柒先跟了出去，对奚云说：“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今天晚上让你提前回家。”奚云撞了撞沈玖柒的肩膀，对他说：“放心吧，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整完？”沈玖柒笑了笑，说：“不久，也就两三个小时。”奚云睁大了眼睛很震惊地看着他：“老大，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我可没法儿把他们支出去那么久，再说了，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儿！还用这么久。最多一个半小时，不能再多了。”沈玖柒没办法只好用拳头抵了奚云的拳头，说：“成交！” 两人说完，沈玖柒便回到了警局里面。只看到戚亦寒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沈玖柒走过去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呀？”戚亦寒毫不留情地说：“吃你。”沈玖柒笑了笑，说：“能被美人儿‘吃’也值了。”戚亦寒终于笑了：“好了，说吧，买通了奚云让他们出去了多久？”沈玖柒啧道：“不愧是戚公子，都知道我买通了奚云呀！把他们支出去了一个半小时。”戚亦寒问道：“这么短时间能干什么？”沈玖柒惊讶道：“要不我跟奚云说再让她拖一会儿？”戚亦寒说明了奚云现在在想的什么：“奚云表示她太难了。”说完，“这么多时间就够了，你还打算到什么时候啊！” 沈玖柒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订了外卖之后，打开了他和奚云的聊天框，输入字：【奚云，可不可以……】 云：【不行，别想了。】 柒（队长）：【奚云……求求你了！】 云：【呕！不都说好了吗，最多一个半小时。】 柒（队长）：【我这个脾性你还不知道？】 云：【戚公子多少岁？】 柒（队长）：【28 怎么了？】 云：【你个37岁的中年油腻大叔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柒（队长）：【当然有啊！关键是我就是怕戚公子不……过/瘾。】 云：【好了好了，不要打扰我了。再给你加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柒（队长）：【爱你呦！】 奚云和沈玖柒说完话之后就把手机调成了免打扰。 没过多一会儿，外卖马上就来了。 沈玖柒并没有把给戚亦寒的那份直接给他，而是放在自己这边。戚亦寒说：“你想干什么？饿死我啊？”沈玖柒特别“贱”地对他说：“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吃。”戚亦寒冷冷地说道：“有监控。”沈玖柒笑道：“有监控才好啊。”戚亦寒丝毫不慌：“沈队，你害不害怕你臊着臊着我，我突然反过来把你给臊了？”沈玖柒又靠近了戚亦寒一点：“你试试？”戚亦寒食指勾着沈玖柒的下巴：“试试就试试。”说完，把沈玖柒摁在沙发上扯开了他衣服上的领带，刚想要把他的腰带解下来的时候，沈玖柒立马怂了：“戚公子，制服。”戚亦寒的手突然迟钝了一下。趁着戚亦寒愣的同时，沈玖柒突然把他反扑到沙发上。现在是戚亦寒在下，沈玖柒在上。 “宝贝儿，以后别别人说什么你就照做，容易吃亏的。” 戚亦寒冷笑道：“你想干什么？”沈玖柒在他耳边道：“我想睡/你。先把你的腰带解了，绑你手上。然后咱们两个再进行一次深入地交流。”戚亦寒咬了咬沈玖柒的耳朵：“沈队，你这样真的很混蛋！”后面两个字还加重了读音。 沈玖柒问道：“今晚上试试？”戚亦寒道：“案子结完了之后，随你干什么。” 吃完午饭，这两个人也可以正经起来了。 “戚公子，按照你刚才的那些推理，那不就坐实了王镜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 戚亦寒犹豫道：“现在的我……还是有点不确定。不过他又是最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没有理由让我不怀疑他。”沈玖柒很平静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还是相信你的推理的。那么咱们再来把王镜是凶手的这些事情还原一下。” “比如说，王镜是这么一个精通化学、物理、生物的一个人，那么他会用自己这些知识来杀人吗？就算他会杀人，那么他利用这起案件的原理就是由柳絮和明火来制造的这场爆炸案。就算他有五年以上的作案经验，是个‘老手’，但是他为什么偏偏就要制造这场爆炸案。他的这个杀人动机还没有想咱们警方体现出来。所以他是为什么制造这场爆炸案的？” “受他人指使。只要别人给自己任何好处，自己为了这个好处，无论是钱也好还是别的珍贵的东西也好。应该是有人给了他相应的好处这才可以让他干这些。和上起案件的相同之处就在这里。” -- 第120页 沈玖柒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两起案件背后都有幕后主使者？或许……还是同一个人？”戚亦寒不太确定：“现在这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就是这个样子的。什么时候没等真相出来的那一刻都不要放肆宣传。”沈玖柒听了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沈玖柒“质疑”完自己，戚亦寒也开始“质疑”沈玖柒了：“这不就是你说的吗，沈队？”沈玖柒十分尴尬地笑了笑。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能不能……”而戚亦寒表示直接忽略沈玖柒：“若不是受他人指使那就是这起爆炸案内有他的仇人，或者说他看不惯的人，反正凶手就是不喜欢她。想直接把她给杀了，这样自己以后就不用见到这个人。不过这样做的话杀机并不明显，而且他基本上每年都要搞一次爆炸案，难不成他每年都有仇人出现？他这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些爆炸案中都有他的仇人，一种是他因为在做化学或物理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失误导致发生爆炸。但是最后这个的条件我认为也比较牵强。像这种人，连生理现象都能遇到这才不是因为不小心失误的。所以……” 戚亦寒现在已经临近崩溃了。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沈玖柒在旁边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怎么了？”只见戚亦寒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来气。边摆手边对沈玖柒说：“没、没事。”沈玖柒还是有点担心，所以连忙帮他把了把脉。没想到他心跳得也这么快！沈玖柒努力让戚亦寒平静下来：“戚公子，放松，放松……”戚亦寒的手紧紧握着沈玖柒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沈、沈队，我、我……”沈玖柒现在不能让戚亦寒说话，只好对他说：“放松，放松，没事，没事。”边说着边在旁边帮他顺气……经过了二十分钟的调整，戚亦寒这朵娇贵的“花”终于顺过来气了。 沈玖柒在旁边还紧张够呛：“戚公子，麻烦你以后能不能有时间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第46章 46.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八 戚亦寒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沈队，请问我什么时候能知道我自己不舒服？”沈玖柒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只好对他说：“戚公子，你在你不舒服之前你自己感觉不到吗？或者说……没有一个前兆？”戚亦寒还是很有耐心地跟沈玖柒说了一遍：“我说了，我无法知道我感到不舒服，所以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沈玖柒还是不说了。两人都缓过来一点的时候，沈玖柒才有时间问戚亦寒：“戚公子，你为什么会突然难受啊？”戚亦寒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给沈玖柒暴露了什么。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想多了。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偶尔。”沈玖柒并没有就这么善罢甘休：“戚公子，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戚亦寒在旁边小声默默说了一句：“即使想了办法都没用。” “什么？” 戚亦寒连忙说：“没事。没说什么。”沈玖柒看戚亦寒那惊慌的神情也不好再多问了，只能对他说：“算了，等你想好之后再告诉我也不迟。就算你想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我也不能逼着你让你把心中的秘密吐露出来吧。我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想告诉我就跟我说，我洗耳恭听。不想跟我说我也不会搭理你，也不强求你说。我不喜欢强求别人说他不想说的事。记住，你不跟我说的下场就是我不会给你去到处求医，也不会再去关心你类似的事情，就算是你因为这个毛病逝世了我顶多也就是给你入个土，其他我还是会好好活着。咱们两个之间唯一能有的关系就是你是我爱人，我是你爱人。还有你我都是彼此的战友。其他咱们两个什么关系的没有。”说完，“戚公子，听清楚了吗？”戚亦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在这里坐了许久，也不见两人又有什么举动。 沈玖柒站起来对戚亦寒说：“我去点根烟。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在这坐着吧。”戚亦寒抬头看了看沈玖柒：“你不说你可以控制你自己吗？”沈玖柒弯下腰盯着戚亦寒的眼睛说：“我那是为了你，再说了，我到那个走廊里抽，传不到你这儿来。”沈玖柒刚要扭头走的时候，戚亦寒拽住了沈玖柒的衣角，说：“沈队，你可不可以不去？”沈玖柒这时嘴角不禁地往上扬：“好，我不走。那咱们两个干什么？” “除了少儿不宜的不能干，其他的都行。”说完，“少儿不宜的回家干。” 沈玖柒又重新坐下，双手交叉放到桌子上，面对着他：“那……讨论讨论这个名叫王镜的人吧。”接着又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那些事情回家再干。” “刚才王镜的那些‘光辉事迹’我已经说过了。平均每年干一次，而且最后一次当场死亡的并没有人，而他反而亲自操|刀去杀了三个人。那么他为什么要保证每次都要死那么些人呢？” 沈玖柒还在翻着王镜的资料，结果发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这人有焦躁症、神经病……啊不是，精神病。还有虐待的癖好。”看完后不禁说道：“这人还有这么变|态的癖好啊！”戚亦寒并没有看电脑的显示屏，而是问沈玖柒：“虐待谁？是自己还是别人？”沈玖柒凑上前鼻子都快贴到电脑的显示屏上了：“这里并没有明确标明。不过能知道这人在精神上是有点问题的。而且还对这些理科情有独钟。莫不是……学理学疯，然后牵连到其他人？” -- 第121页 “扯淡。”戚亦寒在旁边默默说了一句。 沈玖柒并没有急忙跟戚亦寒斗嘴，而是找出了一张照片，给戚亦寒看了看。只见浮现在戚亦寒眼前这张照片的场景是一场爆炸案的一些照片，而且还就是在爆炸的那一刹那拍下来的。这拍照的人技术好好啊。不仅卡点成功，而且还照得特别清晰。戚亦寒有网上看了看标题：【一学理的男生因为化学学得十分疯狂，导致最后制造了一场爆炸案。在场无人生还。】戚亦寒看完后用十分疑惑地眼睛看着沈玖柒：“真的有这种人啊？”沈玖柒把照片收了起来：“前几年的一个新闻。真人真事，并且在他这里指的无人生还的意思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没有人活下来。”戚亦寒下意识问出这句：“这孩子学理学疯了吧。”沈玖柒笑道：“当时采访整个爆炸的发生，采访到他父母了。这才知道他的父母都是科学家，而且都是成功人士。他们在采访中明确标明自家的孩子化学一定要学好，不能低人一等。于是强迫他学理，最后……好像是出现了幻觉。利用化学物品点燃了整个实验室，导致实验室爆炸，自己也完了。不过因为凶手就是这个人，而且还当场炸死了这个案子也就结了。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说完，“最后……听在场远处人员说，那个人在发生爆炸之前好像说了一句话——‘化学这个词直到现在都是一个罪恶的词’。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人出现了幻觉这些人才不信他说的话，但是……现在这么仔细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有些道理。” 戚亦寒在旁边说道：“这个最终的凶手会不会是这个人，背后会不会有人来指使他做这件事情？”沈玖柒说：“戚公子，你为什么总怀疑每起案件的背后都会有一个主使者呢？”戚亦寒笑了笑：“不知道，就是直觉。”后来又说，“但是我每次直觉都挺准的。” 沈玖柒其实也是有点不相信戚亦寒的，因为是个人都觉得他说的太扯了，根本不符合常理。所以根本没有人可以相信戚亦寒说的话。可以说是非常玄乎了。但是就是这么玄乎的几句话，反倒就是最后案件的真相。于是，沈玖柒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戚公子，你是怎么可以每次直觉都这么准的？”戚亦寒开玩笑：“沈队，我说我会预言的能力你信吗？”沈玖柒道：“戚公子，你是不是知道最终的凶手是谁？”戚亦寒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边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骗你的。”沈玖柒反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就是因为我相信你。咱们两个是互补的。所以我相信你，你也同样相信我。” 沈玖柒竟无言以对。只好又开始翻着王镜的资料。但是翻到最底下了也没有见到他害的那些受害者的名单，便问戚亦寒：“戚公子，这上面为什么没有受害者的名单啊？”戚亦寒道：“沈队，你不会忘了吧。所有被挂在这上面的人，受害者名单不管在哪个网页还是什么‘黑心’网站都是完全保密查不到的。所以不可能有受害者名单，受害者家属也没有。只有他这几年做出来的事情。沈队，你不会不相信咱们这市局的保密程度吧？” “这怎么找啊！难不成一家一家去问你的家人有没有被炸|死啊！这样尴不尴尬。” 戚亦寒说：“这也是为了受害人的隐私好，要不然就这么被挂在这里要换你你能受得了啊？” 沈玖柒：“……” 沈玖柒接着又仔细预览着王镜的资料，竟然能发现王镜的直系亲属：“王镜现在竟然没有一位亲人在世！这不更断了线索吗！”戚亦寒终于到哪里亲自翻了翻王镜的资料，结果和沈玖柒看到的一样。并没有其他收获。戚亦寒问道：“实在找不出来能不能挂通缉令？”沈玖柒不耐烦道：“就因为这个理由挂通缉令你想想王局能同意吗？”接着，戚亦寒脑子里又像过电影似的过了一遍这起案件发生的过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些死了的人都是一个人杀的。并且死亡时间都不一样有的只是为了灭口，这是私仇。有的就是被他人指使才杀的，是那个指使者的仇恨。有的只是不小心伤及无辜，或许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沈队，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看监控那时候有一个人把一张纸条烧了？”沈玖柒点了点头。 戚亦寒又指了指王镜只有侧脸的照片：“根据影子来看那个人就是王镜。”沈玖柒从脑子里提取了那天观看监控的照片和这张挂在这里的照片做了对比，没想到真的是吻合的。便说：“那就说明王镜就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戚亦寒道：“可以这么说。因为当时咱们推断的就是在监控这里烧毁纸条的这个人就是凶手，而且当时也只有他一个人是没有暴露在公众下面的，所以可以判断那个人就是凶手。而现在咱们又发现这个王镜和那个人的侧脸十分吻合，世界上不会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这又可以证明王镜就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这些条件都符合。” “刚才你不是还说这是拥有五年以上还未被抓获的人做的吗，那么这个条件也符合。” 两人说完后，看着对方又觉得有些不对：“沈队，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两个说的这些个条件有点牵强了？”沈玖柒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王镜确实都符合这些条件，除了他咱们也找不到其他可以符合这么多条件的人了。” -- 第122页 说完，孔严奚云他们终于回来了。当他们进门看到他们两个认真地坐在那里之后，奚云慌了，连忙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有个问题问你。你过来一下。”沈玖柒懵懵懂懂地就被奚云拉到了走廊。奚云对沈玖柒说：“你们两个都干什么了？”沈玖柒说：“我们两个干了什么管你一个小姑娘什么事啊！”奚云道：“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时间你别给我就这么浪费了。别说你和戚公子什么都没干就讨论案情了。”沈玖柒点点头：“没错，被你猜对了。”奚云当时就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戚亦寒站在走廊口靠着门框对奚云说：“奚云，你来找沈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啊！”奚云看到戚亦寒来了更加慌了，拽着沈玖柒的领子对他说：“戚公子知道了？”沈玖柒让奚云把手放开：“那可不是，从你把我叫到市局门口的时候戚公子就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奚云连忙问：“把我卖了吗？”戚亦寒抢着说：“卖了。”接着走到奚云旁边。 “奚云，以后请你不要管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沈队这个‘老流|氓’自己要干什么自己知道。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本来我还打算为你们置办婚礼的，现在或许……不需要了。” 奚云问道：“置办什么婚礼？”戚亦寒道：“你和师哥的婚礼。”奚云这时转过头来问沈玖柒：“沈队，戚公子明明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和你在一起了之后就变了呢？”沈玖柒耸了耸肩：“不知道。反正戚公子这也就是说着玩，之后为你们置办婚礼还是需要置办的。”孔严这时来叫奚云了：“奚云，走了。让他们两个好好说说。”孔严见自己说完了奚云还杵在那里，就亲自来拉着奚云走了。 现在整个走廊里又只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了。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要不要把咱们两个讨论的结果跟他们说？”戚亦寒把沈玖柒推到一边，并说：“你傻啊，当然是要跟他们说的啊！”接着顺势走了出去。 沈玖柒这回不是跟个“老干部”似的了，是跟个“老流|氓”似的站在那里，对他们说：“请各位听戚公子说一下。”戚亦寒终于不主动站起来说了：“沈队，你怎么不说？”沈玖柒突然开始“装病”嗓子哑着说：“嗓子哑了。说不了话。”戚亦寒拿他没办法：“首先，大家先把时间倒回在我和沈队去看监控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两个有提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在爆炸案发生之前有一个人把台子底下的尸体放到了那里接着把一张纸条烧毁。而咱们现在看到的王镜，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是我和沈队反复对比，这才看出来这监控中烧毁纸条的人是王镜。而之前我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烧毁纸条的人就是最终的凶手。今天咱们查到了还未被抓获的纵火犯，而且当中只有王镜这一个拥有五年以上犯罪检验的人。而王镜的侧脸又与这个烧毁纸条的人吻合，我有提出过这个烧毁纸条的人就是最终的凶手。那么，在刚才你们走的这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之间我和沈队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王镜就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说完，嗓子哑了的沈玖柒在旁边努力地冒出来一句：“有没有人有自己的想法的，随便提出来。” 这时，奚云对他们两个说：“那烧毁的那个纸条里面有什么秘密呢？或者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虽然我知道这个纸条只有写纸条的人和王镜知道这个纸条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纸条销毁呢？这个纸条可以排除不是受害人的家属给的，因为连受害人的家属都不知道当年让自己的家人永远留在火海里的到底是什么人。那么这个纸条会不会就是王镜背后的指使者给他的呢？”奚云提出这个问题后，全体人员沉默。因为他们也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奚云这个问题，更不知道给王镜这个纸条的人到底是谁，更更不知道王镜的背后到底还有没有指使者。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自己妄自下定论。要是自己推理错了，是要受处分的。 安静一会儿后，沈玖柒对奚云说：“奚云，我觉得你有些着急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次就完成。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他们最终都逃不掉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着急让我们这么早就找出这背后最后的凶手。人的路要一步一步走，不要着急。着急是没有用的，只有你认真地做了这件事，最后的真相自然也就会浮现出水面。我们也会还给这世间一个公道。” 第47章 47.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十九 奚云本来还想说一些话的，但是沈玖柒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自己说完之后又对奚云说：“奚云，你还想说什么？说你知道了，还是你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说完，沈玖柒叹了口气：“奚云，我知道你们现在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也不是说非要听我们的，凡事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那你的证据呢？虽然我和戚公子之间讨论的结果也是有猜测的，但是这也是经过我们反复揣测才推断出来的结果，当然，也不是说你说的这个就是不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说错了是要受处分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你说错了是要受处分的？”奚云娓娓道：“没、没有。”奚云说完，沈玖柒接着又跟她哔哩吧啦了一大堆教育她的话，反正最后一句说的就是：“奚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管是成年还是未成年，都要讲究两个——‘法律’。” -- 第123页 说完，便对大家说：“大家都累了吧，休息一会儿。”站起来，对戚亦寒、孔严和奚云他们三个说：“戚公子，孔严奚云你们三个跟我来一下。”他们三个也没干再推辞，毕竟沈玖柒现在正在气头上，谁要是敢惹怒了他，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他们三个去的时候，小李对旁边的小王说：“哎，你说沈队叫戚公子、孔副队还有奚警花过去干什么啊？”小王也不想惹上事端，就对“碎嘴”的小李说：“你就别管了，他们四个之间有什么事情咱们也管不到。不如不管。”小王说完，他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对小王说：“小王，你这么怕沈队啊！”小王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哪儿怕了！”一般人一看到小王这个神情就知道他很怕沈队，但是又不敢说的那种。小王这种人总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可不一眼就看出来吗！ 沈玖柒把他们三个叫到了那个走廊里。 沈玖柒把手插|在裤兜里满怀歉意地对奚云说：“奚云，对、对不起啊。我说你好像说得有点重了。”奚云笑了笑：“沈队，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事的？”沈玖柒反问：“不然我还叫你干什么？”戚亦寒在旁边说：“沈队，你跟奚云道歉把我和师哥叫过来干什么啊？日后好有个见证？”沈玖柒听戚亦寒说完连忙说：“不愧是最了解我的戚公子，连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都知道。” 戚亦寒毫不留情地把沈玖柒推到了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一条银河。 奚云质问沈玖柒：“沈队，你刚才怎么对我那么凶啊？怕我犯事？” “沈队都是为了你好，他知道这次推理十分刁钻，也十分难以判断。我和沈队推断的不一定是正确的。你也知道，咱们警局有规矩，推断错了可以理解，毕竟谁也不是神，但是要是强迫队友跟自己一起错，那就是要受处分的。沈队明知我们两个推断的这个结果正确率根本没有多少，再加上你又冒出来这么多话。沈队为了护……”沈玖柒瞪了戚亦寒一眼，但是戚亦寒还是继续再说着：“沈队为了护你不让你受到处分，只好自己这么说。因为你的推断远远比我和沈队推断的正确率更高。”说完，“在场除了那些没什么经验的都看出来了，就你一个‘小傻瓜’没看出来。”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对他说：“戚公子，你怎么每次嘴都那么快啊！别人心里想的什么全都被你给说出来了。”戚亦寒道：“你要是不说这个‘小傻瓜’就不可能知道，你要是说了这个‘小傻瓜’不就知道了吗！”沈玖柒这么仔细想想，好像还有点道理。 这时，孔严提出了一个非常有用的问题：“那么现在应该听谁的？” “我的。” “我的。” 沈玖柒和奚云他们两个都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孔严和戚亦寒：“……” 沈玖柒没办法，只好对奚云说：“奚云，要不听你的？”奚云沉默不说话，戚亦寒只好赶过来救场：“现在我们处理的是单项案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之后有很多人都是与这个有关的，现在他也逃不出去，只要他的目标还没有达到，他就一定不会走。还是暂且相信我和沈队推断的这个吧。”戚亦寒说完，奚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便随之附和：“好好好。先听你们两个说的吧。” 随后，四人都沉默不语地站在走廊里。沈玖柒决定跟他们聊点儿家常：“孔严，你和我女儿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戚亦寒怼了怼沈玖柒的胳膊肘：“他们两个都没着急你反倒着急起来了。再说了，他们两个是有警证的刑侦警察，要办婚礼一定要跟上级禀报啊，这么一来一去就得耽误很长时间。还是等以后再办吧。婚礼布置我让我的那些人找最好的装扮公司，花都要是真花，假的不行。至于钻戒嘛……师哥，就看你的了。” 孔严道：“戚公子，我们四个当中就你最小吧，怎么什么都懂呢！”戚亦寒说：“长大见识地多了自然也就懂了。”说完，戚亦寒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我还有好几百辆豪车用不用给你们当婚车啊？警局……其实也让这么大规模的，但是就是我们底下的那些人车技……算了，我还是找几个靠谱地开吧。”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对戚亦寒说了一句：“戚公子，我觉得你在炫富。”戚亦寒十分谦虚地说：“我根本不用炫富，都知道。” 沈玖柒：“……” “今天就给大家放个假，明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这起案件十分地刁钻。大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对了，王局那边我来处理，你们直接走就行。” 沈玖柒说完，顿时全都没了人影。就只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沈玖柒转头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要不要跟我去跟王局请个假？”戚亦寒爽快地说：“走吧。”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肃立在王关海面前。沈玖柒先对王关海说：“王局，我和戚公子我们两个人来替我们刑侦部一队全体成员请个假。”王关海一脸担忧地看着沈玖柒：“沈玖柒队长，不是我不给你假。只是你请假请地也太频繁了吧！”沈玖柒道：“目前已经锁定了一个嫌疑人——王镜。”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又说：“我们根据这起爆炸案查了这几年来的纵火犯，未被抓获且有五年以上的犯罪经验的人就是王镜。首先是王镜他本身就精通化学、物理等常识，而这起爆炸案反而与这两个常识关系十分密切，并且根据查到的通缉照片，又通过上次我们查现场的监控发现其中犯罪的有一个人与王镜长得十分相像。所以我们最终将嫌疑人锁定到了王镜。”戚亦寒说完，王关海道：“王镜……目前可以确定他现在具体在哪个位置嘛？”王关海问完，戚亦寒思考了许久，始终没有给王关海一个话来。沈玖柒对王关海说：“王局，我们打算问问白柳。或许白柳见过王镜。”王关海道：“什么时候去问？”沈玖柒没有一点犹豫地说：“明天。”王关海一看沈玖柒拉着戚亦寒一起来跟他请假肯定就是……算了：“好了，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明天问也不是不可以。”说完，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就飞奔了出去。 -- 第124页 到沈玖柒家门口的时候，戚亦寒才想起来问：“沈队，伯父伯母今天在家吗？”沈玖柒问：“怎么，在家你就不来了？”边说边拿钥匙开门。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沈玖柒一闻就是自己妈妈做饭的味道。不过他们两个运气不是太好，一进门就看到沈连洲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戚亦寒为了礼貌还是对沈连洲说了一句：“叔叔好。”沈连洲点了点头，不过没说什么，就到客厅继续看报纸了。 秦沁还在厨房做饭，就看到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来了，便对沈玖柒说：“玖柒，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沈玖柒给戚亦寒拿了个拖鞋，对秦沁说：“今天跟王局请假了，回来休息休息。”这时，沈连洲对沈玖柒说：“不能有事没事就请假，你是刑侦警察，这些苦都是你必须受的。”沈连洲说完，秦沁就在厨房隔着对沈连洲说：“孩子回来休息休息也不是不可以。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劳逸结合最重要嘛！”沈连洲“哼”了一声之后就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先去洗手吧。剩下的就等着吃就好了。”在卫生间，沈玖柒关上了门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今天有点不对劲？”戚亦寒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真的好想感觉有点对劲。”沈玖柒嘱咐戚亦寒：“对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咱们两个吃完饭后，如果他们两个什么话都没说的话就溜。”戚亦寒并没有对沈玖柒做出任何反应，而是正在给自己的手打泡沫。 沈连洲坐在主座，秦沁坐在沈连洲旁边，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只好坐在旁边了。 在吃饭的时候戚亦寒还是很拘谨的，基本上就是大气也不敢出。说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沈连洲吃完后秦沁、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基本上也都吃完了。于是沈连洲对沈玖柒说：“玖柒，你去把碗洗了。戚公子先到我房间来吧。”沈玖柒也没说什么，而是对麻溜地去厨房认真地洗碗。戚亦寒跟着沈连洲来到了书房。 沈连洲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座位，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先坐那儿吧。”戚亦寒更是蹑手蹑脚地坐到了那个椅子上。 “戚公子，我再三思考过后呢……我还是觉得尊重他的选择，也尊重你的选择。只要是我儿子喜欢的，我也都喜欢。” 戚亦寒点了点头，并说了句：“谢谢叔叔成全。”说完，沈连洲终于连上有了点笑容：“该改称呼了。”戚亦寒又换了一个称呼说了一遍：“谢谢父亲成全。”沈连洲笑了笑说：“你们现在可以为自己的婚姻负责了。虽然……不能真正意义上地称为是有合法婚姻关系的两个人，但是只要你们钟意对方，我们作为父母的，还是支持的。” “父亲，您现在怎么转变态度了？这可把我和戚公子吓得够呛。”沈玖柒在旁边靠着个门框对沈连洲说。沈连洲本来对戚亦寒还是一脸笑意，但是转过头来就一脸严肃地对沈玖柒说：“你洗完碗了吗？”沈玖柒给沈连洲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 沈连洲当着沈玖柒的面对戚亦寒说：“戚公子，玖柒要是平时惹你生气了我就找人来收拾他。不用你亲自收拾。”沈玖柒现在想要插嘴也插不上，只好自己肚子里放着这么些怒气。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对沈连洲说：“父亲，我不会惹戚公子生气的。就算戚公子生气了我也会自己哄他的。” 沈玖柒求生欲（满格） 沈连洲最后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让……你母亲给你收拾出来了一间房。你去那间房住就行。”沈连洲说完沈玖柒刚要开口，但是沈连洲毕竟是他的父亲，连他身上有多少根毛发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让戚公子安静一会儿吧。” 说完便站起来要走。为了防止沈玖柒再冒出来什么虎狼之词，沈连洲抢着沈玖柒说：“你们两个要谁想去谁的房间时间限制只有晚上二十二点到凌晨四点。不要让我发现什么。”接着便又去客厅看报纸了。看到他们两个蹑手蹑脚跟两个“小偷”似的从书房走了出来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对他们两个说：“要走就好好走。现在不能串房间。”沈玖柒本来想说他们两个是要讨论案子的，但是沈连洲好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对他说：“讨论案子也不行。现在都在自己房间待着。” 两人只好灰溜溜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断开了他们两个的亲自见面，但是手机却没没收。 沈玖柒给戚亦寒发消息：【戚公子，资料发我。】 没过多一会儿，戚亦寒就发过去了一个文件。 柒（队长）：【多谢了。】 寒：【沈队，你为什么不在警局看呢？】 柒（队长）：【麻烦。再说了，警局太吵了，我不是很喜欢太吵的地方。】 寒：【这是师哥发我的。】 接着，又发过去了一个文件。 沈玖柒点开一看，原来是这起案件孔严整理的一个人物关系图。 柒（队长）：【四人群里聊。】 《队长、副队、警花和公子》 云：【孔严，你这是怎么整理出来的？】 孔：【膜版自动生成的。但上面的这个模板是我画的，里面的名字也是我自己填的。】 柒（队长）：【孔严，你是不是工作狂魔啊。放假了还不轻松？】 孔：【麻烦你看看自己和戚公子。】 -- 第125页 柒（队长）：【我和戚公子怎么了？】 寒：【你能不能正经点，咱们两个回家现在在干什么？】 柒（队长）：【讨论案情啊，有什么问题吗？】 好吧，这确实是每一位刑警的“工作病”。不仅仅是孔严、沈玖柒和戚亦寒，就连平时总喊累的奚云现在手里也抱着个笔记本呢！而笔记本上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而是自己亲自上指定网站上搜王镜的资料，可能他们以为这就是自己分内的事情，没有什么的工作狂不狂魔的。 云：【截图】 云：【又有新发现同志们。王镜小的时候被化学老师惨遭虐待。因此留下了阴影。】 柒（队长）：【@云你那个是正规网站吗？】 云：【咱们警局的网站有什么正规不正规的。】、 柒（队长）：【怎么这都给写上了？干脆把他的身份证也写上呗。网站负责人是谁？】 云：【@网警3.0】[1] 沈玖柒现推出了他们这个群聊，找了找网警3.0.终于找到了。 沈玖柒先给他发信息；【你好，我是F市刑侦部一队队长。我想请问一下这个王镜的资料是您填的吗？】 网警3.0：【没错，是我填的。】 柒（队长）：【截图】 柒（队长）：【请问为什么要把他的童年经历也写上呢？】 网警3.0：【对不起，我们把我们知道的都写上去了。】 沈玖柒退出了这个聊天，又到了他们的那个四人群里。 柒（队长）：【他给的回应是把他们所知道的都写上。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云已下线】 【孔已下线】 柒（队长）：【他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去了？】 寒：【不知道。】 【孔已上线】 孔：【截图】 孔：【既然是咱们市局的网站，那肯定就是正规网站，至于为什么会知道王镜的童年经历，这个谁都不知道。】 沈玖柒问了问王局。 柒（队长）：【刚才去问了问王局。王局说是当时问目击证人的时候好像跟王镜有点联系，这才知道的。这个……你们相信王局吗？】 此处，群里一片寂静。 寒：【相信吧。】 孔：【相信吧+1】 云：【相信吧+2】 柒（队长）：【@云你刚才是说他遭化学老师虐待？】 云：【点头】 沈玖柒好像想到了什么，刚想对他们说的时候，沈连洲突然走进来对沈玖柒说：“玖柒。” 第48章 48.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十 沈玖柒可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听到之后便连忙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收起了手机。沈玖柒已经被吓到了，便说：“父、父亲，你、你说……”沈玖柒说到这儿便不敢说了，好不容易能跟他们聊一会儿，这下可被沈连洲发现了，这可完了，现在估计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只好不敢再说出什么惹自己父亲生气的话来。 沈连洲看到沈玖柒这般慌张，悄悄地叹了口气对他说：“玖柒，跟谁聊天呢？”沈玖柒现在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没跟谁聊啊！我、我玩儿手机呢！”沈连洲笑了笑，说：“这傻孩子，看到人来了也不知道掩蔽一下。”沈玖柒不明所以沈连洲为什么要这样说：“父、父亲，你、你说什么呢？我、我不知道啊。”沈连洲笑了笑：“玖柒，以后看到别人来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就赶紧自己找个法子糊弄他过去。别像现在这样装疯卖傻。”说完，“我看你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傻。”沈连洲这两句嘱咐沈玖柒的话说完之后，就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背过手对他说：“以后机灵点儿。别整得跟个傻子似的。要是你再敢这样整，别说你是说沈连洲的儿子。今天……就先放过你这一回。” 随后，就赶紧走了出来。 不光是沈玖柒这样被“抽查”，旁边的戚亦寒的房间里也被秦沁“抽查”了。 秦沁先敲了敲戚亦寒房间的门，隔着门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怎么样了？用不用我进去看看？”秦沁说完，戚亦寒当然知道秦沁是要来“抽查”，戚亦寒先把手机藏好了，乖乖地躺在双上，对秦沁说：“您、您进来吧。” 秦沁推门进来之后就看到戚亦寒那个一米八三的大个子躺在床上，秦沁看到戚亦寒这么乖得躺在那儿，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可能这么乖呢？便对他说：“戚公子，你睡觉怎么不关门啊？”戚亦寒没有很慌张，依然装作没事地说：“我、我这刚躺下，所以还没来得及关灯您就来了。”秦沁笑了笑：“戚公子，刚才……我怎么听到你这屋有发消息的声音呢？”戚亦寒心想：可以啊。沈队现在肯定是被抓了，两人分头行动，会觉得肯定会把我们两个抓包，于是…… “母亲，可能是您听错了。我这手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怎么可能会有发消息的声音呢？” 秦沁故此“得逞”：“戚公子，那你的手机呢？”戚亦寒从床上下来了，张开双臂对秦沁说：“母亲，你随便搜身。要是搜到一个手机里面的零件，我就立刻上交手机。”秦沁看戚亦寒这样，就已经可以肯定手机必定是在他这儿了，也不想再多说了，估计也不是想再管了。秦沁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人，所以也可以肯定是沈玖柒先给戚亦寒发的消息，算了，就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儿子吧。于是，便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休息吧，我先走了。” -- 第126页 出来他们两个房间的时候，沈连洲和秦沁正好碰照面了。 秦沁先问沈连洲：“怎么样，抓包了吗？”沈连洲突然觉得这有些好笑，只好笑着对秦沁说：“还抓了个正着，自己还不知道要回避点。”秦沁说：“这也还是戚公子比玖柒聪明点儿。肯定是玖柒先给戚公子发的信息。也不知道你我这么有文化的人生出这么个王八蛋。”沈连洲笑了：“王八蛋？我看着是抬高他了，不如管他叫个‘流/氓畜/生’算了。” 沈连洲走后，沈玖柒连忙拿起手机给戚亦寒发信息：【戚公子，你现在还好吗？】 寒：【一切都好，你呢？】 柒（队长）：【还好，差点儿就被收了手机。】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这么久了都没有理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突然感觉他们有点不对劲。孔严现在群里说：【@柒（队长）@寒你们两个怎么了？被人打劫了？】 柒（队长）：【没有。家里有人来“抽查”了。】 寒：【差点被没收手机。】 云：【算了，明天再说吧。】 【柒（队长）寒孔 云（已下线）】 沈玖柒看到客厅灯灭了之后才放下手机蹑手蹑脚地到了戚亦寒的房间。 沈玖柒进去之后虽然没有特别大的动静，但是已经可以把戚亦寒吓着了。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下次来能不能轻点儿啊！”沈玖柒对他说：“已经很轻了。你还想让我怎么轻啊。”沈玖柒说完，却感觉有点不对。问戚亦寒：“戚公子，那个……你害怕了？”戚亦寒正躺在床上，对他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沈玖柒本来没多想什么，但是就听到戚亦寒这说话的声音与自己平时说话的声音不相同。算了，还是不要扫戚亦寒的兴致了。 沈玖柒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了。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今夜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下还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下，或者说咱们两个都睡床上或者都睡地下？”戚亦寒仔细想了想道：“只有三个选项，一个是我睡床上你睡地下，第二个是咱们两个都睡床上，第三个是都睡地下。”沈玖柒听了戚亦寒的话后，对他说：“不如……咱们两个都睡床上？”戚亦寒道：“我有洁癖你不知道？”沈玖柒已经把衣服扣解了直接倒在戚亦寒身上：“我不知道。”说着，便把盖在戚亦寒身上的那层被子在他耳边说：“戚公子，盖这么厚的被子不热吗？”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戚亦寒听后：“我今天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热。”戚亦寒刚想翻身把沈玖柒压在身下，却被沈玖柒按住了双手：“戚公子，我看你今天是不是糊涂了。谁在上谁在下你还不知道吗？”戚亦寒也没有不服气，而是觉得沈玖柒压在自己身上不舒服：“你来吧。” “醒了？来吃饭啊！”戚亦寒边咬着一片面包边对刚醒了的沈玖柒说。 沈玖柒抓了抓像个鸟窝似的头发对他说：“戚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戚亦寒又喝了口牛奶：“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沈玖柒“啊”了一声：“那你怎么还没去上班呢？”戚亦寒笑了：“这不是等着你呢吗！”虽然说沈玖柒跟戚亦寒关系很好，但是也不好让戚亦寒就这样等着自己不上班了。于是边穿拖鞋边洗漱。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吧，沈玖柒终于准备好了。但是一看到戚亦寒住的那个房间被他们两个弄得一片狼藉又在那儿停顿了一下。戚亦寒见了，对他说：“不用在意那些，我就说我晚上不老实就完了。”话音一落，沈玖柒就被戚亦寒拉到了自己的私车上。 戚亦寒在车上默默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怎的，我为什么就等你这人呢！”沈玖柒拿手托起戚亦寒的下巴，对他说：“可能是因为……”戚亦寒现在根本不想再听沈玖柒说话了：“收起你那些骚话，我不吃这一套。”沈玖柒念在他正在开车，就不打扰他了。 这回可好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双双迟到。 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又迟到了？”沈玖柒指着戚亦寒说：“戚公子不也还迟到了吗！”孔严边看资料边对他说：“戚公子也是为了等你才迟到的。”戚亦寒放下衣服对孔严说：“还是师哥懂我。” 沈玖柒：“……” 奚云看到沈玖柒这么晚才来有点不开心了，便对沈玖柒说：“老大，你到底给没给我们带早餐啊！”孔严拿资料卷起来敲了敲奚云的脑袋说：“大家都没吃饭呢，你在这儿叫嚣什么。”沈玖柒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他们说：“戚公子订了最快的外卖，五星级的。你们要吃就吃，不吃就饿着跟我们办案去。”说完，便回了办公室。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别人虽然昨天都回了家，但是却按时按点来上班。可你呢，睡得比他们晚，起得还别他们晚，来得还比他们晚。”沈玖柒现在也只能吓唬吓唬戚亦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孔严看沈玖柒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在座位上坐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也只有戚公子这样说你你才不会生气吧。”沈玖柒不小心翻个页还挂到了鼻子，边揉鼻子边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们生气过了！别有事没事瞎说啊。”孔严笑而不语。 众人吃完早餐后，沈玖柒从办公室里拿出了一大摞纸来。放到了桌子上，对他们说：“要不就出发去办案，要不就在这儿看资料。你们自己选吧。”这时，所有人都说：“去办案。”沈玖柒抄起衣服说：“走。”说完，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麻烦您把那些资料再给我搬回办公室里去。” -- 第127页 戚亦寒只好任劳任怨地把那些资料搬了回去。 在车上，戚亦寒虽然不想和沈玖柒说话，但是不得不跟他说：“沈队，如果咱们到了白柳家，又把咱们拒之门外怎么办？”沈玖柒现在也不想对戚亦寒说话，但是却还是下意识地边摆弄着手指边对他说：“戚公子，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给咱们判个私闯民宅罪，二是回警局继续找线索，就不管这白柳了。”沈玖柒看似这么毫不在意地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戚亦寒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如果白柳把他们拒之门外，那就说明是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所以只能给他们判个私闯民宅罪。 孔严和奚云两个人在白柳家楼下，沈玖柒和戚亦寒上楼去找白柳。 沈玖柒敲了敲门对白柳家里的人说：“请、请问有人吗？”沈玖柒说完，戚亦寒问道：“沈队，第一次见你办案的时候这么温柔的敲别人家的门。”沈玖柒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以后我让你慢慢体会。”不过，这回白柳家并没有传来无穷无尽的骂人声和喊叫声，而是那一扇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还没有露出面容，只听到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对他们两个说：“你、你们是警察吗？”沈玖柒和戚亦寒很清楚这是白柳的声音。 白柳问：“你们两个要我说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沈玖柒和戚亦寒双目相对，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白柳精神怎么突然这么正常了？沈玖柒对着戚亦寒指了指白柳家的门，戚亦寒明白了：“白柳，你还记得我吗？”白柳听了戚亦寒说的话，声音却有些颤抖道：“你、你是戚、戚亦寒公子吗？”戚亦寒这时听到了白柳家冒出来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又对着沈玖柒指了指白柳家的西北方向。 “白柳，现在我们现在问你些问题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白柳“嗯”了一声。 “白柳，你现在怎么样了？” “好……啊不是，是。” “白柳，遇见可疑人员了吗？” “不是。” “白柳，到有人的地方了吗？” “不是。” “白柳，危险吗？” “是。” 戚亦寒终于明白了，最后再对白柳说：“白柳，好了。你先休息吧，我们先走了。”戚亦寒话音一落，白柳就立刻把门关上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不约而同地快速地下了楼。 由于他们两个出来之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孔严和奚云都觉得可能是白柳没有开门。奚云嘴快：“沈队，是不是……”沈玖柒没有时间跟奚云再废话，于是便道：“不是。白柳遇到危险了。”奚云随即便问：“遇到什么危险了？用不用现在就行动？”戚亦寒说：“先问了她几句话，这丫头还真是机灵。我问她的是一个藏头诗——你遇到危险吗？最后……她回答了个‘是’。而且我听见白柳家里有刀与木头摩擦的声音。所以，我们两个是判定白柳遇到危险了。”根本不需要他们问到底应该怎么办，沈玖柒现在就先说：“孔严奚云，你们两个在楼下侯着，听到上面有什么动静尽快回到警局调更多的人手过来，不用管我们两个。而在上面我们两个会设法给你们传送消息。我和戚公子我们两个去上面掳人。记住，不管有多么大的动静，都不要上去帮我们两个。就算为了自己不受危险，也赶紧撒丫子跑。别让人拖累自己。”说完，又看着旁边的戚亦寒说：“都给我记住了，人活着是为自己，人受到危险就赶紧跑，还是那句话人活着是为自己。别一个个把自己的战友当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又反过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不说没人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吗，那你为什么要冒死去救白柳？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莫不是……”沈玖柒赶紧说：“你别乱说，我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戚亦寒特别不负责任地说：“你要救人你去救，我才不陪你送死呢！” 沈玖柒抵着戚亦寒说：“有我在，你不是去送死的。要死也是我死，你死个什么玩意儿，别瞎说。自己乌鸦嘴不知道啊！”戚亦寒终于笑了笑，拍着沈玖柒的肩膀说：“走吧沈队。一起“送死”去。”沈玖柒笑着说：“走吧。” 沈玖柒贴在白柳家门听里面的动静，但是却一丁点儿动静都没听到。戚亦寒拎着沈玖柒的耳朵在他耳边说：“沈队，您在这儿浪费这时间干什么，还不如直接闯进去呢！”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就把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前，冷笑：“3、2、1……”两人的大长腿都踹在了白柳家门上。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举着枪对屋内人说：“我们是警察！”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一手掐着白柳的脖子一手拿着刀对着他们两个。三人就这样僵持着。白柳并没有很慌张，什么话都没说。就对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使了个眼神。意思好像是……那人用着沙哑地声音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要是敢埋进这里一步，我就杀了他。” 沈玖柒好像觉得这人说得十分搞笑，于是便憋住自己想要笑的动作，对他说：“哎，这位。你是不是思想太落后了啊。你还当这是杀人不犯法的古代啊！你杀了这人，就能给你判个死刑。”那人好像丝毫不畏惧警察：“说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话语，就算是把牢底坐穿了，老子也不怕。” 戚亦寒心想：这人胆子可真大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戚亦寒开口对那人道：“你为什么劫持白柳，她只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丫头，你没事惹上这一个姑娘家干什么？”那人讥笑道：“如果我说我仇人的妻子就是她，我要她为我一个最重要的人偿命有问题吗？”戚亦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那你怎么突然找上白柳她家来了？”那人突然大笑：“我现在难道去哪里都要跟你们这些人报备吗！你当你们这些狗警察是谁啊！” -- 第128页 第49章 49.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十一 这人这话可惹怒了戚亦寒这个脾气不太好的人。戚亦寒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侮辱各个行业的人，不分高低贵贱，反正他只要是看到或听到别人侮辱其他人所做的行业，就是听不下去。但是现在是执行任务中，戚亦寒不能突然对这个劫持人质的人下手，要不然很可能两败俱伤。何必呢…… 这人说完，沈玖柒要说不乐意是肯定不对的。他和戚亦寒正好是一个路子，都不喜欢外行的人说内行的人。要不是因为他手上还有白柳，他就直接到那人那边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那人看到沈玖柒和戚亦寒都僵持在那里谁都不说一句话，他便有些慌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还以为是他们两个正在暗中计划着什么，于是便警惕了起来。殊不知他们两个正在心里偷偷骂你呢！那人边胡乱挥着刀边对他们两个说：“你、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要是敢在作出什么举动，我、我就可以杀了她。”说着，那手抓着白柳的力度又紧了些。白柳毕竟是个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在普通人中已经算是好的了，但是却因为他那手又紧了些，所以使白柳甘道乐窒息的感觉。但是白柳还是尽自己所能让自己一句话都不说。不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白柳相信他们两个，因为…… 沈玖柒挑了挑眉，说：“白柳的丈夫是你仇人那你为什么来找白柳！”那人提到这事儿，又开始疯了起来：“我不光要杀她，我同样也不会放过你们！就是你们，让我原本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你们现在还在这儿装得什么‘老好人’！”说完，“呸！以为自己是谁呢！”说着，音量不断提高，最后还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戚亦寒都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有什么“大病”，要不然不能像现在这样。 那人说完，戚亦寒又对他说：“现在我们也不强求你放人，也不管你到底能不能杀她。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对你说一句。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每一位公民在这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合法权益，包括你。你如果犯了法，我们可以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来抓捕你归案。我们不用知道你是谁，只要你触犯了法律，那就是神仙来都救不了你。你如今若是失手杀了她，我们没什么事，而你最高会给你判处死刑！你现在做出了违背你内心的事，违背我们国家利益的事，我们作为刑侦警察，若不能为民除害，那还谈何国泰民安，家国昌盛！你现在逃都逃不掉了，因为你触犯的是法律！” 戚亦寒说完后，沈玖柒眼睛带有一丝希望地看着戚亦寒。他突然觉得戚亦寒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改变了。 那人便愈来愈愤怒了：“那我犯了错要为法律负责，那他们难道就不用吗！她的丈夫，就仗着他是刑侦队队长，迫害了我的家庭。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怎么没站出来说为民除害呢！你们完全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自以名门正派，实则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些下三滥的事情！” 那人说完，白柳便真的忍不住了：“够了。你现在在这儿说着些你不觉得讽刺吗！你在这里说他们干的事是下三滥的事，你自己以前如果安安分分，会把你那个圆满的家庭给破碎了吗！”白柳就因为说了这两句话，导致那人手又紧了些，如果再紧的话，白柳就没命了。必须速战速决。 沈玖柒头朝右边偏了偏，示意戚亦寒从右边攻击，自己从左边。 正当两人要动手的时候，那人的刀突然插/到了沈玖柒腹部的位置，戚亦寒见那人愣之时，收起了枪把白柳交到了沈玖柒的手上，趁乱对沈玖柒说：“沈队，快带他走！”沈玖柒也不想多想了，把白柳背在背上就火速下了楼。戚亦寒活动活动了筋骨，只见那人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准备向戚亦寒刺过去。但是，任他是往左刺还是往右刺，戚亦寒都能够侧身躲开。 在趁他快要栽倒的时候，戚亦寒拿出手铐抓住那人没拿刀的手，别到他身后。可是，那人还是不肯罢休，要把那刀从后面刺向戚亦寒，但是这一般人都能料到这人之后会干什么，戚亦寒想都没想直接手握着那个刀的刀刃，把刀从后面强抢了过来，扔到地上。这时，戚亦寒把着那人的左手有些松了。正当那人以为要挣扎出来的时候，戚亦寒却把他另外一只拿着刀的手，往左边一扭，直接把这只胳膊给他整脱臼了。接着趁他胳膊无力的时候用自己被那小刀剌伤的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往后别了过来。把手铐铐了上去。 等孔严他们上来的时候，戚亦寒已经把那人制伏了。场面一片狼藉。 他们这次办案，一个手被剌伤了，一个差点没了命。 到了警局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血基本上已经流了一半。孔严把那人押到看守室，奚云负责安慰白柳。倒是这两个病号，互相照顾。 发生这么大的事沈玖柒居然能笑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你这何必呢，为了能把他捉拿回来，自己的手都被剌伤了，多可惜啊！”戚亦寒边用自己的那个没受伤的手给沈玖柒上药边对他说：“我还能有你傻啊，为了保护我和白柳，自己这命差点没了。”沈玖柒“嘶”了一声，戚亦寒冷冷地说：“忍着。谁叫你这么逞英雄呢！”这时，孔严把那人押进去之后就出来帮这两个病号了。沈玖柒还好捅得不深，这才“抢救”过来。就是戚亦寒，因为那个小刀太过锋利，再加上戚亦寒的手又嫩，剌了好大一个口子。 -- 第129页 孔严边给戚亦寒上药边对他说：“戚公子，你这要不快点上药就感染了。”说完戚亦寒又对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也是，不行就别硬闯啊，这多亏是把人抓回来白柳救回来了，要是你们两个既受了伤又没把人抓回来、救回来，到时候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两个就傻眼了。”沈玖柒躺在沙发上对孔严说：“咱们一队的人都一个德行你不知道吗。一个个嘴上说着如果不行就别硬拼，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一个个都冲在最前头，可怕别人受了什么伤。也正是因为咱们一队这样，这才能合作这么多年。要不然现在一个个都明哲保身，一队早就没人了。” 孔严拿了一快西瓜堵住了沈玖柒的嘴：“您快歇歇吧。咱们这一队一个个都不惜命！”孔严说完，戚亦寒突然笑了笑。并解释说道：“师哥这句话说得好，一个个都很惜命。”说完，又十分失落地说：“一个个都很惜别人的命。”戚亦寒说完这话后，沈玖柒和孔严两人便沉默了。可最后沈玖柒说了一句：“这不是挺好的吗，至少……都是相互保护的。”孔严默默地在旁边点了点头。 给这一个特别娇气的病号上完药之后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今天什么都别干了。本来想着问问白柳这个事情的情况的，现在你们两个这样，白柳也没法说。记住，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的任务就是不要让我们再操心了。要是给你们再操心，我的头发都快不够用了。”说完，便又看了看白柳去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一个僵硬地躺在那里，一个僵硬地坐在那里。戚亦寒先开口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想问一下你当时看到那刀要来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沈玖柒猛地喘了一口气：“不知道，可能是下意识的动作。也没想什么，唯一想的可能就是，咱们两个下辈子还要见面。”戚亦寒听了沈玖柒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本来想打他，但是看他如今这狼狈的模样却说；“别瞎说，这辈子我还没过够呢，你也不能比我先走。”沈玖柒连道：“好好好，我不比你先走，你也不许比我先走。”戚亦寒想了想，说：“要是没了你我还能多活几年。”沈玖柒轻轻地踢了戚亦寒一脚：“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戚亦寒脸上的笑容终于又绽放了。 两人过了没一会儿“二人世界”，孔严就非要给他们开了临时会议。因为沈玖柒的强烈要求，孔严只好在沈玖柒的办公室里开。又因为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就占了一个沙发，导致那些坐不下的人只好坐在地下或者站着了。 孔严特别欠揍地对众人说：“请问有谁能把这两位好人家送回他们的家里，别让他们再在这儿不辞辛苦地劳作了。”沈玖柒第一个不同意：“凭什么啊！凭什么就我和戚公子能回去，我要不能回去谁也别想回去。”孔严其实也就是说着玩玩，他要是不让沈玖柒在这儿待到半夜，沈玖柒估计能把他给宰了。 奚云接着孔严的说；“此次行动十分地危险，还好有我们两位英雄，我们才能幸免于难。同时也将这个劫持白柳的人给抓获了。让我们为沈队和戚公子鼓掌！”接着，办公室里就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时，孔严把白柳请来了。但是，白柳见到沈玖柒和戚亦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们两个鞠了个90度的躬。沈玖柒和戚亦寒见状都想上去把白柳那已经弯下去的腰给她再掰直回来，但是……这两个人好像都不是特别方便。而孔严和奚云也懂得什么意思，当白柳要鞠第二躬的时候，孔严和奚云及时制止。白柳还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沈玖柒笑着对她说：“没、没事。不用鞠躬了。我们两个都知道。”孔严给白柳安排了个座位坐了下去。 当然，白柳可能也是没想到这一方面的一些事情，只是想借此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而已。所以不能赖人家。 沈玖柒先问白柳：“白柳，我们能问你几个问题吗？”白柳好像十分害羞地点了点头。沈玖柒突然严肃起来：“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去你家的？”白柳虽然还是有一点条件反射地害怕吧，但是能像她这样镇定的人不多了：“我记得他好像是在你们来之前二十分钟就上我们家来了。当时我没有给他开门，他就撬锁硬闯了进来。然后好像用威胁的语气对我说，我如果把今天这件事情说出去他就把我……把我宰了。之后又说他好像要拿什么东西。” 沈玖柒气得直锤沙发：“这个人渣！什么都不是。”但是沈玖柒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能让现在的他元气大伤。戚亦寒对他说：“沈队，不能伤了身体。”接着，白流继续说：“刚刚要‘控制’好我之后……你们就敲门了。”沈玖柒道：“你这丫头挺聪明啊，藏头诗你还能听懂。”白柳摸了摸脖子，说：“就是听你们说的有些不对，我才反应过来是藏头诗。之前那些问题都是瞎答的，最后……那个问题是认真回答的。”戚亦寒这时问道：“我们问你问题的时候他在你身边吗？”白柳点了点头：“你们问的也不是那么明显，一时半会儿他也听不出来。之后他好像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们已经上来了。” 沈玖柒这时又想到了在他们与那人对峙的时候白柳说的话，于是便对她说：“白、白柳，你当时说的那一段话，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说不出来。”沈玖柒的这一句话戚亦寒也突然想到了那句话。白柳当时说的时候眼神特别坚定，声音特别铿锵有力，完美地表现出了刑警的妻子该有的风范，也特别有实力地打了那些说他们是“孬种”人的脸。在那一瞬间，戚亦寒好像在白柳身上看到了那些宁死不屈的女英雄的样子。虽然身处险境，但是丝毫不慌不乱，这才是中华人民该有的样子。 -- 第130页 白柳脸上突然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当时也是下意识说出的。但是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我就……我就有些忍不了了。”白柳说完，沈玖柒又转头看着戚亦寒说：“戚公子，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当时在你这个年岁的自己。”戚亦寒好像听差意思了：“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沈玖柒嘴角微微扬起：“戚公子，这你还听不出来，我当然是夸你呢！”戚亦寒已经掌握了一个规律，沈玖柒说的话一定要当反话听。所以一定不要相信沈玖柒说的这些虎狼之词。 沈玖柒看到了戚亦寒那不相信的神情：“戚公子，你要相信我对你说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戚亦寒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相信自己还是该相信沈玖柒，所以只好选择相信他了。 戚亦寒终于问了一个有用的问题：“白柳，你认识他吗？”白柳稍微停留了片刻，说：“他好像是……我丈夫当时经手一个案子的加害者。” “加害者？”沈玖柒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白柳当然不想回首当年的往事，因为当年的往事对她自己来说说一种煎熬，那是一段最煎熬的时光。但是，白柳不能因为她不想提及这一段时光就不跟他们说。她深知，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对他们很有用。所以便说：“当时我丈夫经手的这个案子是一起家暴案。好像这个人是这起案件家暴者也就是他的父亲，那他就是儿子。他的父亲因为常年家暴导致他和他的母亲忍无可忍才报的案。但是当时他可能是因为太过痛恨自己的父亲，所以把自己的父亲杀了。但是杀了过后，却再也没有了消息。想找到他都找不到。后来，可能是因为精神错乱，导致他以为是别人杀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才说要找别人报仇，就、就怪到我丈夫头上来了。”戚亦寒听了后，道：“敢问这不是‘人渣’什么是‘人渣’。这干的事也太恶心了吧。明明是自己做的事，却要别人付出代价。这也太令人作呕了吧。”沈玖柒拍了拍戚亦寒的肩膀意思是让他冷静：“那这人叫什么？” “王衍。” 现在他们一队的人听到姓王的就会十分警惕，戚亦寒继续追问：“他有其他的亲人吗？”白柳摇了摇头：“这个，我暂且还不知道。对不起。”沈玖柒对白柳说：“没事，你已经给我们提出了很重要的信息了。谢谢你的配合。”接着，白柳小心翼翼地对他们说：“你们接着要审他吗？”沈玖柒代替孔严点了点头。白柳提出道：“我、我能不能在监控室跟你们一起看看？”戚亦寒这时又严肃地问她：“你想干什么？”白柳知道自己提的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对他们说：“我、我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说。我……”白柳已经不需要多说了，戚亦寒知道他的意思了。 便对她说：“你准备准备吧，我们等会儿就审他。” 第50章 50.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十二 戚亦寒这时给奚云使了个眼神。要是说戚亦寒给沈玖柒使眼神沈玖柒能看懂，但是戚亦寒给奚云眼神奚云都能看懂就觉得他们之间这也有点太默契了吧。奚云接下来就对白柳说：“白柳，走吧。我带你先休息休息。”奚云带白柳去休息室的时候中途还偷偷给戚亦寒吐了吐舌头。沈玖柒看了，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走吧。先去走廊吧。” 沈玖柒在走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孔严见了：“沈队，你受伤的不是腹部吗？怎么腿现在还坏了？”沈玖柒尴尬地笑了笑：“我、我就是下半身活动有点不方便了。” 孔严：“腹部是属于上半身啊！” 沈玖柒：“好了，快走吧。” 沈玖柒和孔严靠着走廊的墙壁一个个插着兜严肃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不知道警局的规矩我们肯定不会信，那么你说说为什么要让白柳去监控室？”戚亦寒笑了笑：“到时候算处分就说我的就行。”沈玖柒苦口婆心地戚亦寒说：“戚公子，这不是处分不出分的事。咱们警局的规矩你也知道，不能让外来人员到我们监控室去。不要跟我说什么白柳不是外来人员。现在我们就是想要你一个答案，你为什么要让白柳到监控室？”戚亦寒道：“因为……我想让她看看人间有许多事。想让她这个受害人亲眼看着我们将这些犯罪的人绳之以法。她有一天好像说过，她这辈子从来都没看到自己的丈夫将那些犯罪的人绳之以法的场景，她想看看。”说完，“怎么样，这个理由够充分吗？”沈玖柒和孔严双目望着对方。孔严好像在对沈玖柒说：怎么办？你决定吧。 沈玖柒直接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受处分算我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受处分了。”说完，便走了出去。戚亦寒亲眼看着沈玖柒走了出去，问孔严：“师哥，沈队平时是这样的吗？”孔严冷笑道：“居心难测啊！”戚亦寒好像突然明白了孔严说的这句话的意思，便淡淡地笑了笑。 沈玖柒因为受伤不能审人，奚云因为要看着白柳也不能审人，而孔严因为没有震慑力所以也不能审人。现在就只剩戚亦寒这半个病号了，只好让戚亦寒去审人。 戚亦寒坐在那人的对面，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还给他后面加了两个警察。戚亦寒这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他。戚亦寒抬眸：“什么名字？”那人先是咬了咬嘴唇，戚亦寒见他半天不肯冒出一个字来：“别给我犹豫，直接说，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吗。”孔严见戚亦寒现在有点暴躁，只好在对讲机里对他说：“戚公子，不能太过暴躁。”戚亦寒小声道：“知道了，我尽量控制住。”那人虽然没有被戚亦寒这一喊吓到，但是也还是一个字都冒不出来。戚亦寒算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吧，但是到现在一个字不肯冒出来的人戚亦寒这还是第一次见。说他吓着了也不对，说他不想说但是自己都到这境地了就算不说也有别人来查他，说他忘了吧，那更离谱了！ -- 第131页 戚亦寒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道：“没事，再忍忍。”终于，那人终于肯开口了：“王衍。”在监控室的沈玖柒和孔严对了对眼神，对上了一个线索。 戚亦寒又继续问：“多少岁？”王衍声音跟蚊子似的说：“二、二十一。”戚亦寒没有听清，靠近王衍说了一句：“什么？”王衍这次好像提高了音量：“二十一。”戚亦寒冷笑道：“呦，大学刚毕业。”王衍点了点头。戚亦寒接着说：“为什么干这些事啊？”王衍放在桌子下的手都快拧成麻花了，戚亦寒在下面抓住了他的手，对他说：“没事，不用紧张。”戚亦寒边握着他的手，边把他那个快拧成麻花的手给解开了。 “我、我……谢谢。” 戚亦寒还以为他要说为什么自己要干这些事，但是最后却说了“谢谢”这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戚亦寒笑道：“你刚才哭着喊着说要让我们受到应有的报应，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还跟我们说谢谢？对不起，我们担不起你这声谢谢。你这样说搞得我们刑警对你做了什么似的。”说完，“就实话实说，别骗人。在这里，你也不能骗人。” “我、我……我也是被迫才干的。有、有人指使我干的。” 戚亦寒继续问：“那我们听人说你把你那个常年家暴的父亲杀了？”王衍立刻神情紧张了起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你们怎么知道？”戚亦寒说：“拜托，现在互联网时代这么盛行，你干了什么我们都能知道。说难听点吧，就是……你现在正裸|露着全身，让别人尽情观赏。”戚亦寒刚说完，他的对讲机里就传出孔严发来的“警告”：“戚公子，注意言辞。”戚亦寒没有理孔严，而是继续对王衍进行思想交流：“王衍，现在知道了吗，你不管说与不说，最后我们都能查到真相，你逃都逃不掉。”被戚亦寒这么一刺激，王衍就立刻紧张起来。人一旦紧张起来，就肯定什么都招了。 “我、我有一个表哥王镜，他、他从小心里也不知道遭受过什么创伤，反正就是心里特别‘变态’。时不时就要搞出点动静来。在他高中的时候，好像是被他们的化学老师，物理老师，生物老师轮番说了一顿。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之后就刻苦钻研这三门学科。直到有一天他们学校发生了爆炸，据、据说就是他造成的。之后，他便制造了更多的爆炸案，伤害了更多的人。一个月前，他找到我说要让我帮他办个事。如、如果我不给他办的话他就、他就说要把我衣、衣服扒|光，扔到街上。我、我害怕了，就、就帮他办了这件事。” 戚亦寒在旁边不禁小声啧道：“这孩子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呢？”接着，王衍试探性地对戚亦寒说：“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戚亦寒这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戚亦寒对王衍说完，就对对讲机说：“师哥，好了。先让他回去吧。” 出了审讯室，戚亦寒对白柳说：“白柳，你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晚吗？因为今后我们还有许多时候要你给我们提供线索。”说完，“酒店我给你定。”白柳点了点头。 众人把白柳送到酒店之后，就在大厅里面开展了“谁对谁错”的活动。 沈玖柒首先质问戚亦寒：“戚公子，你为什么提前终止对王衍的审问？”戚亦寒摊手：“沈队，你也听到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他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强迫他再说出些别的呢？”沈玖柒又问：“那你之后跟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现在先不审你，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们说的。” “那他要是不想跟咱们说呢？” 戚亦寒肯定道：“他肯定会对咱们说。因为他现在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比如说他现在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这时，忽然向他漂过来了一个树桩，那么它会不会抓住这个树桩让自己活命？答案是会的。谁不想好好活着啊，听他的语气……估计也是挺痛恨王镜的，他想让王镜死。自己要活着，就是为了等最后解开王镜最终的面目，让世人都知道他王镜是什么人，这之后，他才能死。他等待的，就是最终给王镜的一个审判，他想亲自看着王镜的头上被冠上罪名，他想亲自看着王镜那种无奈的眼神，他想亲自看着王镜被法律制裁的样子。他说的这些还有所保留，到最后，他会把他该说的都会说出来。就是为了让王镜不好过。” 沈玖柒这时很怪异地问了戚亦寒一句：“戚公子，你怎么知道王衍是怎么想的？一般人可是看不出来。除非……”戚亦寒急忙说：“沈队，请问你大白天的在这儿装神弄鬼有意思吗？”沈玖柒立刻就把嘴闭上了。 孔严这时问道：“最后……白柳会不会上诉？旧账都给他翻出来，能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沈玖柒说：“白柳肯定会上诉，她会还给自己丈夫一个清白。上诉之后根本没有成功与不成功这一说，因为这场官司，她只能赢，不能输。”戚亦寒在一旁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时机也该到了，就让这个旧账翻过去吧。”沈玖柒这时偏过头看了看戚亦寒，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戚亦寒用这么坚定的眼神，看着地下，并且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这句话，让沈玖柒对戚亦寒更加好奇了。戚亦寒这个人，充满谜团。别看他成天游戏人间，满不在乎但是办案的时候认真的样子，这些在沈玖柒看来，都是戚亦寒在外面给自己皮的一层皮。就像《聊斋》里面不有这么一个“鬼故事”吗——《画皮》。戚亦寒像是给自己找了几个代名词，让世人都以为他“花花公子”戚亦寒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世人都以为戚武他唯一的继承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世人都以为他F市市局一队的队员戚亦寒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许……除了他自己，别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戚亦寒奋力隐藏自己之前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几年，因为顾夫人跳楼自杀这个事，导致戚武和戚亦寒这两个父子更加引起大家的注意，不过，自从沈玖柒认识到戚亦寒这个人，就感觉他浑身都透露着“花花公子”“痞里痞气”这两种气质。反正世人说戚亦寒什么样的都有，说他杀了自己的母亲，说他是个无情的“杀手”……就是没有人说他是F市市局一队赫赫有名的警员。 -- 第132页 沈玖柒本来还想找戚亦寒说几句话呢，但是戚亦寒说完刚才那句话后，就站起来对他和孔严说：“沈队，师哥，我想去沈队你办公室休息休息。”沈玖柒反应有些迟钝：“……好，你去吧。别忘了把门关上。”戚亦寒接着就迈着他的那两条大长腿去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戚亦寒进去后，孔严看戚亦寒那个背影就知道戚亦寒是又不舒服了。于是弯腰低头靠近沈玖柒道：“沈队，戚公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沈玖柒刚想从兜里拿出手机却忘了手机已经放到了保管箱里了，自己现在也懒得去拿，只好回答了孔严的问题：“孔严，你觉得他是不舒服了是吗？”孔严点了点头。 沈玖柒顿了一会儿：“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时不时能犯病，时不时能做出让你不明白他这做的是什么的事情。反正……孔严我告诉你，这人脾气奇怪得很！自己都能拿自己没办法，所以以后他还是交给我吧。”孔严推了一下沈玖柒的脑袋：“现在谁不知道你和戚公子是一对儿啊！还交给你，这不已经是你的了吗。”沈玖柒把食指抵在嘴唇上，对他说：“别那么大声，我那办公室虽然有隔音墙，但是也挡不过你这么大声的说话啊！”孔严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下午了。把表盘抵到离沈玖柒眼睛不远的地方，对他说：“今天你就别睡警局了，我送你回去。对了，还有戚公子，你们这两个病号得把你们照顾好啊！要不然咱们一队就衰败了。” 沈玖柒把表盘又推了回去并说：“好了，我就是戚公子要回去我就回去，戚公子要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你自己去问问戚公子他要不要回去。”孔严还真就不信，不会认为戚亦寒是有“职业病”的人。结果，笑着去问，冷着个脸回来。 看到孔严这么回来的时候，沈玖柒特别不厚道地笑了笑。接着说：“对了，今天奚云是不是不值班？”孔严淡淡地笑了笑：“你还记得呢！”于是，沈玖柒大喊了一声：“奚云——” 奚云这时快速地到了沈玖柒的面前。沈玖柒指了指孔严：“你今天不是不值班吗，他要送你回家。”奚云问：“老大，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值班的？”沈玖柒又指了指门口贴的一张A4纸：“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奚云迅速反应过来。 随后，沈玖柒又把他们一队的人全都叫了过来：“你们当中有谁今天不值班？”结果，除了奚云就有一个小钱，而且跟奚云还不顺路。沈玖柒看了，只好对孔严说：“孔严，你还是先送奚云吧。”接着又转头对小钱说：“小钱，你还是自己回家吧。”沈玖柒这样的区别对待让他们一队的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戚亦寒虽然在办公室里，但是他还是能听到大厅里他们说的话的，于是推门冒出来个头：“沈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沈玖柒摊手：“我除了对你区别对待我还有对过其他人吗？”戚亦寒悄悄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众人在自己的工位小憩了一会儿。要下班的时候孔严把奚云送回了家。自己还得返回警局来。 沈玖柒站在大厅的正前方，对他们说：“咳咳，今天咱们就不开会了，想要问大家几个问题。”这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开会了。沈玖柒让他们先安静一下：“第一个问题，你们对于王衍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这……这不就是把开会换成了另外一种形式吗！ 戚亦寒先到先得：“王衍，一开始对她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就觉得他的戾气很重，眉眼之间，好像有点‘厌世’。听了他的证词之后，就觉得他这样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他还是挺悲催的一个人的。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这背后又有人指使他们。不过，这也不能确定。一开始我们总执着于凶手是怎么一个杀人方式，而并没有太过注意到我们看的监控里面出现的东西。之后，根据白柳的证词，我们知道了白柳、白婧和白毅她们三姐妹之间的关系，也同时知道了温言与她们的关系。最后，我们还是找到了凶手的杀人方式，就是利用柳絮和明火来制造的这一场爆炸案。之后，我们又得到了那个‘神秘人’提供给咱们的线索。知道了这个凶手要杀的只有台面上那一个人。接着，我们又找到了田棱牵扯出了前几年因为田棱发生的案件。可是这之后，田棱就离奇死|亡了。然后，我们又提到可以从这几年来的纵火犯来入手这起案子。锁定了王镜，我们这不又是去找了白柳，把白柳救了出来又抓获了一名嫌疑人——王衍。大概的这条线就是这样了。不过，我觉得这起案件背后都有一个人给咱们悄悄提供线索，帮助咱们办案。你们不觉得这很‘运气’吗？这么多我们该得到的线索都得到了，那么应该是背后有人给咱们悄悄提供线索，让咱们尽快破案。”戚亦寒提出的这一个疑问，让在场快要睡着的人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沈玖柒已经站不住了，只好坐下来：“戚公子，你最后说的这几句话说的是咱们办案有些‘运气’？那么……” 沈玖柒还没说完，戚亦寒就说：“在这起案件中，白柳的证词、还有所保留的监控、‘神秘人’提供的线索，包括田棱的出现，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为什么我们会遇到白柳，为什么凶手没有删除监控，为什么‘神秘人’总会给咱们提供线索，为什么田棱会在那时候被咱们发现？这一切你们难道不感觉这有些奇怪吗？白柳为什么甘愿给咱们提供线索，要是说她想替她的丈夫讨回清白，这也可以说得过去，但是白柳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咱们可以帮她？一般来说那些有资历的凶手，难道不会删监控或者毁坏监控吗？如果说他没有看到这还可以说得过去，但是监控明明很‘耀眼’，为什么凶手就是看不到呢？那个‘神秘人’从一开始就该咱们提供线索，并且都是至关重要的线索，这个‘神秘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她要干什么？田棱是个犯过罪的人，一般警察都能认出他来，为什么还要这么抛头露面让咱们看到他？又是为什么我们知道田棱身份的之后，又要去找田棱的时候，田棱却在家中离奇死亡了？这些问题请问你们都没有想过吗？” -- 第133页 沈玖柒在一旁都已经听“呆”了。从戚亦寒这个提出问题的方面，就知道他上学的时候一定是个学习好的孩子，要不然那些“学渣”会这么一通地向老师提出这么多问题？戚亦寒说完，又转头看了看沈玖柒。沈玖柒立刻端坐起来。 接着就是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们确实是没有想到。因为你提出的这么多问题一般人是很难有这种思维的。那你……”戚亦寒抢着沈玖柒说：“沈队，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一般人？或者说……我不是正常人？”沈玖柒这下可“圆”不回来了。 只好叹了口气，说：“戚公子，一般人确实是不会像你想的这么多的。因为他们脑子里面只想着一个事情，就是赶紧把这起案子办完，自己好去干别的事情。是个刑警我估计都想过这种事，当然，也不是说这是绝对的。因为他们一心只想把这起案子办完，最后找到凶手就是他们最终的目标，而戚公子你不一样啊。你是连这起案件的细节你都要刨根揭底给它弄明白啊，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这么多问题的原因。”说完，“懂了吗？” 第51章 51.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十三 戚亦寒听沈玖柒给自己解释完之后，特别单纯地又问了他们一遍：“是、是这样吗？”现在也没有人敢再对戚亦寒说些什么，因为他这个脾气，就跟沈玖柒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所以现在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但是，沈玖柒能不了解他们吗，直接对他们说：“没事，你们想说就说，戚公子没你们想象得那么可怕。”沈玖柒说完，都松了口气。 小赵也真是勇敢：“戚公子，这次我觉得沈队说的比较对。”小赵说完，其他人也都随之附和。戚亦寒用着求助的眼神看着沈玖柒：“沈队，我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沈玖柒一看这可是把这孩子给说“蒙”了，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不是你想多了，你想的这些我们都觉得很有用，但是我们却觉得你说的这些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后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沈玖柒说完，戚亦寒连忙捂住了沈玖柒的嘴，并说：“沈队，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这嘴是开过‘光’的，不要有事没事再瞎说了。你是不是觉得大家不够累啊！”沈玖柒把戚亦寒手拿开了，并承认再也不说了。 “戚公子，你这不也是希望尽快办完案子吗。怎么现在……” 戚亦寒这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温度升高了，还是热了，反正就是脸上染上了微微红晕。沈玖柒看了，正好让这个“老流|氓”得逞了：“戚公子，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了？”戚亦寒紧忙伸出手来摸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这么烫！沈玖柒看戚亦寒应该是“本性”暴露出来了，只好把戚亦寒搂在自己怀里，戚亦寒的头埋在沈玖柒的胸口。 沈玖柒边拍着戚亦寒的后背边对他说：“没事了没事了，不说了不说了。”可是，任沈玖柒怎么安慰他，他都不肯从沈玖柒怀里出来。沈玖柒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对孔严说：“孔严，你说说你对王衍的第一印象。”戚亦寒快速地从沈玖柒怀里出来了。 沈玖柒心说：“果然，提起工作比谁都快。” 孔严也没有感到奇怪：“一开始看到王衍的时候就是戚公子把他制服的时候，那时候觉得这个人眼睛里就透露出两个字——无助。他那时候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我们，用无助的眼神看着那间屋子里所有的物品，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前方。总觉得……他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我听了戚公子说的他要揭露他表哥王镜的罪行之后，我也终于明白了王衍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们了。现在我都有些怀疑……”顿了一下，冷笑：“他们这些触犯到法律的人，都是被迫的了。” 沈玖柒不想让戚亦寒再说了：“谁触犯法律是出于自我的啊。人人都不想触犯法律，人人都不想被法律制裁，人人都不想被这‘该死’的法律绳之以法。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们那些人犯法，到底是不是被迫的。经历过这几起案子之后，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同时，每个人也都有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一般来说，正常人是惧怕法律的。但是这群人不一样，因为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来触犯法律，也可以为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失去自己的理智。人就是这样，当遇到一个自己无法自拔的东西或者人之后，就会相信一切办法来得到他，来满足自己心里的求知欲。所以，我宁愿相信他们是被迫触犯法律的，也不愿相信他们是自愿触犯法律的。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个契机，或许都有一件事情，或许都有一个人。反正……一句话说得好，人心难测。” 戚亦寒这时突然来砸沈玖柒的“场子”：“沈队，我觉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们为什么只能是被迫的，为什么不能只自愿的呢？比如说，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你杀了，而这个人你并没有招惹过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那他这种是什么？是精神错乱，是‘变态’，是‘杀人狂’？我觉得都不是，他们是披上人皮的‘恶鬼’。他们从来都只会顾自己的利益，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管犯不犯法，也不管有没有人会将他绳之以法，他们生来，就只是为了自己。”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却有些“迟钝”了。 -- 第134页 最后，戚亦寒还说了一句：“沈队，我说的这些话你听懂了吗？” “我、我……” “没听懂也没关系，反正你以后自然会懂。”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本来正想要跟戚亦寒单独谈一会儿，但是这么多人在，也没有办法谈。只好对他们说：“仔细想想今天开会时说的话，回工位思考思考。给你们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自己好好想想。之后来到我这儿汇报。” 还没等说完话就把戚亦寒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扔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接着把领带松了松，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手铐。随后，拿着手铐指着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我是不是有点太惯着你了。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怎么样，你怎么能……”不行，不能再说了，再说戚公子要招架不住了。重新调整好心态之后，心平气和的对他说：“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如果不回答或者瞎说，手铐|伺候。知道了吗？”虽然戚亦寒知道沈玖柒不会这么做，但是还是感觉沈玖柒这样自己突然有些不适应。 沈玖柒特别畜|生地拿手铐把戚亦寒的手给铐上了，多亏戚亦寒那个受伤的手还绑着绷带，也多亏对面是沈玖柒，要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人戚亦寒早就直接上手了。沈玖柒接着又重新坐了回去，让戚亦寒坐在沙发上。两人面向对方。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有没有潜意思？” 第一个问题戚亦寒就犹豫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沈玖柒看戚亦寒这样本来想直接大声说的，但是最后怕把他吓着，只好细声细语地说：“戚公子，你是嗓子不舒服还是怎么样，能不能说话？”戚亦寒说了句：“没有。” 沈玖柒暂且选择相信他：“第二个问题，既然没有潜意思，那你说的是谁啊？”戚亦寒带着四分漫不经心笑了笑：“沈队，我说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当然是那些隐藏在整起案件背后的人啊，如果不是背后的人我能把这些话说得这么可怕吗。”沈玖柒这么仔细一想，还真有道理。 “第三个问题，你可以把你的过去跟我说说吗？” 这……好像不是一个问题，而是请求！沈玖柒这么急迫地想要了解戚亦寒的过去，只是直白一点来说就是想要更加地了解戚亦寒。因为他觉得，戚亦寒唯一能当亲人的人就只有他了。可能……没有别人了。或许对于戚亦寒来说，他被抛弃了那么多年，也只有沈玖柒理了自己。暂且不说什么救赎，给了他光什么的。 就事论事，沈玖柒觉得戚亦寒想努力装个正常人，戚亦寒不想要别人拿他当一个不正常人来看待。为什么说会有人把戚亦寒当成一个人不正常人来看待呢？戚亦寒本来就出生于商业巨鳄戚武的家庭，要知道，戚武除了有几个“臭钱”以外他什么都没有。或许就是仗着他有钱，就可以随便调戏姑娘，就可以随便视金钱如“粪土”……算了，不说了，他干的好像没几个人事。戚亦寒有这样一个父亲，能像现在这样保持自己的观点就已经不错了。戚亦寒这个人很神秘，他内心是什么样的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不光沈玖柒想要了解戚亦寒的过去，人人都想了解戚亦寒的过去。但是戚亦寒从没有给世人提起过自己的过去。戚亦寒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花花公子”，生下来就被好几股势力死死盯着，所以这就知道戚亦寒为什么能这么小心翼翼了。 最终，戚亦寒给予沈玖柒的答案就是：“沈队，这回我就不会想前两个问题一样乖乖回答你的问题了。我选择……不回答。”戚亦寒这个回答本来就是沈玖柒意料之内的。可是，沈玖柒也做好了“对策”：“戚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像一个还没有孵化好的鸡蛋。稍微碰一下蛋壳就会碎，所以你尽力地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受伤，但是你觉得这有可能吗？靠你自己你觉得可以保护好你自己吗？也不是说要你非要依靠别人你才能存活，而是你自己终究保护不了自己的。你见过自己抢救自己的医生吗？就算见过也非常少，所以你的这个事情也是同理。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队，我知道你最终想要知道什么。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我要不想说，就算是烂在肚子里最终我自己被自己折磨死我会不会对别人吐露一个字。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不想救别人，也同时不想再救赎自己了。” 沈玖柒死死盯着戚亦寒的眼睛看，发现他的眼睛从“不在乎”，变成了“失落”。可能……自己这么死死逼着戚亦寒说出他的过去，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沈玖柒心里满怀愧疚地走了过去，解开了拷在戚亦寒手上的手铐。站起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说：“算了，不问了。现在我总算是想明白了，我活了大半辈子，总算知道了自己内心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你这个人。现在……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其他的什么救赎，什么照进来了一束光全都不重要。平安，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希望。” 沈玖柒刚迈开步子，戚亦寒就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也希望你一世平安。希望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就不必了。有了你，我相信我会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说完，“你……就是我的全部。”沈玖柒偏头：“那要按你这么说，平安喜乐是不是也就不必了。毕竟……你都说了，有了我，你什么都会有的。那么，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定会护你周全。这个信任，也就仅仅是战友之间的信任而已。” -- 第135页 “毫不夸张地说，能遇见你，算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沈玖柒摇头，坚定的说：“不。”转过头，“是上天送予你的礼物。也是我的荣幸。” 孔严敲门清了清嗓：“您二位是打算再戚戚我我一会儿呢，还是出来说正事？”沈玖柒下意识地低头看表，还没等沈玖柒看清楚，孔严就直接说：“三十分钟过去了，现在咱们说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分钟了。要是您二位还想再说一会儿情话，我们这些‘电灯泡’表示，我们还是继续工作吧。” 沈玖柒立马“怂了”：“孔副队，我们马上，马上行吗！”孔严没多等，转头就要走。沈玖柒又不甘心地抓住了孔严的胳膊。搞得孔严都要“爆粗口”了，还好戚亦寒前来“救场”：“师哥，走吧。” 为了防止他们两个在工作的时候“秀恩爱”，那些“电灯泡们”一直认为应该让孔严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孔严：“……好吧。” 孔严率先把沈玖柒的词抢了：“有谁想好了赶紧说。”小李站起来说：“我反正对王衍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我觉得他的‘报复心’有些太强了。虽然说人人都有‘报复之心’，但是总觉得王衍有些小题大做了。报告完毕。”说完就赶紧坐了下去。 接着，一个比一个说得敷衍，最后一个干脆直接说：“我对王衍的印象并不好，报告完毕。” 第52章 52.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十四 沈玖柒对于他们敷衍的态度表示极其不满意，但是有戚亦寒在旁边，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于是就叫他们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去，反正就是不让自己看到就行了。 现在，因为所有人都有些太过劳累，所以这才停止了会议。原本想要熬夜看资料的沈玖柒也被戚亦寒给强行按在沙发上，让他睡觉。 白柳早早地到了警局。又要开始一天的“审判”了。 戚亦寒因为昨天太累，所以今天完全就是眯着眼睛对王衍说话的。昨天的那个“冷若冰霜”的戚亦寒不见了。 “想好了吗？”戚亦寒边用着懒懒洋洋地声音对他说话，边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他。 “我、我害怕……” 戚亦寒一听到王衍那种弱弱地声音就难受，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废话，也不喜欢听废话。”说完，一挑眉，“害怕？这是在警局你害怕什么？害怕我，还是害怕监控和监听器啊？我昨天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么一晚上时间还没想好吗？” 王衍完全被戚亦寒这强大的气势给压在了下面。也不知道为什么，王衍不说话的时间越长，戚亦寒的耐心就被他一点一点地打磨掉。孔严很明显能够看出来戚亦寒这个人现在正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于是拿着对讲机对他说：“戚公子，你要坚持不了就换沈队。”戚亦寒扶了扶耳机，一副“我没事”的样子对孔严说了一句：“没事，师哥。我还可以。”但是，说完戚亦寒还是没有忍住按了按太阳穴。 王衍要再不说戚亦寒就要拍桌子把他整个人头朝下，脚朝上，把他嘴里的话都给他倒出来。好好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王衍也深知戚亦寒的耐心十分有限，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受太大的伤只好吐出了几个字：“上次都说了，我哥王镜对我特别不好。他、他在我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他找我办的那件事就是这起你们所调查的案件。具体的作案手法也是他告诉我的。我、我也只是照做。” 戚亦寒谢天谢地，这个“半哑巴”终于说出这么几句话了：“那么请问白柳跟你有什么仇？”王衍因为在桌子下面不断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导致手铐被他弄得哗哗响。但是也依旧不影响戚亦寒的思路。 “这、这件事情也是王镜让我干的。就连我、我说的那些词都是他告诉我的。当时……只记得他在我耳边对我说了一句话——‘好好替我干事，一定会有你好果子吃的’。当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我在他那里也没有什么权势，说了也是白说。但是我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吗？”说到这儿，抬头用着乞求的眼神看着戚亦寒，“警官，请问你们能告诉我，我哥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吗？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戚亦寒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冷冷地看着王衍：“你哥为什么会这样做我们今后会查清楚的。你也不必着急，你哥进局子是肯定的，就是时间问题。”说完，“王衍，你抬头看着我。”王衍从一开始过来，就一直是低着头的，也不知道他在底下干什么呢。直到戚亦寒说出了刚才那句话，但是王衍还是坚持不抬头，好像这一切都不值得他抬头似的。 戚亦寒硬把王衍的头正过来，两人面面相觑：“王衍，想清楚了再跟我说。你恨王镜吗？” 他恨啊，他能不恨吗！自己从小就是在那个“家暴男”的“关爱”下长大。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被那个“家暴男”折磨多少次了。还记得那时候，那个“家暴男”把自己的母亲狠狠地扔在了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全身都是流出来黏黏的十分恶心的血液。他依稀记得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母亲说——“没想到你的血这么脏，怪不得是从农村来的‘乡巴佬’。”那时候，那个男人用皮鞭狠狠地抽打自己母亲的身体。自己那时候还为母亲挡过几鞭子，但是那个男人直接拽着自己的领子，那种窒息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记得。那男人红着眼睛对他咆哮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胆子肥了！”可是，本以为自己的母亲会为自己求情，但是她只能缩在一个小角落里，一声不吭。 -- 第136页 那天……自己的母亲倒在了小黑屋的血泊中，那个女人的身体，全身都沾满着肮脏的东西。那个男人身上肮脏的物体，皮鞭上沾满盐水的痕迹，还有一地的“鸡毛”。他是知道，那个男人是想告诉她——再下贱的母鸡，是不可能飞到高贵的枝头当凤凰的。 那天，绝对是他最痛苦的那天。 后来，王镜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终于把那个男人给杀了。原本自己内心是高兴的，但是眼神里却流露着伤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时候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靠了，自己是那么弱小无助，是那么懦弱无能。王镜走过来保住自己——“宝贝儿，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你要为我做事。”这是那天他唯一记得的话。 那时候还是太单纯，谁曾想王镜那人也是个“虐待狂”。他多出的那些事情都不堪入目，更别提让别人知道他的“光辉事迹”了。自己之后，就一直为王镜办事，杀人、虐待、打架……这些事情他都干过。有一天甚至问道王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王镜给他的回答就是——“咱们就这贱命，不|买|凶|杀|人，活不下去啊！” 以前还小，什么都不明白，现在他大了，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王衍可能是因为对以前的事情太过敏感，所以现在想起来了，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那些人的本性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那些丑恶的嘴脸在我面前完美地暴露了出来。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他们把他们身上的那层人皮扒下来的样子是什么样了。” 戚亦寒听了王衍这番话，觉得他这不就是所问非所答吗！原本没想对他说些什么的，但是又想起来这是在工作，不是他来诉苦的时候，这才对他说：“王衍，你那些诉苦的话你自己到别的地方说去。不要来我们工作的地方诉苦。你知道我现在正在问你什么吗！”王衍一愣，“我正在问你你到底恨不恨王镜？”王衍这时咬着后槽牙说：“恨啊，我当然恨啊！”戚亦寒现在已经根据王衍的种种情况，可以说完全了解王衍了。 于是戚亦寒背过身对对讲机说：“我可以说完全了解王衍了，要不要聊聊？”孔严边看着戚亦寒边拿着笔来回挥舞着，也不知道写什么呢。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戚亦寒说：“我的戚公子啊，你能不能再多问问他几个问题啊！你明白了，我们还没明白呢！”要不是因为戚亦寒抬头就能看到孔严他们，孔严这么长时间没回复，他还真以为是网络有延迟呢！ 可是没想到，孔严说完之后就被打了脸：“孔严，我也能听懂。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孔严差点把粗话冒出来了，但是还是硬生生地把那句粗话咽了下去：“沈队，咱们办案凡事要讲究证据，你们两个这光靠‘共情’怎么行啊。”孔严说的这句话被对讲机外面的戚亦寒听到了。 戚亦寒二话不说，赶紧又到王衍前面坐下了。对他们说：“最多再审问三十分钟，要再多的话，你们估计也坐不住。”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除掉王镜吗？” 戚亦寒“除掉”两个字冒出来之后王衍的眼睛顿时就发亮了。戚亦寒冷笑：“就算你要除掉我们也不能帮你，你这眼睛怎么突然这么亮呢！”王衍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这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却忘了自己这是在警局里，自己对面坐的是警察。虽然说戚亦寒刚才无情地向他泼了一盆冷水吧，但是现在却温柔地对他说：“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王衍讥笑道：“警官，我觉得我如果不回答，您也应该知道吧。” 戚亦寒现在就差把这个什么也不是人四分五裂了，但是为了和平，他必须忍住：“不要跟我这样拐弯抹角的，我不喜欢这样。”王衍现在听戚亦寒这么说，觉得现在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而是……这时，戚亦寒的对讲机已经响出了一句话：“戚公子，注意言辞。”戚亦寒只觉得孔严很“唠叨”，顺便把自己的对讲机拆了。 沈玖柒在那边安慰孔严：“没事，他就这样，习惯就好。”旁边，奚云还递给孔严一片速效救心丸。 王衍对戚亦寒说：“警官，对不起。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想除掉王镜。”戚亦寒没有说什么，而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静静地听他说的话。王衍继续说：“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吧。”戚亦寒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当人有欲望杀人的时候，杀了一个，之后……”[1] 戚亦寒相信王衍不是故意停下的，因为在作者写这篇文章之后，这句话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下文，可以说是一篇半成品文章。随即问：“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这个？”王衍邪魅一笑：“警官，我说我会读心术你信吗？” 孔严现在也有一点听不下去这两个人的对话了，简直跟“裹脚布”似的，又长又臭。 但是对讲机被戚亦寒拆了，没有办法对戚亦寒说话。于是就开始了自己滑稽的表演。还好戚亦寒看到了，打了一个手势让外面看守的人来接这个人。 孔严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沈队，还要不要开会了？”沈玖柒说：“不开会，想直接去抓人。”戚亦寒无情地对沈玖柒说：“沈队，请问你都不知道王镜在哪儿，你怎么去抓人啊？”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下次麻烦你赶紧说正事，别说那些没用的。”戚亦寒根本不想再回答沈玖柒了，直接甩沈玖柒一身资料，说了一句：“开会，讨论室。”说完，直奔讨论室去。沈玖柒也是趁戚亦寒走之后把他甩了一地的资料捡起来，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还敢使唤你老公了！” -- 第137页 话音一落，戚亦寒就对沈玖柒说：“辛苦你了，老公。” 全场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沈玖柒。连沈玖柒自己本人都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家庭地位这么高了！ 沈玖柒连忙把自己手中的资料交给孔严，跑到讨论室。如今讨论室里面就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沈玖柒满怀愧疚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对、对不起啊。”戚亦寒边收拾已经落了灰的桌子，边对沈玖柒说：“不用跟我道歉，就是刚才神脉腺素上升，一时兴起对你说的那句话。想当真或不想当真都随你，我随便。” 今天不一样，不是沈玖柒坐主位了，而是戚亦寒做的主位。 戚亦寒说：“刚才其实已经听出了王衍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是，自己……太悲催了。听他那个所问非所答的话，就能够明白，他想报复这世间的所有人，不想给他们一点生还的机会。他想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全都死，他既然能说出他想除掉王镜的那句话，那他就肯定会有这种想法冒出来。”说完，转头对白柳说，“白柳，问你一个一直困惑我们的问题吧。就是……在这之后，你会上诉吗？”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戚亦寒会问白柳这种问题，但是，还是戚亦寒最了解他们的八卦之心，现在都非常想要知道白柳到底想不想要上诉。 沈玖柒作为绅士，为了不让白柳有所为难，只好说：“白柳，你要是不能说的话，我们也不强求你。” 因为戚亦寒问的这个问题很刁钻，所以白柳才会这么仔细地思考。 最后，当着这些期盼的眼神慢慢地从嘴里吐露出一个字——“会”。 第53章 53.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十五 果然，不出所料白柳就是要把王镜上诉了。戚亦寒这时问了白柳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那如果你上诉的话你怎么能保证能够成功呢？”白柳问道：“王镜本就是害了那么多人，难道我上诉没有机会赢吗?”戚亦寒用食指点着桌子说：“不是说对王镜上诉能不能赢，而是说你必须要有充分的人证和物证。人证有了，那物证呢？我们倒是搜集了几个物证，但是他们未必能相信啊！”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这样说有点太麻烦，只好从后面的书架里找了一个《Z国刑法》出来。[1]给了白柳，回到座位对她说：“翻到第二章 犯罪第一节——第十四条。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明知自己的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因而构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故意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说完，“再翻到第三章刑法第一节。这个……你自己看吧。” 白柳正在认真观看刑法的时候，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觉得这种情况应该判几年？”戚亦寒平静地说：“一般来说应该给他判个十几年，毕竟是个杀人犯。但是他这次伤害的性命太多了，最高判处死刑。”戚亦寒说完，沈玖柒说：“那么……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人证物证都得有。”说完，对白柳说，“那么白柳，人证是你和王衍，那么物证呢？还有，因为这起案子对于这几年来发生的爆炸案件来说，已经是一场超大规模的爆炸案了。那么你就需要请F市最好的律师来帮助你辩护，我们谁都帮不了你。” 说完，靠着她耳边说：“白柳，你可想好了，我们都不能保证这场官司能不能赢。何况律师呢。” 虽然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地把这个事情说得这么严重，但是白柳最后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我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就这么逝世了。就算能赢的几率很小，我也想试试。万一，能赢呢？” 白柳说完，此时全体警员拍桌而起。由沈玖柒说：“白柳，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们虽然作为警员，但是也会全力帮助你。”戚亦寒接着队员们说：“各位，想不想再去一次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其他监控？”奚云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孔严摸了摸奚云的头，说：“没事，还有我呢。” 这回，全体人员不约而同地拿起外套，从讨论室走了出来。 其他部的队员看到他们这么气势汹汹地从警局走了出去。 全都小声地议论着，同时都被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的美貌所吸引。 “快看，这知道的人知道他们是去办案，不知道的还以为好几个刑警没事出去炸街呢！” “果然，刑侦部一队出了名的全员‘痞气’，今日这算是见到真人了。” “带头的那两个果然是沈队和戚公子。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古有伯牙子期，现有亦寒玖柒。” 说完这句话，全警局都传来了哄堂的笑声…… 去到案发现场，戚亦寒虽然知道那个监控已经被凶手毁掉了，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去看了看。果然，还是毫无收获地又到了案发现场。白柳因为身子骨太弱，这里又是不祥之地，怕白柳撞上什么，就让她待在车里了。 奚云边找线索边吐槽：“都是女生怎么差别这么大呢！白柳就能待在车里，我为什么就要出来啊。我也是有病在身的好吗。”沈玖柒翻了一大堆草丛，对奚云说：“对，你是有病在身。有神经病在身，或者说……神经病附身。”奚云只能跑去跟孔严说：“孔副队，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异父异母的弟弟啊。”孔严耸耸肩：“要想让沈队不再胡言乱语，去找那位去。”虽然孔严没有明确指认，但是奚云很自觉地就跑到了戚亦寒旁边：“戚公子，你能不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奚云就算是不说完戚亦寒也能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于是便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家女儿又来找我了。”沈玖柒被那一堆堆草弄得灰头土脸的，刚刚整理完头发对他说：“知道了，奚云你上车带白柳走吧。” -- 第138页 就开了这么长时间的玩笑，但是他们却是边聊天边找线索的。 戚亦寒可能是闲着没事到监控那旁边再找找还有没有。果然，能寻找还是有收获的，小时候爬树的本领终于用上了，结果还真就在案发现场正对面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把那个摄像头拿出来之后，戚亦寒向对面的沈玖柒挥了挥手：“沈队，找到线索了。” 接着，就是一群人乌央央地跑了过去。 戚亦寒说：“这个针孔摄像头是在这棵树上发现的，通过角度来看，正好可以不被树叶遮挡直接照到案发现场。”戚亦寒说完，就从案发现场对面的楼房处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从外形上来看一个妥妥的“上班族”。那人估计是连衣服都没换就下楼了，但是下楼一看到好几个“痞里痞气”地警察们就有一些胆怯了。那人是个女生，戴着口罩，根本认不出她的真实面目。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个你擅长啊。”戚亦寒白了沈玖柒一眼，意思就是——你怎么不去啊。但是戚亦寒还是问了沈玖柒一句：“人家不一定是来找咱们的，我这样去，人家怕不是以为我有神经病。” 戚亦寒话音一落，那女生就瞟了他们一眼。虽然说只是非常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能被他们这几个眼尖的发现。沈玖柒拿肩膀撞了撞戚亦寒，戚亦寒觉得烦，只好厚着脸皮上去最后道：“你好，F市市局刑侦部一队队员。那边那些人……让我来问你下来有什么事。”沈玖柒这么转念一想，不对啊，戚公子平时看到小姑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对着旁边的孔严说：“孔严，你看到平时戚公子见到女孩是这个样子的吗？”孔严摇了摇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进行了好一顿交流之后，戚亦寒才把这个女孩领到了他们面前。 那女孩似乎很害羞，声音跟蚊子似的：“我、我是这栋楼其中的一个业主。因为我是独居，所以为了安全我在这课树上安装了这个针孔摄像头。”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孔严问她：“这里……在一个月前发生了一场爆炸案，你肯定知道吧。因为你这个摄像头完美无遮挡地照到了案发现场，所以我们可以按照公事来看看你的这个针孔摄像头所拍下来的画面吗？” 那女孩说：“可以，在我的电脑里呢，你们可以来看。但是……只能上来两个。” 经过好长时间探讨之后，还是决定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上去。 果然，那个针孔摄像头里面留下的摄像记录直接照到的就是案发的整个过程。跟那个监控不一样的就是那个烧毁纸条的人露脸了。果然，就是王镜。 看完录像之后，那女孩在戚亦寒耳边对他说：“戚先生，我有事情跟您说，借一步说话。”戚亦寒看了看旁边的沈玖柒，对她说：“我们两个绑在一起了，要借一步说就带他去，要不就在这里说。”戚亦寒这真的是跟沈玖柒绑上了。那女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把自己想说的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你们想要我这个线索吗？或者换一种方式说，那就是你们想要打赢这场官司我这个线索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你们想要吗？” 戚亦寒觉得这女生有点儿意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我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过我们要打官司，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女孩笑而不语。沈玖柒指了指她说：“姑娘，知道太多也不好啊。”那女孩又接着说：“我可以把我这个线索给你们，但是我要让你们保证我一件事。” 戚亦寒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我们刑侦警察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对你们很有利。” 两人下来之后，脸色说不好看也还行，说好看但就是看着有点不顺眼。孔严了解这两个“死鸭子嘴硬”的性格，所以自己没问，也没让他们问。 白柳又莫名其妙地被他们拉到了讨论室。在看完监控之后，白柳对他们说：“现在总可以上诉了吧？”这时，全讨论室的人都有一个疑问——白柳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上诉？而他们也不想过多地跟白柳再解释些什么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心里跟明镜似的。都知道如果想要上诉的话必须得有充分的证据，还要有很好的律师，他们在其中根本没有什么用处，顶多就是坐在法庭被告人的身后。他们那个时候真的是想要插|手这件事情都不行了。他们曾经被头上戴的警帽上面的警徽所警告过，他们是刑侦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但是别看他们被那些公民们称之为“法律”，但是到了最后，自己想要帮助的人都逃不过“法律”这两个字。 沈玖柒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是在这儿待着，还是跟我去审王衍？”戚亦寒随便地说：“随便。”沈玖柒冷冷地对孔严说：“孔严，跟我来吧。”随后便把门关上了，让其他人留在这里看着白柳。 王衍已经快要被他们这个管辖制度给弄吐了！刚坐下就要被叫去审问，每次都是这样，以至于王衍现在全身疲惫，黑眼圈都快要到下巴这儿了。 沈玖柒也看出来了他十分疲惫，所以对他说：“王衍，你要说什么你就一口气全部说完。这样咱们两边都不用受累，还得一遍遍审问你。这样何必呢！”王衍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归宿是什么样的，他最后只能是在法庭上被审问的人，就是在监狱里蹲着的人，所以他现在如果一个字都不说的话那可真就是自己遭罪，别人也遭罪。王衍虽然现在双手沾满鲜血，但是跟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的本质其实并不坏。虽然有时候情绪会激动，有时候会不顾别人所想的，有时候会想着报复别人。但是他心却是善良的。 -- 第139页 王衍开口道：“警官，我想……我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我估计也想不起来了。现在……烦请您问一句，我能想起来就答一句，我如果想不起来，也请您见谅。”沈玖柒行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妥协的人。 “第一个问题有点刁钻。你是不是知道王镜在哪儿？” 沈玖柒第一个问题就直入主题，让王衍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最后还是摇头道：“不知道。”沈玖柒冷笑：“也对，刚才你说的话语中并没有说你不可以撒谎这一条，所以即使你说了，我还要考虑半天想想你对我说的话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话。是吧？”王衍温柔一笑：“最起码的‘心眼’还是要有的。”沈玖柒释然。并没有再跟他争辩什么。 “你肯定知道王镜现在在哪儿。因为他是这起案件背后的主使者，你作为帮凶不可能不知道王镜现在的所在地。就算你知道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们的。”说完，“因为你惧怕王镜，害怕他到时候会杀你灭口，害怕到时候他会把你的一些‘罪行’揭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在你这个表哥的阴影下长大的吧。你现在十分清醒，你知道你今后面临的是什么。其实在你替他办事之前你就已经想好了你今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无论怎样，无论你选那条路你都只能是一个阶下囚。于是你想赌一把，看看自己能不能把王镜这个折磨自己好多年的人拉下水，就算不拉下水，你最后判的很有可能是个死刑。最后你至少会觉得你自己解脱了，因为你不用再活在王镜的阴影之下了。现在对你来说你并不想死了，你已经知道警方已经锁定了王镜，而自己与王镜又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所以你会觉得警方会利用你来获取王镜的线索。这样你最后在王镜这里下的这盘棋，只有平局和王镜输。” “我说的对吗？” 王衍作为这个在警方股掌里的和在王镜的控制里的一个“小蚂蚁”，完全想不到自己眼前的这个警官居然可以这么准确的推断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估计王衍只能说两个字——“佩服”。沈玖柒哔哩哔哩一大堆之后，王衍却神秘地笑了笑：“警官，你说的只能说对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你们无论怎样都想象不到的。” “是，我是想要王镜以死来纪念我。但是我现在被你们抓了之后我唯一想的就是，应该怎样才能逃出你们警方的掌心。我虽然知道这并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想要试一下。警官，你有没有想过，最后掌控这一切的会不会只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 沈玖柒笑道：“一个大学生，能干什么？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才是一个普通的一级警员而已，但跟那些什么警督警监比，还啥也不是！就凭你，能干什么？”王听了沈玖柒这一番话，也只能笑而不语。 “王衍，你不布下这么大的局的。王镜想要除掉你很简单，暗中把你做掉就好了啊。我们虽然没有那个利益做做掉你，但是我们有正当理由把你‘软禁’在警局，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光明。谁都有可能治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了。人生，就是一环套一环，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下一步应该怎么样。你想先布下这个局，首先你必须把王镜那‘老狐狸’做掉。其次你再想想你之后应该怎么办。王衍，人不是一辈子都能成功的，但人，也能失败一辈子。” 王衍这时仔细想了想沈玖柒说的话，觉得还有点道理，于是便对他说：“警官，你还想问什么？” 沈玖柒看这个小兔崽子终于妥协了之后，对他说：“你身上有没有对于王镜不利的物证，给我们看看。”王衍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跟他说：“王镜之前在一个旧车库里研究他那些化学药物，有一次我去看了看里面有些‘残留’，这……应该算是物证吧。” “能带我们去吗？”沈玖柒问道。 “我……只记得大概的位置，具体我有些忘了。不过应该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个旧车库在哪里。” “什么时候能带我们去？” “今天晚上。” 沈玖柒笑了笑，好像明白了什么：“王衍，人这么小就有这么多‘心眼’，就不太好了。”王衍笑而不语。但是，沈玖柒对他说：“我们想请你帮个忙。”王衍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你如果可以的话……” 两人说了一堆东西，孔严在监控室里已经快要听不下去沈玖柒的这个“骚操作”了。 沈玖柒又特别欠揍地把那些警员们全都叫出来跟他们说了说今天晚上的计划。但是戚亦寒却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出的主意能不能靠谱点！如果这个计划行不通，双方都得完蛋。再说了，你每次能不能不要整这么多‘骚操作’啊！”所有人都比较同意戚亦寒最后说的那句话。 接着，沈玖柒就有“理”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然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王镜那个‘老狐狸’啊。”戚亦寒这么想想，沈玖柒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但是自己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妥，反正就是…… “到时候我过去当诱饵，你们什么都不要管，按照计划行事。” 这就是沈玖柒的“骚操作”。拿自己当诱饵。虽然说有很多的警察都是这样的吧，但是他这个未免有点太荒唐了。按照他这个脾性，没准儿哪块就把人家给打坏了。还说要抓活的，他自己先留活的就不错了。还让他们抓活的。 -- 第140页 我觉得应该办个“吐槽大会”，戚亦寒肯定能得冠军。 让所有人都回去工作的之后，戚亦寒二话不说就把沈玖柒扔在了沙发上，跟之前沈玖柒扔他扔的动作一模一样。沈玖柒仰着头看戚亦寒：“戚公子，你就算要拿我解恨也别现在这么整啊。”戚亦寒活动了一下筋骨：“我不是要拿你解恨，我是要跟你好好谈谈。”说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傻啊！到时候你‘嘎嘣’一下你让我‘守寡’啊！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想结果，你就算不考虑自己的结果也要考虑考虑别人的吧。” “我错了。” 这句话突然一下子进入到了戚亦寒的耳道里。自己甚至都觉得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以前的那个沈队了？怎么现在这么“弱”啊！沈玖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冒出了这三个字。不过冒出来之后沈玖柒还没羞没躁地说：“戚公子，我错了。” “寒寒，我错了。” “宝贝儿，我错了。” 最后一句话出来了，戚亦寒随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对他说：“别别别，我可担当不起你最后一声‘我错了’。”沈玖柒还想说的时候，戚亦寒立刻就对他严肃地说：“沈玖柒同志，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做。我先走了。” 沈玖柒这时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只好拉着戚亦寒的手对他说：“戚公子，我错了。这回我是真的错了。” 第54章 54.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二十六 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天气格外地好，虽然已经临近秋天，但是晚上却很清凉。没有夏天那种聒噪的氛围，也没有冬天那种冻得要死的寒风。根据沈玖柒这个信“玄学”的人来看，今天晚上肯定能办事顺利。估计也是他们时不时就要憋在警局里面值班，所以才忘了F市的夜晚原来可以这么美好。 根据王衍说的路线，他们找到了这个车库。不过，他们并没有开警车，而是一大堆人开着私家车，一个个跟个小偷似的，鬼鬼祟祟到了这个车库门口。 沈玖柒和王衍就在这个车库正门口，而戚亦寒和孔严他们两个带队，一个在车库的西南方向守着，一个在车库的东南方向守着。沈玖柒瞄了一眼，看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对着对讲机说：“一号队准备。”戚亦寒向沈玖柒挑了挑眉。 “二号队准备。” 孔严抬眸。 对好眼神之后，沈玖柒也埋伏在了车库的旁边。拍了拍王衍的肩，对他说：“好好表现。动手吧。”王衍身穿黑色的紧身衣，扣上帽子，戴上黑口罩。接着，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十分地平淡冷静，丝毫不慌，一看就是做过好多次这样的活了。 走到车库门前，还看了看左右，确认没有任何人之后。把车库上面的密码显示了出来，输入了出去。 车库的大门缓缓升起，卷帘门的声音在王衍耳边回响着。王衍深呼了一口气，决定让自己迈开这一步。他什么都说了，但唯独没有对沈玖柒他们说王镜今天要在这里展开会议，所以有十成的把握，王镜今天肯定在这个车库里。 太好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到今天……或许就能熬到头了。 根据沈玖柒说的计划，他需要先进入车库，把车库的门留个缝，之后他们警察怎么办，他就不知道了。 车库门打开后，车库里的三人一看到门口站着个人，立刻警惕了起来，全都掏出了早就藏好的刀。刀尖对着王衍。直到王衍开口：“哥，是我。我……逃出来了。”王镜定睛一看，走上前刀依然没有放下。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到了王衍面前。 这时，王镜手中的刀抵在了王衍的胸膛上。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王衍，是你吗？我的好弟弟？” 因为紧身衣薄得不行，所以这个刀一旦再往前，王衍很有可能就没命了。可是，有这么多年替王镜办事经验的王衍，丝毫不慌：“是啊。我就是你的弟弟王衍啊。”王衍说完，王镜的刀倒是松了松，并没有再往前。王衍摘下了帽子，同时也把口罩摘了。王镜看到了王衍的真实面目，他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表弟——王衍。 王镜眼神里充斥着伤心，好像王衍消失这么久，他很担心一样。但是王衍可是很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对他说：“哥，我从警察那里逃出来了。”王镜把手伸了上来，拍了拍王衍的肩膀，嘴里说着：“好，好。你、你终于出来了。” 王衍依旧是一脸冷漠的表情，但是王境在王衍面前早已热泪盈眶。现在安静地连王衍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王衍现在就是尽量避免和王镜任何的身体接触，因为王镜这个老狐狸，下一步不一定会对自己怎么样。所以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王衍说：“哥，你们在讨论什么呢？”王镜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空中。王衍偏头看了看在里面的两个人，对王镜说：“哥，他们两个……是谁啊？”王镜为了缓解这个尴尬地氛围，只好又重新把笑容挂在脸上：“王衍，你看着你就不对了。你看，你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这、这要不要让你休息一下啊。”王镜话音一落，后面就有一个人向王衍冲了过来。 王衍抬眸，眼疾手快，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这人缓缓地倒在了地下，瞬间“凉凉”了。可是后面还有一个人，看到王衍把自己的“好兄弟”杀了之后，自己也耐不住，只好也向王衍冲了过去。但是王衍一脚就把他踹到了地下。这人滚了一两圈，结果就是捂着肚子在地下打滚。王衍这一脚踹地他的肋骨估计都至少断了一根，现在自然是起不来了。 -- 第141页 王镜在一旁目睹了自己的弟弟把他好不容易找来的两个人，一个杀死了，一个打残了。不过也不敢再动手，只好在旁边看着。 沈玖柒在对面看到王衍拿出匕首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明明走之前给他搜身了啊！怎么现在还能掏出来一支匕首？正当沈玖柒疑惑的时候，王衍转过身对王镜说：“哥，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不经打啊。”王镜努力挤出笑容：“王、王衍，你、你们第一次见面怎么能使用这么暴力的方式呢！”王衍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人：“这个人，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朝我攻击的。我这属于正当防卫，不过也有点过了。而这个人，我也是属于正当防卫。所以，哥，你不跟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吗？所以……我这做得有错吗？” 王镜看到自己教育出来的种说出这句话，自己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走到王衍面前，对他说：“王衍，你是不是……胆子变得有点大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枪上了膛之后，举在王衍面前。 虽然说突然情况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他们无论谁都想不到王镜居然能有枪！ 沈玖柒这时候不出现是不行了。于是，从一堆草后面冲了出来，同时，拿枪口对着王镜，对他大喊：“警察，不许动！” 其实不管沈玖柒喊与不喊，王镜都已经知道了。还是喊吧，有一些气势。 王镜拿着枪的那只手依然枪口对着王衍，身体却转过来，面对着沈玖柒：“警察？”沈玖柒并没有说什么，还是恶狠狠地盯着王镜。这时，王镜突然来一个华丽的转身，拿左胳膊卡住了王衍的脖子，用拿枪的那只手用枪抵着王衍的太阳穴，很容易就可以把王衍给毙成一个筛子。对王衍说：“我亲爱的弟弟，告诉我，你是不是开始投靠警察了？” 王衍呼吸困难，都别说能不能说话了。不过还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我、我都说了，我、我是逃出来的。跟、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镜当然不会相信王衍这个“背叛者”的鬼话，这回是对着他的耳边嚷道：“王衍，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你这一辈子都洗不掉的。”王衍杀过很多人，但是他最讨厌他讨厌的人说他是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是，他承认，自己现在双手已经不干净了。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因为心软，而对任何一个人“善良”。 于是把自己憋了好几年的话对王镜说：“王镜，你就是个‘变|态’、‘人|渣’！” “是，我承认又怎么了？就像你承认自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一样。咱们两个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在你之上——” “砰——” 王镜枪里面的子弹发射了出去，穿破了王衍的头颅。同时，王镜的双手还有脸上，也都沾满了王衍的鲜血。慢慢地，慢慢地，王衍倒在了地下。王镜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王衍，双手不知为何，不断地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接着，王镜更过分地把自己刚才拿的那把刀插在了已经倒在地下王衍的胸膛上。狠狠地，狠狠地插在了那里。穿破了王衍的身躯。王镜看到这一幕，突然大笑了起来……眼神里面都是杀了自己最恨的人的喜悦，都是自己阴谋得逞时的欢喜，都是得意的神情。 而在东南方，因为也可以直面地看到车库那里发生的一切。就在王镜开枪之后不到一秒钟，孔严就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枪，捂住了在自己旁边奚云的眼睛，并且在她耳边不停地说：“没事，没事……”声音十分温柔，平时孔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而沈玖柒虽然在这个车库的正前方，但是看到王镜的手指有微微动的时候，就立刻到了西南方向，挡在了戚亦寒的身前。在王镜开枪之后，戚亦寒看到了不是血花四溅，也不是有人倒在了血泊中，而是自己的喜欢的人的背影。同时，当沈玖柒冲过来挡住他们的时候，那些本来举着枪的手，也都慢慢地把枪放下了。 此时，王镜的眼里满是“邪恶”；王衍的眼里满是“遗憾；沈玖柒的眼里满是“坚定”；戚亦寒的眼里满是“希望”；孔严的眼里满是“温柔”，奚云的眼里满是“安稳”。 王镜本来还在那里好好地站着的，但是现在却双腿无力。枪掉在了地下，人，慢慢地跪在了地下。现在的王镜，不是以前的那个王镜了。这时，王镜试图擦掉自己手上和脸上溅上的血，可是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掉。好像永久地印在了王镜的身上似的。这时，王镜好像彻底崩溃了。头低了下去，双手抓着头发，不停地大声喊着。那时候，王镜那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好像也软弱了，好像也变得弱小了。 沈玖柒在旁边找准时机，慢慢地向前移动。同时看到王镜这个“疯批”的样子，也在身后对他们打了个手势，意思就是不要让他们再过来了。 沈玖柒迈得每一步都很轻，生怕让王镜听到，马上就要到了。沈玖柒一手举着枪，一手拿着手铐，看到王镜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之后，迅速收回了自己手里的枪，把他面前的枪踢到了千里之外。王镜看到后，发了疯似的要去追，但是沈玖柒却抓住他其中一只手，扣上了手铐，接着当王镜要用另一只没有被扣上的手向沈玖柒进攻的时候，沈玖柒随即就把他绊倒了，双腿顿时无力，那只手也被扣在了手铐之中。 -- 第142页 接着，戚亦寒和孔严他们两个带队的神速上了过去，一个负责开车门，一个负责把王镜这么大坨一个人放在车里。把王镜关到里面后，那些警员们也开始收拾这个一片狼藉的作案现场，所有有用的东西能带到警局查证的都带到警局查证，不能的，就送到法医那里。 很快，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全都准备好了。 返回警局的路上，王镜被一群大男人围在一起，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沈玖柒和孔严死死地压着他的手，他也没有办法逃脱。沈玖柒实在是忍受不了王镜这个好像有“多动症”患者的乱动了，直接对他说：“王镜，你能不能老实点。不过你也不要想着逃跑，就算你真的逃出去了，我们也能把你追回来。”王镜确笑而不语。 沈玖柒也有些累了，不想跟他说什么。 到了警局后，王镜依旧是被一大堆人看守，自己想要逃出去都非常难。 每个人都叫唤着“累”。沈玖柒还故作坚强对他们说：“你们瞧瞧你们那些‘弱身子骨’，你们一个个能不能锻炼锻炼。”奚云趴在桌子上对沈玖柒说：“老大，我们这一趟趟跑，还不算锻炼吗！”戚亦寒能看出来沈玖柒有多累，所以在经过他身后的时候，掐了掐他的腰。 “啊！嘶——”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亦寒，你是不是胆子肥了！”戚亦寒坐下后，对沈玖柒吐了吐舌头，十分俏皮：“沈队，就这你还说我们身子骨弱？我看你自己也不怎么样。”戚亦寒说完，虽然沈玖柒心中也还是不“舒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最后对戚亦寒说的话就是：“你等着晚上的。” 沈玖柒对他们说：“大家把搜集到的线索都拿出来。咱们来讨论一下。” 很快，就有一大堆十分“恶心人”的东西向沈玖柒袭来。 沈玖柒大概看了一眼之后，对他们说：“你们是怎么忍受这么‘恶心’的线索的？”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反正就是笑而不语。 说完，沈玖柒拿起了一份检讨书看了看。看完之后，举起来对他们说：“你们能看出来这是谁的字迹吗？”沈玖柒说完，又看到了桌子上又有好多同样字迹的检讨书。沈玖柒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们记不记得王衍说王镜小时候，被化学、物理、生物的老师说过？那么……这个检讨书会不会就是王镜写的？”沈玖柒说完，大厅里面一片寂静。 只有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觉得……这个还必须得问问王镜本人，要不然我们谁都不知道。”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就放下了检讨书。又看到了写满公式的纸张，跟检讨书是一个字迹，这就不用讨论了。是不是王镜的字迹，问问他自己就好了。不然他们这一堆人，不管智商再高，想破了脑袋估计都想不出来。 这时，他发现了一支录音笔。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帮你办事。” “那你能保证帮我办好吗？” “我、我能。就、就请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就是这个录音笔留下来的对话。听声音……这应该是王镜和王衍的对话。 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能够指向王镜要杀人的。这时，沈玖柒又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台手机，这个手机的屏幕已经碎了，不知道手机主体怎么样。竟然还能打开！沈玖柒刚想翻动里面储存的东西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故意侵犯他人隐私吗！这让他的手指，从手机屏幕上放了下来。 戚亦寒看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要是害怕，可以去问问王镜能不能动他的东西，如果能动了，咱们就来动。好不好？”沈玖柒才不会照戚亦寒的这个鬼话这么做的。如果按沈玖柒这样说的话，那桌上的东西，岂不是都不能动了！ 其实这桌子上的东西并不多，顶多就是几份检讨书，几张写满公式的纸，一支录音笔，还有一部手机而已。其他的那些东西都在法医那里。 戚亦寒心里刚想要说去找魏于洪问问那些物证怎么样了。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魏于洪看到了他们之后，先问了好。之后坐下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们法医已经尽我们最快的速度来检查这些物证了。这是我们的调查结果，供你们查看。”说着，便把一大沓纸递给了沈玖柒。沈玖柒接过之后，真心地向他们发问：“你们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一大堆资料？”魏于洪笑了笑：“我们人手多，自然做的比较快。”魏于洪这么说，就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他们刑侦部特级一队人少。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们一队人是真的非常少。 接着，沈玖柒努力地把自己的嘴角往上扬，但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是假笑。为了不让沈玖柒僵在那里，戚亦寒对魏于洪说：“魏法医，这些资料我们会仔细认真地查看的，用不用我送您回去？”魏于洪抬了屁股，说：“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不过，他们一队都是“直性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不用送是客气，但是戚亦寒根本不会管到底可不客气，就是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最终，魏于洪笑着来，心里却骂骂咧咧地走了。 魏于洪走后，沈玖柒说：“他们时不时故意给咱们活干啊！是想累死咱们吗？是嫌咱们活不够多吗？”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就知足吧。没给咱们送三十厘米的就不错了。”沈玖柒问道：“怎么，他们还给咱们送过三十厘米的？”戚亦寒说：“我在高级一队的时候，还真就给送过来三十厘米的。我们还特意量了呢！” -- 第143页 奚云在旁边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玩儿啊！” 第55章 55.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尾声）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说一下，我没上过法庭，虽然看过但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什么错误请大家尽情指出。感谢，鞠躬，磕头[咚咚咚]！！！ 考虑再三，还是把尾声和彩蛋一起放出来吧，大家看得尽兴！ 他们一队这一群通宵办事办惯了的一些小青年，已经完全习惯这种一忙忙到半夜的生活作息了。所以基本上都不怎么困，顶多就是有点精神疲劳。按照沈玖柒这个半夜打游戏的资深“狙击手”说，那就是习惯就好了。看着，不就都习惯了嘛！沈玖柒接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咱们如果现在要审王镜的话，他该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呢？”戚亦寒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对他说：“沈队，我觉得按照王镜那个性格应该会对咱们破口大骂。毕竟咱们是有着职业病的人啊，人家顶多就是通宵研究一个化学实验，吃透一个化学公式。肯定是不习惯我们的这个作息时间啊。” 戚亦寒说完，众人都觉得有些道理，所以全都同意明天再审王镜。 不过，正当他们要休息的时候，白柳披着披肩穿着薄薄的睡裙就来了。对沈玖柒说：“沈警官，听说你们抓到了王镜，我、我就赶来了。”本来这一群作息时间不规律的一大堆人都打算睡警局了，但是看到这么晚白柳还赶过来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提睡觉这一回事了。 沈玖柒请白柳坐下了。 这时，白柳迫不及待地问：“沈警官，你、你们是真的抓到了王镜吗？”沈玖柒虽然很困，但是还是拉起眼皮对她说：“是的，我们已将王镜成功抓获。现在正关在那里。”白柳本来想提出去看看王镜的，但是又觉得有点太过分了，她毕竟也不想为难他们，所以只好先致歉：“对不起啊，沈警官。这么晚过来打扰到你们了。”沈玖柒一个哈欠差点打出来，最后硬生生把那个哈欠憋了回去。边摆手边说：“没事，不打扰。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责任。” 白柳这时拿出了一沓子纸，递给了沈玖柒。 沈玖柒看到之后瞳孔都大了一倍。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一大沓子的纸，不过还是满脸笑意接了过去。白柳递给沈玖柒之后：“沈警官，我回去研究了一下刑法。觉得您那天说的真的是有点道理。可能我也是有点太冲动急迫了。在此先对您以及警队的人员们道歉。”说完，站起来朝他们鞠了一躬。还在工位上犯困的还不知道白柳这是怎么回事，只好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白柳之后又坐下，继续说：“这个……我已经知道上诉是需要人证和物证的，所以物证……我回去找了找。找到了这一封信，给您看看。这是我丈夫留下来的。”沈玖柒现在已经不想看有字的东西了，但是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发现这个字还挺养眼，跟……戚亦寒的差不多。 沈玖柒看了看，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看完之后，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随后对白柳说：“白女士，这些我们都已经了解了。还请您留下这封信，可能会成为重要线索。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白柳说：“没有了。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沈玖柒为了最后的一点规矩，把白柳送到了车上之后才回到了警局。 但是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个已经累得趴在工位上打瞌睡了。只剩戚亦寒还在自己的桌子上努力地睁着眼睛。 虽然沈玖柒心里还有很多要说，但是还是等他们醒了之后再对他们说吧。 沈玖柒带着内心最后一丝“善存”，去找了戚亦寒。戚亦寒含糊地说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能不能睡觉了？”沈玖柒把外套脱了，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我不回来你就不能睡啊。”戚亦寒点了点头。接着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玖柒确定他睡着之后，把戚亦寒抱到了沙发上，还给他盖上了一个毛毯。自己才睡。 第二天早上，晨阳出生，所有人或许都是因为生物钟的情况，有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有戚亦寒，是在沙发上坐起来的。 沈玖柒把他们都召集过来，说：“戚公子，你去接白柳。孔严，你和奚云去准备审问时需要的设备。小赵小钱小孙小李，你们去把那个王镜押到审问室去。要是让我看到他人没了，我就找你们算账。”交代完任务之后，全都散开自己忙自己的了。 戚亦寒接完白柳回来之后，戚亦寒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沈队，你说……是不是今天过后……就全都结束了？”沈玖柒冷笑：“白柳还需要上诉，她已经决定了。光打官司就得打差不过一周，所以今天顶多就是证实王镜的罪名。之后……就交给法官吧。” 两人说完，一个到了王镜面前，一个则是去了监控室。 沈玖柒对着王镜笑了笑，对着监控做了一个手势。接着，好戏开始了…… “王镜，我就直接一点问你吧。你认罪吗？”沈玖柒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地问王镜。 王镜满脸憔悴，但是却能让人看出来这个小伙子挺精神。半晌，才说：“这些罪让我认也可以，证据呢？人证、物证，都给我拿出来。”沈玖柒特别讨厌这种自己犯了罪就动不动要给他们要证据的人，不过还是不能示弱，直接让旁边的人把他们昨天晚上法医送来的让他们头疼的资料放到了王镜面前，接着又把昨天从他那里搜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戚亦寒这个强迫症完全忍不了了，是谁能把这些弄得这么乱。不过他也只能在监控室攥紧拳头。 -- 第144页 沈玖柒先拿起了那好几份检讨书，举到他眼前问：“这是你的字迹吗？”王镜看到了，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接着，又拿起了那些个草稿纸，又问：“这是不是也是你写的？”王镜可能是离得比较远的缘故，故意凑前了一点，这才看清。点点头。 沈玖柒跟他确认完之后，对他说：“这些既然都是你的字迹，这也就表明了这些都是你写的。之前我们从王衍那里得到线索，说你小时候被化学、物理、生物这三门学科的老师罚过。那么这些检讨书应该是你写的。而那些草稿纸，明显就是你研究化学的时候所用的草稿纸。那么，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被这三门学科的老师伤过，被罚写检讨书之后，你就苦练这三门学科，为的就是之后制造一场化学爆炸案，让你恨的人死在这场爆炸案之中。对吗？” 王镜笑了笑，眼神懒散地说：“警官，你们这些人真是猜一个就能猜准一个啊。”说完，身体往前靠了靠，“没错，我就是这样的。我就是想要让他们所教给我的东西，我再用这样，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有错吗？” 沈玖柒差点儿拍桌子道——“你就是有错！”。但是还是没有说，而是换了一种语气：“我觉得人要是没点脾性也不对，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先不说怎么伤害的你，他们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就能被你这么‘践踏’？你摸这自己的良心问问，不会痛吗？”这完全就是沈玖柒最大的忍耐力。其他的时候早就开始破口大骂了。 “我觉得我没有错，你们没有接触到这样的老师自然不会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他们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那我就不是了吗？我这个‘贱命’就活该被他们践踏吗？他们既然为人师表，就要尽到他们的责任。而他们是怎么做的？故意偏袒好学生，我们这些坏学生就活该被挨骂？他们不是知识的传授者吗？那我就让他们尝尝，自己传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滋味。”说完，“是，这个罪行我认。但是为什么过这么多年你们才来调查这个案件呢？就算新账旧账现在都归到我头上，你们这些自已正义的人还能挽回什么呢？人都已经死在我的手下了，除非把我杀了。但是这顶多就是我理亏，他们该死还得死。把我杀了他们能复活吗？他们不能。所以，你们为什么不能先预知未来凶手发生的犯罪，你们首先去拯救那些受害人呢？是，你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你们有可以制止这种罪案发生的能力。我说的对不对，你们自己想想吧。” 王镜说完，沈玖柒立刻就傻了，傻傻地盯着前方。（此处不是静止画面） 接着，王镜看到了桌子上的录音笔，对沈玖柒说：“那支录音笔录的是我和王衍之间的对话。我要他帮我办事。就是这样一个内容。”说完，又看向了那一大摞资料，脸好像有些抽搐，不过最后还是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觉得……人证物证都有了，足以判我个几年了。” 说完，沈玖柒才反应过来，正当王镜要走的时候，又问了他一句：“你知道王衍想要把你怎么样吗？”王镜十分轻描淡写地说：“他想让我死。不过，在我死之前，他就已经下地狱了。” 这次审问十分地仓促，感觉根本没过几分钟，就审完了。 沈玖柒坐在办公室桌子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这些人都把死看得这么淡吗？”孔严在旁边说：“坏事干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所求的了，自然就把死看得淡了。”王镜说的那句话好像是在警告他们所有人。这句话很有深意，所以他们现在都待在办公室里发呆就是在想这个问题。戚亦寒这时突然开口道：“如果我们能提前预知未来所发生的犯罪，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有很少的人丧命。但是……这里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超能力预知未来，可是……那时候就那么‘无能’吗？‘制止’……”戚亦寒最后说出了这个词语。 沈玖柒在一旁解释道：“那时候警力不够，而且那时候的凶手也挺‘狡猾’的，所以就放弃了寻找。那时候警局的局长不是王局，也不是我爸，是一个姓林的局长。他那时候工作的时候挺漫不经心的，但是也没人敢说什么，那时候我们几个青春期还没过去的小青年还有些激动想要去找他说说，但是那些警局里面的老前辈都说不要去惹他，我们那时候也没有说话的地方，只好就此这样。这下可好了，事情愈发愈烈，控制不住的时候，才开始寻找凶手。” 戚亦寒觉得此次事件真的好眼熟，总感觉在哪儿发生过，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在哪儿发生过。只好不再想了。 而现在他们也重新意识到了现在他们要干什么，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 人证、物证都收集好了。就差向对方发律师函了。戚亦寒也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去找了F市最好的律师。他们还特别人性地让王镜做好心理准备。王镜也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这就叫自己闯下的货，落下来的锅，就得自己背。 在准备期间，这可是把他们一队忙死了。从早到晚连一口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在准备证词，就是在准备证据。整个一队忙得都找不到北了。到了上法庭的前一晚，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又违反规定，私自去找了王镜。 -- 第145页 很明显，王镜消瘦了不少，脸颊两边都凹了下去。 沈玖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说：“王镜，我们两个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跟我们说清楚。”王镜笑了：“说什么？再整理一下我的罪行吗？”沈玖柒摇了摇头，最后干脆坐下对他说：“我们想问的是，你哪天对我们说的那句话……”沈玖柒根本不用说全句，王镜都知道他说的什么：“那句话啊，就是一时冲动说的。没想到你们还真当真了。”戚亦寒冷冷地说：“我们是认真的。”说完，“这个城市的治安者，如果不能维护这个城市人民的安全，那就是治安者的错。”王镜笑了笑：“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哪位名人说过这句话呢！” “是我们市局的规定。这几年才定下来的。”戚亦寒对他说。 “这几年定下来的？你们好落后啊。”王镜嘲笑道。 沈玖柒：“准确地来说，是这几天我们向上级批定的。才有了这一条。回去仔细想了想你说的那句话，觉得啊，你说的这个还挺有道理的。原来我们现在才意识到，我们以前好像并没有做到一个行径的职责，这也是我们的不对。不应该怪到公民身上……”沈玖柒还没说完，王镜就说：“好。” 王镜说完，这间冰冷的屋子里，一片安静…… 终于到了王镜被正义“制裁”的这一天了。 这一天，白柳倒是没怎么紧张，反倒是他们那些一队的人员们，明明不是他们打官司，一个个都紧张得不得了。不过，整个流程进行得还是挺顺利的。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足之类的话语进入到他们的耳朵里。 官司果不其然，打了差不多一周。到最后一天，审判员在法庭里大声说：“全体起立！” 那些坐在下面的警员们，一个个都十分没有默契地站了起来。沈玖柒还怕戚亦寒紧张，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审判员：“被告方王镜，因制造了故意杀人的案件。依照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 宣读完了之后，审判长在上面敲下了最后一响…… 白柳站到了法庭大厅前，望着外面，两只手叠放在腹前，十分优雅。仰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打完官司之后，白柳自己到了外地去生活。而他们也能好好回警局睡个好觉了。（为什么要回警局睡个好觉？） 戚亦寒看到沈玖柒那个站在办公室里的背影，终于鼓起勇气过去对他说：“沈队，我想……去公司看看。你能给我批个假吗？”沈玖柒转过身来，觉得戚亦寒有点不对，以前明明自己去哪儿顶多就是打个电话意思一下，怎么今天自己亲自过来告诉呢？意识到不对的沈玖柒对他说：“我陪你去。”说完，为了防止戚亦寒拒绝，“怎么，你还拿我当外人？” 戚亦寒连忙摆了摆手，之后才说：“好、好吧。” 沈玖柒抄起外衣对还在办公室里的孔严说了一句：“我和戚公子出去办点儿事，你看着点纪律啊！”孔严应了一声，之后就没声了。 第56章 56.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彩蛋 对大家说一下，这个只是一个彩蛋。总是觉得写也好，不写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下一卷可能会有点乱，所以我犹豫了半天才把这个彩蛋发出来。想看自取，不想看也不强求。一开始的时间是官司展开之前，中间是官司展开的时候，最后是高考后的时间。完全就是为了下一章做铺垫的，没什么稀奇，大家看个热闹就好。如果有脑子很好地宝贝呢，你可以不用看，但是脑子有些迟钝的宝贝呢，可以看看。反正横竖都是看个热闹。大家图个开心就好。 今天这个天阴沉沉的，总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外面下着细雨，活像一副水帘。戚亦寒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杯热咖啡，正在欣赏着美丽的雨景。沈玖柒把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一股脑地塞到了一个背包里，甚至都不看有没有落下什么的，就来找戚亦寒了。看到戚亦寒那站在窗前孤独的背影，沈玖柒的背后不禁传来一阵凉气。但是还是鼓起勇气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官司是在下午一点准时开庭，现在是……”说着，低头看了看表，“上午十点零七分。”戚亦寒冷冷地说：“沈队，找我来干什么？不是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那么怎么还要你来找我？” “我、我想跟你说点事。”说完，“正事。” 两人找了警局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下了。平时那么亲热的两人现在却有些生疏。 沈玖柒先开口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觉得这场官司能赢的几率有多少？”戚亦寒耸了耸肩，冷笑道：“我又不能预知未来，我怎么知道几率有多少。反正咱们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差不多也都做了。其他的，就看白柳自己的造化了。”说完，戚亦寒死死盯着沈玖柒，问了一句，“沈队，你怎么这么在乎这场官司？打赢与不打赢对你，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弊害。你就这么急切地想要赢吗？” 沈玖柒想了半天，终于搜肠刮肚出来一句话：“我、我是看你在乎白柳。”戚亦寒仔细一想，自己好像这么些时日对白柳的照顾特别多，甚至比奚云都要多。戚亦寒活这么长时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多少人在乎过，可能只有那么几个。反正女性中，除了他母亲，就是奚云和白柳。这是戚亦寒真心对的两个女性。虽然说他很喜欢沾花惹草，毕竟是“花花公子”，但是顶多也就是没等那姑娘动心就直接把人家甩了。但是甩了之后并没有对姑娘特别不负责任，还是会给人家找一个好人家，至于能谈成什么样，戚亦寒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戚亦寒调戏姑娘有一点好处，趁姑娘没动心，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就赶紧断了，免得日后整得一塌糊涂。要不然现在戚亦寒家里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娃娃”了。 -- 第146页 对男人嘛……反正就是随缘。戚亦寒也知道，自己的爱好是男的。有了沈玖柒这一个就够了，要是再来几个，估计连沈玖柒都不一定愿意。 白柳……初次见她戚亦寒就觉得她和自己一个很熟悉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戚亦寒对她，也多了几份耐心。戚亦寒对比那些糙汉们还是好很多的。他母亲给他灌输的思想大多都是要照顾好女孩子，什么事情能谦让女孩子就谦让一点。导致戚亦寒现在都不敢对任何女性动手动脚。除非特别“无理取闹”的。 戚亦寒想了这么多，最后也只对沈玖柒说了一句：“白柳我是对她多了几分耐心，在乎她也只是因为她的丈夫与咱们的职业相同，同情心罢了。没什么稀奇的。”说完，“不过，我唯一对一个陌生人动过心的，也可以说是唯一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人。”沈玖柒听完，自然也知道戚亦寒这是个骚话连篇的人，所以也没有太稀奇他能说出这种话。 这时，奚云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老大，戚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儿啊？”沈玖柒瞄了她一眼。奚云顿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连忙想要逃离的时候，沈玖柒又把她拽了回来：“说吧，孔严要对我们说什么？”奚云看沈玖柒看出来了，只好说：“他就是让你们好好准备这场官司，千万不能有什么漏洞。”戚亦寒在旁边说：“是不会有漏洞的，毕竟咱们都挺在乎这场官司。”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玖柒想要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奚云摇了摇头，之后就“滚”了。 接着就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这么几个小时，之后就奔赴法庭了。 当他们一队的人全体下车的时候，那些在旁边围观的人真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气势”。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光是这个身高，就能甩别人好几条街。接着就是脸了，真的怀疑他们一队挑人不光要技术，还要颜值。一队没几个难看的，就算是难看，那也只是在这一群“靓仔靓女”里面算难看的。人家出庭一个个都是怕得不得了，他们这是非得让人知道今天他们打官司了。 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们一队的人就和白柳分开了。分开的时候，沈玖柒还特别暖心地对白柳说：“没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不用担心，千万不能紧张。” 在法庭这个庄严的地方，一队所有人都把他们那种吊儿郎当的“气质”收了收。没有一个敢造次的。 先是熟悉的“开场白”，基本都是宣布法庭纪律和看看人员都到齐了没有。之后，就是正式开始了。这里完全不是“拼武力”的地方，而是需要证据和法律的地方。所以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人说一句废话，包括哪些吊儿郎当的一队队员们。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进行过最安静的官司了。没有被告方失控、发疯的现象，王镜作为被告方也就是审判长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整个法庭除了人发出来清晰明亮辩解的声音，没有听到任何嘈杂声。整个法庭里安静的可怕。 而他们坐在下面，一个个都跟不认识对方似的。没有交头接耳的说话，也没有七嘴八舌的讨论，全都端坐在椅子上。对了，忘了说了，也没有椅子之间互相打架、摩擦的声音。整个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直到最后一天，都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打完了官司，他们一队的几个“母胎单身”开始讨论起了今年高考的事。 奚云边咬着面包边说：“我跟你们说啊，我姑姑家那孩子，高考之后整天拉着个脸，也没见他有什么喜色。到成绩出来之后，我们家全家人都傻眼了。你们猜那孩子考了多少分？”车里面的人都不想理奚云，只有几个还问：“考了多少分？” “678分！这分都能考公大了。” 沈玖柒正在座位上打盹，但是还是无情地对奚云泼了一盆冷水：“奚云，就你姑姑家那个‘病秧子’，你让他去公大，恐怕要吃不消。人家是个文艺生，哪像你，整天大大咧咧没一个女孩样。”奚云听完沈玖柒说的，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好继续吃着嘴里的面包。 戚亦寒对他们说道：“今年的高考题挺难的，反正我也差不多看过原卷了。要是按照我那时候的成绩考啊，最低上个985院校，也不敢恭维我那时候的成绩。”沈玖柒笑了笑：“戚公子，咱们一队你还不知道吗，别看他们高考的时候考得挺好的，但是一用到实战的时候，就不行了。” 一般人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肯定不愿意啊，但是他们一队的人都很开朗，孔严这时候就说了：“戚公子，咱们市局唯一认准的学霸就是沈队，其他的都不敢多说。”沈玖柒“嗯”了一声，摆了摆手：“不对，现在戚公子肯定比我强。有一次我们两个闲着没事考了对方几道题，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戚公子也可以称之为‘学霸’。”戚亦寒笑道：“可不敢这么说。” 这时，一队所有的人都开始谦虚了起来。 这次的高考，有人欢喜有人愁，有的考上了好学校，有的考上了不是特别好的学校，有的甚至要复读。但是他们警局这几个“学霸”，还给高考的学生们录了宣传片。他们也是被迫的。 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也终于正常了这么一回，两人闲着没事，反倒抛头露面到中央街这里来了。但是，这一切或许都才刚刚开始。 -- 第147页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梦乡中，谁都不知道第二天会变成什么样。同时，他们有些人，也在期盼着第二天的到来。 夜晚，天都开始变得有些黄了，这时，在F市市局的上方，笼罩了一层乌云。与这黄色的天融合在一起，出乎意料的好看。但是好看归好看，该来的还是得来，也同时，F市一中就像和市局是连着的，上方也同时出现了一层乌云。 接着，一道天雷劈了下来，吓得周围的人都一哆嗦。不过也没过多在意，又继续睡了。 暴风雨之前的安静或许不是在今晚，但是祸来的时候，永远都会是今晚。 第57章 57.校园“抛尸案”序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先说一下，此案件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真正的恶鬼，往往披着人皮。” ——题记 景严浩和许明泽两人可算是正常这么一天了，可能是晚上待着没什么事，也可能是他们坏事做多了想要出来静静心，反正就是到了中央街这里来亲近亲近大自然。 景严浩或许这天晚上才体会到什么是“人间值得”。小时候自己苦受多了，长大之后尝到一点儿甜头都会开心地不得了，所以景严浩会十分珍惜眼前的这个“朋友”，许明泽可以说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交到的朋友。说起景严浩的身世，也是挺惨的。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以前的那个他不管什么事情不管对不对，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跟别人干一架。但是现在的景严浩不一样，他现在已经受许明泽的“熏陶”变得非常“佛系”了。少了以前的暴躁，少了以前的愤怒，同时……也少了以前的成熟。因为，现在的许明泽，已经把他宠成了以前的那个严景浩。 两人正在并排走着。两旁的商店屋檐上都挂上了灯笼，五彩缤纷，五颜六色。这里虽然有些吵闹，但是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景严浩突然对许明泽说：“许明泽，你觉得……咱们两个可以永远这样下去吗？”许明泽有些不明白景严浩说的这个“这样”是什么意思，所以偏过头问：“什么可以这样下去？” “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还有……现在这人间的安宁。” 景严浩说完前半句之后，许明泽就已经很确定他们两个可以，但是后半句冒出来之后，许明泽内心竟然有些不确定，他们两个现在或许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刀，他们是替别人办事，就算他们两个不闹了，也会有在背后的人来扰乱这本来宁静的人间，所以后半句许明泽并不会给出明确的答案。 于是转过头来对景严浩说：“我觉得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可以的，但是这人间的安宁……我可就不能确定了。”景严浩有些失望，但是却对许明泽说：“许明泽，我怎么感觉……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点不一样了呢？”说完，还吹了口“流|氓哨”。结果许明泽上来就是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脸上。接着说：“你这孩子，现在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黄色’的物体啊。能不能正经点。”景严浩这时忽然拉起许明泽的手，靠近他耳边说：“哥哥——”这一声“哥哥”可把许明泽吓得一哆嗦，想要教训一下景严浩，但是现在人这么多，又不好教训。 只好搜肠刮肚从肚子里搜出来一句：“景严浩，你可以啊！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后面三个字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景严浩还是不肯放过许明泽，甚至还有点得寸进尺：“哥哥，你看你既然都已经默认了，那你能不能喘着两句喊声‘老公’让我听听。”许明泽差点一把推开景严浩告诉他“滚”，但是最后不知道什么魔力，许明泽竟然没有骂人，而是安安静静对景严浩说：“我就算管狗叫‘爸爸’，也不会对你叫一声‘老公’。”景严浩这时转过身用手掐了掐许明泽的腰，对他说：“哥哥，到底叫不叫？不叫，你可就……” 虽然后面景严浩给许明泽留白了，但是许明泽也还是知道景严浩什么意思。身为宁死不屈的许明泽当然不能就这么被景严浩这个“小兔崽子”打败了。但是这时，有一个小孩儿一只手拽着风筝直接从他们两个中间穿了过来，那个风筝还不小心刮到了许明泽的手。许明泽的手本来就有受过伤，这又被这个风筝一刮，老毛病又犯了。 “严浩。”这时景严浩听到许明泽第一次喊自己这个名字。 明显，刮得很严重，许明泽的皮肤本来就薄，这么一刮已经渗出了一些鲜血。景严浩连忙看了看许明泽的手。看完之后一脸担心地问：“是谁整的？”可是许明泽只能强忍着对景严浩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景严浩虽然现在火气很旺，但是却还是心平气和地对许明泽说：“你说，我找他评理去。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发火的。” 这时，又从那边过来了一队人，反正是两个中年人带着一个青年人，那个青年人估摸着也还没成年。那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全都朝那个孩子奔去了，还特别关心地问了问他到底有没有受伤。但是这个小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也没招他谁也没惹他的，就莫名其妙哭了，还指着景严浩和许明泽。 景严浩见状，对许明泽小声说：“哥，咱们走。”说完，拉着许明泽就要走。但是那两个中年人却不愿意了，直接过去拉住了他们两个。那女人指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见惹了事就要逃呢，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啊！”景严浩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发火，对那女人说：“阿姨，我们两个就好好的站在这儿，是您的孩子过来撞到了我的……”说着，看向了许明泽，“撞到了我的朋友。” -- 第148页 那女人还是蛮不讲理地说：“不是你们怎么这样啊！把我们孩子撞哭了不说，还在这儿故作受害人。你当你们是谁啊，就当你们是成年人就可以这么欺负小孩了吗！你们两个懂不懂什么叫‘廉耻’啊。”景严浩现在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嘴里的脏话刚要冒出来，许明泽就抢先一嘴：“阿姨，刚才是您孩子嬉戏才到这儿来的，我们两个就站在这儿。如果您二老不信我们说的话您可以调监控看看。”那女人干脆不想听他们两个解释了，转过头就去问那小孩：“智智，告诉妈妈，刚才是谁撞得谁啊？”那小孩抹着粘在脸上的鼻涕眼泪，全都揉到一起了，带着哭腔说：“是、是他们。” 那小孩一说完，那女人就抓住“证据”了，又过来对他们说：“看到了吗，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就是你们两个撞了我家孩子，不道歉就算了还这般不承认。”景严浩现在恨不得把她乱刀切成好几百块，气得眼都红了。 这时，那个青年人推推眼镜，小声地说：“我、我刚才、明、明明看到是、是弟弟撞的、撞的这两位哥哥。”这青年人说完了，孩子反倒哭得更响了。周围喜欢凑热闹的人全都凑过来看热闹。那女人看到那青年人这么说，直接跑过去拍了他一巴掌：“你怎么向着外人呢！你弟弟被他们撞了你不心疼啊！你还在这儿叫嚣。你尽到当哥哥的责任了吗！”那男人终于出手了，对那女人说：“好好好了，别打孩子了。他还小啊。”那女人就不愿意了，直接大喊道：“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啊，难道智智不是孩子吗！” 因为这里被那些“围观群众”围得跟堵墙似的，就算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现在想跑都跑不了。这时，却有人说：“一看就是那两个人撞的这个小孩。” 这人说完，其他人也都随之附和。反正就是怎么难听怎么说。 “是啊，这么大人了长得还这么帅怎么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对对对，一看就是这两个人的不对。” “他们两个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穿得人模人样的心里估计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就是——” “就是——” 周围不断地流言蜚语朝他们两个涌来，景严浩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妈的，这群乌合之众也不看看过程就这么下定论，真是……艹！ 许明泽本来血还不算多，可是现在这么一耽搁血反而更多了。景严浩看了，满脸心疼地替许明泽吹了吹。 “嘶——” 景严浩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撕了一块衣布，吗，慢慢地给许明泽包扎上。包扎完，还吻了吻许明泽的手背。吻的时候，许明泽突然笑了。景严浩还满脸疑惑地问：“怎么了？”许明泽最后还是笑着对景严浩说：“没事。就是看你……突然好温柔啊。”景严浩也笑了起来。 在众人都在议论着两位少年的时候，这两位少年正在角落里面面相觑，朝着对方露出了最真挚的笑容。 可是，有人还看到了景严浩吻许明泽的手，立刻指着他们两个说：“大家快看啊！”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身上，但是，两人还是紧紧握着对方的手。那人又说：“这两个人不会是‘同性恋’吧！大家快远离！” 听到这句话后，在景严浩和许明泽周围的人全都到了对面去。有个女人还大声叫道：“啊——大家快小心点。‘同性恋’是病，会传染的，这是精神疾病！”有人在人群中却质疑了这个女人：“你为什么知道‘同性恋’是病？”那女人现在可能怕得有点结巴了：“我在医院当过护士，这两个人肯定是‘同性恋’。肯定是‘同性恋’。”果不其然，这群乌合之众又开始了他们对人的“打压”。 有人甚至更夸张，都要打电话给医生了，让他们来管管这两个“精神病”。 景严浩这时对许明泽说：“什么方向？”许明泽笑了：“三点钟方向。”说完，景严浩拉着许明泽，拔腿就跑，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两个人影朝三点钟方向跑去了。 跑到了一个小树林，两人明显这段时间不锻炼身体素质都下降了，才跑了这么少的路，就已经开始喘了。 景严浩终于可以把憋了很久的脏话吐出来了：“艹他们妈的，一个个都跟s b似的。那个玩意儿还说咱们两个有病，还说她当过护士，简直扯淡。我看她都配不上‘护士’这个职业，素质这么低，还能当护士，真是可笑。”许明泽安慰景严浩：“好了，那些人对咱们两个那么多而已，能逃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接着，景严浩十分担心地问许明泽：“那咱们两个会不会‘曝’出去？”许明泽想了想：“人都被解决的差不多，要是不是警方看到过咱们两个，根本找不到。” 景严浩现在才想起来许明泽的伤，赶紧拆下衣布看了看，血现在反正是止住了，景严浩也能适当安心了。看完，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爱你。”这个声音只有许明泽能够听到，其他人除非到他们两个中间。许明泽边给自己包扎边对他说：“那……我也爱你。真心的。” （下面这是戚亦寒带着沈玖柒去公司的场景。前面就是穿插的，下面就又进入剧情了。可以跳过前面那个） 分割线—————————— 这次来公司的只有戚亦寒和沈玖柒他们两个人，同时，公司也有很少人在工作，根据戚亦寒说，那就是他们都被自己放假赶出去了。现在这公司里面剩的全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根本没有需要怀疑的。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 第149页 戚亦寒进入到公司的一瞬间，迎面吹来一缕凉风。心想：这个折磨我这么多年的地方，今天……我终于来看它了。想完，他的助理薇薇跑过来对戚亦寒说：“戚总，有事跟您说。”戚亦寒一看她的意思就是让去别的地方说，但是戚亦寒却毫不避讳，对薇薇直接说：“你就在这儿说吧，没事。”薇薇也只好放心大胆地说：“萧公子，又来了。”戚亦寒问道：“这次他是来干什么的呀？” 薇薇有些胆怯地说：“要、要来收购……”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下去了，戚亦寒摆摆手：“我就不信我戚家这么大的产业，他能全部收购了。”说完，走路带风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其实……这以前是戚武的，由于戚亦寒懒得再建一个新的了，只好自己待在这个办公室里。 推门就能看到萧影棋很嚣张地坐在戚亦寒的办公椅上。 戚亦寒给沈玖柒找了个座，之后自己坐在萧影棋面前，双手拄着桌子对他说：“萧公子，你又来了。好久不见啊。”萧影棋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白烟来：“好久不见呐，戚总。”戚亦寒知道，萧影棋对自己的称呼从“戚公子”到了“戚总”，就摆明了他要继承萧家的财产了。 戚亦寒因为闻不了烟味，所以只好屏住呼吸对他说：“萧总，你知道我闻不了烟味的。”萧影棋点了点头：“是啊，我知道。但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戚亦寒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好坐下。戚亦寒坐下后，薇薇给戚亦寒拿了一个口罩，随后便戴上了。 萧影棋：“戚总，好久不见，你消瘦了不少啊。是市局对你不好吗？” 戚亦寒毫不示弱：“市局的人都对我很好，看我消瘦了，也是萧总你视野变小了。”戚亦寒话里有话，萧影棋竟然不知道一时怎么接，但是气势不能输：“戚总，消息我都已经让薇薇告诉你了，你觉得怎么样？”戚亦寒推了推眼镜：“你以为我不敢拿家底跟你玩儿一局吗？”萧影棋笑了：“戚总，我觉得你不敢。因为你赢了，顶多就是赚个几千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输了呢？你输了你可是要还清你父亲戚武的一屁股债啊！” 戚亦寒随便拿了个钢笔玩儿了玩：“你知道豪门三大幸事吗？”说完，“升官发财死爸爸。我能都给你占了。现在我占了两个，就等你们萧家这门生意让我来全占呢！”戚亦寒在公司的气势和在市局的气势完全不一样，在市局的气势顶多就是板着个脸，冷冷清清就叫严肃了。但是在这儿不一样，完全就是他们豪门之间的战争，所以不下手狠点儿不行。 戚亦寒没等萧影棋开口，就问：“萧老爷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萧影棋诺有所思道：“过得不怎么好，现在还在ICU里面躺着呢！”这时，两人全都抬了眸，眼神也就对上了。戚亦寒先开口：“这次是你自己来的？”萧影棋勉勉强强地说：“算是吧，不过我觉得是谁让我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戚总你怎么想？” 戚亦寒心想：萧谋那个“老狐狸”已经盯上戚氏集团很久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动手，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派这么个“败家子”来跟自己商讨这个事情。不对，这里面肯定有诈。 想完，对萧影棋说：“萧总，我觉得现在市场经济紧张，咱们这几大投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我觉得还是要等市场经济资金稳定之后再下手，何况咱们还是合作伙伴。以后有什么事，慢慢商量，也不迟啊……” 萧影棋今天好像突然开了挂一样，脑袋异常地好使：“不，戚总你既然说市场经济紧张，那现在已经够紧张的了，如今只有王氏集团先下手为强比咱们几个投资人先投了这个项目，目前，除了咱们两家，就只剩季氏集团、姜氏集团、周氏集团这三大集团没有进展，所以……” 戚亦寒笑道：“萧总是在指这三大集团打算在市场经济涨起来之后再下定论吗？季氏集团季老爷心急，姜氏集团姜老爷心里面只想着钱，而周氏集团周老爷全是心眼，你觉得他们能等到这个时候吗？”萧影棋问道：“为什么不能？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很危险的，投成率连40％都不到。戚总，你觉得他们会像你这么想吗？”戚亦寒可以很确定地跟萧影棋说——会。 不过戚亦寒也没有过多跟他再说什么，只是站起来，伸出右掌：“合作愉快，萧总。” 萧影棋也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合作愉快。” 两人说完之后，戚亦寒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沈玖柒，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站起来对薇薇说：“不好意思，薇薇小姐，请问……”薇薇说白了也是跟了戚亦寒这么多年的人啊，自然不用多说，直接对沈玖柒说：“沈警官，这边请。” 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之后，他们两个也装累了，只好全都泄了气，漏出了原形。 戚亦寒对萧影棋说：“萧总，没想到你这演技还行啊。”萧影棋客气道：“承让承让，戚总也不赖。”接着，戚亦寒问萧影棋一个严肃地问题：“是萧老爷指控你来的？”萧影棋点了点头，说：“是他指控我来的，说我一定要把你们拿下。不过现在人还在ICU里面躺着呢，暂时找不来麻烦。”戚亦寒松了一口气。萧影棋对戚亦寒说：“现在就数你们戚氏集团投的最多，黑白两道估计都不敢动你们。现在你们应该是安全的。以后……” 戚亦寒打断了萧影棋：“以后再说以后的事，现在至少是安全的。”戚亦寒说完，又问他：“你现在确实了吗？”萧影棋耸耸肩：“不知道，目前我家那位没什么表现，不过我继位那是早晚的。就看那老东西家产怎么分了。”戚亦寒笑道：“谢了，替我打探消息。”萧影棋连忙摆手道：“可担当不起您戚总这一声谢。”两人开完玩笑，萧影棋还是藏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个“八卦”之心：“哎，沈警官听没听懂咱们两个说的什么？” -- 第150页 戚亦寒喝了口水，道：“他要是听不懂他这么多年的刑事经验都被他吃了。咱们两个这说的除非有心人，一般人听不出来。由于我们做任务需要时不时对暗号所以早已经习惯了。”萧影棋皱了皱眉头：“现在我们家那个老东西正拿着东西看着我呢，我不能待太久，先走了。”戚亦寒点了点头。 沈玖柒和薇薇看到萧影棋走后，才敢到戚亦寒这儿。 沈玖柒首先问的就是：“戚公子……哦不对，宝贝儿，你们真的面临危机了？”戚亦寒可以毫不避讳地跟沈玖柒说：“真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我们两个刚才的那段对话。”说完，“沈队，你怎么还担心起这来了？”沈玖柒无语：“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你，担心你公司。”戚亦寒又问道：“担心我公司干什么？” 沈玖柒终于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要是这公司垮了你一个‘富贵’惯了的人，就靠着咱们市局那点儿一成不变的公司和悬赏金都不够，咱们两个的钱加起来都不够。我就怕你以后不习惯。再说了，我可养不起你。我还指望着你养我呢！”戚亦寒“噗”地笑了：“沈队，没想到你有的时候还挺担心我的嘛。”说完，“没事儿，我能屈能伸，让我睡大街都能睡。” 薇薇这时在戚亦寒旁边说：“戚总，我们要不要……” “继续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薇薇答了声“是”之后，就把戚亦寒和沈玖柒送了出去。 在路上，沈玖柒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执着着戚亦寒的公司。直到戚亦寒说了：“沈队，没事。出了事你养我，没出事我养你。”沈玖柒这才放下心。 到了警局，孔严边闭目养神边跟他们两个说：“昨天晚上又出事儿了。”沈玖柒和戚亦寒已经懒得问什么事了，毕竟这也不稀奇了。孔严也不拐弯抹角地了，直接说：“昨天说两个人撞了一个小孩，但是调了监控才发现是那小孩撞的那两个人。现在两人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不过也没事儿，反正他们是受害者，走了又能怎么样呢。”孔严说完，奚云还补了一句：“现在这人素质也真是的，就是因为这两个人一个人可能是手受伤了，流了挺多血的，另外一个人给包扎过后就吻了一下那人的手背，就有人说那两个人是‘同性恋’。真是搞不懂现在人是怎么想的。” 奚云说完，沈玖柒笑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咱们一队这样的。”说完，长呼了一口气，“人生的路坎坎坷坷，遇上你，是我一辈子的荣幸。”说完，与戚亦寒对上了眼神。 第58章 58.校园“抛尸案”一 九月，开学月。高中、初中、小学都陆续开了学。而因为刚刚高考完毕，F市这几所高中，都迎来了一批新的学生。F市也算是比较豪华的城市了，所以也有资金造一所私立学校。而这私立学校都是有钱人才能上的，也是喜欢“装×”的人上的。学费不菲，不过教学质量也是很好的。为什么说喜欢“装×”的人上的呢？因为戚亦寒读高中的时候虽然有钱，但是从来都不上这所学校。 不过，根据有知情人员说这所私立学校以前是个“坟场”里面埋的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十分晦气。众所周知，只要是个学校都会传出以前是个“坟场”的“公告”，所以，这人说完之后自然没有人愿意相信。但是，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学校的护工到他们学校地下室去放东西，就看见了一个黑塑料袋，里面装的东西还挺重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塑料袋就是有一股“腐败”的味道。直到护工打开塑料袋，这才看见了里面放了一大堆“肉”。这可把这位护工吓坏了。而且这个“肉”还不停地往外渗血。 这让这位护工不禁想起了从前他们学校有个学生失踪了，之后就再也没找到。 后来，这位护工把这些“肉”送到了警局里检查，这才发现，是人肉。这护工更惊慌了，之后为了赶快逃离这个“不祥之地”，最后就逃到别的城市去了。 不过，随着这件事情的传出，也丝毫不影响这所私立学校的招生，该招多少就招多少，也依然有很多人到这所私立学校来。 在开学第一天晚上，有一个瘦瘦的，高高的身影翻栏杆到了这所私立学校里。 因此……拉开序幕。 他们警局里的人也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休息，赶紧抓紧时间。不过，就是因为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该死”的玩意儿，偏偏加了那条规矩——“这个城市的治安者，如果不能维护这个城市人民的安全，那就是治安者的错。”导致他们过一会儿就回到沈玖柒的办公室接受他的“审判”。最后干脆直接把他们全都叫到自己办公室里去。 沈玖柒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这么些“心灵鸡汤”，赶紧给他们灌下去。 “你们整天懒懒散散地像什么样啊！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职业了，你们是刑警。什么时候就该干什么时候的事，不要整天都那么懒散，你们如果整天都这样的话，有败坏咱们警局的风气。知道吗！ “都说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们整天虽然不说起得很晚吧，但是一个个整天都跟没睡醒似的，这还像什么样子啊。还有，你们能不能调整一下你们的作息时间，别仗着自己年轻抗折腾就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晚上十一二点才睡，早上还得七点左右醒。每天才七个小时的睡眠质量，怪不得你们会犯困呢！从现在开始，所有人晚上除了办案特殊情况，都得在十点之前睡觉。 -- 第151页 “你们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不健康什么都没了。首先，安全是主要的，其次就是健康。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跟个‘病秧子’似的，也驮着个后背，怎么，你们是公园遛弯的老头老太太啊！能不能整天学点儿好。还有，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糟蹋你们这眼睛的。一个个都带这个小眼镜，你们把眼镜拿下来了是不是什么都看不清了啊，那可怎么办案啊！不是说你们爱惜身体就是用来办案的，那也是为你们好的。” 沈玖柒站在正前方唾沫横飞地说了这么久，他们可谓是左耳进右耳出，都当耳旁风。 不过戚亦寒还是比较好的，提出了反驳的概念：“沈队，首先第一条，我们整天没有特别懒散，你不是说过，适当的放松是可以的。顶多就是我们放松的时候比较懒散呗。第二条，我们大多数人是在十点十一点钟睡觉的，根本没有到十二点才睡。还有，成年人的最佳睡眠时间是八个小时至九个小时，咱们八个小时就行，晚上十一点睡就已经足够了。第三条，我们的身体素质都很好，你当我们在警校的时候是白训练的。第四条，咱们一队的人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戴眼镜的，而且每人都至少有一点近视，但是平均近视度数不超过两百度。沈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沈玖柒不怀好意地对戚亦寒笑了笑：“戚公子，你这是在反驳我吗？”戚亦寒冷冷地对沈玖柒说：“我这是在告诉你事实。沈队，是不是这几天‘白日梦’做多了，都忘了现实是什么了，我要不要帮你清清醒醒，认清现实？”沈玖柒怂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宝贝儿我错了。” 戚亦寒这才放过他。 这时，外面的公共电话却响了，顿时，一队全员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沈玖柒双腿有些颤抖地到外面接了电话。只见打电话过来的是一个女人：“警官，帮帮我们，我们的孩子不见了，警官，请您帮帮我们吧。”沈玖柒虽然心里面很慌，但是还是平静地对那女人说：“不好意思，请您告诉我们准确地点，我们才好……”沈玖柒还没说完，那女人就急急忙忙地说：“F市那所私立学校。”沈玖柒虽然不想跟她废话，但是还是按照规定，说：“好，我们会尽快赶到现场的。” 沈玖柒放下电话，根本不用叫他们了，他们自己直接就走过来了。 挂断电话后沈玖柒整张脸都是“犯愁”的样子，戚亦寒边走边问：“沈队，报案人说什么了？”沈玖柒皱着眉头说：“他们的孩子不见了。让咱们去找找，地点是……”说到这儿，停了一下，“那所私立学校。” 沈玖柒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可能是因为以前一些事情的缘故，导致他们不管从事什么岗位的警察都不想去那所学校，反正去了回到家必定沾点什么“晦气之物”，所以谁都不想去那里。 不过，不去也不行啊，这是他们的义务。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那所私立学校。 刚下警车，就看到私立学校旁边的牌匾上红砖金字——“殷玫私立学校”。光听这名字就是不怎么“吉利”。守在门口的保安正在门口兜兜转转，脸上都漏出了焦急的神情。直到看到警车来了，脸上才见了一点“喜色”。紧忙跑到沈玖柒面前对他说：“您们可算是来了，请随我进去吧。” 沈玖柒出于礼貌，点了点头。 进到校园，一阵花香飘来，原来这甬路两旁种上了蔷薇花，但是这蔷薇花的味道也太刺鼻了吧，要是对花粉过敏的人来到这儿，来及毙命。学校整个建设还不错，但是却缺少了所有学校应有的“生气”，总感觉这里死气沉沉的。虽然说现在的学生都在上课，但是也不应该这么安静啊，一点儿声都没有。这所学校是封闭式管理，所有学生半年才能回去见一次家长，也就是一个学期。所以在这所学校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楼的，因为饿着跳楼的，因为太严厉跳楼的，比比皆是，根本不稀奇。 那保安领着他们到了校长的办公室，不过在进办公室之前，那保安却对他们神神秘秘地说：“不好意思，各位。我们校长办公室有规定，只能进去两个人，所以还请诸位……”沈玖柒不想再听他“唠叨”了，指了指戚亦寒，说：“我和他进去。”说完，朝身后他们的人，打了个手势。 推门进去，就看到校长正在和四位家长谈论着什么。但是一看到沈玖柒他们来了，全都安静了下来。那校长仿佛看到了希望，跑过去紧紧握着沈玖柒和戚亦寒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地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可算是来了，你们可算是来了……”可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是“不客气”的那种人，丝毫不接受任何“套近乎”，于是全都把手从校长手里抽了出来。 这时，有位女家长连忙冲过来对沈玖柒说：“警官，你评评理啊，我们孩子丢了，应该怎么办。”这声音很明显，是刚才报案那女人说的。可是，这女人说完，另外一个女家长也冲过来对那个女家长说：“你什么意思啊，你们家孩子重要，我们家孩子就不重要了！你什么意思啊！” 这么一说，又吵起来了。 沈玖柒心说：让我们评评理，当我们是法官呢！就让我们评理。 戚亦寒是一个不喜欢“吵闹”的人，所以开口说：“诸位先安静一下。”说完，“这件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 第152页 “这件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两人都是同时说出的这句话。 校长、四位家长坐在一个沙发上，沈玖柒戚亦寒坐在一个沙发上。 沈玖柒先说一下纪律：“我叫到谁谁就说，不能随意发表自己的言论。请配合我们工作。”说完这个严肃地话语，又用特别温柔的语气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麻烦你记一下了。”说完，又回归了工作状态。 沈玖柒指着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女家长对她说：“你先说。”那女家长看了，连忙说：“我们孩子啊，是个挺乖的孩子，但是我和他爸在外地都挺忙的，所以……”沈玖柒听了这么一大推废话，冷漠地对她说：“说重点谢谢。” 那女家长顿住了，估计是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我们孩子名叫高铭，年龄17岁，上高一，昨天开学，我们晚上本来想问问他在学校好不好，可是怎么给他打电话都不接，又给他们老师打了电话，之后才发现孩子莫名其妙失踪了。” “时间。”沈玖柒依旧冷漠。 “昨天凌晨3:23分。” 沈玖柒不自禁说了一句：“记得挺清楚啊。”那女家长估计是被他们两个这个气势给“压没气儿了”，所以才不说什么废话了。 接着，沈玖柒指着第二个女家长说：“你说。”那女家长估计是吸取了上一个的经验，直接说重点：“我们家孩子名叫车诗，年龄17岁，也是同样，不过我是晚上22:39分打的电话，发现不接后，就给老师打了，之后好像是凌晨4:24分得知我孩子失踪了的。” 戚亦寒在一旁奋笔疾书，生怕漏掉了一个线索。 沈玖柒对校长说：“校长，麻烦你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校长客气地点了点头。 “首先，你们这不是封闭式管理吗，怎么可能允许家长给在校学生打电话？” 校长搓了搓手，好像是在缓解紧张：“一个学期家长有两次给学生打电话的机会，所以这才打电话的。” “这两个学生是在一个班级吗？是一个班主任管吗？” “这两个学生是在一个班级，班主任也是负责他们班的。” “那第一个名叫高铭的孩子老师是在什么时间通知你孩子失踪的？” “我记得当时是……凌晨3:25分通知我的。” “那第二个学生呢？” “第二个学生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4:26分通知我的。” “那么通知你过后请问校长你干了什么？” “我当时是在整理资料，但是接到老师电话之后也是如坐针毡啊，一直在想这学生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失踪的。今天早上，两位家长就找到我了。” 沈玖柒偏头小声对戚亦寒说：“累吗，累的话换我来。”戚亦寒毫不客气，直接把本子和笔给了沈玖柒。自己很自觉地问了那个高铭的家长：“你们在发现孩子失踪之后为什么是今天早上才来的？”那女家长说：“我们本来是打算得知消息之后再过去的，但是孩子他爸就说不用着急，明天早上再去就行。我们就今天早上来了。”戚亦寒情不自禁暗暗心说了一句：这还是孩子的家长吗，怎么心这么大啊！ 听完，又对另一位女家长说：“那你们是怎么回事？” 那女家长说：“我们那时候忙，抽不开身，也没有时间去看。今天早上我和他爸向公司请了假这才来的。”戚亦寒心说：这个理由还行，起码比说太晚了不想去强。戚亦寒在此十分可怜这位孩子。 戚亦寒转过头来问校长：“校长，现在学生们都在上课吗，怎么这么安静啊。连一点老师讲课的声音都没有。”校长舔了舔嘴唇，说：“哦，这不就因为这事儿我让学生们都休息了。请问警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戚亦寒心里面正在盘算着来来回回到底过去了几个小时，因为实在是盘算不明白，只好问沈玖柒：“沈队，现在过了二十四小时吗？”沈玖柒现在也正在算，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所以根本算不出来。 戚亦寒只好对校长说：“校长，这回……可能要耽误一下学生们了。可以让学生们自主在家里面上网课吗？这件事情比较难查，还请您通融。”校长听完，这还得了！他们这是所私立高中学校，每年考上高校的数不胜数，如果现在高一新入生都直接停止上网课这可怎么办，他们的地位恐怕要不保啊！ 不过虽然校长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对戚亦寒说：“那好吧，我立马下达通知。您二位……还有要问的吗？”沈玖柒这一看是轰人呢！只好和戚亦寒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连整理衣服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两人对那四位家长说：“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还请不要急躁。这段时间安安静静在家里吧，该工作的工作，该干什么的干什么，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两人客套完就迈着大长腿走了出去。 孔严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下来对他们说的的第一句就是——“赶紧走，要不然等那几个家长下来咱们肯定得被吐沫星子淹死。”说着，都互相拉着手就跑。 上了警车也是毫不犹豫，赶紧踩了油门。 到警局还是按例召开紧急会议。 这回是他们两个一起主持，先是戚亦寒把他记的说了一遍：“首先，整起案件的起因就是在F市‘殷玫私立高中学校’发生了一起不知道什么案件。其案件主要是两个高中新生一个叫高铭一个叫车诗。这两个孩子分别在不同时间失踪，也可能是在同一时间，现在还不能确定。高铭家长本来是想打电话问问孩子在学校的情况，但是却发现电话打不通，得知孩子失踪的时间是今天凌晨3:23分。而车诗家长也是同样理由，得知孩子失踪的时间是今天的凌晨4:24分。而统一报案时间是今天早上的8:39分。其校长那里得知，两位学生正是同班同学，而校长知道高铭学生的失踪时间是今天凌晨3:25分，知道车诗学生的失踪时间是今天的凌晨4:26分。报告完毕。” -- 第153页 沈玖柒又拿着自己记的那个念了一遍：“从四位家长那里得知四位家长为什么在现在才报案的原因。高铭学生的家长说是……这么晚了不用着急，明天早上去就行。而车诗家长则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去。报告完毕。” 他们两个念完，那些人也写完了。 沈玖柒刚想开口说自己的观点的时候，那个公共电话再一次响起了，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在接电话之前，沈玖柒对他们说：“只需要有一个人陪我去就行。”说完，便接通了电话，听声音，又是那位报案的女家长：“警官，我、我们家的孩、孩子，吊、吊死在、在我们家了。”沈玖柒感到十分震惊，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吊死在家？还是如此从容镇定地问：“地点请问是哪儿？”那女人带着哭腔说：“花、花园区南亮路21号。”沈玖柒为了“走形式”：“请放心，我们会尽快赶到的。” 说完，挂断了电话。 接着，十分熟练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走了。”说完，“这回是命案子。”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直接鬼哭狼嚎的。 到了高铭家长家，发现那位女家长已经哭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不过看到吊在梁上的是一个还没上一年级的小孩子，怎么，他们家还有两个孩子？ 那男家长也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定地对他们两个说：“两位警官，请坐吧。”沈玖柒戚亦寒落座后，分工十分明确，戚亦寒负责给法医打电话，沈玖柒负责记笔记。很快，法医就来了。就当法医要把这个尸体拿走的时候，那位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醒来的。看到他们要把自己的孩子拿走，直接推开了法医，对他们说：“滚滚滚！别碰我儿子，你们滚啊！”法医戴着口罩，反正说什么也听不清楚，只好让沈玖柒戚亦寒这两个没戴口罩的说：“我们在执行公事，请你们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可是那女人可能是陷入悲痛之中，根本不听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还是紧紧抱着那已经凉了的尸体：“不，不！我不能让你们带走我的孩子！不——” “滚！你们滚啊——” 可是，看到自己老婆这么不遵守规矩，那男人竟然只是这么看着，根本不为所动。好像这一切都跟他不相干一样，好像这女人怀里抱的不是他的孩子一样。看到自己的孩子和老婆这个样子，居然还能那么平静的站在那里！ 沈玖柒和戚亦寒努力制止，但是这根本不管用。 那女人边挣扎边从桌子上摸索过一把刀，直接插入了法医魏于洪的腹部。那女人看到了这么血腥的场面，也是彻底傻了，沈玖柒见状，赶紧从她怀里抢过孩子，扔给了在旁边的法医。女人一看自己怀里的孩子没了，还好自己还握着那把刀。赶紧从魏于洪的腹部抽了出来…… 第59章 59.校园“抛尸案”二 女人紧握着刀，好像松开就会有人朝她次过来一样。正要向沈玖柒刺过去的时候，沈玖柒还是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的，但是即使是这样那女人还是不肯死心，依旧向着沈玖柒刺去。而沈玖柒丝毫不慌，依旧很冷漠地躲避着这个“疯女人”的攻击。沈玖柒朝戚亦寒使了一个眼神，戚亦寒顿时知道该怎么办。直接让法医赶紧带着那个断气的孩子和魏于洪走。很快，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走了。现在整间屋子就只剩沈玖柒戚亦寒和那两个人。 那女人慢慢地已经有些疲惫了，但手上的刀却还是挥舞着。沈玖柒找准时机，直接把她的刀夺了过来，戚亦寒从后面把她的双手固定住。用凶狠地眼神看着那个站在旁边的那个男人，对他说：“该怎么办？”那男人不管好不好听地说，都只能称为是“懦夫”。沈玖柒可没有戚亦寒的耐心：“赶紧说，应该怎么办。” 那男人不停地往后退，好像很害怕沈玖柒似的。既然这男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沈玖柒只好把那刀扔到了旁边对戚亦寒说：“戚公子，给她一条生路，送回屋里去吧。”戚亦寒却不同意沈玖柒这么“便宜”了这个人：“沈队，她这样算是袭警啊。”沈玖柒示意戚亦寒别说了，最后还是亲自过去把那个女人锁在了屋子里。返回客厅的时候，对戚亦寒说：“我不管别的，你没事就行。” “可……” “别说了，就是让我死，你也没有一点事的。” 戚亦寒只好闭嘴。 沈玖柒还是心平气和地对那个男人说：“请问您爱人方才做出那么过激的行为您怎么就在旁边坐视不理呢？”那男人嘟嘟囔囔半天一个字都没冒出来。沈玖柒只好跳过这个话题：“那么请问你家为什么有两个孩子呢？”那男人终于说出了一些：“我们家那个大儿子是今年上高一，刚才的那个小儿子还没满六岁。”沈玖柒在旁边啧道：“真是可惜啊，一个马上成人，一个这么小。你们家，是不是招了什么孽啊！”那男人抬眸，正好和沈玖柒对上了眼神：“警、警官，你、你这么说就不太好了。”沈玖柒摊手：“好，我换一种话说。你们家就这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就能做出这么多事来。不是失踪就是吊死的，请问您二位是做什么的呀？” “她、她是在一个公司当老板。脾气特别不好。而、而我，是、是在火化场工作的。” 沈玖柒大概了解了信息，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尸体的？”那男人含糊不清地说：“好、好像是10:09分。”沈玖柒就提了这么简单的一些问题，之后就跟这人道了别。和戚亦寒回家了。 -- 第154页 在车上，戚亦寒整张脸都是“黑”的。沈玖柒刚要认错，戚亦寒就冷冰冰地对他说：“滚，我不吃你这一套。”沈玖柒又换了一种语气：“你看，我又不是不想把她怎么样。但是你不是说过女孩子是要温柔对待的吗！”戚亦寒觉得沈玖柒理解错自己说这句话的意思了：“我说的对女孩子温柔是对奚云白柳那样的女孩子，这个女人反正我的第一印象是不怎么样。又干嘛要对她温柔啊。她这是属于袭警啊袭警！沈队，魏于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摊上大事了。”沈玖柒连忙应道：“是是是，魏于洪是全国都在抢的法医，就偏偏选了咱们F市，可得把他这个人给留住了。但是我就觉得有的时候也是要对他们温柔一点，况且她也不是想要保护自己孩子吗。” “保护自己孩子！谁也没有不让她保护孩子，只不过现在咱们在办公事，她这么冲过来这不就是扰乱公事吗！” “都说了多少遍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现在好了我保护好自己了，可你呢。那时候怎么训我的忘了！” 沈玖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什么都不说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回到警局，两人一点“恩爱”都没秀，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据了解这是高铭的一个弟弟，具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的父母在10:09分发现了这个小孩的尸体，小孩还未满六岁。目前高铭的母亲已疯，父亲表现十分奇怪。”戚亦寒冷冷地说了这么一段话。 这时，有一个法医进了来。说要找沈玖柒戚亦寒说几件事。两人当然就是放下资料就去。 那法医还是给了他们高达5厘米的资料，接着小声对他们说：“魏医生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恐怕……”沈玖柒道了一声：“知道了，难道还要我们过去给他送束花安慰安慰吗？”那法医应该是办事经验没有达到五年，要不然是不会说出下面这段话的：“不、不是的。”按理说五年或五年以上应该会这么说——“你们这是咒魏于洪呢吗！” “魏医生让我给你们转达一句话——‘三起案子接连发生，必有蹊跷之处。总之……小心那些陌生人’。” 那法医说完，沈玖柒点了点头，戚亦寒示意让他回去。 回到大厅，奚云特别好奇地问：“刚才给送资料的为什么不是魏医生，魏医生怎么了？”或许在场的各位都有疑问。沈玖柒和戚亦寒对视，意思应该是该不该告诉他们。最后戚亦寒还是狠狠心说：“在我们收拾尸体的时候，那位女家长突然冲出来抱走孩子，魏医生……也被她拿刀给刺了。” 奚云本来眼睛已经很大了这回又大了一倍：“什么！把魏医生给刺了？这女家长怎么这么疯狂啊？”沈玖柒摇了摇头，咬着手指头说：“不知道，也不知道她跟魏医生有什么深仇大恨。”奚云这时颤颤巍巍地说：“是、是不是魏、魏医生就……” 沈玖柒试图安慰他们：“也别太悲观了。”奚云听到这儿就要站起来说要刺那女家长一刀。但是还是孔严把她给拦下来，对她说：“奚云，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能不能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后果啊，你也不是小孩了，应该知道什么是轻重。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现在还想像他们那样吗？” 这句话可是把奚云给吼住了。不再说什么了。 接着，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听沈玖柒在前面叨叨：“现在我们获得的已知信息是有两名高一学生在昨天开学的时候目前时间不能确定他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但是根据他们的描述，初步推断都是在凌晨失踪的。而就在高明父母返回家中的时候发现他们家的一个小儿子莫名其妙吊死在家中，并且在他们去到学校之前那孩子还正好活着。根据法医的判断，这孩子尸体并没有腐烂溃败，应该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吊死的。而我们去到学校，往返来来回回都不到一个小时，那凶手是怎么在一个小时之内控制这个小孩并且把他吊在房梁上的呢？据观察，尸体上面并没有任何皮外伤，就连吊着的勒痕都没有，并且口中也并没有任何异味，也不像是被药物所毒死。那么这个孩子是怎么死的？” 沈玖柒叨叨完，戚亦寒不再叨叨几句好像有些不对劲：“还有那失踪的两名学生。这所学校是所私立学校管制肯定会比公立学校严一些，可谓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那么他们是如何做到凭空消失的呢？我们从班主任那里了解到，这两个学生是一个班级的，同时也是一个宿舍的。而在家长描述他们失踪的时间高铭的是凌晨3:23分。而车诗的家长是在22:39分打的电话，得知孩子失踪的时间是凌晨4:24分。而校长得知高铭的失踪时间是3:25分，得知车诗失踪的时间是4:26分。在分这里特别相近的时间得知孩子失踪的事件和校长得知孩子失踪的时间都差了一分钟，这会不会有点太过巧合了？而且他们学校听说有晚自习制度，晚自习一直上到晚上23:00。所有学生都必须睡觉，但是如果按照车诗家长的时间线来算的话孩子在那时候是不会收到消息的，但是之后老师肯定会知道消息，并且第一时间来通知学生。而家长说的却是没有人接电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谁听到了电话没有把电话接起来呢？而且私立学校从来都是‘铜墙铁壁’，那么孩子为什么会失踪呢？老师在夜里巡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还是说他们并没有想要管孩子的意思？最主要的还是，我们有一个线索断了。他们私立学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钱给装空调就是没钱给装监控。所以咱们也没有办法依靠看监控来获取一点信息。” -- 第155页 孔严在旁边听戚亦寒说完，问了一句：“戚公子，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有些‘瘆’人吗？”戚亦寒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把这么平常的一个案件说成一个鬼故事呢！”沈玖柒却还是“工作狂魔”的样子：“我们还是先梳理时间线吧，监控也没有。只能靠自己的脑子了。”说完，全都“神同步”地拿起了笔记本。 负责宣读的还是戚亦寒：“整个时间线是这样的，昨天早上7:00所有私立学校的学生到校报到。晚上23:00晚自习结束，同时，在22:39分车诗家长打电话问孩子怎么样，不过现在还未知道车诗到底接没接到电话。得知车诗失踪的事件时4:24分。还未知道高铭家长给高铭打电话的时间，得知孩子失踪的时间是凌晨3:23分。校长得知高铭失踪时间是3:25分，得知车诗失踪事件是4:26分。今早9:30分我警方接到报案，到学校警局往返还未到一个小时。高铭家离学校近，往返时间自然也不可能到一个小时，他们到家就发现自己的小儿子吊死在家中，其时间10:09分。据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9:30-10:00这段时间内。按道理说，我们是9:50分完事的。而他们回到家差不多也能到10:09分。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应该是在9:15左右到的学校。也就是说，凶手有差不多45分钟的时间可以完成作案。” 沈玖柒此时问他们：“你们觉得这个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奚云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不是吧。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他先晚自习之后把那两个孩子通过一些手法弄出来，还要进行抛尸、收拾现场等等一系列工作。然后再去他们家把那个小孩子杀了，请问他这么折腾不累吗？”说完，“先不说累不累这样问题，主要是因为他是怎么溜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到高铭他们家去的。这些都要提前踩好点，要不然很难完成这么一系列的动作，除非……这个凶手已经盯上他们很久了，就等这一刻把这三个小崽子干掉吗？好几个月准备就是为了这个？未免有点太荒唐了。” 孔严在旁边说：“我同意奚云这种看法。这个凶手一定是要观察这个私立学校好久才能摸清楚这所私立学校的漏洞，而且这所私立学校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人很难进去，也很难出来，所以一定要利用什么特殊的方法才能进去。而且他必须要保证在这个时间线没有任何人会来。如果是一个凶手的话他唯一的好处就是知道那两个高中生死了，知道他们的家长去学校了，我才能再去他们家去进行一系列动作。不过你们不觉得两个人这么弄更方便吗？一个人先去解决了那两个高中生，然后另一个人看到家长走了之后再去解决那个小孩。”但是，沈玖柒这个“王八蛋”就是喜欢跟他们唱反调：“那一个人也是可以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要不说，这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内心，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何况是这时间漏洞的问题呢！”戚亦寒还是跟沈玖柒站在一个阵营：“我也觉得沈队说的可以。既然他们连杀人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们达不到的呢？” “不是说杀人就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也不是说不会杀人的人就是‘无能’、‘懦夫’。而是说那些杀了人的人一直在寻找自己内心的一个契机而已。” 戚亦寒说完这么富有哲理的话，他们那些人都不是赞叹，而是首先提出疑问：“所有人杀人都是需要有一个动机的，没有一个东西推动他去杀人，他是干不出这种触犯了法律的事的。” “有一句话说得好——‘杀了人的人已经不会惧怕任何事了。’。” 沈玖柒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读来的这些书，反正这些说的都是没有依据的，最终投票表决，显示的结果根本没有几个人认为凶手是一个人。虽然都说着真相往往在少数人这里，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用这句话来说。 算了，现在先不讨论这个。沈玖柒问：“谁能跟我去那所学校看看？”在场没有一个人举手，谁愿意去那个“鬼地方”啊！一般人都是不愿意去的，要是谁愿意去，那肯定就是那儿的工作人员，为了赚钱才去的。 沈玖柒看到这么冷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们能不能给我点儿面子啊！”奚云这时候说出了他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老大，别说让我们跟你去了。就是我们也不建议你去。”沈玖柒有些不懂这些人的“观点”：“你们要是办案肯定会去相关地方寻找线索证据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退缩？” 戚亦寒为了不让他们吵起来，只好自己做一下“牺牲”了：“沈队，我跟你去。总行了吧！”话音一落，沈玖柒刚想“炫耀炫耀”戚亦寒就直接把他拉了过去。 还是一样，这里没了学生之后更冷清了，而且毫无生气。根本没有一点“人”活的气息。沈玖柒十分奇怪，九月本来不是种花的最佳时间啊！为什么这道两旁要种香味这么浓的蔷薇花呢？而且临近冬季还不会凋零、枯萎。蔷薇花……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沈玖柒这个“好奇宝宝”就去找保安问了问：“请问为什么要种蔷薇花啊？”那保安笑了笑：“是这样的，我们校长特别喜爱蔷薇花，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蔷薇花的身影。不过这校长还是要我们找到不会枯萎的蔷薇花，所以也是煞费苦心找到了这种蔷薇花。这种蔷薇花不会枯萎，更不会凋零。” “叫什么名字？” -- 第156页 “蔷薇之诉。” 沈玖柒道了谢之后，戚亦寒还问沈玖柒：“你怎么就执着于那个蔷薇花啊。”沈玖柒觉得这些蔷薇花丛很密，而且上面的刺很尖，有很大几率能够划伤人，所以……也不知道是沈玖柒“职业病”犯了还是怎么样，反正就是觉得这个花丛有些不对劲。 戚亦寒和沈玖柒找到了高铭和车诗的班主任，打算问问他们两个在学校怎么样。学生放假了不代表老师也放假，所以不管是老师还是教导主任都必须在学校上班。班主任身材高挑，高高束起的高马尾感觉多了几分少女气，又不失优雅风度。 沈玖柒坐下后说：“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了。高铭和车诗有过节吗？” 第60章 60.校园“抛尸案”三 可是，对于常人来说很好回答的问题，到了这位班主任这儿就有些不对了。她不仅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反而还表现出特别紧张的神情。沈玖柒看了，皱了皱眉，对她说：“不好意思，请问您怎么了？”那班主任连忙摇了摇头，也并未说什么，就是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沈玖柒。一句话也不说，时不时还咬了咬嘴唇。 戚亦寒在旁边对着沈玖柒耳朵小声说：“沈队，这班主任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沈玖柒面无表情地怼了怼戚亦寒的腹部，戚亦寒立马不说话了。 看这班主任半天不带说一句话的，有些不耐烦地说：“不好意思，若您不说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警察的办公时间。”沈玖柒说的这句话，像冰冷的刺一样扎进这个班主任的心里。磨蹭了半天，终于冒出一个字：“我……”可是这“我”后面竟然还没有个后文。沈玖柒偏过头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咱们两个这威慑力这么强吗？”戚亦寒摇了摇头。 沈玖柒和这班主任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对方许久，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班主任终于做出了点反应，不过这个反应让他们这两个“直男”不知所措，这人竟然哭了！“金豆”这么容易掉吗？ 戚亦寒，别看他平时挺能哄人的，但是这也只能是对他们一队里面的那些人，其他人这样就是像现在这样——束手无措。 沈玖柒特别烦这种动不动就哭的人，还是一样一队的那些人除外。沈玖柒和戚亦寒也就这么看着，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看他这眼泪能掉到什么时候。 要是说这班主任愧疚吧，也还是有的。毕竟两个孩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失踪了，是个老师都会有些愧疚。不过他们学校老师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吗？动不动就掉眼泪，正常的成年人也没有这样过啊！要是说伤心吧，也有点过了。毕竟这两个孩子现在生死未知，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吊丧”啊！这不召晦气吗。直到现在这两个人都不知道这班主任为什么哭。 沈玖柒又换了一个特别扎心的问题：“换一个方式吧。就问问现在在你眼皮子底下失踪的这两个孩子，你自己感到伤心吗？难过吗？”班主任依然无声地哭泣着。沈玖柒没办法，只好给她放宽制度：“我说什么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这两个孩子失踪，跟你有关系吗？” 班主任一边捂着嘴哭一边摇头。 也是，是个人都会说跟自己没关系。要是直接说跟自己有关系那这人不是傻子吗！ “他们两个关系好吗？” 班主任摇头。但是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关系不好，一种是不知道。毕竟是第一天开学，一个班级那么多人，老师也没有办法了解这两个同学关系到底好不好，所以有可能是关系不好，也有可能是不知道。不过她这个答复已经很不错了。 “你刚才的摇头是不知道是吗？” 班主任犹豫了，可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两个孩子跟别的同学有过节吗？” 班主任还是摇头，不过这回说了一句：“不、不知道。” 在这班主任说话之前沈玖柒差点真的以为自己是在跟一个“哑人”说话，但是现在终于说出这一句话了，也让沈玖柒不怀疑这位班主任了。 “他们两个性格好吗？” 班主任好像调整过来一点，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道。” 戚亦寒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这不就是标准的一问三不知吗！戚亦寒跟沈玖柒沟通了一下，换成了戚亦寒来问。 问之前，戚亦寒边整理自己的袖口边说：“我脾气不怎么好，说什么赶紧答。不知道的直接答个不知道，想不起来的就不要浪费时间想了，直接也说不知道。不准确的直接也说不知道。”说完，“知道了吗？”不得不说戚亦寒这震慑力还是要比沈玖柒强一点的。 “在你接到高铭家长电话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凌晨3:23分。” “在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我不想听到你那时候在跟高铭家长通话这件事。” 戚亦寒这么一说，直接把班主任钻空子的机会给堵住了：“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在备课，那时候我就是边记笔记边跟高铭家长通话。” “当时你在哪儿？身边有没有人？” “我当时在办公室里，身边并没有一个老师。我们老师都是……” “抱歉，我不想听你们的办公室是怎么分配的。” “那时候高铭家长是什么语气？” “从电话那边听好像是在一个很吵闹的地方，语气并没有很着急，反而很舒缓、平稳。” -- 第157页 “你为什么在凌晨3:25分给校长通报这件事情？为什么隔了一分钟？” “我当时在备课，我看笔记就剩几个字就写完了，我就把字写完了之后再给校长打的电话。” “在你接到车诗家长电话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凌晨4:24分” “在那个时候你还是在备课吗？” “不，那个时候我在跟另外一个老师一起谈话。” “具体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谈论明天应该怎么给孩子们上课。” “当时你在哪儿？还是在办公室？” “我是在跟我谈话的那位老师的办公室。” “语气怎么样？” “急促，但是并不激动。只听到有印刷纸张的声音。” “为什么又隔了一分钟再给校长打电话？” “因为我们通话通了差不多一分钟。大概在……” “不好意思，我跟你说了我要准确的时间。不准确的就说不知道。” 戚亦寒说完，那班主任便没有再说什么。 “通话内容是什么？” “她先问我孩子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让我操心，有没有乱发脾气，有没有跟同学有过节，有没有不顺心的事。我分别答的是，过得挺好的，没有，没有，没有，不知道。” “为什么最后一个偏偏答了一个不知道？” “车诗挺好一个孩子的，也挺乖，但是就是感觉他深不可测，我也不好意思跟家长谎报学生情况，所以就答不知道了。” “家长有没有问你为什么答不知道？” “没有。之后还问了我去看看车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然后就看到车诗凭空消失了。” “高铭和车诗是在一个宿舍里吗？” “是，都是双人寝室。” “高铭家长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去看高铭不见了，那么车诗还在吗？” “车诗那时候还在。不过我过去找车诗的时候，寝室却空无一人。” “你的办公室里寝室远吗？” “不远。走的路程连一分钟都不到。” “那么在寝室的走廊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可以去问问寝室勘察员。”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不知道。我当时在备课，周围只听见有树叶的摩擦声，我听像是风吹的，就没在意。” “那时候有闻到蔷薇花的花香吗？” “没有。” 沈玖柒十分奇怪，抓住戚亦寒胳膊便问他：“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戚亦寒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寝室勘察员现在在哪儿？” “这个楼层右转第三个房间。” “好。谢谢。” 出了办公室，沈玖柒问戚亦寒：“怎么这对你和对我差距这么大。我问就吭哧吭哧半天答不出来。你问就对答如流。唉，世界的参差啊！”戚亦寒问：“沈队，现在想清楚我为什么要问有没有蔷薇花的花香了吗？”沈玖柒摇了摇头：“没想清楚。蔷薇花离办公室那么远，怎么可能闻到啊！”戚亦寒说：“那蔷薇花本身就有十分刺鼻的香味，差不多隔着十米远都能闻到。而刚才那班主任说只听见树叶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并且判断只是风吹的。而且那一丛蔷薇花刚好对着办公室的窗户，树叶是在办公室不到五米的地方。而那蔷薇花本身气味就强，如果真的是风吹的话那肯定能闻到。而且根据她描述的时间点来看，那时候不应该是有西风的时候，吹过来的应该是东风。西风向来都是从西往东吹，而如果吹的真的是风的话，不应该没有闻到。除非她鼻子有问题。所以，这不是风吹的，是人为的。” “人为的，何人为的？” “或许是咱们猜测的凶手，也或许是校园的园丁。刚才那班主任也说了她的办公室跟他们两个的寝室离得不远，走的路程连一分钟都不到。离这么近是肯定能够听到那边的响声的。不过却说在找高铭的时候车诗还在？去找车诗的时候高铭却不在了？这根本说不通啊！车诗自然是知道高铭的一举一动，那如果高铭是被人带走的，那车诗肯定知道。这……”戚亦寒越说，越怀疑自己的推断到底对不对。 但是这时沈玖柒却说：“戚公子，现在这根本说不通。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咱们还是先问问寝室勘察员吧。”戚亦寒说了一路，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寝室勘察员的房间。进门之后，那寝室的勘察员好像也不太对。 眼神一直刻意回避他们两个，根本不让对视。难道……[]算了，也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坐下来之后为了不浪费时间，沈玖柒只能让戚亦寒去问，毕竟每次自己去问都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戚亦寒依旧保持十分冷漠的状态，面无表情地说：“愿意看哪里就看哪里，但是为你问题必须回答。知道就说，不知道或者不确定就说不知道。”说完，冷冷地问，“知道了吗？”那勘察员从他们两个来也都一直是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不过戚亦寒说完这段话，嘴角好像扬起来了一点。 “知道高铭和车诗吗？” “知道。” “他们两个是在一个寝室吗？” “是。我们学校都是双人寝室。” -- 第158页 “听说你们寝室勘察员每天晚上晚自习学生都回到寝室之后需要把自己负责的楼层检查一遍学生是否回到寝室，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校长规定的。” “那么那时候你检查了吗？” “检、检查了。” “有什么异样吗？” “除了高铭和车诗他们两个寝室的窗户开着，其他都没有异样。” “问他们两个为什么把窗户开着呢吗？” “他们只说是要透气，所以才把窗户开着。那时候我叮嘱他们两个了，透气完必须把窗户关上。” “检查完你去干什么了？” “检查完我就去我负责的楼层那边校长给我们统一安排的休息室休息了。” “在这期间你有没有听到你负责的这个楼层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只是听到了一些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闻到了蔷薇花的香味了吗？” “闻到了。窗户正对着我的那个休息室，一阵风刮来我就闻到了。” 戚亦寒听到这儿皱了皱眉，没想到班主任和勘察员居然说的不一样。这可就难办了。不过该问还是必须要问的：“花香浓吗？” “还可以，不过比平时在门口闻到的花香淡很多。” “班主任在什么时候去的高铭和车诗的房间？” “在凌晨的3:23去了一次，好像还拿着手机通着话。然后在凌晨的4:24又去了一次。之后就没有见到她再去过了。” “走廊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 “就看到班主任在走廊里面走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们学校有监控吗？” “没有监控，其实我们也跟校长提出要装监控。但是校长说这样会侵犯到学生的隐私，所以就没装。” 戚亦寒心里暗暗道：还侵犯学生隐私，知不知道监控是我们这起案件的突破口吗！不过吐槽归吐槽，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戚亦寒又问：“有没有看到学生在走廊里面走动？” 勘察员笑道：“怎么可能，学校有明确规定，晚自习之后学生不能再出去走动，谁要是被抓到了受处分，谁还敢在走廊里面走动了。”戚亦寒又问：“之后你有没有再去看高铭和车诗的房间有没有关窗户？” “没有。不过我问过班主任，她说他那时候去看的时候窗户是关着的，不过……高铭和车诗都凭空消失了。” “问一个你自己的私人问题。在得知高铭和车诗失踪之后你害怕了吗？” 这次，那勘察员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冒出一个字来，就跟戚亦寒大眼瞪小眼。最后估计是自己也憋不住了：“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又不是我把那两个孩子弄丢的。跟我没关系我又问什么要故作心虚呢？” 戚亦寒听了后，点了点头。随后偏头问沈玖柒：“沈队，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沈玖柒正在奋笔疾书，但是听到戚亦寒问自己的话后，还是抽空说：“没有了。能问的大概是这么多了。”戚亦寒笑了笑，反问：“那不能问的呢？”沈玖柒说道：“不能问的，等到能问的时候再问吧。” 两人出了房间都是眼神游离的状态。沈玖柒甚至都有些怀疑人生了：“戚公子，你说他们校长怎么就不装监控呢！”戚亦寒觉得有些可笑：“说要保护学生隐私呗。”沈玖柒反问：“又不在学生寝室给他装监控，就在外面装还不行啊，难不成还怕他那些学生在操场上求亲亲抱抱举高高啊！”戚亦寒特别严肃地说了一句：“沈队，注意言辞。” “现在案件有许多的不成立之处，还有，为什么班主任说没有闻到蔷薇花香，而勘察员却闻到了呢？” 戚亦寒站在原地死好了好几分钟，最后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纸，拿出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这个学校的平面展开图。 接着，用笔杆指着三楼左侧的一大片区域说道：“这里，是学生寝室。”接着，又拿笔标出了学生寝室。之后又拿笔杆指了指学生寝室的右边，说：“这里，是班主任办公室。”说完，也同样写上了“班主任办公室”这六个大字。接着，又到了这个楼层最右边的位置拿笔杆指了指，说：“这里，是勘察员的休息室。”说完，还是同样标注了。标注完之后，手又挪到了学校门前两旁的位置，说道：“这两边，是种满蔷薇花的地方。”说完，还是偷懒写上了“蔷薇”两个字。 所有都标注完之后，戚亦寒就开始讲解了：“这里，是班主任办公室，目前目测离这个蔷薇花丛是大于十米的，而在她的办公室差不多五米的地方有一棵树。因为蔷薇花本身的香味就非常浓，所以轻轻地一阵风吹来就可以闻到。先不说这个距离问题，就说这个角度问题，那个时候，不应该是飘的西风，而是飘的东风，风是逆着往班主任这边刮的。而勘察员的休息室呢，目测距离蔷薇花丛应该在十米之内，而且也先不说这个距离问题，先说时间问题，如果和班主任说的不是在一个时间，那么肯定刮的风不一样，同时角度也不一样。所以，很有可能在勘察员休息室这边并没有人，而在班主任办公室那边如果不是风‘作恶’的话，应该就是人为的。由此可以得出，他们描述的都是正确的，很有可能是时间问题，也有可能是风向问题，但是最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根本没有说谎。” -- 第159页 “戚公子，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不会说谎？万一他们说谎了呢？” “万一他们说谎了，那么整个他们说的都对不上了。假设班主任闻到了蔷薇花的花香但是对咱们两个说的却是没有，那么可以说一定是风刮的。可是……我夜观天象，那时候确实是从西边刮到东边，那班主任的办公室是在西边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不会闻到花香。他们可以骗人但是大自然不会，时间更不会。所以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说谎。” 沈玖柒在意的不是戚亦寒为什么能这么笃定，而是在意：“戚公子，你为什么还有‘夜观天象’这本事？昨天那时候，你不是和……”沈玖柒说到一半戚亦寒就把他的嘴堵上了，并说：“沈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沈玖柒也是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又改口：“哦对，你那时候不是在警局里面值班睡觉吗！怎么可能会‘夜观天象’？” 戚亦寒终于满意了：“那时候虽然看我是睡着的状态，但是那时候我却，没睡着，而是随便看看罢了。”沈玖柒好像也知道了什么：“戚公子，你那时候没睡？我不是让你睡呢吗！你怎么没睡啊！”戚亦寒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承认：“好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沈玖柒可不像戚亦寒这么难搞，承认一下错误就可以了，其他的随便就可以。 “那就说明他们两个那时候都在干自己的事情，并且没有一个说谎？” 戚亦寒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的。”这时，沈玖柒好像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低头一看手表：“我的天！居然已经十二点了！”戚亦寒听沈玖柒这么惊讶有些奇怪：“对啊，怎么了？”沈玖柒接着就转过头来问：“你给他们订外卖了吗？”戚亦寒记忆也突然被唤醒，连忙打电话给孔严：“师哥，你们订外卖了吗？” 只见那边的孔严有气无力地说：“还没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啊！”戚亦寒看了看沈玖柒，不过看到沈玖柒那眼神，也知道是他们两个今天不回去了，接着就转达沈玖柒的意愿：“师哥，我们两个今天中午就不回去了。我给你们定外卖了你们自己吃吧，下午的时候我和沈队给你们带资料去。”说完，根本不给孔严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戚亦寒问沈玖柒：“那咱们两个是订外卖还是……”没等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便说：“还是出去吃吧，我请你。” 第61章 61.校园“抛尸案”四 要不说他们两个人也是真能对付，随便在学校外面找一家就吃了。因为是在学校附近开的餐馆，所以食品安全这块儿肯定特别重视。虽然说学校食堂里的就可以给那些学生吃了，但是里面的那些食物也都是从这些餐馆里面精心挑选的。 点菜的时候，沈玖柒跟服务员说：“要求不高，不吃辣的、荤油、太甜的也不行、不吃太苦的、不吃太酸的、不吃海鲜、不吃除了生菜以外的菜品、不喝除了咖啡和龙井茶以外的饮品。”说完，把只看了一眼的菜单还给了服务员。只见那服务员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就到厨房了。 戚亦寒看沈玖柒这样，便对他说：“沈队，这样对人家有点不太好吧。”沈玖柒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你这么挑食呢！要说我给你做吧，还行。但是人家也不让啊。”戚亦寒眼角有些抽搐地道：“那、那也有点太为难人家了吧。”沈玖柒开始跟戚亦寒评理了：“你看啊，你虽然不吃这些，但是也不代表你什么都不吃啊。再说了，要是把你给吃坏了，你怎么办案呢？所以，与其麻烦一点，我也不想让你吃得不好。”戚亦寒听沈玖柒说完，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是却又反驳不出来什么。 最后，戚亦寒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我就说了两次，你是怎么记住的？”沈玖柒没想到戚亦寒会问这种问题，但是沈玖柒是绝对不会告诉戚亦寒自己记了好长时间的，所以只好说：“正常人听两遍也就记住了，这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两人就这么潦潦草草地吃完了，接着就赶紧前往警局。 沈玖柒和戚亦寒回来的时候，奚云露出一个久违地表情，对他们说：“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住在哪儿了呢！”沈玖柒给了奚云一个脑瓜崩，对她说：“没饿着你们就不错了。” 也就太平了这么几个小时吧，接着就是魔鬼般的开会时间。 因为信息量太多，没有办法一个一个讲，只能把沈玖柒记的笔记复印出来，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看。接着有什么疑问提出来一起思考。 因为长时间看资料所以练就了他们一目十行的本领，没过多一会儿就看完了。沈玖柒拿出了又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白板，拿出白板笔，让他们尽管提出问题来。 “为什么非要问有没有闻到蔷薇花香呢？” “为什么有一段班主任和勘察员说的不一样呢？” “整个学校的布局是什么样的呢？” “为什么会出现时间差？” …… 很快，就写满了一个白板。没有人继续提问的时候，沈玖柒终于可以坐下与他们讲解了。 “首先，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非要问有没有闻到蔷薇花香呢？这个其实我也问过戚公子，为什么非要问这个呢？是这样的，你们是不是闻那个蔷薇花的香味很刺鼻，所以一般隔个十米应该是可以闻到的，那么为什么班主任说没有闻到蔷薇花香呢？她那时候说的是听到外面有树叶在相互摩擦的声音，一直以为是风刮的，所以就没在意。如果是风刮的话，班主任的办公室是在西边，那么那时候正好是从西边刮到东边，而在班主任办公室旁有一个不到五米的树，而且蔷薇花那么浓的香气，如果刮来一点风是肯定能够闻到的。所以不是风刮的而是人为的。”说完，“那你们肯定会问了，那如果班主任撒谎了呢？在她那时候，也就是凌晨的4:24分左右，那时候确实是从西边刮到东边的。所以班主任没有说谎。” -- 第160页 沈玖柒说完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冒出来一句：“如果是她鼻子不好使呢？”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想到过很多种反驳，但是就是没有想到这么“中二”的反驳。戚亦寒说：“拜托，那些蔷薇花那么香，刮来一阵风你肯定能闻到啊！鼻子也不至于不好使到那种程度吧。”戚亦寒说完，下面就没人再敢说了。 “接着，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勘察员和班主任说的不相同呢？我想你们肯定问的是蔷薇花那一段。班主任的办公室在西边，而勘察员的休息室是在东边，正好相对。不过也有可能是时间问题，但是那时候我看了，大部分时间的确是从西边刮到的东边。而勘察员的休息室正好在东边，所以他就闻到了。而且为什么说班主任听到的声音是人为的不是自然现象呢？正是因为班主任的那个角度有问题，那个树的树叶是从左边长到右边的，那听到摩擦的声音也就应该是从东边刮到西边，而那时刮的风正好相反，是不会听到树叶摩擦的声音的，所以才能判定是人为的。”说完，“还有谁有疑问的？”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配合得挺好啊！一个人专讲一个问题，这样既不累，还省心。 戚亦寒说完，安静了一会儿，奚云还是大胆地说：“那树叶有的时候从左边长到右边有风刮来也有可能会发出那种声音啊！”戚亦寒觉得奚云问的这个问题比刚才有人问的问题强太多了：“从左边长到右边，那应该就是从东边刮到西边才能发出这种声音。但如果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如果从西边刮到东边也能发出这种声音是很难实现的。说实话我和沈队试验了一下，这才会给你们这个答案的。”戚亦寒最后这一句话成功解决了这么奚云问的这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如果……我和戚公子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给你们发了戚公子挂的那个学校的平面展开图吧。” 沈玖柒说完，所有人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戚亦寒摸了摸鼻子，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夹在资料里面。”戚亦寒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开始翻堆满了桌子的资料，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一份学校的平面展开图。 额……直接忽略这个问题吧。 “第四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时间差。这个问题里面指的‘时间差’是哪个时间差？”戚亦寒问完，奚云说道：“为什么那位老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看到学生……”说到一半，奚云又拿起自己的那个学校平面展开图看了看，说了一句：“好吧，没有事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现在都有点嫌弃自己家人了，这怎么都这么……算了，说其他问题吧。 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们可以推断班主任说的知道高铭和车诗的父母现在分别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也可以通过班主任自己的证词和勘察员描述的班主任的证词来判断班主任当时在干什么，还可以通过勘察员自己的证词和他们的作息时间表来判断勘察员那时候在干什么。但是唯独谁都不知道高铭和车诗那时候在干什么。这些……你们不觉得有什么漏洞吗？” 戚亦寒听完沈玖柒说的，想了想，很快就有了答案：“都说了很多次了，这个学校有钱给装空调就是没钱给装几个监控，所以导致这些学生和在外面的人这个时间线是空白的。不过……可以通过学生和学生之间来判断他们那时候在干什么。不过这些学生到底应该在哪里找啊！” 说完，戚亦寒好像突然失忆忘了自己是谁了。过了半晌，才想起来：“我是不是有权利来调查学生们的资料？”沈玖柒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学生的资料不都在校长手中吗？你怎么有权利调查？再说了，校长属于他们半个安全负责人，所以对那些入校的学生的资料保持绝对的保密，一般人想查都查不到。”戚亦寒跑到办公室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拿出了一份合同，翻开看之后，对他们说：“没想到戚武生前还是干了点好事的，这不就是有用了吗！在投资这所学校的时候，戚武看上了这所学校，与校长签订了合同，并且定下契约，他可以随便翻看学生们的资料。当时……戚武占30％的股份，校长占40％的股份，而我，占其中30％的股份。所以我有权利查看学生们的资料。” 戚亦寒说完，全大厅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沈玖柒好像是来“砸场子”的：“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你在场吗？”戚亦寒摇了摇头：“我当时并未在场。但是戚武好像是想让我当这里的第一届学生，才给我签了这么多股份在里面，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整的，连我的指纹都给拿过来了。之后我知道了，他要我去，我没答应。不过，这个合同的有效期是……永久。”戚亦寒说出“永久”两个字的时候，沈玖柒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问戚亦寒：“戚公子，未经过当事人同意随意提取指纹并且签订协议……”戚亦寒没等沈玖柒说完，就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对他说：“沈队，别想了。戚武……这辈子估计只做过这一件好事。现在……我还得感谢他呢。毕竟，人都已经没了，让他认罪什么都晚了。不过，最终他做过的罪行，我都会一五一十的跟他说清楚。让他用他的下辈子来赎罪。”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却一愣。基本上F市的人都知道戚武跟戚亦寒势不两立跟他关系很不好，据传闻所说，戚武犯过许多罪，但是并没有坐实，等他死后，自然也没人管了。但是沈玖柒一听戚亦寒这么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戚武造过的孽，戚亦寒一定会不多不少的让他受到报应。这就是戚亦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别人没有招惹他，他不会平白无故去招惹别人。如果别人招惹了他，他认为他就有权利把自己受招惹的，讨回来。 -- 第161页 戚亦寒这么一说，沈玖柒好像真的燃起了一丝希望，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合同，校长能认吗？”戚亦寒说：“这份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校长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说完，“不过……资料只能有股份的人才能查看，只能在校长办公室当着校长的面查看，并且不能拍照，如果发现，就是违约。”沈玖柒也觉得这个实在是太为难戚亦寒了，那么多的资料，又不能全都背下来。 戚亦寒又补充道：“这份资料，是从他们出生记录到现在，包括昨天所发生的事，也记录在内。”戚亦寒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们教室没有监控他们是怎么观察他们并且记录下来的？”戚亦寒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些细思极恐。当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那就麻烦你了。”沈玖柒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戚亦寒要把所有人的资料都背下来，并且中间不能有一点错误。 沈玖柒把戚亦寒送到校门口外就把车停了下来。戚亦寒问：“沈队，不陪我进去吗？”沈玖柒说：“不用，我怕打扰到你。车就在这儿停着，我等着你。”戚亦寒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走到了学校里。 戚亦寒把合同给校长看了看。校长仔细阅读之后，抬眸问戚亦寒：“你真的是戚武之子，戚亦寒？”戚亦寒点了点头。校长看了看戚亦寒的容貌，却是与戚武有几分相似，只好领他去了资料室。对他说：“想要谁的资料？”戚亦寒说出了一个让校长都为之震惊的话：“高一四班全体学生的资料。”校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看这么多人的资料，不过毕竟是自己的股东，只好毫无怨言地给了戚亦寒。 看着堆满了一桌子的资料，戚亦寒现在已经开始头疼了。不过为了他们的案件，戚亦寒也豁出去了。校长刚要跟他说规矩的时候，戚亦寒边看资料边冷冷地说了一句：“规矩我都知道。不用您提醒了。” 戚亦寒觉得这比自己高中的时候背那么多公式都累，看着看着时不时就会想睡觉，但是打自己一下就又清醒了。就这样，看到了下午五点才看完。还给校长之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到了车上，生怕自己哪一个桥段就忘了。 而沈玖柒也没有跟戚亦寒说一句话，但是由于自己是个东南西北不分的人，所以只能让戚亦寒来开车。 在车上，戚亦寒也不知道思考什么呢，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对沈玖柒说了这么一段话：“沈队，我突然觉得这有些不好，虽然说是为了办案吧，但是我就这么贸然的看完了别人的从小到现在，合上资料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就这么看完了别人的一生。”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为什么就看个资料就能感触这么深，也没什么好跟戚亦寒说的，只好勉勉强强说了一句：“戚公子，人的一生呢，有许多可能，但是不是谁的人生出生就是安排好的。他们都有自己需要经历的，咱们也有。所以……人的一生很短暂，若真的能在这短暂的一生中遇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我觉得是幸运的。你不觉得吗？” 戚亦寒笑了：“怎么好好的一个谈哲理，被你说成了情话啊。”说完，“不过我还觉得你说的挺好的。是啊，能遇到自己一生中最爱的那个人，是很幸运。沈队，你知道吗，我在他们的资料当中看到了人生百态，看到他们的那些经历，有时候……真的是不堪回首的。总之，还是希望一个人的一生安安稳稳吧。” 两人到警局的时候，一个个都拿食指和拇指撑着自己的上下眼皮，努力不让自己睡着。沈玖柒那资料敲了敲桌子，那些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第一句话不是问戚亦寒到底背的怎么样，而是问：“戚公子，累不累啊？” 戚亦寒笑着说：“不累，好了，我赶快给你们讲吧。别到时候我就忘了。”说完，就站在前面开始哔哩吧啦：“首先，我先说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高铭和车诗开学第一天，也就是昨天发生过口角，两人之后的梁子就此结下。之后发现对方跟自己一个宿舍之后也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不过根据我看的资料来看，高铭在学校好像被别人欺负了，然后车诗帮助他脱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而欺负高铭的人是一个叫武□□蔡家里面挺有钱的，应该是通过关系进来的，比其他人都小一岁。不过看他的资料应该是不怎么聪明，要是聪明的话不应该是靠关系进来的。高铭学习不好也不坏，属于中等生，不过虽然学习不怎么好，但是挺乖的一个人。车诗学习算是好的，不过十分淘。这三个孩子……我觉得这样完全是由家庭而异。家庭不同，受到的教育自然也不同。”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下面应该说什么，但是最终宣告思考失败。 沈玖柒十分担心地问：“戚公子，你怎么了？”戚亦寒边摆手边说：“没事，应该是记忆突然短缺，才这样想不起来的。”沈玖柒淡淡地说了一句：“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看你……”戚亦寒却突然打断沈玖柒说的话：“沈队，没事。”沈玖柒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有些“心酸”。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戚亦寒，眼神都不会移开的。 戚亦寒恢复了一点，又开始说了起来…… 第62章 62.校园“抛尸案”五 “开学第一天，高铭因为说话有些困难，导致被武蔡看不起，这才被欺负的。车诗的家长好像个高铭的家长有些过节，所以两人才互相看不惯对方。分班也被分到了一个班级，但是车诗这孩子还算好的，他至少没有因为仇恨而恨高铭，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武蔡就不一样了，从小就出生在富裕家庭，富家公子当惯了，自然不会受一点儿委屈。一到外面来闯荡，总归有点不习惯。就是因为高铭说的一句话让他听不清，这么小孩子就开始混社会了，直接就招来几个说是‘江湖兄弟’，把高铭揍了一顿。车诗可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功夫，把武蔡给揍了一顿。最后武蔡落荒而逃，高铭和车诗之间也有所缓和。但是没好几个小时，就因为武蔡这个人给搅得一团乱，武蔡先是叫来几个人说要揍车诗，但是车诗本来是妄想高铭能够念在刚才救人之情帮他，但是高铭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直接跑到对面去了，车诗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这一天都没怎么消停过。最后晚自习回到宿舍。时间线空白。” -- 第162页 “高铭，家庭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学习不怎么好但是挺乖一个人。不过看资料上写的是……他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导致脑淤血，他父母为了给他治病，一人买了一个肾，这才把这孩子有些治好了。但是天不饶人，医生说他之后必须还复发一次，而且复发那次大概在二十岁左右。要知道，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男孩最好的年纪，就在这个年纪又复发一次，恐怕不太好。不过那医生说可以靠药物来维持，但是会有副作用。最终，他的父母没有给他用药，而是精心照顾他。他父母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真假——‘我的孩子，要他开心快乐、平安就好。其他的……就靠他自己了’。对了，高铭还有一个弟弟，名叫高智。” “车诗，家庭算是好的，不过算是比较贫穷的家庭，学习挺好的，但是就是特别淘。他父亲经常在外面，赌徒、酗酒、抽烟、烫头，没有几天是在家里的，有时会会回家，但是回了家也是管家里要钱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饼’，在家里面跟她那些狐朋狗友打麻将，也不知道是怎么能上这学校的。不过应该是初中学习好，直接保送的。这孩子好像……”说着，指了指太阳穴，“有点问题。不过这也不影响他学习好。只不过他心里面想的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说太阳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他就偏偏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这种客观事实都能说错，导致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怪胎’般的存在。” “武蔡，都说了比他们都小一岁，不过还能上高中就已经很不错了。父母挺有钱的。不过都因为工作常年在国外，照顾不到他。所以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见过他的父母。有人说他是有娘生没娘养，也有人说他是捡来的。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葬身国外，再也回不来了。都是他奶奶把他带大，不过从他得知自己的父母已经去世之后，从原来的懦弱、无能，变成了现在混社会的人。看资料……说他挺喜欢打游戏的，说自己以后要打电竞。不过，这小孩也是真厉害，利用课余时间打游戏，还能赚个几个钱。” “大概……就是这样了，其他的……我也想不起来了。” 沈玖柒听戚亦寒说完，两只手不禁举起。随后，全大厅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此应有掌声！呱唧呱唧！戚总辛苦了！） 沈玖柒吻了吻戚亦寒的额头，对他说：“戚公子，辛苦了。”戚亦寒“噗”地笑了：“沈队，不用谢我，我觉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表扬完戚亦寒，应该干正事了。 首先，就是沈玖柒这个人：“这里面的资料跟咱们看到的现实有些不一样啊。首先，就是高铭家长。我们去那里看到的是对高铭满不在乎，甚至觉得有没有他这个孩子都一样。不过听班主任描述，给高铭家长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听到很吵闹的声音，那么这根本对不上啊！还有，就是车诗，车诗的家长说那时候是因为工作太忙才没有及时去到学校查看清楚。那么他们在此指的工作忙就是打麻将什么的吗？这根本对不上啊。”戚亦寒听了沈玖柒提出来的疑问，便对他说：“学校的资料不会出错，或许是我背错或者说串了。”沈玖柒也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个很有可能发生。毕竟一个正常人要看那么多人从小到大的资料，并且认真梳理他们跟别人都是什么关系，这个真的很难达到，只要中间有一个环节出错，整个就要重新再来。沈玖柒是一个帮理不帮亲的人，所以他也觉得有很大可能会是这样的。但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学校至少也该关门了，不可能还麻烦戚亦寒再到学校看一遍吧。所以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但是戚亦寒说的这个资料跟他们看到的事实根本不一样，所以很难继续往下推理。沈玖柒问戚亦寒：“戚公子，高铭的资料里面有说他和弟弟的关系怎么样吗？”戚亦寒顿了一下，犹豫地说出了一句：“关系跟他弟弟并不好，应该是……觉得父母生了弟弟之后就不可能再把爱分给自己了。一般小孩不都会这样想吗，不管是在什么年龄段，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是个小孩都回这么想的。”沈玖柒听完戚亦寒说的之后，突然脑子里面闪现了一个特别不成熟的想法：“那既然跟他弟弟关系不好，那么会不会这次的弟弟就是被他杀的？”说完，“跟车诗关系不好，所以在晚上偷偷把车诗解决了，然后再算好时间溜出去解决了自己那个痛恨多年的弟弟，一举两得。这不是很好吗？” 戚亦寒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应该承担法律责任。他应该不会解决车诗的，自己这么大好的青春年华，为什么非要陪在一个自己根本不熟的人的手上？我觉得这个是不成立的。假如高铭和车诗都是受害者，那么这说的根本就不成立。” “那你又怎么可以保证他们两个一定是受害者呢？” “那个学校围得铜墙铁壁，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溜进来很容易，但是里面的人要想偷偷地溜出去就不会是那么容易了。” 戚亦寒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沈队，咱们两个去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不去他们两个的宿舍看看有没有血迹？”沈玖柒问：“为什么要去那里看看有没有血迹？不一定是拿刀或者什么锋利物品杀的啊？再说了，就算杀了，那么尸体呢？”戚亦寒有理有据地说：“如果有血迹的话表示他们两个在这里争斗过，或者也可以表示别人偷偷溜进来把他们两个解决了，正常来说你犯了罪是不是会清理现场？但是按照时间来说的话凶手可以清理现场，但是不可以完全清理干净，因为在那里时不时就会有保安来巡查，他根本没有时间。所以根本不可能清理干净，所以看看有没有血迹，这是最好的证实方法。” -- 第163页 “那凶手如果不是用刀或者其他锋利物品杀的呢？” “就算咱们推断不出来凶器到底是什么，去那里看看也起码可以知道一些线索。所以为什么不去碰碰运气呢？” 戚亦寒就是只要有一点找证据的机会都不放过，就是知道是在这儿不可能找到东西的，也要去看看，万一找到证据了呢？万一找到线索了呢？什么事情都会有奇迹，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所以不战斗到最后一刻戚亦寒是不会放弃的。 沈玖柒也还是说不过他，只好摊手道：“那好，明天上午去看看。”沈玖柒说完，大厅里面又安静了下来。因为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们找到的线索拼凑起来，所以只能这么干坐着。自己心里明明想去找线索，但是却没有任何动力。 沈玖柒看他们都发蔫了，只好拍桌而起，说：“谁想跟我来就过来，不想过来就在这里休息。”说完，迈着步子朝那个无人的走廊那个方向走去。戚亦寒自然是想跟着沈玖柒看看他想干什么的，万一他又抽烟了呢。孔严本来是想去的，但是看到戚亦寒跟着沈玖柒过去了，刚要站起来就坐下了，可是奚云拉着孔严的手，就跟着他们两个过去了。 最后，到达走廊的人共计有20人，其他八个人都是因为腿受伤才不来的。 奚云问沈玖柒：“老大，你领着我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沈玖柒笑着说：“带你们来放松放松。”说完，大声对全体人员说：“来吧，把自己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吧。谁都不许嘲笑或者说些什么不好的言论，要是被我发现……检查伺候。先从小赵那边开始吧。”小赵听到沈玖柒叫了自己，但是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沈玖柒看了，对他说：“没事，这里面不会有偏见。”小赵还是有些不敢说，但是在他旁边的小钱在这时却对沈玖柒说：“沈队，要不然我们写出来吧，然后统一放到你那里。最后……等所有事态都完事之后，我们再把它拿出来。”沈玖柒听到了这个建议，觉得说的非常好，便问他们：“你们觉得这个‘发泄’的办法怎么样？匿名的，我也保证绝对不会看，戚公子能替我保证。”戚亦寒突然被沈玖柒叫到，有些吓到。但是最后为了配合沈玖柒“演戏”，又看到了沈玖柒对他挑了挑眉，只好不是特别“愿意”地点了点头。 都同意之后，沈玖柒拿来了纸和笔。在这时，他们都在低头书写着自己在心里的话语，匿名的，都不知道别人写的到底是什么。 “我希望这个世界永远都没有坏事发生。” “我希望我们一队的队员能够一起手牵手走到最后。” “我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我希望我们大家都没有那么累。” “我希望我们一队所有人都能在四十岁之前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我希望这个世间所有人永远平安。” “我希望等到最后我们分开的时候不会流泪，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归属。” “我希望能国泰民安，我们能不那么累。” “我希望今后不会有人再受伤，就算……啊呸，不会有人受伤的。” “我希望以后办案都能顺顺利利，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走到我们人生中最好的时刻。” “我希望我们一队，家人健康，自己平安。” “我希望我们以后就算分开了，也能在人群中找到对方。” “我希望这世间没有对任何人的歧视。” “我希望以后我们一队以后只会有欢乐，不会有悲哀。” “我希望在这之后不会有更多的人为此牺牲。” “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聚一聚。” “我希望以后永远都不会有意外发生。” “我希望我心爱的人能过的很好，同时也希望我们所有人，平安、喜乐。” “我希望这之后都不会有人用‘有色眼镜’看人。” “我希望到最后的时候，我们还是28人。” “我希望我们所有人说的‘愿望’都能实现。” “我希望能再看到我母亲一次。” “我希望所有人，今后都能平平安安。” “我希望我和我的心上人能够在一起一辈子。以后退休，一起过好普通夫妻的生活。” “我希望我捧在手心的女孩儿，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我希望我们在办案的时候都能平安归来。” “我希望山河无恙，国家安康，百姓安乐。” F市特级刑侦部一队，二十八个人，二十八个愿望。不论说的是小家，还是大家，最后都会是一个美好的祝愿。 沈玖柒也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了，只好对他们说：“今天辛苦你们了。也都麻烦你们在警局里面对付一晚上了。”可能是因为刚刚写完了愿望的原因，所有人的精神头都回来了，不约而同地说：“沈队，我们不累——”沈玖柒本来是想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下的，但是没想到他们还这么“不知好歹”，真是不知道他沈玖柒的厉害，只好说：“好了，那就都别休息了，全体看资料，讨论案情。”沈玖柒话音一落，全都改变了主意：“沈队，我们还是选择休息。”沈玖柒觉得这群人自己不发威就把自己当病猫，只好说：“不行，全都给我搬资料去！”戚亦寒在旁边看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就先放过他们吧，正好我也挺累的。”戚亦寒说的这句话所有人都能听到，于是都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沈玖柒。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睡觉，我让他们看资料。”沈玖柒说完，都不用他们求戚亦寒，戚亦寒马上就拉住沈玖柒：“沈队~” -- 第164页 最后那个拐音，让沈玖柒不禁哆嗦了一下，只好挥挥手说：“好了好了，全都睡觉吧。” 因为床位实在是不够，所以沈玖柒和戚亦寒只能挤一个沙发。沈玖柒把腿搭在了戚亦寒的身上，作为还有尊严的戚亦寒，当然会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也不必这样吧。”沈玖柒有点迷糊，却还是对戚亦寒说：“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我我就把腿拿下去。” “戚公子，你如果真的把资料记错了那该怎么办？” “凉拌。” “不是，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就是觉得你说的这个有些不符合咱们看到的事实……” 戚亦寒拿出了手机，虽然已经把亮度调到最低了，但是还是把沈玖柒晃瞎了眼。定睛一看，原来是戚亦寒把资料照了下来。沈玖柒刚想问怎么照的，戚亦寒就说：“趁校长不注意照的。那时候我就忘了把这个照片拿出来了。你自己看看吧。”沈玖柒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真的跟戚亦寒说的一模一样。既然不是戚亦寒说错了，资料也不会出错，那为什么会跟他们看到的不一样呢？ 戚亦寒说：“如果想要证实，那就必须要亲自再去他们家里面看一眼，不过我是真的觉得这我没说错，资料也没有写错，那为什么跟咱们看到的不一样呢？”沈玖柒好像想起了一句话：“有的时候人只会给你展示他想给你看的那一面，其实他真正的面貌只有自己知道。”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沈队，那天……你有没有一推门就闻到一股烟味？也可能是我闻错了。”沈玖柒仔细回想，却觉得自己没有闻到一股烟味，而是闻到了很浓的香水味，而且这个香水还特别呛，像是里面掺杂了灰一样。戚亦寒问道：“灰？具体是什么材质的灰？”闻到了就会让人想吐……烟草味？烟灰？ 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刚才说你那天闻到了一股烟味？”戚亦寒好好地睡个觉，成功被沈玖柒拉了起来：“沈队，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沈玖柒完全不管戚亦寒说的是什么，还是“神经状”地对他说：“戚公子，既然你说闻到了一股烟味，而我却没有闻到就闻到一股香水味和一堆灰的味道。灰分为好几种物质，其中有一种会是可以研制成烟草灰的，所以应该是高铭的母亲或者车诗的母亲应该是长时间在烟草味的地方，用那些劣质香水想要掩盖烟味。”戚亦寒莫名其妙睡着觉就被沈玖柒拽了起来，听他说完之后，迷迷糊糊地说：“对啊，那么请问是哪位家长呢？”沈玖柒有些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又仔细想了想。 “我有一个特别大胆的猜测。既然资料不会写错，戚公子你也没有说错。那就是咱们看的有错。就按照资料里来说，高铭家里面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但是父母对他很好，而且还有个弟弟叫高智。资料里面说的是父母对他非常好，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满不在乎，看穿着也是普通人家该有的穿着，而且报警的是她，第一个向咱们两个跑过来的还是她。在提问她的时候说了一大堆没有用的话，表面上很平静，双手却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服布料不放。这是高铭的家长。而车诗的家长，得体大方，如果那真的是他们身上的烟味的话，那用劣质香水也是可以对的上的，他们的家庭算是贫穷，看车诗母亲其实打扮得算是招摇。女人嘛，谁不爱美，都有一颗攀比之心，为了不让自己输给别的家长，自己就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喷上香水掩盖自己身上的那种‘恶臭味’。说白了，其实他们都是给咱们看他们想要咱们看到的一面，另一面或许是他们最不想揭开的一面。” 戚亦寒听沈玖柒说着些也该清醒了，不过总觉得他说的有些漏洞：“沈队，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高铭家长本来是很在乎高铭的，但是为什么要装作根本不在乎他呢？而且高铭如果真的恨他的弟弟的话可以完全不理他，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现在的孩子有多早熟沈队你知道吗？” 沈玖柒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其实啊，说白了。现在的家长有的体谅孩子，有的逼迫孩子，有的对孩子不管不顾。但是嘴上都说的是为孩子好为孩子好的，自己虽然付出了努力，但是最后失败了全都要怪孩子。现在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什么稀奇的。”戚亦寒听完了沈玖柒说的，有些惊奇：“沈队，没想到你个该当父亲的人也能说出这些话啊！”沈玖柒笑道：“我要是看上你我就永远都当不了父亲，那我就也没有孩子，我也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那么就可以把自己的经历都花在你身上了啊！”戚亦寒拿胳膊肘怼了怼沈玖柒。许久，才冒出一句：“沈队，总感觉跟你在一起，我最有安全感。” 第63章 63.校园“抛尸案”六 沈玖柒听了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或者说出什么话，就是这么在茫茫黑暗中注视着戚亦寒。没有人不让他注视，也没有人挡在戚亦寒的面前。两人就在别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或者可以说连对方的面庞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深情地注视着对方。 沈玖柒在戚亦寒耳边对他说：“咱们两个要不然去那个走廊里面讨论？在这里我怕影响他们睡觉。”沈玖柒说完，戚亦寒二话不说拉着沈玖柒就要往走廊哪里走去。但是刚想迈出第一步，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沈队咱们两个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好？”沈玖柒不明白戚亦寒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好……” -- 第165页 “这躺着一地人，咱们两个怎么走啊。没准哪个不小心就踩到了。还不能用手电筒，找到人的身体上容易产生伤害。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沈玖柒听戚亦寒这么一说，只好放弃了挣扎，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把戚亦寒也拉了下来。干脆就在这里讨论就得了。两人也真是睡不着才来讨论案情的，因为沈玖柒一个翻身导致戚亦寒的睡意全无，精神十分活跃。而沈玖柒也正是因为睡不着才睁着那两个大眼睛瞪到了现在。所以，这才放弃了治疗。 “戚公子，你说咱们两个现在可以去高铭家或者车诗家看看吗？”沈玖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戚亦寒脑海里面好像回放着什么，便说：“去高铭家……高铭的母亲现在估计已经控制不了了，父亲……就别说了。但是去车诗家咱们两个要问什么呢？直接问你们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或者说问你们对你们的孩子怎么样？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戚亦寒说完，沈玖柒背后却涌上一股凉意，小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戚亦寒没有理沈玖柒，主要也是不想让他说出那个“不祥的”预感是什么。突然，戚亦寒好像灵感突然爆发，赶紧转过头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刚才说是高铭的家长可以假装不在乎高铭。看高铭的母亲那样应该是和他父亲产生了家庭矛盾，如果说是这样的话应该是把经历都放在了高智身上，高铭因为去了这个私立学校，所以自己什么都能自理，觉得不需要管他了。”沈玖柒打断了戚亦寒说的话：“等会儿，戚公子他们有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戚亦寒特别大胆地掏出手机看了看说：“高铭目前除了父母其他亲属全部去世，车诗还有一个奶奶，好像还挺在乎他的。” “能知道地址吗？” “东南路88号四楼301室。” 沈玖柒把手搭在戚亦寒的手上：“这样，咱们明天去车诗他奶奶家看看。”戚亦寒也没问原因，就这么点头答应了。 一大早上，太阳高高冒出头，沈玖柒和戚亦寒就到早餐店随便买点早点给他们留了纸条，之后就去到东南路88号了。 这里曾被F市的市民们成为最值钱的地方，虽然这楼房看起来破，但是听说要拆迁了，所以所有住在这里的人民们都可以得到十万块钱。戚亦寒一下车还是有些不习惯的，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戚亦寒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虽然说闯荡过很多地方吧，但是身上那种“娇贵”自然是蜕不下去的。以至于上楼的时候戚亦寒都是屏住呼吸上去的。 到了家门口，沈玖柒深呼出了一口气敲了敲门。至少等了三分钟，才有人来开门。只见开门的是一个年长的老奶奶，脸上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之前到底有多美丽。但是却坐在轮椅上。那老奶奶一看到他们两个身上的警服，还是一脸笑意地对他们说：“两个小伙子来干什么啊。吃早饭了吗，要不要进来吃点啊。”沈玖柒通过口音判断出老奶奶好像是W市人，接着半蹲与老奶奶的视线保持齐平，才对老奶奶细声细语地说：“老奶奶，请问您孙子是叫车诗吗？”那老奶奶脸上顿时笑容绽开：“对对对，那是我孙子。请问你们两个是要找他吗？他都上高中了，是个大小伙子了。”沈玖柒想要说出他们两个来的原因，但是又怕说出来了老奶奶会伤心。只好就这么看着这位老奶奶，本来想发给戚亦寒一个“求助”的眼神的，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戚亦寒虽然不是沈玖柒肚子里的蛔虫，但是却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为了表示尊重，戚亦寒还是半蹲温柔地对老奶奶说：“老奶奶，我们两个是想来了解了解您跟车诗的关系的。”老奶奶这时却有些着急，对他们两个说：“我、我孙子是、是在学校出什么事了吗？我、我刚让他爸妈给他打过电话，说、说车诗这孩子好好的啊！” 老奶奶一说完，沈玖柒和戚亦寒就了解了大概的情况。 为了转移问题，戚亦寒对老奶奶说：“老奶奶，这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再说吧。”老奶奶连忙点头道“好”。 老奶奶坐在轮椅上，沈玖柒和戚亦寒坐在沙发上。本来两人还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老奶奶车诗的情况，但是现在都不约而同的说：“老奶奶，您放心，我们就问您几个问题，车诗现在……很好。您不用担心。”老奶奶听到了最后说的一句话，这个沉重的心终于放下了。 戚亦寒还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问了一句：“老奶奶，请问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老奶奶说：“我姓柳，叫我柳奶就好。”接着，沈玖柒还是直言不讳地问：“那……您了解车诗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吗？” 柳奶想了想，娓娓道来：“我儿子啊，本来是个挺好的孩子的。但是也不知道有一次去哪儿了，回来就变得六神无主的，之后就经常酗酒、打牌，也不知道是沾上了什么恶习。之后，我儿子遇到了我儿媳妇，我儿媳妇也是跟他一样，经常打麻将，两人就是在一个就会里面认识的。之后就是经常吵架，然后生下了我孙子——车诗。之后夫妻矛盾越闹越大，车诗只好在我这里‘避风’。直到车诗上了高中，他们才不怎么闹了。”沈玖柒轻轻一笑，真是的，跟资料完全吻合。 戚亦寒又问：“那车诗学习怎么样？”柳奶说：“我孙子学习挺好的，并没有被家庭所影响，在班级里面都是前几名。”说完，“对了，我儿媳妇还爱攀比，就买那些没有用的胭脂水粉什么的，我闻着都有些呛鼻，何况孩子呢！”好家伙，又对上一个。 -- 第166页 柳奶看他们两个都没有再问自己什么，又恢复了刚才开门时的热情：“两个小伙子吃没吃饭呢，要不在我这儿吃点儿吧。我这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沈玖柒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柳奶，我们已经吃过早餐了，就不用麻烦您了。”接着，柳奶对他们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工作关系啊？”沈玖柒和戚亦寒这时看了看对方，又忽然笑起来。接着两人都把手跟对方的手十指相扣。柳奶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十分艰难地到屋子里拿出了一把糖果。沈玖柒和戚亦寒也让柳奶不用折腾这么一趟了，但是还是拿出了一把糖果，分给了他们两个人。对他们说：“你们吃吧，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喜糖’了。” 两人收到糖、听到柳奶说出这句话之后，却有些惊奇。戚亦寒对柳奶说：“柳奶，你不会觉得我们两个……”柳奶却还是笑着对他们说：“好了，两个小伙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就是希望你们两个百年好合。我觉得……爱一个人没有错。”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站了起来，给柳奶鞠了一躬。 柳奶接着便说：“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两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在别人面前脸皮那么厚，在柳奶这里，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没有了。”接着，就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到了车上，两人手里都攥着柳奶给他们两个的糖果。沈玖柒注视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把糖果，说：“是啊，爱一个人没有错。”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柳奶……也是真的见过世面的人啊。”沈玖柒耸了耸肩，顺便从后面掴了他一掌：“好了，走吧回警局。再不回去他们应该担心了。”说完，一阵汽车的启动声慢慢消失…… 奚云本来正在座位上眯着眼睛休息，但是一听到外面有一点声音，她就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很遗憾，每次都不是他们两个。这回好了，奚云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最后他们两个真的来的时候干脆直接不为所动，就在哪儿趴着。本来看他们都在睡觉不想打扰他们的，但是奚云这个“顺风耳”倒是听到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是不死心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一看到他们两个蹑手蹑脚在那儿走着的滑稽模样的时候，奚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沈玖柒不乐意了，直接到她那里拽着她的耳朵说：“奚云，你什么意思啊！”奚云最后还是笑着说：“老、老大，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沈玖柒这才放过奚云的耳朵。 孔严听到声音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以后能不能不要起这么早啊，觉轻的人都被你们两个吵醒了。”沈玖柒摊手：“我们两个真的很轻了，要想我们两个再轻就必须需要脱鞋了。这么凉的地板你想让我们两个脱鞋吗？”孔严被沈玖柒说的这个“骚//操作”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之后又正经起来：“问到什么了吗？”沈玖柒特别“欠”地拿出了一个袋子在孔严眼前晃悠，并说：“不光问到了什么，还拿来了一袋糖呢！”孔严问道：“他奶奶给的？”沈玖柒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是啊，给我们两个的喜糖。”奚云边笑边说：“没想到他奶奶还挺开明。” “是啊，既然可以说出‘爱一个人没有错’这句话，那当然是很开明啊！”戚亦寒说。 奚云依旧用很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然后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孔严：“孔严，你看他们两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咱们撒上狗粮。”孔严宠溺地说：“好了，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首先我们去问了他奶奶，在此先称之为柳奶。柳奶所说与戚公子看的资料当中完全吻合，并且没有一点错误。所以这就可以证明咱们看到的就是假的。毕竟老人家也不能说谎，况且从她的表现和反应来看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就连忙否定道：“不，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沈玖柒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戚亦寒有些失望道：“现在校长都已经把学生休学的通知下达了。所以现在是个人都知道，柳奶虽然住在那么偏远的地区，虽然车诗的父母没有告诉柳奶，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在F市传得沸沸扬扬了，她出去总听说过别人说这件事情吧。”沈玖柒边捏着自己的下巴边说：“戚公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精准？”戚亦寒有些顿了，但是最后还是给出了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老年人不都这样吗，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永远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总之就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就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问题了。但是戚亦寒丝毫不在乎自己手机里照片的感受，直接找出照片又给沈玖柒看了看，并冷冷地说道：“沈队，你再仔细看看。” 这时，他们都已经猜到了戚亦寒给沈玖柒看的是什么了。孔严便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这样违约是要付上亿违约金的。不光要赔违约金，还……” “没事，师哥你放心。我的家产就算全都搭进去了，我人也搭进去了，那我留的那些私人财产够我活这一辈子了。别说我一个人的一辈子，就算是我和沈队的一辈子也够了。” 众所周知戚亦寒他爹也就是戚武是F市的商业巨鳄，可以与F市首富相提并论了。都说富不过三代，但是他们家完全就是个奇迹，他父亲戚武靠着他父亲和顾夫人的父亲攒下来的财产小有成就，但是自己今后还是努力打拼成为富二代。之后又剩下戚亦寒，戚亦寒其实准确来说是个富三代，现在自己的父亲死了，自己接管旗下十几个公司，那时候他才二十岁就可以管理一个公司比他岁数大很多的人，而且自己也靠着这么几年毕业之后拿了奖学金，之后又进入警局，同时兼顾着自己公司的工作。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戚亦寒有钱可以随便挥霍，当然，他也有资本嚣张。 -- 第167页 沈玖柒不喜欢任何人说出什么特别晦气的话：“戚公子，虽然说你有嚣张的资本，但是请你不要说出可以养活两个人一辈子这种话，也不要说自己有可能搭进去那种话。我不喜欢听。”戚亦寒没有回答沈玖柒这句话，但是却对他说：“沈队，我要不要把这个照片删了？”沈玖柒恶狠狠地瞪了戚亦寒一眼，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你觉得呢！”戚亦寒二话没说就把照片彻底删除了，之后还给沈玖柒看了一眼。 之后，沈玖柒又说：“你们都记着，我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你们要是触犯了法律，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这次，就算是一个警告吧。要是谁敢说出去，咱们都得完蛋，包括你。”沈玖柒说完，依然不影响戚亦寒继续说他的：“沈队，我觉得柳奶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演的。”说完，“正常来说人在刻意表演一种自己知道的事情的时候，身体是极度紧张的，而且眼神会非常不自然，所以我觉得就算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看到咱们两个这个穿警服的人也该知道现在有些不对了吧，要不然自己好好的，没犯什么罪，警察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来找自己呢？不过她对车诗父母的描述我觉得是十分准确的，我记的有可能是错的，但是资料不会错，她说的和资料完全吻合。那就足以说明我们看到的就是假的。” 沈玖柒反问：“那高铭的父母呢？” “高铭的父母我们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准确的线索来证明高明的父母让我们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现在还是继续找吧。” 奚云说了一句：“沈队，为什么觉得这起案件有点‘烧脑’呢？”沈玖柒弹了奚云一个脑瓜崩儿，说：“你结过的哪些案件不‘烧脑’啊！”奚云这时转念一想：还真的是啊。现在他们就是坐在自己的工位前发呆，在没事情干的时候他们都是在发呆。这是他们一队的“标配”。 戚亦寒还是下意识地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第64章 64.校园“抛尸案”七 沈玖柒这时却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堆成山的资料，嘴里吐出几个字：“高铭家。”戚亦寒觉得这不应该是沈玖柒该说出来的话，所以对他说：“沈队，人家都已经拒绝过咱们一次了，难道咱们还要去打扰人家吗？”沈玖柒边摇头边说：“不。远亲不如近邻，不是这样吗？”果然，戚亦寒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 还是他们两个去，关键是他们一个个都特别懒，只能找一个理由在警局里面待着了。但是沈玖柒这个“唠叨老父亲”是肯定不会让他们闲着的，肯定给他们安排了看资料的活，并且在他回来之前，就要准备好一份这起案件的研究报告。 沈玖柒戚亦寒两人现在感觉自己只是在重复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楼、敲门、下楼；上楼、敲门、下楼……不停地重复做着一件事情。 没想到，敲门居然还真的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家庭妇女。不过，好像看到他们两个有些胆怯，开到一半就停下了。他们自然也能理解，于是戚亦寒就对她说：“不好意思，我们此次是来……”戚亦寒还没说完，那门又开了，只见那女人拿手一顿比划。戚亦寒看懂了，对沈玖柒说：“沈队，是聋哑人。”沈玖柒看了看这个女人，接着在戚亦寒耳边说：“戚公子，这就只能靠你了。”是啊，他们虽然总说着一队全员全能，全员全能，但是以前碰到聋哑人的时候总是很笨拙地才能比划出一个字，但是人家还看不懂。多亏戚亦寒来了，要不然沈玖柒现在就应该傻眼了。 戚亦寒负责沟通，沈玖柒只能负责记笔记了。 戚亦寒先是一顿比划，然后那女人点了点头。接着戚亦寒自己比划完之后，那女人也开始在空中比划。戚亦寒在旁边对沈玖柒说：“听别人一直说他们家里总有人吵架，还有小孩的哭声。”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有漏洞：“戚公子，你问的是什么？”戚亦寒翻了个白眼，说：“他们家里有没有什么异样。”沈玖柒这个直性子还是问：“她不是聋哑人吗？怎么听别人说的？”戚亦寒自己也是有点好奇，结果就是一顿在空中比划。那女人也给出了答案。 “别人也会手语。” “别人也会手语。” 两人全都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了这句话。 戚亦寒有些疑问，还没等他问，沈玖柒就说：“我自己不会记着你们比划的是什么啊。”得到答案之后，戚亦寒这回长记性了，自己一边比划一边对沈玖柒说：“我问的是，他们的孩子怎么样。” “他们的孩子具体是什么样我也没有看到，但是他们家晚上总是亮着灯，而且有人影在……灯的照耀下晃动。”戚亦寒边看边解释也是有些费劲。 “我问的是，那你听别人说他们对他们的儿子怎么样？” “我这是听别人说的，我自己也不能确定。他们家的孩子这儿有点儿问题。” 沈玖柒当然知道“这儿”指的是哪儿。不过说出来有些不好听，只好在笔记里面写下了“这儿”两个字。戚亦寒在沈玖柒耳边对他说：“有一条对上了。”沈玖柒边记边发出疑问：“人家说的是不确定，所以不一定是对的。”戚亦寒只好不说话。接着，问沈玖柒：“下一个问什么？”沈玖柒反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两个还不知道呢。”戚亦寒这句话没有听进去，又问了那女人一个问题：“他们家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 第168页 “好像八月三十一号全家去中央街，碰上了两个男人，之后说那两个男人撞上了他们家的那个小孩子，吵了挺久的。” 说完，戚亦寒想了想：两个男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会撞上这两个人呢？ 沈玖柒在旁边拍了拍戚亦寒，对他说：“现在除了那个特点对上了，其他都没有对上。资料上不是说家庭和睦吗？现在听她的描述感觉不怎么和睦啊。” “我问的是，他们的家庭怎么样？” “除了总亮着灯以外都挺好的。” 沈玖柒现在已经有些崩溃了，干脆放下笔休息休息。但是戚亦寒在旁边却对他说：“沈队，怎么感觉交流这么困难呢！”沈玖柒差点就吼了：“你还知道啊！”戚亦寒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对他说：“现在是上班时间，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现在换沈玖柒问戚亦寒了：“戚公子，下一步问什么？”戚亦寒看着沈玖柒记的笔记，说：“现在差不多都问完了，得到的线索最终可以确定的是资料里面没有写错，只是我们所见是错的而已。”沈玖柒听得有些困了，对他说：“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戚亦寒接着对那女人又一顿比划，最终两人成功出来了。 沈玖柒在车上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最后比划的那句话是什么啊？”戚亦寒正在开车，虽然不想跟沈玖柒说话，但还是在嘴里嘟囔着这么几句：“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还有事情，就先不打扰你了。”戚亦寒说了就跟没说似的，但是沈玖柒听清了就行。 奚云好像是他们在外面放哨的，一直在门口站着，只要看着他们两个向这里走过来了，赶紧到里面对他们说：“赶紧赶紧，老大他们回来了。”孔严虽然在办公室里，但是就按照奚云这个音量，不管有多强的隔音墙，也能听到。 沈玖柒到警局第一件事情不是检查他们的研究报告，而是到办公室休息去了。但是跟在沈玖柒后面的戚亦寒转达了沈玖柒的意思：“沈队让你们准备准备，十分钟过后到办公室汇报。”果然，还是逃不掉。 沈玖柒到了办公室本来想躺会儿，但是不小心瞥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日历。立马跳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日历。戚亦寒有些奇怪，问：“怎么了？”沈玖柒瞪着眼睛看着戚亦寒，嘴半张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但是最后却磕磕巴巴地说：“今、今天九、九、九月三、三号、三号了。”戚亦寒点了点头，说：“对啊，九月三号啊。怎么了？”沈玖柒就这么盯着戚亦寒，什么话也不说。 等会儿，戚亦寒好像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九月五号我妈生日。” “九月五号我、母亲生日。” 两人这么一齐说，脸上的表情也都一模一样的。 “你母亲也是九月五号？” “你母亲也是九月五号？” 好家伙，他们一队练上万遍都不可能说这么齐。他们两个根本不用训练，还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齐说的。再一次，两人面面相觑，呆呆地看着对方。 “你……” “你……” 拜托，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说这么齐！ “我……” “我……” 【作者：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咋想的】 过了一分钟，戚亦寒刚想开口，却看到沈玖柒要张口，自己连忙把嘴闭上了。 “戚公子，你……顾夫人也是九月五号生日？” 戚亦寒点了点头，按照常理也问了一句：“阿……秦阿姨也是九月五号？”沈玖柒为了缓解尴尬递给了戚亦寒一瓶水，对他说：“是。”说完，“那……应该准备什么礼物呢？”戚亦寒在下面紧张地握着拳，说：“我、我反正给我母亲送一个花就行。给、给秦阿姨送，那、那要不送一本书？”沈玖柒好像又犯“神经”了：“别别别，千万不要给我妈送书。上次过生日我送她一本《民法典·婚姻法》她差点儿不要我这个儿子。”戚亦寒在旁边笑了，说：“你这不是故意的吗！送一本《民法典·婚姻法》这不张罗着离婚呢吗！” 沈玖柒摊手：“我哪儿知道他们会这么理解啊，本来是想着增加他们两个的夫妻关系，但是谁能想到他们会理解成这个了。”戚亦寒说：“我又不像你，送《民法典·婚姻法》。”沈玖柒有些不服输，问：“那你送哪本书啊！” 戚亦寒在沈玖柒耳边对他说：“《同/性/恋婚姻法典》。”沈玖柒骂人：“滚滚滚！怎么，上面写着——戚亦寒著。是吗！”戚亦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好了好了，逗你玩儿的。”沈玖柒好像耍脾气了：“快点说正经的。” “这个我觉得……还是别送书了吧。送个电影碟片吧。” “什么电影碟片？最好不要T国和H国的啊！” “为什么？T国和H国拍的电影都挺好的。” 沈玖柒把手枕在自己脑后，说：“不知道，她就说不喜欢看T国和H国的电影。” “《阿甘正传》。M国的总行了吧。”[1] 沈玖柒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妈喜欢汤姆·汉克斯？”[2] 戚亦寒家里面也没有特别多的电影碟片，但是《阿甘正传》是他最喜欢的一部电影。只是觉得秦沁和他的“口味”差不多而已。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3] -- 第169页 “沈队，你也看过啊。” “小时候看的，现在能记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戚亦寒好像明白了什么，对他说：“沈队，你好像暴露年龄了。”沈玖柒也意识到不对了，从座位上起来追着戚亦寒，对他说：“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两人就在办公室闹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人敲门。沈玖柒这才知道自己给他们的时间到了，只好对外面敲门的人说：“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沈玖柒看他们一个个脸色都有些不对，好像明白了什么，对他们说：“好了，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要是这次机会没抓住谁就等着一千字检查吧。”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完美接上：“我们当然是去找了高铭的邻居，因为是聋哑人不好沟通，所以只得到了一个线索——资料是没有问题的。我们看的有问题。”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送了口气。 “而且还意外得到一个线索。说他们家好像在八月三十一号去中央街，但是碰到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好像撞到了高智，听最近的居民们说，好像吵了挺久的。这好像是他们家得罪的人。” 沈玖柒这个想法来了挡都挡不住：“可以说他们家人得罪了这两个人之后那两个人反过来报复他们家人吗？”戚亦寒抬眸：“要是报复也只有可能报复高智，因为说是碰到了高智……但是这样又说不清，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孩计较呢？”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他们说：“咱们是不是有一天接到报案说两个男人撞到了他们家的小孩，而且地点是在中央街。之后调了监控才知道是那个小孩撞到了那两个人。这其中是不是有点联系？” 沈玖柒这么一说，一下子唤起了所有人的记忆。戚亦寒问：“监控有没有照到那两个人的正脸？”沈玖柒说时迟那时快，赶紧到电脑前调出了那时候的监控，但是一点正脸都看不到，甚至连穿着、身材都很难看清。 沈玖柒问：“那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呢？不是这两个人的几率也有可能。再说了，就像你说的，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戚亦寒只能在旁边盯着这个电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过一会儿，又有理有据道：“那如果只跟这两个人有过节的话，那也是他们家人有错在先，为什么还要人家反过来道歉呢？” “不讲理呗。”沈玖柒在旁边接道。 “但是现在局势扭转了，他们之前不是受害者，但是现在从往前的‘施暴者’变成了如今的‘受害者’。在这其中，有没有可能出现‘加害者’呢？”戚亦寒说的这几个“者”有些把他们绕晕了。沈玖柒因为脑子转的快，所以很快就能反应出来戚亦寒具体说的是什么。当然，反驳还是要反驳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谁在里面扮演‘受害者’，谁在里面扮演‘施暴者’，谁又在里面扮演‘加害者’呢？” 这个问题把戚亦寒问住了，但是立刻就想出了答案：“高铭家之前本来是‘施暴者’，那两个人是‘受害者’，在此跟车诗家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件事情之后高铭家里变成了如今的‘受害者’，而车诗家也被卷了进来，成了‘受害者’，而那两个人有可能是‘施暴者’，也有可能是为了‘报复’。但是在这几个人当中，肯定必须得有一个‘加害者’。高铭家和车诗家的经历都挺惨的，没准儿……凶手有可能把自己家给毁了。” 沈玖柒皱眉，说：“戚公子，请注意言辞。”戚亦寒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沈玖柒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戚公子，班主任看到学生们打架不会阻止吗？就让他们之间的矛盾产生？”戚亦寒好像也忽略了这个问题，但是却脱口而出：“班主任不带管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再者就是学习好的。学习好的还有钱的根本不敢说，学习不好还有钱的也不敢说，学习不好没有钱的也不敢说，不一定后面的背景是什么，学习好有钱的更不敢说了，等着这个好学生走出国门为他们学校长脸呢，不带说的。反正这个学校，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乱炖’。里面的人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想在这里生存下去，根本不能靠老师，必须靠自己。要不你学习好，要不你有钱，其他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个‘屁’。” 沈玖柒问道：“戚公子，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戚亦寒笑道：“听说投资人有权利随便进出学校，保送高中之后随便来这儿体验生活，逐渐就摸清门道了。” 沈玖柒这回有些奇怪地问道：“校园暴力都不管？”戚亦寒反问：“沈队，你见过哪个学校没有几个校园暴力的，都已经习惯了。身处其中的施暴者装作没事，受害者百口莫辩，旁观者不辨是非，起哄者胡乱造谣，看热闹者根本就是看个热闹。这么点儿小孩，现在就开始整‘黑涩会’这一套，习惯就好。” 戚亦寒说完这几个“者”之后，好像定住了一样。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咱们是不是还忘了这里面还牵扯进来一个人？”戚亦寒马上接道：“武蔡？”沈玖柒点了点头。 他们格局小了，总把目标设定在高铭和车诗这里，但是唯独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武蔡。沈玖柒和戚亦寒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对方，但是却都不约而同的拿起包就要走。孔严这时想到了一个客观事实的问题：“你们两个知道武蔡家在哪儿吗！”顿时，两人的脚步全都停在了哪里。都转头看着对方，好像在问：“你知道武蔡家在哪儿吗？” -- 第170页 “不知道。” 沈玖柒顶着尴尬赶紧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输入了一堆乱码，对戚亦寒说：“岩浆路西南456号。”说完，又要出去。 忙活了半天，结果不知道武蔡家在哪儿。真是太……算了，不说了。 给他们两个开门的是……看身材和身高应该是武蔡本人。 两人快速扫描了武蔡这个人。长得瘦高，应该是有180了，长得挺耐看的，就是这穿着……太随便了。脖子还有文身。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一声少年音传到了他们两个的耳边。 谁都想不到看着这么成熟的一个男孩儿张口居然是一个“少年音”？看到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对他们说：“我声音就这样，小时候声带不知道为什么坏了，之后就变不了声了。”这个理由可真是牵强。 沈玖柒虽然自己也跟个“流|氓”似的，但是自己也可以治“流|氓”。家长的架子对武蔡说：“你家长呢？”武蔡挥手：“先进来吧，我先给你们倒杯水喝喝。”沈玖柒说：“进去可以，倒水就不必了。” 正在两人商量着怎么治这个小孩的时候，戚亦寒突然对武蔡说：“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袭警应该判几年？”武蔡应该是已经习惯了，丝毫不慌：“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戚亦寒说：“你那刀刃都反光了，谁看不见啊。”武蔡看戚亦寒这个长相，说：“我十六了，你有二十吗？”戚亦寒突然觉得好笑，说：“你老子我都谈恋爱了，你是对刑警有什么误解吧。”武蔡也不觉得尴尬，刚想转头问沈玖柒。但是沈玖柒也不想再给这小孩面子了：“我这年龄都能当你爸爸了。要不你跪下磕头把我认成你爹，以后没准出去混社会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说完，“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妈也是刑警。这回肯定每人惹你了。” 戚亦寒听沈玖柒说后面的一句话，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两人这么一说可真是把武蔡治得服服帖帖的。把刀教了出来，刚想坐下的时候，戚亦寒又说：“拜托，你能不能熟练一点。你这辣椒水味也太浓了吧，你自己不觉得呛吗？”武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又刚想坐下的时候，沈玖柒说：“你‘容嬷嬷’啊！对自己好点儿，别再把自己扎着了。”武蔡这回又要坐下的时候，涨了记性，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再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戚亦寒特别拆台：“确实有问题，你这如果坐下了你不觉得有点硬吗？或者硌得慌？” 武蔡：“……” 沈玖柒：“配合得挺好。” 戚亦寒：“合作十分愉快。” 武蔡：“现在好了吧！”沈玖柒做了一个“坐吧”的手势。武蔡才敢坐下。其实他身上还有挺多的，但是两人也还是有些不忍心，所以就不再折腾这孩子了。 戚亦寒还是冷冷地说：“还是一样，问你你就答，不知道或者不确定就答不知道。咱们速战速决，我们也很忙。”武蔡本来还想“叛逆”一下，但是看到戚亦寒抬眸的那个眼神之后，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首先，你和高明车诗有过节吗？” “当然有过节啊。说白了，我就是看他们两个不顺眼我才这样的。” “那看着顺眼呢？” “顺眼我就不会这样了啊，反正就是看他们两个不顺眼才这样的。” 这个理由依然很牵强。 “高铭家里什么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 “车诗家里什么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两人有过节你知道吗？” “啊！他们两个还有过节？” 第65章 65.校园“抛尸案”八 武蔡这个疑问句让他们两个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武蔡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过节？” 戚亦寒还是有些不相信，于是便问他：“武蔡，你知道骗我们的下场吗？”武蔡略有些无辜道：“我哪有骗你们啊，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两个有过节。”戚亦寒这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刚才说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有过节吗？”可是，武蔡这人也是真机灵：“我刚才说的是反问句，意思就是他们两个没有过节……”戚亦寒这时却打断他：“那既然你说的他们两个没有过节，那你之后又怎么说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有过节？” 武蔡：“那个……我。” 戚亦寒冷漠地说：“我也没用，都跟你说了，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知道或者不确定就答不知道。但是你骗我们，我们就不知道该对你怎么么办了。”戚亦寒说完，武蔡身上那种“痞里痞气”的气质也有所收敛。 “重新问你，两人有过节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 虽然武蔡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过节，但是沈玖柒戚亦寒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不再过多问了。 “你欺负过他们两个其中的一个人吗？” “没、没有。” “你跟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 “他们两个跟你关系怎么样？” “不、不知道。” 戚亦寒自己说实话也不想这么问了，毕竟这小孩儿嘴里面正经话没几个“鬼话”倒是挺多，戚亦寒觉得这样机械性的问根本问不出来。差点儿就差摔本子了，但是还是收了收自己的暴躁脾气。 -- 第171页 眼神犀利地看着武□□蔡，你觉得你说出这些话你自己不违心吗？”武蔡还一脸无辜地说：“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根本没有什么违心的。”戚亦寒咬着嘴唇越咬越紧，就差把嘴唇咬坏了。这武蔡可是真能装啊！ 戚亦寒换了一个方式问：“你对他们两个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武蔡干脆也不规规矩矩坐着了，直接把自己的腿伸到了“千里之外”。刚想从桌子上那一个棒棒糖来吃，戚亦寒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他说：“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不是让你来吃东西的。”武蔡不乐意了，刚想要不干的时候，戚亦寒却狠狠地瞪了他一下，立刻就跟个小猫咪似的缩回去了。接着，又把腿收了回来。 随后，嘴里面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话：“第一印象……反正就是……不好。”戚亦寒觉得武蔡说的对的，但是又感觉他这有点像所问非所答，便问：“不好？不好在哪里？”武蔡看起来应该是可以避讳戚亦寒的问题，对他说：“就是不好，还用说为什么吗？”戚亦寒正在抑制着自己不要让自己发脾气：“在我这里你就要说出来不好在哪里。”说完，“你确定没有为什么吗？”武蔡听戚亦寒这么一问自己，好像有些心虚：“对、对啊，我确定没有为什么。” 戚亦寒现在如果有心脏病的话应该就已经倒在地下了，自己实在是承受不了了，才对沈玖柒说：“沈队，咱们两个能不能换一下？”别说戚亦寒这个问的了，就连沈玖柒在旁边看着也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是看到自己家这个受委屈了，自己肯定挺身而出啊：“武蔡，我看你怎么这么欠揍呢！” 武蔡撇嘴：“我他/妈看你们两个还不顺眼呢！”沈玖柒没有理武蔡这句骂人的话：“武蔡，都说了问你什么就答什么，那你也不能说慌啊！”武蔡不服气：“我没有说谎啊。”这要是搁古代沈玖柒只能严刑拷打了。 但是现在素质让他不能这样：“武蔡，我跟你说说，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说完，“开学的时候高铭说话困难，你就欺负他，之后车诗帮助高铭出头，你却招来那些‘江湖朋友’一起去解决他们两个，让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继续破裂。武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武蔡没有很惊奇沈玖柒会知道这么多，而是摸了摸鼻子，平静地说：“警官，这些证据呢？”沈玖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他妈还敢跟我要证据！艹！” 这可是戚亦寒看到沈玖柒那次他们两个干仗之后说的第二次“粗话”，同时，也把武蔡吓了一跳。武蔡刚想质疑沈玖柒的时候，沈玖柒本来想指着他的鼻子的，但是考虑到有些不礼貌，就五指合并用掌指着武蔡：“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管，你们也可以继续逍遥。但是我们如果不管，下一个出事的可能就是你家。不是我吓唬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武蔡虽然表面上看着像个“大哥大”似的，但是却还是个小孩性子，沈玖柒这么一教训他，他自然就什么都招了：“我、我就是欺负高铭和车诗了怎么了，你们两个能把我怎么样！”沈玖柒直接不干了，站起来对他说：“我们两个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法律可以。”说完，摔门而走。 戚亦寒看到武蔡有些想要动手的样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好好在家里待着。我没有队长那么好性子，也没有他的素质，所以，好好待着不惹事自己好好想想我们今天对你说的话，明天还会来。”说完，“就看你怎么说了。” 话音一落，一声清脆响亮的摔门声传来了。 “艹！”武蔡在屋子里骂了一句。 戚亦寒出门就看见沈玖柒靠在车上，正在调整情绪呢。 戚亦寒走过去对沈玖柒说：“沈队，怎么了，被气着了？”沈玖柒没有回话，还是一脸严肃。戚亦寒也同样靠在了车上，再对沈玖柒说：“沈队，明天还来不来？”沈玖柒终于说话了：“怎么，你还想来啊。还想来找气啊。”戚亦寒说道：“沈队，咱们不来这得不到线索嘛。” 沈玖柒思考过后，挥手说：“行行行，明天来。要是再不说，我也没那个耐心了。”戚亦寒听沈玖柒说完，拿肩膀撞了沈玖柒一下，并说：“沈队，还是你对我好。”沈玖柒二话没说就拽着戚亦寒的耳朵，把他扔到了副驾驶那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下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的下巴托起来，对他说：“戚公子，晚上……”说着，原本右手还在戚亦寒胸口处，但是就慢慢滑到了戚亦寒的那个地方。戚亦寒握着沈玖柒的右手，对他说：“沈队……” 沈玖柒这就有点受不了了，戚亦寒见状：“沈队，明明是你先撩拨我的，我就反击一下怎么了？”沈玖柒的脸又贴近了戚亦寒一点，两人的呼吸完全交杂在了空气中。双目全都注视着对方，这时，戚亦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沈队，这是在街上，再说了，咱们两个还穿着……”沈玖柒根本不管那些“规矩”，正慢慢靠近戚亦寒的脖颈的时候，戚亦寒也受不了了：“沈玖柒，你能不能做个人。”因为戚亦寒的双手都在沈玖柒的左手那里，这也多亏是沈玖柒，要换成别人，戚亦寒肯定先给他两巴掌。 这时，沈玖柒的左手松了松，戚亦寒也趁机把自己的两只手挣脱出来。然后正打算起来的时候，看见沈玖柒还在自己身上，那两只手全都定格在空中。两人的眼神也都在对方身上移不开了。 -- 第172页 戚亦寒嘴唇动了动，沈玖柒就从他身上起来了。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暗暗说了一句：“无趣。”但是沈玖柒一看戚亦寒还坐在那儿不动，对他说：“戚公子，你难道想让我开车？你真不怕咱们两个出事儿啊！”戚亦寒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到了主驾驶那里。 开车的时候，戚亦寒偷瞄了沈玖柒一下。很明显能够看出来沈玖柒的心情不是特别好，戚亦寒只好等红灯的时候，只好跟沈玖柒服软：“沈队，我错了。”沈玖柒道：“你没错，是我错了。”说完，还是满怀歉意地说了一句，“说白了，也是我太……‘流/氓’了？不过，你那样谁能受得了啊！也不怪我不做人啊。” 戚亦寒本来已经打算原谅沈玖柒了，但是谁能想到沈玖柒后面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刚想从嗓子眼儿里出来，沈玖柒就对他说：“说真的，戚公子你刚才那样也真的不怪我不做人。有本事你把刚才你对我说的那句话说给他们听听，谁不能……”话音没落，沈玖柒那纤细的食指就伸出来，第二指节那里慢慢弯了下去。 戚亦寒看了，要不是现在在开车，他早就把沈玖柒一顿打了。不过也只能说一句：“沈队，你这一天到晚脑袋里到底有多少黄色液体啊！”沈玖柒没说为什么，而是问他：“你看过《鲜花圣母》[1]吗？”戚亦寒听到“鲜花圣母”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暗暗骂了句，接着便说：“看过。不过你说你是看了《鲜花圣母》就wan的我不信。”沈玖柒说：“不是。只是……我看完之后想的就是——‘同/性/恋真的有错吗’。但是在咱们两个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得到了一个答案……” “爱一个人没有错。”戚亦寒随之接道。 “什么！那小孩儿怎么问都不说？”回到警局之后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奚云这么大喊一声。 沈玖柒把食指放在唇前，对奚云说：“嘘，小点声。”奚云听了后果然小声了，直接对上了唇语——“那小孩儿是真的怎么问都不说吗？”孔严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对奚云说：“不用那么小。”戚亦寒解释道：“也不是完全不说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说，而不是不是不知道才不说的。”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也同样接着戚亦寒说的：“这小孩儿嘴里说出的话现在来看没几个是真话的。但是看他虽然说很嚣张，但是我总感觉他是不想面对这些事情一样。”戚亦寒冷笑：“自己干的坏事当然不想让别人提起了。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自己不就玩完了吗。”戚亦寒说完，自己也思考了自己说的这句话到底说的有没有问题。过了半晌，这才说到：“如果说是武蔡干了坏事，那么那个欺负高铭的已经证实了，那么其他的……”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打断了戚亦寒：“戚公子，我觉得你不能这么绝对。你自己也说了，这所学校的孩子顶多也就是分为三个阵营，其中武蔡算是学习不好还有钱的那种，身上无处不透露着——‘老子最厉害’。说白了就是‘大哥大’，但是我看武蔡顶多也就是欺负欺负那些不是他们阵营的人，那些事，他那么怂，干不出来。” 戚亦寒问：“沈队，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不会干出那些事？”沈玖柒刚想脱口而出——“那明天问他不就知道了吗。”但是这么转念一想，也是有漏洞的。戚亦寒好像踩到了沈玖柒要说什么，于是对他说：“沈队，你是不是脑子有些‘短路’了？你想想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问一个人杀没杀人当然答没有啊，所以这是问不出来的。咱们只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杀人。” 戚亦寒说完，孔严在旁边问：“那你们二位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呗？”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孔严——“你觉得呢？”孔严立马懂了他们两个的意思，便问：“明天想好要问什么了吗？”沈玖柒现在已经自我放弃了，瘫坐在座位上，说：“该问什么就问什么呗，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武蔡那小子的说话方式了。至于哪些是真话那些事假话……就看我们自己的判断吧。” 奚云这时问沈玖柒：“能不能换人啊？你们两个也歇歇吧。”戚亦寒冷笑，特别严肃地看着奚云：“那小子十分难弄，我们两个都解决不了你们还有谁能解决得了？”奚云听了后，转头看向沈玖柒。沈玖柒突然被奚云cue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最后还是：“我赞同戚公子。确实，我们两个都解决不了，何况是你们呢。”说完，“还有，提高提高你们那些心理承受能力，别一个个别人说你们什么就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愿意不愿意那都是自己的事，别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走向了办公室，但是又停下了脚步对他们说：“收拾收拾自己的着装，什么都不用带就带人就行，五分钟之后来我办公室开会。” 沈玖柒进去之后，小李对奚云说：“奚警花，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沈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开会？”奚云也不服气地甩了甩头发，之后干脆把头发散了下来，对他说：“小赵，我跟你说啊，要是跟在沈队身边久了，你就会发现，沈队如果直接说来开会那就肯定是谈正事，如果前面加了点儿什么东西，那就是随便唠唠嗑。但是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你们也是十分幸运啊。”奚云说着，那些人也全都凑过来竖着耳朵听。孔严看奚云散开头发这么长时间还不扎上，对她说：“奚云，把头发扎上。”奚云拿着一根皮套“威胁”孔严：“要不要我帮你扎一个！”孔严最后只好妥协：“你愿意扎就扎，不愿扎我也不勉强。你要是觉得扎着难受，那就别扎了。” -- 第173页 孔严说完，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沈玖柒先是“质问”他们：“今天几号了知道吗？”沈玖柒问的这个问题，是个人都知道。但是沈玖柒下面问的这个问题，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了：“九月五号什么日子知道吗？”孔严和奚云一下反应了过来。 “秦阿姨生日。” “秦阿姨生日。” 同样，也是一队练习多少遍都说不了他们两个这么齐。 沈玖柒挑了挑眉，说：“好了，我的说完了。接下来就看看戚亦寒说不说了。”戚亦寒脸上虽然有些不情愿，当然，也是不想让人知道。然而沈玖柒对他说：“戚公子，都说了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想说就说吧。”最后，戚亦寒还是搜肠刮肚出来一句：“九月五号，也是顾夫人的生日。” 按理说，戚亦寒不对顾夫人称呼一声“母亲”也该按照他们豪门的规矩称之一句——“戚夫人”。但是这次说的不是“母亲”也不是“戚夫人”，而是他们都称呼的“顾夫人”，这下把两人的母子关系又再次生疏了许多。 为了不让他们在背后讨论，沈玖柒在下面紧接着说：“在此跟你们说呢，是为了让你们好好想想应该送什么礼物。每人最少两件，一件都不能给我少。”戚亦寒在旁边拽着沈玖柒的袖子对他说：“沈队，不用麻烦他们。其实……”沈玖柒秒变温柔：“我妈有的，顾夫人也得有，毕竟她是咱们两个的母亲。我不希望在我这里看到‘区别对待’。”沈玖柒说完，又严肃了起来：“都听到了吗？” 第66章 66.校园“抛尸案”九 随后，便七嘴八舌地说：“听到了。”接着，沈玖柒对全体人员说：“知道了就好，好的。接下来开会！”话音一落，办公室里一阵哀嚎—— 奚云还试图让戚亦寒对沈玖柒试试好，好让他们不开会了，但是沈玖柒早就已经猜到了奚云会这么做，所以还没等她给戚亦寒使眼色呢，沈玖柒就首先给奚云一个“警告”。奚云自然也就不敢再造次了。 沈玖柒让他们先出去准备准备，别等到到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 出去之后，小赵就到奚云那边“质问”她：“奚警花，你不是说老大不会给咱们开会吗！怎么现在……”奚云自然也不知到沈玖柒这会儿是犯什么神经。手拄着头，对他说：“小赵啊，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问我了。你奚警花也不知道啊。”奚云说的时候，孔严正好经过奚云那边，奚云看到孔严过来了，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对他说：“孔副队，你能不能……” 孔严虽然冷酷无情，但是面对奚云还是可以的：“奚云，你就坚持一下，好不好？”奚云翻了个白眼，懒懒洋洋地对他说：“好——吧——” 沈玖柒这个“畜/生”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们，必须要好好折腾一下。 “首先，咱们要确定一件事——这起案件的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说完，“因为这起案件的时间线完全对不上，所以根本无法判断凶手的行踪，或者说凶手的计划。下面谁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沈玖柒最要命的就是每次说完一个问题，就会让他们说一说他们自己的看法。 戚亦寒这个“勇士”率先说：“首先我觉得乱的不是时间线，而是这起案件所有的关联人的关系。”沈玖柒有些不知道戚亦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戚亦寒便说：“目前已知高铭和其他两个人关系都不是怎么好，车诗与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武蔡跟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那些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高铭车诗和武蔡关系不好……”戚亦寒说到一半儿，停了一下，接着说：“之前我有说过在这起案件中，有受害者、有施|暴者，也有加害者。先假设受害者是高铭车诗，施|暴者是武蔡，那么加害者是谁？还有，沈队你说的这个凶手人数问题，根本不是这起案件的关键点。时间线和作案方式才是这起案件的关键点。我们要知道的是他们到底应该是凶手到底是怎么作案的。” “先捋一下时间线，时间线先是高铭家长给高铭打电话打不通，又给班主任打电话，之后才得知高铭凭空失踪了，之后是校长得知。然后是车诗家长给车诗打电话打不通，又给班主任打电话，之后才得知车诗也失踪了，之后是校长得知。之后第二天早上，咱们接到报案，说是有两个学生都凭空失踪了。然后我们了解完情况之后，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又再次接到报案，说是高智死了。基本的时间线就是这样。”说完，“假设凶手是一个人的话他完全可以了解他们学校的作息时间，晚自习之后就可以偷溜进去只不过保安没有发现而已。这时候他就可以行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难道还不够他处理这两个人吗？之后又盯上了高铭家，看到高铭家长出去的时候，赶紧过去，解决了这个小孩。之后自己再溜出去。这一个人难道不能办成吗？还有，我们都忽略一个关键线索，这所私立学校的学生名单是在两个月之前就公布出来的，谁都可以看见，还有作息时间，他们的作息时间虽然说要保密，但是其实F市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还有就是换班的这个问题，他们在晚自习之后就要进行一次换班，凶手如果趁那时候溜进去的话根本不会有多少人发现。而这个，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所以，由此可以得出，凶手一个人如果打点好的话，是可以完成这么一套天衣无缝的计划的。” -- 第174页 戚亦寒说了这么多，其实认真听的人根本没有几个。顶多就是那些他们所谓的“工作狂”。 沈玖柒还是不是特别同意戚亦寒说的这些观点：“戚公子我还是一样，不是特别同意你说的这个。你后面说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前面说的有点乱，所以让我没太听懂。首先，你也说了这起案件的关键点不是在凶手人数问题，而是在时间线和作案方式。时间线和作案方式你最后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凶手如果是一个人的话的确可以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当然，多个人就不用说。作案方式我觉得还是说的有些问题的。凶手如果是一个人那他是怎么可以在换班那么短的时间内溜进去的，还有，就算他溜进去之后是怎么光明正大爬到四楼专门去找他们两个的？如果说不是光明正大的去，那么爬窗户去也不是不可以，那两个大小伙子已经具备自我保护的能力了，所以凶手是如何不发出任何动静来把他们两个带出去的？如果弄出动静肯定会暴露，那么凶手不自然而然的暴露了吗。那他这两个月的准备时间都白费了，整个都没用了。那么他就为了这两个人何必呢？还有高智，你是怎么样才能保证一个还未满六岁的小孩子不发出任何声音呢？邻居不会听到吗？其他人不会知道吗？” 沈玖柒提出了这么多的疑问，戚亦寒依然没有懵，虽然没有给沈玖柒一个答案，就是问了一句——“那沈队你觉得呢？”就足以表达出他现在的心情。 沈玖柒又开始唾沫横飞地说：“既然这些都不可能成立的话，那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凶手本来就是在学校的，从开学的时候就已经进去了。在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动手了。”说完，“如果按照我这个想法来推进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凶手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计划这一切，终于等到了开学，而在开学学生非常多且非常乱的时候假扮成一个人，或者趁着乱的时候偷偷溜进去没有被人发现。而他在这个时候就已经了解了他们都是在那个地方，而且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这个作息时间。接着晚自习之后，他的棋局就已经开始了。先找一个理由流进他们两个的宿舍，接着在利用自己的一些优势把他们两个解决了。随后就可以出来的时候拿一个东西作为掩饰，走出来把这两个人成功解决。并且可以利用一个理由从学校走出来，或者说可以是趁乱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然后马上到高铭家里去，这一晚上他具体干的是什么不知道，但八成是计划怎么把高智解决了。第二天早上看高铭父母走的时候，再进去进行自己的计划，但是在这之间应该对这小孩做点儿什么，让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具体的作案手法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勒死或者吊死的。知道高铭父母快要回来的时候，再溜出去。可以逃到千里之外，也可能留在这里。大概就是这样。” 戚亦寒听了后觉得沈玖柒这个更加可信一点：“那这凶手挺忙啊，根本没有闲着的时候啊。不过……这个杀机不明显啊，高智怎么得罪他了？他还是个孩子啊。”沈玖柒不禁怼了戚亦寒一句：“戚公子，我们现在正在讨论凶手到底怎样作案的，你突然来了一句——‘杀机不明显’？”戚亦寒一看沈玖柒这么说，就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只好自己把嘴闭上了，什么都不说。 孔严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那么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他是如何找那么多理由进去或者出来的？又是怎么逃过那些工作了好几年人的‘法眼’的呢？”沈玖柒说：“他肯定不能找那些工作了很多年的人来作为自己的一个‘伪装’，要不然就像你说的肯定会穿帮的。应该是找一个根本不会有一个人注意到的人，再进行伪装。” 奚云又问沈玖柒：“沈队，既然他的作案手法我们基本上了解了，那么就像戚公子刚才说的那样。受害者、施|暴者、加害者，这三个角色到底由哪三个人来扮演？”戚亦寒没让沈玖柒说，而是自己对他们说：“刚才都说了假设高铭车诗是受害者，武蔡是施|暴者。高铭车诗他们两个先是互相看不顺眼，接着就是两个人都招惹到了武蔡。不过我觉得……凶手更像是施暴者，加害者在这里扮演的只不过是推进受害者和施|暴者两人的关系的，施|暴者往往都是最厉害的一个……” “那么戚公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高级的猎人总会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沈玖柒向戚亦寒说出了这句话。 接着，戚亦寒：“是的，我觉得这句话说的没错。那么难道受害者是这起案件中至关重要的吗？”沈玖柒反问：“为什么不可以是呢？”说完，“首先，高铭和车诗在这中间我们一直以为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并且都以为武蔡是这起案件的施|暴者，加害者暂且先不说。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事，高智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我们都以为高铭和车诗在这里都是无辜的。所以……” 这一段话最后沈玖柒故意给他们留白没有说，应该不是有什么深意。 接着，又说了一句：“还记得那句话吗，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觉得非常合适。”[1]沈玖柒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直到戚亦寒问了沈玖柒一句话：“沈队，你是怎么能保证他们真的是这样的？”沈玖柒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我觉得这些都还是我们之间的猜测。暂且都不能确定。”沈玖柒说完，戚亦寒也摊手什么都不说了。 -- 第175页 随后，又是一片寂静…… 沈玖柒也一直眼神呆滞，不知道应该干什么，现在这个局势应该怎么办。这时，沈玖柒又对他们说：“你们先都出去冷静冷静，想一想吧。”说完，“戚公子你也出去。”戚亦寒也不妄想说什么话语能够让自己留下来，只好麻溜地出去。 都出去之后，沈玖柒又开门对他们说：“自己都好好想想，只给你们十分钟，不能讨论，自己想自己的。最好分散开。孔严你自己去你办公室想去。”沈玖柒说完，本来全都聚成一堆的人，都开始分散开了。现在沈玖柒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说什么，现在谁要是敢说出什么和案件不相关的东西，肯定逃不了写检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本来有那么多座位可以坐，但是他们偏偏就站着思考。而且就连在办公室思考的沈玖柒孔严，也都是站着思考的。沈玖柒办公室墙上挂的钟表，秒针不停地一圈一圈转动，分针也慢慢地移动，沈玖柒时间观念非常强，根本不用钟表来计时，自己在心里也能计时。 一点，还差一点……十分钟时间到了。 沈玖柒开门对他们说：“十分钟到了各位，我叫到谁谁就来我办公室讨论。”说完，“孔严！来一下。” 孔严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就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其他部的人看到沈玖柒这么个方式来叫他们讨论，就知道沈玖柒是真的火了。沈玖柒平常都是把他们聚到一起然后一起讨论，谁愿意发表什么言论就发表什么言论。鲜少又看到沈玖柒这么一个一个叫他们到办公室的。因为只要是这样，沈玖柒就真的是火了。 他是一个非常热爱清净的人，所以一般不想热闹的时候，都会是这样的。 其他部的人下楼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都表现出十分惧怕沈玖柒。 沈玖柒和孔严对面相坐，先是沈玖柒对孔严说：“说一个方面多个方面都可以。” “首先，时间线我们都是已经默认的了。但是我觉得作案手法咱们还是有歧义的。如果说凶手按照你那样做的话那他必须保证学校里的那些人不能认出他，要是认出他的话，那他的这些准备就全都完了。” “所以……你的观点是什么？” “我觉得凶手一定要保证自己想的这个计划天衣无缝非常完美，要不然他这个挣扎我觉得是根本无用的。” “好。”沈玖柒指了指那个沙发，“坐那儿吧。” 接着，又是开始叫人。每个人对沈玖柒说的都不相同，反正肯定也逃不过这几个问题。他们顶多也就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但是最后说的，都差不多。以至于沈玖柒现在听他们说的这些“又臭又长”的话有些不耐烦了。 最后，戚亦寒是最后一个叫过来的。 戚亦寒坐在沈玖柒的对面，虽然说每个人都是这么坐，但是别人坐在这儿就像一个小学生听教导主任的教导似的，但是戚亦寒坐在这儿就感觉一阵寒气袭来，全身无处都不透露着“莫挨老/子”。 “说吧，一个方面多个方面都行。” “我想……他们说的不过都是那么几个线索。那么我就说点儿与众不同的吧。我为什么一直执着于受害者、施|暴者和加害者这三个阵营呢？因为在他们这个私立学校就是这样，我说过我有幸能够去那儿看看。但是我去看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他们十几岁孩子脸上该有的天真和笑容。我看到的是出奇的成熟和戾气。我隔着十米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那种不满。你们没有去过当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是亲眼所见。他们在校园里面甚至上演了‘弱/肉/强食’这个演出。或许换个法子说，那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我觉得在他们眼里都是对这里的一切的不满。都知道，这所私立学校每年都会有很多学生跳楼自杀，也会莫名其妙出现许多尸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谁把他们逼到跳楼，又是谁把他们变成了尸体？” “行行行，别说着说着说成个鬼故事。” “好，那我就坦白说了。在这个学校本来就分为三方势力，一方受害者，就是在这里面受别人欺负的一方势力；一方施|暴者，他们总是喜欢欺负受害者，是天生的强者；一方加害者，这一方势力比前两方更加厉害，他们是在原本的基础之上再增加一点东西。往往都是在最后出现的。所以……” “所以戚公子你的意思就是，他们三个孩子都是这样一个情况？在进了这个私立学校之后他们就自动分成三六九等？” “可以是这个意思。”戚亦寒点了点头，“我说完了。” 好了，每个人都发表完了自己的观点。别人都是分析这起案件，而戚亦寒干脆就是把这起案件最后的“背景”给拿出来了。 每个人说完之后，沈玖柒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慈眉善目的沈玖柒。对他们说：“都听到自己说的和别人说的了吧。”说完，“除了戚公子。”虽然沈玖柒这样说但是戚亦寒也没有发表什么自己不愿意的这些言论。因为沈玖柒之所以把戚亦寒变成最后一个说的，是因为他知道戚亦寒比他们这些人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个学校都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所以还不如不让他听呢！免得耳朵出茧子。 接着，沈玖柒只给他们留下了一句话：“想想自己说的，再想想别人说的。看看自己和别人说的都有什么不一样。也不折磨你们了，自己想加班就呆在这儿，不想加班就回家，放心，有我跟你们说呢。” -- 第176页 说完，转头就去了那个无人的走廊。 沈玖柒靠在那个走廊的墙上，看向窗户透过来的月光。现在已经是凌晨的时间，月亮正挂在天正中央。沈玖柒觉得，就这么靠着墙上，世间的万物好像都静止了一样，如今是这么宁静，真是太好了…… “……沈队。” 沈玖柒不用转头看脸都知道这是戚亦寒的声音。沈玖柒在嘴里含糊道：“戚公子，你怎么来了？”戚亦寒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特别礼貌地问了一句：“沈队，我能进去吗？”沈玖柒冷笑：“你怎么不能进来。怎么？以前随随便便的戚公子如今怎么还学会问人了？”戚亦寒边走边说：“人长大了，总要学会点儿什么。”沈玖柒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也对，你如今都已经二十九岁了，也该学会点儿什么了。” “沈队，我虚二十九岁好不好！我现在才二十八周岁。” 沈玖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说：“我总在想，咱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认识对方早一点呢！” “我……想起来了。我那时候五岁，你那时候十四岁。咱们两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差九岁。”说完，靠近沈玖柒，在他耳边说，“意为……长长久久。”沈玖柒不禁笑出了声：“我看你没变，还是以前那个戚亦寒。” 戚亦寒偏头问道：“聊聊案子？”沈玖柒现在已经十分的熟练：“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看看咱们两个的默契是什么样的。” “你刚才提到过受害者施暴者和加害者，那你的意思就是他们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弱/肉/强食’？” “现在孩子大了，什么都懂。不像咱们那时候了，男孩子一个个什么心眼都没有，女孩子一个个都还跟傻白甜似的。” “那如果按照我说的凶手会那么做的话……” “凶手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沈队你说的那个虽然有道理，但是并不是十全十美能够成功的方法。沈队你应该只说出了大概，具体凶手是怎么做的那只有凶手一个人知道。”说完，“就像你说的，咱们这些只是猜测，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第67章 67.校园“抛尸案”十 “戚公子，你什么时候也会认真听我说话了？”沈玖柒转头看着戚亦寒。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听你说话了？” “要不……明天看看武蔡怎么说吧。要是武蔡那‘小兔崽子’再不说咱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不。”戚亦寒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可以有办法知道的。” “怎么？给他颗糖，说：‘哥哥给你颗糖，你告诉哥哥线索好不好’？” “你想什么呢！”戚亦寒从后面掴了沈玖柒一掌，“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一定必须从武蔡嘴里套出线索，我们自己为什么不能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找到线索呢？” “是是是，我们不能全等着别人主动给咱们线索。要靠咱们勤劳的双手获取线索，自己找到线索。” 沈玖柒话音一落，就看到奚云右手拄着走廊的门框，十分妖|娆地站在那儿，对他们两个说：“两位正在聊什么呢？能不能带我一个呀？”奚云说完，孔严就在后面说：“奚云——”这可把奚云吓着了，还特别单纯地问孔严：“孔严，我、我、我刚才怎么了？”孔严觉得奚云这是明知故问，便什么都没说，居高临下地看着奚云。 但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奚云当然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沈玖柒给奚云解围：“孔严啊，咱们一队你还不知道吗！一队‘老司机’，个个都‘骚’出天际！所以奚云这么整也没什么稀奇的。”戚亦寒这时问沈玖柒：“沈队，你们一队一队都是‘老司机’？”沈玖柒偏头问：“要不然呢？”说完如饿狼般的眼神看着戚亦寒，在他耳边说：“要不要试试？” “戚公子，你可别相信沈玖柒这个‘老畜/生’的话。还说别人‘骚’，自己就挺‘骚’。”这句话是孔严说的 “哎孔严，你什么意思！我即使‘畜/生’也没对你……过。再说了，我又不对戚公子下手那么狠。” 奚云都看不下去了：“沈队，你整天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你整天脑子里都有什么黄/色废料啊！” “那你整天脑子里都有什么黄/色废料啊！” “那你整天脑子里都有什么黄/色废料啊！” 三个人一同跟奚云这么说。 奚云听了之后，“赌气”走了。孔严自己好像也后悔了，奚云走了之后，自己就跟子弹头儿似的，飞了出去。 而他们两个人，还在用自己的脸跟墙“亲密”接/触。 翌日早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清秀的脸庞上。 没错，昨天他们两个就是在这幽静的走廊里面睡的。 可能是因为太阳太刺眼的缘故，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就醒了。而且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对方。 沈玖柒没有完全睁开眼睛，不过嘴里一直呢喃着：“戚公子……戚公子……”戚亦寒是一个热爱早起的人，所以他现在不管睁没睁开眼睛，精神都已经很活跃了。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接着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对他说：“沈队，起来了。”沈玖柒其实也醒了只不过就是懒，不想起而已。戚亦寒没办法，只好对他说：“他们没钱吃早饭了。”沈玖柒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嘴里还嘟囔着：“我去买，我去买……” -- 第177页 戚亦寒看到了起来之后还这么可爱的沈玖柒可真是幸运啊。原本他们都以为那个起床之后还能可爱的沈玖柒现在已经“绝版”了，但是戚亦寒却能再看到。沈玖柒起来之后还是死死盯着戚亦寒，眉眼间仿佛在说：“你凭什么这么早把我叫起来，讨厌！” 【呕！行了吧你，都多大了还装可爱！（作者】 戚亦寒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摸了摸沈玖柒的头。戚亦寒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沈玖柒冰凉的发丝，总觉得沈玖柒的发丝好柔软啊。奚云本来是想要到这里叫他们两个起床的，但是看到戚亦寒摸沈玖柒头这个场景的时候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下了。 有些结巴地对戚亦寒说：“戚、戚公子，沈、沈队从、从来都不让人摸、摸他的头发的。”戚亦寒刚想转头问奚云为什么，就被沈玖柒强行把脸转了回来。两人的目光还是对上的。转过来的时候，还对戚亦寒特别温柔地说：“好了，没事。”接着又转过头用犀利地眼神看着奚云，仿佛在说：还不快走？ 奚云已经领会了沈玖柒的意思，麻溜地跑去做自己的事了。 最后还是因为买早餐这事他们两个才不戚戚我我了。 沈玖柒因为头发根本没有时间打理所以只能顶着个“鸟窝头”来给他们说事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还是我和戚公子一起去问武蔡，所以你们只需要待在警局里想案子就行。等我们两个的好消息吧。” 戚亦寒实在是看不下去沈玖柒这个头发了，只好对他说：“沈队，你能不能用水给你头发定个型？你这样我都看不下去。”沈玖柒还是懒，不想打理。戚亦寒又对他说了一句：“你还想让那个‘小兔崽子’说你是个中年油腻大叔啊！”果然，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就去卫生间整理头发了。 戚亦寒看到沈玖柒去卫生间的背影之后，不禁感叹：“这还是我之前认识的偶像包袱万吨重的二百五沈队吗？”戚亦寒感叹完，孔严就在旁边道出了真相：“沈队也就有时候看着偶像包袱挺重的，其实……谈何偶像包袱？” 武蔡家今天的门是虚掩着的。沈玖柒看了，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但是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门。还好看到的是武蔡这个活生生的人。不过感觉今天的武蔡和以前的武蔡有些不一样。没有了“黑涩会”的那些痞里痞气，也没有了在家里的那些随随便便。今天的武蔡看着好像是十分拘谨的一个孩子。 戚亦寒坐在武蔡对面，冷冰冰地对他说：“还是一样要求，知道的就如实告知，不知道或者不确定的就说不知道。” 武蔡埋着头点了点头。 “你今天家里的门为什么是虚掩着的？”戚亦寒冷笑，“难不成是专门为我们两个而准备的？” “不、不是。可能、可能是今天出去之后进来忘了关门了。” “那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我今天……” 戚亦寒看着孩子大半天都吐不出来一个字没有着急，而是变相问了一句：“怎么变结巴了？” “我、我……我今天、今天去、去买菜了。” “大早上去买菜？不会让保姆去买吗？” “你、你怎么……” 这孩子说话实在是太费劲了，戚亦寒说：“你们家多出一个房间不就是给保姆住的吗？难道我说错了？” “没……” “好了，进入正题吧。能告诉我们整个事件的经过吗？” “我、我承认我是和他们两个关系不好，但是、但是我绝对没有害、害他们两个。” “谁说你害他们两个了？难不成你……故作心虚？” “我、我没有。”武蔡喊道。 “没心虚怎么变结巴了？”戚亦寒还是一样犀利无情。 武蔡的十指都快缠在一起了，也没说出什么。戚亦寒也不着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可以一直跟他耗到半夜。 “开、开学的时候欺负我的、欺负我的不止我、我一个人。” “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多方势力欺负他们两个？” “不……”顿了一下，“欺负高铭。”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这时一对视，每个人的眼睛里好像藏着点儿什么。看着看着，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武蔡在旁边还在用人畜无害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因为现在他们两个中间根本没有一个人正在看着他。所以这才导致武蔡好像被遗忘在了旁边。 戚亦寒终于想起来了他们两个在办正事又转过头看着武蔡，来了个“川剧变脸”，连声音都变了：“你刚才说欺负高铭的不止你一个人？所以还有多少人欺负高铭？” 武蔡又开始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衣服都快被他揉皱了。 戚亦寒看了，什么都明白了：“你是不是不敢说？”武蔡又开始结巴了：“我、我……”戚亦寒都不用猜了，肯定就是别人不让他说，威胁他之后乖乖向他“投降”。 戚亦寒只好先放过武蔡这个问题，又问了一个：“武蔡，你在你们学校混的怎么样？”武蔡整个瞳孔都睁大了。戚亦寒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接着又转头看了看沈玖柒，对他说：“沈队，你是不是……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沈玖柒当然记得戚亦寒对他们说的话，也当然记得武蔡刚才的反应。 -- 第178页 沈玖柒莞尔，说：“武蔡，你是不是……怕了？” 武蔡被这两个“流|氓”这么追问，正常人不怕才怪呢！关键是他们两个的威慑力简直太强了，别人都没有办法比，所以才会出现武蔡这么一个大男孩儿眼泪都快掉下来的场景。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依然还是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武□□蔡努力让自己的眼泪别掉下来，但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滚滚如珍珠般的眼泪从武蔡的眼眶里掉了出来。 其实现在就算是武蔡什么都不说，他们两个也能知道武蔡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也是想让武蔡再给他们说一些线索而已。 一刻钟过去了…… 武蔡好像也哭累了，略有些哽咽地对他们说：“我、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我总觉得我好像做错了。”戚亦寒轻蔑一笑：“你还能意识到你做错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个圣人吗？只要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自己就能立刻升仙吗？” “对、对不起！” “跟我们两个说对不起没有用，有本事你去把高铭车诗找回来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对他们说对不起，自己做完坏事之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就来跟我们两个说对不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觉得你这样做好用吗？高铭和车诗得罪你了吗？这么点儿小孩就学会混社会了？现在没把你们关进去思考思考自己到底做没做错就已经足够给你们面子了。武蔡，你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戚亦寒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让武蔡个人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大多数的话武蔡还是听进去了的。接着，武蔡含糊不清地对他们两个说：“我、我真的、真的觉得我错了。”戚亦寒听了他这么诚恳的话语，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跟他那么凶。接着又冷酷无情道：“大概情况我们两个已经了解了。”说完，问沈玖柒：“沈队，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沈玖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问武□□蔡，你刚刚说意识到错了，那么你能告诉我们整个事件的发生吗？”戚亦寒在旁边默默给沈玖柒点了个赞，让他自己认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再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武蔡对此：“……”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不要问我……” 这孩子莫不是被他们两个给整魔怔了？不可能啊！做了那么大的事都还没因为这个而魔怔呢，怎么就说这么几句就魔怔了呢！ 现在他们两个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这孩子都是装的，什么都是装的。接着，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怎么感觉这孩子……好像有些问题呢！”戚亦寒说：“沈队，你不是一个人这么觉得。”接着，两人好似都在看着对方，但是心里面都在想着什么都不知道。 在楼上，武蔡走到窗前，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然……”接着，从武蔡房间里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全身穿着紧身衣身材全部都体现了出来，不过也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怎么样？”这人的声音说好听不好听，说不好听也还行。 武蔡转过身，露出了一个不可言喻的笑容，说：“放心，一切都在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那人走到窗前看着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的背影，心想：这两个警察没想到这么好骗…… 在楼下，戚亦寒怎么感觉后面这么冷呢！接着，突然转过身去看向武蔡家窗户的方向，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沈玖柒看到了，问：“戚公子，后面怎么了？”戚亦寒摆了摆手，说了句：“没、没事。”说完，揉了揉眼睛，“怎么感觉后面好像有两个人正在看着咱们两个呢？”沈玖柒转过身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接着把戚亦寒整个人给弄到了自己的怀里，对他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导致出现幻觉了。没事啊，没事……”戚亦寒突然觉得沈玖柒的胸口好温暖啊。沈玖柒的胸口不同于其他人的，其他人的胸口总感觉有些空虚，但是沈玖柒的就不一样了，戚亦寒觉得他这里很暖和，好像是烈火滚烫般。 过了一会儿，沈玖柒问戚亦寒：“好点儿了吗？” “好、好点儿了。”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不说话的缘故，导致戚亦寒一开口就有些沙哑。 两人这回可不是“两手空空”回到了警局，而是“满载而归”。 虽然沈玖柒知道他们不可能安安静静讨论案子，但是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最后回来的时候还是让戚亦寒对他们说等会儿来开会。但是戚亦寒就给他回了一句：“要说你自己说去。”沈玖柒可以将戚亦寒成为是反矫情达人。最后，只好自己懂了动嘴，对他们说了。 回到办公室，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能不能体谅体谅点我啊！”戚亦寒怼了他一句：“你自己没有嘴啊，不会自己说吗？” 沈玖柒：“……” 沈玖柒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这么整还是对他们有些“严厉”了，毕竟自己也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但是没有办法，他们得对得起身上穿的这个警服，得对得起头上戴的警帽。要时刻记住他们自己的身份——刑警。都说警察、医生等职业都上交给国家了，谁要是嫁到了这几个职业，肯定得“孤寡”一辈子。但是他们依旧相信自己那时候的选择，他们始终觉得自己那时候择校的时候没有错，自己当这个职业的时候也没有半点后悔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豁出去，该受的苦一个都不能少。 -- 第179页 沈玖柒还是强撑着上下眼皮对他们说：“没错，还是你们想的那样。”奚云根本不打算给沈玖柒面子：“怎么？还是我们想的那样，‘两手空空’而归？”沈玖柒瞪了奚云一眼，接着，奚云就泡都不敢冒了。 “武蔡虽然这次说的线索不是特别多，但是我们起码能够猜到个大概。”戚亦寒在旁边对他们冷冷地说。 奚云又转过头对沈玖柒说：“沈队，真的！？” 第68章 68.校园“抛尸案”十一 沈玖柒莞尔，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们开心，戚亦寒便打算“速战速决”，转身就把沈玖柒记的笔记给打印出来分发给他们了。还是一样的规矩，看完之后有什么问题统一提出来。一刻钟之后，孔严看着看着冷笑了一声，还是不禁说：“武蔡这胆子还真的挺大的。”孔严说完，沈玖柒就十分冷漠地对孔严说了一句：“孔严，看完了吗？” 孔严点了点头，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沈玖柒看孔严看完了便默认为他们应该也看完了，于是便问：“都看完了吗？” 随后，都七嘴八舌地说：“看完了——” 戚亦寒干脆都没想给沈玖柒机会，直接对他说：“你讲，我不讲。”虽然戚亦寒对沈玖柒的态度不是特别好，但是却没有生沈玖柒的气，沈玖柒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自己“任劳任怨”地问：“都有什么疑问？” 接着，大厅里面一片静寂…… 沈玖柒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啊！都没有疑问？”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给沈玖柒面子道：“没有啊。”下意识地看向了戚亦寒，那眼神仿佛在说：“戚公子，他、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而戚亦寒此时的眼神仿佛在回应沈玖柒：“我不知道。”沈玖柒又有些不相信地问了一句：“真、真的没有？”现在，所有人仿佛都在用眼神交流，眼神都一样，全都是——“没有”这两个字。 沈玖柒还是不相信，但是总不能让他们完全讲一遍吧，只好自己说：“武蔡说了学校里还有多方势力欺负高铭，但是这里面车诗为什么会牵扯其中呢？戚公子说过，这个学校分为三方势力——受害者、施|暴者和加害者。而武蔡也说学校里面有多方势力欺负高铭，这也就证实了戚公子说的那句话。而他在跟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好像表现出自己是个受害者一样，但其实……” “其实他是受害者当中的施暴者。”戚亦寒说，“听他的话语中间，好像自己在学校的地位不是特别高，有可能那些话都是他们让武蔡说的。在这里，武蔡属于弱势群体，但是不属于强势群体。他是弱势群体里面的强者。那就说明我们还有很多人没有找到。” “还能有多少人没有找到啊！”沈玖柒问，“戚公子，你是不是下楼的时候说过后面好像有人正在注视着咱们两个？” “对啊，我当时真的觉得有人正在看着咱们两个，但是往后看却没有人。我只好感觉我是出现幻觉了。”戚亦寒说。 “会不会是武蔡？”沈玖柒问。 “沈队，你觉得人家会在楼上还看着咱们两个走吗？”戚亦寒摊手，“沈队，你是不是……”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拿着衣服往出跑。因为是两个脖子以下全是腿的男人，所以跑得自然也是比较快的。你说你俩跑就跑呗，跑得动作还一模一样的，两人一个开了主驾驶的门一个开了副驾驶的门，一个先迈左腿，一个先迈右腿，接着两人来了个帅气上车。 戚亦寒脚踏油门，车技好到不行，得开出去了。 等两人赶到武蔡家的时候，只能看到房子里空无一人，诺大的房子空洞洞的。 “艹！”沈玖柒骂了句，“还是来晚了。” 戚亦寒正在专心看现场有没有什么遗留的东西，但是找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什么。对沈玖柒说：“沈队，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吧？”沈玖柒说：“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难道还会跟你过来吗？” 沈玖柒说完便倒在了武蔡家的沙发上，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要不咱们歇歇吧。”戚亦寒没有像沈玖柒那样吊儿郎当的，而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玖柒对他说：“在哪儿歇？怎么歇？”沈玖柒一下就从沙发上起来了，对他说：“给他们放个假在家里面休息休息，明天才能有精神办案啊。”戚亦寒觉得沈玖柒有些反常，便问他：“沈队，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沈玖柒当然知道戚亦寒在此指的“不对劲”是哪样的“不对劲”：“我就是太累了，想歇歇而已。” 戚亦寒觉得沈玖柒这几天确实有点累了，毕竟他也不是神，他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他要是不累的话是不可能的。不过接下来戚亦寒看了看沈玖柒的眼神，这……不像特别累的样子啊。突然，戚亦寒想到了什么，对他说：“沈玖柒！”沈玖柒听到戚亦寒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终于忍不住了，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大笑了起来。 戚亦寒揪着沈玖柒的领子靠近他说：“沈玖柒！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沈玖柒终于不再笑了，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戚亦寒反问：“我还想知道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沈玖柒说。 -- 第180页 “不行。”戚亦寒放开了沈玖柒，站起来背过身去，“今天还上班。” 沈玖柒站起来手从戚亦寒的两臂穿过去搂住了戚亦寒的腰，靠在他肩膀上对他说：“戚公子……”戚亦寒没有让沈玖柒把手放开，而是对他说：“沈队，哪有像你这样的。上班上着上着就不正经了？再说了，今天叔叔阿姨在家吗？”沈玖柒说：“不用管他们两个，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戚亦寒：“……现在上午十点，回去讨论完吃完中午饭下午放假晚上……”戚亦寒接着把沈玖柒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了下来，“随你便！” 沈玖柒这个“老司机”，此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他们都已经熟悉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的这种“一惊一乍”，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问他们两个刚才想的是什么，而是孔严问他们两个：“沈队戚公子，你们刚才是不是去武蔡家了？”沈玖柒点了点头：“是啊，怎、怎么了？” 孔严看沈玖柒这个说话方式就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也不抱太大希望对他说：“看着人影了吗？” 沈玖柒：“人影都没看到，更别说人了。” 孔严：“现在能确定武蔡是跟人走的还是自己走的吗？” 沈玖柒：“暂时不能确定，但是我们知道的是，那时候我们下楼之后武蔡确实在楼上看了我们两个。好像……屋里还有个人。” 孔严：“你们怎么知道屋里还有个人？” 沈玖柒：“查监控了。他们那里有个监控正好对着他们家的那个窗户。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向窗户这儿走来。但是等戚公子转过头去那人好像就又躲了回去。” 孔严：“武蔡没事儿？” 沈玖柒：“武蔡不能有事儿。现在都知道咱们正在调查武蔡，谁要是在这时候对武蔡下手，那不就是自己往坑里跳吗！武蔡，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孔严还没等说呢，奚云就日常对沈玖柒说：“老大，现在是不是该……”沈玖柒没有看向奚云，而是一挥手，对她说：“戚公子已经去定了，稍安勿躁。”说完，奚云那里又安静了。 接着，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能够保证他们不敢动武蔡？”沈玖柒平淡地说了一句：“武蔡他们早晚都得懂，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武蔡留着对他们有利有弊，但是弊大于利。利在于可以随时知道咱们的动向，弊在于咱们时时刻刻都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儿什么。小孩儿吗，嘴总是不严的，没准儿什么时候承受不住这么追问，就这么直接招了。但是他们不会这么傻的，现在就把武蔡动了。现在武蔡这个人是咱们一队的重点观察对象，要是这时候动他的话我会觉得这个组织的老大脑子有些毛病。” 沈玖柒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戚亦寒的嘴角不禁有些上扬。 孔严接着便转头问向了戚亦寒：“戚公子，你觉得呢？”戚亦寒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了“啊？”接着又看了看沈玖柒，立刻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哦。你们有没有想过武蔡自己就是这个组织的‘老大’呢？” 戚亦寒提出这个跟他们两个都与众不同的感觉，有些让人感到诧异。 戚亦寒：“我刚刚和沈队看监控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个人向窗户这里走来，但是武蔡好像并不怕他，而且我觉得武蔡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看其他他好像很害怕某种东西一样，但是我觉得他其实根本不怕。在此仅此我个人发表的观点。接下来你们聊吧。” 戚亦寒这说的话虽然说的只是一半儿但是却能让人懂得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也是一项技能啊！ 孔严：“那如果按照戚公子说的话，武蔡就是他们这个组织的‘老大’，而你们那个隐隐约约看到的人影，是他手下的人？这……根本说不通啊。” 沈玖柒：“怎么说不通？武蔡家有钱，吆人那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吗？他自己也承认了不止自己一个人欺负高铭，所以这就可以说明他们这是一个‘组织’，而在学校里还有其他的‘组织’。而这几个‘组织’都只欺负高铭一个人。” 孔严：“为什么这几个‘组织’都欺负高铭一个人呢？那这里又关车诗什么事情？” 沈玖柒：“如果按照这样说的话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车诗在这里就只是被牵连的，其实他们的最终目标是高铭，也可以说车诗也是这里面一个欺负高铭的人。而他们最终的目标，就只有高明一个人。” 孔严：“那这高铭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就让他们都欺负高铭他一个人。或者说高铭是得罪了他们当中的一个人？” 沈玖柒这时陷入了沉思，接着，对旁边的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在看资料的时候高铭有没有什么‘污点’啊？”戚亦寒放下了手机，努力回想…… “好像小时候打过一次架，把人的眼睛戳瞎了，家长赔了挺多钱的。” 沈玖柒：“什么！打个架还能把人家眼睛给戳瞎了？” 戚亦寒：“不知道，记忆有些模糊反正就是小时候打过架，具体把没把眼睛戳瞎我就不能确定了。” 沈玖柒啧道：“我小时候要是这样，早就被我父亲打了。” 奚云这时候对他们说：“哎！午饭来了。”随后，跑得比谁都快地把午饭取来了。果然，还是戚亦寒对他们好，午饭就直接吃大鱼大|肉，沈玖柒对他们也不差，时不时就做出个满汉全席给他们吃。 -- 第181页 戚亦寒还是一样，吃着清汤寡水的面条。沈玖柒“钻空子”给戚亦寒准备了一杯龙井茶还有小龙虾。戚亦寒问道：“沈队，我不是跟你说我不吃海鲜吗？”沈玖柒插着腰说：“上次去学校饭馆吃饭我好像看见你吃虾了，我自己亲眼看见你吃的，现在还敢说你不吃？”戚亦寒好像什么都暴露了。接着，沈玖柒毫不留情地把小龙虾倒到了戚亦寒的面条里，并且给他加了一点点盐。估计能让沈玖柒亲自给搭配饭的，除了他父母就只有戚亦寒一个人了。 沈玖柒吃着吃着，对他们说：“下午给你们放假，看你们挺累的。”孔严问道：“沈队，咱们这个月都放多少次假了？能不能……” “我提出要放假休息的。”戚亦寒在旁边说，“大家这几天熬夜办案都挺累的，让大家休息休息吧。明天准时上班办案。”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对着戚亦寒问道：“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工作狂魔’戚亦寒吗？”戚亦寒白了沈玖柒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接着，连奚云这个恨不得放假的人都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这么说我们都有点儿不好意思放假了。要不然……” “给你们假放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能放就放不能放也得放。” 前面那句话能确定还是以前的那个戚亦寒，但是后面那句话却有半分像以前的那个“沈队”。 所有人都陆续回家了。而沈玖柒和戚亦寒…… 沈玖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们都走了之后，直接把戚亦寒整个人按在了车的后座上。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玖柒，你是禽兽啊！”沈玖柒慢慢靠近戚亦寒的耳边：“我如果说我禽兽不如呢？”说着，手便从戚亦寒的腿慢慢往上摸到了戚亦寒的腰，戚亦寒因为双手都被禁锢在了沈玖柒的掌心中，所以想要挣脱都不能挣脱开。只能对沈玖柒说：“沈队，这是在外面。”沈玖柒问：“怎么？戚公子还放不开了？”说着，沈玖柒的手不断往上，又停在了那里，接着又开始往中间使动。戚亦寒现在完全不敢动，只能任凭沈玖柒这只手这么移动。接着，沈玖柒看戚亦寒没有一点反应的时候，觉得戚亦寒有些反常。便问：“戚公子，你、你怎么了？”戚亦寒并没有说话，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沈玖柒。沈玖柒把两只手全都松开了，起来整理了整理衣服，说：“戚公子，你不知道我喜欢活的吗。”戚亦寒做刚才的那个动作太难受了，下面终于可以舒展一下了。接着才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能不知道你喜欢活的吗。” “那、那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 戚亦寒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二话不说直接把沈玖柒给拽到了副驾驶那里，不过并没有对沈玖柒做什么“非礼”的动作。而是自己乖乖去了主驾驶坐着。系上安全带之后，终于对沈玖柒说了一句话：“沈队，以后示|爱可以，但是不能在外面。”说完，便把车开得飞了出去。 两人回家之后就一起跑到了屋里把门关得死死的，只有在里面能够打开。 沈鱼和沈小鱼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发什么神经，只能在家里左跳右跳，在这诺大的屋子里乱窜。 两人蹑手蹑脚地拿出了从警局里偷偷带出来的案件资料。沈玖柒快速一目十行扫描完之后，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没有觉得武蔡在这起案件里很奇怪吗？”戚亦寒点了点头，沉稳地道：“武蔡有时候表现得很懦弱，但是有时候表现得却很强悍。他在这其中扮演的什么觉得目前还不能确定。” 沈玖柒：“戚公子，你在警局说的那些是真的吗？武蔡……真的有可能是他们那个‘组织’的老大？” 戚亦寒：“当时也就是瞎说说，但是这么回过头来一想，好像真的有点道理。”说完，“我看资料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着力看武蔡的，但是却有几个细节是记得比较清楚的。武蔡家世很好，小的时候成绩不好，还特别难弄。父母去世后，因为他周围的同学都说他父母死了，自己心里可能还是憋得慌，直接跟他们打了一架。之后……就是咱们看到的那样了。” 第69章 69.校园“抛尸案”十二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沈玖柒指了指资料上“武蔡”这两个字。 “什么？”戚亦寒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啊！”沈玖柒有理有据道，“武蔡小时候成绩不好，还特别难弄，这就足以让人头疼了。父母去世后，周围的同学都拿‘他父母去世’了这个话题来故意‘激怒’他。他自己心里肯定不会舒服的，所以这才养就了如今咱们看到的武蔡。” “当武蔡爆发情绪的时候，他们肯定就会淡淡地说一句‘没事，就是给你开玩笑呢’。但是我觉得‘开玩笑’好笑才叫‘玩笑’，不好笑那就是伤人家自尊。武蔡当时还那么小，就受到了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可不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他们两个都蹲在了房间门口那里，特别是他们两个的动作，特别像街边蹲着要饭的“小混混”。（有座位不坐就算了，但是有床不坐就有点过分了） 戚亦寒这么一听沈玖柒说，感觉他说的好像真的有些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沈玖柒说的少了点儿什么。 沈玖柒像戚亦寒挑了挑眉，说：“要不然问问孔严奚云他们？” -- 第182页 说完，都不约而同拿出手机，打开了他们的那个微信群聊。 还没等沈玖柒打字，孔严就发过来了一条信息——“都在吗？”沈玖柒看了，心说：好家伙，这还没等打字呢！就发过来了？这可真是“老战友”之间的默契啊！ 很快，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就回了消息。奚云也不甘示弱，没过多久就回了消息。 孔严：“同志们，我又发现了一个线索。”说完，“武蔡的童年特别悲惨。小时候父母常年在国外，所以导致他从小就十分内向。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导致常年被同学欺负。之后他父母去世，他们都时常拿‘武蔡父母去世了’这个话题来围着武蔡说。之后武蔡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跟他们打了一架，之后把人家眼睛戳瞎了。” 沈玖柒看孔严说完之后，自己又在群里发了个消息：“孔严，我就想知道咱们是如何这么心有灵犀的？我刚才和戚公子也在讨论武蔡这件事。” 奚云边在床上看资料边回他们消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武蔡小时候十分内向那么为什么之后会突然爆发跟人家大家把人家眼睛戳瞎了呢？”说完，又问了一句，“他打架的时候是在几年级？” 戚亦寒回道：“五年级。”接着，沈玖柒和孔严相继回答道奚云：“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武蔡就是这样的。他小时候虽然内向，但是他心中可能一直有一个心结，那就是他常年在外工作不回家的父母。小孩吗，总觉得父母常年不回家就会觉得父母不要自己了，每个人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就会这样想。所以他最不想要提及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可是他的那些同学时常在他面前说起这件事，可能武蔡实在是忍不了了，把他们打了一顿呗。” “之后武蔡就变成了这样了？”奚云问道。 这个问题孔严没有资格回答奚云，因为他根本连武蔡的真实面貌都没看到也不能妄自发言。这就只能交给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了。 没过多久，沈玖柒回复了：“武蔡看着确实挺‘拽’的，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这个小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有的时候特别怂。不过……直到现在我们两个都还没有探清武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还不能妄自讨论。” 奚云：“你们觉得武蔡之后能去哪儿？” 在这个讨论之中，奚云的这个问题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不过戚亦寒还是耐着性子给奚云回答了：“去哪儿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武蔡不是一个人走的。” 奚云：“戚公子，你是说……那个隐隐约约看到的人影？” 沈玖柒：“对，武蔡不可能就一个人走。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自己的父母去世了，自己的奶奶也没了。自己可以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不过他一个人走的可能性很小，武蔡虽然看着十分强悍，实则怂的一匹。再说了，之前咱们不还是讨论他们之间的那些组织吗，他一个‘恶鬼头子’总不能一个人跑路放下那些人不管吧，所以一个人走的概率真的很小。不过……他去哪儿了咱们暂且还不知道。” 孔严此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要不……问问他们家的邻居？看看邻居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了沈玖柒一个道理——“目击证人和场外人的话语多半都不能信，即便是信了，也不一定对。” 此时，戚亦寒脑子里突然闪出了一个想法：“要不……咱们看看和武蔡接触的那些人，他们有没有不见就知道他们和武蔡的关系了。” 正当四人要出发的时候，沈玖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王关海打来的。沈玖柒不是特别愿意地接了电话，电话里冒出来的第一句就是：“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去了。”沈玖柒看到王关海这语气就知道出事儿了，平静地对他说：“王局，发生什么事了？”王关海：“你们赶快回到警局，警局的公用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 “怎么了您说。” “你们走之后没多久，警局一队就接到了许多家长打来的电话。说自家的孩子失踪了。” 王关海话音一落，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眼神就对上了。接着，沈玖柒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话语对王关海说：“王局，有多少个家长啊？”这时，王关海说出的数字让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都为之震惊——“大概十七八人吧。” 什么！一个班本来就只有三十二个人，这打电话的都占了一半儿了。但是沈玖柒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是对王关海说出了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王局，我想问一下，现在这些小兔崽子失踪了都要找我们刑警吗？当我们是跟他们玩儿过家家呢！”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在旁边轻轻地笑了一声。 王关海在电话那头只能不停地重复“你”这个字，之后的字都没有吐出来。 沈玖柒对王关海说：“王局，报家庭地址和名字了吗？”王关海听到沈玖柒终于正经起来了赶紧对他说：“报了。”沈玖柒看电话那头的王关海半天不说话有些着急，说：“王局，快点。我们的时间很急。” 接着，王关海就在电话那头唾沫横飞地说了起来，电话这头戚亦寒和沈玖柒正在分工合作一个记地址，一个记名字，奋笔疾书地写着。王关海说完之后，沈玖柒对王关海说了最后一句话：“王局，我们就不回警局了，明天回去。”王关海听到之后刚想给沈玖柒一顿骂，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 第183页 在车上，沈玖柒戴着个耳机跟孔严通话；戚亦寒也同样戴着个耳机跟奚云通话。 沈玖柒：“孔严，你现在在哪儿？” 孔严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在家里穿衣服准备走。” 沈玖柒：“长话短说，目前已经有十八位家长打来电话，说自己家孩子失踪了。你拿笔记一下地址和名字，然后你再开车和小赵和小李一起去我跟你说的那些地址里挨家挨户找。审问完到我家集合，密码是09070607。” 沈玖柒说完，孔严就已经穿好衣服拿起笔了…… 戚亦寒：“奚云，你现在在哪儿？” 奚云已经下楼了：“我现在在我家楼下。” 戚亦寒：“出事儿了。目前已经有十八位家长打来电话，说自己家孩子失踪了。你记一下各家的地址和名字，你再和小钱和小孙一起去那些地址里挨家挨户找。审问完到沈队家集合，大门密码是09070607。” 戚亦寒说着，奚云就特别利索地从领子里拿出了夹着的笔和在包里的纸…… 两人都通完电话后，戚亦寒先对沈玖柒说：“沈队，咱们去找的是六家，目前离咱们最近的是南通路交通高层125号。”戚亦寒说完，便调转了方向盘的位置。沈玖柒接着说：“学生名字叫王连。” 两人目前配合得非常顺利。 开了一会儿车，终于到了。 那家长开门仿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客客气气地说：“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开门的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女，脸上都已经有皱纹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进去之后也没有多说任何废话直接分工明确，一个来问，一个来记。 沈玖柒：“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的？” 家长：“我和他爸今天不上班，上午还看见孩子还在屋子里，但是等我和他爸睡完午觉打算给他送水果的时候，就发现他屋子里的窗户是开着的。” 沈玖柒：“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家长：“下午14:59分左右。” 沈玖柒：“孩子这几天在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家长：“异常倒没有，就是上网多了一点儿，总把房间门关上，好像是在跟谁聊天。我们一开始以为孩子多交朋友是好事，所以我们才没有制止的。” 沈玖柒：“孩子以前都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家长：“孩子以前挺喜欢打电竞的，游戏也打得挺好，说以后要当一个电竞选手。我和他爸也可能是比较开明，所以就不过多阻止他打游戏了。孩子之前挺乖的，学习成绩都用到打电竞上了。基本上就是这样。” 沈玖柒：“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家长：“这个……当然是知道的。我也教育了孩子，是绝对不会让他那样的。” 沈玖柒偏过头问戚亦寒：“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戚亦寒边记边小声说：“问问工作。”沈玖柒立刻明白了戚亦寒的意思：“您们平时工作忙吗？” 家长：“以前工作不稳定倒是挺忙的，但是现在工作稳定了就不怎么忙了。” 沈玖柒：“孩子什么性格？” 家长：“我们孩子……挺外向的，都喜欢主动跟人家交朋友，我觉得这挺好的。” 沈玖柒：“脾气好吗？” 家长“啊？”了一声，沈玖柒知道是自己刚才说的那句声音太小了。之后又说了一遍。 家长：“顶多就是有时候跟我们耍耍小脾气而已，其他的……我觉着还挺好的。”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一同站起来，沈玖柒对那家长说：“请放心，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您的孩子的。” 说完，就下了楼。 在车上，戚亦寒边系安全带边对沈玖柒说：“沈队，大概能够锁定这孩子是和武蔡有点儿关系。”沈玖柒点了点头，问：“下一个地址。” “南通路152号。” “孩子名字叫薄荷。” 两人就这一个下午跑了六家，已经筋疲力竭了。不过最后得到的可靠消息就是——这些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这几天特别爱上网，就连平时不上网的班级学委这几天都上网了。说的大概就是那样。 等到他们两个到家的时候，那两队人也都相继到了沈玖柒的家。 沈连洲和秦沁也回家了，给他们切完水果沏完茶之后就到房间里干他们自己的事了。他们两个知道这是关于这起案子的事，也不敢再客厅过多打扰。 他们同样先是把笔记打印出来，接着分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想这起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统一提出疑问。他们一队的字体都是统一训练过的，都要求写的是正楷体，要不然写的那些笔记实在是没有办法看。不过戚亦寒跟他们不一样的就是，虽然不是写的正楷体，但是却让人看得很舒服，也能让人看懂，比那些正楷体好看多了。 看了大概一个点吧，终于看完了。奚云一下子就倒在了茶几上，对他们说：“各位‘大侠’你们脑子请问怎么样了？”接着，不约而同地全都比了个OK的手势。这是他们统一的，因为嫌说话太麻烦，所以就发明了这个手势。意思就是，还好。奚云也意识到了，自己也还是“还好”，顶多就是精神有些疲劳而已。 沈玖柒先是打了个哈欠，接着对他们说：“都发现这些人之中的特点了吗？”孔严此时说：“这些孩子这几天基本上都回上网，而且一上就是好几个小时，时不时还出去，半夜才回来。”奚云在旁边“一针见血”地说：“而且家长都一个个跟个‘怂包’似的，都不敢跟自己的孩子说话。就算是全天待着没有事，也都只是叫他们出来吃饭而已，其他什么都不敢跟孩子说。好像孩子能把他们吃了似的。”奚云说完，沈玖柒冷笑一声，说：“奚云，我觉得你就是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就怕孩子把他们吃了。” -- 第184页 奚云大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戚亦寒在旁边说：“这个我投沈队一票，我觉得你说的就是对的。”说完，“那你说的事那些家长就怕孩子把他们吃了那你想想，孩子到底是有多可怕啊！”戚亦寒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懂了戚亦寒说的“侧面意思”。 小李在旁边说：“那就说明，那些孩子跟武蔡差不多，都是像那些‘混社会’的。也可能有……‘暴力倾向’？所以他们的家长才不敢靠近他们？” 沈玖柒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些家长好像不怎么在乎他们的孩子。”说完，连忙补道：“你们换一种思维想一想，如果那些家长在乎他们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把他们送到这所私立学校来呢？咱们F市那么多的公立学校都可以考上好的大学，那么为什么非要选这种私立学校呢？这所私立学校，众所周知，劣迹斑斑。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家长送自家孩子来呢？或许只有一个答案——‘私立制度’。那些家长要不就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管孩子，要么就是因为自己不想管孩子，顶多就是这两个原因。他们喜欢这所私立学校的‘私立制度’，把孩子送出去半年，自己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意逍遥，你们不觉得这种生活很好吗？在这所私立学校出来的这些‘混社会’的孩子，就是这个社会上的‘污点’。那些家长往往都只在乎自己，不在乎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 沈玖柒说到一半儿，沈连洲突然推门出来犀利地看着沈玖柒。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沈连洲，那些人才都从坐着、趴着改到了站着。只是沈玖柒这个玩意儿，还在沙发上坐着，接着，又改了口：“所以……这些父母才这么不管孩子的。但是！我这么说的也只是猜测，只是给大家一个参考。”沈玖柒说完，沈连洲便又进去了。所有人接下来都送了口气。 沈玖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他们说：“我这个脑子啊，突然忘了我父亲和我母亲那屋没有装隔音墙了。”这时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沈玖柒说的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接着便没人再敢吱声了。 戚亦寒这时问了一句：“那些人都是男孩子吗？”奚云快速地扫了一眼资料，说：“不都是男生，有一个叫……薄荷的女生。不过……好像跟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名叫谷燃的，两人好像是情侣关系。”沈玖柒不禁感叹道：“现在小孩儿发展都这么快了吗？咱们高中的时候哪敢谈什么恋爱啊！”戚亦寒接着就掐了沈玖柒一下，沈玖柒见状，连忙把嘴闭上了。 接着，孔严说：“失踪时间都差不多是在下午的3:03分左右。好像都是从窗户出去的。”说完，“武蔡具体在哪儿出去的还未知。” 奚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他们都失踪，假如说他们回合了，那他们为什么要失踪呢？他们失踪最后的目的是什么？”奚云这句话可是问到点子上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小赵这时候对他们说：“既然他们都是互相联系的，那么肯定会有一组群，而且必须有聊天记录……”小赵说了一半，小钱不禁泼了他一盆冷水：“现在能删聊天记录，孩子。”小赵顿时就没了兴致，也是，小钱说的确实是事实。戚亦寒冷漠地说了一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说完，“找出他们近几天去的相同的地方，哪个地方相同并且去的次数最多，可能就在那里。”沈玖柒下意识问了一句：“到哪儿找？”戚亦寒问：“他们都是用电脑上的网吗？”孔严说：“大部分都是。”戚亦寒接着站起身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 指节分明的手放在了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长呼了一口气，说：“我这个电脑不一定能捕捉到。但是现在没有什么办法了。”说完，戚亦寒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指尖在键盘上自由地跳跃，输入了一大串代码。 接着敲下了回车键，立马出来了一个地图，地图当中出现了一个红点儿，红点儿上面标注的是——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 戚亦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找到了。”接着，直接那电脑锁定了这个位置，合上了电脑。对他们说：“找到了，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沈玖柒有些不太相信地问：“真的找到了？”戚亦寒莞尔，点了点头。 小孙此时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戚亦寒说了一句：“计算机学好了什么都能知道。”随后，戚亦寒又问沈玖柒：“沈队，咱们需不需要现在出发？现在出发……没准儿能追上他们。”沈玖柒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凌晨十一点了。不禁怼了戚亦寒一句：“现在大半夜你黑灯瞎火地去捉人？”戚亦寒问了句：“为什么不行呢？” 沈玖柒：“……” 算了，也不能太耽误。沈玖柒这个“唠叨老父亲”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现在这么晚，你们开车要注意安全，看看有没有人。把自己也要保护好……”沈玖柒这么一说，所有人全都捂上了耳朵，防止自己的耳朵出茧子。因为是晚上，他们也没在警局，也没有警车，只好开私家车了。分为四队，沈玖柒戚亦寒一队，孔严奚云一队，小赵小钱一队，小李小孙一队。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寻找，就不信找不到。 -- 第185页 这时候星星已经挂了漫天，月亮也越来越亮。在这个夜晚，将发生什么呢？ 第70章 70.校园“抛尸案”十三 因为他们并没有开警车，所以晚上还是比较安静的。在夜空中没有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也没有“吵闹”的警笛的鸣笛声，只有这么一群人，前往东南西北这四个角的方向，去救一群孩子。 戚亦寒在车上冷漠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沈玖柒说：“你可千万别有不祥的预感，要不然……”沈玖柒这句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但是戚亦寒却对他说：“沈队……”沈玖柒都说过很多次了不喜欢别人说那么多晦气的话，所以还没等戚亦寒说完，就转过头把食指抵在了嘴唇前，笑而不语。戚亦寒立刻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便继续开车了。 因为现在是晚上，所以光靠车的探照灯根本没有，要想要找人的话他们还必须拿着手电筒从车窗再照到。一组只能有一个人照，另一个人还在开车，但是车又不能开得特别快，要不然根本找不到那几个小小的人影。 戚亦寒正把着车的方向盘，缓慢前进，其他组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一样的慢。沈玖柒的眼神可是出了名的好，但是现在除了Ｆ市的几个著名建筑还亮着灯，其他的除了几个24小时便利店，其他的地方都是灭着灯的。所以查找人的效率还是比以前低。沈玖柒实在是找不到人，只好拿出手机给他们发了个消息——“各位找到目标人物了吗？”接着，发过来的只有两个字——“没有”。 沈玖柒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手机，继续找人。可是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到底谁能找到啊！而且他们只看过武蔡这个人，其他人的样貌一个都没有看过。为了保护那些孩子的隐私，他们都没好意思要那些孩子的照片。谁知道现在找起人来这么麻烦，而且那几个孩子要是聪明点儿的话，肯定会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整，第二天早上再出发。这样就更难找了。沈玖柒干脆直接趴在了车窗沿上，手腕搭在那里，举着手电筒来找。 沈玖柒先是打了哈欠，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的笔记本给我一下子呗。”戚亦寒正在开车，不敢分心，对他说：“在后座，自己拿去。”沈玖柒翻了个身，从后面拿出了笔记本。接着，又输入了戚亦寒刚才输入的那串代码。戚亦寒瞥了一眼，冷笑：“沈队，你信不信现在出来的就是四个字——‘系统错误’。”戚亦寒说完，也正是沈玖柒输完的时候，果然，就是戚亦寒说的这四个字。 沈玖柒恼羞成怒，直接把戚亦寒给禁言了，让他不要再说话。 沈玖柒刚打算趴在车窗沿上继续拿着手电筒跟个“狗”似的寻找的时候，孔严突然打来了通话。接起之后，孔严问：“各位找到了吗？”就听见电话那边还传来了小李和小钱的声音。好家伙，孔严给整了个集体通话。沈玖柒为了这大半夜不扰民只好跟戚亦寒一人戴一只耳机。 沈玖柒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们都管那些家长要他们孩子的照片了吗？”随后，便传来了好几声“没有”，都形成回音了。奚云说：“也不是不好意思，谁让他们是私立学校的学生呢。” 对啊，谁让他们是私立学校的学生呢！私立学校的学生，一年365天，只有5天是自由的。其他时候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不断的作业，家长的逼迫，同学的鄙视……这些都可以非常直接地对他们造成影响。说实话，在这所学校学习不好的学生比学校好的学生好多了。学习好的学生就像是囚禁在笼子里的雄鹰，本来可以有很好的前程，可以自由翱翔在无边无垠的大草原上，但是他们却被家长，永远囚禁在笼子里。而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呢？他们本来是地下永远不可能飞高的鸡，但是却因为时时刻刻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有时间去闯荡，他们才可以做到平时鸡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飞翔”。 八人还在连着通话，并没有挂断。 这时，车已经快要出城了，沈玖柒还是没找到那群孩子们。接着，实在是忍不了了，对他们说：“要不咱们八个人到八个方向找？现在都快出城了，还是找不到那群‘熊孩子’。”孔严说：“现在都这么晚了，个人独自行动总归是不好的吧。”说完，“特别是奚云。”沈玖柒偷偷白了孔严一眼，接着对他们说：“八个人分散开，有车的开车，没车的走，再不行跑也行。孔严，你开车往东边去；奚云，你走到东北方向去；小孙，你开车到南边去；小李，你走到东南边去；小赵，你走到西边去；小钱，你开车到西南边去；戚公子开车到北边去；我走着到西北去。就按我说的做。”说完，“八人保持联系，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立刻，马上，下车。” 沈玖柒，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可是连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的人。 沈玖柒说完，他们也都准备好了。沈玖柒边跑边对他们说：“看到什么不对的必须通报，报告具体位置。随后全都到那边去，两人一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那个地方埋伏着。”戚亦寒此时说了一句非常没有的话：“沈队，你不是说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吗？”沈玖柒没有回话。实则，沈玖柒到现在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沈玖柒跑着跑着，突然看到了人行道上有一堆人在那非常着急地走着。看到之后，沈玖柒自然是下意识地躲到了一个草丛后面，现在的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与那堆人的位置离得非常近，稍微出一点儿动静都能被听到。 -- 第186页 先是探出个头看了看那些人还在不在那儿，其次就是数了数人数，那里一共有……一、二、三…… 只有三个人！沈玖柒对此表示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不可能啊，现在这大半夜的谁能没事就出来啊！这时，沈玖柒听到那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说：“明天早上六点钟方向。”沈玖柒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八个方向，每个方向至少有两个人。” 沈玖柒想完，耳机里就传出声音：“沈队，在我东边发现了三个人。”是小钱！接着，又有许多人说…… “沈队，西南边发现两个人。” “老大，东北方向发现两个人。” “沈队，南边发现两个人。” “沈队，东南边发现两个人。” “沈队，西边发现两个人。” “沈队，北边发现两个人。” 沈玖柒听了后，便微微皱了眉。 接着对他们说：“现在有没有人能抽开身？先别打草惊蛇。”结果，耳机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传出来。沈玖柒轻轻骂了一句，刚想对他们说话，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一共接到了十八位学生家长的报案，那么……武蔡呢？算上武蔡应该是……十九个人啊！这数不对啊！接着，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虽然有些不太可能，但是还是对他们十分平静地说：“我们一共接到了十八个同学家长的报案，但是武蔡并没有在这十八个人的名单中，那么武蔡我们发现也不见了。所以……”沈玖柒说出个所以全部人都抬头看了看自己盯上的那些人里面有没有武蔡，结果，真的没有武蔡。 顿时，一阵凉意涌上心头…… 沈玖柒用着微微颤抖地手把这耳机对他们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武蔡现在应该已经逃了。”奚云直接说话破了音：“那咱们怎么办啊！”震得其他戴耳机的人头疼。戚亦寒心想：奚云这么大声喊难道不怕被那些人发现吗？这时，孔严的声音传来了：“沈队，现在要不要动手？” 沈玖柒在心中暗暗道了句：“这群小崽子挺聪明啊，八个方向都有人，想要抽身都难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真不错，心眼都用到这上了。”接着，沈玖柒说了一句：“伺机而动。先不要打草惊蛇，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拿着录音笔录下他们说的话，不要拍照片。如果实在是需要拍的话把你们那个快门和闪光灯关了！”说完，“现在开始行动。” 沈玖柒话音一落，耳机里瞬间安静。 沈玖柒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走，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侧耳倾听，顺便偷偷打开了录音笔。 只听见那里有个女声传来：“咱们现在怎么办啊。万一他们找过来咱么办啊。”紧接着传来一声：“没事，有我罩着你呢！没事！”沈玖柒已经能够确定，女声就是那个名叫薄荷的女孩儿，那个男声……接着，又有一个十分粗矿的声音传来：“这武蔡也真是的，把咱们都叫出来，自己都不知道哪儿去了。”随后，有人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困不困呐！要不要先在这儿歇会儿？”又有人说：“你看看，现在都凌晨十一点半了，武蔡那玩意儿还能来了吗！”接着，又有一个听起来弱弱地男声传来：“要、要不要……要不要咱们走、走吧。”那粗矿的声音又传来：“那怎么行！武蔡那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现在把咱们叫出来给他顶罪，现在不一定在哪个犄角旮旯躲着呢！” 说完，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有人接起了电话之后，就听见电话那便是武蔡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儿呢？”那粗矿的声音说：“我们现在在……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西北……这里吧。”武蔡又说：“你们待在那里等我半小时，之后就来。”接着挂断了电话，那粗矿的声音还接着“骂街”：“你能不能行了啊！还半小时！我半分钟都等不了了！” 沈玖柒完全不能通过武蔡的声音来判断他到底在哪儿，不过说……半个小时才能过来。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特别大，想要跑完全程，根本不止半小时，他应该是按照一个圆跑的。如果从北边开始来的话，自己这里是最后一站，但是不可能的。从……西南边！从西南边可以正好半个小时过来这儿。而……小钱！是在西南边的。所以……武蔡现在可能是在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西南边，现在……还来得及！ 沈玖柒连忙按住耳机对小钱说：“小钱，你现在周围有什么不对吗？”小钱先是停了一下，接着说：“总感觉……后面有人盯着我。但是我又不敢转头。怎么了沈队？”沈玖柒想：果然是在小钱这里了。接着对他们说：“小钱你先别动，不管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弄出动静。”说完，“他们的手机都有响吗？” “是——” 至少有四个人说了“是”这个字。接着，沈玖柒说：“都有谁看得人没有接到电话？” “东北现在正在打电话。” “东边现在并没有。” “东南现在并没有。” “南边现在并没有。” 沈玖柒说：“东边和南现在开车到西南去，越快越好。其他人继续看着你们那些人。”说完，又跟小钱说：“小钱，你现在就只管录音和听我讲话，什么都不要做。等会儿我给你单切你的通话，你编一段对话，我会一直跟你通话到你从后视镜看到52这两个数字的时候。明白了吗？”小钱依旧不慌不忙，说：“明白。” -- 第187页 沈玖柒接着就给小钱单独打了一个电话，说：“小钱，现在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小钱说：“哦，大哥啊，我现在在这儿都挺好的。都不错。”沈玖柒明白了小钱的意思，接着说：“后面有没有看到人影？” 小钱：“不用！咱们两个什么关系啊！” 沈玖柒顿了顿，说：“那些人还在原地吗？” 小钱：“这点儿事儿还担心什么！你就别操心了。都好着在着呢！” 沈玖柒：“报道时间。” 小钱：“哎呦，现在这也挺晚的了。您自己看看吧，大概……十五？我这也说不准，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沈玖柒：“都好吗？” 小钱：“挺好的。” 沈玖柒：“你先在这儿挂着，我问问他们两个到底到没到。” 沈玖柒又切了一个路线：“孔严小孙你们到没到啊？”孔严和小孙两个人已经在路上碰面了，孔严先对沈玖柒说：“预计两分。”沈玖柒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又切到了小钱的通话中：“还有两分钟可以到。你再坚持一下。” 小钱：“好啊，你来了之后我还能解放了呢！” 没过多久，小钱就对沈玖柒说：“好了，我走了，挂了吧。”沈玖柒挂断了和小钱的通话，又对他们说：“孔严小孙小钱，你们三个有没有看到武蔡的影子？”孔严小声说：“小树林里面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沈玖柒听了后，能够知道这大半就是武蔡了。接着对他们说：“武蔡要是行动了，你们三个直接冲上去把他们拦下，押到车上，之后别管我们，直接押到警局。没收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别让他们再次接触。之后等着我们，我要是不让你们出来，一个个都在警局待着。” “明白。” “明白。” “明白。” 三人相继回答。 沈玖柒转头又问：“现在都接到电话了吧。”之后，没有人回应。接着，沈玖柒说：“现在就是等着他们的消息了。要是武蔡一个人被抓了，其他就好办了。” 孔严和小孙两人躲在车后面，观察着武蔡的一举一动。孔严对小钱说：“现在看到武蔡有任何动静，听我口令，我上去抓武蔡。你们两个解决那两个人。明白了吗？”接着，孔严看向了小钱那边，只见小钱点了点头。孔严接着便放心了。 过了一刻钟，武蔡蹑手蹑脚地从小树林里面出来了，尽量弯低了腰。那些人里面有一个人看到了武蔡，便手舞足蹈地对武蔡大声说道：“这儿呢！” “动手！”孔严说。 随后，三人都冲了出来。武蔡看到孔严来了，直接拔腿就往小树林里面跑。孔严自然也就追。 小孙和小钱两人都直接跑到了还在那儿站着的两人的那里。刚才那个手舞足蹈的人，看到小孙和小钱两人来了，直接没反应过来，还在原地傻站着。小孙见状，直接掏出手铐，抓住那人的手腕，别到后面，直接扣了上去。随后，另一只手也不可能“缺席”。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这个人。压在了地下。 小钱自然是追那人，但是那人明显比刚才那人聪明多了。看到他们两个跑过来的时候，直接不管那人了，自己拔腿就跑。他跑，小钱就追。两人好像在比谁能熬得过谁呢！小钱刚要追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却拿出了一把小刀，朝着后面的小钱就挥了过去。小钱反应够快，往后面一弯腰，躲了过去。接着把住这人拿小刀的胳膊，但是却还是被那人挣脱了。那人占据了上风，小钱被按在了地下，接着小钱一个扫腿，直接把那人给绊倒了。看到那人倒了之后，赶紧把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可是那人虽然不懂什么技术，但是力气却非常大。那人把小钱直接推到了三米之外。而小钱的后脑勺也微微有擦伤，但是小钱并没有停止，直接站起来继续战斗。 那人刚要跑，但是却看见了小钱挡在自己前面。对他大吼道：“快让开！我要走——让开——”小钱缓过来之后，那人已经拿着小刀向自己冲了过来。小钱直接利用惯性整个人躺在了地下。直到那人的腿到自己的脚那里的时候，往左边一掰，那人又倒在了地下。随后小钱的脚依旧没有放开那人的右腿，紧紧地勾着那人的腿，让那人动弹不得。 接着自己利用惯性起来了。但是那人虽然起不来，但是却还是在空中挥舞着那把小刀。小钱站起来之后，看见自己眼前挥舞的小刀。看准时机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因为太紧的缘故，导致那人紧紧握在手里的小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机会来了！小钱把自己的脚从他的腿那里放开了，抓着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整个人给拽了起来。还没等他脚站稳的时候，直接一腿踢在了他的膝窝处，因为腿软，单膝跪了下去。小钱一直抓着他的手腕不放，随之把他的胳膊别在了后面，扣上了手铐，之后直接把这人放倒，另一只手的手铐自然也扣上了。 小孙看了小钱这身手对他说：“小钱，可以啊。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小钱问了一句：“孔副队呢？”小孙这才想起来孔严，但是看了看周围，根本没有看到孔严的身影。接着，他们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沈玖柒的声音：“抓住了吗？我们这里的人也快看不住了。”小孙把住耳机对沈玖柒说：“在西南边的两人已经抓获，只是武蔡还不知所踪。”沈玖柒直接问了一句：“孔严呢？” -- 第188页 小孙这时和小钱对上了眼神，两人互相看了看，过了好久才对沈玖柒说道：“孔副队……去追武蔡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时，小钱一直把着的那个人对他们破口大骂：“艹！操|你妈|逼的！艹！‘狗|片儿警’什么也不是的东西……”（此处省略千字） 沈玖柒在电话那头都能听到这人骂得又多难听，接着，小孙刚刚才冒出一个音，沈玖柒就对他说：“小孙，你现在还在吗？”小孙紧接着回答：“在，有什么吩咐？”沈玖柒交代道：“就在原地等孔严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你们两个不要放弃手里的人，就在原地等着。就算是等到明天早上亮天也要等。知道了吗！”小钱此时轻声回了一句：“明白。”接着，小孙刚想说——“那孔副队如果……” 沈玖柒在电话那头说：“你要永远相信咱们刑侦部一队副队长孔严的实力。” 第71章 71.校园“抛尸案”十四 小孙听了沈玖柒说的话，在心里暗暗道：“对，孔副队可以回来的。”沈玖柒接着继续对小孙说：“保持联系，我们实在挺不住的话就告诉你们。”小孙说了句：“明白。” 武蔡长得还是十分瘦的，所以跑起来也是特别快。孔严如今都快要奔四的人了，自然是跑不过这么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是，孔严还是一直坚持跟着武蔡，生怕停一会儿就把这人跟丢了。孔严想：小孙和小钱他们两个应该解决那两个人了。 想到这儿，自己的心也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一点。 武蔡这个体质只适合短跑，实在是不适合短跑。孔严正好抓准时机，趁武蔡速度慢下来的时候，来了一个冲刺，拿出手铐。刚要抓住武蔡的手臂，武蔡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尖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孔严见状，尽快停下了脚步，对武蔡说：“武蔡，你知道持刀杀人是……”孔严还没说完，武蔡就瞪红了眼睛举着刀对孔严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的！你们现在还敢跟我说什么持刀杀人，怎么！你们觉得我不敢吗！” 孔严现在已经有一些体力不支了，必须速战速决。于是想都没想，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武蔡却还是没有规律的挥舞着他手中紧紧攥着的尖刀，因为他挥的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孔严这也才好躲避。随后，孔严找准时机。抓住了武蔡没有拿刀的手臂，可是，武蔡反应也还是挺快的，又继续炒孔严那边挥去。甚至连自己的胳膊能不能手上都来不及管了。孔严一边躲着刀刃，一边想要给他套上手铐。可是，那把尖刀却还是划到了孔严的小臂。划到之后，武蔡整个人都傻了。 可是孔严丝毫不管武蔡是什么样的，直接找准时机，三下五除二地给他铐上了手铐。之后想都没想自己手臂上的伤，直接朝小孙和小钱过去了。在那个时候，小孙对小钱说：“小钱，你说孔副队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小钱叹了口气，说：“沈队不是让咱们相信孔副队吗。所以……应该是没事的。” 话音还没落，树林里就传来了孔严的声音：“哎！你们两个快来！”小孙和小钱听到了孔严的呼唤，下意识地朝小树林那边看了去。结果，就看到孔严毫不留情地拖着武蔡的领子给拖过来了。 接着，孔严把住耳机对沈玖柒说：“Rose J。”沈玖柒听到了之后还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对孔严说：“什么事？”孔严忍不住对沈玖柒说：“什么什么事！人抓到了。”沈玖柒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接着，对孔严说：“你们把他们押到警局，严加看管。之后就不用你们管了。”现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要是非得要去帮沈玖柒他们的忙，谁就是脑子有点毛病。 沈玖柒接到这个好消息之后，对他们说：“现在是不是就我这儿有三个人？”沈玖柒说完，其他人又都记性特别不好的探出头瞧了瞧。看完之后，并没有人回话。那就是只有自己这儿有三个人了。接着，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你？”沈玖柒摇了摇头，说：“不必。”随后，还没等戚亦寒说呢，沈玖柒便对他们说：“西南边如今已经搞定。小赵，你是不是在西边？”小赵按住耳机，说了一句：“是的沈队，我这儿有两个人。” 沈玖柒想了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才跟小赵说：“小赵，你自己能不能搞定？”说完，“说实话。”小赵自己也抿了抿嘴唇想了想，接着又看了看那两个人。全都膀大腰圆的，自己这小身体还真是承受不住。接着，只好说实话：“好像……我一个人搞不定。”小赵一说完，沈玖柒就对小李说：“小李，你能不能过去帮小赵？”沈玖柒说完，小李倒是没说什么，戚亦寒反倒对沈玖柒说：“沈队，现在咱们已经走了三个人了，才解决一个方向的人。就剩五个人。难道还要让他们两个去解决一个方向吗？” 沈玖柒自己也觉得这样很不妥，没准儿哪个方向就漏下了，也没准儿他们什么时候就跑了。可是，既然不能保证速度，就必须要保证质量，依旧，沈玖柒还是对小赵和小李两人义正言辞地说：“你们两个还是一样，抓到了人就押到警局，严加看守。”说完，又对小李说：“小李，你现在马上赶到西边去。赶到之后告诉我一声，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记住，心中不要有杂念。”小赵这时候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们两个都没有车怎么办？”沈玖柒已经不想再拖延了，直接对他们说：“打电话给警局，我就不信他们不能来接你们。” -- 第189页 沈玖柒说完，两人一同对沈玖柒说：“明白沈队。” 小李虽然是跑着去的，自然没有开车去的快，但是却是拼了命跑的。终于跑了大概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到了之后就同小赵躲在了一起，气喘吁吁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到了。”沈玖柒接到信息后，再嘱咐了他们两个一次：“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小赵和小李还是特别默契地专门去干掉一个人。但是这两个人每人都膀大腰圆的，两个这么瘦小的人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那两个人却只会用蛮力，而小赵和小李他们两个用的是巧劲儿，这就拉开了差距。接着，两人就利用这个优势，占据了上风。但是很显然这两个膀大腰圆只会用蛮力的两个人却还是占了力量上的优势。 四人就这么在大街上扭打着，谁都不肯放手。但是小赵和小李他们两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如果体力实在是不行的话，那就必须要速战速决。于是很快抓住了这两个人的弊端，随后的动作十分利索，直接把这两个人给解决了。 直到上了警车之后，小赵才对沈玖柒说：“Rose J目前已经上了车。完毕。”沈玖柒接到了他们的信号。如今只剩他自己、戚亦寒和奚云他们三个人。沈玖柒对他们说：“如今西边和西南边已经解决了。之后就是……我这边，西北边。”说到这儿，又感觉不对，改了话语：“奚云你那边是不是东北边？”奚云给了沈玖柒一个短暂地回答：“是。”接着，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去到东北方向去。之后你再来西北边。”戚亦寒也来不及质疑了，直接一脚油门就到了东北边。 果然，老队员还是老队员。奚云抓人的方式十分精巧，快准狠。没过多一会儿，两人就解决了。沈玖柒接到他们两个的信号之后，对那些回了警局还没有切断通话的五人说：“孔严，你亲自去接你家那个。”接着又对小赵和小李说：“小赵小李，你们两个开车去南边解决那两个人。”之后又对小孙和小钱说：“小孙小钱，你们两个去东南边解决那两个去。之后，我还是一样要求。” “明白。” “明白。” “明白。” “明白。” “明白。” 五人答道。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到西北边来，跟我汇合。”就是这样一个计划，还是沈玖柒临时想出来的，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这也是沈玖柒实在没办法才想出来的招。八人一起行动，速度当然会比一个一个行动快多了。 因为刚才打的那几顿，所有人都渐渐上手。动作越来越快。基本上两个人十分钟就能解决完。也差不多都是同时给沈玖柒发的信息。而沈玖柒那边也整理好了。接着，沈玖柒对孔严说：“孔严你开车到西北边来。其他人该送警局送警局。”这几个人搭配越来越完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几年都没搭配好，偏偏今年搭配的十分完美。可能……这就是他们一队之间的成长吧。 把西北边的两个人带回警局后，沈玖柒对戚亦寒说说：“现在就剩两个方向没解决了。分别是……北边和东边。咱们两个应该怎么分？”戚亦寒突然笑了起来。沈玖柒有些疑惑，便问：“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戚公子你怎么会能笑得出来啊！”戚亦寒说：“沈队，咱们两个现在是不是在西北这里？”沈玖柒点了点头。接着，戚亦寒又说：“咱们为什么不可以先去北边再去东边呢？”沈玖柒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是就觉得实在是没有速度。这时，两人的耳机里传来孔严的声音：“要不要我过去帮你们两个解决最后两个方位？”沈玖柒下意识地问了孔严一句：“孔严你现在在哪儿？” “东北方向。” 此时，两人都陷入了沉思。沈玖柒之后对孔严说：“你先去北边守着，我们两个现在在西北方向。等看到我们两个之后……”说到这儿，沈玖柒又停了一下，问孔严：“孔严，你是开车来的吗？”孔严笑道：“我要不是开车来的你们两个岂不是得傻眼了！”沈玖柒松了一口气，接着对他说：“你开车来北边，然后戚公子过去帮你，我先去东边帮你们看着。”说完，孔严就踩了油门到了北边。戚亦寒听到孔严那边没有声音之后，才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你一个人行动怎么办？”沈玖柒笑着说：“没事儿。放心，我出不了事的。” 戚亦寒到了北边之后，虽然心里惦记着沈玖柒到底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是等真的等到办案的时候，心里还提什么惦记着沈玖柒，早就把沈玖柒抛诸脑后了。他们本来都是惦记着对方的，但是现在他们这是在办公事，想要惦记着对方都是不允许的，所以更别说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对方了。 孔严基本上和他们一队的所有人都搭档过，所以都差不多摸清了他们的抓人方式，也都知道了应该怎么跟他们搭档。孔严和戚亦寒两个人就是自己解决自己的，不去管对方的，反正就是自己抓自己的人。 这两个人也不是特别难弄，十五分钟之后，沈玖柒受到了来自戚亦寒的信息：“沈队，北方已经解决。”接着，沈玖柒对他们两个说：“孔严你把他们送到警局去，戚公子过来。接着让小赵把车开过来接我们两个。”本来沈玖柒说的这个计划就是有漏洞的，但是两人也不敢说有漏洞。要是再反驳的话，那就根本跟不上他们抓人的速度了。接着，两人都在不停地奔波。 -- 第190页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还是搭档的最好的，身手都差不多，并且都各有各的特色，不到十分钟，就把这最后两个人解决了。那些人正在警局强撑着眼皮，盯着桌子上的电话，一听到声音。小赵就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来……” 沈玖柒刚冒出一个字，小赵就把电话挂了。飞奔到了外面的车里。沈玖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小赵也没有过多拖延，再加上现在正是凌晨，想要街道上有人都不一定能有，所以开得就比较快。最后，把那两个人也送到了警局。 如果你先去到警局，那么进门看到的就是八个人“横尸遍野”地趴在桌子上，也有可能躺在地上。经过这长达五个小时的折腾，终于把这一群熊孩子弄回来了。沈玖柒对大家说：“各位，现在是F市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五。”现在他们根本都无心关心现在到底是F市的什么时间。现在的他们只想好好睡一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越想睡的时候，越精神。所有人的精神仿佛都在空中跳跃，而且特别兴奋。好不容易有些睡意了，却还是被楼上缉毒部的那些人弄出的响声给吵醒了。 这种想睡而又睡不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奚云受不了了，率先从桌子上起来了，打算不睡觉了。紧接着，全部的人从地上起来的从地上起来，从桌子上起来的从桌子上起来。接着，沈玖柒双目无神地对他们说：“要不要现在‘折磨’一下那些熊孩子？”奚云立马精神了，都快跳起来了，说：“怎么个‘折磨’法？”沈玖柒刚想说的时候，戚亦寒和孔严两人左右各一个推了沈玖柒一下，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你可别误人子弟了。” 沈玖柒说了一句：“看你们两个这么有默契，干脆你们两个在一起好了。” “不行！” “不行——” 第一句话是戚亦寒说的，第二句话是奚云说的。而且动作也都是一样的，同时搂住了爱的人的胳膊。 小赵、小钱、小孙和小李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一齐对他们四个说：“能不能考虑考虑我们四个‘单身狗’的感受！” 说完，所有人的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最后，八人打算能睡着的就睡，睡不着的就整理一下明天审那些孩子需要的东西。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还是到了办公室里，不光人去了办公室，两人还抱回来了一大摞资料。 沈玖柒坐下之后看到推成山的资料，有些怀疑人生了。就在这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咱们抓回来的这些人的人数对吗？”戚亦寒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对的啊！”接着，转头对刚要去关押那些孩子的地方的小钱说：“小钱，帮我们再数数抓回来多少人！”说完，小钱大声答了一句：“知道了！” 过了不到两分钟，小钱走出来对他们两个说：“加上武蔡十九人。”沈玖柒听到“十九”这个数之后，心里面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接着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戚亦寒问沈玖柒：“沈队，想好明天要问他们什么了吗？”沈玖柒挠了挠头，说：“还没想好呢。不过……咱们是一个一个问，还是一波一波问？”戚亦寒说：“现在他们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搜出来了，而且房间还是隔着的，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弄出什么动静。但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所以他们说出的话语，很有可能都是之前商量好的。这群孩子心眼多，应该多多提防。”说完，“还是一个一个问吧。而且每个人提问的问题必须不一样，千万不能给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沈玖柒听戚亦寒说完，同时也点了点头。接着，沈玖柒又问了戚亦寒一个问题：“戚公子，你说……武蔡真的有可能跟高铭和车诗有关系吗？”戚亦寒冷笑：“当然有关系，开学第一天就起冲突，能不有关系吗！而且咱们现在只能通过这几个孩子来找出凶手，最终……我觉得咱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找到杀害高智的凶手。”沈玖柒问：“那……高铭车诗他们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说是凭空失踪，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还没有见到他们两个的尸体，还不能确定他们两个到底死没死亡。所以现在还是小心点为妙。”说完，“不过……他们两个现在要是完蛋了，咱们又要加班了。” 沈玖柒笑着说：“戚公子，你见过咱们哪天不加班的？”戚亦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笑着说：“好像还真是的。” 两人说完，又继续埋头看资料了。 沈玖柒把油笔放在自己鼻子和上嘴唇中间，望着远方。要不是现在人不齐不能开会，他早就把那些人给拽进来开会了，还能给他们逃了的机会不成！可是，沈玖柒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跟他们叨叨了，他现在很困，想要闭眼睛睡觉，但是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他总感觉自己一闭眼这整个世界都要消失一样，所以他一直在心里催眠自己——“千万不能睡着。千万不能睡着，千万不能睡着……” 可是谁承想，越想越困，越想越困。导致沈玖柒干脆放过了这种催眠方式，继续埋头看资料。 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听见戚亦寒在旁边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现在还好吗？”沈玖柒还打算继续“逞能”：“好。我现在很好。我现在很好……”越说声音越小，戚亦寒都有点怀疑沈玖柒是真的好还是装的了。 -- 第191页 此时，孔严突然进来了，坐在沈玖柒旁边，对他说：“沈队，现在怎么样？”沈玖柒还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怎么样？”孔严依旧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们两个讨论的怎么样？”沈玖柒甚至问出了：“讨论什么”这种话语。孔严本来看着沈玖柒挺累的想要跟他好好说会儿话，但是谁想到沈玖柒这么“过分”。就在这时，戚亦寒在旁边拍了拍沈玖柒，说：“沈队，是讨论该问他们什么问题这件事。”沈玖柒立刻清醒过来了，对孔严说：“对……”孔严直接对沈玖柒说：“对什么对！沈队，你现在要真的坚持不了的话你可以睡觉。” 沈玖柒这下可是真的提起精神来了，一脸严肃地对孔严说：“孔严，我觉得咱们一定要问他们的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为什么跟家长不辞而别就走。” 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则对孔严说：“师哥，你觉得他们会在今天晚上就对付好咱们吗？” “你是说……猜测咱们问他们的问题？” “现在这群小孩，心眼多的很。如果到时候咱们问的正是他们讨论好的。那时候连话的真假都不知道了。” “那么……咱们抓他们来问就是为了调查高铭车诗和高智的事情。他们如果真的心眼多的话肯定能猜到，那么既然跟他们没关系为什么还要说谎呢？” “他们当然知道是为了高铭车诗和高智的事咱们才抓他们来问的。但是他们肯定还会留一手。”沈玖柒此时插口道，“他们说的话里面，肯定有真有假。到时候咱们就都按真的来算，然后之后接着推进，最后就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再说了，我相信他们也不敢说假的。” “可是……” 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说：“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们当中肯定会有人受不住咱们这几个人的‘逼问’，最后真话直接就招了。小孩可不比大人，什么事，说说就直接招了。” 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和孔严两人也没再说什么。 接着，沈玖柒又说了一句：“等审问完他们，咱们就去学校再看看吧。”说完，“我总感觉……咱们好像落下了什么线索。”孔严紧接着说：“要去你们两个去，我们就在警局里面静候你们两个佳音就好了。” 沈玖柒问孔严：“孔严，你怎么不去啊？”孔严说：“那个学校也不大，现在除了校长和班主任又没有学生，经过校长同意你们两个就搜呗。两个人给你们时间搜不就好了！”沈玖柒不想听孔严说那些没用的，只想听他说“为什么不去，到底是为了谁”。 最后孔严终于放下面子说：“为了奚云不去，总行了吧。” 第72章 72.校园“抛尸案”十五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已经见怪不怪了，根本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其实是因为他们两个也时常‘秀恩爱’，所以看见别人‘秀恩爱’，没有什么好奇怪了）沈玖柒转头对在外面坐着的奚云说：“奚云，我们打算审问完那几个孩子再去那个私立学校看看。孔严已经打算跟我们去了。你要不要……”奚云根本不给沈玖柒说完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去！”沈玖柒又转回头对孔严摊开手笑了笑。孔严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已经睡意全无，干脆直接熬到了七点半。等大多人都来上班的时候，沈玖柒终于给他们分配任务了：“首先是这样的，昨天正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接到了王局打来的电话，昨天有十八人给警局打来电话说自己家孩子失踪了，而且都是私立学校的孩子。正巧还都是他们高一四班的，昨天晚上我、戚公子、孔严、奚云、小赵、小钱、小孙和小李我们八个终于把这十八个孩子和武蔡抓了回来。今天打算对着几个孩子进行审问。”说完，“行程是这样的，先审问武蔡单人，由我和孔严进行审问，小赵和小钱你们两个在监控室进行记录。接下来戚公子和奚云会给你们说大概的行程。下面需要两个人跟我和孔严到外面的那个监控室看着，谁来？” 沈玖柒说完，小周和小吴两个人一同举了手。沈玖柒打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武蔡坐在他们两个的对面。可能也是因为昨天熬了夜，导致他的黑眼圈快要掉到了地下。沈玖柒先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社交礼仪，跟武蔡握了手之后，就开始了对于武蔡个人的审问。 沈玖柒并没有着急对武蔡进行审问各种无聊的问题，而是先给他放了一段录音。这一段录音记录着当时西南边两个人和武蔡通话之间的所有对话。武蔡听了后，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动作，也没有对此说出什么话，而是双目无神地看着沈玖柒和孔严他们两个。接着，沈玖柒才开始了他的审问：“武蔡，其实我觉得你挺矛盾的。这样吧，我也不说多废话了，就想问问你昨天是你指使他们让他们到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这里吗？”武蔡笑了笑：“我现在就是想不通一个问题。就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整个行踪的？”沈玖柒笑了，说：“小孩，还是见识短。学过计算机吧。就算没学过计算机游戏也会吧。”说完，“知道‘黑||客’吗？我可以完全告诉你我们昨天发现你们都失踪的时候我们都是怎么找到你们的。但是你们的技术都太差了。人人都带着手机，而且手机还开着机。你们是当我们这些警察傻是吗？现在你们只要有一台手机我们就能通过技术手段找到你们。现在知道了吗？” -- 第192页 “是，我见识短。这次我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沈玖柒听他说完，接着问了一个十分严肃地问题：“昨天是你指挥全部吗？”武蔡摆出一副很“无辜”的姿势问：“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沈玖柒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不要跟我在这儿装不知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 沈玖柒没说完，武蔡就直接摊手说实话了：“这样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高铭和车诗他们两个现在什么样我不知道，我也完全不感兴趣，我也承认开学的时候我是欺负过他们两个，但也就是想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看他们两个不顺眼，想欺负欺负他们两个，专挑软柿子捏是我的个性，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我想说我昨天根本没有带他们想要逃跑，我不知道是谁给他们发的短信说是我让他们到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去……” “那昨天去通明路红桥大厦69号西南边的是不是你？” “是！” “那昨天给西南边两个人打电话的是不是你？” “也是我。” “那么你为什么要说你昨天没有给他们发短信说要到那里？” “是这样的，我昨天不知道是谁用了我的手机给他们发的短信。我那时候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那么鬼鬼祟祟去找他们？而且看到我们的人你却要逃跑？如果不是你质控全局的话你完全可以停下来跟我们的人好好说你如今只是一个旁观者，你没有指控他们让他们到这里来？” 沈玖柒说完这段话，武蔡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好久，沈玖柒才对他说：“武蔡，我现在不是怀疑你怎么样，也不是说你就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武蔡问道。 “你昨天到底有没有让他们到红桥大厦那里去？” “没有。”武蔡斩钉截铁地回答出了这一句话。 沈玖柒明白了他的回答，接着对孔严说：“我问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孔严点了点头，接着直接问武□□蔡，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见你，也是第一次接触你。我希望我可以平静地跟你说话，并不是像刚才那样吼，好吗？”武蔡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好。那刚才你说的是开学的是你的确是欺负了高铭和车诗他们两个，那么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可以承认开学的时候我确实摇来一帮人欺负他们两个，但是并没有对他们两个动手，就是说……一些狠话，你们懂得吧。之后是他们两个自己动手的，我们出于防卫才跟他们两个打起来的。还有就是我跟他们两个接触过后我就自己干自己的事了，我不想去找他们两个了。所以他们两个之后做的一切事情我都不知道。” 孔严听武蔡说完之后也没有过多跟他计较，而是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他们是两个人两个人分别站在红桥大厦的八个方向吗？” “我知道。”武蔡点了点头，“因为那时候我看到不知道是谁拿我手机发给他们的短信，上面明确写着分别在红桥大厦的两个人两个人地站着。其中有一个方向必须有三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们建这个群呢？是为了方便联系吗？” “也可以这么说，其实就是‘江湖’上的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玩罢了。” “里面的群主是你吗？” “是我。” 武蔡话音一落，沈玖柒和孔严两个人的耳机里就传来了戚亦寒的声音：“十八人目前全部审问完毕。”沈玖柒和孔严听到之后都被他们这个速度给惊讶到了，接着，孔严对戚亦寒说：“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孔严这么说，武蔡是肯定不可能知道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的。随后，戚亦寒给孔严回话了：“明白。”两人就这么简单说完话之后，孔严转过头来接着对武蔡说：“武蔡，你刚才说自己并没有给他们发短信，那你为什么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说出了……那些话？” 武蔡说；“我本来就是想着要把他们全部都集中起来问问他们那个在群里发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孔严继续盯着武蔡，又问了他一遍：“武蔡，是真的吗？你跟我说实话。”武蔡笑道：“现在我都成这样了我要是说假话的话，我自己不就是完了吗！”孔严打算暂且相信他，接着，又问他：“你知道……一个叫高智的人吗？”武蔡听孔严说完“高智”这两个字，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孔严看他这个样子也能确定他这是真的不知道。接着便说：“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孔严说完，小赵和小李两人在监控室听到孔严说的之后，马上就想起了他们警局的规定，于是连忙对孔严说：“孔副队，这……”孔严无暇管他们对自己说的话，沈玖柒替孔严给他们答了话：“放心，我们都有分寸。不用你们提醒。” 沈玖柒对他们说完，他们也不想再对他们说什么了。他们一队这几个“老狐狸”就这样，要想让他们说出不“出格”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戚亦寒除外），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了。只要能结案，什么都行。 孔严继续对武蔡说：“这个叫高智的人，现在已经死了……”武蔡仅结婚证瑞典孔严说了一句：“他死了就死了呗，管我什么事！”沈玖柒一听武蔡说的这句话，就知道自己眼前坐着的这个人肯定就是武蔡了。一般人肯定会说出什么“哦，好可惜啊。”之类的话，但武蔡就偏不，就说出这些话——“他死了就死了呗，管我什么事！”孔严竟然对此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便转头看向了沈玖柒，沈玖柒表示：“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对他问些什么。”三人就这样僵持在这里。孔严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沈玖柒不知道该怎么问，武蔡现在根本不敢吱声。 -- 第193页 这时，沈玖柒和孔严两人的耳机里又传出戚亦寒的声音：“沈队师哥，你们两个问完了吗？”沈玖柒听到戚亦寒问的这句话好像是找到了该怎么走的理由，紧接着对着小赵和小钱两个人比了一个手势。 沈玖柒和孔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戚亦寒在门口的门框那里靠着，等着他们四个。 接着，沈玖柒便问戚亦寒：“戚公子，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把那十八人全部审问完的？”戚亦寒说：“先把昨天八个方向在一起的几个人分成八组，之后咱们的人一共有二十四个人，三个人一组，一起审问。本来就没多少个问题，没过多一会儿就审问完了。”戚亦寒说完，沈玖柒默默地叹了口气，对他说：“戚公子，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孔严这时候对沈玖柒说：“得了吧，你们两个成天全都说自己有种不祥的预感，结果最后还真的出事了。我劝你们两个以后别说什么不详的话了。”沈玖柒一下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孔严的肩膀上，还真的像两个“好兄弟”：“没事儿，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们挡着呢！” 三人一同回到了大厅开始讨论这起案件的问题。 奚云看到他们四个回来了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四个问的怎么样啊！”小赵对奚云说：“奚云姐，想要显摆你们问的快就直说，你这样对我们这么说算是怎么回事啊！”小赵说完，奚云刚想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孔严就瞄了一眼奚云。奚云就不说什么了。 接着，所有人都落座之后。全部都汇报了一下各个审问的情况。也不知道戚亦寒他们到底是怎么安排的，短短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十八个人全部审问完，而且把这十八人的证词全部整理打印出来了。 戚亦寒看着打印的资料对他们说：“首先，我先概括一下他们说的怎么样啊。基本上这十八个人的脑子好像都长在一起似的，说的都差不多，基本上每个人的证词都没太大的变化。不过在他们这里唯一有争议的就是——那个短信到底是不是武蔡给他们发的。只有这个问题，所有人的回答都只有一个字——‘是’，而且所有人最后说的后缀，都是一样的，一个字都没变，其他的问题的后缀好歹还变了变，这个干脆都没变。汇报完毕。” 沈玖柒和孔严是知道他们具体问的都是什么问题的，跟他们问武蔡的问题也差不多。但是他们这个问武蔡的时候也是正好这个问题有争议，这不就是太巧了嘛！沈玖柒说：“我们也问了武蔡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啊，但是我们也是这个问题比较有争议，武蔡一直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给他们发那个短信，那个短信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冒充武蔡的身份给他们发的。你们不觉得这个太过巧合了吗？” 沈玖柒说完，他们一队的思想一直都是一样的，所以每个人心里想的也是那样的。那么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奚云干脆把自己的连带他们想的全部都说了出来：“沈队，那你的意思是……那十八个人可能是商量好的要污蔑武蔡，而武蔡对此也毫不知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武蔡才跟他们说的不一样，所以武蔡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沈玖柒点了点头，说：“很极大的可能是这样的。因为当时武蔡宁可说自己开学那天欺负了高铭和车诗两个人，也不说自己给他们发了那个短信。” 戚亦寒这时说：“那就有50％的几率武蔡说的是真的，有50％的几率那十八个人说的是真的。”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又跳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面：“戚公子，那十八个人的性格基本上都是什么样的？”戚亦寒说：“没几个乖的，基本上都跟‘小混|混’差不多。不管是动作、举止、谈吐，都差不多跟那些‘小混|混’差不多。男生概括就是‘混混’，那唯一一个女生概括就是……”说完，转念一想，“算了，不说了，说出来也不好听。”沈玖柒嘴角这时微微上扬，因为他知道戚亦寒要说的到底是什么“词语”。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如果那个短信不是武蔡本人发的，哪有谁能接触到他的手机呢？既然手机接触不到的话，是谁能给他们那个群里发的短信呢？”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立刻就给出了答案：“沈队，你是不是忘了还有‘盗|号’这个技术？只要那人能够盗到武蔡的号码，就能给他们发短信。”沈玖柒又问：“那盗完号又是怎么还回去的呢？”戚亦寒顿时没了声音，沈玖柒接着说：“如果按照你说的‘盗|号’那么他盗完号之后再趁武蔡不注意拿他的手机再注册上去？那为什么不直接拿他的手机给那些人发消息呢？”说完，“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我更相信武蔡说的是真的。因为那十八个人只是接受这个消息的人，但是武蔡自己是发送给他们消息的人。那十八个人是怎么能够非常笃定那个短信就是武蔡给他们发的呢？要是说模仿别人发消息的方式这个办法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人人都能模仿，我觉得很简单。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武蔡说的是真的。” 沈玖柒话音一落，大厅的那个公共电话就传来了铃声。现在这个铃声已经不是普通的铃声了，对他们来说这是“夺命”铃声啊！要是这个铃声一响，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肯定就是是不是又出“命案子”了？这时，谁都无法迈开这一步去接电话。 想了好久之后，沈玖柒终于受不了了，上去接了。 -- 第194页 只听见那边十分吵闹，报案人对他们说：“快来啊！东南路88号四楼301室这里有个老太太要跳楼。”沈玖柒听到这个地址之后，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爱一个人没有错。” 沈玖柒连忙说：“好。”接着转头对他们说：“所有人行动，东南路88号四楼301室柳奶要跳楼。”所有人那时候还是随意地倒在座位上，但是一听到“柳奶要跳楼”，全都来了个“鲤鱼打挺”，穿上外套出去了。 第73章 73.校园“抛尸案”十六 F市刑侦部一队的出警速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要是出警速度他们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F市市局对于刑侦警察的要求非常高，学历先抛开不说，必须有五年以上的办案经验，要不然想要进F市市局刑侦部一队，想都别想。也正是因为他们每次办案都这么高质量，所以才会每天有那么多活。[1] 在车上，戚亦寒握紧方向盘，脸上都挂着紧张的表情。沈玖柒转头看了看戚亦寒，刚要张口对他说话，看见他这种神情也不忍心再打扰他了。经历过上次，戚亦寒一听到有人要跳楼神情就十分紧张，也不知道是什么，戚亦寒好像就是那种宁可自己死也绝对不让别人死的这种人。但是，谁不是这样呢，他们就是这种身份，背负的就是这种使命，没有办法不靠牺牲自己来换取这时间的安平。但是，有时候戚亦寒还有些不一样。戚亦寒虽然说是宁可自己死但是也不让别人死这种话，但是沈玖柒心里清楚戚亦寒，他身子娇贵，什么都必须可着他来。他也只为了那些配得上他生命的人牺牲自己的生命。戚亦寒每天总是一副游戏人间，冷冷冰冰了无牵挂的样子，但是等到真的接触到这个男孩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在心底里面散发出来的温暖。 沈玖柒和戚亦寒接触的这半年的时间，沈玖柒觉得自己了解戚亦寒，又不了解戚亦寒。他想要了解戚亦寒因为这样自己就能好好保护他，但是当他想要从戚亦寒嘴里套出点答案的时候，总归还是那句话——“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 沈玖柒经历过这几起大案之后，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当你在向一个人索取自由的时候，应该好好想想，那人……有没有自由。” 沈玖柒刚想要好好品味一下这个句子的时候，就到地方了。沈玖柒反应自然也很快，两人解开安全带，跑到了对着柳奶窗户的楼下。柳奶正颤颤巍巍地抱着窗框嚎啕大哭，报案那人也是个老太太，看到他们来了连忙跑过去拽住沈玖柒的袖子：“警察同志，帮帮我们吧，帮帮我们吧。”说着说着还跪在了地上。沈玖柒从没有看到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这么跪在自己这里的，连忙把这个老太太拉了起来，保持平静对她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柳奶救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听到了沈玖柒说的这句话，对着他就破口大骂：“你们每次都这么说，也没见到你们救活过什么人啊！” 这句话可是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他们这里。奚云怒了，刚想要上去跟他讲理的时候，孔严拽住奚云：“现在咱们办的是公事。”这句话就把奚云心中的怒火浇灭了一半儿。 这句话说完之后，周围那些看戏吃瓜的人也都随之附和，谩骂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 沈玖柒无暇顾及这些人，跟他们商量好对策之后，就和戚亦寒上了楼。柳奶家的房门是关着的，根本没有办法打开。这栋楼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是这门倒是装得挺结实。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仿佛是在跟“阎王爷”比速度，但是最终并没有办法把这个房门打开。 柳奶现在正在楼上抱着窗框无声哭泣着。那些谩骂声直击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耳朵，耳边全都是这些谩骂声。沈玖柒努力让自己平静，对着对讲机那边的孔严说：“孔严，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打开柳奶家的房门，无法实行救援。” 沈玖柒表面上很平静但其实内心比谁都着急，对戚亦寒平静地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这个能够存活的几率很小。”沈玖柒说完抬头看了戚亦寒一眼，戚亦寒已经想到了这个办法是什么，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们是都不会用这种方法的。戚亦寒还是想要再试试能不能把这个房门打开。 此时，对讲机那边传来了声音：“拿你们的‘刀片’[2]撬！”对啊，他们是有刀片的。刚才因为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太过着急导致都忘了他们还有刀片这个东西。 这个刀片是他们警局为他们刑侦警察特制的刀片，不到万不得已不允许使用。 两人顿时都把放在自己腰间的刀片取了出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房门撬开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闯进柳奶的房间。孔严在楼下能够听到楼上的所有动静，直到听到那个撬锁声，就知道他们两个是进去了。 沈玖柒指了指柳奶左边的位置，再指了指柳奶右边的位置。两人眼神交流，无需人和对话，此时无声胜有声，戚亦寒瞬间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两人慢慢靠近站在窗沿边把这窗框的柳奶。目前柳奶还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孔严也猜到了他们两个会干什么，于是提前让他们的人在下面准备好了。 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神同步”，把柳奶从窗沿边抱到了他们两人的怀里。孔严一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心中的石头也顺势放下了。 -- 第195页 柳奶刚刚也是被他们两个这个“突击”给吓到了，闭紧了眼睛。之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面庞。戚亦寒握着柳奶的手对她说：“柳奶，是我们啊。”柳奶欣慰地笑了起来，龟裂的手抚摸着戚亦寒光滑的脸蛋，对他说：“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柳奶说着，眼睛还闪着点点泪花。 “我……我还以为……我、我活不成了呢！”柳奶含糊不清带着哭腔地对他们说。 沈玖柒半蹲在柳奶身旁对她说：“柳奶，您不会的，您会长命百岁。”沈玖柒说完，门外却传来了刚才那些吃瓜看戏的人的声音。全都是骂他们的话，没有一个好听的。虽然小赵和小钱等人在努力维持秩序，但是奈何人流不断地流动，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没有办法，沈玖柒只好亲自出马，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去维持一下他们的秩序。你在这儿陪着柳奶，她现在受了很大的惊吓……”说完，“这些人好像有他妈什么大病！”之后又转了语气对着柳奶说：“柳奶，我出去一下，让他陪你。”柳奶笑着点了点头。 沈玖柒交代完，迈着他那个大长腿去到了柳奶的家门外面。 沈玖柒出来之后，一副领导的样子对他们说：“大家先安静一下！”那些人看到沈玖柒出来了，就说：“正好你出来，你们这些‘狗|警察’！嘴上念叨着要护我们这些居民周全，你们哪个事情做到了！只会说一些糊弄人的话罢了！” 这人说完，“对”这个字在人群里“流传”起来。 奚云对沈玖柒说：“老大！你看看他们怎么说咱们的！”沈玖柒抬眸对孔严说：“看住这个‘活宝’，伤着她你负责。”孔严这个“护妻狂魔”连忙把奚云护在了身后。接着，沈玖柒便对他们说：“请大家安静一下！在此，我身为队长，代表我们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跟大家说一下。我们并没有对各位人民进行区别对待，我们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以前一队成立的时候就曾向大家立下誓言，守护每一位人民的人民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也许有很多是我们没有照顾到的，但是我们不是‘食言’的人，，还请大家谅解。” 沈玖柒是真的成长了，要是以前的沈玖柒，早就上去给他们两巴掌让他们闭嘴了，但是现在却还是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这些话。也是十分不容易了。 可是，这些人还是“挑刺”：“这么简单说说就完了！你们说着要守护每一位人民，那你们有本事就献出自己的生命啊！不敢吧……” 奚云默默道了声：“嘿，我这个暴脾气。”可是还是被孔严“残忍”地拉了回来。孔严到前面对沈玖柒说：“沈队，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不用管他们。”说完，大声对他们说：“刚才我们队长也说了，我们会尽力保护F市每一位市民的安全。也许会有很多照料不到的，还请大家指出，我们‘改正’。” 沈玖柒接着就拽着孔严的袖子对他说：“孔严，咱们没有错为什么好要跟他们说‘要改正’！”孔严说：“沈队，这些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他……”孔严还没说完，那些人还是不断地叫嚣：“不是改不改正的问题，有本事你们死给我们看啊！好证实你们的誓言！” “还请大家先安静一下，我跟大家说几句。” 沈玖柒听到从后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正是戚亦寒。沈玖柒刚想“质问”他：“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看着柳奶吗！”戚亦寒在经过沈玖柒的时候就对他说：“我交给奚云了，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你凭什么来说几句啊，你算老几啊！” 戚亦寒嗤笑，对刚才那叫嚣的人说：“我是你老子！”戚亦寒突如其来的骂人让沈玖柒都吓了一跳。那人刚想跟戚亦寒“讲理”，但是戚亦寒却抬手对他说：“不要那么暴躁嘛！咱们好好来说说你我之间的人物关系。”说完，“我查了你的资料，你的曾曾曾曾曾祖父是F市市公安局的警察，而……我的母亲的侄子的曾曾曾祖父和你曾曾曾曾曾祖父是战友关系。而我年纪又比你大，我现在也是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的刑侦警察，所以按照这么算起来，我就是你老子。而且！你骂你老子不觉得很可耻吗！你爹你娘没教过你怎么做人今天你老子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的历代队员都曾救过你们的父母包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自刑侦部一队的‘诞生’，我们的前辈就曾给我们立下规矩——‘尽心尽力为人民服务’。这条规矩我们作为后辈谨记在心。我们如今救人，是为了对得起我们身上穿得这一身藏青色的警服和我们头上戴的藏青色警帽，我们时刻谨记前辈交给我们什么。是，我们可能有的时候并没有照顾好你们这些人民，但是你们估计忘了，我们许多的前辈包括我们的战友都曾为了保护你们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如今你们却要我们以死来证明我们的‘忠心’，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能做到。直到现在我们F市市公安局刑侦部一队所部属的地方的走廊都挂着曾经牺牲烈士的照片，你们虽然不能去看，但是我希望你们永远谨记那个在灾难当中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救出来的人。” 戚亦寒说完，在后面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已经热泪盈眶。沈玖柒听了戚亦寒的说的这段话之后，心里暗暗道了句：“看来……我没选错人。” -- 第196页 戚亦寒说完，刚才那人却还是嘴欠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个人资料的？”戚亦寒冷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是戚氏集团如今的总裁，戚武的唯一继承人。戚亦寒。”所有人一听到“戚亦寒”三个大字的时候，心里都不进抖了两三抖。 随后全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全都到了柳奶身边给柳奶做了好久心理辅导。 柳奶：“我就想着啊，我这老身子骨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死了算了。” 沈玖柒：“柳奶，不是的，您身体很好。中医都说了，遵循人的生理按照时间发展来的是最好的。” 奚云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什么时候去看过中医啊！”沈玖柒白了奚云一眼：“你爹我养生不行吗！”奚云连忙说：“行行行！” 戚亦寒：“柳奶，以后您可别这样了，要不然我们都吓坏了。” 柳奶：“我、我……”柳奶就说出这么一个字就激动地不行了，可见柳奶的身体到底是有多么不好。沈玖柒他们看到柳奶这样全都让柳奶冷静些，果然，柳奶听到他们劝自己“冷静”的时候，果然冷静了许多。 柳奶把着沈玖柒的手对他说：“警官，我、我冒没的问一下，我、我的孙子，车诗怎、怎么样了？”其实，沈玖柒他们十有八九就猜到了柳奶这次吵着要跳楼的原因，就是因为车诗这回事。这时，四人突然对视了。每个人眼里都透露着——“该怎么跟柳奶说”这句话。但是之后就都变成了——“是谁去跟柳奶说这件事”结果，最后还都是沈玖柒被他们推出来。沈玖柒没有办法，自己家的，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沈玖柒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对柳奶细声细语地说：“柳奶，现在我们正在尽力地寻找车诗的踪迹，请您不要过度担心，您也……” “我、我刚才听到、听到你们说的、说的那段话了。我、我相信、相信你们。如、如果最后真、真的找不到、找不到的话，那也、那也是他自己的命数，不、不怪、不怪你们。”柳奶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柳奶说着说着，那些人听着听着眼泪就不自然地从眼眶里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这几起案件之后，他们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一队，现在变成了“男儿有泪必轻弹”的一队。沈玖柒忍着泪水，对柳奶说：“那好，柳奶，您、您好好休息。我、我们先走了。”柳奶笑着送他们出去了。 到楼下，抱头痛哭的抱头痛哭，缓解情绪的缓解情绪，就只有戚亦寒打电话让他那些人好好照看柳奶，还有就是沈玖柒和孔严，全都强忍着泪水站在原地。（注：奚云此时正在孔严的怀里大哭） 沈玖柒也没有阻拦他们就这么哭。哭本来就是人生理上具备的，何况他们现在这么伤心，让他们哭哭吧，憋哭对身体可不好。但是沈玖柒戚亦寒和孔严强人泪水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三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就这么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哭呢！ 基本上都哭好之后，沈玖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那边传出来人声：“沈队，魏、魏医生……”沈玖柒听到这儿就没了下文，现在的他已经能够想到接下来那人会说什么了——“沈队，魏医生他……承受不住……”说着，那边便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沈玖柒对他说：“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外面办案，马上赶到法医部。” “知、知道了……”那边只传来了这个带着哭腔地声音。 沈玖柒挂断电话后，长呼了一口气，对他们说：“好了都别哭了！”说完，“跟你们说个事儿，魏于洪医生于今日三点四十五分零九秒在F市中央法医部壮烈牺牲。”为什么沈玖柒能够用到“壮烈牺牲”这四个字，因为魏于洪其实就是被那高铭的家长给捅死的。也是在执行公事的时候受伤的，况且他又是F市杰出的法医，当然要用到“壮烈牺牲”这四个字。说完，把将要出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F市市公安局特级刑侦部一队全体听令——全员前往F市中央法医部！” “是——” 第74章 74.校园“抛尸案”十七 今日，少了他们在车里的欢声笑语，少了他们在车上的嬉戏打闹，少了他们挂在脸上的笑容。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严肃，还有泪痕残留在脸上，开车的时候，谁都不敢说一句话。等他们到达法医部的时候，警局的各位领导甚至连沈连洲秦沁两人都身穿正装来了。沈玖柒下车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连洲和秦沁他们两个，因为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免不了一顿训斥，不过因为魏于洪在这里，各位领导也不好训他们，只好让他们先过来站成一列队。 没错，这就是魏于洪最后的送别仪式。也只能他们警局的这些人来送送魏于洪，也不好太过张扬。 上面有一个人身穿正装对他们说：“各位领导，感谢您们来参加魏于洪魏医生的送别仪式……”接下来就是叨叨一大堆的那些仪式化台词，大概过了半小时，终于完事儿了。在这中间，沈玖柒的电话响了五次，孔严的电话响了四次，戚亦寒的电话响了三次，奚云电话响了两次。每一个都是大型社死现场。半小时之后，沈连洲对沈玖柒戚亦寒孔严和奚云他们四个说：“你们四个跟我过来一下。”四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电话为什么响这么多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响这么久。 -- 第197页 四人站在沈连洲面前就像四个等着教导主任“收拾”的小学生。沈连洲先是抱着胳膊一脸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来这么晚？”四人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敢对沈连洲说什么，即使他们是去办案的也不敢轻易跟沈连洲理直气壮地说。谁都知道沈连洲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沈玖柒简直就是“棒棍底下出孝子”这么被沈连洲培养出来的。过了好半天，秦沁看他们都不说话，只好对沈连洲说：“连州，你就别为难孩子们了。”沈连洲虽然脸上很严肃，但是还是用十分温柔地语气对秦沁说：“不是我为难他们，这么大的事情都这么大人了，连着点儿规矩都不懂，你们还都是市局的人才，这么大的场合为什么最后一个到场。”沈连洲说完，沈玖柒终于开口说道：“父亲，我、我们是去办案了。” 沈连洲一听到“办案”两个字就知道他们是去办的什么案，结果，不出沈玖柒所料，沈连洲下一句说的就是：“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去办公事，但是今天你们参加的是谁的送别仪式你们知道吗！” “F市中央法医部杰出法医——魏于洪魏医生的。”沈玖柒小声说。 沈连洲已经气得快要说不出来话了，秦沁在一旁看着，先对沈连洲说：“连州，你也累了，先休息休息吧。我来教育他们。”沈连洲接着就被那些警局的领导们搀扶着到了车上。接着秦沁才转过头对他们说：“好了好了，你们四个也别这么拘谨了。以后你们都机灵点儿，连州这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魏医生就这么逝去了心里自然不好受。”说完，对沈玖柒说：“玖柒，以后你也机灵点儿，别那么死心眼，说点儿让他舒服的话就行了，别跟他们那个犟嘴。知道了吗？” 沈玖柒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秦沁接着说：“那好了，你们去忙吧。”四人解放过后也都是一个个闷头不说话，简直不像是平常的一队“四剑客”。 一队的人回到警局之后，缉毒队也不知道找沈玖柒什么事，反正就是队长亲自到沈玖柒的办公室跟他洽谈事情。戚亦寒刚坐上沙发，就看到他们来了。于是刚想抬屁股走人的时候，沈玖柒十分霸道地对戚亦寒说：“没事儿，就坐着儿。”戚亦寒看了看缉毒队队长又看了看沈玖柒，只好坐下了。 缉毒队队长没事地方坐只好站着跟坐在椅子上的沈玖柒说：“沈队，这次找你来呢，主要是有这么一件事。”沈玖柒边翻着资料边心不在焉地对他说：“有事儿就快说，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扭扭捏捏的。”缉毒队队长还是保持笑容对他说：“沈队，此次魏于洪魏医生的……”还没说完，沈玖柒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直接对他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反正就是这次魏于洪魏医生的逝去与我特级刑侦部一队队员没有任何关系。” 沈玖柒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也知道缉毒队队长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他还是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确定魏医生不是在与你们执行公事的时候牺牲的吗？”沈玖柒不想跟他说太多没有用的话，而是直接丢给他一句：“不好意思，我现在很烦躁对不起。请您自己回缉毒部想想吧。”沈玖柒说完，缉毒队队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戚亦寒看到沈玖柒对他那样，自己都有些惊奇。警局人人都知道沈玖柒和缉毒队队长俞栖那可是亲如兄弟，即使吵架也只是吵吵就好了，戚亦寒无法想象刚才自己看到两个在自己面前“吵架”的两个人是昔日亲如兄弟的两个人。戚亦寒毫不避讳地问沈玖柒：“沈队，你们两个怎么了？”沈玖柒冷笑：“没怎么，就是这次魏医生的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戚亦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尸体检查了吗？”沈玖柒先是冷笑，接着对从座位上站起来，随后直接扑到了戚亦寒的身上，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以为魏于洪是什么身份？检查尸体？谁敢检查魏于洪的尸体？”戚亦寒听沈玖柒这么说，自己转念一想，也还真是：“对、对不起，我、我说错了。”沈玖柒托起他的下巴，把戚亦寒的脸再抬高一点，沈玖柒居高临下地看着戚亦寒说：“没事，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魏于洪这件事情必定有蹊跷，要不然俞栖是不可能亲自来找我的。”戚亦寒觉得沈玖柒和自己摆的这个姿势有点儿别扭，于是直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不觉得……咱们两个的姿势有些‘别扭’吗？”沈玖柒说：“哦？是吗？我不觉得啊。”戚亦寒说：“那你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松开！”戚亦寒那句话最后两字一出来，沈玖柒就从戚亦寒身上下去了。 戚亦寒好好地跟沈玖柒说：“如果魏医生的牺牲真的有蹊跷的话，那十有八||九就是高铭的家长在刀上喂了毒，不过咱们不知道罢了。”沈玖柒说：“现在的疑问很多，高铭车诗两个人不知所踪且先不说，武蔡和那十八个人怎么样现在还是个谜，再加上魏于洪这件事。咱们都要完蛋了。” 戚亦寒现在只能笑而不语。接着，沈玖柒拿出手机给俞栖发了条消息：【晚上七点走廊见，带上你家那位】 俞栖马上回了消息：【好】 戚亦寒这时无意瞥见了沈玖柒和俞栖的聊天记录，果然，两个“流||氓”头子的聊天记录就是跟常人的不一样，说了一句：“两人晚上要聊点什么啊？”戚亦寒故作聪明以为沈玖柒什么都没看见，殊不知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沈玖柒只是装作瞎子什么都看不清罢了：“不知道，该聊什么就聊什么呗。对了，晚上要不要跟我去？”戚亦寒点了点头说：“成交。” -- 第198页 两人就这样坐在银河系的两端，谁都不搭理谁。接着，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还想审审武蔡。总感觉他还有好多没说。”戚亦寒拿起笔记本往外面走，边走边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想法，先来给他们开会再看看审不审他。”戚亦寒说完，沈玖柒紧接着就拿着笔记本到了大厅。 每日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都要烦这些人一次，以便他们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又想到了他们在这个学校的一些鄙视链。现在没有施暴者这个身份了，只有受害者和加害者这两个身份。首先是这样的，加害者当中的加害者看不上加害者当中的受害着，加害者当中的受害者看不上受害者，而受害者当中的加害者看不上受害者当中的受害者，受害者当中的受害者看不上那些普通人当中的加害者，普通人当中的加害者看不上普通人当中的受害者，普通人当中的受害者看不上普通人。基本上就是这样一个鄙视链。为什么说不要施暴者这个身份了呢？因为这里面根本没有施暴者，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武蔡就是这当中的施暴者，高铭车诗是受害者，其他那些在背地里暗暗动手的人是加害者。但其实听过他们的证词之后咱们都错了。这里面根本没有施暴者，就只有受害者和加害者这两个身份，假如咱们把武蔡变成受害者，那些在背地里暗暗动手的人是加害者，这样是不是就能说得通了？而车诗很有可能是这当中的普通人，高铭或许是受害者当中的受害者。而高智在这其中也是扮演了一个角色，那就是普通人当中的受害者。高铭车诗两个人的失踪或许只是这些人计划的一个因子，高智的死或许才是这起案件的重要突破点。在这当中，一共有不知道几个阵营。不过每个阵营的存在都是有意义的。他们可能会是这最后凶手当中的一枚棋子，也有可能是这最后凶手当中的一个因子，也有可能是这最后凶手当中的一个‘猎物’，不过最后，不管结局怎样，有利的全都是这起案件最后的凶手。只要他还没被咱们抓，这场棋还没有开始。正是因为这样凶手才敢这么大胆的作案。其实之前咱们就已经提到过，最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我觉得……现在这个预言要实现了。” 戚亦寒哔哩吧啦说了这么一大堆，虽然这个人物关系有点儿乱，但是他完全是以他们一队“公用的思想”来说的，他们当然能听懂。沈玖柒一拍脑袋“啊”了一声，说：“咱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戚亦寒问：“什么事？”沈玖柒大声对他说道：“不是要再去那个私立学校看看吗！”戚亦寒也突然想起来了，两人先是对视了几秒，接着就全都拿着外套飞奔出去了。沈玖柒只留下了一句话：“你们先聊着，我和戚公子马上就回来！”孔严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基本都没和奚云说，两人直接就跑了出去。孔严对他们说：“你们先说着，我们跟沈队去了！” 他们全都被这四人的激动程度给吓着了。 接着，四人开着一辆车，开车往私立学校那里去。 在车上，沈玖柒拍着戚亦寒的胳膊说：“戚公子，你怎么不提我想着呢！”戚亦寒耸肩：“这还能怪我啊！忙着忙着什么都忘了你不知道啊！”沈玖柒激动地说：“那你也得替我想着一点啊！”戚亦寒说：“我为什么要替你想着，你何德何能能让我替你想着事儿啊！”沈玖柒连忙认错：“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什么事情都自己想着，行吧。”戚亦寒接下来什么都没说。 谁能想到，四人到了私立学校正要进去的时候，报案却拦下了他们。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们学校赵校长明确规定不能随意进出。”沈玖柒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我们是F市市局刑侦一队的，来办公事。”那保安就是个“直心眼”：“不行，我们赵校长明确规定不能随意进出。”沈玖柒问：“你们现在因为什么管这么严啊！我们是来执行公事的，麻烦通融。”这是沈玖柒身为一个刑侦队长第一次说出“通融”两个字。可是那保安还是不肯让他们进去。奚云走上前对那保安说：“我们真的是去执行公事的，麻烦你……” 奚云话还没说完，那保安就说：“不好意思，我不能做到。这是我们赵校长明确规定的。”其实四人也是想过要硬闯，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警局不让他们硬闯呢！跟他讲理吧，还不听，反正就是一口咬定校长不让任何外来人员随意进出学校。 沈玖柒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对他说：“你给你们校长通话，看他让不让我们进去。”可是，迎来的回答却是：“不好意思，我们校长正在办很重要的事，暂且不能打扰。”说完，四人的心里想的问题都是一样的：“正在办什么重要的事？”可能是因为四人太过警惕的缘故，导致他们一听到这保安这么说，就有些警惕。 沈玖柒把他们三个拉到一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校长到底是在干什么呢？会不会……”戚亦寒接着掴了沈玖柒一掌，沈玖柒立刻闭嘴了。接着孔严对他们说：“现在咱们该想的是到底应该怎么进去。”沈玖柒看了看这所学校，围得严严实实的根本进不去。他们四个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直接这么没有任何收获地回去吧。 正在四人思考应该怎么进去的时候，戚亦寒突然看到了学校栅栏上的一个缺口，对他们说：“咱们要不……屈尊在这里进去？”戚亦寒说完，四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那个栅栏的缺口上。这个缺口高一米，宽一米，也不知道这么大一个缺口学校是怎么不发现的。不过这个缺口虽然看起来很大，但是对于他们四个来说，还是比较麻烦的，何况四人当中还有三个“公子哥”和一个娇贵“公主”，这可真是为难这四个人了。但是大门又进不去，他们如果从这个缺口进去了也逃不了被发现的命运。 -- 第199页 正当四人想着到底要不要从这里进去的时候。校长突然带着一个戴着黑帽子和黑口罩的人急匆匆地出来了，好像十分惧怕什么东西似的。四人一看，全都低了头观察着校长和那个武装很严的人。两人进了车之后，先是聊了几句，校长的脸背对着他们，那人还带着黑口罩即使是口语十级的人也无法判断出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大概说了四分钟之后，校长打了一个手势，这辆车的司机直接把这车开了出去。具体去的哪儿还不知道。 奚云问沈玖柒：“老大，咱们要追吗？”沈玖柒摇了摇头，说：“不用，可能是调虎离山计，先不用管他们到底是去干什么的。”沈玖柒说完，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咱们要不要再试试能不能进去？”此时，四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便想着都去试试。 随后，又问了那保安一遍…… 只听那保安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校长还是不让任何外来人员进去。” 沈玖柒：“……” 戚亦寒：“……” 孔严：“……” 奚云：“……” 保安：“……校长说不让进去就谁都不能进去。”[敬业] 沈玖柒还试图再跟保安说说，但是保安还是一样的冷血无情。没有办法，四人刚想要去钻那个栅栏的时候，有一个身穿卡其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对他们说：“你们是……”沈玖柒漫不经心地对他说：“F市刑侦一队的，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那男人伸出手掌对他说：“您好。”沈玖柒为自己的社交礼仪，还是跟他握了握手，说：“你好。”那人接着便“训斥”那保安：“你是怎么办事的？”那保安说：“董老师，不好意思，是校长说的不让外来人员进入学校的。” 那个被保安称之为是“董老师”的人转头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这保安不懂规矩，您四位是来办正事的是吗？”沈玖柒戚亦寒孔严和奚云这四人还是有些地方这位“董老师”的，反正就是私立学校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饼”。沈玖柒十分从容镇定地对那位“董老师”说：“是的，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董老师直接对他们说：“那好，请跟我来吧。”沈玖柒心想：我到要看看他葫芦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四人跟着董老师进入了校园里。 还是一样，迎面扑来的还是一股浓烈的蔷薇花香味。跟着董老师走到一半儿沈玖柒便对董老师说：“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下，我们可以搜证了吗？”董老师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校长也是有规定……”没等董老师说完，沈玖柒便对他说：“我不管你们校长有什么规定，我们这次来是来搜集证据的，还希望你们能为了人民的安全着想一下，让我们看看。就算时间不多，给我们二十分钟时间也行。” 董老师想了想，最后还是从嘴里含糊地吐出一句话：“好吧。那用不用……” “不用，谢谢。”沈玖柒打断了董老师说的话。 沈玖柒说完，董老师就心里骂声连连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董老师走后，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咱们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应该怎么办啊？”戚亦寒想了想，又转头看向了那个种满蔷薇花的花坛，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那蔷薇花为什么那么密啊？”沈玖柒说：“可能就是那校长种这么密的呗，有什么好稀奇的？”戚亦寒越想越不对劲直接向那蔷薇花丛走过去。沈玖柒也跟着戚亦寒走过去，想看看戚亦寒到底要干什么。 戚亦寒走到哪蔷薇花丛旁，先是左右观察了一下，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总感觉里面有点什么。”说完，“那这蔷薇花为什么这么香呢？”沈玖柒毫不在乎地说：“不是之前就已经解释过的嘛？”说着，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什么，背后透过一丝凉意。 这蔷薇花丛很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的想法就是想把这个蔷薇花丛给扒||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过这蔷薇花的刺太多了，想要把它扒||开，还真的需要一定的技术。他们这次来又没带手套，根本无从下手。 结果，沈玖柒对他们说了一句：“要不……咱们直接上手？” 第75章 75.校园“抛尸案”十八 就算沈玖柒能接受直接上手，那他们三个可不一定能接受直接上手。孔严相对比他们两个还算是好的了，但是戚亦寒和奚云还是不行。戚亦寒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公子，奚云别说她有多尊贵吧，就是她那那么细嫩的皮肤，也接受不了啊。孔严也是把奚云往死里“宠”，哪怕掉一根头发他都能伤心半天。 沈玖柒这句话冒出来的时候，戚亦寒犹豫都没犹豫，便对沈玖柒说：“行。大不了回去上药呗。”戚亦寒说完，孔严便说：“我也行。”两人话音一落，三个男人一同对奚云说：“奚云，你就别弄了。”这可能是三人最默契的时候了，奚云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他们三个小题大做，就是不肯让奚云整。奚云也只能在旁边看着，顺便帮他们整理整理杂草什么的。 快把蔷薇花丛全掀了的时候，三人才意识到：“那个赵校长会不会找上麻烦啊？”戚亦寒直接给他们来了一句：“不就是一堆蔷薇花吗！我赔他就是了。”这就是有钱人的“嚣张”。三人差不多折腾了十五分钟吧，有一块蔷薇花极其密，非常难整。但是把那一块整好之后，就渐渐露出来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 第200页 没错，果然是他们想的那样。 戚亦寒和孔严两人也没过多犹豫，直接把沈玖柒推了出去，沈玖柒没办法，只好自己忍着“恶心”把那个黑色塑料袋打开了。只见黑色塑料袋里面有着一堆肉，大肠和小肠都整齐的叠放在那里，双手已经腐烂，放在这一大堆肉的上面。因为早已经料到了这种结局，所以四人也没有太多惊讶，就是奚云有些受不了。因为这塑料袋里面发出的恶臭让人忍受不了。就算是憋气也能闻到这种尸体腐烂的恶臭味。沈玖柒拿起塑料袋掂了掂，感觉有些不对，对他们说：“没有头就算了，为什么这拎着……不像是两个人呢？” 可能因为沈玖柒说的太过“瘆人”，所以导致他们不禁会有些“想歪”。沈玖柒说完，戚亦寒走过去看了看那个黑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目测人身上的各种器官都差不多有，除了少了个头之外没有什么，紧接着就是掂量了掂量，果然，重量果然不对。 因为他们四个谁都没带手套，所以谁也不敢往这堆烂肉里面随意翻弄。他们这里有迷信，如果人是被故意杀害之后抛尸，那么第一个发现这个尸体的人千万不要随意碰这个尸体，晚上怕有邪祟上身。他们四个这里面除了奚云阳气有些弱之外，都还行。 戚亦寒看完之后，不禁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容：“故事，才刚刚开始……” 四人有理有据地跟那个董老师解释了一下，就带着这一袋“人肉”到了法医部。今天法医部每个人脸上都不太开心，他们本来不打算去打扰他们的，但是为了案件进展能够更加快一点，这四个人就都厚着脸皮地来到了法医部。 这回，四人是这样安排的，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留在法医部等消息，孔严和奚云到市局提前跟他们一队的这些人通报消息。就这样，四人兵分两路，一路等消息，一路通报消息。反正孔严和奚云两人走的时候是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一句沈玖柒交代的：“在路上注意安全。”果然，还是那个“唠叨老父亲”沈玖柒。 两人走后，沈玖柒才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刚刚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戚亦寒说：“沈队，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时，两人的眼睛对上了，看着对方。戚亦寒接着一挑眉，沈玖柒立马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说：“戚公子，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啊。”戚亦寒笑了笑：“要是连这点东西都不懂，我那四年警校白上了！”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这是在法医部，都不敢笑太大声。今天是魏于洪的牺牲之日，所以死者为大，谁都不敢放肆，就算是市局局长也不行。接着，沈玖柒又对戚亦寒说：“现在发现尸体就好办了。”戚亦寒问：“好办什么？咱们最终的目的是找到凶手，既然沈队你说好办的话……”戚亦寒说到一半儿，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都没有声了。沈玖柒只能通过口型来判断戚亦寒说的是什么，不过不出意外，他们两个想的都是一样的。沈玖柒接着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以为我指的是什么？”戚亦寒摇了摇头，并说：“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沈玖柒也没过多追究，不过，他知道，这次只要这尸体查出来到底是谁的，就好办多了。但是之后虽然不用太过动脑，但是必须得让他们费点儿体力。他们一队向来都是脑力和体力兼备的，但是体力自然比脑力差一点儿。所以一到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回去总会有几个人倒下的。 戚亦寒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是不是晚上七点还有事儿呢？”沈玖柒边点头边心不在焉地说：“对啊，我记着呢。现在……”说着，低头看了看表，“才五点多，来得及。”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说看。” “魏于洪的死可能就是注定好的，有人想让他死。” 沈玖柒会以为戚亦寒会说出什么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怎么也想不到戚亦寒会在法医部说出“魏于洪”这个名字。于是赶紧堵住了他的嘴，对他说：“戚公子，你什么意思啊！”戚亦寒特别单纯地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没什么意思啊。”说完，自己才感觉到有些不对，这是在法医部啊！沈玖柒靠着戚亦寒的耳朵对他说：“要是在警局你跟我独自说说就算了，现在这是在法医部，你说这些干什么！” 戚亦寒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做了一个闭上嘴的动作。沈玖柒这才放手。两人这么坐着等了那些资料好久，但是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不知道资料为什么在现在还不来。两人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给他们两个送过来了资料。递给他们资料的时候，手指还敲了敲那个资料袋。就是这样小小的一个动作，两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随后，两人还是平静地道了句“谢谢”，之后依然平静地走出了法医部的大门。 接着，本来是应该垂直往前走的，但是两人却转了个弯。到了法医部的后院。法医部部长是一个很注重情调的人，因为一意孤行把法医部后院种上了花草，导致被罚了好几千。之后市长也良心发现这也挺好看的，之后就没有过多阻拦部长养花草了。他们法医部和他们警局似的，满哪儿都是监控，只有几个人不常来的地方没有监控。法医部的后院就是其中之一，因为法医都很忙，所以只会隔个十天来给这些花草浇水，其他的时候都不回来。（也没有时间来）后院的空气及其新鲜，特别适合人来散步。 -- 第201页 两人到哪儿没多一会儿，刚才给他们递资料的人也来了。三人简单地问好之后。那人就对他们两个说：“这段话是魏医生临终前交给我让我转交给F市市局特级刑侦部一队队员的一句话——‘最后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的，但是那些死了的人一定是真的’。”那人说完，一般人都知道这是个客观事实，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不只是客观事实这么简单。之后，那人又对他们两个说了一句：“就是这样一句话。” F市特级刑侦部一队和魏于洪合作的非常多，那时候戚亦寒还没来他们一队，所以沈玖柒和魏于洪也是攀得上交情，但是两人都因为工作的原因，私下见面的非常少。两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有什么思想基本上也都是差不多的。戚亦寒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做事老练，要不是因为沈玖柒心知肚明戚亦寒的年龄，早就把他当成自己合作多年的合作伙伴了。在这诺大的F市，谁敢质疑戚亦寒戚公子的实力？抛开家世、颜值、成绩不算，光凭他那个逻辑和推理能力就能迷倒F市一大堆人。 这句话两人自然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了解了之后，两人就真的出了法医部。但是这跟平常不同，没有车接送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还好法医部离市局的距离不算太远，干脆就别兴师动众的车接送他们两个，两人直接走回警局就行。 在路上，两人都偷瞄了一眼法医整理出来的资料。大概了解了这个尸体是什么样的，也了解了这个尸体到底是谁的。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到市局了。 沈玖柒把资料扔在了大厅的桌子上，对他们说：“能看先看一会儿，不能看也不强求。今天不开会了，休息休息脑子，明天早上开会。该值班的值班，不该值班的也得给我值！”果然，这个说话套路，是沈玖柒了。 戚亦寒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对沈玖柒说：“沈队，这个尸体既然是车诗的，那高铭呢？”沈玖柒本来想坐在椅子上，但还是忍不住沙发对他的诱惑，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对戚亦寒说：“这就是这个尸体的蹊跷之处，没有头都能理解，但是没有另外一个失踪的人的尸体，这就算是有些蹊跷了。”戚亦寒想了想：“如果按照咱们之前推理的话，只有三种可能，一是高铭被凶手抛尸在另一处了，二是高铭还活着，但是不知道去哪儿了，三是高铭自己本身就是凶手。”前两个都没什么，就是最后一个，对于正常人来说确实有点“瘆人”。 如果高铭自己就是凶手的话，他是怎么才能摆下这么大的布局，又是怎么样才能在什么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抛尸呢？ 戚亦寒说完后，沈玖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闭目养神。并且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到点了叫我。”戚亦寒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懒散地沈玖柒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对这种懒散地沈玖柒有些新鲜感。沈玖柒的睫毛非常长，跟个“面帘子”似的，特别是沈玖柒这嘴，生的真是好看。 戚亦寒就坐在沈玖柒旁边，看到这么懒散地沈玖柒就躺在自己身边，还是有些不习惯。戚亦寒动都不敢动，只能这么僵硬地坐在那里。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吵到了沈玖柒。戚亦寒想让自己冷静，不让自己想那些不能过审的画面。但是很明显，他失败了。他是无法想象沈玖柒这么一个“中年油腻大叔”是怎么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拿“中年油腻大叔”这种称呼来调侃沈玖柒。都说沈玖柒是“中年油腻大叔”，但是这也是为他的美貌和会撩找借口罢了。实际上的沈玖柒，不光不油腻，还特别清纯，要是把他和戚亦寒放到一起说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别人也信。沈玖柒身上的老干部气息特别重，既可以当二十多岁的“小鲜肉”，也可以当四五十多岁的“老干部”。要知道，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要是不是喜欢男的话，追他们两个的小姑娘都排到国外了。而警局里，也经常有人调侃他们两个：“古有伯牙子期，今有玖柒亦寒。”这句话就是出自缉毒队一位队员对他们两个的评价。 戚亦寒越看沈玖柒越上瘾，恨不得直接把沈玖柒绑回家，但是现在这是在工作时期，不能做出什么不正当的事情。于是戚亦寒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停地看表，看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什么时候能到点啊……什么时候能到点啊……” 戚亦寒一直刻意避讳沈玖柒现在躺的位置，害怕自己不一定那一下就把……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激动。 最终，戚亦寒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性情，又转头看了一眼沈玖柒。沈玖柒长得十分标志，最主要的是长得不仅标志还特别白！女孩子都没有他这么白！戚亦寒不断地弯下腰，不断地靠近沈玖柒……直到两人的嘴唇只剩差不多三厘米的时候，戚亦寒才停止了靠近。沈玖柒的呼吸非常匀称，可是戚亦寒因为太过紧张，导致呼吸有些急促。 沈玖柒突然伸出左手，把住了戚亦寒的后脑勺。戚亦寒同时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对沈玖柒说话，就听见沈玖柒把食指抵在嘴唇前，对他说：“嘘……别叫。”说完，“宝贝儿。”这一声“宝贝儿”可把戚亦寒给整不会了。沈玖柒虽然叫他宝贝儿，不过也只是两人平时为数不多的“做|爱”当中沈玖柒才叫戚亦寒“宝贝儿”的，平常都是叫的戚公子或者戚总。有时候也会叫宝贝儿，只不过是威胁到他们两个的私事的时候才叫罢了。 -- 第202页 沈玖柒这么平白无故就这么叫戚亦寒宝贝儿，戚亦寒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戚亦寒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但是他们两个的呼吸交杂在一起，他能闻到沈玖柒身上的味道，同时也能感受到沈玖柒的一举一动。虽然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吧，但是戚亦寒已是还是招架不住沈玖柒这种无声无色的“撩拨”。 终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了一句：“沈队，你能不能……” “不能。”沈玖柒直接一句不能回拒了戚亦寒。 戚亦寒从来都没有这么“害噪”过，要是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好，他不管发出什么奇怪地声音都只有沈玖柒一个人能听到，但是这是在警局，他们工作的地方，戚亦寒至此都不敢出声。不对啊，戚亦寒这样不对，要是按照平时戚亦寒早就上去给沈玖柒一拳了，但是这回却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 “宝贝儿，今天你怎么不对我施行‘暴力’了啊？”沈玖柒也察觉到了不对。 戚亦寒虽然非常“害噪”，但是却还是能够保持脸不红，心不跳？别想了，现在戚亦寒心里正有小鹿乱撞呢！戚亦寒含糊道：“沈队，你下次这样……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沈玖柒莞尔：“跟你说一声？宝贝儿，想什么呢？这种事情，就要出其不意，才爽啊！”戚亦寒这么点儿年纪就已经见惯了风浪，但跟沈玖柒比，还是太嫩了。沈玖柒之所以被称之为“流||氓头子”也是有原因的。 沈玖柒突然睁开了眼睛，正好跟戚亦寒对视。接着，目光转移到了戚亦寒的嘴唇上，戚亦寒不禁把嘴唇抿了抿，沈玖柒一脸“骚||样”地对戚亦寒说：“你说……这么个红唇，吻上去会怎么样呢？”戚亦寒已经能够想到沈玖柒接下来会对他做什么了，于是对他说：“沈队，你喜欢活的还是晕的啊？”沈玖柒一看，这孩子怎么开窍了！ 戚亦寒开窍不比沈玖柒差多少，顶多就是“骚”这方面稍微逊色沈玖柒一点了。沈玖柒身为一个“资深老流||氓头子”能输在这么个“小孩儿”这里，不甘示弱地说：“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沈玖柒平时跟戚亦寒“做||爱”的时候，也不会下太狠的手，只要效果达到沈玖柒想到的就好，再多的话怕戚亦寒承受不住。戚亦寒每次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叫得多一点，做得少一点罢了。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好像记得师哥说的，说你喜欢活的？”沈玖柒下一句就问的戚亦寒：“是你问的还是孔严自己跟你说的？”戚亦寒反问：“那沈队你又能怎样呢？”沈玖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要是你自己问的我就对你下手狠点儿，要是孔严自己跟你说的我就罚他写一千字观后感。”戚亦寒继续问：“观后感？什么观后感？”沈玖柒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但是还是特别“流||氓”地对戚亦寒说：“让他看着咱们两个，到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 戚亦寒笑了，说：“沈队，你下回能不能编个靠谱点儿的，你这么说我都不信。”沈玖柒问：“你为什么不信？”戚亦寒说：“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让我那样的。师哥也不行。”确实，沈玖柒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从来都不是这样想的。宁可自己写万字检查，也不会让戚亦寒呈那样的状态面对孔严的。戚亦寒把沈玖柒保护得很好，沈玖柒自然也需要把戚亦寒保护得很好。所以他是不可能那么做的。 戚亦寒又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你真的喜欢活的啊？”沈玖柒笑了一下，说：“我不喜欢活的，我喜欢你。”戚亦寒不知道这算不算突如其来的表白，不过看沈玖柒说得那么轻松，应该是下意识说出的话，不过脑子的那种。 一队的人都有一个性质，虽然都是“流||氓”，也特别“畜||生”，有的时候也“禽兽不如”，有的时候也会发“色”。但是他们到关键时刻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别的队都是清一色的清纯，而他们呢！全市局都知道他们一队平时都干过什么“好事”。市局的领导当然也知道，只不过为什么还留着他们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是不让他们闹，而是如果在不该闹的时候闹呢，那就真的是没有眼力见儿了。 这或许就是他们一队的高明之处。沈玖柒更是作为“流||氓头子”，当然要发挥出来“流||氓头子”该做的事情，沈大侠做出来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都是十八岁以下小孩不能看的。 两人稍微躺了这么一会儿，戚亦寒看了看表，对沈玖柒说：“沈队，到点儿了。”沈玖柒缓缓地从沙发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戚亦寒说：“走吧，宝贝儿。” 第76章 76.校园“抛尸案”十九 戚亦寒没变，听到那声“宝贝儿”，还是在沈玖柒意料之内的掴了他一掌。 两人到走廊的时候俞栖早已经靠着墙站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烟，看到他们两个来了，拿下烟嘴里吐出一圈白烟。沈玖柒突然忘了俞栖是抽烟的，于是把戚亦寒拦在了走廊门口，对俞栖说：“俞栖队长，麻烦你把烟掐了呗。”俞栖又拿下烟吐出一圈白烟，活像个“小痞子”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能忍，我不能忍。”沈玖柒不服气地白了俞栖一眼，直接跟他实话实说：“我家这个闻不了烟味，再好的烟也不行。”俞栖最终还是干不过沈玖柒，一脸不舒服的样把烟掐了。 -- 第203页 沈玖柒早已经习惯了，每次他们两个见面的时候俞栖就摆出一副沈玖柒欠了他八百万这种表情来对沈玖柒，但是大部分表情都是严肃的。沈玖柒附身在戚亦寒耳边对他说：“别看他平时跟个严肃人似的，到朋友面前还是一副‘小痞子’的模样。你不用给他好脸。”这可真是真兄弟才能说出的话了。俞栖耳朵好使，虽然隔着四米，但是还能听到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又忍不住拿出了根烟，没点着叼在嘴里过过瘾。 沈玖柒和戚亦寒走过去了，看他嗜烟如命，重重地拍了拍他，说：“俞栖队长，你现在怎么这么能抽啊！不怕牙黄吗？”俞栖虽然嘴里叼着烟，但是说话还是能让人挺清楚的：“你不是也抽吗，还说我。”沈玖柒没搭理继续搭理他。 俞栖转过头看到了戚亦寒在沈玖柒旁边站着，对沈玖柒说：“这就是你那个‘豪门老婆’？”沈玖柒知道俞栖是开玩笑，但是还是跟他说了一句：“不是我说俞栖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呢！还说我队员！”俞栖冷笑：“拜托，你这不就是‘豪门老婆’吗！咱们警局向来都是豪门娶了个老婆，你这是娶了个豪门啊！” 沈玖柒还想跟他说到说到，但是戚亦寒却对俞栖伸出了手掌，说：“你好，F市特级刑侦部一队队员，戚亦寒。”俞栖看了，也同样伸出手去，握了握戚亦寒的手掌说：“你好戚公子，F市缉毒队第一支队队长，俞栖。”这种见面问好的事，谁都不敢没规矩，都知道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的。 接下来沈玖柒进入正题：“俞队，你是不是觉得魏于洪那人有些问题？”俞栖轻蔑一笑：“我不是说他那人有问题，而是说他那人的死有问题。”还没等沈玖柒说，俞栖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他是不是在处理那个叫高智那人的尸体的时候，那人的母亲突然拿起刀捅了他一刀？”沈玖柒点了点头，并不想跟他说话。俞栖虽然没有看向沈玖柒，但是也知道沈玖柒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接着说：“那个时候魏于洪是不是已经不行了？”沈玖柒同样还是点点头。 “现在离你们办案那时候也没有几天，我偷偷去看了看魏于洪那人的尸体，但是看他的伤势程度，不可能拖这么几天才死，或许……是那刀有什么问题。” 沈玖柒的关注点不在俞栖说那刀有问题，而是在俞栖是怎么能看到魏于洪的尸体上，于是便问：“你是有什么能力能看到魏于洪的尸体？就算市局的领导都不一定能看到。”俞栖说：“他们的锁说实话，整得太劣质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首先得知魏于洪要嗝屁这回事，之后我又想到了你们前几天发生的事，之后我想进去看看尸体，但是他们法医不让，我就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直接撬锁进去看了看，不过没看几眼，他们就来了。我把锁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偷摸跳窗走了。”沈玖柒听了后有些激动：“俞栖，你知不知道法医部满哪儿都是监控，特别是封存魏于洪尸体的地方，你就这么撬锁进去，你疯了！你不怕之后被发现吗！”俞栖笑了笑：“沈队，我看着就是你傻，不是我傻了。” 沈玖柒刚想说，戚亦寒就在旁边给沈玖柒解释道：“如果按照撬锁的时间和法医来看魏于洪尸体的时间能够对上的话，你应该是撬完锁看完魏于洪尸体再把锁原封不动地装回去之后，跳窗走人，然后再趁着人多杂乱的时候，到法医部的监控组织中心，用技术手法删除那段监控。这里面法医部的弊端就是他们没有人看守整个法医部的监控系统，还有就是法医忙得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注意监控，所以利用技术手段删除监控的方法最为好。当然，利用技术手段删除监控这个咱们都学过，至于用的哪种，就要看实际情况了。”说完，看向俞栖：“俞队，我说的对吗？” 俞栖笑道：“不愧是一队的，果然一队戚亦寒，名不虚传。”接着转过身对沈玖柒说，“沈队，听懂了吗？”沈玖柒现在就是这种自家人在帮外人的心理。 接着，俞栖眼疾手快把戚亦寒抵在了走廊的墙上，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沈玖柒看了，对俞栖说：“俞栖，咱们两个是不是好久没有正面刚过你皮痒痒了？”俞栖一只手扣着戚亦寒的双手，一只手腾出来抬高了戚亦寒的下巴，两人正好离得不到五厘米，俞栖还特别“骚”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眼光真好啊。” 沈玖柒都快被他气炸了，但还是平复着心情对俞栖说：“俞栖，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给我放手。”俞栖充耳不闻，直接问戚亦寒：“沈队有对你这样过吗？”戚亦寒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完全没有反抗，对俞栖说：“有没有过关你什么事？” 俞栖跟沈玖柒是一个路子的，但是俞栖有的时候比沈玖柒更加有技巧，沈玖柒完全是下不去手的那种类型，但是俞栖不管是多大多小的都能下得去手。 沈玖柒只能在旁边看着自己家人被这么一个外人这么抵在墙上，他束手无措，要不是因为怎么样都能伤着戚亦寒，他早就动手了。打架又不是没打过，难不成还怕俞栖啊！ 俞栖幸灾乐祸地瞄了旁边脸都气绿的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就是想问问你，魏于洪的死，你怎么看？”戚亦寒对俞栖说：“要想讨论正事大可不必这样，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 第204页 “我喜欢这样不行吗？”俞栖脱口而出这句“下|流”的话。 戚亦寒心想：这是笃定了沈玖柒不会对他出手才敢对自己这么大胆的，真不愧是“老流|氓”堆里混出来的。 戚亦寒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俞栖说：“我认为刺杀魏于洪的那把刀上为了特制毒药，有人故意想要害魏于洪。”俞栖说：“可我记得那时是他的那个母亲临时拿起的刀啊！怎么可能会有人计算地那么准确，连他那个母亲能拿什么都能知道？”戚亦寒平淡地说了一句：“那必须是非常了解那个女人的人。”俞栖一听戚亦寒这么说，便觉得他在暗示着什么。一队每起案件俞栖都能够了解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俞栖都能知道。所以……戚亦寒这是在暗示这什么？ 这时，沈玖柒突然在旁边给他来了一句：“俞队长，你能不能放开我家这个了？”俞栖又把戚亦寒的下巴抬高仔细端详了一下戚亦寒的脸，他们警局一向是看“颜值”选人，戚亦寒的颜值自然不会错的。俞栖说了一句：“眼睛睁开我看看。”戚亦寒睁开了眼睛，两人的视线就此对上。俞栖确实被戚亦寒这深邃的眼眸惊艳到了，戚亦寒长得不娘，而是十分清秀，果真一副大家公子的气质。 接着，俞栖对沈玖柒说：“沈队，有兴趣让给我吗？”沈玖柒死死地瞪着俞栖，对他说：“俞队长，您有兴趣还是自己再去找一个吧。这位，名草有主。”戚亦寒被沈玖柒的“名草有主”给笑道了说：“沈队，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名草有主’呢！” 沈玖柒反问：“怎么？我说‘名草有主’有什么不对吗？”戚亦寒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这时，俞栖突然在戚亦寒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把戚亦寒的距离和自己的距离靠近了一些。戚亦寒却还是冷漠地对俞栖说了一句：“俞队，不好意思，请不要这样。”俞栖说：“呦，怎么还害羞了？” 沈玖柒都没有对戚亦寒这样过，俞栖就先对戚亦寒这样了。这沈玖柒能看得下去吗！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对俞栖说：“俞栖！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说着，把戚亦寒一个翻身，压到了自己的身下，双手撑着墙面，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沈玖柒轻轻地咬着戚亦寒的嘴唇，戚亦寒也可能是时机到了，开窍了，吻着吻着就搂住了沈玖柒的脖子。他们两个也只是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敢这样，要不然平时两个大男人哪敢这样啊！ 就在这一瞬间，俞栖变成了在旁边看着的那个。 两人互相吻了好久，最后因为呼吸困难才彼此分开。这时沈玖柒第一次当着人的面吻戚亦寒，平时在别人面前两人都不敢这么大胆。但是今天沈玖柒实在是忍不了俞栖对戚亦寒做的事了，控制不住，就直接上去了。过后，沈玖柒的耳朵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戚亦寒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是嘴唇有些被咬破了。 俞栖看他们两个完事儿了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你都做多少次了！怎么还像个‘处男’似的！”沈玖柒没管他，还是继续深情地看着戚亦寒。 俞栖：“……你他妈！” 两人缓了一会儿终于回归正常的时候，沈玖柒才委婉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对、对不起。”戚亦寒抹掉了嘴唇上渗着的血珠，看到或许以为沈玖柒是因为这个才跟自己道歉的，所以对他说：“沈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俞栖在旁边插了一句嘴：“今日我终于看到你们两个‘恩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沈玖柒立刻警告俞栖：“你别往外说，你要往外说我打断你的腿！”俞栖连忙说：“放心吧放心吧，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接着俞栖又正经起来问戚亦寒：“戚公子，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另有深意？”戚亦寒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对俞栖说：“不好意思，我无可奉告。”无可奉告也是正常的，谁要是敢在人通广大的地方说“是另有深意”的话，那这人得傻成什么样！戚亦寒说完，俞栖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俞栖接着说：“总之……我觉得魏于洪的死另有隐情，我觉得你们还是警惕一点比较好。”沈玖柒读出了俞栖说的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是我说俞栖，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够忙啊，怎么现在……”说到一半儿，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便说：“怎么现在这么让我们有活干？”多亏沈玖柒反映得快，要不然就真的要说错话了。 俞栖没有继续接上沈玖柒的话，而是对他们两个说：“沈队，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话……”说到这儿，俞栖朝窗外挑了挑眉，接着继续说：“你们两个有兴趣约约吗？”从俞栖朝窗外挑眉之后，两人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因为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是背对着窗户的，而俞栖是正对着窗户的，都能看到窗户外的一举一动。俞栖这么对他们两个这么说两人也不敢转头了。于是戚亦寒对俞栖说：“我们两个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那就改天再约吧。”戚亦寒说完，俞栖点了点头。三个人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接着三人还是照例什么都没说，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沈玖柒和戚亦寒急匆匆地回到了一队办公的地方，孔严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了两人跟个“疯子”似的从走廊里出来了，果然是两个走路带风的男人。接着就急急忙忙到了办公室。孔严看到他们两个这样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到办公室看了看他们两个，谁承想两人居然在办公室里换衣服。孔严问：“你们两个想到干什么？这么急急忙忙的？”沈玖柒边换衣服便对孔严说：“出事了出事了，你告诉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和戚公子出去一趟在这中间谁都不要出警局，除非收到我们两个的指令。还有，谁都不要告诉我们两个干什么去了。”沈玖柒就这样急匆匆地跟孔严说了这句话，随后两人拿上外套就跑了。 -- 第205页 孔严也没来得及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十有八|九能够猜到他们这是真的有事了，要不然两人不可能这么急忙，孔严为了不让那些人担心，也突然反应过来跑出办公室跟他们说：“沈队和戚公子他们两个出去办点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事干就睡觉。”他们都还想着今天这三人怎么了呢，孔严就接着再给他们插了一句嘴：“要是睡不着觉就自己随便做点事。”这三个人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有些迷惑。 接着，小钱就问了奚云：“奚云姐，他们三个这又是抽什么风啊？”奚云摇了摇头，对他说：“不知道，这个你别问我。”接着，小钱又对奚云说：“奚云姐，你要不……问问孔副队？”奚云白着眼对他说：“你怎么不自己问他呢！”小钱甚至对奚云撒起了娇，奚云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时，小李对小钱说：“小钱，你是不是喜欢奚云姐啊！”因为小钱刚才对奚云撒娇简直就是“没羞没躁”，奚云对小李说了一句：“他敢喜欢我试试！”小钱此时特别“卑微”地说了一句：“我敢喜欢奚云试试，孔副队不得削了我啊！”说完，全都笑了起来。 孔严此时推开门对他们说：“好了都正经点儿！”孔严的威慑力不输沈玖柒和戚亦寒，所以喊了这么一声都不敢大声笑了。孔严要关门的时候，奚云跟那几个特别“八卦”的人对上了眼，接着奚云就冲到了孔严的身边，对他说：“孔严，我有事儿想问你。”孔严冷冰冰地对奚云说：“没时间，去跟他们聊天去吧。”奚云一脸委屈地对孔严说：“孔严，你是不是烦我了？”孔严依旧保持不变的表情，对她说：“我没烦你，就是烦你这样烦着我。”说完，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奚云被孔严拒之门外。 关上门之后，孔严留了个心眼把门锁上了。 随后到办公桌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他们警局的专属网页，输入了沈玖柒和戚亦寒的警号，之后还没等出来定位呢，沈玖柒就像是知道孔严要这样似的打来了电话。孔严本来不想接的，但是却瞥了那个备注一眼，只见备注那一栏写的是——“沈队”这两个大字。孔严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接起了电话。 孔严刚要敲下回车键，沈玖柒就先一步对他说：“孔严，你现在先不要定位。”孔严听了后，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孔严刚想问到底是什么事的时候，沈玖柒就对他说：“孔严，你现在旁边有人吗？”孔严虽然知道自己身边没人，但是还是看了看四周，接着说：“没有。”沈玖柒十分严肃地对他说：“你还记得那个‘赵校长’吗？”孔严现在十有八|九就已经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而沈玖柒也没跟他废话：“孔严，你听我说，现在要让你完成一个事情。”孔严没回话，沈玖柒直接说：“你现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可能会威胁到咱们的安全，我已经联系到F市的所有禁毒警了，你现在就是控制好警局的所有人，领导那里要是实在搞不定你就直接招了，之后千万不要慌张。之后凌晨0点准时从警局神不知鬼不觉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到百乐大厦西南第四层楼的方向来找我们。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更不要外传。”说完，没了声，“你能做到吗？” 前面就足矣为难孔严了，后面更是难上加难，不过谁叫他干的就是这活呢！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就你和戚公子两个人吗？”沈玖柒那边过了好久才回话：“还有禁毒队队长，俞栖。”孔严松了口气，不过并没有继续追问，随后，沈玖柒又嘱咐了一句：“让他们在警局好好待着，领导那里没什么事来更好。”说完，挂断了电话。 孔严挂断了电话之后，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双手撑着头，刘海都被他掀起来了。直到沈玖柒说出那句“可能会威胁到咱们的安全”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孔严冷静了一会儿，又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了敲。 赵校长原名赵桥，F市唯一一所私立学校校长。 孔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字——“赵桥”，好像视线就在这两个字上移不开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孔严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只听见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孔严，你现在怎么样了？”孔严本来想挂断电话，但是那边有非常着急地说：“我在四楼卫生间，没人，你说吧。”他们市局四楼也不知道装修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既没有人也没有物品的，还没装监控，所以经常有人谈重要事情的时候，就会在四楼大胆地站在大厅讨论。孔严冷笑：“奚云，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不管你在哪儿，赶快给我回来。”奚云跟他们搭档多了自然知道这几个“老男人”的“套路”。只要他们出现什么问题了，都能迅速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听奚云在电话那边对孔严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孔严故作镇定：“没出什么事，你想多了。” “你们我还不知道吗，一个个出事了就都瞒着我，嘴上总说着不想让我卷进来，但是我最后不还是跟你们在一起办事了吗！你们瞒不住我的。说吧。” 孔严既然答应了沈玖柒不对别人说，就要信守承诺，咬紧了牙关，对奚云说：“这是真没什么事，你赶快给我回来。”说完，奚云那边没了声，过了一会：“好吧，你们不想说就不说，不过我只能管一队的纪律，好了，我回去了。” -- 第206页 孔严知道奚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奚云虽然看起来对任何案件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她担心的不是案子，是他们这几个办案的人。每次有什么大案子他们都对奚云说的只有一句话，让她安分，好好待着，担心她会卷进去。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挡不过奚云的“执着”。如今，孔严本来还想用这句话糊弄这个“小孩儿”呢，但是奚云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她长大了，瞒不住她了。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可能奚云现在想的就是让自己有一点利用的价值，可能也是小时候的那些流言蜚语弄得，总之当奚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不过我只能管一队的纪律”孔严就知道瞒不住奚云了，什么都知道。 好巧不巧，王关海哪天不来，偏挑今天有事来。 王关海穿着一身正装，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直接要向沈玖柒办公室走过去。但是，谁能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这个“程咬金”就是奚云。 王关海对奚云说：“别拦着我，我要去找沈玖柒。”奚云还没来得及说，孔严就开门对王关海说：“王局，沈队和戚公子都去办事了，现在只有我在，您可以找我。”王关海直接爆了粗口：“他|妈的！这两个人到哪儿去了！”孔严说：“我们都不知道，沈队走的时候把一队的事情交给了我，如今您来了，沈队招待不了，我自然要招待。”接着，王关海对一队的那些队员说：“那我跟孔副队聊点儿事，你们忙你们的吧。” 紧接着，齐刷刷说了一个字——“是”！ 奚云坐回了座位，但是只能怪他们太好信，又有人问奚云：“奚云姐，你们四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奚云都没正眼看过他，直接对他说：“我也不知道，这回我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问我也没用。还有，孔副队也不一定能知道。这两个人，随他们去吧。反正又不能把你家给你掀了。”说完，那人一脸不服气地坐回了座位，戴上耳机不务正业了。 没过多一会儿，王关海就从孔严的办公室里气呼呼地走出来了。 孔严开门对奚云说：“奚云，你过来一下。”奚云正在看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呢，听到孔严叫她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孔严的办公室里。 坐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对孔严说：“怎么？想通要跟我说了？”孔严先倒了杯水给她，只见奚云拿过水杯，一饮而尽。接着，孔严才对她说：“也不是想通了要跟你说，而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你能搞定陈副局吗？” “那老头？” “怎么说话呢！” “我搞不定他。我都跟你说了，我只能管一队，其他的什么都管不了。”说完，“再说了，你们三个费尽心思不想让别人发现，现在你反倒让我到陈副局眼前晃悠去！那本来不知道的，现在不都知道了吗！” “你先别激动，就让你给陈副局传个话。” “什么话？” 接着，孔严附身在奚云耳边说了一句。 奚云听后急忙说：“我不去我不去，这话我可说不出来，你找别人去吧。”孔严叹了一口气：“现在任何事情都十分紧张，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也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能猜个大概，我想你也是。那么你既然都能猜到个大概，为什么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呢？” 奚云诺有所思地想了想，最后，问孔严一句话：“是关于‘那位’的吗？”孔严为了不让自己主动落网，只好先问清楚：“哪位？”奚云套话失败，但是这个“那位”，她还真是仔细想过的：“姓赵的那个。” 孔严点了点头。奚云这下基本上也能锁定目标了，从沙发上来了个“鲤鱼打挺”，说：“好了，把门锁上吧，我去告诉陈副局。电话通着，保持联系。” 孔严现在完全想不到在自己眼前的是奚云，奚云平时完全不会说出这些话。正当孔严正想着奚云今天的表现的时候，奚云突然对孔严说：“孔严，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这背后另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孔严立刻反应过来。记得，他当然记得。随后便说：“记得，但是现在还不能枉然猜测……”孔严没说完，奚云嘴角微微上扬，有些讥笑的表情，对孔严说：“那万一……我说的真的成真了呢？” “这背后……真的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在这当中，所有人都是这场棋的一枚棋子，没人知道……” “好了！”奚云还没说完，就被孔严打断了。 孔严冲过去到奚云面前对她说：“奚云，你别说了！”奚云反问：“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孔严仔细想了想——“对啊，奚云说的难道不对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忙反驳奚云？为什么不要让奚云再继续说了？”孔严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自己的心中有一个东西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让奚云再继续说了，不要让奚云再继续说了。” 奚云冷笑，走到孔严右边，左手搭上孔严的肩膀，对他说：“仔细想想我说的吧，看看对不对。”说完，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走了。” 第77章 77.校园“抛尸案”二十 “沈队，下面咱们应该怎么办？”戚亦寒唯一的夏利车中戚亦寒对沈玖柒说。 两人先是从警局走到戚亦寒家把他这个唯一十分珍惜的夏利车给开了出来，两人也都换了装，根本看不出这是两个刑警，反而……像一个□□老大带着他的“小娇妻”出来逍遥呢！除非两人把他们的证件亮出来，证明自己不是||帮的人。因为每天都穿着制服，很少穿便服所以还是有些不习惯。 -- 第207页 沈玖柒正在打电话，只听见那边不停地说着“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气得沈玖柒连砸手机这种想法都冒出来了，对戚亦寒说：“俞栖这个不靠谱的，都说了来通明路商贸大厦这里集合，现在这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他怎么还没来，电话还不接！”沈玖柒摁了半天手机，最后还是那句话，直接整个人瘫倒在座位上，自言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市局那边怎么样了。” 戚亦寒双手扶着方向盘，倒是想要跟沈玖柒讲讲理：“沈队，能不能回去……” “戚公子，请问你这句话问了我多少遍了？”说完，义正言辞地对戚亦寒说，“我问问你，是钱重要还是车重要？” “车重要啊！” “那是车重要还是人的性命重要？” “人的性命啊！” “那这不就行了！还跟我叨叨。” “不是，沈队，我家就有这么一台夏利车，你能不能……” “我把你的兰博基尼开出来你让不让啊？” “只要你不碰我这台夏利车，你开什么都行，开报废了都行。” 沈玖柒：“……算了，等着俞栖来吧。” 接着，戚亦寒也不说话了。沈玖柒本来想要睡会儿，等会儿才有力气干活，结果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不好的想象，猛地坐起来，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那时候咱们商量好了什么来着？”戚亦寒摆弄着手上的戒指，懒散地说：“那时候咱们说好了要到通明路商贸大厦这里集合，而俞队长对咱们两个说的是让咱们两个开车来，车牌号告诉他，他先从警局出来，到南通路123号再返过通明路商贸大厦这里来，而他应该在南通路123号的东南边，商贸大厦也就是咱们两个现在待在这儿的地方就是正对着南通路123号东南边这里的，按理说俞队长的一举一动如果咱们两个运气好的话应该都能看到，但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沈玖柒突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戚亦寒说：“那既然咱们呢两个停的这个位置运气好能看到南通路123号东南边人的一举一动，那么这就证明咱们两个运气不怎么样？” “可以这么说。”戚亦寒点了点头。 沈玖柒接着想给俞栖再次打个电话，但是戚亦寒却按住了沈玖柒的手腕，刚想“骂街”的沈队长看见戚亦寒向他抛了个媚眼，突然明白了什么。随后放下了手机，小声对戚亦寒说：“上次就是这样的，这次又来这套？”戚亦寒丝毫不忌讳，不想沈玖柒那样小声说，反而“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说：“我倒觉得不像是上次那样的，应该比上次更加刺激。” 沈玖柒没有过于阻止戚亦寒这样大声说，因为他知道戚亦寒这是怎么回事。接着附身在戚亦寒耳边对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整个F市如今已经被这群人包围了。满哪儿都是他们的人。”戚亦寒只说了一句唇语——“放心，我自有计划。” 其实沈玖柒也不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只不过还是把他们想得太单纯了，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是沈玖柒唯独没想到戚亦寒还会这样“留一手”。戚亦寒的聪明程度不亚于沈玖柒。如果按照纯智商来算的话，沈玖柒真是比不过戚亦寒。沈玖柒有的时候只会啃书本上的知识，之后才有所好转，知道自己想问题了，但是戚亦寒不一样，戚亦寒是从小就不仅会啃书本上的知识，还会加上自己的思考，所以之后的戚亦寒主意都肯定比别人多一点。戚亦寒属于那种不仅会按照计划行事还会随机应变的人。执行任务之前他或许都回提前计划好这次行动会不会有什么不顺的地方，提前在脑子里标记好，结果，每次还都被戚亦寒“想”成功了。自然行动会顺利一点。 两人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玩着各自的手机，实则是在给对方发信息。两人聊着聊着，戚亦寒突然给沈玖柒发了一句：“收手机。”沈玖柒都能猜到是发生什么问题了，所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顺势把手机收了起来。在这中间沈玖柒还顺便把他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删除了，永久删除的那种。而戚亦寒则是留下了他们两个聊天的证据，之后放到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再删除聊天记录。 收了手机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戚亦寒小声对沈玖柒说了一句：“八点了。”沈玖柒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吗？”沈玖柒还是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刑侦警察还有这么鬼鬼祟祟执行任务的一天。随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他们有动作了，给师哥打个电话，之后沈队你知道怎么做。” 沈玖柒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给孔严打了电话。 孔严冒出来的第一句就是：“你们怎么样了？没受伤什么的吧？” 沈玖柒跟戚亦寒对了个眼神：“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在外面随便溜达溜达呗。” 孔严也懂了沈玖柒是什么意思：“俞队长在你们身边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呢？” 沈玖柒：“没错，就是这样。” 孔严：“我查到他们的资料了。” 沈玖柒：“你怎么弄的？” 孔严：“你们那里方便说吗？” 沈玖柒：“哦，那行。” 孔严：“赵校长原名赵桥，私立学校校长，同时也在和一个神秘组织具体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在交往。好像是在商量什么协议，而今天就是他们交易成功的一天。现在不出意料他们的所有人都已经盯上咱们了，你们两个小心点。” -- 第208页 沈玖柒：“那……请问是在哪儿啊？” 孔严：“你们之前不是跟我们说是百乐大厦西南四层吗？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沈玖柒把电话给了戚亦寒，戚亦寒对孔严说：“哥，网络上聊也不方便啊！” 孔严：“网警查到的？” 戚亦寒：“对啊，你说是不是呢。” 孔严：“原先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吧，下面该怎么办？” 戚亦寒：“不用那么多人，咱们自己家人嘛！具体在哪儿啊，那可就要之后再议了，我这可是真做不了主啊！” 孔严：“什么时间？” 戚亦寒：“什么时候都行啊，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您定！” 孔严：“知道了，凌晨一点百乐大厦东北三层等我。” 戚亦寒：“好了，没别的事就挂了。” 跟别人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地聊天太难受了，虽然说他们这都是必须会的技能吧，但是谁家能这么样啊！戚亦寒把手机还给了沈玖柒，对他说：“接下来就是等吗？”说完，“为什么不让师哥多带点人来？就咱们三个能行吗？俞队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沈玖柒点了点头，说：“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只能这么办。不能让更多人再牵扯进来了，太危险了。而且这次行动每个队员都必须配合得天衣无缝谁那里要是有什么差池整个团体都要完蛋。现在咱们只能精益求精人越少，出的差池也就越少，这样才能保证咱们整个团体的安全。再说了，这次行动，谁要是掺和上了还失败了，那……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戚亦寒想了想也是，反正就他们几个人，应该也不会出太大的差池的吧。 市局。 “孔严，我跟陈副局说了。” 孔严揉了揉眉心，对奚云说：“怎么样了？”奚云耸肩：“笑而不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孔严本来正在闭着眼睛揉着眉心，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人突然抱住了自己。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对奚云说：“奚云，别闹。”奚云下巴放在孔严的头上，对他细声细语地说：“老公……你都多久没叫我云儿了！” 孔严和奚云两个人完全可以用青梅竹马来说，从小两人就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所以这就有了家长订的娃娃亲。孔严十岁会叫奚云的父母伯父伯母，奚云五岁就会叫孔严的父母老公公老婆婆。再长大，奚云会叫孔严“老公”，孔严会叫奚云“云儿”。但是自从工作之后，两人基本上都是直呼姓名。 孔严这么一想，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叫过奚云“云儿”了。如今奚云这么突然叫自己“老公”，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奚云说完，孔严低声叫了一句：“云儿。” 接着奚云就是这么把下巴放在孔严的头上，之后孔严对奚云说：“刚才沈队又给我打电话了。”奚云点了点头。孔严有些奇怪地问：“你都不问我沈队为什么又给我打电话吗？”奚云说：“问了你也不想告诉我，反正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不给你们添麻烦。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这次可以好好回来。” 孔严现在才知道，奚云原来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孔严没有再说什么，而奚云却又对孔严说：“这次要是被‘曝光’了怎么办？”这次的案件确实能够威胁到F市所有人的安全，甚至都可以威胁到人民的安全。现在这些事情只有他们那些人和沈玖柒他们那些人知道，其他人还都不知道。 孔严所问非所答：“现在咱们几个就这么瞒着领导到底能瞒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但愿今天就把这个结束吧，要是失败了……”说完，“算了，不想了。”孔严实在是想不到他们这次失败了会是怎么样一个下场，实在是太难想象了。 奚云接着对孔严说：“孔严，你说这次会不会跟这起案件有关？”孔严摇了摇头，对奚云说：“我不知道，现在不能妄然猜测，只能看事实了。”奚云问：“这次其实我非常替你们伤心。”孔严摸着奚云的脸，温柔地说：“为什么啊？”奚云说：“这次那些人应该不是只奔着咱们一队来的，是对着F市所有人来的，为什么你们就这么挑起了大梁？” 孔严笑了笑：“还记得队训吗？”奚云点了点头，说：“记得。谁叫咱们穿上了这一身制服，戴上了这帽子呢，就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人民。这我都知道，就是……我还是害怕。”孔严说：“你怎么什么都要往坏了想，想点儿好的不行吗？”奚云抱怨道：“你们这次行动本来就没有办法往好了想，想了只能越来越想，越来越想只能往坏处想，你以为我像往坏处想啊！” 孔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住了奚云，摸着她的头说：“没事的，什么都会没事的……放心吧。”孔严坐下就比奚云高，站起来更是比奚云高了至少五厘米，所以奚云在孔严身边总是看着十分娇小。奚云头埋在孔严的胸口，对他说：“我不是怪你们，而是我不想你们出事……” 孔严自己也承认，他听到奚云说的这一句话，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而在通明路商贸大厦这里，两个人还在车里坐着，完全不知道孔严和奚云两个人在警局演了一出“生死离别大戏”。因为天已经完全暗了，两人想要看到南明路123号东南边有个什么动静都看不到了。但是沈玖柒就认为自己眼睛好，还在提着眼角往那边看呢！而戚亦寒就在旁边看着沈玖柒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儿，随后推了推眼镜。沈玖柒不小心看到了戚亦寒推眼镜的一面，笑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眼睛也没近视也没远视的，你为什么还天天戴着个眼镜啊！”戚亦寒随后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近视也没有远视啊？”沈玖柒很奇怪地看着戚亦寒：“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警局每天体检啊？体检的单子都会交给自家队队长。” -- 第209页 戚亦寒听沈玖柒说完就捏着眼镜腿把眼睛摘了下来，揉了揉鼻梁，眼镜收了起来。盯着沈玖柒看了看，对他说：“沈队，我好看吗？”沈玖柒确实被眼前的戚亦寒惊到了，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戚亦寒摘下眼镜的样子，这才发现戚亦寒的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左眼眼角还有一道小疤，不是特别明显。不过虽然有这两个“缺陷”，但是沈玖柒却感觉戚亦寒更加好看了。 摘了眼镜的戚亦寒没有了斯文败类的气息，反而多了些他这个年龄的人的乖巧。戚亦寒眼角的那道疤上面有个黑色的小点，就是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戚亦寒自己长得泪痣，沈玖柒今天才知道戚亦寒的那个泪痣是为了遮那道小疤纹上去的。沈玖柒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戚亦寒一句：“戚公子，你、你那个眼、眼白是……” 戚亦寒笑了，对沈玖柒说：“小时候我的这个眼睛可是没少受罪。眼白……至于有红血丝这件事，我之后跟你说。现在，沈队，你看到我摘下眼镜的样子了，我问你一句，我……长得好看吗？”沈玖柒莫名其妙有些心酸是怎么回事：“好看，你在我眼里都是好看的。”戚亦寒冷笑：“在你眼里好看，在别人眼里可不一定好看了。” 戚亦寒这么一说同时也给沈玖柒看到了他的真实面目，沈玖柒突然觉得自己原来说着了解戚亦寒都是假的，他根本不了解戚亦寒，在这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戚亦寒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的还谈什么了解他。原来，这一切都是沈玖柒自己觉得的。其实他根本不了解戚亦寒，以前的了解都是假象。 沈玖柒有些结巴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你还是把眼镜戴上吧。”说完，戚亦寒又转过头反问：“怎么了？是我长得不好看吗？”沈玖柒笑着对戚亦寒说：“好看，好看，很好看……” 话音还没落，外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两人都警惕起来，沈玖柒刚要下车，戚亦寒却把住了沈玖柒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沈玖柒这回可真是要按照戚亦寒的计划来了啊。接着，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下一步……” “在车上待着，哪儿都不要去。” 沈玖柒点了点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戚亦寒这时突然对沈玖柒说：“沈队，其实……我身上有很多处文身，你……”沈玖柒边摸着戚亦寒的头边对戚亦寒说：“没事，不用说了。你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戚亦寒，永远都是我的爱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种气氛……非常会让人误会这两个人真的是来送死的。 接着戚亦寒还是拿出眼镜戴上了，不再跟沈玖柒说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戚亦寒明明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把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心中空空的，十分的慌，认为自己的计划不能够成功，他们……算了，不能再想了。他这个嘴可是开过光的，千万不能乱说。正在戚亦寒的手抖得不能再抖地时候，沈玖柒的手握住了戚亦寒的手。此处无声胜有声，戚亦寒仿佛觉得沈玖柒在对自己说：“没事，有你沈队呢！”、 随后，两人待了没一会儿，F市中央广场的时钟敲了起来。这回一共敲的是……一、二、三、四……九次！敲下最后的一次，听到最后一下钟声的时候，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晚上九点！如果网警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他们将在明日黎明到来之际完成交接。咱们现在……”说完，紧忙地说了一句，“沈队，走！” 两人的默契已达到顶端。随后戚亦寒双手抓着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往通明路百乐大厦西南边四层驶去，而沈玖柒给孔严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已经出发！” 孔严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沈玖柒发的消息之后，连忙回了一句。 戚亦寒边开车边对沈玖柒说：“他们肯定会比咱们先一步达到百乐大厦西南边四层，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来算的话应该在凌晨一点就能到达百乐大厦西南边四层。”沈玖柒听到“凌晨一点”这字样的时候，问戚亦寒：“戚公子，你为什么要开这么慢？明明二十分钟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偏要两个小时解决？”如果不是戚亦寒现在在开车，早就想给沈玖柒一脚了。不过还是对沈玖柒说：“听我的总没错。” 沈玖柒没了声音…… 车里安静了好久，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他们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啊！”戚亦寒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管他们，等到时机他们自然不会跟着咱们。”这时，沈玖柒突然觉得戚亦寒跟个专家一样分析着这次事情的整个布局，好像十拿九稳的样子，而且沈玖柒也相信戚亦寒就是“十拿九稳”这样的。 这回，沈玖柒终于知道戚亦寒为什么会开这么慢了，开快了什么用处都没有，这也真的考虑实际呢！谁能想到他们两个必经之路也是各位上班族的必经之路，所以一定会遇到一个现象，就是——“交通堵塞”！ 这下沈玖柒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真的按照这种情况的话，好像真的要四个小时。 沈玖柒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睡意，想要眯一会儿，但是就在这时，孔严突然打了电话：“沈队，市局出事了。” 沈玖柒吓得本来还躺在座位上之后就直接坐了起来，对孔严说：“孔严，你跟我说，出什么事了？” 第78章 78.校园“抛尸案”二十一 -- 第210页 沈玖柒话音一落，孔严那边却没了声音。沈玖柒想：孔严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半句话吊着自己，那为什么孔严却要“明知故犯”呢？沈玖柒急了，孔严那边终于有了声音：“沈队，你们现在在哪儿？”沈玖柒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之后对孔严说：“我们现在正在往那边去。”孔严问：“俞队长跟你们在一起吗？”沈玖柒眉头紧皱，说：“没有。”孔严虽然语速很快，但是却用很平静地语气对沈玖柒说：“禁毒队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咱们这儿要人了，怎么跟他们说都没有用。好像……俞栖没有跟他们说自己要跟你们去执行任务。”说完，“沈队，俞队长现在在哪儿呢？” 沈玖柒好一会儿才跟孔严“含糊”道：“俞栖本来……是要跟我们执行任务的，但是……那禁毒队为什么要来要人呢？”孔严当然听不懂沈玖柒说的是什么，要是沈玖柒平时说的能然他听懂就算了，可是这时候说的却让他听不懂，却让孔严没法接话。 接着，沈玖柒好像想到了什么，对孔严说：“现在警局除了禁毒队来要人其他部门的人有来过吗？”孔严道：“没有。”沈玖柒松了口气，对孔严说：“控制点儿那些人，俞栖……有点儿悬。”孔严点了点头，因为这个事情来得特别突然，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全部解决好，再加上俞栖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行动，现在所有事情都只能看自己的“命数”了。 孔严问：“需要按照……” “再有消息的话我们会跟你联系，现在赶快管管禁毒队那些人吧。”孔严还没说完就被沈玖柒插了这么一句话。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戚亦寒问沈玖柒：“沈队，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发生地有些蹊跷？”沈玖柒问：“为什么？”两人正在等红灯，也不着急开车，于是戚亦寒就对沈玖柒慢悠悠地说：“前几天咱们就看到了赵桥和一个人从学校出来，而且那个保安还说赵桥有急事，不让任何外来人员进入学校，今天咱们就看到了他们的人正在监视着咱们。这个时间为什么这么‘连贯’？难道他们是故意的？而且这件事一般人是不可能接手的，除非一些不怕死的。他们要做这件事，一定要保证做得万无一失，要是中间有一点差池整个计划彻底完蛋，他们的那好几十号人也都会彻底落网。除非……他们还准备了第二条路。”戚亦寒说完，沈玖柒背后不知怎的，却透出了一股凉意。 算了，两个人大晚上的在车上说这些，总感觉有点不好。 结果，戚亦寒不说了，沈玖柒却又开始“装神弄鬼”了：“戚公子，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不过……他们最终的目的既然是要完成交接，那么为什么还要咱们知道呢？他们偷偷摸摸地完成交接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让咱们知道，并且还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他们……兴许是故意的？”戚亦寒问，“那……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故意呢？先弄出动静大声告诉咱们他们要犯罪，之后再完成交接，之后给咱们来个‘出其不意’，这些完全就是咱们推理错了，他们根本都不是要这样的。是吗？” 戚亦寒说的这个确实是太不符合逻辑了，但是如果按照他们推理的话也是很不符合逻辑，那么还不如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呢！ 戚亦寒说完，两人也就是互相看了看，其他什么都没有多说。该干什么干什么。 沈玖柒有些欠揍地问了戚亦寒一句：“戚公子，你能告诉我……”戚亦寒早已经摸清了沈玖柒的套路，所以对他说：“沈队，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沈玖柒这回却没有善罢甘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戚公子，你总说时机一到你就会告诉我，那么什么时候时机能够到？你能等，我不能等。”戚亦寒突然笑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么久你都等过来了，现在却不能等？沈队，这样我有些怀疑你的耐心啊。”沈玖柒问：“我都把心掏给你了，你怀不怀疑我的耐心又算什么？”戚亦寒听不得沈玖柒说这些“肉麻”的话，只好把头微微偏过去，让自己不要对视沈玖柒。当然，那时候戚亦寒可真是有些“尴尬”了。 沈玖柒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所以对他说：“好了，我……我不跟你说了还不行吗！”说完，“那……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戚亦寒轻轻道：“问吧。” “你说的时机，是什么‘时机’？” 戚亦寒只能笑而不语。沈玖柒心中却有一丝不安，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还没有缓回来吗？”戚亦寒只得笑着对沈玖柒说：“沈队，对不起，我不希望让你为我担心，现在咱们这时在办正事。我的私事先放在一边吧。”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本来还想“骚扰”一下的，但是却被戚亦寒最后说的那句话打败了。 两人怎么样都没有想到，本来原计划是在凌晨一点就能到达百乐大厦，但是现在却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凌晨零点的时钟在F市敲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有些人家灯火通明，有些人家里面却乌漆嘛黑。 两人鬼鬼祟祟地上了楼。百乐大厦是F市著名的交通大厦，曾有多位著名人物来到百乐大厦参观，所以能在这个大厦里面工作，那可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了。当然他们选在百乐大厦交接的原因当然也是因为百乐大厦不管隔着多远，都能一眼看到它的身影，所以才选在这里交接。 -- 第211页 在走楼梯的时候，戚亦寒问沈玖柒：“沈队，你说为什么我本来计划的四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只需要三个小时就到这里了啊？”沈玖柒却没有觉得有多稀奇的，本来是应该四个小时才能到这儿的，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好，所以才早一个小时到这里的。戚亦寒又对沈玖柒说：“我觉得总有人在帮着咱们两个‘前进’。”沈玖柒有些“无奈”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是不是那些悬疑小说看多了！什么线索都不能放过。还是说你有职业病啊！” 沈玖柒话音刚落，戚亦寒就把食指放在了嘴唇前，音量小了许多，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听！”沈玖柒却也停下了嘴里不断叨叨的话语，仔细倾听从大厦中央传来的声音，这让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听到四层只有衣服之间摩擦的声音，还有……人的喘息声和有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这时，沈玖柒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戚公子，赶快打电话给孔严。”两人并没有特别着急要上去，而是等戚亦寒拨通了电话之后，再慢悠悠地一步一步上去。 沈玖柒本来对戚亦寒的那通电话抱很大的希望，但是只能听见戚亦寒说：“沈队，打不通。”沈玖柒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关键时刻掉链子！可是孔严并不是这种人啊，根本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那种人，所以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用自己的手机给孔严打了一通电话。最后还是和戚亦寒打的结果一样，都是打不通。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大声说些什么。接着，两人便都不约而同地大步迈过台阶，直朝四层奔去。但是两人到了刚才听到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刚才两人听错了？ 可是即使听错了也不可能两个人一起听错吧。正当两人要把四层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人声：“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呀？”接着，两人十分警惕地转了过来，却只看见一个穿着荧光色衣服的一个老奶奶，这个老奶奶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拿着一个水桶。正常来说这个点百乐大厦应该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这刚才就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和人的喘息声，这又看到了一个人，这不可能这么巧吧！ 如果从远处看，就是一个衣服凭空飘荡在百乐大厦四层的地方，但是从近处看就没有那么吓人了。戚亦寒咽了口口水，拽了拽沈玖柒的衣角，把他拉到自己前面，在他耳边说：“沈队，我有点儿害怕。”沈玖柒心想：你害怕，我还不害怕吗。 但是戚亦寒在自己后面沈玖柒却放下心了，之后对戚亦寒说：“没事，有我呢！”听到这句话，沈玖柒只感觉自己的衣角又紧了些。两人看着眼前这个老奶奶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沈玖柒却闻到不远处飘来一阵香气，接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戚亦寒听到沈玖柒这么说，更慌了。这时，两人心中都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在黑暗中互相看了看对方，确定了目标之后，便三下五除二地把这个老奶奶给“解决”了。 之后两人确定这个老奶奶醒不过来之后才放心的朝别的方向去。沈玖柒问戚亦寒：“戚公子，刚才那是什么？”戚亦寒这时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像针扎一般疼，眼前也觉得一阵眩晕，要不是沈玖柒扶着他，他早就倒在地下了。本来戚亦寒只是觉得自己身体太弱，不想麻烦沈玖柒，但是沈玖柒却通过戚亦寒呼出来的气息感受到了戚亦寒的不对。于是对他说：“戚公子，你还能坚持住吗？” 是啊，戚亦寒忘了自己是怎么都瞒不住沈玖柒的。有的时候是戚亦寒觉得沈玖柒并不了解他，有的时候是沈玖柒觉得戚亦寒并不理解他，但是最后到头，两人或许都并不了解对方。但是不可否定的是，沈玖柒不能否定自己不关心戚亦寒，戚亦寒也不能否定自己不想让沈玖柒操心。 戚亦寒在黑暗中对沈玖柒笑了笑，虽然知道沈玖柒并不能看到，但是戚亦寒却还是想对沈玖柒笑笑。随后才说：“沈队，我、我能坚持住。”这时，却听到沈玖柒对戚亦寒说了一句：“自己都这样了怎么都不知道爱护自己呢！”戚亦寒只能笑笑，可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接着，四层的东南方向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这个声音尤其清晰。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回你是不是听到了？”戚亦寒点了点头，沈玖柒借着月光倒是能看到戚亦寒在做什么动作。两人不约而同地全都放开对方的手要赶到那里去，这回也是一样，根本不用沈玖柒说一句话，戚亦寒就反方向跑到了东南方向。但是两人却看到有一个人跑到了楼梯口。 沈玖柒跑到戚亦寒身边，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还能追吗？” “废话。”戚亦寒把这句话丢给沈玖柒之后，自己上了楼梯。 沈玖柒怕戚亦寒出什么事儿，赶紧追了上去。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吃什么的，居然跑得速度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一倍多！沈玖柒在跑的时候，闻到了这一路上发出的洗衣粉的香味。这基本上就能确定是俞栖常用的洗衣粉的味道了，但是这也只能是沈玖柒的猜测，谁能保证这个世界上只有俞栖能用这种洗衣粉呢！反正追就完了。 在这一路上，戚亦寒连前面跑的人的人影都没有看到，不管他跑多快，都看不到前面人的身影。百乐大厦的层数特别多，足足有四十五层，这要一口气跑完啊，就能累死个人。但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也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不见到前面人的面庞，两人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 第212页 跑着跑着，两人的体力也快没有了，现在戚亦寒只感觉自己迈一步都特别地费力，直到戚亦寒倒在了沈玖柒的怀中。沈玖柒走在戚亦寒的后面，见到戚亦寒快要倒下来的时候，沈玖柒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接住了戚亦寒。可是却因为重心不稳，两人也一同倒在了地下。沈玖柒却始终都没有松手。 戚亦寒迷迷糊糊地对沈玖柒说：“沈队，快点……”虽然戚亦寒说的这句话没有后文，但沈玖柒却也领会了他的意思，所以便利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把戚亦寒抱了起来。虽然自己却也有些疲劳，但是却还是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走。 二十三层…… 二十四层…… 二十五层…… 二十六层…… 二十七层…… 沈玖柒就这么抱着戚亦寒往上走。足足走了半小时，正好是F市时间——凌晨一点。 走到天台上沈玖柒才发现，这里原来现在正在上演一场“无间道”。 可是沈玖柒仔细看过之后，却没有看到俞栖的身影，这让他有些慌了。可是在天台的边缘看到了两个正在站着的人。好像还没有发现沈玖柒他们，沈玖柒也不敢轻举妄动。那边说的是什么沈玖柒离这么远也听不到。只能听到三种声音在这里“嘟囔”。 也可能是因为戚亦寒在这天台上吹着了凉风的原因，所以戚亦寒才能在沈玖柒的怀里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戚亦寒一醒来，就看到了沈玖柒那俊俏的面庞。戚亦寒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沈玖柒的怀里。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戚亦寒的声音不是很大，只有沈玖柒能听到。 沈玖柒随后什么都没说就把戚亦寒放了下来。清醒了一会儿之后，戚亦寒第二眼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站在天台边缘。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都靠近了一些，想要听清他们三个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很不幸，被那两个人发现了。四人互相看着对方。吊在天台边缘的就是俞栖。现在场面一度非常安静。戚亦寒仔细看着两人之中那个踩着俞栖手的人，结果借着月光才看到这个人是之前戚武的心腹——叶枫。 俞栖抬头也看到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看到之后直接破口大骂：“艹！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他|妈什么大病啊！”可是俞栖骂完之后，叶枫踩着俞栖手的那只脚却更紧了，说了一句：“安静点儿！” 戚亦寒一听这个声音，足以证明这是叶枫了。沈玖柒这人什么时候都只会给人体现出来两个字“机灵”。从戚亦寒醒过来，沈玖柒就注意到戚亦寒一直盯着这个人了。所以对于沈玖柒对戚亦寒的了解，已经能够大概知道了他和戚亦寒是肯定有关系的。直到现在，沈玖柒也没多说一句废话。接着，叶枫旁边的人速度快得惊人，拿出了枪，对准了沈玖柒的太阳穴，说了句：“别动。” 毕竟是干了几十年的刑警，这点儿规矩也还是懂的。可是，戚亦寒在这时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沈玖柒跟他对口型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我。” 叶枫紧接着转头盯着戚亦寒。戚亦寒的金丝边眼镜是他最具有代表性的物品，但是光凭这个还不能够，叶枫转头就盯上了戚亦寒的耳后。只见戚亦寒耳后有一个红点，这下叶枫也能知道这是戚亦寒了。 先是叶枫开口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哦不，戚总，好久不见啊！”戚亦寒轻笑：“叶总经理，同样。”叶枫这时却跟戚亦寒“假客气”起来：“不不不，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叶总经理了。”戚亦寒没有接叶枫的话，而是特别“霸道”地对叶枫说：“叶枫，我问你，你这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叶枫明知故问道：“戚总现在说的是什么啊？” “我问你，你这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戚亦寒的音量这回有所提高。 叶枫“哦”了一声，推了推眼镜说：“戚总，我这当然是在救他了，要不……我松脚？”戚亦寒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我看你敢！” “我怎么不敢？”叶枫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有气势的话，“戚总，你现在是不是忘了你亲自把我赶出戚氏集团的场面？我在戚氏集团那么尽心尽力给你父亲干活，你一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不希望你再提起那个‘人渣’！我现在只希望您能放这位上来！”戚亦寒也同样不甘示弱。 戚亦寒一般对别人的称呼都是“你”，但是这回对叶枫却用上了“您”这个称呼，可见戚亦寒是认真的。叶枫讥笑：“戚总，你知道吗，我现在只要一松脚，这人就能从这F市最繁华的地方掉下去，您信吗？”说着，掏出了枪，上了膛，枪口对准俞栖。 戚亦寒知道他想干什么，对他说：“有本事你开枪试试！”说完，“别怂啊！开枪！”叶枫被戚亦寒这两句话吼住了，只顾着对戚亦寒瞪眼睛了。戚亦寒调整了一下情绪，对叶枫说：“叶枫，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叶枫虽然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的痕迹，但是心理却非常紧张，对戚亦寒说：“戚总干什么的商业届有那个不知道的。”戚亦寒点了点头：“好，既然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么你现在让这人跟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戚总就算是舍出上亿身家也要救这个人？”叶枫这句话明显是在试探戚亦寒。 -- 第213页 “对，我愿意用我的上亿身家来救这个人。”戚亦寒平淡地给出了叶枫回应。 说实话，叶枫跟在戚武身边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到戚武愿意用自己的上亿身家救一个“陌生人”，所以他认为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就随之默认为戚亦寒也是这样的人了。戚亦寒的冷酷，戚亦寒说话的语气，戚亦寒的动作，没有一个跟戚武是不一样的。但是今天叶枫倒是知道了，堂堂现任戚氏集团戚总，居然会用自己的上亿身家来救一个“陌生人”。叶枫今天倒也是长见识了。 于是接着对戚亦寒说：“戚总，你觉得……你的上亿身家能救活一个人吗？”戚亦寒觉得叶枫这句话有些话中有话的感觉。叹了口气之后对他说：“叶枫，你跟我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但是，必须把这个人给我拉上来。” “我想要你死，你能做到吗？”叶枫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枪口又对准了戚亦寒的眉心。 戚亦寒现在就感觉到冰冷的一个圆口抵在自己的眉心上。 戚亦寒还没等回答呢，沈玖柒就有些按奈不住了，对叶枫说：“不好意思，这个即使是他同意，我也不能同意。”叶枫紧接着说：“你算哪根葱！” “我他||妈是你老子！”沈玖柒吼道。 叶枫也就是看起来比较机灵，但是最后还是被人一句话就给“吼倒”。戚亦寒这时在中间插了一句：“叶枫，你不要太过分了。”叶枫这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松了一点，俞栖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 最后，俞栖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别管我，继续按计划执行任务！” “戚总，您可别再犹豫了，您要在犹豫，这人可就要没命了。”叶枫又拿了一句话来威胁戚亦寒。戚亦寒自己也在犹豫当中，本来打算“求助”沈玖柒，很显然，沈玖柒对戚亦寒摇了摇头，自己其实也没有办法，即使有办法或许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时候，戚亦寒的一句“换”或者“不换”就已经决定了他到底是要当“天使”，还是要当“恶魔”。虽然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但是对于戚亦寒来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正当戚亦寒要冒出那句“换”的时候。 原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79章 79.校园“抛尸案”二十二 “砰——” 枪响回响在百乐大厦的楼顶上。 叶枫的这一枪打到了俞栖的手上，因为手受了伤，所以只能松手，在F市最繁华的地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管沈玖柒和戚亦寒反应再快都没有用，叶枫开枪的时候就是戚亦寒要把那个“换”字说出来的时候，所以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玖柒看到俞栖掉下去的时候，眼中其实就已经有了泪花，但是现在他不能哭，他哭得不是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俞栖死在自己的眼前。 俞栖掉下去之后，叶枫和他旁边的那个人也见状，从腰间拿出绳索，直接给自己套了上去。还是一样，即使他们两个反应再快也没有任何用处，叶枫最后从四十五层跳下去的时候，只留给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一句话——“你们看到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危险就在你们的身边。” 接着就不见叶枫的人影。两人互相看了看。 戚亦寒心想：危险就在你们的身边……这句话…… “不对！叶枫如果是赵桥的人，那么按照他们本来的计划，应该就是在这里完成交接，可是却缠在了天台上。那么……”戚亦寒说着，便抬起了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刚才所在之地——通明路商贸大厦最上面的那层楼。 转头对沈玖柒说：“沈队，不好！调虎离山之计！” 沈玖柒同时也反应了过来，两人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直接就往下走。虽然说下楼梯很轻松吧，但是即使他们两个一步好几格都不可能在一分钟之内从这百乐大厦四十五层冲下去。只能安安稳稳地走下去。 在走的时候，戚亦寒又给孔严拨了一通电话。这回戚亦寒的运气特别好，没过多一会儿孔严就接了起来。戚亦寒现在说的话都快破音了：“师哥，你现在在哪儿？”孔严一听他们那边的声音就有一些不对，于是以防万一边穿衣服边对他们说：“警局，准备出发。”戚亦寒平静了下来，对孔严说：“师哥，你现在听我说。你马上去通明路商贸大厦九层，我们马上就过去，在我们没有过去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个人都不要带，自己过去就行。”孔严应了一声“好”，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玖柒连忙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为什么不叫其他人。”戚亦寒并没有理会：“如果真的是调虎离山之计的话，叶枫就是给他们拖延时间的，那现在他们正在完成交接。完成交接一共需要十分钟左右，咱们十分钟要赶过去根本不可能，而且那里边戒备那么森严，咱们外来人员都进不去，更别说刑警了，所以现在只能硬拼了。能不能抓到就看命数了。” “那么戚公子你知道这次活动失败的后果是什么吗，你现在就开始说‘能不能抓到就看命数’了，你怎么没有以前那种十足的把握了？” 两人说着说着，也到了车上。戚亦寒瞄了一眼表——一分钟四十五秒。还来得及！ 系上安全带之后戚亦寒就开始了“超速行动”。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不怕被罚款啊！你超速了！”戚亦寒没有回沈玖柒的话，而是继续开着。但是开车归开车，戚亦寒还是不停地往表那里看，生怕漏了一秒。 -- 第214页 接着，差不多过了两分钟，戚亦寒才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这一把，咱们能赌赢吗？”沈玖柒为了给戚亦寒一个“安慰”，只好对他说：“不管能不能赌赢，我都必须站在你身边，和你战斗到最后一秒。”说完，“现在的每一秒都是宝贵的，只要他们没有完成交接一秒，我们就有一秒的希望。你说对吗，戚公子？” 戚亦寒点了点头，沈玖柒看他神情有些放松，自己的心也有些放松了。 这时，孔严给沈玖柒打来了电话：“我已经到通明路商贸大厦了。下一步干什么？”沈玖柒看了戚亦寒一眼，虽然戚亦寒并没有看他，但是却还是“默契”地对他说：“现在一共过去五分钟三十六秒，差不多过去两分钟就能到达通明路商贸大厦。”沈玖柒接到了戚亦寒的信息，所以对孔严说：“孔严，你在那里准备好，我和戚公子马上到。” 孔严没有回话，就挂断了电话。沈玖柒为了不给自己实施太大的压力，就没再给孔严打电话。果然，什么事情在戚亦寒这里都是非常准确的，两分钟之后两人就到了地点。在外面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有两个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干些什么事情。 要上去的时候，戚亦寒好像想到了什么，直接从后门溜了进去。 这个后门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而且不到一分钟就能直接上到十楼，特别方便。所以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在这天里最黑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走后门”。 走到十楼，两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赵桥和那天他们看到的黑衣男子正在干着什么事。因为出门太过匆忙，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拿对讲机。但是沈玖柒这个“精通”“黑科技”的人直接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备用的对讲机，想到孔严应该带对讲机之后，把对讲机跟孔严连上了，小声对孔严说：“我们到十层了。” 孔严果然靠谱，虽然沈玖柒跟他通电话的时候说的是九层，但是根据“老搭档”之间的默契来说，肯定是在十层。接着，孔严那边就回了话：“西边。”沈玖柒瞬间明白了意思，对他说：“东边立即进攻！” 孔严听到后就把对讲机关了。 三人根本不需要用任何眼神，就直接冲到了赵桥和那个黑衣人交接的地方。同时，三人也不需要分配任务，因为他们刑侦部一队所有人的攻击目标都是按照“武力”来分配的。戚亦寒和孔严直接解决周围防范的人，而沈玖柒则是解决赵桥和那个黑衣人。 三个人的戏码，就开始了…… 三人虽然“武力”不是在一个等级的，但是各有各的打法，各有各的技巧。 沈玖柒虽然“正面刚”比较多，但是里面却还是有些技巧在里面；孔严虽然“武力”不及沈玖柒，但是他特别会找别人的“弱点”来攻击，这样就已经弥补了他“武力”的不足；戚亦寒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遇到正事的时候，却还是很能打的，戚亦寒完全是结合了他们两个人的特点，找“弱点”的时候用上自己独特的“戚亦寒”技巧，这样的胜算，也会是很大的。 几人缠斗了有一会儿，沈玖柒在打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就是个拖延时间的。只能拖延他们两个交接的时间，并不能真正达到彻底解决他们两个的“效果”。而孔严在打的时候也不是怎么顺利，这些人“武力”完全不输他们当中的任何人。只要自己和戚公子没有看住这里的一个人，去打扰沈玖柒，那整个就完蛋了。戚亦寒对比他们两个还算好点的，大部分是可以打过的，但是因为长时间的消耗体力，导致他整个人都“柔弱”了不少。 或许真正“打扰”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办事的不是自己本身的“武力”。而是在这之前他们两个眼睁睁地看着俞栖掉下百乐大厦，两人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握住俞栖的手。把他拉上来，就算是一个人拉不上来他们不是还有两个人呢吗！两个人难道还拉不上来一个人？是的，拉不上来。俞栖当时正处于“危险”的状态，要是他们两个其中有一个人去拉俞栖的话，运气不好恐怕还要失去一个生命。 但是，这两个“圣母”，难道真的忍心看到有一个鲜活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吗？是的，他们不忍心。可是现在想念都已经晚了，他们只能保证这一次的行动一定要成功，以祭奠俞栖的“在天之灵”。 也因为太过痛苦的原因，导致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魂直接飞走了，心思根本不在这里。所以在打斗的过程中，两人一直失误，连孔严都有些怀疑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不是之前的沈队和戚公子。 直到孔严对他们两个大喊了一声：“沈队戚公子——” 顿时，两人的魂被孔严给招回来了。又都重新进入状态。奈何体力不够，所以打着打着，三人就都快趴下了。 沈玖柒心想：他们两个人，黑衣人没有见过他的实力，能打也就算了，但是赵桥怎么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打起来却也这么能打啊！ 于是，沈玖柒只能这么一直吐槽着，一直跟这两位“壮士”打斗着。 而孔严就很不一样，在心中连骂了好几声“操||你妈||逼的”。话说，他们很少见到孔严骂人的场景。 戚亦寒也是一股清流，脑袋里面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在想叶枫到底去哪儿了？他们现在耽误的每一秒都是时间，不能让时间就这么流失，所以他们三人趁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赶紧能干掉几个是几个。 -- 第215页 就当三人真的要不行的时候，奚云带着一批人朝他们这里跑来。刑警、特警、缉毒警，能来的都来了。赵桥那些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吓尿裤子也得没半个魂，直接一腿软，双膝跪了下去。旁边的黑衣人看到赵桥竟然是这样一个“怂包”，心中暗暗说了一句：“艹！我居然在跟一个‘怂包’并肩作战！真晦气！” 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打赢了这一场战斗。 戚亦寒不管什么时候心里只想着案件，即使是体力不支也要到沈玖柒面前对他说：“沈队，叶枫怎么办？”赵桥被禁锢住了双手，什么都不能干，只能说话，但是听到戚亦寒说的“叶枫”二字之后，一副得意的表情对戚亦寒说：“叶枫……哈哈哈哈——” 戚亦寒不明白赵桥为什么要笑，于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脚抵在赵桥的胸口上，对他说：“叶枫在哪儿？”赵桥被戚亦寒这一脚整得差点儿要吐血了，但是还是对戚亦寒说：“叶枫那个小子，或许现在已经离开F市了。” 赵桥这一句话，让戚亦寒浮想联翩。但是脑子里还是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转过身对沈玖柒小声说：“叶枫会不会已经带着东西跑了？”戚亦寒这话一出，有一个俞栖的心腹跑过来对他们两个说：“报告！沈队，戚公子。那……那箱子里什么，什么也没有。”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戚亦寒听不得这种笑声，慢慢地……只感觉眼前冒了金星，头一阵眩晕。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也只听见沈玖柒叫得声声“亦寒”…… 戚亦寒这个晕倒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别人晕倒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但是戚亦寒不行，直接给送上急诊室了。而且在这一路中，利用自己分不清东南西北这种理由不开车的沈玖柒，为了送戚亦寒去医院，直接把上了方向盘，送戚亦寒去医院。这一路上，根据相关人员透露，戚亦寒不管有多大的动静，都没有任何反应。 推到急诊室的时候，护士却对沈玖柒说：“家属请在外面等候。”沈玖柒这个心如石头般重，根本放不下。本来没多大事，但是却把市局各位领导都招来了，甚至连沈连洲和秦沁都来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也都被这阵仗吓得不得了。都在猜测着急诊室这里面躺的到底是谁，能把市局的各位领导都招来站在外面等候。沈玖柒因为有领导在，也不敢放肆。看到领导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两个字——“严肃”的时候，沈玖柒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 孔严把沈玖柒拉到了离领导很远的地方，拍着他的肩让他放心，不会有任何事的。但是沈玖柒可能是因为太过着急地原因，对他说：“我放不了心啊，戚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沈玖柒说完，就有人在他后面拍了他一下，对他说：“老大，你可别乱说啊！就你和戚公子你们两个这个‘乌鸦嘴’，可千万不能乱说。戚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沈玖柒想：希望没事吧…… 戚亦寒进去都快半个小时了里面都还没有动静这也让各位领导也有些着急了，现在脸上都不是“严肃”了，而是“焦急”。沈玖柒也有些不好意思，除了他跟孔严说的那句话之外，终于又跟领导们说了一句：“各位领导尽快坐下吧，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呢。”王关海对沈玖柒他们说：“你们三个也忙这么久了，你们休息吧，我们就不用了。”王关海说出这句话之后，沈玖柒、孔严和奚云他们三个更不敢休息了。 这时，缉毒队那位俞栖的心腹找上了沈玖柒：“沈队，还请您跟我过来一下。”一般来说在这么多领导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走的，就连平时“随便”惯了的沈玖柒都觉得他这样有些没“规矩”。刚想要推脱，沈连洲就代沈玖柒说：“如果是为了工作，那么就去吧。”沈玖柒被那人拉到了距离领导七米之外的位置，对他说：“小蔡，找我干什么？”那个被沈玖柒唤做“小蔡”的人，也就是俞栖的心腹，大名蔡荆：“沈队，我想找您确定一件事情。”沈玖柒十有八九就能猜到是什么事情，于是对他说：“我先跟你们道歉……”说完给蔡荆鞠了一个躬，：“俞栖确实……” 蔡荆揉了揉眼睛，像是在抹掉自己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对沈玖柒说：“沈队，没事。俞队的遗体并没有有任何损伤，我来这里就是想跟您确认一下俞队……”他还没说完，沈玖柒直接插过去了一句：“现在警局事多，丧事……”沈玖柒没说完，只是看了蔡荆一眼。蔡荆立马就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 最后只是给沈玖柒敬了个礼说了句“是”之后就回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沈玖柒回来之后脸色依然不好，甚至比刚才更差了。孔严问：“俞队是不是……”沈玖柒只是揉了揉眉心，其他什么都没说。孔严看到沈玖柒这般疲惫，就不多问了。被奚云挽着胳膊继续在急诊室门口站着。 领导就是不肯坐下休息，直到自己意识到可能打扰人家办公了才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从今天的凌晨三点一直抢救到现在的下午三点，整整过了十二个小时。沈玖柒完全想不到戚亦寒这十二个小时在这里面会是怎么样一个状态。况且，他也不敢想。从蔡荆找到他为止，整个人回来之后就是麻木的，双目无神。这十二个小时里，所有在外面等待的人一口饭都没吃。就是过个几个小时喝几口水，也还是在王关海忍不住喝了一口之后，才陆续喝的。可是沈玖柒却滴水未进，嘴唇都已经干裂了。 -- 第216页 不管孔严怎么劝他都没有用，最后一次，沈玖柒才对孔严说：“我想象不到戚公子在里面滴水未进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既然不能替他承受痛苦，那么我还不如和他承受一样的痛苦。”孔严和其他领导们彻底被沈玖柒对戚亦寒的这种死心塌地给整得没有办法了。 谁都知道警局沈家向来深情，可谁也想不到能够深情到这种地步。而且沈玖柒对戚亦寒的爱也是在座的人都体会不到的。 第80章 80.校园“抛尸案”二十三 没错，你没有猜错。他们接着又等了两个小时。以前，沈玖柒还觉得他跟戚亦寒在的日子里，两个小时明明很快就过去了，可是为什么一当戚亦寒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两个小时真的好漫长…… 到下午五点左右，护士终于从急诊室里面出来了。推开门的那一刻，上一秒还坐在两边的各位领导们，下一秒就一齐全部都站了起来。唯独沈玖柒还在座位上，双手合十，眉心抵在大拇指第一关节上。 护士首先说的就是：“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是还需要住院观察。谁是家属，来签一下字！”最后一句话——“谁是家属，来签一下字”这句话一出来，领导们还是忍不住往沈玖柒那边看。随后，这里一片寂静…… 戚亦寒的家世整个F市都知道，现在好像除了沈玖柒能称得上他的家属之外，其他人都不可能称得上。可是沈玖柒还是呆在座位上思考着。这一瞬间，仿佛沈玖柒都与整个世界隔阂了，就自己这么坐在这里。什么话都不说，谁都不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所以导致沈玖柒那边是很冷淡的。或许……当他听到护士说的话心里面的那块石头，应该也是放下了。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其他时候戚亦寒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询问戚亦寒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如今却双腿麻木，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护士或许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病人这么“特殊”，有这么多F市局领导在这儿却没有一个家属。这么一个“大人物”不会连一个在场的家属都没有吧。护士这样想。 紧接着，护士又喊了一遍：“谁是家属，来签一下字！”孔严看了沈玖柒一眼，见他不为所动，自己刚要冒充戚亦寒“家属”的时候。 沈玖柒却在这时候站起来对那护士说：“我是。” 这时，所有领导的目光都看向了沈玖柒。护士快速地扫了沈玖柒的全身，问了句：“你是……”沈玖柒此时已经拿出笔，边签字边对他说：“我是他爱人。”沈玖柒虽然这句话的语气特别冷淡，但是对于戚亦寒来说……应该是很温暖的吧。 可是，护士也是没有眼力见儿，直接问了沈玖柒一句：“您……是里面那位病人的家属？是他的爱人？”沈玖柒依然是很冷淡地对护士说：“对，我是他的爱人，怎么了？”护士或许是被沈玖柒这个强大的气场震慑到了，当然也不敢多说了。 抱着报告赶紧做自己的事情了。 护士出来之后，急诊室的主治医生也满头大汗的出来了，大声问了一句：“谁是病人家属？”医生说完，孔严本来不想让沈玖柒再“嘚瑟”了，想要赶在沈玖柒之前说出那句话，但是谁承想沈玖柒这个嘴是挺快的，对医生说了一句：“医生，是我。” 孔严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可以理解沈玖柒的心情。 医生也没多问，毕竟这是事关病人的生命大事，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对沈玖柒说：“患者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依照他的身体状况来看，还是需要近重症急诊室观察一段时间，而且，重症急诊室的费用……” “医生，这个你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他治好，不管多少钱都行。我们也会积极配合您们的治疗。” 医生点了点头，对沈玖柒说：“那好，更多的手续之后我会找您单聊。谢谢配合。”这个医生算是沈玖柒见过最客气的一个医生了。随后沈玖柒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戚亦寒脱离了危险，沈玖柒也不能为了戚亦寒抛弃这一屋子的领导吧。找一个空旷的走廊对领导们说：“今天就辛苦各位领导了，目前戚公子已经没事了，您们也忙了一天。接下来这点事情我能照料好的。”沈玖柒说完，根本不用朝孔严和奚云使眼色，两人直接就客客气气地把领导们送回了警局。除了沈连洲和秦沁两个人还想要找沈玖柒说一点事情之外，所有领导都已经赶回了警局。 现在警局出了这么多事，那些平时吊儿郎当的队员们，这个节骨眼儿上哪儿敢这么“造次”。于是都安安静静的在警局看资料了。也没闹，这可能是沈玖柒最希望看到的场景。 沈连洲把沈玖柒拉到了一旁，一脸严峻地对沈玖柒说：“玖柒，刚才喊家属过去签字，你为什么反应那么慢。”沈玖柒本来以为沈连洲找自己是为了问戚亦寒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却问的是刚才喊家属过去签字的时候自己为什么那么慢才去！沈玖柒虽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但是站在沈连洲旁边，看着就像个还没长成的“花骨朵”：“我、我刚才走神了，没反应过来。” 沈连洲当然知道沈玖柒这句话是对他“撒谎”的，但是却还是没有揭穿他，对他心平气和地说：“玖柒，你既然选择跟戚公子在一起，那么你就应该尽到一个他‘爱人’的责任。戚公子现在都已经默认他是你的‘家属’了，我时常跟你说，男人要有担当，那么你既然选择跟戚公子在一起，就要对他好，我当然也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对戚公子的。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什么事情应该自己心里有点数。今天戚公子具体是因为什么晕倒的我也不过问了，下面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我不希望戚公子选错人。” -- 第217页 沈玖柒点了点头，但是他整个人现在是麻木的，或许也是在自己怪罪自己为什么刚才不大胆地承认自己就是戚亦寒的“爱人”？在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退缩了。把沈连洲和秦沁送走之后。 沈玖柒就被刚才那个医生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反正最后留给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的话就是：“你们两个现在外面等着吧，之后有什么事情我再跟你们说。” 沈玖柒坐在医生对面，虽然心里很紧张，但是表面上却看着这人十分放松。医生对沈玖柒说：“您好，我大名叫贺熙苒，这次戚亦寒先生的主治医生。”沈玖柒好像还是没缓过神来，麻木地伸出了手掌，说：“您好，F市局刑侦部一队的，沈玖柒。”贺熙苒也同样把手伸了过去。两人进行了简单的问好之后。就正式开始谈戚亦寒这件事了。 贺熙苒：“沈先生，首先我想问一下您，戚先生在这之前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说呼吸不顺畅，胸口闷，这一类的症状？” 沈玖柒：“要……我全部都说出来吗？” 贺熙苒笑了笑：“是的，这样有助于我们对戚先生进行观察。据我了解，他这个病呢……不是普通的晕倒那么简单。所以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沈玖柒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他小时候被狗和猫吓到过，从那时候应该是留下阴影了。打过狂犬疫苗。有的时候确实会呼吸不顺畅，大概持续一分钟左右，长的话应该是两分钟。胸口闷我见的很少，但是他有的时候会无缘无故神志不清。他的家庭背景……您应该也知道一点，我觉得是因为家庭父母的原因导致他变成这样的。” 果然，问沈玖柒这个问题果然没错。虽然沈玖柒现在记忆力有些退化，但是却能够记住生活当中的一些小细节，什么时候发生的也能说出个大概。他们这都被警局培养出来了“职业病”，什么时候都需要记住整个细节，长久以来，什么细节都能够被他们记住。 贺熙苒：“在治疗的时候，戚先生……据我们看机器上面显示的，戚先生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但是大脑的神经却是非常紧张的。嘴里面还时不时冒出一些称呼——比如说‘玖柒’，‘沈队’……之类的。在我们进行手术的时候，神经基本上都是紧绷的，没有放松的时候。要是按人正常的生理现象来看，人在重度昏迷的情况下精神和□□是不可能有任何动静的，不管医生用多高端的机器最终显示出来的都是神经和□□都是‘停止’的。但是我们今天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戚先生一直是处于重度昏迷状态的，但是他的精神却还是很活跃。在我碰到的这么多的病案之中，真的没有见到过像戚先生这样的病案。” 贺熙苒说完，沈玖柒突然想到了戚亦寒对他说的话——“我身上还有好多处文身” 这一番话让沈玖柒不禁多想。 “沈先生？” “沈先生？” …… 沈玖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正就是“直眼”了。贺熙苒叫了好多次也没有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贺熙苒加大了音量沈玖柒才反应过来的。 沈玖柒给贺熙苒道了歉，贺熙苒看沈玖柒心不在焉，所以也只好对他说：“沈先生，您今天也累了，戚先生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希望您回去可以思考一下。当然，戚先生我们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来治疗。”说完，“谢谢配合。” 沈玖柒从贺熙苒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完全就是双目无神的状态。孔严和奚云走过来就看到了沈玖柒在这里发呆。简直跟平时的“沈队”不是一个人。奚云对孔严说：“孔严，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啊？”孔严耸了耸肩，说：“他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奚云也不是不知道，就是觉得这不是以前的那个“老大”了，以前的那个“老大”不管怎么样都是意气风发的，遇到什么大事都是很平静地，但是现在的这个“老大”眼神里面充满了两个字——“迷茫”。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接着，奚云走过去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对他说：“老大，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奚云当然知道沈玖柒现在很迷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是奚云就偏偏要问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不能让他就这么六神无主的。 沈玖柒揉了揉眼睛，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刚才去哪儿了？”孔严说：“我们两个刚才回了市局一趟。俞队长殉职的事情整个市局都知道了。正在筹备丧事，禁毒队的人说……按照你的意思，丧事从简。”沈玖柒点了点头。然后望了望重度急诊室，想着那里面还躺着自己的“爱人”，突然又觉得有些伤心。 接着，问孔严：“丧事的时间定下来了吗？”孔严没有回话，是奚云回的：“定下来了，就在后天。除了各位领导禁毒队全员必须到之外，咱们刑侦一队来不来都行。毕竟有戚公子这件事，抽不开身领导们也谅解。所以老大，你现在想在医院陪戚公子也好，换班去俞队长的丧事也罢。你自己决定。” 沈玖柒问了他们两个一句：“你们两个去吗？”孔严说：“除了咱们三个，一队所有队员都去。考虑到要换班的问题，我们两个也就陪你不去了。到时候再看看吧，毕竟医院里不能没有人。领导也给咱们批假了，案件可以先搁着，把戚公子治好之后再办也不迟。这可是王局的原话啊！” -- 第218页 沈玖柒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沈玖柒这种反应差点儿就把“有心事”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现在谁都知道沈玖柒有心事了。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了？”孔严知道他问的这么直接也不好，但是不问沈玖柒就一直是这个“鬼样子”，要是问，顶多就是沈玖柒自己不想回答；但是如果要是不问，那沈玖柒肯定是怎么样都不会跟他们说的，而且他们心里也还是挺难受的。现在事情这么多，市局里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了。没有案子还好，可这偏偏赶上了个有案子的时候，这沈玖柒可是必须医院、市局和案件这三者都要兼顾。与其让沈玖柒自己这么闷着不说，还不如直接大大方方问他，别到时候整得他们好几个人都“苦”着个脸，多难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跟这个世界有仇呢！ 第81章 81.校园“抛尸案”二十四 沈玖柒还是在孔严的意料之内说出了：“没怎么。”或许是已经猜到了孔严下句要说什么，于是说，“我气色好着呢，你可能看错了。”孔严也不想以前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反正他现在只是知道沈玖柒脾气不是特别好，自己对他说完之后还不知道要挨什么呢。等他想说的时候自己再说吧，不想说也不能被人硬逼着说。 沈玖柒也觉得的自己现在脾气不怎么好，所以想自己找一个地方冷静冷静。什么也没说地走到了刚才沈连洲找他的地方。那是一个走廊，很少有人经过，跟他们警局的一个走廊一样，不过就是可能说话的时候会有回音，其他的倒是还行。 沈玖柒现在就想一拳砸在墙上，用来解解气，但是教养和意志力告诉他，自己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你有能耐就去把凶手抓到，没有能耐你就不要向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发泄你自己的情绪。在这里，“强”才是硬道理，只有强者才能占据上风。而那些懦夫，没有能力的人，只能乖乖地在哪儿被强者所支配。 他整个人靠在墙上，仰望天花板。现在的医院是这么幽静，没有医生护士抢救的声音，也没有病人发出的哀嚎，只有一个人在走廊靠在墙上思考着“人生”。 孔严抱着胳膊靠在走廊的门框上，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这种样子不能说没见过吧，只能说见得很少。怎么今天在我有生之年却见到了呢？”沈玖柒冷且无情地对孔严说了一句：“滚！老子现在心情不好。” 孔严皱眉：“怎么这么点儿小事就这么脆弱了，不应该啊。”说完，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到了沈玖柒面前：“控制不住就抽一根吧，自己达不到的事情就别强迫自己。”沈玖柒看到那盒烟，就想到了戚亦寒第一次问自己抽烟的场景。 戚亦寒：“沈队，你还抽烟啊！”说完，“我闻不了烟味。” 沈玖柒：“也抽，你要是闻不了烟味的话我不抽了。我能控制住。” ……【因为是沈玖柒回忆的，所以不可能几句话都一模一样，所以不一样请见谅（主要是因为作者也忘了】 一想到这儿，沈玖柒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我能控制住，不抽。戚……”犹豫了一下，“这是医院，不能抽。”孔严冷笑，说：“沈队啊沈队，怎么这戚公子一来就俘获了你的心，俘获了你的心暂且先不说，而且你居然能为了他做这么多事。哎呀，真是……” “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为他做事，为他做他喜欢的事。你对奚云不也是这样吗。咱们两个半斤八两。不是说……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吗！” “是，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对。但是沈队你有没有想过，戚公子现在躺在里面他能想什么？我觉得……他第一个就会想到你。你们两个，在关键时刻第一个都想到的是对方，但是现在你们两个‘秀恩爱’秀得不是时候。现在警局里里外外这么多事，什么事情不能都靠领导，领导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各部门的队长跟你年龄差不多的也就是俞队长，而现在俞队长还不在了。你应该怎么办？与其……” “我知道了孔严。如果这里面躺的是别人我都可以考虑先管警局的事情不管他，哪怕是我的父母现在躺在里面亦或者是你们其中的一个人，警局里其中的一个人我都只会先管警局的事情不管在里面躺着的人。但是唯独戚公子，他不行。我知道现在肯定会有人说我可以为了一个外人放下大事，或者说里面躺的跟我有血缘关系我都不会管，就去管一个陌生人我是不是太冷血了。可我宁愿他们这么说我，我也不想抛下戚公子一个人待在这儿。我也不会管是多好的保安守在这里我就可以放心去管别的事情了。我什么都有，亲人、战友、爱人，我什么都有，不差这一个；但是戚公子跟我不一样，他只有我了……”说完，“我不希望当戚公子从重度急诊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第一个人来接他的不是我，也不希望从那里出来的时候连我的影子都没看到，同时也不希望是我让别人转告他我没有时间来接他。我就是要在这儿守着，等着他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来接他的第一个人是我，在门口等着他的第一个人是我。我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啊……” “要是搁以前我没有遇到他没有对他动心他没有对我动心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警局那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遇到了他对他动了心他也对我动了心，我就一直会等他，一直等到他出来。” -- 第219页 “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在乎我，我不想让他失望。”说完，“对不起了师哥，这回我不能好几方兼备了。” 沈玖柒说了这么一大堆，孔严都听进去了，甚至还仔细思考了一下，沈玖柒为什么这么说。还把自己和奚云带入了一下。虽然说这样会有些不好，但是确实是这样的。戚公子什么在乎的人都没有了，家属那里签的还是沈玖柒的名字。孔严也说不过他，只好摊手妥协了：“沈队，我尊重你的选择。”说完，“那……我和奚云先回警局忙其他的事了。” 沈玖柒对他招了招手。 奚云在孔严到走廊的时候就一直在外面看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奚云全部听得清清楚楚。直到孔严出来拉着奚云的手要走出医院的时候，才放弃听沈玖柒之后说的话。 两人上了车，奚云问孔严：“孔严，沈队是真的决定要全身心投入戚公子了？”孔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都是有些迷茫的，但是还是对奚云点了点头。接着说：“放心，按沈队那个脾性，肯定自己在医院拿着资料看呢。嘴上说着什么都不管，只管戚公子，但是肯定会双手不离案件的。咱们两个到警局就是安排一下队里的事和俞队的葬礼。其他的……还是要等沈队的指示。”孔严说完，奚云突然管孔严叫了一句：“老公……” “咳咳。”孔严没等奚云说完就说了，“现在正在工作当中，这些称呼……等忙完再叫吧。” 虽然孔严这么说，但是奚云也还是没生气。两人感情也是非常好的，要不然现在这么叫着叫着肯定哪天就分了。但是孔严和奚云两个人的爱情在警局也是不可多得了的，所有人都非常羡慕。双警家庭也不止他们两个这一对，但是最后都因为孩子的各种原因，夫妻两人都逐渐疏远了。 当年就是因为孔严的一句：“我老婆，只是看他自己想不想要，要是不想要，我也不强迫她。”还有奚云的这一句：“以后喜欢人的瞬间逐渐变少，还不如现在看到好看的就赶紧上去，而孔副队，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命中注定。”就是因为这两个人的这两句话，才让他们两个的感情逐渐升温，这也才成就了全警局都已经默认他们两个的婚姻了。不光那些闲杂人等，就连领导也都承认了。 果不其然，两人回到警局忙完事情之后，沈玖柒就给孔严打来了电话：“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怀疑，就听我说。如果我猜测的是对的话叶枫现在已经带着重要资料出了F市了，而且在这其中跟赵桥任秋峰叶枫等人做合作的肯定不止这一个组织，可能会有多个组织。只要还有一个组织留在F市，咱们就有可能有找到资料。而且那个资料，好像还跟这起案件有关……”沈玖柒说到这儿，突然没了声音。孔严刚想问，沈玖柒就对他说：“算了，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你现在就是需要查一下高铭父母和车诗父母还有叶枫这五个人的资料，然后用文字发给我。之后你仔细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知道了这些，其他的就要看武蔡那几个小兔崽子了。” 孔严没跟沈玖柒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奚云就对孔严说：“孔严，沈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孔严边查资料边对奚云说：“沈队也不是凭空知道这么多的。他们先是遇到了叶枫，之后才遇到的赵桥和任秋峰，得知资料并不在他们这儿的时候按照套路就已经能够确定资料肯定在叶枫那儿。接着本来好好地办着一个关于校园‘抛尸’的一个案子，这下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事，谁不能怀疑一下子啊，之后……” “之后在这之前咱们又发现了车诗的尸体，再加上之前发现高智的尸体，唯独没有看见高铭的。而且高铭的父母做出来的事情也都阴阳||怪气的，这才会引人怀疑。武蔡他们也在这所学校里面玩起了‘受害者施暴者和加害者’的游戏，加上高铭和车诗的失踪，高智的死亡，高铭父母的阴阳||怪气，这些好像都是有关联的。在这其中能够贯穿整个事件的只有高铭一个人，而且奇怪之处又在于为什么只有高铭现在还尚未出现。如果方便一点的话查高铭父母的资料就好了，如果看到资料显示是跟‘那些人’一伙的，这就好办了。” 孔严反问：“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孔严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的手也停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就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接着又走到了沈玖柒的办公室里。奚云也只能站在原地，因为他也不知道孔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没过多一会儿，孔严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随后对奚云说：“奚云，你有没有看到在沈队办公室里的这个纸条？” 奚云说道：“谁有那么大胆子敢进沈队办公室啊，这个纸条……”说到这儿，奚云的目光就转到了那个纸条上面。孔严打开了纸条，里面依旧有一句话和……一张照片。纸条上的这句话是——“真正的恶鬼，往往披着人皮。”而这张照片拍的是私立学校校前立的里程碑。两人看了之后，孔严马上把照片给沈玖柒发过去了。 之后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沈玖柒的回话——【高铭】 仅仅这两个字，就能表明许多事情。孔严看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回话，沈玖柒就打来了电话：“孔严，那个是在哪儿发现的？”孔严说：“在你办公室。” -- 第220页 “是不是那个‘神秘人’送来的？” “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看着纸条上的字迹，应该是那个人送来的。” “孔严，你说会不会是……高铭？” “现在却是还不能确定，但是根据这种种线索，也没有一个是指向高铭的，或者换一个说法，种种线索，都不能说明是一个高中学生能干出来的……” 孔严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刚想对沈玖柒说的时候，沈玖柒紧接着对他说：“‘真正的恶鬼，往往披着人皮。’这句话什么意思？在这所私立学校中武蔡他们就在玩一个名为‘受害者施暴者和加害者’的游戏，里面分为三个阵营，而且受害者当中的受害者又是最没有地位的，而高铭可以说他是受害者，也可以说他是受害者当中的受害者。这是‘真正的恶鬼’，而隐藏在受害者当中的受害者这里，是‘披着人皮’。这里面所有的受害者的尸体咱们都见过了，但是为什么唯独高铭的咱们没有见过呢？而且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园里发生的案件为什么会车上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呢？假如这一切的造成者都是高铭，很多人都只会想象高铭只是一个高中学生，没有人会想象到一个高中学生会布下这么大一个局，这就是高铭的高明之处。他利用人们固定的思想，对他现在是高中学生的这种定义永远抹不下去，所以他可以借着自己是高中学生之名，来干这些让人觉得高中学生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而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觉得这句话一点道理都没有。人的能力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可以这么理解，高铭小时候不受父母待见，所以这也就导致他小时候就形成了这么一个‘阴影’，长大之后又生出了一个弟弟，又对弟弟这么好，小孩子肯定会生出嫉妒心。而这一切，足以毁掉一个孩子。如果高铭的父母跟赵桥任秋峰叶枫他们三个人没有关系的话，那也只能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高铭自己一个人。” “所以他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复仇？就是为了复仇他那一个弟弟？” “我觉得不止复仇，但是目前是什么我还不知道。总之……高铭现在是有嫌疑的。” 孔严听沈玖柒说完，自己又想了想，之后对他说：“资料我给你发过去了。晚上我去医院，见到面再说。” 沈玖柒回了一句“好”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奚云在孔严旁边听他们两个讲话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阻碍。听了半天沈玖柒在电话那边哔哩吧啦一大堆之后，终于能有时间跟孔严说话了：“孔严，老大到底说了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啊？”孔严又坐回了座位，对她说：“奚云，你能不能每天不侮辱我智商了？”奚云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侮辱你智商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老大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孔严干脆不跟奚云再说什么了。 奚云当然也明白沈玖柒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有些惊讶，难道他们一队的思想真的是公用的吗？刚才沈玖柒前面说的几句话跟她和孔严刚才说的一模一样，本来就是想要确认一下，没想到竟然被孔严说成是侮辱他智商。真是…… 奚云：“……” 两人就自己干自己的事，耗到了晚上七点。本来也没有几个小时，一个人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孔严走之前好像被沈玖柒附身了，还跟他们叨叨了好多事情。最终还是奚云硬生生把他摁到车上才停止说话的。 在车上，孔严刚要问奚云“刚才为什么阻止自己说话”的时候，奚云就对他说：“不是我阻止你说话，而是在那个时候你真的好像沈队。”孔严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太能唠叨了。” 孔严：“……我们两个不要面子的嘛？” 到了之前他们等候的地方的之后，依旧没有见沈玖柒的影子。两人也觉得沈玖柒那么大个人也不能去哪儿，而且就算去哪儿了也不能丢，所以只能坐在座位上等沈玖柒了。谁能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八点。沈玖柒还没有来。这让两人也有些担心了，奚云刚想给沈玖柒打一个电话的时候，沈玖柒就从贺熙苒办公室的方向走过来了。 第82章 82.校园“抛尸案”二十五 孔严和奚云看到沈玖柒从那边跑过来之后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两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多问。 接下来三人就是开始讨论正事了。 沈玖柒：“孔严，你相信我吗？”在沈玖柒问这句话之前完全都没有对孔严说过任何关于这个事件的任何话，直接就问的这一句。 虽然前面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孔严也明白沈玖柒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想对他说的时候，沈玖柒又问了孔严一句：“你相信高铭吗？”刚才沈玖柒问自己的话孔严可以弄明白，但是现在却有些不明白沈玖柒说的话。两人也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对方许久，奚云也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就对他们两个说：“老大，如果按照你对我们说的话就是高铭这一个人创造了这整起事件是吗？”沈玖柒没回话，而是选择继续听着奚云说话，“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线索是‘真正的恶鬼，往往披着人皮’。这个线索非常有指定性地指向了高铭这个人。因为车诗在这里扮演的是受害人，而且咱们已经见到尸体了；武蔡在这里扮演的是受害者当中的施暴者，本来也没有什么权势，顶多就是有一个小团体。赵桥任秋峰和叶枫他们三个人则是这起案件表面上的‘背后的凶手’，但是在这其中咱们都忽略了一个人，就是高铭。如果按照这种情况来推测的话，十有八九就是高铭。那么咱们有什么证据吗？” -- 第221页 奚云刚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是最后一句话就给他们两个来了一句——“那么咱们有什么证据吗？” 沈玖柒突然又回忆起了今天凌晨他和戚亦寒在百乐大厦的场景。那个老太太？叶枫？赵桥任秋峰？重要的“资料”？忽然，沈玖柒脑袋里面灵光一闪，对他们两个说：“我和戚公子两个人到百乐大厦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一个老奶奶，这个老奶奶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味道，而且我们两个不经意间将她身上的味道吸入了鼻腔之中，之后戚公子好像有些把持不住，而且他们需要运输的‘资料’，不就是他们最新研发的新型毒品吗？再加上上一案田棱家里的那一大堆毒品，所以说……”说到这儿，沈玖柒又想起了贺熙苒对自己说的话。 孔严接着就问了沈玖柒一句：“你们两个没事儿吧！”沈玖柒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两个要是有事儿，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们说话吗！”说完，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也都松了一口气。接着奚云对沈玖柒说：“沈队，现在是不是还需要禁毒队的配合？” 沈玖柒本来想对奚云说：“这不是两个案子吗？不需要禁毒队的配合。”但是转念一想，不对。于是便改了口：“现在整个警局都忙得不可开交了，还要召集禁毒队的来帮助咱们办案你想什么呢！而且，这起案子不光牵连了私立学校的事情，还牵连了咱们整个市局的事情。所以……现在咱们还是先休息休息吧，现在这时间线和案情线也挺乱的。” 沈玖柒说的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让人听不懂。但是沈玖柒最后还是把孔严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本来刚刚拉孔严过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严肃，但是一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撒娇”了。颤颤巍巍地双手插|进柔软的发丝中，慢慢地在孔严面前蹲了下去。虽然现在如此安静，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孔严站在沈玖柒面前，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沈玖柒是那么渺小，那么无助。就像戚亦寒刚来一队时对沈玖柒说的话，沈玖柒明明自己也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为什么就要自己一个人“挑大梁”，撑起一队的一片天。自从他们两个人成为战友以来，沈玖柒虽然比自己小，但是行事却都比自己成熟，什么事情能自己解决的就一定不让一队的队员们来做，什么事情只要是对办案有影响的都不会对别人倾诉，什么事情都回瞒着他们，不想让他们因为知道这件事情而担心。 沈玖柒是为了一队做出贡献最多的人，孔严其实也做了很多，不过只是做了些关于一队队员们的事情。而沈玖柒呢，沈玖柒完全就是队内事情和办案两边兼顾，哪一边都不能耽误，只要是自己能做的，只要是自己需要做的，他都会第一个去做。 孔严也蹲下来与沈玖柒的实现保持齐平，摸着他的头对他说：“玖柒，你……”这时，沈玖柒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孔严，孔严也为沈玖柒这个样子而为之震惊，沈玖柒居然流下了“宝贵”的眼泪！沈玖柒对孔严说：“孔严哥，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说着，把头埋进了孔严的双臂中间。 孔严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对他说：“好了好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可是孔严像小时候这样的安慰已经对现在的沈玖柒不管用了。小的时候还好，别人对自己说出的什么话语都分不清真假，但是长大了就不一样了，什么话都能知道别人对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就像现在的这句话，孔严自己也感觉这一个方法太老套了，但是没有办法，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把戚亦寒从重度急诊室里面拉出来就为了让他看见沈玖柒在这里抱头痛哭吗？还是说向其他人进行求助？没有用的，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帮你，更别说沈玖柒这种情况了。 现在的沈玖柒自己也知道自己十分的迷茫，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样。他掌管一队很多年了，许多人的性格他都一清二楚，当然，自己的性格别人也都一清二楚。难道自己，一队队员们的靠山，就要“放弃”了吗？不能够，自己如果“倒下了”，整个一队恐怕真的要乱成一锅粥。不是说孔严不能好好掌管一队，而是沈玖柒把他们保护得太好了，沈玖柒就是那种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能让别人受伤的那种人。但是现在他应该怎么办。 孔严现在也明白了，沈玖柒的“软肋”就是戚公子。在戚公子没有出事的时候，沈玖柒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整理好，可是戚公子出事之后呢？整个人就像被人夺了魂似的，对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十分迷茫，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戚亦寒仿佛就是沈玖柒的“全世界”，因为有了戚亦寒，沈玖柒才能有精力干事情，要是没有戚亦寒，也不能说没有精力干事情吧，就是干事情的精力不是这么充沛了。现在沈玖柒知道一想到戚亦寒还躺在重度急诊室里面的时候，心里都不禁一颤。他不知道戚亦寒在里面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戚亦寒有没有因为这一件事情而恨过自己。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医生的任何事情，只要能只好戚亦寒，他也在所不惜。 奚云看他们两个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因为实在是没有意思，就拿出手机要玩游戏。但是就当要打开游戏界面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名医生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奚云突然觉得这名医生好生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不就是戚公子这次事情的主要负责医生吗？之前找老大谈过话。那……他是来找老大的？ -- 第222页 奚云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慢慢地走了过去。不小心和贺熙苒撞上了，奚云还差点儿摔倒，多亏贺熙苒即使抓住了奚云的手，扶住了奚云的腰。两人这个姿势……有点儿不对啊！奚云见状，赶紧找回了平衡起来了。 这才看到贺熙苒这个人的样貌，奚云在心中暗暗道：“小样儿长得还挺标志。”贺熙苒因为是天生清冷脸，所以也不容易让人分辨出贺熙苒这到底是不喜欢这个人还是要怎样。奚云对他说了一句：“请问……您就是戚公子……哦不对，戚亦寒的主治医生？”贺熙苒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奚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对他说：“那你是在找我们老大吗？” 贺熙苒：“……请问您是谁？” 奚云有些尴尬道：“F市刑侦一队队员，奚云。”说完，“请问您是来找我们沈队的吗？”这下好了，奚云为了能给这位贺医生讲清楚，连对沈玖柒的称呼都改了。 贺熙苒接着点了点头，对她说：“请问您知道沈先生在哪儿吗？” 奚云说：“他跟我……同事去谈事情了，可能等会儿会回来。” 贺熙苒接着什么也没说。奚云接着便问他：“您贵姓啊？” “免贵姓贺，名熙苒。加贝贺，熙熙攘攘的熙，草字头冉字的苒。” 奚云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贺熙苒的名字，接着笑着对他说：“你名字很好听啊！” 贺熙苒依旧十分冷淡地道了句“谢谢”。 好像这个人说话只要能说两三个字就绝对不说一句话。接着奚云十分尴尬地对他说：“等会儿啊，我去办一下事情。”接着到了一个贺熙苒看不见的地方，给孔严打了一个电话。 孔严正在“哄”沈玖柒呢，就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不好：“什么事情？”奚云小声对孔严说：“这次戚公子的主治医生贺熙苒来找老大了。你们两个到底在哪儿，赶快回来，我快把持不住了！”孔严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怀里“痛哭”的沈玖柒，对奚云说：“就跟他说沈队来不了了，市局有些紧急的事儿，他赶回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奚云这时有些走神了。孔严听奚云那边没有了声音，怕出什么事，所以紧忙连叫了好几声“奚云”。奚云这才回过神来，对孔严说：“好了我没事儿，那……我就去告诉他了？”孔严听奚云还在，就松了口气，对她说：“我和沈队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回去，你能对付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吧。” 说完麻溜地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犹豫。 奚云接着出去还是看见贺熙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奚云在心里面演示了好几遍，才走过去对贺熙苒说：“你是要找沈队聊事情吗？”贺熙苒说：“有一部分是要聊事情，有一部分是想告诉他一些事情。”奚云对贺熙苒说：“我们沈队和我……的同事因为警局有点儿事就赶回去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抽开身，所以可能不能跟您聊事情了。” 贺熙苒笑着点了点头，对她说：“那么既然沈先生没有时间跟我聊事情，那么我就把要告诉沈先生的事情告诉你，然后再传话给他。可以吗？”奚云有些惊奇，他居然没问沈玖柒为什么没有时间跟他聊事情，而且也没有管自己要证据。这是为什么？算了，自己也别过多质疑了，没准儿人家真的没多想呢！于是便对他说：“可以，您说吧。” “首先第一个事情就是戚先生这段时间有所好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现在已经可以转换到普通病房了，但是我们暂且还不能确定之后会不会复发，还是要在普通病房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再普通病房有过复发的话还是要再转回重度急诊室的。” “是吗！戚公子可以从重度急诊室转换为普通病房了？” 贺熙苒看奚云一脸期待的样子，对她说：“是的。” 奚云脸上顿时笑容绽开…… “第二个事情就是需要沈先生自己来跟我谈了，目前这个事情不方便告知，还请见谅。” 贺熙苒说完，奚云十分激动地握住了贺熙苒的手，对他说：“多谢贺医生了，麻烦您了。”贺熙苒这时低眸看着奚云的手，奚云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对他说：“不好意思啊。那就谢谢您了。” “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第83章 83.校园“抛尸案”二十六 奚云挠了挠头，虽然有些可爱，但是下一秒就十分严肃地对贺熙苒说：“那日后如果沈队有时间的话肯定让他第一时间去找您。”奚云说完，贺熙苒这个在奚云眼里的“面瘫”终于对他笑了笑。 贺熙苒这个人的外貌好就好看在不管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笑还是不笑，冷漠还是不冷漠，都让人看得特别舒服、养眼。 奚云这时好像又想到了疑问，于是拉住了刚想要走的时候贺熙苒的手，问：“贺医生，那个……请问一下戚公子什么时候才能转过来啊？”贺熙苒边看表边说：“如果今天晚上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早上就能转过来了。” 奚云接着还是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好的。谢谢了。” 最后还是等贺熙苒走了之后，奚云才给孔严打电话……刚接到电话就听到孔严有些“不耐烦”地对奚云说：“还有什么事情？”奚云在那边可以非常清楚地听到沈玖柒哭泣的声音，虽然谁都没听过沈玖柒哭得声音，但是只要他哭，就能让人听出来。奚云对孔严说：“把电话给老大，有好消息告诉他。”说完还补了一句，“我就不信他还能哭出来。” -- 第223页 孔严没有办法，只好把电话贴到了沈玖柒的耳朵边，奚云对沈玖柒说：“老大，刚才贺熙苒那个人来找你说点事儿，但是你不在。结果我现在就收到了戚公子如果今天晚上没事的话明天早上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就能见到戚公子了。” 果然，沈玖柒连忙抹干了眼泪对奚云说：“真的吗？戚公子真的要转到普通病房了吗？”孔严和奚云两个人有一个点非常佩服沈玖柒，一边哭还能一边听清别人说话，简单点来说就是一心二用而且还两不耽误。 “是啊老大，我骗你干什么？” 沈玖柒努力克制自己兴奋的情绪，接着就听见那边奚云继续说：“贺熙苒说要找你聊一点儿事，你到他办公室去找他吧。”在奚云跟沈玖柒说话的这个时候沈玖柒已经在孔严的帮助下成功从地上起来了。 沈玖柒的情绪调节非常快，接下来就换了一种声线对奚云说：“好的，我待会儿过去。”说完挂断了电话。虽然沈玖柒正在努力抑制自己快要与太阳肩并肩的嘴角，但是孔严还是无情地“拆穿”了他：“想笑就笑。真搞不懂你。” 沈玖柒就是这种该正经的时候正经，该开心的时候开心的这种人。于是孔严让他笑他也没笑。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贺熙苒的办公室。 两人没有说一句废话，贺熙苒直接进入正题：“刚才我想您也知道了戚先生将要转为普通病房的消息。在这中间我们治疗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可以说是我们治疗过与戚先生相似的患者当中的一个医学奇迹。” 沈玖柒眉头紧皱，十分紧张地问：“怎么了贺医生？” 贺熙苒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之前我们也跟您提到过戚先生的情况，虽然戚先生昏迷了，但是他大脑的神经却是非常紧张的，这已经超过了人身体的生理现象，而且在我们治疗的时候发现戚先生的种种都不是特别稳定，但是就在我和您进行过二次交谈之后，戚先生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管是心率、脉搏率等等都已经接近人生理的正常。我也提前跟您说过，我们如今只能做的只有靠每天观察，用高端的医疗器械来维持戚先生的……可以说是生命。当时我们并没有任何人调整器械，或者说对戚先生做出什么抢救设施，但是戚先生那时候的身体，跟正常人生理的现象都是一样的。而且戚先生如今还是在昏迷的状态。我觉得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戚先生自己把自己救回来的。” 沈玖柒还是客气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们了。” 贺熙苒莞尔，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戚先生的……心理问题……” 沈玖柒这时也陷入了沉思。贺熙苒接着说：“戚先生有没有因为家庭原因而……”接下去的贺熙苒并没有说，但是沈玖柒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可能是因为沈玖柒想象力太过丰富了，所以才会由贺熙苒这句话联想到戚亦寒跟他说的那些话…… 但是这回他并没有走神，而是认真回答贺熙苒说的问题：“我对戚公子说不上特别了解，但是我想问一下，他家里的情况整个F市不都知道了吗？” 沈玖柒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要问一下贺熙苒——“整个F市都知道戚公子的情况，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事儿呢！”贺熙苒没有因为沈玖柒对自己说的这句话而感到慌张，还是十分冷静地对沈玖柒说：“那这样便八||九不离十了，戚先生这种情况说实话我们遇到的并不多，但是肯定是心理的问题。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戚先生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那……戚先生在之前有去到医院检查过吗？” 沈玖柒摊手：“这个我不知道。你得自己问他。” 贺熙苒点了点头，两人这时却有一些冷场了，沈玖柒对贺熙苒说：“贺医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我现在很忙，有一个案子等着我去讨论呢！”贺熙苒整理了一下关于戚亦寒的资料，才对沈玖柒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再会！” 沈玖柒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他们三个经常去的一个地方。气喘吁吁地对他们两个说：“这件事情与高铭的父母也有一定的关系。”两人不明白沈玖柒突然这么冒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没等问，沈玖柒就对他们两个说：“你们还记得魏于洪的死吗？”孔严和奚云当然知道，于是沈玖柒这一句话便唤起了他们两个的记忆。 三人都差不多理了一下这起案件的起因、经过、结果…… 终于理清楚了之后，三人也都懒得说了，反正他们一队的思想都是统一的。 最后实在是因为三个人太没意思了，沈玖柒只好对他们说：“武蔡那些小兔崽子现在怎么样了？”说完，孔严和奚云两人“神同步”地摇了摇头。沈玖柒没办法，拿出手机给小赵打了个电话：“小赵，武蔡和那些小兔崽子们怎么样了？” 小赵在那边支支吾吾地说：“沈、沈队，他、他们……” 沈玖柒感觉到有些不对了，猛地坐起来对他说：“怎么了？你们有没有受伤啊？” 小赵接着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不、不是。我、我们什么事、也、也没有。” 沈玖柒紧接着问道：“那是查到什么了？” 小赵说：“沈队，你、你先听我说。他、他们因为关太久了，导致、导致……” 虽然小赵说的磕磕绊绊地，但是沈玖柒也大概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一脸平静地问他：“他们其中有人招出什么吗？” -- 第224页 小赵在那边思考了好一会儿，但是之后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却是小孙的声音：“沈队，您刚才问我们什么？”沈玖柒又给他们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们其中有人找出什么吗？”小孙不像小赵那样拖拖拉拉的，而是直接给沈玖柒汇报了情况：“我们经过一顿软磨硬泡终于在武蔡口中得到一些线索。”说完，“他全都承认招了，在开学的时候确实拉结帮派，还打过同学。但是他还是一口咬定那个在群里的短信不是他发的。但是那些人也一口咬定在群里的短信是他发的。” 沈玖柒就喜欢这种说话麻溜利索的，之后便对小孙说：“他们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小孙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周围说：“一开始他们还是精力充沛地说要把市局给炸了，但是因为太闹太欢腾了，所以现在一个个都精疲力竭，双目无神地坐在沙发上呢！”沈玖柒对他们说：“看好那些小兔崽子，要是我回去之后发现有一个不见了我找你们算账，听清楚了吗？” 小孙在电话那边铿锵有力地说：“是！” 沈玖柒转头对他们两个说：“武蔡什么都招了，在开学的时候拉结帮派，打过同学。但是还是一口咬定在那个群里的短信不是他发的。然而那些人呢，一个个还是义正言辞地说那个短信就是武蔡发的。”孔严边玩儿手机边对沈玖柒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相信武蔡说的话。武蔡说白了就是个‘怂包’。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商量好的，一起把武蔡推出去，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不会有人就想年纪轻轻就背负这么多的罪名吧？所以把锅甩给别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奚云在旁边举起手说：“我附议！”说完，“武蔡在其中就是这样一个受害者，他只是替别人‘背黑锅’的。至于那个短信是谁发的，就不知道了。” 沈玖柒说：“那其中不还是有一个疑点吗？既然短信不是武蔡发的，那为什么武蔡那天晚上会刚刚好出现在哪里呢？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我信，但是为什么又会跟他们配合得那么好？天衣无缝，一个个都像是提前演习过一样。”孔严摸了摸下巴，说：“沈队你有没有想过武蔡在这其中是被迫的呢？” 孔严说完，奚云恍然大悟：“如果是像孔严说的这样就可以说清了。武蔡一直说短信不是他发的，好像是在跟咱们暗示着什么。再加上武蔡本来就在这其中是个受害者，这样就能解释地通了。有一个人拿他的手机给那些人发了短信，并且让武蔡本人去跟他们演一场戏。可是跟武蔡在一起的那些人肯定不知道武蔡已经被我们盯上了，也不可能想象到他们会被我们抓住，所以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大不了就是跟武蔡打一架。可是他们偏偏没有想到我们会找到这儿来，也不会想到接下来他们就进了局子。而那个拿武蔡手机给他们发短信的人肯定就是凶手，因为他知道我们现在会盯着武□□蔡自己也知道，而凶手手中一定是有武蔡的把柄，要不然武蔡不可能就这么舍弃自己，落入了法网。” 沈玖柒接着解释道：“按照这个进行下去，就是凶手把锅推给武蔡，那些人也把锅推给武蔡。而武蔡一个人肯定是干不过这么多人的，所以也就会以为我们就会这么相信这群人，而忽略了武□□蔡这样，凶手就能顺利甩锅，摆脱自己的嫌疑。而……武蔡这种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沈玖柒说的最后这一句话意思就是——“武蔡现在这样可真是危险了。” 现在他们的头都要炸了，谁能一下子记住这么多细节，而且现在警局还是在危险期，说不定哪一天全员都完蛋。、 沈玖柒摇了摇头，对他们说：“武蔡这个人……还是当面谈比较好。”说完，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魏于洪死于什么？”孔严无奈道：“查不出来，反正都知道的就是死于刀伤。但是魏于洪的死，好像就是已经注定好的。” “高铭的那个父母呢？” “据我了解应该是两个人都被确诊了精神病，如今还没有入精神病院。而且在他们确诊精神病之前魏于洪就已经命悬一线了，但是这个精神病却是在刺伤魏于洪之前就有的，先天性的。只不过这几年并没有发现，所以不用负法律责任。这可真是可惜啊……” “现在他们两个在哪儿？” “这……沈队你觉得我能知道吗？” “如果高铭是凶手的话在这其中跟他父母也脱不了干系。赵桥任秋峰和叶枫他们三个涉嫌走私毒品，而且显然他们三个不是这个毒品走私背后总策划的人，那么这个人除了高铭最适合扮演这个角色之外，还有谁能扮演？” “沈队，你的意思是……在高铭进入学校之前他就已经跟毒品扯上关系了？而且还涉嫌这起案件？这是一种新型毒品，那……” “怪不得魏于洪的死因查不出来，那个捅魏于洪的刀不是干净东西啊。” “等会儿我先梳理一下时间线……”奚云在旁边说。 “不用梳理了，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得到的证据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高铭。时间线……应该是这样的——高铭先是在进入学校之前就跟赵桥任秋峰叶枫等人联系上了，而高铭能在这其中有这么大的权势完全是处于他就是这一种毒品的供应商，之后跟他们几个达成协议。而这种新型毒品目前还没有广泛应用，之后他们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上了田棱，因为他有经验，能够更好地实验这种毒品的功效。可是当时被我们发现了，所以只好先把田棱做掉了。之后高铭进了学校，可能是因为正值青春期，所以看车诗不顺眼，先把车诗给做掉了。之后两个人一同表演一个凭空消失。而在这其中武蔡肯定也是惹到了高铭的，之后咱们就接到了报案，寻找这两个人。高智的死应该也是因为高铭的原因，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看起来高铭的父母很看重高智，高铭……可能会心生嫉妒，‘杀人’这种想法一旦冒出萌芽，就完全一发不可收拾了，直接把高智给做掉了。高铭做的这些事除了‘杀人’他的父母应该也都知道，父母也有可能是道上的。魏于洪的死有可能是因为那刀上混了这种新型毒品，最后也才会被判定为刀伤。高铭如今已经在跑路了，因为没有时间做掉武蔡，一定要找一个方法让武蔡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他肯定藏到了直到咱们找到武蔡之后，这样他‘杀’武蔡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先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拿武蔡的手机给那些人发短信，我觉得他这样应该是让那些人给自己作见证，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这屏幕之后给他们发消息的人是谁，所以才会这么张狂。直到武蔡回来，用自己手中武蔡的把柄把锅让武蔡自己给自己背上。武蔡当然也就答应了。不过我觉得他精明就精明在你想让我承认其他事情可以，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行。至于……这种毒品交接的事情……如果按照我来说的话，就是高铭是赵桥任秋峰叶枫等人的供应商，他们要靠高铭才能赚到这个毒品的钱，所以他们是肯定不会把高铭给供出去的，自己为了钱，却要把自己豁出去。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张扬呢？” -- 第225页 “他们没准儿是故意让咱们知道，之后趁机忘了高铭的这回事？” 孔严可真敢想，但是这么来回想想还想好像还真的没什么错！ 沈玖柒大概把这起案件给顺了一遍，就清晰多了。这时，奚云问沈玖柒：“沈队，用不用我们两个会警局跟武蔡再谈谈？”沈玖柒摇了摇头说：“现在高铭肯定是要盯着武蔡的，就算不是他本人盯着，也应该是派人来盯着，如果咱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问武蔡，感觉只有弊没有利，还是先在医院待一段时间吧。” 孔严问：“那叶枫要带走的那些毒品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要放任他吗？”这时沈玖柒说出了一句特别没有责任的话：“这件事情如果是关于禁毒的，就让他们禁毒队来，真正关系到刑侦的，咱们再上。” 接着，孔严不再说话了。 三人安静了会儿，沈玖柒看似在自言自语道：“现在只要看住武蔡，从他嘴里套出话之后再根据他说的再进行一些‘加工’，最后找到高铭。结案！”孔严冷笑：“沈队，你信不信这件过去了之后还会再来一件？” “你这嘴没开过光，我不信。”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人因为没有床所以就跟医院申请了一下，孔严和奚云两个人挤三个椅子，沈玖柒自己一个人躺三个椅子。 结果谁能想到沈玖柒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贺熙苒叫到了办公室。 沈玖柒现在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鸟窝般凌乱的头发让贺熙苒这个完美主义者看不下去，只好用半个小时给沈玖柒整理头发。道了谢之后，贺熙苒才坐回座位上对沈玖柒说：“沈先生，现在戚先生状态一切安好，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还请您签个字。”沈玖柒也不知道自己在纸上划拉了些什么玩意儿。出来之后他看了看表，发现才早上七点。谁也想不到沈玖柒现在崩溃的状态，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会儿觉，但是早上七点起来的他总觉得有些亏了。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起过这么早。 孔严和奚云两个人的生物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早上八点就起来了。正好碰到沈玖柒送来的早餐，吃完之后。 沈玖柒对他们说：“现在戚公子转到普通病房了。贺医生说只要这三天好好地没有什么事，就能出院了。在这期间咱们换班吧，毕竟警局那点儿事还没忙完呢！”说完，“哎对了，俞栖的葬礼在哪天啊？” “明天，王局给了咱们一队一个特权，有时间就去，没有时间就不去。” 沈玖柒思考了一会儿过后说：“那明天我去吧，让小李来看着戚公子，也不差这一天，就是……这葬礼高低也得整一天吧？” “差不多。” “那明天我去，正好跟武蔡谈一点事。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了办案。” “那今天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沈玖柒有点停顿，“给你们放一天假吧。想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不能太过分了啊！” “哎呀——我得先去睡个‘回笼觉’了。” 孔严对沈玖柒说：“那我和奚云再去警局收拾收拾俞队的事，你自己看着戚公子吧！”孔严喊得特别“大”声，好像生怕沈玖柒听不到似的。沈玖柒什么都没说，就是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也不知道沈玖柒怎么整的，这个手势完全都没有统一过，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 然而，在F市的另一边…… “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暂且还没有什么动静，就是要准备那天那个摔死的警察的葬礼。” “那那个‘富家公子哥’呢？” “还在医院躺着呢！再说他也真是‘命大’。” “好了，你就瞧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84章 84.校园“抛尸案”二十七 因为这一天沈玖柒给他们放了一个假，所以第二天俞栖的葬礼他们都不像是之前一个个懒懒洋洋的，而是一个个都精神焕发，毫不夸张地说，跟他们刚入队差不多。 可是，也不知道葬礼这天的日子到底是谁选的。整个F市的天都已经布满乌云，显得整个市阴森森的，下一秒要是不下雨都对不起这乌云赶来给雨神排的场面。 沈玖柒下了车之后在孔严耳边说：“今天这天肯定得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孔严用胳膊肘怼了怼沈玖柒，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他说：“沈队，今天是个严肃地日子，我劝你这个开过光的嘴不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沈玖柒虽然今天十分严肃，但是却还是掩盖不住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气质：“为什么，反正到时候也不关我事儿。总不能因为我嘴每次都开过光，就赖上我吧！”孔严咬着后槽牙踢了沈玖柒一脚，对他说：“反正最后出事了还是要咱们来收场。” 说完，还没等沈玖柒反应过来，就直接把他拉着走了。 跟所有领导见完面之后，会有长达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所以这个时间他们通常都不是用来准备的，而是用来休息的。孔严、他们一队的那几个人和缉毒队的人一起去准备了。沈玖柒因为“太累”，所以只好坐在他们警局的公共长椅上休息。不要问为什么沈玖柒不到自己的办公室坐着，而是在这儿占地方。 就在他躺在长椅上并且一只手撑着头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 有个人过来拍了拍他的头。沈玖柒有些疑问——在这警局除了戚亦寒这个大胆敢拍自己的头，其他人还有什么胆子拍自己的头？戚亦寒要从医院赶过来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会是谁呢？ -- 第226页 沈玖柒有些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面貌出现在自己的眼中。 沈玖柒刚想问一句——“请问你是谁啊”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开口说：“刑侦部走廊，等着您。”这个声音听着耳熟，但是就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等到沈玖柒想要起来看清楚这人到底是谁的时候，那人却已不见踪影。沈玖柒有些奇怪，从自己看到这人再加上起来的时间根本没有超过两个小时。而这是在一楼，他们刑侦部在二楼，这里又离楼梯很远，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自己的眼前溜走的呢？算了，先别想了。去了再说吧。 走着走着，沈玖柒突然觉得警局现在静得可怕。 半个小时说起来长也说起来短。而就是在这半小时里，所有人没有一个特别闲的。当然，除了不想干活的。怎么可能有人专门来这里跟自己说要到走廊等着自己呢？这是不是太过奇怪了？还有，现在警局戒备比之前严，那些人想要溜进来比之前难得多，应该不会是外面的人。那会是…… 想到这儿，沈玖柒突然被人拉到了右边。可能是因为沈玖柒太过警戒的问题，抓住那人的手到了那人后面，直踢那人的膝盖弯，把手反摁在了后背，整个人在那人的上面，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是谁？” 只听那人连叫了好几声“疼”，最后才说：“沈队，是我啊！” 沈玖柒警惕地看了看这人，脱口而出：“景孟言！怎么是你！”这位被沈玖柒叫出名的“景孟言”开了口：“沈队，你、你先松手，你先松手。”沈玖柒有些尴尬地放开了他。接着为了缓解尴尬还边揉手腕边对他说：“你怎么来了？”景孟言虽然的年龄也就十九岁，但是声音却有点成熟男人的意思了，他可是俞栖最看好的人了。接着他一脸遗憾地说道：“沈队，你自己想想，俞队的葬礼我能不来吗！” 沈玖柒猛地反应过来，景孟言是禁毒队的副队长，俞栖的葬礼他能不来吗！ 沈玖柒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又问：“你叫我来干什么？葬礼马上开始了。想聊什么等葬礼完事之后吧。之后我还有很多时间。” 沈玖柒的嘴就像是机关枪似的“突突”两句就把这段话给“突突”完了。说完了之后还背过身去，好像并不想面对景孟言。沈玖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这么惧怕禁毒队的所有人。自己明明不亏欠他们什么…… 这句话……怎么说的这么违心呢！沈玖柒在心中暗暗道。 景孟言稀里糊涂地听完了沈玖柒刚才说的话，干脆也没说什么废话，直奔主题。到他耳边说：“沈队，市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人埋伏。”沈玖柒听到这句话立刻正经起来：“他们不是已经运输完毕了吗？怎么还来骚||扰咱们？” 景孟言无奈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市局禁毒这儿，好像有卧底。他们来的目的，可能就是要彻底解决我们禁毒队。”沈玖柒丝毫不慌：“就他们那些人，能干的过这么多人？再说了，他们的老大又不是傻，为什么偏偏要挑警局所有领导和所有部门的队员在的时候选择行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吗！”景孟言听出来了，沈玖柒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现在正在紧急时刻，他们不可能这么大肆行动，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这么打扰F市的所有人。 景孟言看沈玖柒这个“老狐狸”实在是说服不动，只好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能否请沈队长帮我们一个忙？” “难道有卧底这事儿你们禁毒队的都不知道？”沈玖柒笑了，“为什么还要我一个刑侦队的来帮忙？” 景孟言并没有吭哧吭哧的，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而是直接毫不避讳地说：“我们禁毒队确实除了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而且找您的原因是因为我信得过您。” 沈玖柒听了景孟言说的这句话。以前就觉得景孟言这小子跟俞栖挺像的，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老子天下最厉害”的样子，但是现在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像。因为……这句话俞栖也跟沈玖柒说过。 既然景孟言都已经表明自己的心意宁愿相信一个从来都没有合作过的人也不想找和自己朝夕相处许多年的人，那沈玖柒就帮他一次吧。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不想浪费他们禁毒队的人力，也有可能是想要找自己来顶死给俞栖报仇。算了，管它什么事儿了呢，死了也就死了。就当做……给俞栖的生日礼物吧。 没错，你没有听错！今天就是俞栖的生日。就是在俞栖生日这一天，举办的他的葬礼。 葬礼开始了。首先就是需要领导们挨个上台去讲话。而且他们还有特别规定，在领导讲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说话。要不然接下来就肯定死定了。没有办法，沈玖柒和景孟言两人只能通过手语来“交流”。 为了能给对方传递有效的信息，所以总是要想好久才敢比划。 而在上面讲话的领导也不是没看到他们两个在下面一顿比划。不过看在刑侦部和禁毒队都有任务在身，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那些领导们也知道他们之间有分寸。要是别人，沈玖柒肯定二话不说肯定不来，继续办他的案去。但是正是因为这是俞栖，所以沈玖柒才不管多忙也要过来，当然也会有分寸。 领导讲话讲了很久，沈玖柒好像有点儿没听进去。领导一直讲话，直到他们都有些疲劳的时候才不说了。 -- 第227页 按理说这时候他们应该行动了，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行动呢？正在两人都有些疑惑地情况下。那些人突然给他们来了一个出其不意。 只见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直接对着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禁毒警察直接上去给他脖子来了一刀。随之，埋伏在市局东南西北的人也开始朝他们进攻。沈玖柒和景孟言两人只需要对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果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看到这人出手和那些人的袭击一个个都丝毫不慌，而且每个人给自己的定位找得都非常地准。整个现场并不是慌慌张张，每个人都不知道该干什么，而是每个人都像排练好了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插手其他的事情。 有些有战斗力的，就直接去解决那些人。没有战斗力的，就是需要保证在现场没有任何人员受伤。他们这里整个都弄得井井有条。 然而这时候，沈玖柒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听到这夺命的手机铃声，沈玖柒自己都想说一句——“我||操”沈玖柒边解决边想，应该是什么人能给自己打电话……不对啊，什么人都知道自己今天有事情，不是有特殊情况，不是有特殊情况…… 沈玖柒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根本不给他时间让他掏出手机。为了不再让这个夺命的手机铃声继续响，沈玖柒只好趁着空隙，拿出蓝牙耳机，连上蓝牙，戴到自己的耳朵上。只听见那边的人第一句说的话就是：“沈队，戚公子不见了！” 沈玖柒没忍住，直接骂了一句：“艹！那他人呢？”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是这种情况发生了不可能是戚亦寒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走的，肯定是有人把他带走的。至于这个人……沈玖柒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高铭。 奚云说：“沈队，这里只留下了一串英文字母。” “什么？” “v q o s t r q l i q”[1]奚云念出了这么一串英文字母。说是代码也不是，说是地址也不是。 沈玖柒在脑子里快速地回忆了一下这一串英文字母，过了一会儿，说：“奚云，你现在就去百乐大厦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去。”奚云只说了一句短暂的：“知道了。”之后，就没了下文。 沈玖柒现在脑子里反映的就是——速快速决。 他们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沈玖柒他们配合得好。所以才没多一会儿就结束了战斗。把那些人都拿下之后。沈玖柒对那些领导说：“麻烦领导们先把这些人关着，我们还有其他任务，先走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沈玖柒就已经走远了，最后只能听到个回声。 上车之后，孔严有些疑惑地问：“沈队，你这回怎么自己开车了？”沈玖柒没有回话，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孔严也不打算再打扰他了，毕竟这车上有好几条人命呢，就沈玖柒这个技术……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不得不说沈玖柒只要认清了东南西北他开车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就在快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只见车玻璃上有了水珠。孔严不禁感叹：“下雨了啊！”沈玖柒接到：“是啊，下雨了。”车上的他们刑侦一队的人都有些搞不懂自己的两位队长到底在干什么。接着，沈玖柒问了孔严一句：“孔严，需要带伞吗？” 孔严耸了耸肩：“要不要带伞管我什么事。” 到了之后，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沈玖柒边跑边对他们说：“百乐大厦五层。”说完，就找到了提前到这里好久的奚云。 刑侦部一队集结完毕。全都直奔百乐大厦五层102室跑去。百乐大厦虽然是他们F市最豪华的建筑，但是谁能知道这五层居然给整成了一个露天的。所以一般那些精英们到这里来谈项目的时候，都不来五层。生怕谈着谈着就突然来了一个倾盆大雨。 所有人一开始都是突飞猛进恨不得一步就直接迈到五层，但是一到了五层之后，一个个都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同样也是生怕让人听到。但是走到一半，沈玖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既然那些人都知道咱们要来了，那咱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小心呢？”这么想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结果，再走几步。下一秒就看到了戚亦寒全身绳子绑着，狼狈得躺在雨中。在戚亦寒脖子上缠着的那条绳子的上面一直抓着的那只手是……是高铭的！ 高铭一手牵着绳子，一手端着个茶杯喝着茶，上面还有一个人给他撑着伞。 看到他们来了之后，对他们说：“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找到这儿。”沈玖柒没让他们说话，而是自己大声对他说：“你写的那个东西太小儿科了，真当我们这些人是三岁小孩儿呢！”高铭笑道：“啧，要不是你说啊，我还真的以为你们就是三岁小孩呢！你们既然不是三岁小孩，那么为什么要让一个人来看着这人呢？我说的没错吧？” 沈玖柒依旧没有丝毫生气道：“高铭，你为什么要自己自投罗网呢？”高铭抿了一口茶，说道：“我这不算是自投罗网，就算我是自投罗网了，你们难道还能抓到我吗？”沈玖柒没有继续回答他这句话：“为什么要以他为诱饵？吊我们上钩？” “哈哈哈——这你们还不知道吗，一个个都拿他当‘宝’，我不拿他吊着你们，还拿谁啊？” “他跟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就把他绑到这儿来！”沈玖柒咬牙切齿地说，“高铭，你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 第228页 “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想让你们都为你们做出的这些事情向我道歉！” “你、你都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了，难道他们都是该死的吗！”戚亦寒这时候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对！他们该死！”说完，“你们这种每天都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不懂我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不懂我这条贱命到底是怎么保下来的。从小，父母看不起我，老师对我不好，同学欺负我，我从小到大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过了几年之后又突然来了一个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他把我唯一的一丝父母对我的关爱全都夺了去！我该恨他吗？我不该恨他，因为他比我小我处处都得让着他！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 “那他们招惹了你，你恨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戚亦寒虽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声音还是有一些柔弱。 “这些难道不是他们应得的吗？我杀了他们怎么样，我犯了法又怎么样！他们不也还是照常犯了法吗？凭什么我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他们不需要为他们做下的事做出代价吗？” “那你说，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法！”沈玖柒逼问道。 “可能之前他们都没有犯过法，而今天过去。他们就即将犯法了。因为我死了，是因为他们伤害过我，我自杀！”说完，“所以说他们犯法了。” “哈哈哈哈哈……” 说完，传来了长久诡异地笑声。 “而在我死之前，我还要做出一个杰出的制作。”说完，“你们知道我把他绑来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最近研发了一种新型毒品你们肯定知道，所以……” “高铭！不要以为你是学生我们就不敢对你采取措施！” “想要让我不拿他‘做实验’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本事你们拿一个人来换啊！” 第85章 85.校园“抛尸案”二十八 高铭这人“人小本事大”，要不然他也是不能混到今天这般田地的。 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都知道高铭这是做到了一个“绑匪”的责任。按照剧本不应该就是这样吗？ 话音一落，沈玖柒想都没想就冒出了这句：“高铭，你能保证吗？”如果是以前的沈玖柒的话，肯定会思考很久拖延时间，最后把那人一举拿下。但是现在的沈玖柒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毒，竟然连想都没想就这么问出了这句话。 高铭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如何？或者说……讨论一下？”沈玖柒依然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做个交易？现在你还能跟我们谈条件？”高铭也依旧没怂：“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们谈条件？别忘了，现在在这里的是两条人命。咱们谈一谈，没准儿就能变成一条了呢！”说完，“我这个人虽然流||氓，但是我答应的事，没有一个会出尔反尔的。规矩我又不是不懂，就看您各位怎么决定了。” 沈玖柒现在依旧是那一副严肃的神情，孔严悄悄地移到沈玖柒旁边，对他说了句：“沈队，是不是应该……”沈玖柒却没有继续接下去孔严对他说的话：“我自有计划。”现在这种状况，除了高铭这个没有心的什么都能做出来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戚亦寒不用说全世界都知道沈玖柒有多在乎他了，而高铭也不能死，因为他们还要抓他回去给有些人一个“交代”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沈玖柒思考片刻，说：“高铭，你是真的不会以为我们不会对你动手吗？”高铭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拽了拽绑在戚亦寒脖子上的那根绳子。就因为这轻轻一拽，就让戚亦寒呼吸有些困难。沈玖柒当然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高铭又抿了一口茶，说：“警官，时间可不等人哦！” 说完，抓住绳子的那只手又紧了些。沈玖柒现在只能表现出一种丝毫不慌的神情，皱了皱眉，对他说：“一手交人，一手交人。”高铭笑了笑，反问：“别以为我年龄小懂得东西少就欺负我，什么规矩，我都懂。请问要怎么交？” 说实话，沈玖柒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只要能把戚亦寒救回来，他不管怎么样都愿意。所以根本没有往欺骗高铭那里想，只需要戚亦寒平平安安回到自己的身边就行，其他的……他也就不奢求了。 沈玖柒想让自己恢复神智，对他说了句：“该怎么交，不用我们再教你吧。” 沈玖柒这句话一说出来，高铭又转视线看了看一队的那些人，除了一个个都神情紧张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就在他刚要放手松开绳子的时候。小赵和小李两人就像是说好了似的，直接向高铭身边的两人冲过去。高铭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冰冷的手铐铐上了。 戚亦寒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所以导致现在非常地虚弱，把绳子解开之后，他倒在了沈玖柒的怀里。双手紧抓着沈玖柒胸前的衬衫，虽然张着嘴舌头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总感觉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胸口压着一块石头，感觉自己马上要窒息了，却怎么样也不能向外界求救。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沈玖柒轻轻地搂着戚亦寒，双唇贴在他冰冷的脑门上，轻声对他说：“别怕，有我在。”戚亦寒终于能从嗓子眼儿里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玖柒，我、我、我好累啊！”话音还没落，沈玖柒就已经顺势把戚亦寒抱了起来。 -- 第229页 戚亦寒的头紧贴着沈玖柒已经湿透的前胸，不管什么时候，戚亦寒都觉得沈玖柒的胸前都是非常温暖的，在这瞬间，戚亦寒觉得这一切仿佛静止了一样，自己想要永远在沈玖柒的怀里这么躺着，这样……该有多好。 经历过一次艰难地任务之后，他们一队的所有人都已经不能用筋疲力竭来形容了。简直是要命啊—— 虽然所有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在身上穿着很难受，但是由于太累的原因，有的回到了警局直接倒在自己的工位上就睡了，有的到医院的都能倒在椅子上凑合凑合。但是在这中间连眼睛都没眨过的只有一个人——没错，就是沈玖柒。沈玖柒真的好怕，真的好怕自己一眨眼戚亦寒又再一次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真的好怕自己有一个没看住，戚亦寒的病情就更加严重，真的好怕要是自己闭上了眼睛睡着的时候戚亦寒想找自己找不到怎么办……介于这种种原因，沈玖柒最后还是连眼睛都没闭一下。 衣服本来也是湿的，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到了医院它自己就干了。沈玖柒同时也怕自己就这么回去换个衣服的功夫，也接到戚亦寒不好的消息。这么想着……好像有点儿不对啊！自己就不能盼着戚公子点儿好吗？为什么偏偏盼着他有事儿呢？ 沈玖柒这一天唯一休息的时候就是在医院的椅子上做了五分钟，接着五分钟后还是被贺熙苒那人叫到了办公室。就因为沈玖柒是戚亦寒的家属。 沈玖柒如今已经满脸憔悴，已经没有丝毫以前意气风发的沈队的感觉了。贺熙苒看了沈玖柒这般模样，也不禁为他感到心疼。但是该聊什么还是得聊什么：“首先，戚先生因为身体还没有痊愈就已经离开了医院，这对他自己本身其实是有伤害的。当然，我也知道不是他自己出去的。其次就是戚先生本来身体就没好差不多还淋了雨，正常来说应该会导致成另一种病状，或者说这个可能会复发。但是目前看来戚先生现在只有发烧的症状，其他的一切都显示正常。在在医院待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玖柒有气无力地对贺熙苒道了声谢，接着又问：“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贺熙苒点了点头：“可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尽量不要让他再受到更大的刺激了。要不然这样的话……戚先生的身体是吃不消的。” “多谢贺医生了。”沈玖柒现在真的出了说“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玖柒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戚亦寒的病房里。因为花的钱多，所以病房的条件自然比其他病房的条件好得多，而且还是单人的，空间很大。 当走到戚亦寒身边的时候，沈玖柒无意之间瞥见了戚亦寒右胸口处的一个黑色的一道线。沈玖柒不自觉又想到了戚亦寒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我身上还有许多处文身”这句话或许在沈玖柒的心里永远都抹不掉了吧。沈玖柒本想没有人性的扒|开戚亦寒的衣服看个究竟，但是却没想到，戚亦寒轻轻地对沈玖柒说了一句：“沈队……”沈玖柒在这瞬间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又转头看向戚亦寒，半蹲下去伏在戚亦寒的床边，对他说：“亦寒，亦寒刚才是你说的吗？”沈玖柒一般很少的时候能叫出“亦寒”这两个字。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都很少叫，何况人多的时候呢！ 戚亦寒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沈玖柒真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可是在这时候，戚亦寒声音却大了一些，说了句：“老、老公……”咦，这肯定不是戚亦寒说的，戚亦寒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也不可能就这么管自己叫“老公”。 但是接下来沈玖柒就啪啪打脸了：“老公……我、我好难受。”这回可是沈玖柒亲眼看到戚亦寒的嘴唇动，并且说出的这一句话。等沈玖柒下一秒看戚亦寒的时候，戚亦寒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他说：“老公……”沈玖柒觉得有些奇怪，干脆直接说了出来：“以前我让你喘着叫几声老公听听你死都不喊，现在为什么我反倒没‘逼迫’你叫，你反倒要叫了？”戚亦寒突然笑了，对他说：“我愿意什么时候叫就什么时候叫……”说完，“老公，我问你个问题。” 沈玖柒不禁哆嗦了一下，对他说：“算了算了，你还是叫我沈队吧，叫‘老公’反倒不适应。”戚亦寒也不管，自己愿意叫什么叫什么：“怎么？我自己想叫你什么就想叫你什么，反正你现在又不能对我怎样。”话音一落，沈玖柒俯身在戚亦寒耳边说：“虽然我现在不能对你怎样，但是之后我会把你关在一个房间里，我想怎样就怎样。如何？”戚亦寒生着病还不忘骂人：“滚！” “好了，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我、我想问……你当时为什么那么斩钉截铁地对高铭说要换人呢？” 沈玖柒一怔，反应过来后才对他说：“因为……在他手里的是你。” “那如果是别人呢？” “戚公子，你记住，不管在他手里的是任何人，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换人。我不希望在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包括你。” 沈玖柒话音一落，孔严的声音就传来了：“戚公子，你不用听这王八蛋瞎说！”沈玖柒转身就看到孔严走了过来，问了一句：“你不是在休息吗？”孔严没理他，而是继续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是不知道。沈队在你昏迷的时候说出的那些虎狼之词都不堪入耳。那时候口口声声对我说在乎你，这辈子对在乎的就是你，怎么……现在怎么有某人不认账呢？” -- 第230页 孔严说完，戚亦寒轻笑。沈玖柒对孔严说：“你又是怎么证明我说出这些话了呢？人证有了，物证呢？”沈玖柒说完，奚云举着个手机走了过来，并说：“我手机里有录音，你们两个谈话的那里有监控能够照到你们两个。这还不算是物证吗？” 说完，孔严又接话：“沈队，你明明这么爱戚公子，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呢？”沈玖柒被他们两个气得都说不出来任何话。最后，还是戚亦寒对他们说：“喜欢一个人不必急切地表达出来，爱一个人，藏在心间，彼此相知，便是属于这两个人最独特的浪漫。” 沈玖柒不禁感叹：“我怎么找了个这么会说情话的人啊……”戚亦寒没有答话。接着，沈玖柒又一脸严肃地对孔严和奚云说：“请您二位不要打扰我们两个过‘二人世界’。”沈玖柒说完，奚云就气呼呼地被孔严拉走了。 确认两人走远之后，沈玖柒坐在戚亦寒床边，一脸严肃地对他说：“今天……是俞队的葬礼……你、你知道吗？”戚亦寒陷入了沉思，对他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沈玖柒又说：“那……你知不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高铭就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吧。” 沈玖柒并没有为戚亦寒的这个回答而感到奇怪，而是对他说：“现在叶枫应该在去M国的路上。”戚亦寒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沈玖柒继续说：“如果叶枫成功将毒品运输到了M国，那么这起案件将会更加复杂了。” “复不复杂是一回事，毒品对于人的影响又是一回事。任由叶枫带着毒品在M国逍遥过世并且传播毒品这样才更不好办了。” “这种新型毒品的威力十分巨大，染上了不是废就是死。那么……是不是要交给禁毒队来负责了？”果然，戚亦寒的思想和沈玖柒的思想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关于禁毒的事情只能交给禁毒队来完成。 “这些……等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沈队，你知道这种毒品的传播速度到底有多快吗？一旦叶枫在M国将这种毒品进行售卖，M国的速度根本不用说，一定会传播到其他的国家的。等那时候咱们再行动，一切就都晚了。沈队，这些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请问戚公子，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知道了？你……” 说到一半儿，沈玖柒却突然不说了。戚亦寒有些奇怪，问：“沈队，你……怎、怎么了？”沈玖柒摆了摆手，说：“没事，咱们两个，先不要讨论这个事情了。把这件事情汇报给领导，他们自有办法。” 戚亦寒六神无主地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没有再对对方说些什么。 诺大一个病房，有这两个人在居然还能这么冷清，还真是让人想笑。 慢慢地，两人就这么在不经意间一直看着对方，慢慢地，外面的天已经是黄昏。接着就是晚霞，今天可真是一个神奇又奇妙的一天，本来今天下雨，按理说是看不到晚上仅有一次的晚霞的，但是他们现在却看到了。整个天，最下面是红色的，下面的粉色的，最上面是蓝色的。看起来恍如油画般美丽。 而在这种天的映衬下，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仿佛更加清晰了。接着，也只在这一刻听到了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沈队，你觉得人这一生……是不是会有许多的事情都是意料不到的啊！” 沈玖柒轻笑，说道：“是啊，人这一生有许多事是意料不到的。就像是……你和我，之间的相遇，不就是一场意外吗？” 第86章 86.校园“抛尸案”二十九 戚亦寒恢复得还是挺快的，本来计划的是三天之后就能出院，但是他却两天就好了，已经完全恢复好了。也因为戚亦寒这件事情，沈玖柒也破例给他们放了两天假，自己在病房里陪了戚亦寒两天。就当放松了。 在戚亦寒回来的这天，整个警局还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普天同庆戚亦寒回归，许多人脸上以前是什么表情现在就是什么表情。今日，整个警局还是像往常一样，每个人都是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来回走动。有的时候连一个人影都不能看清楚。 沈玖柒这个“工作狂”依然把他们都叫过来开了个会。 “首先，根据礼仪，应该欢迎戚公子回归咱们一队。” 沈玖柒说完，所有人都意思意思鼓了鼓掌。接着，就直接进入正题：“很明显一件事情，高铭就是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我整理出来的时间线都通过文档发在咱们群里了，都看了吧。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开的就是武蔡在这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或者说他跟这起案件有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沈玖柒说完，孔严说：“如果咱们换一种思维思考一下。武蔡在学校为什么会拉结那么多人形成帮派，又为什么在这其中的身份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寻找存在感，从小缺爱都是这其中的原因。寻找存在感是因为他在这其中虽然这么盛气凌人，这么嚣张跋扈，但是那些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从小缺爱没有什么原因。这两种分别分开的时候威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大。但是当这两种情况结合呢？是不是威力就大得多？武蔡想从中找到存在感，让自己变成一个强者，让他们都听自己的，因为他从小缺爱，没有得到他父母更多的照顾，再加上从小就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请问谁能受得了？他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所以我觉得武蔡是因为外界的各种原因，才变成如今的这个武蔡的。我说的这个仅供参考。” -- 第231页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所有人听戚亦寒“解说”所有发生的案件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为什么说什么都会扯上人生的哲理啊！虽然有很多都不靠谱，还挺玄乎的，但是最后还是戚亦寒的话语最能贴近这起案件发生的事情。怪不得上级会把他派到这儿来呢！ 这时，却听到敲门的声音。沈玖柒说了句：“进！” 推开这门的人正是景孟言。因为俞栖殉职，所以景孟言就接起了禁毒队队长的大任。以前他的还是“景副队”，但是现在的他就是“景队”了。虽然跟沈玖柒也说过话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玖柒还是一脸紧张。 “什么事？我们刑侦队的案件，好像不需要你们禁毒队来管吧？”沈玖柒冷冷地对他说了一句。 景孟言舔了舔嘴唇，本来心里就已经很紧张，但是谁能想到沈玖柒冒出的这句话更让景孟言紧张了。好半天，景孟言也没冒出一个字来，沈玖柒有些不耐烦道：“不好意思，景队。我们正在开会，谈论案件。还请您不要耽误我们的宝贵时间。” 众所周知，一队代代出“畜||生”（反正不是畜||生就是流||氓）要不是多年“老司机”上级都不敢把这人派去一队，生怕影响了这么好的人员。他们一队遇到正事就是一个个一脸严肃，冷漠高冷用来形容他们都有些“暖”了，不管年龄怎样，说起话来都是一声领导、老干部的口音，而且句句戳心，如同寒风刺骨。然而不正经的时候就一个个化身“老司机”，一些虎狼之词层出不穷。光凭这两点，就能在这诺大的市局夺得一席之地。[1] 沈玖柒刚想“送客”的时候，景孟言终于开口了：“还请沈队过来与我们禁毒队讨论这起案件。”不聋的人都能听出来景孟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颤的，但还完全不打磕巴。沈玖柒本来还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主座那儿呢，但是被景孟言逼无奈，只能走到景孟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景孟言现在则像个花骨朵一样唯唯诺诺的。沈玖柒这时俯下身对景孟言说：“你怎么完全没有当年俞栖的作风？他当年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禁毒队可是比我们刑侦队威风啊，怎么现在你接管了‘队长’这个大任却越来越怂了呢？小子，记住，你现在是F市市局禁毒队队长，景队。别遇到什么事情就这么唯唯诺诺的，有点儿队长的威风。挺胸抬头地往前走，麻溜利索地说话。听明白了吗？” 景孟言这时候才觉得沈玖柒原来不那么严厉又冷漠，这些都只是他表面的，真正还是对所有人很好的。景孟言愣了会儿神，就有被沈玖柒说了一句：“怎么这么点儿小孩注意力就这么不集中啊。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景孟言点了点头，说：“听清楚了！” 沈玖柒轻笑，说了句：“所问非所答。” 接着又正经起来对他说：“叫我过去干什么？审谁？谈论什么？为什么要叫我过去？叫我过去的目的是什么？给你们带来的好处又是什么？” 沈玖柒说完这“夺命六连问”之后，在场所有人也都只能憋着笑。这不很明显摆着呢吗！沈玖柒故意欺负景孟言。戚亦寒在心里暗暗叹了句“沈队还是那个沈队”。 景孟言也就硬气了这么一会儿，沈玖柒问他这么些话还是一个都没答上来。 沈玖柒也懒得这么欺负他了，坐回座位挥手说：“你给我记好了，我只说一遍。到审讯室审高铭在那儿等着我们，要是我们没来你自己先别审。到时候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清楚了吗？”景孟言快速地记了遍沈玖柒的话，说：“听清楚了。” 沈玖柒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接着说：“走吧。” 景孟言走后，奚云对沈玖柒说：“老大，你欺负景队干什么？”沈玖柒耸了耸肩，说道：“我要不欺负欺负他还能对得起我和俞队‘好朋友’的称号。他要是不硬气点儿以后遇见那些吸毒成瘾要杀人的那些人看他怎么办，我这都是关心他。” “沈队，你关心人的方式真特别。” “是吧！”沈玖柒还一脸骄傲地回了句。 “沈队，谁去审高铭，谁去审武蔡？”戚亦寒话音一落。 就听见沈玖柒在这儿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戚亦寒冷笑，说：“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沈玖柒没办法，只好装作聋子，没听到戚亦寒说的这句话，接着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他们说：“我和孔严去和景孟言审高铭，小赵小李负责协助。戚公子和奚云去审武蔡，小钱小孙负责协助。至于都要审什么都听清楚了吧？” 这些人已经习惯了沈玖柒的套路，不会像景孟言一样傻得呼地回答沈玖柒。他们干脆都是把他在哪儿晾着，除非沈玖柒要求他们说他们才十分不情愿地说了句。 高铭满脸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摩擦的时候还会有手铐的锁链声。 沈玖柒和景孟言坐在高铭面前。先是沈玖柒对高铭说：“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知道的就赶紧说，不知道的也不用多费口舌说。我不喜欢对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爆粗口，所以有什么要说的赶快。” 高铭冷笑：“警官，你都不问我点儿什么吗？”沈玖柒反问：“证据确凿，你还想让我问你什么？说白了，就是我们证据什么的都有，只是需要你的一句确定而已。” 高铭好像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我就是这个用处？”说完，“是，我是杀了人。又怎么了？那些人都是活该，他们活该被我杀！” -- 第232页 沈玖柒盯着高铭，眼眸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重：“从昨天晚上你就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你到底是有多恨他们才能这么盼望着他们死啊！”说完，“高铭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做出这些事情之后你的前途都毁了。非法运输毒品到国外，故意杀人……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这些够毙你几回？好，那咱们换一种方式来说，你这样做不仅毁了你自己的前途你还毁了别人的前途……” 高铭刚想说——“那他们的前途又关我什么事”的时候，沈玖柒及时制止了他：“别跟我说‘他们的前途有关你什么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从小就不被父母待见，有了弟弟之后更是。所以你就杀了你弟弟，接着又将这些毒品非法运输到国外，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引人注目？让更多的人知道你高铭犯法了？或者说你想祸害跟你一样的人？让他们的前途也都毁在你手上？” 高铭这时眼里闪着泪花对他说道：“没错，我就是要这样。既然我不想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好过。从小被父母歧视的感觉真的不好受。高智，他被我杀死也是他活该。我没犯法之前所有人都不在乎我，甚至都想让我去死。当我犯了法之后所有人都将注意到我，而且也想让我这个‘杀人犯’‘卖国贼’去死！这种感觉比刚才的那种好多了！当我想害人的时候，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过来劝说我不要杀人，你说可不可笑！所有人都当自己是个高尚的人认为自己就是个‘圣母’，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亲手害掉了多少条人命。当我想祸害人间的时候他们又过来说要让我对这世间好点儿，这世间很美好的。但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世间美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到对这世间活着的每一个人说一句要‘好好活着，世间美好’呢？”说完，“当人死了时候所有人都将纪念他，为什么在他合作了好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记着他呢？” 沈玖柒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孩子说了一通人生哲理。而景孟言同时也带着疑惑地表情看向了沈玖柒。正当沈玖柒不知道该跟这个小兔崽子说些什么的时候，孔严却在监控室里对沈玖柒说：“问他毒品的生产地是在哪儿。”沈玖柒按住耳机，说：“能说吗？”孔严无奈道：“要不然让景孟言问他。”沈玖柒没办法，只好小声对景孟言说：“问他这些毒品的生产地是在哪里的。” 景孟言思考了一会儿只好问他：“那毒品的生产地是在哪儿？”高铭冷笑：“这个我什么都能告诉你们，就是这个不能告诉。我不傻。”沈玖柒只是用食指敲了敲耳机，孔严就明白了沈玖柒是什么意思：“换种方式问他。” 沈玖柒：“……我怀疑你纯是为难我。” 没办法，沈玖柒只好对高铭说：“高铭，我也不对你多说什么了，就是……想问你一个特别直白的问题，如果他们没有伤害过你，你还会伤害他们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们谈话。” 沈玖柒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一个简短的审讯就完事儿了。 出来之后，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如果不问出毒品的生产地这个案子就永远解决不了了。”沈玖柒平静地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个案子迟早能解开，你就不用担心了。”随后，走着走着，就碰见了刚从另一个审讯室里出来的戚亦寒和奚云，后面还有小钱和小孙等人。接着，景孟言就对沈玖柒说了一句：“沈队，今天……” 沈玖柒对他说：“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用到你的地方肯定很多。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沈玖柒说完，景孟言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了禁毒队办公的地方。 八人在走的时候，沈玖柒还是按例问了戚亦寒：“这回审的怎么样？”戚亦寒说：“还算顺利，基本上有的消息都已经得到了。诸多因素也都对得上，短信那事……”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对他说：“算了，就那样吧。现在我希望的就是高铭和武蔡这两个人别死或者别丢就行。” 孔严在这时说：“沈队，你能不能以后别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你要不说出来还好，要是说出来了，可就不能保证这个事情能不能发生了。”孔严说完，沈玖柒便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放心，这回肯定不会了。” 戚亦寒这时非常无情地对他说：“你说的话都没个准，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沈玖柒：“……” 现在他们为了防止资料混乱，所有地重要资料都发在群里了，有些不重要的资料就直接在场跟他们讲了。戚亦寒先把审讯的资料发到了他们的群里，接着等所有人都看完了之后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有的困的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有的精神的还在桌子上摆弄着东西。 就安静了这么一会儿之后，就听见沈玖柒对戚亦寒说了句：“宝贝儿，你现在累吗？”戚亦寒没有回话，但是却回头看了沈玖柒一眼。沈玖柒这个不要脸的只能“蹬鼻子上脸”了，到戚亦寒的旁边，在他耳边对他说：“宝贝儿，你怎么不理我啊？”戚亦寒十分“嫌弃”地推开了沈玖柒：“谁是你宝贝儿。”沈玖柒掐了掐戚亦寒的腰，对他说：“你再说一遍？”戚亦寒“嘶”了一声，接着说：“你有病啊，我那儿还没好呢！”沈玖柒这个“流||氓”根本不管戚亦寒到底是怎么想的更加得寸进尺了，直接搂住了戚亦寒的腰，在他耳边说：“现在还疼吗？” -- 第233页 戚亦寒说：“以前我还以为你一个堂堂刑侦支队队长应该会很绅士，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就是一个‘流||氓’。”他们两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也是很有“勇气”了。孔严虽然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但是却听见他们两个这么“明目张胆”，有些受不了了。对那些“电灯泡”们说：“走！” 就这一个字，就能让那些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话音一落，一个个都非常不情愿地走出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而沈玖柒现在还在搂着戚亦寒的腰，慢慢地，慢慢地沈玖柒的手慢慢移到了戚亦寒下面的位置。但是被戚亦寒及时制止了。下一步，沈玖柒对戚亦寒说：“你要是乖乖坐我腿上，我就不摸你。” 戚亦寒恼羞成怒：“沈玖柒！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玖柒：“我就是得寸进尺怎么了，宝贝儿？”戚亦寒半天都没跟沈玖柒说出一句话。沈玖柒接着说：“你要不坐就是我把你抱上来了，自己看着办。” “对了，戚公子你要是放下||身段讨好我一下，同样也不摸。”说完，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这个好像对你还是挺难做到的。所以……戚公子……” 戚亦寒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两人也对视了半天，沈玖柒终于对戚亦寒说：“戚亦寒，你说你明明可以跑的。为什么……” 第87章 87.校园“抛尸案”（尾声） “因为我无条件相信你，因为我爱你……” “难道我还要说一句我也爱你？” “不用……”说完，“我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情。这辈子有你一人，足矣。” 两人在办公室里“秀恩爱”。而那些八卦的人呢？ “哎哎哎，别挡着我，我听不到了！” “哎，踩我脚干什么！我的天哪，难道这就是小说中的神仙爱情？” “可不是吗，正巧让咱们给赶上了。” “等会儿，我照不到了！” “别挡我视线，最后的成片就不好看了。” “别动，别动。让我照照。” “啊！谁抓我手！” “哎哎哎，我手机啊！” 沈玖柒戚亦寒：“……” 孔严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就坐了上去，反正那些人也正在抓拍这“美好瞬间”呢，再说了，就这么会儿功夫，也不回办公室了。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挤着每人拿个手机屏幕贴着门，镜头对着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 孔严：“啧……这两人有什么好看的。” 办公室。 “戚公子，他们每个人都拿个手机在这儿照咱们两个怎么感觉他们跟个……” “傻||缺似的？”戚亦寒边摇头边说。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语气平缓的像个陈述句一样。 “要不……出去？”沈玖柒问了戚亦寒一句。 “走吧。” 两人穿的皮鞋走在地上的声音在外面听得特别清楚。外面那些人应该是听到他们两个过来的声音了，紧忙都收起自己的手机和自己暴露在沈玖柒办公室中的手。当两个人推门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除了孔严都一个个特别像样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沈玖柒怼了怼戚亦寒，戚亦寒无奈对他们道：“照片、视频、录音愿意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能商用，之后干什么都行。”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双眼紧盯电脑点了点头。沈玖柒默默道了句：“一个个都不要脸。” 随后对他们大声说了句：“该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下午三点来开会。”说完，刚想转身回到办公室，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中午饭已经点了，想吃就吃，不想吃也得给我吃。”话音一落，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传来了。 两人回了办公室之后。戚亦寒就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键盘上敲了敲。出来页面之后，戚亦寒的表情有些奇怪。沈玖柒坐在办公椅上边看书边问戚亦寒：“戚公子，你又看什么呢？”戚亦寒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那时候趁人不注意我在叶枫身上装了追踪器，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这人还没发现。” 沈玖柒的回答让戚亦寒出乎意料：“那他现在到哪儿了？”戚亦寒问了句：“沈队，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呢？”沈玖柒反问：“难道我还要问什么吗？我就问你他现在到哪儿了！”戚亦寒无奈，仔细看了看页面，随后才道：“现在已经到了H市，马上出国了。而他们的目标应该是M国。” 沈玖柒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叶枫是不是跟高铭他们不是一伙的？”戚亦寒合上了电脑，说：“怎么不是一伙的？高铭是他们毒品的供应商，而他们则不是去贩卖毒品的吗？为什么他们不是一伙的？”沈玖柒有理有据地说道：“戚公子，你看啊。那天晚上很明显赵桥任秋峰叶枫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高铭那时候并没有暴露。而他们表面上看着是合作的关系，但实际不是。高铭既然是他们毒品的供应商那高铭没有音讯了，他们的毒品也不可能大面积散播，叶枫为什么要自己跑路而放弃高铭这个供应商呢？” “所以说……高铭只是他们中间一个环节，真正的供应商现在还没有找到？” “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有可能……连高铭都不知道最后的供应商是谁。” “嘶……这怎么在其中的每一个人跟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似的啊！” -- 第234页 沈玖柒那边安静了许久，沈玖柒才决定问戚亦寒一个问题：“戚公子，叶枫跟你有什么关系？”戚亦寒顿了顿，说：“不能选择不回答吗？”沈玖柒长叹了一口气，说：“戚公子你知道吗，当我觉得自己完全了解你的时候，却发现我原来没有完全了解你。”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冷笑：“难道我还需要你完全了解吗？”沈玖柒问：“你什么意思？”戚亦寒一字一顿认真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知道，我的爱人都不可以。” “为什么？”说完，“戚公子这让我很怀疑你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从小的我是个刺猬，身上长满刺渴望伤害别人保护自己；不久前的我是个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会面临危险，也会伤害到别人；现在的我……” “是什么？” “只是一个渴望世界和平，家国安康，家人幸福的人罢了……” 沈玖柒好像从戚亦寒的嘴里得到了什么：“所以说……叶枫伤害过你？”戚亦寒转过身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你怎么这么磨叨呢！”沈玖柒有些“无奈”道：“我要不是对你们磨叨点，一个个没准儿现在都在土地里过日子了。”戚亦寒插着腰说道：“不是沈队，你能盼着我们点儿好吗！” “我也想盼着你们点儿好啊。一个个横冲直撞的，连点儿最基本的安全意识都没有，不操心你们我操心谁！一个个都那么大人了，隔壁来实习的才十九岁都不用我操心，哪像你们！一个个都嫌弃自己命大啊！那是我想跟你们唠叨吗！你们以为我一天天担心你们担心不累啊！你说说你们一个个‘小年轻’，以为自己身体好就抗折腾是吗？等到最后办案的时候还是不行。你说说你们，每天在衬衫里面不穿点儿别的。我已跟你们说这个都有一个统一理由——‘时尚’！怎么了，‘时尚’有你们身体重要吗！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管了，慢走不送！” 戚亦寒不禁啧道：“沈队，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么一个‘唠叨老父亲’啊！” 沈玖柒还没来得及反应，戚亦寒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喜欢你是我的荣幸，你喜欢我是我的福气……” 沈玖柒心道“这……怎么住一次院‘情话’又升级了呢！” 沈玖柒这位“唠叨老父亲”是觉得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被一个小孩给架持住了。 经过一顿软磨硬泡之后，戚亦寒终于肯告诉沈玖柒叶枫和自己之间的那些“爱恨情仇”了。（可能也是因为嫌沈玖柒太烦了） “叶枫从十五岁就跟着戚武一起做生意，那时候他还没成年不能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时候我十三岁，戚武经常在我面前表扬叶枫。戚武这个人从小就想把我培养成像他一样的一头凶猛威武有野性的狼，可惜我从小就是个‘怂货’，没办法成为真正的‘狼’。那时候叶枫总找我，我不喜欢他，基本上就不搭理他。可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带着我们家一大半的财产，跑路了。之后便没有了音讯。就因为这事，导致我们家那一年经历了大型的‘经济危机’。戚武那时候对我说过一句话——‘这人好那人好，不如自己手心里的人好’。这句话……先别说了。我怀疑他那时候是已经蓄谋已久的，要不然他那么小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夜晚的时间把我们家的一大半财产全部运走的。而且在那时候我们家包括阿姨，没有一个人知道叶枫在那晚干了什么。现在想起来……觉得叶枫不是什么简单人。还有，戚武的死应该也跟他有关系。戚武那时候不是出车祸死的吗，最终法院的判决书肇事司机并没有构成犯罪，不用负法律责任。可是现在想起来，为什么在那时候偏偏就撞到了戚武的那辆车，为什么在那时候那辆车来得那么及时？可能也是因为我那时候小，没想这么多。那时候……我才十七岁。我曾经分析过这场车祸，绝对是提前计划好的，而且这里面应该跟我母亲脱不了干系。”说完，“叶枫是个危险的人物，他这个疯子，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沈玖柒听完，问：“戚公子，你们豪门的人物关系是都这么乱吗？” 戚亦寒这时突然对沈玖柒说：“沈队，我说那年的车祸跟我也有关系，你信吗？我说当年我母亲自杀跟我也有关系，你信吗？”沈玖柒轻淡地说了句：“我信！以你的智商，自己就能完成这一出‘大戏’。但是我不相信你能亲手杀了或者间接杀了你身边两个唯一的亲人。当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抓你。而且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可……” “我可以相信你，也可以相信法律。” 戚亦寒这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跟沈玖柒说的，但是这些话有的继续在肚子里，有些话挤在嗓子眼里。现在的他，说出一句话都非常地费力。 “那你既然那时候就发现不对了你为什么不跟警方说？现在说，晚了！” “那时候我没发言权，那些警察没把我当哑巴就不错了。再说了，他们不会相信一个没成年的小孩说的话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听沈玖柒冒出这句话之后，戚亦寒有些惊喜地问：“你愿意帮我？” “我不是帮你，而是看看能不能创造‘奇迹’，扭转乾坤。”说完，顿了一下，“我还想让你欠我个人情。到时候就该偿还了。” -- 第235页 戚亦寒犹豫了一下：“我宁愿你不帮我。” “为什么？” “不是因为那个，是因为，是因为……”戚亦寒现在只能干着急，干着急还并没有什么用处。沈玖柒见状，只好说：“好吧，不想让我帮我就不帮了。但是你要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们说是开会，其实就是主要归纳文件资料，所以根本没有多忙。因为没有线索，所以绝大部分的案件都无法进行，所以只好暂且搁置。反正沈玖柒这个人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反正都没有线索还破什么案，先让他们休息休息，免得一个个办案累死了。累死了还得替他们收尸。 虽然今天并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按理来说是不需要值班的。但是这些人纯属是因为太懒了，所以才不回家的。干脆直接在警局睡了。 但是就在这天晚上，对于他们来说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沈队！沈队！出、出事了！”小李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对沈玖柒说。 沈玖柒看小李这么沉着温州的一个人都这么着急了，一脸严肃地问他：“怎么了？”小李顺了顺气，说：“高铭死了。”沈玖柒表现出好像是意料之中的表情对他说：“不用管。”小李“啊”了一声：“为什么？” 戚亦寒替沈玖柒解释了：“高铭不管怎么样，是他杀也好，还是自杀也好。他必须得死。”小李问：“为什么？”孔严说：“最终毒品的供应商肯定不是高铭，肯定另有他人。”说完，“初步判断是他杀还是自杀？” “自杀。” 沈玖柒冷笑一声：“这就好办了……” 他们到高铭自杀的地方看了看。此时的高铭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脑袋已经和身体分离。晕血的人千万不能看！转眼一看，高铭的手里还一直握着那个匕首，匕首的刀刃上沾满了血。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自己都死了，脸上还挂着那一丝笑容。 因为没有沈玖柒过来坚定，谁都不敢妄自动这具尸体。 沈玖柒给他们打了个手势，并说：“盖上白布让法医部看看尸体，让他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 说完，心里默默道了句“这孩子命也真是苦……” “你说……这乱世真的是你我造成的吗？这背后……真的没有控制全局的人了吗？” “你我永远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只是有时……能掌控全局罢了。” “算了，既然做了坏人，坏事就要做到底……” 第88章 88.校园“抛尸案”彩蛋 有朋友问我每卷写的彩蛋是不是就作为番外了，之后就没有番外了。我想说，彩蛋是彩蛋，番外是番外。这个彩蛋只是为下一篇章做准备的一个“睡前读物”。大家想看就看，不想看完全可以略过（并不影响下一篇章的阅读）。所以说这写这个就是图个开心，大家看文就是图个乐子。（不冲突的） “根据《Z国刑法》第357条规定，毒品是指鸦|片、海|洛|因、甲|基|苯|丙|胺(冰|毒)、吗|啡、大|麻、可|卡|因以及国家规定管制的其他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麻醉药品及精神药品品种目录》中列明了121种麻醉药品和130种精神药品。毒品通常分为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两大类。其中最常见的主要是麻醉药品类中的大|麻类、鸦|片类和可|卡|因类……”在他们警局的大讲堂上传来了这段话，而且在大讲堂的前方站着一个人，正在播放着这次关于“毒品”的PPT。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坐在一起一个困得打瞌睡，一个闲得没意思。（当然，不止他们两个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刑侦队就因为掺和了这次的毒品事件才被命令来这儿听讲课的，如果不是因为上级非要他们来，他们一个个肯定都会在家好好休息。 来之前小钱还跟他们吐槽说：“沈队……你说咱们警局这些领导啊，一个个都跟‘工作狂’似的，他们自己工作就工作呗，咱们为什么还要跟他们一起啊。再说了，咱们堂堂刑侦部的‘主心骨’一队，怎么就被抓去听‘毒品安全’的讲座啊！是不是认为咱们太闲了？” 沈玖柒说道：“谁让这回的案件牵扯到‘毒品’这事儿了呢！咱们也只好听上级的安排了。” 小孙吐槽完了奚云又开始吐槽了：“老大，你说咱们也好歹是跟禁毒队那些人是好朋友。聊天的时候肯定会提到‘毒品’这回事儿，听多了咱们自然就记住了。为什么还要让咱们受罪去听讲座啊！” 戚亦寒说：“他们讲的那些哪够啊！肯定不如老师讲得好。再说了，咱们既然作为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队，肯定会被被迫了解各种关于‘毒品’的事儿。习惯就好了。” 小赵冷笑：“呵，你们几个每次都说着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了，你说他要一节接着一节从来都不停地上就算了，我们也认。但是谁能知道他就是上一节就不上了，而且还间隔好长一段时间。这不就是一种折磨吗！” 孔严敲了敲他的脑袋，说：“这是为了检测你们上节课听得够不够细致，够不够认真。你如果上节课认真听了，这节课肯定也没问题。” 小李这时问：“话说回来，咱们一队都有五年或者五年以上的刑事经验，为什么还要去听啊！” “必须得有‘仪式感’，这是对老师的一种尊重！”所有人都一齐对小李说。 -- 第236页 话音一落，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魔性”的笑容。 多亏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坐的地方稍微往后了一点，所以小声说话，老师是不可能听到的。 “戚公子，听完课你去哪儿啊？”沈玖柒这声真的小的不能再小了。 “去公司看看怎么样了。萧影棋那边如果没有任何事，我这边也不会有太大的事。如果他那边要是有事，我这边也悬。” “萧老爷还没放过他啊！？” “除非萧老爷死，才会放过他。” “我看也不一定。萧老爷现在都快不行了在萧公子身边的人就是只多不少……” “这样下去，我们这几家都得完蛋。” “哎哎哎，你别说啊！你们戚家要是完蛋了我‘娶豪门’这个念想不就完全打破了吗！” “原来你要‘娶我’是为了钱？！” “我不光要你钱，我还要你这个人。” 说着，沈玖柒捏着戚亦寒的下巴，道：“宝贝儿，你眼边的伤越来越重了。你自己知道吗。”戚亦寒推了推眼镜，说：“我的事不用你管。”沈玖柒差点儿就要急了：“这样下去会毁容的！”戚亦寒推开了沈玖柒的手，说：“毁容就毁容，反正我毁容又不关你事儿。”沈玖柒有些着急：“你怎么想的！毁容之后就不好看了。”戚亦寒笑了：“沈队，请问你看过哪个毁容之后还比没毁容之后好看的？” 沈玖柒：“……用不用……” 戚亦寒：“不用。” 沈玖柒：“……你……” 戚亦寒：“别说什么你给我上药的事，我这种，上药不好使的。” 沈玖柒：“你问医生了吗？” 戚亦寒：“我……” 沈玖柒：“你不敢去问医生是吗？” 戚亦寒：“别跟我说了。” 沈玖柒：“好，不说这些事儿。你跟我说你房间里的春||药是哪儿来的！” 戚亦寒一脸无辜：“什么春||药，我不知道。” 沈玖柒皱了皱眉：“好啊，还跟我在这儿装‘小白兔’呢！老实跟我说，春||药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给你的？” 戚亦寒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房间里有春||药？” 沈玖柒觉得自己这瞒不住了，无奈道：“给你房间打扫卫生的时候，闻到了麻醉剂的味道。正常麻醉剂闻了是不会恶心的，顶多就是有点儿头晕而已。而你的这个麻醉剂，既恶心又头晕。你跟我说不是春||药还能是什么。” 戚亦寒：“……” 沈玖柒脸上有一丝得意：“默认了？”说完，“说吧，给谁用的？” 戚亦寒把脸别了过去：“没给谁用。” 沈玖柒捏着戚亦寒的下巴，强迫他转过了头来：“没给谁用怎么会有味道散发出来？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闻到。” 戚亦寒：“……” 沈玖柒只好退让一步，语气都软了下来：“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说你。不管你是被人||睡了还是你||睡别人或者是什么别的需求你告诉我，是给谁用的？” 戚亦寒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你没事管那么多干什么。” 沈玖柒带有一些理所当然的意味说道：“我是你的爱人，你唯一的亲人，你就算喘气都跟我有关系你还问我这个问题？”说完，“戚公子，你比我聪明。你应该知道春||药的危害有多大，不管是你自己用还是给别人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用的。” 戚亦寒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你没动我药吧……” 沈玖柒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道：“你……你用的？” 戚亦寒干脆直接招了：“我用的。” 沈玖柒并没有对戚亦寒刚才那话感到惊奇，反而是平淡地说：“没动，因为那时候太急了，没来得及找。但是只要让我抓到机会，肯定会找到的。” 戚亦寒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用？” 沈玖柒叹道：“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还不如不问呢。以后不能用了，实在受不了跟我说，我让你用你再用。” 戚亦寒：“为什么？” 沈玖柒：“这玩意儿你要是能控制就尽量控制，控制不了也会上瘾的。反正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用的药，我先不说你，也不问你原因。要是让我再闻到春||药的味道，就不是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戚亦寒“哦”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说别的了。两人又恢复正常继续听老师讲课。 可是戚亦寒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跟沈玖柒说话的“欲望”，只好对他说：“沈队，如果有一天，你我站在了对立面怎么办？” 沈玖柒说：“不可能。” 戚亦寒：“为什么不可能？一切……” 沈玖柒：“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说完，“如果……真的站在了对立面。那就尽到自己应有的职责吧。” 虽然领导们知道这群人会不认真听讲，但是也会有几个装得特别像的，来逃过领导的“法眼”。他们经常说的也就是——“必须得有‘仪式感’，这是对老师的一种尊重”！ 下了课之后，沈玖柒给他们一队的所有人都放了假。其他队的那些人只能默默羡慕。之后又嫌弃自己的队长。 沈玖柒跟着戚亦寒去公司。 以前还热热闹闹的公司，现在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冷清的场地。 -- 第237页 薇薇轻车熟路地大声对戚亦寒说：“戚总，萧总来了。”戚亦寒拉了拉快要窜上去的袖口，说：“在哪儿？”薇薇说：“在您办公室。”戚亦寒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他们三个站在一起不像是去找人的，而是像去“抄家伙”的。 进了办公室，就看到萧影棋自己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 戚亦寒让萧影棋坐下，紧忙问他：“萧老爷有什么动静吗？”萧影棋这回可不用避讳沈玖柒了，直接说：“以前看着我的人还挺多的，现在却越来越少，我都不知道这时怎么回事。而且公司里面我的那些人又都不理我。这是决定灭口了？” 戚亦寒问：“灭谁的口？” 萧影棋说：“我的啊！” 戚亦寒下一句就问的是：“你知道什么？要灭你的口？” 萧影棋冷笑一声：“我们萧氏集团不是跟M国的爱德华集团有合约吗，爱德华那边……好像出事了。” 戚亦寒问：“就你知道？” 萧影棋说：“据我所知就我知道。” 戚亦寒又问：“出什么事了？” 萧影棋有些惊讶道：“你还想打听啊！” 戚亦寒带有一些骄傲意味道：“Z国警察无所畏惧。” 萧影棋在心里默默道了句“厉害”，接着才跟他说：“咱们这儿有个作者，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跑到M国那边了。这爱德华集团毕竟是跟咱们两家集团都有合作的集团，所以……现在应该是有一些危险。” 戚亦寒：“这又有什么好灭口的？” 萧影棋：“这作者好像跟爱德华总有点关系。”说完，“会不会是……” 接着，露出了一个微妙地笑容…… 戚亦寒紧接着推了推他，让他打消这种念头，说：“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不能过审的画面，能不能有点儿分寸！” 萧影棋立马“怂”：“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戚亦寒接着又正经了起来：“现在的你只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表现出一点儿异样，该表现的时候就表现。这外面的事情你不用太关心，我的人会在暗中帮你，你放心就好了。” 萧影棋这时候问戚亦寒：“戚总，为什么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却能对我这么好？”这回不是戚亦寒回答的，而是沈玖柒替他回答的：“因为他有一颗‘圣母心’。什么事宁愿伤自己也不伤别人。帮你都是举手之劳。” 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转头看了看沈玖柒…… 他们两个不能聊太长时间，要不然会惹人怀疑的。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回到家之后，戚亦寒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久都没出来。沈玖柒已经不觉得稀奇了，回到卫生间洗完澡之后边擦头发边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却看见戚亦寒乖乖地穿上睡衣，端坐在沈玖柒的床上。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 沈玖柒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药吃多了劲儿上来了？还是怎么样？” 戚亦寒把沈玖柒拉到了自己的身旁，把在手里攥着的东西给了沈玖柒。沈玖柒接过这个东西之后，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字——好家伙，鸟语！看不懂！沈玖柒轻笑：“你怎么把这主动给我了？” “我、我怕我控制不了，所以还是交给你吧。” 沈玖柒说了句“行”之后就把他放到了床头柜子里。戚亦寒又问：“你不怕我半夜起来拿？”沈玖柒说：“一周七天，你能有两天起来就不错了。还能想到拿药这事儿？” “哦……” 沈玖柒看到戚亦寒还乖乖地双腿并拢座跪在自己的床上还有点儿不太习惯：“戚公子，你今天怎么了？” “不、不是……” “那是怎么了？” “我、我……”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不用为难自己说出那些话。我既然都没为难你，你自己又何必为难你自己呢！”说完，“行了，睡吧。” 随后，戚亦寒还是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你就不怕我藏别的药？”沈玖柒笑了笑说：“随你便吧。我相信你是不会骗我的。” “那我如果……” “没有如果。就算你自己又私藏几瓶药我早晚也能把他找出来。”说完，“不过我挺担心你的，你身份特殊，基本上什么东西你想要你就会得到。所以我真的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我虽然担心你，但是我也不会每天一直缠着你。总之……不要做傻事。” 话音一落，沈玖柒刚想躺在床上睡觉就被戚亦寒翻身按在了床上…… =====和谐了和谐了===== 第89章 89.跨国“运输”序章 “真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越以为这不可能，往往就是可能的。” ——题记 F市今年的天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下雨就下雨，说下雪就下雪。简直都能折磨死人！因为是在北方，所以就出现了一个情况——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冷得要命！他们市局里的那些“老年人们”恨不得每天都裹上军大衣，坐在办公室前两只手都缩到袖子里，“两指禅”地敲打着键盘。 现在已经入冬了，马上就要新年了。距离上一次办案还是两个月前。 戚亦寒端着一杯刚冲好的热咖啡走到结满雪霜的窗前，喝了一口。眉眼之间都充满了焦虑，道了句：“今年这天气可真是不好啊……” -- 第238页 感叹完，又转过身坐在沙发上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查看叶枫现在的行踪。正常来说两个月过去了叶枫就算是爬过去也到了吧，但是谁知道这人非但没到，还没有发现戚亦寒给他身上装的追踪器。这种情况太反常了，这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戚亦寒来一队都快一年了，市局还没有给他安排他的专属工位。不是市局不想给他装，也不是他自己不想装。而是沈玖柒这个“老流|氓|畜|生”，一直不让市局给戚亦寒安排工位，只能让他每天跟自己挤在一个办公室里。许多领导都表示干不过沈玖柒这个“流|氓|畜|生”只好就这么“委屈”戚亦寒跟沈玖柒挤一个办公室了。 虽然快要临近新年，但是他们专案组的人还是不能放假。他们现在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迎接下一起案子的到来。 也不知道王关海那时候讲这句话有没有过脑子，就不能盼着他们点儿好，盼着F市点儿好吗？就偏偏要有案子发生吗？（在此仅代表5·10连环案件专案组全员的疑问） 沈玖柒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拄着头，一手翻阅着这三案的资料。感觉他下一步就要睡着似的，但是沈玖柒还是靠自己坚强的一直挺了下来，并没有睡着。 因为离戚亦寒特别近，所以沈玖柒想跟他说什么就可以直接说：“戚公子，你说这都过去两个月了，叶枫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啊！而且他是傻吗？三个月的时间了，他难道还没有发现追踪器吗？发现是正常的事，要是到现在还没发现就不正常了。而且在你电脑那儿这个追踪器一直在移动。还有一个不对的点就是叶枫为什么都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到地啊？” 戚亦寒边玩儿着戒指，边对沈玖柒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次他们使用完‘调虎离山’之计之后叶枫并没有离开Z国，甚至连F市都没有离开。只有在咱们注意到之后他才会移动。但是……这移动的未免也太慢了吧。乌龟爬也能爬过去了。” 沈玖柒点了点头，说：“叶枫负责运输的就是那一批新型毒||品，他们最终的目标不止至于Z国，而是想要推送到全球。直到现在，咱们还没发现那一批新型毒||品的制作工厂在哪儿，还有他的‘原料’是什么。许多线索现在都断了，想查却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戚亦寒这时候却跟沈玖柒这么说：“沈队，你还记得高铭那天的死相吗？”沈玖柒有些奇怪，戚亦寒为什么这时候突然问起这个：“反正多半儿是自杀，他杀没有任何可能性。”说完，“那沈队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不是……” “报告！”戚亦寒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景孟言的声音。 经过沈玖柒的多次“欺负”，景孟言现在终于有点儿队长的样子了，而禁毒队的任何也在景孟言的指挥下步入了正轨。就是因为这起案子关系两方，他们专案组才跟禁毒队达成暂时合作的关系的。 沈玖柒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话。景孟言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们查到关于这个新型毒||品的‘原料’了。”沈玖柒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下一句说的就是：“就在这儿说，我懒得跟你去什么工作室。” 他们刑侦部在整个市局的最东面，也是采光最好的地方。而沈玖柒口中的“工作室”则是在整个市局的最西面，来回往返是一个很巨大的“工程”，所以在西面基本上看不到刑侦部的任何一个人来这边晃的。 景孟言也完全没有“怯场”，还是把他们的发现一五一十准确地告诉了沈玖柒：“据我们考证发现这一种新型毒||品的主要‘原料’是吗||啡||类毒||品——□□。俗称‘白|粉’再加上一些‘小料’，这才形成的这种新型毒||品。”说完，戚亦寒问：“都会有什么症状。” 景孟言知道戚亦寒问他的这句话是指的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吸了毒||品之后会有的症状，正因为这个是一种新型毒||品，所以戚亦寒才要问自己有什么跟已知毒||品不一样的症状：“头晕、恶心、消瘦这些症状都是正常的。它对人类的身心健康危害极大，长期饮食、注射海|洛|因可使人格解体、心理变|态和寿命缩短，尤其对神经系统伤害最为明显。” 景孟言说完，戚亦寒问沈玖柒：“没准儿，田棱就是他们的‘小白鼠’，先让田棱试试这个毒||品的威力，反正最后田棱死了也不可能找到他们头上。”说完，“沈队，高铭是不是？” 沈玖柒紧接着转头就问了景孟言：“高铭有没有这种症状？”虽然沈玖柒知道自己这样问有点儿“傻”，但是不这样问还能怎么样问。景孟言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高铭暂时无法判断，其他的……” “别说废话，说重点。”沈玖柒及时地制止了马上要说废话的景孟言。 景孟言自己也有一些惊讶，沈玖柒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说废话的呢？于是只好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如今只能判断高铭有身体削弱的症状，其他还暂时还发现不了。不过，像他这种的症状就算是专业人员都不一定会给出准确的结果。”沈玖柒认为他现在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景孟言自己也已经说完了，但是谁都能看出来景孟言好像还有什么要说的样子。 接着，沈玖柒就对戚亦寒说：“这位景队长要跟我说会儿话。戚公子，你就……”沈玖柒根本不需要说完，就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说完，戚亦寒犹豫都没犹豫，直接抬屁股走人。 -- 第239页 接着，整个办公室里就剩沈玖柒和景孟言他们两个人了。 沈玖柒又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对他说：“有什么事赶快说，为了你我连我爱人都轰出去了。”景孟言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接着才说：“沈队，我下面问你的问题，你回答也好，不回答也罢。我就是、我就是问问。”沈玖柒边按太阳穴边对他点了点头。 “俞队那时候是怎么逝世的？” “为了能救我们，自己跳下去的。” “那之后……” “没有什么之后。”说完，“还希望景队能够遵守规矩。” “沈队，我希望您能实话跟我说。”说完，长呼了一口气，“您想他吗？” “呵，我没事儿闲的啊！我没事想他干什么。我……他能想我我就感到荣幸了。” “知道了。” “以后不要想这些事了，也不要随便跟别人谈论这件事。好好工作，知道了吗？” “知道了。” “好，你忙去吧。” 景孟言这回并没有还赖在沈玖柒的办公室里走不动道，而是犹豫都没犹豫地走出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戚亦寒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喝了一口咖啡，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想跟你请个假。”沈玖柒问：“理由什么？”戚亦寒说：“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必须我本人去谈，至于具体是什么项目，我只能谈完了才能告诉你。” 沈玖柒说：“什么时候去谈？跟谁去谈？”戚亦寒说：“后天去，可能要谈一个星期。运气不好谈两个星期都有可能。至于跟谁去谈……”戚亦寒拖了半天音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沈玖柒说：“你们那儿有‘不干净’的？”戚亦寒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又不是。据我所知，跟这起案件好像有点儿关系。”沈玖柒嗤笑，说：“他们傻啊，明明都知道你是个警察了，而且还是最近这起案件的专案组的组员，他们既然要讨论关于这起案件的生意，为什么要叫你去？这不是暴露了吗？” 戚亦寒摇了摇头：“这群‘老狐狸’一个比一个难搞，话也一套一套的，都能把人绕晕。反正这场生意不怎么‘干净’。” 沈玖柒问道：“不怎么‘干净’你还敢掺和？” 戚亦寒有理有据说道：“就因为‘不干净’我才要掺和。没准儿就能得到什么线索呢！”沈玖柒咬牙切齿道：“戚亦寒你觉得你自己有多厉害啊！他们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你要是没有查到反被‘查’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之后你会怎么样啊，你牵连的不仅是咱们一队，还有可能牵连市局，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戚亦寒还是丝毫不慌地说：“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既然他们决定叫我这个身份特殊的人，肯定就是早有准备。”沈玖柒问了一句跟这种问题完全没有关系的话：“喝酒吗？”戚亦寒笑道：“沈队，你看那个哪个谈生意不喝酒的？”沈玖柒嗤笑道：“你自己酒量怎么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啊！万一喝了‘有料’的你当天晚上肯定就被横着抬出来了。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谈。” “你他|妈自己酒精过敏你自己不知道啊！” “沈队，你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 “我……我……”沈玖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戚亦寒紧接着就想到了什么，笑着问：“我也没跟你说过我酒精过敏啊。”沈玖柒不说话了。戚亦寒也不打算问了，说：“放心，我不喝。他们要给我，我就偷偷倒掉好了。反正是在夜|场，他们看不到的。”戚亦寒说完，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沈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的？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我酒精过敏。” 沈玖柒坦然：“实话跟你说吧，我查过你们家那套旧房子的监控。虽然这样有点儿变|态吧，但是这个监控，除了我谁都不知道。”戚亦寒立刻紧张起来：“什么时候查的？”沈玖柒说：“前段时间，我离开的那段时间。” 怪不得，办完“校园抛尸案”之后沈玖柒就总出去，还不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出去。原来是去那所旧房子去查监控了！戚亦寒问：“你是怎么知道旧房子有监控的？”沈玖柒说：“你家旧房子就住在F市的豪华地段，每家都会有监控，人人皆知。一般人进不去，就像是我也很难进去。只好报了你的大名。” 戚亦寒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问道：“查到什么了？”沈玖柒想了想，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说了。戚亦寒问沈玖柒：“沈队，我不告诉你我的任何事情你自己就要去查吗？我说过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全都告诉你，那你为什么……”说到一半儿，戚亦寒却不说了。最后只是说了句：“算了，你愿意查到什么就查到什么吧。我的家底你随便查，我不拦着你。就是不能告诉其他人。你查不到的……还是那句话，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戚亦寒说完，头也不回地从沈玖柒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关门的声音尤其响亮。 戚亦寒的脸色，基本上所有人都能看到。不过按照他们两个这个尿性，没过多一会儿沈玖柒撒个娇马上就好了，所以他们都没怎么管。 戚亦寒到了那个走廊，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但是谁知道他越想平复自己的心情，情绪就越激动。戚亦寒一手扶着墙，一手捂住胸口。呼吸困难，甚至都要晕过去。现在的戚亦寒，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这团棉花压得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紧接着，戚亦寒感觉自己有些缺氧了，正想自己“抢救”一下自己。沈玖柒就在这时候握住了他的手，抱住了他。 -- 第240页 戚亦寒的手握得特别紧，指尖都有些发白，这也让本来手就不怎么好的沈玖柒“疼上加疼”。不过沈玖柒并没有松开戚亦寒的手，而是任凭他握着。沈玖柒不断地平复戚亦寒的心情。戚亦寒这时的呼吸也有些规律了，不像刚才呼吸紧促，别人听了都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感觉。沈玖柒不断地安抚戚亦寒。大概过了十分钟，戚亦寒终于缓和过来了。 沈玖柒看他恢复好了刚想松开放在戚亦寒腰上的手，戚亦寒就反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沈玖柒。沈玖柒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为了让他不再反复，只好又把手握拳，放了回去。虽然说戚亦寒恢复了过来，但是就这么抱着沈玖柒话也不说一句也让沈玖柒有些慌。终于，沈玖柒对戚亦寒说了一句：“戚公子，没事了啊。”戚亦寒却也还是没说一句话，就这么紧紧地抱着自己。 随后，沈玖柒对他说：“戚公子，我……” “谢谢你。” “啊？戚公子，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 沈玖柒其实并不是真的没有听到戚亦寒第一次说的话，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谁知道这人突然给来了另一个三个字的。沈玖柒什么回答都想到了——什么“我谢谢你”，什么“我喜欢你”，什么“滚”……他都想到过，唯独就没想到这个“我爱你”。 是啊，他也不敢想。他跟戚亦寒才认识多久，这么早就跟对方许下了一辈子。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我爱你”三个字，说重也说轻。因为这里面包含一个人的太多太多了。既是对对方的一种承诺，也还是对一个人的表白。这三个字说起来容易，但是当真正要对一个人说出来的时候，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玖柒没想到戚亦寒能把“我爱你”三个字说得这么随便。虽然说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沈玖柒感觉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戚亦寒脑袋不是特别好，什么东西估计都是没有过脑子说出来的。所以沈玖柒不相信戚亦寒说的不对。 过了好久，沈玖柒才搜肠刮肚出来这一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我也爱你’？”说完，又觉得不妥，“我……” “好了。”戚亦寒这句话说的语气跟其他那些话说出来的比较“正经”，“我说……谢谢你。我这辈子……都爱你，都谢谢你对我每一次的好。” 沈玖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如今的大脑一片空白，现在不说一句——“我也喜欢你”都对不起戚亦寒说的那些情话。于是就从嘴里跑出来了这句：“这个世界总会有很多的不期而遇，有的是命中注定，有的是意料之外。我没有什么文化，却还是想在‘我爱你’这三个字前面加上一个期限，那就是‘永远’。我会永远爱你……”说完，“等婚姻法上面写着‘同性也可结婚’的时候，我就把你娶回家，做我永远的爱人。” “好……我等着那一天。我等着那一天，你来娶我。” 两个人就这么在走廊里相拥。而在走廊门口，孔严还在尽自己的力量，努力挡住这两个人。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说完这段“情话”的时候，他们一队的那些“单身狗”们已经羡慕地不行了。 每个人都在心中暗暗问自己：“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种‘神仙爱情’啊！” 奚云这时候一个没站稳，刚要滑倒，孔严却什么也管不了了，直接上去单手搂住了奚云的腰。接着两人一个转身，就跟对方的距离很近了。奚云这时脸有些红，对他说：“孔严，那个……”孔严刚想放开那只搂着奚云腰的手，奚云就又靠近了孔严一点。 两人整整差了九厘米，所以奚云比孔严矮了许多。奚云需要踮脚才能够到孔严的嘴唇，但是孔严这时候双腿却有点软，滑下去之后，就跟奚云差不多高了。奚云一看，这不是抓到机会了吗。奚云连犹豫都没犹豫地就对着孔严亲了上去。 距离他们两个第一次亲对方的时候已经过去二十五年了。小时候奚云不小心亲了孔严一口，两人的姻缘也就此开始。在这中间，两人都尽量与对方保持距离，但是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们两个的关系了。 沈玖柒孔严奚云他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三方家长都比较开明。认为根本没有“早恋”这一说，因为他们都认为小孩子小的时候情窦初开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必须要把他们往婚姻正确的地方去引导。虽然他们三个那时候就沈玖柒一个人是“单身狗”，但是要与女孩有距离他又不是不知道。当然，自从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孔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个gay了。只不过一直没对沈父沈母说而已。当然，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也知道。之所以孔严和奚云为什么不会排斥并且讨厌“同性恋”……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受到这种教育的问题吧。 奚云亲完孔严，孔严的脸也红了。不过不容易看出来。 还没等孔严反应过来，奚云就在孔严耳边对他说：“孔副队，怎么样啊？”孔严赶紧站了起来，对她说：“女孩儿有点儿自我保护的意识。”奚云问：“对你我为什么要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啊？”说完，“我相信你啊！” 奚云说完这句话，孔严便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那些“单身狗”看到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快要回来之后，一个个都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看似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谁能想到一个个都回想着刚才的两对“神仙爱情”。 -- 第241页 回到办公室，沈玖柒非常严肃正经地对戚亦寒说：“你的那些应酬，能让我陪你去吗？”戚亦寒反问：“沈队，一队的这些事情你都忙不过来况且还要跟景队配合，就别管我了。”沈玖柒说：“我为什么不能管你？我现在还管不了你了？” 戚亦寒说：“沈队，这个真的不用，你忙你的吧。”这时，戚亦寒转过头就看到了沈玖柒这时的“死亡凝视”，紧忙说：“行行行，我让你跟我去。只不过……你得换身衣服，说话的时候别用那么专业的术语。” “没问题。” 第90章 90.跨国“运输”一 在这天，所有人都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前一起案件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喊：“到快递了！”在此所有人都很疑惑，他们并没有一个人的收件地址上面写着是市局啊！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快递来呢？ 沈玖柒只好站起来跟快递小哥交谈了许久，最后还是拿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过来。随后掂量了一下这个重量，这个至少得有七十多公斤重。当戚亦寒过去要打开这个箱子的时候，沈玖柒及时制止了他，说：“寄货地址是M国，收货地址是咱们这儿，而且刚才那个快递员不像是正轨快递公司出来的快递员。我怀疑……” 沈玖柒这句话说得神神秘秘的，尽管他们有多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忍不住背后发凉。戚亦寒问：“多重？”沈玖柒说：“大概……七十多公斤？”戚亦寒突然笑了，而且还笑得特别诡异，连沈玖柒看得都有些害怕。戚亦寒道了句：“是不是新鲜的？”沈玖柒嗅了嗅，说：“好像是啊……” 两人这种交谈如果忽略掉这个环境和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能让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道上的。 沈玖柒慢慢地把箱子打开了，结果，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腥臭味。沈玖柒对他们说：“一个个娇贵的就出去，我不希望你们当着我的面吐。”虽然沈玖柒这么说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落荒而逃去卫生间。 箱子被填得满满的，下面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上面一颗人头和肠子上面被填满的好似□□的东西。沈玖柒先是大致看了一下，毕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现在要看到这个还害怕，那就是有点儿邪乎了。下一句说的就是：“联系魏……联系法医。”虽然魏于洪已经不在了，但是毕竟是合作了好多年的“战友”，什么事情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所以“魏于洪”这三个字也说得十分顺口。 说完，对他们说：“先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知道。这东西好像‘不干净’，是‘走||私’来的。”说完，“所有人，留一半在警局等消息，剩下四分之三联系法医部那边，最后的那些人跟我走。”沈玖柒这回并没有一拖再拖去办案，而是十分麻溜痛快地去执行任务。他们也自然知道沈玖柒说这句话到底是怎么分配的，奚云非常自然的待在原地不动，孔严对那剩下的四分之三的人说：“跟我去法医部！”而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也走得非常顺，两人谁都没带，就看两人孤傲的身影走了出去。 二十八人配合得特别好。 两人上了车，沈玖柒就把对讲机和孔严奚云他们两个连上了。三人一直保持通话，戚亦寒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丢给了沈玖柒。沈玖柒非常顺手地打开了戚亦寒追踪叶枫的软件，结果看到的就是这个小红点不再移动了。沈玖柒笑了，说：“叶枫高明啊。”感叹完，打开浏览器，输入了一个网址，结果F市地图并没有显示有这个位置。 沈玖柒问戚亦寒：“难道是外面的人？”戚亦寒正在开车，不能看笔记本上的内容，但是根据沈玖柒说的也能大概判断到底是什么，便说：“如果说是‘走||私’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完，突然又问，“那个快递员的着装是什么？” 沈玖柒随便说了一句：“像工作服又不像工作服的一件衣服。不过戚公子你现在问这个干什么？他肯定换装了啊！”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那个快递单你留着呢吗？”沈玖柒说：“留着呢！”戚亦寒边说边伸手：“给我看看。”沈玖柒坚持不给戚亦寒看，他开车呢，怎么可能看这个。可是戚亦寒毫不留情地把快递单抢了过来，看了一眼，又换给了他，说了一句：“确定是外面的没错了，这个单子上面的所有，都是假的。”说完，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沈队，问问法医那边怎么样了。” 沈玖柒干脆直接对对讲机说：“孔哥，法医那边怎么样了？”孔严说：“老大，你是不是有点儿太过着急了？那些人的速度咱们还不知道？”沈玖柒转过头来“眼神求助”戚亦寒，戚亦寒对沈玖柒说：“重点检查箱子上残留的指纹，核实DNA。”沈玖柒直接把戚亦寒这句话“复制粘贴”给了孔严，孔严消失了一会儿之后，对沈玖柒说：“老大，他们已经在核实了。”沈玖柒道了句“好”之后，又对他说：“到时候发给我核实报告。”沈玖柒已经不用戚亦寒提示了。 接着，沈玖柒特别二逼地问了一句戚亦寒：“戚公子，咱们还要去哪儿？”戚亦寒说：“他刚才是不是开着车子来的？”沈玖柒努力回想刚才在楼下跟快递员交流的场景，说：“门口有一辆既不是你的也不是警车的车。”戚亦寒听沈玖柒说完，有些微妙地笑了笑。此处无声胜有声，沈玖柒下一秒就在戚亦寒的笔记本上输入了车牌号。 -- 第242页 也不知道戚亦寒这笔记本到底是怎么被他弄得，按理说如果输入车牌号顶多就会告诉你车主是谁，是干什么的，是什么牌子的车。但是戚亦寒这个却不一样，直接给这车装了追踪器，让他想跑都跑不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安装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呢！“变||态”，专门监视别人用的。 “正在业火路876号。车主名叫叶烨。” “好，现在就等DNA报告了。”戚亦寒默默说道。 结果，戚亦寒话音还没落，孔严的DNA核实报告就直接给沈玖柒发了过来。沈玖柒点开一看——“叶烨指纹占比76％”。沈玖柒说了句“好”之后，戚亦寒立刻用他高超的开车技术掉头开往了业火路876号。根本不用沈玖柒提示，戚亦寒自己就知道要加快速度，现在在业火路，下一秒不一定又窜那个地方去了。 沈玖柒问了句特别没用的话：“戚公子，你觉得咱们两个能擒住它们吗？”戚亦寒没有回答。一般戚亦寒听到废话之后都不会自动回复，在他旁边甚至都听不到他呼吸声，所以戚亦寒这样就表示他觉得自己的这句话是废话，所以不自动回复。没办法，只好继续盯着笔记本那个小红点看。 看着看着，沈玖柒的对讲机又响了，这会是奚云的声音：“老大，你在线吗？”沈玖柒回了句：“在，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沈玖柒说完，奚云便对他说：“老大，景老大来了。”沈玖柒甚至连想都没想就丢给了奚云这么一句话：“晾着他。”奚云不禁吐槽了一下他：“他们禁毒队的脾气都这么犟吗？跟上次似的，偏要找你问一件事。什么话都跟他说了，就是不听。”沈玖柒说：“把对讲机举到他面前，我跟他说。” 下一句话的声音就是景孟言的声音了：“沈队，我有话想跟你说。”沈玖柒冷冷地对他说：“废话就不要说了，说重点。我现在在外面办事。”沈玖柒说完，就听那边没了声音。于是喊了一声：“云儿，不用给他说了，我还忙着。”过了好一会儿，对面都没有传来声音。沈玖柒这就放心了。 可是沈玖柒下一秒就遭到了戚亦寒的“数落”：“沈队，你现在怎么记忆力这么不集中啊？你是不是……”沈玖柒转头就看到前方红灯灭了，绿灯紧接着就亮了起来，说：“绿灯了。”戚亦寒还没来得及跟沈玖柒再说一句话，就踩着油门往前了。 “如今在业火路877号。”沈玖柒给他报了地点。 戚亦寒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沈玖柒一看，对他说：“怎么！开车这么不专心，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拖着个人命呢！”戚亦寒对他说：“沈队，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是以前的沈玖柒可能会对他说——“我求求你了，就你这个‘开过光’的嘴您可千万别说了。” 但是现在的沈玖柒会对他说——“开你的车，就算你这个‘开过光’的嘴把天喊下来了也有我给你们撑着呢！没事儿。” 这时候，戚亦寒是真的体会到了沈玖柒的温柔到底是什么。 这下，他也不走神了，一直紧紧地盯着前方。戚亦寒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沈玖柒：“是什么车？”沈玖柒瞄了一眼那个页面，说：“大众丰田。”说完，戚亦寒便紧盯着一辆车，脑海里闪过了刚才停在警局里的车牌号。对沈玖柒说：“沈队，是这个吗？”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也看向了戚亦寒看的那辆车的身上。 仔细看了看车牌号，说：“是。打算怎么抓？”戚亦寒说：“先静观其变，不能确定他车上装的是什么。”沈玖柒合上了戚亦寒的笔记本电脑，又仔细看了看那辆车的车牌号，对他说：“现在咱们在哪儿？”沈玖柒问的这句话十分的“傻|逼”，现在在哪儿不会自己看啊！但是戚亦寒还是耐着性子对他说：“业火路900号。” 沈玖柒骂了句，说：“怎么现在就到900号了？”戚亦寒没有回答，沈玖柒也只能“黑”着脸重新瘫坐在了座位上。 他们两个开的是私家车。像这种“不干净”“走||私”过来的东西，谁还敢大肆宣扬啊！当然他们这种公安人物就更不能宣扬了，要是开警车出来，这大白天的，不想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这些人了。所以他们两个只能穿着警服开着私家车“招摇过市”。 现在这条街上这么多人，戚亦寒就算是想要停车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成功停车了万一发生交通事故怎么办，又不能就这么耗着。在戚亦寒陷入“难题”的时候，沈玖柒懒懒洋洋地对他说了一句：“先抓人，再拦车。”这六个字回荡在戚亦寒的耳边…… “真的要先抓人，再拦车？” “请问你还有什么更好地办法了吗？” “那……万一出事了呢？” “事是你想出就出的？” “……” 两人进行了简单的交谈之后，戚亦寒破例提速，并且成功插到了那辆丰田车的前面。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接下来就是到红绿灯路口了。一到这个位置，戚亦寒就把车熄了火。正当后面的司机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大长腿直接选择开门就跑。因为他们是在最前面，那辆丰田车跟他们还是有点距离的，只能用跑的方式。一个跑左边，一个跑右边。 两人打算“赌”一把，如果那辆丰田车里面的人是跟这起案件没有人关系的人，肯定会不慌不忙，如果他们是的话，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故装镇定；第二，直接弃车落荒而逃。 -- 第243页 等两人到了那辆丰田车的时候，车喇叭声在他们两个耳边此起彼伏。本来两人会以为在丰田车上的这两人会心理素质特别好的故装镇定，但是实践告诉他们他们的判断错了。两人没下尿裤子就不错了，不过最后还是弃车落荒而逃，能跑多块就跑多快。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见状，直接加快了跑得速度。很快，那两个人也被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抓住了。不过想让那些人这么简单落入“法网”？不可能！ 在戚亦寒那边的人跑着跑着，直接转过身手握小刀想要给戚亦寒一刀。但是戚亦寒却非常灵活地弯了一下腰，可是那人好像已经料到了一样，紧接着就要来个“扫堂腿”，但是戚亦寒也料到了，脚不沾地地到了他旁边，从兜里拿出手铐。可是也不知怎的，在两人的混斗中，那人的小刀突然划到了戚亦寒右手的手腕那儿。不过戚亦寒并没有叫疼的，那人估计也看到了戚亦寒手腕上的伤口。受伤人没有吓到，施伤人倒是吓到了。戚亦寒找准时机，对着他的膝盖弯一脚，双手直接给他铐上了。 因为两人使正常执行公务，所以那些市民们也没有过多举报这两个人。 带他们两个往回走的时候，戚亦寒的手腕不断在渗血渗得吓人。沈玖柒看了，对他说：“宝贝儿，你这……”戚亦寒突然扭头看向了那两个被他们两个整得十分狼狈的人，对沈玖柒小声说：“没事，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说完，还补了一句：“你别有事没事就叫我‘宝贝儿’。让人怀疑。”戚亦寒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沈玖柒突然笑了，戚亦寒下意识地给了他一拳。 说实话，他们两个现在这样特别想一对打情骂俏的夫妻。 因为人手不够，所以两个人不能就这么一个坐主驾驶一个坐副驾驶了。戚亦寒在前面开车，沈玖柒在后面看着这两个人。当然，也是在他们两个人抓到这两个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原来抓错了。不过两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一个个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沮丧的表情。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虽然说戚亦寒是个“面瘫”吧，但是他和沈玖柒有时候的想法还是一样的。就像抓错人这回事儿，一般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都会怪这怪那的，但是他们不会。至少还是抓住两个人怎么算也是他们赚了，没什么好悲伤的，也没有什么好怪人的。沈玖柒曰：“结果不重要，尽力则好。” 这两个人一个目测十五岁，一个目测二十多岁，年龄都不大，但想不到心眼儿还挺多。 沈玖柒坐在他们两个中间，十分迈不开腿脚，特别难受。其中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双手在下面也不知道弄什么东西，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声音。沈玖柒并没有因为他年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他了，而是明着提醒他：“你们两个最好不要打什么坏主意，怎么斗，最后也就是一个全盘皆输的下场。” 戚亦寒虽然在前面开车，但是也知道沈玖柒为什么说这句话，又不是没听到那声声响。既然沈玖柒把他想说的都说了，自己也不费口舌了。果然，沈玖柒说完，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孩下面就再没有什么小动作了。 这一路上四个“哑巴”没说一点儿话（除了沈玖柒提醒他们的那句）。快到市局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那个十五岁小孩的手在下面好像也在弄什么小动作。沈玖柒一听，扭了扭脖子，骨头相互摩擦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那小孩也真是“怂”，听到这声响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们两个也就适合糊弄糊弄年龄没有超过戚亦寒的小孩，其他那些“老狐狸”，他们自然还是斗不过。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带着这两个小孩回了警局。把一切都忙完之后。 去刑侦部跟孔严奚云他们会合。 戚亦寒本来以为沈玖柒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会和自己一起去找他们。但是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沈玖柒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而是去拿备用医药箱了。 沈玖柒敲了敲戚亦寒的脑门，对他说：“忘了你手腕上的伤了！”被沈玖柒这么一说，好家伙，一队所有人包括景孟言都知道他手腕受伤了。不过说句实话，戚亦寒确实忘了自己手腕上还有伤这回事。 沈玖柒让戚亦寒该怎么坐怎么坐，只要把手腕伸出来就行。当时沈玖柒为了防止手腕上的伤和衣服相互摩擦感染，特意把袖子挽上了一点。可是沈玖柒却还是忽略了“空气”这个东西，所以看到戚亦寒的手腕的时候，却也还是怪自己太过疏忽了。 戚亦寒本来以为沈玖柒会坐着给自己上药，但是没想到沈玖柒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拿着消毒棉刚想给他消毒的时候，戚亦寒却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去。沈玖柒看，轻笑：“怎么？这么多人看着害|噪？”戚亦寒没答话，沈玖柒想：让这么多人都为了戚公子出去实在是不太好，算了，还是这么消毒吧。 “咱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上药了。有什么好紧张的。”说着，把戚亦寒的那只受伤的手腕拿到了自己的面前，仔仔细细给戚亦寒消毒，之后才上药、包扎。沈玖柒看自己忙活了这么久，戚亦寒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想叫就叫，疼不用忍着。”说完，沈玖柒不知道想歪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连忙改口：“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戚亦寒在心中默默骂了一句：“乌龟王八蛋。” -- 第244页 到最后包扎的时候，沈玖柒不禁“啧”道：“你这要是再划深点儿，我今天就得陪你去了。”说完，“好了！” “谢、谢谢。” 戚亦寒话音一落，孔严连忙说：“戚公子你不用谢他，他对谁都是这样，没什么好‘害|噪’的。” 沈玖柒边移开副位的凳子，边对戚亦寒说：“宝贝儿，你也不用管孔哥说的什么，我承认在他们受伤的时候给他们上药，我也承认我对谁都是这样。但是，你是我唯一一个上药还要单膝下跪的人。”沈玖柒帮戚亦寒拉凳子，直到戚亦寒坐下之后自己才轻车熟路地到了主位坐着，说：“伤口不能碰水，这段时间不能拿重的东西，别碰伤口。哎对了，这几天我人性一点，就不做你了。毕竟你不能洗澡。”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直接怼了句脏话回去：“去你的吧！滚！” 沈玖柒坐下后，先没让他们发言，而是对景孟言说：“说吧，在我有事的时候你找我是干什么？”景孟言有些懵，指了指自己，说：“是、是我吗？”沈玖柒点了点头，懒得跟他重复那句话了。不知道为什么景孟言跟他们接触了这么久还能这么避讳他们，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景孟言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我那时候找你，是有、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现。” “什么？” 景孟言好一会儿才把一张有字的纸条推给了沈玖柒，并说：“这个……是在我的桌子上发现的。”沈玖柒接过那张纸条，瞟了一眼——“杀人容易，救人难啊！”看完之后又给其他人继续传阅，最后一个是戚亦寒看的。但是一看到这个字迹的时候，脱口而出：“叶枫写的。”戚亦寒说完，沈玖柒问：“真是叶枫的字迹？”戚亦寒点了点头，咬着牙说：“这个字迹我认得十分清楚，不管他是手残了还是手断了，写出来的字就算不是字我也能认得清楚。”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戚亦寒这么说肯定是恨叶枫恨到骨子里了。 沈玖柒把纸条还给了景孟言问：“什么时候发现的？”景孟言吭哧吭哧半天都没吭哧出什么来。沈玖柒的耐心也快被他磨尽了，正当沈玖柒想要放弃的时候，景孟言才开口：“下午一点。” 第91章 91.跨国“运输”二 沈玖柒在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今天他的所有行程，最后才对他说：“你真的是下午一点多发现的？”景孟言好似有些慌，连忙说：“沈、沈队，我还能骗你不成！”沈玖柒撇了撇嘴，说：“我们十点到的会议室，在哪儿聊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自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而你正好是十点的时候来找我谈事的，谈完之后你就回了办公室。我们是五点多回来的，将近黄昏。而那时候奚云给我报备你在我们这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将近三点，那么我想问你一下，既然你一点多就发现了这个纸条，为什么不发现了就来跟我说，反而拖了将近一个小时，这里你的一个小时的时间是空白的，所以这一个小时你在干什么？”说完，“老实跟我说，要不然你知道你之后过得是什么日子。” 沈玖柒说这段话说得跟个“黑涩会老大”似的，丝毫没有人民警察的气势，不知道的就以为这人是个“小|痞|子”。 景孟言再说也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孩，按照正常年龄，这个岁数应该在念大学。本来以为来禁毒队就是来提早体验一下禁毒队的生活，但是谁能想到俞栖的牺牲，就把他推了出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禁毒队队长，能和沈玖柒孔严等人在一张桌子上谈话。（禁毒队队长当然是破例当的） 沈玖柒刚才说的那段话确实有些语气不对，也确实有点把景孟言吓到了。随之，办公室里就传来了景孟言的“哼唧”声。沈玖柒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对景孟言说：“景队，我们没时间听你在这儿‘哼唧’，这么大人了也该有点儿眼力见儿了吧。”说完，“我给你一分钟的思考时间，一分钟要再说不出来，那么就请你……” “出去。”沈玖柒一字一顿说道。 接着转头就对小王说：“小王，计时一分钟。”沈玖柒这个“老流|氓”，计时就算了，还特意把秒表计时的声音调到最大，生怕坐在沈玖柒对面的景孟言听不到。说实话，这样的计时声音是个人估计都忍不住紧张。 一分钟很快，到最后十个数的时候，沈玖柒边用食指敲击桌面，边说：“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间到！”沈玖柒把秒表举起来让景孟言看了看，对他说：“现在，景队能说了吗？” “我、我那一个小时，去、去了……去……”景孟言还是“吭哧”半天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吭哧”出来。沈玖柒一气之下拿过刚刚打印好的给景孟言的那份资料丢给了他，对他说：“出去！给我蹲在门口耳朵贴着门给我认真听着！去！” 景孟言这时候倒是跑得快，拿起资料就走了出去，结果还真的蹲在门前耳朵贴着冰冷的木质门听了。 戚亦寒在沈玖柒旁边“啧”道：“沈队，你对他这么凶干什么？”沈玖柒没有搭理他，而是对他们说：“各小组报告情况！” 这次行动一共分成了三组，一组留在警局等候消息，其他两组一组出发去法医部核实尸体，另一组负责抓人。 奚云什么都没说，顺着桌子给了沈玖柒一份资料。沈玖柒看完了之后还要去到角落里劳驾自己的那块落满了灰的白板。把奚云给的资料上面的行程写了下来。除了景孟言来的时候的时间线有点复杂之后，其他的都还好。写完之后，又扔给了奚云，说：“自己给我解释，我哪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 -- 第245页 奚云灰着脸直接坐在位子上说：“早上十一点十八分的时候老大收到快递，并且打开看确定是尸体，十一点二十分的时候老大分配任务让我们留在警局等待消息。在下午的两点五十四分的时候景老大来找我们说要找老大谈话，但是被我们多次解释并拒绝无果，只好放弃。老大和戚公子两人在下午五点二十九分回到警局。在这其中，咱们一队的每个人都是有互相的时间线证明的，但是景老大找完老大之后和两点五十四分的时候景老大又来的找的时候这中间的时间线是空白的，他队员估计都不一定知道。好了，汇报完毕。” 奚云简明扼要地说完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线。 “好，孔哥说一下尸体吧。” “尸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资料都打印好了，自己看吧。”法医部给他们的资料向来都是非常厚的，这次也不例外，足足有三厘米厚。多亏他们看资料看得久了，学会了一目十行。不到十分钟就把这厚度十厘米的资料看完了。 沈玖柒放下资料对孔严说：“放在尸体身边的‘白|粉’，不是普通的□□，是海||洛||因？”孔严点了点头，说：“是。尸体挺新鲜的，本来一开始以为这就是单纯的□□，但是之后才发现这□□不是填充用的，而是海||洛||因。” “死者名叫迪福克斯·爱德华，是个M国人，常年吸||毒、制||毒、贩||毒，但是最终并未被M国警察抓住。七个月前曾被警方抓住制||毒的工厂，但是最终……被判定无罪？事情过去后三个月迪福克斯不知所踪，却还是跟毒||品脱不了干系，之后莫名其妙来到了Z国，进行交易……”戚亦寒说完之后。 “七个月前……是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的吗？”沈玖柒问孔严。 “我也问过，他们说是。”孔严说。 “七个月前……不就是咱们办‘故意纵|火案’（在此指发布会‘燃烧的一朵花’）的时候吗！那那时候……田棱！” “这样的话，时间线基本上就能对上了。在去年七月的时候，国内涌进一大堆新型毒||品，但那时候还没有广泛使用，可以说并没有被警方发现，而在那时候的M国，迪福克斯在制||毒工厂被发现。而在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用田棱这个吸惯了毒||品的人拿来做实验，随着这个毒||品不断地推进。在去年十月的时候，咱们发现了高铭他们吸||毒制||毒贩||毒，而在那时候，迪福克斯在M国不知所踪，八成是跑到了咱们这儿来，跟高铭他们做交易，那时候……他们还是隐藏地太好了。” “等会儿，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迪福克斯是他们的帮手，为什么还会被人杀害通过非法手段寄到咱们这儿来呢？而且寄过来的不仅有迪福克斯的尸体，还有海||洛||因。并且海||洛||因重量超过一公斤。”沈玖柒这时瞥了一眼资料，转头问孔严，“法医没说迪福克斯怎么死的？” 孔严轻笑一声，说：“资料上什么都写了，该写的不该写的都写了。我瞄过几眼，也问过怎么死的，但是最后给我的答复就是——因尸体被切成无数块，并且长时间在海||洛||因里浸泡，早已经‘烂’了，没办法判断。”沈玖柒无声地骂了一句，说：“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怎么找人啊！” 戚亦寒这个“好脾气”说：“人家法医干的就是这活，能给你干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再说了，看那个尸体的损伤程度，能判断出来这么‘五厘米’就不错了。”接着，沈玖柒对离门最近的小钱说：“小钱，把那个姓景的给我叫回来！” 小钱无奈地当了个“工具人”，把景孟言这个难伺候的少爷请了回来。 景孟言来了之后沈玖柒秒变冷漠脸，对他说：“不许坐下，站那儿！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本来沈玖柒是训景孟言，但是却把小钱吓得不敢坐下了。沈玖柒看了，给他打了个坐下的手势。 “资料你看了吧？” “看了。” “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能说吗？” “要说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正常来说这种海||洛||因的威力如果想把尸体浸泡成连怎么死都看不出来的状态，至少需要一周。而如果从M国‘走|私’到咱们这儿来的话，除非非常慢才能运输到这儿。但是尸体却是‘新鲜’的，海||洛||因依然也是‘新鲜’的，所以不可能是一周前运过来的。其实通过这个可以判断这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说完，大概推算了一下，“应该是在两周也就是十四天之前运过来的。” “半个月之前运过来的？”沈玖柒脱口而出。 “一周之前运过来的要不就尸体是‘新鲜’的，要不就是海||洛||因是‘新鲜’的，不可能两个都‘新鲜’，而且这种海||洛||因想要保持‘新鲜’也是挺娇贵的，既然一周之前不能保证两样东西都‘新鲜’，那就用两周，反正肯定超不过三周。海||洛||因和尸体那玩意儿也是有期限的，‘过期’了就不‘新鲜’了。”虽然说景孟言回答其他话的时候挺费劲儿的，但是讲起毒||品这事儿来完全不费劲儿。 “那你能保证人是杀完了之后就打包运过来的吗？”戚亦寒俯视着景孟言，对他说。 “尸体……肯定刚刚杀完才是最‘热乎’的啊！那海|洛|因看样子也是‘新鲜’的，所以应该是在两周之前杀完了就给寄过来的。” 景孟言说完之后，一队这群“老流|氓”们突然笑了。景孟言还有点儿不明所以。 -- 第246页 沈玖柒不禁“感叹”：“景队啊，我们这还没给你挖坑你自己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了？”说完，还是忍不住再笑了会儿，“你刚才……说的是不是‘那海|洛|因看样子也是新鲜的’？”景孟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之后才意识到什么。刚想对沈玖柒解释的时候，沈玖柒就说：“所以说……在十一点二十分左右的时候，你就看到过尸体和海|洛|因？”景孟言暗暗骂自己没用，之后才对他说：“本来那时候我是要找你的，看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儿忙，就无意间看到了尸体和、和海|洛|因。” “那你看完之后去哪儿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几十人的鼻子能闻出来这是海|洛|因？” “我、我之后就、就回到了我、我办公室，之、之后……就发现了、发现了那张字条。” “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点四十分左右。” “好啊你景孟言！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们，你想隐藏什么？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那时候跑开有没有愧疚感！你如果早点告诉我们我们就早点获取线索！你是能一眼看出来海|洛|因长什么样子，但是我们不能一眼看出来，这些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现在沈玖柒的状态也是属于有点暴躁的状态，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这样对他吼有意思吗，明明是我们没分辨出来，你现在在这儿责怪他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时候了你现在说他有什么用！”戚亦寒就是在旁边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戚亦寒说完，孔严又对沈玖柒和景孟言他们两个包括一队全员包括自己说：“今天，咱们这几十号人谁都有责任，都已经进行到这步田地了，责怪谁也没有用。本来咱们磨合的时间就短，有什么事情想不到一块儿去都是必不可免的。今天这事吼也吼完了，发泄也发泄完了，就翻篇过去了，任何人都不要再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景孟言，回来坐着！”沈玖柒对他说道。 本来还有些愧疚的景孟言认为自己不应该坐回去，但是小李和小钱他们两个还是把他拉了回来。 两人调整好状态，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查了咱们抓住的那两个小兔崽子的资料了吗？”戚亦寒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了他面前，说：“时间太紧，没办法打印出来了，直接这么看吧。” 就因为戚亦寒这个笔记本，沈玖柒还又要劳驾自己那个好久没用的“白布”上场。沈玖柒把戚亦寒的电脑与投影仪连上了，好让他们都看得到。 “我不读了，自己看看吧，有什么疑问尽管提。” 沈玖柒其实也没看过这两个小兔崽子的资料，只能在戚亦寒的笔记本上看了。看完之后，只见沈玖柒面色凝重，眉头紧皱。当然，也不光他自己一个人这种表情，所有人基本上都是这种表情，就是看谁长得帅谁就好看点儿呗！ 沈玖柒长叹了一口气，问戚亦寒：“他们两个给叶烨办事的？”戚亦寒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暂且还不能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开的是叶烨的车。”沈玖柒啧道：“这时间线能对上吗？”说完，“咱们十一点十八分收到的快递，十一点二十分出的发，走了将近三小时才找到他们。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怎么感觉又有问题呢？” 戚亦寒说：“可以这么说吗——十一点十八分来送快递的是叶烨，但是出去之后开车的就不一定是叶烨了，之后他们中间再一换人，神不知鬼不觉。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开车逃跑呢？” 奚云说：“那还用说，肯定就是自己犯了法，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警察一辈子也找不到他。不是很正常吗？”戚亦寒微微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接着，沈玖柒打电话给了法医部，说了几句：“麻烦查一下那辆丰田车上所有地方的指纹，核实一下DNA。”只听对面到了声“好”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就送来了DNA核实的文件——上面只有吴令和白苑的指纹，并没有叶烨的指纹。 吴令 男 二十一岁，初中就不想上了，之后辍学在夜场干起了打手的工作。 白苑 男 十五岁，学习成绩颇好，但是因为上学的时候喜欢打架，因为差点儿把一名同学打死，因此退学。如今是个“网瘾少年”。 沈玖柒一直盯着单子上方向盘指纹的那一栏，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吴令。说了句：“难道来的时候就是吴令带着叶烨来的？”说完，想到了什么，“对了，不排除他会戴手套啊！”戚亦寒下一句话就给沈玖柒反驳了：“那为什么他偏偏要在给你送东西的时候，就摘下了手套呢？是非要让咱们知道吗？” “那他是怎么逃过车辆车的排查的呢？” “我有个想法……送完东西之后，叶烨没准儿根本不在那辆车上，把这两个小兔崽子拎出来顶罪，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沈玖柒忍不了了，站起来对他们说：“我要提审吴令白苑。”戚亦寒拦住了沈玖柒：“现在还不能提审。”沈玖柒问道：“为什么？”戚亦寒说：“这群人咱们还不熟悉啊，什么事情没有个事先准备哪敢让他们‘上岗’啊！”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好似想到了什么，说：“也对，毕竟干这行的嘴必须严，要不然最后他们的人肯定就会‘咔嚓’！”说完，转头就对景孟言说：“你去审他们，口供、笔录一个都不能给我少。带你们队的几个人去。”景孟言不明白沈玖柒为什么要叫自己去。 -- 第247页 “你不想为了……找出凶手吗？”中间那段沈玖柒留了空白，这是对景孟言最大的尊重。 景孟言这回想都没想，转头就要走。当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沈玖柒对他说：“我们跟你去！”说完，就带着戚亦寒和小王跟着景孟言了。至于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怎么不去……是为了在这里镇住这群人。 这是景孟言第一次审人，是内心里难免会有一些紧张，但是沈玖柒哪管他紧不紧张，直接把他推了进去。三人站在监控室戴上了耳机。 景孟言虽然“怂”，但是面对这些人他不怂，也不能怂。 先审的是吴令，景孟言先组织了一下语言：“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冒出来，沈玖柒心中暗暗道：“跟俞栖学的。” “警官，什么箱子啊？我就是个替人办事的‘小虾米’，这可真的不关我事儿啊！” “我什么时候说关你什么事了？怎么了，你自己做了心虚不小心说漏嘴了是吗？” 果然还是同龄人，景孟言清楚吴令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怎么样，不过多久应该就能套出来话。但是景孟言好像还漏掉了一个特别关键的事——他们没有个事先准备不敢让他们“上岗”。这样就很难办了。 “我这么跟您说吧，第一，我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当然也知道你们办的事什么事情，这点不用质疑。第二，我不明白你说的箱子指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吸过毒吗？”吴令还没说完话就被景孟言的这句话打断了。 紧接着就是一句“啊？” “我问你，你吸过毒吗？”景孟言一字一顿道。 “什么吸||毒啊！警官你可不能……” “别给我在这儿装傻充愣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市局一个个都傻得跟一头头猪似的？越是你这样的，越惹别人怀疑。” “您看您这话说的……” “好多只眼睛在这儿看着呢！”景孟言在吴令耳边说。 吴令顿时傻了，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都快斗眼了。接着，不用景孟言多说什么，吴令就直接吓得尿裤子招了：“那、那个咱、咱们有事儿好好说，有事儿好好说。我、我也不是、不是故、故意触碰这条、这条法律的。求、求求您开、开开恩，放、放过我吧！我、我上有老……” “我不愿意听废话！”说完，上去拉着吴令的领子，往自己前面拉，“现在把你知道的，最好都告诉我，没准儿还能留你一条命！”紧接着，景孟言耳机里就传出来了沈玖柒的声音：“别对他动手。”景孟言气不过，又把他重新扔了回去，之后十分嫌弃地拍掉了自己手上粘的灰。 估计吴令看景孟言也不是个好惹的，赶紧什么都招了：“我们、我们夜场有个、有个老大化名、化名叫丁枕！他、他有一天，有一天对我说让我帮他运输个东西，还拿、还拿我父母的性命要挟我，我没办法，只好、只好答应了他。我、我带着人、带着有个人，就来到你、你们这儿了。之后、之后东西送完之后，我、我再联系他、他就没有了、没有了音讯，之、之后、之后我为了活命，就、就带着那、那个叫白苑的、白苑的小孩、小孩跑了……”因为他说的磕磕巴巴地，导致他们没有办法正常录口供了，但是勉强还能听，毕竟能套出这么多话不容易。 景孟言抬眸问他：“就只有这些？”吴令连忙点头说：“是！是！我、我就知道这些、您、您再、再让我说，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了啊！”景孟言非常讨厌这种说话方式，虽然自己有时候很慌的时候也会这样说，但是这样说话，真的很难受。 景孟言下意识地敲了敲耳机，对沈玖柒说：“那个……”还没说完，沈玖柒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对他说：“该问的都问完了吗？笔录做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进行下一个人了？”沈玖柒问的这三句话都是一般疑问句，所以景孟言回答的时候也十分好回答。 “好了，好了，好了。”景孟言说的这三个词语想让人知道点什么都难。 沈玖柒说了句：“换人！” 第92章 92.跨国“运输”三 景景孟言因为太过紧张，也是自己第一次审人，所以不可避免地出了满头的汗。戚亦寒一开始还站在监控室，死死地盯着景孟言这个人，本来面无表情，却在这时，皱了皱眉。在换人的空隙出去了一下。 景孟言两只手正在下面不停地摩挲，十指缠在一起，勒得指肚发白。却看见一双皙白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块手帕给自己递了过来。景孟言一抬头，就看到了戚亦寒冷漠无情的“冰山脸”。景孟言被他身上的这身“寒气”逼得不仅发哆嗦，下面的双手伸直缠得更紧了。接着咬了咬嘴唇，对他说：“戚、戚公子，你、你……”戚亦寒问了句：“你这孩子脑袋也没问题啊，怎么说话就磕巴呢！”景孟言下意识地认为戚亦寒这是在骂他，刚要道歉，戚亦寒就对他说：“我不是在骂你，擦擦汗吧。” 被戚亦寒这么一提醒，景孟言才发现自己额头前的几缕碎发已经被留下来的汗水浸透了。于是为了避免尴尬，连忙接过戚亦寒递过来的手帕。可是，刚要缩回去的时候，戚亦寒突然拽住了景孟言的手。景孟言努力想让自己的手缩回来，但是谁能知道，戚亦寒这手竟然这么有力气。 -- 第248页 “景队长，你这手怎么回事？”戚亦寒俯下身问他。 景孟言咬了咬嘴唇，抬眸才看见自己食指的第二关节已经被自己抠出了血，乍一看还有些吓人。戚亦寒看他半天不说话也不想打扰他审人了，只好松开了手，轻声道：“看你能不能痧到。”结果，景孟言给自己抠出的伤口还是粘上了自己流下来的汗水，连忙又换了一只手来擦。 戚亦寒慢慢悠悠地想要回去，但是景孟言“哎”了一声，一挥手说：“送你了！” 景孟言心说，这两个人怎么都一个打法啊！能不能温柔点儿！ 很快，他又调整态度，面对白苑，说：“你跟吴令是一伙的？”虽然白苑的年龄比吴令小，但是他的嘴可是比吴令严：“不、不是……” “不是？你当我们傻啊！那你出现在他车里是被他绑来的吗？” “不是……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小就开始吸||毒，有点儿早啊。” “警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景孟言抬眸，看见白苑那双单纯洁亮的眼睛，心道：这小孩的眼睛怎么这么纯洁……实在是不想吸过毒的，难道是我判断错了？这时，景孟言的耳机里传来了沈玖柒的声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问，反正就是让你该问什么问什么。”景孟言舔了舔嘴唇，接着对白苑说：“说真的，像你这样年龄吸||毒的我见过的不多，但是像你这样的我见过很多。” “警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你个事儿。” “嗯？” “你舅舅是不是叫柳垄？” “我舅舅……”说完，顿了一下，“是，怎么了？” “他前段时间犯事儿了你是不是知道？” “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舅舅现在过得好吗？”说完，景孟言诡异地笑了一下。 白苑一直盯着景孟言看，问到自己舅舅本来就挺慌了，但是景孟言这时候又整出来这么一个笑容，想让人背后不发凉都难。 “我……我舅舅过得好不好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就是你们把我舅舅害成那样的！事情都过去、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你们怎么还敢提！”白苑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拷在身上铁链的声音尤其明显。 “柳垄的侄子……现在怎么还干起了吸||毒的行当，这行可不好干啊。白苑，我劝你不要做过多的挣扎了，你舅舅柳垄，吃枪子儿是罪有应得，你有什么好替他冤屈的。怎么？现在身为侄子，却要问罪起我们来了！” “我、我……我根本没有吸|毒！我根本没有吸|毒！你们瞎说，你们一个个都瞎说！我根本没有吸|毒，那些、那些冰|毒也不是我放的……”说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不是……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不是，真的不是……” “哈哈……套出来了。”说完，啧道，“你们干这行的激动的时候都会把真相说出来吗？你自己是不是也觉得非常搞笑？” 白苑现在脑中回荡的就是那时柳垄逼迫自己吸毒的场景…… “小兔崽子，来尝尝啊……很好‘吃’的！” “怎么？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不要？可真是不知好歹！” “过来！给我过来！给我吸！” “哇啊啊啊啊啊……” “哭啊，你哭啊！哭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 “你个没爹没娘的孬|种！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我身上有我妈的血，你的身上也有跟我妈一样的血液，你难道就不是个贱|人吗！啊！？” “你是不是找抽呢！给我过来……！” 白苑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双手不停地敲打着桌子，发出“哐哐”的响声。景孟言就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就看这小孩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这么看着，还不知道这小孩下一步要干什么，沈玖柒在监控室看着都有些担心了，紧皱眉头，握紧了手。小王回头对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说：“老大，戚公子，现在万一这小孩……” “放心，景孟言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只要看着就行。” 景孟言常年跟在俞栖的身边，和俞栖一起审过的人少说也有八百。所以即使是第一次审人，也给人一种常年审人的感觉。而且审人的方式和俞栖颇相似。俞栖的审人方式是跟他们市局很多警察不同的，只要他出动，就算不能全部把他们口中的线索审出来，也能审出个大概。曾有很多人想要模仿俞栖的审人方式，但是最终都没有成功。唯独景孟言，第一次审人就能把他们口中的东西差不多都给套出来，是一般人达不到的。 “你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死路一条，为什么不尝试一些有用的东西呢？” “什、什么有用的东西？”白苑的眼睛瞬间没有了光亮，只有失望和绝望。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既能减刑，还能保证你不被那些人杀害。” “呵，警官，你觉得我会那样吗？” “你知道吗，比你年龄大很多的人都选择了这条路，你猜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景孟言的声音很有磁性，所以一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这人下一步就是要给大家讲鬼故事。 “什么样的？” -- 第249页 “不单单减了刑，运气好的，还就此戒毒和家人好好过日子去。” 景孟言说着话自己都感觉有点儿违心。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美好的，不是减了刑，就是回去和家人团聚的。现实哪有那么美好，不是被毒|品这个东西折磨而死，就是吃了枪子儿上了路。不过为了不再吓唬到这小孩，还是不把这个说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 景孟言有点儿惊讶，明明自己说得特别“狗|血”，为什么还是信了？他难道忘了自己的舅舅之后是什么样的吗。 “是不是真的，也要你试了之后才知道。” 刑侦部所特警部知，缉毒队和禁毒队的嘴，骗人的鬼！至于都是被谁影响的呢……当然还是俞栖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现在他们可不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了。而是缉毒队和禁毒队的嘴，骗人的鬼！他们不光对嫌疑人或者凶手说的话或是对普通人说的话都没有一句是真的，要的就是把他们忽悠完了，得到信息，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把毒戒了，最后犯下了重大的错误。 “吴令的手中还有很多货，我们有个老大化名叫丁枕……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那个箱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老板丁枕托我们带给你们的。” 这小孩的脑子倒也还是好使，景孟言心说。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没有人说一句废话，都迈着大长腿回了沈玖柒的办公室了。 沈玖柒一进门就给他们把一个东西扔到了桌子上，对他们说：“口供和笔录都在里面，想要要自己拿。” 戚亦寒还没来得及坐下，沈玖柒就拍拍他的肩对他说：“跟我出来一下。”两人悄悄地……等会儿，为什么要悄悄的？迈着大步走到了那条走廊里。 沈玖柒靠在墙上胡乱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戚亦寒盯着被沈玖柒整出鸟窝形状的头，问他：“找我什么事？”沈玖柒犹豫道：“你明天的项目……” “不用你担心，两边我会尽量兼顾。”戚亦寒冷冷地回答道沈玖柒。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玖柒郑重地问戚亦寒。 “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焦虑。” 沈玖柒再次察觉到戚亦寒有点儿不对，以前只要自己问戚亦寒这个，就只会回答一句——“没事”。但是今天却说出了理由，不对，肯定不对！戚公子到底还有什么瞒着自己呢……？暂且不说那些破烂事儿，单独今天景孟言审白苑的时候，就觉得戚公子神情有点儿不对。也没有生病什么的，怎么这是…… “沈队你还记不记得柳龙炎和柳龙青？”沈玖柒想到一半，戚亦寒突然跟他说了这个。 “连环杀人狂案的凶手？那对双胞胎兄弟？”沈玖柒想跟戚亦寒再确认一下。 “对。”戚亦寒说着点了点头，“在审白苑的时候，景孟言提到过一个人……” “柳垄？”沈玖柒接道。 “既然都姓柳，是不是有点儿关系？” 沈玖柒其实是不太相信柳垄跟柳龙炎和柳龙青他们两个有关系的，虽然都姓柳，但是不一定是一家的啊！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戚亦寒接着就拉着沈玖柒的手走出了走廊，回到了办公室，直接就把沈玖柒扔到了主位上，自己又坐回副位。 大家看到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都是这般神情，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见戚亦寒对景孟言说：“景队，你刚才提到的柳垄，是干什么的？”景孟言心理上还是有些惧怕戚亦寒的，想说什么又卡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还是沈玖柒对他“打包票”：“说吧，又不能吃了你！” 才慢吞吞地说道：“那时候还是……俞队长在的时候，我那时候总跟俞队长一起执行任务。前六个月的时候，也就是去年的八月，我们接到报案，说是自己的餐厅里莫名其妙出现了‘白|麻’。之后通过线索，找到了柳垄这个‘惯犯嫌疑人’，经过审问最后才知道，就是他放的‘白|麻’，利用毒品杀死的人。” 景孟言说完，戚亦寒紧接着问：“他有什么亲戚吗？”景孟言让自己努力回想去年八月份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说：“好像是有……他的侄子就是白苑，他的姐姐叫柳玖，但是因为吸|毒而死。他好像还有两个有四分之一血缘关系的兄弟，叫……叫什么来着！” “柳龙炎和柳龙青？” “对对对！就是叫这两个名字。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景孟言说完，觉得周围好生安静，有提到，“这两个人……是不是去年三月份你们抓的差不多的凶手？” 孔严听了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转头问道：“如果这么说的话，柳垄和柳龙炎和柳龙青他们两个有一定的关系？”孔严说着，戚亦寒已经拿出笔记本查资料了。果真查到了柳垄和柳龙炎柳龙青的关系。 柳垄，男，二十五岁，不小心沾上了毒瘾，后来因为不配和警方工作加上携带毒|品超过五公斤执行死刑。 戚亦寒看到这儿，心中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这一家子都跟毒|品脱不了干系，那是不是就说明，柳龙炎和柳龙青他们两个……” “不可能，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景孟言偏偏在这时候打断戚亦寒。 “哦？为什么？” “如果柳龙炎和柳龙青他们两个沾了毒|品，那时候你们不可能没查出来，就算是疏忽，没有查出来，那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因为……柳垄比他们两个死的晚，知道的自然比他们两个多，而且我们那时候在调查中柳垄的时候，并没有显示他们家除了他的姐姐谁还吸过毒。那时候我们都快把人家的家底翻个底儿朝天了，就是没有找到柳龙炎和柳龙青他们两个吸|毒的资料。所以根本不可能。” -- 第250页 “为什么不能？说完，转过头问景孟言，“他们的关系好吗？” “还行吧，算好也算不好。反正不是特别好就对了。” “等会儿，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个客观事实？” “什么客观事实？”沈玖柒这时候问道。 “柳龙炎和柳龙青他们两个提到过他们两个是孤儿。那么既然你们查到了柳垄的家人有柳龙青和柳龙炎，那么为什么他们两个在外面这么多年，没有人去找他们呢？说是忘了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两个在这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为什么我们在查柳龙炎和柳龙青的资料的时候，并没有查到柳垄这个人呢？为什么偏偏你们查的时候，就可以查到柳垄的亲戚有柳龙炎和柳龙青这两个人呢？” 戚亦寒说的这句话引入了全场所有人的深思。确实，为什么当时查资料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柳垄这个人呢？为什么偏偏他禁毒队查的时候，就可以查到柳垄的亲戚有柳龙炎和柳龙青这两个人呢？ “戚公子，你当时查的时候是用咱们F市公安网查的吗？” 戚亦寒点了点头，说了句：“顶多是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而已，其他的都是照着上面一字不落地打印出来的。” “那……你们是用什么查的？”景孟言大胆地问了这句话。 “我的笔记本和沈队的电脑，都查过。”戚亦寒对他说。 突然，沈玖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坐在了自己的电脑前，打开公安网查看了柳龙炎和柳龙青他们两个的资料，上面显示的明明有柳垄这个人；又查了查柳垄的，上面显示的依然有柳龙炎和柳龙青这两个人。 戚亦寒紧接着又用自己的笔记本查了一遍，还是跟沈玖柒一样的结果。 顷刻间，所有人都离开了自己的椅子去自己的电脑前查看，都是一样的。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都跟对方对了视，顿时都明白了什么。沈玖柒边往出走边说：“孔哥云儿景队长跟我们来一下，其他人都别动。” 沈玖柒把他们拉到了那条走廊里，做了一个食指放嘴唇边的动作。然后拿出手机在上面一顿打字，打出了一行字——【手机打字说话】 当然，也不用问为什么了，这要是还用问为什么那可真是配合得有点儿不好啊。 很快，四人都拿出了手机。 沈玖柒又清空内容，在上面又打了一行字——【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连环杀人案说过咱们一队可能有内鬼？】 戚亦寒立刻懂了沈玖柒什么意思，打完了之后反亮出来——【那时候那个系统难道被内鬼故意修改过？】 景孟言看完两人的对话后，皱了皱眉，自己打出一行字——【那按你们这么说，我们所有队的系统跟你们那时候的系统不一样？现在反而改过来了？】 四人一起向他点头。 景孟言：“……” 孔严想了想，敲了几个字——【那咱们的系统都是公安统一的，内鬼想改也很难啊，他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篡改系统？】 戚亦寒抿了抿嘴唇，犹豫地在键盘上打上几个字——【或者是可以设置一个定时系统，到了时间自动恢复内容。】 沈玖柒莞尔——【那他为什么要篡改系统？就是为了这回的案子？】 沈玖柒说出的这话，让这四个人看了背后都不禁发凉。但是返回来想想还真的挺有道理的。戚亦寒再度掀起自己想象力的狂澜，打出几个字——【难道是有人刻意策划的这一切？我们在其中只是围着他转？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 戚亦寒打完，沈玖柒想到了什么，连忙输入到了屏幕上——【连环杀人案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线索不就是一个木偶吗？】 奚云看了，打出几个字——【难不成最后控制这一切的人是那个神秘人？】 戚亦寒接着打出——【那他/她为什么要给咱们提供线索？】 戚亦寒说完，回想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如果是想操控全局的话肯定是不会给他们提供线索的，肯定会血|虐他们，更别说提供线索了。接着，这时候老实人景孟言说了话——【咱们的主题好像跑偏了，不是应该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吗？】 额……好吧！ 五人就这么在黑暗中举着个手机，放在自己的下巴下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人要讲个鬼故事，多亏五人不是长得帅就是长得美，要不然真的会被人当成鬼。五人相互凝视着对方，这种阵势要是下一步不发生什么都非常难。 没什么好说的，沈玖柒只好交给他们一句话——【提防着所有人，不要提早暴露咱们知道有内鬼这回事儿了。】 沈玖柒说完，四人微微点头都示意知道了。 接着，沈玖柒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你们三个走吧，记住，什么都不要说，三人说的话一致啊，我和戚公子说会儿话。” 紧接着，三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办公室。 沈玖柒盯着戚亦寒，问他：“你明天……可以吗？”戚亦寒把头别过去表示自己不想回答，但是依然不打扰沈玖柒问戚亦寒问题：“我问你，你明天去那儿还是不去！去到底用不用我跟着你去！”说完，“反正这两件事你必须选一件事，两件都做是不可能的事情。”沈玖柒一下子就把戚亦寒的一条路给锁死了——不让他两个都选，只能选一个。这时沈玖柒丢给他的选项。 -- 第251页 戚亦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明天去。” 第93章 93.跨国“运输”四 沈玖柒一向是非常绅士的一个人，他会尊重任何一个人的选择，只不过那种特别过分的当然不能尊重，于是听到戚亦寒说出这句话的之后也只能点头不语。戚亦寒为了防止沈玖柒再问自己什么废话，对他说：“我明天自己去就行，夜|场那地方……没一个干净的。” 沈玖柒双手插兜，本来还是低头看向地面，碎发十分自然地耷拉了下来，的确有种泰|式男主的味道。但是听到“夜|场”二字的时候，不得抬起头，问：“你没跟我说过你们要谈事的地方是夜|场。” 戚亦寒干脆将错就错，既然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就直接招了吧：“是，是在夜|场。不过有打手，没事儿。”戚亦寒就单单说这么几句话，沈玖柒就足够担心的了，又问：“在哪个夜|场？” F市在Z国也可以算是一线城市了，夜|场多得是，而且各个装得跟“皇宫”似的。让人一进去就能感觉到自己比那些普通人高上一个档次，但实际调|戏起夜|场的那些“女郎们”可就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样子”了。 “不夜天唱宫。”戚亦寒一字一顿道。 听了这个名字，沈玖柒心中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不夜天唱宫，F市最豪华的夜场。在这里，什么美女|夜宵应有尽有，如果在这里待上一天，绝对会让你出来了亲妈都不认识。被市民们成为最恐怖的夜|场。不过这样说起来，恐怖的事情还是挺多的，比如说：在地下车库莫名其妙出来的打手尸体啊，被调查出来用人|肉|做食物啊，厨房里的烂|肉啊……这些都在这所夜|场当中发生过，但是就是没有被处置。因为他背后的投资人就是世界富豪——韩粤。 “这你也敢答应！”沈玖柒听了后红着眼睛对他说，“不行，我要跟你去。” 戚亦寒觉得沈玖柒这确实有点儿瞎担心了，对他说：“没事，不用你跟我去。你是怕我成地下车库里的尸体还是怕做的食物是我的肉啊，还是怕厨房里面那摊烂|肉是从我身上取下来的？”说完，“我不可能有事的。我要是有事了，明天霸占头条的就是我。你猜猜他们跑得掉吗？” “我是怕万一……” “没有万一。沈队，我有我自己的分寸，我知道我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没准儿……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沈玖柒这时候倒是犟不过这个小兔崽子了，只好任由他去，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明天什么时候？”戚亦寒低头看了看表，说道：“按照他们这个脾性，晚上九点五十分之前必须得到那儿，然后十分钟认人，十点正式开始。”沈玖柒虽然表面上说着任由这个小兔崽子去，但是心里怎么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是忍不住问：“用我给你派人吗？” 戚亦寒这时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通话器，靠在沈玖柒耳边说：“到时候我那儿了就把通话器打开，那十分钟认人的时间对咱们来说尤其关键，到时候你一定要记住每个人的声音，好方便之后我们的交谈。如果在其中通话器被发现了我会尽力给你们传递信息，记住，他们是不可能把通话器摧毁的，肯定会一直在那儿挂着。总之，只要听到不对劲了，别犹豫，不用派人来救我，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我会把通话器交给薇薇，等她跟你们说大概怎么做。” 沈玖柒虽然信得过戚亦寒的方法，但是大多数他的方法都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搞不好甚至会搭进去几条人命。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其中隐藏的许多细节，细细品的话会让人觉得细思极恐。沈玖柒没别的办法，最后又问了一句：“如果他们问你现在的职业呢？” 戚亦寒本来身份特殊，又是从事边缘职业的人，什么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总不免惹人怀疑，自然也就会提防这人。戚亦寒笑了笑：“到时候我自己自然会说。”沈玖柒看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点头不语。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正在打什么小算盘。沈玖柒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于是慢慢地短暂地闭了会儿眼睛，谁知道戚亦寒偏偏挑这时候在沈玖柒耳边说：“悄悄跟你说，不夜天有我的线人，所以问题不大。”沈玖柒不禁感叹：不愧是戚公子，现在在哪儿都必须有个线人，人缘可真是啊好。 说完，戚亦寒便用“等着被表扬”的眼神看着沈玖柒。沈玖柒显然没有看懂，哐当在后面砸了他一拳，并说：“走吧，不能耽误太久。” 这一拳差点儿让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加上体弱多病的戚公子吐出一口老血。（实则非常轻） 两人回来之后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所以他们也没敢再说什么。沈玖柒双手搭在桌子上，硬生生在脸上挤出那种和蔼可亲的表情对他们说：“咱们现在暂且先不讨论公安网系统出问题这件事情了，至于之后该怎么办我自然会跟上级反应的。这件事情谁都不要再提及往外说了，咱们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好吧。”沈玖柒话音一落，一个个都点了点头，“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该值班就值班，不值班的想留在这儿我也不管，好了，散会！” 今天沈玖柒表现这么好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怀疑这还是之前的那个沈队了吗？宣布散会之后，也没有人敢挪动一下位子，还都端坐在座位上。沈玖柒看他们都不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来了，对戚亦寒试了个眼神说：“戚公子，麻烦订个外卖，这些人都饿得走不动道了。” -- 第252页 现在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说，老大今天这是发什么神经，开会不延迟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这么好心地给我们订外卖？ 沈玖柒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怂样”心说，怎么了，偶尔让你们放松放松还不行了。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我以前怎么苛刻你们似的。 沈玖柒没时间跟他们在这儿吃外卖，把正坐在办公室还没扒拉几口饭的景孟言队长叫了出来。 沈玖柒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老干部样子地对他说：“景队，本来我这次叫你来呢，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那时候看到海|洛|因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们的，但是现在想起来我也不打算‘怪罪’你了，这件事情正式翻篇。”沈玖柒说到这儿，景孟言暗暗松了口气，“但是！”景孟言的心情又再次升到高处。 “咱们该讨论案件还是得讨论案件。” 景孟言心中暗暗求沈玖柒放过！！！ “柳垄的事情，你能再跟我说说吗？” 景孟言刚刚还求沈队大慈大悲放过自己，现在这又要讨论柳垄这个“人|渣”，真是心中堵得慌！ “柳垄……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怎么现在……”景孟言能说出这句话已经很大胆了。 “不是，我是想问问柳垄跟他的侄子白苑的事情。” 景孟言先“哦”了一声，接着说：“白苑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但是柳垄我倒是挺了解的。那时候柳垄吸|毒，一直虐|待他家里人，甚至要让他们也染上毒|品，走上他这条路。那些人实在是受不了柳垄这个作风了，大多数都选择了自杀，只有白苑还活着。白苑的妈妈好像就是柳玖。柳玖……之后也是染上了毒|品死的。白苑好像就是认为是自己这个舅舅给他们家人毒|品，自己的妈妈才这样的，之后就想尽办法想让自己的舅舅去死。之后……我们发现了柳垄，当时我是跟着俞队的，跟他也有一面之缘，那时候他还没满十五岁，因为……实在是没有人可提供线索了，就找到了白苑，谁知这小孩竟然把他舅舅吸|毒|杀人的证据全部推了出来。之后，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沈队，这个白苑……虽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但是也挺危险的，还是小心点儿吧。” 沈玖柒点了点头，之后没对景孟言说什么。景孟言看到这现象，自己倒有些慌了。因为那时候自己说错了话俞栖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也不告诉你是对是错，也不说任何没有用的废话，反正就是这么把你晾着，让你心慌得不得了。景孟言可能是因为跟着俞栖时间久了，这才条件反射，跟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似的站在沈玖柒的旁边。 沈玖柒没想到这小孩莫名其妙地离自己这么远，这是什么操作？沈玖柒转头看了看景孟言，对他说：“景队，你……怎么了？”景孟言小声说：“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沈玖柒噗地笑了，说：“你看你这小孩，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紧张，再说了，你说错了我也不是这个反应啊。行了行了，快点儿回来吧。” 景孟言恍然大悟，紧忙靠近了沈玖柒一点。随后，沈玖柒字正腔圆地把白苑这个名字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接着才对景孟言说：“你刚才说……白苑为了报复柳垄配合警方工作把他吸|毒和杀人的事情全盘托出？”景孟言说了句：“是这样的。”沈玖柒“嘶”了一声，道：“那不对啊……”说完，捏了捏下巴，“听刚才的审讯，白苑是很惧怕柳垄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不过像这种情况下装的可能性不大。那时候他们全家都活在柳垄的阴影下，自然一个个都是很惧怕他的，肯定就是只要一惹他生气就是要挨一顿毒|打的，那时候的白苑我觉得他是有天大的本事敢堵这一场局啊！咱们换一种视角思考，假设你是那时候活在柳垄阴影下长大的白苑，遇到警方发现自己的舅舅吸|毒了，想让你提供证据，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景孟言思考了一下，说：“当然是把事实告诉警方啊！” “好，那再在这个的基础上增加一个条件，就是你把所有的事实告诉警方之后如果最后认定柳垄没罪，他必定之后把你害死，你还会这么做吗？” 景孟言“额”了好久，直到戚亦寒传来声音：“要是我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即使之后他打我也好让我死也好，我始终会这么做。直到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我才甘心。”沈玖柒也不想问废话，只不过自己这个猜想想到了戚亦寒那时候对自己说过的话——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这个假设假设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正是因为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心里面想的也自然是不同的，所以我们的猜测不能保持绝对的正确。 沈玖柒在这时候表示不说话，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像你们这种从小就被呵护着长大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懂得我们从小就被家人‘伤害’的小孩心中是怎么想的。”说完，“先不说我，就单单说一下白苑这孩子吧。刚刚我查了，这孩子身世挺惨的，但是就像你刚刚说的，他从审问的时候就可以体现出来他非常惧怕自己的这个舅舅，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舅舅现在受到法律的制裁了为什么还会什么惧怕他呢？明明已经摆脱了他的手掌心，为什么还要害怕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被害惨了。他现在已经养成了这一种习惯，因为他从小就饱受他舅舅的折磨，这使人的心里自然也就产生了一个反射作用。他害怕他舅舅，他害怕等哪天自己梦到他舅舅的鬼魂来找自己，他怕，他能不怕吗！怕是一个人的生理作用，如果你之前就对这个人有些害怕，那你之后遇到这个人或者跟这个人相关的事物你都会形成一种生理作用，故意地惧怕他。白苑也是这样一个道理，这小孩胆子大，从小最不怕的就是‘赌’，只要能达到他目的的一半，他就肯定会愿意赌，他想让自己的舅舅死，他不想再活在他舅舅的阴影之下了。” -- 第253页 戚亦寒话音一落，自己又给自己接了一句：“咱们遇到的类似案件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大概都能猜到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说对吧，沈队？”戚亦寒每次说到这些话的时候总能让人感觉到背后发凉，好像他天生就具备讲鬼故事这项技能似的。就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吓人，他也能硬生生给你整吓人了。 景孟言听了戚亦寒说的最后一句话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在中间的一个“电灯泡”。正在这个景孟言队长暗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打扰他们两人的好事的时候，戚亦寒突然转过视线问景孟言：“景队，你觉得呢？” 景孟言此时心想：戚公子啊，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不过还是面戴笑容对他说：“我还是觉得白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毕竟他那时候才十五岁不到，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赌吧！”戚亦寒点头不语，也不打算反驳景孟言，毕竟也是人家尽力想出来的。现在他们说的什么话都是自己的猜想，最终能不能成为真正有用的证据还两说呢，所以现在每个人的猜想都有可能会成为之后查证的线索。 沈玖柒就在他们两个之间站着，什么话也不打算说。景孟言现在十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别让他在这儿受罪了！于是，景孟言只好对他们两个说：“沈队，戚公子，我突然想起来我桌上的饭还没吃呢，我先走了啊！”说完，撒丫子就想跑。但是跑到一半，就听见沈玖柒突然叫住景孟言：“站住！” 景孟言只得乖乖转过来问他：“在！”沈玖柒抬眸给他来了个“死亡凝视”，接着对他说：“明天跟我去王局办公室谈谈公安系统该怎么办。”说完，突然看到了景孟言手上的伤口，如今已经化脓了。走过去把他的手拿了起来，问：“手怎么回事？”景孟言也不好说，原本想着糊弄糊弄说一句不小心刮到的就行了，但是谁知道沈玖柒能够这么执着，打破砂锅问到底，也真是让景孟言没办法，只好招了：“审人的时候……我自己抠的。”沈玖柒虽然有点儿不相信，但是现在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对他说：“医药箱在哪儿知道了吧？”景孟言为了能快点儿走也只能点了点头。沈玖柒说：“去哪儿自己抹点儿药”说完，挥手，“走吧走吧！”景孟言仿佛得到了释放，脚底抹油跑了。 戚亦寒看景孟言跑得那狼狈的样子，不禁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沈玖柒双手插兜问戚亦寒：“你来干什么，别跟我说是来看我的！”戚亦寒心说，好像你好看似的，我看你干什么。接着才恢复正经，说：“我刚才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沈玖柒问：“什么？跟他们说了吗？”戚亦寒并没有不耐烦，而是直接对他说：“咱们一队谁之前是当‘黑|客’的？”沈玖柒怼了怼他，说：“话说好听点儿！”戚亦寒没说话，沈玖柒接道：“我看过他们的简历，不过没有一个人是之前当过什么转来市局的。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市局选人的标准吗？怎么，有头绪了？” 戚亦寒摇了摇头，说：“暂且还没有头绪，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咱们这个内|奸能隐藏的这么好？做什么事情都天衣无缝的，能躲过咱们这么多人的‘法眼’？”戚亦寒说的这句话就是在暗示沈玖柒一件事——内奸可能不是他们一队的。 沈玖柒问：“那你觉得会是其他队的？”戚亦寒长叹了一口气，说：“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给别人传递情报，而且还能让所有人没有发现，这个人确实有点儿厉害。但是也不排除是其他队这种可能性……”说完，“有没有其他队的队员来过咱们一队的地方？”沈玖柒耸了耸肩，说：“这你得问问监控了，咱们每天这么忙谁还能注意到有没有其他队的人来啊！”说完，“倒是有两个人。” “谁？” “你和景队。”说完，再有理有据道，“不过我觉得都有些不太可能。所以再没有别的人了。” 戚亦寒不喜欢沈玖柒的冷幽默，接着说：“我可以查市局的监控吗？”沈玖柒有些震惊：“啊！你要查整个市局的监控？”戚亦寒点了点头。沈玖柒想了想才说：“查整个市局的你就别想了，陈副局都不可能查到的你就别想了。不过……到是可以申请查查咱们一队这一地方的监控。至于其他的……就看王局给不给你查喽。”戚亦寒摇了摇头，啧道：“不行啊，我必须要整个市局的监控啊。”沈玖柒当然知道戚亦寒这是想干什么，但是整个市局的监控是不能随便查的，不管是上级警局领导，还是有要事在身要查证，最多也就是能让你看看你所属的地方四周不超过十米的监控，想要查这偌大市局的监控，可真是难上加难。 “要不……咱们两个试试？”沈玖柒对戚亦寒试探道。 “试能不能查整个市局的监控？”戚亦寒问道。 “那可不是！” “那明早试试吧。” 临近新年夜晚，本来是阖家欢乐，家人团聚之时。但是市局的“灯”还是彻夜难眠。 有人身着白色西装，穿得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市局的门口。有个蒙面的黑衣男子跑过来对这个身着白色西装的人说：“白大人，一切都安置好了。”这位姓白的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下去。 之后自己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只怀表，打开就是转动的指针，下面还有一张照片。不过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导致他已经有些泛黄了，看不清这上面到底照的是什么了。 -- 第254页 “When the time comes, it will be their day of death. “All this is caused by themselves. “What can I do? I'm not like this either.” 第94章 94.跨国“运输”五 “啪！”响亮的文件夹拍到桌子上的声音从王关海的办公室里传来。当然，这声也是王关海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沈玖柒戚亦寒和孔严他们三个也只能站在正发飙的王局面前。一个个漫不经心地挨训。 “你们三个是不是胆子肥了！是不是不服天||朝管了！是，我知道你们现在是有自己的主意了，但是谁让你们有主意就不用在正地方啊！”王关海脸红脖子粗地说出这么多话。心中想必也十分气愤。 “我教你们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么用的吗！”说完，“啊！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咱们市局的影响有多大，这些你们都想过吗！”王关海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发火的人，除非是特别气愤的事情才会惹他生气。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F市，市局，早上八点。 沈玖柒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唯一有记忆的也只有昨天晚上跟景孟言和戚亦寒聊了几句，但是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了。身上还披着一件警服外套。沈玖柒迷迷糊糊地醒来，这外套充满着只有戚亦寒才会喷这种香水的味道，所以沈玖柒根本不用拿着这一件警服问他们这到底是谁的衣服。 下一秒向前看就看到戚亦寒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他已经换上便装。眼睛闭着，看起来十分安详，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沈玖柒本来想温柔地再给他加一件衣服，但是戚亦寒却用说话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并没有睡着：“醒了？”沈玖柒不禁吸了口凉气，毫不留情地把衣服扔到了戚亦寒的身上，对他说：“以后请戚公子不要喷香水了好吗？不是说你娘，也不是说这香水的味道难闻，就是你想想现在市局姑娘都不喷香水了，你看你……” “好好好，下次不喷了。”戚亦寒打断了沈玖柒说的话。 沈玖柒随后刚想对戚亦寒说到底要不要订早餐的时候，戚亦寒就十分有默契地对他说：“早餐已经订了，马上送到。吃完就赶紧到王局办公室办正事。”沈玖柒没回话，也不做出任何动作。 吃完早餐。沈玖柒戚亦寒和孔严三人也都换上便装大步走向了王关海的办公室。 王关海正在拿着个眼镜布擦他的那个老花镜的时候，这三个平均身高一米八三的男人连门都不敲就直接走了进来，差点儿让王关海王局上了天堂。 “哎呀你说你们，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呢！现在还有没有规矩了啊！”王关海先是数落了他们一顿。之后才看到这三个人都是外面套着风衣里面穿着高领毛衣的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个打扮得十分得体的小偷。刚想问他们为什么不穿制服的时候，沈玖柒就跟他说：“今天我们一队都有任务，穿便装方便点儿。” 王关海接着又问：“你们三个来这儿干什么！”戚亦寒回了句：“来闹事儿。”王关海轻笑了一声，说道：“也是，你们一队的人要是不闹事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老天给我的赏赐。”说完，戴上了刚刚擦好的老花镜。 孔严上前递给了王关海一份文件，并说：“请您过目。”王关海一页一页地翻着这份文件。看完之后，瞟了他们三个人一眼。孔严说：“我们一致推断在咱们警局，有内||奸潜伏，并且刻意修改了连环杀人案两位凶手柳龙炎柳龙青和八个月前俞队他们办理案件的凶手柳垄的资料。因此我们三人向您来申请彻查监控和市局公安网系统。” 王关海咽了咽唾沫，对他们三个说：“你们三个又是如何保证你们推断的是绝对正确的呢？有什么依据呢？” 沈玖柒说道：“这件事情……想必王局办起来是很容易的吧？咱们市局有内||奸以前发生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现在就是不可能发生的呢？”王关海收了收快要跟他们发脾气的瞬间，对他们说：“我现在不是反驳你们，就是想问问你们说的卧底是在市局的什么范围？” “整个市局。”三人连连道。 王关海推了推眼镜，怀疑他们三人是商量好的，接着说：“你们调查内||奸这件事情我不是阻止，就是像现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你们却要整个市局调查各个部门有没有卧底，这件事情我确实难以办到。我总不能提前预知，或者组织犯罪的发生吧。” 王关海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现在不管是刑警、缉毒警、禁毒警、特警等等部门的人都有各自手头的案子，他们想要调动整个市局的人员，调查有没有内||奸，这实在是难以办到。 “那我们现在手头的案子不就是这个吗？况且还有景队的配合，不会耽误很长的时间的。”沈玖柒利用这句话给了王关海一巴掌。 “这个就需要沈队自行跟他们配合了。”说完，“至于监控这件事，我还是必须要按照职务，只能让你们看你们一队的整个监控。” “王局，你是不是有私心啊？”沈玖柒给自己整出了一个危险发言。 “沈玖柒！”王关海猛地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站起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再加上年纪有些大了，所以在这种情况眼前却有些发黑，只能靠着桌子平衡自己。 -- 第255页 “王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现在按照我们刑侦部一队和禁毒第一支队相互办的案子如今已经到了犯罪分子从国外‘走|私’海||洛||因和尸体这种案件上了，他们能有第一次，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现在他们研发的新型|毒||品叶枫正在没准儿正在国外贩卖，而且现在叶枫那边还不知所踪，我们那边又没人，根本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嫌疑人目前还没有锁定。您身为F市市局局长难道不该做出什么吗！” “我做的还不够多吗！沈玖柒我告诉你，我那时候还在前线抓流氓审犯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 戚亦寒现在正在这里劝王关海冷静，并且安抚沈玖柒，两边都不够他忙活的。而孔严的重心还是放在王关海王局身上的，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现在对沈玖柒说什么他都不一定能听，还不如交给戚公子一个人呢！万一哪个没整好自己再给火上浇油了。 王关海平复了心情之后，对沈玖柒说：“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可以同意你们调查市局有没有内||奸，但是要暗中调查，除了你们一队和缉毒一支队知道以外，不能让任何队的人知道。还有，检查公安网系统这个我不能让你们检查，因为其他队还要用，你们要是动了，其他队调查的时候还用不用了！”说完，递给他们一个U盘，说：“这个U盘里面有去年一月份到现在的监控记录，想要什么自己查去吧！” 王关海一直是这样一个嘴硬心软的人，有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不同意，但是在关键时刻肯定是会同意的。沈玖柒接过U盘，三人道了句谢谢之后，全都脚底抹油，快速地回到了一队。 那时候王关海发表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非常大，想要人不听到都难。所以一队的那些人听到楼上王局的说话声之后就知道是自己的队长副队长和全都公认的“嫂子”惹王局生气了，至此三人回来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人的一句关心问候。 还是奚云跟孔严说了几句之后又去干自己的事情了。最终还是孔严当了个“工具人”跟他们传达沈队的意思——“十五分钟过后赶紧来开会”。 戚亦寒有些热，所以就把风衣脱了，挂到了衣钩上。谁知道沈玖柒这个人一伸袖子，对他说：“帮我脱了！”戚亦寒刚想冒出“你自己怎么不脱啊”的时候，就听沈玖柒叫了声：“老婆”。戚亦寒还是心软了，帮他脱了衣服。 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办公椅上。全都盯着办公桌上一个小小的U盘发呆。 戚亦寒其实在王局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过这个决定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跟沈玖柒说出来。可是自己脑子里突然跑出来一个“警告”，你要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没办法，戚亦寒没想好怎么说就必须要根沈玖柒说了：“沈队，我跟你说个事儿。”沈玖柒转过头“嗯”了一声，问：“什么事儿？” “其实刚才在王局办公室你冒出的那句M国那边又没有咱们的人的时候，我就决定了这件事情。就是……能不能派我去M国跟你们交接？正好我英语也挺好的，要不然在那边雇个警察既不能保证效果，也不能保证安不安全，所以还是我去吧。” “订机票了吗？” 戚亦寒关于沈玖柒能回的话他都想到了，但是唯独就没有想到这一句。接着说：“机票没订呢，也是一时兴起。”戚亦寒的语气当中透露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的意思，然而沈玖柒听出来了，就不跟他卖关子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办？跟我说实话。”沈玖柒当然觉得戚亦寒会骗自己，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虽然知道戚亦寒十成有九成都会说谎的可能性，但还是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可以说，我要是去M国帮助你们办案是我的目的，办事就是顺便的。”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就问了句：“什么时候去？”沈玖柒不想问“要去多长时间”这种话，既然他说了办事就是顺便的，办案是正事的话，自然就是案子什么时候办完，他就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任何准确的答案。除非他能预知未来。 “今晚的项目我最好一晚上就给他谈完，明天跟你们再讨论讨论案情之后，最好的时间是晚上就出发。中国到M国的路程如果坐飞机的话应该大后天早上就能到，这也就是快的。不过这种以后再说吧，看看能不能把今天晚上这个项目一晚上就给他谈完。” 不知道为什么，沈玖柒这时候从戚亦寒身上找出了他之前都没有的那种生意人的成熟。虽然说有的时候也看到过，但是今天看到过的，绝对是他自己觉得他认识戚亦寒以来最成熟的一次。 沈玖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他说两个字：“平安。”戚亦寒听后，笑而不语。 因为好不容易得到了监控的U盘，所以一定到第一时间把这些人抓来一起讨论。 沈玖柒又把那张幕布拉了下来，把U盘插上电脑，看看监控。不过，这个监控的弊端或许就在不能录入声音这个弊端上。所以只能通过模糊不清监控上人的口型来判断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时间跨度比较大，所以沈玖柒直接调了快进。他们谁都不想看那些并没有什么用处的监控。 重点观察的就是去年三月到五月这个时间段的监控。众人盯着屏幕盯了好久，就是没有看到到底是谁动过任何设备。一个个不是在上班的时候摸鱼看小说看动漫，就是在刷微博刷视频，再者就是在磕cp。“坏笑”经常出现在各位的脸上。不仅没有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还让沈玖柒发现了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干什么。他们每个人的行踪完全暴露在了监控当中。 -- 第256页 终于把这么长的监控看完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收获。不过沈玖柒身为这个队长还是收获挺多的：“原来如此，你们这一个个都背着我干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想被罚写检查啊！”然而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队员们已经不怕沈玖柒这个时不时有点儿暴躁的队长了。就算是训，也训不了多久，顶多就是唠叨几句。 沈玖柒看完之后捏了捏眉心，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提倡再看一遍。不过这些人已经完全不想看这么枯燥无味的东西了，要是说有收获还行，没收获一遍一遍看多费劲儿啊！再说了，所有人都一致觉得这么多只眼睛盯着这么一个屏幕看还能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根本不可能的好不好！ 沈玖柒说实话监控这样也没辙了。还试图求救戚亦寒，但是戚亦寒就用——“我也没办法别求就我”的表情看着沈玖柒。正当沈玖柒要抓狂的时候，景孟言连敲门都不敲并且在这时候大声地对沈玖柒说：“沈队，白苑又有口供了！” 这可把沈玖柒吓得不轻，不过听到白苑还有口供的时候自己的内心还是挺开心的。于是问了句：“什么？”景孟言舔了舔嘴唇，沈玖柒知道了景孟言想干什么，于是说：“没事，就这么说吧。”这才开口道：“他说了挺多，但是归结成一句话就是，他承认自己那时候是想害柳垄才给我们提供线索的。因为……他活在柳垄的阴影里太久了，他想见到拨开云雾，见到阳光。” 沈玖柒又问：“吴令有说出什么吗？”景孟言摊手无奈道：“吴令还是那句话，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知道的都说了，剩下不知道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沈玖柒默默骂了句。 这时，戚亦寒闲来无事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个未读邮件！ 点开一看： 戚公子，还记得我吗？给你们送过去的尸体和“白||粉”还满意吗？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堂。 后面完全没有落款，就是个无名氏。 戚亦寒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给他看了这封邮件。沈玖柒看了之后，摸了摸下巴，问了句：“你觉得是谁写的？”戚亦寒斟酌半天，这才回答道：“大有可能是叶枫写的，但是不能确定，毕竟不是能让人一眼分辨出来的笔迹。”两人在这儿交谈在办公室里的所有都能听到，于是奚云问了句：“老大，戚公子，你们在看什么啊？”接着戚亦寒就把笔记本转了过来放在了一个都能看到的地方。 孔严问：“为什么会给你发这种邮件？”戚亦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之后还补了一句：“我的邮箱只有公司我信任的人和叶枫知道，其他人得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但是这种语气，有很大的可能是叶枫给我发的。” 沈玖柒又重新看了看这个邮件，一共分为三句，但是这三句足矣判断出这人想表达什么了。对他们说：“这邮件上面的第一句就是——‘戚公子，还记得我吗’，一看就是故人并且是跟你见过面的人该用的话语，这个称呼暂且不能判断出这到底是你的什么人。第二句话说的就是——‘给你们送过去的尸体和‘白||粉’还满意吗’显然是个疑问句，并且这人是知情尸体和海||洛||因是送到咱们这儿来的。再看第三句——‘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堂’，这句话的我们就可以体现出是团伙作案，而‘在这里’，这里指的应该是M国，当然也有肯定是Z国。应该只有一个地点，‘天堂’……” “毒||贩的聚集地？”戚亦寒在旁边默默说道。 这句话既像陈述句，又像疑问句，不过应该可以听出来还是陈述句的语气多些。 “在M国或者是Z国，就是我们毒||贩的聚集地？”沈玖柒把它翻译过来重新说了一遍，“怎么‘翻译’过来这么拗口呢？” 这时，戚亦寒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于是说：“如果是这样‘翻译’过来的话，我会觉得是凶手给我发的。”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说的这个很荒唐，于是对他说：“什么？你觉得这会是凶手给你发的？” “首先，这个发过来的邮箱地址不像是大陆的，应该是别的国家的。如果是叶枫发给我的话他也知道应该换个邮箱地址以防我发现。假设这个邮件就是叶枫给我发的，那么现在足以证明他已经到了M国，而且用的这个邮箱地址是M国的。但是现在就有一个疑问就是叶枫是怎么想的，他一个生怕我找到的人为什么还要主动给我发这份邮件呢？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因为他知道我十分了解他，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他一个这么了解我的人难道不知道我的思路吗？那个快递是从M国‘走||私’过来的，没有进行正规的运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凶手他们就是咱们，那么这上面既然已经提到了尸体和海||洛||因的事情，那么足以证明这件事情他是知情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凶手发的。当然，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认为这封邮件是叶枫在背后协助凶手两人合伙一起发的。” 在场所有人包括沈玖柒，都成功地被戚亦寒绕晕了。每人脸上都一副“等会儿让我捋捋”的样子。 沈玖柒提前捋好之后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可以麻烦你再查查迪福克斯的资料吗？”戚亦寒点了点头，又从笔记本上把他的资料调了出来。之后，把笔记本交给了沈玖柒。沈玖柒盯着这张通缉照片看了许久，觉得这人的眉眼之间虽然充满戾气，但是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感觉错了还是怎的，反正就是觉得这人自己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 第257页 接着又到沈玖柒的而后以手掩口对戚亦寒说道：“戚公子，等到你去M国后，你帮我查查这人。”戚亦寒差点儿就把“为什么还要让我查”这句话冒了出来，但是又觉得沈玖柒这样对自己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对他小声说：“这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沈玖柒“啧”了一声：“我要是知道这人的话还用你帮我查吗！” 戚亦寒只好答应了沈玖柒，随后便坐好不理他了。 沈玖柒又对景孟言说：“昨天他们提到的那个老板化名丁枕的人的资料你查了吗？”景孟言有些无辜地摇了摇头，接着沈玖柒就直接在戚亦寒笔记本的键盘上敲了敲，查到了丁枕的资料。看了大概之后，眼神就瞟到了职业那一栏——不夜天唱宫老板之一？ 沈玖柒因为太过激动所以直接说了出来：“不夜天唱宫老板之一？”这声办公室里的人都能听到。接着，又转过头跟戚亦寒对上了视线，两人面面相觑，却都是一副想说什么单说不出来的表情。 沈玖柒朝戚亦寒做了个口型：“晚上你有可能碰到他。”戚亦寒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嘴角，说：“看来这人我有时间能切磋一下啊！” 因为戚亦寒晚上还有要事在身，所以沈玖柒就给他放了个假。让他在旁边听着他们讨论案情就行，也不用参与。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先把简单地案情捋了捋。 到了晚上，戚亦寒十分低调地穿着他的那个风衣要走。 “一直保持联系。”戚亦寒临走之前沈玖柒交代给他的话只有这么一句。 第95章 95.跨国“运输”六 不夜天唱宫。 F市包括各位世界级的人物今天晚上都齐聚一堂。要是以前有这么大的阵仗，F市早就完蛋了。这群随便挥挥手就能挥出千万的人，要说没点本事，还真的说不过去。 戚亦寒也非常低调，只开了一辆宝马来赴宴，还没有司机。不过……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太过张扬也不太好。戚亦寒下了车之后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看他的时候，伸手按住了右耳边夹在毛衣领子上的通话器，尽量低下头让沈玖柒听得更清楚：“队长，我现在到了。”这是戚亦寒第一次没有管沈玖柒叫“沈队”。 与此同时，在F市市局刑侦部一队沈玖柒的办公室里。所有人包括景孟言都围着一个小小的录音器。听见戚亦寒给他们传来信息都松了一口气。沈玖柒没有回话，表情却还是一样的严肃。 戚亦寒和萧影棋他们两个算是一个时间到的。 这还是萧影棋第一次穿得西装革履的，可以看出来他穿着非常地难受。看到了戚亦寒之后，十分随意地搂过戚亦寒的肩膀，对他说：“戚总，你今天怎么没穿正装啊！”戚亦寒嫌弃地拿开了他的胳膊，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灰，还是用那种纨绔弟子的语气说：“穿正装干什么。被强||奸之后还容易把它弄脏。” 萧影棋仔细在黑暗中看了看戚亦寒的穿着。运动裤运动鞋，高领毛衣大风衣！ 萧影棋有些尴尬，戚亦寒已经走向不夜天唱宫了。 进去之后一个个都穿着超短裙的服务员们来迎接这几位“大客人”。戚亦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自然是要做做样子的。戚亦寒在人群当中第一眼就看到了薇薇，于是默默地带上黑皮手套，满脸得意地搂过薇薇的腰。薇薇虽然有一米七，但是还要像小鸟依人般依在戚亦寒的怀里，戚亦寒对薇薇说：“薇薇，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沈玖柒一直听着那个通话器传来的声音，生怕漏了一句。 “戚总还是一样呢！”薇薇为了不暴露，大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戚亦寒点了点头，说：“真好。”正是因为戚亦寒的教导，导致薇薇现在都快成戚亦寒的线人了。 戚亦寒找到包间，隔着门外都能闻到一股难闻的馊味。明显是这些“老流||氓”在这里做“不干净”的事导致的。正所谓戚亦寒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刚才那样也只是做戏而已，所以在进包间之前对薇薇说：“你忙你的去吧。”之后又调整好面部表情进了包间。 戚亦寒进去后那些老总们跟姑娘玩闹的声音彻底没有了，房间里一片安静。戚亦寒抬手，说：“你们玩儿你们的。”话音一落，周遭再次传来男女玩闹的声音。在房间里，没有一位“老流||氓”是不抱着一位美女的，要是有，那肯定就是戚亦寒。 戚亦寒随便找个地儿坐下了。虽然说是随便找的，但是主次有分他还是知道的。 夜场这种紫红蓝绿交杂的灯光戚亦寒最讨厌了，要是红蓝交错还行，但是谁知道这老板是不是眼瞎，难道不知道这几种颜色撞色吗？这里的老板听说还挺年轻，戚亦寒一边为这老板年纪轻轻就双目失明感到心疼一边对沈玖柒说：“队长，我到包间了。” 沈玖柒这时才问戚亦寒一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因为长时间没说话的缘故，导致沈玖柒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说完，戚亦寒便说：“这里人太多了，还有些人没到，不过我确定，他们不是单纯来这儿玩女人的。” 这时，有位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女孩过来问戚亦寒“要喝点儿什么”。戚亦寒虽然不近女色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有白开水吗？”那姑娘顿了顿，没想到戚亦寒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还是说：“有的。”戚亦寒对她笑了笑，说：“那来一杯白开水就行。”没过多久，那姑娘还真的端来了一杯白开水，戚亦寒绅士地说了声“谢谢”，之后就跟沈玖柒去说话了。 -- 第258页 “现在你们那边的时间是几点？”沈玖柒问了戚亦寒这一句。 戚亦寒本想回答的，但是却听周围的声音不对，原来是最终的“大人物”来了。戚亦寒只能小声对沈玖柒说一句：“韩粤来了。” 韩粤来了之后所有的老总都不敢放肆了，全都肃然而立，一齐对韩粤说了句：“韩总好。”韩粤也不知道是真瞎还是假瞎，来的时候就戴着副黑墨镜谁都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之后就是互相问好认人了。 韩粤脱下白手套露出了好多人都没见过的手掌，对王氏集团的总裁王金说了句：“王总好。”王金连忙伸出了手掌，说：“韩总好！” 为了让沈玖柒能够听得更加清楚冒险把自己的毛衣领子往下放了放。 “季总好。” 季氏集团总裁季煜：“韩总好。” “姜总好。” 姜氏集团总裁姜结：“韩总好。” “周总好。” 周氏集团总裁周也：“韩总好！” “萧总好。” 萧氏集团总裁萧影棋：“韩总好。” 最后韩粤才走到戚亦寒面前，戴上了手套才伸出手：“戚总好。” 戚氏集团总裁戚亦寒本来想着这里挺热的把他戴的黑皮手套摘了吧，但是看到韩粤对自己这般态度，又戴了回去：“韩总好。” 韩粤满意地笑了笑，坐到了主位沙发上之后手向下摆了摆对他们说：“各位请坐。” 全部落座之后，韩粤对他们说：“许久不见各位，韩某……甚是想念啊。”王金说：“能被韩总您想念，我们也是十分荣幸啊！”说完，转头对他们说，“各位说是不是！”其他的老总们也只是随意地附和了一下给王金一个面子，但是戚亦寒干脆连附和都没附和直接不给他面子。 戚亦寒问了韩粤一句：“韩总从M国远道而来，是有什么事吗？我最近可听说，M国不太生分啊！”韩粤和戚亦寒两人正是正对着坐的，所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啊，我来呢……一是想念各位了，二是想让各位与我谈一个项目。”戚亦寒挥了挥手，说：“韩总，先说好了，咱杀|人|犯|法的项目不谈，其他的您随意。”商业界谁不知道戚亦寒是干什么的，所以戚亦寒说这句话各位老总都有些替他担心。 韩粤据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要是惹了他啊，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 韩粤还是笑着对老总们说：“那当然是了，我韩某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谈杀|人|犯|法这种项目啊！”戚亦寒冷笑：“那就好。” 各位老总：“……” 韩粤向他身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就给了各位一份合同。韩粤说：“这份合同呢，主要是我在M国有一个投资，想请各位帮忙参谋参谋。” 发下合同之后，戚亦寒随便扫了一眼，问韩粤：“能拍照吗？”韩粤舔了舔嘴唇，说：“那自然是不能的。”接着，戚亦寒感觉不对，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不翼而飞了！ 韩粤看到戚亦寒的神情，似笑非笑地对各位说：“各位，在进入包间之前呢……我已经把各位的手机一同保管了。”韩粤说完，在场的所有老总都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最后还是没有发现手机。即使是发现了，这群人也不敢说，毕竟惹怒了韩粤谁都负不起责任。但是戚亦寒却对韩粤说：“韩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有任何理由或者没有主人同意就随意拿走他人私人物品，您这是……” 萧影棋坐在离戚亦寒不远的地方，一听到他这么说，连忙对韩粤说：“韩总，戚总他也是……”韩粤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了，接着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对他说：“戚总，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是干|条子干上瘾了吗？是不是忘了你身后还有偌大一个公司了？是不是忘了还有上亿的家产了？” 韩粤说的话同步传到沈玖柒这里，恨不得穿进去一拳把这人揍得叫爹。还是孔严对他说：“不能坏了戚公子的计划。”这才让沈玖柒罢休。 “韩总，你说这法律也不是我定的啊，我也说了不算你说是不是？” “算了，先让戚总好好看合同吧。” 韩粤今天有点太反常了，为什么脾气突然这么好？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戚亦寒想。 接着又低头看合同了，但是看的第一眼就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下面空了这么大一个位置？第一页就空这么大的位置，为什么不把第二页前端的这段话移到第一页空白的地方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里还要写什么东西；另一种是这里写了，隐藏了什么东西。 戚亦寒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还在运作的五彩水晶球，再看看它发出的灯光，好像有什么不对。果然，想法来了就是挡不住。戚亦寒看了看周围，一个个都在低头看合同，但就是韩粤这个“老狐狸”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戚亦寒心里暗暗骂了句，但是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戚亦寒心说，韩粤这“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都说了谈项目，但偏偏是出了事的M国，这件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而这个合同也有问题，他空这么大的地方是为了什么呢？韩粤在M国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还要回国来跟我们说这些呢？还说要谈项目谈合同？这简直荒唐至极，为什么还要叫自己这个有特殊身份的人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 第259页 韩粤喊了好几次戚亦寒戚亦寒都没有听见，可能是因为思考太入迷的原因。直到最后一声“戚总”戚亦寒终于答应了。韩粤问道：“戚总刚才在想什么呢？或者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戚亦寒刚想说没有的时候突然发现机会来了！于是先扶了扶眼镜，接着按了按太阳穴对韩粤说：“韩总不好意思我低血糖又犯了。” 韩粤问：“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戚亦寒按了按眉心摆了摆手，说：“不用，不敢耽误韩总您的项目。”说完，“我去趟洗手间可以吗？”这时，两人的实现正好对上。虽然两人的距离很远，但是也不耽误韩粤这个“鹰眼”看戚亦寒。戚亦寒知道，只要现在他眼睛里有细微的动作韩粤都能看到，所以他也还是一直没有变眼神的。 韩粤微微点了点头，戚亦寒把合同的第一页拆了下来，把其他的纸做做样子放在了他做的沙发上。 戚亦寒出去之后，能感受到现在有人正在跟踪着自己。肯定是韩粤的人。 戚亦寒转过身正好跟那个肌肉健壮的男人对上视线，虽然他戴着墨镜。那男人强健的身躯跟戚亦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接着戚亦寒问：“你跟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解个手都要被人围观？”那人面部表情没有动，只是对戚亦寒说：“韩总让我跟着您，以防您有危险。”戚亦寒心道，你跟着我我才有危险呢！不过还是对那人说：“好，既然是韩总让你跟着我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走着走着，戚亦寒攥着那合同第一页纸的手也不禁紧了一些。 进到洗手间之后，戚亦寒连忙打开了水龙头，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到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接着避开监控拿出合同的第一页纸，闻了闻上面的气味。除了纸味儿没有任何的味道。戚亦寒又从兜里拿出了紫外线笔，照在那空白的地方，也还是什么都没有显示出来。 这时，戚亦寒的通话器传来了沈玖柒的声音：“戚公子，怎么样？”戚亦寒听到沈玖柒说的话之后，外面就传来了那人亲切的问候：“戚总，您怎么了？”戚亦寒把水龙头关了，眼镜戴上，到厕所隔间待着按下了冲水键，利用空隙对沈玖柒说：“现在我还好。” 随后，就从隔间里出来了，特意把关门的声音弄得大一点。然后又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往自己的手上沾了一点水，又刻意地往自己的毛衣上弄了一点水。把那合同的第一页纸又塞了回去。 之后才开门对那人说：“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戚亦寒表演地如此从容淡定，想让人找到破绽都难。那人说：“您刚才怎么了？”戚亦寒修长的手指还滴着些水珠，先是“哦”了一声，接着边走边对他说：“刚才水不小心弄到我毛衣上了，我骂了一句。不要当真啊。”随后那人的视线又到了戚亦寒的毛衣上，看到毛衣上的确是弄上水了之后才闭嘴。 戚亦寒回到了包间并跟他们致歉过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 悄无声息地把第一页纸完美地装订了回去。 韩粤看到戚亦寒回来了就对他们说：“各位是不是对这个项目有些兴趣啊？”戚亦寒虽然只看了一眼这个合同，但是合同里的内容却已经记住了。 姜结说了一句：“这还是第一次见韩总想要干食品餐饮这一行的。”韩粤笑了笑，说：“这也是一种爱好而已，现在年纪大了，什么也不中用了。想要干干这些体验体验生活，同时也想着让各位有时间没时间都来我这儿看看，我就知足了。” 一提到食品餐饮这四个字的时候，戚亦寒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大切八块的尸体，堆在一起腐烂的人|肉，好似红酒的人|血……算了，不能想了。有点瘆人。 王金还是想要抢风头说：“韩总这一项目我觉得提的非常好。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再说了，韩总这次要做的项目受众广，自然就会有许多人来吃了。再加上食品做得好吃，那不就是生意红红火火吗！” 这时萧影棋说道：“可是想要干这行也是不容易的，需要食品安全证明，保证食品是足够健康安全的，营业执照就不用多说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项目有些风险，如果有一项这里做得不好整个餐馆就会面临倒闭，而且对韩总的影响也不好。” 萧影棋知道自己说的话不怎么吉利，但是这是必须的。 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些资本家老总们都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讨论什么，一个个都用基本价的角度来看怎么运营一个餐馆！ 这时，韩粤突然对问戚亦寒：“戚总觉得该怎么样会比较好啊？”戚亦寒现在脑子里面全是生吃鲜|活人|肉什么样的画面，完全没有办法往美的地方想。这个问题让戚亦寒回答还真是为难他了。戚亦寒也不敢拖延太久，只好硬着头皮说了：“韩总，我觉得萧总说的有些道理。要想做食品这一行，一定要保证食品安全，而且……”戚亦寒刚想冒出“不能用人|肉做食物，不能用海||洛||因代替糖啊”这些话刚要冒出来的时候，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需要很多的人力。总说三百六十行行行不易，隔行如隔山每一行都不好干，所以还是需要浪费投资人和老板的许多精力的。而且还需要挑选食材，不能选不新鲜的，不能选有危害的。这些方方面面都需要考虑。”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他们也听完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没有什么，但是从戚亦寒嘴里说出来却有些警告的意思。要不是沈玖柒拦着不让他们笑肯定现在办公室里就变成“花果山猴子出没”的场景了。 -- 第260页 韩粤听完戚亦寒说的话点了点头，接着对他们说：“我觉得各位说的都非常地有道理。这份合同呢，还是让各位再仔细看看吧。”说完，“今天叫各位来呢，不单单是要谈项目，还是要来验货的。” 戚亦寒听到“验货”两个字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随后，韩粤的那些人就搬来了一大桌美味的食物。不过映入戚亦寒眼帘的还是围在肉旁边的那些□□状的东西。韩粤对老总们说：“来来来，各位。看看这个面相怎么样。”韩粤说完，所有人都从座位上起来凑近看了看这一大桌子“食物”。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戚亦寒总觉得这上面的肉是从尸体上面割下来的人|肉，而这围在外面说是要保鲜的冰却是一种俗称“白||粉”的毒|品。因此，这种感觉使戚亦寒越来越不安，甚至觉得这两种东西就像自己想的那样。 戚亦寒虽然也听课了，笔记都记了好几页，但是却还是有些东西不了解的。这时，周也却很贪婪地看着这上面的东西，并且重重地用鼻子吸了吸，脸上一种很享受的样子。戚亦寒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到了周也的样子。心中又再次不安。 韩粤这是想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他造成什么后果吗？不对，他不敢把真正的海||洛||因放在这里，肯定会想到我会看出来，肯定不会把真正的毒|品放到这里。但是为什么周也刚才吸了之后却是满脸享受的样子。这是为什么？戚亦寒想。 顿时，戚亦寒就从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吸入海||洛||因之后人的反应”，又抬头看了看周也的反应。却没有一个能对上的。 正当戚亦寒想，我为什么不把景队带来的时候，韩粤突然对戚亦寒说：“戚总，觉得我这个好看吗？”戚亦寒紧皱的眉头顿时就松了松，戚亦寒刚想说就被周也抢了去：“韩总，我觉得……”话说到一半，韩粤本来笑眯眯的神情又变回了那个冷漠无情的“魔头”，看了看周也。周也也自然是不敢说了。 为什么韩粤会问我这个问题，难道…… “戚总。” 戚亦寒想到一半，却被韩粤打断了，只好对他说：“荤素搭配，摆放整齐。难道……这就是韩总的杰作吗？”一般人听不出来戚亦寒这个警察说出来的话中有话，但是只要是有过这种念想的人肯定能听得出来，谁料给韩粤挖坑韩粤就往里跳：“没错，这是我的杰作。” 不光是戚亦寒，连市局的沈玖柒他们都有些震惊韩粤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答戚亦寒。为什么会这样回答？ 戚亦寒刚想开口说，季煜就对韩粤说：“不就是韩总，品味如此好。”说完，想要伸手去碰那个被戚亦寒理解为是海||洛||因的□□，连问都没问，韩粤就阻止了季煜：“不好意思，季总。这个不能碰。这种东西尤其难弄，我也是从M国拿回来的。现在能看到这个，已经是不容易了。”韩粤说完，还抬眸看了看戚亦寒。 戚亦寒听完韩粤说的这句话，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觉得，自己下一秒要完了。 第96章 96.跨国“运输”七 “戚公子……戚公子，戚公子……” 戚亦寒在这里脑袋里面想的都是自己下一秒就要完蛋狼狈不堪的场景，完全没有听到沈玖柒的这个慰问。不过毕竟是在领子里面他们想听到的可能性不是特别大。可能是因为思考地太入迷没有听到，萧影棋就站在戚亦寒的旁边，还不知道戚亦寒怎么了。但是还没有见过太大世面的萧影棋看到韩粤的眼神腿就已经吓软了，看到戚亦寒这么六神无主地看着前方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慌，于是趁韩粤没注意拽了拽戚亦寒的衣角。戚亦寒才从他幻想的世界里出来。萧影棋想知道戚亦寒今天到底怎么了，转头对韩粤说：“韩总，我找戚总有点儿事。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萧影棋干脆没给韩粤拒绝的机会，拉着戚总就要从包间里出去。但是却被韩粤的保镖给拦住了。戚亦寒现在还是有点儿没缓过劲儿来，看到保镖第一步不是直接开打，而是站在原地被萧影棋拉着不动。 随后，韩粤从他们两个的身后慢慢走过来。皮鞋跟扣响地面的声音从戚亦寒的后面发出来，戚亦寒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紧张的人今天为什么就突然这么紧张呢！为了不让韩粤发现不对，只好装作无事人一样转过身来，笑着看着韩粤。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也不存在仰视或者俯视什么的。韩粤先对戚亦寒友好地笑了笑，接着又转头看向了萧影棋，对萧影棋说：“萧总，你……这是要跟戚总谈什么重要的事啊？”韩粤的声音对于戚亦寒来说十分刺耳，没说一句都会在戚亦寒的心里回荡好久，并且久久不能消失。 萧影棋心理素质也没有那么差，对韩粤毫不紧张地说：“我跟戚总关系好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跟戚总说说最近我们两个谈的事。”萧影棋说完，季煜与萧影棋关系好于是就连忙帮他打圆场：“哦，韩总是这样的。萧总他……” 韩粤背对着季煜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说话，随后对他说：“季总，这个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季煜虽然说跟萧影棋关系好，但是还是惧怕韩粤这个大人物的。至此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韩粤突然盯着戚亦寒的眼睛，脸上的笑容让人背后发凉。戚亦寒知道，要是现在自己做出任何反常的动作肯定就会暴露，于是脸上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韩粤突然靠近了戚亦寒，对他说：“戚总，好好留下来跟各位吃完这一餐，之后那些事情，你我私下解决。”说完，又正视戚亦寒：“戚总可否给韩某一个面子？” -- 第261页 戚亦寒眼神移到了那个台子那里，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对他说：“今日真是扫了大家的兴。我在这里赔罪。” 韩粤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坦然地说：“这不就好了吗！大家本来好好的，干嘛整这阴阴森森的样子呢。”说完，搂着萧影棋的肩把他和戚亦寒又重新请到了那个台子旁。 韩粤对老总们说：“既然这美食大家看着都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何不如让大家现在来尝尝？”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敢接韩粤话的，只有王金这位老总本来想活跃气氛说：“好啊，这还看着挺新鲜呢！” 戚亦寒在心里默默道了句：是挺“新鲜”的。韩粤听了□□这的这一番话之后对他们说：“来吧大家都落座吧。” 戚亦寒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时从外面来了一批人来切肉。戚亦寒却一直盯着那桌子上的肉。果然，是个“新鲜”的。戚亦寒目不转睛地看着，服务生落下刀的时候肉里面的血好像还没有处理干净，刀抬起来的时候刀面上沾满了鲜血，看得十分瘆人。动物血和人|血还是有些区别的（当然虽然人也属于动物的一种，但是并不影响动物血和人血不一样）刀抬起来的时候，全场所有人都见了血。还好他们这些人都是不晕血的，戚亦寒以前见到血还有点害怕，现在接触的尸体多了自然就不害怕了。 接着，又把刀放了下去。要是现在法医在场一定要让他们检查一下这是不是人血。之后又用小刀把这块大肉切成小块。不过因为戚亦寒这边视角的问题，根本看不见切成小块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随后服务生就给他们每人端来一小块这上面的肉。戚亦寒为了礼貌还道了声“谢谢”。 看见周围的人都拿起刀叉开始品尝，戚亦寒自己又有些下不去嘴。戚亦寒还是忍不住问了韩粤一句：“韩总，这上面像□□一样的东西能吃吗？”戚亦寒问这句话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韩粤到底下不下得了这个狠心，让他们把这上面的“□□”吃了。韩粤并没有给戚亦寒回话，而是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戚亦寒。 戚亦寒想，如果这上面的“□□”真的是海||洛||因的话，那么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如果呼吸过猛的话肯定多少都回吸入一点。然而韩粤他并没有佩戴任何面罩或者任何生物性遮挡物。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台子上的根本不是海||洛||因；另一种就是韩粤根本不怕死。然而刚才周也贪婪地猛吸了一大口，显然是老手的样子。今天除了王金还是一样的傻之外，周也并没有表现出以前他的那种性格，而季煜好像惧怕着什么，根本不像是平时“老大哥”的形象。萧影棋……今天为什么还是跟平时一样？韩粤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好？如果我们不小心吸入海||洛||因的话，明天根本不用想就会直接上报，媒体等各大“狗仔”们肯定会连夜报道，到时候韩粤就彻底隐藏不住了，为什么今天为了见我们这几个人偏偏从M国赶回来，并且这个“□□”还是从M国带回来的…… 戚亦寒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瘆人。这时，戚亦寒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不好又不成熟的想法：难道现在所有人都在防着我，其实韩粤跟他们是串通好的，他们这是来……验货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戚亦寒后背都有些发凉。 等会儿，如果自己想的这个成立的话。那么下一步他们就会…… 韩粤这时候说话了：“戚总，你觉得能吗？”韩粤说的话越来越瘆人，越来越阴森。他们都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可能也会知道最近F市办的案子，而且这台子上面的“□□”实在是看着太像海||洛||因了。他们每人有几个员工肯定就会是道上的人，要是是道上的人肯定会活的一些消息。自己和韩粤这么明显又隐晦的对话只要是接触过的不可能有人没听出来。难道他们这是故意做戏给自己看的？戚亦寒想，现在要不要动手？ 戚亦寒后面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却有反驳了自己，不行，现在动手就属于打草惊蛇，况且他们如果是一伙的话这些人自己也打不过，不仅打不过，还有可能跟沈队他们断联，这样可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戚亦寒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现在只要他的想法与现在发生的现实越来越贴近，就不禁让人有些发颤。 随后，韩粤对他们说：“今天各位都有些累了，至于这个项目的问题，改天再说吧。”韩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他们可以走了。但是在场每人敢走。韩粤扫了所有人一眼，问：“各位怎么了？”说完，“我又怎么了？”韩粤话音一落，萧影棋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不好意思，我还要照顾我们家那位，就先失陪了。” 接着，季煜、王金和周也也都顺序退场。偌大的包间里面只有韩粤和戚亦寒两个人相对坐着。 韩粤问：“戚总，你怎么不走？”戚亦寒这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我还有些事情想跟韩总聊聊。”韩粤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刚要点烟就发觉戚亦寒不能闻烟味儿，之后又把烟收了回去，对他说：“戚总想要说什么就说吧。韩某愿意奉陪。” 戚亦寒看了看周围那些站在四周的保镖们，韩粤立刻就懂了戚亦寒的意思，挥手示意那些人都出去。全都出去之后，韩粤才问：“这回没人了，戚总可以说了吧。”戚亦寒觉得韩粤这句话好像是说的废话，如果毁坏公物要赔钱，他早就把那个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监控给拆了。不过戚亦寒还是当着监控面对他说：“韩总，我也不拐弯抹角的问了，直接对你说吧。桌子上的是不是‘白面’？”戚亦寒说的这句话是用黑话说的，只要是知道的人自然都知道。 -- 第262页 韩粤对戚亦寒诡异地笑了笑，说：“是啊。” 沈玖柒在那边听到之后，集体倒吸了口凉气。 韩粤说完，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了戚亦寒的面前，对他说：“戚总，你不怕我对你动手？”韩粤这句话一冒出来，戚亦寒就知道了韩粤这是要给自己玩儿真的。戚亦寒问了一句：“你不怕我跟你玩儿真的？”韩粤笑道：“当然不怕。”说完，“我可以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你，你派人来抓我也行，把我绳之以法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给我几秒逃跑的时间。好吗？” 戚亦寒现在正在后悔自己在来之前为什么不向上级申请配||枪，要是可以的话现在就想把韩粤这人当场击毙。如果不这样的话总归还是有用的。 韩粤说完，戚亦寒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通话器的位置，谁知道韩粤突然握住了戚亦寒的手，对他说：“戚总，您干什么呢……”说着，把另一只手伸向了戚亦寒的脖颈处，戚亦寒一看，连忙把住了韩粤的手，对他说：“韩总，没什么。”可是，韩粤肯定不吃戚亦寒这一套，紧抓着戚亦寒的手腕，接着利用惯性，直接把戚亦寒整个人抵在了沙发背上，左手扣到了他的身后。 戚亦寒也不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但是想到门外那些保镖的时候，只好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派人来！”说完，本想自己毁了通话器，谁知道韩粤却把戚亦寒的两只手都控制住了，韩粤整个人压在了戚亦寒的身上，在他的耳边说：“戚总，想叫援兵是吗。”戚亦寒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韩粤！你使阴招。”说完，“咳咳……咳咳……” “我使阴招又怎么了？好戏还在后面呢……” 两人的对话完美清晰一字不落地收进了沈玖柒那边。戚亦寒一冒出那句“派人来”的时候，沈玖柒就已经和队员们去支援了，但是为了防止再遗漏有些信息，沈玖柒只好拔了充电器，扣在自己耳边，在路上听了。 开车的时候，沈玖柒都能从戚亦寒的声音当中感受到韩粤这个“王八蛋”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不由，火气全都上来了。 红蓝色的警灯闪烁在空中，警笛每一声都让人听着刻骨铭心。 到了不夜天唱宫之后，就在所料之中地遇见了韩粤那些人的袭击。戚亦寒虽然在不夜天的最高层，周围全是那种灯根本看不出外面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却能感受到沈玖柒他们来了。 “砰——” 是枪响！戚亦寒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到底是谁用枪了？打偏了还好，要是正中……万一是沈队他们怎么办？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不想再失去一队的任何一个人了。韩粤同时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枪响，看到戚亦寒走神的时候，手伸向了戚亦寒的脖子。 随即戚亦寒感受到的就是呼吸困难，韩粤毫不留余地地紧紧掐住了戚亦寒的脖子。把他整个人翻过来头抵在了沙发靠背上。戚亦寒就感觉眼前一阵黑，但是心里却不断地催眠自己，不能睡，自己不能睡，自己要是睡了，就没有办法跟沈队他们联系了。 但是韩粤抓住的这个力道刚刚好，不会把人掐背过去，也不会让他们有一丝侥幸的心理。简直是对人生理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戚亦寒脸已经有些红了，呼吸也慢慢变得困难。现在他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沈队他们到底来没来，他们到底是不是应该正在找了。 但是根据韩粤那群保镖的武力，想要找到这最高层也不是十分容易的。这时，戚亦寒想到了还有薇薇，不过现在自己被韩粤困在这里，死也不是逃也不是，外面他们的那些人生死未卜，这也是让戚亦寒更加担心的一个原因。 戚亦寒努力想要从嗓子眼里发出声音，但是却怎样都发不出来。韩粤掐得太紧了，想要让人逃又逃不了，让人死又死不了。戚亦寒现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神经逐渐麻木，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但是戚亦寒的大脑现在还是活跃的，有能力想问题，有能力思考任何事。 “砰——” “砰——” 又是两声枪响，这一声枪响就是一颗子弹，两声就是两颗，如果没有打歪的话，就是两条人命。戚亦寒现在已经不敢想了。双手紧紧抓着真皮沙发不放，沙发都快要被他挠破了。现在沈队他们能不能到了，他们还有没有人身亡，薇薇怎么样了……无数的问题回荡在戚亦寒的脑海中。 “噼里啪啦——” 是玻璃落地的声音。戚亦寒想，包间的东北方有一个玻璃窗户，如果从那边进来的话，可以直接走到包间这里。他们，他们就要来了？！ 玻璃一块一块连续落地，有可能是安全锤敲得，也有可能是用人的躯体撞开的，但是如果是用人的躯体撞开的话紧接着就会有一声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但是没有，如果沈队他们来的话还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安全锤敲开的。但是韩粤还有那么多的保镖，要清理还不一定能清理到什么时候。 这时，戚亦寒又突然想到，韩粤为什么要这么抓着自己不放？如果不是有意利用自己，不可能浪费自己的体力把自己抵在这里，还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难道他是想要利用自己做人质？ “哐当——” 巨大的撞门声在戚亦寒的耳边传来。 “警察，不许动！” 这是，这是沈队的声音！戚亦寒想，他们来了！ -- 第263页 接着，韩粤抓着戚亦寒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从后腰拿出枪紧接着就抵在了戚亦寒的太阳穴。戚亦寒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上一把冰冷的圈口对着自己。戚亦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玖柒穿着防弹衣，拿着枪对着韩粤的画面。这个画面虽然模糊，但是戚亦寒还能够看出来那是沈玖柒。 韩粤笑了笑，把抓着戚亦寒脖子的那只手从他的脖子上拿开了，戚亦寒顿时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呼吸了，但是接着韩粤就把手放在了戚亦寒的眼睛上。并在耳边对他说：“戚总，没事的。” 沈玖柒看到这一幕，食指扣着的扳机都快按下去了。但是韩粤好像是之前就知道一样，对沈玖柒说：“你这一枪要是打歪了，我们两个会一起死。”沈玖柒蠢蠢欲动的食指又收了回去。韩粤笑了笑：“这就对了嘛。”说完，“警官，我跟你保证，只要你们不开枪，我是不会对戚总怎么样的。” 沈玖柒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韩粤抵在戚亦寒太阳穴的枪又紧了些，说：“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现在戚总在我手上，你们要是一个人敢开枪，我就会毫不留情的向戚总开枪。你们如果好好的，咱们坐下好好谈，我是不会贸然开枪的。这个交易怎么样？不亏吧？” 戚亦寒一字一顿对沈玖柒道：“不要相信他的话。”韩粤在戚亦寒耳边“嘘”了一声，说：“戚总，现在你有说话的权利吗？”说完，“叫他们放下枪，一切好说。”戚亦寒不敢相信这是能从韩粤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韩粤有些着急了：“说啊，戚总，怎么不说了？”戚亦寒现在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无法判断他们几个到底在干什么，犹豫了好久，才对沈玖柒说：“队长，开|枪吧。”韩粤当然也是想到了戚亦寒不会按照他的套路出牌。 “可是……” “没有可是，队长，你可以开|枪。” 韩粤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对沈玖柒说：“开|枪也可以，但是你们最终或多或少都会失去一名队员，把这样一具冰冷的尸体抱回去，你们不会觉得可惜吗？” “队长，开|枪！不要听他胡说！” 良久，沈玖柒才对他们说：“所有人收枪！”话音一落，戚亦寒耳边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收枪声。戚亦寒气急败坏：“队长你！” “你的平安最重要，其他的我无所谓。”沈玖柒对戚亦寒说。 韩粤得意地笑了起来，说：“这就对了嘛……”说完，“来，咱们坐下好好聊。” 韩粤对比那些人还是比较绅士的，既没收枪又没有把他们一个个五花大绑问话。而是让他们一个个都坐在沙发上好好聊。 韩粤嫌麻烦干脆给戚亦寒眼睛上蒙上了一层布，但是抵在他太阳穴的那把枪还是没有放松。 沈玖柒坐在沙发上直接问韩粤：“韩粤，你叫我们坐这儿到底要说什么事。”韩粤说：“不要着急。我现在……唯一能够告诉你们的事就是，周氏集团总裁周也，已经带着一大批海||洛||因跑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跑的。”沈玖柒接着问：“那你叫我们想要干什么？借我们警察之手抓他，然后你自己再反水？抱歉我们做不到为一个现在应该被当场击毙的人来另一个应该被当场击毙的人。我们也是有底线的。” 韩粤笑了笑，半晌过后才说：“没错，你们猜对了。我就是要这样做，你们把他抓回来，我拿我自己当筹码，这样你们不就能一举抓获两个人了吗？”说完，“这个交易，你们不亏的……” “队长，别听他的。” 第97章 97.跨国“运输”八 韩粤的食指抵在扳机上有些移动，沈玖柒却瞟到了，对戚亦寒说：“戚公子，这件事情不用你管，我自有定夺。”沈玖柒话音一落，韩粤的食指才松了松。接着，戚亦寒还是忍不住说道：“队长，你……” “都说了不用你管。”说完，“闭嘴。” 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就紧紧闭住嘴不说话了。 韩粤接着转头对沈玖柒说：“要不要考虑考虑。”沈玖柒长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不答应呢？”韩粤仿佛已经猜到了沈玖柒会这么说，伸出自己没有拿枪的那只手，从戚亦寒的右耳根处摸到了戚亦寒的下巴处，接着食指和中指慢慢抚过戚亦寒的喉结，最终停在了戚亦寒的呼吸道处。此时，所有人都知道韩粤要做什么了，接着韩粤说：“我不惜用我的命来害一个人的命。我喜欢……” 韩粤话音一落，沈玖柒紧接着就对他说：“双方的筹码是什么。”韩粤一脸得意地笑着，对沈玖柒说：“如果这次行动成功，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们。在这期间，戚总放在我这儿给我当人质，他可以参与你们的办案，但是你们休想趁机把他劫走。如果任务失败……你们失去的将会是一条人命。”说完，“怎么样？” 这次计划的筹码对我们来说只有弊没有利，而且危险系数也会比平时大一些，虽然说周也跟这起案件有可能有关，但是这群人阴阳不定，不知道哪天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要用戚公子的命来赌这场局的话，我们的成功率连50％都没有。这群毒||枭异常狡猾，他们身上背负着走私贩||毒吸||毒等罪名，够毙他们好几回了，但是成功率虽然少，但是也不是没有，要不……试试？沈玖柒想。 -- 第264页 “你刚才说戚公子放你那儿做人质，他还能参与我们的办案，那么这两者如何兼备？” “我可以放心把人交给你们，但是你们想反悔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人要二十四小时一秒钟不落地在戚公子身边？”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如果反悔了呢？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 “放心，等任务成功，我一定遵守承诺。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那我要跟你提几条条件。” “提吧。” “第一，在我们办案的过程当中你的人可以跟着，但是不能打扰我们办案的思路；第二，不能对我们队中的任何一个人不尊敬；第三，这件事情不能向外部透露；第四，办案的时候做什么事情，去那个地方你们都不能反抗；第五，不能暗自把我的人绑到你那边去，偷偷用刑，要玩儿就玩儿明的，玩儿阴的算怎么回事；第六，我们要你的人你就必须得给我们分配人；第七，最后如果任务失败你要的那条人命由我们来选。” 沈玖柒一下子给韩粤提了这么多条件，是个人在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想这么完全，所以韩粤还是需要再过一下脑子。接着，就听韩粤说：“除了最后一条不能答应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说完，沈玖柒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对他道：“为什么？至少给个理由吧。”沈玖柒话音一落，韩粤紧接着说：“因为我就想要那一个人的命，不想要别人的，那样杀起来不痛快。” 沈玖柒在心中点了点头，已经能够确定这人有虐||待人的倾向了。沈玖柒走了神，韩粤又叫了他一遍，他才应声：“啊……等我们商量过后的。”说完，转头就想与队员们商量，但是韩粤却及时叫住了沈玖柒，说：“这可不行，我就要你一个人决定。” 现在沈玖柒可是知道了，韩粤就仗着自己爱戚公子，要不然换做别人沈玖柒可不是现在这般模样。孔严想对沈玖柒说句话，但是沈玖柒却给他打了个手势，站起来对韩粤说：“时候也不早了，我答应你的条件。” 韩粤笑了笑，转头问戚亦寒：“这个回答你满意吗？”戚亦寒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最后只好说了句：“不用问我，队长是什么选择，我就是什么选择。”韩粤接着对沈玖柒说：“先带你们的人下去，我跟戚总再说几句话。”沈玖柒刚冒出个“你”字，就被韩粤的一个动作给叫没气儿了。 只好带着他们先下去了。 整个房间里面只剩韩粤和戚亦寒。韩粤终于把抵在戚亦寒太阳穴好久的枪拿了下来，但是眼睛上蒙的布还没有拿下来。戚亦寒先对韩粤说：“单独找我聊什么？”说完，韩粤才说：“戚总，听说……你要去M国？”戚亦寒点了点头，随后说：“我想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接着韩粤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想与你一同去。”戚亦寒嘴角这时笑了笑，说：“你要跟我去干什么？”韩粤说：“不干什么，就是……你带我去可能会知道很多。”戚亦寒问：“既然你知道很多为什么不现在就说出来？” 韩粤说：“很多事情也是需要证实的，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你带我去M国，随着案情的推进，我知道了答案，我会一点一点告诉你。”韩粤话音刚落，戚亦寒就说：“为什么要我带你去？”韩粤说：“我现在以一个毒||枭的身份去不太方便，但是如果说我是跟着一名人民警察去的，你猜会不会有所不同？”戚亦寒笑了笑，说：“你为什么会把你自己当成筹码来换取周也那个对我们没有什么太大帮助的人？” 韩粤感叹了句：“说来话长。”说完，“我当时……在M国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叶枫。” “叶枫？” “没错，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叶枫。” M国。 韩粤穿得西装革履的来带着一群人把新型毒||品带给人验货。韩粤戴上了白手套，接着向他跑过来一个人，贴着他的耳边说：“韩总，目前没有发现警察。一切安全。”韩粤点了点头，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随后，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了韩粤一声：“韩总。”韩粤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听着耳熟，不过还是不能够通过声音来判断这人到底是谁，接着，那人又说了一句：“好久不见。”这也更加证实了韩粤以前见过这个人。因为这个想法在韩粤的心中不断成长，导致韩粤想要不知道这人是谁都不行了。 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转过身来，结果看到的果然叶枫那熟悉的面庞。正在韩粤想叶枫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叶枫朝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应该对我的到来而感到惊喜。其他的事情以后我再跟你说。”说完，“先验货吧。” 叶枫的那些人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箱子，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种似□□粒状的东西。验货也只是叶枫那些下||人干的事，验货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叶枫这种大毒||枭来亲自动手。 于是他只用跟韩粤坐在一起看那些货而已。叶枫把胳膊搭在韩粤的肩膀上，好一副不见外的样子。韩粤先对叶枫说：“你怎么也干上贩||毒这一行了？”叶枫说：“现在这一行也不好干了，说好听点儿……算了，干这一行没一个说的好听的。反正我背后也是有人指使啊。”叶枫说完，韩粤问了句：“你背后有人指使？”叶枫反问：“为什么我背后就不能有人指使？”说完，“韩总，你在这行业里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应该……” -- 第265页 “应该什么？应该替人卖命？还是应该怎么样？” 叶枫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对他说：“韩总，听说你最近要回国了。”韩粤问：“我回国关你什么事？”韩粤说完，叶枫对他说：“咱们两个要不要考虑合作？最后的分成六四分，你六我四。行吧？”韩粤看了看自己修得平整的指甲，对他说：“合作什么？”叶枫笑了笑，问：“韩总，你不会不记得F市戚氏集团的戚总吧？”韩粤顿了一下，说：“记得，怎么了？不是跑去当警察了吗，跟咱们这种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最近我们的毒||品就是我们那个老大，高铭，被他们给弄死了。我看着戚总也不是很好受，就打算给他们寄点东西。” 韩粤转过头来问：“什么东西？” 叶枫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看他们两个的时候才说：“打算走||私尸体和毒||品，吓吓他们。”韩粤听到之后觉得很可笑，接着说：“你脑袋是不是被毒||品熏坏了？吓吓他们？一具尸体和一点毒||品就能吓到他们？你逗谁玩儿呢？”叶枫感觉韩粤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对他说：“我的意思吧……就是……”说到一半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没有了下文。韩粤又问：“你背后还有人？”叶枫没有答话，不一会儿，货就验完了。叶枫和他那些人上车就走了。 “具体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戚亦寒听完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叶枫的意思是……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贩||毒集团？”韩粤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不过他也没有跟我说太多。从他的言语之间就能听出来在他的后面是肯定会有人的。” 戚亦寒问：“所以你拿自己当这次任务的筹码，就是为了让我们抓到叶枫，问出他背后的贩毒集团？”说完，感觉不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说周也带着那些‘□□’跑了呢？”韩粤按了按眉心，对他说：“这件事情倒是真的，但是想要让你们帮我抓到叶枫背后的贩||毒集团也是真的，这两者也并不冲突啊。” 戚亦寒想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对：“韩总，你这个大毒||枭怎么还有一天会想要找到那些贩||毒集团啊？难道你要……”韩粤没等戚亦寒说完，就对他说：“我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毒||枭了，早就做腻了。但是……看到那些毁在毒||品手中的人，想到他们没有吸||毒之前是那么意气风发的样子，自己的内心也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所以这次……能‘打扫’多少就是多少吧。” 韩粤说完，戚亦寒极度怀疑韩粤说的这个是假的，不过还是没有着急问他为什么会说的这么假。接着就对他说：“你能不能把我眼睛上这东西拿下去了？”韩粤突然忘了有这会事儿了。戚亦寒说完，韩粤就把戴在他眼睛上的布条拿了下来。 戚亦寒重见天日。 随后，韩粤对他说：“你走吧，别忘了，你方和我方是有合作在身的。”戚亦寒活动了活动颈椎，骨头相互摩擦发出了“咔嚓”的声音，接着才对他说：“好。等我什么时候需要出国，我打电话联系你。” 韩粤笑着点了点头，对他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戚亦寒满脸忐忑地走下了不夜天唱宫。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沈玖柒一群人在门口吵吵闹闹地等着自己。戚亦寒看到了，跑下楼梯在后面抱住了沈玖柒。 沈玖柒很熟悉这种感觉，他能感觉到这是戚亦寒来了。戚亦寒在他耳边说：“沈队，我回来了。”就是因为戚亦寒这句话，彻底暴露了他的位置，所有人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一个个都在感叹戚亦寒终于回来了，只有沈玖柒这个画风不一样，把戚亦寒扣得紧紧地双手拿了下去，面对着他问：“韩粤之后跟你说什么了？”戚亦寒转头就看到了韩粤手下人那种每人都欠他八百万的臭脸，对沈玖柒说：“不太方便，回局里说。” 沈玖柒点了点头，对他们说：“好了好了，要搂要抱回警局的，赶快回去吧。” 沈玖柒绝对是个“煞风景”达人，本来戚亦寒没事所有人都已经很开心了，但是沈玖柒却是让他们快点回警局去。这人指定脑子哪儿有点毛病。 不得不说，韩粤派来的手下人真是尽职尽责，一直跟到警局。进到一队的“地盘”的时候，就看见萧影棋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萧影棋看到戚亦寒活着回来十分激动，都想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了。但是最后这个西装还是不允许他放肆的。而当时去解救戚亦寒的时候被沈玖柒队长嘲笑武力不行一定要让他待在警局的景孟言队长看到戚亦寒活着回来也是很激动的，不过他不受西装的束缚，直接跑过去抱住了戚亦寒，带着哭腔对他说：“戚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戚亦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还是出于礼貌好好地跟景孟言抱了抱。接着景孟言队长就遭到了沈玖柒的唠叨：“景队，戚公子身上还有伤呢，你别下手太重！”景孟言转头看到了沈玖柒的死亡凝视之后，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接着，孔严拍着景孟言的肩对他说：“景队，没事儿，他就是吃醋了。你不用管他。”沈玖柒大声说了句：“孔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奚云一语道破真相：“得了吧你老大，我就觉得孔哥说的没错。”说完，转头问队员们，“你们说有没有道理？” -- 第266页 “有——”敬业的一队队员们说出了这句话。 相对比，一队这其乐融融的气氛跟韩粤的手下人和萧影棋来说都有些格格不入。 好了好了，闹也闹完了，该干正事了。 不明所以的景孟言队长看了看那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对沈玖柒说：“沈队，他们两个这是……”沈玖柒白了他一眼，说：“不该问就别问。”这下立刻让景孟言闭嘴了。都落座之后，戚亦寒好像还看到了什么，又站起来到大厅取了医药箱。 所有人都不明白戚亦寒这是干什么，谁知道对他们说：“自己哪儿受伤了都知道，该涂什么自己也都知道。涂完药再说吧。”说完，把医药箱推到了桌子的最中间，让他们自己拿。可是沈玖柒刚要拿的时候，戚亦寒却对他说：“把裤腿卷上去，我给你涂。”沈玖柒刚想问，“你怎么知道我腿受伤了？”的时候，戚亦寒就瞪着眼问他：“你到底卷不卷？”沈玖柒连忙把自己的裤腿卷了上去。 在戚亦寒涂的过程中，沈玖柒问：“戚公子，你……怎么知道……”戚亦寒说：“从走进来就看你一瘸一拐的，不是腿受伤了还是哪儿受伤了？心受伤了？我给你揉揉？”沈玖柒连忙道：“不用不用，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这次他们行动，谁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不过还好没有那种没有办法在市局治疗的，要是有的话就不会有刚才那种“格格不入”的场景了。 上完药，戚亦寒坐回座位上的时候，萧影棋就有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戚总你们到底好了没有啊！”戚亦寒冷冷地对他说了一句：“要是觉得我们磨蹭，你大可直接回到家里伺候你家那位，也不用在我们面前现眼。” 萧影棋：“……” 忙完之后，戚亦寒才有时间跟萧影棋废话：“萧影棋，你为什么到市局来？”萧影棋伸了个懒腰对他说：“自从我们走之后你没有走我就知道事情的不对劲了，想要到市局来给你们通报消息，但是没等我通报，你们就提前走了。”戚亦寒又问：“在我和韩粤交谈的过程中，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萧影棋笑了笑，反问：“戚总，你觉得我要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话，我当时为什么要拉着你找借口去谈话呢？” 戚亦寒对他说：“算了，这件事情你还是别掺和了，走吧。”萧影棋觉得奇怪，对他说：“戚亦寒你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跑来一趟你就跟我别掺和了快走吧？你是不是太不拿我当兄弟了！”萧影棋话音一落，戚亦寒就说：“送客。” 最终萧影棋还是骂骂咧咧退出了警局。 戚亦寒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有看了那两个保镖一眼，戚亦寒当然是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上一定会有监听器和录音笔，没准儿哪个还在拍视频，但还是毫不避讳地说：“这起案件有其他的眉目了。”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为之好奇地凑了过来。 “在韩粤回国之前，曾经在M国见过一次叶枫。那时候还是在验货，具体验的什么货都知道。在验货当中叶枫曾经跟韩粤透露想要杀一个人装一箱子海||洛||因寄给咱们，并且从他的口中变相地得知在叶枫后面可能还会有贩||毒集团在做鬼。”说完，转头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要不要告诉他那件事？” 沈玖柒还在想些什么，但是就这么被戚亦寒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还是有点懵的，接着才对他说：“跟他说吧。”虽然在这里就除了景孟言不知道之外，其他人都知道，所以只需要跟景孟言说就行。 这时，所有人的神情都特别严肃，没有一个人敢冒一个泡。景孟言突然一阵凉意涌上心头，问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沈队，戚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戚亦寒不会说话，只好不那么委婉地对他说：“韩粤想要利用咱们刑警和禁毒警的手将叶枫他们做掉，任务成功他就把自己交给咱们，任务失败……咱们就会失去一名战友。” 景孟言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他、他真的这么说的？那、那你们答应了吗！” 沈玖柒笑了一声：“傻孩子，我们要是不答应了，现在还能回来了吗！”沈玖柒话音刚落，景孟言就对他说：“沈队，你们怎么能答应呢！难道你们就这么舍得把自己的战友交出去吗！难道现在还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们也舍不得，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第98章 98.跨国“运输”九 “你们不会跟我商量商量吗！” 沈玖柒按了按眉心，有些烦躁地对他说：“景孟言，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放肆了。失去的是我们队的队员，又关你禁毒队什么事！” 景孟言听了沈玖柒说的之后，却只见他呼吸急促，从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头发，全场所有队员们没有一个敢再去管景孟言。景孟言自己也感觉太阳穴猛跳，下一秒自己的头就要“爆炸”了。顿时，脑海中浮现一个地方爆炸的场面。 景孟言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只撇给了沈玖柒一句话：“以后有关你们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我管了。”话音还没落，就走出了沈玖柒的办公室。沈玖柒现在就想跟他说一句：“滚了就别回来”但是还是戚亦寒握着沈玖柒的手才把他制止住的。 沈玖柒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中，指尖穿过冰冷的发丝，想要发泄又不能发泄出来的感觉太难受了。奚云这时候也不怕死，对沈玖柒说：“老大，要不要去……”沈玖柒没理她，还是孔严对奚云说：“老大现在很难过。” -- 第267页 一般来说要是沈玖柒生气了，他们队中肯定不会有一个人在这时候说话的，他们也知道沈玖柒这个人就是这时候气不顺，过一会儿就好了。但是这件事情不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沈玖柒那时候为什么要答应韩粤那人。如果不答应韩粤，当场就会有一个人死在韩粤手下，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到韩粤，那时候的情景很危险，但如果答应了，虽然成功率很小，至少不是完全没有余地。沈玖柒答应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想试试，而是因为他觉得他们可以办到这件事情。全警局都知道他们一队创下的奇迹没有五件也至少有三件，没有任何一个队伍的队长能像沈玖柒管理这么好，所以基本上市局表彰大会三等功[1]的队伍肯定会有他们一席之地。沈玖柒对他们有信心，不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真的拿人命来试的。 而景孟言为什么如此激动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他好不容易跟沈队配合得好了（虽然不比平时沈队和俞队配合的），但是现在就要面临他们如果不成功会再次失去一个人的事情。这对于刚刚失去了队长的景孟言根本承受不了，可能也是因为他害怕了吧。 景孟言是抱着最坏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情，如果任务失败，那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谁都不敢想象。他不敢拿任何人的生命来赌这场局，如果自己的话还可以。 戚亦寒安慰住了沈玖柒，就对他说：“我去看看景队。”戚亦寒刚想走的时候，沈玖柒就叫住了他：“哎！我陪你一起去。”戚亦寒笑了笑，说：“你可歇歇吧，你们两个打起来我还决定不了要帮谁呢！”说完，小跑出了办公室。 正在戚亦寒思考景孟言会在哪里的时候，回头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里捂着脸痛哭的景孟言。 景孟言可能是因为警惕性太高了，所以戚亦寒走过去的时候，也还是不禁一哆嗦。直到听到了戚亦寒的声音才知道没有“危险”。戚亦寒半蹲看着还在哭的景孟言，对他说：“景队，不就是这么一个事儿吗，怎么就至于你这么一个人哭爹喊娘的啊！”景孟言吸了吸鼻涕，说：“胡说，我哪有哭爹喊娘的。我还没把沈队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一遍呢，哪有时间喊自己娘啊！” 戚亦寒突然被景孟言说的这句话给逗笑了，景孟言边抽搐边问：“戚、戚公子，你、你、你笑什么！”戚亦寒揉着肚子对他说：“行了行了，景队。你还是别说了，我怕你不小心背过去！哈哈哈哈……”景孟言不明所以，说：“你们一队的‘流||氓’都这样吗！？本来一个很悲伤的事情怎么让你们弄得……” “景队，这你可说对了。为什么这么悲伤令人痛哭的事情会让我们一个个都开怀大笑呢？”说完，“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会把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甚至都不知道干了之后会有什么结果的事情看得并没有那么重要。总之，一句话，笑着面对人生，严肃地对待任何一个事情。” “可是、可是这种事情怎么笑着面对啊！” “怎么不能呢？你把什么事情都往好了想不就行了。虽然这次行动的危险率很高，成功率也很小，但是虽然危险率高，又不是没有平安率的地位，虽然成功率很小，但是又不是根本不会成功。凡事都要抱着好的心态去想，就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了。” “可是、可是我都已经失去了俞队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说完，景孟言又哭了起来。 这一次，戚亦寒却没有什么好跟景孟言说的了，总不能跟他说俞队殉职了他应该很高兴吧！思考许久，最后只好对他说：“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人生当中不会一帆风顺，肯定会充满荆棘坎坷，但是这是无法避免的，干咱们这一行的没一个是为自己而活的，运气好的找个好棺材躺里面埋了，运气不好的可能就会整个尸骨无存，最后捧回来一盒骨灰，倒在国家准备的棺材里，上面盖着国旗，多光荣一事儿啊！你既然选择干了这一行，就必须得为国捐躯。再说了，结局又不是不可逆转，任务是死的人是活的，都跟你说了凡事都要往好了想，但是也不能太好了，做最坏的打算，干最安稳的事。咱们做好自己的任务，就算最后有人死了，也不能因此一蹶不振……”说完，强行把景孟言从地上拉了起来，“让那些犯|罪分子看看，什么叫做家国精神！” 话音一落，景孟言就说：“好！一定……”戚亦寒没等他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说：“整理整理，洗洗干净，再去见沈队。办公室等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景孟言想跟戚亦寒说的话一句都没说上。 沈玖柒看到戚亦寒“凯旋而归”之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那孙子怎么样了？”戚亦寒回到座位，伸了个懒腰，说：“沈队啊沈队，真不愧是你。说是让人家滚了之后就不回来了，但是之后嘴里还念叨着人家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双标呢！”沈玖柒连忙说了三声“得”，刚想进入正题的时候，戚亦寒就说：“景队男子汉大丈夫，跑到那个走廊里面蹲在墙角哭去了，被我喂了一碗心灵鸡汤之后好了。让他洗洗干净再来见你。”沈玖柒这回才放下心了。 景孟言也没怎么整理，就这么回来了。从推开门之后就站在门口不为所动，沈玖柒也不给他指令他也不敢坐。这时奚云对景孟言说：“景队，在那儿站着干什么呢！快来坐下啊！”奚云这么一说，“景队，快坐下啊”这句话顿时此起彼伏。景孟言终于抬眸看了看沈玖柒，沈玖柒看景孟言的样子不小心笑了，“嘶”了一声之后，笑着对他说：“你说你现在怎么回事呢！我不让你坐不会自己找个座位啊！” -- 第268页 景孟言一听沈玖柒这样说，才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沈玖柒接着转头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人已经到齐了，开始你的讲话吧。”说着，欠身伸出手掌心向上放到了戚亦寒的身边，戚亦寒同时也把右手搭到了沈玖柒的手上，说：“那就多谢沈队给我的机会了。”沈玖柒也懒得说“请”这个字了。 “首先，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讲得很清楚了。如今已经明确那个尸体和海||洛||因是叶枫要求寄过来的了，但是还不能确定的是叶枫上面到底还有没有比他官儿更大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呢，让咱们知道了，叶枫还活着，没有‘咔嚓’。而且可以从韩粤口中得知，在叶枫给咱们寄快递之前他们就已经在验一批货了，并且在今天晚上的聚会里，韩粤给我们看的是‘新鲜’的海||洛||因和‘新鲜’的人|肉，而且周氏集团现任总裁周也偷偷拿走了韩粤的一批货，在他眼皮子底下拿走的。韩粤找咱们合作的主要原因是他想利用咱们警察的手找到并彻底铲除叶枫与叶枫的上司上面的一条M国的贩||毒产业链，并且要这批毒||品不再流出国外。这时候你们也要问了，为什么韩粤一个干了这么多年的大毒||枭会有这么一个‘志向’呢，是因为……额……应该算是儿女情长吧。总之最后就是要找到周也和叶枫的那些人。那个叫什么迪福克斯的应该也是叶枫他们的人杀的。”说完，想了想，“之前咱们有提到柳垄，应该会有意外发现。至于是什么，还得等发现了才知道。” 这时，景孟言刚想问“一队内部内奸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又觉得不妥，就收回了刚想要冒出嗓子眼儿里的话。 戚亦寒说完之后，沈玖柒刚想问戚亦寒要出国的事情，戚亦寒好似知道沈玖柒要问什么直接说了：“为了方便这次办案呢，我想出国，帮你们提供线索。但是韩粤在其中呢……也想跟我一起出国。” 之前还没有知道这一些列事情的沈玖柒当然认为戚亦寒出国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叶枫等那些大毒||枭都在M国就有些不太放心了，于是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能不能……” “不能。” “你听清楚我想说什么了吗就给我一句不能。你这算啥子意思嘛！” “我……不想让你跟我去。” “你至少给我个理由吧，你个小兔崽子！” 戚亦寒觉得沈玖柒这种川蜀话和东北话结合的竟然毫无违和感，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心问了一句：“沈队，你哪儿人啊？”沈玖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戚亦寒，问：“我本地人啊，怎么了？”戚亦寒“哦”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什么，沈玖柒本想就这么放过戚亦寒，但是转念一想：“你给我个理由！” 戚亦寒现在正把他那脸埋在手中笑呢，沈玖柒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对他说：“哦……一是我觉得你去了沟通可能不方便，再说了你也不明白韩粤那人的性质；二是你不是得在F市指挥吗，再说了，这样国内国外也好有个照应。” 沈玖柒此时十分正经地问了他一句：“如果要用手机沟通的话话费怎么算？写信来回邮费又要好几十，还浪费时间，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发送电报。你跟我说还能有什么沟通方式？如何照应？” 戚亦寒这种从小就在钱堆里面生活的富家公子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话费和邮费的事情，（当然他们这里没有穷的！）所以没有想到很正常。 “那……微信？或者短信？” “微信有时候我可能不在线，等我回你的时候你可能也不在线，沟通费劲。短信你还要来回在国外办卡做很多手续，耽误时间。” “哎不是，沈队你要是想跟我去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何必这么拐外抹角的？” “这是沟通必须！”房间里的所有人（不包括韩粤派来的那两个）一齐对戚亦寒说。 “那……我不去也不行啊。手机带在身边不方便，更别说什么写信了。我如果要执行任务的话，肯定会有大幅度的行动，当然不方便。蓝牙耳机等什么的沟通设备还有可能没电，我又不能带着充电宝去吧。让人来回跑送信息是更加不可能的，容易累死人。对讲机也不用想，肯定还需要充电，并且咱们的对讲机还没有那么的先进，都能延伸到国外去。那现在应该用什么？”说完，戚亦寒又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再不行就用古代最传统的方式，飞鸽传信。就是不知道鸽子能不能听咱们的。” “呵呵，这样不累人，但是累鸽子。”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智商高达五十的各位正在思考——“如果戚公子去了国外怎样才能不浪费能源地与国内交流。” “你们说，有什么不需要充电的而且还能使用持久的点子沟通设备吗？” “戚公子，你想什么呢，什么东西都是需要充电的啊，电子的就更不用想了。”沈玖柒说。 等会儿，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东西——太阳能源板。 果然，戚亦寒下一句跟他们说的就是：“为什么不能在耳机上岸上太阳能源板呢？这样既不用充电，还能保持沟通。” “万一没有太阳呢？”沈玖柒对戚亦寒说。 戚亦寒：“……那你告诉我还能用什么？” 这时，景孟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不……让市局给咱们赞助一个？”孔严按了按太阳穴，对他说：“哥哥，你想什么呢，市局有那钱给咱们赞助吗？这几年的积蓄还是咱们这几个部门联手打下来的。别看咱们市局现在挺有钱，等到时候又没有了。” -- 第269页 奚云在旁边负责“捧哏”：“孔严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咱们市局把钱都不用到正地方似的。”孔严无情地说了一句：“确实没用在正地方。办公室多了几个，地板换新的了，唯独就添了那么几把枪，实际能用到的地方很少。”此时，景孟言清了清嗓子，对他说：“孔副队，别的犯|罪分子我不了解，反正我是知道那些贩||毒制||毒的人手上基本上一人一把枪，一个枪子儿基本上就能干掉一个人，所以这种配置还是有必要的。” 也对啊，景孟言说的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三人就这么即兴来了段群口相声。 戚亦寒在旁边推了推眼镜：“市局没有钱，我有钱啊。”沈玖柒“怼”了他一句：“现在经济危机，你们市场部那儿都在刀刃儿上了，你还敢动用资金？”说完，“就算你是总裁也不行。谁有时间去给安高端电子沟通设备啊？” “本来还会有很多种办法的，但是现在都被咱们堵没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说完，“既能省电、省人还能省力的。” “声控的？”小李说。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在我们潜伏的时候总要说几句话让敌方发现我们是不是？”戚亦寒用这一句话就给小李回怼了。 “手势控制的？”小赵说。 “这个其实也可以，就看它这个手势控制是大幅度的还是小幅度的。如果是大幅度我们很容易被那些老外们认为是傻子，小幅度别人还以为我们在对什么福尔摩斯密码。总之就是一个字——‘傻’。” “红外线传递？一个接着一个？”小钱说。 “哥哥们，能不能想想不那么‘弱智’的？”戚亦寒实在是受不了了。 “那……利用以前电报福尔摩斯密码传递？”小孙说。 “这个可以让我们看起来不傻，也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办法。但是吧……我们可能会执行任务的时候拿着个电报传递器在那儿边打福尔摩斯密码边打人是吗？”戚亦寒说。 “现在没有什么‘黑科技’可以用了，顶多能用的就是原始的利用手机发送信息，就是容易被人发现，而且传送信息慢，再有就是利用太阳能板，安在通话的耳机上，就是有时候没有太阳用不了，还有什么不弱智并且很好用的办法了吗？” 奚云说完，全场安静。意思就是“没有了”。 “要不……没太阳了拿紫外线模拟太阳光照到耳机上？就是有可能发现位置。”小孙说。 “你知道吗，你刚才说的话就像你刚才说的废话一样。”戚亦寒说。 这时，戚亦寒的夺命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戚亦寒在自己的衣兜里摸索半天都没有发现手机的身影，却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跑到了沈玖柒那里。沈玖柒看了看上方的联系人——韩粤。什么都没说就把手机交到了戚亦寒的手中。 “喂，你好。戚亦寒。” “咳咳，戚总我可以在这时候插一下嘴吗？” “什么？” “在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会派人给你安装通往我的人的工作总部的通话器，不用担心没电，他们会通过大数据传达到你们警局这里。当然不支持你和你队长的那种暧昧信息。要聊你们两个私聊。” 戚亦寒开了免提，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韩粤说的是什么。这时，戚亦寒突然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两个“外人”，肯定是他们两个身上的监听器暴露了他们都在说什么。一想到韩粤在旁边听着着急地样子戚亦寒就有些想笑，最后还是对他说：“好的，麻烦韩总了。”话音刚落，戚亦寒就挂了电话。 “好了，大家就不用担心沟通的问题了。”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戚公子你难道相信他？”戚亦寒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耸了耸肩：“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双方可都是有筹码的。韩粤这个人，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他，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发疯招惹你的。除非是他特别恨的那种人，再说了，他恨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他惹得起的。” “你订机票了吗？”沈玖柒问。 “哎呀。”说完，连忙拿起手机，“我忘订了！” 所有人：“……” 戚亦寒给薇薇打完电话之后，对沈玖柒说：“明天最早去M国的机票，晚上八点三十分。那就是说明……我还可以陪你们一天左右的时间。” 沈玖柒低头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零五分了，笑着纠正戚亦寒：“是今天晚上吧？”戚亦寒打开手机看了看，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沈玖柒问：“用不用我分配你几个一队的人？”这时，站在墙角那里一动不动的两哥韩粤派来的人说：“我们韩总会给戚总分配人的。” 沈玖柒毫不犹豫地说了声：“滚。”戚亦寒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们不还是要用人呢吗！我就不用了，有韩总给我派的就行了。” 第99章 99.跨国“运输”十 “你……”沈玖柒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都卡在嗓子眼儿里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对他们说，“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想通宵就通宵，但是明天必须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想睡觉就别回家了，直接在市局睡吧。好了好了，散会散会散会！”这还是沈玖柒沈队第一次说出这些话。反正他们一个个也不想在这儿待了，没过多一会儿就全都散了。 -- 第270页 等人都走后，戚亦寒一本正经地走到了那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面前，仰头看着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就这么尽职尽责吗？难道我们两个想要……” “不好意思，我们只听从韩总的指令。” “那我问你们两个一个问题啊，在这期间，我就算是去解手你们两个也要跟着是吗？” “是的。”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戚亦寒忍不住地咳了一声。在这个时候，沈玖柒已经铺好床铺了。转身对戚亦寒说：“戚公子，铺好了，你睡沙发吧。我睡地下。”戚亦寒“哦”了一声，下一句说的就是：“沈队，这俩玩意儿比你还‘变|态’。”沈玖柒顺势搂过戚亦寒的腰，对他说：“我就不信有人还能把你拐去。”说完，附在耳边说了一句，“宝贝儿。”戚亦寒立马推开了沈玖柒，对他说：“有人呢！” “怎么？我家宝贝儿害羞了？” 这时，奚云推门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来一下，孔哥找你。”戚亦寒“哦”了一声之后拍了沈玖柒一把，对他说：“我等会儿回来，等我。”沈玖柒觉得戚亦寒刚才的那一掌，都快给他拍成脑震荡了。 “师哥，找我什么事？”戚亦寒靠在奚云的办公桌上对孔严说。 孔严语重心长地说：“找你来呢，主要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与你聊聊我那傻子师弟，也是如今你的‘夫君’，也是咱们的沈队。”戚亦寒笑了笑，说：“如果说沈队是我的‘夫君’，那我岂不是管师哥你叫……大哥？那你就得管我叫……不对，叫什么？”奚云在旁边不禁笑了，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反正孔严怎么叫你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一队除了孔严，都得叫你一声……‘嫂子’。” 孔严下一秒就给了奚云一个脑瓜崩儿，并说：“这怎么都给你说变性了！”奚云无奈道：“那还能叫什么，不就是得叫‘嫂子’吗！有错吗？”戚亦寒在旁边轻轻一笑，说了声：“没错。行了吧。”奚云接着就对戚亦寒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奚云比戚亦寒大两岁，但是戚亦寒却看起来比奚云成熟得多。当然，戚亦寒也比一队里不包括沈玖柒和孔严都成熟得多。 “戚公子，你说你有钱有权势有资本有脑子有智商有武力有颜值，怎么就被老大那个‘中年油腻大叔’给拐了去呢？”孔严说完，“老大除了有点颜值和智商外，也没什么优点了。真想不懂叔叔阿姨是怎么会让自家的猪去拱别人家的白菜呢？” “对对对，我觉得孔哥说得对。戚公子你完全就是一个完美的人，怎么就看上沈玖柒那头大猪蹄子了呢！他这是有着几岁的智商，干着十几岁的二逼事儿，中年的年纪，过上了老年的生活。也真不知道隔壁缉毒支队那些女生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说沈玖柒完全就是一个美男子？” 奚云话音一落，正在和那些“网瘾少年”们一起“开黑”的禁毒队长景孟言说了：“哎哎哎，奚云姐你可不能瞎说啊。禁毒支队的那些女生也是以前看着沈队长得帅才那么说的，现在也都改口了。她们那是经历‘非主流’时代留下的后遗症。别把锅推给我们好兄弟禁毒部啊！”说完，“快点快点，我都被人狙了好几个人头了，快点！” 他们这些人在这儿损他们的好队长沈玖柒，而戚亦寒还正在旁边边揉肚子边笑。这也是戚亦寒从来到一队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他们很少见到戚亦寒能笑成这样，所以奚云看到后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戚公子，你笑起来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见你笑啊。”戚亦寒调整好状态之后，刚想开口说，就听到沈玖柒走出来对奚云说：“因为戚公子不是笑给你们看的，他是笑给自己看的。”说完，搂住戚亦寒的肩膀，“戚公子，你说对不对？” 戚亦寒推了推眼镜，说：“对对对，沈队你说的都对！”此时，奚云有些慌了，对沈玖柒说：“老、老大，刚、刚才我、我们说的你、你都听到了？”沈玖柒一手插着兜一手搂着戚亦寒的肩，有些痞气地对奚云说：“对，没错。” 这时，正在旁边“开黑”的各位“网瘾少年”们没有时间跟沈玖柒“请罪”，孔严又是个“硬骨头”，这件事情只好让奚云来了：“老、老大，我、我们……” “好啦，损我就损我呗。反正戚公子没损我就行。”说完，还转过头一脸满意地看着戚亦寒。 “以前我还觉得沈队是一位比较完美的男子呢，现在听你们这么说完啊，自我心里感觉呢……还是有些道理的。沈队，我觉得他们没说错。”戚亦寒话音一落，沈玖柒这位“京剧变脸”传承人一下子就上了岗位，大喊：“戚亦寒！” 与此同时，奚云正在办公位上笑得前仰后合了，孔严也绷不住了，就剩沈玖柒一个人在这儿眼红脖子粗地看着戚亦寒。 “戚亦寒……好，你给我等着！看我弄不弄你！”说完，强行把戚亦寒抱了起来，“宝贝儿，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戚亦寒的喊叫声：“沈玖柒你个混蛋王八蛋！你放我下来。我不就是，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接着，就只能听见戚亦寒骂骂咧咧地声音了。戚亦寒被沈玖柒抱进去之后，他们也打完了。 景孟言摘下耳机，一脸迷茫地看着孔严和奚云，对他们两个说：“戚、戚公子这是怎么了？沈……”还没等他说完，奚云就给予了他警告：“这件事情，小孩子听不得。何况你也才刚成年呢。”奚云说完，大厅里传来一阵“嗯”的声音。接着，所有人都回自己的工位睡觉了，就剩景孟言一个人迷茫地在风中凌乱…… -- 第271页 沈玖柒把戚亦寒抱进来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灯，戚亦寒因此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通过沈玖柒喘息的声音来判断沈玖柒到底在哪儿。 ======被和谐了====== 随后，戚亦寒的手机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戚亦寒没办法，强行推开了沈玖柒：“等会儿，啊……我、我有电话……”沈玖柒只好从沙发上下了来，戚亦寒踉跄地从沙发上起来了，在地上一堆东西当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接起来之后，就听见韩粤的声音：“戚总，你们两个这是……” “韩总，这都多晚了你还不睡觉啊！你信不信我告你侵犯我私人隐私权！” 韩粤确实是被戚亦寒这句话吼到了，刚想对戚亦寒说话的时候，又听见电话那头说：“再说了，装监听器就装呗，你还听！不会不听啊！”话音一落，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 韩粤：“我……” 戚亦寒把电话挂断之后又重新扔到了地上。顺着手铐的方向，抓住了沙发角，又重新坐上了沙发。胡乱地弄了一下用左手胡乱地弄了一下头发，靠着沈玖柒的肩膀对他说：“沈队……你说这人……” 沈玖柒叹了口气，摸了摸戚亦寒的头，对他说：“好了，睡觉吧。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沈玖柒比戚亦寒起得早，拿出钥匙给他的手铐解了锁。自己又十分雅致地冲了杯普洱茶，正打算坐在办公室桌上看资料来着。但是却想到自己好像还没给他们买早餐呢！于是一连干下去了一杯烫茶，冲出了警局。在买早餐的路上，沈玖柒暗暗感叹：“这一天就不用担心大冬天冷的天气了。”毕竟早上为了不浪费刚冲的热茶，干了一整杯，现在隔着肚皮还能感觉到温热。 到了早餐店，沈玖柒还是一样的配置。却意外听见了那些大冬天早上出来遛鸟的老头老太太在哪儿讨论他们公安的那些事儿。沈玖柒也就听了那么几句，觉得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只好装作没听到。但是下面这位大娘说的话可是让沈玖柒有些受不了了：“哎，我跟你们说啊。就咱们市局的那个什么刑侦一队正在跟大毒||枭合作呢！这情况可不妙啊。刑警都这样了，咱们国家还有救吗！” “对对对！我还听说他们市局其中有人还跟那个什么大毒||枭有点联系哦！” “就是就是，那些条子整天说着伸张正义什么的，到头来啊，带坏市容的还是他们这些警察。” 沈玖柒受不了了，裹着个军大衣转过头来对她们说：“各位大娘，您们能不能先高动一下状况再说啊，你们这传谣造谣可不行啊。”沈玖柒今天没穿制服，他长那个样子顶多就被人理解成是没事儿来闲逛的帅小伙，所以那些大娘们就跟眼前这位说：“你是谁啊，我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么你！再说了，那个什么刑侦一队勾结大毒||枭现在谁不都知道了吗，我们说说有怎么了啦！真是的。” 沈玖柒清了清嗓子，对那位大娘说：“大娘，麻烦你擦擦眼睛看看清楚了。不要有事没事就听别人瞎说好不好？刑侦部一队怎么就勾结毒||枭了？他们勾结毒||枭有什么好处吗？要不是因为……”这时，沈玖柒差点儿说漏嘴，“不是大娘，你要是看不惯你就去投诉去，我们也……” 这下好了，沈玖柒彻底败露了。那大娘听了对沈玖柒说：“哎呦，你是市局什么刑侦一队的？”沈玖柒也不隐瞒了，清了清嗓子，对他说：“本人市局刑侦部一队队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大娘把沈玖柒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天生透露出来的“痞气”告诉她，这不是警察。 沈玖柒也懒得跟她废话了，拿了大叔做好的鸡蛋灌饼和豆汁儿就回到了市局。 回了市局后，就听到了自己办公室里传来了王关海的声音。看着气氛……也不怎么对。接着，脑海里就响起了刚才那位大娘说的话：“再说了，那个什么刑侦一队勾结大毒||枭现在谁不都知道了吗，我们说说有怎么了啦！”随后扔下鸡蛋灌饼加豆汁儿就脱了军大衣跑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连门的没敲。 孔严戚亦寒和景孟言正站在王关海面前听着训呢。王关海看到沈玖柒来了，对他说：“好啊你小子，还知道回来！”沈玖柒转头看向孔严戚亦寒和景孟言两人的神情，好像在说：你这时候回来干什么！ 沈玖柒还是十分大胆地问了王关海一句：“王局，这、这是怎么了？”王关海已经被沈玖柒气得不行了，对他说：“你以为这是怎么了！现在全市都知道你们……” “又不是我们愿意答应他的。再说了，当时他拿枪指的是戚公子的头，而且韩粤也给我们提供线索了。我们也不怕这是他设下的陷阱，我之所以答应他，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一队还有景队的禁毒队可以做到。王局，你要是有什么气可以冲着我来，请别把我做的事情怪到他们三个人的头上。” “你、你！”王关海瞪着红的眼睛指着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被沈玖柒抢了：“我怎么了？我把我爱人的性命交到国外这种条件还不够吗。”沈玖柒说出这句话之后，王关海那边就立刻没有了声音，反而还问沈玖柒：“什么？沈玖柒你说什么！？” “我说……”沈玖柒喘了一口气，“我把我爱人戚亦寒的性命交到国外这种条件还不够吗？如果这次行动失败韩粤反水，就不单单是行动失败这么简单，我们刑侦部一队就派了戚亦寒这一个人去到M国与我们国内对接，剩下的全都是韩粤他们的人，韩粤给我们的条件是他自己，而我们交给他的条件是戚亦寒，如果行动失败我们一队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见到戚亦寒最后一面，同时韩粤带人逃跑我们都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甚至那时候行动失败戚亦寒身边没有任何他的一个亲人或者战友。等那时候你们觉得最伤心的会是谁？所以我原意做这次合作，如果行动成功不仅戚亦寒会成功回来我们同时也能断掉国内F市与国外M国这个新型毒||品的传递链，就算最后行动成功了韩粤并没有信守承诺我们也自然有我们的解决办法。可是如果行动失败呢？行动失败那我们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我们的成功率虽然小过失败率，也不是没有成功率。不战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不知道这场战役最后的赢家会是谁，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这场战役就永远都不会结束。所以，王局……你可以相信我们一队的任何一个人。” -- 第272页 这还是沈玖柒第一次敢这么跟王局说出这些话。王关海听了过后，捏了捏眉心，手撑着头，对沈玖柒说：“沈队，如果这次行动你们输了呢？你会怎么办？”沈玖柒叹了一口气，说：“我亲自带人去M国抓人。等那时候他们跑不远的。” “你觉得你真的可以吗？对方是有至少两个大毒||枭啊！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我没有想过。”沈玖柒毫不犹豫地说，“等那时候，戚公子至少得到了韩粤那边的一些信息，在办案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通过新型毒||品还没有向外扩散的这个优势，来一点一点断掉F市与M国毒||品连接地，这样虽然不说有多大的胜算吧，但至少可以控制一小部分地方的毒||品传播，我们最终的目的是既要断掉F市与M国的毒||品连接，还要抓到像叶枫那样的大毒||枭。这两件事如果堆到一起肯定很难办到，但是如果我们在正在进行办案的同时，派人将获取的信息先控制一小部分的毒||品传播，最终，我们还有一场大战要打。至于是什么，等那时候再论吧。” 王关海听了过后点了点头，转头对景孟言说：“景队长，你是禁毒队的队长，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办法？” 突然被王关海点到名的景孟言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对他说：“我觉得沈队说的这个办法就挺好，虽然这个过程很艰难吧，但是如果调动市局的大部分禁毒队的警力，是可以办到的。如果最后我们失误了……” 景孟言说到这儿，王关海脸上突然展开笑颜，对他说：“傻小子。听了沈队的这一番说辞之后，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我相信你们的默契度，如果计划都能按准确路线执行的话，你们是不可能失误的。”说完，“好了，我在其中能帮到你们什么？”沈玖柒扬了扬下巴，孔严莫名其妙要说：“那……王局您……就给我们多一点配||枪和子||弹吧。那么多人呢，至少每人也要十个枪子儿吧。”王关海点头不语，最后也只给了他们一句话：“我等待着你们的消息。” 王关海走后，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当然，他们刑侦部一队也松了一口气。 戚亦寒这才敢对沈玖柒说：“沈队，怎么刚才这么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压力这么大了呢！”沈玖柒笑着对他说：“没事儿，压力不用那么大。大不了一同跟你……” “行了你，别总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沈玖柒下一句就问了戚亦寒一句很正经地问题：“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M国？”戚亦寒看了看表，说：“如果晚上八点半能够准时起飞的话，大概明天Z国早上九点半就能到。但是如果赶时间的话，那就说明我们一到M国就要跟你们联系。”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好像想到了什么，说：“也就是说……咱们国内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而你们M国的时间就是晚上九点呗？”话音一落，沈玖柒自己接了自己一句：“啊？你们不需要倒时差吗？” 戚亦寒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沈队，你觉得我们在起飞的时候已经睡了一觉，然后到了M国显示的是晚上九点半难道我们还要睡吗？你觉得我们还睡得着吗？”沈玖柒还是“较真”：“那也不对啊。如果咱们要保持联系的话，那双方都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啊！这要不能累死人我都觉得奇怪。” 戚亦寒听了后说：“没办法啊，谁让咱们是干这行的呢！干这行，就得吃这行的苦！” 第100章 100.跨国“运输”十一 五人……准确来说是四人。挨完王关海的训之后，也都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在办公室里，一个看书，一个做资料。夫夫生活还有些小资。戚亦寒看书看到一半可是彻底看不下去了，扶着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下手不会轻点儿啊！”沈玖柒抬头看了看戚亦寒扶着腰那个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谁让你自己肾虚那能怪我啊。再说了，戚公子你我干一样的事情，有的时候我工作的时间都比你长，我怎么就没事你就有事呢？”戚亦寒白了沈玖柒一眼，说：“是因为你在上面的，我在下面的！” 沈玖柒听后只能笑而不语。戚亦寒还在旁边感叹自己的腰辛苦了。也不知怎的，戚亦寒的职业病突然又犯了，拿出笔记本打开邮箱，却发现那个匿名的人又给自己发了个邮件，上面写道——“欢迎你的到来。” 戚亦寒又重新看了看这六个字，对沈玖柒说：“沈队，那人又给我发消息了。内容就只有六个字——‘欢迎你的到来’。” 沈玖柒当然知道戚亦寒口中的“那人”是谁，之后又听到了那人发的“欢迎你的到来”，基本上就能知道这人到底知道什么了。放下资料，揉了揉太阳穴，对戚亦寒说：“那人知道你要去M国了？”戚亦寒又把这六个字举到自己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应该是的。不过肯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的，那这就说明……” “这就说明……” “咱们队内有内奸这件事情基本上就能被证实了。不过这倒是可以排除是韩粤跟叶枫那些人说的可能性。”说完，“‘欢迎你的到来’这句话大部分就是家里面来客人了这个家的主人才会说这句话，当然，也有可能是商场迎宾等等可能都会说这句话。通过这里，再联系上我要去M国的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在M国发的，并且他还知道我的行踪……” -- 第273页 说到这儿，戚亦寒背后不知怎的突然透出来一阵凉气，之后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如果我的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 “你的猜想不可能成立。”沈玖柒毫不留情地怼了戚亦寒一句，“你想想，如果有人在你身上装窃听器，唯一接近你的也就那几个人。而且在哪儿给你装窃听器？昨天晚上……啊不对，反正就是你的这个猜想不可能成立。最大的可能还是咱们一队有内奸。” 戚亦寒在这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吴令和白苑这两个人是不是还在咱们那儿晾着呢？”沈玖柒活动了一下柱在桌子上的胳膊，听戚亦寒说的话后忽然对他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景孟言对我说的，他们在你去夜场那天也就是昨天又审了一遍那两个人，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现在已经交给上级处理了。”戚亦寒听后“哦”了一声，本打算继续摆弄自己的笔记本，但是又想到：“他们说的那个老板化名叫什么？”沈玖柒没听清戚亦寒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说的那个老板的化名叫什么？” 沈玖柒敲了敲脑袋，说：“好像叫……丁枕。”戚亦寒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拨通了薇薇的电话。薇薇此时非常地喜出望外，他们的老板戚总终于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喂，戚总，有什么吩咐？”戚亦寒还是一样冷淡：“哦。你查查咱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丁枕的人。” “丁枕？”薇薇有些奇怪，“戚总，丁枕不是以前叶枫的手下吗？之后跟着叶枫跑了啊！” “什么？”戚亦寒有些惊奇，“真是他？你去给我查查。” “哦。等一下啊戚总，你别挂电话。”薇薇话音一落，她那边就传来了啪啪的打字声，敲下最后一个键，“对啊戚总，就是他啊。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帮我查查他现在在哪儿。” 戚亦寒话音一落不一会儿，薇薇那边就来了消息：“具体地址还是要戚总你们查，我这边能捕捉到的就是M国东部，具体在哪儿……” 薇薇还没来得及说完，戚亦寒就已经把电话挂了，丝毫不给她一点说废话的时间。紧接着转头对沈玖柒说：“沈队，丁枕现在在M国东部。那他……” “我知道。你不也正好要去东部吗？”沈玖柒看似是在认认真真看资料，实则一个字都没看下去，这时，突然反应过来，“等会儿，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跟叶枫是一伙的？”戚亦寒冷静下来把脑子里面关于丁枕的所有资料都过了一遍，随后才说：“这个倒是有可能。但是还有一个事情，叶烨和丁枕是什么关系？”沈玖柒被戚亦寒这句话问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戚亦寒又给薇薇打了个电话，不说一句废话：“帮我查查叶烨丁枕和叶枫的所有资料。”薇薇也只说了句“等会儿”，之后才对戚亦寒说：“叶枫有一个堂弟是叶烨，叶烨是丁枕的老板，叶烨是替叶枫办事的人，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干净人。丁枕和叶枫是……毒||贩当中的两大毒||枭，是死对头。叶烨两人其中的关系不明。三人目前都在M国，具体要干什么事戚总你应该知道。其中还有一个叫吴令的一个叫白苑的。吴令和白苑两个人都是替叶烨和丁枕办事的人，吴令和白苑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叫卿晏的人，好像是叶烨的线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汇报完毕！”戚亦寒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走出办公室对他们说：“各位，十分钟之后过来开会，我们又有新的进展。”说完，又对小王说：“小王，你去通知一下景队。麻烦了。” 这回开会不是沈玖柒主持了，而是戚亦寒主持。不过他根本不需要白板什么的设备，直接口头讲让他们自己记就好了：“首先，大家还记得叶枫没错就是那个大毒||枭还有那天我们提到的那个叶烨就是那个大众丰田的车主和我们抓到的那两个人吴令和白苑还有他们提到过的老板丁枕吧？我查了查他们四个之间的关系。我跟你们说，你们自己记啊。 “叶枫有一个堂弟是叶烨，叶烨是丁枕的老板，并且叶烨是替叶枫办事的人。丁枕和叶枫两人在毒||品这个行业还是有些地位的，是这当中的两大毒||枭，同时也是行业当中的死对头。叶烨在叶枫和丁枕这两个人只见的关系不明。而这三个人中间还有一个叫吴令的一个叫白苑的。吴令和白苑两个人都是替叶烨和丁枕办事的人，而且在这两个人也就是吴令和白苑中间还有一个叫卿晏的人，可能是叶烨的线人。通过这个关系，我们可以判断的就是叶枫、叶烨和丁枕这三个人是在高处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干净人。” “一开始咱们只以为吴令和白苑就是替叶烨和丁枕办事的人，但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在这两人的上面还有一个叫卿晏的人，刚才也说了可能是叶烨的线人。而且叶枫、叶烨和丁枕这三人如今都在M国。这就是咱们已知的资料。如果再通过这些资料再来梳理的话，那就是叶枫和叶烨这两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叶烨替叶枫卖命很正常，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关系链就是丁枕以前是叶枫手下的人，如今这才自己出来搞事业，所以也就出现了叶枫和丁枕这两个人是毒||品这行业的死对头。可是，这其中还夹杂着一条关系链叶烨是丁枕的老板，并且叶烨是替叶枫办事的，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明，丁枕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和叶枫他们闹掰，实则已经在叶枫知情的情况下自己搞成了一番事业，并且叶烨并不知情这其中丁枕和叶枫的关系。” -- 第274页 “那么顺着这条线我们再来说一个漏洞，那就是丁枕既然在毒||品这一行业内混出了一番事业，但是为什么还要在叶枫知情的情况下继续当他手下的人呢？大毒||枭老板这就变成了另一位大毒||枭的老板？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啊，叶枫和丁枕这两个人确实是死对头，但是丁枕有没有可能派一个人化名为丁枕去投靠叶枫呢？并且在这其中我们不能确定叶烨到底是替谁办事的，反正吴令和白苑这两个人已经可以确定是替叶烨和丁枕办事的人了，卿晏也能确定是替叶烨办事的。那么卿晏既然是叶烨的线人，那么就说明叶烨可能是在这两边一同徘徊，并且叶枫和丁枕这两个人根本不知情。最终没有办法解决的关系就是叶枫和丁枕这两人的关系，叶烨和叶枫丁枕这两人的关系，吴令白苑和卿晏的关系。说白了就是这段关系你不能仔细剖析，如果你仔细剖析的话你会发现这些关系屁用的没有。” 确实，戚亦寒说了这么多，这么些复杂的关系乍一听还没问题，但是如果仔细剖析的话这些关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是让他们认识一下卿晏这个人的。 而在戚亦寒说话的同时，沈玖柒也把卿晏的资料调了出来：“卿晏，女，没什么文化，初中时候染上毒||品，从此常年混在毒||品这一行业。”没错，最后这个“初中时候染上毒品，从此常年混在‘毒品’这一行业”是沈玖柒自己总结出来的，根本不是资料上面写的，所以这么理解就好。 沈玖柒读完之后，接着又对戚亦寒说了一句：“戚公子，你自己说的这个关系，你自己能够理得清吗？”戚亦寒点了点头，说：“用不用我帮你理理？”还没等沈玖柒拒绝，戚亦寒就自己开始叭叭了：“我如今搞不懂的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叶烨是丁枕的老板而且丁枕既然能够和叶枫是死对头那么叶烨当然知道啊，为什么叶烨没有发现丁枕是自己手下的而一个人呢？而且叶烨既是给叶枫办事的也是给丁枕办事的人，难道叶枫和丁枕傻吗，他们两个没有察觉到吗？刚才我就已经提到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丁枕有没有可能派自己手下的一个人化名为丁枕假装去投靠叶枫呢？这是当中的疑问。” 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笔记。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沈玖柒也是一样。 戚亦寒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了韩粤，拨通的时候，戚亦寒直接问他：“韩总，你知道周总和叶枫之间的关系吗？”韩粤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对他说：“不知道。”戚亦寒刚想挂了电话就听到韩粤接着说：“你是不是查叶枫和丁枕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了？”戚亦寒还想给他一个机会，于是对他说：“对，怎么了？你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戚亦寒话音一落，韩粤接着问：“你旁边有人吗？” 戚亦寒这才知道韩粤原来是看不到他这边的情况的，心中到有一丝庆幸，说：“有人，怎么了？你就说你的呗，又不影响你。”韩粤有些事情倒是也不方便说，犹豫了好会儿，只好说：“这件事我只能跟你说。” 戚亦寒开着免提，所有人都能十分清楚地听到韩粤说的是什么。于是戚亦寒站了起来偷偷塞给了沈玖柒一个蓝牙耳机，自己戴着另一个出去了。 “好了，我现在周边没有人了，你说吧。”戚亦寒把手机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站在走廊里，知道的知道他戴着蓝牙耳机跟人通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跟个傻子似的，没事儿跟空气说话。 “你查他们之间的关系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了，就是这里面有几个关系点我有些搞不明白。” “什么关系点，说来听听。” “为什么叶烨是丁枕的老板而且丁枕既然能够和叶枫是死对头那么叶烨当然也是知道的，为什么叶烨没有发现丁枕是自己手下的而一个人呢？而且叶烨既是给叶枫办事的也是给丁枕办事的人，难道叶枫和丁枕傻吗，他们两个没有察觉到吗？因此呢……我就有个很大胆的想法，丁枕有没有可能派自己手下的一个人化名为丁枕假装去投靠叶枫呢？如果韩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话，希望您能给我指点指点。” “在我碰到叶枫的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到他有个堂弟是叫叶烨，也就是听说你们查出来叶烨这个人我才想起来的。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叶烨是替叶枫卖命的人，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丁枕只是这个人的化名，并不是真正的名字。如果你顺着这个方向想，是不是就能说得通了？真正的丁枕只是在自己的地盘里跟叶枫这个死对头一直持续干到底，而真正的丁枕没准儿会派自己手下的一个人叫丁枕，去到叶枫的那个地盘里呢？所以……” “所以这就可以证实的是，丁枕和真正的丁枕不是一个人，丁枕只是真正的丁枕的手下，而且叶烨吴令白苑和卿晏都是叶枫这边的人？” “没错。”韩粤说，“戚总，你怎么这么晚才开窍啊。” 戚亦寒虽然推理失败了，但是也依旧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好意思，只是淡淡地对韩粤说了声“谢谢”之后就打算挂断电话，但是韩粤却又跟他说了一句：“叶枫好像知道咱们两个要来M国了。准切来说不是咱们两个，而是我一个人。” 戚亦寒已经听出来韩粤是想干什么，对他说：“说吧，叶枫找你去干什么？”韩粤已经猜到了戚亦寒会这么容易猜到自己想要干什么的，所以对他说：“叶枫一打听我要去M国了，说是让我去看个东西。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叶枫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到来。”戚亦寒想了想，这才跟韩粤说：“今天我收到一封邮件，上面说的是……‘欢迎你的到来’。”韩粤听了后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叶枫给你发的？”戚亦寒叹了一口气，说：“还不能确定，不过看语气，应该是他。” -- 第275页 “你到M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韩粤问。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韩总？”戚亦寒反问，“那还用说，当然是该办案办案，该抓人就抓人喽。” “叶枫那边好像有动静。货物基本上都已经验完了，剩下的……你应该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韩粤说完，戚亦寒紧接着就想到了沈玖柒对他们说的计划，按道理说那时候韩粤应该是可以听到的，不过如果韩粤没有听到自己这么说了那岂不是自己暴露了？所以戚亦寒还是有所保留地对他说：“那机票都订了，总不能再改签吧。而且，八点半已经是最早去M国的航班了，你还想怎么提前？” “戚总，一看你就不注意航天事情。下午咱们这儿的时间一点半，可以改签。” 戚亦寒已经能够听出来了，韩粤这是明着暗着地暗示自己要马上出发啊！不过突然想起了时差的问题，忍不住对他说：“韩总，你疯了！半夜一点半你觉得还能订到酒店了吗！？”韩粤毫不在乎地说：“咱们两个不都是在M国有房子吗？订不到酒店咱们两个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戚亦寒说实话不是在意时差的问题，而是在意……算了，对韩粤说：“好了，我考虑考虑吧。十点之前给你消息。”韩粤说：“好，我等着你的消息。还剩半小时就十点了哦！”戚亦寒现在正在后悔为什么不等韩粤说完第一句话就挂断电话。 戚亦寒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戚亦寒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么严肃。 坐回座位之后对他们说：“都听到韩粤说的了吧？还有，就是叶枫他们那边好像有点骚动，韩粤等不及了，想要改成今天下午一点半的飞机。我跟他说了，十点之前给他消息，想来跟你们……” 戚亦寒还没说完，沈玖柒就直接拉着戚亦寒就走。戚亦寒还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被沈玖柒这么牵着手走：“沈队，你、你干什么啊！” “带你回家收拾行李。” “哎，不是！”戚亦寒一边挣脱沈玖柒的手一边说，“不用着急……” “什么不用着急？你下午一点半的飞机，需要提前一个小时候机改签还需要至少二十分钟，再送你去机场，还得回家去收拾行李，你再想一会儿就没时间了。”说完，又继续拉着戚亦寒的手要走，“快走！” 戚亦寒突然忘了自己给过沈玖柒蓝牙耳机，韩粤说什么他们都能听到，不过就是自己说的听不到而已。戚亦寒还是赖着不走：“沈队，你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就替我决定事情啊！” “我是你队长，你就得听我的。你再犹豫一会儿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那……你能亲自送我去机场吗？” 此时，被韩粤派来专门看着戚亦寒的那两个人这时候又来“破坏环境”了：“戚总，您会和韩总一起专车接送。” 戚亦寒下意识地对他说了一句：“滚！轮得着你们两个说话吗！”那两人自然也就不吱声了。沈玖柒一看抓到机会了：“不都说了吗，你和韩粤有专车，要我送干什么！再说了，如果我送了你回来之后他们怎么办啊，快走！” “你不送我去机场我就不走！” “戚亦寒！你知道你接到的是什么任务吗！你能不能别闹了！” 戚亦寒看沈玖柒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对他说：“我、我就是、就是想让你……送送我。我、我想……” “呸呸呸！你没什么事说什么晦气话呢！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戚亦寒刚想说的时候，孔严这时走过来对他说：“戚公子，好了，我们一队全体成员送你去行不？”戚亦寒听了后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 “孔严！你就这么惯着他。不行！” “老大，什么时候你说这么算了？你愿意送不送，反正我们是肯定要送的。”奚云说完，景孟言在后面说：“对对对，我也去送去！”沈玖柒一看他们一个个都这么地不听“圣旨”，不过还是对景孟言说：“景孟言，他们这些队员去也就算了，至少对团队没有什么影响。你一个队长去什么去！” “不是、不是还有我们副队长吗！”景孟言说完，“蔡副队长你说是不是啊！” “是——你就去吧！” 沈玖柒怎么样也没想到景孟言居然能和蔡荆这么隔空对话。 最终，沈玖柒还是抵不过这么多人的“叫嚣”。没有办法，只好被他们硬拉着去了。 第101章 101.跨国“运输”十二 “戚总，改签完毕。”薇薇这种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诸位的耳朵里。 “好。”戚亦寒接过薇薇递过来的文件夹，“你先去休息吧。” 沈玖柒戚亦寒旁边站着，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根烟过嘴瘾，抬头看了看机场的表，随后含糊不清地对戚亦寒说：“中午十二点三十六分。”戚亦寒双手敲在笔记本电脑上的键盘上对沈玖柒说：“沈队，你都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你能不能坐下歇歇？”沈玖柒看了看坐在戚亦寒旁边的韩粤，说：“没事，我不累，不用坐。” 虽然需要去M国的只有戚亦寒和韩粤两个人，但是就因为戚亦寒一个人把一队的二十七人包括景孟言这个禁毒队队长都来给戚亦寒送行，至于韩粤的人……就不用多说了。这么多平均身高175的人站在机场的候机区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许多人看到这么大的阵仗都不敢说些什么。要不是他们一队的那几个包括景孟言没穿警服，穿的全是便装，还不知道他们是出来捉人还是来送人的。 -- 第276页 韩粤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装扮，一身黑衣，也不嫌热。韩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再看了看自己的表，说了出来：“十二点四十分……”戚亦寒听到是韩粤说的，便也没有理他。这时奚云到了戚亦寒的面前对他说：“戚公子……”话还没说完，薇薇就打断了奚云：“不好意思奚小姐，戚总现在……”这次也是一样，薇薇还没说完，戚亦寒就对她说：“薇薇没事。”接着转过头去问奚云：“奚云你什么事？” 奚云当然知道薇薇想要说什么，虽然戚亦寒现在让她说了她也不一定敢说了，只好随便找一句话糊弄过去了。戚亦寒也不想强求她，接着继续干自己的事了。沈玖柒也没管奚云在干什么，还是用恶狠狠地眼神看着韩粤。韩粤当然知道沈玖柒这么看着自己，但是他也不能因为这个眼神就随便管他了。 过了十分钟，戚亦寒合上了笔记本，心情非常不好地把脸埋在了手心里。沈玖柒刚想叫戚亦寒应该登机的时候，韩粤把左手掌心朝上伸到了戚亦寒的面前。虽然戚亦寒现在把脸埋在手心，但是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于是下意识地把右手搭到了韩粤的手掌心上。韩粤这时候又十分绅士的自己先起来，再让戚亦寒扶着自己的手起来的。多亏韩粤现在正戴着手套，要不然沈玖柒现在肯定会上去给韩粤两巴掌的。 旁边的警员们看到戚亦寒站起来了也都纷纷走过去。戚亦寒胡乱了一下头发，对他们说：“今天辛苦大家了，早些回去吧。”戚亦寒和韩粤两人牵手的场景就映在沈玖柒的眼前，而沈玖柒也就能自己站在角落默默咬牙切齿，表示不服。 戚亦寒话音一落，奚云试图想要活跃气氛：“好了，不都是一家人嘛，什么辛苦的！”奚云说完，朝那些人使了个眼色，接收到信号的警员们也都随之附和。韩粤这时下巴扬了扬对戚亦寒说：“戚总，不去跟你们家那个道个别吗？” 戚亦寒先是笑了笑，接着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表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到时候一直保持联系，有什么动静我会告诉你们的。”接着看向沈玖柒那边，对他挥了挥手说：“沈队，我走了！” 沈玖柒却还是一样地冷漠，却还是忍着心中的怒火朝戚亦寒挥了挥手，可是并没有什么话语。戚亦寒见状，也不想再整什么煽情环节了，对韩粤说：“韩总，走吧。”韩粤毫不犹豫就领着戚亦寒走向了登机口。 最后沈玖柒还是没看到戚亦寒最后一眼，一直背着身嘴里叼着根烟，什么话都不说。脚一直在地下画圆圈。警员们目送完戚亦寒之后，就都回来找沈玖柒了。沈玖柒对他们说了一句：“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这绝对是他们一队为人送行最尴尬的一次了，按道理说每次他们都会热热闹闹地给人送行，还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为别人送行。在这一点，沈玖柒深有体会。 在回家的路上，车里每个人都不敢说话，要是敢说一句关于戚亦寒的话，他们就会被沈玖柒“格杀|勿论”。安静了好一会儿沈玖柒居然自己道：“你们说……韩粤和戚公子牵手，我应该生气吗？”虽然沈玖柒自己提到了这个话题，也没人敢接。沈玖柒无奈，只好自己跟自己说了：“算了，我不应该生气的。等到了M国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也不知道戚公子自己一个人去往异国他乡会不会安全……” “沈队，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句话一听就是景孟言说的。 “为什么？”沈玖柒偏头问。 “那个……戚公子就是为了你，他也会平安回来的。” “虽然说凡事都要往好了想，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万一戚公子出了什么事……” “老大，你别说了——”全体一队成员直接对沈玖柒说。 这时沈玖柒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赶紧改口：“戚公子有上天眷顾，肯定出不了什么事的。大不了……”说到这儿，又觉得不妥了：“他平安……一切都好。” 沈玖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戚亦寒不平安回来的话沈玖柒会是什么个样子。说成是“屠城”都有点低估沈玖柒了。 飞机上，头等舱。 “韩总，你是坐头等舱坐惯了是吗？怎么咱们两个是去完成任务抓毒||枭的为什么还要坐头等舱？”戚亦寒对韩粤发出无情地疑问。 “你刚才对沈玖柒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韩粤并没有回答戚亦寒的问题，而是问了他这句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跟沈玖柒说的最后一句话——‘沈队，我走了！’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爱人与爱人之间的道别啊。” “你不会不知道这次行动很危险，很有可能最后你我都不一定能活着回去。” 戚亦寒听韩粤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正在暗暗庆幸韩粤的嘴从来都没有开过光的时候。接着对韩粤说：“我当然知道。就是看你我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罢了，对方就是好几个毒||枭，手下的人实力也就那样，就看看咱们的人实力怎么样了。” “戚总，你低估他们的能力了。”韩粤用着十分沉重的语气对戚亦寒说。 “我没有低估他们的能力，而是我坚定，我们最后能赢。我既没有低估他们的能力，也没有高估我们的能力，本来这次行动，就是我方与你方的一场赌局，谁赢了又能怎样呢？我们人民警察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为民除害，让百姓平安无忧罢了。” -- 第277页 “戚总，在这次我认识你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啊。”说完，“你那时候明明就是个……” “不要提我哪时候了，都翻篇了。如今有一个人改变了我的核心观，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莫不是沈玖柒？” “是谁对你来说也不重要吧，你也只不过是认识了一个全新的我而已。难道你知道了这个人之后，你也会改变你自己吗？” “那倒不会，就是好奇是哪位高人能让戚总你改变核心观。” “只是因人而异罢了。”戚亦寒对韩粤说。 韩粤听了后，也只是点点头什么都不说了。 回到警局，沈玖柒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了。 奚云问孔严：“孔哥，你说沈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上午还好好的，下午这怎么就……”孔严边挂衣服边道：“相思成疾听说过吗？”不用孔严再多说了，奚云就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孔严还特意举了个例子：“就比方说那次我……” 奚云连忙对他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别跟我提那次了！你是不知道那半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孔严挂好衣服，拿着资料又对她说：“那时候你半个月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老大这回还不知道能怎么样呢。”景孟言不打算回禁毒队了，直接赖在这儿听到孔严说的之后，接道：“毕竟就沈队和戚公子两人的情谊，是咱们感受不到的。” 孔严本来还想满意离去，却看到了景孟言，问：“景队你不回禁毒队了？”景孟言轻车熟路地打开手机的“英雄”，对他说：“不回了，反正现在咱们两队办的案都是一件。”孔严听了没办法，只好回到办公室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玖柒的办公室也不是很大，但是为什么戚亦寒走了之后，办公室却显得这么空旷呢？沈玖柒努力想要让自己不去想戚亦寒，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永远记住了戚亦寒的名字，自己的办公室永远会留给戚亦寒一把椅子…… 沈玖柒望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与戚亦寒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沈玖柒和戚亦寒相处的场面一帧一帧都印在了沈玖柒的脑海里，永远都挥之不去了。可是在想到他们两个最美好的场景的时候，奚云突然推门进来对沈玖柒说：“老大，孔哥发现最新情况了。” 沈玖柒没有办法，只好自己自行打断了那个美好的场景，对奚云说：“什么最新情况，是发现丁枕那□□|丝在哪了还是怎样？”沈玖柒说着说着，也就走出了办公室。孔严接着对他说：“叶枫还有人手在F市。” 沈玖柒打了个哈欠“哦”了一声，接着又觉得不对，紧忙改口：“什么？叶枫在F市还有人手？”孔严直接把自己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扔给了沈玖柒。沈玖柒紧忙打开来看——郑华，叶枫在F市的线人。沈玖柒刚想问孔严怎么得到的，孔严就直接跟他说：“戚公子在叶枫身上安装的跟踪器在之前不就是已经不动了吗，因为叶枫身上的这个追踪器在之前就有些不对了，于是我就想着查查接触过这个追踪器的人，除了叶枫，就只有这个人。同时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叶枫身上的追踪器能持续走这么长时间了。按道理说叶枫早就已经发现了，为了不让咱们发现异样，他肯定就托人一直让这个追踪器行走，而托的这个人我也查了，名叫邹舟，是郑华下面的人。” 沈玖柒突然反应过来，对孔严说：“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呢！”孔严摊手无奈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啊，你想让我怎么早点儿说？”沈玖柒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如果按照你这么说叶枫其实早就发现了追踪器的存在，那么咱们之前对于叶枫的推理，可以说全不作数了？”孔严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沈玖柒忍住了骂人，随后对孔严说：“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孔严差点儿就把“你问我怎么办”这句话给说出来了，但是最后还是憋了回去，改口：“现在就是要确定卿晏现在到底在不在F市。”沈玖柒接着对他说：“如果她不在F市呢？”孔严想了想：“那就只能交给戚公子他们了。” 沈玖柒下一句问的就是：“孔严，你能不能查到郑华和邹舟现在在哪儿？”孔严又低头看了一眼资料，对他说：“或许萧影棋能知道。”沈玖柒刚想问“萧影棋为什么会知道”的时候，孔严扬了扬下巴，沈玖柒抬起了手，就看到自己手中攥着的资料。接着就明白孔严什么意思了。原来郑华曾经给过萧老爷子做过事，邹舟也是。沈玖柒不知道为什么，由此就想到了叶枫。谁知道沈玖柒蔓延自己想象力的能力这么好，随即就对孔严说：“郑华是不是给叶枫办事的？邹舟是不是给郑华办事的？”孔严点了点头，问：“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叶枫曾经也给过戚武办过事，叶烨给叶枫办过事，郑华曾经给萧老爷子办过事，邹舟给郑华办过事。戚公子和萧影棋他们两个人又是关系还不错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沈玖柒在这边说着，也丝毫不妨碍那些“网瘾少年”们打游戏。但是沈玖柒说的这段话他们还是听了进去的。景孟言捧着发烫的手机对沈玖柒说：“沈队，用不用我陪你们去找萧影棋啊？！”沈玖柒看到景孟言那个“痞|样”就对他大喊一声：“不用——” -- 第278页 随后转头对孔严说：“孔严，要不咱们两个去吧？”说实话，孔严听过沈玖柒说的那一番话之后也掀起了想象力的狂澜，于是这才更想知道萧影棋何郑华邹舟他们的关系，对沈玖柒说：“走吧。” 自从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好的时候，还全都是沈玖柒这么和孔严去办案的。孔严扶着方向盘，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还记得吗？”沈玖柒问：“什么还记得吗？”孔严笑了笑，说：“以前……都是我带着你和奚云这么一起去办案的。”沈玖柒接道：“等这次案件完毕后，我带着你们三个这么去办案。”孔严突然调侃道：“算了，你还是先分清东南西北再说吧。”孔严说完，沈玖柒一副“我明明分得清东南西北”的表情看着孔严。 萧氏集团不比戚氏集团气派多少，反而整栋大楼全都充斥着一种“不好”的气息。 因为沈玖柒和孔严没穿警服，所以气势一下子减下来了很多。这时，有人走过来对沈玖柒说：“不好意思，您二位是……”沈玖柒直接对他说：“我们是戚氏集团总裁戚亦寒的朋友，我们来找萧影棋说点儿事。”那人一听沈玖柒居然敢直接称呼戚亦寒和萧影棋的大名，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就当那人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沈玖柒干脆直接对他说：“市局刑侦部一队队长，我旁边的这位，市局刑侦部一队副队长。我们两个来找萧影棋谈点儿事情。还麻烦你们的萧总要下来一趟了。” 沈玖柒这么说，也解决了那人的“未解之谜”。可是，那人却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小声对他们两个说：“不好意思啊二位，我们今天的萧老爷子正在楼上跟我们的萧总谈事呢。您二位现在还不能进去。”说完，沈玖柒心想：刚才还提到过萧老爷子呢，这怎么就要碰着了呢，这简直不符合常理啊！ 接着沈玖柒问那人：“萧老爷子不是有病在身吗？怎么还会来找萧影棋呢？”那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那……这我就不知道了。”沈玖柒点了点头，接着转头问孔严：“在这儿等着行吗？”孔严一副“咱们两个在这儿市局怎么办”的表情看着沈玖柒，接着对他说：“随你便吧。” 接着沈玖柒就对那人说：“我们能……” “能能能！当然能，您二位请！” 那人走后，沈玖柒和孔严两人都用专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那人的背影。 两人闲着没意思，孔严至少还能给奚云发发消息，沈玖柒只能这么傻傻地坐在座位上。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就看到萧老爷子坐着轮椅被人抬出来的场景。萧老爷子如今已经瘦得面颊凹陷，看着好生吓人。要不是因为身上披着一个毛毯，还真的让人觉得这人挺可怜的。 接着萧影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两个的眼前。谁能想到萧影棋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请问戚总呢？”沈玖柒说：“戚公子跟韩粤去M国办事去了。准确地来说是去办案了。”萧影棋一脸震惊地对沈玖柒说：“戚公子跟韩粤那个王八蛋去M国了？而且还是去办案？沈队你确定没骗我？” “我确实没骗你，不信你问你孔严哥。”沈玖柒把锅彻底甩给了孔严。 “他确实没骗你，真的是这样的。”孔严说。 萧影棋不想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讨论这个，只好对他们两个说：“还请您二位来我办公室聊吧。” “我实在是很想问一下，你们是有做了多大的心理准备才把戚总交给韩粤那个王八蛋并且还是在异国他乡的？”萧影棋第一句问他们两个的就是这个问题。 “双方这里都有条人命，这么换算下来，我们不亏。”沈玖柒是当然不想说这句话的，只好由孔严来说了。 “那万一……韩粤临阵反水怎么办？他这个‘老狐狸’可不一定啊！” “放心，我们什么事情都想到过了。”沈玖柒终于不耐烦地对他说，“我们这次来呢，还是想要问你一些问题，还请萧公子如实告诉我们。” 沈玖柒说着，孔严就掏出了笔记本做笔录。萧影棋也点了点头，说：“好的。” “郑华和邹舟你认识吗？如果认识的话，还记得吗？”沈玖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我……”萧影棋说着舔了舔嘴唇。 “萧公子，还请你不要说谎。”沈玖柒看穿了萧影棋想要干什么。 “我认识他们，他们以前是替我父亲办事的。”萧影棋丝毫没犹豫，等沈玖柒说完他就说出了这句话。 “是在萧老爷子风华正茂的时候吗？”沈玖柒问。 “那个时候……我好像是十三岁。他们两个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离开的。” 沈玖柒听到萧影棋的答案之后笑了笑，心说对上了。接着问他：“叶枫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萧影棋问。 “你和戚公子的年龄是不是差不多？”沈玖柒并没有回答萧影棋地问题。 “我比他大几个月。但是都是同一年的。” 沈玖柒听了萧影棋说的话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说。”萧影棋没有对沈玖柒说什么。在这时，沈玖柒转头看了看孔严，孔严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玖柒没办法，只好擅作主张对他说：“我相信要告诉你要防备萧老爷子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多说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还需要防备，郑华和邹舟你要小心，他们两个都在F市。”沈玖柒说完，偏头问孔严记好了没有。 -- 第279页 最后还没等萧影棋要问沈玖柒为什么要小心他们两个的时候，沈玖柒最后也只留给了他一句话：“仔细想想我刚才问过你的问题，你会知道的。” 第102章 102.跨国“运输”十三 因为萧影棋本来就有点儿“轻微被迫害妄想症”，去跟韩粤见面就已经快吓破胆儿了。这再加上沈玖柒这么跟他一说，他完全就没有独自思考的能力了。不过好在萧影棋有萧老爷子给他的先天基因，所以他才不能在这一瞬间脑子短路。 萧影棋不断地揣摩着沈玖柒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仔细想想我刚才问过你的问题，你会知道的”。 我会知道的？这是……萧影棋在心里说道。 突然，萧影棋突然长大了瞳孔。回头想要往沈玖柒和孔严他们两个回去的方向走的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已经走远了。 萧影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接着整理了整理袖口，刚想要去警局找他们两个的时候，脑海里面就浮现了萧老爷子那张帅气的面庞。一想到这儿，萧影棋就瞬间没有这个念想了。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在吗？” “萧总有什么吩咐吗？” “啊……帮我查查市局特级刑侦一队所有队员的资料。” “萧总，这……”说完，“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犯罪。” “可是……您……” “出了事儿算我的。你帮我查就行了。”说完，摆弄着手中的戒指，“一人一万，一共二十八人，都帮我查了。” “可是……不还有……” “哦，那就……也帮我查了。” 跟萧影棋在对面通话那人肯定怎么都没想到萧影棋居然说出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果然，做生意的都是狠人啊！那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自己老板下了令想要不完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好答应了。 说完，萧影棋根本不给那人一个反驳的机会，丝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接着，把电话扔在了沙发上，双手胡乱了一下头发。胡乱完就有人敲门过来了。萧影棋十分不耐烦地说了句：“进来！” 进来的是萧影棋的私人秘书——冰琼。冰琼不像薇薇，她的母亲是萧影棋的姐姐。而且她也是自愿要当萧影棋的秘书的。说起来他们家也算是富裕了。冰琼从小学习也挺好，做事认真，长得还好看，声音还好听。这谁看了不迷糊！据说冰琼当年来应聘秘书的时候可是被戚亦寒说过“这么好的姑娘来当秘书可惜”的人。所以，萧影棋便对这姑娘“一见钟情”了。 冰琼怀中抱着文件，进来的时候还腾出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眼前的碎发。才对萧影棋说：“萧总，萧老爷子……”虽然冰琼没有说出后语，但萧影棋通过前言就能听出来萧老爷子准没什么好事，于是只好打发几句：“身体不好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了，说了今天我去找他谈，他偏要自己主动来我这儿。我能有什么办法。全当他自找的吧。”萧影棋对萧老爷子一般都是这么不上心，他们公司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萧总，那刚才……来的……” “哦，你戚总的同事，来找我说点儿事。放心，你老板没犯事儿。”冰琼没说完就被萧影棋给打断了。 冰琼看萧影棋今日状态这么不好，也就不想再打扰他了。刚想回去自己的工位的时候，萧影棋突然扯了扯领带，对冰琼招了招手，说：“来！”萧影棋虽然“流|氓”，但是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流|氓”，凡事对女性都是有分寸的。这谁都知道。于是冰琼也没怎么唯唯诺诺，就直接过去了。放下文件，问了句：“萧总，有什么事情？” 萧影棋诡异地笑了笑，问：“冰琼，你在我们公司干了几年了？”冰琼听了后，仔细思考了萧影棋说的话，说的是“我们”，不是“我”，所以这也就说明这几代的继承人都算上。萧氏集团好歹也是有好多年的历史了，在F市也算是大公司。按道理说能成为萧氏集团旗下的员工肯定是有什么本事的，但是为什么萧总那时候选秘书……却没有看重能力和学历呢？难道…… “萧总，我在咱们公司也干了五年了。这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萧影棋听了冰琼的回答后，得意地笑了笑，指着冰琼说：“冰琼，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愧是戚总教出来的。”冰琼正式跟在萧影棋身边工作之前有五个月都是在戚亦寒那里度过的，可以说她和薇薇所知道的东西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薇薇做得比她更加顺手罢了。冰琼也不再拐弯抹角地说了，直接问萧影棋：“萧总，外面又出什么事了？” “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情。” “您说……” “不过啊，这件事情呢……办好了给你更好的待遇，办不好……轻则身残，重则直接丧命。你还答应吗？” 萧影棋虽然是生意人，但是却带着自己手下的员工做着最危险的事情。正是因为戚亦寒当了刑警，萧影棋才会碰上这么多命案的，要是戚亦寒现在还好好当他的大老板，他根本沾不上这玩意儿。但是萧影棋在本该可以甩掉这些事情的关键时刻，选择了继续做这些事情。可以说，萧影棋就是戚亦寒在商业圈的线人，而他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只会让别人觉得他们只是兄弟关系而已。一般人都很难察觉到不对之处。这次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毒||品这个东西要是一般人染上了还算是不太复杂，最怕的就是这些干了好几年的大毒||枭们突然横空出世。其实在韩粤找他们的时候萧影棋就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谁能想到这还真的是说来就来。这也让萧影棋有些为难到底是帮戚亦寒这边，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 第280页 戚亦寒走之前没有跟自己说过任何话，这也让萧影棋怀疑戚亦寒是不是想怎么样。但是今天沈玖柒和孔严他们两个突然找来，而且之前萧老爷子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手下的人居然跟他们这起案件有些联系，萧影棋心中难免会有些慌。萧影棋已经决定了暗中帮助警察破案，成为他们的线人，但是这到了关键时刻还真不知道应该帮谁。那既然自己下不了手，那就让跟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当中所牵连到的人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来办吧。虽然心中舍不得，但是舍不得也得舍得啊—— “萧总，我我我我只要有一秒活着的时间，就会替你办一秒的事情。” “好——”说完，思索片刻，“换身行头先去市局找名叫沈玖柒的人，说是我让你来的。把我告诉你的计划说给他们听，至于他们怎么决定，让你干什么，都是他们的事情。 “你过来，我跟你说……” “孔哥，你能查到卿晏的定位吗？我觉得找到了她再‘严刑拷打’应该能获取线索。”沈玖柒在副驾驶上对孔严说。 “沈队，我是人，不是神。她在哪里我是不知道，再说能替那些大毒||枭办事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平常人。你醒醒吧。” “也是，就像是替咱们办事的，有挺多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这次的赌局很大，筹码更大。稍有出错两边没准儿都会完蛋，所以还是静观其变吧。” “孔哥你说啊，他们生意人现在都这么狠了吗？” “怎么？” “没怎么，就是感觉……萧影棋虽然看着傻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要是十分危险的事，他甚至会比戚公子还狠。” “呵，干咱们这一行和帮助咱们这一行的有谁不狠？只要咱们稍微心软一点儿，犯|罪分子就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不狠是肯定不行的。导师不都说了吗，狠下心，豁出去。就是这样一个死道理。” 沈玖柒听到孔严再次提起薛岩亦说的这句话——“狠下心，豁出去”。可能是因为现在太和平了，所以沈玖柒一听到这句话大脑就有些放空，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些没用的。是啊，“狠下心豁出去”。干他们这一行的，不管是家人还是自己，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一天就“嘎嘣”一下，都不容人反应的。所以就必须每天提高警惕，面对犯|罪分子不能手软更不能心软。感觉那些人三十六计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并且可以运用到实战当中。干了这么多年，沈玖柒遇到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这让他觉得没有一个犯罪分子是无辜的。所以也就必须要养成他们这样的“铁心肠”。 但是这回……沈玖柒是真的不想遵循这个道理了。 [呜呜呜！具体什么原因大家心里应该清楚] 两人回到警局之后，就听见刑侦部那边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可能还是因为职业的“职业病”，所以两人只好三步并两步地慌慌张张走到了刑侦部。看到的却是奚云和冰琼他们两个人正扭打在一起，并且第一反应就是拽对方头发。旁边的一大堆警员们面对这样的情况也都束手无策。 孔严犹豫都没犹豫就跑到了那边，却有着他们一样的困惑。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帮谁？ 沈玖柒身上带着一丝沉稳的气息走过来对冰琼说：“冰琼，你想干什么？！”冰琼好像听到了沈玖柒的声音，手上竟有些松开了，孔严见状，利用他和沈玖柒之间的老战友默契直接拉开了奚云。 紧接着就是——“孔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沈玖柒没办法说道：“好了！” 奚云看到沈玖柒这般生气，自然也不敢造次，便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着装。接着就对沈玖柒说：“老大，我……”沈玖柒挥了挥手，对冰琼说：“冰琼，你过来一下。”奚云看到沈玖柒竟然管一个外人不管自己，当场就不干了，直接对沈玖柒吼道：“老大，你什么意思？你就不管管我吗！你怎么能这样呢！” 奚云话音一落，沈玖柒就对他说：“我管不了你，你就别妄想想要我管你。整天没个女孩子的样子。”说完，对冰琼说：“不用管她。”接着，抓着冰琼的手腕把她拽到了孔严的办公室。而孔严本人也没说什么，就任凭沈玖柒这么做了。 奚云一看，直接想要骂街，但是却什么也骂不出来了，直接把头埋在了孔严怀里痛哭。 孔严：“……” “冰琼，是不是萧影棋让你来的？”沈玖柒坐在冰琼对面，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沈队，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能和你们的人起冲突？”冰琼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想问别人没有用的东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之后自然会问奚云。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萧影棋派你来的就可以了。” “萧总说……他想出来一个计划。想要让我传达给你们。” “别废话。” “萧总想……” “什么！萧影棋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是他跟你说的吗？他竟然也狠得下心？” “这些都是萧总跟我说的，一字不差，一句都没有造假。而且……萧总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你……他真是……” 沈玖柒无法想象萧影棋会是这个样子，好像他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过脑子一样。戚亦寒做事至少还有点人性，而这位萧总呢！做事根本一点人性都没有。虽然说他的没人性跟那些犯|罪分子有些不一样，虽然狠心，但是根本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构成犯|罪，就是会有点儿恶心而已。沈玖柒这回算是目睹了戚亦寒和萧影棋这两个早早就继位的生意人了，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没有人性。 -- 第281页 沈玖柒想了想，对冰琼说：“你回去告诉他……让他自己去跟戚亦寒说。我管不了他。”冰琼在沈玖柒思考的这一段时间，已经把自己的着装弄好了，虽然不说有多么华丽干净，但是至少可以让人不会想到她在之前干了一回架。 “沈队，萧总这不是……” “我不管他们这些人是多么得没有人性，我也不管他跟你说过什么。他们也是人，他们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不希望用这种方式来这么对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虽然那些触犯了法律的人是可恨，是令人作呕，是该死。但是这种方式，我不管是身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一名刑警，我都不会同意。虽然说他这么做根本不构成犯法，但是已经触犯到了我个人的底线。我是不会同意让任何人这么做的。” “难道……” “你们都想错了，戚亦寒那人也是根本不会同意的。现在你们能做的就是告诉警方所有的资料，要不然这场赌局弄不好双方都得完蛋！这回是好几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们不是屠夫，我们不是猪肉。所以想要让这种事情成立，你告诉他，做他的白日梦去吧。”说完，“还有，他要是敢在背后做什么，不要以为他有‘免死金牌’，我们照抓不误。” 话音一落，对外面站着的小王说：“小王，送客。” 其实他们在外面听着沈玖柒都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小王作为沈玖柒推出来的人也很害怕，只好小声地对冰琼说：“冰小姐，这……” “不好意思，我姓邵！” “哦，邵小姐……”冰琼根本不给小王再次说完的机会，直接踏着她的高跟鞋带着扣响地面的响声走了。 沈玖柒看到冰琼走了之后偷偷地揉了揉眉心，之后对奚云说：“奚云，你过来！”同样被在沈玖柒生气的时候点到名的奚云丝毫不像小王一样慌，迈着略为紧张的步伐走到了沈玖柒面前。 “今天这件事情我不过多问了，你们也不要往外说，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被人说出去还是不好。”说完，“帮我查查邵冰邱的资料。快！” “啊……啊？邵冰邱？她不姓邵名冰琼吗？” “冰琼只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名，叫做邵冰邱。”说完，转头问，“知道了吗？” “哦……哦。老大，那她是……” “姓邱的邱。去查吧。” “额……是！” 沈玖柒走出孔严办公室之后对所有人说了一句：“所有人！十分钟之后过来开会！” 十分钟很快，对于沈玖柒来说一会儿就过去了。 “今天早上我跟孔严说的想必你们已经听到了，郑华和邹舟他们两个人以前是萧氏集团萧老爷子下面的人，而且郑华和邹舟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是叶枫下面的人。他们的事迹太传奇了，并且有些相像。根据我们的常理，干咱们这一行的，最不信的就是这个‘巧’字，所以说他们三个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同命相连，一种就是相互串通好的，想要他们三个是巧合，根本不可能的事！” 沈玖柒说话一般都是这么笃定的，所有他们也都习惯了，就算他们三个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最后也能整出一个关系来，并且跟沈玖柒说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沈玖柒的高明之处。说完，沈玖柒就对奚云说：“奚云，念一下邵冰邱的资料。” “沈队，你怎么不让……”说到这儿，奚云就不敢再说了。奚云敢对天发誓，她我说这句话完全就是没有过脑子的，要是过了脑子她根本就不会这么说。而且说这句话也是下意识的，要知道，下意识做出来或者说出来的任何事情都是不需要经过大脑的。 “咳咳！”奚云清了清嗓子，“邵冰邱，化名冰琼。现担任萧氏集团现任总裁萧影棋私人秘书。以前是F国邵氏集团的千金，后来邵氏集团在F国彻底没落，没有办法，一家人只好回到F市继续打拼。国籍是F国的，说白了就不是Z国人。曾经过重重海选，被选为萧氏集团现任总裁的私人秘书。年龄二十五岁。” 沈玖柒本来还以为还会有下面，可是却听见奚云那边没了声音，于是便问道：“这就没了？”奚云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说：“是啊，没了！”奚云说完，沈玖柒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她就这么点儿资料？”奚云紧接着无声地说了“嗯”这个字。 不对啊，她资料怎么可能这么少？这也不符合常理啊！就算是既然是被戚公子教过的人不可能才有这么少的资料，难道又想那次那样？可是为什么这么一个人的资料还会这么保险呢？难道害怕人看见吗？沈玖柒心说。 沈玖柒想完，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对他们说了一句“等会儿”之后就接起了电话：“喂，萧总？” “沈队，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我手下的人看到卿晏了。” “什么？你是亲眼看到的吗？” “沈队，我都说了，我手下的人看到的。再说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冰琼回去了吗？” “回来了。”说完，“沈队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手下的人了？” “你现在在哪儿？” “安辉路196号西南方向。准确点儿来说，我正在开着车跟着她。” “我……应该相信你吗？” -- 第282页 “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冰琼正在我车上呢，来了我把人交给你，没准儿我还能帮助你们，不来我要是抓到这人，我也不给你们。沈队看着办吧。” 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沈玖柒刚想骂一句，但是想了想又怎么样都骂不出来了，只好对他们说：“所有人，这回只用我和孔严去就行，不去的好好在这儿看家。”这是沈玖柒第一次这么对他们说，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默契程度。沈玖柒和孔严仿佛两道闪电，直接走出了市局，那些人也只能跟奚云在这儿看家。 “孔哥，现在在咱们这个距离离安辉路196号西南方向有多远？” 孔严本来想把“你把我当成导航了”这句话对沈玖柒说，但是最后还是跟他说：“快的话也才十五分钟才能到，毕竟咱们这是在市中心偏东北方向，想要去还是要有些时间的。”说完：“我说啊，最快，最快就是十五分钟才能到，要是遇上交通堵塞我就不知道了。沈队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就赌一把……” 第103章 103.跨国“运输”十四 两人经过这么多年的配合依然知道对方此时正在想干什么，所以孔严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脚已两人经过这么多年的配合依然知道对方此时正在想干什么，所以孔严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脚已经重重地踩在了油门上。两人甚至已经达到了根本不用对对方说什么或者根本不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做出对方想要做的事情了。（当然这是极少的情况） 走着走着，沈玖柒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对孔严说：“孔哥，刚才萧影棋是不是说他看到卿晏了？”孔严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点头不语。本来沈玖柒只是以为这只是自己下意识想到的而已，但是又仔细想了想，还是选择对孔严说：“刚才萧影棋说的是他手下的人看到了卿晏，并不能代表他本人看到了卿晏，而现在卿晏则是替叶烨办事的人，叶烨是替叶枫办事的人，而叶枫以前是戚公子下面的人。而且你不觉得在这其中有很多很巧的事吗？咱们刚刚得知这起案件中还有卿晏、郑华和邹舟他们三个人下一步卿晏就出来了。这些因素先抛开不说，唯一一个很大的疑点就是卿晏在这其中咱们谁都没有见过，也并没有查到很多的相关资料，那么萧影棋手下的人是怎么知道这是卿晏的？就算说是他们偷偷地调查卿晏了，但萧影棋毕竟怎样都不是警方的人员，所以……” 其实说到一半孔严就已经听出来了，沈玖柒正在明着暗着地暗示萧影棋必定是有些什么问题。虽然说以前的几起案件当中也有帮助过他们，但是估计连戚公子也不知道萧影棋为什么会这么帮助他们，他是想要利用警方干些什么事情？ “萧影棋具体想要干些什么咱们也不必多问，这里面疑点重重，一时间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等戚公子那边的消息了，两边根本连接的消息断断续续根本连接不上也不利于办案。‘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叶枫那人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孔严说。 “孔哥，你说咱们如果往大了想——这一时间F市发生这么多起案件，还有其中几起是咱们已知有些关联的，那么在这其中会不会只有一个凶手来操|控这一切呢？总之，这几起案件接连出现肯定不是巧合，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让人知道那些犯罪分子都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制造这一切想要连环发生这么多起案件还真的是挺难的。咱们见到的这么多案件中也会有几起是同一个凶手做的，但是完全做不到像如今这么大阵仗的，可见这个人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这人大费周章让这么多起案件牵扯到这么多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沈队，看到了。”就在这时，孔严对着前方扬了扬下巴，对沈玖柒说。 沈玖柒抬眸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正是萧影棋的车。 “现在怎么办？既不知道卿晏长什么样抓不到她，也不能确定萧影棋他们到底抓没抓住卿晏。难道……打电话吗？” “先别打，跟着看看，我倒是想要知道这小孩子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孔严没办法，谁让他有这么一个队长呢！只好在后面继续开车跟着萧影棋。还好他们开的是私家车穿得也都不是制服，所以即使跟得特别死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孔严边开车，沈玖柒就跟个“多动症患者”似的四处张望。结果孔严一句话就给他打回了现实：“别看了，就算你把全世界的所有人都招来看也不会看出哪个是卿晏的。” 孔严这么一说，沈玖柒立刻就没有了动力。说完，一阵寒意涌上沈玖柒的心头：“萧影棋是不是骗咱们的？”孔严想要笑出来但是却憋住了，一脸严肃地对沈玖柒说：“沈队，在萧影棋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有这个想法了，可你不还是坚持要来的吗？可是现在你又说……” “好好好——”沈玖柒为了不让自己尴尬打断了孔严，“我不装神弄鬼的行了吧。就算咱们这次被萧影棋耍了也是我的错，我的错好吧！是我推断错误！” 孔严看沈玖柒这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暂时放过他了。不过沈玖柒还是手不老实一直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早上还有胡茬没有收拾干净似的。这时，沈玖柒的“夺命”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都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 第283页 看到上面的号码之后，沈玖柒“嘶”地吸了口凉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背过去，接着接起了电话：“喂，市局刑侦队队长。什么事？” 却只听对面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沈队，果然是你。” 这声音像萧影棋又不像，像萧影棋的说话方式又不像，暂时让沈玖柒分不清楚真假，只好试探性地问道：“卿晏在哪儿？”反正沈玖柒胆子大，不怕对面是敌被发现他们正在跟踪卿晏。 “卿晏如今正在你身后啊……” 这声音太阴森了，多亏不是晚上说的，这要是晚上说的肯定能把沈玖柒的胆子给吓破了。不过沈玖柒还不是那种可以傻到回头去看的那种人，但是也不知道是自己得了“妄想症”还是怎样，就觉得卿晏如今已经“葬身”在他们的车尾了。可是之后却自己打断了自己这个想法：不可能，这个人是有什么“超能力”能够精准地判断卿晏在哪个地方。 而且沈玖柒依旧没有忘记这个电话是萧影棋的，就算是那人拿了萧影棋的电话卡也会是有些不可能，绑架就更加不用多说了，谁要是敢绑萧影棋，下辈子就等着在牢|里吃牢|饭吧。 “你在哪儿？”沈玖柒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话。 “我在你前面，卿晏这时是真的在你的后面。”这人终于恢复正常了，依旧是萧影棋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音让沈玖柒错不及防，难道这人刚才是精神分裂了吗！先是阴阴森森说得跟演鬼片儿似的，后是又回归正常。不过沈玖柒还是没想明白一个问题，卿晏怎么可能在他们的后面？这实在是有些不合乎常理。 “卿晏……在我们的后面？那在你的什么面？”沈玖柒可能会觉得自己后面问出的这句话可能有点儿傻，但是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在你们的后面，在我们的前面。”这回却还是萧影棋的声音。 萧影棋说出的这句话让沈玖柒的下巴都要惊掉了，他们这不是在萧影棋的车后面吗？要是他们在萧影棋的车前面说这句话还会让沈玖柒觉得合理，但是现在这种方位让他们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沈玖柒还甚至抬头确认了前面那辆车就是萧影棋的车，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方位时空出现错乱了？ 不对！刚刚萧影棋为什么要那么阴森森地说话，前后话语说得一点儿都对不上。萧影棋自然是十分清楚他们一般遇到危险之后是怎么与对方沟通的。而且在这其中有一条他和孔严都不知道的时间线，或许只有萧影棋、冰琼知道，其他人都不会知道。就是在她们两个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这段时间是空白的。 刚才孔严加快了马力，他们两个也就唠了不到十分钟，估摸也就说了八分钟吧，这八分钟内能干的事情很多，而且他们正在跟着萧影棋的车也没有什么异样。这种想法在沈玖柒的心里不断地长开。 这里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地巧合，他们甚至刚刚说完卿晏卿晏就出现了，这一切太过巧合了，让人实在是忍不住多想。那么既然这八分钟是空白的，而且又和发现卿晏这条线这么吻合，如果再联系上叶枫在F市的线人——郑华。这件事情的发展也就有些意思了。 沈玖柒又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 良久，只听萧影棋说：“我在你前面。” 这回萧影棋可算是说对了一个方位，但是沈玖柒又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是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又暗戳戳地问了一句：“冰琼在吗？” “冰琼还在。”萧影棋说。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吧。”沈玖柒说。 挂断电话之后，沈玖柒深呼出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了孔严。发现孔严正在目视前方全神贯注地驾驶着汽车。沈玖柒莞尔，问：“咱们两个想的是一样的吗？”孔严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可能也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说：“好像是一样的。” 话音一落，孔严就把汽车的速度放慢了一些，与前方的车拉开了些距离。前方车的车轮印清晰地印在了地上，这样也就更加证实了他们两个心中的猜想。孔严轻笑一声，问：“看来又进了一步。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咱们两个想的没错的话，我觉得应该现在就动手，要不然等之后就更加难追了。” 孔严又接着打了个喷嚏，随后猛地嗅了嗅，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怎么闻到了一股‘不好’的气息呢？”孔严说完，沈玖柒又十分认真地嗅了嗅空气当中的气体，对他说：“不对啊……漏油也不是现在应该漏的吧？” 等等！这种气息怎么有点熟悉？汽油和海||洛||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对啊，这辆车是肯定没有问题的。现在只有两种东西可能有问题，一种是他和孔严的鼻子，一种是其他的因素。不过能让孔严身体这么好的人连打两次喷嚏已经很不容易了，沈玖柒又瞟到了降下来一点的车窗。心说：难道真的是他们两个鼻子的问题？接着，沈玖柒先对孔严说了一句：“小心点儿，别着凉了。”话音未落，就直接把车窗打开了，嗅了嗅外面的味道，紧接着就刺伤了车窗，对孔严说：“是外面的问题！” 这种事实已经让他们两个心中的猜想更加准确了。谁能想到沈玖柒现在问了一句：“现在应该怎么办？”孔严快要把“你问我”脱口而出了，但是又换了一种思想：“他们这是要让所有人都活不了命？”沈玖柒边摸着下巴，边对他说：“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是这样。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咱们的所有能力，保全这里的人。” -- 第284页 沈玖柒说完，孔严看了看四周的车，每个车上少说也有两个人，而且他们两个还没有穿警服，即使亮警证也肯定坚持不到爆炸的那一刻。这应该怎么办？ 正在孔严想的时候，前面的车却停了下来，孔严猛地一刹车，随即后面的车辆也都相继踩了刹车。正当有人想要骂街的时候，却见萧影棋的车后车门直接被撞开。萧影棋身上正骑着一个人，要不是因为萧影棋的车底盘不算太高，要不然这么大的冲击力足够让萧影棋当场毙命。 沈玖柒和孔严见状——机会来了。说完两人下了车却没有急于去帮助萧影棋，而是对刚刚下车的所有人边亮出警证边说：“还请大家安静！我们是警察，前方有人随带危险物品还请大家退后到三十米开外！” 众人一看是警察，也都不敢多说了。一个个屁滚尿流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在另一边，萧影棋还在跟郑华扭打着。两人可以说是不分上下了，可是另外的一个后车门也被撞开了。是冰琼和卿晏。果然，两个女人的战斗简直比两个男人的战斗激烈得多，一般的男人都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打人绝不打脸”这样的准则。（当然其中也有个别不要脸的）但是女人就不一样了，哪管什么君子，直接照着人家的脸一顿挠，挠出血了也不带管的，在挠的过程中还不忘揪对方几缕头发下来。所以沈玖柒和孔严两人就左右为难了。沈玖柒可不想不要命，直接对孔严说：“孔哥，我没太接触过女人，冰琼和卿晏那边就靠你了。我来解决萧影棋和郑华这边的。” 沈玖柒说完，就像是个“毛兔子”直接跑到了那边。 孔严暗暗说了句：“艹！等我下辈子一定要是个g·a·y。”边骂着边跑去解决只属于女人之间的战争。 男女有别孔严还是知道的，看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的样子又是挠脸又是揪头发又是袭||胸的，孔严也实在是没法下手。虽然说冰琼接受过一些专业的训练，但是还远不如卿晏，毕竟是大毒||枭手下的女人，没点功夫哪能让她来当线人啊！所以两人打得不分上下，只剩下孔严在一旁研究到底应该怎么阻止她们并且还不能让她们受伤的问题。 而在另一边沈玖柒这边，就显得没那么闲了。沈玖柒一眼就看出来身上别有炸弹的是郑华，而且此时此刻郑华是十分占据上风的。沈玖柒一直盯着炸弹上的倒计时数字，还有四十秒不到。要是再耽搁一回儿，肯定准儿没命！ 沈玖柒也不管那么多了，手快地拉开了这个危险分子。却只见他们三个扭打的过程中，郑华用着沙哑地声音对他说：“让你们跟我一起死吧……”沈玖柒直接骂了句：“滚！老子还要跟自己的心上人白头偕老呢！”说完，对孔严说：“快走！”这时却看见卿晏身上竟然也有个炸弹，并且秒数也所剩不多了，不过跟郑华的还是有些差别的。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沈玖柒多想了，想要直接甩掉郑华，可郑华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了他的身上。 沈玖柒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只见萧影棋从腰间掏出一把尖||刀，直接把郑华的手和胳膊彻底分离。在这瞬间，鲜血四溅，人群中的喊叫直接传进了沈玖柒的耳朵里。萧影棋手起刀落杀||伐果断的样子实在是把沈玖柒给吓到了。不过他也没有把过多的时间用在发呆上。只听见郑华一声哀嚎，他赶紧拉着萧影棋拼命地往前跑。孔严也不例外，一手抓着冰琼，就直径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跑。 可是萧影棋这个不同于戚亦寒的“病秧子”在半道上直接吐出了鲜血。紧接着就是萧影棋倒了下去，嘴中还是含着鲜血对沈玖柒模糊不清地说：“沈、沈队，快、快别管我！走——” 沈玖柒充耳不闻，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冲向前方。 “轰——” 就在这时，郑华身上的炸弹先行爆炸了。顿时火花四溅，所有的在地面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烟火味进入了人们的鼻腔之中。沈玖柒听到爆炸声之后赶紧把萧影棋掩在自己身下，妄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为萧影棋挡住一些攻击。但是果不其然，沈玖柒同志也“光荣”的受伤了。孔严也拖着一个人，依然没有顺利地跑到根本炸不到他们的地方，所以也只好就地趴下，把冰琼护在自己的身下。孔严倒是没受什么伤。 但是因为卿晏身上的炸弹的时间跟郑华的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再想要往前跑了。沈玖柒和孔严两人只好把这两个人直接护在自己的身下，保证他们不受伤就行。但是这次因为孔严离卿晏太近了，所以孔严受的伤比沈玖柒的要更严重。 两颗炸弹全部爆炸完毕，不过沈玖柒和孔严他们两个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受了伤，总不能带着伤再去查吧。因为这起爆炸在现场的所有东西都很可疑，所以不能让任何人再靠近现场了。但是沈玖柒和孔严两人受了伤，萧影棋也十分虚弱，现在只能靠冰琼了。不过整体看起来，他们四个的情况都不是太好。 被孔严护在身下的冰琼缓缓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孔严帅气的面庞，在这一瞬间，冰琼觉得孔严……算了，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冰琼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按道理说，她现在应该打电话给市局的人，但是她的电话早就已经不知道炸成什么样子了。也只好慢慢地拖着孔严到了沈玖柒他们那里。到了之后冰琼看着奄奄一息自己的老板，毫不犹豫地从他裤兜里抽出了手机打电话给了市局。 -- 第285页 萧影棋：“……” “喂，在吗？”冰琼如今的声音已经沙哑地不行了。 “你是谁？”奚云说出这种话简直没有任何警察的基本素养了。 “邵冰邱。”冰琼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大名，“你们队长和你们副队长出来办案因为保护我和我老板受伤了，现场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们来采样，快点儿来！” “你你你你老板萧影棋呢！让让让他接接接接接电话！” “艹！”冰琼骂了一句，这人怎么好好的就结巴了，“我老板也受伤了，要不然他能这么随便把他电话给我，并且让我给你打电话吗？快快快！快过来，趁着现场的东西还热乎……” “滴——” 冰琼还没说完，奚云就给挂了电话。冰琼瘫坐在地上，望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十分热闹。她披头散发的，如果不是身上的一些名牌，还真让人以为这女人是经历了什么不该经历的呢。 他望着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忽然觉得内心有些愧疚…… 不过前方来的警车和救护车让她内心没有时间再愧疚。她重新站了起来，鞋子已经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待着了。紧接着警员们和众多医护人员还有法医全都朝他们冲了过来。奚云看见倒在地上的老大、孔哥和萧影棋，先是一愣，接着又快速进入工作状态，一把推开了冰琼，说了句：“让开！” 接着对那边的医护人员们招了招手，说：“小心点儿！”奚云说着，她突然闻到了重重地烟火汽油味儿和海||洛||因的味道。正当他们三个要送到救护车里的时候，奚云紧忙叫了听。接着有些“变|态”地在他们三个的身上嗅了嗅。嘴里嘟囔着：“这还真的是这种味道……”接着又转眼看了那边爆炸的地方，心中忽然闪现了一个想法。但是现在有外人在，她也不敢多说。只好又一挥手：“走吧！” 第104章 104.跨国“运输”十五 其实在奚云看到冰琼的第一眼就已经能够确定自己和她真的是八字不合了。谁承想，见过一次打了一次骂了一次还不够！上天还要给他们两个再安排见一次面。奚云虽然有的时候大大咧咧，但是遇到正事的时候却还是把这种性格收了收。 奚云话音一落，叹了一口气，接着走到冰琼身边：“你受伤了吗？”冰琼现在虽然并没有穿得花枝招展像个“金凤凰”似的，可是她的那种“金凤凰”样子好像是深刻在她的骨子里似的，即使穿得普普通通也还是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这个女人。冰琼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对奚云说：“没、没有。” 奚云点了点头，接着又不小心瞟到了脸上沾满了鲜血的孔严那里。结果现在，好巧不巧，冰琼便对奚云说：“孔副队长因为……保护我，受、受的伤比较重。”奚云按了按眉心，对她说：“好了好了，你也跟他们去吧。我怕你也出点儿什么事。”冰琼听出来了，奚云这是换一种说法赶自己走呢！可是看着奚云对自己说完就直接头也不回地转到了现场，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上了救护车。 奚云三十六岁（虚岁），冰琼二十五岁（虚岁）。两人经历的事情不同，年龄也不同，自然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两人就像是两条道上的人，两条平行线怎么样都交叉不了，那么也就可以说明，两人本来可以一辈子都不想见，但是谁让奚云选择了做警，谁让冰琼选择了做萧影棋的线人。 奚云自从进了市局就受得万般宠爱，以至于他们都已经快淡忘了这是他们捧在手心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公主”。奚云自己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都说三十而立，奚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但是因为这几个月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奚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三十而立”。 现在的一队，戚公子去了国外，老大孔哥又受了伤，那些小崽子也只能靠自己了。所以还是等老大和孔哥康复再管别的事情吧。奚云心想。 很快，奚云就把与这起案件无关的人，无关的事情全部抛诸到了脑后。最后的几步，甚至是跑的。法医看到奚云来了，刚想说“奚警官，您还是回去吧”的时候，奚云却边戴口罩边对对他们说：“给我双手套和采集袋……镊子也给我一个。” 奚云说出这句话，全场大部分法医都惊住了。奚云听声音不对，于是皱着眉头对他们说：“你、你们怎么了？”奚云与法医部部长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接着就递给了她她刚才说的物品。 奚云二话没说，本着不给他们捣乱的心态，安安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一些“可疑物品”。刚才闻到那味道奚云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不对了，因为现在什么人都没有，只有自己，所以也只好自己靠自己来思考了。 他们两个只是去找了萧影棋，之后回来的时候，冰琼却来到了市局，哭着闹着想要见老大，见了之后又没好气儿地走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接到了萧影棋的电话，说他们看到卿晏了。在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知卿晏是叶烨的线人了，为什么卿晏会在这时候出现呢？为什么出现之后会正巧被萧影棋他们看见呢？奚云想。接着又抬头看了看已经被满是土渣的马路，又联想到卿晏这回事，奚云好像突然开了窍。脑袋里面灵光一闪，自言自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应该都解释清楚了。” 正是因为奚云这句自言自语，让在场所有拥有多年办案经验的法医们一直认为奚云因为这场爆炸脑子坏掉了。但是奚云最终用实力来证明自己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坏掉。 -- 第286页 因为有用的东西都被炸得干干净净了，所以采样也采不了多少。他们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那些“小碎片”给拾起来了，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在法医出结果之前，他们还暂且是自由的。一队派来的所有人都因为忙于现场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他们的老大和孔哥，忙完之后才猛地踩油门往医院奔去。 到了沈玖柒和孔严的病房外，奚云对他们说：“愿意进去看就进去看，别打扰到他们。还有，别一个个哭天喊地的，两人都还好好的没死，怎么这么快就吊丧呢！小心老大醒了之后让你们写检查。”奚云可是被这群小崽子们尊称一声“奚云姐”的人，本着宁可听奚云姐的话也不听老大的话，这些人都蹑手蹑脚去看了看这两个人之后。就都出来了。 而奚云趁着他们去看望他们的好队长和好副队长的时间，去问了问医生：“那两个人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我跟你说，这两个人有‘职业病’，要是耽误久了，肯定愧疚地不得了，您给我个准数就行。”最后这句话，也是奚云凭着这两个人伤得都不太严重而且不容易复发的条件，也才敢跟医生这么说的。结果医生还真给了她一个准数——两天。 奚云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倒吸了口凉气，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戚公子那边差不多明天凌晨就到了，要是那时候给老大打电话我该怎么跟戚公子解释？直接跟他说老大受伤了？那戚公子回来的时候不得把我给烧了啊！这种想法在奚云的心里越来越强烈，最后她还是决定祈祷上天让这两个人，快点儿醒来。 奚云本来还心情不错想要去看看那两个病号怎么样了但是在门口就看到了冰琼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在哪里都有冰琼这个人的身影？奚云走了过去，直接对她说：“医疗费是你自己报销还是我们给你报销？” 冰琼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形象都是最重要的，于是还是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对奚云说：“我自己报销就行了。”奚云脸上虽然谈不上冰冷，但是却依然给人一种“冰冷”的气质：“那么请问邵小姐来这儿干什么？” 冰琼虽然不喜欢奚云，但是终归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所以对奚云还是有所收敛的：“来……看看沈队长和孔副队长。”奚云语气中略带些凶狠地对他说：“‘沈队长’和‘孔副队长’是你该叫的称呼吗！你配叫吗！”奚云本来不想对她发脾气的，但是最后却还是忍不住自己这个“暴脾气”。 “对不起……”冰琼略带歉意道。 奚云确实没想到竟然能从冰琼嘴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可是奚云的气势却一点不减：“现在他们两个不想见你，去伺候你的萧总吧。”冰琼气得只能说一声“你”，紧接着奚云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却只见她耳根红了，忍住不笑对她说：“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歪了？” “你！你怎么这样呢！你好歹是……”冰琼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没有了声音。 “我好歹是什么？再说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是不是你……”奚云故意没说出后面的那句话，要不然她觉得冰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当然，自己这种“女流|氓”的气质不能在她面前体现出来。 “你想对他们两个说什么，我帮你传达，也只是那种能入耳的。还有，别对孔严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奚云的声音从来都没有这么犀利过。 冰琼听出来了，奚云这是明摆着对自己说“孔严这人是老娘”的啊！里面甚至还带着点“别跟老娘抢男人”的意思。冰琼自然也不敢得罪奚云，她可算是感觉到奚云的厉害了，所以干脆不自己虐|自己，对她说：“没什么想说的，就是对他们两个说‘感谢’而已。”奚云有些震惊，没想到像她这样的的千金竟然还会这么有心！ 奚云点了点头，对她说道：“以后别有事没事来找他们两个。我们都是有要事在身的人，你要想对我们说什么去找你萧总来跟我们说，现在F市动荡不安，你最好不要插手添乱。知道了吗？” 冰琼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没多说什么，转头就去“伺候”自己老板了。 奚云看着冰琼的背影，心里只冒出来一个想法——“这女人是不是瞒着点我们什么？”但是根本不允许她多想，之后便走进了病房。 奚云坐在孔严旁边，手向孔严的左手伸去，十指相扣。两个人，一个身体不好，一个天生体寒，就算握了很久都不会感觉到温热，奚云带着撒娇的语气对孔严说：“老公……你，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啊？” 孔严这时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不过奚云听不清也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凑过去听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听到，只好作罢，坐了回去。 “老公……老公……”奚云叫了会儿孔严，孔严都有回应，但是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老公，我是不是好久都没有这样叫过你了？” 这回，孔严那边却没有一点回应。这时，奚云心想，医生是不是哪儿没检查好误诊了？这人莫不是变植物了？ 孔严：“……”（我在这里跟你说话很累的好吗！） 奚云骚扰完孔严，又到了沈玖柒面前，撸起袖子，好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感觉。 “老大，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我应该怎么跟戚公子解释你的状况？你们两个可是夫……”说到一半儿，奚云顿了顿，“你们两个可是‘夫夫情深’啊！到时候戚公子怪罪我的时候你可别把锅往我身上推啊！老大，我知道你最讲义气的。” -- 第287页 奚云说完，沈玖柒却对她没有任何回应。 奚云心想着：老大，你果然不如孔严爱我。你白费我后宫佳丽三千，就只独宠你一人了！哼！ 奚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个傻子，明明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肯搭理自己，但是自己却在这儿跟这两个要两天才能康复的人说话。真傻，真是傻…… “唔……奚云，你刚才在这儿说什么呢！吵死了！” 奚云就算不认得这两个的声音，也该知道这两个人的说话方式，于是面带笑容对沈玖柒说：“老大，你……是被我吵醒的？” “傻瓜，我难不成还是自己醒的！”沈玖柒边揉眉心边说。 这难道……真的是上天眷顾我了？奚云心想。 沈玖柒接着转头看了看孔严，发现孔严还没醒之后又放小了音量：“奚云，萧影棋和冰琼怎么样了？”奚云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出现冰琼这个人，但是谁让是自己的老大说的呢，只好实话实说：“冰琼去‘伺候’萧影棋了。不过现在算来……萧影棋应该也是醒了。” 沈玖柒点头不语。奚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话，但是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不说实在是行不通，只好说了：“老大，在现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觉错了，那炸弹当中……是不是还掺杂着‘私货’？”沈玖柒笑了笑，说：“果然没看错你，当初把你调来一队，是个正确的选择。”沈玖柒说完，奚云就差不多确定了一大半的事情，斗胆问沈玖柒：“老大，我有一个想法。”沈玖柒毫不犹豫说：“你先把孔严叫起来吧，他听不到怪可惜的。” 奚云：“……老大，你这是给了我一个难题啊！” 奚云没办法，只好鼓起勇气走到孔严面前，说夸张点儿，奚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长呼出了一口气，接着低头在孔严的眉心吻了吻。吻了之后奚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沈玖柒的面前。 沈玖柒本以为奚云会跟孔严说些什么让他醒来，但是谁承想却是这种方法。沈玖柒好歹是见过了世面的人，于是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比较大的波澜，但是心里都不知道小鹿乱撞到哪儿去了。 “咳！咳咳咳咳——” 接着，就听见了孔严咳嗽的声音。沈玖柒心中暗暗道：不就是亲了亲眉心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奚云对你做了什么事呢！ “咳咳！奚云！”孔严对奚云喊道。 “我我我我！我可没怎么！”奚云连忙对孔严说。 孔严想从床上起来，但是奚云又毫不留情地让他躺了回去。沈玖柒忍着笑对孔严说：“孔严，你不觉得这起案件发生的时间很巧吗？” 孔严点了点头，不想说什么。于是沈玖柒就对奚云使了个眼神，奚云立刻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于是对他们两个说：“既然这个炸|弹上掺和了‘私货’，那就说明他们可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早已经知道了咱们要去捉卿晏，早已经知道了咱们已经发现了郑华和邹舟。这一天是这样的先从你们两个去找萧影棋开始说起，之后萧影棋又派了冰琼来咱们警局，之后他们走了，没过多一会儿咱们就已经接到电话说他们已经发现了卿晏，而卿晏为什么偏偏会在这时候出现呢？又是为什么他们会猜到你们回去拦车那么做呢？为什么他们会往炸|弹里面放毒|品，他们肯定是知道咱们会辨认毒|品这个技能，那为什么他们又要‘明知故犯’呢？” 奚云说着，三人便交换了一下眼神，当然都相互知道对方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奚云姐……奚云……姐……”小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可能真没想到沈玖柒和孔严他们两个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也没想到他们三个居然还聊得挺好。奚云都有些替小王尴尬。沈玖柒对他说：“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小王一时紧张，居然都有些忘了自己来是来干什么的了：“法医那边已经有接过了。需、需要我把资料给你们搬过来吗？”沈玖柒接着问了一句：“一队人都在吗？” “在在在在在在……”小王说。 “资料搬过来之后顺便把他们也叫来。”沈玖柒说。 “叫来干什么？”孔严有些紧张。 “叫来开会！还能叫来干什么！”沈玖柒说道。 “是是是是是！”小王连忙答道。 不一会儿，病房里就坐满了人。他们平生最害怕的就是开会，谁能想到沈玖柒就是这种“怕什么来什么”的套路，他们既然不想开会，害怕开会，一天就给他们开五六次会。所以长久以来也都习惯了沈玖柒的这个打法。可是提到开会，一个个不免都会有些打颤。 “还是按照规矩，先看资料，之后再讨论。”沈玖柒说。 法医部整理出来的资料永远都是可以让他们放心的，一份份都规规整整地，而且还从来都不会乱套。想看什么直接拿就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根本找不到的问题。完全就是给他们这些强迫症准备的。 那个已经被炸成灰渣渣的两个人还能查出来确实是卿晏和郑华，而且大多数写的也都能和他们想的对上号。看到最后的时候他们的上下眼皮都有些开始打架了。谁能想到，这群天天熬夜的小青年们居然也有困的时候。（其实也不算是小青年，平均年龄夸张点儿三十五岁，正常点儿三十三岁，缩小夸张点儿三十岁） -- 第288页 因为孔严这一天太过疲劳，所以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对面的一幢楼基本没有几个房间是亮着灯的了。就连沈玖柒都有点儿疲劳了，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点——晚上九点五十七分。马上十点了啊！沈玖柒心想。 然后紧接着想到的就是戚亦寒现在估计已经睡了。之后心中不免有些疑问，他会不会下飞机之后就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他们那个地方的时间应该是下午的两点三十分。那么那时候他们会不会立刻执行任务？接着就是自己的一些感受，我现在好累啊，但是我不能睡，万一那时候戚公子给我打电话怎么办，万一那时候他们就开始执行任务如果不跟我们对接好的话这趟M国估计就白去了…… 想着想着，沈玖柒就睡着了…… 如果你现在进来这间病房就会看见一个极其壮观的场景，那就是一堆活人地下有，床上也有，但是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尸横遍野”。 没错，他们都睡着了。 沈玖柒睡着睡着，就感觉到睡梦中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始终也找不到这个叫自己的人是谁。沈玖柒慌了，眉头紧锁着，好像不找到这个人这个人就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样。沈玖柒呼吸开始变得不那么均匀，让人感觉到不安。 随后，沈玖柒猛地睁开了眼睛。之后试图去摸自己的手机。本来他是不抱太大的希望的，毕竟自己刚刚经历过了一场爆炸，自己也是刚从鬼门关回来，手机能不能幸存就不知道了。结果没想到沈玖柒的手机居然还能打开，居然还能有电！可是当沈玖柒打开通话记录的时候，却不见戚亦寒打电话给自己。 沈玖柒仔细看了看自己旁边的一些摆设，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睡着睡着就滚到地下来了？沈玖柒头靠着床板，冰冷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可是紧接着沈玖柒没多想，又打开手机找到了这个备注为“宝贝儿”的人（没错就是戚亦寒那小兔崽子），刚想要按下“通话”键的时候，沈玖柒的心中有些矛盾：万一戚公子现在很疲劳，万一戚公子到了M国还没来得及办卡，万一韩粤那个王八蛋现在不允许自己跟戚公子通话…… 想着想着，沈玖柒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零九分。 沈玖柒的手指，慢慢地，慢慢地从手机上滑落。因为沈玖柒的睡意又来了。沈玖柒又举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害怕自己又睡着了。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却还是抵挡不住沈玖柒这浓烈的睡意。 正当自己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戚亦寒的一通电话给沈玖柒打来了…… 第105章 105.跨国“运输”十六 沈玖柒本来眼睛已经快闭上了，但是沈玖柒看自己的手机又亮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声响。于是沈玖柒就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了，同时也不相信自己的手机。但是却看到上面赫然三个大字——“宝贝儿”。沈玖柒下意识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后就后悔了，脸上火辣辣地疼。这时候他可算是把自己扇清醒了，原来之前自己把手机设成静音模式了，有声音才怪。连忙绕过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在门口接听了戚亦寒的电话。 “喂，是沈队吗？”戚亦寒那边吵吵闹闹的，但是他的声音却压得很低。应该是在机场。 “戚公子，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沈玖柒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还想问你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呢！”虽然感觉戚亦寒像是在骂人，但是又不像。 “戚公子，你那边……”沈玖柒突然觉得戚亦寒那边有些不对。 “刚来就有事儿。”戚亦寒只给他这一个答复。 “韩粤那王八蛋呢！”沈玖柒立刻就急了。 “那个……沈队啊，我们两个两点四十五分下的飞机，下了飞机之后想要去韩粤家，可是这路上出了车祸，造成车祸的那个人是谁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如今没有什么事，韩粤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现在我在他们这边的一个广场，那个人正在跟踪我，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你跟我说，我马上就赶回市局。”沈玖柒边穿衣服边急匆匆地跑。 “什么！？沈队你现在不在市局？”戚亦寒有些惊奇地问道。 “先别管那么多了，你赶紧跟我说，别耽误时间。”戚亦寒在沈玖柒那边听到了扣安全带的声音。 “等会儿，我跟你说这人的车牌号和外貌特征，你能上上M国的网吗！”戚亦寒对沈玖柒产生了疑问。 “放心吧，肯定能找着，你说就行。” “好吧。”戚亦寒只好勉强答应，“车牌号[上面第一行]N** Y****[中间号码]JKG·****[下面最后一行]T** E***** S****。身高目测一米七，体重大概58kg，下面戴着口罩遮挡看不清，长相偏欧美。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不过他没说话，分辨不出来是哪里人。沈队，靠你了。”[1] 沈玖柒在电话边不禁吞了口唾沫。这线索也太少了吧！不过算了，车牌号有就行。 “沈队，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戚亦寒声音有些小了。 “说不说随你，好的说不好的也说。”沈玖柒这回可真的是被逼无奈了。 “很有可能你查的人和车的主人不相同。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啊！具体还是要看沈队你查的。”戚亦寒的语气很缓慢，但是估计只有沈玖柒能听出来这人很着急了。 -- 第289页 没过多一会儿，沈玖柒就到市局了。可能也是因为大半夜大街上没有其他人。 如今的市局还是灯火通明，永远是黑暗中最独特的存在。沈玖柒刚到刑侦部没多一会儿景孟言就来了，有些迷糊地问沈玖柒：“沈队，你大半夜怎么还来市局了？”沈玖柒看到景孟言有些惊讶，没想到奚云居然没有把他也带去。换一种说法就是心中暗暗有些窃喜。 戚亦寒一直在跟沈玖柒通话，听到沈玖柒那边有动静之后，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沈队，你刚才到底在哪儿？刚才说话的是谁？”沈玖柒面对戚亦寒的这两个问题和景孟言的这一个问题还有这边等着他查的一个“问题”都已经足够把他逼疯了。 但是沈玖柒还是丝毫没有着急地对戚亦寒说：“我刚才在医院，具体为什么在医院以后再跟你说，刚才跟我说话的是景队，很正常吧。” 戚亦寒心中暗暗道了句，正常。 接着景孟言就问沈玖柒：“沈队，戚公子下飞机了？”沈玖柒边敲着键盘边对他点了点头。随后景孟言便想满心欢喜地问问戚亦寒怎么样了，但是沈玖柒下一句对他说的就是：“你戚公子现在正在被人跟踪，你最好不要打扰他，也不要打扰我。”景孟言一听这个，本来想问点儿什么的嘴一下就闭住了。 接着，沈玖柒边查边问戚亦寒：“戚公子，现在那人还跟着你吗？” “跟着死死的，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知道我发现他跟踪我了。” “在你送韩粤去医院的时候他就跟着你吗？”听沈玖柒的语气，就知道他“不着急”。 “不是我送韩粤去的。而是韩粤手下的那些人送他们去的，我在路上跟着他们去，跟着跟着，就发现那个人在跟踪我们。不过我不能确定他到底跟踪的是谁，所以就找了个理由逃了出来，这时候才发现这个人跟踪的是我。” “车祸是谁的责任？”戚亦寒估计都没有想到沈玖柒能问出这种奇葩的问题。 “M国警察来了，最后是我们的责任。不过你也知道的……”戚亦寒没有再说下去。 “哦……”沈玖柒拉长了声音，“查到了。” “什么？” “果然如你所料，对不上号。”沈玖柒先是感叹了一句，“这车的车主名叫……Jackson·Jason（译为：詹森·杰克逊），而追踪你的人名叫Jack Edward（译为：杰克·爱德华），居然……还有中文名字——龚净。” “哼。”戚亦寒笑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现在只要能让他开口，我就能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为谁而来了。这个世界上也就像咱们这样的职业不信一个‘巧’字了。” 其实沈玖柒查了之后自己也大概猜到了一半儿只不过现在需要证实而已。沈玖柒还是问了一句：“韩粤有给你派人吗？” “没、没有。”戚亦寒本来不想跟沈玖柒说的，但是谁能想到沈玖柒问了。戚亦寒也不想骗沈玖柒，于是就说了实话。 “什么！他个王八蛋！” 景孟言在沈玖柒旁边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就被沈玖柒这句骂人的话给吓了一跳，但是他现在也不敢问，只好自己一个人就这样站在沈玖柒旁边。可是沈玖柒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人，不用看一个人就能知道这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在旁边拉过来一个椅子给景孟言，说了句：“你来就是来‘罚站’的！给我坐下！” 景孟言在心里默默道了句：“佩服！” “你……小心。”沈玖柒不知道能对戚亦寒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对戚亦寒做些什么。在心里纠结了半天，只好说了这么两个字。 “好，我听你的，我小心。”戚亦寒说的这句话略带一点宠溺，但是听着还是普通的话语，说完，“沈队，我先挂电话，要不然那人该怀疑了。” 沈玖柒没有说什么，戚亦寒下一秒就挂断了电话。 景孟言看沈玖柒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通完电话了终于能对沈玖柒说话了：“沈队，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小兔崽子，还知道关注我的伤势啊！”沈玖柒向景孟言后面掴了一掌。 “孔副队呢？奚云姐呢？还有其他人呢？”景孟言一连就问了沈玖柒这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我统一回答你一下啊，都在医院睡觉呢！有的睡床上，有的睡地上，有的睡椅子上，反正在哪儿睡得都有，什么姿势也都有。”沈玖柒这个回答十分的从容不迫。 “沈队，那……戚公子那边是怎么样了？”景孟言问。 沈玖柒心中竟有些欣慰，问了这么多人，终于问到那些人戚亦寒了：“他那边好巧不巧，刚下飞机想要到韩粤家的时候在路上出了车祸，你戚公子呢，跟着韩粤的人把韩粤送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了刚才那个车上的司机正在跟踪着他们，没有办法，戚公子只好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来试探这个人到底是在跟踪谁的，结果走着走着，就发现这人跟踪的正是戚公子，之后我就帮着查到了两个人的资料。” 他们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复述这件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允许有任何夸张的语句的，但沈玖柒估计是小时候故事给别人讲多了，还是忍不住夸张了一些。但！夸张也没有夸张到哪里去，所以沈玖柒一直以为自己说的非常地好！ “那沈队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呗。”景孟言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 -- 第290页 谁料沈玖柒不仅没有生气还笑着说：“好啊。”接着手指在键盘上开始敲起来…… M国。 戚亦寒挂了电话之后就像寻常人一样逛广场。虽然看起来这Z国人很逍遥，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正在打量着什么。 戚亦寒的手不声不响地那个中文名叫龚净的人伸进了他的兜里，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他的手机，接着摔到了地上，然后还非常从容地踩了一脚。接着一脸惊讶，对他说：“Sorry, I didn\'t see it just now.”（对不起，我刚才没看到）戚亦寒的口语就算是正宗的M国人都不一定能分别出来这是一个M国人说出来的，还是一个Z国人说出来的。 可那人却捡起了地上沾满了灰的手机，那袖子擦了擦，然后对戚亦寒说：“Nothing, I don\'t care.”（没事，我不在乎） 戚亦寒：“……” 戚亦寒确实没有想到这个人说得居然真的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哪里的人。虽然长得一副欧美相，但是还真的不能通过长相分辨出这个人到底是哪里的人。戚亦寒只得对他笑了笑，之后又自己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戚亦寒靠在墙角上，虽然他知道这个人可能会趁虚而入，利用这里的地形优势……等会儿，利用这里的地形优势？ 戚亦寒来的这个广场是M国东北部比较繁华的广场了，这里的人物流动很多，但是并没有见到这里到底是有多少的外国人，Z国人更是没有几个。而刚才那个人说的时候虽然很难听出破绽，但是跟正宗的口语还是有点区别的。如果按照正常人的语气来说肯定是前升后降，但是这人确实听着有些前升后升的感觉。透在骨子里的家乡话是根本掩盖不住的，就连M国人也会有这样的状况。还有一点就是地形优势，他如果在这里待了有五年以上，是肯定熟悉这里的地形的，而刚才他一直低着头，还能准确地跟踪自己，显然是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在这里待久了，还能整出带有家乡话的句子来…… 戚亦寒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哪国哪个地方的，至少能够确定他是外地来的，而且家乡话说起来是前升后升的。 戚亦寒想要出去，先是看了看那人有没有埋伏在附近，却发现那人居然不见了！戚亦寒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危险。于是连忙打了个车，在车上，戚亦寒又给沈玖柒打了个电话：“沈队，那个人不见了。” “什么？戚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沈玖柒带着满腔的疑问问戚亦寒。 “刚才我故意把那人的手机弄掉了，之后我本来想试探试探他的口语，谁能想到他居然说得连正宗的M国人都分辨不出来。我想了想，刚才他如果按照正常说应该是前升后降，但是他跟我说话时候的语调是前升后升的。一个人的家乡话的语调是根本掩藏不住的，何况M国人都有一种家乡语调，他如果是外国人的话也不算是奇怪了。而且我又发现他对广场的地形很熟悉，肯定是来这里有个五年的。根据这两个线索，至少能够判断他不是本地人。”戚亦寒顿了顿，“对了，沈队你觉得在咱们那儿哪个地方说话本该是前升后降而是前升后升呢？” “前生后将……前升后升……”沈玖柒把这两个字在自己嘴里斟酌了半天也没能搞明白到底是哪里，“戚公子，我怀疑你是在为难我。” “……” 戚亦寒舔了舔嘴唇，结果谁能想到这位司机却对戚亦寒说：“Excuse me, are you from Z?”（打扰一下，请问你是Z国人吗） “Oh, yes.”（哦，是的） “So what\'s your occupation?”（那你的职业是什么啊） 戚亦寒心想，难道M国人现在都这么热情吗？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From the media.”（我是做自媒体的）戚亦寒总不能毫不避讳地对他说自己是警察吧！ “What university did you go to?”（那你毕业于哪所大学啊） 拜托，大哥。你家是不是住海边儿的？怎么管这么宽！要不是因为戚亦寒现在暂时代表的是Z国自媒体职业所有人的文化素质，他现在早就想骂这位司机大哥了。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and then Columbia University in your country M.”（中国传媒大学，然后到M国留学，上的是哥伦比亚大学） “Oh!”那人很明显有些惊讶，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他们自己国的名校，便开始了勾搭模式，“Friend, I think you are so smart. Why don\'t you stay in our country M, but just go back to country Z!”（朋友，我觉得你非常聪明啊。为什么不留在我们M国，偏偏回Z国去了呢） “Because I\'m from Z.”（因为我是Z国人） 戚亦寒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人便不吱声了，继续开自己的车。 戚亦寒又继续跟沈玖柒说话：“沈队，不好意思，刚才这位开车的司机，没错，就是这个傻|逼问了我一大堆问题，不好意思。” “没、没事！”戚亦寒绝对不会想到沈玖柒在那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沈、沈队，你、你怎么了？”戚亦寒感觉到了沈玖柒的不对，于是对他说。 “对了戚公子，原来你留学上的是哥伦比亚大学啊！”沈玖柒突然提到了戚亦寒上的学校。 “是、是……没错。”戚亦寒说着说着耳根却有些发红，他居然忘了沈玖柒好歹是英语六级的人。 “戚公子，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沈玖柒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 第291页 “那……那个，沈队、沈队我跟你说个事，你、你别生气、生气啊！”戚亦寒说。 “你说吧。”沈玖柒说，“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那个……每个人进市局都要填资料这个事情你知道吧。” “嗯，知道啊。” “当时我把我的学历只填了留学生，但是……我却是从公大考研究生考到哥伦比亚大学的。所以……” “所以……”沈玖柒说着，声音却有些颤抖。 “所以我谎报了学历，你别生气啊。”戚亦寒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玖柒心中OS：这是什么人啊！能这么聪明！双商都这么高！这让我怎么活啊！从小学习好总考第一也就算了，高考分那么多也就算了，考上了公大更算了，就算是他留学上了哥伦比亚大学也算了，谎报学历也算了，但是他居然是研究生考上的哥伦比亚大学这就不能轻易算了！这人怎么能这样！他还隐藏了这么久，估计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这还是人嘛…… 戚亦寒听沈玖柒那边没了声音还以为是沈玖柒那边出事了，问了一句：“沈、沈队你没事吧？”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关心你沈队啊！我刚才都差点儿背过去！” “沈、沈队，对、对不起……”戚亦寒满怀愧疚地说。 “好了好了，不讨论这事儿了。”沈玖柒干脆直接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沈队，刚才跟那个司机对话的时候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个司机肯定是本地人，而且说话的时候没有特别重的家乡口音，如果按照咱么那边儿说的话家乡话比较重而且不容易改的应该也只有C市的人能说出来了。” “C市的人……”戚亦寒这么一说，反倒是给沈玖柒开了窍，“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C市的人口音确实挺重的，而且还不容易改，所以那人很有可能是C市的人。” 过了一会儿，戚亦寒好像想到了什么，对沈玖柒说：“叶枫是哪儿的人？”沈玖柒有些奇怪，叶枫是哪儿的人他不应该比自己更清楚吗？于是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结果显示的是——不明。 在沈玖柒查的这个时间戚亦寒想了想叶枫平时的作息。那个时候他们正好是去S市办事，遇到叶枫的时候他最喜欢吃辣，火锅可是他的最爱，但是跟着他们之后，口味就开始变清淡了。 “叶枫是不是也是C市人？他喜欢吃辣，我们认识他的那个时候最喜欢吃火锅，C市的人也喜欢吃火锅，所以……叶枫应该是C市人。” “戚公子，我怎么记得叶枫口味清淡有点像S市人的口味。” “那是他跟着我们之后口味才变清淡的……” “哎戚公子你是哪儿人啊？”沈玖柒突然打断了戚亦寒的话。 “我……我就是F市人啊！” “那你怎么不喜欢喝豆汁儿？”沈玖柒逼问。 “我祖籍是G市的，但是我是F市人。现在听明白了吗？” “哦哦哦，听明白了。” 两人接着又安静了一会儿，戚亦寒突然有个不好的想法，不过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跟沈玖柒说了：“沈队，既然我们刚来就有动静了，是不是他们也快要完成任务了？” “暂且还不能确定，不过你可以问问韩粤那王八蛋，他可能知道。但是你还是要小心，而且咱们这两边一定要配合好，要是不配合好……”沈玖柒犹豫了一下，“算了，咱们一定能配合好的。” “我到医院了。”戚亦寒边下车边对沈玖柒说，“韩粤要是运气好现在就能醒，我去问问他。好为接下来做准备。” “好，那挂了。” “哔——” 挂电话的声音长得让戚亦寒感到奇怪。 戚亦寒到了韩粤的病房，韩粤好歹算是他们M国的大户，也不敢太亏待。 果不其然，韩粤身体终究是比戚亦寒要好得多的，所以现在就已经醒了。伺候韩粤的那些人看到戚亦寒来了也不敢再说什么，都自行下去了。 整个房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这种场景依然是那么熟悉。 戚亦寒坐在韩粤的床边，手伸向了一个橘子。接着慢条斯理地把橘子皮扒开，把上面的白丝都去掉，掰了一半儿放到了韩粤的面前。韩粤并没有跟戚亦寒摆架子，而是直接接过来就吃了。 “今天有人跟踪我。”戚亦寒直接进入正题。 “嗯。”韩粤说，“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戚亦寒问，“韩总当真是人缘关系好啊！” “不算人缘关系好，消息灵通罢了。”韩粤边吃着戚亦寒递过来的橘子边说。 “那你知道那是谁的人吗？”戚亦寒干脆不这么拐弯抹角地了。 “知道。”韩粤吃完最后一个橘子瓣，对他说，“叶枫手下的人。所以说……这就意味着他们马上要行动了。” 第106章 106.跨国“运输”十七 “我他|妈如果不知道他们马上要行动了那还来找你干什么！”戚亦寒从后面掴了韩粤一巴掌。这手法……跟沈队有一拼！ “嘶！”韩粤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戚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了！” “韩总，不是我对你的态度不好。而是你能不能说一些有用的话，今天要不是因为我有专业的办案经验我早就被那人‘嘎嘣’了。要不然我这回来找你干什么呢！” -- 第292页 “行行行！”韩粤肩膀还是一阵刺痛，也不知道戚亦寒是怎么拍的。 “你们的基地在哪儿呢？能不能被那些傻|逼知道啊？咱们这样在他们国家的境内抓咱们的人，他们让吗？还有……” “戚总，麻烦你让我脑子先缓缓好不好？”韩粤实在是承受不住戚亦寒这个“三连问”，缓了好一会儿，“戚总，今天就行动吗？” 戚亦寒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就对韩粤道了“失陪”。之后又到韩粤的房门口给沈玖柒打了个电话：“沈队，他们回来了吗？”沈玖柒本来还想再睡一会儿的，但是听到了戚亦寒的声音，又精神了起来：“啊——怎么了？”说着，把嘴角流出的哈喇子抹了下去。 “沈队，你跟我说实话。在我坐飞机的这几个小时内，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戚亦寒的声音很冷，如果不是因为沈玖柒听习惯了还真的会以为跟自己通话的不是戚亦寒。 沈玖柒思考了有一会儿，但是想到这件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说了还有可能促进他们办案，于是就把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全部事都如实告诉了戚亦寒。戚亦寒也只是在电话那边听着，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时不时会有几声“嗯”。韩粤这个“老狐狸”其实也不例外，站在戚亦寒旁边偷听，就差把耳朵都贴在他手机的扬声器上了。 “沈队，这其中有个问题啊。”戚亦寒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说……两国时差的问题？”沈玖柒其实有些猜到了戚亦寒要说什么。 “时差不算是问题，叶枫他们又不傻，总得能算出来的。但是为什么在你们那边出事之后，我们这边接着就发生了车祸。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叶枫派下来的人知道咱们所有人的行踪，但是他这样做真的不怕我对他惹起怀疑吗？他可能不了解你们，但他不可能不了解我。他知道我的惯用思维，而他偏偏还在风口浪尖儿上，也就偏偏往我的思维上面走。叶枫这是想干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叶枫其实想要的人，是你？”沈玖柒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个时候戚亦寒和叶枫可是关系不一般，叶枫如果想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戚亦寒下手简直太容易了。所以沈玖柒心里不仅上升了一股凉意。 “叶枫盯着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是涉及这起案子的全部人。”韩粤在这时十分不给戚亦寒面子地开了口。 “韩粤在你身边？”沈玖柒直接从电话那边冒出了这么一句。 “没错。沈队有什么想说的吗？”韩粤的这句话如此地强劲，确实让沈玖柒无话可说了。 “韩总，这是我和沈队在说话，还请你不要插嘴。”从戚亦寒的语气中一日按可以听出来这个人肯定没什么好气儿，也不好惹。 “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而已。叶枫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狠手辣，只要是他自己想做的，什么都能做出来，他如果哪一天不高兴了，跟他手底下的人一发令就能让他的那些‘走|狗’把咱们全都给杀了，到最后叶枫这个‘缩头乌龟’才会出来，你还不知道吗？所以，戚总你还是小心为好。没准儿哪一天你自己单独行动的时候……” “你给我闭嘴！”韩粤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戚亦寒打断了。 “好，你跟沈队继续聊。”韩粤说完想要往房间里走，“对了，我收拾收拾，之后你让沈队在他们那儿都准备好了，我要连接设备了。” “沈队，你继续。”戚亦寒没有理会韩粤，甚至都不想搭理他太久，所以就直接跟沈玖柒说话了。 “现在卿晏和郑华已经被炸成灰渣了，可能叶枫在F市的人手，也只有邹舟一个人了。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先要找到邹舟，从他嘴里至少得套出点儿什么吧。之后你们那边如果有进展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起案子涉及的人物众多，线索也极其复杂，你在那边还是要小心点儿。”不知道为什么，沈玖柒每次跟戚亦寒说话的时候最后一句话肯定就是让戚亦寒小心点儿。 “好。”戚亦寒顿了顿，“现在市局里除了你还有一队人吗？” “没有，只有一个在我旁边值班熟睡的景孟言。等我吧他们叫回来，叫回来之后跟你们连接设备。” “好，那等会儿见。”戚亦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脑子一热，这句话就顺其自然出来了。 “好，挂了吧。”沈玖柒挂电话都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真没想到，你们两个感情居然这么好！”韩粤说的这句话当中略带一点酸意，不过更多的还是羡慕而已。 “好了，韩总收拾完了吗？”戚亦寒一边说一边帮韩粤收拾一边心里想，堂堂资本家，怎么衣服这么多而且还乱糟糟的？整天装扮地西装革履，背后这到底是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垃圾堆里的垃圾全都自己张腿跑到他家来了呢！ 戚亦寒干活就是快，没过多久就把韩粤这么多衣服全都收拾好了。 两人全都上了车，谁承想韩粤居然问了一句：“戚总你来带制服了吗？”戚亦寒用着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韩粤，对他说：“我带没带制服关你什么事！我难不成还能借你穿？咱们两个尺码可不一样啊，就算一样你没事儿在人家大街上穿咱们国家的制服是什么意思啊！想拉民族仇恨啊！”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带没带。”韩粤说。 -- 第293页 “带了也不告诉你。”戚亦寒这句话虽然用的是十分严肃的语气，但是却让人莫名觉得这个人很可爱。 两人坐在车上全都背对着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全然都是一副“我才不跟一个智商不怎么样的人说话呢”。 可是在大街上开着开着，前面没有红绿灯司机却停了下来。韩粤本来还靠在座位上小憩，但是就听见戚亦寒问他们的人：“怎么了？”韩粤还是觉得戚亦寒有点太过太过敏感了，所以没怎么当回事，谁知下一秒却听到了他们的人说：“前面有一个人。”韩粤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坐了起来。 而戚亦寒早已经下车了，韩粤可能也是反射弧太长了，所以慢半拍而已。接着，他们两个人的耳朵里就充满了后面的车按喇叭的刺耳声音。如果不是因为戚亦寒现在不是警察，早对他们喊了一句“都别按了”。但是他现在不能喊，只能看着躺在马路上的这一具尸体。没错，这是一具尸体。可能是因为放在阳光下暴晒的原因，尸体已经有一些腐烂了，而且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戚亦寒和韩粤两个人好歹是见过尸体的人，于是见到这个场面并不止于直接晕过去，不过也够他们受得了。 后面那些车主们因为看到前面不开车，所以便连忙下来查看。谁知道看到的却是在马路中央躺着的一摊烂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直接晕了过去，好的也只是自己找了个垃圾袋吐了起来。戚亦寒抬头一看后面排成长长队伍的汽车，心中冒出了一种不安。 但是这时候却有一个M国人喊道：“Come on, there are two people killing people here!”（快来人啊，这里有两个人杀人了！） 戚亦寒：“……” 韩粤：“……” 没有办法，戚亦寒只好对韩粤说：“报警吧。”韩粤便让他手下的人报了警。他们在原地等了好久却也不见M国警察来，于是前来围观的众人难免会有些不满：“Hey,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two! This is a dead man. Why didn\'t you call the police? Did you really kill this man and dare not call the police?”（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都死人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报警？难道你们真的是杀了这个人而不敢报警？） 戚亦寒：“Everybody be quiet and listen to me first. My friend and I just came to do something, but we didn\'t expect to meet this matter here. We have called the police! If someone is in a hurry, we can be responsible for you!”（大家安静一下，先听我说。我和我的这位朋友只是来办点事情而已，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这件事情，我们已报警！如果在场有人事情特别急的话，我们可以为你们负责！）之后又觉得不妥，又道：“Please trust the police, and at the same time please trust my character. The police will be here soon.”（请大家相信警察，同时也请相信我的人品。警察马上就会到的。） 这时，却有人道：“Who do you think you are!”（你以为你是谁啊！） 戚亦寒差点儿就把“我是你老子”这样的话说出来的，但是最后还是挣扎了许久并没有说出来。 这时，警察终于来了。 戚亦寒虽然特别想给他面前这个警察一巴掌，问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但是最后还是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可是在他的眼神当中却无处不表达着“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但是这时候警察却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Is this your car, please?”（请问这是您的车吗？）戚亦寒看到警察指的那个车，正是韩粤平时买菜的专用车。韩粤看到了，刚想说“这是我的”的时候，戚亦寒却拦住了他，对警察说：“Yes, this is my car.”（没错，这是我的车。） 警察“Oh”了一声，之后又对戚亦寒说：“As this matter is of great importance, please come with us.”（因为这件事□□关重大，所以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之后戚亦寒还是没有憋住，指了指他们的人和韩粤，说：“These two people, one is driving just now, and the other is my friend. Excuse me, don\'t they have to go with you?”（这两个人，一个是刚才开车的，一个是我的朋友。请问他们两个还不用跟您走吗？）戚亦寒再次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确实是有“职业病”。 警察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说道：“Oh, it was my negligence. So ...... Please three of you come with me.”（哦，是我疏忽了。那么……还请您三位跟我走一趟吧。）戚亦寒向韩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韩粤却还是面带笑容，地走了。 在车上，韩粤突然小声对戚亦寒说：“戚总，这就叫……礼尚往来吗？”戚亦寒惊了一下，的确没有想到他会直接用Z国的语言来对他说，接着又看了看那些可能根本不会汉语的警察，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担心。又说不上来哪儿担心，只好对韩粤说：“我虽然觉得很有可能是巧合，但是我还是想试试。” 韩粤当然知道戚亦寒想试的是什么，但是谁让他这么试的，于是就用十分担心的语气道：“到时候说证词就靠你了，我可不行。还有，别扔你家的沈队等太久啊！” 戚亦寒怼了怼韩粤的胳膊，说：“到时候你别说露馅就行，其他的你可以放心交给我。没事的。” 结果就在这时，那警察大吼一声：“Shut up!”（闭嘴！）戚亦寒和韩粤两个人互相看着笑了笑，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在车上戚亦寒趁警察没注意，偷偷拿出手机给沈玖柒发了一个信息：【沈队，我被这儿的警抓了，等我出来给你打电话】 -- 第294页 沈玖柒一看到这条消息就又警惕了起来：【你怎么被抓了？】 戚亦寒：【我和韩粤在去往基地的路上遇到了一具尸体，现在只是抓我们去查证的】 沈玖柒：【那个人会不会是龚净？】 戚亦寒：【如果是的话最好，如果不是我能把我自己择出来，你放心吧】 沈玖柒：【万事小心】 戚亦寒：【好的，我之后可能给你发不了消息，你注意点儿】 沈玖柒：【知道了】 沈玖柒听到戚亦寒传来的这个不好的消息整个人已经彻底“枯萎”了，心中五味杂陈，但是还是对他们说：“如果现在累的话能再睡一会儿，你们的‘嫂子’被抓了。”奚云听到后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什么！？戚公子被抓了？” “在他们去往基地的时候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具尸体，现在抓他们去查证。”沈玖柒十分冷静地说，好像戚亦寒被抓就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但是孔严却察觉到了沈玖柒的不对：“老大，那具尸体是谁？”不愧是老战友，问什么问题都能问到点子上。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是龚净的可能性很大。叶枫想要他们彻底完蛋。” “叶枫杀了自己下面的人，然后栽赃给戚公子？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啊。而且叶枫不可能那么傻的吧。”奚云说。 “现在种种都还不能确定，只能等戚公子的消息。”沈玖柒摸了摸下巴，“都说了，你们要是累不想等，可以睡会儿。”沈玖柒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沈玖柒。 戚亦寒和韩粤他们两个人是分开审问的，所以一般审问的问题都会不一样。 戚亦寒虽然是面带笑容，但是眉眼间却满是戾气。不过这警察倒是什么都不怕，却没想到不小心露出了他的大花臂，这让戚亦寒不得不说了句：“不干净。”他知道那警察听不懂，所以这才敢说的。谁料那警察下意识地说了句：“What?”（什么。）戚亦寒笑了笑，说：“It\'s nothing. If you have anything you want to ask, just ask it, and I will answer it truthfully.”（没什么。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如实回答就好。）这估计也是这警察在职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听他话的了。 “What\'s it called? How old? Where people?”（叫什么？多少岁？哪里人？） “Love Q.Twenty-eight years old, Z country.”（Love Q。二十八岁，Z国人。） “Love Q?” “Yes, this is my English name.”戚亦寒估计想到了这人待会儿肯定会问自己的中文名字，但是想了想却还是觉得不说了。 “When did you find the That corpse?”（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具尸体的？） “Three fifty _ four p. m.”（下午三点五十四分。） “According to the forensic doctor, the body died about an hour ago. So what were you doing an hour ago? Have you seen this body?”（据法医说，这具尸体大概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死的。那么你一个小时之前在干什么？你见过这具尸体吗？） “I can tell you responsibly an hour ago that I was on the plane, and I didn\'t even have a chance to contact him. Besides, this man is a pool of rotten meat after I saw him. If you ask me if I have seen him, you must tell me his name. And what is his itinerary, is it possible that other people killed him? Why don\'t you ask me?”（我一个小时之前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是在飞机上，连接触他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这个人我看到之后就是一摊烂肉了，你要是问我见没见过他，总得告诉我他叫什么吧。而且他的行程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可能是其它人杀的，这些你怎么都不问我？）说完，低头暗暗骂了句，“傻|逼。” “Who the hell are you! How can the case be judged so accurately! Now I\'m asking you a question. I thought you said you answered truthfully!”（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于案件有这么精准地判断！我现在是在问你问题，你不是说你如实回答吗！） “You didn\'t even give me some basic conditions. How can I answer your questions? I don\'t know anything, and I might know this person if you tell me his name, but you didn\'t even tell me his name. This is your problem.”（你连一些基本的条件都没给我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个人你要是告诉我名字我没准儿能认识，但是你连名字都没告诉我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Jack Edward!” 戚亦寒当然知道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于是笑了笑，对他摇了摇头，说：“There are many people with this name in the world. How do I know which one you are talking about? Are there any basic features? Tell me something?”（世界上叫这个名字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基本特征有没有？跟我说一下？） 这位警察大哥估计怎样都不会知道自己遇到了自己的同行，而且这个同行要是皮起来能把你气到吐血！ “Are you sure you don\'t know this man?”（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人？） “Comrade policeman, I\'m quite sure I don\'t know this man. Besides, with so many namesake names, how do I know which one you are talking about? And police comrades, please leave me alone. This matter really has nothing to do with me. I am an ordinary civilian. If you don\'t believe it, you can check the monitoring there. In such a short time, I can\'t tamper with your monitoring in public and fair! So if you don\'t believe me, check the surveillance.”（警察同志，我十分确定我不认识这个人。何况这么多同名同姓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而且警察同志你就放过我吧，这件事情跟我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我就是个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那里的监控。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地篡改你们的监控吧！所以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就去查监控。）说完，还补了一句，“On the premise that you believe me.”（在你们相信我的前提下。） -- 第295页 接着，那警察就找了个人对他说：“As he said, check the surveillance.”（按照他说的，去查查监控。） 随后，那人脚底抹油，跑了。 戚亦寒本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一下，谁能想到那警察却又跟他说：“What is your occupation? How can you judge the case so accurately?”（你是什么职业？怎么会对案情有这么精准地判断？） 呵，案情？这还算案子？不就是死了个人么！你要是来我们Z国，加班加到深夜都是常有的事，到时候你肯定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案情了。像这样，我们都不叫做案情。戚亦寒心道。 可是心里想的是总归不能说出来的，只好对他说：“I have a friend who is a criminal policeman. But my profession is from the media.”（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刑警这职业的。不过我的职业却是自媒体。） “Is your friend ... a native of Z?”（你的朋友……是Z国人吗？） 说着说着，戚亦寒突然觉得这Z国人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一个个这怎么都这么不干正事的？难道这位也还是想要“挖人”？ “My friend is also from Z, but he can only be from Z.”（我朋友也是Z国人，不过他也只能是Z国人。）戚亦寒这样说，彻底把这警察的什么话题都给断了。 第107章 107.跨国“运输”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这章可以和明天的下一章一起看，连贯性比较强，不容易出现剧情连不上的情况。 文中内容，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没过多久，刚才那个被警察派去查监控的人就回来了。那人俯下身子跟警察说了一会儿，而那个说话的音量让戚亦寒觉得这人以为自己是个聋子。随后，就见那位警察站起来伸出手对戚亦寒说：“Sorry, sir, it was our negligence. Excuse me.”（不好意思啊先生，是我们的疏忽。打扰了。）戚亦寒听了后直接问他了一个问题：“Would you please let my friend go?”（能否请您把我朋友放了？）那警察忽然明白了什么，客客气气地对他说：“Oh! It was my negligence. I\'ll let your friend out.”（哦！是我的疏忽，我这就把您的朋友放出来。） 戚亦寒挥了挥手，之后也还是冷着张脸走了出去。 韩粤出来的时候，戚亦寒正在他们警局的一棵树下靠着等，嘴里叼着个烟，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韩粤甚至觉得这个小兔崽子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戚亦寒的眼神扫到了韩粤，因为嘴里叼着烟，所以说话含糊不清：“韩总，别耽误了，快走吧。” 韩粤觉得戚亦寒出来之后有些反常，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戚总，你不是素来不喜欢烟吗？怎么现在还叼着？”戚亦寒这个人的性子让一众人都捉摸不透（沈玖柒除外）。戚亦寒这个人啊，只要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他要想让别人知道那他绝对不会回避，甚至还会敞开心扉对对方说很大一段话，严重的话把他的心挖出来给对方都不为过；但是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他是打死都不会说的。说白了就是倔。 小时候因为是富家公子哥，所以这才养成了性子古怪这个人。那个时候人们对于富家公子这个身份有许多的刻板印象，比如说他们就会认为富家公子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的，就只会我行我素；还有就是认为他们一个个身子里流着的是贵族的血，本来就是很高傲的；甚至还有更奇葩的，他们认为这些人想杀什么就杀什么，根本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戚亦寒对此也很无奈，这些人心里都是什么封建思想？现在改朝换代了好不好？能不能遵循这一点社会民主主义思想啊？那个时候传得，一个个都跟说书先生似的，一个比一个说得精彩。对于当事人戚亦寒的想法就是——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总之老子不是那样的人！不管你们怎么说也都改变不了老子的本性！ 当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戚亦寒生人勿进，只有长相没有脑子的时候，戚亦寒却能在一个警察面前用十分精准地犯|罪|心理学角度来跟他讲述自己的看法，当然，那时候警察是肯定不会信他的，但是戚亦寒这种“犯|罪”心理实在是让在场的诸位警察目瞪口呆。以至于之后找到了凶手并且案发过程，凶手杀机，作案手法，都跟戚亦寒说的如出一辙，都让诸位警察觉得戚亦寒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幕后凶手”了。从那时候，戚亦寒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老子不好惹，你们别惹老子。老子有脑子有智商，有没有颜值不知道。 不过戚亦寒小时候的智商也不负众望地延迟至今。不过还有一点就是戚亦寒的判断不像以前那么凶狠了，或者说……邪恶？反正智商是一点没减，就是戚亦寒让人感觉这个人变温柔了，想象的不像以前那么凶恶了。但是他所说的，和真实的真相，还是差了很大一截的。 戚亦寒一边开车门，一边对韩粤说：“没事，就是叼着玩玩儿。再说了，我拿的又不是你的烟。”韩粤默默瞟了一眼那个烟的牌子——软中华。得！戚亦寒你赢了。 不过在这一路上，韩粤虽然一副心事凝重像在想大事的样子，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戚总身上会带有软中华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他一路，而戚亦寒也只是在旁边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在给别人发消息。 到了基地，戚亦寒对这个地方的第一感觉就是为什么这么隐蔽？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接着就在心里不禁赞叹，韩总不愧还是韩总啊。戚亦寒收了手机，给沈玖柒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就是——【马上要连接了，你们注意着点】 -- 第296页 在走的时候，戚亦寒环顾四周，这里，哪怕是一个犄角旮旯，都十分地具有科技感。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这真的能跨国度连接吗？”戚亦寒说的不是对机器的不肯定，而是对韩粤的不肯定。韩粤笑了笑，说：“不是我操|作，而是专家操|作。”很显然，韩粤是知道戚亦寒心里在想的是什么，在担心的是什么的。戚亦寒不由得松了口气，接着心里想的就是，这人居然都能请得动专家了？ 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了机器面前。也不知道这几起的颜色到底是谁设计的，为什么看着这么让人不舒服？先不讨论颜色的问题，光是他上面的这个键子，就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且上面标的还是英文，就连戚亦寒这样的看这个机器也由不得脑仁儿疼。戚亦寒不知道这个机器到底是什么“脾性”，所以从看到机器开始，他就没有碰过这个机器，免得给人家帮倒忙。 那专家显然是个M国人，跟平常的科学家一样。一看就是整天泡在图纸和机械零件当中的，手上的茧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专家跟韩粤握过手之后，戴上白手套，对韩粤说了句拙劣的中文：“韩、总，那、我、就、开、始、了。”韩粤对他点了点头。之后就转头跟戚亦寒聊起来了…… 戚亦寒回头看了看专家，对韩粤说：“你就这么放心？”韩粤也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葡萄，塞到嘴里之后才跟戚亦寒说：“对啊，我怎么不放心？”戚亦寒心中暗暗感叹：这人怎么就这么一会儿智商就急速下降了呢？ “那专家是个M国人？”戚亦寒说，“你……不会改国籍了吧？” “碰巧了，那专家以前是M国人，之后又转国籍转到Z国的。我呢……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戚亦寒冷冷地打断了他，“你到底改没改国籍？” “改了。以前还是我母亲那边的，现在就是我父亲那边的了。”韩粤干脆不跟他废话了。 “你……”戚亦寒刚想说你父母亲不都去世了吗的时候，又觉得有些不妥，就赶紧收住了自己的话匣子。 “你愿意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吧。说实话，我改了国籍这么多年，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还真的没有人敢像戚总你这么说我的，所以你愿意说就说吧。” “对了，刚才沈队……” “戚总，你是不是喜欢男的？”韩粤马上打断了戚亦寒的正话。 “我……我喜欢男的女的关你什么事！”戚亦寒不知道韩粤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哦。”韩粤凑近了戚亦寒一些，“我倒还挺喜欢你的。戚总，不管是从你的长相，还是性格，我都挺喜欢的。甚至……都是我会|睡|的类型……” 戚亦寒在心里暗骂了这人一声“混|蛋”，随后想到的就是这人好像男女通吃，而且哪管什么资本家的颜面不颜面，只要合他心意的，不都可以吗！ “韩总，如今你我只是商业合作关系。我能给你一个大毒||枭办事就已经是很突破我底线的事情了。而现在你这样是怎么回事。我、我……我喜欢的人是沈玖柒，姓沈那王八蛋。我、我也是有家室的人！”戚亦寒说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在一个外人面前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平时在一队那群玩意儿面前说说就行了，也不会往外说，就算是往外说也只会让那些人当做是闹着玩儿。但是现在自己居然当着韩粤的面说自己喜欢沈玖柒！？这对于戚亦寒来说已经很荒唐了。 “戚总，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深情呢！”说着，把戚亦寒的下巴掰了过来。 他们两个坐着的这个地方正好背对着那机器，站在那边的人想看都看不到，何况这里光线这么暗，想看清楚都难。戚亦寒现在就像给他一巴掌，但是最后为了他们能顺利进行任务，不让韩粤这个人生气，只能和和气气地对他说：“韩总，我都说了，咱们两个现在也只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况且你都三十二岁了，我是哪只眼睛瞎了才看上你啊！” “那沈队还三十七岁呢！你怎么就看上他了？”韩粤反问。 “因为帅！行了吧！全世界他最帅！没人能够比得了他！”这绝对是戚亦寒在气急败坏下说出来的不过脑子的话。 紧接着戚亦寒心里就想：我总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吧。 韩粤一看犟不过他，只好放手：“行了，戚总，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啊！”说完，又说了一句：“你是警我是匪，总行了吧！” 韩粤冒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戚亦寒是绝对没有想到韩粤能说出来这些话的，以至于他整个人听到后就直接僵在了原地。不过还好戚亦寒的魂儿没有飞出去，要不然找都找不回来了：“好了，跟你说正事。” “那人现在已经确定是叶枫手下的人了，不过通过尸相来看，应该是我去医院找你的时候动手的。至于为什么要放在街上，为什么要放在阳光下暴晒，为什么要偏偏选在咱们两个走的那条街上，为什么偏偏会被咱们两个碰到，为什么杀这个人，我目前都不知道。刚才我跟沈队说了会儿，推测先是叶枫知道咱们两个到M国了，之后根据咱们两个的行程，安排了一场车祸，并且很有可能龚净就是叶枫的一枚棋子，专门为叶枫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叶枫没准儿在这其中一直观察着咱们两个的行踪，所以提前算好了时间，提前算好了咱们两个必经的一条路，在那里进行抛尸。栽赃到咱们两个身上不是他的最终目的，让咱们知道他叶枫的厉害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叶枫杀了这个人可能就是在‘杀鸡儆猴’，但是他最终的目的不可能让我们知道。而之前咱们也知道了叶枫要行动的这个消息，所以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叶枫知道我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故意拖延咱们办案的时间，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把毒||品彻底地运输到M国与Z国的相接处。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们两个的猜测，现在他的行动应该还没有进行。”戚亦寒摸了摸下巴，“我们来的最终目的，就是彻底断掉M国与Z国交界处的毒||品流动，让这种新型||毒||品，不再大量地流入市场。” -- 第297页 “我们不能保证，我们也没有能力保证一定让毒||品彻底在这个社会上消失。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让那些制||毒、贩||毒和吸||毒的人，受到真正的法律的制裁而已。” 戚亦寒说完，韩粤心里只有一个感觉——现在他们警察都这么热血的吗？ 还没等韩粤说话，机器就连接好了。可是对方一直不说话，这也让他们这边的也无法开口。韩粤向戚亦寒使了个眼神，意思就是让他说。这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好，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该怎么说？应该怎么称呼？于是戚亦寒突破自己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对那边说：“玖柒，是、是你吗？”这应该是戚亦寒平生第一次叫沈玖柒“玖柒”吧。 “亦寒。是我。”本来能合并成一句话的，沈玖柒就偏偏要说成两句话。 戚亦寒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连接失败。韩粤笑了笑，转身对专家说：“Thank you!”（谢谢。）谁知那专家竟然恭恭敬敬地对韩粤说：“Without this machine invented by General manager Han, there is no room for me to play.”（没有韩总发明的这机器，也没有我发挥的余地啊。）说完，那专家便走了。韩粤下面的那些人也都走了。 韩粤递给了戚亦寒一对耳机，对他说：“戴上，要不然你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还同样是听不到。”这个耳机的设计还挺特别，是戴在耳后的，如果不刻意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 戴上之后，戚亦寒问了沈韩粤一个问题：“既然咱们两边的耳机都是连着的，如果他们说那些没用的信息，我该怎么过滤掉？”韩粤淡淡地笑了笑，说：“戚总，你觉得在战场上，哪个人会跟自己的战友说些没用的话啊？”韩粤说完，戚亦寒的耳朵不自觉地就有些红了。还好这里够暗，要不然韩粤这个眼睛一下子就能察觉到。 紧接着，沈玖柒就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跟韩粤说了吗？”（注：在此戚亦寒和韩粤的耳机是连着的）戚亦寒反问：“说什么？”韩粤此时能够很清楚地听出来戚亦寒的语气变温柔了。韩粤甚至都有些怀疑戚亦寒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说咱们两个在信息里说的事。就是龚净的事。”沈玖柒更明确地跟戚亦寒说了。 “说了。刚说的。”戚亦寒不知道为什么，在韩粤面前跟沈玖柒说话，就是这么温柔。 “他们都连上耳机了吗？”戚亦寒问沈玖柒。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事了。咱们市局的耳机不够。” “……不会买吗？”戚亦寒这个拥有上亿家产的富翁向沈玖柒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戚公子，实不相瞒，我们一队包括景孟言那小子手头的钱加到一块儿也只能买十个人的耳机，而且这还是在买一人一只的情况下。” 戚亦寒现在已经在思考自己以后要不要给市局去当慈善家去？于是只好对沈玖柒说：“你办公室办公桌子下面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里有我的银行卡，密码你生日，自己去取吧。别耽误事儿。” “等会儿，咱们的耳机是不是都是连着的？”沈玖柒突然警觉道。 “沈队，你觉得就我银行卡里的那点儿钱谁还能抢似的。”戚亦寒说完，“快去！” “不是，密码是你、生、日，还是……” “970907！” “哦……”沈玖柒说，“知道了。” 两人说完，韩粤就已经手快地把他们两个之前互相联系的耳机断掉了。戚亦寒知道联系断了之后就直接对韩粤吼道：“韩粤！你什么意思！？”韩粤朝戚亦寒挥了挥手，说：“好了，知道了。为了防止你们两个‘秀恩爱’，只好这样。待会儿就给你们两个连上！” 韩粤话音一落，耳边就传来了来自沈玖柒的“问候”。 这时，韩粤手下的人突然跑过来对韩粤说：“韩总，最近好像发现丁枕他们的人了。”那人说完，戚亦寒就极其敏感地转过头，对他说：“丁枕的人？你们认识丁枕的人？”韩粤给戚亦寒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咳咳，现在他们是一个阵营的） “离着远吗？”韩粤虽然有时候很不正经，但是遇到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距离三十米。”那人说。 “戚总，你觉得应该动手吗？”韩粤这时候却突然转过来问戚亦寒。 “咱们能自作心虚溜吗？”戚亦寒这是用着最严肃正经的声音，说着最“怂”的话。 “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被抓到的可能性很大。”两人的这一番对话，把韩粤下面的人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你快点儿把耳机，给我连上！”戚亦寒突然对韩粤说。 “连上了。” “沈队，丁枕的人如今正在我们附近。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戚亦寒扶着耳机对沈玖柒说。 “戚公子，等会儿啊。”沈玖柒顿了顿，“嘶！我怎么感觉……有人正在跟着我呢？” “他们这是在玩儿这一出？”戚亦寒不禁感叹道。 叶枫和丁枕的能力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这两个人什么都能干出来。杀人这事更是不在话下，要是把他们惹生气了，那可真是……算了。如今他们只查到的是叶枫还有人在F市，但是没有查到的却是丁枕的人会不会有的也在F市。这些都还是个未知数，这次在M国的人是丁枕的，如果在F市的人是丁枕的还算正常。如果这两边一个是丁枕的人，一个是叶枫的人，就有些不妙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之前的一些推测，将真的没有什么用处了。 -- 第298页 “戚公子，M国那边交给你，F市这边交给我。小心。”说完，沈玖柒便自动屏蔽了戚亦寒。 “既然可以的话，为什么不正面刚呢？！”戚亦寒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丁枕的人想要干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了算你们自己的。接下来……就是看你们演技的时候了。” 戚亦寒话音一落，韩粤对他们说：“留一批人手在这儿，剩下一批应该怎么办你们都知道。我和戚总一起走。” “韩总，你这儿……有枪吗？”韩粤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戚亦寒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的。 “这里是M国，外国人的地盘儿。你要是敢在这里使枪，怎么！找死啊！”韩粤说。 “那叶枫他们为什么就能使？！”戚亦寒反问。 韩粤边拉着戚亦寒走边对他说：“他们是毒||枭，法律都不一定能管得了的人，可不能使吗！快走！” “不是，我就问问你这儿有没有枪！”戚亦寒还想再挣扎一下。 “有枪，但是不能给你使。”韩粤正经地对他说，“我见识过你的枪法，不行。” “不装子弹也行……”戚亦寒说。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韩粤说。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了出来。戚亦寒立刻进入状态，全然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十分自然地对韩粤说：“韩总，下一步咱们去哪儿？”韩粤手心里不禁攥了一把汗，说：“我看戚总也累了，正好天色将晚，能否与我共进晚餐啊？”戚亦寒叹了口气，说：“好。那走吧。” 第108章 108.跨国“运输”十九 戚亦寒和韩粤两个人如同往常一样，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完全就是丝毫不慌。 现如今，M国的天气已经接近傍晚，黄昏当中还有那么一抹红晕，显得天空格外地有情调。谁能想到，在这么浪漫的天空下，却有着一场血|腥大战要爆发呢？ 而在F市这边，天逐渐明亮，太阳光从东边缓缓升起，之前天空还泛着鱼肚白，如今的太阳已经要完全出来了。但是在这晨光当中，沈玖柒却把着方向盘，后面，正在有一个人追杀他。 戚亦寒韩粤两人上了车，这才松了口气。为了不太暴露，又奈何两个人的眼睛没有一个是长在后面的，只好让戚亦寒时不时地做出一些不经意的动作，这样才能瞄到丁枕那些人的动作。这几个人还算是机灵，即使天快黑了也没有太过张扬，而是装作有事没事就一起走的几个小青年。 不过从戚亦寒的角度来看，这显然就是在不经意间追杀他们。戚亦寒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们，每个人的胳膊处都有文身，而且文的也怪吓人的，特别是在黑夜看，最容易吓死一个人。 韩粤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他们有什么动作？”戚亦寒揉了揉鼻子，对他说：“暂且还没有特别大的动作，像是不经意地在跟着咱们两个。丁枕究竟想要在这里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是咱们两个来M国就遇到这么多事情确实不是特别对，所以还是小心点吧。”戚亦寒说完，又转过头去对他说：“韩总，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韩粤偏过头问：“什么想法？” “咱们先来个假设，假设叶枫和丁枕两个人是一伙的，而且他们只是表面上不合，在背地里实则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咱们按照这个思路来看看，两人以前在M国合作过很多事情，叶枫这回却又返回国跟高铭攀上了关系，之后又出国，想要继续贩卖这种新型毒||品。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我们会继续查下去。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有丁枕这个人，也不知道你还能回国，我们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叶枫给我们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让他自己好出国。那个时候，他们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寄|毒||品而且还是通过走私、发邮件，明着暗着想要我们到M国来。那时候你给我发来了邀请。这起案件，就此拉开序幕。那个时候我觉得叶枫下面是肯定有人在我们市局旁边埋伏着的，要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正在干什么，而此时此刻，咱们双方结了盟，也下了注。这件事情叶枫那时候是肯定知道的，要不然不会给我发那个邮件。此时，他和丁枕的关系已经败露，而且说的都能和你说的对上号，这样我们也就意味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并且也是很多人证实过的。而且那些线人什么的肯定也都知道。那么他们两个既然在这一起案件和前一起案件之前就已经不合的话我们不知道也是正常，也就是这起案件的时候我们查出来了叶枫和丁枕这两个人互不相和。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问题，现在在咱们这里，F市那边，都有类似嫌疑人正在追杀我们，而且韩总你的人还能这么确定追杀咱们两个的肯定就是丁枕的人，那这不很矛盾吗？一开始我也说了先假设他们两个是一伙的，那他们两个为什么还要装作不合呢？这难道是你们毒||品行业的特殊‘内卷’方式？我觉得不是。”戚亦寒顿了顿，“如果让我说的话肯定就是，叶枫和丁枕他们这两个大毒||枭共同盯上的，就是此案件发现的新型毒||品，两人没准儿那个时候一拍即合，等事情真的办好了，他们两个就你一半我一半，好聚好散。之后两人就开始明面上不好，实则背地里却不知道两人正在商量着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咱们推断的，就都能成立了。如果把叶枫和丁枕两人说成是两个阵营的也能成立，但是现在发生的这个事情就有些成立不了。韩总，你觉得呢？” -- 第299页 “我觉得……他们两个盯上的未必是此案件的新型毒||品这么简单。”韩粤摸了摸下巴，“如果从一般毒||枭的角度来讲的话，如果有人跟自己抢事业，他肯定是不能同意的，甚至在这里，都没有什么合作不合作一说，对方都是敌人，只要杀了这个敌人，自己才能安全。像叶枫和丁枕这样的大毒||枭的话，如果依照我的思路，我一般都是假装与他合好，明面上关系很好，背地里则是暗下杀机。等找到机会，直接把他除掉。但是如果按照你说的，他们两个做得恰恰相反，这就有些反常了。刚才我也跟你说了，他们盯上的不止是新型毒||品，也会有很大一部分，是盯上了你们警察。如果这么说的话毒||枭和禁毒警察还有一段关系，真是难舍难分。这两样如果碰撞在一起，那肯定就是花样层出不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就这样耗。毒||枭一直坚守的就是金钱，而禁毒警察呢？坚守的就是正义。有很多贩||毒、吸||毒的人特别是那些逍遥法外的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贩||毒或者吸||毒的人报复禁毒警察，这种场面很常见。但是却有很少的人注意到，真的像你说的话那说句不好听的，要你们警察有什么用？所以，叶枫和丁枕这两人是不是一路人不能确定，也不能确定他们到底盯上的是不是全是新型毒||品，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他们能对你们警察做出任何你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戚警官，还是小心点儿你自己吧。” 戚亦寒想说韩粤说了一大堆废话，但是又没有足够的证据，只好什么都不说。仔细斟酌着韩粤刚才说的话——“盯上的不止是新型毒品，还是禁毒警察”。戚亦寒这时脱口而出：“韩粤，你什么意思？缉毒警察不配了是吗！” 韩粤：“……我改口好吧！泛指你们F市跟毒||品有关联的警察行了吧？” 戚亦寒这回不说话了，韩粤承认，自己刚才说的确实有点问题，既然同时提到了吸||毒和贩||毒，那么就要把这两个都说上。 “他们的行动怎么样了？”韩粤边摆弄自己的手套边对戚亦寒说。 “你不会自己看啊！”戚亦寒下意识地吼道。 “……”韩粤沉默，“好，我自己看。” 那些人好像也不知疲倦，一直这么走着。让两人心中都有些慌，谁知道这群丧心病狂的人能做出什么事请来！戚亦寒瞟了韩粤一眼，随后对他说了一句：“韩总，你不是也跟毒||品有点关系吗？你怎么看到他们还慌呢？”戚亦寒有点像明知故问，也有点像真的不知道问问。但是韩粤都不想回答，最后还是戚亦寒缠得他没有办法才说：“我的人和我都见识到丁枕下面的人到底有多厉害，所以这是心理作用。” 戚亦寒听了韩粤说的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因为相对比叶枫和丁枕下面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叶枫下面的人知道分寸，也有脑子，做什么事情知道留个活口好回去问话，他们不仅心狠，还有这很高的智商。再看看丁枕的人，武力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知道的人都知道，丁枕下面的人跟他们的老板一样，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不要留个活口的，直接格杀勿论，手辣，但是智商还差点儿。 戚亦寒问：“那你们既然跟丁枕下面的人交过手，那么是怎么逃出来的？”韩粤反问：“戚总，你现在怎么这么好信儿呢？”戚亦寒不想跟他说话了。说完，就听前面他们的司机说：“韩总，戚总到了。” 两人调整好状态，都下了车。下了车之后戚亦寒对韩粤说：“韩总，正面刚啊？”韩粤冷冷地反问：“不是你说的吗？”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只要不是说正事说的句数永远超不过三句（只有个别是例外） 两人虽然穿的是常服，但是气场却能压倒在场穿正装的所有人。两人在餐厅上楼的时候，看到了几个胳膊上文的乱七八糟的人来了。戚亦寒贴在韩粤耳边对他说：“下面又有人了。好像是丁枕的人。”韩粤转头看了一眼，之后又用风的速度快速地收了回来。之后对他说：“那些人是这种特征吗？” “我刚才看反正是，上面文的怪兽神物什么的，都一样。” “怎么我之前跟他们教授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些文身啊？” 戚亦寒耸了耸肩，轻说了声：“不知道。”韩粤不想跟他说太多，免得让那些人怀疑。 两人利用非常强大的心理素质成功走上了他们临时订的包间。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那些丁枕的人的房间恰好在他们的隔壁！ “这几个人难道是什么新研发的‘狗皮膏药’吗！咱们跟得这么紧！”戚亦寒骂了一句。不过根据他这个音量，隔壁的人是肯定听不到的。 戚亦寒说完，韩粤贴着墙壁就能听见隔壁里面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韩粤把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像戚亦寒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戚亦寒立刻就把嘴闭上了，然后也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听声音。之后就听到戚亦寒的耳机里传来了沈玖柒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玖柒又把他们两个之间连接断开的耳机又连上了：“戚公子你们现在遇到危险了吗！”戚亦寒现在想扇沈玖柒一巴掌，可惜扇不到。 “沈队，我跟你说啊，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戚亦寒的声音很小，除非隔壁的人也把耳朵贴在墙上才能听到。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那边进展怎么样？”戚亦寒听沈玖柒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现在起码还活着。 -- 第300页 “他们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跟着我们，现在我们在餐厅。这些人能做出什么来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正在和韩总想对策呢。”戚亦寒声音越来越小，好像隔壁已经听到了他们两个的声音似的。 “哦。”沈玖柒顿了顿，“我这里发生了‘乌龙’事件。” “乌龙？他们怎么了？”戚亦寒问。 “我开着开着车，却发现一直跟在我后面的那辆车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和从左边来的一辆陈撞上了。”沈玖柒说。 “那你怎么样，没受伤吧？他们没怪罪你吧？”沈玖柒是绝对没有想到戚亦寒能对自己这么说，但是戚亦寒第一句话却是问他有没有受伤，在这里的人有没有受罪他。说实话，这个是沈玖柒没有想到的。 戚亦寒听沈玖柒那儿半天没有声音有些着急，连忙问：“沈队，你怎么了？你那边没事？”沈玖柒意识到自己是没有立马回消息，紧忙对他说：“哦，我在。现在他们那边正处理着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为什么说成是乌龙？难道那边也是他们的车？” “看样子是，车牌号、车、人，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戚亦寒问。 “说不上来。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别说了。”戚亦寒同志十分坚定地说，“先别说了，你好好开你的车，我们这儿还有一场大战要打呢！” 戚亦寒跟沈玖柒说完，又走到韩粤旁边小声对韩粤说：“韩总，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吗？”韩粤扬了扬下巴，正好指的是门口：“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很快就要破门而入，把咱们两个一网打尽。” “那现在咱们两个怎么办？”一般来说一般人听到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我很害怕，我要尖叫。但是对于戚亦寒来说，却能十分冷静地问韩粤怎么办，有什么办法。 “跳窗不行，没准儿他们下面还有人埋伏，可是这里又没有别的门，总不能利用咱们两个的体重把地板砸开打扰下面的人吃饭吧。可是又不能在这里等死，所以我觉得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跳窗，还能有一丝生机，如果就在这儿等着，那岂不是就承认咱们两个是‘懦夫’了？” “韩总，他们可是丁枕的人啊！”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戚亦寒现在内心的心情。 接着，戚亦寒就对韩粤说：“韩总，我倒是有一个成功率百分之五十，失败率50％的方法。要不要试试？” 没过多一会儿，果然不出韩粤所料，丁枕的那些人直接冲了进来。可是这个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全都是空洞洞的。他们甚至犄角旮旯的小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戚亦寒和韩粤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人拿出手机给他们下面的人打了电话：“你们找到那两个人了吗！” “没有，压根儿就没下来过。” 这句话可是把这个黄毛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这两个人莫不是有什么超能力能够凭空消失？他们这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能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接着，那个黄毛又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大，并没有发现人。” “在那儿候着，我就不信他们两个人不吃不喝不睡能干过你们这几个人。”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老大，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在这里没走？”那黄毛有些惊讶。 “傻瓜，他们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你他|妈给我凭空消失一个我看看啊！”电话边那人动不动就开骂。 “是。老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先是那边挂断了电话。接着黄毛对屋里他们的人说：“全部人都在这儿候着，老大说了！” “戚总，你知不知道这种姿势既不雅也很难受的啊！”韩粤本来就对树叶发出的气味过敏，这回又整个人埋在了树叶里，早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这……也不怪韩粤说他们的姿势很不雅。两个人虽然穿的是常服不那么拘谨，但是全都横七竖八地坐在树杈上，这怎么说树杈也是经不住人的重量的，但是就凭两个人的身手好，而且体重还轻，所以他们这才能抓住餐厅后面的这棵树。可谓是救了他们两个的命啊！ “韩总，现在他们一批人在上面，一批人在下面，说不定还会带着凶器。咱们两个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您知足吧。”戚亦寒最后用的是“您”这也让韩粤不再叨叨了。 “按照他们这个尿性，肯定能待到傍晚。没准儿还会换班，丁枕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晚上，最黑的时候，咱们两个可以下去了。”戚亦寒顿了顿，“现在这也是趁着天黑咱们两个才能躲在这儿，要不然等天亮的时候什么都暴露出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韩粤不知道戚亦寒现在为什么叨叨了这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姿势很难受，还有就是，他们两个现在连动都不能动，要是一个人动了，两个人都得完蛋。戚亦寒终于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韩总，现在几点了？”韩粤看了看天，思索了一会儿，说：“M国时间晚上七点零九分。”韩粤就是有这么一个本事，有的时候紧急情况根本不用拿表，只需要看一看天气，就能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分。 戚亦寒思考了一会儿，M国天最黑的时候应该是午夜的十二点左右，最多也就一点。所以他们的最佳逃跑时间就是午夜十二点至十二点五十这个时间段，再有其他时间就不是那么得黑了。 -- 第301页 他们两个在树上过的时间很快，感觉没过多少时间就已经到十二点了。这时的M国是多么地安静，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有丁枕的人在哪儿守着。戚亦寒小声对韩粤说：“韩总，现在可以走了。”韩粤刚才已经快要睡着了，但是现在被戚亦寒这么一说，倒是清醒了。戚亦寒把手伸到了韩粤旁边，对他说：“手给我。”韩粤握住了戚亦寒的手，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树叶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就已经在这安静的午夜当中很大了。 “谁！”只听有人喊了一声。 戚亦寒和韩粤两个人在树上屏住了呼吸，尽量不要再与树叶发生什么碰撞。只听下面有人说：“哎呀喊什么呀！不就是风吹的吗！怎么了！到冬天还不让刮点儿风了！真是的……别打扰我睡觉啊！” 两人因为这句话而松了口气。接着戚亦寒对韩粤说：“韩总，你不恐高吧？”韩粤说：“我如果恐高，就不会同意你出的这个招儿了。”戚亦寒接着对他说：“我说完三二一之后咱们两个人一起跳下去，都往东北方向跳，被树叶刮着了也不能叫。跳到地下以后赶紧往东北方向跑，韩总你要是跑不动的话我就拉着你跑。知道了吗？” 韩粤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听戚亦寒的，只好应道：“知道。” 他们此时坐的地方在距离地面的五米处，想要安全跳下去还是挺难的。而且就算说是不害怕，看到这高度也还是有些心理性地害怕。但是现在情况这么紧急谁还管你害不害怕呢！所以没有办法，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三、二、一！”戚亦寒毫无征兆地喊了这一句，韩粤即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跳了下去。因为衣服和树叶摩擦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导致让那些人有了一定的警备性。等两人跳下去之后，就听见有人说：“看到人了！快去抓！”可是两人虽然不默契，但是遇到这事想不默契也不行啊！都同样一句话都没说，丝毫都没有犹豫地向东北方向跑去。 “抓啊！快去抓！就在那里！”那些人边跑边喊着。这样对比起来戚亦寒和韩粤他们两个这边就显得很安静。两人跑着跑着，就松开了对方的手。戚亦寒想要再拉回来，但是这手既然松开了就没有再合上的原理。 没有办法，两人只好自己跑自己的，戚亦寒切了耳机，对韩粤说：“你往西北方向跑，我往东北方向跑。”韩粤没有出声，两人就是这么自顾自地跑着。 丁枕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看到他们两个临阵改变路线直接又兵分两路，一边追戚亦寒，一边追韩粤。 戚亦寒跑的时候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接着对韩粤说：“如果中途遇到危险赶紧摘下耳机，现在天这么黑，他们看不到耳机的存在的。”韩粤这回终于“嗯”了一声。说完，戚亦寒就把耳机切断了。 戚亦寒拼命地往前跑，丁枕的人拼命地往前追。但是因为现在是夜晚，所以想要看清人影也是很困难的。戚亦寒故意绕开了所以有路灯的地方，直朝黑乎乎的巷子里跑去，但是M国虽然有巷子，但是并没有几个，所以这也让戚亦寒并没有地方可躲。 因为他们从树上跳下来就开始跑，所以此时的戚亦寒体力已经有点不行了。戚亦寒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还差差不多十米的距离，这时，戚亦寒看到了离自己不愿的地方有一个小巷子。戚亦寒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紧接着趁着前方有障碍物，直接钻到了那小巷子里头去。 戚亦寒到里面之后一动都不敢动，努力让自己不喘粗气，努力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第109章 109.跨国“运输”二十 “哎？那人跑哪儿去了？”戚亦寒在巷子里能够清楚地听到外面丁枕的那些人在说这句话。 “哎，是啊！那人跑哪儿去了！”这人也开始跟着疑惑。 戚亦寒体力已经快要不行了，即使他肺活量再好，也不能跑这么久之后还能憋气。只能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喂，老大，你们抓住人了吗！”戚亦寒这边其中有一个人打电话说。 “没有啊。这帮孙子跑哪儿去了！艹！”虽然是电话那边说出来的，但是戚亦寒依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那、那该怎么、怎么跟老大，老大交代啊？”那人仿佛有些慌，说完接着抿了抿嘴唇。 “再找找吧，应该能找到！”说完，就听见一声悠长挂断电话的声音。 戚亦寒现在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毕竟这巷子的左右两边都是互相通着的，只要从一面出去另一面的人也依然可以察觉到，所以他这次不管选择哪边都很危险，而且自己现在已经体力透支了，怎么样都不能再跑了，还要去跟韩粤集合呢。这样一来，体力立刻就没有了。虽然他们至少也会浪费一点体力，但是他们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戚亦寒这个“病秧子”，跟他们比还是不行。所以现在戚亦寒只能默默祈祷这些人找不到自己，只要找到了，除非他会轻功，要不然根本逃不出去。 这是一场关于生命的赌博…… 戚亦寒紧贴着巷子潮湿又冰冷的墙面，努力让自己与墙壁融合在一起的。但是这样也还是会暴露，幸好现在天黑，要不然依照他们那些个眼睛，肯定能找到。 -- 第302页 戚亦寒只听见耳边一阵阵鞋子与地面发出碰撞的声音，其他他根本都听不到，哪怕是自己的心脏。接着，那人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老大，有什么吩咐？”只听那边那人说：“老大让咱们回去，别找了。”那人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是人家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哪有员工不听老板的话的。 叫上那几个人，悻悻然地走了。 戚亦寒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依照他们这样的人，肯定还是对这种很敏感的。不过戚亦寒这样肯定不能出去。万一他们真的是那样的，自己岂不是白白送了命？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只好自己背靠着墙壁，蹲在了巷子里。 戚亦寒这时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自己冰凉的手心当中，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这时，戚亦寒的耳机里传来声音：“戚总，你怎么样？”戚亦寒听到这声音，吸了吸鼻涕，之后对他说：“我在。你怎么样？”戚亦寒这样就有些所问非所答的意思了。韩粤很快就察觉到了戚亦寒声音的不对：“你怎么了？不会是发烧了吧？” 韩粤这么提醒戚亦寒道想起来了，于是用自己冰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很烫。但是自己的手也不是最准确的，也拿不好准，只好对韩粤说：“我手凉，摸不出来。”韩粤在那边叹了口气，对他说：“有没有不舒服？身上有没有发烫？”不知道为什么，韩粤说的这两个条件，依次在戚亦寒的身体上体现了出来，不光是不舒服，全身都有些灼烧感，甚至还有些想要晕倒的架势。 韩粤听戚亦寒那边没了声音，有些焦急地问他：“戚总，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戚亦寒用手枕着自己的脑袋，努力不让它垂下去，然后对韩粤说：“你别来，他们没准儿是等人出来呢，你别过来，我、我能承受得住。你别过来！”戚亦寒话音一落，韩粤紧接着说：“戚总，这样的情况你别胡闹，快跟我说你在哪儿我接你去。”可是戚亦寒还是一样固执：“都跟你说了别过来别过来，到时候被那些人发现了咱们两个都得完。” 这时，戚亦寒的耳机里又传来了一个不同的声音：“戚公子，你在吗。”戚亦寒完全没有想到韩粤这个机器居然这么高级，两个人居然能够同时通话！于是戚亦寒调换了一下耳机：“沈队，你什么事？” 沈玖柒也听出来戚亦寒的声音不对了，于是说正事什么的都抛到了一边问他：“戚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戚亦寒只好硬着头皮说：“没有。”可是这一说还不如不说呢，沈玖柒隔着国度都能感觉戚亦寒说话的火气有多么地大：“韩粤呢，他没在你身边吗！”戚亦寒迷迷糊糊地说：“我都说了，我没事。” “戚总，你还在吗？”这时，戚亦寒另一边的耳机传来了韩粤的声音。 戚亦寒没有办法，又调换了一下耳机，发誓自己之后回到韩粤的基地一定要重新研究一下这个耳机：“韩总，我没事。或许就是不舒服，一会儿就好了。”但是戚亦寒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是在明着跟两个人撒谎，他说的时候都能感觉身上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整个身体都是发烫的。 戚亦寒没有办法，只好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然后双手抱膝，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暖和一点。这时，沈玖柒却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现在在哪儿。”虽然沈玖柒知道这样问戚亦寒的用处不是很大，而且自己却不能帮助戚亦寒，但是只要是对戚亦寒有利的，他都能做出来。 戚亦寒显然是没有想到沈玖柒想到了什么，况且他现在连思考一个东西都十分艰难，哪里还有脑子来想沈玖柒心里在想什么：“M国**州**城**路的一个小巷子里。” 沈玖柒并没有因为得到了戚亦寒的地址而高兴，接着他却切了他跟戚亦寒的连接，直接转到了韩粤那里：“韩粤，你在吗？”韩粤不知道这个人没事来找他干什么，只好应道一声“嗯，我在”接着，韩粤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消息，随后沈玖柒对他说：“戚公子，就交给你了。”韩粤看了地址之后说了声“谢谢”便切断了他们两个的链接。 现在沈玖柒的任务就是不停地跟戚亦寒说话，让他不要睡过去：“戚公子，你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发烧了。”戚亦寒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啰嗦，只能闷哼一声，说：“沈队，我想你了。”沈玖柒确实是被戚亦寒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想念”惊到了，接着对他说：“我也想你。” “沈队，你知道吗。M国这边很危险的，而且我们刚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实在是好害怕。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韩粤会临阵反水，我害怕叶枫会直接毙了我，我害怕他们最终会成功让新型|毒||品扩充市场。我真的是好怕。他们真的是太可怖了，真的，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来M国了。沈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可是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啊，我想让自己强大起来，我想让自己不那么惧怕这个视觉的所有事物，我想让自己永远沉静在我自己的臆想城里，美丽的乌托邦，但是最后我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一切把我都拉回了现实。以前来M国还没有觉得这么可怖，但是现在我为什么这么害怕呢！沈队，这次的案件……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啊。” 沈玖柒实在是没有想到戚亦寒在发烧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清晰有条理的话，这可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搜肠刮肚，也只说出来这么一句：“等案件完毕之后，我带你回家。我们两个一起，携手共度余生。”戚亦寒在那边很清楚能够听出来他哭了，也只能闷声出一个“嗯”字。 -- 第303页 他……居然哭了。 这时，戚亦寒听到了韩粤的声音：“戚总！戚总——”戚亦寒转头，却看到韩粤向自己跑了过来。戚亦寒直接问了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韩粤自然不会沈玖柒给卖了，对他说：“我朝着你跑的路线找到你的。”戚亦寒被韩粤拉了起来，身上还披了件衣服。韩粤按着耳机对沈玖柒说：“戚总我已经接到了，你们不用担心了。” “好好照顾他，具体我们这边的案件发展，等你把戚公子送回去我再跟你说。” 韩粤只应了声“好”，之后就把戚亦寒扛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戚亦寒现在都快要昏过去了，说简单点儿应该是自己把自己给说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沈队……我要沈队……我要玖柒，我要玖柒……”韩粤背着背着，就拿出电话给他自己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他们。 在车上，戚亦寒倚在了韩粤的肩膀上，呼呼地睡着了。 戚亦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只见自己躺在床上，头上还敷着凉毛巾。转头一看，韩粤像是刚冲完澡出来，头发还没有干，湿漉漉的发丝上面还滴着水。可是戚亦寒并没有看他太久，而是看了一眼就把头转了过去，并对韩粤说了一句：“韩总，请你把衣服穿上。”韩粤叹了口气，说：“戚总，你又不是没……” “穿上！”韩粤没说完，戚亦寒直接给了他一句。 韩粤没办法，只好穿上了睡袍，坐在了戚亦寒的床边，接着对他说：“戚总，你知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嘴里都在嘟囔着什么。”戚亦寒不想提起自己发烧当中说的话，做过的事，只是一直别过头，不想看韩粤。随后，韩粤活动了活动筋骨，对他说：“你们家沈队，可是担心你很久了，正好，你现在醒了，跟他报个平安吧。”说完，把戚亦寒的手机扔在了床上。戚亦寒拿起手机之后看到是自己的，连忙质问韩粤：“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我帮你更衣的时候拿出来的。”韩粤边擦头发边说。 “你居然……” “戚总拜托，你那时候都那样了我总不能把你叫醒然后让你自己更衣吧？我跟你保证，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而且我如果对你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等任务完成之后你想怎么打我想怎么骂我都没事，就是现在你能不能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赶紧打个电话给你们家沈队报个平安吧，他都骚|扰我很多次了。”韩粤实在是很无奈。 戚亦寒拿起手机，给沈玖柒打了个电话：“喂，沈队。我没事。” “戚公子你等会儿啊，我等会儿打给你。”沈玖柒那边听起来很闹，但是沈玖柒却能在这么闹的场景下说出这么平稳的话也真是很厉害了。还没等戚亦寒问怎么回事沈玖柒就已经手快挂断了电话。 戚亦寒立刻转头问正在擦头发的韩粤：“沈队怎么回事！”韩粤耸了耸肩，说：“距离你打电话最近一次时间骚|扰我是在一分钟之前，那个时候他那里就很闹，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等会儿他有时间你自己问他吧。” 戚亦寒立刻就把手机摔了，自己在那儿生自己的闷气。接着，韩粤对他说：“现在丁枕这么派人来追杀咱们两个应该距离他们行动不远了，咱们两个要多加小心，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也应该也在M国，而且是和叶枫一个阵营的。” “为什么不跟丁枕是一个阵营？”戚亦寒问。 “因为……这个……”韩粤说着，按下了录音笔上面播放录音的键子。 “老大，怎么办啊，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万一最后老板被发现了怎么办。” “嘘——别瞎说。这次任务咱们要是办好了老板就能直接把毒||品扩充市场。” “那……叶枫怎么办？” “叶枫和老板的关系挺好的，就算老板有多讨厌叶枫，叶枫也算是老板的一个大股东，老板估计也不敢得罪叶枫，咱们都是给老板办事的，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如果按照老板说的话，他们明天会在太溟山完成交接吗？那那些警察会不会知道？” “他们是肯定不会知道的，这次老板让咱们几个来探风口为的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又不知道老板现在在哪儿，找也找不到的。” “哦……老大你真高明！” 听完这段录音，戚亦寒终于理清他们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于是对韩粤说：“他们……是要在明天完成交接？”韩粤把录音笔放到桌子上，又开始擦他的头发：“准确来说应该是今天。” “为什么？”戚亦寒不知道韩粤为什么这样说。录音里面的那几个人说的明明就是今天啊！ “因为……今天在咱们Z国，是除夕啊。”韩粤神神秘秘地说。 “除夕跟他们完成交接又有什么关系？”戚亦寒是个直性子。 “你想想，根据我们毒||枭的角度来讲，除夕本就是一个荒唐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很多家团圆的日子，而且也非常吵闹。但是我们这些人，从小连家都没有，哪有什么过除夕这样的想法，久而久之，他们就开始厌倦除夕，觉得那些人团圆吵吵闹闹的，还不如不团圆呢。而且除夕到来，全国人民都高兴，但是他们如果得知，新型|毒||品很快就要充满市场他们内心的一个想法是什么样的呢……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在这一天，打乱这个平静，打乱全国。不过也不怪你不懂，毕竟你也没有体会过那种苦。” -- 第304页 “我……从来都没过过除夕。”戚亦寒突然给他冒出来了这一句。 “咳！”韩粤正在喝水，可是一听到戚亦寒说的这句话突然呛到了，他是完全不知道戚亦寒居然没有过过除夕的，“对、对不起啊。” 戚亦寒轻声笑了笑，说：“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从小就不知道除夕出现的意义是什么。每次除夕，不管是哪年的，不是父亲回不来，就是我学习紧回不去，从来都没有团圆过。可是长大之后，到了市局，他们对我很好，因为案件忙，不停地加班，所以他们干脆直接在市局过年，那时候因为过不惯除夕，所以很多次都错过了。今年好不容易遇到了沈队，本来想着……应该能好好过一个除夕了吧，谁能想到却遇上这件事情。唉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上一个完整的除夕呢！” “对了，明天咱们要不要去太溟山看看？”戚亦寒这时转头问韩粤。 “等会儿，戚总，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丁枕就是这个人的化名，他真实的名字其实不是丁枕，通过录音能够听出来叶枫和他们的老板其实是非常好的关系的。所以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却不一定能成立。” “韩总，你刚才是不是说周也也有可能是他们阵营的？” 韩粤没有吭声。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咱们两个应该想的是一样的。”说完，“周也和化名为丁枕的人，其实是一个人。” 戚亦寒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一般人肯定都不会相信的。 这时，戚亦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戚亦寒一看到是沈玖柒打来的之后，连忙接起来对沈玖柒说：“沈队，你那边怎么样了？”沈玖柒在那边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戚公子，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怎么样吧！” 这回沈玖柒那边算是不那么吵了，而且沈玖柒说话也有回音，应该是在他们那个走廊里。 “沈队，你跟我说，你们那边到底怎么了！”虽然戚亦寒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他说话的语速，显然暴露了。 “戚公子，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当场昏过去啊！”沈玖柒希望戚亦寒给他一个保障，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一个常人难以忍受的。 “好，我跟你保证。你快点跟我说吧。”戚亦寒的语速又快了一些。 沈玖柒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在嘴里斟酌半天才说出来：“在F市所有与这起案件有关联的人员，全部都已经灭口了。也就说明，我们这边现在什么线索都断了。” 戚亦寒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有料到这个。是谁有这么大的担子敢把叶枫他们的人给灭口了？不过戚亦寒也不至于到听到这个消息就会昏过去的地步，戚亦寒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沈玖柒突然又开口了：“不过那个‘神秘人’又给我们线索了。” 戚亦寒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接着问：“什么线索？” 沈玖柒拿出一张纸条和两张照片，然后照着纸条上面，字正腔圆地读了起来：“真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越以为这不可能，往往就是可能的。然后给的物品是……叶枫和周也他们两个人的照片。所以……戚公子你觉得她想要传达给咱们的是什么呢？” 戚亦寒开了免提，所以韩粤能够听到沈玖柒说的话。戚亦寒听后，轻轻一挑眉，而后转头看向了韩粤。两人的目光对上了。 “如果沈队你看到这两个照片没有猜错的话，咱们三个想的应该是一样的。” “三个？还有谁是这么想的？”沈玖柒这句话就已经暴露了他们一队其实跟他想的都不是一样的。 “韩粤，韩总。”戚亦寒一字一顿跟沈玖柒道。 “周也是和叶枫一个阵营的？”沈玖柒一边带着陈述的语气说，一边带着疑问的语气说。 “不光是这样，既然这个神秘人每次给咱们的线索都是那么的准确，我们为何不变通一下？就按照她给的线索咱们来说一下。上面写的是真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在此指的真相肯定就是最终的凶手，和他最终想要做什么，这就是所谓的真相。但是它后面的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这起案件咱们没有想到的很少，线索也很少，为什么感觉咱们做的和说的就是理所应当呢？下一句，你越以为这不可能。在这途中我和韩总总是猜想过很多种结果，但是都并没有一一实现，按照常理，想到这些事情的人肯定就是因为没有一一证实，没有人附和，所以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最后一句，往往就是可能的。这一句话和前一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是前后矛盾的关系，学过语文的都知道这是个病句。但是把这三句话连起来恰好就是如今的这样的局势。 “一开始这起案件扑朔迷离，我们只能知道叶枫逃到了海外然后收到了一具尸体还有他们走私的事情。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我们去找。在这其中我们设想了很多种结果，但是事情不像是我们想的那样发展，它是自己一个人独立发展的，我们都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候我和韩总来到了M国，或许想要查到真相。但是在这途中我们也遇到了一些事情，因此，我们什么都想到了，但是却没有真正的事情能够证实我们这种猜想，既然没有事情，那我们想象的也就不成立。从此产生了对自我的一种怀疑，但是随着案情越来越往前推进，导致我们想的都被一一证实，这样，我们才知道我们被耍了。 -- 第305页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这是常人都会有的反应。不稀奇。” 第110章 110.跨国“运输”二十一 “戚公子，那你的意思就是……” “之前发生的所有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只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力，其实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完成毒||品交接。” “之前发生的所有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叶枫周也他们只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力，其实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在太溟山完成毒||品交接，让毒||品彻底遍布市场。”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是同一时间说出这句话的。 “他们什么时候在太溟山？”沈玖柒问。 “听他们的那些手下说是在明天太溟山完成交接，但是今天是除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今天，他们没有时间观念而已。”韩粤对沈玖柒说 “具体什么时候？”沈玖柒追问。 “具体时间不知道。如果真的是今天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出发。” “不、不行，你们、你们不能现在出发。”沈玖柒突然对他们说。 “为什么？”戚亦寒说完，就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还问为什么呢，你看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还现在就出发呢！”沈玖柒顿了顿，“你把电话给韩粤，我跟他说。” 戚亦寒干不过沈玖柒，只好把电话递给了韩粤。韩粤接过电话先对沈玖柒说了一句：“如果真的是他们今天行动的话，你们的人最快也敢不过来。而且我们人手还不够，这次行动……凶多吉少啊。”最后一句话好像是韩粤自己对自己说的。 沈玖柒那边先是没有声音，之后倒吸了口凉气，对他说：“现在你们的所在地离太溟山多远？如果坐车的话什么时候能到达？”韩粤低头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对他说：“现在我们这里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三十五，如果现在马上出发最少早上五点左右能够到达，距离……太溟山在M国我们这边的最西面，我们在M国这里的最东面，最少也得用五个小时，我刚才说的时间已经算是快的了。” “你们的人手大概有多少？”沈玖柒在办公桌上边做笔记边跟韩粤通话。 “比你们市局一队多不了多少，也就……差不多三十七人。”韩粤最后说出得有些困难。 “你不说你的人手挺多的吗？”沈玖柒边问还不忘吐槽一下韩粤。 “有的都挂了，这能怪我吗。”韩粤脸上都写着四个大字——“我很无辜”。 “你们有什么打算。”沈玖柒搜肠刮肚，也就只问了这么一句。 “我倒是没什么打算，全听戚总的。”韩粤顺便把锅甩给了戚亦寒。 “不用听他的，他个病号听他的干什么！神志还不清晰，我就想听听你的打算。” 戚亦寒：“……算了，我忍！” 韩粤思索一番，道：“反正全凭我们的人手肯定干不过叶枫他们，而且如果要交接的话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反正我们就去那边守着呗。我……他是肯定不敢动的，至于戚总嘛，这我就不知道了……” “韩总，你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沈玖柒突然打断了韩粤，“万一他们这是请君入瓮呢？到时候你们两个包括你手下的人都得完蛋。叶枫这个大毒||枭曾经多次从警方的手下溜走，不过你们好像还落了一个问题，叶枫到底是不是最终的凶手，杀害迪福克斯·爱德华的人究竟是不是叶枫。”沈玖柒顿了顿，这回好像是在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刚才你不还有理有据道吗？怎么现在连刑警最基本的敏感性都忘了呢？” 戚亦寒听到沈玖柒说着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一般来说沈玖柒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的，而且说的都还能和前言接上。依照戚亦寒和沈玖柒两人的默契，戚亦寒大概能够判定，沈玖柒那边肯定有什么不对。是有什么不对才能让他在通话的时候还能肆无忌惮地说出这么多话呢？当场指责……我？ 于是，戚亦寒从床上下来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现在在哪儿？”那边只能听到沈玖柒的呼吸声，剩下什么也听不到，戚亦寒试图听到除了沈玖柒的呼吸声以外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听到。这么安静，不是在走廊里又是在哪儿？又这么说话？ 戚亦寒突然睁大了瞳孔，好像想到了什么，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都快把他的睡衣浸湿了。戚亦寒小声道：“不会真的是这样吧。”戚亦寒努力想要让自己停下来，理清之前的思路，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线索、因素。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难道他们之前推理的，找到的线索都是错的？ 戚亦寒这回的声音有些微颤：“沈队，你现在在哪儿。”这回沈玖柒十分轻松地说：“咱们一队的那个楼道里。”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的脑子里浮现的就是——“真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越以为这不可能，往往就是可能的”这句话。又把叶枫和周也这两个人的头像又想了一遍。 这种想法在戚亦寒的脑子里愈想愈烈，甚至道最后都有些止不住了。他对韩粤做了个口型：韩总，不好意思，你需要回避一下。韩粤大概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戚亦寒长呼了一口气，仿佛得到了解放，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吧。”沈玖柒说的有些神秘：“你先说吧。”戚亦寒问：“沈队，你跟我说实话，你看到什么，或者说……你知道了什么。” -- 第306页 沈玖柒抿了抿嘴唇，对他说：“景孟言这个小子又闲得没事去看了看迪福克斯·爱德华这人的尸体，又对那些箱子里的毒||品做了一顿研究，这才给我送来结果。其实……咱们一开始的推理，可能就是错的。” “一开始咱们所有人都以为是叶枫的逃跑又给咱们寄来了迪福克斯·爱德华这人的尸体和海||洛||因。于是咱们之后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围绕着这件事情展开的，很显然，一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但是发生转变的时候就是在你们快要到达M国我们看到卿晏和郑华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向咱们两方势力发起猛烈进攻，花样层出不穷。而今天，咱们再次融合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提示得到，这些或许都是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吸引咱们的注意力，在不经意间将毒||品快速扩散到市场。” “但是我看了看景孟言整理出来的资料，资料并没有跟咱们之前看得有多大的区别，看着看着，我又想到了戚公子你说的，他们既然是左转弯右转弯，那么为什么交接毒||品这件事情他们不能转弯呢？叶枫最惯用的就是‘调虎离山’，那么这次会不会又是呢？但是我又想起来戚公子你曾经跟我说过，叶枫这个人一般惯用的招式不会使用第二次，那么‘调虎离山’这招对咱们已经不管用了，那么还会有什么对咱们管用呢？这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先抛开这一系列问题不说，这起案子最让人不解的就是，叶枫他们是怎样观察咱们的一举一动的？而且还能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给咱们一个巴掌。你们那边想必也是。那么叶枫是怎样知道咱们的一举一动的？监听器跟踪器都没有，他难道就是个神人？甚至咱们都有怀疑过一队是不是有内奸。” “这些当然都不重要啊，咱们再次回到案件本身。我刚才想了想，每次神秘人给咱们的一句话都是一个提示，指引咱们去往真正的方面去想，并没有明确指出这个凶手是谁，所以这回应该也是一样的。我们试图想象这件事情的真相都是这样的，殊不知还落了一个条件，每个人内心想的都是不同的。由此，或许就能知道这人是在告诉咱们，每个人心里想的既然是不同的，那么叶枫或许跟我们想的也是有所不同的。于是，这不就是在明着暗着地告诉咱们，其实从一开始咱们的方向就错了，方向错了，不管推理的多么好，线索多么的明确，都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凶手。神秘人给的这句话很矛盾，既然很矛盾，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起案子的哪里也很矛盾呢？这个‘哪里’我们不知道，只能靠查证来寻找。但是既然这个神秘人每次给咱们的话都是引领咱们去找凶手……” “戚公子，你是不是还记得上一案的那句话——‘真正的恶鬼，往往披着人皮’。加上这起案子的，可不就是‘真相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的，真正的恶鬼，一般都披着人皮，你越觉得这不可能，这真相还越有可能’。那么……上一案的凶手既然是高铭，那么这一案的凶手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一直隐藏在暗处不想被咱们发现，背后的‘真相’隐藏着，这一切都是想往常一样，十分离奇的时候，真相还真就是‘真相’。”沈玖柒吞了口唾沫，顿了顿，“虽然说这样解释有点牵强啊，但是如果真的抛开咱们之前想的那些，重新定义这句话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很有可能真正的凶手连叶枫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形势很危险，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如果他真的不露面的话，可能真的找不到他了。总之，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一件事情就是，抛去心中杂念，不要往之前的方向走，根据现在我跟你说的方向走……” “沈队，你的意思是……”戚亦寒顿了顿，好像一直不想说出这句话一样，“真的要让我以身试法吗？” “凶手狡诈，到现在他还都没露面，明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是这回抓不到，就是真的抓不到了。现在必须有人来做这根导火线，才能真正引爆这枚炸||弹。而那个人……我也不希望是你。”沈玖柒越说，声音就越来越小。 “沈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有个凶手的定义了？”戚亦寒试探地问沈玖柒。 “是。”半晌过后，沈玖柒才极其艰难地说出了这一个字，“戚公子，你还记得柳垄、柳龙青和柳龙炎和当时咱们的公安系统出问题的这件事吗？” “记、记得。”戚亦寒现在说一个字十分艰难，更别说说一句话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又重新结合这三个人的关系，神秘人的那句话，以及之前发生的种种，最终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柳垄既然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跟毒||品有关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饼，而且他接触的，对于我们来说最危险的人物就是——高铭的父亲。上起案件的凶手就是高铭，而高铭的父亲想必你也知道，因为高铭的父亲，所以我们又对他展开了调查，最后收到的最有利的结果就是，他曾经在你们两个去M国之前去到了M国。其他的资料到时没有什么污点，就是他在和高铭的母亲结婚之前，用过的名字是——柳浣。后来改的名叫做高德志。而在改名的这个时候，正是柳垄进去之时，也是柳龙青柳龙炎他们两个成年的时候。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所以……如果我们的推理没有错误的话，最后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柳浣。” 时间跳转到沈玖柒买完耳机回来的时候。 -- 第307页 F市，早上七点五十四分。 沈玖柒从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太好，进市局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十分严峻的：“所有人带上这四起案件所有的相关资料、所有有关人物的资料还有自行整理的案情发展资料，准备五分钟来我办公室开会！” 说到底，他们不正经是真的，正经也是真的。一般正经地时候，没有一个人是嬉皮笑脸的。沈玖柒话音一落，一句废话都没有，整个一队的地盘里，全都是纸翻页的声音。景孟言也是差点儿就迟到了，没赶上沈玖柒他们的会议。 沈玖柒双手十指交叉，面前摆的是一大摞资料。接着对他们说：“最近案情又新的发展。”光是沈玖柒说了这句话，就够他们讨论一阵子的了。但是沈玖柒显然是根本不给他们时间。对他们说：“神秘人给你们的纸条你们都看了吧。” “看了——！” “好，这次我不让你们说了，就我自己说，你们都听着。”沈玖柒这次真是十分严肃，紧接着对他们说，“这些案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互相有关联的。首先，咱们之前因为公安系统出现问题，所以并没有查到柳垄和柳龙青柳龙炎这两位兄弟还有如此之关系。所以这回咱们把所有人的信息都串联到一块儿，咱们看看案情还会有怎样的发展。柳垄本来就是个毒|贩，犯了罪之后进去死了，而在这时，叶枫曾经也开始了他的行动，与此同时，柳龙青柳龙炎两人在这个时候也快成年了，经过了一些时间的推移，叶枫带领着叶烨正确走上了毒||品的道路，而且根据资料考证，在这个时候化名为丁枕的人根本还没有在毒||品这一行业发展地风生水起。那时候叶枫那些人还都没有引起警察的注意，就此逃过一劫。但是因为这回的‘高中事件’，成功让他们彻彻底底又暴露在了大众之下，最终高铭被一举抓获，并且也暴露了叶枫等人在毒||品行业之间的这一产业链，最后叶枫带着人到了M国。接着就是这起案件发生的事情了，我们收到了迪福克斯的尸体和那些海||洛||因，我们一直以为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是叶枫，是叶枫这个人制造了这一切，而近期我们两边的事情花样也是层出不穷。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神秘人突然又给我们发来了消息，这句话就是——‘真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越以为这不可能，往往就是可能的’。一般来说这个神秘人每次给咱们的信息就是给咱们一个寻找凶手的方向，当然，咱们也不傻是不是。这回，又更加根深蒂固了咱们的这种思想，就是叶枫制造了这一切。但是既然这四起案件都有关联，那么会不会这个神秘人给咱们的话也会有关联呢？这虽然非常奇葩，奇葩出天际了！但是如果真的要按照他们这么说的，还真的是有点道理的……” “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有可能不是叶枫，甚至夸张一点或许叶枫都不知道最终的凶手是谁？”孔严对沈玖柒说。 “可以这么说。”虽然沈玖柒说的这句话很勉强，但是语气真的是一点都不勉强。 “那现在这种情况怎么找嘛！难不成真的就等着案情发展吗！”奚云此时说道。 “也不一定。如果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指引是对的话，应该可以找到。如果说之前的凶手是高铭的话，而且刚才老大也说了，既然案子有关联，那么神秘人给咱们的信息是不是也是有关联的。那么顺着这个思路去找，应该就是跟这几起案件的凶手有关联的人呗。”景孟言此时说，“柳龙青柳龙炎，王镜，高铭，跟这三个人有关联的人是谁？” “不对，你说错了。这个人跟王镜有没有关联如今咱们还没有证据。但是柳龙青柳龙炎和柳垄有关联，而且叶枫跟柳垄应该也有一些关联，那么最应该找的，就是跟柳垄有关联的人。”沈玖柒这时边翻资料，边对他们说。 沈玖柒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二话不说直接跑到自己的电脑前查跟柳垄有关系的人。但是最后查出来也就那么几个人。可是，还是老天眷顾他们，查出来的那几个人当中，还是有他们没有见过的。而且又一查再查，发现这个人跟叶枫等人居然还有些关系。 沈玖柒上前去看，结果看到的就是三个赫然清晰的大字——高德志。 结果没有想到，高德志就是高铭的父亲。沈玖柒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接着对他们说：“都知道高德志是什么人了吗？”沈玖柒说完，就听孔严直接对他说：“沈队，你这样推理地……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沈玖柒听到孔严说的这话，也只是淡淡一笑，把他拉到了那个走廊里。 接着对孔严说：“孔哥，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系统啊？”孔严说：“我并没有不相信你，也并没有不相信系统，只是……” “这人既能在茫茫人海中被咱们找到，也是挺不容易的。这本来就不是巧合，况且现在局势这么危险，戚公子如今还身在海外，我当然想把这起案子尽快解决接戚亦寒他回家。高德志虽然一点污点都没有，但是他有个曾用名——柳浣。上面标注他改名的时间清清楚楚，那一年如果推断一下的话应该是柳垄进去，柳龙青柳龙炎两人成年的时候。因为他姓柳，或许是因为不想被警方找到，但是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我们还是之后才能知道，这回也只是考证而已。我跟戚公子说说，看看能不能……” -- 第308页 “沈玖柒你疯了！”孔严听到这儿的时候连忙阻止了他的讲话，随后上去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你当真能下这么狠得手？！” “孔哥，你放心，我不忍心就像萧影棋那样随随便便那人家的命开玩笑。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觉得凶手会有分寸吗！沈玖柒你是不是傻啊！你脑子瓦特了！”孔严气得都把祖籍家乡话爆出来了。 “孔哥，你相信我，我又不是没有人性……”沈玖柒抓住孔严的手腕对他道。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听你的就是了。”孔严或许也是拿沈玖柒没办法了。 “好。”沈玖柒对孔严笑了笑，“孔哥你先……” 不用沈玖柒多说一句话，孔严就已经假装自己被沈玖柒气到了，之后迈着稍微沉重的脚步，走了。 正当沈玖柒要掏出手机给戚亦寒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沈队，邹舟出现了。” 第111章 110.跨国“运输”二十二 M国，韩粤家。 “那沈队，你忍心吗？”戚亦寒听沈玖柒说的之后，缓了许久，这才对沈玖柒说。 “我……”沈玖柒应该说什么？ 难道说我忍心？我相信你，市局有那么多牺牲的烈士，他们也都毫无怨言，你有什么好说的。 又或者，难道说我不忍心？然后就把他们商量了很久的战术就这么放弃掉，彻底前功尽弃？不，沈玖柒不能这么说，但也不能像刚才那样说。 沈玖柒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唯唯诺诺地说：“不、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忍心，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对你说……”戚亦寒在电话那边能够清楚地听到沈玖柒带着哭腔，对自己说这些话。顿时，自己的心犹如刀绞一般，沈玖柒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每一句话，都像是戳在他心尖上的一把刀。戚亦寒现在竟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去M国的为什么不是我自己，我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拦着你去M国，我后悔当初为什么让你孤身一人远去。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对你说出那句话，怎么委婉地跟你说出，我其实是不忍心的，但是也是出于迫不得已啊……” 戚亦寒心想，这人跟自己通话的时候，莫不是喝了假酒？ 戚亦寒叹了口气，接着说：“沈队，你告诉我怎么做。”戚亦寒说话的时候沈玖柒还在狼狈地整理被自己抓乱的头发，接着对他说：“戚公子，对不起……”戚亦寒收了收要从自己眼眶里跑出来的眼泪，对他说：“沈队，你能不能先别哭了。你知道，我不喜欢随随便便就煽情，也不喜欢无谓的无病呻吟。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你就……这么放心我？”沈玖柒的声音显然是已经缓过来了。 “既然你跟我说了你的推理，我也觉得挺有道理的，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好让我们找的了，我不是放心你，我是相信你。就算最后我不幸死了，那也是我自己造成的。就是……你那时候别忘了把我的骨灰收回去，葬在我母亲旁边。” “我说你这孩子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除夕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呸呸呸！”戚亦寒说这句话是真的把沈玖柒给弄生气了，如果他不说之后的那几句还好，可是他恰好说了，而且恰好被沈玖柒听到了。我们英明神武曾被神仙保佑的沈队，怎么能够允许他这么说自己，“戚亦寒你给我听好了。你还欠老子好多债呢，债没还完还想着提前我一步走？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 “呵。”戚亦寒不小心笑了出来，“那沈队说说，我欠了你什么债啊？” “欠的多了去了，这一晚上都说不完。等你回来之后我再慢慢跟你清算。” “好了。沈队，你快跟我说怎么办。”现在情况比较紧急，没有时间给他们两个撒狗粮。 “柳浣有很大可能是在M国，他如果真的如我们所说是幕后操纵的人，那么在叶枫和周也他们两个交接的时候肯定会出现。到时候你们两个先去那里守着，之后不要轻举妄动，尽量让叶枫的人，记住，不是周也的人，是叶枫的人非常自然地发现你们两个。叶枫不敢动你们两个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尽量拖延时间，能拖多久拖多久，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你们两个是在拖延时间，我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M国，到时候人来了你自然会看见。在这中途中，不管你们跟叶枫周也两人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管周围的环境，尽可能地套他们的话，他们知道柳浣的存在自然知道，不知道柳浣的存在自然也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就看你们的判断。如果到最后关头你们没有看到我们的人来又没有办法再拖延时间，尽可能地让叶枫不杀你们两个，在这途中，不要逃跑，也不要直接一刀了断一了百了。到时候，咱们的人会来的。” “沈队，你给我的这个考验挺大的啊。”戚亦寒思考了一会儿，“其实用这招儿最后能不能把柳浣套出来沈队你也不确定是吧？” “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至于最后能不能把柳浣诈出来，我也不知道。” “沈队，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一段时间基本上全市局的人都说你狠了，特别狠。今天看起来，你还确定挺狠的。怪不得那时候一队招人，就说是给大额的赔偿金一个个都不愿意去，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 第309页 “我狠的时候多了去了，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而已。”沈玖柒最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比如……在床上？”戚亦寒也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好了，我们出发了，到时候耳机联系。” “好……挂了。”沈玖柒说完，想都没想就挂断了电话。 戚亦寒敲了敲韩粤的门，对他说：“韩总，来活了！”韩粤猛地打开了房门，戚亦寒却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连忙转过了身去，对他说：“韩总，穿衣服去太溟山吧。”韩粤也只是“哦”了一声。刚要关上门戚亦寒却还是问了他一句：“你在家里为什么都不穿衣服啊。是因为家里没人吗？” 韩粤点了点头，说：“平时家里就我一个人，也就晚上会脱衣服。”戚亦寒倒吸了口凉气接着对他说：“那虽然说大晚上一片漆黑看不见人，但是你也不至于把……也脱了吧。”戚亦寒咬着牙，没有把那个说出来。之后就觉得自己怎么管这么宽，别人穿衣他还要管，真是嘴欠！ “我乐意，怎么了？”韩粤理直气壮地对他说。 “算了算了，我回屋换衣服了，换完还要去太溟山呢！”戚亦寒闭着眼睛转过身，推开了韩粤，直径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韩粤看着这般模样的戚总，不经意间竟然笑了起来。 戚亦寒忍着睡意上了车。接着转过头看了看韩粤，看他还这么精神，忍不住想，这人难道还不用睡觉吗。戚亦寒不想想太多，只能闭目凝神，想之后应该怎么对叶枫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就能想到沈玖柒这人身上去。 戚亦寒真的可以说是一天对沈玖柒一个态度，而沈玖柒呢？一天一个样子。 今天，戚亦寒可算是见证到了沈玖柒的狠。 【在此仅代表亲妈发言，与戚总本人无关： 沈玖柒这个人啊，别看他有的时候挺善解人意乖巧甚至还有点贴心的。但是等到正事的时候，他可以说是比谁还狠。就算是戚亦寒，也拦不住他这个狠劲儿。有很少人能够见到沈玖柒的狠，[当然，戚亦寒是见过很多次沈玖柒狠的]如果按照一队的人给他的评价其中肯定有一条就是十分奇怪，古怪。为什么呢，因为沈玖柒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像个痞里痞气的“小流||氓”，也有的时候看起来像个满身书香气的书生，但是他从来都那么神秘，那么让人捉摸不透。所以这就说他和戚亦寒是一路人，拥有超人的智商，让罪·犯都为之惊叹的心理，还有平常人都难以达到的推理模式。沈玖柒虽然有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些特征展现出来，就算是展现出来也是有所保留，但是沈玖柒给他们看的那一面，好像也只是给他们看的那一面的而已。】 五个小时仿佛就算转瞬之间，很快就过去了。而M国也将迎来日出。 韩粤和戚亦寒下车的时候，韩粤还特意叮嘱他们不需要他们的任何一个人过去，只是他们两个人过去就好。 戚亦寒问：“韩总觉得他们会大张旗鼓，还是会偷偷摸摸地完成交接？” “我觉得他们交接说不上大张旗鼓，也说不上偷偷摸摸。总之，如果按照叶枫一贯的作风的话，只要不让人知道就可以了。”韩粤说完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太溟山离Z国最近，这就是叶枫想要选这个交接点的原因？”戚亦寒突然问。 “具体交接点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是由交接点来决定的。这一点戚总你居然不知道？”韩粤对于戚亦寒问出来的这种弱智问题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答复。 “我当然知道，就是觉得……叶枫选这里，是不是另有所图？”戚亦寒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跟韩粤对话。 接着，韩粤并没有再说话。戚亦寒随后又问：“太溟山离市里不算近也不算远，所以他们不敢用枪。”韩粤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问：“不敢用枪？”戚亦寒没有看韩粤一眼，而是自我“陶醉”：“嗯，对。他们不敢用枪。” 虽然这个地方叫做太溟山，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山，他没有山坡，只是一片稍有树林遮挡的森林罢了。在这里，汽车不能开进去，所以韩粤和戚亦寒只能走进去。而真正的太溟山，实则是一片空地。 这里还常常流传这一个传说，这里是以前M国诸多先辈们牺牲的地方，因此得名太溟山。因为这里面很少有人来，戒备也不是很森严，所以他们如果选择在这里“下手”的话，十分合适。 当两人来到太溟山空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脚踩在地面的声音，再加上下雪，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更加明显。戚亦寒拉着韩粤到了一个石头后面，在这里既可以清楚地看到空地上的人在干什么，石头后面的树木也可以挡住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两人躲到后面之后，就可以看到两批声势浩大的队伍，相互走了过来。戚亦寒不禁暗暗赞叹，敢整这么大阵仗的，除了叶枫，这个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了。两边的人，一边打头的是叶枫，叶枫后面站着叶烨；一边打头的是周也，周也后面站着那个名为丁枕的人。他们每人带来的手下人并不多，但是也比他们两个强。 韩粤小声对戚亦寒说：“你们说了下面该怎么办吗？”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是更多的确实陈述的语气。戚亦寒边看着那边的情况边对他说：“自然地引起叶枫的人的注意。”韩粤听到戚亦寒说的之后下巴差点儿都要惊掉，紧忙问：“这怎么可能！你我的实力叶枫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自然地让叶枫发现？” -- 第310页 韩粤话音一落，就传来了叶枫的声音：“周总，好久不见。”戚亦寒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你们不是来验货完成交接的吗，怎么刚来就来叙旧！ “我现在……应该叫你……叶总？”周也恭恭敬敬道。 “使不得使不得，要是被人听到了可不好了。我可不敢当。”叶枫这回又变了一个语气。 我求求你们两个了，能不能快点儿验货啊！打完招呼就行了，快点儿给老子验货！戚亦寒心说。 这时，戚亦寒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暴露自己的办法。 还没等周也再说，叶枫就连忙给周也打了个手势，接着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随后，传入两人耳朵的，是东西在雪地上摩擦的声音，这个声音很隐忍，像是不想被别人发现似的。而后叶枫低头看了看他们人的脚，没有一个是在地上摩擦的。这时，他侧耳倾听，立马锁定了发出声音的是在石头后面的。 现在空气都是安静的，安静地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发生悲剧一样。接着，叶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靠近了那块石头。可是他并没有完全动手，而是叫来自己手下的那一群人，指了指这块石头。在他们的视角里，是完全看不到戚亦寒和韩粤两人的存在的。 接着，戚亦寒首先站了起来。跟叶枫对上了视线。 叶枫用一副很惊讶的表情看着戚亦寒，谁料戚亦寒竟对叶枫说了句：“叶枫，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好像你不知道我来一样。”叶枫森然一笑，对他说：“戚总，好久不见啊。” 戚亦寒笑了笑，接着对他说：“叶总，你除了见人之后会说好久不见之外，你还会说什么，能不能看在你我感情不同的份儿上，给我换一个说辞啊。”叶枫并没有为戚亦寒叫他叶总而奇怪，反倒十分轻松地说：“戚总，你今日来，是来拦我们的？”戚亦寒说：“用拦这个字不好听，不过这么说起来，我还确实是来拦你们的。”接着，戚亦寒又说：“我知道你下一句想说的就是我一个人你怎么拦你们这么多人，但是时间紧迫，叶总周总，你们两个尽快验货吧。”说着，转头对周也笑了笑。 周也看到戚亦寒在这儿也不新奇，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接着，叶枫突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对戚亦寒说：“戚总，你真不怕我会狠下心来毙了你？”说着，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拿出了枪上了膛对准戚亦寒的眉心。 戚亦寒笑了笑，说：“你不敢。”叶枫反问：“我为什么不敢？戚亦寒，别以为那天晚上我放过了你一回我就会放过你很多次，这回，你的命在我手里。戚总啊，我劝你乖乖听话，别想叫什么人过来，也别想着我能放过你，今天你只要是出现在了这儿，我就注定不会放过你。”戚亦寒抿了抿嘴唇，对他说：“我知道你不打算放过我。不过……叶总当真以为我不敢叫人吗？” “我想你知道我肯定回来M国，竟然还发邮件威胁我，我来了之后又对我下了那么多套子，你真以为这些我不知道是你做的吗？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也知道，我就是来拦你们的，但是请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 “你……邮件？”叶枫刚出来一个“你”字，又自己自言自语说了声“邮件”。 “对啊，那么多邮件不是你发的吗？”戚亦寒这句话好像是明知故问。叶枫的眼神是不可能骗人的，他知道柳浣也好，不知道也好，总之在人下意识做出来的眼神，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戚总，你知道的挺多啊……” “拜托，我都跟你说了请尊重一下我的职业……” “戚总，你怕不怕我一按下去，你命就没了？”还没等戚亦寒说完，叶枫就首先对戚亦寒说了这句话。 “如果你想毙我的话我刚刚出现的时候你就已经下手了，何必留我到现在跟你说了这么多话？”戚亦寒反问。 这时，有个胖子过来对叶枫说：“老板，还要不要验货了？”叶枫骂了他句“滚”之后对周也说：“不好意思，周总，我今日……想跟戚总叙叙旧。耽误了。”周也摆手说：“没事，对于戚总，我还真是有些想要知道的。”周也说完叶枫便对他笑了笑。 “叶枫，你对我……真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戚亦寒忍不住问。 “戚总放心，就是说几句话而已，而且你现在就是一个人，哪怕成功把我给杀了，这批毒||品也能照样运输出去，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叶枫说。 叶枫说完之后，戚亦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按了按耳机，暂时切断了他和韩粤沈玖柒两人的联系。 “叶枫，你还是个毒||枭吗！”戚亦寒对叶枫吼道。 “我是不是毒||枭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叶枫顿了顿，“戚总，你要记住，当我敢杀你的时候我才是个毒||枭，我能这么跟你平静地说话，我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心，我就算再不是人，我还是有人性的，说话的时候绝不动手偷袭。至于那批货……你现在想拦都拦不住了。就坐下，咱们两个好好谈谈，如果我心情好，没准儿还会不杀你呢。” 叶枫向来就是这样，该干正事的不干正事干别的，不该干正事的时候比谁都正经。 这时叶枫走到了戚亦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是轻轻地到了声“得罪了”。随后把手掌轻轻地罩在了戚亦寒的眼眸上，戚亦寒咬着后槽牙沙哑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叶枫在他耳边说：“小的时候我经常这样遮着你的眼睛，你也总是冷冰冰的，就如同现在，你还是这样对我说话。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笃定了你不敢对我怎样才这么做的，要不然我可不想没事就被戚总教训一顿。”戚亦寒干脆不想接下他这个话题：“你就想这样跟我叙旧？叶总叙旧的方式可真特别。” -- 第311页 “戚总要小心，我不像你们市局那些人一样，不懂什么叫做君子。所以……戚总，你知道你二十岁的时候有多少人馋你的身子吗？”叶枫的呼吸在戚亦寒的耳边回荡，他看不到叶枫此时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这儿来了！ “要说话就好好说，我没时间去给你整这些事情。” “好。我答应你，好好说话。” “叶枫，其实从我小时候就挺想问你一个问题的，但是一直没有办法说。”戚亦寒这种语气有点像自己往枪口上撞的语气。 “什么？” “我想问你，你小时候到底是有多么可怜，从那时候就开始干那种龌龊的事情？” 戚亦寒原本以为叶枫会生气，但是没想到他并没有，反而是平平淡淡地对戚亦寒说：“我干过龌龊的事情多了去了，戚总指的是哪一件？”戚亦寒笑了笑：“哪一件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可是我也不想啊。戚总，你知道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话吗？”叶枫问，但是戚亦寒根本没打打算答，也不想答，“你曾经对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内心事，一旦这种内心事没有解开，就会伴随着这个人一辈子，之后，这人就会心生怨念。最后，你还对我说了句，每个人不是自己想犯罪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自我心中杂念，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戚亦寒不会像有些人一样，死都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么些话，而是坦然对他说：“我确实说过，怎么了？跟这又有什么关系？！” 第112章 112.跨国“运输”二十三 叶枫笑了笑，露出了他那森森白牙：“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既然戚总想要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做出哪些龌龊事的那就肯定知道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戚总，别装傻了，我知道你知道的。” 戚亦寒的手不禁在下面握紧了，似乎有些悲愤地从口中才吐出两个字：“叶枫！”叶枫还特别欠地应了声：“哎，我在！戚总想要说什么呢？”戚亦寒叹了一口气，对他说：“叶枫，你告诉我……”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叶枫说，“我如果告诉你你不就全知道了吗，你全知道我没有办法为了不让你口中的秘密流出去我只能把你杀了。可是我不忍心啊，戚总，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你！”如果戚亦寒现在能动手的话叶枫早就已经被他撕烂了，“我问你，在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促使你做这些事情！” “没什么，背后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不是那种特别傻动不动就触犯法律的人，跟在你们身边这么多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只不过……戚总是不是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啊？那句话当中就有答案。”叶枫顿了顿，“其实那时候以你的智商和你那种特别‘变|态’的思想，大概已经能够猜到我之后会走什么样的路了，可你还是放了我，让我去做了。你还记得吗，其实那个时候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那时候大可以把我秘密地做掉，之后这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但是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那时候……我那时候还是太信你了……” “没错，你那时候太信我了，以至于你把我放跑了。”叶枫靠近了戚亦寒一点，“这回，是最后一次机会，这次你要是不珍惜，不出三日，毒||品就会彻底贯彻Z国和M国的交界线，那时候，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你可要想好了。” “你……想要什么？”戚亦寒现在已经被叶枫起到了，这句话，也是他使用了浑身解数才说出来的。 “我不贪心，我既不想要你的命，也不想要你对我怎么样。我想要的……是让你在放过我一次。”叶枫说完，嘴角就已经禁不住上扬了。 “叶枫！你他/妈！”戚亦寒还是忍不住骂了他一句，“……我还是想要再问你一句……” 戚亦寒还没说完，叶枫就已经用自己的食指抵住了戚亦寒的嘴唇，对他说：“戚总，咱们两个之间，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谈话。我知道你如今出现在这里是不可能让我们完成交接的，所以我干脆也不挣扎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戚亦寒咬着牙才说出来这句话。 “啧。”叶枫皱了皱眉头，“杀了你多不值当啊，我也想问问你……” “你以为你问了我会回答你吗。”戚亦寒冷冷道，“既然知道我不会回答你，就别多费口舌了。” “……” “咱们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什么办法，何不如……” “戚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提早就安排了你们市局的那些队员来。”叶枫盖在戚亦寒眼睛上的手掌松了松，“戚总，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惹了我不仅阻止不了我们交接，还会不小心赔上你自己的性命。但是你想要干什么我都知道，你我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派了谁来，但是不管是谁，我们同样可以完成交接。你说你这样，何必呢！” 戚亦寒淡淡地说了句：“把手拿开。”叶枫依然没有想要把手拿开的意思，戚亦寒又一字一顿道：“把手拿开。”叶枫没办法，只好松开了手。 戚亦寒随后睁开眼睛注视着叶枫，笑着对他扬了扬下巴，对他说：“叶总，你看看你的货。”叶枫眉头一紧，刚想问“你要干什么”的时候，戚亦寒说：“我不偷袭，你回头看看。我向来都是说到说到的人。只是提醒你一下，回头看看。” -- 第312页 这时，周也却大喊道：“货！叶总，你的货！”叶枫依然没有回头。 周也接着转头指着戚亦寒的鼻子对他说：“戚亦寒！说！你到底还有没有同伙！”戚亦寒无奈地看着周也：“周总，你怎么不说，那货是自己长腿跑的呢？”说完，戚亦寒却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周总，我可以告诉你们，今天我就是来砸场子的，我没有任何同伙，就我一个人。你们要是不信，全场搜搜。再说了，我要是有同伙我还能像现在这么卑微地跟你们说话吗？而且，那货要真是我同伙拿的，我恨不得我眼瞎，什么都没看到，为什么还要这么跟你们说呢？你们可以想想，真的！”戚亦寒说完又收回了他那个笑容。戚亦寒要是在“狠”的情况下，不管是笑还是不笑，都给人一股杀气。 “戚亦寒！你这样做，你不要脸！”周也脖子粗眼红道。 “周总，何必这么说呢。都是生意人，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戚亦寒咬了咬嘴唇，“你们说是不是？” “你……” “好了！周总。”叶枫给周也打了个手势，“这不是戚总做的。他现在在这儿，就算他有同伙，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对了，周总你要是有时间担心叶枫的货物，不如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货物吧。” 戚亦寒话音一落，周也紧忙去看自己的货物，却没想到也被搬得一个不剩。周也再也忍受不了了，直接冲到了戚亦寒面前，试图要掐他的脖子。但是…… “啪——” 周也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手印，周也正捂着脸，无辜地看着戚亦寒。戚亦寒笑了笑，向他走了走…… “啪——” 周也的两颊顿时都出现了清晰的红手印。周也吓得立马坐下个屁股蹲。 戚亦寒半蹲，看着周也坐在这冰冷铺满雪的地上，托着腮，胳膊放在膝盖上，掰过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端详周也的脸，而后对他说：“周总，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不会忘了我的性子吧，老虎不发威……你真他妈当我是病猫啊！” 戚亦寒说话的时候虽然脸上并没有特别大的起伏，但是他这种表情，是个人看了晚上必定做噩梦。戚亦寒松了手，对他说：“我确实不敢对你们怎么样，这样我也确实捞不到好处。但是请你不要把我的忍耐，当成是我对你的纵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也不差这一项。放心，就这两巴掌你的脸不会坏。” 戚亦寒说完，站了起来，背对着周也，面对着叶枫。随后，周也就指着戚亦寒说：“戚亦寒！你他妈是不是好人当久了，都忘了你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事了！”戚亦寒冷笑一声：“说啊！有本事你就把我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你他妈给我一五一十地告诉警方，当然，我也会对你以礼相待，我同样也会把你做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一个细节都不落地告诉警方，你猜他们会相信谁？我这儿有足够的证据，人证不止我一个，物证也有很多，而你呢？你没有足够的证据你觉得你这么空口白牙污蔑我有意思吗？” “你别以为……” “是，有物证，不过有几样？人证都被我清了，你还能找谁？就算你我都进去，你觉得就凭我这么些年为市局做的事能够判我几年？”戚亦寒喘了口气，“周总，你要说就找足证据，证据确凿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要是没有那么足够的证据，我劝你还是别说了，浪费唾沫。” “戚亦寒……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动你？”叶枫冷冷道。 “我没本事，除了智商高点儿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叶总你不觉得这句话你问很多遍了吗？你要是真的想动我的话，早就动手了，你不会留我到现在的。”戚亦寒的语气平缓了许多。 “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叶枫突然问。 “不是，叶枫你真的相信这个人的话！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周也捂着脸指着戚亦寒说。 “噗！”戚亦寒突然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你笑什么！”周也问道。 “不是我说周总，怎么这么就没见你智商就这么急速下降啊！你还真的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只会在你们下面来回跑满脸笑意的儿童吗？我现在是F市特级刑侦部一队的队员，今天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这里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你真的以为叶枫会这么傻把我杀了吗？” “你错了……”叶枫在戚亦寒旁边阴森森地说道。 接着戚亦寒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抵上了冰冷的枪口。戚亦寒吸了口气，说：“想动手就动手吧。” “我……” “其实这起案件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把毒||品送到境外，这只是你的分内事而已，你真正要的，是看到我这么努力想要守护的一个世界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你一直的目标……虽然不说都是我吧，但是在这其中肯定有70％是的。你恨我，恨命运的不公，你看到我过得好你就内心痒痒，想要让我生不如死，你一直想要的都是这个。所以你就打算报复我，毒||品这件事情你其实内心也清楚。叶枫你很厉害，你利用了这么多人，你利用了高铭，你利用了田棱，你利用了M国的很多人。你这样就是想要完成这样一个仪式吗？你这样大费周章，请问你最后得到了什么？得到了快乐？得到了满足？得到了你所想要得到的所有东西？你设的这个局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不想说而已。我陪着你演戏。但是你内心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 第313页 “没有！”叶枫突然吼道，“戚亦寒我告诉你，就像你说的这样，我不喜欢你，我见不得你好。我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从小的时候我就没有得到过周围很多人的好脸色，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要是比你好我肯定会过得好的。这一切难道都是我造成的吗，如果当初……” “当初我对你很好。”戚亦寒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能说出话显然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叙旧，我也不说当初的事情。可是我小时候想过对很多人动手。”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叶枫质问道。 “想到过……” “那你现在还敢对我说！”叶枫抵着戚亦寒太阳穴的枪口又近了一些，仿佛下一刻戚亦寒就要被毙成筛子似的。 “我想过对所有对我不好的人动手，而且我也想过该怎么折磨他们，让他们不得好死。但是我那时候，遇到了一个对我特别好的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枫说。 “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了而已。”戚亦寒顿了顿，好像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跟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我知道你想说‘晚了，一切都晚了’。但是我现在想让你收收你那些悲伤的情绪。刚才货被偷了，你知道是谁偷的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叶枫咬着后槽牙说。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偷货的人是谁。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也知道既然自己不知道偷货的人是谁，也不会随随便便浪费人力去找偷货的人。但是……叶总你仔细想想，发现偷货之后有谁的反应最不对？” 叶枫听了戚亦寒的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他那神情，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句话好像是在问自己，亚好像是在问戚亦寒：“我、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你、和你在这儿讲话？” “念旧罢了，没什么好说的。”戚亦寒淡淡地说，“但是叶枫你真的不知道今天到底有哪里不对吗？” 叶枫还有些愣，但是戚亦寒却眼疾手快地掏出了腰间的枪，上膛之后踢了叶枫的膝弯处，而后直接踩住了他的后背，枪指着叶枫的头。此套动作行云流水，要不是有这高强度警惕性的人，还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都别动！”戚亦寒对他们吼道。 是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戚亦寒，他要是想要做什么，什么都拦不住他。 “叶总，你刚才也说了，这是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傻，既然一次错过了，这次，我也不会再错过。” 叶枫咳了咳，道了一句：“我轻敌了。”之后又说了一句：“你不敢杀我。” “那你说，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看看你说的对不对。”戚亦寒脸上依然没有太大的波澜。 此时，周也从地上起来了，拍了拍身上沾的雪，对戚亦寒说：“戚亦寒，我们这么多人，你这样做不是自己找死吗！”戚亦寒笑了笑，说：“周总，这里……好像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周也没有再说下去。 “叶总，请说吧。”戚亦寒俯下身子在叶枫耳边道。 “我犯了罪，你们终归是要抓我回去录口供做笔录的，要是你们确定了，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叶总看来这是研究了很久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悉呢？”戚亦寒踩着叶枫的脚又重了一些。 叶枫的脸接触到了地上冰凉的雪，而他的心，也是冰凉的……接着，他轻轻道了一声：“今天……按照F市时间，是除夕啊……” “是啊，除夕。”戚亦寒配合着道，“不过你也过不了了。” “呵。戚总倒是说说，我怎么过不了了？”叶枫全身已经快要冰凉了，连说出话的语气都冒着凉气。 “因为本来美好的家，被你整的一团糟。你还有脸说今天是除夕！”戚亦寒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出什么话都十分地费劲。不过不能被叶枫那些人看出来，只能自己这么忍着。 沈队他们怎么还不来，还有，柳浣会不会真的不回来。戚亦寒心想。 这时，戚亦寒脚下松了松，叶枫趁机钻了个空子，换了一个方向滚了起来。接着戚亦寒就感觉自己拿着枪的这只手，好像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握着了一样。戚亦寒死死地盯着叶枫的眼睛，带着一些凶狠对他说：“叶枫！你想造反！” 周也此时却来劲儿了，都快要跳起来了：“戚亦寒！你想干什么！” 戚亦寒看到叶枫这样的样子，心中不禁慰问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接着就听见他说：“戚总，你这枪不走火吧？”戚亦寒心中闪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叶枫，你休想！” “晚了，一切都晚了。”叶枫喘息着，“或许……你要是现在放我走，我还有一线生机。” “你他/妈……” “我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砰——” 叶枫扣下了扳机。 顿时，叶枫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洞。 叶枫脱离了引力，倒下去的时候差点儿没有把戚亦寒连着带下去。 戚亦寒看着地上躺着的叶枫，眉心处流下的血染红了地上的雪地。 不过叶枫下面的人根本留不得戚亦寒继续思考些什么，叶枫刚刚倒下，叶枫下面的人就朝戚亦寒过来了。 -- 第314页 结果刚过来没多久，十三号人，就被戚亦寒四|枪弄倒。 把这十三个人打完之后，戚亦寒看着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尸体。不断地在脑袋里催眠自己不要让自己去看，但是戚亦寒能控制住自己的脑子，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还是把已经闭上的眼睛睁开了。 他现在脑袋里面唯一想的就是，自己居然在境外杀了人！这怎么能行！这些人要是Z国国籍还好，万一他们是M国的国籍，那岂不要是连累他们一队的人？等到时候应该怎么解释？解释他们犯了罪？不可能，那些人不能听的。 不！不会有事的，自己不会有事的！叶枫是自杀。 戚亦寒现在不敢放下自己的枪，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放下了，就不可能再捡起来了。随后他听到的就是周也无用的咆哮：“啊——啊——啊——杀人了！快来人啊！这里、这里与有人杀人了！” 戚亦寒实在是忍不了了，喉结动了动，接着就把枪口对准了周也的眉心。 周也一看，没昏过去已经是他心理素质强大了。周也有些不敢，但是还是指着戚亦寒指着他的的枪口说：“戚亦寒，戚亦寒你敢吗！”戚亦寒转过头来看着周也，此时他的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乍一看还是有些吓人的。 “啊啊啊啊啊！戚亦寒！戚戚戚戚戚戚亦寒！你你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周总，你这怎么结巴了？”戚亦寒说着说着，还算为阴森地笑了笑。 周也因为太过害怕，直接给戚亦寒跪下了，还是跪在他的面前。 戚亦寒看到周也“作此大礼”也只是稍微蹙了蹙眉，并没有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接着问：“周总何必作此大礼？拜年吗？” “戚总，你是不是不敢杀人！？”周也有些卑微地问。 这人莫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脑袋有点毛病？接着暗骂一声，对他说：“周总以为我敢不敢？” 如果是以前的周也肯定说敢，但是现在的周也怕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在戚亦寒的右边，正有人拿着枪指着他的头。那人正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却直接迎来了当头一枪。 “砰——” 那个子|弹避开戚亦寒，正中他的脖子。 戚亦寒转头看了看，却见那人直接倒在了地下，鲜血直流。接着，就听见他们其中有人说：“戚亦寒！这是不是你做的！”戚亦寒充耳不闻，看向子|弹来的时候的地方。这枪|法太熟悉了，实在是让戚亦寒无法忘记。 戚亦寒见过警局的很多人用过枪，但是能有这样枪法的人只有一个，他也只见过这一个。戚亦寒又扭头看了看刚才倒下的那人，接着又用余光看了看周也，好像想到了什么。想要再连耳机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这时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113章 113.跨国“运输”二十三 正当戚亦寒想要“冒死”执行任务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一声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警察，不许动！” 戚亦寒还没来得及扭头查看到底是不是沈玖柒，却被一人直接搂入了怀中。戚亦寒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不明白现在他应该怎么办，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不是沈玖柒？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戚亦寒尽力推开了这人，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出来这句：“沈玖柒！”这时，戚亦寒才看到叶枫和周也的那些人已经双手抱头，蹲在地下了。 随后戚亦寒就转头看向了沈玖柒。却不知道为什么，戚亦寒看到沈玖柒的时候，沈玖柒除了脸上还有尚未清理的胡茬之外，好像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个人。但是他也没有想太多与这起案件无关的事情。 而是直接走到沈玖柒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不出意外，柳浣就在这周边。”沈玖柒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而是缓缓把枪放了下来，稍微低头对戚亦寒说：“你确定？”戚亦寒轻笑：“你还不信我？” 戚亦寒话音一落，沈玖柒戚亦寒两人却听见一声枪响。周也拿着枪趁所有警员不注意的时候毙了缉毒队的一位无辜的小警员。两人猛地回头，却见周也直接把枪对准着他们两个。沈玖柒因为没有跟戚亦寒有过太多联系，所以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沈玖柒看见这情况，再加上戚亦寒说的，已经有了些推断了。 戚亦寒笑了笑，对周也说：“周总，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敢袭警啊！”周也此时却已经忍不住放声大笑了，随后对戚亦寒说：“戚亦寒！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你以为我真的会按照你的这种套路走吗！” “那抱歉了周总，你怕是小看了我。”戚亦寒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废话。你跟我说，柳浣在哪儿！”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沈玖柒，都略微震惊。周也却皱紧了眉头，不明白戚亦寒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双手和嘴唇都在颤抖，好像再抖一下下一秒枪就要掉地下了：“你、你怎么知道柳浣！”戚亦寒看周也这么墨迹，脸上也没有太多的不耐烦：“我都说了，周总。你小看我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你、你怎么知道柳浣！你、你怎么、怎么能在短时间之内，知道、知道柳浣！”周也仿佛得了“失心疯”，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了。 “我不是在短时间内知道的。”戚亦寒如今的声音很冷，他的掌心也是冷的，“但是我是在短时间内知道你和柳浣是一伙的。” -- 第315页 “戚亦寒！你、你卑鄙！”周也吼道。 “你倒说说我哪儿卑鄙了！”戚亦寒说着，眼疾手快地趁周也没注意，扭断了他的手腕，周也直接把枪掉在了地下，因为硬生生把骨头掰断是疼痛难耐的，所以周也直接疼到倒在了地下，戚亦寒走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总，不是我想做的，是你逼我做的。我没有耐心陪你玩儿无谓的游戏，你告诉我，柳浣在哪儿？”戚亦寒越说，声音就越为可怕，声音就越为阴森。 “戚亦寒！我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周也忍着生生掰断骨头之痛对戚亦寒说。 “废话。”戚亦寒轻声说了一句，“再问你一遍，柳浣他……” “嘎嘣——” “啊——” “人在哪儿？”戚亦寒接着又掰断了周也的另一只手腕，神不知鬼不觉。 “戚亦寒！”沈玖柒对戚亦寒喊了一声。 “弄不死他，放心，这事我都自己背着，算不到市局头上。”戚亦寒对沈玖柒说。 周也咬紧嘴唇，眼看就已经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了，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跟戚亦寒说。戚亦寒看了看周也的全身，没什么地方能用了，随后小声说了一句：“这时候都不说，也真是……” 接着戚亦寒又走到沈玖柒旁边说：“现在柳浣应该还没走远，应该就在这附近。这人不说，也只能找了。安排几个人在这儿守着，再派几个人跟咱们两个去找柳浣。”沈玖柒听了戚亦寒说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戚亦寒因为穿得太少，沈玖柒看了当然不会忍心的，就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戚亦寒。戚亦寒和沈玖柒两个人的衣服尺寸不一样，所以戚亦寒穿着沈玖柒的外套，还是有些大的。于是，戚亦寒就穿着这个大自己衣服尺寸好多的外套和沈玖柒去找柳浣了。 其实戚亦寒也不知道柳浣现在到底在哪儿，他能猜到柳浣在这儿附近，又不能准确地找到柳浣到底在哪儿。所以这样找起来也是挺费劲的。何况这么大的M国，要是想要找一个人，那可真是犹如大海捞针啊！ 戚亦寒现在还在烧着，所以即使有沈玖柒的外套加身，也不晓得能有多暖和。 两人走着走着，戚亦寒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沈玖柒，对他说：“沈队，你说这柳浣会不会留下点儿什么？”沈玖柒没有回答戚亦寒说的话。毕竟他们走了这么久了，一个脚印儿都没有看到，更别说能留下什么线索了。柳浣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会留下点儿什么？犯罪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心眼的，逃路的时候，肯定会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什么都不要留下才好。 沈玖柒不回答他，戚亦寒也没办法，只好就这么向前走。走着走着，戚亦寒的前方出现了脚印。这脚印不深，但也不浅。体重肯定是不轻不重的，但是这个尺码……却不像一个中年男人的脚该有的尺码，更像是一个成年女性有的尺码。戚亦寒盯着这雪地上的脚印看了一会儿，接着又慢慢抬头，脚印随之延伸，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现在能确定一件事情，这绝对不是柳浣的人留下的。”沈玖柒仔细端详过这个脚印之后跟戚亦寒说。 “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这或许……就是来的人留下的脚印呢？”戚亦寒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但是接着转念一想，谁会没事来到这太溟山空地？一般的M国公民，都认为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不能随意进来出去的。但是这脚步一看就是走得十分小心翼翼，如果真的是普通的M国公民，一看到他们刚才那样的场景，肯定是急忙逃窜，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平缓？而且看着倒像是刻意留下来的。不过至少排除了是公民的可能性。 两人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只能试着沿着脚印的方向，慢慢地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前方却始终不见尽头。太溟山很大，如果真的要走一圈把这里的所有景物都看一遍的话一天也用不完，如果按照他们两个这样走下去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边走着，边想着事情。随后，沈玖柒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奇怪？”戚亦寒的声音十分虚弱，所以也不想说什么太多的话，免得被沈玖柒听出来。 “如果柳浣他真的在太溟山的话，看到刚才的那些事情，肯定会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而咱们两个踏上寻找他的这个路的时候，为什么忽然出来了可疑的脚印？除非是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要不然这脚印是从哪儿来的？” 沈玖柒说完，戚亦寒便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周也刚才的种种，他做的事，他说的话。想着想着，戚亦寒皱了皱眉头，对沈玖柒说：“柳浣的最终目的是把他们的货物彻底贯彻市场……”戚亦寒越想越不对，抬眸看着沈玖柒，对他说：“其实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柳浣在咱们两个今天凌晨通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咱们两个知道了他的事实，所以今天他如果来的话肯定会有所防备。在我拖延时间的途中，叶枫和周也的货物都被人拿走了，要不是我看一眼还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货物都被拿走了。那个时候我就猜想有可能是柳浣做的，但是没有太多的证据，我也不太敢确定。其实这个时候就已经能够猜到柳浣最想做的是彻底把毒品配送至市场，在这其中叶枫和周也他们两个人其实也只是柳浣想要成功这件事情的一个契机而已。他真正想要的，那两批货物。所以，由此可以得出，我们都被耍了。” -- 第316页 沈玖柒不明白戚亦寒想的是什么，但是听他能够这么平静地说出“我们都被耍了”这句话，也真是佩服他世事都与我无关的能力：“那现在怎么办？”戚亦寒说了句：“既然他的臆想一直是毒||品，那么就去他有可能去的地方。” “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今天这场好戏，柳浣肯定来看了，既然他来看了，那么他没有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返回F市，所以，咱们还是有机会。”戚亦寒顿了顿，“如果那人不怕被发现的话……去机场！” 沈玖柒被戚亦寒说得一顿蒙，但是还有一些话他还是理明白了的。刚想对对讲机讲话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小王的声音：“沈队，周也发了狂，把他手下的那些人包括他自己，全都……”其实小王不说沈玖柒也能猜到他是想说什么，看了看戚亦寒，之后就对他说：“尸体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和戚公子去M国机场，收拾完尸体赶快赶过去。” 沈玖柒话音一落，就拉着戚亦寒的手走了。接着就当戚亦寒刚想问他们两个该怎么去机场的时候，沈玖柒却直接拿车钥匙开了一辆丰田。 戚亦寒：“……”下一句，不出所料，问的就是“沈队你什么时候有丰田车了？” 沈玖柒给戚亦寒开了车门，对他说：“韩粤的他借给我的。”戚亦寒不禁有些哆嗦，之后才对他说：“还是我来开吧，沈队你别开了。”沈玖柒笑了笑，说：“你能不能相信我的车技啊？”戚亦寒无奈道：“沈队，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车技，而是韩粤跟我说过，他的大部分车都没上过保险。” 沈玖柒：“……” 戚亦寒反抗无效，直接被沈玖柒扔在了副驾驶上。要不是因为戚亦寒现在还病着根本反抗不过沈玖柒那玩意儿，他肯定死活都不让沈玖柒开车。 沈玖柒开车，那可是全市局的人都要抖三抖的啊！沈玖柒其实不是开车技术不行，而是车开得特别慢，所以一般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不让他开车。沈玖柒自己也确实承认，自己开车确实很慢。但是如果让他听到人说他的车技不行那估计活不了了…… 是的，没错，沈玖柒开车虽然慢，但是车技却是比大部分人要好。所以每次开车他们都会先犹豫犹豫。 戚亦寒坐在副驾驶，因为太过劳累所以让他感受到了浓厚的睡意。但是他还在脑子里自我催眠，让自己不要睡过去。可是沈玖柒却是个“神助攻”，直接拍了戚亦寒一掌。这可彻彻底底把戚亦寒拍醒了。市局明确规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随随便便就睡着。沈玖柒不管对谁，都是这种态度。（当然他要是对自己也对不了，因为他睡着了除了戚亦寒敢叫他之外也估计没人敢叫他了） 沈玖柒这回开车也不慢了，本来需要三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他给开到了十五分钟。 戚亦寒也清醒地差不错了，两人下了车。 机场人来人往，人山人海，想要在这里找一个人，着实有点不容易。戚亦寒虽然也有些不能确定，但是他还是选择试了，万一真的在机场呢。两人抱着这最后一丝希望游走在机场的各个角落。 两人对柳浣的印象算不上深刻，但是起码还是能记住他长什么样的。可能他们还是会报有一些侥幸心理，以为这是在M国的机场，柳浣就是胆子有多大，也不敢就这么在这儿撒野。但是他们好像永远低估了犯罪人的心理。 戚亦寒找着找着，只觉得眼前眼花缭乱，看不清这些人当中到底哪个是柳浣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面回荡的就是——“沈队不在身边，没有人能扶我”这句话。没错，两人兵分两路，是为了效率。所以哪怕戚亦寒再脆弱，也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他在原地站定，却听见耳边有人对他说：“机场二楼左侧走廊，我有话想要跟你说。别叫上沈玖柒。”戚亦寒听完这话之后，却不见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他说话。任戚亦寒想要找可疑人员，也很难找到。因为这里每个相貌都是那么得陌生，以至于让戚亦寒都以为自己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是不是柳浣？这句话一直在戚亦寒脑袋里面回荡。听到那人对自己说话的时候，那人的声音是冰冷的，根本听不出到底是不是柳浣的声音。可是柳浣这个毒||枭怎么可能就这么平静地跟自己一个警察说话？他刚才说……机场二楼左侧走廊，有话跟他说。还不能叫上沈队？如果说前面一句话是任何人跟戚亦寒说的都有可能，那么后面这句话虽然不能笃定是柳浣，但是起码能够知道肯定是跟柳浣有点关系的人。 怎么？自己刚刚说了柳浣可能回来机场柳浣还就真的出现在这里了？而且刚才还跟自己说过话！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他戚亦寒难道就这么神，他说什么什么就能兑现吗！那他如果现在说让沈玖柒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沈玖柒会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戚亦寒一直是眼睛朝下思考问题的，结果自己说完这句话他还就真不信邪，抬起眼睛看了看，结果没想到沈玖柒还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此时，他脑袋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自己难道真的这么神？ “戚公子，你、你怎么了？”沈玖柒问戚亦寒。 “没、没怎么。”戚亦寒抿了抿嘴唇，“一楼好像真的没有，咱们去二楼看看吧。”戚亦寒说这么一句话居然这么自然！难以让人听出戚亦寒是刻意说出这句话的。 -- 第317页 沈玖柒点了点头，也没有怀疑什么。两人上楼梯的时候，戚亦寒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可能就这么骗沈玖柒？但是他还是默默松了口气。幸好沈玖柒没有发现。 两人分开的时候，戚亦寒还是决定去看看。万一真的是柳浣，他能做出来什么戚亦寒不知道，但是戚亦寒唯一能够知道的是，他如果真的是柳浣的话，不会轻易见到他就杀。 戚亦寒不确定的到了二楼左侧的走廊，接着就听到了楼梯口那里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对他说：“你来了？”戚亦寒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接着，那男人终于转了头过来。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上面带着墨镜，下面戴着口罩。知道的知道他是不想别人认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可怜的精神病患者。 “柳浣？”戚亦寒微微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戚亦寒就见过柳浣一眼，但是看到他这种身材比例的时候，还是很好辨别柳浣的。那男人先是摘下了墨镜，而后摘下了口罩。整张完整的脸彻底暴露在了戚亦寒面前。 戚亦寒看了这男人的相貌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男人问：“笑什么？” 戚亦寒刻意避开了他的眼神，接着对他说：“没笑什么。不是我说，你这样彻底把你的面容给我看，毫无保留的。你是决定了要灭我口？” 戚亦寒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这男人的面容已经到快要不能看的地步了。这男人面容苍白，两颊深陷进去，整个人除了身体没有太大的变化之外头部就像是做了抽筋手术似的，完全没有一点血色。 “你们找我找的很辛苦吧……”那男人问。 “柳浣，如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来抓你的……” “你觉得你会带一个活人回去？”戚亦寒还没说完，柳浣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你什么意思？”戚亦寒皱紧了眉头，对他说。 “没什么意思。”柳浣看着他那个骨节分明的手，“其实戚亦寒，你看到如今的我之后你应该就会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推断错了。”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戚亦寒的手已经在下面握紧了拳头。 “将毒||品贯彻市场是我想要做的，但是往往不是我最想要做的。”柳浣对他说，“简单一点说……让毒||品彻底贯彻市场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的最终目的，你们还尚未猜到。” “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今天跟你全盘托出是吗？”柳浣打断了戚亦寒的话，“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我……” “你自知时日无多，把你的阴谋全都告诉我？”戚亦寒试探道。 “会抢答了。”柳浣撑起他的嘴角笑了笑，“但是又没有完全答对。其实我跟你想的那些毒||枭不一样，他们想要的是钱，可我想要的……是比金钱更加好的，人命。” “柳浣！你还有人性吗！”戚亦寒还是忍不住说了。 “不是我没有人性，是这世间本就是这样的一个规则。”柳浣顿了顿，“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如果真的要追溯的话，恐怕还要追溯到我小的时候。但是我不想要跟你说太多，也不想让一个外人知道太多，更不想耽误你的太多时间，免得到时候你家那位队长来找你。我就简言骇意地跟你说说吧。” “我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稍有不注意就会毙命。我父母也不管我，所以我就成了孤儿。但是因为我身体情况特殊，所以基本上找不到适合移植我身体里的心脏。就连柳垄、柳龙青柳龙炎的也不行。那时候我已经自我放弃了，但是我遇到一个……可以算是我的恩人吧，是他让我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也是有一天我无意间知道他的心脏居然与我的身体相互匹配，于是……你想的没错，我就动了杀机。但是那人身体也不怎么好，生前居然还把自己的心脏提早预订了！所以我就痛失了这一次换心的机会。有一天，我染上了毒||品的道路。因为吸||毒，我的身体一天不比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能生下高铭那个小兔崽子。我慢慢地，成为一个你们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毒||枭。所以我干脆一错到底，让田棱帮我试‘毒’，结果没想到有一天，我儿子居然也觊觎上了这种新型毒||品。于是……” “于是你就杀了你自己的亲儿子？”戚亦寒的声音都在颤抖，眼角也微微的红了。 “不是我杀的他，是他自己活不下去了，我推了他一把而已。”柳浣说得是那么轻松，好像这条人命根本跟他无关一样。 “所以说……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是一颗跟你身体匹配的心脏？！”戚亦寒眼眶已经有些泛红。 “是啊。”柳浣嗤笑一声，“狠心吧。” “叶枫和周也的货物是不是你拿的？”戚亦寒突然问柳浣。 “是我拿的。”柳浣想了想，“你要要吗？” “你放到哪里了？”戚亦寒原本以为这人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但是还是不甘心地问了问。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先听我说完……” “柳浣！你不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情很可耻吗！”戚亦寒声音沙哑，对柳浣说道，“你想要活下去你没有错，但是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么多条人命就为了换自己的一条命！那些人跟你素不相识没有血肉之亲这些也勉强可以让人理解，但是你居然连你的亲儿子也下得去手！柳浣，你要脸吗！” -- 第318页 “戚亦寒，这你就错了。我没有要多少人的人命，是你自己说夸张了而已。” “你知道太溟山上的尸体有多么多吗！”戚亦寒说。 “那是他们自己找的，我并没有逼他们去死。”柳浣还是一样冷淡地说。 “那好，就算他们是自己自找的，那么柳垄柳龙青柳龙炎他们三个呢！柳垄是因为吸||毒死的我不跟你多说，那柳龙青柳龙炎呢！他们难道不是你逼死的吗！？”戚亦寒如今的眼神已经麻木了。 “他们三个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没有必要费力去杀他们三个人。”柳垄叹了口气，“戚亦寒，你知道吗，我自始至终亲手杀掉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恩人。” “你、你刚才跟我撒谎了！”戚亦寒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那时候我想害他，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心脏已经被人给预订了。如果我知道他的心脏被人预订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害他的。”柳浣眼神呆滞地看着戚亦寒，“但是，如果我不害他，他依然会死。因为那个预订了他心脏的人，也需要他的心脏。” 戚亦寒一惊。 第114章 114.跨国“运输”二十四 “而那个人……好巧不巧，就是周也。”柳浣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其中的关系特别微妙。周也那时候也只是宣布自己做了一次大手术，具体什么手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周也的情况想必你也不太了解，他并没有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只是他的心脏从生出来就要比其他人脆弱一些，跟我的状况差不多。可是我们两个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要继承大业，不能没有心脏，而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所以，他把那颗心脏名正言顺地转入到了他自己的体内。” “你说的这个完全不符合逻辑！既然你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稍有不注意就会毙命。那你为什么吸了毒之后你还能好好得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戚亦寒说着说着，情绪便有些激动，眼珠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戚亦寒，怎么什么都能被你猜得这么准确？”柳浣不禁感叹，“我的心脏还是原来我的心脏，吸毒当然会对我的心脏造成损害，但是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完全考虑清楚了。在我吸毒过后，叶枫那边的贩||毒产业也有了一些起色，于是我就找到他，跟他做了一场交易。具体也没有交易什么，就是那时候高铭觊觎这种新型毒||品，叶枫又和高铭有过合作，于是我就通过高铭找到了叶枫，我答应他一定让毒||品贯彻中外，他答应帮我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机器维持我的生命。最后……” “你当时找到叶枫用的是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戚亦寒质问他。 “用的是我的真实身份，高铭的父亲，高德志。”柳浣嗤笑一声，“说来也真是可笑，叶枫那时候堂堂一个毒||枭怎么这么轻易听信了我的话。” “所以，你利用了叶枫，同时，是不是也威胁了周也替你卖命！叶枫或许到死都没有知道当时找他的是如今的幕后凶手，而且，周也到死都没有透露一点你的消息！柳浣，这一切，你真的狠心吗！”戚亦寒实在是被眼前这位下的棋给弄得不知所措。 “我有什么不狠心的？我连我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手，还有什么是我下不了手的？”柳浣反问。 “那你先天性心脏病又不是他们造成的，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给你作为陪葬！”戚亦寒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儿石头，缓了缓，“你应该恨命运的不公，你为什么偏偏要让这些人……” “戚亦寒，我跟你说，我活了这么久，这些人有对我好过吗？”柳浣平静地说，“其实现在我的生与死对我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你拿来他们、他们的那些货物呢！”戚亦寒的声音都在颤抖，不过不认真听是听不出来的。 “果然，你还是能猜到我想干什么。”柳浣顿了顿，“时间差不多了，你家的那位队长应该也快来找你了。” “你！你当真要在这儿……” “没错。像你说的，我已经没有人性了，我不是人。所以我就不打算再做人了，你就算跑得再快，你还能有我的炸||弹快吗？”柳浣说完，戚亦寒就听见耳边传来的计时器的声音。 “滴——” “滴——” “你在这炸||弹里掺了毒||品？”现在已经在鬼门关徘徊了，戚亦寒还能以这么平静地语气说出这话属实已经不容易了。 “是。我这……也算是帮了你们一个忙吧？”柳浣最后强行扯出一个笑容，“这批货物在今天毁了，就永远不可能再运输到市场去了。” “你埋了几处炸||弹？”戚亦寒虽然知道自己想在这短时间内毁掉好几处炸||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还是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一下柳浣。 “我记得……应该是五处。震慑力大概可以延伸到三十米处。”柳浣看戚亦寒没有逃跑的意思直接就对他说了。 “大概多少秒可以爆炸？” “十分钟不到。” “你……没有骗我？” “我不需要骗你，况且我也时日无多，骗你干什么呢？”说完，“叶枫和周也两个人的死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这时，戚亦寒的喉头动了动，接着只对柳浣说：“逃跑是不可能了，我就想去见那人最后一眼。”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 第319页 机场人物流动很大，戚亦寒想在这人这么多的二楼里，想要找出沈玖柒也是有些不容易。但是却在跑出去的一瞬间看到了沈玖柒，沈玖柒也同样看到了戚亦寒。两人中间虽然隔了这么多人，但是戚亦寒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沈玖柒身边。 沈玖柒看戚亦寒这么匆忙就已经能够感知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听戚亦寒言简意赅地对沈玖柒说：“沈队，这机场马上就要完了。柳浣在机场的五处埋下了炸||弹。跟我去机场广播室！”沈玖柒听完戚亦寒说的之后完全不用戚亦寒拉着他跑，而是沈玖柒拉着戚亦寒跑。 两人到达广播室的时候，戚亦寒看了看表，两分钟。 接着，戚亦寒对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工作人员是不会相信他们两个说的话的。因为情况紧急，导致戚亦寒干脆连最后的意思道德底线都不要了，直接对着扩音器说：“Dear ladies and gentlemen, hello. Now all friends who are checking in, waiting, resting and boarding will stop immediately! Now there are bombs buried in five places of the airport. In order to ensure everyone's safety, don't panic, evacuate as far as possible, don't be crowded, and go out quickly and orderly from the security entrances and exits of the airport. Remember to watch your feet when you leave, and try to complete the evacuation within five minutes. Please also ask the airport staff to help maintain order. After leaving the airport, remember not to be crowded, and run to 40 meters away from the airport. We will try our best to keep everyone safe. Thank you for your cooperation.”（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现在所有在检票、候机、休息、登机的朋友们马上停下！现在在机场的五处埋有了炸||弹，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现在大家不要惊慌，尽量疏散，不要拥挤，有秩序地快速从机场上下左右的安全出入口出去。走的时候切记要看着脚下，尽量在五分钟之内完成撤离。还请机场的工作人员们帮忙维持秩序。离开机场之后还须切记不要拥挤，跑到离机场四十米外处。我们会尽量保护大家的安全。感谢大家的配合。）最后几句话，戚亦寒却是颤抖着说的。 遇到这事儿就算再不相信，自己的命还是要保的。听到广播之后一个个都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事，紧忙跑出去逃命了。 广播室的站长看到戚亦寒未经许可就这么用他们的机器，当然要发飙：“What are you doing? Are you crazy? This is disturbing official business!”（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这是扰乱公务！） 戚亦寒一直拉着沈玖柒的手，接着对他说：“I will compensate the airport radio station for what happened today, but the situation is urgent now. Please believe me. If you are not afraid of death, then stay here.”（今日的事情我之后会给机场广播站给予赔偿，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还请您相信我。如果您不怕死，那么就呆在这里吧。） 饶是站长骨头再硬，也抵不过“死”这个字。赶紧推开他们两个跑命去了。 戚亦寒终于呼出一口气，接着沈玖柒说：“咱们两个就待在这儿？”戚亦寒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接着沈玖柒就对他说：“我站在这里看着，你快点儿跑！”戚亦寒摇头不语。沈玖柒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你这样对着这一群素不相识的外国人值得吗！” “这里不光有外国人，还有我们的Z国华裔，就因为这个，我也觉得值得。这是我们的义务！” 沈玖柒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不算快也不算慢，大概过了四分钟，机场里的人大概全都撤离了。戚亦寒这时看到了二楼左侧的一个孤独渺小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柳浣。还没等戚亦寒多想，沈玖柒就直接拉着戚亦寒跑了。 戚亦寒身体不好，自然跑得不是特别快，但是沈玖柒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很温暖，像是不断有暖流流进自己身体一样。因为时间太过紧迫，所以两人的脚步不由得快了一些。机场那几千号人基本上都已经快要到安全区域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还有几十米要跑。 “轰——” 机场彻底化为一片废墟。 沈玖柒反应够快，虽然拉着戚亦寒跑在前面，但是一听到爆炸声直接死死拉着戚亦寒的手，自己一个转身到了戚亦寒的后面，接着利用惯性，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戚亦寒给扔到了最后十几米的相对安全区域里。 “沈队——！”戚亦寒僵持着刚才握着沈玖柒手的动作，摔倒了地下。 冰冷的水泥地贴着他的后背慢慢地摩擦，最后戚亦寒的衣服直接被层破，而且还上到了里面的皮肉。戚亦寒的左臂就这么受了伤。 “咳！咳咳！”戚亦寒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这样强大的冲击力，顿时从喉中吐出了一些血沫。 接着又感觉到自己的右小腿像是筋脉断了一样疼，小腿的疼痛慢慢延伸，延伸到了戚亦寒的脑仁上，随之这种疼痛贯穿全身。这种疼痛持续了很久戚亦寒就算是把嘴唇咬出血了也没有叫出一声“疼”。 看了戚亦寒这回的判断也不是绝对准确的，柳浣刚才说的炸弹的震慑力是能到三十米，但是又没加上机场这种设施能够炸到多远，除非他们退到七十米开外，这样才能保证不会有人受伤。可是那些人还是比较聪明的，人在逃命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使劲跑，跑得越远越好。除了一些年纪尚大的老人年幼的小孩还有体力不支的孕妇，行动不便的残疾人落在了后面，其他人也都受了一些轻伤而已。受重伤的也没有几个。离机场比较远的人没有倒在这些重量很重的建筑物下面，而那些离机场比较近的人没有直接压在建筑物下面的，不是腿压在下面，就是胳膊压在下面。 -- 第320页 可以说这次逃亡算是比较成功的。 但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这边就不是像那些人一样幸运了。 戚亦寒强忍着疼痛，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撑着自己起来了。但是他又忘了自己的小腿居然受了伤，十分疼痛，根本不可能站起来。最后戚亦寒用着自己没有受伤的胳膊的力量，摸索着前面，慢慢地，慢慢地……一厘米、十厘米、五十厘米、一分米、一米……戚亦寒慢慢地往前爬着。现在这种情况还管什么自己的形象，还管什么好看不好看，他只知道那里还有自己的心爱之人。 他不想他再受一次伤了。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可以没有你…… 虽然戚亦寒的头很晕，但是最后一丝精神，也就是沈玖柒的生死，支撑着他，让他爬着也要把他救回来。 爬到一半儿，戚亦寒眼前的事物都已经变得模糊了，喉中时不时咳出一些血沫。但是戚亦寒浑然不在意，他只想要沈玖柒，沈玖柒在之前已经受过一次伤了，这次就算受伤，自己也要去看他。 戚亦寒此时的模样已经狼狈不堪，两条胳膊和两个膝盖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本来就已经受了伤，再加上把血|肉接触到还没有消过毒的地面上，简直比在伤口上浇辣椒水还疼。但是这些对于戚亦寒来说算什么，都没有沈玖柒再受过一次伤让他心痛。 戚亦寒眼角含泪，但是他却没有力气再哭出来，他现在只是想要去找沈玖柒。 他不知道沈玖柒在抛下他之后在哪儿，但是他还是这么继续往前爬着。 直至他爬到一片建筑物当中，这是机场外部构造的特制瓷砖。戚亦寒想都没想，也不知道疼了，直接站了起来用力地搬着这好几斤重的瓷砖，因为瓷砖太过锋利，导致他的手都被划破了，但是戚亦寒现在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无休止地搬着瓷砖。终于，他看到了沈玖柒的一只胳膊。这就让他有了动力，接着只是随意地抹了抹手上被划出来的血，又开始搬起来。 戚亦寒的耳边不断地响起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尖叫声，甚至好像还有警车的声音……但是戚亦寒就像是跟外界隔界了一样，完全不在乎那些对于他来说很吵闹的声音。继续地搬着瓷砖。 可是这时候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拉走了他，戚亦寒完全不能冷静，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接着他挣脱了这两人，只朝着那个废墟里走去。可是他看到的，是沈玖柒一张血|肉模糊已经快要看不清相貌的脸。戚亦寒直冲了过去，把沈玖柒放在了自己的膝间，用手好像想要抹去他脸上的血，但是因为自己的手上也有渗出来的鲜血，导致这越擦越脏。 戚亦寒不敢再动他，直接咬着嘴唇让自己不那么激动，对沈玖柒说了一句：“玖柒，我来了。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坚持来看你的份儿上，你理理我啊！” 可是沈玖柒依旧不会给他回应，就这么安详地躺着。戚亦寒看沈玖柒不理他，眼泪顺着戚亦寒的面部轮廓掉到了沈玖柒的脸上。沈玖柒的脸上都是伤，因为眼泪里面有碱，就跟往伤口上放盐差不多，沈玖柒也就是痛到有了些反应。戚亦寒一看，立马抹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对沈玖柒说：“玖柒，你还有意识，还有感觉对不对！你哪怕睁开眼睛看看我也行啊！我不求你跟我说话，哪怕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戚亦寒还是没有得到沈玖柒的回应，两个在场受伤最重的人，直接被医护车拉走了。戚亦寒为了不打扰他们办公事，只好就这么忍着。 到了医院，戚亦寒也挺不住了，直接昏了过去。 跟沈玖柒道来的警员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全都赶到了医院。 所以这就导致抢救室外面围了一大堆长得特别帅的人。 沈玖柒带来的这些警员里面没有一个人是一队的，不是缉毒警就是禁毒警再要不就是特警。沈玖柒还是没舍得把他们一队的人拉到这儿来。可是这些警员们多多少少也是跟沈玖柒办过事的人。看到两个人就这么进了抢救室，要说不担心是根本不可能的。 俗话说得好，市局全员一连心，一到关键时刻准掉链子。 此时，有个禁毒警对他们说：“这到底要不要通知孔副队奚云姐他们啊！”这位禁毒警小兄弟还算是比较冷静的，有些太过伤心的也被一并送进医院打镇定剂去了。人群里这时有人说：“还是通知一下吧，现在这件事情过没过去也不知道，咱们已经折损了沈队和戚公子两个人了，还是通知他们一下吧。”这人说完，有位缉毒警小兄弟说：“用不用我们通知我们队长？”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对他说：“打电话给孔副队他们景队应该也就知道了。” 在他们行动之前市局都给他们办了统一的M国电话卡，所以刚刚那个先说话的禁毒警小兄弟直接打了电话。在这吵闹的医院走廊里，拨通电话的声音虽然不那么大，但是对他们几个来说，已经可以算是惊魂一般的铃声。 “沈队和戚公子怎么样了？”电话那边传来的是孔严的声音。 “沈、沈队和、和戚公子，他、他们两个、两个人……在、在M国机、机场，柳、柳浣埋了、埋了五处、五处炸||弹，沈队、沈队和戚、戚公子因、因为是最、最后走、走的，所、所以被……” “好了我知道了。”已经不用这位小兄弟多说，孔严就已经知道了。 -- 第321页 “孔、孔副队，我、我们……” “你们现在就在医院守着，哪里都不要去。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受伤了，你们要是走了，按照他们两个那个倔强的性子……算了，反正你们就守在那里就好。柳浣被炸得尸骨无存吗？” “这、这个我、我们还、还不知道。” “那好，就在那里守着。要是……被炸得太严重抢救不过来，也至少给我们打个电话。”孔严顿了顿，“好了没什么事情挂了吧。” 孔严在和这群人通话的时候市局领导包括一队队员，甚至各警队队长能来的都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忍不住。上一案戚亦寒就已经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了，这回两个人都要完，而且沈玖柒还是刚刚受过一场爆炸。两人的生存值连43.5％都不到。 “那个……柳浣怎么样了？”王关海突然问孔严。 “柳浣还不知道。”孔严的语气很平缓，他可以说是一队这里面最冷静的了。 “唉！”王关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傻小子。” “我了解他们两个的性子。应该是他们两个推断柳浣可能会去机场，所以才去机场找的。可是他们两个没想到的就是柳浣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是肯定知道他们两个要来的。柳浣的最终目的现在有些不确定，但是最后肯定是他们两个知道了柳浣在机场的五处都埋了炸||弹。机场那么多人，如果他们两个不管机场的这么多人就这么跑的话，最后爆炸了他们两个想必会后悔一辈子。所以……” “所以他们两个就这么舍命最后一个走的！？”王关海的声音有些颤抖。 “应该是等机场人都走完了他们两个再走的。所以才会遭到那么重的伤。”孔严顿了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两个应该是看到了过年想要回家的身在国外的Z国人，或者是华人。要不然他们两个不可能就这么舍了自己的命，就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外国人。他们两个，是冒着死的风险，救了我们的Z国华裔。“ “他们两个不傻，他们是走了自己做了这份职业应该走的路而已。或许……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市局的所有警察都会选择这条路。所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等着他们两个的消息吧。 “但愿……他们两个都没事。” 第115章 115.跨国“运输”二十五 他们一队可是在市局出了名的“不要命”，一个个哪怕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但是拥有着Z国国籍的人，都能豁出自己的命来。虽然说戚亦寒以前并不是一队的，但是这是他们市局代代相传的精神，这种精神，不可破！ 孔严话音一落，转头对各队队长说：“今天感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具体沈队和戚亦寒怎么样，还需要那边的消息。还请各位都忙去吧。不用担心了。”孔严再怎么说可是沈玖柒“宠爱”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也是一队的副队长，各队队长听了孔严说的之后跟领导道别，之后就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各队队长一走，奚云就忍不住了，一下扑在了孔严的怀里，对他说：“孔哥，沈队和戚公子他们两个……怎么办啊！”虽然中间那段奚云没说，但是是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就会想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孔严僵硬地抚摸着奚云的头发，下巴柱在奚云的头上，对她说：“没事，没事……之前发生过那么多他们还都没事呢，这回也会没事的。他们干过那么多好事，上天一定会眷顾他们两个的。没事，不要瞎想……” 孔严对各队队长说完，唯一没走的一位队长就是景孟言。接着听见景孟言说：“孔哥，我、我有、有一个不太好、不太好的想法。”孔严把奚云从自己的怀里抽了出来，对景孟言使了个眼神。意思就是，说吧。 “我、我觉得这、这是不是柳浣的阴谋啊？虽然、虽然机场真的爆炸了，但、但是会不会他、他自己没有就、就逃过了这次爆炸呢？”景孟言说的时候声音都是在颤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在唱歌，“柳浣既然什么都做得出来，杀亲儿子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那么、那么还有什么是、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注：因为他们之间韩总赞助的耳机都是连着的，而戚亦寒跟柳浣对话的时候，他们可以说是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临近爆炸没有信号，所以沈队和戚总两个人在广播室的对话他们一律都不知道） “你！你别、别瞎说了好不好！”奚云的情绪有些激动。可能是因为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缘故。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他既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吸||毒，本来就时日无多。而且叶枫和周也两个人都完蛋了，没有什么能够再支撑他继续作恶下去了。既然他选择告诉戚公子自己埋有炸||弹在机场，当然是做好死的准备了。再说了，就算他活下来了，他难道还能做什么吗？”孔严对奚云说的话充耳不闻，倒是回答了景孟言的这句话，“不过这一切都不好说，沈队和戚公子还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具体的情况咱们还不知道，这些也只能是猜测，还是要看事实的。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见到柳浣尸体的时候，还不能对这些做肯定的判断。” “孔哥，不是我跟你杠。但是我觉得这么久，市局连续发生了四起案件，而且还是和之前都有所关联的，我觉得这些……凶手！不简单。”景孟言说，“什么人说的什么话都不能轻易相信，柳浣虽然说着把毒||品都销毁了，掺在了炸||弹里，但是我们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留毒||品，还有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所以，一切还是要留个心思。” -- 第322页 “你啊，可真是跟戚公子有一拼。”孔严拍了拍景孟言的肩，对他说。 “我这是……”景孟言说到一半却又不敢说了，他总不能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吧，不然这成什么了！ “好了，知道你的担心。不过这事儿都扯到那么久了，也是不简单。”孔严说，“好了，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M国，医院。 戚亦寒刚才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沈玖柒被凶手一枪打中要害，然后自己冲过去打了那人一枪，之后又不小心伤及了无辜。最后…… “啊！”戚亦寒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医院里惨白惨白的天花板。额角沁出汗水，嘴唇也是像死人的嘴唇。刚才的那个梦…… “戚公子，你醒了！”戚亦寒想到这儿，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刑侦部高级二队的小舒。 接着，那些警员们便都一窝蜂地到了戚亦寒的床边。戚亦寒刚醒来看到这么多脸，可真是有些把他吓着了。戚亦寒的气色在这个时候却是缓过来一点，接着就感觉到右小腿一阵刺痛，这一痛就直接让他冒出了这句话：“沈队呢？沈队怎么样了？”戚亦寒自从醒过来说的只有两句话，其中一句还是语气助词，只有这一句是他下意识冒出来的。 只见那些人一个个推推搡搡，唯唯诺诺，一个个都是不敢说的样子。戚亦寒看了，也大概能猜到沈玖柒怎么样了，于是又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说了。小舒看了，下意识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 “老子再眯一会儿，我身上这么多伤口你难道想要我马上赶回F市吗！”戚亦寒叹了一口气，“放心，沈老子不死我就不死。” 戚亦寒这句话可是让这么多人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接着戚亦寒又问了一句：“沈队的存活率医生说了大概有多少？”戚亦寒的气场是整个市局都知道的，这一句话，让他们更不敢说了。戚亦寒吐槽了一句：“一个个都没学过百分比吗！把医生说的换算过来不就好了。问你们一个问题而已，又不是没有沈玖柒老子就活不了了。” 这句话，他当然知道这是谎话，没错，没沈玖柒他估计就活不了了。 “沈、沈队现、现在，还、还在抢救室抢、抢救呢！”一个特警说，“医、医生也没、也没多说什、什么，就是让、让我们做好、做好准备。” “我……能起来在抢救室门前等着吗？”这句话戚亦寒在心里演戏了很多遍，他知道，这时候要是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戚公子，你……的伤……” “无妨。”戚亦寒睁开了眼睛，“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让我‘伤’的了。” “可是医生……”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比医生更清楚。”戚亦寒坚定地说。 正在警员们犹豫到底要不要带着戚亦寒走的时候，戚亦寒就听见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来呢，就是跟你汇报一下。柳浣炸没炸成灰我也不清楚，戚总，恭喜你，这场局，你赌赢了。”戚亦寒的手不能跟他握，只能点了点头。接着韩粤对戚亦寒说：“戚总，你知道你自己伤的有多重吗！” “我伤的多重难道你比我更清楚？”戚亦寒瞪着眼睛看着他反问。 “沈玖柒替你保下来了一条命，要不是最后他把你推出去，恐怕你现在的情况比他还严重。” “韩总，我求你个事……” 戚亦寒这句话一冒出来，在场的所有警员下巴都惊掉了不说，一个个眼球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他们见戚亦寒，第一次求人。 “不行。你求我也不行。”韩粤直接把戚亦寒给回绝了。 “你能不能给我点儿面子！”戚亦寒虽然是用吼的，但是根本没有比他正常说话的声音要大多少。 “你看看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轮椅能载你你能坚持住就不错了！还跟我在这儿逞强！”韩粤对戚亦寒说，“戚总，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跟你说沈玖柒的事吗。我的意思就是，他现在是用自己的命来保你的一条命，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你说你知道你自己伤的有多重，那你现在能说出自己具体是哪儿伤了，伤到什么程度吗，你说不出来。我告诉你，你的右小腿被铁片剌断了，差点儿就把筋骨给你剌着了，你的手，本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但是可恶的就是你的伤口上沾了土，医生费力帮你挑出来的，你的左臂，因为当时沈玖柒推你出去的时候你是左臂先着地然后蹭着水泥地推出去的，本来也就是受的皮外伤，但是因为你之后活动幅度太大导致你的伤口都裂开了，你的肋骨因为承受不住重击直接导致骨裂，差点儿就能骨折。你跟我说，你是多大的能耐能去抢救室门口等着。” “你知道沈玖柒伤的有多重吗，这可能会有点儿恶心，做好准备啊。他把你推出去之后因为他还没到达直接安全区域，所以炸||弹直接延伸到他这儿来了，之后因为机场的那几个装饰瓷砖直接把他压在了底下，你们市局的训练还算好的，没伤到脑袋。但是他的腿直接被削得只剩个骨头了，而且肋骨断了两根。还被你左晃右晃的，现在医生还在抢救呢。你知道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吗。沈玖柒轻则以后不能承受巨大的冲击，重则直接躺在床上起不来，你就要照顾他一辈子……” -- 第323页 “那我就照顾他一辈子。”戚亦寒突然打断韩粤的话。 “不是我说戚亦寒你是不是傻啊，在爱情面前脑子都短路了是吗？现在谁都明白沈玖柒的用意就你不明白……” “你不懂我对他的感情，我对他的感情不只是‘我爱你’这三个字这么简单的，我对他，是死也要一起死的感情。你没体会过，当然不知道。” “死要一起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市局的那些人不都是吗？你信不信，他拼了一条命保了你一条命然后你就直接去地府找他，你觉得他那时候看到自己爱的人拼死了命要保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想？”韩粤这么几连问彻彻底底把戚亦寒给噎住了，“好好活着，他会高兴的。” 最后这句话，戚亦寒听到之后立马就忍不住了，眼泪哔哩啪啦地往下掉。 韩粤对他们说：“你们要抓我我没什么怨言，就是让我先给这不要命的人做完心理疏导，等到回F市的时候再抓我啊！这期间我绝对不跑，派人看着我也行。别看这人整天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认真起来比谁都认真。不愧是顾蔺教出来的孩子。” 顾蔺这个名字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在戚亦寒面前提起的，一般人在戚亦寒面前提起顾蔺这个人的时候肯定都会遭到戚亦寒的一顿美好的问候（沈玖柒基本上也不例外）。但是韩粤就像是不怕死一样，就这么提起了戚亦寒的逆鳞，“顾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仗着他现在伤心过度还是神志不清。反正就是……是个勇士！ “滚！别再给我提那个人的名字！”戚亦寒说的话都带着哭腔。 “我可不能滚，我要是滚了，这几个小孩可拦不住你。”韩粤还更加变本加厉直接拿了个椅子坐在了戚亦寒的床边。 那些人全都是一些年轻的小警员，当然不敢说话。接着韩粤对他们一挥手，说：“你们去看着沈玖柒吧，我来看着这人。”韩粤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只好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可是戚亦寒却说：“小舒留下。” 被莫名其妙点到名的小舒：“……？” “怎么了？不放心我吗？在国外，我可不敢医闹啊！”韩粤说。 “我怕你谋杀我。”戚亦寒冷冷地道了句。 韩粤：“……好吧” “小舒，给孔哥他们打电话了吗？”戚亦寒突然问。 “打、打了。”小舒说。 “他们怎么说？”戚亦寒又问。 “也没怎么说，就是问了问柳浣。”小舒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觉得人的听力有多好似的。 “你们知道吗？”戚亦寒刚才还是闭着眼睛的，现在就这么睁开眼睛看着小舒了。 “不、不知道。”小舒不敢看戚亦寒的眼睛，只能避开他的视线。 “在二队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怎么现在你也不改改。”戚亦寒感叹道。 小舒并没有说话。戚亦寒觉得虽然分开了没多久，但是这人的性子到底还是没变多少。 “今天……是除夕啊。”戚亦寒突然说道，“行了，过除夕不过就是个幻想而已，这么忙，每年的除夕都是在无尽的卷宗当中度过的，今年呢？呵，是在医院里面度过的。可真是奇葩……” 戚亦寒说完，这个房间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有接话。小舒是不敢接话，而韩粤是根本不想接，因为他也没怎么过过除夕。 这时，有个小特警跑来对他们说：“沈、沈队抢救、抢救过来了！”戚亦寒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把头转了回去，看到那小特警脸上的笑容，应该不是假的。韩粤替戚亦寒问了一句：“医生怎么说？”小特警一看就是跑来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喘：“医生、医生说情况，情况非常好，应、应该三个月之后……就能康复了。” 韩粤听了之后回头看着戚亦寒，对他说：“你看，他也在等你。” 戚亦寒终于把心里那块重石头落了下去。 F市，市局。 “太好了！”奚云一下子抱住了孔严的脖子，对他说，“沈队和戚公子没事！上天眷顾他们了！” “太好了——” “沈队和戚公子他们没事。” F市，市局外。 景严浩转头看了看许明泽。只见许明泽也只是痴痴地看着那个吵闹的市局，嘴角有淡淡地笑意。景严浩慢慢地把自己的手向许明泽的手伸过去。碰到对方手背的那一刻，两人的心中都有些波澜，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一样。可是景严浩看许明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又更加大胆，直接手心对着手心，两人十指相扣。 景严浩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许明泽的耳根有些微红，接着在旁边跟他咬耳朵：“今天……按照日子，是新年啊！不知……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过节啊？”许明泽却问了他一句：“柳浣怎么样了？” 景严浩十分轻松地说：“柳浣……反正我现在只知道的就是，他现在在M国。怎么了？”许明泽低头看着地面，低声说了句“没什么”，接着就听到景严浩的一句：“你说……柳浣这个人，还能不能用了？”许明泽思考了一会儿，说：“先天就是个残疾人，再加上吸毒，肯定活不了多久，如果他真的在爆炸中侥幸活了下来，那也是他的运气，人终归是要死的。就看早晚了。一把老骨头，使劲儿拽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明泽，戴萌……好像去M国了啊！”景严浩对许明泽有些阴森地说。 -- 第324页 “哦？她去M国了？”许明泽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她去M国了。”景严浩这句话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许明泽听的。 “哎，其实说实话，看到了市局的这一群人，还真觉得人间也是挺值得的。”许明泽对景孟言说。 “不能以一个事物就批判所有的事物，他们这样‘傻’，不代表那些人也一样‘傻’。” “好了，下一步需要什么？”许明泽这回的声音故意压低了一点。 “戴萌……”景严浩森然道。 M国，医院。 戚亦寒这已经是今天第五十一次问韩粤这个问题了：“沈队什么时候能转为普通病房啊？”就是因为戚亦寒的这“五十一次”导致他后悔做这个决定在这儿陪他了。接着，戚亦寒就感觉到自己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仔细尝过才知道，原来是橘子。戚亦寒嘴里咬着橘子，含糊不清地对韩粤说：“韩总，我能吃橘子吗？” “怎么？还以为我会害你啊？要是沈玖柒看到我害你硬给你塞橘子吃他不会直接把我绳之以法啊！？”韩粤反问。 “反正你早晚都要被绳之以法，时间的问题。”戚亦寒边吃着橘子边对他说。 “行了，今天没饺子，吃吃橘子得了。你差不多也一天没吃饭了，可不能把你这大爷饿着。”韩粤一边说一边给他剥橘子皮。 “哎，沈队醒了吗？”戚亦寒转过头用着好奇地眼神看着韩粤。 韩粤翻了个白眼，对他说：“戚总，今天你已经问了五十一遍‘沈队什么时候能转为普通病房’，二十五遍‘沈队醒了吗’，三十遍‘沈队会不会饿着’，四十二遍‘沈队会不会想自己’，六十五遍‘沈队身体怎么样了’。你要是换着人说还可以，那你也别就这么一遍一遍地跟我自己一个人说啊！” 戚亦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就传来了韩粤的吐槽：“你们两个‘撒狗粮’能不能轮换着‘撒’啊！”韩粤话音一落，就听到小舒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戚亦寒说：“戚、戚公子！沈、沈队醒了！” “什么！？”戚亦寒这么一喊差点儿把自己给喊掉地下，还好韩粤及时制止了。 “沈队醒了！”小舒又对戚亦寒说了一遍。 随后戚亦寒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就要起来，结果还是抵挡不住这突然起来钻心的痛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又就地倒在了床上。之后还是疼得只能从嗓子里硬挤出来话说：“太、好、了……” 韩粤：“这孩子……” 接着戚亦寒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接受着医生的这么一些话“Now, your body can't bear your ordeal at all. Be careful in the future! You can't be so reckless, and you just rush forward without hesitation. I thought it was so exciting!”（你现在这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你这么折腾，以后可要小心点儿啊！不能这么莽撞了，毫不犹豫就这么往前冲还以为多兴奋的事儿呢！） 是啊，这件事情是真的很兴奋。戚亦寒在心里傻傻地想。 医生又对他说：“Pay attention to everything in the future! You can't do this. If you do this again, it won't be a problem, but after all this trouble, you might leave a future trouble!”（以后干什么都要注意点儿啊！你这可不能这样了，要是再这样，本来没什么事，可是这么一折腾，没准儿会留下后患呢！） 戚亦寒在心里默默感叹：以前唯一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就是沈队。 第116章 116.跨国“运输”（尾声） 三个月的时间对于有些人来说不长，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不长也不短。但对于戚亦寒来说，那可是度日如年啊！正所谓，和心爱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戚亦寒自然也不例外。而韩粤这个“小可怜”只能每天在戚亦寒的床边听他在这儿唠叨。 沈玖柒终于能出院了，戚亦寒也同样好得差不多了。 沈玖柒出了病房的时候，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戚亦寒，当然，他的眼里估计只装得下戚亦寒这一个人。戚亦寒看到沈玖柒之后，对他笑了笑，接着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说：“沈队，你没事，太好了……” 医生也被戚亦寒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同样也受了伤的病人还能有这么大的精力。然后利用医生的这个身份强行地把他们两个分开之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出了院之后的注意事项。可是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说是要听他们说注意事项当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们两个怎么看着对方还顺便把耳朵关闭了呢？ 沈玖柒本来人老了身体就不怎么好了，再加上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不坐轮椅已经是他坚强了。可是沈玖柒还是为了不让戚亦寒担心，直接放弃了轮椅和拐杖。踉踉跄跄地出现在了戚亦寒的面前。而戚亦寒呢？也不比沈玖柒好到哪里去。他整天跟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可是，我们意志坚强的戚亦寒就这么拖着自己的伤，来接沈玖柒了。 韩粤看不惯他们两个，插到旁边，对他们两个说：“M国这边的手续我基本上都办好了，飞机是今天下午一点的，行李也都帮你们收拾好了。过去了这么久柳浣也没有什么动静，八成是被炸成灰了。而且这三个月里，据我所知，也没有什么毒||品的行踪了，看来柳浣说的没错。他把那些毒||品拦下来了，现在基本上安全。我能做的都做了，之后的就看你们了。如果再想让我帮你们，应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 第325页 戚亦寒偷偷地看了沈玖柒一眼，接着对韩粤说：“那……难道还要我们两个跟你说一声谢谢？”韩粤没有回答戚亦寒的这句话，对他说：“现在马上到点儿了，我领你们去吃个午饭，然后就出发。” 韩粤也就留下这么一句，之后二话不说走了。 沈玖柒戚亦寒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跟着吃完午饭之后就登机了。登机的时候戚亦寒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立刻就问了沈玖柒：“沈队，你们是不是带枪了？”沈玖柒还不知道戚亦寒想要问什么，对他说：“是啊，怎么了？”戚亦寒还是抱着浓烈的好奇心问：“那你们安检的时候是怎么躲过机器的？”沈玖柒听了戚亦寒想要问什么之后，对他说：“等会儿我跟你说。” 戚亦寒听了沈玖柒说的话之后没说什么。 上了飞机之后，沈玖柒偏头对戚亦寒说：“我们……”戚亦寒双手抱臂对他说：“算了，我不想听你说了。”沈玖柒问：“为什么？”戚亦寒闭着眼睛一看就是要睡觉的节奏，对他说：“就你们那点儿小伎俩，骗得过安检人员，骗不过我。既然都要走了，那就别说了。” 沈玖柒：“……” 戚亦寒这么一闭眼睛，到让沈玖柒有了些睡意，要睡着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戚公子，你这是在倒时差吗？”戚亦寒的呼吸均匀，躺在座位上的那种感觉对于他沈玖柒来说，简直就是有点儿“可爱”。 沈玖柒一看戚亦寒不理他，刚一出院就开始不正经。沈玖柒看着正在睡觉的戚亦寒。这么一看倒有些觉得这个人睡觉的时候有种由内而外发出来的“温柔”。沈玖柒靠得更近了一点儿，近得两人的鼻尖都碰到一起了。可是这还没有把戚亦寒吵醒。两人之间的呼吸交杂在空中，好像沈玖柒再靠得近一点儿两个人就能直接亲上。 但是接下来，戚亦寒伸出手扶着沈玖柒的后脑勺，直接把他按了下去。 两个人的嘴唇碰上了之后沈玖柒又以神速弹了回来。沈玖柒小声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原来你没睡着啊。”戚亦寒轻笑一声，对他说：“你平时看我睡着了的状态是这样吗？”沈玖柒只觉得自己本来想撩别人结果反被撩的感觉很难受。之后干脆自己也睡了起来。 戚亦寒不想像沈玖柒那么幼稚，没事儿给自己找不自在。之后也没说，自己默默地在旁边倒时差了。 十二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邪门的飞机。他们从M国时间下午一点，一直飞了十二个小时。最后到达Z国的时候时间是凌晨一点！这是怎么回事？谁家玩意儿会订这么邪门儿的飞机。当然，最后也肯定没有人来机场接他们。 沈玖柒戚亦寒和一众警队人员全都自我放弃了，完全没有想过那些“损友”们能够接他们回来。 但是到了机场，这群人就遭了打脸。 机场灯火通明，想要看到人非常地容易。一群人本来就没抱着那些人能来接机的这种概念，所以根本没有想着要找人。但是戚亦寒一戴上眼镜，就看到了远处有那么一群人。虽然看不清大概长得是什么样的，但是一看那架势，应该是来接机的。 戚亦寒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才冒出一句：“各位，你们各家的队长来接你们了！” 警员们本来就没心没肺，更想不到自家队长能够来接自己的这种事情。于是带着不相信的眼神顺着戚亦寒指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结果没想到，还真的看到了自家队长。 于是他们的脚步也快了一些，当警员们都开始冲的时候，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不能跑的只能这么慢悠悠地走着。 随后，就开始大型认亲现场。自家的领自家的回家。 之后一队的那些人，眉头紧皱，没有一个好脸色可以给沈玖柒戚亦寒他们两个的。只是接过了行李，什么都没说，所以也根本不存在叙旧这种事情。两人一下子察觉到了不对，沈玖柒对上了戚亦寒的眼神，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一队队员们说：“给我们两个整了什么接机礼物啊？” 果然，不愧是锻炼了十几年默契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于是孔严对他说：“这个接机礼物可大了。回到警局跟你。” 其他队都是普天同庆，只有一队，全队都还是冷冷清清的状态。 回到警局之后，沈玖柒就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所有人，都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一起叙叙旧！”虽然说这句话说的很牵强吧，但是一般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那些没心没肺的警员们还是没有察觉到一队有什么不对。 沈玖柒一次感谢完这次队长们赞助的警员之后，就匆匆忙忙回到了办公室。 沈玖柒一下子就变正经了，对他们说：“又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说什么，孔严则是直接给了他一个“尸检报告”。 沈玖柒接过之后跟着戚亦寒一起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戚亦寒脱口而出：“这背后难道另有其人？”孔严顺其自然地接上：“看这样应该是的。我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戚公子你能跟我们讲讲吗？” “当时我和沈队要走的时候，依然看到柳浣就站在机场二楼左侧的走廊口，看起来丝毫没有要跑的动作。但是他既然决定埋下这五处炸||弹，当然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所以说，应该不是他自己苟活，应该是有人带他出来的。” -- 第326页 “那那个人为什么要带柳浣出去呢？柳浣对他有什么用处吗？”奚云问。 “这个暂且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不是柳浣自己找人救他出来的。如果这个是真的话，再想一下，柳浣跟这个人不是一个阵营的。”戚亦寒说。 “等会儿，让咱们理一下啊。柳浣同时利用了叶枫和周也，而且叶枫那时候还不知道柳浣就是高德志，但是周也知道。两个人一个是自动，一个是被动。两个都是被柳浣利用的人。随着咱们的发现，叶枫和周也两个人都死了。柳浣在机场出现，而且看他那个样子应该也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那么现在应该只有一个可能了，在最后那几秒，有人派人或者自己亲自去救柳浣出来。”沈玖柒说。 “如果这么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但是这些人救柳浣出来干什么呢？”孔严说。 “孔哥，你们是在哪儿发现柳浣的尸体？”戚亦寒问。 “正大光明地放在咱们市局门口的下水道里。还是据周围居民反映，我们才派人挖下水道的。看尸体的腐烂程度，死亡时间应该在十天前，然后五天前抛尸到这里的。”孔严忍着强烈的睡意才说出这些话。 “假设这个人救出了柳浣，想从他嘴里套出点儿什么东西，或者想要他什么，那他也应该小心地保存着柳浣这个人啊。为什么就让他这么死了呢？”戚亦寒说。 “根据柳浣的伤口来判断，应该是他杀，不是自杀。那么柳浣既然对这个人有这么重要，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杀柳浣呢？”孔严问。 “为什么排除了柳浣不是这个人杀的，而是别人杀的呢？”奚云这时候突然说。 “因为别人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柳浣，那时候人都已经死绝了，没有人能看到他救了柳浣，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柳浣，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有机会杀柳浣。所以这才排除了柳浣不是这个人杀的而是别人杀的这个事情了。”沈玖柒对奚云说。 “这个人……难道又要挑起一场战争吗？”戚亦寒说道。 “其实……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奚云说，“这个人，可能就是背后操控着一切的人。他想从柳浣嘴里再套点儿什么出来。” “如果这个人真是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人，那肯定也是他操控的柳浣，他让柳浣去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孔严说。 “这个人可能就是摆这出给咱们警方看的，故意让咱们看到下水道里的尸体。总之，这个背后的凶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戚亦寒一边拿食指敲击着桌面边说，“他费尽心思铺这个局，牵扯到这么多人，甚至都牵扯到国外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想要达成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杀人玩儿？” 戚亦寒的这句话倒是给他们每个人都提了个醒。这个在背后操控全部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接着，沈玖柒对他们说：“不过说来也奇怪，连续发生的这四起案件。其中的凶手，还都死了，根本不给咱们机会来查。你们说，这么多凶手，会不会都是这一个人杀的？”沈玖柒的声音有些阴森森的，再加上现在是晚上，阴气又重，不得让人的后背上起一层鸡皮疙瘩。但是戚亦寒又给沈玖柒的这句话加了点儿“料”：“那这个人真的是死也不足惜啊。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遭报应？”说完，戚亦寒还轻笑了一声。 小钱承受不住了，说：“你们两个这怎么回事啊，这怎么说的越来越瘆人了。”小钱说完，小赵又说：“对啊对啊，你们四个这么聊着不让我们听懂也就算了，怎么我们听懂的却这么吓人呢！” 沈玖柒说：“行了你们，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这个都怕啊！好了，今天都累了，找地儿睡觉吧。”孔严接着问了一句：“沈队，那柳浣这事……” “其实说实话啊，我觉得之后肯定还不会安静的，既然他做了这么多次，一定要把这些全都做全。所以，现在咱们还离找到真凶，差了好长一段距离。”沈玖柒说完，“今天也都累了，都散了吧。” 时间倒退到十天前…… 景严浩和许明泽两个人走进了一个小黑屋里。接着两人为了看清楚，只好打开了灯。但是这个灯也只是一个部分的。而这灯一打开，就看到了中间有个人被五花大绑着，坐在椅子上，满身都是血。 是柳浣！ 景严浩许明泽两人走进了。却只听柳浣用沙哑的声音对他们说：“你、你们两个，把、把我，绑到这里、这里干什么！”说着，嘴里还呛出了一些血。景严浩看了看许明泽的眼神，接着对他说：“你要清楚，我们两个绑你回来，是有话要问你。” “有、有话，要、要问我，你、你们觉得，我、我会说吗！”柳浣利用着最后一些力气对他们说。 “很遗憾，这么多人，就剩了你一个。你要是先死了，估计还能逃过这酷刑。但是呢？你活到了最后，还被我们两个救了回来。这、就、是、你、的、命！”景严浩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条鞭子，指着柳浣的心口说。 “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来跟你消磨。”景严浩说完，看了看许明泽。 接着许明泽用冷冷地声音问他：“为什么做了我们根本没让你做的事情？” “那、那都是、都是我自己，自己的抉择。”柳浣虚弱地说。 -- 第327页 “啪——”结实的鞭子抽到了柳浣的身上。 “你自己难道还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再说了，我们不让你做的事，你做的可都十分有专业性的。完全不像是你的风格。”景严浩抽完他便对他说，接着看了看许明泽。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许明泽问。 “我、我都说了，这、这是我、我自己要、要做的。”柳浣上气不接下气，给人一种他下一刻就要断气的感觉。 “啪——” “给你一鞭子你不长记性是不是？说实话，你还真是我见过嘴最严的人。”景严浩说。 “最后的爆炸是你自己安排的？”许明泽换了一种问话方式。 “是……是我自己。” 景严浩刚想抽的时候，却被许明泽拦了下去，对他说：“做掉吧。”景严浩不知道许明泽为什么这样做，于是便问他：“你、你为什么……” “这种人，不管问再多话，最后也都一口咬定是自己。从这种人嘴里，套不出什么。”许明泽说，“让他死了，还能给大自然一点儿馈赠。” “那你再试试？”景严浩还是不肯放弃，对许明泽说。 许明泽摇了摇头，对柳浣说：“那个人能找到你这种忠诚的人，也还真是不容易。”说完，就走了。 景严浩拽不住他，只好看向了柳浣。 两人三下五除二地，神不知鬼不觉把柳浣的尸体扔进了下水道。景严浩拍了拍手上的灰，接着就听见许明泽说：“回去洗洗手吧，这血也不是什么干净的。”景严浩点了点头。两人接着走了。 两人走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人踱步到井盖旁边，一只脚踩着井盖说道：“这回还真的是我低估你了。做的不错，我以后会给你报仇的。” 这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滴血进去。 第117章 117.跨国“运输”彩蛋 “汪！汪汪！”狗叫声回荡在戚亦寒的耳边。 这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戚亦寒居然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在此称为小戚亦寒）而小戚亦寒现在正在被一条藏獒追着在他们家的前院里跑。 小戚亦寒那个时候腿短，哪里跑得过比他还高出一截的藏獒。跑着跑着，小戚亦寒的手臂就被二哈的嘴叼住了。小戚亦寒毕竟也是个孩子，哪里能有不怕的道理？终于，他忍不住了，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藏獒叼着小戚亦寒白嫩的手臂，藏獒滴下来的口水和小戚亦寒的血液掺和在一起，这么滴到了草地上，显得十分地吓人。小戚亦寒在哭的同时居然还能考虑问题，他现在是不是就要完了？要是失血过多像他这么小的孩子岂不是要完蛋？能不能去打狂犬疫苗？万一被戚武发现了怎么办？这狗…… “放开他！” 在戚亦寒血液横流的时候，他听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他来不及多想，只想着应该怎么挣脱藏獒的血盆大口。这时，有个人突然冲了过来，直接踢中藏獒的肚子。牲畜再怎么说也还是怕人的，所以松了松口，戚亦寒从藏獒的口中掉了下来。 摔在了地上。他只感觉自己被藏獒咬住的手臂，疼痛难忍，他头晕目眩，好像下一秒就要嗝屁一样。戚亦寒摔到地下之后眼前最先看到的就是有一位少年，对藏獒拳打脚踢，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样子。 小戚亦寒接着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走，带你去医院。” 戚亦寒没怎么反应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人肯定不是戚武。 他的意识都是模糊的……直到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医院惨白惨白的天花板。 他动了动身子，却感觉左臂疼痛难耐，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被那藏獒咬坏的手臂被包扎了啊。小戚亦寒默默地松了口气，自己居然还能活着！正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刚才他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少年音又再次传来：“你终于醒了！” 小戚亦寒寻声看去，这少年长得十分标志，笑起来眼睛自带桃花，脸颊两边也露出了深深地梨涡。小戚亦寒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长得好美啊！ 少年盯着在病床上十分虚弱的小戚亦寒，看了看门口正在交谈的两个男人，对小戚亦寒说：“你……是戚武的儿子？”小戚亦寒现在已经憎恨戚武到极致了，“戚武儿子”这个标签好像出生就是戴在他身上的，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不过看在外人的面前小戚亦寒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那少年又说：“已经给你打好狂犬疫苗了，你以后注意你的身体，时不时不要动怒。”小戚亦寒听到这句话有点儿懵，这还是他从记事起，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要注意身体”这句话，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可是眼前这个陌生人……怎么说出的话就能这么暖人的心呢？ 这时，小戚亦寒看到戚武和一个中年男人朝他走来。他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身穿蓝色警服，应该是市局的人。随后，小戚亦寒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中年男人一句：“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那中年男人满脸慈祥地看着戚亦寒，可是戚武这时候却对这个中年男人说：“沈警官，不好意思啊，我教子无方，他这样，实在是没有规矩。”接着，恶狠狠地瞪了小戚亦寒一眼。虽然小戚亦寒心中有恨，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刚想说“对不起，是我多嘴”的时候，就听那个“沈警官”说：“没事，小孩子而已，什么都不懂呢。”随后，转头对小戚亦寒说：“F市市局副局长。” -- 第328页 小戚亦寒还是好奇心重，接着问了一句：“你是……警察吗？” 这时，旁边的少年却对小戚亦寒说：“是啊，我父亲可是刑侦警察，我以后可也是要当刑警的呢！”沈警官看了看少年，并没有说什么。接着，戚武对小戚亦寒说：“亦寒，我和沈警官再说几句话，你好好的啊！” 戚武拉着沈警官走远了。 少年对小戚亦寒说：“现在你们这公寓里出了杀人案，你这几天能不出来就不出来，放心，我父亲他们会守护你们的安全的。”小戚亦寒点头不语。少年看到小戚亦寒状态有些不好，于是有些不合规矩地拿手背碰了碰小戚亦寒的额头，再碰了碰自己的，说：“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小戚亦寒摇了摇头，表情还不是特别好。 少年看了，皱了皱眉，对小戚亦寒说：“你……” “哥哥，谢谢你。”少年还没说完，小戚亦寒就对少年说。 少年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笑着对戚亦寒说：“哎呀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玖柒，走了！”那沈警官对少年招了招手。 少年看了，跟小戚亦寒说了“再见”之后就匆匆忙忙跟那个沈警官走了。 “啊！别走！”戚亦寒睡觉睡到一半儿忽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手往前伸着做了一个挽留的动作。 “唔。戚公子你干什么啊！你踢到我腿了。”沈玖柒还在睡梦中，却突然被戚亦寒来了一个当腿一脚，疼得直接醒了。 戚亦寒看了看躺在自己旁边的沈玖柒，又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窗帘，熟悉的衣柜，熟悉的床，熟悉的被子——还好，就是个梦。 戚亦寒又重新倒了下去。沈玖柒可是被戚亦寒给踹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重新躺下的戚亦寒，对他说：“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做噩梦了？唉，你好长时间都没做噩梦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还是怎么样？”沈玖柒看着在黑夜中睁大了眼睛还没有缓过来直盯着天花板的戚亦寒，觉得他这是吓着了，于是把他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手指插//进了他柔软的发丝当中，嘴里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是不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了？没事了啊，呼噜呼噜毛，吓不着。没事了啊，有我在你身边呢……” 戚亦寒只感觉到自己的脸紧贴着沈玖柒温热的胸膛，于是戚亦寒的脸一下子泛上了一抹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但是他却不想推开沈玖柒，不想从他的怀里抽走，万一这又是一场梦呢？万一这一推开就真的感受不到了呢？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好像没穿睡衣。”随后，他就看到了床上被他们两个扔的，满哪儿都是的衣服，觉得自己是不是找死要问这句话。沈玖柒呼噜呼噜着戚亦寒的头发感觉戚亦寒今天有点儿不对。于是拿手碰了碰戚亦寒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问：“戚公子，你怎么了？你也没发烧啊。” 这句话一出来，戚亦寒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沈玖柒到底是谁？小时候救自己的那个少年又是谁？刚才梦到的是不是真的？ 不行，戚亦寒忍不了了，接着推开了沈玖柒，头放在了枕头上，与沈玖柒的视线齐平，接着问他：“沈队，你十四岁的时候是不是在公寓里遇到一个被藏獒叼着手臂的小男孩？”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这是真的有点儿吓着了，不过还是思考了起来，对他说：“我只记得我十四岁那年有一天公寓里发生了杀人案，我跟着我父亲去看的，遇到的小男孩多了去了。但是好像真的是有一个被藏獒叼着手臂的小男孩，长得挺好看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是不是还领他去了医院打了狂犬疫苗？”戚亦寒追问。 “好像是真的有这么回事。”沈玖柒说，“那个小男孩我记着好像是戚武的什么什么。” “沈队，我左手手臂上有伤。”戚亦寒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哭腔的。 “你……”沈玖柒搜肠刮肚只说出来这么一个字，“还真巧，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在市局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好像像我的一个故人，原来如此。” “你……有一个道理你一定要知道，这世界上最该珍惜的人，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爱人。而是从小陪你到大的父母。一定要记住，也一定要知道，用认真的态度来‘针对’他。”戚亦寒说完顿了顿，“沈队，这句话……是不是你对我说的？你曾在小时候跟我说过一次，又在市局对我说了又一次。第一次我记不住，第二次我没往心里去。但是这一次，是我说给你听的，我记住了。” 虽然现在很黑，但是沈玖柒还是能隐约看到戚亦寒的眼眶里好像闪着泪花。但是沈玖柒又不想跟他叙旧，只能对他说：“我上次没能护好你，这次，我要拼尽全力护着你。”戚亦寒摇了摇头，对沈玖柒说：“不，我不要你护着我，我要……” “好啦，这大晚上的怎么整上这么悲惨的故事了呢。过去的都过去了，再回想也都回不去了。你刚来一队那个时候你救过我一次，这回我救了你一次，咱们两个谁都不欠谁的了。以前的都不算，我现在只想好好保护你，以前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有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一秒，一分钟，我都会护着你，永远护着你……” -- 第329页 戚亦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说：“真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想的，居然对你说了一声‘哥哥，谢谢你’。”沈玖柒听到之后笑了笑，对他说：“对啊，现在……你也应该叫我哥哥啊！” “不！我要叫你……玖柒。”戚亦寒说着突然抱住了沈玖柒，脸贴着他的肩膀。 “我不爱听，哥哥玖柒都不爱听。”沈玖柒的开始打起了他的“小九九”。 “那我就叫你沈队了。既然哥哥玖柒都不爱听，那我就叫你沈队吧。”戚亦寒是根本不可能上沈玖柒的套的。 “哎呀，难道……你就没叫过我别的什么吗？” 【流氓对流氓，真棒！】 “那我叫你……柒柒？宝宝？哥哥？姐姐……啊不是！” “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给我变性了呢！”沈玖柒掐了掐戚亦寒的腰，“我想听。” “想听什么？” “想听你叫我……” “老公？” “宝贝儿……” 【此处没谈过恋爱的作者走过——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这段儿掐了别播啊！】 =====和谐和谐啦===== “戚公子，你说你左臂上有伤，我怎么没发现？”沈玖柒说着手就探上了戚亦寒的左臂。 戚亦寒猛地把手臂缩了回来，接着对他说：“这个……我之后告诉你。”沈玖柒看着戚亦寒，对他说：“戚公子，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秘密呢？而且你还不告诉我？你到底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我都说了，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今天这个……是我临时想起来的。” “拜托，我等的黄花菜都要凉了，到底什么时候时机算到啊？” “沈队，我如果说……我还杀过人，你信吗？”戚亦寒突然阴森森地对沈玖柒说。 “你什么时候杀的？”果然，沈玖柒就是不走寻常路。 “很久之前……” 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说的这个很久之前是一个什么概念，不过应该不是在他五岁之前杀的，五岁那时候还只是个被藏獒叼着胳膊的小男孩，应该不会杀人，凡是要进入市局的平生资料都必须要留档，不能有一点污点，所以说，近五年戚亦寒是不可能杀人的。如果借刀杀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概率小而已。这就减下去了十年，戚亦寒还出国留学过四年，这就十四年了。也就是说，戚亦寒如果是真的杀人的话，年龄段应该也就是在六岁到十九岁这么个时间段的。那个时候自己是市局的正式警员了，如果要有杀人的话自己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为什么戚亦寒说很久之前他并没有印象呢？ 为什么沈玖柒会这么想？是因为戚亦寒本来就是个算是危险的人物。拥有市局最好看的相貌，拥有可以打倒市局一大半儿人的枪法，拥有最变||态的思想，拥有最流||氓的手法……沈玖柒和戚亦寒可是不相上下啊，要是说戚亦寒前面两条有的沈玖柒都有，那么最后这两条沈玖柒也不是不能办到，只是他不想办罢了。但是戚亦寒跟沈玖柒还有些不一样，只要是他想或者是不想，都能办到。 当然，戚亦寒要是杀人也不是不可能，最主要的一个就是看有没有被人发现呗。 沈玖柒不想想了，试图岔开这个话题，但是戚亦寒说的每一句话却是一步一步地故意引诱着沈玖柒往这个话题上面去。 最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最后如果发现真的是我杀了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这句话有陈述又有疑问的语气，让人觉得戚亦寒求沈玖柒这件事是沈玖柒应当的。 “你说。”沈玖柒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认真听是连这简单的两个字都不可能听清楚的。 “当这件事情证实的那天，我想求你，为我亲自戴上手铐。” 这可能是两个人在一块儿睡唯一一次沈玖柒醒的比戚亦寒还早。 沈玖柒给刚刚醒了的戚亦寒倒了杯水，接着对他说：“今天市局给咱们一队批假，咱们两个今天想要干什么，全凭你指挥！”戚亦寒喝了口水之后对沈玖柒说：“昨天晚上大半夜姓萧那玩意儿给我发信息，说是今天去他那儿，要说事。” 沈玖柒点了点头，接着说：“去不去我爸妈那儿啊？咱们两个搬过来挺久了的，也好长时间没去看我爸妈了，用不用去看看？”戚亦寒边吃沈玖柒做的早餐边说：“那……我是不是需要做晚饭啊？我告诉你啊，我可不会做。唉呀，你也真是倒霉，选了这么个不会做饭的‘老婆’。” 沈玖柒笑了笑，边刮胡子边说：“不会做就不会做呗，怎么了？我娶‘老婆’进门不就是用来宠的吗，让他做什么饭？”戚亦寒问了沈玖柒一句：“如果你娶的老婆不是我，是个女生呢？”沈玖柒探出了脑袋来：“女生就活该给我们一大家子人做饭吗？我给她做还差不多。” 戚亦寒嘴里咬了个鸡蛋含糊不清地对沈玖柒说：“那就晚上去伯父伯母家？”沈玖柒在卫生间跟戚亦寒点了点头。 两个人梳妆完毕之后就去找萧影棋了。 萧氏集团公司还是一样繁华，不像戚氏集团，要不是因为戚亦寒这雷厉风行的名号，所有人都快忘了还有戚氏集团这个地方了。 戚亦寒见了萧影棋之后，萧影棋像是见了“远亲”一样迎了上去，对戚亦寒说：“戚总，好久不见啊。”戚亦寒在心里默默说了句，为什么都喜欢说“好久不见”这个词？这群人的学白上了？ -- 第330页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坐在了萧影棋的对面，接着戚亦寒先发制人，对他说：“找我干什么？”萧影棋笑了笑，接着把房间里所有透明的玻璃全都拿窗帘遮上了，才对戚亦寒说：“萧谋不知道去哪儿了。” “什么？萧谋跑了？”戚亦寒说完转头跟沈玖柒对视了一下。 “不知道，光凭他那个腿脚，应该也跑不到哪里去。但是……M国的那个富商汤姆你知道吧。”戚亦寒听了后点了点头，“最近好像又晒出了……他好像有孩子。” “什么？他有孩子了？”戚亦寒听完萧影棋对自己说的这个劲爆的消息觉得自己去趟M国好像真的2G网了。 “看他的那个意思应该是，不过孩子还没有照片，暂时不能确定。而且汤姆的妻子索菲最近也没有消息了。” 萧影棋说得这么神秘，戚亦寒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过就是这么一点儿小事而已：“人家夫妻俩有孩子了还不好，大概是不想孩子面世吧。再说了，咱们就当做不知道，现在经济危机解除了，他们暂时还不敢做什么举动出来。当没看见，免得还得随礼。”萧影棋觉得戚亦寒的关注点有点不对，于是对戚亦寒说：“戚总，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很巧吗？我们刚刚得知萧谋不见了，这汤姆就这么隐晦地说自己有孩子了。事情可以骗人，但是时间骗不了人啊。” “哎，你还别说，时间有时候还真的能骗人。我们处理的那些案件时间诡异的多得是，这算什么啊！”戚亦寒对萧影棋说。 “戚公子，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沈玖柒在旁边说了句，“反正你们豪门的事，跟我这平民没什么关系，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要小心点儿那个叫汤姆的，他不简单啊。” 沈玖柒说话的时候用的不是“你”而是“你们”，说明了他还是把萧影棋算作在内的。 “萧影棋，你派人去找萧谋了吗？”戚亦寒问萧影棋。 “只要萧谋还没出城，就能找到。” “我……有个想法。”戚亦寒小声说了句。 “得！戚公子你这个想法还是别说了，咱们两个的嘴可都是开过光的。你说了之后，咱们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沈玖柒立刻制止了戚亦寒。 “这群人还真的是不把全市掀了就不罢休啊……该发生的犯罪还是会发生的，只不过就是看早晚的问题罢了。我觉得……这件事情还真有可能是你们说的那么回事。”戚亦寒说完，这时又话锋一转，“算了，谁知道呢！现在所有事情呈不确定性，还是小心提防的好。” 安静了半晌过后，戚亦寒问萧影棋：“萧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没有了。”萧影棋好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对戚亦寒说。 夜晚，沈玖柒对戚亦寒说：“一年了，四起案件连续在一年发生，不可能是件简单的事。” 第118章 118.豪门之争“代孕”序章 可能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无辜的，那是因为他们那些作祟的人把悠悠众口都给封上了。 ——题记 虽然这连续发生的四起案件十分棘手，但是也丝毫不能抵挡住一队这几个“网瘾少年”们玩游戏的时间。景孟言这个人好像就是长在他们一队了，自己队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太紧急的事情，所以景孟言这才跑到一队来跟他们“切磋”。 沈玖柒冲了杯茶之后，顺手拿了个苹果，随手一扔，就扔到了那群“网瘾少年”们的地盘上，接着对他们说：“水果在这儿，自己过来拿。没削皮没切块要想吃，自己弄去！还有，别整天就跟游戏里的人物似的，能不能有时候玩儿点儿益智游戏！？”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就从沈玖柒的办公室里探出个头来，对他说：“沈队，你说的益智游戏难道就是消消乐吗？这种根本没有水平的好不好！” 沈玖柒朝戚亦寒挥了挥手，对他说：“得！今天我就跟你切磋切磋，看看咱们两个谁能玩儿过谁！”两人说完话，那些个“网瘾少年”们就已经成功拿下水晶，景孟言对他们两个说：“我听说，沈队和戚公子不也会玩儿吗？咱们开一局？”沈玖柒听到景孟言的声音之后突然一拍脑袋，好像想到了什么，朝他勾了勾手指，说：“来，你给我过来，我跟你说点儿事。” 景孟言这时可真是“受宠若惊”啊！于是扭头看向了他的那些队员们，谁知道这群人又翻脸不认人，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千里之外。景孟言有些尴尬地看着沈玖柒，脸上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沈玖柒带着像是“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景孟言。 两人傻乎乎地看了一会儿，这时沈玖柒才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被人拉着，还没等沈玖柒确认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的时候，戚亦寒就冷冷地对他说：“沈队，我怀疑你被炸了一回之后脑子好像也被炸了一回。”说完，“景队进来！” 戚亦寒拽沈玖柒耳朵这个场景，完美展现在了全体一队成员的眼中。孔严这个时候拿着资料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于是只能拿手掩面，让自己不要看这两个人在这儿给他们全体人员“撒狗粮”。同时心里还在自我怀疑，我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出来？ 这时，奚云对他们两个说：“咳咳，你们这两位。麻烦不要在公共场合里打情骂俏，谢谢。”沈玖柒这时已经快要被戚亦寒“拖”到办公室了，还不忘对奚云说：“奚云！谁允许你这么说的！”孔严这时走过来看着奚云，推了推他的无框眼镜，对奚云说：“奚云同志，我找你有点儿事。” -- 第331页 奚云这时低头看了看孔严正拿在手里的资料，接着把手搭在了孔严的肩膀上，对他说：“走吧，老公。”孔严听完严肃地弹了奚云一个脑瓜崩。 “咦——”在场一队全体人员都表示对这两个场景酸到了。 “四位能不能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啊！”有人突然喊道。 “你说说你们，现在一个个都是奔三的人了，能不能就找找那么几个对象了！再这样下去，你们都要成大龄剩男，大龄剩女了！”沈玖柒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敢“嘴欠”说出这句话。 “怎么哪儿都有你！”戚亦寒把沈玖柒拉了回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那些“大龄剩男剩女”们又骂骂咧咧地打开了游戏。 沈玖柒戚亦寒和景孟言他们三个人在一个房间，不管怎么看景孟言都像那个多余的。景孟言这时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叫我来干什么！来虐狗的还是来干什么的？我拜托你们了，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啊！不管怎么看，我都是那个发光发亮的‘电灯泡’。您二位大爷放了我吧——” “嚷什么嚷，有没有点儿禁毒队长的样子！”沈玖柒这时突然正经对景孟言说。 景孟言立刻不敢说什么了。随即戚亦寒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说吧，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放心，不给你撒狗粮。”正当我们的禁毒好队长景孟言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沈玖柒突然对坐在沙发上的戚亦寒说：“戚公子，过来。” 戚亦寒本来想好好玩玩手机的，但是听到沈玖柒这么叫自己，先看了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的景孟言，再看看沈玖柒这个“中年油腻大叔”。只好把手机揣回兜里，走到了沈玖柒的面前。 沈玖柒拉住了戚亦寒的手腕，趁戚亦寒没注意，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腿上。戚亦寒这么大个人坐在沈玖柒的腿上，大长腿简直无处安放，显得十分别扭。接着沈玖柒扶住了戚亦寒的腰，对他说：“你坐我腿上我才能对他说。”戚亦寒的手握着沈玖柒那只搭在了自己腰上的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两人就这样不管不顾大大方方的在景孟言这个“单身狗”的面前撒狗粮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良心。但是沈玖柒还管什么良心，只要是他想干的事，还真没有他干不到的。 景孟言：“……您二位礼貌吗？” 沈玖柒看这么长时间戚亦寒没有反应，随后就放心对景孟言说：“景孟言，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景孟言脱口而出：“叫我来吃狗粮？”沈玖柒皱着眉看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景孟言这才意识到沈玖柒是个有自己规章制度的“流||氓”：“因为柳浣？”沈玖柒点了点头，对他说：“柳浣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如果按照我们的推理，应该能够知道这件事情还没完。虽然说跟你们禁毒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但是只要是连续发生两起有关毒品的案件，肯定就是有些蹊跷的。所以说……” “所以说，如果这背后真正的凶手最后找到了，也肯定和毒品脱不了太大的干系？”景孟言说，“你们想让我查近几年的吸毒、贩毒人员？” 景孟言虽然有的时候跟沈玖柒一样十分地不正经，甚至有点儿“欠揍”，不过他聪明也是真聪明，什么东西一点就通，这也是俞栖非常喜欢他的一个原因。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的时候有些聪明过度了，导致他有的时候被敌人反套路（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很少见的） “既然这个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凶手能够引发两起有关毒品的案件，而且居然延伸到了柳浣这个人的小时候，如果说夸张一点的话，那可以说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策划这些连环案件了，只不过去年和今年才开始实行而已。那么就算这个人之前隐藏地再好，肯定是会留下什么东西的，那么既然他留下了东西，咱们就有可能通过他留下的东西来找他这个人。”沈玖柒说。 “那么沈队，我现在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会在多年前来策划这起案件呢？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很多年前策划，却在这个时候选择执行呢？”景孟言话中有话，这是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的。 “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凶手费了这么大力，为的就是看到今天的一个状况，而且，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戚亦寒这时对景孟言说。 景孟言努力不要让自己去看他们两个人做出来的那个“骚动作”，不看他的脑袋就会有独立思考的问题，要是看了，脑袋里面指不定会出现什么“黄色||废料”。所以只好用着半睁半开的眼睛看着他们两个说：“应该是这个理，近年来制造像这样连环案件的凶手有很多，但是很少能够见到能把这个局铺成这个样子的凶手，这也可以证明这个凶手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所以，想要查他留下的东西也会更加困难一些。而且沈队，我现在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 沈玖柒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你为什么偏偏让我去查？就算是你们为了不暴露让凶手知道，那为什么偏偏选我呢？我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这个问题其实景孟言一开始沈玖柒跟他说的时候他就想问了，只不过一直没腾出时间而已。 这时，戚亦寒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戚亦寒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萧影棋”。接着对他们两个说：“你们先聊。”刚想要从沈玖柒腿上起来的时候，却被沈玖柒给拉住了，在他耳边说：“别出去，开免提。我想听。”戚亦寒刚想冒出一个“沈玖柒你变不变||态啊”的时候，感觉到沈玖柒正在往自己的耳朵里吹气，耳廓感觉到一阵阵瘙痒，戚亦寒忍不住了只好妥协：“喂，干什么？” -- 第332页 “戚总，你那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想不到萧影棋居然这么警惕！ 戚亦寒看了看沈玖柒，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戚亦寒说：“怎么了？必须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吗？”萧影棋“嗯”了一声。戚亦寒听了后说了句：“你等会儿啊。”接着在萧影棋那边传来的是一阵阵清晰的呼吸声。 随后又再次安静，戚亦寒对萧影棋说：“只有我一个人了，你说吧。” “邵冰邱死了。”萧影棋这回不是管邵冰邱叫冰琼，而是直呼其名。 “哦，这种事情还要告诉我吗？让我给你随礼？”戚亦寒脑袋里好像除了随礼两个字就没有什么别的了。 “不是让你给我随礼，而是邵冰邱死得……很奇特。”萧影棋的声音压得很低，“你是不是知道你走的那段时间我和沈队之间发生的事情？” “知道。不过……老子这办案这么多年见过的奇特死法多了去了！你说吧，是什么奇特的死法。”戚亦寒边看着沈玖柒边说。 “她是自杀。而且在前几天我们发现萧谋失踪的时候，她就突然辞职不干了。我那时候忙，没怎么注意，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了自己以前身旁还有这么一个活人，就想去她家慰问慰问她，想要看看怎么了。结果，就看到她被吊到了他们家的房梁上，双手绑在一起，双脚也绑在一起，然后，身上穿着一条红裙子，脸上显然是被人化了妆，不过这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别人给她画的，这种死法你难道不觉得奇特吗？她死之后，还有人这么精心给她打扮，像是入殓师才会做的事情，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凶手做的。可是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人的指纹，只有她自己的。我觉得奇怪，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让你帮我看看。据我推断，这应该是他杀。”萧影棋说完，还补了一句，“我觉得像是女人干的。” 萧影棋描述完邵冰邱的死法之后，戚亦寒觉得这种死法为什么这么熟悉，接着看了看沈玖柒那已经快要“白”的脸。跟他对了个口型。沈玖柒看了，正在努力地解读着，解读过后又对他做了个口型。 景孟言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他也读得懂唇语，解读完他们两个说的之后，突然睁大了瞳孔，接着自己在旁边思考了起来。戚亦寒跟沈玖柒交流完之后对萧影棋说：“大概死了多少天？”萧影棋想过很多戚亦寒会问自己的问题，但是唯独就没有想到这句话，不过思考过后对他说：“嗯，看尸体变凉的程度应该是汤姆暗示自己有孩子的那天。”戚亦寒又问：“需要我们过去吗？” “嗯……大概需要，因为我正在邵冰邱家里，她的尸体被她父亲守着，我现在被拒之门外，没有特殊身份，没法儿正大光明地搬走她的尸体。你和沈队必须要来，其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法医是必须要来的。”萧影棋本来想言简意赅的说一下，但是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这么多。 “我们过去。先挂了吧。”戚亦寒边穿衣服边对他说。 萧影棋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就这么摁下了挂断键。 景孟言这时站起来对他们两个说：“如果咱们三个想的一样的话，我想跟你们去。”沈玖柒对他说了句：“那就别墨迹赶紧走。” 三个人慌慌张张地穿上了外套，沈玖柒敲了敲孔严的门，对他说：“又出事儿了，我们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只听见孔严屋子里面只低声传来“嗯”，接着就没有太多声音了。沈玖柒本来想推门进去看看的，毕竟刑警的敏感度是比常人大很多的，但是想到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事，所以就跟那群“网瘾少年”们打完招呼就匆匆忙忙走了。 在车上三人什么话都没说，全都在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三人赶到了现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现场没有一个围观群众的。 上了楼就看到萧影棋正靠着墙等着他们呢。萧影棋不想多说废话，指了指邵冰邱家的大门。戚亦寒反问：“你自己难道踹不开吗？偏偏要我们踹！”话音一落，就听到屋里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是杀猪呢！ 萧影棋笑了笑，说：“我不踹门呢，一来我没有特殊身份，遵循着做守法懂法知法的好公民呢，我就没踹门，到时候也就该说我私闯民宅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邵冰邱完蛋的呢，是因为那是她父亲给我开的门；二来我是真的踹不开，他们家整的是防盗门，我要这么轻易踹开了对不起人家的名字。” 戚亦寒觉得自己好像是脑子短路了才会听他在这儿胡言乱语，接着沈玖柒和戚亦寒的目光就看向了站在后面的景孟言。景孟言一脸茫然地对他们说：“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难道就能踹开啊！” 话音刚落，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个人就已经把邵冰邱家的门给踹开了。沈玖柒回头对他说：“不是让你踹，是让你看看。”解释完之后，屋子里传来的嚎啕声更加地清晰了。这时他们看到了邵冰邱的父亲来了，看到他们之后，想要去把门关上，谁想到沈玖柒用脚抵住了门，对邵父笑了笑，说：“先生，我们警察。看您这样……怎么这么捉急啊？是想干什么？！”这句话虽然是沈玖柒笑着对邵父说的，但是他的这种笑却会让人背后发凉。多亏他身上的这身警服，要不然还真的以为是□□来抄家了。 -- 第333页 “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请您配合我们工作。”戚亦寒用冷冰冰的声音对邵父说。 这时，从邵冰邱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股腥甜味。景孟言觉得不对，向沈玖柒申请过后，避开邵父，直接走到了屋子里。可是他看到的就是一个女人正在往邵冰邱的尸体里注射东西。看那粘稠恶心的液体，景孟言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硫酸！ 那女人看到了景孟言之后，吓了一跳，手上的针管立刻掉到了地下发出了响声。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趁邵父不注意，直接冲进了屋子里。因为他们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些人想要干什么，看到正在原地发呆的女人沈玖柒就三下五除二地把她给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邵父还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姿态，不过仔细看也还是能够看出他紧张的神情的。接着景孟言拿起针管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确实是硫酸。接着又拿给戚亦寒看了看。 戚亦寒看了之后，居高临下地问那个女人：“你是她什么人？”那女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也不敢叫了。 “说！你是她什么人。 ”戚亦寒对那女人吼道。 “我……我……我跟她，跟她……一点儿关系……关系都没有……”那女人断断续续地说着。 这时，法医来了。 沈玖柒戚亦寒和景孟言三人互相看了看，却都没有说什么。 市局后方胡同。 景严浩许明泽两人分别靠在了胡同的两边，接着景严浩对许明泽说：“背后还有一个人也在计划着跟咱们两个一样的事情，但是他的企图……似乎跟咱们两个不一样。”许明泽问：“发来信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之前怂恿咱们两个去杀温暖的栗子的人？”景严浩叹了口气，说：“应该是。也不知道……他这回叫咱们两个过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胡同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两人也依然没有表现出恐慌的神态，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他”来了。 随后，两人耳边传来了一个烟嗓才能发出的声音：“两位，初次见面，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景严浩抬头看了看在自己对面的许明泽：“这位大人怎么不报上姓名来？好让我们两个认识认识你。” “哎呀，鄙人姓名不好听，还是不要随便拿出来污两位的耳朵了。”那烟嗓虽然说不好听，但是总有挺久了还是有点迷人的。 “我也不废话，邵冰邱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许明泽突然问他。 “哎呀，其实说实话，这连续发生的几件事，都是我做的呢！”这人说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发贱。 “都是你做的？所有的都是你做的？”景严浩问。 “这个说来话长，但是我想两位应该能够猜到具体是哪些事情。不过……”突然话锋一转，“有些事情……可是你们两个做的呢！” “你他妈的！你今天叫我们两个来到底要干什么！”景严浩突然嗅到一丝不对劲。 “这位兄弟不要动怒嘛！有话不知道要好好说嘛？”不知道为什么，烟嗓说出来的声音居然也能这么贱！ “说吧，你今天叫我们两个过来干什么！不管你做什么，这是在市局后面，很快就能发现的。”许明泽相对比景严浩还是比较冷静的。 “不是，就是想要……跟你们谈谈心。”那人顿了顿，“你们两个这样，一看就是要‘金盆洗手’的架势啊。怎么了？是觉得你们自己作的祟太多了，想要转到好人阵营吗？” 景严浩和许明泽两人都沉默，不曾说话。 “你们……看看你们正在祸害的人间，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呀！” 第119章 119.豪门之争“代孕”一 话音一落，景严浩转身想要给他来一掌，但是那人好像就像透明人一样，不管怎样打都打不到他。那人身着玄衣，看不清楚他的五官，没准儿声音都是假的。不过……这个人既然能被他们看到，而且还有影子，那么为什么景严浩打他的时候他却像个透明人一样，怎样都伤不到他？ 景严浩还妄想想要再给他几掌，但是刚刚打到那人的身上的时候那人就直接变透明不见了，接着又再次出现。许明泽看着正在挥舞着手掌的景严浩，捏了捏鼻梁，对他说：“别打了，无用的。”景严浩不知道是自己有毛病还是这个人有毛病，对许明泽说：“你为什么叫我别打了。” 许明泽懒得跟他解释，只对他说出了两个字：“影子。” “影子……”景严浩在嘴里斟酌了这两个字。 “你们两个好好考虑一下吧。”那人又阴森森地说。 接着，就听见了皮鞋扣响地面的声音。 景严浩听到之后对那人大喊道：“哎！你给老子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出来啊！”许明泽按了按眉心，对他说：“别吵了。”景严浩脸都快吹成一个气球了，对许明泽说：“许明泽，你不是手段挺狠辣的吗！你怎么不说了呢！”许明泽说：“滚！这是影子。你难道连最简单的影子折射都没学吗？”许明泽话音刚落，景严浩就瞬间换了一个脸色，说：“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影子折射……” “影子折射嘛……就是……就是……哎呦，是什么来着！”景严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像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短路了。 “行了吧你。”许明泽嗤笑一声，“影子是由于光照射到不透明的物体形成的阴影部分，是由于光的直线传播形成的；当光照射到物体界面上时，有一部分光被反射回来发生反射现象。” -- 第334页 “哦……”景骁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完，“也就是说……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而这个是他的影子。那么……刚才他其实就是在这里？” 许明泽点了点头。 “那也不对啊，影子怎么能是立着的呢……哎呦！”景严浩揉了揉刚才被许明泽拍了一掌的脑袋。 “走啦，那些人也快回来了。”许明泽边走边对他说。 “哎！你等等我啊！”景严浩想要拉住许明泽手却没有拉到。 果然，景严浩说完，就传来了开车的声音。 车上的人脸上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他们八百万的臭脸。（当然，那些长得好看的也就是比那些长得不好看的人好点儿） 沈玖柒随便把外套扔到了椅子上，对队员们说：“朋友们，来活了！”那些“网瘾少年”们又开了一局之后，就听到沈玖柒这句“夺命”的话。过了半晌，沈玖柒安顿好那些人之后，坐在奚云的工位上，又对他们说了一句：“朋友们，来活了——！”可是，马上要攻下水晶的“网瘾少年”们一下子就……完蛋了。 然后一个个都生气地扔下烫手的手机，到沈玖柒面前什么都不说了。 这时，他们一队的电视也不知道谁手欠播放了新闻。只见那脸上抹得粉都快掉下来的主持人在镜头面前说：“近日，作家温暖的栗子原名戴萌，给M国汤姆·杰克斯代孕，并杀害了汤姆·杰克斯的妻子……” 他们所有人听到的字眼就只有这么几个。随后，萧影棋和戚亦寒两人互相看了看。在场所有人互相看了看。 整个大厅安静地可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队的这一群人都死绝了呢！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沈玖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萧影棋对沈玖柒说：“沈队，时间线对上了。”戚亦寒紧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开会！”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不归他们一队负责，那也要开会讨论一下。 顷刻间，一队这边听到的声音只有纸张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 “这件事情按理说应该交给国家处理的，我们按道理不应该插手，但是，最近发生的这几件事情实在是太为蹊跷，所以暂时给大家开个临时会议，没有意见吧？”沈玖柒这回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沉稳。 “没有——” “好，那现在让萧先生为咱们来讲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沈玖柒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萧影棋。 萧影棋本来就是帮忙他们参谋的，他可绝对没有想到沈玖柒会突然来这招儿，不过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给警方办事的呢：“首先，来说一下沈队和戚总他们两个在F市的空白时间线。在他们两个回来之前两天，萧谋突然失踪，当时我们就想着一个老头子还能跑到哪儿去，也就没太在意。不过我还是派了人去找他，而现在，没错，不出你们所料，还没有找到。而就在这时，邵冰邱，也就是我的那位秘书，也突然辞职不干了。我那时候挺忙的，也没太在意，而就在今天，我想起我还有邵冰邱这么一个秘书的时候，我想去他们家看她。但是却发现她双手双脚被绑住，身上穿着红衣服，是一个十分奇特的死法。而就在沈队和戚总包括景队来的时候，我正在被邵父邵母拒之门外，可是等我们再次进去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我不认识啊，他正在往邵冰邱的体内注射硫酸。然后就是接到了新闻突然曝出的事情。而在这之前，也就是沈队和戚总他们两个休息的那一天，来找我。而就在那天的前不久，那个汤姆就在某社交平台上好像就在隐晦地说自己有了孩子，而且他的妻子……也好久没有面世了。时间线差不多就是这样，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萧总，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戚亦寒突然对萧影棋神神秘秘地说。 “我……现在还不能说。”萧影棋的神情里无处不透露着“为难”二字。 “不是我说，你们豪门的规矩就是这样吗？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不到真正的时机就不能说？”沈玖柒觉得这两个人说话方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怎么都是这种神神秘秘卖关子的！ “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不能妄自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萧影棋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对沈玖柒说。 “我是……就是简单的时机没有到，时机要到了，真的，沈队我就会跟你说的。不过这个只是咱们两个的私事，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戚亦寒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对沈玖柒说。 “戚总，你居然没把你心挖给沈队？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萧影棋对戚亦寒说。 “行了行了，不说了，搞得他们像听天书似的。”沈玖柒挥手说，“下面，请景队为我们讲讲他们，和吸毒||犯的那点儿事。” 景孟言本来还在心里想事，突然被沈玖柒点到，有点儿懵，但是之后就反应过来了：“哦。我就负责说一下邵冰邱小姐的死状，其他的都不归我说啊！你们应该也知道田棱这个人，在……你们负责的那个纵火案是不是就已经知道田棱那人也死了？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田棱的死状和邵冰邱的死状是十分相似的。也都是双手双脚被困住，身上穿着一件红衣服。而且萧总好像还漏了一个邵冰邱小姐的死状，那就是脸上还化着妆。是怎样一个人能把邵冰邱打扮得这么体面，然后就这么让她好好上路呢？田棱都知道，他是个吸毒||犯，而且他那时候是被柳浣杀死的，而现在柳浣先认定他死了，邵冰邱小姐却在这时候以这种死法再次出现在咱们的面前，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柳浣在背后是肯定会有人的。好了，我说完了。” -- 第335页 接着，沈玖柒对他们说：“这就是邵冰邱死的所有经过，而邵父和那个给邵冰邱体内注射硫酸的女人我们已经抓回来了。现在新闻又突然曝出作家戴萌，杀了M国富商的妻子，并且给M国富商代孕。知道的都知道，咱们国家的世界观呢，和M国还不太一样。代孕这件事情，我们实在是解决不了，但是，戴萌杀M国妻子的事情，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跟王局申请一下。好了，都准备准备审那两个疯子吧。我和孔哥一起去跟王局申请一下。” 沈玖柒说完，刚想要走的时候，戚亦寒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戚亦寒本来想要出去接的，但是沈玖柒却叫住了队员们，然后对他们说：“都站住！听着。”说着，指了指戚亦寒的手机。戚亦寒没有办法，看了看电话上面的备注之后，跟沈玖柒对了个口型。然后接起了电话：“Hello, is this my good friend Tom?”（喂，是我的好朋友汤姆吗？） 只听电话那边说：“Hello, my partner Qi Zong.”（你好，我的合作伙伴戚总。） 萧影棋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汤姆的声音，接着又联想到了汤姆给戚亦寒电话干什么？ “What can I do for you?”（请问您找我什么事情呢？） “Oh, nothing, just to ask you, are you still working in your public security office?”（哦，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还在不在你们那边公安处工作啊？） “Working here, why? Things in your country M don't seem to belong to our public security bureau this way, do they?”（在这儿工作，怎么了？你们M国那边的事情，好像不归我们这边儿的公安管吧？） “Oh, it's nothing. Just wanted to see if you could find Jessica.”（哦，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杰西卡？） “Who is Jessica? I really don't know anyone named Jessica. Are you barking up the wrong tree?”（杰西卡是谁？我认识的人当中还真没有人叫杰西卡这个名字的。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Jessica is a lady from F city, whose Chinese name is ... Diamond?”（杰西卡是个女士，F市人，中文名字……好像是叫……戴萌？） “I don't know Diamond either, Tom. I'm not lying to you. Don't you know me? I just don't know. There's no need to lie to you. But ... I'll be familiar with this guy then. It seems that it's someone who has committed a crime recently. Are you looking for her?”（戴萌这个人我也不认识，汤姆，我没骗你，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没有必要骗你。不过……这个人我听着到时挺耳熟的。好像是我们最近犯了事儿的人，您要找她啊？） “She's ... What's wrong with you?”（她……在你们那边怎么了？） “Oh, it's nothing. Is ...... give somebody else love rat surrogacy, and then you just get into it. Our team in charge this way hasn't caught her yet!”（哦，没什么事啊。就是……给人家渣男代孕，然后自己就这么犯事儿了。我们这边儿的负责队还没有抓着她呢！） “It's okay. This is a friend of my friend. He asked me to help him find out. And by the way, warn the lady, don't be fooled by those people.”（没事，这就是我朋友的一个朋友，他让我帮他打听打听。也顺便警告那位女士，别被那些人给骗了。） “Yes, there is a great chance that little girls will be cheated now, and it is also easy to cheat. Then ... Thank you for your concern.”（也是，现在小姑娘被骗的几率很大，而且也容易骗。那就……谢谢您的关心了。） 安静半晌，两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Is there anything else you want? Haven't hung up for so long? I have work to do!”（您还有什么事吗？这么久都不挂电话？我还有事呢！） “Oh, I see. Then I wish Mr. Qi success in his work. Goodbye.”（哦，知道了。那就祝戚总工作顺利，再会。） 戚亦寒根本不想跟他磨叨一些什么“再会”这种字眼，还没等他先挂，自己就已经按下了挂断键。 笑着对他们说：“看吧，这位渣男可真是自投罗网。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戚亦寒话音未落，萧影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萧影棋看了上面的备注之后，根本不想跟这人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接。沈玖柒问了一句：“谁？” “姓杰克斯那玩意儿。”萧影棋满脸厌弃地说，“对了，戚总，我能跟你说点儿事吗？” 戚亦寒转头看了看沈玖柒，沈玖柒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这几个人就干自己该干的事情了。 在去往王关海办公室的路上，孔严对沈玖柒说：“沈队，戚公子可真是敢说啊。一般人没有这么敢说的。”沈玖柒轻笑一声：“我倒觉得他这么敢说不是件好事。你想啊，他万一得罪了M国的富商，那他以后去M国做生意的时候，那富商不会给他使绊子吗！你可真是……”孔严接着说：“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根据邵冰邱的死，就像景队说的，柳浣背后肯定还会有人。对了，萧影棋究竟还有什么没有跟咱们说啊？” 沈玖柒耸了耸肩，接着敲了敲门，说：“王局，是我们。孔严沈玖柒。” 王关海不知道在没在办公室，半晌：“进来！” 两人进来之后，就看着王关海自己在这办公室里背着手踱步，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沈玖柒才不管王关海心里想的是什么呢，直接对他说：“王局，戴萌代孕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沈玖柒问完，王关海的音量突然增大：“你以为呢！我难道不知道这令人可耻的事情吗！” -- 第336页 孔严劝王关海消消气，之后对他说：“王局，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我们想……这件事情应该和前四件我们负责的案件有一定的关联，所以……” “所以你们就要一队抗下这种责任？”王关海突然打断孔严，问。 “王局，我觉得戴萌既然是F市人，我们推断在这发生的四起案件后面，是有一个人在背后主使这件事情的。所以，我们申请作为‘戴萌杀M国富商妻子’的负责队。”沈玖柒字正腔圆地对王关海说。 “人家戴萌是在M国杀的人家富商的妻子，咱们在Z国F市，怎样管人家M国的事情？这趟浑水，你们就别跟着掺和了！”王关海眼睛里面慢慢地出现了一些红血丝。 “可是戴萌是F市人，她的国籍都是Z国的，而且，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跟我们之前调查的四起案件是相连的。如果错过这起案件，没有足够的线索，我们怎么找到在背后主使这一切的人？”沈玖柒差点儿就对王关海吼了。 “戴萌为M国富商代孕，而且还杀了人家富商的妻子，你们怎么管？而且，M国和咱们Z国的文化本来就不一样，这种情况，你们怎么管？而且人家报案又没有跟你们报，你们怎么管？”王关海话音一落，就听见外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王局，我查到富商妻子的资料了。”戚亦寒连门都没敲就拿着一份资料，喘着粗气，对王关海说。 “你查到什么资料了？”王关海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戚亦寒，问。 “M国富商妻子的资料。”戚亦寒一字一顿道，接着又拿起资料照着上面读了起来，“M国富商，英文名字Alice Yan。中文名字，燕纤。以前是F市一个商人的女儿，之后跟汤姆·杰克斯一见钟情，跟随汤姆去到M国，当上了汤姆的妻子。那个时候M国的人都以为她是M国人，因为长相本来就偏欧美人，她身边的人，包括汤姆，都知道她叫Alice Yan，但是他们不知道她是Z国人。而现在，我们把燕纤的资料重新查出来。既然M国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管，那么最后这个受害人是我们F市的人我们总能管了吧？而且，戴萌本来就是F市人，国籍也是Z国，既然咱们国家的人犯了法，不管在哪儿，不管她给谁代孕，也不管她杀了谁，咱们国家的法律，也还都能管到她。这样，就能证明我们可以接手这起案子了吧？”戚亦寒现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王关海说。 接着，戚亦寒又说出了一个危险发言：“我就不信，我们国家的人，他们M国总统好像还能管似的。但是，他们是不是都忘了还有一件事情，即使戴萌她绕开了我们国家禁止性的一种做法，但是她不还在M国杀人了吗？根据《Z国刑法》第十条凡在Z国领域外犯罪，按照本法应当负刑事责任，虽然经过国外审判，仍然可以按照本法追究，但是在外国已经受过刑罚处罚的，可以免除或者减轻处罚。” 戚亦寒说完，沈玖柒突然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难道真的要等吗？”沈玖柒说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戚亦寒想要干什么了。戚亦寒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对他们说：“这件事情先不论，我来也就是请王局能够同意我们的请求。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都会处理的。” “你们……你们还真是……”王关海已经被他们气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算了，只能同意你们这么一次，你们要是干出了违背咱们国家法律的事情，看我敢不敢收拾你们！滚吧！” 王关海说完，戚亦寒就已经一手拉着一个人跑出了王关海的办公室。在路上，孔严要问戚亦寒话的时候，戚亦寒却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对他们说：“现在人就等你们两个来审了，要是我不来，你们两个还不知道能磨蹭到什么时候呢！” 三人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审讯室，接着戚亦寒对他们两个抛了个媚眼，说：“我跟萧总再说几句，你们先审着！”说完，就不见了这人的踪影。 时间倒退到萧影棋找戚亦寒说话的这里========== 萧影棋嘴里叼着根烟，对戚亦寒说：“戚总，我觉得你们怎么好像漏掉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呢？”戚亦寒把他那根烟拿了下来，对他说：“你以为就你能想到啊，我们想不到？”萧影棋笑眯眯地把自己的那根烟又拿了回来，放进了烟盒里：“现在的局势就是……一个拥有着Z国国籍的人，在国外犯了国外不构成罪的事，然后又杀了人，杀的那个人还是拥有着Z国国籍的人。哎呀，你们可真是不容易。” 萧影棋啧完，就听见戚亦寒扭头说：“什么？汤姆的妻子是Z国人？” 第120章 120.豪门之争“代孕”二 萧影棋接着从自己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子资料，扔到了戚亦寒的怀里：“自己看看吧。放心，都是通过正规渠道查到的。毫无错误。”戚亦寒接过资料看了看萧影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又不小心瞟到了资料上“燕纤”这两个字。把自己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仔细地看着资料。 看完之后，对萧影棋说：“你从哪个正规渠道得到的？汤姆的妻子从来都没有过公开资料，只知道她是个女的。”戚亦寒说的时候萧影棋正在喝水，听到戚亦寒最后那句话差点儿把水喷出来“咳咳”：“我说从你们公安网搜到的你信吗？”戚亦寒狠狠地掐了萧影棋的腰一把：“好好说。”萧影棋知道疼之后就如实招了：“其实啊……当我看见汤姆若有若无地说自己好像有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让我下面的那些人去查了，最后查到的资料就是这个，你爱信不信，行吧？” -- 第337页 “不是我说你，这是什么正规渠道啊！”戚亦寒满脸不相信地看着萧影棋。 “行了，你是不相信我下面人的质量还是不相信你我啊！凡是通过咱们这些人的渠道找出的资料一般不都是准确而且不正规吗？如果真的这么清算下来，我还真的有点儿怀疑你是不是在市局有什么亲戚才进来的。”萧影棋说完没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哎呀！戚亦寒，你干什么！” “你还以为我干什么！这是在市局，你嘴能不能放干净点儿！有监控啊。” 戚亦寒说完，萧影棋紧接着接了一句：“戚总，我好歹是跟你混过的人啊，有没有监控我不知道吗？”戚亦寒“赌气”干脆不跟他说话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些资料的？”萧影棋漫不经心地又拿出了一根烟，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原因同上。” “戚总，你还愣着干嘛，上去找王关海啊！”萧影棋看给他资料之后还不走，直接特别没有脑子地问了他一句。 “为什么？”戚亦寒反问。 萧影棋极度怀疑这个人谈了恋爱之后智商急速下降，是不是因为姓沈的那玩意儿的原因。接着又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戚亦寒想着想着，对他说：“哦，我知道了！先不跟你说了！” 这人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儿？萧影棋心想。 刚刚从王关海办公室回来的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疑惑或者是犹豫，两场审讯一同开始。 沈玖柒负责审的是邵父。邵父原名邵钦，也能算是一名成功人士，听圈内人员说邵钦临危不惧，双商极高。可是沈玖柒这回上下打量了一下邵父，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瞎还是脑子坏掉了，这全身上下不就完全透露着一种“我很慌张”的气质吗？ 沈玖柒不管那么多，直接进入正题：“邵冰邱你女儿的死你知道吗？”邵钦双手在下面揉了揉自己的衣服手铐上的铁链被磨得“叮了咣啷”响，这才只能够从口中套出一句话：“知、知道。”沈玖柒接着问：“那个女人是谁？”当然，如果懂点儿他们市局一贯作风的人就知道他们这是根本没有查相关资料才慌慌张张来审讯的，但是邵钦是个满身铜臭味的人，从来不管那些所谓的“法”，当然是不知道的，接着说：“我、我不、不认识那、那人。” 沈玖柒轻笑一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桌面，对他说：“下面……怎么样啊？”懂得人都懂，不过小赵听到沈队居然能说出这么个虎狼之词也不管自己想没想歪对沈玖柒说：“沈队，注意言辞。”沈玖柒没搭理小赵，只盯着眼前这个脸颊发红的男人，又一字一顿地问了一遍：“下面怎么样啊？”小赵听到沈玖柒这么说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耳朵听着，沈玖柒这么“放肆”。 “警、警官，您、您看您说、说什么呢！我我我我我我不知、不知道啊。”邵钦强咧出一个笑容，对沈玖柒说。 沈玖柒现在觉得这个男人的“地中海”造型看得他闹心，于是就装作闭目养神，轻声说：“那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两个……在邵冰邱的家里干了什么？”还没等那男人说，沈玖柒又按了按太阳穴，语气更加温柔：“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跟你消磨，把你经历过的，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给我说出来。” 沈玖柒审讯有个“必杀技”，如果他的语气从严厉到温和，那就是沈玖柒真的要用“狠茬子”了。一般在这个时候，那些人都是会招的，像沈玖柒这样的人，不管是犯了事儿的还是没犯事儿的，看到他，都会让自己觉得自己犯事儿了。不被吓地屎尿横流就不错了，先别说招不招的事情了。 “我我我我我我，警、警官，我我我是是什么、什么都、都没做啊……！”邵钦双手合十，放在额前差点儿就要给沈玖柒跪下了。 “真的吗？”沈玖柒一字一顿道。 “真、真的啊！警、警官你……你你饶、饶了我吧……” 沈玖柒现在只觉得自己选错了职业，直接去“黑涩会”里当个“小混混”多好！看到不顺眼的人就能随便打，打坏了，打死了只要你有技术就不可能抓到你。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打这人，要是沈玖柒现在能打人的话那这人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了。 沈玖柒满脸失望地按着耳机对小赵说：“我能不审了吗？”小赵还以为沈玖柒能说出什么东西，但是谁能想到自己这么一个不靠谱儿的队长居然说了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于是颤颤巍巍地扶着耳机，对沈玖柒说：“沈……队……这、这不行啊。”知道的人知道他是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肾虚呢！ “嘴还挺严。”沈玖柒看着邵钦嘴里磨叨着，“你真的忍心吗？邵冰邱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你捧在手心儿里的宝贝，就这么舍得？” “我、我我我怎、怎么了？”邵钦现在六神无主，估计连自己说的自己都有可能不承认了。 “你真的不说？要不要我把你的裤子扒下来让他们看看？”沈玖柒反问。 “警、警官，你你你怎、怎么能这、这样呢！”邵钦好像是在找自己散出去的灵魂。 “别人都是正人君子，我不是，你他妈到底说不说！”能把沈玖柒气得骂人的人还真的没几个。 “我我我我，我说！我说行吗！”邵钦终于服软了，老头子这样也不知道干什么。 -- 第338页 “怎么？还要我给你一个麦克吗？说啊。”听到最后一个字，就能听出来沈玖柒到底有多克制了。 “那……那个女、女人是我、我家的一个保、保姆，她、她叫Andy，中、中文名字我……我不知道。是她，全都是她，她盯上我很、很久了。但是……但是冰邱因、因为不让、不让我们两个在、在一起，所、所以……”邵钦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们就要在她家里亲自做给她看？然后把她的体内注入硫酸，让我们警方无法得到邵冰邱尸体的信息是吗？你们……其实是看着邵冰邱死在凶手手中的是吗？邵钦！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样。”沈玖柒看着快要瘫痪在椅子上的邵钦。 “我我我我……我们根、根本不知道、知道凶、凶手是是谁。我们……我们……”邵钦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着说着居然直接掉下了眼泪。 “那你们为什么要在邵冰邱的家里做你们那些龌龊的事情！”如果不是沈玖柒最后的一道道德防线还没有崩塌现在早就想要给他一巴掌了。 “不是不是！我们……我们今天去、去看邵冰邱，那、那个时候，她、她还活着！然、然后……” “然后你们两个就回房间‘做事情’了是吗？之后再听到声音出来看的时候，就看到了邵冰邱那个样子。”沈玖柒顿了顿，“那你们为什么往邵冰邱的体内注射进硫酸！你们是想彻底销毁尸体线索吗！” “不不不不是！往、往体内、体内注射硫酸，我……不！是她，是她提出来的。她说，她说她恨！她恨邵冰邱，所、所以就往她……往邵冰邱体内注射硫酸！”邵钦说得鼻涕泡都流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貌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真的吗？”沈玖柒问，“万一到时候你们两个的口供对不上的话，你们两个可都得完蛋呐。” “真的！我、我说的都是、都是真的！”邵钦说，“警官，你……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个人，那个人的话啊！” “好了，那就请你到‘小黑屋’里走一趟吧。”沈玖柒冷冷道，“老子不审了！” 沈玖柒和孔严两个人审完之后一队的人都已经在沈玖柒办公室里静候佳音了。包括萧影棋。 沈玖柒坐下的时候问了萧影棋一句：“萧总怎么还赖在我们这儿不走？是家里没地方了还是怎么样？”萧影棋笑了笑，说：“沈队，我觉得……我能帮到你们。”沈玖柒这时的目光移到了戚亦寒那边。戚亦寒什么都没说，就是跟沈玖柒比划了一通。接着沈玖柒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当做默认了。 这时法医部的资料给送过来了，但是送来的资料寥寥无几，基本上没有几页。沈玖柒粗略地看了一下，之后只用几句话就把法医部送来的资料给概括了。随后说：“当时在现场发现的一些东西大家应该也都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且这里也是经过法医部的证实。之后……”沈玖柒说着，看向了孔严。 孔严：“那女人招的还是挺快的，真名叫做甄艳，给自己取了个花名叫做Andy。是邵家的保姆，一直盯着邵家夫人的位子很久了，不过邵冰邱一直不同意。今天他们两个背着邵母，来了邵冰邱家。邵冰邱没说什么就放他们两个进来了，可是他们两个正在房间里办事的时候听到外面声响不对，可是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邵冰邱死了。之后邵钦那个老头子就直接想要往自己的亲女儿身体里注射硫酸，但是因为硫酸属性特殊，并且不好得到。但是那老头子不知道是早有准备还是怎么样，直接拿出了一瓶硫酸出来，然后让甄艳注射进去。之后就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孔严说完，沈玖柒并没有着急找出两个人说的不同之处，而是转头问萧影棋：“萧总，怎么你给我们两个打电话的时候我还记着你说的是邵父和邵母，可是邵母今天并没有来，那么……” “甄艳躲在哪里我不知道，我看到邵父问他邵母在哪儿，邵父就说邵母在屋里睡觉，我也就没多想，也不知道邵钦这个人是有什么能力，屋子里面居然传出了邵母的声音，那时我到他们家的时候没仔细看，所以就这样了。”萧影棋说得十分自然，如果要说这人是临时编出来的还真的不会有人信。 “这是一场提前设好的局。起码是在十一个月之前就设计好的。”戚亦寒在旁边默默说道。 “戚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玖柒问。 “没什么意思，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没证实，不能说。”戚亦寒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说话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 “算了，不扯远。”沈玖柒顿了顿，“我可以告诉你们，邵钦说的，和甄艳说的，有对不上的。邵钦那时候把甄艳说成了恶毒的妇女，什么觊觎着邵家夫人的位子啊，什么往邵冰邱体内注入硫酸啊，什么说甄艳恨邵冰邱啊，反正就是责任全部赖在甄艳的头上，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就跟他是个受害者似的。他说的话也是狗屁不通。不信我说的可以去看做的口供。” “现在男人都这样了吗！跟人家上了床满足了自己之后还反过来咬人家一口。真是替邵家夫人感到可惜。”奚云听完沈玖柒说的之后说。 “哎，奚云你可别这么说。现在不就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吗！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如果你来换位思考一下，这个女人呢，跟你上了床之后，虽然满足了你，但是在法律面前呢？如果他把自己给招了，不仅失了美人，还没了财富，没准儿之后还会成为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你觉得……他舍得这么做吗？没有几个男人是像咱们市局这样的，虽然一个个跟‘流/氓/畜/生’似的，但是真的关键时候，还真的做不出那些事。”戚亦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完了这么一段话。 -- 第339页 “现在还不能判断到底是谁说得对谁说的错，要讲究证据。”沈玖柒对戚亦寒说。 “沈队，麻烦你考虑一下，现在还有什么证据？就算是有证据还能讲究什么？”戚亦寒笑了笑，“沈队，我说实话啊，这是一场属于两国豪门之间的战争。这件事情呢……你们其实可以不用参与的。” 沈玖柒本来还想跟他犟，但是又把戚亦寒说的这几句话仔细斟酌了一遍，之后才对他说：“戚公子，你什么意思？”戚亦寒揉了揉眉心，说：“没什么意思。”沈玖柒反问：“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戚亦寒顺其自然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的意思啊。”沈玖柒说：“那你说没什么意思的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戚亦寒说：“我说的没什么意思的意思就是真的没什么意思的意思啊。”沈玖柒觉得他们两个像个“傻||逼”，干脆不说了。 （咳咳，这或许就是一段中国人能听懂的意思）[非凑字数] “其实……这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说。”戚亦寒随后说。 “废话。要说赶紧说！”沈玖柒对戚亦寒说。 戚亦寒点了点头，接着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萧影棋的笔记本电脑，调出来了一份电子邮件，投在了他们的屏幕上。 接着，赫然两张内容一模一样但是称呼不一样的电子邮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戚亦寒对他们说：“这是汤姆给我们寄过来的邮件。这人具体要干什么看字面意思就能看出来。”戚亦寒说完，萧影棋接道：“他想戴萌回国之后让戚总包庇戴萌，利用戚总在市局的关系，替戴萌免除法律罪行。看他这样的架势……他是想要让戴萌逃法。估计也是M国那边整得差不多了，之后又来巴结戚总了。” 萧影棋话音刚落，就听沈玖柒把椅子转过来问他：“那他给你发邮件干什么？”萧影棋耸了耸肩，说：“我不知道。但是根据戚总推断……现在F市的唯一几个有价值的富商就是我们两个和那个姓季的玩意儿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姓季的应该也收到了他的邮件。” 萧影棋说完，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了。当然，像沈玖柒这么聪明的人也不例外，转过身拉着戚亦寒的手对他说：“你真的决定要做这件事吗？”戚亦寒笑了笑，说：“拿命引人这件事情我都干得出来，这件事情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沈玖柒握着戚亦寒的手又紧了：“那……我不让你做。”戚亦寒反道：“没人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了。” “你是觉得……邵冰邱这事儿和戴萌那事儿有关系？”沈玖柒问。 “这个没有证据还不能确定，但是我能确定，邵钦和汤姆这两个人都不简单。”戚亦寒说完…… “哎！戚总，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家那老头子啊！”萧影棋虽然离戚亦寒并不远，但是他说的声音是比他平时说话时候的声音要大很多的。 “沈队，相信我，这件事情，你们就别掺和了。这是我们的事情。”戚亦寒虽然是小声说的，但是是个人都能听得到。 “戚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曾经不说好一队队员手牵手，谁先撒手谁是狗吗？怎么你现在……”这句话也只有孔严敢说，要是别人敢说，手牵手先不说，能不能活过今天都不知道。 “谁说我撒手了？这些戏都是做给汤姆看的，我怎么能撒手呢！”戚亦寒说完，“汤姆的能力我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谁要是惹了他，准儿没有好果子吃。况且，两国具有差别十分大的文化，想要借这件事情看看到底和前几起案子有没有关系，还真的要分内人员去做。你们都没法儿插手，你们要是插了手啊，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想要调查这起案子和之前四起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情，除了咱们这些人，谁都不能知道。我和萧总相互配合，悄悄打入敌人内部，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告诉你们的。还有，邵冰邱这件事情……我想跟你们提出一个特别违背你们良心的事。你们看看能行吗？” 第121章 121.豪门之争“代孕”三 “不管邵冰邱这件事潦潦草草结案是吗？”沈玖柒在旁边对戚亦寒说。 “基本上就是这回事，我已经跟萧总说了，他没什么意见，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戚亦寒说。 “戚公子，你说你，当时为什么还要拿着那一沓资料到王局办公室跟他说呢？”沈玖柒问戚亦寒说。 “当时我说的目的，就是让你们不是明面上接案，现在这种情形，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戚亦寒双手摊开，耸了耸肩。 “这件事情你们谁有什么意见吗？”沈玖柒问。 安静许久，才道：“没意见。” “行了，先散会吧。”沈玖柒皱了皱眉，“景队孔严奚云你们三个留下。” “沈队，我也走吗？”萧影棋刚走了一半儿就转头问。 “暂且不需要你，走吧。”沈玖柒淡淡说了一句。 景孟言看人都走了紧接着就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既然我们先不接手邵冰邱这起案子，那么抓来的邵钦和甄艳怎么办？”戚亦寒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先晾着，要是咱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他们两个暂时死不了。” “邵冰邱是不是知道什么？”奚云问。 “邵冰邱知不知道什么现在谁都不知道，邵冰邱原先是萧总下面的人。你们那次爆炸不是碰到她了吗，她是什么人都写在她脸上了。”戚亦寒顿了顿，“邵冰邱，她是凶手执行这起案子的锲子，利用她的死，来博取警方的注意力。凶手是什么？凶手是最后杀了受害人的人，邵冰邱的死算不了什么，只能是……凶手的‘前菜’。杀死邵冰邱的可以是任何人，但是就不能是凶手自己。” -- 第340页 “戚公子，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不是凶手杀的邵冰邱？”奚云反问。 “其实通过前四起案子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这背后的人就喜欢先杀个人给大家助助兴，最后的凶手更是真正隐藏到了最后，狗血的离谱！而且一般这几起案件的凶手都是借刀杀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手就是干净的。这个世界上的人谁又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呢？”戚亦寒说完，阴森地笑了笑。 “戚公子，你知道凶手是谁吗？不要说我问的这个问题很无聊，我希望你认真地回答我。”沈玖柒眼神严厉地看着戚亦寒。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也只是我的推测。通过……一般凶手会惯用的伎俩猜测的而已。最终的凶手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谁，还跟你们在这儿玩儿干什么？”戚亦寒能够在这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的原因就是有最变态的推理能力，谎话更是张口就来。这人可是从小就把人家警察叔叔吓一跳的人啊，“对了，汤姆这个人呢，在M国的地位很高，睡过无数的少男少女强||奸别人那人还不敢报警，这都是他的‘光辉事迹’。警察大部分都不敢动他。况且那个戴萌现在还是他的人，当然要尽力保了。所以呢，我们两个去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在F市肯定有人做过什么事情，把那人抓到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M国管吧。” “现在有一个看起来不难又很难的问题，就是应该怎么样结案才能既不败坏市局的名声，又能让群众相信我们不是草草结案呢？”孔严说。 “趁邵冰邱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还不多，先留档，之后千万不要有什么动静。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戚亦寒说。 “戚公子，这、这确实不、不太好吧？”景孟言问。 “有什么不好的？留档又不是说咱们不查了，只是说这段时间先不要有什么动静就好。”戚亦寒说。 “那你又要什么理由返回你的产业呢？”沈玖柒想了想，“现在基本上全市的人都知道你成天就泡在市局把身卖给市局了，在法律上也你也没有真正继承戚武的产业。戴萌这件事情和邵冰邱的事情一出来你又说要先返回你的产业，他们不会觉得你心虚吗？” “放心，我已经让薇薇弄好了。砸上个千万，然后我再说我回去。还有啊，金融那边我已经顾好水军了，正好能赔个千万。”戚亦寒这句话还是笑着说的。 这时，孔严有些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戚公子，你们就这么不把钱当钱吗？”戚亦寒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没不把它不当成钱啊，收买个那边的人都容易用不了多少钱。而且啊，你们细想想，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砸下那么多钱又算得了什么！我还想过做慈善呢，有的时候，钱多真的不是件好事。” 在场除戚亦寒人员表示：“你钱多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戚公子，你真不怕你犯的事儿太多给你撤职吗？”沈玖柒突然问戚亦寒。 “我要没犯太大的事儿不能撤我职的，而且就算撤职也得找到最后那个凶手再给我撤职吧！不然办案办到一半儿一下子把主要负责队的队员给撤职了，对市局名声也不好。我……应该还能跟你们待几年。”戚亦寒虽然说得混不在意，但是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就不能和沈队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了。 “戴萌的事情也还是要偷偷查的，放心，有我罩着你们，汤姆不会发现的。”戚亦寒喝了口水，又装作浑不在意那件事情的态度对他们说。 “我觉得，戴萌既然是F市人，而且又是被称为什么‘富婆’肯定在咱们这儿有朋友，把她近一年接触到的人直接一查挨个儿偷偷审不就好了？还有那个汤姆的妻子燕纤，就算没有亲人，认识的人肯定也有吧，国外的咱们管不到国内的难道还不能审审吗？”奚云这时对这几个根本不懂女人的大老爷们儿们说。 奚云说完，戚亦寒那双放在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双手就开始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呵。”戚亦寒冷笑，“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种关系？” 戚亦寒让他们就那么坐着就好了，自己读给他们听：“戴萌接触过的人……其中就有咱们认识的老朋友，白柳和白婧。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啊，那个时候白柳提供的证词当中，提到过白婧认识那个开发布会的作者，名叫温言。温言和白婧是认识的，那么自然白柳和温言应该也是认识的，而且恰巧白柳和戴萌也是互相认识的。所以说，当时白柳提供的证词并不完整。而且戴萌也恰巧接触到了萧谋，萧谋就是那个纠缠萧总很久的那个老头子现在不知所踪。戴萌的污点挺多的，什么‘版权纠纷’、‘抄袭’、‘网暴’这些事情她都干过。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没有被证实。燕纤认识的人不少也不多，可能会搞不懂这个人物关系，我慢点儿说啊。燕纤有个小学同学名叫木和烟和她的关系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之后就直接断开了联系，后来木和烟不知道被谁杀害，这就是燕纤再次得到的关于木和烟的消息。从此，燕纤开始独自调查这件事情，无意之间遇到了白婧。白婧自称也很愿意帮她，并且给她介绍了白柳，三人聊得很投缘。燕纤因为想要迫切地知道当时杀害木和烟的人是谁，所以就想根据她们的人缘来了解。但是这一查还真的有收获，收获就是查到了白婧和温言有关系。而她看见温言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一定不对。不知道是什么人给燕纤留下了一个线索，彻底指明了温言就是当年杀害木和烟的凶手。不过之后燕纤便销声匿迹，整个Z国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在这起燕纤寻找凶手案件，发生的时间是在六年之前。而我们都知道，汤姆和燕纤结婚已经结了八年了。那么为什么这个时间线这么奇怪，为什么这几个之间还有这些关联，为什么当年燕纤那么极力地想要找到杀害木和烟的凶手，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读的时候，我还产生过一个非常不符合实际的想法，那就是，木和烟，到底是不是被人杀害的？”戚亦寒顿了顿，“这几个人的关系我算是理不清了，交给你们了。” -- 第341页 “等会儿，戚公子你刚才说什么？”沈玖柒问。 “他们的关系我理不清楚，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问题吗？”戚亦寒问沈玖柒。 “不不不！上一句话。”沈玖柒特别指明了。 “木和烟到底是不是被人杀害的？”戚亦寒想了想。 “对，就是这句！”沈玖柒说，“戚公子，你是怎么样才能提出这样的疑问的？” “这也就是我的一个不符合实际的想法而已，他们之间的关系太玄幻了，难道这么大一座城市这几个人就能在这儿一起相遇？他们相遇肯定是有什么契机的。” “背后的人早就设计好的？” “背后的人早就设计好的？” “背后的人早就设计好的？” “背后的人早就设计好的？” 沈玖柒孔严奚云景孟言四个人共同说出了这四句一模一样的话。 “这几个人的关系混乱，时间线对不上，如果我说这份资料有问题也不为过。但是如果说是背后的人早就设计好的这一切应该就能解释清楚了。”沈玖柒说。 “我的天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中途给燕纤线索的那个人，没准儿就是背后的这个人？”奚云问。 “也有可能不是背后的这个人。”戚亦寒默默道。 “不！如果真的按照这个逻辑来的话，肯定是背后的那个人。因为在那个时候，那个人的计划还没有开始，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没准儿就是算计好了唯一一个见过他相貌的人，也就是燕纤，会在这一年，被戴萌杀害。唯一一个见过他相貌的人死了，除非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要不然他可以咬死不承认。”孔严对戚亦寒说。 “我觉得孔副队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抛开关系混乱，时间线对不上这两个因素，极有可能是这个人做的。或许……这一切都在根据他的计划进行。如果再说得玄乎一点儿，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连咱们会接手这几起案子都猜到了。”景孟言彻底放飞自己的想象力，把最有可能的事情放到最大。 “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我是真的很好奇，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沈玖柒这时发出了“抗议”的言论。 “等会儿，你们不觉得咱们说的这个有些漏洞吗？”戚亦寒问，“这人难道是穿越过来的？知道咱们以前会做得一举一动？我去，玄幻小说可都不敢这么写。这也太玄乎了吧！咱、咱们是、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沈玖柒耸了耸肩，说：“总之呢，这几个人肯定是有点儿什么关系，没有关系还能硬给他们扯点儿关系啊！那么，就从这几个人身上查起？”戚亦寒斟酌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先别着急，这要查这么多人，想要说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等到……等会儿！”戚亦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把外面站着的萧影棋叫了过来，问了他一句：“咱们两个到底用不用去M国找汤姆？” 萧影棋看了看坐在这儿的人，小声对他说：“应该……需要吧？”不管萧影棋说话有多小声，这几个人还都是尖耳朵，当然能够听到。沈玖柒叹了口气，对戚亦寒说：“戚总，戚公子！你真的不怕那个什么汤姆再给整出什么飞机大炮吗？到时候我可不去救你了！咱们两个刚从鬼门关里面出来，能不能让阎王老爷休息休息？” “噗！”戚亦寒没忍住。沈玖柒转头对他说：“不是，戚亦寒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个很好笑吗？等到时候我就告诉阎王让他不要放过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惜命呢！”戚亦寒立马“怂”了。 萧影棋接着又说了一句：“那……我再问问他吧，看看能不能不去M国。你们几位先聊着啊，我先告退了。”说完，脚底抹油跑得跟个毛兔子似的。 好了，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继续说吧。”戚亦寒拍了脑子，说：“哎呀，我要说什么来着？”这回，全办公室里的人都忍不住了，直接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好的，但是他们是专业的，不到非常时刻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戚亦寒气得脸胀得通红。 沈玖柒看到了，对他笑了笑，双掌挨在一起，托着戚亦寒的脸，对他说：“没事，消消气啊消消气……哈哈哈哈！”最后，沈玖柒还是没有忍住。戚亦寒顿时拍了沈玖柒一掌，对他说：“沈玖柒你给我再说一遍！” “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行了吧，我错了！”沈玖柒脸上的笑意正在慢慢减退。 【咳咳，诸位警官请严肃！】 “现在先不用这么着急查这些人，邵钦和甄艳呢……只要邵钦脸皮够厚，他就能活下来。甄艳嘛，只要她什么都不在意，也能活下来……” “老大孔哥景队戚公子奚云姐不好了！”小孙连忙跑过来，连门都没敲直接打断了戚亦寒的话。 五人站了起来，沈玖柒问：“怎么了？这么慌张？”小孙喘了口气儿，接着说：“邵钦的夫人萧晓潇来咱们市局闹了，说一定要把邵钦打死她才肯罢休。”戚亦寒随后问了一句：“萧总知道吗？”小孙终于喘上来气儿了：“要是萧总能阻止我就不用来找你们了。”这时，除戚亦寒以外的四个人才意识到了萧晓潇是萧影棋的堂姐，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这个时候要是萧影棋去拦萧晓潇，萧晓潇肯定会拉着萧影棋一起打。怪不得萧影棋不敢阻止呢。 -- 第342页 接着，五人就要走。但是孔严却对奚云说：“你好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有我们呢。”奚云刚想撒娇，可是孔严根本不吃这套，摸了摸她的头说：“乖啊，我不会有事的。好好在这儿。”话音还没落，就跟着跑到了一楼的大厅。 只见萧晓潇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名牌，手上还拿着她的一只高跟鞋。不管她长得有多好看，也还是活活像个泼妇。 四人来了之后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上去拦的也只有女警。萧影棋更是站在旁边以手掩面，表示——“这场面我不能看”。当然，奚云是他们四个一同让留在那里的，所以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沈沈沈沈沈队，现现现在我我们，应应该怎怎怎么办啊？”景孟言拉着沈玖柒的衣袖问他。 “凉拌。艹！”沈玖柒现在多么地想要闭眼睛不看这个美好的画面。 景孟言不再说话了。接着正在拦着萧晓潇的一名女警看沈玖柒来了便对他说：“沈队，你来帮帮我们吧。”沈玖柒心想：我要能帮你们我早就帮了，还能在这儿站这么久？ “要、要不我去？”戚亦寒问？ “戚公子，你……能行吗？”沈玖柒反问。 “我……试试吧。”戚亦寒的声音都在颤抖。 接着戚亦寒让他们三个都退到旁边，接着对那些拦着的女警说：“你们先松手！” “戚公子，我、我们松手了怎……” “都说了让你们松手就松手，哪儿那么多废话！”戚亦寒说。 接着，那些女警也都不约而同地一起松手了。果然，松了手之后萧晓潇就直冲着楼上的楼梯要走去。戚亦寒也只低声道了句：“不好意思，得罪了。” 随后直接转过身腿踢在了萧晓潇的膝弯上，萧晓潇本来就保持不了平衡，这样一来直接倒在了地下。可是那拿在手上的高跟鞋直冲着戚亦寒就扔了过去，戚亦寒掠身躲了过去。还没等萧晓潇反应，戚亦寒就直接给她铐上了手铐。 可是谁能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有“河东狮吼”这个能力，又大声“喊”了起来。 “都捂着耳朵！”沈玖柒对他们喊道。 戚亦寒因为两只手擒着她，根本不能捂耳朵。只好速战速决。朝着她的人迎穴一掌落下。喊叫声瞬间停止了，萧晓潇重重地倒在了地下。而后，戚亦寒拍了拍手上粘的灰，活动了活动手腕，对那些女警说：“带她去刑侦部审讯室，小心着点儿，别摔着了。对了，别把她跟邵钦放混了啊！这个职责我可不付，你们自己付去！” 刚才那个朝沈玖柒求助的那个女警说：“戚……戚公子，这人……” “没事，暂时昏迷，就是她这身体承受能力还不行，要是换做别人也不像她晕得这么厉害。别废话了，抬走吧。”戚亦寒转过身来对他们说。 把萧晓潇抬走了之后，景孟言用目瞪口呆的模样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戚亦寒笑了笑：“这算什么，对男人我下手更狠！到时候她问人是谁打的，就说我。她知道我的性子，不怜香惜玉。”景孟言默默给戚亦寒点了个赞，他还真的没有见到对女士下手这么狠的时候。 随后戚亦寒转过头来问萧影棋：“到底用不用咱们两个去M国啊？”萧影棋显然是被他姐吓坏了，好一会儿才跟他说：“他说要咱们两个去的时候他会叫咱们两个的，先这么联系着。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你们公安这边儿的，他说了，会对外宣传是两国友好交流。嘴严点儿就行了。” 戚亦寒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萧影棋问戚亦寒：“戚总，你说……我姐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啊？”戚亦寒冷笑：“你还真是个直男啊，不是对象出轨就是痛失女儿，要这两个放在你身上，你会好受吗？”萧影棋紧接道：“我对象要是出轨了……她对象要是好看的话，我没准儿还会把她和她对象一起纳入我门下，两个美人儿多好啊！” “你的思想还真是跟常人不一样。”戚亦寒无奈道。 五个人回去之后，又得知了一个消息——甄艳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沈玖柒戚亦寒孔严景孟言这四个人跑得可是比刚才的那个事情跑得快。四个大长腿跑得就是快，没一会儿就到了。 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甄艳身上的衣服被扒光，满身血肉模糊，胸部还插了一把刀，邵钦跪在旁边，舔着手上的血，浑然没把周围的人当做人。看到这种状况，一般男人是不应该在这儿的。但是这四个人进来的时候视线都被奚云挡着，所以差不多知道了这个事情到底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看的。 没办法，还得办案，所以他们四个只能目不斜视，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因为不能有太多人，所以整个房间就剩他们五个人了。 沈玖柒走到邵钦旁边，看着他舔着血贪婪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反胃。接着还看到他把手放到甄艳的胸部上，继续抹着她身上的血。沈玖柒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太恶心了。不过他根本不能考虑太多，对他们使了个眼神，接着拿出手铐。稳准狠地解决了邵钦。没想到，邵钦居然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由着沈玖柒这么。迫不得已要面向甄艳的时候，闭着眼睛对奚云说：“奚云，你叫几个女警过来，戴着手套把她送到法医部。” -- 第343页 “沈队，这……”奚云还是感觉下不去手。 沈玖柒刚想把“快点儿”说出口的时候，戚亦寒孔严景孟言三个人就直接戴上了手套，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我们来吧。奚云一个小姑娘，沾上了也不好。”随后，沈玖柒也干脆不再说什么了。他现在闭着眼睛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他们的方向，听到奚云的一句：“老大，他们已经把甄艳抬走了。” 沈玖柒这才重见天日，把邵钦重新送回去之后。 边擦手边对奚云说：“奚云，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甄艳被捅成那个样子的？”奚云说：“是小梦他们发现的，我还是比他们发现得晚点儿。也不知道邵钦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之后……甄艳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两人现在待得屋子就是现场，沈玖柒四处看了看，接着说：“他们两个恶不恶心啊。邵钦杀人就杀人呗，杀人之前还要……一下，他这是什么癖好！”说完，就看见地上一滩一滩的“不明液体”。从沈玖柒进来他的脸色就不是特别好，不是一脸严肃就是愁眉苦脸。沈玖柒思考了一会儿对奚云说：“奚云，你先出去吧，这儿被他们整不好了。还得进行现场采样，你把咱们队的那几个经验好的叫过来，你就别来了。” 奚云走到半路的时候，沈玖柒又突然叫住她：“对了，多拿几个鞋套和几双手套！”奚云应了一声就走了。 沈玖柒嗅了嗅这里的味道，又感觉有些不对…… 第122章 122.豪门之争“代孕”四 戚亦寒刚刚抬完尸体，就连忙到了卫生间洗手。 沈玖柒在这时候突然靠到了卫生间的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对他说：“戚公子，你说……那个戴萌会不会不是代孕整出来的？”戚亦寒啧道：“有什么依据吗？现在戴萌人还没找到，证据不足，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沈玖柒想了想，接着说：“你说，邵钦之前就那么恶心吗？”戚亦寒耸了耸肩，说：“我没见过之前的邵钦，我只看见过现在的邵钦。不过……他们两个的确是有点儿恶心了。如果不判他其他的罪，这罪就能判他个几年。”戚亦寒说完，甩了甩手上的水，拿纸巾擦了擦手。 “戚公子，你说……如果他们两个是心甘情愿的呢？”沈玖柒不怀好意地看着戚亦寒说。 “得了吧你，有监控，一查就知道了。”戚亦寒甩了沈玖柒一脸水，“走了，别墨迹。” 沈玖柒边跟着戚亦寒走边抹着脸上甩上的水。 两人到了监控室，却看见一众男同志被隔在了监控室外面。沈玖柒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戚亦寒，戚亦寒推了推快要掉下来的眼镜，之后明知故问奚云：“这监控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奚云没法儿子直视他们了，只能以手掩面对他们说：“现在呢，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说到这儿，奚云说不下去了，“我现在有点儿羡慕盲人了。” 沈玖柒这时凑过来对奚云挑了挑眉，说：“谁男女都不通吃啊？”戚亦寒听了直接给他弹了一个脑瓜崩：“沈队，你觉得咱们市局能有吗！再说了，无性||恋人员不代表他男女都不通吃。”沈玖柒又十分好奇地问了奚云：“你们看了吗？”奚云摇了摇头：“现在能确定的是邵钦自己跑过来，但是是不是他们两个自愿的看不出来。想要继续看下去吧……又觉得有点儿不好。” “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甄艳是被邵钦操||死的，然后再给她……啊！”沈玖柒按了按太阳穴，“戚公子，你能不能温柔点儿啊！” “沈队，麻烦你讲点儿职业道德好吗？！”戚亦寒一脸严肃地看着沈玖柒。 “嘶……！我不是我不讲职业道德，不信等甄艳尸检出来你们看看，看看邵钦那力度能不能操||死个人！”沈玖柒又不嬉皮笑脸的了。 “什么？沈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戚亦寒转过头来问。 “屋子里面的味道不对。”沈玖柒按了按眉心，孔严这时走了过来，“你们想想啊，做的时候是不是多多少少会出来一点异味？而刚才我在邵钦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水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甄艳身上之前没有香水味，那么邵钦身上的香水味代表着什么？难道是想掩盖异味？” “真的要按邵钦那尿性的话，还会有另一种可能性。”萧影棋这时候走过来接上沈玖柒的话，“那香水味不浓烈，不靠近根本闻不出来，而且如果真的要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想，顶多就会想到这是甄艳身上的香水味，再深点儿也就会想到邵钦想要利用香水味掩盖异味。但是那么清淡的香水味怎么可能掩盖住。所以肯定不是为这个，再结合现场的种种，应该就能知道邵钦这老王八蛋想要干什么了。” “对了，萧总，你一提起‘老王八蛋’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戚亦寒不慌不忙地对他说。 “什么事？” “萧小姐现在……” “哦，不用管她。”萧影棋一挥手打断了戚亦寒的话。 沈玖柒在这时牵住了戚亦寒的手，皱了皱眉，对孔严和奚云两个人说：“你们先看监控吧，放心，我信你们。我和戚公子说点儿事啊！”沈玖柒十分自然地朝那个走廊走去。孔严和奚云对此已经习惯了，之后两人在互相谦让的情况下进了监控室。 沈玖柒把戚亦寒整个人扔到了墙上双手抵在戚亦寒肩膀的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戚亦寒看着沈玖柒说：“沈队，你吃醋了？”沈玖柒虽然真的有点儿吃醋的感觉，但是他死都不说，刚想开口的时候，戚亦寒对他说：“沈队，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萧影棋他喜欢女的，对男的不感兴趣。” -- 第344页 “说吧，萧影棋三番两次地除了找你谈正事儿还对你做什么了！？”沈玖柒换了个姿势，嘴里叼了根烟。 “没对我做什么，就算他真的有那个心眼，他敢吗！”戚亦寒说完，推了推眼镜。 沈玖柒略带痞气地笑了笑，接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这现在怎么办啊……”戚亦寒转身看着沈玖柒，随后抱住了沈玖柒，双臂紧紧地抱着沈玖柒的腰身，头搭在了他的颈窝处，闷声对他说：“沈队，我……” “怎么了？”沈玖柒摸了摸戚亦寒柔软的发丝，轻声问。 “没事，我就是想抱抱你。”戚亦寒说的时候嘴角还带着微微笑意。 “怎么今天这么乖？”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想起来，我就挺害怕的。”戚亦寒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什么事情等晚上慢慢跟我说，现在干活。”沈玖柒拍了拍戚亦寒的头，示意他起来。 戚亦寒抬起头来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这么能破坏气氛呢！”说完，转头就走，毫不犹豫。沈玖柒看他走那么快，紧忙跟了上去：“哎！戚公子，等等我！” 两人干脆直接回了办公室，没过一会儿一对全体人员就到齐了。 沈玖柒领了法医的尸检报告，粗略地看了一下，基本上致命的不关那把刀什么事。沈玖柒看过之后干脆不读了，直接采用互相传阅这种方法，因为如果要让他这么读出来确实有点儿不好。 “沈队，我现在有点儿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戚亦寒拿食指点了点尸检报告，接着对他说，“你怎样通过一点香水味你却能判断的这么清楚的？” “戚公子，你能不能往性别上想想？”沈玖柒顿了顿，“你说一个大男人，身上有那种香水味不是很奇怪吗？而且这上面也查出了，甄艳身上确实还残留着一点这种香水味。” “不是，沈队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戚亦寒眼珠子转了转，“我不是质疑你的判断，而是……这里面有一个条件不成立，当时咱们抓来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闻到香水味，而且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东西过不了咱们的机器。香水他是怎么带进来的？”戚亦寒反过来问，“难道你们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吗？” 沈玖柒“啧”了一声，接着不小心瞄到了萧影棋，随后对他说：“萧总，你不去看看萧晓潇？”萧影棋应该也是思考太过过度，导致根本没有听见沈玖柒说的话，直到戚亦寒拍了拍他他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有眼力见儿地抄起衣服就跑。 “老大，你这种变相的赶人走怎么这么形象呢？”小钱打趣道。 “咳咳，现在你们敢不敢让我搜身？”沈玖柒假装很正经道。 “老、老大，你……”奚云指了指在座的女同志和沈玖柒。 “行了，跟你们这么说说就当真了！”沈玖柒翻了翻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资料，“你们现在谁能给我指指路，我都快要‘迷路’了！”接着，又抬头看了看人，“景孟言呢？” “他去忙他们队里的事了，暂时抽不开身。”孔严对沈玖柒说。 “沈队，现在不分队肯定是不行了。”戚亦寒感叹道，“之前沈队赶你们走的时候我们几个说的话你们之后都听到了吧？”戚亦寒问他们。 “听到了。” “现在，分别从咱们这二十八人拨出两队人。小周、小吴、小郑、小王，你们四个去白柳家，如果白柳说出了什么人，你们之后再去那个人的家里。顺便看看白婧。还有啊记住，必须是没死的。白柳地址发到群里了。” “是！”四人一齐说道。 “小蒋、小杨、小孙、小李，你们四个去找跟温言接触过的人，她的行程，接触过的人你们要重点查。接触过的人等会儿我发给你们。” “是！” “之后，再分别从咱们这二十八人拨出一队人。小赵、小钱，你们两个人拨出四个人去跟萧晓潇沟通沟通。最好从她嘴里套出点儿东西来。之后还是要麻烦你们再根据她提到过的那些人里查查。” “是！”说完，两人就开始默默地挑人。 “之后呢，沈队你从八个人当中挑两个人，跟你去找邵钦。我和萧总单独行动再去找汤姆谈谈，顺便还能打听打听燕纤。孔哥你从六个人当中挑三个人，去找跟木和烟和戴萌接触过的人。奚云，你和三个人守在市局，做后勤组。”说完，“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等会儿，我又要说的！”沈玖柒的手晃到了戚亦寒眼前，“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虽然说人多，但是一环套着一环，最后一大堆线索堆在你面前你不头疼吗？” 戚亦寒随手抄起了一沓子白纸，卷成筒敲在了沈玖柒脑袋上，说：“沈队，我不头疼。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我这熬夜看了这么多的合同之后眼睛临近近视的呢！”说着，戚亦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一挥手，说：“都干自己的事情吧！” ====下面可能会有点儿流水账 戚亦寒和萧影棋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猜拳过后。输了的戚亦寒给汤姆打电话：“Hello, is this Tom?”（你好，是汤姆吗？） “Oh, why did Qi suddenly find me? Can I help you?”（哦，戚总怎么突然找上我了？有什么事吗？） “I don't think you don't know what I'm looking for, do you?”（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的，对不对？）戚亦寒顿了顿，“Tom, let's not talk in secret. To tell you the truth, you have repeatedly called me, never leaving Diamond. What do you want me to do?”（汤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跟你说吧，你几次三番给我打电话，句句不离戴萌，你到底想要让我干什么？）之后还补了一句，“Don't worry, there is no one else beside me.”（放心，我旁边没有其他人。） -- 第345页 “Well ... You know Diamond, she's ... Fine. And I like her very much, not like that, just ... I think ...”（这个……你也知道戴萌她……很好。而且我也很喜欢她，不是那种喜欢，就是吧……我想……） “Oh, I see what you mean. No need to say it.”（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不用说了。）戚亦寒给萧影棋使了个眼色，“I'll try my best, but you have to be considerate of me. After all, this law ... is not something I can decide by myself, is it?”（我尽我所能吧，但是你也要体谅体谅我，毕竟这法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是不是？） “Naturally, I know. Thank you, Mr. Qi.”（那自然是知道的，那就谢谢戚总了。） “By the way, how is Miss Yan Xian? How are you?”（对了，燕纤小姐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也只有戚亦寒能够这么说，说出汤姆现在最不想提到的人。 “How does Qi always know her Chinese name?”（戚总怎么知道她的中文名？） 戚亦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接着说：“You told me before! Have you forgotten?”（你之前跟我说过啊！你难道忘了吗？） 汤姆在那边笑了笑，却没有着急回答戚亦寒这个问题：“General Qi, what's wrong with you now?”（戚总，你现在怎么了？）戚亦寒心想：我现在不怎么。之后又恢复正常：“I'm the same person I used to be, just ... Tom, what's wrong with you?”（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啊，就是……汤姆你怎么了？）戚亦寒说完看了看萧影棋，冲他比了个口型。萧影棋立马会意，跑到了走廊的尽头脚擦着地板走，对戚亦寒喊道：“戚总！这边有份文件要让你签字！”戚亦寒对汤姆说了声“Sorry”，然后堵住听声筒，对萧影棋那边喊道：“哦，你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就过去！”之后又重新打开了听声筒，对汤姆小声说：“Sorry, there is another document for me to sign. Let's talk about it another day!”（不好意思，那边还有一份文件让我签字，改天再说啊！） 只听汤姆在那边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戚亦寒终于松了口气，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萧影棋，对他说：“咱们两个在这儿莫不是即兴演了出小品？”萧影棋拍着戚亦寒的肩膀说：“戚总啊，你不是专业的吗？怎么这个也能说漏嘴啊？” …… 本来沈玖柒带的是三个人，却总有一股浩浩荡荡的气质。他走进了审讯室，看见的就是身上还没擦干净血的邵钦。 看邵钦这个样子，确实有点儿像“傻子”。靠近他的时候，沈玖柒还若有若无地凑上前嗅了嗅邵钦身上的味道，果然还有那一缕残留的香水味。接着坐在他对面，把他的脸掰过来，深邃的眼眸看着邵钦的眼睛，问：“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邵钦目光呆滞地看着沈玖柒，又舔了舔手指，对他说：“你、你们居然、居然发现了！”说完，又舔了一口。沈玖柒紧紧地掰着他的脸，让他面向自己：“我就是问问，我们发现什么了？”邵钦摆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可是接下来他又目瞪口呆…… 只见沈玖柒给了他在现场的采样，对他说：“我们都已经核实DNA了，你要是……” “不不不！我、我真的没有啊！”邵钦打断了沈玖柒的话，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但是又被沈玖柒毫不留情地掰了回来。 “你没有什么？”沈玖柒反问。 “没有啊！我就是没有啊！我没有，那是甄艳……”邵钦说得断断续续的，难成一句话，但是邵钦接着就看见沈玖柒不怀好意甚至有些诡异地笑了笑，顿时裤||裆处就湿了一圈，紧忙改口，“不不不不！就是甄艳，我没有，我没有啊！” “我都还没说你怎么了，你怎么就急忙说没有？还没给你挖坑呢，就自己先给自己挖一个？”沈玖柒紧紧捏着邵钦的脸，指甲都有些渗进邵钦的皮肉里了。 “不是啊，不是啊，我……我……”邵钦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说话说着说着却有些喘不上来气儿。下一秒要是不断气儿都对不起他这个气息。 沈玖柒紧接着就放开了他的脸，用纸巾擦了擦手，磨叨：“别人是装疯卖傻，而你是真疯！也真傻。”沈玖柒接着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邵钦，再对他说了一句：“这么说……你就是做了？你对甄艳做了？” “不是，我、我……没有啊！”邵钦双手合十不停地摇晃在沈玖柒眼前。 “别给我整这出！”这人要是再欠揍点儿沈玖柒的巴掌早就呼上去了。 “你们……你们栽赃我！”邵钦的一度行为都充分表明了他就是一个智障儿童。 “在现场就只有你一个人和甄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玖柒哭笑不得地说，“邵钦，你跟我实话实说，是你强迫的还是你情我愿的！” “我我我！我没有啊！”邵钦还试图跟沈玖柒饶饶命，看看能不能放过他。 沈玖柒拳头握紧，另一只手扶住了耳机，说：“我能不能打他？”小魏颤颤巍巍地说：“沈队，好、好像不能。” “砰——”之后便看沈玖柒的手锤在了桌子上，不轻，也不重。 “我我我我我！警官，我……”邵钦说到一半儿话却卡在他嗓子眼儿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用不用我提前送送你？”沈玖柒咬着后槽牙说。 “不不不不不用！我……这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 第346页 …… 小赵和小钱带着两个人来到了萧晓潇面前。 萧晓潇长得很标致，眉眼间仔细看还跟萧影棋长得有点儿像，却没有萧影棋的那种戾气，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高冷，生人勿进。她宛如一朵高贵的玫瑰，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安静地坐在那里。 四人商量了一下，还是让小安来问萧晓潇了。 “萧小姐，我就不说废话了，直接开始吧。”小安声音很好听，跟奚云的长相更是不分上下，“当时是邵钦主动跟你提出要看邵冰邱还是你们家那个保姆提的？” “我……”萧晓潇的嘴唇干裂，声音也十分沙哑。 “这么跟你说吧萧小姐，你要是想找邵钦或者甄艳都不可能了。甄艳已经死了，邵钦……也被折磨得半人不鬼了，所以，我希望萧小姐您呢，配合我们工作。我们问什么，您就答什么。今日你在我们市局做的那些事情日后再论。好吗？”小安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严肃当中带了几分温柔。 “好！”萧晓潇仿佛说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邵、邵钦自己提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把甄艳带了去。” “邵钦平时和甄艳的接触多吗？”小安问了一个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问题。 “我在的时候，接触的不多。不在的时候，就不知道了。”萧晓潇的声音沙哑地不行。小安看不下去了，让小钱给她拿了杯水。 “最近的那个新闻你知道吗？”小安又换了一个话题。小赵看了，咳嗽了一声。小安朝他打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知、知道。” “邵钦平时出去谈生意谈得多吗？一般都去哪儿谈生意？一般都跟谁去？” “晚上谈生意谈的居多，去哪儿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带甄艳去的。有一次带我去，好像是跟……季总谈。” “季总？季煜？”小安瞬间反应过来。 “对。” “什么时候？”小安又问。 “应该是在十天前。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萧晓潇说着，又喝了口水。 “两人聊了什么？” “就是……聊生意上的事啊。”萧晓潇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聊到了M国的……的杰克斯·汤姆。” “聊到这里又聊了什么？回避你了吗？”小安嘴角不禁上扬。 “那时候……他……让我去给他拿根烟……” “所以就没听到？”小安反问。 萧晓潇点了点头，随后又抬起头手抓着小安的衣服（他们现在都不怎么穿制服了）对她说：“警官，你们……你们是不是可以……”小安有些僵硬地握着萧晓潇做得十分完美的指甲的手，对她说：“萧小姐，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自然会为您讨回一个公道的。”萧晓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于是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才道了句：“那就……谢谢警官了。” “还有没有什么知道的？比如……邵钦还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幽会什么的？”小安确实是没什么好问的了。 “我知道的……差不多就只有这么多。”萧晓潇咬了咬嘴唇，“警官，我能……再问一嘴吗？” 小安点了点头。 “我女儿……” “请节哀。我们没有办法预知这件事情，因为我们也是执行公事。还请谅解。”小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带一丝感情的。 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萧晓潇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都知道，一般刑侦部的女警，都是冷血动物，所以根本不吃萧晓潇这一套。接着对小钱说：“好好看着她吧，别到时候想不开又死一个。关好好的。”小钱领了命令，接着小赵对小安说：“小安姐，接下来……” “跟沈队戚公子报备一声去找季煜。” …… 百乐大厦，四楼。 有一人身着玄衣，戴着面具，走到了百乐大厦四楼的窗边，看着F市最繁华的街段。默默地摆弄着胸口的一块怀表。这人的眼睛很有神，特别好看，可是就在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当中，却不知装了多少的烟火人间。 “大人，您在这里……”有一个魁梧黧黑的男人到了这人的身边，对他毕恭毕敬地说。 “来，你过来。”这人不光眼睛好看，声音也好听。摘下面具肯定妥妥的一个美男。 “大人，这不合……” “叫你过来就过来。”这人摩挲了会儿手指，“放心，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不会杀你的。” 男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这人的旁边。这人戴着手套的手放在了肩头，指着下面的街道，对他说：“看，这是不是很美好啊？”男人知道这人的脾性，只得答一声：“是。”这人笑了笑，说：“你还记得吗，我那时候看到你，就是在这个街边。你还敢说……这很美好？那……可是你的噩梦啊！哈哈哈……” 这人的笑声很诡异，不同与别人的是，他如果不变调的话，笑起来就像是个可爱天真的孩童。 “大人，您是不是……” “放心，今天……我好得很！”这人拍了拍男人的胸口。 随后转过头用手托着下巴，看向远方：“你说啊，时间过得可真是块呢。一转眼，就过去一年了。可是呢，这城市完全没变，人呢，也没变。那些警局里的傻子还在努力地破他们的案子。有的时候啊，他们就离真相差那么一点儿，可是又自己否定了。多可惜啊。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母亲的忌日？ -- 第347页 “说起来还真的好笑，我母亲呢，偏偏啊，就死在了七月六号那天。跟那个姓戚的妈一天。还真是晦气呢！”这人自问自答道。 第123章 123.豪门之争“代孕”五 “其实啊……说白了，戚亦寒那人跟我挺像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做了警，我选择做了匪。”这人顿了顿，“你说……如果他那时候没有得到沈玖柒的一回救助，他会不会就变成我这样？” “大人，这……我不能妄自揣测。”男人有些惧怕这人。 “他们这些人啊，有的呢，是真的正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是有的呢，全都是装的，披了副羊皮，还真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咯嘣”这人竟然硬生生掰断了他面前的一根铁栏杆。 “大人，您……千万不可啊！”男人直接跪了下去。 这人转头，看到男人这么惧怕自己的样子，竟然笑了起来，蹲下去，指着他的胸口道：“我记住这块儿了，别让我逮到机会。要不然……哼，走着瞧吧！” “我到要看看，这场游戏，最终的赢家到底是谁！” F市，市局。 等一队的人忙完之后，已经到了深夜。 一个个眼睛下面都挂了一层厚厚的黑眼圈。其中几个皮肤白的，更加能体现出来了。这可把他们累的够呛。就连像沈玖柒这样的人都有些疲劳了。二十四人犹如丧尸般走进了沈玖柒的办公室。 奚云等三人，等他们都已经等得上下眼皮互相打架，还必须手动撑着让他们不闭上。看到他们来了之后才全都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沈玖柒拿资料夹各自拍了他们四个一下，但是这根本不足以把他们吵醒。沈玖柒也累了，直接倒在了办公椅上。脸上虽然没有皱纹，但是还是显得这人十分的颓废，疲劳。 戚亦寒迷迷糊糊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能不能放过我们，这点儿口供笔录能不能明天再讨论啊——”沈玖柒听到戚亦寒的声音接着抬头看了看他们堆在桌子上的笔录和口供。顿时来了精神，拿手比量了一下，不禁感叹道：“他们到底说了多少东西啊！居然这么多——你们记着手不疼吗？” “老大，现在知道我们到底有多辛苦了吧。”孔严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沈玖柒说道。 沈玖柒随后就转头看向了戚亦寒，又端详了端详他的手，轻声问：“戚公子，你的手没事儿吧？是不是疼了？”沈玖柒话音还没落，萧影棋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能不能不要搞不清楚状况就瞎关心人啊！这些都是我记的！戚总一笔没动！” “那你是不是嗓子疼啊？”沈玖柒充耳不闻萧影棋说的话，又问戚亦寒。 “沈队，偏爱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偏爱的啊！”萧影棋又嚎道。 “萧总，习惯就好了，老大这个样子又不是第一次了。”奚云扬了扬下巴。 戚亦寒接着低头看了看手表，对他们说：“戚亦寒为各位报时，现在是F市时间，二十三点整。”接着，转头对沈玖柒说：“沈队，现在这么晚了，咱们就歇息吧。好不好？”沈玖柒看了看倒在桌子上的戚亦寒。有一种恍如戚亦寒就是个完美的美人一般的感觉。主要还是抵挡不住戚亦寒简直长得太好看了，这搁谁谁不迷糊啊！ 沈玖柒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转头对萧影棋说：“萧总，我们一队这儿好像没你地儿，你能不能……”萧影棋给沈玖柒打了一个手势，说：“放心，让我睡桌子都行。”沈玖柒哭笑不得：“行了，你自己选个桌子吧。看看他们肯不肯给你，反正我是不肯的。”萧影棋没有再跟沈玖柒说话。顿时，办公室里响彻的就是睡觉的鼾声。 沈玖柒拿他们没办法，只好一个个叫醒，让他们找地方睡去。桌子上的这些资料就不用动了。孔严忍着睡意，把奚云抱了起来，轻轻放到了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而那些母胎单身的人呢，就只能悻悻回自己的工位趴桌子睡去了。 沈玖柒要关大灯的时候对他们说了句：“关灯了啊！” 顷刻间，一队这里不再是灯火明亮，只留下了他们打呼噜的声音。 沈玖柒摸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隐约能看到戚亦寒正趴在办公桌上。沈玖柒打量着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在不把戚亦寒吵醒的情况下把他抱回沙发上？沈玖柒跟自己做了好久思想斗争，之后才破了例慢慢地把戚亦寒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还好没有把戚公子吵醒。沈玖柒松了口气。 接着沈玖柒在地下潦潦草草地打了个地铺，打算凑合一晚。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竟然把戚亦寒吵醒了。只听戚亦寒迷迷糊糊地叫了声“老公”。沈玖柒听到后心中默念：“不是叫我，不是在叫我，不是在叫我”。 随后戚亦寒又对着沈玖柒说了一声：“老公，你理理我啊。”说着，戚亦寒还抓了拽沈玖柒的袖口。沈玖柒随之想到了有一天自己昏迷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句话，听到的也是这个声音。当天！喊自己的竟然是戚公子！ 沈玖柒心中涌上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心想：这人莫不是做噩梦了？随后沈玖柒应了一声：“亦寒，我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戚亦寒抿了抿嘴唇，但是还没有睁开眼睛。什么话也没说，沈玖柒顿时慌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对戚亦寒说：“亦寒，我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戚亦寒点了点头，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反应。 -- 第348页 沈玖柒拿手指碰了碰戚亦寒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也没发烧啊，是不是……在那走廊里招着了什么？沈玖柒从小就喜欢读那些灵异志怪的书，所以一直坚信鬼魂是能附身的，不过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今天……戚亦寒这…… 沈玖柒也没什么办法，忽然想起了人身上的阳气能够抵挡阴气，又在心里跟自己做了好久斗争。之后才紧紧地握着戚亦寒的手。他现在不方便抱着戚亦寒，只能采用这种方法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之后又说：“亦寒，我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说着，就见戚亦寒有了些反应，不过也没有那么强烈。沈玖柒接着又靠近了戚亦寒一些，嘴唇轻轻地碰到了戚亦寒的额头，随后细声细语地跟戚亦寒说：“亦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你的沈队，你的玖柒。” “老公……老公……老公！”戚亦寒猛地睁开了眼睛。这倒是把沈玖柒给吓了一跳。戚亦寒缓了一会儿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你怎么了？我刚才……是不是……” 沈玖柒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刚才什么都没做，你刚才没有事。”戚亦寒接着点了点头，随后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刚才梦见……好多我都不认识的女鬼朝我奔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救救我’这样的字眼。你说……这会不会是……” 还没等戚亦寒说完，沈玖柒就连忙堵住了戚亦寒的嘴，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低声说：“仔细听。”戚亦寒随后闭了嘴，仔细地听着周围到底有什么声音。可是不听还好，只要你静下心来听这个声音，他们两个就像是一下子跌到了地府。这周围都是冤魂没散的恶鬼。只听见他们不停地喊叫着，有的在哭，有的在得意地笑。 戚亦寒不想听了，接着就对沈玖柒说：“沈队，咱们市局是不是闹鬼了？” “嘘！这可不能乱说。就算是闹了鬼，也只能在阴间出现。”沈玖柒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咱们今天在这儿过夜，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对！不应该说是市局闹鬼了，而是咱们一队的这块儿闹鬼了。”戚亦寒突然反应过来，“沈队你仔细想想啊，现在咱们市局里还有部门通着灯，这群鬼不会在这个时候专挑有光亮的地方来闹。而且我刚才梦到的是女鬼，而刚才咱们两个听到的有男鬼有女鬼。再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这应该就能说得通了。” “你是说……女鬼都是冤魂？男鬼就是看着女鬼进来的？”沈玖柒说完。 两个人耳边的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两人仿佛真的到了地府。戚亦寒握着沈玖柒的手不禁收紧了。沈玖柒见状，对他说：“没事，有我在呢，不用怕。”戚亦寒听到沈玖柒的声音忽然又松了口气。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会做那个梦？是不是在走廊里面太晚撞到什么了？”沈玖柒问戚亦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个梦，看看明天吧。问问他们都做没做到这个梦，如果真的做到了，那可能真的是跟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戚亦寒话音一落，这声音就回荡在两人的耳边，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戚公子，你说……咱们这是遇到什么了，我怎么感觉……这女鬼的怨气这么重啊？”沈玖柒顿了顿，“我听说过，以前特级二队办一起案子的时候，法医部那边解剖完尸体所有碰过尸体的法医晚上全都做了个梦，就是遇到鬼魂什么的……” “这是在什么时候？”戚亦寒突然问。 “应该是在我九岁的时候吧，挺久远的了。”沈玖柒想了想，接着问，“戚公子，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沈队，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提到过的那个找过燕纤的人？” “你怀疑他那个时候就做了？”根本不用戚亦寒再说出什么，沈玖柒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这有点儿不可能吧。难道他要动手的不仅仅是咱们一队？法医部他都要管？这有点儿太不牵强了吧？” “确实有点儿牵强。如果说以前法医部那个只是意外，而我们现在这个呢？应该怎么解释？刚才我做的梦里面那些个女鬼就对我说‘救救我’等这样的话语。那么她们是在等咱们救他们什么？而且那些女鬼的样貌我还一个都不认识。她们居然让我一个连见都没见过她们的人，来救她们？” 两人接着相觑片刻。都吐出了那两个字 “甄艳。” “甄艳是怎么死的，我们都知道，她是被邵钦那个人强||奸死的。又加上戴萌‘代孕’事件。这样换一种思维来想，是不是就能想通了？”戚亦寒说。 “那……这就不单单是查明这起案子的真相这么简单了。”沈玖柒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背后的那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可以控制人，但是不能控制魂。那么，戚公子你梦到的应该就是他们自己来找你的。看看明天他们都怎么说吧，如果真的提到了‘女鬼’，那应该就是他们主动来找咱们的。” “沈、沈队，你睡吗？”戚亦寒试探地问。 “我能睡吗？你要是发现我不对了你身上阳气不够，叫不醒我的。你如果……想要拿我做实验的话，我不允许！”沈玖柒还是一样紧紧地攥着戚亦寒的手。 “好吧。那咱们两个就都不能睡了是吗？”戚亦寒问了沈玖柒一句。 “鬼一般都怕光，所以除非咱们两个一觉睡到天亮，要不然想要中途醒的话估计是醒不来了。”沈玖柒耸了耸肩，接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戚公子，你下午说……想要跟我说的事情是什么？” -- 第349页 戚亦寒“哦”了一声，接着对他说：“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呢，沈队你可别害怕啊。”沈玖柒笑了笑：“你别害怕才对。”随后伸出手摸了摸戚亦寒的头发。 “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在这里照应现实的到底是谁，所以你别怪我不标注出处啊。”戚亦寒顿了顿，“事情发生在一个一线城市，这个城市的管辖特别好，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犯罪。可是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她十九岁，正在上大学。在这里呢，她谈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有家室有学历有智商也有相貌，一开始对这个女孩特别好，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提到要去国外留学，发誓，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把她娶回家。这个女孩答应了。可是呢，没过多久，这个女孩就查出来怀了孕。她打电话告诉了自己的男朋友，而男朋友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要养她和他们的孩子，同时，他也答应了女孩在她要生的那天，赶回来，陪她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最终，这个人他食言了，在女孩生的那天，只有她的闺蜜陪着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女孩亲自带着孩子去了她的男朋友上学的学校。但是，还是保安告诉的她，她的男朋友已经和别的女孩结婚了。”戚亦寒哽咽了一下，“女孩心灰意冷，被家人赶出了家门，所有人都不待见她。她之后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把孩子拉扯大之后，自己临终前跟孩子说，一定要去找这个男人。这个孩子去找了之后那个男人还没有要认这个孩子，觉得这个孩子是个杂种。这个故事没有结局，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不知道最终这个孩子和这个男人会是怎样的一个相处模式。他们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 “戚公子，这个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沈玖柒听完之后第一个问戚亦寒的是这个问题。 “以前看书看到了罢了，上面没有标注‘此案件是由真实事件改编而来’。但是我，就觉得这是真实事件。所以就这么说了，你也可以当个笑话听，当增进生活乐趣了。”戚亦寒说得十分随便。 “我不会当个笑话听，就是觉得……呵！”沈玖柒不禁冷笑起来，“挺讽刺的。” “是挺讽刺的，也不知道这个作者怎么这么神，能把这个描述得这么真实。”戚亦寒想了想。 “戚公子，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是我的荣幸。从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感觉，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什么？”戚亦寒问。 “感觉到了……温馨。”沈玖柒最后这两个字仿佛是在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很牵强的感觉。 “呵。”戚亦寒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在他身边，感觉到了温馨的感觉。”戚亦寒顿了顿，“沈队，或许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个危险的人物。所有人都感觉我暴戾，不温柔，不懂人情爱。而你，是第一个说能坐在我身上感觉到温馨的人。那么沈队，你知道你让我感觉到了什么吗？” “什么？” “你让我感觉到了……我前所未有的慰藉……” “你看出来了？”沈玖柒突然不合时宜地问道。 “看出来了。不过还没看出来多久，也就是……当你需要我去引柳浣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出来的。你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戚亦寒想了想，又说，“换个说法就是……我感觉你比我疯。” “彼此彼此而已。你知道吗，我有很多次想要把你拉回来，但是最后我发现，最后需要被拉回来的，是我自己。” 第124章 124.豪门之争“代孕”六 翌日早晨，今日是个大晴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还是硬生生从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多熬到了今天日出。黑眼圈已经重的不行了，不过还好，这一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戚亦寒刚想要冲杯茶提提神的时候，就听到了禁毒队的“投诉”。因为他们昨天许多人睡觉就睡觉呗，还睡到地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被人扫荡了呢。打扰了他们正常的行走，所以今天早上专门来找沈玖柒的。 戚亦寒几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走了，把沈玖柒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倚在沈玖柒的办公桌上，喝了一口茶之后对他说：“沈队，今天早上禁毒队的来投诉了。说咱们以后能不能不在市局过夜。”沈玖柒连忙喝了口，说：“不用管他们，次次都这么说，也没见他们付出什么真实行动，听听就得了。” 萧影棋的生物钟还没有调好，所以只能挂着黑眼圈靠在沈玖柒办公室的门框上，活像一个喝大的一个人，对戚亦寒说：“戚总，你们昨天睡得怎么样？”戚亦寒从桌上拿了杯速溶咖啡抛给了他，说：“拿去冲个咖啡！怎么了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戚亦寒又想了想所有的可能性，“还是你……真的睡不惯桌子？”萧影棋道了声“谢了”之后慌慌张张冲完咖啡才对他说：“不是睡不惯桌子，就是啊……也不知道是精神疲劳还是怎么的，做了个梦，我不想做的时候，还从那个梦境里出不来。就像是我灵魂和肉||体分离了似的。” 萧影棋说完，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后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影棋看着他们两个的笑容，说：“你、你们两个笑、笑什么？”戚亦寒摆了摆手：“没笑什么，就是觉得，你真不容易。”说完，对沈玖柒说，“我去看看他们！” -- 第350页 之后便出了门，叫那些人起来了。 萧影棋亲眼看着戚亦寒走了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家这位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今天都有点儿不对呢？”沈玖柒“嗯”了一声，冲他打了个响指，说：“等会儿还有更能让你觉得不对的。” 萧影棋：“？？？” 看他们的神情，好像是真的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沈玖柒倒不着急讨论昨天收集来的资料，而是对他们说：“这样，咱们先来放松一下。都说说自己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做的梦。” 他们或许真的有些搞不懂沈玖柒这样对他们说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奚云打了个哈欠，对沈玖柒说：“老大，你叫我们说这个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昨天晚上都做梦了？难道这么神奇？”沈玖柒摆了摆手，说：“你们就管说你们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就行。”说罢，让戚亦寒拿笔记。 结果呢，不是说梦到了鬼，就是说有人给他们托梦。跟戚亦寒梦到的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扒出来的。 两人讨论了一番，之后沈玖柒说：“据统计，刚才说梦到鬼了的而且是女鬼的有十人，刚才说在梦里听到了‘救救我’之类的字眼的有十七人，刚才说梦到了有些眼熟的人但是是鬼叫不上来名字的有十三人，刚才说在梦里听到了‘我要杀了他们’之类的字眼的有十五人。最后统计，这些全部都有梦到了的有平均十四人。全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做了梦的有二十八人。说自己灵魂和肉||体有些分离灵魂不受自己控制的有将近二十四人。而昨天，就只有奚云、小倩、小钟、小时四个人没有遇到过刚才说过的这种情况。根据这个数据，大家把自己的疑问都提出来，不管什么疑问，都给我提出来。” 安静了一会儿，这才有人说：“为什么昨天我们全部都做梦了。” “刚才老大说的做了梦的人数算不算萧总？” “为什么奚云姐等人没有遇到过灵魂不受自己控制这个情况？” “为什么我们梦到的梦这么相似？” “昨天我们莫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一出来，全场都陷入了沉思。 沈玖柒接着问了句：“还有什么要提的吗？”随后，都摇了摇头。 “接下来由我和戚公子共同为大家解答，仅供参考，不一定对啊。”沈玖柒想了想，“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昨天你们全都做梦了？和第二个问题，刚才我说的全部做了梦的人数算不算萧总，这两个问题我觉得可以一起回答。为什么刚才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那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和今天凌晨太阳出来之前我没有做梦，我一直都是醒着的。刚才说的人数当然算萧总了。至于呢，你们为什么全都做梦的原因，我觉得可以跟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我们莫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起来解答。” “昨天我们都是去执行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刚好是关于我们最近在破的一起案子。其中，这里就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这个人物大家可以想想，昨天到底死了哪些人？”戚亦寒话音一落，就听见有人说：“邵冰邱和甄艳。” “没错，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两个都是女人。而刚刚你们也有提到过，都差不多有在梦境里遇到女鬼，而昨天死的刚刚好是两位女性，这如果说是巧合倒也有可能，但是这个时候，漏洞就在这里了。这个可以和‘为什么我们梦到的梦这么相似’这个问题来说。要是一个人，一两个梦梦到了女鬼也不奇怪，但是你们梦到的梦都特别相似。这就是它逻辑的漏洞之处。” “紧接着戚公子说的话我来说说，咱们昨天除了奚云他们四个人，都做了同几件事情。审人，做资料，查线索。在这里，就可以和‘为什么奚云他们四个人没有遇到过灵魂不受自己控制这个情况’。昨天，奚云他们四个人的活动范围只在我的办公室。而我们其他人的活动范围呢？都在证人或者是嫌疑人死人身边活动。” “要是把这里的几个问题的解答连起来就是这个大问题的答案。”戚亦寒最终以这句话结尾。 当然，两人说这么含蓄纯属是因为怕有心之人。 这时，孔严对他们说：“如果真的是鬼魂作祟的话会不会有点儿太牵强了？”孔严这句话也是说明了他们两个说这么一大段话的一个客观事实的问题。 “确实有点儿牵强，但是问题就出在为什么除了我一个人没有梦到这个梦大家都梦到了。而且，刚刚我还发现，大部分人平均的做梦时间都是在子夜时，子夜时是最黑的时候。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鬼最喜欢在这个时候活动。”沈玖柒对孔严说，“当然，这也只是我和戚公子大半夜猜测出来的，具体对不对还要看实际情况。”说着，指了指桌子上推成山的资料，“现在，同志们，咱们应该和这些资料做斗争了。咱们阳间就干阳间事，阴间的等阴间再说吧。” 沈玖柒话音一落，办公室里就传来了哀嚎声…… “哪组先来汇报？”沈玖柒看到这么多资料都已经麻木了。 “我和萧总先来吧。”戚亦寒这句话仿佛是在场萧影棋除外的救命稻草。 “先给你们听录音吧，之后我做的笔记我之后给大家看。”戚亦寒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算了，我还是给你们翻译吧，省得你们听着费劲儿。” -- 第351页 听完了这么多段话的录音之后，现在所有人都在感谢戚亦寒给他们翻译版。 “跟汤姆说了这么多，他的话都能听出来他想保戴萌，不想要戴萌直接被咱们Z国的法律制裁，而且言外之意就是想要让我放放水，即使真的要判刑对戴萌好点儿。但是一到问到燕纤的时候他就吞吞吐吐嘴皮子都不利索，最后也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样。我插句题外话啊，薇薇那边已经弄好了，明天我就返回我那总裁的岗位，不过我还不是戚氏集团法律上真正的继承人。我做这个目的就是让汤姆百分百的信任我，之后再给他来个错不及防。好了继续返回主题来，我其实有一个想法，汤姆之所以避开燕纤不回答，是因为他和燕纤之间肯定还有一些事情，而他和戴萌的事情我们差不多已经了解了。如果按照咱们这儿的话说，戴萌很有可能就是汤姆和燕纤这场婚姻的第三者，她想插足进来，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汤姆和燕纤之间造成了一些误会，但是汤姆完全偏袒燕纤，到最后，戴萌胜利。但是因为燕纤肯定在背后查了查戴萌的底细，她有可能拿戴萌的这些底细来威胁戴萌，可是她不知道戴萌直接二话不说把她杀了。燕纤至死都没有在汤姆面前有个好形象，导致汤姆潜意识地以为燕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同样对戴萌产生了一个很好的印象。戴萌既然设了这场局，很有可能最后为的不是汤姆这个人，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好了我汇报完了。”戚亦寒说这段话的时候嘴皮子可真是溜啊！沈玖柒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说话根本不用喘气。 “那戚公子说完了就我吧。”沈玖柒站了起来，先把做的笔记给他们看了看。 “从笔记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邵钦就是一个字——‘傻’。根本不敢直面回答问题，最后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但是多多少少也说出了点儿。他刻意地避开我们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的答案，但是实际他有可能是知道的。刚才我也说过他就是一个字‘傻’。但是傻的很有特点。他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是被吓到了之后再傻的，我觉得……他简直演得天衣无缝。他一直给我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人他就是个‘孬种’，不敢认真、直面地面对它终究要面对的问题。包括萧晓潇和甄艳这两个人。他一直在她们两个之间的形象，都是有时候‘傻’，有时候聪明。他展现给别人的也是。从他的神态根本看不出来他是演出来的，但是他在不断地往自己身上贴标签，他给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是他‘傻’的高明。说这么多句话下来，我有一种自己的错觉，就是他被别人收买了，别人让他怎么办他就必须需要怎么办。但是最后你做什么事情必须要有一个意图是吧？他的意图最后是什么我不知道。是谁，能在背后操控着他，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发生这么多起案子的一个突破口。”沈玖柒顿了顿，“好了，我说完了。” “下一个谁……” “沈队，我有一个想法。”戚亦寒打断了沈玖柒的话对他说，“从邵钦的种种都足以让人以为这个人是被吓傻的，但是如果真的仔细回想起来的话，我觉得每个案子当中还真的有这么几个人是这样的。可以忽略我这段话，毕竟我也不确定。”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小安这时候说：“老大，我们来吧。” 沈玖柒点了点头。 “萧晓潇是我审的，其中有几个重要的信息就是邵钦和甄艳两个人关系还挺好的，而且最近邵钦带萧晓潇去谈了一场会。而跟邵钦交谈的对象就是季煜。或许是聊到重要信息的时候，把萧晓潇给支走了。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在这之后去找了季煜，但是季煜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直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拒绝了我们。最后也只是和他的助理说了几句。确定了在最近跟邵钦谈过一次话，之后就生病了，而且我们翻过他的行程，上面刚好有一个被划掉的行程，我们经过反复确认才知道是跟汤姆通了一次话。如果他不划掉还好，但是划掉了就好像显得是他们心虚了，而且，季煜应该是知道咱们正在调查这件事情，那么他在这个时候给汤姆打电话干什么？” “等会儿，小安我打断一下你啊。”说话的人是戚亦寒，“季煜这个人我知道，老实、奸猾、成熟，他有的时候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精明。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你们去找季煜的时候他为什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就这么把你们拒之门外呢，还有的就是他的行程单，你有注意到是他给汤姆通话，还是汤姆给他通话了吗？” “是汤姆给他通话。” “你看，你这推理的不就出错误了吗？是汤姆，给他通的话。其实有一种情况，我和萧总都有料到过，只不过忘跟你们说了而已。”戚亦寒顿了顿，“汤姆想要给我们这些在F市的人一个机会，他有可能想收买我们。对了，你看通话时间和通话时长了吗？” “通话时间是在两天前，也就是案发的那天。通话时长……差不多有十分钟。” “嗯。”戚亦寒点了点头，“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啊，季煜有的时候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聪明，但是他聪明的地方很奇怪。他故意躲着你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病了，不想见人，也不想掺和进这里面，第二种就是他在等我，或者萧总去找他。今天我们去找他看看吧，看看他还能不能‘接客’。”戚亦寒话锋一转，“你还有说的吗？” -- 第352页 小安有些被戚亦寒的这个翻转整得不知所措，之后才摇了摇头。 “好！下一个谁来？”沈玖柒扫了一遍人。 “我们来吧。”孔严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说，“首先，我要跟大家说一下啊，木和烟和戴萌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当然要追溯到几年之前。还请大家先调一下大大大前年的时间。” “先来说戴萌接触过的人，戴萌从小到大接触过的人很多，其中唯一几个活着的就是她的奶奶，她的四个大学同学和汤姆。其他人都非常不幸死了。但是在这些人其中还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关系，她的奶奶曾经跟温言的奶奶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温言的奶奶最后死了。在戴萌上大学这个期间，曾经有一个玩儿的特别好的室友，名叫滕文卿。在同时的这个时间，她遇到了温言，温言和白婧是好朋友，白婧和白柳是姐妹，所以他们之间是互相认识的。可是在这其中滕文卿和白柳互相认识，但是白柳从来都没有和他们提到过滕文卿，滕文卿不知道白柳没有跟他们那些人提到过她。而在去年，就是在‘纵火案’案发期间戴萌去找过萧谋，两人具体聊过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在这中间还夹杂着一条线，那就是萧谋和滕文卿认识，但是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就在他们全都毕业了之后，滕文卿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第125章 125.豪门之争“代孕”七 顿时，整个办公室里直接安静了…… “孔哥，你……怎么不说了？”奚云问了孔严这么一句。 孔严也只是盯着资料看，没有给奚云回话。现在，整个办公室里这二十九个人全都在等孔严的一句话。可是沈玖柒好像看出来了孔严的意思，问他：“孔哥，你要实在是说不下去，可以……” “孔副队，你说吧，我不在乎。私事而已，犯不到公事之上。”萧影棋拿手敲着桌面对孔严说。 “萧谋其实还有一个私生子，是滕文卿的孩子。那个时候滕文卿因为身份的问题没有脸去找萧谋，萧谋自然是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私生子，只不过他不敢认罢了。滕文卿心疼孩子，强忍着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可是因为当时经济条件还不像现在这样好，她根本不能凭自己来照顾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她想到了自己的室友戴萌，可是那个时候戴萌的生意风生水起，如果真的再让那些媒体曝出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室友，还是个这么不干净的。于是戴萌就给滕文卿很多钱，让她赶紧离自己远点儿。滕文卿没办法，只好作罢。其中，这里面有一条透明的时间线。在滕文卿找完戴萌之后，再到‘纵火案’的那个时候戴萌找过萧谋，在这个时间段里，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滕文卿比她们这几个女孩儿死的都早，死因不明，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东分局有一起相似的案子，具体是不是就不知道了。”孔严顿了顿，翻了手中的资料，“再来说木和烟。之前我们都知道木和烟和燕纤是好朋友的关系。当时杀死木和烟的凶手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死因不明，找出的那些嫌疑人当中杀机都不够明显，木和烟认识的人和接触的人跟戴萌也差不多。可是木和烟的资料相对比戴萌，她的简单一些，时间线基本上也跟戴萌差不多。但是那段时间的时间线基本上也是透明的，没有人能够给我们提供到这段时间先里的任何线索。现在只要找出这透明的时间线内发生的事情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再串联起来我们现在找到的线索应该就能找出最后的凶手了。” 孔严说完，没有任何人提起萧影棋的父亲萧谋和滕文卿的事情。 沈玖柒问了孔严一句：“孔严，我们能调出当年嫌疑人的档案吗？”孔严想了想，接着耸了耸肩：“不知道。这两起发生的案件都是东分局负责的，想要调的话……应该难了。”沈玖柒笑了：“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孔严其实不打算卖关子的，但是还是怕一队里面有“内鬼”的。 现在，大部分人都明白了孔严的意思。沈玖柒的脑子里也有了大概的规划。接着干脆不让他们自己选择了，直接对四个人说：“小周、小郑、小吴、小王，你们三个谁来讲？”小王自告奋勇，说：“那就……我来吧。” “白柳说的时间线跟孔哥刚才说的是差不多的，有些事情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她确认当时自己并没有把滕文卿的存在告诉那些人。但是不告诉的原因让我搞不清楚。主要原因是她觉得如果把滕文卿介绍给她们的话，会耽误她们之间的关系。具体的关系当然不会跟我们说的，含含糊糊说不清楚，最终也没从她的嘴里掏出些什么话来。可是，当我们问道那条透明的时间线的时候，白柳却对我们说，她在那个时候找过滕文卿，也找过白婧。找白婧的原因不费就是他们家里的那点儿小事，但是当说到找滕文卿干什么的时候，就一时都说不清楚了。她当时也确定了是滕文卿本人。在这个时候的时间，是大前年的一月。所以这就可以证明在那个时候滕文卿是活着的，可是我们去查了滕文卿的死亡时间，上面明确说明，滕文卿在大大前年的十二月就已经死了。刚才孔哥说滕文卿死的比她们这些人都早，可我们查的木和烟的死亡时间是在比滕文卿早十天前，我们这个数据是东分局以前保留的数据。我现在想要问问孔哥，你刚才查的是东分局准确的数据吗？” -- 第353页 孔严点了点头，后来才说：“你们查的是东分局以前保留的数据，我们查的虽然是东分局如今保留的数据，但是两个根本没差，怎么可能我们查的是滕文卿比木和烟死的早，但是你们查的确实木和烟比滕文卿死的早呢？” “这难道是东分局的原因？一般以前保留的数据和如今保留的数据都是差不多的啊！死亡时间出现差错我们遇到的还是头一次。”小王摊手道。 “小王你说完了吗？先不要着急讨论这个问题。”沈玖柒这时候却插嘴对小王说道。 小王先是低头看了看资料，接着找到自己刚才说的那段，继续往后翻，也只是有那么一小段话：“如果滕文卿在白柳找她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么那个时候接待白柳的那个人是谁？滕文卿在那个时候的死因不明，根本找不到凶手，在那个时候白柳的丈夫就已经进入西分局了，一般咱们这里，出什么事一般都是相互知道的，就算白柳的丈夫在那个时候并没有跟白柳提起，依照白柳这个人，应该也能查到。如果白柳在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滕文卿的死亡，那么为什么还要去找滕文卿，而且看到滕文卿本人，她不会惊讶吗。好了，我说完了！” 现在这些人把这么简单的一起案件硬生生讲成了鬼畜灵异故事。这跟谁谁背后不发凉啊！ 戚亦寒在旁边跟沈玖柒咬耳朵：“沈队，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个灵异故事？”沈玖柒转头看着戚亦寒的表情，啧了一声：“如果真的是个灵异故事，就不该找咱们来办事儿了。”戚亦寒噘着嘴点了点头。 “行了，就差你们了。”沈玖柒秒变脸对那四人说。 别的组都是恨不得别找我，而小蒋小杨小孙小李这四个人呢，是争着来讲。最后还是沈玖柒对他们说：“小孙你来！” “温言已经在去年的‘纵火案’当中直接当场丧命，跟她有关系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但是我们又查到温言在活着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刚毕业的时候去找过汤姆。汤姆那个时候已经把滕文卿的肚子搞大了。温言对此一无所知。温言找汤姆具体聊的是什么目前从谁的嘴里也套不出来。当然，他们也不知道。可是在那不久之后温言和戴萌两个人就已经成为了他们哪个领域的竞争对手，两人的交际越来越少。就因为温言和白婧互相认识，所以不得不和戴萌进行合作。那个时候‘纵火案’，温言本应该是和戴萌一起去的，但是那个时候戴萌因为有事，所以拒绝了温言。据我们了解，戴萌在那个时候找过萧谋。这当然也和孔哥说的相对应上了。我汇报完毕！” 全部人说完之后，沈玖柒的头一下子倒在了戚亦寒的大腿上。戚亦寒问了沈玖柒一句：“沈队，你怎么了？”沈玖柒又从他身上起来揉了揉眼睛，对他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啊！虽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人，但是这几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就这么多啊！”戚亦寒笑了笑，说：“沈队，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背后的凶手早就设计好的呢？” 沈玖柒刚刚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理感受，但是戚亦寒说的这一句就是把所有人都给打回了现实。 “之前呢，咱们部都亲口说过，这一切的一切很有可能就是背后的凶手早就计划好的，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他早就决定好的。包括发生事故的地点、时间、人物，这些都是他计划好的。但是为什么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不能是凶手早就计划好的呢？背后的凶手想要表达什么，他做这么多事情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我们自从发现了有背后凶手之后一直的疑问。可是这个疑问还没有解决，他们之间的战争就不可能结束。所以说……咱们最终说白了不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吗？” 戚亦寒说的这句话一般人听着也就是以为这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感叹啊”而已。但是沈玖柒听出来了戚亦寒的这句话中有话。接着在桌子底下抓着戚亦寒的手腕，用食指在他手背写了几个字，之后才放开。 “好了，只给你们十分钟休息的时间，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十分钟之后我给你们布置任务！全都滚吧！”沈玖柒说完之后紧紧抓住了戚亦寒的手，意思就是——你不能走。 所有人全都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连收拾着一桌子资料的想法都没在脑子里出现过。 戚亦寒朝萧影棋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沈玖柒。萧影棋笑了笑，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一般都是‘妻管严’，你们家……这怎么是……”还没等萧影棋说完，沈玖柒就已经把他“请”出去了。 “沈队，叫我干什么？”戚亦寒拿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说。 “你还有脸问我我找你干什么呢！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万一有有心之人听了你这么句话之后你哭都来不及！” “沈队沈队沈队，这些我都懂，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操心我啊！”戚亦寒又重新冲了一杯热乎的咖啡放在了沈玖柒那边的桌子上，“就是我觉得……这样被人担心还真的是不好。从小就没有人这么担心过我。” “我不操心你谁操心你！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沈玖柒喝了口咖啡。 “沈队，你有什么‘病’啊？”戚亦寒突然靠近了沈玖柒说道，“今天凌晨你跟我说的话……我觉得很有意思。” “呵。”沈玖柒扶了戚亦寒的腰，“你要看看吗？我觉得你会吓到。我可不想让我的小宝贝就这么被我吓着。” -- 第354页 “沈队，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这种‘病’肯定不是经常犯的吧？或许……需要什么契机，什么事情，什么话语，什么动作，才能让你犯‘病’。我说的对不对？”戚亦寒楼了沈玖柒的腰。 “一半对一半不对。”沈玖柒贴近了戚亦寒的耳朵，悄声说，“其实我也在平常犯过‘病’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哦？还能有我没有发现的地方？”戚亦寒本来不想扶眼镜的，但是奈何它就要掉，实在是想要腾出手扶一下，可是沈玖柒却在半路拦截，拿着戚亦寒的眼镜腿，把他的眼镜摘了下来，对他说：“当然，你没发现的多了去了。我发现的也不多。咱们两个半斤八两。” 戚亦寒握着沈玖柒那只拿着自己眼镜的手，有些撒娇道：“把眼镜给我带上，我看不清你了。”沈玖柒这时却笑了，把眼镜又放回了戚亦寒的胸前。一直挂在戚亦寒脖子上的眼镜链连着眼镜。沈玖柒掐了掐戚亦寒的腰，说：“戚公子，你觉得你戴眼镜我就看不出来吗？其实那天你跟我看了你眼角的文身，我就有所疑问。咱们这行，不让文身啊。你这如果是在入市局之前就文了的，不会检查不出来。而且刚才你说看不清我？你是近视还是远视啊？你这是近视镜啊，咱们两个离得这么近，你会看不清我吗？” 沈玖柒拍了拍戚亦寒的脸，说：“宝贝儿，骗人也要讲究实际啊。我记着你骗人骗的一把好手，怎么现在见到我就不行了？还是你……是故意的？” 戚亦寒笑了，搂着沈玖柒腰的手又紧了些，两人又近了些：“沉迷美色，都忘了骗人，不行吗？” “行……”沈玖柒松开了在戚亦寒腰上的手，话锋一转，“你以为我会信吗？” “现在根据这么情形，还是需要分组。戚公子和萧总去找季煜，我和孔严小蒋小王我们四个去找东分局滕文卿和木和烟两个人的资料，奚云带着小孙小李去西分局找白柳丈夫的资料。剩下的人，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市局。那些人也不用找了，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线索，到时候晚上一起再讨论。”沈玖柒对他们说。 “是——” 戚亦寒萧影棋这两个贵公子还是勉勉强强自己开了一会车。 萧影棋靠在椅背上，捂着脸对他说：“戚总，沈队为什么要让咱们两个一起行动啊——”戚亦寒没及时回萧影棋的话，等到了红灯停了车才对他说：“咱们这儿的规矩咱们两个也懂，那些关于刑事的交给他们吧。再说了，你要是担心他吃醋……直接跟他说你喜欢女的就行。沈队天生弯。” “啊！”萧影棋一下从车座上跳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沈队天生的？” 戚亦寒上下看了萧影棋：“你才知道啊？看你那一副孤陋寡闻的样子！”戚亦寒说完，萧影棋盯着戚亦寒嘴角有了一抹笑容：“那戚总，你呢……啊！”还没落下最后那一个音，戚亦寒直接加速，给了萧影棋一个出其不意。 “有些事情我劝你别打听，你信不信在快要办完这案的时候，我就能让你直接‘光荣’？”戚亦寒从“百忙”当中也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给萧影棋听。 “别别别，戚总饶命！”萧影棋双手合十。 戚亦寒没给萧影棋回话，继续开着车。萧影棋看自己安全了，没过多一会儿嘴又开始不安分了：“哎，戚总，沈队知道你吗？”戚亦寒看似是在没搭理他，之后对他说：“萧总，不知道你想要尝尝我的什么手段。”萧影棋摇了摇头，啧道：“沈队摊上你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也是不容易，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两个？”戚亦寒反问。 “不是！就是……”萧影棋顿了顿，“你本来是一只可以翱翔于飞的鹰！但是到头来，却没想到你居然能成为一条只会啃人血肉的狼！” 萧影棋这句也只是对于戚亦寒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可是戚亦寒还真成为了萧影棋口中的“狼”。 “都是为了生存，何必这么说呢！”戚亦寒本来想笑，可是却发现怎么样都笑不出来，“我虽然是头‘狼’，但我更觉得我像是个‘狮子’。狼是动物中的强者，我担当不起。懒惰的‘狮子’我觉得十分适合我。懂得什么时候该杀，什么时候不该杀。” 季煜公司的人看到戚亦寒和萧影棋两个人来了之后都不禁窃窃私语。根本不用两人说是来干什么的，季煜的秘书就已经来对他们说：“二位总这边请。”他们这些个人里头，也就是季煜用的秘书是男的了。其他人不是好女色就是好男色再者就是男女通吃，只有季煜，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一股清流。 两人第一眼看到的季煜就是瘫坐在椅子上的季煜。秘书为了避嫌，跟三人道别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季煜给他们两个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他们说：“两位今日怎么有兴趣来这儿了？”戚亦寒直接不给他机会：“季总知不知道昨天我们一队的人还来找过你们。就是那个叫安慈昔的。” 季煜上下看了戚亦寒一眼，说：“戚总怎么没穿警服？”戚亦寒看了自己一身的常服，突然想到他们市局还有“硬性规定”，每个人上班必须穿制服。不过还是丝毫不慌地对季煜说：“季总，我身份特殊啊……”萧影棋没想到戚亦寒居然能这么着急地暴露自己的意图，难道他是故意想要季煜知道的？ -- 第355页 “哦……可能是我想多了。”季煜整个人只剩皮包骨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吸毒了呢！ “季总，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特级刑侦部一队的人还来找过你们。报上的名字叫安慈昔？一般来找季总的人，你一般都会记得名字的。”戚亦寒俯身看了看季煜。 “好像确实有这个人。”季煜按了按太阳穴。 “这个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是来找你问话的。”戚亦寒顿了顿，“而我，今天也是来找你问话的。我们实在是公事在身无法谈旧情，还请季总配合我们工作。” 第126章 126.豪门之争“代孕”八 “那萧总，”季煜指了指站在戚亦寒旁边的萧影棋，“是怎么回事？” “我的助手而已。说不出什么话。当然季总还需要你保证，不要有任何关于我们今天对话的录音和视频流出去。我要删监控。”戚亦寒说完，萧影棋觉得自己好像瞎了。 萧影棋从进来根本没有看到哪儿有监控，不管他怎么仔细看都不行。正在暗中感叹自己还不如一个近视眼的时候，戚亦寒又对季煜说：“季总，有备而来啊……”随后走近季煜，趁他没注意，直接从旁边抽出一支录音笔来，按下了关闭键。之后朝后抛给了萧影棋，接着弯腰捏着季煜的下巴看着他：“季总最好不要有什么想法，人民警察会保证你的安危，不需要你在这儿画蛇添足。” 季煜现在根本没有力气跟戚亦寒来个“争斗”，只能恶狠狠地看着戚亦寒。接着，戚亦寒松了手，拍了拍手掌，坐到了季煜对面的沙发上，顺便还给萧影棋让了一个地儿。 “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这就不用多说了吧。不知道的直接说不知道，知道的给我一五一十道出来，我没有太多时间能跟你耗，咱们好好交流，不要像刚才一样。”戚亦寒朝萧影棋招了招手，萧影棋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给了戚亦寒提前整理好的资料，“萧晓潇知道吗？” “知道。”季煜又抬眸看了戚亦寒一眼，“你提这个问题干什么？” “不该问的就别问，我现在不是戚总。”戚亦寒看了季煜一眼，“萧晓潇的丈夫邵钦你认识吧？” “认、认识。” “几天前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场生意？” “是……” “当时去的是你吗？” “是。” “他支出萧晓潇的时候你们两个谈了什么？” “这……是我们两个商业事，不方便说。” “不方便说？”戚亦寒低头想要看清季煜的神情，“那好，我换个问题。甄艳你知道吗？” “甄艳？就是……邵钦的那个保姆？” “是。我问的是，你知道吗？” “知道。还看到过邵钦把她带到任何重要的商业场所，两人干的那个事情……呵，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根据其他老总说，当他们和邵钦聊到关键的时候，有把甄艳支出去吗？” “不知道。”季煜又换了句话，“不过我倒听王总说，在他那里，倒是没有把甄艳支出去。玩儿的更加厉害了。” 戚亦寒在心中暗暗慰问了邵钦的祖宗十八代，接着又回归正常，对季煜说：“既然你说你们两个那个时候聊的事情不方便说，那么如果邵钦自己说出来了呢？你还说不说？”季煜这才笑了笑：“戚总，你们要是得到了邵钦口中我们聊的到底是什么的话，你根本不用这么费尽心思来这里问我，如果你们也只是想要确认的话，少说几句就差不多能确认。戚总，对于我，你还是得换一种问法。” 戚亦寒突然忘了季煜居然是季煜！ 季煜有的时候比他们都聪明，手段有的时候也比他们老练。有的时候，戚亦寒用的招数，也不是所有人都管用的。特别是季煜这种极致理性的人。 “季总，你觉得我的话可信吗？”戚亦寒低着头翻看资料对季煜说。 “戚总，这也是在你审问我的范围之内的话吗？”季煜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就会让戚亦寒觉得这个人有点儿“欠揍”。 “不是。”戚亦寒大胆承认了，“主要也是因为我实在是没的问的了。聊点儿这个以外的事情。”戚亦寒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昨天你为什么把我的人拒之门外？”这里戚亦寒为什么说“我”，而不是“我们”。这间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正经跟着他一个阵营的，所以说“我们”，总让人觉得有点儿别扭。 “当时我都跟他们说了，我今天身体不好，不想见人。”季煜说。 “季总，那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招进来的？”戚亦寒拿了张照片放到了季煜的眼前，好让他看清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王总吧？你找王总这个‘凋零公司’的老板干什么？” “你从哪儿翻到这个监控录像的？”季煜说完便因为太过激动极速咳嗽了起来。 “我问你，你找王总，为什么把我们拒之门外？为什么今天你没有来找王总？”戚亦寒喘了口气，“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做这些事情只要我没违法犯罪你们凭什么干涉我的行程！” “季总，我猜测你的这件事情啊，你看看我猜的对不对。你那个时候跟邵钦谈完了之后，他跟你说了些话，之后你就轻易听信了。再看到最近曝出来的那条新闻，你更加信了邵钦对你说的那些话。但是你不知道应该怎样避免自己没有事情，所以你就把自己关在公司里。在这个时候，汤姆给你打来了一通电话。他说的明显是在贿赂你，在这个时候，你不敢找我，也不敢找萧总，你只能找王总，你们两个在公司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而就在昨天下午，我们一队的人来找了你，而你呢，就直接心虚，不想让自己就这么暴露。在这个时候，你能猜到我已经猜到你想要干什么，并且笃定我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你。随便找个理由对付过我，之后再打电话给汤姆。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在背后，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人会这么做。所以你这个计划，十分完美。但是季总你有想过吗，你既然能够猜到我会猜到你的意图在这个时间来找你，你就不会猜到我会干什么吗？这就是你唯一没有猜透我的地方。最终还是被我发现了。是吗？” -- 第356页 季煜已经被戚亦寒气得说不上来话，气都快喘不匀了。刚想要叫他的那些人的时候，戚亦寒却及时制止了他，捂着他的嘴附在他耳边对他说：“季总，有可能我猜错了。刚才我说的那番话你可能猜到了，或许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猜到了。只不过，你的唯一败笔就是，你的技术没我好！” 说着，直接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季煜。 萧影棋看了戚亦寒这般，紧接着对他说：“戚总，你忘了沈队说的吗？”戚亦寒反握着萧影棋的手，尽可能地靠近他的耳边：“你应该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但是绝对不是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要是敢给我说出去一个字，你看我敢不敢对你这么做。” “你疯了！”萧影棋那只被戚亦寒反握着的手又攥紧了些。 “我没疯了，是‘那些人’疯了！”戚亦寒尽力地压低着声音。 “你在沈队身边这么多年，你不应该比我了解他吗！” “沈队说什么你怎么都听他的？” 萧影棋接着反挣脱了戚亦寒那只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接着转头就要走。 戚亦寒叫住了萧影棋：“你干什么去！” “我他妈给你守门！” 戚亦寒接着不合时宜地笑了笑。 他们四个市局的人来东分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况且这回还来的是刑侦部一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分局局长直接上前相迎：“还请问两人来干什么呀？”沈玖柒说：“局长，我们想要找滕文卿和木和烟这两个人法医给开的死亡证明，以前保留报告和现在保留报告都要。麻烦了。”局长听完了沈玖柒的需求之后，转身就让一人去找了。 沈玖柒看到了那人之后，笑了笑对局长说：“局长，刚才你叫的那人是去年从公大毕业自己硬要来分局的人吗？”局长不知道沈玖柒居然还会问这种问题，一时间顿了一下，接着对他说：“是啊。” “叫什么名字？”沈玖柒看着那人也不知道有种说不上来的什么感觉，觉得这人挺熟悉的。 “你健忘症啊！才这么短时间就忘了？”孔严先弹了沈玖柒一个脑瓜崩，“那是景骁终啊！你还看过他的照片呢！” “啊？这就是景骁终啊？景队他弟？”沈玖柒反问，随后说，“怎么没听景队提起过他啊？” “人家的弟弟能天天给你提！”孔严几句话直接给沈玖柒整得什么也不敢说了。 早听说市局不管哪部哪队的队员们都十分不正经，今日一看，还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局长在心中暗暗说。 景骁终给沈玖柒递资料的时候，故意碰了碰他的手，接着问了他一句：“你在哪队？”景骁终有些懵，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之后拿手指了指自己：“沈队，是……问我吗？”沈玖柒点了点头。景骁终又是一愣，说：“沈队，我在缉毒第一支队！”沈玖柒拍了拍他的肩，说：“等会儿我如果有时间就去看你。” 接着就和孔严一起去研究事儿去了。 景骁终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刚才对自己说的是沈玖柒沈队！局长拍了拍他，说：“你小子可以啊，能被沈队记住！好好珍惜机会吧。”景骁终本来就搞不清楚状况，这下被局长这么一说，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 四人仔细对比了两份报告，结果重点需要检查的简直一模一样，全都是木和烟比滕文卿死的早，而且还没有任何改动的痕迹。现在沈玖柒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了，接着自言自语道：“这根本不可能啊……这根本不符合日常原理啊！”接着转头问孔严和小王：“你们两个当时看的时候确定吗？是不是你们两个记错了？” 沈玖柒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了…… “要说我们两个单人记错了这么多资料是有可能，但是我们是照着我们做过的资料读的，这个不可能出错。这个要是出错了那就是咱们市局的打印机出错了。”孔严相对比沈玖柒略显冷静。 “我觉得孔哥说得有道理，我们两个凭借记忆力记错是有可能的。资料是是怎样都不会出错的。如果说是有人改的话……这里还没有任何改过的痕迹，两份资料基本上一模一样，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小王看着沈玖柒说。 “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上面虽然没有改过的痕迹，但是他不会重新拿一张纸之后模仿字迹吗？按照咱们这么个奇怪的现象会不会唯一一个能解释得通的就是，这份资料被人动过。而且还是背后的凶手让人动的。”沈玖柒捏着资料，仔细辨别着上面的字迹。 “为什么不是凶手本人呢？”小蒋在这个时候问了一句特别弱智的问题。 “他如果真能在这个时候出来，还真的是……是个勇士。”沈玖柒对小蒋说完，直接又转头看回了资料。 在这个时候，凶手要是真的能亲自出来，那么这个凶手肯定就是不怕死。 “别看了，这是当时魏于洪最得意的徒弟谢瑜霜的字迹。”孔严对沈玖柒说。 “谢瑜霜？是我知道的那个谢瑜霜吗？”沈玖柒慢慢直起身对孔严说。 “法医部那里还能有多少个能叫谢瑜霜的！” “一般以前保留的资料都是法医亲写……”沈玖柒边说边抹着以前保留的资料上面的墨迹，“现在保留的资料大部分都是复印的！他如果手写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这还是之前的原版资料，其中一份是被他改过的。” -- 第357页 “你这说的不对啊，这些都是通过法医部的技术处理的，他如果真的要仿资料的话，那他能保证做到一模一样吗？他不怕被我们看出来吗？”孔严立即反驳了沈玖柒。 “他是背后凶手的人，自然不会简单。而如果真的像是我们想的这样，就更加能够证明他们这是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了。”沈玖柒的逻辑有的时候总是跟他们有些不一样。 “那万一不是这样呢？”孔严直接问了沈玖柒一句。 “不是这样那他还有什么办法？”沈玖柒对孔严说完之后，脑子里又想起了一个好办法，接着转身到局长旁边问，“局长，最近几天分局来没来生人？” 局长连忙摇摇头，说：“这是肯定没有的。”沈玖柒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局长，森然道：“我要听真话。”局长还是跟刚才一样的反应，跟刚才说一样的话。沈玖柒接着到了声谢又去找孔严了，摊手对他道：“现在可能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情就是这是凶手做的了，至于具体的办案手法……就不知道了。” “要不……去找找储存室的监控？”小蒋说。 “人家都是来干坏事的，还能留下人应在监控里等着咱们来抓？你是不是有点儿太小看那些人了？”沈玖柒又再次无情地浇了他一盆冷水。 孔严靠在沈玖柒的身边，悄声说：“这会不会也跟‘内鬼’有关系啊？”沈玖柒小声说：“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逃走来这儿的‘内鬼’，我还是第一次见。”孔严笑了：“上次是‘内鬼’做的，这次为什么就不能是‘内鬼’做的呢？”沈玖柒说：“上次咱们也没确定就是‘内鬼’做的啊！怎么？人家当个‘内鬼’还要给咱们背锅？”孔严一把推开了沈玖柒，说：“这事情有蹊跷，先拍照留证，之后到市局再说吧。” 接着孔严朝沈玖柒使了个眼色：“去找你看好的人儿吧！” 沈玖柒知道分局的大概结构，想要找缉毒队的地方很容易，但是这回却不用沈玖柒找了。转过走廊就看见了景骁终正站在走廊里靠着墙用脚尖在地下画圆。 沈玖柒走去拍了拍这个有些懵懂的少年，接着对他说：“在这儿干什么呢？”景骁终看到沈玖柒不禁正经了起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也挺不正经。沈玖柒笑了笑，对他说：“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来找你吗？” “不、不知道。” “别紧张！放松点儿。”沈玖柒拍了拍这人的背，“你和你哥……没错，就是那个姓景的，关系怎么样？” “还、还行。” “你岁数不比他大吗！怎么是他堂弟？”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沈玖柒这是在明知故问。 “我、我按照、按照辈分，就、就是他的堂弟。” “有兴趣转来我们市局吗？我虽然是搞刑事的，但是也能帮你点儿。” “沈、沈队，不、不好意思。我、我没有兴趣转去、转去市局。”景骁终学他哥点儿什么不好，偏学他哥这说话不利索这毛病。 “你怕别人把你和你哥做比较……”沈玖柒还没说完，景骁终就赶紧摆手否认，“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你公大毕业的唉，许多人想考公大都考不上呢。这么个机会，你不把握把握？” “沈队，我说我没兴趣去市局，就是没兴趣。”这句话景骁终倒是说利索了。 “行！”沈玖柒终于能正视景骁终了，“尊重你的选择。” 景骁终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沈玖柒却该说不说地说了句：“你之后会后悔的。” 第127章 127.豪门之争“代孕”九 今天原本是晴天，但是到了下午却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到了下午变成了风雨天。他们今天出去没看天气预报，碰上这么个天，也算是他们倒霉。多亏他们这三队都开了车，要不然一个个肯定完蛋。 沈玖柒等人匆匆忙忙地进了车。沈玖柒随便拿手擦了擦额前散下的碎发上面的水珠，把外衣脱了，扔到了后座小王和小蒋两人的中间，并说：“你们两个凑合着先披着。”沈玖柒脱了外衣，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常年练就的肌肉，轮廓清晰地展现了出来。虽然说沈玖柒给他们看过自己穿成这样的样子吧，但是像他这样的身材，谁能忍住！ 孔严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一个问题：“老大，你开车啊？”沈玖柒活动了活动脖子，说：“对啊。”沈玖柒的车技当然不用说，但是沈玖柒没有他们都没有的一个缺点，就是必要的时候开得特别慢，一般出任务的时候不会让沈玖柒开车的。孔严看在不是特别着急的份儿上，就让沈玖柒开了。 这时，沈玖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沈玖柒还在开车，导不出手，对孔严说：“宝贝，帮我接一下电话。”三个人听到沈玖柒叫“宝贝”有点儿懵。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叫的是谁！接着还是沈玖柒实在是受不了这电话铃声了，自己给接了：“什么事？”那边传来小安的声音：“老大，邵钦死了。经法医判断，确认是自杀。” 沈玖柒脸上的表情寒得可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子直接飞速旋转，之后才整理出来一句话：“怎么死的？”小安“嗯”了好久，才说：“拿刀抹脖子死的。” “自己抹的？”从电话那边就能感受到沈玖柒的寒气。 “判断是拿着刀柄拿刀刃反抹的脖子。”小安顿了顿，思索着，“不过看样子像是他杀，但是查监控，法医鉴定，都是他自己把自己整死的。” -- 第358页 “好了，我知道了。”沈玖柒并没有再问什么。 挂断电话之后，车里的人谁都不敢说什么。沈玖柒表情一脸严肃，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打断他谁肯定就完蛋。过了半晌，孔严对沈玖柒说：“老大，你在怀疑什么？”沈玖柒冷笑：“孔严，我不相信这是你能问出来的问题。”孔严偏了偏头：“怎么不会是我问出来的？”沈玖柒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听见沈玖柒和孔严两人的电话一齐响了起来。 因为下雨，又赶上这么多人跑业务，整条十字路口直接排成了长队。他们三队开的都是私车，混在车群当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沈玖柒接了电话后，沈玖柒听到的不是戚亦寒的声音，而是萧影棋的声音，沈玖柒轻车熟路地说：“戚亦寒又怎么了？” “戚亦寒”这三个字从沈玖柒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沈玖柒听着萧影棋那边出了雨声还有汽车按喇叭的声音，而且从雨声来判断，他好像是在雨里，可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焦急的神色，还是一样平静。一直在等萧影棋回答。 “汤姆向我们示威呢。”萧影棋搜肠刮肚也只说了这么个没头没尾的话。 “他怎么你们了？他不是在国外吗？”沈玖柒眉眼间有了些慌张的神色。 “有人在跟踪我们。”萧影棋森然道。 “你们怎么能确认那是汤姆的人？你们在哪儿？难道在雨里？”沈玖柒最后一句话到有些让人听出来他这是开玩笑的意思。 “汤姆的人我们自然认识。可以很荣幸的告诉你沈队，我们就在你的正东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背后也有一辆车在跟着你们。”萧影棋说完，“不用问戚总在哪儿，他在我旁边开车，不方便打电话。” 沈玖柒听萧影棋说完，先是看向了后车镜，后面跟着他的那人神情好像有点儿不好。又看向了自己的正东边，还真是他们两个。沈玖柒心想。 孔严在沈玖柒旁边接了奚云的电话后，就听见对面直接就说：“孔哥，好像有人跟踪我们。”孔严不明白奚云为什么被人跟踪还要给自己打个电话，接着就听见她说：“孔哥，跟踪我们的人好像是汤姆的人。” 孔严脱口而出：“戚公子跟你们说的？”奚云在那边没答话，又听见孔严说：“你们现在在哪儿？”奚云也只道了一个字“南”。孔严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向了自己的南边，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看向了东边。之后他和沈玖柒以一样的速度看向了后车镜。果然，都有人跟踪！ 孔严言简意赅地说：“小心他的人，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说罢挂了电话。 两人基本上是同一时间打完电话的。随后都扭头看向了对方。沈玖柒边扶着方向盘边说：“他这是向咱们示威呢。”又换了一句话，“他不敢对咱们做出什么，如果真的要按戚公子那样说的来做的话，恐怕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要提前。” “那几个女孩之间关系或许并不复杂，只是我们想复杂了罢了。”孔严对沈玖柒说。 “凶手肯定在咱们如今找到的这么些人里。戴萌杀燕纤这件事情两国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应该就是逃，逃到一个没认识她的地方，而汤姆想要保她这件事情除了咱们队的人没有人知道。如今汤姆又整成这样。豪门的事情，还真是我等凡人不知道的啊！”沈玖柒把车往前移动了移动。 戴萌能攀上汤姆已经是他的能耐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她选择抛弃了汤姆，那就真的是一跃千丈，从巅峰跌落谷底。除非在她这里，还有人肯给她“投资”。 “汤姆这回应该是对戚公子和萧总来的，既然这回汤姆不敢怎么样，但是等下次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他毕竟是外国人，不知道咱们的法律。但是他不知道，戴萌是知道的，戴萌既然知道，那么她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一直躲在M国，除非……她在M国还有人。”孔严对沈玖柒说道。 “现在其实还有挺多未解之谜的。木和烟的死，滕文卿的死，这些如果真的要追溯的话，应该是个大工程，戴萌或许是牵动这些个女孩们之间的关系的一个纽带。但是为什么这回查一个案子，还能牵扯出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戴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沈玖柒按了按太阳穴。 现在所有或许能给他们提供线索的人都已经死绝了，而他们现在就是从仅有能得到的线索再次从现在，联系到很多年前的那么多的事情。而在这里，戴萌算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可是偏偏这个很重要的人被人看得这么紧。听汤姆那语气，戴萌这个人应该在他那边，要戴萌回来，这才是真正能破解这么多人之间关系。 萧影棋把戚亦寒的手机重新给他放在了后座上，之后懒懒洋洋地对他说了句：“戚总，我一直觉得你们发展的方向错了。” “哪儿错了？”戚亦寒的心仿佛不在这儿，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随意。 “你想想啊，这回的事情是什么？代孕！戴萌给汤姆代孕！代孕在他们国外可没什么！但是真的要在咱们这儿，可就不行了！而且，你想想，汤姆那么尽力想要保戴萌，他是为的什么！” “价值？”戚亦寒紧接道。 “对！价值！虽然咱们都没有见过戴萌，但是能让汤姆那个人连这人杀妻都不管，那你想想她的价值得有多大吧！”萧影棋换了个姿势，“咱们都是生意职场人，价值这个东西……戚总你还不懂吗！” -- 第359页 “燕纤知道什么。”戚亦寒不合时宜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燕纤知道的事情不仅一件。她既然能被戴萌杀了，一是为了汤姆，第二个，肯定就是为了她自己。戴萌本来就是一个浑身污点的人，她或许不知道燕纤，燕纤如果安安分分什么都不说，戴萌就能稳坐住她‘第三者’的宝座。但是燕纤如果说了呢？燕纤一旦说了，戴萌就是真的完蛋了。汤姆为了形象，肯定也不待见戴萌。到时候她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这边有警方抓她，那边有成河的吐沫星子。她能怎么办？只能选择一个字——死！可是她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为了价值、利益。没有了这两样她活着干什么？还不如让她死了痛快呢！但是她又不甘心，不甘心于这现状。到时候，她想要杀燕纤也不行了。汤姆不可能再跟她达成协作，戴萌就此完蛋。如果再在这个时候把她的陈年旧事全都翻出来呢？之后，她就是过街喊打的老鼠。” “但是她先杀了燕纤，这就不一样了。虽然说她杀人了，但是也沦落不到这种地步。”萧影棋想着，“这能是戴萌的作风吗？” “证据不足，不足以说明戴萌就是这样的。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想而已。”戚亦寒说完，“咱们两个不用回市局了。” 戚亦寒突然冒出来这么句话，让萧影棋彻底不知所措，之后就看戚亦寒自己拿手机给沈玖柒拨了电话：“沈队，我和萧总不回市局了。”沈玖柒紧接着说：“那你们两个能回哪儿？”戚亦寒抿了抿嘴：“回公司。” “你们这么快？”沈玖柒本来是不想说“快”这个字的，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 “不回公司不行了，要是不回公司。汤姆会更加放肆，现在是需要足够的证据证明戴萌犯了罪，她就应该受到惩罚。”戚亦寒看着旁边没有其他人外面的人又听不到才说的。 “你疯了！你想彻底把锅推给戴萌？”沈玖柒说。 “不是我把锅彻底推给戴萌，而是她现在坏事已经做尽了，需要一个人直接揭露她的那一面，她不想做什么，我就让她做什么，她不想看到什么，我就偏偏要她看到。沈队你不用怀疑我，等这案完了之后你再怀疑我也不迟。现在抓到戴萌，她们这几个女孩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彻底解决了，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水落石出，而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也有结局了。”戚亦寒说完，还没等沈玖柒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戚亦寒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双手把着方向盘。 安静了半晌，转头问萧影棋：“萧总，是先送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公司？”萧影棋还没从戚亦寒那一通操作当中缓过来，对他说：“我还是回公司吧。”戚亦寒点了点头，重新坐好，调转了方向。 两队人回来之后，外面下的雨也停了。这几人点还是真背。 沈玖柒回到市局就开始说起来：“他妈的戚亦寒，还真不愧称为戚亦寒！现在形势紧张，他要是出什么事情怎么办！那之后老天爷不得找我讨吗！他到底还懂不懂规矩了！艹！”沈玖柒没东西发气，只能在旁边掐自己的大腿。 正当队员们不明白自家队长为什么生气的时候，奚云对他们说：“我跟你们说啊，戚公子提前回公司了，现在老大正在气头上，你们谁也别去惹他啊！谁要是去惹他谁可就完了！”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补了一句：“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情可能会改变整个行动轨迹，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啊！我先撤退了！” 此时奚云正在奋力逃离现场中…… 孔严推门放了杯咖啡在沈玖柒桌子上，什么也没说，就要走。沈玖柒“哎”了声，朝孔严招了招手，对他说：“孔哥，来都来了，不跟我说会儿话？”孔严笑了笑：“怎么？戚公子走了你就找我这个‘备胎’？”沈玖柒“啧”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不算是‘备胎’。我这三千佳丽，也不能独宠皇后一人啊。必须要，雨、露、均、沾！” “合着我就是个妾呗！”孔严终于坐了下来。 “皇后近日表现不太好，你不让我换个人玩儿玩儿吗！”沈玖柒走进了孔严。 “行行行！要说什么快点儿说，等会儿还得会议室走起呢！”孔严推开了沈玖柒，尽量跟沈玖柒这个“已婚人士”保持距离。 “会议室？会议室有地方了？”沈玖柒也不逗孔严了，正经地坐在了沙发上，“真是万年一见的好景象啊，会议室竟然有地儿了——”接着沈玖柒也没说什么废话，“你说……邵钦现在也死了，戚亦寒那玩意儿也走了，咱们如果按照计划的话……应该什么都不用管了。而且，我不得不说一句，我觉得邵钦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咱们两个的感觉是一样的。邵钦那样的动作，不管怎么样看都像是他杀的动作。但是他却是自杀。按照他这个人的性格，他不应该现在死，死的不是时候。”孔严看沈玖柒不喝，自己便拿起杯子来喝了。 “现在能直接供出线索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这是凶手计划好的。说得夸张一点儿应该就是我们做出上一个动作，凶手就已经能够猜到我们做的下一个动作。很有可能……凶手亲自来找邵钦，让邵钦把自己杀了，造成自杀的景象。邵钦也是给凶手卖命的人。他是凶手手下的人。”沈玖柒伸了个懒腰。 “现在只能通过间接的线索来找到凶手了。”孔严耸了耸肩，“老大，去会议室吗？” -- 第360页 沈玖柒想要躺在沙发上，但是孔严毕竟还在呢，自己如果现在躺，总觉得还有些不好。这时才有所收敛，整理了整理衣服：“先别去，会议室有记录，我办公室更不行。万一有那啥呢，现在戚公子已经回了公司，咱们也只能算是个给戚公子作辅助的，万一有有心之人发现这就不好了。忍着吧，谁让咱们这儿有个这么危险的人物呢！”沈玖柒好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最后好像说错话了。但是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孔严对沈玖柒说：“老大，戚公子那个时候跟你通话说的那句‘等这案完了再怀疑我也不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玖柒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在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手欠开免提！ 之后只能硬着头皮对孔严说：“孔哥，这句话你可能是想多了，这也就是戚公子的说话风格而已。”孔严看出了沈玖柒的微表情，对他说：“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呢？”沈玖柒笑道：“我没事瞒着你事干什么？” “戚公子的事情。”孔严却突然给沈玖柒来了这么一句。因为他刚才问的是沈玖柒的事情，现在这是戚亦寒的事情，两种事情不一样。 “戚公子的事情我也不怎么了解，他都不告诉我，我又怎么能够知道呢！”沈玖柒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副自己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不得否认的是，沈玖柒是真的不知道戚亦寒之后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你，我了解，你的那些毛病我不了解。”孔严顿了顿，“戚公子是个危险的人物。” 沈玖柒心说，他是个危险的人物我还不知道吗！我跟他相处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他的脾性，合着我是跟狐狸相处了！他魅惑了我？ “孔严，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戚亦寒是个危险的人物的？”沈玖柒还是想要知道孔严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如果说是光凭那一句话也不能看出来，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谁知孔严说出了沈玖柒根本想不到的一个答案：“戚公子的过往。” 确实，戚亦寒的过往也就是他入市局的那几年。那几年除了他自己和戚武之外，没有人会知道他都干了什么。（有的事情戚武或许都不知道）从小戚亦寒就以拥有变态思想为名。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看过，了解过戚亦寒。他小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么多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至少对于戚亦寒是这样的。 他从小没犯过罪，要不然也不可能混进市局。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真正的面目，他想把自己伪装起来，从小他就有很多成年了的人都没有的能力。这些都是他自己磨练出来的。现在发生这么多事情，戚亦寒对于一队所有人展示的种种，都在慢慢地把自己以前伪装的“画皮”揭下来。揭开的越多，他们了解的也就越多。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孔严会说出这句——“戚公子是个危险的人物。” 沈玖柒问完孔严这个问题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接着才听见他说：“不要过于怀疑他。” 第128章 128.豪门之争“代孕”十 戚亦寒和萧影棋两人都回了各自的公司。 本来戚亦寒回公司这些人应该一个个脸上挂上笑容的，但是一个个却是一副正经的样子。戚亦寒察觉到了，找了薇薇过来，俯身贴在她耳边道：“今天怎么了？”薇薇先是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看他们两个之后，才对戚亦寒说：“戚总，公司来了个陌生的女士，说是……您的朋友。” 戚亦寒活动了手指，问：“长什么样？”薇薇从前台拿出了个文件夹，给戚亦寒看了。 先是戚亦寒戴上了手套，才接过文件夹，一页一页翻看着上面的资料。而后给了薇薇，又低头问道：“她来找我干什么？”薇薇跟着戚亦寒久了，见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习惯了，有问必答，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并没有说明原因。” 戚亦寒笑了，捏着薇薇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说：“以后别什么人都放进来，如果是野||种的话……还脏了我的地板。记住，地板是给人踩的，不是给野||种踩的。”戚亦寒说完放了手，说：“在哪儿？让我见见。” “迎客室。” “行！去干活吧。”戚亦寒并没有对于薇薇放野||种进来踩了他这实木的地板而生气。 虽然是野||种，但也有点儿用处。戚亦寒在心中想道。 戚亦寒放眼望去迎客室，中间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就是戚亦寒口中的野||种。 她一身素白，像是来吊丧的。衣服白就算了吧，人的皮肤也雪白雪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来戚亦寒这儿讨饭吊丧的人。 她显然听到了声音，刚想站起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没事，坐下。好好聊。” 戚亦寒手上的手套并没有摘下来，一直戴在手上，沏了杯茶端给了这个女人。之后坐在她的对面，对她说：“今天来找我干什么？亲爱的……戴小姐？” 没错，这位野||种她，姓戴。 被戚亦寒称为“戴小姐”的这人道：“戚总，今日……你表现不错啊。”戚亦寒冰冷的脸上终于笑了，说：“没想到戴小姐刚生完孩子，身材还是这么好。用的什么方法啊？推荐给我看看，我让我们公司那些成了家生了孩子的女士用用。长得好，办事好，这才讨我喜欢。我想……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 -- 第361页 “戚总还是喜欢拿我的身材说事。”这位戴小姐喝了口茶，“你们市局那些人怎么样啊？今天啊，我可算是听着你说的了，可真令我伤心啊！” 戴小姐说话简直嗲里嗲气！真不知道戚总是怎么忍下来的。 “全都为效果，还请戴小姐不要生气。”戚亦寒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市局啊……没怎么样，还是一样，不过他们应该有了方向。戴小姐，你要暴露了。”戚亦寒指了指戴小姐，笑了起来。 “戚总还真是坑队友的一把好手，今天我来找你呢……就是想让你，帮我再办件事。”戴小姐抹着浮在茶面上的茶沫，“戚总，你也好歹是跟汤姆有过交情的人，帮我办件事……想起来也不难吧？” “呵。”戚亦寒冷笑，“戴小姐请清楚自己的定位，我确实是答应了汤姆一些事情不对你怎么样，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放纵你。最后被法律制裁的还是你，不是我啊。”戚亦寒的表情十分的人畜无害，却让戴小姐看了就来气。 “戚亦寒！”戴小姐这声都快喊破音了，“你是不是还跟你们队的那个队长有||染！” “是又怎么样？”戚亦寒急着气她，根本不等她说出下文，“我好歹也是承诺过要爱他一辈子的人，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反悔，我也怕我遭到报应啊。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戴小姐，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敢杀燕纤，汤姆还怎样都管不了你，身后有那么多人撑着你。你挺好的，你的底细别以为我没摸清楚，我只是暂时与你达成合作。我要是说一嘴，咱们两个都得完蛋。你要是想要让咱们两个一起下地狱，我现在就回市局。你要是还想多活一会儿，就好好的。别跟我讲条件。记住，现在我是你老板，我握着你的命。你要想让我给你办事行，你觉得汤姆会同意吗？” “戚亦寒！你变||态啊！”戴小姐这声儿实在是不太适合喊，这一嗓子能把戚亦寒的耳膜给喊破。 “你不讲道义啊。我帮着你，你还骂我变||态。你狠心吗？”戚亦寒靠近了她，声音扭曲到可怕。 戴小姐想要直接跑，但是却被戚亦寒一把拉了回来。戴小姐倒在了戚亦寒的怀里，其中一只手还跟戚亦寒来了个不是真正意义的十指相扣。戚亦寒一手托着她，一手还被她这么别扭得握着，心里都不舒服。 戚亦寒松开了那只被戴小姐握着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朝她的锁骨处看去：“我就是变||态，我男女通吃，我狠！行了吗，满意了吗？”戴小姐还没从刚才缓过来，戚亦寒就已经以这种速度达到这种境界了，“戴小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做点儿让我满意的事情让我留你一段时间，我们两个就还是相互合作的合作方。但是，你要记住，我们两个的意图不同，互相合作也只是各求所需。你背后的那个人，对我们警方很重要。你对我说的我当然也会满意你。第二，我把你直接交给警方，到时候你就彻底完蛋。审问你的人不一定是我，你也要做好准备。当然，我给你的这两个选择，对你做的这些事，也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你要是老老实实在国外待着，或许还找不上我。但是你偏偏到国内来了，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想要拿你很容易，想要诈你也很容易。自己做下的决定，要负责到底。如果想要跟我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看看配不配。” “啊——” 戚亦寒咬完最后一个字音，下面托着戴小姐背部的手也放开了。收了回来。整套动作下来，让人看了——好一个不怜香惜玉。 戴小姐起来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指着戚亦寒的后背说：“戚亦寒！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这样你自己体会过吗！”说完这句话戴小姐心中好像就有点儿后悔了。戚亦寒不光体验过这种上下互相冲击，自己夹在空气中间的感觉。连爆炸什么感觉他都体验过，还能谈这个？ 却没想到戚亦寒转过身来面对着戴小姐，说：“戴小姐，请问你是香还是玉？你是长得比奚云好看还是比小安好看？你是品行是比沈队好还是比孔哥好？都跟你说了，跟我斗，先掂量掂量自己。这么跟你说实话吧，在我心里，除了你，任何人都比不过你。” “那戚武呢！他对你呢！”戴小姐还跟戚亦寒这人杠上了。 “我心里至少还有你，他根本不在我心里。”戚亦寒说的如此轻松都让戴小姐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戚亦寒看着脸胀得通红的戴小姐，笑了：“你怎么了？是我说的话太重了还是怎么？其实我有的时候搞不懂你，我几次三番的作||践你，骂你，说你，你还能这么跟我好好的合作着。按道理说，我这样，早就没人了。你怎么还坚持下来了？”戚亦寒在戴小姐身边踱步，顺便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我现实，行了吧！我就是看上你了，说白了，不都是为了价值吗！”戴小姐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戚亦寒喝了口咖啡，听到她这句话。还真觉得挺有道理。 是，如果你糟蹋过这人很多次，有主见的人早就走了。剩下留下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价值，再者就是为了生计。不是说这些人是没有主见的人，而是说这些人特别现实。常言“人要脸树要皮”。走的那些人都是要脸的，留下的这些人都是为了价值不要脸的。谁要是生来就有价值，还这么隐忍人，低三下四地给人家干活干什么？这些人，往往最后都有特别大的出息。但是戴小姐不能。因为戴小姐的上面人都是有权有势的，戚亦寒只是冰山一角，她想翻身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 第362页 “今天行为过激了，不好意思。”戚亦寒坐下对戴小姐说。 戴小姐也只是点了点头，之后才把头别过去什么都不跟戚亦寒说。戚亦寒看她这样还觉得挺好玩儿的，笑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还没有选择呢，第一个还是第二个？”戚亦寒硬生生把戴小姐的脸掰了回来。 “你就偏要让我选吗！”戴小姐实在是想要自己先冷静一下。这人实在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调||戏了自己这么久。还觉得自己没怎么样。这人脸皮还真是挺厚的，长成这样就算了，做出那些动作还真的是太让人迷糊了。 “不选你还能怎么办？你要不选，我就默认你选第二个了。”戚亦寒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实在是不懂现在这些小女孩到底怎么了，就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我、我！我选第一个。”此时这位戴小姐也还真是被逼无奈，谁让戚亦寒这人太过“流||氓”呢！ “行。咱们两个还能好好玩儿一会儿。”戚亦寒说的不是“谈一会儿”而是“玩一会儿”，“这样，你告诉我，上次我们梦到的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说……我就让你把裤子脱了。反正你里面不也穿着裤子呢吗！”一队辈辈出“流||氓”他们这一辈也不例外。 “地下的事情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啊！而且这件事情你这么执着与我干什么！”戴小姐实在是不知道这人到底对那回的梦有什么执着。仿佛戚亦寒就是个信鬼的人，一定要问他们梦到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 “那我再问你，邵钦是怎么回事？”戚亦寒并没有跟戴小姐说邵钦已经死了的事情。 “什么邵钦怎么回事？”戴小姐接着喝了口茶。 “邵钦死都不承认的事情，到底是不是那样，还有，甄艳的死。”戚亦寒说的话冷到戳着戴小姐。 “邵钦的那个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私事。甄艳的死你们不已经确定了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戴小姐此时说的这句话就像是说了句废话，说了又没说。 戚亦寒不想再跟她继续交流下去了，交流得太麻烦了。这简直比审人还麻烦！于是戚亦寒只能在旁边自行玩儿着戒指，也不管戴小姐了，就这么把她往旁边一扔。 戚亦寒想事想到一半，就听到自己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之后，就听见沈玖柒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戚亦寒，你有考虑到你在公司吃什么吗！”戚亦寒一拍脑袋，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吃什么，抬头一看外面，现在已是黄昏，夜晚马上就要降临了，随后对他说：“沈队，你问我，那你们吃什么？”沈玖柒哭笑不得地对戚亦寒说：“我等会儿煮点儿面条给你送去？对了，戚公子你到底不喜欢吃什么啊！我怎么看你什么都吃呢！” 戚亦寒看了看旁边的戴小姐，背过身对沈玖柒说：“沈队，只要是你做的我就爱吃。你们快点儿吃吧，今天晚上就别加班了。我现在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哎哎哎！”沈玖柒叫住了戚亦寒，“晚上是我去接你回家？” “那……你来接我也行。我这儿下班还要一会儿……”戚亦寒看了看手表，“八点半，八点半你来接我行不行？” “行。你忙吧。”沈玖柒接着挂断了电话。 戚亦寒接着抱着手机就笑了起来，心想：这种日子或许只有这个时候能有了。 戚亦寒转头对她说：“戴小姐，汤姆那边什么动静？”戴小姐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接着道：“汤姆那边……据我了解没什么。”戚亦寒想了想，思索了半天才对她说：“今天汤姆差点儿对我动手你知道吗？” 戚亦寒其实是把客观事实戏剧化了，真实的并不是这样，他其实就想看看戴小姐是个什么反应，要是戴小姐的反应不对，那么这一切应该都是不对的。 戴小姐有些刻意回避戚亦寒的目光，之后对他说：“汤姆想对你动手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不是看错了？” 戚亦寒看到戴小姐是自己想的那种反应，但是心中并没有欢喜，而是担心。戴小姐的各方势力都比自己强，他现在冒死跟带小姐达成合作本来就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戴小姐是聪明人，不可能就这么被他们这几个人玩儿的团团转，戴小姐现在就是需要价值，需要钱财。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再说。但是戚亦寒和别的人不同，他是替警方办事的，也可以说，他是警方的人。虽然这些人的意图都是一样的，但是戚亦寒现在仍有另一重身份。如果自己在中间做不好，那么就会造成两败俱伤的情况。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戴小姐的半个人，需要得到戴小姐背后真正操控的那个人。 而且戴小姐劣迹斑斑，能有这么多人肯“投资”已经很不错了。这些人都是在各求所需，戴小姐知道自己的另一个意图，所以对自己还是有所提防的。现在他们警方查了那么多事情，没有一件事是真正解决的。 戚亦寒大概已经明白，这不是一起简简单单的案子。其中夹杂着的人，牵扯到了好几年前的事情，里面肯定有蹊跷。他跟沈玖柒说过那个故事，那个故事不是虚构的，那是真实发生在他身边的，最后的那个凶手，就是解开这个故事结局的一个重要的钥匙。 戚亦寒摆了摆手，对戴小姐说：“戴小姐，现在也晚了，用我送你回去吗？”戴小姐这回来本来是想要打听打听市局那边怎么样的，谁知道自己竟然被反套路了，只好对戚亦寒说：“不需要，我自己走就行。” -- 第363页 戚亦寒也不打算再做些表面上的事，戴小姐走了之后。戚亦寒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叫来了薇薇：“薇薇，王总那边有什么动静？”薇薇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动静，自从季总叫王总过去一回之后王总都挺安分的。”戚亦寒紧接着沉默不语。 “戚总，今天……来的那个人，是戴萌吗？”薇薇也不怕戚亦寒说她，就这么十分大胆地问了戚亦寒。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戚亦寒不想薇薇知道戴小姐就是戴萌，这样对他们双方都不好。薇薇也有可能被那些老板们盯上。 “戚总，你觉得……你这么做事就是为警方办事吗？” “我怎么不是为警方办事了？我不为警方办事，我难道还要为自己办事？”戚亦寒反问。 “我觉得您就是为自己办事。当年您入市局就已经注定了您是在为自己办事。戚总，我是了解您的，您做的那些事情，我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也知道。您真的就要这么做，然后让他们对您的疑心更重吗？他们不是傻子，但是我觉得，这样反倒让您像个傻子。”从这句话的语气就能看出来，薇薇这时真心跟戚亦寒说的。 戚亦寒捏了捏眉心，对她说：“薇薇，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这么说话。我长这么大，唯一对我说过我傻的，也就只有那姓沈的，你为什么说？”戚亦寒的语气很柔和，不像是能对人动手的架势。但是薇薇不管戚亦寒能不能对自己动手，还是说了出来：“戚总，不是我说，是你真的就像是那样。我知道你不想要回到公司，这回也是因为警方的案子，但是戚总，你待在市局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让他们对你产生怀疑，到时候如果他们真的说出来那就怎样都洗不清了。你那个时候真的想要让沈队看到你那样吗？！” “我不想，”戚亦寒说，“但是他答应过我，他会为我亲自戴上手铐。” 第129章 129.豪门之争“代孕”十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戚亦寒自己能够懂自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因为戚亦寒这个人，没人能够真正懂他。 薇薇还妄想对戚亦寒说些什么，但是就听到戚亦寒对她说：“你走吧，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考虑的。”戚亦寒按了按眉心，这天他还真的比较累了。薇薇双手抱着文件，低头看了看那蓝色的文件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戚总，你今天……你是不是去找季总了？”戚亦寒左手放在桌子上，袖口微微往上移了点，露出了他那陈年伤疤，手指一点一点地敲击着桌面，对薇薇说：“薇薇，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我什么性情你最清楚了。我让你走，你就走。听到了吗，我不想让我再跟你说第二遍。” “戚总，你和季总的文件，是不是还没……” “我跟季总谈的文件自会给他们警方，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戚亦寒抬头看着薇薇，左手从桌子上拿下来，指着门口处，“走吧。” 薇薇就算有再大的能耐认为戚亦寒不敢动她也不能在现在再跟戚亦寒说了。戚亦寒让她走，那是给她面子，要是换成别人还有让戚亦寒说第二遍的机会？给大老板办事，需要的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学会察言观色。特别是像戚亦寒这样的，什么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事情。 薇薇转身高跟鞋鞋跟扣响地面，伴着这响声，走出了戚亦寒的办公室。 谁料到薇薇刚一出门到了前台就看到了萧影棋。萧影棋叫住了薇薇，问她戚亦寒现在有没有时间。薇薇捋了捋眼前的头发，说：“现在戚总不想见人，还请萧总回吧。”萧影棋去别的公司都没有被一个小小的秘书请走的。那些人让萧影棋来还来不及呢，薇薇就直接请萧影棋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你……是让我走？”萧影棋先是指了指薇薇，又指了指自己。 “不不不，现在是戚总不想见人，我我我，我让萧总……”薇薇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只能低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萧影棋。 萧影棋想伸手让她的头抬起来，但是又想起来这是戚亦寒的人，又收回了手，插||回了口袋里，对薇薇说：“薇薇，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戚总对你做什么了？他说你了？还是……怎么样？”萧影棋比薇薇高很多，如果想看她的话必须得低头看。 “没有，就是戚总今天……”薇薇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踮脚在萧影棋耳边说，“好像心情不太好。” 萧影棋看着穿着高跟鞋还要踮脚的薇薇，心中竟有一丝丝心疼。之后接着问：“为什么要这么小声对我说？”薇薇的手指在旁边不停地卷着头发，嘴里嘟囔着：“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萧影棋听力好，听到了薇薇的这句话，突然笑了，趁薇薇没注意，把她拉进了自己，说：“那你觉得……你在我眼里是什么人？” 薇薇把头别过去推着萧影棋：“萧总，别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萧影棋不喜欢玩别家的女人，薇薇在戚亦寒这儿的待遇也不是相当的好。 萧影棋，这都二十九了，还没有个女朋友，整天就喜欢玩儿女人，玩儿也玩儿不出什么名堂来。戚亦寒这好歹也是有个过日子的人了，萧影棋还整天一个人孤枕呢。其实他早就看上一家姑娘了，但是那姑娘被另一人娶了。之后再也没有他看上的姑娘。萧影棋这人，女人就喜欢贤淑的，温柔的，长得顺眼的，干净的，其他的倒也没什么要求，可是这么多年来接触过这么多人，倒是一个也没看上。戚亦寒整天介绍给他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一个都没看上。倒是每次看薇薇倒是挺顺眼的，但是她是戚亦寒的人，他不敢动，也没有机会动。这下可得找机会了。 -- 第364页 “你刚才说……戚总今天不想见人？没时间？”萧影棋都快要贴在薇薇的耳朵上了。 “戚总暂时还不想见人，还请萧总明天再来吧。”薇薇冷静了一下。 “他跟谁在一起呢？”萧影棋紧接着追问。 “戚总他……一个人。”萧影棋听到这个答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萧影棋松了搂着薇薇的手，说：“那我……明天再来？”薇薇把碎头发别到了耳后，心中努力让自己平静：“劳烦萧总跑一趟。”萧影棋也只是笑了笑，没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接着转头就走。毫无留恋。 萧影棋走后，前台有个长得瘦高的女生跑过来对薇薇说：“薇薇，萧总是不是看上你了！”薇薇还没从刚才那样亲昵的动作里缓过来，就被人这么一问，没回答，把文件放回档案里才出来对女生说：“你想什么呢！我是戚总的秘书，怎么可能。”女生很激动，迫不及待地问：“哎，你是不是也喜欢萧总所以才这么说啊！” 薇薇看着她锤了她一拳，说：“你想什么呢！快干活儿！”那女生边揉着胳膊边收拾东西。 戚亦寒今天心情很不好，先是碰上了汤姆的人，之后再碰上戴萌想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也收获无果，这又被薇薇这么一说……算了，或许这个是自己的问题，不是薇薇的问题。戚亦寒脱了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外套，倒在了桌子上。 今天汤姆的出现是不是给我们示威，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这样做又能做到什么？他想保戴萌，但是他不一定是最后的凶手，戴萌背后的人很多，给她提供资源的人也很多，汤姆不一定就是最后的那个指引这起案件一切的凶手。这个凶手，先是指使戴萌杀了燕纤，之后是邵冰邱，再之后是甄艳，而且邵钦虽然说是自杀，但是不能表明他就是自愿自杀的。这个凶手做了这么多，他最后想让戴萌干什么？ 而且这牵扯出了好几年前的事情，木和烟是谁杀的？滕文卿又是谁杀的？当年中途给燕纤提供线索的人到底是不是背后的最终凶手？木和烟……木和烟……木和烟当时只是跟燕纤有关系，她当年跟戴萌接触过的人是一样的。她那个时候到底是不是被杀害的？当年警方没有足够的线索，根本找不到最终的凶手，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指名到底谁是凶手？ 当年旧案重新被我们翻出来，当年我看的一个故事也和这起案件之中有关联，那么…… 戚亦寒忽然茅塞顿开！好像理清了所有的线索，这些杂乱无章得到的线索拼在一起……就是最终的答案？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戚亦寒：“进来！” 进来的是薇薇，薇薇对他说：“戚总，沈队来了。正在前台等您。”戚亦寒点了点头，并没有对薇薇再说什么。只见他站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到了门口薇薇那儿的时候，对她说：“我今天说的话有点儿重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先下班，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戚亦寒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最后说的话后面肯定会加一句“辛苦了”。不管是对什么人，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仿佛这句话就是一种习惯一样，最后必须得加这么一句话。薇薇第一次听还有点儿不习惯，现在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戚亦寒虽然有的时候冷漠，无趣，不讨人喜欢，但是他对他下面的每一位员工都特别好，如果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肯定会不让他们加班，早点儿回家陪家人。有的时候放的假简直比小学生放的还多。 奇怪的是，别家公司员工都加班加到深夜在办公桌上一觉睡到早上，大数据也没见涨到那儿，反而戚亦寒给他们的这种作息，大数据还比他们涨的快。 戚亦寒出去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沈玖柒。两人也不说什么，不谋而合地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沈玖柒先是开了后车座的门，然后转头看着戚亦寒。随后，戚亦寒看了看沈玖柒，问：“沈队，你这是干什么？”沈玖柒二话不说就拉了戚亦寒的手腕，把他抵到了后车座上，两人靠得很近，沈玖柒带有宠溺的语气对戚亦寒说：“罚你。” 戚亦寒的手腕被沈玖柒抓得生疼，问：“罚我什么！”沈玖柒又贴近了些，在戚亦寒的耳边轻轻说：“罚你没交资料。”戚亦寒紧接着问：“没交什么资料。”沈玖柒说：“你和萧影棋跟季煜谈话的资料。你没给我们。”沈玖柒说着，抬起了头。 戚亦寒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了，对他说：“沈队，我错了，你要罚我回家好不好？现在这是在我公司，叫人看见了不好的。”沈玖柒点了点头，接着从他的身上起来了，说：“你就坐这儿吧，别折腾了。” 然后，沈玖柒转身就到了主驾驶这儿。 关上车门之后，沈玖柒先是对戚亦寒说：“先忍着吧，饭回家吃，行吗？”说着便系着安全带。戚亦寒点了点头，然后揉了揉手腕。 两人路上什么也没说，也没看对方一眼，像是两个陌生人。 回到家后，戚亦寒先是脱了衣服，换上了睡衣，接着问嘴里还叼着一块糖的沈玖柒：“你们晚饭怎么解决的？”沈玖柒把糖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随便买了两袋方便面，泡着吃的。怎么了？”戚亦寒看正在系围裙的沈玖柒，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是要给我做什么啊？”沈玖柒笑了笑，只是对他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 第365页 戚亦寒看沈玖柒保密性这么强，也不想去厨房凑热闹了，直接在沙发上想起了事情…… 很快，沈玖柒的饭做好了，戚亦寒走近一看，笑了：“炸酱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沈玖柒擦了擦手，接着对他说：“你个正宗F市人要是不喜欢吃炸酱面，那不就奇怪了嘛！”戚亦寒笑了笑，接着问沈玖柒：“沈队，你不吃吗？”沈玖柒说：“我看着你吃，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戚亦寒没有再多问，而是直接吃了起来。 沈玖柒在厨房洗完手过后就坐到了戚亦寒的旁边，对他说：“吃饭的时候谈案件，你不会反胃吧？”沈玖柒为什么这么问呢，是因为他们市局大部分人不能边吃饭边谈案情，要是谈了，就容易反胃。这也算是他们正常的生理反应了。 戚亦寒嘴里还咬着一根面条，听到沈玖柒问的后摇了摇头。 “那我就跟你说了啊。我和孔哥小王小蒋我们四个去看了看，可是在这个时候两份资料就已经一模一样了，而且上面完全没有涂改过的痕迹，而且近几天也没有任何人来到分局，你说，这会不会是跟之前那一起案件差不多？” 戚亦寒咬断了面条，说：“有可能是一样的，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进去换资料的人，或许是咱们的人。”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过后，戚亦寒又埋头吃起来。沈玖柒思索了一会儿，半晌后对他说：“这资料能不能是凶手让换的？故意混淆我们？”戚亦寒喝了口水：“进去换资料的有可能是咱们的人，有可能是凶手让换的，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这到底是谁换的，而是他换这个资料的目的是什么？单单就是为了混淆我们吗？凶手如果了解咱们的话，他就应该知道咱们之后是一定会拿来一起讨论的，拿来一起讨论当然会发现不对之处。而且这几个女孩的事情本来就是旧案，只是我们在不小心发现而已。当然也可以不是说不小心发现，或许是凶手刻意让咱们发现，之后再查下去。这起案件本来就有不确定性，我们时时都有可能查不到最终的凶手，要是查不到最终的凶手就只能被迫叫停。沈队，咱们也经历过这么多起案件了，但是这样就给我一种感觉……” “凶手让咱们找‘凶手’？”沈玖柒接道戚亦寒的话。 “对，凶手让咱们找‘凶手’。他在其中担当凶手的职位，就是让咱们找‘凶手’。他在用一个人来引诱最终凶手的出现。”戚亦寒顿了顿，“这一切，或许都是他在操控。” “他操控着这一切，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究竟是谁，所以他才会把认识他的人全都杀掉？”沈玖柒好像直接开了窍。 戚亦寒什么都没说，还是继续闷头吃自己的炸酱面。随后，沈玖柒又跟戚亦寒说：“奚云他们去找白柳丈夫的资料了。其中他丈夫认识的一个人，跟这几个女孩之间好像都有点儿关系。”戚亦寒说了句“说”。 “名叫冉映。” “前任东分局局长的儿子？”戚亦寒听到沈玖柒说出的这个名字之后脱口而出。 沈玖柒点头不语，只是这么看着戚亦寒。戚亦寒又觉得有点儿不对，说：“他……不是殉职了吗？咱们这样……”沈玖柒抢道：“是不好，但是也没办法啊。他的关系跟白婧特别深，白柳还算可以，木和烟也算可以但是他不认识戴萌，也不认识燕纤，更不认识温言。他跟白婧白柳木和烟这三个人，除了白婧是交流比较多的以外，其他两个人就没有那种说不清的关系了。” “什么？他还跟白婧有说不清的关系？”戚亦寒震惊道。 “两人，先是谈了一场轰轰烈烈震惊了F市全市的警局，然后之后又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分手，那个时候闹得满城风雨，你那个时候也应该知道。之后两人就过自己应该过得日子了。奇怪的是，白柳那个时候已经嫁给她的丈夫了。她丈夫还跟冉映关系特别好呢。” “沈队，你什么意思？”戚亦寒问。 “查到的资料上面对的，想起来就说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怀疑你有什么想法。”沈玖柒笑了，“白婧有没有那意思我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木和烟扯上关系的呢，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和木和烟是中学同学，两人那个时候也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之后木和烟就非常没有面子的分手了。冉映倒是没什么。自从那以后，木和烟的消息就没有任何人知道。毕竟咱们如果要查，总不能把F市翻个底儿朝天吧？再加上太久远了，查起来也不方便。木和烟是冉映的初恋，之后冉映谈过的第二次就是和白婧。白婧和燕纤认识的时候木和烟已经死了。她确实比滕文卿死的早，知道的或许也少，就先死了呗。”沈玖柒说完，戚亦寒想了好久，始终都是想不明白这几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还有吗？”戚亦寒把头埋在了沈玖柒的颈窝里，声音有点儿闷闷的。 “倒、倒是还、还真、真有。”沈玖柒说这句话有点儿费劲，“你要不先把面吃了吧。” 戚亦寒把头抬起来，慢悠悠地吃着面。 沈玖柒并没有再次着急跟戚亦寒说，而是问了问他：“你洗澡吗？”戚亦寒显然心思是不在这里：“你先洗吧，我之后洗。”说完就进了屋子。 在屋里，戚亦寒快速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一个对话框，敲了几个字。 -- 第366页 很快，对方就给了回复——【你说吧，什么事】 戚亦寒尽快又敲了几个字——【木和烟你了解多少？】 对方慢吞吞打了几个字——【了解不多，你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戚亦寒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接着才说——【明天能来我公司吗？】 对方——【看情况】 戚亦寒翻了个白眼，才说——【你现在在哪儿？】 对方——【我凭什么告诉你】 戚亦寒没生气——【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查到】 对方——【老地方】 戚亦寒——【明天在那儿见面吧，我有话想要对你说，现在不方便】 对方——【被那个姓沈的看着呢】 戚亦寒——【没有】接着犹豫又敲了几个字——【你要要的我肯定会给你，只是我需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 对方——【放心，一直保持着合作的关系呢】 戚亦寒读完，合上了电脑。之后沈玖柒也以神的速度洗完了，对戚亦寒说：“你去洗吧。”戚亦寒关着门，把笔记本电脑藏起来之后应了声“好”。 第130章 130.豪门之争“代孕”十二 戚亦寒抖了抖额头前沾满了水珠的碎发，走进了屋子里。就看见沈玖柒正靠着床头板双手抱臂等着戚亦寒。看见他来了，沈玖柒干脆也不板着了，直接把被子掀开翻了个身。戚亦寒看了，笑着对他说：“沈队，你怎么把被子掀了？再说了，咱们两个讨论案情，需要在床上讨论吗？” 沈玖柒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对戚亦寒说：“你上不上来，快点儿。”戚亦寒应了声知道了之后，就躺在了沈玖柒的枕侧。两人面面相觑，但是屋里的等还没关，窗帘还没拉，这就证明他们现在还不需要睡觉。 戚亦寒小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刚才还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啊？”戚亦寒见沈玖柒的手要伸过来立刻拽了被子，挡在自己身前，对他说：“讨论正事不谈私情，这是规矩。你就跟我说嘛，说完了再……” “那好，你把被子拿了，我跟你说。也不对你动手动脚。”沈玖柒平躺着，双手枕在脑后，对戚亦寒说。 戚亦寒只得掀了被子，腿搭在沈玖柒的身上，胳膊顺势楼了沈玖柒，对他说：“你说吧，我听着。”沈玖柒也只是笑着看了看这个搂着自己的人，接着便开始说正事了：“刚才跟你说过木和烟她死的比滕文卿早，知道的或许也比滕文卿少。咱们在第一次查找这次资料的时候就想过木和烟到底是谁杀的，为什么要杀她。当然，木和烟有可能是得罪了人，也有可能是知道点儿什么。可是现在发现了冉映这个人，虽说是烈士，但我还是有所怀疑。” “你的意思是……冉映杀了木和烟？”戚亦寒顿了顿，“木和烟死的时候冉映差不多也到死期了，而且已经和白婧谈过了恋爱，两人也分了，他有什么理由杀木和烟呢？为了一个小人物这么毁掉自己一生的事业。我觉得冉映做不出来这事。” “如果不是冉映的话，那就还有一个人了。但是……感觉不像。”沈玖柒啧道，“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木和烟制造的这一切的悲剧啊？” “为什么这么说？”戚亦寒这么问沈玖柒，不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而是因为他想要一个沈玖柒的答案。他也不是没怀疑过木和烟就是制造着一切的那个人，可是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况且人已经死了，让死人安息吧。 “你想想啊，每个人都跟木和烟有点儿关系，这木和烟到底是什么背景，能跟这么多人有关系？燕纤为了她找凶手，冉映曾经对她动过情，白柳白婧温言这三个人都没见过她，但是那个时候每个人却很愿意帮燕纤找出谁是杀害木和烟的凶手。她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才能让这么多人都跟她有过关系，而且她那个时候还是死的最早的。这不就奇怪了吗！”沈玖柒把手从自己脑后拿了出来，搂住了戚亦寒。 “这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木和烟当年死因不明，找出的嫌疑人全都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案，那个时候留档，直至今天。”戚亦寒顿了顿，“沈队，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么多年前的时候突然在现在被咱们重新挖出来呢？而且，咱们梦到的那个梦，我觉得不简单。” 戚亦寒的第六感应相对来说是比较准的，从小就可以让警察对他为之震惊。他喜欢用自己来诱导凶手出来，简单点儿来说就是这人是个狠人。可是他的狠不像别人，不是狠到一定程度就完事儿的，他是无时无刻都在狠。拿自己跟别人赌注，拿性命要挟别人，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根本干不出来的。所以他现在总是执着于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往往是案件的一个突破口。 “说不清啊——”沈玖柒发出感叹，“你觉得木和烟是白婧杀的吗？” “不确定。白婧做过的种种好像都是在告诉咱们她就是当年杀害木和烟的凶手。这种种原因里面就包括时间、关系、举动、性格……”戚亦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紧接着又字正腔圆地说了“性格”这两个字，“人的性格是不能改变的。如果想要伪装也伪装不了，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的性格，是不能被外界的所有因素改变的，自己也不见得。有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有可能就是她将要做的。” -- 第367页 戚亦寒突然念叨了这么一大段话，让沈玖柒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细细品味到戚亦寒的这段话之后，沈玖柒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性格？人的性格是难以改变的。人的性格往往可以决定人的举动？那么，如果按照白婧做的那些事，至少有超过一半的概率能够说白婧就是杀害木和烟的凶手。” “可是……”戚亦寒叹道，“没有足够证据。” 戚亦寒的这一句“没有足够证据”是压垮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无法证明一切，就算他们是这样想的，以一种非常专业的角度来想，但是他们没有来想的依据。没有这个依据，就相当于没有足以证明这件事情成立的证据，没有证据，就什么都证明不了。即使他们想得有多贴近现实，多成立，没有证据，依然是不行的。 沈玖柒苦笑：“没有足够证据，这该怎么办？光凭咱们两个说的不能让那些人信服，就算一队的所有人都相信咱们两个，但是……就是这一句‘没有足够证据’。就彻底完蛋。”戚亦寒开始乐观起来：“没有足够证据咱们就去找有关证据，到时候人证物证都在，不就真的可以真相大白了吗？” “现在人都快死光了，相关人员没有一个人可以说一句真话。而且时间线其中还有一条完全透明的，咱们拿着残缺的证据过去，能相信吗？”沈玖柒反问。 “也是，咱们现在连时间线人物关系都没弄明白，还是别想这一回事了。”戚亦寒蹭了蹭沈玖柒的肩膀。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沈玖柒轻轻地嗅了嗅，接着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戚亦寒心想：你是警犬吧？没事嗅什么？怎么还真的被你发现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道：“没有啊。”沈玖柒又嗅了嗅：“我记着薇薇身上不涂香水啊，你就算涂香水，也不是这个味道。而且这个气味，我好像……闻到过。” 戚亦寒勉强地笑了笑：“我们公司那么多女士，我指不定离她太近了，才染上的吧。”沈玖柒立刻反驳道：“你们公司哪位女同事能把上次咱们去到邵冰邱家里闻到的气味抹在身上啊？莫非她和邵冰邱有点儿联系？上次闻到的气味就是你身上的这个味道，还有，上次咱们去看管室，甄艳死的那天，我闻到的也是这种气味。一种气味在不同场合出现了两次，而且你如果说是女同事离你太近，你们两个到底是近了多长时间？怎么可能她身上的香水味都染到你身上了？”沈玖柒话音还没落，戚亦寒就有种想要动的冲动。但是沈玖柒却反抓住戚亦寒的手，硬生生拽到了自己这边，问：“戚公子，你今天跟谁见面了？” 戚亦寒用力地想要把自己的手从沈玖柒的手中抽出来，但是沈玖柒干脆就只想要戚亦寒给他一个答案，当然没有想过要放手：“乖，你跟我说，我不说你。但是必须得是你在跟我实话实说的前提下。” “我真的就是跟我们公司的女士接触多了，再说了，沈队你是不是觉得这两种香味一样才这么说的啊。这、这也不可能啊。”戚亦寒一边挣扎着一边说。 “一般跟你没关系的事情我跟你说你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现在你这种过激的反应足以让我看出你必定是有事。”沈玖柒贴近了戚亦寒，“跟我说，我都说了我不会说你。但是我就要你对我说句实话。你今天下午到底见了谁？见了多长时间？” “沈玖柒！你不要逼人！”戚亦寒看着沈玖柒道，“你松手，我手腕痛。你力气太大了！” “我没有逼你，我在好好跟你说话。”沈玖柒的手若有若无地松了松。 戚亦寒把手抽了出来，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玖柒，娇声道：“沈玖柒！你能不能讲点儿道德啊！”沈玖柒坐起来冷冰冰地看着戚亦寒说：“我刚才没有对你动手，也没有对你握很重，是你自己来回反复摩擦才导致的这种情况。我需要你跟我说，你下午到底见了什么人。” 戚亦寒只能边揉着手腕边看着沈玖柒，说：“沈队，我真的谁都没见。身上的气味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再说了，气味能证明一切吗？！”沈玖柒没生气，反而很平静地跟他说道：“我曾经在两个不同的场合闻到过这种气味两次。第一次是在邵冰邱家，就是这种气味，第二次是在看管室，也是这种气味。如果说这时平时两个人不小心用上了一款香水我会觉得是巧合，但是咱们现在这是在案件发生当中，在两起有死人的地方闻到了这种气味。这里面就是有蹊跷了。而这种气味恰巧出现在了你身上，让我不得不有些怀疑。我就问一下你下午到底见了谁，到底和她待了多长时间。我都保证过我不跟别人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骗我，跟我实话实说。” 现在唯一能够治戚亦寒的估计只有沈玖柒了。 半晌过后，戚亦寒才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沈队，我承认你做的推断，我承认我下午确实见了一个人。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告诉你。”沈玖柒没对戚亦寒发脾气，而是就这么看着戚亦寒：“你不说可以，但是不要怪我不客气。” “沈队，你、你想干什么？”戚亦寒不禁后退。 “跟我去警局，咱们好好聊聊。”沈玖柒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个手铐，正握在手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沈队，不管在哪儿，我都不会说的。你就算给我严刑逼供，我也照样不说。”戚亦寒说着，伸出了两双手放在了沈玖柒的眼前。 -- 第368页 “你这里是案件的突破口？”沈玖柒突然问戚亦寒。 “我现在还不知道。”戚亦寒六神无主地说，“你在套我话？” 沈玖柒突然靠近戚亦寒，附在他耳边说：“是不是戴萌？”戚亦寒仗着沈玖柒现在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彻底放飞自己，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这样用套路嫌疑人的方式来套我的话，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沈玖柒捏了捏戚亦寒的后脖颈，说：“这是在家，我给你面子。你好好跟我说，我不会逼问你。”谁知话音一落戚亦寒说出了这句话：“等到那时候，沈队心里恐怕已经有答案了吧？” “咔哒——！”手铐铐在手腕上的声音在这房间里传来。 “现在你对我实话实说，整什么样子都没用。”沈玖柒面对着戚亦寒，严肃地看着他。 “咔哒——！”这回这边的手腕是戚亦寒自己趁沈玖柒不注意铐上的。 “沈队尽管问，我不对你搔||首||弄||姿，我乖乖的，也对你做不了什么，问吧。”戚亦寒嘴角微微上扬，用有些挑衅的语气道，“我看你能问出来什么。” 这一下可点起了沈玖柒心中的火焰，第一个问题不着急问他这个人是谁，先问的是：“其实在案件发生之后的没多久你心中是不是就已经有大概的方向了？” “查到那几个女孩的资料的时候，我心中确实有大概的方向，只不过跟你们说了。我现在依旧是迷离的状态。找不到线索做不了证据，这是咱们现在的情况。”戚亦寒说完，“对了，沈队再补一句，我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这要看你的判断能力了。” 沈玖柒没说什么，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你和萧影棋在演一场戏给我们看？” “没有。我和他没有必要刻意演一场戏给你们看，这样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如果事先知道凶手，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们绕过来绕过去了。现在信息量大，但是我觉得有几个是根本没用的，所以根本不需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 “你觉得什么是没用的？”沈玖柒紧接着就问了这句。 “时间线，已死人当年遗留下来的线索。”戚亦寒停了，想了一会儿之后，“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时间线已经乱套了，凶手有能耐，他的能耐很大，现在已经完全能够掌握好时间，想要骗咱们很容易。已死人当年遗留下来的线索通通都没有任何用处。因为那是当年遗留下来的，而不是现在的。当年都没有解决的案件，现在难道还能解决吗？当年遗留下来的线索就是当年在那个时间去的线索，而不是现在咱们在这个时间里发现的内容。时代在变化，每年发生的事情都有所不同。我们不能从当年留下来的线索当中妄想找到现在我们需要的线索的影子。即使那几个女孩当年的爱恨情仇有多么精彩，放到现在，也依然不会有人记起来。我们只是把当年发生的事情重新翻了出来，要想解决当年的未解之谜是很容易以的一件事情，但是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现在这么些人的故事，没有一个是被咱们完全解决掉的。当年的事情如果放在现在重新发生一次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这么一通交流好像不是在一人审一人答，而是在正常的交流案情。 “你的意思就是说……当年的事情咱们就不要追究了？”沈玖柒说。 “不是不要追究了，把两起案子关联起来，或许能够得到答案。毕竟事情都有个前因后果，没有因，现在就没有果。”戚亦寒换了个姿势。 “这些都是那个人跟你说的？” “哪个人？”戚亦寒问道。 “别给我装傻，你知道。” “行行行。我好好说。但是这些真的都是我自己想的，她……没有跟我说这些。” “那她跟你说什么了？”沈玖柒又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早就跟这人联系上了？你没告诉我们？” “不愧是沈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戚亦寒笑着对沈玖柒说，“没错，就是你说的这样。我跟这人早就联系上了，具体时间不能告诉你，但是这人除了跟我有事没事说会儿话之外真的什么多余的都没跟我说。” “你跟我说实话，这人到底是不是戴萌？”沈玖柒干脆不想拐弯抹角地问了。 “不、是。”戚亦寒一字一顿道。 “那是谁？！” “你不认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人跟这起案件有关系。”戚亦寒忍不住笑了，“对了沈队，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可以说谎啊？” “你这就是相当于给了我提示啊……”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道。 “当然，这个交给你自己判断。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说这人是谁的。”戚亦寒说完，“这对你我都不好。” 沈玖柒没有再跟戚亦寒说话。随后，就听戚亦寒说：“我……其实不想骗你的。我也想跟你说实话。”沈玖柒听了后暗暗在心里道了句“废话”。接着两人就以这么尴尬的处境里看着对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戚亦寒带戴着手铐勒得他手腕生疼，皙白的手腕上泛起了微微的红色。可是他现在还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只能看着沈玖柒。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沈玖柒问戚亦寒。 “没什么，就是这样看着你。沈队，你不会害噪了吧？”戚亦寒想要挑逗一下沈玖柒，但是好像……没有成功。 -- 第369页 “你到底能不能跟我说那个人是谁！”沈玖柒本来不想对戚亦寒吼的，但是谁知道戚亦寒的嘴这么严，根本撬不开。 “沈队，其实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对你来说不重要，她对这个案子有关系也对你不重要。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问她是谁呢？”戚亦寒已经向文沈玖柒这句话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问。 “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存在对我重不重要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你对我重要啊。”沈玖柒深情地看着戚亦寒，摸着戚亦寒的发丝，“我摊牌了，我就是担心你。” 第131章 131.豪门之争“代孕”十三 戚亦寒这个时候死死地盯着沈玖柒，眼中尽是深情，满眼好像都是沈玖柒这个人。听到沈玖柒刚才说的那句话之后，戚亦寒就觉得自己这是遇到了什么人啊！这个人，好、好自私啊…… 半天戚亦寒才开口道：“沈队，你……你刚才说什么？”沈玖柒这次一字一顿道：“我就是担心你。”这回，还加了这么一句话，“我、爱、你。”戚亦寒突然笑了，看着沈玖柒对他道：“你……真的不相信我是……” “我不管你跟她见面是为了什么，你们两个合作是为了什么，我始终需要的，就是你的平安罢了。至于为什么我希望你要平安，原因就是——我爱你。”沈玖柒解开了戚亦寒手上的手铐。 戚亦寒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只好这么看着沈玖柒。房间里尽是安静，两人的呼吸声也没有那么明显。这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戚亦寒，忽然靠近沈玖柒，轻轻地吻了沈玖柒的额头，随后刮了刮鼻子：“沈队，怎么样？”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这时在自己面前的戚亦寒太可爱了，不过还是要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妄想”：“还说怎么样呢！” 接着掐了他腰一把，突然靠近：“撩人而不自知的小妖精！”沈玖柒靠近戚亦寒之后戚亦寒才通过镜片反光意识到自己的眼镜居然还没摘，之后手放在沈玖柒身上，往他那边推了推自己摘了眼镜，放到了床头柜上，这才放开了手。 “我看了你的体检表，眼睛还不至于到戴眼镜的程度，有的时候不戴也可以的。你戴眼镜，难道就是为了遮掩你的文身？”沈玖柒重新把被子盖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还是说……你想要用它干什么？” “我莫不是还能往里面藏针？沈队，我觉得你有点儿想太多了。再说了，我有这想法，我也不敢这么做啊！”戚亦寒放了松，“我的近视程度真不到随时戴着眼镜的地步，但我跟你发誓！我是真的不想用它干什么！”戚亦寒握着沈玖柒的手道。 “暂且相信你。但是……” “沈队，我好像发现你有什么不对了。”戚亦寒突然打断沈玖柒，表情还是一本正经，让人不得不觉得戚亦寒真的知道了什么。 可是沈玖柒依然从容不迫，根本不着急地问：“什么不对？你要能说出来算你厉害！”戚亦寒正视着沈玖柒，说：“你早上对待我的人格和你晚上对待我的人格是有差别的。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早上正经人民警察，晚上不正经‘流||氓’。我说的对吗？”沈玖柒憋着笑，还是装作很正经的态度：“你说的啊……多少带点儿私人仇恨，医生都不带跟我这么说的。”戚亦寒上下仔细打量了沈玖柒，说：“沈队你去看过医生，那不就更证明你有病了？” 话音还没落，最后干脆就变了音。戚亦寒被沈玖柒忽然放倒在了被褥之间。 沈玖柒看着戚亦寒，却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你居然敢说我有病？”戚亦寒没有觉得自己遭受了什么，反而轻抚着沈玖柒的脸颊，对他说：“咱们两个都有病啊。彼此彼此嘛！”说着，戳了沈玖柒的肌肉，“你就不能谅解谅解我嘛！” 沈玖柒觉得这人前世是个狐||狸||精，哪有好好说个话突然整这出的！如果这人前世不是个狐||狸||精，那现在就是被狐狸||精附了身。并且，沈玖柒推断，这人要是搁在古代是个姑娘，远嫁别处都能把那地方的主儿整得沉迷美色无心朝政。 这、这能顶得住啊……！ 沈玖柒直接翻到了床上，干脆背过身去不看戚亦寒了。戚亦寒见着沈玖柒这般模样可能是生气了，于是拽着他的袖子道：“沈队，我错了。咱们两个好好说好不好？”原本戚亦寒已经做好了要吃“闭门羹”的准备了，但是沈玖柒却转过身来说：“说好了，要聊公事就聊公事，别给我整私情。再说了，你能不能不要跟个狐狸||精似的蛊||惑君子之心啊！直的都能被你给掰||弯了！”沈玖柒说着，又掐了戚亦寒的腰。 “沈队，我原先不是直的吗。”戚亦寒“可怜兮兮”地看着沈玖柒。 沈玖柒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严肃道：“你刚才对我说的那段话我倒是听进去了，你的意思就是两起案件之间有一定的关联，前几年发生的是因，今年发生的就是果喽？”戚亦寒也坐了起来，忽然说：“等会儿沈队，我还想到一个事情。”没等沈玖柒问，戚亦寒就接着说，“连续五年发生的案子，和去年发生的‘纵火案’，产生相互关联，凶手是一个人。那么这次……会不会也是一样？而且，最近发生的这五个案子，之间都会有一些作案手法一样的，这也就能证明背后的凶手是一个人了。如果把‘纵火案’的破案方法放到这一案里面来看看有没有用？” -- 第370页 “不一定适用。连续五年案件加上去年的‘纵火案’，凶手是一个人，而且当年也查出来了王镜，只不过并没有抓获而已。如果说要用同样的破案方法倒不是不可以，就是要比上一案更加难。现在的几个人物都在这里，也都差不多全都发现了，现在……” “沈队，你还记不记得萧谋那个‘老狐狸’？”戚亦寒打断沈玖柒的话，顿了顿，“萧谋早在前几天就已经失踪没有消息了，现在萧影棋那边去找的人也还没有消息。他为什么会在邵冰邱死的前几天失踪？”戚亦寒已经怀疑萧谋很久了，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证据。 直到戴萌和他合作的时候，他就觉得萧谋有问题。但是还是败给了“没有足够证据”，让他只能把这句话埋在肚子里。但是现在他想着沈玖柒反正已经差不多发现了戴萌与自己之间存在的关系就没有必要再瞒着不说了。说不定还能给点儿方向呢。 沈玖柒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着急跟戚亦寒说话，而是手指在被子上自己轻轻地画着。等到画完最后“一笔”之后，才听见沈玖柒对他说：“线索残缺不全，没有办法判断。可是咱们呢，向来用直觉办案。你觉得萧谋有问题，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行的。但是，我觉得这起案子的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 沈玖柒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戚亦寒内心其实是有一点震惊的，毕竟他根本没有想过凶手不止一个人。不过这么换个角度想起来，还确实不止一个人。戴萌先是杀了燕纤，肯定是有人指使她杀的（当然，她也承认了），可是在这背后可以让戴萌无所畏惧的人是谁？一环套一环，不错啊…… 戚亦寒咳了几声，下床倒了杯水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在此说的凶手不止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沈玖柒伸了个懒腰，接着说：“在此指的就是真正杀了人的，不止一个人。其实如果真的要这么算的话，最近咱们每次解的案都是不止一个人的。背后的凶手有一个特点，他喜欢这种形式，就认定了所有人杀人就一定要按这种形式呈现，这样很容易暴露，但是现在咱们自始至终没有找到，也还真是好笑。” “还真是好笑”。既然凶手的这种作案形式完全都是一样的，容易暴露，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到，确实挺好笑的。 戚亦寒重新坐回了床上，把头搭在沈玖柒的肩上，对他说：“沈队，我有点儿累了……”沈玖柒顺了顺戚亦寒的毛，接着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问了一句：“累了？”戚亦寒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点了头。沈玖柒看着他这个样子，按了按太阳穴：“累了我也不让你睡。”随后捧起戚亦寒的脸，戚亦寒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的第一人就是沈玖柒：“沈队，你就让我小憩一会儿还不行吗！” “不行。”沈玖柒一字一顿道，“我还不累呢，你想要睡，没门儿。” 戚亦寒看着沈玖柒最后那个傲娇的样子，竟然有些精神了：“沈队？玖柒？老……公！”叫到最后一字的时候，沈玖柒立刻就放下了捧着戚亦寒的手，但是放下来之后的手也没闲着，紧接着就对他说：“宝贝儿，你想出去看月亮吗？” “今天刚下完雨，能有月亮吗！”戚亦寒紧接着反驳道。 “怎么不能有月亮！”沈玖柒紧接着就要拉戚亦寒下床，“咱们不出去，就在阳台看好不好？” “万一又下雨了怎么办！再说了，夜晚阳台上多冷啊！阳台不有‘两鱼’吗！我不去！”沈玖柒往那边儿拉，戚亦寒往这边儿退。 “下雨有我呢，冷我就给你多穿点儿，它们两个出不来的都睡着了。”沈玖柒一个个解决了戚亦寒刚才说的那么多个问题，“你不要逼我！” 戚亦寒立刻就不闹了，两人安静了半晌。 沈玖柒之后快速地抱起了戚亦寒，威胁道：“你虽然轻，但是我这臂力也经不起你这么闹。不想掉地下，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戚亦寒顿时就不闹了，乖乖地搂着沈玖柒的脖子。 推开阳台门的那一刻，戚亦寒就只感觉到了冷，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凉风吹着两人裸露的脚踝，这下可是真的冷，不是一般的冷。虽然现在快要夏天了，但是还是像春天一样冷。吹的凉风都能让戚亦寒感觉自己明天都不能去上班。奇怪了，明明往年这个时候吹的都是柔和的春风，吹在身上不冷也不热。谁知道今年怎么回事。 沈玖柒把他放了下来，对他说：“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拿衣服。离它们两个远点儿。”戚亦寒点了点头，跟个小猫似的，什么也没说。 沈玖柒拿东西的速度很快，在凉椅上铺上椅垫之后，就把戚亦寒的风衣给他披上了，自己随便拿了个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上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这星空。 今天晚上的气候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天上倒挺好看的。 皎洁月亮当空，古有诗人拿月思乡，一个月亮而已嘛，在古时候却还是思乡的最佳象征。今天的月亮不是那么完全，是个残缺的月亮，但是却还是一样好看。强迫症看了这月亮肯定会不舒服，你要说它是月牙吧，还不是月牙，你要说它是满月吧，它还不是满月。就是那种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让这个月亮赶紧完全的感觉。 月亮还不是今天最好看的，在月亮旁边点缀着的星星才是“重头戏”。 星星点点，点在黑漆漆的夜空当中。今天的星星格外的明显，清晰，不知道是不是下了雨的原因。星星前面还飘着这么几朵轻云，灰白色的轻云拂过月亮，顺便还把星星给挡住了。但是像今天这样闪亮的星星，在云层之中仿佛还能看见他在闪闪发光，发亮。 -- 第371页 戚亦寒看了会儿之后，才说：“真没想到今天这天还真是挺好看的。皓月当空，星星漫天，轻云飘摇，就连这风现在也有点儿温柔了。沈队，你还真是会挑时间啊……” “按照平时咱们哪有时间来看这夜景，回到家一个个都累成狗了。我从小到大仔细研究过夜空的时间也不长，只知道研究星星一个个都在哪儿，今天这么抛开杂念，看这个，还真是挺好看的。” 沈玖柒这句话倒是说到戚亦寒的心坎儿里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就对星星有种执念，于是以前的观察，变成了现在人人听了都会相信的“夜观天象”。到国外的时候观察月亮观察地最勤快，那时候心里想着的总是一个想法——“国外的月亮到底有没有国内圆”。导致去检查眼睛的时候，医生说他有点儿夜眼了。戚亦寒那个时候没听，现在眼睛反倒越来越差，过不了多长时间估计就能退休了。 “沈队，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带我来看夜景啊？一时兴起吗？”戚亦寒偏头问沈玖柒。 “也不是。就是……我想着咱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真没有时间带你来看看夜景，总觉得有点儿遗憾。今天刚好有时间，我也想起来了，就带你过来了。”要说沈玖柒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他主要还是想要套戚亦寒的话。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够了解戚亦寒，时常自己问他他也不回答，总是刻意回避。但是呢，如果看到这个应该会触景生情，自己自愿说出来的和别人强迫他说出来的总归是不一样的。所以，沈玖柒想要让戚亦寒自己说出来。不想说或者说不出来都没事儿，总之……他不还说等时机到了之后就说吗！ 也不知道时机什么时候到。沈玖柒心想。 戚亦寒紧接着笑了，看着沈玖柒的侧颜看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自己说出来的，爱好似乎沈玖柒强迫他说出来的—— “沈队，你知道吗，在我认识你之前，我觉得这世上的人只分好坏，但是遇到你之后，我觉得这世上的人又不分好坏了。 是你，永远都只是你一个人，让我真真正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世间的温情。” 沈玖柒听后先是愣了愣，要是平常人肯定都听不出来戚亦寒说的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沈玖柒没想多一会儿就突然笑了。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也好像是什么也没明白。但是这句话要是连沈玖柒都听不懂的话，那谁还能听懂呢？ “你啊你，永远都给我整这个样子。”沈玖柒满脸宠溺地看着他，“你知道吗，在我认识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真的好特别，透在骨子里的那种特别。但是又很温柔，同样，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那种温柔。 当时，我就认识到了，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上去救你呢……最主要的还是见义勇为，但是透过我之后跟你在医院的对话。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了人世间真正的面貌。可是呢，还必须看破不说破。 直到你今天，对我说这番话。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看到的少年永远都是这个少年，美好、浪漫、温柔，我没救错人。” 戚亦寒这时却突然冷笑，有些阴森地说：“沈队，你确定，你真的没有看错我？”沈玖柒摸着戚亦寒的脸，说：“即使是我看错了，那也是我眼瞎，我愚钝，我蠢。但是谁知道呢，这个小狐狸，就会蛊惑人心。”沈玖柒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又点了点戚亦寒的右胸，“我的心，早就被你掳|去了。现在，我心在你那儿，你满意了吗？” 戚亦寒躺在了沈玖柒的怀里，说：“那你这岂不是说，你的心在我这儿，你就是我的人了？”沈玖柒低声“嗯”了。戚亦寒在沈玖柒腿上画着圈，点了点中间的圆心，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虽然把你的心拐去了，但是你还是你。”随后轻声说，“我是你的人。” 沈玖柒把戚亦寒往自己这儿挨了挨，说：“管他谁是谁的人呢，我只知道……” “你是我爱人。” “我是你爱人。” 两人一同说道。 同时，两人笑了起来。接着就见沈玖柒在戚亦寒眉心间吻了。并没有贪心，就是这么轻轻地吻了吻。 早上，沈玖柒答应要送戚亦寒去公司，所以就起得比平时早了点儿。 戚亦寒这回穿了个休闲西装，脖颈上还是一块儿红一块儿白的，锁骨还有牙印，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干什么了呢。 戚亦寒进了公司，就看见一大堆女孩儿围在那里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事情。戚亦寒本来不想搭理她们的，但是却在嘈杂的声音当中听到了“薇薇”的名字，还是忍不住过去瞧了瞧。可是这群人看到自家老板来了哪里敢继续撒野，刚想要散，就被戚亦寒叫住：“你们在这儿都看什么呢？” 可是这么一问，一个个都不给他答复。被逼的没办法，戚亦寒才说：“你们不跟我说我就要自己看了。” “哎！戚总别别别！”众人一齐道。 “那给我看看。”戚亦寒把手掌伸过去，一个索要的动作。 谁知道给了戚亦寒看了之后，戚亦寒却罕见地在他们面前笑了起来。 第132章 132.豪门之争“代孕”十四 戚亦寒今天叫了萧影棋过来。 两人穿得可谓是一个比一个夸张，萧影棋差点儿就把睡衣穿到公司来了。最后还是管家发话他才勉勉强强穿了个休闲运动服。 -- 第372页 两人对坐，戚亦寒先是推给萧影棋一张照片。萧影棋看了看这照片，咬着食指笑了起来。戚亦寒也笑了，这一笑，仿佛是在得意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萧影棋对戚亦寒说：“这是谁照的？”戚亦寒收回了笑容：“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们公司其他公司都不装监控啊！”萧影棋猛然明白。 紧接着戚亦寒就问了一句：“你……这么撩拨我的人是什么意思？”萧影棋没急着回答戚亦寒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一句：“薇薇是不是还没有心上人呢！”戚亦寒在心里感叹了句“流||氓”，之后才说：“没有心上人。说吧，彩礼打算给多少？”萧影棋没想到戚亦寒进展这么快，但是心中的窃喜和脸上的表情还是掩盖不住：“你不得先问问薇薇喜欢谁吗，你就这么……” “我问了。从她的表情和说话状态来看，她好像喜欢你。”戚亦寒转了转眼珠，思索一番，“你可以试试。薇薇这个人容易动情，现在她也二十多岁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你要是娶了薇薇，咱们两家不就都好了吗！” “不对啊戚亦寒！我如果娶了薇薇不就娶了你秘书吗！你想趁机占我便宜！”萧影棋拍桌而起。 “你不公布薇薇身份，谁知道你娶了谁啊！”戚亦寒紧接着说道。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儿道理。萧影棋伸出三个手指头在戚亦寒眼前晃了晃。戚亦寒看了后“啧”一声：“你这也太少了吧，薇薇就值这个数？”萧影棋从后掴了戚亦寒一掌：“什么薇薇就值这个数！我又不是卖人！”戚亦寒揉了揉昨天晚上被沈玖柒整好的腰，说：“行行行。你们两个要是谈好了，薇薇就是你夫人，就是萧夫人好吧。” “嫁妆你打算给多少？”萧影棋问。 “那这你问晚了。”戚亦寒一脸遗憾地对他说。 “为什么问晚了？你破产了？”萧影棋毫不避讳地说。 戚亦寒紧接着就给了他一拳：“闭上你的乌鸦嘴！要不然我不把薇薇嫁给你了！”萧影棋立刻收了手。之后戚亦寒才说：“我不是嫁出去了吗，大部分经费除了要花在市局上面，就是要花在公司上，我给我老公的资金都不够了，嫁妆……能不能再推推？”萧影棋听戚亦寒这么说，心也放下了，说：“这倒是行，只要你把薇薇给我就行。” 薇薇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因为是女孩儿，所以那个时候没人要。她是三岁的时候被送到福利院的，那个时候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人瘦得不行。戚亦寒有一回路过福利院，本来是瞧着这姑娘长得挺好看想要留她。但是戚武偏偏说福利院的孩子脏，当时戚亦寒也还真是认准了薇薇不放。过了几年戚亦寒才真正给了薇薇一个位置。那个时候薇薇是喜欢过戚亦寒的，之后知道戚亦寒喜欢男的之后就干脆谁也不喜欢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儿都特别现实，你要是有钱我就跟着你，你要是没钱我也不能替你挣钱。近几年薇薇是戚亦寒身边混得还不错的。她之前看上戚亦寒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之后就再也没看上任何男人。自从萧影棋的出现，也算是让薇薇这心里的小鹿框框乱撞啊！萧影棋看到薇薇之后，本来也是抱着贪图美色的理由，但是却慢慢地动了真心。 “你……确定你不是为了美色？”戚亦寒有些不相信萧影棋，才这样问道的。 “我发誓，我要是为了薇薇的美色而娶她，我就败光我的所有身家财产！永不拥有翻身的日子！”萧影棋在戚亦寒面前“发誓”。 戚亦寒心想：这人也真是够狠的。不过戚亦寒不是那种能随随便便把跟在自己身边很多年的人潦潦草草交给别人的。于是两人定下了个计划，要是萧影棋能做到半年之内的成绩涨到以前所有成绩的56％，戚亦寒就决定让薇薇嫁给他。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来提亲的呢，只好答应了戚亦寒的要求。 戚亦寒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继续正经起来：“萧总，你昨天来找我什么事？”萧影棋这时才拍脑袋想起来自己昨天过来是找戚亦寒有事的，看了看周围，掩嘴说道：“我前派去寻找萧谋的下手们全都死了。” 戚亦寒听了后倒吸了口凉气，这跟昨天他和沈队担心的事情终归是发生了！ “你打算怎么办？”戚亦寒没慌，边翻资料边说。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还能见到我吗？”萧影棋立刻反驳了戚亦寒。 “嗯……我知道了。我昨天跟沈队讨论了一下，得出了些结论，你要是不介意我说的话，我就说了？”萧影棋听后犹豫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凑上去听着戚亦寒说，“萧谋好像有问题。” “没想到你也这么觉着！”萧影棋紧接道，“根据现在的情形来看，萧谋好像真的有点儿问题。先是给我搞失踪这一套，他失踪完了之后邵冰邱那边儿就出事了。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事件，直到昨天下午，我刚刚得到消息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死了。他这不是明摆着要向我示威呢吗！” 萧影棋接着换了个姿势坐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萧谋和汤姆是不是一伙的？” 话音刚落，戚亦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戚亦寒看了是谁之后才接：“沈队，什么事？” “那个神秘人又给我们线索了。”根本不需要戚亦寒说什么，沈玖柒就给他报告了，“可能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无辜的，那是因为他们那些作祟的人把悠悠众口都给封上了。给的物品是……一张画。画上画的是一个女人双手双脚被人束缚着嘴被胶条封上，周围是什么我看不清。” -- 第373页 戚亦寒思索了片刻，接着站起来对沈玖柒说：“我去市局，你们等着我。”说完还没等沈玖柒阻止，就挂断了电话。 戚亦寒也没管萧影棋，提着公文包就要跑。萧影棋听到了两人刚才的对话，紧接着跟了上去。跑到停车场的时候戚亦寒才注意到萧影棋已经跟过来了，于是对他说：“萧总，请问你跟过来干什么？”萧影棋也不想跟戚亦寒废话，拽着他就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去。戚亦寒不明白为什么要开萧影棋的车，随后萧影棋打开了后备箱，对戚亦寒说：“戚总，麻烦你了。”戚亦寒“你”了一声，确定周边没有人之后对他说：“你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躲在后备箱里？我是个警察，我回市局怎么了？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萧影棋在戚亦寒耳边说了句：“你以前是，现在暂时不是了。”戚亦寒紧接道：“那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啊。”戚亦寒话音一落，萧影棋就关上了车门，对他说：“戚总要是天不怕地不怕就坐在后车座吧，我开车。” 戚亦寒刚想跟他说些什么，就见萧影棋已经上了车。戚亦寒没办法，只好上了车。 开了一段路之后，戚亦寒才问萧影棋：“你为什么这么怕汤姆？”萧影棋冷笑：“我不是怕汤姆，其实说实话我什么都不怕，我是担心你完蛋。”萧影棋这句话说的好像自己有多脆弱似的，当即就对他说：“萧影棋！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刺啦——”萧影棋猛地踩了刹车。 “我是想着，你要是死了薇薇不还得守孝吗，到时候我就娶不了她了，我何必呢！”萧影棋满脸都透露着“我很无奈”。 戚亦寒接着不说话了。 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市局。 戚亦寒也怕暴露，所以带着萧影棋走了后门。 一队成员们看到戚亦寒来了之后满脸都只剩欢喜，就这么一截路，路上全都围着戚亦寒。戚亦寒轻车熟路地推开了沈玖柒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自己常坐的那个位子，还给自己留着呢。沈玖柒朝戚亦寒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便对大家说：“都到齐了，还请我们的戚公子来推断一下这句话和这幅画。” 沈玖柒把纸条和那张画推到了戚亦寒的面前。 戚亦寒先是看了看这一段话，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可能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无辜的。这几个字可以表明这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讲的，这也是在讽刺那些犯了罪但不承认的人。那是因为他们那些作祟的人把悠悠众口都给封上了。这其实是两句话，分别可以表示一个互补的关系。前面先阐述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是无辜的，后面说出‘因’这个关系。单从字面意思上来讲，这里面想要阐述的就是一个旁观者，亲眼目睹了犯罪者的犯罪，目睹了受害者的被犯罪者受害的一个方式。而这起案子里面死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还有好多人的死都没有一个解释，‘作祟的人’，指的就是凶手，凶手把这些原本不是受害者的人，给强行变成了受害者，为的就是让他们不要知道自己。但是如果更加深入一点，这里面的意思就是……这两句话是呈因果关系的，前面一句话是‘果’，后面一句话是‘因’。那几个女孩的死对应的就是后面的一句话，是‘因’，而咱们现在正在解决的这个案子，是前面的一句话，是‘果’。所以，这就足以证明两句话两起案子之间，是真的有关系。两案有所关联，真正作祟的凶手应该是一个人。这里面可能有很多他的助手，但是他是凶手，只有他一个人是凶手。好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有疑问等会儿提，我再来讲这幅画。” 虽然戚亦寒的语言很急，但是他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急。接着就看见他那了那副画，仔细看了之后，先是问了他们一句：“你们都看过了吗？” 点头。 思索片刻，戚亦寒不断地摩挲着手中的画，接着对他说：“这幅画的背景颜色为暗色调，主色调是紫，紫色根据传统意思，是尊贵的颜色，其中有几处还有点儿黑，黑色其实在古代表示的刚正，无私，可是在现在，黑色又有深沉，和在某种事物上有不光彩的意义，在黑色里面还有几块是紫色，而这几块紫色的边缘点缀着些许粉色，粉色应该是正粉色，粉色代表的就是温馨，纯真。依我看啊，这三种颜色当中还有着互相讽刺的意思。不过呢，这幅画的主角不是颜色啊，是在中间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暴露，身上穿的还是红色的衣服，双手双脚被麻绳束缚着，身上这么看着，好像还有几处淤青，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嘴被封着，像是有什么不能诉说的秘密一样。而且……” 戚亦寒定睛一看，有些不相信，接着又仔细看了看，这才说：“她的小腹好像微微隆起？”这句话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这一屋子的人当然也能听到。 戚亦寒把画放在了投影上，特意放大了给他们看。接着说：“可以通过衣服的褶皱来看，正常的小腹庞大，依她这种姿势，在肋骨这里的衣服是陷进去的，肚子这里衣服的褶皱尤其多，不光多，纹理还必须是一样的方向。如果这个人当真这么在意细节的话，又为什么要刻意要用这种方式来向咱们提供小腹微微隆起这种状况？”戚亦寒顿了顿，“她想告诉咱们什么。” 戚亦寒推理的头头是道，让人不相信都不行。而且就算是他的错觉，其他人观看的眼睛也不能出错。就算按照衣服的褶皱，人的动作来看，都非常符合小腹微微隆起的这种状态。就算戚亦寒看的错了，那么这人为什么还要把衣服的褶皱画出来？ -- 第374页 画上的这个人物是跪着的，双手双脚被束缚着，看她那神情，倒真的像是想要诉说什么却诉说不出来，因为她的嘴被人封上了。 这张画乍一看还以为是幼儿园小孩画的普通的简笔画，但是如果真的认真看的话，你就会发现这里人的姿势，人的神态，配色，都是十分讲究的。要是平常还好，顶多就会认为这个人有非常强的m心理，并且是个心理扭曲，十分不正常的人。但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们看这一幅画，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戚亦寒接着把画拿了出来，继续说：“这个人看着样子应该是个受害者，而且她隐晦而又明显地朝咱们表达了现如今的一个状况，到底……她这是想要表达什么？” 其实戚亦寒不是真的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这不是□□裸的鄙视吗！内涵别人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人，用非常艺术的方式给他们说起这个事实，如果真的细想的话还真能发现点儿什么。 这时，沈玖柒突然凑近戚亦寒，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这不正跟你跟我讲的那个故事一样吗？”戚亦寒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给沈玖柒讲的不就是这样的吗！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戚亦寒又看了看纸条和这一幅画，默默感叹道：还真的是个细节控啊…… 戚亦寒说了这么一通话，要是让他们提出问题恐怕都难了。 但是沈玖柒却在这个时候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是如何能这么精准地推测到这幅画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呢？”戚亦寒向来的推理方式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他推理的依据是什么，但是最后往往都是最正确的。戚亦寒笑了笑：“我不过是结合现在的现实情况来说的，她不就是这样写的吗？我这样说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让你们怀疑我就是最后的凶手了？这么熟悉他想要干什么？” 戚亦寒本来没惹他们回忆的，但就是因为说了这句话，反倒让他们怀疑了。接着，沈玖柒便没有再说什么。 一桌子人，就看着这么一张纸条和一幅画陷入了沉思。 她想要向人表达的是什么？这里面的受害人是谁？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其实透过邵钦和甄艳这对人应该就能看出来，但是他们不敢想，也不敢直面地说出来。这个太危险了，即便很多人看到了这种情况之后他也不会说，也不会抵制这种行为。他们认为他们就是至高无上的圣者，只要不往出说，只要不做，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到头来他们还是做了，最后遭殃的是谁？他们一次一次地做着违法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对他们说些什么。 那些受害者那些旁观者都知道这一切的犯罪者做了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 可能在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发现这种事情，最后的结局，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们是应该叫人把这些人坐起来，还是自己就这么默默地忍受着？ 最后，真正受害的是谁——？ 是啊，最后，真正受害的是谁？ 戚亦寒已经不想继续这么想下去了，他觉得这很脏，满是污秽。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接着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待久了对你我都不好。之后如果我讨论出什么一定第一时间给你们送资料。现在我该走了。” 要是放到以前戚亦寒说要走，他们一个个神情上全是不舍。但是现在却只能低头自己默默想事情。 沈玖柒叫住了戚亦寒：“不……吃完午饭再、再走吗？”戚亦寒笑了：“不用了。有什么不对的就叫我啊！二十四小时温柔在线！”戚亦寒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干脆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了。这时，沈玖柒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走的是后门。 戚亦寒和萧影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司。戚亦寒借着和萧影棋一起吃饭的理由顺其自然地把萧影棋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每人敢说什么。而他们两个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不对，没有人跟踪，没有人大打出手，这算是给他们的温柔了吧。 世界上最可怕的时候就是两个不会做饭的人碰到了一起，说要尝尝对方做饭的口味，但是考虑到他们还要活着，于是就叫了外卖。 吃饭的时候，戚亦寒边喝汤边对萧影棋说：“下午我有点儿事，你自己回公司吧。” 第133章 133.豪门之争“代孕”十五 萧影棋忽然抬头道：“你怎么整天都是事儿呢！”戚亦寒耸了耸肩：“谁让人家有权势，我干不过人家，推脱不了，这能怪我吗！”戚亦寒说得十分逼真，整套表演十分完美，根本让人瞧不出破绽来。 萧影棋没吭声，两人吃完饭之后，萧影棋就对戚亦寒说：“彩礼我备着，到时候我上门提亲来！”戚亦寒拿了本文件夹，点头不语。 接着，萧影棋就悻悻然走了。 戚亦寒看资料也只是给萧影棋做做样子而已，接着他转头看向监控，萧影棋走出了公司外面监控能看到的范围，戚亦寒确认他真的走了之后。打算直接走，但是开门却看见了想要来送资料的薇薇。因为昨天那事，薇薇现在已经快要无法直视戚亦寒了，不过还是说了声：“戚总。”戚亦寒心里在想事，明显对薇薇心不在焉：“好。你要送资料放我桌上就行，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对于戚亦寒进了公安之后，整天都有事这个作息，薇薇已经习惯了。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很惊讶了。但是他还是没忍住对戚亦寒说：“戚总，昨天那事……”戚亦寒想事的表情总是很严肃的，所以他板着脸对薇薇说：“薇薇，我看得出你喜欢萧总，萧总我也试探了，我估计他没过多久，就会上门提亲，我现在很忙，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 -- 第375页 说完，根本不给薇薇反应的机会，转头就走。 戚亦寒坐上车，调了档，光明正大地开了出去。 在这一路上，他基本上是精神恍惚的一种状态，但是心里一直是在想事情的。他知道在戴萌的背后有很多人，自己或许算不了什么，他也知道戴萌真正想要的是他们这些大老板的利益，为了利益，为了各种，戴萌可以连性命都不要。所以像她这种人很可怕，你不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下一步为什么这么做。还有，那一张字条和一幅画。 这个在背后给他们提供线索的人，每次都回很精明地把这几起案件简化成一句话，简化成一个东西。就算你说她给的线索不对，不准确，但是你不可否认她给他们的线索是真正可以反映这几起案件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她为什么要牵扯其中？他/她为的是什么？ 这三个问题一直回荡在戚亦寒的脑海里。 大湾路东南510号。 戚亦寒找了个地方停了车，接着看了看他以前的噩梦。 没错，这是戚亦寒之前和戚武顾蔺一起住的房子。 大湾路一直是他们F市的大街，里面住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在这里，不是别墅就是交通高层，基本上大部分具有商业影响力的大股东或者大老板都住在这里。而且在戚亦寒小时候他还听说那些大老板会有个地下室，在那个地下室里讨论事情，具体讨论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或许……可以换一个说法，知道的人已经死了。 为什么戚亦寒怀疑过萧谋，是因为戴萌将他的噩梦——这个地方。当做他们之间的交聚点，他不相信偶然，这么偌大一个F市，戴萌为什么不找别的地方偏偏找这个地方？这跟她背后的人肯定有一定的关联。 戚亦寒把自家别墅的钥匙给了戴萌一套，让她在他们两个合作的时候可以随意出入。自从他入了公安之后基本上忙得时候就是每天在市局凑合，所以这里面的摆设他都模糊了，他好像有……好多年没有来过这幢房子了。 戚亦寒摸着门上挂着的落了灰的牌子——510 这个号码让他无法忘记，510不仅仅是个门牌号，在这个时间中，发生了许多让戚亦寒至今都难以忘怀的事情。门上的灰让他知道戴萌现在还没来。于是戚亦寒开了门之后，就走进了这幢充满了恶气的房子里。 这幢房子可以说是一套凶宅，当年，他的母亲就是在这儿自杀的。戚亦寒有想过把这套房子卖掉，后来想起来这是套凶宅，就算再有钱也不会买的，到时候自己没准儿还得在这儿安享晚年呢，所以就打消了卖房子这个念想。 他擦了擦落了灰的沙发，刚想坐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这层灰这么薄呢？距离他和戴萌上次来没过几天，上面落灰很正常，为什么只有这么一层？而不是大层灰？戚亦寒想着为什么会出现这个状况。 唯一一个能解释通的原因就是这里在这段时间内，除了他和戴萌，还有人来过！ “你来了。”戴萌的声音宛如幽灵，听着让人后背发凉。 戴萌说的这句话显然是主人应该说的，但是戴萌并不是这幢房子的主人。戚亦寒心里想着，接着对她说：“你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戴萌身上好像就穿了层白纱，站在风中就好像个弱女子，弱不禁风。 “跟你一起来的，没过多久。怎么了？”戴萌脸上表情僵硬，说完还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戚亦寒转过身就觉得她有些不对，接着他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水味，这回的香味很浓烈，是会让人闻了之后就好像会晕倒似的。 戚亦寒努力让自己清醒，不让戴萌看出来，对她说：“你中途没有来过这儿吗！”戴萌朝戚亦寒走了几步，香味更加浓烈：“没有啊。你来找我干什么？是有什么想跟我说嘛？”戚亦寒眼前开始模糊，这香气闻的十分呛，戚亦寒忍着自己闻了这香之后会发生的生理不适，还是平静地对戴萌说：“你在来之前去见谁了！” “没见谁啊，我怎么了？”戴萌边向前走着，边摊开手说着无辜的话，做着无辜的表情。 “那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浓烈的香水味！”戚亦寒不知道戴萌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香味，他也不知道戴萌这会来见他为什么还要抹这种香水？她疯了吗！ 戚亦寒拼命回想着他在什么情况下，什么地方闻到的这种香味。脑海中顿时闪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紧接着，那副画就浮现在了戚亦寒的眼前。戚亦寒让自己不往那方面想，还要保持清醒。但是却听到戴萌说：“戚总，来啊！” 戚亦寒暗骂了一声，想要出去冷静一下，但是谁知道他双腿彻底无力，能站住已经是最好的了。戴萌不断靠近，香味越来越浓。这时，戴萌的手搭上了戚亦寒的肩膀。戚亦寒立刻甩开了她：“别碰我！” “戚总怎么这样啊，你难道不喜欢吗！” 戴萌话音一落，戚亦寒紧接着就想到了两个字——“春||药”！ 戚亦寒好像知道了那些人那个的起因是什么了。戴萌这是想干什么！ “怎么，戚总还想行自己的君子之道吗？” 我操||你妈逼的！好的不学偏学坏的！敢拿“春||药”迷糊我，胆子挺大啊！戚亦寒在心里想着。 戚亦寒自己尝过“春||药”的滋味儿，沈玖柒已经阻止他用很久了，所以他现在不怕戴萌这种小伎俩了，就算是会产生正常的生理不适反应。但是戚亦寒还是个君子的。猛地把戴萌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说：“这是你逼我的！” -- 第376页 而后，戚亦寒直接反应过来隔着薄纱握着她的手腕，拌了她的脚踝。戴萌磕倒在地，之后清脆的“咯嘣”声传来，戚亦寒竟然把戴萌的胳膊生生弄脱臼了！戚亦寒动作一气呵成，拿出手铐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 戴萌彻底趴倒在了地上。戚亦寒缓过来了一些，他的手心当中不断地滴出血，鲜血滴到地毯上，与地毯融为一体，乍一看还有些好看！戚亦寒把刚才发现戴萌身上的银针从自己的手心里拔了下来，硬生生地掰断了这根银针。 “当啷——”被戚亦寒掰断了的银针掉落在了地板上。 戚亦寒看着趴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戴萌：“我今天没发病，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最好不要跟我硬碰硬，我不管你背后是谁，你要是再敢对我像今天这样，你就会变成今天这根银针。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戚亦寒又从戴萌衣服靠近脖子动脉的位置，拔出了一根银针。 拿在自己眼前看了看，笑了：“你还当真豁得出去，这要是插在我脖子上，你可就真摊事了。你现在应该谢谢我替你完事。”说完，又从戴萌的袖口当中拨出了两根银针，这回，他细看了针头。略带狠意地说：“你要不要试试？你这可不是一般的毒啊。”说完，还“啧”了一声。 “你是怎么发现的！”戴萌哑声道。 “其实我没有一开始从你进来我就发现，而是在我解决你的时候发现的。不错啊，藏的不错。”戚亦寒摇了摇头，“想要从你嘴里套出点儿东西，还必须得付出点儿代价。其实呢，你今天上的要不是‘春||药’我也发现不了，可你上的偏偏就是“春||药”。我还以为你会带‘毒’，谁没想到还真的是‘毒’！” “嗯……我想想啊。你应该是先迷惑我，之后一齐把这两根针，和刚才那根针插进我体内，至于我手心那根嘛……也就是给你做防护的而已。现在啊，我可知道你为什么穿这件衣服了。”戚亦寒边替她整理白纱边说。 “戚亦寒！你卑鄙！”戴萌恶狠狠地看着他。 “是！我非常卑鄙！”戚亦寒直接承认了，“但是我现在想知道一件事情，新型毒||品为什么会直接出现在你身上！柳浣已经把它彻底销毁了，你是怎么得到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的！”戚亦寒轻轻地掐着戴萌的脖子对她道。 “戚总，难道你会非常单纯地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戴萌的脸色也一样不好。 “你不告诉我也行，我也不强迫你说。”戚亦寒突然靠近了她，贴着她的耳朵说，“其实今天你或许就是来拉我下地狱的，要是我意志力再不坚强点儿，明天我就完了，不管在哪儿都回出现我的新闻，而你，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而我百口莫辩只能淡出大众的视野，到时候你就彻底胜了！你想毁了我！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另一层，一旦沈队知道了你对我做的事情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我们两个同样疯，我受了伤最后遭罪的是你啊！我疯了我什么事情都会干出来，不信你可以试试。你敢试吗！”戚亦寒靠近她耳边主要是想确认一件事情，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结果。 “我怎么不敢试！你既然是疯的那我也不例外，我怎么不敢试！”戴萌这句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 “你不敢试！相信我，听我的话，你不敢试的！”戚亦寒说着略带些讥笑。 戴萌之后立刻不出声了，随后传来的就是震耳欲聋戴萌的喊叫声：“啊——啊——啊——啊……” 戚亦寒满意地笑了笑站了起来，然后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坐下来，脚尖勾着戴萌的下巴，在她耳边说：“喊啊，继续喊！大声喊！喊得越烈越好！你喊啊！” 戴萌的喊声确实招来了这里的住户，但是看到戚亦寒的身影过后，一个个都也不敢说什么了。虽然同为老板，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儿手段，可是区别就在于，戚亦寒是戚武的儿子，他是戚武的儿子。 此时所有人心里想的都是——戚亦寒发疯了。 确实，戚亦寒确实疯了。但是对于他来说，他疯的还不彻底，他如果能疯起来，不管是谁都挡不住的。 戴萌喊得时间很久，戚亦寒有耐心跟她磨，所以就任她这么喊着。 但是，这里的保安却特别没有眼力见儿地在戚亦寒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沈玖柒他们打了电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的恋情好像就是外人都默认了一样，所以看到戚亦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前在市局一队那个“不起眼”的一队队长——沈玖柒。 戚亦寒毫不知情之后沈玖柒会来。 戴萌喊得声音越大，招来的人就越多。就连沈玖柒他们开车往这边来隔着好几米都能听到戴萌的喊声，但是他们现在还无法判断这是戴萌，只能等到了才知道。 开车的时候，沈玖柒都能感觉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手心当中不断地往出冒细汗。这回的事情有多可怕？看景孟言在车里就知道有多可怕了。 沈玖柒他们终于到了大湾路，下了车全部人就往510号奔去。 人越来越多，沈玖柒他们因为没穿制服，所以走得相当困难。终于到了门口，可是他们看到的却是戴萌趴在地上淌着眼泪大声地喊着，戚亦寒在她对面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因为他们都搞不懂事情，所以看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戚亦寒又疯了，而且这回发疯的对象还是个女子！ -- 第377页 戚亦寒听到脚步声就差不多知道了是沈玖柒他们。可是这回的安静，戚亦寒就知道是沈玖柒吓到了。 做戏干脆做到底！ 戚亦寒站了起来，转头对沈玖柒人畜无害地笑着：“沈队，你们怎么来了？”沈玖柒有非常强烈的“滤镜”，所以冷静下来对戚亦寒说：“亦寒，你把她身上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就行了。”沈玖柒相信戚亦寒。 “什么东西？”戚亦寒装作不知道，拿着银针说，“是这个吗？你们可以过来看看，在她身上，有没有被针扎到的地方。沈队，你自己过来，我不害你。”戚亦寒这句话话中有话。 沈玖柒没办法，就算再想保戚亦寒，这么多人看着呢，于是他就让孔严在原地待着，自己过去看了看。可是戴萌现在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不许任何人碰她。但是不再喊了，哑声说着：“救、救我！他、他要害、害我。”这时，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已经确定这是戴萌。沈玖柒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还没等沈玖柒说话，戚亦寒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不是我做的啊！我没有想过要害她，她含血喷人！”戚亦寒演得特别像，一般人看了根本分辨不出来。沈玖柒依然很理智：“亦寒，你跟我说，她是不是想害你？” “沈队，你太相信我了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是一伙的啊？”戚亦寒顿了顿，“沈队，你可以相信我，我不骗你。我向你承认，之前我那都是骗你的，之前那些无所谓的话你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你可以相信我的是，我、对、你、们、说、过、的、关、于、线、索、的、解、读。”戚亦寒看向沈玖柒的表情，总是单纯的，清澈的。 “你跟我说，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沈玖柒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戚亦寒。 “是假的，那都是我骗你的。”戚亦寒不知道沈玖柒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那那些话……” “也是假的。”戚亦寒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之前的那些情话也是假的，包括那句——‘我爱你’。” “戚亦寒我警告你，不要在这儿闹！”沈玖柒用着训斥的语气对戚亦寒说。 “我没闹。”戚亦寒说，“我这么跟你说吧，其实那些话说的都是假的。在我进公安之前，其实我干了挺多坏事的，只不过你们没发现而已。进了公安调到了一队，我看着你挺眼熟的，所以就想方设法接近你，你说我是‘狐狸精’，我承认，我就是。接近你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的连环案件，我不知道背后的凶手，但是我会利用凶手找‘凶手’，这个你们不知道吧！可是呢，我能力不够，凶手没找到。今天这不正好被你们抓包了吗！把我抓了吧。”戚亦寒说着，双手递前。 “那你不喜欢我，你就甘愿跟我上床让我恶心你吗！”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能豁得出去。 “你长得好看呗！技术还好。而且我撅着屁股就能赢得你欢心，这生意干嘛不做呢！”戚亦寒似笑非笑地笑了。 “那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情纯属巧合，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来救我，然后利用小时候这层关系，勾上了你。”戚亦寒脚步往前移了移，把沈玖柒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你想的没错，我是狠，从始至终我对你都是利用。我没心，你把我抓了吧。被爱过我的人抓了，也值。” 第134章 134.豪门之争“代孕”十六 沈玖柒的手附在戚亦寒的心口上，此时，就算是隔着衣服，沈玖柒还能感受到戚亦寒的心，是冷的。 “咱们警察抓人要讲究证据，证据没确凿，就定不了你的罪！”沈玖柒把手拿了出来。 “沈队，你在自我安慰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根本没有爱过你？所以你不想抓我，因为你不敢相信。是不是！”戚亦寒说对了，沈玖柒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你动过情，但是那也不过是取悦你的手段罢了。我要利用你，我要利用你沈警官！不会这么久，你都没发现吧？我几次三番地提醒你你就像个傻子一样不相信，现在怎么样？现在怎么样！现在你信了吧！”戚亦寒这句话说得十分平静，毫无感情。 “啪——”没错，沈玖柒打了戚亦寒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想让你清醒清醒！你不是想疯吗？你不是想玩儿吗？我陪你玩儿。戚亦寒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疯，就不是这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沈玖柒看着戚亦寒惨白的脸上的愈发明显的红手印，“两个人都带走！” 现在他们都明白，沈玖柒这是在变相地保着戚亦寒。于是一个个都不敢再犹豫，直接上前。戴萌还算乖的，但是到了戚亦寒这儿，戚亦寒就要死要活地对沈玖柒说：“沈警官！你说好了，你答应过我的！” 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都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故事。小王干不过戚亦寒，只能对沈玖柒说：“老大，实在是没办法。”沈玖柒脸上的表情冷了一点儿，然后接过手铐，不敢直视戚亦寒，给他铐上了。 但是他能清楚地从手铐，看到戚亦寒最后是笑着的。 他从来都没有看到戚亦寒这么笑过。 回到市局，因为全队都跟戚亦寒关系特殊，所以都要避嫌，沈玖柒只能把审戚亦寒这个重任交给了景孟言。 -- 第378页 大湾路酒店。 一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透过笔记本电脑，看到了之前在510发生的一切。 那人端起红酒，饶有兴致地喝了一口。随后嘴角露出一抹笑：“这戚亦寒还当真玩儿的起。果真疯。”他旁边坐着一个胖子，那胖子看着主子怎么说，他就这么说，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接着说：“戚亦寒是天生的杀手，他这么做……就是想要把我炸出来嘛！戴萌反正也没用了，找个时间杀了吧。”那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过了这一案，我的报复计划也结束了。”那人食指敲着桌子，说道，“到时候能不能找到我，是他们的本事。戚亦寒这人挺危险的，演都能演得那么逼真，简直疯到极致了啊！”那人端起红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而后他看向外面的玻璃，看着F市最豪华地段的盛景：“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随后，传来悠长的笑声。 对于要审戚亦寒的景孟言来说这短短三十分钟准备时间就是他最煎熬的时间。 戚亦寒啊！戚公子啊！戚总啊！沈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飞了的人啊！他要是哪儿审的不好沈队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沈玖柒瘫坐在办公椅上，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把腿搭在办公桌上，孔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沈玖柒十五岁时会做的事情，真没想到他都三十七岁还会这么做。走过去直接把他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说：“老大，你现在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地躺在这儿啊！出了这么大事你还能这么不着急？景队在外面等着审戚公子已经急死了！”沈玖柒把棒棒糖拿了回来，重新塞在了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他们愿意急就急呗！关我什么事！” “你！沈玖柒你个薄情郎！”孔严指着他对他说。 “哎，孔哥，这你就说错了。我是负心汉，戚公子才是薄情郎呢！”沈玖柒终于正面回答孔严的问题了。 “说吧，你想怎么作？”孔严看出沈玖柒的用意了，靠在墙上双臂环抱说。 “不是我作，是戚公子要作。现在，他要作就让他作，我不拦着他。可是他作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沈玖柒把棒棒糖拿了出来，贴着孔严的耳朵说，“他想把背后的那人诈出来！” 孔严脸上毫无波澜，随后对沈玖柒说：“你……打算怎么办？” “他既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说出那样的话，那我就报复他，比他报复我还报复他。让他知道，免得再犯。”沈玖柒手指摩挲着纸面，“他犯下这么个过，以后想要再市局混下去就难了，如果还能留下，那自然是好的。” “你不会又犯病了吧？”孔严问，接着又觉得不对，又说，“你打算怎么报复？” 沈玖柒笑了笑，放下资料，一手搂住了孔严的腰，让孔严贴着自己，然后对他说：“这个嘛……还要请孔哥帮帮忙。”孔严被沈玖柒这么搂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过还是对他说：“这样有点儿不太好吧。麻烦你注意我一下，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沈玖柒脚下一拌，孔严毫无防备，被沈玖柒拉到了他的腿上。不得不说，沈玖柒还真是个“流氓”：“之前还在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过你，戚公子不知道，让他发现，就是报复他的第一步。然后就是奚云，我让奚云间接性地去报复他，这是第二步。我跟他说我喜欢着你，又去跟他做，这是报复他的第三步。这三步就差不多了，够他受的。我们已经抓到了戴萌，从戴萌嘴里套出什么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我们可以利用戚公子跟戴萌的这一条关系链，从戚亦寒这里获取信息，最终找到凶手。在这途中，也够报复他几回的了。现在，就是要让那些外人看起来咱们市局跟他戚亦寒已经撇清关系了，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咱们还在利用他，利用他找到真凶。最后，清者自清，如果戚公子要真的违法犯罪了，咱们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他是他什么也没做，自然就会放他出来的。拘留他的这一段时间，就是套话最好的时机，而在这个时间段里面，我要报复他，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儿什么。如今是我方在明，敌方在暗。凶手想要获取咱们这儿的消息很简单，凶手也不是傻子，他肯定能够想到戚亦寒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所以在这中间，我们一定要报复他，让凶手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错觉。最后，抓捕归案，还给牵连这么多条人命的一个清白。这就是我的计划。孔哥看怎么样？” 孔严想要起来却起不来，只能由着沈玖柒这么搂着自己，但也依然不妨碍他们两个说话：“老大，他是不是没看过你的‘另一面’？”沈玖柒愣了，而后才说：“我的‘另一面’不配展现给我爱的人看，我怕吓到他。” 孔严轻笑一声，心想，这人还真是“心口不一”，之前不还说不想让他好受了吗！现在又转过头来说爱他。可是呢，转念一想，沈玖柒最擅长的就是控制自己，但是控制的时候没有人会体会到沈玖柒是怎么样一个状态，他会不会痛？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身体不好？这些都不会有人知道。 沈玖柒从小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的，这也确定了他之后会是怎么样一个生活。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有了那种病之后，却还是表示什么都不说的状态。他有段时间发病及其严重，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那种。那个时候，他感受不到周围人的心情，也感受不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是别说，他虽然有十分严重“病”，但是他的思维能力和双商不是一般的高。他甚至在那个时候都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对别人好，什么叫温情。在那个时候，他以为这辈子都要栽在这“病”手里了，可是奇迹却发生了，他在这之后，居然有所好转。但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不过至少比之前好多了。那个时候愿意陪在他身边的，就是孔严和奚云这两个“青梅竹马”。就是因为这“病”，让他擅长了控制，不在外人面前“发病”。 -- 第379页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世界居然能遇到戚亦寒这个人！ 戚亦寒的人生，可以说比他还惨。 “你还当真是个疯子！”孔严调侃道。 “不怕疯子狠，就怕疯子成群！”沈玖柒笑了，“疯子不光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戚公子呢！他想疯那就让他疯。” 景孟言气到砸脑袋。这个时候，奚云突然走过来神神秘秘地对他说：“景队，你到时候，就不断地跟他提老大，老大现在可成了你的免死金牌了！好好珍惜啊！”景孟言连忙抓了奚云的袖子，竟有些可怜地对她说：“奚云姐，我能不能……不审了。”奚云摇了摇头，说：“你不审没办法啊，我们全队人都得避嫌，其他队的人不是有事，就是跟老大关系不一般。现在也只能你审了。” “可是我……” “你怕戚公子到时候记恨你？”奚云好像是看出了景孟言的难言之隐。 景孟言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放心。现在也只有咱们这么些人能看懂戚公子到底要干什么了，他不是记仇的人。就是有的时候有点儿冷，你要是问好了，你们这就不叫审问，就叫正常交流。知道了吗！”奚云拍了拍他的肩，“都是自己人，组织一下语言。等着你的好消息。” 奚云说完就走了。多亏景孟言的心理够强大，要不然他就完蛋了！ 景孟言终于面对了这一事实，进去的时候，都是一脸严肃。心里不断重复着“问好了就能获得线索”，“问好了就能获得线索”，“问好了就能获得线索”…… 景孟言不敢直视戚亦寒，好像戚亦寒的眼神能杀死人。 景孟言颤颤巍巍地拿起资料，咽了口唾沫，说：“我们根据监控看到了确实是您向戴萌先发出的动作，对此……” “对此我没有什么想说的，现场你们也已经采样了。那香味是‘春||药’的香味，‘春||药’哪儿来的我不知道，银针上面的海||洛||因哪儿来的我也不知道。我确实对戴萌动手了，这我承认。但是‘春||药’和海||洛||因，我不知道。”戚亦寒早已经熟悉了流程，根本不需要景孟言再多说。 “整个事情的发生希望您可以跟我们说一下。”景孟言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他相信戚亦寒不会骗他，二个是这样也能套出一点线索。 “昨天晚上大约九点五十四分，我用我的笔记本电脑给戴萌发了条短信约她到510号商议事情。其实在这起案件发生的几天后我就联系到了戴萌，和她达成了合作。于是今天我打算去510号赴约。但是到戴萌进来的时候我闻到了在邵冰邱家闻到的香味和在看管室邵钦甄艳闻到的香味，当时我就判断可能是‘春||药’。我便解决了她，在我们两个纠缠的时候，戴萌袖口的一根银针，也就是带血的那根，刺到了我的手掌心里，到时候你们可以去验DNA。之后我又从她衣服的领子里，分别发现了两根银针，我觉得她有可能要害我，我从她的袖口又发现了两根银针，这个是带着海||洛||因的。之后……也就是你们在监控里看到的那样，我疯了。这就是整个的经过。”戚亦寒换了个姿势坐着。 景孟言核对了一下，说的完全没错，一个环节都没有改动或者删掉。 “所以说从始至终你都是被动方？” “我不是被动方。我先是被动方，而后转为了主动方当中的被动方，之后又转变成了主动方，而现在，我是被动方。” 景孟言忽然站起来，俯下身贴着戚亦寒的耳朵说：“用自己的前程来换一个人，值得吗。”戚亦寒面无表情，小声说：“如果我这样能换来很多人不再性命担忧，我也值得了。就算最后，我真的进去了。拉一个人下地狱总是好的。”这句话让景孟言顿时哑口无言，之后想了想又说：“你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沈队有多伤心吗！”戚亦寒冷笑：“他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我们两个的家事，还轮不到景队来插手吧？” 戚公子永远都是戚公子，景孟言心说。 “好了，我差不多知道了。收了吧！”景孟言这回倒有个队长样了。 景孟言用每秒五米的速度冲刺到了一队，挥着个资料对他们说：“笔录和口供都来了！这可是我冒死弄来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奚云接了资料，接着对他说：“老大和孔哥都去王局办公室了，咱们要讨论还得等会儿。”景孟言惊讶地“啊”了一声。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从他们两个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伤心的表情，也更加看不出喜悦的表情。所以，这两个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沈玖柒看了景孟言拿来的资料之后，放到一边把他们都叫了过来，二十八个人围成一个圈，沈玖柒对他们说：“现在我有一个办法，既能保全戚公子，又能把凶手诈出来。你们想不想听？” 随后，就看见几个脑袋连忙点头。 “这个呢……我其实不太需要你们的配合，你们主要就是需要牵动整个计划的走动就可以。虽然戚公子让咱们不要插手这起案件了，但是咱们心里都知道，现在是插不插手都必须得插手了。其实一开始咱们的方向就错了，不要把太多精力都放在这几个女孩的身上，我和戚公子讨论了，真真正正需要咱们注意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呢，打算特别没有道德的做出一件特别没有道德的事情，利用戚公子和戴萌的这一条线，牵扯出这起案件最后的凶手。而你们，就需要暗中帮我做事就行了。这里面想要找出凶手，就必须需要几条人物关系线，这几条关系线要是利用好了，基本上就没什么难处了。”沈玖柒顿了顿，“现在，咱们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地在明处跟戚公子撇清关系，在暗处相互利用。戴萌嘴里的话大半都不能信，她背后有人，但是她背后那么多人，想要找出最终的那个凶手还真的是不太容易。精力，现在就放在戴萌的身上，把她接触过的人用你们的私密账号找出来，总有一个时间线和关系线都是对的上的。”沈玖柒说完，朝他们挑了挑眉。 -- 第380页 没过多一会儿，人都已经散了。 沈玖柒只留了孔严和景孟言两个人：“现在戚公子的目标很明确，想要利用自己，来诈出最后的凶手，咱们需要做的，就是暗中找凶手，然后配合他。” “可是凶手不是一直盯着咱们吗？”景孟言对沈玖柒说。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在暗处。凶手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没了‘线’，他也不能发现。戴萌明显是要今天栽赃到戚公子身上，而且她身上有‘春||药’，‘春||药’在这里面已经出现了好多次，一定不对。而且海||洛||因肯定是凶手给她的，此次两人‘见面’，凶手安排得天衣无缝，为的就是不想要戚公子起来。所以他肯定不能就这么完事了，还会有好戏的。”沈玖柒说完嘴角勾起一抹笑。 “老大，你不是说要报复戚公子吗？怎么现在还不行动了？”孔严突然问了沈玖柒。 “啊！？”景孟言说的时候下巴都要掉了，“沈队，你可不能这样啊！戚公子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哎呀，让他长长记性。省得以后还跟我这么厉害。”沈玖柒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沈队！万万不可啊！你有想过吗，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戚公子要是只要你成心报复他他能好受吗！”景孟言试图劝说沈玖柒。 “哎呀，疯子似的事情……” 沈玖柒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外面有人大喊：“沈队！我要跟你说事情！” 第135章 135.豪门之争“代孕”十七 沈玖柒紧接着闻声看去。只见萧影棋拿着一沓子资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嘴里还说着：“沈队，我来跟你说线索了……”萧影棋得知戚亦寒出事的时间比他们晚，所以找资料的时候自然也是晚的，于是就来晚了一点儿。但是他这么些资料，应该就能证明戚亦寒了。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沈玖柒责备道。 “沈队，我这儿有资料。应该对这一案有点儿帮助。”萧影棋把资料举过头顶在沈玖柒眼前挥舞。 “一开始我还把这一案放心地交给戚亦寒，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我不相信他了。同样，我也不再相信你了。”沈玖柒眉眼之间都是冷的，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萧影棋不如戚亦寒机灵，刚想要问“沈队怎么了”的时候，孔严就向他使了个眼色。萧影棋明白了孔严的用意，“哦”了一声，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自己从正门出去了。如果要是平时的萧影棋，他肯定会先骂一会儿之后再回去，可是现在时过境迁，什么都不一样了。所以现在的萧影棋自然也不一样了。 随后，就听见沈玖柒转头对孔严说：“孔严，走，去看看戚亦寒去！”孔严“哦”了一声，之后挑了散布满桌的资料，顺便还把萧影棋的那一份也带着了。两个人走着走着，本来是要去看管室的，但是却突然转弯，直接到了走廊里。 他们一队的走廊是跟后面的门通着的，但是极少有人能够发现，所以这里也被他们成为，最好的“消防通道”。萧影棋从正门出去之后为了避开监控自己开车绕了一大圈到了一队走廊的后门，然后狂奔跑向走廊里。 这个时候，三人碰面了。 萧影棋本来就气儿喘不匀，再加上再这么一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散架了。果然，通过专业训练的，和跑八百米都跑不及格的是肯定比不了的。萧影棋靠着墙角，胡乱了一下头发，对他们两个相对悠闲的人说：“你们两个可真能折腾我，再说了，你们市局怎么满哪儿都是监控！你们能看得过来吗！” 沈玖柒干脆不想给萧影棋吐槽的时间，所以对他说：“有话快点儿说，你这份资料你自己给我们解释，反正我们看了也看不懂。”说完，下意识地想要从兜里拿烟，但是却发觉自己的烟盒已经被戚亦寒拿出去了，然后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 萧影棋看在戚亦寒的面子上不跟沈玖柒多计较：“首先，孔副队之前不提到过滕文卿给萧谋生个了孩子吗？那是萧谋的私生子。我叫我下面的人去调查当年滕文卿生下的这个孩子的资料，这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名叫许榭珏。这个人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而且，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萧谋在邵冰邱出事之间不失踪了吗，现在我派去寻找他的人，全都离奇死亡，死因不明。好了，回归正题，这个孩子既然是滕文卿的私生子所以他肯定会对萧谋心生怨恨，根据我调查他最近的行程，他去过以前我还在大湾路的时候的房子329号。或许，他见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我不知道是谁。这个孩子，他见过之前咱们一起讨论的女孩们的所有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要查查这个人？”孔严问道，“这跟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有非常大的关系，既然这个孩子见过之前的那些女孩，那么他应该是从滕文卿的嘴里知道什么的。他最近的行程……”沈玖柒斟酌半天，反过来问萧影棋，“他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前天。” “他去过329？”沈玖柒再问。 “我查到的是这样的。” “其中有人跟行吗？” “这个我查不到，只能查那里的监控。” “你们这个房子卖了吗？” “没卖。但是钥匙我不知道放哪儿了——”萧影棋说完，就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呆了一会儿，“钥匙？许榭珏他不是萧家的人，那他是怎么进去的！” -- 第381页 沈玖柒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这里面的不对，看到萧影棋现在才反应过来，心中也只能说，这人还不算太笨。萧影棋紧接着说：“钥匙只有萧谋有，钥匙可能是萧谋给他的！但是萧谋他为什么要找许榭珏呢？” 萧影棋说着说着，沈玖柒和孔严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想要往出走。萧影棋还没来得及问，沈玖柒就对他说：“萧总，咱们要讲究证据。所以呢，你这么说是不做数的。走，跟我们去查监控！”萧影棋立刻反应过来不跟他们一道走，从后门溜了。 沈玖柒和孔严两人都坐着萧影棋的车要去大湾路。 大湾路离他们市局很远，开车都要开好久。过了二十分钟，三人终于到了大湾路东南处监控室。沈玖柒和孔严两人跟工作人员商量过后，三人看了监控。但是他们在那边确实看到了许榭珏，但是并没有看到萧谋。萧影棋到死都会记得萧谋的长相，所以根本不会认错人。监控能拍到的方向都拍到了，但是就是没有看到萧谋的身影。 萧影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萧谋不可能约许榭珏，就算要约他也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约他。再说了，许榭珏如果不是有人约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到这里？他现在脑袋里面的思想都是乱了套的。监控看完之后他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冷静过后就听见沈玖柒对他们说：“能给我们看看前天的行程登记表吗？”大湾路东南方向这里住的人都是金贵的人，为了业主们的安全只能采用这种登记的方式。 沈玖柒仔细看着前天来登记的人，上面的确有许榭珏的名字，但是却没有萧谋这个人的名字。这下好了，并没有任何线索能够指名萧谋在那天来了329号。 三人出来之后，萧影棋对他们两个说：“我觉得一定是萧谋。不一定是监控没照到，也不一定是他没登记。而是他根本就不是从正门进来的，监控有可能根本照不到他。”孔严看着眼睛瞪得溜圆的萧影棋：“萧总，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这些都需要来拿证据说话。这个监控照向的是大湾路全东南的位置，萧谋就算要进来，肯定也会留下痕迹，但是在监控当中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也就证明了……” “孔哥，你有的时候也不能这么说。”沈玖柒拍着孔严的肩膀说，“就像萧总说的，萧谋是真的有可能不是从前门进来的，监控根本照不到他。但是你是不是漏掉一个很大的线索——萧谋他是谁啊？”沈玖柒说完，笑了起来。 是啊，萧谋他是谁啊？他是F市有名的商业巨鳄，基本上是所有人都怕他的一个人。所以要让他隐藏一个事情很容易。最后的凶手如果真的是萧谋，那么他肯定跑不掉，要不是他，那就算再往他身上扣锅，也永远都没有可能是他。 沈玖柒说完，半晌：“萧总，你查到许榭珏他们家的地址了吗？咱们去那儿看看他吧。”萧影棋连忙拿出资料看了看，小声说：“沈队，他是大学生啊。必须得住校的。”沈玖柒听了后，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哦？是哪个大学啊？”萧影棋瞄了一眼资料，说了声“真巧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萧影棋的这一辆宝马直接特别霸道地停在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门口。虽然现在是属于上课时间，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有课什么时候没课。这两个上过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学生讨论了一番。 最后沈玖柒靠着车低头看了看表，说：“咱们是等他们呢……还是直接进去？”萧影棋说了句：“直接进去吧。难道沈队就不想给戚总快点儿洗白吗？”沈玖柒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说：“他根本没罪，本身就是清白的。麻烦你说话注意一点好吗？”萧影棋连忙说了“好好好”。 沈玖柒和孔严两人是这里的常客，打听到许榭珏的宿舍在三楼之后三人就迈着他们的大长腿直接进军三楼。 进到宿舍楼里之后，许多要出去上课的人，看到这三个颜值逆天的人进到宿舍楼的时候，眼睛都直了。这时，有一个长相文静的小男孩儿走到这儿对他们说：“请问……三位是来干什么的呀？”沈玖柒和孔严一对视，孔严才说：“同学，我们是来找许榭珏同学的。”那小男孩儿“哦”了一声，还热心地给他们带路。 到三楼之后，三个人的脚步都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三个大男人在门口讨论了一番之后，才让沈玖柒去敲门。那是一个半||裸着身子正在擦头发的男生给打开的门，看到沈玖柒之后先是扫了他的全身，先问了一句：“请问……三位有什么事吗？”沈玖柒先出于礼貌对他笑了笑：“你好，我是市局刑侦队的，我想来找你们宿舍的许榭珏同学。”男生一听到那是市局刑侦队的时候下意识地叫了声“师哥”，然后又觉得有些尴尬，赶紧改口说道：“许榭珏现在正在洗澡呢，还希望三位稍等一下。” 沈玖柒点了点头。 男生还想要让他们三个进来，但是出于对小孩儿的隐私考虑，三个人就没进去。萧影棋靠在墙壁上，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问了他们两个：“你们两个那时候是一个宿舍的吗？”两人相觑一笑，接着就听见沈玖柒说：“应该是在一个宿舍的吧。我们上学那时候，这些小玩意儿应该刚刚出生。学校肯定是要装修的，所以有些肯定比之前不一样的。”萧影棋“哦”了好久。 -- 第382页 沈玖柒话音一落，孔严突然靠近对他道：“你说……薛岩亦老师还在不在啊？”沈玖柒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孔严的意思：“要不……咱打听打听？我也挺想见见薛老师的。”孔严勉强地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咱们这不是来办事儿的吗！”沈玖柒笑道：“也对，咱们是来办事儿的。” 刚才开门的那男生很热情，还跟自己的两个师哥聊了好多东西。他还抱怨着：“这公大男女比例太失调了，找个对象都难找。”沈玖柒和孔严不禁地笑了。 孔严和奚云是青梅竹马，性向完全没问题，两人也挺刻骨铭心，就算到这儿也不可能有找不到对象的烦恼。沈玖柒在十多岁就意识到自己不是直的了，但是当年的沈少爷，那可是谁都看不上，现在人家过得挺好的。 估计这两个人是不能懂这位小同学的苦楚。但是两人却给这人灌了一大碗心灵鸡汤，把人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过多久，许榭珏终于洗完澡出来了。许榭珏出来之后，那男生对许榭珏说：“这是市局刑侦队的，咱们的师哥，他们要找你。”之后就十分识相的把许榭珏推了出去，把宿舍门关上了。 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许榭珏。这人长得一双好杏眼，鼻梁中规中矩，还架着个银丝边眼镜，就是这嘴长得有点儿不太好，像个葡萄，晶莹剔透。不过整体看起来完全就是“文静书生”的模样。 萧影棋在下面暗暗道，这怎么身上都流着萧家的血，他就长得这么好看，我就长成这样？ 其实许榭珏长得更像滕文卿，当时滕文卿也是个长得好看的。 许榭珏根本不需要问他们是谁，推了眼镜，大方地说：“警官们，要问我什么话，尽管问就行了。就是不能——”许榭珏指了萧影棋，“让他问我什么。” 萧影棋笑了，指着自己有些痞气道：“你认识我是谁？” “我看过你的照片。那个老王八蛋的儿子是吧？现任……萧氏集团总裁。”许榭珏这孩子胆子也真是大，敢这么跟萧影棋说话。 “你说他是老王八蛋，那你身上流着他的血，咱们两个都是小王八蛋，你这么说他……不就是反过来这么说自己的吗？”萧影棋这回的脑袋转的算是快的。 “你……” “好了，别说了。”沈玖柒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打断了这场“战争”，接着转过头对许榭珏说，“你母亲是滕文卿是吗？” 许榭珏看在沈玖柒的面子上就不跟萧影棋再干下去了：“对。” “你见过戴萌、温言、白柳、白婧和木和烟吗？”沈玖柒问。 “木和烟我没见过。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对了，你是不是落了一个人？”许榭珏的语气有些神神秘秘的，“燕纤啊……” 沈玖柒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只是觉得这人不简单。然后再说：“你知道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许榭珏这回没说什么，而是脱掉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另一件衣服，露出自己的锁骨给他们看了，说：“看到了吗？锁骨上面的这道疤，是戴萌那个人给我划的。”说完，再把自己的手臂给他们看了，“手臂上的这么些淤青，是我母亲打我打出来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沈玖柒并非不明白他这样的用意，只是想要问问他而已。 许榭珏重新穿上了衣服：“我想要告诉你们，我母亲当年受过的苦。还有，我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当年萧谋抛弃了我和我母亲，我母亲去找戴萌，戴萌虽然给了我母亲钱，但是他没帮我母亲。我出生之后没过多久我母亲就已经死了，我母亲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陪在她身边。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获得应有他们的代价，所以……” “所以你设计了各类案件？”沈玖柒这句话明显是诈他的。 “不。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们就已经完了。冉映你们应该知道，他当年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多说，他跟白婧有一腿，之后……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烈士，也是会犯错的。说实话，我看到他们一个一个倒在地下的时候我好开心啊！所以，我想找到我的恩人。是他帮我解除了隐患。但是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就在前天，我找到了。”许榭珏突然靠近沈玖柒，拽着他的衣边那另一只手好像按住了自己耳后的一个东西，小声说，“当年的事情我了解的不是特别多，但是这些人我都有见过。木和烟，就是牵连起这么多起案件的人。当年木和烟应该是得罪了一个人，但具体是谁我不知道，燕纤白婧温言她们虽然都很可恨，但是也是给他们陪葬的，她们三个是牵动凶手杀人的欲望。真凶我不知道是谁，我也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许榭珏这个时候的语速显然加快了很多，然后自己悄悄地退了回去。 当着他们三个的面，敲了自己的右脖子处，然后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不知道的就是我不知道。”问的时候，他敲的手指还没停，沈玖柒不敢耽搁，转头装模作样对孔严说：“孔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许榭珏的手还没停，孔严有些分心，说：“好了，没什么要问的了。” 许榭珏在最后的几步路里把密码敲完了，然后说：“那我回去了啊！”沈玖柒叫住了许榭珏，许榭珏没办法，只能在原地踏了几步路。只见沈玖柒对他说了句什么。许榭珏不懂唇语，只能一点一点笨拙地解读着。然后沈玖柒说完，许榭珏就赶紧开宿舍门。 -- 第383页 许榭珏回到宿舍之后，沈玖柒对他们说：“他身上有窃听器！”萧影棋刚才一直没说话，想着什么，自言自语地说：“那窃听器肯定是萧谋那人给他安的。”孔严问沈玖柒：“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沈玖柒言简意赅地说：“木和烟就是牵连起这么多起案件的人，当年木和烟好像得罪了一个人。燕纤白婧温言都是给他们也就是死的那些人陪葬的。最后一句话是，真凶他不知道是谁，他也只能告诉咱们这么多。”说完，沈玖柒又补了一句，“他当时按住耳边就是为了营造信号不好的一种场面。最后的真凶很有可能是萧谋。” “那沈队你最后又跟他说什么了？”萧影棋紧接着问。 “晚、上、见。”沈玖柒一字一顿道。 第136章 136.豪门之争“代孕”十八 沈玖柒冒出这三个字之后，孔严猛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两人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对他说：“沈队，你疯了！”沈玖柒笑了，对孔严说：“孔哥，你是不是只会说这句话？”孔严听沈玖柒说完这句，便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回去。 萧影棋也只在旁边不语，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沈玖柒刚想对孔严说的时候，就听见孔严直接对问他：“在哪儿？”沈玖柒摊开手：“不知道。”孔严听了现在内心里的唯一想法就是想要把沈玖柒暴揍一顿让他清醒清醒，可是萧影棋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我觉得应该是在他们学校对面的树林。” 沈玖柒看着表情依然没有波动的萧影棋：“萧总，你怎么能知道？”萧影棋说：“刚才你对许榭珏说的时候，他没有急着问在哪儿，而是转头就回了宿舍，这就证明一件事情。在他心里其实早就有地点，但是时间却来不及了，并没有跟咱们说。我信群众力量，再说了，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时候过来的？肯定会有人在树林讨论事情。” “许榭珏，不是一般的孩子。”沈玖柒突然说道。 “是。他不是一般的孩子，有心计有双商还有颜值，这种人在咱们身边就有。”萧影棋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赤||裸||裸的暗示，“现在别指望着能从许榭珏嘴里套出话来了，咱们这么做对他很危险，对咱们也很危险。凭我的第六感，萧谋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半晌，沈玖柒才缓缓道：“我想去看看戚公子。” 孔严苦笑着说：“老大，你觉得能让咱们进去吗？戚公子这一案跟咱们办的这一案不一样，交给谁都有点儿不对。现在景孟言已经转手交给高级一队了，咱们现在根本看不了。” 孔严话音一落，萧影棋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娶了一个危险的人物啊。”然后还没等沈玖柒要说，萧影棋就率先道，“戚亦寒这个人除非他愿意亲口告诉你他的过去或者你想要知道的，要不然你是怎么样都不可能知道的。他这个人啊，心思重啊。所以说，沈队，努力吧。”萧影棋拍了拍沈玖柒的肩。 努力？什么努力？ 努力让戚亦寒把他的过去和自己的难言之隐说出来吗？一开始沈玖柒还不想难为戚亦寒，可是沈玖柒越来越发现自己不了解他了。戚亦寒把自己包裹地跟个茧子似的，让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他看不见外面的人。这证明着什么？这证明着他看不见光了……这证明着他看不见光了…… 戚亦寒唯一跟他袒露真心的人就是沈玖柒了。可是戚亦寒还保留了很多，沈玖柒知道的还是很少。只知道，他小时候缺爱，沈玖柒现在能给他爱。但是戚亦寒本来想接受他这一份爱的，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住沈玖柒这么大的爱。他觉得，他虽然爱着沈玖柒，但是他也不想爱着沈玖柒了。 沈玖柒没有因为这些个原因而沮丧，看了看手表——四点五十九分。 而后对他们两个说：“先回市局，什么事情等晚上再谈。”孔严和萧影棋不敢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所以三个人就跟三个木头似的，开车回市局。 在车上，沈玖柒一直埋头打字，也不知道跟谁聊什么呢。应该是要紧事，所以孔严和萧影棋他们两个谁也没打扰他。 回到市局的时候，沈玖柒从兜里拿出个葡萄味的棒棒糖，含在嘴里吃了起来。 一进市局门，沈玖柒就跟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先回去。我还有点儿事。”虽然沈玖柒不说他去干什么，但是两个人十有八||九都已经猜到了，不过没有直接揭发他而已。孔严也只对他说了句“早点儿回来”！ 沈玖柒含着棒棒糖没法说话，只能朝他们两个挥了挥手。 其实沈玖柒在车上就跟一队队长交流好了，这也算是破戒了。不过沈玖柒破了这么多次戒，为了戚亦寒也不差这一次了。一队队长长得比沈玖柒标志跟多，站在门口，贴着耳朵对他说：“沈队，时间不多。”沈玖柒点头不语。 推开门就看见戚亦寒手上戴着手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这里面灯光不是特别好，唯一一一丝比较明亮的灯光正好找到了戚亦寒的眼睛上，不过这也没能把戚亦寒的眼睛照发亮，还是一样冷漠。 戚亦寒瘦了很多，本来没多少肉，现在这么一瘦看得这人反而更加弱不禁风了。戚亦寒挑食，一天也就吃了早餐，其他的两餐什么都没吃。 戚亦寒听到开门声，本来以为是一队队长，结果抬头一看，却是沈玖柒。 -- 第384页 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有些厌恶，也没有强制把他推出去，更没有直接大喊叫人过来。为了给他们两个一个更好的空间，还没等沈玖柒关门，门就已经关上了。 沈玖柒把棒棒糖从自己嘴里拿了出来，走到戚亦寒面前，掰着他的下巴，把棒棒糖放到了戚亦寒的嘴里。顿时，戚亦寒只感觉喉间一丝酸甜直冲味蕾，好甜！戚亦寒心里就这么一个想法。戚亦寒没说什么，也没阻止沈玖柒这样。沈玖柒松了捏着棒棒糖棍子的手，让戚亦寒自己拿着吃。 问了句：“好吃吗？你最喜欢的，葡萄味儿的。”戚亦寒含了一会儿，然后拿了出来，只说了一个字“甜”。沈玖柒对他温柔地笑了笑，之后问：“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戚亦寒嘴里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罚我的？” “你还记得当时在别墅你对我说的话吗？”沈玖柒反问。 “我对你说了那么多话，我哪能记着是哪句啊！”戚亦寒并非不知道，只是他不想要伤心的话再对沈玖柒说一句了。 “你说了，你爱我就是利用我，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沈玖柒俯下身，吻了戚亦寒的脸颊，“我今天来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告诉你，我爱你就是我的真心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应该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喜欢孔严的事情吧？” 戚亦寒丝毫不受棒棒糖的影响，说着：“我不知道。所以你来，就是想要告诉我，你不爱我了。转头去爱孔哥了？”沈玖柒说：“孔严虽然喜欢奚云，但是他们两个还没合法。我可以爱他，我不介意绿了奚云，我也不在乎孔严到底喜欢谁。我就是爱孔严，今天我就来明确地告诉你。” 戚亦寒冷笑了一声：“那今天，你是来分手的？” “是。我就是来跟你分手的。”沈玖柒狠了狠心，“之前你我对彼此说的话，全部都不作数了。一个人民警察跟一个杀过人的人在一起，对你我都不好。还不如早点儿分了。咱们好聚好散。”沈玖柒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冷。 戚亦寒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让沈玖柒看出来，之后对他说：“沈警官还有事情吗，没有事情就走吧。对你不好。”这回，戚亦寒说的不是“沈队”，说的是“沈警官”。沈玖柒说：“当然还有事情了。”说完，接着问：“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杀没杀过人？” “我如果说‘没有’你会信吗？”戚亦寒的“没有”故意咬重了一下字音，“沈警官，我现在没什么好骗你的。我曾经……真的杀过人，只不过谁都没有发现而已。那个时候，是在你我小的时候你救下我的几年之后，那个时候我小，不懂什么叫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对你动过心，这也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要来当警察的原因，也就是我为什么要费力接近你的原因。我对你是利用，别人对我也是利用，我这个人，也就是因果报应罢了。你说得对，咱们两个在一起对谁也不好，不如早就散了。” 沈玖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中却是说不尽地“苦”。 “这起案件，跟你有关系吗。”沈玖柒不让戚亦寒听出他哽咽的声音。 “我都说了，我也是被人利用过的。说是有关系没有，说是没关系但有。沈警官你们自己去查吧。”戚亦寒说完，又重新尝到了葡萄的酸味和甜味。 “那我现在，能利用你吗？”沈玖柒掰着戚亦寒的下巴让他仰头看向自己。 “我现在没用，你利用我干什么？”戚亦寒嘴里的糖吃的差不多了。 “你觉得你自己没用，我觉得你非常有用，怎么了？允许你利用我，不允许我利用你了？”沈玖柒放了手。 “当然允许。一报还一报嘛。”戚亦寒现在已经放弃跟沈玖柒对抗了。 “到时候余然审问你的时候，跟他说实话，他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沈玖柒顿了顿，森然道，“你会对我很有用的。” 戚亦寒没答话，吃完了糖把棍子拿了出来。 沈玖柒一下子给抢了过去，叼在了自己嘴里。戚亦寒看到后说：“沈玖柒！你要不要点儿脸！咱们已经分手了。”沈玖柒不以为然：“怎么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买的，我就尝了个味，一整颗糖都给你了。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跟你分手已经是够给你面子的了。戚亦寒，我沈玖柒不怕丢人，就是你这脸皮有点薄，这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没当着大部分人的面跟你分手，够好的了。到时候咱们两个还是他们心中的那个样子，除了孔严和奚云，谁都不知道咱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你如果没罪，自然会放你出来。咱们两个你干你的事情，我履行我的义务，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戚亦寒，我还是我沈玖柒。这样不好吗？” “沈玖柒！你睡了我……” “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想告我？你怎么告我？你有什么理由拿来告我？咱们两个的事情关上自家门儿自己解决，别扯到外面去，啊。” 沈玖柒说的最后一句话算是狠狠地戳了戚亦寒的心。 “你觉得我还干净吗！？”戚亦寒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你觉得咱们两个有谁是干净的？”沈玖柒反问。 戚亦寒不再说话了。随后，沈玖柒接着对他说：“干咱们这一行的，手多多少少都会沾点儿血。所以，咱们没有必要在这儿讨论谁干净不干净这个问题。你如果想让我赔你，可以，但是……” -- 第385页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戚亦寒冷冷地对沈玖柒说。 沈玖柒抚摸着戚亦寒的脸颊，说道：“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知道，此案结束，你我就再无任何关系。”沈玖柒说完就想走，但是戚亦寒却对他说：“站住！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现在你的过去，对我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了。”沈玖柒一边说着，一边抹了自己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那就希望你们，办案顺利，早日找到……”戚亦寒“凶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沈玖柒就已经走了。 沈玖柒走出来之后，就对余然说：“余然，明天审他的时候不需要手下留情，往死里审，再不行逼他说也行。总之把他嘴里的话套出来就行。我相信你。”此时，这位高级一队队长余然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只能暗暗点头。 戚亦寒盯着沈玖柒远去的方向，没怎么动过的手这时候却因为动了那么一下，铁链就发出了响声。戚亦寒暗暗道了句：“沈玖柒！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明明戚亦寒对沈玖柒是用了真心的，明明他在跟沈玖柒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自己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明明他已经断了沈玖柒还会爱自己这个念想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还会伤心？ 他现在还能尝到自己嘴里残留的葡萄味，沈玖柒给他的糖，他最喜欢的葡萄味儿的棒棒糖。这个糖，它是甜的。现在戚亦寒转念一想，突然想了沈玖柒给自己的糖会不会有药，可是现在想起来有什么用了呢？他已经吃了，药了自己也是自己活该信了沈玖柒。 对于这段感情，到底是戚亦寒利用了沈玖柒，还是沈玖柒利用了戚亦寒？ 沈玖柒快步回去之后就到了孔严的办公室，孔严办公室里还坐着萧影棋。 沈玖柒叫了孔严单独出来，对他说：“报复戚公子的第一步，达成了！”沈玖柒本来也想满脸开心地说出这句话，但是最后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假笑。孔严笑着问：“报复了他，自己是不是也被自己反报复了？”沈玖柒死不承认：“怎么可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孔严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了镜子，让沈玖柒仔细看看自己现在这是什么样子。 眼角都红了，还说没被反报复到？ “怎么可能，这是我揉的。”沈玖柒非要孔严承认。 “行行行，是我看错了。你真厉害！”孔严收了手机，“他有什么反应吗？” “一边哭着闹着说要我赔他，一边说我是王八蛋薄情郎。反正什么难听就往什么去说呗！”后面的是沈玖柒自己编的。 “我倒不相信戚公子会说出这种话，倒是你！沈玖柒同志，我要你正面回答我，你成功报复了戚亦寒，你自己心里好受吗？” 孔严这句话正戳沈玖柒现在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上面：“我现在正面回答你，我沈玖柒没他戚亦寒那么娇！”孔严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有没有后悔？”沈玖柒只冒出个“我”字，就没了后文。 “你看，你现在不还是在乎着戚公子呢吗？你自己也下不去手，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当时戚公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到底是有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对你说那些话呢？你们啊，其实都是在乎着对方的，但是就是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不爱对方。没有几对情侣真的能像你们两个这样的，戚公子虽然跟你瞒着了很多事情，有的时候做出的事情也很‘冲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都是为了你呢？而你，控制你自己的‘病’就已经不容易了，你们两个天天接触，你为了不吓到他就尽力控制自己。这些都是你们为对方做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戚亦寒早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们为对方做的事情很多，有的时候是出于私心，有的时候是出于迫不得已。在经历了这么多，其实最简单的就是从你等着戚公子从抢救到康复的过程，在这中间你不能直接做什么，但是你能间接做什么。你们两个啊，除了会说点儿情话之外，什么都是榆木脑袋！”孔严说完还敲了敲沈玖柒的额头让他清醒清醒。 半晌，沈玖柒思考了半晌：“孔哥，你为什么能看我们两个这么透啊？” “真心，是藏不住的！”孔严一字一顿道。 沈玖柒笑而不语，然后两个人就进去了。 萧影棋看他们两个来了之后就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刚才是在讨论戚亦寒吗？”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耸肩，没说话。 萧影棋：“……” 这次，萧影棋找了个合适的理由给他们插了嘴：“戴萌身上的‘春||药’我好像知道是谁给他的了。”两人没急着问是谁，先坐了下去，沈玖柒朝萧影棋扬了扬下巴，萧影棋接着说：“萧谋。” “这个……我不得不说一句啊，萧总，你和萧谋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什么都怀疑是他呢？”沈玖柒对萧影棋说。 “诺，你们看！”萧影棋把自己的手机亮给了他们看，“这是我下面的人发现的，我让人查了我们之前住宅萧谋的房间，在这里，发现了‘春||药’。经过比对，就是戴萌身上的‘春||药’上面除了有萧谋的指纹之外有一个被抹掉的指纹。应该是戴萌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现萧谋的‘春||药’？”孔严问。 -- 第386页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我们家萧谋的房间应该还会有‘春||药’。我现在已经让我下面的人去我们家了。等会儿应该就能发过来，你们别着急。”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萧影棋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第137章 137.豪门之争“代孕”十九 这可把沈玖柒和孔严两人吓了一跳。孔严紧忙问：“萧总，你怎么了？”萧影棋差点儿激动到说破音：“发现了！”果然，人在极度激动的时候说话都是会说不完全的，沈玖柒大概猜到了萧影棋想要说什么：“在你们现在的住处发现了萧谋的‘春||药’了是吗？”萧影棋挠挠头笑了笑。 看来是这样了。 接着，萧影棋又说：“发现的那瓶‘春||药’上的量和在329发现的完全不一样。这次的量比那次的量更加少一些。而且上面还有被抹掉的指纹，初步判断应该是戴萌的。”萧影棋话音一落，沈玖柒就发出了疑问：“萧谋为什么会等着咱们发现这么至关重要的证据呢？他是不是有诈啊？” 孔严换了个姿势坐着，对沈玖柒说：“一般人不可能往戴萌身上的是‘春||药’这块儿想，也就是你家那位，能这么准确地判断出是‘春||药’。他如果想要诈咱们的话何必等到现在？说不好听点儿的就是咱们现在都完了。汤姆那次就是给咱们一个警告，做了这么多，他们一是装着假装不知道，二是直接对咱们发出猛烈的进攻，可是这两种都有点儿不太可能。那就是他们必定要放出大招，至于大招是什么……这就不知道了。” 孔严说着，沈玖柒不由得想到了戚亦寒交给自己的那一瓶。顿时，沈玖柒猛然明白了戚亦寒的眼睛为什么有红血丝，以及他为什么一直瞒着自己用药的原因了。戚亦寒怕被被人发现他这么做。 萧影棋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对孔严说：“孔副队，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有点儿不对。萧谋一向是个‘老狐狸’，就没有他不能做到的事情。简单点儿来说，他就是个变态！” 变态。一个儿子竟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的父亲是变态！这确实也是出乎人的意料的，萧影棋同样也瞒了他们许多事情。他也还是跟戚亦寒一样的原因，他觉得时机还没到。不过这两种性质又不一样。萧影棋之所以认为时机还没到是因为太还不是自由的，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才不敢对他们说。 沈玖柒低下头看了看表，然后拿起外套对他们两个说：“咱们应该去接许榭珏了。” 在路上，沈玖柒说了句废话：“现在要保护好许榭珏，早点儿抓到萧谋。这才能够保证最低的人民损失。”说完，车内的除沈玖柒以外的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到学校之后，三个人站在树林里显得格外扎眼。 现在那些学生应该在上课，许榭珏既然约了他们，肯定是需要调出时间过来的。 他们就看着校内没有一个人出来，等了一会儿之后，就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甬道上。给他开了门，直径朝小公园走去。 许榭珏一身黑衣服，头上还带着一顶鸭舌帽，在走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帽子，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一样。 到了他们三个面前，许榭珏先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被老师拉着说了几句，来晚了。”三人都觉得没什么，然后沈玖柒对他说：“你妈妈当年是怎么死的？”许榭珏愣了愣，只是按了耳后，对他们说：“被人……强||奸死的。”三人都为之一惊，他们毕竟不了解当年的事情，这个答案……是他们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过的。 许榭珏接着说：“自从生下了我之后，她把身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我的身上，她一点儿钱都没有。但是我们也很省，她有的时候就去外面打工。虽然不是什么正经职业吧，是个酒吧服务员，可是她还是答应我每天早点儿回来，那个时候……我才两岁。”许榭珏咬紧了牙关，之后的话基本上都是咬着牙说的，“有一天，她去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在家里饿了一夜。还好我们家的邻居发现了我。没过多久我就听我的邻居说，我的母亲，被那些流氓变态畜生，总共四个人，把她给强||奸死了。我后来才得知，她至死都没透露过我的半点消息。她是我母亲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在两年之后就知道的。” “后来你报复了吗？”沈玖柒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一个人一旦恨一个人到了一定程度，他一定会实行报复，除非……这个人还心存善念。 “我不知道我报没报复。在我六岁的时候，我打听到了戴萌的家庭地址，我去找了她。她还以为我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就直接把我拒之门外，后来我接着去找了和我母亲接触过的任何人。包括汤姆我都借着留学找过，但是，谁都没有成功。”可以在许榭珏的声音里听出来，他是含着泪说的。 “你知道当年他们一个个连接着死亡的事情吗？”沈玖柒又问了句废话。 “当然知道。我本想置身事外，不管这些事情的，因为我还要上学。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找了我。” “谁？”沈玖柒紧接着问。 “冉映。”许榭珏松开了按着窃听器的手，“他直接想要把我除掉，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最后，是白柳拦住了他。” 沈玖柒看许榭珏松开了窃听器便没有再大胆地问，思索半天，终于组织好语言：“为什么？”这三个字就相当于问了许榭珏两个问题，以许榭珏的智商，应该是能知道的。 -- 第387页 “我不知道。”许榭珏这四个字回答了沈玖柒的两个问题，之后拽了沈玖柒的手掌，在他的掌中写了几个字。然后拿出他提前录好的录音——“许榭珏！老师找你有事！” “哦。”许榭珏还是像往常一样应了一声。 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许榭珏走了之后，沈玖柒突然笑了：“这小孩有一手啊。”孔严拍了沈玖柒的肩膀。问：“他给你写什么了？” 沈玖柒在孔严面前挥着手掌：“西、南。” 接着，又拿着自己刚才的手掌端详了一下，低声对他们两个说：“萧谋现在应该还在市里。”两人没很惊讶，只是互相看了看。 三人回到市局之后，沈玖柒就直冲余然办公室，拍了他的桌子：“现在立刻马上，审戚亦寒。”余然还在看资料就被沈玖柒吓了一跳，对他说：“沈队，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一队成员的感受？” 沈玖柒从衬衫里拿出了一沓子纸，放在了桌子上：“要问的都在这儿，我要亲自在审讯室听戚亦寒的回答。”余然干不过沈玖柒，只能翻了个白眼带上两个人到了审讯室。 戚亦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前了，不过他大概能猜到这是沈玖柒的主意，他也猜到了，沈玖柒应该会亲自破例来听自己的回答。 他要演戏，戚亦寒就陪着他。 余然坐在戚亦寒对面，即使是面对昔日的战友，也毫不马虎：“规矩自然都知道。那我就开问了。”戚亦寒点了点头，“你之前知道燕纤和木和烟的关系吗？” “不知道。就连汤姆妻子的大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木和烟就更不用多说了。”戚亦寒坦然回答道。 “你是如何在戴萌进门就已经能够判断她身上的就是‘春||药’？”余然再问。并且在心里想着沈玖柒准备的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我可以撒谎吗？”戚亦寒明知故问。 “不、可、以。”余然一字一顿道。 “我用过。”戚亦寒紧接道。 现在余然心里想的是，沈玖柒是个什么畜生敢这么对戚亦寒这么做？然后又看了一眼问题：“汤姆之前都和谁有过联系或者有过相对的关系？” “我、萧影棋和季煜我们三个是他在国内仅存的三位合伙人。汤姆的妻子是燕纤，戴萌是他们两个婚姻的第三者。没了。”戚亦寒现在能有八||九分猜到这些问题是沈玖柒准备的了。 “戴萌和这些人的关系是什么？”或许沈玖柒在准备材料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戚亦寒能在这个时候猜到是自己准备的题，所以也就简化了语言。 “戴萌和燕纤是不能跟一个男人待在一个床上的人，汤姆是戴萌背后的人之一，季煜和戴萌有过合作的关系，戴萌和白柳白婧是老朋友，戴萌和温言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戴萌和滕文卿曾经是室友，戴萌和木和烟没有任何关系，邵钦应该也是戴萌背后的人之一，杀害邵钦、甄艳和邵冰邱的凶手是戴萌，戴萌和萧谋的关系……我不确定。”也就只有戚亦寒能够这么大方地把戴萌和涉及这起案子的人的关系说出来了。 “你和戴萌是什么关系？”余然心想，沈队吃醋也不带这么吃醋的啊！ “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戚亦寒顿了顿，想着要不要把之后的全部都说出来，但是最后他还是没说。他不想骗沈玖柒和他不想跟沈玖柒说是两码事。只要他说了，他就一定不会骗沈玖柒，但是他如果不想说，那就谈不上什么骗不骗了。 “取什么？”余然怀疑沈玖柒是提前猜到了戚亦寒的所有可能说的话，可能想的事才做的这份材料。此时内心就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太可怕了。 “我可以不回答吗？”戚亦寒原本不想当着沈玖柒的面说说这句话的，但是毕竟他们两个都已经分手了。 “不……” “沈玖柒知道我的性子。我想不想说和骗不骗他是两码事，我说了也会是谎话，他能分别出来，你现在就可以跟他说，我、不、想、回、答！”戚亦寒的眼神不太好看，是那种恶狠狠的，让人看了不禁背后发凉的。 还没等余然说话，耳机里就传来了沈玖柒的声音：“不用再问他，下一个问题。” 余然没办法，只能问了下一个问题：“戴萌背后最终的凶手是不是萧谋？” “这个我也不知道。戴萌她也没告诉我她背后最终的‘大牌’是谁。”戚亦寒说完最后一句话才知道自己被沈玖柒套路了！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沈玖柒完全没有一个人能把着戚亦寒这么准确。 “戴萌和冉映什么关系？”这句话显然就是沈玖柒问的，因为他们两个曾经讨论过，而且在他刚才的话里并没有提到冉映。 沈玖柒真的是！他居然能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到底是有什么能力？戚亦寒心说。然后对余然说：“冉映和白婧谈过一场恋爱，还和木和烟谈过一场，木和烟比白婧早。之后木和烟就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最后一句话戚亦寒故意咬重了字音。 现在问话的余然被他们两个折磨得脑袋都快转不动了，并且还在心中暗暗道：这两个人都是什么智商！ “木和烟是造成这么多悲剧的人吗？”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联系上这么多年发生的案件。总结称一句话就是木和烟如果没有被人杀死，燕纤就不会这么执意寻找杀害她的凶手，而燕纤也不一定和汤姆结婚，也不一定能够认识那些人。但是我相信，最后背后的凶手，肯定还会找到一个契机，让他们之间产生关系。”戚亦寒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即使木和烟没有死，戴萌没有跟汤姆燕纤攀上关系，最后像这样的悲剧还会发生。 -- 第388页 “你觉得都有谁是被强||奸死的？” 这时，戚亦寒突然愣了，原来沈玖柒还记得自己跟他讲的那个故事，当时对于神秘人线索的解读，他都也有听进去！这时，戚亦寒的鼻头不禁发酸。好半天才说出：“甄艳是被强||奸死的，滕文卿死因不明，木和烟死因不明，其他的我不知道。” “请理出整个案件的发生包括各种起因。” “不理。”戚亦寒心想：自己不会去想啊！ “你……” “他不想理就不让他理，别为难他。”这虽然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余然收了火气，看没有问题才结束了审问。 出了审讯室之后，余然第一时间找了还在办公室吃棒棒糖的沈玖柒。质问他：“沈队，你们两个之间的爱恨情仇不要拉我下来好吗？我也是无辜的啊！”沈玖柒把糖拿了出来，方便自己说话：“这个其实不怪我，你要是跟我有点儿什么情分没准儿就轮不到你了呢！我把材料交给你这件事情也就不会发生啊！你就不用来管我们两个的爱恨情仇了嘛！” 余然顿时觉得，这两个人怎么连说话都这么像！ 本来想直接砸门走的余然突然被沈玖柒叫住了：“回来！再带我去找戚亦寒！”余然一脸无辜地说：“沈队啊，拜托你行行好吧！我都……” “处分算我头上！你还不知道王局那性格吗！”沈玖柒含糊不清地说。 余然最后还是没有干过沈玖柒，又带他去了。 沈玖柒点头致谢，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戚亦寒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沈玖柒，谁没事会像他这么烦人天天来找自己！ 沈玖柒这回重新从兜里拿出个棒棒糖，这回是橘子味儿的，想都没想就直接塞进了戚亦寒的嘴里。戚亦寒想吐出来，但是沈玖柒好像发现了他的用意，带些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吃了，一整天就知道吃个早餐，你不犯低血糖谁犯！”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就抬起头看着他，好像在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低血糖”？ 沈玖柒没慌乱，只是实话实说：“你的体检报告在我这儿，我看了。”然后又转回温柔的语气，“吃着吧。还能缓解一点儿，刚才你能撑过审讯也就是靠着下午我给你吃的。” “谢、谢谢。”戚亦寒接过糖到了声。 “没什么好谢的。这是对你是我队员的情分，不是我对你爱人的情分。搞清楚了。”沈玖柒拿了个椅子来坐在戚亦寒的对面。 戚亦寒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告诉沈玖柒自己知道了。 “我来是来问你问题的，如实回答就好，不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宁愿你不说，也不想要你骗我。还有，你撒谎我能看出来，别抱有侥幸心理。”沈玖柒现在对戚亦寒毫不留情面。 “我都知道，我不骗你。”戚亦寒顿了顿，赶在沈玖柒问自己问题之前对他说，“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要是关于情爱方面的就不必了。我没那个时间。”沈玖柒冷冷道。 “我……我知道，关于案件的。”戚亦寒这回在沈玖柒面前是有点儿胆怯地，他不像是之前的那个戚亦寒了。 “说吧。我跟你的要求还是一样，不想说的我不会说，也不会骗你。” “那些问题都是你准备的吗？”戚亦寒问。 “是我准备的。” “你们是不是发现新的线索了？” “我们现在身份不同，我不能告诉你。” “你为什么要问我戴萌和别人的关系？” “我跟你说了，你对我一直都有利用价值。你的智商，你的推理，你的侦查能力，包括你变态的心理都会对我有用，你应该意识到，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我知道你会说出怎么样的话，我也知道你在那个时候内心想的会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我在利用你为案件提供线索。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但是我做不到的，你有可能会做到。”沈玖柒说的每一句话不用说都是在变相地报复着戚亦寒。 “你大可以问萧影棋，那样更直接，他比我知道的更多。”戚亦寒从问问题变成了谈话。 “但是他没有你聪明。你们两个在某种方面是非常像的，即使他知道的比你多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可是我笃定，你一定会告诉我。”沈玖柒说完还笑了笑，有些得意地说，“真没想到……你有的时候会这么傻。” “我不傻，这句话你说错了。是你太了解我了，可是我不了解你。我输就输在了不了解你。”戚亦寒哑声道。 “也是，你说的没错。戚亦寒从来都不傻，做事天衣无缝能说会道，最后你不是败在你不够了解我，而是你太过信任我了。”沈玖柒这回算是把戚亦寒的软肋研究的透透的，每一句话都直戳戚亦寒的心窝。 就当戚亦寒还想要说的时候，沈玖柒却突然叫“停”：“现在应该我问了。” 第138章 138.豪门之争“代孕”二十 安静了半晌，半晌过后，戚亦寒才点了点头。 沈玖柒看了他的反应之后对他说：“你问我的差不多就是我要问你的。你觉得现在最有嫌疑的人是谁？” 戚亦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接着对他说：“萧谋。” 沈玖柒原本以为他的回不回答，却没想到他却回答了自己，但是脸上毫无波澜，一样说着：“你还记得上次交给我的那瓶‘春||药’吗？”戚亦寒猛地抬头看了他，但还是在沈玖柒这犀利的眼眸当中顿时没了气势，应了句：“知道。不过……” -- 第389页 “你先不用急着解释，”沈玖柒立刻打了个“停”的手势，“你给我的那瓶‘春||药’我看了看，跟戴萌身上的‘春||药’不一样，所以跟你没关系。” 沈玖柒这是……这是在变相地告诉自己案情？这里有监控，不能看出说的是什么，也没有别人，所以……沈玖柒愿意冒这个险？不可能，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了。不可能的！戚亦寒在心里否认了自己。 “我的……” “我现在有点儿怀疑一件事情。”沈玖柒认真地看着戚亦寒，“既然你的和戴萌身上的不一样，那么你是怎么在那个时候基本上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知道那就是‘春||药’的？光凭感觉你是感觉不出来的，这‘春||药’不同寻常‘春||药’，它完全是反向操作。你那个时候是怎么能判断出来这就是‘春||药’呢？” “我……”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你见过这种类型的‘春||药’，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你尝试过很多种药，在身体上或者在心理上留下了印记。这才有可能成为你判断出来那是‘春||药’的主要原因。”沈玖柒在试探戚亦寒，“我说的对吗？如实回答我。” 想让戚亦寒对沈玖柒说实话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明面上说着不强迫自己一定要回答，但是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知道对方最在乎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戚亦寒攥紧了手指，对他说：“沈玖柒，你是在试探我？”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反过来问我的时候。”沈玖柒这人啊，要说温柔就是温柔，要说狠也是真的狠。 “你完全可以从我的体检表中看出来，我能……” “你能骗我，那就证明，你的身体也有可能骗我。我相信医学，但是我不相信你。”沈玖柒倒也是真的能狠下这个心，完全不在乎戚亦寒现在的感受，“我要你亲自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戚亦寒的声音极其颤抖。他不想骗沈玖柒。 “说整句话。整句话给我说清楚了！”沈玖柒没有对戚亦寒吼，但是语气也不是那么好的。 “我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我服的那种药准确来说不是‘春||药’，我体质敏感，不适合服用太过刺激性的药物。自从我发现我有‘病’之后，医生都说我不吃药不行，医院里没有正常合适我体质的药。我只能回家自己去研究，研究研究也就自己研究出了一个药物。其实你刚才的可能说对了一半，他们两者在一起就是我为什么知道戴萌身上的‘春||药’。我的药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验证验证，没有这种药物。它是混合着各种药物集齐的一种特质药物。大部分的药我都尝过，所以……你应该知道。”戚亦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了沈玖柒，他明明可以不说的，可是为什么沈玖柒问了他就要说？这是……一种本能吗？ “你在骗我。”沈玖柒听完后斩钉截铁道。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当我没说。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戚亦寒声音更加颤抖，最后的字音都快要听不清。 “我说，你有所保留。”沈玖柒死死地盯着戚亦寒，眼神也不是什么好的眼神，“我跟你说了，你撒谎我能看出来，当然，你有所保留我也能看出来。其实在这么个时间你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吧？你理清了案情最主要的脉络，但是由于没有证据再加上自己刚刚进来就这么急着洗脱嫌疑你觉得会让警方对你产生疑心，所以你选择不说，而是等真相大白之后你自己顺其自然洗脱嫌疑……” “不。沈队你错了。我根本没有洗脱嫌疑的可能性。”戚亦寒顿了顿，“所以……” “所以你并非什么都没有想明白只是不想告诉警方？”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大胆，甚至都不可能让人相信这是两个警察能说出来的话。 “不是。”戚亦寒把这两个字的字音咬得很重，这是沈玖柒问他话以来他第一次骗沈玖柒。 沈玖柒忽然拄着下巴笑了，他看出来戚亦寒骗他了，不过没有揭穿他，也没有急着让他说出真话，而是不紧不慢地对他说：“那是什么？”戚亦寒觉得沈玖柒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但是他越来越大胆：“我不知道我的推理对不对，同样，我也不知道最后的凶手是谁。我只是……让你们注意一下萧谋。” 这两句话当中只有一句是没有骗沈玖柒的，接着，沈玖柒对他说：“戚公子应该知道‘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句话。所以，你的两次机会已经用完了，下面对我说的，必须是真话。” 戚亦寒觉得自己被沈玖柒玩得透透的，于是终于忍不住了对他说了一句：“沈玖柒！你这么玩儿我！你对得起我吗。”沈玖柒没回他话，当做没听到，直接对他说：“你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 戚亦寒现在真想上去给沈玖柒一巴掌，要不是自己的手戴着手铐，现在两人的情况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了。戚亦寒看着沈玖柒，沈玖柒的神情仿佛在说“还请戚公子快点儿说”。戚亦寒忍着眼泪，低下头带着哭腔地说：“是……” 沈玖柒笑了声，站起来把戚亦寒的脸掰了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然后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说：“怎么我说什么你就照说啊？”而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戚亦寒惊了，沈玖柒怎么突然对自己这样了？这……是真的吗？ -- 第390页 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掉在了戚亦寒的手上，那眼泪，戚亦寒能清楚的感觉到眼泪是冷的。沈玖柒的手指轻轻地抹了戚亦寒掉下来的眼泪，轻柔道：“好了，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好了好了。”戚亦寒喃喃道：“可是我……还是不想骗你啊……”沈玖柒单膝跪在地上，抱住了戚亦寒。戚亦寒有些不知所措，这才反应过来：“沈玖柒！你他妈的故意的！”沈玖柒拍了拍他的背，说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戚亦寒接着把他推开了，一脸担忧地说：“还有监控呢，别这么大胆。”沈玖柒笑了笑，而后说：“有监控怎么了？怎么？你还能趁机袭击我啊？”戚亦寒一脸不高兴，表情并不是特别温和地看着沈玖柒对他说：“沈玖柒！你现在在我面前倒是露出原形了吧！你怎么那么能套我话呢。” 沈玖柒知道自己怎么跟戚亦寒道歉都不行，干脆直接付出实际行动，小声说：“我们经过指纹取证，在萧谋的两个家里都有跟戴萌身上一样的‘春||药’，滕文卿的孩子许榭珏应该是和萧谋见了面，现在不论什么线索都指向着萧谋。现在，我们打算找到足够的证据，这样萧谋就彻底完蛋了。” 戚亦寒脸上看不出开心，反而是担忧，一脸苦相地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们一定要小心萧谋，总之，他是个跟戚武有一拼的人，尽量保护好所有人。还有，你能不能破例让萧影棋来跟我说几句话？” 戚亦寒说完，看到沈玖柒的那个样子，就知道根本没有可能。然后沈玖柒对他说：“你不能对我说说吗？”戚亦寒摇了摇头：“不行，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能跟你说。就算最后，你们找到了萧谋，他也可能要见我和萧影棋的。只要找到萧谋，这么多年的这些事情就都可以了结了。” 沈玖柒知道戚亦寒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无奈摊手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总不能把你带出去吧？”戚亦寒无奈道：“那个……许榭珏知不知道什么？”沈玖柒看了戚亦寒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许榭珏，只能跟他说：“人家还在上学，优等生。跟个男明星似的，什么也约不过来。不过最主要的一点是，他身上有窃听器。看样子应该是取不下来的，就算能取下来，他也有可能面临着危险。毕竟……他身上有萧谋的血。” 戚亦寒点点头：“可以让萧影棋以萧总的身份去跟许榭珏谈谈。毕竟萧影棋现在已经继承了萧氏集团，虽然萧谋掌握的股份比他还多，但是以萧谋的性格，就算是他把财产都过继给萧影棋，也不会让许榭珏他们两个来分担的。那个时候萧影棋以萧总的身份来跟他谈，萧谋他管不着，他也没法儿管。到时候等一切都完事了，才能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沈队，如果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法儿出来，你们就跟许榭珏单独谈谈，他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让萧影棋大方点儿给他每月的一点儿生活费，也就算帮咱们这件事了。如果他真的想要闹大，你们就别掺和了，那是他们家的事，我也管不着。” “好。我跟萧影棋说说。”沈玖柒应了戚亦寒，“萧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还在城里，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能不能抓到他们。” “沈队，你先走吧。你不能在这儿待太久，你回去跟萧影棋单独谈谈。跟他提这么几个关键词——”戚亦寒靠近了沈玖柒一点儿，沈玖柒侧耳倾听，“代孕、萧谋戚武、合作。”戚亦寒说完，沈玖柒点了点头。 然后站起来又扔给他一袋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就走了。 沈玖柒出来之后就连忙往自己的办公室跑，还没到办公室，就看到萧影棋那么高的个子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 萧影棋问：“沈队又去见戚亦寒了？”沈玖柒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对他说：“我想让你想起一件事情。”萧影棋十分轻车熟路道：“戚亦寒让你跟我说的吧？为什么偏偏让我想起来呢？” “你想起来了？”沈玖柒反问。 “我要是想起来我就不说刚才那话了。” “戚公子让我跟你这么说的，只有这么三个词——代孕、萧谋戚武、合作。”沈玖柒对萧影棋说之后，萧影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继续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实则是在查他们公司近期发生的事情。但是脑袋同样也不歇着，想刚才那三个词。萧影棋记忆力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就是想不起来，问了沈玖柒一句：“难道没有‘上学’这个字样？”沈玖柒摇了摇头。 翻着翻着手机界面，又想起来了一件事——邵钦和甄艳为什么要往邵冰邱的体内注射硫酸呢？邵钦……他是！ “沈队！报告！”奚云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沈玖柒点头示意她说，“戴萌死了！” 沈玖柒问：“拿她的尸体去检查了吗？”奚云摇摇头。沈玖柒一挥手：“检查完再来找我。”奚云连忙叫住沈玖柒：“沈队！戴萌身上有个针孔，里面注入的……好像是硫酸。”萧影棋突然想到了什么“嘿”了一声！ 把在场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沈玖柒还没来得及问，萧影棋就率先问沈玖柒：“沈队，我能去见戚亦寒吗？”沈玖柒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奚云说：“你先去忙吧，我跟萧总说几句话。” 奚云这回非常识相地走了。 -- 第391页 奚云走后，沈玖柒对萧影棋说：“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萧影棋没有像刚才那样激动，点了点头。接着对他说：“沈队，我能不能去见见戚亦寒啊？”沈玖柒摊手摇摇头：“我去见戚亦寒是因为我是市局在内人员，你不能去是因为你是外来人员。而且，现在你还有另一件任务！” “什么任务？”萧影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戚公子让你以萧总的身份去跟许榭珏谈谈。至于谈什么……你应该知道。”沈玖柒拍了拍萧影棋的肩。 “许榭珏身上有窃听器啊！”萧影棋有着跟他们一样的担心。 沈玖柒顿时间哑口无言。 要是现在戚公子在该多好啊！沈玖柒心说。 在这时，余然走过来附在沈玖柒耳边说：“戚亦寒让我给你传话——让你告诉萧影棋，你想不想摆脱阴影。”沈玖柒心中没有欢喜，反倒有些慌，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窃听器？余然说完就走了。 沈玖柒没再多想什么，对萧影棋说：“戚公子让我告诉你，你想不想摆脱阴影？” 这句话无非是戳中了萧影棋的心…… 之后再兜里摸索了半天，对沈玖柒说：“沈队我去找许榭珏了啊！” 沈玖柒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于是叫住萧影棋：“大晚上的你别一个人行动！”可是萧影棋充耳不闻，沈玖柒干脆一步并两步走过去，把他拽了回来，质问道：“你大晚上去打扰人家上课？” 萧影棋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表，果然，已经七点多了。外面的天都黑了。 “这不我想快点儿找到真凶嘛！”萧影棋试图跟沈玖柒解释。 两人就在大厅，说的话一队的那些队员们听得清清楚楚，都能知道沈玖柒之后是什么反应。之后就全都饶有兴趣地看着沈玖柒。 “你要是大晚上出去有什么事你就不用找真凶了，你直接就见着真凶了。你们一个个一天天能不能做事不那么毛躁？怎么了？找真凶万一把自己身体找坏了怎么办啊？”后来沈玖柒还磨叨了句，“现在怎么做事越来越积极了？” 孔严这回前来救场：“沈队啊，你就放过人家吧。”说完，合上手里拿的书，对萧影棋说：“萧总，你走吧！这个神经病我来解决！” 萧影棋反应够快，脚底抹油跑了。 沈玖柒对着孔严“你”了一声。孔严就走过来拿书拍了他的脑袋，说：“我亲爱的沈队，来来来，我跟你说点儿事。”拉着沈玖柒的手就往自己屋里带。 到办公室，沈玖柒放开了孔严的手，问：“找我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要报复戚公子，然后今天就跟他继续好上了。”孔严看着沈玖柒。 “我这不是……”沈玖柒说到这儿感觉到不对了，“等会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孔严双手抱臂，说：“我看了监控。虽然什么都听不到，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说完，沈玖柒就想要“请罪”。但是孔严却对他说：“你可别跟戚公子说我是你背后的帮凶啊！给我九千随礼，我就原谅你了。” 沈玖柒“哦”了一声，之后反应过来：“孔严，你家怎么了？” 孔严笑了，把自己的左手在沈玖柒眼前晃了晃。沈玖柒发现孔严的中指戴着戒指。然后沈玖柒脱口而出：“你订婚了！跟奚云啊？”孔严点了点头。 “好嘛！你订婚了怎么不跟我说！”沈玖柒对孔严说，“什么时候？婚礼的时候肯定得让咱们一队的所有人去镇场子去！” “还早呢。”孔严的语气还是没变，“打算把这几个案子都办完了，抓到最后的凶手的，我们两个再结婚。” 沈玖柒明显不像刚才那么兴奋了，但是还是对孔严说：“你们想要什么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孔严反问：“你就这么着急吗？”沈玖柒说：“哎呀我就问问嘛。”孔严思索了会儿：“我问过我们双方的父母，他们说中式的西式的都行。奚云说她想要中式的，不过这也只是大概的，主要的还要那个时候再谈。”沈玖柒不经意地说了句：“我也想要个婚礼。”孔严正好听到了，问：“你们两个要是结婚……那场面，我想都不敢想。” 沈玖柒不知道孔严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就个普通的婚礼吗？” “说吧，到时候想让我们随钻石还是随几万？”孔严一本正经地看着沈玖柒。 “戚公子是不会那么张扬的。你怎么不问那天的婚车是劳斯莱斯还是兰博基尼啊！” “你这说的戚公子好穷。”孔严对沈玖柒说。 第139章 139.豪门之争“代孕”二十一 现在是晚上，星星漫天，闪烁着微量的灯光。这次的月亮被云层笼罩，但却也能看出月亮的微光。 萧影棋又重新到了人民公安大学，本着不能抽烟因为学生安全的问题，萧影棋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没有许榭珏的各种联系方式或者提前商量好的时间或地点，萧影棋只能再一次厚着脸皮对保安说：“您好，我是萧氏集团法定负责人，这是我名片。我想找一下你们学校的许榭珏。”萧影棋略带痞气的笑了，把名片递了上去。 谁知那保安却对萧影棋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学校现在不接外人。”萧影棋没生气，只是调整了一下衣领，然后说：“您看看，我这大老远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许榭珏同学。能不能给通融一下啊。”萧影棋大部分的场合是不怎么会说话的，也就在谈生意的时候能说上几句奉承的话，其他的完全都是实话相对。 -- 第392页 请这么一个小兔崽子还得这么恭敬，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时候了！萧影棋心说。 保安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可是语气还没变：“您看看，我也就是个打工的。您也不能刻意为难我吧。”萧影棋现在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出来的时候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为什么不把沈玖柒他们带来！ 正在萧影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萧影棋看了备注——沈大爷。觉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接了起来：“沈队，你来帮帮我吧，我进不去啊！”沈玖柒语气没变，就是听着有点儿沙哑：“我把他们辅导员的电话发给你，之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影棋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连忙打开了短信，然后打了电话。 那边传来的是个尖锐的女声：“喂，您哪位？” “您好，我是萧氏集团法定负责人，萧影棋。”萧影棋顿了顿，“现在我要跟许榭珏说很重要的事，还请您通融。多谢。”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能折腾人呢！许榭珏他是要学习的，不是来跟你们办案的！”辅导员心想着他们能有多高的学历，还敢打扰我的学生！ 萧影棋忍着不笑，心中暗暗道：他就算学习再好那他以后不还也是要到市局去吗！然后恢复了正常，对她说：“您放心，就一会儿时间。再说了，许榭珏不是聪明吗？那他自然不学也能会，您这不是不认同他的能力吗！” 那边很久没有声音，良久才问：“你在哪儿？”萧影棋叹了一口气：“学习大门口。”萧影棋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萧影棋还想再打一遍，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所以就在门口乖乖地等着了。 没过多久，许榭珏就出来了。转头就看见了坐姿不端正的萧影棋坐在他们学校门口的长椅上。许榭珏走了过去，还是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故意压低了帽檐：“又找我干什么？”萧影棋问了句：“能抽烟吗？” 许榭珏双臂敞开，说：“我还要跟我室友接触。”萧影棋无奈地把烟盒收了回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他说：“来！坐这儿，咱们两个聊聊。” “你想干什么！”许榭珏自然很警惕。 “放心，我没有□□。你也不用怀疑是不是那个温柔的警察叔叔派我来的，我自己来找你的，就想要跟你聊聊咱们两个之间的私事。”“私事”两个字还故意咬重了字音。 许榭珏自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没坐过去，而是对他说：“你们集团的股份我不要，萧谋那老王八蛋的财产我也不要，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弟，我也当没有你这个哥哥。咱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后走好各自的路，遇到了问声好就行了。” 萧影棋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小孩到底是有什么能耐，长得一副小孩模样，但是说的却是大人能说的体面话。他到底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萧影棋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 接着萧影棋站了起来，走进了许榭珏。他走一步，许榭珏退一步。萧影棋看了，不得不发挥到他大长腿的作用，一步并两步按住了许榭珏的肩膀。许榭珏咬着牙说：“别碰我。”他的手插||在兜里，但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想要拿出来。 萧影棋轻轻笑了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地摸索到了他的耳后，然后猛地把他拿了下来。另一只手按住许榭珏插||在兜里的手，小声说：“别动，你不能下手。”许榭珏仿佛是被人按了穴位，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萧影棋看他没动，把窃听器握在手中，然后扔到了地上。 许榭珏惊了一下，就感觉萧影棋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兜里，而后进耳朵里的话就是：“我能治你。”许榭珏有点被这声音吓到了，手有些松了。萧影棋立刻把刀拿了出来，端详了一番，调侃道：“你们学校学生都不过安检的吗？”许榭珏废了好大力才说道：“你想干什么！” 萧影棋没回话，走到椅子前重新坐下了，笑着对他说：“来，咱们两个好好聊聊。” 许榭珏最终还是被萧影棋给拉到了椅子上。 先是问了许榭珏一个问题：“你怎么姓许？”许榭珏刚想说“关你屁事”的时候，萧影棋好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没办法，谁让许榭珏现在干不过他呢：“当年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没着急给我取名字，后来我的邻居发现了我，我们家邻居姓许，所以我就姓许了。可是在那个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应该姓滕。” 萧影棋笑了：“长大之后怎么还不改姓？”许榭珏有些诧异地看了萧影棋，萧影棋被他这眼神吓到了：“怎么了？我今天来就是来跟你聊家常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滕榭珏？呵，多荒唐啊！”许榭珏这是对自己的“嘲笑”。 “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就是在你母亲生下你的那些年？”萧影棋突然问道。 “我能记住我是被邻居领养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记得别人发生的事情！”许榭珏说的时候眼神有明显地躲避萧影棋。 萧影棋笑了，猛然靠近他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你在跟我撒谎。”许榭珏也是好定力，坚定地说：“我、没、撒、谎，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即便是他这么坚定，仔细听着还是能听出来他说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 第393页 不过萧影棋没揭穿他，反而对他说：“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许榭珏觉得自己逃过一劫，但是还是听到萧影棋那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想永远活在阴影下吗？” 既然许榭珏身上流着萧家的血，既然他有可能见到过萧谋，既然他的母亲曾经被萧谋伤害过，他就能体会到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句话。 许榭珏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不要那么激动，对他说：“我的阴影，在我很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了。”萧影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把他的脸抬高了些，问：“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阴影是什么吗？” 萧影棋说完就已经能够自我感觉到自己在他们市局学到了什么了——问话的时候没有一语道破直接揭露，就能把对方吓得魂儿都能没。 “滚！”许榭珏罕见地骂了回人，推开了萧影棋的手。 “你是不是不想提及？”萧影棋还一直步步紧逼，“你的阴影和我的阴影应该是一样的。你别忘了，你身上还同样流着跟我一样的，那老王八蛋的血！”萧影棋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小孩那么凶，但是如果真的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儿什么，还真的是需要点儿手段， “不！我不是你们萧家的。我应该姓滕，我应该姓滕。我身上没流着你们的血，你骗人。不可能！”许榭珏只觉得自己说的时候脑袋混乱，耳边一直嗡嗡作响。 萧影棋有些得意，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紧接着抚摸着他的脸颊，好像是在欣赏一件工艺品一样，小声在他耳边说：“你的反应太过激了。你说我是骗你的，人只有在最不想要面对的事物或人面前才会认为他是不存在的，反应十分过激。你觉得是我错了分析错了，还是你错了？” 萧影棋说着说着，许榭珏好像知道了他要干什么，不过他也实在是两边为难。谁料萧影棋这时候说：“要相信警方……” 许榭珏忍不住了，对他吼道：“你们那个时候在哪儿！现在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们才想着挽救！难道现在你们挽救回来了，可是那些死了的人你们能挽救回来吗。”萧影棋抑制着自己心中想要发火的情绪，还是一样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我们现在这样，虽然不能把之前那些人挽救回来，但是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们是为了预防未知发生的犯罪！” 许榭珏冷静了下来，死死地盯着萧影棋，小声对他说：“可是……我怕啊。” 萧影棋看着许榭珏的眼神，突然发觉他的眉眼之间竟然有三分像自己的母亲！ 刚才他的眼神！刚才他的神情！刚才他，说的话…… 那时，萧影棋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母亲。 “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许榭珏差点儿就给萧影棋跪在地上了，在嘴里喃喃着。 萧影棋也濒临崩溃了，心中想着，这孩子怎么这么像母亲？难道……这就是萧谋干的好事吗？不！他明明长得没有一点儿女相，但是为什么却有着女性独有的轻柔？为什么！刚才难道是自己出幻觉了吗？ 许榭珏还在嘴里嘟囔着什么，但是萧影棋现在听不到了。 顷刻间，一向坚强并且不会轻易晕倒的萧影棋，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许榭珏看了，好像都没多想，拿出电话打了120。然后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辅导员，说自己今天有点儿紧急的事情就不回去了。辅导员看着许榭珏成绩还不错的份儿上，就给他批假了，并告诉他明天早点儿回来。 两人潦潦草草地说了这么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许榭珏蹲在地上探了探萧影棋的鼻息，确定呼吸还算正常吊着胆的心放松了一半儿。他看着萧影棋的样貌，发觉他真的长得好像萧谋，特别是眉毛，简直太像了！可是他看着萧谋是冷酷无情，看萧影棋却是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 下午那个给他们开门的男生突然跑了出来，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许榭珏，又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连忙跑过去拉了许榭珏。 许榭珏看到是自己的室友之后，差点儿爆了粗口，但是却听着室友一遍一遍地叫着自己“快走”！许榭珏就觉得自己刚才错了，看到被萧影棋扔在地下的窃听器，就想要跟男生逆向而行，想要把窃听器拿回来。 但是那男生却是一遍一遍地叫着自己快走。许榭珏干脆什么形象都不顾及了，挣脱了那男生的手，跑过去先是拿了自己的窃听器，看到各种设备没有坏之后。就听见医生在叫“家属”。 许榭珏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可能是“多管闲事”吧。脑子一热说了他是萧影棋家属。 但是医生看了许榭珏，又看了看还在一旁叫着许榭珏的室友，疑惑道：“你成年了吗？”许榭珏觉得医生一是觉得他要是哪儿不对两个人他就交代不过来了，二是觉得他应该付不起费用，三是觉得他应该上学。 可是……萧家即使是有很多亲戚，但是现在没有一个是在F市的，不是在M国就是在Y国，哪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来呢。萧谋指望不上，萧影棋的母亲在两年前就死了。市局那些人能不能担当的了还不知道呢。现在唯一能勉强称之为是萧影棋家属的人就是许榭珏。 许榭珏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窃听器，用另一只手推了医生一把，差点儿就要拽着他的领子上救护车了。轻车熟路关上了救护车的门。 -- 第394页 那医生还在揉着自己的后脖颈，车里的医生看到许榭珏一点儿都没有成熟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小兔崽子肯定不靠谱，但是谁也没敢多说。 许榭珏直接对他们冷冷地说：“我成年了。他现在没有直系家属，他那老王八爹不知道在哪儿，母亲刚刚过世，现在唯一一个能称之为他家属的就是我。我……”许榭珏犹豫了一下，“我是他弟弟。亲弟弟。” 那些医生只好不多问，许榭珏接着想要拿出电话给沈玖柒打一个电话，但是却怎样也摸索不找了，好像是在刚才混乱当中不小心甩出去了吧。这时，许榭珏对车上的人呢说：“能借我一下电话吗？我想……打电话给人。”许榭珏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卑微地跟人家要电话。医生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兔崽子。可是有一个年轻的女性，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许榭珏。许榭珏道了声谢，颤抖地拨出了沈玖柒的手机号码。他好像记得沈玖柒的手机号码。 举到自己的耳边，颤抖地说出：“我是许榭珏，萧影棋他晕倒了，就在我学校。你们能……” “不好意思啊，警局出事儿了。谁都走不开，你又不认识。用不用我给你打点儿钱？” 许榭珏听沈玖柒的声音也觉得他们那儿是真的有事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沈玖柒打电话，说了句：“不用了。他有的是钱。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可以啊你，把我们调查地够够的。”沈玖柒惊叹这个小子。 “行了不说了。”许榭珏紧忙按下了挂断键。 把电话还给了那人。 自己现在却如坐针毡。紧接着他看到医生一脸担忧地看着萧影棋，下意识地说：“他受到刺激了，再加上长时间熬夜。呼吸均衡，脉搏各类都正常，应该就是累着了。他……”许榭珏想到了自己不该说的，于是就停了嘴。 “哎！你怎么能说得那么准！”有人对许榭珏说。 “看医书。”许榭珏言简意赅地说。 “哎对了，你有钱吗？”坐在他身边的人问他。 “放心，这位他有钱。”许榭珏拿下巴点了点萧影棋。 ================= 这是个不眠之夜，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闪电雷鸣交加，看着外面的天也就十分可怖。 而这别墅里，打着温暖的黄灯，水晶吊灯让这上面的灯光十分亮晶。 “哗啦——”桌子上的高脚杯顿时倒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在光滑的地板上划过，差点儿就划到了女人的膝盖上。 有个醉醺醺的人歪歪脑袋，朝女人直径走了过来。 没错，这个人就是萧谋。那个时候的萧谋还不像现在这样这么贪欢，完全就是一个还有点儿俊俏的小伙。 这个跪在地下的女人，就是萧影棋的母亲——辛琳。 旁边有个少年，看到这样的场面，直接冲过去挡在了萧谋的面前，还带着一股稚气：“父亲，您别打了。”这个少年，就是萧影棋。 萧谋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对他说：“你敢挡你老子？！啊！” 顿时，玻璃杯摔在瓷砖上的响声在萧影棋的耳畔回响着。 萧谋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鞭子，结实有力地鞭子抽到了萧影棋的右耳上。 萧影棋只觉得右耳嗡嗡作响，再一碰，手上就沾了血。 “让开！”萧谋对着萧影棋吼道。 “你打我啊！你继续打我啊！”萧影棋依然没有展现出一点儿退缩。 “你以为我不敢继续再抽你一边子吗！”话音一落，又有一鞭子抽到了萧影棋的小腿上。 萧影棋跪倒在地，在地上的玻璃碎渣直接扎进了自己的膝盖里，但是萧影棋却没有说一句“疼”。手捂着膝盖和小腿。 可是萧影棋这么挨打，辛琳还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萧谋哼了一声，想要绕过萧影棋走到辛琳面前。萧影棋看了直接拽住了萧谋的裤脚，死死地拽着，大喊着：“你要打就打我！堂堂集团总裁，商业巨鳄，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啪——”萧谋这一鞭子抽在了萧影棋的脸上。 都说打人不打脸，萧谋这一鞭子无非就是给萧影棋一个警告。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第140章 140.豪门之争“代孕”二十二 顿时，鲜血从萧影棋的嘴里流了出来。他现在只感觉到唇齿间一股血腥，再胡乱抹掉了春哲自己嘴角留下来的血。恶狠狠地看着萧谋。 萧谋自然是看不惯他这个样子，随后，又一鞭子打在了萧影棋的身上。萧影棋只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感觉自己的皮肉已经裂开了。萧谋咬牙说道：“逆子！你怎敢为了一个女人跟你的父亲对着干！”萧影棋立即反驳道：“不！她不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是你的妻子，我的母亲！萧谋，你就不怕今天的这件事情传出去让你的名声尽毁吗！” 萧谋看着萧影棋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这孩子他不认识，这不是他以前精心调||教出来的孩子。这是个翻脸不认父亲的“逆子”！ 萧谋招来了他的保镖。只见萧谋一声令下，保镖们一个个都朝着萧影棋走去。萧影棋看了，只觉得情况不妙，费力地站了起来，用自己平时对付混混的那些招数使在了保镖身上。可是保镖毕竟是保镖，要是连这么一个小兔崽子都治不了的话还成什么保镖了！ -- 第395页 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萧影棋架在了一旁。萧影棋因为全身无力再加上双手双脚都被制服着，想要对萧谋动手那是不可能了。 萧谋走到辛琳面前，用鞭子托起了辛琳的脸，仔细端详着。然后顺手就给了辛琳一个耳光。 萧影棋在旁边看着，大喊道：“萧谋！你打女人有什么本事！你就不怕……唔！”那些保镖们立即捂住了萧影棋的嘴。直接让萧影棋喘不过气来，红着眼睛看着萧谋侮辱自己的母亲。萧谋踹了辛琳一脚，直接把辛琳这个瘦小的人踹到了一米开外：“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就是被你教成这样的！你还有良心吗！” 萧影棋一直在一旁“唔唔”着也说不出来话，他尽力想要挣脱保镖们的束缚，但是他身上毕竟是有伤的，这么多人他肯定干不过。随后，他又听见萧谋满口污言秽语，拳打脚踢对自己的母亲。萧影棋却爱莫能助，看着萧谋对自己母亲做的事情。 萧谋为了让辛琳乖乖的什么都不说，先是拿她的父母威胁她，然后割断了她的舌头，让她一辈子都说不了话了，整天虐待辛琳。就算是辛琳想喊冤，也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些年萧影棋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跟自己的母亲说话。萧谋管得很严，他甚至连和自己亲生母亲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多么地卑微啊…… 这一晚上，萧影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只觉得这一切是一场梦。 萧谋……竟然对……辛琳，做出那种事情！萧影棋只觉得一个字——脏。 不！这是不可能的……萧影棋一直在心里说道。 到最后萧谋也只是胡乱擦了擦自己，然后吩咐人把萧影棋送回了屋子里。辛琳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萧影棋只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知觉了，就这么被保镖架到了自己的屋里。 萧影棋进到屋子里就把自己缩在了角落，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臂之间。 他想哭，但是却是怎么样都哭不出来。他不相信今天晚上看到的所有事情，他觉得这一切皆是一场梦，他想要从这个梦里醒来。可是，可是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为什么，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那一刻的萧影棋，是那么得弱小，那么得无助。 到了深夜，萧影棋觉得他们都睡着了之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他看到辛琳已经不在地上了，本来是应该松了一口气的，但是萧影棋却更加地紧张了。迈着轻轻的步伐，他自己一个人在深夜，走到了萧谋的地下室。那个地下室他知道，虽然看起来是用来放杂物的，但是却有一个地方，是专门为辛琳准备的。 萧影棋没去过那间房间，所以还有点儿不熟悉路。但是他在黑夜中听到了清晰的巴掌声，应该是萧谋发出来的，他顺着声音发出的来源走到了一间虚掩着的门前面。萧影棋弯下腰看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辛琳正跪在萧谋面前，萧谋正在扇辛琳的耳光，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萧影棋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萧谋是个畜生！ 萧影棋不敢继续看下去了，他背部紧紧地贴在墙壁上。他这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然后赶紧藏到了杂物后面。果然，萧谋一脸满足地出来了，把门锁上，之后走了出去。萧影棋怕萧谋会回来，于是在后面待了那么几分钟。直到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走到了门前，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 于是他松了口气，再看到门上的锁。有钥匙锁也有电子锁。他没有钥匙，再说了他也不能拆门，所以只能看看电子锁了。 电子锁的密码是几位数他不知道，他拼命回想着对萧谋有纪念意义的数字。肯定不是关于他和母亲的，应该是他生意上的。萧影棋费力地想着，突然，他想到自己有一天去他的办公室看到有一份资料，最后的日期是****年8月27日。 萧影棋忐忑地输入了827这三个数字。结果不对。 紧接着他又开始想起来，看看有没有对萧谋特别重要的日子。他……继承遗产的日子！接着他赶紧输入了411三个数字，还是不对。萧影棋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到底有什么数字对萧谋最重要了。这么重要的房间，萧谋肯定不能设置自己的生日或者容易想到的数字。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萧谋的密码应该是什么。 用来关母亲的房间……316！他们结婚的那天！ 萧影棋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他还是选择试试。果然，还是不对。萧影棋想到了萧谋最近好像又什么计划，那个计划的开始日期是……****年4月30日。萧影棋也不管对不对了，直接输了上去。 果然！门被打开了！ 萧影棋看了看四周，确认并没有人之后走了进去。他看到自己的母亲正裸||露着身子蜷缩在角落。萧影棋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朝辛琳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辛琳可能是因为太过敏感，所以听到萧影棋的脚步声之后她就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是萧影棋之后她忍不住哭了。 萧影棋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只能目不斜视地把自己的外套给母亲披上。然后抱着母亲嘴里喃喃着：“母亲，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可是辛琳却想尽力推开萧影棋，可是萧影棋力气大，还是紧紧地抱着辛琳不放。他知道母亲说不出来话，刚想在辛琳的掌心写字的时候。 却看见辛琳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残破的纸，递给了萧影棋。 -- 第396页 萧影棋不知为何地结果纸，拿来看了看。虽然这张纸残破不堪，但是还是可以在上面清晰地看到几个大字——代孕意向计划表！ 突然，萧影棋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辛琳拿过萧影棋的手，在他的掌心上写着——千万不要让萧谋实行这项计划。萧影棋看了，接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在辛琳的掌心上写到——知道了母亲，我一定会阻止他的。随后辛琳又写到——这项计划九年后才开始，这几年你不要轻举妄动。萧影棋点了点头，看着母亲，笑了起来…… “母亲，母亲！”萧影棋从病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在旁边拄着头休息的许榭珏被他吓了一跳，以为是这人精神上受了什么毛病。他揉了揉眼睛，坐正了，问萧影棋：“你怎么了？怎么一惊一乍的？”萧影棋这才看清楚自己这是在医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许榭珏。喘了一口气才对许榭珏问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许榭珏呆呆地看着萧影棋，觉得这人的情况真是奇怪，难道自己晕了一通之后就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许榭珏伸了个懒腰对他说：“你昨天在我学校门口晕倒了，给你送到医院了。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应该好好休息，现在给你吊着水呢，别乱动！”萧影棋松了口气，又问道：“你来干什么？你不去上课吗？你跟你辅导员说了吗！”许榭珏用看着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萧影棋，双手抱臂说：“这个你真的应该庆幸咱们两个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说要家属来，我这不就来了吗！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萧影棋看了看窗外，是一通亮天，说道：“早上八点多？” “中午十一点四十七！你真的是晕迷糊了啊！”许榭珏从后面毫不留情地掴了他一掌。 萧影棋“嘶哈”了半天才问许榭珏：“你就在这儿陪了我一夜？”许榭珏点了点头：“我给老师请了假，这一上午包括昨天晚上都在病房陪你。”萧影棋又想问什么的时候许榭珏打住了他：“这么多时间里，来看你的除了医生就是护士。没有人给你打慰问电话什么的。你就别想沈队他们能来找你什么的，我打听了一下，说戴萌死了，他们正在市局忙活呢！” “啊！戴萌死了？是谁干的？”萧影棋的声音有点儿大，后来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了。 “呵，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他们还用忙这么久吗！这案子就结了！”许榭珏说完，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说漏嘴了。 果然，萧影棋果然拽着他不放了：“你知道什么？”许榭珏无奈地看着他：“你晕倒的时候医生虽然判断的是劳累过度，但是那个时候只有你我知道，你是反应过激，生理上承受不住心理的事情，所以你才晕倒的。在加上你刚刚吓醒的直接说的那句‘母亲’。就足以证明你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想起了什么，而我呢，听了昨天晚上你的那句话，我倒还真的想起了点儿什么，所以我跟你来医院，一是想要跟你谈谈事情，二单纯就是因为咱们两个身上流着相同的那个老王八蛋的血。你听清楚了吗？” 萧影棋稍微有点儿迷糊地点了点头。然后干脆就变成了许榭珏问萧影棋：“你在梦里梦到什么了？”萧影棋一边在心里感叹“这要真是个梦就好了”一边对许榭珏说：“小孩子别听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他这么说，一真的是为了许榭珏的身心健康，二是为了给自己母亲一个清白的形象。 许榭珏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而是说：“你是不是梦到了萧谋会在前几年做什么事情？”萧影棋这回是真的相信许榭珏说的话，因为他在梦里梦到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于是点了点头。 “那便没错了，可是这几年因为萧谋的身体原因都推迟了，在这个时候，萧谋背后有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帮助他做到这件事情。”许榭珏胸有成竹地说。 萧影棋这回倒还真觉得许榭珏这个小子有两把刷子。接着萧影棋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现在出院？”许榭珏倒没问他这么急着出院干什么，而是扔给他一大堆单据。他潦草地看了一眼，接着说：“你帮我交了吗？”许榭珏觉得应该再花一点儿钱带他去看看脑科：“这么多钱你让我交？你连一万都拿不出来了？” “能拿出来，就是问问你帮我交了没。”萧影棋没生气。 “你钱包里当然装不下那么多现金，他们看我小，就没急着管我要钱。正好现在你醒了，我也不翻你衣服了，直接自己去交吧。” 萧影棋拿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抽出了张银行卡，递给许榭珏，说：“直接拿去刷，密码92367411。”许榭珏没给萧影棋好脸色地接过银行卡，走了出去。 萧影棋在病房里静坐了一会儿，看到许榭珏回来了，对他说：“钱交的是正好的，我能不能出院了？”许榭珏把兜里的窃听器拿了出来，在萧影棋面前晃了晃：“窃听器没坏。我劝你们快点儿找到那个老王八蛋，我能帮你们我可以冒着生命危险的，我还得养我养父母呢。你们快点儿啊！”说完把窃听器隔空扔了过去。 萧影棋接住窃听器，冲他一笑。 两人出了医院之后，萧影棋就看到自己那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在这么一堆便宜车里面显得十分扎眼。 -- 第397页 萧影棋问道：“我的车被谁开过来的？”许榭珏冲他摆了摆手：“我给你找人推回来的。不用谢我。”萧影棋笑了笑：“用不用我送你到学校？”许榭珏主动坐上了驾驶位，对他说：“我先把你送回市局吧！”萧影棋一脸担忧地看着许榭珏。 许榭珏把他拽到了车上之后说：“我成年之后就花了时间考了个驾照。你放心，我有证。”接着，萧影棋说道：“我告诉你啊，别给我开废了。”许榭珏没说话，直接一脚油门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市局。 萧影棋感叹道：“可以啊小子，技术不错嘛！”许榭珏下了车，把车钥匙还给了萧影棋，说：“我还是走回学校吧。正好可以旷一天课。”萧影棋立马把他拽了回来：“你是不是傻啊，你要毕业了啊！” 许榭珏连忙把他拽着自己领子的手打开了：“放心，就公大学的那些玩意儿也挺简单的，只要身体够好就行，你不用替我操心。谢谢。”萧影棋又把他拽了回来：“不行，万一你被……” “不是我说哥，你能不能别管我了。萧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许榭珏又打开了他的手。 萧影棋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刚才叫我什么？”许榭珏是故意叫的，但是他并不想认他们萧家的所有人，他宁可姓许，也不改姓萧，刚才那声哥是想让萧影棋满足满足幻想，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会不在乎，但谁能知道这人竟然真的听出来了！于是说：“我刚才没叫你什么。你们抓到萧谋之后别告诉我，今天之后我不想跟你们萧家的任何一个人再有任何瓜葛。以后咱们两个如果碰到了，什么都别说，装作不认识对方。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每个月应该给我打的生活费。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甚至都能养活我的养父母。我现在希望的就是，你们不管是出于什么，公事私事都不要来找我。简单点儿来说，就是我不想要见到你们、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许榭珏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影棋看着许榭珏的背影，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只好进了市局。 等他到了刑侦部一队的地盘的时候，他确实被吓了一跳。躺得横七竖八，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不能吓到。 萧影棋走过去拍了拍沈玖柒的额头，沈玖柒看到是萧影棋便没动手。把东西放下了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戴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沈玖柒赶紧坐了起来：“反正我们判断就是别人威胁她，然后她自己自杀的。你呢？有什么收获吗？” 萧影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公事在身，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后神神秘秘地对沈玖柒说：“你等会儿就能知道了。”沈玖柒干脆不理他，但是却又理了：“你难道都不关心戚公子这么几天过得怎么样？” “有沈队照顾着，自然是好得很。”萧影棋说。 沈玖柒没对他动手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萧影棋就能说自己的所获了。他先是把自己那张存了十二年有余的萧谋的那一张表摊开。本来那个时候他只能看到那几个大字，但是在那之后他就每天去那里找一点碎片，直到把这一张纸完整地找出来粘了起来。这上面有萧谋的手印，萧谋的亲笔签名，同时也有这份合同的有效日期——直至****年4月30日。离今天还有不到一年时间。 他暗暗松了口气，低声说道：“萧谋，你给我等着。” 第141章 141.豪门之争“代孕”二十三 沈玖柒把衣边夹着的窃听器拿了下来，把这个小小的窃听器放在手中，笑了笑。然后重新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戚亦寒在刚才方在放到沈玖柒身上的。沈玖柒自从昨天让他跟萧影棋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萧影棋走后，他算是看到了这个窃听器。但是并没生气，而是郑重地放回了衣边的位置上。 萧影棋知道的和戚亦寒知道的应该一样，沈玖柒做这个动作的目的就是让戚亦寒听听。萧影棋说完之后不出意外的话，戚亦寒会让余然给自己偷偷传一句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窃听器，但是看到在沈玖柒前面也不好说什么。 萧影棋更是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萧谋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长话短说，这件事情依我知道的是从我十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萧谋家暴，我和我母亲都给打了。我晚上去看了我母亲，这才得知，萧谋一直以来都在计划着一件事情，这个计划就是‘代孕意向计划表’。”萧影棋说着把那张残破不堪的表格放到了前面，“这张表应该是萧谋先行拟定的，应该是通过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给撕了。我把它重新拼了起来，凑合看吧。” 停顿了一会儿，再说：“这张表上明确表明了代孕需要的各个仪器，代孕的流程。一开始我还在疑问萧谋为什么这么致力于研究‘代孕’这件事情？之后我和戚总一起合作的时候无意间讨论到了这次项目。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距离项目开始，还有九年。而这九年当中，我一直在研究这张表格。而萧谋因为身体原因再加上有我看着，他不敢轻举妄动。其实滕文卿她生下许榭珏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有时间管他们而已。从那个时候，我算是真正知道了萧谋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在此必须得‘牵扯’一下戚武、季涉也就是季煜的父亲、邵昼也就是邵钦的父亲这三个人。在他们那个时候，政策还没有放松，而且在那个时候大家还对‘代孕’的观念很模糊。这次计划是戚武提出来的，他在那个时候想要通过‘代孕’来增加家族的人数，并且即使不过户在自己这里，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就是过户在亲戚家里。当时这四个人，一拍即合就想要干。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自家太太没有生育能力想要‘代孕’个孩子就行。可是如果再深入的话，他们想要把代孕过来的孩子，放在自己身体上来提供庇护。而他们在那个时候一起参与了一场……产业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想要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买到‘别的地方’。F市经常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萧氏集团和季氏集团公司的地基是小孩垫出来的。只不过现在知道的人很少，也很少有人提。现在，我觉得如果把这个传说证实，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四个人向来都是贪财好色，所以也就有了……那张画。他们随意侵犯少男少女这件事情有一段时间曾经流传过，但并没有证实。说白了……” -- 第398页 “说白了就是他们想要同时享有代孕过来的孩子为自己提供庇护建造自我集团的地基，然后再侵犯少男少女？”沈玖柒在萧影棋没说完的时候补充了这句话。 “可以这么说。”萧影棋顿了顿，看沈玖柒刚要开口的时候突然打断，“沈队是不是觉得这个证据还不够？” 沈玖柒点了点头。 “证据有很多，只不过你们没有发现而已。”萧影棋故作神秘，“其实在我和戚总去季煜那里的时候还有两件物证没有给你们带过来，就是为了今天的‘证据’。一个是季涉还活着的时候季煜在他的床底下发现的发黄的合同，另一个是季涉在酒店未经女孩同意侵犯她的视频和录音，在被删除之前季煜拿到了。”萧影棋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 “戚武的你们可以去问问戚总，这个我可真是不知道。”说着还朝沈玖柒挑了挑眉，“邵昼的我还不确定，我觉得可以去邵钦家里找找……等会儿，我姐和邵冰邱那里好像有！萧谋的嘛……除了这个在我十八岁有一次看到他抱着一个男孩回家，之后我在他衣柜上安了监控床底下放了录音笔。现在我还留着呢，保证震惊你们的三观！” 沈玖柒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对萧影棋感叹道：“你们豪门出身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早熟’啊？你十七岁的时候就敢有这种心思。真是的……” “这有什么？沈队何不了解了解你爱人啊？那才是真的‘狠’！”萧影棋这回也算是在变相地提醒沈玖柒。 也对，戚亦寒小的时候就已经能把犯罪人的心理了解的那么透彻了，要是想不狠点儿都难。可是沈玖柒看他狠的时间很少，在沈玖柒的记忆里，他就是那个被狗咬了还无力放抗的小孩，不正经的时候耍流氓，正经的时候绝对正经，有的时候冒出的话还能震惊你的三观。但是在沈玖柒的心中他一直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乖乖的“少年”。 “我不想了解他，他的过往除非他自己跟我说。萧总，就算你了解，我也不希望你来对我说。我只相信他以为的自己，和我看到的事实。”沈玖柒的话清晰地传到了戚亦寒的耳朵里。 萧影棋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沈玖柒看到了，笑着对他说：“萧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们说啊？”他本来以为萧影棋会几句潦草带过，但是萧影棋却坦然对他们说：“是！可是有些话我只能在抓到萧谋的时候说，沈队，我也怕死，我也是个人。所以恕我不可如实相告了。” 沈玖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可是萧影棋又补充了一句：“萧谋不出意外应该还在市里，他肯定派了人盯着我，我今天把这些告诉你们，萧谋肯定要行动。这几天我尽量不跟你们接触，有异样我会跟你们说的。” “行了，先休息休息，之后再去取证。”沈玖柒明显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出了办公室沈玖柒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余然的办公室。这可把余然吓了一跳，但也不用他说，直接轻车熟路地给了他钥匙，并且嘱咐道：“不能太久啊！还有，你们到底能不能办完这案了？” 沈玖柒说了声“谢了”就没再说什么话。 沈玖柒关上了门，看到戚亦寒之后，才把窃听器拿下来放到了他面前，恶狠狠地对他说：“你胆子挺大啊！敢给我装窃听器！”戚亦寒一脸无辜道：“沈队你不是早就发现了吗？你要真是生气了早就来找我了，不用等到现在。” 沈玖柒匀了口气，这才说：“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戚亦寒说了四个字“清清楚楚”。沈玖柒张了嘴，戚亦寒就抢先说道：“萧影棋说的对，他们就是想要这样。还有，地基那件事……其实在传说流传之前，有个姑娘在周围捡到了一根手指，听她描述，手指就像是新生儿的手指。但是之后这个姑娘死了，你猜这个姑娘是谁？” 戚亦寒这语气沈玖柒听了背后都要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有答案，但是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根本不可能！但是这个不争气的嘴还是对戚亦寒说了出来：“木和烟？”戚亦寒故作神秘，再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吗？”沈玖柒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戚亦寒。 “其实是我昨天的一场梦。我梦到了木和烟的样子，我就在远处，看到了木和烟捡到了那根手指惊慌的样子。后来这件事情被报道了出来，木和烟在新闻上的那个样子我看的清清楚楚。之后我醒了，我没看到是谁杀了她。在那个时候，我就想到了，既然咱们之前都有猜测木和烟就是这起案件的起因，那么我梦到她也不奇怪了。可是奇怪的是，我做的这个梦，她不是真实发生过的，我长这么大记忆力这么好我都不记得有这件事情发生过。那为什么我可能梦到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梦到了木和烟？有可能是玄学，也有可能是照应着萧影棋今天说的这些话。总之，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 沈玖柒愣了愣，但是接着就迅速反应了过来：“你们两个在之前就已经对这起案件有所猜测了？”戚亦寒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没打算说。你也听到了萧影棋说的，他说他会在抓到萧谋之后告诉你们，原因就是因为他怕死。我也是一样，我也怕死，所以我只能说一半有所保留。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的脑袋就和我的身体分家了。” -- 第399页 “你说你怕死？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刑警，我可以跟你说，你完全不怕，你是因为别的原因。”沈玖柒说完对他笑了笑。这笑容不好看，甚至有点阴森，完全不配沈玖柒这一脸的长相。 “我是真的怕死。你还不知道吗，我说我宁愿骗别人把他们骗得团团转，我也不想要骗你。”戚亦寒那无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玖柒，时不时还眨了眨。 “你知道吗，以前我还不怎么想了解你，但是现在……我好想把你的衣服撕开让医生把你的心挖出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沈玖柒在戚亦寒的耳边说。 “我的心……不早已经被你骗去了吗？应该从你自己那里拿。”戚亦寒说着手掌便不安分地贴上了沈玖柒的胸口。 沈玖柒握住了他的手，握得十分紧，让戚亦寒的手指有些发白。戚亦寒闷哼的一声，但没说什么，任凭沈玖柒这么握着。沈玖柒的声音围绕在戚亦寒的耳畔，正在戚亦寒责怪沈玖柒这声音为什么这么诱人的时候沈玖柒又对他说：“你愿意吗？” “我他||妈愿意什么！”戚亦寒现在不光是手指疼了，现在连心都开始疼。果然，十指连心说的是没错的，可是明明沈玖柒握的是这一只手，心就像刀扎了一样疼。所以戚亦寒才会这么不分场合地说骂人的话。 “我想让你……跟我说你的过去。”沈玖柒单膝跪地握着戚亦寒的那只手还是不放，另一只手搂过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那轻得让戚亦寒觉得这人不是在让自己痛苦，而是让自己先清醒清醒。 “我……不说。”戚亦寒咬牙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我现在想要听你说啊。”沈玖柒还是很绅士的，咬完了之后就轻轻地捏了捏戚亦寒的后脖颈。让戚亦寒适当地放松。 “我害怕。我怕你不爱我了。”戚亦寒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自己是清楚的，按照沈玖柒平时的性子肯定没等他就忍受不了。他好不容易“骗”来的人，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让他离自己而去。他怕沈玖柒会不爱他，之前的那些山盟海誓都不算数了。说白了就是沈玖柒可以跟他提分手，但是不能真正了解他之后再跟他提分手。这两种性质在戚亦寒这里是不一样的。 沈玖柒真没想到他是这么一个答案，先是愣了愣，然后对他说：“不、行。我要你今天就跟我说。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戚亦寒不敢看沈玖柒的眼神，虽然不像刻意回避，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接着沈玖柒就听见戚亦寒在小声说：“我不要现在跟你说……”沈玖柒有些心软了，有的时候他不是下不去手，而是根本不想下手。他沈玖柒这辈子极力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除了他父母孔严还有奚云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他从来都没这么认真地爱过一个人，所以时时刻刻都宠着他。但是现在这情形…… “你跟我说实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杀过人？”沈玖柒问了戚亦寒很多次这个问题了，以前可能就是随口问的，但是现在他这个就是认认真真问的了。 “我……”戚亦寒有些犹豫，但是想要沈玖柒刚才的神情，又说，“我没有直接性杀过人。”戚亦寒用这种语气对沈玖柒回答了问题，他没有直接性杀过人，现在有的人就会顺其自然的以为他肯定是间接性的杀了人。 “谁？”沈玖柒没忍住还是问了。 “你说好只问我一个问题的。我也只负责回答这一个问题。”戚亦寒不想要沈玖柒知道太多，因为这样对他们两个人都不好。 “好。我不问你了。”沈玖柒也没死角蛮缠，说完就要走。 可是戚亦寒叫住了他小声说了“糖”……沈玖柒也还是听到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个糖扔给了他，然后说：“以后你要吃糖我让奚云给你带了，我一个大男人每天随身带糖我自己都觉得别扭。”戚亦寒小声嘟囔了句：“那我一个大男人不还吃糖呢吗！”沈玖柒没理他，听到这句话还带有宠溺意思地笑了笑。 萧影棋跑了一趟把季涉的各个证据带了回来，之后连休息都没休息就跟着沈玖柒去萧晓潇家了。萧影棋自然是知道这位沈队长去找戚总了，于是大胆地问了一句：“问出什么了吗？”沈玖柒冷笑一声：“我要真能问出什么就怪了，他那嘴不是一般的严。” “其实……戚总他挺好的，或许……等案件全完事儿了他就会跟你说了。”萧影棋说了句。 “你还真是了解他。”沈玖柒带有讽刺意思的说了句。 萧影棋有些忐忑地敲了敲萧晓潇的门。没过一会儿，萧晓潇身穿丝绸睡衣手里拿着红酒杯来给他们开门了。萧影棋看到红酒杯里的红酒就知道他这姐在家里都干什么了。只见萧晓潇看到萧影棋来了就直接倒在了萧影棋的身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沈玖柒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只能交给萧影棋来把他姐扶到沙发上了。 萧影棋把萧晓潇安顿好之后去厨房看了看，桌子上地下都是好酒，看来全给萧晓潇糟蹋了。萧影棋一摊手，摇摇头无奈地对沈玖柒说：“沈队，咱们两个今天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沈玖柒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高档红酒的味道。然后吸了吸鼻子，对萧影棋说：“你们家怎么这么多红酒？” 萧影棋笑了：“全都是我姐买的，她喜欢喝红酒。就买了一大堆，本着放得越久这酒越好喝的原则，她放了好长时间。今天突然拿出来喝有可能是……因为我姐夫那事。”后面萧影棋尽量调小了音量。 -- 第400页 萧晓潇一身酒味，迷迷糊糊地高举着手说：“邵钦！当年老娘下嫁给你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今天好了吧，给你生的女儿被你自己给搞没了，我呢！现在还苟活在这个世上。看到这样的场景，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萧影棋一脸担忧地看着萧晓潇，然后转身去厨房找起了东西来。沈玖柒问：“你找什么呢？” “醒酒药。这一看就是喝了好几天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大反应。自己也不知道找醒酒药，我记着我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萧影棋一边翻东西一边对沈玖柒说。 “那是什么样？”沈玖柒问了句。 萧影棋站起身只对沈玖柒说了十一个字“邵冰邱什么样她就什么样”。然后继续找起醒酒药来。沈玖柒说：“要不我去买一瓶？”萧影棋摆摆手，说：“没事，不喝也行。”沈玖柒觉得萧影棋这句话说得有点儿奇怪。 接着就看到萧影棋朝卫生间走去，然后还没等沈玖柒反应过来。萧影棋就已经端了一盆水“哗啦”浇在了萧晓潇的脸上。萧影棋的高定西装也被溅上了水渍。果然，萧晓潇被这凉水惊醒了。 看到倒水的是萧影棋就对他说：“萧影棋！反了你了是吧，敢在我这丝绸睡衣上浇水！你知不知道者有多贵啊！”萧影棋心想：我只着急想要你给我们证据，管它什么丝绸不丝绸。但是嘴上还是说着：“我以后赔给你行了吧？我给你再买十套。再说了，我这西装还是高定的呢！”说着敞开手臂给萧晓潇看了看。 第142章 142.豪门之争“代孕”二十四 萧晓潇接着没说什么，只是双手抱臂把脸别过去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萧影棋看了，也不忍心对自己刚刚遭受过创伤的姐姐说什么，开门见山问道：“姐，你有没有邵钦淫||奸之类的罪证啊？”萧晓潇现在提到“邵钦”这两个字火气就直接上来了，锤了萧影棋一拳，吼道：“你什么意思啊！还敢给我提那个人！” 萧影棋笑着让萧晓潇转过身去看看自己身后站的那人。虽然沈玖柒没穿制服，但是身上的那份独属于刑警的气质还是丝毫不减。萧晓潇盯着萧影棋看了看，迷迷糊糊地拍了拍萧影棋的肩膀问道：“你要干什么？” 萧影棋看着他姐那脸色就知道她不对了，随后对她说：“市局刑侦一队队长，你觉得我今天来跟你要邵钦淫||奸的证据是干什么？姐，我还是劝你要配合一下我们，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是你如果想要知道邵冰邱是怎么死的我劝你有的就快点儿给我们拿来！”萧晓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萧影棋对自己这么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沈玖柒的原因还是萧影棋真的翅膀硬了，不过她终究还是干不过萧影棋的。 只好问道：“哪种？” “所有的，全部都给我拿来。”萧影棋的声音不好听，萧晓潇听着都觉得刺骨。 萧晓潇站不稳一晃一晃地上了楼。 沈玖柒小声问萧影棋：“你不去扶扶？”萧影棋只是往沙发上一倒，然后对他说：“不用扶，她就是喝多了，站还是能站得住的。”沈玖柒“嘶”了一声，说：“你不怕你姐醒了之后把你一顿打？”萧影棋张开双臂，说：“我都这么大了她想打我也找不到理由打。”沈玖柒冷笑一声：“你觉得真的会有邵钦淫||奸的证据？” “沈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姐是什么人呐？当年也是下嫁给邵钦的，邵钦干什么事情，除非他背后有很强大的势力并且想保他我姐才没办法。再说了，不还有我这么个关系呢吗！虽然说小的时候打的比谁都猛，但是我还是向着我姐的。邵钦那王八蛋，死了现在我都觉得便宜他了。” 沈玖柒掐了他胳膊一把，让他不要乱说话。 萧影棋看在戚亦寒的面子上暂且安静了。 良久，萧晓潇才把证据全都堆到了他们面前。这下可确实把他们两人惊到了，邵钦淫||奸的证据居然这么多！（可能还不止淫||奸的） 萧影棋缓了一下，等再看向萧晓潇的时候，她又拿起酒杯就要开始喝。萧影棋把夺过酒杯，把里面的酒先干了个彻底，然后对萧晓潇说：“姐，你能不能别喝了！”萧晓潇推了萧影棋一下：“证据不都给你们了吗！老娘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管得着吗！”萧影棋先是一愣，可是看到萧晓潇又要来抢酒杯的时候他又反应过来了：“这些证据都是怎么来的！” 萧晓潇瞪了他一眼，而后说：“大部分是我用我的关系去找的，还有一部分是我通过你的关系去找的。怎么了？”萧影棋本来想说什么，但话都卡到了嗓子眼儿，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把酒杯给我！”萧晓潇接着就要去抢。 萧影棋把酒杯拿远了，又问：“这里面的证据都有什么？”萧晓潇想了会儿，之后说：“就你说的那什么淫||奸的啊……强||奸人家小姑娘啦……赌||博啦……反正就是这些！”萧影棋思索了一会儿，再问：“你都看过或者听过吗？” “是啊……”萧晓潇又反应过来，“你想要干什么！” 萧影棋知道他姐是误会了，问了个不应该问的话：“姐，你知道他男女通吃吗？”沈玖柒总算是听不下去了，在萧影棋背后小声对他说：“问差不多得了。”萧影棋充耳不闻，还是等着萧晓潇的答案。萧晓潇先是愣了愣，然后挥手：“哎呀，知道啦！” -- 第401页 “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是怎么忍受邵钦这种性||生活混乱的人的？”这个问题他憋得很久了，一直想要问。 “你们这些有钱人不都这样嘛！花钱泡妞这事习惯就好啦！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晓潇这个回答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就连沈玖柒都想知道萧影棋这些年难道是干了什么事情能让萧晓潇这种名门闺秀看成是一种正常的现象。此时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豪门可真乱。 萧影棋没再问萧晓潇什么而是把酒杯还给了她。也不管她喝酒了，也不看证据，就这么瘫坐在沙发上。 沈玖柒注意到了，问了句：“萧总这是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萧影棋反应很激烈：“沈队，你觉得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个变态？”沈玖柒不知道萧影棋为什么要这样突然明知故问，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接着又摸了摸他的脸，心想没发烧啊？萧影棋眼看着沈玖柒跟自己又肢体接触于是就对他说：“沈队，你这样真不怕戚总吃醋？” “滚！”沈玖柒骂了句。 “他们这群人也太没人性了吧！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他们这样，不知道会有哪些母子母女流浪街头了。”萧影棋无意地说了这句话。 沈玖柒轻笑了一声，说：“萧总，还是你没见过世面。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去了，再说了，像你们这样的……也会感到出乎意料？”萧影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我虽然贪图美色，但是也不像他们那样不要脸。沈队，你刚才不也看了这视频吗，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很恶心吗？” 沈玖柒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萧影棋这里看到了戚亦寒！戚亦寒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实在是太现实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两个看似一样的公子哥，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好比这件事情，萧影棋先是觉得颠覆三观，然后再为那些流浪的母子母女感到可怜，最后说很恶心。但是如果换做戚亦寒的话，他或许就是用“确实挺恶心”这句话来带过。好像他觉得这件事情是常有的一样，根本不觉得稀奇。 这证明了什么？可想而知。 沈玖柒愣了这么久，萧影棋都觉得沈玖柒有点儿不对了，拿手掌在沈玖柒眼前晃了晃，然后沈玖柒才缓过神儿来。紧接着说：“这些证据是真是假都要经过验证，你先挑时间最近的去验证。我自己一个人去季煜那里拿证据。” 萧影棋赶紧对他说：“不对啊，你为什么交给我去查？我和你一起去季煜那儿！”沈玖柒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交给你去查是信任你，我都破例了。你要跟我去季煜那儿也行。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情？”萧影棋还是有点儿防备的，生怕沈玖柒说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跟我说戚武对戚公子做的那些事。” 萧影棋盯着沈玖柒看着足足有半晌，然后才哑声道：“沈队，你是不是忘了开会的时候你自己亲口说的？你要不承认我这儿还有证据。”说完萧影棋就直接遭到了沈玖柒的“进攻”，说：“你是不是语文没学好啊！这里面的第一人称不是戚武吗！” “沈队，这我是实在没法儿告诉你。戚总总归是我哥们儿，他自己要不想说，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能跟你说。”萧影棋这回是认真跟沈玖柒说话的。 “这个时候倒是挺讲义气。”沈玖柒站了起来，再对萧影棋说，“你不照顾照顾你姐姐？” 萧影棋笑着说：“我让人看着她就行。走吧，公事要紧。”沈玖柒没说什么，象征性地给萧晓潇道了别之后两人就开车去季煜那儿了。 一路上两人就跟不认识对方似的，什么也没说，但都各怀心事。 季煜现在也快不行了，只能躺在床上了。这回还是萧影棋跟他沟通的，拿过证据两人要走的时候，季煜却叫住了沈玖柒，说要跟他说点儿私事。沈玖柒不知道自己跟他还能有什么私事，看在季煜不敢对一个在职刑警做什么的前提下，沈玖柒留了下来。 他坐在季煜的床边，坐姿十分端正，一脸严肃地问躺在床上的季煜：“找我说什么私事？” 季煜清了清嗓子，但还是十分沙哑：“戚总呢？” “戚亦寒？”沈玖柒这么说好像他在尽力跟戚亦寒撇清关系一样。 季煜点了点头。 “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怎么？季总想要跟他一起？”沈玖柒的声音冷得吓人。 季煜眼神十分坚定地看着沈玖柒，对他说：“沈队，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所以……” “既然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那就不要说了。”沈玖柒打断了季煜的话语。现在他长记性了，一般关于戚亦寒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他选择不听。 可是季煜还是没有打算放弃，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进去了，说：“戚亦寒他是个危险的人物。”沈玖柒已经不知道在不同的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多少次了，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有意思吗！ 戚亦寒和沈玖柒的关系是F市的大部分不管是出名的还是不出名的都知道，但是他们也都了解戚亦寒这个人。戚亦寒都说了，自己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沈玖柒就跟耳朵聋了似的什么也没听到。他并非不想要知道戚亦寒的一切，而是他懒得调查他。这两个人其实狠不狠都在于这么一个字“懒”。他知道戚亦寒懒得害他，他也知道自己懒得对戚亦寒做些什么。可是自从出事之后“戚亦寒是个危险的人物”这句话就不断在沈玖柒的耳边回荡。他不知道戚亦寒的过去，也不知道戚亦寒当年给这些人留下了什么样的阴影。 -- 第402页 本来戚亦寒说的就是时机没到，沈玖柒也等了很久。他只相信戚亦寒嘴里的戚亦寒。 “你们见过真正的他吗？”沈玖柒本来是不想继续搭理季煜的，但是却问出了这句话。 季煜想了想，最后说道：“总之，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沈玖柒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 季煜看着沈玖柒的背影扬长而去…… 直到沈玖柒出去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季煜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萧影棋没问沈玖柒什么，而是给他开了车门，自己跑主驾驶坐去了。 这一路上两人依然什么都不想对对方说。但是沈玖柒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萧影棋一句话：“你觉得你有多少把握萧谋能被你彻底扳倒？”萧影棋等着红灯，手指敲着方向盘，缓缓道：“一半总归是有的。毕竟有你们警方的把持。” “你这么做不怕萧谋把你给做了？”沈玖柒问道。 “做什么事情总归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的，不过我不怕付出代价。哪怕萧谋最后把我弄得遍体鳞伤，我也要把他的命根子给毁了，别去祸害别人。要不然我萧影棋就不姓萧！”萧影棋的声音充满戾气，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怖。 沈玖柒听了后没说什么。两人的话题就此结束。 萧影棋不能在市局多待，所以就回自己公司了。把沈玖柒送回了市局。 沈玖柒一回市局就想要去看戚亦寒，进了门直接对他说：“戚公子，你知道我今天出去听到有人对你说什么了吗？”戚亦寒没回话，先是看着沈玖柒，满脸一副“给我糖”的样子，沈玖柒看出来了，不过没着急给他，举着糖对他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给你。” “那我不要了。”戚亦寒斩钉截铁说道。 “你不要我吃了。”沈玖柒说到做到，刚想打开糖纸戚亦寒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胳膊，那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怎么？还想要？”沈玖柒故意逗了逗戚亦寒。 戚亦寒松开手，算是默认了。 “你还知道萧谋的哪些事情？”戚亦寒本来以为沈玖柒会问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问的是萧谋。 “全都说？”戚亦寒问这句话就足够表明在他这里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萧谋的事情。 沈玖柒点点头。 “萧谋当年说要开发这个计划的时候并没有主动叫上我们家，是戚武自己去跟萧谋说要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了。还有，萧谋现在还在市里，应该过几天就能出来。当时萧谋真的去过大湾路那儿，而且顺利见到了许榭珏。”戚亦寒看样子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然后沈玖柒就问他：“你监视我们？”沈玖柒本来只想单纯地套点儿线索，谁能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没有，我让薇薇派人跟着你们来着。”戚亦寒干脆利落地答了，然后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 沈玖柒好歹是个正人君子，说话算话给了戚亦寒。 戚亦寒直接拿过糖就吃了起来，之后又听到沈玖柒对他说：“你真不怕我去找薇薇麻烦？”戚亦寒笑了一声：“你去找薇薇麻烦，萧总萧影棋就回去找你的麻烦。”沈玖柒好像又获得了什么消息：“什么？薇薇什么时候跟萧影棋那人搞到一起的？” 戚亦寒如实告诉了他。 沈玖柒听后又问：“你这么想把薇薇送出去？”戚亦寒说：“薇薇是时候也该嫁人了，看萧影棋那样，应该算是可以的。而且我都把我自己送出去了，顺便也把我下面那些人清一下。” 沈玖柒突然流氓似的笑了起来，靠近了戚亦寒一点，对他说：“你就这么认为我会要你？”戚亦寒说：“我喜欢你啊，你不娶我我娶你也不是不可以的。”沈玖柒在心里骂了一句，他确实没想到戚亦寒居然还能给自己来这招儿。 “那你娶我？我到时候明面上就是你戚家的人了？”沈玖柒边问边靠近戚亦寒。 “其实不算，如果咱们两个真的要明面上是谁的人不如改国籍？”戚亦寒也就是说说，沈玖柒也知道他就是说说。 戚亦寒随便改，但是他沈玖柒不一样。沈玖柒要是改了国籍他估计都进不了家门了。就此改姓。 “那还是我娶你吧。”沈玖柒在戚亦寒耳边说道。 沈玖柒的热气呼在戚亦寒的耳朵上，不仅耳朵发痒，浑身都有点儿痒。不过他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他说：“沈队，到时候彩礼你得给够吧？” “放心，自然够。你开个价，我给你往上提升两倍。”事实证明他们现在还是爱着对方的。 “一亿。”虽然这只有两个字，但是足以比那“三个字”的多了。 “你耍我呢，你那么金贵？谁家彩礼这么贵？”沈玖柒看着戚亦寒对他说。 戚亦寒突然笑了，双臂抱住沈玖柒，在他耳边对他说：“我不要彩礼都行，我只要你。”沈玖柒被他后面那四个字儿打了个哆嗦，缓了一会儿再对他说：“那嫁妆你得给点儿吧？”戚亦寒忍不住笑了，还没等沈玖柒说，自己就先开了口：“嫁妆我准备三街的。到时候我要让全市都知道我戚亦寒的婚礼，知道我是你的人。”说完，突然抱住了沈玖柒。 沈玖柒被他这一抱先是吓了一跳，抚摸着他冰凉的发丝，说：“好。到时候我也要让全市知道你戚亦寒，我是沈玖柒的人。”说完还是没忍住笑了。 -- 第403页 戚亦寒脸埋在他腰间，紧紧地搂住沈玖柒的腰。 两人即使没做什么，也能让人浮想联翩。空中一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沈玖柒偷偷摸摸地从房间里出来了，本来想着这一路上不会碰到什么人的。但是走了一步，就看到了靠在走廊门框上的孔严，双手插兜双腿交叠，正在等着他。 沈玖柒本来想着该面对的还得面对所以就走了过去。孔严看他来了，直接交代了正事：“萧晓潇的那些证据中有一部分是假证据。”沈玖柒脸上没什么波澜，半晌过后对他说：“如果是假证的话，那那些假证她是从哪儿拿来的呢？” 孔严朝沈玖柒交换了一下眼神，沈玖柒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摸索着自己的裤兜，终于摸到根棒棒糖，拆了糖纸扔到了嘴里。孔严看了突然笑了，问：“抽不了烟就只能吃糖？”沈玖柒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还附加了一句：“要是这是别人我还是照抽不误，但谁让那是戚亦寒呢！” 第143章 143.豪门之争“代孕”二十五 萧氏集团。萧影棋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旷了这么多天班了，必须得去上班，顺便打听打听事情。但在这时，他只感觉前面闪现一抹灯光，他也没多想，继续往前走。但这车突然拐弯眼看就要撞上萧影棋。萧影棋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一直往前走。 果然，车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个身穿西装的人，那人十分魁梧，萧影棋都要逊色一点。那人对萧影棋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影棋双手插兜，看着他道：“叫我过去干什么？” 他知道，这阵势，肯定就是萧谋那老玩意儿弄得，他不相信萧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杀他，所以先松了口气。那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影棋说：“萧公子，还请您不要激动，就过去谈事情。” “谈什么事情啊？”萧影棋说着，左手想要按兜里的手机，但那人的目光却突然瞟到了萧影棋的手上。萧影棋这个时候不敢轻举妄动，按了一下之后，便松了手。 “这个……恕属下不知道。”那人看似是对萧影棋敬重，但拳头却已经攥紧。 “那老头子凭什么在这个时候找我，他不怕被抓吗？”萧影棋趾高气昂地看着这人。 可是这人现在表现的就是不耐烦，手一直悬在半空，却什么都没说。 萧影棋把手拿出来拍了拍，说：“走吧！” 他刚想拽车门那人的手却挡在了他面前，萧影棋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把兜里的手机扔给了他，自己上了车。 萧影棋上了车之后还是一样随意地坐着，这车里不止他一个人，左右加上他三个人。都是专门来送萧影棋“走”的。可是他上了车之后，他们又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萧影棋。萧影棋不明所以，但他看到其中一人脚下绳子的一节就知道是什么了。 挥了挥手说：“想把我绑起来是肯定不可能的，别费这力气。看在我身上还有那老头的血我就不跟你们动手了。但你们要先跟我动手，我可就不留情面了啊。”那些人也就是给萧谋办事的，萧影棋的身手略知一二，虽然不如专业打手那样专业，但也还是普通人不能比的。只好作罢。 萧影棋在车上一直想着应该怎么联系沈玖柒他们，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如果……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萧影棋被带到了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完全就是一片空地。看到这片空地，他突然勾起了一阵回忆，这是……6·27爆炸案的发生之处。 当年，戚亦寒就是在这里，失去了十九名战友。当天戚亦寒找他哭了很久，这是萧影棋第一次看戚亦寒哭这么久。 萧谋把他带到这儿来……是为了暗示什么吗？ 这时，刚才的男人对他说：“萧公子，这边来。”萧影棋先是愣了愣，然后跟他过去了。马上太阳要下山了，这里是F市为数不多有山丘的地方，太阳藏在山丘后面，发生出的光芒，既不会感觉到刺眼，也不会感觉到太过黑暗。 他走着走着，被带到一栋别墅。他仔细地打量着，发现这是萧谋当年买下来的一块地，可是他没有见过这栋别墅。 他自己孤身一人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周围都是黑的。他便知道，这是萧谋一心设计的。 可是下一秒，屋内所有灯都被打开了。萧影棋错不及防，差点儿都要闪瞎了眼睛。他胳膊挡在眼前，闭着眼睛，听到轮椅轮子滚地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站在他眼前的，正是他的父亲——萧谋。 萧影棋让自己平静下来，首先开了口：“你今天不是来找我谈事情吗，整这么吓人干什么？”萧谋现在只剩皮包骨头了，皱纹遍布全脸，看着就像个老怪物。他说：“萧影棋，你可以啊。给警方提供这么多线索，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萧影棋嗤笑道：“拜托，我要是活腻歪了也不可能就这么被你干掉。再说了，我没活腻歪，你现在如果真的在这里除掉了我，你才是活腻歪了。” “哈哈哈哈哈——”萧谋好像是被萧影棋这句话笑道了，骤然停下，而后对他说，“你是不是看这里很眼熟啊？” 萧影棋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防备不减地对他说：“是挺眼熟的。姓戚那玩儿在这儿差点儿丧命，朝我那儿哭了好久，我能不眼熟吗？”萧谋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买了这块儿地吗？” -- 第404页 “不知道。”萧影棋不想听他说什么令人可怜的事情，现在还能有谁比那些流浪的母子母女可怜！ 萧谋本来还想再问的，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只好阐明：“你忘了吗，当年……你自己跑来这儿玩儿，我找你找了好久，你难道都忘了吗？”萧影棋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那些“傻缺”事儿，萧谋现在的这句“你难道都忘了吗”在萧影棋的脑中回荡，但他的意识依然是清晰的，问：“你当年为什么要决定开发那个项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害了多少家庭！萧谋，我现在宁可在街上随便拉个人认爹，我也不会再认你。你做的那些事情令我作呕，让我感觉到恶心。萧谋！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有人性吗！” 萧谋看着萧影棋那快要红了的眼睛，心中竟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孬种不是我儿子。 “你知道当年的事情吗？就敢来这儿给我叫嚣！”萧谋这时有些激动了，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我怎么不知道？你当年，代孕了那么多孩子，之后为的就是自己的一番事业。然后你还出去泡别的女人！萧谋，你恶不恶心啊。”萧影棋现在已经在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了，要是换作平时，他肯定不会有这么些耐心。 “你跟着警方，应该知道木和烟这个人吧？”萧谋突然说道。 萧影棋先是一愣，而后插着腰点了点头。萧谋接着继续说：“木和烟……其实按道理来说他是你的姐姐，在生下你之前，我就认识了木和烟的母亲，木昭。那个时候她对我特别好，那时他还在上大学，我们两个相处的很好。但是她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当时……确实承认我是混蛋，二话不说抛下她就跑了。她自己一个人，把木和烟生了下来。他去找过我，但被我父亲，也就是你姥爷，被逐出家门了。我当时也没管什么。等我再知道她的消息，就是她在生下木和烟的一年之后就死了。我当时想把木和烟抱回来抚养，但我父亲不让。木和烟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长大了。我对她一直心怀愧疚，她不认我这个爹。那个时候，公司的生意做得很好。我就没管她，过了几年，我才知道她已经死了。那个时候好像有一个叫燕纤的来找我，我没理她。之后，木和烟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她说她想要一个孩子，不要让那个孩子再受她一样的痛苦。在那同一时间，公司刚好要建地基，但因为地形问题，一直没有办法建成。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他告诉我，可以用小孩来作为地基。我当时想都没想，就代孕了几个孩子。建成了地基。在那个时候，我就……之后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样子。几大公司联手一同完成项目。” 萧影棋听到萧谋这个劲爆的事情之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他都有点儿怀疑萧谋到底是不是个人，于是在心里骂道：他妈的萧谋你的情史为什么这么丰富！整出来个弟弟已经够我受的了！这怎么突然来了个姐姐？还有，那个给你出主意的人到底是谁！ 这么多问题一个个回荡在萧影棋的脑海中，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萧谋，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听信的那个陌生人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不那么做的话这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做事不会考虑后果的吗！”萧影棋一激动拽着萧谋的领子问道。但是之后还是被他下面的那些保镖给架了出去。 “如果没有我当时的做事，就没有你今天的萧公子！”萧谋气急败坏道。 “我他妈不要什么‘萧公子’，也不要什么‘萧总’！我要的是你不要那么暴戾，我曾经想过，如果你不那么暴躁的话，我们三个人会不会就只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萧影棋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萧影棋他不要什么万贯家产，不要什么“萧公子”“萧总”这样的名讳，更不要什么豪门。他希望他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那个时候他还是对萧谋抱有一丝丝原谅他的，他觉得面前，自己的父亲可以当一个和蔼的父亲，他们一家三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普通人的生活。 “事情我都做了，现在，无法挽回！”萧谋也不知道自己怎可能挡着萧影棋的面说出这句话。 “我再问你……” “你现在没资格问我话。”萧谋冰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萧影棋的话语。 萧影棋一直盯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你为什么那么尽心尽力为警察做事！”萧谋咬牙说。 “我他妈的为谁做事用得着你管吗！”萧影棋是彻底怒了。 萧谋恶狠狠地盯着他，然后对着他旁边的人一挥手。 萧影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那人从里屋带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被绑着手脚，嘴被堵着，被那人狠狠地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萧影棋一开始有些不相信，可是当他仔细盯着看了之后才确定了，这是许榭珏！ 萧影棋彻底爆发了，对萧谋吼道：“萧谋，你在干什么！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怎么能这样！”萧谋眼神冰冷，好像能杀死人，对萧影棋说：“你以为我抓他干什么？他要是好好地上他的学我不会对他如何的，但是他偏偏嘴欠跟你们说了。我不抓他抓谁？” “那他也是你的血脉，身上流着你的血！难道你连这种关系都不在乎了吗。”萧影棋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得这么惨，“他才二十三岁，他还是个孩子。你往他身上装窃听器就已经够恶心了，你现在还把他绑来，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 第405页 “你们这样可以算是兄弟情深吗？萧影棋，你不是不忍看到人死吗，我今天就让你好过。”萧谋说完便笑了起来。 萧影棋转头看向被绑着手脚扔在地下的许榭珏。他平时是不喜欢许榭珏的，但自从他救了自己一命之后就觉得这小孩其实还挺可爱的，可是看着他这么无助的样子，他觉得自己错了，自己一直错了。他不应该让许榭珏自己一个人回去，他应该把许榭珏亲自送到学校让班主任照看好他的，可是他就这么放手了。谁他妈知道萧谋这个老王八蛋把他关到这里多长时间了呢！ 萧谋动了动手指，示意那些人动手。只见那些保镖趁着萧影棋愣的时候，想要把他的手脚也绑上。可是平时别人碰他一下他都不让人碰的萧影棋在这个时候就这么任由那些人绑他的手脚。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完全没了知觉。 许榭珏看到了虽然被堵着嘴却还是对他“唔唔”了好久。萧影棋听到许榭珏的声音之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趁自己的腿还没有被绑着，照着自己旁边那人的肚子就是一脚。本来想要给他们一个扫堂腿的，但萧影棋还是“双拳难敌四手”，直接被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他除了脸还相安无事之外，其他地方都被踢到了。 他感觉自己全身麻木，想要从地上起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萧谋抬了抬手，示意他们收手，果然那些人就不打了。萧影棋因为双手被束缚着所以只能蜷缩在地上。萧影棋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萧谋，我操||你大爷的！”萧谋没生气，反而是用长辈教育小辈的语气对他说：“怎么能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呢？” “萧谋，你绑我可以，你把许榭珏给我放了。”萧影棋眼中含泪像是在乞求萧谋。 “我放了他？放他去通风报信吗？萧影棋，你未免太天真了。”萧谋声音十分冷，刺得萧影棋浑身发痛。 “我求你了，算我求你行吗。你放了他，你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行。你把他放了，他还要上学他还有自己的前途，你这么把他绑回来你知不知道他的养父母他的学校到底有多着急吗！你好歹也是个父亲，许榭珏他还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如果我们没问他他是不会说的……”萧影棋爬到了萧谋身边，拽着他的裤脚对他说，“你放过他好不好。你哪怕让人把他送回家之后让人看着他，让他不要去通风报信。你留我一个人就行了，这起案子跟我有关系但跟他没关系，你绑他回来有什么用！你的目的不就是彻底让我完蛋吗，让市局的那些人彻底完蛋吗，你的目的……达到了。放他走吧，算我求你了。”萧影棋晶亮的眼睛看着萧谋，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 这时，许榭珏的嘴不知道被谁给“打开”了，朝着萧影棋就是一顿骂：“萧影棋你他妈的还有没有点儿男人气概！本来就是我告诉你们的，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本分！你们没有逼迫我说，是我自己说的你在这儿把责任都揽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啊！我摊上你们这点儿破事儿，算我倒霉行吧。我不要你现在这种求饶的样子，我也不需要你替我求饶。”然后看着萧谋对他说：“萧谋，今天你怎么对我们两个都行。但你别后悔。” 萧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弟在这儿吵嘴架，看得颇有趣味。 接着萧谋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萧影棋的手机，让他们两个闭嘴，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开了免提。电话打通了，对方第一句说的就是：“喂，干什么？” 虽然只有四个字，两人都听出来了是沈玖柒的声音。萧影棋想要喊，但自己旁边那人却堵住了自己的嘴，根本说不出来话。 “沈玖柒，我是萧谋。”萧谋慢悠悠地对沈玖柒说道。 沈玖柒虽然没有听过萧谋的声音，但他也大概有了解，知道萧影棋这是出事了，要不然他的手机不可能落到萧谋的手里。他压低了声音：“找我干什么？” “给你个机会，你们要是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找到这里，我就放过萧影棋和许榭珏他们两个。要是找不到……哼，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哦，知道了。”沈玖柒的语气很平淡，“你刚才说……是四十八个小时是吧。” 萧谋干脆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之后摔碎了萧影棋的手机。 随后对他们两个说：“这里没信号没食物什么都没有，咱们只能在这儿耗着。你们猜猜，你们那个好队长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 市局。 沈玖柒知道萧谋这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敢这么下手的，接着他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他带有警惕心理地接了，对方是萧影棋的助理：“您好，请问是沈玖柒队长吗？”沈玖柒说了声“是”。那人接着对他说：“沈队长，我们老板萧影棋现在已经四个小时没有回来了……”沈玖柒不想跟她废话，毕竟他们只有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非常干脆地对她说：“萧影棋应该早有准备，刚才萧谋给我们打电话说萧影棋被他绑架了。你们现在能提供给我们什么就提供什么。麻烦你来趟市局吧，谢谢。”这回沈玖柒说话的语速都变快了。 “好、好……我……” “哔——”沈玖柒没等她废话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心想萧谋在打完电话之后应该就开始计时了，然后刚才挂断的时间是下午6:27.沈玖柒走出了办公室，对他们说：“萧总和许榭珏被萧谋绑架了。只有不到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等会儿萧影棋的助理应该会来，你们去接应一下，然后再打电话给许榭珏的那个室友，让他来一趟市局，问清楚情况。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说完，本来不想跟他们说自己要去干什么的，但是想了还是说了，“我去跟戚公子说说。” -- 第406页 第144章 144.豪门之争“代孕”二十六 戚亦寒正在摆弄着手中的手铐，沈玖柒就一脸严肃地推门走了过来。 戚亦寒看沈玖柒先问了一句：“余队怎么就这么愿意给你钥匙啊？”沈玖柒没回话，就拿了个椅子坐在了戚亦寒面前，把资料扔给了他，让他自己看。这还是戚亦寒为数不多地看到沈玖柒对自己这么严肃，只好不说什么拿了就看。 一页一页翻过，戚亦寒一字一字看。看完，戚亦寒举着资料问了句：“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理出来资料的？”沈玖柒有些急躁，但还是压下了戚亦寒举着资料的那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对他道：“我开门见山地说吧，你觉得萧谋最有可能在哪儿？” 戚亦寒冷笑了一声，反问：“沈队，你说你们把我关在这儿，我想得到什么只能从你那儿得着。我又不是萧谋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他最喜欢什么地方。” 沈玖柒换了个眼神看着戚亦寒，却什么也没说。 戚亦寒瞄了他一眼之后就好好对他说：“你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了除萧谋以外的声音吗？”沈玖柒摇了摇头，说：“应该是在室内，要不然现在正值夏季，要是在外面肯定会听到。”戚亦寒拄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沈玖柒刚才说的，才说：“萧谋这个人跟戚武一个德行，有脑子有手段，不好发现。但如果我们顺着他们的思路走呢？” 沈玖柒抬眸看了看戚亦寒的表情。 “既然有可能是室内，那么现在就要找出萧谋所有不是室外的地方。接下来把最有可能的几个筛选出来，他们两个都注重细节，选的地方肯定是什么特殊的地方。首先排除家、公司比较容易发现的地方等，因为这些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虽然萧谋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但是现在是关系着自己的性命，所以不太可能。之后就是一个大工程了，找出萧谋近一年去过的地方，看去过的次数，次数少的是最有可能的。最后就是分别派人去往不同的地方。这样……四十八个小时能够吗？”戚亦寒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自己的不确定，但没事儿啊，沈玖柒信不就完了！ “四十八个小时如果单纯做这么些个事有可能，但还需要分别去找，十分浪费时间。利用时间，比如这边找地点，另一边去往刚才寻找的地点。这样既不费人力也不费时间。”沈玖柒顺着戚亦寒的这个思路说了出来。 “所以呢，沈队你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去找吧。”戚亦寒朝沈玖柒挥了挥手。 可是沈玖柒却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坚定地看着，说：“跟我们一起去。”戚亦寒有些不明所以，他现在连出都出不去还要去跟他们执行任务去？戚亦寒甩开了沈玖柒的手：“我不去。万一有什么特殊武器什么的，我才不要去送死。” “我说让你跟我去，你就得跟我去。”沈玖柒看着戚亦寒那眼神就像是“你要是不自己去我就抱着你去”。 戚亦寒赖不过他，把还戴着手铐的手放到了他眼前。沈玖柒拿出钥匙直接给他解开了。戚亦寒心想，这是铁了心要让我去啊，准备这么充分！ 沈玖柒拉着戚亦寒的手腕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戚亦寒也不问沈玖柒钥匙是从哪儿来的，只知道他这么做不光他，就连余然和自己都得被罚。这也算是破例了。 一队的人看到戚亦寒来了也没有多新奇，就像是戚亦寒之前一直在这儿似的，没有什么新奇的。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沈玖柒要是不把戚亦寒挖出来他们都为两人的关系感到堪忧。 萧影棋的助理和许榭珏的室友都已经来了，全都被带到了审问室。 沈玖柒对一队队员们说：“审他们两个就交给你们自行分配了啊。我跟戚公子商量商量最有可能的地方。” 一瞬间，这么一大屋子里的人全都干自己的事情了。 孔严和奚云两个人带了两个人去审萧影棋助理了，然后让小蒋和小王告诉班主任让她等等，他们之后就去审她。 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这种场景十分和谐。 安排好任务之后，从一堆警员里面出来了一名女警，好像是要去那个走廊里。小孙看到了对她说：“安姐，你干什么去啊？”没错，这就是小安，大名安慈昔。她转过身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对小孙说：“刚才我爸妈给我打电话，可因为太忙没接，我去给他们打个电话。”小孙听了后也没多想点点头。 小孙走了之后她又从刚才那笑眯眯的样子转变为了严肃的样子。 到走廊里就听见她说：“挺好的。” “没有。” “对了，我这么招摇你真的不怕？” “他们两个还是一样好。” “行了，挂了吧。” 就这么短短五句话结束了这次通话。谁也不知道她是在跟谁通话。 审讯室。 孔严和奚云分别坐到了萧影棋助理的对面。萧影棋助理也是个长得跟邵冰邱一样好看的人。不过长得比邵冰邱乖巧一些，戴着个烟丝色眼睛，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学生。助理大名朱惠。 她有些胆怯地推了推眼镜，一直不敢抬头看孔严和奚云两人。从两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是低着头的。孔严先说了句：“你不用紧张，就是问问关于萧影棋的事。”可是朱惠还是紧张不减，紧紧地握着拳，指甲都快要陷进肉里了。 -- 第407页 奚云问：“萧影棋在回去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说、说了……他、他要是、要是十二分钟后……没、没回来，就、就打、打电话给、给沈队长。”现在对她来说，说一句话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孔严和奚云互相看了看，眼里都表达的是“萧影棋难道提前知道自己可能会被绑架”？ 之后孔严又问了一句：“你是知道现在这种情况的是吧？” “是……”她的声音很小，但两人也是听清了。 “他说了要是十二分钟后没回来就给沈队打电话，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你才打？你是忙忘了还是……你故意不想打，就这么拖着，还是有人在背后控制着你？”孔严看着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显然是正常的，但这种叫来问话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连头都不敢抬的他还是很少见。 “没、没有！不是！”朱惠突然激动，抬起头急速地摆了摆手，“我确实是忙忘了，忙完之后才想起来。” 孔严和奚云两人听了她这三句话，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的走向。 奚云继续问她：“在这期间萧影棋给你发过什么消息吗？短信电话都算。”朱惠又别过头推了推眼镜，声音很小地对他们说：“没、没有……” “萧影棋有给你们透露关于这起案件的任何信息吗？”孔严突然问道。 “没、没有啊！”朱惠闪着大眼睛一脸清纯地看着他们，“我就知道是邵冰邱死了，然后萧总什么都没跟我们说。” 孔严点点头，表情十分复杂。 “你现在能联系上萧影棋吗？”奚云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 “联、联系不上啊！”朱惠好像越来越紧张，汗如雨下。 奚云接着说：“能给我们看看你的手机吗？”朱惠突然瞪大了眼睛。奚云对她的行为感到奇怪，对她说：“怎么了？你的手机里是有什么吗？”朱惠又摇了摇头。奚云反问：“那为什么不能配合我们工作？” 朱惠赶紧说：“没有，不是的！”孔严“啧”了一声。 朱惠听到后就赶紧把手机给了他们。 奚云拿过手机就直冲手机通话记录上面去，果然，上面根本没有记录。两人看了，也没露出什么表情。也没让朱惠看到他们到底打开的是什么软件，就还给了朱惠。随后孔严对她问道：“你有家人吗？” “啊。啊？”朱惠不明白他们问这个是要干什么。 “问你你就答。”孔严虽然没有表现出半点儿不耐烦，但声音却有些急躁。 “哦，哦。我、我父母早死，一直……都是奶奶在照顾我。”朱惠越往下说声音就越小，叫人听着十分费劲。 “你奶奶现在还在吗？”奚云问。 “还、还在。”朱惠显然有些放松了。 孔严带有威胁语气地对她说道：“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但你不能不在乎你家人啊。而且你奶奶现在还这么年老，之后可是怎么办啊。”朱惠很明显从刚才的放松，变成了现在的紧张。 这句话很明显，就是逼她说出最后真正的事情。她不知道应该说还是不说的时候，奚云突然对她说：“你要知道，撒谎是什么后果。”这句话说完，朱惠干脆直接对他们说了：“萧、萧谋他，他收买了、了我。”她说完抬头看了看两人的眼色，全都是一副“你接着说”的表情。 “在邵冰邱辞职之后萧谋就找到了我，他要让我告诉他萧总的所有行程。还拿、拿我奶奶威、威胁我。我没办法，只好背着萧总给、给萧谋办事。现在……现在……”她这时说不下去了。孔严和奚云也能猜个大概了。 孔严直接问了她一句：“你知道萧谋现在把萧影棋给弄哪儿去了吗？”她摇着头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相信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最后她干脆直接吓哭了。孔严看问不下去了，只好先留着她。 不过他把资料送到沈玖柒办公室之后，就和奚云又去审班主任。 室友双手抱臂，还是一副很惧怕他们的样子。毕竟也是个学生。 两人落座后，孔严先开门见山地问了：“说一下今天许榭珏这一天到底有没有去过学校。” “没去。昨天就跟着那个来找他的人去了医院。之后就没来学校。一整天了，连影儿都没看到。”室友说。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奚云整理了一下资料，问道。 “我都到这儿了我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室友怎么样了吗！话说你们怎么不找他的养父母啊？偏偏找我这么个室友！”男生这个样子肯定是在心里责怪许榭珏，但是还是惦记着他的。 孔严和奚云两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写着“许榭珏不是在上学呢吗？怎么可能联系到他的养父母”。 奚云看着孔严，意思是“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孔严不是特别明显地摇了摇头。之后就放他的室友回去了。 沈玖柒办公室。 沈玖柒把戚亦寒拉到了沙发上，然后两人在这儿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对对方说。之后小孙就送来了萧谋近一年去过的地方。 两人接过厚度长达一厘米的资料。然后让小孙出去了。 之后一张一张地放到了地上，便于筛选。 放完之后，沈玖柒就感觉自己的腰十分地酸痛，都快直不起来了。戚亦寒看了，潦草地给他按了一分钟。果然好了很多，两人就赶紧干活了。 -- 第408页 戚亦寒先负责看他去过所有室内的地方，沈玖柒记着。 据统计，萧谋近一年去过的地方不管室内还是室外，一共五十个地方。都快把F市走遍了。别看这老爷子看似哪儿都没去，实则去了好几处地方。不过去都是去干正事的，根本没有写着他去是去犯罪的。 沈玖柒记着，记完了筛选出来的有二十四个室内地点。 按照戚亦寒刚才说的，再排除家和公司。两人思考了半天，又把其他公司排除了。剩下了十八个。 戚亦寒重新查阅了每次去地点去的时间和次数，经过一番推理，又划掉了两个。 这时，孔严把审朱惠的口供拿了过来，简明扼要地说了大概的情况。之后就又走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都毫不在乎地坐在了地上，戚亦寒先翻了翻朱惠的口供，然后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怎么感觉朱惠说的有些漏洞呢？”沈玖柒还在旁边对着地点，听到戚亦寒突如其来这么一句，放下了手中的活，一目十行地看了朱惠的口供。又扔给了戚亦寒，说：“戚公子，你说的漏洞是什么？难道就是朱惠是怎么在萧影棋不在她那边的时候还能知道萧影棋在干什么吗？”戚亦寒对着他点了点头。 沈玖柒刚想挥手说“肯定往他身上装窃听器了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过去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在萧影棋身上装窃听器没有被发现呢？戚亦寒看出了沈玖柒这神情到底想要说什么，于是对他挑了挑眉。沈玖柒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对他做了个口型。戚亦寒对他点了点头。 这时，两人都不禁往外面的那些警员们看去。沈玖柒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抽不开身啊。”戚亦寒轻笑了声：“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只不过有的时候咱们没发现罢了。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迟早要把他找出来。”沈玖柒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开始选地点。 戚亦寒把那些地点来回看了看，突然看到了个令他震惊的数字——627。 他倒吸了口凉气，沈玖柒看戚亦寒定在那里不动了，就觉得情况不妙，自己过去看了看。果然，也看到了那三个数字。沈玖柒顿时明白戚亦寒为什么有这种反应了。刚想对戚亦寒说话的时候，戚亦寒突然对他说：“沈队，萧谋什么时候把这块空地买了下来？这明明是……”说到这儿，便没有了后文。 沈玖柒安慰道：“我知道你对这儿留下了阴影，但是……” “他有没有可能挑这儿？”戚亦寒坚定地看着沈玖柒，“在这些地点当中，除了家和公司比较有特殊意义之外，其他的看似都很平淡。反而这个627空地，就是当年6·27爆炸案发生的地方。那个时候谁差不多都知道，萧谋选在这里……萧谋选在这里……”戚亦寒说着说着，就开始一直重复这句话。 安静了一会儿，戚亦寒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不对！627空地之所以发生6·27爆炸，那就是他的地形可以完美地让爆炸都能爆炸地没有痕迹。萧谋这样的人，不知道能干出什么，如果他真的想要造成一场爆炸的话选在这里是很好的地方。他既然敢给你打电话那就证明他做好的充足的准备，选在这里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在627空地。”沈玖柒先被戚亦寒这丰富的“想象拓展力”惊了惊，消化半天才对他说：“戚公子，你是不是还没从那场爆炸当中缓过来啊？” 戚亦寒“哎呀”了一声，接着对他有理有据道：“萧谋敢给你打电话肯定是有所准备的，我知道你不敢相信627空地是有室内区域的，但是你别忘了，他早就把这块儿地买下来了，他想要干什么是他的事情。他想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沈玖柒这么听着也确实是有点儿道理。 之后，传来了敲门声。沈玖柒说了声“进来”。就看见孔严和奚云两个人把许榭珏室友的口供带了回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奚云对他们两个说：“起码现在许榭珏被绑架的时间确定了。是在上午萧影棋回到市局之后到给老大你打电话这时间之内。”沈玖柒看了看戚亦寒的眼色，确认没事儿之后对他们两个问道：“你们还记得627空地吗？” 孔严和奚云还是没忍住看向了戚亦寒。 接着戚亦寒把这么多张纸当中的一份挑出来给他们看了看，说道：“萧谋已经把这块儿地买了下来，而且627空地的地形很适合用来做爆炸。萧谋既然敢给沈队打电话，那肯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他想跟我们同归于尽。” 顿时间，四人互相看了看。 虽然说戚亦寒说的非常玄乎吧，但是也真的有可能是这样的。所以一时之间四个人实在是拿不好主意。 沈玖柒低头看了看手表，对他们说：“现在是F市时间六点整，过去了五十分钟。”戚亦寒叹了口气，瘫坐在地下，摆弄着地下的资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沈玖柒转头问了一句：“戚公子，你去吗？” 第145章 145.豪门之争“代孕”（尾声） 戚亦寒还是愣着的，好像没听到沈玖柒说的话似的。沈玖柒看到他的反应之后，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再对他说了句：“戚公子，你……”戚亦寒反应过来强撑着挤出了一个笑容“哦”了一声，说：“我……就不去了。毕竟你们出去抓人，我出去也不合规矩。” 沈玖柒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让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汇报一下朱惠和许榭珏室友做的口供。 -- 第409页 “沈队，你是不是有失忆症啊？刚才你不看了吗？”戚亦寒对沈玖柒说。 现在这三个人都看出来了沈玖柒现在不在状态。 良久，沈玖柒才重新开口：“咱们去627空地看看吧，总比不去好吧。”戚亦寒突然拉住了沈玖柒，先看他看了一会儿，正当沈玖柒要问“你要干嘛”的时候，戚亦寒终于开口道：“你们过去可能有危险。” 沈玖柒轻笑了一声，握着他的手腕说：“戚公子，每次任务都是会有危险的。你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刑警了，不会连着点儿也不知道吧？” 戚亦寒听了沈玖柒的话之后，突然握紧了手，指甲都能陷进肉里，咬着下唇眼中含泪，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沈玖柒。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敏感了？怎么经历过那次事情之后就产生阴影了呢？这不是戚亦寒啊！他在害怕什么？他是在……害怕沈玖柒这回去了可能回不来吗？不可能！呸呸呸！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害怕的啊！ 沈玖柒看着这样的戚亦寒，心中竟有些生离死别之前应该做的事情的味道。他看到戚亦寒在这光天化日下是这样的表情的次数为数不多，这下更是不知道戚亦寒到底在想什么。沈玖柒捧着戚亦寒的脸，带着宠溺的语气对他说：“好了好了，你别这个样子呗。我害怕。”沈玖柒的声音实在是不适合最后一句话的这种声调。 戚亦寒调整了一下情绪，好像想都没想就亲了沈玖柒的额头，发自内心地对他笑了笑：“好了，我满足了。你去吧。” 在这个时候，沈玖柒突然感觉戚亦寒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满足了？还有，就算戚亦寒满足了，他沈玖柒也不能满足啊！不就亲一下额头嘛！以前那么剧烈的运动沈玖柒耳朵都没红得这么厉害。沈玖柒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但是可能还是因为脸皮太厚的原因，让人看着不是那么明显。 沈玖柒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对孔严和奚云两人说：“你们、你们两个，先告、告诉他们准备准备。”这下子，有眼睛听得懂话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了。所以两个人一脸“明白了”，之后就走了。 两人走后，戚亦寒终于问了一句：“你叫他们两个出去干什么？你要强||奸我啊？”沈玖柒突然笑了，反问：“如果我要强||奸你，你还能这么在原地不动吗？”戚亦寒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沈玖柒看着，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戚亦寒什么都没说，就乖乖做了上去，面对着沈玖柒。两人额头相贴，只要谁现在往前点儿就能亲上。戚亦寒问了句：“你既不要强||奸我，也不要放我走，你到底要什么？” 沈玖柒还是一样的搂着戚亦寒的腰，但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带着痞气地对戚亦寒说：“我想让你再看看我。”戚亦寒觉得沈玖柒这样整得场景就不对了，为了不让他“煞风景”，赶紧轻轻地打了他一拳，说：“别闹，你这怎么说的像是永远回不来一样。”沈玖柒看着戚亦寒的表情，确实是生气了，赶紧不说那些话了。 戚亦寒搂着沈玖柒的脖子，脸往前靠了靠，轻轻地亲了沈玖柒的唇。 沈玖柒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乖啊？”戚亦寒轻声道：“还有更乖的呢。”说完，“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 沈玖柒觉得这是个很好问戚亦寒身世的机会，于是就答应了。并且很绅士地说了句“你先说”。 “我想让你平平安安地回来，而不是等人来跟我说。”戚亦寒其实说白了就是求得沈玖柒平安归来，只要这件事情沈玖柒答应了。就算今天晚上把自己“献身”出去也没事儿。他已经失去那么多人了，不能再失去沈玖柒了。 沈玖柒并没有感到很惊讶。他发现戚亦寒跟了自己之后，就不是那个戚公子，也不是那个戚总。他是他沈玖柒的爱人，求得的也是这么平常的事情。他知道戚亦寒对自己的深情，这件事应该早就能猜到的。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完成任务之后，会不缺胳膊少腿的出现在你面前。就算我受了伤，我爬也要爬回来。”沈玖柒深情地看着戚亦寒，“那该我说了。我希望你永远爱我。” 没错，我们的沈队长临时改主意了。既然戚亦寒求得的是那么平常的一件事，那他也不能太过分了。这个要按照戚亦寒这个“大情种”来说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沈玖柒非常想要知道戚亦寒的身世。但是他思虑半天，还是觉得他们两个需要一个时间，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一谈。等到案件全部结束之后，他们两个没了顾虑，一定要好好谈一谈。 “好。我答应你。”戚亦寒丝毫没有犹豫。 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也就亲了那么一下，连两秒都不到。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墨迹的。 沈玖柒出去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他也不好耽搁，早就联系好了先别把戚亦寒关回去。于是大大方方地去执行任务去了。 戚亦寒在沈玖柒办公室拿出了耳机，戴上了。他们两个说好的，戚亦寒在背后作为“军师”，在背后指导他们在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不过在这三个小时的车程当中，戚亦寒基本上属于大脑放松状态。在这个时候最该指导他们的就是“晚上开车看路”，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执导的了。 -- 第410页 戚亦寒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按理说有脚步声不奇怪，毕竟你也不能阻止别人走路。但是这种脚步声就不对了，要有脚步声也可能是急促的，不可能这么慢，这么小心翼翼。沈玖柒的办公室是装了隔音墙的，外面能有这么清晰的脚步声肯定是在门口。戚亦寒叫了一声：“进来吧。” 果然，外面那种脚步声就没有了。然后戚亦寒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戚亦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安慈昔靠着门框，双手抱臂双腿相叠。饶有兴趣地看着戚亦寒。戚亦寒的眼神好像是在对她说“你怎么没去执行任务”？安慈昔好像懂了似的，抬起手，把小臂露了出来。 看到的时候戚亦寒都惊了，她什么时候整出来的这么一个伤口！她的小臂上缠着一圈纱布，好像还有血渗出来。戚亦寒问：“什么时候弄出来的？”安慈昔没急着回答，反问戚亦寒：“不知道戚公子还记不记得4·25绑架案？”戚亦寒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之前他还没来一队的时候他们负责的案件，虽然没死人，但是受伤的也挺多的。沈玖柒的后背那里还被剌了一刀，戚亦寒每次都能摸到，当然记得了。 “在那里，我被那个绑匪划了小臂，差点儿就能划到血管。这伤就留到了现在。”安慈昔一直用着阴森地眼神盯着戚亦寒。 “所以说……你今天因为伤口裂了，所以去不了了？”戚亦寒不想再跟她废话了，想要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安慈昔有些可怜地点了点头。戚亦寒又问：“那你不回自己工位，在沈队办公室外面晃悠干什么？难道是要……”戚亦寒已经大概能猜到安慈昔想要干什么了。安慈昔点点头。戚亦寒直接一句“没时间”给回绝了。 可是安慈昔还是缠着他，戚亦寒不知道安慈昔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必须跟我单独说，在队员面前没法儿说？”这句话就相当于话中有话又有话。要是能听懂的就是能听懂，听不懂的不管怎么听都听不懂的。 安慈昔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趴在戚亦寒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说了句：“原来你早就知道啊。”戚亦寒笑而不语。 “没错，我今天有话跟你说。”安慈昔干脆自己招了。 “我没那么多时间，还请你快点儿说。”戚亦寒面无表情，心里还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呢。 “就一句话，‘留在沈队身边终究是没有好处的’。”安慈昔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戚亦寒不想被她这一句话给打扰，所以就左耳进右耳出了。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戚亦寒看了看时间，沈队他们也应该到了。果然，下一秒沈玖柒那边就传来了声音：“戚公子，我们到了。”戚亦寒“嗯”了一声，然后对他说：“应该是在室内，你们只能自己找，627空地不是一般人敢来的，所以为了不引起注意你们需要一批一批地去看。”沈玖柒那边沉默了，戚亦寒又补了一句：“就是你们需要分几人几人去的。你们不是把防弹衣穿衣服里面了吗，走过去看看引不起人的注意。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够放松。”沈玖柒应了声“好”，就没了下文。 沈玖柒分别给他们分好谁在什么时候应该出去，然后就开始行动了。 627空地不是什么来旅游景点的地方，这是一般人都不敢来的地方，不过他们也就借着没有灯光这个优势，能够完美地躲避那些人。不过一从小树林里出去，这几人就赶紧回来了。沈玖柒问了句：“怎么了？” 小李抖着声音对沈玖柒说：“老、老大，你、你自己看看。”沈玖柒还偏偏就不信这邪，带有防备地看了看，结果，自己也灰溜溜地回来了。 拿着对讲机对他们说：“现在所有人都停止行动。萧谋下面的那些人都在外面守着，每人手里都拿着枪，这足以确定，萧谋就在这里。”沈玖柒话音刚落，他的耳机当中就传来了戚亦寒的声音：“不用跟他们客气，他们虽然手里拿着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枪里面根本没有子弹，就是来唬人的；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根本不敢开枪。627空地被F市政府管得很严，他们现在不敢为了你们这些人就贸然开枪。你们有身份，所以分配好之后直接出击。但是需要你们在攻击的时候注意一下他们身上的设备和萧谋绑架人的地点，要战就准备充分，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等会儿告诉他们，看到人直接朝他脑袋上去，不用担心人会不会被打死。如果萧谋真的有那个胆子再制造一次爆炸案，你们现场的所有人都跑不了。” 沈玖柒听着戚亦寒冰冷的声音，突然感觉这个人为什么能在不同的情况下表现出他不同的“野心”呢？最后那句话真的有点儿把沈玖柒唬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沈玖柒只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对他们说：“你们先别轻举妄动，听我指挥。” 沈玖柒接着注意力集中，利用树叶之间的缝隙看着他们之间互相走动的位置。既然是萧谋培养出来的，那走位至少会有点儿规律吧！ 看了一会儿之后，沈玖柒只觉得眼睛有点儿花了，可是他还是找到了规律。 于是他在心里暗暗算了起来，平均两分钟会有人经过这里，大概有三十人，每人平均一秒钟走两步，一分钟走六十米。每人走完这六十米之后还要折返一次…… -- 第411页 很快，沈玖柒算出了他们应该从那儿开始打人，对着对讲机说：“现在快速分为三个阵营，快速！”很快，树林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但如果不认真听是不可能听到的。他们分好之后，沈玖柒再说：“现在看清楚你们前面走过的人，走到你们面前直接上前照着脑袋踢，然后拖到你们的后面，做了差不多五个人的时候，就不用管到底有几个人了。按照咱们现在阵营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出列，看到人直接解决，把他们身上的设备全部没收。速度！” “是。”顿时，对讲机里面的声音出来了好多个。 沈玖柒紧紧地盯着前面，看到人过来的时候跟他们商量好了直接拿着树叶当做掩护，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然后赶紧把这个人拖回了他们的后面，叫人把他身上的设备全都找出来。 很快，没过多久，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人，沈玖柒直接上去就把他解决了。 经历过他们的不懈努力之后，终于拿下了十五个人，身上的设备都快堆成山了。沈玖柒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 活动了活动手腕，对着对讲机说：“听我口令，我叫你们出去再出去。”说完，过了一分钟，各阵营在这个时候都在很默契地讨论出去之后应该怎么应对这么多人，“行动！” 沈玖柒一声令下，藏在树木后面的人全都很有顺序地出了列。 看到人照着脑袋就是一脚，他们的人数跟他们比还是占优势的。如果速度快，各司其职的话这些人根本用不了多久就都能拿下。可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个麻烦，他们虽然不敢开枪，但是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像沙袋一样任着人打。这一点他们每个人都想到了，所以专门留了几个人负责远攻。 过了十分钟，终于把萧谋下面的所有人全都一网打尽。 沈玖柒在打斗的期间看到了627空地这里唯一的建筑，一栋别墅。而且这一栋别墅密不透风，没猜错这肯定是萧谋绑架人的地点。所以在解决完所有人之后，沈玖柒赶紧那拿出对讲机对他们说：“以我为标准，西北边有一栋别墅，所有人过来集合。” 过了三分钟，全员到齐！ 沈玖柒刚想跟他们说策略的时候，戚亦寒突然对沈玖柒说：“进去之后不要轻举妄动，萧谋有两个人质，咱们赔不起。先看看周围有没有炸弹，不要一次性进去那么多人，一批一批进去，不能有人被落在外面。萧谋提出什么条件说什么都不能答应，具体的等会儿我指挥你。”沈玖柒说了声“好”，就跟他们说了戚亦寒刚才说的策略。 “哐——”沈玖柒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 带着一些人举着枪直接走到了里面，之后他们就看到别墅那头有萧谋坐在轮椅上，萧影棋和许榭珏分别被绑在角落两边。 那些保镖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看来是萧谋提前计划好的。等到所有人都进来之后，萧谋才开口：“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儿，是谁告诉你们的？” 沈玖柒耳机里就传来了声音“直接跟他说是我就行”。 沈玖柒没办法，只好对他说了“戚亦寒”的名字。然后萧谋大笑了起来，活像个疯子。 戚亦寒在那边能清楚地听到沈玖柒这边的声音，萧谋这笑声…… “沈队长，你还不知道戚亦寒那小子是什么人吧？”萧谋突然停下了大笑，有些阴森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玖柒。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把你内心最想说的说出来。别骂人啊。” “‘戚公子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我只想听他自己亲口对我说的答案，你就算今天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这个观念我还是不会改变。我不相信别人口中的他，我只相信他口中的自己。”沈玖柒是非常听戚亦寒的话了，把那些语气助词全部去掉了。 “今天我也不想多跟你们说了，我虽然是小人，但言出必行，你们可以把他们两个带走。但是……”萧谋这一个“但是”直接话语急转，“我相信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接触过戚亦寒，我今天也不是来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而是想要让你们听听真正的戚公子。” 沈玖柒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你现在什么也别说，等会儿他会问你”。 沈玖柒听到戚亦寒那边如此平静的声音身后不禁冒了一层冷汗，有谁听着别人这么说自己还不着急的！ “沈队长，你是不是听到过很多说‘戚亦寒他是个危险的人物’这句话？”萧谋果然先问了沈玖柒。 戚亦寒“说实话”。 “是。”沈玖柒现在仿佛说一句话都十分地费力。 “我跟你们说个真事儿吧。在戚亦寒小时候，被他的父亲戚武虐待。在他戚武虐待他的时候，他都不会还手，反而是他的母亲顾蔺拦着戚武，还替戚亦寒求情。但是戚亦寒却在九岁的时候就生出了要杀害他母亲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后在戚亦寒十一岁的时候，顾蔺跳楼自杀了。正当所有人都为这个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同情的时候，却突然传出戚亦寒就是杀害她母亲的真凶，但是这个传言没传两天，就又被戚武埋了过去。你们觉得……戚亦寒还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戚公子吗？” 在场的所有一队队员包括萧影棋许榭珏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都直接愣了一下。 萧影棋从小听过萧谋说过这件事情，不过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他想着，自己那么好的朋友不可能是那个杀人的“恶魔”。这件事情他那个时候也犯傻去问过戚亦寒，但只换来了戚亦寒的一句“那是她自己跳楼自杀的，不是我逼迫她的”萧影棋这就对戚亦寒的过往很好奇。终于，他在之后查到了关于戚亦寒小时候的资料，他也就成了那个时候第一个活着知道戚亦寒小时候事情的人。但是顾蔺跳楼自杀这件事情，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真正的真相。 -- 第412页 沈玖柒听了后耳机就传来了声音：“这件事情我之后跟你说。你先问他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沈玖柒当然是无条件相信戚亦寒的，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沈玖柒无法包庇他。可是这还有个事，所以先管好这件事情吧。沈玖柒刚想问的时候，萧影棋突然对萧谋吼道：“萧谋！你含血喷人！这件事情都已经翻篇儿了，你想要拉戚公子下水你总好找出一些证据吧，你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你觉得你说的话会有谁信！” 萧影棋并没有刻意包庇戚亦寒，因为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戚亦寒长多少嘴都是不能改变的。但是像萧谋这样没有证据就说别人杀了人这可不能让人相信。 “证据想要找也会有，只不过不在我这儿。不过我觉得最好证明的就是让沈队长亲自去问问戚亦寒，看看他承不承认不就好了。”萧谋这句话是专门针对沈玖柒的。 沈玖柒看他这是真的要闹得全市都不安，刚想要开口的时候，戚亦寒突然对他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到了。”沈玖柒不敢相信戚亦寒居然在自己这儿装了跟踪器？接着戚亦寒对他说：“你现在不用说话，等会儿萧影棋会说。” 沈玖柒的目光一下子就移到了萧影棋的身上，果然，萧影棋开口对萧谋恶狠狠道：“你是脑袋里面缺根弦吗！正常人谁杀了人会说自己杀人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这么空口白牙还让沈队问，是不是有点儿不好了。父亲？” 最后那一声“父亲”还是没有把萧谋这冰冷的心叫融化。还是一样冰冷地对沈玖柒说：“我觉得戚亦寒应该不会骗沈队长的。你说对不对，沈队长？”萧谋这是真的拿捏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和戚亦寒与萧影棋之间的关系啊，要不然是根本不可能这么有底气说出这句话的。 正当沈玖柒想要求助戚亦寒的时候，戚亦寒还真的来了。 对萧谋大声道：“这么间接干什么？还要沈队问我，你直接问我不就好了！”戚亦寒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只要听过他声音的人就能知道这是他。 萧谋看戚亦寒来了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戚亦寒穿过人群走到了萧谋面前，对他说：“我现在来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了。以前咱们的恩怨，就不要牵扯到其他人了。” 最后戚亦寒说的这句话可以又把这群人听得一顿蒙。 萧谋赶紧警觉了起来，用着犀利地眼神看着戚亦寒，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一些……咱们两个的私人恩怨而已。”戚亦寒胸有成竹地对萧谋笑了笑，“既然萧老爷说我以前杀了人，那就不要怪我‘礼尚往来’了。你从小就喜欢我母亲，而且家境也比戚武好，按道理说你们两个应该是真的门当户对。但是你当时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比戚武那点儿不好，就让我母亲这么下嫁给了戚武。你对我母亲有旧情。之后，你想要假装一场车祸把戚武撞死，让顾蔺改嫁给你。可惜啊，最后计划没有成功。戚武皮糙肉厚，也就住了几天院，之后就没有事情了。这件事情，你一直记恨在心。” “哼。戚公子，证据呢？”萧谋死死地盯着戚亦寒，感觉下一秒就要直接把他掐死。 戚亦寒笑了笑，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沓资料，然后扔到了萧谋面前，让他自己看。随后接着说：“这个人是当年你收买他要撞死戚武的人，往后翻是你们两个的合同，分别盖了指印，我拿去做DNA了，是你的指纹。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的话，你可以再往后翻，那是你们两个人那天去一个咖啡店的监控记录。你跟我要人证，抱歉，没有人证。因为那个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自杀死了。” 萧谋一页一页地翻着戚亦寒给他的资料，上面的每一个字他读起来都直戳着他的心。看完之后，他对戚亦寒笑了笑：“我承认，我是有过这个想法。可是你这个对我有什么威胁呢？”戚亦寒大声说：“威胁可大了去了。” “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做报道，让你一瞬间身败名裂，不让任何公司跟你们公司合作。而且在那些有你们股份的公司里，你们需要赔付二倍的赔偿。这一下够你们连家产都能败光。你们萧家之后在F市就直不起腰来了。这是有持久性的，到时候就算我们不抓你你也能被这些人给逼疯！”戚亦寒从进来都是一副笑相，看着会让人觉得这人人畜无害。现在让人看着就是有些瘆人。 “戚亦寒，你敢！”萧影棋在旁边红着眼睛看着戚亦寒。 戚亦寒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萧影棋，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你看我敢不敢。” “戚亦寒，你卑鄙！”萧影棋眼泪已经涌了出来。 “我这不叫卑鄙，我这叫有手段。这是我好几年前就调查出来的，本来想看你们表现的，你要怪就去怪你这位父亲吧，是他今天惹怒了我，惹怒了我的人。我才没有办法的，我也要活着，我要资产，我要利益，这些你不用想，都是为了我自己。在这里，我不会顾忌什么兄弟情，我已经放纵你很多次了，这次我要再放过你，我可就太善良了。”戚亦寒这回回过头冷着脸看着沈玖柒，“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这句话不仅仅是给萧影棋说的，而是给在场所有队员说的。 他戚亦寒，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萧谋这回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 -- 第413页 戚亦寒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就对沈玖柒说：“沈队，他不是让你问我当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吗？你现在可以问了，我发誓，我不骗你。” 沈玖柒脸色也冷了下来，握着枪的手紧了些。最后，沈玖柒咬着牙问了他一句：“你决定不会骗我？” “我不会骗你。”戚亦寒顿了顿，“就算最后的结果是你不想要的，我也不想要骗你。” 沈玖柒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戚亦寒对他说的“他没直接地杀过人”……这句话骤然回荡在沈玖柒的脑海中。不过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地心理的，重新调整好状态，对戚亦寒问道：“你当年到底有没有间接地杀过你的母亲顾蔺。” 沈玖柒这句话问得很严谨，不管戚亦寒回答什么都只会是他想要的两个答案其中的一个。 顿时间，在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戚亦寒的一句回答。 “我……有间接地杀过我的母亲，顾蔺。”戚亦寒十分坚定地对他说。 这句话要是是假的有人肯定就不信了。 沈玖柒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被重重地打了一拳。 萧谋听到戚亦寒的这句回答之后，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停止，大喊了声：“放火！” 现在谁也别管什么真相不真相了，全都被萧谋这句话给吼到了。 果然，从萧谋后面燃起熊熊烈火，这火势很猛，很快就能蔓延整栋别墅。 戚亦寒对后面的一队队员们喊了一声：“所有一队成员快速撤退！快！”戚亦寒说完这句话之后显然有人没有移动脚步，但是沈玖柒却对他们喊了句：“都快走！你们是能与大火抗衡是吗。” 很快，烧焦的味道迅速蔓延开来。一队的那些人也都互相搀扶着撤到了别墅外面。 戚亦寒想要去拉萧影棋和许榭珏，不过他感觉有人搂住了他的腰，他的脚瞬间离开了地面。他在耳边听到：“想要活着就给我乖乖的。” 戚亦寒没沈玖柒那力气，直接被他拖到了外面。 沈玖柒把戚亦寒扔到了安全区域之后，自己又想要冲进大火里面。但是戚亦寒却把他拽住了，沈玖柒大喊一声：“戚亦寒你要干什么！” 戚亦寒这回力气惊人，拽着沈玖柒的领子恶狠狠地瞪着他对他说：“沈玖柒你他妈给我听着！你不需要去为屋里的那三个人去送死！” 然后把他扔到了地上，自己冲进了烧得正旺的大火里面。 沈玖柒被他摔到了尾巴根儿，“嘶”了一声，就对着戚亦寒喊道：“戚亦寒你他妈给我回来！”可是戚亦寒已经消失在了大火当中，他接着对孔严问道：“打消防了吗！”孔严说：“已经打了。” 沈玖柒现在觉得这小子应该是照着他的尾巴根儿去的，他现在根本起不来。看着他们有些人跟着“傻缺”似的要往里冲就对他们喊：“都给我好好在这儿待着！你们是消防员还是水神！”沈玖柒喊完他们也不敢去了。 沈玖柒锤了一把地面，他只感觉这一拳好像把他的骨头锤碎了，对别墅那边像个泼妇一样大喊道：“戚亦寒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活着回来给我把真相讲完，你就别妄想我能原谅你！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而在别墅这边，戚亦寒钻着空子进去之后就看到萧影棋正背着许榭珏想要往里走。 戚亦寒赶紧跑过去想要把他们两个接过来，可是这烟味都能把人给整窒息，戚亦寒赶紧憋了一口气。跑到萧影棋那边把已经晕了的许榭珏接了过来，他还是在这大火当中听到萧影棋对自己说：“快、快把他送出去。咳咳！我们萧家不能绝后啊！”戚亦寒没回他话，还是继续憋着气。背着许榭珏的时候他趁机换了口气，他虽然感觉自己要被这大火烧得晕倒了，但是还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背起许榭珏，想要往出走。 但是周围都被大火包围了，他们现在想要出去都不能出去了。 他现在心里想的就是：自己杀了人，死了没事儿。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做错，就要被烧死在大火当中？而且在这里还有祖国的未来。不行！就算是被火烧死，也不能被困在这里，这么窝囊死。 戚亦寒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思考事情了，把萧影棋也背了起来。 现在，戚亦寒的身体上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大部分都罩在了两个人身上，自己一点儿都没有罩到。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大胆地找火与火之间的缝隙，找准时机，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把他们两个扔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戚亦寒想的就是他们两个一定要出去门外啊！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也挺“傻逼”的，但是刚才自己找的方向没错，再坏估计也坏不到哪儿去。 在戚亦寒的心悬着的时候，他们两个一同到了别墅的外面。 许榭珏可能是被磕了一下，慢慢地醒了过来，隐约看到蔚蓝的天空。赶紧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来人——”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正在安全区域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在这个时候，他也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 第146章 146.豪门之争“代孕”彩蛋 把火都灭了之后，沈玖柒原本还在地上躺着，大部分人都送去医院了。他也让一队那些没受伤的人回了市局。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独自在这儿“挑大梁”，但是还是忍着疼痛，把他们送了回去。他从地下慢慢地站了起来，刚想对消防队长大名韩夜静说“还有人在里面”的时候，韩夜静看了看这变成了废墟的别墅，依然没有忘记，对他们道：“大家找一找，看看这堆‘废墟’里面有没有人！” -- 第414页 听到了韩夜静说的话之后，所有人全都找了起来。 沈玖柒也顾不得什么疼痛了，他绊绊磕磕刚想要到里面找人的时候，韩夜静突然拽住了他想要劝阻，但是沈玖柒只说了声“走开”！韩夜静又拦在沈玖柒面前对他说：“沈队，你受伤了！”沈玖柒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往前走。韩夜静拦不住他，只能自己跟着找了起来。 沈玖柒几乎是双腿无力，跪在了这片“废墟”里。然后一点一点扒开别墅的建筑，他双手手指碰到建筑碎片的时候就已经染了鲜血。但是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沈玖柒一点一点扒着建筑碎片。好像是在一堆已经碎了的东西里面寻找着一丝希望。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一定要见到戚亦寒。 沈玖柒突然想到了那次在机场，戚亦寒同样也已经快要不行了，还在找着自己。那他就更不能放弃了，继续这样找着。 终于，在他旁边有人大喊了一声：“找到了！快来！找到了！” 沈玖柒好像看到了希望，心想自己爬也要爬去。可是还没爬到那儿，自己就已经不行了。脚比脑袋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沈玖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医院不是特别吉利的白花花的天花板。他的腿和手都受伤了。但是他觉得这种疼痛并不算什么，还在输着液就自己坐了起来。孔严这一晚上一直守在沈玖柒床边，听到沈玖柒有动静，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迷糊地对沈玖柒说：“老大，你还受着伤。” 沈玖柒没跟他说话，关键是他也说不出来话了。嗓子跟冒烟儿似的，就算说出来也不可能好听。他对孔严做了个口型。孔严立刻严肃了起来，边拦着他边说：“老大不行。”沈玖柒非常认真地字正腔圆地说了个字“滚”。孔严只好给他说了实话：“戚公子现在还在抢救，你看也看不了。” 沈玖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孔严倒了杯水，递给了他。沈玖柒没接，而是继续对孔严做着口型。孔严说：“你能不能先把水喝了？把水喝了之后我再跟你说行吗？”沈玖柒立刻来了精神，拿起水杯就把水往自己嘴里灌。果然，还是有成效的。 可是沈玖柒的声音还是很沙哑：“孔严，你带我去等着戚公子好不好？”孔严神色凝重，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沈玖柒很敏感，赶紧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玖柒也就是现在腿疼起来就又得费，要不然他现在就已经在重症急诊室门口了。 孔严十分警惕，先把门关上了，然后小声对他说：“现在省级领导都来了。就是为了戚公子这事儿来的，咱们领导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对你们好处对戚公子也没好处，奚云带着咱们队几个会说的在那儿顶着呢。沈队，你听我一回成吗？”沈玖柒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冲出去跟他们解释，但是孔严最后那句话还是把他给拽了回来。他假装平静地对他说：“你打算怎么办？” “你现在最好不要出现，而且戚公子萧影棋许榭珏他们三个人治疗还没有个结果，领导先不能把戚公子怎么样。你如果真的想保戚公子，最好而且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出当年不能够证明戚公子间接杀了顾蔺的证据。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就看戚公子到底有没有做。但是……这里还有个最大的问题。” “这么连环几起案件的最后的凶手没找到？”沈玖柒脱口而出，思路也恢复了一点。 “没错。”孔严顿了顿，“这件事情咱们做最坏的打算就是咱们领导，一队所有成员都能受到处分。就算顾蔺那起案子不是戚公子做的，他最后也会受到处分。”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沈玖柒好像知道孔严什么意思了。 “立功。”孔严说，“不管是谁，咱们一队里的人一定要立功。” “戚公子这起案子咱们能不能负责？”沈玖柒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的。 孔严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沈玖柒，对他说：“就算戚公子不是咱们队的，就凭你，你觉得咱们能不能负责？” 沈玖柒一听没戏，可是还是不死心，在心中组织了好久语言才对他说：“戚公子和我，都有‘病’啊！”孔严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沈玖柒，居然有一些慌，说：“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把戚公子逼犯病？” 孔严话音刚落，沈玖柒就皱着眉头把食指放在自己唇前，“嘘”了一声，贴在他耳边对他说：“我这种方法虽然是最危险的，但也是最快的。咱们既不能耽误这么多起案件的进度，也不能放着戚公子不管。虽然说要避嫌，但是也可以适当地利用这种关系。戚公子如果能醒的话，领导自然是第一个找他，并且要审问他。在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利用这种关系，大不了直接把我们两个逼犯病呗！当然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有点儿难以办到。” 孔严叹了口气，说道：“你那个方法就已经难以办到了，这个方法也没什么好难的。你直接说吧。”孔严此时已经放弃治疗。 “那我就说了啊。让戚公子继续参与咱们的破案。”沈玖柒说完还对孔严挑了挑眉。 孔严脱口而出：“沈队，你能不能有点儿人性啊！”沈玖柒反问道：“我哪儿没有人性了！” -- 第415页 房里安静了一会儿，两人各退一步。 沈玖柒继续道：“我这么做主要是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让领导对戚公子放松，另一个目的就是利用了戚公子最好的优点。戚公子嘛……知道的人都知道他的推理当然能帮助咱们破案，利用他的这个优点。同时，咱们需要暗中派人调查顾蔺的那件事情。在这个过程当中，咱们就按照普通队友之间相处，最后双案一同真相大白。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干嘛的干嘛。孔严，你要相信我，戚公子虽然是我爱人，但是我对他，对人命，那是两种态度。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吧？” 孔严叹道：“算了，现在谁也不知道真相，要按照证据说话。但是首先的一关就是需要你说服领导，其他的……应该都好说。” 沈玖柒对孔严傻傻地笑了笑。然后才发觉有点儿不对，问孔严：“现在几点？”孔严看了看表，说：“凌晨一点。”沈玖柒“哦”了一声，之后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才睡了这么短时间？怎么他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 之后沈玖柒就要让孔严带他去看戚亦寒。 孔严拗不过他，干脆叫来了医生。谁知道两个人也拗不过沈玖柒。没办法，只好带着沈玖柒去了。 在路上，沈玖柒的耳边都充斥着医院里发出的各种声音，这让他感觉脑仁儿疼。 可是他刚要走到重症急诊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医生出来摘了口罩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抢救无效。请节哀。”沈玖柒现在对“抢救无效”这四个字有些敏感，他觉得是自己幻听了。但是接下来就有护士出来大声喊：“谁是病人萧影棋的家属！”沈玖柒实在是觉得太乱了，也忘了自己腿上有伤了。趁孔严没把住自己冲了过去。 诸位领导看到这么活蹦乱跳的沈玖柒都怀疑他的身体是不是金刚做的。 沈玖柒对那护士问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抢救无效的是谁？”护士看到沈玖柒这样就觉得这应该是精神科的病人，但是看到他腿上的伤之后咽了口唾沫对他说：“请、请问你是萧影棋的家属吗？” 沈玖柒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原来是萧影棋，不是戚公子。这就好，这就好。 可是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阵哭吼。 他转过头，看到许榭珏穿着病号服踉跄地想要过来。沈玖柒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有什么精神，就直接冲了上去把许榭珏搀扶了起来。 许榭珏本来长得挺好看的，可是这么一哭，就跟个疯子似的。沈玖柒刚刚听到萧影棋抢救无效的消息许榭珏就这么踉踉跄跄地过来了，他也差不多能知道了什么。许榭珏挣开了沈玖柒的手，独自地跑了过去。 抓着那个护士的手对她说：“姐姐，我求你告诉我。萧影棋抢救无效是真的吗。”护士感觉这进来的全都是精神科的病人，但还是声音颤抖地对他说：“是……是的。”许榭珏的眼睛顿时像是没有了光一样，整个人直接呆住了。他好像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之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有些痞气对自己说，“过来，我跟你谈谈”的那个人就那么没了？就这么不在了？他不敢相信，仿佛死亡就是在一瞬间，你不知道谁会在下一秒死亡。 人在死亡面前是那么渺小…… 沈玖柒有些担心地看着许榭珏，对孔严小声说：“这孩子会不会就此留下阴影啊？”孔严用胳膊肘怼了他的腹部，沈玖柒疼得叫了一声，然后对他说：“别瞎说，要是你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哥死了你不会伤心吗？” “那我怎么感觉这孩子有点儿不对劲儿呢……啊！”沈玖柒又被孔严轻轻地打了一下。接着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别瞎说。”孔严就这么撇给他了一句话。 护士不断地叫着许榭珏，可许榭珏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抱着膝盖。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把他扶起来。有的甚至有些看傻了。 许榭珏这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是萧影棋家属。”他声音太小，护士有些没听清，把耳朵贴在他唇边问了句：“不好意思，您说什么？”许榭珏又虚弱地说了声：“我是他家属。” 护士“哦”了一声，然后把单子递给许榭珏签字。许榭珏麻木地签完字之后就抱着膝盖对她说：“我能在这儿坐会儿吗？”护士看着他可怜又无助的眼神，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心疼，之后她身后就传来一句：“不好意思你去忙吧，我来解决。”护士回头看了，是沈玖柒。她看在沈玖柒这么帅的份儿上就走了。 领导们现在正在气头上，看到沈玖柒这样自然是羞愧到不行。 但沈玖柒就跟没看到他们一样踢了踢许榭珏的大腿，对他说：“哎！小子，起来了。这儿凉。”沈玖柒话音一落，萧影棋就被推了出来。 许榭珏看到被白布盖上的萧影棋瞬间来了劲头，赶紧站起来想要去看萧影棋最后一眼。可是推的太快了，他根本追不上。沈玖柒等人过去拦了他不让他做出一些过激的动作。相对比刚刚知道萧影棋抢救无效的许榭珏来说，现在的许榭珏表现得比刚才平静多了。 眼泪好像也已经流干了。 许榭珏此时无力地叫了声“哥”。这一声“哥”声音很小，离得远根本听不到。可是这几个拦着许榭珏的人却听到了。 沈玖柒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对小王说了句：“把他送回去，这人儿金贵。”小王道了声“是”，就搀扶着许榭珏回到了病房。 -- 第416页 沈玖柒好不容易能松口气，回过头却看见了已经呆住的薇薇。 看到她之后沈玖柒以为她是来找戚亦寒的，可是他看到薇薇的眼神是看着萧影棋离去的方向的。顿时，他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儿不对。 这时，他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戚亦寒说过，他好像答应了萧影棋说要把薇薇许给他的。这下沈玖柒算是什么都明白了。让小孙安顿一下薇薇，毕竟是戚亦寒下面的人他也不敢怠慢。 直到把所有人都安顿好了之后，沈玖柒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跟领导说事了。 但是ICU里面又出来了一位医生。对他们说：“病人皮肤大面积烧伤，还好没有烧到脸。胳膊严重骨折，人现如今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还要住院恢复。” 之后还是一样的一句话“谁是病人戚亦寒的家属”！ 沈玖柒麻木地过去签了字。然后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戚公子没事……戚公子没事……戚公子没事……沈玖柒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戚亦寒没事之后，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孔严看出了沈玖柒的意图，想要过去拦他，但沈玖柒却拦住了孔严。背对着各位领导，拍了拍孔严的肩膀，小声对他说：“放心，我能整明白的。你让他们都休息休息吧，之后我跟他们说。”孔严没有办法，摇摇头，一副“兄弟保重”的表情。 沈玖柒直径走到各位领导的面前，先开了口：“各位领导，首先我为我的迟到给你们道歉。”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就是省级的薛厅，对沈玖柒摆了摆手，说：“没事。你现在还在受着伤，我们也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如果要是平时的沈玖柒早就不干了，但是现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哪怕说错一句话轻则他一个人完，重则一队全员都完。他对薛厅微笑，说：“我为什么来呢……也是希望各位领导允许我做一件事情。” 薛厅抬了抬手，示意他说。 “现在不光是牵扯出戚亦寒以前弑母的案件，还有一起案件就是这五起案子发生背后的凶手我们没有找到。而戚亦寒是我F市市局刑侦部一队的队员，现在他警衔还没撤，就相当于是我们一队的一员。我想让他重新回到一队，先办完‘连环案’，再追究他之前的事情。各位看可行吗？”沈玖柒扫了一眼坐在这儿的各位领导，其中沈连洲也在内。 沈玖柒说完后，所有领导全都面露难色。他们至少是知道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的关系的，谁能知道这两个小玩意儿能作出什么妖来！戚亦寒本来就是破例进入一队的，要是这件事情他们决定了，人民能不能决定还是一回事。而且如果戚亦寒真的弑母了，那他们即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个……沈队长和戚亦寒感情特殊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但沈队长起码要给我们一个充分的理由才能让戚亦寒重新回到一队吧。”薛厅对沈玖柒说。 “他脑子挺好。”沈玖柒顿了顿，“戚亦寒有的时候不管是推理，还是智商都比我们一队不管是谁的综合能力都要强，让他先办完案再追究他的事情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他顾全大局。如果不能及时抓到凶手就会有更多的公民遇难，戚亦寒在我们身边起码能够保证他不能出去害人。那么各位觉得，是让更多的人遇难好，还是控制住一个有可能杀过人的人更好？嗯？”沈玖柒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基本上是压着声音说的，现在这是在医院，他不可能故意提高音量，所以只能压制住自己心中激动的心情。 “这……”薛厅停了停，目光转向了沈连洲身上，“不如听听沈局的看法？” 说起“沈局”，不是沈连洲还能是谁。沈玖柒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故意给自己老子使绊子啊！这不就相当于自家儿子没教育好就跑来丢人现眼你这老子是怎么当的！没等沈连洲说，沈玖柒就率先说道：“我与沈局身份特殊，按道理说是需要避嫌的。薛厅，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是我自己决定的，完全不关我父亲的事，你问他的看法也没用。” “那你与戚亦寒又不是身份特殊！”薛厅的音量有些提高。 “这两者不一样。我与我父亲是有血缘关系不管怎样都是一家的亲人！而我与戚亦寒，在外人面前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在我这里，就是我许诺爱他一辈子的爱人。这两者都能看出来不同。”沈玖柒下面的拳头都已经攥紧了，“我干脆这么说吧，我想保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什么事情都要靠证据说话，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所有人都有足够的嫌疑。” “沈玖柒！”沈连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直接拍桌而起。 “父亲，你们不懂我和戚亦寒之间的感情。”沈玖柒忽然松了口气，转身面对着沈连洲说，“父亲，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非要跟你去大湾路办案偶然遇到的那个被藏獒叼着胳膊的小男孩儿吗？” 沈连洲愣了愣，嘴唇有些颤抖。而那些领导们还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那是戚亦寒。他跟我说，在那个时候就因为我的那一句‘我长大了要当刑警’，他就真的跟我成了如今的战友。他那个时候也才五岁，而萧谋说的年龄是九岁。我的这句话他既然能记这么久那为什么偏偏他九岁那年没有记着！我不相信当时那么个单纯，美好的男孩儿能在那个年纪间接性的杀掉自己的母亲。你们都见过杀人犯的心吧，冰冷的，残酷的……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在最后一刻都在想着救人。你们可以说他是想要赎罪，可以说是想要功过相抵，可以说是想要让人为他感到同情。对人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命是最重要的。干咱们这行的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看看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可你们想没想过，在那个时候小孩子每天提心吊胆是一种什么心情！” -- 第417页 “沈玖柒，你给我闭嘴！”沈连洲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自己的儿子，竟然给一个陌生人说话。 薛厅倒是听得饶有兴趣，摸着下巴对沈连洲说：“连州，你先别急着打断他，我想听他说。”沈玖柒对薛厅这句话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道：“总之，我不相信戚亦寒那样的人在九岁就能间接性杀死自己的母亲。他既然亲口承认是间接性的，那么这中间必然会有一个人在背后操控他，他不是直接性杀死他母亲的真正凶手。” “沈队长，你有没有想到他会是骗你的？”薛厅这时对他说。 “他不会骗我。他也唯独不会骗我。”沈玖柒叹道，“他有可能会骗你们。但唯独不会骗我。” “哦？”薛厅好像很意外的样子，说，“沈队长是真的想要把戚亦寒重新再送到一队，办完这起案子再追究他之前的那案？” 沈玖柒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很坚定，在场的人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情。 “那好，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薛厅故作神秘，“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薛厅请说。”沈玖柒面部表情和心理动态保持的很好，既不会让人觉得他很激动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根本是不在乎戚亦寒的。 “我想等几天戚亦寒醒来之后，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对你说他曾经杀过自己的母亲。”这个条件沈玖柒也不知道薛厅为什么要提。 他们大部分人应该都听过了，不过沈玖柒还是没有急着答应：“如果是我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是您这是要让戚亦寒说，那自然是要问问他的意见的。当天看看他想不想说，不想说我也没有办法。” “好！就这么定了！”薛厅站起身来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然后小声说，“你颇有当年你父亲到你母亲家里求婚的那种深情。沈家出情种，这句话说的没错。” “薛厅，我和戚亦寒之间，就算不是爱人，也会是同事、战友。” 七天后。 沈玖柒正在给戚亦寒喂粥，薛厅等人就来了。戚亦寒象征性地叫了声：“麻烦各位领导了。” 薛厅看着沈玖柒：“不知……沈队长有没有跟戚亦寒说啊？”沈玖柒还是一直看着戚亦寒，充耳不闻薛厅说的话，只是慢悠悠地给戚亦寒喂完最后一口粥之后，对戚亦寒细声细语说：“没事。就算你真的骗我了我也不会生气的。” 戚亦寒终于对着沈玖柒笑了笑。 戚亦寒自从醒过来就是一副失了魂儿的样子，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怎么的样子。萧影棋的死是最能触动他的，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哭了这么一个小时，哭累了才不哭了。现在终于能对沈玖柒笑笑了，也只能对沈玖柒笑笑。 沈玖柒快速地亲了他一口，然后让开了位置。 薛厅扬了扬下巴，让沈玖柒说。但是两人“谦让”了好久，薛厅才决定说。 “戚亦寒，你以前有没有杀过你的母亲顾蔺？”薛厅一脸严肃地看着戚亦寒。 “没有。”戚亦寒顿了顿，“你们可没说过偏要让我说谎话啊！” 薛厅转头看了看沈玖柒。沈玖柒也只瞄了他一眼，然后对戚亦寒说：“戚公子，你以前有没有间接性的杀过你的母亲顾蔺？” “有。”戚亦寒毫不犹豫地说。 沈玖柒转过头来看着各位领导，一脸无辜地摊开了手。 戚亦寒又补了句：“刚才两个我说的都是实话，相不相信是你们的事情。” 第147章 147.硝烟中破晓·人间 序章 “木偶。” ——题记 八月末，显然是已经告别了炎炎夏日，迎来了秋高气爽的秋天。戚亦寒在医院足足躺了三个月，这火多亏是没烧到脸，要是烧到了脸可就不止这三个月了。这中间就出过一次医院的大门，还是因为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看吧，这样是不是很讽刺。前脚刚有人说这个人在小的时候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后脚这个人就跑去他母亲坟前。可是在戚亦寒出医院去坟地的时候，鲜少有人知道，这一天是戚亦寒的生日。 这一案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潦草而过，为了能把戚亦寒重新调回一队，沈玖柒可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当然，一队全员都不例外。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还要去处理萧谋的那件事情。 戚亦寒在这中间也不闲着，一边安慰许榭珏，一边给薇薇做洗脑工作。这几个月公司的各样数据都不稳定，戚亦寒直接给他们公司的员工放了十天假。然后自己好好休息休息，在休息的时候，脑袋里面想的都是这个“连环套”案件背后的凶手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先不论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就说他这么干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类似的案件发生。 整个一队队内的状况就犹如乌云笼罩天空。 戚亦寒出院这一天，也没太过隆重，就是简简单单打个照面，就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沈玖柒的黑眼圈都要拉到下巴上了，也不注意什么形象了，照顾戚亦寒的时候，要不是戚亦寒吵着要让沈玖柒打理打理自己，他才懒得管自己什么形象呢。揉了揉头发，对他们说：“十五分钟之后所有人会议室开会。” 他们市局的会议室本来就不多，能抢上的根本没有几个队。他们一队因为这件事情，王关海还做了回好人，给了他们一个专属的会议室。 -- 第418页 为了平衡，也为了办案方便，他们一队决定案件还在进行的时候集体不穿制服。戚亦寒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也不说。戚亦寒走到沈玖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沈队，我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沈玖柒没有任何感情地点了点头。 经过沈玖柒允许之后，戚亦寒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走廊里。然后就双手抱臂靠在墙壁上。 “戚亦寒，找我什么事？”安慈昔的声音传进了戚亦寒的耳朵里。 戚亦寒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安慈昔那标志的脸庞，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拿食指描了描。直到她烦躁，戚亦寒才对她说：“那天你没去是为了避嫌吧？”这句话看似没头没尾，实则可以完美地连接出这几起案件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安慈昔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别装了，你就算演技再好，也骗不了我。”戚亦寒挪开了身子，慢慢地逼近了安慈昔。俯下||身对她说，“你应该想要多活一会儿，所以我不逼你，你自己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放心。” 戚亦寒只要不狠的时候就是个十分有风度的绅士，小姑娘看了都会脸红的那种。但是安慈昔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起伏地说：“你不也挺擅长骗人的吗，我为什么要绝对地相信你不告诉别人。再者，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戚亦寒略带温柔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医院那种压抑的空间所影响，现在戚亦寒笑起来完全不能让人感觉到温柔，甚至有点儿瘆人。 “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啊。我现在十有八||九都已经猜到了，只不过需要你的一声肯定而已。我在关键的时候不会骗人，做人都有原则，我也一样，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我的为人。”戚亦寒那修长的手慢慢地攀上了安慈昔的脖子，拇指按在了她的动脉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过安慈昔并没有感到惊恐，而是直直地看着戚亦寒，眼神冷得能让人感到寒风刺骨。她说：“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那天我确实是伤口裂了没错，但并不代表我就想避嫌。难不成还会有人控制着我的行动？” 戚亦寒沉默不语，那只手有些松了。安慈昔趁机挣脱了他，往外面走去。 控制着行动……戚亦寒在心中默念道。 戚亦寒是最后一个到会议室的，但是沈玖柒也不想跟他多说，让他坐回座位之后就开始叨叨了起来：“‘代孕案’的结果基本上都已经出来了。最终的凶手就是萧谋。确实如他说不错，当时他想要打造公司地基打算用童男童女来打造。如果把这起案件的整个经过跟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那句话和那张画来看，说白了就是一场强||奸案。此案……” “此案凶手以邵钦与甄艳的关系和邵冰邱的死作为铺垫，顺便带出了‘纵火案’的几位……应该算是受害者吧。让戴萌作为凶手的‘替罪羊’，她背后有好几位金主，再牵扯出好几年前的以木和烟开始的几位女孩儿的恩怨，同时用萧谋之前干出的那几件事情扯出最终案件的一个真相。这不仅限于是‘强||奸案’这么简单。其中，萧谋、季涉、戚武等人都是那些可怜女孩儿背后的‘凶手’，他们为了利益可以不付一切，甚至付出他人的生命。而且这一案设计的很有意思，案件估计一直是在背后凶手的操控下进行的，而萧谋则像是跟他背道而驰的人。更像背后凶手和萧谋之间的战争。萧谋拼命不想让咱们知道他，而凶手则又变成了主动的一方，主动给咱们提供全部都只向萧谋的线索。这一环有可能是凶手设计好的，有可能真的是两人意见不和。”戚亦寒把沈玖柒要说的都替沈玖柒说了，中间和结尾有几句还是戚亦寒自己加的。其实最后的话他不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而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沈玖柒听戚亦寒说完之后“嘶”了一声，道：“不是我说你这小子啊，当时我百般求你说说这起案子的发展，现在这不用我说你就能说了是吗？” 戚亦寒冷冷地看了沈玖柒一眼，说话都带着一股火药味儿：“那是我之前不清楚整个案子的发展，我帮你说了还不好吗？”沈玖柒好几次都觉得戚亦寒确实有点儿欠||操了，但是现在是工作时间，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当中来。 “面对这么多起案件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凶手应该还在背后，调整好心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案件吧。”沈玖柒说最后一句话还是带着遗憾的语气说的。 “如果是真的话，凶手想办的应该都已经办完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后咱们有场硬仗要打。”戚亦寒在这个时候出来“煞风景”，给足了沈玖柒“面子”。 “呦。这话怎么说？”沈玖柒一副“请教”的样子显得非常欠揍。 戚亦寒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说：“这么说吧。凶手杀人肯定得有个目的吧？只要这个目的完成了他只要心里没问题就不会再继续杀人了。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直接站在那儿给咱们当靶子使，到最后迫不得已，他早晚都会出面的。光凭他一个人，这起案子支撑不了多久，应该马上就能完成。当然，前提是……运气好的话。”自从从医院里出来之后，戚亦寒对沈玖柒基本上都是冷眼相待，应该早就想到说话也应该这么冷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麻烦把话一次性说完，发挥出你的天生犯罪者心理好不好？”沈玖柒心想，小样儿，我看我套你话你能不能说出来。 -- 第419页 “沈队，谁跟你说我有‘天生犯罪者心理’了？”戚亦寒无奈反问。 沈玖柒突然贴近了戚亦寒，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接着摘下了他的眼镜。戚亦寒下意识地捂了下眼睛，沈玖柒没拆穿他，说道：“你忘了吗？我带你检查过。”戚亦寒看到被捏在沈玖柒食指和拇指之间的眼睛，假装生气想要去拿自己的眼镜，对他说道：“你把眼镜还给我。”沈玖柒突然笑了，捏着戚亦寒的下巴让他不要乱动，仔细端详着不戴眼镜的戚亦寒的外貌。其实沈玖柒见过不戴眼镜的戚亦寒，只不过这回也是故意调戏他而已：“你戴眼镜比不戴眼镜好看啊。要不你别戴了。” “我不戴眼镜难不成你给我买隐形的？”戚亦寒这回的视线从眼镜上面移了下来，看着毫无精气神儿的沈玖柒。 队员们看到两人这样也都习惯了，反正都已经默认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把他俩分开了，所以都在下面玩儿着手机，完全不想注意他们两个公然撒狗粮。 “你他妈根本没近视还戴什么眼镜。”沈玖柒是看着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才这么大胆地对戚亦寒说的。要不然他根本不敢再这么多人的面前说戚亦寒根本没有近视。近不近视他们每年体检都能检查出来，他们一直都以为戚亦寒是近视的度数不高，所以才能进来的。虽然这在普通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他们身份特殊，跟近视那是八竿子都不能打着的。 戚亦寒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愿意注意他们两个。于是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是真的近视。”想要让沈玖柒信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放开了捏着戚亦寒下巴的那只手，不满道：“我看你不戴眼镜比戴眼镜好看，就先别戴了。”戚亦寒敢怒不敢言，只能之后找沈玖柒算账。 两人腻歪完，沈玖柒还是恢复了正常，对他们说：“这几天精神点儿，虽然暂时没有案件发生，但是还是要时刻准备着。好了，散会！” 说起开会来得一个比一个晚，说起散会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戚亦寒刚想出门的时候沈玖柒突然叫住了他，戚亦寒无奈地回过头，对他说：“沈队，你还想干什么？”沈玖柒笑了笑，走过去把戚亦寒抱了起来。戚亦寒刚想挣扎沈玖柒就威胁道：“别乱动啊，虽然你轻，但是掉地下算你。”戚亦寒还在生气着呢，死活都不搂沈玖柒脖子。搞得沈玖柒就一直呆在原地不走。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脸上都有副“谁先服软谁傻||逼”的气势。最后戚亦寒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好自己先当个“傻||逼”了，不情愿地搂了沈玖柒的脖子。 沈玖柒一脸得意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就把戚亦寒放了下去，自己想要假装没事吹着口哨去办公。但是戚亦寒却挡在了他的面前，伸出了手掌，就是个索要的动作。沈玖柒看到之后也想假装不知道，把戚亦寒的手压了下去，五指跟戚亦寒的五指紧握。戚亦寒不知道沈玖柒这么是发什么疯，手不禁握紧了。 两人就这么在下面慢慢地较着劲。 这回是沈玖柒先行服软了，松开了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戚亦寒。戚亦寒忍不住笑了，轻轻地捶了他一拳，接着对他说：“把眼镜还给我。”沈玖柒一步一步地逼近戚亦寒，整个身体都能把戚亦寒给罩住，两人这令人尴尬的身高差实在是不是个好事儿。沈玖柒有些痞气地笑了笑，对他说：“我说了，我看你不戴眼镜就挺好看的。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不打算再收回来。”收回来三个字故意咬重了字音。 戚亦寒反客为主：“那好，给我隐形的。”沈玖柒没急，就是语气有点儿冲：“你他妈是不是没了眼镜就活不了了？”戚亦寒双手插兜，下||身靠在沈玖柒的桌子上，扬着下巴看着他，反问：“所有近视的人都是没有眼镜都活不了的，难道沈队不知道吗？”沈玖柒笑了，双手撑在戚亦寒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戚亦寒，我求你别装了行吗？你如果是为了我伪装这么多年……我觉得你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自然有定数，我觉得值得的事情就是值得，我觉得不值得的事情就是不值得。”戚亦寒顿了顿，站直了身体，“给我眼镜。” “那你为我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吗？”沈玖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肉麻”的话。可能是真的触景生情？ 与此同时，戚亦寒也想知道沈玖柒为什么这么问自己这句话。打算别过头不答，但是沈玖柒接着就把他的脸给掰了回来，眼神算不上狠，也算不上犀利，对他说：“你回答我。”戚亦寒刚想大声说“沈玖柒你是聋吗”的时候又觉得话到了嘴边又不好出口了，随后改口说道：“毕竟你小时候救过我，我不重情重义，至少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恩人。” 说完，想要不理沈玖柒大步向前走。但是沈玖柒却把他拉了回来按到了沙发上，沈玖柒刚想开口就听见戚亦寒懒洋洋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欠||操？”沈玖柒彻底被他给整无语了，他们两个光天化日下还在办公室里就直接开始？脑袋缺根儿弦才会这么做吧！沈玖柒对他说：“戚亦寒，你知道我是一直相信你的，但是我不希望因为咱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把我的信念给磨破了。我沈玖柒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都留给你一个人了戚亦寒，你实点儿好歹。成不成？” -- 第420页 戚亦寒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成成成。沈队，我是一个非常实好歹的人，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早晚会让你知道，相信我这么个人最后的代价是什么。”两人离得非常近，觉得每呼吸一下就能闻到一股火药味儿。 “那好，我会等着的。”沈玖柒现在的精神有所缓和，不那么容易犯病了。 沈玖柒说完，两人就这么注视对方注视了一会儿。之后戚亦寒对他说：“沈队，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沈玖柒这个“老流氓”什么没经历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为什么要放了你？” 说实话，他们两个这三个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戚亦寒有的时候可能会想沈玖柒是不是那玩意儿坏了，但是事实告诉他，沈玖柒哪儿都很好。现在两人不管做出什么动作都容易想歪。戚亦寒突然起身轻轻地亲了沈玖柒的嘴唇。 两人本来已经离得很近了，戚亦寒这么一起身，就能让两人的胸膛直接贴上。当戚亦寒温热的体温接触到沈玖柒的胸膛时，他又突然想到了那天的那次火灾。这个人现在在自己眼前做的一切，都能证明这个人还在活着。他有人拥有的体温，他有心跳，这都能让沈玖柒知道戚亦寒正在活着。或许现在说有点儿不吉利，但是是真的经历过那么多之后才觉得人的生命到底有多可贵。 本来早就可以体会到的，他们两个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 沈玖柒被亲完之后威胁到戚亦寒：“你就不怕你这么能让我激情瞬间上来？”戚亦寒舔了舔嘴唇，这样确实挺撩人的，说道：“你要真的‘流||氓’，我就喊非礼了。”沈玖柒拿戚亦寒这劲儿没办法，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人。 “真的，你这要是搁在古代，肯定是祸国殃民那类型的。”沈玖柒给他冲了杯咖啡。 “我才不祸国殃民呢。”戚亦寒思索了会儿，“我要霍霍你。” “哎，别忘了。我出去抓流氓的时候，你毛还没长齐呢！”沈玖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直接“掌控”戚亦寒，但是自己反倒成了那个被“掌控”的。算了，可能还是智商不够呗。 “对了，下午跟我去戚武坟看看去呗？”戚亦寒突然问沈玖柒。 沈玖柒倒在沙发上，一脸不乐意地说：“你自己没长腿儿吗？还有，我去你们戚家的坟地干什么？”说完，沈玖柒好像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不对，斟酌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见家长？” “噗！”戚亦寒差点儿没把刚刚送进嘴的咖啡吐出来，“沈队，你都见过家长了。我这次让你跟我去呢……是因为我害怕。” 沈玖柒心想这理由或许真的有点儿太牵强了，但是谁叫是自己媳妇儿。只好答应了。 第148章 148.硝烟中破晓·人间 一 他们这一上午没干别的事情，一个个跟个尸体似的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中间景孟言还来找过沈玖柒一次，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之后沈玖柒就问起了景骁终。戚亦寒还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听到“景骁终”这个名字之后，突然来了精神，问沈玖柒：“沈队，你找景骁终干什么？”沈玖柒神秘一笑，并没有给戚亦寒答案。 最后还是景孟言把景骁终给接了过来。景骁终的样子没变，见到沈玖柒还是一样的状态。戚亦寒看到景骁终之后，嘴角好像就没下来过。沈玖柒怼了怼戚亦寒的胳膊，问他：“你没事儿笑什么？”戚亦寒摆摆手，道：“没笑什么，就是看景少爷长得太好看了。”沈玖柒一脸疑惑地看着戚亦寒，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笑什么。 沈玖柒自然是看好景骁终的，他知道景骁终很多事情，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出来在他们这儿着实是没有几个。他有好几次都想把景骁终调到市局来，但是奈何根本没有个正当理由，没有正当理由自然是不能调过来的。而且看景骁终根本没有想要调过来的意思。两人聊得十分尴尬。 景骁终走后，沈玖柒终于能问戚亦寒到底为什么笑了。戚亦寒小声对他说：“你知道这孩子是个什么吗？”沈玖柒脱口而出：“是个人。”戚亦寒被他整得哭笑不得：“他是个gay啊！”沈玖柒没觉得很奇怪，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但是过一会儿就憋不住了，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戚亦寒看沈玖柒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觉得我是谁”。之后沈玖柒这个好奇心实在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是上面还是下面的？”戚亦寒耸了耸肩：“我没权利打听到人家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 沈玖柒只好闭嘴。 这回戚亦寒可以放心地把车交给沈玖柒开了。两人请了假做了保证就去他们戚家的坟墓了。戚亦寒在车上看笔记本边敲键盘边对他说：“如果要用现在这种形式来说，凶手可能会在这几天闹出事端。”沈玖柒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戚亦寒手上依然不停，说：“瞎猜的。”沈玖柒笑道：“瞎猜的就别说了。你的嘴可是开过光的。” 戚亦寒：“彼此彼此而已。” 就凭戚亦寒闹出的这事来看，他们戚氏集团基本上都是要不行了。这回戚亦寒又来自己的祖坟这儿，就连他自己也调侃道：“我祖上要是看到我闹出的这事儿都能把棺材板给他掀开！”两人下车就感觉到了一片死寂。 沈玖柒的胳膊挽过戚亦寒的肩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戚亦寒依然能够感觉到沈玖柒想要给自己表达的是什么。沈玖柒那富有安全感的胸膛只要是靠上去就能感觉到一阵温暖。戚亦寒转过头对沈玖柒笑了笑。 -- 第421页 戚亦寒很久没来这里了，也有点儿忘了戚武的坟到底在哪儿了。两人找了半天，才看到戚武的墓碑。 戚亦寒让沈玖柒站着了，然后自己蹲在戚武的墓碑前，手抚过戚武的墓碑，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戚亦寒搓了搓手指把沾在自己手上的灰搓掉了，这才对戚武说：“父亲，我很久没来看你了。我想你不会很想我的。这次我来呢，既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也不是想要跟你说什么。我也不墨迹那么多了，直接跟你说吧。你儿子早年干的事情被你那好好的合作伙伴给公布于众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儿子太无能了，连这么点儿小事都瞒不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父亲，我不是什么人都能除掉的。你最好不要把我想得太完美了。” 沈玖柒知道，戚亦寒能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说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这些话说的很隐晦，即使是认真琢磨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沈玖柒也听不出来。戚家基本上都不正常，从祖上到他这儿，都是商人。多多少少也碰过点儿军事武器。可是沈玖柒深知，戚亦寒跟他的这些祖上不一样，就算戚亦寒的身上可能留着他们血，那他们也不是一样的。戚家的人，个顶个的冷血无情，唯一有那么几个有点儿温情的也是极少的。但是戚亦寒不一样，他能感觉到戚亦寒身上温暖的体温，他能感觉到戚亦寒的心不是冷的，他的心是温暖的。 不过这么说起来……戚亦寒最后的那句“我不是什么人都能除掉”的是什么意思？ 沈玖柒想着想着，就有点儿失了神。可是他听到南边草丛那里好像发出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并没有什么。他怀疑是自己幻听了，可是转回头又听到了那声音。戚亦寒当然也听到了，猛地从地下站了起来。 “沈队，从哪儿发出的声音？”戚亦寒问。 沈玖柒指了指这片空地的南边，并没有说什么。戚亦寒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慢地向那里移动。 “哇——哇哇——！” 小孩儿的哭声！ 两人听到这声音之后，背后都不禁起了层冷汗。戚亦寒刚想张开嘴说话，沈玖柒就把食指抵在自己唇前，然后指了指那片草丛。戚亦寒立刻会意。两人面面相觑，在这时，好像都明白了什么。 干脆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大大方方地跑到那边去。 沈玖柒让戚亦寒呆在原地，自己蹑手蹑脚地去把那片草丛前面的草掀了开来。 果然，两人看到了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两人明显是被吓怕了，为了防止这个小孩“炸”了先是碰了碰那小孩儿的脸。谁能想到那小孩哭得更凶了。 戚亦寒低声道：“应该不是，先别抱，拖过来吧。”这种法子也只有戚亦寒能够想到。沈玖柒拽着襁褓的一角，把小孩儿从草丛当中拖了过来。 两人都没照顾过小孩儿当然不知道小孩儿哭了怎么办。根据自己小时候的经验，小孩哭可能有三种可能。一种可能是饿了，一种可能是方便了，最后一种可能就是被什么吓到了。两人商量完过后，全都看了看对方的面貌。都是一副“是不是你吓到了他”的神态。 看样子应该不是刚生的，满月应该是有了。 沈玖柒捏了捏鼻梁，对戚亦寒说：“不是我说戚亦寒，你们家这坟地不会也是……”戚亦寒十分无奈：“我跟他们不是一代人，他们用娃娃造地基的时候还没有我呢。还有啊，别瞎说我家坟地也是娃娃弄得，我们那些人肯定还嫌这小孩占地儿呢！” 沈玖柒相信了戚亦寒，之后开始对他说为什么在这儿凭空出现个孩子：“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故意被扔到这儿的啊？刚才就听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被人扔到这儿的吧？”戚亦寒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普通人家扔的。这里又不是在农村，国家政策也允许，再说了，扔哪儿不好偏扔人家坟地里！这么晦气干嘛呢！” “我觉得重点不是在这儿，而是为什么咱们两个就碰巧碰上了。刚刚解决过一个用娃娃造地基的案子，这又凭空出现个玩意儿，没准儿就是……”沈玖柒说着说着，就看到了孩子身子下面的那个□□，根据沈玖柒的经验来看，这种窃听器，一般人搞不到。有了窃听器，摄像头还会远吗？ 戚亦寒不知道沈玖柒说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转头朝那个孩子看去。果然，也看到了那个窃听器。两人不敢再多说什么有关于案件的事，戚亦寒则对沈玖柒问道：“咱们把不把这个孩子带回去？”沈玖柒没急着说“不要”，而是继续问道：“把他带回去了咱们放哪儿啊？” 这个孩子多半儿是凶手给他们弄来的，具体是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了旁边草丛中的脚步声。立刻提高了警惕，来之前两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些突发情况，所以根本没申请配枪。要是对面是凶手那边的人他们两个估计今天就能完蛋。沈玖柒既不放心戚亦寒一个人呆在这儿也不放心两人一起去。最后两人都在内心挣扎了三秒钟，就都去追那人了。 两人跳到了草丛中，根据声音来判断这人到底在哪儿。如果他不想被发现的话他现在不可能直接抬起头来，除非他有枪。戚亦寒定位了一个位置，拍了拍沈玖柒的胳膊。指了一个方向。两人不想用包抄这么弱智的方法，而是直接让一个人朝那边去，另一个人呆在原地不动。 -- 第422页 沈玖柒过去之后，就听见这人又往他的左边去了。他朝戚亦寒指了个位置，戚亦寒故意在他的远处弄出动静。沈玖柒则又是呆在原地不动。两人就用这么个循环的方法逗了一会儿“狗”。 等到戚亦寒感觉到这人已经快要不行的时候，两人还是没有弄出特别大的动静。那人显然是坚持不住了，沈玖柒直接上去把那人从草丛当中捞了上来。 沈玖柒提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拎起来才发现是个黑黑的小孩儿。沈玖柒对着走过来的戚亦寒摊开了手。无奈道：“咱们两个今天到底是什么运气啊？”戚亦寒笑了笑，下意识地想要拿手去推眼镜，却忘了沈玖柒把他的眼镜给藏了起来。 小孩儿一脸怨气地看着沈玖柒，再回头看戚亦寒的时候，两眼就直接发光了。沈玖柒“哎”了一声想告诉他他的眼睛往哪儿看呢！说道：“你小孩儿来干嘛的？那个婴儿是不是你放过去的？”小孩儿非常不情愿道：“我奶奶来让我放的！”沈玖柒觉得不应该问人家奶奶是谁，但是嘴却很诚实：“你奶奶叫什么？” “我凭什么……” 戚亦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儿看到戚亦寒就是特别乖的，接着说道：“木舟田。” 木舟田！这、这不是木和烟的奶奶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木舟田不都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难不成这小孩儿跟木和烟是同辈儿的？ 戚亦寒尝试性地问了他一句：“那你认识一个叫木和烟的吗？”小孩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她好像是我的一个什么姐姐，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小孩儿说完，还对戚亦寒笑着说了句，“哥哥，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哥哥啊！” 戚亦寒戴眼镜和不戴眼镜的差别还是挺大的，戴上眼镜就是斯文败类，不戴眼镜就是良家公子，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戚亦寒刚想开口说的时候，沈玖柒抢道：“我告诉你啊，别打上他主意！” 小孩儿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你能带我们看看你的奶奶吗？”戚亦寒对他问道。 “不行！我奶奶不会见人的！她、她脸上有一道疤，不好看。”小孩儿越说还越有点儿悲伤。 这时，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良久，沈玖柒才跟戚亦寒对了个口型：我该不该把他放了？ 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这说不定就是凶手布下的一个陷阱，等着他们上钩。可是很有可能是忽略了这几起案件最重要的一个线索。最后，戚亦寒还是开口道：先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沈玖柒掏出手机却发现这里的信号彻底被屏蔽了。 不对！这就是一个陷阱！ 沈玖柒意识到不对之后就不管这个小孩儿了，拉着戚亦寒的手就要跑。虽然戚亦寒不知道沈玖柒这么慌忙是有什么事，但是他还是相信沈玖柒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的。 小孩儿摔到了地上，然后便爬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两人上了车之后，沈玖柒问戚亦寒：“这里是不是每次来都能通话？”戚亦寒点了点头。接着沈玖柒把自己的手机举到了戚亦寒的面前。戚亦寒看了看，信号被屏蔽了？电话都不能打了？ 戚亦寒终于知道沈玖柒为什么这么匆忙了，之后戚亦寒问了一个不像他能闻出来的问题：“现在应该怎么办？”沈玖柒边系安全带边道：“还是先回市局比较安全。大概把经过都跟他们说一下，现在形势紧急，先别轻举妄动。” 戚亦寒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回去的路上异常地安静，道路上的车很少，安静地让人感到不对劲儿。戚亦寒现在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一会儿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于是戚亦寒尽量压低声音对沈玖柒说：“沈队，尽量慢点儿开。”沈玖柒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不过，戚亦寒还是觉得就算是这么慢的，也有可能会出事情。 这时，从戚亦寒那边驶来一辆卡车。两人也没太注意到，但是听到右边传来了汽车的“滴滴——”声，就意识到了不对。 沈玖柒立刻往右边看去，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了。想都没想就把戚亦寒拉到了自己这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沈玖柒用自己的身躯用力挡住了戚亦寒。 “哐——” 两人差点儿翻出去，不过也没多好。翻了个侧面的四脚朝天。在那一瞬间，戚亦寒简直没有反应过来，沈玖柒就已经挡住了自己。这让他想起了那次他们在高速上的车祸。那次是自己保护了沈玖柒，这次是沈玖柒保护了自己…… 不！他不能让沈玖柒再受一次伤了。戚亦寒甩了甩脑袋，只觉得一阵眩晕，他脸上毫无血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换一个颜色的脸已经不容易了。戚亦寒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好像有什么还有余温的液||体。戚亦寒的第一反应是——血！ 他赶紧回过头看了看沈玖柒，沈玖柒的额角处已经渗出了鲜血。肩膀应该也已经不行了。这时，戚亦寒好像听到了一声“亦寒，你没事吧”。他怀疑自己是幻听了。他现在的脑袋里自己都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可是他却连脑子都没过就对沈玖柒说：“我带你去医院。” -- 第423页 带你去医院？他们两个现在这样怎么带沈玖柒去医院？拖着去吗？戚亦寒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这句话可笑极了。 沈玖柒压在他身上，意识逐渐模糊。戚亦寒的旧伤被他压得倒是有些疼了。戚亦寒只能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试图去拿手机。拿出手机之后，又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再对他说“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戚亦寒心脏不禁一颤，他看着没碎的手机，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沾满了鲜血的手按了120。 在说地址的时候戚亦寒时刻都得担心着沈玖柒会不会接着就不行了。 戚亦寒到了医院才发现自己的腿好像也受伤了。这时，一队的全体成员都来了。 上次戚亦寒临近出院就听到他们每个人都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再也不来医院了”。过了一天就遭到了打脸。 沈玖柒被撞得不轻，好歹是个大卡车。戚亦寒也就是腿受了点儿伤其他的没事。戚亦寒简单处理一下之后整个人都是处于懵逼的的状态。还是孔严对他说了句：“戚亦寒，过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戚亦寒麻木地走向了孔严。 孔严双手抱臂靠在墙上，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在医院办个vip卡，上这儿来直接报销医药费了。”戚亦寒说：“对不起，让你们再担心了。”戚亦寒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他都觉得这声音不是他能发出来的。孔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是凶手做的吧？放心，这回不怪你，也别有什么自责心理。沈队就是那样的人，不管坐在他旁边的是咱们一队的谁，他都会出去挡的。保护人已经成了他下意识地一个动作。没事儿的。”孔严温柔地对他笑了笑。 可是不管孔严怎么说，戚亦寒好像就是形成阴影了，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可是……他那个时候跟我说，‘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他有意识的时候第一个关心的是我，叫的是‘亦寒’我的名字……我他妈的何德何能能被沈队保护得这么好啊……”戚亦寒在这个时候倒也是想哭的，但是现在却怎样都哭不出来了。只能在旁边默默地难过。 孔严听到戚亦寒说的之后，他也没办法了。这两个人只见的爱恨情仇，外人当然是管不了的。他都能想到当时的场景是怎么样的。这时，奚云突然来了。看到戚亦寒蹲在地上埋头“痛哭”的场面确实是被吓到了。 孔严朝她使了个眼色。奚云就悄悄地想要走回去。但是戚亦寒却在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对奚云说：“你要相对孔副队说什么就说吧。我先等着沈队去了。” 第149章 149.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 戚亦寒灰溜溜地走了出去。孔严留下一声叹息，看奚云的表情也有点儿不知所措。 等到戚亦寒走远了奚云才走到孔严身边舒展了一下身体，对他道：“孔哥，你知道他们两个今天去哪儿了吗？”孔严胡乱了一下头发，低声道：“他们戚家祖坟。”奚云听到后脱口而出：“见家长？”孔严还是没忍住笑了，道：“不知道，具体原因也没说。不过啊，这次的车祸十分有九分是凶手派来的人做的。” 奚云叹道：“你说咱们遭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事儿。”孔严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他并不想说出来，像他们在这样的情况有很多，凶手在背后实行报复。谁叫他们干了这行呢！干了这行，不是为了人民还是为了谁？反正他们也认了，如果真的能用自己的鲜血换来人民的平安，也不亏。 “好了。这不算遭什么孽。不过啊……对于这几件事，我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孔严说着说着，陷入了思考。 奚云在旁边突然来了精神似的，有些期待地问道：“什么呀？哪儿不对？”孔严思考片刻，让奚云做了保证不说出去之后才道：“我感觉这个凶手像是盯上戚亦寒了。”奚云先是“啊”了一声，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些太大声了，随后放低了声音：“难不成……凶手跟戚亦寒以前有瓜葛？”孔严摸了摸下巴，道：“你想想啊，当时卡车冲向的方向是戚亦寒那边，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害老大，直接去那边就好了。还有一点，他有可能是想要他们两个都受伤。假设老大看到卡车向戚亦寒来了，那他应该会料到老大会冲上去。同理，反过来，结果还是一样的。所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受伤。” “会不会是那个什么汤姆干的？”奚云听着听着，突然想到了他们之前都有过的经历。被汤姆派来的车跟踪。 “可能性很小，咱们都已经注意到他们了。他就算手再长伸到国外就为了这两个人死？我觉得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那么做。”孔严说完，脑子里面突然有了个想法，戚亦寒是不是真的见过凶手？ 奚云看孔严愣了半天觉得这人是不是还没过去劲儿，之后两人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就看到戚亦寒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胳膊肘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十指交叉。这一刻好像是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另一个人的到来。但是会让人不免看得有些心酸。戚亦寒没戴眼镜的样子没了斯文，眉眼之间跟沈玖柒生气的样子很像。他的眉毛自从沈玖柒进去之后就没放松过，这回却放松了。少了些许凌厉，反而多了几分慵懒。那副场景，如果不是在医院的话肯定会是一个只有在漫画当中才能看到的场景。 戚亦寒自己或许也意识到了，他以前没有心，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是极度冷静的。可是一遇到沈玖柒之后，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就觉得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下降了。他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沈玖柒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那是他从他接触过的人里除萧影棋以外感觉不到的。他甚至幻想过，如果最后自己的那些“罪行”真的被挖出来了，沈玖柒会不会直接跟他断了，会不会就不会对他那么好了？沈玖柒绝对是一个帮理不帮亲的人，不管是身边跟他多亲近的人他根本不会松手，何况是自己一个外人…… -- 第424页 但是事实告诉他，沈玖柒他不会的。他不会跟他断，也不会对他不好。他有可能会亲自给戚亦寒戴上手铐，等时间一到，他有可能会亲自去门口接他…… 不行了，戚亦寒已经不能再想了，再想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时，他转头看到了刚刚谈完的孔严和奚云。勉强地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就行，其他人都被我叫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歇歇吧。” 戚亦寒说完，就见孔严矮身在奚云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孔严则是走到了戚亦寒的旁边坐下了，揉了揉眉心，道：“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了。你觉得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孔严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怎么连到一起他就听不懂了？他在心中骂了声，然后道：“我不是凶手肚子里的蛔虫，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这个样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把我们两个给害死……”戚亦寒顿了顿，反问孔严，“那个卡车的司机呢？” “带回市局了。” 戚亦寒点点头，从他的表情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孔严又道：“你们在之前干什么了？”戚亦寒听到后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被撞了一次就失忆了似的，半晌才道：“我想跟我父亲说会儿话。就想让沈队陪我去。我们两个去了那儿以后要走的时候在坟地南边的草丛那里发现了一个婴儿。之后我们两个就推断这可能是凶手放的，之后又听到旁边的草丛中好像有人，那人是个小孩儿，他说是他奶奶让他放的，就问他奶奶是谁，结果他说，他奶奶是木舟田。我们又问他知不知道木和烟，他说木和烟好像是他的一个什么姐姐，不过他没见过她。之后我们就想着打电话让你们来，可是要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的信号被屏蔽了。之后……就是你们知道的。” “木舟田不是很早就死了吗？”孔严听后问道。 “我们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我们试图想要他带我们去找他奶奶。但是他说……他奶奶脸上有一道疤，不好看。”戚亦寒淡道。 “这应该也是凶手设计好的。”孔严自言自语道。 戚亦寒苦笑了声，脑袋里突然有了什么想法，小心翼翼地对孔严问道：“孔副队，你说……当年木舟田的死亡证明开的，是不是假的？”孔严也有这种想法，但是遵循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确实是看到了木舟田的尸体，怎么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木舟田凭空出世了？孔严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木舟田怎么说也有九十五岁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那岂不是成老妖婆了？” 戚亦寒没忍住，还是笑了起来，然后赶紧调整好状态对孔严说：“这如果真的是凶手做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吓唬咱们的。但是也不能排除这就是真的，要亲眼见到木舟田，这才能证明本该在多年前死了的人，现在还活着。” “所以你现在要返回去看木舟田？”孔严接道。 戚亦寒下意识要推眼镜，但是手却悬在了半空，十分尴尬，但是看到自己的手之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把自己之前想的说了出来：“我不会傻到那种程度，既然我们已经暴露了，人家也肯定知道了，说不定不在那儿了。现在还是珍惜珍惜已经抓到的活着的人吧……”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孔严有些突兀地问道。 戚亦寒觉得奇怪，孔严刚才怎么看出来自己想到了什么？明明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眼神或动作，他是怎么发现的？最后，戚亦寒给自己找了个孔严太过了解他的理由，这才正面回答孔严的问题：“我刚才在想……既然那小孩说木舟田不能见人，脸上有一道疤。她当年的死因是把胳膊的动脉挑了，失血过多死的。这种疤痕是不可能去掉的，所以我刚刚在想，木舟田是不是木舟田。” 木舟田是不是木舟田？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是最好解释的或许就是现在这个跟当年那个同名同姓的木舟田是不是一个人。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的话为什么会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其中…… 孔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道：“你们两个看到的，如果真的是凶手做的话那那小孩是不是也是凶手准备好的？木舟田有可能见过凶手？” 孔严这句话说得很简单，意思就是如果找到木舟田那就离找到凶手更近了一步。 但是戚亦寒却在这个时候泼了孔严一盆冷水，道：“既然孔副队都说了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凶手计划好的，那么为什么凭空出现的木舟田就不能是凶手计划好的？” 这一句话把孔严给噎住了。 确实，两人明明都知道这有可能是凶手做的。那么如果真的有可能是凶手做的，那么木舟田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凶手做的。这样一来线索就彻底断了。 “那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还有一个问题，凶手故意制造这个，告诉你们是为了什么？”孔严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思路。 联系到这么多……凶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凶手监视着他们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木舟田？这根本不是凶手做事的风格啊！让他们知道木舟田的目的……不！没有目的！这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戚亦寒想到。 “不。我们现在应该把我们固有的思想给推翻重来了。”戚亦寒就这么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孔严听不懂戚亦寒在说什么，“这种做事风格不是那个凶手能干出来的，木舟田就是为了引起咱们的注意，这确实是凶手设计好的，但不是凶手设计好的。” -- 第425页 “你、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止一个人？”这句话孔严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颠覆了自己的三观。凶手，竟然不是一个人！ “凶手不止一个人这肯定是真的，但他们不是团伙作案。显然我们接触到案件的凶手他的目的是不一样的，目的不一样就足以证明凶手不止一个人而且两人肯定不是团伙。他们的想要获取的利益是什么很明显，他们想要让这个世界受到代价。这几个凶手或许认识，但是做事方法不一样，可是他们最后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咱们需要换一个思想来看待这起案件。”戚亦寒如此条理清晰如此冷静地把这些话说完了。 甚至把孔严说得有点儿懵。孔严冷静了一会儿。刚想要重新跟戚亦寒说的时候，奚云突然跑过来对他们两个道：“沈队醒了。” 接着，两人就跟跑比赛似的冲到了沈玖柒的病房。 沈玖柒头上缠着纱布在病床上坐了起来。听到门外的声音后，沈玖柒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然后看到的就是戚亦寒和孔严两人。 两人依次进了沈玖柒的病房。之后看到他们两个的脸色都不是那么好，于是便问：“你们两个怎么了？意见不和？”孔严刚刚消化好戚亦寒说的那些话，现在这又被沈玖柒提起来了。实在是觉得头疼。 戚亦寒先开口道：“沈队，你还难受吗？”沈玖柒从戚亦寒的站姿就能看出来，他的腿受伤了，然后微笑着对他摇摇头：“没事，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沈玖柒说到“明天”这两个字的时候两人还特意往窗外看去，他们原来都没太注意，现在的天已经黑了。戚亦寒走过去坐到了沈玖柒身边，握着他的手道：“对不起，我又让你受伤了。”沈玖柒却还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道：“没事儿，你都救了我那么多次了，我救你一次也是正常。还有，不要有什么自责心理，我选择保护你，那是我自愿的，你没有强迫我。不要认为我是为了你而受伤的，那是下意识动作。” 戚亦寒状态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沈玖柒这也不是故意安慰他，这本来就是事实。 他笑着点了点头。 不等孔严来“煞风景”，戚亦寒就已经当了这个“恶人”，对沈玖柒道：“你介意开个会吗？我和孔副队讨论出了点儿东西。”沈玖柒有些疑惑，问：“在、在这儿？”戚亦寒“嗯”了一声。沈玖柒心想这人还真的挺敬业的。 没过多一会儿，病房里就堆满了人。护士小姐姐看着这都是些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戚亦寒把刚才自己说的跟他们说了之后，除了沈玖柒不惊讶，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没藏住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 沈玖柒听完之后就开始分析了起来：“凶手真的是若干个人的话确实有点儿麻烦，但是……你能确定之前的他们是这样的吗？还有，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提线木偶’是什么意思？”沈玖柒这句话暗示的很明显，只要是稍微了解过这么多起案件的应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接着戚亦寒直接说了出来：“你是说……他们以前还是好好的，现在就闹掰了？” 沈玖柒没说完，算是默认了。戚亦寒接着感觉有点儿不对，看了一眼来的人，突然问道：“安慈昔呢？怎么没来？”奚云听到后“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她说她家有点儿事，实在是抽不开身。”戚亦寒“嗯”了一声，之后的表情耐人寻味。 沈玖柒看出来了，但也没多说，继续跟他们讨论起案情来：“既然这些都是另一波凶手的，那么之前在后面指使一切的凶手到底是谁咱们现在还不知道。这应该就是案件的关键点。” 所有人都“哦”了一声，然后谁也没有什么头绪。就在这时，戚亦寒突然开口了：“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既然这两个凶手目的是一样的，但是办事不一样，那么在发生的这五起案件当中，背后到底是谁的手染了血？” “那肯定是被操控的那个人呗！”沈玖柒脱口而出。 “那这就好办了，今天发生的，也是被操控那个凶手做的。那个只要找到被操控的这个凶手，就能找到背后操控这个凶手的凶手。是这个理儿吧？”戚亦寒说的像是绕口令似的，但是他们还都能听懂。 安静了半晌，沈玖柒想了戚亦寒刚才说的话，道：“如果真的要这么说的话，应该是这个理儿。但是我们从哪儿找呢？”沈玖柒发现自己现在都快到了要完全依赖戚亦寒才能办案了。戚亦寒的脑袋估计从小就不同于常人，愿意把事情往最快的方向想，同样也是最真实的。沈玖柒想要保戚亦寒不假，但是想要利用他的脑子也不是假的。 “让线索一点一点出现，到时候就看凶手和咱们到底是哪个不行。”戚亦寒说得十分随意。 “不行。这样太没有效率了。”孔严这时突然说道。 戚亦寒换了个姿势坐着，全然是一副“哦？那还有什么办法”的样子。孔严看出来了他的意思，接着对他说：“先从现有的人那里获得线索，其他线索牵扯出来，最后那人总会出现的。”戚亦寒紧接道：“那么孔副队的这个办法跟我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你那个方法咱们是被动的，孔严这个方法咱们是主动的。主动的一方肯定比被动的一方获取得快。但是两个方法都会有一些弊端，最主要的是，凶手一直在监视着咱们，他随时有可能逃跑，也随时能改变主意。何况是铺了这么大局的凶手，当然不好抓的。但是……” -- 第426页 “但是如果把当年的知情人全部都找出来，是不是好抓了点儿？”戚亦寒突然接道沈玖柒的话。 第150章 150.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 F市，市局外后小巷。 景严浩拿着一瓶水，朝许明泽走了过来。说了声“接着”，说罢，把水扔给了许明泽。许明泽打开喝了一口，然后对他说：“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景严浩笑了，把电脑包内的电脑拿了出来，调出了监控，上面映出的就是一队队员在医院里的场景，高清无遮挡。接着，对他道：“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发现咱们。”许明泽噗地笑了一声：“不是你说这样可以的吗，现在反悔估计也来不及了。”景严浩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一开始咱们就被那个咱们连面貌都没见过的人给蛊惑了，杀了人。现在就要面临时刻被发现的准备。你觉得……咱们一开始做得对吗？”许明泽突然对景严浩道。 景严浩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许明泽。或许他们一开始做的就是错的，不应该听信那人的话，不应该杀人，这些事情本来就是错的，最后就是为了除掉一个人？这恐怕有点儿太荒唐了。景严浩调整了状态道：“你不都说了吗，现在反悔估计也来不及了。” 许明泽点点头，然后对他说：“我怎么有点儿伤心呢。”景严浩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许明泽为什么这么说，他转头看向许明泽，质问道：“你有什么好伤心的？你就为陌生人伤心？”说着，景严浩紧紧地握着许明泽的手。许明泽把他的手强行挣脱开了：“人总是有同情心的，有七情六欲没什么好丢人的。” “那、那你就为那些死了的人伤心？”景严浩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亲手杀了那些人，居然还同情着他们！这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我没有为他们伤心，那是他们该遭受到的报应。就是……我们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戴萌吗。现在戴萌死了，咱们的仇报完了，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去警局自首是吗？许明泽，你怎么这么傻啊！有这时间活着不好吗？再说，这其中咱们杀的人又不多，大多数人都是那个人杀的，与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去替他请罪！”景严浩说着说着，双手就握住了许明泽的肩膀，那表情仿佛是在质问人。质问许明泽你为什么这么傻？ 许明泽在这个时候突然抱住了景严浩，双臂搂住了景严浩的腰，头埋在了他的肩颈处。那架势，好像是在哭。景严浩从来都没见过许明泽有过这么大的反应，只好僵硬地摸着他的头，边对他说：“好了。是我语气太冲了，对不起。你别这样好不好。”这语气显然是撒娇的语气。 许明泽低声说：“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你，我就是……我就是担心……”说着，许明泽抓着景严浩的衣服，衣服都快被他抓皱了。景严浩有些奇怪，他担心，他担心什么？想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了，怎么能问出这么傻的问题呢！心中一阵跟自己的心理较量，然后对他说：“你……不用担心，我在，没有你担心的份儿。”前面的声音显然是不知如何的，但是后面的声音就变成了安心、成熟的。 从小就是许明泽照顾景严浩，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都照顾他。景严浩那个时候也觉得自己被许明泽照顾很幸福，但是现在，景严浩觉得应该是自己照顾许明泽了。他的心比许明泽狠。小的时候许明泽向往的是和平，他向往的却是占领。可是之后是许明泽告诉他这种想法是不可取的，但是他心中依旧有这种野心。 景严浩的性子不好，但是他却想过把许明泽宠到天上去，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无条件答应。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总得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吧，他觉得自己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好好地对许明泽。他喜欢许明泽的温柔，他也喜欢许明泽的心，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喜欢许明泽这个人，这个人里里外外，他都喜欢。 许明泽的杀心并没有景严浩那么重，但是他的善良也是对人的，他只对那些对他好的人好，对伤害了他的人不好。一开始确实对戴萌有所怨恨，恨她恨到了骨子里。可是他后来可能也想明白了，既然戴萌已经死了，那么他们的仇也报了。可是上天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他还想要苟活几年。他不想要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就这么挥之而去。 两人的目的不同，可他们也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让对方这辈子喜乐安康。 “你……确定要告诉警方这回事儿吗？万一那人报复咱们怎么办？”许明泽把头抬起来注视着景严浩。 景严浩斟酌半天，才道出：“只要他们不傻，有一天肯定会发现的，也就是早晚的事儿，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了，听天由命吧。”许明泽看景严浩说得这么随意，心中竟有几分放松。接着，两人突然听到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好像是……脚步声！ 等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许明泽就已经被人掳去，被掐住了脖子。 “明光！”景严浩想要去救许明泽，但是有人却拦在了他的前面，景严浩愤怒地盯着那人，那人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对掐着许明泽脖子的那人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笑了笑，俯身与许明泽的视线齐平，对许明泽说：“你告诉他，别过来，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许明泽被他掐得呼吸困难，根本说不出来话。景严浩突然反应过来了，对他道：“你是那天跟我们见面的那人？” -- 第427页 那人不露痕迹的笑笑，手不禁缩进了。许明泽觉得自己下一秒都能挂，他说：“今天我来，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也不需要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我只是警告你们，做事别太明显了，惹了我，我会手下不再留情的。”说完，就把许明泽扔了回去。 下一秒，这么多人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景严浩搀扶着许明泽起来了，许明泽依然是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景严浩让他顺顺气儿，之后喝了口水，这才缓过来一点儿。许明泽倒在了景严浩的怀里，问道：“他们刚才没伤到你吧？”景严浩心想，这人自己都快要不行了现在还在担心别人行不行？不过还是对他说：“没事。”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看了半晌，景严浩才很艰难地对许明泽问道：“你刚才看清那人的面貌了吗？”许明泽无力地摇了摇头。景严浩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许明泽刚想要自己起来，景严浩就要把许明泽背起来。 许明泽觉得不行，所以就从他的背上下来了。景严浩疑惑地看着许明泽，问道：“怎么了？”许明泽指了指他再指了指自己，道：“这样，不好。”景严浩笑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呀。这么晚了，怕被人看到？”许明泽摇了摇头。景严浩看着许明泽也有点儿不放心，所以对他说：“让我背你吧，不累的。” 还没等许明泽反驳，景严浩就已经把许明泽放到了自己的背上，还趁机在他的耳边亲了亲。拿起电脑包，两人就这么回家了。 “打、打车多好啊。”许明泽在景严浩背后，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 “咱家离得这么近，一会儿就到了啊。乖。”景严浩不会哄人，也不知道怎么哄，但是他唯独就哄许明泽。 许明泽在后面不说话了。 景严浩背着许明泽回了家，之后把他放到了床上让他躺着。 过了一会儿，景严浩就端来了一盘热腾腾的盖浇饭。许明泽在景严浩的搀扶下起来了，脸色不是太好地对他问道：“你做的？”景严浩反问：“不是我做的还能是谁做的。来，咱们最喜欢吃的。”景严浩把筷子递给了许明泽，让他吃饭。 许明泽笑了笑，亲了亲他的额头，道：“你对我真好。”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啊！”景严浩满脸得意地对他说。 F市，医院。 戚亦寒说完，病房中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沈玖柒说：“找知情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费时间，其他的到还好。”戚亦寒有些不懂沈玖柒这么说话的意思，便问道：“那……先这么进行着？”沈玖柒按了按眉心，道：“算了，等会儿再说吧，我有点儿累了。” 沈玖柒现在是个病号，让他休息休息也挺好。 正当所有人要出去的时候，沈玖柒突然叫住了孔严：“孔哥，给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要出院。”孔严刚想说“你还没恢复好”的时候，戚亦寒朝孔严眨了眨眼睛。孔严就不多说了。随后，沈玖柒又对戚亦寒道“戚亦寒，你留下”。 戚亦寒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沈玖柒先问：“你现在怎么这么关心安慈昔了？”戚亦寒不觉得沈玖柒是吃醋了，就算吃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吃醋，于是就对他说：“她最近我觉得有点儿反常，于是就问问她在哪儿。” “你怀疑她？”沈玖柒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戚亦寒脸上写的几个大字给念了出来。 戚亦寒“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这件事情暂且不议，你能说说如果要让咱们找当年的知情人能不能找到呢？”沈玖柒换了个话题说道。 戚亦寒思索一番，然后对他说：“找到是肯定能找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应该就是利用现有的线索找出当年的凶手。这些个案件既然持续了一年有余，凶手布下这么大的网，肯定是花费了很多时间的。我们无法判断凶手是在何时计划这些个案件，但是我们能判断凶手案件停止的时间。所以……沈队，明天能不能再陪我去趟坟地？” 沈玖柒点点头，也没搭话，而是摸着戚亦寒的脸，对他道：“宝贝儿，你不戴眼镜真的好看很多。你身上没有任何饰品的视觉真的很好。你的……眼白也好了很多。”戚亦寒突然意识到沈玖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他很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态。如果自己真的如沈玖柒所说，那至少还证明沈玖柒的审美没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吗，自从真正的认识过你之后，我觉得你就是天生的犯罪者……” “你是专家吗？这么跟我说？”戚亦寒突然打断沈玖柒的话。 “我不是专家，只是……你要相信，我说的没错。”沈玖柒的手从戚亦寒的脸那儿到了戚亦寒的手这儿。 “沈队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恐怕也会是这样吧。”戚亦寒突然说道。 沈玖柒笑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戚亦寒不答话，沈玖柒继续追问：“是不是从孔严那里得到的？”戚亦寒不回答，也算是默认了。 两人安静了半晌，根本没有对对方说过任何话。 戚亦寒觉得自己呆不下去了，刚想站起来要走，沈玖柒就拉住了他的手腕。戚亦寒回头看向了沈玖柒，之后便问他：“干嘛？”沈玖柒道：“你陪陪我嘛。”戚亦寒苦笑道：“你要休息了。”沈玖柒还是一脸不情愿，就偏偏要戚亦寒陪他。 -- 第428页 戚亦寒最终没办法，只好重新坐到了沈玖柒旁边。沈玖柒这时候问了一个特别弱智的问题：“咱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凶手啊？”戚亦寒没忍住轻笑了一下，说道：“怎么，着急了？”沈玖柒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又补道：“我想快点儿办完，最好在年前办完。这样……咱们就能一起过年了。” 提到“过年”两个字戚亦寒稍微愣了一下。过年……他以前都对过年不期待的，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市局，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年。他那个时候觉得过年很吵很闹，根本没什么可过的。可是被沈玖柒这么一说，他倒是开始期待过年了。如果这回过年，他们能好好在一起过的话应该是一个很温馨很好的场面。 沈玖柒看戚亦寒一直不说话，就拽了拽他的衣角。戚亦寒逐渐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就迎来了沈玖柒的一个吻。这个吻只有一秒，但是两人都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吻持续了好久。 这是完全独属于两人的一个吻。戚亦寒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沈玖柒吻他的次数就增多了。 孔严这时候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这富有激情的场面：“手续办好了，走吧。” 第151章 151.硝烟中破晓·人间 四 一队的几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市局。 几人还要准备资料来审那个卡车司机。一踏进市局的大门这些人就忙得脚不沾地。戚亦寒绝对是他们这里被特殊对待的一个，明明是沈玖柒受伤了，但是看在戚亦寒腿受伤的份儿上，忙得找不着北的时候，沈玖柒就把他偷偷地送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先眯一会儿，然后自己来叫他。这些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沈玖柒还是让他们休息了一下。自己和戚亦寒带几个还不是那么累的人就到了审讯室。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他们是从昨天晚上出的院，回来一直忙忙到了凌晨三点多。 沈玖柒带伤的模样是真的不好看，但是在这位卡车司机面前，还是威风不减。 先是戚亦寒发问：“在我们出车祸那里是个十字路口，当时我们是十分清楚地看到对面的路灯是绿灯。那么我想问你你那个时候看到的是红灯还是绿灯？”戚亦寒的眼神很锋利，死死地盯着卡车司机。 卡车司机大名周轩，家境不好，据调查这人当时是要运出一批前往国外的货物。他们为了能保证安全，现在那批货物还在验证当中。周轩神情紧张，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下了，眼周发青，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得，反正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被折腾了好久。他声音颤抖：“应……应该……是、是绿灯。” 据监控调查在沈玖柒和戚亦寒通行那边的路灯确实在那个时候变成了绿灯，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傻||缺玩意儿把照向周轩那边的监控给打个粉碎。据说是好久就坏了的，一直没找到机会修。因为这地段出车祸的可能性太小了。当听到监控那边坏了的时候，凶手是在几年之前就计划好案件的这个事情在一队的几个人心里都已经根深蒂固了。 “应该？这可不是一个好词儿啊。周轩，我们需要你如实回答。”戚亦寒拿笔指着周轩说道。 “反、反正就、就是绿灯！就是绿灯！”周轩神色有些缓过来了，但是看起来还是一样憔悴，“我、我不也按、按喇叭了吗！”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居然有些挑衅的意思？ 反了他了！沈玖柒此时心中就有这么一个想法。 “当时两辆车的距离连五米都不到，你是刹车坏了还是你的脑子坏了！”沈玖柒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要骂一句。但是戚亦寒在下面捏了捏他的大腿根，又看了看他，让他不要激动。沈玖柒不听谁的话也不能不听戚亦寒的话，只好说完之后继续调整好了状态。 “我们对你的那辆卡车进行了检查，发现刹车是刻意被破坏的。你当时直按了喇叭，但是你没踩刹车，上面没有你的鞋印。这些你怎么解释？你是觉得我们的车能漂移还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冲到对面那条道上？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戚亦寒的眼神凌厉，不管是让什么人看了都得抖三抖。因为这样的戚亦寒连沈玖柒又没见过，他审问的样子跟以前一样，但是又跟以前不一样。 周轩甚至都有些逃避戚亦寒的目光，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双手上。颤颤巍巍道：“不、不知道啊……我、我不知道……” 戚亦寒叹了口气，按了按太阳穴，用手臂的遮挡跟沈玖柒用唇语说了句话。沈玖柒明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笑，但是却还是没忍住，不是特别大幅度地笑了笑。然后戚亦寒重新看着周轩。他觉得以周轩现在的状态需要让医院的人来给他打个镇定针。 自己说了什么话能让周轩这么紧张，那么背后的真相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周轩。周轩此时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十指穿进发丝之间，脖子粗眼红的样子实在是能让人怀疑他就是个疯子。随后，戚亦寒察觉到了周轩的不对。这是……他被喂了什么药！ 很快，周轩在不到两分钟时间内直接断了气儿。他的断了气儿的样子并不好看，特别是那双目，眼白占据眼睛的大部分，根本看不到什么瞳孔。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好像直接变得僵硬了。刚才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 第429页 这件事情搞得他们想要睡个好觉都不成，一个个全都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审问室。 沈玖柒和戚亦寒等人全都站在了外面，现在法医正在收拾，他们还不能进去。孔严先问了他们两个人一句：“周轩为什么会突然成这样？”沈玖柒戚亦寒两人一直是陷入沉思的状态，现在不管什么人跟他们说应该都不会答应的，但是戚亦寒却在这个时候调整了个状态，双手插||兜靠在墙壁上，对孔严说：“周轩肯定是被喂了什么药，这就足以表明是凶手完全计划好的。就是为了堵咱们的线索。现在就只能等那些货物验出来是什么再做结论了。”孔严下意识地想问“你怎么知道这可能是被喂了药物”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角落里沈玖柒给他的眼神。他能看出来，意思是“别问了”。 孔严便闭了嘴，什么都不想问了。 几个人为了法医的方便只好先回去了。 沈玖柒把戚亦寒和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沈玖柒靠着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那种药你吃过吗？”戚亦寒先是一愣，然后不卑不亢道：“没有。”沈玖柒口齿间刚想问“那你怎么知道”又觉得不太好，只能生生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戚亦寒看到沈玖柒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刚才沈玖柒在干什么？质问自己吗？明明这种眼神他看得多了去了，但是为什么沈玖柒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总觉得心中好像被堵上了什么东西，堵得他根本喘不上气来。本来就是两句，简单的对话，为什么总能对自己触动这么深！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经历过一件事情他就失去了好多。难道……这也是凶手早就计划好的吗？ 当年……给自己纸条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今天背后的凶手？ 戚亦寒整个人恍如失了魂，整个身体都没有任何灵魂的那样。沈玖柒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刚想过去跟他说话的时候。孔严在他后面突然敲了敲门，说道：“报告出来了，赶紧出来开会。” 沈玖柒下意识去拉戚亦寒的手腕，戚亦寒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就是把手腕收了回去。沈玖柒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戚亦寒受伤的那个胳膊吗。反正这么一拒绝之后，沈玖柒干脆出去说了声“所有人，会议室走着”。 这批货物里面就是一些简单到不能太简单的东西，化妆品居多，还有各种香水什么的。可是上面并没有查到有毒品的成分。就当所有人都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戚亦寒突然说道：“这里面还是有毒品的成分，只不过根本查不出来而已。查不出来就相当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凶手这步棋，下的真的不错啊……” 沈玖柒立刻反应了过来：“你说毒品藏在化妆品和香水里面？”戚亦寒点点头“就是这样的，但是因为他放的量极为少，而且也不是那种特别厉害的毒品。不然根本调查不出来，就算咱们找到了，人家难道还能说你的身体比机器好使？所以这根本无法查，查出来的证据也不是足够的。根本不能算作证据，查了也相当于白查。就这么简单。”戚亦寒一摊手，表现出一副无奈。 “凶手应该还会给咱们玩儿走私那套，但是这回显然略有收回。周轩开的那个卡车应该不是公司提供的，是私人的。这里面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和周轩两人达成了一个交易，周轩看就是一些化妆品而已，根本没往毒品那块儿想。或许，他意识到那一车子货物是毒品的时候就是在刚刚。在这一场交易当中，周轩完全被凶手利用了。而我们需要知道的就是凶手还想要这批毒品干什么，他为什么盯着周轩不放，周轩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就是咱们需要知道的，其他的根本不那么重要。”戚亦寒又叽里呱啦说了这么一大堆，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漏洞。谁也不知道戚亦寒到底是有多么大的能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测出这些。 当然，如果说他在小时候就已经当过凶手，有这种能力想必也不奇怪。 沈玖柒揉了揉脸，之后就听见了有短信来的声音。这短信声在偌大还有回音的会议室想起来实在是太过刺耳了。但是谁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戚亦寒感觉到了自己手机的震动，把自己手机拿出来之后，就有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条短信【你说的很不错，我等着你】。看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戚亦寒看去。 沈玖柒离戚亦寒最近，他看一眼就能看到屏幕上写的是什么。戚亦寒却还在装作镇定，把整个会议室扫了一遍，却没有发现类似针孔摄像头的东西。凶手到底是怎么监视他们的？估计一个正常人听到自己完全被人监视并且根本发不现到底是从哪里监视的话，每个人应该都会背后发凉吧。 “凶手在监视我们。”戚亦寒几乎是六神无主地说出了这些话。 沈玖柒在桌子下面捏了捏戚亦寒的手，让他放松，不要把这件事情想得太重了。紧接着戚亦寒脑袋里面跳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查这个手机号码。但是他又觉得查到了也未必能让他发现，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顷刻间，整个会议室一片安静，或许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凶手的表现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们，他们一直在被监视，而且被监视了很久，他们甚至无法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监视的，一点儿头绪的没有。 -- 第430页 此时，沈玖柒回过头抓着戚亦寒的手腕，对他道：“你给他回个消息。”戚亦寒觉得有些可笑，凶手能那么容易地让你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不好？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按照沈玖柒说的给凶手发了过去。 可是，正当所有人都等不下去的时候却有了回音——【就是好，说不上来哪里好……不过就是让我想起了以前而已】 以前而已……以前？他的以前都经历了什么？以前是从哪里开始算的？那一番话为什么能让他想起了以前？这些问题不光回荡在戚亦寒这个当事人的脑海里，还回荡在这个屋子里每个人的脑海里。 戚亦寒想着想着，好像突然茅塞顿开，脱口而出：“他以前被人利用过！”话音一落，手机又响了起来，上面写的是【有的时候，太过聪明也不是件好事。不过你很不错】。戚亦寒被这一个短信差点儿吓得魂儿都没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他这么说……是不是就说明了自己说对了！全房间人都是这样想的。 这时，他们每个人都稍微冷静了一下，不能让这么点儿小事就打断了他们这个思路。在这么安静的时候，敲门声突然传来了，沈玖柒说了声“请进”。就看见小李拿着周轩的尸体报告和周轩的生平资料站在了门前。 沈玖柒朝他挥了挥手。他们就又开始埋头看资料。在这里他们脑袋里面完全都不会想刚才的事情，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资料。等看到眼睛都酸的时候，终于看完了。整个人如释重负般的先放松了一下眼睛。 戚亦寒瞥了眼沈玖柒的神情，意思就是让他先说说。戚亦寒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怨言，说道：“从周轩的生平资料来看，这人家境不好，先是一个孩子难产而死，而后中年丧妻。整个人每天就靠着送货谋生路。除了中间欠了亲戚好几万到现在还没还上之后，就没有再得罪过什么人了。这些看起来都挺正常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凶手就这么看上了周轩这个人。我觉得原因只有一个，周轩有可能跟凶手在哪点上有点儿像，只是周轩本人还不知道。在资料当中显示，周轩中间因为炒股赔了好几百万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他有一次买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但是交了定金之后那人就直接卷钱逃跑。还有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周轩完全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头被牵着鼻子走的大象。这些都足以证明周轩完全被利用了，而联系到刚才的短信内容来看，应该就是这样了。” 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毕竟这也有点儿太玄乎了吧，怎么可能看到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但是经历一样的人就这么记恨这人呢？还要置人于死地，要放在别人那儿估计也不会有人信。但是现在好像也找不到比较合适的理由了。在这时，沈玖柒突然对戚亦寒发出了疑问：“那世界上这么多人，或许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都有可能跟凶手的经历一样，为什么偏偏选了周轩呢？难道是真的抽签决定的吗？” 这……好像也是其中一个问题。 凶手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完全不知珍惜人命冰冷无情的杀手，怎么可能就抓着周轩不放？周轩身上到底是有什么，能够这么引起凶手的注意？ 顿时，整个会议室里面又陷入了沉思。 在这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东边的太阳发出的光芒。清晨出来的太阳发出的光芒永远都是柔和的，不像中午那挂在天上火辣辣的太阳。他们这个会议室朝向十分好，根本不用担心太阳光的问题。但是他们才没有那个闲心去欣赏太阳呢，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原来已经忙了这么久了！可以说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今天早上。 “咚咚咚！”沈玖柒敲了敲桌子，“哎哎哎，怎么都欣赏上太阳了。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啊！” 这么好的一个晨景就被沈玖柒给“敲”没了。 刚想要继续讨论的时候，就看见蔡荆连门都没敲就直接冲了进去，气喘吁吁地说：“沈队，你快去看看吧。有个说是叫周轩的一个老太太过来了，向咱们讨人来了啊！”此时，每个人脑海当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不是周轩的母亲？不对啊，他的母亲不已经死了吗？算了，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多想了。全都冲了出去。 到了大厅，就看见有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老人瘫坐在地上耍赖。嘴里就喊着什么“还我侄子”！这时，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应该是周轩的姑姑。一队的那几个人想到了周轩不就是欠这个姑姑的钱吗！这时……上门儿讨债了？ 她这么一闹，导致也有很多人过来看热闹的。沈玖柒看着这场面脑仁儿都疼，只能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赶紧去工作去，别在这儿就这么看热闹。 沈玖柒等人都走差不多了就对他们一队那些人说道：“先都回去吧，我等会儿就过去。”戚亦寒在这个时候双手挽住了沈玖柒的胳膊，在他耳边说道：“我陪你一起。”沈玖柒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微微俯下身对那老太太说道：“这位老人，你是来找周轩的吗？”老太太这时候也不闹了，抬头看到了沈玖柒。沈玖柒生得一副好面孔，老太太看到也就是愣了愣，之后沈玖柒趁机对她道：“我是负责你侄子周轩车祸案件负责队的队长。”老太太这回看沈玖柒的眼睛都是发着光的，立马站了起来，抹了抹手掌，跟沈玖柒握了握手。 -- 第431页 紧接着就是一句：“你们看……他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他的遗产怎么分啊？他之前还欠我那么多钱呢！”老太太说的时候，好像都是一种得到了钱的快||感。两人都能听清楚老太太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太意外。之后戚亦寒就对她说：“他的遗产分割问题我们是管不了的，欠的钱也不归我们管。这样吧，我给你十五万，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们的市局。好吗？” 戚亦寒说完之后，连沈玖柒盯着戚亦寒的眼神都变了。这、这就是所谓的“印钞机”？他姑姑本来也是来要钱的，谁知道就这么给他十五万，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啊！周轩那人一辈子的积蓄连十五万估计都不到。但是又怕戚亦寒是骗她的，谁知道戚亦寒直接打电话给了他的助理：“现在从我的账户上提出十五万，打到一个人的账户上。马上给我办好了。”戚亦寒通完电话，没好气儿地看着老太太，对她道：“钱会尽快打到你的账户上，现在请问您可以走了吗？” 老太太觉得这人能跟沈玖柒这么一个队长站在一起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第152章 152.硝烟中破晓·人间 五 把老太太送走之后，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就直径回了会议室。 安慈昔在这个时候也回来了。正巧和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撞上了。安慈昔的表情明显有刻意回避戚亦寒。沈玖柒朝戚亦寒使了个眼神，戚亦寒耸了耸肩。然后又十分严肃地对安慈昔说：“小安，你跟我过来一下。”沈玖柒有些奇怪地看着戚亦寒，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了会议室。 戚亦寒紧接着就质问她：“你刚才刻意回避我的眼神干什么？”安慈昔活动了一下颈椎，说：“我看着您还真有点儿害怕，麻烦你不要再问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行不行？”说完就要回到会议室，可是戚亦寒却挡在她面前抓住了她那只受伤的手腕。安慈昔疼得倒吸了声冷气，咬牙对戚亦寒道：“你什么意思！”戚亦寒面无表情，但是却在慢慢地收紧着。 等到安慈昔疼得快要大叫的时候戚亦寒才松开手。安慈昔立马把自己的手腕放在眼前看了看。隔着衣服都渗出了点儿血。戚亦寒却一脸冷静地对她道：“你到底是在给谁卖命啊？” 安慈昔不想跟戚亦寒再纠缠下去了：“戚亦寒，我给谁卖命犯不着你事儿。你就当我不存在放过我行不行！”戚亦寒冷笑一声：“放心，我如果真的想要让你完蛋的话，就不是像现在这么简单了。你应该感到庆幸。”安慈昔也只是瞪了戚亦寒一眼，之后绕过他进了会议室。戚亦寒没过多久也进去了。 沈玖柒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对他们说：“现在，我和戚亦寒要再去一次坟地。什么事情无线设备联系，要你们来的时候再来。现在线索紧缺，都安分点儿啊。”说完，“行了先散会吧。” 戚亦寒叫住了沈玖柒，沈玖柒立刻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戚亦寒，问：“怎么了？”戚亦寒严肃地说：“转过身去。”沈玖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却还是乖乖地转过去了。戚亦寒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刚好划过沈玖柒那次背上受的伤。戚亦寒的力度虽然不算重，但是还是让沈玖柒有些疼痛的。他拿手指比量了一下背后的这道伤口，之后才说：“好了。”沈玖柒知道他是想要看自己的伤，但是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戚亦寒笑了笑：“没怎么，不小心想起来了而已。”沈玖柒明明能感觉到戚亦寒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是也不好开口说，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驱车开往坟地。 这回他们十分小心，特别注意道路上有没有大卡车，还好没有，整个过程进行得十分顺利。 S市，宾恒酒店。 窗前坐着一个人，右手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沙发扶手，好像是在计时；左手拿着高脚杯。眼睛一直盯着那屏幕，一点都不敢移开。翘个二郎腿，看着就是一副纨绔弟子的样子。 一看应该就是个很俊俏的主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还是带着面具，不会轻易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边看嘴上边哼着小调。而这屏幕上面显示的就是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驱车去坟地的画面。这时，过来一个胖子，那胖子对这人恭恭敬敬道：“大人，妖猫好像被发现了。”过了半晌，这人才开了口：“戚亦寒是吗？”说完，把杯中唯一的一点红酒也给灌到了自己的喉中。红酒的酒精十分温和，进入喉中也不会感到太过刺激。 “哗啦——” 刚才的高脚杯顿时变成了一个个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戚亦寒他有能耐，明明当年他可以犯罪的，怎么还改邪归正了呢。啊？”这人好像十分不解戚亦寒的做法。当然，现在他们市局一队的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下，“找个时间把他绑来，我要亲自见见他到底能有什么能耐。”他咬牙说道。好像就想自己齿间的就是戚亦寒，恨不得把他粉身碎骨。 “大人，您的身份要紧啊。他可是、可是……警……” “警察我难道还要怕他吗！我欣赏他，他是很好的犯罪者，他有很好的犯罪心理。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人说完便有些阴森地笑了起来。 笑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十分瘆人，还好这是白天，要不然也是十分可怖的。 -- 第432页 “大人，他身边……有有……” “有那个什么沈队长是吗？如果你们有能耐，把他也给我绑来。我要亲眼看到他们两个是怎么样甜甜蜜蜜的。”他走到了胖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有我给你们撑腰，把他们两个绑回来。如果不绑回来，那‘绑’的可就是你了。” “Y，你到底闹够了没有！”这时，一个女声突然传来。 这人转头看了声音的来源之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妖猫？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啊。还不敲门，谁教给你的规矩？”这位被妖猫称为“Y”的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他的表情不怎么好。 妖猫直径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恶狠狠地瞪着他，道：“谁他||妈给你讲什么规矩。你既然跟我讲规矩，那你为什么要把沈玖柒和戚亦寒绑回来，你想要干什么！”Y丝毫不慌地对妖猫说道：“哎呀，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谈嘛，动手算什么君子啊！”虽然说着有些撒娇味道的话，但是手上却紧紧地握着了妖猫抓着他领子的那只手。两人谁都不肯松手，估计就算是被折断了，也不可能松手的。 Y莞尔，说道：“妖猫姐姐，莫要生气嘛，你先松手呀。”妖猫却还没有松手的意思，还是紧紧地抓着，Y确实也有点儿喘不过气儿来了，但是手却慢慢地在收紧，好像不把这手腕拧断了就不肯罢休一样。 最后，妖猫还是比不过Y，先行松手了。Y也不想再弄个两败俱伤。 而旁边这位胖子的眼神呢？就是你们两个自己人为什么还要这么针锋相对啊？ 妖猫揉了揉被Y抓红的手腕，对他道：“反正你就是不能绑这两个人。”Y笑了，但是笑得十分阴森，那手还是不安分地摸了妖猫的腰：“我知道你对‘条子’有不同的感觉，但是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戚亦寒放着自己大好的‘犯罪前途’不走，偏偏走正道呢！”妖猫打开了Y摸着自己腰的手，反问：“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是跟你有一样的心理就可以走犯罪这条道路！” “我可不是这样的呢。我只欣赏像戚亦寒那样的人，对其他人我完全就是无感的啊！”Y双手举起，做出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 “怎么？你喜欢上他了？”妖猫问他。 Y没说话，表情也是令人难以琢磨。好像默认就是真的一样。不过妖猫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谁没想到这人竟然不置可否！妖猫顿时急了，问：“你真的喜欢他啊？”Y还是没说话，好像这就当做默认了一样。 “不是，你能想象到你们两个在一起能什么样子吗！世界就要提早毁灭了啊！不是，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妖猫现在不为眼前这位Y想想也得为戚亦寒和整个世界想想了。 虽然说两个人的实力并不是最好的，但是两个人在某点都特别像。要是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先说能不能喜欢上对方，就是实力问题不能把天都掀了！不行，一定要阻止这两个人发生什么，见个面都不行！ “他早晚会是我的……”Y低声道。 F市，戚家祖坟。 两人一下车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在这里手机到底有没有信号。果然，这里还是没有信号。接着，两人又十分警惕地走到了上次发现那个婴儿的草丛那里。把草都扒开了，可是这回他们看到的不是婴儿，而是婴儿身上各个部分的零件儿。 戚亦寒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沈玖柒也好像是下意识地帮戚亦寒挡住了眼睛。两人的目光不小心对上了，然后又好像是相斥一样分开了。戚亦寒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些准备这次对着地上的零件儿研究了起来。 沈玖柒先是潦草地看了看，然后对戚亦寒说：“身上的各个零件儿基本上都齐全。”戚亦寒又绕了一圈看了看，摇了摇头：“这应该不对。”沈玖柒问“哪儿不对”，戚亦寒指着那个婴儿的身体道：“他的身体是空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人一个巨大的打击，这人的身体居然是空的？！听到之后肯定先是震惊之后再是害怕。身体是空的，那么这个人的身体就只剩个皮肉，就是个空壳？这怎么可能！ “内脏好像全部被掏了出来，不过是从哪儿掏的呢……”戚亦寒正在想的时候，沈玖柒就已经在旁边给出了答案：“应该是从下面掏的吧。身上没有缝合的痕迹，所以只能从下面拿。”戚亦寒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但是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观察了一番，戚亦寒又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再继续观察一番之后戚亦寒好像被吓到了，指着他的头说：“这里面好像不是眼珠，好像是玻璃球或者弹珠什么东西的。而且，他的耳朵里面好像被灌了什么东西。” 根据这婴儿的体温程度来看，应该是刚杀没多久。应该是今天凌晨的时候杀的，而且到底是谁对一个婴儿这么狠心！先是把他的内脏挖了，然后眼珠还不知道哪儿去了。他的身上都是血，没有一个零件儿是完整的，看着的确让人有点儿反胃。 两人交流了一个观后感之后，又听到旁边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法医也来了，把尸体收拾了之后，跟两人说了几句就连忙赶回去工作了。但是两人的注意力还是在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那里。 在这时，两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到了有一个小孩从田地里跑过。 两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想什么事情，而是都直接追了上去。 -- 第433页 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孩到底是想要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但是现在也反应不了那么多了。两人一前一后跑了过去。 等两人跑到一个茅屋外面的时候，又不见那小孩的踪影了。 沈玖柒暗骂了一声，然后就听见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你仔细闻闻。”沈玖柒仔细地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香味，好像是谁家在煮什么东西。沈玖柒小声问：“他们煮什么东西呢？”戚亦寒虽然心里有了些答案，但是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所以就摇了摇头。 之后，他们都看到了这个矮小的茅屋。这里面会有什么呢？ 戚亦寒在下面偷偷地拉住了沈玖柒的手，然后给他说了句唇语。沈玖柒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个茅屋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到底在干什么的窗户那儿。从这个角度，屋里面的人是根本看不到他们的。 两人就这么在这儿看着，就看见这其中坐着一位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就是木舟田！ 他们见过木舟田的样子，老的时候的样子跟现在这样完全无异！难道……木舟田真的还活着呢？之后就是在她的面前有一个铁锅，里面好像是在煮什么东西。而且发出了食物的香味，闻到了都能让人流口水。 ——————（以下内容请勿在吃饭时间观看[感谢]） 铁锅里的水正在沸腾，上面好像在飘着什么肉。不过已经被水没过，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木舟田拿出了一个瓷碗，又拿了一双筷子。好像是看里面的食物已经煮熟了，用筷子把里面的一个东西夹了起来。 看外形，这好像是个肝。但是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肝。 夹起以后，就把它放到了自己的嘴里。脸上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好像这肝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戚亦寒舔了舔嘴唇，诺有所思的样子。 接着，木舟田又夹起了一根好像是肠的东西。看着十分地难以下咽。但是最后木舟田还是吃了下去。咬下去的那一瞬间，里面的血水都已经喷了出来。但是她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继续把这根肠子往自己的嘴里送。 吃完肠子，把旁边一个碗拿了起来。里面装的是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放到嘴边，就这么喝了下去。 这时，锅里好像漂上来了什么东西。木舟田又用筷子把这个圆圆的东西夹了起来。这是个圆球，不过……这也不像某个动物身上的某个部位啊？那这是什么呢？这个圆球尺寸很小，在动物身上根本找不出来可以和它能够匹配的部位。 那么…… 木舟田把那个圆球送进了嘴里，细细地品味。 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如果他们心里这个猜测没错的话木舟田下一个拿出来的就是那个十分重要的部位，最后他们还是忍着恶心继续看着。 果然，最后她拿出的那个东西，就是对所有动物都十分重要的部位——心脏。 她把心脏，活生生地吃了下去！ 紧接着沈玖柒想都没想就拉着戚亦寒往戚家坟地的方向奔去。这种场面谁能受得了！ 两人狂奔回去了。当两人看到那草地上的一滩血就忍不住生理性的出现恶心的感觉。戚亦寒都快出现低血糖了，但是还是对沈玖柒说道：“沈队，咱们这样跑回来了是不是有点儿不好？”沈玖柒道：“到时候被发现了就更不好了。” “你说……这是真正的木舟田吗？”戚亦寒虽然心中也有不相信，但是他们看到的确实是木舟田的样子。 “我不知道。”沈玖柒摇了摇头。 沈玖柒说完，场面又是一阵安静。 过了半晌，两人也有些缓过来了。之后就听见耳机里面传来了孔严的声音“尸检报告出来了，你们尽量快点儿赶回来。” 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道：“走吧。”戚亦寒却没跟沈玖柒往车的方向去，而是站在原地对他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既然有一个小孩把咱们两个带到这儿来了，那肯定就是有什么要告诉咱们的。” 沈玖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他一起想象了起来。 两人同时抬头对上了视线。看来，他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 F市，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301室。 景严浩和许明泽两人紧紧地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过了十五分钟，终于合上了电脑。许明泽给景严浩倒了杯水，对他说：“你这也有点儿太残忍了吧？他们会不会想到了‘吃唐僧肉长生不老’这里啊？”景严浩喝了口水马上道：“我觉得他们不可能想到这里，这毕竟也是个谚语吗。现在这还是要讲究证据的。” “那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许明泽再问。 “根本查不到他人在那儿，好像经历过昨天那事，那人就人间蒸发了一样。以前至少可以知道他大概在哪儿，现在根本查不到他的地址。也不知道这孙子有什么能耐，他现在这么左藏右藏的他不累吗？”景严浩说完就往嘴里扔了个花生。 许明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把他盯毛楞之后才开口：“现在咱们和那人已经成了对家。他现在想干什么应该也管不到咱们这儿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景严浩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但愿这样吧”。 “他们肯定是察觉到了有人正在盯着他们，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万一有一天被发现了怎么办？”景严浩刚躺到沙发上，又重新坐了起来盯着许明泽。 -- 第434页 随后，座机响了起来。 许明泽起身去接，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是许明泽吗？”许明泽先是一惊，之后迅速恢复正常，道：“是。请问你找我什么事？”那边说：“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许明泽又是一惊，下意识地问出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这不重要。你自己下来，别带景严浩。”对方明显有些不耐烦。 许明泽只好挂断了电话。景严浩接着便问：“谁啊？”许明泽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姚婷。”景严浩先是“啊”了一声，接着便说“我跟你一起去。”许明泽立刻阻拦了景严浩，说道：“她只叫了我，你就别去了。放心，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也不行啊！她跟你不相上下啊！”景严浩说着就抓起外套想要往身上套。 许明泽犟不过他，只好对他说道：“到时候你就在远处看着，等我真的有危险的你再过来。这样成吗？”景严浩边系扣边说“成”。 两人就这么下楼了。许明泽看了一圈，姚婷果然靠在了他们小区一个巷子两边一面的墙上。许明泽刚想要去的时候，景严浩就把他拉了过来在他的脖子离动脉很近的地方嘬了一口。许明泽疼得直皱眉，景严浩这才松口，说了声“去吧”。许明泽笑了：“怎么？宣示主权？”景严浩说：“谁让她曾经喜欢过你。” 许明泽不知道他个大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不过还是带着脖子上这么个粉红去找姚婷了。 姚婷看他来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说了句“来了啊”。许明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想说什么快点儿说，现在入秋了，冷。”姚婷谈笑了一声，然后就发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问道：“这是……景严浩吻的？”许明泽笑了笑：“不是他还能是谁。”姚婷也没多问，而是换了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警方那边轰动了你知道吗？”许明泽心想，“轰动”？能有什么轰动？ 接着姚婷就说道：“警方那边正在尽力寻找这么多起案件的凶手，你们难道就不打算躲躲？”许明泽虽然不想要姚婷管他们的事情，但还是绅士地笑了笑：“我们的事情还用不到你来管。我们怎么躲，这是我们的事情。”姚婷冷冷地问：“你们还杀人了吗？”许明泽松了口气，起码最近姚婷并没有关注他们两个。随后，十分郑重地对她说：“我们杀人也没杀你那边的人，就不用对我这么大怨气吧？” 姚婷白了一眼他，之后心里五味杂陈，根本忘记了自己这回来找许明泽到底是要干什么的。在嘴里斟酌了半天刚想要说的时候许明泽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对她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姚婷“哎”了一声，接着对他说：“你们到底还能不能收手了！戴萌她已经死了，你们难道还要害别人吗！” 许明泽愣了，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教育过，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姑娘。自从他选择杀人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证明他的血就是冷的了。可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说要收手吧？他明白杀人这条路是条不归之路，但是他不明白姚婷为什么对他们两个这么上心？难道她知道什么？换了一个世界生活，没有以前的那些怨气，她明明可以再活一生的。为什么对他们两个这么在乎？这肯定不对。 “我们害谁还用不到你来管，你也不是‘条子’。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许明泽的声音十分冰冷，再加上入秋。这种语气和这种天气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收手吧。这不是你们愿意做的是不是？”姚婷这句话当中带着几分哀求的味道。 许明泽听后依然是没有心软，冷笑了一声：“像你这种人猜不透我们这些人的心思。你应该清楚，不是我们该收手，而是你现在应该选择放弃。我们不管收不收手都是一样的结果，我们两个最终都会死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活着，继续活着。” “可是你们这样……” “别说了。我们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收手的，你不了解，当然不知道。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在这个时候谁收手谁就先输了，输了的人只能做孙子。这场仗，我们一定要打。而且还要打得漂亮！” 许明泽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姚婷看着许明泽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刚才说……谁先收手谁就输了？姚婷有些得意地笑了，嘴里说着：“虽然我真的不想要让你输，让你做孙子，毕竟我对你的感情还是在的。但是现在我没得选，不管我在这里做什么人，你们永远都是输的那一方。” 你们，会输得一败涂地！ 第153章 153.硝烟中破晓·人间 六 F市，市局。 沈玖柒戚亦寒两人一回来他们一队就召开了会议。他们先是看了看法医给的尸检报告。这就是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但是却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自己被冻死的。血液已经凝固成块，四肢无力，体温冰冷。初步推断应该是先被冻死的，然后再有一个人戴着手套把婴儿的内脏和心脏挖了出来，再进行身体上的分尸。 看完尸检报告沈玖柒又跟他们说了刚才他们两个发现的场面。在沈玖柒说的过程当中戚亦寒的手机频繁响起短信发送的声音。最后终于忍不住对戚亦寒说：“戚亦寒，你的手机是被骚扰了吗？”戚亦寒把手机举了起来在沈玖柒面前摇了摇，之后道：“薇薇给我发的，我不回也不行啊。” -- 第435页 沈玖柒觉得有些奇怪，薇薇是知道他们具体上班的时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戚亦寒发短信？沈玖柒不相信，戚亦寒就十分轻车熟路地把手机给了沈玖柒看。沈玖柒看了看，这才放心。 说完之后，会议室里还是一阵安静。 他们看到的这些场面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难道木舟田一直没死？如果说是起死回生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还有，那个婴儿是怎么回事？那个像木舟田的人为什么会那样做？他们再次杀婴儿是怎么回事？这个婴儿是怎么来的？婴儿是谁的孩子…… 这些问题如果真的要一个一个剖析，他们的脑袋没准儿都转不过来。 戚亦寒在一旁双手抱臂一直盯着桌子上那些资料看着，完全就是一副“慵懒美人”的形象。看着看着，戚亦寒感觉自己的旁边好像有一阵凉风，他回头看了自己的左边，沈玖柒正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 戚亦寒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在这个时候道：“现在根据婴儿的血液不能够判断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不过这些我觉得都是次要的。咱们的主要是破案，查看最后的凶手是谁。婴儿在这里也就是个锲子，根据他完全不足以构成这样的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还有，我们当初是跟着那个小孩儿才找到的茅屋，而那个像是木舟田的人在我们看的时候也就刚刚好开始吃东西，喝血。这里面有很大的可能是故意造成的。那这个既然可以是故意造成的，那么婴儿有没有可能也是故意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引导我们想要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那这跟这么多起连环案又有什么关系呢？”奚云这时对戚亦寒说。 “他们有可能也是相对应的。婴儿对应的应该就是‘代孕案’，至于木舟田吃东西喝血这个……”沈玖柒说着说着，又没有头绪了。 在这时戚亦寒接道：“对应的是这几起案件里面的那些凶手。”说完，“她吃的是人的内脏，喝得估计也是人的血。如果说得玄幻点儿那应该就是有的人，他们就像是冰冷的怪物一样，不断地对人造成伤害，却还认为是理所当然。” “那为什么要用木舟田作为对象？”戚亦寒说完，孔严便道。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有的人，他们就像是冰冷的怪物一样，不断地对人造成伤害，却还认为是理所当然”。为什么会是用这句话来形容呢？木舟田又做了什么事情？在背后引导他们的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他为什么会给警方提供线索？ 现在他们正处于一种线索卡顿思绪卡顿的一种状态。发生的各种事情现在都不能有个完整的解释。也对，要是有个完整的解释的话现在应该就结案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群在背后的人要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所有案件的一个突破点，只要是知道了这个，就基本上离真相不远了。 这时，戚亦寒的手机又烦人地响了起来。戚亦寒看了一眼短信上的内容【戚总，我来找你谈事】。看完，戚亦寒关了手机屏幕，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说道：“薇薇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下。”戚亦寒刚转过身，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 “我陪你一起去。”沈玖柒现在已经快要站起来了。 但是戚亦寒又把他按了回去，在他耳边小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沈队还是不要管了。”说完，根本不给沈玖柒再留任何余地追过来。 戚亦寒就这么到市局后门外找了薇薇。 自从萧影棋光荣了之后，薇薇就很少去公司。戚亦寒也给她批假，但是今天薇薇这回来市局找他肯定是两人计划好的。戚亦寒问了句：“带来了吗？”薇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份文件，递给了戚亦寒。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戚总，你、你真的答应我吗？”戚亦寒还是看薇薇这么脆弱，仿佛就是一朵没了刺的玫瑰花。他对薇薇笑了笑，道：“真的。我说答应你那就是真的答应你。就算没有你这层关系其实我也会帮他的，这是我欠他的。”说完，就看薇薇的眼眶里要流出眼泪，就赶紧说，“好了，回去休息吧。” 薇薇点点头，之后就走了。 戚亦寒还在原地没有动地方，拿起文件翻了翻。之后拿手指弹了一下，说：“这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了。可以行动了。”他本来想高高兴兴的回到会议室，但是转头就看到了沈玖柒的死亡凝视。 戚亦寒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想要推眼镜，却落了个空。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他刚想要收回来，却被沈玖柒紧紧地握住了。握得他骨节疼。沈玖柒俯下身问戚亦寒：“什么可以行动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戚亦寒把自己那只拿着文件的手往后背了，一脸痛苦地对沈玖柒说：“你、你攥得我手疼啊！”沈玖柒“哦”了一声，手渐渐地又握紧了。戚亦寒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沈玖柒道：“刚才我都没使劲儿，这才是真的疼。” “你、你他|妈的搞严刑逼供那套啊！你先放开我啊。”戚亦寒自己都有点儿意外，自己居然能说出撒娇意味这么强的话。 “你先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还把你的手松开，首先你得跟我说实话。”沈玖柒基本上是贴着戚亦寒的脖子说的。呼出来的热气紧贴戚亦寒的脖子，这简直跟这深秋天太不匹配了。搞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我让薇薇重新查了当年萧谋和各大公司老总合作的事情，真相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还牵扯出了许多陈年旧事。现在我的线索还不够，所以没有办法跟你说整个事情的经过。你不用问我还查这些干什么，你问就是我欠萧影棋的。这些案件的发生都不是巧合，但是出现了一个问题，我们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凶手到底是谁。他隐藏的很好，而且根据我的这些文件来看，凶手真的是在早好几年就开始计划这几起案件了。我根本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我现在不也在查吗？还有，除了凶手之外应该还有另一方势力，不知道是不是跟以前那个给咱们提供线索的‘神秘人’是一方势力的。这里面跟财产和利益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凶手的最后目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咱们现在看到的不是真就是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都是有规律的。凶手不能让咱们那么容易找到他。如果真的能找到凶手或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就都能解释清楚了。”戚亦寒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句话中间喘没喘气他自己估计也不知道，说完，“这件事情可以只有你我知道，不能被第三个人听到。” -- 第436页 戚亦寒好久都没有跟他这么说过话了，绕得他脑袋疼。这回他终于知道戚亦寒为什么能对任何案件都能有与人不同的感觉了。可是沈玖柒想着想着，好像戚亦寒还有什么没告诉自己似的。 两人看着对方就这么看了一分多钟，沈玖柒才对戚亦寒问道：“这些文件你都是从哪儿找来的？”戚亦寒收起了想要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没非法获取信息。”沈玖柒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再说：“你当年的那件事情我们还在调查，你自己没在中间动什么手脚吧？”戚亦寒终于忍不住笑了，把沈玖柒握着自己手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了，之后边揉着手腕边说：“我想在你们那里动手脚很简单，但是如果我想动手脚的话我早就动了。连你现在问我的时间都没有。” 两人这一通聊天根本不像是两个同事之间聊得，让人觉得这两个人就是犯了罪，之后商量对策的。 戚亦寒在看沈玖柒眼睛的时候从他的瞳孔当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想要仔细靠近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但是却跟沈玖柒越靠越近。直到两个人的嘴唇有一点接触了他才反应过来，触电似的缩了回去。沈玖柒笑了，微微附身在戚亦寒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戚亦寒立刻把他推开了，说：“有监控啊。”沈玖柒摸了摸戚亦寒的头发：“罚你的。罚你不带我出来。”戚亦寒虽然有些搞不懂沈玖柒为什么会突然吻了自己，但是想到自己刚才那个样子，又觉得有了个解释。 两人这应该不算偷情，不过也还是有些心虚的，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会议室。 他们顺着戚亦寒刚才说的思路里行动了起来，把木舟田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她和那些凶手的相同之处，反而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一群人一忙忙了一上午，除了有点头绪之外其他的什么收获都没有。 到了中午他们也懒得点外卖了，反正这几天吃的都是泡面，直接在会议室里吃了起来。 戚亦寒边吃边在旁边写着什么，嘴里叼着个塑料叉子在白纸上写着。虽然说这个动作很滑稽吧，但是在戚亦寒这里做出来又是一张美丽的照片。写着写着，戚亦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沈玖柒捂着心口“哎呦”了一声，看着戚亦寒说：“您这又是什么事儿啊？”戚亦寒叼着叉子含糊不清地说：“每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虽然说不知道的人听着肯定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却听懂了。 “什么共同点？”孔严问道。 “他们都有着不同人的遭遇。”戚亦寒把叉子拿了下来，终于说了句清晰话，“还有，发生的这么多起案件当中，凶手好像不是一拨人。”最后这句话倒是给他们吓着了，他们推理了一年多居然发现这些案件的凶手不是同一拨人？这不，这不就相当于他们本来以为凶手不是一个人，这回又成凶手不是一拨人了？ “对了，不是一拨人这几起案件还都是能牵扯出以前那么多起案件的。只不过这两拨人的作案方式有些不一样，想要得到的应该都是一样的。”戚亦寒这句话说完他们至少还松了口气。继续埋头吃面。 沈玖柒在旁边哄了好久戚亦寒才坐下乖乖吃面了。而且我们这位嘴上说着不在吃饭时工作的沈队现在也正在边吃面边看戚亦寒写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整顿饭他都是带着震惊的表情看的。先不说过了这么久戚亦寒还能记住这几起案件里到底有多少人，就是他不光记着有几个人，还把这些人的关系给做了一遍。并且完全没有参照档案。 几人匆匆忙忙地吃完了饭刚想要继续坐下讨论案情的时候。沈玖柒又接到了王关海的消息，让他过去一下。 沈玖柒下意识反应应该是戚亦寒那事有进展了，于是跟他们唠叨了几句之后就脚底抹油溜了。 沈玖柒进去王关海办公室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问：“王局，是戚亦寒以前那事有什么进展了吗？”王关海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找到了对戚亦寒无利的线索。”沈玖柒的表情立马从期待变成了铁青，绷着脸问：“王局，能跟我说说吗？”王关海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来跟你说的。” 王关海先让沈玖柒坐下了，递给了他一个文件袋。沈玖柒一页一页地翻过资料，每看一页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但是都没有什么好的表情。沈玖柒看到最后直接蹙眉对王关海说：“王局，不是我说，你这资料也有点儿太不符合实际了吧？戚亦寒的人品我是清楚……” “沈队长啊，你觉得戚亦寒会给你看你不想看到他的那一面吗？”王关海先行打断了沈玖柒的话语。 沈玖柒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王关海，这实在是太难回答了。接着王关海对他说：“沈队长啊，不能过分的相信你身边的人，哪怕再亲的人也不行。你们两个相处的时间不长，短短几个月就在一起了。你那个时候真的有考虑过戚亦寒他跟着你是想要什么吗？钱就不用说了，他比你多得是，可是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本来你再让戚亦寒重新回到岗位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也不小了，你觉得戚亦寒他是认真对你的吗？你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多少，他戚亦寒又付出了多少？再说了，他本来就是破例进市局的，你……” -- 第437页 “什么？王局，戚亦寒他是破例进市局的？”沈玖柒听到这几个字眼就面色铁青。 第154章 154.硝烟中破晓·人间 七 王关海脸上也显露出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问道：“你不知道吗？”沈玖柒心想，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说刚才那句话？但是沈玖柒还是耐心地问：“王局，你刚才说……戚亦寒他也是破例进市局的？他没上大学？还是……没顺利毕业？” 如果戚亦寒是破例进市局的，那么就证明他根本没有考上公大。在市局，即使你再有钱也是进不来的。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戚亦寒一直在骗他们。不光人是骗的，资料也是骗的！ “他确实是公大毕业的，但是他的体能还是不合格的啊。”王关海转眼看向沈玖柒，摸了摸下巴，再说，“光有脑子还不够，体能不合格照样是不行啊。他当时本来是可以以自己的能力进入市局的，但是因为体能问题，只能进入分局。后来……” “后来什么？戚亦寒他是找你了吗？”沈玖柒迫不及待问道。 “后来他确实找了我，他比你小九岁，你那时候也应该是在一队了。他听到你在一队，就一定要进市局。没办法，就打算考验考验他。但是谁能想到，他之后不光体能上来了，还立了大大小小的功。就连要让我把他调到一队，都是他跟我说的。”王关海虽然打心眼儿里不怎么喜欢戚亦寒，但是不能够质疑他的实力。他确实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尽管有那么多的“破例”，可是也能让人服气。 沈玖柒听了后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就想到了当年那个被藏獒叼着胳膊的小孩儿。他明明身体不好，听到自己在一队之后就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往上爬？他图什么呢！这回沈玖柒终于明白了当年戚亦寒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管跑来做这么累的刑警了。当时这事儿闹得不大，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知道的，后来就给压了下去，谁也不说什么。 难道戚亦寒他就这么为了自己这么拼命！这也太操||蛋了吧！ 王关海看沈玖柒半天没反应，从后面掴了他一掌，之后在他身边转了一圈，边转边说：“这件事情反正上面已经查到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这线索确实对他不利，但是我相信……” “王局，你要让我问他？你要利用我去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线索？你们相信戚亦寒他不会骗我就让我过去问？我不是无条件选择相信戚亦寒的，我们现在都已经跟他保持距离了。我们当时不说好了吗，先把这案子办完再办他那件事。凡事都要证据，这些也证明不了什么，你们如果要让我去问的话，我不问。” “沈玖柒！你这跟长辈说话没有轻重的习惯能不能改改！”王关海气得眼红脖子粗。原本自己看好的警员就这么被戚亦寒拐去了搁谁谁不能生气啊！ “对不起王局，我刚才有些失态了。”沈玖柒注视着王关海，眼神十分坚定，“当年那件事情戚亦寒做过就是做过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如果现在把他弄进去的话对我们一队甚至对这起案件都十分的不利。我和戚亦寒如果撇去那层关系那他就是我的战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战友进去吧。王局，我不知道您今天叫我来是来干什么的，但是今后我不想再听到关于戚亦寒那件事情的任何东西了。”沈玖柒说完转头就走了。 王关海骂了一声，叫住了沈玖柒：“你他|妈多大了！你是被爱情冲昏头了吗！？”沈玖柒脚步停了下来，头也没回就对王关海说：“他起码救过我的命。” “砰——”摔门声传来。 沈玖柒回会议室的路上有个转角，等他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被这一群人吓了一跳。 原来是他们一队的人基本上都来这儿看热闹了！沈玖柒哭笑不得地说：“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在这儿能听到什么啊？爬到天花板上听还差不多。”沈玖柒说完，奚云小声嘟囔着：“你们的声音太大了，我们在这儿都能听到。” 什么！？刚才我和王局的对话你们全都听到了？ 沈玖柒看着这么群人，戚亦寒“咳”了一声，靠在墙上双手抱臂十分严肃道：“沈队，刚才你们两个的对话，我们这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沈玖柒有种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刚才怎么那么大声！都被他们听到了，这可怎么办啊！沈玖柒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根都红了，还有点儿发热。 一群人就这么搁这儿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时，戚亦寒冰冷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尴尬：“先都回去吧，等会儿讨论讨论我写的拿张纸，应该有用。沈队要和我说话。”虽然这句话说的十分生硬，但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救星”啊！ 沈玖柒确实想找戚亦寒说话，但是一向厚脸皮的沈玖柒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自己和自己领导的谈话被谁听到了都有点儿不好。 等人都走后，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呆了个死角的地方，谁都不能看见他们两个到底在哪儿。戚亦寒为了缓解这冰冷的气氛清了清嗓子，右手掌心朝上向沈玖柒做出了一个“索要”的动作。沈玖柒一愣。戚亦寒冰冷道：“把我眼镜给我。”沈玖柒匪夷所思道：“你不戴眼镜不也好好的吗？”戚亦寒只好承认：“不习惯。” 沈玖柒还是没有要给的意思，戚亦寒没办法，伸手推眼镜也落了个空，直接对他招供了：“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直接跟你说了吧，我以前本来不喜欢男的来着，甚至连女孩儿都不喜欢。但是遇到你之后，我男的女的都不喜欢，我就喜欢你。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戚武也‘囚||禁’着我。后来我回国之后打听到你在市局，于是我又让自己重读了一年，考到了公大。王局也跟你说了，我因为体能问题进不了。从那之后我就锻炼我的体能，终于到了市局。我立了一个比较大的功之后就想跟王局申请去你那儿，我想跟你待在一起。之后……就是咱们发生的这些事儿了。” -- 第438页 即使戚亦寒说了，沈玖柒还是不能消化。戚亦寒当年办过的那些案子那可真的是哪个难办他就偏要办，一天天不睡觉，一加班就一个月。放着好好的老总不当偏来当刑警，要搁谁谁都得说这人肯定有病。沈玖柒忍着没把心里想的这些话说了出来，眼神相当不好看对戚亦寒说：“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啊！你要真想跟我一起工作你直接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了，偏偏费那么大劲儿干什么！你有脑子，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偏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呢！” 戚亦寒无奈地握住了沈玖柒的手，声音懒懒洋洋的：“从小我就没靠关系学习，长大了不也是一样吗，只有那样，你才会真心喜欢上我，只有那样，我才是真的有能力。再说了，就凭你那记性，你能记得那件事情吗，我跟你说有什么用啊！” 沈玖柒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儿说重话了，声音有些软了下来：“我这不是心疼你吗。而且，我现在真的喜欢上你了啊。” 其实我从你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或许……心里也可能喜欢上你了。沈玖柒在心里默默道。 戚亦寒看沈玖柒这样说话心也有些放了下来，然后对他说：“以后别为了我跟领导吵架，跟个恋爱脑似的。我的那件事情你们随便查，我要是想在里面动手我早就动手了。你们放心查，你最好不要牵扯进去。听我的就对了。” 沈玖柒笑了，拍了他一下：“走吧，讨论讨论你写的。” 戚亦寒把自己写的拿张纸放在了投影下面。然后一张完美的人物关系图就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戚亦寒原本还怕他们看不懂自己写的字，想要给说一下。但是看到他们的神情之后就放心了，先让他们看着。他微微斜身靠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双手相互交叠十分自然地垂了下去，转过头看着投影屏。沈玖柒看着看着，就看到戚亦寒换了动作。他的目光立刻移到了戚亦寒身上，他以前其实也看到过戚亦寒做这个动作，但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看。 这么看着，完全就是一幅“美人图”啊！ 短短五分钟，沈玖柒根本没有看戚亦寒写的那锋利有型的字上面，而是在他身上面。 等到戚亦寒起来之后，沈玖柒才反应过来。 “这里面串联的一共有五条线，分别是‘连环杀人案’、‘纵火案’、‘抛尸案’、‘走私案’和‘代孕案’。这几个案件当中有的是受害者也有的是嫌疑人分别穿插其中，形成了一条不是特别完整的证据链。现在咱们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可能也会有错的。如果我们从这些人当中出发，或许可以找到我们以前没有找到的线索。” “先来说五起案件的凶手。柳龙青柳龙炎和柳浣是兄弟关系，高铭是柳浣的儿子，王镜见过柳浣，至于萧谋嘛……跟他们的关系就不是特别大了。这些我觉得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代孕案’和其他四案背后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不过这当中当然不排除我有可能推断错误的可能性。然后我们再从五起案件的死者。‘连环杀人案’当中的人员居多，但是他们当中都有一个共同点，遭遇不怎么样。‘纵火案’当中也人员居多，但是我觉得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女性，而且是手无缚鸡之力这类的女性。‘抛尸案’死的人只有车诗，而他的特点就是父母的遭遇不太好，父母是能够直接接触到孩子的人，所以孩子大部分的性格也有可能会被父母影响。‘走私案’这里死的人员也居多，除了爱德华是个工具人之外，遭遇都不怎么好。‘代孕案’死的人员也居多，但是这么看来，除了萧谋之外好像也没有遭遇不好的了。从这两个方面来看，从不同人物不同身份的角度来看。至少还是可以得出一些线索的。不管是受害者还是凶手，都是遭遇不怎么好的，尝过人间烟火气的。”戚亦寒喝了口水，喘了口气，“如果依我的推断来看的话，这不是同一拨的凶手他们的目的有可能是一样的，但是作案方法不一样。他们找的受害人就是遭遇不好的，找的凶手也是遭遇不好的。至于他们为什么有这个癖好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想要证据的话这些死了的人就是证据，这些凶手杀人好像很有规律，不太像是能临时变卦的，但是这也不确定。可是这么多案件当中的受害者和凶手都有不好的遭遇这个客观事实实在是太可疑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可以用证据来说话。” 戚亦寒说了这么一大堆除了里面有几句废话之外就没有多少废话了。这些人里面，如果真的要论谁最能知道凶手想的什么，那肯定就是戚亦寒了。他可以说是从小跟凶手打交道的，他以前看过的凶手，不是指纹忘擦了就是不小心留下直接证据的，简直太“二||逼”了。所以他基本上就是能猜到凶手心理想的是什么，尽管有不准确，但是还是可以猜个大概的。 毕竟他也没犯过罪，谁知道凶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变态的事情呢！ 本来吧，他们看这个人物关系图就已经看好了，但是戚亦寒这么一说，他们又有些不懂了。一个个盯着投影屏看了好久才缓了过来。 沈玖柒基本上什么都没听进去，光看自己眼前这现成的美人儿了。当然，是在搞清楚了这些人的关系之后。 戚亦寒支着下巴，对他们说：“现在的线索基本上就已经被卡死了，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沈队，咱们两个再去一次坟地行不行？”沈玖柒无奈地看着戚亦寒：“戚亦寒啊，你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三天上三次坟地，一天上一次，你不怕遇到什么啊！”戚亦寒捏了捏沈玖柒的手心：“有你我就不怕遇到什么了啊。再说了，咱们不是去办案的吗。” -- 第439页 沈玖柒问了句：“谁跟我们去？” 孔严自告奋勇道：“我陪你们去吧。”沈玖柒趴在桌子上点了点头。 接着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差不多所有人都想要去了。沈玖柒从桌子上起来胡乱了一下头发，对他们说：“孔哥、孙奕正、王军辉、李?，你们几个跟我们去吧，太多人也不好。”说完，安慈昔紧接道：“沈队，你让我也去吧。”沈玖柒刚想要冒出来“你一个女孩儿去凑什么热闹”的时候，就看到了戚亦寒的眼神，才应道：“行吧。” F市，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301室。 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盯着那个笔记本屏幕，但是这回跟以前不一样的就是他们的表情变化特别激烈。 景严浩看到后面彻底彪上了脏话，指着屏幕对许明泽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他他妈是不是从外星来的？怎么能被他说的这么准？”景严浩骂完，脑子里闪现了一个想法，再说道，“要不咱们……” “他对警方很有利，咱们这个时候动手是脑子缺根弦吗？”许明泽一把捂住了景严浩的嘴，一脸严肃地对他说。之后他就感觉掌心为什么这么痒，好像……他连忙松开了手，对景严浩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儿似的！”景严浩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然后趁许明泽没看自己的时候。突然过去把他压到了自己的身下。深情地看着他那眼眸。 许明泽虽然也习惯了景严浩这种特别讨人厌的性情，但是谁能想到就对他说了这么几句就成这样了？许明泽抓着景严浩的手腕，对他说道：“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情啊！”景严浩俯身舔着他的耳坠，含糊道：“马上就好了。” 许明泽根本不敢动，很快，他的耳朵和脖子都已经红了，不光红，还有些发烫。 景严浩戏谑道：“怎么了？这样就受不了了？”许明泽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沙哑：“是你大白天发||情，你还有没有点儿抑制力了！”景严浩笑了：“看到你刚才那样我就受不了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发||情的，你要刚才不说那句话我就不会这样了。” “现在好了吧，先从我身上下去。”许明泽现在已经有些无法直视景严浩了。 景严浩悻悻然地从许明泽身上下去了。 两人终于回归正经。许明泽看着景严浩对他说：“现在他们也只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并不能确定就是咱们，起码现在咱们还是安全的。先不用担心。”景严浩微微蹙眉，有些对许明泽试探道：“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只不过没有时间而已。你说，姚婷她……会不会把咱们两个的信息告诉警方啊？毕竟咱们都不对付。” 许明泽确实也担心过这件事情，但是却对他说：“警方办案都需要证据，她没有证据就这么提供线索警方该怀疑她了。她有脑子，不可能这么做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景严浩总觉得许明泽话中有话，立马反应了过来：“那也不代表她不会暗示的给警方提供线索啊！那些警察也不是傻子，看到之后肯定会有所怀疑啊！” 原来怎么样都瞒不过景严浩。许明泽干脆也放弃治疗了，只好对他道：“姚婷她想要干什么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想要至咱们两个于死地那肯定会给警方提供线索。但是用什么身份就不知道了。谁又能知道呢！” 景严浩急得抓了抓头发，然后对他道：“难道现在咱们两个什么都做不了吗？”许明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现在咱们两个有什么举动的话更容易被发现，风险太大了。能做的只有转移警方的目标，但是这个更加难以办到。只有在背后看着了。” 这时，景严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许明泽说道：“一开始指引咱们两个杀人的那个人暴露过什么吗？”许明泽有些讽刺地笑道：“你觉得他暴露了什么，警方还需要这么拼命地查凶手吗？” “那那个姓戚的呢？咱们把这件事情挑出来有些不好吧？”景严浩紧接着道。 许明泽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们把这件事情这么捅出来总归是不好的的，但是如果真的能挑起他们一队的内部矛盾也算是没白捅出来。可是谁能想到那么一队情比金坚啊！内部矛盾都没挑起来。如果他们上面真的想要调查这件事情的话肯定会牵动他们两个，到时候就是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九条命都不够他们这么做的啊！ 现在气氛十分不好，他们弄出了这么多事，还得担心他们能不能被警方抓到。这搁谁身上谁能不着急啊！ 景严浩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许明泽道：“如果咱们来一招‘无中生有’呢？是不是能撇去一大堆破事儿？”许明泽不知道景严浩这是什么意思，对他道：“你怎么来‘无中生有’？制造假证吗？” “我能那么做吗！咱们利用当年的一些事情把他给来一个出其不意。到时候谁都保不了他。”景严浩的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特别人畜无害。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明泽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景严浩这美貌给蛊惑了。 “把当年的假事变成真事，把当年的真事变成假事。这样就好办的多了。”景严浩的声音十分的阴森，低的简直不像一个有体温的人说出来的话。 “当年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怎么可能把假事变成真事，把真事变成假事？这不符合逻辑啊！你跟我说，你想怎么做。”许明泽觉得这个办法是根本不可能的，景严浩又没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他不能改变时间已经过去的事情。 -- 第440页 景严浩贴着许明泽的耳朵说了自己的办法。 许明泽听完之后不敢相信的看着景严浩，对了口型：这真的可以吗？景严浩眼神当中有种得意：“怎么可能不可以！保证把咱们两个择得干干净净。”许明泽叹道：“怎么可能。如果失败了呢？这种风险也是很大的，你要是不能保证的话就不要去试！” 景严浩笑道：“怎么了？你这是担心我了？”许明泽脸上的表情有些混乱，对他道：“我哪有！我有说过‘我关心你’这四个字眼吗！” “我听你的话，就像是在关心我，不行吗？”景严浩又再次欺身压到了许明泽身上。 两人的胸膛紧贴着，许明泽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景严浩却精神得很！ 许明泽一边推着景严浩的胸膛一边对他道：“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景严浩却顺手把窗帘拉上了，抚着许明泽的脸颊，道：“哥哥，我哪儿闹了！” 两人在沙发上来了个自己人互相打架，好像根本不敢放过对方一样。景严浩就想跟许明泽这个人这么纠缠着。他抓着许明泽的手腕，哑声道：“你就是关心我。怎么了？你就是不敢说是吗？”许明泽额角留下了汗珠，抓着景严浩的背，道：“你难道真的要听到我说，我关心你吗？”景严浩捏着许明泽的下巴，气息很急：“没错，我想听到让你亲口对我说。” “我、我既关心你，担心你。我也爱你，我想把我的心给你。” =======和谐和谐了======= 第155章 155.硝烟中破晓·人间 八 F市，戚家祖坟。 七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同一动作下车的。沈玖柒俯下身跟戚亦寒说了好久，他们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戚亦寒双手插兜，仰头看着沈玖柒：“首先，咱们需要确定今天还会不会有人盯着我们，如果没有人盯着咱们那今天就相当于是白来了。”沈玖柒在旁边紧接道：“应该会有人的，如果凶手一直在监视着咱们的话那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戚亦寒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先留几个人在原地，然后再去找？”孔严这时走过来对他们两个道：“我觉得咱们不能单独行动，凶手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咱们。虽然咱们受过专业训练，但是对比凶手那些人来看还是稍微逊色了点儿。要是分为两拨人的话风险是肯定有的。” 几人就这么顶着强风大眼瞪小眼了好久。 戚亦寒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一看，天上已经形成了阴阳天。算是一半太阳，一半乌云的吧。他伸手挡住了眼睛，防止沙尘进眼睛里，同时也不往抬头看看这天气。他脱口而出：“今天咱们来得有点儿巧，等会儿好像会有大风和大雨。”沈玖柒听到后，对他们说道：“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吧。” 戚亦寒赶紧抬手制止，说了句他们都不太相信的话：“不用找人了，也不用人把咱们领进去。凶手是想逼咱们进去。请君入瓮，今天的天气好像是他专门挑好的。”戚亦寒简直被凶手的能力惊到了，“咱们还是一起走吧，分成两拨不安全。” 这时，王军辉说了句：“这风太大了，前进也不能持久的。”沈玖柒被风吹的差点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冒着能灌一肚子风的风险大声道：“互相牵着点儿，分成三二二，等会儿一起走。” 沈玖柒说完，他们都开始在风中寻找着自己的战友。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离得近，稍微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的手掌。戚亦寒牵住了这温暖有力的手，沈玖柒都能感觉到戚亦寒的手都在发抖，握得更加紧了。 剩下的五个人看起来是随意搭配，但是好像只有孔严、李?和王军辉三人是随意搭配的。孙奕正顺其自然牵住了安慈昔的手。安慈昔起先先是不敢握的，但是也实在是抵挡不了这狂风，只能这么握住孙奕正的手。 如果现在谁眼睛好的话，肯定能看到孙奕正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们现在完全没有可能用任何的电子设备，这种狂风根本用不了。所以他们都紧紧地握着互相的手，生怕一松手这人就被这狂风刮走。现在所有人心里都在暗暗后悔，为什么早上没有穿得少点儿呢！ 虽然有这狂风，但他们也没忘了他们是去干什么的。 戚亦寒憋了好大一口气儿觉得气足了才开口说道：“都往东北方向走去，那里好像是个边缘的村子。”戚亦寒说罢，他们便想要调转走的方向，戚亦寒能清楚地感受到沈玖柒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变紧了。他们转过来之后，就一直往前走。戚亦寒走着走着，好像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什么，黏黏的…… 戚亦寒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现在他们都睁不开眼睛，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人在哪个方向。戚亦寒倒吸了口凉气，努力地把眼睛睁开了。 可是眼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只能看清楚是红色的一片。戚亦寒松开了他们互相牵着的手，沈玖柒一惊，却听到戚亦寒手的指尖抵住了自己的腹部，说道：“手套。”沈玖柒很快就能反映过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赶紧把手套给了戚亦寒。戚亦寒蹲下摸了摸刚才自己踩到的东西，没错，就是这个。他又向前探了探，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好像还有毛一样的东西。戚亦寒在心中暗暗道，多亏这风大，闻不到什么，否则现在可真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戚亦寒想要探探有没有身体。果然，探到了！不过……好像是个实体的。中间不是空的！四肢还在，这又是搞得哪出！ -- 第441页 戚亦寒摸得差不多了，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问他们：“现在能联系上法医吗？”戚亦寒道出“法医”两个字他们就知道这是又看到尸体了。戚亦寒把手套脱了下来，忍着恶心处理了。 他们现在都睁不开眼睛，也都不想睁开眼睛。抱着一丝希望拿出手机根据自己的记忆拨出了电话号码。但是还是打不通。根本联系不上。 他们现在所有人都是坐在地上的，为了不让人跑了还是一样牵着手。安慈昔叹了口气，只好对他们说道：“你们拿我手机弄吧。别问我为什么能打。”戚亦寒根据方向摸到了安慈昔那边，接过了手机，打了电话。 打完之后。戚亦寒告诉他们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现在大风，接下来可能还会下雨。咱们还要在这里等一会儿，法医说如果要来这儿的话是十分困难的。”沈玖柒骂了一声，之后说道：“接下来不分开行动是真的不行了。” “老大，分开行动很危险的。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呆着等法医来？”孙奕正的声音传来。 孔严摇了摇头：“这样不会有效率的，我们还要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戚亦寒这时什么都不说，就站了起来。沈玖柒在他旁边感觉到他起来了之后自己也先起来了，刚想问戚亦寒要干什么的时候。戚亦寒说道：“接下来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不分开行动也不行，这样吧，孙奕正和安慈昔你们两个在这儿等着。法医如果真的来了你们就直接跟法医走，不用管我们……” “怎么可能！戚亦寒，你是疯劲儿上来了吗！”安慈昔听到这个办法之后紧接着站了起来，“你觉得我们能做到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的队友吗！” “对啊……”孙奕正王军辉李?都逐渐发了声。 孔严和沈玖柒两人却显得十分冷静，孔严对戚亦寒说道：“戚公子，我们是一个团体，你见过有哪个警察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的队友的！你这种方法不可行。”沈玖柒也想跟戚亦寒说什么，戚亦寒感觉到了，直接抢先说道：“现在说队友之情不是时候，这是凶手计算好的。你们难道不会在关键时刻明哲保身吗！如果咱们一起行动，到时候都回不去了，连求助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要把死亡率降到最低！” “那也……” “沈队你不用说了。凶手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人命，但是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是真的。现在希望你们相信我，凶手做出什么我猜不到，但是我能大概猜到凶手想要做什么。现在，孙奕正安慈昔，你们两个就在这儿。孔哥王军辉李?咱们一起走，说不定能发现点儿什么。总之，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活命！”戚亦寒说着说着，嘴唇就有些发白，头都有点儿晕了。但意志还是支撑着他。 戚亦寒说完，安静了一会儿，没有人做出什么动作。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右边好像有人在牵自己的手，然后，又感觉左边也是一样的。沈玖柒温柔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抓紧我，我陪你”。随后，他又听到了孙奕正的声音：“你们要安全啊。” 王军辉又开玩笑了一句：“怎么跟我们要去赴死似的。” 说完，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上了一点安慰的笑容。 安慈昔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她转过身对孙奕正说道：“你等我一下。”孙奕正虽然不知道安慈昔要干什么，但还是在原地等着了。安慈昔到了一个孙奕正看不见的地方，拿出了手机拨了电话：“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什么？”安慈昔好像听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好了。你等我回去吧。” 他们就这么互相握着手一步一步的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个人总觉着这样走有一种温馨感。是独属于队友的那种温馨感。这种天气是他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一年都不见得有一次的，这回还真的这么巧被他们给碰上了。 但是这样如果真的能获得到一点线索的话也算是离寻找凶手的脚步更近了。 这时，沈玖柒感觉到了自己的鼻尖上好像落下了什么湿湿的东西。他伸出手抹了抹，又滴了下来，好像是个水珠。沈玖柒赶紧说道：“下雨了。先躲起来吧！”不过现在又下雨又刮风的他们又互相牵着手，跑起来当然也不方便。 不过他们走着走着，鬼使神差的，互相牵着的手就松开了。 戚亦寒感觉到了之后，尽量的靠近沈玖柒：“咱们分开了。”沈玖柒听到后心里先是一空，之后又恢复正常。没给戚亦寒回话，而是根据记忆力，想要先找一个勉强可以避雨的地方。 可是他却听到了戚亦寒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的声音，他想都没想就把戚亦寒推了出去。戚亦寒本来也想护着沈玖柒的，谁知道这王八蛋的动作比自己都快！他受过伤的肩膀又再一次撞到了地上。 他拼命地睁开了眼睛，可是他看到的就是沈玖柒的下半身都被压到了松树下面。他虚弱地叫了一声“玖柒”，然后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朝沈玖柒那边走去。 等走过去看到沈玖柒的样子之后，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 沈玖柒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戚亦寒的面庞。沈玖柒使了劲想要摸摸这是不是现实中的戚亦寒，但是戚亦寒却主动的抓住了沈玖柒的手。沈玖柒欣慰地笑了笑。戚亦寒这是第二次看到这么狼狈的沈玖柒。戚亦寒和沈玖柒十指紧扣，他这回不想松开。 -- 第442页 现在他就想和沈玖柒在一起，在一起醉生梦死。但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先把沈玖柒的下半身解救出来。戚亦寒俯身在沈玖柒耳边说道：“玖柒，你现在的下半身能动吗？”虽然戚亦寒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很弱智，但是他还是问了。沈玖柒蹙眉，摇了摇头。 戚亦寒不得已松开了沈玖柒的手，走过去看了看树到底压到哪儿了。他们还真是不巧，树干直接压到了沈玖柒的小腿上，现在只能趁沈玖柒的腿还没有被压血液不循环的时候把树干抬起来。戚亦寒觉得冰冷的雨点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但是他宁愿自己多淋一会儿也不想要沈玖柒再疼一会儿了。 这时，他听见沈玖柒虚弱地对他说道：“亦寒，你别折腾自己了。”戚亦寒充耳不闻，打量着应该怎么把树干抬起来。他现在不想听到沈玖柒的声音，任何话都不行。可是有些他还是不得已再问沈玖柒的：“沈队，疼吗？”他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你他||妈树干砸在腿上难道不疼吗？还问人家疼不疼？你傻呀！ “还可以。”沈玖柒在嘴里斟酌半天才没说出那个字。 戚亦寒再问：“你现在还能配合我吗？”沈玖柒趁着戚亦寒还肯听自己话的时候说道：“亦寒，别折腾自己了。”戚亦寒完全就是选择性失聪，这句话他还是一样没听进去。跑过去掂量了掂量树干的重量，他们两个要是配合的话应该能抬起来。 直觉告诉戚亦寒，不能再拖了。 戚亦寒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但是还是带着哭腔对他说：“沈队，你配合我……” “戚亦寒！你他|妈的这么拼命图什么！”沈玖柒对戚亦寒怒吼道。 戚亦寒没回话，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戚亦寒咬牙对沈玖柒说：“沈队，算是我求你了行不行。”沈玖柒抹了把脸，不想说什么废话。点了点头。 戚亦寒还是一脸严肃，双手托住树干，基本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手背和脖子上都青筋暴起，看着还是有点儿吓人。当他自己的手接触到树干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手之后会是什么样了。但是他心中丝毫没有后悔做过这件事情。一咬牙，终于抬起了树干，雨点都滴到了戚亦寒的手上，好像是在阻止他把树干抬起来，那一瞬间戚亦寒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在跟你作对。可是他还是咬牙挺过去了。一脸戾气的把树干扔到了旁边。 在抬的时候，戚亦寒都不敢去看沈玖柒的脸。而正因为戚亦寒不敢去看沈玖柒的脸，沈玖柒才能放肆的把自己脸上的表情表现出来。虽然伤的是腿，但是却感觉心都被揪起来了。他伤心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戚亦寒的手。在树干抬起来的一瞬间，沈玖柒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觉得全身都麻了。但是他还是努力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可是雨点却在这时候落进了他的眼睛里，好像是在阻止他看到戚亦寒现在这般样子。 算了，看不到也好，看不到也好。戚亦寒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看到他这个样子吧。沈玖柒在心中安慰自己。 戚亦寒把树干扔到旁边之后，连气儿都没喘一口的就到了沈玖柒那里，颤抖着把沈玖柒搀扶了起来。 戚亦寒连看都不敢看沈玖柒的小腿一眼，但是试图站起来了几次都没用。沈玖柒抹了把脸，对戚亦寒摇了摇头：“不行。不知道是被压到了还是怎么样，不过应该不是骨折。”戚亦寒跪着到了沈玖柒旁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沈玖柒。 虽然现在很黑暗，但是沈玖柒还是能看清楚从戚亦寒眼眶里流出来那么一滴眼泪，沈玖柒伸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抹了那滴眼泪。 戚亦寒双手握着沈玖柒的手腕，看口型好像是在说“对不起”。 沈玖柒给了戚亦寒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不怪你。”可是即便是沈玖柒这么安慰自己了，戚亦寒想说话，但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于是干脆抱住了沈玖柒，把脸埋在了他的颈肩处。 冰冷的雨点无情地打在了他们两个身上。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回去以后肯定能发烧。 沈玖柒抚摸着戚亦寒已经被淋湿的头发，好像是在安慰他。 对方的身躯，就好像是这一场大雨当中最温柔的慰藉。 这时，两人都感觉雨好像突然停了。于是都放开了对方，互相看了一会儿。 这才意识到他们上头是有一把伞。两人转头就看到了那天他们看到的木舟田。简直跟木舟田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她为什么会给他们两个撑伞？她是谁？她到底是不是木舟田本人？她想要干什么？ 戚亦寒下意识地把沈玖柒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盯着坐在轮椅上的木舟田，声音有些颤抖：“你要干什么！”此时，戚亦寒脑海中闪现了一个想法，但是他又把这个苗头给掐没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看到木舟田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木舟田那布满皱纹的脸，简直是太瘆人了。接着，木舟田缓缓开了口：“你们两个过来。”戚亦寒不卑不亢道：“他现在还受着伤，怎么跟你过去！”木舟田的脸色冷得可怕，连声音都是冷得：“我不管。” 两人看着木舟田正带着伞离他们而去。戚亦寒赶紧把外套脱了下来给沈玖柒挡雨。 -- 第443页 沈玖柒问道：“这老太太到底想要干什么？”戚亦寒摇了摇头，接着转头就恶狠狠地瞪着木舟田。反正今天都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能倒霉到哪去！戚亦寒对沈玖柒道：“我背你。” 第156章 156.硝烟中破晓·人间 九 沈玖柒下意识地想说“不”，但是戚亦寒就把沈玖柒的一只手搭到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手托着沈玖柒的腿，尽量不碰到他的小腿。他只感觉自己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是想从木舟田口中获得线索他现在只能背着沈玖柒。 沈玖柒好歹也是七十多公斤的人，一米八八的大个儿，戚亦寒也才一米八，背起沈玖柒实在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戚亦寒把沈玖柒背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颤巍巍的，小腿都在颤抖。沈玖柒在戚亦寒耳边轻说：“放我下来吧，我能走。”戚亦寒没回话，就这么往前迈着步子。迈一步，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的重量就多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地球引力的原因还是怎么样，他觉得自己肩上的重量犹如千斤巨石。 他戚亦寒从来没做过这件事，但是为了线索，他一定要做这件事。 戚亦寒咬牙坚持着，也根本没有吭声。沈玖柒把脸别了过去，他想要让自己的重心不都放在戚亦寒身上，但是他因为小腿手上根本使不上力气，显然是不行的。沈玖柒只能听见戚亦寒有些急促的喘息声，虽然是在大雨中，但是听得格外清晰。 戚亦寒很快跟上了木舟田的脚步，也不知道是毅力还是线索。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为了防止木舟田对他们进行什么，戚亦寒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可是他根本看不清。不过根据他们走的这个路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对眼前的这个木舟田还是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 戚亦寒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脚底已经磨出了血泡。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雨怎么停了呢！他现在已经是处于半清醒半模糊的状态，直到木舟田开口了：“坐吧。”戚亦寒的手突然松了，沈玖柒不出意外的掉在了地下。 戚亦寒立刻清醒了，把沈玖柒扶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木舟田，问道：“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木舟田！”这时，戚亦寒突然感觉到什么这么热？他赶紧转过头摸了摸沈玖柒的额头。沈玖柒发烧了！戚亦寒看着沈玖柒不省人事的样子心中既着急又无可奈何。只好看着木舟田道：“你他妈……” “你先不要着急。我会跟你说的。”相对比木舟田的语气就平缓了许多。 “我队长他发烧了！你让我怎么可能不着急！”戚亦寒现在觉得自己连让沈玖柒暖和一点儿都做不了了。 木舟田突然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这满脸的皱纹加上这有些邪恶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对戚亦寒说道：“你要是真的着急就不可能跟我来了。你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线索吗，所以现在是我给你们提条件，而不是你们给我提条件。”木舟田话音一落，戚亦寒就想破口大骂，但是木舟田却抢先道：“我可以跟你们说对你们破案很有利的线索，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是哪个阵营的人。你到底是不是木舟田！？”戚亦寒眼睛充血瞪着木舟田，完全能够比木舟田刚才的那个笑容可怕。 “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你们要知道的只有线索，而不是注重于这些事情上。”是个人应该都能听出来，这应该是有人教好木舟田的。 “你以为我会轻易答应你吗。”戚亦寒的语气已经温和不少，但是他看着怀里的沈玖柒，心还一直是悬着的。 “你的表现告诉我，你会的。”木舟田的声音冷得让人觉得骨头都疼。 戚亦寒现在心里想的不是到底能不能获得线索了，而是他们两个到底能不能活着回去。如果他答应了木舟田的要求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不对！他不能答应，但是现在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跑也不可能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给一队队员们争取来救他们的时间，而且需要保持冷静，有技巧性的尽量躲避木舟田的问题，千万不能被她抓住什么把柄。可是……他现在没什么事情，倒是沈玖柒。 “亦寒……”沈玖柒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一直叫着戚亦寒的名字。 戚亦寒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有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小声道：“我在。” “你在你们领导面前主动承认当年顾蔺跳楼自杀的事情就是你干的，并且你是直接性杀死她的凶手，告诉你们一队的人，你一直都在骗他们，你从来都没有说过真话。只要你答应了，我会告诉你你们想要的线索。”木舟田像是机器一样重复着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戚亦寒听到木舟田这么说之后脱口而出：“你是凶手派来的？” 不对！他在心里否认了自己。这应该不是凶手派来的，凶手的最终目的是让他们一辈子都别找到他，而且想要致他们于死地的想法。可是木舟田刚才说的是“告诉你你们想要的线索”，他知道我们想要的线索是什么。如果她是凶手派来的肯定会先跟他们磨叨一番，之后用特殊手段把他们的记忆删除，两人之后就跟没事儿人似的。那如果不是凶手派来的……那她会是谁派来的呢？ 难道是……另一拨人？！ -- 第444页 木舟田缓缓开口：“你答不答应。”戚亦寒轻蔑的笑了一声：“我凭什么要答应你？我答应了你你就会告诉我线索吗？你不管是哪边的人，你现在如果告诉我们线索的话，另外一拨人就会盯上你，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戚亦寒说完最后一句话，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对！现在如果有任何一个与这么多案件有关的人告诉他们线索谁就得被凶手盯上。那么她既然不是凶手的人，或许是凶手十分信赖并且不敢动的人，那么她会是哪儿的呢？ “你到底答不答应。”木舟田一字一顿道。 戚亦寒刚想开口，木舟田就用威胁的语气对他道：“你信不信我当场就能杀了你这个好队长？”戚亦寒先是一惊，接着咬牙道：“我看你敢。”牙咬得特别紧，就好像是要把木舟田整个人嚼碎一样。木舟田摊手笑了：“你看我敢不敢。” 戚亦寒好歹也是看过“疯婆子”的人，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冷静的“疯婆子”，而且说话的时候十分从容，两人之间这么一对比，好像戚亦寒才是“疯”的那一个。 “你其实是想要交换的，但你现在正在犹豫。别犹豫了，交换吧，我保证，这个线索是你们非常想要得到的。”木舟田盯着戚亦寒，紧紧地盯着。 戚亦寒知道木舟田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也大致猜到了那个让她来的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不仅想要让自己完蛋，更想要整个一队完蛋！她身后的人就算不是凶手那也是这里面的“另一拨人”。可是他如果答应了呢？那个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他？不对，他最想知道的是沈玖柒怎么看自己。沈玖柒还会因为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而无条件包庇自己吗？可是、可是还没有证据！不过，自己的承认好像就是最有用的证据。 难道真的要用一队所有人的信任来换这个线索吗？ “其实我也可以现在告诉你，这些话你之后回去说。”木舟田这句话就好像在告诉他，我已经给你让了一步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不怕我对你耍花招？”戚亦寒现在的脑袋很乱，这句话也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 “你不敢。”木舟田这三个字说得很轻巧。她这真是知道戚亦寒到底敢不敢了。 戚亦寒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正当他要说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耳边一个极小的声音道：“亦寒……”这一声“亦寒”把戚亦寒从不清晰的思想当中拉了回来。他不能答应！谁知道这群人打着什么算盘。他现在需要的是极度的冷静，不是完全不完整的思想。 “如果我不答应呢？”戚亦寒刚才在心里给自己浇了盆让自己清醒的凉水，所以声音也是冷的。 “不答应也可以。你们就相当于白来一趟，而且，我会保证你们出不去了。”木舟田说完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戚亦寒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刚才木舟田说的是……“你们”？那就说明他们来的这七个人都有可能有危险，当中可能还包括前来收尸的法医。她这是抓住了他们一队队员之间的情感，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好吧，既然凶手有可能监视他们那么“那拨人”也有可能监视他们。 “先好好考虑一下吧。你现在手中握着的可是好几条人命啊。” 木舟田的声音在戚亦寒的脑中回荡，他现在让自己拼命地恢复冷静。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做不到了，他现在应该怎么抉择？如果沈队醒着就好了，不过他们也有可能是看沈队这样才敢说的。 他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她刚才说她保证我们出不去了。那么只有两种方法，第一，杀了他们；第二，让一队的人永远找不到他们。这两种死法都挺操||蛋的。不过第二种方法几率更大一点，他们不可能因为他们这几个人就暴露自己，不管是凶手还是别的掺和进来的人。她这是拿准了自己的心情和体力，也有可能知道他们没带枪。戚亦寒想着，背后不禁一凉。他们不会被好多人监视着吧？艹！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发现！ 等会儿，他现在的思想是一直被木舟田牵着走的，所以他想什么木舟田都知道，这跟沈玖柒那次余然审问他是一样的性质，思想都是被牵着走的，木舟田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现在在想什么接下来没准儿会干什么。戚亦寒突然有了个想法，想要试试，但是现在他想要扳回局面希望非常的渺小，只能这么试试了！ “你觉得我们一队的人会来救我们吗？”戚亦寒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木舟田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但是即便她已经尽力不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表情了，但是戚亦寒还是注意到了，心想，还真上钩了。 “现在不是你来问我。”木舟田说的时候戚亦寒又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他背后有人的话那也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跟她说的这些话，她根本没有任何的临场反应，这也就证明了背后让她这样做的那个人，没让她戴着连线耳机，要不然她不可能是这样的一种反应。 “我提出疑问不行吗？还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是说告诉我们线索吗，就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戚亦寒说话归说话，脑子里还是在思考的。木舟田很有可能是另一拨人里面的人，而这个另一拨人的“指使者”，既要他完蛋，也要告诉他们线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是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呢？ -- 第445页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些问题。你说，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木舟田说这句话就相当于反客为主了。 但是戚亦寒也丝毫没有逊色：“我答应能怎样，不答应又能怎样？其实你是想要告诉我们线索的，但是你们却不敢告诉。现在我们也出不去，你们想要把我们了结随时都可以。但是等雨停了，警察来了，又会是另一番光景。” 木舟田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戚亦寒有些得逞“果然”。 “你难道以为拿警察吓唬我们有用？”木舟田说完还象征性地笑了笑。 戚亦寒笑了，她刚才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那就证明她背后还有人，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戚亦寒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所以木舟田现在已经完全被自己牵着走了：“我知道没有用，但是我们这么久不回去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而且，你们好像干不过警察吧？” 木舟田听到戚亦寒的“你们”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这时，戚亦寒发觉木舟田左手的食指敲了一下把手，这好像是个命令。这个房间里面有他们的人！戚亦寒更加能确定了。这回是真的羊入虎穴啊！ “我算是看清楚你们要什么了，现在你可以带我走，但是你们要放过除我以外的七个人。还有，我看出来了你们是真的想要告诉我们线索。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也罢。总之，你们现在可以带我走，但是不能伤害到其他人。”戚亦寒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抵着什么东西。这东西冰凉，他没有猜错。 “真不愧是戚亦寒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木舟田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装备都卸了下去，把粘在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顿时露出了一个他十分熟悉的脸。 戚亦寒惊了：“冉映？” 没错，这正是刚刚殉职不久的冉映，是个烈士。 冉映能理解戚亦寒见到一个死了的人的心情，因为木舟田已经死了，他是亲眼看到过的。所以戚亦寒看到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的估计也是这样的。 “更多的我不想跟你多说，不要打听我的事情。你和其他人没准儿还能多活一会儿。”冉映捏住了戚亦寒的下巴，强迫让他看着自己，“现在，你如果执意想要拖延时间后面会立刻毙了你，其他人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但是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话，我不仅会告诉你们线索，还会放你们走。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 沈玖柒在这个时候又含糊地喊了几个名字，但是根本听不清他喊的是什么。戚亦寒探了探沈玖柒的额头，烧得更厉害了。如果不去医院的话估计有烧坏的风险。戚亦寒让自己保持冷静，问道：“其他人现在都在你手下呢？”冉映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戚亦寒在心里骂了一声，然后又听到冉映说道：“你耽搁不起了，沈队长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现在如果不是后面的一把枪口抵着自己，他真的想要上去跟冉映大干一场。 “我跟他们说了我会怎么样？”戚亦寒是已经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要看他们。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冉映虽然知道戚亦寒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但是也还是十分有耐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你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戚亦寒怒道。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冉映掐住了戚亦寒的脖子，大拇指抵在了戚亦寒的动脉处，已经有些收紧了，“我劝你快点儿，你耽误一分钟，沈队长就又失去了一分钟。”说着，那大拇指的力度又加了许多。 “我……我不能……答应……你。”戚亦寒尽力挤出了一句话。 冉映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朝后面的人挥了挥手。 “等下！”戚亦寒对冉映说。 冉映不解地看着他：“怎么？想要说说遗言吗？还是……想要跟你此生最重要的人告个别？”戚亦寒不明所以的笑了，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外面“你仔细听”。 冉映也不知为何，就这么傻傻地听了。结果他听到了脚步踩在水坑当中的声音。 下一秒，门就被撞开了。 “警察，不许动！” 冉映反应快，连忙拎起戚亦寒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拿枪枪口抵在了戚亦寒的太阳穴上。 跟冉映一伙的人已经被制服了。 戚亦寒尽力地想要看清楚外面来的是谁，看了一会儿，确定是他们的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过来我就毙了他！”冉映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都能听出他十分着急。 戚亦寒无力地说：“奚云，沈队发烧了，你先把他带回去，不用管我。” 奚云此时的表情充满了杀气，雨水顺着她脸的轮廓滴了下来，头发也是湿的，脸上有多处的泥，一定是很匆忙才来的。奚云皱了皱眉，看了冉映一眼。 确定冉映没有想要阻拦的准备才把沈玖柒从地上扶了起来，交给了蒋旭。 “别动！” 第157章 157.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 戚亦寒回头看了冉映一眼，问道：“怎么？不让吗？” 刚刚冉映说出口的那句“别动”，奚云就已经猜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冉映。不过看戚亦寒刚才那么对他说，自己也没当回事儿，还是警惕地看着冉映。 冉映笑了，咬牙道：“你是真不怕我把你毙了！”戚亦寒带有一些挑衅语气道：“有种你可以试试。”冉映刚冒出个“你”字，戚亦寒就转头对奚云问道：“别人都找到了吗？”奚云迅速反应过来戚亦寒是在问自己，赶紧道：“都找到了。”冉映微微低头，在戚亦寒耳边小声道：“我劝你不要……” -- 第446页 “我答应你。”戚亦寒这四个字说得很轻松，也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奚云这时已经猜到了他们两个好像是做了什么交易，对戚亦寒道：“戚亦寒，你……” “这跟你们没关系。”戚亦寒冷冷道。 奚云知道自己管不了戚亦寒，但是刚想问“究竟是什么交易”的时候，冉映却道：“你确定。”戚亦寒叹了一口气，“确定”。冉映朝奚云抬了抬下巴，戚亦寒对奚云说：“奚云，你们先把沈队送回去，再来……或者不用来。” 戚亦寒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觉得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可是最终自己的清誉到底还是比不过案件的线索。 “那怎么能……” “我说了，先把沈队送回去。”戚亦寒低声吼道。 奚云知道沈队发烧了，可是她又放心不下戚亦寒。在两者之间犹豫的时候，戚亦寒轻声说了句“走吧，不用管我了”。奚云看着这天也没有办法，最终放下一句“我们把沈队送回去就来接你”。 戚亦寒看着被关上的门，整个世界仿佛又进入了黑暗。 房间里面只剩戚亦寒和冉映两人。 戚亦寒还一直被禁锢在冉映的臂弯之间，抵着太阳穴的那把枪也还没有松懈。戚亦寒冷笑道：“难道你怕我会反悔？”冉映低声道：“不是。”戚亦寒说：“那是什么？” 冉映沉默不语。 戚亦寒“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到底能不能告诉我线索了！” 这时，冉映突然有些神秘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和木和烟谈吗？”戚亦寒摊手耸了耸肩：“我不明白你们男女的感情。”冉映也没跟戚亦寒说废话，而是直接道：“当时就是因为木舟田。” 戚亦寒此时诺有所思，如果冉映说的和他猜的一样。那么这确实是一个有利的线索。 “我小时候的悲惨经历就不跟你说了，免得你说我卖惨。那个时候木舟田她就是一个疯婆子，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你应该知道。木舟田当年在我住的那个孤儿院里工作。我那个时候淘，她不喜欢我，就把我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对我尽情的打骂。”冉映冷笑一声，“那个时候我还这真的是惨，不敢跟别人说，也不敢喊叫。” “可是呢，她能想到吗？天意就是这么喜欢造化弄人，我遇见了她的孙女，木和烟。当时我看见她的时候，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想要把她杀了。可是那个时候我没那个胆子，只能一点一点接近她。直到她对我动心之后，我再把她甩了。” “当我以为我成功了之后，就有人突然来找我，这个人，想要让我自己把自己给‘杀’了。于是我就制造了那一场大火，把我自己给‘杀’了。你应该知道，那时真正的我其实还没死，只不过他们都以为我死了而已。结果你猜，当时配合我的人是谁？” 戚亦寒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王镜？” “没错，王镜。他那个时候十分热衷于化学，而且那次的大火，看似是一场意外，实则是我们两个计划好的。”冉映顿了顿，“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你回去可以自己想想。” 戚亦寒冷冷道：“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问吧。” “你给我的这个线索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你们可以自己去想。总之，可以告诉你很多线索。而且其中很多的关系你们都可以用我告诉你们的这个线索搞清楚。” “谁安排你来的？是不是当年找你的那个人？” “第一个问题不能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来找我的那个人，他或许……不是人。” 冉映说完，戚亦寒不禁有些打颤。不是人？怎么可能不是人？不是人怎么找的他？不过直觉告诉戚亦寒，他给他们的这个线索还是有所保留的，肯定不是完全的，里面解释的这些事情有些他们能推测出来，而有些只能靠他们自己说。这就是一个大工程，实在是太难解释了啊！ “好了，我都遵守承诺了，你可不要不遵守承诺啊。”冉映的脸都快贴到戚亦寒的脖子了。 戚亦寒轻道了声“自然”，然后挣脱了冉映的束缚，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冉映叫住了他“哎，你确定把我放了”。戚亦寒挥了挥手“省省吧”。冉映看戚亦寒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有些急迫地喊了句“这里面可不止我一个”。戚亦寒突然感觉自己这步迈不过去了，不止他一个？这是什么话？不过戚亦寒实在是不想在这破地方呆了，打开门就被这大雨劝退了。 这怎么这么倒霉啊！ 冉映有些得意地笑了：“在这儿呆一会儿吧，一会儿雨可能就停了。”戚亦寒转过身看着冉映，皮笑肉不笑说：“你以为我现在能相信你？”冉映转了转抢，接着对他说：“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总之我现在也不可能跟你动手。” “你背后有人？”戚亦寒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他。 冉映给了戚亦寒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戚亦寒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人好像是默认了。他一气之下把门关上了，接着双手抱臂靠在了门板上。冉映好像坐在了什么木块儿上，拍了拍木块旁边的灰尘，问：“怎么？不来坐坐？”戚亦寒把头扭了过去：“你真不怕等会儿警察来了把你抓了？”冉映无奈地说：“拿人手短啊。” -- 第447页 戚亦寒带有讽刺意味的笑了一声，果然背后有人。 “所以你来就是来‘送警察’的？”戚亦寒问道。 “能不能抓住我得看你们的本事了。”冉映丝毫不慌，完全不像是个接下来有可能被警察抓住的人。 戚亦寒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奚云才带队来了。看到两人这么和谐的气氛奚云都感觉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子了？她先是关心了关心戚亦寒，戚亦寒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冉映：“接他回去做做客，看看咱们市局的绿化。”说完，低头拍了拍奚云的肩膀，“小心点儿，他有枪。” 如果现在沈玖柒不允许奚云都像过去探探戚亦寒的额头，这人是不是也烧了？ 冉映看到他们这么墨迹自己都想过去把手铐铐上。他朝戚亦寒挑了挑眉，说了声“接着”！戚亦寒接住了他扔来的枪，不解地看着冉映。冉映双手举起，做出个投降的动作“我缴枪，你们来抓我”。 奚云刚想过去的时候，戚亦寒在下面轻轻地拽住了奚云的手。然后朝后面的蒋旭等人眨了眨眼睛。 蒋旭、周协和郑然允三人立刻冲了过去。 冉映又不是傻，起码不要这么没有颜面的被警察抓了吧！ 他先抓住了周瑾的手臂，刚想要往后折的时候，郑然允突然过来了，直接踢到了冉映的小腿。冉映吃痛，刚想要打回去的时候，他耳边突然传来了戚亦寒的声音：“先攻他下面。”三人听到了戚亦寒的话之后，一齐朝冉映的下||体踢去。冉映痛骂了声，本来有机会利用痛处，直接把他们三个干掉的，但是戚亦寒这时又说：“躲避他上面的攻击，攻他手臂。”三人听到后，动作十分齐，两人抓了冉映的胳膊，一人控制住冉映。 成功给冉映戴上了手铐。 “艹！”冉映骂了声，“你们不带这样儿的吧！还有军师！” 如果要按平时冉映的水平，是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制服的。现在最有可能改变冉映的水平的，就是戚亦寒了。戚亦寒没吭声，奚云倒是先说：“带走。” 不出意外，他们这一天都是在医院过的。 出去的这七人，除了戚亦寒身上没有什么伤之外，其他人身上都有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经过什么呢！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被安排在了一个病房，沈玖柒还没醒呢，戚亦寒先醒了。 他只感觉自己全身无力，连按个铃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来的不光有护士，还有奚云。戚亦寒先问了沈玖柒的伤势。 虽然不理想，但是对比他们平时出任务受过的最重的伤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起码腿断不了。 等护士姐姐走了之后，戚亦寒问了奚云：“现在是凌晨吗？”奚云点了点头，拿了个椅子坐在了戚亦寒旁边，对他说道：“孔哥因为劳累过度晕倒，王军辉被树枝刮伤了腿，孙奕正发了烧，李?劳累过度晕倒，安慈昔晕倒。昨天可真不是个好日子，不过也还是有收获的。”戚亦寒勉强地笑了笑，心道，这他妈的还真是有“收获”。 “戚公子，你是不是……跟冉映做了什么交易？”奚云这句话其实早就想问了，只不过就是没有时间。 “这个你们不用管，总之也还是获得了线索。”戚亦寒显然是没有精神，“对了，冉映怎么样了？” 奚云说：“还在局子里呢，我们打算等你们都醒来了再审问。”戚亦寒问了句废话：“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你们得听医生的，我们做不了主。”奚云耸了耸肩。 “我们能不能提前出院？咱们不还有公务在身吗？”戚亦寒含情脉脉的看着奚云，眼睛明亮的不得了。 “等会儿啊让我算算……”奚云说着手指在底下掰着，“你是第六个跟我这么说的人。其他人你应该知道具体是谁。不是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儿太不担心自己了？你们多多少少都受了点儿伤，能不能在医院多呆一会儿？” “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说了，咱们不能耽误案件进度。好不容易得到了点儿线索，能不能乘胜追击啊？再说了，我们可以的。”戚亦寒有些可怜地对奚云眨了眨眼睛。 奚云实在是吃软不吃硬，她昨天包括今天都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她本来以为面对戚亦寒就已经可以脱敏了，但是谁能想到这人怎么能这么……这下也不能怪沈队了，这谁能顶得住啊！ “唔……啊……”沈玖柒在这个时候醒了。 戚亦寒都没在意自己能不能起来，就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沈玖柒睁开眼睛就转过了头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戚亦寒。紧接着，是从下到上传来的疼痛，他都快忘了自己的腿受过伤了。而他第一个听到的一个人的声音也是戚亦寒：“沈队，感觉怎么样？” 沈玖柒指了指喉咙。奚云就赶紧倒了杯水给沈玖柒。 “其他人怎么样了？”沈玖柒喝完水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奚云简单的给沈玖柒说了其他人的情况。结果沈玖柒下一句说的话就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能不能提前出院？” 奚云：“……” 戚亦寒在旁边忍着笑意，俯下||身贴了贴沈玖柒的脑门，松了口气“还好不烧了”。奚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两个“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们，你们能不能出院要听医生安排，而且，决不能提前出院，也不能自己偷偷溜出院。” -- 第448页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怎么我们这样你就这么着急呢？”沈玖柒不管是生病还是没生病都是那副德行。 戚亦寒给奚云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奚云只好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之后戚亦寒自己给沈玖柒说了在他烧得迷糊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第158章 158.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一 F市，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301室。 许明泽把头埋在了景严浩的颈窝处，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笔记本上面的画面。景严浩打了个哈欠，摸了摸许明泽的头发，下巴放在了他的头顶上，低声道：“哥哥，你困吗？”许明泽心想：不困才怪呢。许明泽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说道：“你觉得我困吗？”景严浩现在已经困到不想跟许明泽说话了，但是还是紧紧地搂着他：“你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还是有些风险的啊？” “不是你说要这么做的吗？问我干什么？”许明泽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强撑着眼皮，让自己不要睡着。 也对，这不是景严浩自己想出来的吗？如果要说有没有风险那肯定最后也是景严浩想出来的。不过这种方法实在是太野蛮了，有点不符合一队这群人的儒雅气质。虽然说是有风险，但是最大的风险就是他们两个被发现，这是最大的风险，如果没有风险，这件事情的走向就彻底不对了。 “也是，这不是我想出来的吗。不过我还是觉得咱们不久之后就会被发现了。”景严浩摸了摸下巴，整个人的神经好像清醒了一些。 许明泽赶忙从景严浩的怀里坐了起来，与景严浩视线齐平，紧接着对他说道：“他们不会这么快发现吧？而且就算是发现了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地找到咱们。”许明泽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坚定地看着景严浩，问道：“咱们这样不是亏了吗？” “亏是肯定亏了，可是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应该想想怎么保证咱们两个不被发现吗？”景严浩摊手，有些无奈。 他们这样做确实是亏了，可是即使是亏了，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亏了”。虽然说他们两个手上握着的线索不是特别的多，同样也不是特别的重要，但是他们本来就是在暗中的人，最主要的就是让自己不要被发现。可是线索已经抛出去了，他们被发现估计也是迟早的事情，就是现在应该怎么把自己保护得好一些。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这时，客厅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许明泽刚想下床去接，景严浩就拉住了他的手，当许明泽刚想问一句“干嘛”的时候，景严浩也已经下了床，附在他耳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许明泽觉得景严浩估计也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词语，就拉着这么大一个人去接了电话。 谁知道这电话又是姚婷打来的：“你、们、两、个、下、来。” 许明泽吓得差点儿都要把电话给脱手了，他不禁握紧了在下面景严浩的手：“你叫我们干什么？”姚婷听了后知道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担心的是什么，说道：“放心，只有我一个人。”许明泽问：“你在哪儿？”姚婷故作神秘地说：“你们需要自己下来看。” “你不告诉我们两个你在哪儿我们去哪儿找你啊？”许明泽的语气当中带有一丝不耐烦。 “我说了，你们下来之后就知道了。”姚婷的声音沉重了一些。 姚婷先挂断了电话。 许明泽转头看向了景严浩。景严浩的表情不好看，他离这么近当然能听到他们两个都说些什么了。许明泽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想要景严浩看到自己这幅样子。景严浩先是问了：“她大半夜找咱们两个干什么？”许明泽摇了摇头，但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赶紧道：“只有一种可能，她也在关注案情。” 景严浩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许明泽察觉到了景严浩的不对，捧着景严浩的脸问道：“怎么了？” 景严浩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了，表情有些不愿意地对许明泽说道：“你能不能不下去啊？”许明泽“扑哧”地一声笑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景严浩，问道：“怎么了？是吃醋了吗？”景严浩脸上还是“酸意”不减只增：“你都有我了。”许明泽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哄这人，只好抱着他说道：“我又没说不要你了。这回她不是让咱们两个去了吗，没事儿的。” 景严浩重新看了看许明泽，还是带有撒娇意味地说道：“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许明泽拿他没办法，只好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两人在楼上耽误了五分钟。下楼之后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人影。 这时，两人心里想的都是——姚婷是不是骗我们的。 可是虽然是这么想的，也不能就这么直接上楼了。于是两人开始凭借记忆找了起来。 找着找着，许明泽借助路灯，看到了前面有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越来越往前，直到快要贴上许明泽的时候许明泽才看见这是谁——姚婷。 景严浩闻声跑了过来，看到的就是两人的脸快要贴上的景象。姚婷注意到景严浩来了，往后退了一步，与许明泽保持了距离。景严浩连忙走过去问了许明泽“没事儿吧”，许明泽摇了摇头。 景严浩满脸戾气的看着姚婷，还是一样嚣张的问道：“你找我们两个干什么？”姚婷扔给了他们两个一个文件袋。景严浩打开看了看，是一沓照片。这照片找的全都是他们两个那次在中央街时被群众围堵的照片。简直可以称为高清无遮挡图片，这照片要是流出去，他们就彻底完蛋了。而且特别容易被警方盯上。 -- 第449页 两人看到了之后，都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景严浩气急败坏：“姚婷，你拿这么多张照片干什么？威胁我们吗？”姚婷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我现在威胁不到你们，这个不算是证据，但是却能变成线索。我来是来告诉你们，你们已经暴露在群众当中一次，不要再暴露到第二次。” 景严浩刚想说话，先被许明泽制止了，他搜肠刮肚出来一句：“你来就是来告诉我们这个的？”姚婷摇了摇头：“不止。你们身后到底有没有人？” 此话一出，景严浩许明泽两人先是互相看了看。 “如果我们两个身后有人的话你应该找不到这里。”许明泽的语气十分平缓，说起谎话来都这么逼真。 “那就好办了。”姚婷并没有像别人那么傻，许明泽一撒谎就信以为真了，但是如果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必须装傻，边摆弄了一下手指边道，“照片我不收回来，你们爱躲哪儿去躲哪儿去。警方有很大的几率在年前找到你们。做好准备。” 姚婷说完本想转头就走，但是却被许明泽叫住了：“你告诉我们干什么？” “好歹是故人相识一场，或许这是我帮助你们的最后一次。”姚婷头也不回地朝他们两个摆了摆手。 以后就不会帮你们了。姚婷转头走后心默默道。 F市，医院。 戚亦寒坐在沈玖柒床旁，看着刚刚受过刺激还没有彻底缓过来的沈玖柒。 正当沈玖柒身处迷茫之中的时候，戚亦寒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沈队，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这件事情。”沈玖柒揉了揉眉心，双目无神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在戚亦寒心里已经演练了很多次了，就是为了跟沈玖柒说得顺溜一点儿，可是实战的时候还是打了些磕巴：“我……顾蔺是我……杀的。” 沈玖柒刚刚受过刺激，这听到戚亦寒说得之后，又是一次震惊，都自我怀疑听错了。沈玖柒甩了甩脑袋，看着戚亦寒。不过戚亦寒的眼睛并不在看自己，好像有一些躲避。这时，沈玖柒冰凉的手握住了戚亦寒的手，戚亦寒感觉自己有点儿对不起沈玖柒，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带反悔的吧！ “你……再说一遍。”沈玖柒已经想尽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可是说的时候还是有些哽咽。 戚亦寒把脸别了过去，可是沈玖柒还是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让他看着自己。戚亦寒想低头不看沈玖柒，沈玖柒却忍着眼泪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生理反应掰着戚亦寒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戚亦寒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沈玖柒基本上是无力地对戚亦寒问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戚亦寒叹了口气，虽然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沈玖柒这个样子的，但是他还是要接受，要面对：“顾蔺，是我杀的……”沈玖柒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慢地松开了手。然后趁戚亦寒不注意把他扑倒在了病床上，戚亦寒差点儿没反应过来沈玖柒这动作。戚亦寒抓住了沈玖柒的手腕让他冷静：“沈队，你腿还伤着呢！” 沈玖柒把戚亦寒的手反按到了床上，几乎是贴着戚亦寒的脸对他说的：“我的腿没伤，我的心倒是伤到了。” 戚亦寒整个人都被沈玖柒禁锢着，根本动不了，边挣扎边道：“沈玖柒，你想要干什么。”戚亦寒的声音很小，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我想要干你。”沈玖柒的眼睛已经有些充血了，还是深情地看着戚亦寒。 过了一分钟…… 两人这个动作就僵持了这么一分钟。戚亦寒害怕沈玖柒的腿支撑不了，试图哄着沈玖柒道：“沈队，你还伤着呢。你先躺回去好不好，我跟你说。”沈玖柒持续了一分钟没有眨眼，现在眼皮却颤抖着闭上了。戚亦寒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好像落下了什么冰凉的液体，他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是沈玖柒的眼泪。 戚亦寒还是哄了沈玖柒好久，沈玖柒才肯回到床上。 可是沈玖柒回到床上之后就把戚亦寒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戚亦寒试图挣扎，但是沈玖柒在他耳边小声说：“让我搂着你一会儿。”戚亦寒没办法，只能任由沈玖柒抱着自己。为了不让沈玖柒的腿再受二次伤害，戚亦寒被沈玖柒搂着的时候只能把自己的腿放到了床沿边。戚亦寒被沈玖柒这么搂在怀中，好像就是个小动物，戚亦寒感觉到沈玖柒身上的温度，竟有些想要再睡一觉的冲动。 本来马上要睡着的戚亦寒，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腹的部位靠着一个比较硬的东西。 戚亦寒恍如大梦初醒般，赶紧就要下床，但是沈玖柒还是把他拉了回来。戚亦寒不得已又靠上了。沈玖柒在旁边对戚亦寒说：“你别动，你要不动就没事儿了。”戚亦寒在心道，这是我不动就没事儿的吗？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沈玖柒突然问道。 戚亦寒现在可算是知道了，跟沈玖柒讨论些不相关的事情应该就没事儿了。戚亦寒舔了舔嘴唇，却觉得喉咙发痛，怎么就说不出声来。他清了清嗓子：“是真的。我没骗你。”戚亦寒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耳垂湿了。戚亦寒把头转了过去，沈玖柒也不继续，又问：“你知道你自己承认了代表着什么吗？” “我、我知道。”戚亦寒答道。 “那你还承认什么？”沈玖柒好像什么都看穿了。 -- 第450页 戚亦寒也觉得是这样的，心想自己的演技这么差吗？连沈队也骗不过了？不可能啊！沈队是怎么可能知道的？沈玖柒这时淡笑了一声：“我当时不是死了，我免疫力没你想象的那么差。”戚亦寒的脸唰一下子就泛起了微微红晕，他觉得自己的脸实在是没地儿放了，硬着头皮道：“那你刚才反应那么过激干什么？” “我是觉得你太傻了。”沈玖柒的声音有些懒懒的，如果靠在你耳边说的话整个人不麻木才怪呢！ 戚亦寒这时迅速把刚才的那个场景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好像沈玖柒确实没有烧坏，那么他如果烧得不严重的话，那肯定就是因为腿的原因了。虽然撒谎被人识破特别是撒这种谎的情况下不是那么感人感到羞耻的事情，但是识破的人却是沈玖柒就让戚亦寒感到有些羞耻了。 他抹了把脸，对沈玖柒说：“可是我……” “你怕被报复吗？”沈玖柒突然问戚亦寒。 戚亦寒突然被问住了，但是他还是遵循自己的第一答案，答道：“怕。” 沈玖柒这时又搂紧了戚亦寒，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怕。可是我父亲给我讲了一件真实发生的事情之后我就不怕了。”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咱们市局，缉毒二队。当时他们出一个任务，把毒贩抓了回来。可是当天晚上，二队的队长家里就出事了。他是D市人，性格豪爽，人缘特别好。就在那一晚，那个我们都喜欢的D市老大哥，他的四肢都被分了家，身体里注射了当时的新型毒品，当时的场面特别惨烈，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而他的家人，也和他的结果差不多。发现尸体是五天之后，那个屋子里面充斥着尸体败坏的味道。”沈玖柒顿了顿，“当时我父亲跟我说完了之后我心里想的不是我以后不当警察了，而是我要抓到更多作祟的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受害者家属得到慰藉。”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戚亦寒并非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虽然他的心理让人觉得可怕，但是好歹是当了五年的刑警了，要是什么都不懂的话这几年市局白混了。 他就是觉得，沈玖柒说的这件事情里面要表达的，有可能是他想的那个，也有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个。 他想要跟沈玖柒要个准确的答案。 “我们干这一行，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人民。”沈玖柒给了戚亦寒这么一个答案，“以前我觉得我应该能保持绝对的公正，但是遇到你之后，我就觉得我实在是保持不了了，我不相信你能真的亲手杀了你的母亲。给你举个例子吧，现在让你杀了我，你能杀吗？” “这不是一个……” “这就是一个性质。我觉得你对你母亲的感情和对我的感情是一样的，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或许你可能在其中推波助澜，也或许你就是被冤枉的。总之，我相信你。我会尽力找到证据证明你的。你不用说你是骗我的，这是我沈玖柒活这么久，唯一一次觉得被骗也是值得的。”沈玖柒吸了吸鼻子，“你改变了我。” 戚亦寒听着沈玖柒这些话，觉得有些暖心，于是轻轻地握住了沈玖柒的手。沈玖柒感觉到之后反握，两人十指相扣。 这时，奚云突然推门进来了。正巧看见两人这么互相抱着的场景，心里正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刚才不敲门。但是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就觉得两人没有想要责怪自己的意思。于是走了进去。沈玖柒对奚云说道：“我们出院吧。”奚云“啊”了一声，然后又回归正常：“医院主任建议你们来办个年卡，vip。对了，安慈昔说家里突然有事儿，就提前出院了。” 戚亦寒现在听到“安慈昔”三个字就立刻警惕了起来：“她家里怎么总有事儿？” 奚云看了看沈玖柒的眼色，感觉应该能说，于是就对戚亦寒说道：“她呢，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人领养。养父母身体不好，于是我们沈队就多给了她一些假。”戚亦寒听完之后也觉得没问题，就点了点头。 最后奚云还是拗不过这么六个人，几人被医院主任说了几分钟，然后看在他们是国家公职人员的面子上让他们提前出院了。 S市，宾恒酒店。 Y这时还在睡觉，房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他拿开眼罩看了看来者是谁，看清楚之后就皱了皱眉，暗骂了一声，紧接着又倒到了床上。 进来的人正是妖猫，看见这么懒惰的Y，简直就想过去拽着他然后扇他两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Y现在正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看到妖猫朝自己这里过来之后，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坐到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妖猫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丝毫没有想要躲避的意思，恶狠狠地瞪着Y，对他道：“你他|妈睡觉不穿睡衣啊！”Y把被子掀了起来，妖猫看到了自己最不应该看的东西。 妖猫想要训斥Y一顿，骂他一声“混蛋”，但是Y却抢先一步说道：“没事，我给他吃了安眠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妖猫顺着自己的记忆，打开灯看着这一片狼藉，再看看垃圾桶里，突然笑了：“你他|妈真禽兽啊。” Y在妖猫的注视下平静地穿上了自己的浴袍：“你大半夜来找我干什么？”可是妖猫却不想要这么直接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看了看垃圾桶——也是一片狼藉，问道：“我记着你都不带套啊……” -- 第451页 “我有洁癖，不行吗？”Y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手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妖猫双手抱臂，朝他吹了声口哨。Y转过头，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妖猫，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随便呢。”妖猫刚想开口问自己这次来准备问的问题，但是Y却提前说道：“不是我做的，你不用怪我。我没那时间大费周章安排这么多事情，晚上的那事儿就更别说了，我正激动呢，没时间。”妖猫摆出一副“暂且相信你”的表情，再问：“那你觉得能是谁干的？” “不知道。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我心里有了人选，但是不确定，所以我不说，你也别妄想能猜到。”Y这是把妖猫的话全都给堵死了。 妖猫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问：“你天天换人，就不怕染上什么病？”Y反问：“你这么关心我是干什么？”说完，摆了摆手，“放心，染不上。” “现在是把你心心念念的戚亦寒绑回来的最好时机，我劝你快点儿啊。”妖猫说完打了个哈欠，问，“我能在你这儿对付一晚吗？” Y好像诺有所思的样子，根本没在意妖猫刚才说的是什么。妖猫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毫无存在感了，刚想对Y说话的时候，Y却故作神秘地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前，手指一点一点敲着自己的膝盖，哑声道：“戚亦寒，我不能把他绑回来。” “啊？为什么？”妖猫本来已经很困了，但是听到Y的这句话又精神了起来，“之前你不是跟我说你要把他绑回来的吗？” “我不要把他绑回来，我要让他自己过来。然后……”Y舔了舔嘴唇，好像下一秒就能想到那场面一样。 妖猫以手掩面，摇了摇头：“我怎么就跟不上你们‘流|氓’的思想呢？”Y顺其自然的说了句：“因为你不是‘流|氓’。” 妖猫：“……” Y一口气把杯中的咖啡全都喝完了，然后对她说道：“沈玖柒镇不住他。” F市，市局后面的巷子。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这巷子当中。 现在是太阳破晓而出最黑暗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是睡意正香的时候。可是有这么几个人，却是辗转反侧，怎么样都睡不着。 因为他们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可是时间也不允许他们睡着。好像一眨眼就能错过很多事情一样。 这个黑影，从袖子里伸出了一只手，向上举起，朝着东边的方向紧紧一抓。顿时，他的胳膊青筋暴起，骨节分明，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持续了这个动作，好像能抓住刚刚破晓而出的太阳一样。显然，他失败了。 他并没有抓住破晓而出的太阳。他把手垂了下来，手放松了一些。 他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得意。 他就站在这里，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第159章 159.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二 这时，晨光破晓。在那一瞬间，太阳从东边的楼房那里冒出了头。光芒照到了市局。 一队的成员们进了市局之后，倒在自己的工位上就睡了起来。沈玖柒本来是个病号，但是还是把唯一的沙发让给了戚亦寒。戚亦寒抓着沈玖柒的手倒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自从太阳出来之后，他们所有人的生物钟好像都已经到点了。一个接着一个起来了。 戚亦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束光，这束光好像……照到了沈玖柒身上。戚亦寒翻了个身，但是牵着沈玖柒的手还是没有放开，看了看表，他们好像就睡了一个小时。戚亦寒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就看见了还在轮椅上睡着的沈玖柒。他都快忘了今天凌晨发生什么了，看到沈玖柒睡得还挺香的自己就不想再打扰沈玖柒了。可是当他想要出去冲杯咖啡提提神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还是没有分开。戚亦寒又怕分开了会把沈玖柒吵醒，于是又做了回去。 他有些木得看着沈玖柒，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直到奚云敲了敲门，沈玖柒才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还是如他所愿，看到了戚亦寒。戚亦寒也同样看着沈玖柒。戚亦寒说了声“进来”。 奚云推开门就看到这两个人中间牵着“一条桥梁”。她定睛看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老大，戚公子。孔副队让我来问问什么时候审冉映？”沈玖柒揉了揉眼睛，眼神本来在奚云身上，但是接下来就转到了戚亦寒这里。沈玖柒看着戚亦寒的表情，好像是要问问“你怎么说”。 戚亦寒低头看了看表，说道：“六点半吧。先准备准备。”奚云点了点头，就没再打扰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戚亦寒还在看着奚云的背影，就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好像有一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沈玖柒的头正埋在了自己的小腹。戚亦寒忍住不笑，问道：“沈队，你能不能不跟个小孩儿似的？”沈玖柒听到戚亦寒说的还蹭了蹭：“我哪儿像个小孩儿啊！”戚亦寒摸了摸沈玖柒的头，发丝好像是被太阳光照到了，都变得热了起来。戚亦寒刚想说话，沈玖柒就抢先对他道：“冉映在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啊？” 沈玖柒突然问的这个问题可把戚亦寒给打个措手不及，在心里想了很多种可能。他昨天都已经把冉映说的线索在路上告诉他们了，但是这个线索里面能提取的东西很多，就看看能不能提取出来呗。 -- 第452页 戚亦寒又想了想：“扮演着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有很大的可能他是在另一拨人的指使下来跟咱们说的。”沈玖柒突然坐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戚亦寒一掌：“你这不废话吗。我要有用的话。”戚亦寒张了张嘴，说不出来什么。 沈玖柒摸了摸在脸上的胡茬：“冉映说的这些线索肯定是对于咱们来说比较重要的线索。而且我倒是有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戚亦寒十分认真地看着他，问：“什么？”沈玖柒有些神秘的笑了起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有可能一开始凶手是一拨人，可是这一拨人当中有几个人产生了分歧，不得不离开这个团体。他们本来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之后有可能方法或者意见上面产生了‘不确定’。所以才会演变成咱们如今的两拨人。而这两拨人当中，先分出团队的那几个人，不出意外的反水了。” 这种情况在这么大规模的凶杀案当中不算少见。而且反水的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会主动给警方提供线索的一方。可是他们侦破过这么多起案件，就是没碰到这种情况，如今这倒是被他们遇到了。 可是又是什么能够证明他们是反水呢？他们一般都拿证据说话，如果没有证据，什么都根本不成立。 “如果冉映是这帮反水的人的人，那么只要套出冉映到底归属在哪里就能知道了！离真相也就不远了！”戚亦寒赶紧接道。 两人说完，全都来了干劲儿。沈玖柒走不了，只能被戚亦寒推到外面。沈玖柒朝戚亦寒动了动手指，示意戚亦寒往下低一点：“审冉映，你必须去。”戚亦寒没有多说“嗯”了一声。 大概准备了二十多分钟就好了。沈玖柒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威风了，所以就呆在了监控室，看戚亦寒审冉映。 戚亦寒走进来之后就看到了冉映的情况，他看起来已经很疲劳了，身上还透着一股匪气。 戚亦寒先翻开了资料，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凌厉地看着他：“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本来戚亦寒想了很多种问冉映的方式，但是他还是用了这种最简单最直接的。因为他实在是不想绕弯子，还不如直接问。 “这我能跟你说吗。我都已经死了一次了，我要说了，那不就有可能死第二次了吗？” “你当时报复完木和烟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戚亦寒突然拐了一个大弯子，跟此次的案件好像没有任何的关联。 沈玖柒坐在监控室，听着戚亦寒问的问题。根本不是他们讨论出来要问的，他想要临时发挥他戚亦寒的审问方式。他拽了旁边的孔严，示意他不要跟戚亦寒说，而是让他自己发挥。戚亦寒的审问方式跟他们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虽然这是个疑问句，但是冉映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疑问语气。 “回答我的问题。”戚亦寒不想跟冉映聊天，根本不废话。 冉映双手这时有微微的颤抖：“开心的，欢喜的。报复别人成功了不都是这种心情吗？”戚亦寒一直在盯着冉映，冉映虽然没有刻意地回避，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情绪，而且视线就是紧盯着戚亦寒的眼睛。 “你在撒谎。”戚亦寒毫不避讳地说了。 “这就是我的心情，有什么问题吗？”冉映这句话倒是恢复了些感情。 戚亦寒点点头，没说什么，又问：“那你和白婧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冉映觉得戚亦寒这是在故意刁难他：“没什么心情。跟一个人谈恋爱……心情完全都是复杂的。”戚亦寒没继续追问，换了个问题：“你认识白柳吗？” “我不认识她。”冉映有些犹豫，舔了舔嘴唇，说道。 戚亦寒好似抓住了什么，眉毛动了一下，继续问道：“你知道木和烟是萧谋的私生女吗？”冉映这时手上和表情的动作都有些波澜：“不知道。”戚亦寒觉得奇怪，再问：“木和烟当时没跟你提起过吗？” “那是段她最不想提起的记忆，当然不会刻意跟我提。”冉映脱口而出。 但是说出这话之后，冉映好像又后悔了。有心之人肯定会觉得他这句话是话中有话。戚亦寒脸上有了一些掩盖不住的笑意：“你和王镜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没有说过什么话。好像是……看到一个人，就这么认识了。”冉映现在试图掩盖自己的任何不合理动作和话语。 “你知道王镜吗？”戚亦寒这句话并不是个病句。 “了解一点。只知道他纵火特别厉害。”冉映在说这句话之前叹了口气，然后再说的这句话。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背后到底有多少个人？”戚亦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冉映这个问题。 “一个团体。”冉映说道。 这么一个简单的审讯就结束了。 就因为戚亦寒临时的改变审问方式，让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等到审完之后，戚亦寒本人才后知后觉道：“我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不能审人？”沈玖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十分随意地说：“上面我解释。反正都审完了，无所谓了。” 所有人：“……” 从审问室里面出来之后全都直奔会议室。 戚亦寒把自己刚才记的笔记放到了投影下面，然后对他们说道：“首先，第一个问题他根本没有回答，咱们先不管。”戚亦寒咬着笔盖用笔把第一个问题划了，十分随意，“第二个问题，报复了木和烟之后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当时，他先是说了一个疑问句，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所以这个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疑问句。在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懒散的，那么就说明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问这个疑问句。之后回答的时候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双手无缘无故颤抖我觉得应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有帕金森；另一种，他是下意识抖动。回答的时候语气无处不透露着敷衍，好像就是有人让他这么说的；” -- 第453页 “第三个问题，和白婧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情。他说的也是一个敷衍的语句，而且根本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这一切看着都非常地正常。这个问题咱们暂且不讨论；” “第四个问题，认识白柳吗。如果有人问你这个问题大部分人说的都会是‘不认识’，可是冉映说的时候并没有说得这么简短，而是非要说‘我不认识她’。他是用‘她’这个代词来代替白柳这个人，如果不认识的话根本不会有人这么说。而且他说的时候有犹豫，舔嘴唇这个动作也有可能说明他是在撒谎。还有联系到第三个问题，他既然和白婧谈过，那么他不可能没听白婧提起过白柳。这就说明一件事情，冉映在第三个问题上撒谎了。” “第五个问题，知道木和烟是萧谋的私生女吗。一般人的回答当然是‘不知道’，可是他并没有正面的回答这个问题，说的是‘那是段她最不想提起的记忆，当然不会刻意跟我提’。这里面的话中有话有些玄幻，那就是冉映有可能在某种方面跟木和烟是一样的。一般人是不会这么考虑这么细致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冉映经历过，他知道木和烟想的是什么。这个回答也同样反映了冉映说自己的那段悲惨经历，是真实的；” “第六个问题，你和王镜怎么认识的。这个回答也同样是一个敷衍的回答，但是如果咱们用咱们这种思想来看看呢？既然咱们已经有所猜测冉映是被人指使来的，那么在之前王镜也有可能是被人指使的。再联系到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证明。当时这么一大堆人，还没有分开；” “第七个问题，你了解王镜吗。他说他了解一些，只知道纵火特别厉害。按照那个时候的时间线就是王镜在那个时候已经制造成了犯罪。而且他的言外之意的话……可能是我敏感，也有可能就是这样。那就是冉映和王镜当时是在同一个阵营里面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背后到底有多少人。他的回答是‘一个团体’。他并没有说是两个团体。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他还以为这分开的团体的目的是一样的，于是潜意识把这两拨人分成一个团体；第二个就是咱们之前想的推理都是错的。这么一看还是前者比较有道理一点。这也就证实了他们之前是一个团体。至于反没反水嘛……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 戚亦寒说得信息量简直是太大了，而且他们无法想到就这么八个问题能总结出这么多有利的证据。 所有人消化了一下戚亦寒说的。之后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道：“宝贝儿，你这完全是用言外之意推理出来的，人的语言有很多种。光是这些证据还不够，我们需要有利的证据，让凶手无法反驳的证据。”戚亦寒看了沈玖柒一眼，缓缓道：“光凭我总结出来的这么几点，就能有怎么多的证据。如果说‘有利’这两个字的话，我觉得我就是‘有利’。” F市，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301室。 景严浩和许明泽两个人是被疼醒的，昨天晚上他们好像有点儿过了。所以即使两人的生物钟再准时，他们也还是没有醒来。 许明泽枕在了景严浩的胳膊上，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景严浩坚实的肌肉。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坐了起来，把景严浩给叫醒了。 景严浩迷迷糊糊地起来了。然后给了许明泽一个“早安吻”。 “你知道吗，我好像有一些预感。”许明泽头发凌乱，双目无神，看着还是有点儿吓人，“姚婷下一步就是要去找警方。”他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他们今天凌晨的对话姚婷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严浩听着，赶紧问了句：“姚婷不怕我们之后报复她吗？”许明泽摇了摇头：“我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也最有可能的方法。姚婷要尽力获取警方的信任，最后直接把咱们指出。有警方的支持，她肯定咱们一定不敢动她。” 许明泽说完，景严浩立刻精神了。他虽然不信姚婷能做出这个事情，但是他不得不相信姚婷确实有这个胆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就会彻底完蛋。景严浩抓了抓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然后双手抓着许明泽的肩膀对他道：“至少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她获取警方信任肯定需要时间，在这个时间里……” “不。她不需要太多时间。”许明泽推开了景严浩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为什么她不需要太多时间？”景严浩问完之后就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真的好傻啊。 “因为她没有杀人，没有违法犯罪，她问心无愧。”许明泽眼神坚定地看着景严浩，十分认真。 “靠！”景严浩骂了一声，然后有些颓废地倒在了床上，“咱们那么做还不行吗？” 许明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咱们那样是变相地给警方提供线索，但是咱们毕竟是杀过人的。他们是这些人的指使者，双手虽然没有直接染上鲜血，但是终归是指使凶手杀了人。”景严浩翻过身搂住了许明泽，小声嘟囔：“为什么之前咱们是这结果，现在也是这结果啊？”许明泽苦笑道：“可能……这就是命吧。” 景严浩叹道：“那现在咱们就只能等死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许明泽摇头：“现在还找不到办法，只能靠运气了。如果姚婷真的像咱们说的那样咱们应该离死期不远了，可是姚婷如果没有像咱们说的这样这么做，那么咱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 第454页 景严浩“哎呀”了一声，下床倒了杯水，喝完之后说道：“你说啊，现在怎么就成了什么‘法治社会’呢？不管什么人都要讲究法，咱们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法’啊！”许明泽也同样下了床，然后从后面搂住了景严浩，脸贴到了他的背上，有理有据地说：“咱们那个时候不还有家法呢吗？国法和家法就是一样的道理。你说……咱们这么做是对的吗？” “对与不对应该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但是肯定有过后悔，毕竟人这一生谁还没干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呢！可是这么想起来……咱们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单纯地为了复仇？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景严浩觉得自己说了一大堆废话。 “我听有人说，人不全是生来就能‘杀人’的。但是杀人的动机有很多种，有可能是因为一件小事杀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反正人这个东西，又有谁能够看透呢！人都有七情六欲，如果没有的话，那这世界上岂不是没有喜怒哀乐，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感情的？可是就因为人有七情六欲，他们想得多。他们的情绪完全是跟着自己在变化的，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出生到死，都是清白的呢？”许明泽双手抱臂，下半身靠在了桌子上。以这个姿势看着景严浩，说了这么一段话。 景严浩看着许明泽，突然笑了。然后凑上去轻轻吻了许明泽的额头，之后抱住了许明泽：“哥哥，遇到你真的很好。我们需不需要搬家呀？”许明泽轻抚着景严浩的背，声音与刚才那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十分温柔：“一时之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的，总不能睡大街吧。在这儿吧，就在这儿吧。” S市，宾利酒店。 Y这回终于把面具摘了下来，让人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长得十分清冷，让人觉得特别冷，寒气逼人。他的五官并没有什么显眼的特点，他最大的特点可能就是瞳孔了。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特别好看，本来不苟言笑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个雕塑一样静谧。可是最让人觉得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他长相有些女气，有的时候真的会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妖猫看过几次Y的长相，但是她之前总是觉得他长得实在是太冷了，完全就是个雌雄难辨的小白脸。可是现在看到Y，她特别想穿越回去问问当年的自己，这人你敢说他不好看？这简直就是天仙啊！ Y转过身，正巧对上了妖猫的眼神。 妖猫一惊，没忍住咽了口唾沫。Y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说出来，问：“你还不回去吗？”妖猫还沉迷在刚才的美色当中，慢慢地缓过了神来：“想多看一会儿帅哥不行吗？”Y笑了一声，问道：“你……不会忘了我有体内有雌性激素在的吧？”妖猫一惊，他确实忘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Y确实长得雌雄难辨，但是更多的还是看着十分爷们儿的。有很多人根本想不到在这么美丽的外表下，是一个共同拥有雌性和雄性激素的人。就是所谓的雌雄同体。 有很少的人能是“雌雄同体”，Y就幸运地“中奖”了。不过就算他不说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体内还有雌性激素。 妖猫也是听说的，他为了不辜负老天爷给他的“奖项”，直接留起了长发。现在已经及腰了，不过他平时大部分都是扎起来的，很少时候能散头发。还有一点是妖猫亲自看见的，当她看到Y的头发是银色的时候，她确实是不敢相信。其实她也想过要问Y的头发为什么是银色的，但是想到Y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想。 “你今天怎么摘了面具？是觉得自己的冷白皮应该接受接受阳光吗？”妖猫问道。 Y把手拿了过来，看着自己白得吓人的皮肤，也觉得实在是太白了：“我见不得光你不知道吗？”妖猫突然反应过来了，对，他见不得阳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紫外线过敏的原因，妖猫只知道Y他见不得光。 “妖猫，你现在有些心不在焉。”Y虽然没有生气了的语气，但是妖猫还是感觉到了Y生气的前兆。 “我问问你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动手？”妖猫只好岔开了话题。不再继续讨论下去。 “那我问问你，你就真的忍心？”Y反问妖猫。 这时，妖猫陷入了沉思。 Y的手搭上了妖猫的肩膀，说道：“你要再不回去，他们会怀疑的。”妖猫转过头视线偏低，看了看Y瘦得能看到青筋的手，真心劝告了他一句：“Y，你能不能多吃点儿？你看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一米八三的身高，五十多斤，小女孩儿都没你这么瘦。” 这位Y先生并不知道自己这么瘦，甚至还觉得自己太胖了，不过看着自己的手，也觉得有点儿“瘆人”。他把手拿开了，清了清嗓子：“这儿的饭我吃不惯。我想……吃你做的饭了。”Y说话的时候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孩在向一个大人索要一颗糖果一样。 现在妖猫都觉得这人摘了面具，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啊！ “你不会自己做做吗？”妖猫问。 Y摇了摇头。 好吧，对于这种根本没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的人你是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的。可是妖猫现在也开始怀疑了，既然Y没有生活自理能力，那么他的房间是怎么保持这么干净的？如果说房间会有人打扫，那么Y这个人为什么收拾的这么干净？他是一个不管什么场合都必须要穿西装的人，有的时候穿的是休闲西装，鲜少能看到他穿除西装之外的衣服。 -- 第455页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Y吗？”妖猫本来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是Y却回答了：“等戚亦寒过来的时候，你会看到那个真正的我。”妖猫听了后只觉得浑身发凉，刚想说话的时候，Y先说了一句：“年前我要回F市。” 妖猫先是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可是之后又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你等着警方去抓你吗？”Y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抓到我的。再说，就算他们发现了我，我也能顺利脱身。” 妖猫点点头，然后抓起衣服穿上了：“我走了。” “哎！”Y突然叫住了妖猫，妖猫回头不解地看着Y，“昔昔，F市见哦。”Y朝妖猫挥了挥手。 第160章 160.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三 F市，市局，会议室。 戚亦寒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所有人都往门口处看了看，安慈昔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没敲门，刚想要推出去敲一次门再进来的时候，沈玖柒就已经朝她挥了挥手。安慈昔双手合十表示歉意，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虽然这是是一个小插曲，但是戚亦寒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不过他们的思维并没有被这个小插曲而打断，沈玖柒翻了翻资料，之后单手支着脑袋，完全就是一副思考的样子。 其实刚才戚亦寒说的那句话也不是不对，也不是毫无道理。只是在别人开来实在是太过强悍了。仿佛就在大声说“老子就是天下最厉害的”差不多一样的概念。即使戚亦寒有这样的能力，他们或许也不能全权相信戚亦寒说的。所以现在整个会议室全都没人敢说话。戚亦寒按了按太阳穴，说道：“现在能获得的线索只有这么多，如果再想要获得更多的话就得从冉映嘴里套出点儿话来……” 戚亦寒话音还没落，开门声又传来了。二队的一个小警员大汗涔涔的跑来了：“沈、沈队，余、余队说，请、请你跟他去现场看看。”沈玖柒转过头问道：“什么现场？凶案现场？”小警员点了点头。沈玖柒想着，这二队是没人了吗，怎么都能让他去了？ 戚亦寒好像反应过来了，问道：“死者是谁？”小警员摇了摇头，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有些急哭了。 在场所有人互相看了看，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沈玖柒终于动了动轮椅，拍了拍戚亦寒的肩膀拿起外衣说道：“那就给余然一个面子，走吧。”戚亦寒没说什么，而是机械地推着沈玖柒的轮椅。 走着走着，沈玖柒好像感觉到自己身后有点儿不对，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说：“孔哥你也来吧。” 三人一同前往现场。 在车上，当沈玖柒看到余然发给他的地点之后就觉得不对了：“这个地方……不是白柳居住的吗？”戚亦寒还在开车，不方便看，但还是瞟了一眼。孔严身体前倾看了地点，好像确实是白柳居住的地方。 “应该早就在意料之中的。”戚亦寒突然说道，“咱们刚刚遭遇过这么大的事情，凶手想要‘毁尸灭迹’很正常。不过有这么一点比较可疑，凶手既然知道白柳对自己很不利，但是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杀白柳呢？或许是他计划好的，也或许是想要告诉咱们什么。” “那余然是觉得应该和咱们现在正在处理的案件有关所以才把咱们叫来的？”沈玖柒好像是明知故问。 车上另外两个人也都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三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单元门口已经围上了警戒线，周围的居民们都已经围在这里看热闹。整个案发现场十分热闹，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了。所以警察们十分不惊慌。沈玖柒看了手机余然给他发的信息，拉着他们两个人找到了余然。 在走的路上，他们听到了诸多居民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哎呀，据说死的这个人，他的老公之前是刑警。” “哎呦，这会不会是凶手来打击报复啊？” …… 虽然这种讨论很常见，但是戚亦寒听到之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种可能，但是他很快自我否定。 余然插着腰看他们三个来了之后，先是责怪了句：“你们怎么才来啊！”然后也就不多话了，把他们三个领到了警戒线里面。 在上楼的时候，他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楼道里面压抑的气息，一看就是刚刚整完凶杀案的阵势。 说实话，在见到白柳之前他们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想过很多种她的死相，也想过很多的场景。但是眼前的这种场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而眼前白柳的死相，他们也是没有想到的。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一堆快要成灰的东西，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她跟昔日干净大方端庄的白柳相连在一起。看不出来这是谁，因为她已经快要成灰了，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初步判断白柳应该就是被烧死的。 沈玖柒在这么一堆消防员里面一眼看到了韩夜静的身影。于是避过人，把韩夜静抓了个正着。韩夜静回头看着这位中年男子，先是疑惑，之后就是问道：“沈队怎么在这儿啊？”沈玖柒拉住了韩夜静，低声说道：“你来，我跟你说点儿事。” 沈玖柒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交给戚亦寒和孔严他们两个了。自己和韩夜静在角落里。 “沈队，说说吧，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愿意效劳。”韩夜静微微欠身道。 -- 第456页 沈玖柒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觉得这个是怎么起火的？”韩夜静觉得沈玖柒这是在故意为难他，他们过来就想着灭火了，现在又被他拽到这儿，谁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是怎么起火的！韩夜静快速转了下大脑，然后说道：“我跟你说一个啊，你别觉得可怕。但是无论如何这跟意外起火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你应该看出来了，是蓄意谋杀。起火点……初步判断就是在人上，在人身上浇上汽油，活活把人烧死。” “以前有过类似案件吗？”沈玖柒继续问道。 “这个嘛……”韩夜静故意拖长了尾音，留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反正在我这儿我是没遇到过，毕竟烧死活人这种事儿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你可以问问其他中队长，我是没遇到过。” “你刚刚说……起火点就是在人身上，那么我想问问你们进去的时候火势是什么样的。”沈玖柒问道。 “就像是你想的那样，一个‘火人’。我们赶到了之后看到‘火人’第一反应是应该怎么灭火，再反应就是看看屋内有没有其他人。最后没办法，只能采用直接灭火的方式，否则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韩夜静捏了捏鼻梁，指着沈玖柒说道，“你们呐，这是招惹到谁了呀？怎么所有跟你们有关系的普通人都得遭到这种事情呀？” 沈玖柒还在思考当中，等听到韩夜静说的最后两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惊讶地：“你是怎么知道的？”韩夜静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兄弟，我昨天还特意请假去看过你呢。奚警花给我说了一段说了就相当于没说的一段话，后面这一个也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对了，是我非要问的啊，你别怪奚警花。” “你小子，来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找奚云啊？”沈玖柒一副“八卦”的表情。 “去你妹！老子喜欢男的。”韩夜静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到有任何的羞耻，不过像他这样的人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沈玖柒大概也忘了自己的腿受伤了，直接一瘸一拐的进了现场。 戚亦寒看到沈玖柒回来之后赶紧扶住了他，看似是靠在他肩膀上实则是趁机对他说：“沈队，我有发现。”好吧，沈玖柒同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霉了，被戚亦寒拉到了刚才和韩夜静说话的地方。 戚亦寒对他道：“沈队，刚才你和韩队长聊什么了？”沈玖柒慢慢地给他列举了出来……，然后问了一句：“你觉得呢？”戚亦寒神秘地对沈玖柒道：“我觉得白柳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沈玖柒皱了皱眉：“戚亦寒同志，麻烦你每次说话的时候说整句话好不好？” “算了，就这么跟你说吧。我怀疑凶手现在就在楼下。”戚亦寒十分干脆地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沈玖柒一脸震惊，给他对了个口型：你是认真的吗？戚亦寒点了点头。沈玖柒刚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的时候，戚亦寒朝他勾了勾手指，沈玖柒把耳朵凑了过去。戚亦寒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刚才其实我也问了韩队长一句，他们接到报案是在什么时候，韩队长说是在九点三十六分，但是我又问了刚才报案的人，她说的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两个时间点虽然只差一分钟，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之后我又问了其他的邻居，他们统一说的都是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而且，凶手在房间里面留下了脚印，好像是跳窗逃跑的。假设，凶手纵火的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那么余队赶来的时间是九点三十九分，凶手如果能在四分钟只能逃跑也不算稀奇。可是最可怕的就是这些群众们，一时之间听到有火灾正常人都会往楼下走。这么一楼人，光是撤离大概也要两分钟这还是不拥挤的情况下，你想想啊，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走楼梯，就凶手一个人在走窗户，任谁看到了不怀疑啊？” “戚公子，你说的这个理论有很大的漏洞。首先，你无法确定凶手是否是在纵完火之后马上逃走的还是怎样；其次……” “沈队，虽然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会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凶手在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已经逃了。”戚亦寒说的十分平缓，也非常地冷静。 沈玖柒：“……那你跟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让咱们现在去追他？” 戚亦寒刚想说“算是吧”的时候，沈玖柒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沈玖柒接了电话。只听见沈玖柒说了两句话——“喂”和“好了我知道了”。 “冉映被灭口了。”戚亦寒看沈玖柒打完电话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刚一出来沈玖柒就后悔了。他是傻吗？凶手选在这个时候灭口不是正好吗？ “凶手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是因为咱们三个出来了。而且我有一点预感，下一步我可能会完蛋。”戚亦寒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那种十分放松的状态，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完蛋感到惊慌，好像这就是他必须经历的一样。 沈玖柒现在终于能知道戚亦寒为什么有的时候会那么“牛|逼”了，觉得自己快要完蛋还能一身轻松，并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实在是一位实打实的“疯子”。沈玖柒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据我猜测，凶手他不敢动我，顶多就是跟我说几句话，然后就把我放了……” “你觉得我能不能接下来就完蛋啊？”沈玖柒突然对戚亦寒问道。 -- 第457页 “我觉得不会。”戚亦寒扫了沈玖柒全身一遍。 “为什么？”沈玖柒问道。 “因为你现在正处于完蛋的状态当中。”戚亦寒指了指沈玖柒那条受伤的腿，“凶手真正想要报复的不是咱们，而是报复一些他们应该报复的人。” 沈玖柒算是彻底被戚亦寒给绕晕了，可是他还是使劲儿把脑袋转过了一个弯儿，然后再对戚亦寒说：“你觉得会是跟王镜有关的人吗？”戚亦寒摇了摇头，然后补了一句：“我不确定。而且沈队你有没有发现，凶手好像是要把发生过的再重新发生一遍，或许下一次哪儿又会出现尸体。凶手或许在慢慢地对我们实行报复，我们如果不找到他，这个报复或许就不会结束，最后牵连的人太多，咱们也付不起那么多的人命。所以，现在必须要速战速决了。”沈玖柒拍了拍戚亦寒的肩膀：“有的时候我感觉啊，你的年龄好像比我还大。” 戚亦寒听到这句之后笑了笑。 F市，市局，会议室。 余然被他们三个拉来到会议室做客了，所以显得有些突兀。 戚亦寒边低头看着资料边说道：“法医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白柳本人。除了能鉴别她是白柳本人之外就没有任何能发现的了。经过消防员叔叔的初步判断主要就是在白柳的身上浇上汽油，然后再进行纵火，火烧人这样的事情。可是这其中就有这么几点让我们难以直接判断。第一点，白柳是如何被活活烧死的；第二点，凶手是怎么逃跑的；第三点，凶手烧死白柳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调来了监控，并且根据鞋印把嫌疑人全都列举了出来。”沈玖柒接上了戚亦寒说的话。 因为时间线的问题，我们的戚亦寒同志就特别执着于现场的那群居民，所以全都给他们做了笔录。而且根据现场的监控显示，根本没有人跳窗逃走，而是全都从居民楼里面走出来的。 戚亦寒盯着桌子上的那么多资料，缓缓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啊。会不会没有凶手啊？”所有人都被戚亦寒这个想法吓着了，什么叫做“没有凶手”？沈玖柒给了戚亦寒一个眼神，戚亦寒就当做没看到，继续说着：“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凶手，而是白柳自己自杀的？如果真的是这个决定的话那么之前我们提到的那几点就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了。鞋印可能是干扰信息，那就说明根本没有人从窗户逃走。而且根据居民的笔录来看，根本没有说有人是从白柳家走出来的。我们排查了周围的所有监控，都没有找到可疑人员。那么现在范围直接缩小，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凶手通过什么暗门走了，神不知鬼不觉，咱们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他到底在哪儿；另一种可能就是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任何凶手。全都是白柳自己一个人造成的。但如果我说的这个成立的话，那么我们还即将面临了一个更难的问题，那就是白柳是如何下决心才能把自己烧死的？” 第161章 161.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四 戚亦寒这个推理完全是正常人想不到的，每一句话说着让人听都是让人难以相信。直到最后戚亦寒提出的那个疑问，沈玖柒才松了口气——戚亦寒的心理还是没有问题的。 戚亦寒说完，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假设真的像是戚亦寒说的这样，那么整个趋势就完全变了！白柳先是给自己泼上了汽油，然后再伪造有人从他们家窗户走出去的假象，最后点燃自己，活活把自己给烧死！这听起来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什么人能变态到这种程度？ “或许是有人在背后让白柳这么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掌握着白柳的一些信息，然后逼迫白柳，让她自己把自己活活烧死。”戚亦寒说的时候语气特别平静，而且语速极快，好像就是他让白柳这么做的一样。 沈玖柒突然说道：“那他掌握的信息或许就是咱们需要的线索？”虽然沈玖柒的关注点很奇怪，但是理论上来说这个问题提的也不是不对。戚亦寒没说话，而是一直沉思。沈玖柒自己说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对。如果是他们需要的线索那么杀白柳干什么？ 白柳她……白柳她…… “白柳她对凶手那里造成了威胁，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见识过那么多事情还能活到现在的人，所以凶手对她动手不奇怪。而且比较凑巧的是我们就出来了这么一会儿，冉映就死了。两个人说不上有什么特殊关系吧，但毕竟冉映和白婧之间还是有一些联系的。或许……凶手真的是在暗示着我们什么。”戚亦寒说的这些话虽然你听起来不对，但是仔细思考一下发现他说的并非不对，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奇怪在哪儿呢？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包括戚亦寒这么想。 “那个……我能说一句吗？”安慈昔此时突然对他们说道。 沈玖柒看了一眼戚亦寒的眼神，觉得没什么不对才点了点头。安慈昔接着就说了起来：“假设戚亦寒刚才说的话是成立的，那么先不论奇怪的点，就单看白柳是如何把自己杀死的就可以了。白柳如果想要往自己的身上泼汽油的话那必须是要接触到油桶的，但是验证DNA发现，上面根本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或许白柳戴手套了呢？房间内并没有发现手套，就算是被烧了也有可能会留下痕迹，但是任何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安慈昔顿了顿，再次说道，“而且制造鞋印的鞋子在哪里？房间里面根本没有任何适合鞋印尺码的鞋子。那这就奇怪了，为什么现场有两个奇怪的地方呢？” -- 第458页 安慈昔绝对是第二个敢反驳戚亦寒说的话的人，而且说的十分有道理。 戚亦寒本来是想看看安慈昔到底能说出什么东西，但是安慈昔不光说了，而且还说的十分有道理。让戚亦寒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说的这个方法是成立的，那么会有很多的漏洞。所以能印证的只有一种方法，就是真的有凶手，而且这个凶手的作案方法做的天衣无缝？”戚亦寒倒是没有质疑安慈昔的意思，还是想看看她怎么想的。 “是这样的。否则也不符合常理啊！”安慈昔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但是在这时不会有人注意她的表情。 会议室又陷入了安静的状态。 现在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思路，所有的线索基本上都被堵死了。现场的线索也就那么一点儿。而且这回是两条人命，当他们全都去找白柳的时候，冉映又出事儿了。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 戚亦寒虽然相信安慈昔说的话，但是心中还是想着一件事情。凶手费尽心机制造这么多起案件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许他是个变态，也或许他是真的想要告诉他们什么。但是……这回的纵火……纵火……纵火！ “我好像有了一点儿思路了。”戚亦寒这时的眼睛是发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现了这么宝贝呢，“这两个人的死是有关联的。白柳起先是卷入了王镜‘纵火案’里面，而冉映上一次是怎么死的，是发生了纵火案。而这回正好，白柳这里因为着火，所以她被活活烧死，而冉映，则是被人分尸了。分尸在‘纵火案’里面也出现了这种死法。所以这就可以证明，他们两个的死是有关联的。” 戚亦寒说完，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戚亦寒。 沈玖柒在心里暗暗道：细节癖真可怕。 可是就在这时，同样有些细节癖的奚云突然说道：“那么……周轩就联系到了上次的‘走私案’，有毒品输出，而冉映假扮的木舟田，则是联系到‘代孕案’的木和烟？”沈玖柒听他们两个说完之后就再也忍不了了，直接说道：“这怎么跟侦探小说似的。凶手杀人能到还要看什么和什么关联吗？” “凶手或许是个细节癖，像他这种症状的人，有这么些联系应该也不奇怪吧？”孔严边转笔边道。 “等会儿等会儿，咱们扯到哪儿去了？”沈玖柒突然想不起来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了。 在此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为沈玖柒的记忆力感叹。 “宝贝儿，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我们还是在讨论白柳的这件事。”戚亦寒朝沈玖柒解释道。 沈玖柒快速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从某种意义上面，他们讨论的还是白柳的这件事情，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向而已。 在这时，沈玖柒也开窍了，说道：“所以这也就证明了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凶手做的？”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听起来完全没有问题的语气。所有人都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沈玖柒突然脑洞大开，问道：“你们说接下来会不会是发生在殷玫私立学校？”戚亦寒似笑非笑道：“很有可能。” “那咱们用不用去看着啊？”王军辉这时问道。 孔严朝他挥了挥手，摇摇头道：“从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来看，你完全没有去看的必要。凶手既然想要干这件事情，你是如何都阻挡不了的，看了也是白看，还浪费人，有这时间你可以想想凶手为什么这么在意人的这些关系。”王军辉脸上的喜色完全没有了。 沈玖柒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对着戚亦寒问道：“中午了，点外卖还是煮泡面？”戚亦寒没回话，好像不知道沈玖柒是在问他，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一副“随便什么都行”的意思。 沈玖柒看他们都没有反应，只好自顾自地说：“那好了，咱们煮泡面吧。” 也没有人反驳。沈玖柒看他们那样子，估计是有点儿郁闷了。 为了不让他的这些“大宝贝儿们”产生疲劳，沈玖柒给了他们半个小时休息时间。 戚亦寒吃完饭对沈玖柒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沈玖柒倒也没怀疑什么，毕竟他个大老爷们儿不能什么都缠着戚亦寒吧。 可是，戚亦寒还真的是不负沈玖柒“之望”，果然没有真的透透气。而是去了空气不是怎么好的走廊。 他悄无声息的推开了走廊的门，听到里面传来了模糊不清的人声。戚亦寒现在对谁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怀疑心。看到安慈昔背对着门打电话的时候，戚亦寒没说什么，只是双手抱臂靠在了墙上。 安慈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转过头来。事实证明，刑警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戚亦寒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继续打。可是安慈昔就像是被上司查岗一样慌张，捂住话筒对戚亦寒问道：“我不记着有上班时间不能打电话这一条规矩啊。”戚亦寒笑了：“你继续打，我就是有话想要跟你说。不打扰你吧？” 安慈昔赶紧摇了摇头，说了声“不打扰”。 安慈昔没过多久就把电话挂了，走到了戚亦寒面前，问：“你找我说什么？” “你给谁打电话呢？”戚亦寒虽然不像问人家这么隐私的问题，但是嘴还是比脑袋快。 “我养父。这不是听到白柳这个事儿了吗，他特意打电话问候我。”从安慈昔的各个边笑来看，这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 第459页 “你养父怎么什么都能知道啊？这个事情也没报道啊。”戚亦寒这就是话中有话了。 而安慈昔又不傻，当然能够听出来戚亦寒这是想要问自己什么，不过她也是丝毫不慌地说：“我养父亲眼看到了。”戚亦寒“哦”了一声，说：“你养父很关心你啊。”安慈昔没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戚亦寒咬着手指，饶有兴趣的看着安慈昔，然后问道：“我能问候问候他吗？”安慈昔也没慌，反而说道：“我养父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戚亦寒有理有据道：“我也知道你的情况，我作为你的同事，不能慰问慰问吗？” 安慈昔：“……” 安慈昔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好，只知道依戚亦寒这个个性怀疑一个人说来就来，只能把电话递给了他。戚亦寒一下子就在上面看到的一个备注——渊（父亲），还是置顶。戚亦寒虽然知道这样显得自己脑子有病但是他还是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戚亦寒听到这声音有些意外，安慈昔少说也有二十九了，他的父亲能这么年轻？好吧，可能人家的声音就是这样。戚亦寒说道：“您好，请问您是安慈昔的养父吗？” “是的，那您是……” “哦，我是安慈昔的同事。”戚亦寒现在都觉得自己有些推理错了。 但是他推理错的可能性十分的大，因为他不知道一个父亲是如何对自己的儿女说话的。他不能从这个人的言语当中获得任何信息。最主要的就是，戚亦寒在亲情这种方面，还是不太了解的。他没有一个可以用来参考的对象，所以他的推理，是错的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您给我打电话是慈昔出什么事了吗？”那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十分地着急。 “不是。就是想问问，刚才安慈昔说您亲眼看见了刚才有人纵火的场景，那么我想问问您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戚亦寒现在已经有85％能相信对面的就是安慈昔的养父了。主要还是因为那一声慈昔，实在是叫的太亲切了。 “哦，慈昔没什么事儿就行。”男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刚才也就是看到那儿撩起了一团火，看起来很大，我还想着如果是着火的话应该不是就那么一团的，误以为是道具。谁能想到这是真的火啊！哎呀，真是的呀，也怪我没看清。” 戚亦寒仔细地听着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如果一个正常人特别是自己的女儿是警察的人，看到危险没有及时报警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心里的确会很自责。如果说刚才戚亦寒对这个男人的可信度是85％，那么现在的可信度就可以达到90％了！剩下那10％，就是戚亦寒对所有人留的一个心眼儿。 “好了，谢谢您能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那边不光说了声“谢谢”，最后还说了句“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 戚亦寒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电话已经递给了安慈昔。本来90％的可信度现在又下降了一些。凶手？他怎么知道这是纵火案？不过现在问也来不及了，安慈昔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戚亦寒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养父几岁？你被他领养回去的时候几岁？” 安慈昔并没有觉得戚亦寒问的这个很奇怪，因为实在是他的养父太过于年轻了，自己都已经二十九岁了，自己养父的声音听着也就像是个十几二十岁，最多三十。于是对戚亦寒说道：“他三十三岁了，我四岁的时候被他领回去的。” 这也就是说……他的这位养父把她领回去的时候也才……八岁！ 不过安慈昔好像猜到戚亦寒接下来要问什么了，接着说道：“听着很不可思议吧。其实小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就差四岁，我叫他父亲不太好，哪有父亲和女儿就差四岁的？但是后来呢，我发现他的心理年龄简直能到五十岁了。于是我就心甘情愿叫他父亲了。” “安慈昔同志，你应该知道规矩吧？”戚亦寒本来想更直白的问她，可是还是觉得会反倒暴露自己，于是就这么隐晦地说了。 “知道啊。”安慈昔应了一声，“不过好像没有不让上班时间打电话这个规矩吧？” “不是，我说的是，你是不是跟你养父透露了什么关于案件的事情？”安慈昔实在是“装的”太好了，戚亦寒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怀疑错人了。 “没有啊，这些规矩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安慈昔眨着眼睛看着戚亦寒。 戚亦寒觉得有些尴尬，摆了摆手说了声“没事”。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沈玖柒看戚亦寒回来之后神色有些不对，于是问道：“怎么了？”戚亦寒摇了摇头，勉强出来了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被风吹得头有点儿疼了。”沈玖柒一脸心疼地看着戚亦寒，说道：“你不就出去透个气儿吗，怎么还把自己给吹疼了？” 戚亦寒没回话，只是机械地对沈玖柒笑着。 按理说戚亦寒有事沈玖柒肯定能看出来，戚亦寒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容易被发现，但是沈玖柒依旧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继续趴在桌子上看资料，整理卷宗的同时，还得注意一下时间。戚亦寒觉得现在不是自己奇怪了，而是沈玖柒有点儿奇怪。 “你说啊，凶手应该是一种什么心理杀人的呢？”沈玖柒边看资料边问戚亦寒。 -- 第460页 戚亦寒耸了耸肩，很无奈：“这个我可是说不清楚，你可以去问问专业人员。”沈玖柒一直盯着戚亦寒，眼神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你不就是专业人员吗？当然，我也不是说你杀过人，而是你的心理……我觉得十分适合。” “噗”戚亦寒笑了声，他没想到沈玖柒能这么跟自己说。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觉着，这个凶手不是毫无目的的滥杀人，他选人的时候好像都有什么特定的一个框架，按照这个框架来选人。而且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这个凶手选人的时候或许都是选择跟他有过一样遭遇的人。所以……我觉得他杀这些好像就是在杀自己。” 果然，戚亦寒总能给沈玖柒一个完美的，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哎等等，你刚才说……跟凶手有一样遭遇的人。那么这么多案件的凶手不就是这样的吗？那这不就等于，‘自己’杀‘自己’？”这么看来戚亦寒同志的思想还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没有说出“自己”杀“自己”这种话。 “确实是这么个路子，所以这就等于，自己看着‘自己’杀‘自己’。”戚亦寒又给总结了一下。 “不对不对，应该是等于，自己先看着‘自己’杀‘自己’再自己杀了‘自己’。”沈玖柒又给他再提高了一个高度。 两人总结完互相对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所以接下来他们两个就跟那些人“报喜”去了。 当然，这些人听完这两个人说的时候，说是不被饶懵是假的。 戚亦寒还为此给他们画了一个示意图，这才看清楚。 “那这个凶手看着‘自己’杀‘自己’再自己杀了‘自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孔严不光是提出了除沈玖柒和戚亦寒以外人的疑惑，也是提了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疑惑。 “现在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是凶手有什么特殊癖好。他本人，就是这么喜欢先看着‘自己’杀‘自己’再自己杀了‘自己’这种戏码。再不然这人就是真的有病，找自己的一个‘替罪羊’来玩儿‘自己’杀‘自己’这种游戏。” “这一点沈队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戚亦寒紧接着沈玖柒的话说道。 第162章 162.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五 沈玖柒实在是有点儿怀疑戚亦寒是怎么能把凶手猜得这么准的，他的心中突然上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有什么病？”奚云问道。 “精神病。”戚亦寒一字一顿说道。 戚亦寒说的这么正经，他们就算是觉得这个是不可能的也得认为是可能的了。制造这么多案件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个重度精神病患者。可是这里还有一个疑问了，既然是精神病，那么是什么精神病呢？ “其实说精神病有点儿像是骂人，或许换一种方法来说就是心理变态。” 好吧，这个也有点儿像骂人。 “宝贝儿啊，这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就一个。”沈玖柒看样子是在求戚亦寒问自己一个问题，但是他们都能看出来，这是沈玖柒在跟戚亦寒讲事情。 戚亦寒沉默不语。沈玖柒看戚亦寒这个状态，觉得戚亦寒这是知道自己想要问他什么了。 “沈队，你难道真的要对我这样吗？”戚亦寒还是没忍住说了。 沈玖柒握住了戚亦寒的手，语气都放软了些：“其实我本来想着这案子过去的时候咱们两个好好谈谈的，但是……”戚亦寒苦笑，把手搭在了沈玖柒的手上，然后对沈玖柒问道：“那么我这就算是为案子献身了？”沈玖柒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戚亦寒付出的太多了。他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其他的，他或许都想象不到。沈玖柒无法体会到戚亦寒小时候与他们不同的经历，也无法体会到戚亦寒这么一个贵公子来当警察受苦的感受，当然，他更加体会不到被人说成是间接性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的感受。沈玖柒发现原来自己对戚亦寒做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戚亦寒对他，甚至对警察这个职业做的都比他多得多。 现在……难道就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自己最不想要提及的事情吗？ 这对寻常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开口了，就算是一个在生意上栽倒了的男人，让他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又怎么说像是戚亦寒这样一个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这么有故事的人呢？ 他或许想不到戚亦寒此时内心在想什么，但是他已经能体会到戚亦寒的那种心情了。 不行！破案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让戚亦寒不舒服的方法！ 就当沈玖柒要开口的时候，戚亦寒就先开口说了：“我简单叙述一下，或许能对找到凶手有所帮助，当然，我不会提关于我母亲跳楼自杀的任何事。” 看来他真的很伤心。沈玖柒心想。 “戚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不用跟你们多说了，虽然是个大老板，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变成了一个只会虐待人的怪物。从我生下来我就没看到过戚武和我母亲有一天好日子。说起来他们两个也是挺配的，他们两个，一个有s.a.d.i.s.m，一个有m.a.s.o.c.h.i.s.m。没错，就是想你们想象的那样，一个是s，一个是m。从我记事起，他们两个就凭空消失，一消失就消失了很久。直到我七岁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两个这些年都背着我干嘛了。在这里，因为涉及到我母亲跳楼自杀事件，我不能说。”戚亦寒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可以听出来他满怀歉意，“后来呢，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开始思考一件事情，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老天爷偏偏给了我这么一对爸爸妈妈？为什么我没做错什么事所有人针对的都是我？为什么那些施暴者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而我们这些受害者却只能活在暗无天日的阴沟里？” -- 第461页 “我当时产生了极其严重的逆反心理，但是我没有想过要治疗，而是想着如何用这些逆反心理让我恨的那些人生不如死。可是我当时小，刀都拿不动，还谈什么杀人。于是我就开始寻找那些变态级别的杀人犯，把他们请到我家里，给我做……一些事情。我熟悉了他们的套路之后，就打算自己在上面稍加改良，这样是不是可以达到不一样的效果。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理在一点一点扭曲，看着我恨的那些人就要拿刀去砍，以为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为民除害的。” “可是，小孩终究是小孩，还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杀了人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直接请来了心理医生。之后我才发现，我原来有了轻度的焦虑症。当时，我的心理反应直接进入到了我的现实生活当中。学校里的人觉得我是个疯子，觉得下一秒我砍的就是他们。看着他们看我的眼神，我当时唯一想的就是，我是不是把你杀了之后你就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我的心理扭曲到这种程度，按道理说应该及时就医。但是就当我要动手的时候，我们学校突然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曾经用那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我的那个人。我是第一个发现他的，那是在一个夜晚。那么小的小孩在夜晚发现了一个在树林里还没来得及埋完的尸体没吓得大哭就不错了。我看着那个人躺在那里，泥土盖在他的身上，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我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已经死了之后又捧了一培土盖在了他的脸上。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能让我厌恶了，让我厌恶至极。我当时还产生了想要再对他进行一次折磨的想象。可是我最后还没来得及做，或者说我刚想做，校里的园丁就来了。这是我第二次接触警察。从那之后，我心里就算是有想要杀人的想法，我也没有去做。” “说了这么多，我觉得最对咱们有利的就是，我当时看到‘那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戚亦寒对自己说的话做了个总结，“在这里所谓的‘那些人’就是曾经说我是‘疯子’的那些人。他们的嘴脸在我那时看来是最丑恶的，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们的嘴脸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让他们全都生不如死。或许说……我都不会碰他们一下。因为他们在我看来都是些连最低级的动物都不如的‘人’。我或许不会撕烂他们的嘴脸，也或许不会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他们对我来说太脏了，嘴脸是脏的，肉的腐烂的，血是污血。我不会这么便宜了他们，我当时……最会做的就是让他们尝一次我品尝过的事情。比如说指着鼻子被人骂‘疯子’，比如说你本来没做错了什么而被家里人嫌弃被外人唾骂。我会把我尝过的，依次给他们再尝一遍。像刚才我说的第一种，这或许就是寻常的发泄，根本构不成心理变态的程度，反而我说的第二种，让别人品尝一次我品尝过的痛苦，这或许是我这个心理变态级别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戚亦寒说完，在场的所有人不是觉得可怖，而是有些同情……不对，应该说是心疼。 沈玖柒握着戚亦寒的手又紧了些，问道：“你说……你如果那个时候不克制的话你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 戚亦寒笑了笑，说道：“我当时不是克制，而是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或许……你当时没‘英雄救我’，我可能就会变成我说的那样。”戚亦寒顿了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从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一开始就想着做个同事就行了，但是没想到……却演变成了这种关系。” “等会儿，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孔严突然说道，“戚公子，能……” “如果我的经历能让案件有所推进的话随便你们怎么猜想。”戚亦寒没等孔严说完就对他说道。 “那好。我们来做一个猜想，如果戚公子他没有出生在这个环境当中，而是一个普通人家，那么之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孔严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戚亦寒身上。 既然拿戚亦寒来做猜想，那么当然是正主更有发言权了。 “这个谁也想不出来，这完全是看个人的发展。不过可以确定一件事情——‘每个人生来都不是恶魔，却被那些自拟正义的人演变成了所谓的恶魔’。谁也不知道你的一生能遇到什么人经历什么事，完全就是看自己的心性如何。”戚亦寒觉得自己真是豁出去了，好不容易悟出来的人生道理都说出来了。 “可是他周边发生的事，遇到的人也会改变他们自己的心性。”沈玖柒接着戚亦寒说道，“就像是宝贝儿你，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你有可能不会变成这样，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又有可能会让你变成那样。最主要的是，你那个时候不会知道你遇到了我，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去救你，你有可能会和现在大不一样。可是呢，你还是遇到了我，所以你并没有变成那样。” “所以沈队你的意思是……环境和遇到的人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奚云总结了沈玖柒说的一大堆话。 “不能。”安慈昔冷冷地女声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心性完全都是由自己决定的。在此我先对戚亦寒同志说声‘对不起得罪了’。如何能证明一个人的心性完全是由自己决定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最好的方法就是那相同的事例有相同经历的人来做一个对比。那个时候戚亦寒已经遇到了老大，但是他心中杀人的想法还是没有消失。就拿这么多案的凶手来说吧，柳龙青柳龙炎，身世的确很惨，但是如果是任何一个身世很惨的人呢？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人偏偏他们两人杀人了呢？还有王镜，他的经历也很惨，可是化学物品在他这里变成了威胁人伤害人的危险物品，可是它或许在一个经历不是怎么好而且想要用化学物品来给人民提供方便的科学家来说，化学物品在他手里就有可能是可以给人民提供方便的物品。高铭，经历身世一样惨，可是为什么和他一样的同龄人经历身世一样惨的就可以考上大学有个好前程呢？而不是像他一样跟毒品打上了交道。柳浣，身世和经历也很惨，如果有和他一样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人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想好自己过好每一天，或许不是像柳浣一样自己过得不好就不能让别人也跟自己过得一样不好。萧谋……我就不多说了。综上所述，一个人的心性完全都是由自己决定的。或许环境和遇到的人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心长在自己身上，自己怎么做是自己决定的。” -- 第462页 安慈昔说完，沈玖柒就看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戚亦寒。在场有发言权的或许就只有戚亦寒了。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对凶手的心理想的那么清楚并且准确无误了，不是因为他是个有异于常人的心里，而是因为他自己原来经历过。 沈玖柒他真的是无法想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能保持一个完整的心性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他心道，幸好。 幸好什么？ 幸好我当时救了你；幸好你记得我；幸好我不辜负你的爱，喜欢上了你。沈玖柒在心中这么想，以后，你就不用再过那种生活了，因为我在你身边。 戚亦寒看到了沈玖柒的眼神，思考了一番，说道：“安慈昔，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有这种判断吗？”他并没有着急对安慈昔说的这一番话来进行判断这到底对不对，毕竟谁都明白一个道理，人心始终是猜不透，所以戚亦寒干脆把目标转移到了安慈昔身上。 安慈昔当然不能说因为我身边的人经历过，只能说：“心理学书上面这里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戚亦寒当然知道安慈昔这是在搪塞自己，但是他不着急拆穿，而是恍然大悟一样地“哦”了一声，之后还加了句“原来是这样啊”。有可能是戚亦寒的演技太好了，也有可能是戚亦寒的演技太差了，反正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解释。 “我好像想明白了。”沈玖柒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凶手这么安排的目的，难道是想要自己看着‘自己’杀‘自己’然后再自己杀了‘自己’。而他找这些和自己有一样经历的人，他的心理想的可能是……” “想要把之前的自己亲手‘杀死’。”戚亦寒缓缓接道。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他们确实是没有遇到过细节癖这么严重的凶手。他们现在所有人的思想都在顺着凶手的思想来进行，那么唯一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就是“想要把之前的自己亲手‘杀死’”。可是为什么要把之前的自己亲手杀死呢？ “因为他对现在这样的自己很满意，对之前的自己充满了厌恶之情。所以他要亲手把之前的‘自己’了结。自己，只能是现在这样的自己，而不是以前那样的‘自己’。”戚亦寒把这个并不可能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他虽然心理变态但也变态不到这种程度，让……别人，来替自己受罪？ 好吧，他承认自己做不到。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还是太过善良了，毕竟他们很少能遇到思想这么独特的凶手。 一众人分析完凶手为什么这么做的心理之后好像线索又被堵上了。 他们都想着，既然要治病，那么就要找到病根儿。但是这病根儿也太难找了吧！虽然他们推测出了凶手的心理，那么凶手现在最有可能在哪儿呢？ 第163章 163.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六 F市，阳雲机场。 男人正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向机场的大门。这个男人穿着黑风衣，戴着一个黑色的羊绒毡帽子，脸上戴着的黑口罩和遮住眼睛的墨镜都让这人看着十分地神秘。当然，也会有人问道这人穿着不热吗？ 男人伸出手把墨镜放下了一点，露出了双眸。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才把墨镜推了上去。他后面跟着一队穿着黑西服的男人。整个大队就像是一个什么组织来这里。 那男人一手拿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而此时，市局安慈昔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安慈昔本来不想接的，但是看到这个号码却只能跟沈玖柒说一声“失陪一下”。然后跑出去接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现在正开会呢。”安慈昔一手托着那只举着手机的手。 “呦，你难道挺喜欢这个职业？”男人终于开了口。可能是因为口罩的原因，所以说话并不太清楚。 “快点儿说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安慈昔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语气当中根本没有听出不耐烦。 “我到F市了。”男人的声音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好像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还要我去接你吗大老板？”安慈昔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讽刺。 “没有，就是告诉你一声，你的姐姐想要见你。而且，我的计划要开始了。”男人的声音十分微妙，时而升时而降。 “哦。”安慈昔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让姐姐等一会儿吧，我还在开会。” 正当安慈昔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又传来声音：“安慈昔，不要忘记你是谁，不要忘记你干过什么事情。你的身份，你的警号，都只能是暂时的。” 安慈昔想要按下挂断键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但是还是按了下去。 F市，市局会议室。 戚亦寒用食指敲着桌子，看神态就是在沉思。整个会议室里面除了戚亦寒敲桌子发出的闷声之外就只有人的呼吸声了。 “既然咱们已经分析了凶手的心理，那么如果咱们按照凶手的思想来进展会怎么样？”戚亦寒双手交叠支着下巴。 戚亦寒话音一落，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沈、沈队，又、又出、出事儿了！”那小警员脸上戴着的眼镜都快掉了，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没错，这就是余队长下面的人。 “又出什么事儿了？”沈玖柒转过了身看着那名小警员。还没等他说，沈玖柒就抢先说道：“我猜猜啊，是不是殷玫私立学校出的事？” -- 第463页 那小警员扶正了眼镜，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沈玖柒。 得！还真是那儿出事了。沈玖柒心道。 根本不用沈玖柒提醒，戚亦寒就已经站了起来。沈玖柒对他们道：“我们等会儿就回来啊。”说完，搂着戚亦寒的肩不紧不慢的走了。 可是出了会议室他们就开始了狂奔模式，看起来还是着急的。 F市，殷玫私立学校。 警方赶到那边的时候就看到私立学校外面围了一大堆的家长围在那里，还有人正在录像。 沈玖柒戚亦寒余然三人冲破层层人群终于进到了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换了个新的校长，长得十分英俊，看到警察来了，本来还苦着的脸瞬间变得开豁起来。他还来不及跟他们说话就被忽略了。看到这种情况为了不让自己尴尬只好跟在警察后面。 三人到了现场，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躺在地下。 看样子应该是跳楼自杀，流了一地的血，整个人不管是哪个部位都变得血肉模糊。 虽然在同学看来这就是很寻常的事情，但是只有沈玖柒和戚亦寒知道这是有人设计好的。 看到这个女生的时候。沈玖柒和戚亦寒脑袋里面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怎么长得这么像木和烟？ 虽然她的面容看不清了，但是只要是熟悉木和烟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孩儿真的和木和烟长得很像。虽然说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但是组合起来还是有些差别的。木和烟就是属于这样的“特例”，她的面部构造很奇怪，但是看着也很好看。这个女孩儿就是这样的样子。 她实在是和木和烟长得太像了。 可是两人根本没有时间来欣赏这个女孩儿的美貌，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现场采样。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上面看去。 这个女孩儿好像就是在这栋宿舍楼的天台上跳下来的。 这时，余然插||着腰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位，能不能来帮帮忙？”戚亦寒刚想跟余然说话，但是沈玖柒却提前说道：“报案人是谁？” 可是，回答他的并不是余然，而是人群中的一个女孩。 她唯唯诺诺的出列小声说：“是、是我。”沈玖柒觉得奇怪，接着问道：“你哪儿来的手机？”女孩看那个样子好像都快要哭了，可是就是说不出来什么。怕是自己偷偷带手机来学校的。沈玖柒心想。 戚亦寒走到她面前，尽量地放软语气对她问道：“你是死者什么人？”女孩抬头看了戚亦寒一眼，好像没有刚才那样害怕了，而是深呼吸，说道：“我是她……朋友。”戚亦寒并没有有所怀疑，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好像在惧怕什么。 这时，有人在人群当中喊了一句：“就是她！就是她把木盏夏推下来的！我刚才亲眼看到的。” 他说完，沈玖柒和戚亦寒都转过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那个方向。 那个女孩听到他这么说更慌张了，拽住了戚亦寒的大衣，用乞求的语气说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如果这个女孩她说“不是我，是那个人瞎说”戚亦寒也许会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她只是重复着“不是我”这三个字。让戚亦寒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的心理可以派上用场了。 沈玖柒把刚才说话的男生揪了出来，问他：“你刚才说，看到她把她推下去的。那么是从哪儿推下去的呢？”那男生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是相对比那个女孩还是十分冷静的：“从宿舍楼的天台！”沈玖柒“哦”了一声，又问：“那你看到她是怎么把她推下去的呢？”那男生先是陷入了思想中，接着说道：“好像是……推的后背。”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沈玖柒跟余然对了一下视。余然立刻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 “哎！穆洛！”沈玖柒突然听到了从人群当中传来的喊声。 他转过头，就看见那个叫“穆洛”的女孩拿出了一把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 甚至连离她最近的戚亦寒都没有办法阻止她。 她的鲜血飞溅，谁看到这个都能产生不是特别好的心理反映。 戚亦寒还没来得及看她的鲜血溅出，他的眼前就一阵黑暗。是沈玖柒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并且低声对他说：“是我。” 沈玖柒这样偏爱戚亦寒，本来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他实在是不知道沈玖柒怎么想的。 过了一分钟，沈玖柒才把自己的手从戚亦寒的眼睛上拿开。 最终戚亦寒还是逃不过看到血的事实，可是却没有像刚才那个可怖。 余然走过来搭住了沈玖柒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沈队长，你这样不行啊。知道你偏爱，但是现在这儿不还有学生吗。”沈玖柒十分有理地问：“难道我还长了好多只手然后把在场所有学生的眼睛蒙上让他们不要看吗？” “穆洛她……算不算默认自己把木盏夏推下楼的？”戚亦寒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还是要先验指纹，而且……”沈玖柒靠近了戚亦寒的耳边，说道，“穆洛很有可能是凶手安排的。” 戚亦寒听完之后面无表情，这确实不是值得感到奇怪的事情。 “对了，如果是她们两个一起去的天台，那么她们没事儿去天台干什么？”余然提了疑问。 沈玖柒从后面轻轻掴了他一掌，就像是拍他的背一样：“这件事情你可以不用管。我们来就好了。”余然点了点头：“确实应该你们来处理。” -- 第464页 “不过我想问问你们啊，这些案的凶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啊。能连续创造出这么多案子？”余然本来不想问她们两个的，但是好奇心实在是太强了，根本管不住嘴。 “我们要是能回答你现在就能结案了。”沈玖柒终于说了句事实。 F市，美良酒店。 安慈昔拿着手机走过了一个个走廊，寻找着房间号。 不得不说自己的老板是真的有钱，能住这么高端的酒店，而且房间简直多到让人找得眼花缭乱。 走着走着，安慈昔终于找到了房间730号。 她犹豫了一下，把手机关了机，然后推门进去了。 进门她看到的就是站在落地窗前的一个长发的女人。 这女人好像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转过了身。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安慈昔无法想象这是自己的姐姐。她和她姐姐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过得怎么样。而她现在看到她的姐姐，觉得她姐姐真的变了好多。 她姐姐长得可以说没有丝毫的女气，反而就是英气。本来是女人，但是谁能想到自己眼前这个有着英气的人是个女人呢！ 安慈昔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叫了声“姐”。 那女人听到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好像是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一样，然后对她说道：“别叫我姐。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姐妹了。”说完，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这时，那男人身穿居家服端着个水杯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对安慈昔说道：“不能我叫什么你就跟着叫什么啊。怎么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忘了她叫什么了？”安慈昔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然后朝着女人的方向叫了声“枫蓝”。 这位被安慈昔叫做“枫蓝”的女人喝了口水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安慈昔把门关上了，然后坐到了这位枫蓝女士的旁边。 “昔昔，这么久没见我了，想没想我？”枫蓝抚摸了安慈昔的发丝。 安慈昔在下面握紧了拳，但是语气还是丝毫未变，问道：“找我谈什么？” “主要就是想和你谈谈你的职业。”枫蓝翘个二郎腿，但是却显得十分优雅。 安慈昔朝她的老板眨了眨眼睛。男人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对她耸了耸肩。 “你不会真对你们一队的那些人产生感情了吧？”枫蓝本来是问的语气，但是却被她说成了陈述的语气。 安慈昔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枫蓝笑了笑，说道：“你要记住你是什么身份，你的警服迟早是要脱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别让我们失望。对了，你之前做的挺好的。”安慈昔勉强地笑了笑。 枫蓝觉得她不对劲，瞟了她一眼，问道：“别以为你干什么我们不知道。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姓孙的小警察了？”枫蓝的语气很戳人，安慈昔的拳又紧了紧。枫蓝看她犹豫这么久，肯定就是这样了。 转头问还在床上噼里啪啦打字的男人：“你知道这事吗？”男人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枫蓝又不满的转过头来对安慈昔说道：“昔昔啊，你也应该知道，你们不合适，也不是我不让你谈恋爱，就是你选的这人实在是不行。你说你喜欢谁不好你偏喜欢那个小警察。” 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不动心啊。安慈昔心想，我也是个人啊，我不能有七情六欲吗，我不能喜欢人吗。我不就是喜欢一个警察吗，那又怎么了。 枫蓝好像是看透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带有威胁语气的对她说道：“你要是再敢喜欢他，我就把他杀了。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干得出来。” 安慈昔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对枫蓝吼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枫蓝不置可否。 “我喜欢一个人怎么了，他是警察又怎么了。你们不是亲口跟我说过喜欢一个人只要是互相喜欢不就好了吗……” “昔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看看自古哪个陷进爱情里的女人能活到最后啊。”枫蓝说的这句话有理有据，让安慈昔根本反驳不了。 这时，在旁边看戏的男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枫蓝的肩膀，说道：“你也别管她了，我现在都管不住她你也别指望着你能管住她了。再说了，她以前都够苦的了，我想要她活得轻松点儿。别逼她了。” 枫蓝倒是没有女人那种娇气，而是转头对男人冷冷地问道：“她是恋爱自由，但是她也不能这样啊。”男人懒散地问了句：“不能哪样？”枫蓝一时语塞。男人这回并没有跟枫蓝说话，而是对安慈昔说道：“安慈昔，你要是能保证到最后的时候你没手软我就让那个姓孙的好过一点儿。” “我、我答应你。”安慈昔本来还有一些犹豫，但是老板都这么给她降低难度了她要是再倔下去自己和孙奕正都不会好过。 男人点了点头，对枫蓝说道：“差不多就可以了。” 枫蓝果然看在男人的面子上并没有跟安慈昔过不去了。但是脸色依旧不好。 F市，市局会议室。 沈玖柒到了会议室就倒在了椅子上，戚亦寒看到他沈队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心疼的。但是就算是心理上心疼动作上也不可能心疼，直接把沈玖柒的外套扔在了沈玖柒的脸上。沈玖柒看到是戚亦寒扔的之后只能选择忍着。 -- 第465页 沈玖柒简单给他们复述了一下当时现场的状况。 戚亦寒接着沈玖柒的话继续说道：“根据当时案发现场的目击者做的笔录，大部分都是看到宿舍楼天台上坐了两个人，然后接下来就看到其中一个人跳了下去，就像是自己愿意跳下去一样。” “对了，刚才你们不也说过木盏夏长得像木和烟吗。而且还刚好姓木，这是想要告诉咱们什么呢？”戚亦寒说完奚云对他们说道。 “有可能是想要告诉咱们，木和烟既然能在这么多起案子里面出现，那么或许所有案子的起源或许就是木和烟这个人。”沈玖柒支着下巴对他们说道。 “这样我觉得有点儿牵强，他们都有出现过，如果按照这么解释就有些戏剧性了。应该不是木和烟。”戚亦寒顿了顿，“会不会……木和烟曾经是殷玫私立学校的学生？”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他们看过木和烟的资料就只有一部分，如果要把她的生平都调出来的话他们可能会发现很多的东西。 果然，沈玖柒下一秒就去找木和烟的生平。 他们把木和烟的生平全都看了一遍，上面有很多都是十分符合他们的猜测。 不知道为什么，戚亦寒看木和烟的生平觉得这个生平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他十分熟悉。可是就算是熟悉，也想不起来到底从哪儿看过了，同样，也不知道是看谁的生平。 看完之后，就有人敲门。 沈玖柒说了声“进来”。 可是来的这个人除了戚亦寒他们谁都不认识。戚亦寒看着周围的气氛不对，他就转过头看了看。 这是萧影棋以前的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 戚亦寒觉得他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的那件事情来的。那个助手看着戚亦寒，微微欠身说道：“还麻烦戚总随我来。” 戚亦寒刚想说“我正在开会”的时候那助手却又添了一句“很紧急的事情”。戚亦寒没办法，只好对他们说：“你们先说着，我等会儿回来。” 戚亦寒跟着那个助手出去之后沈玖柒就拿起外套先对他们说道：“你们好好在这儿呆着，别出来。” 接着就好像是飞奔了出去。 本来两人还在好好地走着。沈玖柒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还是不死心地跟着。并且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助手肯定不对。 果然，等他跟到市局外面的时候却看见那个助手十分大胆地把戚亦寒敲晕，并且把他放到了车里。 第164章 164.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七 沈玖柒看到这场景皱了皱眉，本来脑海里只有“敢动我的人”这五个字，但是他却裹紧了外套，先是慢慢后退几步，然后狂奔回去。 等他们看到沈玖柒这个样子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老大疯了。 但是沈玖柒不仅没疯，还保持着十分清醒的思想。他坐回座位上，打开电脑，查找了刚才那个车。 他们看到沈玖柒这严峻的神情，一个个都意识到了好像是戚亦寒出事了。 沈玖柒输入车牌号之后确定车主是谁就定位了这辆车的位置。接着对他们说：“所有人，自动分成三队，一队跟我走，一队跟孔严走，剩下一队留在会议室观看定位。随时保持联系。”沈玖柒很快下达了命令。 虽然不知道沈玖柒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他们知道的是肯定是因为戚亦寒的事情。所以沈玖柒说完之后谁都没有说一句废话，收拾收拾装备就走了。 沈玖柒坐上了车，然后按住了耳机，对奚云说道：“云儿，车正在开往哪儿。”说着，他便系上了安全带。耳机里传来了奚云的声音：“老大，以咱们市局为中心，车正在往西北方向驶去。”沈玖柒说了声“好”。就踩油门走了。 沈玖柒握紧方向盘，就像是握紧刚才来的那个助手的脖子一样。不过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反而出奇的平静。沈玖柒按着耳机对孔严说道：“孔哥，我们正在往以市局为中心的西北方向开，你跟我们保持一段距离，看到那辆车记得告诉我一声。”沈玖柒本以为孔严就应声好就可以了，但是他没想到孔严十分着急的问了一句：“老大，这句话我知道不该问，但是我还是要问问你。戚亦寒出什么事了？” “被人绑架了。”沈玖柒淡淡说出这五个字，“是凶手做的。” 孔严那边没了声音。 戚亦寒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然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双手就被绑上了，他躺在了地下。 周围一片漆黑，他根本判断不出这是室内还是室外。而且周遭静得可怕，他或许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可是也不知道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让戚亦寒看到这种场面没有惊慌，也没有担心。他觉得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因为他知道，沈玖柒一定会来救他的。 不过他还是想要判断一下这到底是哪里，可是等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双腿无力，整个身体的力量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戚亦寒现在只觉得这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药物。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试过的药那么多，多多少少都会免疫。所以这用在他身上的药物只能是比他尝的那些药要更强烈一点。 戚亦寒起不来，他也不过多浪费力气，他觉得接下来他可能会很累。 -- 第466页 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再加上这周围，会让人有一种恐惧感。 戚亦寒只能听到那个脚步声慢慢地绕过自己，好像是到了自己的面前，再停下。 现在戚亦寒除了能判断这是个人之外其他的他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他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测，这会不会是凶手。不过他想着凶手那么谨慎，肯定不会这么来见自己。那么，这是凶手的手下？ “戚警官，我给你们出的难题，怎么样啊？”对方用一种十分慵懒的语气和让人感到不适的电子音对戚亦寒说。 戚亦寒从他说的话当中的主谓宾听出，反正这不是一拨人里面的人，就是另一拨人里面的人。戚亦寒本来想问一句“你是谁”，但是这样也非常的傻，他琢磨了半天才想到一个不是特别傻的问题问道：“你绑我干什么，拿我做人质吗？”那电子音传来了笑声，显得十分诡异，对戚亦寒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想要跟你谈谈。” 戚亦寒心想，谈什么，我们两个有什么可谈的？他刚想要开口，就听见那人接着说：“戚警官，你这样的猜测就不对了。我要是想拿你做人质，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现在呢……就是想和你边谈边玩游戏。” 正当戚亦寒想要骂人的时候，那电子音又传来了：“你兜里的手机还没被我收着，现在，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不要来找你，一个小时之后，我会把你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当然，是在你乖乖听话的前提下。”戚亦寒听到那人的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摸索到了自己兜里的手机。接着他就紧紧地攥着，听着这人说完话。戚亦寒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那人明显是冷笑了一声，缓缓道：“如果你不听我的的话，你会遭受肉||体和灵魂上的双重折磨哦。” 戚亦寒听着这电子音发出这么贱的声音简直感到有些反胃，他还是问：“你能保证吗。”那人说：“我当然能保证，前提是你必须先让你们那些人不追过来。”戚亦寒拿出手机，可是他的手机的屏幕亮度显然是被调过的，在这漆黑的地方明显就是一个微弱的小光，连人脸都不一定能照清的，所以戚亦寒干脆放弃挣扎给沈玖柒拨了个电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给沈玖柒拨，或许是他在自己通讯录的最上面，也有可能是因为戚亦寒觉得最可靠的就是他。 电话还没拨通的时候，电子音又传来“开免提”。 戚亦寒不情愿的按了免提键，电话接通之后，对面传来的就是沈玖柒焦急地声音：“你怎么样了？”戚亦寒组织了一下语言，让自己旁边这人和沈玖柒都听不出不对：“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公司的事情。”戚亦寒突然佩服自己讲谎话不打磕巴这个技能了。 “你确定？”沈玖柒想相信戚亦寒，又不想相信戚亦寒。 “真的。特别紧急的事情，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回去。” “用不用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正好用用我司机。” “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虽然只是说这么短短四个字，但是戚亦寒还是觉得说出来十分地困难。 “那好吧。”沈玖柒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生气。 戚亦寒下意识地说了声“好”，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戚亦寒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腰，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动。紧接着，不是那个电子音了，而是一个少年音，传进了戚亦寒的耳中：“把手机给我。”戚亦寒现在应该能确定这是个青年，刚才抵在自己腰这里的是他的手。戚亦寒把手机根据方向，放到了那个青年的手上。 然后他就感觉那个抵着他腰的东西慢慢地放开了。 戚亦寒无力地问了一句：“想跟我谈什么。”这时，青年突然问道：“戚警官，你今天穿了几层衣服？”戚亦寒被他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问一个人穿了几层衣服？青年听戚亦寒半天不回答，只好又问了一遍。戚亦寒能听出这一遍的不耐烦，觉得自己要是不回答的话下一秒能被整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想了想问道：“是上面还是下面？” 这回换那边沉默了，青年说道：“上面。” “算上外衣四层。”戚亦寒说。 紧接着，青年好像是十分兴奋地说道：“正好，我穿的也是四层。”戚亦寒暗暗道，这难道不是你计算好的？这时，戚亦寒已经差不多能够猜到这个青年要和自己干什么了。接着就听青年说道：“这样吧，咱们互相问对方四个问题，如果对方回答的没有令自己满意，就脱掉一件衣服。” “那如果对方不想回答呢？”戚亦寒猜得没错，自己面前这人，就是要跟自己玩“脱衣服”。 “不想回答就自己直接脱掉两件。”青年答案实在不像是一个青年能说出的话。 戚亦寒问：“这不是良心游戏吗，万一咱们两个故意刁难对方呢？”戚亦寒本来就像刁难刁难他，但是还是昧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良心问了他这么个问题。 “戚警官放心，我会守着良心的。” 戚亦寒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最后怎么办？是直接不管脱掉的衣服走出去还是穿上脱掉的衣服再走出去？” 对面沉默了很久，之后说道：“戚警官，这就是一个游戏而已。到时候肯定要穿上衣服啊。”戚亦寒本来想应着，但是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紧忙问：“这时室内还是室外？”那青年人明显笑了笑：“戚警官，这是室内啊，要是室外的话咱们两个岂不是都得冷的要死啊。”戚亦寒松了口气，然后又注意到了自己的双手：“我的手动不了，怎么办。” -- 第467页 “我帮你脱啊。”青年说的十分不见外。 戚亦寒也没办法，毕竟这麻绳凭自己现在这样，是肯定弄不开的。 “谁先问。”青年先对戚亦寒说。 “你先问吧。”虽然后面有个“吧”字，但是从戚亦寒的语气当中完全没有体会到勉强。 “你恨凶手吗？”青年直接问道。 戚亦寒觉得这肯定是跟凶手有关的人，并且他说的是凶手，并没有指定是哪个凶手。那么就泛指凶手？戚亦寒想了好久才回答道：“当然恨。哪有人不恨凶手。” 戚亦寒本来想听听他怎么说，如果他走过来给自己脱衣服那么就足以证明他是凶手那边的人。而且戚亦寒觉得这个游戏的端倪就是，他们问的是对方，可是考虑这个问题的却是自己。人和人的思想不一样，对一种问题的看法也就不一样，那么可以说明。他们两个都有可能违反自己的良心。 可是青年却说：“该你问了。”戚亦寒心想，难道是自己分析错了？ 不过他也没用太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刚才的分析，而是问他：“你把我绑来的目的除了谈话和玩游戏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吧？”这是个一般疑问句，如果他现在脱掉两件衣服那么就可以说明，他自己默认了。 “当然有。不过你玩完游戏之后就会知道了。”青年并没有像戚亦寒猜测的那样脱掉两件衣服，而是回答他。 戚亦寒正在想着他的目的，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目的，所以心不在焉的说了句：“该你问了。”青年完全没有思考，而是直接问戚亦寒：“你觉得凶手是无辜的吗？” 他先是一惊，心想着凶手怎么可能是无辜的？可是他又转念一想，或许每个凶手以前都肯定经历过什么，当然也有的是天生的，可是天生的也没得选。有的凶手可能是被迫杀人的，也有的凶手可能是不得不杀人的。里面牵扯的太多了，不过他还是觉得大部分的凶手都是不无辜的。自己未来的发展就靠着自己的心性，所以凶手不是无辜的。 戚亦寒一字一顿道：“不是。”当然，他这个也是对这个青年的试探，他如果是凶手那边的人那么肯定会直接来扒自己的衣服。 青年思考片刻，戚亦寒听到了脚步声。接着他能够感觉到人的呼吸，紧接着他耳边传来：“我要剪了你的衣服。”戚亦寒说道：“我衣服很贵的。”青年果然很有自己的个性，退了回去有些任性地说道：“那我不动手了。” 戚亦寒只觉得这人很有意思，而且他八面玲珑，他实在是很难摸透他。接着，青年说“该你问了”。戚亦寒觉得这场面简直是太和谐了，心中不禁生出不好的想法。然后他问道：“你觉得我的心理怎么样？”这也是一个试探。 “跟我差不多，不过我比你狠。”青年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戚亦寒现在已经能够确定青年就是凶手那边的人了。戚亦寒说“该你问了”。青年这回并没有很快问戚亦寒，而是停了会儿，再问道：“如果在你小的时候有一个人亲手杀了你的全家，而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对你特别好，你会怎么办。” “你这说的没道理啊，两个条件都不对头啊。”戚亦寒是真的把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回答我的问题。”青年郑重地说了这六个字。 戚亦寒没办法，只好道：“好好活着呗。” “你不会去找那个人报仇吗？”青年显然很惊讶。 “抱歉，这可能会是下一个问题了。”戚亦寒虽然现在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不代表他的脑袋不转。 青年叹道：“该你问了。”戚亦寒想了想，觉得他可以利用刚才青年说的，再问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报复。”这两个字说的十分轻飘，好像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一样。 戚亦寒这时突然由这个青年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又不能确定这个人，只好说：“该你问了。”青年这回并没有扯到关于“杀人”啊，“凶手”啊一类的话题，只问：“你觉得我会操||你吗？” 戚亦寒都觉得自己幻听了，他面前这个人在对自己说什么？这应该不是绑架该有的剧情吧？怎么可能呢？现在戚亦寒不管怎么样都想要逃出去了。但又想到这人可能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戚亦寒这一看就完全是把他玩弄于股掌当中啊，只好乖乖回答：“依我来看你不会操||我，但是依你来看你会操||我。”戚亦寒现在都怀疑自己的心理素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第165章 165.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八 戚亦寒说完，青年先是绕着戚亦寒看了一圈，然后在他面前站定，说道：“该你问了。” 戚亦寒暗暗松了口气，不过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猜到了这人之后要干什么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思考问题的了，只能问道：“你刚才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虽然这样问很傻吧，但是戚亦寒也不管什么傻不傻的了，他只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临时想起来的。不过我不会那样的，我要那样你家那位不得弄死我啊。” 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戚亦寒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他或许知道我们队内所有队员的信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戚亦寒倒是有些怀疑这就是凶手本人了。 等会儿！凶手本人？戚亦寒虽说脑子现在特别乱，但是他还是可以思考问题的。根据他刚才问的那些问题，还有他的各种反应。句句不离“凶手”二字，如果是凶手下面的人……应该不会这么随便，他就没看到有哪几个为凶手办事并且还这么随便的人。这么排除下来，只有可能是凶手本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绑回来呢？这样对他有什么用处？ -- 第468页 在戚亦寒的印象当中，这起案子的凶手是一位很神秘的存在。到现在他们也没有一个大概的目标，可是现在这么一个活脱脱的凶手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可能？自己暴露自己？ 戚亦寒觉得这是对他们警方智商的不认可，简直是把他们的智商放在地下碾压。 这时，对方缓缓开口：“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凶手本人？”如果现在戚亦寒不是被绑着手的话他就想要给对方一个巴掌。戚亦寒觉得吧，对面的这个人就是凶手本人，那么他的智商也不会差，如果自己沉默不语，很快就能被对方发现，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只好对青年说：“我现在不想关心你的身份。能放我走了吗？” 戚亦寒这么说就像是对青年说“你如果现在不放我走我就对你不客气”。 “马上，听我说完这些话。”青年的语气当中完全没有因为戚亦寒这句话而愤怒，“我就是凶手本人，没错，最后的凶手。我给你们最后十天的时间，如果这十天之内不能找到我的话……我的计划就会提前。还有，这句话只能你自己知道，不能告诉他们。我期待着十天以后。” 戚亦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戚亦寒醒来之后就看到自己坐在了一辆SUV里。前面坐着萧影棋的那一位助手。戚亦寒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就听见那个助手说道：“戚总，下车吧。”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忆了，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了，不过脑海里还存着一些记忆碎片。 戚亦寒开门下了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一队。 他们已经不在会议室了，全都移回了自己的工位。 就在他想要找沈玖柒的时候，他就看见沈玖柒双手插兜，后背倚在自己办公室的门框上，双腿交叠，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戚亦寒。 这时，戚亦寒想到了那个时候凶手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有，这句话只能你自己知道，不能告诉他们”。现在他更能确定这就是凶手本人了，毕竟谁能没事儿抓个警察然后告诉他自己是凶手本人吧？咳咳，精神病除外。 等等！这人不就是精神病吗？戚亦寒在心中否定了自己。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自己都不允许自己考虑这么多。 也不知道是思考太入迷了还是怎样，连沈玖柒这个活物靠近自己，自己都没有发现。直到沈玖柒把那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戚亦寒这才缓过神儿来，回头看着沈玖柒。沈玖柒轻声问了句：“是不是累了？需不需要休息？” 如果时间不允许我也想休息休息啊。戚亦寒心想。 戚亦寒也只是装模作样的按了按眉心，说道：“不用。你们讨论出来什么了吗。”沈玖柒能看出戚亦寒这个动作是演得，不过也没拆穿。说道：“等着你回来呢。不过我们也把现如今得到的线索理了一遍。发现其中有很多的漏洞。” “什么漏洞？”戚亦寒问道。 他本以为沈玖柒就会在这儿这么跟他说，但是沈玖柒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领到了他的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沈玖柒把门关上之后就把戚亦寒抵在了墙上。 戚亦寒仰着头看着沈玖柒，说道：“沈玖柒同志，现在不是腻歪的时候。”沈玖柒搂住了戚亦寒的腰身，低声说道：“这一个小时你去哪儿了？” 果然，这样也不能怪戚亦寒演技不好，只能怪沈玖柒太过了解戚亦寒。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公司有点儿急事儿。”戚亦寒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玖柒又靠近了戚亦寒一点，把他的外套脱了，手伸进了戚亦寒的毛衣里，隔着秋衣抚摸着戚亦寒的背脊。又问：“那是什么急事都不跟我们说一下。” “一进到公司就开会，我不就忘了吗。”戚亦寒恨不得现在马上告诉沈玖柒他遇到凶手了，但是凶手一直对他们的监视让他无法对沈玖柒这么说。 “那你在车上不会给我们打个电话吗？”沈玖柒说的这句话有道理极了，让戚亦寒一时之间无法招架。 接着，又一个问句传进了戚亦寒的耳中“你自己没有司机吗偏用萧影棋的助手”。戚亦寒一时语塞，可是他现在属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种。沈玖柒看清楚了戚亦寒的表情，然后也不逼他了，把手拿了出来，对他说道：“你是不是碰到了凶手。” 虽然这是个问句，但是沈玖柒说的完全没有问的语气。 戚亦寒心想：这大哥是什么智商？他莫不是往自己的身上装窃听器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碰到了凶手？”戚亦寒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是不是在监视着我。 “瞎猜的。”沈玖柒说的这句话还真相是真的，“难道我猜对了？”这纯属就是试探戚亦寒呢。 戚亦寒现在觉得自己回答“是”他们都别想好过，回答“不是”沈玖柒肯定就默认成是“是”了。不回答好像就是默认。 想了想，戚亦寒还是回答了“不是”。沈玖柒听到戚亦寒的回答之后就后退了一步跟戚亦寒保持了一些距离。戚亦寒说道：“这起案子咱们要加快进度了。”戚亦寒也不知道沈玖柒能不能听懂自己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沈玖柒点头不语。又抓住了戚亦寒的手腕把他又拉了出去。 接着说道：“所有人会议室走起！” -- 第469页 他们都觉得他们快睡在会议室了。 沈玖柒重新理了一下现如今他们得到的线索，如果这真的是凶手设计好的一个套的话，那么一定在时间上下了功夫。他们可以说在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凶手。 “接下来信息量可能会有点儿大，做好准备。”沈玖柒看到自己做的满篇的笔记，都觉得自己都有点儿弄不懂了，“刚才我们其实也说过，凶手先是把这五起案件又给我们演变了一遍，而且之前说过，这些受害人和这些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有过不好的一些经历。咱们如果根据凶手的思想来想的话，那就是他们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并且心中生出了怨恨才杀人的。想必凶手也是这样的人，所以……” “沈队，如果按照你这么讲的话这就是一个死局。”戚亦寒还没等沈玖柒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沈玖柒当然知道以戚亦寒的智商总能找出来这个“盘”为什么是死局的原因，可是现在他们所有的线索基本上都断了，在这其中牵连到的人都被凶手处理干净了目前他们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跟案件有关的人员。 戚亦寒终于知道凶手为什么能给他们十天的时间了，因为在这十天的时间里他们想要获得一个线索的希望等于零！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过会引起大阵仗的骚动。现如今看来只能这样。”戚亦寒虽然内心很着急，但是他说话的语速根本看不出来着急的样子。 沈玖柒：“说说看。方法毕竟也是一个方法。”戚亦寒说道：“凶手应该还会在市里，寻找全市心理有问题的人，但是这种方法有很大的风险并且会引起凶手的注意。不过我想问问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戚亦寒干脆开启了“自我嫌弃”模式。 凶手找的这么些人找的很好，嘴一个比一个严实，而且还都能在他们找到知情人员之前把知情人员给“解决”了。导致他们现在所有的线索基本上都被卡死了，而且戚亦寒了解的还不能说。他们现在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凶手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这时，角落里的孙奕正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上次白柳纵火案的凶手……” “你觉得凶手会就站在那里然后等我们去抓他吗？”戚亦寒无情地打断了孙奕正。 戚亦寒说完，就想到了自己还“欠”着萧影棋的那些事情。本来他还想着拿出那些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但是死的死，还有一些人根本不知道在哪儿，拿来了也相当于白拿。 正当戚亦寒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时候，孔严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从木和烟开始查起呢？”沈玖柒听了后做了一副“怎样”的表情，孔严接着说道：“突发这么多起案件，当然是提早就计划好的，那么凶手既然决定做这么大一个局，那肯定要找源头啊，源头不就是木和烟吗？” 虽然说孔严说的漏洞都成筛子了，但是听着还真的有道理。 这时，沈玖柒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大堆资料，然后说道：“咱们都看过了吧，现在还能不能想起来。”沈玖柒说完，会议室里一阵沉默。 得！这就是能想起来。 戚亦寒干脆说出了自己当时看完木和烟的生平想的：“你们看木和烟生平的时候不觉得这个生平很熟悉吗？”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戚亦寒从这一阵沉默里面看不出任何东西，只能看出他们这是在沉默。沈玖柒敲了敲桌子，对戚亦寒说道：“宝贝儿，木和烟是男的女的？”戚亦寒只觉得沈玖柒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女的”。沈玖柒又问：“她小的时候学习怎么样？”戚亦寒又答“很好”。沈玖柒再问：“她是谁的女儿？”戚亦寒再答：“萧影棋的私生女。”沈玖柒接着问：“她有没有养父母？”戚亦寒接着答：“应该有吧。”沈玖柒最后问：“她是在哪儿长大的？”戚亦寒最后答：“孤儿院吧。” 沈玖柒全都问完之后，所有人忽然茅塞顿开。 果然！木和烟的生平和一个人有些相像，而且还是一个他们都熟悉的人。 虽然他们都知道了是谁，但是并没有什么骚动。只是戚亦寒说了句：“跟木和烟这样的人生平一样还真的是不容易，好像一个人的生平和另一个人的生平一样的几率很少吧？”戚亦寒再一次在心中印证了自己的那个猜想。 沈玖柒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咱们不如查查吧。” 这简直是对另一个人的一种侮辱。 沈玖柒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安慈昔。 安慈昔的情况他们都知道，不过能跟案件其中一个重要的人撞上生平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戚亦寒在桌子下面拽了拽沈玖柒的衣角。沈玖柒先是不明白戚亦寒拽他干什么，然后又看到戚亦寒指了指自己前面的电脑。沈玖柒忽然想到了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巧合！沈玖柒明白戚亦寒的意思之后，拿了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了起来。 这么安静的会议室，只有沈玖柒打字的声音。 只有戚亦寒能看到沈玖柒到底查了什么，他查了安慈昔的资料。 沈玖柒平静地把安慈昔的资料看完了，然后面不改色的对他们说：“现在找不到啊。”戚亦寒不禁腹诽，沈队，我劝你改行。 -- 第470页 其实他们这样做挺招人烦的，可是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这就看他们这几个人谁能熬到最后了。 就在会议室里面安静了五分钟之后，沈玖柒终于意识到了时间的宝贵。只觉得脑仁儿疼，只好先叫“散会”了。 之后又叫安慈昔留下。 安慈昔顺便把会议室的门带上了，然后双手抱臂背靠木门，看着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 安慈昔先开口了：“沈队想问什么还请快点儿问。”沈玖柒笑了笑，微微屈膝坐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尽量和安慈昔的视线齐平，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你篡改的公安系统上面的资料？” 其实沈玖柒也不想问这么直白，但是还是条件不允许。 “呵。”安慈昔冷笑一声，“沈队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能有那本事？” “就算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篡改的那也是有人协助你篡改的。”戚亦寒在旁边说道。 “沈队戚公子，我是真的没有篡改公安系统上的资料。”安慈昔眨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你知道凶手吗？”戚亦寒突然问道。 “咱们不是还没找到凶手呢吗？”安慈昔说的十分流利。 “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养父母吧。”沈玖柒突然说道。 安慈昔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沈玖柒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安慈昔只好答道“好吧”。 正当安慈昔要走的时候，沈玖柒却对她说：“现在就带我们去。”安慈昔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沈玖柒按住了安慈昔的手机，然后说道：“不需要。”安慈昔点了点头。 在路上他们三个人都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各有事情。 他们把车挺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面前，戚亦寒不禁问：“你父母就住在这里？”安慈昔说：“他们占这里一半的股份。”戚亦寒听到之后就没再跟安慈昔说什么，反倒对沈玖柒小声说：“你们一队是按照钱选人的吗？”沈玖柒听后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对戚亦寒道：“可不关我事啊。而且，我们也不是一个个都有钱啊。你还是最有钱的。” 三人走了一路，最后到了一个套房面前。 安慈昔拿房卡刷开了门，然后就看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随后就出来了一对俊男靓女。看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安慈昔这个年纪该有的父母。沈玖柒戚亦寒早就听说安慈昔父母年轻，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沈玖柒在心里暗暗感叹，这是吃了防腐剂？ 这五个人当中，也就安慈昔的“父亲”先反应了过来，对安慈昔问道：“你今天怎么还带来了……” “他们两个执意要跟来的。”安慈昔迈进了客厅，然后随意把房卡扔在了茶几上。 虽然这是酒店的房间，但是装饰的就像是一个家一样。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先是看了看对方，然后不知所措。 安慈昔的“父亲”先走到了两人面前，问道：“两位警官是来干什么的？”沈玖柒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今天心血来潮想来看看你们。” 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但是面容还不老，这样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完美无瑕。沈玖柒只觉得这种人是在漫画当中才有的，谁知道……现在自己眼前就站着这么一个。 他笑了笑：“那……先请进吧。”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互相拿对方壮胆，心惊胆战的走了进去。 然后安慈昔的“父亲”把安慈昔赶了下去，让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坐了。 接着，场面十分僵硬，还非常尴尬。 安慈昔的话语打破了这个僵局：“老白，他们想找你说说事，我和蓝女士先回避了啊！” 第166章 166.硝烟中破晓·人间 十九 安慈昔说着，就推着那位女士进了一个房间。 沈玖柒和戚亦寒互相看了看对方。安慈昔的“父亲”好像看出了他们两人是在意或什么，于是对他们说道：“哦。慈昔这么叫我们叫惯了。”沈玖柒和戚亦寒都十分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沈玖柒在下面扯了扯戚亦寒的衣袖。戚亦寒当然知道沈玖柒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对这位问道：“请问您……” “我姓白，名净渊。干净的净，深渊的渊。”这位白净渊先生说道，“至于慈昔为什么姓安，是因为她自己本来就姓安。” 白净渊先生把他们两个目前心中的疑惑都给解开了。 沈玖柒问：“安慈昔并没有跟您说关于案件的任何事情吧？”白净渊先生笑了笑，说道：“不知……沈警官这是怀疑我了？” 两人觉得这一家子人好像都有点问题，相对比安慈昔的养父母，安慈昔就算是正常的了。这位白净渊先生说话十分奇怪，好像知道他们两个想要问的所有事情，并且刚才那句话，说的实在是太过专业了，除非这位白净渊先生以前做过跟他们相关的职业，要不然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是不会是这样的。还有那位被安慈昔成为“蓝女士”的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位女士，干练的短发，英俊的容貌，如果不是安慈昔说的话，很容易被人认成是个男人。 戚亦寒觉得这人刚才的话很奇怪，心中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对白净渊说：“白先生是怎么知道我队长的姓氏的？”白净渊十分不见外地把手搭在了戚亦寒的手上，脸上笑容还是不减：“我也就是知道沈队的姓氏啊。” -- 第471页 戚亦寒往下瞟了一眼白净渊搭在自己手上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十分白皙，好像还是个冷白皮，不过在这个时候，如果冷白色上面有一个伤口，那么就很容易发现了。他忽然看到白净渊的袖口往上移了移，在他的手腕处有一道疤，伤口好像很深，像是近期才结痂的。戚亦寒打算在他这个伤上做文章了，假装看到很惊讶道：“呦，白先生手腕这儿怎么有这么大一道疤啊？” 像白净渊这样的人，应该和戚亦寒是一样的。身上都是完美无瑕的，根本不会有疤痕出现，要是有疤痕出现的话就证明这个人肯定经历过什么。看到白净渊这么精致，应该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所以在他的手腕上有疤还正好是靠近动脉处的，这就有点儿不对了。 白净渊悻悻然把手收了回来，好像不知道哪个疤痕存在一样，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满脸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吓到你了？”戚亦寒觉得他的神情不对，于是再说道：“并没有，只是……我冒昧地问一下，您这伤是怎么弄的啊？” 沈玖柒看了旁边的戚亦寒一眼，也觉得有些不对了，知道戚亦寒要干什么了。 “有一次搬玻璃玻璃接口那儿不小心划着了。”白净渊说的十分漫不经心。很像一个因为这道疤提到这件事情而感到自卑并且不是很想提这件事情的完美人士。 “这伤口看着像是新的，应该是不久之前划的。那么我能问问，您当时为什么要搬玻璃吗？”戚亦寒自从进了市局之后就一副冷热不吃的样子。在他面前，你不管想不想给我提及只要是对他们有有利的线索，你就必须得给我提。 因为他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揭开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都不想揭开的伤疤。 “警官，你是在质问我吗？”白净渊反问。 现在白净渊的各种动作、神态，都特别像他们那些大老板的作风。对他们警方的这些人的态度就是这样的。但是尴尬的就是，像戚亦寒这种级别的人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并且第一次见就这么大的架子。 或许普通人会觉得这个人令人牙痒痒，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的动作和话语都很奇怪。 “我没有在质问你，就是想问问你手腕上这疤哪儿来的。”戚亦寒越问越觉得这个人可疑。 “那既然不是在质问我我有权利选择不答，因为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们不能因为身份特殊就这么质问我。”白净渊说的这句话十分阴阳怪气，说完，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戚亦寒说道，“警官，你们是觉得我很可疑吗？” 戚亦寒并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白净渊。 白净渊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戚亦寒刚才从白净渊的笑当中看到了一丝挑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戚亦寒拉了拉沈玖柒的衣角。沈玖柒知道戚亦寒什么意思，于是就扶着戚亦寒站了起来，对白净渊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戚亦寒就想去叫安慈昔，可是安慈昔在这个时候推开门对他们两个说道：“队长，我能……跟我父母说会话吗？”沈玖柒双手抱臂，朝戚亦寒的方向转了转头，意思就是“我说了不算，你可以问问我宝贝儿”。安慈昔赶紧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戚亦寒。戚亦寒诺有所思，也没太在意安慈昔是怎么回事，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沈玖柒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之后，安慈昔赶紧到了白净渊面前，说道：“你是不是真觉得这两个人智商加起来才一百五十啊！”白净渊并没有像安慈昔那样着急，而是整理了整理自己的着装，转身捏着安慈昔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用冰冷的声音对她说道：“安慈昔，注意注意你的形象。” 安慈昔把他的手打开了，气急败坏地说：“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不担心你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白净渊说：“你以为我不担心你吗。”安慈昔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一惊，可是白净渊下一句话就把她给打回了现实：“你是我最后的人了，你最好不要出一点儿差错。” 安慈昔觉得白净渊说的这句话十分奇怪，问道：“你不还有很多人的吗。”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从安慈昔口中说出就像是一个陈述句一样。白净渊讽刺地笑了笑：“你觉得那两个人能靠得住吗？他们……” “反水了？”安慈昔接着白净渊的话说道。 白净渊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这时，那位“蓝女士”走过来有点调侃的意思对白净渊说：“白净渊，你培养的人也不行啊。”白净渊冷笑一声：“其实你们不觉得‘人生’很有意思吗。即使人的遭遇不同，最后的结果也有可能是不相同的。我本以为我和戚亦寒的遭遇一样，我们两个想得也就是一样的。可是现实告诉我不是的。我一错到底，他……将错就‘错’。” 安慈昔不想听白净渊在这儿说什么“人生大道理”，而是对他说道：“不是我说你，难道改邪归正了？” “这不叫改邪归正，既然错，就要一错到底。”白净渊顿了顿，“既然做下了错事，就没有挽回的可能了。为什么还不能错的更加完美一点呢？” 此时，在场的两人都在心里暗暗道“得，白净渊还是白净渊”。 两人出来之后沈玖柒就对戚亦寒小声说道：“怎么了？难道真的怀疑白净渊？”戚亦寒摇了摇头。沈玖柒本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可是戚亦寒却说道：“这些三言两语在这儿说不清楚，回市局再说。” -- 第472页 F市，市局。 两人回到了市局之后就像是没看到那么多人一样，都一齐往办公室走去。 沈玖柒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接着背靠木门，看着戚亦寒。意思就是“你可以说了”。 戚亦寒把脑子里的逻辑整理了一遍，然后先问沈玖柒：“你了解安慈昔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吗？”沈玖柒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知道挺有钱的。”戚亦寒再问：“安慈昔什么时候进市局的？”沈玖柒咬着手指想了想：“她好像是四年前过来的吧……反正我记着她那个时候好像是刚二十六岁。”戚亦寒脸上并没有特别大的波澜，而是面不改色地问沈玖柒：“那个时候你们的公安网有问题吗？”其实到了这个问题，沈玖柒就知道戚亦寒想对自己说的是什么了，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而是一样地回答：“没有。” 戚亦寒试探性地问了最后一句：“我能不能跟你说说我的猜想？” 沈玖柒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只能对我说。” 戚亦寒点了点头，然后随便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其实他做这个动作完全就是给自己留个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他边说边对沈玖柒说道：“假设这起案件的凶手是白净渊，那么根据我的猜测，他很有可能在小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并且想过要报复，报复的具体是什么我们首先还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心理就开始慢慢地变得扭曲。那个时候他可能对自己的计划有了些想法，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去了孤儿院，看上安慈昔的原因我们不知道。可是之后有可能是他培养的，也有可能就是安慈昔就有天生的犯罪者基因。不过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把安慈昔养在身边的原因。接下来，他开始寻找机会。在这其中，他的计划很有可能变了很多版，而就在四年前，他的计划完全敲定。或许安慈昔在进入一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内奸了。而就在我来之后，他的计划可能做好了。在他的计划进行的当中，他也肯定在不断地更改自己的计划。所以这才达到了到现在我们才发现他的境界。” 沈玖柒听戚亦寒说完之后，觉得有很多的问题要问他，首先问的就是：“白净渊为什么要在你来之后就开始执行计划？”戚亦寒一时语塞，他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说明这个问题。沈玖柒其实脑海中有一个答案，但是还怕说出来会让戚亦寒伤心。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 沈玖柒还是决定跟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小的时候白净渊就发现了你们。这也就能够解释他为什么能请到萧谋来用自己的命害咱们。或许在你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你。唯一能够解释通的就是，他知道你们两个小的时候都是同一类人，并且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心里，你的动作，他都有可能能想到。所以，这也就解释了我的下一个问题，他是怎么能把这中间的时间段算的这么清楚的。他最后的目的，有可能是你，和所有害过他的人。” 这个解释简直是荒唐至极！是个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就觉得一个小孩能有那种心思吗。但是白净渊就可以有，他甚至可以推算到戚亦寒以后会干什么。 戚亦寒听了之后先是震惊，然后再是思考。 如果白净渊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有了这种可怕的能力，那么他无法想象之后还有什么是白净渊做不出来的。小时候的事情他们现在谁都不能说的算了，或许只有白净渊本人才说的算。戚亦寒理了一下逻辑，说道：“他的过去……” “或许十分悲惨。”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道。 这时，戚亦寒猛然反应过来，沈玖柒是怎么能够把白净渊的心理推测出来的？为什么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有一种可能就是，沈玖柒的经历或许比戚亦寒更加悲惨。 戚亦寒看着沈玖柒，眼神里面都透露着“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沈玖柒笑了笑，拿指腹摸了摸戚亦寒的脸，有些可惜的自言自语：“没想到，我想瞒你一辈子的秘密，还是没藏住。” 戚亦寒焦急地看着沈玖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为什么要问沈玖柒的过去？他以什么立场问的，男朋友？不可能的。可是自己都把自己的过去讲了出来了，沈玖柒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这时，戚亦寒脑海中忽然想到了沈玖柒的智商，沈玖柒在他面前做的事情，他都无法想象沈玖柒是个怎么样的人。 可是，还没等戚亦寒问呢，沈玖柒就不打自招：“你想听吗？”戚亦寒心道，我想听你能跟我说吗。不过他还是问了句：“想听什么？” “我瞒着你的事情。”沈玖柒说的十分轻松，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我想听你能跟我说吗。”戚亦寒其实觉得沈玖柒应该是会和自己说的，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 “我能给你说，不过是有条件的。” 果然。 “什么条件？”虽然戚亦寒并不是很想听，他不想要知道真正的沈玖柒，这样他觉得反而对他不好。可是还是问了句“什么条件”。 “你跟我说你母亲顾蔺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说给我一个人听。” 其实戚亦寒想过很多沈玖柒能提出的条件，但是他唯独没想到的就是这个条件。没错，他已经快要忘了这件事情被萧谋捅出来了，虽然他知道对自己最轻的惩罚就是把这身警服脱下去，但是现在他脑海中这么多事情，都有些忘了这件事情的存在了。 -- 第473页 也对，沈玖柒能记得是因为他对所有事情不管是谁的都非常地上心，没什么好区别对待的。 “你确定要我跟你说？”戚亦寒还没等沈玖柒说完，就先道，“然后给我录下音给上面？” 第167章 167.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 沈玖柒眉头一紧，眼神却还是盯着戚亦寒。听到戚亦寒说的这句话之后，他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的侦察能力不行呢。”说完，从大衣内侧的口袋拿出了一直录音笔，光明正大地放到了桌子上。戚亦寒指着录音笔道：“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摆这儿？”沈玖柒叹道：“谁叫被你给发现了呢。” 戚亦寒轻笑一声，问道：“沈队，你是真的很想知道真相还是上级很想要知道真相？”沈玖柒想了想：“是我很想知道真相然后再把真相告诉上级。”戚亦寒再问：“那万一真相不是你想要的呢？”沈玖柒释然道：“反正……早晚都要面对，还不如早点儿呢。” 戚亦寒转身坐在了沙发上，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坐姿坐了下去，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沈玖柒来坐。 虽然沈玖柒不知道以戚亦寒现在的这个性子能干什么，但是还是坐了过去。 戚亦寒说道：“接着我小时候来讲吧。那个时候我的心理已经开始不对了，而且说实话，我特别厌恶我的父母，可是我那个时候还斗不过他们。我母亲对我很好，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好’。看到戚武把我母亲折磨成那样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我母亲死了，她会不会不再受这样的痛苦了。” “可是即使这个想法冒出来了，我也没有勇气去做。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的时候，有一个人给我匿名塞了封信，我不知道那封信里面是什么。但是那个给我送信的人又给我送了张纸条，说要我把这封信给我母亲，还叫我不要打开这封信，否则会遭受痛苦。” “我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只觉得应该是戚武那边的人要给的。我当时完全没有想到我把这封信给了我母亲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亲眼目睹了我母亲从二楼跳了下去。我看到她要那样做的时候，还想过去拦她，但是戚武的那些人把我禁锢着，不要让我去。”戚亦寒顿了顿，“当时我们的距离就隔着二十厘米，我就没抓住她。” 这一段记忆是戚亦寒最不想要提起的，从那天开始，他就把这段记忆彻底封存，最好一辈子都别想起来。可是他也没想到今天会把这么多年都不想揭开的伤疤就这么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说。他又想过，如果自己那个时候没有遇见沈玖柒，就这么一直错下去，那么会不会这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他一边想着自己能遇见沈玖柒是幸运，一边又想着自己如果不遇见沈玖柒会不会是沈玖柒的幸运。但是他又想着，如果自己这么一直错下去，最后也有可能跟沈玖柒见面。 命运啊，还真的是非常喜欢捉弄人。 缘分天注定，老天怎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啊…… 就在戚亦寒迷茫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好像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沈玖柒。他转头看了沈玖柒，沈玖柒此时也正在看着他。戚亦寒看到沈玖柒那深邃又迷人的眼眸，心中赶紧道：去他|妈的命运，去他|妈的缘分，人生是由自己决定的，哪有那么多命运，哪有那么多缘分！都给我去一边儿去！ 他也不管什么录音笔了，赶紧凑过去拿另一只手吻上了沈玖柒的唇。 他吻上去之后，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沈玖柒热情的回吻。刚才那只被沈玖柒握住的手也和沈玖柒的那只手十指交叉。两人恨不得都把对方死死地抓住，攥在自己的手心儿里。 这就是一个单纯的吻，没有那么多的花样，就是想要吻对方而已。 正是因为这是一个没有那么多花样的吻，所以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久，直到两人都有些缺氧了，才不舍得分开了。 沈玖柒问道：“怎么突然主动吻我了？”戚亦寒实话实说：“我怕以后就吻不到了。”沈玖柒用另一只手搂住了戚亦寒的腰，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不会的。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把白净渊抓了。到时候，我就把你娶回家。我会照顾好你，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么多了。好吗？” 最后这声“好吗”算是沈玖柒对戚亦寒的询问，戚亦寒短暂的回了句“好”。 两人也没纠缠太久，又搂了几分钟，实在是热得不行了才分开。 而就在他们分开不到一秒，敲门声就传来了。这实在是太巧了，好像就在门口等着一样。 沈玖柒说了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安慈昔，如果他们两个没猜错的话，安慈昔应该知道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根本不用沈玖柒问“来干什么”，安慈昔就对沈玖柒道：“沈队，我想请个长假。”沈玖柒问：“你这是提前请年假？” 安慈昔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沈玖柒也懒得问“那是什么”，只好走到安慈昔身边，小声说道：“快去吧。” 安慈昔听沈玖柒说完之后，连声“谢沈队”都没说，直接转头就走了。 戚亦寒按了按太阳穴，对沈玖柒问道：“沈队，你觉得她是去干嘛？”沈玖柒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知道”。说完，沈玖柒就把桌子上的录音笔拿了，按了停止键。接着转头对戚亦寒道：“你觉得当时给你那封信的人是谁？” -- 第474页 “白净渊的可能性大一些。”戚亦寒断定道。 沈玖柒没说自己的看法。反而是对戚亦寒说：“你都说了，那么就来听听我的吧。” 如果沈玖柒不说这句话，戚亦寒都快忘了他们两个还互相答应过对方这个。其实说实话，他现在根本不想听沈玖柒的过去了，他很希望他们两个都是两个正常人，并且都从事不那么危险的职业，这样他们两个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啊，最后还是败在了“命运”两个字上面。 “先从我还是个三级警司开始说吧。那个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案子，说是一个‘自杀案’。等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于是我们就拼命去追。最后追到了一个化学工厂那里。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到这里来就是死路一条。我没猜错，他在那里埋了化学炸弹，想要跟我们一起去死。最后呢，一个非常让人感到痛楚的消息——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他人……十九个人，都被炸死了。” “这件事情让我有了PTSD，在医院里面待了将近三个月也没见好转。反而脾气越来越不好，精神一直处于崩溃的状态。后来我才知道，我从那个时候得上了躁郁症。医生劝我留下来治疗，可是我没有。我重新回到了我的岗位上，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之后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病情突然有所好转了。也不那么容易激动了……” “所、所以，你是为了不、不吓到我，一次一次地控制自己。”戚亦寒已经不想听沈玖柒再说下去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当他听到“化学炸弹”，“PTSD”，“躁郁症”这些字眼的时候，他的脑海当中就已经浮现了他跟沈玖柒在一起的这一年多里发生的事情。在他跟沈玖柒在一起这么一段时间里，沈玖柒为他一次一次地“控制”，一次一次地“破例”，就单纯……是为了他？ 就连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戚亦寒，都无法想到一个拥有PTSD的人，一个得了躁郁症的人，在这一年里经历过多次爆炸，经历过多次创伤。连他都怀疑沈玖柒这一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个PTSD就已经让一个正常人够受的了，他居然还能承受这么多！ 沈玖柒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状况。 “沈玖柒！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这是什么毅力。”戚亦寒对沈玖柒怒道。 沈玖柒在这个时候居然笑了笑，在下面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不是因为你，你不用责怪你自己。”戚亦寒甩开了沈玖柒的手，眼眶都有些红了，质问沈玖柒：“你是不是傻啊，你他妈是有自虐心理吗！” “对，我是有。”沈玖柒说，“但是都不是因为你，你不用感到自责。” 这一句话倒是把戚亦寒给拍醒了。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戚亦寒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地靠近了沈玖柒，对沈玖柒问道：“难受吗？” 他觉得自己这样问挺傻的，但是他在这个时候也实在是想不出到底应该问什么了。沈玖柒笑了笑，捧着戚亦寒的脸说：“你在我身边我就不难受了。” 戚亦寒下一秒就抱住了沈玖柒，把头埋在他颈窝处，小声说道：“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沈玖柒抚摸着他的头，说道：“你没错，不用道歉。你根本没错。” 错的是那些在背地里的凶手。 两人这回抱的时间可久了，黄昏的时候才分开。 分开之后不到一分钟，奚云就推门道：“老大戚公子，咱们吃泡面行不？”可是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看到戚亦寒那个样子，觉得自己太没眼力见儿了，两个人在这儿浪漫呢突然来这儿说一句“吃泡面行不”，这也太破坏风景了吧！ 可是两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沈玖柒对奚云说：“吃完饭你们就回家歇歇吧，明天咱们再上班。” 戚亦寒虽然不知道沈玖柒这又是闹得哪出，但是只好在旁边不说话就当做默认了。 当小同志们听到今天不用加班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高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最后还是沈玖柒把积极加班的孔严同志赶走的。 还顺带说了句“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戚亦寒看着同志们远去的背影，对沈玖柒问道：“咱们两个要干什么？在你办公室偷|情？”沈玖柒给了戚亦寒一个警告的眼神，把录音笔掏了出来。戚亦寒顿时明白了沈玖柒的意思。 F市，市局王关海办公室。 王关海听完录音之后，扫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王关海问了戚亦寒：“真的是这样吗？”戚亦寒点了点头，不过什么都没说。 其实王关海并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案件进展，既然王局没让他们说，他们最好就不说，等到王局问他们了，他们才避重就轻的说一下。 王关海说完之后安静了好久。 等王关海看到他们两个还没有走的时候，就问他们：“怎么，还不走啊？”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想着，您刚才也没让我们走啊。 沈玖柒刚想开口问“这个到底能不能证明戚亦寒清白”的时候，王关海就像是知道了他要问什么似的，直接说道：“人倒是自己承认了，那么物证呢？” -- 第475页 沈玖柒转头给了戚亦寒一个求助的眼神，戚亦寒也回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对王关海说道：“王局，我能说当时我把信给我母亲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信在哪儿了吗？”王关海说道：“你要想这样说也行，不过光有你承认也不行的。这件事情到底不是你做的，所以你承认也没用，除非你们找到真凶。” 两人听王关海说完，一齐说道：“王局再见！” 然后就溜了回去。 可是沈玖柒一打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穿卡其色外套和棕色七分裤脸上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 她的动作也随着看到沈玖柒的那一瞬间停止了。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人好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那一瞬间，好像什么都停止了。 戚亦寒最先反应了过来，如果这个人是凶手那边的人的话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来到沈玖柒的办公室，所以用冰冷的声音对她说道：“请问这位来有何贵干啊？”这总比“你是谁”好点儿吧。 戚亦寒说那句话之前就死死地按着沈玖柒的手，沈玖柒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敢这么来他办公室的，市局里都找不出来几个。不过这个人能是谁呢？能躲避市局那么多监控和“前台”，那么多双眼睛还一只都看不到。 她并没有着急回戚亦寒话，而是拿着手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她真正的面貌。 这个人细眉，一双杏眼，长得十分有特点，完全就是一个美人坯子。 这时，她缓缓开口：“能否请二位看看我带来的东西？”说着，她把自己手中的东西递到了沈玖柒和戚亦寒面前，然后补道，“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就是想让你们两个看看。” 戚亦寒终于忍不住了，问了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相信，你们会觉得我手里的东西比较重要一些。” 这个女人好像生来就有股成熟的意味，说话也是毫不拖泥带水，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戚亦寒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然后打开看了看，是一只迷你的木偶，但是他的零件儿齐全，木偶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只有两个字——“木偶”。 戚亦寒看着纸条上“木偶”这简单的两个字，有种熟悉的感觉。看着看着，戚亦寒突然抬头看了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沈玖柒看这两个字也是有点熟悉，直到戚亦寒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他也反应了过来。女人用悦耳的声音说道：“沈队，戚警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说完，把手伸了过去，说道：“我姓姚，单名一个婷字。女字旁的婷。” “你是……” “既然我被你们现场抓包了，那么我就废话不多说，直接告诉你们，我知道凶手在哪儿。”姚婷说完，还一字一顿道，“这起案子除白净渊以外的凶手。” 姚婷这么一说，让两人都有些懵。在他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找证据的时候，在这时候就有人这么来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凶手，更加可笑的是他们知道的凶手还都不一样。他们两个人这是什么运气，能够遇上这个事情？ 沈玖柒上下打量着姚婷，说道：“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姚婷指了指那个木偶，说道：“因为我会对你们很有利。” 沈玖柒刚想说的时候，戚亦寒却抢先说道：“那么之前那五起案子给我们提供线索的是你？”戚亦寒的关注点有的时候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当他刚才看到这个熟悉的字体的时候，他就想到过自己面前这个女人会不会是给他们提供线索的人。所以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姚婷把眼前遮挡住视线的黑发别到了耳后，接着说道：“没错。” “那么你一早就知道凶手？”戚亦寒立刻反应了过来。 如果姚婷不知道凶手那么之前那五起案子那些给他们提供思路的线索又是哪儿来的！ “是的，我一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姚婷答应地很爽快，然后补道，“你们应该不会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之前不知道控制凶手的最终凶手是白净渊，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让你们自己找找看看，那个时候如果我就这么去跟你们说你们或许也不会相信。这就是我那时不告诉你们凶手的原因。现在，你们发现了白净渊，也确定了凶手有两批人，那么我在这个时候说话就有了一定的分量。” “你也知道我们的……” “没错，我也在监视你们。”戚亦寒还没问完姚婷的声音就传来了。 姚婷的回答让两个人的认知再次颠覆，这简直是太他妈的变态了吧！三批人！就这么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是他们还无处去找摄像头或者窃听器到底在哪儿！ 沈玖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什么。 姚婷看他们两个没反应，只好自己说起来：“你们知道……木偶是什么意思吗？”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互相对视了，在用眼神交流。可是最后还是没交流出一个所以然来。 第168章 168.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一 姚婷看他们两个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木偶，这个东西，在古代叫傀儡、魁儡子。指木刻偶像。用木头雕刻的人想或者形似其他生物的小东西，常用来形容痴呆的表情，隋代木偶功能强化为机器人。白净渊作这个局特别有意思，他想控制着所有人，并且把活生生的人演化成木偶，随他操控，准确的来说，他认为自己就是最终的强者，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自己成为最终的强者。” -- 第476页 两人听姚婷这么一解释本来还好好的一个思路就直接给解释没了。 戚亦寒捋了捋姚婷说的话，半信半疑道：“白净渊不知道你的存在？”姚婷拿了自己的一缕头发随意地摆弄着，让发丝在她的指尖缠绕，饶有兴趣地看着戚亦寒：“戚警官，说起白净渊，我比你更了解他是个什么人。” 戚亦寒听完她说的之后，摆出一副“那么你给我讲讲他是什么人让我开开眼”的态度，看着姚婷。姚婷也不傻，能藏这么久不让白净渊发现并且还能光明正大的给警方提供线索当然是有她的厉害的，她也不想跟警方摆谱，毕竟这种时候谁要是摆谱谁就是脑子有毛病。她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抱臂看着站着的两人说道：“怎么，咱们不能坐下说话吗？” 沈玖柒看了看戚亦寒，能在他们两个面前这么随便的人没几个。戚亦寒早就拽着沈玖柒的袖子把他硬生生按坐到了他的办公椅上。然后自己绕过沈玖柒，坐到了姚婷的身边。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空间实在是太小，有过得罪。” 姚婷倒也没在意坐位问题，徐徐道来：“跟你们说一个特别玄幻的事情，不过是真实发生的。那个什么……温暖的栗子戴萌，你们知道吧，她是个写什么小说的你们也知道吧。我、白净渊和另外那两个凶手，准确点儿来说都是她创作的书里面的人物。按照时间来说，白净渊应该比我们三个早出现在你们这个世界上，而我们三个是一年前才来到的这个世界。你们能搞清楚这个时空关系吗？” 如果姚婷不说最后那句话还好，但是说了那句话之后就觉得她这是对他们两个智商的侮辱。可是她说的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太难以相信了。时空错位？他们来到了他们的这个世界上？果真是小说里面的人物。 虽然沈玖柒同志和戚亦寒同志都是有过相信世界上可能还会有另一个自己这件事情的，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他们这里，他们就有些不相信了。而且他们这种时空错位还分时间！ 可是姚婷刚才的种种行为和话语都证明着她的智商和精神都没有问题，难不成这会儿就犯病了？这种事情科学家都没有个结论，就在他们身边发生了？这是什么世界劲爆大新闻啊！ 沈玖柒说道：“你觉得你说这个我们会相信吗？”姚婷似笑非笑道：“你们就算再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我手中有你们需要的重要的证据。”沈玖柒拍桌而起：“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位公民的责任，你为什么……” “可是问题就在于……我不是Z国公民啊。”姚婷说的也没错，她确实不是Z国公民，甚至人口普查有没有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戚亦寒在这时平和道：“你要和我们合作？”姚婷点了点头。戚亦寒再问：“那么你想用什么等量跟我们交换？”姚婷思索道：“我其实跟你们要什么在我这里终究是没用，我把证据给你们我也不损失什么，就是想跟你们说个请求吧……” “请说。” “最后关头，白净渊肯定要来一次大乱，让全市人民轰动，达到他想要的目的。我只请你们，放过安慈昔。” 沈玖柒戚亦寒两人听了这个请求后均是一愣。因为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位还和安慈昔有关系呢？别说安慈昔也是时空错位来的。 姚婷说：“安慈昔是内奸这件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安慈昔这么多年都在为白净渊办事，但是我这么想着……安慈昔其实也挺无辜的，白净渊那里没有她的把柄，却能让她全权听自己的话。安慈昔对白净渊来说很重要，最后你们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不跟安慈昔白净渊一起死，要不放过安慈昔，只牺牲白净渊一人换你们全队人的命，包括他以后可能毁害的人的命。” 姚婷说完，两人全都倒吸了口凉气。 果然，姚婷说这么多，字里行间都表述着她非常了解白净渊，但是白净渊此时不知道她的存在。 沈玖柒这时插过来一句话：“等会儿让我说一句，白净渊对于安慈昔的感情到底是父亲还是……情人？”要说两个人有情人这种感情很正常，他们能看出来，听了姚婷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说最后他们不保安慈昔的话那么就面临着更多人死亡的命运，那么安慈昔到底对白净渊有多重要，可以到这种程度？ “情人是绝对不可能的，白净渊喜欢男的。他们两个的感情吗……我说不清楚，不过你们如果有能力的话可以问问枫蓝。”姚婷说完，补道，“对了，枫蓝就是你们今天见到的那位蓝女士。大名蓝染。” 沈玖柒从听到“白净渊喜欢男的”的表情就不太对了，直到姚婷说完，他问了一句：“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解释白净渊的白发和他有女相是怎么回事吗？”沈玖柒见到白净渊就觉得他这个人非常不对，不光长得有些女相，他的头发也是白的，还不像染的，一般人估计都没有长成他这样的。 “哦……白净渊的白发并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大了，而是因为他生来就是白发，不管是在我们那儿还是这儿，都是白色的。我有一次听说他有白化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于女相嘛……他本来就是雌雄同体，有女相并不奇怪。”姚婷说得时候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个世界上跟他们都一样的人而已，完全没有觉得生来白发和雌雄同体有什么问题。 戚亦寒皱了皱眉，终于问了句有用的问题：“你既然这么了解他，那么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有这种心理的？”对于戚亦寒这种思想的来说，他的那种心理是后天形成的，当然，他也听过有天生的，那么他现在比较好奇的就是白净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产生要操控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的这种思想。 -- 第477页 姚婷觉得这两个人还真的把她当“百事通”了，但是她想到这是为了那些被白净渊伤害过的受害人办事的时候，觉得多说一些也不能缺个胳膊少条腿的：“这还得从他小时候讲起，白净渊的这种变态心理，其实是后天形成的。不过他生来有白化病，爹娘又不要他，我听说他身边的人都说他是个怪物，反正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纵然不知道他心理想的是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跟你们细说。之后，就是他自己去孤儿院，不光没把自己放到孤儿院，还捡了个小孩儿，那个小孩儿就是安慈昔。据说，白净渊对安慈昔挺好的，安慈昔也没有因为他有白化病而嫌弃他，反而变着法儿的对他好。之后，在白净渊十几岁的时候吧，好像就开始计划这些案件了。根据你们说的，这中间也肯定变了很多版，最终定下的，就是现在咱们经历过的这些版本。” “还有呢，就是关于凶手和受害人的人选了。白净渊据我了解，他就是个细节癖，他做的每件事情都要做到完美，这样才能让他满意，但是这不是强迫症啊。反正以我对这些案件的凶手来看，白净渊完全就是按照他们以前的痛处来的。拿他们以前的痛处来威胁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卖命，而且买的心甘情愿。关于受害者，这就是凶手自己的选择了。他选的这些凶手，在下意识选择受害者的时候，肯定会选自己那些特别眼红的，准确点儿来说就是看不惯你过得比我好。” “还有就是我同意你们推理的一点，这个点就是你们说的这个凶手看着‘自己’杀了‘自己’再自己杀了‘自己’的这个观点。白净渊在小的时候过得肯定不好，他想要把以前那个连自己都厌恶的自己杀掉，再杀掉现在的自己厌恶的‘自己’。白净渊是典型的心理变态者，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他所操控的木偶，并且他很喜欢挑跟自己以前的经历相像的人再进行一次‘杀掉自己’的活动，他享受这种快||感，也非常喜欢别人那种心甘情愿被自己操控的欢乐。” 姚婷一口气把白净渊“解剖”的干干净净。全然把白净渊现如今和以前的心理状态说给了沈玖柒和戚亦寒。 戚亦寒听着姚婷说着白净渊的过去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并且听着姚婷说的，好像联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当时绑架他的人，原来……如此。 可是沈玖柒想的跟戚亦寒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简直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他听着白净渊的过去，觉得有一个人跟白净渊的过去很像，但是并不是当时绑架戚亦寒的那个白净渊本人。而是戚亦寒。 沈玖柒不自觉地往戚亦寒那边看去。姚婷当然注意到了沈玖柒的眼神变化，只好把他们两个这个话题岔了过去：“对了，你们到底跟不跟我达成合作啊？不就是让你们放过安慈昔吗，有这么难吗？” 沈玖柒刚想说“很难”的时候，戚亦寒爽快道：“当然可以啊，那么……不知姚小姐想要怎么合作？”姚婷先是愣了愣，她没有想到戚亦寒这种人也会相信她说的鬼话，也没想到戚亦寒会这么快地答应自己。 沈玖柒终于坐不住了，走到戚亦寒面前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半跪到戚亦寒面前，握着戚亦寒的手软着语气对戚亦寒说：“宝贝儿，你知道我对咱们一队所有人的感情的。就算……” “沈队，我知道你对我们每个人的感情，但是你听到安慈昔是内奸这件事情你会是怎么想的？你会不会觉得失望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安慈昔个人是怎么想的，安慈昔以前可以是我们的战友，但是只要她为凶手办事的，我们就不应该跟她有半点联系。”戚亦寒有理有据说道。 姚婷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人，她了解安慈昔的心性，对比白净渊来说，安慈昔简直太好了。但是就像是戚亦寒说的，在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安慈昔个人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到了最后她会站到哪边，所以对于戚亦寒这种人来说，对安慈昔这就算是客气的了。 沈玖柒并没有着急跟戚亦寒杠，而是问了他一句：“那么咱们如何跟上级交代？”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自从戚亦寒来了他们队之后一个个一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这又来了一件“我们队有内奸”的事情，恐怕王局能被他们气进ICU。他们到底不怕骂，但是他们市局还是要脸，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必然对市局的影响不好。 那么这就存在他们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戚亦寒想了想，反问：“沈队你真的舍得吗？”沈玖柒笑了笑：“在我这里，除了你都是众生平等。可是安慈昔我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个人确实挺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伪装的……”沈玖柒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当中带满了遗憾。 有了沈玖柒这句话就够了，戚亦寒心道。然后对沈玖柒说：“到时候，我觉得安慈昔会自己出来。” 姚婷听了戚亦寒说的话，心中不置可否。不过回头看到他们两个这般轻呢的动作忍不住说了句：“两位，能不能在意一下你们旁边还有一个人？” F市，美良酒店。 安慈昔从沈玖柒那儿请了假之后就狂奔到美良酒店。连登记都忽略了，直接朝着白净渊的房间狂奔。 安慈昔推开门，看到的是白净渊和蓝染两人坐在阳台互相喝茶的安逸景象。 -- 第478页 她弯着腰大口地喘|息着，看到他们两个这么不慌不忙的样子，安慈昔可以说是越看越气。白净渊看到安慈昔以这种狼狈的样子推门而来心中也是有些气，放下茶杯朝安慈昔走去。然后冷冷对安慈昔道：“给我站好了。” 安慈昔虽然心里想着我为什么要给你站好了，可是身体却很诚实，慢慢地直起了腰来。 白净渊抬手就是一巴掌。 安慈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活生生地就这么挨了一巴掌。 蓝染看到白净渊情绪这么过激只好过去抓了白净渊的手腕，捏得白净渊都感到了痛。蓝染质问白净渊：“白疯子，你又犯什么病，你打她有用吗。慈昔对你还不够好吗！”安慈昔在旁边看着，蓝染这是真的生气了。 安慈昔说道：“枫蓝，他要想要打我出气就让他打，我没事，你不用跟他发火。” 蓝染算是被这两个人气着了。她放开了白净渊的手，然后干脆什么都不说就双手抱臂在旁边看着白净渊，看他能再作出什么妖来。 白净渊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安慈昔脸上被自己打出的手印。干脆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打一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蓝染看到这幅场景脸上什么波澜都没有，反而是安慈昔，安慈昔看到之后过去捧着白净渊的脸问道：“你犯什么傻呢。” “他没犯傻，他是犯病了。”蓝染在旁边负责破坏这气氛。 安慈昔给了蓝染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蓝染看在安慈昔的面子上只好装作看着外面月亮的样子。 白净渊这时的眼睛已经是猩红了，抬起头来的时候倒是把安慈昔吓了一跳。 白净渊，居然……哭了？ 安慈昔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净渊居然哭了？她跟着白净渊长这么大都没看到白净渊为什么事情哭过，这回白净渊居然哭了？因为谁也没见过白净渊哭过，所以不光安慈昔不知道怎么办，蓝染也不知道这应该怎么办。 白净渊哭起来可以说是梨花带雨，本来长得就好看，哭起来就犹如画中人，果然不辜负他像一个艺术品的称号。 不过白净渊刚刚掉下来两滴眼泪就直接抹了自己刚要掉下来的眼泪，对安慈昔说道：“对、对不起，我、我错了。” 安慈昔差点儿被这六个字呛出口血，转头问蓝染：“枫枫枫蓝，刚刚刚才老老老老板说说什什什么？”蓝染觉得自己刚才听错了。 白净渊这辈子什么字都可以从他的口中说出，但唯独刚才这六个字不可能从他的口中说出。她们两个跟着白净渊这么久都没听他为了什么事情为了什么人说了“对不起我错了”这六个字。 正当安慈昔想要再次求证的时候，白净渊这回郑重地对安慈昔说了：“对不起，我刚才情绪确实是激动了，我白净渊这辈子谁都能打，唯独不能打的就是你。我错了，我知道刚才打你是我混蛋。我跟你道歉了。” F市，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301室。 景严浩许明泽两人紧盯着屏幕谁的视线都没有移开过。 一开始还是一片平静，景严浩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艹！姚婷怎么什么都知道。一开始跟咱们两个说话的是白净渊那疯子？” 对比景严浩，许明泽就非常平静了，思索一会儿才对他说道：“我现在有一个疑问，姚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主动去找警方？难道就是为了揭露咱们两个？” 许明泽说完，景严浩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儿太莽撞了。如果说姚婷去找警方就是为了揭露他们两个的话那么确实有点儿太小题大做了。警方如果不相信姚婷的话不光会被当成精神病而且还有可能引火烧身。那么姚婷为什么去找警方呢？ 景严浩给了许明泽一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猜猜”的表情。许明泽看出来了，说道：“我觉得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姚婷实在是太想把咱们抓了。警方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姚婷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不会像是一个精神病一样去找警方。而且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刚刚好，不管是警方意识到了在背后的最终凶手就是白净渊还是只有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在市局这些种种，都说明姚婷盼着这天已经很久了，那么到这个时候，只需要一句‘我手中有你们需要的证据’就可以让警方来抓咱们。自从姚婷看到咱们两个杀人的时候，她或许就在等着这一天，她每一步或许都是设计好的，就等着那一天将咱们都绳之以法。” “那么问题又来了，安慈昔是怎么回事？”景严浩的脑袋在这个时候终于跟着许明泽转了起来。 许明泽被景严浩这个问题噎住了，跟景严浩大眼瞪小眼。 对啊，在他们那个世界里也没见姚婷和白净渊的关系有多好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跟警方提出要保安慈昔这个条件呢？安慈昔在这个时候是白净渊的人，姚婷跟警方提出要保安慈昔这不就是给自己添堵呢吗，对方也不见得能不能记得姚婷。这么说起来姚婷这么做这又是何必呢！那么在这个时候，最好的解释就是姚婷看上安慈昔了。不是那种看上，而是看上安慈昔这个人的心性了。 就像是姚婷之前对沈玖柒戚亦寒两人说的，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他们了。同样，在这些人里面，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姚婷。 还好是过过手的交情，当然更加熟悉对方的心性。那么姚婷的心性就是你如果是和我一个阵营里面的，我可以豁出命来保你。把她命给你都行。同理，如果你和我不是在一个阵营的，并且是给敌方办事的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和我是一个阵营的人，并且让你受到同等的惩罚。 -- 第479页 两人都这么不约而同地想着，好像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姚婷这个人，并且也十分准确。 第169章 169.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二 这时，一向有想法的许明泽问了景严浩一句话：“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景严浩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姚婷如果真的是像他们两个说的这样那么他们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可以达到了90％。景严浩试探性问道：“逃。”虽然是问着，但是景严浩却说得十分平缓。 如果是那些正派人物在这时候说“这样太不像个男人”了体现的是他们不管怎么样身在何方都不变的英雄气概。可是如果换到了他们两个反派这里呢？那就是走了形式，并且景严浩刚才那句话会让人说成“没那个胆子就被当反派，有本事你别害人啊”。 现在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不就……搏一把？ F市，市局。 戚亦寒和沈玖柒两人这才被姚婷这句话说的恢复了正常。 姚婷拿手支着下巴道：“既然两位答应了我与你们的合作，那么现在是不是要讨论讨论方案了？”戚亦寒转头正视着姚婷，说道：“首先，双方如果达成合作关系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根据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姚婷早就了解了戚亦寒这种性格，所以他如果能在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也不奇怪。姚婷想了想，可是却干想也想不出来。戚亦寒说得没错，双方如果达成合作关系那么对于双方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这么说着姚婷其实也并不是第一次跟别人合作，当时他们所有人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利用对方，完全没有想着最重要的是什么。 戚亦寒看姚婷想了这么久也没有回话只好说道：“双方如果达成合作关系最重要的只有两个字——‘信任’。”姚婷听了戚亦寒的话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最重要的是“信任”啊——！ 可是信任这个东西谁又能说清楚呢，双方合作不就是为了利用对方的关系获取自己想要要的吗？还谈什么信任。姚婷心想，但是戚亦寒是生意人，当然知道双方合作之间的关系和最重要的是什么，他们不也都是勾心斗角的吗，为什么他在我这个谈的是“信任”？莫非…… 姚婷重视了一下戚亦寒，自己却有些尴尬，说道：“你说吧，有什么方案？” 操|他妈的，不愧是戚亦寒！ 戚亦寒依然是那个表情，却是转眼看了看沈玖柒。沈玖柒一副“你说吧我听你的”的表情。这样戚亦寒也就没了任何负担，说道：“如果要制定方案，那么按照我们的惯例，你需要帮我们去找能够足够证明白净渊和你刚才说的景严浩许明泽这三个人的证据。在这其中，你只需要帮我们提供证据，抓人的事情你不用管。” 姚婷这么听着总觉得自己在里面的身份有点儿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儿奇怪。她诺有所思，猛地回头看向了戚亦寒，脱口而出：“戚警官，你这样可就不太好了。” 当然，在这个时候有耳朵的人都知道戚亦寒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并不是利用的关系。合作需要的互相信任，姚女士你这样疑神疑鬼地有点儿不好吧。”戚亦寒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得意的意味。 姚婷觉得自己来这儿能说过戚亦寒，但是谁能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确实，戚亦寒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句句又不在理。而且你还不知道应该从那儿反驳他，这时，姚婷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说出两人需要达成合作的时候戚亦寒就已经开始盘算了。 没办法，姚婷想要挽回估计也不可能了，所以只好说道：“一切听你的。只需要我找证据是吧？”戚亦寒点了点头。姚婷再问：“我能告诉你们他们住哪儿吗？” “姚女士，你是认为在我们这个犯罪的人都是没长脑子的人吗？”沈玖柒在这个时候说话了。 姚婷干咳了几声，然后就听着他们两个说。 “既然白净渊在这里设计了一个局，那我们就在这里设计一个小局。把白净渊自己绕进去。而白净渊想必也知道了我们知道他是最后凶手的消息，所以他现在……反正应该是加快他完成任务的速度。最后肯定会来场大战，那么……” “等会儿，沈队长，我插一句话啊。白净渊最后正这场大战的目的呢，我是不知道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木偶这个东西，有这样的想法。当然，在这个问题上面你们需要亲自问白净渊。我只负责给你们找证据。”姚婷也不是故意插沈玖柒话的，只是她必须得把这个说清楚了。 沈玖柒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们知道。” 这时，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一同站了起来。姚婷知道肯定又要走程序，所以自己只好也站了起来。 戚亦寒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玖柒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姚婷不能在市局多待，跟他们商量完之后就走上了找证据之路。 戚亦寒对沈玖柒说道：“沈队，我去打个电话。”沈玖柒拉住了戚亦寒的手，问道：“什么电话不能在我面前打？”戚亦寒笑了笑，说道：“沈队，你还怕我跑了啊？”沈玖柒没办法，只好放了手。 -- 第480页 戚亦寒走到了走廊里，确定沈玖柒没有跟过来之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了，传来了薇薇的声音：“戚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戚亦寒听着薇薇的声音就是很着急，戚亦寒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求你给我办个事。”说完，补道：“很危险的事情。” 薇薇还是第一次听戚亦寒对别人说“求”这个字，说道：“戚总您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做，尽量让您满意。”戚亦寒冷笑道：“这会也不是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个关于案件的事而已。” 一听到关于“案件”的事情薇薇就有些打怵。要知道，如果真的想要当警察的线人是各方面都要非常好的，薇薇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不过戚亦寒要是真的信得过自己，自己还是肯去试试的：“好……的，戚总，您说。” 戚亦寒其实是不想让薇薇去的，但是想起来除了薇薇他实在是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了，说道：“案件我不方便跟你透露这你也知道，你现在需要帮我做的就是看着一个叫姚婷和我们一队的所有人。” 薇薇先是一惊，觉得戚亦寒肯定是和一队他们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又不敢多问，只好说道：“那……戚总，沈队还用……” 戚亦寒当然知道薇薇指的是什么，如果说以前他和沈玖柒有隔阂戚亦寒留点防备心那还算是正常的，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之间完全没有隔阂了这让戚亦寒实在是没有理由防备着沈玖柒。只好对她说道：“看着别人就行，沈队不用。” 薇薇松了口气，至少不是自己的老板在这个时候失恋了。虽然自己心里又想问戚亦寒的问题但是现在她又不敢问了，可谁知她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戚总，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您和一队发生什么了呀？”薇薇问完，就想自己的嘴为什么这么欠。 戚亦寒之前也料到了薇薇有可能会这么说，随便一句“没事，就是有个防备心”给搪塞过去了。 戚亦寒回到沈玖柒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沈玖柒整个人都摊坐在椅子上半睁着眼睛。戚亦寒这么看着，也是觉得他挺累的了。 戚亦寒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沈玖柒，然后贴在他耳边说道：“怎么不去沙发上睡？” 他当然知道沈玖柒能听到自己说的什么，所以正在等着沈玖柒一个答案。 盯着沈玖柒看的时候，发现沈玖柒居然长了胡茬。虽然戚亦寒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看到沈玖柒长出了胡茬，就觉得这个人的气质一整个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就在戚亦寒欣赏沈玖柒美貌的时候，沈玖柒突然把戚亦寒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这才给他回话：“给你留着的。”戚亦寒靠着沈玖柒有力的胸膛，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戚亦寒蹭了蹭沈玖柒，说：“我想让你去睡。” “为什么？”沈玖柒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戚亦寒。 “因为你太累了，我想让请你休息休息。”说完，戚亦寒拉了拉沈玖柒的手。 沈玖柒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觉得他们两个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这时，戚亦寒突然坐了起来，说道：“沈队，你快过生日了啊。”沈玖柒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日到底在什么时候，可以说他每年都过生日，但是每年都像是没过生日一样。他摸了摸戚亦寒的头，说：“没办法啊，咱们不是还得办案吗。今年的生日就不过了。”戚亦寒有些失望的看着沈玖柒。 但是这真的是有公事在身。如果能给沈玖柒过生日的话，戚亦寒想把最好的生日礼物送给沈玖柒，上天摘星星摘月亮都行。戚亦寒叹道：“好吧，那明年，明年能行吗？”沈玖柒给了他一个宠溺的笑容：“行。明年一定过。” 戚亦寒说道：“沈队，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煞一下风景。你说我经历过我母亲那件事情我还能继续当警察了吗？” 沈玖柒突然被他这个问题噎住了。戚亦寒是好不容易才当上刑警的，他在这条路上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但是这件事情他很有可能就此脱下警服不能再当警察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是沈玖柒跟戚亦寒待在一起的日子里，沈玖柒就能看到戚亦寒身上的伤疤，以至于有的时候沈玖柒看到戚亦寒那种精神油然而生的时候，他都忘了戚亦寒原来就是个“嘎嘣脆”。 “你想继续当吗？”沈玖柒以一种十分认真地态度看着戚亦寒。 戚亦寒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当，他确实承认他当警察是为了跟沈玖柒成为同事，但是现在让他回去继续经营他那个公司他还真的不想经营了。他想在这里，跟他们一起办案，跟他们一起笑。有一天，可能这也只能想想了。 那一身藏蓝色的警服，戚亦寒或许也只能想想了。 “别当了。”沈玖柒对他这么说，“我不忍心看你受苦。你都把我骗到手了，别再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下了。”沈玖柒把戚亦寒的手拿过来，放到了自己的心口，“我保护你。你以后就是咱们一队的‘嫂子’，我的一家之主，沈家明媒正娶的儿媳。你如果不想经营公司我找一个靠谱的帮你经营，你以后只需要在家里安心地待着就行，外面有我呢。” 戚亦寒虽然听过沈玖柒很多种情话，但是这一种听着却是让人觉得自己过上了天堂般的生活一样。 -- 第481页 “好啊，以后咱们两个就过着……你守护着国家，我守护着我们的生活。”戚亦寒应道。 “不。你不需要守护‘我们’，有我守护着你就够了。听话。”沈玖柒就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对戚亦寒说。 “可是我不是一家之主吗，一家之主……” “在我这里，一家之主只负责管我就够了，其他的由我来操心。”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老公。” F市，美良酒店。 白净渊率先问道：“你打算退出一队了？”这一句话明显是在问安慈昔的。 安慈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退出，但是她知道，自己本来也就不属于一对，应该算不上什么退出。于是答道：“是。” 蓝染终于问了白净渊一个正经地问题：“最后你打算怎么办？警方肯定发现你了，并且会找到证据直接逮捕你，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白净渊敲着桌子道：“等。” “等什么！等什么等！白净渊，你都被警方发现了，你还想等？你怎么这么悠闲呢。”蓝染实在是为白净渊操碎了心。 “相信我，最后，我会给他们一个非常完美而巨大的惊喜。”白净渊说完，还做了一个“砰”的口型。 第170章 170.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三 F市，市局。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在姚婷走后又整理了一下她说的那些事情。卷宗整理整理着就整理到了半夜一点。 两人这才感到有一丝疲惫。 沈玖柒伸了个懒腰，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努力工作的戚亦寒。心想着，等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他好好在家里呆着，什么工作都不做，不用让他操心更多事情。 不过啊，沈玖柒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戚亦寒来当刑警，他图什么呢”？ 沈玖柒放下钢笔，双手托着下巴深情款款地看着戚亦寒，问道：“戚公子，我问你个问题呗。”戚亦寒点了点头，不过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桌子上的白纸，道：“问吧。”沈玖柒突然握住了戚亦寒的手腕，正因为这样，戚亦寒的手腕被沈玖柒拽的死死的，不得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问道：“干嘛？” 沈玖柒看着戚亦寒疲劳的样子，心中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心疼，接着，一字一顿道：“你来当刑警，你到底图什么呢。”戚亦寒转过了头看着沈玖柒的眼睛，仔细道：“当然是图人民平安喜乐。” 听到这个答案，沈玖柒那拽着戚亦寒的手不由得松了松。戚亦寒也不想跟沈玖柒再废话什么，把手抽了出来继续整理卷宗。 看着戚亦寒这么认真的样子，我们亲爱的沈玖柒同志也不好偷懒了，开始琢磨姚婷那时对他们说的话。 虽然在他们这边是一通寂静，但是在F市西边就没有这么安分了。 F市，美良酒店楼下。 三人也不知道在楼上讨论了什么讨论了这么久，等他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一点。 白净渊叫来了车，三人一个个都身心疲惫地坐了上去。 本来想着可以在车上小憩一下，但是白净渊是个闲不住的，或者说他根本不敢闲着。重新叫起了安慈昔和蓝染她们两个。蓝染对白净渊吼道：“白净渊，你疯能不能别拽着我们一起疯？”白净渊冷冷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什么！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安慈昔听到白净渊这句话之后瞬间睡意全无，赶紧坐了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腕，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安慈昔整个表情都变了，眉眼之间都透露着担心。 白净渊有白血病她们两个都知道，而且他下面的大部分给他办事的人他也都知道。 可以说，白净渊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已经很不容易了，全靠药物调理着，要不然白净渊早就完蛋了。这几年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听过白净渊提起过自己的病情。可是这一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可不能让人吓着吗。 白净渊十分平静地说：“今年二月我查出了由慢性白血病变成了急性白血病。医生说最多能活一年，也有可能半年都活不到。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了。”白净渊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很从容的，好像是从容地接受了他这么多年不管什么时候应该接受的。 安慈昔不敢相信白净渊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她承认，她后悔了。 她后悔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要全权听白净渊的，安排了这么一场大局。 如果白净渊在最后撑不住的话，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她赶紧对白净渊说：“你打算放弃计划吗。”白净渊冷笑一声：“我的计划漏洞都成筛子了，他们最后发现我也很正常。我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说白了就是想要报复社会，但是进行到一半儿，突然发现我不行了。呵，多么可笑。”白净渊现在心如死灰，原本他觉得完美无瑕的计划，现在变成了个筛子，而且自己也没好过多少…… 多么可笑。 “既然报复不了社会，那就报复报复警察吧。”白净渊轻声道。 话音刚落，安慈昔就紧接道：“阿渊，你想干什么！” 阿渊？什么阿渊？白净渊心道，在这个时候你才叫我阿渊，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我想最后在化学实验厂制造一场爆炸，让你的那些‘同事’们都给我陪葬。”白净渊的声音听着十分冷，毫无人气，就像是他现在的状态一样，“放心，我答应你留孙奕正一命，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 第482页 蓝染在旁边听了他们两个说了这么多，这回终于说道：“白净渊，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能制造成吗！”白净渊还没来得及说安慈昔就抢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非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 “你忘了他们的残忍吗。”白净渊没对安慈昔吼，而是用一种十分平缓的语气对她说。 安慈昔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忘了他们的残忍吗”。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说话。 蓝染突然开口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白净渊，你既然要制造爆炸的话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制造？”白净渊缓了缓，刚要开口。安慈昔就好像是大梦初醒般对蓝染说道：“不行！”蓝染瞥了安慈昔一眼，道：“怎么不行。” 白净渊突然看向安慈昔，那眼神很犀利，声音更加犀利：“现在应该轮不到你来说话。好好给我在这儿呆着，什么都别给我说。”安慈昔还想跟白净渊说什么，但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都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作罢。 把安慈昔这个人弄好之后，白净渊缓缓对蓝染道：“先用一个引子把他们警察引到这儿来，然后安排四个人分别分布在化学工厂的东南西北四个角的方向。一个人在北边，用钾和水产生爆炸；一个人在南边，用氢气点燃产生爆炸；一个人在西边，用硝酸盐和雷酸盐摩擦产生爆炸；一个人在东边，用氧化钠与水产生爆炸。” “那这些……” “这就是咱们为什么要去化学工厂的原因。”白净渊已经知道蓝染想要问自己什么，直接回答了蓝染的问题。 而安慈昔则在旁边若无其事的拿出了手机。可是接下来自己的手机就被一只手从自己的手里拿了出去。安慈昔看清楚了那只手，是白净渊的，于是没好气儿地问道：“干嘛拿我手机。”白净渊把安慈昔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道：“等去之后回来我再还给你。” 安慈昔没办法，既然白净渊不给也不能硬抢。虽然白净渊现在有病在身，但是自己终归是打不过白净渊的。只好妥协。 三人到了白净渊选的化学工厂。下了车安慈昔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味，简直不像是化学工厂的风格。 他们毕竟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所以只能偷偷摸摸地进去。 可是在他们想着应该怎么进去的时候，他们的背后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净渊觉得在这个时间化学工厂有这种声音不算奇怪，但是为什么刚才没有现在他们来了就有了？不过还是蓝染的这句话打断了他现在的这个思路：“你说咱们翻围栏过去怎么样？”白净渊赶紧回过神来。 这时，他听到后面传来了十分轻微的脚步声。 白净渊是病了，不是傻了，当然能听到这时脚步声，所以赶紧回头对草丛后面那人道：“是什么人！” 在前面的蓝染和安慈昔听到白净渊这一吼直接转过了头，盯着那草丛。 当然，如果换做平时，白净渊当然不会这样着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一样，他也是下意识说那句话的。 可是三人都盯着那草丛，那草丛反而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了。 这时，安慈昔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一阵冷风。她直接转过身，可是还没来得及躲避，刚才那偷袭的人就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被那人拉到了他的身前。 白净渊和蓝染刚才本来是有时间去救安慈昔的，但是他们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 又从他们那边跑来一人，本想着直接对着白净渊下手，白净渊猛地转过身握住了他手腕，可是那人却反握住白净渊的手腕。 两人此时四目相对。可是生死关头谁还管对方的死活，白净渊想先出手，但是蓝染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那人后面，想偷袭，直接打乱了白净渊的计划。那人自然是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人夹击了，他却趁着白净渊愣神的那一秒，握住他的手腕，缠住他的小腿，转身把他扔到了蓝染那边。自己跑到了另一个人身边。 这中间不过一分钟，两人完全取胜。 白净渊差点儿被他摔成脑震荡，蓝染扶着白净渊起来了。 起来的那一刹那，白净渊只觉得喉中有什么腥甜而温热的液体，脑袋一阵眩晕，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吐出了鲜血。白净渊的身体本来不好，又遇上这么个麻烦，实在是“难上加难”。蓝染关心地问了句：“怎样？” 可是白净渊并没有回她，而是看着刚才偷袭他们的两个人。 他们的下半边脸被遮住，只能看到上半边脸。 白净渊只觉得两人眉眼间都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刚才那个跟他四目相对的人。白净渊大概能猜到这两个是什么人了，舔掉了嘴边的血，眼神充满戾气地看着两人，挑了挑眉，说了两个名字“严景浩，许明光”。 安慈昔被景严浩掐得缺氧，但是却不至死。简直是对人的一种折磨，她想说话，但是被掐着脖子根本说不出来一个字。她只能对白净渊对了对口型。 白净渊话音一落，两人就摘下了口罩。 这时，白净渊看到了安慈昔对自己说的话。他此时眼睛已经猩红，恨不得直接把这两个人直接撕成碎片。可是他还是保持冷静，对他们道：“你们反了水还好意思来找我？” 许明泽揉了揉手腕，对白净渊说：“白大人，我们是来找你谈条件的。” -- 第483页 白净渊冷笑一声，还是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 许明泽朝景严浩勾了勾手指，就见安慈昔的表情又痛苦了些。 白净渊尽量不让他们看出自己对安慈昔的担忧，但是看到安慈昔那样，他确实心软了。 “白大人，二十多年身边唯一的活物，我就不信您能放她不管？”许明泽说完，还得意地笑了笑。 白净渊下面的手已经成拳，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什么也不敢做。 安慈昔确实是对他来说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人。 “你们想谈什么条件。”白净渊犹豫半天才开口说了这句话。 “唰——”刀刃发出的银光在这黑夜当中十分明显。 许明泽拿着匕首来回晃动，银光也在白净渊的眼前来回闪烁。 白净渊刚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许明泽开口道：“咱们来玩一个游戏。你过来，别带着别人。” 现在两人的距离只有三米，可是白净渊却觉得自己怎样都迈不过去了。 不过看到安慈昔的表情他就能知道他们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所以挣开了蓝染的手。直径走了过去。 在白净渊走过去之后，许明泽咬着皮手套，把手套摘了下来。然后把手套扔给了景严浩。 之后他拿匕首的刀背拍了拍白净渊的脸，然后慢慢地往下延伸，最后横到了他的脖颈上。 匕首十分锋利，只要碰上就会见血，所以白净渊在那个时候一直在观察安慈昔的表情，不过只要安慈昔的表情一直不对，他是完全不会动的。 许明泽缓缓道：“这个游戏的前提就是，我把安慈昔还给你，你先在我们这儿。” 白净渊听到这个条件刚想要动手，就又听见许明泽道：“你要是动手的话，很容易把警方找来哦。到时候你的计划都被打乱，你就没有办法制造爆炸了。我们需要的是你的一个承诺，你要是承诺到位了，今天晚上这事儿你记得也行不记得也行。现在，你要搞清楚你在什么位置。” 匕首的刀刃自然是没有碰到白净渊的脖子，但是离他的脖子也不远了。所以白净渊不管是进还是退，都不行。迫不得已才道：“我答应你，先把安慈昔放了。” “白净渊，你又发疯了是不是！”蓝染在后面对白净渊喊道。 景严浩许明泽两人干脆不带理她的，全都看着白净渊。 之后白净渊就看到景严浩松了手，把安慈昔推到了蓝染那里。 然后许明泽的刀刃彻底贴上了自己的脖子，还刻意划出了点儿血。 “这个游戏，只能咱们两个人参加。”许明泽不光嘴动，手上的匕首也靠近着白净渊的脖子，都划进了他的皮肤里，“先在一条胳膊上划两道，一定要特别深，能流出血的那种。然后咱们两个进行谈判，输了的人，往伤口上撒盐，直到有一方妥协。” “你还真是能下得去手啊。”白净渊听完讽刺道。 “这就是考验耐力的时候，你也不用担心计量的问题，有秤。”许明泽说完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到了早上，工厂的人就回来上班。没有时间限制，直到有一方妥协。” 许明泽这样做对他们不利也对我们不利，没有时间限制就说明这个游戏可以一直进行下去，不过早上工厂的人要来上班，这就说明他们要在早上做完。不过……他要跟我提的条件是什么？白净渊心道。 “我有权利拒绝玩这个游戏。”白净渊不卑不亢道。 “你要相信，我们有能力能把警方叫来。真的不是吓唬你，是真的有能力。”许明泽一字一顿道。 许明泽这是抓住了他一直不敢的事情，这对他非常不利。 “对了，跟你说啊，我有匕首啊。”许明泽补道。 这分明就是对白净渊说你如果现在动手你肯定快不过我的匕首。 安静了一会儿，可是被安慈昔这一句话给打断：“阿渊，你……” “闭嘴！”白净渊还没等安慈昔说完就对她喊道。然后对许明泽说：“好，我答应你。” 许明泽笑了笑，说：“除我们两个以外的人，全都到工厂外面。” 景严浩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僵硬地走了出去。 不过，安慈昔和蓝染两人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许明泽朝白净渊使了个眼神。白净渊不情不愿道：“你们两个人，都给我出去！” “可是……” “都给我出去！”白净渊打断了安慈昔的话。 最后还是蓝染拉着安慈昔出去的。 整个工厂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许明泽松开了匕首，然后问道：“你现在来还是我先来？” 白净渊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却反问：“你们为什么反水？” “这个问题应该不是现在你应该问的。” “你是不是就是看我正病着……” “我并没有欺负病秧子，但是我们两方现在不都是强弩之末吗？早晚都要被警方发现的，我就是想跟你提个条件。” “什么条件，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了。我看看我能不能接受。”白净渊问道。 许明泽觉得这样的白净渊很不对，刚想问“你怎么了”的时候。 眼前却闪现了一道白光。 -- 第484页 第171章 171.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四 “你们两个是谁啊！”清晰的人声传进了许明泽和白净渊两人的耳中。 许明泽拿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白净渊站在许明泽对面，看到一缕白光照在许明泽脸上。没错，这是手电筒。 白净渊皱了皱眉，对许明泽说：“现在咱们两个应该怎么办？”许明泽顿时有种两个大男人半夜被捉||奸的感受，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和白净渊暂时合作一下。于是，赶紧对白净渊小声说道：“咱们两个把他打晕埋了？” 白净渊叹道：“哎呀，你不怕把警察招来吗？”许明泽刚想问“那应该怎么办”的时候。 手电筒的光亮突然变了一个方向。两人一同感受到了被白光刺伤的感觉。特别是白净渊这个人。他什么灯光都不怕，就怕白色的灯光。 顿时，白净渊感觉头一阵眩晕，下一秒就要晕倒。 “哎，你们两个干什么的！”这人一说话就一股子京味儿，肯定是本地人。 说完，那人想要上前查看两人。 许明泽赶紧抓住了白净渊的手臂，让他保持站立，然后护在他身前，调整了一下俞栖，对那人说：“哎，兄弟，咱们动口不动手。他可有白血病啊。”白净渊只是晕，但是他没晕倒，听到许明泽说自己有白血病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居然还记得？ 那人一听白净渊有白血病，立刻收起了手电，关了灯。 白净渊才反应过来一点儿，许明泽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毕竟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应该是在一条战线上的。那人僵硬地移动着，想要看看许明泽后面的人，可是看到是长发之后，手电掉在了地上，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一脸震惊地大喊着：“怪、怪物啊——！”这都喊破音了。 许明泽把匕首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可是就听见白净渊在自己后面说“把刀借我用一下”。 虽然白净渊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白净渊；但是许明泽还是秉着能不惹事儿就不惹事儿的观点，坚决不把匕首给白净渊。白净渊现在被他死死地抓着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拽着许明泽的领子满脸戾气地说道：“给我。” 可是许明泽却在他耳边说“我来解决”。 白净渊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把手松开了。 许明泽踱步到了那人面前，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巡逻的？”可是那人好像是吓傻了，嘴里一直重复着“怪物”。许明泽本来打算速战速决，但是现在这么一看肯定速战速决不了了，那就直接下手？那也不行啊，下手的话还有可能把警察招来。许明泽在心里暗骂一声，然后上去直接把他给打晕了。 打晕的同时，刚才出去的三个人也跑了过来。 在这个时候，当然是自己家管自己家的。 景严浩跑到了许明泽身边，关心道：“有没有哪儿受伤？”许明泽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景严浩松了口气。 可是白净渊的状况就不是那么好了。先是被强光照，接着又是被人说成“怪物”，还真是什么都不顺心。 正在双方看谁都不顺眼的时候，白净渊突然开口：“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理？”许明泽拍了拍手套上的灰，然后说道：“看他吓成这样儿估计醒来也不一定记着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了。把他送到监控室得了，睡一觉什么事儿没有。” “你们不怕警方之后查监控？”白净渊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许明泽笑了笑，反问：“你们难道就没怕警方查监控？”白净渊知道许明泽这句话的意思了。 觉得今天简直太不顺心了，晚上想要来害人还没害成，反被别人害，还真是好笑。 现在这个处境两方都十分尴尬，谁也不想惹对方，但是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在这时，许明泽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去我家坐会儿吧，咱们双方之间好好谈谈。”这确实是许明泽临时想出来的方法，他心里是十分不想要这些人去自己家的，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双方之间的目的都没有达成，而且还要随时提防警方的那些人。 真是啊，反派就那么难当吗？ 景严浩刚想说话就被许明泽制止了。只好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白净渊则是半天都没给许明泽一个信儿。就当许明泽的耐心要磨尽的时候，白净渊终于开口道：“我们为什么要去你那儿？” 妈的！等了半天就只等来了这么一句话！许明泽心道。 “净渊，咱们就算交流交流行不行？”许明泽无可奈何道。 听到“净渊”的时候，白净渊明显是很惊讶，他没有想到许明泽能再叫自己一次“净渊”。他们都互相了解对方的性格，还记得那时候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还是为了挑逗自己才叫自己“净渊”的。 以前叫“净渊”可能是挑逗，现在叫“净渊”却是关心。 ======下面是回忆。 白净渊现在不是刚才那一副扮相了。他本来喜欢穿白色，但是现在他穿的却是黑色。 现在是雪天，漫天白雪。 黑漫天，柳树下，白雪中，有一郎君，身长八尺，一身玄衣，面如冠玉。不笑之时清冷，一笑可值千金。典型的美男子。 白净渊与其他人长得不一样，长着一头白发，眉毛和睫毛都是白的。 -- 第485页 正在白净渊赏雪之时，从屋里出来了一人，这人与白净渊穿得不一样，雪白的衣服，穿在这人身上也是一样好看，完全不逊色与白净渊。 “净渊，你体寒，不能在外面待着的。”说话的这人就是许明光。 白净渊转过了身，对上了许明光的目光。 他“咳”了一声，然后对他说：“不要叫我净渊。”许明光笑了笑，一遍一遍地叫着“净渊”……每次还都是不一样的语调。 白净渊觉得头疼，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许明光还没来得及说，严景浩就背着手出来了。对白净渊道：“净渊，洗净深处之渊。还真符合你这气质。” 其实白净渊这个名字根本没有任何的解释，据说是他的养父是在深渊处捡到的他，这小孩儿又干净，干脆就取了净渊的名字，他的养父姓白，所以就叫白净渊了。其实白净渊给自己这个名字想过很多个解释，但是总觉得这些解释实在是太不恰当了。 可是今天严景浩随口一句“洗净深处之渊”，倒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白净渊道：“怎么这会见你这么有文化？”严景浩装作没听到，跟许明光在旁边说笑。 白净渊看到两人这么幼稚，笑了笑。却是一瞬间，但还是被严景浩捕捉到了。 “哎，净渊，你笑了哎。”严景浩直接说了出来，“净渊一笑值千金啊，那我们两个是不是赚了？”严景浩眨着眼睛看着白净渊，眼眸深处实在是很干净，那种只属于他这种年纪少年人的干净。 白净渊刚想一巴掌呼过去但是看到他的眼眸却又反悔了，趁手还没有伸过去赶紧正经起来。 见白净渊没说话，许明光走过去拍了拍严景浩的肩膀，道：“你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两人在白净渊没注意的时候仔细看了看白净渊的表情，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刚才效果的模样。严景浩也对自己开始产生了怀疑，问白净渊：“净渊，你说，刚才是不是我看错了？”白净渊也觉得不回别人话很不好，于是边抖了落在了身上的白雪边心不在焉地说：“是啊。” 白净渊心情时常起伏不定他们也习惯了，毕竟是没心没肺的“大魔王”，像凡人一样没有七情六欲也不奇怪。 正当严景浩和许明光两人正要回屋内的时候。 白净渊突然对他们说道：“你们看，墙角的梅花是不是开了？”两人共同转头看向了墙角。 果然，墙角的红梅树开了。 这红梅树好几年都不见得开一次的，怎么在这个时候就开了呢。 严景浩走过去看了看，雪中一抹红。他第一个能想到形容现在的红梅的词语就是这个。 许明光双手抱臂走了过去，说道：“真好啊，这红梅树好几年都不见得能开一次，怎么今天就开了呢？” 白净渊走上前看了看这红梅树。 当年他们就想着这棵红梅树什么时候能开，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把它给等开，今天居然有意外收获？！ 红梅上面落上了白雪，特别好看。 严景浩问许明光：“你能不能给我折一枝啊？”许明光转头看了看白净渊。 却没想到意外看见白净渊正在折一枝红梅！ 两人看到这一番景象一同惊住了。 白净渊细长的手指抓住了红梅的树杈，两手一同捏着红梅的树杈，往下一折，树枝就断了。折的时候还落下了白雪，那是落在红梅上面的。 这可能是他们看过白净渊对一种事物最温柔的动作了。 知道的都知道，白净渊的双手沾满鲜血，这种折红梅的动作让人想象的当然也是比较野蛮的。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白净渊竟然对一枝红梅这么温柔？！ 白净渊把这枝红梅，折下来之后。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 他们不知道这红梅什么时候长出的花苞，现在已是一株完整的红梅了。白净渊的手指仔细地捏了捏红梅的花瓣。很凉，这是白净渊捏过之后的感受。 然后抬头看了看正在惊讶的严景浩和许明光，把这枝红梅大方地递给了他们两个，说道：“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是要折么，我帮你们折了。”说完，就想回到屋内，但是又想起什么转过身说，“对了，不许折了。”他刚才说话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护食的小孩儿。 ======回忆完了！ 最后没有办法，白净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他们两个的家的。 好像就只有一瞬间，他就从工厂到了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的家。 许明泽给他们三个人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坐到了旁边。 “你们先说还是我们先说？”许明泽直接问了这么一句话。 白净渊六神无主地道：“你们先说吧。” 许明泽听白净渊说完，就直接哔哩吧啦地说了起来：“首先我们先坦白，那些不明显给警方的考验，是我们给警方的提示。我们这么做主要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们不想得罪你们，因为在这之前我们是根本不知道你们是谁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我们也在诈你们。另外，我能问问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吗？” 正当安慈昔要说话的时候，白净渊却好像是回了魂儿一样对许明泽说：“难道你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你们就能帮我们吗？”其实安慈昔想要问的和白净渊问的意思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字面上直接表达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们的计划”；一个是比较隐晦地表达“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们的计划”。 -- 第486页 “虽然不能帮你们，但是我们可以间接性帮助你们。”许明泽换了个姿势坐着，翘着二郎腿，直接就可以表达他现在表示的态度。 “怎么帮？有什么条件？我们是要完成合作吗？”白净渊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 许明泽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依次回答了白净渊的这三个问题：“第一，你如果想把警方引到这儿来你们肯定要是派你们的人去的，如果让我们去呢？你是不是就可以用你的人干其他的事情；条件嘛，还没想好；合作的话……这不算合作，这算各取所需。”说完，还补道，“对了，白净渊你如果冒着想要把警方全部人员都炸死的这件事情我劝你一定要找准时机，你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当场被枪|毙或者之后再判死刑的……” “那么你们不也杀人了吗？”白净渊打断了许明泽的这句话，“你们就算在中间给警方提供了线索那么也只是冰山一角，而且，你们是如何证明自己给警方提供了线索呢？你们的人都被我杀了，人证先没有了，之后……”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的计划和咱们之间各取所需的关系，都是一场死局。”许明泽“礼尚往来”地也打断了白净渊的话语。 许明泽这句话令白净渊十分气愤。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是认为自己制定的计划都是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的。但是这个时候许明泽居然对他说自己制定的计划就是“一场死局”？白净渊根本不相信许明泽的这句话，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 “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白净渊一语道破了许明泽的重点。 “也不是说放弃吧，就是咱们两方，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双方都死；另一种可能是有一方死有一方之后死。左右都是死，你说咱们……”许明泽在后面故意给白净渊做了“留白”。 显然，他的想法很明确，左右都是死，你说咱们最后安排谁死？ 可是，白净渊还是不死心道：“为什么警方不能成为输的那一方！” “因为自古以来警察永远都不会输，输的那一方永远都会是你我这样的人。白净渊，你的野心太大了，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你想要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成为可以任你摆布的木偶，可是你又做到了多少？杀死了人之后你能让他们复活吗，你能把他们变成任你操控的傀儡吗。事实证明，你根本不可能。你能做到的事情有限，你除了杀人我想你想不出别的可以让人都听你的想法。你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最后的时候你当然是输的那一方，并且你会输得很惨。” 许明泽说完，拿起桌子上景严浩给他倒的那杯水喝了起来，眼角还带着微微得意地笑意。 白净渊此时对许明泽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不过他也是在下面摩挲了一下拳头。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许明泽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回去之后会考虑的。我们先走了。” 景严浩看到白净渊这么个欠揍的模样想要直接跟他大打一架，可是许明泽却在旁边按住了景严浩的胳膊。景严浩只好坐了回去，目睹白净渊一行人走出了门。 等白净渊走后。 景严浩终于对许明泽问道：“你为什么就这么放他们走啊？”许明泽把食指抵在了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大门，又指了指耳朵。 景严浩明白了许明泽的意思，尽量放轻脚步，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就听见白净渊的声音，哔哩吧啦说了好多，好像大多都是骂人的话。 听了之后景严浩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对许明泽说：“这就是你想达到的目的？”许明泽摇了摇头，说：“他真正生气的就是我对他的不认可，他白净渊吗，什么时候轮到咱们来评价他了。他傲气高，觉得自己做的什么事情都是完美的，如果我这么刺激他，你觉得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你可以啊哥哥。” 第172章 172.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五 F市，市局。 他们两个几乎是通宵整理资料和卷宗，到今日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的时候，他们两个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肝了一通宵！ 沈玖柒看着半睁半闭眼睛的戚亦寒，只觉得心中上升出一种心疼。他揉了揉眼睛，尽量让眼睛睁开一点，然后对戚亦寒说：“宝贝儿，你先睡会吧。”戚亦寒只能看见晨光打在沈玖柒半边脸上，好像整个人都发出了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他拿起保温杯喝了茶，道：“没事儿，我还能坚持。”说完，好像就有一股魔力，戚亦寒终于撑不住倒下去睡了。 看到这个场景，沈玖柒还想着戚亦寒这回终于能遭到一次打脸了，但是心中只有苦涩和心疼，并没有感觉到半点窃喜。 他把衣服脱了下来，固定到了办公室的衣架上，替戚亦寒挡住了太过浓烈的阳光。 照顾完戚亦寒之后，沈玖柒又蹑手蹑脚地坐回了座位。 打了个哈欠，又喝了一杯速浓咖啡。看着他们两个通宵整理出来的卷宗。可是，他现在看字都重影，两行能变成一行。只好把卷宗放下，让眼睛放松一下。 随后，他就感觉好像有什么门被打开了。 沈玖柒现在对这种异样的声音十分敏感，显然是被吓怕了。他赶紧站起来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往外面看了看。 接下来他看到的就是几个走路都里倒歪斜的人互相搀扶着朝自己走来。 -- 第487页 沈玖柒只觉得脑仁儿疼，谁那块儿还缺干活的人，等我一定要把这些兔崽子卖了。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沈玖柒还是没狠心，把他们都扶回了自己的座位。看这个样子就是还没睡醒就被叫起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表，早上六点多。这样好了，一切都有了个解释。 沈玖柒抬头就看到了孔严。沈玖柒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我是不是应该打听打听哪块儿还收人的。算了算了，除了我谁能要他们啊。”孔严没着急回答沈玖柒的问题，先是伸出了手掌，做了一个索要的动作“给我一袋速溶咖啡粉”。沈玖柒心想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有速溶咖啡粉的？而且还是那种能立刻拿出来的。 “你们两个昨天是不是熬夜了？你的身上除了速溶咖啡味儿就是浓茶味儿。”孔严对沈玖柒说。 沈玖柒觉得这么被当场拆穿了实在是不太好，可是他皱了皱眉，刚想再问的时候，孔严直接招了：“实不相瞒，我们昨天也熬夜了，跟你们两个做的事差不多，还有点儿眉目了。我们忙到四点多他们也不想回家了，就来局里了。”沈玖柒恍然大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袋速溶咖啡粉粉给了孔严。 孔严道了声“谢了”。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去接水。 沈玖柒看清楚孔严接的是什么水之后刚想问就听见孔严说：“凉水提神醒脑……” “娘的，这不跟凉了的中药差不多吗？”沈玖柒直接一语道破真相。 “……”孔严接水的手顿了顿，“昨天我们获得了重要线索，应该能找出背后的凶手是谁了。” 沈玖柒听到案件赶紧精神了起来，道：“巧了不是，我们也获得了重要线索。等会儿开会的时候说。”说完，舔了舔嘴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过啊，我倒是有一点没有整明白，白柳案的那个凶手呢？还有就是凶手为什么还要再重演一遍发生的场景啊？” 孔严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整个人彻底精神了，然后说道：“这个啊……我感觉咱们亲自问凶手比较合适。既然凶手有细节癖，而且还是个有故事的人，从他嘴里套话说不上容易，至少能套出一点半点。”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安慈昔，她是凶手的人……啊呸，不是，凶手那边的人。”沈玖柒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心虚，反正语言必须得严谨。 “那么这就证明内鬼找到了？”孔严知道沈玖柒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就凭安慈昔的本事，能篡改两个部门公安网的系统吗……” 孔严说着说着，突然感觉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说的。沈玖柒也听出来了，抓着孔严的手腕走到了走廊。关上了消防门。 “首先，我们没有从安慈昔口中得到任何有利的消息，同时，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安慈昔篡改了两个部门公安网的系统。假设咱们队还有内鬼，并且这个人还能篡改那么大的公安网系统。那就说明安慈昔可能是给那个人打掩护的，而那个人则是真正操控的，那嫌疑就只锁定了一个人。”沈玖柒靠在消防门上有理有据地对孔严说。 孔严没说什么，而是给了沈玖柒一个眼神。意思就是“是谁”？ “我。”沈玖柒字正腔圆道。 按照沈玖柒这个性格，在关键的时刻是绝对不会开玩笑的，而且在这种时刻开玩笑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沈玖柒确实有这个能力。篡改公安网系统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很多的计算机知识，并且要想改得天衣无缝专业人员听起来也都打怵。当年沈玖柒也是个“网瘾少年”，了解各种系统。据说有一次弄着弄着弄进了暗网。如果要说在他们一队这个范围之内能做到这种篡改系统的事情只有沈玖柒一个人能做到。 但是可笑的就是，沈玖柒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孔严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这里也不排除有外力借助的可能性。”沈玖柒点了点头，说声“当然”。 可是话音没落就听见有“咕噜咕噜”的响声。 孔严揉着自己罪恶的肚子说道：“老大，咱们吃……” “泡面。”沈玖柒挥了挥手，“再这么吃下去我都要被你们吃破产了。我还要留着钱养媳妇呢。” 孔严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把胳膊搭在了沈玖柒的肩膀上，用四个字评价了沈玖柒“重色轻友”。 沈玖柒最终还是不忍心把戚亦寒叫了起来，并且命令他们不把泡面味儿散完了就不能进他办公室。 人可以等人，但是案件不能啊！没办法，沈玖柒赶紧把他们叫进来开了个紧急会议。 沈玖柒双手撑在桌子上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首先，你们昨天接到了来自北边的那个化学工厂的举报，大概就是几个人未经允许闯进了化学工厂，并且还把工作人员打晕了。当天晚上那边的监控被损坏了。这些的种种都可以让我们猜测这些是凶手干的。假设这些是凶手干的，那么凶手去化学工厂只有一个目的，寻找材料制造爆炸。现在凶手很有可能就已经拿到了化学物品，并且已经开始计划爆炸案。现在，孔严你带队，领十个人去化学工厂那块儿去看看，尽量远距离观察，避免不必要的碰撞。另外五人全市排查安慈昔的行踪，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得给我找到安慈昔。还有九人全面整理这几起案子的卷宗，都给我整理出来，并且给我衍生出资料。这些事情你们做了之后出了事情我背，现在立刻马上行动！” -- 第488页 今天他们算是见识到了，沈玖柒竟然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如果不是这次机会他们都不带知道自己老大还有这种技能的。 不过时间根本不容的他们迟疑，全都运作了起来。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刚想要出去的时候孔严突然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啊？”沈玖柒故作神秘道：“不告诉你，保密。” 孔严觉得沈玖柒的正经不带坚持一分钟的，只能什么都不说干活去了。 可是两人中间又接到了孙奕正的截胡。 “老、老大，戚、戚公子，安慈昔……”孙奕正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沈玖柒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简直太难了，在这个时候我们亲爱的沈队长还要解决自己内部下属的恋爱问题，沈玖柒在心里把安慈昔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给问候了一遍，然后对孙奕正说：“安慈昔等我们抓到她之后再讨论她，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好好工作。” “可是老大……” “没有可是，孙奕正，你要正视自己的工作。当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这就像当年我问你们的那个问题一样，这回放在了实战上面，你需要的是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需要在爱人和公民的生命面前选一个，我想不用我告诉你选什么你也知道。怎么判是法官的事情，咱们需要做的就是抓人。知道了吗？”沈玖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莫名有些心虚。 做他们这一行做悲催的莫过于有一天要在公正和感情上面选一个，这会是一个很残酷，很艰难的事情，但是他们终究要做这个必须要做的选择。 “知道了。”孙奕正的声音很小，不过沈玖柒还是听清楚了。 两人坐上了车。戚亦寒原本想系安全带，但是沈玖柒却突然靠了过来，可把戚亦寒吓了一跳。然后就感觉胸口传来一股温热，他简直大气儿都不敢出，什么时候轮到沈玖柒给他系安全带了？ 可是沈玖柒到觉得没什么，还冷静到不能再冷静地问：“今天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句话都没说？还是难受？”戚亦寒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我是在想，如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木和烟，那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木和烟到底和白净渊发生了什么？” 安全带给戚亦寒系上之后沈玖柒终于回归了正常，启动了车子，然后边开车边对戚亦寒说：“这应该是条透明线，姚婷不是说白净渊他喜欢男的吗，还是天生的，首先pass掉他们两个的那种关系。我觉得有绝大一部分是木和烟当年帮助了白净渊什么。” “这个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有点儿不太现实。白净渊在那个时候的心理状态咱们还不清楚，而且他们两个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一般人看到白净渊那个样子之后没能吓到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回去帮助一个有病的人？这些说不通，”戚亦寒摇了摇头，接着说，“还有就是木和烟到底是怎么死的，木和烟的死咱们一直不太清楚。白净渊花费这么多年制定这么个连环案到头来就是为了当年救过他的人？按照白净渊的性子，肯定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怎么可能还记得别人的好嘛。” 沈玖柒“啧”了一声，等红灯的时候才对戚亦寒说：“宝贝儿，你最后说的我可就有点儿不赞同了啊。我觉得他的性格正好相反，别人对他好那么一丁点儿他就能把自己的命都给人家，而且就因为安慈昔当年把他当成了个人白净渊现在还耿耿余淮呢。” 说的也有道理，白净渊早年得到的很少，只要有人愿意分给他一点那他有很大的可能会给人更多。可是问题就出在他们又不是白净渊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准确的推算出白净渊在那个时候想的就是这个呢。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发生在他们周围事情的一切都透露着“木和烟”三个字。 正常来说白净渊和木和烟两人的年龄应该差不了几岁。在这里，时间线正确，其他的就不能确定了，好像在活着的这几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除了当事人。 这时，戚亦寒想到了一件事，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凉意。 看着戚亦寒这么僵硬，沈玖柒立刻察觉到了不对，问道：“怎么了？”戚亦寒倒吸了口凉气，咬着嘴唇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就是我们猜测的那样。甚至比咱们猜测的还要戏剧化。” 戚亦寒这句话说了就相当于没说，沈玖柒紧接着问：“那你猜测是什么？” “算了，先去木和烟家吧。我猜的也不一定对，回来跟你说。”戚亦寒也不是故意要吊沈玖柒胃口的。他就是不确定，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不确定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不确定当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会面临的什么……太多的不确定了，所以他现在即使想到了也不敢说。 沈玖柒没办法，撬不开戚亦寒的嘴，只能继续开车。 两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跟对方说什么，一个开车看着前方的路，一个在旁边闲着没事看着风景。但是他们在心里都深知对方的心事到底有多重。 没过多久就到了这一座居民楼。 第173章 173.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六 两人下了车。 下了车之后一阵凉风吹来，很清凉，吹在脸上的感觉就像是有人伸手在你脸颊边拂过。可是接下来的场景就没有那么美了。 -- 第489页 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之间有了乌云，乌云在天上飘着，简直太过压抑了。 这时，两人看到了站在居民楼前的女人。 不用看，肯定是姚婷。她一身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在披麻戴孝呢！她站在居民楼前，抬头望着这高大的楼房，这楼房高的好像无边际。她的长发随着凉风飘摇，即使天由晴变阴，她也毫不在意，就这么独自一个人站在风中。 这是个旧居民楼，快拆迁了。据说是民国建的，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了。可是为什么这座楼房这么高呢，难道国家在那个时候就那么发达了吗？ 沈玖柒把戚亦寒护在自己怀中，朝姚婷那边走了过去。 姚婷听到了动静，赶紧转过了头来，看到是他们两个才松了口气。 三人互相见面之后，戚亦寒先是说了第一句话：“你这到底靠不靠谱啊，木和烟那个时候有那么有钱？能住这楼？”姚婷又回头朝这楼房望了望，微微蹙眉，道：“我也怀疑是不是我查错了，但是确认了好几遍没错呀，不过这确实不像是木和烟能买的。” 这座居民楼既然是在民国盖的，那么肯定年代久远，不会轻易卖人的。房价特别高，根本不存在什么租借，木和烟的生活不算富裕，在他们那个年代是根本买不来的，这确实不太现实。 “你们说这会不会……”沈玖柒故意给留了白，因为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光荣的事情。 戚亦寒及时打断了沈玖柒，道：“算了，先进去看看吧。对了，姚婷，你有钥匙吗？”这可把姚婷问到了，给他们两个使了个眼神。沈玖柒叹了口气，问姚婷：“你至少得给我个铁丝儿吧？没有铁丝儿冰棍棒也行。” 姚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支簪子。看样子很锋利，问道：“这个行吗？” 得，就这样吧。总不能爬窗户吧！ “你们要是担心我爬不了的话……其实我也能。”姚婷知道他们两个担忧的是什么，所以说。 结果两人谁都没搭理她直接上了楼。姚婷只好匆匆跟上。 沈玖柒溜门撬锁算是个一把手，小时候忘带钥匙进不去家家长还没在家的时候他就能用冰棍棒撬锁了，实在不行爬窗户这事儿他也能干得出来。所以根本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打开了门锁。 打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复古的味道，可能是因为这间房子长时间不住人的关系，墙壁都长满了裂纹，角落里也结满了蜘蛛网，还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从这间房子的布置来看主人应该是一位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生活必须得过得精致的人。进门左边放着一个小型的衣柜，还有一个鞋架。右边就是沙发，沙发是真皮的，上面已经落满了灰。沙发前面是茶几，茶几上还放着茶具，好像就是本来已经泡好了一杯茶，等着什么重要的客人但是主人因为有些事情就匆匆出门的感觉。 当年没有人管理木和烟的遗产，所以这间房子好像就被遗忘了。不过虽然这里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但是却无处不透露着温馨。 三人穿上了鞋套，然后走进了这个落满了灰的房子。 先是非常默契的什么都不说把所有房间都走了一遍之后，三人才开始集中在客厅讨论。 戚亦寒先是指了指次卧，问道：“木和烟不是一个人住吗，那么这个房间为什么还要摆床？她也没有养父母什么的啊。”姚婷摇了摇头，说道：“木和烟我调查过，她确实是一个人住，不过……她是不是会在等什么人？”姚婷说完，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事先说好啊，我是个女人，比较清楚那个时候女人的想法，但是我可没经历过啊。” 沈玖柒和戚亦寒这两个人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当然不知道女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件事情并不能这么着急就下判断，木和烟的死一直是个谜，这么多年他们重翻旧案想要找线索如同大海捞针。 首先，时代变了，现在人的思想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其次，就是时间太久了，以前他们也试图重审旧案，但是最后都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现在他们要一边阻止白净渊的行动一边还要找到足够证明白净渊罪名的证据，当然，如果白净渊自己招了他们或许能轻松点儿。 沈玖柒说道：“不如……咱们再次从木和烟那个时候的心理出发？” 戚亦寒摇了摇头，表示这种方法不可取：“这样其实是最困难的，人的心思最难猜，如果现在木和烟活着即使我们找不到她或许也可以分析出她的内心，但是现在是木和烟早已经死了，跟这件事情有牵连的人也死了，我们也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而且这里的方向一旦错了，我们没有线索支撑，到时候就真的是不好办了。”戚亦寒说得有理有据，并且态度十分明确，这种方法不可取。 姚婷问：“那我们还是从她的房子下手吧，毕竟咱们现在什么都查不到，她那个时候的圈子、交际的人现在都找不到……” “什么？你说你查不到她涉及的圈子、交际的人？”戚亦寒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问姚婷，姚婷点了点头。 如果说戚亦寒刚才已经猜到了的话那么现在这些正巧更加加深了他的想法。 沈玖柒也看出戚亦寒差不多是想到真相了，于是便问道：“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戚亦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觉得他现在完全不能冷静下来。如果事情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那么很快就能找出真相，可是找出真相的同时他们就必须要提前对白净渊进行追捕，拖得越久他们就越危险，没办法，戚亦寒颤抖着嘴唇，声音都是抖得：“木和烟，或许现在没死……” -- 第490页 什么！戚亦寒说的话让两人都非常地震惊。 闹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发现很有可能是跟这起案件有关的人现在又没死？！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不会吧……不会吧…… 沈玖柒刚想开口问戚亦寒，戚亦寒就快速冷静了下来，对他们两个说道：“我说的没死，是她现在还没有咽气，而不是她还是个完整的人。”这么一说让两人的背后又再次毛骨悚然，“而不是她现在还是个完整的人”……这是什么概念？难道她被四分五裂但是她还活着吗？天呐！这是什么逻辑？ 沈玖柒已经逐渐明白了戚亦寒的意思，心中也有了些答案。可是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证据，即使他们猜测的再真，没有证据那也是假的。并且白净渊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白净渊那边不行的话他们这边有可能就要进行不下去甚至还有可能面临着什么都没得到而且还有可能把命都丢的命运。 姚婷不太清楚他们警察都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喜欢吊人胃口吗？但是她现在也不敢说什么，是因为她心里有了跟他们两个一样的答案。在这个时候说了的话她觉得这种猜想就会在他们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怎么样都抹除不掉，所以她现在还是选择不说。 沈玖柒缓缓开口：“宝贝儿，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戚亦寒甩了甩脑袋，尽量让自己的意识更加清醒些，接着说道：“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当年警方应该没来，不然不可能这么干净，去她的卧室看看吧。照她这样的性子应该会做出一些女生才会做的事情。”戚亦寒不想这么着急就把自己想的说出来，自己信誓旦旦那么说了，到了最后根本没有尴尬的是他自己，他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台阶的。 三人一同去了木和烟的卧室，戴上手套，开始翻找她可能会有的东西。 果然，在木和烟书桌左侧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简易的黑色皮笔记本。正当戚亦寒往那边走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书桌上放的照片。 那个照片他很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他们那个时候还在大湾路的时候，萧谋家的房子。那是个豪华的别墅，不过在这个照片当中，好像极其低调。他看着看着，怎么看都不对。于是他凑近看了看，原来如此，这张照片的像素被搞成黑白的了。 他原本以为没什么，可能那个时候她没有用彩墨打印而已。但是他潜意识告诉自己，不可能是这样的，为什么把它调成黑白的，为什么要把这么一张照片放在书桌上？ 想着想着，戚亦寒就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了那个相框。 旁边的两人也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跟一个相框过不去？ 戚亦寒的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把相框拆开了，可是他倒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把木板拆下来之后他看到的就是一张纸，这应该就是那张照片，可是不同的是这张照片的背后写了一行字——“如果能回到那天该有多好啊”。 回到“那天”？回到哪天？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大堆问题在戚亦寒看到这句话之后就迸发了出来。 沈玖柒和姚婷也凑了过来，看到这行字之后也都陷入了沉思。 戚亦寒还不死心，拿起这张写了字的纸，想要看看是不是那张照片。拿起的一瞬间，他意识到，不对，肯定是两张纸！ 他赶紧把两张纸错开，然后就看到了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是萧谋他们家别墅的照片，一张照片是白净渊模糊的身影，不过看脸的轮廓看过他的人都能认出来这就是白净渊，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特别太精致了。 这明明算是得到了有力的证据，但是他们三个谁都开心不起来。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亦寒赶紧反应了过来把这两张照片翻了过来，看了看背面。 萧谋家别墅的照片后面写的是——“算了，别回去了……”；白净渊那张图片后面写的是刚才那句话。这明显是一句话——“如果能回到那天该有多好啊。算了，别回去了……”这是一段完整的话。 看到这两张照片这两句话的时候，他们三个承认，他们的脑子是处于懵逼状态的。 这他妈是什么惊天大发现！不是，这又是什么个逻辑？ 三人懵逼了许久，还是沈玖柒首先反应了过来：“他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破关系？现在出现了这么多的猜测，怎么可能啊，是我想的那样吗，不会是这样吧？” 戚亦寒在一旁冷冰冰地说：“咱们想的应该是一样的，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是这种关系。” 沈玖柒差点儿说了声“我草”，但是意识到可能会对他们不敬，最后生生憋了回去。 姚婷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心中只有说不清的问题，但又不忍心打断他们两个。只能在旁边憋着。 三人又再次迷茫…… 这回是戚亦寒先说：“算了，这个之后再说吧。先看看日记。”沈玖柒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发现了一个线索，他把笔记本小心地打开了。 笔记本的内页周边还泛着黄，看样子时间也有些就有些就远了。沈玖柒看到上面清新秀丽的字体之后问：“用我给你们读吗？”戚亦寒点了点头，姚婷什么都没说表示默认。 沈玖柒看着笔记本上面的字体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下面为日记内容） -- 第491页 【1981年5月10日 今天遇到了一个男孩子，他看起来很可怜，我是在一片废墟里看到他的。可是这个男孩子脾气还挺硬，不肯跟我走，最后我给了他一颗糖，他冰霜似的脸对我笑了笑。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呀。】 【1981年6月5日 今天去学校的时候燕纤说她也看到了那个小男孩。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呢。一开始觉得世界好大，但是现在这么看起来世界真的好小哦。】 【1981年6月25日 今天又碰到那个小男孩了，他给了我一条纱巾，霓虹色的。他说戴在我脖子上很附和我的气质，我不知道他的这条纱巾是怎么来的，按道理说他现在根本不可能有钱再去买纱巾了啊！不过还是非常谢谢他，这么点小孩就有这样的心也是不容易了。】 【1981年8月23日 今天看了一本书，里面人的遭遇好惨，特别是女主，看完之后整个人好像魂儿都没有了一样。作者怎么可能把他们写得这么惨啊！特别是里面男主说了一句话：“人世无常，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提前预知到的。天地之间，大道三千，遇到的事情有很多。”还有这句话：“人嘛，能来人间走一遭就不错了，还管什么快活不快活。”对了，今天有个邻居来“性|骚扰”我，太不要脸了！】 【1981年12月31日 要告别这一年了啊！实在是有些不舍。今天那个小男孩亲自来找我，好像是要再送给我什么东西。但是我看到他送给我的是一股红色的液体，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是果汁。我不相信，尝了一下确实有些甜。他在这个时候对我说“姐姐，我想永远保护你一辈子”。】 【1982年6月7日 今天那个小男孩又来看我了，他好像长高了一点，而且也不想我初次看他那么冷了。他又请我喝了上次的他对我说的果汁。我问他这是从哪儿来的，他说这是个秘密。这么点儿小孩，就学会这种套路了？】 【1982年9月10日 今天他来学校看我了，别人都问我这是不是我的弟弟。我看着他的嘴角，他的嘴角那里好像沾上了什么红色的东西。我帮他擦了，可是闻到了一股腥味，我问他这是怎么了。他说自己不小心把嘴咬破了，我便告诉他小心点。】 【1982年12月31日 又是一年，怎么感觉这一年年的过得这么快呢。今天小男孩没有来找我，怎么感觉没有他的时候我这么孤独呢。】 【1983年2月1日 今天我们家这里莫名其妙死了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是曾经我看不惯的一个同学，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尸体，尸体的味道好难闻，那是一股腐烂的味道。但是警察叔叔说不知道谁是最终的凶手……】 【1983年2月5日 今天小男孩又来找我了，给我带来了那次的果汁。我告诉他我们这里死人了，让他小心一点。可是他最后给我的反应为什么只有笑笑？】 【1983年12月31日 二月五日那天，小男孩来找我了，今天是94年的最后一天了，他好像十个月没有来找我了，怎么办，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离不开他了。】 【1984年3月1日 今天小男孩来我的学校找我了，他也就是跟我坐了一会儿，他就说他有事情就走了。】 【1984年12月31日 明明他说过他会每天来看我的，怎么可能，他为什么没有来看我。最后一天了……我难道要自己过年吗？据说现在有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不知道小男孩怎么样了。】 【1985年2月4日 他今天又来找我啦，哈哈！好像有他在我身边的日子生活都变得美好了起来呢。】 【1985年12月31日 记录：又是没有小男孩过年的一天。】 【1986年1月1日 记录：他今天来看我了啦！】 【1986年12月31日 我算是摸准了他的套路了，他就是在新年的时候跟我说一次话，过年的时候根本不过来！】 【1987年2月6日 记录：他今天又来看我啦！他今天跟我说“我想保护你一辈子”。这也太好了吧！】 【1987年3月6日 学校也太忙了吧，这是要累死我们的节奏呀！】 【1991年5月10日 记录：他今天又来看我了，还对我说姐姐考上高中啦！还说我不用担心什么事情，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开心一整天啦！】 【1993年5月10日 记录：他今天对我说“高考加油”！对呀，高考加油！】 【1994年9月8日 记录：今天进入到D大啦！这就是我梦想的院校啊！D大我来了！】 【1995年4月15日 什么！当年那个杀人犯竟然是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我明明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绝对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可是，我也不想承认啊，但是他是亲口对我承认的啊！我应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去开导开导他？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1995年4月20日 算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不是我的梦想的那个男孩，不会是，不会是就是不会是，永远都不会是了……】 【1995年4月23日 原来啊，原来啊，原来他是爱我的……原来，他真的是爱我的吗？】 第174章 174.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七 -- 第492页 这是木和烟生前的最后一天日记。 读完之后，三人全都陷入了沉默。这篇日记加上这两张照片更加能够证明木和烟和白净渊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是一些不可言喻的关系。 原来，当年的知情人都被白净渊给弄完了。现在知道的人或许只有白净渊一个人知道。 戚亦寒低头看了看这两张照片，难道白净渊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赎罪”吗？ 可是这其中最简单的一个问题就是，那些受害人和伤害受害人的凶手，同样也是无辜的啊。他们有的或许根本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他们或许有的什么的不知情，就要变成白净渊“赎罪”的工具？ 现在，木和烟到底还有没有活着，木和烟如果还活着的话她现在应该在哪儿呢？ 这时，戚亦寒的话语打断了这片安静：“现在我大概能猜到这到底是什么三七二十一了。而且可以通过这篇日记，猜猜木和烟当时的心里状况。”戚亦寒说完，姚婷突然道：“我首先有一个疑问啊，木和烟现在到底还活没活着呢？” 姚婷问的这个问题很关键，既然这篇日记明确表明了这么多起案件的始作俑者是木和烟，那么刚才他们又有猜测木和烟是不是还活着，所以木和烟现在还活没活着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如果白净渊在近几年找到了木和烟，可能性有很多；可是如果白净渊在95年之后没多久就找到了木和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年的死亡证明开的是假的，木和烟现在有可能还活着。木和烟如果还活着的话他们就可以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也有个交代了。 “木和烟如果活着的话你觉得她有可能是真的活着吗？”戚亦寒对姚婷说。 姚婷顿时皱了眉，她知道戚亦寒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戚亦寒接着说道：“下面咱们来一个设想，当年，木和烟在知道真相之后白净渊就把木和烟追了回来，按照当时白净渊的性子肯定会把木和烟关起来，还要确保她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之后，也不知道白净渊经历了什么，就用了某些特殊手段给木和烟开了死亡证明，在木和烟‘死’的那一年，是2001年。在木和烟‘死’了之后，白净渊肯定是要处于保护木和烟的目的把他关在自己身边。然后开始计划发生的案件，而白净渊肯定是改了很多版。我们可以再展开想象，白净渊会不会一开始就想着为自己复仇，报复社会，但是他正巧遇到了木和烟和安慈昔他们两个，彻底改变了白净渊的计划。死的这些受害者里面，有跟木和烟关系不好的。” “而这里就出现了两极分化，我觉得啊，以白净渊的性子，肯定要木和烟活着，亲眼看到自己的‘杰作’。在2001年到案件发生之前，我们能确定木和烟是活着的，但是木和烟看到了白净渊的‘杰作’之后她会怎么样呢？这几年白净渊对木和烟的折磨肯定是有的，而木和烟能活到现在肯定是不容易的，即使咱们找到了木和烟，你能确保木和烟的精神正常吗？” 戚亦寒说的这个设想全都是以木和烟的视角展开的。 木和烟没有像他们一样接受过专业训练，有一定的心理素质、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打个比方，一个普通人，没有接受过任何针对性的训练，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按照正常作息待上一年就可以疯了，何况是木和烟，谁也不知道木和烟当年经历了什么，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对木和烟来说都有可能是一种精神的摧残。按照白净渊这种变|态的程度，或许木和烟现在早疯了。 沈玖柒盯着手中拿着的日记，木和烟的字体很好看，很耐眼，可是他看着这字体，总觉得她想要表达出什么，却猜不到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沈玖柒翻着翻着，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确实，这是木和烟的日记，也确实只记到了95年，但是不代表她只记到了95年。在这一页日记之后，有明显撕掉的痕迹，木和烟在95年之后还在记日记，看页数，好像撕了有十页，如果这十页真的是木和烟记的话排版肯定也是一样的，那么如果这十页都记上了字的话，那就可以延伸到……2005年！ 同时，戚亦寒和姚婷也看到了被撕掉的痕迹。这能证明，木和烟她还活着吗？ 戚亦寒看完重新走了一遍木和烟的屋子，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反而是……戚亦寒兜兜转转又来到了木和烟的卧室，一眼盯准了木和烟的书桌和椅子。走上前看了看椅子，这是一把木质椅子，相对比其他家具的灰还是浅一层的，好像真的是有人坐到了上面一样。看完椅子，又看了看书桌，书桌根本看不出来跟别的家具特别的地方，但是他看到了放在笔筒里的钢笔。木和烟的笔筒装的笔不多，最显然的就是这支钢笔，这支钢笔也一样落了灰，可是灰尘好像也浅了一些。 他们三个为了不破坏当年木和烟离开家完整的现场，全场都是戴着鞋套戴着手套累了也都没有坐下，好像真的能获得什么证据。 沈玖柒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在戚亦寒耳边问道：“用叫法医来吗？”戚亦寒点了点头，说道：“别告诉他们咱们来干什么的，看看能不能验验这书桌上的指纹。”姚婷听到戚亦寒说的时候直接瞪大了眼睛十分不相信戚亦寒说的话：“你在开玩笑吧？盖了这么多层灰，想验指纹怎么验啊？而且，验了指纹就能代表什么吗？” -- 第493页 沈玖柒在旁边打电话，戚亦寒在这边看着姚婷的眼睛道：“姚小姐，一会儿法医要来，我觉得你应该回避一下。”姚婷特别讨厌戚亦寒这种所问非所答，不过还是十分认真地对他再问了一遍：“我就问问一个问题，你们验指纹能干什么？” “姚小姐，你知道为什么指纹能成为人的代表物吗？”戚亦寒反问姚婷。 姚婷不想跟戚亦寒说话了。只能什么都不说了。 法医来了之后听说要验这么久远的指纹差点儿昏过去，这确实不好提取，上面都落了灰，但是正常来说没有遭到物理性破坏的指纹应该可以提取出来的。 而姚婷小姐也十分敬业地躲了起来，法医直接忙到下午一点才回去。 姚婷也躲了好久，直到法医出去之后她才出来。姚婷问他们两个：“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沈玖柒伸出一个手指，朝姚婷比划了一下。姚婷松了口气，还好是一个小时。但是下一刻就听见沈玖柒说：“一天吧。” “什么？一天？这么久？”姚婷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他们两个。 戚亦寒解释道：“本来这种经过岁月痕迹的指纹就不好验，再加上现在案子多，法医部那块儿都要忙翻天了。一天能出来就不错了。”姚婷干脆放弃治疗，问道：“那么咱们等待结果的这一天可以干什么？” “可是分析分析木和烟的心理。”戚亦寒接道。 沈玖柒这时对戚亦寒说道：“宝贝儿，咱们好像……”戚亦寒突然意识到了沈玖柒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是为了案件能够找到真相，并且他们犯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又不差这一次，两人对了个眼神，十分干脆直接的打算就犯这么一次戒。 然后戚亦寒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随后沈玖柒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戚亦寒看手机上面的内容就是木和烟的日记内容，木和烟的笔记本被法医拿去了，还好沈玖柒拍了照片，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讨论什么。 可是好巧不巧，这个时候，沈玖柒的手机响了，戚亦寒看了一眼备注-孔哥。然后用眼神问了问沈玖柒，沈玖柒接过电话接了。 “喂孔哥，找我干什么？”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这都下午了，你们吃没吃午饭啊！”听孔严那边的声音就能听出来孔严为这两个人操碎了心。 沈玖柒吓得赶紧看了一眼时间，一点五十三。十分神奇的是，他们三个谁都没感到饿，他连忙对孔严说：“我们中午就不回去了，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这句话说的十分是时候，孔严紧忙接道：“我们锁定了两个人，一个叫景严浩，一个叫许明泽。我们正在这儿蹲点儿呢。”沈玖柒听着这两个名字好生耳熟，但是却说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但是他抬眸看到戚亦寒的眼神就知道这是姚婷跟他们提到的那两个人。姚婷对面双臂相交，形成了一个叉的形状，给沈玖柒比划着，然后又拿手从自己嘴的一端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拉到了嘴的另一端。沈玖柒明白了姚婷的意思，努力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语气对孔严说：“怎么锁定的？这两人现在在哪儿呢？” “昨天他们去了化学工厂，监控拍出来的，但是好像还有三个人，这三个人没拍清楚，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现在我们正在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下面呢。”孔严如实回答了沈玖柒的问题，并没有发现什么。 其实这个地址姚婷也说过，只不过他们想着不要打草惊蛇所以就没有去，谁知道他们直接去那儿蹲点了。 沈玖柒只觉得脑袋疼，接着自己的手机就被戚亦寒接了过去。 “孔哥，是我。你们注意安全啊，还有，安慈昔抓到了吗？”戚亦寒这么说一方面是真的想要知道安慈昔怎么样了一方面是想要岔开话题。 孔严听到戚亦寒的声音连语气都放软了许多：“没有，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戚亦寒“哦”了一声，说：“那好了，你们注意安全啊。”说完，赶紧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一会儿两人的心脏跟坐过山车似的。可是姚婷在旁边听着就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对他们说：“白净渊好像要行动了。” 废话，他们两个怎么不知道白净渊要行动了……什么？白净渊现在就要行动了？行动提前了？ “计划乱了，那三个人据我推断分别是白净渊、安慈昔和蓝染。昨天他们三个应该是去寻找化学物品的，而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则是去阻止他们三个的。他们三个昨天的计划肯定没成功，如果不是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阻止，计划那就更要提前了。”姚婷说完，又话锋一转，“现在，去美良酒店！” 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应该去化学工厂吗？怎么又去美良酒店了？ “美良酒店白净渊有股份在哪儿，他是抱着必死的状态去的。”姚婷的语气根本没有透露出一点而着急，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十分着急。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算是弄明白了，三人赶紧走出了木和烟家。 可是到门外之后姚婷又觉得不对，转身对戚亦寒说：“戚总，你应该留下来。” 戚亦寒其实跟姚婷想的差不多，但是他就是不能确定。姚婷这回又对他说了，他就有理由留下了。 可是沈玖柒还是担心戚亦寒，刚想要开口对戚亦寒说话的时候，戚亦寒却阻止了沈玖柒：“沈队，你可以相信我。我留在这里比较保险一些。”说着，还把手搭在了沈玖柒的手背上。沈玖柒也觉得自己有一点多虑了，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最后还是戚亦寒动作快把门打开趁沈玖柒还没追过来就把门关上了。 -- 第494页 戚亦寒背靠在门上，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走吧。” 沈玖柒心中有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看了这扇门看了足足有三秒，眼中尽是不舍，可是他最后还是和姚婷走下了楼。 这一套动作下来，除了走路的脚步声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但是此刻，戚亦寒隔着门都能听到沈玖柒对自己说了多少次“可是我舍不得你”。他之所以做这动作是因为他们同时也是抱着必死的状态来面对这次的事情的。 就像上次在机场，他们两个没有对对方说过什么令人肉麻的话，也就说了简单的几句，或许对他们来说……可能不说话就是最好的表达吧。 他们不喜欢过分对于离别的表达，他们心里都清楚，或许这一次的离别，就真的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第175章 175.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八 F市，岩浆路东南123号九栋楼301室。 许明泽双手抱臂站在窗前，俯视看着楼下的那一辆私家车。景严浩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看到许明泽这般冷静的样子，心里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反而轻松了很多。 景严浩站在了许明泽旁边，做的动作如出一辙，喝了口水之后，对许明泽说道：“咱们都要被抓了，你这么不着急？”其实景严浩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挺好笑的，明明自己也是这样，还有脸问别人？ 这时，景严浩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牵住了，低头一看，是许明泽牵住了自己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好像这样就能牵住对方，永不分开。许明泽淡淡一笑，说：“如果能跟你一起，总觉得什么都不怕了。”景严浩想说一句“我也是”，但是又觉得这样太俗了，只好改口：“其实对于这件事我纠结好久了，总觉得好不容易又活一次我才不想又死一次呢，活着挺好的，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能闻到花香，能尝到食物，能看到这个世界美好的样子，包括你。可是现在我也想开了，我做的确实不对，罪有应得。” “可是……如果能好好做人，谁还会去杀人呢。”景严浩在旁边小声说。 他原本以为景严浩听不到，但是这就只是他以为而已。许明泽当然听到了，他们两个人都是十分悲观的人，什么事情或许都会往不好的地方想，可是这个世界又何曾不悲观呢，所有人的一生都不是相安无事的，总会经历一些有必要不必要的坎坷，必不可免的。 谁让人生这么操蛋呢！许明泽在心里想到。 景严浩在这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说，姚婷她会来吗？”许明泽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或许她以前做什么事情我都有可能猜到，但是现在……我好像觉得我们两个之间连接的互相信任的纽带断了，我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样，或许来找咱们，也或许去找任何人，就是不找咱们两个。”许明泽冷笑一声，说实话，他觉得这挺好笑的。 以前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了解这个人了解那个人，到最后有可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不了解这个人。 “对了，你说白净渊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制造爆炸？”许明泽问了句。 景严浩咬了咬嘴唇，说：“他不是跟木和烟有关系吗，有可能去找木和烟了呗。”景严浩说完，转念一想，木和烟不是死了吗，然后又改口道：“不对，木和烟死了。白净渊应该是去化学工厂了。” 许明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不过脑子的说了一句：“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倒想让警方赶紧了解这件事了，这样整得两方都提心吊胆的，何必呢。”景严浩在旁边以默认来表示自己赞同。 “行了，走吧。再拼一把。”景严浩放下了杯子，另一只手握紧了许明泽的手。 许明泽能感觉到景严浩的手握得更紧了。转过身正视着景严浩，接着一只手捧着景严浩的脸，一只手握着景严浩的手，踮脚在景严浩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景严浩不会得寸进尺，可是景严浩却用力吻着许明泽，不让他离开自己。 两人足足亲了有一分钟才松开。 许明泽的嘴唇都有些被咬破了，可是景严浩倒是相反，还有些意犹未尽。 两人今天穿的就是情侣装。景严浩穿的黑色，紧身皮裤把他腿的轮廓完美体现了出来，上面穿的是皮衣，内搭就是个秋衣，没什么装饰，看起来也不至于太扎眼。许明泽穿的白色，跟景严浩的搭配是一样的，白色紧身皮裤，不过上面穿的是牛仔衣，内搭白色秋衣。 不过，他们两个穿这么轻松是方便逃跑，绝不是为了体现身材。 如果说两个人这样的穿着不扎眼，但是这两个帅哥就比较扎眼了。何况警方还看过他们两个的正脸照片。这时，他们觉得戴着口罩和帽子反而有些鸡肋，更容易引得怀疑。最后商讨了两分钟，还是决定戴个帽子戴条围巾。对他们来说，逃跑轻松是逃跑轻松，逃跑保暖是逃跑保暖，这两者根本不冲突。 全部武装完毕之后景严浩拿出了麻绳。他们虽然没有飞檐走壁的功能，但是攀个麻绳还是可以的。 景严浩把麻绳的一端系在了桌子上，桌子上压着一大堆东西，确定动不了之后景严浩才把麻绳的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两人总共的体重也只有一百公斤，对于两个成年男子来说已经算是轻的了。景严浩系完之后问了许明泽：“你真的相信我能把你拽住？”许明泽皱了眉，说：“放心，我功夫比你好。” -- 第495页 景严浩：“……” 系完之后景严浩又趁着空隙亲了许明泽的额头，然后还没等许明泽反应过来就搂住了他的腰身，在他耳边道：“抱紧我。”原本两个大男的互相抱住逃跑就很奇怪了，这人还让自己抱紧？不过，许明泽看他们是在三楼，为了自己的性命，只好双臂抱住了景严浩的脖子。景严浩戏谑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他们两边都有警察看着，想要逃出生天根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况且他们还有大部分的资料在警察手里，这么一来肯定会被发现，不过他们还是想试试，反正抓到了之后也不能直接就地枪|毙，能跑就跑。 景严浩握着窗户的把手，紧盯着下面私家车里面坐的警察。 看到车里的人近乎疲劳的时候，景严浩终于打开窗户，踩着窗台抱紧了许明泽，然后踩到了旁边的水管。最后利用引力直接从水管上滑了下来。 整套动作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且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专业的，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就是很轻松一件事情。 两人落了地景严浩就把许明泽先放了，让他躲到了旁边，替自己看着，然后开始解系在腰上的麻绳。随后拿出了小刀，尽可能的将它往上扔。在二楼的窗户前，小刀将麻绳砍断了。 可是当小刀落到地上之后，却招来了人。 景严浩一边瞄着旁边正要走过来的人，一边跑过去把小刀捡了起来。 两人根本不想傻得呵的直接跑，这样肯定会完蛋，风险也很大。反正刚刚没有人看到他们两个，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他们与那个人只差了一棵树，只要这个人往他们这里挪一点，就能看到他们。 这时，脚步声好像成为了他们两个心中生命的时钟。脚步声越来越近，快要靠近他们了，那人又绕了回去。可是两人的心还是没有放下，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不出去，最后就是被抓到，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此刻，两人谁也不敢分心。可是他们也不能这么耗下去，他们还有他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这时，景严浩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心有一只手指在这里比划着什么，景严浩知道是许明泽。直到许明泽写完之后景严浩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速战速决”。 景严浩同样也在他的手心里写了字，可是写到一半，警察突然过来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好像他们忽略了一个事情，肯定是有监控看着他们的。如果他们想要逃跑的话除非堪比闪电，要不然肯定会被抓到。 正当两人的心脏狂跳的时候，孔严的声音传来了：“所有人，在这周围找找。” 话音未落，景严浩就已经带着许明泽爬上了他们面前的这一棵大树，等爬到顶端的时候，景严浩带着许明泽跃了出去。 这一跃，就直接约到了离警察十多米处。 幸好他们这块儿树多，景严浩一直搂着许明泽的腰身，而许明泽也一直搂着景严浩的脖子。即使刚才做那么大的动作两人也没有放手。景严浩落地看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而且四周也被警察包围着。景严浩想都没想就直接跑到了那棵树上，拿出刚才砍断的麻绳，潦草地绑到了树干上，绑完还不忘对许明泽说：“搂紧了。” 许明泽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下意识搂紧了景严浩的脖子。 景严浩握着麻绳，计算好落地的长度就踩着旁边的树干跳了出去。砍下来的麻绳将近十米，景严浩借着麻绳的力气跳出去了七米左右，觉得差不多之后松开了手，又利用引力出去了三米多将近四米。 落地的时候他一直把许明泽护在怀中，生怕他磕到了哪儿。 落地之后他周围没有树了，只有楼房，所以景严浩干脆带着许明泽奔袭。他回头望了后面警察的速度，又计算了自己的速度，刚要跑的时候许明泽说了句：“把我放下来吧。”景严浩才不要许明泽遭这个罪呢，就当做风太大听不到了。往出口处跑着。 当然，他也想到了出口可能也会有警察堵着的可能，于是他就边跑边想着如果这种可能发生了他应该怎么应对。 果然，在门口也有警察在那儿守着。 景严浩为什么不把许明泽放下就是这个原因，因为他要尝试一次“飞檐走壁”。 看到那些警察，景严浩连想都没想就看准了旁边的一棵树，往那边跑去。可是那些警察好像都有所准备，直接拦在了景严浩前面。可景严浩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他踩上了旁边公共座椅的椅背，利用惯性又跃了出去。如果现在地球妈妈的引力完蛋了，他们也就有可能当场摔死。 但是地球妈妈的引力还是可以的，景严浩成功够到了对面楼房二楼的阳台的栏杆。 可是他回头就看见了一个警察正拿着枪好像是要对准自己，但是这种方法用来震慑景严浩根本没用，他照常拿脚勾住了水管，放了抓着栏杆的手，用脚背把自己和许明泽两个人带了起来。 这时，他感觉到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可是他现在如果松脚的话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他打算冒着生命危险，拼一把。 果然，他扭头就看到警察已经上来了，跟自己的距离很近。 景严浩打算当做没看见，摒弃杂念。徒手抓住了三楼外面的窗台，然后站在了二楼外面的窗台。 -- 第496页 此时，许明泽在景严浩怀里替他捏了把汗。 下一秒，景严浩就跳了下去。踩着小区门口的电子门，右手撑着保安室的屋顶，一手带着两个人的重量成功迈到了外面。 可是不出他所料，外面的警察也已经准备好了。 两批人还正巧撞上。 景严浩本着不能袭警的原则，只好拼命朝他们雇的车那边跑去。 许明泽刚想对景严浩说话，可是看到景严浩大汗淋漓的样子，他吞了口唾沫，嗓子干涸，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景严浩还是争气，两人成功坐上了车。 景严浩打开了驾驶座的门，然后把许明泽带了进去，让他坐在了副驾驶，关上了门。启动了汽车。 这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 景严浩和许明泽两人还是跑了。 孔严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远去的汽车，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时，孙奕正跑到孔严旁边对孔严说：“孔哥，咱们去不去追？”孔严看着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美良酒店那边。其实在蹲点的时候孔严就已经重新看了一遍卷宗，他才知道最后的凶手就是白净渊。而白净渊又是住在美良酒店，他能确定他们两个是去找白净渊了。 而现在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去了木和烟家，那么他们现在最好去处就是化学工厂那边。他们既不能打扰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的计划也不能没有个“备选”，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去化学工厂。 “去那个化学工厂。”孔严说道。 孙奕正跟不上孔严的脑思路，不过他还是相信孔严的脑思路的。所以他们就启动车去了化学工厂。 从车启动以后许明泽就放不下心一直往后看，往后看他们有没有追过来。看到没有追过来之后许明泽才放下心来。 许明泽问了景严浩一句：“咱们还去美良酒店？”景严浩擦了汗点了点头。 看着景严浩这个样子，许明泽还是打心眼里心疼的，毕竟他带着的是两个人的重量，又做了那么多的高难度动作，要说不累才怪呢。所以许明泽对景严浩说：“你……” “你要亲我一下我就不累了。”景严浩好像知道许明泽要对自己说什么一样，没等许明泽说完他就说了。 许明泽二话不说在景严浩的脸颊边亲了一口，还持续了三秒钟。 景严浩笑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好像是得到了一块糖那么开心。 许明泽坐回了座位之后，就对景严浩说：“你说白净渊能在美良酒店吗？”景严浩好像是还处于刚才那个吻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听个一半，不过他还是能沟通无障碍地说：“我觉得啊，他有可能在化学工厂，但是呢，那些警察肯定是去化学工厂了。所以咱们去美良酒店或许是个正确的选择，起码姚婷很有可能去美良酒店。”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全靠一个人的心性猜他下一步有可能走哪儿，但是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不过这么分析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许明泽还是选择相信景严浩了。 孔严不想奚云来，但是奚云还是来了，不过只能在车上坐着，根本没有体会到抓人的感觉。直到孔严回来之后她问：“怎么样，人抓到了吗？”孔严摇了摇头，然后系了安全带，才对奚云说：“咱们见过很多的凶手，什么样的都有。但是我就没有看到过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奚云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什么意思？这时，坐在后排的孙奕正对奚云说：“奚云姐，我来跟你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孙奕正说完之后奚云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对孔严说：“孔哥，你看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使枪啊！”孔严有理有据道：“如果使枪的话第一是引起注意，第二是如果使枪的话管不管用。再说了，我想了他们可能用什么方式逃跑，完全没有想象到过他们用这种方式逃跑。牛顿都能被他们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这简直违背了地球引力和人的自身能力的规则好吗？！” 这种逃跑方式在他们的职业生涯当中也不见得能遇到一次，这回还真的被他们遇到了。听小孙说的那样，肯定是比较灵敏的，一开始奚云听的时候还保有着侥幸心理，想着不能不尊重牛顿吧，但是他们这两个人用实力告诉了她“他们敢不尊重牛顿”。不过这种方法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当时他们应该有机会的，谁让他们两个这么狡猾！ 不过奚云虽然没参与到其中，但是情绪还是十分失落。 “对了，老大他们去哪儿了？”奚云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之前是在木和烟家，以前在哪儿不知道。”孔严虽然情绪十分不好，但是语气听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真的跟木和烟有关啊？”奚云抓住了这句话当中的关键词。 孔严点了点头，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奚云看着孔严情绪不好就不想去打扰他了。坐在副驾驶位摆弄着头发，也还一直想着事情。 刚才她偷偷看了卷宗，也理了理，但是她就是想不到最后的凶手到底是谁。 她试图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串联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可是又觉得好像缺少什么因素。为什么最后因为的是一个木偶？凶手到底跟木和烟是什么关系？ 或许……这是关于一个复仇的故事？ -- 第497页 果然，想法来了怎么样都挡不住。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好像能解释清楚了！奚云扭头看了看驾驶位的孔严，想着孔严应该也知道了，所以就不想去打扰他了。 她拿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编辑完之后把手机一直停留在了这个界面里。然后放在了车门的扶手处。装作没事人一样看着外面的风景。 景严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说不上来哪儿不对。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许明泽，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这时，许明泽正巧转过了头，看着景严浩张着嘴的滑稽模样，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了？” 景严浩赶紧把差点儿脱臼的下巴合了上去，然后说道：“你不觉得在白净渊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许明泽觉得奇怪，问道：“白净渊这里能有什么问题？” 景严浩：“就是……就是……那种，反正就是……”说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景严浩也是服了自己了，于是干脆当做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潦草了句“没什么问题。” 许明泽看着景严浩觉得他很莫名其妙。但是就被他这么一说他心里现在也有些问题了。跟景严浩的感觉是一样的，他有问题，但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问题。 两人就十分默契的什么话都不说了。 第176章 176.硝烟中破晓·人间 二十九 F市，美良酒店。 这一路上沈玖柒都有些心不在焉，没错，他的心里只想着戚亦寒一个人。沈玖柒担心自己离开戚亦寒这么久戚亦寒会出事，害怕他真的会碰上白净渊。好像离了戚亦寒一会儿，沈玖柒就能难受好久。他担心戚亦寒是真的，想要抓紧抓到凶手也是真的。原来到头来他还是要面对这么个问题的选择。 不是他不相信戚亦寒的实力，而是他实在是抓不准如果碰上了白净渊他会做出什么。 相对比这样，沈玖柒更喜欢让戚亦寒就在那里，如果化学工厂发生了爆炸，肯定不会影响木和烟家那边，到时候他就不用看到那么惨烈的场面，正好眼不见为净，或许戚亦寒没看见，就能放心吧。 两人到了美良酒店就抓紧时间下了车上了楼。 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晚了一步，他们三个早就走了，还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 姚婷暗叹道：“还是晚了一步。”沈玖柒看了看这个房间，说：“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化学工厂？木和烟家？”姚婷摇了摇头，她或许只能知道白净渊肯定在美良酒店，但是她不能猜到白净渊到底是去化学工厂了还是去木和烟家了。这一切她都不可能十分清楚地猜测到。 这时，沈玖柒的手机响了起来。沈玖柒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孔严打来的：“喂，孔哥。”孔严的声音很沉重：“景严浩和许明泽我们没抓到，他们应该是去美良酒店了，我们现在正在去化学工厂的路上，你在哪儿呢？”沈玖柒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大了一圈，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于是他说：“我在美良酒店。”孔严在那头“嗯”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一会儿，才道：“老大，你和戚公子是不是分开的？” 孔严虽然敏感性特别强，但是沈玖柒没料到这么强，不就通个话吗，怎么还能知道戚亦寒在没自己身边？沈玖柒也没多想，说：“是啊。他在木和烟家。”孔严还没说呢，白净渊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沈玖柒和姚婷都有所防备，沈玖柒听到门把手打开的声音就直接把手机放到了兜里。 来的两人正是景严浩和许明泽。 四人互相看了看。孔严在电话那头也听到有些不对，于是就没敢多说话，只在旁边听着。 四人这尴尬的氛围维持了一会儿，还是姚婷先开口嘲讽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像挑错地儿了？” 孔严能十分清楚地听到这是女声，而且还是自己没有听过的女声，心中不免有些疑问，但是现在的他也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景严浩把许明泽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对姚婷说：“这样，咱们别动不动就打。讨论讨论呗。”他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这么跟他们说话的，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还有用吧？姚婷说：“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我们会对你们很有用的。”许明泽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姚婷的话。 每次两人基本上都是靠这个活过来的，虽然不说别人也很有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说不定还比他们两个知道的多，但是他们两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他们可以利用以前跟白净渊的关系，做出对警方有利的事情。 姚婷看了看旁边的沈玖柒，再怎么说他们之间也是合作关系，合作伙伴就是要一起决定事情，给予对方最基本的“信任”。 沈玖柒看到这两个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难道反派不长得帅就当不了反派吗？但是他还是要回归到工作当中的。不过他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事情应该他们之间来讨论，自己一个外人插什么手！可是最后他还是道：“你们两个想开了？” 这无非是问了两个问题。 两人先是对了个眼神，而后才由许明泽说道：“确实，我们想开了。而且我们两个刚才之所以跑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逃出来。毕竟是手上沾了鲜血的人嘛，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甘的。但是现在被你们抓着了，我们也就不打算跑了。” -- 第498页 孔严听到之后也是心道：就刚才你们拼命跑那个样子那是试试？怎么可能。 而沈玖柒听到之后心中也是有些疑问：他们两个怎么知道刚才去追他们的是孔严他们？难不成…… 这一个疑问沈玖柒已经知道答案了，又一个监视他们的…… “那这样，我呢，也懒得跟你们玩宫心计。我本人也不怕惹事，就是问问你们两个，白净渊最有可能去哪儿？”沈玖柒前半句话说的是认真的，他确实不想玩那么多，特别是跟这两个人。所以就直接把自己内心想说的说出来了。 景严浩和许明泽已经见识过了沈玖柒的厉害，现在对他们这么没有防备心反倒让他们有些不相信了。 而孔严呢，也没有想到自家队长竟然这么好说话！不过如果沈玖柒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猜忌他们反而又不对了，所以这种解决方式说不上最好，但是是最快的。 “这……” “不想说？不想说那我可就直接动手了。”沈玖柒根本不想跟他们废话。 旁边姚婷的表情都只有“刚认识沈玖柒”这六个大字了。 许明泽说：“那个……我们说完您别急啊。就是白净渊有可能先去木和烟家，然后再去化学工厂。”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的狗粮他们吃的也是有一点儿了，当然，他们也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干了什么，所以这才在前面加上了那么一句。 沈玖柒确实没急，反而很平静。心想，如果亦寒真的跟白净渊碰着了那么他们两个肯定不会直接打起来，最有可能发生的就是两个人来一场属于语言的斗争。可是现在问题就出在他们现在应该选择去哪儿，有可能白净渊现在就在木和烟家了。那么现在选择权在他们这里，他们选择去哪儿，就有可能决定这么多人的生死。 在沈玖柒要说的时候，景严浩却开口了：“白净渊的身体不行了，他有先天性白血病，今年二月的时候医生说他最多能活一年。”白净渊有白血病的事情他们基本上都知道了但是他们不知道的就是白净渊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下应该好办了。 F市，木和烟家。 戚亦寒为了打消自己不是那么平静的心理，他看了看木和烟的家。 虽然已经被灰尘掩盖，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原本家的形状。 或许木和烟曾经就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这里充满了木和烟的回忆；或许在那个时候，木和烟有一个圆满的家庭，住在这间房子里，一家人很幸福；或许木和烟真的在自己的房间学过习、看过书、写过日记；或许木和烟在没有遇到白净渊之前，她还可以和家人在这里，在这里一起说话一起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时，大门被人用暴力踹开了。 戚亦寒想象的木和烟的美好幻境直接破灭，他不得不去看来的人是谁。不过十有八九肯定就是白净渊。 果然，白净渊憔悴了许多，不过还是美得不可方物，精致得像一座雕塑那样完美。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白，红血丝布满双眼，像是刚刚发过火。可是，他连生气的时候都是那么完美。就像个假人一样。 白净渊看到了戚亦寒，戚亦寒也看到了白净渊。 戚亦寒确定了来的人只有白净渊一个之后，才敢开口对他说：“自投罗网吗？”白净渊阴森地笑了，问道：“你怎么在木和烟家？你凭什么过来！你把它的地板弄脏了怎么办！”白净渊没用吼的方法对戚亦寒说话，但是足以让人感受到杀气。 戚亦寒摊手指了指自己的鞋套，说道：“首先，我来她家是来找证据的，其次，木和烟是整起案件的受害者，我作为警察，我当然要来看看，最后，我穿着鞋套呢。”戚亦寒说的条理十分清晰，并且有理有据，倒像是在反问白净渊“你作为整起案件的凶手，你凭什么来木和烟这个受害者的家”？ “那么你们得到什么证据了吗？证明我是凶手的证据？”白净渊说得语气比刚才无力多了，总之没有那么过激的情绪了。 “你来是来干什么的？”戚亦寒反问。虽然可能会遭到白净渊的不回答，但是他还是想问。 白净渊的眼神很奇怪，进来的时候一直盯着戚亦寒，而且眼神空洞，比起完美的艺术品，他现在更像一个完美而又阴郁的艺术品。他说道：“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一切，你们不需要问我。这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既然来了，就肯定能找到，为什么还要问我一遍呢？”最后这一句话好像是在问“你们为什么还要让我陈述当年的痛苦”？ 戚亦寒十有八九是猜到了白净渊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就是想听听白净渊自己说的。而且，这种所问非所答倒是说的十分在理。戚亦寒问：“你来这里是来取东西的吗？还是要彻底破坏这里？”他早就有这种猜想，但是一直也没找到时机问。 “对，我是来取东西的。取的是木和烟房间里的日记本，不过想来我也取不到了。至于你说的另一个问题，你之后会知道答案的。”白净渊说的时候十分坦然，看起来还真的是来赴死的。 戚亦寒歪了歪头，问：“那么既然你一个人，就来聊聊吧。” 这时，戚亦寒终于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了。他想要同时炸毁木和烟家和那个化学工厂，这就是他为什么自己来这儿的原因，他当然猜到了他们大部分人肯定都会选择去化学工厂，而自己不管在哪儿都只有死，这样也就达到了他的目的。所以戚亦寒想着，既然自己马上要完蛋了，还不如死得瞑目一点儿呢。 -- 第499页 只不过，他唯一的遗憾好像就是他没能跟沈玖柒死在一起。 他当然想到了白净渊会不答应，但是现在看来他想错了。白净渊边向自己走过来边说：“好啊。”白净渊走过来的时候十分有压迫感，因为戚亦寒不知道他能不能下一秒就给自己掏出个化学炸弹来。但是直到白净渊走到戚亦寒面前甚至两人都没有多少距离的时候，他也没有动静，只是对戚亦寒说：“你不怕我离这么近伤你吗？” “你不是那种人，你想让我死，既然能一下炸死，为什么还要提前给我一下呢？”戚亦寒说的不卑不亢，心理素质实在是强大。 白净渊笑了，说：“你有的时候真的跟木和烟很像，长得像，说话方式像，就是她的思路没你好，其他的真的太像了。”白净渊这个语气，这个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他一件独特的仅此一个的成功物品一样。 戚亦寒语气略带遗憾地说：“那么不好意思，我们两个虽然像，但是我是我她是她。我们两个不会是一个人。就算你再喜欢木和烟，我也不希望我成为了她的一个替代品。”从白净渊的表现他就能看出来，当时绑架他的就是白净渊，而且他可以看出，白净渊对木和烟是喜欢，所以一旦遇到和木和烟相似的人或物，白净渊就会下意识地把这个人或这个物当成木和烟的一个替代品。因为他实在是太想念木和烟了。 “就站着聊吧，我不想让外人弄脏她的家具。”白净渊还是有些绅士风度的，既然说要站着聊就是两个人都站着，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来了没坐她的家具吧？是不是除了书桌动了其他的都没动？” “椅子我们也动了。说实话，我们法医来我们都没让他们随便坐呢。”戚亦寒能有一点理解白净渊的心情，所以也就没太跟他计较这些。如果换作是他，或许也是这样的。 白净渊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他们这样的做法。 戚亦寒先问了一句：“木和烟呢？”白净渊觉得好笑，冷笑一声，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一遍？”戚亦寒面带微笑，直接坦然：“抱歉，我猜测的警方可能不会相信，我录着音呢，得您亲自承认才行。”白净渊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戚亦寒，说：“今年六月，自杀了。” 这也是在戚亦寒的意料之中，木和烟如果能坚持到现在，那么他是非常想要看看能令白净渊这个变态神魂颠倒的女人长什么样子。但是最终木和烟还是受不住压力，自杀了吧。 “当时的想法是什么？”戚亦寒继续问道。 可能白净渊也意识到了这不像是警方能问出来的问题，还没等他问，戚亦寒就自己招了“我想知道的，跟警方的证据没关系”。白净渊也没犹豫，直接说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那种心情，她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着她，她排斥我，但是我不排斥她。我看到她的尸体的时候，已经成了一滩‘肉泥’了，看不清她本来的样子了。只觉得，死了好，死了更好，这样她就永远属于我了，别人谁都抢不走。” 戚亦寒能理解这种感受，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白净渊为什么要这么坦然，但是看他这样子，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可能也是想着死要瞑目吧。 “那么你和安慈昔的感情是什么？为什么同样是两个对你没有偏见的人，你却有两种不同的态度？”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戚亦寒实在是想要问问“安慈昔到底哪儿不好了？你怎么就看上木和烟了？” “安慈昔太乖了，太好得到了，她对我怎么说呢，更像是对父亲的那种爱，我对她也像是对女儿的那种爱。木和烟倔，特别不好得到，我喜欢这种的，而且说实话，我当年确实对她是一眼万年，一见钟情。”白净渊说完还带有讽刺意味地笑了笑。可能他也觉得这非常搞笑吧，明明那么爱一个人，却不懂得如何去爱。 同样，戚亦寒也挺能理解白净渊的这种心情的。他对沈玖柒也是一眼万年，一见钟情。不过最后可能还是因为心性原因吧，你看，他遇到了沈玖柒，也没有就此走上不归路；但是白净渊不是，他即使遇到了木和烟，最终也还是那样。 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自我的心性。有的人能控制自己的心性，有的人不能控制，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古时候叫傀儡现在叫木偶的原因。虽然叫法不一样，但是意思都是一样的，有些人是木偶的操控者，有些人就是木偶本身。心性不定，自然也就成为了木偶；如果坚守本心，那么就有可能变成普通人；如果因心性成恨，那么也就成为了木偶的操控者。 挺简单一个道理的，但是有些人却一辈子都明白不了。 戚亦寒想了许久，才问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白净渊几乎是戚亦寒说完他就问了，可能他真的不知后悔。 “后悔最后让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后悔最后木和烟也没能跟你真正圆满，后悔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戚亦寒觉得自己既是列举了白净渊或许也不能明白。 但是他却明确地告诉自己：“不后悔。或许这都是命，我终究不可能圆满。我不喜欢那种帮不帮到底坏也不坏的彻底的，那样的人生没意思，于是我就打算坏就坏呗，自己选的路，瞎了也要走完。同样，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起码完成了我这一辈子都像完成的事情。木和烟既然已经死了，我就不想跟死人过不去了，不然我成什么了？我还是会一直爱着她，直到她同意，我也还是会继续喜欢她。就是啊……谁让他们对我对我在意的人这么不好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有的时候我也会手下留情，但是我只会给他们一次机会，剩下的就没有第二次了。人嘛，天生的矛盾体，有些事情是不得已，有些事情是遵循心性，有些事情是无可救药。选择不分对错，只分你愿意或不愿意。” -- 第500页 第177章 177.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十 戚亦寒无法想象，白净渊到底是想的有多开才能说得这么坦然。 他说的都跟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多。就像是“有些事情是不得已，有些事情是遵循心性，有些事情是无可救药。”有的时候真的是这样，你不能保证自己最后到底会怎么做，人生真的是什么都预料不到的。就像是“选择不分对错，只分你愿意或不愿意。”既然白净渊说了他不后悔，当然有他不后悔的原因，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证明他愿意。有些人想做英雄，有些人被迫当上了坏人，或许这就是他的选择。 做一个不后悔的，木偶的操控者。 白净渊说完，低头看了看表，正好下午两点三十。 “炸弹我定在了下午的三点，不知道化学工厂那边怎么样了啊……”白净渊直接对戚亦寒坦白。 F市，化学工厂。 孔严等人比沈玖柒他们早到了一会儿，但是刚来他们就遇到了麻烦。 在转角那里，安慈昔和蓝染已经等待许久。听到了脚步声之后，安慈昔猛地转过身来，然后看准奚云，拿绳子卡住了她的脖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简直让人难以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 奚云就是这样，她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孔严看清楚是安慈昔之后还没等说话就听见孙奕正在后面说：“安慈昔？你真的……”没等孙奕正说完，孔严就打断了他的话：“别说话。” 孙奕正已经有所怀疑安慈昔了，但是因为两人的某种特殊关系他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他看到的是真的，这是真的安慈昔，他没想到安慈昔还能活着。 “跟我们来。”蓝染在这时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只要所有人都乖乖过来，我能保证你们都能完好无损。” 虽然像蓝染这样的人的话是不能信的，但是奚云的命毕竟还在她们的手上，所以他们迫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们。 安慈昔对他们的眼神始终是冷漠的，他们不知道安慈昔的这份冷漠下面还藏着什么别的。只是他们觉得，这个安慈昔，不会再是平常的安慈昔了。 明明他们作为队友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却还是成了对峙的一面。 安慈昔一直抓着奚云的肩膀和绳子，让奚云根本没有机会逃跑，也让他们没有机会救奚云。奚云被卡得嗓子生疼，而且这回让她体验了一回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蓝染和安慈昔把他们带到了化学工厂的一间屋子里。 这时，他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都觉得自己的神经部分暂时短缺，什么都思考不了。没错，他们都被人打晕了，包括奚云。 安慈昔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们，对蓝染冷冷地问道：“这样好使吗？”蓝染拍了拍手上的灰，道：“当然好使了，不是白净渊让咱们这么做的吗。”安慈昔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蓝染察觉到了安慈昔的不对，当然知道安慈昔这样是发什么神经，只好对她说道：“慈昔，你难道真的忘了这些人对咱们做过什么吗？” “可是他们又不是他们，为什么他们犯下的罪行要他们来承担？！”安慈昔说得不急，但是却让人听着有种十分担心又着急的感觉。 “人都是一样的。”蓝染苦口婆心地对安慈昔说。 安慈昔在蓝染面前竖起一根手指，说：“就这一次。”蓝染冷笑一声，问道：“你不怕死？”安慈昔又冷漠了起来，道：“我应该早就知道，白净渊决定利用我的那一天，我就不需要怕死。”她叹了口气，道，“我不想让白净渊对我失望。” 两人把他们绑了，放到了化学工厂的一间屋子里。 蓝染看了看表——京平时间下午两点十五。 F市，化学工厂。 沈玖柒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化学工厂，这里是京平最大型的化学工厂，白净渊想要再这里埋上炸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其实在这路上，沈玖柒试探了景严浩和许明泽许多，但是最后三个人谁也没从谁嘴里套出一句话。而在这个时候也到地方了，所以也就避免了尴尬。 下了车，沈玖柒就看到了孔严他们的车。 此时，他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他又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样的预感，怎么觉得……这一切发展地这么顺利呢？白净渊不可能这样毫无防备，他们这一路上实在是太顺利了，什么人都没有遇到。 难道，这就是白净渊最后送给他们的“惊喜”吗？ 沈玖柒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他拉了一下车把手，门开了。什么？车竟然没锁？ 打开车门之后沈玖柒整个人好像都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可是他不小心瞟到了车门的扶手，放了个手机？ 沈玖柒拿了手机，这一看就是奚云的，那么奚云为什么要把手机放在这里呢？他打开了奚云的手机，她的手机没有上锁。不过一滑界面就出来了一段编辑好的文字—— 【白净渊是木偶的操控者，受害者和凶手是白净渊的木偶。白净渊不需要正在打最后一张牌】 看完这段文字之后，沈玖柒再一次陷入了迷茫的状态。这段文字是谁编辑的？如果是奚云编辑的话她是怎么知道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这样刻意的动作？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她到底有什么把握能让我一个人看到这段文字？ -- 第501页 沈玖柒想着想着，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奚云的短信。 短信最上面的联系人是安慈昔。 他打开了这个聊天界面，看到的是安慈昔给奚云发的一大段话—— 【奚云姐，不好意思啊，我其实不应该这么晚跟你说的，但是我感觉我现在不得不跟你说了。 其实我是内奸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关于公安网的事情呢，确实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是我和白净渊那边的人一起完成的。我这也不能算是背叛组织是不是，我本来就不是一名警察。 我知道，我现在赎罪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小的时候是个孤儿，因为是女孩儿，在孤儿院没人要。可是白净渊竟然要我，而且他还对我特别好。对于我来说，我是缺爱的，我渴望被人爱，也希望有人对我好一点儿。可是这一切我都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 谁能想到白净渊这个人还真的做到了，他像个父亲一样对我好。于是我就想要千般万般对他好。他确实犯罪了，他也有错，我也不想为他辩解什么。 对于我个人来说，白净渊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没比我年龄大多少，但是他在那个时候会给我糖，那个糖吃起来甜甜的。我问他哪儿来的，他说别人给他的。我不相信，之后我才知道，那真的是他给人家干活人家给他的。 有一次我就听见他对我说“我要给你最好的，我送给你的所有东西，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你是干净的，我不想让你也用那些赃款。” 白净渊并非那样十恶不赦，不过我不会为他感到可惜，更不会为自己感到可惜。人的每一次决定都是经过千思熟虑的，所以既然是我们决定好的事情，就不能轻易反悔了。 我是来跟你们说。白净渊的计划是在化学工厂和木和烟家制造爆炸，所以说不管你们现在在哪里都只有死路一条，炸弹爆炸时间在下午的三点。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给你们通风报信，抱歉。他说他想把这世间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毁掉，这样他就不用污了这清白的人间。 想要白净渊放弃计划是不可能的，白净渊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这个计划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赶紧退身事外。 白净渊跟我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把所有的真相在白净渊死后告诉你们。 感谢一队，感谢一队的所有人，感谢沈队。 谢谢你们，让我感受到了人间所有美好的温情。】 短信到此结束。 沈玖柒面无表情地把这段短信读完了。安慈昔这段短信没有那么多的煽情，没有那么多的无病呻吟，好像就是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陈述一件简单的不能简单的事情，平常的不能平常的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了解真正这么多年的安慈昔。 可是安慈昔为什么偏偏要给奚云发呢？或许，这件事情不可能有这么简单。 不过沈玖柒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看了看表，下午两点三十。还有时间！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沈玖柒把奚云的手机拿着了，然后打电话给了还在市局的小王。接通电话之后，沈玖柒就十分焦急地说：“小王，赶紧调动一队所有人员，分成两队，一队去往化学工厂这边，另一队去通明路362号居民楼三楼201。”小王虽然不知道自家的队长这是干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基本上猜到了，于是赶紧道了声“是”，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沈玖柒转过身就看到了他们三个。 然后景严浩双手包庇，十分平静地说：“白净渊要计划爆炸？”沈玖柒有警备的看着景严浩和许明泽他们两个，点了点头。接着许明泽对沈玖柒说：“沈队长，我和严浩留下来去阻止安慈昔和蓝染她们两个吧。”姚婷还没来得及说，景严浩就拉上了姚婷，说：“姚婷也去啊。” 沈玖柒承认，他现在是迷茫地，他心里只有戚亦寒，脑子里也只有戚亦寒，他十分担心戚亦寒会不会出事，可是现在队长的身份告诉他，你不能乱，你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别人都可以担心，但是你不可以。 现在眼前的三人都也只是刚认识不久，他不可能全权相信他们。可是在这个时候，奚云的电话响了。 沈玖柒赶紧拿过来看了看，是安慈昔发来的—— 【沈队，我知道现在奚云的手机在你那儿。你身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景严浩许明泽姚婷。我们在化学工厂西南门保安室这里，你让他们三个来找我们。孔副队带来的人在我们这儿，炸弹也在我们这儿。你如果不想要他们出事，你就让他们三个过来。放心，最起码的队友情分我还是有的。我相信，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最后这句话安慈昔说对了，沈玖柒现在确实心不在焉，他的心里惦记着“事情”。 他表情严肃地说：“安慈昔和蓝染在化学工厂西南门保安室，你们三个去吧。”这时，许明泽拉住了刚要走的沈玖柒的衣角，问道：“沈队长，你现在就这么相信我们了？”沈玖柒不想跟他们多说。 这时，他们一队的人来了。沈玖柒对他们说：“安慈昔和蓝染在化学工厂西南门保安室，那里面有你们孔副队包括你们的队友，房间里有炸弹。我给你们的任务就是让你们把保安室里的所有人包括安慈昔全都救出来。” 他们一队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个连环案件是白净渊造成的了，还把前因后果他们知道的全都了解了一遍。沈玖柒这么一说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听到队长的命令之后，一个个都井然有序的进了化学工厂。 -- 第502页 沈玖柒坐上车之后，脑子里就只有“戚亦寒”三个字。他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三十五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抱怨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他启动了车，他一定要救戚亦寒出来。那是他发过誓守护一辈子的爱人，在这个时候他一定要过去救戚亦寒。 不出意外，白净渊也在木和烟家。他觉得自己在跟时间做赛跑，因为戚亦寒的事情占据了他大部分的脑容量，所以现在他完全没有剩下的脑子来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木和烟家。 把门踹开之后，他又看了看表，两点四十。 可是他看到的场面就是他们两个人在那儿站着好好聊天。 白净渊看到沈玖柒之后表情立马就变了，说实话，他很讨厌他跟一个人明明聊得好好地，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打断他们。而且沈玖柒过来，不出意外他们两个就又是一场生死大戏。 沈玖柒看了看戚亦寒又看了看旁边的白净渊，那表情仿佛是在问戚亦寒“你怎么跟他聊得好好的”？戚亦寒笑了：“沈队，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沈玖柒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戚亦寒，在他耳边说：“你想什么呢，傻瓜。” 白净渊在旁边就是个电灯泡，而且这是木和烟的房子，沈玖柒怎么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白净渊刚想动手的时候，戚亦寒对沈玖柒说：“沈队，听我说。你出去，跑得越远越好，我和白净渊聊会儿。” 戚亦寒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帮着外人说话？正在沈玖柒疑惑的时候，白净渊开口了：“沈队，你是来找炸弹的吧。” 话音刚落，白净渊就把自己外面穿的衣服打开了，他的身上绑满了炸弹。现在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他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知道吗，刚才我跟你爱人戚亦寒说了。我看在他长得像说话像木和烟的份儿上，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让你们两个其中一个人逃跑，跑得远远的。他选了你。所以我劝你能活命就赶紧活命，没准儿还能替你们一队死也瞑目。” “这是戚亦寒给你的机会。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净渊说的话简直让两人都无法钻空子。 沈玖柒当然不能让戚亦寒这么做，在他的潜意识里，该死的不是他们，而是白净渊这种人。他刚想张嘴说话，戚亦寒就对他说：“沈队，你走吧。” “戚亦寒！你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沈玖柒说的这句话不像是责怪，反而像是心疼。 “沈队，我不想跟你废话，听我话，走啊。”戚亦寒这时反握住了沈玖柒的手腕，在他的额头短暂地亲了一下，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沈队，对不起了”。然后尽力把还愣着的沈玖柒推了出去，薇薇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他给沈玖柒下了短暂的麻药，这么多时间已经够他们逃得远远的了。 白净渊看到戚亦寒做的之后，略带遗憾地说：“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阴险的一招。”戚亦寒突然笑了，接着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白净渊的眉心。 其实白净渊早就发现了戚亦寒藏的这把手||枪，只不过他没有说破而已。 “你要对我开枪吗？我设的这个是定时炸弹，你就算请拆弹专家来也不来得及了。”白净渊坦然道。 戚亦寒表情严肃，说：“我确实不能请拆弹专家，也不可能让你放弃计划。但是既然什么都阻止不了，那么还不如一起下地狱。” F市，化学工厂。 知道他们在哪里之后他们就狂奔到了保安室。 果然，安慈昔蓝染都在，还有几个白净渊的人。 开门的声音把他们的队友吵醒了。小王刚要冲上去就被许明泽抓住了手腕，低声说道：“白净渊这些人我们来解决，你们去救你们的队员。”虽然许明泽跟他们有仇，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谁再计较这个谁就是傻子了。 话音刚落，白净渊那些人就冲了上来。只有安慈昔和蓝染两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景严浩许明泽和姚婷三人的功夫自然是不用多说的，白净渊手底下的人虽然一个个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但是打起来两边都毫不逊色。 而他们这边也不代表没有人过来迎战。也依然有人过来。 这时，孔严从地上起来了，踹了他前面的男人一脚，然后解了绳子。然后直接把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给弄死了，下手极其干净利落。刚才他们醒了之后还不为所动，是因为他们在后面解着绳子。 在这时，孔严带来的那十五个人都解开了绳子。人一下子多了之后，收拾起人来也开始变得轻松。 蓝染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谁造成的，可是她还是十分平静地对安慈昔说：“安慈昔，你叛变真的一套一套的。”安慈昔对蓝染礼貌地笑了笑：“好歹是多年的战友之情。姐姐能理解吧？”蓝染二话不说就扇了安慈昔一巴掌，这一巴掌不响，所以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们。 安慈昔挨了这一巴掌，接着她就抓了蓝染的手腕，把她的胳膊反剪到身后，另外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知道，这也只有是蓝染放水的时候才能这样，她在蓝染背后对她小声说：“姐姐，我真的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演练成什么样了。”蓝染挣脱了安慈昔的束缚。 谁曾想，当年美好的姐妹，就这样成了两边之人。 -- 第503页 可是，两人相视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动手。 “砰——”一声枪响响彻了房间。 白净渊的那些人也都死了。一队的人包括景严浩许明泽姚婷都没沾血。 F市，木和烟家。 “哈哈哈哈……”白净渊觉得好笑，控制不住笑了起来，他笑的十分阴森，好像是在笑这世间不公平。 他笑着笑着，从眼眶里就划出了一滴眼泪。本来是长头发，这样笑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他眼前被眼泪模糊着，眼前浮现了当年的场景，耳中传来了当年人对他的指责。 “怪物吗这不是，赶紧离他远点儿，这种人肯定身上有什么病。”一个身上背着孩子的女人指着白净渊的鼻子十分嫌弃地说道。 “对对对，这人肯定是有什么病。”站在她旁边的丈夫说道，“别传染了咱们孩子。” “哎呦，先天性的啊，那是不是还会传染啊！”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拽着他的长发道，“怎么留长头发了，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这是娘娘腔吧！”站在他旁边的男孩对他说，“哎呦，还真脏，晦气死了！” 他的脚抵在白净渊的脑袋上，死死地拽着白净渊的长发，给了他一巴掌“长这么好看的脸蛋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个娘娘腔！” “啪——” “啪——” “这是哪儿来的小孩，在这儿干什么，要饭吗，这么晦气。”一位西装革履的资本家对他这样说道。 然后对他旁边的助理冷冰冰道：“把他清出去，我的公司门口不需要这样的人。” “你生来就是下贱！就是个贱人！”他的亲生父亲每说一句就打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生来就是个祸害！” 在他面前，他的亲生父亲，对他说的是最下流的话语，对他的谩骂是无止的。 他永远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父爱。 在那个时候，他完全不敢反抗，他只是一个什么势力都没有而且还要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小孩。他在那个时候吃尽了苦头，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人的一次安慰，哪怕是单纯说一句“这个小孩好可怜”啊，也是好的。 “小朋友，你怎么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警察叔叔蹲在了白净渊的面前。 白净渊身上都是脏的，他已经变得不敢见人了，于是退缩着，小声说：“警察叔叔，我、我没偷没抢，我没犯罪！”他说的还带着稚气，让人听着十分可爱。 “是。你有父母吗？”警察叔叔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地问着。 白净渊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好看，眨巴着眼睛对警察叔叔说：“警察叔叔，我……没有。” “阿英，走啦！”旁边还有一位跟这位警察叔叔穿着一样制服的警察。 警察叔叔还没来得及跟白净渊说话，就被别人拽走了。 这是有人第一次愿意跟白净渊说话，是一位警察。白净渊觉得很奇怪，在一旁啃着手指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在那一刻，他的心暖暖的。 “小男孩儿，你长得很好看啊。”一个穿着校服的姐姐看了看白净渊，说，“你怎么在这儿啊？我领你去找你的父母啊。” 白净渊有了提防心，需要随时提防着任何人，所有人都不例外。但是他看着这个姐姐就只有一个感觉“她好好看啊”。 “你……我……姐姐，你长得好好看。”白净渊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实话实说了。 那姐姐笑了起来，对白净渊问道：“你也长得很好看啊。你这长发，很有特点的。”白净渊现在对自己的长发开始产生嫌弃，但是自己眼前这位姐姐却说自己的长发很有特点，简直是给白净渊最好的温情。 “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像个怪物吗？”白净渊单纯地问道。 “什么怪物啊，他们长眼睛了没有！”这姐姐显然是对他们说的很不满意，“弟弟，我跟你保证，你长大之后肯定是个不可方物的帅哥，特别好看的那种！” 白净渊觉得受宠若惊，他从未有过这么高的评价。居然有人说自己的长发很好看，而且还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他也想过这有可能是假的，但是这就算是假的，也就是假的吧，毕竟是白净渊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 假的就是假的吧…… 很多副画面浮现在白净渊的眼前，很多话、很多种声音，也在白净渊耳边回荡。 “砰——”一声枪响传来。 白净渊觉得胸口处一阵刺痛，原来是有子弹进去了啊…… 他提着一口气问戚亦寒：“为什么没有打我的头？” “因为你太美了，我不想破坏这么完美的人的脸。”戚亦寒在这时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白净渊刚才的样子虽然像个疯子，但是实在是太美了，让人根本下不去手。 白净渊在这一瞬间倒在了地下，对戚亦寒说：“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从这慌乱的人间解脱。 而在化学工厂的另一端，他们听到这一声枪响之后，全都转头看向了安慈昔和蓝染那边。 是安慈昔开的枪。打在了蓝染的身上。 两声枪响，像是跨地方的相接，一同打响。 安慈昔冷冷地看着倒下去的蓝染，转过头对他们所有人道：“全都出去！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 -- 第504页 可是这一句话根本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在场的所有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有所作动。 还是孔严先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所有人，有秩序地撤离！快！越快越好！”他们根本无法阻止炸弹爆炸，但是距离炸弹爆炸还有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足够他们跑了。最终还是孔严下的命令，先是一队的那几个人，因为是自家副队下的命令，只好听令。 这间屋子里只剩孔严景严浩许明泽安慈昔和姚婷，他们五个人。 他们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安慈昔瞥了一眼炸弹，说：“还有八分钟。我不能走，你们能走的赶紧走！” 现在孔严还不能走，他们需要给这么多起案子的所有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如果不带人回去问清楚了他们还是不能结案。 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姚婷突然开口道：“孔副队，你走吧。我们正好说点儿事。”孔严略微知道姚婷是谁，但是现在他觉得不是姚婷应该决定这一切的时候。所以刚想说话的时候，景严浩说：“孔副队，你带安慈昔走就行了，她知道所有案件的前因后果，可以帮助你们的。”然后转头看向了许明泽，“至于我们两个吗……早就该死了。” 许明泽也只是以默认来表示自己赞同景严浩说的话。 孔严此时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这时，安慈昔突然没头没尾地开了口：“奚云，带着你们家这人走！” 孔严猛地转过头，却被一掌拍晕了。 奚云接住了孔严，对安慈昔说道：“谢谢你。只不过不好意思，我只能带他一个人走。”鬼知道她到底有多想带安慈昔走问清楚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好有个交代，但是她现在能力有限，又在生死关头，只能带一个人。 “不用谢我。多年情分，我早应该还的。”其实在这个时候安慈昔不想再多说话的，但是她还是有遗憾，这就说了。 奚云把孔严背到了身上，然后背着他走了出去。 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景严浩和许明泽倒是很坦然，本来自己早就应该死的，没什么好再可惜的。 这时，安慈昔报出了一个数字：“五。”意思就是还有五分钟的意思。 “你们两个走吧。你们说到底不应该就这么死了。”许明泽对安慈昔姚婷说道。 “不是我说你们是什么毛病，说这个该死说那个该死的，还让别人都活着不应该死。你们两个反派的作风呢！”姚婷实在是忍不了了，对他们说。 “姚婷，我们做了一辈子坏事，想做一次好事了。”景严浩说。 “不是我说你们……”安慈昔没说完，就被拍晕了。是姚婷干的。 这是他们三个说好的，先把安慈昔这个玩意儿弄出去，她确实不该死。 姚婷把她背起来之后，对他们两个说：“说好了，等会儿我来接你们。” “好！” “好。” 两人一齐说道。 姚婷带着安慈昔走了出去。 景严浩眼含泪水对许明泽说：“哥哥，就剩咱们两个了。” “是啊，就剩咱们两个了。”许明泽一直很冷静，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冷静。他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浪费自己这么多泪水。 可是，这回他终于忍不住了，背过身抹了要掉下来的眼泪。 却被景严浩拽到了他的面前，两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分开一样。 “哥哥，你说，咱们两个下辈子能不能还在一起啊？”景严浩问许明泽。他想这样，这样他们两个就不会去想炸弹的事情了。 “肯定会啊，咱们两个感情这么好，肯定会的。”这是许明泽第一次说话带着哭腔。 景严浩小声说“哥哥，我想吻你”。可是话音未落，许明泽就已经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两个生前的最后一个吻。这个吻使他们两个有了依靠，他们这辈子，最后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这个吻当中。 “轰——”炸弹定时爆炸了。 姚婷一直背着安慈昔往外面跑，就是不想听到爆炸的声音。 “轰——” 可是天意弄人，最后她还是听到了。 幸好最后她们已经逃到了安全区域，根本没有炸到。 姚婷把安慈昔放下之后，就去看化学工厂那边的方向。 如果说她不伤心是假的，她是人，也有情，怎么可能不伤心。 可是谁让他们两个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们罪有应得，可是……他们真的罪至死吗？ 戚亦寒打的那一枪把沈玖柒给打清醒了。 本来他和薇薇要走的，但是沈玖柒听到了这似警戒的枪声。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亦寒是不是出事了？ 于是他赶紧跑到了楼上。他双腿发麻，根本跑不动了，可是他就算是要爬，也要爬到那儿。所以他忍着疼痛，要去看戚亦寒。 薇薇根本拦不了他，只能边拉着沈玖柒边说着：“沈队，戚总说了，您不能去啊！” “我不要，你不要听他的鬼话，他的鬼话不能信！”沈玖柒回头对薇薇道。 “亦寒……”这是沈玖柒自我的悲痛，他想要去找自己的爱人。 可是，在楼上房间的戚亦寒好像跟沈玖柒有共鸣，听到了沈玖柒叫自己“亦寒”。戚亦寒抱着试试的心态回头看了。遗憾的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来这儿。 -- 第505页 确实是，沈队不可能回来了，永远都不可能了。 沈玖柒下一秒就给了戚亦寒一个清脆的巴掌，沈玖柒用尽了全身力气三步并两步硬生生从一楼跑到了三楼。 戚亦寒看了看沈玖柒，他确实没想到沈玖柒还能赶回来。 沈玖柒二话没说，上去就把戚亦寒整个人横抱起来，也不管他什么反抗，他要让戚亦寒完好无损的，那他就必须做到。 这是他给过戚亦寒的承诺。 戚亦寒嘴里喊着：“沈玖柒！你个混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沈玖柒就像是执行主人命令的机器人一样，根本不管戚亦寒的反抗。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楼下。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但是他现在只要心里的信念不灭，什么都不可能阻拦他让戚亦寒平安的心情。 他们干脆也不开车了，沈玖柒虽然踉跄，但是没有让戚亦寒受一点而伤。 薇薇也只能在后面跟着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沈玖柒的衣服都被戚亦寒哭湿了，沈玖柒觉得脸颊边好像流下了什么冰凉的液体。 他拼命地往前跑，就是为了让戚亦寒不再受到伤害。 在这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居民居住，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炸弹炸到周围无辜的居民。 在沈玖柒计算中快要爆炸的时候，他赶紧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想要就地扑到戚亦寒。 可是在这个时候戚亦寒却来了精神，直接反扑沈玖柒，把他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轰——” 炸弹在这个时候刚好爆炸。 沈玖柒只听戚亦寒一声闷哼。 第178章 178.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十一 戚亦寒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沈玖柒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能感觉到戚亦寒用他的身躯帮自己抵挡炸弹爆炸后的余波。而他们两个刚刚好像也没有逃到安全区域，多多少少也都受了点儿伤。 沈玖柒现在能思考就已经很好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这时，沈玖柒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脸颊边。他猛地睁眼，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戚亦寒，那时，他脑袋瞬间空白。 颤抖的手染上了鲜血；鲜血顺着额角淌到了地上；地上的泥土混着鲜血，变成了污血…… 沈玖柒整个人根本动不了，都是僵硬地，他无法看到自己面前的人这个样子，他无声地一遍一遍叫着“亦寒”…… 而后，他只能听到周遭的脚步声，周遭的人声；唯独听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声音。 F市，化学工厂。 姚婷呆呆地看着被炸毁的化学工厂，里面有两个人的尸体。 她又想到了当年也跟自己对峙过的两个少年。 那个时候他们也才十九岁。 说不伤心都是假的，说不在乎也是假的，说不恨更是假的。他们到底有多矛盾啊，他们两个到底有多么傻，他们两个难道真的就这么该死吗？一遍一遍，一次又一次，一遍一遍杀人的控制，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生死，在人前是多么不值得，有的时候眼睛一睁一闭的事情，有的时候受尽折磨，有的时候安详无恙。 这么多人多多少少也都受到了点惊吓，只能送到医院。 只有姚婷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天空。她说：“结束了吧，一切……都结束了吧。” 最后，她留下的也只有一个背影。 F市，第一人民医院。 因为这一次爆炸，这可把医院的医务人员给忙坏了。 他们这都能办个他们医院的一年vip卡了。 这时的医院里是那么安静，他们的大部分人都还没醒，有几个醒了的也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奚云靠在孔严病房的门框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孔严。现在孔严还没醒，他躺在床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人还像是死了一样。 这一次太乱了，他们根本毫无防备，要不是安慈昔给他们透了底儿，他们估计都得完蛋。 不过孔严这个不算什么，主要的就是沈队和戚公子两个人。两个人以前都有点儿什么病，再这么一整，整个人能不能完全投入到工作还不知道呢。他们这案子还没算结，还有很多的后事没解决，现在这么多人住院，完全就是把他们的进度完全往后拖进了。 真漂亮，简直了。到时候他们也能青史留名一页了。 安慈昔成功给救出来了，但是人还是晕着的；姚婷不知道哪去了，不过这案子也跟她没多大的关系。大部分人都醒了，就剩沈玖柒戚亦寒孔严安慈昔他们四个没醒了，孙奕正那小子被爱情伤着了，一天天在病房里嚎啕大哭。 奚云听着耳朵都快出茧子了，而且孙奕正哭得不好听，跟他们那几个差远了。奚云一直不敢说是因为这小孩子为情所伤也挺难受的，但是这回她终于忍不了了：“孙奕正！你能不能不闹了！” 这么一喊，孙奕正果然不嚎了，换抽搐了。 奚云：“……” “我跟你说孙奕正，谁还没为情所伤过呢，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沈队和戚公子那样好啊！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你现在的身份是人民警察！好多事情需要咱们来解决，本来人一直不醒就够耽误进度的了，你能不能别闹了让我们省点儿心。不就是失个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奚云说完都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什么时候这么像沈队了？ -- 第506页 “那我就永远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那是我第一个喜欢过得女孩儿，我都快把心给她了！”孙奕正红着眼睛像个疯子似的对奚云说。 得！我们一队什么都不缺就缺薄情的。一个个都是个痴情种。奚云心道。 “你听我说啊。”奚云顺手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孙奕正病床旁边，“你们两个的说白了就是没那个命。人吗，总要讲究运气的是不是，你们两个八字不合身份不同，当然不可能圆满了。不就是个命吗，你们两个就没那个命，注定不能在一起。咱们来打个比方啊，比如说老大和戚公子。他们两个是不是小的时候见过，之后不也分开了吗。但是他们两个，长大了就能再在市局遇到，还真就成了不是。有的时候咱们也得讲点儿命数的，你不相信命，命也不会相信你。” 孙奕正好像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被奚云制止了：“stop！你别跟我说那是戚公子步步为营才把沈玖柒套到手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相互喜欢那么能成吗？还有啊，你可以去问问安慈昔，她到底喜欢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两人好聚好散，没什么好说的。” 奚云话音未落孙奕正就要下床去找安慈昔，奚云等众多队员赶紧拦住了孙奕正。奚云把孙奕正重新按在了床上，说：“她现在还没醒，等他醒了咱们去局里问她。” “奚云姐，她真的不喜欢我吗？”孙奕正好歹乖点儿抓着奚云的衣角问。 奚云被他这句话问住了。她当然知道，安慈昔是喜欢孙奕正的，当时她也是好歹看过好多神仙爱情的。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安慈昔看孙奕正的眼神都不一样，肯定是喜欢孙奕正的。但是她也能知道，等孙奕正问安慈昔的时候，安慈昔的回答肯定是“不喜欢”。安慈昔什么都知道，他们也都是成年人了，也是什么都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 “这个你得自己问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奚云把孙奕正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给拿了下去，然后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白净渊景严浩许明泽三人已经被炸成灰了，还从哪里去找尸体去。遵循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道理，把现场所有的灰全都收拾了，全都拿去验DNA了。 自从他们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两人迟迟不醒，奚云就整天连轴转，一边忙着照顾人一边忙着案子。一个头变两个大，最近她又听到王局要来看看他们这几个伤员，奚云又开始忙到接待自家领导。 下午的时候王关海自己一个人来了。奚云对王关海是那样的态度，王关海也想和奚云单独聊几句。 “奚云啊，沈玖柒孔严和戚亦寒怎么样了？”王关海先开口了。 奚云言简意赅地说：“都没醒呢。”王关海说：“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戚亦寒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奚云愣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他们都忙得晕头转向的，都忘了还有戚亦寒这回事儿了。不过她也不是太好奇，他们都知道戚亦寒其实就是无辜的，最严重的就是不让戚亦寒再穿警服了。还是得给王关海一个面子的，于是说道：“王局说吧。” “上边调查了，而且也知道你们这案子的事了。所以功过相抵，戚亦寒他……” “不能再穿警服了？回去当他的董事长？”奚云大部分都已经成猜到了。 他们也曾猜测过，最严重的处分也就是这个，最轻的就是停职一段时间。他们早都已经猜到了，不存在什么伤感什么的。 王关海没说话，只是在旁边搓着手。 果然，就是这样。奚云看王关海的表情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最后的处分下来的话也得等他们全都醒了的。 就在奚云躺在医院长椅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王军辉突然跑过来对奚云说：“奚、奚云姐，沈队孔哥戚公子醒了！”奚云已经困得不行了，听到他们三个醒了之后，也没太多精力高兴了。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沈玖柒的病房。 现在最严重并最危险的就是沈玖柒。沈玖柒发病的状态他们都看到过，所以第一个去看的肯定是沈玖柒。 当奚云看到沈玖柒人靠在床头吊着水眼神无光望着窗外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她走进，沈玖柒消瘦了许多，没有昔日的精神，眼球充血，面色煞白。跟奚云当年看到的差不了多少。她想说话，但是又怕自己说错了话挽回不了。 戚亦寒已经没生命危险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来也是很不容易的。戚亦寒脑部发生冲撞，差点儿撞出脑震荡，但是神经却有些不好，最严重的就是精神。如果让沈玖柒听到戚亦寒是这样的那么又该发病了。 沈玖柒这么多年也都没发一次病，全都是因为戚亦寒，还有他自己的克制。那种痛苦可想而知，而且沈玖柒时不时就要承受那么大的精神压力能活着也能成为一个奇迹。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忽略奚云看了看沈玖柒的状态。 奚云把医生拽了出去，问道：“医生，我队长怎么样？”医生诺有所思，摇了摇头：“状态不好。他遭受了精神创伤，如果治疗不好的话会一辈子都这样。这其中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过程当中，他或许不能正常说话，或许情绪激动，或许沉闷。总之……想要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很小。” 这无疑对沈玖柒是一个十分大的创伤，他是刑侦队队长，如果真的一辈子都不好的话所有人都无法想象沈玖柒会是一种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精神状态。这也无疑，沈玖柒会彻底失去这一份职业。 -- 第507页 正在奚云着急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连忙接了。对面传来的是沈连洲的声音：“喂，请问是云儿吗？”奚云赶紧应了一声。说起来，发生这么大事情沈连洲和秦沁夫妻两人都没有打电话慰问一下，为什么偏偏等沈玖柒醒了之后再打？ 电话那边沈连洲说：“我和你伯母还在外地，不方便赶回去。沈玖柒那小子没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吧？”奚云在心里暗暗感叹，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沈连洲和秦沁两个人能这么冷静也就没有别人了。奚云说：“沈队刚刚醒，没有。” “那个……亦寒醒没醒啊？”沈连洲对奚云试探性地问道。 奚云听到这句话之后就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刚才……刚才沈连洲管戚公子叫什么？叫亦寒？奚云赶紧反应了过来，说：“他已经醒了，但是状态也是不太好。”可是奚云下一秒就遭到了自己的打脸。 她一扭头，就看到戚亦寒满脸阴沉的站在自己面前。奚云顿时觉得自己危险了。戚亦寒同样双目无神，眼眸深邃而空洞，简直不像一个人。他把手伸到了奚云面前，奚云看这个意思应该是把手机给他。 奚云兢兢战战地把手机放到了戚亦寒的手掌中。戚亦寒机械地把手机贴到自己耳边，机械地说了句：“伯父，是我。”戚亦寒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生气，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人能说出来的。沈连洲听到这个声音也吓了一跳，他完全不知道戚亦寒知道自己儿子的事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是戚亦寒却头脑清晰地对沈连洲说：“伯父，我会照顾好玖柒的。您放心。”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挂沈连洲电话的…… 戚亦寒对站在奚云旁边的医生问：“医生，请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医生当然知道他是个病人，但是看到戚亦寒这阴沉的气场，实在是让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把刚才对奚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应该怎么恢复？”戚亦寒直接问道。 医生还没见过自己的精神同样也遭受到了创伤并且还能头脑清晰成这样的病人，只觉得他们也都是个神人，对他说：“看他现在这样的状况或许需要与人更多的交流，但是不能刺激他，这样不有利于缓解。” 戚亦寒声音平静地像是在重复这段文字一样：“那按照您的意思，我们需要多与他交流，他现在虽然暂时说不了话，但是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只要我们说的话做的事他能感觉到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说明，这也是一种有好转的体现？最起码不至于一辈子都这样吧？” 医生不知道戚亦寒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他说的也确实对。不过还没等医生表态，戚亦寒就说了声：“谢谢。” 然后在奚云和医生的注视下走进了病房，拿了把椅子坐在了沈玖柒的病床边。 奚云为了不惹医生怀疑，只好说道：“医生，我这位队友吧，对我们队长有种不同的感情。” “其实相对性有技巧性的交流也能缓解他这种症状。”医生十分平静地对奚云说。 奚云听到这句话差点儿把自己呛死。医生看见她反应这么过激，也就知道真的是这么回事了。医生还是一样平静的语气道：“你不用觉得羞耻或者说同性恋有什么不好的。我们通常不会建议病人这么做的，需要双方都有对对方独特的信任，这种很多人都难以办到。但是刚才我看那位先生对你们队长的态度，实在是跟我看到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医生说完朝他们两个的方向看了看，说：“他看着沈先生的眼睛是放着光的。” 奚云已经缓过来许多了，听到这句话之后，再联系到他们两个经历过的所有事，觉得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们感情应该挺好的吧。”医生这句话不像是问句，反而像是陈述。 奚云点了点头，说：“是啊，很好的。” 医生继续说：“其实躁郁症和抑郁症都是需要一种发泄的方式，两种都不是不可被治愈的疾病，只不过需要一个过程而已。沈先生是不是遭受过很多的心理创伤？特别是像你们这种人群，心事重，精神状态自然就承受不住。他需要一个方式来发泄，有很多种方法。”奚云突然不想要让医生说下去了，赶紧道：“医生，您说的不会是……” 医生一下笑了，道：“放心，不是那种方法。” 奚云的心放下了，说：“医生，其实你们真的可以把我队长放心交给他。只要他在我队长身边，相信我队长就算每天看着他，过不了多长时间想着还有一个人也在等着他，就好了呢。人嘛，总有一个羁绊，我队长很坚强的！”奚云越说越心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苦，简直了！ 第179章 179.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十二 戚亦寒坐在沈玖柒的病床边。从他进来之后，沈玖柒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外面，连看都没看戚亦寒一眼。戚亦寒也不觉得奇怪，他毕竟没见过沈玖柒发病的样子，但是十有八九能猜到，在这个时候，戚亦寒也不想要去故意惹沈玖柒了。他现在就想这么跟沈玖柒坐一会儿。 两人都消瘦了许多，而且脸色都十分可怖。看样子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们两个说任何话，谈任何事情。 戚亦寒仔细看了看沈玖柒的面貌，不知道看进去了多少。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去拉沈玖柒的手，但是沈玖柒却十分警惕地把手收了回来，然后瞪着眼睛看戚亦寒。戚亦寒不想跟一个病人计较，只好什么都不说，把头别了过去。 -- 第508页 可是在这时，沈玖柒却戳了戳他的手背。戚亦寒又扭过头来看着他。沈玖柒的眼神仿佛在问“你来干什么”。他当然记得戚亦寒，不可能傻到连戚亦寒是谁都忘了。戚亦寒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我来陪陪你，你要不愿意我陪的话我走也行。” 戚亦寒看沈玖柒确实有那么点儿意思，但是等他站起身的时候，沈玖柒却拉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地抓住，好像一松手这个人就会走一样。戚亦寒看到沈玖柒这个反应，并不意外。本来人病的时候就有些矛盾的动作，这点儿根本算不了什么。 于是他又重新坐了回去。 在这时，奚云敲了门。戚亦寒转头看着奚云，好像要对他说什么一样。戚亦寒只好对沈玖柒说：“玖柒，我先跟奚云说会儿话，你让我出去一下好吗？”沈玖柒不可能现在就能说出来话，只能用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接下来沈玖柒就松开了手，就算是同意了。 戚亦寒用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双手抱臂对奚云问道：“找我什么事？” 奚云实在是想不到戚亦寒到底有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调整好状态，确实不容易，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是来跟你说说老大发病时候的状态的，好让你有个准备。”戚亦寒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躁郁症发病时候的状态他都有，他有的时候可能会自残，但是并不严重。他如果脑袋还有些清醒的话他的毅力是你想象不到的，就算他需要通过打人来发泄自己，只要他是清醒的，他就不会伤害任何人分毫。并且他发病的时候可能会说出一些你听不懂的语言，我听叔叔阿姨说好像是缅甸语，总之咱们听不懂就行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如果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话会开始摔东西、自残等等症状。他还会让你做一些你根本不想做的事情。根据我们这么多年的经验，他是分人的，不过有的也是不那么过分，你要是能忍就忍了，不能忍赶紧叫我们来。”奚云叨叨了这么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叨叨什么，好像叨叨了一大堆废话。 戚亦寒听完之后，问：“能对他进行脱敏治疗吗？他心理有问题啊。”奚云听到戚亦寒这么说也不意外，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心理有问题，所以对他说道：“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都没那个能力。戚公子你要是有这个能力的话……也可以试试。” 听到奚云说的时候，戚亦寒也算是放下了一点儿心。正当他想问关于工作的问题的时候，奚云指了指沈玖柒，说：“戚公子你快回去吧，要不然不行的。” 戚亦寒回头看了看沈玖柒，还是和刚才一样的状态，只不过好像手上的动作比刚才多了一些。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奚云当然知道他问的这个“怎么样了”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戚公子一定是要问清楚了才能回去，为了不耽误时间，她只好立马说道：“白景许三个人都死了，没尸体。安慈昔还没醒呢，孔哥状态好多了。打算等你们都恢复好了再开工，总之现在不够忙了。” “这几天我努努力，看看能不能把沈队治好。”戚亦寒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难道是专业医生吗？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沈玖柒给治好？ 奚云倒是相信了他的这一句鬼话，他们老大虽然发病的时候挺可怕的，但是绝对不会故意伤害人，而且他们两个的爱情是抗造的，一时半会儿应该也破碎不了。所以奚云对戚亦寒的技术不敢保证，对他们两个的痴情还是敢保证的。 戚亦寒赶紧坐回了沈玖柒旁边。继续看着沈玖柒。 只见沈玖柒面无表情，可是他手上还是有动作，握成拳状，指甲都渗进肉里了。戚亦寒一看不好，刚想要伸出手去阻止的时候，沈玖柒就掰过戚亦寒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不得不说，沈玖柒虽然病着，但是吻技还是很好的。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虽然能感觉到他的激愤，但是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戚亦寒本着不能对一个病人动手的原则，只能接受这个吻。虽说他现在也有点儿没缓过来，但这种肢体接触还是没问题的。 沈玖柒在接吻的时候根本没让戚亦寒遭过罪，所以每次跟沈玖柒接吻的时候都是一种享受。戚亦寒一边跟沈玖柒接吻一边凑得近点儿，如果要他保持那样的动作恐怕他的腰会废。 两人吻了许久，沈玖柒还迟迟不肯放开戚亦寒，直到戚亦寒脑袋有些缺氧了。沈玖柒才后知后觉到戚亦寒也是个病人，才松了嘴。 戚亦寒的嘴唇都被亲红了，不过他看在沈玖柒还不错的份儿上也就不计较这些事情了。可是接着，沈玖柒就搂住了他的腰，戚亦寒被搂的浑身不自在。这时，沈玖柒拿手指戳了戳戚亦寒身上软软的东西。 立刻来了精神。戚亦寒面色已经有些红晕对沈玖柒说：“玖柒，你……” 沈玖柒依旧用那种眼神看着戚亦寒，戚亦寒看不出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想问，却想到沈玖柒肯定不能回答。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沈玖柒立刻变了脸色，眼神通红地看着戚亦寒，紧紧地咬着牙关。 戚亦寒虽说有了准备，但谁能想到这玩意儿一点就着呢！刚想要哄着沈玖柒，沈玖柒就背过了身去，躺在了床上，把头蒙在了被子里。戚亦寒一看这不好，只好转到另一边，手一边扒拉着被子一边对沈玖柒说：“玖柒，我的错我的错好吗，好了好了。你不能这样，被子里氧气不够你会呼吸不畅的。” -- 第509页 可是沈玖柒就好像完全聋了一样，根本听不见戚亦寒说的话，还是紧紧地把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 戚亦寒知道病着的人你就得顺着毛撸，但是唯一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真正病的人。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照顾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一个有着躁郁症双向情感的人。戚亦寒忍着不骂人，好声好气地哄着沈玖柒。 沈玖柒根本不听，戚亦寒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一旦他焦虑上来了两人肯定能把医院闹个鸡飞狗跳。他克制了许久，他大口地喘着气，头上冒着汗珠，这完全就是焦虑上来的表现。可是他咬了自己的嘴唇，把自己咬清醒了，他的症状没有那么严重，再加上他整个人的意志力比较好，所以这才忍着没发作。 沈玖柒就那么蜷缩起来，把自己的头甚至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那个时候，沈玖柒是那么弱小。 重新调整好状态后，戚亦寒刚想过去哄沈玖柒。沈玖柒却直接抓住戚亦寒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床上，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此时，戚亦寒才看到沈玖柒真正的状态，他面色红润，瞳孔增大，消瘦的脸加上这么个神情实在是吓人。戚亦寒身上还受着伤只是被沈玖柒这么折腾一下就不行了，但是他又不敢对沈玖柒动手。他也了解过躁郁症，清楚躁郁症在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但是一旦换到了沈玖柒身上，戚亦寒就觉得自己好像无法接受。 看着沈玖柒这架势，典型的性||欲亢进！ 戚亦寒在混乱中听到沈玖柒在耳边低声对自己说了句话，好像是“宝贝儿”。虽然只是个代词，但是对于现在的沈玖柒说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算了，就这样吧，谁让老子看上你了呢！戚亦寒心说。 他也是完全信任沈玖柒才这么想的，他知道沈玖柒不可能对自己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现在什么事情都得顺着沈玖柒，这次好歹听到沈玖柒叫了声“宝贝儿”，这么短时间内，能调整过来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戚亦寒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沈玖柒。 现在天已经晚了，太阳已经落山了，整个世界好像都陷入了沉寂。 只有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也还在激动着。 两人都折腾得有点儿累了，沈玖柒把戚亦寒搂入怀中，把脸埋在戚亦寒颈窝处睡着了。戚亦寒虽然有很浓的睡意，但是他还是收拾完了才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算是同时醒的。 醒的时候戚亦寒就感觉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些什么，但是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旁边只有沈玖柒。 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沈玖柒。 只见沈玖柒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眼角上还有些红晕，他抬头看着戚亦寒，说：“你怎么在我病房？” 戚亦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沈玖柒刚才在干嘛？在跟自己说话？在跟自己说什么？他现在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戚亦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抓着沈玖柒的肩膀问道：“玖、玖柒，你、你刚才说什么？” 沈玖柒觉得很奇怪，戚亦寒做的动作很奇怪，戚亦寒说的话也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戚亦寒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沈玖柒皱了皱眉，又把自己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戚亦寒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整个人都傻了。 第180章 180.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十三 而戚亦寒这个样子也把沈玖柒给吓了一跳，在沈玖柒的认知里，戚亦寒对谁都能变成这样的表情，唯独就对自己不行。沈玖柒微微皱眉，又对戚亦寒说道：“宝贝儿，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戚亦寒扭头就看到了奚云搀扶着孔严站在了门口。表情跟戚亦寒的表情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也听到了沈玖柒刚才说的那句话。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沈玖柒觉得他们这样很奇怪，但是还没等他再吓一遍他们三个之后，戚亦寒就赶紧坐到了沈玖柒旁边，握着沈玖柒的手问道：“玖柒，你觉得怎么样？”沈玖柒想了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戚亦寒，接着反问：“我昨天晚上怎……唔！”沈玖柒还没来得及说完嘴就被戚亦寒捂上了。 戚亦寒给沈玖柒使了个眼神。沈玖柒像是明白了一样点了点头。然后戚亦寒才把手松开。 “我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沈玖柒反握住戚亦寒的手腕。那有安全感的手掌握住了戚亦寒消瘦的手腕。让戚亦寒感觉到了另一种感觉。 许久，戚亦寒才刚刚反应过来，一脸担心地问沈玖柒：“我昨天晚上没事，就是我问问你……”戚亦寒突然停下了声音，紧紧地盯着沈玖柒。沈玖柒的手抚摸着戚亦寒的脸颊，外面太阳照进病房，他的眼中映着戚亦寒的面容。戚亦寒之所以停下声音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看到沈玖柒乌黑的眸子中有自己这个人。 “怎么了？”沈玖柒问道。 戚亦寒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面容。戚亦寒仰着头，让自己眼中的泪水不流下来，最后干脆让奚云叫医生来。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坏掉了，他根本说不出任何话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沈玖柒也不知道戚亦寒怎么了，不过他也不能继续留着戚亦寒，毕竟他也是个病人。 -- 第510页 沈玖柒的病情简直可以说是医学奇迹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有好转。这么多年了，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沈玖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调整好状态。 孔严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行，回病房休息了。戚亦寒把沈玖柒交给奚云照顾，自己也想回病房冷静冷静。沈玖柒把奚云叫来了。奚云对于自己这样一个神一样的队长的崇拜又上了一个档次。本来以为沈玖柒叫自己来是问问戚亦寒怎么样的，奚云都准备好怎么对付沈玖柒了。但是沈玖柒就是不按套路出牌，问奚云：“给我汇报汇报情况，我睡的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了？” 奚云先是一愣，然后实话实说了。谁知沈玖柒这时却问了一句：“薇薇呢？” “什么？老大，你找薇薇干什么？”薇薇现在还在家休息，这么几天谁也没注意到薇薇。 沈玖柒保持沉默，没说什么。奚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沈玖柒一句：“老大，用不用我帮你叫戚公子？” “不用叫，我已经来了。”戚亦寒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双腿交叠双手抱臂靠在病房的门框边。 奚云分别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自己十分识趣地走了。连沈玖柒叫她她都没听见。 戚亦寒走进了沈玖柒，拉了把椅子到了沈玖柒病房旁边。深情地看着沈玖柒。 沈玖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戚亦寒问：“医生怎么说？”沈玖柒虽然十分烦躁，但是看到戚亦寒之后火气算是减下来一点了，道：“医生说我都快创造躁郁症医学奇迹了。”戚亦寒勉强笑了笑，眼神有些奇怪地盯着沈玖柒看。 把沈玖柒盯得发毛了之后戚亦寒才眨了眨眼睛，说：“玖柒，那件事……我想跟你道歉。”说着，还过去拉沈玖柒的手。但是沈玖柒却没有让他如愿，把手伸了回去。戚亦寒放软了语气，满脸愧疚地说道：“那天真的是没别的办法了，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戚亦寒，”沈玖柒抓了戚亦寒的手腕，不过这回并没有刚才那么温柔了，红着眼睛对戚亦寒说，“你知不知道那样做对你来说很危险！你考没考虑过，当你死了之后，我怎么办！你就让我思念你一辈子心里怀有愧疚感吗！” 戚亦寒脱口而出：“我没有！”沈玖柒牙根咬得很紧，几乎是从牙缝当中挤出的这句话：“那你跟我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戚亦寒眼睛亮晶晶的，一边想挣脱沈玖柒的手，一边咬着牙满脸委屈的看着沈玖柒。 接着，沈玖柒把戚亦寒顺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把他的头紧紧地埋在自己的怀中，手指插|进戚亦寒的发丝当中，那发丝很冷，就像是戚亦寒现在的心。沈玖柒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没事了啊，没事了啊……” 戚亦寒的手指紧紧抓着沈玖柒的病号服，病号服都被戚亦寒抓皱了。沈玖柒安慰着戚亦寒。 刚才他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了，而且他也意识到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问戚亦寒真相。现在他们的心理防线都很低，一碰就能碰到，碰到之后的麻烦就大了。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来处理，应该是最不能问这个的时候。这也是沈玖柒不对。 戚亦寒终于从沈玖柒的怀里出来了，说：“玖柒，我没事。” 沈玖柒满脸心疼地看着戚亦寒，心中五味杂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戚亦寒一直不敢看沈玖柒，自己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半天，沈玖柒才开口：“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谁知戚亦寒非但没有答应沈玖柒，还问了一句无关的话：“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市局？”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为什么在这时问，不过还是说：“能提早回市局是好的，但是咱们不还是要先休息好了再回去吗。” “可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整完啊。结案之后还要整理卷宗，还有……” “老大，孙奕正想见你。”奚云打断了戚亦寒的话语。 两人扭头就看到奚云带着孙奕正站在病房门口。孙奕正就这么几天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就像是没了魂儿一样，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去了，面颊凹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了什么酷刑。沈玖柒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奚云朝孙奕正那边歪了歪头，道：“偏要来，我拦不住他。” 沈玖柒在戚亦寒的搀扶下下了床，近距离的看了看孙奕正整个人，这简直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孙奕正，好像经历过这次的摧残，变得更加完蛋了！戚亦寒给了奚云一个眼神，奚云就转头去照顾孔严了。 沈玖柒把手搭在孙奕正肩膀，捏了捏，问：“你小子怎么回事？这几天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啊？”孙奕正一直低着头，不跟沈玖柒说话。 别说，他现在这样还真的像是一个木偶。沈玖柒心道。 不过他也能理解这种心情，毕竟谁没失恋过呢！想必奚云已经跟这人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以奚云退让一步告终，然后孙奕正就要找自己来了。这样的话无非就只是那么点儿事，就当沈玖柒想要开口安慰孙奕正的时候，孙奕正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了：“老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大了。我……我能……” 即使孙奕正不说，沈玖柒也知道他应该说什么了。 沈玖柒妄图眼神向戚亦寒求助，但是他就看到戚亦寒眼神上写着“别来找我我不知道”。沈玖柒叹道：“你真的不想干了？就因为安慈昔一个人你就不想干了？” -- 第511页 孙奕正和安慈昔他们两个的破事儿他们一队谁都知道，只不过就是不太提起而已。不像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这么大阵仗，不过基本上他们两个在一起都是祝福的。 孙奕正再一次沉默了。 沈玖柒觉得自己跟这个还没在“丧偶之痛”的年轻人讲不清楚道理，只好说：“这样吧，我先跟上边说一下，给你停一下职。你看这样成不？”孙奕正点了点头，小声说：“成。”沈玖柒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但是孙奕正又问：“那个……老大，安慈昔是不是跟你们说……她会告诉你们真相，那么我能听完……”孙奕正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不说了。 不过沈玖柒还是听明白了，道：“成。但是她现在还没醒呢，得等她醒……” “老大，安慈昔醒了。”奚云在这个时候给了自家队长一个响亮的巴掌。 戚亦寒在一旁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沈玖柒为了不让自己尴尬，便转换了个话题，刚想开口问奚云，孙奕正就道：“奚云姐，安慈昔真的醒了吗？” 接下来，三个人连商量都不带商量的，直接一齐拽住了孙奕正，以防他直接飞过去。 沈玖柒抹了抹脸上的汗，对奚云问道：“安慈昔能过来吗？”奚云吓了一跳，以为自家队长又要折腾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活人，警惕问道：“老老老大，你你你可别别别冲动动啊！”沈玖柒觉得奚云肯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说道：“叫所有人来开会！” 最后他们还是被沈玖柒这个提早更年期患者给叫过去开会了。 沈玖柒一脸严肃地问：“现在有谁还不舒服赶紧说。”说完，沈玖柒看了一圈，好像真的没有人不舒服了。于是便道：“现在回市局有意见吗？” “没意见。”安慈昔除外全体人员一齐说道。 “那好，现在收拾东西到市局干活！”沈玖柒斩钉截铁道。 “老大。”奚云这时说道。 “说！” “我们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医生有意见。” 沈玖柒一脸疑惑地看着奚云，仿佛在问“医生能有什么意见”？这时，戚亦寒来给沈玖柒解释道：“我们住院连一个星期都不到就要溜，人家医生能让吗？”沈玖柒百口莫辩，一边觉得他们必须要回市局了，一边觉得医生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最后经投票决定，提前办出院手续，如果不行的话直接溜回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几个还病着的人遭到了医生的一顿训斥。最后连院长都拗不过他们就放他们走了。 可是，刚出门，还没来得及上车呢。 一辆车就横冲直撞地朝他们冲了过来。因为那个司机根本没有按喇叭，所以他们还没注意到。 当他们注意到之后，戚亦寒已经被车撞出了三米开外。 顿时，戚亦寒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不过他看到的最后一个人的身影就是沈玖柒。 沈玖柒的身上沾上了戚亦寒的血迹，整个人也打不起来任何精神，就无力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一队的所有人全都在急诊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每人全都面露难色。 这时，沈连洲和秦沁两人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过来了。 他们一来所有一队的人全都围到了他们身边，只有沈玖柒一个人还待在原地，双手十指交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突如其来戚亦寒的事情让他们所有人全都提心吊胆起来。 还能有哪个队比他们更惨吗！不光要面对那些犯罪分子，自己的队友生死未卜自己还做不了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情更令人伤心吗！ “艹！要是不那么早出去就好了。”李?说道。 “不。这是计划好的。”沈玖柒十分肯定地说道，然后终于站起来面对着他们说，“这一撞明显是朝戚亦寒来的，正常人如果不是故意伤人肯定是要按喇叭的，而刚才那个人没按，就那么横冲直撞的朝我们来了。还有，我们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他不撞，非撞戚亦寒？这明显，就是设计好的。” 沈玖柒说完，秦沁就过去抓住了沈玖柒的手，她的儿子已经比她高出很多了，现在的秦沁也依然没有以前的那样，脸上布满了皱纹，她焦急地问道：“玖柒，亦寒怎么样了啊。你快点儿跟母亲说说。”沈玖柒还是那样冷静，好像这件事情十分平常一样。 “戚公子在之前就因为保护沈队被炸弹的余波伤到了，刚刚恢复好，这下又被车撞了。戚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能抢救过来的可能性很小。”孔严代替沈玖柒说。 秦沁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虽然说戚亦寒是个外人，但是毕竟也是自己儿子喜欢的人。她听到戚亦寒的过去的时候也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还说过要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对待，现在要说她不着急是假的。 沈连洲不想说什么不该说的事情让他们更伤心，只能在旁边安慰自家夫人。 沈玖柒则是不为所动，仿佛已经接受了戚亦寒不行的这个结局。 “他妈的！我一定要找到是谁计划的这一切！”蒋忠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谁。”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安慈昔说道。 安慈昔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安慈昔身上。 安慈昔深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白净渊的亲生父亲。” -- 第512页 第181章 181.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十四 听到安慈昔说的人之后，他们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不惊讶的。 他们不惊讶白净渊的亲生父亲会用这种方式给亲儿子报仇；他们不惊讶白净渊的亲生父亲竟然还活着；他们不惊讶等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之后亲生父亲才想起来给自己儿子报仇的。他们唯一惊讶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会知道最后的那一枪是戚亦寒开的？ 可是，即使不开那一枪白净渊该死还是会死，难道……这是对他们全队的报复？可是如果要是对他们全队的报复的话为什么要只撞戚亦寒一个人，不撞别人？还是……示威？ 安慈昔显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发生的，为了不浪费时间，安慈昔只好缩短了话语，道：“这还要从白净渊十三岁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就像是沈队你说的，白净渊一直在盯着戚亦寒，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在这个时候白净渊的亲生父亲白兆，来找我们。他的父亲我不太了解，反正也不是什么干净人。他说，他要所有人全都给他陪葬。当时我们两个都没有在意，但是自从那之后，白净渊一次一次遭到白兆的骚扰。这也导致白净渊的计划被迫延迟，其实如果没有白兆，这几起连环案件会更早实行。因为白兆，我们被迫往后延迟了。后来，在白净渊执行计划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有动作了。” 可以说安慈昔参与了白净渊生命的全部，关于白净渊的事情她可能大部分都知道，所以她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假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白兆既然这么久了都没有动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有了动作？ 沈玖柒问道：“是因为戚亦寒的那枪吗？”安慈昔听后有些犹豫，然后摇了摇头：“可能性很小。白兆跟白净渊两个人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不会为那一枪，就想要直接要了戚亦寒的命。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 安慈昔说完，沈玖柒转头就问奚云：“那个司机呢？”奚云摇了摇头：“自己撞树上摔断了脖子，想问出点问题都问不出。”安慈昔接着说：“这可能也是白兆设计好的。而且，我觉得我不得不跟你们透露一下，白兆很有钱，但是很低调，想要调查的话按照你们这种级别的肯定不行，就算是戚亦寒那种级别的也是困难。” 安慈昔说的这个肯定是实话，唯一能证明这是实话的根据就是当时那个司机开的车是劳斯莱斯幻影。谁家用劳斯莱斯幻影开车撞人？肯定是有钱人家。 其实白净渊也是个有钱的主儿，但是他的钱不是偷来的，是赚来的。从小到大没有花任何人的任何钱财，自己打工赚来的。十分现实！ 沈玖柒觉得安慈昔这话之外的意思就是别让我们调查了？他说：“你的意思就是，别让我们调查了？”沈玖柒这句话也不单纯是这个意思，大概的意思就是我的爱人被他撞成这样就让我们束手就擒？ “不是沈队，我其实也是为你们好。您要是觉得我想让你们束手就擒的话，你可以等戚亦寒醒了问问他，你只要一跟他提这个名字，他就算自己这么被撞死了，也不能让你们调查的。”安慈昔的语气很诚恳，听起来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现在沈玖柒的心里就只有一个疑问：这个白兆到底是什么背景？ 安慈昔叹了口气：“我这回说的已经够多了，我如果再说的话今天就要死翘翘了。而且这种事情吧，你们听多了也不太好，我就不多说了。” “安慈昔！你快点儿把事情说清楚，白兆到底是什么人！”李?对安慈昔吼道。 安慈昔转过身把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别叫他白兆，被他听见了你容易完蛋的。”安慈昔说的十分是那么回事，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再继续查了？”沈玖柒一针见血地问道。 “你们要继续查的话容易对白兆产生威胁，何况他这个人……”安慈昔突然靠近了沈玖柒，在他耳边道，“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超级变|态的人物。沈队，你如果真的为戚公子好，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把责任判司机上，是最好的选择。” 沈玖柒听到安慈昔说的话之后皱了皱眉，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到底有什么封建性的规矩，但是听安慈昔这么小心，还没准儿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接着，就听见安慈昔又补道：“他是法兰西人。” 这么一说沈玖柒就明白了，原来他不是我国人民管不了啊！沈玖柒当然是本着事情越少越好的心态，对安慈昔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性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戚亦寒如果没事，我有能力把责任都判到那个司机上面，但是如果戚亦寒有事，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就是想要要他偿命。” 安慈昔早就料到是这么个结果了，当然，这也是沈玖柒作为受害者家属的最大的让步。安慈昔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沈玖柒重新坐到了长椅上，对他们说：“这件事情跟你们没关系，都赶紧回局里休息！”说完，沈玖柒给了孔严一个眼神。孔严看到了之后，也知道沈玖柒想搞什么，于是跟他们说：“好了好了，你们还不相信你们沈队吗。好了，先走吧先走吧。” 在孔严的轰动下，他们终于依依不舍得走了。 -- 第513页 沈玖柒想跟沈连洲和秦沁两人说会儿话，但是却又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是沈连洲先开口：“玖柒啊，父母知道有什么该问你有什么不该问你。但是这件事情，我们是不得不问啊，你知道白兆那个人有多厉害吗！” 这句话倒是把沈玖柒点醒了。他先是愣了愣，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认识白兆。 他倒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又想到自己父母的安危，却又什么也都问不出来了。话卡在嗓子眼儿里，真的很难受。 最后，沈连洲也只给了沈玖柒一句话“玖柒，该收手时就收手吧”。 这句话当然是给沈玖柒的警告，谁都知道沈玖柒对戚亦寒的深情。如果戚亦寒出事了他是第一个不放过那个制造事情的人。既然这么多人告诉沈玖柒不要惹白兆的话，沈玖柒或许真的会因为自己的家人、亲人、爱人收手。 但是现在出事的不是他，是自己的爱人。他无法用自己的判断，来决定别人的一生。 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父亲，我能问问亦寒的意见吗？”沈玖柒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他对白兆最大最大的退让。 沈连洲深知自己拗不过自己的这个儿子，适当放手应该是要放手的。他点头不语。 沈连洲和秦沁两人因为刚刚从外地回来，所以没待一会儿就挺不住回家了。 只剩下沈玖柒一个人靠在医院的长椅上。孔严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沈玖柒的脑袋。沈玖柒猛地惊醒，抬头看着孔严。孔严坐了下来，对沈玖柒问道：“打算退一步了？”沈玖柒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说：“我告诉你啊。这可是我最大的退让了。”孔严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身为沈玖柒最大的退让。 “你不去看奚云吗？”沈玖柒突然问道。 “她回市局睡觉了。他们这几天也挺累的，让他们休息休息。”孔严说完，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贴到沈玖柒耳边说，“对了，安慈昔说尽量在这个时候告诉咱们真相。如果再晚点儿的话她怕自己会完蛋。” 孔严话音一落，急诊室里面就有护士出来了。 护士看着空洞的医院，就只有这么两个人，干脆就不用喊家属了。 而沈玖柒也立马坐了起来。到了护士身边，眼神和动作都说着“怎么样了”。护士拿出了一份文件，说：“病人情况良好。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大脑神经受到直接损伤有点轻微脑震荡，还好送医即使。只是，他可能一段时间昏迷不醒。谁是家属，来签一下字！”沈玖柒说：“您好，我是他家属。” 护士也没多想，让沈玖柒签了字之后就走了。 沈玖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能落下了。孔严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问：“沈队，我一直有个疑问啊。戚公子为什么每次受那么重的伤还能抢救回来呢？”沈玖柒从后面掴了他一掌，道：“不是我说孔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惯我爱人啊！”孔严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戚公子好像创下了许多医学奇迹。” “那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可是我要光明正大请进沈家的人。”沈玖柒反驳道。 孔严笑了，说：“行了。沈队你还想不想听真相了？”沈玖柒摸了摸下巴，思索道：“算了。什么真相也不比我爱人重要。” 孔严再一次尝到了浓浓的狗粮。刚要转头就走的时候，沈玖柒自己把自己的脸给打了，连忙把孔严叫了回来，说：“这样，你给我开着视频通话，我要听安慈昔说实话！”孔严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说：“到市局我再给你开。” 沈玖柒又一脸得意地坐到了长椅上。 现在戚亦寒还在ICU里面呆着，自己作为家属当然要二十四小时看护。 但是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他不仅仅是戚亦寒的家属，还得是市局刑侦部一队的队长。 第182章 182.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十五 医院长椅上，沈玖柒拿出了手机和耳机，双腿交叠，跟以非直播的方式来看看安慈昔所说的真相。 安慈昔双手被手铐铐着，放在了桌子上。根本不用他们问，自己直接就道出了白净渊的整个计划：“白净渊一开始把景严浩和许明泽两个人从他们那个时空给找了过来，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两人找过来之后，他就想要借景严浩许明泽之手完成自己的计划，用他们心中的怨恨，以戴萌为引子，引出这么多年鲜少有人知道的真相。” “白净渊在遇到我之前遇到了木和烟，对木和烟一见钟情。那个时候他已经会杀人了，但是除了失手杀了一个人之后，他在短时间内并没有杀过人。他一直在观察着木和烟，观察谁得罪了木和烟，谁得罪了木和烟他就把谁杀了把他们的血经过技术手段把他做成人可食用并且尝不出来味道的东西，给木和烟去喝。在那个时候他们小区死的那些人，都是白净渊杀的。” “白净渊这个秘密一直隐藏着，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报复社会了。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的他更加可怕，那个时候的他是毫无人性的，而且永远都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感受。他有一次无意之间看到了戚亦寒被狗咬得场景，从那之后他就天天去看戚亦寒。监视着戚亦寒，可以说那个时候戚亦寒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他觉得戚亦寒很像木和烟，甚至生出了得不到木和烟就要得到戚亦寒这样的想法。” -- 第514页 “白净渊计划这个计划计划到了木和烟上大学。在上大学的时候，木和烟听到赵晓媛说白净渊就是当年他们小区的杀人凶手。后来木和烟通过她的一个大学同学找到了证据。就是从那个时候，木和烟才发现白净渊是凶手，发现白净渊喜欢她。她当天就去找了白净渊。白净渊当天把木和烟敲晕了。从此把她关在了自己的身边。” “但是白净渊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流|氓。他对所有对他好过的人都特别好。只要木和烟不吵着要走，不吵着要自杀，白净渊对木和烟可以说是照顾有加，从来都不会让木和烟干自己不喜欢干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对我说，他既然喜欢木和烟，那么为什么不像当年一样把对她有过威胁的人全都杀掉呢。本来只是他一个人的报复计划，让他变成了两个人的报复。” “他开始重新计划，每一个想要杀的人都是他想要杀的，里面绝对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你们猜得没错，白净渊选凶手的时候就是要选跟他的性格差不多的，有怨气的，对这个社会抱有不公平之心的。而凶手和受害者的关系他也是完全计划好的。每一个伤害过他的人他都记得，每一个伤害木和烟的人他也记得。” “其实有一点他们没有告诉你们，景严浩许明泽他们两个当时□□的时候也是白净渊在后面推动然后把自己选择的凶手让他们两个□□。最后除掉凶手的也是景严浩和许明泽。但是有一点很明显，就是‘走私案’和‘代孕案’是白净渊推动的。因为在这个时候，景严浩许明泽两个人已经在反水的边缘试探了。最后，景严浩许明泽两个人干脆彻底反水，暗中给你们提供线索。” “最后重演一遍完全是白净渊临时决定的。里面一个比较尴尬的原因就是因为白净渊把所有人全都处理一遍之后发现还有几个漏掉了。所以这才把这么多起案子重演一遍的。却没想到是给你们的变相提示。”安慈昔神情还是有些遗憾，“我差不多都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沈玖柒在那边听着，后背毛骨悚然。果然，白净渊是在小的时候就开始计划的，他完全无法想象，那么小的小孩子竟然能有那么大的怨气！而且白净渊这个计划高明就高明在他能把所有得罪过自己的人和得罪过木和烟的人的关系全都串联起来，并且用景严浩许明泽的手去处理他们。 真的，白净渊真的做到了操控人。 这时，孔严突然对沈玖柒说：“老大，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沈玖柒还沉浸在自己思考的过程中，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然后才对孔严说：“你问白净渊是怎么做到把凶手和受害者的关系搞得这么明确的。” 孔严把沈玖柒的问题说了一遍。安慈昔摇了摇头：“他的计划，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设计的。不过有的是他的推动，有的是本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再问她真的没有杀过无辜的人吗？”沈玖柒再说道。 他实在是不相信白净渊能厉害到这种程度，那个时候白净渊才多少岁啊，就能把人际关系搞得这么清楚，还能一环套一环，把他们这几个人弄的像无头苍蝇似的。 “没有。与其说他不想牵连到其他无关的人，不如说他根本没那个精力去害跟他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安慈昔说。 沈玖柒想了想，再问：“他那个时候是怎么折磨木和烟的。木和烟是怎么活下来的。越详细越好。” 安慈昔想了想，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了。木和烟说要交给你们一封信，你们可以去美良酒店去找，就在白净渊房间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安慈昔说完，孔严已经派人去找了。 “怎么折磨木和烟的……这个他不跟我说，我也不想问。但是他对木和烟来说算不上折磨，反而像是那种捧在手心儿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在我面前，白净渊对木和烟很好的，不像那种人一违背他的命令就打就骂的。他从来都没有对木和烟动过手。可能他对木和烟最严重的打击就是语言打击。木和烟变成那样大多都是她自己闹出来的。”安慈昔顿了顿，“白净渊对木和烟的爱确实挺变||态的，但是只要木和烟待在白净渊身边他就一定能把木和烟照顾地好好的。我曾经也劝过他，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你把她放的远远地我们也不一定能想起她，放她自由不好吗？木和烟也求过白净渊，让他放她走，她保证不告诉我们。但是白净渊却觉得他这样这是在保护木和烟，他不会把木和烟就这么放走的，他怕那些自己没有除掉的欺负过木和烟的人趁虚而入。但是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坚持不放木和烟走。” “至于木和烟怎么活下来的嘛……可以说白净渊不让她死。她也尝试过很多自杀的方法，但是都没有成功。为了不让木和烟出事我们三天都没吃饭，就是没动刀，之后木和烟不闹了。在今年的六月二十七日，木和烟跳楼，死了。”安慈昔说的全都是真情实感。 她能看出白净渊对木和烟的那种痴情，能看出白净渊为木和烟做了哪些事情。如果说白净渊当年没有杀人的话，当年有人对他好一点儿的话，今天的这种局面就不会发生。 说实话，沈玖柒听完之后还挺佩服白净渊的毅力的。自己爱而不得的人居然不是强抢，而是自己照顾她照顾了这么多年？！或许白净渊之所以没有成为流||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自己好的人好，对自己不好的人就直接除掉。 -- 第515页 沈玖柒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问问白净渊当年为什么要逼顾蔺跳楼？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这件事情他差点儿忘了，当时这个问题是他们一直忽略的问题。既然白净渊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害与他无关的任何人员，那么顾蔺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他说他是想要戚亦寒内疚，因为当时那封信是戚亦寒交给顾蔺的，所以他一定会觉得内疚。其实说白了他就是想要让戚亦寒记一辈子，让他内疚一辈子。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吗，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戚亦寒内疚一辈子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至于那封信写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而且那封信肯定也毁了。最后杀死顾蔺的不是她自己，也更不是戚亦寒，是白净渊。” 如果要联系上下，沈玖柒就能知道白净渊为什么要让戚亦寒内疚一辈子了。 首先，白净渊知道戚亦寒最在乎最喜欢的也就是他的母亲顾蔺，而顾蔺还是因为家庭原因心里的内疚也很多；其次，白净渊想把戚亦寒当成木和烟的替身，他可能觉得自己不能伤害木和烟就去伤害戚亦寒；最后两者这么一结合，就是白净渊为什么要让戚亦寒内疚一辈子的原因。 现在沈玖柒真的是有点后怕，要是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冲上去救戚亦寒，戚亦寒现在还不知道能变成什么样呢。 沈玖柒愣了许久，直到孔严叫他，他才反应过来。问了个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的问题：“白净渊当时是怎么计划出这么大的局的？” 安慈昔听到了这个问题也先是一愣，后来才意识到这有可能是沈玖柒问的，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开玩笑地说：“那你得自己去问他啊，我哪知道。”说完之后，安慈昔意识到这样说是肯定不对的，于是又把话收回来了，道：“其实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白净渊的能力我不知道，白净渊的潜力更是别说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白净渊为什么能计划出这么大的局。不过我觉得这只有一个解释，白净渊的IQ是153。” 沈玖柒：“……” 孔严：“……” 全体一队队员：“……” 正当沈玖柒又要问的时候，蒋忠终于回来了，对孔严说：“孔哥，这封信拿过来了。” 为了能让沈玖柒知道这封信上面写的是什么，孔严只好读了出来：“您好，我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所以就在此称呼‘您’吧。” 孔严在读的时候安慈昔在审讯室也能听到。 “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快不行了。这件事情还要从我们小的时候讲起，我有一次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长得特别好看。我对他也抱有同情心，他以前明明对我很好，但是谁能想到，这么好一个人，居然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一个杀人凶手了。” “他叫白净渊，一个很好的男孩儿。” “他对我很好，他以前虽然比我小但是会帮我出头；他说他以前没有哥哥姐姐什么的，他都会把我当做他的姐姐；他说他以前没有感觉到来自身边人的关爱，他就会对我千般万般的好。” “说实话，当我听到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欢喜的，他能喜欢我，我很开心。他对我很好。” “我说这么多他很好也不是为他解释，而是希望您们更加地了解他。他真的是那种你对他好一点儿，他都会千般万般还回来的人。” “他从小缺爱，他也想为社会做出贡献，但是他做出贡献的方式错了。” “希望您看了我写的这封信之后能对白净渊这个人改观，谢谢您。” 这封信最后连个落款都没有。 沈玖柒完全不相信这是白净渊那个时候逼迫木和烟写的。这完全不像是。木和烟用最简单的叙述方法把白净渊的性格写了出来。不过谁都没有见过在那个时候的白净渊，他们看到的只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白净渊。 安慈昔完全不知道木和烟是在什么时候写出这封信的。那应该是木和烟自己一个人呆着没意思才写的吧，也有可能是被白净渊这么晚之后写的，也有可能是木和烟快要完蛋的时候写的。总之，这肯定不是白净渊逼迫木和烟写的。 这时，安慈昔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当时白净渊和木和烟在一起的场景。 那是个黄昏，太阳快要落下了山。 安慈昔被白净渊叫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就只有白净渊和木和烟两个人。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白净渊是个杀人犯。这两个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对俊男靓女。当然可以用郎才女貌来形容。但是白净渊注定不会和木和烟在一起。 白净渊背着手，看着窗外的场景，缓缓开口：“你能不能不再躲着我了。我会对你很好的。”木和烟转过头看着白净渊，他长得是真的好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完美的艺术品，带有讽刺意味地说：“我敢躲着你吗？” 白净渊有很几次都想把木和烟直接绑在自己身边，可是最后尚存的理智都告诉他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会让木和烟更加讨厌你，所以他并没有对木和烟那样做。 “我就是……那么不受你待见吗？”白净渊小声自问道。 木和烟当然听到了，对他说道：“或许你当年没有杀那么多人，我可能……” 白净渊的眼睛一下亮了，看着木和烟，当然，他最希望木和烟说的是“我可能会喜欢你的”。可是木和烟什么都没有说。 -- 第516页 那个时候白净渊甚至希望木和烟对自己说的是“我可能也会和你做个朋友的”。这样也好啊！ 他喜欢木和烟就这么喜欢着吧，哪怕木和烟把他当成一个朋友也好啊。 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自己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木和烟，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白净渊急了，红着眼睛看着木和烟，对她道。 木和烟沉默不语。 白净渊的眼神突然瞟到了木和烟白皙的后脖颈，多好看啊，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下手呢？把她杀了，她不就永远属于我了吗？白净渊却立刻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那是他爱的人，他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 “木和烟，你别不知好歹！”白净渊披头散发的，对木和烟吼道。 安慈昔同志这个时候夹在他们两个中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木和烟则是站在白净渊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发疯。 其实白净渊通常是不怎么在木和烟面前发疯的，看到最多白净渊发疯的就是安慈昔了。但是白净渊发疯就是摔摔东西什么的，摔的东西还能保证不摔到别人身上。这回的白净渊因为酒精作用导致更加暴躁。 白净渊是肯定不会跟木和烟动手的，也不能跟安慈昔动手，也不能跟自己动手，所以现在的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木和烟走过来直视着白净渊，只对他说了一声：“别闹了。” 一幕又一幕，浮现在安慈昔的眼前。 木和烟这封信里提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很好”，而且跟安慈昔那个时候给奚云发的短信非常一样。可是这又是木和烟的亲笔，去鉴定过了。 如果说一个人这么说是他的感觉，那么两个人这么说这个人是不是这样的呢？ 其实他们也不是为了案件，反正现在真相都知道了，所有的差不多也全都整完了。他们现在就是想要看看白净渊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好。 为了了解白净渊，他们都把白净渊以前住的那间房间掏空了，倒还真是找到了几份证据。 沈玖柒被迫无奈只能去市局一趟，为了保证戚亦寒的安全他把他们家的保安都叫来了，还破天荒的叫了薇薇过来看着。 自己这才放心去市局一趟。 到了市局孔严就直接把资料递给了沈玖柒。还同时说道：“资料我看了看也鉴定过的，是真的。”沈玖柒问：“能把人家找来吗？”孔严迟疑了一下，说：“你要真有能耐把他们叫来也行。” 沈玖柒说干就干，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就干，先是去找了奚云。 奚云现在正在整理一些他们觉得没有说什么用但是上级觉得很有用的东西，看到沈玖柒来了之后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沈玖柒也干脆就这么跟她说：“云儿，安慈昔什么时候给你发的短信？”奚云把一摞整理好的文件全都归到了文件夹里，然后把纸张摆齐了，才对沈玖柒说：“好像是我和孔严去蹲点的时候。” 沈玖柒想了想时间，对得上。然后又跟着奚云移动，问着：“安慈昔为什么偏偏给你发？”奚云开玩笑道：“可能觉得我最可爱吧。”沈玖柒腾出只手从后面掴了奚云一掌：“好好说。”奚云舔了舔嘴唇，想了想，说：“老大，你还记得安慈昔刚来咱们一队不？” 沈玖柒努力回忆着那时的场景，然后断断续续地点了点头。 奚云继续说：“那个时候她对第一个人说话的就是我，我们两个那个时候处的挺好的。然后有什么事情也是我照顾她。换句话说，可能就是觉得我最有安全感呗！” 第183章 183.硝烟中破晓·人间 三十六 经过沈玖柒同志的不懈努力，终于把当年的那些人找来了。不过可惜的就是不都是本人过来的。 因为线索有限，资料有限，沈玖柒目前能找到的只有三个。 一位是骨瘦如柴的老太太，一位是已经老了的老母亲，一位是灰头土脸的工人。 奚云抽出时间给他们三个倒完水之后就又去忙了。 沈玖柒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语气尽量放软道：“您三位不用紧张，这次叫您们来呢，主要就是想请您们鉴定一件事。”沈玖柒把放在旁边的合同分成三份，推到了他们三个面前。 他们三人拿起合同来看了看。当然，这三位都已经老了，能认字就已经不错了。沈玖柒也不太在意他们能不能完整地把这份合同看完，不过他的最终目的就是鉴定白净渊做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那位老母亲首先看完了，把合同放回了桌子上，对沈玖柒问道：“警官，请问……这人是谁啊？”老母亲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如果沈玖柒在这个时候说当年帮助你们的人就是个杀人犯的话估计这位老母亲会接受不了，这很显然当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白净渊做的。当时也不知道白净渊是用什么理由给搪塞过去的。 但是现在，沈玖柒总不能这么打他们的心。可是刚想说的时候，那位工人也看完了，同样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沈玖柒，问：“对啊警官。这当年帮助我们的是谁啊？”工人说完，老母亲也搭了茬：“当年啊，我听说是当时政府给我们的福利。后来才知道，是一位好心人给我们资助的。”说完，还转过头对沈玖柒说，“警官，他当年还帮助了很多像我女儿一样的小孩呢。只不过可惜的是……我女儿在治疗的过程当中，就想不开跳楼了……” -- 第517页 沈玖柒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白净渊当年真的帮助了那么多得白血病的小孩？这时，那位工人说：“对啊。当时我们工厂里也有很多的残疾人，应该也是这位好心人资助我们呢。有些兄弟都已经治好了，但是有些兄弟却一辈子都残疾着呢。” 工人说完，那位老太太也看完了，不过这位老太太的牙齿都没了，说话就有点儿不清楚：“警官，我还记得当年，这人给我儿子还有几个同事都捐了钱呢。有的救了回来，有的就死在战场上了。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们这位好心人他是谁啊，好让我们上门感谢感谢。” 沈玖柒有些尴尬，觉得你们要上门感谢或许要下地下去感谢了。但是心里想的总归是不能说的，沈玖柒说：“三位真的能够确定，当年是真的有人曾经捐钱帮助过你们吗？” 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全都点了点头。 这个结果沈玖柒也不太意外，毕竟这份合同是去鉴定过的，是真的。 这三份合同其实说白了是不一样的，其中老太太看的那一份是当年在边疆的战士的资助合同。年代有些久远了，那个时候捐钱的人不是特别多，医术也不是特别发达，导致医疗器械不够，受伤的人太多，不过也有人捐钱。但是捐钱捐的最多的人据说捐了一万元。可是谁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老母亲看的那一份是白血病儿童资助的合同。那个时候也还是医术不发达，医疗器械都少缺。何况白血病这个病本来就是高危病种，死的人自然也就多。也没有人想花钱在白血病上面，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给白血病儿童捐了两万元。同样，也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 工人看的那一份是残疾建筑工人资助的合同。八十年代的建筑工人很多，不过有些人家为了生计，有些残疾人也会去当建筑工人。正是因为他们是残疾人，所以他们干起活来都比较麻烦，在那个时候，有人给这些残疾建筑工人捐了两万元。 沈玖柒在那个时候无法想象白净渊那么小就变成了当时年代的“万元户”啊！当然，他也曾怀疑过白净渊的这些钱是不是偷来的，但是根据他的生平表明，他从来都“不谋钱只害人”。所以这就能表明，这是白净渊当时给别人干活挣来的。 或许白净渊在那个时候还帮助过很多人，只不过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他或许帮助过当时各行各业的人。军人、医生、工人、教师、儿童……这些都有可能是。 他帮助过的人有的成功活下来了，有的不幸死去了。安慈昔有句话说得对，他从来都没有害过无辜的人。 沈玖柒对他们说道：“这个帮助过你们的人……我们还在调查当中，他在我们这几起案子里面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今日请您们三位来主要就是想要鉴定一下是不是这位。” 最后考虑到这三位的感受，沈玖柒还是骗了他们。 等沈玖柒回到一队的时候，跟他们吐槽：“本来以为是个无恶不赦的杀人犯，却没有想到是个难得的绅士。”孔严走过来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问道：“老大，你还去看安慈昔吗？”沈玖柒犹豫了，然后再拿起刚刚放下的那三份合同，说：“去啊，当然去。” 沈玖柒刚想走的时候，就被孔严揪着领子拽了回来：“现在都晚上了大哥，咱们能不能吃饭了？”沈玖柒瞄了一下表，果然，下午五点四十。 他们草草地吃了饭之后就各忙各的了。 沈玖柒的计划是在下午六点二十完事儿，然后赶紧回医院去看着戚亦寒。 于是他火急火燎地就找到了安慈昔。 安慈昔的精神不怎么样，整个人看着十分不怎么样。 沈玖柒拿了把椅子坐到了安慈昔面前，把合同放到了安慈昔面前，拿手指敲了敲合同。安慈昔愣了半天才僵硬地把合同拿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歪了歪头，问沈玖柒：“把这个拿给我看干什么？” 沈玖柒往嘴里送了个棒棒糖，叼着含糊不清地问道：“白净渊这钱是怎么来的？”安慈昔皱了皱眉，仿佛在问“什么意思”。沈玖柒调整了坐的姿势，解释道：“我问你，白净渊在那个时候还没成年的吧，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哦……”安慈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他是白兆的亲生儿子。子女未成年跟亲生父母要钱没问题吧？” 沈玖柒这时“嘎嘣”咬碎了棒棒糖，刚好听到安慈昔解释，差点儿把碎糖咳出来。他满脸不相信问道：“白净渊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扔出来的？” 安慈昔摆弄着手指思考了一会儿，才说：“白净渊跟我说的是他出生没多久就被扔出来了。还跟我说，当年他风餐露宿的时候，会有人特意给他扔一千块钱，一个月扔一千。但是这些钱他之后都没有用过，至于他哪里成为的‘万元户’我觉得是他那个时候打工挣来的。”沈玖柒脱口而出：“那白兆给他的那些钱他干什么了？” “烧了。连着给的发|||||票一起烧了。”安慈昔说得十分果断。 沈玖柒继续问道：“白兆是哪儿的人？” “什么？” “我问你白兆是哪儿的人。” 安慈昔有些奇怪，沈玖柒为什么要问白兆是哪儿的人？难道……安慈昔的表情立刻不对了。直到沈玖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才放心道：“台北。” -- 第518页 果然，那个时候那么有钱。沈玖柒心道。 两人在这时都同时沉默了。 沈玖柒现在看着安慈昔就有些背后发凉，他看了看时间，自己应该回去照顾戚亦寒了。 刚想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安慈昔按住了沈玖柒的手腕，对他问道：“白净渊的尸体能找到吗？”沈玖柒笑了，心想白净渊都被炸成灰了还能有什么尸体。不过他还是看在战友一场的份儿上没有伤安慈昔的心：“应该是找不到了。你具体怎么判的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跟白净渊埋在一起，我也可以跟上边儿申请。” 安慈昔眼睛透亮地看着沈玖柒，这是她多少年来都没有的眼神。好半天，才对沈玖柒说：“算了，不需要。”沈玖柒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要走的时候，安慈昔赶紧说道：“白净渊说，他死后要和木和烟葬在一起。” “我……就不用了。我才不要当他们的电灯泡呢。”安慈昔自嘲道。 沈玖柒听到这句话，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背过身思考了很久，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这样踌躇了很久，刚想对安慈昔说的时候。安慈昔对沈玖柒说道：“我不为难你了，队长。你去看着戚公子吧。” 现在沈玖柒的内心世界极其复杂，他想要走，但是却一步也挪不开。还好，这个时候奚云推门进来了，对沈玖柒说：“老大，王局找你有事。”沈玖柒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去之后奚云十分惊讶道：“老老老大，你你你你怎么哭了？”沈玖柒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脸上流下来的眼泪。赶紧抹了对奚云说：“你刚才看错了。”奚云能看出沈玖柒在这个时候情绪不好，什么都没说就悄悄地走了。 沈玖柒到了王关海的办公室之后，就看到王关海捧着个文件跟个宝贝似的在哪儿站着。沈玖柒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怀疑王关海是不是得老年痴呆了？看到沈玖柒来了之后也是笑脸相迎，搞得沈玖柒浑身不自在。 “沈队啊，是这样的。我来是来跟你说戚亦寒那件事情的。”王关海坐在沈玖柒旁边把刚才的那份文件递给了他，说道。 沈玖柒看王关海那眼神就说让自己看的意思。他打开了文件逐字逐句地看了。 看完了之后表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毕竟这种处决方法他已经想到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好遗憾或者惊讶的。 根据《Z国刑法》第十六条【不可抗力和意外事件】行为在客观上虽然造成了损害结果，但是不是出于故意或者过失，而是由于不可抗拒或者不能预见的原因所引起的，不是犯罪。 首先，戚亦寒在把那封信交给顾蔺的时候，是完全不知道里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况且那封信上面写的什么现在还活着的人谁都不知道；其次，戚亦寒在把这封信交给顾蔺之后，他也完全不会得知顾蔺会因为看了这封信而跳楼自杀；最后，根据当时现场考证，当天中午下了暴雨，推断顾蔺是失足掉下去的，并且当时戚亦寒也冒着雨去救了顾蔺。 以上种种，都可以说戚亦寒根本就没犯罪。 沈玖柒看完之后再王关海耳边小声问道：“亦寒这样是不是可以不用负刑事责任了？”王关海听了后点了点头，但却道：“不过啊，虽然不用负刑事责任，还是需要受一下处分的。没意见吧？”沈玖柒摇头说道：“没意见。” 可是，接下来沈玖柒说的话可把王关海给气得够呛：“那王局，你能不能找时间把亦寒找个理由辞退了？” 王关海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对沈玖柒道：“你以为公安人民警察是可以随便辞退的！”沈玖柒被王关海吼的耳朵疼，装模作样揉了揉耳朵之后才道：“王局，我求求你了。他不还得回去继承家产呢吗。”沈玖柒要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王关海更气了：“你以为辞退那么好辞退啊，真不知道你们一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王局，你要不辞退他也行。你找个人去继承他们家家产去，然后戚亦寒就能好好地呆在这儿了啊！”沈玖柒觉得这个逻辑也没错。戚亦寒当刑警的这几年并没有管理他们公司，但是这么下去总归不是个好办法，只能用这么个方法了。 王关海现在正在抱怨国家为什么不能开放二胎政策，并且还把沈玖柒说了一通。 最后王关海还是对沈玖柒说：“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你问问戚亦寒的意见，我努努力看看行不行？”沈玖柒赶紧应了声“好”！ 然后就赶紧跑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沈玖柒从王关海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薇薇突然出现在了他们市局。就觉得奇怪，薇薇在这个时候不去照顾戚亦寒在这儿干什么呢？！ 奚云在那边不知道跟薇薇聊些什么呢，看到沈玖柒之后朝沈玖柒招了招手，道：“老大，你来。”沈玖柒三步并两步去了，然后就问薇薇：“薇薇，你不在看着亦寒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薇薇低头看着脚面，小声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单独跟沈队您说。” 沈玖柒看了看奚云，又看了看薇薇。百般无奈之下，沈玖柒只能拉着薇薇的手腕直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要跟我单独说什么事情就赶紧说。” 第184章 184.硝烟中破晓·人间 尾声 薇薇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断断续续地对沈玖柒说：“沈、沈队，你……能帮我转达给戚总一下吗？”沈玖柒看这个开头就觉得是要离别什么的，而且为什么不等戚亦寒醒了跟他说而是跟自己说沈玖柒就觉得薇薇应该有什么急事，所以才对自己说的。他点了点头。薇薇看了后想笑对沈玖柒表示感谢，但是很显然薇薇笑得很牵强：“沈队，还请你帮我转告戚总。我很感谢他能为我做这么多，真的特别感谢。我以后可能不会跟他一起打理公司了。我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必须现在就回家。最后，希望戚总以后不要那么累了。” -- 第519页 最后这一句话，能听出来薇薇是真心的。 沈玖柒听完后有些疑问：“家里？你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吗？”薇薇笑了，释然道：“我现在有出息了，我的亲生父母也找上我了。总说……” “好了，知道了。血浓于水的感情吗，能理解的。我相信亦寒也能理解的。”沈玖柒打断了薇薇的话。 最后薇薇要走的时候，沈玖柒还特别绅士地问了一句：“用我送你吗？”薇薇拒绝了。 自从薇薇走了之后沈玖柒就一直坐在座位上发呆。他在想事情，想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在想戚亦寒刚来一队时的场景；他在想他替戚亦寒挡的那些危险；他在想戚亦寒替他挡的那些危险；他在想他们这么久失去的战友；他在想他们一队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一点一滴，都承载着独属于他们的回忆。 他坐在这里没多久孔严就问道：“不去陪戚公子吗？”沈玖柒摇了摇头，把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桌子，说：“不陪了。我找人看着了。这几天想忙忙工作。”说完，还傻傻地笑了笑。 孔严坐了下来，对沈玖柒说：“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整理卷宗结案了。其他的我们这几天都整得差不多了。你要是真想帮我们啊，你就去医院好好看着戚公子去，我们这儿不用你操心。对了，你还得写结案报告呢。”沈玖柒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孔严呐，你说咱们两个不也就差那么几个月吗。怎么你就跟个老妈子似的呢。” 孔严朝他后背掴了一掌，说：“你说谁是老妈子呢。” 在孔严的手伸过来之后，沈玖柒就感觉到了孔严手指上的环圈，接着他抓住了孔严的手腕，仔细地看了看那个环圈，问道：“对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领证啊？什么时候办婚礼？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孔严“哎呦”一声，把手从沈玖柒的手中松开了：“我们打算在年底领证，大概十二月的时候吧。现在是九月末，申请、审查、登机……三个月足够了。三月份如果不忙的话办婚礼，婚礼不用特别重大，请咱们一队、局里关系好的和亲属就可以了。还有啊老大，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们结婚的问题呢？” 沈玖柒笑了笑，说：“你们能不能早点儿办婚礼啊？三月份拢共就那么几天，能准备完吗？”孔严弹了沈玖柒一个脑瓜崩，说：“你要有这时间你能不能关心关心你家那位啊。云儿说了，要等戚公子醒了之后再办婚礼喝喜酒。” “那行，就这么安排。对了，你们要办中式的还是要办西式的？”沈玖柒说。 “云儿说她比较喜欢西式的，中式太麻烦了。”孔严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居然把自己婚礼的布置跟沈玖柒说！他一个没结过婚的人怎么能出主意啊！ “哎，我有个想法。到时候你挑咱们一队的几个俊男靓女给你们当伴郎和伴娘。”沈玖柒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我倒是有个很好的想法。奚云穿靛蓝色婚纱，你穿藏蓝色西装。伴郎穿殷红色西装，伴娘穿粉红色伴娘裙。整场婚礼选用的主色调是蓝色和红色，蓝色最好是藏蓝色，红色最好是大红色，也可以加点黑色的元素。要相信我的审美啊！” 沈玖柒说完，孔严还没说什么，奚云就来了，对沈玖柒问道：“我能不能不穿婚纱啊，我想穿裤子！”沈玖柒紧忙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不喜欢穿裙子呢！我告诉你啊，那天可是我养的宝贝儿嫁给我的好兄弟，我作为你爸爸，怎么可能不操心。不行，必须穿裙子！” 奚云：“……老大啊，爸爸啊，我不想穿裙子么！” 孔严在旁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两个，对沈玖柒说：“老大，你就放过她吧。她要是想穿裤子也可以啊。”沈玖柒一时之间哑口无言，酝酿了半天才说：“那你们两个难不成都穿西装？” “也可以啊。让她们穿裙子去吧，我想穿裤子。”奚云说着说着，就坐到了孔严旁边。 孔严在奚云说完之后对沈玖柒道：“老大，你能不能当我伴郎啊？”沈玖柒一口回绝“不行”，说道：“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再说了，我如果给你当伴郎，那么亦寒怎么办？” “给我当……伴娘？”奚云在旁边凑热闹。 沈玖柒赶紧否决了：“奚云你想什么呢，亦寒是不可能给你当伴娘的。你就别想了。”本来奚云也是开个玩笑，谁没想到沈玖柒竟然真的当真了。 奚云慢慢地靠近了沈玖柒，说：“那你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们当伴郎啊？” 沈玖柒扑哧地笑了。 沈玖柒一在市局呆着就直接呆了一个月。而且这其中解释不清楚的就是，戚亦寒这一个月都没醒。 十月末，沈玖柒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呆了一个月了。不过这一个月里他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关于戚亦寒的一点儿消息，他还是放心不下，对孔严说了一声之后就直接开车到了医院。 这时，他才意识到，戚亦寒已经不在ICU里了，已经转普通病房了。 被沈玖柒叫来的保安看到沈玖柒来了之后就对他说：“少爷，您怎么来了？”如果这不是在医院沈玖柒一定上去就给他一脚，他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亦寒怎么样了？” “少爷，戚总还没醒呢。”这沈玖柒的保安说道。 沈玖柒听到他怎么称呼戚亦寒的直接给了他小腿一脚，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戚公子戚公子，怎么还叫戚总！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 第520页 “少爷，我知道了。” 这个保安是当年沈连洲的心腹姜闻，不到关键时刻是根本不会出来的。别人家的保安都是天天有事，护送主人的。他们家完全就是我用到你了你过来我用不到你你就在家休息，我也不管你。这回沈玖柒叫他们来也是不得不叫来的。谁能想到这都一个月了还没点儿什么动静。 沈玖柒喝了口水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医生怎么说？”姜闻说道：“少爷，医生说戚公子这回造成的伤是重伤，昏迷时间会久一点。” “这都多少时间了？一个月啊，一个月！一个月，三十天，这都多久了！”沈玖柒的语气虽然急，但是并没有喊。 姜闻不为所动，还是刚才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动作。 沈玖柒：“……让我进去看看。” “少爷，不行。”姜闻这时挪动了一下位置拦着沈玖柒。 “他是我爱人我进去看看怎么了？”沈玖柒对姜闻道。 说完，他就绕过姜闻到了病房里。 就看见戚亦寒整个人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死了呢。 沈玖柒已经好长时间没看过戚亦寒了。戚亦寒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就是人看着消瘦了很多。沈玖柒心中五味杂陈，缓缓走了过去，握住了戚亦寒的手，却是冰凉的。戚亦寒本来就怕冷，体寒。虽然不奇怪，但是沈玖柒总觉得有那么奇怪。 于是转过身来问姜闻：“这是怎么回事？” 姜闻说：“少爷，在您走的这三十多天里。戚公子其实醒过来了一次……” “他什么时候醒的？”沈玖柒赶紧问道。 “十月二十三日。”姜闻有问必答。 “他醒了之后……怎么了？”沈玖柒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戚公子醒了之后听到你没来就又晕过去了。医生说这一晕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和外界的因素。不过能醒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姜闻说。 沈玖柒这个时候特别想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如果自己就这么看着戚亦寒该多好，是不是戚亦寒第一眼醒来看到的就是自己了？那个时候为什么就在市局里呆着，他们那么多人，当然不需要自己再多做什么。 这回…… 沈玖柒拿出电话给孔严打了个电话就说自己这回不回去了。正好他们现在都差不多忙完了，也不是特别忙了，他在这个时候一定要陪陪戚亦寒。孔严也能理解沈玖柒的心情，于是就告诉他不用担心。 打完电话，沈玖柒就对姜闻说：“你们回去吧，这一个月辛苦你们了。剩下的我来吧。不用你们了。” 后来姜闻他们怎么样都不肯走，还是沈玖柒推他们出去的。 从那以后沈玖柒就坐在病床边陪着戚亦寒，只要是关于戚亦寒的事情都是他处理。他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只要戚亦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有的时候，沈玖柒就坐在病床前发呆；有的时候，沈玖柒还能从椅子上挪开下来走动走动；有的时候，沈玖柒就闲来无事看着戚亦寒。 这个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天。沈玖柒的胡茬长长了，头发也长了，额前的几根刘海都遮住了眼睛，整个人都瘦了两圈。如果现在让别人来认沈玖柒都不一定能认得他。 可是他虽然浑身难受，也不能就此累垮。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战友现在都很忙，自己这么垮了这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呢吗。再说了，他不想要戚亦寒一醒过来就为自己担心。 有自己为他担心就可以了，不用他担心自己。 到十一月末的时候，坚持一个月不说任何话的沈玖柒终于开口了，他扒拉了一下戚亦寒额前的头发，说：“亦寒，你什么时候醒啊。我们不是还要过年呢吗！” 现在是黎明，天还没亮，太阳还没有破晓。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埋在了黑暗当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黎明破晓。 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沈玖柒话音刚落，戚亦寒的睫毛就颤了颤，好像有了一点儿反应。沈玖柒虽然是在黑暗当中，按理说是看不到这么细微的动作的，但是他这时却看到了。连忙抓住了戚亦寒的手，对他说：“亦寒，你刚才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亦寒。” 戚亦寒在这时却没有了反应。可是沈玖柒现在毕竟尝到了一点儿甜头，当然要乘胜追击：“亦寒，你醒来好不好，咱们两个一起过年，还要参加孔严和奚云的婚礼喝喜酒……”戚亦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沈玖柒还是没有放弃：“我以前没抓紧对你好，以后我用我的一生来补好不好？亦寒，原谅我好不好，醒来好不好？”握着戚亦寒的那手，又更紧了一些。而这时，沈玖柒感觉到了戚亦寒手指尖的微动。 “亦寒，我数到一，你就醒来好不好？要不然我可走了啊！”沈玖柒不出意外地哽咽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戚亦寒的手指尖又动了一下。 “二……”看戚亦寒还是没有要睁开眼睛的迹象，沈玖柒又拖长了尾音。 “一……” 戚亦寒的眼皮动了动，然后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此时，太阳从东方破晓而出，照亮了大地，照亮了山川，照亮了河流，照亮了这本来暗无天日的病房。 -- 第521页 太阳光照在沈玖柒和戚亦寒的脸庞，柔和，温暖……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戚亦寒睁开眼睛的同时，东方破晓，而戚亦寒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如愿看到了沈玖柒。 虽然沈玖柒这几天已经经过了一些摧残，但是在戚亦寒眼里特别好看，特别好看。 戚亦寒张了张嘴，不过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嗓子已经哑了。不过看口型也能看出来是“玖柒”。 戚亦寒醒了之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跟沈玖柒用眼神交流，不过根据他们两个的默契，用眼神交流也不是什么问题。 在太阳高升的时候，一队的全体人员（孙奕正安慈昔除外）全都来看戚亦寒了。 戚亦寒这几天也瘦了很多，即使沈玖柒叫他每天多吃点儿多吃点，喂得很饱也没有胖一点。 他们知道戚亦寒不能说话，所以来之前还特意复习了一遍口语呢。 到了中午，沈玖柒终于看他们闲着不行把他们赶回市局了。 等人全都走了之后，戚亦寒抓住了沈玖柒的手腕，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吻住了他的唇。 沈玖柒先是一愣，然后热情地回吻。 两个人已经三个月没跟对方说话了，现在甚是想念。 戚亦寒还有伤，沈玖柒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只能轻轻地吻着他，动作很轻柔，也会让人觉得可靠。不是那种强硬的吻，是很轻柔，很温暖的吻。 到了最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戚亦寒把沈玖柒拽到了病床上，自己钻进了沈玖柒的怀里，他躺的位置刚好能听到沈玖柒的心跳声，鼓点一般，特别好听。 “玖柒，我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戚亦寒突然开口道。 沈玖柒很惊喜：“亦、亦寒，你……” “嘘，”戚亦寒把食指放到沈玖柒的嘴唇上，说，“别说话，听我说完。” 沈玖柒听到戚亦寒说的话之后就乖乖地不说话了。仔细听着戚亦寒说的。 “我梦到，6·27案件过后了。那个时候我刚刚失了队友，心情很难过，每天都像是在黑暗中度过的。我接受不了，为什么最后死的是他们，而不是那些人。我为他们抱不平，我觉得他们那么好的人不可能会是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我躲在走廊里哭，我不敢哭出声，我怕被他们听到，我怕他们为我担心。” “我突然发觉，我好像睡过去了，睡得特别安稳，不会有人来打扰我。在那个梦里，是我和你一起养老的生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耳边都是枪声，找不到来源，就是好几种枪的枪声在我耳边环绕。我那个时候在那一堆枪声当中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特别温暖、可靠。” “你那个时候不停地叫我，想要叫醒我。我就想着，我不能永远睡着，我要跟你一起。跟你一起过年，一起参加孔哥和云姐的婚礼，一起办案，一起养老，最后连骨灰都要葬在一起的！然后……我就醒了。我是被你叫醒的。” 戚亦寒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沈玖柒听着听着，也已经泪流满面。 戚亦寒把脸抹干净了，抬头看着沈玖柒，问道：“你刚才说你会保护我一生，是真的吗？”沈玖柒亲了戚亦寒的眼角，说：“当然会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 戚亦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心想，你说了是真的会做到。 这一年过得很快，他们打算今年就在沈玖柒家过年。其中他们还考虑到能不能装下他们这么多人。沈玖柒隐瞒多年的秘密也藏不住了，直接对他们说：“其实我家还买了套四合院。”沈玖柒说完，所有人都以为沈玖柒是个隐藏富豪。 可是沈玖柒又给他们解释了一遍，说自己真的不是隐藏富豪，是当年他爷爷买下来的四合院，面积还挺大的，应该能装下这么多人。 此刻，全队欢呼。 在欢呼的同时，戚亦寒对沈玖柒说道：“沈队，你说人这一生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事与愿违啊？那个时候说好要全队而归的，却没想到在半道上还落了两个人；那个时候说要打破市局记录，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一队，却没想到中间很多人受了很多伤；那个时候说要队内恋爱，谁看上谁就抓紧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少了两个人。你说，人生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啊？” 沈玖柒听后笑了笑，哑声道：“是啊。”可是之后话锋一转，“可是事与愿违的背后，换来的是万家灯火，换来的是百姓安康，换来的是人民幸福。” 这可能就足够了…… 那这是不是就是用实力证明，人都是有自我思想的，不能通过一件事情改变什么，不能通过一个人改变什么，不能通过一个物品改变什么。人的思想本身就是自由的，什么事情都是自我决定的。 一人心志坚定，便为常人； 一人心志不定，便为木偶； 一人心志扭曲，便为操控者。 硝烟中的故事，始于初夏，终于寒冬。 ——正文完—— 第185章 185.番外一：探人 这么多人跨完年之后就又扑倒在了卷宗的大海里。这么个连环案件的后事也料理地差不多了。戚亦寒说实话还是想要继续当刑警的，想无时无刻都跟沈玖柒在一起，公司的那点儿事他交给了自己下面的那些人，并且嘱咐道“公司怎么给我霍霍都行，就是别给我霍霍破产了”。 -- 第522页 公司员工：“……”（论自家老板不想管理自家公司把公司交给自己下面的人还特意嘱咐别给我霍霍破产了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不过他们怎么说也跟了戚亦寒这么多年了，还是有感情的，就是为了自己的饭碗也不能把公司干破产了啊！ 在安慈昔判之前戚亦寒还去找了她，两个人不像以前那样的勾心斗角了，反而是很平常地聊聊家常，两人谁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关于案件的事情。戚亦寒也给安慈昔做了好久的心理辅导。就差两个人去喝一瓶了。 沈玖柒更是硬生生在门外守了半个小时。还要时不时担心这俩人会不会出点儿什么事。 戚亦寒出来的时候沈玖柒能看出他心情很不好，所以哄了戚亦寒好久。戚亦寒的心情才缓和过来一点。 别说，过年的时候他们还真是挺忙的。好像在这个时候犯罪分子们都聚堆团伙作案。这个时候，小偷在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在家光明正大的去偷东西。不过唯一让他们松口气的就是幸好没有发生命案。要不然一个个转得跟陀螺似的。 特别是年度表彰大会的时候，他们的脑子都快要不够用了。以前最期待的就是表彰大会，毕竟谁都想看看这年有谁为国家贡献出什么了。但是现在的他们差不多全都麻木了，案子一个接着一个，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所有人穿着板正的制服却有的在座位上打瞌睡有的两个人交颈打瞌睡。谁都不关心表彰的事情了。 他们刑侦队这边儿还好，隔壁缉毒禁毒队就差给他们个床了，还有隔着隔壁特警大队的各位，一个个都靠传纸条交流，最后王关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他们轰了出去。 就是出了这事儿他们市局的形象算是全没了。而为了这事儿王关海把他们给训了一顿。 也不知道是哪股风把薛厅给招来了，他们迫不得已召开了会议，打算全面整治。 导致那段时间他们骂了好几个“神经病”，最后还得任劳任怨为人民服务。 临近除夕，上级终于大发慈悲给他们放了假。 最后沈玖柒组织他们一队去市局门口吃大排档去。遭到了众人的一顿反对：“老大，你也太抠了吧。还有，吃大排档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市局门口吃啊！” “现在正值除夕，犯罪分子最容易在这个全市松懈的时候下手，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沈玖柒边拍着桌子边道。 “对了，老大，你能不能问问阿寒哥哥的意见？”王军辉在这个时候说道。 为了这个称呼沈玖柒算是绞尽了脑汁，叫嫂子吧，有点儿别扭；叫戚公子吧，有点儿生疏；叫亦寒吧，还不行。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讨论了，管一个他们队最小的人叫“阿寒哥哥”，每次一叫这个沈玖柒都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好半天才能下去。 当然，除了孔严，孔严叫戚亦寒小寒。 突然被cue到的戚亦寒一脸懵，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疑惑道“我”？这个意思就是，你们问我干什么？我随便啊！ 沈玖柒突然软了下来，双手像宝贝似的捧着戚亦寒刚才的那只手，在手背上亲了亲，还朝戚亦寒抛了个媚眼，说：“宝贝儿真好。” 戚亦寒：“……其实我也不太想吃大排档。” 沈玖柒脸色立刻变了，说：“你说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一队的众多队员们都习惯了两个人腻腻歪歪，何况他们老大三十多岁才找到对象，也是不容易一件事，还是别伤他的心了。 不过他们就不明白一点——这么好的白菜是怎么看上这头猪的？ “咱们能不在市局吃吗？”戚亦寒这么说的态度还真是有点儿卑微。 郑雨玫听这语气不对，便问沈玖柒：“沈队，你整天说着一家之主是阿寒哥哥，怎么我听着这语气这么卑微呢？嗯？”郑雨玫说完，所有人听了后也都开始起了哄。唯一几个知道真相的也在旁边笑而不得。 沈玖柒百口莫辩，只能转头看着戚亦寒，脸上表情都是“宝贝儿你帮我解释解释”。戚亦寒干脆“将错就错”，对沈玖柒说：“玖柒，你要真想在市局前吃也可以啊，我可以都听你的。” “不是我说宝贝儿，你不带这样的啊。我可以都听你的，只要你别跟我生气，别不理我就行。”沈玖柒干脆反军一将。 戚亦寒刚想说话就又被沈玖柒抢先：“对了，上次咱们出去聚会找你的那个男的是谁啊？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今天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男的长的也挺好看的，我自然是说不了什么，毕竟都是听你的，交朋友是你的自由，就是你能不能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呐？” 沈玖柒说的这件事可是真的，在他们上次跨年聚会的时候真是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的来找戚亦寒，然后就匆匆忙忙走了。那个时候他们都记得十分清楚沈玖柒的表情，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醋味儿。 今天这么被沈玖柒一爆料，他们确实有点儿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 谁知戚亦寒却说：“是啊，我交朋友你管不了。你可别说我渣啊，我那是多情大爱。” 沈玖柒：“……” “好啦好啦，那是我底下的人，找我来谈事的。”戚亦寒想着逗逗沈玖柒就行了，可别把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这么打破了。 沈玖柒也相信，毕竟那可是戚亦寒亲选的人，能不漂亮吗！ -- 第523页 最后经过一番商讨，还是决定去沈玖柒家门口的那个大排档。看来绕了这么久，还是逃不过去吃大排档的命运。 沈玖柒在办公室闲来无事地坐着，刚想摆弄手机的时候，突然又一个电话打来。沈玖柒看了看电话号码——不认识。刚想挂，沈玖柒就觉得这个电话号码自己好像在哪儿看过。挺着好奇心接了。 “新年快乐呀沈队！”对话那边传来并不是特别“快乐”的声音，不过能听出来有些少年的稚气。 沈玖柒这才想到，这是景骁终，当时自己看上的人。不过他这么贸然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是打算突发猛进进市局了？沈玖柒也象征性地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电话那边说道：“沈队，我是……” “景骁终。”还没等他自我介绍，沈玖柒就说出了景骁终的名字。 “沈队，请问我能约您出来一趟吗？”景骁终的声音一直是稳重当中带有一丝少年的稚气，语速不快不慢，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沈玖柒觉得这孩子这么贸然找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事，问道：“是你们那儿出了什么事吗？”说完，沈玖柒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边笑了一声。 “不。我就是想找您吃个饭。”景骁终的声音包括他说的这句话都十分的单纯、干净。让沈玖柒有些动心了。 “就咱们两个人是吗？”沈玖柒问道。 “不然您还想带谁呢？” “那行，你说个日期，我看看我那天有没时间。”沈玖柒说着拿出了一张纸和签字笔。 景骁终说了个日期，沈玖柒“啧”了一声，然后问：“晚上是吗？” “是的。” “好。那么，那天晚上见！”沈玖柒爽快地说道。 两个人约了个时间，沈玖柒挂断电话就出去找戚亦寒了。 把戚亦寒从他的工位上拽了起来，然后对他说：“二十五号那天晚上你自己能睡吗？”戚亦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想了想自己二十五号那天的行程，说：“能自己睡。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也要早点儿回来。” “对了，许榭珏那个小孩不知道怎么得到我的电话。他约咱们两个那天下午去岩浆路的一个咖啡店，也没具体说要干什么，就是请咱们两个去。”戚亦寒这个时候边整理资料边对沈玖柒说道，“玖柒，你去吗？” 沈玖柒心道，他们两个那天为什么那么忙啊。然后说：“行！” 一月二十五日，他们两个本来约好了上午先去看看萧影棋和俞栖的，然后下午还要去找许榭珏，晚上沈玖柒还要去找景骁终。 沈玖柒在心里打好了那一天的表格。 日子过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二十五号那天。 两人干脆请了一天的假，正好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没到九点，他们两个就准备好了。两人都穿了板正的黑西装，也不知道沈玖柒今天早上抽什么风还给头发打上了一些发胶。 其实戚亦寒想穿白西装来着，但是又怕俞栖看到了以为这俩人连他去世了也不放过他。所以和沈玖柒一样穿了黑西装。 本来都想着是不是应该穿制服，但是思来想去还是穿了西装。 如果说制服穿在他们身上是精神，那么西装穿在他们身上那就是绅士了。当年沈玖柒还说自己不适合穿西装，容易被人认成□□老大，但是等裁剪好的西装出来的时候他穿在身上，身上的痞气都被压了下去，活脱脱就是个绅士。而戚亦寒则是穿惯了西装，可以说戚亦寒不管穿什么都特别好看。 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个人不打算在清明节去看。一个是俞栖不允许，一个是萧影棋不允许。俞栖被葬在了驻地的烈士墓园，毕竟是禁毒警察，去的时候不一定有什么毒贩盯着呢，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还是选择在新年的时候去看。根据萧影棋的意愿，他说他不想要葬在萧家墓园，所以戚亦寒就把他葬在了他那个同样不能葬在萧家墓园的母亲旁边。为了不让萧影棋被人惦记，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来看。 他们打算先去看俞栖，再去看萧影棋。于是沈玖柒把车停在烈士墓园外面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生怕有什么人盯着他们，生怕到俞栖的墓前就忍不住，生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看俞栖。 最后沈玖柒一手拿着花一手拉着戚亦寒的手两人直径走到了俞栖的墓前。 其实有的时候来看昔日的战友也有点儿可笑。 可笑在哪儿呢？来看个人还得偷偷摸摸地，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人正在盯着他们，并且还不能在昔日战友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沈玖柒俯下||身把花放在了俞栖墓前，然后起身和戚亦寒一起朝俞栖敬了礼。 之后，两人也没说什么，却是不约而同地轻轻地把俞栖的墓前的灰清理了，还有一些落在上面的雪。 整套动作除了衣服发出的摩擦声和扫雪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过程特别安静。 沈玖柒看着俞栖的遗像。看着俞栖的样子，仿佛真的看到了他本人似的，他的眼神仿佛在对自己说“你小子，都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说话，难道那灰和雪比我好”？沈玖柒觉得鼻头有些微酸，然后又给憋了回去。 觉得就是他们这样看着其实挺好的，能从对方的眼中体会到更多的事情。 -- 第524页 沈玖柒仰头看着碧蓝的天，想着，兄弟，你现在……挺好的吧。 戚亦寒看着沈玖柒，内心世界也十分地复杂。他还记得当时俞栖的表情，如果不是墓碑摆在这儿了，他还真以为俞栖真的是和他们面对面的交流呢。这一切，仿佛他牺牲的时间就在昨天，可是，牺牲了终究是牺牲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朝沈玖柒使了个眼神，好像在说“你不说点儿什么吗”？ 沈玖柒立刻就给了他一个眼神“这样挺好的”。 如果他们真的能用这种方式交流的话，或许还能把他们心中的梦圆一下，俞栖还没有牺牲，他还在。 两人不敢在这里呆太久，问候了之后，就去看萧影棋了。 这里葬的只有萧影棋和他的母亲辛琳，显得十分冷清。 他说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被外界打扰，所以就选在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还是一样的流程，只不过，这回他们加了一些交流。 戚亦寒说：“这回来看你呢，也不是什么日子。就是想单纯来看看你。”他拍了拍地面，就像是在拍萧影棋的肩膀一般，不过不同的就是他感受不到萧影棋的温度。他没忍住吸了吸鼻子，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跟我说，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可是啊，我还有我自己的工作，我还要忙事情，我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一陪能陪你一天啊。” 突然，戚亦寒觉得自己这样的自问自答很傻。可是谁让萧影棋不在了呢，他要是在的话他就不用这么傻了。 他扭头看着萧影棋的遗像，看到那个纨绔的青年，心像是堵了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又对萧影棋说：“你说你，当时不是说好了要娶薇薇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养大的女儿遭了多少罪啊！她、她都为了你，终身不嫁了。我告诉你啊，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对薇薇负责，你要是不对她负责我可不会像现在一样对你这么客气了啊！”这些话其实更像戚亦寒对萧影棋的标远，抱怨他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抱怨他为什么丢下薇薇一个人，抱怨他为什么不能多留一会儿。 他其实特别想萧影棋的，只不过他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去外面花天酒地，不能像以前一样说笑，不能像以前一样干他们之间应该干的事情。挺可惜的。 直到萧影棋死的那一天，戚亦寒才反应过来，他靠近公安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萧谋再去祸害别人。 虽然说沈玖柒看到萧影棋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不过他还是比较为这个人可惜的。好好的一个总裁，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逝世了。 两人这么一看，就看到了中午十一点。和许榭珏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到家吃饭换衣服然后就赶到了和许榭珏约好的一个咖啡店。 两人远远就看见许榭珏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了，少年望着窗外，好似岁月静好。 等两人走进后，许榭珏才转过头来。许榭珏还是一样，很冷，靠近他就像是靠近一个冰块似的。 “不好意思，久等了。”沈玖柒戚亦寒两人一齐说道。 许榭珏也懒得做笑容了，恭敬地伸出手在旁边的两个位子上，说着：“没事，我也刚来。二位请坐。” 坐下之后，许榭珏要了三杯咖啡。沈玖柒和戚亦寒对了对眼色，沈玖柒先说道：“来找我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主要就是，想问问两位学长，您们觉得您们的工作怎么样？”许榭珏说道。 两人听到后全都愣了愣，之后才想起来，许榭珏好像是公大的。在这时，许榭珏想要干什么他们两个都差不多知道了。 “你毕业了之后想来市局？”沈玖柒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许榭珏虽然特备不好意思，但是表情还是没变，点了点头。沈玖柒摩挲了半天手指，才道：“你学的什么专业？” “犯罪学。”许榭珏说。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戚亦寒斟酌了半天，才对许榭珏说：“你想当警察需要的是你自己的努力，你今天约我们两个出来，我们也知道你想问我们什么问题。不过我们想要告诉你的就是，不管是当什么警察，你都是需要具备一定的体能、心理等诸多素质需要过关，并且人民警察的任务是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保护公共财产，预防、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这些是你必须要做到的，我们只能对你说这么多，其他的还要靠你自己才行。” 戚亦寒说这么多许榭珏是能听进去的，而且他这次来找他们两个也就是想让他们两个给自己一个准备。 而关于许榭珏，他还要考虑考虑自己。 和许榭珏说完之后，戚亦寒算是没有什么事了，就是沈玖柒，还需要到一家烤鸭店去。 沈玖柒这喝完了咖啡又吃烤鸭，都怀疑自己的通便能不能出奇的顺畅。 见到景骁终之后，沈玖柒都觉得他变了。变得成熟了，更有男人味儿了。这么说着，他也才二十岁而已。 两人面对面坐下，景骁终其实也不想跟沈玖柒废话，趁烤鸭还没上来的时候，对沈玖柒说：“沈队，我……想看看能不能调去市局。”沈玖柒听了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十分平淡地点了点头，说：“你现在不是还在上学吗，等上完学再调去也不迟啊。” -- 第525页 沈玖柒很欣赏景骁终，就像当年很欣赏景孟言一样。两个人是堂兄堂弟关系，不过因为家庭原因不怎么经常联系。他觉得他们景家人就像是天生当警察的料一样，巧的是他爷爷当年的战友也是景骁终爷爷。沈玖柒小的时候接触过景骁终，和长大之后再接触他不一样。 他希望景骁终调来市局，但是是通过他自己的努力，而且还挺希望他把自己的学业先搞好的。 “沈队，我想……我想试试。”景骁终十分紧张。 “怎么？试试看能不能比我早升队长？”沈玖柒知道这孩子就一直想当个队长。 景骁终点了点头。 沈玖柒笑了，对景骁终说：“我觉得你、可、以。” 第186章 186.番外二：猜心 今天他们两个根本不上班，王关海给他们两个放了假，然后想着之后让他们两个加班，所以现在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就直接在家里面休息了。 沈玖柒给戚亦寒倒了杯水，自己坐到了他旁边，把戚亦寒搂到了自己的怀里，揉了揉戚亦寒的头发。戚亦寒反正也不反抗，就这么任他摸着。沈玖柒缓缓开口，问戚亦寒：“亦寒，你是不是还有好多话没有跟我说啊？”戚亦寒听到后从沈玖柒怀里出来了，直接坐了起来，直视着他，眼神十分单纯，对他说道：“那你打算让我今天跟你说？” “嗯……也不是今天跟我说，你想什么时候跟我说都行，就算你一辈子不跟我说，那我也不想问你了。”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道。 戚亦寒勉强地笑了笑，重新换个姿势两腿叉开坐到了沈玖柒的腿上，两人面对着面。沈玖柒下意识地搂住了戚亦寒的腰身。戚亦寒俯下身在沈玖柒耳边对他说：“我今天就把我没跟你说的跟你全说了。”沈玖柒听后点了点头。 “把窗帘拉上。”戚亦寒对沈玖柒说。 沈玖柒指了指窗帘，再比划了一下他们两个离窗帘有多少距离，意思就是“你不下去我怎么去拉窗帘”。戚亦寒对他摇了摇头，意思就是“我不管，反正我不下去”。沈玖柒没办法，只好把戚亦寒抱了起来。一手扶着戚亦寒的腰，一手过去拉窗帘。 窗帘拉上之后，戚亦寒搂着沈玖柒的脖子，双腿缠着沈玖柒的腰身，在他耳边说道：“再把床头灯打开。” 两人当然是在沈玖柒的房间，沈玖柒的房间与普通人家客厅的方位特别像，而且面积也跟普通人家客厅也没差多少，所以这样带着一个人往返还是比较费体力的。 沈玖柒重新坐到了床上，把床头灯打开之后，两个人便只能看到对方的面庞。如果是晚上的话还好，比较亮，但是现在是白天，拉上窗帘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如果在这黑暗中有一盏灯的话便看得清楚多了。 戚亦寒终于从沈玖柒的腿上下去了，跟沈玖柒保持了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然后十分利落的把自己的睡衣上衣脱了。沈玖柒下意识地把手挡在了自己眼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就真的是下意识的动作。可是戚亦寒却抓住了沈玖柒的手腕，说：“玖柒，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你就必须睁开眼睛看看。” “你、你别这样……”沈玖柒的眼睛闭得死死地，生怕看到了什么。 两人再怎么说也是做过的人，晚上两个人脱得□□，当然把对方的身体结构什么的全都了解了。但是那是晚上，窗帘一拉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一点儿声音。这回可是开着灯的，当然什么都能看到了。 戚亦寒轻声说：“你就算是为了关心我也必须得看看。”果然，还是这句话好使，沈玖柒有了些想要睁开眼睛的迹象，过了一分钟，沈玖柒终于睁开了眼睛。 可是当他看到戚亦寒的身体之后，整个人都快要傻了。 他的身上少说有五十处伤，多说一百处总有了。每处伤大小不一，深浅不一，伤口还不一样。有些能看出来是烧伤、烫伤、刀伤……还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导致的。每一个伤口都看得沈玖柒触目惊心。但是，好像每一处伤口那里，都有着一处文身，这个文身没有什么图案，好像就是要遮住这个伤口。他顿时明白了戚亦寒说的“我身上还有很多处文身”是什么意思。 沈玖柒刚想开口说话，戚亦寒就把睡裤也给脱了，然后沈玖柒就看见了戚亦寒腿上的伤口，也一样是那么的惨烈，也同样，每处伤口上都会有一个文身。 沈玖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戚亦寒，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没看进去，他只记得戚亦寒说的那句话。戚亦寒这时单膝跪在了沈玖柒面前，沈玖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对说：“玖柒，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好不好？”沈玖柒被刚才的景象给惊到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如果我像刚才那样，你还会爱我吗？” “瞎说什么呢，我爱的是你，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你的。”沈玖柒差点儿话都没说利索，“你先起来。” 说着，沈玖柒就想把戚亦寒拉起来，可是戚亦寒却还是单膝跪着，把沈玖柒又重新按到了床上，说：“玖柒，我先跟你说，你再决定好不好？” 沈玖柒觉得戚亦寒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跪着说？戚亦寒眨着眼睛，看着沈玖柒，说：“就让我这么说，好吗？”沈玖柒就这么看着他没说话。 -- 第526页 好一会儿，戚亦寒才开口道：“我从小就被戚武虐待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身上大部分的伤，都是他造成的。他把我母亲囚禁起来，让她只做自己想要让他做的事，让她只吃他自己给她准备的，不让她出去，不让她跟别人说话，连我都不行。那个时候我也知道他对我母亲做过什么，但是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对我也这么做。在我小的时候，他把我绑起来，用鞭子抽我的身体，用蜡油滴到我的身上，用绳子把我绑到椅子上三天两夜，给我吃饭、喝水，但是特别少。长大之后这些伤还伴随着我，我嫌它不好看，想用文身遮住，可是又想到了有文身我就有可能见不到你了。可是最后我还是文了，检查的时候，我又把那个疤重新挑了，基本上看不出文了身。小伤也看不出来。后来我就不想再文了，就把面部文了，就变成了这样。”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啊。”沈玖柒单膝跪在戚亦寒面前抱着他说。 戚亦寒哽咽了一下，可还是继续对沈玖柒说着：“玖柒，我想问你，你还会继续爱我吗？”沈玖柒摸了摸戚亦寒的头发，说：“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皮囊，我爱的是你的性格，你的心性，是你本身。你怎么想我呢，我可没有那么肤浅。” 听后，戚亦寒满足地笑了笑。 沈玖柒把戚亦寒抱到了床上，看他也有点儿累了，想让他休息一下。 沈玖柒坐在床边，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戚亦寒，又看到了他眼角的那颗泪痣。这颗泪痣是戚亦寒天生的，虽然看着有点儿假，但不得不说还真的属于是点睛之笔了。不过没有这颗泪痣戚亦寒也会很漂亮的。沈玖柒以前还想象不到戚亦寒摘下眼镜的样子，就算是晚上也什么都看不到，早上戚亦寒起得比他还早，眼镜就跟焊在他脸上似的。但是沈玖柒之后却看到了戚亦寒摘下眼镜的样子，原来比不戴眼镜还好看。 现在……也是。 沈玖柒看着看着，戚亦寒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差点儿把沈玖柒吓到。戚亦寒的手往前探了探，牵住了沈玖柒的手。沈玖柒忽然感觉到戚亦寒的手指上好像有什么硬硬圆圈的东西，沈玖柒反握住戚亦寒的手，摸到了那个东西，好像是个……戒指？ 不对啊，我送给他的戒指不是戴在这只手上的啊！ 戚亦寒的目光移到了沈玖柒的手上，他看到了那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戒指，又看到了沈玖柒的手。他料到了沈玖柒会问他这个戒指是哪儿来的，还没等沈玖柒问，他就自己招了：“玖、玖柒，这是我妈妈去世之前给我的戒指。”沈玖柒盯着那银戒指看了很久。 他当然不是吃醋，而是在想一个母亲为什么要在去世之前把一个戒指给自己的孩子？沈玖柒摩挲着戒指，一脸严肃地问戚亦寒：“顾蔺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戒指？”戚亦寒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道：“嗯……她说她希望我戴着。但是没告诉我原因。” “别戴了。”沈玖柒轻声说道。 “什么？”戚亦寒没听清楚沈玖柒说的是什么。 “别戴着了。”沈玖柒又说道。 戚亦寒不明所以，还想过沈玖柒这样是不是因为他吃醋了？但是想起来沈玖柒也没那么小心眼，不可能吃自己母亲的醋吧？那么他不让自己再戴着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让我别戴了？”戚亦寒最后还是问了沈玖柒。 沈玖柒抓着戚亦寒的手吻上了那个戒指，然后对他说：“不要再想以前发生的了，这枚戒指，就放起来吧。你现在不需要了。”戚亦寒恍然发觉，原来沈玖柒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年来，或许只有这枚戒指能给他一点安慰，每次他孤独的时候，他都会想到这枚戒指。 可是……沈玖柒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我……你……”戚亦寒只说了两个字，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沈玖柒对他笑了笑，说道：“这个……就相当于一个纪念吧，好不好？”戚亦寒低头看了看陪了自己十几年的戒指，然后又看了看沈玖柒。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戚亦寒同意了之后，沈玖柒到客厅拿出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木质的，里面盖着丝绒布，看着十分精致，中间好像有一个专门来放戒指的位置，特意为他定制的？ 戚亦寒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戒指从自己的手指上拿了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这枚戒指摘下去，这枚戒指已经陪了他几十年，这几十年的岁月当中，他并没有遇到沈玖柒，也并没有遇到真正对的人，所以就这么个戒指，一拿出来就能想到自己的母亲，好像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面前一样。可是现在，他把戒指拿了下来，或许在沈玖柒口中就代表着剩下的路我陪你一起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意了。现在的他，真的遇到了沈玖柒，遇到了那个真正对的人，他不需要戒指，只需要沈玖柒，他就能找到希望。戚亦寒心道，这就足够了。 戚亦寒把戒指放到了盒子里，沈玖柒把盒子合上了，放到了自己房间的保险柜里面。 然后坐到了戚亦寒旁边，搂住了他的腰，说：“以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好不好？”戚亦寒看了看戴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面的戒指，那是沈玖柒送给他的。轻声应了句“好”。 你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运。沈玖柒心道。 -- 第527页 第187章 187.番外三：大婚（上）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中了什么邪，春节过后他们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孔严和奚云的婚礼就搁置了。 沈玖柒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戚亦寒旁边，把下巴放在了戚亦寒的肩膀上，而此时，戚亦寒正在整理上次剩余的资料，被沈玖柒这么一打扰，他瞬间就泄气儿了。他转过头问沈玖柒：“沈队，你干什么？”沈玖柒先给戚亦寒倒了杯水，然后说道：“我爸妈催婚了。” 正在喝水的戚亦寒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差点儿把水喷出来。一脸懵地问沈玖柒：“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没错，戚亦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他无法相信沈玖柒他难道还得特意找个女生跟他结婚？ “我不喜欢男的，我喜欢你。”沈玖柒的鼻尖蹭了蹭戚亦寒的脖子。 戚亦寒丝毫不留情面地把沈玖柒的脸一下给推开了，严肃地说：“别油嘴滑舌的，你跟我说你跟谁结婚，要不是我的话我好找别人。”沈玖柒这么英俊的脸都快被戚亦寒给挤变形了，保持着这个姿势对戚亦寒说：“你看，咱们两个好歹说在一起两年了对不对。我爸妈都着急了，必须让我跟你结婚，说着好有个见证。你要是不想结就不结了。” 说着，戚亦寒松开了手，沈玖柒的脸终于得以自由。戚亦寒严肃而小声地说：“结婚行，举办婚礼也行，但是不能在F市。”沈玖柒边揉脸边问：“为什么？”戚亦寒说：“搞那么大阵仗还真想要让政府不注意到咱们两个啊！” 话音刚落，孔严的声音就传来了：“你们两个想在哪儿结婚啊？”这时，两人都猛地一回头，有种被现场捉奸的既视感。只见孔严端着个茶杯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原来……他们两个刚才说的话全都被孔严听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一听“结婚”这两个人就立刻围了过来。 沈玖柒有点儿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跟戚亦寒说。这时，奚云对沈玖柒说：“老大，你们想在哪儿举办婚礼啊？”沈玖柒从后面掴了奚云一掌，说：“还没决定呢，你知道结婚有多麻烦吗！”在沈玖柒说完，戚亦寒接了一句：“那就别结了。” “哎哎别别别别。”沈玖柒赶紧说道。 正在他们闹的时候，王关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下了楼，看到他们在那儿闹的时候，赶紧过去，问道：“你们都在这儿闹什么呢？” 所有人立刻严肃了起来，只有沈玖柒还吊儿郎当地说：“王局，你能不能让我们歇一会儿？就一会儿！”说着，还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自己面前。王关海问：“我刚才怎么听你们说什么结婚？” 此时，所有人都在感慨“王局的耳朵怎么这么好”。沈玖柒还想瞒着来着，但是戚亦寒却把椅子转过来面对着王关海说道：“孔哥和云姐的婚礼不推迟了吗，我们在这儿商量怎样才能创造出一个更加完美的婚礼呢。” 戚亦寒这么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此时，余然路过这里，十分轻松地对王关海说道：“王局，沈队和阿寒哥哥要结婚！”沈玖柒听了之后，对余然喊道：“姓余的你给我站住！”谁能想到隔墙有耳，居然什么都被他给听到了？！ 就当沈玖柒要去追余然的时候，被王关海拉了回来，问道：“你们两个结什么婚？”沈玖柒一看瞒不住了，刚想说就听见戚亦寒说：“王局，您就说让不让吧。”王关海谨慎地问道：“你们打算办多大阵仗的？要是好几十辆兰博基尼或者劳斯劳斯游城我可救不了你们啊。” 这是……同意了？ 沈玖柒觉得王关海说的实在是太夸张了，他们如果弄这么大阵仗还能不能在市局干了？生怕政府注意不到他们是不是？要是男女还说得过去，两大男的结婚这么大阵仗可不得遭到一大堆群众反映啊！沈玖柒说道：“王局，我们不在F市结。” “那你们在哪儿结？”王关海虽然没有透露出一点儿期待，但是看他这个样子还是期待着的。 “还没决定呢。得等这个案子办完的，再怎么样工作不能耽误啊。”沈玖柒说。 王关海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们打算邀请谁啊？”这几人快要被王关海说得头都大了！沈玖柒最后只好用一句话打发了王关海：“王关海同志，案情进展十分顺利。婚礼什么事情的咱们以后再说！” 王关海走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后沈玖柒朝他们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都散了散了。等婚礼日期订下来的，现在，所有人，干活干活！” 没办法，想让他们休假，得看那些犯罪分子让不让他们休假。 到了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沈玖柒对戚亦寒说道：“宝贝儿，今天晚上根据我爸妈的指示咱们得回趟家。”戚亦寒忙得差点儿找不到北，嘴里咬着沈玖柒刚刚送来的速溶咖啡袋，含糊不清地说：“等我忙完的。” “哎呀”沈玖柒直接把戚亦寒拉了过来，“要等你忙完的天都亮了，行了行了，快点儿跟我走”。说完，沈玖柒就把戚亦寒三下五除二地折腾好了，然后拽到了车上。 沈玖柒给戚亦寒系安全带的时候，戚亦寒直接不愿意了：“我们必须得对公民负责，不能因为咱们这点儿私事就耽误了公事。别拉我，我还有个报告没整完！”沈玖柒心想着，自家宝贝儿职业病又犯了。 -- 第528页 好不容易把安全带给他系上，沈玖柒就赶紧发动了车。 到了家之后，戚亦寒也没因为沈玖柒打扰他工作而牵扯到沈连洲和秦沁，跟其他时候简直没有两样。 今天秦沁亲自下厨做了一套家常菜，里面大部分都是戚亦寒爱吃的。沈玖柒看到这一桌子菜就知道自家母亲都做了自己“老婆”喜欢吃的菜，里面根本没有自己喜欢吃的菜，一道都没有！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有吃的就行了，还需要在意什么爱吃不爱吃的吗？ 不过沈玖柒还是吃了自家的醋抱怨了一句：“妈呀，到底谁才是您亲儿子啊，你这不明目张胆的偏爱吗！”戚亦寒起先没注意到，沈玖柒这么一说他倒是注意到了，这里全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沈玖柒吃自己母亲的醋也是没谁了。戚亦寒哄着奓了毛的沈玖柒：“我再去做两道菜。” 戚亦寒刚想起来就被沈玖柒又按了回去，这时，沈玖柒沈连洲秦沁三人一同说：“怎么能让你去做呢”。 戚亦寒顿时被这一家三个人的默契惊到了，只好坐了下去。 所有人全都落座了之后，沈连洲对戚亦寒说道：“小寒啊，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两个找你来干什么，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跟沈玖柒这小子结婚啊？不过啊，他虽然智商不够情商不够颜值不够体力不行反应不行……” “爸，我还有什么优点吗？”沈玖柒没忍住插了句嘴。 “哎，你这小子，听我说完。”沈连洲对沈玖柒严肃道，“但是啊，他还是会真心对你好的。你要是觉得亏了，让他嫁你也行。” “咳咳咳咳——”沈玖柒差点儿把中午饭呛出来，“爹，您还真是我亲爹，哪有您这样把儿子就这么往外送的啊。你也不怕他欺负我。”沈玖柒这个样子，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戚亦寒看了强忍着笑意对沈连洲说：“爸，您既然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情，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没什么不满足的。”戚亦寒说完，秦沁在旁边对戚亦寒说：“小寒啊，我们家儿子却是没心没肺智商还不够，就凭这两点，他就配不上你，你不用这么说。其实我们也是想着你们两个结了婚之后过好日子。从小看他那样我就觉得他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却没想到他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选择就是看上了你，我们只能说啊，能遇上你，是他最大的福气。” 看着秦沁的笑容，戚亦寒也淡淡地笑了笑，心想着，能遇到他，才是我最大的福气。 “咳咳，您二位还真是我亲爹亲娘，把您儿子都说成什么了。”沈玖柒觉得全国统一的事情就是把儿媳妇当亲孩子养，然后自家儿子啥也不是。 亲儿子是用来损的，儿媳妇是用来宠的。 现在沈玖柒都觉得婚后他要住沙发了……啊不对，是流浪市局……好吧，市局都没准儿不要他。 “你本来也就什么也不是的嘛，还不让我们说了？”沈连洲在一旁说道。 沈玖柒被亲爹亲娘打击完之后就跑到了自家媳妇面前，依偎在戚亦寒旁边，楚楚可怜地看着戚亦寒：“宝贝儿，你能不能心疼心疼你老公啊？”戚亦寒终于忍不住笑了，问：“说吧，想让我怎么心疼你？” “亲我一下。”沈玖柒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戚亦寒冷漠道：“你嘴唇裂了。” 沈玖柒：“……” 沈连洲接着对戚亦寒说：“小寒，你现在对婚礼有什么规划吗？”戚亦寒说实话，也没结过婚，对婚礼的概念就只停留在是中式还是西式，其他的一概不清楚，不过他对婚礼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在F市办。 “那你想在哪儿办呀？”秦沁笑盈盈地问戚亦寒。 沈玖柒在一旁完全没有发言权，没错，他才是被娶的那个。 “嗯……这个我还是想问问玖柒的意见。”戚亦寒看到被遗忘在旁边的沈玖柒就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不用问他的意见。”沈连洲斩钉截铁地说，然后还看了看沈玖柒。 沈玖柒会意，说：“不用问我的意见，我适应能力强，就算把我送到缅甸我也毫无怨言。”秦沁觉得自己这儿子简直太不着调了，只好给了他一巴掌，沈玖柒吃痛，便什么都不说了。 说实话，戚亦寒真的被沈玖柒这个“缅甸”给说的动心了。虽然缉毒跟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最近的缅甸还真的不太安分…… “不如婚礼地点就选在南非吧。”戚亦寒说。 三人差点儿没把他们的一口老血吐出来，沈玖柒十分惊讶地问：“宝贝儿，咱们要去非洲结婚啊？”戚亦寒反问：“有什么不妥的吗？” 他们结个婚还要跑去非洲，他们这没准儿拖家带口的，经费够吗？ “经费和婚礼布置问题不用担心，我找人弄就行。细节问题还是需要咱们来准备。咱们还得办出国手续，向上级报备。不过……我还想问问玖柒，你想要弄室内的还是室外的？” 沈玖柒听戚亦寒说的倒是行，可是突然问到他了，他想了想，说：“还是室外吧。一是人太多了，整个室内费钱，二是天气原因，不过南非最近的天气还是挺好的。”戚亦寒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了看沈连洲和秦沁两人。 他们也不知道戚亦寒为什么偏偏选在非洲结婚，但是既然是戚亦寒选的，那么除了缅甸等危险地区，当然是可以的。于是两人便都爽快地答应了。 -- 第529页 今天沈玖柒把戚亦寒留在了自己爸妈家，愣是没让他回市局。 没办法，戚亦寒只好在沈连洲秦沁家住下了。 第188章 188.番外四：大婚（中） 两人的结婚日期定下来了，六月一日，而孔严和奚云他们两个的婚礼打算办在六月二十七日，还是在F市办。 自从戚亦寒跟着沈玖柒之后他的审美都下降了好多，不过他们两个对于婚礼的态度还是不一样的。沈玖柒想给戚亦寒一个难忘的婚礼，毕竟那可是终身大事，一生只有一次的，当然要办的难忘而浪漫；而戚亦寒呢，对于婚礼就跟吃席差不多，他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他觉得只要两个人是真心对待对方的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请一群亲朋好友来办个婚礼来验证？不过既然沈玖柒愿意为他们两个花这个时间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配合呗！ 也不知道戚亦寒是觉得活儿太少了或者怎么样，偏偏选在南非，总体来说，南非的治安并不是特别好。如果真的要在南非办婚礼，那么就只有一种选择，你必须得办的低调，办的低调也就等于不会盛大，不会盛大也就等于不会印象深刻，不会印象深刻……那么沈玖柒同志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一想到这里，沈玖柒就跟戚亦寒掰扯了好久，最后两人选在了爱尔兰。 当戚亦寒看到婚礼布置单的时候，他就知道如果有人看到这种婚礼的布置那肯定就是三个字“不差钱”。简直……太豪华了。 果然，只要不是在国内，在国外他们只要不给我国抹黑，怎么盛大也没事儿。 戚亦寒对沈玖柒抱怨道：“玖柒，你这不行啊，用得着整的这么盛大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怎么样呢，不就个婚礼吗，能不能弄得低调一点？”沈玖柒咬着个棒棒糖棍说：“这还盛大啊？我觉得还可以啊。而且啊，你看看，咱们一队那么多人，有得还得拖家带口，还得带上景孟言那个小子，这就得几十号人了吧，还有我家的那些亲戚，各位领导的家人……这么换算下来咱们这简直太低调了。那么多人呢是吧，怎么地也得给我宝贝儿一个面子啊。”戚亦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不过按照他这么说，他好像是那个全场里面花费最便宜的人。他除了有沈队和一队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当队员们看到婚礼布置单的时候，奚云惊讶道：“沈队，我看你这是朝破产的方向去的吧？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啊！”沈玖柒虽然说不上有钱，但是一个婚礼的花销他还是可以承担的。戚亦寒这时走了过来，说道：“那得看你们能不能挥霍了，我和玖柒说好了，我们两人一人承担整场婚礼花销的一半。大家过去当个团建就行了，不用太在意我们两个。” “阿寒哥哥，那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当然。”沈玖柒在这时说道。 话音未落，全场欢呼—— 他们提前到了爱尔兰，主要原因是为了让他们先玩儿几天。 而这场婚礼的两位主角，还在为服装发愁。 本来想着穿白西服的，可是秦沁同志却说“哎呀，你们两个是去参加葬礼的吗，不行，不能都穿白西服”。 这个方案被否定之后，两个审美缺陷的人又再次提出了一人穿黑西服一人穿白西服的要求。秦沁女士为自家儿子的审美操碎了心。 最后戚亦寒同志建议“要不一人穿藏蓝色西装，一人穿藏青色中山装”。这一建议得到了沈玖柒同志的赞同：“我觉得这个挺好。不如就这么安排吧。” “那你们两个谁穿西装，谁穿中山装呢？”这时在旁边看婚姻法的沈连洲同志开了口。 “他穿中山装，我穿西装。”沈玖柒说。 戚亦寒转头问“为什么”。沈玖柒笑了笑，说：“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我看你穿西装看腻了，想看你穿中山装，有什么问题吗？” 戚亦寒摇了摇头。 服装问题就定下来了。 再有就是选司仪的事情，他们一队那些不着调的不能选。这时，王关海承担起了这个重任。当看到婚礼司仪主持词完整版的时候默默吐槽了一句“这肯定是沈玖柒那小兔崽子写的”。 两人忙了一天，婚礼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弄好了。他们也玩儿累了，所以人都回到了宾馆。 沈玖柒边擦头发边问戚亦寒：“婚礼那天你想吃什么？”戚亦寒正在旁边研究菜谱，一会儿这道菜怎么样了一会儿那道菜怎么样了，这可把沈玖柒给难为坏了。戚亦寒把菜谱放下了，揉了揉眼睛，问：“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不挑的。”沈玖柒坐到了戚亦寒旁边，说道。 没错，沈玖柒什么都吃，他连野草都吃过更别说那些精致的菜品了。戚亦寒躺在了沈玖柒腿上，然后说：“我想吃……龙井虾仁。”沈玖柒听后宠溺地笑了笑，摸了摸戚亦寒的头发，问：“你喝茶不是只喝普洱吗，你不是海鲜过敏吗？”戚亦寒“哎呀”了一声，坐了起来看着沈玖柒说：“我就是想要吃龙井虾仁。” 说完，小声再说道：“其实……我之前说的那些，有一大半都是骗你的。” 沈玖柒也还是一脸笑意：“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你不是想吃龙井虾仁吗，那就婚礼那天让他们做。对了，我看你挺喜欢吃苏菜的，要不把苏菜的代表菜全都做一遍？”戚亦寒没想到沈玖柒居然连自己喜欢苏菜都知道，他又想了想那天去沈玖柒家，好像都做的是苏菜。他还以为自己喜欢吃什么沈玖柒不知道呢。 -- 第530页 “不用那样，能吃得了吗。” “放心，他们很能吃的。” 听到沈玖柒这么说，又回想了一下那些人的饭量和人数，觉得这应该足够了。 这时，戚亦寒感觉到沈玖柒把他横抱了起来，他立马搂住了沈玖柒的脖子。 沈玖柒把戚亦寒轻轻地放到了床上。戚亦寒根本不想问沈玖柒他要干什么，因为他觉得问了那也是废话。 沈玖柒把灯关上了，自己也上了床，然后把被子拉到了他们两个身上，说：“睡觉。” 戚亦寒：“……” 两人自己睡自己的。 （咳咳，别想了，下一章……） 经历过这一次婚礼准备之后，他们都觉得婚礼筹备实在是太难了，又要准备着又要准备那的。不过沈玖柒虽然累，但是还是想要给戚亦寒一个完整，难忘的婚礼。 婚礼当天，所有人都不穿得那么随意了。 早上，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需要早起去准备。按照婚礼当天结婚的两人不能相见的这个习俗，两人昨天晚上是分开睡的。早上谁也没见到谁。 不过当两人听到要化妆的时候连反应都是一模一样的“我个大男人化什么妆”！ 秦沁对自家儿媳妇说道：“哎呀，你不化妆到时候拍照不上镜的呀。”听到这句话之后，本来有着严重容貌焦虑的戚亦寒突然觉得自己长得其实还挺好看的。 奚云对自家队长说道：“哎呀老大，你不化妆到时候拍照不上镜啊！”沈玖柒严肃地看着奚云，严肃地说：“奚云同志，麻烦你重新认识一下我，我三十八岁了，我三十八岁了，我三十八岁了。都奔四的人了还化什么妆？还不上镜！我……我需要上镜吗？” 戚亦寒对秦沁说：“妈，我觉得我还行，就别画了呗。” 秦沁又把戚亦寒重新按了回去，说：“你确实长得好看，但是也不能一点儿不化啊，这不是为了让你更完美吗。” 奚云几个人合力把沈玖柒重新按回了椅子上：“老大，不行。我们需要的是你上镜，而不是看你多少岁。话说你是怎么保养的，怎么一点儿皱纹都没有？！” 戚亦寒已经放弃抵抗了，就听秦沁同志在自己耳边唠叨，具体唠叨的什么他也没听进去，好吧，他根本听不懂。 “你皮肤保养的很好的，不需要打粉底了，这样反而体现不出你的优点。”秦沁直接对戚亦寒的皮肤状态做出了评价，拿着眉笔要给他画眉毛，“小寒，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啊，比女生的都水灵。” 戚亦寒任凭自己在秦沁手中摆弄，说：“我不保养。” 沈玖柒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说出个很拉仇恨的话：“我根本不保养的。” 奚云听了之后突然觉得自己不配当女生了，让多人按着沈玖柒不让他走。自己要给沈玖柒画眼线，沈玖柒在自己大婚之日懒得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可是在她画之前还是问了一句：“奚云同志，你画过妆吗？” 秦沁听到戚亦寒说“我不保养”这四个字的时候都佩服现在这些小伙子的皮肤，简直太好了吧。不过人家生的也好看，比自家儿子好看。 “当……然画过啦！”奚云试图用笑容来掩盖自己没有化过妆更没有给别人化过妆的事实。 这时，孔严走了进来，问奚云：“老大妆画得怎么样了？”奚云看到孔严来了之后就把眼线笔递给了他，说：“老公，你来给老大花呗。”孔严突然想起来奚云还真的不会化妆，以前奚云画得那些妆都是孔严给她画得。孔严接过了眼线笔，摸了摸奚云的头发，说：“去休息吧，我来给老大画。” 此时，秦沁正支着下巴严肃地看着戚亦寒，想着应该怎么给戚亦寒画眼线的问题。戚亦寒心里想着等会儿婚礼的走位。 经过秦沁女士的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给戚亦寒画个眼线。 沈玖柒看到孔严那架势好像就是要来把自己置于死地一样。孔严不如奚云那么粗鲁，而是轻轻地掰过沈玖柒的脸，在他脸上画了起来。沈玖柒正在想着这化妆的提议应该是谁提出来的。不过两人这样的姿势还真让沈玖柒有种“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没错，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中午爱尔兰时间十二点，婚礼正式开始！ 第189章 189.番外五：大婚（下） 按照原本的计划，先是沈玖柒从前面出来，然后戚亦寒从他的对面出来，最后再进行一些根本没有什么用的仪式。顶多就是走个形式，也不知道是谁提的建议，还让他们互相给对方戴戒指？！不过因为这个环节太过尴尬直接被这两位给past掉了。 全部落座之后，婚礼就正式开始了。 距离舞台十五米处，花圈下红毯延伸到舞台处，在场地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无处不透露着岁月静好四个大字。 戚亦寒在旁边的玻璃房吻了吻自己的戒指，心想着，如果今天，你能来现场该有多好。不过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毁于那封信中。戚亦寒还是第一次穿中山装，看起来与平时十分不一样，颇有领导的气质。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把戒指又摘下来重新放在了那个丝绒盒里，合上盖子的时候，表示这曾经的经历结束，他要过新的生活。 他想着，活了二十九年了，快要三十了，没想到还真的能遇到自己对的那个人。 -- 第531页 沈玖柒不是第一次穿西装，可是出勤服穿惯了再穿西装总是觉得有点儿别扭。可是旁边的礼仪小姐可不是这么认为的，果然，人帅穿什么都好看。他看了看对面的玻璃房，虽然说是玻璃房，但是他这个玻璃是个雾面的，他还是看不清戚亦寒的长相，他们已经整整十六个小时没见了，他对戚亦寒，完全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不过看到自己这么精心布置过的婚礼，又觉得等了十六个小时也是正常了。真正的爱不是表面功夫，是心。 他想着，活了三十八年了，快要四十了，没想到还真的能遇到自己对的那个人。 王关海在台前清了清嗓子，下面的人全都正襟危坐。遵从两位新郎的意见，虽然他们一队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母胎单身但是也还是不要让他们给过来当什么伴郎了。王关海整了整领结，手里拿着主持词，在前面声情并茂字正腔圆地说道：“今天，是我们F市市公安局一个非常美好、喜庆的日子。” 话音刚落，所有人全都下意识地鼓了掌。 “感谢同志们从百忙当中抽出时间短暂休息，来到这风景绚丽的爱尔兰，我们大家今天欢聚一堂，来参加我们市局的……市局刑侦支队队长沈玖柒与刑侦一队队员戚亦寒的婚礼！” 戚亦寒：“……莫不是想说旅游？” 沈玖柒：“……早知道找个嘴好点儿的来当司仪了。” 王关海是不会告诉你们他想要说“旅游”的。 “关于我们今天的一对新人，想必大家都十分的熟悉，我也不多说些什么了。沈玖柒队长，作为我局支队长，那可真是尽到了支队长的责任，虽然前夜休息频繁迟到，但主动加班彻夜，虽然带领队员每天两顿吃红烧牛肉面，但早餐，搭配的却是鸡蛋灌饼豆浆，虽然有时候少爷脾气来了挡也挡不住，但沈玖柒同志却十分能吃苦，带领队员们侦破了一起起大案，曾被多位队员们誉为‘世界上最吊儿郎当但又最负责任的队长’。他的许多光辉事迹，都为我们市局增光添彩！” 说完这段之后，周遭掌声不断。沈连洲秦沁夫妇点头微笑致意。 而此时正在等候室的沈玖柒：“王局，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戚亦寒因为呆的是玻璃房，所以他现在不能大笑，如果大笑被人看见了那对新郎的影响不好。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大部分时间不会笑，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对于他对市局做出的贡献，以及今天他结婚，组织上对他是十分之感动。在此，我王某代表组织，对他结婚，献上诚挚的祝福！”下面掌声依然不断，王关海喘了口气，“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上场！” 沈玖柒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最后的喜、怒、哀、乐四种态度，他选择面无表情。发誓等会儿结束的时候绝对不对王关海做出什么事情，这才迈着大长腿上了台。 今天沈玖柒这一身西装，活像是流氓偷穿了人家精英的西装，从容不迫地上了台。 下面那些一队的二傻子都惊讶死了。 孔严：“今天老大这一身可以啊，唯一不足的就是还是压不住他这一身流氓气。” 奚云：“OMG！老大如果是西装的话那么阿寒哥哥会是什么啊？他们两个谁娶谁啊？” 小钱：“这当然是老大娶阿寒哥哥了，不得不说阿寒哥哥找的这个高定师是何方神圣啊？板板正正的西装，就这么被老大穿成了流氓头子的感觉。” 小王：“呵呵，老大或许只能用他的警证证明，他不是流氓□□老大了。” 戚亦寒：“没想到跟我想的还真是一样的。” 王关海笑眯眯地看了看沈玖柒，客套了一句：“这小子还真是把西装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真不错啊！”沈玖柒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今天是沈支队长成婚之日，有没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的吗。”王关海直接把话筒递给了沈玖柒。 沈玖柒尴尬地接过了话筒，不过他十分的自信，以他的控场能力，可能能先行镇住场子：“感谢各位能从百忙当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和我宝贝儿也就是戚亦寒先生的婚礼。可以说，我不光要感谢我的父母，还要感谢你们在座的每一位，特别是我们一队的这几个人，要不然我也没这个勇气去勇敢的追求戚亦寒先生。我们两个经历了很多，在此我就不过多说了。”说完，就立马把话筒给了王关海。 王关海丝毫不慌，说：“沈支队说的话真的是真情实感啊。”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新郎伴侣登场！” 这次的掌声比刚才的激烈多了，毕竟他们都想看看戚亦寒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惊人的装扮。 戚亦寒推开房门，与刚才的沈玖柒不同，这回他走的很慢。迈出的每一步都是他与沈玖柒经历过的一件事，每一步，都是他们爱情的成长，从一步一步的试探，到真的对对方打开心扉，他们真真正正用了二十四年的时间，时间说短不短。 还好，戚亦寒愿意去找沈玖柒，沈玖柒也愿意等他的终生伴侣。 连上天都承认他们的爱情，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愿意等着对方，愿意真心对对方。 孔严：“果然。如果给他们两个的出场配合BGM，老大的肯定是《好汉歌》小寒的就不能确定了。” 奚云：“阿寒哥哥的一颦一笑我都好爱。这么一颗水灵灵的白菜为什么就被猪拱了？” -- 第532页 小钱：“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寒哥哥穿的是中山装哎，太帅了吧……” 小王：“……老大总说阿寒哥哥没近视，等有时间应该去带阿寒哥哥好好地看一次眼睛。” 沈玖柒：“我媳妇儿真漂亮。” 王关海笑盈盈看着戚亦寒，说：“原来戚亦寒先生今天穿的是中山装啊，还真的有种领导的气质。”戚亦寒也只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奚云：“同志们，咱们组团绿老大啊？！” “那么在今天这个日子，请问戚亦寒先生您想说什么呢？”戚亦寒接过话筒，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感谢各位能在百忙当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和玖柒的婚礼。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我们一队，是你们，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队友之间的信任；其次，我要感谢的就是之前我们二队的朋友们，同样也是你们，让我真正接触到了市局的生活；还有，我要感谢玖柒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爸妈，是您二位，让我真正体会到了被父母爱是一种什么感觉；我还要感谢在座的每一位。最后，我要感谢的就是我的爱人，沈玖柒，”戚亦寒转过身看着沈玖柒说，“是你，让我真的从以前走了出来，让我有了新的生活，也让我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你沈玖柒的爱人。” 话音刚落，周遭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沈玖柒深情地看着戚亦寒，对他笑了笑。 王关海拿着婚礼誓词脸上依旧面带微笑道：“沈玖柒？” 沈玖柒清了清嗓子，站了标准的丁字步。 “戚亦寒？” 戚亦寒收起脸上唯一的一点笑意，看起来十分正经。 王关海之前是根本没有看过这份结婚誓词的，所以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把这段誓词念下来，然后直接问他们两个，但是当他看到这段誓词的时候对自己的文化产生了怀疑，上面单独的字他都认识，连起来却不懂了！ 踌躇了半天，才把誓词往桌子上一拍“啪”！ 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 “根据我国婚姻法规定，禁止包办、买卖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禁止借婚姻索取钱财。禁止重婚。禁止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禁止家庭暴力。禁止家庭成员间的虐待和遗弃。夫妻应当互相忠实，互相尊重，维护和平、和睦、文明的婚姻家庭关系！请问你们能做到吗？” 沈玖柒戚亦寒两人对了对眼神。 沈玖柒：“准备好的婚礼誓词呢？” 戚亦寒：“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局会临时发挥。” 不过沈玖柒虽然有这么个疑问，但是也尽快答道：“能！” “能做到，不过我得问沈先生几个问题。”戚亦寒严肃地说道。 王关海朝他们两个挥了挥手，意思就是让戚亦寒说了。 戚亦寒清了清嗓子：“婚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其中，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咱们两个就直接吵起来，沈先生，你能做到吗？” 虽然沈玖柒不知道戚亦寒问他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却还是答道：“能！” “危险的事情需要你我共同商议决定，如有一人不同意，则不能去执行危险的事情，沈先生，你能做到吗？” “不能！”沈玖柒丝毫没有犹豫，“你我从事刑侦职业，每起案子都会有一定的危险，我们不能因为对方不同意，我们就甩手走人，你我之间不仅需要守护彼此，更是需要守护人民，所以这一条，是原则问题，我不能答应。” 这时，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两人能在婚礼现场讨论起职业原则来！ “那么我更改一下，危险的事情通过组织商议决定，不能带有丝毫私人情感，毕竟刚才沈先生也说了，你我之间不仅需要守护彼此，更是需要守护人民，那么在这个时候，你我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如带有私人情感，那便不可。沈先生，你能做到吗？” “能！” “婚姻之间需要彼此尊重，给予对方一定的私人空间，对方不想做的事情不可强制对方去做，沈先生，你能做到吗？” “能！” “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是给予对方最重要的一份安全感。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不管是分开行动还是一起行动，都需要给对方一份最重要的安全感。我希望你我能真正做到，不管任务多艰难，犯罪分子多可恶，我们都做能够照亮彼此内心深处的一道光，平安回家。沈先生，我能做到，你能做到吗？” 虽然戚亦寒说得有点多了，但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他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在婚前就说好，婚后再说就显得有些事儿多了。 他需要沈玖柒的一个承诺。 沈玖柒长呼了一口气，对戚亦寒说道：“能！” 说完，戚亦寒对沈玖柒笑了笑。 原本以为他们墨迹完之后就没有了，谁知道他们一队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大声喊道“祝沈老大阿寒哥哥新婚快乐！” 台上的沈玖柒戚亦寒对上了目光，没想到他们还能来这出。 站在旁边的王关海老泪纵横，台下的各位领导也都跟王关海是一样的心情。 原来还真没白培养这群小兔崽子，他妈终于找到一个能治沈玖柒这个小王|八的了！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热烈而经久的掌声。 王关海调整了一下感情，说：“今天呢，还有一份惊喜，想要送给一队的各位。那么现在，请我们看大屏幕。” -- 第533页 一队的人听到这先是一愣，然后都看向了身后的大屏幕。 只见大屏幕逐渐亮了起来，上面映着的是孙奕正。 他们看到孙奕正之后，全都为之惊讶。 视频里的孙奕正身穿短袖，搭配十分随意，整个人也不像当时那么憔悴，完全就是当时进队的孙奕正！ 孙奕正面带笑容，先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各位好，想必大家都认识我，我就不用过多介绍自己了。” “首先，先恭喜老大和阿寒哥哥新婚，祝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想必你们看到我肯定吓了一跳，不过我这次来，确实是来跟你们告别的。”孙奕正顿了顿，“跟你们在一起的这么多年里，我觉得非常幸运，我真的经历了太多太多了。当年我们就说着，一队队员手牵手，谁先撒手谁是狗。那么，汪汪！” “先说一句抱歉吧，在两位婚礼上说这么悲伤的事情确实不好，但是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去跟你们说了。其实不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是因为我家庭的原因。很抱歉，大家和小家之间，我还是自私，选择了小家。我要陪我的老母亲做手术。” “那件事情其实我放下了，我是真的放下了。认为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颓废下去，而是应该开启自己新的生活，放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最后，我会怀念并且永远记住你们每一个人。抱歉，不能过去喝你们的喜酒了。” 到这里，大屏幕黑屏了。 一瞬间，万籁俱寂。 之后，大屏幕再次亮了起来，不过这次并不是孙奕正，而是薇薇。 薇薇的气色也还是很好，穿着裙子，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淑女。 她微笑着说：“大家好，想必你们应该不认识我，但是戚先生认识我，我就是他的前秘书，他习惯叫我薇薇。” “新婚快乐，戚先生，祝你跟沈支队百年好合。很可惜我不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给你们送祝福。首先，对戚先生说一句抱歉，那天，我并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只能用沈支队来传达。那个时候我想着，我还是不想在戚先生你面前流眼泪。” “感谢戚先生的栽培，也感谢沈支队在那个时候能理解我。从戚先生那里赚得的钱已经够我活下辈子了，这次隔着屏幕，或许真的就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到底带着父母去了哪儿。” “还是要说一声抱歉。戚先生养了我这么久，我最后还不能给他抱回去个女儿，十分可惜。也请戚先生在自己的婚礼上听到这个消息不要动怒，因为我要告诉你，我要等一辈子我的萧先生。我不能现在跟他去，因为我还有我的家人，我还有我人间需要牵挂的东西。我只能等他一辈子。你那个时候说你希望我赶快嫁出去，这样你就不用操心了，但是很可惜，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薇薇哽咽了一下，“最后，我会永远记住戚先生与沈支队。你们不能去喝我的喜酒，我也不能去喝你们的喜酒了。” 这一整段视频，薇薇都是笑着说的。 说完后，大屏幕又再次黑了屏。 戚亦寒终于忍不住了，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孝女”！ 接着，屏幕又再次亮了起来。 上面是活生生的俞栖，他穿着一身常服，小痞子味道完全显现了出来。 在下面的景孟言下意识地叫了声“队长”！可是却没有人答应。 “小景子，有没有想我？”俞栖就像是在屏幕前听到了景孟言的呼唤。 “想！队长，我当然想你！”景孟言带着哭腔说。 “新婚快乐，祝沈队和戚公子百年好合！”俞栖先说，“大家都认识我，我就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们肯定会办婚礼，也肯定会结婚，所以我就提前录了这个视频想给你们看。我也没什么好对你们说的。说起来，我和沈队也认识将近二十年了，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啊，戚公子你到底是怎么看上沈玖柒那玩意儿的？你能被他骗去，那你也是真挺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沈队这人还真挺好的，他会给你做饭，虽然做的不好吃吧，但是最近的厨艺还是有进步的，他还会哄你睡觉，还会身为老父亲一样对你唠叨很多事情。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啊，他那小子，我最了解他了。” “而且啊，今天呢，我就是来拆台的。不知道戚公子知不知道沈玖柒上学的时候喜欢的是孔严，不过想必孔严现在应该和云儿结婚了，正好，你们两个也结婚了，哎呀，你说我怎么既嫁不出去也娶不了人呢。” “哎呀，也没什么好说的，最后，再祝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啊不是，没有早生啊，没有早生！” 他们会记得俞栖最后的那个笑容。 此时，谁也不知道，好好地婚礼，突然变成了煽情现场。 所有人眼窝子今天都有点儿浅，看到俞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忍住。 沈玖柒吸了吸鼻子，大声叫嚣着：“今天这个环节他妈的是谁安排的！老子要找他算账！”可是，这是他们三个自己要安排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录了什么视频，只是接到了他们要把视频放到婚礼现场的请求。 遗憾的是，沈玖柒就算心里再恨，也不能去找他们三个算账。 戚亦寒抱住了沈玖柒，沈玖柒拍了拍戚亦寒的背，心中五味杂陈，真的不知道应该对戚亦寒说什么。 -- 第534页 他们这个婚礼不能说是糟糕，只能说是实在是太能让人流泪了。 还好，沈玖柒凭一己之力，把婚礼现场的气氛拉了回来“好了好了，大家今天有笑有泪挺好的。这不也就证明了，他们还在跟我们一起吗，所以大家今天就该吃吃该喝喝，把我吃破产了为止。”听到这句话之后，所有人又再次来了精神。 所有人全都来了精神，整个婚礼现场又被沈玖柒一个人给拉了回来。 戚亦寒去卫生间的时候，沈玖柒跟了上去，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对戚亦寒说：“心情怎么样？” 戚亦寒边擦手边说：“说实话，不怎么样。并不是说他们毁了咱们的婚礼，而是咱们对于他们的情感太深了。” 沈玖柒点了点头，也觉得戚亦寒这个解释十分地完美。 他们一直玩到了晚上八点，直到王关海这个养生人士催他们回去睡觉的时候他们才回去了。 这场婚礼唯二的两个主角就回去过自己的新婚之夜去了。 ======和谐拉和谐啦======go：wb【一口獠牙的小公子】 第190章 190.玖寒 两人的婚后生活十分“悠哉”，基本上一趟家都回不了。而在这个时候，沈玖柒又不知好歹地把二老送到了江南去享受生活去了。然后…… 沈玖柒表情僵硬地指着正坐在地上玩闹的沈鱼和沈小鱼他们两个，问道：“爸妈，我们两个万一把它们俩饿死了咋办？” 戚亦寒对一切动物都“过敏”，市局那边就够他们两个忙的了，谁还能想起这两个小玩意儿？ 此时，秦沁同志对沈玖柒说：“好了，我相信你们两个能把它们照顾好的。我们这也不是没办法吗。就两个月，就两个月我们就回来了吗。”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领养了自家的两只猫。 沈玖柒和戚亦寒与沈鱼和沈小鱼四只动物大眼瞪小眼，足足瞪了有三分钟。 然后沈鱼和沈小鱼它们全都觉得这么比谁眼睛大也没什么意思，踩着肉垫悄无声息地甩尾巴走了，一副“我高贵你们不配”的独特猫中贵族气质。 戚亦寒差点儿被猫尾巴扫了鼻子，对沈玖柒问道：“你这一只苏格兰折耳猫，一只海双布偶猫，一个叫沈鱼，一个叫沈小鱼，我想请问一下，你当时是怎么选的？”沈玖柒冷笑了一声，干脆坐地下了：“这俩小玩意儿就是我爸和我妈两人的秀恩爱见证者，沈鱼公的，小鱼母的，一只苏格兰折耳，一只海双布偶，可不就是他们两个秀恩爱吗。” “他们两个做绝育了吗？”戚亦寒立即转头问道。 “当然做了。”沈玖柒一边挑逗沈鱼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对所有动物都‘过敏’，也不是说咱家这么大地方搁不下这俩小崽子，就是……你养过猫吗？” 戚亦寒“咳”了一声，看到沈鱼和小鱼没有往他们这边看之后在沈玖柒耳边对他说：“我养过……蛇。”沈玖柒听了之后赶紧摆手道：“算了算了。” “要不咱们……送夜子那儿？他们队有个‘四姐’，养的挺好的，还有个‘四爷’。你说行不行？”沈玖柒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对戚亦寒问道。 “四姐”是个猫，不过是他们中队有一次执行任务带回来的野猫崽儿，因为是第四中队，所以就取名叫“四姐”。“四爷”也是同理，只不过是条狗，专门培养出来的。 戚亦寒摇了摇头：“咱还是别给人家再添麻烦了。这两个大爷都是家养的，肯定跟咱们养的那些不一样。” 沈玖柒想去把那两个玩意儿弄回来，但是没有成功，干脆又坐了回去，问道：“那给它们准备一个月的猫粮？”戚亦寒听完思索过后才道：“不行啊，万一吃多了呢？” 最后两人找了身边养过宠物的所有人，戚亦寒没什么朋友，所以就靠沈玖柒了。打了一圈电话之后，根本没有正经给他们出办法，更多的是劝他们每天抽出那么一点儿时间照顾一下猫。 在沈玖柒打电话的时候，戚亦寒就在旁边乖乖地坐在地上，一手支着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沈玖柒。完全没有注意到沈鱼和沈小鱼它们两个踩着肉垫朝他走来，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大腿处有点毛茸茸的，偏头才看到他们两个。他对所有的动物都“过敏”，看到两只猫离这么近差点儿吓得失色。 沈小鱼看到戚亦寒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反应就认为这个人类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得寸进尺用猫爪按了按戚亦寒的大腿，觉得这个地方还挺好的…… 戚亦寒穿着裤子对猫毛就已经够敏感的了，更别说现在还没穿裤子了。他下意识想要把沈小鱼推开，但是想到这是沈玖柒的猫，顿时就不忍心了，默默把手收了回去。明明之前对任何带毛的东西都特别敏感的戚亦寒，现在却整个人僵硬着坐在地上。 沈鱼对着戚亦寒“喵”了一声，刚要顺着他的大腿根到他的大腿上的时候没有迈出一步就被沈玖柒无情地踹到了一边，沈小鱼也不例外。戚亦寒看到沈玖柒这么无情整个人直接懵了。 沈玖柒蹲下||身对戚亦寒问道：“没事儿吧？它们有没有伤到你？”戚亦寒张了张嘴，看了看被沈玖柒踢到旁边可怜的沈鱼和沈小鱼。沈玖柒赶紧说：“不用管它们两个。”戚亦寒回头看着沈玖柒单纯地笑了笑，轻声道：“玖柒，你不用担心我。” -- 第535页 就在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沈鱼和沈小鱼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又不甘心地凑了过来，想要爬到戚亦寒身上。沈玖柒刚想动手的时候，戚亦寒说了句：“玖柒，没事。害怕了这么多年，我也应该习惯习惯了。” 沈玖柒听到戚亦寒说的之后手停在了半空中，又慢慢地缩了回来。 两只猫在没有沈玖柒的阻拦下全部爬到了戚亦寒的腿上。沈鱼的尾巴差点儿扫到戚亦寒的下巴。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接触任何动物，那个时候，他对所有的事物都是有所防备的，就算是再平易近人再乖的小动物，戚亦寒都会躲得远远的。 看到它们两个全都到了戚亦寒的腿上之后，干脆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趴到了戚亦寒腿上。戚亦寒想要摸它们的手一直悬在半空，想要去摸摸，但是手却很僵，根本无法去触碰。 两只小猫一同转头就看见这个人类举着手还不知道在干什么。沈鱼歪头看了看戚亦寒，两只前爪攀上了戚亦寒的小臂，还没等沈玖柒阻止沈鱼，沈鱼就用舌尖舔了舔戚亦寒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沈鱼的前爪攀上自己的小臂的时候，戚亦寒的脑子直接短路了，直到沈鱼舔了舔他的手，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把手急速收了回去。 沈玖柒依次把这俩猫踹到了一边，然后把他们两个全都关到了笼子里。 猫叫传遍了整个房间。 戚亦寒整个人坐在地上，好像一座雕塑一样，不管怎么样都不动了。沈玖柒重新坐到了戚亦寒的旁边，刚想安慰他的时候，戚亦寒突然握住了沈玖柒的手，转头对沈玖柒笑了笑，说道：“你说……如果我去执行任务，他们突然放出一只动物来，我会不会就站那儿不动了？”沈玖柒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没有想到戚亦寒会问自己这件事情。 怎么突然扯到这儿来了呢。 沈玖柒握了握戚亦寒的手，对他轻声道：“不会。我相信你。”戚亦寒勉强僵持着自己刚才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哽咽了：“我其实……不想说这个的。但是人的弱点终究都会暴露出来，我……” “我相信你，你也可以相信你自己。”沈玖柒打断了戚亦寒的话，“是，人的弱点终究会暴露出来，但是，人的潜力同样也是无限的，当生死，真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不受外物的影响。害怕只是暂时的，但信仰，是永远的。” 戚亦寒听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而是对沈玖柒单纯地笑了笑，干脆道：“我要脱敏。”说完，整个房间安静了那么几秒种。 他原本以为沈玖柒会拒绝，但是沈玖柒却对他说：“我陪你。” 有那么一段时间，戚亦寒还真的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还要大九岁的刑警，但是后来想起，却不得不赞叹一下自己的审美。这么好的一个人，你不喜欢他，也会对他尊重。 当沈玖柒想要把那俩猫拿出来的时候，戚亦寒突然拽住了沈玖柒的衣角。 沈玖柒回头一看，宠溺地笑了笑：“怎么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戚亦寒听后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小看谁呢。”沈玖柒接着问：“那是怎么了？你今天下面可什么都没穿啊。”沈玖柒说完，戚亦寒变本加厉地双手抓住了沈玖柒的衣角，露出了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对他问道：“你的代号，为什么是‘rose’啊？” 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戚亦寒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原本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但是看到戚亦寒的眼神之后只好对他实话实说：“因为……孔严喜欢玫瑰。和你在一起之后，想改却忙忘了。” 戚亦寒其实知道沈玖柒之前喜欢过孔严，但是没想到却把玫瑰给弄出来了…… “你……” “不用，我就随口一问。你愿意改就改，不愿意改就这样吧。我不会介意的。”戚亦寒边说边从地上站了起来，半开玩笑道，“绿茶我也不是不会当……” “谁不跟‘正妻’结婚跟‘绿茶’结婚啊。” 戚亦寒得意地笑了笑，对他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之前其实也不喜欢你……” 沈玖柒没激动，而是心平气和地对他问道：“那你喜欢谁？” “枪。”戚亦寒毫不犹豫道。 这个答案并不令沈玖柒感到奇怪，但是仔细想想，却觉得有些不对…… 看到沈玖柒的反应，戚亦寒也知道他反应过来了，不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赶紧对他说道：“行了，我要……” “以后，我会是你永远的保护盾。” 第191章 191.番外一：成婚（上） 沈玖柒和戚亦寒的婚礼完事儿之后，没在国外呆多少天就全都回去了。 到了国内，接踵而来的就是孔严和奚云的婚礼。戚亦寒再怎么说现在也还是有钱的，所以让他们两个赶紧提要求，他好准备。根据两人的要求，服装最后定下的还是藏蓝色西装配藏蓝色礼服。不过定制服装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问题。他们这种颜色的不是特别好制作，而戚亦寒却对打样师傅说一定要这种颜色。最后还是看在戚亦寒多加了钱的份儿上，才给定制的。 奚云对戚亦寒问道：“阿寒哥哥，老大今天怎么没来？”戚亦寒听了这个问题，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还是孔严对她说：“昨天把自己腰给扭了，躺床上起不来。”奚云听了后笑道：“老大也不行啊。”话音刚落，孔严就把自己手机的页面给奚云看了。 -- 第536页 妈的！孔严在跟老大语音通话！奚云惊道。 紧接着，就传来了沈玖柒的声音：“奚、云！再给你一次机会！” “啊啊啊啊——老大行不行阿寒哥哥不最有发言权吗……”奚云的声音是完全颤抖的，根本不敢回头看戚亦寒。 戚亦寒这时非常好意地帮奚云解围：“玖柒啊，你在家里好好养伤。养好了伤，我再看看你到底行不行。”就光是这一句话，就能把沈玖柒哄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最后只憋出来了一句“行，你们好好的啊！” 话音刚落，孔严就按下了挂断键。 奚云气得直跳脚，对孔严说道：“孔哥，不带你这样的！你怎么能这么坑我呢！”孔严一手支着脑袋，深情款款地看着奚云，然后趁她不注意放下手机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腿上，道：“都快要结婚了，证儿都领了，能不能换个称呼啊？” 奚云：“……” 戚亦寒：“……咳咳，我记着我好想有什么东西忘处理了来着……”话还没说完，腿就不听使唤走了出去，手还顺便带上了门。 奚云看到戚亦寒这么不仗义想要等之后给沈玖柒举报！ 孔严一手搂着奚云的腰身，缓缓地靠近了她，眨着大眼睛看着奚云道：“老婆大人，改改称呼好不好。”这句话软得让奚云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虽然说啊，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说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都不为过，但是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和孔严有这么近的身体接触……主要就是，以前不是她撩孔严吗，怎么现在…… 因为过意不去“地位”，导致奚云现在有些不敢主动了。 对于两人来说，他们的感情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而是十分平缓的，仿佛一切都是早就注定好的。从奚云那时对孔严的告白就能够看出来，他们的全部都已经在那个时候告诉对方了。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身世猜忌的问题。所以相对来说比较温馨，很平常，两人的幸福指数也只增不减。 而且啊，对于两个没有开荤的人来说，一切都是感情在支撑。 可以说，两人在工作当中就是同事关系，就算是忙到连看对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也会让人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非常般配；两人在日常生活当中，就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即便没有腻腻歪歪的日常，也会让人觉得这两个人的生活真的可以用“美好”来形容。 他们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需要的是关键时刻彼此信任，危险的时候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那种。 “那我叫你老孔好不好？”奚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孔，念快了的话就是老公。平常这么叫时会让人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好，可是如果叫快了的话，那就是老公了。 奚云平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不算是个很细腻温柔的人，但是等到关键时候，她就会比任何人都细心。 孔严轻声道：“好啊。” 因为不能太过张扬导致他们只能在室内安排婚礼。这次的婚礼可以说做得巨细无遗，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戚亦寒问了他们两个然后自己和沈玖柒商量设计出来的小件，从来都没有做过设计的两个理工男，历经波折终于全部设计出来了。 这可把他们两个累个够呛。 沈玖柒倒在戚亦寒肩膀上，小声说道：“亦寒啊，你这么细心都让我觉得你喜欢孔严了……”戚亦寒不是第一次看到沈玖柒像个小猫似的了，所以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摸了摸沈玖柒柔软的发丝，说：“玖柒啊，不是你说一定要让孔哥和奚云姐的婚礼完美吗，我这是听你的啊。” “你也不用做这么细啊，把我宝贝儿都累坏了。”沈玖柒抬起头看着戚亦寒。 “好啦，不用这么醋。”戚亦寒吻了吻沈玖柒的眼角，“是你跟我说的，最完美的婚礼，肯定要配上最完美的人。同样呢，我这么做不也是感谢孔哥和奚云姐那个时候对你的宽容吗，要不然估计咱们两个现在也不能在一起。” 沈玖柒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起先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他还没准儿真的不能撑到今天，遇上戚亦寒。他那个时候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人，忍声吞气默默付出等了自己二十三年，也有两个人，会陪自己三十二年。 正是因为他们队办了两次婚礼，导致市局基本上算是所有人，都喝了两次喜酒。 婚礼的那天，被邀请来的全都有序入了场。这次的司仪为了和谐，只能让沈玖柒来担此重任了。因为是刚刚才决定的，所以沈玖柒沈队也是刚刚才接到任务，现在正在角落里面熟悉稿子呢。 戚亦寒因为还有很多要交代的，所以也跟他们一样在后台。 今日的孔严奚云好像真的气质不凡，孔严穿上西装之后，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老干部。可是沉稳当中带着点贵公子的气质，那个时候沈玖柒还担心戚亦寒设计的这件衣服并不适合孔严，对于他来说有些太高调了，可是看见孔严真正的穿上了之后就觉得戚亦寒的审美实在是很不错的。 在沈玖柒的认知里，孔严适合的就是那种比较复古的衣服，当他看见戚亦寒的设计图了之后就觉得有点儿太招展了，不符合孔严的气质。可是孔严这种气质就适合穿这种比较高调的衣服，有种黑檀木的气质。 戚亦寒给孔严设计了胸针，上面是奚云名字的缩写——XY。 -- 第537页 沈玖柒上下打量着孔严，啧了一声，道：“我媳妇儿审美真好。” 戚亦寒忙前忙后的，给孔严看完衣服之后就又跑到奚云的休息间去给她看衣服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穿裙子，但是戚亦寒还是觉得哪家姑娘嫁出去不穿裙子的，而且奚云肯定是穿裤子穿多了，裙子穿不惯。为了奚云衣服的设计，戚亦寒可是掉了几把头发。 最后设计出来的还是以裙子为主元素，不过带了点简洁，不像其他新娘那样裙子都能扫地，而是正好设计到奚云的脚踝处。领口设计的十分保守。但是整套看起来完全就是公主的气质。 这套衣服可以说是戚亦寒和沈玖柒两人设计的。公主的这个理念是沈玖柒想出来的，戚亦寒再在上面进行了改进。 就变成了俏皮中不失端庄的气质。 而奚云头上的发饰运用了掐丝珐琅的工艺，上面是孔严名字的缩写——KY。 整个婚礼场地还是用柔蓝色作为主色调。桌子用的则是大红色。 这看上去违和感极强的设计当然就是沈玖柒设计的。他们两个的审美完全是在两个极端。最后戚亦寒还是答应了这种搭配。 基本上都弄完了之后戚亦寒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他坐在后台喝了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看到了左边有个黑影闪过。这是他们独特的警惕性，有可能是看错的，也有可能是错觉，但是他当时确实看到了个黑影。这时，沈玖柒走了过来，看到戚亦寒的表情就觉得他不对了。 “怎么了？”沈玖柒问道。 戚亦寒也想要觉得自己这是看错了，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沈玖柒觉得应该是戚亦寒忙累了，坐到了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把肩膀给了他靠。 戚亦寒回头看了沈玖柒，觉得有的时候有个能陪自己一辈子的人，其实也挺好的。 不过他没靠，而是问了沈玖柒：“孔哥和奚云姐怎么样了？”沈玖柒点了点头说：“特别好！按照你说的，奚云呆在整个会场的门口处，然后孔哥从后台入场，之后让孔哥去接奚云，最后两人一同走到场上。” 戚亦寒听后点了点头，靠在了沈玖柒的肩上。 F市时间下午一点，婚礼正式开始。 戚亦寒作为沈玖柒这位司仪的家属站在旁边看着。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又瞥见了那个黑影，婚礼现在马上开始了，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去管那么多了。 不过那道黑影……好像往后台去了。 沈玖柒穿得十分随意，早上他跟戚亦寒掰扯了很久，最后他才非常不情愿地穿上了休闲西服。如果不是戚亦寒拦着他肯定穿着白衬衣来。 “首先，我们需要感谢一下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刑侦部第一支队副队长孔严和刑侦部第一支队队员奚云的婚礼。”沈玖柒十分正经地说出了和他们两个婚礼差不多的开场白。 话音一落，台下响起一阵掌声。 沈玖柒比了个手势——“收”！ 然后接着说：“在这个良辰吉日，我们一队即将有了一对新人。我作为队长呢，也非常高兴和兴奋。想必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位就是青梅竹马。可以说，在行动中，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在办案的时候，他们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同事；在日常生活中，他们是正在热恋的情侣。这样的一对新人，在你、我、他与月老的见证下，喜结连理。” “现在，让我们欢迎，新郎出场——” 第192章 192.番外二：成婚（下） 话音一落，周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孔严长呼了一口气，从后台走到了前台上。 当孔严大方地迈着步子走到前台的时候，戚亦寒在后台看着，终于知道那个时候沈玖柒为什么喜欢过孔严了。不得不说，他现在才发现了孔严的帅。这还是孔严在这个年龄的样子，还记得沈玖柒第一次对孔严动心还是在他们十三岁的时候，他没有看到过孔严十三岁时的照片，但是却能通过他三十八岁的时候看到他十三岁时候的样子。 那一刻，戚亦寒不知为何，仿佛真的穿越时空看到了十三岁孔严的样子。 孔严走到沈玖柒之后完美体现了什么叫做颜值和衣服气质的重要性。两个同龄人，就算是沈玖柒长得再帅，孔严还是比沈玖柒更加耀眼一些。 时间倒回到早上。 沈玖柒这回直接对戚亦寒说：“我不想穿休闲西装，我还要跟孔严站在一起的！”戚亦寒还是把休闲西装拿了出来，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不行！你必须给我穿！”沈玖柒虽然现在的脾气很不好，但是还是耐着性子把西装给了戚亦寒：“我就穿衬衣就行了，不用穿西装。” “不行。你是去参加婚礼的，还是司仪。你穿得讲究点儿那是对他们两个的尊重！” “我穿得太好了不行，我还要跟孔严站在一起呢。到时候抢了他的瞩目怎么办啊，他才是新郎呢。”沈玖柒又把西装还给了戚亦寒。 戚亦寒听了这个原因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又给他找了另一套低调一点的，嗤笑扔给他：“别瞎说了。你是不可能抢了孔哥的瞩目呢！快点儿穿上。” 这时，两人都看着对方谦虚地笑了笑。 大概是没有想到最后两个人都娶了不一样的人了吧。 沈玖柒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主持词，继续看着孔严对他说道：“今天是孔副支队的婚礼，请问孔副支队想要对你未来的妻子说的吗？” -- 第538页 孔严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着，彩排的时候没有这个环节啊！ 沈玖柒的笑意在旁边已经掩盖不住了，实不相瞒，这是他临时加的环节。 戚亦寒听了之后也非常意外，他没想到沈玖柒还真的会玩儿。他双手插兜，在旁边想听听孔严怎么说。 毕竟这种问题实在是太有针对性了，如果只是单纯地“承诺爱她一辈子”这种实在是太俗了，现在台下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熟人，当然能分辨出来孔严说的是敷衍还是真心。虽然嘴上骂着沈玖柒不按套路出牌，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想要听听孔严的答案的。 此时，就站在孔严对面的奚云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有些意外。别人都在猜测孔严应该怎么回答，但是奚云却在想如果自己上台了沈玖柒再问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孔严接过了沈玖柒递过来的话筒，说道：“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会改变一个人，会改变一件事物，会改变一件事情；虽然我不能保证爱我的妻子一辈子，但是只要我活着，我就会一直爱她。” 这句话完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沈玖柒听了孔严最后说的之后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微微地颤了一颤。 他突然又后悔问这个问题了，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呢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家庭和国家利益你最后到底选哪个”一样。 正在周围安静的时候沈玖柒说：“既然孔副支队对她的妻子说了他最想对她说的话，那么接下来，有请新娘入场——” 一阵寂静的场面，在这个时候一下子被沈玖柒给拉了回来。 奚云重新调整好了面部表情，然后直径走向了台前。 众人看了奚云这套衣服之后全部都傻眼了，就连她的父母和她的公公婆婆也都被她这个扮相惊到了。奚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属于那种小丫头，完全驾驭不了那种端庄贵气的衣服的那种。但是三十多年，他们没有发现的美，却直接被戚亦寒给发现了。 可以说奚云完全就是个天生的美人，但是因为从小就跟男孩子混在一起，导致她的性格也有些男性化。就像是自己嫁出去还要穿裤子这样的提议，非常地男性化。但是戚亦寒执意让奚云穿裙子就是因为她就是个天生的美人，不穿裙子体现不出她的美。 这次穿上裙子，是为了孔严而穿的。 沈玖柒顿时觉得自己站在台上有些多余，无奈地朝戚亦寒那边看了看。可是却看到了戚亦寒身后窜过了一道黑影。不光沈玖柒看到了，戚亦寒也能从后面感觉到有一道风划了过去。但是当他回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不过现在婚礼正在进行中，根本不可能中途停止让他们去找那个黑影，所以只能先这么进行下去了。戚亦寒给沈玖柒打了个继续的手势，沈玖柒看到了这个手势之后又回头看了看孔严和奚云。 然后默默退到了台右边。把他们两个放到了中间，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主持词对他们两个说道：“两位新人也都见了面。那么……” “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啊——”沈玖柒还没说完，就听见这杀猪叫般的叫声。 顿时，场内所有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紧接着就看见会场外面有了滚滚黑烟，所有人都在逃命。戚亦寒仔细看了看黑烟冒出的地方，对沈玖柒说：“玖柒，是后厨的火源引起的！” 沈玖柒现在的脑子很乱，但是他拼命想要让自己清醒。他想了想后厨的位置，与他们会场离得很近。沈玖柒赶紧对他们说道：“全部带着自己家人在现场进行撤离！留下十个人用来梳理酒店人员！”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沈玖柒完全没有经过大脑，那是他下意识地反应。可以说多亏他们这里的场地并没有很多的引火物。可是大火蔓延的速度很快，很快，周围的火就已经蔓延到这里了。 这时，孔严对奚云说：“云儿，你去带着爸妈撤离，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来找你。”奚云对孔严说：“不行。我自己跑算是怎么回事。”奚云话音未落，她就听见沈玖柒对她说：“奚云！听话，赶紧带着爸妈走！” 正在奚云刚想要对他们说的时候，孔严却握住了她的手，努力放软语气对她说：“云儿，乖啊。你在外面，等着我回来。我不会有事的，之后我重新娶你一遍。”奚云这时看着这场面。孔严松开了奚云的手。 奚云看着周围的火势蔓延地越来越大，火舌放肆地舔舐着周围的建筑物。奚云只好跑过去带着他们的父母直接走了。 而在另一边，沈连洲同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犯职业病了。秦沁同志也实在是拽不动他了。 “轰——” 传来一声巨响。沈玖柒想都没想就把戚亦寒护在了身下。可是在那个时候，沈连洲和秦沁的距离是根本碰不到的，最多炸掉点儿油皮。但是秦沁这时却冲了过去直接把沈玖柒护在了身下，而沈连洲却用肉||身直接帮他们全都挡住了。 戚亦寒感觉脑中只剩下了混沌。 直到他听见沈玖柒的那一声“爸妈”。他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却失败了，因为沈玖柒再这个时候还在自己身上护着自己。他对沈玖柒说了一句：“玖柒，让我起来。”这一句话声音很小，在这么混乱的场景下沈玖柒应该不会听到的。但是沈玖柒却对他说：“别害怕。”戚亦寒又一次带着哭腔央求沈玖柒“玖柒，让我起来啊……” -- 第539页 沈玖柒吻着他的眼角，说着“别怕。别怕。” 戚亦寒双手紧握，想说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在这时，他眼前一黑，在沈玖柒身下晕了过去。沈玖柒当然能够感受到戚亦寒晕倒了，所以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沈连洲和秦沁直接替他们两个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 “轰——” 而在会场的另一边，又响起了一声爆炸。 沈玖柒还是下意识地把戚亦寒护在身下。 就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孔严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正迷茫地站在会场中央。那一刻，可以说他想都没想，就直接从后面护住了那个小女孩儿。 那个时候他只感觉大脑都是不清醒的，可是就在他大脑不清楚的情形下，还是跑了过去，护住了那个小女孩。 他们当时离爆炸点太近了，所以受到的灼烧也是比较重的。而事实证明，人的血||肉之||躯是真的能够抵挡住一部分的冲击的。幸好那个小女孩儿没有受什么伤。 孔严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好像眼前都是血，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而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只听到了一句“叔叔”。之后便再也没有听到什么。 沈玖柒身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他艰难地爬起身，却看到的是孔严护着一个女孩在身下。 火势蔓延地越来越大，离他们越来越近。 沈连洲的身体也正在一点一点地被火舌吞噬，秦沁和沈连洲是在一起的。双手十指相扣，正在被大火一点一点地吞到了口中。仿佛大火就像是一个深渊大口，一点一点吞噬掉人脆弱的□□。 沈玖柒没时间顾得上这么多，看到会场的人数。 强撑着说了句：“所有人，带领着活人快速撤离！” 虽然他觉得自己说的这种概念十分模糊，现在这种情况什么是活人？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是活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们需要的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救助更多的人，而不是揪着一个人不放。 沈玖柒忍着疼痛，横抱起戚亦寒。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直接撤离。 “轰——” 就在沈玖柒和戚亦寒出来了之后，酒店顷刻间全部坍塌。 沈玖柒看了一眼周围，人群熙熙攘攘，根本看不清眼前都有什么都是什么。 火灭了，医护人员来了。 受伤的人全部都送进了医院。沈玖柒强撑着身体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结果就看到了在那边转着圈寻找着什么的奚云。而在这个时候，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并没有一起出来！沈玖柒踉跄地走到了奚云身边，奚云看到沈玖柒之后先是一愣。 紧接着是沈玖柒的一句痛骂“孔严他妈的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奚云对沈玖柒说：“沈队，我问你，孔严，还有救吗？” 沈玖柒看到奚云这种表情和这种语气的时候麻木了，她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眼神都是带有乞求的。不知道为什么，沈玖柒在很多时候都挺住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承认他想要直接倒在地上醉生梦死。他无法对奚云说出……他…… 不光奚云，就连沈玖柒都有些乱了。 看到沈玖柒这种反应奚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时，奚云抓着沈玖柒的衣服，慢慢地倒在了地下。沈玖柒这回并没有及时接住奚云，但是却把她抱了起来，也送到了救护车上。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好像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时间，定格在这里。 第193章 193.番外三：后续（一） 沈玖柒是在医院醒过来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一切并不是一个梦。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一个梦…… 他偏头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沈玖柒想着。 他按了铃，护士来了之后他第一句问的就是：“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最近在酒店发生的火灾送过来抢救成功的人有多少？”护士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是市局的那个刑侦部新上任的第一支队长，简直不能太熟悉。想了想，便对他说道：“除了现场死亡的人，送过来的都抢救成功了。” 护士说完，就传来了敲门声，沈玖柒探头看去。看到的就是韩夜静。 沈玖柒这才反应过来那个酒店的地点好像就是他们队负责的辖区，韩夜静先跟沈玖柒报备：“你们家那位现在还没醒呢，奚云……也还没醒，其他人都醒的差不多了。”跟沈玖柒交代完之后，韩夜静就和护士说了说，然后自己就拿来个椅子坐在沈玖柒床边了。 从韩夜静坐下来开始，两人就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 安静了很久，韩夜静才十分艰难地对沈玖柒说：“沈支队，孔副支队……”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沈玖柒很快打断了韩夜静的话语，十分淡然。 两人就这么简单的两句对话，整个病房又陷入了一阵寂静。 沈玖柒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在这个时候，没有哭丧，没有吵闹，也没有嘈杂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显得十分安静。 每次当他想休息休息的时候都会有事情，一次一次，一件一件的事情垒在他的身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算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发丝，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韩夜静。 “我父母呢？”沈玖柒淡淡问道。 -- 第540页 韩夜静听后简直都想拎起沈玖柒的领子把他胖揍一顿，这人怎么……艹！韩夜静暗骂了一声，但是还是对沈玖柒说：“咱爸……的尸体找不到了，咱妈……也是。”虽然只有这么短短十三个字，很容易说的，但是韩夜静不知道为什么额，就像是喉咙被什么堵上了似的，说一个字都艰难。 他们两个也可以说是从小就认识，差点儿就差穿一条裤子长大了。他们几个，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如果不是职业问题，他们没事就可以约着一起去玩儿。还记得他们两个有一次发现两人全都是弯的时候干脆去酒吧浪了一晚，然后面对的就是一顿毒打。 谁能想到时间居然能过这么快，一转眼已经过了好几十年了。 韩夜静说完安静没多久，贺熙冉推门进来了，指了指外面说道：“沈支队，戚亦寒和奚云都醒了，过去看看吗？”韩夜静转头看到贺熙冉之后，看到的就是忙了很久戴着黑眼圈的贺熙冉，他实在是有些心疼了。 沈玖柒听到戚亦寒和奚云醒了的时候，好像从刚才的迷茫当中醒了过来。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他们两个，但是他实在是非常纠结。韩夜静看到沈玖柒没有什么反应，对贺熙冉使了个眼神。贺熙冉没有办法，只好再对沈玖柒说：“沈支队，市级领导、市局能叫上名的领导、跟你关系好的队长不论职业没有什么任务的差不多都来了，你去不去啊？” 靠！韩夜静差点儿惊得骂了出来。 沈玖柒听到了贺熙冉说得之后，终于有了些动作。他在韩夜静的搀扶下从病床上起来了，走到了贺熙冉面前，虚弱地对他问道：“在哪儿？”贺熙冉推了推眼镜，对他说道：“戚亦寒病房前，等你过去呢。”沈玖柒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就松开了韩夜静搀着自己的手，就要走出病房的时候，贺熙冉突然对他说：“你不会被逼犯病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玖柒一顿，眼眸垂下，坚定地说道：“不会。” 沈玖柒走了之后，贺熙冉转头问了韩夜静：“去看一下沈连洲先生吗？”韩夜静爽快地说道：“走吧。”两人就并排到了戚亦寒病房前。 沈玖柒走过去的时候，果然，市级领导，市局能叫上名字的领导，很多的队长全部都来了。虽然说沈玖柒也是见过这么大世面的人，但是这种场面他还是没有见过。 就在沈玖柒往那边走的时候，领导们全都听到了声音，扭头一看，就看到的沈玖柒。 在沈玖柒面对着这么多领导的目光的时候，奚云在这个时候冲过来直接抱住了沈玖柒。沈玖柒只觉得肋骨一痛，但是却没有把奚云推开。 奚云努力隐藏着自己的哭腔对沈玖柒说道：“老大，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虽然奚云有努力地隐藏自己的哭腔，但是沈玖柒还是能够听出来。沈玖柒摸了摸奚云的头，语气温柔地对她说：“我来了，没事儿了啊。”奚云抱了沈玖柒很久，松开手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沈玖柒看到奚云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心酸，奚云很少哭得这么厉害。 “答应我别哭了啊，好不好？”沈玖柒指腹划过奚云的脸颊，他能感觉到奚云哭出来的泪是热的。 奚云听了沈玖柒说的，自己没说什么，而是抹了抹眼泪。 就在奚云刚要缓过来的时候，下面好像有人拽了拽她的手指。她觉得奇怪，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儿正拽着她的手。 小女孩儿的脸上还沾着一些灰尘，好像是……刚才哪儿出来一样。 “姐姐，我……”小女孩儿话还没说完，沈玖柒就先反应了过来，蹲下||身对小女孩儿说：“姐姐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小朋友是来干什么的呀。” 奚云的脾气有的时候很好，有的时候不怎么样，沈玖柒也不能保证看到这个小女孩儿之后奚云能怎么样。现在她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好，应激状态很有可能会被这个小女孩儿触碰，所以能把事情弄得简单一点就不要把事情弄得复杂一点。 在沈玖柒跟小女孩儿说完之后，奚云就淡然对沈玖柒道：“老大，我知道。”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了沈玖柒的心上。 奚云蹲下身与小女孩儿平视，她眼神黯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用手指从小女孩儿的耳边抚摸到了她的脖颈，大拇指在她的脉搏处停留了一下，然后从她的肩膀滑到下面，语气平常地对她说：“谁都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去找妈妈吧。” “好好活着。”奚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她推到了距离他们三米的距离处。也就是她妈妈站到地方。 她妈妈看到奚云做的之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给奚云鞠了深深的一躬。 奚云就当没看到，站起来背过身，又抱住了沈玖柒。 刚才奚云做的那些动作沈玖柒全部都看到了。可以说，沈玖柒是可以体会到奚云现在的心情的。 沈玖柒刚想说话，奚云就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堵住了他的嘴。沈玖柒有些失措。奚云对沈玖柒说：“老大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这次火灾不是她造成的，我自然不会把罪全部推到她的身上。” 听后沈玖柒松了口气，可是奚云突然又说道：“她算是跟她的家人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我永远见不到那个娶我的新郎了。” -- 第541页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让在现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娶她的新郎了。 奚云抱够了沈玖柒之后，离开的之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阿寒哥哥我看他的状态不怎么好，领导这儿有这么多队长和我撑着，你赶紧去看看阿寒哥哥吧。”奚云说得每一个字都传进了沈玖柒的耳朵里，此刻，他觉得心口像是塞了团棉花，很闷，使他喘不过气来。 奚云看跟沈玖柒说完之后他没反应，硬是掐了把他的腰，对他说：“快点儿去。阿寒哥哥可比领导重要。我掩护你！”沈玖柒本来肋骨就已经遭受一次撞击了，这回又被奚云掐了腰，基本上中间部分都能费。 还没等沈玖柒彻底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奚云就已经拽着他的手腕朝戚亦寒病房那边走去了，走到众多领导那里的时候还说了句：“领导们，我家老大要处理点儿家事，等会儿就回来啊。”走到队长那边的时候朝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把沈玖柒扔到了病房里，啪关上了门。 沈玖柒听到奚云对自己说的那些之后，心里想着自己养了个什么玩意儿。刚想出去的时候抬眸却看到了坐在病床上双手抱膝盖的戚亦寒。 看到之后又不忍心出去了。确实，奚云说得没错，现在相对比领导，戚亦寒更需要他。 沈玖柒慢慢地走向了戚亦寒，戚亦寒就像是没有听到脚步声似的，一点动作都没有，好似摆在床上的一个木偶。 在沈玖柒走进了戚亦寒之后，戚亦寒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沈玖柒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虽然说他一直不知道戚亦寒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吧，但是这回情况特殊。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沈玖柒第一次真真正正感觉到戚亦寒的感受。 因为他彻底失去了真真正正对他好过的父母。 他们两个成婚不久，又因为平时他们两个特忙，去见父母的时间很少，导致他和戚亦寒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见父母和陪父母的时间总共就只有四个月差不多。 戚亦寒可能也只体会到了四个月被父母照顾的感受而已。 沈玖柒想着想着，戚亦寒可能现在才反应过来，抬起了头，结果就对上了沈玖柒的眼神。戚亦寒的眼边有些泛红，好像是刚刚哭过的。现在沈玖柒就有点儿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儿来看戚亦寒了。 这时，戚亦寒抓着沈玖柒的手腕把他拉了过来，抱住了沈玖柒的腰，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在沈玖柒面前毫不隐藏，带着哭腔对他说：“玖柒，你怎么才来。”这反转实在是有点儿太大了，沈玖柒一时还有点儿没太反应过来。 戚亦寒红着眼睛仰着头看着沈玖柒，趁机轻轻打了沈玖柒一拳：“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领导他妈比我还重要啊。”听到戚亦寒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沈玖柒赶紧把食指抵在了戚亦寒唇前，警惕地看了看门外。 整个病房安静了两秒，确定没事儿之后沈玖柒才放开了手。 “闹够了吗？”沈玖柒边说边指了指自己还被戚亦寒抱着的腰。 戚亦寒重新枕在了沈玖柒的腰上，小声说了句“没闹够”。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就此不行了？”戚亦寒对沈玖柒问道。 沈玖柒听了这个问题之后一顿，任凭戚亦寒这么抱着自己，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遗憾地说道：“我只恨我不能感同身受。” 戚亦寒听后勉强地笑了笑，更像是皮笑肉不笑，对沈玖柒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整个人是完全麻木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你来的时候我就逐渐想清楚了。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可是只要我们的心里还有爸妈，那就是永远的，永远抹除不掉。我戚亦寒这一辈子，能体会到一次父母的关爱，已经足够了。” 最后一句话出来的时候，沈玖柒的眼泪就绷不住了。即便他一次一次地安慰自己也没有用了，最后死的是他们的父母，他们的队友，他不可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什么感情都没有，他其实很伤心，也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为什么一次一次保护不好自己需要保护的人…… 戚亦寒能感觉到沈玖柒在哭，但是他没有戳破，而是从床上跪坐起来，吻了吻沈玖柒的眼角，把他流下来的泪吻了。沈玖柒扶着戚亦寒的肩膀，戚亦寒把手搭在沈玖柒的肩上，对他说：“玖柒，其实……我也很难受，但是……咱们要处理孔哥和咱爸妈的后事呀。”戚亦寒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沈玖柒抱着戚亦寒，在他耳边说：“大部分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戚亦寒没回话，而是默默地抱着沈玖柒。 门外，奚云和几位队长想把领导们彻底说懵，但是很显然领导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弄。 因为都有损战力，导致现在医院长椅上坐满了自家人，全都在准备下一场口舌之战。奚云“啧”了一声，对韩夜静说：“韩队长，咱们难道连这十几个人都弄不过？”韩夜静赶紧喝了口水，说道：“要不然人家咋能当领导呢。” “我审人都没有这么累过。”唐砺蒲唐队抱怨道。 领导那边也有损战力，但是相对比他们来说还算是好的。 现在奚云就希望老大和阿寒哥哥赶紧出来，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全面“击败”领导们。 -- 第542页 果然，奚云的这个想法出来之后就立即成真了。 沈玖柒和戚亦寒双双推门走了出来，简直不要太闪闪发光。 看到自家队长和自家队长夫人出来了之后，奚云顿时就觉得没问题了。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一对一对的实在是有些别扭。奚云黯然道。 第194章 194.番外四：后续（二） 最后，众多领导被他们这么几个队长直接左说右说差点儿给说蒙了。说了半天，终于把领导劝走了之后，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累得上下眼皮打架了。 奚云困得脑袋疼，诸多人一直说到了大晚上。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眼前仿佛蒙了上了一层雾，实在是看不清了，而且脑袋也特别混沌。她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睡着睡着，脑袋就躺到了整条椅子上。此时，沈玖柒正好看到奚云那么累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心酸。 过去轻轻地托起了她的上半身，然后自己轻手轻脚地坐在旁边。让她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果真，奚云是真的累了，沈玖柒的动作不算轻，但是就是这样也没有吵醒奚云。沈玖柒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睡觉这么乖的奚云，不知道什么感受，但是想必也很难受。 奚云从小就是被惯着长大的，虽然不像女孩子，但是有的时候还是有公主脾气的。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大。 当年那个被那么多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却没想到如今却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 沈玖柒也不嫌沉，就能让奚云舒服一点儿。 接着戚亦寒满医院找沈玖柒愣是没有看见他的一点儿踪影，却在这里看到了沈玖柒，也看见了奚云。戚亦寒走过去用唇语对沈玖柒问道：“奚云睡了？”沈玖柒把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睡了。” 戚亦寒的动作都轻了些。走过去轻轻地坐到了沈玖柒旁边。 这些事情基本上都已经跟领导说清楚了。而且去火场看的之后，确定不是纵火。那个时候奚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沈玖柒依稀都记着当时奚云的表情。 最后……奚云再也没有可能有个婚礼了。沈玖柒心想。 沈玖柒看着戚亦寒坐在自己旁边，什么话都不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用唇语对他说了句“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陪她就行。”戚亦寒摇了摇头，在沈玖柒耳边小声说：“我在这儿等奚云被你吵醒之后带她回家去睡。”沈玖柒有些没听懂戚亦寒说的这句话，但是看到外面那个天气之后就直接懂了。如果现在这个天气出去，奚云不着凉才奇怪呢。 沈玖柒用唇语再说道：“那你也不用在这儿等着啊，她没准儿要睡到早上呢。”戚亦寒双手放到脑后枕着，看似没心没肺道：“那没事儿。你腿麻了正好换我。”沈玖柒听了之后没说什么，而是让他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可惜被戚亦寒拒绝了。 没办法，两人平时秀恩爱也就算了，如果在一个刚刚失去了爱人的人面前秀恩爱那他们两个就真的成畜生不如了。所以沈玖柒也只好就这么算了。 戚亦寒枕着双手，只是闭目养神，没敢睡。沈玖柒也是同样，也没敢睡。 全都是蹲点儿练出来的了，特别抗造。 奚云睡觉不算轻，但是只要心中有事就会变成浅睡眠。这回纯属是因为太累的，实在是没吵醒。 她就这么躺在沈玖柒腿上睡了六个小时，等到早上晨光初生的时候，奚云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她躺在了沈玖柒的腿上，身上还盖着沈玖柒的衣服。 两人都是浅睡眠，听到一点声音都会醒的，当然，奚云醒了之后发出的声音也不例外。两人全部都醒了。沈玖柒扶着奚云起来了，揉了揉眼睛，看到他们两个之后，一脸不相信地问道：“你们两个……这是刚来还是……一晚上？” 沈玖柒转头和戚亦寒对了个眼神，戚亦寒赶紧说了句“刚来。”奚云“哦”了一声，看了看时间，再问：“你们两个吃早餐了吗？” 虽然两人都挺饿的，但是总不能傻到说“没吃”。 “吃了。” “吃了。” 两人说谎话都不带打磕巴的。 奚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也有可能是因为刚睡醒脑袋有些不清晰，反正就信了他们两个的鬼话。 奚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状态也不是很好。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坠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冰凉，好像是无名指上的。她有些楞，这才反应过来那一丝冰凉是左手无名指那枚戒指。再次仔细看那枚戒指的时候，原来却是在这个时候。 “要几克拉的戒指？”孔严温柔地问奚云。 奚云想了想，说：“只要不是碎钻就行！咱们一个月工资没多少，一克拉的也行！”奚云说完对孔严笑了笑。 奚云挽着孔严的胳膊，虽然已经到而立之年，但是还是像个二十多岁的少女。 孔严因为这个戒指到底是几克拉的已经纠结很久了，觉得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不过两人买了戒指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因为工作原因根本不会在日常执行任务的时候戴戒指。 可是孔严不是个太过注重仪式感的人，却还是要给奚云买一枚戒指。 奚云盯着那枚戒指发了呆。心想着，怪不得这戒指这么凉。 -- 第543页 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直接抵在了戒指上面。那个时候最后挑的戒指是三克拉的，虽然不贵，但是奚云真的特别喜欢。 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奚云抹了眼泪，转头对沈玖柒说：“老大，我能去看看我爸妈吗？”刚才奚云掉在戒指上的眼泪也没坚持多久，就这么滑落了。 两人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沈玖柒一时有点儿没太反应过来，对奚云问道：“用不用我派人送你去？”奚云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我想自己走走。” 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到医院门口送完奚云之后。 戚亦寒转头就拿起了手机。沈玖柒一开始并没有特别在意，直到他为了等戚亦寒在外面站了十分钟。他终于问道：“亦寒，你……” 戚亦寒没等沈玖柒问完就给他看了手机屏幕。沈玖柒差点儿骂出来。戚亦寒连忙解释道：“咱们一队的去肯定能被发现，怕她出事儿我必须找人看着。” 奚云慢慢悠悠地走在街上，看着F市的繁华，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与这个额世界格格不入。她从出了医院就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握在了手心里。其实她是真的想要去看自己的父母。昨天的事情太多了，一直顾不上他们二老，所以就托人把他们两个送回去了。现在他们应该早起了，奚云给他们发了消息，让他们等着她。 说是真的从孔严牺牲的消息当中走出来是奚云，但是真的走不出来的又是奚云。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办事，办了事也不可能完美，所以她现在需要的是放松和休息，避免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走着走着，过马路的时候，却横冲过来了一辆车。车却是直径朝着一个小女孩过来的。 奚云立刻反应了过来，就在车离着小女孩一米距离的时候。奚云过去把小女孩奋力推到了人行道上。 “滴——”汽车的鸣笛声宛如哀钟。 戚亦寒在医院门外接到了电话，也不知道戚亦寒听到了什么。赶紧说道“人怎么样了？”对面人好像说了句什么，直接让戚亦寒整个人都傻眼了。戚亦寒低骂了声，然后恢复冷静对对面人说道“问问二老怎么办吧，先挂了。” 沈玖柒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刚才离得远，根本没听到戚亦寒到底说了什么，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等沈玖柒刚想把棒棒糖棍从嘴里拿出来的时候，戚亦寒同时说道“奚云为保护一个小女孩儿，被车撞到，当场死亡。”沈玖柒的手悬在了半空。 沈玖柒先是一惊，然后不相信地问“真的吗？” 戚亦寒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派去的人亲眼看到的。” 他们这他妈到底是得罪谁了！沈玖柒的手都在发抖，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慌张不知所措的时候。戚亦寒看见沈玖柒的反应之后先对沈玖柒说：“玖柒，去看看吗？” “看什么？”沈玖柒反问。 沈玖柒话音刚落戚亦寒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泪就从眼眶中滑落：“最后活着的那个人反而是最痛苦的，她不喜欢痛苦，是吗？” 半个月后，在收拾他们两个遗物的时候。沈玖柒从一堆东西里面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铁罐饮料上面的铁环儿。 沈玖柒皱眉拿起来看了看。 铁环还保存的完好，并没有什么伤害，沈玖柒想，这不是他们那个时候饮料上的铁环儿吗，这是……他们两个的纪念吗？ 两个铁环中间还绑了一个纸条，上面好像还有什么字。 沈玖柒轻轻地把挡住的那一段拨开看了看，上面写着—— 【纪念，我们失去的青春】 【孔先生会一直爱着他的奚小姐】 他们之间的爱情只有彼此见证，却让很多人都觉得刻骨铭心，至死不渝，轰轰烈烈。 那一年，孔先生一直爱着他的奚小姐，从未改变。 而我，也会永远爱着你…… 第195章 195.信笺【填坑番外】 这是个阴雨天，枫叶被雨水冲到了地上。白净渊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很弱小，一步一步走在下着大雨的天下。因为今天下雨，导致路上没有什么人。白净渊好像根本不知道今天下雨了一样，不管大雨，就在路上走着。 大雨中，也只有这么个弱小无助的背影。 走着走着，白净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走到了孤儿院旁边。他抬起头看了看孤儿院的大门。脸上沾上的泥土也被雨水冲了下去，他把长发拨到了自己的左耳边，走进了孤儿院的大门，手放在了冰冷的墙上。他整个人全都僵在了原地。 他就在这大雨中一直站着，站了大约十分钟。他才要继续往前走，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净渊刚想要走的时候，就被从前方匆匆忙忙跑来的一个女孩儿撞到了。 女孩儿反被白净渊撞倒了地上，可是又快速地爬了起来。眯起眼睛好像看见前方有人，于是赶紧上前抓住了他的手，用乞求的语气对他说道：“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求求你了！”白净渊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儿。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白净渊还是下意识地甩开了她的手。 女孩儿一愣，然后又恢复正常，有些不安地往后面看了看。 后面的脚步声传进了女孩儿的耳中“啪嗒……啪嗒……啪嗒……”这种声音简直可以成为女孩儿在大雨中永远的噩梦。她整个人听到这种声音就定在了原地，直到自己身后传来了好似恶魔的低声说道：“呵，终于抓到你了。” -- 第544页 她好像都没有力气尖叫，就在她以为那砍刀要落下来的时候，却没有落下，她好像被护在了一个地方。 白净渊护住了女孩儿，抓住了那男人握着刀的手腕，根本就没给他喘气儿的机会把他的手臂上的骨头直接硬生生扭断了两根，男人的刀掉到了地上。 大雨中这一声“当啷”仿佛心终于重重地落了下来。 白净渊把刀捡了起来，女孩儿一直是背过身去的。他掂量着手中的刀，对男人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你算老几！老子的事情还用不到你管！”男人痛骂道。 女孩儿慢慢地缓了过来，偏头看见了白净渊的侧脸，声音有些颤抖：“你……” “他是谁？”白净渊转头问女孩儿。 “我、是我……我家主人。”女孩儿越说声音越小，在这大雨中显得很微不足道。 白净渊表情冰冷地扫了这个女孩儿的全身。他在夜间的视力很好，就像是猫一样，在朦胧大雨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女孩儿左手手腕的红痕，好像都快渗出了血。 他对女孩儿说：“转过身去。”说着，男人在地上就要起来，白净渊紧紧地踩着他的腰。女孩儿有些不知所措，白净渊不耐烦地重复了句“转过身去。” 女孩儿懵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听话地转过了身去。 白净渊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看着手中的刀。可是接下来他并没有着急把刀捅到他的体内，而是先抓住了他的领子。男人这时才看清白净渊的长相，叫声都快破了音：“啊啊——怪物啊！” “撕拉——” 白净渊把那块儿破布扔到了旁边，死死地禁锢着男人，拿着刀在他胸口处划了一道，直接见了血。男人疼得直接惨叫了起来。 女孩儿的双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闭着眼睛让自己不要看到那些场景。 可是听着听着就越想越不对，刚想要转过身去看的时候，白净渊冰冷的声音对女孩儿说道：“我没让你转过来！”女孩儿直接给吓得又转回了身去。 此时，男人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染花了。白净渊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欣赏了自己的作品。 “哗——” 鲜血全都洒到了地上的雨水中。白净渊用雨水冲了冲自己被鲜血弄脏的双手。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女孩儿以手掩面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的双手僵在了半空，没管她，处理了现场之后。 却看见她还在哭。白净渊刚想要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但是却改变了动作，虽然手套已经湿了，但是也还是戴到了手上，半蹲着伸出了手，对她说：“起来吧，没事了。”女孩儿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缓缓地抬起头转头就看到了白净渊。女孩儿就这么一直看着白净渊，没有丝毫的动作。 白净渊没那么多耐心跟她在雨天耗，不过还是再对她说道：“起来，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女孩儿还是没有什么动作，眼睛直视着白净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净渊站了起来，双手都戴上了手套，抓住了女孩儿的手臂。可是女孩儿却条件反射地收了回去。白净渊戴着手套的手僵在了搬空，还是有些尴尬。他无奈地低了低头，对她说：“我抱你回去。” 女孩儿拼命地摇着头，好像是她对白净渊的拒绝。 白净渊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二话不说在女孩儿挣扎的过程当中把她横抱了起来，女孩儿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叫声。白净渊没对她吼，而是对她说：“我戴着手套呢。”女孩儿听到这句话就不再挣扎了。 白净渊就这么抱着女孩儿在这大雨天走了一路。等到了自己家门的时候，女孩儿小声问了一句：“你要……” “我不干什么。你身上有伤。”白净渊干脆道。 白净渊把女孩儿先放到了沙发上，嘱咐了她一句：“先在这儿躺一会儿，我给你拿衣服。”白净渊要走的时候，女孩儿却抓住了白净渊已经湿的衣服，对他说：“你要不……还是把我放出去吧。” 白净渊说流||氓是真流||氓，说绅士也是真绅士，把人家还是女孩儿带回家了外面还下着雨什么都不给人家安排就这么再扔出去，不管是再冷血的白净渊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他冷淡地对女孩儿说：“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或者躺一会儿，我给你去找衣服。”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就慢慢松开了手。 两人的尺寸差不多，起码不至于白净渊的衣服她穿着小。白净渊找了两件自己根本没穿过的衣服。然后走到客厅对女孩儿说道：“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再来换衣服。”女孩儿听后赶紧摇了摇头。 白净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发善心捡回来这么个玩意儿，即便很愤怒，他还是对女孩儿问：“你……报警吗？”听到“报警”这两个字女孩儿赶紧对白净渊说：“不行！不能报警的！”白净渊冷淡道：“不想我报警就赶紧去洗澡。”女孩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最后女孩儿还是听话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才想起来衣服还在外面。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女孩儿差点儿叫了起来。可却是白净渊目不斜视递来的衣服。 女孩儿有些犹豫地接过衣服然后道了声“谢谢”。白净渊十分干脆地把门关上了。 女孩儿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白净渊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小刀。女孩儿看到后十分惊慌，白净渊赶紧收起了小刀，对她说：“红糖姜水帮你冲好了。”白净渊白色的长发全都放到了左边，长相也有些雌雄莫辨，如果不是声音的原因，真的很会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个天仙似的女生。 -- 第545页 女孩儿觉得自己和整个房间都格格不入，杵在哪儿像个雕塑似的。 白净渊抬眸看了看她，然后走到她面前，女孩儿有意地躲闪了。白净渊反正对她没什么兴趣，问道：“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女孩儿小声说道。 白净渊听到后脑子空白了那么一瞬间，再问：“叫什么？”女孩儿说：“辞染。”白净渊皱了皱眉，说：“不是真名吧。”女孩儿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个男孩儿居然有这么个警惕性。她一看瞒不住了，只好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我没有名字。” “姑娘，随我怎么样？”白净渊的声音虽然还带点稚气，但是还是会让人觉得他很成熟。 女孩儿吓得“啊”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白净渊的保证：“我一个人呆着挺没意思的。你也没地方去了，随了我好不好？” 按理说白净渊这样的“坏人”招谁都肯定不相信他的鬼话，但是他面前的这个姑娘相信了，点头“嗯”了一声。白净渊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长出来的女孩儿竟然会这么轻易就相信陌生人的话，他再问：“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我就这贱||命，你就算对我做什么那也是我活该。” 两年后。 白净渊同安慈昔走在街上。安慈昔特意给他买了顶帽子，这样就看不到他的白发了。虽然说她觉得非常好看，但是都是那些人不懂得欣赏，没办法，她只好让白净渊戴着这个帽子了。 安慈昔对白净渊问道：“你当年为什么救我？”白净渊想了想，才说：“那天突然想杀人，就把那个男人杀了过手瘾。然后看你可怜我就带你回来了。”安慈昔撇了撇嘴，一脸不相信道：“你说谎话真的都不带打磕巴的啊。” 白净渊没回话。 就在两人散着步的时候，安慈昔突然看见了小巷子里的一只弄得灰土土的小猫。她赶快走了过去，看着小猫，她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她蹲下身看着可怜的小猫，转头对白净渊问道：“我想带它回家。” 白净渊与小猫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不要让它出现在我的房间。”然后转身就走了。 安慈昔听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对它说道：“那个混蛋同意你去我们家啦！” 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小生命，由生到死的全部过程。 而就在那一天，白净渊给了安慈昔一封信。 信上面只有两个字——“妖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