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宦》 全文-by猴有羊 第一章 外头传来些悉索动静,男人睁眼看了看身边躺着的人,轻手轻脚掀被起来。 门吱呀开了,子湘已经在门口候着,看见来人忙上前询问:主子要起了吗?叫伺候着 哎来人低声道,挥挡了一下,去外间洗漱,小点声。 天才蒙蒙亮,因着要进宫,咱们的王爷已然准备着了。 子湘招手,外间伺候的人便一溜进来。东西一一放下,穿衣洗漱十来人,却愣是没发出一点动静。 梁骁行伸手站在堂间,闭着眼醒盹,腰间香囊玉佩一一挂上,他睁眼看着里间合上的门,吩咐下去:去备些他爱的吃食,一会儿醒了就送进去,天冷,就别折腾来折腾去了,在里头用了吧。 子湘弓腰应着:哎,下头早备好了,念着小主子晨间胃口不好,都是捡应季的、清淡的来,想来是爱吃的。 梁骁行看一眼他,稍微露出点笑意:你倒是上心。转而,又似有些不满,挑刺,就是你们惯得他如今越发娇气。 子湘向来会察言观色,这会儿只是配合他家王爷低头笑笑,随口赔罪。 这王爷哪是在嫌他?话里话外都分明藏着对里头那人的娇宠纵容。 梁骁行抬步往外走,大氅下暗色金边的绸缎料子带起风,引上头的竹叶都梢头阵阵。金冠束发,剑眉星目,搁哪儿都是出挑的相貌,叫人过目不忘。 这会儿不知是因晨起还是想起了其他的什么,他轻皱着眉,看着颇有些生冷,伺候的人紧着皮,更不敢懈怠。连子湘也老实候着,不敢再出言。 咱们皇帝膝下虽有十九子,但太子早夭,其余皇子中细数起来也实在没几个能坐上这位子的了。 先帝在时便有立贤不立长的传统,长非为中宫皇后所出不算,诸皇子中贤能者又少之又少。 但论起声名在外,咱们六王爷可算得上出挑的。 原因无他,三岁上书房便尤其聪颖。十岁精通骑射,十六岁能上战场,在诸皇子中,最得皇帝心。更要紧的是,六王爷的母妃是曾经皇帝最宠爱的贵妃。 贵妃殁后,皇帝伤心思念,更对这六儿子上心。 只是六王爷似乎志不在此,近几年在外的做派更是桀骜不驯,为人做派也愈发刁钻,难亲近得很,叫人头疼。 是皇帝心头爱,也是皇帝最难管教的皇子。 就连民间也有传闻,说这六王爷不好相与,阴晴无定,不知什么时候就触了他的眉头。 其实事实确是如此,所以纵使是子湘这样的老人,平日里也规矩恭谨。 都吩咐好了,梁骁行才出门,一去便是好半天,左等右等不见人,过了晌午才回来。 出宫时天上下起了雪粒子,等马车停停走走到王府门口时,雪粒子已然成了大片鹅毛。 短短一会儿功夫,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头顶都铺了一层薄薄的白。 刚进门拐过屏风就看见床幔间探出一只白生生的脚,他来不及解下衣裳,上前一只手就握住了那只脚踝。 刚从外头来,手冷,他也不顾,这么抓着不肯放。 里面的人没动作了,过了会儿,那只脚往里缩了缩,没脱手,那人妥协,一道声音隔着层层叠叠的帐子传来,王爷语气里颇有些恳求的意味。 梁骁行轻笑了一下,掀开帐子,对上一双不甚精神的眼睛。 刚起床,都还乱着,里衣也没系好,锁骨处露着点点红痕。 整日里就只会赖在床上了,懒猫儿。他还握着那只脚不放,手掌慢慢伸进对方松垮的裤腿,小腿肚被揉了一把。 床上困顿那个辩驳道:那便来使唤好了,我本就是奴才,哪儿轮得到王爷操心? 这样的话说着,身子却不动弹,眼皮耷拉着,两腿一缩竟是破罐破摔又要倒下。 梁骁行一把攀住他肩膀,拿手掐对方下巴,似笑非笑:牙尖嘴利,奴才要是都照着你这样的,本王不掌了他们的嘴? 说着话就凑过去在对方温热的颈肩香了一口,才又不急不缓道:晚上老十二府上摆宴,你随本王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要睡回笼觉的人一下亮了眼睛,瞥了梁骁行一眼,犹豫半晌还是嗫嚅道:奴才上不了台面,王爷还是换个人跟着吧。 嗯。梁骁行哼笑一声,松开了揉着他小腿的手,站起来说,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台面不也是走哪儿都带着你?这两年去的地方还少吗? 是王爷一意孤行。那人仍旧低着头,手指却扣着锦缎被面。 是去了怕自己忍不住吧?梁骁行话里话外都是挖苦,莫名还带点酸,怎么,你要是想在哪儿,只求了本王便是,还能强留下你不成? 好像当初那个强行把人带走的人不是他一般。 坐着的不说话了,不知是被戳了痛处还是懒得再就这个话题拉扯。 梁骁行负手而立,冷道:既说自己是奴才,伺候人的本事没忘吧?替本王更衣。 说完也不动,真直直站床前等着,面上淡淡的。 沈沅光脚下地,垂着眼给他脱下外头的大氅,又去架子上拿衣裳,动作既乖顺,嘴上还是要应对两句:王爷吩咐便是。 不服输的劲头在哪儿都倔得不得了。 梁骁行气短,一下伸手搂住他的腰臀。仗着高出一个头,几乎把沈沅提离地面。 那人下意识两手按着他胸前,瞪着眼,两只光脚缩了缩指头,发现挣扎不下来,干脆放弃了。 就这么提着抱着,把人重新按回了床榻上。 梁骁行整整穿到一半的衣裳,冷言冷语:怎敢使唤?哪天磕了碰了你不得讹上我? 这便是气话了,沈沅低头不语,眼角余光瞥到男人径自坐到窗边吃茶去了。 他挪挪脚掌,扯过一件短绒外衫披上,踢踏着鞋起来,去屋里一直暖着的小铜炉上提了茶水。 梁骁行不知是气的还是渴的,连灌下去两大杯冷茶水,这会儿倒是静下来了,看着那人在房里走来走去,他皱眉不满,刚又想找补两句,那人过来了。 沈沅没好气地将热茶杯推到他面前,眼不看他,大冷天刚从外头回来,这么喝下去也不怕伤了胃肠。 这样的小吵小闹时常发生,这两年下来,纵使是梁骁行这样的急火脾气也被磨成了温泉水。 呛上两句,每每事后沈沅一作出些这样的情态便又哄得梁骁行高兴了,但高兴却不明说,他哼一声,将人搂过来抱住,脱了对方的鞋,用手去握住那双脚掌。 沈沅躺在他怀里推他:大白天 梁骁行不满:别动! 安静了,闹过一阵就能安静了。 沈沅有些冷,裹了裹短袄往对方怀里钻,梁骁行伸手扯了一旁叠着的薄被给他裹着,又拿了热茶杯喂他喝了两口,说:脚这样凉,让人多添两盆碳火来。 不用,热烘烘的熏得人难受。 沈沅拒绝,又想把脚缩回,不料对方强势得很,握住了不让他动。 放开 害什么臊?梁骁行低头看他,压低了嗓音:昨晚亲这儿的时候不见你那么矜持? 作者有话说:哦!是古耽! 沈沅:昨晚亲这儿的时候你也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有读者说他俩之间看着那啥,我澄清一下,沈沅和小十二之间屁事都没有,众所周知(bushi),我的cp从来1v1,没有第三者的误会,没有白月光朱砂痣,没有。每一对都只有唯一) 第二章 沈沅撇着嘴嗔了他一眼,手揪住了他的领口。 这么抱了会儿,梁骁行低声问他:不饿?天天赖床。 怀中人摇摇头,过会儿拽着他领子坐起来了,迷瞪了一下点头,饿。 昨儿夜里便没吃东西,被这人扛着抱着就扔床上去了,闹到三更天还没歇下。 刚起没胃口,呛了两句又下地走,这会儿肠胃倒是活泛起来了,沈沅觉出饿来。 梁骁行曲起手指蹭了下他的鼻尖,高声朝外头招呼了两句。 原是出门时就吩咐过膳房的,所以这个点也很快就布了一桌子菜。 沈沅隐在床幔后穿衣裳,梁骁行在外面等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几层纱幔后若隐若现的人影。 伺候的丫鬟不敢抬头,替主子收拾好就悄悄退下了,只在屏风后留着几个使唤的人。 解了面圣的衣裳,梁骁行一身杏色直襟长袍,腰带上的配囊玉佩还是那几样,少了些戾气,多了些柔和。 眼瞧着床幔后的人还不出来,他等不及,跨步掀帘子进去,边走边说:怎的换件衣裳还那么 话未落,眼前景色叫他闭嘴不再催。 原是昨晚胡闹后瞎披上的里衣,梁骁行给他系的带子,不知怎么个绕法,竟是打了个死结。沈沅跪坐在床铺上低头解了半天没解开,下面裤子却已经脱了,屁股坐在两只后脚跟上。 一进来就是这样的风光,既是如此,梁骁行便也不说了,一双眼睛只盯着他两只瘦削的肩膀和底下那个坐得有些朝外嘟起似的屁股。 怎么了?他凑近贴身坐下,低头去帮忙解,声音明显低哑了。 沈沅皱眉埋怨:叫你系的不知什么结,半天扯不开 梁骁行啧一声,伸手接过,两下就解开了,临了不忘轻骂一句:笨手笨脚。 又拿了架子上的衣裳给他换上,穿裤子时难免要情难自禁揉两把软肉,叫沈沅又瞪了一眼。 他想起今日与老十二说话的场景,昔日这人还在老十二身边做伴读,如今却成了他的枕边人,想起那些年的拉扯,眼下心里被这一眼瞪得浑身舒坦。 梁骁行一身毛孔都舒坦了,扛着人就往外走,按坐在软椅上。 吃。 他吩咐,把筷子塞对方手里,又把桌上几样沈沅爱吃的往他面前挪挪。 这人向来独断专行,又一阵风一阵雨,情绪阴晴不定,沈沅不知他又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了看他,见他没要一同吃的样子,又问:王爷用过了? 梁骁行撑着手看他,嗯了一声,同老十二一块儿去三哥府里坐了坐,随便用了些,你吃吧。 话落,见沈沅脸上神色无异,他便又疑心病起,忍不住再试探:晚上一同去? 沈沅低头吃,闻言顿也不顿:听王爷的。 梁骁行高兴了,得意之色藏都藏不住,凑过去在沈沅脸上香了一口。 乖。 大雪天,落得到处是白。 推房门出来时被冷冽的风扑了满面,梁骁行紧了紧沈沅胸前的系带,雪白的狐皮斗篷将他这张脸映得更加粉里透红。 两人牵手往侧院库房去。 怎的十二王爷府上有什么事?沈沅不解。 梁骁行答:午时才得知,老十二新得了个喜欢的姑娘,只做妾,但过几日想同父皇讨一个名分。 沈沅没说话,若有所思。 身边人瞥他一眼,那醋味儿就又止不住了,说道:眼看着老十二这些年也没个中意的人,好容易有了一个,咱们挑件好的晚上给他送去当贺礼,你说好不好? 沈沅说:王爷作主就是了。 梁骁行皱眉:怎的回回说起老十二的事,你都是这么几句?就这么不愿相谈?还是说,惹了你哪处不痛快? 沈沅道:王爷怎么总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境地?哪里有的事?这两年提的还少吗? 便是你总不愿谈,我才总要问个清楚明白。 分明是王爷自己小心眼儿。 沈沅不想争执了,甩开他的手自顾往前去。 底下一溜人眼观鼻鼻观心,跟在咱们王爷后头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就这么干愣着在廊下立着。 子湘到底是从小伺候主子大的,身份也高些,见梁骁行站在原地负手怄气,想了想,上前说道:王爷,大雪天,早些时候从库房清点了东西出来看见门口结了冰溜子,这会儿不知还在不在要是不小心踩了上去他抬头看看梁骁行脸色,继续接着,恐怕要摔了 梁骁行脸上冷得跟什么似的,听了这话低头瞪他一眼,多嘴! 子湘忙告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不轻不重的两句,这人却终于是肯迈步了,且步子越来越急。 沈沅刚刚甩了他的手往前去,身边也没个人跟着,不知走到哪里了,他心中气闷却也着急,拐过一道道小门往库房去。 库房门口的梅花枝头落满了白雪,风一吹就簌簌地掉。沈沅站在廊下看着,心里也闷闷的。 昨晚梁骁行揉着他下面问那处有无旁人碰过,他自觉受了侮辱,虽知道对方大约也没那个意思,可就是气不顺。 两年前他还是十二王爷的伴读,只不过是某次宫宴后见了一面,谁成想这人就赖上了。 问皇上要了他去,这便也罢,谁知这人,这人竟是要了他做那事! 天荒地老的话两年里也听了无数,沈沅却怎么都不肯相信堂堂的王爷会对他一个小太监钟情。 他是个太监啊 从十二王爷的伴读太监成了六王爷府里的公子,沈沅心中滋味难言。 那一句句公子里不知含了多少讥讽与新奇,只把他当新鲜事儿瞧。 梁骁行急匆匆赶来,远远就看到廊下立着的那个人,心下才松了口气,低头看见眼前砖地,年久失修有几处凹陷,一路上果然结了几处碎冰。 子湘在身后忙道:主子,原是已经找了人来重新铺了,这是今儿个忽然又落了雪,才耽搁了。 梁骁行声音低低的:知道了。你去把库房打开,领了他们下去吧。 子湘察言观色,应道:哎 沈沅余光看见那道身影渐渐靠近,手里揪着斗篷的绒边,心里一阵紧张。 别揪了。一双大手靠近将他手握住,梁骁行低声道,再揪这狐皮斗篷只剩个斗篷了。 沈沅转身面对他,心口五味杂陈,梁骁行将他手握在掌心揉搓。 他对着眼前的人大多没什么好脸色,说自己是奴才,却奴才没有奴才的样子,可梁骁行也从来不曾怪罪过他,好吃好喝不曾少短他。 两年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纵使开头也闹出过大动静,如今再看,他抬手抱住了对方的腰。 梁骁行愣了愣,接着紧紧回抱住他,过了会儿才说:这还是你第一次服软。 作者有话说:下节更精彩。 第三章 沈沅一顿,不太愿意承认:哪有 怎么没有?梁骁行松开他,看着他被风吹得红扑的脸,说:哪次不是要我哄你? 那也是王爷你先找事。沈沅应道,说到最后却也露出笑模样。 这场面难得,梁骁行稀奇地低头凑近瞧,沈沅害臊推他,最后被禁锢在怀里。 亲一个。这人逮着了机会。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2) 沈沅推他胸口,眼神慌乱去瞧边上,才看见下人都不在,这才踮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只是梁骁行哪会这么放过他,唇舌见缝插针就溜进来了,将他按在廊下的红漆柱下紧紧抱住不松手。 唔 亲着亲着就要摸,那只手揉着他的胸口往下,按着沈沅的后臀捏了两把,梁骁行边亲他边轻轻喘着说:之前就想这么揉了。 怀里人被他亲得一张脸通红,隐在纯白的兜帽下,更显纯欲。 梁骁行低头蹭他鼻尖,不知道在悄悄说些什么哄骗人的话。只见沈沅先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似的,紧接着就在他肩上打了一下,脸上的红一下蔓延到了耳朵上。 晚上再试试,好不好?那流氓咬着他的耳朵还要说,沈沅终于不堪忍受,捂住了他的嘴。 梁骁行咬了他的手指一口,佯装训斥:大胆。 沈沅搂住他的脖子,闷声闷气却透着恃宠而骄:再大胆的事都做过了。 他听见男人沉闷的笑声,像空中的片片雪白轻轻落在心上,化成了一滩水淌进四肢百骸。 腻歪了半天,雪小了,院子里积了一层。 梁骁行摸摸他的脸颊,这会儿想起来了:光顾着说话了,冷不冷?走,进屋子。 因着是年节前后,街上倒是没那么冷清,申时左右停了雪,甚至还出了点太阳,街上就热闹起来了。 孩童追逐玩雪,小贩趁着时候能做多少买卖是多少,也有零星几个摆了摊出来。 沈沅坐在马车里看,眼里映上雪光,亮得像星子。 梁骁行替他把帘子放下,亲了亲他的耳朵:风吹着凉。 沈沅虽是太监,但大约是从小跟着老十二,耳濡目染倒是也学到了些风雅骨气,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女气。又因从小受刑,嗓音也不过是细了点,仔细听是有些像姑娘,长得也漂亮,这才招惹了梁骁行。 如今被梁骁行公子似的宠着疼着,锦衣着身,到了席间一看,竟是与旁人的公子无二分别,甚至更出挑。 王府的宴席热闹,平日交好的兄弟几个聚了聚,虽说是为十二王爷得佳人,但一席下来,人被藏得好好没见着,酒倒是喝了不少。 开始沈沅还担心梁骁行席间要找事儿,不过倒安稳,两杯下肚就寻着他挨着了。 沈沅与昔日自小长大的主子相见,难免两人要多说几句。梁骁行眼睛就盯着这两人,一步不离,生怕没见着就叫沈沅又跑了走。 沈沅被他盯得坐立难安,匆匆说了几句就又回梁骁行身边,一坐下就被抱过去凶了一句。 说了什么?! 这人实在无礼,沈沅扫视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方角落,才小声道,寒暄两句罢了,你这满身酒气! 其实话说回来,不怪梁骁行执着,伴读与皇子之间有些什么事儿都已经不稀奇了,从先皇在时便有过这样的例子。 老十二从前屋子里也不是没有过小公子,沈沅又生得招摇,他当初硬夺了过来自认为是横刀夺爱,所以他不得不时时刻刻惦记着这回事,酒一上头疑心病就又起了,心里莫名得堵,不顾对方挣扎硬是埋头在沈沅脖子上吮了好几下。 仗着酒劲,仗着沈沅在外头不敢跟他闹,仗着 仗着一点对方的纵容与喜爱 他便是这样一个无理蛮横的,可如今人在他屋里,被他据为己有,他就又生出无限的快意来。 沈沅家境贫寒,少时经历天灾,父母将他送进宫来讨一口饭吃,受的是全白之刑。 当时老十二还不是王爷,他比沈沅大上许多,又不受宠,到了上书房的年纪还没个伴读书童,内务府看新来的小太监干净懂事,就指了给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虽说后来皇上忽得又看重这老十二了,另指了伴读,沈沅却还是一直在十二王爷身边伺候着,就是不必时时上前头去了,所以才叫梁骁行直到那一年才见着了他。 回来的马车上梁骁行这个犯了混的就忍不住了,将他前襟扯开埋首其中不知做什么勾当。 沈沅不敢大声叫,一手抱着对方脑袋,一手牢牢抓着窗沿,指甲掐得泛白,嘴唇几乎咬破,眼角沁出湿润 两点殷红被吮得凸起肿大数倍,梁骁行饿狼似的喷着热气,手将沈沅单薄的胸口抓揉到泛红留下指痕,尤嫌不足,张嘴叼住眼前的乳尖并一圈乳肉狠吸了几下。 呜沈沅发出既痛苦又难言的动静,小小的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动静 那作恶的混蛋忍了又忍,酒气混着戾气,满眼通红,嘴唇湿润是做了坏事的证据,一把将他衣襟合拢紧紧裹好,遮掩住一片青红狼藉,又向上抵住沈沅的唇瓣,又凶又黏:回去了看本王不收拾你! 沈沅咬住的唇瓣被他一下下舔开,里头溢出轻喘和呻吟,都被他一一吞吃下。 水声啧啧是唇舌交缠,抓在窗边的一只手被另一只手包裹收进了马车里,帘子在夜风里上下翻飞隐约透露出里头相贴的两个身影。 作者有话说:失策失策,原来更精彩的在明天是我预估错误了qaq 这篇可以当做是我的自割腿肉之作,我非常馋太监受 算算好久不写古耽,但我其实还是比较爱写古耽的,小段子的话更喜欢现代。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收藏评论顺便关注作者本人,感谢你!鞠躬! 第四章 人是被扛回来的,梁骁行裹紧身上人的斗篷,在一众候着的下人中穿行过。 沈沅不敢挣扎,已是这样丢脸,干脆不言不语装死,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那人迈步的脚后跟,真正是一路从脸红到脚心。 子湘在心里纳罕,饶是这两年看过他家王爷多混不吝的样子,今晚也被这出闹了个脸热。府里灯火通明的,不知是在十二爷府中出了什么事能惹得这样急? 嗐。 他是不知道,便是没出什么事,光是看着沈沅和他家主子莫须有的情敌站在一处,就够他酸上十天半月的。 所以说今晚何必带上沈沅去,显摆也好,炫耀也好,到头来自找苦吃。 啊! 锦被层叠,床幔摇晃,沈沅被扔在其中,白的衣红的床,一张面孔微含愠,瞪人的眼珠泪光闪闪,一路扛进来一边鞋袜不知是掉在了什么地方,露出被寒风吹过的一只白脚。 眼前人酒气冲天,沈沅转身想往里面爬,梁骁行三两下拽干净自己的衣裳就附上来,一只手就拽上了他的脚踝。 过来!轻声的训斥,却叫沈沅想起这人床上的那些动静,当下就软了腰身,埋脸进被面,不再挣扎。 梁骁行拽下他的衣裤,留一件纯色里衣要挂不挂的,他亲吻身下人的肩头,凑近舔沈沅露出的侧脸。 嗯 揪挠被褥的手泄露了一切,嘤咛是慢慢随着背脊上的热吻出来的,酥酥麻麻的痒渗进四肢,沈沅彻底瘫软了,甚至被这温热的长吻激出哭腔,连残疾的胯间也似乎有了什么动静。 他难捱至此,梁骁行却还不肯给他个痛快,亲热从漂亮的肩胛骨到尾椎,最后在他的两瓣臀肉上印下手掌。 啊!呜啊 金丝攒的软枕被揪得乱七八糟,沈沅哭腔不断,身后的动静无论多少次都叫他羞愤欲死。 梁骁行掰开他的软肉,在他的大腿根不停吮舔,臀肉任揉任搓不够,又将他翻转正面,那处若隐若现的风光才真正尽收眼底。 王爷沈沅叫出极动情的一句,婉转着顺着对方的目光向下。 梁骁行喉结滚动,双手握着他的大腿向两边打开。 那残缺的尿孔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走动得多了的缘故,被磨得发红,估计是有些疼,却在他的注视下开始翕张。 王爷 这一句里含了哀求。 梁骁行俯身撑在他耳旁,朗毅的脸庞上暴露欲望,眸光凶性毕现。 至此还不罢休,他还要装模作样问上一句:叫你家王爷做甚? 沈沅摇摇头,抓枕头的手搂抱上他的肩背,不知怎么说了,只会仰着头寻他的嘴唇来亲吃,作出娇憨的动静惹人怜爱。 梁骁行不动,对方便又用那双沾满水光的眼看他,红唇一声声叫王爷,只求他赶紧给个痛快吧。 你该是我的劫。 梁骁行吐出这么一句,含糊中已经含住了对方递上来的热唇,也不知有没有被听见。 只见沈沅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张着嘴唇任由舌头进入缠绕他的舌尖。上颚敏感,被舔弄不断,激起满身战栗。 脆弱的脖颈后仰绷紧了,男人的热吻延续至此,毫不犹豫咬下,又不舍地在齿印上舔弄。 马车上就已遭蹂躏的胸乳也不堪入目,肿大的乳尖勾引人,乳晕都被吸得比平时大上一圈。 舌头在上面砸吮钻弄,像是要探进乳孔似的动静,叫沈沅又是一阵叫唤和哭求。 两条白玉似的腿被分开了,露出中间颤巍巍的残缺阴部,伤口愈合后的疤痕还在,也许会带着一辈子。 如今这疤痕却激起了梁骁行无尽的欲望与疼痛。 听沈沅自己说,七岁的时候进宫,是在宫外受的刑,年纪小,伤口好转的记忆已经模模糊糊,但那一刀的痛一辈子都不能忘。 他带着怜爱,带着疼惜,张嘴凑近,在平坦的疤痕上,在那个微红的尿孔上,轻轻地吻了吻。 沈沅身子发抖,大腿根绷紧,食髓知味的身体不受控制般涌出情潮。 梁骁行慢慢地吮吻那个小小的口子,看那里变得更红,甚至有些肿了。小小的尿口被他吃的翕张不停,都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软肉。 啊、啊!沈沅控制不住地叫,带着难熬的哭腔,两腿死死夹住对方的脑袋,胯下的肉活了,他甚至觉得梁骁行是在吸食他那根不存在的性器,要从里面吸出精来、吸出魂来 眼泪糊了满脸,单薄的胸口上挺,乳尖颤抖,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他仰头尖叫,哭求:王爷!啊王爷要、要出来啊! 他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身体上的高潮还是心中的高潮,总之每每一想到梁骁行如此趴在他胯间舔吮,他就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体内蓬勃的欲望急于冲出,可他哪儿有什么东西可出来,往往到最后只有淅淅沥沥的水,不知是尿还是其他的什么。 梁骁行跪起身,眼前的尿口已经被他舔得张大许多,他又拿手指剐蹭脂膏送进沈沅早就在收缩的后穴,湿润非常。 搅动两下再忍不住,将自己滚烫的东西抵着后穴软肉冲撞进去。 一进去就是疾风骤雨般的狂肏,不出一会儿,沈沅前头的尿孔里就喷出几股水柱,边喷边颤抖着身子哭,呻吟和尖叫混着肉体的撞击拍打,淫靡不堪。 沈沅脖子后仰,两手紧紧揪着身下的布料,指尖用力到发白,尖声呻吟停了,只有在频繁的抽送中发出的水声,还有前头止不住的水液喷发。 已经顾不上是不是尿水,梁骁行叫他这幅样子激了,双眼发红,将他抱坐起来,对着嘴唇和胸口就是痴缠,嘴里什么心肝宝贝的好话都说尽,身下铁杵似的滚烫的东西却不如嘴上会怜惜,一下下凿进最深处,每一次抽送都带出前头尿孔里未流干的水来,甚至连后穴都渐渐变得湿润异常,里头软肉绞动,他差点被吸出精。 沈沅尿了一次,已然是虚脱的模样,软绵绵地张嘴喘气,眼神游移,在上下颠簸中灵魂才落回一点原处。 他伸手抚摸对方的眉眼,轻轻地将嘴唇贴在梁骁行坚毅的鼻梁上,唤一声:王爷 梁骁行亲吻他时有多温柔,身下的抽送就有多猛烈,将呻吟吞下,将乳肉吸肿,吻遍他全身上下,揉出他残疾之处兜不住的情潮。 他始终认为自己对沈沅不止是一见倾心,而是蓄谋已久的夺取。 那年老十二还未出宫,两人在宫里的荷花池旁对坐下棋,他素来不爱这些风雅之事,那天却因为老十二身边的小太监来上了一杯茶,就与对方对弈一天,输了不知多少棋局,都怪他眼神时不时移到一旁那个低眉顺眼却偏偏眉眼都对上了他心头好的奴才。 他旁敲侧击,苦心积虑,回去后茶饭不思 也疑心自己出了毛病,太医叫来看了个遍,却又不说是怎么样个不舒坦。 最后还是忍不住出手,好在老十二与他向来交好,讨要这个奴才时才没叫兄弟阋墙。 如今两年过去,沈沅从第一次在床上被他吓到眼泪盈盈,到如今也学会一点迎合承受,梁骁行每每想到这里胯下凶器就更雄伟起来,恨不得时时将人搂抱在床上,藏进被窝里,看他不堪忍受自己的撞击泪花闪闪求饶,看他那破败之处被自己揉出尿水发着抖喷出。 甚至偶有几回被他弄坏了,尿孔肿得跟什么似的,灌多少水下去都尿不出来,他又心疼得要命,叫太医来沈沅又不肯见人,折腾得够呛。 如今吸取教训,是不敢再那样发狠地揉弄了,有时忍不住却还是要用嘴亲一亲舔一舔的。到了床上,在外头桀骜不驯的六王爷就变了个人,成饿虎扑食,要把人拆吃入腹。 呜王爷 抖动的床幔里传来哭声阵阵,浓精喷涌进软嫩后穴,梁骁行压着人倒下,下面半硬的家伙还不舍抽离,慢慢地在紧致的肉穴中抽送着,看沈沅在他身下红唇红眼的模样,一下下温柔地亲。 一个太监的身子,在一个王爷的身下,婉转求欢。 肤如凝脂,声如莺啼,滔天的热浪冲翻了红烛,一室暖热温香。 因为是太监受,所以免不了会出现围绕尿一字的各种展开描写,如果有误入的小伙伴看到这里感到不适,请速速撤离。 第五章 梁骁行在情事上向来是随心所欲,可这样大的动静在府里还是少见,大约是晚上喝了些酒的缘由,他有些没收住了。 发了一通酒疯,回过神来,沈沅已经软在他怀里,他探手去摸对方下面,肿得跟什么似的,床褥更是狼藉。 抱去沐浴完躺回干净的床铺上,沈沅倒头就睡,任由他怎么搂抱都行,微肿的嘴唇在睡梦里嘟着,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梁骁行一通发泄完,精神却见鬼了似的愈发好了,这会儿烛火燃尽,他却还毫无睡意,甚至因为没怎么吃饱而颇有些难耐。 将头埋进沈沅里衣探寻片刻,又去叼那两只发红的乳肉来吃。 沈沅梦里也不愿,轻哼着不肯,又累得醒不过来,最后还是躺平了任他吸吮大敞开的胸口。 只是再不能做了,吮吸两下,梁骁行将他衣襟合拢,又掀被将两人盖好,抱住他厮磨,睁眼看见沈沅睡梦中露出的些许少年情态,便情不自禁地笑。 又想起那几年在老十二的宫里,假山后的荷花池塘尤其漂亮,春夏时节就荷香荡漾,人人都看粉绿荷塘,只有他,每回借荷塘之景看老十二身后低着头规规矩矩的那个人。 六哥今年怎的如此爱荷?隔三差五就要来小弟宫里欣赏,倒不如叫人在六哥府中也做一个才方便。 十二王爷怎会知道他六哥看上的哪里是他宫里的荷塘,分明是那个每次来上茶水都要被六哥发难叫住问上几句的小太监。 看小太监答不上话来涨红了脸跪地磕头,他六哥那身雄孔雀开屏的架势才算是收了,末了还要责怪人家小奴才胆子太小,不经吓。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3) 这沈沅和十二王爷到底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人,这么几回之后,还以为是他六哥不喜他宫里的小奴才,后来凡是梁骁行来他宫里,他还特意叫小奴才避开不见,免得六哥又为难他。 谁知阴差阳错,是他错了主意! 梁骁行见不到人一身阴晴不定的本事就随处撒气,荷塘开败了分明是老天爷的意思,他却要怪治理荷塘的奴才们不上心,倒叫咱们十二王爷看了个稀奇纳罕,惊叫他六哥如今是转了性了! 后来才知,兜兜转转,竟都是为了个一个小奴才。 思及此,梁骁行笑了笑,为当年自己的不懂事,也为那些闹出的笑话。他在怀中人沉睡的脸上亲了一口,轻声训:还不是为了你? 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梦里的沈沅只盼这人能安生会儿,让他睡个好觉,终究是愿望落空。这么搂抱着到后半夜便又被闹醒。 梁骁行摸到他后头软穴肿起,碰一碰怀里人就抖,自觉无法再承受,就兀自将下头铁杵似的滚烫东西往沈沅大腿根塞,一时不知是说他贴心还是禽兽。 他的家伙大,顶端又弯起,是奇物,每每在床上捣弄的沈沅尖声哭叫梁骁行都被激起心火。 这会儿趁着对方睡着,他塞进两瓣软肉里捣弄抽送,将沈沅梦里皱眉呻吟的妩媚情态收入眼底。 撞着看着便不满足了,抱住对方,一手绕到前面搂住沈沅肩背,舌头在滑嫩肩颈上游走;一手又在下头按着沈沅的腰胯,直直地限制住,往自己胯下按。 性器抽送间湿润的顶端顶着前面发红的尿孔撞击,后头的囊袋又顶着贴着红肿的后穴做坏,沈沅想不被闹醒都难。 眼睛还未睁开嘴里就溢出下意识的哭腔来,梁骁行从后拥着他,嘴里又哄骗人似的说些甜言蜜语的好话,沈沅哪里逃得了,被他滚烫的嘴唇贴着后脖颈亲,胸前单薄的乳又被大手抓着揉捏,身下前后两处都受尽折磨,当真是哭哑了嗓子都没处可求。 小腹一阵鼓胀,里头闷闷地难受,可仔细感受又不像是难受,倒是爽利极了的情态。 沈沅要被肏死在床上了,他知道梁骁行这饿狼不吃饱了就不会放过他,当初也是因着对方床上的孟浪而害怕,如今倒是熟稔,可每每还是无法承受,只惊奇这人怎的就喂不饱?! 半夜被弄醒也不是一次两次,王府上下谁不知道他们王爷总爱在夜半叫人提桶沐浴? 沈沅难捱得厉害,见梁骁行那双眼睛盯着他,又不忍拒绝了,抬臂挽住对方脖子,张嘴将自己的唇舌递上去抚慰。 怪不得梁骁行畜生行径,都是他惯得! 呜爷、啊受不住了呜 乖卿卿再忍会儿,乖些 啊、啊、呜啊 梁骁行这坏东西,性器将他大腿根磨得几乎破了皮,胯下撞在软嫩的臀瓣激起啪啪的淫靡之声,手指还要在前面揉那个小口子,甚至试图两指掰着将那处分开。 沈沅猛地尖叫一声,弓起腰,身上就筛糠似的抖,身后人见此更加勇猛地撞他,将他翻转过来,分开两腿,将阴茎覆在他残缺的器官上撞,龟头淫液尽数涂抹在小小的尿道口上。 啊!!王爷呜!爷受不住、要啊 沈沅又是一阵抖,下头的尿口在性器的撞击中喷出汩汩清水。梁骁行看得眼眶发红,掰着他腿根抵着上头就是研磨,用他热乎乎的性器去捣那个正在喷水的口子,两人胯间一片狼藉,他却热血上头停不下来。 直到沈沅被他折腾醒又在无尽的快感中被弄晕过去,他才堪堪射出白精,还非得要将那层白液涂抹在对方胯下,像公狗圈地。 热劲儿过去,梁骁行静下来,低头将脸面埋进沈沅的胸前吮吃乳尖,一边亲吻一边嘴里念着什么,当真是为了这幅身子、为了这个人疯魔了。 红烛帐暖,蜡油滴尽,画障上的仕女图莺莺燕燕,几层朦胧的薄纱隔开一席小天地。 守夜的下人也靠在廊下打盹了,灯火通明到万籁俱寂,才停了半夜的雪又簌簌落落在天上打着旋儿,乍眼一瞧,原来是风吹落了树梢的积雪,叫承受一夜的花朵草儿吓坏了胆,只盼今夜能安生到天明,不要再叫风雪起兴,压着身上一通胡闹。 天公遂人愿,沈沅一觉到天光大亮。 身畔温热,枕边的冤家却不见人,他下意识掀被张望,被下人听见动静了,进来问声伺候否? 沈沅停顿一会儿,又说不用,懒懒地倒回去,眼前还在发晕,浑身酸软疼痛。 想起昨晚兴起,那人将他两腿架在肩头,一边亲吻他的脚踝一边肏弄,想起来眼眶都发酸! 堂堂的王爷浪荡起来竟不像个人! 作者有话说:梁骁行,一个床上疯批。 第六章 他埋进被里,越想越臊得慌,昨夜的动静可不算小,哪怕是院外的下人恐怕都已经听了个全,他哪儿还有脸见人? 那一声声,一句句,哑着嗓子的,尖声高叫的无一不是情到深处,欲到浓时 他就这么懒在床上想这想那,活生生将自己想成了通红的虾子,只捂着锦被露出两只眼珠子,里头都是害臊。 他这边自顾想着昨夜缠绵红了脸,那边梁骁行拿着东西进来了。 天气好,也不那么冷了,他穿得不算多,从外头回来就换了件深色的衣袍,看着满身热气似的,手脚也烘热,脸上没了前几天阎王似的样子,添了两分笑意,这在他身上属实难得。 掀开棉帘进了室内,看见床铺中没动静,以为是还没起,低声问一旁的:没起? 候着的是院里的掌事丫鬟,叫冬月,闻言恭敬矮身:回王爷话,公子方才已经醒了,说不用伺候着 梁骁行便有数了,挥退了众人自己往里去。 他跨过床前浅廊,掀开暖账,越走近脸上笑意越多,直到在床前站立,手探到鼓起的被包,顿了顿,又收回来。 沈沅面朝里,睁着两只眼睛大气不出,耳朵竖着琢磨房中的一点动静。 怎的没声儿了? 他纳闷,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抿着唇。 过了会儿,正要按捺不住时,耳边探过来一只手掌,梁骁行趴在他肩头问:累着了? 那语气像是关心又含着其他的什么,沈沅一听,马上嘟囔两句:酸还疼 心里头想些一会儿要怎么撒娇痴缠的话。 没成想,那只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又收回去了,梁骁行在身后说:那便算了罢。 什么算了?正疑惑,又听那人接着道:今儿天好,许久不去马场,原想着前些日子下雪在屋里头闷着 话未说完,床上的人坐起来了。 沈沅从被窝里探出蹭得乱糟的脑袋,抬头看他,也不说话,里衣是昨晚被梁骁行解开的,这会儿露着大片沾满痕迹的胸口。 一上一下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站着的那个眼神暗了,在床边坐下,伸手将他衣裳收拢,又去捏沈沅委屈的嘴,给你气受了?声音轻轻的,怕说重了真叫人委屈着了,像是在哄人。 被中的人这会儿才乖了,原本就不是记仇的性子,给个台阶就下了的事儿,他伸手去抱,被搂进怀里,才哑着喉咙说:要去。 梁骁行轻笑起来,低头亲他的侧脸:去,带你去。 确实是在哄人。 身上还难受吗? 昨夜饿狼似的人此刻温柔又贴心,揉他的腰身亲他的嘴唇,都是最轻柔的动作。 沈沅躲在他怀里撒痴,哼着不知什么话,那一阵动静又惹梁骁行心肝宝贝地哄。 饶是如此,昨夜是发泄,今儿这坛子空醋才算是彻底过去了。 两人和好如初,又是那副蜜里调油的模样。 收拾好,两人出门。 云开雪霁,穷目万里,院子里早晨刚扫洒过,青石板上便没什么积雪。 只是这树梢上、房顶上,却是还能见到一些纯白痕迹的。 原先软绵绵的一层白叫日头一照,也化了、落了,淅淅沥沥地开始下小雨。 沈沅不喜这样,到处湿漉漉,檐下过人能打湿肩头。那雪也不好玩儿了,攒又攒不起来,触手冷硬冰凉,全然不似刚下时的那样软绵。 他站在廊下,里头一身月白的夹袄短衣,是为了骑马方便。领口绒毛衬的他脸上那点肉更细嫩。手脚都绑了系带,风一点都吹不进去。 这样还不算,冬月又给他加了一件那天的狐皮斗篷,一边给他披上一边说:虽出了日头,早晚倒是还凉,公子莫要冻着了。 沈沅问:这水落到晚上能干了吗? 冬月是知道他不喜湿冷的,闻言笑了笑,回道:公子,一会儿要是太阳好了,不到晌午就干了,原等不到晚间呢。 这样快?沈沅又问,从前跟着十二王爷在宫里时,住的是一处偏僻的下人瓦房,每每要淅沥化雪好几天,白天好容易化了些,到了晚上就又冰回去了,如此往复,叫人心烦。 咱们府里用的琉璃瓦,不消片刻,叫日头晒着,那雪就会自己个儿成团滑下来了,自然不会再滴水珠子。 冬月将他周身打点好,仔细瞧瞧,又回头吩咐小丫头:去将那顶绒皮围边取来。小丫头应了往里头走去。 沈沅犹豫:没那么冷吧? 冬月又仔细跟他说了马场里的事儿,怎么个风大没处遮挡,马背上更冷。 沈沅没骑过马,又好奇又新奇。 没一会儿梁骁行从里头出来了,手里拿着那顶围边,走近亲手给他戴上。 围边不像寻常帽子似的,它上头是裸露的,只是一圈厚实的皮毛围住半个头和额头,有些孩童戴的还会在两边加上护耳。 梁骁行给他套上,又将两只护耳的细绳在他下巴上仔细系好,端起他的脸打量。 怎么还有护耳?又不是小孩。 等被寒风冻掉耳朵时,你还巴不得要成孩童。 沈沅的长相很适合这样的打扮,一圈绒皮将他朗星似的眼瞳映衬得极亮,在廊下站了这么一会儿,冷风又吹得他脸庞泛起两坨粉,眨眼一笑,更显娇憨。 梁骁行很满意,左右看看,又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当真是谁家的小公子。 沈沅低头不好意思:别哄人。 哪有哄你,事实如此。压着嗓子的一声,沈沅抬头瞧他,眼里藏着难为情的笑,看着看着钻进梁骁行怀中去了,然后听见了对方在耳畔沉闷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更新了文案,新伙伴可以看一哈。 第七章 从王府到马场有些距离,两人到了才看见,早已有人在等候了。 那人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正绕着周围转圈,时而发出爽朗的笑声。 沈沅正疑惑,那人拽着缰绳转了个身,露出了一直在他身前坐着的另一个人。 看到沈沅和梁骁行后,马上的人利落翻身下来,牵着缰绳往这边过来了。 是十二王爷。 沈沅看了看身边的梁骁行,见对方面色如常,也似乎是早就知道的样子,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然晚上回去不知又要做出些什么动静来闹他。 等人走近,沈沅依礼打算躬身,话未出口,梁骁随上来扶了他一把,笑着说:哪儿那么多规矩?那本王这个岂不是该责骂了? 说着才转身探手把马背上的人抱了下来,当真宠得没边儿。 沈沅好奇,忍不住悄悄打量。 前些日子说咱们十二王爷得了新人,知道的都说王爷宠人宠得厉害,跟什么宝贝似的藏着,就连昨天随同梁骁行去府里吃酒,十二王爷话里话外也都护着。 昨儿没见着面,今天这么巧,就见着了。 梁骁行打趣:这是舍得带出来放放风了? 十二王爷怀里的人头上带着宽大的兜帽,捂得严严实实,似乎是胆子特别小,闻言倒是敏感地察觉出来人话有所指,害怕似的,往男人身后躲了躲。 十二王爷在自家哥哥面前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少见染了红,不似刚刚扶沈沅那么自在了,说道:胆儿小不懂规矩,见笑了,六哥莫怪。 这么说着却也不见他教人礼仪,当真疼宠。 好在都是自家人,梁骁行也不在意,点头笑笑:无妨。 沈沅瞧稀罕似的歪头看梁骁行,好嘛,这家伙在家里跟他吃自个儿弟弟的飞醋,到了正主跟前倒是人模人样的,可不就是故意寻着由头弄他?他又气又想笑,抬手在身边人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梁骁行一下抓住他那只爪子,瞥见他小狐狸似的模样,也装不下去了,回身跟沈沅拉扯起来。 十二王爷只以为自己家的无礼了,虽是哥哥面前但也还是有些顾忌的。谁知一回头就看到哥嫂打情骂俏,当下无语,低头看自己身后的人,还睁着懵懂的眼什么都不懂,他心中叹气。 伸手把身后的牵过来,嘴里还小声哄着什么,那人才犹犹豫豫走上前了,眼还一直朝着十二王爷望。 沈沅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值得这么护着? 忽然,那人的兜帽被梁骁随摘下,竟露出了个少年的模样! 沈沅抓着梁骁行的手动了动,两人暗着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惊讶。 原先无论是对外还是对他们这些兄弟,梁骁随可都没反驳过这是个姑娘这回事儿的,今天一看,原来是个小子! 天苍茫,云飘荡。 出了日头的晴空一时爽朗无边,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骑着马,脸上果然还是被冷风吹得有些冻,但动起来了,手脚也就活泛起来,这点冷倒是能叫人更精神些。 沈沅没骑过马,梁骁行不敢放他一人骑,因此只是叫他在马场四处走走看看,看相中了哪一匹,待会儿好带着他过过瘾。 除此之外,十二王爷身边的那个也跟着。 他胆儿小,不如你俩凑一块儿走走? 沈沅心里嘀咕,仍是好奇不断,纵然知道不礼貌不规矩,也频频偏头打量身边一直默默跟着他绕圈的人。 这人话不多,长得却是真漂亮,瞳孔似琥珀,五官秀气,红唇微微抿着,凑在一处连沈沅都要赞叹一句花容月貌。 那面颊上映着雪光,当真跟天仙似的人儿。 沈沅偷偷瞧得出神,殊不知自己试探的目光早已被察觉到。 你是你住在六王爷府中吗? 沈沅惊讶回头,少年的嗓音竟是如此清脆好听,如银铃叮当,他一时愣住。 这人确实不像是懂礼仪的模样,见此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错话,更不敢吭声了,两只细瘦的手指头绞在一处,脚下的雪地叫他磨出了一个印子。 是。沈沅回过神来,咬了咬嘴唇犹豫道,你是男子? 嗯。倒是干脆,问什么说什么。 沈沅从前在宫里伺候人时也是个规矩的,如今在梁骁行府中娇宠了两年,本身的爽利性子倒是愈发显现了。那少年见他如此,开了头便也不再矜持,是以两人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站在一株雪松下聊了快一刻钟。 你刚刚为什么这么问?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你原先以为我是姑娘吗?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4) 沈沅也有些难为情,说:不是的,只是之前人人都道你是你是个姑娘我才误会了。 少年抿了抿嘴角,露出些娇矜的笑,分外可爱。 他为人胆小但却机敏,笑起来更是叫人移不开目光,沈沅很喜欢这位新认识的伙伴,两人看着年岁又相差不大,熟了之后便更加方便,什么话都能说上几句。 时而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是沈沅那些俏皮话逗得少年笑个不停。 他俩倒是能说到一处去。梁骁随看着远处雪松下的两个人说道。 梁骁行的目光一直跟着沈沅,自是没放过对方脸上开怀的笑意,闻言也点头:还怕他认生,现下倒是不见拘谨了。 梁骁随听闻,便话里话外都忍不住再揶揄两句:六哥要还是抓着从前,弟弟怕是说不清了。 从前?梁骁行轻哼一声,你还敢提从前。 十二王爷朗声笑:六哥要是早说看上了我宫里的人,我还不早早将人送去你府中?哪儿还要六哥一趟趟往我这跑,醉翁之意我可没那功夫细究。 说到这儿,兄弟俩脸上都露出些回味当年的神情。 话说回来,这少年你是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梁骁随收回一点笑意,过了会儿才说:他可怜,无父无母,是我捡回来的。 短短两句话,却将梁骁行震住了,他皱眉:捡回来的? 四年前,在戎枢战场上捡回来的。 梁骁行立在原地,记忆一下子拉远到四年前。 四年前戎枢发生暴动,内战叫百姓受难,皇帝为了抚慰民心,派皇子、大臣前去镇压,随同的皇子便有梁骁随。 四年前?!梁骁行难以置信。 老十二不像他早早便出宫有了自己的府邸,四年前,算起来是梁骁随出宫的前一年。 他没想到梁骁随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宫里藏人,何况后来住进自己的府邸后,又传说老十二男女不忌,府里养着的公子姑娘不在少数,还为此受了皇帝的不少责骂管教,如今这么看来 那些梁骁行轻声问:全是你糊弄他们的? 身边的人顿了顿,点头承认:当时朝中倾斜,父皇只属意你、我与三哥为新太子人选。可上一任太子是怎么没的,我们不是不知道何况,我也不想做这皇帝 荒唐!梁骁行低声责骂他,见四处无人,才又警告:这样的话也不忌讳! 六哥,十二王爷眼神清明,平日里时常挂在脸上的笑意也隐去了,假如是你,你愿意吗? 梁骁行没说话,只看着远处的两个白衣少年。 我不想争,也不想斗,更不想为此失去心中在意的人。换了六哥你呢,你愿意为了那个位子放弃沈沅吗? 梁骁行还是沉默。 他从来不管这些斗争,可身为皇家的人,身为皇帝的儿子,不去争这些事也会自动找上门来。 他只想早早得了自己的封地,带着沈沅远走高飞。如今听了老十二的话,才知道有这样想法的人原来不止是他一个。 他回身拍了拍梁骁随的肩,谨慎做事,但无论做什么,你六哥都与你站在一处。 十二王爷这才又笑了,看着辽阔的天道:早知六哥就会这么说。当初与我要了沈沅去的时候,我就明白,六哥是清楚明白自己需要什么的人。 对了,你这个,什么年纪了?看着两人倒是相差不多。 提起那少年,梁骁随脸上又露出特别的神情,他说:捡回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今看着年纪倒是跟沈沅不相上下,约莫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吧。 沈沅如今二十有余,只是看着显小,身量又不高,那少年看着却比他更要小上一些。 梁骁行不知说什么,只感叹了一句:也是可怜人。 梁骁随道:刚来时才可怜,不知受了什么惊吓,不会说话,也不记得人,一害怕就往床底下躲 叫什么名? 千凤,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便无本家姓,做个谁都不属于的自在人便好。 一边朝着远处走出,梁骁行一边又忍不住调侃,如今便被迷得要丢了皇权富贵,日后若是真随风远去千万里,你还不定怎么焦急心疼? 梁骁随还是一贯的那副笑模样,却笃定道:到了那时,他肯定也舍不得弃我而去。 梁骁行被酸倒,没想到自小长大的兄弟在美人面前也成了个情种,心中暗自惊讶,回过头来看到沈沅朝他扑来,一时却也分不出到底是谁被谁迷的神魂颠倒了。 没点规矩!他轻声训怀里人。 沈沅叫他一说,更羞红了脸,躲进他怀里。 梁骁随带着千凤先回了,临走两个刚交上心的伙伴依依不舍分别,千凤主动,上前来红着脸小声说:下次还来找我玩儿。 沈沅拉着他的手亲亲热热:好,我记得的。 作者有话说: 小十二:看到没,我和沈沅真没啥,人家是我嫂嫂,都是我哥的锅!(狗头) 梁骁行:握紧拳头.jpg 第八章 等两人坐上马车走远,梁骁行回头牵起身边的人:走,带你骑马。 沈沅没有骑过马,也不会骑马,从前做奴才伺候的时候也没什么机会跟着来马场。来时兴高采烈,这会儿倒是有些束手束脚了。 梁骁行托着他骑上马背,他浑身绷紧放松不下来,生怕自己要摔下去,又怕马儿不知何时就会奔跑起来,因此两手紧紧抓着缰绳,就连眼睛也不敢随便看了。 等梁骁行跟着跨上马背,等胸口撞上他的后背时,他才轻轻松了口气。回头看见男人坚毅的下巴和抿着唇笑的神情。 怎么,怕了? 握着绳的手被梁骁行覆上,暖烘烘的,他说:你在就不怕。 他听见身后传来的笑声一阵阵透过身体敲打在他的心口上似的。 围场在一片草地上,周边是连绵山脉,中间还有溪流从中淌过,像条银带子,水面在风中波光粼粼。 沈沅兴奋得不行,害怕过了就放开了玩,身后有人托着,他什么都不怕,脸蛋被风吹红了都顾不上,在驰骋的风里大喊大叫,整个人都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天那么远又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一屈指就能揉一把云团进怀里。 风吹起两人身上的衣裳,发丝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天边有看得见的日光,风里有扑面而来的冷冽清爽,两人皆抛却一切,心都飞了。 马儿钻进附近的梅花林,花朵儿已经开了,就是稀稀拉拉的,不多,但是红的白的攒成一团团,叫人移不开目光。 沈沅瞪大了眼看,路过还要伸指头去戳梅树上未落的雪,雪花落到脸上、脖子上,激出凉意,他便又是一阵兴奋大叫。 梁骁行怕他受不住,几次想叫他小点声,但看他晶亮的眼眸闪着光,到嘴边的话又囫囵吞回去了,只是一边放慢了速度,一边用一只手去捂他的脸颊。 穿过小片梅林又豁然开朗,溪水草地悠悠,映得一片生机勃勃。 马儿在溪边的草地上转悠,天高日头远,光照在沈沅的脸上,将他鸦羽似的睫毛都照得根根分明。 嗯 他被托着下巴微微偏着头,梁骁行将他整个笼罩在怀里,嘴唇相贴时才发觉对方的凉意。 梁骁行一边亲他还不忘一边含糊地说:怎么这么凉?不要冻着了。 沈沅受不了他去哪儿都爱管着他的这股子劲儿,一用劲咬了对方一口。 嘶 梁骁行松开他,对方嘴唇红润,湿漉漉的,眼睛却在瞪他,里头透着埋怨。 说不得你了? 沈沅又扑上来在他嘴上咬了一下:再说就不亲了 梁骁行叫他弄得发笑,故意道:那便不亲了。 说完又将腰身坐的笔直,垂着眼眸看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 没规没矩。他轻骂,伸手掐了一下对方的脸。 沈沅气哼哼的,过会儿又湿着眼眸要亲他,发现够不到,两手拽着梁骁行的衣带子探身。 见他实在可怜可爱,梁骁行被他逗笑,终于放过他,低头叫他如愿以偿。 舌尖探进那嘟起的软肉,勾住里头的不放,一边亲一边轻声笑。 沈沅却叫他笑得越羞臊,反手勾着他脖子就想往他身上蹿,不安分的人被按住,梁骁行说:当心摔着! 沈沅委屈:你抱不住吗? 梁骁行: 最后抱过来让他靠在怀里,那人才总算歇了。软倒在他胸口泪眼朦胧,被欺负坏了。 梁骁行那手隔着衣裳揉他,要不是怕冻着他,哪里还能这么规矩? 屁股也被揉着,马儿走走停停,他俩也在上头摇摇晃晃缠绵在一处。 一会儿是小声的呻吟,一会儿又是埋怨人似的娇嗔,总归是看不得的光景。 梁骁行又亲又骂,骂他亲会儿就发浪,骨头坐不住,软了,恨不得要将对方吞吃入骨。 亲热过后,两人气喘吁吁的,沈沅抱着他脖子小声开口:疼。 梁骁行揉他耳朵的手停了,哪里疼? 心想不知刚才是谁咬的谁,怎么还贼喊捉贼呢? 以为是这坏东西又矫情,低头看对方神情却不像是假的。细细问了,沈沅才扭捏着抓了他的手掌往自个儿屁股上放。 这儿。 昨晚做得狠了,估计是骑马颠簸,刚刚在风里兴奋想不起来,这会儿停下来娇宠两下,倒是叫他想起来了。 梁骁行给他揉揉,不敢按着那处,抓着外边的臀肉轻轻的,这儿? 嗯怀里人乖乖靠着他,闭着眼睫毛抖得跟什么似的。 梁骁行亲吻他的眼尾:到底是疼还是其他的什么? 沈沅羞臊:疼么! 疼怎么是这个动静?男人多少不太信,咬着他耳朵哄了两句。 沈沅只好吐露实情:前面前面也疼 小太监前头平坦的口子蹭了马背一路,那处本就娇嫩,其实原本就是个伤口,昨晚又叫某个饿虎扑食的人扒着腿舔了半夜,如今蹭着衣料颠簸这么久,能不疼吗? 亏得他忍到现在,梁骁行回味过来才后悔不已,原是想着大雪天闷在屋子里头不开气,想着让他出来放放风,恰好沈沅又没骑过马,小青年都爱新鲜,哪儿成想阴差阳错整了这档子事。 想必是疼得厉害了,刚刚兴头上就有些,只是那会儿忙着新鲜了,脑子上头就没顾得上,这会儿停下腻歪半天,沈沅才终于是忍不住了,跟他说了实情。 梁骁行心疼得不行,回去的路上不敢叫他跨在马背上了,两腿小心合拢坐在他身前,仔细抱着,才慢慢拽了缰绳调头。 回了王府,梁骁行抱他下的马车,又一路抱回了后院,路经管家、丫头、扫洒伺候的数十人,行礼的、报事的,要不是梁骁行拿自己的大氅严实盖着他头脸,估计这人要面子还不愿意。 沈沅在昏暗的布料下脸上烘热,脚尖都难堪得绷紧了。 第九章 一路不停顿地穿过长廊,梁骁行把他抱回了两人的寝屋,把他放在床上。又转身叫下边人打温水进来,自己去一旁的屉子拿上回太医留下的药膏。 东西都伺候好了他才挥退了人,回头一看,床上那个还原模原样在床上躺着,等他伺候呢。 梁骁行又心疼又想笑,上前拽下大氅,露出一张红彤的脸,还撅着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委屈了。 估计是疼得厉害,眼见着眼角都湿润,梁骁行顾着他脸面,教训他前还把下人都屏退了,这会儿便毫不客气,话里虽藏着心疼语气也严厉。 堵着你嘴巴了不吭声?早些时候怎么不说? 沈沅不说话了,乖乖躺着让他把自己裤子褪了,布料摩挲又是一阵哼。 梁骁行手下轻了又轻,裤子拉下时闻见一点隐约的骚味,全扒干净了才看见那处什么情况。 沈沅本是个全白的太监,那里平平坦坦,只留了个伤口,大约是当时实在切得太浅,他偶尔会有些漏尿,不多,但也够叫人身心难受的。 这样的事也不只他一个会有,宫里那么多太监,多的是人这么过着。他们大多在自个儿裆里垫块厚帕子才行。 梁骁行不嫌他这里,反而很心疼,给他用的帕子是最绵软亲人的,垫着一点不会觉得难受,因此平日里并无大碍。 如今这帕子上面挨着口子的地方却红红黄黄的,看得人心惊。 昨夜这处弄得厉害了,肿了,一天下来又在马背上这么磨,只怕是破了皮,又漏了水出来,湿漉漉得蹭得更是难受,也亏得沈沅忍到现在才喊疼。 沾了温水的湿帕子轻手轻脚挨到伤口,沈沅脚趾抓着被褥,不敢叫疼,先前矫情的劲头没了,只剩可怜了,只想着自己没见过世面,一听骑马就巴巴地要去,可不就是不自量力? 他身上难受,心里又委屈,他家王爷亲自给他做这样的事也能看出其实还是疼他,但梁骁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冷冷的,沈沅骨子里还是害怕这样的。 他不说,只偷偷地流眼泪,睁眼瞧着眼前自己的膝盖头,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光景了。 如果刚刚还有气,现在看到沈沅这可怜的模样,梁骁行哪里还气得起来了,说到底不还是他不知道疼人? 擦干净手,帕子扔进铜盆,抬头去看沈沅,见着了一个泪人儿,顿时心都揪起来了。 沈沅想放下腿,被男人拦住,梁骁行这会儿轻声轻气的了:别动,晾晾。说着还把被子展开盖在他膝上。 躺了会儿,沈沅湿着眼主动去拉梁骁行的手,什么也不说,撅着嘴不知在撒哪门子的娇。 梁骁行顺势躺下,侧着面对面了,才说:这会儿知道疼了? 那人乖乖点头,垂着眼只拉着他的手不松。 唉 无法,将人小心搂抱进怀里,捂了一会儿,沈沅就哭了,抽抽搭搭的,眼泪全抹在他家王爷的胸口了。 哭起来就没完了,怎么都哄不好,梁骁行只好贴着他耳朵亲,嘴上乖宝地叫着,手掌一下下安抚他的后背。 拿怀里的帕子给他擦眼泪鼻涕,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只不过这宠爱的儿子年纪有些大罢了。 沈沅被他这一通哄,弄得也臊,自己拿过帕子擦,仍旧时不时吸鼻子,看着好笑。 梁骁行给他台阶下,说:是你家王爷不好,昨夜弄得这样厉害还哄你去骑马。 沈沅只是摇摇头,抱着他靠着。 平时一言不合就要跟他呛声的坏东西如今这么乖,倒让梁骁行一下子不适应了。他抬起沈沅的下巴,在对方嘴唇上啄了两下,怎么了这是,乖成这样,疼得厉害了? 沈沅仍是摇头,只抱着他不松手。 大约也是累了,早早出去,交了新朋友又骑了马,还折腾了这会儿功夫,眼看着日落西山,倒真是在外面闹了一天。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5) 两人就这么安静抱着歇了会儿。 这边两个闹哄哄的动静刚停下,那边却是一直都细水长流似的柔和。 千凤胆子小,不爱接触生人,在府里也只要挨着梁骁随一个,伺候了几年的宫人奴才面前他也不多话的,倒是难得今天与沈沅说了这么多话。 梁骁随揽着他坐在软塌上,轻声问:今日可还高兴? 千凤乖乖地抱着他的脖子点头,轻声细语:高兴。 怎得憋屈屈的?累着了? 梁骁随凑近亲吻他的额头,只亲亲触碰一下,见千凤仍旧是那副软软的任揉任搓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家小千又成小哑巴了不成? 千凤这才微微笑了笑,嘴角下凹进去两个梨涡,温温柔柔的。 他是被捡回来的,来时浑身脏兮兮,后脑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 记忆全无,面前只有一个梁骁随,他便只认了梁骁随。 倒是好养活,说什么都乖乖的,平日里也安安静静。十二王爷要是不在家,他就独自在窗边坐一天,呆呆地看风、看云。 一开始梁骁随还私下里偷偷问过相熟的太医,到底是什么症状,怕不是捡了个小傻子回来。 太医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只说恐怕是大病初愈又加上失忆,千凤认生想家的缘故。 可他的家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后来熟悉了,相处得久了,梁骁随才发现,这人原就是这么个性子。 要曾经也是家里的公子少爷般宠着倒是好说,如若是个其他的家,恐怕这性子也得受不少罪。 千凤人乖巧安静,长得也漂亮,又是文文气气立在廊下,光看个背影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大姑娘也是有人信的。 尤其那双桃花眼,勾人却不女气,琥珀眼瞳清澈,仿佛能直接照到你心里去。 晚间洗漱完躺在床上,千凤蜷缩着手脚躲在梁骁随怀里,梁骁随轻轻柔柔吻着他的侧脸,一时安静无声。 过了会儿,等梁骁随都朦胧着要睡去了,怀里人却突然小声喊了一句:王爷? 嗯?困顿的王爷应了,一手拍拍他的肩背哄。 千凤却并不想睡,他被白日里的那个问题缠着,脑子千丝万缕打了结,这会儿屡不清了,想找他家王爷问问。 王爷那事儿,是什么事呀? 梁骁随睁开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千凤搂着他脖子,似乎是颇为苦恼。 这事还要怪沈沅这个家伙,白日里他瞧着千凤身体不大好的样子,模样又娇俏,他想起梁骁行平日里床上那些动静,不知不觉替代到十二王爷身上去了,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千凤,你这样娇弱,那事儿岂不是很辛苦? 两人刚交了心,沈沅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叽叽咕咕地聊了半天,一下没收住嘴,才脱口而出,话落悄悄吐了吐舌头,自觉失礼,也有些难为情,原本想混过去,谁知千凤就抓着这句不明不白的话不放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千凤压根就还不知道呢! 不比不晓得,十二王爷才不跟他家王爷似的 白日里沈沅含糊了几句过去,这会儿睡不着的千凤却独独将它翻出来了。 他虽呆,却不傻,甚至小心机敏,就是胆儿小。 联系种种过去,也潜意识里察觉到他跟梁骁随的相处方式似乎哪里不对。 听了千凤的话,梁骁随沉默着没答,过会儿才似乎压抑着说了一句:你还小。 其实这话也是糊弄人的,千凤虽然看着才十七八,但太医也说是因为战乱时期,吃不饱营养跟不上,所以很有可能只是看着显小,年纪恐怕还要再大上几岁。 但无论如何,梁骁随都忘不了,那天动情抱住了千凤,怀里人睁着清澈的眼眸问他:王爷这里戳着小千了是什么? 他没法答。 千凤失忆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本以为身体的反应还是会有,可这么些年下来,每日同床共枕的,他家小千似乎连身体的反应都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 梁骁随看着怀里人发愁,千凤一脸懵懂望着他。 真想知道?他喉结滚动,嗓音哑了。 想。千凤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的千回百转,还蹭着他的脸颊软软地撒娇,王爷告诉小千吧。 呼吸慢慢近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千凤知道,这是要亲,他最喜欢同他家王爷做这事,高兴地迎上去,自觉将嘴唇贴上去。 梁骁随抱着他,亲着亲着就翻身将他压住了,千凤被亲得迷迷糊糊,朦胧中觉出这个吻似乎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唔王爷 小千乖,王爷疼你 窗外干枯的梨树枝桠横生,背阴的地方还挂着没融干净的雪,在重新遇冷的夜晚又将雪水结了满树冰碴子,风一吹隐约还能听到些许淅淅沥沥的摇晃声。 屋内已是暖账烘热。 千凤不明白他家王爷在做什么,但他在这样的境况里颠簸,却已然快要不行了。 下头热得跟什么似的,王爷那根东西硬戳戳的,竟然能往他身体里去! 他慢慢地哭着叫着,伸着手要梁骁随抱,就连床上撒痴也是这样细声细气的,当真生来就是叫人疼的。 千凤下头不似寻常男子,梁骁随虽然不曾见过其他人的,可自打知道千凤这处之后他也暗地里打听过,民间叫这样的男子叫双儿。 如今他的双儿被他破身了,那里头的软肉紧紧绞着他胯下火烫的一根,许是第一次的原因,抽送间竟还带出了血丝。 两条玉腿被他抗在肩上,一进了那处销魂洞就忘了温柔,俯身将人几乎对折,冲着那个软嫩的穴口就飞速撞击起来。 千凤乖,哭也轻轻的,两手搂着他脖子蹭脸颊,一声声的哭与呻吟都让身上人顶撞得更厉害了。 那里要化了、要烫坏了,他只觉得魂灵都被他家王爷撞没了,又舒服又难受,人生第一回 做这事,心中又含着一点害怕,更加牢牢抱住身上人不放,只当是他的救命稻草般。 呜王爷、王爷 不怕,小千不怕在呢乖宝贝 啊啊、呜啊 双性的小穴比女子的要窄小,梁骁随的家伙什却不小,塞进去便异常得紧。 起初抽送都难,千凤在他身下发抖,大抵是疼,却一句没叫,忍着眼泪自己乖乖地掰着两条腿给他看。 那处柔嫩,被磨蹭到发红,又被男人的阴茎撑开到极致,像是要裂了坏了,里头又跟长了嘴儿似的一个劲吸他顶端的尿口,还没动呢就要被吸出精了。 抽送了没几下,阴茎抽出,带出丝丝黏液。千凤正是闭眼叫喊的时候,一下身体里空了竟还收缩了两下,似是食髓知味般。 梁骁行看得喉头发紧,亲了亲千凤的嘴,哄他:乖,亲一亲便好了。 千凤只以为是要亲嘴,张开唇探出舌尖来给人吮,乖得要命。 梁骁随一手探下去揉他的女穴,将手指塞进去抽送,上头含着他舌尖亲吻。指头带出的淫液又被尽数抹在上头的小肉蒂上,只摸了一下,千凤就抖得厉害,嘴里也呜呜咽咽,下面紧紧夹着他的手。 舒服吗? 嗯唔呜、王爷 梁骁随不知道还能怎么疼他,要是叫把命给他,恐怕也愿意。 转而向下,路过红肿乳尖,吻一吻,继续往下,两手掰开千凤的两条腿踩着,他低头埋首对方刚刚才被进出过的女穴。 啊! 千凤尖叫出声,只一下就让他喷了,胯间死死夹着对方的脑袋,两手揪着被褥,后仰着头要昏过去般,额上冒了一层汗珠子,眼前似有白光闪现。 梁骁随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孔在他的注视中冒出汩汩透明的水液,还有那根瘦小的阴茎,也喷出一股稀薄的精水。 两条白腿还在抽搐,他便再次迫不及待地趴上去。舌头将两瓣唇肉舔开,露出里头喷水的小孔和肉蒂,他的嘴含上去,只听到千凤又是一阵哭叫,嗓子眼里的声音百转千回,当真是要疯了。 王爷!王爷啊、啊王爷呜 那穴肉粉中带红,流出淫液,穴口被他舔得翕张,阴蒂也叫他吃吮到发肿,手里的屁股抖个不停,每哭一声下头就溢出水来。 他却还不够,嘴唇贴上去,含住整个肉穴,舌尖在上头游移,裹住女穴的口子便是吸吮, 里头的肉紧紧地绞着他的舌头。 呜啊啊嗯啊不要、不要了不要 千凤睁着眼看头顶的床幔,脑内一片空白,被连续的高潮冲撞到语无伦次,又想叫他家王爷轻点不要吸了,一边却又忍不住挺胯将女穴送到对方嘴里去。 他不知道下头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身体里的东西流不干似的一股股跑出来。 王爷的舌头在舔他的下面他一想到就羞得厉害 最后还是被抱坐起来,阴茎塞进被舔得大张的女穴,千凤抱着对方的脖子上下颠簸,挺胸将自己的乳头也送上去。 男人的舌头缠着他的乳头,舌尖顶着乳孔打转,叫他又哭又爽。 木床吱呀,两人缠绵在一处,舌头嘴巴都吃尽,穴口也被舔遍,遑论胸口那两只肿得跟什么似的乳头。 直弄得千凤喷了两回,将一床被褥湿了个透彻,梁骁随才算是出了精,射完的阴茎从女穴滑出,带出丝丝白液。千凤合了合腿,又小声哭着将两只脚缠到他后腰,哭着要王爷抱。 梁骁随扯过衣裳将他裹紧抱到榻上,又低头亲了又亲,才算是哄好了,贴着对方红润的嘴唇小声:不哭了宝宝 要是叫旁人见了定要酸掉大牙! 可千凤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两手搂住对方脖子,又嘟着嘴唇伸着舌尖说要亲,都说他乖巧安静,可只有梁骁随知道,他屋里这个黏起人来时他便一刻都走不开了。 更别说刚做过那事儿,只怕是走哪里都要随身带着,不然就能肿着眼睛哭给你瞧。可梁骁随乐意,抱着哄亲着哄,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尽。 廊下守夜的下人抱着被子打盹,到了后半夜却听十二王爷寝屋里传来些动静,未待听个清楚明白,他家王爷敞着上身开了门出来。 本王沐浴,一会儿将浴桶抬进来,动作放轻。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提着灯的下人躬身走了,边疾步边纳闷,这唱的是哪出啊? 走出回廊,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于是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欣喜,腿上动作更利索了。 两厢一比较,也说不出是谁家王爷更疼宠些了。只不过梁骁行要是得知沈沅这不着调的东西还跟千凤提的那些,不知又要如何罚他没规没矩。 作者有话说: 梁骁行:你以为你很牛吗? 小十二:对不起六哥,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主场qaq(内心:嘻嘻嘻嘻) 第十章 年前杂事多,府里也要备些东西,日子就总过得快些。 沈沅平时是不出府的,一来他身份摆在那里,不宜招摇,怕给梁骁行惹什么麻烦,落什么话柄。他虽不着调,也爱与梁骁行置气,痴缠起来又不像个成年人,小孩儿似的,但在大事上,他有的是心思,自觉不能给他家王爷招惹不必要的口舌。 二来他也习惯了,不爱与人打交道。来王府两年,平日只在内院转悠,梁骁行会客的外厅也是不去转的。 王府高大的院墙围着,但地界宽敞,因此天倒是敞亮,每日见着倒是也不憋闷。 过完年用不了多久就是春天,忙碌的王府也该好好歇着了。 梁骁行近日时时进宫,他是受皇帝看重的皇子,又有应付不完的家宴、宫宴。次数多了他也不耐烦,但因着大年,坐在上位的人又确实是他的父皇,不好再凭着以往桀骜性子闹出什么动静,因此忍了。 只是温热的酒滑入喉咙,他眼前看着手边的缤纷的果子,脑内现出沈沅的模样来。 不知那人今晚又吃的什么?大过节的他却已三个晚上不在府里用膳,总觉亏欠了沈沅,心下难得生出愧疚。 等过了元宵,大约就能空下来了。 他兀自宽慰,又一杯酒下肚,生性洒脱雷厉风行的人,到了这会儿也生出了许多帝王家的愁苦。 皇子大臣在边上说着什么,寒暄着什么,他一概不管不听,只闷头喝酒,皱着眉,那模样又凶又冷。都是知晓他为人的,倒是也没人来惹他的话头。 下边坐着的人不敢对他的冷脸冷面说什么,上头的人可不惯着他。 话题又重新绕回到梁骁行身上,且一来就又是那个多年了也逃不开的理由。 皇帝虽垂垂老矣,眼神仍旧精明,看着下头热闹的动静,暮年也生出高兴。 转而又看见他的老六,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想着趁气氛都好,大家都在,提一提,恐怕也不敢扫他父皇的面子,于是说:老六,怎得光喝酒? 梁骁行被皇帝点名,起身回话应付两句,越发想快快结束。 谁知皇帝不依不饶,逮着他哪里还肯松手,又趁着佳节人团圆,趁热打铁说:左相家中的千金到了年岁还未婚嫁,朕原以为是未相中夫君。但前些日子听左相提起才知,闺阁小姐原是属意你许久的? 梁骁行心下咯噔一声,皇帝在这时提起这事,必然不是随口说的。 左相是两朝元老,就连皇帝都忌惮他几分,这事提了有几次了,皇帝都是搪塞过去。皇子与权倾朝野的左相联姻,是该有所思虑。 可如今眼见着梁骁行又当真没有婚娶的意思,他不急也急了,子嗣是大事,他容不得这帮混不吝的胡来。 花园里游鱼摆尾,沈沅在池边看得高兴,时不时丢两粒鱼食下去,一时也没察觉到天色渐晚。 冬月上前给他披衣,说道:天凉了,公子要回了吗? 沈沅一边往池里投鱼食,一边随口问:王爷还没回来? 没呢,虽说是宫宴,但咱们王爷受器重,偶尔皇上留他一会儿也是有的。 见沈沅没动,冬月上前宽慰:公子先回吧?天凉,小心身子。 红金的鲤鱼衔走水面的鱼食,重新钻入水底,水波渐渐平了,一圈圈荡开的波纹慢慢安静下来。 梁骁行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回来了,沈沅心里不安,怕出什么事。 宫内,宴席过后皇帝果然留了梁骁行。 父子二人难得在殿内对坐下棋。皇帝喝茶,不慌不忙,余光看见他这儿子又下错一子,忍不住道:罢了,朕看你这心思实在没在这棋局上。 说罢透着精光的眼神打量眼前的人。 梁骁行下榻赔罪,想借此机会告辞:天晚了,儿臣就不叨扰父皇了。 皇帝盘腿在榻上,忍了忍还是开口:一晚上了,心不在焉的府里有人了? 梁骁行顿了顿,说:哪里,儿臣尚未婚娶,能有什么人? 听闻,你前些日子去了马场? 都说到这份上了,梁骁行脸上表情隐去,弓着身没作答。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6) 皇帝随手捻起两粒棋子在手中,声调不平不缓:老六,你是朕一向来看重的儿子,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你心里有数。 儿臣儿臣明白。 你身为皇子,要顾全的可不仅仅是皇家颜面,朝中这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该怎么做,这些都是太傅从小教导的。 安静的大殿内针落可闻,龙涎香透着弯弯袅袅的香气钻进人周身,父子俩都一时没了话。 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未婚娶前,屋里的通房丫鬟也不在少数,何况是皇子,这等是不缺的,甚至小倌也是有的,这些都是私下里的事情,皇帝没这闲工夫去管这些。 他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开始还不信,是偶然有一回,看着身边的小太监,才猛然想起,老六几年前曾向他讨过一个奴才,是有这回事。 口子捅开就合不上,皇帝庆幸的是他这个儿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倒是不遮遮掩掩。 话落,梁骁行紧紧闭了闭眼,心道,无论如何,他不能将沈沅送走。 皇帝见他倔得很,这才通透了,忍不住低声惊骇:真是那个小奴才?! 梁骁行额上青筋暴露,掷地有声的一句:是。 荒唐! 扑通一声,梁骁行跪在地上,面上仍旧是不愿低头的模样。 子湘在大殿外听得心惊,皇帝身边的太监在一旁,闻此也皱眉:皇上怎得生了这么大气?不会是因为咱们六王爷的婚事吧? 进宫前就是听了些传闻的,子湘心中有了数,这会儿却硬扯出笑脸来:婚事向来皇上做主,许是许是因着其他的什么吧 也对,也对,咱们做奴才的就做好本分就行了。 公公说的是 棋篓翻滚,皇帝气得不行,外边候着的奴才许是听见了什么动静,问皇上要点什么,他又喝止:没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皇帝气息不稳,又转头道:你就是为了他不婚娶? 梁骁行没答话,皇帝火气上头,丢下一句:玩闹可以,过了头就是荒唐!你是皇子表率,远不会让你如此儿戏! 儿臣 住口!你去,去祖宗牌位前跪着!不知轻重的混账! 殿内灯火通明,皇家的祖宗牌位如道道枷锁累累在眼前晃,梁骁行跪在前,没有皇帝的吩咐他不能起来。 子湘在一旁轻声递话:主子,已经叫人去传话了。 梁骁行压着嗓子:只说父皇留本王在宫里了,今夜不回去,让他安心歇下,莫担心。 是。 王府里,烛火亮了又暗,沈沅靠在床下的小榻上打盹。 冬月上前拿剪子拨了拨烛心,怕晃着休憩的人。见外头夜更深,于是拿了一旁的薄被展开想给人披上。 沈沅撑着手抵在案上,睡得不深,一下从梦里惊醒过来。 公子?冬月轻声轻气的,奴婢吵着公子了。 沈沅清醒过来,看见身上的薄被,捏捏眉心:无妨。又问,几时了? 公子,快寅时了。公子去床上歇下吧? 沈沅眉心更皱:王爷还未出宫?他说着掀开薄被要下地,许是撑得久了,手脚酸麻,一时没注意,险些跌下去。 冬月眼疾手快扶住:公子当心!方才王爷托人从宫里传话出来,说是今夜皇上留了咱们王爷在里头,叫公子先安心歇下。 沈沅下榻的动作顿了顿,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他问:从前皇上也如此过吗? 冬月扶着他往床边去,答道:倒是倒是也没有见沈沅还不放心,她只想着如何暂时宽慰对方,便说:今晚宫宴,许是王爷喝醉了?皇上留咱们王爷也是合情合理了。 我总觉得心口慌得很。 公子莫怕,许是王爷不在的缘故,要不要让奴婢去点了香好让公子睡的安稳些? 也好,你去吧。 沈沅被伺候着躺下了,床幔放下,将他罩在其中,冬月替他收拾好,又在屏风后点了香,才轻着动作退出了屋门。 然而躺在床上却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手脚有些凉意,沈沅只以为是梁骁行不在,他不适应,翻滚两下后倒是也硬逼着自己睡了。 想来在宫中也不会出什么事,他这样安慰自己,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空枕头,将脸贴上去,才闭上了眼睛。 夜里睡得晚,第二天沈沅却早早起来了,站在廊下不知等什么,面上有些焦急。 冬月急匆匆从院外小门进来,沈沅忙迎上去:怎么样了?十二王爷那儿怎么说? 梁骁行一夜未归,等过了早膳的点还没回来,他心慌得很。昨夜宫宴不止梁骁行进宫,他托了人去十二王爷府里问。 公子,冬月脸上露着慌张,公子,十二王爷说昨晚宴席早早就散了,皇上留了咱们王爷下棋,可不知是怎么了,两人起了争执,合宫上下都传遍了,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皇上罚王爷在祖宗牌位前跪着,到现在还公子! 沈沅身形晃了一下,一手紧紧握着冬月的,冷静了片刻,才问:皇上鲜少有这么大的怒气,又看重咱们王爷,怎会有没有打听到是为了什么? 听御前传来的话,说是好像是为了什么婚娶? 婚娶? 沈沅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联想到这两天梁骁行晚上都被留在宫里,细细思想,他心内蓦然往下沉了沉。 偌大的太庙只开了一扇小门,梁骁行被子湘搀扶着出来,天寒地冻,他额上细汗却直往面颊上淌。 王爷这么多年,皇帝是第一次对梁骁行动了这么大的气,子湘动动嘴唇,不知说什么。 做什么?跪祖宗跪天子,天经地义,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梁骁行还是那副面容,眼底神情坚毅,嘴唇毫无血色也照样训得出这话来。 子湘忍下哽咽,想起昨儿后半夜的事,心惊又后怕,只想着快些回去给他家王爷看看伤口。 皇帝不许他用轿撵,梁骁行一路坐马车回来,咬着牙在颠簸中忍着,背脊笔挺,正襟危坐,除了忍出满头大汗外与平时威风八面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下车时也是与平日里无二致。 进了王府就不让子湘扶着了,还先拿了块帕子擦净面上的汗水才重新抬步往小院走。 他虽故作镇定,可远远看着,脚步还是踉跄。 沈沅站在院中打转,焦急漫上心口,想起梁骁行昔日对他说过的,越焦急越是要静心,但这要是真出了事,谁还静得下心来? 他已经吩咐人出去再打听打听,只求菩萨保佑,皇上只是气他家王爷不婚娶,并不知道他俩的事 玩宫女玩公子,偏偏不能玩太监,传出去皇家颜面不保,更何况梁骁行还为了个奴才太监拒了左相的好意,老大不小,却多年未婚。 皇家又看重子嗣,如此下来,梁骁行一步步都走在了虎穴里。 作者有话说: 真的不虐qaq 傻黄甜能有什么虐点捏,是吧 第十一章 雪花落了,蝴蝶兰接力,已经过了年,它们却还在廊下争奇斗艳。 沈沅看着红绿的花儿也无法缓解胸口沉闷,在院中转了两圈,到底无济于事,又回屋去坐着,茶水凉了就上凉了就上,四五遍后才见冬月从门口跑进来。 公子!王爷回来了! 沈沅丢下茶盏下地,鞋都没穿好就跑出去了,远远瞧见门口拐进来一行人,可不就是他家王爷! 他匆匆奔上前去,短短几步路甚至要急出泪花。 梁骁行老远就看见那人朝自己跑来,只想开口说一句慢点,嗓子却是嘶哑的,他干脆停住脚步住口,等那人跑上前来再稳稳把人接进怀中。 王爷! 梁骁行抬手抹对方眼尾,还有心情调笑:急坏了吧?花猫似的,这么多人瞧着,也不害臊? 沈沅跑丢了鞋,冬月从后头捡了跟上来,此刻立在一旁。 梁骁行看着那只鞋,又低头看对方仅着白袜的脚,瞬间皱眉不悦:没规没矩,冻着你就安分了。 下意识要接手,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只是朝冬月招手:穿上。 冬月蹲下给沈沅穿鞋,沈沅还抱着他不肯松。 子湘在一旁欲言又止,被梁骁行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了,当着这么多人,还撒娇?梁骁行笑着说。 怀里人这才松手了,又马上想到什么似的,更惊慌地要看梁骁行的腿,被对方一把抓住。 做什么? 沈沅着急:王爷的腿不是说皇上让王爷跪了 没有的事。梁骁行轻描淡写的,跪了一小会儿,哪儿那么矜贵?昨夜喝醉了,父皇留我在宫里歇了一宿罢了。 沈沅不信,还要问什么,都被梁骁行一一搪塞过去,搂着人往屋里去了。 等真正坐到了软塌上,沈沅还想仔细看看他的腿,梁骁行却拉着他说:宫里新上贡了一册奇书,说起这个,本王倒是想起府里还有一册《山海杂谈》来了,你去书房替我找找,好不好? 沈沅犹豫:王爷这会儿便要看吗?不妨等伺候沐浴了再看?他不放心离开,不情愿。 梁骁行却道:现在去找出来,一会儿便能看了,你去,别人去我还不放心,就当,就当帮我这个忙?他牵过沈沅的手哄,凑近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下,好不好? 沈沅这才答应了,吩咐好下边的人伺候王爷洗漱更衣,才一步三回头出了屋门。 沈沅前脚走,梁骁行后脚就趴到了床上,子湘拿着金疮药进来,赶忙上前来。 快!来人扶着王爷! 昨晚皇帝去而复返,要问这逆子一句准话,梁骁行咬紧了牙关不松,于是被按在祖宗牌位前挨了整整十下长鞭。 又跪了一整晚,这下不仅双腿淤血,背上更是伤痕交错。却怕沈沅看见难受,在宫里换了好的衣裳才出来的。 如今衣裳退下,冬月惊呼出声,想起刚刚主子没事人似的神情,更觉难受。 梁骁行皱眉:别闹出动静,嘶 主子,子湘递上药,主子忍着点儿,这药厉害,恐怕有些难熬。 无事,上吧。 这边上着药,背上火烧火燎得疼,梁骁行为分散注意力,问一旁的:昨夜他睡得如何? 冬月哽咽着,老实道:主子不在,公子担忧,昨夜才睡了一会儿,晨上又早早起来了。 梁骁行趴着默了默,才说:收拾收拾,别叫他看见眼泪。 是。 说起《山海杂谈》,原是两年前梁骁行无意中得的一本册子,他跟沈沅,这册子也算是功不可没了。 原是民间的奇谈怪闻,梁骁行拿了去老十二宫里一同翻阅,沈沅就候在一旁伺候茶水,说起几个故事的时候他倒是也听得入迷。 后来梁骁行发现了,便时常用册子里的故事去招逗这个小奴才,非得将人胃口吊足才罢休,沈沅第一次与他搭话也是因着这册子。 几年没再翻阅,不知藏到哪里去了,沈沅在书房翻找,册子没找着,心中倒是越发急切,还念着他家王爷到底跪成什么光景了,想赶着回去亲自伺候。 足足一炷香过去,还是没找着,他惦记着梁骁行大约已经沐浴完歇下了,遂作罢,合上书房门往前院去。 进了门果然看见梁骁行已经侧身在床榻上,沈沅快步过去,俯身说:王爷,没找到册子,要不改天再看吧? 梁骁行说好,又说昨夜在宫里睡得不安稳,想歇会儿。 沈沅闻言就要一块儿上来,熟料第一次被梁骁行拒绝。 事出反常,沈沅疑惑又失落,立在床前久久不动,久到梁骁行都要妥协了,却见对方迷茫地皱着鼻子嗅了嗅。 王爷怎么闻到了膏药的味儿? 梁骁行想阻止已来不及,沈沅半趴到他身上,闻见的味道越重脸上的神色就越是不对。 王爷 梁骁行无法了,只好说:上来陪我睡会儿吧,好不好? 沈沅如愿钻进他被窝,不知是否察觉了什么,只是乖乖的在对方怀里窝着,也不动。 梁骁行抱着他,心里才真正算是安心了。他低头亲对方的鼻尖,哄了两句后便实在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跪了一晚上,又挨了打,此刻梁骁行是疲累加身,熟悉的温度又在怀中,自然是睡得沉,也确实是撑不住了。 失去意识前他想到,其实朝夕相处,这伤又需要每日换药喝药,想不被发现都难。但饶是如此,他也只是想让沈沅少伤心一些。 沈沅多忧思,看着爱玩爱闹,但少时经历的那些造就了他敏感的内心,又为人奴仆多年,虽然老十二是随和的人,也不会刻意为难下人,但猜测主子心思,察言观色,是每一个在皇家的奴才都不自觉学会的事。 深宫重重,步步惊心。沈沅刚到王府时也不是这样的开朗性子,是被他一天天宠出来的,这些他都知道。 沈沅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敢碰到他,乖顺的不像平日那个人,大约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梁骁行心内猜测着,沉重的睡意来袭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子湘进来两次,见床幔后没有动静,顿了顿又出去了。冬月眼眶发红立在门边,叫子湘低声嘱咐了:别叫主子们瞧见。 作者有话说: 下下章应该是甜甜蜜蜜的东西。 但周末我要休息一下!(其实是忙碌的游戏人)所以大家不用等啦!也许不更新!也许更新!看情况! 啵啵啵啵啵啵! 好一个周五快乐! 梁骁行:大病一场,你不得给我点甜头?(刀架在美丽小羊脖子上) 美丽小羊被暗鲨,本文到此结束(bushi) 第十二章 熬了一个时辰的药又热了两遍,寝屋里还是没动静,梁骁行睡下就醒不过来,身心都疲惫沉重,也好在他睡梦里一向是安稳的,不怎么翻身,也不至于挨着伤口。 沈沅在他怀里始终清醒,睁着眼描摹对方眉眼,又看到对方偶尔皱眉的神色,心中更担心。梁骁行不叫他知道,他就装不知道,可这满室的药味怎么瞒得过?甚至连梦里抱他都比平时克制。 可直到晚间换药,沈沅才知是怎么个伤法。 梁骁行本不想叫他瞧见,撵不走又舍不得凶他,只好当着面解了衣裳。 沈沅拿药瓶的手都不稳了,碍着还有人在一旁,他死死憋着,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长鞭是宫里的刑罚,鞭子是特制的,长着硬刺,一下能叫衣裳破裂,背脊留痕,两下便皮开肉绽,第三下就能痛入骨髓,要是换了身子弱点的,这会儿就已经晕了。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7) 而梁骁行生生挨了十下,沈沅不敢再猜测到底是什么事让皇帝如此动火。 药放着吧,本王一会儿再喝。 他屏退了下人,才有功夫回身去看沈沅。果然对上红通的眼眶,梁骁行心内叹气,只说:你尽管上药,这点子还疼不死你家王爷。 沈沅瞪他,眼泪就下来了。 边给他缠纱布边抽泣,梁骁行双膝全是淤血,暂时下不来地,只好斜靠着软枕,又要不碰伤口又想去哄人,身上的伤他不觉的多痛入骨髓,然而沈沅的两滴眼泪叫他后悔不已,后悔当时不该跟皇帝犟,不该让对方担忧。 好了。他妥当收拾好,去拉对方的双手,瞧你哭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在王府受了多大的欺辱?再叫外人嚼舌头! 沈沅挨着他坐在床边,低着头,仍有哭腔:王爷这会子还有心思玩笑,到底因着什么事皇上要这样责罚? 睡了一觉,梁骁行脸上气色倒是好些了。他轻轻笑了笑,避而不答 ,伸手去给对方抹眼泪,又是一阵轻声细语地调笑,倒分不清到底是谁伺候谁了。 沈沅把温好的药碗端上来,喂他一口口喝下,见梁骁行皱眉,心理又一阵紧张:王爷可是疼? 梁骁行咂咂嘴,作出那副混不吝的模样:苦着了,你给香一口,好不好?说着就去拉扯沈沅。 沈沅不敢跟他闹,怕碰到他伤处,这么一犹豫就被人拉到怀中去了。 唔 确实是苦的,但良药苦口。 沈沅半跪在床上,不敢推不敢动,就这么弯着腰被人轻薄了个遍。 梁骁行浪子行径,仗着他束手束脚就大着胆儿地欺负。亲向来是不够的,要边亲边用手揉。 揉哪里? 胸口、腰侧、背脊、丘臀嘴唇吻不到的地方,他一双大手就要代替上,直揉得怀里人从跪着到软在床上,他才好模好样咂咂嘴,还要说一句不禁闹,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沅睁着水汪的眼瞪他,瞪着瞪着那泪水就出来了。 梁骁行无奈:怎的又哭?你家王爷这不是好好的吗,难不成残废了? 他确实不会哄人,到了这会儿才有些手脚慌乱。平日里小吵小闹的,也大抵都是搂抱着亲几下就罢了,沈沅也不会真跟他置什么气。 可现在不是置气,是伤心了。那一滴滴眼泪全砸在了他心坎儿里,梁骁行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不怎么动得了,撑了一整夜,收拾好了那股劲儿就泄了,如今躺着才觉出浑身上下的痛楚。可他还是伸手把沈沅搂过来,小心翼翼的,嘴上也小心翼翼的。 不哭了好不好?这点痛没让我倒下,倒是你,乖宝哭成这样,叫你家王爷心疼。 乖不哭了 他不知道沈沅给人做奴才时是如何,只知道到了他府里后,那是处处都要顶撞他不服管教的。一个急火一个点火,两年来王府是鸡飞狗跳。 就算是到了床上,弄得疼了不舒服了也要张嘴咬他。如今为了他这一身伤,哭成了这样,梁骁行只觉浑身都爽利了。往后要骂要咬也无所谓了,他统统都受着,谁叫只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第十三章 这宝贝疙瘩眼泪还没擦净,见他皱眉就忙问是不是哪处疼着了? 梁骁行想让他别哭了,这双眼睛多好看,在床上挂眼泪是情欲,是勾引,这会儿要是挂了泪水可不就是让他心疼? 于是转移注意力,说:来给你家王爷揉揉腿。 沈沅一听就又重新跪坐起来,探手去摸梁骁行的膝盖。 宫里都说六王爷冲撞了皇上,皇上让他在太庙跪了一夜。可梁骁行回来却跟他说只跪了一会儿,他是不信的。 如今触手的地方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摸出肿来。 他不敢看,只怕那处淤青又叫他忍不住鼻酸。 沈沅垂着眼乖乖给他揉腿,刚哭过的眼睛还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嘴巴微微撅着,一副伤心极了的模样。 梁骁行靠在枕上,看得心里头软绵绵的,舍不得了,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袖子,沈沅就凑到他面前来了。 他抬手摸对方眼尾,小声的,哄孩子似的:不难过了乖乖,去叫子湘拿点儿酸梅子来。 沈沅嘟囔着:这时节哪来的酸梅子?仍旧是皱眉的小可怜样。 梁骁行揉着他的手指,说:便是难得才稀奇。拿来哄哄咱们小乖,你不是爱吃这东西? 沈沅顿了会儿,没动,看着对方的眼睛,忽然轻轻地趴下去了,脸颊贴在梁骁行胸口处蹭他的衣料,跟只小奶狗撒娇似的,我一步都不想离开王爷。 那惹人疼的小可怜样儿,不知道的以为挨打的是他而不是梁骁行。 梁骁行更是叫他这模样弄的话都不会说了,一下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只想着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要去摘来哄他笑一笑。 如此,梁骁行在府中养伤期间,沈沅寸步不离。那日被故意错开的话题沈沅也没再提起,梁骁行不愿让他知道,他便不问了。又或者是因为内心的某种逃避。 流言蜚语都说咱们六王爷是因为不愿婚娶,不愿绵延子嗣才挨了打,这背后的原因旁的人不知,沈沅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直到今天他一颗心才真正分明,那些枕边的地老天荒原来都是真的,想到这儿就又要鼻酸。 梁骁行只奇怪,这两年起过多少争执,都没见这倔牛似的人跟他服输,除了上一回,就是这一回,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有余,不见别的,光见眼前人哭。 给他上药要哭,给他擦洗也要哭,见他疼也要哭,非得把那双眼睛哭坏了不可。 于是这半月来不知是谁哄着谁,倒是难得安生。 人静下来,老天爷便也开眼,在府里闷着倒是都得了晴天,等再回头一看,园子里的花红柳绿也不知何时冒头了。 过了年就要开春,眼见着白日一天天长了,眼见着日头一天天暖了。 这天晌午过后,梁骁行要歇会儿,背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腿上仍旧没劲,那淤血都是前几天刚消散的。 沈沅一步不离跟着他,同他躺下。 薄被在身上披着,窗外暖洋洋,屋子里也暖和。起先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缠到一处去了。 梁骁行大半月没见荤,一亲起来就克制不住。 将人压在被下脱衣裳,手也不自觉揉到下头去了。沈沅胯间被按住,他下意识将那只手夹住,眼里欲言又止。 怕梁骁行的膝盖,可他难道就不想吗?也是想得要疯了 乖,叫你家爷解解馋 话语暗下来,舌头探进口腔,沈沅松了劲,腿间被揉着,他两手缠绕上梁骁行的脖子。 呜王爷、爷轻点儿揉 憋得久了,还没开始就要哭,那腔调当真软成了水似的,勾得人心口痒痒,胯下也直往对方手里撞,抱着他家王爷要揉要亲的。 梁骁行只以为他床上撒痴,反而将那处小孔掰开了,手指按上去研磨,将身下人弄得簌簌发抖。 最后沈沅捱不住,带着哭腔说:王爷!要、要尿了 怎的这么会儿功夫就要出来? 沈沅发臊,难堪极了,瘪着嘴不吭声,实在扛不住了才趴在对方耳畔轻声哭:想王爷了想王爷了 压在身上的人喘息重了,将他耳垂咬得发红,压着嗓音道:乖宝,别急,就给你。 嗯呜 沈沅缠上来,手脚都一并将梁骁行搂住,下头挨着对方的胯间又蹭又磨。那处原本没什么快感,却因为对方是梁骁行而仿佛也有了快感似的。 他幻想自己没有的性器,幻想它在梁骁行的揉弄下支起,然后被套弄,被挤出白液 脑子已经混沌一片,尿孔翕张中却真的像是要吐出什么,胯间挺着,夹着对方的手不松。 梁骁行眼见着那处在他的揉弄下缓缓地淌出清水,顺着小太监嫩白的胯流到后面的穴中。 他将人抱起,哄着在对方耳边说了句话,沈沅这会儿还能顾得上什么,便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于是边哭边跪坐起来,自己一手到下面揉摸梁骁行滚烫的性器,一边坐下去将大家伙往自己后穴里塞。 呜王爷 他胸口被吮吃,一手抱着梁骁行的脖子,一手在后面摸索。不知是否不得章法,在外头戳了半天没送进去,不由得急了,屁股上下颠了两下,用后穴的软肉去顶撞身下那根,接过湿润硕大的性器顶端没撞进该进的地方,反而因着滑腻的液体而蹭到了前面的尿口,沈沅便又是一阵发抖,下面的口子里又是一阵淅淅沥沥的没抖落干净的尿水。 梁骁行被他这幅急切的模样感染,也欲火中烧似的,都不顾是不是插进去了,就这么蹭着撞着,穴口未吃到东西,倒是先把那两瓣白屁股撞红了。 撞击中硕大的性器顶端滑动到前头来,蹭过尿孔,蹭过平坦的胯,更是激得身上人一阵战栗似的哭腔的。 爷呜疼、轻点儿、轻点儿啊 其实他自个儿也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爽,总归小腹发胀,又要尿了似的胀鼓鼓的。娇小的尿道口被撞红撞开,相当叫人难熬,他却还是搂着梁骁行的肩背,自己跪在床上颠着那个白屁股,配合着下面粗鲁的撞击。 两人衣裳半挂,若隐若现,这幅迫不及待的模样已然是都成了色中饿鬼。 终于,性器撞进一个顶端,卡在穴口的软肉处,沈沅叫了一声,更大声地喘起来,勾着人的要梁骁行进来、要多一点 后穴像个肉套子,箍住他男人的阴茎不放,反而随着抽送的频率而愈发得紧。 呜王爷啊 他疯了,意识也飞了,张着嘴叫唤得跟什么似的,比那狐狸精还要缠人,要吸出体内性器的精液来滋润。 梁骁行抱着他的腰,卿卿宝贝地哄着,舔他的脸颊,亲干他的泪水,吃他红润的唇舌,将那些呻吟吞下,又一阵猛烈肏干激出对方更多的哭腔。 沈沅自发迎合他的抽送,屁股一阵阵发抖,又紧紧夹着,猛得弓起腰肢,满脸泪痕地倒在梁骁行的肩窝里,像是晕过去一般。 过了会儿,梁骁行才看到他下头淅淅沥沥地尿出来,他端着两瓣屁股更用力地冲撞,那流淌的尿水就在他的抽送中飞溅,甚至发出水声。 呜 真是被弄坏了 沈沅喷了不知几回,梁骁行抽送了没一会儿也一股股浓精射进那个白屁股里。 缓了急切的欲望,两人稍稍静下来,细细地含吮着对方的唇瓣亲热地吻,舌尖试探着在唇角游移,直到对方皱眉向他讨吃,才又满足对方探入口腔勾缠。 梁骁行一边亲他一边揉摸着他的身体,胯下慢慢地抽插,带出射进去的精液,一手又去将那点液体抹开,使得一个淫靡浪穴更加浪荡。 他将那精瘦的脊背抚摸个遍,将胸前被他吃肿的乳头也再次揉捏,还有酸软的小腹,湿润的胯间,被他掐出红痕的腿根。 沈沅软在他怀里,胸前大敞,梁骁行一只手在前头揉弄着,边揉还要边问他舒服不舒服? 沈沅这会儿倒觉出害臊来了,不似刚刚的急切,嘟着嘴将那只手捂住,嗔怪:别揉了都揉肿了 梁骁行低头看那处,果真被他揉得肿起来,周边一圈乳头也是,就像是就像是真的有了小奶般。 他喉结滚动,贴到他的卿卿乖宝耳边说些流氓话:大了后能不能出奶?给你家王爷补补? 说完就被沈沅勾住了脖子,那人嘴撅着,一下贴到梁骁行唇上,又凶又软:不要胡说! 哪儿有胡说,不是你自个儿说的揉大了?再揉大些,好出奶好不好? 我说的是肿了! 好好好。梁骁行顺着他的话,那给你舔舔,舔舔消肿。说着就埋下头去。 嗯唔 这下沈沅倒是不推拒了,反而将红肿的胸脯挺起来,低头眼见着对方将他的乳头吃进嘴里,还要做出砸吮的动作,甚至啧啧作响,真跟吸奶似的。 他捧着对方的脑袋,闭上湿润的眼睛,仿佛真的像在哺乳,在让人给他吸奶,仿佛乳孔里真的有汩汩的白汁在流淌 太快活了,眼前床幔在荡,他的脑海里也在荡。 猛的一下,乳尖刺痛,是被梁骁行用牙叼住咬了一口,沈沅却一下嘤咛出声,彻底瘫软下来,下头又尿了,光是被吸奶尿水就控制不住地喷出来,实在淫荡至极 啊!王、王爷!你、呜 梁骁行紧紧抱住战栗的人,一下下吻着他的脖颈,直到怀中人抖着腿根尿完。看一眼,沈沅眼神涣散,在他怀中只会喘气了。 他却还不放过,任谁也想不到这阎王到了床上怎的这么多花样。 一肏就尿床,没用的东西。 这话实在羞辱人,却又是梁骁行轻笑疼宠地说出来的,好事坏事倒都让他做尽了! 沈沅扑到他脸上咬他的嘴,恶狠狠地:要你擦干净! 擦干净?梁骁行将他压到床上,一边亲一边说:只要是给我的乖卿卿,舔干净都行 这话便是没个正经了,可在床上他一贯如此,沈沅每每让他说得脸颊通红还要在他给予的欲海里翻波,找谁都没地儿说理去! 作者有话说:梁骁行太没脸了,好那个。 第十四章 铁杵似的东西在后头捅着,沈沅挨着梁骁行的脸颊贴蹭,下头磨一下他就吮着男人的嘴唇哼一声,腰肢也扭动起来,一个白屁股晃得跟什么似的,还顾自用双手向后掰开自己的两瓣肉,勾着梁骁行要他进来。 软穴褶皱都近乎被撑到透明,一层薄薄的肉套子看得人心里胆颤,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捣弄坏了。 沈沅撅着屁股迎合抽送撞击,一边坐在对方腰上撒痴,泪眼朦胧地看着梁骁行如狼似虎的视线。 梁骁行肏红了眼,在他的注视下将他的一只手放在唇边咬。 一根根白嫩的指头一一亲吮过去,边吃边注视着对方的眼眸,看着怀里的小太监因着他的动作而全身泛红,而脸颊染霞,最后羞得想抽回手嘤咛。 梁骁行狠顶两下,将沈沅的腰紧紧箍住:亲个手指头就害臊了?一会儿再给你亲亲下头好不好? 呜沈沅将脸埋进他脖颈,张嘴在上面吮吸,摇着屁股求欢。挨了会儿肏才轻轻点了点头,听见上头男人的笑声之后更是抬不起脸了。 这事儿到底有多快活,看这两人的情态就可知了。 每每做起这档子事儿,床间褥子都须得换一套才行,拎起来都是湿哒哒的。 梁骁行打趣沈沅就是个没长大的,回回肏了一会儿就要尿床,那水从小小的尿口里喷出来,喷的两人身上都是骚味儿。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8) 沈沅又羞耻又快活,为堵着那张羞辱他的嘴,只好将自己的软嘴唇也送上去,伸着小蛇似的舌尖勾人,将那些话都化作绵绵的缠吻。 王爷他坐在梁骁行腰上晃,被欺负地泪花盈盈,求这个故意停下不动的坏人给他一口吃的。 那模样说一句淫荡都不过分,挺胸将梁骁行的手抓到上头揉摸,又自己撅屁股,要梁骁行的手指去摸后面被男人的阴茎撑开到极致的后穴。 眼神也在飞,勾着人,红嘴唇说些不知羞的话。 王爷王爷摸摸、摸这儿 哪儿啊,屁股不动我怎么知道你馋?梁骁行掐着他的下巴,看沈沅在他的注视下红着脸晃动起来。 这儿呜王爷、王爷痒、里头痒,进来多点呜 沈沅几近疯狂地摇晃,可还是难以缓解情欲,抱着梁骁行又哭又叫,白屁股撞红了,软穴也肿了,可体内的燥热却丝毫不见降温。 逗够了,馋够了,梁骁行终于放过他,掐住他一把嫩腰就自下而上狂顶起来,脂膏被快速的撞击和抽送拍打成白沫,沾了沈沅一屁股,那个被撑开捣弄的穴口也红肿发亮,碰一碰就抖。 啊!啊、啊 沈沅被撞得坐都坐不稳,抱住梁骁行脖子就是哭,又哭又想要得更多,眼泪直流,口水也含不住了从张着呻吟的口中淌到下巴。 梁骁行亲上去,将他眉眼吻遍,一边轻声骂他骚浪一边肏得更凶。 这小太监没男人的根,却将他的根吸得丢了魂,恨不得肏死在里头,将那软肉都肏翻个遍。 后穴承欢数次却还是紧得跟什么似的,肉套子箍住了那个硕大的阴茎就不肯放,里头有嘴儿似的吸。 呜啊、啊呜嗯 王爷爷、呜挨不住了 刚刚还发骚这会儿又不行了?多肏肏以后便行了,听话。 沈沅被干得要昏死过去,身上哪儿哪儿都酸疼得厉害,可下头巨物还不放过他,肏进他后穴就不肯出来了,一下下打桩似的,他真受不住了,前头尿孔坏了,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尿水。 呜爷坏了、坏了 梁骁行将他翻压在床上,抬起那两只白腿往两边分开,扶着自己的肉根子重新肏进合不拢的口子,再将两条腿挂在自己手臂上肏。 哪儿坏了?他问,一边压下去亲沈沅呜呜哭叫的嘴。 呜!前头!前头坏了呜王爷、王爷肏坏了 梁骁行哄他:没坏,是快活了,听话乖乖说着用手去揉他的口子,摸了一手的水液,那儿果真在流尿,一直一股股地冒出来,肏一下就喷一下。 梁骁行抬起沈沅的屁股,一边低头盯着那处看一边凶猛地肏干后穴,沈沅的哭声更大,两手死死揪着榻上的软枕,摇着头说不要!。 小太监受不住了,尿了满榻的水,被他家王爷肏晕死过去了。 尿孔被揉得大张,里头的红肉都能看得见,射过的阴茎抽出来,后穴也开始冒汩汩精液,下头彻底不能用了,用手一碰就发抖。 憋了半月有余,今儿才算是真刀实枪做了个爽快,梁骁行身心舒畅,躺下抱住他的宝贝卿卿,一下下在沈沅湿漉漉的脸上亲舔着。他射过的阴茎还未完全疲软下去,半硬着垂着胯间,尺寸也叫人看了心惊,不知这小太监是何等本事能含下这巨物。 梁骁行从前不是重欲之人,是有了沈沅之后,才每每床笫之间都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欺负人,非得把沈沅欺负得泪水涟涟晕死过去才算了事。 他不像富贵王爷,像才开荤的登徒浪子,扒着沈沅的腿间吃吮,将那卿卿宝贝吸得又哭又叫才能让他内心得到满足。 看沈沅喷尿挺腰,乳头发肿,他的欲望就燎原的火似的凶猛。 到了这时他才真真明白,烽火戏诸侯也好,一骑红尘妃子笑也好,要是换了沈沅,他什么荒唐事干不出来? 当皇帝?如今的他连这王爷都已不想当!怀中抱着的不是个小太监,是他的命。 沈沅眼睫上还挂着泪水,嘴巴也委屈地嘟着,身子也碰不得,在梦里也发着抖。 梁骁行嘴上亲亲乖乖地哄着,一边尽力将人搂紧,含着沈沅的耳垂亲,安抚地说着好话。 这么着怀里的人才算是安静下来,蜷缩成一团躲进他怀抱。 因着伤,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归皇帝这段时间也不叫梁骁行进宫请安了。如此,两人在府里窝了一月有余,春天真正是来了。 鸟雀成群地在檐下搭窝,天未亮便被叽叽喳喳地吵醒。这院子贴着花园,因此格外生机勃勃,白日便更是热闹了。 两人靠在院子的石桌旁看画册,是那本沈沅没找到《山海杂谈》,沈沅不认识几个字,看看画册过瘾,遇到了有字词的地方还是要梁骁行念给他听,这么一天天过去倒是也有趣。 那日翻到画册上的一则狐狸报恩的故事,刚会化人形的小狐狸遭捕兽夹困住,哭哭啼啼地倒在地上,遇到一好心的山野村夫,哀求他能大发慈悲放了他。 后来翻过几页,大抵是些化成人去村夫家里报恩的事情,沈沅看得入神,又翻过一页,哪知这画册不正经,上头突然明晃晃映着两具白花花交叠的身体。 他小声啊!了一句,忙用手去捂册子,回头看看冬月在廊下抱着他的手炉并没有跟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梁骁行在边上笑得弯不起腰,还抱着他咬他的脸颊:放心,没人看见。 沈沅回头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脸上冒着热气,烘热,他压着嗓子小声:这是什么不正经的画册?!从前我怎么没看到 梁骁行哄骗他:这我哪知道,又不是我画的。 又想起梁骁行当初去十二王爷那儿显摆这册子,沈沅气不打一处来,脸上更红了,声音也拔高了:那你当初还找是十二王爷看册子?!莫非你俩你俩他瞪大了眼,兄弟之间同看一册春宫图便也罢了,但他俩分明是一块儿看得! 梁骁行捏住他撅得什么似的鸭子嘴,啧一声:想什么呢?他晃了晃坐在腿上的人,当时不是拿着册子去勾你的么?老十二才瞧不上这玩意儿,就你,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沈沅面上挂不住,眼尾都红起来了:不理你! 梁骁行忙抱着哄:又没说你不好,生什么气?你要是不馋这里头的精怪故事,我哪儿有机会将你抱回来?说明什么,天注定你是我的。 一派胡言沈沅懒得搭理他,嘴上却抿着藏着笑,这是哄好了,于是想将那两页快快地翻过去,谁知被梁骁行按住了手。 羞什么?梁骁行趴到他耳畔说,咱俩做的可比这册子上的要 你这人!沈沅回身捂他的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大白天别瞎说! 梁骁行咬了一口他的手掌,拿下握在自己手中不让他动,凑近说:好好好,我瞎说我瞎说。 这么哄着,手却还是按着册子不让翻,指着上头一个个奇淫姿势逗他。 小狐狸大张的双腿,中间进出的紫黑巨物,还有尾椎上的一条绒毛尾巴那村夫一身莽劲,胯下巨物抽送间将小狐狸插得淫水涟涟,撅着屁股露出大开的软穴,面上更是一副情欲上头的春情模样 沈沅看得要晕过去! 你放开! 别动,看看!看看他们怎么做的是不是跟咱俩不太一样? 世间简直再无比梁骁行更恶劣流氓之人! 青天白日,烈日朗朗! 廊下候着的一众人听见前头两人争执的动静,都纷纷抬头来看。 沈沅去掰扯他按着册子的大掌,嘴里小声地骂人,骂他不要脸、流氓 梁骁行笑得停不下来,却还是硬抱着他的双手,要他一起仔细看清那些画面,别闹!再闹冬月可过来了啊! 竟还吓唬他! 沈沅气急,却当真停下动作悄悄关注一旁,遇上这顽劣之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作者有话说: 梁骁行:宝贝别气,快看,他们怎么还能这么做?下次我们也试试! 沈沅: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第十五章 冬月远远地瞧见院子里的两人闹腾,耳里分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可细细看了会儿又似乎是没叫她上前去伺候,她踟蹰一番还是立在边上没过去。 主要是眼见着那两人的动作越来越不像话,王爷的手往哪儿伸呢 梁骁行咬着怀里人的耳朵和脖子,手掌轻轻地在衣衫下不知做什么。 沈沅软在他身上,起初还咬着嘴唇不吭声,一手搂着他脖子紧紧抱着,桌上的册子翻开,小狐狸这恩不知要报到什么时候去了 是不是这样?梁骁行憋着坏问他,下边猛地一阵动静,沈沅立时夹紧了双腿,嗓子眼里冒出一声哑着的尖叫。 你、不要 梁骁行偏头亲他咬紧的嘴唇,不依不饶地非要他说出点什么来。乖卿卿,告诉你王爷,是不是这样弄的? 呜沈沅实在受不住,摇了摇头,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他,不是 当真不是这么弄的?那你告诉我,村夫怎么弄小狐狸精才能快活?梁骁行今天是非得把这畜生做到底了。 沈沅软下来求他,贴着他的下巴亲吻,在他衣裳下揉捣小孔的手指越来越重,他忍不住想呻吟,眼神又怯生生地瞥着远处的下人,羞耻极了。 王爷不要、不要在这儿 梁骁行手掌上已经是湿漉漉,接了满手不知是什么的水。我看这儿挺好的,又暖和,你只管舒服就行。 都到这时候了,即使明知对方故意沈沅也有些害怕了,他真怕这丧德行的东西能直接将他按在石桌上弄,这样他真是不要活了! 呜嗯啊、王爷、进里头去不在这儿 刚说完,软软地凑过去讨好地亲对方的嘴唇,谁知下头却忽然一紧,那人当真将两根指头塞进他后头了。 沈沅顿时一阵颤,人也挂不住了,抱着他脖子晃,嘴里期期艾艾:呜、不要在这儿 梁骁行哄他:看不见,衣裳遮着,别怕。 沈沅不信,一边哭一边不安地拿眼睛瞟边上的动静,看得见看见的王爷 梁骁行被他哭得受不了,到底心软,揉了一把手里的臀肉,将手指抽出来,裹住他衣衫就将人往房里抱。 依你依你乖乖不哭了啊 放到床上,沈沅才松了劲,抹着眼泪一副可怜相。梁骁行撑在他上头,一边屈起手指头擦他眼尾的泪珠子,一边笑:给你吓的,胆儿那么小,有我在,怕什么? 沈沅嘟嘟囔囔,还在掉眼泪,眼睛都搓红了,被对方捧住脸安抚地亲:好了,乖乖,没事了哪里会有人看见?这幅心肝儿宝贝的模样我才不想叫别人看了去。 哼 梁骁行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小狐狸的故事还没讲完呐,怎么不讲了? 沈沅抓着他那只手,红着眼撅着嘴:分明是王爷在给我讲。 好好好,那本王讲到哪儿了?梁骁行肯依他,只怕他自己还羞得很呢,这不又支支吾吾地不出声了。 讲到讲到躺着的人目光游移,被脑海里刚刚的画面闹了个脸红。 讲到村夫将小狐狸的两条腿抗在肩上 讲到村夫那物什肏得小狐狸淫水飞溅 讲到 他想不下去,一下将脸埋进梁骁行胸前:呜! 在外头温存这么会儿,梁骁行早已等不及,这会儿便是连双方衣裳都来不及脱了,手伸下去摸沈沅的软穴,刚才被手指头抽送时就软趴趴的了,这会儿边抬着屁股将自己的性器送进去。 沈沅配合地抬了抬腰,两手紧紧抱着他脖子,眯着的眼睛直打颤。 现在不哭了,微张着的嘴里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舒爽极了。 梁骁行一边亲他一边猛地顶肏了几下,将身下人彻底肏软,有用手去揉前端的尿孔,将沈沅揉得浑身直抖。 呜呜啊嗯、啊 小狐狸尽力吃下村夫的巨物,被肏得眼神迷离张嘴呻吟。如今他不是村夫,却也能将他身下的小狐狸肏到直哭。 白嫩的屁股被撞红,穴口又涩又紧,抽送间甚至能觉出些痛来,可双方都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梁骁行只觉那里头有嘴在吸,爽得头皮发麻,只想抱着那个白屁股再用力些,一下下入到最深最里面,两个丸球装在穴口像是也要挤进去一般。 沈沅舒服地穴口直缩,尿孔没被揉就喷出一股细小的水液,将衣裤都打湿了。 梁骁行抱着他亲,咬着他耳朵轻声问他:乖乖又尿床了是不是?你家王爷肏得你舒服不舒服? 呜啊 沈沅缩着手脚,全身战栗,胸口衣衫被扯开露出大片的粉白肌肤,挺着胸叫对方给他吸一吸,解解痒。 梁骁行埋首其中,将一只乳头咬吃到发肿发红,身下也更用力地冲撞起来。 一时间,满屋子都只剩这两人弄出的淫靡动静,床幔晃荡得厉害,帐子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死死抓住床沿。 过了会儿,呜咽忽然拔高成了两声尖细的声音,那只抓着床沿的手死死揪着,指头都泛白了,猛地又一下松开,软绵绵地垂在床前晃。 梁骁行自己的阴茎抽出,那穴口被他捣成一滩烂泥,肿起好大一圈,合不拢又冒出汩汩才射进去的白精,场面淫靡。 他掀开盖在前面的衣裳,果然触手一片湿,胯间有股淡淡的骚味儿,沈沅还在不停打颤,下头已然不知喷了几回尿了。 啊嗯 沈沅迷迷糊糊的还没缓过劲来,抓着梁骁行的枕头搂在怀里一阵阵蹭脸。 梁骁行被他这模样勾得下面又起来了,只是不敢再做,重重地掐了一把沈沅的脸颊:小狐狸精! 他衣衫不整扯开帐子喊人伺候沐浴,回过头来看见沈沅还在抱着那个枕头撒痴,当下一把拽了他怀里的东西,将人搂进自己胸口,凶巴巴地骂了一句:人在这儿!抱什么枕头?!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9) 沈沅被他吼得嘴唇一瘪,眼里瞬间升起水雾,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梁骁行不知他是在撒什么癔症,只怕又将人弄哭了,赶忙亲亲心肝儿地抱着哄,又用嘴贴着对方脸颊轻轻啄吻,让这小太监受到了无尽宠爱温柔。 便是如此惯着你了,才叫你如今动不动就撒痴哭! 哼呜沈沅搂住他脖子,耳朵都臊红了。 梁骁行一边用手给他擦湿漉漉的脸颊,一边又没忍住在上面亲了两下,疼宠道:好了乖乖总是扮这幅样子叫我疼,是不是故意的?他低声的,凑近咬了一口对方的耳朵。 沈沅撅着嘴推他,也不说是不是,左不过又是抱着他一顿撒娇,哄得梁骁行更心软为止。 作者有话说:小狐狸的债,沈沅沅来还。(bushi) 第十六章 大太阳还挂在天上便开始沐浴,闹得谁不知道两人刚刚做了什么似的。沈沅羞臊难耐,始终埋头在梁骁行肩窝里,冬月拿了换洗的东西挂在架子上他也不敢去瞧,脚趾都羞地蜷缩起来了。 直到被放到水中,他才扒着桶边散热气,脸上红得跟什么似的。 梁骁行从身后靠上来,一边亲他的肩膀一边轻声道:羞什么。 沈沅往后靠在他胸口上,听着寝屋里下人们走动换床铺的动静,试探着问:应该没听见吧 话出口就有些心虚,想起刚刚在床上胡乱的叫声,现在清醒过来也记不清是怎么喊的了总归,总归就是羞臊至极! 梁骁行撩着帕子给他擦身,到他后头时重重揉了一把那臀肉,说:嗯,没听见。反正叫那么大声的不是我。 说完就被沈沅咬了一口,对方转过身来搂住他脖子,重重地拿额头撞他,一边撞一边骂:都怪你! 怪我怪我。梁骁行捧住他的脸亲,怪我,让你舒服得天上地下都分不清了,只会张着嘴小狗似的叫唤 你! 沈沅简直不可思议这人能无耻到这境地! 梁骁行看着他瞪大双眼的模样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瞪我作甚?他俯身轻柔地吮着对方撅着的嘴唇,软软的温温的,像是在吃什么美味般舍不得松开,难道说错了?你说说,刚才是谁叫成那样的? 沈沅抱住他,软下来,被他亲的只会哼哼,嗓子眼里的动静比刚才的还要勾人。 唔嗯 小狐狸精 唔才不是! 小狐狸精,你是我养的小狐狸精,就勾我吧 嗯呜 水面泛起波纹阵阵,梁骁行这家伙又在下面做坏事。他紧紧箍着怀中人,粗烫的性器在沈沅合拢的腿间抽送。 每每摩擦过后穴和前端尿孔都会引得沈沅一阵战栗,他在水里垫着脚,努力抬起自己的身体,又像是要逃离似的,越发抖越是叫得动人。 隔着一道屏风,下人进进出出,他俩就在这儿干不要脸的事,沈沅双颊通红,恨不得埋头进水里。 可下头光是被蹭蹭腿心就又要尿了,他为自己的敏感而羞恼,要不是对方托着他,估计已经软倒在水里了。 呜慢、慢点他小声地求饶,搂着梁骁行脖子咬耳朵,实在捱不住这爽利。 梁骁行吻住他的嘴唇,哄道:叫出来,听话。 呜嗯不行 这儿舒服吗?梁骁行一只手在下头揉弄,从后穴到尿孔都不放过,一边揉一边观察怀里人的情态,还要如此问一句,直逼得沈沅挂着泪点头才罢休。 水里的那两条腿颤颤巍巍地抖,越抖尿孔里就越是要喷出细小的水柱。 王爷呜、爷 两人在浴桶里又闹了好一阵,直到水要凉了怕沈沅着凉,梁骁行才匆匆将人抱出来。 天气有一天暖了后就天天都是暖的了,眼见着衣裳都要少穿一件,否则从太阳底下过都要出层汗。 这才真正意识到春天已经是来了。 这阵时间梁骁行总是带着沈沅出府,不是逛花灯就是踏青,有时还带他去热闹的酒楼坐坐,在外头说话也时常不顾忌,沈沅瞧着边上给他挑小玩意儿的人,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发什么呆?梁骁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手里的狐狸小布偶递给他,就这个好不好? 沈沅接过,笑了一下:好。 梁骁行便将小狐狸头上的那根绳子系在他腰带上,边笑着说:这下真是小狐狸了。 沈沅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心想大概是他自己因着前面的事情多思了。 两人又在外头闲逛一天,等到傍晚红霞漫天才打道回府。 梁骁行将他抱上马,自己跟着翻身上去,拉着缰绳沿河岸回去。 这些天他们出门都没坐马车,都是梁骁行带他骑马,身后的仆人也是如此,一大队人每每经过街市总引来旁人围观。 沈沅还是不自在,偏头轻声说:王爷明儿个还是不骑马了好吗? 怎么了?梁骁行俯身问他,是坐得不舒服吗? 沈沅咬咬嘴唇,摇了摇头。 怎么会坐得不舒服?上回的事情之后梁骁行让人给他做了块厚厚的棉花垫子,只要不再像上次在马场那样策跑,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舒适。 沈沅想的是,太招摇了 他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这样,何况梁骁行以前最是谨慎小心的人,这两天却像是要将他俩的事公之于众,不仅每次出门都带着一大队人马,更是毫不避讳地将他搂在怀里,在路上走也要牵着他的手。 旁人议论纷纷他却丝毫没听见似的。 王爷沈沅看着前面走的人,有些欲言又止,他心里隐隐冒出一个想法。 梁骁行回头牵他的手:怎么了?刚才在外头就一直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 沈沅回握住他,心里的不安慢慢涌上来。 等到了屋子里头,下人来上完茶又退下,他才犹犹豫豫地问:王爷这阵子怎么老是出门?还还带着我 梁骁行将他搂坐在自己腿间,笑着亲了亲他的侧脸:不带着你带谁?难道要我带个什么旁的小狐狸你才高兴? 王爷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沅搂住他的脖子嗔怪,又将脸颊贴上去,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沅沅梁骁行温柔地蹭着他的鼻尖,你只要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带着你,不管去哪里,都会将你带在身边,与你一起。 王爷 天色渐渐暗下来,屋里子刚刚点了烛火,两人在晃悠的烛光里慢慢地亲吻,天地如何都不想管,这一刻安宁是属于他们的。 作者有话说: 非常抱歉要向大家请个假,这几天现实有点忙乱,临近年底事情太多。 这两天可能更新不会太勤快,也无法保证日更,实在抱歉! 我会尽快处理好手上的事情。 感谢大家看文!鞠躬! (以及,真的不虐,我只写黄甜文,他们会一直陪在对方身边的。)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下朝时间,宫里传了话,梁骁行准备进宫。 两月未请安,皇帝不召见,如今这一趟想必是与他前阵子的动静有关。 沈沅站在床前给他更衣,沉默着没有说什么。 梁骁行看到对方动作间扯开的前襟,露出里面殷红的两点,是昨晚他缠着弄成这样的。他伸手将沈沅寝衣合拢,又将沈沅还未梳理的发丝拨到耳后。 在家等我。 玉佩香囊一一挂好,两手顺着腰间移到他肩上,沈沅轻轻地将自己的脸颊靠在对方胸口。 梁骁行抱了抱他,说:今日膳房有新鲜的笋子,叫他们做道你爱吃的来。 王爷回来吗? 梁骁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饿了就先吃。 沈沅摇摇头:还是等王爷回来。 好。 两个月没进宫,梁骁行知道今天不只是请安这么简单,前头种种,恐怕要一齐来了。但他反而松了口气般,抬脚走在深宫的青石板上,心中澄澈坚定。 府里,沈沅还站在廊下愣神。身上衣裳单薄,鞋子也没有穿好,却一点不觉得冷似的。 冬月上前给他加衣裳:公子 沈沅回头看看她,接过来拢住衣襟:冬月,皇上会怪罪吗? 某一刻,他甚至有过偷偷离开的念头。 可每每看着梁骁行的笑脸,星目有光,他犹豫又犹豫,最终拖到了今天。 他的存在是梁骁行府里的耻辱,纵使那些话听不到耳朵里也能够想象到有多么的难听。 从前还在宫里服侍十二王爷时,听说住在林苑居的八皇子就因着宫里的一个小太监而受了皇上好重的责罚。 小太监被杖毙后没过多久八皇子便主动请缨去了战场,后来竟没有再回来,他战死沙场为江山社稷也为他自己。 打墙根底下听来的闲话在这一刻都一股脑冲了进来 听说没,那个小太监被杖毙了 八皇子竟也舍得?他们宫里都说那小太监受宠 嗐狐媚惑主玩玩儿便也算了,说是不让八皇子娶妻 这便怪不得主上了 说来也可怜,连具全尸都没有,血肉模糊的不知扔到哪里喂野狗了 那事当时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沈沅去内务府领东西时打林苑居门口经过,那些下人在殿外跪成一片,安静地只听得到小太监凄惨的叫声。 外头的天这样蓝白,沈沅看着窗外,耳朵里是八皇子战死的消息。 他不怕挨打,也不怕死,但他怕梁骁行因为他受罚受难。 主子跟宫女也好,跟太监也好,这样的事玩玩可以,当真便是要惹人笑话招来灾祸的。就算是皇帝也不例外,宠幸宫女后若生下皇子,那这生母恐怕也活不长久,皇帝不会让他的儿子有一个出生这样卑贱的生母。 他又想起昨晚梁骁行对他说的话 你只要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带着你,不管去哪里,都会将你带在身边,与你一起。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日头挂在正中,人站在下面晒久了还有些热,到底是春天了,不像寒冬腊月的时节,每天都盼着出点太阳,打眼一瞧又是雪天,心口就泛冷。 沈沅倚在花园假山后的小凉亭里午歇,有清风徐徐吹着,这里能看到更广阔的天。隔壁街上的小孩放风筝,那风筝被扯着线还飞那么高远,尾巴上的两条艳丽的布条像是在天上画了彩虹,沈沅看得出神。 忽然一下,不知是下头的人做了什么,风筝打着转儿掉下来了,他的心就也跟着一颤,回过神来才发现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宫里还没消息吗?他回身问。 冬月上前答:回公子,子湘管事传了话,说皇上有意留咱们王爷在宫里用膳了 哦。沈沅站起来动了动有些麻的双腿,过了会儿又问,只说了这些? 别的倒也没说什么了,王爷还是叫公子早些歇下。冬月上前扶了他一把,大约是前些日子咱们王爷不常进宫的缘故罢了,公子不必担心。 嗯。 话是这么说,这会儿提起冬月心里也没底了,刚刚传话的人支支吾吾,她只当是王爷又被留在宫里过夜了,现在想想,却是有些不对劲。 春和景明风筝远,沈沅在花园的秋千架下看今年移来的葡萄,已经开始有了新鲜的枝丫,再过阵子估计就绿叶葱葱了。 秋天是收获,他要和他家王爷在这儿摘葡萄的。 他扶着秋千架子这样想,又想起昨晚梁骁行说要带他离开这里,也不知道秋天时他们还在不在这儿。 时节未到,池塘里的荷花也还没开,沈沅靠在岸边的栏杆上,看着看着就想笑。那年还说是十二王爷宫里的荷花池赏心悦目,原来都是哄人的。咱们六王爷花园里的荷花池又哪里会逊色? 沈沅披了外衫回住的院子,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晚上烛火再亮起时,才见冬月从门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公子! 沈沅下意识从榻上站起来,手边的书也从腿上滚落到了地上。 梁骁行只觉得浑身都热得要着火,胯下更是胀痛不已,眼前人影憧憧,想看清点什么却始终看不清。 只知道耳边一直有人说话,叫他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人贴上来,有人脱他的衣裳,他想挥手推开,一时却又不知在推开什么,看什么都蒙着两层纱似的。 谁? 王爷该更衣了。眼前的女人低眉顺眼,紧紧抿着双唇,看着床上人闭着眼皱眉的模样,为他脱衣的手有些抖。 王府的马车赶到宫外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沈沅下来时差点摔了,叫一边的千凤扶了一把才算是站稳了。 千凤拉着他的手也着急,但还不忘安慰他:你别担心,王爷已经拿了太后的牌子进去了,一会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半夜宫里传来消息说六王爷已经成婚了,沈沅脑袋里一片空白。 听说对方是左相家的千金。 梁骁行一而再再而三带着沈沅招摇,皇家要脸面,皇帝更不会让他这么胡来。既不愿成婚,有的是法子叫他服软,更何况,今晚过后,便是不娶也得娶。 左相也是心急了,不然断断不能让自己的千金做这等事情!但一来皇帝施压,二来他也想与六王爷结亲许久奈何对方一直油盐不进,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上头又有皇帝撑腰,他便是不想也想了。 皇帝吩咐下去,这事做得隐秘,没几个人知道。是子湘托从前带过梁骁行的一个乳娘偷偷带出来的消息。 正殿里烛火通明,下人都被退下了,榻上坐着个明眸皓齿的红衣妙龄少女,看模样不过及笄之年,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这就是左相家的千金。 床上躺着的就是她的新婚夫君,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喜服,想起出发前她娘嘱咐的事。 你要乖乖听话,皇上安排的婚事,不会叫你受委屈 可是这个六王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她真的要嫁给他吗?左家千金没想明白,她不想成婚,她还没玩儿够呢 想到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梁骁行脸上又红又烫,那壶暖情的酒让他一时半会儿还清醒不过来。 忽然,门口传来两声轻巧的动静,她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推门进来两个人。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10) 谁?! 你们是 冷面冷脸的男人打头进来,身后跟着六王爷的亲从。 时辰一点点过去,星子渐渐铺了满空,沈沅看着高大的宫墙,一时恍惚。 正等得焦急,宫门开了,驶出来一辆马车,子湘坐在前头。 沈沅疾步上前:王爷?! 又是忙乱的一阵,沈沅只来得及匆匆问了几句,梁骁随只说皇上那儿不用担心,却也没仔细说有谁出马摆平了。 车里的人不太对劲,沈沅顾不上再说些什么,忙到梁骁行边上照顾。 回府的路上梁骁行的症状已经有些不能控制,沈沅抱着他又急又害怕,直掉眼泪。 沅沅沅沅梁骁行胡乱地叫着他的名字,一身凌乱的喜服红得扎眼。 王爷,我在这儿,王爷 太医不敢叫,叫了从前相熟的大夫来,大夫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说看样子是吃了什么暖情的东西。 梁骁随又叫了子湘来问,才知道皇帝晚上留六王爷用膳,喝了不少酒,后来只说是歇在宫里,要不是六王爷后来闹腾起来恐怕明天起来王府里就要把王妃迎进来了。 皇帝怕人知道,跟进宫的人全都在殿外候着,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 王爷 梁骁行一直在冒汗,身上烫得跟什么似的。 沈沅给他擦汗,一下子就被抓住了手腕,天旋地转间就带到了床上。 啊! 沅沅梁骁行意识仍旧很模糊,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后就不管不顾地将人按住不放,他用力甩了甩头,想仔细睁大眼睛看看身下的是什么人。 王爷,是我。沈沅看着他的模样心疼坏了,将对方的一只手合拢在自己掌心,不断轻声安抚,王爷 沅沅 努力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梁骁行猛地低头亲了上去,熟悉的触感让他体内的火腾腾燃烧起来,一直硬胀的胯间也贴着对方的磨蹭,手上动作粗鲁不断扯拽对方的衣裳,身上的火急需有个什么出口。 沈沅知道他难受,一直很乖地让他动,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安抚的话语 这一晚哪里都没个安生的,梁骁随脸色凝重,千凤在一旁也不敢问什么,从刚刚带着六王爷出宫后他就一直是这样。 王爷他轻轻靠过去,对方看了他一眼,冷寒的眼神不见了,温柔地对他笑了笑,将他抱紧。 小千 今晚过后,无论如何都会有新的圣旨下来。 只是不知道左相家的千金现在是如何在圣上面前求罪的,但凡那姑娘错了点什么心思,六哥府上恐怕 作者有话说:猴某人终于搬完家了,但是断断续续还要整理一个多月的样子马上又要过年了,苍天想原地去世 对不起大家,让你们等着这么久! 明天应该是梁骁行等了很久我也等了很久的内容 总之非常抱歉!各方面都抱歉!鞠躬! 第十八章 房里断断续续地一直传来动静,冬月一行候在廊下,刚刚的动静他们也都瞧见了,没人再敢多嘴什么。 没过会儿,里头沈沅叫了热水。这是早就备好了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手脚麻利将水抬进去。 沈沅扶着梁骁行起来,想哄哄他洗洗身上,刚刚已经灌了醒酒汤,还是一身酒气,压着他出来一次后人也稍微清醒了些。 王爷 沈沅扶着他往屏风后走,梁骁行赤身裸体的,那身喜服已经被他自己撕了。倒是沈沅身上还挂着两件衣裳,刚刚那会子竟都来不及脱。 两人进了浴桶,热气一蒸,梁骁行清醒点了。他黑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对方,沈沅想站起来去架子上勾条帕子,这人就从身后抱上来了,一下将他拖入水中。 唔王爷! 别动叫我好好抱抱 嗯 亲吻慢慢地落在他的耳后,沈沅身上正敏感,这么两下就又软下来了,闭着眼歪歪地往后靠在梁骁行的胸口。 桶中水波漫漫,梁骁行的一只手绕到前面来揉着那个柔软的小口子,沈沅更受不住,微微弓着腰,嘴里也慢慢泄出呻吟。 梁骁行身上仍旧发烫,喘着气咬他的耳朵、脖子和肩膀,但神智已经清醒过来,便是清醒过来心中的火气才更大。 他只以为皇帝要如何责骂罚他,却断然想不到会是这么一出。 唔嗯、王爷沈沅挺着腰在他手里蹭,尿口在水里被揉地张开了,又疼又难熬。 刚刚在床上的一次泄了急火,酒里是掺了药的,断断不会这么容易解,后头抵着的那物件仍旧硬得什么似的。 沈沅转过身来抱住对方,眼里溢出点泪水,嘴也红红的,抱着他喘出带着哭腔的呻吟。 呜、王爷 梁骁行将他抱上来亲,咬他的胸口和嘴巴,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沈沅有些害怕,也有些委屈,嘴唇贴着对方的,一边轻声哭一边叫他。王爷呜,轻点儿弄 怀里人梨花带雨,那双眼里满是委屈,却还是配合着他,叫梁骁行那股火又起来了。他今晚若是真做了些什么,让他的沅沅如何是好 他又后悔又心疼,不断地亲沈沅的脸庞,将他抱坐在自己身上,性器抵着对方尚且柔软的后穴顺着水流冲了进去。 呜!沈沅扬起脖子,两手紧紧抓着桶沿,一上一下颠簸中水声哗哗,他低头对上梁骁行发红的双眼,一下子没忍住,真正哭出了声。 呜 沅沅,乖宝 梁骁行终于肯叫他,将他死死搂在怀中,声音里透着慌乱,怕这人下一刻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沅沅。 沈沅搂住他肩膀,嘴唇贴在他脖子上,他也害怕,却一边哭着一边又想安慰对方。 梁骁行叫他弄得心都软塌塌的,轻轻地伸手将他眼泪擦净。 王爷沈沅抱着他撒娇,那眉眼耷拉着,嘴唇也嘟着,当真让人怜爱,他哭着问:王爷好些了吗?呜 梁骁行脸上还有些红,药劲儿没下去,又喝了酒,一时半会儿真下不去。那根东西射了之后还硬得跟什么似的,此刻在对方的后穴里被绞着,便觉得浑身都舒爽了。 他捧住沈沅的脸颊轻轻触碰亲吻,一声声哄,刚才的一次模模糊糊,这会儿回了神,梁骁行才开始心疼了,他问:有没有弄疼你? 只记得自己压着对方做那禽兽之事,印象里有些哭声,虽然沈沅平时在床上也爱哭,但他还是担心。 沈沅摇了摇头,又自己摇着屁股动了动,才小声委屈:一点点 梁骁行两手在他臀肉上揉捏,吮着他的嘴唇,揉揉。 皇帝那边如何暂且是管不着了,天还未亮,什么事都可以放一放,两人抱在一起,亲吻与疼爱都是最好的安抚。 性器抽送时激起的水花打湿了周围一圈地,浴桶里的水位肉眼见着下去了,沈沅一直抱着他轻声叫喘或哭,屁股收缩,穴肉紧致,吸咬着里头粗长的一根。 梁骁行揉捏他单薄的胸口,也伸手去按下头的尿孔,直到射了第二次药效才终于算是退下去一些。 作者有话说:上章稍微修了一下。 第十九章 两人辗转到床上,梁骁行一直抱着沈沅亲吻,舌尖缠绕着吮吸,沈沅跪坐在他身上,屁股摇晃着吞吃那根粗壮的阴茎。 从白嫩的两瓣臀肉中间进出一根巨物,将软嫩穴口撑到极致,褶皱都像是要被抚平了。 呜、啊王爷呜 他哭求两声,眼泪糊了满脸,又贴上去蹭梁骁行的脸颊,这一晚当真累坏他了。 梁骁行轻轻吮着他的嘴唇,唇舌下移到胸前,含住两颗肿大的乳头。 只一下子,怀中人就坐不住了,向上蹿着要逃离,梁骁行按着他的腰狠顶了两下,沈沅尖叫一声,大腿不住颤抖。 前头的尿口在无人抚慰的情况下淅淅沥沥淌出清液。 啊啊、啊! 他仰着头喘叫,只觉得眼前白雾笼罩,分明睁着眼却什么都看不清了,身后的穴口被进出抽送的感觉分外明显,闭上眼仿佛能看到梁骁行的孽物在那里不断捣弄,直至白沫沾了满腿,那淫靡的水声还在不断响起。 梁骁行将还在喷水的人翻过来,沈沅一声嘤咛,脸颊埋入软枕,腰被大手扶着,臀肉就不自觉地往后撅起来了,他上半身没什么力气似的塌在床上,只有一个被撞到发红的白屁股高高翘着。 中间的穴口红肿到糜烂,精液与淫液一同从收缩的小穴深处淌出。 梁骁行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双眼都红了,扶着自己硬涨粗壮的阴茎抵着那处就撞了进去。 呜! 沈沅抬头哭了一声,双手紧紧抓着被面,后背蝴蝶骨像是要翩翩起舞,抖个不停,穴口是疼的、是爽的,不知从哪里泛起的酥痒,像是含着他里头的软肉吮吸,阴茎在里面横冲直撞,他痒得将屁股越撅越高,还不停往后蹭梁骁行的小腹。 梁骁行在白花花的肉上拍了清脆的一巴掌,沈沅愣一下,忽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什么羞耻的事,一下子哭了出来,转头到看他家王爷似笑非笑的眸光,更觉丢脸。 呜嗯、嗯啊 哭什么?梁骁行俯身亲吻他的肩背,含着他脸颊温柔地亲吻,将他侧脸转过来,慢慢地舔他眼尾的泪水,便是弄的你舒服了才如此,不丢人,乖卿卿 呜嗯王爷、呜 梁骁行哄他:乖,睁眼看看你家王爷,小可怜样,惹得我心疼。 沈沅仍旧瘪着嘴哭,侧着头撅着个屁股,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时不时被撞两下就溢出哼哼唧唧的动静,终于在梁骁行的亲吻中慢慢睁眼了,害羞的眼眸对上一瞬间就不敢再看,脸颊也红红的。 梁骁行咬着他耳垂喘气,身后的顶撞也越来越深,抵着最里头的软肉研磨,看对方因他的动作而手指蜷缩,他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十指相扣。 乖,疼不疼? 呜沈沅摇摇头,嗓子都哑了,不疼但要慢一点 他听见梁骁行的笑,随后便迎来更轻柔的抽送,但反倒叫那点力道弄得心口麻痒,又爽又难受,便又偷偷摸摸去顶那根东西。 梁骁行发现他的小动作,一边用手指揉他的红嘴唇,一边说:到底是要慢一点还是快一点?偷偷在做甚? 嗯沈沅支支吾吾,干脆将脸埋进枕头里不看对方,屁股倒是翘得更高了,无声地向对方讨要什么似的。 梁骁行一边揉着那两瓣肉,一边重新将阴茎埋进去,看那穴口的肉被抽送的动作带出红艳艳的一圈又随着撞击而被塞进去,他低头在沈沅发抖的臀肉上咬了一口,随后双手掐着又快又迅猛地撞击起来。 呜呜咽咽的哭声被枕头挡住了,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动静。 嗯、呜嗯 胡闹一晚上,直到清晨时分两人才相拥睡去,沈沅被折腾得地彻底动弹不得,身上像是坏了似的,一碰就抖。梁骁行搂着他都不敢用力,酒劲消退,药效也过了,他才觉出乏力,那一档子事没个了结却也来不及细细思量,看着怀中被他折腾得去了半条命的小太监,这会儿便是叫他私奔他也愿意。 府里安静了一天,在黄昏时分两人才陆续醒了。 沈沅又饿又累,眼睛被光亮一照,顿觉刺痛非常,下意识往身边人怀里钻。 唔 梁骁行将被子往上拉了点,护着他头脸。两人被下都未着寸缕,这会儿便是手脚交缠的姿势。 沈沅被他压着,久了更酸麻,睁眼推身边的人。 梁骁行早醒了,为了看他这迷糊模样在一旁候了半天,这会儿终于让他找着了机会,伸手去捏对方的脸:醒了就推开我,想要的时候才缠上来,没良心的东西。 唔嗯 沈沅迷迷糊糊的,听见他说这话弯出一个秀气的笑容,不好意思似的,伸了个懒腰才终于醒了,侧头对上梁骁行的眸子,他一下下蠕动,蹭着,靠近了,在对方嘴角香了一口。 王爷。 嗯。梁骁行摸摸他脸颊。 两人慢腾腾起来,走到门外一看,日头都西落了。子湘从小门那儿急匆匆走来,近了才看见他脸上紧张的神色。 什么事?梁骁行从里头出来,手里拿了件衣裳给沈沅披上。 主子,是柳公公来了 梁骁行顿了顿,转身跟沈沅说:先进去吧,一会儿起风了。 王爷沈沅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梁骁行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往前头去了。 哎,听说了吗? 那事儿啊?老人把手里的拨浪鼓穿上珠子,插在自己的小摊上。 这会儿闲,街上人不多,几个凑近的摊贩在一处话家常,街里街坊的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前些时候六王爷被发配封地,无召不得入城的圣旨一下来,一时朝堂民间都是议论纷纷,这几天谁的事儿都没有六王爷的事儿热闹。 嗐,听说啊面具老儿揣着手靠过来,瞄一眼四周,又压着嗓子低声说:听说还是为着那个的事儿! 哪个?老人拿出新的坯开始打磨,一只眼眯缝着斜睨边上的人,猜测道:咱们王爷府里头那个? 就是啊! 小点声儿 听说那边荒蛮,咱们王爷是受苦去了 再受苦,那也轮不到咱们平头百姓管。 面具老儿不屑:从前那样跋扈,还不是落了个这下场? 脑袋不想要啦 郊外梨树开花的时节,浩荡的车队缓缓出了城门,新封的肃王却全然不觉得此行有何伤感,他一心求的不就是今天? 一步步走来从没有后悔过。 沈沅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撩开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想起那天皇帝说的话。 你还是像她多一些,不像朕。你去吧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11) 小时候在后花园玩,三哥瞧见他手里的宫灯漂亮,上来便说要他这个。父皇和母妃都怕小孩儿闹起来要哭的,谁知他却大大方方将宫灯递过去:三哥要便拿去吧。 他的母妃夸他懂事,他却说:谁都想要的东西我便不要了,不如我自己的自在。 那年他六岁,皇帝这么多儿子,每一个深宫里的母亲都想着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可他的母亲却跟皇帝说他还年幼,担不起太子的位子。 梁骁行这辈子向来桀骜,谁的东西都瞧不上眼,别人如若跟他抢,他干脆不要。但他却抢过一样,他低头看看靠在怀中的人,轻轻笑了笑,在沈沅额头印下一吻。 作者有话说:开始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梁骁行狂喜(*▽*) 第二十章 梁骁行的封地偏远却并不荒蛮,反而因着这里常年如春的气候而物产丰饶,每年进贡朝廷的东西也丰富多样。 脚下踩着这片土地,梁骁行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被罚了还是被赏了,他的父皇到底也没真把他如何。各皇子成年后就会有封地,因此这处的宫殿倒是早已修建好的。 一路舟车劳顿,沈沅大约是因着体质的问题,到这新地方有些水土不服,已经吐过好几回了,这会儿早已挪到两人的寝殿里头去了。 梁骁行初到此地,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哪怕再担心着急,一时半会也分不出心来照顾他,只匆匆吩咐了冬月叫熟悉的人一块儿伺候着,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到那人趴在床沿委委屈屈看他,差点没忍住又回了头。 还是子湘提醒了一句,这边的臣子们都在大殿候着了,他才狠狠心不去看那副可怜的模样,前往处理政事。 沈沅吐的脸色刷白,梁骁行不在,他没人可诉苦撒娇,身上又极其不舒服,这会儿生起了自己的闷气,偷偷在帐子后头抹眼泪。 冬月端了紧赶着熬好的药过来,他一闻见那股味儿就又想吐,呕了两下没呕出什么,倒是憋的脸颊通红,冬月忙上前给他拍背,急得不行:主子难受得紧?要不再叫人来瞧瞧,这么下去可怎么好?人都要弄坏了。 沈沅摇摇头,苦着脸把那碗药喝了,皱着眉又躺回被窝里了。 他累极了,却如何都睡不着,陌生的宫殿和床榻,他很不安。想将边上的软枕抱来,却发现上头也没有熟悉的气味,一时心中莫名涌出一阵落寞。 来时十二王爷带着千凤来与他们告别,千凤拉着他的手说往后可以常通信,一定要记得他。 那会儿不知道这一别就是离家千里,他从来是没有家的人,跟着梁骁行就早已把王府当了家,眼下大殿空荡荡的,虽然装饰得金碧辉煌,却没个人气儿,显得冷清。 他想念王府的葡萄架和秋千,还说要同王爷去摘葡萄的,结果葡萄还未长成,他们却已经走了,也不知道王府这会儿如何了以后又会有谁居住在那里呢? 他一个人缩在被窝里胡思乱想,总归是想要人来哄。更何况一路车马没怎么休停,他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总觉得下头垫着的那块棉布湿了,但他不熟悉这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法子,想着等梁骁行回来了再说。 这么一来,就又成憋着了,当真的委屈坏了。 新王驾到,大臣们纷纷觐见,梁骁行此后便有忙不完的政务。一连应付两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晚,才匆匆回来。 殿里空荡荡的,伺候的奴才都在外间候着,梁骁行一踏进去就觉出不对,皱眉问:怎么了? 冬月望了一眼内殿的隔断,轻声道:主子身上不爽利,不让我们近身伺候了,说说想一个人待着 怎么个不舒服?还吐吗?叫人来看了没有?梁骁行着急,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话里有责备。 冬月忙低着头一一答了。 行了,在外头候着吧。 梁骁行走进内殿,绕过山水画障,果然见床廊后没什么动静,他掀开一层层帐子走近,越近越听得一声声啜泣。 沅沅?他轻声唤,被里的人抽噎了一声,哽住了。 梁骁行将他蒙头的被子掀开,对上的就是一双挂了泪的通红的双眼,当真心疼坏了,忙去抱他:怎么了这是?身上还难受? 沈沅一见到他,先前憋着的那股子劲儿就都泄了,瘪着嘴环住他的脖子,什么话也不说,就只靠着他哭,两手搂得死紧,也不叫人擦眼泪。 梁骁行想看看他也不让看,只顾着将脸埋他肩窝里,抽泣的动静随着他的安抚渐渐大了。 怎么了也不叫本王瞧了,难受坏了是不是?乖乖,听话 哭了一阵,沈沅才好了,嘟着嘴要亲。梁骁行亲他的泪眼和嘴唇,抚摸着他的脸颊道:脸色这样不好,再叫人炖些汤来。 不要。沈沅摇摇头,耷拉着眉眼看着梁骁行说:我害怕,王爷不在 梁骁行拍拍他后背,亲他的耳朵:这不是来了,乖乖,不怕 抱了会儿,又喂了一碗温好的汤药,沈沅才撒够了娇。 晚间沐浴,梁骁行给他脱衣裳,才知道不止是水土不服的不舒适。 怎的不换换?他将手里拿出来的那块棉垫子扔到一旁,又伸手去摸沈沅的腿根,磨疼了没有? 沈沅搂着他脖子,等被抱进浴桶了才小声说:王爷不在 梁骁行抱着他靠着,闻言忍不住训他:傻瓜!不舒服了便要说,哪儿有你这样憋着的,再憋出个好歹来 沈沅靠着他蹭,被训被骂心里也软绵绵的,靠着他家王爷,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王爷 梁骁行逗他:现在可不是王爷了,本王的傻卿卿 您是他们的王上,是我一个人的王爷,这样不好吗? 好,你说什么都好梁骁行低头亲吻他的脸颊,看到他闭着的颤抖的睫毛,忍不住又往下亲了亲,直到在雪白的脖颈上吮出红痕,咬住单薄的胸乳,听见怀中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哭腔 在王府时与他呛嘴的没规没矩的小太监,到了陌生的地方却谨慎得像受惊的兔子,非要等他来,在他身边才敢撒娇放肆,这让他心口涌起一股被需要的满足,他也愿意一辈子当他的宝贝沅沅的依靠。 王爷还是王上,只要他愿意,便只是他的枕边人,是他藏着的娇。不仅如此,没了权臣束缚,没了皇室施压,往后他还要他的沅沅当他的王妃。 作者有话说:希望下一章是疯批小梁,我要看那个。(希望我的键盘好自为之,最好自己能打字,谢谢了) 第二十一章 初来乍到,哪儿哪儿都还不熟悉。这里的气候同家乡有很多的不一样,但因为宜人宜居,沈沅过了水土不服的那几天后倒是住得挺习惯了。 这里的宫殿比曾经的王府大,来这快一月,他还没四处走走。只是因为梁骁行太忙,他又不愿意与旁人一起,所以便总是在屋子里头憋着,最远的距离也只是在殿门外的青石板廊上逛了逛。 听子湘说,这处的后花园造得漂亮极了,花草也比以前多了不知多少,有些地方连果子都结着呢,红红黄黄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总归喜人得紧。 沈沅听得心里痒痒,看看时辰梁骁行却又在处理政务。他微微撅着嘴拨了拨手边的香炉,兽顶的青烟便弯了几道弯。像给自己做了什么心理暗示似的,沈沅从榻上下来,扯了扯坐皱的衣裳,转头对冬月说:走吧,我们瞧瞧去。 冬月见他愿意出门,高兴还来不及,叫人去了披风来。 沈沅挥手:热着呢,冻不着。 冬月笑道:哎,怕一会儿起风了,奴婢拿着吧。 在偌大的殿里憋了一个月,他原本的性子便逐渐显露出来。这会儿出了拱门,抿着唇眼神四处打量着,又惊奇又拘谨。 这儿比王府自然要气派许多,更难得的是,却没有皇宫那么森严,简直结合了两处的优势,处处合他心意。 从寝殿往后花园的路上,一路都是青色的花草树藤缠绕,遇上有树的地方鸟儿也是随处可见。拨开石门上的垂花帘,映入眼前的便是一个巨大的荷花池塘,这会儿初夏时节,竟隐隐的有几朵已经开了。花苞看起来也要比王府里的大得多。 沈沅惊喜非常,跑到池塘边上看,也不顾身后人的惊呼。 冬月总怕他掉下去! 你看!沈沅手指着中间那朵,田田莲叶上竟还蹲着只蛙! 他围着这池塘转了一圈,脸上笑意就没下去过,高兴完了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在埋怨谁:又骗我! 昨夜不知是说起什么事,梁骁行哄他,说这处可没得他撒野的地方,只修好了这一殿,后头都是荒山野岭,叫他做好乖乖呆在床上做他的乖王妃的觉悟。 这样没正经的话也张口就来,叫沈沅一顿捶他胸口。 梁骁行这厮在外人眼里是冷眼冷面,做事也不苟言笑,旁人总以为他性子极不好相处,像极了他的封号肃。 但其实私下里背地里,这些混账话可没少说,每每逗得沈沅面红耳赤。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的两个人,竟还能叫几句话逗红了脸,可见梁骁行这嘴上功夫有多流氓。 如今看着尚且零星的几朵荷花与满池绿叶,还有一旁的花鸟山水,沈沅在新搭好的秋千上晃脚,心里又给那人记上一笔。 他心情明媚,如这里天天高挂的艳阳,绕着这个大大的花园跑了半圈额上便出了汗。 停下,风一吹,舒服得他想大叫,真是疯了。 冬月怕他出汗受凉,给他披衣他也不要,猫着躲进了树荫里,左拐右拐在花丛里跑,也不知是跑到了什么地方,从一个假山后头钻了出来。 哇 他愣愣地顿住脚步,一下叫眼前景象震住了。 足有半个荷花池塘那么大的一个汤池子,四周叫人精心修建了石雕围成,里头的汤水似乎还冒着隐约的热气。 沈沅看傻了。 从前跟着十二王爷的时候去过宫里的汤泉,但远没这个大且精美。况且那个是修在行宫里的,是人为的,这个却是天然的! 他被眼前的缭绕仙气迷住,一时愣住了。 这厢傻子似的被个汤池子迷了神,那厢好巧不巧梁骁行与臣子说笑着往后花园来了。 沈将军对种植颇有心得? 一旁威朗俊秀穿着官服的年轻人微微低头:不敢,臣家中夫人平日里喜爱照料花草,臣耳濡目染罢了。 哦?梁骁行指了秋千边上的一处空地顺势说道:本王想在这处搭个葡萄架子,过几日可否劳烦沈将军把把关? 臣自然尽心竭力沈羽平恭敬应下,稍稍犹豫,又问道:臣多嘴问一句,王上可是爱吃葡萄? 谁知对方冲他微微笑了笑,并不作答,等踱步到了秋千架旁,才轻声附耳对他说了句玩笑话 本王不及你有福,本王的夫人爱吃而不懂栽种,前几日才缠着本王要葡萄架子,这不,让沈将军见笑了 沈羽平听后心中纳罕惊讶,何时听过咱们的肃王有了王妃?!还同他称是夫人! 他顾不上这话里的玩笑成分,就差跪地请罪:微臣不敢!微臣微臣冒犯 哎梁骁行扶他一把,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不必拘谨,无妨听说这处修建时有沈将军一份功劳?本王对自己的宫殿倒不如沈将军熟悉,不如引本王走走罢。 是。 一行人说着往假山深处去,沈羽平作为宫殿修建的监督者之一,此刻便为肃王讲了宫里种种。 您瞧,前头便是温泉汤池了,叫人细细修整过,王上若是平日里沈羽平恭恭敬敬在身后作答,讲解这天然的温泉水是如何舒适宜人 正说着,猛然瞧见池边蹲着一个人,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躲在这处爽快偷懒,他还未说什么,身边的子湘倒是先喝了一声:谁在哪儿?大胆! 谁知一嗓子真把那胆吓破了,那小奴才惊叫一句脚下一滑,噗通滚进了池子里。 啊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下连梁骁行都是一惊,子湘被这一嗓子叫反应过来了,下一刻就在自己嘴上扇了一下,带人冲了过去。 梁骁行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早已顺着台阶往那边跑了。 一看这架势,再不明白的人也明白了,那定然不会是个什么小奴才! 还未等人赶到,身边疾风呼过,又是噗通一声,沈羽平矫健的身影跃入了汤池。 这池子说高不高,说浅却也不浅,受了惊吓的人猛一跌落,恐怕原本能起来也起不来了。 小奴才被沈将军抱出了水面,两人都湿透了,那小奴才还将双手紧紧地搂着沈将军的脖子。 咳咳咳!! 受了惊又呛了水,沈沅咳得惊天动地,刚刚救他的是谁也没看清。 这处闹哄哄一团,假山后的冬月带着人寻过来,才发现找了半天的人一个没注意竟然落水了! 哎呀!主子!她惊叫,冲上来将手里披风给他裹上,吓得都要哭了。 原本跟着伺候的几个小丫头小奴才也都齐刷刷跪下。 梁骁行根本顾不上他们,从沈羽平手里夺抱过人就往寝殿快走。 叫太医!叫太医! 沈羽平站在原地,还在发愣,子湘去而复返:,沈将军,亏得您手脚快,只是王上这会子恐怕没功夫再与您细聊 不打紧,不打紧 沈将军请移步去换身衣裳来吧。 子湘只来得及匆匆吩咐几个奴才伺候,就又匆匆离开。 沈羽平怔忡,想着梁骁行刚刚紧张的模样,心里的那个念头愈发要冒出水面了,他立在原地沉思许久,才接过了奴才呈上来的帕子。 肃王的寝殿乱成一团。 沈沅水土不服刚静下没几天,尚且还养着肠胃,平日里是生冷不沾的,稍稍弄不好便又要呕吐。 这会儿唯一要庆幸的就是那是汤泉而不是一般的冷水池塘,不然真是要命了。 下人端汤的端汤,叫太医的叫太医,脚步声不停。梁骁行抱了他进床廊后就不许人进来了,快手快脚给他扯了身上吹了风已经变冷的湿衣裳后又将厚被给他裹上,紧紧把这团被子抱怀里。 沅沅?! 沈沅这会儿已经开始发颤,喊了声王爷后便挨着对方声称冷。 太医来瞧过后叫熬了汤药灌下,又折腾着在六月天生了个炉子摆床前。 好在没什么大碍,包进被褥后沈沅慢慢静下来。 梁骁行倒是急得出了一脑门汗,这会儿才亲着他额头说声幸好。 汤池不冷,猛然掉水里的那一下子却把沈沅吓到了,到现在还迷迷瞪瞪的。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12) 不怕了,没事沅沅?没事了,不怕 作者有话说:很抱歉昨天没有更事先却没通知。因为这两天在忙公司的事,昨晚原本想更的,躺床上写睡着了 周末更新随缘,以后可能白天更不了了,我尽量在现实生活精力还剩余的情况下多写,过年期间要被我妈抓回老家可能也没法稳定更新。 总之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多多包涵qaq 随缘来随缘看,感谢你们!鞠躬! (计算失误,小梁要下章才能如愿了●^●) 第二十二章 闹腾腾地折腾了一天,天色暗下来,殿里点起烛火。 梁骁行沐浴完出来,见子湘提灯站在外间,他走近道:上回那几个花匠不是说培育了新品种的百合,你去着人拿一些给沈羽平的夫人送去。另外再送些血燕和滋补品,你看着选吧,谢他今日出手搭救。 子湘应下,他又接着叮嘱:不必来谢恩了,战事刚歇,让沈将军好好休整吧。 是。 大门吱呀呀合上,梁骁行挥退了内殿众下人,自己踱步往里去。 晚间喂沈沅喝了点姜汤,他便一觉睡到现在没醒。 梁骁行放轻脚步进去,掀开床幔却对上一双精神的眼睛。 醒了?他问,靠着坐到床榻上。 沈沅掀了被子坐起来,一点点挪到他身边将他抱住,声音也没平日里听着活泼了。 你去哪儿了?他问,将脸颊靠在梁骁行肩上。 梁骁行将他下巴抬起来,这会儿才想起来训人:明知不会水还要往水边去?为什么不叫下边人跟着? 沈沅嗫嚅道:没有他狡辩,看着对方不善的脸色,心里很虚。 梁骁行不说话,在他脸上掐了一下,便见他立马皱眉一副要哭的模样:不是故意的我跑着跑着就不找到人了 谁找不到谁?这么大人能把自个儿走丢了?这还是在后花园里,要是去了别人的宫里你也这样? 我我沈沅垂着头我不出来了,嘴巴撅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 梁骁行两腿盘上床,将他抱过来一点靠着,语气好了点,低头问他:今天要是落水了而边上没有人呢?你怎么办? 沈沅将脸埋到他肩窝里,也不出声,一个劲摇头。 梁骁行不惯着他,一定要他看着自己答话,问你话!要是没有人来救你你怎么办? 沈沅被训哭了,悄没声儿地两行眼泪就从脸上下来了,瘪着嘴还是不说话。 哭什么?我说错了? 沈沅还是摇头,过了会儿小声抽噎着说:我不敢了他自己心里也后怕,落水的一瞬间都懵了,又呛了不少水,咳了一晚上,现在还难受,如果当时没有人在边上他会不会就这么 他吓傻了,又害怕又委屈,抱着梁骁行抽抽搭搭。 梁骁行终于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侧脸:本想过几天得空了带你去那处泡汤,你倒好 他对沈沅向来宠爱,鲜少有真的疾言厉色教训人的时候,多半是今天这样涉及到沈沅自身安危,他才忍不住要教训人的。 但往往训斥到一半便要让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看得软了心,只好嘴上怎么凶手上就怎么安抚,巴掌还没下去枣子就急着往前递了,生怕递得迟了那人要哭。 他抱着人躺下,又给擦泪又给亲。沈沅被教训得很没面子,又觉得自己确实又惹大家担心和着急,这会儿便什么都说不出了,只会抱着梁骁行哼哼唧唧。 梁骁行翻身将他压下,手指揉了揉对方被他亲得发红的嘴唇,忽然问了一句:知道捞你上来的是哪个吗? 谁?沈沅怎么会知道,当时都懵了,回过神来后都已经被梁骁行抱到寝殿里了,哪里还记得是谁救他上来的,本以为是哪个伺候的下人,但听对方这语气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 梁骁行将他嘴角捏住,见沈沅皱眉不满地哼哼,心里那股子酸醋才泄了劲似的倒了出来:是沈将军。 唔别弄、哪个哪个沈将军?沈沅推开他的手,偏过头不让他欺负。 梁骁行气笑了,偏偏要去弄他,莫须有的罪名一下给他按上了。哪个沈将军都不知道还那样地抱人家? 沈沅这下听出来了,这人老毛病又犯了,他没好气地说:换了你我也一样抱你! 你的意思是谁你都这样抱? 你胡搅蛮缠 怎么胡搅蛮缠?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别动!还躲梁骁行这恶人是当定了,今天要是不说两句好听的让他泄了心里的醋火,他就有地折腾了。 沈沅不想再跟他申论这些,原本想缠绵的心思也没了,皱着眉要躲开那只手:唔嗯你、你欺负人! 今天还就欺负你了! 床幔一阵猛烈地晃荡,沈沅的声调慢慢地带上了哭腔,紧接着纯白的寝衣也被梁骁行从缝隙里扔了出来。 呜你讨厌! 底下那个还在嘀嘀咕咕地骂。 梁骁行也不哄,直接低头将那张嘴含住,一手探下去揉。 沈沅不给,两腿夹得死紧,却偏偏动作慢了一拍,让那只手溜了进去,这会儿便是将那只手夹在了双腿间。 讨厌还夹这么紧?梁骁行老毛病一犯就不当人,做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个混账东西。 沈沅被他弄得眼眶红红,两手还搭着他的肩膀,底下紧紧闭合的大腿根被一只手揉捏进出着。 呜 敏感脆弱的尿孔真正到了那掌中,梁骁行一边拿粗粝的手指在上头磨,一边低头看对方咬着嘴唇受不住的模样,当真是被他这混账弄坏了。 但他嘴上却还是醋味滔天的:这样浪荡,便是换了谁来都弄不了,只有我来听到没有?! 啊!手指忽然重重一按,沈沅挺了挺腰胯,两手紧紧抱上了梁骁行的脖子,大腿抖似筛糠。 他明知梁骁行无理取闹,明知他不讲道理,可如今在床上,在他身下,他又何尝不是被这一下下的动静搅弄得舒爽不已。 梁骁行亲亲他冒汗的额头,将他两腿分开,看见底下那个尿道口已经被他揉得红肿起来,甚至一翕一张地隐约露出里面清亮的红肉和水液。 沈沅自觉两腿盘上他的后腰,对方那根粗硬的性器就顺着他的动作顶进了柔软的后穴。 唔嗯 梁骁行不管不顾地抽插了几下,直到沈沅的哭声大了点,才好心放过他缓下来,将他两腿架在胳膊上又要下压将人对折似的折磨他。 到底要谁?他问,凶巴巴的,鼻尖相抵,眼底都发红了。 沈沅偏偏不答,跟他赌气般咬着嘴唇摇头。 梁骁行便狠狠地撞一下,将整根粗长的性器都插进软穴最里面,从后头只能看见两人肉体紧密相贴,粗硬的耻毛蹭着那处被撑开到极致的穴口磨蹭。 撞一下问一句,梁骁行非要他说句好听的。 沈沅直哭,明明已经受不了,实在太大太重了,前头的尿孔里已经淅淅沥沥溢出一大摊水液,嘴上硬气,动作却仍旧乖乖地紧紧搂抱着梁骁行不放。 真是杠上了。 梁骁行便不再忍着,低头将他唇瓣封住,胯下猛烈地抽送起来。 唔!唔嗯啊 沈沅哭得越凶抱得越紧,亲吻也不像亲吻,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梁骁行不敢真咬,只是含着他嘴唇吮吸,沈沅却是没他这样怜惜的,牙尖嘴利的话说不出口,便在他嘴唇上真咬了个口子。 嘶 梁骁行皱眉,却不松开他,更用力地亲他,将他唇舌都吸吮到发麻,双方嘴里都尝到那股子铁锈味。 呜呜啊!!嗯、啊、啊 断续的呻吟还在继续,一时间殿内只剩肉体的啪啪撞击声。 软膏被抽送的动作撞成了白沫,将沈沅的屁股和梁骁行胯下都沾满了。 沈沅被牢牢压着,被肏尿了不知多少回,尿水喷溅似的射出来,床上一时溢满骚味。 梁骁行亲得凶,肏得也凶,抚摸对方头发的动作却温柔得跟什么似的。 直到沈沅再次尖叫出声,仰着脖子喷出一大股水,两人这场拉锯战才算是到了尾声。 沈沅哭得不行,一直呜呜咽咽的,腰腹不受控制地挺动着,后穴每收缩一下前面的尿孔就爽得喷水,一边喷还一边用手打梁骁行的肩膀。 梁骁行将他两手握住放在唇边亲吻,又按在他头顶,低头在他脸上舔吃。唇舌尝到了血味也尝到了咸涩的泪水,他从沈沅泪眼吻到脖子,在上头印下一个个吮吸的红痕,像是在圈地盘, 要告知世人这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呜嗯沈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穴还在一缩一缩,梁骁行又肏了两下,将他腿分得更开,看见前面湿漉漉的尿口可怜地张着,后面被他撑开的穴口也肿了。 呜、啊你欺负人翻来覆去就会这么一句,可怜死了,哪儿哪儿都被欺负得肿了,胸口的乳头也被那坏人吸咬得肿大了许多。 梁骁行撑在他上方,汗珠子从他脸颊滚下来,他低声问:那你还要不要我? 哼呜沈沅嘟着嘴不说话,在对方缓慢地肏干中皱着眉呻吟,过了会儿抱住梁骁行的脖子,哭哭唧唧地说:要只要你 乖宝 作者有话说:今天的更新是小猴写的,比较不当人。小羊是无辜的,小羊的床戏一向来很温柔,是吧?大家都知道的!(狗头) 梁骁行:我喜欢小猴。 沈沅:不要脸 向各位道歉 做了一个决定,我暂时不再写文了,跟我的读者们说声抱歉。 (太长不想看的小伙伴可以直接拉到结尾看总结。) 原因有二。 一是我意识到自身的狭隘且文笔不够,我该再多多磨练,之前写的那些东西比较糟糕,丢人现眼了。 二是现实生活的一些变动让我目前没法写文了,身心各方面都无法再支持我写下去。 《嗲精》当初答应过大家会长期不完结更新,所以暂时留着,哪天想起来了就写一写。它比较日常,权当我忙里偷闲安放心情了,写它时相对放松。 最后要郑重道歉,《藏宦》没写好,还差最后一章完结,但我写不下去了。虽然是傻/黄/甜,可后续也一直没写出我想要的东西,很对不起,暂时就搁置在这里,或许等重新回来再填。 我想了很久,在勉强滥造填完坑和及时止损间犹豫徘徊。很矛盾,不愿意再让追文的看到坑的局面,又不愿意违背意愿强行堆砌内容。 还是算了吧,对不起。 再次再次向各位郑重道歉,感谢每一位的陪伴。 (总结:不再写新文,《藏宦》收尾坑了,《嗲精》还留着,向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道谢并郑重致歉!鞠躬!) 实在抱歉,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在这里或者微博上留言,我会力尽力回复。 关于新文坑了的事,无论是什么留言我都全盘接受,向你们道歉。 2021.7.1久等了大家,我回来啦,直接下一章看大结局吧! 第二十三章 正文完 隔天议事大殿上,肃王在上位正襟危坐,与大臣商讨事宜。 沈将军眼尖,瞧见咱们王上似乎是哪里不太舒服,一直皱着眉用手摸脸。又想起昨日汤泉边上的事儿,于是压下了心内疑惑,不敢多言。 梁骁行正恼,狗崽子下嘴真是不带疼的,说咬就咬,嘴角边立刻破了个口子,早晨起来发现成溃疡了。子湘要叫太医,让他拦住了,罢了,什么样子。 他可不就是要面子的人。 此刻坐在上头,嘴边阵阵麻痒泛痛,讲话都没那么爽利了。又想起晨起从寝殿出来,那狗崽子还朝他撅嘴,还抬脚踹他下床,一点儿没见心疼他,顿时心里一阵磨牙,想着回去治治那不着调的东西。 来了封地也有两月余,新王的事基本都已妥当,忙到现在终于能歇下来喘口气。 梁骁行看着堂下臣子,想起从前。他一个封地的王每日里就有这么些事情要处理,他的父皇掌管天下,不知又有多少烦心事。 到底是父子,皇帝对他向来疼宠,也许是因着母妃的缘故,甚至偶尔对他到了偏心的地步,他此番,应当是伤了父皇的心。 但世间万事,没有回头路,为着他自己,也为着他寝殿里的那个,这应当是最好的结局。 下了朝回去,路过后花园,看见几个奴才在秋千旁移植葡萄藤,梁骁行于是又想起来秋千的主人,顿时一阵无语,甩袖离去。 几个奴才诚惶诚恐,跪地上前,恐自己做错了事。 子湘笑眯眯的:不碍事,果藤娇贵,小心着点儿。他家王上同小主子闹别扭呢,昨夜他在外头可听得清清楚楚,咱们王上啊,叫小主子一脚踹下床咯! 寝殿里闹上了,沈沅在床上都敢动脚,可下了床,他就开始怕了。梁骁行为人捉摸不定,脾气又坏,这会儿回过神不定要怎么罚他,加上早晨睁眼看见对方嘴边的伤口,沈沅心里一阵打鼓。 也不知是怂壮人胆还是真破罐破摔,他干脆往床上一躺,被子一卷,耍起赖了。 梁骁行回来就看见他这副德行,登时又气又想笑,上前往被窝里一探手,摸到脚踝就往外拽。 啊 那小身板还跟他闹,一下让他拖到了床沿,单衣上卷露出半个白嫩的肚皮,小腿肌肉绷紧竟还想踹他一脚! 梁骁行就差把他倒着提溜起来了,一甩手重重在那人屁股上掴掌了一下,当着满屋奴才的面儿,隔着裤子都听到了响亮的一声。 沈沅先是愣了愣,接着后头就火辣辣得疼起来了,可见梁骁行用了多大的劲儿。 子湘刚跨进门槛一步,一听动静,小声哎呦了一句,跨进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又使了几个眼色,屋内众奴才便低着头小碎步赶紧出来了。 没点儿眼力劲儿!子湘在那几个领头的脑袋上各轻轻拍了一巴掌。 沈沅听到门口的动静,一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的简直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谁知那混账还要火上浇油,嗤笑道:整夜整夜叫成那个样,该听的不该听的,早都听去了。 你! 又要吵了。 沈沅挣扎得更用力,被梁骁行一手拢住两只脚踝,握着他腰一翻身,脱下裤子,甩手就在那屁股上又打了几巴掌。 这几下是真贴着肉打的,一点儿劲都没省,没一会儿,雪白的臀肉上就泛起指痕。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13) 埋在床上的人不动了,肩膀一抽一抽。 梁骁行掰他肩膀,被甩开,沈沅又疼又伤心,受了好大的委屈。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梁骁行还能真跟他生气不成?不过是逗着玩儿,顺便满足一下私欲,但他不承认,自觉是罚沈沅的。 此刻便服软,趴下至沈沅耳畔:打疼了? 沈沅不理他,头脸都埋进床铺,抱着枕头一句话都不说。 梁骁行揉揉他屁股,又说:真娇,本王罚不得你? 沈沅还是不动,小气鬼肚量丁点儿大。怪梁骁行当着这么多人下他面子,还打屁股,这么羞人的事儿,简直简直不想活了。 你瞧瞧。梁骁行一边亲他耳朵一边示弱,昨晚你咬的,刚才大殿上还叫本王的臣子们看笑话。 转过来,转过来看看。 沈沅这才松动,闷着声一句:不看! 求本王的乖乖看看,成不成? 好说歹说,梁骁行把他翻过来一看,那双眼通红,鼻头也红红的,垂着眸子不肯看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梁骁行想笑,憋着,抓过他一只手,指腹柔软,他贴到自己唇边点了点:你瞧瞧你咬的,狗崽子。 沈沅瞥他一眼,赌气道:活该。 嗯? 两人对视,梁骁行败下阵来,同你赔个不是? 沈沅扭扭捏捏,上扬的嘴角硬是被他压下来,而后说:什么? 梁骁行该服软服软,自己的夫人面前有什么好逞强,他说:不该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凑近,贴着沈沅的耳朵,悄声接上后半句,打夫人的屁股。 沈沅咬着嘴唇推他胸口,梁骁行忙把他两只手握住藏好:嘘嘘不生气不生气,我错了我错了,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回 什么王上,又是什么小太监?他们与这世间千千万万对恩爱夫妻又有什么不同? 三餐柴米油盐,四季衣食住行,吵闹声中度过的是每一个平凡又珍贵的日子。 哄了起床,梁骁行坐着,沈沅微弯着腰在给他上药。 嘴角的伤口说大不大,平常讲话吃饭却还是有够恼火的,稍微动静大点还要渗血。药膏沾上,梁骁行故意嘶嘶两下,想惹这人心疼,谁知沈沅拿着纱布在上面重重按了一下。 哎呦!轻点儿! 该你的! 冬月端着药盘子在一旁低着头偷偷笑,就连子湘也绷不住脸低下了头。 沈沅见此,终于也红着脸勾了勾嘴角。 梁骁行趁热打铁,拉着人手悄声说:香一个。 饶是下边人都垂着脑袋,沈沅也是没这脸的,挣扎间差点把药瓶子打翻,最后还是让这混账东西在脸上嘬了一口,顿时羞恼,但抬眼看到梁骁行捂着嘴装疼,只好悻悻作罢。 忙碌闹腾一上午,用了午膳,两人在窗前对弈。 沈沅棋艺不精,从前跟着十二王爷时耳濡目染,入门倒还是有的,与梁骁行相搏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一开始他推拒,是这人非拉着他,说不会也无妨,他来做师父。 结果这师父放水太明显,又惹沈沅不高兴。 都说宫里冷清,奴才们紧着脑袋不多言多语,主子们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可自从进了咱们肃王的宫里,才发觉并不都是这样。 要是这大殿里哪天没有吵闹动静,那才是稀奇事儿。 棋盘上乱糟糟,黑子白子一颗颗紧挨着,在肢体碰撞间偶有几粒掉落桌边,又滚到了地上。 梁骁行捉着他在棋盘上方相吻,沈沅手里的黑子就再也落不下去了,挨着肃王的肩头摩擦了片刻后也跳到了一格格小青砖上。 咕噜噜噜直到碰到了楠木柱子,才转了几个圈停下来。 窗边的两人终于分开,沈沅嘴唇红润,一只手被抓着,他还是羞于在大白天做这样的亲密事,低着头不肯看对方。 梁骁行在他额上印下一吻,三年、五年、十年、五十年他都看不够眼前人。 他说过,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沈沅,都会与他的沅沅在一处,这个承诺没有期限。 困了,陪我睡会儿?梁骁行晃晃对方手腕。 沈沅点点头:嗯,我把棋盘收拾了。 叫子湘来,咱们歇了。 好,点支香吧。 听你的。 两人牵着手往内殿去,推开门一扇扇,画障屏风上山水花鸟不断,跨过浅廊,撩开床帘,午歇时光安宁。 沈沅靠着梁骁行的一侧肩膀,脸颊睡得红扑,一只手被梁骁行抓着,放在胸前十指相扣。 偏头看见身旁睡着的人,梁骁行心中软绵绵的。 在往后的无数个日子里,他们也会一如今朝恩爱,相扶相伴。 这个小太监,他要护一辈子。一世夫妻,这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诈尸( _)■■接下来会有番外,但是更新不定。番外应该会有十二王爷和小千。也会有四人相见(暂定) 快五个月了,如果还有人在等这篇更新,真得非常感谢qaq也非常抱歉qaq久等了。 我终于,回来了(虽然好像也一直有出现在微博上) 总之,那段难熬的日子貌似好像是过去了但也好像只是我开始习惯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未来也可以始终坚持我写文的爱好。 磕磕绊绊的 **真地谢谢你们等我这么久!鞠躬!** **我会努力的!** 第二十四章 番外一 这日放晴,梁骁行才从议事殿下来,进了宫门不见平时耍闹的人,问了都答不知,正好门口匆忙走进一人,原是冬月,她上前行礼,笑答:小主子听闻后头的葡萄藤挂果了,忙要去瞧瞧,奴婢怕待会儿起风,赶回来给拿件披风。 葡萄藤上是挂了果,只不过都还是硬硬青青的,少有两颗才带了点紫,还不到紫黑的时候。 下边儿人以为主子是馋嘴了,道:主子若是爱吃葡萄也不难,这会儿早熟的品种倒也可下果了,去叫他们拿点进宫里叫主子尝尝如何? 沈沅道:那又有什么意思他摘了两颗带紫的果子藏在掌心,双眼滴溜溜的不知在算计什么鬼主意。 往藤下千秋上一坐,沈沅问道:王上呢?还没下来? 小奴才刚要回答,眼角瞥到园子拱门处拐进来一行人,打头的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忙低头立到一旁。 初秋的天还带些暑气,但没太阳时已经能感到一丝凉意了。时辰还早,今日云层厚,是有些凉爽的。 沈沅在秋千上荡了两下,又想起他家王上来了,发现小奴才不说话了,才诶?了一句,问你话呢,王上下来了吗? 啊! 秋千忽然往前重重荡了出去,沈沅惊呼,吓了一跳,转头便瞪,果然是那冤家。 那冤家连人带秋千一把搂进了自己怀里,拿指头戳沈沅额头:瞪什么?本王不来要惦记,来了就各种娇气做派。 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瞧着呢! 沈沅没脸了,他一向是窝里横,两个人的事儿关起门来怎么作都成,外人面前是断断不会如梁骁行这般。 梁骁行作势把秋千往前用力一推,等沈沅吓到了,才发现这人双手在绳上拽着根本没推开,实在太坏了,他生气,刚才的念头再次闪过。 沈沅伸出握着拳的手,一副小得意的样子,说:猜猜这是什么? 梁骁行不猜,低头在他嘴角贴了一下:你直说要本王做什么。 沈沅笑眯眯的:挂果了,摘来给王上尝尝。手掌摊开,那掌心里滚着两颗晶莹的葡萄珠子。 梁骁行一挑眉:只这两颗? 嗯,物以稀为贵嘛,只给王上尝尝。沈小骗子循循善诱。 他家王上能上他这小贼子的当? 既然如此,赏你了,本王疼你,你还不知道? 沈沅脸色一变,差点就要暴露:是特意留给王上的。 哦?梁骁行盯着他看,嘴角勾着,这时节的果子怕不是要酸倒牙的。 沈沅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往对方身上靠了靠,颇有些撒娇的嫌疑:我亲手种的果子也会酸么? 你何时亲手种的? 亲手亲手照料的。 这副藏着小心思要捉弄人的模样实在灵动,梁骁行声音低下来:既然是乖卿卿特意留给我的,便是再酸,那也要尝尝了。 沈沅得意,这会儿确是明着捉弄了,他把手心一递,抿着嘴道:那两颗都要吃掉。 梁骁行眼神一直跟着他,慢慢低头直接就着他的手在上面含了一下,两颗一看就酸涩的果子就溜进了他嘴里。 沈沅叫那眼神看得迷了,才嗫嚅着问一句:味道如何? 唔。 酸倒大牙。 梁骁行嘴里动了动,眉头都没皱一下,低头见对方望着他出神,那副完全被他所着迷吸引的眼神让他心头一动,恶劣的本性复苏 含住沈沅唇瓣时他咕哝了一句:你也尝尝。 是酸,却又甜得人心口发胀。 沈沅羞得见不了人了,躲进梁骁行怀里不动,怎么哄都不抬头。 梁骁行笑一声,终于大发慈悲抬手挥退了一众奴才。 好了,让他们去前面候着了。 真羞成这样?抬头叫我瞧瞧。 小太监动情,似雪的肌肤染上了绯红,两手抓着他的袖口,抿着嘴唇,眼含春色羞恼地望向他。 沅沅 梁骁行逗他:是酸是甜? 沈沅将脸靠上他胸口,抿着笑嗔:酸! 坏东西。 才不是沈沅抬头,泛着水光的双眼望向对方,马上又低头,起初酸,后来后来便甜了王上觉得呢? 本王觉得梁骁行伸手抬他下巴,凑近了,本王觉得甜到心坎儿了,再赏本王一个甜,好不好? 唔嗯 王、王上等一下!梁骁行叫人推开,皱着眉。 等什么? 沈沅哪里知道他这样急?原本以为只是亲热两下,谁知这混账东西下头的就就戳着他了! 青天白日怎有这样的事? 梁骁行好生狂:本王想要了,哪管你青天白日? 王上!沈沅真要折寿了,忙用手捂他嘴,饶了我吧 晌午用膳,梁骁行板着一张脸,筷子动了两下就说饱了,顾自坐到榻上饮茶去了。 子湘与冬月各站一旁,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小两口这又是怎么闹上了,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都轻轻摇摇头。 不敢惹那喜怒无常的神仙菩萨,再瞧小主子也是一脸难色。 桌上有一碟下头刚摘的果子,是这处独有,梁骁行也不曾吃过几回的。 眼瞧着两个主子闹起来,冬月斗胆上前,将那碟果子往小主子眼前挪了挪,等沈沅抬头看她,那眼里充满疑惑。冬月朝他抿了抿嘴,又捂着帕子笑着看了看一旁生闷气的人。 这不会哄人的小太监恍然大悟,感激地对冬月笑笑,忙站起来端着东西过去。 梁骁行正憋着没处去,平日就是他哄着多些,难得这榆木似的小东西也有叫他拿捏着的时候,他可不就是要拿乔? 余光瞥到那人提溜着衣袍往他这儿来了,梁骁行心里暗笑,面上却还是冷面阎王似的,摆着生人勿近的面孔。 沈沅为难,脸上红扑扑,还没叫他哄呢自个儿先臊上了。 一旁的子湘、冬月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小主子的难处,感情这脸皮还是那样薄! 两人一笑,忙领着众人退下了。 小两口关起门来的事儿,怎好叫他们瞧了去? 王爷 小太监好有心思,气他时是一口一个王上如今怎么怎么,一撒娇,便又拿出那声藏着的王爷了。 偏梁骁行就吃他这套。 一声带着娇的王爷,就让他想起了从前。 从前自己欺负人时,急了恼了,也是这样叫他一声王爷,叫他饶了他吧 他怎能不念着? 过来。他动动嘴皮,我还能吃了你? 沈沅一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这是哄好了,笑着抿起唇角,过去挨着他家王爷坐好了。 梁骁行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看他手里盘里的果子,使坏:就这么着啊,就想叫我原谅了你? 沈沅于是拿了颗果子喂他,双眸晶亮:那这样呢? 果子甜到了梁骁行心坎儿里,他说:不够。 沈沅笑起来,羞涩的,恼人的,却又心知肚明的,他吃进一颗果子,皓齿衔着,一咬,丰盈的汁水迸射,淌了一下巴,他忙递上去:唔唔两声。 梁骁行忍不了了,低头先吮了他唇瓣,果汁清甜,吮到下巴、脖子,然后贴着这勾引人的小太监的唇瓣,狠狠一咬。 唔! 这要掏空他心肝脾肺的玩意儿! 他恨不得连肉带汁都吃进肚里去! 日头高挂了,云彩也散了,这是真正的青天白日。 帐子里却颠鸾倒凤正闹。 沈沅叫他掰着腿弄,发髻散乱一枕头,脸上潮红隐隐,朱唇微启,泄出呜咽淫声。 残缺的尿孔正被那牲口似的混账东西含着吮,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里头的东西直接吸出来。 沈沅真是要死过去了,他哭着,还没肏进去干呢就求了:王爷呜、呜王爷啊、啊、呜嗯啊受不住了王爷、受不住了呜呜 吮吃了没两下,小股水液便从那口子里迸溅出来。 梁骁行撑在他耳旁,看这小太监叫他弄得胸口起伏,咬着嘴唇直哭,问还要不要?舒不舒服?竟也不会答了,就只抱着他脖子哭。 下头湿成了什么样子,一边喷水一边还叫梁骁行一只手拿着揉按那小口子。 红润的尿孔揉开,里头都瞧得见被欺负成了个什么模样,似是甬道收缩,汩汩地淌水呢! 他那救命的菩萨王爷抱着他哄,嘴唇含着他的嘴唇,贴着湿润红通的眼皮、脸蛋儿,一句乖卿卿便又让他彻底沦陷。 恋耽美 全文-by猴有羊(14) 翻转过来,两瓣白屁股也印上了指痕,沈沅浑身发抖,还没缓过劲儿来,碰一下就颤得不行。 男子的阴茎顶着屁股中间的小口子进去,涩,紧得要了命。 沈沅又揪着枕头哭起来,呜呜的再也说不出其他。 肩头腰背酥酥麻麻,都让他家王爷舔了个遍了! 趴着肏了几下,梁骁行怕他哭着喘不上气,又哄着翻过来,抱着肩背坐到自己身上,一边亲着哄着一边从下往上顶。 呜嗯王爷 乖,抱紧点。 啊啊、啊 床在晃,天地也在晃,白日底下,这情啊爱啊无处可藏,全在那亲吻里、拥抱里,被吞吃而下。 心口都要酸软了 怎得会这样快活? 泪朦朦看眼前人,沈沅低头将唇舌递上。梁骁行肏红了眼,掰着他屁股顶得又凶又急,粗喘一声重过一声,连着猛肏几十下,阴茎顶端大开,紧紧抵着穴道深处喷出。 呜嗯啊 小腹濡湿一片,低头一看,沈沅红彤彤的胯间被他干得直淌水,分不清是尿液还是其他的什么,总归是堵也堵不住,梁骁行大胆伸手揉,怀里人抖得差点叫他抱不住。 沈沅颤成了个什么样子,满脸是泪,喘不上气,像是要昏厥过去,终于忍不住大哭一声猛地咬住了对方的肩膀。 情事浓烈,沈沅筋疲力尽,就这么被抱着趴在梁骁行胸口睡着了。 梁骁行拨开他脸颊上散乱的发丝,揉他遭罪的屁股,作孽的粗俗物件儿却还没舍得退出来,磨着磨着就又硬邦邦了,在那柔软紧致的穴中一下下顶着肏着。 昏睡中又被射了一次,白浊沾了一屁股。沈沅累坏了,一觉到天黑,被叫起沐浴,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抱去浴池子里洗了,擦干再抱回来,竟也没再醒。 作者有话说:很久没写车,我竟还有点害羞是不是含蓄许多? 第二十五章 番外二 今年天气冷得早,阴历九月一过,早起便开始有薄霜。 子湘搓着手站在殿外,今日朝里休沐,他摸不准王上还会否按照以往的习惯晨起。思索片刻,正欲推门,让人轻声叫住了:子湘公公!里头恐还歇着呢 冬月提着食盒从屏风后绕出来,上前行礼,才拿帕子捂着嘴凑近了,笑着说:昨晚闹到丑时呢 子湘一愣,不知道说什么,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在冬月姑娘的打量中,良久才憋出一个字,哦 纵使是跟在咱们这位王上身边多年,听到这样直白的话,尤其是对着个大姑娘,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烫。 倒是冬月,毕竟是近身伺候惯了,跟在主子身边也有了些年头,长了些阅历,不同下头的小宫女们,倒还放得开些。 她掩嘴一笑,开解道:公公先候着,奴婢去嘱咐膳房做些主子的吃食来。 子湘压着声音:主子这几天又不舒服啦? 不怪他疑惑,自从来了这儿,也不知是不是当年水土不服吐得太狠落了病根,沈沅时常身上不爽利,常要吃些药膳调理。 他们王上上心,小主子嫌那膳食药味儿冲,不愿下嘴,面上便千叮咛万嘱咐膳房换着花样来做,免得叫小主子吃腻了。这还是他们看见的,背地里,肃王亲自抱着含着喂的事儿也没少做,区区闹到丑时有甚稀奇?这么多年就只宝贝这一个,子湘总觉得哪天见着王上背着那宝贝疙瘩上御花园赏花都不该叫奇! 冬月发愁:半月前开始降温便不好,时常觉得肠胃胀痛,这不,天天吃这些个药昨晚王上哄着才下去小半碗 子湘纳罕:这样不爽快王上还舍得? 冬月又捂嘴,头悄悄转向两边看了看,见侍卫宫女都在殿外候着,内殿仅他俩,才靠近悄声道:起先王上不肯,是小主子她说到一半脸便红了,像是想起昨夜在屏风后听到的动静,抿了抿嘴,一跺脚,嗐道,哎呀!腻着呢 子湘便也跟着笑:这么多年了也没见王上再有其他人,可见疼咱们小主子。 内殿,红罗帐暖,安息香在窗下升着细细的烟。 香云纱层层撩开,床上拱着好大一团被子。初起颠簸不停,不见其人只闻声声啼哭似的动静,尖尖细细的,像是刻意压着隐忍不发。 忽然一下!被中传来尖叫,王上!嗯 被子慢慢瘪下去,逐渐显出交叠的人形。 两人皆是发丝凌乱,梁骁行喘着粗气,一手还将身下人手腕按在头顶。 沈沅一双眼还肿着,不知是昨夜的孽还是才叫人欺负成这样的。他被摁着手,衣襟要敞不敞,两侧布料却又是深色的,活像被哪个混账东西强行隔着布料吮吸了一番乳尖。 沈沅气急,想跑,被狠顶了一下,瞬间带出哭腔。那混账东西铁杵似的还埋在里头! 昨夜颠鸾倒凤到半夜,好容易能睡,沾枕头就不省人事了,哪儿成想今日又被弄醒。 梁骁行是喂不饱的主,前几日闹别扭不让碰,于是便攒了不知多少东西,索性一次给个够。 沈沅真是怕了,那处疼得受不了,碰一碰就火辣辣的,可等那粗俗物件儿顶到深处,他竟又舍不得真推了,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梁骁行这厮全然不似个贵族模样,竟钻被窝里头,掰着他的腿根亲那处!亲够了,才将自己送进去,等沈沅发现便为时已晚。 都叫王上了,想必是真生气。 梁骁行一不做二不休,寻思着一生气必定又几天不让碰,干脆一气儿吃饱!于是乎,掰着屁股扛着腿,愣是将人弄地哭出了声还不罢休。 叫什么?!他凶狠,掐着身下人的下巴,红舌头便在那口子里若隐若现地勾引人。 呜呜啊沈沅自知不是他对手,只能装可怜,王爷,呜、是、是王爷呜轻些、轻些啊王爷 错了。梁骁行压下身子,含住他的唇肉轻吮,胯下贴着那两瓣屁股肉,磨着顶着,似乎不满足,想将垂荡着的囊袋也塞进去般用力,他咬一口那不听话的嘴唇,再叫。 呜嗯?沈沅被磨得丢盔弃甲,已经尿了一次,此刻神智昏沉,抱着男人的肩膀摇头,王爷啊、啊嗯王爷 错了,宝贝。梁骁行抵着他的额头,边亲边凶。 许是被折磨得回光返照了,沈沅真是觉得这辈子没这么累过,手脚都软绵绵的,脑子里却忽然蹦出一个只在床上叫过的称呼,他眼眶一红,咬着嘴唇,羞怯、臊得慌,然后拉下梁骁行的脖子,带着一丝哭腔,软软地在耳边唤:夫君 那趴在他身上的人僵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效果拔群,底下立刻涨大,骇的沈沅一个劲推他,求他:不行!不、不行啊 话音未落便被按住,梁骁行红了眼,压在他身上为非作歹,嘴唇将他求饶的话堵住,又凶又恶,像是三天三夜未吃饱过似的。直将那嫩穴捣的汁水四溅,白沫飞射。 锦被在吱呀声中渐渐滑落,露出精瘦有力的行凶的腰背。 底下人几乎要被他弄死了,大一圈的身躯囫囵将沈沅裹进怀里,两条细腿软得挂不住,从腰上跌落,哺一踩上床,胯间便分得更开,勾得梁骁行如狼似虎地弄他。 啊 沈沅猛一仰颈,两手死死揪住枕头,整个人不自觉要往上拱起,胯抖如筛糠,忽然一下,伴随着他的哭声,从那个残疾的被揉肿亲红的尿口里射出细细的水柱来。 沈沅一边发着抖泄了身子,一边不住打哭颤,颤颤巍巍地要抱。 梁骁行埋进他体内射精,用力堵着穴口,低身将他死死抱紧,在他耳边喘粗气。 王爷 两个人都如水里捞上来般,大汗淋漓,床褥狼藉,紧紧相拥如获此生至宝,一刻也不舍分离。 耳病厮磨半晌,梁骁行喊子湘。 有人推门进来,立着没上前,王上。 梁骁行把怀中人挖出来亲了一口,朗声道:去芙蓉池! 这是吃饱了,满意了,又爱不释手了。 子湘咧了咧嘴,忙应:王上,奴才已叫人备着了,这会子工夫便可用上。 只听屏风后头梁骁行甚是满意:你做事倒周全。 王上,这是奴才份内的事儿。 前几日上来的新茶,你去领来吧。 奴才谢王上! 沈沅扒着他肩头藏着,脸通红不肯抬。方才听子湘的意思,是早知道的 他脸皮薄,万万没有梁骁行这般大方,此刻羞得跟什么似的。 偏偏那杀千刀的还要气他:这么些年,该听得不该听的,那帮奴才怕是比你还通透。 王爷!沈沅将他嘴捂上,便听那人闷闷的笑声。 芙蓉池奢靡,原是下边官员为讨好新王而建,由白玉石打磨修筑而成,触水温软,用作沐浴再好不过。 沈沅嫌过于奢华,平日是不肯用的,怕下边人嚼舌头。 只是昨夜实在操劳,今晨又闹这一出,他总觉得已经被弄坏了,下不了地了。 梁骁行亲着他的脸庞,边蹭边哄:疼不疼?我摸摸肿没肿 每每这般!总是将他弄得死去活来,事后又来这招,仿若刚才那饿狼似的人不是他! 沈沅龇牙咧嘴翻了个身,不愿看他,独自怄气。 他家王上似狗皮膏药,他不看他,他便自觉来黏。 又是给他揉腰捶腿,又是亲着他的脖子道尽好话。 最过分的是还装可怜,说什么前些日子没要他,憋坏了,说那处每夜胀痛,没有他疏解便成宿失眠。 沈沅面红,推他脑袋。这人近几年愈发勇猛,他心里慌慌的。 王爷 嗯?埋在颈侧的人舍不得抬头。 王爷! 作甚? 梁骁行终于舍得看他,沈沅见他那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全秃噜了:往后往后再不许这样弄了 那人果然皱眉,立刻凶狠起来:怎的?忽然又想到什么,变脸轻声道,是弄疼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是重了? 沈沅抿抿嘴唇,犹豫再三终于趴在对方耳畔嘀咕了一句。 ? 沈沅见他不答应,立刻撅嘴闹脾气。 梁骁行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哪里来的破大夫哄的他家宝贝不让他碰了? 说什么这事本就有违天理,弄多了,那处真要坏的,到时候 他无语,当即要宣太医问个仔细明白。沈沅拉不住他,索性埋头装不知,耳朵却竖着,听屏风后梁骁行与太医的对话。 许太医为人温厚,一生勤勉,尽职尽责,是从那边跟着梁骁行过来的,是自己人。 年轻的肃王,在外雷厉风行,做事手段果决,桀骜不驯、说一不二,是在朝堂上皱皱眉头便能让底下争吵的大臣们立刻噤声的狠角色。如今却让屋里的那位弄得不会了,眉头蹙成川字纹,紧抿的唇角不知是无措、茫然、不舍还是种种齐聚心头,对着言辞恳切的许太医,竟一时失语。 许太医是过来人,咱们王上年轻,里头的公子又是其心尖上的人,天天浓情蜜意对着,心浮气躁也是难免的。但这事儿,除了克制也无他法。 芙蓉池畔,主子沐浴,一干人等都叫挥退殿外不让人伺候。 梁骁行独处时难免要有用着下人的时候,但要是与沈沅在一处,他便是事事亲为,不让人碰着、瞧见他那宝贝的。 这会儿沈沅趴在池边,身后人正用帕子撩水给他擦背,自许太医走后,这人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沈沅回头瞧他,眼神湿漉漉的,没一会儿那人就受不住了,俯身欺上前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生气?沈沅问。 哪儿能啊,梁骁行要为这事儿跟他生气那才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的乖卿卿自己知道疼。 洗完抱出去,这人才说了一句:都依你。 他是知轻重的人,听太医这么一说便觉自己往日确实过头。 于是这么过了个把月,愣是只吃了两回饱,往常都只亲亲摸摸过过瘾头,倒弄的沈沅疼起他来了,烛火才点上,就脱光了钻被窝里等。 偏偏他那德行,说守规矩就真守规矩,凭着什么温香软玉在怀,如何扭着蹭着,他也不肯进去了,怕把人弄坏了。 许太医说得吓人,他可不得听着? 年年岁岁,往后有的是时候,何必急在一时?低头看看怀里被他摸出过两次才终于肯睡下的人,他在对方额上啄一口,喜极爱极疼极。 作者有话说:嘿嘿,久等了。(还有脸嘿嘿)qaq嘿嘿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