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佚事》 序言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序言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序言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序言 作者有话要说:</br>这不是小白文这不是小白文这不是小白文! 看txt的再说这是小白文我就吞了你们!! 盗文到处发都无所谓了,但是没看过就把这归类为小白文会让我很蛋疼! 清水不虐就小白啦?你们小白的定义在哪儿? 这就不是小白!请别拿小白这词儿来侮辱我的智商!谢谢合作。<hr size=1 />  一房间内,四面墙,空荡荡。 房间四周是古风木墙木门纸糊窗,没有任何装饰家具,只在中央看似随意地摆了一张同样是木质的桌子,桌子上十分不搭调地立着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有堆积如山却放得乱七八糟的文件。 一名穿着粉色小熊睡衣的少女,有些凌乱的及肩中长发,此刻正怒火冲天地一掌拍到桌面上,本来就放得不太平稳的文件顺着桌子的颤动掉到地面上,四散开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少女像闹脾气的小孩一般,重复说着这三个字。 电脑后的旋转椅上坐着一个身穿便服笑容和煦的男人,此刻他随意地摇动着椅子,看起来不太把少女的话当一回事,也没有去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十指交搭在腿上,眸中始终含笑,温和地说道:“不要就算了,那你就只好当游魂野鬼了,毕竟你的阳寿未尽,想要投胎轮回也是不可能的事。” 两人之间的的气场完全不同,格格不入,就像这空洞的古式房间与现代电脑出现在同一场景内格格不入的感觉一样。 少女气愤地咬紧牙关,虽然生气,却没有任何办法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 男人摊了摊手,十分无辜:“我现在不是在想办法补偿你了?是你自己不领情。” 听到他这么说,少女更火大了,又用力地敲打着桌面大声说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去!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觉得你已经死了,自你灵魂被勾走那一刻你的身体就已经是‘死’的了,就算你回去也不过是诈尸现象,永远不会活过来,如果送你回你没死的那个时段,那么你现在的灵魂和当时的灵魂重叠,身体肯定会出现无法预计的排斥现象,或者现在送你回去,你的尸体已经火化了,如果你再出现,别人会把你当成什么?”男人说话的速度不疾不徐,好听的嗓音犹如催眠一般,然而却无法让少女激动的心情平和下来。 就算在争执下去,一样是没有结果,他绝对不可能让步。 明明是他的部下办事不力害她睡着睡着就挂掉了,还不让她复活,说自己是阎王,实际一点用途都没有!刚来的时候还说让她随便去一个朝代当个皇后妃子什么的咧,我呸!那种狗血的东西她才不要,再说了去古代和n个女人抢一个男人,有意思么?以为自己是阎王就了不起啊?就能草菅人命为非作歹啊?太过分了! 少女捏紧双拳沉吟良久后才说:“好——不过我不要别人的身体,你要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要细微到连每颗痣的位置都十分准,你能做到不?” “没问题。”阎王笑着答应。 一个活着的身体并不是什么难题,她不能回去原本所在的时空,是因为她尸体已经火化,而且法医也鉴定她已经死亡,就算给她一个新的身体,别人看到一样会显得诧异,那绝对是无法容许的错误。 归究底也是自己的部下办事不力,才害她死掉,能补偿的情况下,就只能尽量补偿了:“还有别的要求不?” “不用给我身份,不要让我出现在皇之类的地方!”女孩其实不爱看穿越小说,可是同龄很多同学爱看,十本里有九本是廷尔虞我诈的,说得有多彩似的,可她格并非圣母,无法像那些女主角那样和别人争个你死我活还能保持善良的内心,更不想过着处处需要防范,就连最亲的人都不能信任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那种脑袋去玩弄心计! “没问题。” “如果我阳寿已尽,要自然死,不要死于非命!就这么多,都ok吗?”和阎王讲条件的,这世界有几个?穿越本来就是一太平洋的狗血,途经阎王的估计也有4、5成,被写烂了,可还是会发生。 她肯定是很长命了,否则眼前这个自称阎王的年轻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提出的要求全数答应?如果她快死了,那么应该随着她去就好了嘛。 “好。”既然她说就这么多,那就是已经达成协议了,阎王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少女就消失在自己面前,忽然想起有些话忘记交代,于是他对着空气说:“穿越这种事情,不可以和人说,也不能在那个年代透露历史,更不能任意改变历史。” 现在的小女孩,真会讲条件呢,对着帅哥也不通融一下。 序言在线阅读 序言 肉文屋 / 序言 序言 第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一页 眼前一片黑,不过瞬间的事情,耳畔传来一把低沉柔缓的声音:“穿越这种事情,不可以和人说,也不能在那个年代透露历史,更不能任意改变历史。” 温亭羽很想反驳:我们班上的历史老师太帅了,上课的时候我光看帅哥压就没听课!哪知道什么历史?!我压就是历史盲啊啊啊——况且你也没和我说送我去哪里啊!! 然而,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一时之间像哑巴一样。伴随着风声与细微的磨合声,身体终于感觉到一阵寒意,眼前依然是一片黑,不过是可以看清前方的黑——现在是夜晚! 咦?这就叫做穿越?就这样啊?有没有搞错啊!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就出来了,而且还站在人家的屋顶!摆明就是欺负人!这阎王压就是笑里藏刀!说什么补偿嘛,欺负人呢。 下意识地弯了弯手指,然后抬了抬大腿,发现这个是真的身体,不但能感觉到此时天气的寒冷,还能感觉到血运行的存在感。虽然一切都好像是正常,可又正常得让人很不安,到底是什么? 眨了眨眼,抬头瞭望天边的弯月,然后收回视线又看看脚下的宏伟建筑,再低下头盯着自己身上的粉色小熊睡衣,有点不敢置信地再揉揉眼——哦买噶!她近视啊!虽然不深可也有200多度呐!本看不清远方的东西!! 为什么不给她一副完美的身体?!为什么还要近视?!【貌似是阁下要求分毫不差的】 这么想想,自己在这里又没有身份,没有背景,连钱都没有,这里是哪里?什么朝代来着?有战乱吗?语言没问题吗?她不会写古文啊! 现在才想这些,已经太迟了。 早知道就听那个自称阎王的人说,学人家玩儿灵魂穿就好了!玩什么另类嘛!看,现在糟报应了吧!得寸进尺?活该这下场了吧! 后悔死了,可后悔有什么用啊?压就没有后悔药这种玩意。温亭羽垂下头盯着脚下的瓦片,天太黑,看不清颜色,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琉璃瓦,就算看不清远方的景色,也能确定这是一户有钱人家,这院子多大啊!这屋顶多大啊!就这屋顶的面积估计都比她家那小破房大! 忽然想起电视剧里的夜行者偷听别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戳破纸窗或者掀开瓦片,于是她也抱着膝盖蹲下来轻轻挪了挪瓦片,竟然真的能挪开!那古代人不就没隐私了?这种房子稳固吗?还建这么大,一个不小心屋顶都倒塌了,怎么办? 本想把瓦片放回去,毕竟现在的年轻人也应该有公德心,做事要有头有尾有始有终不要破坏绿化……可从瓦片本来所覆盖的小方洞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她挨近方洞眯起眼往下面看去,只见正下方就是一张木方桌,桌子上还燃着一白色的蜡烛,烛火微弱地闪烁着,桌旁还站了两个人,仔细一听还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而且也能听懂。 虽然本意无心偷听,可是下面两人说的话她是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 “就算主上不下命令,你也应当知道一旦被发现就必须灭口。” “可对方并非寻常百姓,而是县官,而且老百姓都知道他是一位廉明的好官,若是我们乱来,恐怕……” “不管如何,主上交代的事情就必须完成。” 哇——像电视剧一样彩的对白!温亭羽眨了眨有些朦胧的眼,视线始终是模糊不清,只看到两人的头顶,不是半月头呢,看来不是狗血清穿。 从声音可以听出这两个都是男人,而且都不老,可惜看不到样子,真可惜了,据说古代很多美男子,只是不晓得符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眼光,搞不好这个年代的美男其实很……哎,还是不想了,不想雷着自己。 突然打了个冷颤,不是因为害怕刚才听到的对话,而是真的很冷,不知道这是什么季节,屋顶上竟然冷成这个样子。 放回瓦片后看了看自己的睡衣,然后眯起眼试图聚焦把视线集中,好让前方的景色更清晰。 除了用很大来形容,她真想不到别的形容词,这种院子叫什么来着?没看过书没什么文化水平,还真的不知道这叫什么,只知道每个院落都工工整整,路旁有像路灯那样的东西,里面还点着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的蜡烛,每个长廊上挂着一排排大红色的灯笼,其他的树木水池等等和古装片里看起来的差不多,更远的地方真的看不清了,而且加上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院落中没看到有人。 对视力不好的人来说,在这种光线下看东西是不好的,于是她收回视线重新思索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看来首要条件还是要把这一身单薄的睡衣换下来,弄一套当代的服装穿穿,最好是暖和的了!可是没有钱,也不认识人,去哪里弄? 老天爷,不是我的错,是阎王逼我走上这条绝路的,要怪就怪他去吧——她闭上眼在心里对着月亮这么说。 打好主意就踮起脚尖在屋顶上缓缓行走,可没走几步就被一声呼喝声吓得差点连滚带爬地摔到地上,待她稳住身子往下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哇塞,一大堆护卫打扮的人举着火把围起她所在的这个屋子,好像还盯着她瞧呢!他们在说什么来着? “有刺客——” 刺客?哪里有刺客?谁?左看看右看看,蓦然发现在这里最像刺客的竟然是自己!否则除了刺客谁会在月黑风高的晚上在屋顶行走?怪只怪自己刚才在屋顶上的动作太明目张胆! 刚刚都没有看到这群护卫,也不知道他们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暗算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温亭羽回过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些人已经往屋顶上爬,这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马上拔腿就跑,也不管这屋顶有多危险,这瓦片有多不稳了! 火把照亮了整个夜晚,温亭羽心里想着难道你们都不怕火灾吗?这么危险的举动你们怎么能自然而然地就做出来了呢?还好那些人没有拿着弓箭,否则她马上又要去找阎王报道了! 沿着房顶往院子深处走去,以前一直纠结于自己个子小,部平,可在这种时候个子小反而如鱼得水,就算在屋顶上跑起来也十分稳健轻盈,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武侠片里的大侠了。 护卫们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于是带头的挥了挥火把大声命令道:“肯定是躲起来了!搜!” ◆ ◆ ◆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反正那群火把帮已经看不到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最后温亭羽躲在一棵树上轻轻喘息着,刚才很奇怪,跑起来那么大的动作,瓦片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人就算在平地上走路也能听到脚板碰到地面的声音吧,怎么会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就算光着脚她也不觉得在瓦片上走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卡着脚不舒服。 还好小时候经常和弟弟比赛爬树,还好自己那时候像个野孩子,体育什么的成绩都还不错,否则刚才能跑掉才怪了。 没一会儿就有举着火把跑过来的几个家丁,温亭羽下意识地把悬在树干上的小腿蜷缩起来,不动声色往树荫茂盛的地方挪了挪,直到那几个人离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挺有本事的,一来到古代就惊动了这么多人,挺有红颜祸水的潜质。 这可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不能忘记初衷,现在冷得脚板都快麻痹了,还是要先找一套衣服什么的吧。眯起眼到处看看,确认了没有任何火把帮后她才往树桠旁一扇半掩的木纸窗看去。 这里面应该没人,没有任何烛光,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也没有动静,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这么大的府邸,应该有很多空房才对,随便找个地方躺过了今晚再算吧! 往前一探缓缓地推开窗户,有点笨拙地从树梢跳进房子里,才进去,就能借着十分微弱的光线看到自己前方挂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就靠在木门边,正是窗户的对面。 没想到自己的目标这么容易就找到,温亭羽高兴地往衣服的位置跑去,在经过檀木床的时候忽然闪出一道凌厉的冷光,好歹是练武之人,寒光一闪出她马上就往后回避,警戒地退到窗户边缘,可对方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在她站住脚的同时,已经明确地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逼到她身前,略带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故意压低的,以威胁的语气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温亭羽整个人都愣了,瞠大双眸看着眼前的黑影,没想到这人的速度这么快,而且脖子上那冷冷的触感是什么?剑?刀?哈??? 没想到才来到古代就遇见这么多危险的事情!那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不是说好了自然死的么?阎王你个没口齿的大人!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见她不回答,那人手中的剑换了个位置移到她的脸颊上:“是谁这么没本事,派个小毛头来暗杀我?哼。” “啊……我、我我我!”这是温亭羽来到这个地方后第一次开口说话,略带稚嫩的嗓音急急地辩解道:“我不是刺客,真的不是啊!” 忽然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温亭羽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古代人这么心狠手辣,说下手就下手,这是毁容吗?自己毁容了吗?啊啊啊—— 第一页在线阅读 第一页 肉文屋 / 第一页 第一页 第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页 虽然长得也没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惊为天人……可她好歹也是个五官端正的良家少女啊!才来到古代就毁容了,还有什么好玩的?算了不完了,作者还写什么书啊,别写了,回家种田去吧! 以上均为气话,请诸位莫当真,下面才是真的承接上文_||| 皮肤被刺破的感觉原来如此深刻,又细又痛,温亭羽下意识皱了皱眉,感觉到温热的血自脸颊缓缓流至下巴,然后滴到地上,这个人大概刺得不深。 明明还很痛,却在下一刻又感觉不到脸颊的疼痛了,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痛到麻木?虽然很想那个伤口,可是现在自己的双手压在窗沿,那个人靠得那么近,她一点儿都不敢动,生怕稍微一动那人就以剑刺下来,自己就真的去报到了。 “我……我只是个偷东西的!真的,你刚才没看到我往那边跑么?我就是想偷一件衣服嘛!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刺客?你们古人未免想太多了……呃!我什么都没说,我我我真的只是一个来偷衣服的——” 那人不说话,锐利的目光紧锁着她脸颊上的伤口,因为她背对着窗,本看不清她的脸,月光微弱地洒落到她的柔和的侧脸上,依稀可以看到伤口上的血在迅速倒退,像是有生命一般被吸进伤口里,然后伤口以眼能不清的速度愈合了,一切发生得十分迅速。 若非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这种荒谬的现象! “别杀我——虽然我妈不止我一个孩子,虽然我也已经死了,可是我再死一次她会很难过的啊,好吧就算她不知道我还活着可也不该再杀我一次啊!还不到一小时我不想又看到那个笑里藏刀的男人啊,求求你你了了了……”温亭羽还絮叨着哀求着,却发现面前这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没了刚才的杀气,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握紧他的手腕,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往后一扭推开他,以最快的速度往门口走去,抄起挂在那里的衣服后留下一句“谢谢”就迅速往另一个窗户逃了出去。 她刚才都说些什么?几乎一句都没有听懂!只知道她在求自己不要杀她。 男人垂下握着剑的手,有些失神。 刚才她并没有弄伤他,她明明有足够的时间与机会可以伤害他,可她没有那么做,而是去拿那套衣服……? 难道真的只是一般的小毛贼?可有小毛贼会特意来偷衣服的么?府里那么多值钱的古董,随便偷一件出去要买多少衣服都有,何必直接只偷衣服?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并不是一般的刺客,她的身手不如自己,对自己也完全没有杀意,从窗户跳进来的姿态也很笨拙,小偷本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跳进窗户吧? 而且她的身体……很奇怪。 再说了,会有小毛贼偷了东西后还礼貌地说一声谢谢的么? ◆ ◆ ◆ 从这边窗台出去是走廊,所以温亭羽并不怕会从二楼摔下去,只是一路走下去竟然没有追兵,抱着衣服频频往后看,那男人也没有追上来。 这回她可小心多了,尽量挑角落的地方走,不敢太明目张胆,否则又要进入下一次逃亡,她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和他们耗。 终于潜逃到一个看似后院的地方,这里好像也没有别人,连烛光都没有,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前方的道路,想到自己的脸破了一条缝,毁了一辈子的容,她就伤心得无以复加。人家穿越了当皇后当妃子,自己穿越了被当成了刺客,人家穿越了吃好住好,自己穿越了压不知道去哪里找吃该住在哪里,人家穿越了身份是哇啦哇啦的响亮,自己穿越了…… 呜呜呜呜,好后悔刚才还自以为帅气地说自己不要什么身份,贼后悔了! 纵使不想看到毁容后的自己,她还是十分好奇那伤疤到底有多大,下意识了伤疤的位置,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而且脸上十分干爽,看一看指腹,没有任何血渍,奇怪了,刚刚明明是受伤了,怎么会完全没有迹象?前方就有一个池塘,此刻虽然冷,却没风,水面如镜,她再次看了看周围,确认了没有人在后才走到池塘边蹲下身子,水面上依稀能看到她白皙的脸上一点红色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伤口了! 难道刚才是错觉?不可能啊!明明很痛的,明明感觉到血流了出来!还是她的伤口好得那么快? 挽起睡衣的袖子,她毫不犹豫地用指甲大力地往手腕刮了下去,手腕上缓缓出现了一条不深的血痕,可马上就消失不见,恢复到没刮下去的状态。 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腕,这难道就是游戏中的“无敌”?她就是传说中的开挂玩家?不死之身(暂时)?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是不是因为这身体是阎王送的,所以质量特别好? 一阵微微的风扫过,水面扬起了浅浅的一层波纹,在残月下闪烁着微弱的冷光。她身体哆嗦了起来,看了看手中犹如白布一般的衣服,如果不是刚才挂起来的时候能看清楚是衣服的形状,没准她会以为这是高档桌布呢! 可是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古人的衣服怎么穿!古装片里怎么不教教人家这该怎么做?那腰带么?怎么都系不好!衣服的质量一就知道很好,软软滑滑的,也正因为这样,怎么弄都觉得松垮垮的,又长又累赘! 其实不是阁下穿不好,而是这个尺寸本不适合阁下,所以才又大又松,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古人身上。 ◆ ◆ ◆ 好不容易熬到天际发白,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不知道那群火把帮还有没有在找她,反正没找到这边院落来,双手手提起过长的衣摆走到院落的边缘,刚从高处就看到,这里能出去外面,于是她探了探头,又往高处跳跳,可怎么也勾不着围墙顶端。 看到围墙旁边有棵不太高的树,但已足够借助树的高度爬出去了,只是这一身雪白的华裳,就会弄脏了吧? 算了,反正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格格不入,古代不都有什么当铺的么,等下把这套当掉然后再买一套合身的好了。 出了那个豪华的宅院后是一条小巷,温亭羽从小巷往外走去,一出来就是街道,天还蒙蒙亮,街道上的人就不少了,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古代人,她难免会东张西望,像个乡下人出城一样,加上古怪的打扮(不合身的衣着,披头散发,没穿鞋子),纷纷引来旁人的侧目,可她一点都不在意,反正他们也不认识自己,形象什么的,整理整理还是有的。 前方有一家客栈,为何知道是客栈?因为上面写着呗,用繁体字。不是悦来不是龙门更不是同福,总的来说是一个非常没个的客栈名——华胜客栈。 像个人名似的。 继续往前走,又有一家叫迎春楼的,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这里是妓院似的,装修得“花枝招展”,经过的时候还能闻到一阵扑鼻的酒味和化妆品……不,是脂粉味,和她妈妈的化妆品味道差不多。 迎春楼不远处是醉风亭,一看就知道是酒馆,古代人的心思真单纯! 旁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小声说着还一脸鄙夷,温亭羽回头瞪着他们,他们马上就装作在做自己的事情一般,走路的走路,卖早点的卖早点。 “当铺在哪里?”她瞪着刚才还在讨论她的一名妇人问。 那人显然没想到这种倒霉的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于是吞了吞口水才战战兢兢地指着不远处:“在……在、在那里。” “谢谢。”温亭羽甩甩头自以为潇洒地往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地疑问。 来到当铺她就把那一套雪白的衣服脱下丢到比她的头还高的桌面上,只剩下自己本来的那套小熊睡衣,和那套衣服本来配套的夜紫暗花腰带,问:“这套东西多少钱?” “嗯……”坐在桌后的老头儿仔细地了衣服的质量,估量着它的价值,还有该压价多少。 温亭羽有点不耐烦,于是又说:“你这里有平民的衣服吧?找一套我可以穿的来,一套哦!包括鞋子啊腰带啊什么的配件!这件衣服应该够换吧?” 老头盯着她一会儿,然后笑逐颜开地说:“有、有!等等,老夫马上去找!” 最后温亭羽也如尝穿上了这个年代的衣服,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是男装……她难道就这么像男孩么? 算了,人家说男人行走江湖比较方便,看电视和小说里说的,那些大小姐啊什么的最爱女扮男装了,她也装一回无聊的大小姐吧!虽然她没钱。 换掉衣服后那老头还丢了一些碎银给她,她压不知道那是多少,想把他们收好,又不知道收在哪里,那老头问她是不是外乡人,怎么衣服都和他们不同,她想起了阎王交代过她的话,于是点了点头,还问了银子应该收在哪里。 原来并不是像电视的那样放到袖子里或者放到衣领里,而是有钱袋这种东西的! 把那套小熊睡衣贱价当掉后,她交代老头一定要保管好,以后她会回这里把它赎回去的,老头本就不知道这套衣服是什么名堂,既然她这么紧张,也只好答应了。 临走时她还找老头借了一把剪刀把那条紫色的腰带剪开,弄了一块小布条出来,然后往后脑一扎随意地绑了一个马尾,最后剩下的那部分就丢给了老头,那老头看到她这么糟蹋好东西,心里酸死了。 从当铺出来后她就去了那个叫华胜客栈的地方吃了一顿还算对胃口的早饭,结果钱就给花得差不多了,难道她给坑了?还是那件白衣服压就不值钱?她以为那衣服很好呢,起码比现在自己身上穿着的好多了,以为至少可以换个几顿饭,原来也不过如此啊!?【题外话:其实是被坑了,大大地坑了】 以后该怎么办?在古代能干什么工作?店小二?才不要呢,要服务那么多客人,万一有人砸馆子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店小二了!苦力?哪有那个力气啊!加上自己瘦瘦小小的,人家相信她能干活才怪! 就一个早上,看到的女子不太多,就算看到了,她们头发也起码长及腰际,再看看自己那扎起来后只到脖颈的中长发,压不像一个女人。 这穿越之路,十分艰巨啊! 第二页在线阅读 第二页 肉文屋 / 第二页 第二页 第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页 看来就算和别人说自己是女的别人也不相信了,况且古代的女子大部分都是足不出户,自己一个女孩儿在外面瞎晃悠也实在是影响形象,搞不好还会嫁不出去。于是……算了,别人不问的话,就不解释吧,反正男女都无所谓,否则32a你还想怎么样?又不是传说中的38e,一眼就看得出是女人中的女人……【这纯粹是怨念】 到了古代更好,里面完全可以真空上阵,什么都不用穿,肚兜啊什么的东西,压就是和现代的吊带衣服差不多,没什么帮助,古代的38e肯定会下垂的,哈哈哈哈! 这么想着,就很有安慰感。 好吧,把自己当成一个中人混吧,反正现代不都流行中美,她也不像女人,顶多是个小男孩罢了。(当然,如果是现代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的) 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烈日当空,风却是凉飕飕的,应该已经中午了吧,没有时间观念的感觉很糟糕,没有手表,古代的时辰她完全不认识,只能看着太阳辨认大概时间,问题只是自己连东方西方都不认识,什么太阳从东方升起之类的说法,也是不懂得辨别啊!东方是哪里来着? 抬头望天,故作一副深沉忧郁模样,结果路人鄙夷地看着她,仿佛她的脑子有什么问题似的,咋个了?抬头看天确认时间也碍着你们啦?! 接下来要想未来的方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古装片里的人会怎么做,走到绝路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到破庙过夜,加入丐帮,卖身葬父…… 这么想来,卖身葬父这个点子貌似不错,就是不知道在古代是否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光想是不行的,还是要亲身试试。 于是她找到一个不错的墙角坐到边上,然后用石头在泥地上写了四个还算漂亮的大字:卖身葬父,写好后就蹲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路过的人看一看地上,然后就无视她走了,甚是冷漠。 因为从小就没有爸爸,所以对“爸爸”的感情可谓十分淡薄,妈妈辛苦把自己和弟弟拉扯大,结果莫名其妙自己就死掉,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之前有没有买保险?好像学校有组织买吧?她这么死掉算不算意外?好想妈妈哦…… 想着想着,就忽然有股马上就哭出来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哽咽的情绪,换了个姿势坐着,不理解为何没有人理会她,斜对面就是华胜客栈,盯着那金漆招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眯起了眼看看,啊!是“華勝客棧”,而不是“华胜客栈”! 繁体! 低下头看着自己写在地上的几个字,好像……卖字是有繁体字的……可是怎么写来着?想不起来啊!难怪没人理会自己了!想了想,然后她把自己写的“卖”字抹掉,把泥地抚平,然后才又写了几个字:mài身葬父! 这样有人懂了吧?呵呵。 只是……到了傍晚,依然无人问津!好饿啊啊啊!!(那年代还没拼音这么一回事啦_|||) 明明很多人经过这里,明明都狐疑地看着她,却没有人伸出援手,古代人怎么这么冷血啊?电视里演的那些村民都很好的说,又热心又热诚,这里竟然没有人理会自己,那些编剧那么不了解古代人还写什么剧本啊?真丢脸! 来到古代后一再被打击,原来自己对古代的印象一直是错误的,电视里所表达的也是错误的,那些公子哥儿买一串糖葫芦哄女主角开心都花上一锭银子,可其实买糖葫芦要铜钱就可以了,这里一锭银子就像在现代的几千块了,谁会花几千块买个一块钱的东西啊?当人家水鱼(凯子)啊? 低下头无聊地在地上画着圈圈,看来今天要露宿街头了,昨天都没有好好睡过,现在已经够憔悴了,又饿又困,快要歇菜了吧? “卖身葬父?” 啊? 温亭羽惊愕地抬起头,却什么都看不清,橘子色的夕阳在自己前方,眼前这人背光,所有线条都被温和的夕阳河蟹掉了,吞没在影中。 是在和她说话吧?是吧?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是、是啊!” 眼前的人很高,起码他的影子完全把她的身影覆盖了,温和低沉的嗓音,虽然衣服已被染上一层泛光的橘色,可依稀看出这是白色的衣服:“父呢?” “啊?”她又一愣,依然赖在地上没起来。 “不是卖身葬父吗?那你父亲呢?”男人重新问一次。 啊,这么长的一段话你竟然缩成两个字,你当我头脑这么好啊?我又不是古人哪懂你们的缩字方式啊?温亭羽低下头翻个白眼后就站起来,发现自己的高度只及他肩头:“死啦。” “在哪里?”卖身葬父,不都是身边躺着死掉的父亲才叫卖身葬父么? 问那么多唧唧歪歪的烦不烦啊?本姑娘可不耐烦了!温亭羽是个没有什么耐的人,于是态度难免有些恶劣起来:“别唧唧歪歪的,买就买,不买就拉倒!” 有心买的话早买了,问那么多废话,反正不都是一个过程而已! “唧唧歪歪?是什么意思?” 啊,为什么要问那么多啊?我又不是你老师,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哪有这么多解释给你啊?!温亭羽更不耐烦了,也不想和他解释,因为本就是语言不通!于是又重新一屁股坐到泥地上高傲地说:“不买就算了,不要妨碍我做生意,你去别的地方玩儿吧!” 我说你就一个卖身的,连下一顿饭都还没着落的主儿,你得瑟个什么劲儿? 谁知道古代人这么奇怪,明明是对着态度那么恶劣的她,那个又古怪又多问题的男人竟然笑了,紧接着说出一句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我买了。” “买?买我?”她又惊讶地站了起来,马上朝男人摊开手掌:“钱呢?给我银子!” 男人掏出一些钱放到温亭羽手上,虽然不知道这是多少,不过比她今天当衣服的时候还要多,晃了晃,这重量感和手感真是好得让人惊讶呀!比现代的纸币更有存在感! “你先去葬父吧。”男人如是说。 “不用了,很多年前已经葬了。”温亭羽收好银子,完全不在意“葬父”这种小问题。 “哦……”男人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不管她这么做有什么动机,只觉得男孩很有意思,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夕阳,温亭羽这时候才能看清他的样子——是美男啊! 虽然笑容温和,目光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戏谑狂妄,挺直的鼻梁优雅的唇线瘦削的下巴,就是经典的美男子呢!就算丢到现代也能靠皮相混得风生水起的类型!而且非常庆幸这个朝代并不流行半月头,也没有一定要绑辫子,他的长发看似随意绑起,可又绑得十分有味道,与他的脸和气质十分般配。 温亭羽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那就跟我回去了,小偷。”那人也不担心她跟不上,径自先迈开脚步了。 咦?他叫自己什么?温亭羽眨了眨眼,然后习惯地又眯了起来跟到他身后:“我不叫小偷啊!这名字也太恶心了吧!”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温亭羽也不得不停下来,看着他的时候还要抬起头来,只见男人笑着抬起手,以食指挑起了温亭羽脑后的紫发带:“如果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腰带。” “这……腰带这种东西到处都是,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再说了……这个是我捡到的不行吗?有、有腰带这么细的吗?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腰带了……”【哔——】的(本文启用了脏话过滤器)!早知道就不要图这个腰带漂亮而拿来做发带了!现在竟然这么容易就被逮着了,而且马上就被识破了! 温亭羽心里急啊,完全慌不择路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只知道这些话就算说了出来也很没说服力,原来这个人就是昨天那个刺破她脸的人!这个变态,睡觉还把刀带在身边的变态!奇怪了,怎么现在的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昨天明明那么凌厉——不知不觉又想远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她该怎么办?要逃走吗?光天化日的逃得掉吗? 在她思绪飞快流转却始终找不到解决方法的时候,男人好像丝毫不在意,随意“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温亭羽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低下头,不知道现在逃跑行不行?他会不会把自己带回去然后严刑拷问?问谁派她来杀他的……啊,为什么她的命这么没价值?总在遭受外界的摧残?就算不死也掉半条命了,吓的! “……名字。” “啊?”温亭羽抬起头,男人正侧头看着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我……我叫温亭羽!” “哦,羽儿。”男人低声念着她的名字,然后说:“有点像女儿家的名字。” “本来就是女孩子嘛!”温亭羽低声嘀咕着,然后抬起头来问:“那你的名字呢?” “不能叫‘你’,要叫少爷。”少爷纠正。 “哦……那么少爷叫什么名字?”如果真想咔嚓掉她,应该不会问她名字才对…… “知道我是少爷就好了,不用知道我名字。”少爷如是说。 “……”温亭羽纳闷啊,你少爷,我知道,现在我还卖了自己成了你的下人,可是少爷你能叫我羽儿,我也可以叫你某少爷嘛! “欧阳靖,记住了,这是你少爷我的名字。”欧阳靖少爷突然又公布了名字。 古代人都这样么?那么难以理解?还是只有少爷是这样的?温亭羽费解,这种跳跃思维估计自己一辈子也琢磨不了吧。 只能确定的是,因为少爷的“跳跃思维”(其实就是无厘头),她忽然觉得昨天晚上看到的肯定是错觉,那个不该是少爷,应该是人格分裂! “知道了本少爷的名字,还不叫本少爷?”他斜睨了低着头的她一眼。 温亭羽心里想着,你也知道你是笨(本)少爷啊?嗯哼,抬起头眯起眼一笑,以略带稚嫩的嗓音甜甜地称呼道:“少爷。” 印象在几分钟之内完全颠覆! 第三页在线阅读 第三页 肉文屋 / 第三页 第三页 第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四页 糊里糊涂的情况下,温亭羽就跟着欧阳靖回了家,她知道他家很大,昨天夜里就已经十分明白了,可是——没想到是这么大啊! 而且现在天还没全黑,比昨天晚上所看到更多的烛光辉映着,看起来更豪华,这里该不会是皇吧?不可能啊,如果是皇她昨天能跑掉才怪,况且皇哪能自出自入啊? 府里下人很多,有昨天她看到的家丁和护院,还有穿着嫩绿色裙装绑了两个发髻的丫鬟,欧阳靖所到之处,他们都毕恭毕敬地低下头福身打招呼:少爷。 庭庭院院之间有好多她不认识的植物,不知道这里现在是不是冬天,反正也没有雪,倒是挺冷,没看到有季节代表的花,比如春桃冬梅,都没有。 虽然有些问题问了不太礼貌,可是跟着他进了门后,温亭羽还是有些茫然地问欧阳靖:“少爷,你家是做什么的?” “不是说了不要叫‘你’吗?”欧阳靖斜睨她一眼:“也没什么,我爹是个当官的,就这样而已。” 彷徨啊,真的彷徨,对着这么大的“家”,超没安全感的,还是她家那小破房温馨啊,话说……当官能有这么大的房子么?肯定是贪污的吧?这种事情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盛行的,牛牵到了北京还是牛:“那少爷呢?” “纨绔子弟。”欧阳靖说得不痛不痒,好像完全不觉得这是贬义词,反而是理所当然一样。 “这个是贬义词吧?”温亭羽皱皱眉,就这么一直跟着他在回廊中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欧阳靖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迎面而来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满头花白的老人,对方看到欧阳靖后急忙走到跟前来:“少爷,你又去哪里了?老爷回来的时候找你,你现在快过去书房找他吧……” “本少爷当然是去无所事事了!还需要问吗?反正他找我也是一些无聊的事情,你去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就好。”欧阳靖缓缓地摇着头,绕过老人继续往前走去。 老人看到他身后的温亭羽后,略带责备地说:“少爷你又随便带人回来了?” “不是随便,这是本少爷十分谨慎地买回来的,反正到时候让你教教她规矩就行了,别那么罗嗦……对了,给她安排一个独立的厢房吧,要本少爷的宅院近点。”笨少爷回过头义正言辞地说着,可是这种话听起来怎么都不觉得正经。 还十分谨慎呢,温亭羽撇撇嘴,压就像是现代人捡小狗小猫回家养一样随便嘛!看来笨少爷是经常带人回家的了,为此这老人应该十分头痛,而她还没见过的那老爷应该就像古装片里的那种差不多,当官的嘛,贪污的嘛,道貌岸然的嘛,而且还对管教儿子没有办法,不舍得打,又不想放任,可怜天下父母心。 “喂,还不跟上来?”见温亭羽在发呆,笨少爷有点不耐烦了。 这人是多重格吗?昨天夜里那个很恐怖的男人,还有刚才识破她时那个聪明的男人,自动报上名字的那个无厘头的男人,还有现在这个真的像纨绔子弟的男人,是同一个人?没搞错吧? 温亭羽朝那个一看就知道是管家的老人欠欠身,然后就小跑跟上欧阳靖。 老管家摇摇头,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 ◆ ◆ 大概走了两分钟左右,欧阳靖就带温亭羽走进另外一个庭院,和周围的没什么不同,水池假山绿树,在这里兜了几圈,温亭羽已经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好了,相反还觉得无聊死了,每个都差不多。 走到一门前,欧阳靖说:“这是我房间,等下管家帮你安排好房间后,你要记得从你房间来这里的路,我随时会找你。” “是——”温亭羽了无生趣地拖长了音应着:“那么请问少爷,我平时要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吃喝玩乐,我干嘛你就跟着干嘛吧。”欧阳靖推开房门示意让她进去。 那就是贴身随从嘛。 她才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真的能跟着他吃喝玩乐呢,这世界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加上她的霉运,想都别想着能过好日子。 进了门后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摆设得十分雅致,本不是什么房间,而且就算这么大的一个客厅,烛火也十分明亮,应该是入黑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就来把它们点亮。欧阳靖带着她往后堂走去,上了楼梯后是木长廊,温亭羽认得这长廊,不正是昨天她的逃跑路线吗?原来昨天真的是自己偷了他衣服啊! 不知道是不是古代人的零碎玩意儿比较少,房间都很整洁干净,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好像很无聊的样子,纨绔子弟的房间应该是这样的么?那些人不都喜欢斗蛐蛐啊什么的?可欧阳靖好像没有这个兴趣:“少爷平时喜欢做什么事?” “无所事事。” “……”好吧,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证明你是一个纨绔子弟吧?没必要做得这么明确。 关上房间的门,欧阳靖转过身鬼魅地笑了,看起来十分鬼畜,温亭羽一个激灵,浑身**皮疙瘩就这么跑了出来,欧阳靖缓缓地扯动嘴角:“有件事我一直想确认。” “什么事?”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完蛋了!不对,现在欧阳靖本不知道她是女的,那么难道他有断袖之癖?不要啊啊啊,她不是男人啊! 虽然心里已经大喊着不要啊救命啊,可是温亭羽表面看来十分镇定。 欧阳靖缓缓靠近她,她一步也没退,那是因为心里害怕,忘记了动作,只有外表能撑撑场面。 走到她身边,欧阳靖牵起了她的手,她下意识想缩,可是力气不如他,被硬生生拽住—— “痛!”她痛苦地皱起了眉,不知何时自己那宽大的袖子已经被他挽起,而且他手中还多了一把小匕首,刀锋上海沾着殷红的血,所有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白皙的手肘已经开了很长一道口子,血缓缓沁了出来,沿着手的曲线往下滴,奇怪的是血滴到地上的时候像是水银一般绽开,而并非如同体。 她瞠目结舌,看着自己的手上痛得有些麻木的伤口,然后委屈地盯着欧阳靖:“你果然是想带我回来灭口的!还故意给我糖吃,现在就捅我一刀,哪有你这么变态的?” 她拼命想抽回手,可是最后还是徒劳无功,一激动之下手上的血掉得更凶了,她的眼泪也因为疼痛而哇啦哇啦地掉了下来。 “要杀我怎么不干脆点?还玩什么放血啊?你个超s超鬼畜……” “你到底在说什么?”欧阳靖捏紧她的手臂,好像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一样,看到他这样温亭羽更激动了,他只好马上说:“你自己看!” “看什么看……”温亭羽抽噎着,泪眼婆娑的,透过朦胧的水光看到自己手肘上的血缓缓倒退,像是虫子一般退回伤口上,而滴到地上的却了无生气,待手上的血全部“回收”好后,伤口就莫名愈合了,而且一点儿都不痛了。 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自己昨天也是这样,而且刚才欧阳靖划下的那一刀也不深,否则血哪会掉这么少?但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掉血了,还给他这么刮一刀,撒到地上的不就报废了?要补回来你以为容易啊?想到这里她又委屈了,眼泪重新决堤。 他刚才只是随手一划,而且已经捏紧了她的手臂防止血流得太快,况且现在已经没事了,她还哭个什么啊?莫名其妙!“你几岁?” “16!”歇斯底里了。 “怎么16岁还长得那么小?我还以为你只有13、4岁呢……好吧,你也不小了,但本少爷今天破例准你哭,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这样实在……” “我才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她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刚才手上的地方,还好真的一点儿都不痛了。 搞不好这个身体有保质期,等她阳寿到了尽头,身体也会过期,等下洗澡的时候找找身上有没有写保质日期比较保险。 “16岁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有的人16岁都当爹了。”欧阳靖看一眼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像是珠子一般:“你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 “你想问干嘛不直接问?非要捅我一刀才问?”压就是秀逗了!温亭羽一脚踩到地上的血珠上,马上就扁了,看来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比较奇怪的血而已,如果是现代的话,她肯定会被抓去化验了。 “确认一下而已,回答问题,还有,我是少爷,你不过是一个下人,态度该怎么,还需要本少爷教导你?”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笑得很无害。 天已经黑完了,房间内的烛火并没有客厅那么明亮,不知道哪来的风吹动烛火,明晃晃地映照在匕首上,寒刺骨。 这感觉,和昨天晚上的那个欧阳靖差不多!到底是多重格还是人格分裂?温亭羽瘪瘪嘴,威慑于他无形的气势:“回少爷,小的不知道,小的出生以来就这副模样。” 还是有点赌气,因为在家是老大,平时都是她在欺压小弟的,哪能受这种窝囊气?可现在寄人篱下,又收了人家的钱,有什么法子?对了,还要把自己的睡衣赎回来呢! “那你爹娘也这样?”欧阳靖挑挑眉,很是好奇。 “回少爷,小的不知道,小的从‘这个世界’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没了爹娘,一直(一天都不到)都是自力更生的。”她说的可都是事实。 “你刚才不是卖身葬父?” “回少爷,对啊,很久以前死了,反正小的不认识他,难道不真的去葬父少爷就不会买下小的吗?” “你怎么……左一句‘回少爷’,右一句‘小的’,听着怪刺耳的,别这么说话。”还分外有礼貌的样子,如果自己买回来的下人都像是爹安排在府中观察他的那群人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是少爷要小的要礼貌……” “那是别没大没小,而不是像死鱼一样。”他没好气地道。 “哦。”温亭羽面无表情。 “所以说你是孤儿?”总觉得和她聊天一直在跑题。 “是啊,无牵无挂的。” “很好。”欧阳靖挑眉笑了笑,玩世不恭的笑容。 第四页在线阅读 第四页 肉文屋 / 第四页 第四页 第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五页 北京时间大概七点的时候(猜测的),管家就到欧阳靖所在的地方告诉他已经准备好房间了,接着温亭羽就跟着老管家走了,一边走一听老管家说应该注意的规矩,讲规矩之余还偶尔碎碎念几句,温亭羽暗忖,看来笨少爷真的是纨绔子弟。 一路到老管家安排好的房间,温亭羽还要乘着夜色记路,按照走路的速度与时间估计,她的房间到欧阳靖的房间大概有3040米之间,具体多少不确定。 老管家交代好一些基本事项后就准备离开,温亭羽见他要走了,就马上问道:“我想出去一下,可以吗?” “出去哪里?”老管家回过头问。 “我想去当铺赎回一些东西。”她的睡衣呀,刚才都忘记了,现在有欧阳靖给她“葬父”的钱,应该够赎回那套衣服了吧? “这时辰还是别出去了,改明儿再去吧,这样也不合规矩。”老管家说完后就走了,温亭羽看了看房间,虽然说不上很简陋,但也没有府中的摆设那么豪华,也是了,自己一个下人,住这种房间就已经很好了。 翻开衣柜,里面也有一些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给她准备的,拿出来比划比划,刚好合适她的身形,而且每一套的款式也稍微有些不一样,不过统一都是男装,叹一口气后关上衣柜,发现这里基本生活需要的都齐全,不禁开始崇拜起那个罗嗦的老管家来,做事真是太全面了! 洗澡要自己烧水自己打水,洗好后的水还要自己拿去倒掉……下人的命!可是不洗澡不行,在外面打滚了一天,现在的她已经脏得要命,于是就动手开始索古代的东西该怎么弄。 ◆ ◆ ◆ 大概花了3个小时吧……第一次在这个地方洗澡,而且还是有一些好心的姐姐协助指点才完成了这一项艰巨的任务,头发还没干,没有吹风机,她只好披头散发地坐在房间内无所事事,差不多20个小时没睡觉,劳动过后又洗澡了,洗澡过后就特别困倦,等到差不多干完了她就扑到床上睡觉。 只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该死的硬床板!该死的古装! 现代社会一般小康家庭的都是用床褥了,谁还没事去睡这种硬床板?躺了不知道多久,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于是又烦躁地坐了起来。 不行,要去找他们要一张棉被来垫床! 拿起桌面上的发带随意绑起了头发,然后衣服也没有好好穿,随意地一批就往外走去,现在她只认识两条路,一条是洗澡路线,还有一条就是笨少爷路线,这院子中竟然没人,此刻的灯火就像昨天那么微弱,让她心里毛毛的,加上刺骨的寒风,让她没来由地发抖起来。 怕什么啊!自己又不是没当过鬼,真是的! 好不容易来到欧阳靖所在的二楼,她往双手哈了哈气,然后敲门,开门的人显然没想到这时间她会出现,加上她混乱的装束,说不出的滑稽好笑,于是不自觉地笑了开来。 好像这种时候下人来找主子有点不合情理,所以虽然很冷,但是温亭羽也没有过分地要求让他放自己进去:“少爷,我想要多一张被子。” “你那里没被子吗?这种事情应该找管家吧。”看来欧阳靖也还没睡,房内还有烛光,披散的长发有些湿润,估计也是在晾头发了。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温亭羽被他盯得不自在,想了想自己一个女的怎么能这么不修边幅,可是她还不太会穿这种衣服啊:“别这么盯着下人瞧,会被别人怀疑你是断袖之癖的,我可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我、我是不太会穿这种衣服而已,和我家乡的不一样。” 经她这么一说,欧阳靖就想到遇见她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确实很奇怪,看起来很单薄,而且她当时也说要偷衣服,估计是想入乡随俗又没钱买衣服,所以才来偷吧:“我带你去吧,不过你先把衣服穿好,太难看了,别人真以为我和你发生什么就不好了。” 温亭羽扯了扯松散的衣领,然后又扯了扯绑得很糟糕的腰带,怎么弄也弄不好,结果反而更糟了。 欧阳靖看不下去了,就伸手解开她的腰带,温亭羽一开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可是在给男人帮她脱衣服啊!可是,古代人里面还穿着衣服的呢,她没穿好的只是外衣,应该没关系了。 “头发这样也不行,当本少爷的下人,不能这么有失礼数。”他把腰带搭到手肘上,然后拉了拉她斜斜歪歪的衣领,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细腻的锁骨时,动作停了下来,狐疑地盯着她:“你的肌肤怎么像小孩似的?真的是16岁?没虚报么?” 这绝对是在赞她皮肤好,哈哈!温亭羽得意地想着,然后说:“当然是16岁,皮肤好这个是控制不了的,天生丽质嘛!” 欧阳靖眉头一挑,对于男孩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自己而感到无法苟同,细看之下,她是属于那种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的类型,甚至连喉结都没有,骨架纤细得好像风一吹就倒,十分脆弱。这年头的男人,有很多都喜欢找这样的娈童,该不会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兴趣才带她回来吧?不,肯定不是,他找她是另有目的的,而目的是什么,他自己最清楚,娈童那种玩意,不是他这种“纨绔子弟”爱玩的。 整理好她的衣领后帮她绑好腰带:“记得怎么穿了没?” “不记得,没在看。”温亭羽十分老实。 “不管如何,你必须学会,还有头发自己重新绑。”让少爷他动手帮人穿衣服,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不喜欢有人服侍,所以身边甚至连丫鬟都没有,也因此他的庭院内才没有护院,否则偌大的宅院,她自己一个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来到这里? 温亭羽撅着嘴,一边解开发带一边低声碎碎念:“等下睡觉还是要放下的,干嘛还要绑好?随便不就好了,我自己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 她的头发只到肩膀,很短,可是放下头发之后看起来压就不像一个男孩,反而是……欧阳靖没有想下去,因为这种事情不可能,如果她是女孩子,她肯定会说的,况且16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小?肯定是发育比较慢的男孩子。 虽然没有镜子,不过平常也有绑头发的习惯,以手指梳理的话还是不难,温亭羽绑好头发后晃了晃那短短的小马尾,得意洋洋地问:“怎样?完美吧?走,我要被子,否则我睡不着啊少爷!” 始终还是没大没小! ◆ ◆ ◆ 老管家没想过少爷会带这小毛头去找他要被子,而且理由还是床板太硬了,睡不着:“拿棉被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少爷?你这样太欠管教了!” “可是少爷没生气啊,你问他嘛。”温亭羽觉得自己十分有理。 欧阳靖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样也不行,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发生!况且你只是下人,还想睡软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什么都得按规矩办事。 “没关系,给她吧。”倒是欧阳靖意外地好说话。 温亭羽觉得自己成了胜利者,可老管家有意见了:“少爷,对待下人,还是一个新来的下人怎么可以这么宽容?这样下去恐怕她以后会恃宠而骄!” “我才不会呢!”温亭羽反驳,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如此。 少爷的情很奇怪,本捉不透,谁知道明天他会怎么样?趁现在他心情貌似不错,对自己挺好的,要敲竹杠就快了。 “我是少爷,我说了算,如果你不满意就去找爹说吧,快去找一套棉被给她,本少爷十分困倦,必须马上就寝。”欧阳靖还象征式地打了个哈欠。 拿到身份来压他,管家也没办法了,最后只好答应他,然后就去拿棉被了,温亭羽和欧阳靖在房间内等。 “我以前以为一些公子哥儿都是很高傲看不起下人的,可是少爷还对我这么好,谢谢少爷!”温亭羽当然知道自己确实是任又娇生惯养了一点儿,欧阳靖大可以不理她,可他还是帮忙了。 “下人什么的,本来就是拿来玩的嘛,喜欢就好点,不喜欢就丢掉咯。”欧阳靖倚在门边漾开一抹无害的笑容,微风吹起了他的发丝在白衣前荡漾,看起来十分清雅。 温亭羽一愣,然后也跟着笑了:“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少爷现在挺喜欢我。”原来还是和电视里一样的,还好没有太受打击,起码他没说不喜欢的时候就杀掉,否则她才真的会暴走并且逃走。 “可以这么说吧。”还以为她会难过或者失落,谁知道她一点不高兴的迹象都没有,还傻乎乎地跟着他笑了起来,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明明没钱,穷到要“卖身葬父”,说自己从小就没爹娘,那么以前过的生活应该很拮据才对,可她表现出的态度却是习惯过好日子的小少爷姿态,而且一切都很自然,好像觉得那样是理所当然,然而看她自身的气质,又不像是什么家族没落或者抄家逃亡的小少爷,压就是一个臭味干的小毛头而已。 “你是不是会武功?”那天能从他手中逃开,绝对不是因为运气好,就算她体质特殊,没有较好的反神经的话是不可能避开他第一剑的,那种情况下一般人早就死了。 “以前学过两年咏春。”本来都还在学,只是莫名其妙挂掉了而已。 “咏春?没听说过,是什么特殊门派的?”听起来过于柔韧,不像是什么厉害的武功名。 “就是……好像是少林流传下来的啊?我也不太了解是什么派系,反正师傅没说,别问我为什么会有师傅,那个过程又长又臭,很闷的,你想知道我还懒得说,反正就是一种以柔制刚的拳法,防身用的而已。”温亭羽挠了挠头发,有些理不清,其实以前师傅有说过典故的,只是自己没听。 这时候管家抱着一张厚厚的棉被过来交给温亭羽,让他们都回去,欧阳靖嬉笑道:“早点睡,明天本少爷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败家,带你见识见识世面。” 啊,又是“纨绔子弟”态度,温亭羽大概知道了这种模式,在家里他的表现就是“纨绔子弟”,在她面前反而比较少这种态度,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对一个不熟的人表现出另一副面目,又或者她看到的都不是他的真面目。 两人都在猜测对方的虚实,两人都觉得对方是怪人。 第五页在线阅读 第五页 肉文屋 / 第五页 第五页 第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六页 饿着肚子的时候心情会很不好,饿着肚子的时候看着别人吃得津津有味,心情就会更不好。 但是这是当下人的命。 虽然欧阳靖没有故意显摆什么,可他吃东西的时候慢吞吞的,认真地细嚼慢咽,让没有吃早餐的温亭羽没来由地火大,好饿啊!【哔——】的(脏话过滤器启动),当下人的还要等着主子吃好后才能去厨房吃饭,而且还是青菜白饭什么的,想不到这种富豪家里的下人命运也没有多好,下人去到什么地方都是下人。 当然,她比别人多些好处,欧阳靖也没有让她干什么活,起码不用她服侍他什么,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这不禁让她疑惑,到底他买她是干嘛用的? 而且很奇怪,欧阳靖吃饭不和老爷一起,而是让侍女把饭菜端到自己的大厅独自吃饭,一个人吃那么多菜,吃不完就倒掉,太奢侈了。 站在他身后无聊地挑着指甲,发现指甲有些长了,想要修修——可古代有指甲剪么?看那吃得津津有味的笨少爷,这时候打扰他也不好意思吧?他的指甲修得很工整啊,那么等他吃饱了再问好了。 然而笨少爷慢悠悠地吃好饭后,让侍女来收拾好东西,就说要出去“败家”了。 温亭羽哭丧着脸:“那我咧?我还没吃饭欸!” “我以为你不吃。”笨少爷回过头一脸无所谓:“你既然饿了刚才怎么不说?” “当下人的不是都要等少爷吃饱了才能去吃饭么?”古装片不都这样的! “你不用看着我吃啊……”笨少爷理所当然:“等下再吃吧,没时间了,今天有事要忙。” 好吧,明明那么瘦了还要减肥,这种是现代少女的心态,她完全没有!可是,她忍了,就当是减肥吧,但不要让她32a变成32a,那是多少营养都补不回来的…… 跟着欧阳靖走出府邸,温亭羽好像看到门口的灯笼上有写着一个“欧”字,不禁疑惑,少爷不是姓欧阳么?怎么会只写一个欧字?是位置不够大么?古代人真不懂变通。 欧阳府离市集很近,饿着肚子的温亭羽走得慢吞吞的,欧阳靖不催促,也不等她,就在一座建筑前停下,回过头对温亭羽漾开一抹邪气的笑容,然后下巴往建筑的方向瞥了瞥。 温亭羽抬起头一看前方——迎春楼! 就是那个花枝招展香喷喷的地方!就连门口的装潢都显得一片旖旎粉色的妓院!来这种地方干嘛?寻花问柳?没事找个【哔——】病感染感染? 虽然她没有在现代去过红灯区,可在电视,特别是香港的电视剧和电影里看过很多次那种地方……虽然没有多暴露地拍出来,可是脑海中不禁还是描绘起一幕幕yin靡的画面,让她不自觉地以鄙夷的目光盯着欧阳靖:“少爷……真下流!” 站在迎春楼门口的欧阳靖半眯着眼,倒是没有生气,玩味地回她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去妓院不一定是要做什么事,本少爷说带你来见见世面,自然只是‘见见’,是你思想太复杂吧?” 温亭羽站在离迎春楼大概10米外的地方,双手捏着衣摆红着脸:“反正我就是不去!你要去就自己去吧!别污染我纯洁的心灵!” 都16岁了,难道一点那种思想都没有吗?欧阳靖挑挑眉,不可置否。然而她不去是绝对不行的,毕竟买她回来自然有她的用途,没有用途的人他是不会留在身边的,那些端茶递水的丫鬟家丁,让家里那老不死管就好了,她和那些下人可不一样:“我只是想带你见一个人罢了。” 温亭羽往后退了一步,更是充满敌意:“我才不要见那些波霸姐姐!如果你想要打击我……没门!” “波霸姐姐?”是家乡不同,所以才语言不通么? “就是那些……部很大的姐姐!”温亭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前,脸红扑扑的。 了然的欧阳靖只是一笑,故意以吊胃口的调调说:“既然你不去……那我自己进去了,还想让你知道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啊?我去我去!”温亭羽听到这句话立马改变态度,像摇着尾巴的小狗一般屁颠屁颠地跟在欧阳靖的屁股后进了迎春楼。 大概是因为还早的关系,妓院里还是死气沉沉的,安静得有些诡异,温亭羽左顾右盼,看着粉纱与鲜花装潢的豪华房子,感觉自己都丢到脂粉堆里了,这些化妆品的味道熏得鼻子痒痒的,一点儿也不舒服,害她一直想打喷嚏。 欧阳靖跟从二楼房内走出来像是老鸨却一点都不老的大姐说了几句话之后,那老鸨就回房继续补眠,温亭羽还一头雾水,这时候来这种安静得要命的妓院干嘛呢? 紧接着,欧阳靖就往迎春楼深处走去,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房间前停下,敲了两声门后,里面就传来一把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请进。” 哇咧,这声音太sao了吧!可是,当□的不都这样么?还说带她来看好玩的,难道笨少爷想在她面前表演春秀?她可不想看! 门没锁,欧阳靖推开门之后,一个橙衣女子正穿还半透明的粉色纱衣,回过头来的时候温亭羽看清了她的模样—— 如果拿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脸狐狸的样子!眉宇眼波之间的妖媚之气毫不掩饰,就连举止动作都十分妖娆,更让她生气的是,这就是波霸嘛!还穿低的衣服呢,那沟沟估计能夹遥控器了!【那年代哪有遥控器_|||】 温亭羽不自在地撇过头,不再盯着人家美女姐姐看,看多了会打击自信,果然女孩儿,特别是她这种平板的女孩儿是不适宜来这种地方。 “少爷。”女子媚眼含笑,朝欧阳靖行了个礼,欧阳靖坐到房中的圆桌旁,女子马上端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上一杯花酒,然后在另一个杯子前也倒了一杯酒,推到站在一旁的温亭羽面前。 温亭羽连忙摆摆手:“不要,妈妈说酒后会乱,好孩子都不该碰这种东西……妈妈就是娘亲。” 奇怪,怎么是少爷?不是该叫公子的么? 该女子只是笑笑,举手投足之间都十分优雅妩媚:“这孩子真有意思。” 欧阳靖漫不经心地浅泯一口香醇的酒:“有新的情报吗?” “什么?什么情报?”温亭羽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发现了有趣的事情,耳朵都竖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盯着欧阳靖。 放下手中的酒杯,欧阳靖又勾起了邪魅的笑容:“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买下你的?” “不是因为你心情好么?”温亭羽突然被反问,还反应不过来。 “因为你身体特殊,这在那一晚我已经看到了,可惜后来你跑了,就算我追,也未必追得上,所以就放你跑掉了……否则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逃脱么?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就能看到你卖身葬父了,这是注定的吧?注定你为本少爷效命。而且你会武功,加上特殊的体质,能让本少爷方便不少……否则你这么没大没小恃宠而骄,我怎么可能完全不理会?” 恃宠而骄?有么?可她以前在家一直都这样啊,况且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这么说她也太不厚道了吧!对于自己为何被买这个事实,温亭羽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还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那不会是好事:“你什么意思?” “你这种态度,本不是该有的下人态度,本少爷都没有对你多加□,你觉得会是什么?我留你的意义……是什么?”欧阳靖挑挑眉,说得不痛不痒。 完全看不出哪个才是他!温亭羽蹙起眉十分不甘心地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听说今天冯大人会来迎春楼找丁菱,这是一个好机会。”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的女子才开口提供出可靠情报。 “什么机会?”温亭羽一头雾水,心中莫名打了个冷战,好像有些小疙瘩冒了出来,往深处蔓延。 欧阳靖了然地朝女子一笑,然后才侧过头以温柔的目光看着温亭羽:“杀人。” 只是这种温柔仅限于外表,温柔得让人彻寒,不达内心的温暖,再多也不会觉得暖和。 不自觉地呼吸一窒,温亭羽有些疑惑,杀人,就是杀人的意思吗?就是用各种方法把一个人置诸死地的意思吗? “不用害怕,那只是个坏人,是我爹的政敌,而且他干了很多坏事搞得民不聊生,自己却只会砸大把的银子花天酒地,否则他怎么会来妓院?我除掉他,也不过是为民除害。”欧阳靖笑着安抚温亭羽。 然而这时候他的笑容,早已没了安抚作用,只让她觉得恐惧,这人——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 “今晚就动手,羽儿你也要参与。”欧阳靖又追加一句。 “我、我什么都不会啊!不会玩儿刀子不会下药……咏春杀不死人的,真的!如果你要杀人,就找别人吧!”温亭羽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把身后的致屏风碰倒。 看到她这个举动,欧阳靖站起来缓步走到她面前扶了扶她身后的屏风,挨近她的耳边压低嗓音,语带笑意:“你卖了身给本少爷,就是本少爷的人,本少爷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得违抗,否则……本少爷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就难说了。况且对方本死不足惜。” 温亭羽紧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炙热的气息在耳边缓缓煽动,心里千百万个不愿意,却被他威胁的话震慑到。 原来这才是真的他?! 第六页在线阅读 第六页 肉文屋 / 第六页 第六页 第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七页 不知过了多久,温亭羽感到笼罩在自己身前的身影终于退开,眼皮重新接受到光线,虽然是浅显依稀的,却比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好多了,睁开眼狐疑地盯着依然站在自己身前不过已经保持了一段距离的欧阳靖。 “你不过是一个新手,本少爷自然不会让你真的动手去杀人……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你就慢慢和你的前辈一起学习该怎么做吧。”欧阳靖视线移到坐在桌旁浅笑的女子身上,说道:“今天这里会发生很多事……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就在这里保护春儿吧,用你所谓的‘咏春’。” 温亭羽捏紧了拳头,马上又松开了,因为指甲还没修,掐得手心有些痛。 说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古代的人命,难道就这么没价值么? 【其实莫说古代,就连现代也是如此,人命什么的,在一个人的愤怒情绪达到max的情况下,杀人好像就变成自然而然的事情,否则哪来这么多情杀呢?】 ◆ ◆ ◆ 欧阳靖交代了一些话后,就离开了迎春楼,把温亭羽丢在这里。 温亭羽有点赌气,然而眼前的波霸姐姐没错,她无辜的,不该受自己的窝囊气,所以最后也只好不说话。 美女媚眼生辉,走到温亭羽身边说:“我□雨梨,当然,在一些客人面前我还是必须自称为‘奴家’,但如果在自己人面前就没有必要了。少爷都唤我春儿,如果你嫌弃我的出身,可以直呼我全名,若不嫌弃,也可以唤我春姐。” 温亭羽冷冷地打量着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的春雨梨,心里闷闷地想着,我只认识春哥,不认识春姐:“我已经认识名字是春的姐姐了,叫你雨姐姐吧,反正我也是下人,没什么好嫌弃的。” 她能那么快接受现实自然是好事,春雨梨笑着欠欠身:“我去给你找一套合适的衣服,你在这里等着,别离开房间。” 说完就婀娜多姿地出了房间,看来她并非故意装娇媚,而是在这种生活环境下自然而然就变成如此,古代女子若是从事这种行业,多半是被卖或者被逼,想及此,温亭羽也无法多讨厌这女人,虽然她就是一副狐狸的样子。 过了大概十分钟,春雨梨手里就抱着一堆布回来,古代的衣服都是大面积的,所以都堆到一起就像是普通的布了:“这是侍女的服装,以你的外貌特征,比较适合打扮成我的婢女……会穿吗?” “大概会吧。”不会也要研究到会为止。 温亭羽接过衣服,春雨梨也很识相地出去了,待她得差不多大致上穿好衣服的时候,春雨梨也回来了,她手中又拿着一些婢女用的发饰,让温亭羽坐到铜镜前,细心地帮她梳理起头发来,一边梳着一边交代等下的注意事项。 看着她把那些小绢花别到自己头上,温亭羽感觉到肠胃一阵萎缩,随后发出一阵阵细微的鸣叫,于是只好皱着眉打断春雨梨:“雨姐姐,我肚子饿。” “这时间还没饭吃,晚点再吃可以吗?”其实她大可不必对自己这么有礼貌,不过自始至终,春雨梨对自己的态度都很随和。 既然没得吃,那就只能忍了,温亭羽双手往肚子狠狠一压:“其实我刚就一直在想,难道少爷不怕我出去到处乱说么?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会对这个问题有所疑惑也是正常的,春雨梨梳好发髻后放下手中的梳子,双手搭到她纤弱的肩上,盯着镜子中的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少爷的处事方式,他敢这么做,必然是在信任你的前提下才付诸行动。” “可我和他又不熟……”温亭羽低声嘀咕着,心里头的云雾更浓了。 “别企图背叛他,曾经背叛他的人,没有一个是还存活在世上的……”春雨梨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凡的事情一般,语气也不曾有大起伏:“以前有一个少爷很喜欢的女人,结果那女子最后以一个少爷觉得很无聊的理由背叛了他,最后下场……死。”说到“死”字的时候,春雨梨还缓缓地拖了个长音,见温亭羽还在等自己继续说下去,于是也顺着话题说:“他什么都能做到,别作无谓的挑战,况且他是为民除害,没有在做坏事,就算他现在对你有所纵容,那并不代表他能完全容忍你做的所有事,他并非外表看来那么简单。” 可杀人就是坏事啊,不管对方是不是坏人……况且好与坏之间,本没有什么准确定义,坏极的人也总会有好的一面,大善人也有不为人知的暗面。 如果以自己的天秤来判断对方是好是坏,未免太武断,也不实际。 最简单的举例:课堂上老师问1+1=?,你自己觉得是2的,可是周围的小朋友都说是3,那么你到底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别人? 正确和错误,并不是自己说了算。 ◆ ◆ ◆ 温亭羽完全“乔装成女人”后,也并没有觉得这一切不自在,只是动作依然有些鲁,趴在春雨梨房内的桌面上数着肚子的咕噜声。 门被推开了,坐在床沿的春雨梨站起来,温亭羽抬起头,一脸无奈地盯着进门的笨少爷。 还以为进错房了呢,看到趴在桌上的那个丫头后,欧阳靖退出去看了看长廊,确认了这是最后的房间,才又进来关上门。 “哟,羽儿……你这条件,不当小官真浪费了。” “小官是什么?”当官么?温亭羽又重新趴回桌上闷闷不乐,不再看那笑里藏刀的家伙。 “小官……就是男妓。”春雨梨看着她这单纯的孩子,还真有点不想她被以后的生活所污染,可是……少爷决定了该如何去走的路,别人怎么也阻止不了他的前进步伐。 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还在发闷温亭羽,眼角含笑的欧阳靖,自己只能低下头暗叹。 听到“男妓”这个关键词,温亭羽无神的眼蓦然瞠得老大,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难道你想卖掉我?!我不当鸭子!不当鸭子不当鸭子啊啊啊!!” “鸭子?” “小官就是鸭子啊啊啊——”温亭羽已经暴走了,奋力地拍打着桌面,桌上的酒杯中残余的酒也跟着晃动,几近洒出。 “哦,我只是说说,并没有那意思。”相较于温亭羽的激动,欧阳靖冷静多了,走到桌前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在摧残可怜的桌面:“我十分爱才,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让你一直在我身边吃好的住好的。” 还吃好咧,现在还饿着肚子!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来!温亭羽气呼呼地瞪着他,可他依然是一派温和,她只好眯起眼漾开一抹十分单纯的笑容:“呀……靖哥哥真好。” 显然是话中带刺。 “叫少爷。”笨少爷自然是无视了刺儿,只提出自己在意的重点。 “靖哥哥叫起来比较帅的说。”谁不想当黄蓉的靖哥哥来着?叫你靖哥哥就是给你面子了,有眼不识泰山! “没大没小的,叫少爷!”这种无谓的礼数还是要遵守比较好。 “可是靖哥哥……” “是少爷。”再一次纠正。 闹着闹着,就忘了该紧张的事儿了。 ◆ ◆ ◆ 到了傍晚,妓院开始热闹起来,温亭羽从二楼的走廊偷偷往楼下看去,每个男人看起来都像是达官贵人一般,看来妓院都是有钱人来的。 中午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姑娘,现在全都看到了,如她所想,几乎都是波霸,每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清一色的低装,就这么在高处朦胧地看下去,每个都差不多。妓院内的灯光昏黄,对眼睛不大好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只好别开视线退回房内,可春雨梨正好从房内出来,看一眼想要退回去的温亭羽,浅笑着:“跟上。” 虽然没有鄙视春雨梨的意思,可是真不想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走动,这种脂粉与檀香味混合的气味,让她鼻子十分难受。 带着温亭羽来到楼下,春雨梨让温亭羽站在边缘没有再跟着,然后自己走到迎春楼中央的一个小台子上,台子上放着一张矮桌,矮桌上有一古筝,春雨梨只是朝观众席福个身后笑笑,然后就坐下来开始弹起来。 婉转悠扬如流水般的音乐缓缓在迎春楼内蔓延开来,温亭羽注意到在台子周围的观众席上也开始聚集了一些男人,有些看起来20多岁的,也有看起来5、60岁。 听着清雅的曲子,温亭羽闭上眼,不让视线污染自己脑内美丽诗意的画面,就那么站在楼梯边上浅浅勾起了嘴角。 “哟,这姑娘长得真俏,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突如其来的声音混进了周围的环境音中,温亭羽以为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没有理会,可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的肩上有只毛毛手搭过来,而且指节还在缓缓地揉捏着自己瘦弱的肩,甚至试图从她的衣领钻进去,这种感觉说不上的恶心!她知道现在不能闹事,所以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礼貌地说:“这位老爷,奴婢不是挂牌的姑娘,只是一介下人。” “有什么关系?老爷我喜欢……”那人的肥爪子又伸了过来,言谈之间还能闻到一阵恶心的酒味。 拜托,那只爪子拿去做红烧猪蹄还差不多,竟然还好意思来找姑娘!看你那泥鳅一般的胡子多恶心啊!你还以为自己很帅啊大伯?最恶心还是那酒的味道,没有经常喝酒的人一闻到就会有一股作呕的冲动……大伯你能不能先去刷个牙? 温亭羽又往边上一躲,结果已经走入楼梯转角处的死角,眼见那男的的手又袭来,她的理智线也同时绷断,信不信姑我把你的手给卸了?!吼吼吼—— 正打算出手时,不知哪出现的手抓紧了醉汉的肥爪子,虽然没有伤害到醉汉,却也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温亭羽感激地盯着伸出援手的人,那人身穿宝蓝色华衣,一脸文质彬彬,但应该也是斯文败类,来妓院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现在他被出手救了,就暂且当他好人吧! “就算看装束,也知道她只是一个丫鬟,漂亮美艳的名妓都看不上,却看上一个身无几两的丫头?这位官爷的口味可真独特。”男人的声音清朗得不带一丝杂质,听起来如沐春风,十分舒服。 虽然很想反驳,可自己确实是身无几两!被这么说肯定是不高兴的……但那是事实,温亭羽欲哭无泪!明知道对方只是为了帮自己脱离麻烦,却还是被打击到了。 醉汉挣扎了几下,却没能挣脱对方的手,只好气冲冲地说:“我就喜欢,你管不着!我警告你好放手了,再不放手我就……” “就?就怎样?”男人的手劲加大了,眯起眼危险地笑着,杀气呼之欲出。 醉汉的手痛得只能“哎呀呀”地叫着。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闹事,识相的话就不要在做无谓的纠缠,否则……”男人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没有下文,但光是他的气势就已经够吓人了,不用说也知道“否则”之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已经是角落,所以短暂地隔离了大堂内的喧嚣,在此死角,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的对峙一再进入了静默,准确地说,是两人的对峙。 “我……我侄子可是这里的知府!你敢动我就试试!”醉汉就算在弱势的立场上,依然想尽办法虚张声势,希望能唬住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力男。 “原来你有靠山啊,真可惜。”男人的手并没有放松的意思,温亭羽一脸迷茫,都不知道眼前这是哪一出,男人的笑容和欧阳靖的很像,可是这人比欧阳靖温和,就算放着狠话的时候,依然能用谈笑风生的表情:“我什么都不是,只有一个名字——俞·书·白。” 不知道俞书白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俞书白有多厉害,总之他报上自己的名字时,醉汉那死不认错的态度马上就变了,立马换上一副讨好巴结的笑容,那谄媚的嘴都快咧到耳边了:“原来俞公子……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件事就当是小的错了行不?望俞公子别太介怀……”也不要追究! 温亭羽冷笑着,敢情你们是故意演一出英雄救美么?都不用开打呀?可够无聊的。 第七页在线阅读 第七页 肉文屋 / 第七页 第七页 第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八页 那个猪头醉汉走了后,温亭羽虽然觉得这么戏剧的场景实在让自己无法由衷地感动起来,可还是十分有诚意地朝那叫俞书白的男人点点头:“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嗷嗷嗷……好狗血哦,不仅是场景,还有这句话!温亭羽在心里大大地给自己吐槽。 话说这名字总让她想到玉树临风+白里透红……大概是读音问题,虽然两个词一点儿都不搭,可又特别的和谐,而且和眼前的男人十分般配,想到就好笑。 “不必,你是靖新买来的侍从吧?”俞书白没有太在意她的感谢,径自走出转角来到大堂,依然是声色犬马,围在春雨梨周围盯着她瞧的男人更多了。 温亭羽一愣,怎么这个人会知道?她又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啊! 回过头看到她盯着自己发愣,俞书白浅浅地笑了,解释道:“在这种地方做事的丫鬟怎么会不知道对付流氓的方式?相比之下你太笨拙了……” “不,我没在想这些,你……你是少爷的朋友吗?”温亭羽走到他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脸瞧。 “原来是这个啊……”俞书白低头也盯着她的脸,嘴角笑意怏然:“我们是异父异母的败家兄弟。” 咦?那是什么意思?温亭羽思索着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结果几秒后才明白了——原来是毫无关系! 何必兜那么大个圈子说明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果然是笨少爷的朋友,无厘头的本事是一个样的。 温亭羽没有怎么注意大堂内的发展,但楼梯靠近门口,才回过神,就看到老鸨兴高采烈地往门口迎了上去,以十分熟稔的语调说着:“冯大人今天真早啊!丁菱就在厢房,大人要现在过去吗?” 温亭羽挑了挑眉打量着这个冯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瘦瘦的身板,黝黑的皮肤,看起来又老又皱,却很有神。但据他的身体情况看来,估计就那么放任着也会很快挂掉,何必多此一举要去杀掉他? 这时候俞书白也不动声色盯着那冯大人,只见冯大人一本正经地朝老鸨点了点头,看到他这个动作后,俞书白的笑意更浓了。 看起来正经八百的,却来这种地方,好极有限了。温亭羽抱着双手,看着这个瘦老头随着老鸨的带领往楼梯这边走来。 光顾着看冯大人,温亭羽没有注意台上的春雨梨,她依然是那一抹妖媚的笑容,抬眸间眼波流转,目光仿似不经意间与俞书白对上,然后马上又瞥开了视线,一点端倪都没有。 俞书白挑挑眉,没多余的动作,静观其变。 不知道是不是春雨梨的古筝曲子到了□,所以有了不太明显的变奏,温亭羽不是音痴,很明显就听出了音乐有所不同,试探地看着春雨梨,可春雨梨只管专心演奏她的,看也不看温亭羽一眼。 变奏的曲子开始了大概一分钟,迎春楼二楼就传来一阵破窗而入的声音,顾着围观的人也纷纷往镂空的楼上看去,刚好看到丁菱房间的木门破掉,里面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与明显的求救声。 肯定是出大事了!谁还敢在这时候上去围观?特别是文弱书生达官贵人,纷纷往妓院外逃去,老鸨慌忙拦人,大声咋呼道:“欸!别走,别走啊!你们还没给钱……” 可这时候还怎么拦得住?发生这种动乱。 冯大人慌忙地从丁菱的房间逃出来,手上已经有着明显的刀伤,鲜血自他手上顺流而下,滴落到他的所到之处,他惊慌失措,在长廊上一个踉跄就从二楼摔到楼下,还好刚好摔了在桌上,否则他那老腰骨肯定要断。 紧接着丁菱的房间内就冲出六名拿着大刀的黑衣人。 迎春楼内的人纷纷仓皇而逃,□与客人都全部往外涌,生怕在这种乱战中伤到自己,这群人明显是冲着冯大人来的,他们没必要淌这浑水。 老鸨看到这情况,也迅速逃跑,一边跑还一边以尖锐的声音大喊着:“快去报官——报官呐——” 可冯大人就是这里的知县,报官?找谁去? 温亭羽看着眼前一团乱,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在演古装片里的跑龙套一样,毕竟这件事的主角表面看来退几百步也不会扯到她身上来,感怀完人生后她一看在台子上的春雨梨,只见她抱着古筝满脸恐惧地窝到角落上,于是自己也立马冲上去查看情况。 六名黑衣人在找到冯大人的位置后同时纷纷跳到楼下,六把大刀齐刷刷地往他身上每一个致命的地方刺去,在即将刺到的时候,却被一把剑挡下了,剑花一旋,大刀都被震了回去。 “谁派你们来的?”俞书白收起笑容,傲然地站在冯大人身前,冷眼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回答,只是转换了攻势往俞书白身上劈去。 冯大人还没回过神来,早已吓个半死,半躺在地上颤抖着抬起头一看俞书白,马上双眼一亮:“俞公子?救命——” “那你就逃啊。”俞书白皱皱眉,挡去攻上来的黑衣人,抬手旋身之间动作漂亮利落,说话的态度也冷冷淡淡:“现在有时间跑你干嘛还不跑?” “老夫……老夫闪着腰了……”冯大人面对着刀光剑影,拼命左闪右躲,虽然有俞书白的保护,可还是十分没安全感,对方可是有那么多人啊! 这一战,俞书白明显是占上风的。 春雨梨一直低着头,浑身颤抖着,温亭羽以为她真的在害怕,担忧地低下头看一眼,结果对方朝她温和地笑笑,原来是装的! 抬头看着俞书白和黑衣人之间的对决,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所改变了,他们的动作明明很快,可她看到的却像是慢镜播放一般,每个动作都看得很清楚,就是可惜了近视影响了清晰度,却没有完全影响动作观赏。 俞书白这人……没有用上全力啊?虽然看起来十分卖力,可他每一招都在留手,而且大多招数都是等别人攻过来他才防守,本没怎么主动进攻。如果他有心的话,要解决这些黑衣人应该很容易吧? 就在温亭羽很想开口对他的动作评头论足时,俞书白转过头看一眼身后的黑衣人,顺势躲过了那人的攻击,左肩却被另一把刀劈来,温亭羽瞠大了眼:“小心——”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俞书白的肩马上有鲜血飞出,斑驳地染黑了他深色的衣领,他的肩顺着伤势垂了下来,就这一个空子,一个黑衣人的刀子往还在发抖的冯大人身上捅去—— 正中心脏,冯大人当场断气,双眼瞪得老大,没有任何遗言。 黑衣人见目的达成,迅速撤退,俞书白看到他们要逃跑,也急急站起来跟上去试图追赶他们,跑出了迎春楼。 而已经成为尸体的冯大人身上并没有流出太多血,因为刀子还在他身上,堵住了出血处。 温亭羽不敢过去,远远盯着,也没有尖叫。 倒是春雨梨嘶声裂肺地尖叫了起来:“啊——死人了——” 黑衣人是光明正大地从门口出来的,所以一直在门口想看热闹又不敢进来看的人看到黑衣人已远去,又有俞书白追了上去,就都像过江之鲫一般涌入迎春楼。 才进门就看到了冯大人的尸首,老鸨惊慌地蹲下来晃了晃他渐渐冰凉的身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春雨梨摆出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眼泪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犹如黄河长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一些垂涎她美色已久却又无从得手的人纷纷上前劝慰这迎春楼的“第一春”,哪里还管冯大人是死是活?。 现场一片混乱,又传来跑到二楼查看丁菱的公的呼喊声:“丁……丁菱也死了——” 突然发生两单命案,虽然明知道会是这样,可温亭羽还是难以接受,那丁菱的死,不是很无辜么? 大概15分钟左右,现场每人维持秩序,依然是一团乱,俞书白气吁吁地从门口走了进来,肩上的血扩散成更大的暗花,看起来触目惊心:“不行,追不上……我现在的体力本无法和他们的速度比较……” “俞公子先包扎吧……”一些认识他的姑娘争着上前扶他,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十分周到。 老鸨还在那儿大哭着,这种事情发生在妓院,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整个过程十分奇怪,却又想不出哪里奇怪。 又过了几分钟,蹙着眉低下头思索的温亭羽终于想通了——这件事是笨少爷主谋的!可自始至终笨少爷都没有出现过!她和春雨梨的角色十分明显,说好听她是为了保护春雨梨,而实际就是什么事儿都不用干,站在这里看着就行了;春雨梨则是通风报信判断时机的,听那变奏的古筝音律就知道……而俞书白在这件事中又是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笨少爷呢?刚才的蒙面人身形都比笨少爷彪悍,笨少爷虽然高,可还是偏瘦的,本不可能“装假狗”变成壮汉吧?既然他不在黑衣人中,他又在哪里? 正想着这事儿怎么那么复杂的同时,门口就匆匆赶来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一脸正气的中年人,中年人背后就跟着那个在事件尾声中终于出现的笨少爷,他依然笑得玩世不恭,仿佛觉得死人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对比之下,走在前面的中年人要急上许多。 跟着中年人来到冯大人的尸体前,他晃了晃手中没有打开的折扇,指着冯大人:“哎呀,这个人不是总和爹作对的那家伙吗?怎么就死啦?现在他死了,最开心的应该就是爹吧——”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的目光都探索地往中年人的身上去,探索中带着隐隐的不信任。 欧阳靖的爹,也就是眼前这中年人瞠大双眼狠狠地瞪着欧阳靖,想不到自己的不肖子竟然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不过呢,我相信爹是不会杀人的,这肯定是什么人想嫁祸爹你了!”笨公子一派悠闲,完全不把众人的目光当做一回事。 越描越黑! 第八页在线阅读 第八页 肉文屋 / 第八页 第八页 第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九页 温亭羽心中暗叹,好一个败家子,竟然这么和老爹说话,自己就算从小没有爸爸,却也偶尔幻想下深夜躺在老爹的大腿上数星星,听老爹讲讲泛黄年代的故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至欧远峰的身上,欧远峰嘴角抽搐着,额头明显地暴出了青筋,咬牙切齿地瞪着欧阳靖,欧阳靖只是无所谓地笑着摊摊手。 “许仵作,你先检验一下现场有没有遗留下的蛛丝马迹,聂捕头你负责问话,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漏掉,其他人继续找证据!”欧远峰当机立断,分配好个人的职务后,刚才跟在他们身后进来的大队人马就开始做事。 欧远峰瞪着如沐春风的欧阳靖,欧阳靖倒是不在意,走到刚上好药的俞书白旁边打了个招呼:“兄弟,原来你又来这种地方花天酒地了,怎么不叫上我?” 俞书白扯了扯衣领,上面沾满了自己的血,但在这种地方总不可能找姑娘们借套衣服穿吧?苦笑道:“刚好路过。” “什么时候来的?”欧阳靖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也不问他的伤势,像是一点都不在乎。 “今天。” 睁眼说瞎话!温亭羽眯着近视眼看着两人,他们的谈话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周围的人都听到。 如果是没联系过,俞书白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笨少爷的人?肯定是私下有偷偷联系过!还在这里演戏! 许仵作在冯大人身上检查了一番,又在他周围的地方观察,没什么发现,于是又上了二楼检验丁菱的情况,可惜到最后都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摇着头下楼。 而聂捕头那边一样是没有线索,温亭羽自然什么都说不知道;春雨梨哭得肝肠寸断,说什么别人都信了;关键人物,也就是与黑衣人直接过招的俞书白只说他们的招数很乱,不像是什么门派的人,光那么判断,本无法得知对方的目的与真面目。 偏偏那些黑衣人都成功脱逃,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只能暂时判断这件事为江湖仇杀。 温亭羽一直站在边上静静观察着欧阳靖,这家伙正一脸轻松地逗着因失血而面色略带苍白的俞书白说话,俞书白脾气也好,就算看起来情况并不那么好,却也笑着回应他。 为什么笨少爷要这么做?如果冯大人真的是个贪官,也不必扯上欧阳老爷吧?这种行径太可疑了,就算不想在意,还是很难不在意,而且还死了个无辜的丁菱,这件事太奇怪了! 在这里太没安全感,人会在什么时候死掉,毫无预警,想杀人就杀人,如果在现代,虽然不能阻止它发生,却也不会让那些黑衣人完成得那么利落。 古代人入黑就足不出户,所以晚上的街道很方便那些黑衣人逃走,换作是现代,也许没有那么多热心的人帮忙,可也不会任由他们跑掉啊,最起码街上有人! 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指尖往手心深处蜷缩,因用力过猛而不觉指节发白。 ◆ ◆ ◆ 事情闹到深夜,最后都各自散了,查案的继续回去想办法获得线索,没查案的回家陪老婆小孩,待人都走掉后,老鸨哭着哀悼迎春楼豪华的装潢就这么给毁了一大半,却也笑着欧远峰没有怪罪下来,整个像神错乱似的。 欧阳靖与欧远峰离开不久后,温亭羽也和春雨梨道别了,乘着夜色还要拐进小暗巷翻身爬墙入欧阳府,毕竟她现在还是丫鬟打扮,被人看到了就不太好了,刚离开的时候也确认了没人跟踪,才敢回来。 欧阳靖的宅院就在边上,所以这边莫说是戒备森严,而是压没有戒备,进去后就沿着白天记下的路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回那套自己的衣服。 浑身无力,一点儿都不想洗澡,可是身上都是酒与脂粉还有檀香的味道,不洗的话估计睡着睡着也能熏死自己,于是只好先去烧水洗澡,回来后趴下就睡,累得跟头猪一样,压就忘记了自己还没吃饭。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蓦然惊醒,额角大汗淋漓,用力地喘着气,仿佛刚才呼吸停顿。努力回想却想不起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梦,以为没什么正准备重新睡觉的时候,又被身边的景象吓了一跳:“少爷?” 难道是因为这人在这里,所以身体本能地冷醒了?温亭羽偷偷捏了一把冷汗,下意识地抱着棉被往床边面退了退。 欧阳靖不明意图地保持笑容,对于她的惊诧并不在意,房内也并没有点蜡烛,所有的动作与情绪都只能凭空气中流转的波长判断:“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先找本少爷汇报?” 大半夜的来到女孩子/下人的房间,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事情吗?累得半死困得半死饿得半死的温亭羽深深呼吸让自己从噩梦中带来的情绪平复下来,理直气壮地说:“你又没有叫我回来先去找你。” 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说过,不过这是一般下人都懂得的规矩吧,怎么这家伙就一点都不会?“那么本少爷现在交代,以后早上起来后晚上睡觉前都得来报告。” “是。”温亭羽也不和他辩驳,想起了刚才惊醒前感到的寒意,甚至接近杀气的寒意,身子就开始发抖起来,虽然她并不太害怕,可谁会受得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一个情不定的人盯着?发抖是下意识的反应,况且这人杀人杀得云淡风轻,哪天他不高兴了趁着她睡觉一刀切了她都没人知道,反正他有办法自圆其说来给自己脱罪。 想着想着,手又捏紧了,温暖的棉被在她手里被揉得皱巴巴的,指甲与手心之间隔着棉被,所以并不觉得疼痛,也就忘了放开。 察觉到她的异样,欧阳靖开口问:“怎么?” 从潜意识恐惧中醒过来的温亭羽愣愣地盯着他,虽然月光能依稀洒进屋内,可他背对着窗户,本看不清他的脸,所有的视觉都隐没在黑暗中,只能感觉到他在笑,是那种不会让人感到舒服的笑容,在影中显得更为诡异:“没。” 不行,必须要离开这里,欧阳靖这个人太古怪了!就算他表面上一无是处是个没作为的笨少爷,可实际上他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留不得! 见她这么回答了,欧阳靖也不再纠缠不休,“哦”了一声后便走了。 欧阳靖走后,温亭羽等了大概半小时,然后蜡烛也不点,在衣柜里拿了两套衣服,连同春雨梨白天给她穿的侍女服,草草地以布包了起来,就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欧阳府。 虽然什么都没有的人十分悲哀,可这种人在落跑的时候也是最轻松的,温亭羽就是这么一个例子。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以为笨少爷已经就寝了,所以在她蹑手蹑脚挨着墙边往宅院边缘的围墙走去时,被身后蓦然响起的沉缓声音吓到了。 说话的人好整以暇,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月色真好一样:“去哪里?” 温亭羽偷偷的身子一僵,心想怎么笨少爷现在还没睡?而且还在这里游荡?他难道是梦游?对……肯定是梦游了!否则他自己在这里干嘛啊?他房间又不在这边,难不成是想见鬼么?怎么可能! “赏月。”声音很小,试探他是不是在梦游,如果真的在梦游的话吵醒他就不好了嘛! “哦,好巧,我也是。”不知何时,欧阳靖的声音已经在温亭羽耳后响起。 那么一下下,他竟然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后,而且她一点感觉都没,难不成她是被跟踪的?确定了这家伙并非在梦游后,只好低下头思索该怎么办,现在被抓个现行犯了!这种时候就是百口莫辩! “你这包袱——” “没、没什么!只是——”温亭羽急忙紧紧抱着包袱,还没有想到理由就被拆穿了谎言。 “你想逃?”声音依然是不温不火:“还是想去和别人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事……?” 一阵清冷的风扬起彼此的发,温亭羽缩着肩膀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空气太冷,还是因为身后的人太冷,自己就像是待宰的小羊一般已经被推到大野狼的嘴边,知道此人肯定会点什么功夫,也深知靠自己的蹩脚咏春是逃生无门了,于是也大方地承认了起来,只是说话的语调有点颤:“我……逃跑又怎么了?谁会受得了这种生活?杀人,是杀人耶!人命是什么?人权是什么?你们古人不都爱说身体发肤受诸父母?怎么还这么冷血地伤害别人?难道那冯大人和丁菱没有父母吗?你也是有爹娘生的,如果被杀的是你你爹娘会怎么样?我死了我妈妈也会难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你竟然觉得杀人是理所当然的……我受不了!就算你是要为民除害,我依然无法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虽然我要逃跑,可也别侮辱我的人格,你爱干嘛就干嘛,我才不会到处说你,你大可安心好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却特别清晰,回廊上仿佛还能听到清脆回音,然而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错觉。 一个逃兵与人谈论人格,真好笑。欧阳靖冷冷地笑着:“你是我的,除非我主动放了你,否则你哪里也别想去,也去不了。” 温亭羽这才转过身瞪着冷然的他,自尊心远远超越了恐惧,她也学他那般冷笑:“未必。” 我跑步可是没有声音的,除非你24小时盯着我吧,否则我总有机会逃走! “那就试试看啊。”他笑得诡异,月色在他俊逸的侧脸上洒上一层冷光,然而另一边没有被月色照到的脸,隐没在影中。 朦胧,猜不透。 第九页在线阅读 第九页 肉文屋 / 第九页 第九页 第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页 对于他的自信,温亭羽不予置评,彼此之间靠得很近,甚至连呼吸的起伏,心脏的跳动都能清晰感觉到,也正因为这种现实距离如此靠近,内心距离却永远看不到对方的感觉,让人更不安。 见她不说话,只是疑惑地盯着自己,刚才的恐惧依稀犹存,却没那么显而易见,欧阳靖又说:“我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可也不是什么善人,若是你离开我,不管你有没有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归究底依然是背叛了我,我最不能容许的事情就是背叛,要试试?” 完全没有感到任何异样气息,这人做事一向是如此不动声色!温亭羽瞠大眼看着自己腰侧的长剑,剑的另一头正握在欧阳靖手中,在月光下泛出一层冰蓝的冷光。 距离很近,只要她一动,衣服就会马上被割破。 甚至连他把剑藏在哪里都不知道!她果然不是外表看来那么败家,绝对是另外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藏得很深。 温亭羽咬了咬下唇,每当紧张时,就无法抑制咬唇抑或是握拳的动作,藉由那种并不会伤得太深的外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脆弱地昏倒。 也正因为咬着唇,所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欧阳靖垂下眼帘,晃了晃手中的长剑,甚至可以从空气中听到长剑移动的气流声:“虽然你的体质我十分喜欢,甚至可以说很想据为己有……但若是你背叛我,我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毁掉你,别以为你的身体特异我就无法伤害你,就算你的伤口自愈得再快……若是头颅与身体分离,结果会怎么样?” 温亭羽手中的包袱被捏得紧紧的,眼眶隐隐泛红,一层缓缓溢出的水气让她本来就不太清晰的视线更朦胧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此刻的笨少爷不再是笨少爷,而是一个变态的杀人魔、虐 待狂而已!难道自己会死在这里?那…… 看着她一直都只是咬着牙不说话,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似的,欧阳靖的表情一缓,收好长剑,又恢复到“纨绔子弟”的态度:“别逃了,也无需想着会有侥幸的事情发生,本少爷钱多眼线多,要找一个人很容易。” 说到底只是不想错失一个这么好的胚子,只要培养得好,温亭羽以后绝对能成为他的头号侍从。 听到他这么说,温亭羽眼眶内打转的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掉了下来,负气地一甩把包袱丢到地下,自己也干脆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双臂大声哭了起来。 欧阳靖纵使再聪明也不会猜测到她竟然会像个小孩子一般,歇斯底里地大声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一时之间也没有应对方式,只好站着看她哭得稀里哗啦。 温亭羽越想越委屈,窝在自己膝上哭得泪眼婆娑,自己为什么要受这种窝囊气啊?想着想着就不由得大骂起来:“你个该死的阎某人!莫名其妙害死我就算了还让我来到这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破地方受这种罪!你肯定是对我的没大没小讲条件怀恨在心是吧?你是故意打击报复的是吧?你现在肯定是在笑了呜呜呜……你个该死的杀人凶手!还我命来啊!我要回家,我要睡暖暖的被褥,我要吃妈妈做的饭,我要和弟弟吵架,就算去现代了只能当乞丐,我也不想在这里担惊受怕……呜……” 虽然知道阎王听不到,可还是把心里压抑着的话一股脑儿骂了出来,连同发泄的泪一起往外爆发。 ◆ ◆ ◆ 某空荡房间内,一个表情平和翻阅着手中册子的男人莫名其妙打了三个喷嚏,他揉了揉人中,疑惑地自言自语着:“难道感冒了?” ◆ ◆ ◆ 欧阳靖完全不理解温亭羽为何就这么大哭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哭着所以咬字不清晰,反正她说的话他几乎都没听懂,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哭什么?” 温亭羽不甩他,依然自顾自哭得十分彩,很久后依然没有收住的趋势,欧阳靖心情莫名地烦躁了起来:她哭她的,关本少爷什么事? “呜……妈妈,臭小海,小羽很想你们……想得不得了了……呜呜,好饿……妈妈做的菜…………”语无伦次。 束手无策。 “问你哭什么!本少爷又没有亏待你,你现在地位别人就算是想要也爬不上来,你还哭……都说了,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不会欺负你了!”这算是安慰的话吗?应该不算吧。 “别理我!你先回去睡吧,我不会跑了!”温亭羽头也不抬赌气地说着,终于说出一句笨少爷能听懂的话。 “不行,我要看着你回房。”欧阳靖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自已一个在这里? “哼!”温亭羽蓦然站起来,满脸泪痕地瞪着欧阳靖,倔强中竟然带着一丝娇气,鼓起腮帮子的样子,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 捡起地上的包袱,她在欧阳靖打量的目光下拖拖拉拉地往自己房间的路走去。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只有春风带着雾气微微沾湿了彼此的发梢。 原来是春天。 ◆ ◆ ◆ 回到房后,温亭羽回头瞪着还不走的欧阳靖:“我都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我说了不跑就不跑了!” “本少爷想看着你先睡了。”欧阳靖走到床边,做出了一个“请躺下”的手势。 不能让她跑掉,一旦错过了,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温亭羽没辙,只好乖乖地躺到床上,欧阳靖说:“手给我。” 干嘛呢?还没完没了了啊?温亭羽不耐烦,把靠近床头的手伸出去,欧阳靖握紧她,然后又说:“另一只呢?” “干嘛啦?”虽然是问,却还是乖乖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交了出来。 欧阳靖温和地笑着,单手握紧她双手的手腕,然后往绑得随意的长发上一扯,把发带扯了下来,二话不说地就把温亭羽的双手捆了起来,发带的另一头帮在床沿的木柱上:“预防你再逃跑。” “你……”温亭羽回过神来,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因为她躺着,双手又被绑在头顶上,本没有办法使力,于是只好乱蹬着床铺,结果差点摔下床,知道挣扎无用后,她只好又哭了起来,想到自己这么命苦,眼泪就拼命地往外掉,自己明明不是爱哭的人,可来到这鬼地方后受了这么多委屈,所有的不甘心都化为绵延不绝的水分:“你个反口复舌的小人……你欺负我……变态!” “本少爷这不叫欺负,而是保障自身的利益,万一你跑了,本少爷不就亏本了?”欧阳靖弯下身子在她面前笑了起来。 看到他欠揍的笑容,温亭羽气得牙痒痒的,很想把他挺直的鼻梁咬断,可是就算奋力撑起身也够不着他那该死的鼻子,可恶啊啊啊啊,气死了!! ◆ ◆ ◆ 十六岁,未成年,同龄的孩子都还在学校上学,被学校被家庭被社会保护着,可以刁蛮任,可以对父母撒娇,周末的时候和朋友逛逛街吃吃宵夜,晚上可以玩玩网络游戏听听歌,兴趣喜好方面可以追追星,看看漫画。 明明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华,在这个年代却只有没有尽头的屈辱。 ◆ ◆ ◆ 清早,浓雾气味的空气蔓延在庭院内,植物的枝叶上停泊着细小晶莹的露珠,欧阳靖一向不在意庭院内的状况,也没有去留意清晨的景色如何,穿过长廊来到温亭羽的房间后轻轻推开门,视线马上就留在了她的脸上。 大概是昨晚骂着骂着就因为疲惫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能看出泪水停留过的痕迹,就算是在睡梦中依然咬着红润柔软的唇瓣,与浅浅皱着的倔强眉头如出一辙。被紧紧绑着的手腕因为挣扎的关系而微微泛红,挣扎过后略带松散的衣领—— 清晨的日光伴随着雾气朦胧柔美,她这个样子看起来让人莫名感到心疼,就算是对她毫无感情的他也竟然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心突然就揪紧了,几近窒息。 动作轻柔地解开了绑着她手的发带,温亭羽没有醒来,但手上突如其来的轻松感让她在苦闷的梦中溢出了一声嘤咛,手终于可以收回来,她翻个身面向着欧阳靖所站的方向,一手毫无意识地按摩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脆弱得毫无防备的样子,欧阳靖的心脏又是咯噔了一下,这……什么感觉?完了!好像……他难道真的有断袖之癖? 温亭羽的动作导致肩上的被子往下移了几寸,欧阳靖愣了愣,然后才缓缓帮她盖好被子。 盖好被子后就想走,可手在不经意抚过温亭羽柔软的脸颊时,她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双手无力地抓住了他的手,本以为她醒来了想要咬他,可温亭羽只是捧起他的手搁到自己的脸上像小猫撒娇一般蹭了蹭,皱紧了的眉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了,可怜的下唇也终于被牙齿放开,漾开一抹满足的笑容。 好暖,是妈妈的手吗? 欧阳靖没动,也没有抽回手,只是若有所思地在床边坐下,感受着那份柔腻的触感,凉凉的,软软的,很舒服。 第十页在线阅读 第十页 肉文屋 / 第十页 第十页 第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一页 眼睛又酸又涩,意识很清醒,明明想睁开眼,却因为眼睛的酸痛感而无法如愿。 温亭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肚子已经饿到不饿了,浑身无力。脸颊上暖暖的,她动了动眼皮,然后困难地眯着缓缓睁开眼,光线的刺入让她更难受了,视线有些模糊。 抓紧这某样东西的手紧了又松开,她茫然地瞠大眼盯着坐在她床边同样在看着她的人。 赫?!【此为语气词】在看清眼前人的同时,温亭羽一惊,像惊弓之鸟一般马上放开了自己的手,坐起来缩到床脚狐疑地瞪着欧阳靖。 明明很害怕,做出的行为已经出卖了她,可表情毫不示弱,像是竖起毛的猫咪一般,虽然龇牙咧嘴全身进入戒备,却不堪一击的脆弱,也……可爱。 手什么时候被解开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明明那么累那么辛苦,却还能在梦中与感觉到妈妈温暖的手,温亭羽以为自己神错乱了,饿到发神经了。 “躲那么远,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欧阳靖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只是站了起来抚了抚被坐得有点皱的衣摆。 你那么变态,谁知道等下会不会又把我绑起来施 暴?温亭羽不说话,也饿得没有力气说话了,除了眼神颇有气势外,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一人悠然自得,一人浑身紧绷,两人对峙着,欧阳靖浅笑,温亭羽心里越发滋长出无数疙瘩,因为他笑并不代表他心情好,这人太晴不定,不能从表情判断他到底想如何。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敲门的人也不在乎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就直接推开门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欧阳靖回过身笑着朝来人打了个招呼。 俞书白也回以笑容,身上还传来淡淡的药香:“管家说的。”注意到缩在床角脸色略带苍白且一脸“生人勿近”的温亭羽:“这姑娘怎么了?” 两只笑面虎谈笑风生?别开玩笑了!他们肯定是蛇鼠一窝偷偷密谋什么的豺狼!笑里藏刀的伪君子! “哈,你也太眼拙了吧!这家伙是少年,并非姑娘。”欧阳靖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摇着头拍了拍俞书白的肩。 俞书白眯起一只眼不太信任这种说法,但既然欧阳靖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为这种小事纠结下去,于是坦然地笑了:“是吗?看来是那天在迎春楼看到的时候误会了。” “你总是和犷的男人打交道,还没有见过这么水嫩的少年吧?”欧阳靖蓦然意味深长地朝俞书白咧嘴一笑:“若是你喜欢,可以借你玩几天哦。” 当她是什么啊?!玩具吗?随便他送给谁就可以随手转让吗?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欧阳靖就是连找阎王的机会都没了!因为温亭羽的杀人眼绝对能让他连魂魄都灰飞烟灭! “算了,我不夺人所好。”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了,这种有可能发生麻烦事件的机会,还是杜绝比较好,况且欧阳靖没看到,可他看到了温亭羽的杀人目光,他不喜欢勉强别人做事,就算是下人也一样。 “反正是下人而已,没什么好不好的,别让她跑掉就行了。” 够了没,早一句下人晚一句下人!我没爹没娘生啊?下人难道不是人啊?一天到晚提醒我是下人,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没必要开口闭口都是下人吧? 都是那阎某某,害她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在这种朝代做什么都不行,就会被人欺负!等你阎某某以后有了孩子的时候,如果他的孩子被这么被欺负,看他能不能坐得住! 阎王有儿女的么?谁知道呢。 温亭羽在心里诅咒了一遍又一遍,可惜都不见效,也不见得欧阳靖忽然心脏病发就这么歇菜了,看来诅咒什么的果然是空谈,与其浪费时间在心里诅咒他,还不如在这个年代出人头地,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没钱没身份没地位,除了当乞丐还能当什么去?又不是洪七公,没有那个身手,想要在乞丐中出人头地也难啊!自己的长处是什么?玩网游、睡觉、吃东西……呸,什么都用不上,咏春又只是三脚猫,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运动方面还算不错(因为个子小,所以很敏捷),运动嘛……想到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在屋顶跑过竟然轻盈无声,加上不怕受伤的体质——看来当个小偷……不,大盗不错呀!绝对有那潜质! 反正电视不都播了么,那些劫富济贫的多帅气呀!中国古代叫这些大盗,现代叫怪盗,她这个现代人自然是喜欢怪盗这个词了(动漫看多了而已),多么帅气的名词!就这么决定了! 想到乘着夜色在屋顶疾驰,一跳就能几十丈的大盗/怪盗,她心里就痒痒的,虽然她的跳跃力没那么强,可是逃跑能力应该还是不错的,而且古代没有那些红外线警卫系统,偷那些值钱东西容易多了呐! 打好主意,她也就计上心来,干脆先在笨少爷家小试牛刀好了!【这就叫做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哼,我可没想要逃跑了,只是想偷偷你家的东西而已! 温亭羽这边想了很多,欧阳靖和俞书白也站在床边旁若无人打屁,反正谈话的内容很无聊,没什么重点。 “少爷。”温亭羽打断他们:“我想出门。” “去哪?”想光明正大地逃跑么? “我想去当铺赎回自己的东西。”温亭羽如实回答。 “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就好。” “我就是下人啊。”又是你左一句下人右一句下人地提醒我的! 欧阳靖没想过她这么理所当然,于是只好干咳一声:“你是下人,但并非那种单纯的下人,你还是我的侍从和玩具,现在我喜欢你,所以你哪里都不用去,有什么就交代真正的下人去做吧。” 第一次被人说“喜欢”,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种意义的喜欢谁需要啊?温亭羽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一言不发。 这时又有人敲门,而且十分礼貌,欧阳靖一听这方式就知道是谁了:“进来。” “少爷。”管家推开门朝欧阳靖打了个招呼:“甄老爷和甄小姐来了,老爷让你过去陪甄小姐。” “好吧,我现在就去。” 不知道这甄小姐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欧阳公子随传随到? 跟着管家走到门口,欧阳靖又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对温亭羽说:“逃跑是没用的,小书书你自便了。” 小书书?嗯哼…… “知道了,去吧。”俞书白用没受伤的手朝他摆了摆。 欧阳靖走后,温亭羽想要躺回床上算了,可是俞书白也没走,所以她就只能坐在床角瞪着那所谓的“小书书”。 “你……是靖的娈童?”看她衣衫不整可怜兮兮的样子,加上欧阳靖对她的异样宽容,让俞书白不禁有此疑问。 “才不是!”温亭羽也不多说,万一不小心说了笨少爷的坏话,给这个人背后捅她一刀怎么办?感觉自己都快没力气了,这时候应该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她本想出去拿衣服顺便在路边吃点什么的,现在什么计划都泡汤了,估计会饿死在这里,怪盗之梦从此只是梦,在永远醒不来的梦中循环。 以为她是在闷闷不乐,俞书白也没什么事要做,就说:“反正现在无聊,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当铺?” “少爷又不准我去。”温亭羽瘪瘪嘴,甚是委屈。 “我带你去就没问题了。”俞书白看她苍白无力的样子,觉得这孩子还挺可怜的:“你是不是不舒服?” “哪有……我昨天一天都没吃饭,今天也没吃……”温亭羽着大唱空城计的肚子,欲哭无泪。 “刚好我也没吃,我们出去走走吧?”用现代的话来说,俞书白就是一个十分有绅士风度的人,起码就算对“男孩子、下人”的温亭羽依然不错。 温亭羽也没多心眼,如果他说可以,那就可以吧,反正笨少爷怪罪下来就把责任推卸到“小书书”身上好了,只是……“你的伤呢?没问题吗?” “哦,不碍事,那只是皮外伤,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俞书白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什么事,甚至晃了晃胳膊,倒也没皱一下眉头。 看来昨天那个样子也是装的了,他的受伤本就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杀掉了冯大人甚至口头嫁祸给欧阳老爷,这到底是俞书白的意思还是欧阳靖的意思? ◆ ◆ ◆ 虽然饿了一天多,但是却吃不下多少东西,毕竟一天时间胃就被缩得不成胃了,勉强只能吃了一点点东西,而且暂时还没完全恢复力气。 俞书白倒是一个挺有风度的人,就算在外面的表现依然是温和有礼,明明看起来就像一个富家公子,自称纨绔子弟,却并没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阵仗,知道温亭羽没有什么力气说话,所以他也没有特意去逗她说话,待她吃饱了后才慢条斯理地问她一些关于她和欧阳靖认识时的事情。 吃饱后两人去当铺,那老头子没想到温亭羽那么快回来,而且旁边的正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俞书白,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温亭羽时的样子,那简直是一塌糊涂,不过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看来当初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 赎回衣服后,俞书白也没有问是什么,温亭羽拎着装着睡衣的包袱与他一起回欧阳府,而且这是走正门,如果是平常的话,温亭羽还是偏爱爬墙,果然有当大盗的潜质。 回来的时候,刚好大门内也有人出来,走进了就能听到欧阳靖说话的声音,还有依稀听到一把温婉的女声,温亭羽眯起近视眼一看,虽然朦胧,却也比平常清晰。 只见欧阳靖笑得十分温柔,轻声说话逗得旁边的女人掩嘴浅笑,玉腮含羞,女人举手投足间极其优雅,一派的大家闺秀风范。 一袭淡粉色罗裙,长及腰际的青丝如瀑布般柔顺,头上的发髻简单却十分致,也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发簪,只用了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发饰,却又显得特别有韵味,大概这种气质就是浑然天成的,就算不需要豪华的修饰一样能衬托出那种千金气质。 风缓缓吹动,扫过她的发,她的裙摆,与一身白衣的欧阳靖站在一起,十分般配,两人都长得……珠联璧合。 温亭羽一直都不在意自己的别问题,可是有那么一刹那,她也想试试穿这个年代的正常女子服装(侍女服不算),虽然部没有这个女人大,可好歹看起来也比较像个女孩子吧? 但那一切貌似都只是空想,她现在哪敢告诉欧阳靖她是女孩子?这人简直是变态的,万一知道了她的别后想出了新的更变态的方式折磨她…… 想到都打冷颤。 第十一页在线阅读 第十一页 肉文屋 / 第十一页 第十一页 第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二页 欧阳靖对甄绮茗的感觉就是——没任何感觉。 为何要陪她,只因为欧远峰喜欢她而已,喜欢这个当年被指腹为婚的未来儿媳妇,他对这些无所谓,他爱怎么就怎么吧,反正自己无所事事整天只会到处败家,偶尔顺顺他的意思又如何呢?这种平时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哄起来也十分简单,对他来说驾轻就熟了。 甄老爷也和欧远峰聊正事聊得差不多,准备打道回府了,于是欧阳靖也只好送甄绮茗出门,后面当然还有那两个虚伪地寒暄几番的老头了。 才踏出门口,就看到温亭羽和俞书白从外面回来,不动声色地笑了:“你们去哪了?” “去把我的东西赎回来。”温亭羽抱着怀中的包袱,上下打量着甄绮茗。 啧啧,又盯着人家姑娘瞧,看来这小子还挺好女色的:“这样盯着本少爷未过门的妻子,你也太失礼了吧?” 经他这么一说,甄绮茗的头垂得低低的,温亭羽可看清楚了人家脸上已染上一片羞涩的嫣红,贼可爱的。 未过门的妻子么?就是未婚妻啦?挺般配的嘛。温亭羽别开视线闷闷地小声冷哼:“看几眼又不会少块,我们那儿的大姐姐整天袒露背都这样,有什么所谓嘛。” “你说什么?” “没,我先回去了。”温亭羽想要进门,可欧阳靖就是挡在那里不让路,她有些气结:“少爷?” 欧阳靖不看她,而是对甄绮茗说:“甄姑娘,你先上车吧,我有事与俞兄洽商,先回去了。” 洽商?一起讨论败家方案吧?温亭羽悄悄抬眸瞪着欧阳靖,欧阳靖像是感觉到一般斜睨下来,她马上低下头悄悄吐舌,哎呀呀,被抓包了。 “欧公子再会。”甄绮茗朝他行了个礼,才进了停在门口的马车,而甄老爷和欧远峰还站在里面说着什么,好像依依不舍似的。 “欧公子?少爷你不是姓欧阳么?”叫欧公子就太奇怪了吧。 欧阳靖指了指头顶的灯笼:“你识字的吧?欧府。” 你姓欧干嘛要叫欧阳靖?欧,阳靖?这么古怪的名字亏欧阳老爷……不,是欧老爷能改得出来!嘁~【没人规定姓欧的不能叫欧阳靖呗?】 不理会温亭羽古怪的表情,欧阳靖别具深意地往后方的两位老人身上看去,然后又对俞书白说:“小书书,走,咱们一起败家去。” “这次又有什么新玩意儿吗?”俞书白倒是很配合,装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嗯,在房里呢,咱们一起去研究研究。”欧阳靖晃晃手,示意俞书白跟他走。 欧远峰瞪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地结伴离去,都忘记了刚才和甄老爷说到哪里了。 温亭羽才没空管他们的家事,想要回房放好自己的衣服,可被欧远峰叫住了,只好走到他面前行一个下人该行的礼:“老爷。” “你是少爷的侍从吗?”欧远峰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没有错过她没有喉结的纤细脖颈。 “是。”这是第一次和欧老爷说话,总觉得很紧张,莫名其妙就有一股压迫感,这人看起来这么严肃,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却肯定是个贪官!因为古代的除了包青天之外都是贪官来着! “少爷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古怪的事情?” “回老爷,在小的眼中,少爷没有正常过。”温亭羽如实回答,可回答了之后又蓦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人家老爹面前说他孩子不正常,这不是找死么?连忙捂着嘴几乎咬着舌头:“对……对不起!小的乱说话了。” “没事,老夫也这么认为。”欧远峰倒是比较容易接受现实,袖子一挥:“……算了,你下去吧。” 看这老爹很了解自己的不肖子,如果是一般的人被别人那么说自己的孩子,她是几条命都不够死啊!温亭羽缩了缩肩头,就匆匆忙忙地回房了。 回想起来,今天没听别人提起过昨天的命案,也没有相关人来找俞书白或者欧阳靖,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就这么给盖掉了?官场真黑暗! 欧老爷看起来虽然和善,当幕后黑手倒是挺有一套的嘛! ◆ ◆ ◆欧阳靖房内 “进展?”俞书白挑挑眉,私下的他说话偶尔会极其简洁,也只有欧阳靖能懂的说话方式。 “他们哪有本事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也没有留下证据。”欧阳靖走近俞书白,俞书白也没有闪开,任由他把自己的衣领翻开,露出右肩上包扎的绷带,欧阳靖看着他所受伤的地方,也没有表示什么关心之情,只是咧嘴笑了,冷笑:“况且以你在武林的地位,就算没有什么武林盟主高,却也信誉良好,作风正面,你说追不上,就没有人会怀疑,也没有人敢怀疑。” “既然这样,我可以先回去了,日子无聊呵。”俞书白皱皱眉,不是因为欧阳靖掀开衣领的动作,而是他掀开后看了看就放开,也不帮他整理好,于是只好自己整理,拉了拉衣领,抚平上面的皱褶。 “呵,无聊可以找羽儿陪你玩玩,她不是挺好玩的么?”欧阳靖笑得很单纯。 可俞书白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单纯,因为“单纯”这两个字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这一切都是伪装,掩饰内心某个荒地而伪装出来的情绪。很明显欧阳靖只是在刺探他对温亭羽的想法,难道这家伙忘记了他对谁都一个调调?何必介怀这些?苦笑着摇摇头:“再好玩也不及和你一起败家好玩。” “呵,那过几天咱们再败家,你先别急着走,难得来一次,不是?”明知道那是故意顺着他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却还是稍微放心了。 “好吧,那就在这里‘养伤’了。”俞书白回以一笑。 “少来这套,你这也叫伤么?” “呵。” 心照不宣。 ◆ ◆ ◆ 把睡衣收进衣柜后,温亭羽就走出房间在府邸内走着,没有目的地,此行目的只有一个——踩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看到她是跟着笨少爷回来的,反正就连管家也不会管她去哪里,做什么,可以说她的地位比一般下人高那么一点,起码不用干活,就算不干活也不会被别的下人歧视(搞不好都在背后说闲话),看来大家都很习惯了笨少爷的调调。 畅行无阻的感觉自然是好,可这里这么大,本不认识路,还好府内到处是一些看似古董的瓷器,虽然不知道值不值钱,可是能放在这里的,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算不用偷的,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堂堂正正地把东西拎走,搞不好也没人阻止,没人过问,不过当然还是用偷的比较好玩。 第一次偷东西,就当她没志气好了,还是不要找高难度的挑战,当当家贼就不错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大盗总是从小偷开始的嘛!看准了一个一直摆在偏僻回廊处的花瓶,温亭羽努努嘴,然后笑了:就它吧! 问题是!! 偷了要拿去哪里?哪里有“贫”?劫富济贫也总得有一个“贫”存在吧?现在连“贫”都没有,劫“富”意义何在? 认真想想,其实“贫”就是自己呀!可是为了私欲而偷就太没原则了,也不帅! 算了,还是出门看看吧,大白天的又不好偷溜出去,只好先去问问笨少爷了。 ◆ ◆ ◆ “出去逛逛?”温亭羽去找欧阳靖的时候,刚好欧阳靖走出房门。 刚他明明和俞书白一起的,怎么这么快就只剩下自己了?温亭羽视线往房间内探探,可惜被他的身形挡住了,好吧,再一次被身高打击到:“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不行,现在我无法对你放心。”欧阳靖当然留意到她的视线,也故意挡在门口不让她看到屋内的俞书白。 可俞书白又不是死物,人家也是会自己动的嘛。 “小气,干嘛这么严谨,我都答应了不跑就绝对不跑了,你是在怀疑我的诚信吗?”温亭羽瘪瘪嘴,心里想的都表现到脸上了。 “嗯,的确挺小气的。”屋内的俞书白走到欧阳靖的身后,视线倒是没有多在温亭羽脸上停留,欧公子很小气的,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曾经想过逃跑的人有什么诚信可言?如果你真跑掉了,本少爷不就亏了当初买你的银两。”挡不住,只好让位让俞书白走出房间晒晒太阳。 凭我的“轻功”,想要跑还难么?只是出去了后也没钱,又不会工作,本也无法养活自己,我才暂时委屈自己在这里看你脸色做人。 反正再征求他的同意也是失败的,温亭羽干脆不说话,撅着嘴也不告别就想走了。 “你要出去办事么?”俞书白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温亭羽回过头:“没什么事,只是觉得自己很闷,又没事做……”说到这里她立马坚决地看着欧阳靖:“但千万别让我干活,我没那种自虐的嗜好,我说没事做的意思是没东西可以玩。” 欧阳靖一笑,露出一排森的白牙:“玩?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要不要本少爷带你出去走走?” 拜托,你这什么笑容?晴不定也有个限度吧?看到你这样谁会想跟你“出去走走”?!温亭羽没来由一阵寒意,打了个冷震:“不用了。” “本少爷现在想带你出去,不由得你说不。”情不定到底是外在还是内在呢? “……”到底是任还是霸道?都是吧? 欧阳靖走出了几步来到温亭羽身边,然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问还站在门口的俞书白:“小书书你去不去?” “不去了,我得好好‘养伤’,等好了后,你想好怎么败家再叫我吧。”俞书白当然明白做人的道理。 “好吧,我们走咯。” 第十二页在线阅读 第十二页 肉文屋 / 第十二页 第十二页 第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三页 说是很多好玩的地方,结果还不是来了迎春楼?温亭羽一脸三无:无奈无聊无所事事。 发生那样的事情迎春楼竟然还没事,也没查封,只是因为被打破了不少东西,现在在装修,貌似这几天都不做生意,不用做生意的几天,姑娘们自然高兴了,老鸨只有哭的份。 一群袒露背搔首弄姿花枝招展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现代的xx小姐选举,一套比基尼就艳压群芳,有没有料一目了然,虽然很多是假的。 欧阳靖并没有在外多逗留,而是一贯地往二楼长廊的深处走去,其他人仿佛已经见怪不怪,在这种时间来找春雨梨的也只有欧阳公子一人了(大部分人都以为他姓欧阳),妈妈也没说什么,自然其他人也没意见了。 开门的春雨梨看到微笑的欧阳靖身后苦闷的温亭羽后冲她一笑,把他们带进来惯地给欧阳靖倒一杯酒,而温亭羽也有特别优待,知道她不喝酒,春雨梨就给她倒了一杯桂花茶,适合女孩子喝的茶,奇怪,为什么是适合女孩子喝的? “少爷,你实在不该带羽儿来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看着一脸茫然的温亭羽,春雨梨倒是明白了些实情。 欧阳靖浅抿一口酒,手指拈着杯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看起来虽然小,可实际岁数也有16了,而且色着呢,经常直直盯着漂亮的姑娘看。” “嘁,我看她们是因为她们漂亮,又没有动手去做什么,怎么就色了?”温亭羽低头把茶杯捧在手心,让冰凉的指节感受那股微温的热度,还有氤氲腾起的清香。 春雨梨微蹙秀眉嫣然一笑,表示对此的不认同:“不是因为这个。” 明明第一次看到春雨梨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妖女,可也只相处了那么短的时间,所有印象就被彻底颠覆了,是成熟妩媚,不是妖女,不是故意勾引人的那种—— 手中的温度缓缓冷却,温亭羽依然在思索桂花茶的问题,在春雨梨别具深意的这句“不是因为这个”后,她愕然地抬头对上春雨梨那双像是看透了她灵魂的水眸,好像,在不经意间泄底了……然而对方好像也没有捅破秘密的意思,如果她要说,早就和欧阳靖说了,不用等到现在当面来揭发:“你……” “在青楼生活这么多年,我又怎么可能连这点分别都看不出来?”春雨梨的表情很友善,始终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女人的心思揣摩不来,但既然对自己没有威胁,温亭羽也就放松下来:“雨姐姐厉害呀!” “过奖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缓缓晃着杯子听她们说话,然而对白进行了几段,却没有一句是听得懂的,她们在打什么诳语么? 春雨梨没说话,只是站起来替他斟满酒,温亭羽也别过视线识相地喝下那杯微凉的桂花茶,装作一副“我很忙”的样子,权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们觉得这样本少爷就不会追问吗?”当着他的面说暗话,这种事情少爷他可不容许。 温亭羽撅着嘴不说话,桂花的余香在齿颊内蔓延开来,过后是一股这种茶特有的酸涩味,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春雨梨很体贴地又倒上一杯温茶。 “少爷啊,有些事情还是等你自己发现比较有趣哦。” 虽然不知道春雨梨到底想做什么,可是这种答案绝对是最好的,起码她没有揭穿自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帮忙掩饰了,这个谜样的女人,与笨少爷一样奇怪:“雨姐姐你真调皮。” 她们什么时候好上的?竟然有如此默契,这件事太不寻常了:“羽儿喜欢姑娘吧?要不要找几个姑娘来陪陪你?” 试探。 “我才不喜欢女人呢,你想要姑娘陪就说嘛,我又不会笑你,干嘛非要像小学生不敢上厕所而结伴而行一样呢?况且你是少爷我是下人,哪有我享乐的份?你就大胆地找姑娘陪吧,不用我问我意见,我不会到处说的。”温亭羽噼里啪啦地说得很豁达,压没有搞清楚别人能不能听懂她的部分句子。 习惯了她说话莫名其妙,欧阳靖也懒得问了,从她的回答中可以确定一个问题——她对女人没兴趣,那么…… “难道你……是断袖……?” “去,我才没有那种嗜好!”其实温亭羽一直是处于觉得可以说,也可以不说的状态,关于自己别这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因为他没问,她也就没说了,是他主观地认为她的男孩,她自己却从来没有承认过,是啦,不否认的情况下确实是有点蒙混过关的意味,可其实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就会把她卖来迎春楼么?改天得问问春雨梨是不是笨少爷把她卖到这里来的。 “那你怎么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就是喜欢男人了,那不就是断袖之癖? 春雨梨看到欧阳靖一本正经想要发火的脸,忍不住别过头去“噗嗤”一笑。 “谁规定我必须喜欢女人?”温亭羽回得理直气壮,当然没有错过春雨梨忍俊不禁的侧脸,看到她笑,自己也想笑了。 “不喜欢女人就是断袖之癖。”最后欧阳靖下结论。 “嗯哼,懒得和你解释,雨姐姐明白我就好,雨姐姐万岁~”温亭羽朝他吐舌,然后也撇过脸和春雨梨笑成一团。 “本少爷虽然是纨绔子弟,可对那些玩意儿没兴趣,你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我也没说我喜欢男人呀,我只喜欢自己,喜欢小动物行不?我的大少爷,你的疑心病就省省吧。” 谁喜欢你这个变态谁倒霉,我又不是白痴。 ◆ ◆ ◆ 之后春雨梨和欧阳靖好像还谈论过一些什么,但那都是即将离开时的事情了,当时她已经走出门口了,而他们在屋内说得十分轻声,所以她也没有听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估计又是密谋什么古怪的事情,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别让她杀人就好了,希望春雨梨能帮她多说几句好话,毕竟笨少爷还挺信任这神秘青楼女子的。 结果本想刺探民情,却一点儿民情也无从得知,大盗之路无奈之下只好暂且耽搁了。 ◆ ◆ ◆ 之后相安无事地过了差不多一星期,欧阳靖和俞书白晚上出去“败家”从来不叫她,估计是去一些真正的风月场所“风风雨雨”去了,不适合带这么一个小毛孩吧。 她倒是乐得轻松,不找她更好,最后一辈子都别找,那就不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也对得起自己仅剩的良心。 这天醒来后竟然感觉到肚子有些异常感觉,而且腰侧也酸酸的,心中唯一的答案呼之欲出,之前日子悠哉多了,竟然忘记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是女的啊!不妙!女人每个月都要付出一次啊!该死! 怎么办?古代的人会怎么做?总不可能经常跑厕所吧,厕所那么臭!而且……而且就算经常跑厕所也避免不了特殊情况啊! 不行,得想办法……这里只有春雨梨知道她的别,趁现在第一天还不严重,最好是快点偷偷溜出去找她,因为笨少爷肯定不准她单独出去的。 ◆ ◆ ◆ 偷溜出去的路线她早就熟了,笨少爷居住的宅院太优越,正因为没有人看守,要来如自如也不难,翻墙过壁是很简单的事情,这个时间笨少爷应该在睡觉,因为他最近几乎都玩到天亮才回来。 来到迎春楼门口,温亭羽理所当然地像平常一般走进去,然而她从不知道没有笨少爷在身边的日子竟然如此诸多不顺,起码才进门口就被两个肌男拦住了,看起来像是这里的打手。 这俩狗眼看人低的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去,光天化日之下她又不能来硬的,这种时候心情本来就容易起伏,被他们这么一拦,心里头更烦,几近暴走。 在房内听到争吵的春雨梨走出来一看,看到温亭羽后就让他们放她进来,温亭羽老臭的脸才舒展了一点点,妓院的妈妈看到他们放温亭羽进去,也想到她是欧阳公子的人,于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这是她得罪不起的主儿。 来到春雨梨的房内关好门后,春雨梨也不问理由,等她自己开口。 因为春雨梨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是女孩子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帮她的人,这感觉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块能悬浮的木板一样,得救了!因为得救了,所以心里难免感动,想到刚受的窝囊气,一股酸意涌上眼眶:“雨姐姐——” “呃?”没想到她这个样子,这让春雨梨心里大感不妙:“难道是少爷对你怎么了?是不是他发现了……” “不是啦不是啦……是大姨妈来了。”温亭羽吸了吸鼻子,很是委屈。 “咦?你大姨妈是怎样的人?她会欺负你么?”春雨梨一头雾水,自然不懂大姨妈为何物。 “啊……不,我说错了。”安心下来后,温亭羽拭掉眼角的泪:“不是大姨妈,是那……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叫那个做什么,就是……女孩子家一个月一次那个……” “哦,那个啊。”春雨梨了然一笑,大概明白了温亭羽为何这儿着急,看来她不是很懂得该怎么应对这种事情,但是16岁,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 第十三页在线阅读 第十三页 肉文屋 / 第十三页 第十三页 第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四页 温亭羽从迎春楼回去时已经将近傍晚,庆幸欧府附近没什么店铺,就算堂而皇之地拐到小巷也不太可能有人看到,翻墙进去没走几步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本来可以很快就回来的,可是后来又缠着春雨梨哈拉了一下,问一些女孩子必须知道的事情,顺便还剪了指甲,拖拖拉拉就到了这个时间,不知道笨少爷醒来没,算了,就算醒来也不关她事,只要快点回去别让他发现就好了。 院子一如既往我无人把守,温亭羽自然是畅行无阻,推开自己的房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席卷而来的冷空气冻伤了意识,呃?怎么这么冷?彻头彻尾的冷,让人毛骨悚然! 抬眸一看房内:桌旁,只见笨少爷看似悠哉地转着手中的茶杯,冷眸微抬,倒是了然一笑:“去哪了?” 装什么轻松?阁下难道是人空调?去到哪儿冷到哪儿?就这么坐着也能散发出寒入骨髓的冷气流,明明在生气还要装模作样地笑,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么?险! 温亭羽仿佛感觉到背脊冷汗直流,深深呼吸故作镇定:“见少爷没醒来,我就去花园散散步了。” “哦?迎春楼难道也算是欧家的花园?”欧阳靖不疾不徐地放下杯子站起来,越走近温亭羽一步,她就越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走到她旁边,欧阳靖低下头轻声说:“偷吃后记得擦嘴,你身上的脂粉味……想糊弄过去未免太天真。” “是啊是啊,我又傻又天真!”温亭羽硬着头皮直视他,其实没什么好怕,他又不曾打过她,不过是捆捆绑绑而已,也不疼,真的不疼……呜,怎么就退缩了?没志气的双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小声碎碎念:“反正我又不会逃跑,你也知道了嘛,我就算出去了还是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会丢下你跑掉呀,没有那种事,放一万个心好了,虽然我不是忠心耿耿,但也绝对不会背信弃义的,这年代讲的就是义气,虽然这东西我不多,可也不是没有的……” 就像部一样,虽然不大,可也不是没有的…… “去找春儿?”打断她无止境的碎碎念,再听下去耳朵都会长茧。 “嗯。”这种时候既然被抓包了,最好还是老实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反正她也没干坏事啊,干嘛要像做贼一样?就算做贼都没这么心虚。 “你果然很喜欢她。”欧阳靖没有错过她蹙眉的细小举动,还有她因为紧张而收紧的肩,整个人看起来更小了。 “不,我有私事找她。”温亭羽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眼前的不是狐狸,而是豺狼,想要把自己吞掉的豺狼,没有□成分,而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她做了什么很错的事情么?又没有背叛他,而且也控制住自己没有讲他的坏话了呀! “有私事就是……(喜欢她)了。”欧阳靖没有把话明说,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自然是无法接受春儿和羽儿这种配对,两人皆是他的部下,春儿是个理智的女人,和不谙世事的羽儿不同,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才对:“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介下人,她不会对你有任何不该存在的幻想,你给不了她幸福,也带不走她,别做无谓的梦了。” 都说了不是喜欢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温亭羽咬着牙眯起眼,朦胧惯了的视线渐渐清晰,看清了眼前的人冷酷与不齿的模样,不再多做解释。 反正都是你说了算,我还有什么好解释?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说不上痛,却好像有一条神经被抽掉一样,让她不自觉伸手捂住小腹,拼命压着不舒服的地方。 等半天也不见温亭羽的回答,欧阳靖倒是有点奇怪了:“怎么不说话?平常不是很聒噪么?” 平常的温亭羽总是罗里八嗦一大堆有的没的也不管别人听不听懂,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温亭羽皱着眉轻叹:“知道少爷中意春姑娘,小的哪敢多想?少爷你多心了……少爷还有事吗?如有吩咐请讲。” 言下之意就是赶他走了?而且这冷淡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欧阳靖按捺着,心里不爽,倒没多表现:“给本少爷张罗饭菜。” “啊?”活灵活现的表情立马回到她脸上,所谓的冷淡也不过是维持了几秒,不满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这些不都是侍女姐姐们帮你准备的吗?” “反正你终日无事饱食无忧的,下人哪有你这样的?”这个是正当理由。 是你说我比下人高级一点儿的!哼! 欧阳靖本以为温亭羽会稍微反驳一下,然而他错了,她完全不反驳,只是了无生气地“哦”了一声就“干活”去了,也不打个招呼,就这么把他留在自己的房门口。 ◆ ◆ ◆ 张罗饭菜,其实就是到厨房问问管炊事的阿姨什么时候开饭,然后等她做好饭后就把饭菜端给笨少爷,因为阿姨说那些菜色是笨少爷喜欢吃的,也不用她多想该准备些什么。 在端去笨少爷房间的途中没有人看到,她就趁机捻了一块啃啃,真的只是一块,多了她也不敢,反正没人看到,吃一块也没人知道啦。 把饭菜都放好后,她就安静地站到欧阳靖身后随时候命,嗯……主要也因为这是下人应该做的事情,要等主子吃饱了自己才能吃,而这段时间也只能饿着肚子,她倒是因为小腹那种一会儿酸一会儿胀的感觉而忽略了饥饿感。 平时总是很多话的人忽然有一天安静下来了,如果是你,你会有什么感觉? 这顿饭吃得怪怪的,平时欧阳靖吃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温亭羽都不在,今天她在就在呗,也无所谓了,那也不用这么反常啊,安静得好像在瞒着他想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偏偏不轻举妄动就不像是她的格了:“看什么?” “原来不用看,那我先下去了。”温亭羽倒是回答得很干脆,谁喜欢看着人家吃饭啊? 他本不是这个意思,看到她作势要走,欧阳靖冷着脸开口:“回来。” “还有什么吩咐吗?”哎,命运啊,就是在你倒霉的时候再顺便踢你一脚的家伙。 “烧水给本少爷洗澡。”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反正看到她没有神的样子心情就好不起来,于是拼命找理由让她做事,想要看到她生气的样子。 因为她生气的时候很可爱。 “哦。” 有求必应,没意思。 ◆ ◆ ◆ 忍,除了忍还是忍,可是忍受一个任的大少爷谈何容易!好吧,其实他让她做的其实也只是一般下人该做的而已,可都在这个地方混了快一星期了,之前她也没让她做过这些工作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在不舒服的日子遇见主子任的一面,说他是无理取闹吧,也不是,他命令她做事并没错,可无论如何还是觉得不爽,大概也是因为腰酸背疼与特殊时期的关系,心情容易烦躁。 “羽儿?” 啊,这声音,不正是那败家公子俞书白?温亭羽放下手中盛满了热水的木桶回过头:“俞少爷。” 看一眼地上冒着烟的木桶,水蒸气腾腾升起在温亭羽眼前飘舞,让双方的视线都有些朦胧:“这是……?” “少爷要洗澡。”温亭羽捏了捏酸痛的腰。 “他也真是的,怎么让你做这种事?”俞书白皱了皱眉。 这句话很奇怪欸!温亭羽眨了眨眼:“我是下人,做这些不是应该的么?” 为什么要说得好像不能让她抬水一样呢? 俞书白没有直接回答:“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没事吧?” 大姨妈大驾降临,还干了半天的活儿,没事才怪:“没事。” “等下好好休息吧。”看她的样子,脸无血色,苍白得像鬼一般。 本来是没啥的,可听到他这句话后,温亭羽又有一点点的感动了,因为感觉到俞书白的关心,也许只是随口一句,却让现在的她特别窝心:“俞少爷你太善良了,对我这种下人都这么好。” 俞书白笑着摇摇头:“好不好,还要看喜不喜欢。” 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喜欢她咯? “看来现在的我是很得宠的呀?”温亭羽倒没有往奇怪的地方想去,只是很好奇,为何俞书白仅仅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也只用了几句话就拨开了她心中的云雾。 感觉这种事情,说不准,谁知道这是为何呢? 因为笨少爷说“喜欢”的时候,总觉得并非那么单纯,而俞书白的“喜欢”相对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 ◆ ◆ 在大厅吃饱没事做的欧阳靖等着温亭羽,结果等来了她和俞书白有说有笑的身影,嘁,明明对着他就没有这种笑容,为什么对着俞书白就那么开心? 从来没有看过俞书白对什么人特别好,虽然他对大家的态度都不错,却永远是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能和他走得比较近的,也只有自己而已,然而现在看到站在他旁边的温亭羽,总觉得……他们很近,不是距离,而是心灵。 温亭羽把水都倒好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提着空的水桶来到欧阳靖前面,态度也比之前要好上一点:“少爷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那么现在我先回房了。” 和他聊过后心情就好了吗?这种猜测让他的脸更沉了:“你怎么能这么懒总想着休息?” 怎么就懒了?难道还要我看着你洗澡不眠不休一直站在你旁边吗?温亭羽委屈地想着,却没有反驳,因为反驳者——死。 不反驳者——同死。 俞书白本来一直都是沉默的,但欧阳靖这种态度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不是什么都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姿态么?怎么对羽儿就特别不一样?又是大少爷的占有欲使然么?“她也累了吧,而且你也没当她是普通的下人,让她回去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让普通的下人做不就好了?” 在这节骨眼帮她说话,只会越帮越忙,欧阳靖的火气一来,撂下一句话:“不行,她得侍候我洗澡。” “欸??这种事情我不会啊!!” 第十四页在线阅读 第十四页 肉文屋 / 第十四页 第十四页 第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五页 “那吃饭你会不会?” “……”忍住,女人有特殊时期,搞不好男人也有,只是刚好大家的特殊时期撞上了,这时候身为下人的她,也只好让着身为主子的他,不能发火——呼—— 任的少爷,是普遍的事情,欧阳靖这种任已经很好服侍了,知足吧温亭羽同学。 “靖今天有些奇怪呢。”俞书白倚在门边看着他们,一个表面气定神闲,内心不得而知,而另一个应该是内外兼一,一个字:火。据他对欧阳靖的了解,他私下并非一个任的人,现在这样不算私下么?他不是已经把温亭羽当成自己人了?“为何要如此坚持?”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被不认识的人服侍。”欧阳靖理所当然地回答,心里也诧异于自己的奇怪举动,当了20年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这种幼稚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为了一个这样的人而已。 你这种带虐 待质的喜欢,我才不稀罕呢!鬼畜1少爷,除了玩儿这种幼稚的轻鬼畜游戏,你还会做什么? 温亭羽一不自觉就流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欧阳靖斜睨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 “没,羽儿在感激少爷的厚爱。”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那还不动手?”虽然现在已经不想让她帮,可已经上了楼梯,找不到台阶下,看一眼还倚在门边一脸打量的俞书白:“小书书你想看我洗澡吗?你有这种兴趣?” 俞书白摇头笑笑,然后退出门外顺手帮他们带上门,心里默默替温亭羽祈祷:羽儿,你自求多福吧。 欧阳靖看着门外俞书白的身影离开,才转过身冷着脸对还在发愣的温亭羽说:“更衣。” 欸?刚才那么任像个小孩似地,你怎么现在就成了千年冰山?冰山也要洗澡吧?泡到热水里不融掉你才怪,融掉最好……温亭羽不情不愿地撇撇嘴:“不会。” “学。”什么都拿不会来做借口,那就什么都不会,一辈子都别指望会了。 “……好吧。”被吃豆腐的又不是我,被看的也不是我,既然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啊? 关上门后的房内气温暖和了那么点,加上一大桶温水的熏染,昏黄的烛火,让整个房间朦朦胧胧的,温亭羽冰凉的小手在欧阳靖的衣服上扯扯拽拽拉拉,可还没搞懂富家公子装的构造,一般是从腰带开始的吧?在他边上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这腰带要怎么解,她只好抬起头说:“解不开。” 都被光了,才说解不开?“解个腰带都不会?你自己的怎么解的?” “不一样嘛!”温亭羽扯了扯自己腰上的腰带,把末端弄了出来晃晃:“你看,我的这么简单……因为我不会你们这种复杂的绑法,你们又没人教我,所以平常我的都是乱绑一通的。”也正因为以自己的见解来绑,已经绑出一套门路来,简单快捷。 难怪总觉得她的衣装怪怪的,原来长这么大了还不懂得怎么穿衣。 “自己索吧。”想让少爷教你绑腰带?嘁。 虽然欧阳靖本人没什么阶级观念,却还是无法放下面子像俞书白一样亲和,若是少了这一个格,也许他和俞书白就没有分别了,因为他们两人相象的地方太多,可惜俞书白的优点比他多多了…… 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温亭羽只好自己继续研究,然而时间过了很久,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衣物的瑟缩声,安静得让她突然紧张起来,红着脸负气地放开了他的腰带:“就是不会嘛,你明明会的,干嘛不自己解?” 一直盯着人家瞧,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本少爷喜欢让你服侍。”欧阳靖虽然是这么说,可也不再为难她,开始教她怎么弄。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两人弄得复杂无比,温亭羽终于解开了他的腰带后,就顺着动作把他的外衣脱下,衣领被脱至手臂,她的手就停住了,却在隐隐发抖,低下头不再有所动作。 拜托,她这是在干吗啊?可不是她自己yy,而是……人家好歹也是个花季清纯少女,就算平时看小说看漫画看电视都知道这些场景,也没有一点儿□成分,可……怎么自己就觉得很别扭呢?在古代这种事情不是只有新婚夫妻才可以做的么? “你在想什么?帮男人脱衣服都脸红。” 废话,就你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你看人家小白(俞书白),就算不知道我是女孩子都对我这么好,鬼畜笨少爷,你什么时候才懂得开窍啊?温亭羽放开左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欧阳靖左臂上的袖子因没了支撑而滑落。 “才没有,是水蒸气太热熏成这样的。”温亭羽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炙热的脸颊时,竟然还会觉得被自己冷着,可这样也好,能冷却脸上的温度,让热气别再往这上面冒了。 “动作快点。”欧阳靖催促,她以为他不冷啊?。 温亭羽再一次深深呼吸,不想看到男人恶心的裸体(?),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正准备先把他的外衣脱下。 “慢着。”明明刚才还在催促人家,现在又让她停下的,正是欧阳靖,把快要被脱掉的外衣重新套上,走到澡桶旁以指尖触碰氤氲着淡淡烟雾的水面,然后抓起温亭羽冰冷的手让她也去感受这种温度:“你看,慢吞吞的,水都冷掉了。” 暖暖的好舒服呀!温亭羽的手掌不自觉都浸到水里,觉得它暖,那是因为她的手冷,如果要用这桶水洗澡的话,确实有点强人所难:“我就说我不会嘛……是你非要我做这种事情的。” “算了,”反正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让她伺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让她来她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如果是自己动手,早就洗好了:“下次再好好学学怎么伺候主子,这时辰也该就寝了,你下去吧。” “就寝?”温亭羽从温水中抽回手,随意地往自己的裙摆擦擦,反正那么大一块布,一会儿就干了嘛:“可我还没吃饭。” “怎么不吃?”欧阳靖意外。 最没资格感到意外的就是你了!“你没有给我吃饭的时间。” “我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还以为她吃过了。 “你不给我离开啊,哪有吃饭的机会嘛。”温亭羽压着自己有点酸的小腹:“再这么下去我的胃肯定会坏掉的,如果坏掉了,少爷养我一辈子么?” “别借机讨价还价,况且以本少爷的财力,要养你有多难?”自以为明,结果还不是给套着话了。 “哎呀,有什么以后再说吧,我也没力气讨价还价了,反正现在我去问厨房的阿姨要吃的去,先下去了哦。”温亭羽步伐轻飘飘的往门口走去,去到门边又蓦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等下不用来报告了吧?” “不用了。” ◆ ◆ ◆ 温亭羽是一个周五周六周日绝对不早睡的人,也是个周一至周五绝不早起的人,所以迟到是常事。 周末晚睡的原因,有可能是看电视,也有可能玩网络游戏,后者的可能比较大,通常是玩得忘记了时间,到发现已经很晚了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够时间睡觉了,于是乎睡着睡着就放任自己,就算闹钟喧闹个半天也坚决不从床上爬起来,这个时候还要感激老妈与老弟的鲁对待,让她从梦中清醒过来。 让她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不能看书不能听歌只能胡思乱想的话,那是很难睡得着的,于是乎在古代这么多的日子里,除非是很累很累,否则都是无法一下子进睡,打更的声音响起,三更了,也就是十一点。 无打采地从床上弹起,披上外衣走到门前打开门,月色清冷,春风萧瑟。 蹑手蹑脚地来到围墙边,还要不时回头看看笨少爷有没有出现,搞得自己紧张兮兮的。 轻车熟路地跳出围墙,在别人家的房顶缓缓跑着,一边看着哪一家的房子比较破比较需要钱,如果视力好一些,就可以跑快点儿了。 还没找到什么地方需要济贫呢,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换钱,如果光明正大地拿贼赃去当铺,会不会被报到官府去呀?如果直接把偷来的东西给需要的人,那么也会被发现吧,到时候让别人被怀疑了不是更糟么?帮人变成害人。 果然做什么都需要门路,当贼也有贼的难处。 在跳过一条暗巷时,好像看到巷中有什么动了动,虽然视线有些模糊,可错不了。 退回暗巷边上的屋顶,趴在屋顶上往下面看去,发现是一个用破竹篓把自己包着的小孩,大概有11、2岁的样子,一身破破烂烂的,连一条被子都没有,就那么抱着自己瘦小的肩膀,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能确定他在这种环境下是本无法进睡的。 这,是目标了吧?需要帮助的人。 第十五页在线阅读 第十五页 肉文屋 / 第十五页 第十五页 第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六页 温亭羽在思索了一晚后深深明白到要当个贼也不容易,在还没有开始偷东西之前,前面已经有很多重山阻隔到她的视线了。 古人都起得很早,昨晚笨少爷没有出去败家,但此刻还在睡,温亭羽洗好脸后正想出去走走,碰巧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俞书白:“俞少爷。” “出去吗?”从这个方向走来,除了出门就没别的事情了吧? “嗯……本来是这么想来着。”温亭羽点点头,然后在抬眸看到他的笑脸后蓦然发现,其实有些事情自己不懂,还是可以问的嘛!“俞少爷,如果我想卖东西又不想去当铺的时候怎么办?” 俞书白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回答:“要看是什么东西,还可以卖到出售这种东西的店铺,不过你这东西要新的店铺才会收,还是当铺比较方便吧。” 那是贼赃啊,哪能卖去当铺啊?“没别的办法了吗?” “暂时想不到,怎么了?你要是有什么事不妨和我商量,也许我能帮你。”俞书白低下头观察温亭羽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一点都不着急用钱的样子,那为什么要卖东西呢? “没事,我只是问问。”果然方法只有一个,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眨了眨清澈的眼,然后朝俞书白行了个礼:“俞少爷我还是出去一下好了,如果少爷醒来问你,能不能和他说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没问题。”俞书白浅笑,也不问原因。 于是温亭羽就这么跑了出去,因为这城镇的街道她算是清了,现在要买黑布,做一套合适自己的夜行衣,还好从小劳作课有好好上,手工也不太差,做件衣服应该还是可以的。 ◆ ◆ ◆ 最后,衣服做好了,花瓶也到手了,简直是容易得不敢置信,她几乎是光明正大地把花瓶带出来的,而这套所谓的夜行衣也一点儿都不标准,毕竟她不会做古代的衣服,完全是据自己的喜好做的一套黑色衣服而已,如果不是蒙着脸,这套就只能算是便服了,当然在这个年代的话,是无法被视作便服吧。 去布行时看到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在买布,一买就很长一匹,古代的服装总是那么繁琐麻烦,那小姐买的布能让她做10套夜行衣了,浪费。 因为已经是北京时间12点多了,整个城都静谧得只有依稀的虫儿声,眼可见的光线,只有月光与星光,依靠着微弱的光线夜行,对于近视的人来说也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来到当铺前站定,检查着自己的脸有没有蒙好,温亭羽才放胆地拍门,因为整条街都安静得不像话,所以她就算没有用力,有一下没一下的木板敲击声还是十分明显。 良久后那天黑了她的那老头才挂着惺忪的脸容打开了门,在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后整个人神为之一震,想要立马关门,可已经来不及了,温亭羽一手卡在门边他本关不上门。 “别怕,我只是来当东西。”温亭羽压低嗓音经过唇前的黑布过滤,显得有些沙哑,把手中的黑布掀开,让老头看到她手中的花瓶。 老头的声音略带颤抖,又也许春夜风寒,冷得发抖:“来历不明的东西老朽我不敢收啊……” 温亭羽一使力就把门推开了,闪身进门后顺手把门关上,那老头孱弱得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有点矮的黑衣人把自己困了起来。 “反正你可以运去别的地方卖掉,谁知道是哪里来的?别人不会找到出处的,况且我是死当,绝对不会回来找你要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想压价,这东西的价值我很清楚。” 老头被说中了心里有些惊诧,马上把台前的蜡烛点亮拿过她手中的花瓶仔细端详着。 “怎样?如果你不接这生意,我就找别人去了。”温亭羽作势把花瓶拿回,本想孤注一掷,结果全中了,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运气还不错嘛。 “且慢且慢——”老头儿看她那么鲁的动作,真担心这古董就这么被她摔了,到时候心疼的可是他啊! “废话少说,直接开价吧。”温亭羽抱着花瓶,原来真的是歪打正着,弄到好东西了。 “50两你看如何?”哟,还是商量的语气。 这时候是考验商人的诚实程度了,温亭羽当然知道50两很多,多得不得了,可既然是商量的口吻,那就是说还可以继续讨价还价了,于是她也不多说,只冷哼了一声晃了晃拳头。 “80!最多了。”老头立马改口。 商人都是不老实的职业,温亭羽眯起眼,摇曳的烛火映进黑瞳中闪出危险的气息:“嗯——?” “100,真的不能再多了。”老头儿额角沁出浅浅的冷汗,因为这人太古怪了,万一她一个不满意砸他铺子怎么办?这时候谁会来帮忙哦?况且她带来的可是宝贝啊! 100是很多钱耶!就算不知道这古董的原价是多少,可有这100也已经够济贫了吧?“好吧,钱拿给我。” ◆ ◆ ◆ 出了当铺后温亭羽就闪进一小巷内兜开当铺老头的视线往小乞丐的所在地走去,多花了一点点时间。 小乞丐还是在同一条巷子里,依然躺在那里瑟缩着身子,连能盖的被子都没有,因为温亭羽行动无声,所以就算她站在他旁边观察了很久,他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小鬼,起来!”温亭羽想来想去,还是亲自把钱交到人家手上比较有成就感。 “??”本来就因为寒冷而无法熟睡的小乞丐哆嗦着身子抬眸一看眼前的黑影:“啊……?啊?别、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过啊!我没害过人……别杀我——” “冷静!淡定!”为什么黑衣人的代名词就是“坏人”呢?刚才那老头儿是这样,现在这小孩儿也是这样,温亭羽深深呼吸,让惊慌的小乞丐以为她生气了,一下子更紧张了,知道不马上说清楚的话肯定会没完没了,于是温亭羽只好捂着他的嘴:“我不是坏人,别吵了行不?我不会伤害你的。” 感觉到手上滴落温热的体,他【哔——】的,竟然还把人家吓哭了,当个侠盗就这么难么? 小乞丐瞠着大眼点头如捣蒜,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温亭羽叹一口气才放开他,他真的不叫了,却依然是惶恐地盯着她,她把刚才换来的银票塞到小乞丐的手上:“这里有100两,都给你!” “啊?”小乞丐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银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名其妙有人塞钱给你,你怕不怕?把那银票往地上一丢拼命走出暗巷,一边跑还一边大哭,心里默默祈祷不要追上来啊,我不要做代罪羔羊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给他钱他还不要了?温亭羽郁闷地捡起地上的银票追了上去,小孩子的速度又怎么能比得上开了外挂的她?没三两下就追上他的步伐了,把他拦了下来又重新把银票塞到他手中:“怎么了?都说了是给你钱,干嘛不要?” “我……我不要!”小乞丐讶异于她的速度,更讶异她的怪异举动:“这钱……” “绝对不是来路不明的,本大盗劫富济贫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刚好路经此地看到你这么可怜,打算好心帮你一把了,结果你竟然不领情,太不够意思了吧?”胡诌谁不会呀?吹牛谁不懂啊? “劫富济贫?”这下这孩子总算稍微冷静了下来,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现在还有点气吁吁的:“不用了,不用帮我,如果你有心的话就给我一条被子,你给我这么多钱我反而不安,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自由自在无人看管的生活,如果你真有那心思,还不如去帮帮真的有需要的人。” 纳闷,今天真是出师不利,哪有人追着别人说给他钱,那人还不要的?好心助人别人未必会领情,可现在东西都偷了,也当了,骑虎难下回不了头,总不可能把这些钱私吞吧?“那既然你不需要,你知不知道谁会需要钱?” 两人就那么站在大马路中间说了起来,反正月黑风高,又没到打更时间,路上冷清得很。 小乞丐大致也感觉到眼前的黑衣人无害,所以也放下了戒心,隐隐还怀疑这是女的,因为她没比自己高多少,声音也很清脆,不太像男生,如果是男的,那么就肯定是还没有变声的小孩了,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他才说:“城郊的景山山脚下住了个寡妇,她相公本来在黄员外家当差,可后来莫名其妙就死了,其实谁都知道肯定是被黄员外打死的,可惜官官相卫,黄员外家有的就是钱,与官府勾结后非要说是他自己摔死的,也没有赔偿,现在宋寡妇自己一个带着三个孩子过得很辛苦,如果你想要劫富济贫,就应该帮这样的人吧?” 哇,分析得如此透彻,这小孩太厉害了吧!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胆小的小乞丐,想不到头脑竟然如此清晰。温亭羽点点头,然后问清楚了宋寡妇家的地址,又说:“你太可爱了,以后就当我的线人吧!” “啊?”小乞丐抬眸一看眼前,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哪里还有那个声音稚嫩的黑衣人?走得那么快,难道刚才只是幻觉吗? 第十六页在线阅读 第十六页 肉文屋 / 第十六页 第十六页 第十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七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到山脚上,寡妇宋氏天还没亮就醒来,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把准备带去市集卖的早点都放好,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门缝下有两张纸,宋氏不识字,却也知道纸张中其中的一张是银票,而且上面的面额足足有一百两之多,那已经足够他们全家过上很长一段好日子了,把东西都放下就匆匆忙忙跑出去市集找代人写信的张书生去解读另一张纸上的字。 看到跌跌撞撞跑来的宋寡妇,张书生不屑一顾,反正这穷鬼也没什么信好写,结果宋寡妇直直奔到他的摊子前,周围早起做生意的人纷纷投以疑惑的目光。 宋寡妇气吁吁地把那张纸放到张书生面前,问:“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 “你有钱付吗?”张书生看也不看一眼那张纸,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与周围的人一样的眼神。 宋寡妇早就习惯旁人的犀利眼,从怀中掏出几块铜板放到桌面上,“读给我听。” 既然有钱给,那就不为难她了,张书生垂眸打开那张质量不错的纸,照着上面不像是毛笔字的字读了出来:“‘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山寨怪盜……蕭基留紗白巴巴’……什么意思?” 宋寡妇的嘴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管这个署名古怪的“怪盗”是谁,劫了什么富,事实就是他帮了她,把钱送了给她—— ◆ ◆ ◆怪盗大解密 首先解释繁体字,因为之前网络盛行繁体字与火星文,所以温亭羽不多不少能懂一些简单的,至于困难的也不要紧,反正溜进笨少爷的书房翻翻那些书,大致也能找到基本的字形。 温亭羽不会写毛笔字,所以只能拿木子削尖末端蘸上墨水像现代一般的握笔方式写字,其原理就像中世纪外国的羽毛笔一样,不过效果当然是没有羽毛笔好了,基本上每写几画就要蘸一次墨水。至于写出来的字,自然不像毛笔字那么苍劲有力了,而且线条也没有毛笔字圆润,说不上好看或者不好看,只能说是独树一格。 纸墨,随手在欧府拿的,少个一两样也没人知道。 最后就是这个古怪的名字的由来: 先从开头两个字说起,山寨,顾名思义就是现代网络语言,与古代所说的山寨完全不同,“山寨”是依靠抄袭、模仿、恶搞等手段发展壮大起来,反权威、反主流且带有狂欢、解构、反智以及后现代表征的亚文化的大众文化现象。【来自百度】所以,山寨就是抄袭的意思。 怪盗:所谓的怪盗就是指不同于一般窃贼的人,起源于日本动漫,温亭羽本人是动漫迷,不可能错过一个这么帅气的称号,意同侠盗。 萧:萧十一郎(出自《萧十一郎》不认识的恶补武侠小说去) 基:怪盗基德(出自《名侦探柯南》) 留:楚留香(出自《楚留香》) 纱:韩菱纱(出自《仙剑奇侠传四》) 白:白玉堂 巴巴:阿里巴巴(出自《一千零一夜》) 以上均为侠盗怪盗等级的人物,也是温亭羽从小就看电视认识的帅气大盗,当然还有一些比较偏门的,比如怪盗st·tail,可人家是英文名呗,总不可能写到这里来,于是就把比较合适的几人名字浓缩到一起,自己一次山寨个够,而且自我感觉良好。 ◆ ◆ ◆完毕 宋寡妇一夜之间得贵人相助脱离贫穷这件事现在街知巷闻,就连欧府内都略有所闻,不过谁也不会想到传说中的怪盗就是那个经常无所事事只会打屁的矮小侍从温亭羽,温亭羽也不过问关于怪盗的事情,毕竟最清楚的只有自己。 怪事是当铺那老头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放出,了无声色的,明知道那天当东西的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怪盗,却没有报到官府,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 更让她纳闷的事情是没有人发现家里的东西被偷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样的得手方式很无聊嘛。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对自家下手了,家贼是可耻的,当过一次,可耻一次就够了,以后可要慎重选择为富不仁者。 在发生怪盗事件的两天后,俞书白离开了,据说是回去打理家里的事情,平常他不会离开家里太久,这次是因为“受伤”了,必须在这里“养伤”而已。 温亭羽一开始并不在意他到欧府的动机,不就每天和笨少爷去厮混而已,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后来再认真想想,他过来后最高调的一件事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帮冯大人挡刀最后失败还负伤的事。 也许这才是本意吧,他们都怪怪的,也没有完全信任她,所以很多事情都没告诉她,她也不想知道,懒得问,与其去管这些事不关己的事情,还不如完成自己的丰功伟业,找寻下一个目标。 ◆ ◆ ◆暗黑的小巷中 “喂,起来——”黑衣人温亭羽压低声音踢了踢小乞丐旁边的箩筐。 被吵醒的小乞丐感觉到这种场景很熟悉,于是马上瞠大眼惊喜地叫道:“山寨怪……怪怪什么来着?” “叫我首领。”温亭羽把手上的被子丢给他,然后蹲到地上流里流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当我线人吧。” “没有名字。”小乞丐本来也没想过那天的黑衣人说的是真话,但她给宋寡妇的钱也被用掉一些了,事实上就是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是贼赃也毫无出处可究,这是真正的大侠啊——“大侠收我为徒吧——” “都说了让你当我线人!”温亭羽没好气地重复着:“收徒弟这种事是一个当贼的可以做的事情么?嗯哼,我要来无影去无踪,不能被任何人影响的!既然你没有名字,那就叫……叫……”要想个名字还真不容易啊!“叫小海吧!海洋的海。” “名字什么的又无所谓,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有。” “不能无所谓,这是一个称呼,难道要我叫你‘喂’吗?谁知道我在‘喂’谁啊?就这样吧,小海,被子是你说想要的,现在给你了哦,你要帮我办事哦……对了,你平时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温亭羽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 这让小海本不知道回答那一句好,于是只好挑最近的来回答:“常胜客栈的厨子晚上会给我剩饭。” 看来这年代的乞丐也没有那么难混嘛,既然他没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那温亭羽也不多试探了:“这城里有没有什么人是为富不仁的?” “就那个混蛋黄员外嘛!”被问到这个,小海就激动起来,握紧拳头咬牙道:“如果不是他打宋寡妇的相公,宋寡妇的日子也不会那么苦,可他有钱有权,我们穷人能拿他怎么办?到头来也只有被欺负的份!我们在这里当乞丐的,不管是像我这么小的,还是像万爷爷那么老的,都被他拳打脚踢对待过,发泄过后就趾高气昂地走了,每次每次都这样……” 而别人就算有意见又如何?谁敢开口?谁会为了一个乞丐开口?人家能只手遮天,死一两个死老百姓算什么? ◆ ◆ ◆ 每天早上起来后都必须到笨少爷那里报到,可基本上每天温亭羽起来后,欧阳靖都还在睡觉,所以报告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只是既然笨少爷要坚持,她也只好每天起来梳洗好后就去看看,结果今天才去到大厅他就整装好悠闲地坐在那里,虽然不知道他坐在那里干嘛,但肯定不是在等她。 “少爷今天真早。”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早起。 欧阳靖一条腿曲起来踩到椅沿上晃着,百无聊赖的样子看起来欠揍得很:“那么本少爷今天就告诉你一个道理,就是无论你多有钱,多有权,有些事情就算不想做还是得做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温亭羽不知道他想怎样,以为他在等人,只好安静地站在他旁边。 最近这家伙怎么不如开始的时候那么活泼了?就连话也少了很多,总是一副忍声吞气的模样,看了就没来由地恼火。欧阳靖侧过头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温亭羽,讶异于自己想要看她生气或者笑的样子,可这种情绪也不可能表达出来吧?于是只好继续自顾说下去:“不问我要做什么事吗?” “只要不扯上我和你同流合污,做什么都行。”温亭羽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自动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若是你必须要帮忙,那么你怎么也逃不掉。”就那么不乐意帮他办事吗?又没有让她亲手去杀人,况且现在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欧阳靖站起来拍了拍衣摆:“算了,本少爷出去了,你爱干嘛干嘛去。” “咦?你不是在这里等人么?”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温亭羽跟上他的步伐,作为下人还是必须送主子出门。 “嗯?我有说我在等人吗?”等人?哼。 那你坐在哪里干嘛呀?嚣张个什么劲儿,莫名其妙就高傲起来了,情这么难琢磨,谁嫁给你谁倒霉!“那少爷现在要出去吗?” “反正是那个找上我们就没好事的黄员外邀请我和爹去他的60岁寿宴,这种时候不去也不行。”某人摊摊手,心里冷笑:看吧,最后还是问了,本少爷可不是自己愿意说的,是你问了看你可怜才好心告诉你的。 “黄员外……?哪个黄员外?”欸?不会这么巧合吧! “黄员外有很多吗?整个京城也就那么一个,能像他一般恶心的老头儿恐怕这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举世无双。”欧阳靖晃了晃手中的折扇,一脸厌恶。 两人走到正厅附近,刚好欧远峰也准备好了就走了出来,听到他这么说后不由得皱了皱眉,严肃道:“管好你的嘴。” “知道了,我又不会当着他的面胡说。”外人想让少爷他说出真话那是不可能的。 “老爷、少爷,轿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从门外走进来报告。 “走吧。”欧远峰一摆手,也不想再说欧阳靖什么了,该说的早就说了很多次,就算万般不愿带他出去丢人,却又无法把他留在家里,因为邀请函上说明了邀请两人前去,虽然明知道这黄员外肯定又有什么想巴结,可这时候不去的话也太不给面子了。 “……啊,少爷!”温亭羽叫住迈开脚步的欧阳靖。 欧阳靖回过头来挑挑眉:“嗯?” “我也去!” 第十七页在线阅读 第十七页 肉文屋 / 第十七页 第十七页 第十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八页 刚才不是还对他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么?难不成这是……以退为进?欧阳靖想是这么想,却没有出口挖苦温亭羽,只是晃了晃折扇指着轿子:“那你就跟着我的轿子走。” 所有事情都进展得太顺利,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陷阱:偷东西→送东西→小有名气→新目标→潜入……一切都没有任何阻碍,这样真的行吗?没问题吗?【某作者:行啦行啦,狗血就是这样才狗血,否则你要啥阻碍呢?】 印象中黄员外家并不远,因为小海曾经告诉过她地址,不过就这么跟着轿子在大路上走,竟然也能走上半个小时,如果是晚上她还可以抄近路走,略估计最多也只要10分钟,所以说轿子这些东西真是多此一举,有钱人不乐意自己走路就让别人帮他走路,结果比自己走路还要慢。 传说中为富不仁的黄员外家门十分大,甚至比笨少爷家的还要大一些,门上的雕刻做工致,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然而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其实只是平平,整座宅子的面积大概只有笨少爷家的一半,在摆设与建筑方面,也没有笨少爷家的高雅,总的来说只有门面漂亮,一看就知道这个黄员外是一个死要面子的臭老头儿。 欧家父子一来,在门口迎宾的家仆们就毕恭毕敬地朝他们父子行礼打招呼,欧远峰让随从把贺礼拿给给家仆,然后另一名家仆就带着他们去到会客厅中。 就算温亭羽不认识黄员外,不知道他长个什么破样儿,也不难找到目标,因为就那么一个人在偌大的厅堂内接受着别人或祝福或奉承的话,只见此老头儿干干瘦瘦却也红光满面,笑得跟猪头似的,披着一件奢华的绣宝蓝色长袍。啧啧,今天这场面可真宏伟啊,那些来道贺的人估计能把这个厅挤满,毕竟就算笨少爷家的两位不屑黄员外,还是有很多人企图从黄员外身上捞到一些好处的,这是她在古代第一次有了长见识的感觉。 看到欧远峰进来,黄员外马上就借故甩开身边的苍蝇们转而往欧远峰的方向走来。 欧远峰暗暗叹口气,欧阳靖无聊地撇过脸,温亭羽狐疑地盯着这奇怪的三人,当黄员外笑着走近,欧远峰也抬头端起十分有喜庆感的笑容拱手道贺,说的无非是一些祝贺的门面话,估计今天黄员外也听了不少了。 然而好像从欧远峰嘴中说出来的特别中听,黄员外笑得合不拢嘴随后还寒暄几番。 欧阳靖也不打一个招呼就径自退开了几步,然而还没真的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黄员外就眼尖地喊道:“贤侄要去哪里?” 只见躲不掉,欧阳靖只好转过身来撇撇嘴:“没有,想在你的豪华宅院中到处看看而已。” “哈哈——”都不知道黄员外是真的开心还是假开心,反正温亭羽觉得他这笑声很死板,大笑了几声后他继续说:“贤侄真会开玩笑……对了,贤侄也二十有一了吧?” 来了来了,又是这套,从他17岁问到21岁,欧阳靖冷淡地“嗯”了一声。 原来笨少爷才21岁啊,还以为他快30岁呢,并不是因为他长得老,而是脾气太古怪很难猜测,虽然有时候很幼稚,但有时候有很可怕,所以难免把他想老了,真对不起啊,小的错了……某人在心中默默忏悔。 “怎么还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成亲呢?”黄员外的意图其实很明显,就是想要攀这门亲事,也只有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借用欧远峰在朝中的权势。 “黄员外,相信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犬儿与甄家小姐自幼指腹为婚……”欧远峰最烦的就是黄员外说起这件事,可每次碰面寒暄几番后他总拿这件事出来说。 “可现在都还没有成婚不是么?”黄员外笑着反问,显然并不觉得甄家能造成什么威胁:“况且男人三妻四妾自古乃平常事……” “不,我终生只需一妻房。”欧阳靖挂起漫不经心的笑容:“一个就能啰嗦半天了,要那么多本少爷还怎么流连花丛?妻子这种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能没有最好就没有了……对吧羽儿?” “啥?”干嘛把问题丢给她?措手不及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啊!虽然他刚说只需要一个妻子的时候她觉得他很专一甚至另眼相看了,结果接下去的话让她真想踹他屁股!“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赞同少爷的任何意见。” 说得咬牙切齿还赞同呢,看到她这个忍得快要岔气的表情,欧阳靖一笑,然后说:“先出去走走了,你们聊吧,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不方便加入太多个人意见,羽儿走吧。” “是。”温亭羽低下头跟着,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跟着那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少爷穿梭,以为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多不少应该还是会了解他的吧,结果到头来还是完全不了解。 “欧大人……”就算他们已远去,黄员外还是不死心。 “这件事暂且不讨论,事关老夫的诚信问题,无法给予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抱歉。”欧远峰一摆手,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以看到老朋友为由离开了黄员外身边。 再呆下去真会死! 以上是这俩父子这辈子非常难得的意见一致。 ◆ ◆ ◆ “少爷,黄员外家很有钱吗?”温亭羽跟着欧阳靖走到屋外的院落,在靠边的小亭子上看过周围没人才敢问出口。 “谁知道呢。”欧阳靖坐到凉亭边上的栏杆上侧头看着水池上的睡莲,依然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反正每次都想把他女儿嫁给我。” “照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不是应该越多老婆越好么?少爷的理由未免有些牵强,如果你真要流连花丛,就算十几个妻妾一样无法拦住你吧?” 呵呵,果然她不笨,欧阳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忽然觉得这样的小侍从挺惹人疼爱的,比刚开始的时候更懂得看人意思了:“你的说法有问题吧?‘我们这个年代’好像把你排除在外了,语法错误。” 结果也没有回答到重点问题,温亭羽知道并不是他分不清重点,只是不想回答,于是也不多说了,只是刚才他那亲昵的举动让她心跳有些加速,原因当然是……不明白了。 “可我并没有说谎,我只需要一妻,然而这妻子是谁都无所谓。” ◆ ◆ ◆ 温亭羽还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黄员外家的家仆就匆匆忙忙跑过来通知欧阳靖去吃饭了。 明知道她想问,他也只是笑着摆摆手离去,把她留在凉亭内,因为这种宴会仆人是不能参加的,只能在外等候。 直到他的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温亭羽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除了部分院落有护院驻守外,其他地方还有一些客人带来的随从,但大部分都在正厅外候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 好像也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那更好,就装作迷路在这边到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如果运气好还能找到放好东西的地方呢!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温亭羽故意装成迷路的样子慢吞吞地穿过一个无人把守拱门的院落,过去之后发现依然是没人,于是一边认路一边往里走。 说是认路,其实目光一直都往屋顶探去,因为那才是近路,认得屋顶的路线远比认得地面的路线来得实际方便,认屋顶之余顺便在心里描绘着这里的地图。 再过去一个院落,虽然有人把守,却无人阻拦她,任由一脸茫然的她过去,不闻不问。 这世道就是奇怪啊,温亭羽渐渐习惯了这里的景观,越往里面走就越豪华,与欧府不相伯仲。 还好古代的大宅院都是方方正正的,不容易迷路,在走过几个地方后依然没什么发现,怎么看都只像是普通的客房,又走到一个有人把守的地方,她左脚刚迈进去就被看守的两人出手挡住了前进步伐。 “你是什么人?竟然擅闯老爷的起居院落?”左边的护院冷眼斜睨着一脸茫然的温亭羽。 “欸?我迷路了呀。”温亭羽撒谎早就打好草稿:“两位大哥这里是哪里?怎么出去的?” “别以为可以蒙混过关,要在这里迷路就比认得这里的路还要难!你有什么企图?是不是想……”右边的护院一样投以冷眼。 欸,那么明干嘛呢?“可刚才我走过别的院子那些人没拦住我呀,我哪知道不能乱跑?”温亭羽想要退开,却被抓紧了手腕。 搞什么嘛,就这么被抓了?刚才明明还那么顺利,怎么一下子就掉进了陷阱? “你是哪家的下人?如此无礼……” “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本分,随意乱闯就算你没有任何企图也不可免过责罚。” 一人架起抓紧温亭羽的双手将其反握在她身后,温亭羽挣扎无果,只好泄气地说:“我是欧阳靖少爷的随从。” “哼,欧阳少爷怎么可能有随从?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不需要下人?”那人冷哼。 “真的啦——” “我先带她去告知老爷,你在这里看着。”钳紧温亭羽双手的护院交代另一人,不等那人回答他就把温亭羽往正门拖去,温亭羽心里大叫糟糕,要是笨少爷怪罪下来,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暴行惩罚她啊! 第十八页在线阅读 第十八页 肉文屋 / 第十八页 第十八页 第十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十九页 “你们想对我的人做什么?她要是被弄伤了,你一个小小的护院担当得起吗?”一声调侃的声音传来。 温亭羽抬起头,眼眶里快要逼出来的眼泪适时收了回去,看起来却依然是泪眼汪汪的,眨着泪光惊喜地笑了:“少爷——” “你先闭嘴,没看到我在问人家话么?”欧阳靖挑挑眉,倚在温亭羽被“捕获”的拱门正对面的门上,手中不曾打开过的折扇微微晃着,像是在打发时间一样悠闲。 温亭羽瘪瘪嘴安静下来,啐,这么嚣张。 没想到真的是欧阳靖,护院的动作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人,然后指着温亭羽的脸:“欧阳少爷是说这是你的人?” “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们听了什么无聊的谣言……觉得本少爷身边不会有奴仆?”欧阳靖笑着抬眸直视着进入轻微恐慌的护院,表面看来慵懒从容,视线却夹着寒气逼向对方。 “没……没有,对不起欧阳少爷,小的无意冒犯,因为我们老爷有交代过,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搞清楚比较好。” 说那么多屁话还紧紧拽着她的双手干嘛?温亭羽小人得志的模样瞪着护院:“那还不放开我!” “放开她。”欧阳靖也追加一句。 “是!”护院立马松开手,对着欧阳靖又是弯腰又是道歉的。 欧阳靖无所谓地摆摆手示意他回到岗位上,然后用护院们都能听到的音量问温亭羽:“羽儿,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迷路。”一口咬定就是这个。 “你怎么还是这个老样子?刚来我家的时候也迷路,这可不行,以后要好好认路了,否则你这么没用的侍从,本少爷真的不要你了哦。”用折扇边缘的木签轻轻一敲她的头,然后大摇大摆地领着她离开这院。 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出两名护院的视线,两人面面相觑。 “原来真的是欧阳少爷的侍从……那她真的是迷路吗?要不要和老爷报告?” “不用了吧,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兴许真的是迷路。” “好吧,反正欧阳少爷家有权有势,本没什么必要打老爷家的主意。” “就算真的打主意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才对。” 就是这么光明正大了。 ◆ ◆ ◆ “谢少爷救命之恩。”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了,又不是没听过那黄员外的残暴行为,搞不好真的会被折腾死。 欧阳靖在前头走着,光从表情来看本无法猜测他在想着什么,又或者脑袋空空什么都没在想:“你没事瞎转什么?” “看到这里挺漂亮的,不自觉就往里走了,走着走着迷路了……”温亭羽自己也没想到有什么理由,虽然在这种地方迷路却是很难,不过她就只能这么说了。 “漂亮?比欧府还要漂亮吗?” 所以说他总把人家话里的重点搞错!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话题一下就被扯开了:“不一样的嘛,少爷家里内外一致,不像这里……”说到这里温亭羽还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周围有没有人,就算没人了也放低音量踮起脚尖在欧阳靖耳边说:“这里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个格局古怪得很,做工也很奇怪,哪能和少爷家比啊?” 欧阳靖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也会拍这种马屁,饿不饿?” 不要说完马屁后问人家饿不饿,多奇怪啊,这个话题转得太不自然了吧?!“饿!” “那我们去华胜客栈吃饭吧,虽然东西没有倚翠楼的好吃,不过胜在离这里最近。” “咦?少爷你刚才不是去吃饭了么?” “那种地方多呆一刻都难受,对着一群老头儿谁有胃口吃?”欧阳靖没有明确地说他是怎么找借口离开饭局的,不过很明显也没有人能管得住少爷他的行踪。 “对着老头儿没胃口……那少爷怎么不去找雨姐姐?去那里就可以有很多漂亮的姑娘陪着你吃饭啊。”如果没记错,妓院也有饭吃的。 “去那里就不是吃饭那么简单了。”欧阳靖说出这一句话勾起了温亭羽的无限遐想,可又不敢问他不那么简单,那有多复杂?见她低下头不说话,欧阳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话又让人想歪了,可也无妨,不打算解释:“现在本少爷也饿了,只想吃饭,就和你,其他什么人都不需要。” “和我?真的?”受宠若惊啊! “当然,你比那些姑娘有趣多了。”欧阳靖一向都不会对温亭羽有太亲密的行为,然而现在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膀拍了拍,稍加力道地把她压着,想要作弄她一下。 被他那么一压,温亭羽的肩都快要承受不住了,可现在重点本不在这里,他刚才说的话早就占据了她所有思想,他说她有趣……是什么方面的有趣? 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了,走入了众多奴仆等候的前院,众人看到他们两人勾肩搭背的,加上温亭羽脸颊微红,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来来去去无非也是欧阳靖的品行问题,倒是没人说温亭羽怎样,毕竟树大招风,她连小草都算不上,别人才不理会她怎样呢。 欧阳靖毫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自己想怎样就怎样,还故意低头一看温亭羽的脸,温柔地笑了:“你脸红了。” “赫?”温亭羽抬起头,眼神除了惊慌还有恼怒,不管自己脸红与否,这些事情谁想承认啊?“我的脸一直都这样的,哪有红不红的说法?就算红了也因为天气太热而已……呃,现在天气不热,所以肯定没红!” 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主仆就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而且两个都是男的,奇怪的传言从今天开始又增加了一项。 欧阳靖在走出黄府大门时还回过头扫视一眼在前院等候的奴仆们,用无关紧要的调调说着:“不用猜了,我和她就是主仆关系而已,可别私下乱嚼舌传得街知巷闻了。” 于是谣言传得更火热了。 ◆ ◆ ◆ 黄员外真是个白痴老头,把值钱的东西都藏在了自己的房内,还派了护院驻守,这些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 因为今晚是这老乌的生日,所以其实防守一点儿也不严谨,沿着屋顶乘着夜色来到他起居的院子不过是一下子,而且还没有人发现。 温亭羽黑从窗户探进他的寝室,此刻只有漆黑一片,要在这种环境下找东西很不容易,不过因为时间很多,而且寝室外并没有人留守,大概是因为黄员外对谁都不信任,所以护院只安排在院门口。 从摆设看来可以知道黄员外是自己住这里的,就连他的老婆都不信任,翻了很多久后依然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虽然他这里摆了很多值钱的古玩,可这次她完全没有兴趣偷古董了,要么就偷钱或者银票呗,这样就不用去找当铺的老头。 走到角落轻敲墙壁,试图找这房内有没有机关或者密道,却在走到边缘的时候感觉到地面有些异样,蹲下来推了推地板,果然能掀开,终于还是找到了,这老头儿卑鄙啊,在床脚这种不会有人走动的地方安置暗格! 温亭羽猥琐地笑了。 ◆ ◆ ◆ 温亭羽特意了那些银子,确定了并没有任何特殊记号也不是官银之后才把一部分带走,因为全部带走的话……她没那个力气!还好心地在地板上留下署名怪盗的纸条,正打算带着贼赃离开的时候,黄员外也刚好进门,虽然室内很暗,可她正爬窗而出,月色下能明显看到她的身影—— “有贼!!” 温亭羽一愣,不是害怕,而是被黄员外这类似于女被ooxx(请自行填空)的高声尖叫吓了一条,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前院的护院与家丁都往这个地方赶来了。 以她的速度还有被追过的经验,怎么可能被这些软脚虾抓到?被看到也好,让她享受一下电视中怪盗被追的那种快感!也只有这样才有大侠盗的味道! “在屋顶,快追——” “太快了,追不上!” “火把呢?火把……” “我这里有小刀,要不要丢出去?” 底下乱成一团,温亭羽得意地笑着,听到有人说要丢她小刀的时候顿了顿回过头一看下面,周围没有人回答到底要不要丢刀,那个拿着刀的人就把刀子往温亭羽丢来—— “啊——你个没用的东西,万一戳破了我的屋顶怎么办?”黄员外的声音随着刀子抛出的漂亮弧线大声咋呼着。 温亭羽想躲,又听到有人大喊:“对了,今天欧阳公子的随从曾经来过这里……” 赫?这么快就扯到她身上,脑子一空动作一迟疑,刀子就往她身上甩来…… ◆ ◆ ◆卖个关子,待续待续。 第十九页在线阅读 第十九页 肉文屋 / 第十九页 第十九页 第二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页 大清早欧阳靖就被吵醒了,而且并不是被温亭羽,而是被那个罗嗦的管家狂敲房门,导致有轻微低血糖的少爷心情很不舒坦。 衣衫不整地打开房门,一脸不耐烦地瞪着管家:“如果你没有正当理由敲门,就算你为了欧府服侍了几十年我也不会就此放过你。” “少爷,大事不妙了!”老管家走进房门到衣架上把他的衣服取来快速地帮他穿起来:“聂捕头带了捕快来,听说昨天黄员外家失窃了,黄员外家的家丁说曾经看到你和羽儿在黄府形迹可疑……” 欧阳靖无神的双眸一亮,推开老管家自己麻利地穿起衣服来:“那老家伙好啊,巴结不成就用这种方式来诬陷我们,他肯定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少爷……这……?” “没什么,他们在前厅吧?”欧阳靖一笑,随意束起长发快步往门外走去:“爹呢?” 管家急急忙跟上他的步伐:“老爷上朝了。” “明白了。”既然他不在,那么自己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吧?反正他没交代他不能做什么。 来到前厅,除了聂捕头外还有他带来的几个捕快,旁边还有黄员外和他的几名家丁,欧阳靖认得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想要扣留温亭羽的那个。 “贤侄——”黄员外装模作样地对欧阳靖打了个招呼,然后暗地里推了推聂捕头让他代为审问。 “欧阳公子,请问你的侍从在哪里?”刚才他们有问过欧家的管家,不过管家说该侍从是欧阳靖管的,不到他们说事,要找温亭羽还必须要问过欧阳靖的意见。 “现在什么时辰?你们真勤快,这个时间就开始办事了,我的小侍从可不同,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欧阳靖讽刺地挑了挑嘴角,然后瞪一眼管家:“怎么没人上茶?难道就让客人这么站着么?” “是……”意识到自己失礼,管家马上让小丫鬟去沏茶。 聂捕头抬手阻止了丫鬟的动作:“不必了,我们是来查案的。” “哦?什么案?难不成羽儿杀人了?开玩笑,她那种三脚猫怎么可能会杀人?那么伤人?更不可能,伤人就等于留了证据,那还不如直接杀人来个毁尸灭迹……况且她没那种狠劲,还是说……有人怀疑她顺手牵羊了?”说到这里欧阳靖斜睨一眼黄员外,黄员外心虚地别开视线。 不排除这次黄员外是故意来找他们麻烦的,如果真的是和他们有关,那就能握住欧府的把柄,以后要做什么就不用再多顾忌欧远峰了,结亲什么的也轻而易举。 “是这样的,昨晚黄员外家失窃,损失白银五百两外加房顶被摧毁,现场留下了山寨怪盗的字条,据黄家家丁的供词,昨天黄员外大寿设宴时欧阳公子并不在宴席内,而是和你的随从在黄府深处探路,请问有没有这样的事?” “而且那山寨怪盗的身形和欧阳少爷的随从有点像!”跟在黄员外身后的家丁追加一句。 “有是有,不过探路?我何必?黄府难道比我们欧府奢华?难道黄员外家的钱多到本少爷想要窥探的地步?况且如果羽儿想要钱,在我们欧府下手不是更快?你见过有贼光明正大地踩点的么?” “既然如此,请把你的随从带出来,因为昨晚山寨怪盗被发现的时候被飞刀砍伤了,如果欧阳公子的随从什么事都没有,那么就可以洗脱嫌疑了,我们也可以还你一个清白,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吧,你们跟我来。”欧阳靖抬眸一笑,好像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不过自己懒得去抓住。 ◆ ◆ ◆ 温亭羽打开房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心情没来由紧张起来,为首的欧阳靖满不在乎的样子,身后的聂捕头和黄员外,还有那个昨天欺负她的家丁,她都记得,看着这么一群人堆到一起,她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员外和家丁狐疑地盯着温亭羽:“她……” “羽儿,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欧阳靖干脆帮他们开了个头,其实心里已经猜测到七八分答案了。 “没有。”温亭羽挡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去,反正也不必要。 “现在穿着衣服当然看不到!山寨怪盗的肩胛骨被划了很深一刀,想要澄清的话就把衣服脱了给聂捕头检查!”家丁知道这是黄员外想说的,可又碍于不好在欧阳靖面前如此跋扈,只好自己代为交代,不知道这样有没有升职的空间。 “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温亭羽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要故意装一下无辜,这种时候只能把自己伪装成局外人,反正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昨天穿的衣服也不在这里,钱早就在安全的地方藏好了。 “让你脱你就脱吧,为了证明我们主仆是清白的,你就委屈点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吃亏。”欧阳靖也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漏洞,仿佛真的与她无关一般,但是有没有关都无妨,因为他不在乎也不关心。 “脱衣服嘛……?这种事情……我做不到。”温亭羽为难地低下头。 “那么肯定是她!她身上肯定有伤口,我就说了昨天她鬼鬼祟祟的还说迷路了,要在黄府迷路哪有那么容易!拷她回去吧,肯定是她了!”家丁激动地指着温亭羽的鼻子。 温亭羽不满地抬眸瞪着她:“不好意思,我从小接受父母的教育,父母说身体不能随便被别人看,不管是谁都不行,但是如果这能证明我的清白也无妨,你们说的是肩胛骨吧?是这里吧?”她指着昨天受伤的位置询问黄员外与家丁。 “对!”家丁这时候已经进入狗仗人势的最高境界了。 “好吧。”温亭羽无奈地叹气,反正肩胛骨位置也不能看到什么女象征,还好没有伤及她惨淡的32a,否则她绝对会暴走而杀光他们。缓缓地撩开衣领,然后又顿了顿:“是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若无其事地把右手放下用左手撩开衣领,把左衣领拉至手臂,露出洁白无暇的肩胛骨与香肩:“看吧,没问题了吧?我可以整理衣领了没?” 见她毫发无伤的肌肤,没有一寸值得可疑,反而看起来水嫩得一点儿都不像男人的皮肤,在场的众人都倒抽一口气,当然,欧阳靖除外,只是他也有点发愣,虽然说羽儿还小,甚至没有变声,可是肌肤不可能像姑娘家一样才对,而且骨架也纤细得不像话,如果硬要说她是男孩的话……与其说她像女孩,不如说她本就是女孩子。 “发什么呆了你们?看完了没?”正所谓打狗的看主人,她温亭羽是谁的狗?他们还敢打不成? 被她这么一说,黄员外的家丁立马清醒过来,依然想办法为难温亭羽:“慢着,如果你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遮住了伤疤,那我们看不到也是正常……我听说过易容术这种东西,万一你会呢?” 哇,这种东西你都能说出,家丁大哥你不去做编剧真是浪费了啊!温亭羽抬眸看着还略带发愣的欧阳靖:“少爷,你说怎么办?” “聂捕头,你觉得呢?”问他没用,他又没有怀疑过她。 聂捕头皱着剑眉一脸凝重:“他说得也有道理……” 欧阳靖一笑,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手,也让他们看清楚自己修得整齐的指甲:“想要证明还不容易?如果她这里贴了什么,一刮就会掉下来吧?” 紧接着在温亭羽瞠大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欧阳靖靠近的手,还有其他几人意外的表情。 欧阳靖这个变态少爷!果然是鬼畜属的!绝对的虐 待狂!温亭羽因疼痛而眯起眼深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没有喊出痛来,紧接着在众人探索的视线下,诺白的锁骨至肩胛骨处就出现了一条血痕,血痕的边缘慢慢渗出了血珠。 皱着眉头忍着一时的痛,温亭羽让娇艳如花般的血珠缓缓流下,然后赶紧趁伤口还没有愈合之前说:“看到了吧?这里没贴任何东西……痛死了,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 欧阳靖知道温亭羽的身体情况,顺手帮她拉好了衣领像哄小孩一般低声说:“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只能这样了,可怜的羽儿,少爷会好好补偿你的……当然,冤枉我们的人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眼见为凭,温亭羽身上唯一的伤就是刚才欧阳靖刮上去的那一条,毫无破绽,而为了证明温亭羽的清白,欧阳靖的做法太过偏激,可已经做了,冤枉了温亭羽的黄员外这下心里大叫糟,急忙对聂捕头说:“既然是我们误会了,那就走吧,回去再彻查清楚!” “对不起老爷!”家丁也识相地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好一个主仆双簧戏啊黄员外。”欧阳靖倚在门角一笑:“怎么,还要不要搜搜羽儿的房间……或者本少爷的宅院?” “不了,抱歉,打扰到你们了。”聂捕头冷着脸拱手:“我们先告辞了,打扰你们不好意思。” “自便。”欧阳靖摊摊手不以为意,待他们走出了十步左右,才不疾不徐地说:“若是别人对我欧阳靖有恩,欧阳靖定会十倍奉还……若是有人让我欧阳靖蒙受不必要的冤屈,那么欧阳靖定会百倍奉还,羽儿,你也要这么学着,知道吗?” 不知道这次到底是谁利用了谁,机会又被谁拿去了,反正黄员外所谓的利用机会本不存在,反而输了一自己的军帅,若是处理这件事的是欧远峰,肯定就不会如此,怪只怪欧远峰不在,当家的就只能让欧阳靖来。 黄员外回过头来看欧阳靖一眼,结果欧阳靖也不怀好意地朝他笑着,连忙别过头急急离开此地。 反正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成不了什么大事,没必要畏惧! “是,谢谢少爷。”温亭羽低下头偷笑着,啐,刀伤什么的顶多是疼一下,一分钟就好了,你们想从这方面下手也太可怜了。 “谢什么?我并没有在帮你……”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 “少爷你是故意弄伤我的?”否则怎么会在血倒流的瞬间帮她拉好衣服? “你的身体本少爷再清楚不过,不管那山寨怪盗如何,那和本少爷无关,反而她的存在……让本少爷得到了一点好处呢。” 倒是触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刹那那种触感……像是带着轻微的静电一般流窜到他的四肢百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对着美艳的姑娘也不曾有这种感觉啊! 第二十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页 肉文屋 / 第二十页 第二十页 第二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一页 温亭羽虽然想做名扬国际的大盗,可从来没想过会引起官府的重视,虽然这是理所当然,可是自己则没有考虑过这一点,该死,怎么能忘记在漫画里追着女怪盗跑的警察男主角最后肯定会和怪盗共谐连理呢?那她怎么办?聂捕头么?噗嗤!不要啊! 可就算是武侠片,大盗也一定要官府重视才算得上武侠片吧?这样才有侠味! 昨天那一刀深入骨髓,疼得她龇牙咧嘴,还好自愈得快,否则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恐怕无法逃脱。好笑的是那刀子划过她的身体时掉到屋顶上直接就往下戳出了一个大洞,当时黄员外心疼他的屋顶和屋里头的东西,下面的人一时之间乱成一团,她才有机会逃跑,不晓得现在那屋顶修好了没,如果下一场雨就更好了,哈哈。 后来欧阳靖没有问她什么,她也没有问欧阳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彼此都不感兴趣,所以这样也挺轻松,越是漠不关心越是自由,只是意外笨少爷竟然完全不管她。 官府对这件事没有再纠缠,黄员外也没有什么消息,好像完全被撇除了嫌疑,欧老爷回来之后问了几句也没有再深究下去。 温亭羽梳洗好之后就往欧阳靖的所在地走去,昨晚他有特别交代今天要去迎春楼,要见春雨梨当然是好事,虽然对她的第眼印象不怎么样,但相处久了发现她很可爱,是个很好的姐姐。 ◆ ◆ ◆ “雨姐姐——”才看到春雨梨,温亭羽就像很兴奋一般扑过去,差点就和人家抱了个满怀,最终还是欧阳靖拉住她才让她消停下来。 “羽儿今天身体还好吗?”春雨梨笑盈盈地先给温亭羽打招呼,上一次见她就是她肚子疼那天。 欧阳靖挑挑眉,春雨梨发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太对,于是马上招呼欧阳靖坐下:“少爷。” “你们感情不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要好了,他这个当主子的有点不是味儿,然而到底是为了哪一方不高兴,暂时还没有分清。 “当然。”温亭羽现在也不需要和春雨梨客气了,直接拿起她桌面上的糕点丢进嘴里啃着。 不想他问太多这些,故意让他没机会问出口,春雨梨笑着问欧阳靖:“少爷今天来是要情报?” “嗯,最近如何?有收集到什么吗?”还是正事重要。 春雨梨走到房门外一探,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偷听之后才踱步回到桌面在温亭羽身旁坐下,低声回答:“振龙镖局在本月中旬会途经月彤山,在这么长的路程中月彤山的悬崖附近那条路是最好下手的,而且这回押的是官银,在道上有很多人在打这批货物的主意。” 欧阳靖垂下眼帘没泄露出情绪,只是低声缓缓笑了起来:“有意思,春儿办事果然有效率。” “只是少爷,你这次真的打算把这件事嫁祸给山寨怪盗?”春雨梨忽然说出了这句话,让在一边安逸地吃着点心的温亭羽再也安逸不起来。 蓦然感到心口一窒,温亭羽不动声色地继续吞着手中的糕点,感觉到欧阳靖试探的视线,越是紧张越是装做没事,吃得悠然自得,实际上则竖起耳朵听他们说。 “当然,山寨怪盗最近名气如此高涨,不借一点来用用怎么对得起自己?反正无论怎样也是一窃贼,多加几条杀人罪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如何都要死的。见温亭羽并没有多大反应,欧阳靖收回视线,心里头有块石头好像缓缓往下沉,越加不舒服。 到底她是不是传闻中的山寨怪盗?单从身手来说她不可能连续两次偷东西都没事,笨手笨脚的肯定会被发现吧?然而江湖上传言山寨怪盗动作敏捷功夫了得,而绝非是像温亭羽如此的三脚小猫儿。 可是那天她的行迹确实是很可疑,她的身体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受伤也不会有事的体质,单从这方面判断本无法断定她是不是,就算问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看她现在依然能吃得津津有味,应该不是吧? 而且不管她是不是,他都势在必行! 温亭羽一路安静到底,不管他们讨论什么都不嘴,心里则慌张得很:杀人?又是杀人?为什么要杀人? “羽儿。” 看似认真听他们讨论实际魂儿早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的温亭羽本没有注意到话题已经转到自己身上,依然低着头啃着手中的东西。 “羽儿?”见她没反应,春雨梨轻声代欧阳靖再叫一次。 “啊?”温亭羽抬起头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对不起,你们的内容我听不懂,所以我好像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那你刚才怎么在吃东西?”欧阳靖目光停留在被她吃掉一半的食物上。 “不知道,灵魂已经睡着了吧,身体还在机械运动着……哎呀说这些你们也不懂,说吧,有什么事?”温亭羽心里慌张得很,自己明明想当个名震江湖的侠盗,如果真的被嫁祸了,那么名气就一下子被搞臭了,翻不了身的啊! “上次是因为你还不懂该怎么做,但如果一直都不学就永远都无法学会了,所以这次你必须帮忙,我欧阳靖不会养没用的狗,懂吗?”如果她真的是传说中的山寨怪盗,那么她帮忙也就是等于这件事是山寨怪盗干的了,如果不是,那么让她熟悉一下自己以后该做什么也不错。 “……”温亭羽蹙着眉撅起嘴,不情不愿的样子:“杀人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而是命令,你是我买回来的而已……对于我的所有命令你都必须遵从,顺便也让我见识见识你所谓的……咏春?”咏春,春雨梨?欧阳靖在心底冷笑,这种巧合真让人不愉快。 帮你个大头鬼啦,人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小“威望”,怎么能被你破坏? 见她不又沉默了,欧阳靖问:“不愿意?” “犯法的事情我不做。”让她杀人那是不可能的。 “这可由不得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但我做不好你别怪我,反正你也知道我笨手笨脚。” “哦,笨手笨脚也可以变成手脚麻利的,关键是你的学习能力有多高。” 很抱歉我一点儿学习能力都没有!哼! ◆ ◆ ◆ 欧阳靖本来就没打算让温亭羽去劫镖,更不打算让她杀人,她还太嫩了,要培养一颗优秀种子就必须有相对的耐心,不能急于一时。潜能这种东西是逼出来的,但是就算要逼,也要等一个良好时机,并非一时半刻就能做好,所以他一点都不急,反正羽儿才十六岁。 深夜,欧阳靖的房内只点燃了一蜡烛,位置就在靠窗的长桌上,紧闭的窗户依然无法关住从外渗进窗缝的春风,把昏黄的蜡烛撩拨得摇摇晃晃,欲熄欲焚。 桌上除了蜡烛,还有几张白纸用纸镇压着,白纸旁边是墨砚,墨砚上的黑墨微微倒影着摇曳的烛光。 温亭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来到古代已经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作息,况且她当怪盗又不是每天都要黑出去,如果是不用出门的日子,基本上她都是早睡早起的。 在桌前画着拟定地图的欧阳靖放下手中的毛笔回头看着站在那里不喊累也不喊困的温亭羽:“来帮我看看地图。” “不懂。”温亭羽的嗓音略带沙哑,估计是太困的缘故。 “不懂就学。”欧阳靖抬手把她的肩压下来让她认真看自己刚画好的地图:“你看这地图,我现在要画一个路线出来,据地形来决定那天我们该怎么走……” “这样啊……”温亭羽眨眨酸涩的眼,然后指着地图:“从这里走到这里,如果他们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包抄了……” “不行,这个地势不隐蔽。” “那从这里……” “这个开头就不行了,你没看到这边写着一个茶字么?这里是茶寮,你能光明正大地去劫镖吗?” “欸,是不能,那么悬崖这边……” “不行,都不行,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还是你的脑袋是装饰?像女儿家的发簪一样拿来看的?”虽然欧阳靖知道正确的方式,却也想让温亭羽自己能动动脑筋,结果她竟然都想不出好的方法。 “有没有搞错?!是你非要我给意见的耶!又不是我爱给的,况且这个地图乱七八糟我怎么能看懂?”人家现代人看习惯了明确的地图,还上了色辨别地势高低,哪像这种只有黑线而且含糊不清的地图,谁看得懂啊? 其实欧阳靖画的地图相当标准,只是温亭羽真的没在动脑所以看不懂,况且她得心思本不在这里,自然也没用心去帮他规划。 看不懂,这么致的地图竟然被说成看不懂!欧阳靖拢起眉毛冷哼:“没用!” 就这么没用了,看你还逼不逼我去干坏事!哼! 于是站着的继续站着,规划的继续规划,彼此又开始河水不犯井水。 站着站着温亭羽偷偷打了个哈欠,以为笨少爷不会发现,结果他又回过头来问:“累了?” “不累。”其实很累,可少爷你都不喊累,我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说累? “那就站直,看你那德行,成何体统。” 这时候才追究起礼仪?你的重点到底放在哪里?明明在外面的时候最没规矩的就是你了,反倒在私下责怪起我来,莫名其妙!鬼畜少爷,变态始祖,笑里藏刀!总有一天你会玩火自焚的,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第二十一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一页 肉文屋 / 第二十一页 第二十一页 第二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二页 天色蒙蒙亮,透过脆弱的纸窗隐隐投出几缕泛白的光,欧阳靖规划好路线后一看面前的窗户,最后还是站起来把它推开,任由微凉的晨风沁入每一寸肌肤,让一个晚上换来的疲惫得到短暂的清醒。 回头一看身后一晚都没有开口的温亭羽,正因为自己是坐着,刚好看到她垂下头闭上的眼。 这家伙该不会站着睡着了吧?“羽儿?” 温亭羽含糊地应了声,却没有太大反应,徘徊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口水流出来了……”欧阳靖站起来低下头看清楚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提醒。 “嗯……”温亭羽马上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双眼没有完全挣开,紧接着垂下双手又继续和俊俏的周公子约会。 这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欧阳靖都分不清了,伸手推了推她的肩:“喂——” “赫?!!”温亭羽一个踉跄立马惊醒,如果不是欧阳靖眼明手快接着她的身子,她肯定就此站着都能扑街了,搞清楚状况后她还问:“咦?我怎么睡着了?” 看来她不知道自己差点摔倒是因为被他推的,他也不打算多说,但是训话是少不免的:“站着都能睡,那你以后还要床干嘛?” “那不同的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光站着又不能做别的事情多无聊啊!”温亭羽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是你头脑不好,否则和我讨论路线怎么会无聊?” “嗯哼,那些东西谁要看啊。”温亭羽不屑地以鼻子哼气。 “不看也得看,过来看路线。”欧阳靖二话不说就把他拉到桌案旁指着上面的路线图成品:“看得懂不?” “看不懂。”看懂了也要说看不懂。 “我现在教你,你必须懂。”接着欧阳靖就这么教起来,每一条线路每一个地方都和她解释清楚,温亭羽随意地点着头心不在焉的,还连连打哈欠,欧阳靖不禁训斥她没用,他一晚没睡都没有她这么憔悴,温亭羽只是瘪瘪嘴不说话继续听他说。 至于懂不懂,又是另一回事了。 ◆ ◆ ◆夜深的暗巷内 “喂,我这次的钱还没送出去……”温亭羽蒙着脸蹲在暗巷内的阶梯上,旁边坐着哈欠连连的小海。 “嗯……首领你这次盗了多少钱?”小海虽然有听说过传闻,不过这些谣言可信度不高,最好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三百两。” “什么?黄员外说失窃了五百两!”要报大了数字也太夸张了吧! “随他了,反正都是罪,这次的钱该送到哪里去?推荐一下好嘛?” “首领你别一次送那么多,就算是五十两也够过上很长的日子了,你劫富济贫是济贫,而不是养他们一辈子……”说到这里,小海竟然说教起来,温亭羽连连点头,没办法嘛,她对钱的观念还不深刻,哪知道一百两原来是那么多?小海又交代了几户需要帮忙的人家,让温亭羽拆分好银子后再分过去,语毕还抱怨了一句:“现在的县官真不是好东西,以前冯大人没死的时候虽然也没有管理得多好,但好歹他没有瞧不起穷人也没有净是帮着有钱人!现在这个狗县官只要有钱他就什么都做!” 听到小海这句听似没什么特别的话后,温亭羽整个人懵了:“冯大人……你说冯大人是好官?” “怎么说呢,虽然他是有点贪生怕死,可是对待百姓还不错,比现在这个狗县官好太多了。” 不错?那为什么当初春雨梨和欧阳靖都一口咬定冯大人是贪官污吏?而他们是为民除害?小海是个诚实善良的孩子,应该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骗她,可她也不觉得春雨梨会骗她……那么,是欧阳靖吗?为了让她愿意帮忙所以才这么说出来骗她? ◆ ◆ ◆ “具体情况我真不清楚,不过正如你所说,冯大人虽然不是个很好的官,但也说不上坏吧,少爷这么做只是让你先适应这种生活,毕竟以后……” “适应杀人?是不是只要我喜欢,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好是坏一律都杀掉?!”就连春雨梨都承认了,那就是说果然是欧阳靖在骗人,温亭羽激动地拍案而起,双肩因捏紧的双拳而剧烈颤抖着,红润的下唇被咬过后又松开。 她有这个反应也在春雨梨的预计之内,轻叹一声抚了抚温亭羽颤抖的背脊想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少爷做的每一件事都必然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如果一点点抚慰就有用,那么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杀人案件? “对不起,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不过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春雨梨细声软语,与激动的温亭羽正好形成反比。 忽然想到第一天来到这个朝代时在屋顶听到的对话——“可对方并非寻常百姓,而是县官,而且老百姓都知道他是一位廉明的好官,若是我们乱来,恐怕……” 这里说的难道就是冯大人?会么?那么主上的意思就是欧阳靖了?!“那这一次劫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春雨梨垂下晶亮的眼眸不再多言。 “我一直以为你们已经很信任我,什么都在我面前说,原来这只是演戏,故意让我这么以为的!”在最需要答案的时候,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是往坏的方面想,这是所有人的共通点,而温亭羽虽然总是沉默带过很多事,却也十分害怕别人对她沉默,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春雨梨也不知道怎么说,她虽然是欧阳靖麾下的密使,可也并非百分百忠心于他,她是完全忠于自己的人,只要她觉得有趣的事情,她就愿意手,所以就算是欧阳靖也无法逼她必须接手什么案子,对于温亭羽她一直都抱着好玩的心态观察着,觉得这女娃子挺有趣的,搞不好能作弄一下少爷,所以不自觉就对她好了,如果她是百分百忠于欧阳靖,那今天就不会承认冯大人并非贪官污吏这件事:“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不可以不信任少爷。” 温亭羽冷笑了:“怎么信?” “少爷现在喜欢你,想培养你,所以他不会加害于你,否则以你目中无人的态度就足够让你死上几十次了。” 死就死,还怕你不成?就怕你没那个能耐杀死我! 说到底也只是利用罢了,这种“少爷现在喜欢你”的说法,让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心情越来越沉重,对于下一次要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没底,如果坏事做尽的人是罪孽深重,那欧阳靖下到地狱的时候会怎么样?虽然地狱并不可怕,可她相信地狱十八层的刑罚不是假的。 啐,干嘛要为那杂碎少爷担心,他怎样都是活该! ◆ ◆ ◆ 温亭羽去找过春雨梨的事情,欧阳靖并不知道,因为那是偷偷去的,本没有别人看到,而春雨梨也没有多和欧阳靖说什么。 只是在那之后温亭羽总是心不在焉的,做事频频出错,虽然本来就没要她做什么事,可就算是倒杯茶给欧阳靖这么小的事情,都能把热茶溢出杯子洒落到地上还浑然不知。 欧阳靖一手扶着她的手腕让茶壶放平,这一举动让温亭羽吓了一跳,手一松,茶壶就笔直地往下掉,房内马上传出清脆的陶瓷破裂声,伴随着微微的热气晕开一阵清淡的茶香。 温亭羽马上蹲下来收拾碎裂的瓦片:“少爷对不起。” “你这是怎么了?”欧阳靖皱皱眉任由她收拾一地凌乱,对她最近的表现说是满意那就有鬼了。 “没什么。”温亭羽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虽然不怕受伤,却很怕痛,就算只是瞬间也不要。 欧阳靖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明天就要行动了,别在重要关头出错。” 说不上讨厌的感觉,却也不喜欢,欧阳靖这个人无论相处了多久她都无法了解,下意识躲开他声音传来的地方低声说:“我尽量。” 明显感觉到她的存心躲避,欧阳靖也不想追究:“算了,你还是在远处看着吧,看看你的前辈们怎么做,我希望你以后能一个人做到他们所有人能做到的事,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温亭羽轻蔑地歪着嘴角笑了:“只要狠下心来做什么都行。” “你知道就好。” “知道却不代表能做到。”说那些夸下海口的大话谁不会?就像领导说落实什么政策实施什么条例,说着容易做着难。 “不这么做你永远成不了大事。”恨铁不成钢。 “又不是我想要成事。”温亭羽冷言回嘴:“是你期待过高。” “没出息。”但总会有一天能成事的,关键是他的耐心。 听到他这么说温亭羽也不生气,反正早就习惯了:“反正如果我不是拥有这样的身体,你也不会需要我,我只是一条现代废柴,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空这一点不回变。” “不要跟我说你的家乡话,我也不会问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算你有自知之明。”欧阳靖站起来绕过蹲在地上的温亭羽往门外走去。 温亭羽低下头,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抚着抽痛的心脏,讨厌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不管是谁,能需要她一下吗? 也许因为没有人需要,所以才没有存在感,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年代独自游走,不管认识了多少人,不管见识了多少事,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也正因为如此,山寨怪盗这种角色才被她的潜意识衍生了出来吧,希望做一个有人需要的人,而不是没有生存价值的温亭羽。 如果有人需要山寨怪盗,她可以舍弃温亭羽的身份,这种需要不是利用,不是玩弄,而是诚心诚意的期待。 第二十二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二页 肉文屋 / 第二十二页 第二十二页 第二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三页 从远处去看欧阳靖的部下杀人、劫镖,用现代时间来计算的话,不过是三分钟的光景,手起刀落快狠准,在温亭羽还没有回过神来,满地的尸骸早已与血相融,分不清到底是谁和谁的,人死后,那充斥着浓浓腥味的新鲜血是谁的都无所谓了,因为现世的一切已经和他们这些亡人无关,收拾残局的永远是活着的人。 温亭羽怔怔地看着满目鲜红,屏住呼吸不想去闻到那股温热的腥味,但若不呼吸又会窒息,只能缓缓放慢呼吸的速度,刚才的事情瞬间掠过,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这种人迹荒芜的山腰上发生这种惨剧,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人知道,轰轰烈烈的厮杀过后只剩满地苍夷,安静得只有风吹动满山野草的声音。 握紧了手中的纸条,战战兢兢地走到十几名镖师的尸体中央,那里是他们运货的木车,虽然车厢里已被洗劫一空,但最后还得留下了陷害山寨怪盗字条,也就是她那嚣张跋扈的“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字条,把纸夹在箱子底下露出一半,风缓缓撩动纸张,轻盈得好像随时会飞出去,上面的字竟然和她的如此相像,捏紧手心回过头拼命奔跑离开此地,却离不开萦绕在脑海中的血腥场面。 ◆ ◆ ◆ 明明记得路的,却在没头没脑乱跑的途中走丢了自己,温亭羽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悬崖,远方壮丽的风景,山与天因云连结到一起,空气明明很清新,却还依稀感觉到那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最后竟然迷路了,笨少爷明明交代过她回去的路,她也不是路痴,怎么就走丢了?因为心情太繁乱吗? 明明没有畏高,却在看到悬崖下的一片青绿后,竟然无力地跪坐到地上喘气,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呼吸也越来越浓重,甚至觉得就算把肺部撑爆了也没关系,她要把肺部的腥味全部换掉…… “让你做件事都磨磨蹭蹭的,现在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里是想让本少爷被列为嫌疑人吗?”欧阳靖不知何时来到温亭羽身后,虽然说话的内容很正经,但态度却也是很随便。 温亭羽浑身一僵,刚才贪婪的呼吸竟然又突然停止了,站在她身后的并不是笨少爷,而是——杀人魔。 虽然他不曾自己动手,却自始至终都是首脑! “怎么?还不起来?连那种场面都接受不来,你将来怎么能成就大事?” 温亭羽闭上眼深深呼吸,调整好表情后回过头来问:“少爷,那张纸条是用什么写的?不是毛笔吧?” 虽然她已经深呼吸,却依然控制不住轻颤的睫毛,还有言语中不稳定的腔调。 “木签。”对于她明明害怕却还要找别的话题聊,欧阳靖只是轻轻蹙起了眉头。 “真奇怪的方式……山寨怪盗也是这么写的吗?”温亭羽扶着悬崖边的大石站起来,刚才真的只是岔气了,才没力站起,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古代不都这样的,视人命为粪土。 “嗯。”虽然怀疑她和山寨怪盗有关,但是他也不想泄露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只有简略地应答了一声。 这些纸条她发出去的不超过10张,虽然说不上隐秘,却也不应该这么大众化啊。温亭羽站住脚让血重新循环好身体后才说:“少爷真厉害,连这些都知道。” 是在试探他么?欧阳靖挑挑眉:“有钱能使鬼推磨。” 果然有钱人就是财大气。 温亭羽侧过头不愿再看欧阳靖的脸,因为他谈笑风生的态度让她彻底地厌恶起来,明明是一个杀人凶手,明明刚才才杀了十几个人,竟然好像没他的事一般在这里和她闲聊,看着远处飘动得飞快的云,才察觉原来风势这么大,吹到脸上就什么感觉都没了:“少爷……我……能不能赎身?要多少钱才可以呢?” “你哪来的钱?”别加深他的怀疑了。 他的目光总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低下头嗫嚅着说:“这个你别管,你尽管开价好了。” “关于赎身这种事情,你想也别想。”欧阳靖沉着脸开口。 温亭羽又感觉到一股寒冽的气流自身边袭来了,但现在没有吐槽的心情:“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是人,我还有作为人的良知,无法再若无其事地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死于非命,你不明白死掉的人的心情……” “这是你的命运。” “我的命运并不是掌握在你手中!”温亭羽往旁边退了两步,却发现自己虽然离他远了,却也离悬崖近了。 欧阳靖轻轻一笑,不如以往般随,而是冷冽凛然的浅笑,就算面对着日光却依然能看到他脸上的暗:“你认为你知道得这么多,我会就这样放走你?你的命是我的,从我买你回来的那一天就是。”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了!阎王说了会让她自然死,那她的生死肯定就和眼前这冷血的魔鬼无关!为什么会落入他手中?为什么当初因为有人收养还沾沾自喜?温亭羽闭上眼后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睁开眼微笑着:“那你就要了我的命吧!否则……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逃走的。” 这是威胁?竟然笑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到她这模样他就莫名来气了:“你竟然在这种时候和我闹?你知不知道官府随时会来?这里随时会被封山!” “我知道,所以我才现在说。”因为……你是杀不死我的。 “走这种字眼,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你也别有过多的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我非要走,你也留不住,更没能力留住,如果你真的只把我当成三脚猫……那就是太看不起我了少爷,不过我不想欠你,所以现在才想办法给自己赎身,我们之间连卖身契都没有,无论在任何一方面,我都可以自由离去。”虽然政治没有学得很好,但是法律什么的,她还是懂一点点的,电视看多了嘛。 “自我买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卖身契不过是一种无谓的形式,你知道我做事很随便的……你觉得我的财力与人脉,想要找到一个人很难吗?”意思很明显,就是你,翼难飞了。 “我只忠于自己,因为我是我的,而不是你的物品,就算你买了我,但却无法左右我的思想,就像我经常在心里骂你一样,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这些是你无法管束的范围,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决定我的未来该怎么走,你也一样。如果说我是你的,那你未免太天真了。”从没想过自己会像大人一般说出这一番话,温亭羽是容易冲动的白羊座,但是说出的这一番话,却一点白羊座的风格都没有,反而像……嗯,不说星座了。 “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好控制的傀儡,甚至是棋子……”一件事就能刺激到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当初真的应该速战速决,不应该如此慢慢培养。 “我也以为你只是个单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但是以为终究是以为,事实在时间的打磨下益发明显,我受不了你,你也受不了我,我们拆伙才是最终的道路。既然你不需要我还钱,那我就走了。”多说无益,温亭羽转身就往前方的路走去,虽然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山,可总会有办法离开的,她的身体并不如一般人那么不耐熬。 身后的欧阳靖没有说话,温亭羽惊讶于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侧过头眼角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迅速往她刺来,混着一抹纯白,在日光下过分闪烁,躲避是身体的本能,往旁边一缩躲开了那刺眼的东西回过头一看,欧阳靖手中摆弄着那把在他身边神出鬼没的长剑,一副没有刺中很可惜的模样。 在温亭羽还没有开口问的时候,欧阳靖又举剑劈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不忍,只有从容的笑意,温亭羽蹙着眉头猛躲,虽然欧阳靖的招式凌厉,却又觉得他并没有用尽全力,她不想还手,也无法还手,因为对方是欧阳靖。 长剑划过地面交错出凌乱华丽的剑花,在温亭羽一闪神的刹那,剑已经抵达她的喉咙,冷冷地贴紧她的肌肤,两人只要稍稍一动,她脖子就会被尖锐的剑锋割断,这一点她毫不怀疑,因此她停下了所有动作。 “说真的,我挺不舍得你,现在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微风拂起了他整洁的纯白衣袖,衣袖的另一边透过日光看起来仿佛也透明起来。 “我不要过这种日子,再这么下去你只会逼我亲自杀人!”温亭羽扯动嘴角,蓦然感到脖子上的东西一紧,凉凉的。 “这是你的价值,别人想要还要不到。”欧阳靖用剑面压着温亭羽细腻白皙的颈脖,这么细皮嫩的,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损吧? “这种价值我一点也不稀罕,谁想要谁拿去!”温亭羽面不改色,但心里却十分惧怕,惧怕疼痛,而不是怕死,死过一次的人是不会怕死的。 “我只要你。” 第二十三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三页 肉文屋 / 第二十三页 第二十三页 第二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四页 有那么一刹那,温亭羽脸上露出了挣扎与不舍的神色,但是马上就所有的情绪就被逼退了回去,因为这句话是欧阳靖说的,所以她不会误会这里面有什么更深的含义,所谓的只要她,不过是因为她的价值比常人高罢了,越是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惊喜,过后就越是替自己感到悲哀,因为好像得到了,其实却是什么都不曾得到过,挣扎过后温亭羽只是咬着下唇坚决地说:“我不要你要。” 欧阳靖歪着嘴角不明意图地笑了,从容地收回了剑以指腹把玩着锋利的剑锋:“那你就别躲。” 温亭羽一愣,刚因为他收回剑而松一口气,却又因为他的下一句话而进入大脑死机状态,还有他那看准了她绝对会躲的笑容,让她攒紧了拳头轻微回过头一看脚下,竟然不知不觉来到悬崖边,就算要躲也躲不过吧?本无法逃跑,竟然在刚才进攻的过程中把她逼到这个地方,这人果然够心计的。讨厌被人看不起,她怕什么?怕死吗?死过一次的人才不怕死,况且掌管生死的人早已对她允诺,她绝对不会就此死去,被他刺一剑算什么?就当是还清了之前欠他的,不过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要她用身体来偿还,她也能接受……疼痛什么的,应该一下子就过去了,是这样的没错。 “好,我不躲。”以坚毅得犹如男人之间的斗争一般的目光回视,温亭羽沉住呼吸,输什么都不能在这种时候输掉面子,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种地方如此坚持,然而这也是最后的坚持。 温亭羽背对着悬崖站着,阳光刚好从她背后到前方让她的身影渡上一层闪烁着鹅黄的光晕,整张小脸隐没在短暂的影中,只有双眸晶晶发亮。 这种妥协的姿态,对于大少爷欧阳靖来说是极大的挑衅,就因为平常他都太纵容她,所以她想拿自己的命压上一场不知后果的赌注么?她不信他真的会做出来?握紧了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剑柄,欧阳靖举起剑,动作上尽是漏洞,舞起就算普通人都能躲过的剑势往温亭羽前刺去,明明不想这么做却被她的倔强激到不得不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想让,就算心中多不舍得,口中却大声吼道:“你说的,不躲!” 她绝对会躲开,肯定会躲开—— …… ……………… 所有动作瞬间定格,温亭羽嘴角漾开了一抹“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笑容,在欧阳靖眼中看来是一种讽刺,然而他真的刺了下去,虽然潜意识中一点儿也不想,手却这么行动了,冰冷的剑从温亭羽膛穿了过去,末端顺着倾斜的弧度滴落与常人无异的新鲜血。 痛,很痛,估计连肋骨都被刺断了,肺部仿佛开始漏气一般狠狠吸附着冰冷的剑锋,让她更深切地体会这种刺骨的疼痛,一股夹杂着腥味的热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涌上喉咙,鼻腔内顿时充斥着让人反胃的血腥味,温亭羽佯装从容地漾开一抹释然的微笑,勾起的唇角滑落嫣红的血,眉头却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紧紧蹙起,想要稳住身体却无力再支撑,双腿一软往身后踉跄了一步,就直直往悬崖下滑去。 欧阳靖瞠大双眼看着她的所有动作,或者说她毫无动作,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想要伸出手去重新拥有,但不知什么驱使竟然无法动弹。 温亭羽意识还很清醒,因为这种深入骨髓的剧痛,在剑抽离她身体鲜血如同泉涌般喷溅的刹那,她睁大双眼,蓦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用最快的速度往前一抓,手上又是一阵刺痛,***她这就是找虐,装什么屁帅,浑身都是伤了! 欧阳靖的没握紧的剑一沉,发现剑锋被温亭羽抓着,她的手心被割出深深的一道血痕,他握紧剑没有放开,却也没有拉她上来,只是压抑着情绪沉着声说:“你为何不躲……?” 温亭羽喉咙很呛,剧烈地咳了几声后因为力气与疼痛感不足以再支撑身体,因失血过多,意识已经有点模糊。眯着迷蒙却不掉眼泪的双眸笑着,以沙哑的嗓音说:“我……没躲……没欠你了!”剑上划破她的手心后滴落的血溅到她白皙的脸上,血渍斑斓,满目苍夷,她手松了几分,像是怕再也没有机会一般说:“再也不见了,我……本以为你是好人……” 闭上眼,放手。 这种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感觉真帅毙了,可惜太受虐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她绝对不会再用这种悲壮的方式离场,简直是活受罪!要想办法补补血了……痛得比死还难受,【因为此人死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难受】身体不仅没有力气,还晕乎乎的…… “……羽儿?”欧阳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手缓缓下坠,她的身子也一寸一寸往下沉,直至她的手松开,手上喷出的血犹如在空中蓦然以绚烂姿态盛开的昙花,瞬间即逝,随着她坠落的身体一并往下滴落,像是陪葬的红花一般……“羽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 垂落的剑尖上沾满了红得刺目的体,从上到下缓缓积聚滑落,滴入泥土里滚起细小的尘沙,瞬间凝固变成一颗带着沙粒的血珠,点点滴滴,斑驳嫣红,触目惊心。 欧阳靖,第一次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拼命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发泄不出来的全部被吞了回去,撑得自己都快承受不了。 她可以躲开的,绝对可以躲开,为什么宁愿死都要与他脱离?她会死吧?会死吗?她的身体不是很快治愈的么?可是刚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又坠落到这么陡峭的悬崖,在坠落的途中磕磕撞撞,随时有可能死无全尸……如果这样就算再快治愈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吧? 为什么不躲呢?你明知道我不舍得真的伤害你,你肯定知道的!只要你对我撒撒娇,就算你说要离开我也可以原谅你,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身边……我只是想吓吓你,为什么你要以命作为赌注? 好像你输了,但……其实是我输了。 ◆ ◆ ◆ 欧阳靖身边的小侍从羽儿仿佛人间蒸发了,没有人注意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因为平时除了欧阳靖之外就没有人能管她,当众人发现他身边少了那么一个人之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重新追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发现竟然已经无从考究。 他依然如往常一般生活,因为从来就没有让谁服侍,所以一切照常,作息照常,纨绔照常,败家照常。没有人去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众人仿佛已经习惯了他古怪的情,也没人敢问。 春雨梨发现他已经不带温亭羽来找她时,也没说什么,只是温婉地笑着,仿佛什么都懂,仿佛能看透曾经发生的一切,有那么一刹那,欧阳靖竟然很想撕碎她从容的笑容。 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因为她的身体和常人不同,才不会那么脆弱! 可是……已经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踪迹,仿佛一切不曾发生,唯一让他感到有希望的是山脚下不曾发现她的尸首,连血渍都没有,虽然不能准确地确认她掉落的位置,但是他已经暗地里派人大范围搜索过,毫无发现。 而之前在京城内名声大振的山寨怪盗也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那名字在每日变更的新鲜事中渐渐被人淡忘。欧阳靖很想安慰自己这是巧合,羽儿并不是山寨怪盗,可是为什么所有事情的时间都如此吻合?为何山寨怪盗不再出现?难道真的是羽儿吗? 竟然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觉得无所谓而不管她也不试探她,如果当初这么做了,现在的心情就不会这么忐忑不安六神无主了。 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他才懂得为自己感到悲哀,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商量说话的人,因为以往一直都是他直接下达命令的,就算是春雨梨和俞书白,都只能算是他的棋子,本不能对他们说太多自己的心情,就算他们知道自己以往做那些事的本意,那也不过是为未来做铺垫,他们越是清楚,他就越少麻烦,因为他不觉得他们会背叛他。 也正因为有了上下阶级的关系,所以更不能找他们商量这种私人感情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像羽儿一般没大没小呢?以往每当她不分尊卑乱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慢条斯理地纠正她,然而她总是学不好,下次还是会重复再犯。 身边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 第二十四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四页 肉文屋 / 第二十四页 第二十四页 第二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五页 夜色正浓,加上季节变化整个街道都弥漫在一片朦胧雾色中,隐隐还能闻到雾气的独特味道。 街道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迅速地往一个方向跑着,此人身穿夜行衣并且蒙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单是这么看本看不出是什么人,但是凭身高判断可以出是男人。 跑步的声音极其轻微,还夹杂着淡淡的呼吸声,在接近夏天的春夜里益发明显,男人身后几百米的地方被火把照亮了半片天,正火速往男人途经的道路赶来。 这是一场追逐,非常简单的追逐,兵捉贼。 只要到了目的地就没事了!这是男人唯一的信念,然而在下一个转角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因为是深夜,所以本不会想到街上除了自己和追兵外还有别人,还好他有看路,否则就和站在那里的人撞个满怀,想要无视那人绕过去,以他的速度绝对可以的,然而那人却像是更早发现了他的思想身子一移挡住了他的去路,并且轻佻地说:“哟,小哥,身手不错嘛。” 一点杀气都没有,看她优哉游哉的样子好像也并不打算捉拿他,为什么说是“她”?因为声音很明显是女声,而且她虽然穿的是男装,但是月下朦胧的冷光依稀照出她脸部的柔和线条,从身高来看也应该是女的。因为她的阻拦,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大盗,从来都不伤人,而这人也没有伤他的意思,就像是中途拦路搭讪一样而已,他压低声音吼道:“少罗嗦,好狗不挡道!” “啧,这么说未免太无情了。”见他想要绕过自己走过去,女子一个快速旋身又挡住了他的退路,看起来轻而易举,但他知道没有一定伎俩的人本无法做到如此准。 他眉头一皱,此人也不说明来意,就这么当面拦截,本不知道她想干嘛:“你到底……” “没,玩玩而已,我明天找你……”女人眯眼一笑,虽然夜色中不明显,却能看出此人五官标致,她故作惊讶地指着他刚拐过的湾用夸张的语气道:“哇,追来了,再不逃的话你就完蛋咯!” ◆ ◆ ◆ 这里是一个小镇,说准确点是一个离京城很远的边缘小镇,更准确点就是穷乡僻壤,当然也没有穷到每家每户都揭不开锅那么穷,不过也就是经常要过勒紧裤腰带做人这种生活而已。 如果说全镇都那么穷,那也不太可能,也有几户特别有钱的坐享多亩良田,过着收收田租吃吃野味的优质生活。 概括上来说,就是此地方有钱的很有钱,穷的也真的挺穷。 虽然如此,但大家还是对生活有向往的,所以每天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钱人和特定的某人除外。 日上三竿,风慕林依然窝在他的小破屋里睡觉,镇上谁都知道他只是一个小混混,不干活不工作,生活随便,就连三餐问题都是随便解决,东家骗一点西家哄一点,一天就这么解决了,为什么在一个穷人比有钱人多的地方他还能骗到粮食?可想而知此人虽然是混混,但人缘还不错了,大家都愿意出手帮助这么一个看似废人的人。 晌午正是风慕林睡得最香的时段,反正平常也无人来打扰他,所以基本都能睡到自然醒。 “嘘——他睡着了。”屋内响起一把清脆的女声,语带笑意。 随着女声尾音落下,又响起了一声男孩变声时期特有的沙哑声,略带抱怨:“你怎么总做这些无聊事呢?你不是来找他的吗?” 木门并没打开,不过要进来这么一家破房子太容易了,况且这里面徒四壁,就算偷儿也不会来这种旮旯地方。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尽量放轻了,但是躺在床上的人仿佛有所警觉地睁开眼坐起来,看一眼关好的大门,然后狐疑地盯着他们,动作一气呵成:“你们是什么人?”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极其普通的淡蓝男装,长发高高地绑成一束马尾垂到背后,如果说是男的,五官未免太秀气,但若说是女的,气质又太英气,眉宇之间带着一抹仿若小孩一般的调皮,视线移到她的喉咙,才确认了这是一个女人,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十来岁的漂亮男孩。 既然他都问了,温亭羽也只好笑着坐到他屋里唯一的凳子上,让身旁的小海继续站着:“我说了今天会来找你的。” 她这么一说,风慕林昨晚的所有记忆全部涌上脑袋,昨晚那个中途拦截他然后又让他逃的女人,记得她说过今天会来找自己,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知道他就是昨晚那黑衣人,而且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所以风慕林警戒地看着她不说话。 “别这样嘛,我如果想要告发你早去了呀,用不着特意来这里,对吧?”说着说着,温亭羽忽然想到了三顾茅庐这个词,不为什么,此词的典故她也不太懂,但是只是刹那间想到而已,不知道这个年代早点还是三国时代更早,想用这个来形容自己,又怕说出来搞混了朝代,于是只好笑着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好人,要不要跟我混呀?” 我堂堂七尺男儿,要我跟你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儿们混?开什么玩笑!虽然风慕林心里是这么想,但是自己有把柄握在别人手中,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退却地说:“我不过是一个市井流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太见外了风哥哥。”温亭羽眯起眼甜甜地笑了,让风慕林毛骨悚然,而且他不曾说过自己的名字,她竟然知道!这让他戒心更重了。温亭羽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捻在手中朝他晃了晃:“其实嘛,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她手上的是一块玉佩,并不是上等的玉,甚至可以说有点劣质,但是这玉佩对风慕林来说很重要,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眉头一拧沉声问道:“你哪里得来的?” “昨天捡的啊,晚上。”其实是在他身上来的,这个其实他应该也明白了:“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那我就拿去当掉咯,虽然当不了几个钱,但好歹是个东西啊。”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虽然看起来像个爱玩的小孩一样,眉宇之间也表现得很单纯,说出的话却是每一句都别具深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海靠在墙上双手环,像个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叹了口气,低声埋怨着:“你办事就不能快点么?磨磨蹭蹭的……” “哟,小家伙你现在是在教训我了?小心我卖了你让你当娈童去!”温亭羽朝他做了个鬼脸,小海当然知道她肯定不会这么做,可还是乖乖地闭嘴了,看她这样子,哪像是什么有前途的人呀?温亭羽站起来走到风慕林床边附在他耳朵旁低声说:“如果我说我是名震江湖【夸张了】的山寨怪盗萧基留纱白巴巴,你信不信?” 虽然山寨怪盗不算名震江湖,但最近在附近的城镇中也是十分出名的,风慕林一愣,然后鄙夷地盯着眼前的娘儿们:“我凭什么相信你?” “哦?不信吗?”温亭羽重新站起:“你下个目标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万一是官府派来刺探他的奸细,那他就不用混了。 “要不要一起试试?不见过真本事是不会知道对方有多大能耐的。”温亭羽耸耸肩把手中的玉佩交还到他手中。 风慕林握紧冰凉的玉佩,寻思着到底该不该相信她。 他知道山寨怪盗是侠盗,劫富济贫,和他经常做的事情质是一样的,如果她真的是本尊,那么他愿意和她合作,但是……一个娘儿们怎么可能是个大盗?!开什么玩笑! ◆ ◆ ◆ “那是我要偷的——” “不,是我的!”温亭羽紧紧抱着手中的东西把惯用的纸条放到桌面上。 “早知道什么都不告诉你!” “我是要证明我的能力,又不是和你抢东西!” “这还不叫抢?” “闭嘴啦!等下惊动了别人你跑不掉就爽了,可别忘记你那天被追的情况啊!”温亭羽压低声音吼道。 风慕林一愣,也是。他确实见识到温亭羽的能耐,动作比他快比他轻盈也比他谨慎,心里头也有一点点相信她就是传闻中的山寨怪盗,而且现在她已经和他是共犯了,就算她不是山寨怪盗,他也准确握有她的把柄了。 两人从窗户逃了出去还故意不关窗待清早有人发现这里的异样。 温亭羽出去后靠着墙躲过刚经过的巡卫的视线,回过头一看心不在焉的风慕林不仅又抱怨道:“磨磨蹭蹭的弄到什么时候啊?你还是男人吗,跑得那么慢,是不是力气不够?竟然连我一个女人都比不上,丢人!” 从思想中回过神来的风慕林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你是女的吗?真看不出来啊!我以为只是一个娘娘腔而已!” “我哪里像男的?”温亭羽一激动,不自觉音量就提高了,在发现自己的失态后立马捂着自己的嘴,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往这个方向跑来,她扯着风慕林的衣袖拔腿就跑:“都是你的错!我从来没这么失策过!喂,想我拖着你走拖到什么时候?快点自己跑起来啊!你想死吗?想死我就丢下你了!” 啊,喋喋不休喋喋不休的!罗嗦死了,烦死了!怎么女人都这么烦?! 第二十五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五页 肉文屋 / 第二十五页 第二十五页 第二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六页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结果也不过是一只三脚猫嘛,都不知道你混这几年怎么没被抓到,要不是筝儿给我情报,我还懒得大老远来找你呢……”在通往某地的小路上,温亭羽双手环喋喋不休地碎碎念着抱怨,她依然是那副男装打扮,不为什么,只因为这样行走江湖方便,虽然她也明白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再装男人,并不是她的32a终于懂得感恩图报茁壮成长,32a还是32a,只是长相越来越柔美了,往女化的方向发展去了,说自己是男人的话也很说不过去,可是女装打扮太繁琐太麻烦,所以她才干脆用男装,反正别人就算看出她是女的也不敢当面问,她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女人,啰啰嗦嗦啰啰嗦嗦的念个没完,烦死了!风慕林跟在后头巴不得能把自己的耳朵闭上,昨天的事情当然是没被败露了,最后他们还是跑掉了,今早两人就收拾行装离开那个地方,而所有的钱,已经私下偷偷藏在一些平时关照他的农户家里,藏在一些他们绝对能发现的地方。 他是小偷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就算官府也只是只眼开只眼闭,因为当地的知县是个清官,明白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私欲,所以在没有抓到他的把柄的情况下都没为难他什么,也因此他现在依然是两袖清风。 劫富济贫这种事情,无论哪里都有需要,所以就算换了地方一样可以做,交上优秀的伙伴,还能让自己能力变强,虽然温亭羽很罗嗦,但他不否认她很有本事,所以自己甘愿在她之下,任由她发牢骚。 走在风慕林一旁同样跟着温亭羽的小海无奈地叹气:“羽儿姐姐,人家都不理你了,你还能说这么多啊。” 温亭羽回过头,轻蔑地眯起眼撅着嘴:“啐,我这是忠言逆耳,不爱听拉倒!”说完一甩头,束得整齐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回旋之后回归她纤细的肩上。 都几岁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小海总觉得自己更像大人,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有这种感觉:“我们现在是要去那里?这条路通往的地方我们之前好像去过吧?” “嗯,所以只是路过那里嘛……其实呢,筝儿有说过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我在考虑着。” “你不用和我卖关子。”非要人家问了才回答,像献宝似的,幼稚。 “哎,你这孩子怎么比我还会吐槽啊?其实是这样啦……听说黄员外要嫁女儿了哟,筝儿说的,肯定是真的。”温亭羽偷偷回过头瞄了小海一眼。 “黄员外?就是京城那个禽兽不如的黄员外么?” “对,就是那个讨厌鬼。”是京城啊……温亭羽抬头瞭望广阔的蓝天,思绪飘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彼端,天上的云仿佛开始融化,把人也融化了。 小海现在的身高已经超越温亭羽,所以瞪着她的后脑勺以独特的沙哑声冷冷地问道:“别说你想回去京城,你知道唯独那个地方没有回去的必要,况且路途这么遥远,难道你打算用走的?” “有何不可?”温亭羽不再回头,嗓音如往常般自信。 风慕林无心听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是听小海的说法好像温亭羽在京城有什么问题似的,不是回不去,而是不应该回去,那个最繁华的地方让她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吧?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身手却不如十几岁的孩子,明明是个女孩,却也是传闻中的侠盗,她的背景……很有探索。 好奇心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果什么都寻问底就没意思了,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必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话无论怎么问也问不出答案,所以他继续沉默什么都不说不问。 “那是京城!”小海重复着这句话,不自觉提高了音调。 “又如何?”温亭羽也重复这回答,放慢脚步与小海并肩,安抚似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用女装回去,谁能认得我?” 本就不是这个问题!算了,你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小海低下头敛着一张略带稚嫩的脸:“算了,随便你。”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放心,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脏,人类感情迸发时会狂跳的地方,一旦静止了就会离开人世的地方,也是当年她被刺伤的地方:“很·安·全。” 小海不说话,风慕林本来就不多话,温亭羽无奈,只好笑着说:“你才几岁?别像个小老头似的,不懂得享受生活就太对不起人生了,人生有几年啊?在可以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吧?因为死了后什么都不能做了……”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德行我才不得不像一个小老头,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小海鄙夷地撇撇嘴:“你都几岁了?” 知道他没在生气了,温亭羽才乐呵呵地竖起手指比划着:“芳龄18。” 比他小3岁,风慕林还以为温亭羽才15、6岁左右。不过18岁也没差多少,她依然是一个谜样人物,这个年纪的女人早就嫁人生娃娃了,哪有像她这样在江湖上乱闯的?难道她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我不是问你这个,既然你都知道自己18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似的,你肯定会嫁不出去的。” 听到她这句话,温亭羽眯起眼温柔地笑了,因为这句话她弟弟温亭海也这么说过,被她欺负的时候总是大吼着讽刺她:你再这么鲁肯定会嫁不出去的!好怀念,好怀念……想念家人,想念那个现代文明的社会,可是回不去了……笑容被一层忧伤蒙上,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变化,温亭羽摇摇头用力一拍小海的背大笑:“嫁什么嫁啊,那种东西谁稀罕啊?咱们云游四海,你给我娶几个老婆回来玩玩,那我就满足了!” “……”菩萨啊,这人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 ◆ ◆ ◆ 只是回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不是特别想要见什么人,反正都两年了,那人也不会记得她,或者已经和那个小姐成亲了,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呢。 一般穿越的女主角如果遇见她这样的事情的话,肯定会要报仇吧?啐,她才不会那么狗血呢,反正她又没死,只是疼了一下下而已,没必要因为仇恨而坏了心情,而那一剑,也可以把她欠他的还清,这样两不相欠,谁也不用再顾忌谁利用谁牵扯谁。 京城还是没有怎么变,虽然过了一小段岁月,依然是当初第一次看到的那个风貌,眯起近视眼一看远处,还能看到那一家名字一点也不帅气的客栈,华胜客栈。 道路两旁依然很多贩卖着各式各样货品的小摊,路过的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无所事事的达官贵人就是没事找事的公子哥儿【千金小姐是足不出户的】,还偶尔能看到迎春楼的姑娘在某个摊子前买胭脂水粉讨价还价,京城的路段路其实是错综复杂的,但是她走得多的也只有这一条,所以对这里特别有亲切感。 温亭羽好久没有看过这么繁华的景象了,好想冲大大街中央大喊:“我回来啦——”就像去到悬崖边总想冲着对面的山大喊“呀呵——”来试试有没有回音一样,那种兴奋而澎湃的心情,可惜……如果这么做会被当成怪人,而且太显眼也不好,毕竟她是盗贼。 “喂——”风慕林扯了扯身上的简便装束:“为什么我们要侍候你?” 三人走在街上,温亭羽是一般的大小姐打扮,鹅黄色的纱裙垂到脚边,圆润的小耳垂上还挂了两只致的湖绿耳环,平时总是束起来的长发此刻也挽起了,梳着时下千金之间流行的小发髻。其实大小姐应该会比较喜欢粉色系的衣服吧,但是她这人天生不可爱,看不起粉色,不喜欢粉色,所以再挑选服装方面从来都不会把粉色列入考虑范围。 而风慕林则是一般的保镖打扮,那种保护小姐的保镖,小海则是侍童,总的来说,两人的表面身份就是要服侍温亭羽就对了。 小海低下头一副看破红尘的笑容:“我早就习惯了。” 温亭羽摆摆手改不了大咧咧的脾,一点千金小姐的样子都没有:“形式上的东西别在意啦!其实这次来也为了整顿整顿啦。” 整顿整顿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意思就是要在这里个地方出手。 “又来了,”小海有种上当了的感觉,明明说是来这里看看的而已,事情却越搞越麻烦:“筝儿告诉你很多事情么?” “还好。”温亭羽才不会傻到在大街上说这么多呢,虽然路人本不会在意他们,也不会对他们的话题有兴趣。 “你们这些天经常说这筝儿,到底筝儿是什么人?”风慕林听这个名字听了好多次,却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筝儿。 温亭羽放低音调以只有他们三人范围内听到的音量轻声说:“咱们的同行,是给我情报的漂亮姐姐哦,因为收集情报,所以不能总和我们一起……现在多了你,她应该不用这么累了吧。”沉声说完后她又以轻快的语调说:“本小姐要在京城玩个尽兴!” “小姐,你的请帖呢?”小海面无表情地提醒,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自然不能叫她羽儿了。 “在这里。”温亭羽拿出黄员外女儿出阁那天的请柬在他们面前晃晃:“看筝儿办事多牢靠啊,周到得什么都能帮我搞定。还有几天才开始呢,我们先在京城逛逛,玩个够做正经事吧!” 此人笑容极其单纯,但同行的两人心里十分清楚单纯笑容背后的表情,肯定是犹如阎罗一般的笑容。 【p.s~阎罗王蒋某某的笑容十分和熙温柔的~别污蔑人家嘛】 第二十六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六页 肉文屋 / 第二十六页 第二十六页 第二十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七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七页 故地重游,就算表面装得多开心,其实难免还是会有一丝惆怅,温亭羽本来就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孩子,但是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还是会想起一些不愿想起的事情。 大多时间她都是站在某条街的某个地方看着行色或是匆忙或是悠闲的路人,发呆,除了发呆,还是发呆,这某个地点没有特定,发呆的次数与频率还有时间都不定,有时候很短,有时候很长,当她发现了自己在发呆的时候,总是笑着打哈哈蒙混过去。 她很记得欧阳靖是一个行踪难以捉的人,无论在任何时间都有可能在大街上看到他,她也曾预想过很多个他们彼此重逢的画面,各种各样的相逢镜头,狗血的,不狗血的……然而所有预想都没有实现,松口气之后又觉得有点可惜,至于为什么会可惜,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本以为自己不是那么矫情的人,真恶心。 小海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多说她什么,因为她比他还要大,自己说什么也没有说服力,儿女私情那些东西他不懂,就算说了温亭羽什么,她也肯定不承认,所以干脆闭嘴,不管她了。 京城再大再好玩,对于在现代享受过太多欢乐的温亭羽来说,三天之内就乏味了。所以接下来几天她都宅在客栈里打发时间,经常从二楼的窗户上俯视街道,数着经过了几个大叔几个美女,而小海则出去收集一些需要的情报,日常生活方面风慕林照料着,就这么看还真像是主仆三人。 风慕林很不愿意当下人,但是每次都能被温亭羽忽悠着,莫名其妙就被她使唤了,当他发现了中计的时候已经给使唤完了,每一次都这样。 是他们回来得太早了,温亭羽说的,未雨绸缪,早到好过刚到,只有这样才能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管这么做有私心与否,她都说得没错。 过了差不多十天,也到了黄员外女儿出阁的日子,温亭羽大清早就梳妆好,让风慕林带着早几天买的贺礼,连同小海一起往目的地出发了。 紧张什么的,才不会呢,这种事她在这两年已经做多了,凭她现在的演技如果回到现代搞不好能拿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呢。 黄员外,为了报多年来你冤枉我的仇,这次我会下手狠一点儿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给你留点儿棺材本。 注解:冤枉是什么?不是冤枉她偷东西,而是她明明偷了300两黄员外却虚报是500两,明明屋顶不是她踩坏的,他却说是她弄坏的,这简直是毁她清誉啊! ◆ ◆ ◆ 进门的时候,黄员外家那些犀利的家丁那狗仗人势的调调依然没变,看到她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她衣着没有很华贵,可也没有到被一个家丁看不起的地步吧?她才不喜欢那些奢华花俏的打扮呢!把请柬与礼物交出去后,那些家丁再确认了一番,温亭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心虚,巴不得瞪死他们,可惜为了维持千金小姐的形象,只好端庄地低头不语,心里头却暗忖:我家筝儿办事肯定是牢靠的,请柬绝对没问题,你看几次都是没问题,那是货真价实的真品,狗难道还闻不出来? 好在那些下人也没有再多作为难,确认好后摆摆手就让她进去了。 反正才过了两年,黄员外家还是没有怎么变,沿着正路走进去就是会客厅,远远的就能看到躺开的大门前那笑得跟猪头似的黄员外。 温亭羽严肃地闭上眼,然后再缓缓睁开,双眸含笑,嘴角的笑容也自然漂亮,走到黄员外前礼貌地对他行了个后辈该对长辈行的礼:“黄员外,恭喜。” 黄员外刚招呼好一个朝廷官员,下一个来到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而且还是从来没看过的,不禁疑惑地问:“你是……?” “家父乃浈乐县萧员外,因故不能前来道贺,所以让后辈代为前来,小女子萧留纱。”千金小姐不学会咬文嚼字怎么行?虽然这句话让她说得几乎卡着脑壳了,可还是要说,反正就这么一句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原来是萧员外的千金,萧员外最近身体可好?”其实萧员外是谁,他本想不起来,但是既然能进来的肯定都是达官贵人,少不免要嘘寒问暖一番。 当然什么都是胡诌的了,萧员外是肯定有这个人的,不过他女儿的身份就是温亭羽捏造的了,留纱这两个字是取自怪盗名字中的其中两字,总不可能直接和人家说她叫温亭羽吧:“很好,谢谢黄员外关心。” 来回寒暄几句后,又有新的客人来了,温亭羽松了一口气往庭院中走去,走到离开人群的地方,才对一直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的两人说:“好了,你们下人该干嘛的干嘛去,该去哪儿呆着就去哪儿呆着,本小姐自己风流去了。” 小海撇撇嘴,风慕林皱皱眉,当然是因为她鲁的言辞了,千金小姐的体态没能维持一时半会就被她自己人道毁灭掉了。 温亭羽这么说的意思很简单,没有什么深邃的含义,就是让他们各自去踩点而已,当然早就商议过该去一些什么地方,因为温亭羽熟悉这里的格局,地图早就画过给他们看,如何光明正大且掩人耳目地做事,她都有预想好,所以一切都在计划内。 ◆ ◆ ◆ 羽儿?不,她的仪态与神韵不会如此婉约优雅,而且眼前那人是一位姑娘,百分百的姑娘,而羽儿是男孩,两者之间本毫无关联,只是长得比较像罢了,他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在这种时候看到某个长得很像她的人就开始胡思乱想。 欧阳靖才来到这个百般不愿前来的地方,视线就被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吸引住,不华贵,不娇艳,一切都是低调淡然的,就连笑容也是。明明毫不起眼,却比任何绚烂的颜色更抢眼,一颦一笑之间,仿佛能看到某人熟悉的身影,而这两人的影像却没能成功重叠。 “欧阳贤侄,你来啦。”欧阳靖还在发呆的时候被黄员外惊喜的音调打断了深思,这老乌,这么远都能看到。 “嗯,恭喜黄员外。”欧阳靖笑着亲手送上贺礼,当然,这是他老爹挑的。 黄员外视线往附近探了探,然后才问:“你爹呢?” “爹他公事繁忙,要晚点才能来。” 黄员外点点头,然后感慨地叹了口气:“唉,都几年了,若当初你答应与小女成亲那该多好。” “黄员外别这么说,你的女婿谢公子好多了,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况且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说这种话不太好吧。”说着说着,视线又不自觉瞟到那黄衣姑娘身上,果然管不住自己的眼。 温亭羽刚从庭院回来,当然是远远就看到这个人了,拼命强迫自己的视线别往他身上走去,不看他一眼,若无其事把自己装作是路人,心里回想着路人与路人擦肩而过的样子该是怎样的,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毫无破绽。 啊……紧张死了……他的相貌一如既往的俊逸,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他的气质一如既往的雍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废柴,嗯,纨绔子弟不都是废柴一么? “啊,这位姑娘是?”在她以为没事了的时候,欧阳靖出言留住了她的步伐。 温亭羽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不,不会的,别自乱阵脚,笨少爷才没有那么聪明!停下脚步疑惑地抬眸,满脸无辜。 黄员外心里更不是味道,都几年了,他对自己的女儿都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对一个没见过的姑娘竟然主动去问姓名……可是他可以不说吗?他得罪不起这纨绔子弟啊!谁叫他爹有权有势又有钱?“这是浈乐县萧员外的千金萧小姐。” 压就忘记了她的名字。 温亭羽心里鄙视了一番这老乌,然后温和地朝欧阳靖一笑:“小女子萧留纱。” “哦……”欧阳靖近距离审视温亭羽波澜不惊的脸容,五官与羽儿很像,可是更为秀气,少了羽儿那股稚气的神韵,像,也不像:“你有没有弟弟或者哥哥?” “没有。”轻轻摇头,脖子都快酸了,要挺直背脊端庄仪态,太难了,特别是她这种平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野孩子。 不知道黄员外忽然哪儿来的片段记忆,在温亭羽否认了之后他突然说出了一句:“我记得萧员外有两个儿子的呀……” 死乌,刚刚怎么不见得你记得那么多?温亭羽巴不得咬死他,笑眯眯地说:“黄员外你记错了,家父就一个女儿。” 反正也对萧员外没什么印象了,所以黄员外也干脆不多想:“是么,人老了脑子就不中用了,老夫去招呼别的来宾。” 黄员外是走了,被留在门边的两人身后人来人往,出入的人络绎不绝,而这他们之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把整个纷乱的世界拒绝在彼此的范围外,各怀心思,各有说不出口的理由。 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庭院内随风飘来一阵清淡的桃花香,混着空气仿佛也变成了瑰丽的粉色,桃花的花瓣缓缓旋转飘落,飘至两人脚边静静地躺着,静静等待下一次风起,它便能再次随风起航。 明明是吵吵闹闹的会场,却又仿佛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对方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血加速流动的声音。 温亭羽低下头轻笑,保持微笑,不管接下来会是怎样。 第二十七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七页 肉文屋 / 第二十七页 第二十七页 第二十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八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八页 五官很像,声音也很像,不过眼前这人的音色比羽儿还要成熟一点儿,而且如果羽儿还活着,应该变声了,而不是现在的女声…… 温亭羽佯装羞涩地低着头,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被他直勾勾的目光打量得分外心虚。 她的头发比羽儿的长上很多,但发质看起来差不多,都是细细软软的,像初生婴儿的发,而她的身高要比羽儿高上一点点,大概就一点点,骨架和她一样纤细……打量的目光不自觉往下移,来到了能从外在辨别一个人别的部上,那微微隆起的地方,不会是假的。 ……温亭羽手上的**皮疙瘩随着他目光的游移而越发亢奋,连头皮都开始发麻,直到他的目光移至到女象征的脯上,她才急忙转过身耸起羸弱的双肩护着前,低下头惊慌失措。 庭院外,房屋内,一概纷纷攘攘与此无关。 欧阳靖一时想得入神,直到她转过身护着部的时候才惊觉过来,自己的行为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本就是□裸的非礼:“萧姑娘别误会,因为你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所以才不自觉看多了几眼,正因为她是男的,所以才……刚才我还在怀疑你是不是她乔装的,不过应该不是了。” 我就是,哈,看来自己的32a再这两年不多不少还是有点发奋的,虽然没有冲破下一个关口,但起码不会被怀疑是男的了,况且现在的样子也装不了男人。不能试探他,更不能对他口中的“那个人”有兴趣,要装无辜装路人!温亭羽微微侧过身狐疑地说:“原来如此……我先进去了。” 看着她转身而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不愿就这么放开,就算她不是那个人,但是那影子却偶尔还是能和她重叠:“等等,萧姑娘。” 怎么这么烦啊?温亭羽回过头笑而不语,等待他开口。 “你会在京城呆几天?” “就几天。”怎么就问这个问题啊。 细心一看,他眉宇间的气质不曾改变,依然是飘忽不定的,到现在她依然参不透,这到底是伪装出来的飘忽不定,还是深蒂固的不稳定。 “要不要我带你到处逛逛?”他需要一些时间观察。 温亭羽摇摇头:“谢公子好意,但我已有贴身侍从。”说完眯着眼在不远处的庭院中找到还没有开始行动的两人,指了指他们,而他们也同时看着这边,风慕林一脸淡然,小海则是无奈加责备。 意思很明显了,我不需要你陪。 欧阳靖没有看那两人,而是专注地盯着温亭羽的表情,因为她眯着眼看远方的表情和羽儿如出一辙,而在他众多认识的人中,也只有羽儿有这个习惯,当年他没有问她到底是为什么,不知道眯起眼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每当她眯起眼,清澈的大眼也随之变得朦胧,长长的睫毛被光线打上一层柔和的影,那个样子好像是一种不经意的诱惑,让人有一股想要不顾一切去抱着她的冲动。 ◆ ◆ ◆ 在有限的相处时间里,欧阳靖竭尽所能地对温亭羽好,不管她去到哪里都能看到他,貌似就算躲都躲不开,动作太明显又不太好,可一直这样的话她的心脏也承受不了,总会害怕他会突然就发现了她的什么漏洞。 温亭羽又高兴又难过,她当然知道,他在她身上寻找自己曾经的身影,可以理解他还是有那么点想她,并没有彻底忘记她么? 可就算记得也没用,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本就不能相聚到一起,是她自己心底出现了违和感,是她无法接受那种笑着杀戮的生活。 “欧阳公子,你这样不合礼数。”温亭羽抽回被他不经意抓紧的手,她的手并不像千金小姐般细嫩,这两年来一直做这种工作,就算她想要欺骗自己说手很滑很漂亮,可在阳光下一照就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茧,虽然不明显,却也不像千金手。“万一被你的夫人知道就不好了。” 是的,这是在试探,明明不想的,却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夫人?我没有成亲,连妾都没有。”欧阳靖只是觉得她的手也很熟悉罢了,本来也没有轻薄她的意思。 都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后该不该笑,但温亭羽最后打住了自己的思绪没多想,更不敢深问下去,四周的人各自交流着,说着自己的话题对别人的话不屑一顾,也没人理会他们两人是怎样,若是有人留意到,欧阳靖肯定又会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了,比如轻薄姑娘。 从窗户看到刚穿过庭院的小海,他们大概在行动了,光明正大地行动。 她又眯眼了,循着她的视线向窗外看去,却看不到什么人,只有景色。她看起来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很有礼貌,但心思好像都不在这里,而且她对他的事情仿佛一点兴趣都没有,让人捉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我刚就想问,萧姑娘看着远方的时候为何都是眯着双眼?” 温亭羽也没有注意过自己这种习惯,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也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收回视线解释道:“因为看不清远方,眯起眼可以看得更清晰。” “你这举动和我刚说的那人很像,她也总是眯眼看远方。” “……大概是因为……她也看不清吧。”不知道古代人会不会近视,肯定还是会吧?不过没有现代人那么严重罢了,没有电脑之前她也没有近视,全部是网络游戏的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不清吗?欧阳靖细细回味着这句看似无关的话,问:“萧姑娘是否有婚配?” “有。”不这么说不行,省的纠缠得没完没了。 如果只是这样就放弃,那他就不是欧阳靖了:“哦,悔婚嫁给我怎样?” 一般的姑娘家听到这么轻薄的话肯定会生气,可温亭羽早就习惯了他古怪的情,不怒反笑了:“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她笑,笨少爷也笑了,那种不正经的笑。 “就这样?”温亭羽挑挑眉。不是你想就可以,除非你有能耐把世界玩弄与股掌间。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但如果你能答应的话,成亲后我会告诉你。”这求婚方式貌似太儿戏了吧?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谁会相信啊?但是万一真的以为是在开玩笑莫名其妙就把自己嫁了怎么办?温亭羽随之温婉地笑了:“婚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好,那我明天就去你家提亲,嫁妆多少让你爹开……是浈乐县的萧员外家对吧?”退却之类的行为,他不允许。 怎么好像说着说着就来真的了?就像现代的小屁孩儿中学生,在4月1日的时候表白,成功了就莫名其妙开始交往起来,就算不成功也可以说我只是在耍你一样……现在这情况算是表白成功之后的行动吗?温亭羽终于还是受不了他过于灼热的视线,撇过头说:“欧阳公子别开留纱的玩笑了。” “是不是开玩笑,你过几天就知道了。”虽然她很像,却也不像,没能验明正身时,谁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所以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温亭羽低下头没说话,不是羞涩,也不是高兴,更不是难过,仅仅是面无表情。 反正萧留纱这人直是虚构伪造的,等你去到浈乐县的萧员外家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人都不在了,随你高兴了。 欧阳靖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对温亭羽到底是属于什么感情,也许真的是喜欢的,只是这种喜欢带着某种病态。也因此在她在世界消失后,能重新遇见一个和她如此相像的女人,他一时也没有深思的时间,仅仅是凭着自己想要的方式去做,想要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纵然温亭羽与萧留纱的格一点都不像。 ◆ ◆ ◆ 黄员外闺女出阁当天晚上失窃了,让众人讶异的是盗窃者竟然是两年前在这一带声名大噪的山寨怪盗,而且此人还张扬地留了纸条给黄员外,说自己最近还会来洗劫一次,让他藏好他的宝贝儿。 这个名字早就在市集八卦中众人被遗忘,经过黄员外家再一次的失窃后,坊间的传闻又开始纷纷攘攘,纷纷开始猜测哪一家会那么好运得到山寨怪盗的眷顾,除了黄员外之外压没有人把她当贼,因为她在京城只偷黄员外家,至于为什么,大家也猜不透。 欧阳靖得知这个消息后略感惊讶,因为山寨怪盗让他想起了羽儿,而昨天又出现了一个和羽儿很像的萧留纱,这一切绝对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 山寨怪盗在销声匿迹两年后卷土重来,重新再京城驻足了吗? 之前曾经在边缘的小县城有传言说山寨怪盗出现过,可没有得到百分百的证实,所以他半信半疑,觉得是别人冒用山寨怪盗的名字的成分居多,而这次呢?会是真的吗? 据探子回报,浈乐县确实有一个萧员外,而萧员外也有一个女儿,却不叫萧留纱,萧留纱也说过自己没有兄弟,但是萧员外除了有一个女儿之外还有两个儿子。 所以萧留纱这人很有问题,不管是什么目的什么原因冒充萧员外的女儿,她和山寨怪盗有关联这一点是无容置疑。 除了山寨怪盗,谁会冒名去黄员外家参加这种无聊的喜宴?恐怕她本名也不是萧留纱,而她有两名仆人,有可能是团伙……难道山寨怪盗并不只是一个人?留纱……山寨怪盗萧基留纱白巴巴?原来她早就告诉了所有人她到底是谁,真猖狂的家伙。 看来事情会很有趣了。 第二十八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八页 肉文屋 / 第二十八页 第二十八页 第二十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九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二十九页 如同山寨怪盗张扬的预告一般,黄员外再次被盗,而且是在做了很强的保护措施下被盗。 虽然很多人建议黄员外先把值钱的东西先当到当铺,但是黄员外就是那种眼睛看不到自己的东西就会不安的人,所以东西都分开藏在了好几个不同的地方,而且都有暗格机关,偏偏山寨怪盗竟然能侦破了所有机关不着痕迹地把东西都偷走。 其实这天负责出手的并不是温亭羽,而是新近成员风慕林,风慕林本来身手也很好,只要不和温亭羽一起被她气着,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并不难,而温亭羽就负责当一个非常嚣张的山寨怪盗本体,故意现身引开注意力。 因为体型与当年也没差多少,158的身高也只长到162而已,跑步的动作没变,所以黄员外家一些曾经看到过山寨怪盗的家丁一下就认得她的动作了,跑起步像野猫一般的动作,这并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温亭羽当然不享受这种被人追过九条街的刺激感,她是绝对的和平主义,不过黄员外的东西收得那么紧,不耍点小手段本不行。 顺着屋顶走出了黄员外家的围墙,往边上的民居走去,被分配到这里看守的衙差还有护院家丁等纷纷举起火把追赶着,喧闹声一下就把整条街激活,甚至有居民探出头来看热闹。 真的不喜欢这么显眼啊!蒙着脸的温亭羽双眼含笑,虽然不喜欢,可不代表是害怕,因为她的速度与体力本不是那些小喽啰可以赶得上的。如果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风慕林更彻底地下手,她早就跑得不见影了,哪会让他们持续看到自己的身影这么长时间? 算了算时间,应该搞得差不多了,温亭羽“呵”一声笑了出来,站在原地眯起眼一看早已远离自己的火把们,她这身装扮在夜色中本无法被人察觉,就这么站着又相隔那么远,他们肯定看不到的。 “这就叫做张扬而低调了,学着点儿臭鱼臭虾们!”自言自语自夸一句后转过身继续往设定好的路线奔跑,来一次彻底的甩掉他们。 在从一个小巷跳到另一条小巷的时候,温亭羽感觉到脚一紧,眼前窜出一条白影,整个人从二楼高的屋顶往下被扯下去,措手不及之际几乎惊叫了出来,但最后最化为沉闷的哼声,以为自己至少会扭到脚或者摔着屁股的,但是预期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天旋地转一番后感觉到脸上一凉,蒙着脸的黑布松开了,人为的。 这……这……我@#&*%¥@ 温亭羽几乎破口大骂了出来,混了2年了,一直顺风顺水的所以放松了警惕,竟然在这里被抓获了么?感觉到腰上的手一紧,因为离得太近所以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但是这气息这味道,还有这温度都很熟悉……不会这么倒霉吧?天杀的! 为什么笨少爷会知道她的路线?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是今天动手的?她的预告中并没有详细说明是什么时候的呀!难道有人背叛她?还是他一直在等她出动?你【哔——】的,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办法脱身啊! “羽儿……?不对,是萧姑娘,抑或是山·寨·怪·盗?”讽刺中带有笑意的嗓音自温亭羽头顶响起。 温亭羽不动声色地想要挣脱他的手,而对方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在所有空位上钳制得紧紧的,一点能脱逃的缝隙都没有。咬着牙从容地抬头笑了:“只有最后一个对了。” 突然他的双手一松,抓着温亭羽纤细的双肩推开她,与他保持一段能看清她容貌的距离,而她也不躲,如同白日那般仰头浅笑,直视他的视线,欧阳靖皱着眉却无法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想:“羽儿你还想骗我?” 道路上传来一阵慌忙的脚步声,追兵要到了,火把的光新照入小巷,欧阳靖转个身把温亭羽压到墙边,自己挨近她让堆在小巷中的杂物作为掩护,几步之隔,就把喧嚣与安静分割开来。 温亭羽松一口气,看来他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叫出来嘛,这人也太闲了吧,大半夜的蹲点等一个贼,无奈地低头轻叹,掩饰住加速运作的心跳:“你好像说过羽儿是男孩,而我是女人,彻头彻尾的女人哦,可不是小太监。” “不对,你为什么要装成女人?”欧阳靖压着她双手,曲起膝盖压着她的双腿预防她会突袭,也因此两人之间的动作十分紧密,连彼此的呼吸都特别清晰,外面明明那么吵,狭隘幽暗的小巷内却被暧昧的气氛氤氲得朦朦胧胧。 脚步声渐渐走远,小巷又从昏黄微亮变得只能依赖月光才能看清前方。 “我是女人,什么羽儿的,我不认识,如果你拦着我只为了这件与我无关的事,那我可以走了吧?”温亭羽被钳紧的手腕一扭就把手从他的掌控中抽了出来,抡起拳头直直就往他的鼻梁揍了下去,不是为了打他,而是让他松手松脚,此动作果然有效,欧阳靖没想到刚才明明放松了警惕的她此刻会突然直接反抗,急忙躲开后温亭羽就踩着巷内的杂物往屋顶跳去。 欧阳靖一点儿也不急,踩着墙壁跳过去一把就抱紧了她柔韧的小蛮腰,因为早就有了戒备,温亭羽一转身就开脱了,抄起手刀往欧阳靖劈去,欧阳靖赤手空拳地接下她的几番攻击,也不主动出手,不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只是不让她逃。 温亭羽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学拳学得那么随便,只学了防身的,什么攻击的她本不会啊!所谓的以柔制刚,好歹也有刚你才能用柔制吧,现在人家是柔,你又刚不起来,想逃又总在脱身的前一刻被重新抓着。 她不知道笨少爷的技术去到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功夫绝对在她之上,处处被压制着的感觉可不好,所以到了最后温亭羽干脆放弃了挣扎直接被他环着肩,明明体力那么好却还是气吁吁的,倒是欧阳靖从容不迫,气息如常,这世界太不公平了,自己明明是开外挂的,想不到别人的外挂比自己的更高级!温亭羽气急败坏地捏着拳头内心大骂阎王偏心,甚至怀疑欧阳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个身体也是阎王卖大包送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还逃不?”到最后还是在小巷内对峙。 温亭羽呼吸缓缓恢复到均匀的状态,愠怒低吼:“都说了我是女的!” “有什么能证明?”欧阳靖在她背后环着她的肩,虽然是这么问着,但是身前这柔软的手感不回是假的,男人的皮肤没有这么软,骨架也没那么细,可是羽儿本身也是小小的骨架。 温亭羽没好气地稍微掀开黑衣的衣领,因为刚才的挣扎过的关系,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沁出一层薄汗,锁骨也因为收进的肩而突起,调整好位置不至于走光但又刚好看到一点点,指着自己因收肩而挤出来的□问:“要看不?虽然没有迎春楼的姑娘大,但好歹也是有一点点,这一点假不了吧?如果不就放我走。” 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浅浅的如果,影上覆上一层汗珠,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是女的,没错……欧阳靖压住心里头的失望,嗓音低沉而沙哑:“你是在诱惑我吧?想以色计逃脱吗?” 温亭羽吓了一跳,忘记了男人都是禽兽,立马收好领口慌张地说:“鬼才诱惑你,是你自己要我证明的!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放开我!” 真***难缠。 “山寨怪盗,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你走?”欧阳靖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出手轻薄。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温亭羽重复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好巧,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来帮我办事吧。” 你以为你是在招兵买马吗?以前的温亭羽,现在的萧留纱,统统都想收入麾下? 温亭羽皱着眉:“凭什么?我是谁?大名鼎鼎的山寨怪盗,帮你一个不明来历的男人办事?你多大的面子呀?” “来历不明?”欧阳靖勾起嘴角诡异地笑了:“和你比起来,我的来历太明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这是来历不明吗?况且论武功我远在你之上,你打不过我,刚才我没把你交出去是因为我有话问你,现在既然你不是羽儿,又不肯帮我,那么我们就官府见吧……你还有两个同党对吧?” “……”你个混蛋,你个超级大混账!我早就该知道你很卑鄙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你卑鄙也该有个限度啊!以前欺负我就算了,现在也这么欺负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第二十九页在线阅读 第二十九页 肉文屋 / 第二十九页 第二十九页 第三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页 欧府内,欧阳靖的身边忽然又多了一个人,众人怀疑就是两年前跟在少爷身边的羽儿,但是这个人名字不叫羽儿,而且也不是男的,欧阳靖不解释,也没人敢问。 当年温亭羽失踪后很多人都以为她死了,众人猜测她是得罪了欧阳靖或者发现了他一些不得了的秘密被灭口了,而所谓的留纱姑娘出现后,奇怪的谣言又开始流传起来。 现在的温亭羽住的也是以前的温亭羽住的那个房间,不过柜子里的都是女装而已,而且……也是下人的装束,这就是命吗?太讽刺了吧。 她曾经住过的房间依然保持着当初她离去时的样子,只是地面桌面等地方已经被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进来,不知是欧阳靖不准人进来还是本无人打扫,是后者的可能比较大吧,毕竟这房间也是在欧阳靖的宅院内,这边都不是下人能随便闯入的。 进来的头一天,有问也不问她名字就直接叫她羽儿的,她笑着否认了,虽然亲自辟谣了,可是还是会有的人觉得她就是温亭羽,本来就是,只是她不承认罢了。 她在欧府是自由的,欧阳靖不会像以前对她那样随意使唤她,在没有事做的情况下她是可以随意走动甚至无所事事的,而过了两天了,欧阳靖也没有明确说出她该做些什么,在这里留得越久就越不安,所以她干脆自己去找欧阳靖,可惜他不在房内,问过下人后得知他指腹为婚的未来老婆甄绮茗来了,现在正在前厅接待着。 啐,说是没成亲,但是最后还不是会成亲?男人说的话真会投机取巧!缓缓穿过回廊,视线瞟向院子外的景致,如以往一般没有栽种任何季花的庭院,只有郁郁葱葱一片翠绿,不太想去找他,却又很想看到他和那位千金的相处情景。 还没有走到前厅,温亭羽就看到他们两人结伴走出宅子往偏院的凉亭走去,近视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是感觉到他们之间聊得挺开心,而且欧阳靖把甄绮茗照顾的无微不至。 停住脚步撇撇嘴,眼睛眯起了又恢复到平常的弧度,然后忍不住又眯了起来,视线紧紧绕着远处那两个背影。 “留纱姑娘?你找少爷吗?”一个路过回廊的丫鬟看到伫在那里不动的温亭羽,再顺着她的视线方向一看,原来是看着欧阳靖和甄绮茗。 温亭羽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丫鬟询问的表情,然后拼命摇着头:“没有。” 丫鬟狐疑地看了她几眼,然后也没多询问什么就走了,温亭羽扶着回廊上的红漆圆柱低下头,脸颊竟然烫烫的,好像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被抓包了一样不舒服。 再次抬头的时候,远处的欧阳靖好像已经发现站在这里的她,正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她看不清,太远了,就算眯眼也看不清,但是他的视线过于灼热,让她脸上的炙热也顺着那温度燃烧至身体的其他地方,急忙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一刻也受不了这种别人相亲相爱的画面! 远处的欧阳靖不明所以地勾起嘴角笑了,是她逃了。 “欧阳公子?”甄绮茗侧过头疑惑地看着他的笑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笑:“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呵,看到一只逃跑的野猫而已。” ◆ ◆ ◆ 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只是她也很明白这种事本没必要,因为她快要离开了,对她来说自由比任何情感都重要,况且是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就算有结果也不会是好结果的感情…… 在古代可以发泄满腔热情的方式真少,在这里不能大声喊叫,不能狂奔【夜里屋顶上除外】,不能上网pk杀人,温亭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前放慢脚步,再往前走是一个小池塘,此刻无风,波平如镜。 蹲到池塘边缘的石子路上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唇红齿白这么惹人爱的样子,怎么在古代从来没有艳遇呢?难道真的是命吗? 虽然不想被恋爱所束缚,可说18岁的女孩不期待恋爱,谁信啊?捻起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握在手中,待石子被染上了她的温度,缓缓伸出手往水面上探去,在离水面还有20厘米的高处停留了几秒,紧接着手一松,带着自己手心温度的石子坠落至池中,碧绿的水面激起一层层浅浅的涟漪,模糊了她的脸,冷却了她的热。 “吃醋?” 听到这询问得过分自负的声音,温亭羽拍了拍裙摆站起来,隐去好落寞的表情笑着问:“为何?为谁?” “她,我。”欧阳靖轻轻摇着手中合上的折扇踱步到湖边站在温亭羽身旁,目光随意扫过平静的水面,宛若什么都与他无关。 “关我什么事?”温亭羽也看着湖面,一脸淡然:“我想找你问清楚一些事而已……你找我来到底要我做什么?有什么就快说吧,完成任务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先说明了,我不会杀人。” “杀人这种事当然不会让你去做。”欧阳靖的视线调回,不经意瞟到温亭羽努力佯装淡然的脸,羽儿好像也说过这句话:“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一些东西藏到合适的地方而不被人发现,只有你的轻功能有这本事吧。” 轻功?她才没那种东西,她又不会飞,不过是跑步比较快走路没声音罢了。温亭羽“哦”了一声转身便走。 “不问理由?”一般人都会有兴趣要做什么事吧? 温亭羽停下脚步回过头:“我何必?我只想快点完成快点走人。” “可我不想让你走得那么快。” ◆ ◆ ◆ 厚厚的云层遮住了皎洁的新月,夜里连灯笼的光线都没有,欧府昏暗的角落内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交涉着。 “小海还好吧?你把他一个丢在客栈么?他可不会武功啊。”温亭羽揪着风慕林的长发低吼着。 “谁会没事去袭击他?除非你的行迹被抖了出来吧。”风慕林皱着眉任由她揪着,也不反抗不躲避:“倒是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有能力可以走的,何必在这里停留?” 温亭羽咬牙切齿地放开他的头发:“他……认得我,如果他报官了那咱们都会成为通缉犯。” 她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借口,想要快点走,却又不舍得那么早走,这种纠结的心理,正是恋爱中的女人闹别扭的情况。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本来就是通缉犯,不过是人家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罢了。”风慕林环着双肩浅浅一叹,别过头说:“随你了,你自己小心吧。” “哟,风哥哥你现在还会关心人家啦,人家好感动哦。”温亭羽立马眉开眼笑,虽然风慕林没有具体表达,更没有关心的表情,但是依据“你自己小心”就足以证明他是在为她担心。 不担心才有鬼了,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要沉肯定是一起沉的,他们偷回来的赃物这两晚都是由风慕林送出去,小海则负责分配。 “得了你……”风慕林最受不了她这油嘴滑舌的样子,“我走了。” ◆ ◆ ◆ 风慕林走后温亭羽站在原地呆了几分钟,享受醇夜里的微凉的空气与岑寂的旋律,直到觉得自己脑子够清醒了她才转过身回房,结果才回头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膛,不用猜测来人是谁,那味道她认得。 “谁?”欧阳靖笑着问。 “与你无关。”干嘛总是神出鬼没专挑在人家身后出现?这人有这种怪癖么?人吓人没药医啊! 欧阳靖依然保持笑容,虽然温亭羽本看不到,也没在看他:“本少爷不高兴。” 温亭羽低下头转过脚步想无视站在前方像一堵墙的男人,可惜对方又施展了他的缠人招数,本无法走开:“你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要回去睡觉了。” 本来答应帮他做事,但那并不代表她会和自己的人断绝联系,帮他是一回事,别指望能管得住她。 “都是你害的,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欧阳靖弯腰握紧她的手腕,看似温柔却不容分说,用无法挣脱的力道。 “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我是来帮你做事的,但那不代表我是你的下人,我只忠于自己和同等忠于我的人,不需要顾虑到大少爷你的情绪,你爱怎……”温亭羽噼里啪啦地说着,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并不是她懂得闭嘴,而是有东西堵住了她的唇。 两人的身躯紧密得一点缝隙都没有,温亭羽被欧阳靖单手环住,另一手被紧紧钳住,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这个对她来说一点温情都没有的怀抱,她毕竟是女孩子,就算速度比他快,在力气方面却远远不如他。 她一点也不愕然,因为笨少爷什么事情都是无厘头莫名其妙的,她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了!唇上温热湿润的触感再真实不过,却也仿佛永远也不能拥有,欧阳靖的吻由鲁转为温柔,动作也放轻了,像是对待一件珍品一般。 游离在现实与梦境之间,她愿意一直沉沦下去,只是她没有沉沦的资本。 唇齿交涉间他含糊不清的嗓音自两人唇边传出:“羽儿……你是羽儿对不?你们的味道一样,相貌一样,你肯定是羽儿……一定是她……” 第三十页在线阅读 第三十页 肉文屋 / 第三十页 第三十页 第三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一页 这是她的初吻,虽然说现代人对这些东西介意就太幼稚了,可她也不过才成年啊!成年了玩亲亲是没问题……但这里是古代啊!古代不是牵牵小手儿就得成亲的么?那现在这算什么?把她当做随便的人么?如果她不是羽儿,即使是另外一个像羽儿的人他也会照亲不误么? 温亭羽皱着眉头不搭腔,任由他肆意蹂躏自己的唇,说毫无感觉那是骗人的,可是她也不想有任何回应,倔强地抿紧唇瓣随他去了。 也许是自己骗自己吧,他觉得一切都很像,却也不全像,因此他完全无法断定,对于女子来说,她被强吻后的态度过于冷静,这一点不像做事笨手笨脚格一惊一乍的羽儿,动作缓缓静止,欧阳靖垂下头泄气地退开,手掌依然停留在她细腻的脸颊上,发烫的温度,不如她所表现出的那么冷静。 风撩动衣摆,拂过枝叶,两人的长发被吹乱,还有繁乱的呼吸。湿润的风带着厚厚的云层往南飘,月亮微弱的光线无法穿透,院内哑黑一片,温亭羽打了个冷颤,好像快要下雨了。 明明这么凉的天气,脸上的热度却无法冷却,恨自己想要装酷都无法相像,要不是风太大,枝叶拍打的声音太清晰,那么她鼓动的心跳声肯定会把她唯一的底牌掀开,感情无所遁形。 两人沉默良久,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温亭羽冷静(其实是茫然)地盯着欧阳靖,欧阳靖则低下头来,杀人都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竟然有一股早已被岁月泯灭的内疚感。 温亭羽好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有他在的地方。他覆在她脸颊上的手心,原本冰凉的手心,也因为她脸上滚烫的温度而变得暖和起来,想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走,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那个羽儿?你明知道我们别不同,如果她是男的,你还亲她,那么你就是……” 断袖之癖,四个字不知为何被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这一点他当然明白,可是以前他也没有认真看过羽儿的身体特征,本无从考究她的别,但是他说她是男的的时候,她也没有反驳过啊!正因为这种模棱两可的记忆,让他更泄气:“与男女别无关……没事了,抱歉。” “放心好了,我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不会拘泥在这些小事上,更不会死皮赖脸地叫你负责,我知道你并不是故意轻薄我,所以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了。”就当被狗咬好了,虽然很想这么说,可还是没说出口,再说下去真的会哭出来了,能这般神态自若地说出这一番话,她已经很佩服自己的演技。 是吗,这些小事……说得好像很习惯了一样。 ◆ ◆ ◆ 那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表面上谁都没事,但是双方的心情却起了颠覆的变化。 ◆ ◆ ◆ 北京时间凌晨五点左右(估计的),温亭羽在欧阳靖的带领下去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她心里头瓦凉瓦凉的,心想他该不会想再一次杀她灭口吧?都死过两次了! 在郊野的一破庙门口停下,欧阳靖回头观察有没有人跟踪,鲜少看到他这么正经的模样,温亭羽也跟着回头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好。 推开残破腐朽的木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常年不见天日的霉味,最近起了南风,庙内潮湿闷热得有些难受,像是剧烈运动过后不洗澡那种黏黏腻腻的湿热感萦绕在皮肤周围。终日无阳光照到的横梁更是被风吹得“咔嚓咔嚓”作响,早已变成朽木的横梁上悬着的蜘蛛网也随着摇动轻轻飘晃着,却不断裂,整个房子的构架已经零零散散,仿佛随时会连同屋顶倒塌,把所有进入的外来人埋在这废墟中。 乘着微弱的光线,还能看到漂浮在室内的尘埃,密密麻麻,每走一步都能踩到低下霉烂的麦草,而这恶心的味道大部分都来自这腐烂的草与木上,而且这种地方肯定有很多在暗处蠕动的软体虫,想到就恶心。受不了这股让人反胃味道,温亭羽蹙起眉头捂着鼻子瞪着欧阳靖。 欧阳靖径直往庙内走去,凭借微弱的晨光可看到残旧不堪的佛像前站了两条人影,一高一矮。 “少爷总是姗姗来迟呀。”成熟妩媚的女声,过于熟悉。温亭羽习惯眯起眼看着前方的黑影,就算看不清也能辨认出这是春雨梨。 “谁叫他是少爷?”春雨梨身旁比她高一些的人跟着调侃,语带笑意,是俞书白的声音,语气宛若如当年,不张狂,不谦逊,不骄傲,不自卑。 看来今天是商量大事的日子呀,温亭羽垂下眼帘冷笑,以前他们商量什么不都是光明正大的?怎么今天要躲的这么隐秘呢?真反常。 “时间不多。”欧阳靖提醒两人。 春雨梨瞟一眼跟在欧阳靖身旁的温亭羽,太暗了,看不清她的样子,欧阳靖也没有和他们提起会多带一个人来,但是这是他的事情,她也没必要多管,指着那个看似任何时间都有可能支撑不住而倒下的佛像:“银子就在这里面。” 欧阳靖点点头,然后朝俞书白撇撇嘴,以沉闷的嗓音问道:“小书书,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最近闲得很,想和你一起败家败家咯。”俞书白笑眯眯地回答。 “少给我打哈哈。” “我是听说山寨怪盗出现了,所以才过来看看,如果能遇见他,我绝对好好表达我对他的崇拜之情。”俞书白这话不是在撒谎,闲得很是事实,想看山寨怪盗也是事实。 温亭羽的大眼滴溜溜地转着,生怕被这两人认出来,所以闷不吭声的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他们讨论他们的。 欧阳靖随手以拇指指了指身后:“山寨怪盗。” “……”就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如此简单,就知道生活不会如此顺风顺水,就知道笨少爷不会如此正常!温亭羽抬起头偷瞄着两人,还好还很暗,他们应该看不清她的样子。 两人视线集中到低调的温亭羽身上,只打量不说话,怀疑与探索居多。 “她是女的,不是羽儿。”欧阳靖追加一句。 行了,这下死定了,就算俞书白认不出来,春雨梨也肯定认得!可是……她好像一直为她保守者秘密,从来没把她是女儿身这个秘密告诉欧阳靖,就算现在把她认了出来应该也不会说才对…… “哦……”俞书白意味深长地拖了一个单音节,狐疑地半眯起眼:“山寨怪盗?女人?怎么会在你这里?” “就是给我活捉回来了。”欧阳靖说得像打猎似的:“接下来最后一步就等她帮忙了,反正不用白不用了。” ◆ ◆ ◆ 看清事实却隐瞒真相的有两人,清楚事实却拼命掩饰的有一人,蒙在鼓里不断怀疑的有一人。 欧阳靖和温亭羽离开破庙的时候,春雨梨笑着叹了口气,天际微微泛白,已经天亮了,很多黑夜里看不清的在方才也全部看清了。 俞书白走出门口任由湿润的南风轻轻扫着自己的脸,背对着春雨梨轻笑:“你应该知道的,怎么不提点提点他?” 真狡猾,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春雨梨低下头,笑容中写满了不甘心,不甘自己就这么被一个不常见面却很熟悉彼此的人看透“理由嘛,应该和你是一样的。” “我们真无聊。” 是无聊吗?不过是为了看少爷惊讶的样子,因为这个人很难得会糊涂,虽然他从没在外表现出明:“我只忠于自己。” “彼此彼此。”谁都不会对一个人忠心,只是这时势这年代太无聊,大家既然格相合,就走到一起玩玩而已,主宰着自己命运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那我们这两只棋盘上等待□纵的棋子就看着自以为聪明的棋者怎么输吧。” 第三十一页在线阅读 第三十一页 肉文屋 / 第三十一页 第三十一页 第三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二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二页 现在,温亭羽在一个不熟悉的庭院内低头看着那如手掌般大的牡丹花,对这种娇艳的花,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漂亮是漂亮啦,娇生惯养,不好。 人家更喜欢野花呢,那种怎么也踩不死的野花。 这里是甄家,准确地说是甄绮茗小姐家,为什么要来这里?记忆倒叙要回到昨晚,欧阳靖被欧远峰叫去了书房,过了一盏茶时间他就出来了,也没对她报告什么,她也没多问,到了今早他说要去甄家,然后让下人带着一大堆礼物,自己乘上轿子就大摇大摆地过来了,温亭羽在边上跟着,听到旁边的人讨论少爷终于跟甄小姐提亲了。 原来是这般大事,该恭喜他了吗? 轿夫在甄府的下人休息室中喝茶歇息,带着聘礼的下人跟随欧阳靖与欧远峰进了前厅,而她?欧阳靖说随她,让她在外面呆着就好,可她这人天生呆不住,只要没人阻拦她,她就会在花园中乱逛,反正没人理会她的,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就是没礼貌了,无所谓,反正没人会责罚她。 春风微凉,让衣衫不算单薄的她打了个冷颤,蹲在种植了大量花卉的庭院中瞪着那牡丹花,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牡丹花,就是人家大小姐,温室小花,而自己不过是一朵小野花,坚韧不屈怎么也踩不死,不需要呵护。越看越来气,特别是妖娆的颜色随着风缓缓摇动花的时候,好像在对她显摆着什么。 刚要站起来,脑壳就撞上一不明物体,随着后脑蓦然而至的疼痛感,清晰地听到一声轻盈的呼声,温亭羽抚着后脑回过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人,那人捂着额头看不清脸,但是衣衫与发饰的质量可以看出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人抚着额头皱着眉,没训斥没责怪,只是无奈地轻喃:“痛痛痛……” 终于看清楚她的脸,此人正是甄家小姐甄绮茗,温亭羽连忙往后退:“甄小姐,对不起。” 甄绮茗立马抓紧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拉回来:“别踩着花。” “呃,对不起。”温亭羽低头看一眼差点成了自己脚下亡魂的牡丹花,站稳脚步后除了道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是欧公子府上的下人吧?”甄绮茗松开手。 她没有以萧留纱这个身份和甄绮茗碰过面,怎么她就知道呢?温亭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是的。” “他来提亲吗?” “……是的。”什么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温亭羽低下头不看她。 甄绮茗垂首蹙着秀眉,与温亭羽面对面站着谁也没说话,温亭羽抬眸一看她,好像欲言又止烦恼三千的样子,自己想要走又不好意思,于是试探地问:“甄小姐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人家给你提亲还摆出这表情,你这是在炫耀么牡丹花小姐?如果他给我提亲我巴不得马上……马上……哼,那种事情不可能的啦,他才不会这么做。 甄绮茗东张西望的,确认了周围没人之后才问温亭羽:“你觉得欧公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怪人,变态,鬼畜,笨蛋,莫名其妙。“是个好主子。”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忐忑,心里很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这种千金身边连一个说心事的朋友都没有啊,温亭羽虽然不想听她到底在烦什么,可人家话都说出口了,你能不听么?见温亭羽点头好像很认真的样子,甄绮茗轻轻笑了:“你……我说出来你不能和人家说,因为红茜什么都和我娘报告,我都不敢和她说这些了。” “甄小姐,我不过是一个和你不相关的人,就算要嚼舌也不知道和谁说去啊。”顺着意思说下去就对了,本想说以后你是我的主子了,可惜事情搞定后她就离开了,甄绮茗不会成为她的主子。 甄绮茗会心一笑,温亭羽心里冷笑,这孩子应该比她小,真单纯得可以。 “我……不确定他到底对我的感觉如何……”甄绮茗低下头红着脸,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挥之不去。 “放心,他肯定是喜欢你的。”不喜欢你干嘛提亲,庸人自忧。 甄绮茗是真的在烦恼,而温亭羽则觉得她太矫情,不知道是不是怀疑自己对欧阳靖有什么暧昧,特意在此示威,沉吟了几秒,她才为难地说:“可是他不曾表现出喜欢我的样子,都这么多年了,他明知道我的感情,却总是装作不知情……” 对你那么好还不叫喜欢?难道对我这样又打又刺非要让我流血才叫爱?温亭羽没好气地偷偷翻个白眼:“大概是他不懂表达,嘴巴不说出来不代表没感情,有的人的感情会藏的很深,其实他是在害羞而已,甄小姐你可以主动点,大胆点,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喜欢就好,相信自己,你条件那么好谁会不喜欢你呀?如果我是男人我都会迷上甄小姐了。” 太佩服自己了,竟然还能喋喋不休地鼓励情敌,她可以去死了。 ◆ ◆ ◆ 回到欧府,温亭羽没问欧阳靖任何事,欧阳靖在众人面前也不和她多说,在进入自己的私人宅院后,他才放慢速度配合温亭羽的脚步,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还以为你会阻止我。” “阻止?为何?”你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怎么阻止?况且我有什么立场阻止? “这婚事是志在必得的,现在只差挑日子,到时候我就真的成亲了……” “你不要总把我当成羽儿好吗?我不是羽儿,我想就算是羽儿她也不会阻止,你记忆中的羽儿是男人对吧?男人不会这么做。”温亭羽不耐烦地提醒他不是事实的事实。 “不是……?我倒是挺中意你的,若是你开口阻止我,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欧阳靖别具深意地在温亭羽面前停下脚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温亭羽抬头瞪着他,气急败坏:“别把我当成谁,你对羽儿到底是什么心态?对甄小姐又是什么心态?她还担心你不喜欢她,难道你真的把女人的婚姻当儿戏?你以为世界都跟着你走吗?你以为你真的运权帷幄很好玩是不?我不是你的下人,我只是不得不屈服在你的卑鄙手段下,而且我不过是一个通缉犯,我的身份若是被抖了出来,你还敢说中意我吗?不要看着我想着别人,这个世界早就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变了,愚人!” 很多话不想说出来,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如果他真的是喜欢着羽儿,那么现在的她算什么?如果他喜欢现在的她,那么当初的羽儿又是什么?一切不是早就变了么?虽然都是她,但是两者不一样,她不愿回首过去,也不愿饰演过去,搞不清欧阳靖在想什么,不仅是她,连甄绮茗也是,有两个女人因为搞不清他的想法而烦恼着,搞不好除了她们两个还有别人,把人心放在手心蹂躏,是他的兴趣吗? “通缉犯?我可以让你不是。”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有把她话里的重点拿出来。 “我对这些没兴趣。”一切喜欢仅仅建立在利用之上,万一她瘸了不能跑了,他是不是就把她丢掉?真讽刺。“总之恭喜你即将成亲。” 欧阳靖笑而不语,视线瞟向庭院的翠绿,好像能看透所有事情,却偏偏不告诉她,让她自个儿理解。 温亭羽皱了皱眉,最不爽就是他这个样子:“我完成了任务就会走。” 温亭羽闪过身想要离开,却又被欧阳靖挡了下来,他认真地盯着她的脸:“你身上有没有疤?” “有,在很隐私的地方,你要看?”温亭羽挑挑眉仰视着他。 “我不介意。”他笑了。 “我介意。”好吧,输给他自负的笑容了。 欧阳靖摊摊手,笑容依旧,在温亭羽不想理会他想要转身离去之时突然把手上的东西甩了出去,听到破空声的温亭羽下意识退后闪开,稳住脚步后抬起头从容地瞪着他,还有他手上致的小匕首。 “我还是觉得你是羽儿。”欧阳靖晃了晃匕首没有进一步的进攻,也不多解释。 他的无厘头毛病又发作了,温亭羽心里大感不妙,却又庆幸自己刚才躲过了:“所以是羽儿发现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现在你要杀羽儿灭口?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好感都是假的?” 一点破绽也没有啊,还以为能套到话呢:“没有,羽儿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不怕受伤。” “开玩笑吧你,这世界怎么会有那种事。”温亭羽佯装嗤之以鼻,迈开脚步就跑。 人高手就长,欧阳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刺下去就知道。” 不行不行啊!会要命的!“我怕痛,别刺,会死人的!我是女人欸,留下伤疤怎么办?不行!” 温亭羽挣扎着情绪很大,欧阳靖只好松手,她说的都对。 “你干嘛对羽儿这么执着?你是喜欢她?你是断……么?”好像躲过一劫了,温亭羽揉着被抓疼的手臂。 “对,有些事情还是放不下……” 这么老实就承认了?喜欢羽儿?你是说你喜欢我吗?温亭羽愣着眨眨眼,一时消化不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本是在自欺欺人,撸起袖子抢过他手中的匕首决绝地在自己的手肘上划下浅浅的一道口子,随着匕首的移开,血痕也渐渐明晰,流出的血不多,却没有凝固,也没有倒退:“你自己看吧。” 欧阳靖怔怔地看着那嫣红,最后笑了,失望地笑了:“你果然不是……”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温亭羽放下袖子把匕首丢到地上,她早就清楚了自己的体质,只要不要恐惧疼痛,它就不会愈合,越是害怕,越是感觉到疼得受不了,愈合的速度就会越快,在她放下袖子的时候,伤口就已经愈合,割得浅,怕痛是其中一个理由,其次是害怕血流得太快滴到地上,凝固的样子会被怀疑。 害怕的,又岂止是流血呢? “欧阳公子,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请不要再勾三搭四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接近任何女,你这样甄小姐会很难过。” “你放心,她不会。” 第三十二页在线阅读 第三十二页 肉文屋 / 第三十二页 第三十二页 第三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三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三页 什么叫她不会?啐,更来气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自以为了解女孩儿的心思吗?温亭羽不甘心地低下头来,忍住想要开口的话,说什么也没用,他不让她走,自己却又要成亲,口口声声说喜欢羽儿,却又牵起了别人的手,比韩剧里的花花公子还要惹人厌! 欧阳靖捡起匕首收好,弯下腰的时候抬头看到温亭羽不屑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比起甄小姐,本少爷更喜欢留纱姑娘你哦。” “你说这些有屁用,要成亲的人了还在这里勾搭别的女人,你有没有羞耻之心?”温亭羽推开他靠得太近的身体,讨厌他的气息总在她周围萦绕。 “你也知道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我来说无所谓。” 就算是现代一样有这种情况,更何况是守旧迂腐的古代,不能自己决定喜欢的人,盲婚哑嫁是普遍的事,只要门当户对,父母同意,自己也管不了什么:“既然你不喜欢甄姑娘就别误了人家的幸福,总该和她说明白。” “那你嫁给我吗?” 你是在求婚吗?虽然温亭羽很想这么说,可又出于对欧阳靖捉不定的格无法掌握,总是在即将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又把脚退了回来:“我喜欢云游四海,你不过是一个男人,想用夫妻关系绑着本姑娘还不够水准呢。” “我可以陪你云游四海。” “我是贼。” “那又如何?” 如何?明显是在拒绝你了,你说是如何?“欧阳公子您别开玩笑了,留纱毕竟是女儿家,容易误会什么了就不好,况且留纱不了解欧阳公子,非常非常不了解,这么随便走到一起实乃不妥。” 每当皮笑不笑的时候,说话就会不由自主地文绉绉了。 “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把事情办完就知道了。”欧阳靖“呵呵”一笑,终于愿意动身离开,往与温亭羽相反的方向离去,不留给她一点儿说话的机会。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格不同手段不同,我们无法合作的!”温亭羽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因为这里不会来别人,很安全,不怕被听到。 谁说要和你合作呢? ◆ ◆ ◆ 隔天一早发生了一件颠覆了温亭羽对甄绮茗印象的事情,整个甄府忙得焦头烂额,里里外外忙出忙入,中午的时候有人急急忙忙让欧阳靖去去了甄府,温亭羽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沦落到被千夫所指,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甄夫人劈头甩了一巴掌。 温亭羽抚着刺痛的脸颊瞪着哭得歇斯底里的甄夫人,甄夫人还想再出手,众人连忙阻止她,欧阳靖也挡了在温亭羽身前冷静地说:“请问甄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您没听过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句话?” “狗?这女人连猪狗都不如!竟然教唆茗儿和低贱的家丁私奔!现在人找不回来了,你是安了什么心?难道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不过是欧少爷的下人,你拿什么条件来管闲事!”甄夫人哭得呼天抢地的,声音都吼道沙哑了,挣扎着想要挣脱阻止她的人的手,可惜有四个人拦着她,让她无法接近温亭羽。 温亭羽捂着脸,还是不懂她在说什么,长这么大她妈都不打她,就连被笨少爷刺杀也没有这么丢自尊丢面子过,今天竟然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女人热辣辣地抽了一巴掌,而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下人,想要发作也无从发起,越想越委屈,瘪着嘴瞪着甄夫人,清澈的双眸中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水分在眼眶中打转,不眨眼,因为眨眼了就会滴下来。 “你个贱丫头,你还敢瞪我——”对于不愿屈服也不认错的温亭羽,甄夫人更激动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欧阳靖一手护着温亭羽,一手挡开甄夫人,预防她尖锐的指甲抓伤温亭羽。 甄老爷安抚着甄夫人的情绪,甄家的管家低头避重就轻地说:“小姐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书信上说她要为了自己的所爱而离开甄家,让老爷和夫人当做没有生过这女儿……和她一起私奔的是在甄家工作了7年的家丁阿齐。” “哦,就是说她逃婚了,那关留纱什么事?”她们之间不是没有任何交点么? “有下人说昨天看到留纱姑娘和小姐在花园里交头接耳……”管家唯唯诺诺地回答着,他也不愿意这么面对着欧阳靖,这人飘忽不定难以捉,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干吗? 温亭羽听清楚来龙去脉之后终于眨下第一滴眼泪,顺着细致的脸蛋滑至下巴,再滴落到地上,她并没有会想起自己昨天说过什么,更想不起甄绮茗有什么异样,自己压就没有教唆过她什么,反而还鼓励了她,不是吗?怎么今天她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那你们有没有人听到她们两个的谈话内容?”欧阳靖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温亭羽的手,从不觉得他是个有温度的人,然而他温暖的手心却让此刻的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原来他不是冷血的。 明明自己没错,还要被一屋子的人责备,温亭羽当然吞不下这口气,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只能什么都往肚子里吞,内伤越大,甄府的人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虽然只有甄夫人打了她一巴掌,可她嘴里吐出那些侮辱的话语压就不是一个有涵养的人会说出来的,而且周围的人,不管是甄老爷和甄家的下人都以责备、厌恶、鄙视的目光看着她。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摇头表示没有听到。 欧阳靖好整以暇地笑了:“既然没听到,凭什么说是留纱姑娘教唆的?难道你们想把甄小姐逃婚这件事怪罪到我身边的人身上?你们觉得这样我就不追究?还是想反过来追究我了?” 他竟然不问她对甄绮茗说过什么,难道他就这么相信她没教唆过甄绮茗?温亭羽的手收紧了,反握着欧阳靖的手,借着两人的袖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看起来就像是并肩站着的两主仆。 被说中了的人心虚了,反驳道:“既然如此现在谁也怪不了谁,你是茗儿的未来相公,这件事你得想办法解决!” 欧阳靖嗤笑道:“什么叫未来相公?甄夫人你不当戏子真可惜了,指腹为婚这种事情我原本就没有意见,可现在出了问题的是令千金,而且她是跟下人私奔了,你难道想让本少爷找她回来再穿家丁的旧鞋?是你天真还是我听错了?” 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灰,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反正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她教唆甄绮茗的,那么就算她怎么解释也是百口莫辩,因为她也没证据证明自己没教唆甄绮茗,古时候很多丫鬟不就这样成了有钱人家的代罪羔羊么?温亭羽冷笑着,左脸都红了,五个指印硬生生地攀附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晰,这种内伤很难痊愈,还不如给捅一刀更好,起码有伤口可以愈合。 欧阳靖说得虽然难听,但是又是全部事实,所以甄家无人敢反驳,他环视众人一眼,然后扬起一抹险的笑容:“这婚事,还有必要进行吗?既然令千金嫌弃我欧阳靖,那么就算她回来了也是同样结果,你们怎么处理随你们了,我不会再参与,至于所谓的指腹为婚,我就当做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若是再纠缠下去,我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追究到底。如果有人觉得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那你们大可以试试。” 说完就放开温亭羽的手,温亭羽下意识想要抓紧他,可是他已经迈开脚步离开,她只好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众人一阵沉默,无从说起。 ◆ ◆ ◆ 虽然欧阳靖做得没错,但是他的强硬的处事方式让欧远峰大发雷霆,但是欧阳靖是何许人也?你发火就发火咯,最好气死你,气死了就没人管我。 欧远峰还没有训完,欧阳靖就不耐烦地径自拂袖而去,一副大不了你就赶我出家门的表情,温亭羽全程低头跟着。 回到安全区域,欧阳靖才停下来拉着温亭羽到凉亭中坐下,细心地检视着她微微红肿的脸庞:“痛吗?” “你说呢?”温亭羽瞪着他:“我帮你做事,可没义务代你挨打。” “那是因为他们只有你这个筹码,只要把责任推卸到你身上,他们就不用对自己女儿犯的错负责,反而要负责的是我了。” “你之前说过的话……说她不会为你伤心,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她喜欢的不是你?” “呵呵。”欧阳靖不明说,只是笑笑:“所以不管你当时和她说什么,她需要的不过是私奔的勇气,如果你推了她一把,那么她就会义无反顾,我又何须担心婚事?” 难道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内?这人到底有多险啊?!温亭羽愣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也许如他所说,甄绮茗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推她一把,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无所谓,她只需要一个人为她做出“肯定”这个决定,也因此她当时才会和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温亭羽说那些一般人都不会说出来的话,这些话无论对任何人说基本上都是得到鼓励的吧?如果当时温亭羽没有鼓励甄绮茗,也许她还是会私奔,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她口中所说喜欢很多年的人不是欧阳靖,而是家丁阿齐。 一切拨云见月,欧阳靖肯定是早就知道甄绮茗不喜欢他,也在暗中推波助澜让事情发展得更顺利,因为他有他的手段,他有很多线人。 “我去拿药给你,否则你的脸别想消肿了。”欧阳靖从石椅上站起来往起居室走去。 温亭羽闷哼:“不消就不消了,又不是靠脸蛋儿吃饭,还是说我这样太丑了,惨不忍睹道你看不下去的地步?” “敢情你是在闹别扭?”欧阳靖回过身微笑。 “谁会?”温亭羽撇过脸,就连没被打的右脸也红红的。 “呵,不管怎样你还是你,虽然我对你有兴趣是因为外表,但是就算你毁容了,我也不会介意的。” 第三十三页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页 肉文屋 / 第三十三页 第三十三页 第三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四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四页 “你……” “行了!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很没用是不?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是很没用……”只点燃了一支蜡烛的房内,温亭羽认命地趴在桌子上打断了站在她旁边的人的谈话。 站在旁边的女人绑了一个简洁的马尾辫,穿着一套藏青色的简便女装,清秀的脸容上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温亭羽,虽然温亭羽打断了她,可她还是顺着温亭羽的话说了下去:“对,太没用了。” “谁准你重复的!”温亭羽拍案而起,虽然知道她会这么说,明明打断了还非要面无表情地说出来,这不是存心打击她么? 风慕林垂眸冷静地说:“你想吵醒小海?还是招来官差?” 这只是客栈的房间,简陋的客栈几乎无隔音效果可言,小海毕竟还是小孩子,所以早就在隔壁的房间睡了,而再旁边的房间他们早就包了下来慎防隔墙有耳。 “都是筝儿不好,非要惹我!”温亭羽撅着嘴重新坐下,单手托着下颔余气未消地问:“帮我搞搞那个甄什么家,我不知道那老爷叫啥,只知道女儿叫甄绮茗,昨天私奔了,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到你吧?” 一直被温亭羽笑她面瘫的筝儿,全名柯忆筝,是在两年前就认识温亭羽并且一直帮她刺探情报的帮手,因为很少看到她笑,平常都是板着一张脸,所以才被温亭羽说成面瘫,除了面瘫外此人说话还极其尖锐,毒舌程度是温亭羽来到古代见过最厉害的一个。 “那你的动机呢?”柯忆筝坐到温亭羽身旁挑了挑光洁的指甲,好像对这些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你明知道我吞不下这口气。”温亭羽指着自己已经消肿的脸颊。 “哎呀,那不是你自作自受么?活该,谁让你非要自投罗网往那笨少爷身边扑去?飞蛾扑火都没这么热情。” “你有完没完啊,让你做就做了,嗯哼,别和我说你不行。”温亭羽挑起眉毛挑衅地笑了。 “激将法?”柯忆筝嗤笑:“这一招幼稚得可以,不过我吃这套,给我几天时间吧,你自己的事情也是几天就能完成吧?要是再被谁打了受委屈了,我可不帮你。” 你这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吧你,哪次一开始不都是老不乐意的样子,结果最后还不是一边抱怨一边帮忙?温亭羽知道她的格就这样,朝坐在一边不说话的风慕林努努嘴:“人家风哥哥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可以死死看。”风慕林反应得很快,温亭羽的油嘴滑舌他早就免疫了。 “是啊,你死死看?”柯忆筝很难得地勾起嘴角笑了,险的笑容。 “……你们是造反了是不?!” “别吵醒小海。” “你……你们!” “安静点,啰嗦死了。” “你们两个还给我唱双簧,怎么才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合拍呀?是不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哦呵呵……你们要怎么我无所谓,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温亭羽恼羞成怒却又不能大声骂,憋得自己可辛苦了。 能把这样简单的对话扭曲为“卿卿我我”,恐怕古今中外也只有温亭羽一人了,她夸张的说话方式两人早就习惯,虽然从来不曾见面,但是应对的态度都一样——无视。 故意说出来气人的话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一点意思都没有,温亭羽的双肩无力地垮了下来,重新趴到桌面上:“你们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一点意思都没有,全部都是闷葫芦,风某某你刚开始的时候多有趣啊,现在都不可爱了……” 那是一开始还不习惯,后来知道我越生气你越高兴的时候,我已经不懂得对你生气了。 风慕林心里是这么想,嘴巴却不理她。 “好啦,我会尽量快点的,反正我帮他做的事情已经开始了,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感觉真没意思啊。 “你大可以不做,回来这里的原因,你心里有数。”柯忆筝冷冷地开口,风慕林也点点头,其实理由大家心照不宣。 温亭羽撇撇嘴不搭腔,微弱的烛光就在眼前摇曳,把她略带稚嫩的脸照出另一番本该不存在于脸上的落寞。 就是啊,大家都知道的,她也没在期待什么。 ◆ ◆ ◆ 欧阳靖让温亭羽做的事情很简单,用几天时间把一些银子分别藏到欧家的不同地方,有的地方很隐秘,有的地方很刁钻,也有的地方很简单,温亭羽几天夜里就全部做好了。 有几个地方是要趁别人睡着了才藏好的,所以一定要小心翼翼,一般身手的人本做不来,也只有温亭羽这种特殊情况的才能做到了吧。 那些银子全是官银,不知道是不是两年前被劫的那些,温亭羽没问他是打算干嘛,最后一晚的东西都摆好后她就回去睡了,隔天就可以辞行,总是很希望有人能留住她,可是就算那人开口留了她,她肯定还是会走的,她不是那种会为儿女私情而想坏脑袋的人,她很清醒,知道两人本不是同类,就算勉强走到一起最后还是会拆伙,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一起过。 ◆ ◆ ◆ 清早,温亭羽正要出门打算辞行,结果欧阳靖本就不在房间内,平常这个时间他肯定在睡觉的,今天竟然不在,她只好去找他,然而欧府偌大的宅院平时总会有一些下人候着,今天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想找一个人问问都不行。 走到大门附近的长廊中,发现人都围在大厅门前讨论着什么,而下人群众还混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温亭羽一愣,该不会是她的身份被发现了官府来这里要人吧?随后想想本不可能,如果来抓她的话她不可能还可以安然地睡觉。 加快脚步跑到众人的所在地,走得越近越是听到屋内传来的争执声,声音越是清晰,内心越是不安,因为听到了欧远峰大声责骂欧阳靖的声音,却听不到欧阳靖的反驳声,不反驳不是他的风格。 ◆ ◆ ◆ 欧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欧远峰被朝廷革职查办了,虽说是查办,但是其实事态已经严重到很难洗脱嫌疑的地步。 事情是这样的,今早有一个在欧府工作了十几年的下人去衙门报案了,说在自己房间的墙壁突然崩塌,从墙壁中看到了很多银子,本来他以为老天爷开眼了,天上掉钱了,可是仔细一看,发现那些全部是官银,所以马上就去报案了,经过调查发现那些竟然是两年前被山寨怪盗洗劫的官银,而欧远峰在朝廷的地位颇高,而且这里是京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件事就被上奏到皇上那里,加上欧远峰的政敌推波助澜,最后百口莫辩,皇上对这件事大发雷霆,但是欧远峰也是老臣子了,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也不妄下定论,只是欧远峰不用再上早朝了,虽说是革职查办,但其实就是把他□在欧府中,府外派了很多人看守,与软禁毫无分别,而且那些银子是莫名出现的,欧远峰对此本一无所知,就算要找线索,恐怕也不容易,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是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线索。 欧府的下人现在一个也不能出去,全部被带到大厅外问话,而欧远峰一脸怒容,坐在大厅内思索着到底是谁陷害自己,欧阳靖则好整以暇地坐着任由那些衙差搜身问话,都问过话搜过身后,衙差们从东厢开始搜房,而温亭羽则在西厢,所以她过来的时候才一个人都没看到。 大厅门口守着两名官差,把欧家父子和下人全部隔开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温亭羽只能从外面探头探脑。 “就知道你的钱很脏,可想不到这么脏。”欧阳靖一手托着下颔搁在椅子扶手上,满不在乎的姿态,一点也不担心未来会变得怎样。 “闭嘴,若不是你太没用现在我会受这种冤屈?!你看贾尚书的儿子,你看陈丞相的儿子,他们都帮自己的父亲办事做得妥妥当当,而你终日无事游手好闲连一个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现在还敢落井下石?要不是我愧对你娘,早就把你这没用的东西赶出去了!”欧远峰第一次冲欧阳靖发脾气,是货真价实的发火,与以往容忍的训斥不同。 欧阳靖不怒反笑了,懒散地掏了掏耳朵:“你这些话我听了十几年了,没有更新鲜的说法吗?我没用?呵呵……”欧阳靖眯起眼勾勒起一抹优雅而危险的笑容,压低声音以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以为你为何会落得此下场?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 欧远峰一愣,搞懂了他的话中话后骇然地站起来,双眼瞪得如银铃般大,呼吸也不觉沉重而繁乱起来,额上的青筋爆突,指着慢条斯理的欧阳靖,“你……你……”,“你”了几声就没了下文,两眼一黑直接倒地了。 欧阳靖面无表情地撇过头没任何反应,屋外的下人看到欧远峰倒地后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冲进来查看情况,偏偏站在门外的官差以刀挡住了众人的去路,其中一名走进去察看情况,检查过后发现他是真的昏倒了,才容许管家去请大夫来。 虽然听不到欧阳靖所说的话,但是他对欧远峰倒地后完全不扶不理不问不关心的态度彻底让众人心寒,虽然有口不能言,却都在心里责骂他冷血无情,温亭羽怔怔地看着一切的发生,丈二金刚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一天时间啊!怎么世界就好像变了似的?!而且怎么没人叫醒她?不是全部下人都被问话了吗?呃……应该没有人把她当下人吧,因为她只归欧阳靖管,可是发生这么多事怎么就没有人和她说一声? 第三十四页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页 肉文屋 / 第三十四页 第三十四页 第三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五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五页 欧府被彻头彻尾地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当初报案那下人说的地方,官府的人还在欧远峰的寝室、书房等差不多十个地方找到了或多或少的官银,其中寝室里最多,欧远峰本人醒来后只表示不清楚这些怎么来的,可是谁相信啊?问他为什么要分开多处藏匿,但是欧远峰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管问几次,答案都是不知道。 而欧阳靖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纨绔子弟,一事无成的人也不可能把官银弄到手,所以他的嫌疑不太大,另外其他下人纷纷表示不知内情,最近才进欧府的温亭羽自然更是装作不明所以了,况且一个女侍从,谁也不会把她和传闻中的侠盗想到一起。 彻查期间,也就是现在欧府的下人被严谨看守着,就算要出入也要经过看守的同意,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里里外外包得严严实实。 温亭羽没有机会找欧阳靖问清楚,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之后,她更不想淌这趟浑水,再坐以待毙她就不是传说中的山寨怪盗本尊了!要偷溜出去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她就这么溜了,恐怕最后所有罪名都会被推到她身上,现在欧阳靖并没有把她供出来是因为他也是共犯,搞不好其实他一直在等她逃跑,然后就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她身上好让自己脱嫌,最后他自己闹出来的事情也就稳稳妥妥地处理好…… 不是她想要怀疑他,而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她还不了解他,而且他就是那种笑得如沐春风然后突然就捅你一刀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脸,什么时候说真,什么时候说假。 所以说到底要走还是要留,她自己都没有头绪,也找不到妥当的处理方式,但是不管如何,她都得先找欧阳靖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欧阳靖的私人禁地也已被朝廷的走狗进驻,每相隔一段距离就有人看守着,虽然没有严重到看着他们的房门口,但是也没有差多远了,她想要找他还必须躲躲藏藏的,感觉就像在自己家做贼似的,虽然她本来就是贼,这里也不是她家。 她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就算在夜里不用穿上夜行衣也绝对能躲过那些人的目光,从自己的房间去到欧阳靖房间窗户外的树上,不过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欧阳靖房间的窗户貌似一直都没有锁上的习惯,倚着树的枝干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灵巧地跳进他房内,这一切情况让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不过现在自己的身手已经不是当时的三脚猫,好歹灵活度是更高了。 而房内的情况也如同第一天,他的白衣依然挂在近门口的地方,方桌上的蜡烛并没点燃,室内只能靠月光微弱的光线依稀看到周围的格局,却什么也看不清晰,一片岑寂。 没来由一阵**皮疙瘩,她不敢靠近他的床,因为那天她靠近他的床后差点就被剑刺死……呃,不是刺死,是刺伤,她很怕疼呢! 站在他的窗户旁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叫他,要不要过去看看,垂下的眼帘没有来得及看清靠近的身影,在想要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总是慢人一拍。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温亭羽瞠大双眸却不惊讶,更多的是无奈。 “你知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女人闯进一个男人的房中,是什么意思?”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不徐不疾地自头顶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像还有一丝不明显的宠溺。 温亭羽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是他又在想做什么坏事所以故意设陷阱来让她自投罗网,对他的笑意置若罔闻,想要推开他温暖得如同虚幻般的怀抱,却又推不开,这情景何尝不像当天?不过当时他手里握着剑指着她,而现在是抱着她罢了,然而他的怀抱对她来说和利剑没什么分别。 “放开我,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被你调戏。” “那是为了什么?”欧阳靖对她的挣扎置之不理,挨着窗沿看一眼窗外,院落内微弱的灯光闪烁不定,估计现在在看守的人也是昏昏欲睡吧。 “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温亭羽冷着脸开口,表情如此之冷,脸颊却微微发烫,她能做到的也只有把语调压下来,反正这里这么黑,就算脸红他也看不到,只是他的气息让她依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人,明明他没什么能让她喜欢的地方。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不想。”表现得太关心你那是自作孽,我才不那么傻地被你再利用。 “就几天时间,不等我?”欧阳靖继续问, “不等。”等你再陷害我吗? 欧阳靖无奈地一叹,这是温亭羽第一次听到他叹息,在心里一颤的同时,他缓缓地喃道:“羽儿……” “我不是羽儿!”搞半天又来这套,温亭羽像炸毛了的猫儿一般反应很大,可惜抱着她的是老虎啊,炸毛了的猫儿你也别以为自己能斗得过老虎。 “你是。”相对于温亭羽的激动,欧阳靖显得沉稳多了。 “都说了我不是。”脸被埋进了他的膛,暖暖的薰得脸更热了,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像极了在闹别扭的小孩。 “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是羽儿啊。” “凭什么断定我是?你不是说那羽儿受伤会马上痊愈?” “我只说过羽儿不怕受伤,没说过她会马上痊愈。” 什么叫自掘坟墓,以上就是最好的例子。 ◆ ◆ ◆欧府发生大事的前一天晚上。 平时温亭羽做事就不会马上和他报告,一般都会在隔天的早上才会和他说一切已办妥,并且从没失手,他也不曾检查,因为这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而今晚是最后一次,所有事情都蓄势待发,他从来都不懂紧张为何物,因为他胜券在握,十分有自信这次行动不会失败,可现在竟然了无睡意,于是从床上坐了一会儿就下床穿好外衣出了房门。 其实也没在担心什么,不过是睡不着,就出门走走,庭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不知为何很自然地就走到了温亭羽的房门外,门是已经上锁的,然而窗户却大开,敏捷地跳了过去,几乎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而房内毫无光线,依稀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不禁纳闷,这人一点警觉都没有,都不知道她这山寨怪盗是怎么混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被人发现,明明自己很轻易就把她逮着了,虽然他是故意蹲点等着她的。 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她正好侧着身子脸朝外睡着,看来一点儿都没发现有人进来,依然和周老爷卿卿我我着。 虽然她说她不是羽儿,更以血来证明了自己不是羽儿,可是他们两人相似的脸,相似的音色,还有相似的味道,总让人难以放下。 不自觉坐到她的床边注视着她的睡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亭羽皱了皱眉,然后像是梦呓一般喃喃了几个音节,没有醒来,单纯是梦话。欧阳靖看到她皱起的眉,手自然而然地抚了上去,像是感觉到温度一般,温亭羽交叠搁在枕头旁的手一抬,抓紧了她的手指,把他的手指扯到自己脸颊旁,毫无自觉地继续安眠。 欧阳靖一愣,记得这动作羽儿也做过,而且一模一样! 对着相同的脸,他犹豫了,虽然她已经证实了她不是羽儿,但是世界上真的能有两个人不论长相甚至习惯与气息都一样吗?还记得自己把她擒住那天她是赤手空拳与他对垒的,而且她的拳法很古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就像羽儿口中所说的咏春,他也不曾见她使过,咏春这名字与她那柔韧的拳法很般配,难道…… 从怀中拿出一把致的小匕首,在黑暗中依然能看出刀锋散发出的冷光,对着匕首深思了半晌,最后他还是拿匕首小心翼翼地在温亭羽的手肘上画了一小道口子,不及指甲长,而且很浅。 光线很微弱,几乎看不清周围的状况,而她白皙的手上却出了一道明显更深色的血痕,像是感觉到疼痛一般,温亭羽皱着眉却不醒来,过了没一会儿,眉头又舒展开了,欧阳靖蹙着眉头看到她的血在倒流,而刚划下的伤口也在缓缓愈合,到最后连伤疤都不曾留下。 欧阳靖收好匕首,以指尖轻轻摩擦过刚才划下伤痕的地方,一点起伏都没有,就像不曾受伤一般,掀起她的衣袖察看她那天自己刮下伤疤的地方,竟然也是完好无损,当时明明没有愈合的,才过了多久?竟然就已经完全愈合,这世界上就算有再好的膏药恐怕也没有这神效吧?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就是羽儿! 第三十五页在线阅读 第三十五页 肉文屋 / 第三十五页 第三十五页 第三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六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第三十六页 “……”温亭羽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完全没印象,纠结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突然之间所有谎言都被戳破,她这老脸该摆在哪儿?又羞又窘又生气恐怕就现在这种情况了,无地自容! 黑暗中看不清她羞愤交加的脸,但是却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欧阳靖轻轻地笑了出来,但没有一丝讽刺的意味:“说不出话来了?还是默认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走了,如果你想要嫁祸给我,或者去告发我,随意,天大地大我去哪儿都无所谓,出了中原我还可以去别的地方,我又不是不会讲英语,他们会保护自己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搞垮”他们是指风慕林他们。 “羽儿……” “错,是留纱姑娘,温亭羽早就摔死了,你这个凶手应该是最清楚的,没有被报复你早就应该偷笑了。” “不对,你不舍得报复,否则你就不必特意回来这里帮我,你大可以逃,甚至不回来,难道你就只为了偷黄员外家的钱来报当年那点小仇?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才对。”以她的身手,不可能逃不掉的,况且他也没派人看紧她,要走的机会太多了,不用等到现在,她没义务帮他做事。 最讨厌就是最深沉的意识被硬生生揪了出来,让人不知所措,温亭羽无法反驳:“舍不舍得是我的事,总之……” 两人就靠在窗边,温亭羽的话还没说完,窗户外的树上就传来一声调侃的男声:“被拆穿了就别闹别扭了,都几岁了你。”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笑意怏然的女声,妖娆的调调估计没几个人能学得来:“你们拖拖拉拉的也不累啊,都几年了?” 然后又一把男声接过话,温和入流水般:“看得累死了。” “我本看不下去了。”无奈的叹息声。【无奖竞猜~说话的4人依次序是谁和谁?】 温亭羽一愣,回头看着身后的树,不同的树干上各自坐着几个人,借着树叶的遮掩所以并不明显,但是今晚月光明晰,依稀可看到他们身影:“……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连筝儿你都和他们闹?” 刚没说话的柯忆筝撇过头站在最高的树枝上,好像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温亭羽暗忖,不耐烦你就别跟着看呀,装什么装! “我们都等了你好久了。”春雨梨嬉笑道,斜倚在树干上,就算在这种地方依然坐得很淑女。 “你果然早就看出来了……”温亭羽无力道,感觉到腰上的手一紧,她收回视线瞪着眼前的人:“现在你最有面子了?还不放开我!” 敢情他们每天都在等她行动?拜托,为什么俞书白也在?他那一副了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早就知道一切一样?还有小海那无奈的小大人表情算什么嘛?风慕林你个叛徒,竟然也像个三八婆一样看我笑话!啊啊啊……你们全部都背叛我了! 欧阳靖正面对着窗外,朝着光明正大地偷窥的人不明意图地咧嘴一笑,然后压低嗓音在温亭羽耳边说:“我这是没做任何坏事,也没杀任何一人,等几天你就能看到结果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温亭羽低下头一声不吭,思绪万千飞过,树上的人们含笑,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双目含笑,这搞什么嘛?! ◆ ◆ ◆ 最后温亭羽决定了怎样?相信我不说你们也懂,恋爱中的女人思想是很单纯的,在沉淀了那么久之后的现在,感情依然不算有着落,因为谁也没办法完全信任一个难以理解的男人,就怕和他一起的所有时间其实都被他当做棋子玩弄,他总是什么都不说,让你知道一半,而事实的真相往往只有他自己清楚,就这种感觉才让人忐忑不安。 欧远峰被陷害的第三天身体依然没有好起来,欧府依然处于被□的状态,虽然找到了两年前被山寨怪盗洗劫的官银,但是却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欧远峰与山寨怪盗有关,朝廷也在彻查中,但是貌似都还没有头绪。 欧府一个人都没走,包括温亭羽在内,众人也开始习惯了这种被看守的生活,反正大部分下人平时都没机会出门的,那些看守的人也不会妨碍他们干活,于是慢慢开始学会无视那些一天到晚都只会摆臭脸的朝廷走狗。 欧阳靖已经两天没来找温亭羽,温亭羽也没去找他,他好像很忙的样子,但是却没出去过欧府,表面上是如此,但是其实他本一直都不在欧府,只有晚上的时候偷溜回来,看来他的身手以前都还有所保留,早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辈,压就一披着羊皮的狼。 事发后第五天,驻守在欧府的所有侍卫撤走,欧远峰也被请了上朝,只是一个早上,弥漫在欧府上空的沉闷空气顿时清新了起来,所有人的心情也豁然开朗,那是必然的,一直被监视着谁会高兴?现在他们终于都走了,看样子老爷没事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亭羽一出房门看到那景象,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不过是五天的光景,看欧府的人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想到欧阳靖之前说的“几天就好”,也不管他在不在房内,就急匆匆他的房间跑去,结果推开他的房门后发现他不在,平时这个时间肯定在的,今天果然是有什么事了吧? 到底激动什么啊?温亭羽打开门的双手放了下来,垂下双肩,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就撞进身后人的怀抱,那熟悉的感觉就算不抬头也知道是谁:“你刚去哪里了?” “怎么?这么急着来见我?”欧阳靖笑着调戏某人。 “怎么那些人都走了?发生什么事了?”温亭羽才不理会他那些调戏的话。 “没事了啊。”欧阳靖把房门打开,让温亭羽进门坐下,顺手把另一边的窗户也打开。 “没事是怎么回事?想用轻描淡写的方式含糊地带过去么?当然你不说也无所谓,你没必要告诉我的。”没头没脑赶来的自己真是一个大白痴! “其实也没什么,我爹本来就是被陷害的,现在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所以就没事咯。”欧阳靖依然是轻描淡写,因为事情太多了,全部说出来都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 “那你怎么在这里?”不就是你陷害的么?真的当我白痴么? “我怎么不在这里?”欧阳靖一脸无辜地挑挑眉:“好像是爹的政敌和山寨怪盗勾结,联合到一起陷害我爹,所以现在麻烦的不是我家,而是他家了。” 啧,压就是你先陷害自己的爹然后再陷害他的政敌让你爹脱嫌的,还装作自己是局外人,也不看看我是谁?你的坏事我知道得太多了,装纯洁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啊……” ◆ ◆ ◆ 在欧阳靖还没记忆的时候他娘就去世了,欧远峰一直不肯另娶妻房,外界都传言说他是一个痴情汉,在欧阳靖小时候他就想要好好培养他,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二把手,偏偏期望过高逼得太紧反而得到了反效果,童年的欧阳靖一开始还会听听话话地学习写字背诗,但是久了就开始觉得烦闷,在多次教导无果后,欧远峰一气之下把他送去了少林寺锻炼身心,让他学学僧人的心态,一去就是将近10年,直到他被送回家后,他本已经不认那个爹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恶化了。 如果当初没送他去少林寺也许更好,就算反叛期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不仅不认爹,甚至还表现出厌恶的态度,因为他觉得当年欧远峰嫌弃他才把他送走,一个小孩子怀着这种心情过了差不多十年,始终不能释怀。 欧远峰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更不敢再送走他,就怕反效果更大,最后干脆不管他,他爱怎样就怎样,想以纵容他来让他这些年的委屈怨恨淡化,但是有时候他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欧远峰还是忍不住训斥几句,最多说的就是“没用”这个词。 是啊,在欧远峰心里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什么都不会,除了花钱之外还是花钱,压就是欧家的散财童子,欧远峰甚至怀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所以现在才要这么归还。 但是欧阳靖是那种专门爱和他老爹唱反调的人,你越是说他没用,他就越是想要有用,就像反叛期的小孩一样,你不喜欢我这么做,我就非要这么做的心态。 他想让欧远峰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多有用,混了十年的少林寺,真当他每天只是吃吃饭拉拉屎么? 和俞书白是在少林寺认识的,那时候他也是被送去训练,两人虽然称兄道弟,但是没有大小之分,只能说是各自利用。俞书白家里其实是开镖局的,所以对其他镖局的走势十分清楚,也因此两年前那件事他也有份参与。 欧阳靖的事情俞书白与春雨梨都很清楚,因为觉得他的“我要证明我很有用”计划很好玩,所以才参一脚,单纯就是几个没事找事的人而已,看春雨梨的态度就知道,她一直都只是觉得有趣,而并非真的是欧阳靖的部下,虽然当初欧阳靖对她有恩,但是该报的早报了,她一个青楼女子当然不能说和大少爷他平起平坐,所以才一直以矮一截的身份自居。 ◆ ◆ ◆ 事情来龙去脉就这样,还有不懂的吗?请不懂的同学提问。 第三十六页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页 肉文屋 / 第三十六页 第三十六页 最后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最后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最后一页 京华佚事 作者:琉樱 最后一页 温亭羽冷着脸听完那无稽到类似于扯谈的理由,她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最后她面瘫了。 欧阳靖说完自己的丰功伟业,得不到任何回应,低下头看温亭羽那犹如抽搐般的表情,还以为她不舒服:“你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听过别人说古代廷心计的小说,也看过《金x欲孽》、《x计》等电视剧,人家的心计都是为了何等壮大的理由啊,咋个自己来到古代遇上一个这么无聊的主儿,如果他这种心思用到廷朝政上,那绝对是风生水起呀,不过也还好他没有那种心思,那样太累了,背负太多舍弃太多牺牲太多,像笨少爷这样只为自己像玩个小游戏一般的风格,反而又莫名其妙地戳中了她的萌点。 这种又好气又好笑却又笑不出来的感觉把温亭羽憋得快要内伤,搞什么嘛!“所以说现在是没事了?风平浪静了?” “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不过都不重要了,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你让我说什么好啊?我对你太无言了!“那么……老爷和你之间……?”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高兴才这么做,或者他回来后会把我这个不肖子赶出家门吧。”欧阳靖走到温亭羽身边弯下腰笑盈盈地与她对视:“最好是这样,那我就可以跟你到处去游玩了。” 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你是独子,应该知道这么做是不行的。” “有什么关系?他早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古代的人可不这么想,就算是现代都依然有继后香灯的说法,更何况是在这个封建古板的年代,就算你再没用也是欧家的血脉,就这么跟着我乱跑成何体统?有家庭羁绊的人不适合这么做,所以原是小乞丐的小海,身为孤儿的风慕林,从某情报组织脱离出来却要躲避追杀的柯忆筝,还有她这个在古代无亲无故的人,全部都是无任何牵挂的人,就算死了,就算不成亲都没有问题的人,就因为没有任何羁绊,所以他们才能走到一起,笨少爷不同,他有家庭,以后会娶一个贤惠的妻子,为老爷生很多孙子来继承欧家,她不可能是那个贤惠的妻子啊,她不希望自己困在这种地方,更无法想象自己相夫教子的模样…… “再说吧,先等老爷回来看情况。” ◆ ◆ ◆ 温亭羽当天就匆匆忙忙漏夜离开了,这件事她以为欧阳靖会不知道,但是欧阳靖早已猜测出七、八成,只是他没去追,因为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况且她山寨怪盗的名号这么响亮,要查到她在哪里有何难? 在温亭羽离开第三天,甄家被山寨怪盗洗了个底朝天,而私奔的甄绮茗依然没有下落,这让甄夫人气得都站不直腰了,后来还派人上门找欧阳靖讨公道,就因为之前欧远峰被指与山寨怪盗有关的事情,所以甄府被山寨怪盗下手也和他有关,加上之前欧阳靖与甄家发生口角,所有问题都指向欧阳靖和欧远峰,但是在这之前欧远峰就已经脱嫌了,朝廷也已经搜集到很多证据欧远峰是被陷害的,实际上他和山寨怪盗一点儿交集都没有,因为没有足够证据,甄家的人就算想要讨回公道也无处伸冤。 温亭羽对甄府出手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为富不仁,但他们也只是那种自扫门前雪的人,所以就算偷了也不可惜。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一巴掌,如果当初甄夫人知道这一巴掌的代价是倾家荡产,而自己想找来做替死鬼的小丫鬟竟然是名震江湖的山寨怪盗,不知道她会气成什么样。【顺带一提,甄家是女权,掌权的是甄夫人,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她来处理,甄老爷是贤内助啦(笑)】 之后山寨怪盗的名字就没在京城出现过,偶尔官府会抓到一些小贼,自称是山寨怪盗的小贼,但是身手一看便知真伪,传闻中山寨怪盗能飞檐走壁,动作轻盈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身怀绝世武功,能杀人于无形……要做到这份上,岂是那些被抓获的小贼能做到的? 虽然是贼,但是也是大多数贫民的偶像,所以山寨怪盗无论去到哪里都能占据茶寮客栈八卦榜第一位。 问题只是,很多地方都同时传出山寨怪盗的行迹,笨少爷你要怎么才知道哪个才是本尊?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严重严峻的问题。 ◆ ◆ ◆ 温亭羽选择离开的理由没有多伟大,不像那些小说里写的女主角那样,为了不妨碍他的前途,或者不打扰他与未来妻子的生活,甚至有些女主角是怀孕后被情敌挑拨几句就发神经地离开了男主角……她不是那种人,她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没有那种深思熟虑,就算有,她也未必能做到这么伟大。 不排除是有一点点不想妨碍到他,但是那只占据了所有原因的两成,而还有两成是来源于对欧阳靖的恐惧,说是恐惧未免夸张了,应该是对他的不了解,不清楚他的思考模式,有时候很重要的事情他说得不值得一提,明明无关紧要的却又莫名其妙地在乎起来,最好的例子就是他报复自己老爹又帮老爹洗脱嫌疑这件事。 而且他总把谎言编得理所当然,完全看不出他在撒谎,导致到了最后连他的真话都显得失真了,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这么相处下去会很累。 还有六成是为了自己,或者她的爱不太深,虽然会想念他,但是没有小说中说的没了他会死那种情况,更不会为了他哭哭啼啼消得人憔悴,她是神经的孩子,那些细腻的感情真不太懂。 这六成是因为自己更爱自由,而且对不确定的恋爱有所怀疑,所以在六比四的情况下,她选择了至高无上的自由,自己爱干嘛就干嘛,虽然她是山寨怪盗的本尊,但是他们几人分工合作在地位上来说差不多也就是平起平坐,不过如果她要发号施令做一件事,众人绝对会卯足劲帮她,这种就是信赖,是她和欧阳靖之间所没有的。 柯忆筝偶尔会传来一些关于欧阳靖的消息,让温亭羽知道他过得很好,除此之外两人没任何交集,温亭羽以为柯忆筝只是单方面帮助她,却没想过柯忆筝到底有没有在两边交换情报,比如……也在欧阳靖面前说关于她的近况。 ◆ ◆ ◆ 夜色深沉,月色无光,传说中的山寨怪盗在屋顶上疾走,手中拿着今天的战利品,现在正往需要救助的贫民家里走去,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虽然她出现之后很多富贵人家都加紧戒备,但是最后结果都一样,除非你有红外线那类先进警备吧,否则别想抓着我,啊哈哈…… 正当某人乐滋滋地想着的时候,还没乐完就乐极生悲了,在前方蓦然窜出一条张扬白影,弱的月色把那白衣染成暗沉的蓝,温亭羽瞠着眼来不及刹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撞到那人身上,如果不是那人稳住了身子,两人一定会摔到别人家不太牢固的屋顶上,搞不好屋顶就这么破掉了,那会让她无地自容的,也毁了自己一路以来建立的良好形象啊!还好没摔倒,阿弥陀佛你真是救了我!【也不想想自己为何会差点摔倒】 “你这身手怎么不如传闻中的身怀绝世武功,杀人于无形?又一次被抓了,如果我是捕快你怎么办?”调侃浅笑的声音。 温亭羽抱着战利品的手一紧,心头一窒,脸埋在那无论过了多久都依然熟悉的怀中:怎么这么邪门?这都给找着了! 虽然如此,却又暗喜着,不是她带他走,不是她留下,而是他来找她。 “喂,我该不会找错人了吧?怎么不说话?也不挣扎?”欧阳靖把她推开乘着夜色凝视她的脸,把她脸上的蒙面布拿掉,只见她双目有神地瞪着他,想笑又忍住不笑的表情。 微风轻吹,吹走了他手上的黑色布条,也吹拂了两人的发,吹不散温亭羽脸颊的温度。 ◆ ◆ ◆ 山寨怪盗经常被传言同时出现在各个不同的地方,已经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不过大部分都是劫富济贫,少数利用这名字打家劫舍甚至杀人的,最后在衙门还没有抓到人之前就销声匿迹,估计是有人替天行道了。 江湖传闻山寨怪盗为什么叫山寨怪盗,其实山寨就是一座可以和皇媲美的奢华山寨,里面金碧辉煌美不胜收,随便从墙壁凿出来的碎屑都能卖钱,而山寨内坐着山寨怪盗的头领萧基留纱白巴巴,据说她不是中原人,所以名字才这么奇怪,而她麾下有很多猛将,也就是每天出去劫富济贫的世外高人。 传说只要找到此山寨,若能顺利加入山寨怪盗集团,在里面谋个一官半职,以后就衣食无忧了,比在朝廷当官还要多好处,因此各地的人都在积极寻找山寨怪盗的山寨到底在哪里,偏偏无论怎么找也找不着,大概那是在世外桃源吧! 温亭羽一行人在停歇的客栈中休息,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一连串丰功伟业,再看看自己再平凡不过的衣着打扮,哪儿来的奢华?被他们夸的都自卑了。 小海噗嗤一笑,让温亭羽瞪了过去,然后他马上收住笑容,我在心里笑得了吧? 风慕林和柯忆筝现在搭档到别的地方办事,而俞书白和春雨梨偶尔会帮帮忙,那还要看他们俩怪人的心情呢,至于剩下的小海就充当包青天的公孙策,也就是当军师一般留在温亭羽身边,边上当然还跟着杀人不眨眼的笨少爷,基本上传言中替天行道的人就是他了。 这个名号他们不介意被别人用来做好事,但是如果用来抢劫杀人,那是绝对不容许被玷污的,最后只好痛下杀手了,因为如果被衙门抓到他们也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自己动手,而温亭羽没意见,做坏事的人本来就要死,况且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轮回转世的,那就让他们去轮回重新做人吧,死是无所谓的,反正这辈子的人生都太失败了,还不如给机会他们重新开始。 重点是,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是天注定的,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死去,全部都是阎王决定的,所以如果谁死,她也不多纠结了,就是一直在担心自己的保质期到底还有多久,反正身上没印着有效日期。 欧阳靖笑着望向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山寨怪盗丰功伟绩的人们,然后又看着温亭羽:“娘子呀,我们什么时候也建个奢华山寨玩玩?” 温亭羽脸一红,恼羞成怒:“娘你个头,谁是你娘子?我又还没嫁!再说了,我们穷得很,哪有钱做奢华山寨?还不如到山上搭个草寮来得现实。” “反正迟早都要嫁的。” “你们都什么关系了,到现在还不承认,你也不累么?”小海冷静地吃着自己的饭菜,鄙夷地盯着温亭羽。 “都说了不准你吐槽!”温亭羽指着他挺直的鼻梁,这家伙越长越俊了,都不像当初那么清秀水灵了:“还给我一个可爱的小海!” “不懂吐槽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人长大了就无法装可爱了,真抱歉……靖哥你还是快点娶她吧。”其实小海从不觉得自己可爱,不过是温亭羽一厢情愿这么想,从小就这格的,只是越是长大越是冷静而已。 “对啊,娘子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 ◆ ◆ ◆若干年后 “轩逸你个笨蛋,试了这么多次还是失败,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啊?!”在某山临时搭建的一个小草寮中,温亭羽手里拿着小竹条在手上轻轻拍着,绕着一个看起来只有10岁左右的小男孩转,嘴里不断训斥着,而小男孩撅着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却又不反驳。 风慕林坐在边边的简陋木椅上一脚架在一边,手撑着下颔打了个哈欠:“他没这心思你就别勉强他了,况且他才九岁,何必这么严格。” 欧轩逸感激地盯着风慕林,但是温亭羽才不管那么多:“不行!他体质不如我,必须要从小努力,否则他以后就只能像小海那样当个挂名军师了!” 欧轩逸万念俱灰地以最后一丁点期待望向一直没说话的欧阳靖,欧阳靖只是很可惜地耸耸肩笑着说:“看着我也没用呀,我爱你娘多过爱你,所以你别指望我,你娘说什么就什么了。” 有你这样的老爹么?欧轩逸低下头,继续听温亭羽训,深感自己家门不幸,出生在这种不正常的家庭,看看人家的孩子,要么在上学要么在街上玩儿,而自己又要训练又要被训,简直就是一个惨无人道暗无天日的童年【此话出自温亭羽】。 谁让自己的老爹把娘宠得无法无天了呢?明明那么宠娘也不懂得爱屋及乌,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儿子,竟然一直采取放牛态度任由娘蹂躏他幼小的心灵与身躯,太悲哀了! “羽儿姐姐,你刚说谁是挂名军师?”刚从外面回来的小海笑着站在门口。 “小海——”一听到小海的声音,欧轩逸就像见到救世主一般兴高采烈地扑到他怀里:“你回来了!” 因为欧轩逸算是小海带大的孩子,所以他和小海特别亲也是理所当然,加上他爹娘经常到处跑,只有小海有那时间去带小孩。 小海抚了抚欧轩逸的发,瞪着温亭羽:“有你这样做娘的么?” “欧轩逸你是要小海不要娘啦?”温亭羽叉着腰指着两人:“那你以后嫁给小海算了,还娶什么媳妇儿?!” “嫁就嫁!你说的别后悔,我就嫁给小海了!” “…………”无言的是小海爸。 “男人和男人不能成亲的轩逸。”风慕林好心提醒。 “娘说的,娘让我嫁,我才不管能不能,我就嫁小海了——” ◆ ◆ ◆the end❤ 本来想写他们重逢的时候有些亲密行为,但是想了想,还不如含糊带过留下遍地旖旎,让暧昧延伸到世界每个角落吧!所以请各位自行补脑~用具暧昧的话说就是: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你们知道的=v= 最后以这种热热闹闹的方式结束,是正宗的he结局哦~如果有什么我忘了交代的麻烦大家和我说说~我会修改的。 最后一页在线阅读 最后一页 肉文屋 / 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