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1v2)》 pockygame 我和周靳各自含着这根巧克力棒的一端,自然地对视,随着主持人的开始口令,我咬碎了巧克力棒一步步向他靠近。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感受到他的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腰,他也顺势歪过头,按照剧本我们应该到此为止咬断这个巧克力棒顺利结束游戏,但他像是没察觉到我们唇间相隔的距离一样继续贴近,我下意识地向后躲,他轻碰到我的唇后才咬断饼干结束游戏。 一旁的主持人反应倒是激烈,说我们可能是迄今为止玩这个游戏最厉害的一对了。我笑着回应,我们都是专业演员,这不过是专业素养。主持人随意调侃了几句便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按照宣传期的安排,我和他得一起参加这个综艺,虽说是一个访谈性质的节目,但中间还是夹杂了一些小游戏,例如这个pobsp; game,经纪人是大概告诉了我一些剧本流程的,我答应得也爽快,没想过会出什么其他状况。 不过既然于铭泽都能接受我拍吻戏,一个综艺游戏而已,应该也没什么吧。 当我有这种侥幸心理的时候,就该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拿这事来发脾气。 果不其然,那天剧组杀青宴周靳正巧和我顺路,便送我到家,一敲开门便是于铭泽那张阴沉沉的脸,我喝了不少酒,头晕得只能趴在周靳的背上缓一缓。 他们好像交谈了一阵,但我意识逐渐昏沉,等我再次被手机铃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经纪人透过听筒对着我一阵数落,昨天我和周靳又是下午咖啡馆见面又是晚上一起聚餐回家的绯闻被传出来了,加之还未播出的综艺节目不知道怎么又莫名其妙被曝出来那个游戏接吻,网友狂欢因戏生情的有,疯狂辱骂我勾叁搭四的也有。 还未待我有所反应,于铭泽顶着张和昨晚一样阴沉沉的脸,端着碗醒酒汤便进来了。 “喝完这个,再好好想想怎么解释。”他面无表情地给我下通知。 让本就被琐事缠身的我越发烦躁,他以前管束我,同我争吵不断的场景在那一瞬间重现在脑海里,我脑袋一热,“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分手吧。” 说完我俩都愣住了,他努力维持镇静,丢下一句“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便转身离开了。 -- 预谋 ρо18Ъē.cом “小邹,都杀青宴了,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邹姐,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干了。” “邹大明星,咱好歹都合作过好几次了,不喝一杯哪能说的过去?” “小邹……” 或许是听着众人的起哄声,也或许是她有意地想用酒精麻痹自己逃避那些烦心事,她干脆地接过一杯又一杯满溢的酒,可到了快散场她的意识都无比清醒。 周靳作为唯一一个没喝酒的自然是担当起了送大家回家的角色,车开得有些快,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路边树跟过山车一样把她的脑子搅得不甚清醒,后劲来得迟又猛。 “邹韵?还能自己回去吗?”周靳低低沉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她才恍恍惚惚意识到车上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我现在头很晕,能送我上去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来扮柔弱。 “好。”不过好在周靳没有拒绝她。 他倾身替她解开安全带的那一刻,嘴唇几乎快要贴上她的脸颊,亲昵的距离让她的耳朵不自觉地升温。 就像回到那天在无数人注视着的演播厅里他们咬着两端的巧克力棒一点一点靠近,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尚且可以以游戏为借口粉饰两人过界的举止,可现在没有。гoùгoùщù.χyz(rourouwu.xyz) 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浓郁的酒气熏得两个人都不太清醒,周靳抚过她的细腰,将吻落在她侧颈,用牙齿轻咬她的嫩肉。 “别……回我家……”她呢喃着。 她不清楚于铭泽还回不回来,但周靳却对于铭泽今晚出差回来的行踪了解得一清二楚,恐怕她还以为于铭泽只是因为和她吵架赌气一直不回家。 周靳顺着她的意背她上楼,一打开门果不其然就遇见了于铭泽。 他根本不需要过多虚假的解释,在醉酒的情况下被一个合作过亲密戏的男搭档背回家,大开的领口,颈侧的吻痕,无一不在挑衅于铭泽。 即使她假装断片忘了,或者真忘了都没关系,至少她和于铭泽之间已经有了嫌隙,其他都是时间问题。 -- 妥协 pо⒅Ъē.cом “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拒绝我?”周靳有些受伤地看着她,原本端在手里的水杯也在刚才被她猛地一推掉在了地上,温热的水顺着杯口在地上蔓延。 她或许忘了那晚那个满带酒气的吻,可他没忘,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低烧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棘手的问题。 “邹韵…你看着我。”他以半跪的姿势跪在她面前,一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手背。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不是以剧中的身份,而是作为周靳。”他试图用深情的表白来瓦解她高立的心防。 事实上,她确实动摇了。除去入戏给她带来的情感依赖,无可否认她会被周靳不自觉地吸引。如果说每次演戏结束后的指导和鼓励只是周靳作为前辈对她的照顾,那么后来私下的每一次暧昧接触都是她欺骗自己的自我纵容。ЯoùЯoùщù.ⅹyZ(rourouwu.xyz) 她会不自觉地拿他和于铭泽作比较,当心中的天秤不自觉地倾向周靳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更重要的是她爱周靳,也同样爱于铭泽,理智和道德的约束终究让她无法跨出那一步。 “我……我还没有和于铭泽分手。”她眼眶红红的,被他牵着的手却没再挣扎。 “我知道,你们多年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我给你时间。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他像是举着诱饵耐心等候着羊羔入腹的狼,低缓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就点头说好。 “让我陪在你身边,不要再拒绝我,好吗?”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眼睛的泪珠,深情的眼神里满含期待,似乎这样一个真诚而卑微的祈求理应得到准许,她果不其然答应了。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眼里的笑意也没有任何遮掩,他耐心地嘱托她好好休息,并承诺明天再来探望她就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她竟觉得只有靠回味一下刚才他那个温柔的吻才能缓解此刻的空虚。 -- 练习(H) 借着生病和绯闻的缘故,经纪人让她在家好好休养一阵。碍于上次和于铭泽不算愉快的分别,再加上她生病发烧他都不闻不问,她也不想拉下面子主动和他联系,只好从父母那儿旁敲侧击问出他出国处理合同归期不定的消息,没了于铭泽的管束她自是乐得清闲。 “叮咚——”突兀的门铃让她从睡梦中惊醒,随即理了理头发朝玄关走去,对于他的出现丝毫不意外。 自从他上次在她发烧时又是给她送药又是给她喂粥后,他空闲时偶尔会到她家来陪她吃顿饭,她也会提前让家政阿姨下班,备好菜等他亲自下厨,这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默契。 他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戳着碗底,眉头皱在一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我最近要准备试镜…”她唉声叹气地解释。 她是舞蹈演员的出身,出道起点高,第一部戏可以算是本色出演,再加上有周靳的指导掩盖了许多演技上的不足,观众也买账。 可是为了以后的发展和路人缘,剧本的选择也该慎之又慎。这次的电影是秦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导演典型的认戏不认人,她捧着钱都没地方送。 可偏偏这个角色是个从底层爬到上流社会的贫穷女孩,有大篇幅生活细节的刻画,她一个娇生惯养,一路可谓顺风顺水的大小姐怎么也想不出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演绎好这个角色。 “什么戏?给我看看?”他当然很清楚她的行程,《天赐》这部电影是导演亲自邀请他来参演男主角,他顺势向导演推荐了一下她。 话音刚落,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个计谋得逞的小孩,马上跑进卧室里拿出了剧本端端正正地摆在他面前。 他有些失笑地看着她,浏览了一会儿剧本便提议边搭戏边给她些建议,她自是乖巧地答应。 他挑选了几个平常的片段,让她挨个演一次,耐心地给她指出细节上的缺陷。 “既然你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用餐,应该是局促不安又不愿让我看破的,再来一次。”他从餐桌上起身,再一次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臂弯,替她拉开椅子,伸出手示意她请坐。 她自然地理了理衣服,等着他落座,他展开餐布摊在腿上。她刻意放慢动作,眼神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学着他的动作照做。 “这次好多了,细节的把控应该多结合角色本身,还有一点做的不够。”他边说边起身走到她身边。 “还有什么?”她有些急切地拉住他的手,一站一坐的位置让她不得不以仰视的姿态看着他。 “你如果是她的话,应该眼里还有爱慕和自卑交杂的感情。”他反握住她的手,气氛陡然暧昧。 “我可以吻你吗?”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台词。 回应他的是她攀上他脖颈的手,以及温热的舌。 他轻而易举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一手顺着她纤细的腿伸进了裙摆,他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揉捏着她的花穴。 她口中不自觉地溢出呻吟,“回…回卧室。”他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以作惩罚,抱着她转战卧室。 她被他推倒在床上,修长纤细的腿伸直,足尖点在他裆部鼓起的大包上,他抓着她的脚踝往自己身前拉,将她的惊呼堵在嘴里。 她不安分的手解开了他的皮带,脱下他的裤子,粗大的性器被释放出来。柔若无骨的手抚过囊袋,轻轻握住棒身,上下撸动,食指抵在铃口。 他闷哼一声,随即一手抓住她两手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俯下身亲吻她的脚背,顺着腿部线条停在她的花穴,他拨开那层湿透的布料,舔过她的阴唇,轻含住阴核,舌尖伸进她的花穴顶弄。听着她不住地呻吟,将两根手指伸入花穴模拟性器插入的动作,她很快泄了身。 退出的手沾满了淫水,他抹在硬挺的性器上,还没有所动作,便听到她喘息着喊,“戴套!床头柜的抽屉里有。” 他打开那盒显然是用过的避孕套,戴好后泄愤似的捏了一下她粉嫩的乳尖,听着她吃痛的叫声,扶着肉棒插了进去,敏感的内壁将性器紧紧包裹,他九浅一深的操法很快找到了她的敏感点,龟头碾过那里,她眼神逐渐迷离,呻吟声也逐渐放大。 “…我是谁?”他刻意在她逼近高潮的时候抽出身,任由她双腿缠着他的腰。 “…周…周靳…”她眼里泛着泪光,娇柔的语气就像个勾人的狐狸。 “再叫。”他挺身插了进去,含住她被掐红的乳尖。 “……老公……肏我……”她重获自由的双手再度攀上他的脖颈,红润的唇印在他的颈侧。 他被那声“老公”刺激得不轻,将她搂抱在怀里,将肉棒狠狠地抽插,想要就此将她贯穿。 女上位的姿势入的很深,龟头每次顶开宫颈口都让她感到恐惧,但是巨大的快感就像编织了一场美梦让她心甘情愿陷入其中。 -- 摊牌 随后的几天周靳忙于广告拍摄和新剧宣传,虽然偶尔会过来给她讲戏,但结局总是讲着讲着就滚到了床上。 期间也接到过于铭泽的电话,无外乎交代了一些近日的行程和归期,关心她的近况,只是声音听着有些疲惫。 她担心说多错多以至于露了馅,每次敷衍了几句就借口忙匆匆挂了电话,负罪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打算等他回来就当面跟他说清楚。 可真到了那天,他捧着她最喜欢的紫色郁金香,亲手将串着钻戒的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无言地弥补近日以来因忙于公事而对她的疏忽。 他环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像是没察觉到她异常的僵硬,熟悉的香气安抚着他的心神。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热菜。”她刚隔开一点两人的距离,便被他拉进怀里,根本不容拒绝。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他低缓的声音满是疲惫,她心软地回抱住他。 他这次回来似乎变了许多,纵使再忙于应酬,也会常常关心她,不像以前只是安排助理买买礼物送送花,而是亲自陪她做些她喜欢的事,他似乎很珍惜这样的温存时刻。 这一时的犹豫心软,让她再难开口。 《天赐》的试镜也提上了日程,可就在试镜前一天却被秦姐打电话告知有一个仙侠剧已经内定她为主演,后天就开机,不必再去《天赐》冒险,可她一追问秦姐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挂断电话好一阵才回过神,于铭泽以前经常自作主张替她拒绝过许多合作,第一部戏也是被她软磨硬泡好久才妥协,一联想到他最近的反常,她的理智一瞬间就被火气烧个精光,门都不敲直接闯进了他的书房。 “于铭泽,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天赐》试镜?!”她双手撑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质问他。 “《天赐》不适合你。”他甚至头都没抬一下,手中的钢笔继续在合同上落下签名。 “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我这么久以来为《天赐》所耗费的心血被你一句不合适就否定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夺过他手中的钢笔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觉得自己永远被于铭泽当做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有主见的前提是必须符合他的意愿。 “耗费的心血?”他终于抬头正视她,“让你去试镜,然后你和周靳二次合作,成全一对佳话?” “……什么?这跟周靳有什么关系?”她完全听不懂,虽然周靳之前一直是在帮她讲戏,但从来没提过他也会参演的事,可这个反应落在于铭泽眼里就是演技拙劣的伪装。 “还要跟我装傻?邹韵,你是不是就等着我主动提这件事?”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起身绕过桌子站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 “因戏生情?还是私下越界?我出国的那段时间他没少来我们家吧。”他冰凉的手指拨开她衬衣的领口,轻轻摩擦着那处浅浅的吻痕。 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一手握住了肩膀,力道大得她一时间动弹不得,被监视、出轨被撞破的恐惧让她口无遮拦。 “我……我说过…我们分手。” -- 嫉妒(H) 他看到邮箱里一张又一张周靳出入他们家的照片,偶尔邹韵还会亲自送他下楼,分开时拥吻的模样就像一对陷入热恋的小情侣。标注在下方的每次停留的时间不一,甚至有过好几次过夜。 他感觉到有些事情逐渐失去控制,就算他主动低头给她打电话也只得到了敷衍的回应。 可能她只是入戏太深,一时分不清喜欢的是周靳还是剧中人,时间会淡化一切,他给她找过这样的借口。 他是心急想回国,可合作方的顶头上司一直不肯妥协,合同修改了不知道多少遍。父亲病情加重的消息不知被谁泄露了风声,董事会借机施压,他刚接手公司急需得到认可,谈好这个棘手的合同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最近忙于工作疏忽了她,合同圆满落幕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弥补她,他送她鲜花钻石,陪她去看电影滑雪,似乎是拿准了她会心软。 他想只要一点一点将周靳从她的生活里抽离,她一心一意地待在他身边。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回到以前。 可现在她一句“我说过我们分手”就想将他们七年的感情一笔勾销,把他珍藏的回忆和甜蜜不费吹灰之力地打碎。 嫉妒和怒火占据了上风,他不想再听她苍白无力的辩解,一手掌住她的后颈吻住了她的唇,她狠下心咬破了他的唇,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口腔,他被她眼里的抗拒和恐惧彻底激怒,“不想我碰?周靳碰你就愿意?” 他扣住她的手将她拖到衣帽间,随手取了个根领带,将她两手反捆在背打了个死结,修长的手指伸进她的裙摆,草草扩充了几下,便从后面径直插入。 她哭得梨花带雨,想用泪水换取他此时在性事上的怜悯,可他丝毫没有动摇,反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落地镜中的自己。 身体撞击的声音在密闭的衣帽间被放大,显得格外淫靡。 强烈的快感让她身体瘫软,他一手捞起她的腰,一手揉捏着她泛红的乳尖,他很清楚她身体每一处的敏感点。 “轻…轻点…”她看着镜中被顶弄得眼神迷离的自己,他修长的手指伸进她微张的嘴,舌尖舔弄指尖,唾液顺着嘴角流下。 “看清楚肏你的是谁了吗?”他猛地加快肉棒抽插的速度,她很快尖叫着泄了身。 他解开领带,看着她手腕白皙的肌肤上有明显的红痕,腰上也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指痕。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轻易地将她抱起,粗大的性器还埋在她的体内。 他搂着她的腰走向卧室的床,高潮后分泌的淫水洒在他的龟头上,更方便了肉棒的深入,她呻吟着吻上他的喉结,希望自己的主动能换取他的些许温柔。 她被推倒在那张曾经和周靳缠绵的大床上,脚踝被他抓着放到肩膀上,花穴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他面前,内壁的褶皱被胀大的性器一点点撑开,她没了力气抗拒,隐忍的呻吟更像是催情剂让他更加用力地将性器插入她的穴里。 -- 争执 司机透过后视镜瞅了一眼后座面色铁青的男人,分明来参加晚宴的时候两人还黏糊地依偎在一起,现在却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但这也不是他该好奇,该多嘴的,他只负责开车就行了。 按理说这种晚宴是轮不到邹韵参加的,但于铭泽受了邀请,女伴当然只能是她。 娱乐圈几乎就没有藏得住的秘密,虽然于铭泽从一开始也没打算遮掩,就算他对外宣称邹韵是他女朋友,捧得也明目张胆,但还是不乏有人眼红在背后嚼舌根说她卖身求荣才得了资源,不会有人在乎她到底有没有实力。 父亲拼搏大半生给了她可以任性的资本,可半路发家跟于铭泽这种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是有天壤之别的。 他疼她宠她,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能掌控她,就像满足一只宠物猫偶尔的贪欲,高兴时可以拿起毛线球逗一逗,可一旦她露出利爪就会受到惩罚,只有乖顺才是留在他身边的筹码。 她最初选择和于铭泽在一起,是因为贪恋他的温柔体贴,又享受着他的权势带来的便利,可现在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窒息,滔天的权势也成了加固在她身上无形的枷锁。 这算爱吗,只是占有欲吧。 只有在演戏的时候她才能在这段逐渐畸形的关系里得到片刻的喘息。 周靳懂戏,也更懂她,他说他是从小配角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在这个圈子里遭受的冷眼和讥讽数不胜数,外面的嘴是堵不完的,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失去《天赐》这样一个好机会,如果一再妥协,就没有退路了。 晚宴上她趁于铭泽脱不开身借口去补妆,脚步刻意放得有些慢,终于等来了周靳。 她恳求他再给她一个试镜的机会,像是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她伸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不经意间手腕上的丝带滑到了小臂,露出骇人的红痕。 周靳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于铭泽做的,他心疼嫉妒也无可奈何。自从于铭泽回来她便主动同他断了联系,那几天的相处就像他一个人做的梦一样,不过是偷来的幸福,等正主回来了,他也该自觉退出当一切都没发生。 可是他怎么会甘心,邹韵既然肯踏出那一步,那他就没有道理放她回去。他轻吻她的红唇,鼻尖萦绕着她熟悉的香水味,却被她猛地推开,她一脸惊恐的模样,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他刚转过身就被人一拳揍在了脸上,连退了好几步撞在墙上,他看到于铭泽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样子,自是不甘心被白揍一拳。 可他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拉住了,他看着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于铭泽一天不放手,他就没办法光明正大牵着她的手出现在公众面前,这事今天要是闹大了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也只有于铭泽一个而已,他和邹韵都没有好下场。 他到底还是没出手,任由她被于铭泽带走。 -- 意外 ρо18Ъē.cом “卡!卡卡卡!”导演将手中的剧本甩到地上,有些疲惫地看向她,念着她背后的金主到底是没敢说重话,“邹韵,你调整一下状态,半小时后再开机。” 她也没多话,跟着秦姐回了化妆间,那天晚宴是她最后争取《天赐》的机会,可于铭泽的出现把她最后的一丝希望粉碎。 他不顾她的意愿执意送她进了这个仙侠剧的剧组,开了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还让秦姐24小时贴身监视她。 他偶尔会来探班,像个宠爱女友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她只觉得他可笑又可恨,把一己私欲加诸在她身上,还要演得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他为了斩断她和周靳的联系不管不顾砸钱送她进组,可却从没考虑过她的处境。 她经验少,入戏本来就慢,再加上这个仙侠剧是于铭泽硬塞给她的,让她有些许抵触心理,迟迟进不了状态。 她作为一个带资进组的女主角在剧组这样的状态肯定会遭人诟病,秦姐拿了于铭泽的钱来监视她也不敢多劝,可她不想留下被人拿捏的把柄,不得不逼着自己代入这个角色。 接下来的几场戏她表现得还算稳定,导演心里的忧虑也淡了些,不是个花瓶就好,他跟邹韵商量着趁现在感情到位状态也不错把大部分武打戏拍了,她自是没什么意见。 其实说是武打戏,也就是几个简单的姿势拍个正脸进去,其余的高难度动作有专门的武替,就算她想亲自上阵导演也不愿再多给她时间去反复练习这些打戏。roùroùщù.ⅹyZ(rourouwu.xyz) 她吊着威亚悬在半空,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摆出规定的姿势,还没等到导演发出指令,便感到威亚骤降,身体不受控地歪向一边,径直撞上了旁边高垒的木箱,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脑子里只剩下工作人员蜂拥而至的身影,还有秦姐的哭喊。 她再度睁开眼,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病房,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时她的右手还被于铭泽紧紧握住,他看到她醒过来异常激动,按了床头的铃便一直问她有没有哪里疼。 她忍着伤口的疼痛挣开他的手,将头偏向窗外,“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定在原地迟迟没反应,医生适时进来打破了病房里诡异的安静,她从高空下坠撞到木箱,如果不是威亚在中途被控制住,她就不止肋骨断两根这么简单了,好在没有太多移位,手术也很成功,只是需要长时间的静养。 听完医嘱于铭泽还留在病房里,他脸色有些苍白,下巴还冒出了胡茬,西装都有些褶皱,他很少会有这么狼狈。 可自己现在躺在病床上不也是拜他所赐吗? 他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可怜模样让她连日以来积压的委屈和愤怒终于爆发,“我让你出去!” 胸腔传来的疼痛瞬间让她皱起眉,于铭泽慌忙地安抚她让她好好躺着,终于肯关上门出去了。 而后几天他也自觉地没再出现,倒是她母亲天天炖着各种补汤来医院里看她。秦姐也来过一次,她说自己被上面派去带别的艺人,等她养好身体会有新的经纪人,那部仙侠剧也被迫被按下了终止键,她的空白期只有等待着她达到“身体健康”的标准才会结束。 -- 分手 pо⒅Ъē.cом 出院那天,于铭泽还是出现了。 他默不作声地扶着她下楼上车,她也没矫情,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还没恢复完全,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伤口便疼。 她一坐上车便对司机说,“张叔,我要回熙苑。” 司机透过后视镜有些为难地看着于铭泽,他皱着眉,脸色有些难看,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听她的。” 医院离熙苑不算远,很快就到了,于铭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进屋在沙发上坐下,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想在这边休息也可以,我明天安排家政阿姨上这儿来照顾你……公司最近有事,我……”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被邹韵不耐烦地打断。 “于铭泽,我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我说过了,我们分手。”她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冷漠。 “邹韵,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他的语气里透着疲惫。 “我没有闹,我说我们分手。我不想再见到你,我留在你家的东西你扔了就是。” “我不同意分手。”他转身就想走,不想继续进行这样一个没有意义的争吵。roùroùщù.ⅹyZ(rourouwu.xyz) “不同意?那你还想把我送去哪个剧组?把我身边的人都赶走了还不满意吗?”她意有所指地讽刺。 “……是他们没能力照顾好你。”他无力的反驳让她嗤笑不已。 “于铭泽,害我去吊威亚断肋骨的到底是谁啊?” “不是你一直阻拦我去《天赐》把我硬塞进这个剧组的吗?” “不是你一点时间都不给我,逼着我去演这部戏的吗?” “这次威亚失事只是受伤,下次呢,你非要看到我的尸体才肯罢休吗?”她情绪逐渐激动,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他不知道她在半空中往下坠的瞬间有多无助多害怕,甚至直到现在她都会常常因此在半夜惊醒。 于铭泽无措地将她拥进怀里,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不会的…不会的…”好像这样的安慰能确信她不会离开自己。 她哭得喘不过气,胸口一阵阵地泛疼,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难过还是伤口复发,她用力推开了他,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似乎让她找回些理智。 “于铭泽,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那廉价的爱除了把我禁锢在你身边,把我变成你的附属品还能干什么?”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于铭泽。” “我们回不去了,分手吧。” “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于铭泽,每天都是家政阿姨按响的门铃把她叫醒,今天也不例外。 她揉着眼睛,踩着拖鞋去开门,却猛地被人抱进怀里,她惊叫出声下意识去推开那人,反而被抱得更紧。 紧绷的神经在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才放松下来,她有些娇嗔地回抱住他,“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把我吓一跳。” 周靳俯下身吻她,在她的唇瓣上轻咬一口,“我才是该问你,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她没回应他,将头埋在他胸口一声不吭。 周靳待在剧组里消息闭塞,再加上于铭泽有意挡下消息,很少人知道她威亚失事的事。要不是秦姐说漏了嘴,他还以为邹韵又被于铭泽哄好了便忘了他。 他心急如焚,向导演请了假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看她现在面色红润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不过想来也是,于铭泽说到底是爱她的,她出了意外肯定不管花多大代价都会把一切处理妥当,只是眼下这个状况估计两人也闹得不愉快。 他暂时不愿去想于铭泽,也不愿逼邹韵说她不愿说的事,只要她能像现在这样全身心地依赖他,他就会义无反顾地将她抱紧在怀里。 怪就怪于铭泽自己不知道珍惜,邹韵会选择他是迟早的事。 -- 电话(H) 他看到邹韵披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开了门,她没急着往外走,反倒是拢了拢外衫站在门口,一个劲地对着双手哈气,显然是在等人。 他推开车门,寒风争先恐后地往车里钻,脚还没踏出去,就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别墅的前院,果不其然周靳从里面出来了。 于铭泽看着他俯下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大手搂着她的腰进了别墅。 他的邮箱里还躺着周靳进熙苑别墅的照片,可他偏偏不信,开车想去见见她,可是现实总是不留情面,邹韵离了他照样能过得很好,她有新的选择。 是他离不开邹韵,是他一直留在原地,明知她出轨还是一直不肯放手。她哭着说自己的爱廉价,说不想再见自己,就像给他判了死刑,一点余地都没留。 他坐回车里,暖气包裹住他被冻得僵硬的手,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邹韵的电话。 “嘟——嘟——嘟——” “……喂?” 话筒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心里的焦躁不安似乎瞬间被抚平,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维持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是我。” “……嗯……我……知道……”她声音有些小,像是隔了很远。 “我……”他斟酌着字句,却被话筒里陡然传来的呻吟所止住,他当然很清楚那是什么声音。 她现在是被周靳肏着吧,或许一开始就是周靳接了电话,刻意放给他听,他拿着手机像个小丑一样应证着自己不敢承认的事实。 那边又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可电话仍没有挂断。 “……轻……轻点……嗯………”女人的娇吟夹杂着身体撞击的声音越发清晰。 车里的香水味有些浓郁,是邹韵以前特意买的,他深吸一口气,耳边充斥着她的呻吟,就好像她近在咫尺。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她被周靳压在床上用性器狠狠抽插的样子,他将手伸进裤子里掏出硬挺的性器,粗糙的指腹摩擦过棒身,铃口溢出些许前精。 “……老公……太……深了…”后入的姿势让她没有安全感,本能地转过头,却被周靳一手掌住后颈,腰也不自觉地下塌,让肉棒更加深入。 “是你夹太紧了……放松。”男人隐忍地闷哼一声,一手拍在她挺翘的臀上。 她总是会在逼近高潮的时候这样叫他,她会主动攀上他的脖颈,亲吻他的喉结,最后和他的舌尖痴缠在一起,呻吟被吞入腹中。 阴唇被肉棒磨得泛红外翻,交合处不断流出淫靡的性液,他会在最后掐着她的腰加速挺弄性器,和她一起高潮。 可现在她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不知道被摆成了什么姿势,女人高潮时的尖叫让他终于射了出来。 剧烈的快感让他与现实的落差更甚,他只敢自虐般躲在阴暗的角落窥探他们的相处,他不敢主动去见她,也没有理由再去见她,他怕自己越靠近,她反而被自己推得越远。 -- 回忆 邹韵高二刚转入他们学校便成了风云人物,只不过传言多是调侃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堪比换衣服,更有甚者说她就靠那张脸四处勾引富二代,舞鞋舞衣都是上了床从男人那儿得来的。 没人关心谣言的真实性,他们内心的阴暗和嫉妒驱使他们选择去相信自己想听到的话,反倒是年轻漂亮,舞蹈能力又出众的少女成了异类。 他比传来的谣言更早了解邹韵,只不过是从他的发小那里。大概是暑假吧,姜宇在酒吧跟一群朋友炫耀自己钓了一个美女,这群朋友里当然也包括他。 不过他向来不在意这些,他心知姜宇一直是个玩咖,对某个女孩一时兴起也是常事,只是在那段时间他被迫接收了许多关于邹韵的事,小到她的生活习惯,大到她的未来规划。 可是突然有一天姜宇开始对这个名字闭口不谈,还大半夜特意把他叫出来喝闷酒,原来他们分手了。原因很简单,邹韵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国留学,两人争执不断,她主动提了分手断了联系,跟人间蒸发一样,根本不给姜宇挽留的机会。 姜宇出国后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受了祖母的嘱托送表姐去参加一个舞蹈比赛。他坐在观众席里,少女着一身红衣独自站在舞台上,修长的脖颈,纤细的手臂伸展,从指尖到发丝都美得像幅画,她理应站在这样的聚光灯下。 他已经忘了那晚她跳的古典舞叫什么名字了,可却忘不了她青涩的脸庞和曼妙的身姿。 邹韵这个几乎快要被他淡忘的名字,就如同上涨的潮水再次向他涌来,所有关于她细碎的细节都在脑中重现,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记忆力能这么好。 再后来她转来了他们班,他总是不经意地留意她,发现了她更多曾经姜宇不曾察觉的小习惯,她喜欢在晚餐时间一个人溜去音乐教室弹一会钢琴,再踩着点去舞蹈室练功,她喜欢体育课跟同桌一起打打羽毛球,她喜欢在大冷天去小卖部买冰淇淋吃,冻得自己鼻子通红…… 她和他虽然就在一个班,可他们关系并不亲近,偶尔的交集也是收作业或者帮老师传话。 那天班主任同往常一样把他叫去办公室,拍着他的肩膀有些发愁,“铭泽,这次校文化节就定你为主持了,不过还差个女主持,你有推荐人选吗?” “………邹韵怎么样?”他想,他等待了许久的机会来了。 “嗯……邹韵也不错,形象气质佳。你们在一个班也方便彩排。”班主任爽快地定下了这个事,又嘱咐他们多把心思放学习上。 起初她还有些拘束,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邹韵主持没经验,在这方面也格外依赖他。 她除了主持还要压轴表演古典舞,她偶尔会在他面前排练舞蹈,青涩的脸庞和当初初见她时的模样重迭,只是这一次,他是她唯一的观众。 校文化节圆满落幕,回到人声嘈杂的后台,他捧着她最喜欢的紫色郁金香送给她,没等来想要的那句话让她有些失落,不禁小声嘀咕,“你怎么还不跟我表白?难不成告白这种事还要我来做吗?” “嗯?刚刚声音太吵没听见,你再说一次。”他倾下身拉进两人的距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没…没什么,我去找我同学了,拜拜!”她转身就想逃走,却被他拉住手扯进了怀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昵,脸颊不自觉地升温,心跳也没来由地加速。 她终于听到了他的告白,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遮掩眉眼染上的笑意,他们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转眼就毕业了,有了姜宇的前车之鉴,于铭泽尊重她的意愿,两人的大学相隔不过一小时车程的距离。 于铭泽特意在她的学校外买了一套公寓,一到周末两人便腻歪在一起,异地并没有让两人产生隔阂,甚至更为亲昵,他们也认识了各自的父母,几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可是姜宇突然说他要回国了,他才发现原来姜宇早已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没胆量把它拔出来,害怕落得鲜血淋漓的下场。 但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他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姜宇打来的电话,他僵硬地从她手里接过手机,他根本就没听清话筒那头说了什么,敷衍地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埋怨防备的眼神就像细细密密地针扎进他的心脏,他慌乱地解释,解释他的真心。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的初衷有多纯洁,他早就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可能是在舞蹈比赛的那惊鸿一瞥,也可能更早。 她却突然踮着脚抱住他,“我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于铭泽,现在我爱的是你。” 温柔的语气却让他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去搂身边人,却发现床边空荡荡的,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了许久。 她说她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可他也绝不会成为下一个姜宇。 -- 正轨(试衣间H) 女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众人看着她微微倾身鞠躬才逐渐从琴声中脱离,她在掌声的簇拥中提着裙摆走出音乐厅。 高跟鞋的鞋跟与地面的撞击声在静谧狭长的走廊显得格外突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泄露出她内心的急切。 离走廊拐角不过几步远,一只大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男人不过使了个巧劲便轻易地将她拉进了房间。她后背抵上冰凉的门,因惊吓而睁大的双眸泛着水光,惊呼声在看到周靳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转而眉眼便染上笑意,红润的薄唇微微上扬,似是勾引。 周靳抬手将她额前散乱的碎发挽至耳后,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擦过她白皙的耳垂,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拉进。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她微微仰头,双唇近在咫尺。 这个一镜到底的香水广告突然爆火,除营销手段占一成原因外,更多的是因为这短暂的几分钟镜头里透露出令人无限遐想的禁忌美感。 她和周靳的cp粉也一涨再涨,之前绯闻带来的负面影响几乎归零,也让广大观众再次聚焦于她的演技。 张姐作为她的新经纪人自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大力发通稿宣传两人的新剧,又在她的默许下接了一些综艺,增大曝光度的同时又维持了热度,从受伤后便停摆的生活似乎终于步上了正轨。 “小秋,我自己去换衣服,你先去收拾东西吧。”她刚录完综艺,一边提着厚重的裙摆走向更衣室,一边对身后正打算追上来的助理下令,小秋迟疑了一瞬不得不原路返回,留邹韵一个人进了更衣室。 她拉过帘子,欣赏着落地镜中打扮精致的自己,一时觉得红气养人的说法也不无道理。 身后的帘子突然被拉开,男人从背后伸手环抱住她,她被惊得一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男人加大了力道,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是我。” “吓我一跳,你怎么到这来了?”她放松了身子,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将吻落在自己的耳垂,颈侧,蝴蝶骨…… “自然是想你了就来了。” “你就会哄我开心。”她娇嗔着去牵男人的手。 他嘴上动作却没停,齿间轻咬住她颈后的蝴蝶结,轻轻一扯那轻薄的纱裙便滑落下去,层层迭迭地堆在她的腰际,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擦过肋骨处肉粉色的疤痕,眼里满是怜惜,“还疼吗?” 她透过镜子和他对视,转过身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男人主动弯下腰想要离她更近,她将唇印在他的嘴角,含糊着低语,“我想要你,就现在。” 温热的气息,熟悉的香气,曼妙的身姿,就像是勾魂的媚药让他的那些许迟疑荡然无存。 他脱下她的胸衣,大手用力地揉捏,白嫩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他低头含着乳尖,舌尖绕着那团粉红打转,留下一圈水光。 她掀开厚重的裙摆,内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下身被撩拨得几欲滴水。 他双膝跪地,一手抚过她修长白皙的腿,侧头吻在她的腿心,一点一点向花穴靠近,她忍着呻吟,双手将纱裙抓得起了褶皱。 他的舌尖舔舐过她的阴唇,花穴不断流出的淫水被他纳入口中,阴核在剧烈的快感中突起。他仰头轻咬住阴核,她惊叫着用双手抓上他的头发,他变本加厉地用舌尖挑弄着她敏感的内壁,模拟性器抽插的动作,高挺的鼻梁摩擦着花穴。 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刻意压低的呻吟也逐渐放肆,就在她要高潮的前一秒他撤了身,一手抬高她的细腿,花穴大开,释放出自己胀大的性器猛地插入,褶皱被一点一点撑开。 他的唇还泛着水光,急切地同她接吻,将她高潮之时的呻吟吞吃入腹,内壁不断地收缩,绞得他近乎失守,他挺腰将性器不断插入,每一次都更重更深,她眼角泛着泪光开始求饶,更激起他一股凌虐的快感。 “咚咚咚……邹姐?衣服换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小助理突然提高声音冲着更衣室喊。 她因惊吓内壁猛地一紧,周靳倒是被夹得倒吸凉气,低声在她耳边说,“放松…让她先出去。”身下仍是不停,只是动作稍稍放缓了些,不知是因刺激还是高潮,花穴流出的淫水似乎比刚才更甚,更方便了他进出。 她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强忍着呻吟回话,“不用……我马上……就好……嗯………你……你先去……车上等我。” “……好的。”小助理听出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再多问,听着她的话先回了车上。 确认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邹韵才彻底放下心,他不满她心不在焉,将她双腿环在他的腰上,突地失衡让她不得不重新环上他的脖颈。 他了解她的敏感点,龟头就一直慢慢地磨着她的那块软肉,吊得她不上不下,她终是忍不住先开口,“快给我。” “给你什么?”他笑得坦然,就像个计谋得逞的大尾巴狼终于等到主动上门的小白兔。 “肏我。”话音刚落,他便猛地顶弄那块软肉,不一会她便尖叫着泄了身,淫水洒在他的龟头上,交合处被捣出乳白色的泡沫,身体的撞击声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呻吟在更衣室显得格外淫靡…… -- 绑架(1) 她定定地站在玄关,外面的寒风透过门缝钻进来,将她的碎发吹到额前。她一向爱美,这样冷的天也只套了件针织衫,单薄的上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眼前的她可比照片上偷窥来的生动许多。 他多想就像以前一样,揽过她的腰,抚着她微卷的长发,吻上她红润的唇。她喘息间会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扫过他的面颊,惹得他心痒难耐。 “你怎么在这里?”她意味不明地发问,语气跟裹着寒风一样让人发冷。 他没立刻回复,只是走近了几步,她下意识地向后退,满眼都是防备,不曾想他只是抬手越过她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是妈叫我过来吃顿饭。”他微垂着头没跟她对视,她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邹韵。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父母坦白两人分手的事,只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但他早已是她父母心里的准女婿,就算知道邹韵闹分手也只当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邹母心细率先察觉他们的异样,主动给他们牵线搭桥,他自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安排。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睦,只是肉眼可见地两人的交流少得可怜,邹母借口和邹父谈事便上了楼,只留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 遥控器被她捏在手心里,电视屏幕闪闪烁烁,她心浮气躁地没个定数。邹韵从进门问了那句话后几乎就把他当透明人,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坐叁个人都绰绰有余。 “嗡——嗡——”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屏震动,屏幕上硕大的“周靳”两个字想忽视都难,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于铭泽,他视线固定在面前无聊的电视上,似乎不在意来电的人是谁。 “喂?”她接起电话,靠上背后的沙发,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枕头的一角。 “……嗯,刚吃完没多久。” “你现在过来了吗?!” “那我马上出门,到小区门口等你。”她语气里满是惊喜,拎上手提包就打算起身离开。 “他来接你?”于铭泽拽住她的手腕,语气不明地说,“我送你出去。” 她下意识就想甩开他的手,奈何力气悬殊,只能皱着眉瞪他,眼神刚对上,他便软了语气,“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让我送你上车……我不会再做其他事。” 她到底心软,没再多说便自顾自地往外走,于铭泽就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她还是走的往常那条近道,冬天天色黑得早,路灯在低矮的树丛里几乎没什么效果,两人一路沉默,周遭只有寒风吹过树叶的飒飒声。 “砰——”一声突兀的闷响在她身后响起,她脱口而出于铭泽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一转头便看到一个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口罩的高大男人一手拿着棒球棍,一手拿着手帕用力地捂住于铭泽的口鼻。 她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向后退,于铭泽被手帕掩盖而发出的细碎的声音催着她逃离。她迈开步子开始跑,才发现自己的腿脚都有些发软,她脚步不敢停,凌乱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视线,手也来不及去拂开便慌乱地点开手机屏幕。她似乎听到身后于铭泽倒下的声音,以及那个黑衣男逼近的脚步声,眼里的湿意更甚。 她被猛地拽住手腕,手机从手中脱落,界面还停留在周靳的通话记录上,转瞬间便被男人踩了个稀碎,她的呼救声被手帕阻隔,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抵不过这样一个健壮的男人。 他是谁? 为财?为色?还是私生粉? 寒意渐渐侵袭大脑,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瘫倒在男人怀里。 -- 绑架(2) ρо18Ъē.cом “铭泽…铭泽…” “嗯……我在。” “你伤口还疼吗?有流血吗?”她双手被反绑在背,手掌撑在粗糙的地面上,勉强坐正了了身子。 “……我没事。”于铭泽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哑,她纵使再不放心,也无法越过手铐拷在柱子上的禁锢去到他身边。 阴暗潮湿的环境让她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深知坐以待毙不是出路,他们必须得逃出去。 可是长久的对峙和单方面歇斯底里的质问根本毫无用处,绑匪油盐不进,只是声称拿到赎金便放他们走,可谁也不知道拿到赎金后的结果会是怎样。 “邹韵…别怕……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他有些疲惫的声音在空旷又寂静的房间被无限放大。 他或许在逞强,但不可否认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在这句话的抚慰中平静下来,或许现在储存体力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就在她意识逐渐昏沉的时候,“咔哒”一声将她的神经再次绷紧,她惊异地向于铭泽的方向看去,他的双手已经摆脱了手铐,他揉了揉手腕,毫不犹豫地来到她身边开始帮她解手铐。 敞开的房间外连接的昏暗走廊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黑暗中尤为明显。roùroùщù.ⅹyZ(rourouwu.xyz) “他回来了……于铭泽……你…你先别管我…你先逃出去报警…”她努力保持镇静,声音却明显在颤抖。 “……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于铭泽仍在埋头继续解她的手铐,谁也不能保证在他走了之后绑匪会干出什么事。 脚步声愈发清晰,不过在绑匪走进房间的那一瞬间,“咔哒”一声她的双手重获自由。 绑匪似乎预料到这一局面一样,拿出匕首冲了上来,于铭泽在反抗的同时又要护着她,不免被划伤,鲜血瞬间从皮肤裂开的缝隙里溢出。 她被他挡在身后,隔得近了她才看到他颈后已经干涸的血迹,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房间,眼泪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上前帮他,又怕自己添乱。 “邹韵!你先跑出去!”于铭泽将绑匪暂时拖到房间的角落,给了她逃出去的机会。 她不再犹豫努力向外跑,可昏暗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只剩下她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不停回响……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她猛地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的恐惧。周靳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她醒了,一时又惊又喜,慌乱地按了床头的按铃才坐回床沿将她搂进怀里。 她警惕地环视四周,确信自己在病房才彻底平静下来。 “……于铭泽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难以置信,喑哑得像被粗糙的砂纸磨过喉咙,嗓子异常干涩。 “你先喝口水,他没事,就在隔壁的病房,等你修养好了随时都可以去看他。”周靳将床头柜上保温杯里的热水倒进杯子里,插了根吸管才递给她。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了,于铭泽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白色的针织衫上大半都是血迹,脑子一片混乱,所幸周靳揽着她的肩膀陪她在门外守着。于慧和她的父母随后赶到,或许当时任何一个人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也不至于让她现在这样内疚。 —————————————— 作者有话说: 于慧是于铭泽妈妈。 我第一次写长文(其实应该也不会很长),有很多不足,大家看个开心就好了 大家能看到我的文就已经很满足了,阿里嘎多! -- 吊桥效应 ρо18Ъē.cом 于铭泽知道自己腹部的伤口在不停地渗出血,但邹韵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凌乱的发丝披散在她的肩头,泪水不停地从她泛红的眼眶中流出,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轮廓,在她一遍遍低声的抚慰下似乎生理上的疼痛已经消散了。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专注又关切地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邹韵……我爱你。”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卑劣地对她说出了心声。 邮箱里躺着的是一张又一张偷拍的合影,网络头条铺天盖地都是她和周靳的合作消息,他们之间的相处是那么亲昵自然,她的爱情事业也都步上了正轨,她似乎真的已经抛下他了,可是他怎么会甘心把她拱手相让? 恰好有个被债务逼上绝路的人出现了,他顺理成章地策划了这起绑架案,不过是吃几年安稳的牢饭便能免了后半生被追债的日子,那个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是双赢的利益交换。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不知意图的绑匪,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理防线在逐渐崩溃。很显然,他成为了她唯一的求救对象。 一些在危难时刻的独处便能换来她的依赖,一个并不致命只需流些血的伤口便能得到她的垂怜,就像现在,被道德所驱使,她来到了他的病房。roùroùщù.ⅹyZ(rourouwu.xyz) 邹韵安静地呆在一旁看医生给他复查,他手臂和腹部上狰狞的疤痕都在提醒她这是为了救她而留下的,早就在心里种下的名为愧疚和自责的种子开始萌芽疯长,逐渐遍布大脑。 “可以扶我坐起来吗?”于铭泽打量着她的神情,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才意识到医生早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她托着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费力地将他扶靠在枕头上,不小心拉扯到他腹部尚未愈合的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邹韵手足无措,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他无奈地牵起嘴角笑了笑,抬手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哭什么?伤口很快就好了。”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邹韵,是我心甘情愿这样选择的。只要你没事,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他答得真诚,一字一句都在冲击着她的理智,她恍惚间想起他昏迷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他即使受了伤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搂进怀里,她哭成个泪人儿还是不忘隔开两人的距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他轻抚她的后颈,吻落在她的眼角。她止住了抽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挺翘的睫毛被泪水沾湿,眼眶被她的指节揉过有些泛红,深邃的眼睛里倒映着他一个人身影,想来是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眼神的,他心满意足地吻在她红润的唇瓣上,轻点即止,“别哭了……” -- 周靳番外 她出道的第一部戏是和他合作,已经在无声地证实她或者她背后的人有权有势。不过他不在乎,左右不过一个电影合作而已,她要是演技好便是互相成就,演技差就是反面衬托,于他而言都是利。 他家境普通,走这条路自然苦。纵使科班出身专业实力强又如何,娱乐圈从来就不缺样貌好又会演戏的,只缺那个人脉。 有背靠金主一步登天的,有靠卖各种人设爆火的,有酒局上会奉承的,见得多了就不足为奇。 他也有过一腔热血想仅凭作品闯出一片天的时候,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没有名气根本就接不到戏,也更没有机会闯出那片天。 顺理成章地,他不仅学会在拍戏的时候能轻松入戏,还能在戏外的任何场合展现自己精湛的演技,好像只要戴上虚伪的面具同那些人周旋,就能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导演组的饭局,美其名曰“联络一下感情”,他自是不会摆架子去落导演的面子。坦白来讲,她很漂亮,即使放在娱乐圈也是美得独一无二。 她全程端庄地坐在导演旁边,言谈举止也优雅得得挑不出任何错处,偶尔和他视线交集也是谈及剧本,克制又守礼。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显得格外沉稳,原本以为从指尖精致到发丝的大小姐难免会有些娇纵任性,现在看来是他先入为主了。 “合作愉快。”散场时他伸手轻握住她的半掌,她浅笑着回应,不过几秒便松开了。 他坐回车里,指腹习惯性地按压太阳穴,今天其实喝的不算多,顾及有女士在场,不然导演不会轻易放过他。 视线转到车窗外,恰好经过饭店的大门,她步子轻快地走向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暗红的长裙顺着夜风像绽开的野玫瑰一样翻飞,她伸手环着男人的脖颈扑进他的怀里,举手投足间都是爱意。 他收回视线,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留下的余温,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再后来是为期半年的进组拍戏,她是新人,没有自视过高的傲气,也没有过分的低姿态,只是专注于打磨自己的演技,更何况那样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不论对着谁都面带笑意,人缘自是不会差到哪去。 只是演戏总会有瓶颈期,她迟迟调节不出最好的状态,只有拖得整个剧组停下脚步来等,导演大发雷霆,逮着人便骂得狗血淋头。 他推开化妆间的门,她闻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他晃了晃手上的咖啡解释来意,顺势坐在她身边。 她牵着嘴角道了声谢,抿了一口咖啡便放回桌上,杯子冒出的冷气凝成水珠顺着杯壁流下,在桌布上留下痕迹。 “刚刚那场戏我没把握,能陪我试试戏吗?”他说得真诚,她心里却是心知肚明。 “当然。” ———————— 这场戏不但是男女主感情线的重要转折点,还是剧情上的一个小高潮。场景设定是邹韵饰演的千金和他饰演的警察被杀人犯追杀到废弃的烂尾楼里,静谧的走廊回荡着凶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们两人躲在不过几米远的杂物房里,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不言而喻,短短两句台词却极为考验演员功底。 她多次尝试无果,焦急和自责都写在脸上,初见时的沉稳已然消失,他耐心安抚她,温声补充细节给她情绪参考。 可她失了技巧,又缺乏共情,总觉得自己走不出去既定的规则。他也不急,只是重复不断地和她试戏。 作为片中的大小姐,虽然最初对男主是轻视和鄙夷的,但此时却只能且只有信任,这是出于直面死亡的恐惧。 窄小的空间让两人不得不紧挨在一起,她曲着手臂抵着他的胸膛,想借此隔开两人的距离,但指尖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伪装的坚强。 他倾下身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现在就很好。你可以暂时忘掉这些拘束你的设定,回想起能与之相比的恐怖经历……调动你所有的感官……” 她抬眼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焦虑和恐惧都化为孤注一掷的信任,抵在他胸膛的双手攥紧了他单薄的衬衣,出口的第一句台词因为过度紧张而喉咙发紧连第一个字都没发出音,但效果却更为真实,她成功了。 角色的代入和日常的交流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进,他总是能发现她身上一些矛盾的特质,她真实又虚伪,沉稳又莽撞,天真又世故……但他并不反感这样有趣的探索过程,确切地说,他沉迷于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好奇她对于爱人是否也能专一又滥情。 她什么也不缺,有富裕的父母宠,有众多的粉丝喜欢,连他想占有的位置也有个男人捷足先登,于铭泽拥有她独一无二的那份爱。 可是他除了如今影帝这个名头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想祈求她看看自己。 ———————— 作者有话说: 演戏技巧我胡诌的 勿喷 -- 《夺君》 绑架案自然是被压下来了,邹韵只有一些轻微的皮外伤,休养了两天团队就忙不迭地给她安排行程,一时的忙碌奔波让绑架带来的阴影都暂时消散了许多。 代言、综艺、片约……有太多需要她自己定夺,但不是每个选择都称心,阵容强投资大的好剧本她也排不上号,最终选择了一个和新人演员搭档主演的架空古装剧《夺君》。 这部片子的导演在圈里小有名气,但编剧是个新人,据说还是她极力推荐邹韵当女主角的。虽说是古装剧,但设定倒是少见的皇室亲兄妹虐恋,权谋和感情戏对半分。 团队本来是坚决不愿意她趟这趟浑水的,一是题材争议大,二是一旦演不出角色的灵动就很难博得观众缘,但她还是力排众议选了它。 她名气见长,也越发意识到自己演技的不足,她不愿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地待在自己的舒适区,如果不去试错便永远走不宽戏路,这是个好机会。 剧本围读很快被提上了日程,她也是第一次跟剧组的演员们打照面。 秦景逸,也就是那个新人男演员,本人五官比她在网上看到的照片还精致,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很贴合太子一角,为人也谦和有礼。 借着半月的剧本围读,演员们相互磨合,氛围倒是称得上和谐,偶有争执也是因剧情人设各执己见。 《夺君》开机在即,周靳也有新戏要进组开拍,两人就像陷入热恋却被迫分隔两地的苦命鸳鸯,她还隔叁差五被母亲命令着去医院给于铭泽送五花八门的补品,怕周靳心里吃味便有意什么事都顺着他。 激烈的性爱似乎是维持感情的良药,撒娇的爱语和暧昧的吻痕安抚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是觉得绑架案来的蹊跷,怎么会这么巧在那样突然的时间,安保措施又如此完善的别墅区发生仅仅是为财的绑架,太过莽撞又愚蠢。 可凶手情绪激动地声称自己只是被债务逼上了绝路不得已而为之。他也暂时没有证实他猜想的实质证据。 邹韵向来心软,想来于铭泽也是拿捏了这一点才能一直跟她藕断丝连,但左右他现在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恋人,没必要冒险去捅破这样一桩费力不讨好的事。 ———————— 叩窗声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兀,随着窗户被推开,那人随即撑着窗台跳进殿内,她疾步向他走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 “你好几日没托信,我以为你打算把我抛下了。”她埋在他胸前,语气有些委屈。 “怎么会,臣办妥公主嘱托的事才敢来找您。”他大手揽过她瘦削的肩膀,似是安抚,她微微使力隔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他从衣襟里拿出一沓文书。 “这是您要的东西,臣已安排妥当,明日丑时会有马车在胭脂铺的后巷等您。” “多谢...今日一别,日后恐是再难相见了。”她双手再度环住他的腰,应景地带着些哭音。 “公主,您再多等臣些时日,臣就来蜀地找您。”他紧紧回报住她,轻吻她的发顶,急着表忠心。 她红着眼眶慢慢推开他,自顾自地摇头,“你是堂堂吏部尚书,何必为了我自毁前程,不值当的。” “可......”他几欲多说,她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双唇,泪水摇摇欲坠。 “你走吧,他快来了。”她含着泪推他去窗台,不愿再多说,他自是不敢过多纠缠,只得翻窗逃走。 她拿手帕拭去眼角的泪,将文书藏好后才安下心坐在桌旁等那人来,茶凉了又添,添了又凉,等得昏昏欲睡之际那人终于裹着一身风雪进殿了,身上似乎还有些血腥味。 她正暗自诧异他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倒神色如常自行开了口,“今日同吏部尚书有要事相商,来迟了些。” 她手一僵,继续面不改色地替他更衣,“太子的国事还容不得我一个公主插嘴,不必对我解释。” 他笑了笑,不再提这件事,拉住她的手腕往榻上带,“延意,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再叫我太子,生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亲吻她的眉心,吻从鼻尖落到到她红润的唇上,舌尖挑拨着她的贝齿。 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应着这个吻,泛着水光的眼睛里却只剩冰冷。 “cut——很好,今天就收工吧,辛苦各位了。”导演手持对讲机喊着。 她率先撤了身,弯着唇角对着秦景逸说辛苦,他似乎还没从戏里抽离,脸上还泛着不自然的红,目光躲闪着回了句你也辛苦。 导演适时走过来拍着他的肩,冲两人眨眼,“今晚资方有个饭局,两位老师赏个脸,就当聚个餐吧。” 导演都亲自发话了,哪有他们拒绝的权利,她幻想着回酒店早点休息的美梦又破碎了。 -- 酒局 “于先生,这边请。”服务生引着他走向包厢,推开门的刹那,他竟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他快接近一个月没见到她了,在医院里养病还有正当理由让她来探望自己,出了院后她行程排得满,自己也被公司的事压得喘不过气,很难找借口见上一面。 明面上两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但除却那个趁虚而入的吻再也没了进展,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不敢贸然过界惹她生气,只能靠投资她的新戏找机会正大光明地见见她。 导演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唯一的空位就在她身边,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今晚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挂颈长裙,很衬她的肤色,修身的版型勾勒出她的纤腰,细长的项链随着锁骨微微凹陷下去。 她似乎又瘦了许多,估计又是为了上镜好看这种理由无节制地减肥吧。 他收回视线,刚坐定就端起酒杯笑着说迟到自罚叁杯,红酒入喉,浓郁的酒香充斥着口腔。 导演立马站起身,“于总忙着处理公事自然更要紧,本就是图一乐的聚餐哪有让您赔罪的道理。” 看着导演这幅谄媚的态度她心里早就有了定数,于铭泽到底还是这样,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同他敬了杯酒介绍自己,摆明了一副陌生人的姿态。 “聚餐”和和气气地进行,她免不了被其他几个投资方劝酒,秦景逸替她挡了许多,他酒量不太好她是知道的,之前剧本围读偶尔出去聚餐他就不太碰酒。 她借口去上厕所避避风头,出去不过半刻于铭泽也跟了出来,包厢里的人眼神很明显就变了味。 盥洗池水龙头的水打在她手上,冰凉的触感唤回了些许理智,她喝得不算多却很杂,要不是秦景逸替她挡酒她早就喝趴下了。 她摸出手提包里的口红,对着镜子描摹唇形,却意外地从镜中同于铭泽对视,她冷淡地移开视线,抿了抿唇,确认无误后才将口红放回包里转身往包厢走去。 擦身而过之际他伸手牵住她的手腕,力气不大但也挣脱不得,她回头望着他的双眼,略带嘲讽地激他,“于总有何吩咐?”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他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手上的力道却不松。 从在包厢里见到他的那刻起,她的反应逐渐从惊诧转为平淡,她摆出一副陌生人的姿态他也不计较,毕竟在这种酒局装作不认识于她而言更好。但他拿不准她现在冷淡的态度,连在医院的时候都不如,是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她不快吗。 “……你要是不想再待,我现在就让老张送你回去。”他斟酌着开口。 “现在回去?不就坐实了潜规则吗?还是说,于总你就好这口?”她勾着唇角,讽刺意味十足。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蹙眉,一时不知道作何解释。 “那你什么意思?于铭泽,我现在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还想插手我的人生到什么地步?是不是从代言到接手的剧本都要你一一过目恳请你的恩准才行?”她猝不及防地甩开他的手,酒气熏得她怒火更甚,她自顾自地往外走,像是要避开洪水猛兽。 他瞬间反应过来,疾步追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她,将她紧紧箍进怀里,他低下头埋在她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邹韵…邹韵……你听我解释。” “我……我发誓……我没有干涉制片方的任何决定,也没有授意女主角内定你……我是等你敲定剧组之后我才决定投资的……我只是想有个借口能见见你……”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你要是还生气,打我撒撒气好不好……” 他得不到她的回应,也不敢去看她的反应,只是一个劲地语无伦次地道歉,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留在身边。 “于铭泽,你没必要这么做。”他能感受到她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他的心也跟着颤动,事情已然失去掌控。 “不……我们……” “于铭泽,你永远都是这样。你想见我可以直接光明正大地给我说,接受或是拒绝都是我的选择,你无权干预。但你不能用你的权和钱给我设局,监视我控制我,让我没得选。” “是,你救过我一命,我记在心里,但再多的也没有了。不要再把我对你最后的情分耗光了,我们就当朋友,好吗?”她语气平淡,像是站在手术台前剖析一具尸体。 -- 探班 ρо18Ъē.cом 脚镣拖过粗糙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衣衫褴褛的女子被一个粗壮的士兵拖拽着入了营帐,她双手被反绑在背,稍用力一推便狼狈地摔倒在地。 坐在上首的男人出声制止,“怎的这般无礼?还不快给公主松绑?”待士兵处理妥当,他才挥手示意士兵退下,起身走向她。 他似乎刻意把脚步放得很慢,上绣云龙纹的皂靴踏过杂草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她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男人在她身前站定,伸手用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Cut!” “化妆师补下妆!小秦,注意你的眼神,调整一下情绪。”导演对着对讲机下令。roùroùщù.ⅹyZ(rourouwu.xyz) 秦景逸冲导演点头示意,又对着她低声道了歉,站到一旁任由化妆师摆布。 “从你站在她面前开始……准备,a!” 他动作放缓了许多,像是刻意折辱她。那只指腹带有薄茧的手抚过她细长的脖颈,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正视自己。 另一只手轻柔地将她散乱的青丝别在耳后, 他俯下身,近乎贴在她的唇边,连呼吸都听得格外清楚。 “晋陵公主当真是好计谋,能把吏部尚书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 他用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唇,眼神却是流连于她的眉眼,似乎想就此探出她的底细。 她终于露出了些许慌乱,质问的话就在嘴边,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万一这是试探,自己若是露了马脚岂不是反而害了他。 她沉默不语,眼神却不再躲闪,那双天生勾人的桃花眼透着无辜和不解。 他有些泄愤地吻上她的唇,她伸出双手挣扎着推开他,紧咬着贝齿不肯妥协。他气急一手控制住她两手的手腕,一手掌住她的后颈,咬上她的唇瓣,趁她吃痛松口之际顶入舌尖,攻城略池。 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气在此刻将他紧紧包围,勾着他沉迷。 “Cut!这条过了,大家辛苦。小邹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小秦还得待一会补录一下昨天的镜头。”导演满意地笑着。 秦景逸扶着她的肩退后一步,因为吻技不佳还不会换气,他微微喘着粗气还不忘和她道声辛苦。 她也只是笑着随意调侃了一下,在余光扫过导演那个方位时竟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两人面前。 她又惊又喜,难得失态地环住男人的腰,“你怎么突然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周靳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她似是想起来什么,这才转过身向秦景逸介绍对方,周靳自是注意到了秦景逸有些复杂的表情,但也只是礼貌地跟他握了下手,便牵上她走向车里。 “你好不容易来接我,但我今晚要回爸妈家里吃晚饭,估计不会回来了。”她靠回椅背,双手摆弄着他的大掌。 “我知道,你之前提过。” “那你还来接我干嘛?” “担心你的安全,还有,”他侧过身在她唇上印了个吻,这才缓缓开口,“怕你被别人一个吻就给勾走了。” 她只当他是看到刚才的吻戏才有些吃醋,顺势攀上他的脖颈,主动送上香吻,“怎么会?我是专业演员……下次回家,带你一起,好不好?” 话题转得生硬,他诧异地对上她的视线,似乎在分辨她究竟是为了哄人还是真心实意,最后还是只有那一个字来回答,“好。” -- 现实噩梦 ρо18Ъē.cом 大脑混沌得跟不上手上的动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手指摁在密码锁上,也不知道怎么在玄关脱掉了碍事的高跟鞋,等回过神来人已经陷在了沙发里,几乎将她溺毙。 周靳推开门回来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隔得近了,她满身浓郁的酒气让他不自觉皱眉。 “你回家怎么还喝了这么多?”他俯下身,手臂绕过她不安分的腿弯收紧,轻易地将她抱进怀里。 她下意识地抬手缠上他的脖颈,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胸口,“是我自己……去酒吧喝的……你少……冤枉人……” 她头顶凌乱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有些发痒,他抱着她大步跨进了卧室,嘴里还不忘回应她,“你倒是出息了。” 她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被窝,腿还不安分地乱蹬,“热……我想喝水……给我水!” 他连声答应,哄得她终于肯安心躺好才转身进了厨房,或许她现在更需要一碗醒酒汤,不然明天有她难受的。 空调的暖气烘得她头昏脑涨,意识逐渐昏沉。 “和周靳在一起?!胡闹!” “你爹我是人老了,不是眼瞎了!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瞒着我们,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roùroùщù.ⅹyZ(rourouwu.xyz) “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你是嫌咱邹家丢人还没丢够吗?!” “当初念着你有伤没追究,合着于铭泽在绑匪手里救了你一命,你就拿出轨回报人家吗?!”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了,你和周靳在一起,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她无措地看着父亲摔了筷子,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四周好像突然陷入了黑暗,密闭的房间只有她头顶上的吊灯散着诡谲的光,布满菜肴的四方桌旁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隐约听见了细微的啜泣声,她猛地抬头,面前突现了一个硕大的镜子,里面倒映着的人影赫然是她自己,她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温热的湿意。 她恍惚地看着指尖上透明的泪珠,似乎还折射着吊灯的光,那点黄光渐渐褪成猩红,像是血液奔涌而出,她没有丝毫痛感,却被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撞上一堵人墙。 她回过头,那人一手捂着腹部溢血的伤口,洁白的衬衣大半都沾了血迹,浓得化不开,偏生嘴角还带着勉强的笑意,似乎这样真的能安抚她的恐慌。 “你先跑出去……” “邹韵……” “我爱你。” 是于铭泽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她猛地惊醒,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喘着粗气牵连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眼角的湿意顺着她坐起身的动作滑过脸颊,陷进了衣襟。 周靳就坐在床边,心知她定是做了噩梦,揽着她瘦弱的肩抱进了怀里,手掌抚过她的脊背,他一遍一遍地重复,“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就像回到了之前绑架案后她在病房调养的日子,对任何异样的声响都草木皆兵,每天从噩梦中醒来都是常态,他不敢开口问,害怕刺激到她。她也从不开口说梦里有什么,只是沉默地抱着他,有时指尖过度用力甚至陷入肉里,在他背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红痕。 -- 沉默 两人都默契地对她那晚醉酒的事避开不谈,他猜到是她父母对自己不满意,是他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 可那样的情况,他没办法当陌生人旁观。他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她白色的针织衫大半都是血,从下巴一直到耳侧都沾有干涸的血迹,神情恍惚又无助,如果不是他抱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倒下去。 她在调养期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免不了和她父母打交道,许是念及她的身体状况,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除了客套话多的也没有了。 熬过了那段日子,她搬进他在市中心的一套房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黏黏糊糊的日子,可甜蜜的生活就像迷惑他的假象,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她隔叁差五就被她父母喊回家,不是吃饭就是过夜,时间长了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她父母真的这样授意,还是她腻了自己才特地找的借口不见他。 她不开口提起话头,他也不敢主动问,害怕行差步错反倒生了不必要的嫌隙,他只能在心底嗤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 直到那天傍晚他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没有多余的赘述,只有一张邹韵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坐在包厢的合照。男人背对着镜头,根本猜不出是谁,倒是邹韵被拍得一清二楚。 他不用回想,都知道那是当天下午的事,她说她去补录配音,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还让自己不要等她回来吃饭。 他没傻到拿着一张不明原因的合照去质问她为什么撒谎,只是装作没看见,将邮件删除。 她侧着头,湿软的发丝搭在她的肩上,脸颊被浴室的热气蒸出了些许红晕,她刚坐到梳妆镜前,他就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细细为她擦拭。 “怎么这个点洗头?要出去?”他状似不经意地发问,透过镜子观察她的神情。 “……是张姐……临时通知我去公司开个短会,应该是综艺和后续宣传的事情。” 这话倒也合乎情理,距离那部古装剧杀青已有两个多月,除却她需要完成一些配音的补录就等剧组后期完成准备上播了,开播前的预热宣传自然也不容忽视。 可她一贯不擅长撒谎。 她的指尖绕上垂在胸前的发丝,视线避开我,定在手指上面,这是她自己都不曾留意的小习惯。 他开了定位,把车子停在离她进去的饭店两叁米远的地方。 从下午一直等到天黑,她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站在饭店门口,估计是在等司机开车过来,男人面向着她,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清面貌。夜间天凉男人体贴地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到此为止都无可厚非。 可偏偏那个男的莫名其妙伸手去擦拭她的唇角,渐渐移到唇心,指腹染上了她的口红,笑着对她说了些话,她也不回避,两人不自觉地贴近,完全打破了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 他没再看下去,驱车回了家。男人的背影与邮件照片上的相差无几,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两人只是朋友关系。 可他如果同她摊牌,换来的结果不过两个,她破罐子破摔承认出轨然后和自己分手,或者哭着对自己道歉然后两人重归于好。 他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得到第一个结果,他都不敢赌。 她从来不是非谁不可,连于铭泽和她七年的感情也可以狠下心说断就断,更别提他区区两年,他怎么敢赌。 他选择保持沉默,选择再对她好一点,让她离不开自己,狠不下心这么跟自己一刀两断。 可发邮件的人却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隔叁差五就发一张合照,角度也很刁钻,男人都是背对着镜头没露一点真面目,邹韵倒是拍得清晰。 每一次的合照都是两人约会当天发送至他的邮箱,也正好对应了邹韵的谎言。 他揣摩着发件人的用意,一直保持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