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多欲之咎》 第一章.坠落 阿兹墨德斜倚在软榻上,想着自己的年龄已经快要跳到四位数,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极了,可在眼前翻看着一双手,娇娇嫩嫩,几百年也没变过。不禁想问,时间对于她这样不老不死的恶魔来说,有什么意义? 是的,她是恶魔,而且好歹还是一位君主,虽然只是最弱的一个。往上还有六个名义上的哥哥姐姐,一个比一个厉害,那才叫当得起君主的名号。自己能成为这地狱中的七位君主之一,只是凑巧罢了。 八百多年前的某天,还是撒旦独掌地狱的时候,他突然向天界发难,与天使路西法里应外合,给了天界不小的打击。可他却没成功脱身,被天使长米迦勒夺去了他半个元神,封印在了天界最上端,从此也再无踪影。倒是路西法出天界入地狱,代替撒旦暂掌事务,为此选出了七位君主,统领地狱。地狱一向闲散惯了,换个人来管,也没见谁有怨言,况且那七位的确不简单。 最不简单的第一位的君主,此刻就站在阿兹墨德的身前,拧了她的脸,说:“你不是想去天界来着?我带你去。” 阿兹墨德蹭地坐了起来,“真的?怎么这么突然?” 她面前这人一头白银似的长发,倾泻在胸前和脑后,头顶不像其他恶魔一样长着角。双眸却是火红的,像地狱中熔炼白骨的火焰。 阿兹墨德摸摸自己发间那两只硬邦邦的角,是自己满意的弧度,没了它们或许会不习惯吧。 对方原本一丝不苟的脸上,突然就有了笑容:“天时地利咯,我等今天也不是一时半刻了。”她向近前踱了两步,也随意地伸出手来摸着阿兹墨德的角。 “瞧你说的,倒不像是带我去看看那么简单。大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阿兹墨德总不能安心。事前因为听了八百年前那一战,对天界有诸多猜测憧憬,可她不是不要命的,魔王撒旦都折在那儿了,凭自己肯定是去不得。因此多次央了她的大姐——堕天使路西法带她去看看,却总是被拒绝。 “去把撒旦的元神拿回来,顺便破了人界的结界。”她语气轻快,像是在说我们去玩玩就回似的,收了手,绕到了另一边去。 “这不是小事吧……二哥他们也去吗?”阿兹墨德先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已经几百年没听过这样让人瞠目的事了。她想着既是八百年才等来的日子,叫上了自己的话,其他的哥哥姐姐必定也会同去的吧。 “只你跟着。这还是看在你叁番五次地想去那天界的份上,才捎上你。这本不是什么难事,我自己也是去得的。”她一撩头发,习惯性地微微昂了头。 “那好啊!” 路西法展开翅膀,那羽翼姿态很美,黝黑地发亮,这一定比那些天使的翅膀要好看多了。阿兹墨德想起了曾见过的阿萨谢尔的翅膀,也是这般好看。在地狱中,就只有堕天使们才拥有这样独特的翅膀,与鸟类以及别西卜的不同,那是真正华美的附属物,而不是与生俱来的生理构造。 而她虽然也能腾空,终是不能长久,只能骑着螣蛇跟在后面。路西法越飞越高,穿过云层,前面的光线也愈加刺眼。阿兹墨德终于接近了她一直期盼见到的地方。云层上的世界与下界完全不同,茫茫的一片,只有光,和缭绕的淡淡云雾,是恶魔最讨厌的环境,光明,有序。不多时,空荡荡的天界出现了天使。那大概还是低阶天使,还没能长出翅膀与光环,他们手持金杖,有序地巡逻着,在发现她们之后迅速聚集了过来。 这时,她听到路西法对她说:“天界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好看的,你怕是会失望。” “我觉得也是如此。”阿兹墨德点点头,这里的空气令人作呕,太过纯净,反而代表着不包容。 “恶魔?来天界做什么?”一个天使问道。他们抓紧了手上的武器,严阵以待。 阿兹墨德更加失望了。这些天使穿得笨重严实,根本不像她所想的飘逸俊秀。 “你们也配问?还是乖乖让开的好。”路西法根本不会将这些蝼蚁放在眼里。 “妄想!” 然而天使话音刚落,路西法一跃而起,飞速地冲散他们,带着她继续飞往高处。 天使们立刻集结了追上来,还大喊着:“快去请天使长来!”然而他们能力有限,根本追不上这两个魔王。 穿过一层层的云雾与圣光,阿兹墨德感觉得到她们已经到了与刚才所不同的天界,这里更加虚无,反而显出一丝混沌。 “路西法,你怎么敢来。”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接着是一阵异常刺眼的光芒,面前显现了一个天使。他很特别,生有纯白的六翼,头顶是金色的光环。阿兹墨德知道,那是天界唯一的一位六翼炽天使——加百列。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她们更清楚地看到他,他周身的光芒黯淡了下来,保持在了一个非常友好的亮度。 于是她这才看清,他的穿着也与那些低阶的天使不一样,反倒是返璞归真,柔软轻盈的布料半包着接近神的身躯,那身躯有力而勃发。半裸半露,她还挺喜欢这种打扮。果然是相当圣洁高贵的一张脸,虽然表情冷峻,却掩盖不了他俊美的皮囊。阿兹墨德在地狱见识过许多肉体,却还不曾见过这样纯净的一副躯壳。 加百列高高在上,甚至使得她想要匍匐在他脚下。阿兹墨德的心痒痒的,于是她突然闪现过去,想要去到他身后,抚上他的腰身,不成想未能近身便被他击退数丈,她甚至没有看到他出手,只是他周身的金光似乎亮了一些。他冷冽的眼神缓缓瞥过来,说不出里面有什么情感,那金色的眸子中只映出一片虚无。 路西法扶住她,说:“他虽然看起来是个男人,可是天使是无性的,简直是你的克星,小色鬼。” 这应该是来天界之后最让她失望的事了。她说:“大姐,这可怎么办,他比二哥还要好看,我本来以为咱们地狱不差天界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人家光是脸就赢了。” 路西法拍拍她的脑袋,说:“你收收心吧。”然后,对加百列说,“这几百年我一直不来,只是因为我不想来罢了,你当我会怕吗。” “怕不怕你都不该来,”加百列说道,“八百余年前你和撒旦里应外合,大闹了天界,自甘堕落进入地狱,怎么,现在又想回来了?如果你愿意赎罪,神也许还能接纳你。” 路西法说:“我可没有后悔,地狱好着呢。我这次来,一是要带着我的小妹妹见见世面,二是,送你个礼物!” 八百多年前那一战,虽然是以撒旦偷袭成功而告终,天界受创,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他元神的一半,被封印在了天界。自那一战后撒旦不知所踪,只有路西法带领着胜利的堕天使回到了地狱,暂时选出七位恶魔君主统领地狱。 来的路上,路西法对她讲,如今人类对神的信仰日渐式微,不久前更是出现了信徒亲手焚毁圣堂的事件,虽然天界向人界降下了落雷以示警戒,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正是天界的低谷。 正是夺回撒旦元神的最好时机。 路西法暴起,向着天界的中心——众多天使守护的封印结界冲去,她张开了六翼,漆黑的羽翼给天界蒙上了一丝阴霾,翅膀卷起的狂风刮得阿兹墨德几乎站不稳,更遑论睁开眼。 “米迦勒!拉斐尔!”加百列一边向路西法追去,一边呼唤着他的同伴。 于是没有翅膀的阿兹墨德被忽略了。 她还有她的任务。她要趁乱打开神给予人界庇护的结界。这样,地狱的恶魔可以自由来去人间,就可以从人类的罪恶中得到更多的力量。 这结界是由天界叁位天使长共同设下的,又有神的加护,非常牢固,但是路西法也把他们六位君主的合印交给了她,由她使出来,应当也不会逊色于这个结界的。 她尽量隐藏自己,看着又有两个六翼天使向上空追去。那一定就是米迦勒和拉斐尔了,天界现在也就只有这叁个六翼天使。但愿大姐好运,这叁个天使长并不好对付。 人界的结界点正好与封印撒旦的地方相反,靠近下界,只要突破了位于中央的最牢固的结界点,整个结界的破坏就易如反掌了。她乘着螣蛇向下飞去,一路上少有天使,他们都在往上聚集。 近了,近了,阿兹墨德逆风而来。 守卫结界点的天使竟然还有这么多,她直接化成恶魔的形态——蛇首露出利齿,巨大的兽身上又分化出牧牛与公羊的头,生有四脚,还拖着长长的蛇尾。自从化成人形,她便越发觉得这原形笨重极了。 但是没有办法,这个形态能让她释放出最大的法力。天使们列阵,每个人手中的圣枪都指向她。 阿兹墨德向他们吐出地狱之火,火焰带着巨大的热度与冲击力将他们的攻击全部打散。 不待他们有所反应,她的喉咙中继续涌出滚滚火焰,这一下,连人也散开了。 再来一下。她离结界点越来越近,那个地方闪着金光,竟对她的火焰毫无反应。她几乎进入了狂暴化,放出七魔王用血写就的纹章,用尽全力向结界点撞去。 它裂开了! 而越来越多的上级天使赶了过来,他们用光织了一张巨大的网,企图将她困住。那网确实很棘手,不知道是由什么做成,一旦碰到就黏在身上无法摆脱。不过尽管它限制了她的动作,却还是拦不住她对结界的冲击。 蓦地,她的后背受到重重一击,几乎昏死过去,但幸好痛苦让她更加清醒,勉强停住被击远的身子,转过身去一看,是加百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悲喜,没有愠怒,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怎么在这里?大姐得手了没有?她有很多疑惑,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加百列远比自己要厉害,而她如今被这网所束缚,似乎很难逃离,不想想办法的话怕不是要被封印或消灭了。那么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逃向身后的人界。 她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继续冲向结界点,同时,听到了身后破空而来的箭矢的声音。那必然也是加百列的全力一击,她闪过一个想法——借他之力冲破结界。阿兹墨德侧过身,用恶魔鲜红又乌黑的血液迎接它。箭矢穿过她的血液,萦绕着黑气,射中了结界点。结界点上的裂纹延展开来,她顺势撞上去,碎裂的声音在耳畔炸开,但随即感到浑身轻盈了起来。她冲出了结界! 自由下落的感觉十分酣畅,她闭上眼,只可惜没有做完最后一步,没能将整个结界击碎,但这个漏洞也足够天界忙一阵子的了。 再睁开眼时,加百列居然还在穷追不舍,眼看着也要越过结界,这时,她看到路西法出现在他身后挥动了镰刀。 没有防备的加百列也因此坠了进来,但他不顾下落的重力,集结力量,抽离了自己全部神力,将结界点封住了。 眼看着自己的努力毁于一旦,阿兹墨德也很快明白了他这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举动,而是聪明人的做法。因为在坠向人间的过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消失、剥离,而同时伤口的疼痛也逐渐明显起来。 原来这才是神给予人类的庇护——这无形的结界会带走你的一切力量,使你变成一个普通人。 神爱世人。 -- 第二章.人界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集市上人来人往,人们都在为着能在所剩不多的商品中拣到超值的而讨价还价。西莱小镇的居民喜欢在集市快结束时去捡漏,这样往往能使他们获得更大的成就感。 以至于阿兹墨德跌落在了街心,也很少有人看到。 她没有在意眼前的处境,也没有在意空气中微微腐烂的肉菜味和鱼腥味,而是撑起身来,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掌心已经再也凝不出一点法力。如此一来,方才战斗时身上的瘀伤,以及加百列那一箭伤到的左臂,就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转眼愈合了。 更可怕的一点是,她会变老。她无法忍受自己无比满意的这具身躯变得松弛暗淡,最后失去水分,爬满皱纹。这是比死还要使她绝望的事。然而作为一个人,她没有能力阻止衰老与死亡,因而迫切地想要回到地狱,恢复从前的力量与生活。但她从未听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从人界到达地狱,更何况她已失去她所有法力,如今只是活命,都要自己去操心了。 只能盼着大姐二哥尽快破了结界,救自己“脱离苦海”。 好歹没把我摔死。她想,若是真的从天上落下来,早就摔成一摊烂泥了。显然她没有被残酷对待,而是像兜着一片巨大的羽毛,直到接近地面时才变成了正常的下落。 正想着,面前伸来一只手,“你还好吗?” 阿兹墨德抬了头,看到一个棕发的青年,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面带和善。而他在看到她的脸时,微微一怔:她太过面生,还意外的好看,这使他有些局促了。并且,他才注意到她的穿着也与小镇上的女孩子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十分大胆的衣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会不会被当做一个搭讪漂亮姑娘的轻浮的人,不由紧张起来。 “不太好。”她抓住他的手,想要借力站起来,却发现有些吃力,大概腿部也伤到了些。阿兹墨德于是将手缓缓地抽回来,指尖不经意地刮过他的手心,翡翠似的眼睛望着他:“我的腿没有力气。” 格林还是头一次摸到除哈莉特之外的女孩子的手,眼神也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胸前,而现在,他则被这双眸子摄住了心魂。良久,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想了一下,问道:“那你介意我背着你吗?” 她点了点头。这个愣头青让她开始觉得人界也许十分有趣了。接着,看他一脸窘迫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我的胳膊有伤,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抱着我吗?”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本以为被拒绝的格林脸上刚刚挂上尴尬,却不想对方是这样的请求,一看她的左臂,确实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忙道:“怎么会!是我的疏忽……那么,冒犯了。” 他躬身,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绕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来。他甚至都没有这样抱过哈莉特,意识到这一点的格林有些惶恐,西莱小镇太小了,以至于到处都是熟人,叫人看到难免误会。 “我瞧你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你住哪儿?” “我无家可归。”她靠在他的肩头,“你可以收留我吗?” 格林大惊,家里虽说不富裕,但再多一个人的口粮也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西莱的流浪者和乞丐不在少数,他不可能对每一个请求收留的人伸出援手。况且,哈莉特会不高兴的。 “抱歉,这事我没法自己决定。”他为自己满足不了她的请求而感到愧疚,“不过,你可以先在我家歇几天,养养伤。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会跌在集市上?又是怎么受伤的?”他特意低了头,脚步匆匆,怕被人认出来。抱着她有种奇异的感觉,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子的身体是这样软的。 “谢谢你。”她知道这种事不能强求,没有人有义务帮她,“关于我的事,我暂时还不能说,请你谅解。” “唔,没关系。” 阿兹墨德这才注意到,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大剑,剑鞘古旧,似乎有些年岁了。 “这把剑是你的?”她问。 “嗯,这是全村最好的剑。”他有些自豪,又有些羞赧。 “那你一定是一个勇者咯?”她不禁笑出来,这桥段有些熟悉,她从某些书上似乎看到过。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说起来我还不能算勇者吧,毕竟我也是才打算去打魔王……” “魔王?”她突然听到了让她非常在意的词语。 “你不知道吗,魔王抓走了国王的小女儿,就藏身在索拉森林深处的洞窟中。国王悬赏了一千金币寻找能到达洞窟打败魔王的勇者。” “哦哦,是这个啊,与我听到的类似。”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的确是不知道。她的心里十分惊喜,从未听说地狱中有谁在人界,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这个魔王或许能够助她回到地狱。“你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他摇摇头。 “对了,好心的勇者,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格林。” “格林……”她轻声念了一遍,说道:“叫我阿兹吧。” 格林一直垂首,目光自然也就一直在她身上。阿兹昂昂头,故意好奇地看他:“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啊……不不不,我没有。我只是怕人误会……因为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子……”他红了脸,赶紧瞥开眼,手忙脚乱地解释。 阿兹带上了促狭的笑,不再捉弄他。恶魔的心思再怎么作祟,她也明白如今自己是人身,万事还是顺着人界的常理来比较稳妥。 离开集市,他走上了人烟稀少的小土路,两边尽是草地,由偏低的太阳映照着少了些翠绿,泛着黄色。这是极开阔的原野,一望无际,能看到星罗棋布的房屋,像丛林中钻出的蘑菇。 格林最终来到了一个小院子的门前,他说,“这里就是我家了。我父亲是个铁匠,母亲以纺纱为生。” 一进去,正看到一个妇人在院子里晒着菜,看到他们进来,脸上有些新奇。 “母亲,这位姑娘受伤了。”他说着,径直往一旁的小屋子里去。阿兹喊她一声伯母,她也亲切地应了。只是那妇人看她过于美貌,穿着又裸露,心里不太喜欢——她已经把哈莉特当成准儿媳了。 不过这还在次要,她依旧是关切地跟了进去,问道:“可缺些什么吗?” 格林将她放下,说着:“不缺,家里都有,我去找哈莉特来。”又出了门。 “伯母不用管我,我没什么大事,您去忙吧。”阿兹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让妇人的戒备心淡了两分,她于是给她倒了杯水,然后便出去了。 阿兹打量起这间屋子,看了几眼,觉得只能用平平无奇四个字来形容了。一切的陈设都老旧而简单:一张小圆桌配着叁把椅子,整齐地摆放着;墙上挂了一副简单的风景画,已经有些褪色了;至于衣柜书桌等,都是深色的木制品,作为为数不多的家什静立着。阿兹不禁有些厌弃,她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来。而她也不会想到,在这之后她居然会因为无处可去而想念这个地方。 不知道出神了多久,门口进来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是哈莉特。 哈莉特在看到阿兹的第一眼,心中不由地有些不喜,阿兹若是能读心,现在一定会夸她好直觉。 “你好,我是哈莉特,格林应该跟你说过我了吧。”她在床边坐下,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嗯,他说他喜欢你。”阿兹嘻嘻一笑,见他两个都脸红了起来。 格林支吾道:“阿兹,你……” “哎呀,你没跟她说过吗?那可真是抱歉。” “……我给你洗下伤口。”哈莉特生硬地扯开话题,拿毛巾在清水中涮了几下,拧干后扶着她受伤的左臂,往那伤口上轻轻蘸着。伤口处一疼,阿兹登时就没心情调侃了。 清理完后哈莉特为她敷上药,拿干净的布将伤口处包好,其间近距离窥到她的容貌,难免心中自卑。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阿兹的确相貌绝佳,并且不是逼人的美,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魅惑感藏在皮肉下,与内敛极好地达成了平衡。 这样的人,留在格林身边太危险了。哈莉特只盼她下一秒就好起来,然后便可以离开了。 “其他地方可还有伤?”哈莉特问道,她觉得阿兹的衣服穿得也太少了,甚至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好意思去检查她的身体。 “谢谢你啊哈莉特姐姐,我别处都挺好。” 饶是自己再怎么不喜欢她,见她这么乖巧,也很难真的讨厌她。 叁人闲聊了一会,哈莉特看看外面逐渐阴暗的天空,丢下一句:“不早了,我去做饭了。”便走了,其实心里还有些放心不下。阿兹问了一下,原来两家是邻居。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格林自觉尴尬,便交代她好好歇着,便也去察看晚饭了。 说起来,她的确是饿了。饿这个字,几乎从来没出现在她的意识中过,她知道,可能以后要经常体会了——她在介绍人界的书中有看到过,人一天要吃叁顿饭,不然就会饿。她觉得肚子有些瘪了,不止是饿,很多恶魔时候很少有的事,现在都一一体会着了,比如疲惫和伤痛。她头一次知道身体还会这么沉重,巴不得躺在床上不起来了。 眼看着讨厌的阳光弱下去了,窗外是暗沉的黄色,阿兹找回了一点在地狱时的感觉,就这样永远不要再天亮吧,她想。 闲来无事,她看到书桌上摊开了一张大图,于是下床过去,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是张人界的地图。她于是坐下来仔细地看,想起来格林曾提过这里是西莱。放眼看去,西莱镇在整个大陆靠中下的地方,北边毗邻莱达湖。格林所说的索拉森林,则在大陆的东南方向,虽然不清楚实际距离有多远,但以整个地图的比例来说,这里距离索拉森林有着相当远的路程。以自己现在人的身躯,既不能快速移动,又没法召唤螣蛇,要多废有多废,这样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那个地方。 早点启程,她想。 -- 第三章.引诱(H)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天黑以后,格林送来了晚饭,一块圆形的黑麦面包、一碗深色的浓汤和一碟青菜。她不客气地拿起面包就吃,硬硬的,味道十分普通,配上浓汤倒也还让她很有食欲,但终究还都是极普通的饭食,只是她现在饿了才会胃口大开。 “格林,这是你的房间吧?”她一边分辨着浓汤中的食材,一边问道。 “啊,是。” “那你晚上打算睡在哪?”阿兹来时注意过,整个院子就四间屋子,自己所在的这个屋子与厨房挨着,另外两间一个是正对大门的堂室,另一个关着门,想来是格林父母的住处。 “你不用担心,我睡哪都是可以的。” “是吗?”她反问一句,看他慰抚似的点点头,便说:“那就睡这里吧,你收留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怎么能连你住的地方都抢了?” “不不不,不合适,你还受着伤。” “我这都是小伤。”她说着从床上下来,蹦蹦跳跳地带起一阵风,将烛光刮地摇摇晃晃,“你瞧。” “那也不行,你对这地方又不熟悉。” “这个嘛,我也没说我就不住这里了。”她将碗一放,坐在床边,轻轻笑起来,“你这床蛮大的,睡两个人没问题。” 阿兹对情窦初开的人类青年很感兴趣。 格林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组织出语言来:“我、我还是去别处睡吧。”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你是故意想让我过意不去吗?还是嫌我碍事?”她眉毛垂下去,显得委屈极了。 “没有,阿兹,你不要多想。” “那你就留在这,不然我也没脸待在这里了。” “这样吧,我问问哈莉特,你与她住在一块……” “你果然是不想让我待在你家了!”阿兹佯怒,“我就这样招人嫌吗?好,那我走!”一个区区二十岁的男人,还是很容易对付的。 “阿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格林拉住起身要走的她。 “那你是同意了?”她转过身,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于是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可是阿兹,我是为你着想啊。你一个女孩子……” “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她握住他的手,试图传达自己对他的信任。 至夜,格林在靠墙的里侧规规矩矩地躺了,又面朝里,听到她在一旁躺下了,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快睡吧,他对自己说,然后如释重负地闭上眼。 阿兹却没有闭眼,她翻了个身,瞧着格林的后脑勺,把薄被拉到两人的肩部。 她挪了一下,向他贴近一些,不过还没有碰到他。她只是照常在呼吸,温热的气流打在他的后脖颈,对他来说,却是极不平常的。格林睁开了眼,看着眼前斑驳的墙壁,眼前浮现出了哈莉特的脸,慢慢地又变成阿兹的脸。他赶紧用力闭了闭眼,想要将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阿兹信我是个好人,我也从来都是个好人,他努力说服自己。 随后,阿兹将手攀上他的后背,像只黏腻的蜗牛,在他身上一寸寸地爬过,最后在他的手心停驻。格林一颤,她的手指微凉,叉在他的指间。 “阿兹……”他想要挣开,但她却抓得更紧了,“你做什么?” “格林,”她又凑近,整个人都挨近了他,膝盖蹭着他的腘窝,胸部贴上他的背骨,“不久前,我失去了父母……” “我很无助,请你不要拒绝我。”她知道人类爱用道德绑架,于是轻而易举地就让格林陷入了她的圈套。“你是第一个对我伸出援手的人,就像黑暗的人生中照进了一道光……”她从背后抱紧他,试图一点点得侵蚀他坚定的意志。 格林没有挣扎,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然而,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与柔软,感觉到她逐渐靠近的吐息,还有那有意无意蹭着他的双腿。他不是木头,在这样静谧的氛围中,他格外敏感,两腿间抑制不住地发起热来。 “阿兹,好心人不会只有我一个,你的人生终将充满光明。” “但愿如此。不过,现在我想以我的方式感谢你。”她用手掰着他,“请转过身来。” 格林不好拒绝,他咽了下口水,顺从地转过来,心中期待与抗拒并生。屋里很黑,除了从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再也没有其他光源,因此他并不能将她看得真切,只是那双绿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捧住他的脸,慢慢靠近。 双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格林脸一下子烧起来,他推开她坐起来,正色道:“阿兹,你知道我喜欢哈莉特的,抱歉。” 啊,可恶的人类。阿兹有些惊讶,区区人类也能从她手中逃脱吗?虽说现在自己已经不是魅魔,可她也从来不是用魔力来引诱男人的。今日她便是赌上色欲魔王之名,也要将他拿下。 她于是也坐起来,将右边的乱发掖在脑后,微微低着头,却又抬了眼看他,“我知道,可这与我感谢你并不冲突。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我还有事情要做。” “所以,我并不会妨碍你们。”她软软地说着,饶是谁听了也不能不心软几分。阿兹抱住他,将他抵在墙上,脸颊贴在他的耳侧,“格林,你的身体好热。” 是的。格林得风寒最严重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热,他不禁加快了喘息,却不敢乱动,因为身下已经蓄势待发了,尽管他一再阻止她,可却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他知道,如果阿兹一直坚持下去,自己终将丢盔弃甲。 “谁也不会知道的。”她轻声说道,手伸向他的裤子里,那东西一旦没了束缚,便高昂着跳出来。格林意识到,事情已经无法阻止了。 两人紧贴着的胸膛都在起伏。 阿兹没有拖延,她握住那炽热,颇为熟练地爱抚几下,就听见怀中的人大吸一口气。笨拙而脸皮薄的表现,似乎在昭示着他的毫无经验。 “请收下我的谢礼。”阿兹嗅到了色欲的气息,这气息透过皮肤钻进身体,竟让她觉得舒畅极了,像是被治愈一般。果然,即便变成人,自己仍保留了本性与天赋。 说完,她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将他生涩的性器扶住,跨在他的两腿间,慢慢坐下去。初时,格林感觉到了极大的阻碍,自己那顶端抵上了一个柔软湿润的地方,而随着她的动作,那里居然开出一个口子将他,缓缓地吞入。 阿兹感觉身体大不如前,这小穴也像是新长出来的似的,紧得很,仅仅是让他进去一点,就使她有些痛了。“啊……”她抑制不住地叫出来,咬了咬唇,继续下坐。 整个头部进去了,后面也就顺利许多,她终于完全坐下来,而身下像被贯穿一般,填得满满的,撑在她的腹中。 阿兹两手揽住他,再一次吻上去,接着发起了深入的进攻,掠夺他所产生的、所带来的色欲,如饮甘霖。 格林没有说,这是他的第一次。温热的腔体包裹着更为热烈的他的性器,还未等他体会多久,她便与他拥吻,扑鼻而来的是她独特的气息,那未必称得上是一种香气,却使他不由想到了小时候父亲唯一一次受贵族馈赠的玫瑰花糕,给了他,当时的他没舍得吃完,郑重地收起来打算慢慢吃掉,而不久后再打开时,便飘出了这样的味道——原本玫瑰花香混杂着甜味,因为存放的时间过长,花糕泛出了发酵后的酒气,以及轻微的腐烂味,交织在一起,竟也吸引着他。如同阿兹给他的感觉,花果熟透微烂似的消极的吸引力。 那时,他最终还是吃掉了那些花糕,心中带着对食物状态的怀疑,但味道却是更加香甜了,还增添了新的滋味。于是,他一口气吃了个干净。 阿兹十分吃力地在他身上起落,双臂将他掴地死死的。格林反抱住她,下身紧贴着把她放倒在床上,“阿兹……”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只由欲望支配自己。他心中装着哈莉特,一开始遇到阿兹时的确有欲望暗生,可是那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连自己都没敢奢求,也不会去奢求。 此刻她却已经躺在这里,用双腿勾着他的腰,主动献上一切。 这令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 阿兹看着他俯下的身子,短发垂在脸前,由里到外溢出满满的年轻男性的气息,令她沉醉。尤其是那一双眼,那是青年人独有的热情,不加掩饰地望着她。随着格林占据主动,她饥渴的身心更加满足,满心沉浸在他生涩而勃发的律动中,不停地有娇喘从她唇齿间冒出来,教他的耳朵收进去,又是催生情欲。 初夏的夜晚还是凉的,但此刻,两人已经是大汗淋漓,若现在是冬日,远远看来定是一片腾腾热气。 他伸手褪下她胸前的遮挡,跳出圆润的两只玉团,耸立着的曲线堪称完美。他不禁附手上去,柔若无物,偏又充盈着整个掌心,引着他揉捏成各种形状。 “嗯……”他的动作使她更加欢愉。与格林做爱让她有一种陌生的快感,毕竟虽然形态上都是人,他却是真正的人类,拥有着短暂的寿命和脆弱的身躯,躯壳简单而沉重,没有灵气。然而这样纯粹的血肉之躯的欲望却毫不逊色,它们诞生于他的内心、脑海与阴茎,通过一次次的进入传渡给她。 他们在欢爱的海浪中翻腾,那浪涛一阵高似一阵,终于在下一刻炸出了滂沱而绚烂的浪花。两人在浅滩上气喘吁吁。 格林这才像犯了错似的将东西拔出来,带出粘稠的液体,从那小穴里流出,这又使他得意——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者不如说,今夜的一切都十分莫名,莫名而又销魂。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明明两人才认识了半天。 不多时,阿兹开始犯困了,心中还是不满人类的身躯太过弱小,这种程度就开始又累又困,实在没劲。不过,有一个发现使她有些振奋,那就是从与格林的这场欢爱中,她收获了力量。这力量是真真切切的,她能够像在地狱时那样感知到它。尽管这力量的变化实在微弱,对她来说却是个好消息——可以借此来逐步恢复法力。 第二天一早,格林习惯性地早起了,同时也是因为有 心事,不敢与她在同一张床上待到太阳高起。阿兹醒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外面天光大亮,鸟叫声时高时低,而屋子里只剩她一人,桌子上摆了早饭。 她将早饭吃了,咕嘟咕嘟喝掉杯子里的水,把那地图折了几下带着,悄声出了门。院子里没有人,只有斜对面屋子里有织机声,想来是格林的母亲在劳作。 就这样,她踏上了在人界的征程。 -- 第四章.冲撞 新鲜感充斥在周围的每一寸空气中,阿兹难得地步伐轻快起来。走过昨天自己跌落到的那个集市,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与那时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呢?阿兹知道人类对于食物或者什么东西,都追求新鲜、洁净,因而集市会从一大早就挤满勤劳的商户才对,而不是现在这副冷清的场景。 然而很快,这里就变得不冷清了。 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阿兹没想到在听到声音的下一秒,宽大华丽的马车就从视野中出现,横冲直撞地奔腾过来。 就算再怎么迟钝,面对这样一个撒欢的高头大马,以及后面拖着的座驾,阿兹也是一定要躲的。可是,她一个闪身,却见到那马车毫不避讳地原速前行,车夫眼高于顶,仰着头眯着眼,似乎看不到她这样一个大活人。 本就不宽的巷子里逼仄起来。 “喂!”她不免高声提醒。 车夫像是才回过神来似的,疑惑地皱起眉头,用力拉了缰绳,马车才堪堪从她身边擦过,又走了几步才停下来。这时,阿兹才发现,马车后面还跟着其他马车和一队骑兵,都因此被迫停下来了。 只见为首的马车的车帘被掀起来,露出一张不耐烦的脸:“怎么回事?” “公爵大人,是她挡在路上。”车夫指着阿兹说道。 “哦?”他声音抬高,接着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人,有些老成,头发和胡须都半白了,打理成了服帖精致的样子。他穿得齐齐整整,一身优雅高贵的宫廷式服装。 “你是故意的吗?”他走到阿兹面前,状作威严的样子。 “我好好地走在路上,明明是你们故意的。” “放肆!提前避让的命令早就下达各处,整个西莱都服从了,你难道要说不知道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挑衅。” 阿兹突然理解了,集市空无一人的景象现在有了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深谙生存之道的平民在躲避权势。不过,也正是因为对这种行为的理解,阿兹反而没法辩解了,说不知道谁会相信呢。 “这您可就误会了,我是外乡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冲撞到您了我向您道歉。”阿兹一向能屈能伸,在这件事上低低头服服软也就过去了。 “道歉?哼。你可知道你冲撞的是谁?” 阿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打头的那辆马车里那张不耐烦的脸,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平复下来,眼神陡然柔化,似乎陷入了思考。只这一眼,阿兹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糟糕,因为这个人有欲望。 那人放下车帘,唤了一声:“好了赛德,先扶我下车。” 面前这位面色狠厉的人瞬间换上了谦卑的表情,快步到了马车旁,叫车夫掀起门帘,搀住里面那人的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他扶了下来。 这人的年纪看起来没有这个赛德大,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应该在四十岁上下,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华贵的气息——从繁复精致的衣服到举手投足的气场,无不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唯一普通一些的,就是他的长相了,中规中矩,甚至相对于其可能身处高位的神秘身份,这张脸显得有些憨厚柔和了。 他戴着一只金边镜片的眼镜,黄金光泽的细链子系在眼镜的一端,垂成好看的弧度。镜片后面是因为感兴趣而意味悠长的眼神。 “见了公爵不知道行礼吗?”赛德又是不满,“无礼之极!” 公爵?好像是相当厉害的身份了,可是她不知道应该要行什么礼,与他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才瘪起嘴来:“我,我不会……” 赛德头一次见到这种人,眼看着又要发作,公爵抬手摆了两下,示意他不必多言,然而开口则是:“冲撞公爵马车,拒不行礼,来人,将她抓起来。” 因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阿兹就被押了起来,有两个人一人一边钳制住了她的胳膊,强迫她跪在了地上。 “……我应当罪不至死吧?”阿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境地,真的百口莫辩。 公爵满意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她,露出一丝微笑,半点被冒犯到的样子都没有。他挨个将右手手指上包裹的丝绸制手套褪下,轻轻一揪,拿在左手上,右手伸出来,在她脸颊处抚过,眼睛眯了眯,又睁大,眉毛一挑,似乎有些惊喜: “尤物。”他低声道。 “我是查尔斯·图洛苏,这一方的公爵,很荣幸认识你。”他随即朗声道,“把她押去狱中,听候发落。”说完,又踏着优雅的步子,叫赛德扶他上车了。 阿兹便被捆起了双手,让士兵扔到马上,带着向西去了。 “这位大哥,公爵是什么人啊?”她倚靠在这名骑士的身上,仰头看他的脸,还算俊俏年轻,便有意无意地在他下颌蹭来蹭去。 “别乱动。”他轻斥一句,挨不过她的示好,只得尽力目视前方,回复她的问题:“你又是什么人?这种事情叁岁小孩都是知道的。” “我是来自穷乡僻壤的异乡人,只是路过这里的,谁想到……” “好吧。除国王和教皇外,这个大陆上拥有最大权利的就是七方公爵了,分别掌管着除王城外划分成的七处领地。查尔斯公爵就是其一。” 那还确实是有些厉害,也就是说,相当于自己在地狱中是除撒旦外的一方君主。 “那公爵今天是要去干嘛?” “赴西方尤金公爵的宴会。” “我会被关在哪儿?关多久呢?” 看着她问这个问题时期待的样子,士兵有些不忍,“莱达监狱。至于关多久,公爵即为法,一切由他决定。并且公爵的脾性有些独特,很难揣测。” 她有些失望,眼看着自己被带向西去,更是与本就很远的目的地背道而驰。 他们最后在一片并不像监狱的屋舍前停了下来。这是颇为富丽堂皇的建筑,让阿兹一度怀疑这是不是公爵的住处。 “这里是莱达城的一座圣堂,真正的莱达监狱其实并不在这里。” 不去监狱而是来了圣堂,难不成看破了我的恶魔身份?阿兹满心疑惑,可也不好直接问出来,犹豫中,那士兵给她了解答。 “这是公爵最早建立的一座圣堂,在这里的底下,是一些特殊监狱。” “特殊监狱?” “总之就是关押不寻常的犯人的……” 阿兹哭笑不得,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自己好好地走在路上,就被莫名其妙地抓来,还被当成特殊犯人来对待,说到底,自己真的没干什么坏事啊。我明明是一个那么老实的恶魔……她腹诽道。 “那我是不寻常在什么地方呢?”她被士兵搀下马,随着他绕过圣堂正门,走向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这问题可别问我。”他连忙摆摆手。 穿过两道小门,俨然就是到了另一幢楼中似的,陈设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不过与她想象中的阴暗地牢还是天差地别的。特殊犯人的待遇也不赖嘛。 “就是这里了。”他打开挂在门上的大锁,推开来,崭新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声响。里面一尘不染,家具一应俱全,竟比格林的家里好了不知道几倍。只有没有阳光这一点符合她印象中监狱应有的样子,像是铁栅栏和刑具什么的,则一概没有。 倒像是被招待来作客的。 “公爵什么时候回来?” “叁天后。”士兵道,“你不要想着见他了,公爵事情繁忙,即使是特殊犯人也未必会亲自过来。” “那特殊犯人都怎么处理嘛?”她有些不满,“总不能一辈子关在这儿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特殊犯人,没法以常理处理。”卫兵解开她手上的绳子,“老实待着吧。” 不行,住在这里是挺不错的,可若是无限期地待下去,还怎么去索拉森林,怎么去回到地狱啊。这样想着,她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士兵的手,“大哥,你瞧我还有出去的可能吗?”她身子贴上去,手指像游鱼从他的手心蜿蜒向手臂。一双媚眼透着可怜,睫毛颤颤地望着他。 “既然公爵未必会来,那么,可以带我离开吗?”她接着说道。 “这怎么行!”理智告诉他应当严词拒绝。 阿兹看了眼外面尚有其他守卫,便也不好相逼,放开了他,又后退一步,撇过脸去,不再言语。 那士兵欲言又止,眼神盘桓一会儿,最终是退了出去。听到锁“咔哒”的一声响,阿兹知道,自己暂时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四周不缺蜡烛,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阿兹不喜欢,吹灭了一些,只留下两只蜡烛惨兮兮地燃着,氛围也昏暗下来。 她看着被灭掉的一支蜡烛,右手靠近了,殷红的指甲在黑暗中映成墨色。她手指翻飞,屏气凝神,终于使它冒出一丝火星来,可旋即又熄灭了,之后再怎么努力,也只是淡淡的一寸烟。 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她的法力就从来都没有这么低过,跟普通人完全没什么两样。 阿兹急切地需要补充色欲。 -- 第五章.女仆(微H) 阿兹没想到,之后第二天,她就又见到了查尔斯公爵。彼时的她正因为无聊而吃了睡睡了吃,睡的太多反而睡不着了,只能闭着眼细数这一千多年来的事情,在数到二百多年的时候,她听到了门锁的碰撞声,立刻睁开了眼,想了想离晚饭好像还有些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于是她坐起身来,期待地看着木门,然而她等到的,居然就是查尔斯。 不是说叁天来着,这不才第两天?她看着查尔斯关上了门,亦步亦趋地向自己走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索性泰然处之,仍是在床上不动弹。 “你还是不会行礼吗?”他站定在她面前,面带一丝弧度正好的微笑,仍是俯视着她。 阿兹看到他的皮肤被保养地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似乎没有比那些年轻人老了多少,也没有留胡须,下巴上光溜溜的。只有头发是自然的颜色,因为掺杂着白发所以整体看上去是浅黑色的,脑后是一束及腰的长发,已然全变为了白色。他眼窝深陷,蓝色的瞳孔不太明亮,五官也并不抢眼,是一直注视下去也不会觉得别扭的长相。 “没有人教我呀,公爵,要不您教教我?” “会有人教你的。”他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 “我叫阿兹……您这么说,就是要放我出去了?”少女的天真烂漫,似乎并没有经历千余年的时光。不过,她的动作又实在镇定的很,双手随心地撑在两侧,仿佛目前的处境都只是游戏。 “你来自异乡?异乡的哪里?” “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的方向感很差,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她也没说谎,地狱在这个地方的哪边,谁也说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只是路过……我本来是要去索拉森林的,听说国王悬赏那个地方的魔王,我的哥哥就去了,结果一直毫无音信……我想要找到他!”她随口编了个谎话。 “那个地方,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你的哥哥若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查尔斯的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意味。 “您有那里的消息吗?” 查尔斯低低地笑了两声,“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一直这样平等地与我对话下去?你可是罪犯。” “我……”捉摸不透,阿兹心想,这种贵族也着实难办了些。 “赦免你也未尝不可……”查尔斯看到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又是褪下了右手的手套,抚上她的嘴唇,然后探进两根手指去,摩挲她的牙关和舌头。 阿兹半张着嘴,讨好地任他继续,舌尖甚至有意无意地去迎合手指的动作,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你知道吗,领主对领地上的住民,享有初夜权。”他收回手指,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等候着她的回应。 少女看着他的动作:“很可惜,我无法让您行使这个权利了。” 查尔斯垂着的眼皮一抖,再抬眼时显然带上了一丝不快。 “我已经没有初夜了。”阿兹咧开嘴笑了起来。 查尔斯也笑起来,她的回答显然很让他意外,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独特的女孩。 “那么,永远待在这里,或者成为公爵府邸的女仆,你选一个吧。” “那我很荣幸能为您服务,只是,我可以拿到应得的报酬的对吗?”阿兹想要一笔钱使自己能够去到索拉森林。 “走吧。”他没有回答,戴上手套,转身向外走去。 “我没有做过女仆,笨手笨脚,会惹您生气的。”阿兹跟上去。 “那就做你会做的。” 阿兹忍住没有说出自己什么都不会做的这种话来。 “……我听说您去赴宴要去叁天,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太过无趣。” 坐上马车后,查尔斯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她乱七八糟的问题,“我瞧你的性子倒是有趣,平常的女孩这个时候怕是要愁眉苦脸甚至哭哭啼啼了。” “您不喜欢吗?”阿兹睁大了眼睛,外表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更显得灵巧可爱。 他又是一笑,缓缓地欺身上去,含住了她的双唇,接着是十分热烈的亲吻。阿兹感觉热气在体内升腾、翻滚,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脖子。他会继续下去的吧? 终于等到公爵有所动作的阿兹期待着,干渴了许久的欲望大口正等待着甘霖。 没想到的是,查尔斯没了后续,坐正身子后一本正经地整理仪容。 哼,假矜持。阿兹莫名地有些生气。 然后一路无话,她只是在想,这马车比起自己的腾蛇可差远了。 等阿兹视野中的景象缓缓慢下来,静止在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时,马车停靠处早已候着了许多仆人。为首的就是那日凶巴巴的赛德。在看到于公爵之后下车的阿兹后,这位老熟人显然吃了一惊。 阿兹也很吃惊,因为这些仆人中,除了一位老妇人,女仆们都相当有姿色。 “梅丽,教她礼仪,今晚我就要见成效。”公爵对老妇人道,说完,带着一众仆人向里去了,只剩下老妇人和两个女仆。 于是,阿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梅丽带走了。阿兹走在广场似的开阔庭园中,连脚下的石砖都是砌地十分整齐。老妇人一边走着,一边打量她几眼,顺便还问了名字等的基本问题。身后的两个女仆只在用眼神交流,即使四下无人也毫不失礼。 “公爵大人已经很久没有往府里带过新的女仆了。”老妇人说,“你可要注意着公爵夫人些,她不喜欢看你们这些年轻面孔。” 查尔斯公爵的府邸果然就像一个小型的宫殿一般,回廊串起迷宫似的房间,即使到了下人的住处,也都是肉眼可见的富贵。 她们先是来到换衣间,梅丽叫她们给阿兹量了尺寸,给她挑了一件合适的女仆装——黑白配色显得稳重,裙子长过膝盖,比她身上的衣服保守不知道多少倍。 被逼着换上这身衣服后,便开始了煎熬地学习礼仪的时间。比如向不同身份的人行礼的不同,哪只手在前哪只手在后,弯腰的弧度等等等等,一整个下午都在反复听反复练。梅丽十分严厉,在教导她的时候总是不吝啬下手的力度,膝盖、腰背、手型,哪里不对就是“啪”地打一下。不过,梅丽也会跟她讲一些府里的事情,阿兹可以感觉到,梅丽这个人实际上是和蔼的,尤其是在知道自己什么工作都不会做之后梅丽仍旧没有放弃她,这更让她对梅丽另眼相待了。 “那等你见到公爵,可以跟他提议在他书房做事,在那里应该容易一些。” 于是,揣着梅丽的建议,晚饭后不久,阿兹应召去了查尔斯的书房。一开门,看到查尔斯独自坐在书桌前,窗外尚有光亮,他面前已亮着两盏煤油灯,好像在处理什么文件。 阿兹关了门,压着步子走过去,提起裙角像模像样地行了礼:“公爵大人。” “梅丽教得不错。”他将羽毛笔放到一旁,“你学得也不错。” 阿兹只是笑一下,站到了灯旁。 “她给你安排任务了吗?” “她建议我在您书房里做事。” “哦?”他推了推眼镜,“做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会,您不会把我赶出去吧?”阿兹对自己的无能十分坦然,也是在这时她突然体会到,四姐的怠惰其实是非常有力的。如果真能被赶出去那自然更好,不用她费心去想办法离开了。 查尔斯道:“梅丽说的不错,你就在这里吧。这样,你便只端茶递水,日常清扫也都让别人来。” “您说怎样就怎样。” 听她应了,查尔斯站起来,将手套摘下,贴近她,低头嗅了嗅她的耳后,闻到了府里惯用的薰衣草精油的味道,那是查尔斯夫人的爱好,因而在全府上下都推行开来。有多久没碰过查尔斯夫人了呢,公爵也不清楚,尽管她极尽手段养护容貌和身体,终究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处处可见疲态。 不像面前这个懵懵懂懂的少女,一眼就是明显的新生气息,难免会让他想到清晨窗外的潮湿气息,和被青草和泥土腥味包裹的带露珠的蔷薇。 “以后不要束发了。”他伸手解开她的发带,黑色的发丝垂下去,同时,手指穿过发间,向下轻轻抚去,摸到背后束腰的绳结,拉住短的一头轻轻抽动,上衣一下子就松垮了,衣领滑到了两肩。 阿兹久违地嗅到了沾上欲望的雄性气味,尽管他不太“新鲜”,但也可以理解为成熟。她抱住了公爵,在他的胸口歪着头,深吸了一口气,鼻翼翕动,颇为满足。 查尔斯抱起她,让她上半身仰躺在书桌上,同时松松腰带,将已见挺立的阳具掏了出来。他摘下眼镜,扶起阿兹张开的双腿,惊异于她几乎没有任何害羞的意思,坦然得就像他不在场一般。 “你是不是颇有经验了。”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身下,在那光滑而粉嫩的地方探寻,然后一声不响地伸进了两根手指去,那里面已经有些湿润了。 阿兹将腿一夹,“我若说比公爵你有经验呢?”说着,夹住他胳膊的双腿上下地蹭了蹭,比穿着衣服时更有肉感。 查尔斯只当她是在逞能说大话,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十几岁的小姑娘是在地狱中活了千年的魅魔,真正的色欲魔王。 含住手指的甬道十分紧致,从这一点看来又像是没有经验的。他收手,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性器上反复几下,使它完全伸展直立起来后,抵了上去。 阿兹满眼尽是邀请之意,就差将“快点进来”宣之于口。少女的脸上不见羞赧,只有微微的酡红,和清晰的呼吸声,唇角的笑意更像是在期待一场盛宴。 那么,他便让这盛宴开场。 -- 第六章.觅食(H) 炽热的性器掠过敏感的阴蒂,游刃有余地进入了温暖柔软的缝隙之中。阿兹不由得双手抵住他的腰部,向下摸去是结实立体的曲线,进一步提醒着她人不可貌相。 因为她的手在他凹凸之处流连,查尔斯的呼吸明显重了一分,借着抱住她向上一兜,使他刚退出不多后再次深深进入,随即俯身拉近距离,一边熟练地抽动着,一边贴向她的左侧脸,轻嗅、舔舐。 身下方烧起来,脸颊突然便是单边眼镜边框冰冷的金属触感,接踵而来的是湿热的舌头和吐息,阿兹感觉寒毛乍起,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看到查尔斯从自己的下颌慢慢蹭过去,然后抬起头,绅士而纵欲的湛蓝眼瞳中隐约是自己的模样。 上位者的色欲,浑浊且浓郁。 阿兹又与他交颈,腰际和臀间是他摩挲的双手,她忍不住将腿紧紧箍在他的腰上。于是无论肉棒进或出,都在肉壁或是穴口的敏感地带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快感。 查尔斯不紧不慢地从她脖颈一路向下,舌尖在锁骨处打转之后,含住了她胸前嫣红耸立着的一点,然后用齿尖细细地左右磨弄。 双重的快感使她忍不住娇喘,仰头闭眼享受起来。 然而,查尔斯却停了下来,抽身而出,扳着她的身子,道:“转过身去。” 意犹未尽的阿兹十分顺从地调转身子伏在桌上,双腿落了地,微微地弯着。他这才抬起她的左腿,从后面插了进去,抽动的同时,从一旁的文件中,随便抽出一份,摆在她的面前:“读给我听。” 她感到莫名其妙,但也能觉出这位公爵兴致高涨起来,便双手撑在两侧,以防止动作过大看不清楚。 “尊敬的……查尔斯公爵。” 身后的动作明显加快起来,阿兹需要从色欲中分心才能继续读下去。 “哈维……已经解决……啊……教皇阻碍……只剩雷切尔和……嗯……耶罗两派。” “……感谢您……唔……的协助……期待着……时机成熟时……哈……我们的……进一步……合作……” “您的朋友……洛伦索……” 公爵没有说话,由他逐渐加剧的喘息声听得出已然到了最后阶段,肉体相撞“啪啪”的清脆不加节制地回荡在屋中,还掺杂着捣水的淫秽声响。 他又拿起一旁的羽毛笔,用尾端轻扫她的后庭,惹得她一下子软了腿,身下紧了起来。 “写:静候佳音。”查尔斯将笔塞进她的指间,“落款,我的名字,查尔斯·图洛苏。” 阿兹也觉自己高潮将至,手指用力得就像这支笔是救命稻草一般,腹诽他真是会搞,在他激烈的动作下,左手扒着文件,右手颤颤巍巍地写起来。 “啊……啊……”公爵颇为克制地低吼起来,他的冲撞如同解开了束缚,一下快过一下。阿兹笔下的笔画愈见崎岖,眼神早已不自觉地向上飘去,呼出的热气让纸张都潮湿得有些凹凸了。 在终于冲上云霄之前,她勉勉强强写完了他名字的最后一笔,虚浮的笔尖拉出长长的墨迹。 ****** 从这天起,阿兹便在查尔斯的书房做事。开始时,一天总要做上一次,后来许是查尔斯的精力不支,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时常会将她遣去梅丽那里。 她也只见过查尔斯夫人一次,是她在书房出来时,贵妇人正迎面走来。当时,迫于礼节,她要垂首弯下腰去行礼,只看到了曳地的金色长裙,金丝线交织成藤蔓纹样,缀着成色上好的珍珠。 一直到与查尔斯夫人擦身而过,阿兹才偷偷抬头看她的背影,戴着束腰的上半身纤细极了,上背部镂空,露出明显的蝴蝶骨,身姿是十分挺拔的。并且,她后知后觉地想,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刁难。 听其他仆人说,当年两人联姻,不仅是强强联合,而且还是两情相悦。现在,却像是形同陌路了,或者说,是查尔斯夫人单方面的不放弃。 “阿兹,公爵最近好像很喜欢你。”说话的是玛莎,夜晚与她同在一处休息,是个话不多的姑娘,平时像这样的搭话也是少有的。 “唔,是吗……”阿兹早早钻进被窝,同屋的其他人里只有玛莎在,她们都要忙一些,还有人要值夜。 “是的,这阵子,一直都是你。” 阿兹看着她,刚想问一句“是不是碍着你事了”,只见对方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摆摆手: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并不喜欢与公爵做、做那种事。”玛莎声音弱下去。 “所以,公爵这边的女仆都是……”虽然这种事情不言而喻,但阿兹还是想顺势问一下。 见玛莎点点头,她又抛出自己的问题:“公爵夫人知道吗?” 玛莎又摇了摇头,随后补上一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那梅丽还提醒我,说公爵夫人不喜欢咱们。”阿兹不解。 “毕竟,她打断过女仆的腿,但内情我也不清楚。” 原以为夫人只是个心高气傲的贵族小姐,听了这话后,阿兹现在对她的印象,可要降低一些了,然后脑子又突然转到了别处:“啊,对了,哪里是金库?” 因为不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所以她不能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心——搞钱。考虑到当女仆的报酬可能并不太够,并且来得太慢了,她必须想点别的途径。 玛莎:“……?” ****** 又是两天没见到查尔斯,阿兹还是时不时地帮梅丽的忙。譬如今日,给府邸进货的马车都已经领到了仓库,结果管仓库的人不知道去哪了,一番周旋才得知是让附属庄园临时给调去了。 货物都已卸下堆在了门口,仓库却迟迟没能开门。 “老安东尼这是怎么安排的,把人弄走了仓库怎么办。哎呦,让我看看谁还在……哎!阿兹,来,这钥匙拿去给仓库,看他们搬完锁好再拿给我。”梅丽忙得团团转,凑近到满是钥匙的墙上仔细甄别后,取下一串递给阿兹。 阿兹应下,提提裙角刚迈开步子,梅丽又在身后扯起嗓子:“还记得仓库在哪吧!” “记得记得。”她头也不回地应着,向仓库去了。 一到仓库前,原本坐在车沿等候的几个小伙子都跳了下来,最惹眼的是左手边那位,长得高大威猛,不长的袖子卷到了肩胛处,露出小麦色的皮肤,额角挂着不成形的汗滴。 看到他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隐约现出优越的肌肉与身形,诱人的雄性气息漫过来,阿兹心中便有了想法。走过时,她紧盯着他,眼也不眨,翡翠般的眸子颤了颤,微不可察,便眼见着对方轻轻勾起了唇角。 阿兹已有把握。她去开了锁,引他们去到对应的库房。期间攀谈两句,得知今日只是小部分货,多是稻谷,明天还要来更多。 送走他们时,她若无其事地走过他的身侧,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明天过午,二声钟响之后。” -- 第七章.衔接(H) 午后的太阳总是炽热得毫不留情,阿兹虽然逐渐适应了每天近一半时间都要面对光芒的情况,但这并不能让她喜欢上它。 今天的她主动挑起仓库的“重担”,代替被临时调走的人帮助存货。从公爵府的主楼出来,阿兹手遮阳光匆匆小跑而过,到了仓库不再被晒到,方长舒一口气。她提前开好库门后,兜兜转转进到了粮仓。 这个地方她很中意,宽敞,窗户高而小,到处都是堆得人高的谷物,且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今日也都会是些果蔬、禽肉等等运来,存储的库房离这里不近。 很快,正当她捻着未褪尽皮的谷粒时,午后的第二阵幽远钟声率先从城镇的圣堂响起,同时,公爵府邸的敲钟人也履行起他的职责。 抬头看去,窗外的日光似乎比刚才矮了一分,而随着阿兹的动作,粮仓里为数不多的阳光中飘动起微尘,闻起来却是植物的味道。 她踱到入口,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有些不知方向。 昨日一时兴起,她给送货人简单留了一句话,虽然交待得不够清楚,但她相信那人一定可以找来,因为从当时眼神的交汇中,她看得到对方的欲念。 果然,似乎是在其他地方扑了个空,来到粮仓时,男人看到站在粮仓阴影中的阿兹,深吸两口气,快步上前将她扑在墙上,闭眼吻了上去,像是沙漠中的干渴旅人埋头进了清凉的泉眼,不想放过任何一滴经过嘴唇的水。 阿兹许久没有尝过这样奔放的吻,只是对方的吮吸就让她头脑放空,一阵酥麻,两条软舌放肆地纠缠着,色欲蔓生。 一直到这亲吻长得快要窒息,他才放开扶着她的脸颊的手,结束了他的“汲水”。阿兹与他都大口喘着气,但谁都一言不发,像是不约而同地在遵守什么特殊的规则,她也只是仰视着高大的他,同样蓝色的眼睛却远比公爵的野性,倒是有一些地狱里那些凶兽的意思了。 男人没有拖沓,手从她的胸脯流连而下。即便是隔着衣服,阿兹也能感觉得到他手指的粗粝。而在他的手入侵到裙下的时候,带有厚茧的大手在臀瓣上轻轻一抓,又摸上大腿,随后一手将裙子掀了起来,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肉棒从束缚中释放出来,已然是坚挺的样子,男人揽住她的右腿,将前端抵上去,试探地慢慢顶了进去。 是大一些的尺寸。阿兹的花径微胀,火龙炽热地顶到了最深处,两个微凉的囊袋在穴口摩擦,让她舒服地向下坠去。男人便一手托着她,一手将她拥住,再次吻了上去。他含住她的嘴唇,又在翕张后用舌尖撩动她的唇舌。他抽插的过渡也很快,没多久就从慢速变为了激烈的动作,使她的呜咽总是淹没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从长吻中脱离出来后,阿兹的两手在他颈后勾住,咬上他的锁骨,又贴着他傲人的胸肌向下去,隔着薄薄的衣物咬住了他的乳头。 男人因此更加卖力,阿兹甚至要怀疑那东西是不是又涨大了几分。她也逐渐不能去“品尝”他,而是面对身下的刺激,挤出破碎的呻吟声。 这样的姿势使他顶上去的每一次都直入她最深处的敏感点,就连阴囊也带着强劲的气势似乎也想要挤入花穴之中,撞击着花心。 “呜……啊、啊……!”阿兹难得地率先到达了高潮,若不是他的手有力,她怕是要一下子跌坐下去,双手用力揽着他的脖颈,脚趾忍不住紧绷起来。 但对方显然还没尽兴,仍在逐渐加快,炙人的吐息打在她的肩颈。 “有、有点……太快了……”阿兹的高潮没有得到消解,反而是愈演愈烈,爽得几乎要哭出来,禁不住潮吹了,一股一股的汁水淋湿了他的裤子。 “不行了……要……坏掉了……呜……”她紧接着又要到了第二波高潮,层层迭加的快感让她失神,下意识地哭出来。 男人终于也近结束,为了不让她发出更大的声音,便让她倚靠在墙上吻住她,然后进行了冲刺。阿兹只剩闷闷的“呜呜”声,感受到源源不断的色欲由对方而来,然后遍布全身。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了玛莎的声音: “阿兹?阿兹?你在吗,公爵大人找你……”听起来,她好像正在走向这里。 甫一听到人声,男人惊得差点萎下去,面前若不是阿兹,恐怕他此刻已经软了几分。他不得不放慢点动作,好让阿兹能有回应。但也只是慢了一点。 “好……这就过去!”她尽量稳住声音,不让喉咙里冒出奇怪的声响,也幸好玛莎没有继续问下去。 于是男人赶忙继续下去,手掐在她的细腰上,直捣出“噗嗤噗嗤”的水声。阿兹高潮迭起,昂起头颅,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从身下传来一阵阵的颤栗。 他也一同射了出来,龟头向里推进的同时涌出汩汩粘液。她能感觉到液体在体内的积聚。而还没等到他抽身出来,门口突然闪进一个人影,站定后捂住嘴发出了惊呼。 这使得两人都看过去。 “玛莎?!”男人退了两步,已见软塌的物什耷拉着,还挂着垂丝的白液,显然,他也认识这本应已经离开的不速之客、突然出现的玛莎。 原本她的确已经转身离开,可是有些略微诡异的气氛和她莫名的直觉又令她返回,于是玛莎看到了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耳边尚残留着两人高潮时情不自禁的叫声,她想也不想便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阿兹大口地攫取着空气,以享用高潮之后的余韵,她当然也看到了玛莎过于惊异的样子,也听到了他脱口而出的名字,但对于玛莎的离开,她无心理会,只是从背后摸出一块方巾,大体抹抹阴道里保留的精液,然后擦净了两腿间流下的液体。 一抬头,男人还愣在原地,见阿兹抬头看他,这才回过神来似的提起裤子匆匆跑掉了。她轻笑一声,将仓库锁好,一刻不停地赶去查尔斯那里。 穿越回廊,登上二层,叩门叁声,入内行礼——这都是做惯了的,时隔几天再次站在查尔斯的桌前,阿兹看到了他手套摘在一旁,正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神情。 “你似乎,很累?” -- 第八章.逃离(微H) 阿兹不加掩饰:“得知公爵大人传召,我就赶忙从仓库赶过来,跑得太急。” 查尔斯站起身,从桌子一侧绕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右手从裙底伸进去,由大腿根部摸上去,两根手指探进了幽穴的唇瓣之中,里面湿润而温暖。 “这么湿?”他低头,声音落在她的耳侧,手指在里面弯折拨弄,让她不由得夹了夹腿。 “我一想到您,便情不自禁了。”阿兹向他侧过头去,脸颊轻轻擦过他的鼻尖,然后对上他探究的双眼,面对这抹蓝色眼波流转,毫不心虚。 他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抽出手指,顺着大腿横着蹭掉上面的粘液,然后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在桌前。 “夫人前些天问过你,所以……”所以保持了距离。阿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因而有些意外,意外他会向自己解释。 虽说公爵夫人有她自己的事情,对公爵也不能全盘悉知,但府邸中总有她的人。既然玛莎能看出公爵的偏爱,自然也不乏其他人。查尔斯此举,是否不只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也有考虑到我呢,阿兹想。然而,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让她琢磨不透。 兴致已起,查尔斯便又与她在书桌上翻云覆雨一翻,连日来的瘾总算是有了慰藉。他觉得今天的阿兹有些慵懒,比往日平添几分风情。却不曾想到是因为她刚刚享用了“野味”而有些餍足了。 事后,阿兹整理好衣物便退下了。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玛莎,看她的表情似乎十分不安。 阿兹刚关好门,就被她拉到一旁,看她张嘴就要说话,但还没出声就又闭上,皱着眉头眼神躲闪。 “怎么了?” 直到阿兹开口询问,她才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便是道歉:“对不起,阿兹!夫人知道你与公爵大人的事了。” 阿兹眉头一挑,不解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你也知道,夫人身边那位女仆,向来凶得很,是她反复问我……”玛莎声音弱下去,再开口时又有了些底气:“当时我也是在生气,有些发懵,她一问,我就全说了。” “你气什么?你觉得我对公爵不忠吗?” “不……是因为,下午与你在仓库的那个人,我曾爱过他……” 这下阿兹没话说了,只觉得几人的关系一团乱麻。 “对不起对不起!阿兹,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实在是……啊,夫人应该马上就会来找你的,你看……” 阿兹尽力收住对玛莎的怒火,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对查尔斯而言,她不会比他的夫人更重要,那么像现在这样一旦事发,自己必然不能再在这里留下去了。 “要不,你逃吧?”玛莎有些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顾不上责难她,阿兹赶紧跑向自己的住处——要把钱带上。本想等拿到报酬,最好能摸进金库之后大捞一笔再离开这里,没想到只能带着这十来天搜罗到的几枚银、铜币匆匆离开了。 玛莎也跟在她后面,见她是来拿钱,也自己那里翻找一阵,最后讨好地捧上一块手巾,里面是一些钱币,说:“这些都给你,这是我所有的积蓄。” 只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多是些铜币,更值钱的银币寥寥无几。阿兹没有犹豫,抓了一把塞进衣服里,丢下一句“永别了,玛莎”,然后便提着裙摆跑出去了。 但是,公爵的府邸并不是容易进出的,门口总有看守的人。正在这时,又响起了由远及近的钟声,她于是突然意识到,这是下午的第叁次钟声,也就是说,是入府送货的马车离开的时间。 她于是向仓库那边奔跑而去,路上碰到其他的仆人,她都会提前慢下来假装无事发生似的冲对方笑笑,而在走远后继续迈开步子。 正走着,身后传来一声:“阿兹。”她不由得一个激灵,不得不停下回头看去,是梅丽眯着眼看着自己。 “仓库那边都弄好了?”见梅丽神色照常,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嗯,正要再去看看。” “快去快回。” 她礼貌性地行个礼,又向仓库去了,转过身的瞬间如释重负。 到达仓库的时候,马车正调转方向准备离开,所幸也没有其他府里的人在,阿兹看准今天与之有过露水情缘的那个人,正巧他在最后面,便连跳带爬地上了正在缓缓起步的马车的后面。 男人感觉到动静回头看,她赶忙竖起手指做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我要跟你走,咱们出去再谈。”看起来是一副情深的样子。 她说完,只见对方第一反应并不是抗拒,便有了把握,也不等他同不同意,掀开车板上最大的一个木箱,勉强钻了进去,然后阖上了盖子。 很快,马车快了起来,阿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中途还听到远处有“见到阿兹了吗”的问话,听语气多半不是好事。 这些送货人与公爵府邸常年合作,因此离开时不需检查盘问,而是会提前打开大门,一行人不需减速就可以离去,当然,他们普遍会慢下来向门口的人点头或者寒暄致意。 阿兹于是顺利地脱离了那个地方。直到在木箱的缝隙中再也看不到府邸的影子,她才从木箱中出来,甩甩头发,第一次感受到这样舒畅的风。 男人回头看她,还没等说什么,只见她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吐出叁个字:“再见了!”然后义无反顾地跳下了马车。借由又恢复了一点的法力跳入草丛并不是一件会受伤的事情。 只是那个男人惊讶之下勒了马,马儿不满地叫了一声,惹的前面马车的人回头看:“怎么了?” 他于是放弃了那一点追上去的念头,继续驾马前行。 而阿兹避开公爵府邸,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进发,她从满怀憧憬地赶路,到一直没能遇到城镇而失落。最后又累又饿的她倒在旷野上,也懒得去敲那些农户的门,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又是过去的那些事情、那些遥远的身影:利维坦、塞缪尔,还有阿萨谢尔。 —————————— ※接下来会更前传,不长,就几章。在一开始构思这个故事的时候,前传的内容就是在前几章的时候完成的,所以选择放在这个位置,也是对世界观、女主人设和配角的完善。 -- 前传1/6.诞生(H) 初时,阿兹墨德只是地狱中的一团混沌。炼狱的青烟,斜逸出一缕,汇入其中;人来人往的吐息,冷的热的,汇入其中;无序混乱的恶念欲望,也汇入其中,孕育出了一只凶兽。 兽身上有牛、蛇、羊叁首,叁双眼尽是绿莹莹的光,尤其是中央的蛇首,幽幽地睁了眼。她生有四足,踏在地上有近两人高,身躯庞大。不过,这是在地狱中,身形怪异的魔兽并不少见。尽管她的样子实在是特别。 甫一化形,她最先见到的,就是她此后的“二哥”利维坦。然而,与其说是见到,不如说彼时的她正是降生在了他的身上。 利维坦山一般地盘踞在苍岩间,鳞片坚如铁石,身躯似鱼又似蛇,蜿蜒曲折,似乎无穷无尽。他此时一动未动,因而她站在上面,只以为脚下是石头。 活动活动尚不熟悉的四肢与脑袋,她刚迈出几步,脚下的“石头”们便耸动起来,轰隆轰隆的浩大阵势,让她以为是大地在崩裂,却突然一下子被掀得老远。翻滚好久才停得住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都要疼起来了,因着她还没有生出意识,眼下只会本能地趋利避害,便摇晃着站起来,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这一番天地震颤之后,阿兹不见再有什么动静,这才停了步子回身看去,她这才看清刚刚那哪是什么石头,分明就是个庞然大物,自己与之相比,可就显得渺小太多了。还没等她将这个庞然大物的整个轮廓收入眼中,对方却是忽地一变,成了一个男人。他海蓝色的长发微卷,眸子也是幽深的蓝,一双眼狭长锐利。他身子健硕得很,上身半赤裸着,爬满了深色纹样,下身着了不知什么材质的紧在身上的黑色衣物。 似乎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但她没有感觉到威胁,就没有再逃跑,相反,看着他走向自己,便也不自觉地向他靠近一些。 隐约可以听到他自言自语:“倒是诞生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是在说我吗?阿兹墨德不明白。 “我见你这团混沌也有几百年了,今日终于化成了实形。看着凶巴巴的,胆子却不大。”利维坦在她面前停下,伸手往那探近的蛇头上摸了摸,又说:“不过,你的诞生有些特殊,将来是个厉害的。” 她依旧听得迷迷糊糊,伸出细长的信子轻轻舔舐着他的手,而后慢慢伏了身子趴在地上。 自那之后,她在地狱各处乱窜,折腾了二百余年,才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安生待着。那地方离利维坦不远,因而他有时也会过来,或是摸摸她,或是骑着她四处走走,又或是现出原形与她一同闹腾。 有时闹得过分,殃及了塞缪尔,那家伙便怒发冲冠,直嚷嚷着要给她颜色看看。塞缪尔下手没轻没重的,凡出手总会让她疼上好久,阿兹墨德觉得麻烦,便有意避着他。 时间一长,她开始有了智慧,有了意识,有了情感,有了欲望。尤其是欲望。她本能得感觉得到它,却不能理解那是什么,只是感受到它在身体中生根发芽,不断滋长,攀上四肢百骸,绽满艳丽膨大的花。 在与利维坦相处时,她不自觉地想让蛇信舐过他的肌肤,探进他的衣服里,最好是厮磨过他的嘴唇伸入口中,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日复一日。 于是在某一天,她感到浑身上下燥热得很,甚至奇痒难耐,皮毛之下就像有无数蚂蚁啃噬,有利齿撕咬。她哀号着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利维坦见了,抬手给她输送了些魔力,试图帮她安定下来,不想突然有黑气缭绕,升腾蔓延,将她的身影笼罩起来,间或又有金光闪现,与黑气混杂在一起,似乎在起什么激烈的反应。 利维坦眯了眼,收回手上的力量,静观其变。 片刻,在光芒与黑气退去后,伏在地上的不再是那只凶兽,而是一个赤裸的少女。她的黑发杂金,乌泱泱地包裹着身体,双眼大而明澈,仍是莹莹的绿色,宛如纯净透亮的翡翠,她斜躺在地上,曼妙的身材在长发下若隐若现——脸颊、脖颈、肩膀、双乳、腰腹、双腿、裸足,白皙中透着浅浅的粉色,眼底和乳晕处更见发红。 阿兹墨德感觉到痛苦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十分轻盈畅快。然后才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看看手又看看脚,愣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又是左左右右地瞅个不停,最后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终于能成人形了!” 明明率真无邪,身材也不火辣,举手投足却是自成媚态。玲珑骨架上生着的肉,多一分则累赘,少一分便觉得不足,纤细与丰盈兼具,当是肉感的极致。 绝佳的魅魔。利维坦看着她,心里有了评判。难怪还在她初成凶兽时,蒙撒旦青眼,说她是色欲之化身,未来在地狱中,色欲也将因她占有一席之地。 利维坦眼中满是惊艳,毕竟那样一个凶兽,人形竟是这般精致完美,就算事先有料想过,也没想过能到这种地步。 阿兹墨德见他没有回应,两步跑过来,揽住他的脖颈便问:“怎么样?我好看吗?!”她睁大了眼睛,想从利维坦的眼瞳中看到自己,这还是她头一次以这种角度注视着他。 利维坦不说话,只是笑笑。 于是看着看着,她径直吻了上去。这就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所以一化成人形,她便立刻去做了。这吻热烈而长久,利维坦没有推开她,因而她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的某一深处迸发出来。 利维坦本对性爱之事无甚兴趣,此刻却是被勾起了欲望,任她动作。于此事,她虽是第一次做,却天生就是这般娴熟。她伸手褪下他的裤子,将那似乎代表邪恶的物什掏出来,握在手心,烫得很,像她未化人时的灼烧感。 上下套弄几下,那东西越胀越大,看得她的心痒痒的,便一下子拉倒利维坦,使他伏在自己身上,身下便被那炽热顶着。 事已至此,往下便是顺水推舟了。利维坦托起她的双腿,看大腿和臀部挤成令人血脉贲张的饱满,花穴处娇嫩而幽深……阴茎在花心蹭了两下,听她发出摄人心魄的喘息声,便直接挺身进去,紧致却不过分艰涩,甬道的每一寸肉壁都在紧紧吸附着他。整根没入,直顶到子宫口,严丝合缝,像是完全为他“量身打造”似的。只是进入,就让他舒服地想要射出来,这还是头一回。 而阿兹墨德在他完全进入自己的那一刻,身心那一直渴望、空缺着的部分,终于被填上了。这便是她曾不解了几百年的感觉,如今总算得偿所愿。没有外界刺激,没有挑逗爱抚,只是一场最原始不过的性爱,却是她等待了数百年的事情。 他捏住她的双腿,毫不客气地进出,囊袋拍打在交合处,发出清脆的响声,而随着动作加剧,淌出些爱液来,激烈的水声也毫不逊色。那坚硬的灼热在她花心来回地刮着,在她身体里挤开一条粗大的通道,而在退出后收缩回窄窄的缝隙。这是令她颤栗的快感。双乳随着他的律动上下摇摆,乳尖通红,竟也奇异地舒服。 她仰了头张着嘴,大口地喘着气,舌尖瘫在下牙上,微睁着眼,眼中早已一片迷离。 地狱中不分昼夜,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里做了多久。阿兹墨德只觉得自己要融化成身下这一滩半透明的浊液了,偏偏因为她的天性,根本不见疲惫,反而愈加兴奋。 -- 前传2/6.提名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据塞缪尔所说,他俩最少也做了有一天,因为他隔天见到他们时,他俩才见收敛。 “你真是那个阿兹墨德?”塞缪尔好奇地在她旁边蹲下身子,手指在她的红樱桃上点了点,突然觉得嗓子干了起来,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于是转了脸来看他,只见塞缪尔顶着一头凌乱的棕褐色短发,双眼倒是清冷的银灰色,不生气的时候还真有几分无害的样子。看着他在眼前,阿兹墨德回想起来他曾经暴打过自己的事情,难免心里不痛快,加上他来后利维坦便开始有些兴致缺缺了,便只抿了抿嘴点点头,而后又不自觉地张了嘴。 塞缪尔没来由地有些生气,她对他总是这副避之不及样子,好吧,他承认自己就是以怒为乐,对她粗暴了些……但这才是他塞缪尔。他扳着她的脸侧,惩罚似的凑上去咬她的舌头,看她哼哼唧唧地,瞪大了眼睛施了力去打他,却还是把她的舌头咬出了血。 这血有些甜腻。 利维坦本动作减缓,可身下这肉穴猛地收紧了,让他不禁倒吸一口气,复又加快了。阿兹墨德疼得滚出了眼泪。她本来刚成人形没多久,各方面都还不太适应,尤其是力量的控制,因此对于塞缪尔的恶行无计可施。毕竟他大了她叁千多岁,力量上更是压制着她。卷了她舌尖上的血去,他才放开她,一脸的得意洋洋。 “塞缪尔!”她恨恨地喊他的名字。 塞缪尔不理会她,又看向利维坦,嘴里更是干渴起来,问他:“你还没好吗,都多久了?” 利维坦瞥他一眼,本想尽快结束的心思淡了,他乐得看塞缪尔抓狂,便说:“没,还早。地狱又不是只有她一个魅魔,你急就去找别人。”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哼!”塞缪尔一拳锤到地上,赭色的土地霎时间裂开了又长又深的裂口。他火气上来,今日他还就不走了,“那好,你换一个姿势。” 利维坦不置可否,便是默许了,隐约猜得出他的心思。塞缪尔将阿兹墨德拉起来,让她伏在利维坦的怀里,将背后露了出来。 “竟让我塞缪尔委曲求全。”他抱怨着,大喇喇地在利维坦的对面坐了,掰开她的臀肉,将已经挺立的欲望顶上去,撑开那花形褶皱,毫不留情地直捅了进去,双手托住了她的双乳,又捏又揉。 本来靠在利维坦右肩的阿兹墨德,想被雷击一般,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头直向后仰去,乱发黏着汗水贴在脸上和脖颈。身下似乎是两个火棍在进出,隔了一层薄薄的肉壁,那灼热却没能隔住。于是利维坦和塞缪尔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和形状,因而更加不甘示弱。 听闻人总期盼着能去到天堂,可是,阿兹墨德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天堂了,不,怕是天堂里也没有这样的欢愉。她手揽着利维坦,身后靠着塞缪尔,溺于色欲的海洋,无法自拔。一阵阵的高潮涌起,未等下去,便又是一波。她闭着眼,除了几人的喘息声,和交合处淫靡的水声,她就只剩感官的刺激…… 后来,地狱便传开了,一个新生的魅魔与塞缪尔和利维坦同做了数日,实在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在那之后,她的力量突飞猛进,直甩出其他魅魔一大截去。 一晃一百多年过去,突然听闻沉寂许久的撒旦闯了天界,大闹一场不说,却是被夺走了半个元神,人也再不知所踪。地狱中一时间议论纷纷,同时,路西法带着其他的堕天使入了地狱,说是奉了撒旦之命代管地狱,怕其他人不服气,还又要选上几人共同掌管,组成几位君主。 实力的考量自然不可少,但是路西法更想要的是能够尽量涵盖所有罪恶。于是,嫉妒的利维坦,暴怒的塞缪尔,懒惰的贝尔芬格,贪婪的玛门,暴食的别西卜,作为原罪之化身,都被选中,按实力排了位次。加上路西法一共六人,倒也合适,偏这个时候,阿萨谢尔也想分一杯羹。 他是第一位从天界来的堕天使,在地狱从来就是十分有地位的,然而路西法不仅来了,还想要掌管地狱,且没有他的份,难免心有不快。但是作为堕天使的代表,有路西法这个曾经的六翼天使在,是再没有旁人可以替代的。他于是撺掇着一些恶魔要求再加一位君主,得知路西法也有此意之后,便来到了他们的会议上。 “我听说你预备再选一位君主。”阿萨谢尔对路西法说。他有着银灰色的短发,瞳孔却是深色,同路西法一样,没有恶魔应有的双角。他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心中还是有几分傲气的。 “没错,可是关你什么事呢?”路西法的傲慢不遑多让,同是堕天使,他凭什么颐指气使呢?就因为他来的早?可不见得他就打得过自己,路西法坐下来,没在意他。 阿萨谢尔忍着怒气,在她一旁坐了,又问:“可有人选了?” “没有,我们也才到齐。” “那就我来当吧。”他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人选,那便由我来。” 几人对他的提议没能认同,都轻轻皱了眉,还是路西法开口:“原来是你想坐这个位置。” “我觉得这样的位置我还是坐得起的。想我当年从天界来到这里时,还不知道你在哪呢。”阿萨谢尔的嘴唇微微呈紫色,更显得有些阴郁。 “可你除了年纪大,哪里比得上我呢?”路西法嗤笑一声,不去看他隐忍的表情,扭头问那五人:“你们怎么看?” 塞缪尔最看不惯他趾高气扬的样子,于是开口:“我觉得有个人比他合适。” “哦?是谁?”路西法觉得有趣。 “阿兹墨德。” -- 前传3/6.比试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塞缪尔说出这个名字后,利维坦暗暗笑了,便跟着说:“我觉得可以。”他们选她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搅浑水,让那阿萨谢尔不好受罢了。 “阿兹墨德……那个魅魔?”路西法想了想,似乎是听过这个名字。 “魅魔?什么时候魅魔也能在地狱排上号了?”阿萨谢尔说道。 “我记起来了,撒旦好像提过她,不是简单的魅魔,而是色欲化形才生出的她。”路西法反驳他。 “那又如何?” “也就是说,她再弱也是原罪化身,说出来总是名正言顺的。”塞缪尔不屑道。 “嗬,地狱中什么时候也讲求名正言顺了。” “抛开这个不谈,不如叫她来你们比一比。”利维坦看了一眼被噎的塞缪尔,而后缓缓说道。 贝尔芬格窝在座位上,眼神扫过利维坦和塞缪尔,手指缠着头发打着卷,懒懒地吐出一句:“你们两个是有私心吧。” 玛门和别西卜听了,深以为然,都是听过些传闻的,也见过她几次,却都懒得趟这浑水,只要自己的位置不动,便由得他们去争。利维坦只不语,塞缪尔倒是提了嗓门嚷着:“私心?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哪来的私心?”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路西法不想理会他,便又问阿萨谢尔:“要比吗?” “好。但不知道要比什么?”阿萨谢尔看向路西法,路西法则看向提出这个建议的利维坦。利维坦像是没想到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这里,便摆了摆手:“这个自然要你们比试的人定咯。” 于是,阿兹墨德稀里糊涂地被叫了过来。她虽听说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却没想到这君主还能选到自己头上来,她现在还没有二百岁,资历和能力大过她的恶魔多了去了。 所以来到这里听路西法说明来由之后,阿兹墨德满心的疑惑:“啊?我吗?”看看坐着的几个人,基本都是见过的,只有那一个一脸不友善的,应该是堕天使,没有长角,长相也不似从地狱土生土长起来的。 她懵懵懂懂,下意识地去看利维坦,那边塞缪尔倒是先开了口:“喂,是我给你争取来的哦。” 哈?塞缪尔这么好心?阿兹墨德眉毛一抖,却见利维坦踹他一脚,似乎是怪他抢占功劳,塞缪尔气的挥起拳头,利维坦接下他的攻击,险些就打起来。 这边阿萨谢尔正皱着眉头看着她,她上面是低开的抹胸,腰腹处镂空,露出极窄的腰身。裙子短极了,偏偏两边还开了叉,只轻轻一动便能看到大腿根,那腿白皙颀长,顺着圆润的曲线下来,便是一双裸足,足底和趾尖泛着粉色,踏在青黑的小高跟里。她看过来时,眸子像一只青蛇吐着信子,直透过那浓郁的碧色钻出来,而她本人却是无甚表情,或者说是一脸茫然的。 果然不是普通的魅魔,可也不过如此。 “……有什么好处吗?”她良久问出一句。 “瞧,你们推荐她来,她还看不上呢。”路西法笑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兹你来。”利维坦叫她过去,她便听话地到他身边,见他要说什么的样子,就蹲下身,让他俯首过来。接着,利维坦以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明明可以隔空传声,装什么神秘。塞缪尔一翻白眼,在心里腹诽着,却只见阿兹墨德听完后立刻喜笑颜开:“真的?” 利维坦点点头,她便起身对路西法说,“我要当!” 玛门好奇地问他:“你说了什么?”塞缪尔也想要知道,但还是装作不感兴趣,只是竖起耳朵等他的回答。 眼看着阿兹墨德去到路西法身边,利维坦吊足了他二人的胃口,才缓缓开口:“我说,若是她当上了,那她想做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 “哈?!”塞缪尔难以置信,“就为这?她有没有脑子?” 玛门显然也很意外,但转念一想,也想得通,魅魔由色欲和性爱中攫取力量,而又因对象的不同,能增长的力量又有所不同。在地狱中,能强过利维坦的怕没有多少,这显然是不错的选择。玛门摩挲着手指上的宝戒,将它们一个个地摘下来,又一个个地戴回到那肥大的手指上,想着这能被利维坦和塞缪尔推出来的人,他也想尝尝滋味。 “你这意思,是不想让她当咯?” “……也不是!”塞缪尔向来都说不过利维坦,恨恨地将手搭在座椅上,一把捏碎了扶手。 阿萨谢尔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盯住了阿兹墨德。 阿兹墨德也才走近些,仔细打量了他。这人一脸怨气,长相倒是不赖。听说他在地狱中还是蛮受女恶魔喜欢的,除了实力强大外,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在于,作为堕天使的他没有完全褪去天使的特征,从眉眼到性子都有几分圣洁的清冷,这是在其他堕天使身上都极少见的。 “你们想怎么比?”路西法好整以暇地盘起腿问道。 阿兹墨德在他身边走了两步,随即轻轻一跳,坐在了石桌上,正对着他,双手撑在桌上,交替地晃动着小腿,等着他先开口。即便是阿萨谢尔没想看,目光也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裙下,隐约能看见里面似乎什么都没穿。他皱了皱眉,转开目光,说:“我若是说直接打一架,你们是不是会觉得欺负人?” 谁都知道,阿兹墨德一个一百多岁的魅魔,无论如何是打不过几千岁的堕天使的。但是地狱中哪有这么多规矩,“怎么会呢,我们说不得什么,只要你的对手同意。”路西法没有偏帮哪一个,因为她对结果并不期待,任谁当上都不碍事。 “……”阿兹墨德没想到路西法这么快松了口,那么自己可就不能松口了,“我想咱们应该还能换个比法吧?” “你想怎么比?” “用彼此的长处比试如何?”又是利维坦出了声。 “什么意思?” “你长于法力精深,她长于魅惑……” “啊。”她恍然大悟,向前挪了挪,左腿伸直了去,脚尖点到他的腿内侧,来回轻轻地蹭:“我赌我一定能让你射出来,你若是忍住了,就是你赢。怎么样?你要是法力强,尽可以控制住。” 好像还算合理,若是仍坚持单纯的对打,别人许不会说什么,也终究会显得他太狭隘。何况他脑子里还在盘算着这个比法对谁更有利一些,让那足尖一挑,口中先让了步:“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 “唔……”她想了想,“按人界的时间来算的话,半小时如何?应该不过分吧?” 阿萨谢尔也没计算过这种事,听她一说,便答应下来:“好。” “你们觉得谁会赢?”贝尔芬格在石桌的另一边,等着看一场好戏。 “果然还是阿萨谢尔吧。他毕竟是堕天使,别的方面不说,色欲之罪是极少的。况且实力差距悬殊,便是硬生生地忍,怎么也能捱过半小时吧。”玛门冷静分析。 “这还真不好说。”塞缪尔回想起在她身体里时的感受,不禁又有些气血翻涌,忙压了下去。“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也不可谓不强大。” 而利维坦没有吭声,的确如玛门所说,尽管他相信阿兹墨德决心坚定,可阿萨谢尔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强敌。当然,他心里,还是多少偏向阿兹墨德一些,怎么说他也是看着她长起来的。 “你们达成共识就好,那么,要现在开始吗?”路西法对于在地狱中可以随时展开这样奇特的比试而感到分外有趣,不像天界那些家伙…… -- 前传4/6.无欲(H) “好哇。”阿兹墨德满口答应。阿萨谢尔也没有其他想法,就盼着速战速决,不,他可不能速。他于是点了点头。 “好,开始吧,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人。”路西法一声令下,变出个沙漏来放到桌上。阿萨谢尔没有动弹,眼看着阿兹墨德下了石桌,直冲他来。 他要以被动为主动,于是只是冷眼看她。阿兹墨德跨坐在他身上,甩开了鞋,将腿搭在座椅两侧,倾身上来便要吻他。不成想他紧闭牙关,相当无情的样子,面若冰霜。他自来地狱,化成男体,一直以来都无甚兴致,极少做这样的事情,的确是从内心深处便缺少这样的欲望。他时常想,既然已经堕入地狱,为何总不自觉地偏执于过去。身心未能完全与地狱融合,是否说明昔日堕天是个错误? 不,他从不后悔来到地狱,他要力量与地位。天界虽临近圣光,可却是冷的,他们给人类降下福祉,向神奉上灵魂,恪守职责,可神从不眷顾他们!阿萨谢尔心怀怨怼,又受撒旦蛊惑,便义无反顾地投身地狱,在当时震惊了一众天使,也是自他开始,之后便间或又有天使堕入地狱。 眼前这个魅魔,美则美矣,却不能让自己心生喜悦之感,说到底,心海未起波澜。他闭上眼,不去看她。 阿兹墨德看他一副受刑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又觉得懊恼。她伸手放在他眉心,轻揉他皱紧的眉头,“阿萨谢尔,何必皱眉呢。” 由她引导,他下意识地舒展了眉头,可一意识到自己是在妥协,便又皱了起来。 可恶。阿兹墨德更是不快,但仍是谆谆善诱。她俯身轻轻吻在他的眼角,看到他的睫毛颤了颤,便又用脸颊去贴他的右脸侧,舌尖如灵蛇,盘上耳廓,而后牙尖一碰,咬上了耳垂,将那柔软含在齿间轻啮。 “阿萨谢尔。”她又轻声唤他,声带未动,只用了微弱的气息。 这时,阿萨谢尔才意识到闭眼是个错误的选择,因为关闭了视觉的他,在其他感官上更加敏锐了起来,那耳边的撩拨被放大至全身,甚至侵入脑中,于是身下抑制不住地发热起来。不妙的走向。他于是睁了眼,眼前是她白皙的脖颈与垂下的黑发,仔细看去,肌肤上还有细小的绒毛,好像是白色,又好像是透明的。 “太狡猾了。”她转过脸来,“你就要一直无视我到结束吗?”她的吐息从唇间鼻翼逸出来,笼上他的脸,他则撇开头,依旧不理不睬。 阿兹墨德不再坚持,转而抚着他的锁骨,扒了他的上衣,露出颇为精壮的肉体。她似乎发现了意外之喜,手贴在他的胸前附耳过去,听到一阵阵心跳:“你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啊?” 依旧没有回应。 她转而继续向下,解开他紧身的裤子,从里面将那东西掏了出来。已见挺立。阿兹墨德从他身上下来,伏在他两腿间,看黝黑密实的毛长在外圈,心思一动,报复似的用力揪了,只听他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去,他皱深了眉瞪她一眼。她也不在意,埋首下去,嘴唇贴上他的阴茎根部,舌头舔舐着,轻含了向顶端去。 阿萨谢尔不去看她,却是看到了众人看戏的目光,不由想到今日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突然,那物什被她一口含住,温热的口中还有舌头扫过,他的思绪便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确实痒了起来,心里和骨头,都痒了起来。 感觉到口中的这灼热逐渐胀大,她便含的更深,开始吞吐起来,还用齿尖轻轻刮过表面,让他不禁发出了一声闷哼。 利维坦在远处看着,嫉妒心又起来了,虽说这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人也是他推的,可看她那副殷勤模样,对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所属物,跑到别人那里承欢,还分外享受,让他这个“主人”心生不悦。是的,他总爱把自己看作是她的主人。 贝尔芬格却是睡了过去,让她来参加会议已经是很难为她了,如今事不关己,她便不再关心,等一觉醒来,就能知道结果了。别西卜也是心不在焉,手里摆弄着一只奇形怪状的青皮果子,盘算着什么时候吃掉它,这是个变种,果肉还要厚些,汁水也多。路西法也没打算这半个小时一直盯着他俩,脑中充斥着地狱的繁杂事务和对撒旦的追思,眼神四处飘动。 真正在关注的,就是塞缪尔、利维坦和玛门。看这样的比试显然对他们也是一种刺激,不过都是用法力压了压罢了。 这边阿兹墨德将那已经滚烫的东西从嘴里释放出来,起身,一腿搭上他的身子,又是一抬腿,扶住这火龙,对准自己的花心,慢慢坐了下去。仿佛一块柱状的烙铁,嵌进了她的身子,让她想起了某种相似的刑罚,不禁在心里想:那就这样罚我吧!口中荡出一声嘤咛。 他在她身体中撑开这样一条甬道,却感觉是被她的肉壁所包裹吸附着,湿热得很。偏这时她又凑上来,朝他吐着热气:“阿萨谢尔,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性格这么差。”她一动弹,那紧密契合的地方也随之一动,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此时,听得路西法报了时:“五分钟了。” 他心中一震,这半小时比他想得还要慢些。阿兹墨德解了裙身的丝结,仅有的一点衣物从胸前褪下来,只留那遮住交合处的褶裙下摆。她抱住他,胸前的双峰紧贴住他,她垂首在他肩头,一转脸,又是紧挨着他的脸颊,他深邃的双眸就在眼前。 她没有说谎,阿萨谢尔的确很好看,只是这好看的人不想看她。她久久没有动弹,只是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然后将他的脸扳过来,“是我不好看吗?” 那深碧色瞳孔幽幽地闪着光,看久了便会陷进去似的。他一直看着,没有说话。于是阿兹墨德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双手扶在他的肩上,腰身用力,提了臀部,上下地动起来。什么阿萨谢尔,终究是要败给我的。她昂了头,感受着身下的刺激,每一次抬起都不是太高,可落下时却总是顶到最深处。 阿萨谢尔开始担忧起来,她太诱人了,以至于抬眼看到她高抬的下颌,脖颈上紧绷的筋脉,以及上下晃动的浑圆……他小瞧她了,甚至有心叫她再快一点,险些沉沦在爱欲的泥沼。从不曾有人能给他这样强烈的性爱刺激,这几乎要超出一个堕天使所能承受的范围。但他理智未失,快感只是一时的,如果此时屈服,那才是输惨了。只是她这样卖力,他身下的那东西却是没有理智的,随着她的动作快感愈强,也很正常。 “十分钟了。” 阿兹墨德不急,现在应该是他欲望正盛的时候,后面大概才是她所应当担心的。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却还是闭紧了嘴,只用鼻子。她一边律动,不时发出几声娇喘,一边又捧了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哈……阿萨谢尔……你的那东西……可比你诚实……” 说完,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目的非常明显又简单粗暴的动作。呼吸受阻,阿萨谢尔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没等他说什么,她抢先一步含住他的嘴唇,将舌头探了进去,闭上了眼。他的口中也是温暖的,带着些微的咸味。阿兹墨德感觉不到他的回应,便更加撩拨,轻轻吸吮他的液体,而后让舌尖缠上他的舌头,如同海底交缠的水蛇,缠绵又缱绻。 阿萨谢尔如饮甘霖。他没有闭眼,眼前便是再近不过的面容,她不拿那双眼看他时,他甚至会觉得她有几分高洁,宛如巧夺天工的大理石塑像。可她一旦活起来,眸子悠悠地转着,就自然地带上了魅惑之感,却又不像其他魅魔,她在地狱是独一份的……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脸颊两侧她纤细的手指有些凉意,掌心却是温热。他由她使出浑身解数,逼着自己将思绪扯远,分散她所带来的刺激。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阿萨谢尔感觉自己适应下来,但是与适应相对的,是性器逐渐累积的快感——它终究是要释放的。于是这种适应在徐徐引导他走向失败。 -- 前传5/6.胜利(H) 阿兹墨德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有意无意地按压他红豆似的乳头,仍旧卖力起落。自己只有十分钟了,十分钟过后他还坚持着的话,君主之位就将收于他手,唾手可得的利维坦便将远去了…… 不,即使输了,失去的只是利维坦的这个奖励,她依然可以从他那里讨来好处的,毕竟他一向忍让自己。再不济,还有塞缪尔,他虽然脾气差劲得很,可是做起来也是个中好手,他和利维坦不同,能让她感觉格外热烈,好似身体里的火要透过皮肤烧出来似的。还有其他很多人:各色男魅魔、珍兽、堕天使等,只是提起来远不如他们,也就不值得记住了。 从今日起,能记住的便又有一个了,阿萨谢尔。他不愧是资历最老的堕天使,即便是自己在主动地让他进出,也能感觉到他源源不断的力量通过交合吸纳到自己这里,游走于全身。这力量掺了一丝非地狱的气息,竟有些纯净,然而更多的,还是浓郁的暗与恶。或许也是因此,两人已是做到激烈处,他虽面色微红,气也又灼热又急促,可眼底仍是一片清明,没有为她所动。 她不由也轻皱了眉,感觉到花心在吞吞吐吐中已近高潮,约摸着他也应快了,咬咬牙更是加快了上下的动作,于是快感冲上大脑,肉壁上每一寸都因为他性器的磨过而兴奋。他再不有所动摇,自己都要先沦陷了。她蛾眉轻蹙,一双眼半眯着,宝石般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水雾,因此熠熠地似闪着泪光,她像是有些悲哀,也像是迷离于情欲,让人心生爱怜之意。 阿萨谢尔不是神,怎能抵挡这样的眼神,他也想要反捧住她的脸,回之以发泄的吻,要她知道是她小瞧了他。他也想要将她按在桌子上揽住她的双腿,然后将她操出泪来,让她这眸子更加莹亮。他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已经是不妙了,可她那红润的双唇微启,露出上下的一小截净白的牙齿,尤其是上面的两颗带尖的虎牙,沾了涎水,拉成了一条几不可见的银丝,落在外伸的舌尖上。那舌尖躺在下牙上,似乎在紧绷着,微微上翘。他闭不闭眼都是进退两难。 “啊……啊……”她愈发地快了起来,想来是要冲上云霄了,那面色也愈见娇艳。阿萨谢尔听不得她的叫声,一下一下像是钻进骨子里去搔他的痒,恨不得将他压抑的伪装撕开来,露出里面恶魔的本性。还有她每次起落时臀肉打在他身上的清脆响声,以及捣进她花穴时的一声声带水的闷声。临近结束时的每一秒忍耐都是对他渐强的挑战。 “唔……哈……啊……!”随着几下有力而迅捷的抬落,她终于一阵颤栗,高昂着头颅,身下涌出爱液,阴道不住地收缩,夹得他阳物更加舒服,他不禁额上流下汗来。 糟了。阿萨谢尔开始觉得有些受不住了,因为她在高潮之后,竟没停下,又是执着地动起来。 “二十五分钟。” 阿萨谢尔只觉身下呼之欲出。并非他的法力无法控制它的外泄,而是从精神上,他想要控制的心淡了。似乎有声音在对他说:射出来吧……射出来你会得到更大的快乐……别再忍了……他浑身一震,险些控制不住。 “呐……阿萨谢尔……操我啊……”她在他耳边低语,“用你的肉棒狠狠地插进来啊……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一个无能的堕天使,或者说,是因为无能,才成为了堕天使。”她十分小声,可淫秽的字眼就像惊雷一样炸在他的耳中。阿兹墨德看到他的眼神渐有混沌,也听到他越发粗重的喘息,知道只要再添一把火,他就会将君主之位拱手相让。 “我说,她行不行啊。”塞缪尔觉得她将时间定的太草率了,即使是要求一个小时,阿萨谢尔也未必不会答应,不然就不会陷入这么紧张的局面了。 “怎么,你不是挺看好她的来着?”利维坦调侃他,心里却是想着,过后也要让她这样“侍奉”自己一番。 “你别说,现在我可能就改主意了。”塞缪尔恨铁不成钢。 “再等等看嘛。”玛门眼睛直盯着阿兹墨德,恨不得将位置挪到他俩的跟前,好看个分明。在他这里,就只能看到她光裸的背部和纤细的腰身,明明还能有更多赏心悦目的“美景”的。他已经盘算起要找她做的日子来:嗯,就在选完君主之后,自己已经稳坐一把交椅,不管阿兹墨德是输是赢,她的地位总在他之下的,那就不怕她不同意。啊,要用什么姿势好呢,果然还是正面最好吧,能够将她娇羞的表情一览无余……他不禁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不行,这个魅魔,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在勾引他。阿萨谢尔只想射个痛快了,她的朱唇柔软而湿润,双眸迷离诱惑,小穴似有魔力,每一次进入都刺激他性器的所有敏感点,这具身躯也娇弱性感,偏在起落时又十分有力。甚至她呼出的气都是淫靡的,裹挟着他的理智直坠下去。与她在这座椅上待得越久,他越向丢盔弃甲发展了。 偏偏她还加快了动作,交合的声音只是听着就能让人的气血翻涌,红了耳根。 阿萨谢尔在混沌和理智中挣扎。 眼见着沙漏里只剩了小小的一堆,只需两分钟就会流尽,归于砂砾的大家族。路西法想,终究是阿萨谢尔的胜利吗,这倒不让人意外。 “啊……阿萨谢尔……”她喊着他的名字,两手攀上他的脖子,用力收紧。阿萨谢尔猛地被抽去空气,感觉到她没有下死手,体内升腾起了莫名的快感。那是窒息所带来的短暂而剧烈的刺激,只有与死亡接近时,才会能得到这般稀缺的快感。他赶忙抓住她的手腕向两边扯去,没了支撑的她立刻跌进他的怀里,那黑发散在他的肩头。 差一点,差一点前功尽弃。方才他险些就落入她的圈套,自甘在她收紧的手下攫取那无法名状的快乐。 可她接着,在他耳边这样说着: “阿萨谢尔,射出来,我任你摆布。” 人们都惧怕恶魔的低语,殊不知在恶魔中,魅魔的低语才更可怕。在你高潮迭起的时候,她要你的心你都会双手捧上。 这一瞬,阿萨谢尔心一颤,犹豫了半分,身下却是没收住,或者说没想收住,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魇住了,那阳具顶端久违地漫出了液体。阿兹墨德感觉到了子宫口上忽然阵阵地淋上了什么,同时也有汹涌的法力涌入身体,她不由惊喜地起身捧住他的脸,看他半带讶异半带不甘的表情,确认了这个事实,大喊出来:“他,他射了!” 说罢,沙漏漏尽,成为了静止的死物。 -- 前传6/6.爱恨(微H) 玛门发出一声惊呼,利维坦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却没有笑意。塞缪尔放下二郎腿,食指屈起来在上嘴唇上蹭着,心想,也算是不负他所望了。贝尔芬格这才悠悠转醒,看到别西卜手中的果子没了,正抬头看着对面。 “是这样吗?”路西法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然反转的结果,歪歪头问向阿萨谢尔。他表情有些凄冷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兴高采烈的一张脸,问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我已经是君主了,言而有信。”信用什么的,在地狱根本不值一提。但她表情认真极了,让人想要信她。 “……好。”他手托住她的后脑,终于吻了上去,身下又耸动几下,使沉积已久的精液充分释放出来。她感觉到它源源不断涌向子宫口,那悠长的一吻,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收入口中。 路西法拍拍手,“好,那么就是阿兹墨德的胜利。” 阿萨谢尔这才放开她,两人互相瞧着,默不作声地喘着气。看他那副强作冷脸的样子,阿兹墨德抑制不住地笑了笑,从他身上下来,股间缓缓淌出体液与他精液的混杂物,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她没有在意,只是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直到发现利维坦告诫的目光,才将衣服穿好——一成人形时也是他,要求她要好好穿衣服,却不知何以来的这种规矩,明明魅魔在这方面无甚拘束的。 再抬头时,阿萨谢尔已经消失了。想来是觉得丢了面子,才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吧,阿兹墨德这样想着,心里却没有愧疚感,只是颇为得意,最好还能让他心服口服。又来了,她生为魅魔对男人的征服欲。 之后,七人定了位次,路西法居首位,往后依次是利维坦、塞缪尔、贝尔芬格、玛门、别西卜和阿兹墨德。想她真正的年纪不过才167岁,即便是加上兽形时也堪堪不足600岁,竟也能成为统领一方的君主,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路西法提议既然彼此都是伊始的原罪,也都排了位次,不如称兄道弟,还更像是个整体。利维坦和塞缪尔未免有些嗤之以鼻,但因为排名靠前,倒是没什么意见。而自知能力不足的阿兹墨德有这样可以套近乎的好处,现在就可以把每个人恭恭敬敬地叫一遍。其他人更不会有什么异议,就算是不想承认,不叫也没什么的。 而自打回去之后,阿萨谢尔冷静了几天,越想越觉得不该败给她,不禁有些懊悔,很多恶魔已经知道那日他俩的比试,实在丢脸。听说有些恶魔对阿兹墨德能够当选颇有微词,可是碍于她与利维坦的关系不错,也都不敢去找麻烦。可他不在乎什么利维坦,他未必就比自己厉害,况且当日也算是她许了承诺,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去,跟阿兹墨德说,我让她过来。”他吩咐一名使魔道,自己则在宝座上坐了。使魔领了命,一眨眼便不见了,路上却是在想着那位君主是否会这样听话地来,不由担心起来。要知道,很多上位恶魔脾气都很怪异,对于自己这样的小喽啰,一生起气来动辄便会迁怒,厉害些的能让自己灰都不剩。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末位君主十分无害的模样,也相当和蔼,听了他带来的阿萨谢尔的原话,也只是笑了一下便跟着他来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带着阿兹墨德出现在阿萨谢尔面前的下一秒,那冷面的堕天使就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使魔心中大惊,纵然百般好奇与不解,也识趣地退下了,毕竟不识好歹的好奇心会害死他。 阿萨谢尔凶狠的表情只是短暂的一时,他看她挣扎的样子,便又松了手。阿兹墨德跌坐在地上:“咳,咳咳,你干什么!” 他蹲下来,看她愠怒的样子,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那日不也是这样对我的?” “那个时候是为了让你爽!” “那刚才你爽了吗?” “刚才你是想杀了我吧!” “我没想杀你,只是如你所说的任我摆布罢了,你不会想反悔吧?” “你不这样作弄我,我就没必要反悔。”她抱住膝盖,“你笑一笑不好吗?” 阿萨谢尔不作声,看着她好一会才说,“为什么要笑?”虽然这样说着,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地狱之后的漫长岁月中,他只对她一个人笑得出来。 “……”她没话说了。 他知道,对付魅魔最恶毒的手段,就是禁欲。他于是操纵着锁链,攀上她的四肢。 “你喜欢玩这种?看不出来你还挺闷骚。”她任他绑了,想着让他泄泄火也就算了。 他抬眼看了看她,却是一挥手,将她束缚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他走过去,拿了一粒药丸递到她嘴边,说:“吃下去。” 阿兹墨德嗅了嗅,闻出是催情的那类东西,“我就不用了吧,这东西比较适合你吃。” “吃。”他又说。 拗不过他,她便张嘴吞了下去,阿萨谢尔这才坐下了。阿兹墨德这才觉得奇怪起来,他那般沉郁,像是一点心思也没有的,只是在他的位置上坐着。 接着,药效发作,她开始觉得由小腹燃起了火苗,接着往身上身下蔓延,一股极致的空虚感笼罩了她,她感觉到有什么勾人的东西顺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然后都汇聚到身下,搔着她的痒。快,快给我!她在心里大喊。 “阿萨谢尔,你在等什么?”她的面上烧了起来,似乎只有快速地呼吸才能给自己勉强降温。 “我在等药效过去。” “哈?你搞什么?” “这药是特制的,我想,至少也有叁天的效力。” 阿兹墨德感觉自己正面临着降世以来最大的危机。眼前这个男人,让自己吃了媚药只是为了折磨她,天哪,这简直是残酷的刑罚。 “阿萨谢尔!”她见他不为所动,不禁语气上弱了下来,带着哀求:“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依你!” “我就是让你什么都不做。”他缓缓说着,终于嘴角上翘了两分,露出一个浅笑,这笑容带着恶魔的不怀好意。他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现在只想好好捉弄她一番。 “啊啊啊阿萨谢尔你混蛋!我诅咒你再起不能!” “可惜你的诅咒对我不起作用。” 她越发觉得胸前胀得难受,腹下也像是个逐渐扩大的无底洞,越来越空,吸走她的理智。她被四肢大开地捆着,便是想扭动起来蹭一蹭都不能实现,如同将她放在火上烹着,可明明一翻身,那边就是一汪凉水,她却不能做到。 “呜呜呜阿萨谢尔,求你,求求你……” “二哥……来救救我……呜呜呜……” 她几乎要崩溃了,不停地哀求哭泣。为什么会有阿萨谢尔这样的恶魔,他可真是对得起恶魔两字。 然而不知多久过去,他就坐在那儿,像是看不到听不到似的,而她也只能通过哭泣来转移注意力。她大概是第一个被媚药折磨的魅魔吧,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当第叁天药力渐退,阿萨谢尔站在她面前时,她终于从几乎要疯掉的绝望中夺回了些清醒的神智,只是感觉到这叁天竟像是过了叁百年,浑身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力。 她恨极了阿萨谢尔,平生没有对一个人有过这么大的敌意。 “你很恨我吧?这样也好,因为你杀不死我,所以永远无法得偿所愿。” 这样就会有一个人永远在与他作对,想来也是十分有趣的。他不是没想过叫她将君主之位交出来,可是转念一想,他都能将君主握在掌心的话,那君主的名号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恨你呢……”她咧开嘴大哭:“我不想恨你的……” 阿萨谢尔一愣,突然意识到她才降生一百多年,放在人界兴许也就是个小孩子。 “那不然呢,你还想要爱吗?” “爱……”这是恶魔嗤之以鼻的东西——爱会使人忘记自我,牺牲自我,简直是无比可怕的事情。 —————————— ※前传结束,回归主线啦。 -- 第九章.骑士 一觉醒来,阳光正刺眼,闭上眼,仿佛那些前尘旧事还没散去,阿兹墨德拿手挡在眼前,长长叹了一口气。已经不记得来到人界有多少天了,显然自己的适应力还挺强的,换其他不了解人界的魔王来未必可以。 也不知道,那个加百列落在了哪里,现在活的怎么样。 地面睡着真是难受极了,可偏偏又不想起身。她从身上摸出从格林家带出来的地图,伸直双臂让它遮住阳光,反复确认着自己赶路的方向,明明是朝着最近的南方主城卡特兰去的,怎么还不见影儿呢。这地图上的距离和实际中的差距可比想象中大多了。好不容易弄来了钱,现在倒是没处花了。 这样想着,她翻了个个儿,胳膊肘撑在地上,又对着地图研读一番,再次确定自己没走错,只好起身继续走下去。 又饿又渴的她,从太阳在东边走到太阳过了南边,总算是在拖不动双腿之前,抵达了一处小湖。 小湖由灌木和几棵树木环绕着,虽小却十分清澈,阿兹扑过去就舀起了水喝,痛饮一会后,才觉得精神好了一些。 这水舒服极了,因为昨天的两次激情后直接从公爵府邸逃走,加之赶路许久出了许多汗,阿兹干脆脱了衣服跳进了湖里。手指拨开水面,激起一阵阵涟漪,身体像被冰丝绸缎包裹环绕,让她不由闭上眼静下心来。 渐渐的,有微弱的震颤感传来,她起初以为是错觉,但听到大地上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便大致能辨认出来,是马群踏地的声音。并且这马群的蹄声井然有序,明显是训练有素的骑手在驾乘。 是骑士吗?她这样想着,骑士可比平民厉害些,别的不说,如果能蹭到一匹马,那可就是天大的好处了。 于是她竖起耳朵听着,那马蹄声近了之后,慢了下来。刹那间,她的心思百转千回,一咬牙将衣服往后面的草丛一扔,身子潜入水下,只露出个脑袋,静候来人。 果然,不多时,马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有脚步声逐渐走近。阿兹看着眼前的灌木丛,枝叶被拨开,走出一个身穿铠甲的人。这人戴有头盔,看不出神情,阿兹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往水下一缩,只留一双眼睛。而对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刻抬起右手,似乎在示意后面的人停下。 阿兹在水里没憋多久,就又露出头来,还像呛到似的咳了两下。 “抱歉惊扰到了您。在下是克里埃骑士团的团长欧文,本是路过想要带他们喝些水的。无意冒犯,在下这就离开。”他脱下头盔抱在手中,就远远地站着,鞠躬行礼,礼节周全,说完便转身要走。 “您等一下。”阿兹叫住他,“好心的欧文团长,能将您的披风借给我吗?” 他面露疑惑。 “其实,我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因为害怕有人居心不良,我一直没敢出来……”阿兹稍稍直起了身子,一截雪白的脖颈出水,然后是单薄的肩膀。 “哦,当然可以,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他走过来,将披风摘下,简单地一迭放在岸边。 “如果您的善心能让您将我带走,那就更令人感激了。我是异乡的流浪者,已经无处可去了。”她轻轻按住他放披风的手,仰视着他,眉头微微蹙起,眉尾可怜地垂下去。 “这……”他犹豫了一下,将手抽了回去,“我并不是不想帮助你,只是……”他没有说下去,似乎是在委婉地拒绝。 这在阿兹的预料之中,但她也厌倦了无粮无水的漫无止境的行路,于是慢慢地从水里走出来。欧文余光扫到她的动作,赶忙转过身去,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拒绝理由。 她将披风展开,穿上系好,一手抓着前面的衣摆防止被风吹来,教人一览无余。然而,像是故意捉弄人似的,她刚走到欧文的身边,便刮起一阵疾风,披风烈烈飞舞,也让他无意中窥到饱满的双乳上微颤的红樱桃,以及水滴流过曲线婀娜的腰肢、臀、双腿,和那双腿间的隐秘——刹那间,都不经意而又热烈地跳入他的眼中。 能够看到,他那纠结的表情,最终都归于眼底的情欲。 就算是最虔诚的信徒也不能在我的肉体下保持绝对的理性和道德,阿兹自信地想。地狱的哥哥姐姐们也说过,她从相貌到身材并不妖冶,可却有骨子里的魅惑。 “我相信,您不会将一个无助的少女丢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欧文正了正神,终究是勉强答应下来:“我可以将你带离这里,但我们不可能一直同行的。” “这样就已经是帮大忙了,感谢您,团长。”她笑起来,眼中似乎跳动着光芒。 “你叫什么?” “阿兹。” “阿兹,好,跟我走吧。” 他将她领到马队前,对着那些或年轻或老成的下属说:“这位姑娘需要帮助,所以我将她捎去卡特兰。” 全是男人。阿兹的眼神扫过去,一双双眼中有着她喜欢的欲望,那些欲望被强行掩盖起来,使得他们貌似都是正人君子。她低头掩了掩笑意。 “欧文团长,我……不会骑马。” “那请与我同乘吧。” 在马背上颠了一阵之后,一望无尽的原野上隐约窥见了卡特兰耸立的高塔,像根火柴似的渺小,然后逐渐放大。 终于,在黄昏前,一行人进了城。 进城后,欧文带她去裁缝铺买了身日常的裙装换上,又掏出两枚银币递给她:“这些钱你拿去生活吧,我身上统共就这些。一会我要去找城主交接事务,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就不能再带着你了。” “这已经是帮了我很多了,只是我还没能来得及做些什么感谢您。” 她面带遗憾。 欧文颔首示意,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阿兹捏着两枚银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决定立刻就去找马车,以便尽快去到索拉森林,去找那传闻中的魔王。 -- 第十章.媚药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跟裁缝铺的老板打听了哪里有马夫后,阿兹便开始穿街过巷,途中遇到摊位便顺手买了面包。她啃着面包,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巷口聚集着叁叁两两的人,有的坐在马车上,有的牵着马坐在一边闲谈,他们都穿着破旧,不修边幅,黝黑油腻的面庞昭示着他们饱经风霜的过往。 “请问,去索拉森林,要多少钱?”阿兹走过去问道。 那几个马夫面面相觑,有人刚要问索拉森林在哪,就被另一个人打断:“是之前国王的悬赏上说的那个地方吗?” “对对对!” “那是哪儿啊?”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戳戳说话的人。 “很靠东边了。”对方敷衍地回一句,又打量着阿兹。 “您开个价。” 他没想太久,伸出了叁根手指:“叁银币。” 阿兹手中紧攥着那一枚银币和找零剩的数枚铜币,试图还价:“叁银币是不是有些贵了?在贵族手底下做事,一天也就几十铜币呢。” “这位小姐,您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远吗?来回要五六天的时间,还会耽误我这边老主顾的生意。这一片愿意往那边跑的只有我了,他们几个要么没去过,要么就嫌赚的少,还麻烦。说实话,我都不太想跑。”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在说“我不缺你这一单”。 看这几个人的样子都是没有多大的意愿的,她就只好转身离开了。罢了,再想办法吧。 路遇杂货摊,阿兹买了份地图看看。之前听欧文说这里是卡特兰,看起来比较靠近王国的中部,偏南一些,标有主城的字样,规模显然比较大。查尔斯所在的莱达城也是主城之一。她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现在身在卡特兰虽然比起在西莱时近了些,但索拉森林对于自己仍遥不可及。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老板,这克里埃骑士团今日进城了,看起来明天还要走,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阿兹看着地图,漫不经心地问向杂货摊老板。 “你不知道?克里埃骑士团可是圣湾城的第一骑士团啊,他们这次奉命去支援了西边,这不已经胜利回来了。”老板为自己博闻强识非常自得。 圣湾城吗,刚才似乎看到过。她在地图上搜寻着,果然,它非常醒目地画在东边,地图上说它是除王城外的四大城之一,而索拉森林就接壤在它的南边,可以说是距离索拉森林最近的一座大城镇了。 很好,那么,不能就这么放这个骑士团走了。本想着如何搞钱的阿兹此刻又有了新的想法。 “不愧是您,知道这么多。可是……”她又旁敲侧击,“他们骑士团这么多人,那得住在哪儿呀?” 老板说:“这个嘛,以往往来的骑士团都是由城主安排,歇在咱们这里最好的旅店。” 她又看看卡特兰的地图,看起来有四五家较大的旅店,有一个靠近中心,还挨着城主的住处,便问道:“可是最中心的那个象棋旅店?” “没错,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寻思那个旅店上上下下也没人喜欢下棋……” “谢谢您啦。”阿兹不再听他絮絮叨叨,欢快地跑了出来,跟着地图一阵小跑,终于在天完全黑下之前,站在了象棋旅店的门前。但是现在没有他们的踪影,店后面也没有马匹,应该还没有过来。正好她又饿了,便在附近找了个小酒馆走了进去。 进门后,阿兹便感觉到了几个视线,它们并不单纯,因此她能敏感地察觉到。余光看了一下,是坐在北边一桌的两个男人和墙角站着的叁个男人。她假装没有注意到,随便找了一个远离他们的地方坐下,点了两个价钱尚可的招牌菜,然后趴在桌子上继续研究地图。 那几个站着的男人走动了起来,有人出去了,也有人转悠到了附近。但她依旧聚精会神地看着地图。 四周吵嚷极了,男男女女都在喋喋不休,衣着粗犷的猎人搂着陪酒女大夸特夸,不知道哪里来的工人们也大声地打牌喝酒,那声嗓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在吵架,几乎要淹没了醉醺醺的吟游诗人拨弦的琴声。 阿兹有些无聊地托着腮,在昏暗的烛火下有一种回到了地狱的迷离感,但又大相径庭。 过了一会儿,终于上菜了。 在地狱时她不常吃东西,通常都是在见到别西卜时才会吃一些,他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美食。这酒馆的菜嘛,自然是比不上的,但的确勾起了她的食欲。这都要怪人的本能,饥饿能使普通的食物变成上好的佳肴。 正吃着,终于,有个男人在旁边坐下了。阿兹看向他,这人穿着破旧的深色麻布衣服,头发倒是梳得齐整, 是刚才站在墙角的其中一个男人。 “您在看这地图,是想去远处?”他搭讪着。 “嗯,我是今天才到了卡特兰。”她有意泄底给他,好奇他想要做什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听到这儿,他偷偷跟不远处的伙伴使了个眼色,阿兹尽收眼底,却假装没有看到。接着,这个人又在殷勤地攀谈,声情并茂,似乎很想吸引自己的注意。 她也很快明白了他的目的——他的其中一个伙伴在他交谈跟自己的过程中,经过这边,悄悄向她的水杯里撒了些东西。阿兹闻得出,是媚药。 向掌管色欲的恶魔下媚药,让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 第十一章.解药(H) 这时,外面开始有些闹腾了,阿兹仔细听着,似乎是马群声,应该是骑士团来落脚了。只是,他们应当被城主招待过了,不会来这个小酒馆吃饭。 “您在听吗?”眼前的这个男人问道,打断了她的思考。 “哦,是的,卡特兰的人们的确热情。”她敷衍着回答他,已经想好了计划,正好他们送上门来,那就顺水推舟,让欧文不得不带她走。 又吃了一会,她才将水杯的水一饮而下,那男人见状就稍微寒暄几句道了别。可以看到,叁个人都出门去了。 阿兹磨蹭一会,估摸着药效快要到了,才付钱走了出来。一出门便拐到了象棋旅店旁的窄巷子里。巷子里很黑,还堆了些杂物,视野很差,但隐约闻得到不安分的男人的气息。 “奇怪,怎么这么热啊……”她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扯扯领口,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很快,那叁个男人走近了这里:“小姐是不是难受?我们来服侍您吧。”说着就开始解裤腰带。 “你们要干什么?”她状作要逃跑,被人一把拉住,抵在墙上。 “你很想要吧,我们也是在帮你。”说完在她身上摸个不停,更是将头埋在了胸前。 阿兹悄悄运起稍有恢复的法力,控制着两颗小石子打在了叁楼的窗户上。石子太小,没能打破玻璃,却发出了响声,足以让屋子里的人注意到了。 早在一开始,她站在象棋旅店前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二层的结构都是一样的,只有叁层的外形和构造是特殊的,显然是优等房,象棋旅店今晚不留外客,全部用来留宿骑士团,那么很显然欧文只会住在叁楼。刚才从酒馆出来时,叁楼只有一户是有亮光的,那么必然是欧文的住处。 于是特意选在了他窗下的位置。 “哐”,窗子被打开了,紧接着欧文探出头来,道:“什么人?” 她赶忙抬起头来,虚弱地说:“救救我,救救我……” “阿兹?”他大惊,立刻从窗口消失了。 那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着:“真他娘的倒霉,刚才那是骑士团的人吧?” “怎么着,走吧,骑士团的人惹不起。”说话那人显然胆子很小,往巷子深处退了退。 “到手的东西就这么飞了吗?!那个老东西最好不要来多管闲事。”这人显然不愿意把手从她身上拿开。 “干!他过来了!走吧!”两个伙伴都拉着他。 于是这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手在她胸上狠狠揩了一把油,才提着裤子和其他人跑开了。 “阿兹!你没事吧!”欧文跑了过来,骂道,“那些混蛋,早晚要进监狱。” 她抱住他,啜泣着:“欧文团长,太好了,您又救了我……我害怕,可以将我带回您的屋里吗?”他没穿着铠甲,便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柔软。 “不能走吗?”他看了看柔弱的阿兹,眼神不自然地飘过衣衫不整的地方。 她点点头:“我有些没力气。” 他于是将她横抱起来,回到了旅店。 “你似乎不太舒服。”欧文将她放下,看她坐在床边皱着眉头,面色潮红的样子。 “他们好像给我下了药……嗯,就是那个……” “什么!我去找医生!” “不。”阿兹拉住他的手,“药效已经发作了……来不及了……” 他一脸担忧,欲言又止。 “如果您不嫌弃我的话,能请您帮我解除药效吗?”她摸上他的腰间,手顺势就要去解他的裤子。 欧文连忙按住她的手,“不,这太……!” “欧文团长,我好难受……是我求您,我仰慕您多时了,也算是报答您今日对我的诸多帮助!” 他动摇了。 于是阿兹顺势拉下了他的裤子,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的性器握住,双手套弄起来,不出几下,它就从耷拉垂首的样子挺立了起来,又大了一些,热得有些灼手。它有着与它主人同样的雄风。 “请您帮我脱下衣服。” 他不敢主动,因为他是骑士,心中总还在想着道义之类的名堂,但他也无法拒绝,因为他面对的是阿兹墨德的请求。 她倾身上去解他的上衣扣子,他不再推脱,只是愣了一下,便也伸手至她背后,解开了衣服后面的绳结,双手向下轻轻一拉,裙子便褪了下来。 他脱下上衣,她也将里衬脱了下来。 一丝不挂的魅魔的身躯,在月光和烛火下,躺在了他的床上,整具身体就像他有幸在王宫中见到的冰块一般白皙莹亮。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咽了口水,精壮的身体似乎也按捺不住。是啊,他已经年过四十,整日都在团中,各地奔波,早就忘了女人的滋味。所幸他的体魄大概还不输给年轻人。他只有零星的白发,皮肤却已见沟壑,沟壑中还有彰显着他功绩的疤痕。只是他的双眼也格外深邃,深凹的眼窝,细密的鱼尾纹,随着他慢慢俯下身来,都逐渐变得清晰。 阿兹摩挲着他的胡须,刮得手心痒痒地,然后又抚摸他的疤痕,眉尾垂下来,眉头微皱,眼中带着些爱怜。他看过来的眼神似乎也要融化了。 “我可以……吻你吗?”他绅士地问道。两人近在咫尺。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挺身子,吻上了他的嘴唇。他便长驱直入,舌头像攻城略地一般侵犯口腔的每一处,带着骑士的果决。牙关之间,舌尖纠缠在一起,唾液交织。 胸前也覆上了他的手,略带粗糙的手掌轻揉着它们,使她更有麻酥的快感。少顷,他终于停止了亲吻,再看向她时,眼中的情欲已经要溢了出来。 “欧文团长……”阿兹轻声叫着他,也是在邀请他,“我是第一次,您可要轻点啊……”为了加强他的罪恶感,她忍住笑意假装处女。 他的膝盖贴在了她的小腿处,然后分开她的双腿,看着粉嫩的花穴,终于将硕大的阴茎蹭了上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缓缓进入。 “唔……啊……”每一声娇喘都在撩拨他。 “有点紧。”他终于整根没入,发出了痛快的喘息。阿兹的下身也由此被炽热所填满,双腿不自觉地盘到了他的腰上。 “欧文团长……好大……”放在人群中的确是不小,但她不由得想起了二哥,在地狱中自己最喜欢的就是他了。他最乐于满足她的欲求,她也最满足于他的尺寸,他的力度…… -- 第十二章.目的(H) 欧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他记忆中的女人,就只有矜持而并不享受的妻子。 而眼前的少女与他女儿年龄相仿,甚至使他有一些罪恶感。 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小穴,挺身进入,正好抵在子宫口处,鲜嫩柔软,却又有力地吸附、包裹着他。 他慢慢地动了起来,有意地放缓了动作,但每一下都会进入到甬道的最深处,顶到敏感的肉壁。他受到了足够大的阻力,也因此收获了足够大的快感。 “啊……欧文团长……请再快一点……” 他似乎是受到了鼓舞,便不再顾忌,加快了抽插,粗砺的大手握着她的腰,呼吸不稳:“哦……阿兹……” “欧文团长……呜……哈……请抱住我……” 他从善如流地俯下身来,粗犷的双手揉捏着胸前的浑圆,然后顺着肌肤深入她的头发。 欧文团长年轻时一定也相当的意气风发,岁月和战争又赋予了他无比浑厚的雄性气质,可以说是不输那些年轻俊杰的。阿兹与他吻在一起,感受着他身下的进攻,连舌头也要被他掠夺。 无比的快感。两具肉体毫无缝隙地交织在一起,他的肌肉贴在她的肌肤上,阿兹摩挲着,用指甲尖一点点划过,感觉到他突然加快了速度,被堵住的嘴里不时地发出“唔”“嗯”的声音。 终于,他也需要空气了,便离开她的唇,口水拉成了丝垂了下来。阿兹半睁着眼睛,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他蓝色的眸子中是十分纯正的色欲。 静谧的夜晚,偌大的房间中充斥着淫秽的水声、血肉相击的声音,以及两人急促的喘息。 “嗯……欧文团长……您好厉害……”她刺激着他将他压抑许久的色欲释放出来,使他由彬彬有礼的骑士团长,变为了被性欲占据头脑的野兽,“好舒服……”同时,感觉到了力量的回还。 “哈……阿兹……你简直……是个小妖精……”欧文从不说谎,他的确从眼前的少女身上,激发出了他沉寂许久的情欲。 “我就是……欧文团长……的妖精……”她舒服地快要融化了。 他终于进入了最后的阶段,他埋首在肩膀处,紧紧搂住她,开始飞快地抽动。阿兹几乎说不出话来,只任由自己发出下意识的叫声。 他在到达云巅前的那一刻,将性器拔了出来,手快速地撸动几下,白色的粘液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阿兹顿时从高潮的快感中清醒过来,看到他仍然挺立着的阳物,将他按在床上,说:“您射进来也是可以的。”她明白欧文的坚持,只是,人类的精液是无法让恶魔受孕的,哪怕自己已经算是人类了。 然后,她分开腿,对准他的硕大,慢慢坐了下去。这样的体位,使他进入到了最深处。看着他颧骨上的肉微微抽动,似乎已是情不自已,阿兹上下地动了起来,每一次都是浅浅的进出,但动作却很快。 “啊……哈……”她仰着头,胸前像两只白兔在跳动,它们因为激烈的性爱而格外挺立和红润。 欧文也十分配合地迎合着用力,最终还是不满足于她的速度,又将她压回身下,架住双腿,由他来律动了。阿兹于是闭上眼感受着下身传来的刺激。 “啊……欧文团长……我爱您……” “我也爱你……你使我疯狂……”他轻舐着双乳的凸起,麻酥的颤栗使她不能自拔。 又是一阵冲刺,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他也躺了下来,空气中就只剩此起彼伏的喘粗气的声音。歇过片刻,阿兹主动抱住他,双手环住他厚实的脊背,脸颊贴在胸膛上,依偎着,嗅着满面的雄性气息——这数百年来,她也喜欢抱着男人睡觉,喜欢坚实紧绷而富有弹性的肉体,摩擦自己的肌肤。 “欧文团长,您是我的救世主。让我侍奉您左右吧,您去哪里阿兹就去哪里。”现在正是好时机。 他难以拒绝,但他囿于现实还是犹豫了:“我是有家室的人,有妻子,还有一双儿女,他们也与你一般年纪了。” “那我认您做义父吧。这样对内对外,都不至于有闲言碎语了。” “这……行得通吗?你还小,这样也是耽误了你。” “不能跟您在一起才是耽误了我。” 碧绿的眸子似乎闪着水光,欧文只看一眼就无法再坚持己见,更何况她还在自己的怀中。 “……好,那便如此吧,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路。”他的手轻轻在她脸颊抚摸着,阿兹便又向他怀里缩了一缩,闭眼休息了。 今天的确累极了。人类还真是废啊,这种程度身体便已显疲惫,想自己在地狱时,可不曾有因什么事累过。不过好在欢爱过后,恶魔之力又恢复了一分,下次可以控制更大些的石块了吧……她这样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阿兹墨德以欧文养女的名义,与克里埃骑士团一路风行,终于如愿抵达了圣湾城。 -- 第十三章.重逢 xyǔzℎàīщǔ.clǔЬ 进城时,可见圣湾城作为四大城之一的繁华。圣湾城东临的港湾据传曾有神迹降临,城中又拥有整个王国最大的圣堂,故得此名。宽阔的道路平整干净,来往行人的穿着也要比沿途上的小城镇好了不止一些。各式建筑也是鳞次栉比,颇有特色。 欧文让下属先行去营中集结待命,然后带着阿兹墨德回家。 阿兹来到欧文的家门前,踏上两级石阶,感觉他的家比想象的朴素一些,并非是那种华丽的府邸,而是简单大气的普通建筑,不过比起普通人家来也算是豪华了。 门口的仆从在前引路,阿兹跟在欧文后面进了门。一进去,几个人前来迎接,有位少女更是扑过来抱住了他:“父亲!” 欧文笑弯了眼睛,在她的左右脸颊各吻了一下,而后同样吻了旁边尊贵的夫人,后者难掩脸上的笑意,看到他身后的小姑娘之后,笑容就有些僵住,但仍不失礼貌地问道:“这位是?” 她于是上前两步乖巧地行礼,听欧文向他的家人介绍自己:“她叫阿兹,是我此次在战区牺牲的好友的女儿,她是个可怜孩子,我想着收养她做咱们的女儿,夫人你看?” “哦,当然可以。”她过来拉住阿兹的手,“可怜的孩子,来,阿兹,告诉我你多大了?”她似乎极力表现出自己是一个贤妻良母,阿兹却能看出她并不喜欢自己,这大概是她作为妻子的直觉吧。 “母亲,我可以这样叫您吧,”阿兹从善如流地握住她的手,想了个与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差不多的年龄:“我18岁了。” “嗯,比艾丽丝大了一岁,艾丽丝,你该叫姐姐。”夫人拉过那个挽着欧文不放的少女。 “不用,叫我的名字就好。”阿兹推脱着。眼前的少女活泼可爱,看来家里很是宠爱她。 “阿兹姐姐。”她的嘴也很甜。 欧文欣慰一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看四周,问道:“路易呢?”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他最近一直在营里训练呢,很少会回家住,你也知道,他一心想赶上你……”夫人说道这里叹了口气,显然是十分担心口中的“路易”过于执拗。 许是看出了阿兹的不解,艾丽斯在一旁小声对她说:“路易是我兄长。” “我都跟他说过,他已经比我优秀了,这孩子。”欧文一副无奈的样子。 看得出来,欧文他们称得上是和谐美好的一家人。 可惜身为恶魔的她来了。 “你们安顿一下她,我还要去城主那里复命。”欧文看看窗外日渐西斜,又跟上一句,“不必等我用餐。”说完,匆匆向门外走去,最后一眼,是阿兹含笑的眼睛。 阿兹没有想好要在这个家里待多久,明明已经无比接近离自己的目的地。如果是刚来到人界时的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奔向索拉森林了。说实话,人界的确非常热闹,也很适合恶魔,或许正是为此,她在这个可能很快就能回到地狱的时候,又没那么着急了。 她们给她收拾了一个采光好的屋子,阿兹看到有厚厚的窗帘,便没有拒绝。夫人又塞给她一些银币,说:“缺什么就去买。” “谢谢母亲。”这个自然多多益善,阿兹没有推脱就收下了。 艾丽斯挽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姐姐,你来挑几身衣服。” 一眼看去,全是精致华贵的裙子。 “这身怎么样,这个我买来还没穿过。”她拿起来在阿兹的身前比量,“嗯,很衬你的皮肤。”说完,就往她怀里一塞,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也好看,你瞧瞧。” “有空我陪你去买新的。” 少女的好意蜂拥而来,阿兹抱着一大摊衣服有些意外。 “你是我的姐姐了,当然要打扮得好看一些,别急,还有项链、珍珠……” “艾丽斯,你姐姐奔波这么久,你先让她去歇着吧。” “哦,是哦。”艾丽斯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高兴,那我明天再带你去茶话会。” 至夜,阿兹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用柔软的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团。这是一个难得没有心事、轻松舒适的夜晚。 翌日,用过午餐后,艾丽斯如约要带她去茶话会,还声称要给她“好好打扮一番”。阿兹选了套最合身的裙子,不花哨的浅色搭配繁复多层的裙摆十分优雅,尽管曾经的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就是不穿衣服,但她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艾丽斯给她戴上项链、头饰还不算完,又摆弄起她的头发: “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先将这里的头发编起来,然后这样……” 阿兹就像个人偶一样由她去摆布,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人界的这种小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这样一装扮,与自己在地狱时很是不同了。 很是明艳。 这样的明艳不好吗?她也说不上来。 “艾丽丝小姐,有人拜访。”家仆突然敲门通传。 “嗯?谁啊?”艾丽丝正好给阿兹整好最后一缕发丝,一边问着一边向外面走去。 阿兹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来,便想着去看看情况,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她与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都说了别再来找我了,请你回去好吗?”艾丽丝的声音没有那么友好了。 “艾丽丝,我想我们还可以谈谈,你应该再了解一下我。” “不必了。” “不,最后一次好吗,我们去坐下来谈一下。” 艾丽丝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好吧,你说好的最后一次。”她说完就进了门,没走两步碰到阿兹,压着方才的火气交待她:“我这里有点事,你可以先自己逛一逛,等会儿咱们一起去茶话会。” 阿兹捏捏她的手心,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气势汹汹地出门了。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他们两人远去,便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迈开步子。虽然还有些嫌恶阳光,但她多少已经适应了。 很快,她就发现,圣湾城的确有些不一样,相比一路而来的其他城镇,这里的街上有时会走过剑士等各色男性战士,或许,他们也是为了索拉森林的魔王而来的,毕竟一千金币对于平民甚至普通的权贵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转过两个街口,迎面是一座纯白的建筑,高耸入云,玻璃窗却是彩色的,在阳光下像是平面上的彩虹。 原来是座圣堂。它的主体后面还有同样风格的小建筑群,从里到外都散发着阿兹不喜欢的气息。大概这就是圣湾城最引以为傲的那座圣堂。 这真是非常奇异的感觉,恶魔来到了圣地,比去天界时还要违和。阿兹一秒也不再多看,继续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越走越觉得有一种异样的预感。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预感,但那令她脚步不停。 最终,阿兹停在了一片破落的地方,它远离繁华的城中心,房屋的墙壁斑驳脱落,甚至有不少垮塌到一半的砖墙,但在这个地方却一点也不突兀,颇有些贫民窟的意味。比起欧文的家那边,这里显然脏乱许多,也很嘈杂,还不时有粗鄙的话语进入耳中。 比如那边。有两个乞丐模样的人在欺负一个蜷在地上的人,好像自己是什么王公贵族似的,居高临下地又骂又打。大概是阿兹看着他们太久了,他们停下了动作,朝她这边看过来:“这位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然后,被打的那人也向这边看过来,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虽然那人灰头土脸,蓬头垢面,还带着淤青,但阿兹也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脱口而出: “加百列?!” -- 第十四章.涟漪 加百列立刻就埋下了头,大概是在维护他残存不多的自尊。 阿兹墨德走过去,掏出一点钱来,给那两个乞丐:“打扰一下,我得跟他谈谈。” 他们捏着铜币十分知趣地走开了。 看着非常自闭的加百列,她俯身轻声说道:“没想到天界最强的炽天使加百列,居然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想说什么?”他抬起头来,浅色的眸子依然是澄澈无暇的,尤其是有脏乱的面容做映衬。 而他当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少女的脸上绽放着的喜悦无比的笑容,仿佛那些挖苦的字眼并不是出自她口中。因为俯身的动作,她的发丝、银白色项链都在轻轻摇晃,即便在逆光下肌肤也依旧白皙。她的背后是斜斜洒过来的阳光,光晕勾勒出她的身形。此刻,她竟像一个天使。 加百列有了片刻的失神。 就因为刚才那莫名使他转过头的那一眼,现在,他要接受恶魔的蔑视。 “要知道,在这圣湾城的各个圣堂中可都供有你的雕像。当然了,他们没有见过你,那雕像自然也不像你。”阿兹蹲下身,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生硬地撇过脸去,避开她的手。 多可笑啊,神祇在人间落难,而信徒还在圣堂为自己祷告。但这样完美的躯壳,即使蒙尘,也依旧是无上的。 “你去过这里的圣堂吗?” “开始去过,但都被赶了出来。” 阿兹笑说:“呵呵,那他们可真是不长眼。” 他不作声。 她又凑近一点,在他耳边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或许就再也回不到天界了。” “是吗?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过能回去。”他无动于衷,只是依旧不肯转过头来。 “嘿,你不应该祈求我的保护吗,而不是这一副看破生死的样子。” “求你?你不是也跟我一样困在这个地方。” “我的确跟你一样困在人间,但我也确实有保护你的能力。”她说着,手下逐渐发力,手掌温热起来,又执意贴上去,慢慢地,他脸上的淤青消退了,“你应该庆幸我没有那么记仇。”自己会在人间辗转还都是拜他所赐。 阿兹拿开手,示意他摸一下曾经的伤处。 他摸着留有余温的脸颊,没有了肿胀的刺痛感,方转过头,那波澜不惊的模样才终于有了裂痕:“你怎么会……” “我是恶魔,人间有太多的罪恶,因此我也能从其中得到力量。同样的,你也该去找你的信徒,说不定能从他们的信仰之力中得到些什么。”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不怕我真的取回力量?到时候我可不会放过你。” “你取回力量也赢不过我的。”阿兹并没有盲目自信,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面对的还是天界天使长的那个加百列,她或许完全不敌;但是现在的人类加百列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神性了,他会被人界所污染。“在人间,你也算是我的老朋友吧,算计你岂不是很没意思。只是可惜,你是无性,你这里没有……” 阿兹一边说着,一边摸向他的下体,却没想到摸到了那个男性特有的器官。加百列皱眉推开她的手。 “嗯?怎么回事,你不是无性吗?”阿兹大喜过望。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状做不在意地说:“本来是没有的,坠入人界之后就有了。” “哈哈,我还以为大姐骗我呢。不过,你能变成男人得多亏我呀,不然变成女人我会伤心的。” “嗬,男人又如何。”他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残酷的现实没有使他丢掉曾经天界大天使的傲气。 阿兹轻笑一声,不去戳穿他的虚张声势,“我说,这么些天来,你就一直在这个地方?” 听到她的话,加百列的眼睑一垂——他坠在信徒最多的圣湾城,本该说是神的眷顾,可他没有因此生活地更好。他在天界时,不曾透过层层迭迭的云雾去仔细看一眼人界,因而难以融入这个地方。看到那座圣堂时他才调动出自己对人界的为数不多的认知,想起就是这个地方数年前被信徒的无知之火焚毁,致使他在此处降下落雷以示警戒,人们因此重建了更壮观的圣堂。而他本人却因为形迹可疑、衣衫破烂被拒之于圣堂门外。 他不懂人间世故,很快就陷入了窘境,在街边靠人施舍才活到了今天。 如今,看到逐渐恢复力量的恶魔在自己面前,他却连杀死对方的力气都没有,因此面对这样的发问,他只能沉默。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得先走了。”阿兹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外出了太久,怕是艾丽丝已经在等着自己了,“你还会在这里的对吗?等我有空再来找你。” 虽然很想当场就把他吃掉。 她站起来想要转身而去,裙摆轻轻旋转,画出一个圆形。柔软的布料扫过加百列的手臂,痒,像是羽毛轻轻地搔着,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无限放大,酥痒的触感似乎透过皮肤渗入了血液,逆流回心脏,使那里加速跳动了起来。 眼看着面前阿兹的阴影又笼罩住了他,阴影之外是在阳光中收敛着起舞的微尘,加百列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能走。” -- 第十五章.搭救(微H) 阿兹墨德看看自己手腕上他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些不解。 “你是恶魔,又尚有法力,所以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加百列义正严辞地说着在她看来十分不讲理的话。 “我想,你好像还不清楚你的处境,天使长大人。”阿兹挑起了眉毛,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他的手,“虽然我并不介意跟你一起。” 她的手掌要柔软很多,有些凉,加百列却觉得自己的手反而热了起来。他仍是这副不肯退缩的姿态,方才那种令他血液颤栗的感觉又出现了。 是她的皮肤上有什么令人心神不宁的魔咒吗?想到这种可能,他才将手抽离收回。 “这样,圣堂向西不远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那里的斜对面有一家旅店,你可以先去那里暂住,我很快就会去找你,若你想跟着我那也随便你。”阿兹把钱塞进他破旧的上衣,冰凉的硬物落到他的腹部,“拿去买点吃的吧。” 这一次,加百列没有再阻止她的离开,他从衣服里掏出那枚银色的圆形物体仔细端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羞愤还是别的什么。这样一枚小小的东西就能使自己有地方睡觉,有饭吃有衣穿,所以,世人才会对此孜孜以求。 甚至背弃信仰。 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踉跄地跟了上去。 阿兹走在街上,脚步飞快,眼神在那些街边五花八门的商品上一扫而过。忽然听见前面不远处有人群的叫喊声,像是起了争执,但随即便消散了,也叁叁两两的人向这边跑过来,似乎看到了什么需要躲避的东西。她刚迟疑着放慢速度,就看到两个厮打在一起的身影横冲直撞向这边。 一个戴着黑色兜帽挥动着匕首,一个穿着端正的服饰,像是剑士又像是贵族。 后者脚蹬一双到膝盖的黑色高筒靴,白色裤子紧绷在大腿上现出筋肉的走向,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身,往上却是并不瘦弱的臂膀。他的棕色卷发用黑色的细窄发带束在发尾,像一朵未完全绽开的蔷薇,随着他挥动长剑而在风中颤动。最吸引她的要数那张脸,青年像是从画中出来的人物,剑眉横对,双眼是朦胧的雾蓝色,盯着对手的眼神却十分凌厉。 街边的人都怕被误伤到而躲得远远的,只有阿兹还在原地欣赏青年剑士的身姿。 看得出来,拿匕首的刺客显然无心恋战,出手招招狠戾,妄图速战速决。而剑士则不屑于这样的手法,长剑的一招一式都具绅士风范。也正因此,他渐落下风。 “为你的骑士风度殉葬吧。”刺客的匕首如同灵蛇绕过长剑的攻击,直逼剑士的咽喉。 阿兹看到那雾蓝色的瞳孔中映出凶器的冷光,同时还有他人性本能的恐惧,于是摸出一枚铜币,施加法力出手,打在了匕首上。这一打使他手下脱力,匕首飞了出去。剑士因为惯性后退两步,尚没从这峰回路转中反应过来。而刺客咬牙向阿兹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踏上一旁的屋脊逃之夭夭。剑士回过神来,犹豫片刻,没有再去追。他将长剑收入腰间的剑鞘中,走到了她的面前。 “感谢您的相助,小姐。”他单膝跪下来,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不能在此久留,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有机会我会好好感谢您的。”抬起眼时,叁白眼显得有些深邃、疏离,可是眼角又是垂下来的,平添两分和善。 “我叫阿兹。您这是要去?” “那个刺客是来杀主教大人的,虽然他逃走了,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您也小心,我担心您的安全。” 得知了他的去向,就还方便再找到他。阿兹不想错过这样一副好皮囊。 加百列在不远处目睹了一切,听到她的名字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恶魔,却没有细想她究竟是谁。阿兹……阿兹墨德吗?他似乎听过地狱中掌事的那七位魔王的名号。这个名字好像是掌管……色欲?这是他尚未了解的概念。 直到目送她进入欧文家中,加百列才勉强说服自己——看起来她应当不会随意生事,便如她所说在对面的一家旅店暂住下来。 ****** 阿兹是在一阵热意中醒过来的。 醒来之前,梦中是白天茶话会上的场景,贵族小姐们对城中的男子大加品评,从家世、财富、长相等等逐一挑拣过后,伯爵家的大小姐开口:“果然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最想嫁给路易了。你们见过比他好看的男子吗?没有的,对吧!” 正说着,大门被推开,艾丽丝起身跑过去,撒娇似的叫着:“兄长!”阿兹好奇地回头看去,只见是加百列的脸,正笑得诡异。她的手一抖,热茶全撒在了身上,加百列连忙给她擦拭,可是越擦越觉得热水湿透了胸前的衣服…… 梦到这里就停了。阿兹先是感觉到胸前有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软软的,好像是舌头。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是欧文,他正赤裸着在她身上,舔舐着红樱桃。 “是您啊……”她开了口,睡得声音有些哑。 欧文自从回城就一直早出晚归,都没能见她几次,实在是心痒难忍。 见阿兹醒过来,他便直接吻了上来,手指探进她的下面,打着圈儿地轻揉花心,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在家可不能大声喊了。”他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手指已经湿润了,他于是将她抱在怀中,将忍耐许久的性器抵在她身后,对准穴口,挺身慢慢送了进去。 “哈……父亲……” 微弱的气声无比清晰地炸开在他耳边,而这两个字带来的背德感更加刺激了他。 “阿兹,继续叫我……” “父亲……父亲大人……” 克制而强烈的情欲,使她像在水面下爆开的火花,无声地燃烧起来。 射了叁次,欧文才尽兴。这样的精力让她不禁怀疑他是否当真已经四十多岁。 -- 第十六章.捆绑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因为昨晚折腾了太久,阿兹墨德到了早上迟迟没能睡醒,直到楼下一阵欢声笑语的交谈,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她花了一段时间闭着眼睛恢复意识,然后慢吞吞地下床,摸到窗边,试探地掀开窗帘的一角,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于是她皱眉赶忙放下——这大概是快到午时了。 出了房门下楼去,阿兹看到在欧文一家人中间站着的,赫然是昨日的那个青年剑士,但显然举止亲昵了一些。 他是来道谢,还是? 听到她下楼来的声音,他们齐刷刷地看过来,艾丽丝冲她扬声笑道:“姐姐,兄长回来了!” 阿兹捕捉到“兄长”两个字,不由大惊,但很快也觉得理所当然了。她早就该想到,这样不凡的长相与淑女们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应当是有关的。她也终于明白,在初见他时那股难以言表的熟悉感,原来是源自于他与欧文的相像之处。 “这就是我们收养的那个孩子,阿兹。”“路易,长你两岁。”欧文分别向他俩介绍彼此。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像是初次见面一般,友好地点头示意,只是两人的笑容中,有着几分隐晦的意味。 “很高兴家中又有了一位美丽的妹妹。”路易微微弯起那双本就低垂的眼睛,“欢迎你,阿兹。”说着,他在她的两颊落下了表示亲近的吻,如蜻蜓点水,轻快却泛起微澜。 这是一顿意料之外的家庭午餐,阿兹默默地吃着饭,耳朵里是夫人不断抱怨艾丽丝的声音: “你瞧,这才几天,又生事。” “怎么是我生事,明明是那个家伙,老缠着我。”艾丽丝不满地反驳。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怎么了?”欧文问道。 “哎呦,昨天她把亚伦男爵家的儿子打了。”夫人叹了一口气,“虽然说男爵家的风评不是很好,但是你也不能打人啊。你打了人一走了之,我还得去登门道歉。” “呵呵,是艾丽丝能做出来的事。”路易轻笑一声。阿兹也小声笑了出来,虽然认识艾丽丝不久,但她很赞同这句话。 “你行事还是这样。”欧文点点艾丽丝的额头,看骄纵的女儿撅起了嘴,本也无意继续责怪下去。 “这两天你还是待在家里吧,也别出去玩了,好好反省一下。”夫人这边反而更严厉一些。 艾丽丝求救似的看向欧文,后者哈哈一笑,没能如她所愿,道:“就听你母亲的。” 这就是所谓的家人、亲情?阿兹看着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太明白这种幸福感。但她能明白的是,她与路易之间已经不会产生这样的亲情了。 午餐过后,阿兹在自己的房间里瞧着不远处的旅店,看到有个窗口的白色身影,很是与加百列相像,于是探出半个身子企图看得更近,而那个身影则离开了窗边。 她也撤回身子,目光在屋里逡巡,掠过大大小小的物件,最终锁定在了那段不知何时落在那里的麻绳上。 ****** 应该是,这一间。 她跑出家中来到旅店,没有敲门,径直去推,木门便应声开了,看来是没有上栓,只是有着沉重的响声。 屋里,是加百列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的样子。与重逢那天相比,他显然变了不少,换上了崭新素朴的衣服,浑身上下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或许是能正常吃上饭了,也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像是落入淤泥中的蚌珠,擦净后重新泛着与生俱来的光芒。 “你在监视我?”她问道。 “你是恶魔。”加百列执拗得让她发笑,似乎她一切的问题都能以这个缘由搪塞过去。 “我说过,我并不介意你靠近我。”阿兹走过来,手指搭在椅背上,看着加百列颀长颈部抻紧的脉管在阳光的投射下近乎半透明,一直延伸到锁骨。 她还想要再往里看进去,也不想再等了。 于是她掏出备好的麻绳,出其不意地从身后套在他的腹间,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打个结再绕回去。 “你做什么?”加百列想要挣开绳子,却发现这绳结的结实程度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了——她用了法力。 “你不要急,我如果要害你,昨天又为什么要帮你?”说着,她又绕一圈,“我只是想让你与我一起尝一种美妙的滋味。” 加百列的确没有感觉到威胁,但不想落入被动,奈何几番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他的双手固定在椅后。 阿兹反身跨坐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脸颊仔细端详。难怪神会选他做天界之首,给予他炽烈的六翼与光环。阿兹想,他称得上是完美的造物。他浅金色的瞳孔澄净透亮,又似乎深不见底,里面像是蕴藏着整个天界。她的指间点上他的眼角,然后抚过他难得的深色睫毛,停伫在鼻梁上,一路向下,最终落在他的唇上。 而加百列的双眼即使是在她触摸眼睫时也未眨一下,只是看到她这样的神情,也会忍不住会去想她究竟在想什么,尽管他不曾想到他会与恶魔共处到这种地步。并且,他混乱的思绪被她随之而来的动作打断了。 阿兹吻在了他的嘴角,并且,仍用余光在看着他,然后摩挲向内,舌尖游走在他的唇齿间,在触到他的舌头后只轻轻地去撩拨,最后才交缠在一起。 加百列感觉血液像是温水将开未开那般,在煎熬着身上每一处。心脏又是无法抑制地加速跳起来,就连那“扑通扑通”的声音也仿佛是在耳边响起的,那样清晰。 很美味。阿兹浅尝一下,便得出了结论。并且,她看得出原本淡泊无欲的加百列,正在一点、一点,滋生情欲。 那么,该吃大餐了。 -- 第十七章.不洁(H) 勒紧的绳结凸显出他并不孱弱的身躯,阿兹墨德一寸一寸地撕开他的单衣,指甲轻刮他的乳头,看它涨大了些,又捏捏他的胸肌,顺着他的腰线滑下去。 加百列感觉到身下在起什么变化,原本的气血翻涌好像全都向下去了。 她继续褪下他的裤子,好奇地看着他这个新生不久的男性器官,要说特殊之处,或许是比其他男人的颜色要浅一些,别的也没有太大区别。 此刻,它已见支楞,只是看起来十分生涩,不知道要不要“抬起头来”。 “你也不是个木头嘛。”阿兹轻轻团弄那两个微凉的阴囊,眼看着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模糊了一些。于是,最后是那根逐渐挺立的阳物。她箍住它的顶端,向下捋去,再握紧回到顶部。 可以听到,加百列的呼吸声变了,变得清晰可闻。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可知人界百般欲念,你逃不过的。这个,叫做色。”她凑到他的颈边耳语,手下的物什开始灼热着手掌。 “而且,你不能不承认,你现在很舒服、很快乐。”阿兹撩起裙子,用花心蹭着顶端,然后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一边蹭一边将它吞噬。 “不管你装作什么圣人模样,你的欲望早就出卖了你。那个东西变硬,就是你欲望的具现化。”所以,他终于也成为自己的身下之物了。 愿景达成的满足感使感官的快感更上一层。 “不……我没有让它……” “你可能嘴上不想,脑中不想,可你的心里是想的,你瞒不过你的内心。”她点在他的心口,感觉到了皮肉之下的颤动,“多好,现在,我们合二为一了。”两人的肉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加百列面对她接二连叁的低语有些迷惘,直到她的下一句响起: “与恶魔交合,加百列,你不洁了。”如当头一道霹雳,使他不能发出一语。 阿兹乐于看他这幅样子。她挺动腰身,让体内的硬物摩擦过自己的敏感带,不断地起落。 如同悖论一般纯洁的色欲,正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别样的滋味。 他急促的喘息很是迷人,眼角甚至有些微泛红。阿兹吻在他的眼角,动作不停,爱液从交合处流出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伴随着口中断断续续的叫喘声,阿兹拥住他,解开了固定的绳结以及对他双手的束缚。麻绳随着法力的卸去而松散下来。 于是加百列动了两下僵硬的指节,缓解了被勒住的酸痛,再面对面色潮红的阿兹时,已然是不知其用意。 甚至于,鬼使神差地,像刚才她做过的那样,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脸颊。阿兹抓住他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五指探进他的指间,然后握紧。 “或许……你也可以……动一动……” 受到鼓励的加百列知道他不应当如此顺从一个恶魔,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在从前自己一定是嗤之以鼻的,但是交合处她的摩擦、她的臀腿在自己大腿上的碰撞与挤压,让他有了想法想要看一看这华丽裙摆下,她是如何与自己合为一体的。 “不……我应当……” 应当清醒一些。 阿兹在他身上借力,起伏地更加快速,快感从那一处传到身体各处,腹部不自觉地收紧,脚趾用力地勾了起来。 “啊……加百列……加百列……” 他头一次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那感觉使他在云端上飞腾,每一声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因此,他应当有所行动,加百列这样对自己说。 当阿兹感觉到他的下身随着自己的律动而有所迎合时,不由地咧开了嘴角。那脸颊上的左手也已经扶在她的腰间,手指若有若无地用着力。 两人便再没有交流,只是听着彼此喘息的声音,享受着最单纯的快感。加百列抬眼看着她,却只能看到她高昂的下颌。正与她闯入天界时的情景相反,这次换作了他去仰视她。 由于加百列的配合,他炽热的性器在身体深处搅动,顶在耻骨的位置让她近乎失语。 阿兹仰着头,眼白翻到天花板上去,似乎要透过去直达上界。神啊,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座前最倚重、最虔诚的加百列,现在的他已经逐渐尝到了禁果的美味,正在跌落神坛。 她在胜利与快感中到达高潮。 -- 第十八章.手记 那天,阿兹墨德留加百列一人在高潮过后的虚无中陷入对自我的怀疑,回到家时,路易恰巧在门口,看她面色红润,似乎才没多久气色就好了不少。 他原本想的是,即使救他的那位小姐是他无法高攀的贵族,他也会拼上性命与追求她的人决斗,以赢得能常伴其身侧之名。 却没有想到,会在家中与她再相见,也没有料到,会听到艾丽丝叫她姐姐。于是,他只能像对待艾丽丝那样对待她。 路易见她遥遥就对自己招着手,走近后更是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道:“心情不错嘛。”然后伸手扶住踏上石阶的她,尽管这石阶只有叁级。 阿兹转过脸去,看到青年雾蓝色的眼中似乎交织着晦暗不明的东西,被他的微笑所掩盖。 是什么呢?她微不可察地嗅了嗅,逐渐嗅出自己期待的味道,于是心领神会,正过头去继续往里走,却缓缓握住了她搭住的那只手,她感觉到那只手微微一僵。 “一回家就见到兄长,自然心情好。” 表面上相亲相爱的兄妹,实际上却各怀背离亲情的心思,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街巷暗处的几双眼睛。 ****** 阿兹确信路易不久也将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歇也歇够了,因而又切实地考虑起去索拉森林的事情来。 该着手准备了。 多亏着国王的悬赏,许多勇者都聚集在了圣湾城,为此,索拉森林及附近的详细地图可卖得红火起来。 这天,她走过这些摊位前,就被一阵叫卖声吸引住了: “最全索拉森林探险者手记——勇者必备——” 年轻女人虽然是在高声叫卖,但看起来很有气质,若是换上贵族的衣服俨然可以是一位大小姐。 阿兹去翻看她售卖的那些所谓的探险者手记,说是由已经去过索拉森林的人所写。粗粗看过几本后,可见这都是为了赚钱的骗局。 很多手记中描写了公主的美貌,千篇一律,可是若是真的进入了索拉森林深处,见到了公主的真容,为何没有救到公主就回来了?那么不管是为财为人还是为名而去的,岂不是一场空。 到了这种程度没能救到,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魔王太过厉害,让人在名利之下选择了保命,然而如果真的是厉害到让人在成功的最后一步时放弃的话,多半性命也没法保住;二则是根本没有见到魔王,打了退堂鼓,又不愿失了面子,才这样写了一番,可见都是些不过如此的人。 这些吹得天花乱坠的东西也就是绘图精致才值得卖30铜币,不然还不如手边普普通通的地图,卖得便宜,也没有作假。 仔细一看,这里不仅卖手记,还挂着一些画作在卖,很多画的角落都有署着一个小小的“D”。 年轻女人见她看得认真,便过来搭话:“小姐对索拉森林感兴趣?” “嗯,我要去那里。” “那种地方……不太适合小姐您去吧。”她有些惊讶。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阿兹漫不经心地说道。 女人哑然,翻找了几下,给她递过一卷手记推荐道:“您执意要去的话,不如看看这个?这份手记的来源更为可靠,或许能成为您的参考。” 阿兹半信半疑地接过,打开一看,前面的内容基本大同小异,她直接看到最后,只见上面写着:“……洞穴深处没有公主,也没有魔王,什么都没有……” “你是说这个可靠吗?” “是的。” 就连这样的说法都出来了,全都是噱头。阿兹不屑地扔下它,最终只买了森林的普通地图。 到达索拉森林后,要经过荆棘丛、神秘的沼泽地、密得不见阳光的大片树林以及传说中有奇怪生物看守的山谷。然后从山谷走出去,沿着小道,就会到达魔王所在的洞窟——地图上是这样说的。 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只要带好足够的食物,什么奇怪的生物,什么魔王,就都是小菜一碟了,不如说,阿兹期待见到他们,那可是她的同类。 今天再去找加百列睡一次,然后购置去索拉森林的必需品,就可以准备这两日上路了。 阿兹在心里规划着,走上去往旅店的路。过了这片闹市,是相对安静的街巷,等她注意到这份安静有些诡异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故意压低的脚步声。 还没等她转身,一只抓着布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有人挟住了她的腹部,让她动弹不得。 惊讶之下,阿兹发现面前的这块布的香味让她逐渐失去力气,甚至都无力回头看一眼是什么人。 “抓到你了,小姐。” -- 第十九章.处刑 阿兹尚有意识,但是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直到有人半拖半拽将她从暗巷带走,她才看到身边是几个穿着破烂的男人。 还没等看清。黑色的布条覆在了她的眼前,在脑后打了死结,于是她的视野一片黑暗。 “你们想做什么?” 阿兹并不害怕,她不怕是有人见色起意,也不担心单纯的绑架,尽管听那句话不像是见色起意,反倒是有所预谋。 只是,这会耽搁她去找加百列。至少,要先弄清楚状况。毕竟虽说自己喜爱色欲,但也不是什么人都配与自己所接触的。就像别西卜虽然暴食,却也不是不挑食,相反,他对食物颇为苛刻。 “小姐别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她的下颌被人用力捏住,塞进一团软软的东西。 有人将她扛起来背在肩上,一路小跑,她硌在男人的肩胛骨上,又是头朝下,颠簸得她直恶心,分辨不出方位了。 过了好一会,那人才停了下来。阿兹被往地上一扔,尽管感觉得到身下铺着毯子,但仍是摔得不轻。她仅剩坐起来的力气,感觉事情越发不对。 接着,有人在她的手腕和脚腕上拷上铐子,拴上了沉重的锁链。 “要怪还要怪你太高傲了,艾丽丝小姐。一个骑士家的女儿,拒绝男爵家的公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动手。” 艾丽丝?阿兹这下明白,这些人是抓错人了,应该就是那个什么男爵的儿子颜面扫地而恼羞成怒,用这样的手段来报复。 “亚伦公子说了,要让您怀上我们的孩子。” 男人伏在她的身上,满是汗液和污垢混杂的刺鼻气味。想来,是不知从哪个地方找来的一群流氓乞丐。 粗糙黏腻的手掌从领口伸向她的双乳,从里面粗暴地向外扯,毫不留情地将衣服撕裂。由上至下,不止一双手在野蛮地褪去她的衣物,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冷意。 此时的阿兹的脑中反复出现着“我不会怀孩子”和“目前的法力能不能杀死人”这两个想法,但不得不说,她从未在这种情况下与人做爱,来人界一趟,可谓是长见识了。 难怪神设下结界,不让恶魔自由来去人界。这里的“恶”实在是有太多太多了。 最终,一个滚烫的柱状物贴上了她的大腿,不断地摩擦着,然后向最中心而去。 “你们看,她都不哭泣、不反抗,该说她是懂事呢,还是……” 男人发出猥琐尖细的笑声,但话未说完,他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影一下子踹倒在地。 是路易,和紧随其后的加百列。 加百列本就在关注阿兹墨德的行迹,因此在某条街巷前失去她的去向时,他立刻进行了寻找。而路易则是在她被劫走后不久经过附近时,听邻人说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才找来了这里。 两人相遇在这座不起眼的院落前,警惕地互相打量对方,但谁都没有开口。最终还是路易率先挪开了目光,在四周检查一番后,翻上围墙,看到了让一向波澜不惊的他气急的场景。 他踹开那人,同时将外衣抛在阿兹的身上,接着长剑出鞘往前一送,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身下已萎的软肉棒和晃荡的囊袋便瞬间脱离了他的身体。 “啊——”惨叫之后,是他跌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其他人见状纷纷想逃,而加百列则破门而入,面对眼前情状,他站定在门口,目光头一次有了在天界时的凌厉。 “我看谁敢跑?”路易年龄不大,此刻却震慑住了他们,或许也是他在圣湾城“小剑圣”的名号所致。 路易来到阿兹的身边,拿掉她口中的堵塞物,想要给她解下黑布,但它系得格外结实,无奈之下只好握起长剑,看到上面残留的肮脏的血液,厌恶地夹在腋下擦过,而后轻轻地贴上她的脸颊,“不要害怕。” 剑尖推进脸颊与黑布之间,阿兹感到冰凉的利刃在眼下缓缓挪动。路易手法干净地向侧面一划,黑布应声落下。同时,阿兹也在这一秒噙起了泪,眼眶泛红地看着他。 “路易哥哥……” 青年无法抗拒这样的目光与称呼,他紧接着砍断了对她四肢的束缚,将她揽在怀里,将外衣展得更开来给她避体,转而冷脸问那边:“谁指使你们的?” “是亚伦公子!他、他说,把骑士团长欧文家的艾丽丝小姐抓了,让她怀上下等人的孩子,我们说不认识这位小姐,他就说他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常出入的肯定是…” “是,我们和小姐无冤无仇,要我说,一切的起因还是那个该死的亚伦,您……” “行了!”路易制止住他们无谓的辩解,多少也明白了前因后果。他轻拍她两下,口中说着“没事了”,然后指向那边瑟缩的人群,像哄小孩子似的问她:“都有谁碰你了?” 阿兹伸出手指,在每个人那里都停留了一下。 “好,不要看这边。”他起身,提剑走去。 一旁的加百列看他的状态,即使是大杀四方也是可能的,但他这样说服自己:不要干预人界的事。 其余的流氓乞丐四下逃窜起来,还有人装着胆子想要脱罪:“我、我什么也没做,都是他!”他直指大腿间流血不止的那个人。 但路易毫不理会,迅捷地追到那些人身边,一个一个地砍掉了他们的双手。 阿兹在后面看着,觉得有趣极了,甚至想为他拍手叫好。 几乎是眨眼间,这里就变得满地血污,惨叫声此起彼伏。疼痛使他们冲开加百列,向外逃窜出去。 这时,阿兹指向那个最先失去了作威工具的人,看着他快要气绝和拼命求救的模样,装作犹犹豫豫地说道:“还有他。”还有他的手。 加百列看着她似有若无的笑意,深感到了她恶魔的内在。 那边路易同样砍去了那人的双手,尽管他的惨状已经让人不忍直视了。处刑结束后,暗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滴落,路易转而看向加百列:“那么,你是谁?” -- 第二十章.擦拭 是啊,他是谁呢?他能是谁呢? 那日交欢之后,加百列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炼狱之火燃烧殆尽。那深入皮肉、血液、脏器中的灼热与不知名的快意毫不留情地将他腐蚀。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并不排斥。 “如果我说,她是恶魔……”加百列担心路易的偏执是由阿兹而起。 “现在这个情况,我没有心思听你胡言乱语。” 阿兹则对加百列的在场感到意外,并且,更令她意外的是,刚才他的立场有偏向自己的倾向,有意阻拦了那群人的逃离。她感到有趣极了。 只是,在人界,太直率不是一件好事,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看到的。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加百列冷冷扫过这片狼藉,扫过阿兹莹亮的眸子,转身离开了。 看吧,神灵最是无情。 眼看着加百列离开了,阿兹想,那便顺水推舟恩赐这位小剑士吧。 “你还好吗,阿兹?”路易没有管加百列的离去,将长剑收回剑鞘,来到阿兹的身边,他不知道是否该将她揽入怀中安慰一番,但又碍于她的衣着,怕会冒犯。 阿兹看出他的踟蹰,无声扑进他的怀里,于是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她,而后才意识到双手落在了她光裸的脊背上。他一向克己复礼,从未与女性有过这等程度的接触,不由倒吸一口气,视线稍微向下,便更是喉结滑动。 “我不会放过亚伦的。” “嗯……可以先不要回家吗?”她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出来,闷闷的。 路易想,她一时间一定还很难接受吧,便顺从她的意思:“好,那先在屋里歇歇。”他横抱起她,走进院落里的小屋。小屋或许是刚废弃不久,虽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但也没有满是灰尘。 只是,屋子里的床只剩了木质的床体,其余的用具或许是被原主人全部收拾走了,比起地上显然也没有干净多少。站在床边,路易怔了一下,想要再脱一件衬衣给她垫在床上,然而这样的话他也需要先将她放下才能腾出手。 “用它就可以。”她扯扯披在身上的他的外衣。 “不可,你……” 阿兹在他说完之前摇了摇头,吃力地将外衣扯下一半来,衣摆耷拉在床上:“那些人都看了,我的哥哥为什么不能看?” 不知是没有空闲的手去阻止她,还是对她的话产生了认同,路易眼看着她让外衣完全地落在了床上,露出破碎衣衫下的胴体,上面有脏污的痕迹,但更衬出肉体的洁净。不管是胸前的丰腴,还是双腿间的隐秘,对于路易来说,都是从未见过的、过于刺激的画面。 他轻轻放下她,立刻将衬衣也脱下来给她披上,尽管这有些杯水车薪。 长期训练的路易身材十分结实,又因为年纪尚轻没有赘肉,在仅有的两件上衣都已经脱下后,阿兹看到他宽肩与细腰形成上宽下窄的倒置,锁骨处陷下去拉出阴影,锁骨下方与紧实的肌肉缀连起来,也勾勒出明暗变化。 “我去给你拿衣服来。”路易只觉得在这里多待一秒,二人共处空间中的空气也会变得黏腻起来,就像那几个肮脏的人在自己手上留下的血液。 但阿兹拉住了他,她抓住他的几根手指,说是抓,却没有用多少力,只是碰到他的手,就使他停了下来。 “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她手指努力地往他的掌心攀去,药力的残留使她的虚弱看起来真实得让人心恸。 “我不是要抛下你,阿兹。”路易两只手都包住了她的手,但他的确无法再试图抬腿离开,尤其是看到她蓄在眼中的泪,他觉得自己已经预见到了她独处的无助与后怕。他因此欲言又止,不知再怎样开口。 “我的身上好脏,路易哥哥能帮帮我吗?”眼看着他又要否定的模样,阿兹继续说道:“现在一看到这些,我就……”眼泪终于从眼眶冒出来,由脸颊滚下来,像是拧上了她啜泣的发条。 帮,怎么能不帮。路易在想要如何去帮时,看到了屋里的水缸,半人高立在墙边,站起来一看,有不少尚还清澈的储水。 “不要哭,我会帮你的。”他从衬衣上割下半截袖子,在水缸中蘸了水,又回到床边,迟疑了一下,仍是安抚她:“脏东西很快就没了。” 说着,他坐在床边,托起她的左脚,开始擦拭脚底的泥污,白嫩的脚趾泛着红色。他虔诚得如同圣堂参拜的信徒,在触摸神祇易碎的塑像。 拭过蜷曲的小腿后,阿兹看着他俯首的后脑,将衬衣缓缓上拉。如果此刻他抬起头来,阿兹一定能见到他眼中的不安,一如在家中的初见时,他得知她的身份。 路易想说,这太不妥了,手指在大腿上无意地来去,脑子却无法忽视掉这让他冷汗将出的奇异感觉。 他不让自己的目光向上去,克制着自己只完成眼下的清理。然而,视野之中已经没有衬衣的存在,他缓缓抬起眼睑,手指落在她腰腹上的污渍间,再往上去,乳房像是两颗腐化在肌肤上的新梨,但应当是熟透的蜜桃的触感——不,路易想要制止自己越发走偏的思想。 因为周遭太安静了,路易单手撑在她的一侧,明明十分轻柔的动作却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空气干涸在他的口中。 随着窗外一声突兀的鸟鸣声,路易不自觉地将头抬高了半分,正对上了阿兹的幽林般的眼瞳,悠远却满含热意,低垂的目光消弭了热意,将它发酵,使它膨大。 路易困于她的眼神之中,鬼使神差地接近。 于是,阿兹吻上了他干涸的嘴唇。 -- 第二十一章.品尝(H) 湿润的舌尖一点一点压上他的嘴唇,阿兹将双唇贴上去,轻轻吸吮。 路易睁大了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中是无比接近的她颤动的睫毛。在为她擦净身体时,他不是没有过遐想,却没想到近乎奢求的事如今已成现实。尽管他在“哥哥”这个身份里挣扎,但这个吻不给他逃脱的机会。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这一步。 于是他选择了顺从,开始给予生涩的回应。他闭上眼睛,专注地感受阿兹的唇舌与热度。 在这张仅铺着一件衣服的粗陋的木床上,两人相拥着。感受到他的生涩,阿兹有意给予引导,不止吸吮他的嘴唇,也吸吮他的舌、他的口,直到他的舌头探过来,相抵在一起。 难舍难分之后,阿兹问道:“路易哥哥喜欢我,是吗?”天真的眼睛湿漉漉的。 “……是的,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由于从小受到欧文的教诲,路易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 阿兹再次吻上去,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抚摸波浪状隆起的肌肉。他的肌肉好像在微微颤抖,往腰部下面去,还出着细细的薄汗。 “……可以吗?”阿兹的唾液还留在他的唇齿间,就像是什么催情的药水,让他不能自拔。于是他只能,征求她的意见。 没有迟疑,她点了点头。 绅士的青年终于放下顾虑,轻轻分开她的双腿,看隐秘花园向他敞开大门,露出红粉的穴肉。他似乎能闻到淡淡的不知名的味道,像是熟透的果子腐烂在雨后的泥泞中,又像是捣碎在酸奶中的咸奶酪。 他于是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脑袋凑到她的腿间,深嗅一口,用舌尖去舔舐湿润的甬道口。 肉核处传来轻微的刺激,阿兹感受着他的谨小慎微,越发想让他快一些。他的舌头在绕着花心打转儿,又试图向更深处去。最终,他在品尝完毕后,解开裤子,半硬的性器在他手中跃跃欲试,顶端蹭上去,在轻微充血的阴唇上来回摩擦,终于舒展为坚挺的样子。 阿兹看他略显笨拙地将它插进来,比想象中更坚实的阳具给她带来了一阵颤栗,一份再逢甘霖的解渴感。 “嗯……” “不会疼吧?”他不知道她的轻哼是否是不舒服,直到看她摇了摇头,才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托住她的双腿,慢慢地抽动起来。他没有想到这狭窄的甬道居然可以将它全部容纳,也没有想到她的身体也一如她刚才吸吮的嘴唇,在吸纳着自己的欲望。 路易已经能够理解,她在自己的柱头刮过深处某一点时微微蹙眉的弓身的模样,并不是因为痛苦,而是极端的快感,因此在抽送时有意捣向那里,并且一次比一次熟练起来。 那是令她呼吸停滞的酥麻,“啊、啊……哈……”她口中不断溢出娇哼,手中慢慢揪住了他的衬衣,手指紧紧抠进去。 随身躯的摇晃而跳动的双乳,在路易的眼中,可爱而淫秽。他摩挲着她樱桃般的乳尖,手指上是常年练剑磨出的茧子,粗砺感更是让她增添快意,不由地加紧了双腿,甬道的收紧让路易受到桎梏而又痛快。 “快一点……再快一点……”阿兹愈加沉浸其中,催促着这位兄长。 对方从善如流地挺动腰身,精壮的身体显然有着与青年人相符的精力。路易的双手箍在她的大腿上,不让她总是并起双腿,以便加快抽送。 随着速度的加快,他的力度也大到有些粗暴起来,理智也早已消磨殆尽,因此总会顶入最深处,阿兹不由得翻出眼白。 她大口地摄入空气,又快速地喘息,变得干渴无比。 而路易的手臂、脖颈等处因为用力而绷起青筋,泛着紫青色,似乎要破开皮肤般的勃发。 肉体撞击的声音逐渐清晰,在“啪嗒啪嗒”的同时,掺杂着交合处捣着爱液“咕哒咕哒”的声响,谁也不能说哪个声音更加淫荡。 “啊……啊啊……”路易也终于忍不住发出低吼,一股又一股的快感从下身到大脑,又从大脑到下身,像是有啃噬血肉的蚁虫在全身游走。最终,汇聚成白色的精液,冲出身体。 阿兹早他一步进入了高潮,青年精心的侍弄让她在有些奇异地微微痉挛,阴道一再收紧,像是不想让他退出来。 饱满而新鲜的色欲,尽数被她所吸收,化成汩汩力量的回流。 他牵起她因为紧攥衬衣而泛红的手指,又落下了轻轻的一吻,比那日他跪在路中央时更加郑重。 -- 第二十二章.父子(微H) “呜呜呜姐姐,都怪我!”艾丽丝皱起眉头,咬着嘴唇。 阿兹与路易回家后,路易只向他们说了阿兹因为亚伦的事情险些遇险,没有讲具体的经过,以及后来两人发生的事,艾丽丝听了大为自责。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我说,”阿兹凑到她耳边接着说道:“你打得好,打得还不够。” 艾丽丝瞪大了眼睛,看到她确实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那种垃圾,就该打死。” “你啊,就知道莽撞。”路易叹了口气,对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的性格很是担忧,“不过你们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经过这件事后阿兹明白,不能再安逸地待下去了,也该启程了。然而,阿兹没想到的是,自此之后,但凡她或是艾丽丝出门,都会由他们陪同,或者干脆劝说着不要外出,由仆人代做。尽管这的确是周全的保护,但这完全没有了自由——没有了去找加百列和准备索拉森林事宜的机会。 不过,办法很快就来了。 这天正是路易胜利归来的日子。亚伦的家世是比骑士更高的阶层,因此路易只能采取唯一能够被贵族阶层承认的决斗的方式来取他性命。然而,亚伦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剑术高超的路易,因此称病表示自己没有与之决斗的能力,转而花重金雇佣了决斗士与路易对决。 决斗士是此中熟手,不好对付,但路易仍以自己的两处负伤换来了决斗的胜利,而作为委托人的亚伦按照规定被砍掉了双手,最终与他雇用的那几个流氓乞丐同样下场。 走完决斗的种种步骤与公证,路易回到家时已是深夜——他最近又住回了家里,除了门口值夜的家仆,整个府邸静悄悄的,笼罩在幽暗之中。他轻手轻脚地回自己的房间,想到阿兹,又忍不住想去见见她,哪怕只看一眼就好。 阿兹感谢他突然的思念,因为此时,欧文正在她的床上。 温文尔雅的绅士公子,与自己名义上的妹妹有过一段缠绵,并抱有绮丽的幻想,如同得体的人皮下日渐生出野兽来。 等这只野兽长成之时,就是阿兹离开之时。欧文则是催化剂。 因此,当路易站在她的屋外时,本应紧闭的门在她的小小手段下打开了一条缝。 阿兹隐约看到他的表情,震惊、混乱、怀疑。她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叫得愈加放荡:“啊……父亲……慢些……太大了……” 眼前的景象刺激着路易,他没想到稳重正直的父亲此刻居然在他收养的女儿的床上施展雄风,而那是他一直爱慕的对象。白皙柔软的身躯与麦色健壮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在黑暗中竟如此刺眼醒目。 他想要转身走开,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却迈不开腿了。他多想这样的躯体承欢他的身下,只是看着,就硬了起来,他没有在意,只是有些失魂落魄。他于是一直站在门外,看到了最后,白日里互相敬爱的父女,到了晚上竟是如此模样。 这颗澄净之心逐渐被腐蚀,回到房间后,他想,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于是,在欧文离开后不久,阿兹假装睡着后,路易便推门而入。他关好门,上到床上掀开被子,毫不拖泥带水地分开她的双腿,将鼓胀许久的性器顶了进去。 “父亲,你怎么还来。”阿兹假装刚刚醒来,因而连眼睛都没睁开。 路易不作声,只管一个劲儿地抽插也不管是否会拉扯到伤口。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甚至冒着风险顶替身份这样的做法,使他油然而生一种刺激感。 终于,做到热烈处,他忍不住爽得叫出声来,可他的声音与欧文的声音有很大不同。 “啊……你不是……你是路易哥哥!”阿兹睁开眼,恍然大悟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父亲?!”他的神情远比平时狠厉。 为了做戏,她顺势哭出来,以假装掩饰心虚和这段无法解释清楚的吊诡关系。 “什么人!”门一下子被推开,欧文冲了进来,他的声音很急促,但没有大声质问。骑士团长由手中的蜡烛看清床上的路易,和落泪的阿兹,顿时怒发冲冠:“混账东西,她是你妹妹!” “父亲,你敢高声说吗?我何尝不知道她是我妹妹,可是您知道吗,您刚刚做了什么要我讲给您听吗?”路易从床上下来,以一种威胁的口吻还口道,胯下的阳物半耷拉着摇摇晃晃,在欧文看来十分刺眼。 “怪我让您父子不和,如今这个样子,我便也再没脸待下去了。”说完,她抓起衣服,趁他们不备,打开窗子跳了出去。已有的法力再加上一楼屋檐的缓冲,从二楼离开对阿兹来说不在话下,她逃也似的跑远去了。 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喊着“阿兹——”,可那都与她无关了,阿兹想。色欲魔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相信他们也不会想法设法地将自己找回来,起码不会大张旗鼓地找。 再见了,这个短暂的家。 光脚踏在地面上,她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类似于空虚的感觉,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刚刚性事的中断,而之后辗转各地后在王宫广场被施以火刑时,她才有些明白,自己自那时开始,或许是有了一点人的思维。 -- 第二十三章.相遇 xyǔzℎàīщǔ.clǔЬ 在阿兹拿走的衣服中,有她留出的钱财,她于是在一家旅店度过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翌日,她采购一番,换上轻便的短装,穿上深褐色的斗篷,斜挎一个小的行囊,里面只装着一些口粮和水,至于其他勇者都带着的各色武器,对她来说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为了战斗而去的,但以防万一,她带了便携的短刃。 此次启程,她依旧是独自一人。尽管还想再尝尝那位天使长的独特滋味,但最近自己的色欲补充了很多,倒也不至按捺不住,毕竟及早找到魔王才是正道,不然若真有勇者在自己到达之前将其击败,那这个线索可就断了。她也没有告知加百列自己的去向和目的,以防他会想要出手干涉。 事不宜迟,索拉森林还是不小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穿过去。阿兹在清晨向城外走去,出城的人零零星星,偏西边的大路上人还多些,偏东边向森林去的小路上则几乎不见人影。 那真的是通向索拉森林的路吗,还以为会有很多人涌向那里呢,她想,看来是自己高估了人类的勇气。阿兹走在小路上,两侧无甚风景,甚至连树也没有几棵,除了一些旧的断壁残垣,满眼尽是黄土。与城里是两副景象。或许是因为这边通向一个无人想去的地方,若不是国王的悬赏,或许这边半个脚印都不会有。 此时距国王发布悬赏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她大概是没赶上人最多的热潮,因此看起来人们似乎兴致缺缺。 约摸走了有一个小时,她才看到了绿色。这也就意味着,索拉森林即将到达。远远看去,前方的树还十分稀疏,多的是半人多高的灌木,想来那后面就是荆棘丛了。 走近了,才发现并没有路通往森林,至多只有踩出来的浅浅的痕迹,也是乱七八糟的,没有真正踩实的、“约定俗成”的路。或许是因为它太大了,没有边界,因此没有必须从哪里进入的说法。 阿兹于是看准了前面远处的人影,向着避开他的方向迈出了步子——不与人类产生交集,大概可以使这段冒险更快些到达终点。 灌木的确不少,但还没有多到下不去脚的地步。只是地上来回地爬过很多不知道是否友善的昆虫,带着厚甲的或是多腿的,还有叶子上摇摇欲坠的长着细密绒毛的软体肉虫。 幸好阿兹对虫子并没有什么感觉,它们也不会主动凑到她身上来。没记错的话,在一些手记中说过这些虫子是有致命之毒的,也有些手记中并没有详细说明,只说了要避开。 她好奇地拈起一只蜈蚣似的大虫子,看它在两指间扭动着,好像十分无助。莫非它能感知出她的身份所以不想伤害她?倒是十分识趣。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随即,她将它放到叶子上,看它一溜烟跑没了影。继续向前,外围的灌木只是索拉森林的假象,前方才是试炼的开始。 密密麻麻的荆棘丛。它们是深绿色的,深得发黑,有人的小臂粗细,带着拇指长的尖刺,像藤蔓一样生长在土地上,横亘在眼前的每一寸可堪立足之处。即便是前人走过的地方,砍开了一条路出来,也有从一侧斜插出的枝蔓,带着势必要挡一挡来人的气焰。 阿兹没带刀剑,小巧的匕首也派不上用场,那么,要想从这里穿过去,就只能用法力开出一条道来。她长出一口气,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索性找了个勉强算是空地的地方坐下来歇了歇。 本来预想会是一个有趣的冒险旅程,或者能很快结束的话也是好的。结果现在一看,好像是又漫长又无趣了。她背靠着树,喝了口水,然后眯着眼睛休息,忽然听到了叶子哗啦哗啦的声音。 声音是从灌木那边传过来的,应该是有什么人在走。她突然又期待能有人过来了,不管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能够使她不那么无聊。 阿兹拍拍屁股站起来,果然在不远的地方,一个青年正在走向这边,面对许多怪异的虫子,他显然有些手忙脚乱。她仔细看了又看,才发出一声惊呼:“格林!” 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能知道魔王这个事情,还是因为格林打算来此,因此在这里看到他也在情理之中。 “阿兹?”他带着不敢相信的口吻,在确定下来后,迈大了步子走过来。他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护具,浅棕的短发在阳光下非常耀眼。 “好巧啊。”阿兹露出笑容,心想,终于不再无聊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额头有些汗珠,身上还爬着几只虫子,被她随手给弹走了。 “是啊,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格林本想问她为什么第二天不告而别,但想到那前一晚发生的事,又不知如何启齿。 “我哥哥也因为国王的悬赏来了这里,可是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我没有父母,一直和哥哥相依为命,等不到他的消息,就只能来找他了……”转了下眼珠,她就将当时编给查尔斯的身世再现了出来。 “魔王太危险了,你一个人……” “但幸好你来了。” “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走到哪一步……”格林似乎士气不佳,虽然他看起来也的确没有能打败魔王的气势。 但阿兹对这难得的同伴给予鼓励:“没问题的,我看得出来你有勇者的潜质!咱们结伴吧,这样还能互相帮助。你放心,真的救出公主后,我也不会分你的钱,我只要找到哥哥。”她的心里话却是:我只要找到魔王。 他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不过若真的有幸打败魔王,那钱我也不会独吞。” “好,钱的事再说,我们先走吧。” -- 第二十四章.历险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有格林在,阿兹起码不用做体力活了——他走在前面,一边用剑砍着荆棘,一边还细心地提醒她注意横生的乱刺。 其实,阿兹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人间居然总能遇到这种称得上是善良的人。格林是,欧文是,路易也是。除去她的引诱,他们身上几乎没有罪恶的成分。她自以为对人间不甚了解,人类因其短暂有限的寿命,不可避免的会自私、贪婪,渴望得到尽可能多的物质、情感,以使自己不至在生命燃尽时喟叹,因而内在里会有无尽的欲望和罪恶。虽说这是人的本性,但不能一言蔽之,总也有人以帮助他人为乐,总也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得失,总也有人的内心没有什么黑暗的东西。 阿兹不能理解他们。地狱是不齿这样的好人与善良的。欲望与罪孽伴随着恶魔诞生,它们才是最神圣,最应当顺从的东西。然而身为人类的她,现在正被善良所侵蚀,尽管这不会改变她的本性,可的确是个不好的征兆。 “格林,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她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我想,肯定是有过的,比如我小时候会偷拿家里的钱去买玩具,还会骗哈莉特说我去干活了,但其实只是偷懒……” “这也叫做坏事吗?” “如果你说的坏事是指杀人放火,那我当然没做过,但我说的这些事,让我感觉心里过意不去,在我看来也能称得上是坏事了。” 真是善良到令人讨厌呢。阿兹开始对他所散发出的过于浓烈的善意感到厌恶,哪怕是之于她的善意。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回头看过来,说:“你好像不太高兴。”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阿兹展颜一笑,推了推他:“哪有,你想多啦,快走吧。对了,你跟我讲讲你和哈莉特的故事吧。” 他干笑两声:“我们两个其实没什么好讲的。我们两家是邻居,所以我们两个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彼此都熟悉得很,能够走到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好看又善良,虽然有的时候脾气大些,但我还是很喜欢她的……”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格林没有说出来,自从与阿兹一夜欢好之后,他逐渐无法面对哈莉特了,要说是为什么,大概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吧。因此他才选择了赶紧启程来到这里,他明白,这其实也是逃避。 一路讲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荆棘的边缘,回头望去,看似漫无边际的荆棘丛也不过如此。走到这里灌木逐渐稀少,不远处已是愈见茂密的粗实高大的乔木。 天色渐晚,两人加紧走出荆棘丛,眼前总算开阔了一些,这里大概才称得上是索拉森林真正的起点。 尚还稀疏的树木间是横向连绵延展的沼泽地,不过它们看起来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一望无际,阿兹难免心生小瞧之意。 夕阳下的沼泽地似乎只是一片片污染了的安静的湖水,却不知它的下面埋葬着多少腐烂的生命体,幽幽的有些诱人。 两人坐下吃了些口粮,稍事休息后,便想着在太阳落下之前过了这个地方。阿兹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拍拍手上的碎屑,说道:“走吧。” “你走过沼泽地吗?”格林问她,显然对她过于轻松的态度有些担心。果然,她摇了摇头。 “我走过一次,虽然那可能只算是个泥坑,但是不小心的话真的会很危险。” 阿兹微微挑起了眉毛。 “这样吧,你拉住我,咱们尽量沿着有树的地方。在沼泽里移动的时候一定要慢,如果你觉得往下陷了,记得不要乱动,那样只会陷得更深,可以吗?” 阿兹点了点头,看他十分郑重的样子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握住了他的掌心,对方则有些羞赧地看向前方,轻轻回握。 随后,她一边跟着他踏进较浅的地方,一边听着格林讲老一辈的人叮嘱他的过沼泽的方法,起初还觉得这里的沼泽似乎也没有那样耸人听闻,泥水也就堪堪没过小腿,稍微用力一拔就能挪动了。再加上时不时就有棵树作借力,他们前行得倒还顺畅。 然而,阿兹越走下去越觉得,格林的速度比开始时慢了许多,而脚下的泥沼愈发狡猾起来,会死死抱住她的双腿。 “这里的有些深了,要小心。”前面不时传来他的提醒。她感觉到手心里不知是谁的汗,浸在掌中,向指间蔓延开来。她这也才意识到,看似短短的一段路,竟比刚才穿过漫长的荆棘丛还要费力。 格林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想要再接近前方的那棵树,却没想到下一步却踏进了要软一些的泥中,这导致他直接下陷到了大腿处,吓得他冷汗直流,另一步便没再迈出。 “怎么了?”阿兹见他停了下来。 “情况不太好,这里的沼泽很深,你不要往这里走了。”格林放开她的手,“你试着从那边过去吧。” 阿兹看着表面上没有什么区别的两片水域,只好一步步地离他远去。 格林深吸一口气,试着拔了拔深陷的右脚,发现强大的吸力使他只能脱离一点,并且随着动作,吸力又反过来增大了。于是他俯下身去,使自己贴在水面上,去抓不远处的树根,终于借上了力,右腿松动,一咬牙从深泥里脱离出来,以近乎游泳的姿势脱离了这片区域。 那边阿兹却相当顺利,似乎格林真的给她指了一条安全的路。两人各走各路,间或休息一下,总算是见到了彼岸,天光也渐渐褪色。 格林先踏到了实实在在的地面上,整个身子全是污泥,长时间在沼泽中使他的体温下降,他累得躺在地上,身体冷得有些僵。 而阿兹眼见着胜利在眼前,不由加快了脚步,不成想到了岸边几步之遥的地方,她居然抬不动腿了。 这并不是她过于劳累,她本还有法力可以稍作借力,只是她搅动沼泽太快,使得它凝固得也越结实,牢牢地吸住了她。 甚至在多次尝试后,她开始下陷了。 格林见势不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从包裹中翻出一段绳子抛向她,大喊:“不要用力挣扎,拉住我的绳子!” 阿兹抓紧绳子后,格林将绳子的另一端在手上缠了两圈,下盘压低将她向外拉。然而收效甚微。 陷入到了尾椎的阿兹开始觉得有些冷,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她难得地产生了恐惧的情绪,之后仔细想来,或许这还是自诞生来的第一次。 “好像,不太行……”她对格林说道。 由于自己已经流失了大半的体力,粗糙的麻绳在他手上都磨出了血痕,都没能成功。格林想了一下,又摸出一把短刀扔过去:“将下面多余的衣服和长靴都割掉!” 她攥紧刀柄,试探着贴近身体,于是裙摆、长袜、靴子都从她的身上剥离开来。减少了一些吸附,格林趁此机会再次蓄力,总算将她从沼泽中缓缓拉动,在他们逐渐接近后,两只手终于再次握起。 成功上岸的两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他们看看彼此浑身泥巴的狼狈样子,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且声音越笑越大。 笑声飘到天边唤出了月亮。 -- 第二十五章.劫掠 等格林简单地生了一个火堆后,筋疲力尽的两人蜷缩在一起,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阿兹墨德被阵阵鸟叫吵醒,睁眼一看,太阳已经半露了出来,天际已是白色,还残留着一点朝霞。 稍微动弹一下,就可以感觉到浑身酸痛,已经干了的污泥在身上干成了盔甲一般的硬壳,窸窸窣窣地掉着碎渣。 格林在身侧还睡得正熟,看似天真无邪的模样,哪里像个要去打魔王的勇者了。阿兹无声地笑了一下,坐起身开始除去身上碍事的干泥。而他也在听到动静后醒了过来。 简单清理了一会后,他们就又收拾收拾,踏上了冒险的旅程,希望前方能有普通的河流或湖泊来好好清洗一下。 眼前高大的树木随着前行越发茂密,直到不久后,几乎没有一缕阳光能从层层迭迭的叶片间投射进来。 像是从清晨又变为了黑夜,只是抬头看去还有隐隐的光亮在告诉他们这的确是白天。 “这里地形并不复杂,只要一直向东走,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格林说道。 “嗯。”阿兹看着一棵又一棵的不知名树木接近又远去,乍一看都是一样的粗壮斑驳,仔细看去可以发现是各有不同的,“这一路,都没有碰到过其他人呢。” 一不小心,踩上了湿烂的草叶,泛着猩红的暗色,在脚底的不远处还有丛生的菌类,鹅黄或像紫罗兰一般。 “现在兴许是少了,之前贴着国王告示的地方,已经多了好多其他赚钱的事项。”格林解释道。 “唔,确实。要是个残暴的魔王的话,这两个月过去,公主怕是早成灰了。”阿兹说着,“国王也是沉得住气,真就只指望这个悬赏了?” “是啊,我要是国王,我就带兵踏平这里。”格林深以为然。 “可惜你不是国王。”突然一个声音从前面传过来,阿兹二人立即停下脚步,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一个手持长刀的人影。 接着,又有四个人从周围现身,拿着武器围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格林与阿兹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人。 “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扔过来。”最早出现的那人用命令的口气说着,随着他的走近,阿兹可以看到这是个狠厉又面带憔悴的人,头发和胡子都乱长一气,像是随意搭成的鸟窝。 想到这里,她忍住没有笑出来,而对方更是带着那些人逼近,催促着他们:“快点!”明晃晃的刀威胁似的伸过来。 阿兹觉得即便用法力大概也打不过这么多人,索性不要暴露自己,决定先假意顺从,静观其变。她与格林相视一眼,都将自己的包裹丢了出去。 包裹被随意地摊开,几人挑拣着里面的食物。 “还有你的那把剑,别磨蹭。” 说的是格林背上的那柄古旧的长剑。不得已,他解下剑鞘,也将它扔了过去。 看他们应当是没有威胁了,那人才摆了摆手,“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说完,几个人一拥而上,按住他们钳制住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脚间也束上绳结,只留出一尺余宽供他们迈开步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格林试图反抗却抵不过这几个人的蛮力。 “跟你一样的人。”那人坏笑着,“都到这了,还不都是同一个目的?放心,咱们只是搭个伴。” “搭伴?”阿兹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把他们两个当傻子了。既然同为魔王而来,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应当是带来的口粮吃尽了,又不想无功而返,就仗着人多劫掠路人。只是还将他们绑了起来,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恶人们带着他们向前,一路上放声谈笑。阿兹听出来,他们原本来了七个人,已经死了两个,一个在沼泽中没能出来,而谈到另一个时,都或多或少看向了她二人。 阿兹多少能猜到一些了,会死人的地方一是沼泽,二就是下一个目的地——传说中有奇异生物看守的山谷。 “老大,他们身上也太脏了。”有人说道,“是不是该洗洗?” “也是,等到了那条河把他们丢进去。” 显然,他们对前面的路颇为熟悉。 密林中鲜有生物,只要避开奇奇怪怪的坑洞,这个地方可比来时的路要好走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的密度低了些,已经有阳光洒下来,照得人暖洋洋的。向远处望去,淌着一条熠熠闪光的小河,而小河延展而去的地方,隐约就是山谷。抛开当下的处境来看,这情景祥和得像是一幅风景画。 一行人来到河畔,随着先后两声“扑通”,阿兹二人被推进了河里,刚过膝的河水并不深,但因为他们是坐进水中的,水几乎没过了大半个身子。 “稍微弄一下就行了。”为首的那人指挥他们下去给两人去污。 为什么要特意做这种事呢?阿兹看着他们一张张充满贪欲的、颓丧的脸,心中闪过种种猜想。 有人大咧咧地踩着水来到她身边,溅她一脸的水。那人是要给她抹去身上的脏污,然而手在她的腿上摸了两下后,就现出了褪去泥污的白皙双腿。 “呦。”男人咽了下口水,“原来是个灰姑娘。”他撩拨着水摸上她的上身,不安分地捏住她的双乳,用力揉搓起来。 “混蛋,把你的脏手拿开!”那边格林看到他的动作,更挣扎起来,激起一阵水花。 那人过来给他一拳:“闭嘴。” 这时,由远处传来哗啦作响的声音,如同骤起的大风卷挟树叶,但是,哪儿有什么风呢,甚至连发丝都只是在安逸的角度轻轻飘动。 接着,响起了阵阵轰隆声,以及推搡树木、击打、摩擦的声音,从天边远雷一般,到逐渐放大,炸开在人们的耳边。 “别玩了,快带他们过来!”领头人似乎有些慌张,赶紧招呼尚在河中的他们。 几人立刻神情严肃起来,揪住他们两个快步赶了过来。 引起骚动的巨大声响,原来是从远处穿行而来的一个白色的庞然大物,像是裹挟着飓风一般来到他们的面前。 阿兹二人被推倒到最前面,其余人则退后散开,他们小声嘀咕着:“快吃,快吃啊!”原来是企图以她与格林作诱饵。 这时,阿兹才看清,这是一只银白色的巨蟒,盘踞在后面森林间庞大的身躯有两人合抱粗,它硕大的头颅探过来,鳞片般的皮肤上嵌着金色的竖瞳,侧着头用一只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 距离之近使她能清晰地看到它眼中交错的花纹。 然后它张开了嘴,带着血肉味的腥气扑面而来,露出利齿。 “就现在!”那观察好时机的人们立刻作鸟兽散,各自从不同的路线疾跑开来。 -- 第二十六章.终点 巨蟒却扭头而去,庞大的身躯异常地灵活,霎时间就追赶上了一个人,一口将他吞下。有人吓得停下了脚步,连连后退,领头的那人却还在不要命地往前跑,告诉自己不会被它盯上。 他已经在这场冒险中投入了太多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但巨蟒不给他实现这所谓抱负的机会,赐予他血盆大口。 剩下的人看到后,再也没有胆量向前,纷纷向反方向狂奔而去。还是命最重要,他们再也不要踏足这个鬼地方了。 格林在地上几乎要看呆了,因为手脚被缚无法站立起来,他只能一寸一寸地向后挪动,企图远离这个怪物。而阿兹则静静看着巨蟒的捕猎行动,在它吞食两人回来后露出了微笑。 “阿兹,阿兹!你快走!”格林惧怕地看着巨蟒吐着鲜红的蛇信再次来到两人的面前盯住她,只能做一些无谓的惊呼。 “不要担心。”阿兹语气轻缓地安慰他,似乎眼前不是什么巨兽,而只是温顺的兔子。 巨蟒停伫在她身前,旋即又盘绕到她的身后,在格林瑟缩的眼神中用利齿咬断了她手腕的绳结。 双手自由的阿兹解开了脚腕上的束缚,然后抚上巨蟒冰凉粘滑的皮肤,回头对他说道:“瞧,它不会伤害我们。”说完,那蛇信便在她的脸颊舔舐了一下。 简直就像由她驯养的一样,格林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巨蟒存在于世也有百年了,当然能认得她是谁,追溯起来,阿兹墨德本也算与蛇类同族,它也自然知道在地狱有这样一位拥有蛇首的魅魔,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统御一方的君主。 “它……它怎么会?”尽管格林稍稍放心了下来,但仍抱有疑问。 “或许是,我与蛇类有缘吧。”阿兹随意地糊弄他一下,活动手腕,骨头咔巴咔巴地响了两声,她这才舒缓过来。然后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去帮格林解开绳子。 而巨蟒就只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盯得格林头皮发麻,生怕这份友好只是一时的。 “能不能请你将我们送过去?”阿兹向白蟒发出请求。这个巨兽顺从地点了点头,将身子伏在了地上。 阿兹略一踮脚,侧身坐上去,问向发愣的格林:“你不一起来吗?” “可以吗?”格林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在她的笑声中坐在了她的身边。 巨蟒缓缓起身,灵活的身躯游走起来,逐渐生风。阿兹迎着风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呼出,仿佛回到了从前驾着腾蛇飞翔的时候。 那时候多快意啊,她想,越发地想要快点见到那个魔王了。 他们离开森林,穿越山谷,不久就到了正对着的一处洞穴前。阿兹与格林从巨蟒的身上下来,又爱抚它表示感谢,随后,看它蜿蜒而去。 “啊,我的剑!”格林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最重要的武器还在那些人那里。“这要怎么打魔王啊!” “没问题的,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阿兹有意激他,“我反正是要进去了。” “可是……!”格林欲言又止,这并不是勇气的问题,作为最终要面对的魔王,那可能是拥有超越常人力量的存在,连把武器都没有的确是不自量力了。不对,还是有把武器的,他摸到了别在腰间里侧的那柄短刃。 看到阿兹已经迈开步子踏了进去,他握住短刃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跑上前去:“走吧。” 洞穴里空旷而幽静,暗到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格林照例走在前面,阿兹在他身后观察着四周,没有感应到怪异或者熟悉的气息,似乎只是走在一个普通的山洞中。 偶尔有水珠从头顶滴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格外清晰的闷响,或是能听到有小的爬行动物飞快地穿梭于岩石间的沙沙声。 终于,寂静的路程到了尽头,眼前是两条岔路,一条窄一条宽。 “走哪边?”格林小声问她。 两边都是难以预测,因为她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她能够闻到在宽的那一边,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边。”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条血腥之路。 “好。”格林小心翼翼地上前去,进入这宽敞的洞穴后沿着曲折的道路前进,在拐过一道弯后发现这里更加开阔起来,而里面居然有两炬火把,为这片偌大的区域提供着微薄的光明。 而当他仔细看过去时,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了——这正中间,是处方形的大坑,里面横七竖八地堆迭着各种男人的尸体,泛着腐臭、铁锈的味道。土壤有的猩红有的赤铜,而在尸体们的正中央,一株孱弱的植物静立着。 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还未等两人眨一下眼睛,尚沉浸于欣喜之中的阿兹突然觉得脑后一痛,随即失去了意识。在倒下之前,她眼前的最后画面,是已然昏厥的格林。 然后,她在激烈的操弄中醒来。 -- 第二十七章.浴血(H) 身上压着一个男人。男人饥渴地舔着她的脖颈与肩膀,同时,手把住她的大腿,反复地顶进她的体内。由于上一个人残留的精液的润滑,他的进出刚好不会太过阻塞。 她的裙摆因为在沼泽中被用刀子大胆地舍弃了许多,所以男人只需要稍微用手一撩就能够露出圆润的大腿深处,那个自己正在享用的地方。 阿兹的头还疼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她近来都奔波在索拉森林,哪里来的精力和空闲去交合?可若是梦里,这真实的温度与快感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肉棍只知道不停在这甬道里捣个没完,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女人了。然而丢人的是,没做多久,他就要被这小穴吸得射出来了。 女人肉体糜烂的香气,甚至只是闻到就可以让他挺立起来,更遑论如今接触到真实的柔软,自己那一根硕大的肉棒居然全部被纳入进去,只是看着便会觉得淫秽极了。 怎么回事?阿兹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这的确是现实,睁开眼后发现眼前是一个士兵模样的男人,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不是有那么多的尸体吗?那么魔王在哪里?总不会是这个濒临高潮的男人。 “嗯……你是什么人?”她开口问道,身体的舒适却还是使她发出了一声不自觉的呻吟。 “啊……啊……”男人顾不上回答,进行着他的冲刺,清脆的肉体相撞声在狭小的洞穴里回响。 躯体的疲惫和性爱的补充让阿兹在迷蒙中淌出湿热的体液,醒来便是高潮。 而男人快速地抽动几下后,像耕牛一样迟缓下来,胸口大幅地起落着。 “这里不是魔王的洞穴吗?”阿兹追问道。 “哈哈……魔王……”男人有些惊异于被强奸的少女在醒来后居然是这样的反应,但他也热衷于看每一个人知道自己受骗后的样子:“哪有什么魔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也是看悬赏来的吧,也亏你们两个能来到这里。”他拔出软萎的阳物,“根本没有魔王掠走公主,这是国王的骗局,你看到那个坑了是吗?” 回想到方才被袭击前的画面,她点点头。 “国王大人无法忘记他逝去的王妃,于是有位主教大人向他献上不那么圣洁的办法——就是坑中的那株植物,用精壮男子的血肉去培育,开花后结出的果实就能使王妃活过来。” “……那公主呢?” “公主早跟她心爱的人离开了皇宫,那个曾在王公贵族中炙手可热的丹尼斯画师。这也是她以保守秘密低调生活来与国王大人所做的交易。”男人欣赏着她疑惑的神情,“国王大人则借由什么公主、魔王、重金的名头吸引那些人来,我们就负责将他们杀掉,用作肥料。” 竟是这样。阿兹觉得这简直是个笑话,自己跋涉千里以为赶到了在人界的终点,没想到却是一条死路。 说起来,一切又似乎有所预示。查尔斯当初对她说“若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时,想必就已经是知道什么内情了。那么,在手记中写下“没有公主,也没有魔王”的人,又是谁? “你还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女人,那么你也要接受你在这里的命运。”士兵整理好装束,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高声叫到:“来吧,我好了,先去睡了。” 命运?留在这里成为士兵们泄欲的工具吗? 各种各样的信息在她脑中串联起来,阿兹明晰了自己的处境,明白魔王只是梦幻泡影,只是个荒唐的骗局,想通过这条路回到地狱已经走不通了。 但幸好,他们没有将她捆绑起来,或许是有自信这样一个小姑娘很难从他们手中逃出去吧。 又走过来一个士兵,他显然很满意阿兹依靠在草堆上那毫无反抗欲望的样子,两腿间漫着的浊液将身下的枯草浸成深色。 他急性地掏出泛着紫褐色的阳具,用手套弄几下,看它逐渐成形后就压到她的身前。 “你很习惯了啊,这很好。” 龟头在阴唇中间摩擦,反复挤压着柔软的核心,然后往下一沉,灼热的坚硬裹着那些微凉的白液,插进肉穴中去。 阿兹很难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个感觉,激烈或温和,即使是这样的情景下。色欲是永远不会背叛她、并且会给予她力量的。 但是她也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因此十分想要去见一下那位献上如此邪恶吊诡的复活灵药的主教,去问问他这仿佛来自地狱的植物是从何而来。 “那个植物……真的能使人复活?” “什么?”男人动作一滞,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 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是我还不够卖力吗,让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些?”男人惩罚似的用力往深处顶去,重重挤压在耻骨下的敏感处,使她不禁仰起头来,他接着又自顾自地说起来:“能不能复活,这谁又知道呢。” “想必您一定知道……是哪位主教献策的吧?” “这是国王大人秘密下达的命令……除了我们,确实再没有人知道了。”他自认为掌握着绝无仅有的消息,颇为自命不凡,“你想知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他将她调过身来,让她骑坐在自己身上,肉棍深深杵在里面,却是作势看着她。 阿兹了然,双手按在他的肩膀处借力,上下动起来。 “这样……如何?” 那东西只出来短短一截,便又被她吞进去,绞在肉里,是比刚才更细腻而深入的快感。 “不够,再快一些。” 臀肉更加快速地落下拍打在他的腿上,擦过他的囊袋,穴中流出的水泻在他的腿间。 这样的体位让她舒服地有些失神,她的喉间抑制不住地冒出哼吟声。 “或许……你听过洛伦索这位大人吗?” 洛伦索?有些耳熟,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她自以为来到人界后见过太多人、听过太多名字了。 得到答案的阿兹左手没进草堆中,摸出一块岩石的碎片,虽然它没有锋利到能够割开人的皮肤,但只要积蓄法力也足以让它陷入他的咽喉。 于是,她在云端之上的快感中,用石片刺进了他的喉咙,并用双手对抗阻力死死按住,然后横向划过。 男人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在震惊和剧痛中捂住喉咙,看自己动脉的鲜血如泉涌般溅上阿兹的身体,将她染成一朵浴血的玫瑰,然后痛苦地死去。 -- 第二十八章.汇合 空气里满是血的甜腥味,温热黏腻的液体覆上她的皮肤后,很快就干成紧紧的膜。 阿兹墨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小空间就只有那些人进来的那一条路,因此她必须从原路离开,只是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士兵。 但不管怎样,都不能坐以待毙。她从尸体上摸索一番,惊喜地摸到了一把短刀,于是握住它悄悄走到这里的入口,向外看去。 外面的空间里睡着七八人,只有一个人在不远处走来走去,估计是在巡夜,阿兹明白或许原本下一个会进来的人就是他,便蹲守在入口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巡夜的人等急了交接人,也或许是这里面太过安静,他果然走了过来,在走进时还抱怨着:“好了没,怎么这么慢啊?” 但给予他回应的是一只手持利刃的手,不给他向同伴发出警告的机会,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这可比石片好用多了,阿兹想。她扶住他慢慢倒下,以免闹出动静吵醒其他人。 再次观察好没有人醒着后,她便小心翼翼地从小洞穴出来,走过这几个士兵酣睡的地方,一个拐弯,发现这就是刚才的岔路口,而那条窄路,原来就是这些士兵的藏匿地点。 那格林呢?已经被放血扔给那株植物了吗?阿兹回头看一眼没有异样的士兵们,想要拐进植物那边去看看,考虑到那边可能一直都有埋伏,她便更加小心。 快接近那里入口时,阿兹看到只有一个卫兵在入口处的墙角下坐着,格林则被捆住扔在坑边,看来是还活着,只是仍在昏迷。 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她再次举起短刀,从身后给士兵的咽喉来了利落的一刀。 这时,格林也醒了过来,他看到浑身是血的阿兹惊恐地瞪大双眼,她赶紧竖起手指贴在嘴边,作出噤声的指示。格林好不容易才把到嘴边的惊呼咽了下去。 阿兹于是给他割断了绳子。她看着这个坑不足一人高,尤其是还有尸体垫着没有很深,便想要下去看看那个被血肉培育的东西。她简单与格林交代两句,然后一跃而下,踏着一个个僵直的男尸走到大坑的中央,看这株缺少阳光的植物只有小臂高度,整体都是暗沉的绿色,叶片也很普通,看不出是什么神奇的物种。 负责望风的格林看到她伸出手去将它齐根折断拔了出来,不由更是张大了嘴,想问的事情就更多了。 来都来了,带回去看看吧。阿兹把植物揣进怀里,叫格林将自己从坑里拉上来,然后迅速从来路离开了。 直到跑出洞穴,看到山谷和远处的森林,他们才总算是放下心来,于是格林问了事情的原委,而她也简单跟他说明了一下。格林很感激她的相救,也颇为佩服她的勇敢,便轻轻与她拥抱了一下。 一个纯粹的拥抱。阿兹竟觉得这也很温暖。 两人正要往回走,只见夜色中隐隐出现一个人影,正从山谷走来。阿兹看了又看,才终于辨认出这是谁。 那个照常一脸冷淡的人。 “加百列?你怎么来这儿了?”她几步上前,站定在他面前,对方的目光落在她满身的狼狈上,感受到了各种罪恶混杂的气息。 尤其是这样大面积的血迹。加百列首先想要确认的,是这些血迹是不是来自她的伤口。他想,最好不是。 “我来找你。”加百列说道,看到她手中滴血的刀子,还是问了出来:“你杀人了?” “对啊,该杀。”阿兹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你住过的地方问了,他们说不知道你在哪。我想,或许你很在意这个有关魔王的悬赏,就来了这里。” “正好,我还想跟你说一下这个事呢。”于是,她又将这个骗局讲了一遍。在加百列逐渐皱紧眉头时,阿兹突然想到刚才说起的丹尼斯画师,想到了查尔斯家的挂画和卖手记地方的画作上都署有的“D”,那作画的风格似乎有些相似。 一切好像串联起来了。 “走,回圣湾城,我想我知道公主在哪了。” 这时,加百列才第一次看向格林,问道:“那他呢?” 格林一直不知道如何加入到两人的对话中去,直到此刻,这个“不速之客”用他浅金色近乎半透明的眸子看着自己,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也像是落在越过了自己的远方,审视有罪之人一般。 “他还要回家呢,对吧?”阿兹说,这种语气让格林无法说出“不”字,“别看他这样,他的未婚妻很可爱呢。” 格林只好点点头,也无法问出口,问她这位是谁。 像是要打破这微妙气氛似的,那条巨蟒出现了。它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微光,盘曲而来,绕着叁人盘桓一圈,停在阿兹的身边。 “它好像在敌视我。”加百列感受到了来着对方的威胁。 “你能指望妖兽会喜欢一个天使吗?”阿兹抚慰似的与它贴在一起,“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早就被它吃掉了。” “还要拜托你将我们送出去了。”阿兹蹭蹭它。 对于她的请求,巨蟒都欣然接受。于是,叁人被载在蛇背上越过森林、沼泽与荆棘,离开了这个名不符实的地方。 与巨蟒告别时,作为答谢,阿兹将那株染血的植物拿出来,递到它的嘴边:“吃了吧,应该会有好处。” 巨蟒嗅了嗅,尽管不喜欢非肉类的食物,但既然她这样说了,便用蛇信卷了来,吞了下去。 -- 第二十九章.同行 当站在圣湾城前与阿兹告别时,格林没有想到自己今后会用多么漫长的岁月去追寻她,但现在的他只是目送两人远去,然后踏上不同的路。 “说起来,那天大姐到底有没有成功啊?”阿兹差点忘记这样重要的问题,一切事情的起源都是那日她与路西法闯上天界。 “我不知道。我本是要追着她去的,米迦勒和拉斐尔赶了过来,我听你这边有动静,便向下去了。”加百列倒是意外的坦率,或者作为神使的他没有说谎的能力。 “但愿她能得手,我等着他们来人界找我。”阿兹由衷地祈愿。 踏回熟悉的街巷,阿兹与加百列来到贩卖手记的那家店铺,在老板娘同样热情的招待下翻出自己曾经十分不屑的那份手记,问道:“这份是谁写的?” “这……是一名不知名的勇者。” “是你吧,克里斯汀公主?” 老板娘佯作镇静:“您在说什么呀?” “那些画作我也认得,是丹尼斯所作吧,公爵府上也有类似笔触的挂画。索拉森林我也去过了,一切的事情我都已经清楚。” 这时,克里斯汀才表现出她的惊讶:“你去过了,怪不得,但你居然回来了……” “你们这张大网织得可真好啊,害得我辛苦许久全是一场空。”阿兹的语气中显然有几分不快。 “不好意思,你需要钱对吗,那我可以给你,只是没有一千金币那么多……”她的脸上露出歉意,以为阿兹是冲着赏金去的,便立刻蹲下身去从柜子里翻出些金币、银币来。 “钱?哦,当然,只是我差点死在那里,怎么是钱足够赔偿的。”阿兹收下那些钱,接着说道:“或许你能告诉我,那株植物,是真的能够使人复活吗?” 是的话,那么那个所谓的洛伦索主教就很值得怀疑,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被要求缄口,别的一概不知。” “那你知道洛伦索在哪里吗?” 她还是摇了摇头,但很快接着补充道:“我听说王城最近有黑魔法师现身,洛伦索常奔走各地,或许会回王城察看。” “黑魔法师?”阿兹看了加百列一眼,对方也皱起了眉,“黑魔法师是做什么的?” “这也都是传言,说是黑魔法师会一些邪恶的魔法,甚至会召唤恶魔,那些圣职者对此自然非常忌讳。”克里斯汀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虽然已经被骗过一次,但是这次除了相信,阿兹也没有别的办法。 从克里斯汀那里离开后,阿兹问向加百列:“我要去王城了,你呢?” “我也去。” “哎,你可不要妨碍我啊。”阿兹睁大眼睛,过后又笑了出来:“还是说,你舍不得我?” 加百列义正言辞:“不,我是要去找耶罗主教。” 自从她伸出援手让他从乞丐堆里脱身后,他就辗转于圣湾的各个圣堂间。让他意外的是,虔诚的信徒并没有那么多。 当时他遇到了一位红衣主教,就是耶罗,一个虔诚之人。耶罗也对信徒的现状颇为痛心,只是他也在不久前离开前往王城了。据说是快要迎来教皇更迭之际。 “找他做什么?” “国王与洛伦索的事情,必须要让他知道。现在人界的信仰,十分需要整治。”人的信仰之力也关乎天界的兴衰,加百列必须为此奔走。 唔,耶罗,洛伦索……阿兹反复念着这两个红衣主教的名字,终于调动起了记忆——曾经查尔斯让她读过的那份文件中就出现过这两个名字,仔细一想,似乎从文件中可以明白,查尔斯与洛伦索是同一阵营,而他们的敌人就是耶罗。 红衣主教之于教皇,就如同公爵之于国王,在国土上所有的信徒中,几乎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强权者。但本该专心侍奉神明的他们,却也存在这样的龃龉。 “那好,我们一起。”阿兹拉住他的手,但加百列却挣开了。他时刻告诉自己不要靠近她,不然会一点一点被引入不可控的境地。 “?”阿兹大概理解了他的顾虑,威胁道:“你不乐意的话,就自己一个人走去王城好了,快的话说不定一年半载也就到了。我呢,就先坐马车去了。”她掂着手里的钱币,伸出那只被他挣脱的手,挑衅地看着他。 于是他只好默默地牵住她的手,掌心她的手指微凉而纤弱,明明看起来是那样热情而强大的一个人,不,魅魔。 他的手心温度逐渐上升,感觉有些湿漉漉的,与她的手指更加贴合。她还是那样笑着看着自己,就像第一次相见时,不加掩饰的好感,和色欲。 -- 第三十章.意外 从克里斯汀那里得来的钱足够请一位老练的车夫将他们送去王城,估计会有十数天的路程,阿兹墨德与加百列坐在马车中北去,看窗外马踏尘土飞扬。 小小的车厢中是静谧的沉默,只能听到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滚动的声音。 “其实,请巨蟒将我们送过去也不错吧?”阿兹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身子斜在他面前,“胆小的人类一定会吓得要死,纷纷让路。” “……如果你想累死它的话。” “哈哈哈——”阿兹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会谴责我说这是恶魔的行为。加百列,你还挺有趣的嘛。” 留他不停地审视刚才自己那句话哪里有问题。 前行几天,加百列都在尽量避免与她肢体上的接触,好在她没有再严加威胁。而阿兹则没想到一直坐马车也会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便想着来日方长。 然而,来日总有变故。 “以前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强盗横行啊,抢钱就不用说了,听说啊,见到男人就杀,拿脑袋踢着玩。见到女人就……咳咳,这几年好像是销声匿迹了。” 正当车夫阔谈他的见多识广时,一支羽箭擦过他的头顶,刹灭了他的喋喋不休。然而山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哦老天!”他急忙想要拉住马,又几支箭破空而来,射中他的肩头让他跌下了马车,而有的箭则射中了马身,马立刻发出嘶鸣,不受控制地乱跑起来。 “不会真的是强盗吧?!”阿兹在突然癫狂的马车中重心不稳,于是死死地抱住加百列,“这要怎么下车啊!” “用腿下。”加百列反手揽住她,“我们必须跳下去。” 两人刚迈出车门半步,马一脚踏空在山路边,惯性让马车整个倾坠下去。阿兹与加百列相拥着被甩了出去,在山风呼啸中飞速下落。 尽管山下有奔流的大江,这数丈的高度也让人骇然。阿兹努力不让自己慌张,在接近江面时爆发出法力,以作些许的缓冲。 随着重重的一声“扑通”,江面溅起巨大的水花,他们坠入到江中,被柔和而冰冷的水所裹挟。 阿兹摆动双腿,胳膊一压从水中露出头来,因为有所准备所以没有被呛到很多。 但他们在入水的冲击下分开,加百列不见了。 好在,他挣扎得太过激烈,阿兹很快就找到了溺水的他,吃力地托住他的双臂才使他能重新呼吸到空气,不断往外咳着呛进去的水,然后她带他游向岸边。 “累死我了……”阿兹将他往岸边一扔,躺下来气喘吁吁,“你怎么不会游泳啊!” “咳、咳咳……”他感觉自己的口鼻、体内都被水入侵了,明明是纯净到被忽视的存在,却能这样夺人性命,“我为什么能会……咳咳……” “好吧,你有翅膀,你不用会这种事,我的大天使长。”阿兹挖苦他,说着就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揉揉鼻子:“冷。” 本来北上几日后就感觉天气似乎变冷了些,此刻掉入崖下江水,浑身湿透,让背荫处的山风一吹,简直冻得让人发抖。 “是的。”缓和下来的加百列嘴唇都有些失去了血色。 “我们没被摔死、淹死,怕是要冻死了。” “冷是冷了些,却也不至于会死。”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回应。 “最好是咯。”阿兹翻个白眼,坐起身观察四周。这是阳光都进不来的山间,江水绵延看不到两端,而岩下也没有什么生物。她拍拍他,“起得来吧?起来找找路。” 他勉强站起来,与她一同沿着岸边山岩走了一会儿,没发现有能上去的路。两人的肚子也空了下来,能充饥的只剩两块浸透水的面包。 “可恶,怎么会这样。”阿兹坐下来歇着。事情才有了一点苗头,现在又陷入到这种境地,任谁也会难受。 加百列在她一旁坐下,“既然有人在这边射箭,那么必然有上下山的路,会找到的。” “多谢你提醒我还有强盗的事情。”想到那些射箭的人她更是生气,如今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他们走走歇歇,直到太阳隐没,山间的温度急转直下,而他们的衣服还半湿着贴在身上,这让阿兹第一次会想念阳光。 “你说的对,冻死也是有可能的。”加百列不知这衣服是不是脱了反而能让他更暖和一些。 昏暗微明的夜色中,阿兹拥抱住他,两具发冷的身躯贴在一起,而他冷到僵硬,连推开她的动作都迟了下来,于是听到了她说: “如果想要温暖的话,有一个办法。” 这句话就已足够温暖,因为她在他颈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热气。 阿兹抬头看他,翡翠色双瞳在幽暗下不再那么明丽,却是交杂着夜空与他的倒影,眼波流转。 他一言不发,不知该作何回应,因为他大概猜到她的办法了。想到那个热烈的午后,混着汗液气味的刺眼阳光就似乎已经灼伤他的眼睛。 “你也只能接受,不是吗?”阿兹将他推倒,看他抿住双唇,不置可否。 她就喜欢看他这幅样子,对自己的色欲毫不了解,只靠本能去抗拒,而正是本能也使他无法抗拒。 一个绝佳的、欲望与神性的混合体。 -- 第三十一章.取暖(H) xyǔzℎàīщǔ.clǔ 阿兹墨德抚上他胸前潮湿的衣服,摩挲到紧贴肌肤的里侧。微凉的手指下是加百列温热的皮肉,胸口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她向下剥去,露出他紧实的身躯,薄薄的月光衬得他很是圣洁。阿兹俯首,含住他绯红的乳头,用牙齿反复碾压、啮噬。 加百列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这次没有绳索,没有强制,他本应该推开她,表明自己与她对立的立场。可是,胸口她贝齿带来的疼痛感、舌唇的吮吸、以及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胳膊后的柔软,都使他像被麻痹一般,动弹不得。 于是,跳动的心脏中像是钻出了成群的蚂蚁,它们啃咬着,将酥麻的感觉带到身体的每一处,带到胸口,带到下身。 “我不该有色欲。”他哑哑地说。 “你早就有了,在命运使你遇到我的那一刻起。” 江水浅浅打在岸上,声音清脆,送来阵阵微咸的腥味。 加百列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去眨,于是眼眶酸累地泛起了红色,终于,他睫毛重重地眨下去,带出一声叹息。 阿兹起身,他也撑起了身子半坐起来,她便拉着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服,将他拥在怀里,绵软的双乳与他胸前红豆压在一起。 最终,加百列僵直在一旁的双手,慢慢揽住了她,虽然只是轻轻地落在上面。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为了取暖,而只是因为想要抱住她,只是因为屈从了自己的欲望。 阿兹从他的腰窝摸到腹前,那里光滑无毛,如同被雪掩埋的火炉,能够感觉到其深深蕴含的热量。 “你越来越热了。”她咬着他的耳朵说着,“这次,还要我教你吗?” 加百列向前倾去,此刻是她倒在了下面。海藻般浓密黝黑的头发铺在身下,更显得她好似不见阳光的蚌壳打开后的蚌肉,饱满、洁白。 他落下淡淡的一吻,然后问道:“是这样吗?”眼中仍能看到他妥协的悲戚与无奈。 阿兹的双腿夹住他的腰部,足尖沿着他的大腿内侧一点一点蹭下去,与他交缠在一起。 “然后呢?”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他溃败在魅魔的谆谆善诱之中。 然后是这个东西,他手中这个曾经厌恶的、怪异的柱状物。加百列想,它为什么会逐渐膨大,为什么会使自己失去控制,又为什么会使自己快乐?甚至曾经信仰鼎盛时期,受万人跪拜,神明降下福泽,也不能及此半分。 抖擞的阳具抵上她大开的腿间,龟头仍然青涩地在花心与花穴之间寻找入口。阿兹在他不经意的侍弄下浸润了甬道,空虚感蔓延开来。 快进来。 终于,嫩肉之间开出了缝隙,前端挤压过阴核探了进去,口腔一般的壁肉将整它整个包裹起来,满满撑在她的体内。 天使正以罪孽之心与恶魔交合。 温暖起来了,甚至身体的热度都在蒸干湿衣。 阿兹什么也没说,但她眯住的双眼中懒怠的媚态又似乎是在对他大加赞赏,仿佛在说着:“再然后呢?” 加百列的双手撑在她身侧潮湿的泥土上,缓缓地挺动腰身,顶在子宫口出再次用力,然后浅浅退出,挑弄着使她浑身酥软的地方。 “嗯……”阿兹从不吝啬自己的娇声,因为这种本能的叫喘是爱欲的一部分。 一滴汗滑下来打在了土间。 架在他两侧上下晃动着的阿兹的双腿,侧面看去,就像他曾经光辉的六翼中最中央的那双翅膀。 他十分守序地慢慢加快抽插的速度,双手回到她的身上,手指陷进她的臀肉里。 然后,他也学着她的样子,俯下身去,含住她摇动的双峰,舌尖在浑圆上打着转儿,最后流连在中心的一点,吸吮、轻咬。 像是有股酪香,发酵得恰到好处。 品尝过后,或许是体力消耗太多,他侧躺下来,从身后抱着她,粗大的物什仍插在里面。 这个姿势下,性器被用力紧缚着,加百被夹得难受,于是抬起她一侧的腿,让她的穴口放松,便又耸动起来。 阿兹扭过头去,微微张嘴,舌尖越过牙齿,想要亲吻他。他便贴上来,双唇包容住她的唇舌,任她在自己口中探索,涎液交融。 分离开后,便是一团从口中升腾的水汽,和一道看不见的银丝。 “啊……啊……”在加快的动作下,加百列低低地叫了出来:“我应当在此刻死去。” 臀肉相击的响声早就盖过了江水的声音,这让加百列听了更加羞愧而莫名的坚挺。 “哈……加百列……”阿兹感受着快感阵阵袭来,同时也有他体内的色欲输送而来,浅淡却积蕴已久。 理智在他一次又一次进出后逐渐消退,于是在高潮将至时,加百列几乎是无法自控地快速抽动,两人粗重的气喘声交杂在岸边,与水流声合成重奏。 随着阿兹紧扣住他的手,她在他第二次的射精中绷紧足尖,甬道收缩,冲上云端。 淹没在过分的温暖中。 -- 第三十二章.强盗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两人相拥而眠。 之后,他们再度跋涉在山岩间,阿兹墨德一直在想,自己法力的恢复陷入了瓶颈。这个问题她考虑多日了,尽管跟加百列交合后有所好转,但总还差着一点,还差一点法力就可以聚形了。 也就是说,不需要武器,用法力就可以凝聚出刀剑利刃,这对于她在人界的生存是极大的助力。 还需要更多、更浓烈的色欲。她这样想着,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加百列,觉得或许暂时指望不上他了。 幸运的是,他们终于找到了离开此处的路,那是向上去的崎岖小路。连续的疲惫与饥饿让他看起来有些虚浮,但阿兹不然,欢爱让她恢复了精力,她踏在土石上的脚步十分坚实。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太阳从头顶走过,而周遭稀疏的树木并不能起到多少遮挡阳光的作用。他们看到远处似乎有零星的小屋,广阔的高地有望通往村落。 “太好了,我真的要饿死了,我要吃很多很多东西!”有了目标,他们更像是被鼓舞一般,激发出前进的动力。 然而,往往在曙光出现之后,黑暗也会接踵而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在又一次停下脚步休息后,这看似无人的四下里,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阿兹异常敏感地竖起耳朵。 加百列虽然什么也没有听到,但他也警惕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偏离大路,试图隐匿在树或者灌木的后面以便观察,这时,远远走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肩上扛着棍棒与大刀,有的还背着弓箭。 怎么总是遇到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呢,阿兹想,不禁感叹自己的前途多舛。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跑!”她与加百列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迈开了步子,向身后跑去。 “喂——别挣扎了!”大汉们也跟着追了上去,弓箭手立刻摘下弓,搭上一支箭,便瞄准加百列。 第一次射出去,没有中,他便紧追几步再次拉弓,箭矢追过去,在逼近加百列时,阿兹将他一把拉过,避了过去。 两人跑起来已经没有了方向,只知道不要靠近那群人,也不要回到来时的江岸。最好,是能遇到帮忙的人,不然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抓到,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必然跑不过这些身强体壮的盗匪。 但上天就像是在开玩笑似的,横亘在阿兹二人的逃跑之路前的,是一段陡坡,下面连接着断崖,断崖不高,但底下连江水都没有,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下去的。 他们在这里刹住脚步,看到那些人逐渐走近,缩小包围圈。 怎么办?阿兹的脑中闪过各种想法。 那几人往他们面前一站,生生拉出了一道人墙:“怎么不跑了?” 说话这人衣袖卷至肩膀,露出鼓胀的大块肌肉。他生着一丛浓密的大胡子,头发却剃得很短,拎着的木棍上有陈旧的深褐色,让人很难不怀疑上面是否沾染过不少的人命。 “我们身上没有钱,钱都在那辆马车上。”阿兹说道,想让他们知道她与加百列并不值得大费周折的围追堵截。 “我们也并没有说要钱。”他哈哈大笑,几人都是看戏的神情,“这很有趣,不是吗?很久没有碰到异乡人了。上一个……”话说一半,他问向身旁持刀的人:“上一个怎么样了来着?” “大哥,上一个腰斩之后喂狼了。” “哦对对对。”他像是才想起来,看着她二人发青的脸色更是愉悦:“不要担心,小姑娘,那是个肥胖的男人,我实在看不惯他油腻的赘肉。对你,当然不会这样。” 那么,对加百列会如何呢?对方的那些武器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阿兹想起车夫之前的话:“见到男人就杀,拿脑袋踢着玩。见到女人就……”她看看身旁加百列苍白而雕塑般的侧脸,还是不忍心这样好的皮囊毁在这里,于是咬咬牙做了大胆的决定。 强盗们谁也没有料到,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加百列推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阿兹在他耳边用微不可察的声音留下一句:“你先走。” 她看他向下坠去,他向来宠辱不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这样难以抑制的惊讶。然后,她调动全身法力包裹住他,作为微弱的保护屏障——她的法力不足以护住两个人。 一瞬间,加百列看到她在崖边笼罩在阳光之下,山风扬起她凌乱的发丝,她的双手中似乎生出了浅金色的幻光,全部涌向了自己。 就像一个天使。 而阿兹决定留下,她要通过这些男人,来使自己的法力突破目前的瓶颈。 “我早就不想跟着他了。”她向盗匪解释,抬眼看去,面前尽是一张张虎视眈眈的面孔,“我饿了,您一定能好心给些吃的,对吧?” -- 第三十三章.进食(H) 就像是猎人们团团围住一只受伤的小鹿,而小鹿已经许久未曾进食,于是主动落入虎穴。 “或许,你可以先吃一些别的东西。”说完,强盗又是发出一阵浑厚、共鸣感强的笑声,回响在四周。他把手中的武器扔给其他人,然后将阿兹横抱起来:“你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奥迪斯,这里最让人害怕的词语。” 他身上混杂着胡椒的辛辣和皮革似的烟熏味,旺盛的荷尔蒙从富有光泽的肌肉上透出来,与汗液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满是诱人的雄性气息。 “那么你又叫什么呢,可爱的小鹿?”他迈开大步,身后的几人也都跟上来。 她的一只手挂在他的脖颈上,有意摩挲上面紧绷的筋脉,微微透着皮肉下血液的颜色:“我叫阿兹。” 猎人喜欢小鹿,那么她就表现得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在他怀里瑟缩着。 奥迪斯朝左右一看,与他的兄弟们对视几下,朝前路放声:“吃大餐咯——”说着,将她往天上一抛,然后稳稳接住。 这群强盗的据点在不远处远离村落的地方,用木栅栏围成领地,里面是住处、灶台、马厩和粮仓等等,倒是齐全。 一进院落,可以看到里面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可见他们的规模还不算太小,少说也有二十人,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可以说是一股较强的势力了。 他们见奥迪斯抱着一个小姑娘回来,都调笑着围了过来。奥迪斯则穿过人群:“让让,我们的小鹿说她饿了。” 阿兹被带到破旧的屋子里,里面只有最基本的陈设——一张床。其他人都挤进屋里,饶有兴趣地看着。 奥迪斯将她放下来后,扯开裤子,露出胯间软塌塌的物什。 “就先吃这个吧。”他拍拍它,冲阿兹咧开嘴。 她看着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们的目光中快要窜出火来。 “不是饿了吗?” “吃啊,快吃啊!” 看热闹的人还不忘起哄。 既然决定与加百列分开涉入险境,她就已经预设过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这都没关系,不过是她前进路上的一块踏板罢了。 于是,阿兹跪下来,捧起他的阳物,用嘴唇含了上去。这东西还带着腥臭味,她想,对她来说,就像是在吃有营养而难吃的食物。 “营养”当然就是指他的色欲。 性器这东西果然跟体型还是有些关系的,奥迪斯人高马大,故而这东西也相当可观,尚未勃起的状态已是让她只能含住半截。 阿兹慢慢地吞吐,唇舌的柔软和牙齿的坚硬使它逐渐挺立,胀满她的口腔。 “嗯,有一套!”奥迪斯俯视着她,看她似乎十分卖力,自己擎立的桧皮色肉棒被她红润的嘴唇吞入又吐出,无疑让他更有感觉。 吞入的同时,阿兹有意去吮吸,舌尖挑弄着龟头。 “再深一点。”他说,伸手托在她的脑后,将她向深处按去。那粗大的前端直戳到喉咙口,阿兹不由得有了呕吐之意。 “喔,再快点。” 在他的催促下,她加快了吞吐,男人浓厚的气味在喉间,让她的身下也空空地痒起来,或许也已经湿了。 但奥迪斯好像仍旧不满意快感累积的速度,于是打算亲自上阵,“好好吃下去吧。”说着,扶住她的头,向口中顶去。 他主动的进攻便不再顾及她是否舒服,而是让自己在性欲的浪头上不会摔下来,因而有力地在她的嘴中进出,每一下都要让阿兹忍住不吐出来,只能用“唔唔”声表达不满。而这更激起奥迪斯的征服欲。 甚至在阿兹特意用牙齿去卡住它时,他都强硬地通过去,还发出痛快的吸气声。 “干!真他妈的爽。”奥迪斯冲刺之后将射出的精液全都留在她的舌喉间,溢满浓烈的苦杏仁与腐朽的味道。 “吃下去吧。”他从她口中退出来,恩赐似的对她说。 阿兹重获空气,重重喘了两口气后将那些液体咽了下去,舌尖舔了舔嘴唇。 周围都在笑,淫笑,好不热闹。 不过,男人只知道享乐的话,是会付出代价的。 “那么,该我们尝尝了。”奥迪斯托起她放在床上,让她仰卧着,然后高举她的双腿,脑袋便埋到了她的大腿深处,那大张的樱色的隐秘花园。 他一来便直接咬上阴蒂,恶趣味地啃噬,突然的强烈快感不禁让她一阵颤栗,双腿不自觉地想要合拢却被他再次掰开。 “啊……”奥迪斯灵活的舌头使她发出娇哼。 那舌头探入穴口,在里面打着圈儿,间或又绕出来,舔弄着花心。 “美味。”他抬起头来,换成将手指探进去,抽出来时,手指已满是粘液,“瞧,看来,它也想吃了。” 硕大的性器抵了上来。 -- 第三十四章.力竭(H) 奥迪斯不由分说地向里面挤去,滚烫的阳具像利刃一般从她的体内拨开肉壁,直抵到子宫口。 他兀自顶了两下,然后双臂又把住阿兹的大腿前侧,向身前一拉,交合处立刻嵌得严严实实。 “喔,夹死我了。”阿兹对他突然的插入毫无防备,面对入侵,甬道下意识地紧缩起来,将那根东西死死吸住,奥迪斯因此发出痛快的呼声。 “不可以放松吗?”他亲上她尚有浊液残留的嘴角,湿润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脸颊,然后是她高扬的下巴,顺着那里娇嫩的肌肤滑下,停留在锁骨处,最后是胸脯…… 她的上衣被完全扒下来,所以当他在吸吮自己的乳头时,他下颌的胡子摩擦在乳房周围,痒痒的,酥酥麻麻。 反复的爱抚确实让阿兹完全适应下来,奥迪斯于是按住她的双手,稍稍退出一些便又向深处撞去,仿佛连囊袋都要一同挤进去。 “啊……好大……”粗大的性器让她的小腹胀胀的,随着它的进出不断地摩擦着穴口,撞在阴唇上压到中央的小核时更刺激她的快感。 随之而来的还有阿兹渴求的色欲,这样的色欲,掺杂着罪恶,更融入到她身体中去。 有人脱下了她的短靴,轻抚着玲珑泛红的脚趾。甚至有人在她一声声的娇喘中抑制不住地勃起,进而拿发烫的茄色肉棒去蹭着她的脚趾内侧与足弓,勉强以此来得到欲望的释放。 还有人无法挤到前面来,只能一边臆想着前方的场景,一边用手来解决问题。 于是小小的屋子中满是淫逸的气息,到处都是男人们不加掩饰的性欲。 “你在分心,对吧。”奥迪斯瞧出她的心不在焉,“是我不够卖力了。”说着,捏住她的腰身,快速地抽插起来,用力到下身清脆地发出“啪啪”的响声。 快感一波又一波极速地涌上来,阿兹的叫声破碎成短短的音节,淫液在他的捣动下“噗嗤噗嗤”地溅到他的腿上。 “呜……要死了……”阿兹想,要舒服死了。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嵌进去陷入肉中,以此发泄过于满溢的刺激。 在奥迪斯猛烈的攻势下,阿兹很快就到达了高潮,她在失神中微微颤栗,但奥迪斯还没有到达极点,因而仍在进出着。 她像是在浪头上不断被推向更高的位置,迭加在高潮之上的抽插几乎使她失去意识,于是不由自主地弓起身来想要脱离他。 但奥迪斯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他逐渐发出低吼,更加飞快地顶入。阿兹的舌尖瘫软在贝齿上,本来快要麻木的她又进入了高潮,除了大口地呼吸,她便只剩下了吟叫。 直到他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在她的体内,奥迪斯才抽出这个大家伙,看它逐渐萎靡下去。而她的腿间与身下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哪些都来自于谁。 他随意地穿好裤子,说:“你们一个个来,该做事的做事去,也别累着人家。”然后便出门而去。 于是接下来的一日一夜,除了吃过两次饭、睡过深夜时的一会儿觉,她都在与他们做爱。他们一个接一个,上一位的精液充做下一位的润滑剂,雪白的双乳上满是艳色的吻痕。 即使是从中获得了许多的法力,她也必须要承认,精神上的欢愉没办法完全弥补肉体的疲惫,因为是人的躯体,所以无法一直做下去。 阿兹的法力基本已经达到了她选择留在这里的预想,原本打算在这里放纵一下,却没想到这些强盗的性欲之猛快要让她难以承受了。 或许,还是启程吧。 她想着,屋里进来一个新面孔,看着有些年轻,第几个了?她记不得了。 滑稽的是,他拘束地端着一盆水,水里沉着一块布:“我、大哥让我来给你清理。”看到她这样的赤身裸体,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神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 他将盆放到床边,捞出布拧了拧水,伸手就要给她擦脸。阿兹便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他去做。 从脸颊一直擦下来,越过身体起伏的曲线,然后又在盆里涮了涮。 “你是不是很难过……”他将洗好的布探到她的腿间,手指带着布伸进甬道中,将里面残留的粘液小心翼翼地抠出来,觉得必须要说些什么打破寂静。 “如果我说难过,你会放我离开吗?” 他的动作很轻,搔得她痒痒的。 “……我不能。”他停下动作沉默片刻才给出回应。 那太遗憾了。阿兹以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那你或许将丧命于此。 -- 第三十五章.大雨 “但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他信誓旦旦,“或者你可以大哭一场,这都没有什么关系。” “哭?”她挑挑眉,“为什么要哭?”男人总觉得女人受到伤害只要痛哭就好了。 此时已经渐入深夜,过完瘾的强盗们都在酣睡,是个好时机。阿兹坐起身,凑近了问他:“那你可以为我打一盆新的水吗?那些都脏了。” 他眨眨眼,看她近在咫尺的嘴唇开合翻动:“当然可以……不对,院子里蓄的水已经见底了,这边没有水井。”他本想痛快答应,却又想起据点的地理位置,“打水的话要去到村落那边……” 阿兹失望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却像是在叹气。 “但是没关系,我这就去给你打!”他端起盆起身便走,但也没忘记给她的屋门上锁——他承担不起放走她的责任,因为从奥迪斯到各个强盗都很中意她的肉体。 而阿兹则从床上下来,法力化成钥匙将门锁打开。她站在孱弱的月光下,光裸的身躯被洒上暗暗的一层光亮。天空上云层厚厚的,快要将月亮遮蔽过去。 远处的院落门口有人在值守,阿兹便试验自己有了长足进步的法力,以力量的光刃从背后穿透了那人的胸背。 而后,她摊开手掌,凝聚心神,生出了一丛火焰,悬在掌心上方摇曳着,火光映得她的侧脸忽明忽暗。 在即将离开的这个夜晚,她将给奥迪斯等人留下她的临行“礼物”。 草垛、木屋……阿兹在院落的每一处都奉上火焰,最终,连木栅栏都点燃之后,她看着火焰渐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因此,她便没能看到乍起的大风将火势挑拨起来,有人在美梦中永远睡去,也有人逃出屋子但却被笼罩住整个据点的烟呛倒在地,动弹不得,最终被火舌吞没。 只有那个去打水的青年,遥遥看着那边冲天的火焰,手中的水盆掉落在了地上。 阿兹走在夜风中,觉得身上冷了起来,奈何奥迪斯那里并没有合适的衣物,她也走得着急,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抬头一看,云朵黑压压的,眼看着由北向南迅速移动。 突然,“咔嚓”一声,不远的天空劈下一道紫红色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了夜空。 接着,就在她还停留在惊雷的余音中时,有什么东西“啪”地打在了她的头顶,然后便是劈头盖脸的水滴,她的耳中只剩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是雨……吗?她听说过人界有这种现象,但她并不想在如此境地下领略它,因为雨水从她的身上流下,不断地带走她本就不高的体温。 阿兹回头看去,奥迪斯的据点已经远去,那片大火并没有减弱的趋势,这让她有些慰藉,但寒冷使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不得不因此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处境。 好冷……她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越发觉得举步维艰,她觉得身上每一寸皮肤都透着寒气,她甚至不想迈开步子,因为这样会使两腿分开而丧失肌肤相贴的温度。 不知道这样没有目的地走了多久,阿兹在疲倦与寒冷中倒下来,她感到有些头晕,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个模糊的女声…… ****** 蒂娜今天是要去南边采圆蘑菇的。 前阵子下过雨后,圆蘑菇的长势喜人,妹妹向来爱吃蘑菇,如今生病在床,蒂娜便想多给她采些来吃,吃不完晒成干也好。 尽管母亲跟自己说过,今天或许会下雨,但她依旧出门了,以防万一,她还带了宽大的斗篷。 从小镇上出来,穿过郊野的村落,圆蘑菇只给蒂娜的藤篮盖过了底。比预想中少了很多,就又向南去,虽然她听说过南边有强盗出没,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她采采摘摘,直到天快黑下来,才想着赶快回家,没想到却在这陌生的地方迷了路,兜兜转转都入了夜。 好不容易找准了方向,又下起了雨,她赶紧披上斗篷,矮着身子赶路,走着走着,却差点撞上面前的不明物体。 仔细一看,居然是个赤裸的小姑娘。蒂娜还以为这是具尸体,直到她发现“尸体”在发抖,于是才看清这个小姑娘的确还活着。 “哎呀,你没事吧?醒醒……”蒂娜手足无措,轻轻摇晃着她,没想到一碰到她便被她冰凉的身体吓了一跳:“好凉!”于是赶紧脱下斗篷给她披上。 但是她始终没有醒来,蒂娜没有办法,将篮子挎在胳膊上,然后试着将她背起来。 “呼……我还挺厉害……”蒂娜佩服自己的力气能稳稳地背住她,看来以前的劳作没白干。 就这样,她将她一路背了回去。 蒂娜的家里非常穷,她平时只能跟妹妹挤一张床,如今妹妹又在卧病,她将这个小姑娘背回来也没有地方安置,只好先在厨间把她放下,然后给她擦干身体套上自己的旧衣服。 回房间时,蒂娜碰到了出门寻找自己的父母,她特意没有跟他们说自己带回了一个人,因为他们一定会说她多管闲事。 可是她向来喜欢多管闲事。于是她亲吻了父母的脸颊让他们放心去睡,然后再次去看那个还没醒来的小姑娘。她的身体不再那么冰凉了,可是额头却很热。 该不会生病了吧?蒂娜想,自己没有钱给她治病的,妹妹的病已经让她们家入不敷出了。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生病不管。 对了,去找那个老医生家的学徒试试吧,自己也算是帮过他的。想到这儿,蒂娜再次披上斗篷,在雨中偷偷溜了出去。 -- 第三十六章.致谢 醒来时,阿兹墨德看到的,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以及皱紧的眉头,只离自己的鼻尖一拳之隔。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她突然睁开眼后,眉毛受惊似的挑起,然后撤开了身。原来是个短发微卷的青年。床边则坐着一个朴素的农家女。 青年撇了撇嘴以回应农家女的吃惊:“我就说她没事。” 阿兹眨了眨眼睛,眼前是茅草制的粗陋屋顶,回溯记忆,便只能想起那个寒冷的雨夜和模糊的女声,于是她不禁在想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可是她睡了一整天!”一头长发简单地由细麻布系着的小姑娘说着,“之前头还很烫。”说完,又伸手摸了摸阿兹的额头,“幸好现在没事了。” “所以我说过,不要瞧不起我学徒的身份,况且只是风寒而已。”青年伸出五指,“这样,你还欠我这么多。” “不就是五枚铜币吗,行。”小姑娘咬牙切齿地回道。 “好,过几天再找你要,我很忙,先走了。”青年看了看犹在回神的阿兹,迈步离开了,脑海中还是她方才突然张开的眼睑和其中满是迷茫的翡翠色瞳孔。 “你还好吗?”小姑娘问她。 “你……”阿兹调过脑袋去,看着这个淳朴的小姑娘。 “前日晚上,我碰到你昏倒在草丛里,就把你带回来了。”她说,“只是,我的老天,你什么都没穿,白得吓人,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谢谢。”阿兹现在可以很自然地说出这两个字了。 “我叫蒂娜。”她牵起一个微笑,“你叫什么呢?” “你可以叫我阿兹。” “那么阿兹——”蒂娜长长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你是否能付得起五枚铜币呢?我不是跟你计较钱的事情,只是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人,他虽然不是正式的医者,但是也不是白给人治病的,五枚还包括了给你喝的药剂,确实是不贵。当然我也知道你身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实在是一枚都拿不出了……” “哦,当然可以,只是你需要等两天,不止是五枚,我还可以给你更多。”阿兹回她,要自己弄点钱来还是很容易的,只要等她恢复生机。 在蒂娜家附近的这个破旧的茅草小屋休息了两天后,阿兹感觉自己恢复如初了,便开始四处游荡。 这里是一个还算繁华的小镇,叫做哥里莫,虽然比不上圣湾城热闹,却也有熙熙攘攘的街巷,她便顺手摸来了几枚银币和铜币,换了身舒服点的衣服,打算将剩下的都送给蒂娜。 但是,等阿兹回来见到蒂娜时,却看到她眼睛红肿着,表情很是失落。 “怎么了?”阿兹问道,蒂娜向来大大咧咧,总是活泼地甩着她的大辫子,尽管她家中的负担很重。 “过几天,我就见不到你了,我要被卖走了,你知道的,我家里太穷了,妹妹还生着病……” 阿兹将钱币往她手里一塞:“正好我要把钱给你。” “谢谢你,阿兹,这些确实不少,但是还不够多。迪丽亚夫人说她愿意出价30银币。” “迪丽亚夫人是?” “她在东边开着一家妓院。”蒂娜的声音低下去,似乎羞于开口:“她说我去了一定会大受欢迎。我不想去,我也只能去……” 妓院。这是阿兹还在地狱时就对人界十分感兴趣的地方。这个地方充满着肉体的交易,以罪恶的方式进行着欲望的买卖。有些人迫于生计投身于此,以为在这里谋生能容易一些,却很难说不是陷入了另一个地狱。 “或许,我可以替你去。”阿兹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看着她:“当然,30银币都归你。” 蒂娜后退一步,似乎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摇了摇头:“不,那种地方……” “我有一定要去那里的理由,所以,就当这是我的请求吧!” 阿兹的表情看起来的确没有丝毫的勉强,而是充满期待。 “等下次那个迪丽亚夫人来时,你只要叫我去便好。”阿兹进一步游说她,“你也不想离开你的家人,对吗?所以你会答应的,是吧。” 蒂娜的嘴巴瘪下来,眼眶更红了,“哇”的一声抱住了她。 之后,阿兹见到了那位迪丽亚夫人。对方艳丽丰腴的身姿很是绰约,仔细观察也能看出她脸上皱纹爬过的痕迹,蜷曲的长卷发勾勒在身前,浑身散发着近乎腐朽的香水味。 而对方在见到阿兹时,便眯起了眼睛,而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你能挽救我的妓院。” -- 第三十七章.妓院 xyǔzℎàīщǔ.clǔЬ “挽救?”阿兹听到了奇怪的词语。 迪丽亚不予回应,继续打量着她,然后走到她身前,伸手到她的裙下,然后将手覆在她的阴唇上,两根带着狭长指甲的手指熟练地探了进去。 这手指有点凉,因此阿兹的下身不禁缩了一下,但表面依旧风轻云淡。 迪丽亚的手指又往里去了一点,接着弓起手指,在甬道里来回摸索,然后退了出来:“果然,我看人一向很准。”她看着手指上黏腻的透明液体,拿出手帕擦了擦,而后递过来一袋子银币。 阿兹接过,掂量了一下,然后转手给了蒂娜。 蒂娜有些犹豫,但还是满怀歉意地收下了,毕竟这是用阿兹换来的钱,而那本应是自己。“阿兹,你真的要去吗?” “嗯,再见了蒂娜。”阿兹拍拍她挽留的手。 之后,阿兹随迪丽亚夫人上了马车。 “您刚刚说挽救?”阿兹又提起她的疑问。 “你不是当地人,对吧?” 她点点头,等待迪丽亚的后文。 “哥里莫的几家妓院,背后都有贵族在支撑,这是人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只是不久前与我交好的伯爵家出事被剥了爵位,我那里较为出色的几个姑娘都跑去别处了。”迪丽亚什么都说给她,似乎真的将所谓的“挽救”希望寄托在了阿兹身上。 “再加上,附近那家妓院本来就与我关系不好,如今我一失势,她联合了贵族,甚至都想把我的地方给夺走,想让我无处可去。” “所以?”r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所以,几日后有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我需要你。”迪丽亚的视线在她露出的肌肤上逡巡,一度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会有男人不会想品尝这样娇嫩如凝固蛋清的肉体吗? 皮肉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迪丽亚见过的不穿衣服的人都要比穿衣服的人多得多,因此,第一眼见到阿兹时,她便有本能的直觉,这个人蕴含的色欲既浅又深,并且骨子里就透露着不洁的气息,尽管她看上去只是个率真的、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下个圣祭日晚餐会后,肯特侯爵将会宴请前来做客的罗杰侯爵,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是要拿下他们的意思吗?”阿兹很轻易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系。 于是迪丽亚投来赞许的目光:“你是个聪明人。这次深夜的宴会是非公开的,接到邀请的也都是哥里莫有头有脸的妓院,若不是那邀请函来的早,放到现在,估计已经没我的份了。因此,这一战并不容易。” 虽然称作宴会,阿兹已经心知肚明,恐怕只是荒淫乱交的伪饰罢了。位高权重的人总是这样,越是看起来正经庄重,越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在查尔斯府邸短暂地待过一段时间后她便更加清楚了这一点。 马车停了。阿兹下车,面前是深褐色尖顶的二层小楼,窗户上方是拱形,墙壁由浅色的石砖垒成,精致考究,只是看起来年份稍显久远。 进门之后,可见妓院的奢华。墙壁以波形的纹样绘成不断喷涌的泉水,似乎在隐晦地呼应着什么,而屋顶则画满了色彩艳丽的华丽花纹。 同时,每间屋里总有一面墙由大理石雕刻而成,上面是各式男女交合的生动再现。 迪丽亚向她还残存的叁个姑娘介绍了阿兹——是的,她们现在没有生意,因而无聊地坐在床边聊着闲话。 这叁个妓女,一个可见深深的疲态,她似乎在这一行太久了,能看出她下垂的双乳和过于丰腴的身躯;一个又好像太小,瘦弱得像个小孩,但阿兹后来得知,她居然还孕育过一个孩子;剩下的那位相比之下正常多了,只是容貌稍逊,面色看起来也有些凄苦。 看得出来,谁不都是喜欢做爱才来到这里的,她们才是最应该离开的人吧。 “今晚,我会为你准备游行,让他们知道,我得来了一个好姑娘。同时你也要想想叁日后的圣祭日……” 于是到了夜晚,花车上插满火把,阿兹穿着近乎半透明的薄绸长裙站在中央,清风扬起她轻薄的衣裙,露出白皙而微微鼓起而肉感的双腿。 这是哥里莫小镇许久没有的热闹夜晚。 有男人迎了上来,嘴里挑逗地吆喝着,贪心的手穿过娇弱层迭的花瓣在她腿上幻觉似的擦过,但听到价格就讪讪退开了。 对有些人来说,银币却不是那么稀缺的玩意儿。因而等游行结束,阿兹回到妓院后,拥趸们也接踵而来,簇拥在门前。 瘦弱的妓女看着外面的盛况,问道:“你打算接几个?” “接到尽兴为止。”阿兹对于再次动身前去王都,莫名地产生了懒怠感,并且,她就快要忘记在强盗据点那里没日没夜的快乐了。 魅魔的本性在搔着她的痒。 -- 第三十八章.虐待(H) 最终,一位像是显贵的男人有幸将她从花车上搀下来,与她携手进了门厅。 这经过了迪丽亚的默许,除了他付了一大笔钱之外,还因为他是老主顾。 因此,在阿兹与迪丽亚擦身而过时,后者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受虐狂。” 阿兹回看她含笑的眼神,很轻易地理解了这叁个字,报之以心领神会的微笑。 原来,第一位客人就有着奇特的癖好。 他进门时,正正衣襟,微微昂头,眼神下行,似乎有些不屑。但从关上门的一刻起,他就像是身体被另一个人格所占据,眼神弱化下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双手捧住她的脚,躬身亲吻在她的脚趾上。 “请粗暴地对待我。”他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痴迷与虔诚。 听了这样的要求,阿兹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右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问他:“是这样吗?” “哦,是的,不必吝啬您的力度。” 阿兹便用力碾了两脚,在他痛快的呻吟中转身去橱柜拿出鞭子——迪丽亚夫人这里不缺这种东西。 她看到对方面对粗长的鞭子眼中满是渴求,便也不再顾忌,握住硬柄处使劲一甩,鞭子划出一个满月似的弧线,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发出清亮的声响。 随之响起的还有他急促的呼声。 “您的衣服有些碍事呢。”阿兹提醒他。男人顿悟过来,连脱带拽地将浑身的衣服都褪净,腿间的东西像蛇沉睡在黑色的草间。 于是她接连甩鞭下去,表面粗糙的鞭身实实地打在花白的肉体上,烙下一条条红痕。而他则痛得不自觉地在地毯上缩起身子,又迎着鞭子打开怀抱,反反复复。 只是鞭挞,居然就让他的性器有了挺立的迹象。阿兹暗暗觉得神奇,下一鞭便打向了那里。不过,她清楚男人的性器其实十分脆弱,手下便收了收力,但仍旧将它打得歪向一边去。 “啊!好爽……”男人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正如迪丽亚所提醒她的,这是彻头彻尾的受虐狂,看他仍在硬起的阳具便能知道。 阿兹手持鞭子坐在他的腿上,将鞭尾在他的肉棒上缠绕两圈,然后猛地收紧,将原本暗红的肉棒勒得发紫了起来,甚至隐隐可见青色的筋络。 “哦……这真是……恩赐……”他的声音十分满足。 “我想,或许您会喜欢这个。”她撤走鞭子,将窗边一根燃着的蜡烛拿起来,脸侧投上了橙黄色的烛光,恶魔的笑容便被笼罩在这光里。 男人忙不迭地点头。 蜡烛便在她的指间倾斜,刚刚融化的蜡油滚落,滴在了他的小腹上。 “哦——哈……” 然后是两根蜡烛,随着“啪嗒”声不断响声,灼热的蜡油像是绽开在他身体上的透明花朵。 那么,再加上这个。阿兹将内侧带有尖刺的铁环,一个固定在肉柱上,一个箍在龟头的下方,然后都稍微缩紧。尖部圆钝的铁刺不会给它带来太大伤害,却因为嵌在肉里而会产生持续的刺激。 尤其是阿兹开始抚摸它,指尖轻刮这个还有些软的物什,当它完全地挺立起来时,铁环的大小是不变的,因而只会在刺的禁锢下鼓胀着。 前戏做了这么多,阿兹也有些腻了,只有他爽了还不够,自己也不能白忙活。接着,她便撩起裙子,拉着他的阳具在阴唇上下摩擦。 男人的脸涨得很红,喘得像是要背过气去。 “想要吗?想要就说‘请受累让这根下贱的烂屌进入您的蜜穴’。” 男人的舌头翻动着吐出这些字眼,似乎这些不堪的词让他更加兴奋。 阿兹没有食言,她扶住这根肉棒,穴口蹭上去,慢慢向下坐,刚刚吞进顶端便又抬起臀肉,就像是在戏弄他。 “求您……”他就像是在沙漠中干渴的旅人,好不容易碰到稀缺的泉眼,却发现嘴唇刚一贴上去所有水迹便全蒸发了,只有干裂的唇上还剩一滴水珠。 玩弄几下后,她便缓缓地让身体沉下去,这根滚烫的东西直直地杵在她体内。 甬道被异物入侵而本能地收缩着,夹紧肉棒,这更令铁环收紧,男人不由地感受到了双倍的痛感。 阿兹双手撑在身后,抬起身体然后落下,凹凸不平的坚硬刮过她的肉壁,擦过耻骨下方,带起别样的刺激。 而随着每次阿兹的起落,又会挤压到铁环,男人的性器就在铁器与肉穴柔软间经受地狱与天堂般的洗礼。 -- 第三十九章.疲软(H) 阿兹双手撑起身体,身下慢慢吐出那根颜色愈发深的硬物,然后再深深坐下去,让绵软而柔韧的温热吞进去。 粗实的顶部挤进肉壁排出空气,发出“咕嘟”的黏腻响声,臀肉“啪嗒啪嗒”地击打在他的腿间,像是猛的一阵急雨。 “哦……呼……”男人感受到了阿兹在他身上带来的微微窒息的压力,混杂着下身麻酥的疼痛让他几乎有绝顶的快感。 于是阿兹又拿起蜡烛,将流下的蜡油滴在他的乳头上。男人身子抖了抖,双乳愈发嫣红起来。接着,她又让蜡油落在他小腹的更下端,那接近交合处的地方。那里的皮肤更加娇嫩,因而痛楚也更加清晰。 甚至有蜡油滴落到他黑黢黢的毛发间,使他们微微蜷曲起来,顺势流进深处,然后凝固。 而后,她两手撑在他布满蜡油的胸前,用力按上去的同时,指甲掐住他的乳头,几乎嵌进那小小的两个肉团中,然后借力加快了起伏。 还没等他从胸口她给予的力中脱离出来,阿兹的双手便又伸到了他的脖颈。 她收紧手下紧绷的皮肤,拇指有意无意地按压在他的喉结处,那脆弱的地方关乎着他的性命。 可也正是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才更是与性爱的感觉相通,同样都是接近死亡的窒息,同样都是近乎痛苦的喜悦。 男人在阿兹的进攻的快感下翻出了白眼,下意识地去抠她钳制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但她不给他丝毫放松的机会。于是在他差点昏死过去的瞬间,嗓子冒出意义不明的声音,龟头的小孔中终于分泌出了一股股的粘液。 同时,阿兹迎来高潮微微痉挛,但仍旧继续起落几下让身体完全舒适下来,体内的肉柱很快便软塌下来。 阿兹从他身上下来,下体之间拉出半透明的银丝。 男人尚未从死亡的快感中回过神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进气多出气少。 这次是气味奇特的色欲,阿兹想。 男人走时感恩戴德,向阿兹表示毕生都会光顾这里,等迈出门去,就又是一副趾高气扬的贵族模样,让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第二位客人则很让她为难。 因为他早泄。 男人在床上抚摸她的身体时尚还挺立,等到他含住她的双乳,贪婪地吸吮时,他阳具的前端已经滴出了白色的浊液。 眼看着它渐渐软下去,男人的神情尴尬至极,便将它在她的腿间反复摩擦,总算有了起色,在半软不硬的情况下就要往里塞,但是进去没抽动几下,便又泄了出来。 “你陪我躺一会吧。”男人最后放弃了无谓的尝试,每次得知这里来了新的姑娘,他总会试一下能否有什么不同或起色,但终究无法改变。甚至在阿兹这里,他泄得更快。 似乎看着这有着碧绿双瞳的裸体,他就无法控制住了。 燃起的兴致一下子被浇灭,阿兹也很无奈,便只好躺下来,听他絮絮讲述他见过的妓院的姑娘们,再到对自己早泄的辩护,最后才讲清他的目的: “迪丽亚夫人承诺她的姑娘们会为我保守声誉,作为报酬,我会付双倍的银币。” 阿兹想说她并不在乎钱的多少——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们的钱都交归了迪丽亚,而是在乎这个男人是否能够带来充沛的色欲。 只是,想到她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她便不置可否了。 送走早泄的客人时,门口突然响起了吵闹声。 “你们这里挤着这么多人,吱吱哇哇的,吵到伯爵大人休息了。快点都散了,走走走,不想走的也可以跟我们去牢狱。” 几个卫兵模样的人耀武扬威地来到门口驱赶围在妓院四周的人们,本已要交钱的男人也被推散在人群中,不得已也离开了。 方才还热热闹闹、跃跃欲试的人群一哄而散。 眼看着到手的钱被强行赶走,迪丽亚一口银牙咬碎,但她不能表现出反对的想法,因为她无法与伯爵的势力抗衡,甚至还要跟卫兵赔礼道歉,尽管她知道这背后并不是伯爵的主意,而是来自她妓院的对手。 “阿兹,下个圣祭日,你一定要崭露头角。”迪丽亚恳切地拉住在一旁看戏的阿兹的手,向她请求着。 “可是,我能有什么好处呢?”阿兹并不是会无私奉献的善人,总要有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迪丽亚看出她的冷漠:“你的叁成收入归你自己……五成!五成还不够吗?” 阿兹在她的加码中毫不动摇:“只是钱吗?” “你不想要钱为什么来这里?”迪丽亚不解,但阿兹依旧只是挑挑眉毛等她自己领悟,“那你说想要什么?” 好像又想不到。 “这样,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好吧。”阿兹勉强答应了。 -- 第四十章.蛇梦 xyǔzℎàīщǔ.clǔb 由于一些心照不宣的原因,迪丽亚的妓院并没有她计划中的热闹,尽管她又物色来了一位她认为值得花钱买下的姑娘。 好在,听那位阅历丰富的妓女说,这比前些日子好了太多了。当时她都要以为迪丽亚夫人无法在这行再做下去了。 “笃笃”,有人敲门。 门口的唯一一位仆人兼护卫开了门,门外站着手挎篮子的小姑娘,她似乎对于来这种地方而有些局促不安。 蒂娜是来找阿兹的。然而,此时的阿兹正在床上翻云覆雨。 于是蒂娜只是局促地站在外面等,她总觉得每一个路过的人的眼神,都在奇怪地望着她,好像她站在这里已经是与里面的人相同了。但是又像是她的错觉,人们好像都行色匆匆,没有谁在真的看她。 一直到阿兹出门来,蒂娜看到她面颊尚有令人遐想的潮红,于是那种愧疚、感激以及下意识想对这个地方避而远之的复杂感情又涌了出来。 “蒂娜?” “我带了些新鲜的蔬菜给你。”蒂娜将篮子递过去,里面是红红绿绿的一大筐,还有她那日采的那种圆蘑菇。 “哦……谢谢。”阿兹有点意外地接过来,她本以为像蒂娜这样简单纯洁的女孩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不,是我要谢谢你!我这次来也是要告诉你,我妹妹的病就快要好了,多亏了那些钱。虽然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挣回叁十银币,但是我会尽快的!”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阿兹刚想说些什么,门内就传来了男人女人不加节制的浪叫声,蒂娜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好,你快回去吧。再见,蒂娜。”阿兹向她挥挥手,随即关上了门。 “再见,阿兹!” 虽然满口答应了迪丽亚圣祭日晚宴的请求,但是,说实话,她还没有头绪。因为有些时候,人往往比恶魔更加难以捉摸。 恶魔的恶是骨子里的,是他们的力量来源,即使有善的元素也只是一种反向的点缀。但人类不一样,他们的善恶很难简单地分清楚,因而使人性无限复杂化下去。 就像她再怎么能引起人的色欲,对第一个客人奴颜婢膝的话,那可就会失败了。而对于那位早泄的客人,即使她是地狱君主,也无法改变他早泄的事实。 很快,明天就是圣祭日了。 而今晚,是妓院冷清的夜晚——有些人的胳膊伸得越发长了,长此下去,迪丽亚夫人关门指日可待。 阿兹原本是睡得很香的,在性爱之后的入睡总是格外沉,窗外街巷上的吵嚷声都消散在睡意之中。 这种时候,她通常是不做梦的。然而,在闭眼后无尽的黑暗中,在阿兹看来有如长长的百年过去,索拉森林中的那条巨蟒却蜿蜒而来,进入了她的梦里。 它湿滑的身体缠绕过来,就像蛇类要交尾一般。庞大的躯体包裹着她,却又不紧缚,似乎要给她构成蛇身的温床。 她这才看清原来白色巨蟒的鳞片上还有繁复的纹路,像雕刻大理石的能工巧匠的造物。 这也让阿兹想起了她还未化人时拖着长长的蛇尾游荡在地狱的样子。 然后巨蟒吐出友好的信子,卷上她的脸颊。 但却是湿湿热热的,不似蛇信。 伴随着这个疑惑,她醒了过来。睁开眼,脸颊还残留着湿润的痕迹,面前一个白发的男人正怀抱着自己。 这白发不是人类年老后失去黑色而退化的白,而是富有光泽又有些银光的白,绸缎一样倾泻下来,就像…… 就像巨蟒的皮肤。阿兹看着男人金色的眼睛,他的瞳孔中隐约有曾经竖瞳的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不禁睁大了眼睛。 “您猜到我是谁了,对吗?”他眨眨眼睛,看起来很是喜悦:“终于有机会告知您我的名字,请叫我修。” “修?你是由索拉森林而来?” “是的。一切都多亏了您给我吃的那样东西,在吃下它后不久,我就发现我体内的魔力暴涨,很快便可以化形了。”他将她搂在怀里,闭上眼睛:“于是我一路追随您而来。” 阿兹的双手插入他的发中,手指滑过他柔顺的发丝,然后抚摸上他苍白而显病色的皮肤,细嫩光滑一如新诞生的婴儿。她埋首在他颈侧,嗅到淡淡的、近似于雨后泥土的腥气。 “正好,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阿兹想到了绝佳的主意,修的到来正像是上天送来的礼物:“就在明晚。” “悉听尊便。” -- 第四十一章.晚宴 圣祭日。 听说白天在圣堂搞得很是盛大,有红衣主教亲临带领信徒祭拜祷告。哥里莫虽然地方不大,但居民们对神明的信仰都还较为虔诚,许多人甚至带病也要前来,因而圣堂一时间人满为患。 在经过白日的洗礼之后,肯特侯爵自然要对主教的辛劳表示感谢,同时也是为了招待来此做客的罗杰侯爵,他们在日落时刻大摆筵席。 阿兹自然没去,这都是她听迪丽亚夫人说的,她在为深夜做准备。 而晚餐会结束后,送走红衣主教,真正的宴会还尚未开始。 一直到夜晚的钟声不再敲响,月亮在云层里时隐时现地走了很远,乌鸦飞进哥里莫又离开,在肯特侯爵府邸的地下宴会厅中,烛火成片地亮起。 子夜已至。 蜡烛映照着的,是各色的女人,她们都来自于附近的妓院。有人正手指翻飞地弹着竖琴,优雅的乐声似乎在诉说着这的确只是个正常的宴会,但她单薄轻透的衣服却出卖了这一点。 有几个貌美的姑娘穿成贵族小姐的模样,坐在一起像是在开茶话会,举手投足却脱离不了妓女的做派。还有身材诱人的光裸身躯躺在餐桌上,食物直接摆放在她的身体上,构成了真正的“美食”。 迪丽亚带着她的姑娘们站在一旁,相比之下就逊色多了。她看到侯爵们以及各个平日里高身份的人进来后,也被这些或新奇或魅惑的女人所吸引。 “昆娜夫人,这次不会又是你们拔得头筹吧?”肯特侯爵走过长长红毯,拉起站在“贵族小姐”们旁边的昆娜的手,礼貌地俯身一吻。 昆娜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迪丽亚,“肯特侯爵,我的姑娘们倒也不是仙女,可谁叫别人家都不争气呢。”分明意有所指。 “侯爵大人,就让她来服侍您吧。”昆娜也不理睬迪丽亚,拉过一个打扮得很是华贵的姑娘。她所穿的礼服,是曾经公主穿过的款式。昆娜想,没有到达顶端的上位者尤爱这些高不可攀的东西。 说完,在肯特赞许的目光下,昆娜一点一点撩起小姑娘的裙子,可以看到她的两腿之间,隐约露着什么东西。 肯特心领神会,那是一根预先塞进去的东西,这样在与她跳舞时,就能够看到她精彩的表现。 于是肯特领走了她。 推杯换盏之间,许多人早已意乱情迷,就差当场将自己的性器露出来。 昆娜自觉胜利之余,没有瞧见迪丽亚,正当她以为迪丽亚落荒而逃了时,宴会厅的门再次打开,一个巨大的、盖有红布的方形巨物被推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从它的后面走出了迪丽亚。 “侯爵大人,这是我为助兴的献礼,请。”说着,她与她的姑娘们将巨物推到了中央。 肯特手指并拢向前作出请的手势,示意作为客人的罗杰去打开这份礼物。 罗杰不与他客气,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抓起红布的一角用力向下拉,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铁制囚笼,足足有一人多高。 但让罗杰不禁退后一步的,是铁笼中有一只白色的巨蟒,而巨蟒的身躯正缠绕着赤裸的女人。 甚至有胆小的人都发出了尖叫声,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未免有些丢脸,可是这场景的确或许震撼了。 “哦天呐。”昆娜捂起嘴巴,“迪丽亚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想谋害侯爵大人吗?” “请侯爵大人放心,笼子十分结实,绝不会开。巨蟒受过训练,也不会伤人。”迪丽亚没有回应昆娜,只是向侯爵表明诚意:“我愿以性命担保。” “那么,迪丽亚夫人,何以称之为献礼呢?” ****** 昨晚,阿兹是在听修说他可以变回原形时坚定了这个想法的。于是她直接带着蛇形的修去见了迪丽亚——当然修将躯体缩小了一些,不然屋里是盛不下的。 尽管如此,见到她们时,迪丽亚也差点吓昏过去,没有人能见到它还能无动于衷。 “……你是说它真的受你控制?”迪丽亚站得远远的,生怕这个冷血动物一口将自己吞掉。 “是的。我可以让他连转叁个圈、亲我的脚趾,或者是在这张桌子上咬出我的名字……” 修都按着她的话一一照做了。就在阿兹要实现最后这点时,迪丽亚制止了她:“好,我相信你了,所以你是想?” “与蛇交尾。”阿兹倚靠在修的眼睛旁边,看他金色的竖瞳始终追随着自己。 “就算是国王也不会见过的。”她接着说道,“这将会是他们有幸看到的最难忘的性交。” 迪丽亚惊讶于阿兹说话时的光彩与自信,甚至这本身骇人的提议都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 第四十二章.蛇交(H) 阿兹看着笼子外穿得光鲜亮丽的人们,他们被铁栅栏分割成各个小块,仿佛是一幅幅连续的讽刺画。 他们应当剥下这些无用的矫饰了,毕竟他们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个宴会上,彼此应该心知肚明,偏偏还装得一本正经。 那么,就让她撕下众人的伪装吧。 “献礼,自然是请侯爵大人欣赏人蛇交尾的盛景。”迪丽亚向肯特的提问做出回答。 “天呐,真是个疯子……”昆娜不禁用手帕掩住了涂得鲜红的嘴唇,小声地说着。 但肯特与罗杰相视一眼,看得出来,他们都对此抱有期待。 这便足够了。迪丽亚觉得悬念已经十分勾人,于是敲了敲铁笼,示意好戏可以开场。 修便开始动起来,人群自然为之一骇,但好奇心使他们仍旧站在原地。 巨蟒在逼仄的笼中盘绕,黏腻的鳞片爬过阿兹的身体,留下在烛光中格外光亮的痕迹。 蛇头从她的双乳中间攀过,然后爬到她的颈侧,张开了大口,尖利的牙齿呈暗白色。 阿兹能听到人群中传来抑制的低呼。 但修没有像人们设想的那样一口咬下去,而只是张了张嘴,两瓣的蛇信交错着舔舐在她的耳侧。 就是这时,有人开始注意到,它的尾部内侧,慢慢挤出了粉色的肉,等这些肉完全脱离出来之后,人们这才认出,这肉柱状的东西像是男人的性器,只是粉嫩嫩的,还长着肉刺。 但一切的震惊都比不过,它有两根。 是的,在场的人,没有谁知道蛇有两根阴茎,就连迪丽亚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阿兹抱住修撒娇似的蹭过来的脑袋。而修则向众人显示出他完全被驯化似的服从,然后卷起尾部,腹部内侧贴向她的下身,长长的尾部勾在她的股间,顺着她的背脊骨绵延而上。 于是那两根东西自然而然地顶在了花穴之间。然后它在她身上缠绕、收紧,粗实的肉棒就被压入穴口。肉棒里面有支撑的骨头,因而十分挺立。 但另一根也不甘示弱,同时抵在了她的后穴,挤进短短的一节。 肯特觉得自己看得有些口干了,不禁闭嘴咽了下口水。他甚至踱步向前,想要看得更清楚些。迪丽亚说的没错,这的确是“盛景”,他想。 像是欢迎他的到来似的,巨蟒缓缓向里推进,肉刺倒伏下来,顽固地跟随进入。于是,并不坚硬的肉刺像无数条蛇信在舔弄着甬道中的嫩肉。而后穴更是酥痒肿胀——她不常用到后面。 再一次收紧,双生的性器完全被她前后两个幽穴吞入。修显然有些激动,脑袋绕过她的脖颈,停留在另一侧脸。 “唔……”阿兹眯起眼睛,鼻间满是蛇的腥臭味,这会让她想到男人的精液,都是有些污浊的东西。但她的确鲜有这样的满足感,并且修是妖兽,因而色欲格外醇厚,充满灵气。 而且,现在的修是蛇身,不会像男人那样浑身发热,它依旧是冷血的,是阿兹在温暖它。 这样奇异的温度差使她的肌肤兴奋到颤抖。 人们也都围了上来,不想错过这样绝世的奇观,似乎忘却了不久前还在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而裹足不前。 巨蟒抬动着尾巴,让两根阴茎浅浅地进出。肉刺摩擦在穴里与阴蒂上,刺激着敏感的神经,也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盯着这样人蛇交媾的场景,男人们很容易就有了反应,充血的阳具紧勒在裤腰间让他们很是难受。于是,欲望当头的男人率先解开了裤子,与身旁的妓女搂在一起,那根丑陋的东西就蹭在她的下体间,随时准备有下一步的动作。 “修……你可以,再快一些……”阿兹小声说给它听。于是巨蟒的蛇头一震,又攀援过她的肌肤之间,蛇尾也配合得加速起来。 两根长有倒刺的性器挤压着小腹前的耻骨,也挤压着中间那层薄薄的肉壁。它甚至已经开始漫出粘稠的液体,从交合处渗出来。 阿兹很清楚,蛇类的精液远比人类旺盛。 这使它的插入更加顺滑,尽管两个肉棒仍被她的花穴紧紧裹挟着,攫取着它的精华。 两具白色的躯体,一个柔软而透着血色与热度,一个则有着略显坚硬的骨节、映着水银似的冰冷底色。 它们交缠在一起,人们甚至会在某一瞬间,将阿兹幻视成一条蛇。这不仅是因为她的肉感与身姿,更是因为她与蛇的交尾太过于和谐,和谐到像是同为一族。 -- 第四十三章.乱交(H) 人们心照不宣地大气都不喘一个,只为了将笼中的声音听得更加真切。 阿兹淹没在修的身体里,深深地沉下去。 巨蟒虽然庞大,在铁笼中略显拥挤,但十分灵活,尾部也相当有力,性器进出时会有闷闷的“啪嗒”声,并不清脆。 这是与男人的感觉不同的。因为蛇身的缘故,双方的交合可以做到完全的严丝合缝,在它进入时,她甬道的每一处都会被填满。 修现在的大小正好够她环抱住他,即便抱住的是一条蛇,她也在欢爱下热了起来。 不知它的哪一节从她的腿下穿过,将她的右腿顶得翘了起来,小腿垂出圆润的弧线,脚趾顺势抵在了铁笼上,趾尖因用力压成绯红色,随着肉棒的进出一颤一颤的。 巨蟒卷着她游走起来,使她呈倾斜向下的姿态,她看四周的人们几乎是倒着的,黑色的长发洒在它的鳞片上,而下身结合的地方则被抬到了高处,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眼见着两位侯爵看得入迷,昆娜使个眼色,她的姑娘们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去贴在他们身侧,用耸立的双乳轻蹭他们的臂弯。 看得出来,他们的裤子也都鼓胀起来了。 肯特看了看讨好自己的妓女,她浓妆艳抹,却不失美貌。刚才她的乳尖隔着衣料摩擦在手臂上,像是羽毛在搔痒。他于是一下子将她抵在铁笼前。 女人的背部贴在冰凉的铁栏上,冷汗直冒,因为身后就是那只巨蟒,可她也不能反抗。 肯特将自己紫褐色的阳具掏出来,直接插了进去。没有太紧,肯特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 于是笼内笼外一同进行着再简单不过的抽插运动。有了宴会主人的带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于是这里充满了激烈的喘气声与男女的呻吟。 这场性交的盛宴,到处都沾染着色欲。 阿兹也在人们的助兴中反复走向高潮。但是蛇却相当持久,一波一波地进行着。尽管精液几乎都是在她体内射出的,但由于实在过多,浊液甚至从身下漫出来,在修不停地变换位置下粘得浑身都是。 修似乎不太想让她休息。 于是阿兹在它毫不减速的捣弄下,将头狠狠向后仰去,发出表现快感的、近乎哀泣的娇喘。 不知多少人结束了他们的性交之后,阿兹这边才姗姗结束,只是修一直没有退出来。 “看来今天,这位迪丽亚夫人将会满载盛誉。”罗杰在这出大戏终场之后不禁抚掌几下表示赞赏。 “既然罗杰大人都这样说了,迪丽亚夫人,今日可要多谢你和这位小姐了。”尽管有罗杰的话在这里肯特不会与他唱反调,但肯特的这番话也的确出自他的真心。他自认在男女上他已经玩得够广了,却从没设想过今天的场景。 也对,毕竟今日这也不算是“男女之事”,他看着修明亮的瞳孔想到。 见他只字不提自己的姑娘们,昆娜不禁咬牙,果然是男人,做完就忘本,真的是拔屌无情。她看向迪丽亚,对方则露出了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胜利者”的笑容。 自此,迪丽亚得了肯特侯爵的赏识,总算从险境中复生,搬了更大的居所,也新揽了几个慕名而来的姑娘。她非常清楚一切都是阿兹的功劳,于是待她越发好起来,也放纵着她与修在混在一起,不去接客人。 “我可是听说,圣堂有人知道了你的蛇,想着要把它弄到圣堂献祭呢,别怪我没提醒你。”迪丽亚有天从外面回来,对阿兹说道。 “谁有那么大能力?”阿兹觉得修非一般人能制得住的。 “主教,他说蛇是邪淫之物,何况你这蛇这么粗大,他就想要处理掉。”迪丽亚说,“你可能不知道,红衣主教不是普通人能当的,那都是有通达神意的本领。说不定这蛇真的危险了。” “等一下……红衣主教?哪位红衣主教?洛伦索吗?”阿兹突然意识到她一直忽略了这个关键词。 “不是,是雷切尔大人。” 听到不是洛伦索,阿兹就没了兴趣。什么“通达神意”,若真能如此,当国王的就是这些主教了。 但当阿兹实际站在圣堂门口时,看到无比空旷的、高穹顶的巍峨建筑,她的确感受到了压迫感。就像无形的手在她的胸口用力下压,企图排尽她所有的空气。 听说圣堂里会有神器、圣水之类的东西,阿兹就更不想迈进去了。 “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先离开,回到索拉森林也好,去王城等我也好。我想我应该就快要走了。” —————— 尒説+影視:ρó㈠捌мó.cóм -- 第四十四章.委托 “那您尽可以骑着我去。”修的确感觉得到圣堂的不祥,但他依旧将她的手贴在手心:“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您,不想再与您分开。” “你如果真的不想与我分开,那最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离开人界,去到地狱。在那里,你才能真正地与我永远在一起。”阿兹说道,“但现在,我还有我要做的事,你不会让我担心你的,对吧?” “好,那我去王城等您。”修从不忤逆,如果她觉得自己拖累,那自己就自觉离开。 其实,阿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启程,或许是还没有在附近打听到加百列的消息,也或许是迪丽亚给她的环境太安逸了,使她迟迟不愿动身。 在将修劝走之后,她甚至又觉得他留下来也是可以的,说不定能看到他与圣堂大战一场,让她看场好戏。但想想修并不是法力超凡的妖兽,考虑到同为蛇族,还是不要让他冒险了。 回到妓院,自圣祭日以来一直风采奕奕的迪丽亚罕见地皱起了眉头,在门厅里来回踱步。 “这是怎么了?”阿兹好奇,“有人敢为难你?” “哎呦,敢为难我的人可多了。”迪丽亚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出来:“这事可太麻烦了。我就不该在宴会上让你出那个风头……” “那您这妓院早就关门了。”阿兹乜她一眼。 “你说的也是……但这事办不好,恐怕比关门也好不上多少。” “究竟是什么事把你难成这样?” 迪丽亚四下看了看,然后拉着她去里屋里关上门,才开口:“侯爵委托我一件事,让我给他找个处女,是帮某个大人物找的。” “这是什么难事吗?”阿兹不太理解。 “哥里莫这地方不大,适龄的姑娘我都熟,除去嫁人的、年纪太小的,本来也没有多少,处女就更少,能游说的早些时候都入咱们这一行了。 “本来是谈好了一位的,可是她昨天生病,今天就严重得不得了,我去看过她了,实在是可怜。 “剩下几个都是老实人家,总不能把人绑来吧?”迪丽亚絮絮地说着,然后把声音压低,“而且,他好像真的想让我绑一个来,我哪做过这种事啊!” “是有强奸处女的癖好吗?”阿兹嗤笑一声,“还真是罪恶的男人啊。” “这件事不好办啊,能让侯爵牵线的,那必然是更高位的人,得罪不起。”迪丽亚看着阿兹,能碰到眼前这个姑娘真的太幸运了:“要是还有你这样的外乡姑娘来就好了。” “不用再来外乡的,我就行啊。”她非常轻松地说出了让迪丽亚震惊的话语。 “你?可你不是……” “你不说,谁知道?还是说,男人能知道我是不是处女?处女又不是都会流血,但如果想要血,我也可以流。他喜欢强奸的话,那我就反抗。做戏嘛,很容易。”阿兹在这方面的自信一向很有说服力。 “……真的可行吗?”虽然迪丽亚不怀疑她的能力,但她依旧对此事是否能这样顺利解决抱有疑问。 “如果你还有其他办法的话。” “那……好吧!”迪丽亚一把抱住她:“哦我亲爱的阿兹,我该怎么感谢你,你总是能帮我的大忙……” “先不用感谢,我是有条件的。”阿兹笑眯眯地推开她,看对方感动的表情僵在脸上:“我需要知道这个大人物是谁,相信以您的人际可以做到。还有就是,这个其实也不算条件了,我是要告诉您,这个事结束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 这两个条件对迪丽亚来说都十分为难。前者是因为她只是平民身份,想要探知高位的情况并不容易,后者则会使她失去她十分中意的助力,她妓院的“招牌”。 “……我尽力去试试。只是,你为什么要走?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这里很好,有着不同于西莱、圣湾城的气息。在妓院的生活也让她更加了解人类。可说到底,除了滋长法力之外,这都跟她没有关系。阿兹偶尔会在色欲极大满足后考虑这些事,像是饭后的甜点一样聊作点缀。 迪丽亚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复杂情感的汇聚,似乎岁月流转在她此刻的眼神中。于是,不知为什么,迪丽亚明白,她无法留住阿兹了。 接下来就是迪丽亚出力的日子了,她跑前跑后,不惜花大价钱去打点知情的人,终于,邀功似的将阿兹叫过去,以比上次更加隐秘的方式来告知她。 “钱就不说了,这可是我拿性命做担保换来的消息,你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 看阿兹点点头后,迪丽亚趴在她的耳边:“是那位红衣主教——” “洛、伦、索。” -- 第四十五章.主教(微H) 没有信徒会不知道洛伦索的名字,甚至,他的大名比在位的教皇还要响亮。听说他在王城主持的圣祭日,圣堂与广场上跪满了虔诚的信徒。 阿兹曾多方打听过洛伦索的消息,也搜集过他的画像,人们对他充满了赞美之词,然而画像却总不相同,想来没有多少人有资格端详他的“尊容”。 现在,终于让她等到了。 就是他,害她满怀希望白跑了一趟索拉森林。从查尔斯、卫兵、克里斯汀到迪丽亚,他的名字从一开始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她,也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他。 “这个忙我一定好、好、帮、你。”阿兹想,幸好迪丽亚不是什么忠诚的奉神者,不然,荣耀的主教大人背地里竟有这样龌龊的癖好,换成哪位信徒都会信仰崩塌的吧。 于是,在街市中平凡而不起眼的一处,一辆暗色精致的马车上下来了身穿黑色斗篷与兜帽的人,在仆从的簇拥下走进了宅邸。 尽头上锁的房间里,有给他准备好的“处女新娘”。 阿兹一改原来在妓院的风格,穿上了简单质朴的白裙,这是迪丽亚的要求。她正躺在里面的床上,手脚被绸子固定在床的四角,眼睛被黑布遮罩着,嘴里塞着一团棉布。 在洛伦索进门后,她会同时流下眼泪,装作在呜咽的样子,一个他理想中即将被强迫接受暴行的处女。 脚步声走近,阿兹竖起耳朵听着。 接着是钥匙插进门锁转动的声响,在彼此咬合后轻轻用力,门便开了。之后是关门后锁芯恢复原样的“咔嗒”声。 原本游刃有余地演着戏的她,在洛伦索进门之后,开始觉得不妙了。那种感觉,与修站在圣堂门口时相似,难以言表的不祥。 洛伦索走到床边,于是她得以看到他的真面目——这本来为了不暴露他身份的黑布在她这里只是摆设。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鹰钩鼻,挺拔在面中像一座陡峭的山峰。他的眼窝深陷下去,似乎是时间压出的大坑。洛伦索的确有长年位处神职的气质,在这样的情景下他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很难不让她想到加百列。 但他又与加百列不同,他是彻彻底底的人类,是表面高洁内里腐朽的皮囊。 洛伦索摩挲着他右手大拇指上的金色戒指,眼神在阿兹的身上逡巡,最后,落在了她滑下的眼泪上。 “多美啊。”他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阿兹感觉到了更逼近的压迫感,即便她知道自己可能难以与这类人相处,但却没有想到一介人类也能施以这样的威压。 他毫不心急,站起来,将掩盖身份的斗篷解下挂在一旁,露出图洛苏大陆上罕有的主教红衣,缀着金边。他把红衣也脱下,只剩单衣。 这时,他踏到了床上,然后跪在她身侧,弯下身去埋首在她颈窝,双手去解她裙装背后的绳结。他嗅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不是惯常处女的气味,但他有自信,没有人敢欺骗他。 他向来享受给这些颤颤巍巍的小羊羔褪去蔽体物时的感觉,也享受强行使她们在性交上开化的过程,就像在圣堂给告解人开罪。 衣服终于脱离绳结,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但无法脱下,因为她的手脚都被缚住了。洛伦索随手拿起刀子,从下而上贴着裙边将它完全割开,衣服变作了一片,由他一拽,就使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出来。 长年沾染圣水的手指按在她的乳房上,阿兹竟感觉到了灼烧似的轻微刺痛感,事情似乎越发不对劲了。 洛伦索只克制地轻轻捏了两下,他看到那原本有些还瘪着乳头很快变成了圆润胀大的一颗。 这位红衣主教最爱不给予他小羊任何仁慈的爱抚和润滑。洛伦索放出身下那紫红色的野兽,用手让它慢慢更加强壮,然后径直抵在穴口,蓄势待发。 于是阿兹适时地挣扎两下,被塞住的嘴发出“呜呜”的悲泣。 他毫不留情地挺身进入,破开甬道的阻力直接顶进最深处。 多半的处女会在这时流出鲜血,但这往往不是因为贞洁,而只是因为他的蛮力。然而,洛伦索并不清楚这一点,他沉浸在这种扭曲的快感之中,甚至这种精神上的快意要胜过身体。 好在,阿兹没有太过不适,早在他的手穿行在她的衣服与肌肤间时,她的花穴中便隐隐开始湿润了。 但敏感的肉壁依旧绞着他的性器,像食人花吞入了心仪的猎物后不肯轻易张口。 -- 第四十六章.交锋(H) xyǔzℎàīщǔ.clǔ 洛伦索有些痴迷于她光裸肌肤上浅色、若有若无的纤细绒毛,在她白得有片片高光身体上尤为显眼。而他也一向将身子保养得很好,只有双腿间的东西颜色深得格格不入。 “哭喊吧,待会儿你就会感谢这份痛楚。”他伏在她的身上,艰涩地抽动起来。温热有力的腔体似乎不愿让他的阳具脱离开,因而他感受到了肉壁带来的阻塞感。 正是这份阻塞,才激起他心理的快感,像是在说:瞧,我正在开垦一片处女地。 阿兹则将啜泣声压小,以表示自己不甘示弱。这常是受伤害的人最后一点尊严的彰显。 在洛伦索看来,他喜欢看这样无谓的挣扎,因为往往这最后会导致更大的绝望与崩溃。 似乎这样的姿势确实让他难以进出,洛伦索于是又起身,将阿兹的双腿稍稍抬起,以方便更深地纳入他的性器。幸好这绸子够长。 阿兹墨德感到一种诡谲的快感。洛伦索的异常的压迫感让她有些生理上的隐隐作呕,但同时他简单直接的抽插又刺激着她最原始的性欲。 雪白的双乳在他的手掌下被塑造成各种形状,甚至有软肉从指缝中溢出来。他还以为这是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圣地,并为此沾沾自喜。 “唔……唔……”在他一下又一下的律动中,阿兹的喉间不断冒出哼声,但都在口中布团的阻隔下变成了暧昧不明的声音。 明明顶进时硬物被咬得那么紧,却还是有被翕动的壁肉主动吸进里面的错觉,这又与在以往那些处女体内的排异感不同。 在耸动的同时,洛伦索的手指又探到了交合处上方的阴唇,分开厚实的瓣肉,在花心周围打转、揉搓起来。 这无疑给阿兹带来了加倍的快感。她不由得挺动腰身,以使突如其来的刺激能够变得缓和。而她的甬道也因此一阵收缩,让洛伦索的动作更加吃紧。但他十分享受,不禁深吸一口气,额间渗出细汗。 他也喜欢看原本不愿低头的“贞节烈女”逐渐屈服于欲望。 阿兹没有心情再观察他,很快在他的诸般侍弄下高潮迭起,淌下大片的蜜液。洛伦索也在水声中哧哧地喘着大气,柱头射出混乱邪恶的液体。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此刻的他最是松懈。阿兹察觉到这一点,于是集结起法力,一道无色的弧光闪过,割断了她手脚的束缚。她翻身将他坐在身下,把他拿来褪下自己衣物的刀子抓在手里,然后紧贴在他的咽喉。那混杂着一点血色的体液从她身下淌到他的小腹。 “洛伦索大人,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说着,她眼上的黑布飘落下来,露出灵动的眸子,深深浅浅的碧色相互映衬。她说话还有些气短,气息中带着高潮后的糜烂味道。 他长年浸淫在勾心斗角的权力中,因而不乏聪明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再加上天生对非人力量的感知力,洛伦索很快便能断定,这个女孩子不是普通人类。 他方才沉浸在高潮中的笑容刚刚褪去,便随即领悟过来为什么这具身体本能地让他感觉怪异。 这不是什么纯洁的处女,他被骗了。 “你是什么人?”他不慌不忙地反问。 “是我要问你。”阿兹将刀刃向下压,看着他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你给国王的那株能使人复活的植物,是什么?” 他眯起了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那些事我全都知道。”她再次给刀施力,利刃刺破了他的皮肤。 “……那只是一株永远不会开花的杂草罢了。” 那么,修将它吃掉后得以化形,难道真是因为那些精壮男子的血肉作肥而起了作用? “那你凭什么敢说它能复活王妃?” “我不需要它能复活,只要国王相信就够了。教皇不久就将退位,我则能藉此得到国王的青眼。”洛伦索毫不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野心,是因为他已经打算好,不留阿兹的活口了。 “所以你还与查尔斯联手铲除异己?” 洛伦索沉默了一下,“是的,没想到你连这也知道。” “王城真的有黑魔法师吗?” “我尚在赶回王城的途中。”意思就是他也还没接触到。 阿兹兀自思考他这几个回答的真伪,洛伦索则借此时机发问:“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死人不需要知道。”阿兹手下用力,准备让这个男人也死在她的身下,但没想到洛伦索居然反抗得了她的法力压制:他带有金戒指的右手毫无防备地袭来,抓住她的手硬生生地拽离自己的喉咙。 黄金戒指在阿兹的手上划出了一条血痕,让她的手短暂地脱力,短刀掉落下来。洛伦索趁机将它夺回,利刃逼近,场面霎时间变成他把阿兹压制在身下。 “你的戒指有问题!”阿兹感觉到自己的法力被削弱,消弭在那道伤口中。 “在下好歹也是红衣主教。”洛伦索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你或许没有听说过我的事迹,七岁时,我跪在圣堂外,正好碰到神迹降临,圣天使加百列飘落了一根发丝,落在我的手指上,随即化成了黄金戒指,护佑我走到今日。 “很美的肉体,可惜不是处女,也不是人类——恶魔的气息。”他说,“所以,我不能让你留存于世。” -- 第四十七章.奔跑 xyǔzℎàīщǔ.clǔЬ 尽管洛伦索觉出阿兹有恶魔的气息,但他还是没有真的把这样一个能轻易制服的小姑娘当做恶魔。他自以为手中的刀刃能够如他所愿扎入她的胸膛。 自然,阿兹就算被所谓的“加百列的加护”所伤,暂时无法用法力生出兵刃刺入对方的心脏,却也还有能力从一个人类手上逃出来。 只是,加百列,你怎么总是在妨碍我。阿兹心中不禁怨怼起来,想到自己曾出手救他,直觉得自己是色欲熏心了。 她抓住洛伦索想要用力的手,看对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法力流转,掌心隐隐要冒出火焰,灼烧的感觉猛地刺痛了他。他于是下意识地缩手,趁此空档,阿兹从他身下挣脱,撞破窗户跑了出去。 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姑娘奔跑在大街上要想不惹眼都难。阿兹趁洛伦索还没派人追上来,慌不择路闯进一户人家。 说是一户人家也不太准确,屋里陈列着各色药草,还有瓶瓶罐罐,阿兹险些把它们撞翻。显然,这是位医生的门店。 那这个有些惊慌地看着自己的青年就是房屋的所有者吗?他似乎有些面熟,但阿兹见过太多张脸,也没有时间细想。 她冲到他面前:“您这里有衣服吗?”她不能再这样赤裸着跑下去了,不然谁都能知道她的踪迹。 看店的黑发青年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想要看她却不知道视线落在哪里合适,只好跑向里屋背对着她说道:“跟我来。” 尽管阿兹没有认出他,但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阿兹。他曾在蒂娜的请求下治好了阿兹的风寒,并跟蒂娜索要了五枚铜币。自那之后,他时常能想起她醒来后那双如绿宝石般逐渐生出光泽的眼睛,那里面曾经映照着自己。 这里只有男人的衣服,但也足够了。阿兹飞快地套上衣服从后门迅速逃离,一句“谢谢”散在了她扬起的风中。 回到妓院的路途就顺利多了。一进门,迪丽亚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r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等会有人来找我的话,你必须糊弄过去。不然,你可能会死在我前面。”阿兹一边说着,一边去换上正常的衣服,她要尽快出发,但在此之前,需要先避避风头。 “……你说清楚一点!”迪丽亚跟上来。 “我撞破了洛伦索的秘密,他也知道我身份有疑,所以他想要灭口。”阿兹回答她的疑问,“因此,将这样的我献给他的你,好像也脱不了干系,那么,要怎么做也不用我说了吧。” “哎呦——当时我就说行不通的啊!”迪丽亚双手揪着裙摆,皱紧了眉头,还没等继续埋怨,就听到了大力的敲门声,然后那位兼做护卫的仆人就开了门。 “哎呦——”迪丽亚收住话头赶紧从她屋里出来跑过去。 “迪丽亚夫人,你找来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她在你这里吗?”肯特侯爵居然亲自赶来,看来洛伦索已经与他通过气了。 “侯爵大人,是出什么事了吗?”迪丽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咳,那个处女,她跑了,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肯特想到方才洛伦索找到自己时,一脸来者不善的样子质问自己:“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女人?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是从开妓院的迪丽亚那里。至于那人身份,还请大人……”肯特的地位远不及洛伦索,只能低声下气,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洛伦索打断: “她是恶魔。” 肯特想,这位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但他不敢说出来。却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比喻,而的确如字面所言。 这边,迪丽亚放低声音:“大人,您也知道咱们这里这种姑娘不好找,我这不正巧碰上这么一个外乡的姑娘,就给弄来了。要说是什么人,这个谁也不知道啊。”她也在各种场合混得久了,瞎话张口就来,“而且,您也知道是怎么‘弄’来的,她要是跑了哪儿还能来我这里。就像猪还能往屠夫手下跑不成?” “那好,一找到人,立刻带来给我。”肯特觉得她的话有理,便留下命令继续搜寻去了。因为这事不方便大张旗鼓,因此还得他费心找上一阵子了。 果然,危险的地方反而会安全。 阿兹则决定歇一晚就动身去王城。然而,睡前有些口干乏力的她,在深夜过半后烧热起来,她感觉到意识流窜在梦与现实中,几乎要睁不开眼。 第二天一早,迪丽亚打开大门,再次听到了让她吃惊的消息: 近日来许多人生病,竟是因为一种不明的疫病,而它已经遍及哥里莫…… -- 第四十八章.染病 妓院中原本瘦小的那位妓女,不知是与什么人接触了,从前两日开始就有些病殃殃的,直到昨天突然咯血,还拖着病身去买了药,尽管今天也未曾好转。 当迪丽亚发现阿兹墨德在睡梦中无法叫醒时,看到她略带潮红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迪丽亚后退一步,虽然没有验证,但她觉得自己的猜想一定没有错——阿兹也染上了这个疫病。 迪丽亚不禁捂住嘴巴,转身出门去。当然,出于一定的情义,她让仆人去了何处有名的医生那里寻药。 仆人带回了一堆黑黑绿绿的草叶,说烧水喝了就好。迪丽亚让人去照做,也没忘给另一位生病的姑娘也烧一份。 然而,到了午后,还没等她们好转,大门又被“砰砰”地砸着,这次又是卫兵模样的人。 “轻点儿,不知道侯爵刚造访过这里吗?”迪丽亚认为不应当还有人敢对自己不敬。 卫兵果然态度恭敬:“夫人,这次是公爵的意思,侯爵也得照做。您也知道这次的疫病,听说比以往的都要厉害,传了附近大大小小好几个城镇,公爵怕影响到主城,现在让我们找到所有得病的人关在一处,痊愈之前不许放出来。” “哦,这么严重啊。”迪丽亚眼珠一转,“所以你们是?” “听医生说您这边来买药了,所以要看一下您这边生病的小姐,您不会违抗公爵的命令吧?”卫兵话里话外又在拿公爵压她。 “……当然。”迪丽亚露出假笑,以示自己并不介意。 因此,阿兹醒来时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头像有两个那么沉,身上好像有哪里发疼,又说不上是哪里。 只是睁开眼,仿佛就用掉了她一半的力气。而另一半则用来呼吸。她的眼睛在有限的范围确认着,最终认定她在一个仅能遮风避雨的破旧木屋里,小得离谱,却还挤下了第二人。 那是与她不太熟的瘦弱的妓女,阿兹觉得脑子也混沌起来,记不起她的名字,或许也是叫什么“亚”来着。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角沾着血迹,看起来更加没有生气,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阿兹会觉得她已经死了。 阿兹张口想要叫她一声,却发现嗓子干渴得发不出声音。 究竟怎么一回事?她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记忆,却发现都是徒劳,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昏睡。 再睁眼时,阿兹又看到了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就像上次那样。 ****** 不久前,蒂娜又一次带着新鲜的果蔬来到迪丽亚的妓院看望阿兹,这回她轻车熟路多了。 只是,敲门后她却被告知,阿兹染了疫病,被送去了镇外。 “有医生吗?”蒂娜问道。 “很少,谁会想去。基本可以说,到了那里就是自生自灭了。”迪丽亚只觉得可惜,“可怜亲爱的阿兹……” 蒂娜不听她的哀叹,挎着篮子转身跑开了。她小跑回到家抓了一些铜币塞进衣服里,然后又跑了出去。 “西蒙——”蒂娜高声叫着,跑进了那家阿兹逃跑时闯入的地方,那处医生的住所。里面,老医生正在点检药剂,看到她进来稍稍抬了抬眼,满是白胡子的嘴唇动了两下:“他在里屋。” “给您问好。”她丢下轻飘飘的一句,再次大喊着“西蒙”向里屋跑去。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黑卷发的青年西蒙在整理药草,听到她进来后皱起了眉头,“这次又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去救救阿兹……前阵子我找你给她看过风寒,你还记得吗?” 西蒙记得很清楚,他从没忘记,并在阿兹赤裸着闯进来那日后愈加难以忘怀,“她怎么了?” “是疫病……她被送去镇外,在那个鬼地方出不来了……她会死的!”蒂娜把篮子放在他面前,又掏出铜币塞到他手里,“这些吃的给你,还有这些钱,求你救救她!” “蒂娜,你不知道,这次的疫病远比你知道的可怕。”西蒙的表情有些凝重。 “……所以你是,不愿意救她,是吗?”她一下子慌了,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的上忙,老医生年事已高,也向来不掺和这些事。 西蒙沉默不语,半晌才站起来:“我去向医生告假。” 于是,他携着各式药剂药草,告别老医生,与蒂娜走到那片用来放置病人的荒村,在看到栅栏口的大门时,将蒂娜赶了回去:“这里不干净,你还是回去吧。我答应你,一定尽全力。”他没有说一定治好她,是因为他心中也没有底。 “可是……” “我误工的钱,到时候也要给我补上啊。”西蒙拍拍她,将她的话堵了回去。想到家人,蒂娜也没有再强求,只能点了点头。 西蒙则带着他的包裹来到大门的守卫处,要求进去。 “你是医生?”卫兵看了看他的装束。 他点点头。 “干嘛这么想不开,你要是接触病人,进去可就不能出来了啊。” “我明白,请让我进去。”青年如深海般的眸子满是坚定。 -- 第四十九章.治疗 “你是……”阿兹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但是没等她说下去,从内脏深处涌出的痛楚像野兽的利爪在抓挠,紧接着是一股不自觉的反胃,鲜血随着她急剧的咳嗽从口中溅到了衣服上。 “如果你说不认得我,那么我立刻便走了。”西蒙这样说着,却是攥着一块半干的棉布,给她擦拭嘴角,“不过,你这个样子,说不出什么,也不怪你。” “你是蒂娜……医生……”她断断续续吐出一些并不清晰的字眼。 “我有名字的,我叫西蒙。”他有些庆幸她记得自己,“不要忘记啊。” 阿兹又闭上了眼。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临近,不同于曾经在地狱时与神界交战那种被法力直击灵体的感觉。现在作为人类,她只能任由疾病这样的虚无的敌人夺去生命力,肉体的生机消逝于无形中。 仿佛伸手去接落叶,落到手心刚想触碰便将其碾碎,支离地从指间缝隙落下,最终什么都没有抓住。 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法力,因为这场疫病,也莫名地弱化下去,很难施展出来,只能起到一点让自己能不那么痛苦的作用。 “西蒙……” 如果真的会死去的话,那就让我在性爱中死去吧。阿兹颓丧地想,疫病甚至蚕食了她的意志。 西蒙熬了不知名的药剂出来,不大的屋子里弥漫着苦涩的植物气息。他将阿兹扶得坐起来一些,给她一点一点地喂下小碗的药剂。 瞥到不远处的另一位病人,阿兹问他:“她怎么样了?” “她比你严重的多,我已经给她放了血,若是再醒不过来,就……” 正如他所言,当她转过天来再看时,那具瘦弱无比的身躯已经失去了起伏,安静地躺在那里,散发出默哀般的死寂。 阿兹本觉得自己好像好些了,但刚吃进些东西去,就又是一大口鲜血涌了出来,仿佛肚子里空空的,只剩下了这种红色浓稠的液体。而她的身上也开始起一些红斑,花蕾一般绽开在她的身体上。 “我也会死,对吗?”阿兹问他。 “是的,人终有一死。”西蒙避重就轻地回答,然后替她擦拭血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袭来,阿兹便闭上眼睛调整自己,她感觉,意识又要离自己而去了。 “……可以讲讲你的故事吗?”西蒙拍拍她。现在并不是她应当睡着的时候,因为她已经睡了太久了,如果一直不能清醒,会很危险。 “或许……可以给你讲魅魔的故事。”阿兹支起眼皮想了想,那可有太多可以讲的了,如果他能相信一丁半点的话。 “从前,在地狱中,诞生了一个魅魔,甫一出生,魔王撒旦就……”她的声音弱下去,意志抵不过身体的虚弱,她逐渐难以睁开眼。 “就怎么样?”西蒙适时地追问。 “就……就认为她……”她又低迷下来。 这样的状况实在不妙。西蒙想,或许她也到了需要放血的地步了,并且,疼痛应该也能在此刻派上一点用场。 于是,又是西蒙手忙脚乱的一阵。他其实还只是学徒,不像老医生,没有那么多经验。但即便如此,他也要想尽办法让她好起来。 这是他的一个执念,一个他生涯中为数不多毫无理由的执念。 放血让她很痛苦,甚至情况一度恶化,红斑大片地蔓延开来。 好在,在阿兹喝下了他调配的各色药剂之后,她安定了许多,尽管意识还在游离。 “我听说……这个会传播,你一直在这里……不会也染病吗?”她闭着眼问道。 “或许会的,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西蒙顺嘴说出来,又不自然地补上一句:“咳,毕竟是蒂娜求我来的。” 别扭的性格。 “我不能睡着,是吗?” “是的,我希望你能撑到晚上,然后再把药喝了。顺利的话,反复几次后,应当就会转好了。” “那,西蒙,我有一个方法,那也是治愈我必不可少的一步。”阿兹睁开眼,眼睑半遮的双眸疏远中又似乎带着邀请。 “什么?” 阿兹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他于是俯下身,微卷的头发晃悠两下,扫在她的颈间。突然意识到近在咫尺的是她的皮肤,西蒙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是……这样……”她呵气如兰,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炽热的呼吸被无限地放大。 —————— 尒説+影視:ρó㈠捌мó.cóм -- 第五十章.不眠(H) 西蒙在瞬间就烧红了脸。他感觉自己开始发烫,从五脏六腑烧出火,直燃到脑袋。 他突然有些害怕,当然并不是害怕她会传染给自己。毕竟,当他下定决心来到这里时,就已经将其抛诸脑后了。他害怕的是,这样一个热烈的姑娘,会在不久后变得冰冷。 “请你抚摸我,拥抱我。”阿兹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听来格外清晰,这也使他在听到后睫毛不可控制得颤了颤,他转过头,看她是否是病过头了。 但她的眼神似乎在反复诉说着刚才的那句话,这是魅魔在低语,在招手。 西蒙摸摸尚留有她的余温的耳垂,看着她胸口不停地起伏,自己的胸口也起伏地愈发快起来。 阿兹向他伸出手,于是,鬼使神差地,他牵住了这只来自地狱的手,也注定了他将要献出他的身心。 “来。”她再次说道。 终于,西蒙俯下身去,任由那只手掠过自己的手臂,探进松垮的上衣里。他于是小心翼翼地拥抱住她,这是他从未敢奢望过的。 病弱的身躯此刻充满着异常的生机。阿兹深吸一口气,青年医生扑鼻而来的情欲让她的眼睑都不再那么沉重了。 “与我做,西蒙……与我做……” “这是你说的,阿兹。”他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让他心安理得,但他高估了自己,他的心跳仍然快得吓到了自己。 西蒙照她说的,抚摸着她的后背,然后情不自禁地开始亲吻,亲吻她的下颌,亲吻她微微干涸的嘴唇,濡湿的唇舌依旧是苦涩的。 他抚过了她身上的每一处,抚摸她红斑漫过像曼珠沙华绽开的身体,也包括她两腿间隐秘的那处——当然,现在向他打开着,邀请来访者。粉色的蚌肉等待着。 阿兹的足弓沿着西蒙的小腿、大腿攀援而上,于是他的阳具也一点点地向上,挺立起来,在裤子中央撑起明显的帐子。 她用湿润的肉穴来迎接他。那阳物的顶端笨拙地向里慢慢地挺近,最终越过关口,整个陷了进去,之后被她贪婪地吞入。 空闲许久的甬道——对她来说两叁天确实称得上是许久——总算被欲望填满,炽热的性器被温软的肉壁挤压着顶向深处,如同体内送来一剂良药。 “你不会想睡了……是吗?”西蒙看她原本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总感觉她精神都好了起来。但他始终没有料到,这场治疗变成了现在这样。 “是的……嗯……”阿兹的腿搭在他的腰后,让他试探性的进出都能够完美地契合自己。 一下接着一下,西蒙熟稔起来,于是大胆地让发胀发痒的囊袋带着清脆的声响击打在同样并没有太灼热的她大腿的皮肤上。 若是此刻死了,都不知道是死于什么。阿兹想,或许是虚弱的身子撑不起这样愈加激烈的欢爱而宣告终结,也或许正是欢爱的极致带她走向终结。 由于常常会替老医生做些体力活,西蒙并不瘦弱。因此,阿兹能看到他用力时鼓胀的肌肉曲线,结实的皮肤紧绷在上面。而其中,那些深色的脉络则格外突出,额头、脖颈,还有些从小腹蔓延出来,散布在筋肉之上。 这样的肉体让她如何能睡得着。 于是两人交缠在一起,不等上一滴汗水滑下散在日光中,便有更多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使赤裸的肉体熠熠生辉。 这是西蒙冷静下来想想就会觉得诡异的场景,在这样一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地方,他们在尸体旁边做爱,那些情到深处的喘息声甚至因此显得神圣起来。尸体散发着天热造成的腐臭味,西蒙想,或许该找人清理一下,或者应当先将尸体运到屋外。 而只有这个时候,阿兹的精神清明起来,从西蒙那里获得的色欲似乎使她浑身血液都焕然一新。 尽管心口,还是哪处在疼,阿兹顾不上,不如说,它为西蒙挺动的腰身做了调剂。 “阿兹……我感觉……哈……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这根不停捣着的肉棒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冲动,这让西蒙不由得加快了动作,将阿兹的双乳撞得摇摇晃晃。 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涌来,阿兹不禁仰过头去,身体像提线木偶被拉扯般向上颤抖起来,然后是痛快到失声。 良久,在两人都气喘吁吁之后,阿兹捧住他的脸:“我想,我活过来了。” 夜晚,她又大烧一场,而后奇迹般地趋于好转,与此同时,西蒙病倒了。 -- 第五十一章.出发 阿兹墨德发现身上的红斑褪去了,她的肌肤又恢复如初,一觉醒来,原本像有利爪在搅动腹中脏器似的疼痛也都消失了,宛如新生。 但当她坐起身,看到那位妓女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西蒙歪歪斜斜地靠在墙上沉睡的样子。 这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意识一旦回来,阿兹就有了进食的欲望:想要咀嚼,想要味蕾触碰到咸的、甜的、辣的……什么味道都好,软的硬的也都好,只要能在唇齿间搅动,然后吞下去。 她跳下床,四下里翻找一通,连带着西蒙带来的包裹,只翻到了各类蘑菇干——她不由得想到了蒂娜采摘蘑菇回来后辛勤晾晒的样子——和几块干面包。勉强填饱肚子。 这屋子只有一扇小窗户,向外看去,有人在焚烧尸体,黑烟滚得很高,远处四周是把守的卫兵。 既然恢复了,那还是赶紧离开为好。阿兹这样想着,便想要叫醒西蒙,跟他告个别,毕竟如果没有他在,自己现在恐怕也就变成屋外的黑烟了。 “西蒙、西蒙,醒醒。”她摇晃他许久,甚至扒开了他的眼皮来看,他都是微微皱着眉头,没有醒来的征兆。 于是她这才意识到,西蒙或许是染病了。换做平时,阿兹也许就会一走了之,但是现在她觉得,他死在这里有些可惜,便尝试着做些努力。 她看看自己的双手,活动手指,凝神调动蕴含的法力——自从恢复后,她这一路而来的法力便也回来了,有温热的感觉从她体内汇成细流,汩汩涌出,化成肉眼不容易捕捉到的微光,笼罩在西蒙的身上。 尽管她不善于治愈一事,但这大概能起到一些作用。果真,没有多久,他的眉毛舒展开来。阿兹又盯着他看了一阵,看他作为人类是否有与人形恶魔在外貌上的不同,终于,他睁开了眼睛。 尽管西蒙状态不好,但他对自己的身体显然有着清楚的认知,因而他请求阿兹找出他需要的药剂来医好自己。 因此阿兹墨德又多留了一夜,看他在病症还没有那么严重之前调药,甚至放血。他下手十分坚定,冰凉的刀刃划破皮肤,他咬紧了牙齿,镇定得不像是个学徒。 而她除了偶尔帮帮他之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直到西蒙大松一口气,激动到拥抱住她:“我没事了!”而后,后知后觉地撤开身子,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仿佛又变回了矜持高冷的他。 “那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阿兹偏要作弄他似的,反扑上去,温软的身体扒在他身上,将他冷淡的假面撞出了裂痕。 然而,当两人想要离开时,却被卫兵驳回了。 “我有说过,进来了就不能出去了。”卫兵们拦在面前,丝毫不予通融。 “可是我们的病已经好了。” “不行就是不行。”卫兵依旧不放行。其实,当初把人圈在这里,就没想再把他们放出去,只是想让他们有个地方自生自灭罢了,没想到他们能真的恢复。 阿兹与西蒙对视一眼,拉着他转身回去。要突破这样的防卫实在是太轻松了 “啊,前几天侯爵的人来医生这里拿着你的画像问过,问有没有看到过你,像是要抓你……”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见过。” 阿兹咯咯地笑出来:“不想我被抓,是吗?” 青年窘迫地否定,眼神飘忽起来:“才不是,我只是、只是怕麻烦。” 她点点头,假装相信他的说辞:“那一会儿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样想。” 这片区域是用高高的木栅栏围起来的,阿兹想,很适合火烧。来到无人的一隅,她放出自己的地狱之火,让它从脚底的草叶开始燃起,逐渐将木栅栏笼罩其中。一开始有阵阵烟雾,也不会被在意,因为这里烟雾不断。 倒是西蒙,对她手心生出火焰一事震惊不已。眼前言笑晏晏、两天前还垂死的小姑娘,竟有这样超凡的能力。 他的第一反应是:神迹。她或许是神明那边的人,尽管她缺少了些圣洁的意味。 “你……”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走吧。”她踹了一脚烧过的木栅栏,它由于燃烧而失去原本的颜色,并且脆弱衰朽,因而一下子就碎落成灰黑色的残块。 走,在卫兵发现之前,西蒙跟上去,两人奔跑着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脚步轻盈。 一路回到镇上,阿兹二人累得直喘,她刚要踏上哥里莫的土地,西蒙就拉住她,从包裹里拽出一件原本拿来治病用的袍子,只是他一见到阿兹便忘了。他把袍子套在她身上,整理好兜帽:“小心被认出来。” 阿兹先回了妓院,也不管迪丽亚嘴巴张得多大、眼睛瞪得多圆,她要回了自己的资产,然后与她告别。 “我真的会十分遗憾,阿兹。”迪丽亚拍拍她的背,然后看到她身后的西蒙:“是要跟这个小伙子走吗?” 阿兹又咯咯地笑了。 “替我谢谢蒂娜。”阿兹将多余的钱都给了西蒙,让他转交给蒂娜。然后请他介绍了一位识途的马车夫,带自己前往王城。 临别时,西蒙还是问出了口:“你……是神使吗?” “不,”她登上马车,左侧的小腿随着登高而露出圆润的曲线,脚踝处紧绷起来现出筋骨,“我是恶魔。” 说完,阿兹向他挥挥手,风扬起她的长发,遮住了她一半的笑容。 -- 第五十二章.王城 前去王城的十天是阿兹墨德来到人界最安稳的一段日子。这次的马车夫为人牢靠,一路上也再没有横生变故,顺顺利利地到达了王城。 站在王城前,就会觉得十分气派。城墙垒得高耸齐整,像能工巧匠手下的艺术品。目之所及有不少耸立的房屋,样式繁多,阿兹踏进去之后,就更觉得如此。 终于,她来到了这座城。舟车劳顿许久,也就不着急去找什么黑魔法师之类的人,先是找了一家旅店歇下,长长地睡了一觉。 从这天傍晚睡到第二日的傍晚。当阿兹伸着懒腰打开房门,刚迈出一步,一只脚还在屋里,那边木质楼梯传来年岁久远的“咯吱”声,紧接着走上来两个人。 为首的穿着类似神职人的服饰,洁白规整,外披红色斗篷,有几分像洛伦索的装束。但他的年纪显然要比洛伦索大上一些,因为他已经有了不少白发,胡子剃得干干净净,不然也会是灰白的吧。 阿兹尚不觉得他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本能地会对这种人抱有厌恶感。但他身后的那人,则使她大为震惊。 同样也是神职人员的装束,只是更加简洁质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是加百列。 看样子,他完好地来到了这里。 显然,加百列也看到了她,于是那双殊无波澜的浅金色眸子,在抬眼时终于带上了几分讶异。 “加百列——”阿兹两叁步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惯性甚至使他没站稳倒退了两步。 很奇怪,只有加百列的圣洁气息会让她不嫌恶。岂止是不嫌恶,可以说是喜爱,就像小孩子喜欢扑在刚烤好面包前闻个不停一样,阿兹也在他的颈间蹭着。 “你还没死,真好。”她笑嘻嘻地说。 加百列被弄得很痒,眼见着走在前面的那位红衣主教向自己投来了不明的目光,他抬起来想要同样拥抱住她的手又没来由地放下了。 他缓缓地只说出一句:“果然你在。”然后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果然?” “我能够感知到你的气息,尽管并不强烈。” 阿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知道了,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对吧!” 其实确实如她所言。 那日,加百列在她的帮助下逃出生天,后来辗转遇到了那位他一直想见的红衣主教耶罗,与其一同来到了王城。 走上这条街时他便觉出了不对,他感到了那份似乎与自己灵魂有莫名羁绊的气息,那混乱的、罪恶的气息,拜其所赐,自己也被沾染上了。 因此,的确是他建议耶罗来到的这家旅店。 “加百列,这位是?”前面那位红衣主教耶罗走了过来。 “她……是我的旧识。”加百列一时间差点不知道要如何描述她。 旧识。耶罗看着这位小姑娘,总觉得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烂漫,直觉告诉他,她有些危险。 “失礼。”耶罗向她颔首致意,随后以眼神示意加百列跟上来,两人分别进了她西边的两个房间。 没想到一来便有这样的收获,阿兹想,随即又生出了今晚跃跃欲试的心,很久没有尝过加百列的味道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王城就连喧嚣声都比其他地方持续的长,蜡烛烧没两根,街巷间才转为寂静。 阿兹正闭着眼谋划时间,她觉得是时候可以摸去加百列的房间了,但在睁开眼之前的一刻,她感觉到了一股杀意,带着凛冽扑面而来。 她于是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只见匕首被一只手握着,直刺向她的喉咙。阿兹将头一侧,匕首硬生生地扎进了她脖颈原本所在地方的床铺中,听起来甚至牢牢嵌进了床板中。同时出现的,还有握着这把匕首的黑袍人,在她的床上,将她禁锢在双臂之中。 他凌厉的双眼近在咫尺,直盯着她,眼中充满着怒气和不解。 “你是什么人?”阿兹问道。 并且,他挟持下的这个小姑娘似乎并不害怕他,这更使他有挫败感。 “你不需要知道。” 突然,阿兹想起了什么,从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记忆里还是不错的:“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你。” “你以为套近乎有用吗?”他不屑道:“怎么是你,耶罗呢?” “本来就是我啊,耶罗住在隔壁。”阿兹也没好气,“刺客?” “你知道的太多了。”他握紧刀柄往外拔,阿兹却按住他的手: “我没有与人套近乎的习惯,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我记得,记得那次你与路易在街上打得火热。” 黑袍人动作一滞,再度审视起她来。 -- 第五十三章.刺杀 xyǔzℎàīщǔ.clǔЬ 黑袍人盯着她,揣摩这张面容自己是否曾经见过,良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险些坠入她翡翠般的双瞳里。但同时,他有了一点猜测,尽管他的记忆力不算太好。 在圣湾城的时候,他刺杀主教中途败露,被那个颇有造诣的年轻剑士缠上,两人缠斗了很久,在自己本已占上风的时候,好像就是因为一个女人突然插手,使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如果你是个刺客,那你未免有些差劲。至少我见到你的这两次,你都没有得手。”阿兹按在他手上的手向上抚去,摩挲着他因为用力而绷起的青筋和鼓胀弹性的肌肉,口中却是嘲讽的语气。 对方咬紧牙齿,右腮肉眼可见地凸起了一下。 “没有记错的话,你上次要杀的也是主教,怎么,你是跟他们有仇吗?”阿兹的嘴角翘起来,“正巧,我也有。” “这么说来,你果然是那个人。”他通过她的话确定了,她就是当时妨碍他的那个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为什么会怕呢?”阿兹似乎是真的不解,内侧眉毛无辜地抬高,眼睛睁得溜圆,“你杀不掉我。” 她说的是“杀不掉”,而不是“不会杀”,放在平时,他会注意到这个区别,但是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冷静。 黑袍人放开刀柄,突然掐上了阿兹的喉咙,手下微微收力,想看她面对死亡威胁低头求饶。但她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即平和地看着他。 于是他便松开了手,感觉自己在自讨没趣,讪讪地说:“我跟他们没仇,只是因为赏金罢了。倒是你,有仇的话又为什么要阻止我?” “上一次是意外,谁让你的对手是路易呢,”她看他好像并不知道路易是谁,便补充道:“就是那个俊美的年轻剑士,他的长相,实在是万里挑一,我很难不想去帮他。” “就因为这?算了,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今天你运气好,我不与你计较。”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刺客,对于见过自己的脸,也知道自己过往的人,居然在犹豫之下没有要她性命。 也罢,赏金要紧。他这样说服自己,翻身下床,从窗子跃了出去。阿兹好奇地披起衣服,也下床去,走出屋子想去耶罗那里看看好戏。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哐啷作响,阿兹伸手推开门,就看到四下是东倒西歪的陈设,黑袍人的利刃向着加百列而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尽管加百列还算敏捷,但现在终究只是没有法力的普通人,招架这样的刺客难免吃力。 而耶罗则被加百列护在身后,他呼唤着附近的护卫——虽然他不习惯使用主教的特权,但作为神职几乎最顶端的人物,总需要保证他的安全。 “别杀他!”阿兹向刺客喊道,但对方显然不予理睬。 于是她随手抄起一个木凳砸了过去,被他单手抡开:“你又来妨碍我,刚才我就应该杀了你!” 一分心,让加百利避开了他的攻击。再回头向窗外一看,旅店外有卫兵在集结,同时,老木梯上响起的密集的脚步声逐渐盖过了它老化的“吱呀”声,这也是提醒他,他即将被包围了。 “可恶。”刺客因为阿兹而重蹈覆辙,恨恨地就要从窗户逃离,但在临出去时,他出其不意地回首丢出匕首,然后跳了出去,匕首破空直直向加百列飞去,转眼间近在咫尺。 情急之下,法力从她的手中涌出,将匕首打偏,刀刃在加百列的颈上划出一条血丝便掉落在地。 耶罗看到了这一切,面对他们二人欲言又止,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加百列对此毫不意外。 “加百列,我又救了你一命,那么,我现在杀掉他,不过分吧?”阿兹的手指点到加百列的伤口处,轻轻抹开他的血迹,留下一道逐渐变浅的赤色,同时,看向了耶罗,这个她要杀掉的人。耶罗后退着,同时摸索自己所带的圣物,从她的眼神中他感觉到了恶意。 “不可以。”加百列抓住她的手腕,又是那份熟悉的、微凉的触感。 人界的信仰衰微,跟这些神职掌权者们之间的龃龉斗争脱不开干系,教皇之位即将更替,只有信仰坚定的耶罗继位,才能有所转机,加百列必须要促成此事。 “那你也阻止不了我。”她看出加百列的不愿退让,但正如她所言,作为普通人的加百列是阻止不了她的,“或者,你愿意求我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阿兹将脸贴在他的手背,然后注视着他。 加百列抿起嘴,仍是不露出什么情感,但显然,他也没有接受的意思。他曾是立于天界俯视众生的大天使,生有独一无二的纯白六翼与光环,连国王都要跪下向他膜拜。这样的他、神最器重的他,如何能向恶魔祈求。但他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一瞬间的动摇,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加百列的眼神垂了下去。 护卫们已经冲到楼上,现在要杀掉耶罗难免会引起骚乱,阿兹疲于应付,于是将手缓缓抽离出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多的是机会。即便耶罗对自己有疑,也没什么证据。 她回到屋里,关上门,向里走了两步,发现床上并不平坦。阿兹于是站定在床前,看着被子里这团东西,许久,直到对方先发出了声音: “外面人太多,我跑不掉。” -- 第五十四章.掩护(H) xyǔzℎàīщǔ.clǔ “是你。”阿兹墨德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刚才气势汹汹逃跑的刺客。她于是甩掉鞋子,一只脚踩上去:“你给我惹了麻烦,居然还敢躲在我这里。” 没想到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住她的脚腕一拉,使她失去平衡跌坐在床上。他钻出来,捂住她的嘴:“嘘,小声点。” 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这间还没有搜过。”一个陌生的声音。 “她刚才救了我们,没有必要搜这里。”加百列说道。 “还是得看一下。”那声音说着,就大剌剌地推开了门。这个卫兵与身后的加百列一同看到,阿兹将被子拥在怀里,屈坐在床上,露出光裸的脊背和纤长白皙的肩颈与手臂。 “有、有看到刺客吗?”他立刻将门掩了掩,问道。 刺客当然有,并且就在她的被子中,与她的肌肤紧贴在一起,他闻到了若有似无的、却又醇厚的香气,透过皮肉,涌进他的鼻腔,在这个黑暗而幽闭的空间中,无比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哎呀,真是冒犯。”阿兹嗔怪道,“刺客不是已经逃了吗?” “……还没搜到,您多加小心。”他匆匆忙忙关上了门。 阿兹也感受到了他的温度,他炽热的吐息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胸前,双乳上的红樱桃不由得在冷热交替中圆润起来。 “出来吧。”阿兹拍拍被子,他便立刻揭被而起,总算是闻到了让他清醒一点的空气。 他没有想到,阿兹居然会帮助自己,更没有想到她的方法这样大胆——刚刚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脱下了衣服,将自己按在她身前,然后用被子掩盖起来。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我说,刺客……” “我叫维吉尔。” “维吉尔,经常逃来逃去的话,你的体魄应该不错吧。”她的手指点到他的小腹,触到的是坚实的硬朗。 维吉尔的喉头在颈部薄薄的皮肤下向下一坠,随即恢复原位,然后拉住她的手向上:“是否不错,你大可亲自试试。” 阿兹的手随着他剥下黑袍,剥下里衣,终于见到了他真正的样子。维吉尔的面容十分硬朗,看着的确有刺客的潜质,尽管他的战绩不算好看。 不过,他的身体足够好看,曲线分明,凸起的块状肌肉在他的身躯上勾勒出或明或暗的区域,只是还有两道深色的伤疤爬在上面。 再往下,就是他那根微微摇晃着的阳物,展现着它不小的个头,在向着她缓缓翘起。 “试试就试试。” 阿兹起身跨上他跪坐的双腿,挺直腰背,低头与他唇齿相接,下身蹭在龟头处,然后腰肢款摆,将维吉尔挑逗得很是酥麻。 于是他握住她的腰身,想要让她沉下身去。 软肉包在他坚硬的前端,递来湿润与温度。 阿兹臀部下沉,将它逐渐吞入,甬道因肉棒的进入而分出一条通路,柔软而有韧性的壁肉紧紧地吸附着这份灼热。她攀住维吉尔的肩膀,整个儿地吃进去。 “嗯,好大……”阿兹想,果然是赶路许久,自己大概是退步了,连吞个肉棒都这样吃力。 而维吉尔像是已经开始“试”了一般,拉起她的双臂,使她没法借力,从而整个身体都由于重力而嵌在他身上,然后就以当前的姿势挺动下身,本来就在深处的坚硬还想往前突破,甚至将她的身子顶起来。 “唔……啊……”每次还没退出几分,就又深深地推进去,臀肉撞出清脆的声响,穴口与子宫口都在被反复地研磨,让她双腿软下来,快意地吮吸着他的色欲。 才几下,她的呼吸就乱了起来,身上蒙了一层薄汗,为缓解她快要燃烧似的热烈略尽绵薄之力。 “这样算是……不错吗?”他说着,一边亲吻、舔舐她微张的嘴唇,涎水如同贵族宴会上盛在杯中的珍品,只有他能品尝到的珍品。 她总是妨碍自己,这次却救下自己,甚至他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名字,就已经与她交合。维吉尔觉得,一切似乎不太合理,但他已经没有理智去考虑为什么不合理。 “好像……嗯……还差一些……” 男人很吃这样刺激的话语,于是揽住她的腰,慢慢撑起双腿,站在了床下。于是,她身体的重量完全将他的性器纳在体内,每一道缝隙都被撑满。 这样,当他再度抽动时,绝顶的快感便从两人的交合处蔓延到她的全身,渗出的蜜液打出细密的浮沫,浸润了她大片的臀肉,使她与他的囊袋相击时,越发黏腻起来。 -- 第五十五章.祈祷(H) 阿兹墨德不得不用手紧紧箍在他的颈后,来缓解维吉尔几乎连囊袋都要挤进甬道般的深入,手指深陷进他的皮肉中。 对于这样的刺痛,维吉尔毫不在意,不如说,这让他兴致更佳。 “这样……如何?”他大手托在她的臀后,手指陷入饱满的臀肉中,向上一举,便使她从与自己紧贴的状态脱离开来,阴茎退出大半,只留下头部杵在穴口;然后再将她放下来,性器拨开收紧的壁肉,直插入深处,让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微微绷起的筋脉。 “哈……还不错……”阿兹的舌尖歪在下唇的一旁,上颚因为长时间没有合拢嘴唇而变得干燥,“只是……啊……太深了……” “深……不好吗?” “好……嗯……我很喜欢……”她本来盘在他腰间的双腿因为他这个姿势的捣弄而失去继续支撑的力气,于是随着她的下滑,他向更深处入侵。花心挤压在他的胯间,带来双重的快感,“但……还是……” 维吉尔善解人意地抱住她坐下来,然后放她躺下,其间,两人身下一直没有分开。 这样的姿势也让他省了很多力,于是他便能用更快的速度顶入她的体内,感受甬道的阻力与紧缚。 阿兹的双腿大开着,绷起的脚趾在他高频的撞击下四处摇晃,双膝腘窝处挤出令人血脉贲张的白皙曲线。 维吉尔小麦色肌肤上那用力到几乎要裂开的疤痕、虬结的青筋,都在她眼前模糊起来,让人快要痉挛的快感潮水般淹没过来。 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还找什么黑魔法师,不如每天都滚在床上。但随即,就连想法也没有了,她的大脑近乎停滞,眼前是一片暗色的光明,然后达到了快乐的极致。 维吉尔显然还对她的话耿耿于怀,在她高潮后仍然挺立,又在满腔淫水中操弄许久,随着她的高潮迭起,前端的马眼才喷射出了粘稠的白液。 他躺在她身旁喘着粗气时才想到,今晚来此的目的好像完全没有达到。他也没有说,他其实并不差劲,在他的刺客生涯中,为数不多失败的两次,都被她撞见了。不,换句话来讲,也可以说是因为她而失败的。 “你的这条命应该还值些钱吧?那我可不能白白救你。”阿兹啃咬着他的下颌,丛生的胡子扎着她的脸颊,“我要你给我做件事。” “嗯,你说。”维吉尔下意识地就答应了。 “你知道黑魔法师吗?” 他摇了摇头。 “据说黑魔法师在王城中,你帮我打探一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有的话他在哪里。” “好。”维吉尔想,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算难事,“不过,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是什么人,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无法想象到我已经给多少人解释过我的身份了,阿兹想,虽然每次的说法好像都不同,但自己已经懒得再编一套说辞了,“我是恶魔,你相信吗?所以我跟主教有仇。” 维吉尔看着她的双眼,尽管并没有信以为真,但他却觉得这是合理的:“所以,我是不是会下地狱?” “那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翌日,阿兹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只是打开窗看到满目的阳光直直地刺过来,就立刻又阖上了。 晦气。 走出房门看看,住在隔壁的加百列和耶罗却已经离开。奇怪,放在以前,加百列一定会因为不放心她恶魔的身份而纠缠在她旁边,看来他对神真的十分忠诚,打定主意要把耶罗推上教皇的位置,所以马不停蹄地走了。 那她偏不让他如愿。 这边,耶罗与加百列赶到王城中心的圣堂,一边整理洛伦索的各项罪责——尽管有很多他都无法给出确凿的证据,一边肃清圣堂以及圣徒中信仰衰弱的风气。他将一生都献给了神的事业。 在一个忙碌过后的深夜,耶罗从繁重的事务中脱离出来,照常去看一眼神祇的塑像。 他走过长长的回廊,空旷寂寥的圣堂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彩色的壁画上。 但是今天,圣堂中央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个修女模样的女人,她面对着高大的塑像,垂首站在长阶之上,给她的面部投下阴影,双手作出祈祷的样子。 “有什么难解之事吗?”耶罗问道,声音遥遥传了过去。 她没有回头:“您如果能在此与我一同祈祷,我想,难事自然便解开了。” 耶罗便走过来,踏上长阶,走到她的身旁。这时,她转过头来,晦暗不明中的这张脸,赫然就是上次那个救下加百列的小姑娘。 那个在他面前扬言要杀了他的那个人。 -- 第五十五章.告解 “你,是修女吗?”耶罗试探地问道。因为她戴着白边的黑色头巾,长长地坠下来,在夜色中与她的头发融为一体,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裙,尽管在她身上少了点神圣的意味。 “是的,主教大人,我想向您告解,”阿兹墨德细细的眉毛垂下来,看起来有些悔恨哀伤,“请宽恕我,赦我的罪。” “你犯了什么罪?” “我任由欲念缠身。”她说着,将原本蜷缩起来祈祷的双手伸展开,慢慢递到他的眼前:“就像您看到的这双手,当它这样进行触摸时……”说着,手指浅浅落在了他的脸侧,在他撤身之前,又道:“您不要躲,请感受我的痛苦与罪孽。 “当这样触摸时,我的血液会发热,心跳会加快,诸般欲念会从肉体的各处生发,沿着筋骨侵蚀到每一寸肌肤……”她的手指轻轻摩挲起来,语气愈发勾人,好似在她二人之间打翻了一罐枫糖浆,甜甜腻腻地拉出丝来。 “最后……”她倾身贴近,“‘啪’地一下,我的灵魂就会绽开一朵花。” 耶罗不得不躲开了。她的眼中像是有无数的细蛇向他盘绕而来,甚至还没用那利齿咬上他,他便像中毒麻痹似的动弹不得了。 于是他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以免自己的心绪受到影响。说来也奇怪,他为许多人做过告解,却从未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与对方感同身受,仿佛她的欲念透过她的手指上了自己的身。 “那么,你诚心悔过是吗?”耶罗正色道。 “我不知道,主教大人,我十分困惑、迷茫。”阿兹抬眼:“既然我自降生就多欲,那这应当就是本真的我。我的双乳,会因人的触碰而愉悦,我的阴蒂会在性爱中感到快乐,那么我为什么要为此告罪? “这才是恩赐,不是吗?” 耶罗感受到她越来越浓烈的黑暗气息,瞳孔因她大胆的用词而放大。他想说,因为人生来本就是有罪的,因此愉悦之事便是罪过,满足欲望便是罪过。但面对着她咄咄逼人的双眼,他全都说不出,只是断言道:“不,你不是来告解的……你这完全是忤逆神意。” “神?神知道主教会因为修女的抚摸而产生性欲的话,该羞恼地逃去地狱吧。”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虔诚的主教大人,能在我的抚摸下不动如山、保持镇定吗?”说着,阿兹拥抱住他,呼吸落在他的颈后,带着魅魔的气息。任谁都会被这样的她冲昏了头,然后说一句“那就试试”的吧。 但是耶罗没有。或许其中有他年龄已大而力不从心的原因,但他的坚定让阿兹吃惊。他稳稳地将她推开:“在神的面前做这种事,是一种玷污。” “您的意思是,去别处做?” “不,如果你愿跪在神前真心忏悔,我仍可以为你告解。神是仁慈的,也会赦免一切迷途知返的人。” 阿兹愣了两下,她原本是想让加百列看看,面对欲望,他倚靠的这位主教的信仰有多么不堪一击,却没想到耶罗的确是一位不可小觑的人物。 “哈哈哈哈哈,好有趣,我决定不杀你了。”她不顾这位白发的长者诧异的眼神,“我要看看,你能不能斗得过洛伦索。” 说完,她转身便走,一把扯下头巾随手扔在地上,随后又几下解开外衣,将厚厚的修女长裙脱下一起丢掉:“这衣服闷死了。”然后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离开了。 耶罗拾起她丢掉的衣物,回头看去,加百列正站在远处。 ****** 维吉尔很快就给她带来了消息。 在他不停地穿梭于王城大大小小的消息聚集地后,终于打听到,的确有黑魔法师这一说法存在,但是这个职业近乎失传,没有人真正见过。但也有人说,王室中豢养着一名黑魔法师。维吉尔试图继续问下去,但对方则完全无可奉告。 他将这些都告诉了阿兹。 阿兹听后觉得麻烦极了,虽然这好像给她指了大致的方向——去王室中找,但详细的信息又什么都没有。偌大一个王宫,怎么找? “很快就是大王子的生日宴会了,如果能混进去……”维吉尔又告诉了她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显然很有帮助。 “如果能混进去,我直接拿大王子的命去逼问他们。” “你没有说笑?王子的宴会,戒备可是相当严的。”维吉尔瞪大眼睛,“卫兵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你击退……当然了,我是在说笑。” “先想办法进去再说。” -- 第五十六章.赴宴 今天,王城的主路格外热闹。平日里无比宽阔的大道,来往着各色或豪奢、或雅致的马车。若不是早有王宫中的仆从劳师动众地清扫了附近所有街巷,现在的阿兹,应该会被马蹄扬起的尘土迷住眼了吧。 她站在道旁,看到太阳渐渐斜下去,光线氤氲成橘色的同时也变淡了,天空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于是也几乎没有行路的马车了——大家都在天光大好的时候到了宴会场地。 因为是晚宴,阿兹并不着急。然而此时,她看到一辆马车缓慢地由远及近,宽大的车轮滚动得很慢,甚至能分明地看清那一根根支撑于其中的轮辐在迟滞地转动。 好像完全不顾忌庆贺的早晚,只悠闲地向前碾着。 等它行至自己面前,阿兹看到马车的小窗开着,里面有一个少年正在朗声大笑,笑得五官都不成样子,直到马车离她远了,这笑声才停了下来。 这时,少年回首向窗外看了一眼,与阿兹对上了目光,他看到了在嘈杂的大道上,一个小姑娘,一个并不招摇却惹眼的小姑娘,逆着黄昏的阳光静静地看着这边,但她碧色的眼睛也并没有因此染成昏黄的颜色。他于是眯了眯眼睛。 随后,阿兹又听到了他的笑声,并随着马车的远去而渐不可闻。 她很快也向王宫走去。据说今晚先是由国王宴请群臣贵族等,之后大王子会在他的宫殿招待自己的宾客。阿兹要去的就是后一个,前者都被困于国王的威压之下,大概是没多少人会主动说话,探听不到什么。 王宫建在水上,因此从城区过去还要走一段长长的大理石桥。等阿兹真正走到王宫的大门前,天几乎全暗下来了。 高高的石墙中嵌有拱形门,它紧闭着,门口的卫兵看到她独自一人,也不好断定她的身份,便问道:“您是哪位?”按理说,贵族们总会带着家眷和贺礼前来,乌泱泱的一大波。但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误走到这里的平民百姓。 “我是大王子的客人。” 卫兵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那我需要您收到的邀请函。” 邀请函?阿兹想,自己虽然可以凭空变一个出来,但毕竟不知道真正的邀请函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可是又不好直接闯进去,不然可能最终会破坏了宴会。看到卫兵警惕地打量着她,阿兹决定要不还是翻墙算了。但还没等她糊弄的说辞出口,一辆小小的马车奔腾而来,在她旁边急急地刹住。 接着,马车的门打开,跳下来一个慌里慌张的青年。阿兹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有些意外,甚至因为他装束的巨大变化而难以确定,因而语气中满是疑问: “格林?” “哦!阿兹!你还记得我!”他一把抱住了她,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清清嗓子放开她,但他的每个音调都散发着喜悦:“我们终于再见了!” 这个穿成贵族模样的青年居然真的是格林。一想到他从前在西莱穿着劈柴打水的粗布衣裳,那经常灰头土脸的样子,阿兹就觉得真是奇妙。 “很高兴见到你,格林。”阿兹的这句话是真心的,“只是,你怎么?” “说来话长,咱们进去再聊。”格林挠挠头:“我要迟到了,我的马车在路上遇到了点意外。” 阿兹点点头,盯着他从怀里掏出来的一卷邀请函。格林心领神会,向卫兵递过邀请函:“埃尔科城霍纳子爵向大王子献上祝福。”然后拉住阿兹说道,“我们是一起的。” 卫兵仍是有些怀疑,但他将邀请函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最终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只好命人开门,恭恭敬敬地将他们放了进去。 别说,格林打扮的这样正经,倒也还像一个贵族了。 “你怎么是什么子爵了?” “那是我的一个血缘淡到不行的叔叔,本来也没什么联系,住得又隔了好几座城,但前不久他意外丧子,没有继承人,便想起了我,让我做他的养子。今天我是替他来的。” 阿兹咯咯地笑了,果然老实人总会有意外之喜。 “唔……那你和哈莉特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名字,格林一直高高翘起的嘴角垂了下来,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其实,自上次从索拉森林回来后不久,我就与她取消婚约了。” 她不解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我觉得我对不起她,因为……我知道我这样看起来是见异思迁、不可靠,但是我真的想说……我的脑中全是你的样子。”格林涨红了脸。 -- 第五十八章.齐聚 涉世未深的青年会在与自己做爱之后深陷进去,对此,阿兹墨德毫不意外,没人能拒绝在地狱对色欲最为得心应手的魅魔。 “也就是说,你喜欢我,对吗?”她歪头看着他,笑得眼睛弯弯的。 格林局促地不知该做什么回应,只是肯定地点点头,眼神不敢与她对上。 “那会很辛苦哦。”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什么?”格林没有听清。 阿兹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王宫的建筑整体并不巍峨,只有为数不多的塔楼高耸入云,其他尽是精致华贵的尖顶城堡。 格林作为子爵的继承人,还没有资格参与国王所在的宴会,因而也是径直前去大王子的宴会上,等待大王子应酬归来。 大王子的府邸显然已经有了王室继承人的气派,只是走进门厅就能为金碧辉煌的回廊所震撼,大大小小的红蜡照得偌大的厅堂通明。 遍地铺就着深色藤蔓纹样的地毯,走上去柔软舒适,不会有嘈杂的声音。往里走去,先听到的,是管风琴和竖琴的悠扬乐声,和以此为背景的闲谈声。 尽管宴会还未开始,但布置已经十分完全,数不清的长方桌摆在两侧,上面有着青色的葡萄、剥好堆积成像是放大的鱼籽似的石榴、鲜红欲滴的覆盆子等水果,以及添了咸奶油的蔬菜沙拉,和不知名的鱼类,都盛在乳白色的瓷制小碟中。 格林送上庆贺的礼品打点结束后,就与阿兹来到了这里。 他们站在一个桌角,目光在各色食物上逡巡着,格林无从下手,在意外成为贵族之前,他从未见过这样多的雅致食物,最终,他看着覆盆子在阿兹唇舌间被榨出绯红的汁液,飘溢着带有酸涩的甘甜,无法抑制地想起了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想起了她在自己身下散发的气息。他于是无心进食,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打听黑魔法师,你有听说吗?” 格林摇摇头,他其实还想问很多问题,比如她去索拉森林的哥哥有没有找到,比如从索拉森林逃出来那晚的那个金发男人是谁等等,但她似乎吃得十分专心,他便也噤声了。 等窗外完全黑透,可以遥望到高低起伏的房屋中大大小小的光点,月亮圆得有些假。这时,先来到的是已经从国王的招待那里离开的王公贵族们。 最先进来的,又是一位老面孔。 阿兹笑起来,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位熟人聚在这里。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他第一次见她穿这样的华服,整个人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于是手中的黑胡桃木手杖一滞,但依然保持了很好的绅士风范,不疾不徐地径直走过来。 “让我想想,您是查尔斯公爵吧?”阿兹假装绞尽脑汁才得出他的名字。 查尔斯停在她的正前方,先把旁边的格林打量了一番,才又看着她:“从公爵府上逃出去,然后依附了小小的……男爵?” 格林听得出他的贬低,但也不由得震惊于他的高位,右手放于胸前,深深地弯下腰行礼。 “您的夫人没有一起来吗?” “好像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学的那些礼仪似乎忘光了。”查尔斯自她逃走以后,也听说了她与送货人的事情,但他只觉得她更有趣了。 “我已经不是您的女仆了。” “但你仍需听命于我,不是吗?” 阿兹笑出银铃般的脆声,惹得众人投来目光。于是有人注意到是查尔斯在此,纷纷围过来奉承,她便趁机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她相信查尔斯很爱惜他的面子,不会纠缠上来。 “我发现我还真的不了解你。”格林一时半会都没有厘清他们的关系,他总觉得他们并不曾是主仆那么简单。 再接着,耶罗与洛伦索也姗姗来迟,两人连貌合神离都没有做到,各走各的,拉开很远的距离。 阿兹看到洛伦索,便悄悄向格林的身后站了站,看着这些以公爵、红衣主教为首的小圈子进行着虚假的寒暄。而在她的不远处,两个装扮讲究的贵族正在攀谈: “您哪天离开王城?” “还不知道,听说,角斗场最近有大主顾,看完好戏再走吧。” “大主顾是?” 其中一人降低了声音:“听说有大王子和叁王子。” “真的?那或许的确是好戏。” “有赌坊开了注,押大王子输的赔率高得吓人。” “毕竟是大王子。” “您不知道,都说他得了一个猛兽,吃人不在话下。” 正想继续听下去,突然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入宴会,高声说道:“大王子有事要迟些来,为了不耽误各位用餐,宴会先行开始。” 此时,音乐中加入了竖笛,转为更为绵长轻缓的曲调,男仆们有序地托着托盘上菜,但谁都没有坐下来就餐的意思,都叁叁两两地绕着餐桌一边吃一边聊。 于是,有人开始邀请自己的女伴在餐区中央的空地共舞——本来这里也是作此用处的。 查尔斯与洛伦索交谈着,看到优雅起舞的男女之后,:“看着他们这样,我这把骨头又不安分了。” “公爵请。不知道谁有幸与您共舞呢?”洛伦索明白他的意思,终止了上一个话题。 “呵呵,您可以看看,是一位美丽的姑娘。”他向洛伦索颔首轻笑一下,在人群中检索着阿兹,尽管一时间没有找到,但他经由格林锁定了她的位置。 “瞧瞧,我们的查尔斯公爵要邀请女士跳舞了。”洛伦索对身边的贵族们说道,于是几人都好奇地跟随着查尔斯的脚步,一同将目光投了过去。 于是,在那个乍看就是低爵位的青年身后,走出了人们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小姑娘。 当阿兹抬眼,目光从查尔斯伸来的惯常戴有白手套的右手略过,正巧与耶罗和洛伦索相视,他们原本作壁上观的眼神,瞬间便锐利起来。 阿兹心道不好,今晚或许无法顺利收场了。 -- 第五十九章.共舞 估计洛伦索也在考虑这样的情况下该怎样与查尔斯交涉,因此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于是阿兹墨德便当做视而不见,一边盯着洛伦索,一边搭上了查尔斯的手。 然后,阿兹突然想起来:“可是我不会跳舞。” “那你只需要跟着我的步伐。”查尔斯左手牵过她的手,右手揽在她的腰上,轻轻用力带她迈随着音乐开步子。 “我想,您的消息一定十分灵通。”阿兹想,他既然知道那么多的内情,想来,找他打问应当会有收获。 “或许是这样的,怎么?”他将她拉至胸前,沉沉的声音直接落在她的耳边。 “那您一定知道王城里有黑魔法师吧?” 对方脚步不停,带着她转了个半圈,让裙子划出一道圆弧。 “你很好奇?” 她点点头。 “呵呵,为什么?” “因为我很好奇。”她不想费力解释太多。 于是阿兹看到查尔斯克制的脸上露出了比他平日里幅度更大的笑容。 “嗯,关于黑魔法师,或许大王子会知道些什么,我言尽于此。”他抿了抿嘴,“你总爱问一些危险的事情,但是,要知道,不是次次都能径行直遂的。” “您怎么知道不是次次都能呢?”她的步子越发熟练起来,逐渐也能引导他的动作。她仰起头,笑容满面。 给人一种她的确做得到的感觉,查尔斯想,或许的确如此。 突然,阿兹的余光瞥到有几个圣职模样的人进了门厅,看起来并不像是赴宴的人。于是她看向两位红衣主教,其中,洛伦索似乎开始有所行动。 如果要抓她,她当然有办法脱身,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开,毕竟她还没有等到大王子的来场。 于是,阿兹墨德俯身贴近他小声问道:“如果有人想抢您的东西,您会怎么办?”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 “您的利益伙伴。”她意有所指,于是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很容易便能发现洛伦索正向这边走来。 “查尔斯公爵,这样说或许有些冒犯,但是您身边这个女人,是魔女。”洛伦索微微欠身。 此话一出,四周哗然,但碍于眼前人的身份,又都自觉地噤声了。 查尔斯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他在心中迅速地盘算着对方的话,下意识地看向身边这个小姑娘,而后者则完全是无辜惶恐的神情,甚至她的手也在这时抓紧了他。 “我并没有打扰您兴致的意思,但是我的确通缉了她很久。她很危险,请您远离她。”洛伦索这样说着,那些同样装束的圣职者们也都靠近过来。 查尔斯本可以思考更多,但当阿兹逐渐向他贴近,那股淡淡的、新鲜的覆盆子的味道让他有些不想去思考那么多了。 “哦?危险?如何见得?”他摆出了自己的公爵姿态,以上位者对上位者。 见查尔斯有些受她所惑,洛伦索上前一步,用仅对方能听到的声音劝说道:“她知道你我之间的所有事情,并且,她拥有恶魔之力,不受控制。” “……你想怎么做?”他沉吟片刻,尽管还抱有怀疑,但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要谨慎一些。 查尔斯此话一出,阿兹便知道他动摇了,利益永远是他最稳固的盟友。 于是,阿兹看着逐渐不动声色缩小的包围,找准时机,撞开查尔斯向外跑去,在洛伦索说出“先抓起来”的同时,也在入口处“王兄我来迟了”这样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的同时。 但那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在阿兹逃跑的必经之路上,所以也被她狠狠撞开,少年惊异于她的力量之大。 如果阿兹仔细看了,就会发现,他就是黄昏时分在马车中肆意大笑的那个少年。 但她没有,她只是全力冲开所有阻挡自己的人,在那些圣职者拿出那种圣水之类的对她有威胁的东西之前。 逃跑很容易,尤其是不用在意格林、查尔斯等人的反应,当然,想也想得出来就是了。 被丢下的格林觉得今天实在是大起大落。还没体会多久这份与她重逢的美好,便又眼看着她远去了。他于是疯狂地追上去,但中途便被拦下质询,只能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 当事后阿兹向维吉尔说起此事时,他像是在听什么戏本似的,连连称奇。是的,自从知道她的住处后,他总爱翻墙来找她。 但是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他没有再找到她。 -- 第六十章.角斗 “找到她了吗?” 暗处,宫殿中布满雕饰的华贵座椅上,一个身影坐在上面,右腿腕搭在左腿的膝盖上,胳膊肘支在黄金扶手上,单手撑着太阳穴一侧,冷冷地问道。 “没、没有……不过您放心,我一直都在努力地找……”地上则匍匐着一个衣着花哨的男人。 “你最好给我快一点。”那个身影说着,地上的人突然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拎了起来,嗓子里挤出惊呼,悬在空中无力地挣扎,“不然,你知道你的下场。” 话毕,那股钳制他的力量卸去,男人跌落在地上咳个不停,感受着突然的劫后余生。 宝座上那人犹在喃喃自语:“我有预感,她不远了……” ****** 阿兹墨德知道,自那晚之后,或许自己在王城也要被通缉了,因此出行都会特意将自己伪装起来。但她不知道的是,如今有两方势力正拿着她的画像找她。 但不管怎样,她已经站在了角斗场中。只是,不是以角斗士的身份,而是以战利品的身份——这是她主动前去的,为了以更快捷的方法见到大王子。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开阔场地,四周的围墙高不可攀,上面坐满了有权有势的人,他们爱好看这些血淋淋的搏斗来疏解自己。 如今,她站在角斗场一侧的木栅中,等待着角斗的开始。既然大王子胜率那么高,那么她被赢走的话,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见到他了。 “殿下,您最近看起来似乎心情欠佳。”老仆躬身对紧皱眉头的大王子说道,后者站在高台上看着不时扬起黄沙的场地,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开口:“今天胜者的战利品是?” “是一个女人。”老仆答道。 “女人?长什么样子?”大王子想,他见过的女人多了,有多好看?能值得自己的人去拼命。 仆人递上画像,一边展开一边说道:“听说,像是被洛伦索主教重金通缉的那位。您也知道,角斗场不缺钱,但若赢了她,却可以卖洛伦索一个大人情,这或许比钱有用的多。” 话说一半,大王子已经心不在焉了,他一把夺过画像仔细端详:“是她……是她……你说的对,这场必须要赢……”不过,不是为了洛伦索。 说着,便到了开场的时候。南边入场口的铁栅栏被打开,几个壮汉推出了几人高的巨型铁笼,里面是一只白色巨蟒,有些恹恹的,一直垂着头,仔细看去,他的尾巴处还穿着一条铁链。 看客们不由得惊呼,没想到今天有幸看到了传闻中大王子得到的猛兽。大王子也没想过这么快就用到它,因为耶罗等人帮忙收服它也伤了它不少,此时怕是还没恢复好。但是他一定要赢下这局。 阿兹一眼就认出,那是修。那原本叱咤森林的白蟒居然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想,不知道这王城里是谁这样有本领。 但尽管如此,想来普通的人类要想打赢它估计还是不太可能的,因此阿兹已经在盘算大王子一方胜利后的事情了。 由于派出了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手显然也很苦恼,迟迟没能派人上场。正想着会不会没人敢迎战修时,阿兹就看到对面的铁栅栏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黑衣人。 是维吉尔。当维吉尔看到是阿兹在场上,而叁王子这边没有人想上前时,他便自告奋勇,提起长枪,从看客的位置上下来,一路来到入口,迈向这只巨蟒。 于是壮汉们将铁笼打开,放出修,然后退了出去。场上便只剩下一人一蛇,和远处木栅栏之内的阿兹。 修若是能看到阿兹在场,一定会更加拼命。但是它的法力被禁锢,肉体被凿穿拴上铁链,如今还要被当成玩物。他们以为它一被放出来便会愤怒地吞噬眼前的人,轻而易举地为大王子赢得这场角斗的胜利。 但是,凭什么呢?它侧起头去看对手的样子,维吉尔显然要比它充满战意,遒劲的身躯透露着他将拼尽全力的决心。修只担心他手中的长枪是否会刺破自己的鳞片。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维吉尔这人,这么有胆识呢。”少年坐在高台之上自言自语。 修缓慢地伸展身体,贴着土地向维吉尔逶迤而去。维吉尔很是警惕,因为这东西立起身躯时有他几个那么高,更何况它还时不时地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展露它的利齿。 但维吉尔没有感受到太大的敌意,它只是在游刃有余地躲避他长枪的进攻。 因此,这反而成为了最不胶着的一场角斗。维吉尔几乎是与它达成了无言的默契,一个斗志昂扬,一个无心恋战。 于是,阿兹和看客们都还没等来一场激烈的、或者是修单方面屠杀的角斗,就已经看到维吉尔踏在巨蟒的身体上,长枪向下,而修则匍匐成一团,很是驯服。 短暂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帮一帮修,就结束了,看客席上同样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感叹与不满,但按照规矩,他们依旧送上了掌声,赔掉的钱也不放在心上。 这可打乱了阿兹的计划,本该是大王子这边的胜利,结果叁王子成为赢家,那岂不是要与自己的目的地背道而驰? 同样乱了阵脚的还有大王子,他顾不上礼仪快步走下高台,要去截下阿兹,却看到他的弟弟早便走了过去。 “呀,多美丽的姐姐。”比她矮半个头的少年笑弯了眼,藤黄的眸子里却似乎全无笑意,“我们好像见过。” -- 第六十一章.葡萄(微H) xyǔzℎàīщǔ.cl 少年穿着简单的贵族衣饰,蓬松的头发没有打理,看起来乱糟糟的,一说话,薄唇中便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似乎随时都在翘着嘴角。 是啊,确实曾经在哪见过他。好像是在那个慢吞吞的、半明半暗的马车中。 “现在,你是我的了,姐姐。”少年的领口松垮地敞着,随着他歪头倾身而轻晃了一下,细嫩的皮肤包裹着单薄的锁骨,白到几乎病态,但又别样的诱人。 阿兹想,在以前近千年的时光中,好像很少遇到过这样的小男孩。 于是大王子来迟一步,被笑意盈盈的少年驳了回去:“兄长是想耍赖,还是想明目张胆地抢东西呢?” 大王子一时语塞,一直作为王室继承人、下任国王被培养起来的他,是不能接受弟弟的这些说法的,尽管他的内心会有一些反叛的想法,但他也只能犹豫地看着阿兹,毕竟,他找她太久了…… 阿兹本应该选择去到大王子这边,从而能顺理成章地达到自己的目的,顺利的话或许就可以回到地狱了。但是看到这个笑容明媚又莫名有些阴暗气息的少年,她突然觉得,在他身上或许能够品尝到果子青涩的酸味,牙齿刺破果皮的一瞬间,酸涩的汁液会溢出来。 于是,维吉尔眼看着她被少年带走,突然不明白自己一开始的那份坚持有何意义。是的,他赢了,但他只是为自己的主人赢到了她。 “我听说,那个什么洛伦索说你是魔女?”少年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阿兹来到了他的府邸,里面的各式装扮尽是赤红色,倒是比他的衣着要张扬的多。她没有想到,作为“战利品”,她会与他同乘一辆马车来到这里。她了解到,这个叁王子,伊恩——名字倒是意外地乖巧,为人却有些乖张。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不,可以说是,乖张极了。 “所以……殿下要将我交出去吗?” “为什么?这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魔女诶。”他凑上来在她跟前,狭长的双眼眨来眨去,认真到像是要看进她每一处毛孔里,“所以,魔女有什么不同吗……唔,倒是格外好看。” “要说不同,大抵是我会喜欢人类所抗拒的东西吧,比如欲望,比如罪恶。”阿兹轻轻向前,用鼻尖贴上他的鼻尖,眼睑半垂着看着他,“我看得出,你有欲望,殿下。” “嗯,的确如此。”他微微踮起脚来,吻上她的双唇,并且仍旧睁着他那双灿亮的眼睛,半笑不笑地直盯着她。 伊恩的舌头软软地勾着她,口中似乎有果酒的味道,两人愈来愈热的鼻息打成一团。 突然,他停了下来,舔了舔嘴唇,“我想吃葡萄了。”然后笑着补充道:“要用你下面的嘴来喂我。” 他远比阿兹所预想的要淫乱的多,优渥的王室生活似乎造就了他这样的品性。 餐布是茜色的丝绸,染着黝黑的鸢尾图样,从桌子的四角长长地垂下来。阿兹便躺在上面,光裸的肌肤贴在滑滑的绸缎上,木桌的凉意透过来。 她的双腿张开,弓起,像是妇人等待分娩一般,只是她的肚子里没有新生命,只有满腹的欲念。 伊恩手中的葡萄紫得发黑,好像剥开皮便会有墨水要滴下来。他捏住一颗葡萄与穗枝相连的地方,轻轻一揪便摘了下来。几下剥掉外皮,露出半透明的深色果肉,上面布满一条条竖纹。然后,他用满是葡萄汁液的手,将这颗黑珍珠似的果粒,按在阿兹花穴处。 葡萄顺着阴蒂来去,徐徐打转,然后才在甬道的入口挤了进去,手指与果肉一齐被她吞没。清凉而弹软的葡萄摩擦着肉壁,停在了中央。 奇异的感觉,阿兹忍不住去收紧阴道,来感受体内的异物。 接着,伊恩反复几次,又塞了几颗进去,她的下身完全被果汁所浸润,散发着鲜甜,以及发酵般淡淡的腥味,阴唇肉胀大,如同明艳绽开的玫红色罂粟花。 “看起来很美味。”伊恩睁大了双眼,有些天真的邪恶,“我要吃了,姐姐。” 他的手指搭在她的大腿根处,将那里也粘得黏黏腻腻的,脑袋凑到中间,先是深深嗅了一口,然后伸出舌头,由下而上舔舐这满是葡萄汁的花穴,甚至这软肉也被他当做葡萄果肉,于是他的牙尖也咬了上去。 下身微微的酥麻使阿兹长处一口气,就此便半开着口。 卷走外面的汁液后,伊恩的舌尖向甬道里面探去。 -- 第六十二章.美食(H) xyǔzℎàīщǔ.clǔ 灵活的舌尖拨开闭合的软肉,卷着甘甜而酸涩的果汁与体液的混合物向里面游走而去,然后便触碰到了那些已经被体温变暖的葡萄果肉。 伊恩搅动那些颗粒,于是,肉壁的各个敏感之处都被浅浅地触碰着,像是隔靴搔痒,让阿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挠。她不禁扭动腰肢,想要夹紧双腿,奈何中间还有一个正在贪婪进食的头颅。 他需要舌头不断深入,因而鼻尖便顶在花核附近,随着他的呼吸来回地覆压,扑鼻尽是果香与淫靡的腐朽味道。伊恩开始轻轻地吮吸,再配合舌头,将塞入的果肉从甬道中夺出来,再吃进嘴里,爆开满口浓郁温热的甜香。 “唔……殿下是过瘾了,可我也想吃呢。”阿兹不满于他的浅尝辄止,她想要更加深入、更加强烈的刺激,想要剥下他的衣服看他新鲜的肉体,想拥抱住这肉体并与他交合。 “姐姐真美味。”他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舔舔嘴唇,水润莹亮,像生于露水中的未熟的苹果,“那么也让姐姐吃到吧。” 伊恩用白皙细瘦的指节挑开上衣的绳结,解开裤子,露出他在这个年纪还算可观的性器,尽管不及有些成年男人,但它尚可堪一握,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于是,他跨上桌子,弓起的双腿的精薄的皮肤下是青蓝色的筋脉,他跪在她的两侧,弄皱了身下的餐布。 如同他本人一般精美的阳具蹭上她湿得一塌糊涂的花穴,将这个“美食”带给她的身体。яοǔsнǔщǔ.cしǔв(roushuwu.club) 这时,甬道中还残留着一颗葡萄。 伊恩将整根没入时,这颗葡萄便随之推至深处,在子宫口被碾碎,像腹下爆开了小小的烛花。 一股清亮又暗黑的色欲盘旋直上,阿兹便有了深深的满足感,确实如同吃到了美味的料理。 “嗯……”阿兹的视线从他的虎牙上转下,落在颈间胸前的细嫩皮肤上,似乎用力摸搓就会像蔷薇花瓣一样被碾破。 “看起来,我是不是也很好吃?”他的笑容绽开,不,或者说,他的笑容从未消失,似乎是生来就带着这样的笑颜。 阿兹闻言,右手拉住他的左臂,借力撑起身来,咬上他略微凹陷的锁骨,舌头舔舐着他的皮肉。伊恩的眉毛颤动一下,揽住她俯身抽动起来。 在事前两人的交合处就有了足够多的液体,因此他的动作从一开始就带着“噗嗤噗嗤”的声响,回响在偌大的宫殿中。 少年人拥有旺盛的精力和体力,轻松地便将频率拉高,鼻尖喷散着热气,在他的眼中,阿兹的身躯摇曳在茜色之中,餐布的鸢尾纹样像是真的在她身下的阴影中破土生长出来。 “啊……很好吃……还想吃……更多……”少年人肉体的味道都要比那些成年人淡上一些,但是,她说不上好与不好。但此刻,她只想多多品尝。 伊恩便将她的身体向左边翻起一点,架起她的一条腿在自己的肩上,然后顺着她的脚腕轻轻亲吻着,逐渐吻上她的足跟、足弓,以及一个个圆润微翘的脚趾。此时,他仍在“啪嗒啪嗒”地抽插个不停。 粗放的动作与他温柔的亲吻带给阿兹不同的快感,就像是有两个完全相反的伊恩在给予她快乐。每当这时,她总会将所有悬而未做的事情抛之脑后,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也不想去担心。 “这里也应当很好吃。”他又含住了她乳房上微微发胀的红色,然后尝试着吸吮,没有想象中的奶香味,只有性欲,和性欲。他不记得自己有这样吃过母乳,因为他的母亲在他还太小的时候便死去了。 接着,不停的、高频的抽送让阿兹在不多的时间中就潮涌迭起,她的眼中不再有伊恩,而只剩他的性器,之后连那东西也没有,只有白花花的一片。 “看着我呀姐姐,虽然你泛白的眼睛让人更有欲望。”伊恩捏起她的下巴,然后欣赏她高潮的样子。 “我想……还有很多地方适合姐姐……与我。” 于是整个夜晚,宫殿中都回荡着两人欢爱的声音。 不久,大王子便探听到了此事,然后告知了耶罗,称魔女将他的弟弟迷惑住了,实际上是想借他的手将阿兹弄过来。 “请大殿下放心,在下一定不负您的嘱托,将魔女捕获正法。”耶罗坚定地应下,“她的处刑将是我为国王和教皇献上的最好的奉礼。” -- 第六十三章.苦境 “加百列,你的那位……朋友,她是魔女,你知道吗?”耶罗正襟危坐,内心开始筹划如何将阿兹墨德制服,因为他曾无意中见过她用了某些超凡之力救下加百列,那时他还能解释为是夜晚的眼花,但现在看来则并非如此。 加百列看着他询问的眼神,第一次率先垂下了眼睑,这是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心怯,但他不会说谎,只能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你是虔诚之人,加百列,我没有追究过你的过去,因为你有那位同样名为加百列的大天使的品性,这一路你也帮过我很多,对此我心存感激,但是……” “我的确有罪,但请不要怀疑我的诚笃。” “那么证明给我看,帮我抓到她。”耶罗没有追问他的罪过,但却以一种逼迫的姿态使他与自己站上同一条船,不过,他本也觉得他们二人早该在一条船上的。 “抓到她之后呢?” “处死。” 令耶罗没想到的是,从没忤逆过自己的加百列用他一贯的冷面拒绝了:“……不,不可以。” “为什么?” 是啊,是为什么呢。加百列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使他陷入了翻腾着迷茫的巨大漩涡之中,将他卷向没有答案的深海。 “加百列,你被她迷惑了。” 这是耶罗给他的评判。于是,当加百列意识到时,他已经被耶罗软禁了起来。 “我会将魔女处刑,到时你便能醒悟了。”耶罗只给他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 伊恩难得对耶罗还能尊敬一些,因而当耶罗请他暂时放阿兹一点时间时,对方没有太为难他便答应了。当然,也有他们没在做爱的原因。 于是,阿兹听到的是,加百列要见她。她自然很乐意。 阿兹踏入那房间的当时,的确有股不祥之感。但她以为不过是加百列在圣堂浸淫久了也染上了那让人讨厌的气息,因而没有想太多。并且,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法力完全不必担心他会居心叵测。 这是一个黝黑到没有半分光亮的地方。这是不合理的,因为现在还是正午,伊恩这里也不该有没有窗子的房间。 正当她觉得事情不对劲时,她已经卯起法力准备应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突然,一面墙上倾泻出大量刺眼的光,原来是被有意隐藏起来的窗户向外打开了。 阿兹便下意识地低头遮了下眼睛,这时,却看到脚下画着什么。她于是放眼望去,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个金色的六芒星的中央,而其六个角外立有六面巨大的银镜,因此,房间异常明亮。她看到镜中处于危险中的自己的身影。 此时,耶罗现身,他手握由教皇处借来的圣物——一截据说是神赐之物的、没有任何雕饰的古木权杖,开始念念有词。 这声音听得她头疼。 阿兹便捂住一边的耳朵,抬起了手,想让法力化成利刃,直接剜掉耶罗的心脏,教他再也无法发出声音。然而,下一刻,每个镜子后面都出现了教士模样的人,他们向她泼洒圣水。 霎时间,她感觉天旋地转,这些光亮在眼前无限放大,但是她明明已经闭上了眼,最终,光明在某一刻突然转变为完全的漆黑,耳边嗡嗡作响,还掺杂着耶罗令人生厌的声音。那不明的液体灼烧着她,像是要腐蚀消融掉自己的皮肉与筋骨。 阿兹在迷惘与痛苦中倒了下去。 夜晚,她醒过一次,又饥又渴。身边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样,伊恩偌大的红色宫殿早便不知去向,这里室徒四壁,只有向阳的大窗孜孜不倦地放入光明,和粗粗细细的各色绳索,连缀在自己的身上。 情况似乎不太好,她感觉自己没有力气,也失去了调动法力的能力,甚至抬头看一眼值守的卫兵也十分费力。 落到这个地步似乎怪不到谁,她早该将那些有威胁的男人一个个地杀光,可自己总会一时兴起,或者说是因为“性起”而不去在意。 好笑的是,她曾想看耶罗是否能胜过洛伦索,现在看来,或许自己将成为耶罗取胜的一个跳板了。 混混沌沌地,她又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又变了场景,只是可恶的光明照旧。 这光,是直射的阳光。正午的钟声刚刚由远及近地沉重响起,将阿兹唤醒,她缓了很久才能睁开眼,太阳似乎霸道地鞭笞着她的眼睛,使她难以抬眼。 但抬起眼后,是远处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人影,密到她想要用脚去碾死他们。 —————— 接下来进入收尾的部分啦~ -- 第六十四章.火刑 阿兹墨德看到广场周围站满了人,他们喧闹着,细碎嘈杂的声音涌动在干燥而炎热的空气中。人们的脸上有好奇,也有不耐烦,抱怨着王室和教会行事的拖沓,却不曾想过没有人逼他们站在这里围观。 那所谓的“圣水”使她到现在还虚弱无力,眼前人影交迭,好像是目眩一般,让人窒息。 广场中央立着不知什么材质的柱子,有近两人高,被历来的火焰熏得黝黑。阿兹就被绑在了这上面。特制的绳索勒得紧实,快要嵌在了皮肤中,从脖颈到肩下、腰腹、膝盖、脚腕,足见对她的忌惮。 再没有什么自救的办法了,阿兹想了想加百列,到处也没有他的人影,想来是觉得自己身为恶魔理应被“正法”吧。 远处是谁?她眨了眨眼,勉强看出洛伦索与两位王子端坐在高台上,正中央是穿着隆重的国王。 “蒙无上神明启示,得以撕下魔女的伪装,今日是图洛苏大地上值得纪念的一天……”阿兹听耶罗絮絮说些光鲜亮丽的开场语,厌恶地闭上了眼。居然走到了这一步……据说,这样被烧死的话,连魂灵都无法留下,更妄谈回归地狱了。 等待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即刻,对魔女处以火刑!” 最终,国王一声令下,群情激奋,民众无不觉得自己正在参与一场前无古人的正义之事,把欢呼声送向了添柴燃火的教士们。 阿兹最先感到的不是火焰的热度,毕竟这天气已经很是灼热了,反而是焦烟笼罩在四周,从初时的有些难闻,到后来的呛鼻,接着火舌与浓烟一起席卷向她。 她呛出了泪,开始还有心思腹诽这火焰着实比不上炼狱之火,随后便越发觉得意识变得黏黏糊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中来回闪着两个词:难受,快死吧。 谁也没有预料到此时会卷起一阵狂风,并且连天空也笼上了阴霾。 有人被风沙迷了眼,唾骂一句后揉揉眼,再睁开时看到有黑色人影从上空飞过,不由确认似的看向了正施行火刑的广场中央——她身上的火小了,但的确没有挣脱逃离。 那么天上的是谁?! 意识到这点的人群起了骚动。 “啊——什么东西?!” “翅膀!我看到翅膀了!黑色的!人怎么会长这样的翅膀!” “好多翅膀!有、有、有叁对?!” “一定是恶魔!” “跑啊!” 大风给阿兹带来了新鲜空气,将她从昏迷的边界拉了回来,火焰也早已被扑灭。阿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有了一丝或许可以逃生的侥幸。 如她所愿,下一秒,身上的桎梏仿佛瞬间消失,失去了禁制的她身体僵硬地从柱子上跌落下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落在了一个怀抱中。 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皱着眉头,黑色的翅膀在身后展开,挡住了高起的日头。他银灰的头发在空气中颤动,深色的眸子睥睨着众人。 “阿萨谢尔?!”阿兹希望自己不是被呛出了幻觉。 是他,一定是他。这样介于恶魔与天使之间的脸,地狱中再没有第二个了。 广场上,胆子大的人尚在原地瞠目结舌,而多数民众早已四散,王室成员更是早早地便被护卫着离开了。 耶罗是看起来最无畏的,因为他此刻眼中并没有这位骚乱的始作俑者,而是陷入了动摇之中:为什么不是神明降临送来光耀,而是更加危险的恶魔?如果说发现阿兹这恶魔是神的赐福,那为何要让她逃过刑罚,为何让恶魔的伙伴来搭救? 难道是自己还不够虔诚?还是自己没有能力进行这一场讨伐,白费了神明的苦心? 本以为能借这次机会为教皇送上这件举足轻重的功劳,没想到还是以失败告终了。耶罗内心百感杂陈,不由得逐渐咬紧了后牙,陷入迷茫。 这个红衣装束的人看起来很是奇怪,阿萨谢尔冷眼扫过,没有说话。面对集结的弓箭手和教士们的圣器圣水,他毫不不耽搁地腾空而起,黑翼扇动几下随即远离了这里。阿兹感觉到他最下面的一对翅膀在环在她身侧,保护自己免被误伤,转眼看到那个噩梦般的广场已经远到几乎不见,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便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阿萨谢尔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哭是死里逃生的发泄,也是在人界流离这么久以来,久违地看到地狱旧识的本能,终于让她奔波百余日之后看到了希望,真切感受到地狱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 第六十五章.叙旧 阿兹墨德一路挂在阿萨谢尔的身上,哭累了就呜咽着抽抽搭搭,歇够了便接着号哭。哭得他颈后一片湿润,被掠过的风一吹格外清凉。 阿萨谢尔兜兜转转,又飞回了王城的内城,离宫殿不远的地方,大王子的一座宅子,他知道这里只有零星守卫,也不会有人来找。 从敞开的窗子进去后,他们落在了陈设相当华丽的房间里。 停了哭泣的阿兹身心俱疲,差点在他怀里睡过去,直到阿萨谢尔将自己放到床边后才突然精神。此时的她灰头土脸,满面的泪痕把烟熏的痕迹晕染地更加滑稽。阿萨谢尔拉上窗帘,收起翅膀打量着她,想到之前她在地狱艳丽的样子,总觉得判若两人。 阿兹从床上起来,又是扑到他胸前,鼻子一酸又要哭起来,就听得他说:“还没哭够吗?” 她于是吸吸鼻子从他身上稍离了些。看他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不悦,想说一句“没哭够”,才看到他身上有些寸许长的伤痕,大大小小十来处,都像是新伤,半点结痂的样子也没有,隐约可以看见鲜红的血肉。 “噫!你刚才伤到的?” “算是吧。”阿萨谢尔往身上瞧了瞧,有些疼,倒也不是不能忍。 阿兹本是在人界待久了,看到受伤便会先想到找医生、包扎之类的方法,突然又意识到原本像这样不危及性命的伤的话,用法力可以很快恢复的。 “你快些治好吧,看着怪疼的。” 阿萨谢尔看她一眼,迟疑了一下撇开视线:“这个,暂时是治不好的。” “什么?”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 阿兹见他有意不说,便没有追问,遂换了话题:“你是怎么来的?是那个什么黑魔法师的召唤吗?” “嗯。” “那你要回去的话怎么办?” “杀掉召唤者就可以回去了。” “那……能带上我吗?” “不能,你跟他之间没有联结,来或去都只能是我一个人。” 闻言,阿兹仰面躺了下去,身子陷进柔软的被子中,嘟囔着:“那怎么办啊……”本来寄希望于黑魔法的她又一次受到了打击。 “只能等他们将结界破了。”阿萨谢尔说完,到她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她那副狼狈的模样霎时便变得洁净无比了。 虚弱疲软的难受感瞬间便被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舒爽。阿兹则瞬间被他的话所吸引,两手交迭攥住了他的手:“他们?是说大姐他们吗?对了,大姐那日做成了吗?” “成功了,撒旦的元神回来了,所以如今结界外与天界的纷争接连不断。”他抽回手,望向窗帘处掩盖着的日光,背对着她缓缓说道:“只是,如果争不出个胜负,那边是顾及不到你的。” 又是令人失望的一句。 懊恼之下,阿兹看到这个逆光的背影,“扑通”从床上翻个身,揽住他的腰,又仰头去瞧他:“所以你来陪我了对吧。” 在暖黄的暗色中,阿萨谢尔抿着薄唇,撇过脸去避开她的视线,留给她一个晦暗不明的侧脸:“没有,我只是不想掺和两边的麻烦事,来这里躲清闲而已。”不等她反驳,又道:“我本以为你能在这边混得不错。” “阴差阳错,想想就生气,都怪加百列。”她扒住他向前爬了爬,又仰躺下来,挪腾几下靠在他的腿边。 这下阿萨谢尔转回了脸:“是他害的你?”语气中显然带上了几分戾气。 “对,要不是救他……” “救他?你是不是忘了他的身份?”这显然比上一句话还让他生气。 “我就是想救嘛!”阿兹示好似的软了声音道:“我馋他很久了,你知道我的……” 阿萨谢尔听了,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是啊,你一向如此,我又不是不知道,真是不该特意来救你。他十分不满,却又不说出来,免得坐实了她的猜想,自己才不是为了她才来的。 然而,没等他将怒气挂在脸上太久,阿兹便往他身上黏,攀着他坐起身子,然后又是一个翻滚跨坐在他腿上,两手扶在他裸露的肩上,低下头去舔舐他锁骨下方的伤口。这具有些发冷的半裸的身躯明显颤抖了一下,阿兹听到他微不可察的声音从口中咽下,又像是直接透过骨头传过来似的。她舌尖缓缓曳过他的肌肤,轻蹭到他的耳畔:“谢谢你,阿萨谢尔。” -- 第六十六章.门外(H) 阿萨谢尔嗅着阿兹的气息,心跳慢慢地加快,那点怒气便轻易地消退了。 他不喜欢自己这样被掌控似的感觉,却总是无法不臣服于这种欲望。自她跌入人界后,阿萨谢尔久违地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他想要去找魅魔发泄,可看到她们后,总没有那种心思了。谁都不是她。直到他想到人界的黑魔法,碰巧也等到了召唤,便来了这里。 许久不见阿萨谢尔,加之近日来没能近男色,阿兹轻轻吻着他的颈后,双手从他的背后划下,指腹擦过他的背骨,将他的色欲全部吸纳进来。 同时,阿兹感到腰际附上了他的手,指节向下深入,摸到了自己的尾巴根部,顺着尾巴缓缓打转。 阿兹一颤,显然是被触碰到了敏感地带,浑身抑制不住地热起来,便从他身前稍微拉开点距离,又伸手摸向他的身下,握住了她无比熟悉的尺寸。抬眼看他时,他紫黑色的眸子直盯着自己,但那眼神并不冰冷了,阿兹于是微张开嘴,去贴向他的嘴角。 然后由上而下地舔舐他的双唇,而他也有了回应,唇齿交融。 鼻息与热气涌到脸上,甬道也已见湿润,阿兹闭着眼,在他腿间蹭来蹭去,酥酥痒痒,让她更急不可待,便用手扶住他炽热的性器,主动地坐了进去。 如同近千年前他们第一次针锋相对时的那样。 深深地将他整个吞下。 龟头磨过湿软的肉壁,顶在了耻骨里侧,只一下,阿兹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离,脚趾陡然绷起,快感由敏感之处电一般地传至四肢百骸。 近千年来,她与阿萨谢尔从来就是最契合的,彼此都悉知对方浑身上下最有感觉的地方,她能让他在最快时间硬起,他也能每一次进出都毫不偏颇地使她爽到失神。 阿兹舒服地有些颤抖,起落的幅度不大,身下因而一直填得很满。衣服被褪去,双乳荡起诱人的弧度,她大声地喘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媚态,在他面前,自己可以无限制地放浪,因为他知道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数百年间一直如此。 色欲从阿萨谢尔那里给她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这比与人类做爱时要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如同泉眼之于滴水。这泉眼磅礴喷涌,让她觉得或许与他不分昼夜地做上几天的话便能恢复到坠落之前的状态了。 随着交合处噗嗤噗嗤的闷响,爱液淌下来,浸湿了身下精致的床褥。 一下,又一下,穴口与深处的刺激使她快要融化在他身上。她是睁着眼的,却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睫毛颤抖着,望向一片虚无。 她的手摸到了阿萨谢尔脖颈处因用力而突出的青筋,便揽地更加紧了一些,于是他低沉的喘息尤为清晰起来。 楼下,大门外,加百列正从马车上下来。 这里是大王子众多闲置的府邸之一,只有门口的两个士兵和院子内的一个老管家,长年做着这份轻松的差事,还有女仆会来定期清扫。 加百列遣走马车,站定在这座华丽而鲜有生气的府邸前,感受到了内部反常的存在——恶魔的气息。 不久前他想方设法从被软禁的地方逃出来,赶到刑场时只看到了阿萨谢尔飞走的背影,便循着自己对他们的感应找到了这里。 “我应红衣主教耶罗之命前来搜查恶魔行迹。”他掏出证明身份的信物,看两名守卫面带怀疑,又道:“今日魔女在刑场被劫走,任何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不能放过,如果恶魔就在这里,我不将其找出来,那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那二人对视一眼,遂打开门栓,匆忙摆手:“麻烦您快一点了,这是大王子殿下的地方。” 加百列略一点头,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他谢绝了老管家跟从指路的好意,向他了解了整座府邸的构造,便从侧门进入了府中。 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加百列想,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私心。 这府邸虽然没有王宫、圣堂那般富丽宽阔,却处处可见精致华贵。加百列踏在空旷的大堂,听着自己脚步的回声,稍稍放轻了步子。 随着与阿兹的接触逐渐增多,他对她的感应也越发清晰,像是触及灵魂的羁绊似的,即使闭上眼睛,不闻不想,也总有一种指引。 加百列拾级而上,到二楼时没有停顿,径直上到叁楼,感应已经十分强烈了。走廊上铺着繁复精美的地毯,有着时兴的月桂纹样,踩上去很是厚实,这样便没了脚步声。 走过一间、两间……在第叁间前,他停了下来。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这个房间充斥着恶魔的气息,事实上,任谁来到的这个门前,都会停下来的。 因为他听到了阿兹墨德的娇喘声。 -- 第六十七章.三人(H) 急促又绵长的声音,哪怕只是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哼哼唧唧,也是娇媚万分。加百列虽然看不到里面,却好像什么都能看到——她会是在与阿萨谢尔难舍难分地交缠在一起吧,用她的唇舌去吸吮欲念,光裸的躯体相拥、摇动…… 他对于自己会想到这些抱有很大的罪恶感,尤其是与她的两次纠缠之后,从身体到内心,都在偏离他原本的样子。 因此,他一动未动,不知是否应该推门而入,也不知进去之后自己能做什么,仿佛一瞬间便失去了来到此地的目的。 只是屋内的淫乱的气息在勾着他,让他想要伸出手。 加百列的手指颤了一下,还没等他抬起手臂,就听见“咔嚓”一声门锁的声响,门自动打开了。 眼前是比想象中更加香艳的场景。 阿兹是侧对着门口的,他能看到少女新梨似的乳房在荡漾,荡漾在银发恶魔的身前。阿兹兴头正盛,并没有停下动作,随着阿萨谢尔适时的应和不断起落,两手捏在他的肩上,以使姿势更加舒适。 就是这样的她朝自己转过头来:“加百列?”简单的一个名字被她的几声喘息拉长,就像教会清晨的圣曲,婉转延绵。 可加百列无法将眼神从她身上、从那两个性器反复媾和的地方移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如果向上看去,看她嫣红的面庞,也会使他难以坚定。想来也是好笑,当初她与路西法同来天界时,自己冷眼将她击退,那时对他来说,她与一般的恶魔无二,都是长角的邪物罢了。 到了现在,他却对眼前的情景心生妒意,欲念丛生。 阿萨谢尔一早便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因而在他驻足不前的时候,稍稍施法帮他把门打开了。自然也是教他看个仔细,看看自己与阿兹是如何的契合。 “我一直被软禁在圣堂……”加百列开口解释。 “嗯……哈……哈……”他的声音中迭加着阿兹的喘息。 “逃出来后便来找你……” “呜……啊……啊啊……” “我会助你逃走。” 她沾着汗水的头发粘成一缕一缕,随着向后扬起的头颅散在耳后。阿兹完全沉浸于阿萨谢尔过于讨好的律动之中,在他话音结束的一刹高潮袭来,她就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于是,她伏在阿萨谢尔的颈间气喘吁吁,脸颊在他胸膛上蹭着,斜睨着加百列,问道:“什么?” “你觉得她还需要你吗?”阿萨谢尔冷笑着,抢在他回话之前,“你忘了你的身份了?还是说你要拿什么帮她?你能拿什么帮她?” 加百列并不理睬他,只是走向他们,停在阿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去:“走吧。” 阿兹则一直紧盯着他,看他这番行动,觉得他大概是与以前不同了。她从阿萨谢尔的身上跳下来,胸前的雪白也随着跳跃一下,双腿尚还有些软,但还好,她可以扶住加百列伸出的手。然而她的手指刚落在他的掌心,阿萨谢尔也随之起身,一把掐住了加百列的脖子,将他高高地举起。 “我只要再稍微用力,你这具脆弱的躯壳就会变成一具尸体。”阿萨谢尔簇起眉毛,手下隐隐发力,欣赏这加百列挣扎的痛苦表情。 “阿萨谢尔!” “怎么,你心疼他?”那他更得死,阿萨谢尔想。 “不管我是不是心疼他,我现在要你不许杀他。” 看着阿兹严肃而坚定的眼神,阿萨谢尔竟有些怯意,怕她真的会因此对自己不满,但仍旧没有松口:“我想杀便杀了。” 眼看加百列快要殒命于他的手下,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阿萨谢尔用鼻子冷哼一声,将加百列丢到地上,对她说道:“有人来了。” 加百列跌坐在干咳着,好不容易缓下来,才说出一句:“应该……是耶罗……” 阿兹沉吟片刻,问向阿萨谢尔:“从窗户走?”后者来到窗前,顺手拉开一段窗帘,阳光照射过来,他紧咬后齿退到一旁没有阳光的地方。 阿萨谢尔没有说,被召唤来的恶魔是有限制的,即不能接触阳光,一旦接触,皮肤就会破开伤口,并且无法治愈,一直暴露于阳光之下的话,最终会全身溃烂。今天为了救她,他已经经受了太多的光亮,而他现有的伤口在光照下更是疼痛百倍。 “你怎么了?”阿兹扶住他的小臂。 他摇摇头,假装没有事,想着再硬着头皮来一次就好。 这时,踢踢蹚蹚地冲进来一大批教士模样的人,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耶罗,他将这叁人收入眼中,最终叹一口气:“加百列,你再叁让我失望。” -- 第六十八章.归位 Ⅹyǔzℎàīщǔ.clǔЪ 几个人面面相觑,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一时间,情况似乎变得十分胶着。 阿兹墨德现在已经不会担心了,尽管她看到耶罗的脸,还是有些不适。 “怎么办,是杀光,还是?”她细长的尾巴伸过阿萨谢尔的背后,扫在他紧实的腰腹上。 “随你。”阿萨谢尔的目光锁在那群人身上,显然不将其放在眼里。 于是,阿兹看到加百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似乎又要来阻止。真是固执得可怕,明明两边都不讨好。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最响的雷声也不及此万分之一,这是一种震及腑脏的声响。所有人都难以站立而跪坐下去,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发出惨烈的叫声,只有阿兹被不受影响的阿萨谢尔托住,也靠自己那稀少的法力勉强撑了过去。 她于是看向窗外,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天空像是暴雨前夕布满乌云那样昏暗混沌,余响阵阵。 “怎么回事?!”阿兹问向一旁的阿萨谢尔,而对方凝视着天空,发出一声嗤笑:“你瞧那是谁。” 阿兹随之看过去,只见滚滚乌云中破出岩石一般的巨物,随着它逐渐探出来,阿兹发现,那只是它的鳞片。它只伸出了一只脚,就挡住了人们头顶大片的天空,然后在人群四下逃窜的时候,它整个身子跃进来,大山似的压下,无数房屋街巷以及来不及逃开的人淹没于它广大的身躯之下。它带起浓雾般的尘土,将大地撼动,阿兹的脚下一阵摇晃,她于是将阿萨谢尔抓得更紧。 这个像鱼像蛇又生着脚的巨大凶兽,大得似乎无边无际,十分熟悉的身形。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这是……利维坦?!”她没有看错吧?阿兹觉得今天的许多事情都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利维坦盘踞在地面上,稍微动一下,就会毁掉几幢房屋,那些建筑顷刻之间便哗啦啦地变成废墟。 “打到这里来了吗……”阿萨谢尔说道,“那么,或许你有机会回去了。” “真的吗?!这就是说,地狱与人界打通了?” “也不能这样断言,也可能,他只是意外来到了这里。虽然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 在场的许多教士都落荒而逃,只剩耶罗和为数不多的几个。耶罗无法解释眼前末日般的情况,但他也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 “加百列,你快走。去通知王室那边,虽然这情景可能一看就明白,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哦对,叫圣堂去筹备圣物,要多……”耶罗絮絮地说着。 但加百列没有回应,他只是站在窗前,直视着将头扭向这边的利维坦。后者锐利而布满纹路的眼睛也在直直地盯着他,片刻,利维坦便调转它庞大的身躯,向这边爬过来。 “走。”阿萨谢尔抱起她,从另一个窗口飞出,他唯一可以稍微对利维坦抱有感激之情的,就是利维坦所带来的这阴暗的天气,使他免于太阳的折磨。 “可是,加百列还……!” “你救不了他,等利维坦接近,那里的谁都活不了。”阿萨谢尔扇动着翅膀,带她在不远处的空中看戏。他要她看着加百列殒命。 于是,这几双眼睛都落在了加百列的身上,而他像是要用这具微不足道的人类身躯去迎击利维坦似的,坚定地一动不动。 就在死亡的恐惧充斥在耶罗的脑中时,加百列望向天空,猛地,他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那声音似乎不大,但又穿越了重重云层,穿越这遥远的距离,抵达了他的耳朵。 于是,加百列突然毫无征兆地从窗口一跃而出,但他没有下坠,而是缓缓升上天空,像是被无形的双手托举着一般。他闭着眼睛,伸展双臂,最终停滞在了利维坦的上空,有风扬起了他的衣摆与发丝,但那风只在他身侧存在,并且围绕着他、包裹着他。 接着,风速愈来愈快,他的金发纷飞,衣服像是要被掀走似的猎猎作响,但他仍是毫不动容的一张脸。 耶罗惊讶于竟在他身上看出了神圣感。 很快,加百列的脊背上生出花蕾般的一团,逐渐膨大成洁白宽广的羽翼,一只、两只……最后,六翼展开在他的身后,素白得不染一尘。而随着他慢慢睁开双眼,他的头顶显现出了光耀的金环,将他整个人映衬得更加纯洁而凛然。 天界的大天使长、唯一的六翼炽天使,终于归位。 耶罗惶恐万分,颤抖着匍匐下去。 -- 第六十九章.交战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利维坦所到之处,就像是地狱出现在了人界,他带来的是无尽的破坏、毁灭和杀戮。 他是在与米迦勒他们作战时,一脚踏破了薄弱维系着的人界结界,索性一头冲下来,在这里大闹一番,卷些人类的罪恶尝尝,也灭灭那些所谓的神的信徒,最好,能把阿兹墨德从人界捞回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哦,是的,她还活着。利维坦看到了阿萨谢尔,那个一贯讨人厌的阴郁家伙,他正抱着阿兹,完全的看戏的模样。 听说那个天使长加百列同样法力尽失,那么,为什么他不逃走反而迎了上来呢?利维坦拖动着庞大的身躯追逐而来,却眼看着他从凡人变得法力漫溢,像是焕然新生。 加百列听到了神的呼唤,自遥远的天界而来,因此他义无反顾地从窗边跃出,接受神的赐福。果然,神将法力递还给了他。神需要他去收拾人界的残局。 “利维坦来了,神才舍得帮他呀,可真是会审时度势。”阿兹看到加百列又恢复成初见时的样子,不禁觉得那躲在远方天光之后的神明也有着人性一样的劣处。 那边,加百列凭空一抓,泛着银光的长弓便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弓拉满,弦上凝聚出一只半透明的箭矢,直指向利维坦。 “啪”地一下,加百列松开勾住的手指,箭矢破空而去,直直钉在了利维坦巨大的头颅上,仿佛他岩石般坚硬的外壳只是徒有其表。 这不是普通的箭,因而利维坦发出一声悲鸣,感受着箭矢深入骨髓的、灼烧般持续的痛苦。他疼痛又愤怒,扭动起整个庞大的身躯,长长的尾巴扫断箭矢,然后拍打着地面,将更多的地方夷为平地,眼看着就要殃及王城中央。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面对着暴动的利维坦,加百利轻巧地挥起翅膀,手中的弓箭化作光的碎片四散,紧接着聚拢成一杆明黄的长枪。他紧握着长枪,迎着从利维坦口中涌出的火炎,游走于烈焰的边缘,逐渐向对方接近。 “啊呀,不帮帮他吗?”好歹,也是她叫做“二哥”的人,阿兹瞧阿萨谢尔看戏看得确实起劲。 “没有必要。”阿萨谢尔想,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讨喜的人。 “叫人看了会说咱们地狱真是冷血。”阿兹调侃道。 “地狱不就是这样。” 利维坦本是依仗着原形的坚不可摧,却不想加百列却能轻易给自己造成这样的伤害,并且,在对方迅捷的攻势下,体型的巨大成为了一种劣势,这意味着他将无法躲开攻击。 于是,利维坦放下破坏的执念,在一瞬间化身成人形,海藻般的蓝色卷发还沾着血迹,他躲开了加百列的蓄力一击,然后与对方厮打在一起,不停地有法力炸开在两人交手的刹那,闪出萦绕着黑气的光芒。 “所以,撒旦能给我恢复法力吗?”阿兹看着加百列逐渐占据上风,十分渴望自己也能有这样强的战力,“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撒旦了。” “应当不难,毕竟这个结界已破。或许当你再次踏足地狱时,便能自然而然地恢复了。” 阿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不久前利维坦来到时撕开的裂缝,如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甚至裂缝接触到的地面都在开裂。这样下去,人界的庇护很快将会完全消失,地狱的恶魔会大量涌入,他们会毁掉这个地方。 加百列不知道此刻结界之外其他的天使在进行怎样艰难的战斗,他们可能正直面着撒旦还有路西法那些棘手的敌人,但自己这边首先就不得不去解决。 幸好,一个利维坦还好对付。眼看着加百列钳制住他的长发,手中的长枪就要刺入利维坦光裸的胸膛,后者不得不断发狼狈而逃,从结界的裂缝中跃了出去。 而此时,阿萨谢尔也带着阿兹来到了破裂的结界前,他要送阿兹回到地狱,然后去杀掉召唤自己的人,断了两者间的羁绊。 站在裂缝的不远处,阿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地狱的吸引力,那熟悉的气息中是混沌的力量。只需要几步路,这些力量或许就能重回己身了。 但,加百列在接近。 耶罗无声地流着泪水,他回想着加百列这一路以来的言行,坚信在他的神力下,能够将这些恶魔清理干净。他想,他何其有幸能亲眼目睹这光耀的一幕。 加百列来到阿兹面前,降至半丈高的位置,俯看着她昂起的好奇的目光。 “快走吧。”阿萨谢尔催促着她赶紧离开,但她并不理睬。 “你说过,要帮我逃走。”阿兹对加百列说道。 “是的,所以……”加百列落地,走近她,看到她的双角微微向后蜷曲长在黑发丛中,看到她翡翠般眼眸中的质询,前尘旧事便涌上来。 “所以,我将目送你离开。” -- 第七十章.入魔 说完这句话,加百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职,但是他从不会说谎,因而此情此景他只能如此。他甚至安慰自己,现在的阿兹墨德还是人类,因此不在自己必须肃清的范围。 阿兹的嘴角勾起,伸出手去,指尖落在他的脸颊上,然后缓缓划向他的下颌,直到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想当初,他也是这副样子,但阿兹完全没能近他的身,并且,当时他的目无波澜,如今似乎掺杂了其他的什么,尽管现在他仍是无悲无喜的淡漠,但一切都不同了。 “我们还会再见的,加百列。”她转过身去,只给他留下这样一句话。 阿萨谢尔觉得好笑极了,他以往跟加百列的交集并不多,但也听说过这位炽天使的“威名”,不过现在,他甚至带有了一丝毫无必要的怜悯——瞧啊,天使痴迷于恶魔,多可怜。 加百列没有在意阿萨谢尔的目光,只是在阿兹迈开脚步时,他浅色的、如蝉翼般的睫毛微颤,胸口涌起不知名的感觉,像是血液逐渐凝塞,呼吸受到阻滞,脏器走向衰竭。他想,自己是不是还没有从人类的躯体中变换过来,所以才会这样不适。 只有耶罗,在目睹一切后陷入了迷惘,他愈发不明白自己一直追寻的究竟是什么,也不明白加百列为何会将恶魔放归地狱。 一步、两步,阿兹在接近自己孜孜以求的“故地”,那股来自地狱的鲜香气息吸引着她,终于,一只脚迈过破损的结界,她就感觉到被抽离的那些力量从脚下的土地中漫上来。接着,整个身子都越过结界后,她焕然新生,曾经作为地狱一方君主的自如又回来了。阿兹闭上眼,感受着所有力量的回还,就在这时,一个近乎嘶哑的声音响起。 “阿兹!” 她闻声睁开眼,慢了脚步,驻足回首。 是格林,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他手脚并用,踉跄地向她赶来,若不是有法力挡在这里,他早便冲了过来。 格林拍打着恍若无物的法力阻隔,已然是分属两个世界。她走向他,像以往的每一次,不疾不徐。 “让我跟你一起,阿兹!”格林见事情似乎可以转圜,便又高喊起来。 近在咫尺的两人中间却似乎隔着无尽虚空。 “人类是无法踏足地狱的,格林。”阿兹伸出手去,与他的手贴在一处,却只能感受到法力的涌动。 “除非,你也成为恶魔。” 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于是他手上的动作变得迟缓了。格林感到无助,而看着她的双眼、她浅浅勾着的嘴角和微微蜷曲的手指,她的下一句话则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格林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此刻他的脑中再没了别的什么:“我愿意!我愿意!” “会很痛苦的哦。”阿兹似乎有意撤身而去,眼中满是悲悯。 这样的悲悯则更加点燃了格林的决心:没有什么比离开她更痛苦的了。 见他并不动摇,阿兹看向阿萨谢尔:“帮帮他吧。” 阿萨谢尔蹙着眉,显然对那卑微的人类有些不耐烦,不情不愿地将眼神撇过去,同时便是一下短促的鼻息,抬起右手对着格林,手腕转动。 火一般的灼烧感从格林的心脏升腾起来,血液似乎在体内沸腾、炸裂,迅速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他猝不及防地一痛,从嗓子里挤出一声低吼,然后在疼痛的驱使下慢慢跪坐下去。 “主动由人变为恶魔,听说是有抽筋剥皮似的疼痛呢。”阿兹看着格林的额上渗出汗来,欣赏他痛到扭曲的神情,却是跟阿萨谢尔攀谈起来。 阿萨谢尔本想问她是不是心疼了,然而看她笑容不减,这话就没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自嘲的嗤笑,心道:也是,她怎么会,阿兹向来笑吟吟的,可从来未见她的真心。若说的确是有半点真心的话,也是在那位大天使长身上了。思及此,未免又心生怨气。但幸好加百列顾及神灵,想来是再见不到她的;而眼前的人类青年则不足为惧,即便成为了恶魔又怎样,在地狱哪有他的立足之地。 冷汗顺着格林的脸颊滑倒下颌,随即重重地滴到地上,变成粘着尘土的湿痕。他的尾椎处生力,冲破皮肤钻出一条带血的尾巴来。格林即使咬破嘴唇也没法压下呻吟,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奔出来。同时,从头顶破出两角,尖端朝后长着,倒是跟她的有些像。 如同劫后余生的格林两手撑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如今,已经没有那道阻隔他们的屏障了。 “辛苦了。”阿兹俯下身去,嘴唇去触向他的嘴唇,然后用舌尖轻轻拭去他唇上的鲜血。他好像有些颤抖。 -- 第七十一章.撒旦 Ⅹyǔzℎàīщǔ.clǔЬ 阿兹走在地狱中,每走一步都感到这里浑浊的气息萦绕过来,甚至将她的身子也衬托地愈发轻盈了。 但是,很明显,现在的地狱远没有当初热闹,有些空荡荡的。 啊,对了,现在他们应当还在与天界交战。阿兹想到了这一点,在回曾经的居所的路上,她没有看到受伤的利维坦,甚至都没有看到一向随处呼呼大睡的贝尔芬格,想来,这次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争斗了。 不过,她仍是倚靠着格林长长地睡了一觉,直到一阵猛烈的震动,她睁开眼,眼前赫然站着银发的路西法,登时便跳了起来紧紧地拥抱住对方,在她胸前蹭蹭,好一会儿才放开。 只是,路西法看起来与之前有些不同,这并不是说她白银般熠熠生辉的头发变长了,也不是说她赤红的双眸更深了,而是她周身的森然之气。 “大姐……诶?撒旦?”于是,阿兹在称呼她时,不自觉地冒出了撒旦的名讳。她终于明白路西法身上的怪异之处,那就是她给予自己的压迫感,就像是曾经撒旦亲临一般。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路西法还是撒旦?看外表的话这无疑就是路西法,但是…… “阿兹墨德,你很敏锐。”路西法露出莫测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是她刚从混沌化形成凶兽时的那样,“我就是撒旦,路西法也是我。”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阿兹瞪大了眼睛,在努力思考她这句话的意思。 “之前我的元神一分为二,一半就是在天界失手折戟的撒旦,一半成为了堕天使路西法。现在,两个灵魂重新合为一体了。”路西法的眼神略过她身旁瑟缩的格林,嘴角又勾起几分,“你还是没变……不对,是变强了。” 虽然得到了撒旦的夸赞,但她还没有实感,究竟如何变强了,不过,在此之前,她有一个更重要的疑问:“所以,是已经打赢了吗?” “没有,正要找你做助力。”路西法抓住她的手腕,“来吧。” 于是,如同阿兹第一次去到天界那时,她再一次与路西法并肩向着天界而去,但不同的是,天界已然变成了硝烟四起的战场,再不是之前那番秩序井然的无限光耀之处,而是一片黑压压的黯淡。 如果能将这样高高在上的光域拉下神坛,使之沾满邪与恶,那一定是很有趣的事,就像自己将加百列拉入欲望的泥沼中那样。 驾着腾蛇来到混乱的天界,阿兹首先看到的就是顶着杂草般凌乱头发的塞缪尔,他正呲牙咧嘴地向那些天使输出自己的愤怒,回头看到她,确认似的眨了几下眼,才说道:“哟,阿兹!你还活着呢!” 说着,一拳将想要趁此机会攻击的天使击退老远,然后来到她面前,用力揪了揪她的脸。 塞缪尔下手老是没轻没重,阿兹觉得疼,一把拍开他的手,还没等骂他两句,就感到了破空而来的威胁,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六翼天使紧握着金色长剑刺来。 不是加百列,阿兹莫名有些失望。听说天界没几个六翼的,自己却已经碰到了两个。 “是米迦勒!”塞缪尔认得他,天界叁位大天使之一,尤擅战斗。 路西法一掌将两人推开,挥动翅膀向着米迦勒而去,没打几下,又一六翼天使赶来,手中一把长枪,看起来偏女性一些,但那气势毫不逊色,直冲路西法而来,并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群队列齐整的天使。 如今的路西法已经不单单是那个傲慢的堕天使,她同样也是撒旦的原身,地狱最强力量的集结。因此,只凭一只手,她便可以与两位六翼天使抗衡。不过,由于天使的数量众多,又擅长阵法与合力,才使她一直没能深入。 这些光芒四射的天使,就像碾不完的蚂蚁。不过,叫利维坦一闹,人类的结界破开这样大的口子,那些神必定不能再躲在光明尽头冷眼旁观了。那些至高也最冷漠的神。 那么,我也来帮一把吧。阿兹摇动身体,久违地变回了原形的凶兽模样,一节节的庞大躯干舒展开来,体内开始涌动着原始的、野性的力量。 烈焰、圣光、阴云、雷电,充斥着这个曾经静谧安稳的地方。 天使对付阿兹的原身,总爱用光线织成的大网,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将她桎梏住,正当她在揣摩这网是否会像上次一样黏在身上时,阿萨谢尔突然出现,将网从中央生生劈开,使它霎时间便散落下来。 “愣着做什么?”他清理掉还不死心想接近的小喽啰。 “大姐……呃,撒旦说我变强了,我正要试试呢。”阿兹瞧他浑身是血的样子,“看来,你已经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了。” “嗯,杀了几个人。”他满不在乎。 “加百列呢?” 听到这个名字,阿萨谢尔冷哼一声,没有回应,抄起虚空化形的利刃向着天使飞去,像是在发泄不满。 阿兹正想笑他,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在这里。” -- 第七十二章.审判 Ⅹyǔzℎàīщǔ.clǔЪ 阿兹墨德回头看去,发现是加百列正望着这边。 “加百列!你回来的正好!”米迦勒扛下撒旦的一击,惊喜地发现他的同伴回来了,甚至感觉力量又充足了一些,众天使的士气也为之一振。 作为回应,加百列只是微微颔首。 “加百列!”阿兹摇身变成人形,从腾蛇上跃起,张开双臂向他扑过去。正当天使们以为,这个不自量力的恶魔肯定会在加百列的圣光下化为灰烬时,加百列却任由她抱住了自己,甚至,他也缓缓地用手环抱住她,手指陷进她柔软的腰腹间,洁白的羽翼垂下来。 “你现在是天使,那是不是……”是不是又变回无性了?阿兹对这个想法感到恐慌,赶忙从他身上撤开,手向他胯间探去。幸好,在那轻薄飘逸的布料下,还有他那曾经充满欲望的性器。 谁也没想到,在如今双方正鏖战的时候,这两人居然亲昵地搂抱在一起,甚至做出这样的举动,像是相识多年的恋人。可是他们一个是天界至高的六翼炽天使,一个是色欲化身的地狱君主。 “加百列,你在做什么?!快杀掉她!”米迦勒简直要以为加百列被夺舍了。 “他要你杀了我。”阿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然后在他唇角呵气,绵软的双唇盘桓着。 加百列目光低垂,看着眼前这个使自己陷入无尽深渊的女人,她近在咫尺,脸上似乎有细细的绒毛,白皙的肌肤几乎呈半透明似的笼罩着浅浅的光芒。他衡量着,如果此时吻下去,自己的罪孽会加重几分。 “我不会再伤你。”Яοǔsнǔщǔ.cしǔ♭(roushuwu.club) 阿兹知道他的脾性,明白这绝对不是谎言,因而挑衅似的看向了米迦勒。后者的对手撒旦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她果然没有看错,阿兹墨德变强了,变得很强。 场面一度变得滑稽怪异。 “魔女!”米迦勒调转攻势,将金色剑刃指向阿兹。 “米迦勒,不可!”加百列侧身使她避开,同时也用肩膀顶偏他长剑的走向。再正过身时,加百列看到的,是米迦勒等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想要堕天吗?!”米迦勒气急,他不明白一向虔诚的加百列怎么走了一趟人界就变成了如今这般。 “不……对不起。” 地狱这边乘胜追击,阿萨谢尔等人杀意渐浓,恨不得将所有不堪的过往都借着这次的杀戮发泄出去。 最终,这场漫长的斗争以神现身降下神威逼退撒旦等人而暂时告终。后来人无不对这次地狱的侵袭津津乐道,他们乐于谈论撒旦又一次没能得手,也热衷于阿兹墨德的传奇故事。 不过,撒旦并不觉得这是一场失败,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将神从天使的背后逼出来,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将神踩在脚下。 ****** 战后,一片狼藉的天界,到处尽是残肢碎骨,许多云彩都染成了赤红。 从上空幽幽传来空旷悠远的声音:“加百列,你可知罪?” 这声音像是一个人,也像是四面八方的许多人,简单的几个字,却是毫不留情的诘问。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有细细的银色链条从云朵、光芒和混沌中爬出,它们攀上加百列的脚腕、手腕,像从四肢长出的白蛇盘绕上来,越过他的脊背,缠绕上展开的六翼。 加百列知道,神的审判到来了。 “是。”他垂下头。 四下里围着不少的天使,他们手持弓箭,都是审判者。 “你与恶魔交合,沉溺于色欲。” “是。” “你身为天使长,却帮助恶魔,使天界蒙受损失。” “是。” “你不洁不忠,多欲缠身。” “是。” 神不再说话,而那些天使们则举起了弓箭。链条收紧,几乎要嵌进他的身体里,他被迫被拉至一个敞开怀抱的姿势,像人界圣堂中雕像常有的样子。 然后,一支又一支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向他射来。这些箭矢不会给他的身体留下伤痕,就像游鱼穿过水中,最后消失于无痕。但是,他却会感到比真正的箭矢更深的痛感。这份痛感直达他的内心,不停拷问着他的罪孽。 加百列咬紧牙关不吭一声,皮肤与嘴角渗出血来,却半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没人知道他此刻的痛楚,他真心忏悔,却也不愿改正。 于是这样的审判,日日夜夜,循环往复。 直到——“人界,你去整治,限你十年时间。” 这是加百列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第七十三章.召唤(完) 熙攘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们交谈的声音。 “哟,我还以为我算早的呢。” “大家都想早去,怕看不到。” “走走走,那咱们赶快走。” 原本这样的清晨,人们多前往圣堂为接下来的一天祈祷,或者早早忙于生计。由于阳光尚新,空气中还残留着夜晚的凉意,但微风已见和煦,推门而出的人在犹豫着要不要添一件外衣。 但今日,很难想象有谁不会想要去王宫广场前一睹神迹。 所谓神迹,就是那位国王与教皇都恭敬对待的大天使加百列,或者说,没有谁敢不尊奉他。 十年前,由于人界与地狱的结界受损,有恶魔趁机踏足,图洛苏大陆因此遭受重创。当时,最令人瞠目的当属大王子之死,他被那长有黑色六翼的恶魔所杀,人们后来才知道,大王子早便暗中研习黑魔法了。因此,继承王位的重任便落在了叁王子身上,但他本人坚决不愿,国王也并不认为他能胜任,这时,失踪已久的克里斯汀公主以不卑不亢的姿态回到王宫,身为长女,开始作为继承人被培养,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当时人界最黑暗的时刻,是加百列带着神谕铲除了那些魑魅魍魉,修复结界,并自此滞留人界,重塑秩序。之后,他前往各地巡视,将以洛伦索为首的圣堂蛀虫们打入狱中。教皇退位后,耶罗顺利成为新任教皇,大举清除余孽,自此,人界信仰焕然一新,越来越多的人们重新对神明心生敬畏。 对人界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加百列,自一切步入正轨后,很少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因而,在听说他在完成今日的仪式后将重返天界后,没有谁不想去看上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被他圣光的边缘扫到一根发丝,也会觉得是荣幸万分。 然而这十年,加百列日夜难寐。白日里,他为人界四处奔走,以一人之力去解决残存的腌臜事。夜晚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当然,他并非人类,也不需要睡眠,他会修炼心性,反思之前的自己,并试图将阿兹墨德从自己的内心剔除。 但却一再失败。 这是他万分不解的事情。明明与阿兹墨德相处的时间,在自己漫长的光阴中不过寥寥,可是他始终无法释怀。曾经共度的画面总会不时地冒出来,不管是在无人的深夜,还是在面对一整个圣堂的朝拜者时。 他本以为只要再不相见,那她将会随岁月流逝逐渐淡去,届时,他不会再愧对神,也能对她下得了手了。 只是,到了今天,他仍要带着这份难以摆脱的执念回到天界了,但愿神能看在他这十年的努力上宽恕他的无奈。 “加百列大人,请。”引路的教士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无端走神了。 加百列颔首,向祭坛迈去。谁也不知道,高高在上波澜不惊的他,内心却是何等折磨。但从来都是他为别人告解,却没人能为他开解。 今天,他将以恶魔作祭,消除人们对十年前那场灾难的恐惧,也是向人类展示神的力量,在放开对人界的掌管后仍能在他们心中留下敬畏。 踏过九级阶梯,加百列站在早已画好的阵中,他要化用那所谓的黑魔法,从地狱中召唤出恶魔,将其斩杀,以恶魔之血作为他这十年自省的收尾。 黑魔法被他加了禁制,普通人再难运用。人们拥挤在祭坛外,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由感叹他作为神使的圣洁气质。 脚下是早便画好的巨大的六芒星,加百列举起盛在金杯中的圣水,从手指尖逼出血液滴入水中,一滴……两滴,直至圣水完全染成红色。他擎住杯底,在正中央倾倒,浇出五芒星的形状。然后,开始念诵起古老而神秘的语言。 赤色的圣水逐渐在白色的砖石上渗透开来,等待的时间远比人们想象中要长,长到有人可以确切地数出已经有四只鸟陆续飞过,长到圣水看起来要干涸了。 耶罗坐在与女王——克里斯汀在一年前便接替了她重病的父亲——平起的位置上,他成为教皇也近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坐在宝座上俯瞰众人。他与女王说笑两句,来缓和凝滞的气氛。不过,在他心里,对加百列将会成功没有丝毫的怀疑与担忧。 终于,加百列面前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波动起来,在那透明的波澜之中,走出了让他这十年来心理建设瞬间崩塌的人。 阿兹墨德,毫无疑问是她。她仍旧穿着少的可怜的衣服,用她翡翠般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这里。阳光会给恶魔带来伤害,这一点没有变,她于是两步迈到加百列的身前——尽管他退后了一步,两下扒了他的白袍披在身上,这才好受许多。 彼时,在地狱中感应到有人试图召唤,阿兹便跃跃欲试地跳起来,想来看看如今的人界是什么模样。 耶罗一下子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向前倾身,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女王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恶魔的脸似曾相识。 “……怎么是你?”加百列又向前一步,忍住没有再靠近一步。 自大王子一事之后,人们都知道了,恶魔要将召唤者杀掉,才能够返回地狱。而加百列必须要将召唤出来的恶魔献祭,才能重返天界,为神所接纳。 注定无法容纳彼此。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加百列。” 人们看到,加百列的圣光暗了下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