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婚:婚后第一月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婚后第一月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婚后第一月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婚后第一月 一阵喧嚣怪离的梦过后,林轻扬倏地睁开了眼睛。四周黑漆漆的,除了身边此起彼伏的淡淡的呼吸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双眼迷蒙地盯着头顶上方黑色的空气,重重地吸了几口气后,她抬手覆上了起伏不定的口。因为梦的缘故,那里正“嗵嗵嗵”地跳得没半点章法。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直压迫得人难受。 林轻扬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感觉到周遭的凉气瞬间填满了身体后,方才觉得缓过劲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渐渐适应了周遭的漆黑与静谧。隔着厚厚的窗帘,窗外透进些似有似无的光,许是月光吧。尽管淡而又淡,但四周的轮廓却因此依稀可辨。头顶的欧式铁制三头吊灯,墙角斑驳的竹,梳妆台上林林总总的瓶瓶罐罐……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心跳逐渐恢复了正常——“嗵,嗵,嗵”,跳得缓而有力。林轻扬掀被子下床的动作轻而又轻,尽管如此,却还是在碰到鞋的一刹那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给拽了回去。在她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路子远已经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把林轻扬拽进了自己那边。 “以后,别去隔壁睡了。”尽管带着浓浓的倦意,但他的话却说得无比清醒。听着那话,林轻扬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醒的,还是,压儿就没睡着?她走着神,他则将额头抵在她的背上,顺便隔着睡衣印上一个吻,“每天半夜都落跑,不累吗?”说着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因为这拥抱,林轻扬的呼吸又乱得没了顺序,脸上的线条跟着也僵硬了许多。“我,我没有。我……我只是要去洗手间。”说着她往外略挣了挣,试图离他远一些。 “……老婆~”路子远执拗地又将林轻扬往怀里拢了拢,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语气里满是委屈,“我们都结婚了,你不能老撇下我一个人。” 听到这话,林轻扬瞬间便寒了。从小到大,林轻扬不记得自己怕过什么人、什么事,可如今,她最怕路子远跟她说话,不,准确地讲是怕他跟她撒娇。撒娇?是的,路子远常跟她撒娇。不止在她面前,即使当着别人的面,路子远也是有“委屈”必述的,而这些却常常让林轻扬无所措手足。刘美娟她们见识过之后都说她林轻扬终于遇见了命里的煞星——栽到坑儿里了。正如她们所说,林轻扬是个独立到本不需要从男人那里寻求所谓的安全感的人。都说女人是藤蔓,没有可缠绕的树便无力向上生长。无奈,林轻扬一不小心长成了一棵不大不小孤傲挺立的树,自己乐得经历风雨。一度,她们几个凑一块儿憧憬未来时,最大的兴趣就是猜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最适合林轻扬,猜林轻扬最终会嫁个怎样的男人。彼时彼地,那真的是一个难题,——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 林轻扬长得挺普通:165的个子,一百一十斤的体重,30厘米多点的头发。如果非要找些形容词来具体描绘一番,那大概就是人长得不美不丑,个子不高不低,身形不胖不瘦,头发不长不短,皮肤不黑不白,归为一个词就是——平凡。没有让人注目的美,也没有引人眼球的特点,她就是个扔在人堆儿里便会立刻消失不见的主儿。其实都不用人堆儿,即便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也只是个小背景,多了不多,少了不少。跟她相熟的人都坦言后悔认识她认识得太晚,但在不熟悉的人眼中,她就是没什么值得夺人眼球的地方。偏她又是个怪人,脑子至今没开窍,所以直到现在,参加工作近两年,她都是一个人,——没有人追过,也没有追过任何人。 一开始刘美娟她们压儿不信她的言辞。没谈过恋爱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连个暗恋的人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可是无论她们怎样跟她对视,试图通过那里些许的闪动追踪她隐秘的心思,她那眼底始终都是一片笃定,眼波更是宁谧得让人无语。 那真的是真话吗?! 林轻扬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人?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无从推究、无限苦恼、又始终放不下的问题。直到有一天,问题的答案揭晓时,她们恍然了。 原来,事情可以反着来。 “你想勒死我啊?”林轻扬抬手去推他紧搂着自己的胳膊,压低声音催他道,“快松手啊你!” “就不。”路子远说着干脆将她转过去,跟自己脸对脸侧躺着,然后低头将额头抵住了她的,胳膊依旧搭在林轻扬腰上,孩子似的嘟囔道,“松了你就跑了。” 跑?一听这话林轻扬忍不住横了路子远一眼。要能跑我还用在这儿,跟你躺在一张床上? 林轻扬自己都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睡着的。早上醒来时一睁眼便看到了跟自己面对面躺着的路子远,而他,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林轻扬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立马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这回路子远没有把她拽回去,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既然醒了,就赶快洗洗准备吃饭吧。我去准备。” 路子远每天都会在她醒之前先醒,看她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做饭。林轻扬不知道他这是变的哪门子态,心里总有些别扭。她林轻扬长得又不美,他干嘛老盯着自己看。他看自己的眼神,每次一想起来林轻扬就觉得浑身发冷不自在。即使自己半夜跑到隔壁房间去睡,但第二天醒来,总能看到他跟自己躺在一起,就好像他们原本就是在那里睡着的一样。 不准这么看我。林轻扬一开始每天都恶狠狠地警告他,可是没用。如果说她的恶狠狠像拳头一样勇武有力,那路子远的眼神就像一团白棉花一样白净无辜。试问,当拳头碰上棉花,哪个更郁闷一些?那该是怎样一种无奈与憋气啊?这还不算,他还总不厌其烦、貌似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一句“你不理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他这话就像初冬来势汹涌的寒流,呼啸生风,卷裹着冰冷的空气直冲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心惊跳浑身发冷。林轻扬实在不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主儿。几个回合过后,林轻扬再也不敢对他的注视发表任何评论了。 女人大都喜欢甜言蜜语,林轻扬“似乎”是个例外。甜蜜的毒药,她总是这样说,还不如凉白开来得安全卫生无毒害。男人的话信不得,谁信谁傻瓜。可这样的林轻扬偏偏就碰上个路子远。所谓“天公不作美”,“天不遂人愿”,“天意弄人”之类,大抵不过如此吧。 老妈自从见过路子远之后便总拿手指头戳她的头,一面阿弥陀佛道林家上辈子积了福白捡了这么个好女婿,一面又数落她林轻扬没个正形,傻子一个,不知道惜福。就连刘美娟她们都见一次哀叹一次,说她就是那lubsp;dog,说路子远就是朵花儿,而且是又中看又实用的鲜花儿。 林轻扬暗暗想,她们没大声唤她牛粪是不是嘴下留德? 林轻扬刷牙时照例走了神,一边刷牙一边走神,漱口之后照例叹了一口气。冲冲口杯,洗洗牙刷,从面池斜下角的挂钩上扯起一块儿毛巾擦擦杯底的水,将杯子重新搁回了架子上。那里,安静地摆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口杯,口杯里的牙刷跟她的是一对儿。她的是淡粉色,刷柄上印着一个头戴蝴蝶结,故作娇羞状的小熊,而他的是蓝色,柄上是一个脚蹬淡黄色雨靴,笑得阳光灿烂的小熊。这是逛超市时路子远买的,说是很温馨很有爱,避着林轻扬偷偷买了一对儿。回来后怕她不肯用,当即就把林轻扬原来淡紫色的牙刷轻轻放进了垃圾桶里。是的,他是轻轻放进去的,放得小心翼翼,放得仔仔细细,边放还边看着林轻扬安抚似的笑。 洗脸,梳头。 林轻扬走出卫生间时屋里已经飘满了煎**蛋和烤面包的香味儿。无论何时,美食都对林轻扬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林轻扬吸吸鼻子,情绪顿时高昂了许多。 自从发现她早上有喝水的习惯后,路子远每天都会在林轻扬去洗漱前倒上一杯热水,等她收拾好,水的温度刚刚好。也许是独立惯了,也许是从来都是她照顾别人的时候多。每天惯地走到餐桌边准备倒水喝,却看到那里已经晾着一杯水时,她都不免会愣一下。她不习惯,真的很不习惯这种时时处处的照顾。这种照顾让她心里毛毛的,怎么都踏实不了。也许是为了平衡某种感觉,她总会另拿一个杯子,将已经不热的水倒一半到另一个杯子里,然后再拿起保温瓶将两个杯子注满,略晃几下,待凉一些后,一边喝水,一边端着另一个杯子走进厨房,递给路子远。她做人的原则之一就是互不相欠。每当此时,路子远都会笑眯眯地接过去,一口喝光。有时候他也会耍无赖,非要喝林轻扬手里的那杯,而且屡屡得逞,因为林轻扬怕听到那句“给我喝嘛。”不知道是不是固有心理作祟,女人怎么撒娇林轻扬都能接受,但路子远的就不行,她受不了。面对他无辜的表情和语气,她没有一丝抵抗力。这倒不是说他路子远长着张飞的面孔发着林志玲的嗲——瘆人。相反,路子远个子还算高,身板偏瘦,皮肤偏白,眉眼清晰明朗,脸部有些硬瘦的线条被一副无框眼镜柔化出一派儒雅气质。他这样的人笑着撒个娇倒也不显得突兀、不搭杠,但林轻扬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真的不太习惯这套。 喝完水,放好杯子,林轻扬转身去冲麦片。她这边刚弄好,路子远端着面包和煎**蛋出了厨房。 林轻扬吃得很专心,一言不发。路子远欢快地喝着麦片粥。窗外是个不错的天气,四周的建筑在头顶切出的那一方蓝还有些深,但却湛湛的,纯净。太阳已升到了五层楼那么高,东面斜角的楼将其掩去了一半,道道金黄色的光被玻璃切分、反,映入眼帘时已是黄灿灿的一片了。楼下已经有了人走动、说话的声音,是晨练回来的老太太老大爷和要上早班的忙碌的人们。 “老婆~”路子远放下面包,往林轻扬身边凑了凑,“你今天忙不忙?几点下班?” 林轻扬抬头看了他一眼,略想了想,答道:“说不好,今天有几个设计图要修,还约了两个客户看房……有事?” “会很累吧?”路子远眼中的期待暗了些许。 “有事?”林轻扬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我……我想吃手擀面。”路子远说着重又坐好,低头拿起面包,边掰着吃边笑着摆手道,“没什么,你忙吧。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婚:婚后第一月在线阅读 婚:婚后第一月 肉文屋 / 婚:婚后第一月 婚:婚后第一月 婚:前事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前事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前事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前事 吃过饭,林轻扬去上班,路子远留在家里。他们的一天开始了。 去上班的路上,林轻扬身后坐着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声因此不绝于耳。 “认识我高兴吧?” “错。认识我是你的福气才对。”女孩子的声音娇柔婉转,直听得人心酥腿麻。 认识? 林轻扬的思绪一下子穿越了。最近白天梦里的穿越,脑子跟过电影儿似的,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在恋爱及婚姻的问题上,我们常强调对的人,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这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人生三角命题,缺一不可。可是,那“对的人”、“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究竟该针对哪一方而言。正如我们所知,恋爱、婚姻是双人社交活动。两个人便是两颗心,再怎么也默契不到严丝合缝的地步。那些两颗心恰好同时被丘比特之箭击中,相看两不厌,相视恨日短的情侣佳偶,大概只存在于想象中吧。也许你是我的怦然心动,但我是你的吗?未必。不然也不会有暗恋、追求此类或幽怨或激荡的词的存在。在这一双人社交活动中,最先觉出“三对”圆融的最先沦陷,而沦陷之后的他们,除了耽于暗恋不敢或无法自拔的,大都积极地投入了“为爱奋斗”的追逐当中。 那么,那个人怎么办?那个尚未发现爱的人怎么办? 林轻扬是路子远的“劫数”,路子远也是林轻扬的“劫数”。一个,是桃花劫;一个,是“索命”劫。 正如前面提到的,林轻扬是个站在人群中便自觉隐形的主儿。若要从人堆儿里找她,那可真得费好一番功夫。可即便是这样的林轻扬,路子远还是一眼就看到并注意到了她。 何谓“对的地点”、“对的时间”? 周二上午十点电影院的一号放映厅里只有七个人。三个中年阿姨,一对小情侣,一个路子远,还有一个就是林轻扬。中年阿姨们坐在第六排靠走道的位置,边看电影边讨论剧情,一派热闹景象。小情侣相亲相爱地坐在第十排正中间,卿卿我我,蜜语甜言,没开场前就已经开始热闹了。路子远坐在第六排中间靠左的位置,右前方一排,坐着林轻扬。七个人的放映厅里,只有他们俩人认真盯着屏幕瞧。 刚进场落座路子远就多看了林轻扬一眼。那时她正低着头看手机。他一男的一个人来看电影已经有些奇怪了,更何况她一女的?大多数女孩子或者女人都会跟着朋友或者男朋友或者老公或者孩子来看吧。一个人看电影的,不多。她独自一人坐着,还坐在他的前面,而前面五排又只坐着她一个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电影没有宣传的那般彩,撇掉剧情不说,单演员的演技就有待商榷。主人公满脸愁容,可嘴角却是上扬的,神情一片轻松;他们痛哭的时候有观众在笑;他们笑的时候下面又是一片安静。 片子不彩,可却没有人提前离场。小情侣刻意压低的调情声隐隐入耳。阿姨们的讨论声一直此起彼伏。路子远看得有些犯困,可视线瞥到林轻扬,却见她依旧认真地盯着正前方的屏幕看。 散场时小青年儿拉着小女朋友大步冲在前面,边走边骂:“什么烂片子,没半点儿意思?” 他的小女朋友伸手戳戳他的胳膊,紧走几步笑着问他:“真没意思?” 小青年脚下没停,拍拍后脑勺,回头嘿嘿笑了两声,道:“除了那电影,什么都有意思。得,下回啊,咱还来。” 阿姨们磨蹭着走在后面,还在讨论剧情。有人问:“到底演了些什么啊?我怎么没看懂?” 有人答:“这年头,看不懂的都是艺术。” 中间是林轻扬和路子远。林轻扬走得靠前些。路子远忍了又忍,没忍住。步子遂跨得大了些,赶上林轻扬,貌似随意地问了句:“觉得怎么样?” 林轻扬侧头看了路子远一眼,丢出一句:“很烂。” “……你看得,很认真。”路子远想了想,还是没用问句。 “烂片也有烂片的看头,比如,它为什么那么——” 林轻扬话还没完,手机响了,她匆匆补上个“烂”便接了电话,边说边加快脚步往外走。 什么是缘分?缘分就是奇妙无解,就是突然发现的不约而同。 林轻扬的手机铃声是额尔古纳乐队的《鸿雁》,路子远的也是。他几天前偶然在一档电视节目中听到这首歌,很喜欢那里透出的苍凉与孤寂,便寻来设了铃声。她呢?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如若不是后来路子远提起,林轻扬本不记得这些,更无法知道路子远此时的所想所感所悟。 第二次见面是在市中心的肯德基。 路子远在那里陪着刘鹏程和他女儿毛毛吃汉堡。林轻扬和李紫燕坐在靠窗的位置吃蛋挞。 毛毛又吃又喝,刘鹏程担着当爹的责任尽心伺候着。路子远不喜欢这类快餐,只要了一杯红茶,坐在那儿静静看着里里外外的人。大概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吧,他喜欢观察身边的人和事。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林轻扬。 刘鹏程边伺候孩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抱怨着自家媳妇,说她狠心,无理取闹不说,生气了就撇下女儿自己跑回娘家;说他这几天有多累,又要上班又要照看女儿。路子远说了句当着自家闺女少说两句,眼神直往林轻扬那里瞟。 他们离得并不远,此时店里的人又很少,所以彼此的说话声隐约都听得到。 李紫燕边嚼蛋挞边抱怨刘美娟结婚后眼里心上有丈夫没朋友。这都三回了,回回缺席小聚会。唔里哇啦扯了一堆后,她总结道:“女人哪,一结婚就没自我了。你看,美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样可不好。你只道天天围着丈夫用心,人家却未必领情的,也许会觉得烦也说不定。烦着烦着烦多了,就容易出事儿。” 林轻扬抬手敲了她的头一下,笑骂她嘴里吐不出象牙,黑心熊瞎子,为人不厚道。她笑道:“难道你没看出张辰飞更黏美娟?” “哎。”李紫燕恨恨地吸了口可乐,酸道,“你说怎么会有男人那么黏老婆呢?我怎么就碰不上那么个痴情的呢?” 林轻扬白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却见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啪嗒啪嗒”地走到了自己身边,抬眼望着她,眼里波光潋滟,煞是动人。林轻扬喜欢小孩儿,低头瞧着他,笑嘻嘻地冲他眨了眨眼。那小男孩儿很高兴,依依呀呀地开始说着自己的话。 林轻扬更高兴了,伸手拿了个蛋挞,掰了一小块儿递到他嘴边,哄他道:“啊——张嘴。” 小男孩儿乖乖地张开嘴,吃了。那乖巧的模样特别讨人喜欢。林轻扬神采飞扬地又掰了一块儿送到他嘴边。可这回人家不吃了,只带着那潋滟的波光看着林轻扬比划。至于比划的内容,林轻扬是不知道的,她觉得也没必要知道。跟小孩子相处,手舞足蹈、唔里哇啦足矣。没人真正在乎彼此到底说了些什么。 李紫燕看着也来了兴致,俯身逗弄那孩子,无奈就是引不起人家的注意。她泄气地重新坐回座位,哼哼了两声后开始从林轻扬身上找平衡。“也不知道是你长得更像慈祥的老还是那些孩子们瞎了眼,怎么到哪儿都有小孩儿莫名其妙地找上你?” “这就是人气。我长得童叟无欺,看着就像好人,”林轻扬挑挑眉,依旧跟小男孩儿对视着,笑着逗他道,“妈妈呢?” “气人吧你就。”李紫燕笑着拍了林轻扬一下,眼眸一转,笑道,“林轻扬,我说你这魅力散发得有点不分时间、地点、年龄段啊。只招小男孩儿有什么用,招个正经的成年男人来才是王道。我就搞不懂了,你长得虽不像我这么年轻貌美,看着到底也周正凑合,怎么就是没半点儿男人缘呢?我都替那些男的亏得慌。眼睛都长天上了?” 林轻扬笑眯眯地看着点餐回来的年轻妈妈领走自家孩子才顾得上回过头来瞪李紫燕。“你?年轻貌美?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 “喂,我干嘛亏心?本来就是嘛,难道我不年轻、不美吗?”李紫燕大笑着探身胡乱拍打着林轻扬,“不行,你今天必须承认我年轻貌美,不然朋友没得做。你不能老打击我。你这是嫉妒,□裸的嫉妒。” 林轻扬伸手反握住她挥动着地手,一脸无语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迫自己承认道:“好,你美,可美了,美得赛天仙;你年轻,可年轻了,年轻得像娃娃。” “这还差不多。”李紫燕高兴地抛了个媚眼给林轻扬,大方道,“就冲这个,本姑娘祝你早日被发现。” 那次回来后,路子远只觉得刚平复了的莫名情绪又被挑动了起来。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前后见过两次,两人甚至没有正视过彼此,可不知怎的,他偏偏就上了心。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路子远知道,自己动心了。 那天在肯德基连刘鹏程都注意到了他看林轻扬的眼神,——状是无意,却带真心。当天他就将这一罕见情形通报了所有人。回到家没多久,张承辉他们便一一来了电话,好奇之下又都自告奋勇道要帮着他找人。可是他,那时却连林轻扬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说不出到底受了什么蛊惑。就像刘鹏程说的,她并不那么出众。 有那么几个星期二,路子远总在电影院大厅坐着。也有那么几个星期六,他总会在肯德基一坐就是一天。 一天天下来,一个月过去了。 人是再也没碰到过。毕竟这座城市不止一家电影院,也不止一家肯德基。 婚:前事在线阅读 婚:前事 肉文屋 / 婚:前事 婚:前事 婚:进行时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进行时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进行时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进行时 他们十月十号结的婚。是个众人口中的好日子,十全十美。 嫌累赘的林轻扬最终没能如愿,未能免俗地穿上了洁白的婚纱,头发因为盘起而显得越发高挑了些。化妆穿戴回来后,家里已是满满一屋子的人。小孩满地跑,哭着喊着要看新娘子。大人们也一个个围着她边看边咂。 “要不现在化妆的人越来越多呢。你看,多漂亮。” “是啊,咱轻扬原本眼睛不太大,现在看着也大了许多。” “脸也看着更瘦了呢。” “刚还说不穿婚纱不穿婚纱,你看,穿上多好看。” 紫燕在她耳边嘀咕道:“瞧见了吧,这样多漂亮。女人就是三分长相七分装扮。你没男人缘跟这个有绝对关系,以后多学着点儿。” …… 美娟告诉她身为新娘子什么都不用想,该做什么自会有人教,一切听指挥就好。林轻扬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坐着坐着便犯起困来,一个劲儿地打呵欠。她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梦,本没睡好。一大早起来又马不停蹄地赶着去盘头、化妆。现在好不容易能消停会儿了,困意一下子就上来了。 “喂,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睡得着?”紫燕推推林轻扬,怨气冲天地瞪着她数落道,“除了这身打扮,怎么看你都跟别的新娘子不一样。哪儿见过你这样懒散不上心的?” “我昨天没睡好好吧?”林轻扬说着又要合眼。 “我表姐结婚那会儿人家三天没睡好觉,结婚那天照样喜气洋洋的。”刘美娟边说边脱了林轻扬的一只鞋。 “做什么?让我躺着睡啊?”林轻扬说着就俯身费劲地要脱另一只。 “没吃过猪你没见过猪跑啊?”紫燕敲敲她的头,“藏鞋,藏鞋懂不?藏好了,一会儿你家老公来了咱们让他找,找不着就不能带你走。风俗,风俗你懂不?” “真的?”林轻扬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神,她侧头小声吩咐道,“美娟,你赶快把这鞋扔楼下垃圾桶里去,指定没人找得到。” “你脑子里整天在转些什么东西?”刘美娟咬牙切齿地戳了戳她的头,恨道,“平时看着特正常,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犯傻?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说完她得意地笑了笑,把鞋塞进了自己随身背的包里。 爷爷也进房间来看了看,低头嘱咐林轻扬道:“都这么大人了,别耍孩子脾气,别让人家下不来台,也别给咱们家丢脸。知道吗?” “爷爷,我证儿都领了还闹个什么劲?”林轻扬故作轻松道,“就是不为你们想我也得为自己想不是?同事朋友一大堆都看着呢,我也还要做人的好吧?” “得,这就好。以后啊,还记得常回去看看我就行。我还真怕你这丫头因此记恨我以后再也不回去看我了呢。”爷爷说完便转身笑呵呵地出去了。 看着他微微佝起的背影,林轻扬的鼻子一酸,眼眶当即就湿了。刘美娟见状赶紧拿纸去擦,边擦边说:“可不能哭可不能哭,一哭妆就花了。” 路子远来时已经十点钟。来迎亲的人太多,屋里塞不下,很多人留在了楼下。彼此寒暄过后,按习俗吃了发家面,拿了小舅子林奕轩给的梳妆镜,讨价还价出了该出的礼钱,路子远被众人涌着进了林轻扬的房间。 陪着路子远来娶亲的是他的那四个哥们儿。林轻扬只认识贾俊一人。贾俊见到林轻扬便啧啧个不停,直夸化妆师手巧。路子远一把拍开他,往前走两步,站在了林轻扬跟前。张承辉把印有“新郎”“新娘”的花拿出来分别递到两人手上,吩咐他们给对方戴上。路子远低头认真地把它别在林轻扬的右口,戴好后又小心地抚了抚。林轻扬也低头给他戴上了。今天她就做个没心没肺的橡皮人,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吧。 接下来摄像师登场了。他端着摄像机边拍边指挥着众人。 “这样,新郎先亲新娘三次。听好啊,一亲头,恩恩爱爱到白头;二亲嘴,甜甜蜜蜜不吵嘴;三亲手,一生一世牵着走。” 众人听得他这话,哄堂大笑,之后便是起哄,有吹口哨的,有加油助威的。 刘美娟适时在她耳边提醒了句“婚都结了。”林轻扬想想爷爷的话,忍了又忍,一声不吭地站着,让她笑那是断然笑不出来的,她只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路子远按着摄像师的吩咐,低头在她发间印了一个吻,之后笑眯眯地吻了吻林轻扬的嘴角,最后把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 众人的起哄声因此更盛,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嗷嗷地叫个不停。 摄像师装模作样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大声道:“好,现在换新娘吻新郎。那个,一亲眼,婚后日日笑开颜;二亲眉,生活和和又美美;三亲手,夫妻黏腻似蜜里调油。” 这回换李紫燕提醒她:“证儿都领了。这些事,你懂的。——场面,场面。” 林轻扬眯着眼看了看那摄像师,重新又忍。她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低声跟路子远说:“你,低头。” 路子远配合地略低了低头,满眼含笑地看着她。林轻扬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略偏偏头做了做心理建设,回头说到:“闭眼。” 路子远笑吟吟地乖乖闭上了眼睛。林轻扬蜻蜓点水般在他眼皮上碰了一下,说了句“别动”又碰了碰他的眉角,之后继续吩咐道“抬手”,路子远睁开眼,将手送到林轻扬嘴边。林轻扬又略碰了碰。 一堆人围着看热闹,听到一句笑一回。林轻扬做一个动作他们起哄一次。起哄的人当中,数林奕轩最起劲。林轻扬得空便瞪他,直瞪得他垂下头去装可怜才罢休。别说她为他叛变的事生气,单说眼下这众人跟新人玩笑的事,作为娘家弟弟的他也不应该那么起劲。 张承辉嘱咐路子远给新娘穿鞋抱她下楼,程序由此过渡到了找鞋子这一步。 刘美娟笑笑,告诉路子远:“随便找。” 得了这话,刘鹏程、贾俊他们便开始满屋子乱翻。 “嫂子,鞋藏哪儿了?”贾俊哪儿都没找着,在满屋子的哄笑声中低头求林轻扬给提示。 李紫燕“诶”了一声挡在了林轻扬面前,双手叉腰,挑挑眉,笑问贾俊:“怎么不问我?” 贾俊挠挠头道:“不敢。”你看着更厉害。 马明阳推推眼睛,笑眯眯地问李紫燕:“妹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说了做了咱们好出门赶吉时啊。” 李紫燕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看着路子远道:“姐夫,想娶我家轻扬,先拿出点诚意来。你,单腿跪一个吧。” 听她这么说,林轻扬当即瞪了她一眼。有完没完了,还玩儿? 众人显然误读了林轻扬的眼神,起哄道:“看看,看看,新娘心疼了,新娘心疼了。” 林轻扬百口莫辩,直憋得脸通红,心也一抽一抽地生疼。 路子远现在可是个十足的好学生,想也没想当即单腿跪了下去,又按着紫燕的吩咐握紧了林轻扬的右手,按着李紫燕的吩咐做保证。 “轻扬,结婚以后,我一定家务活儿全包,工资卡全交,一生一世对你好。” 之后又抱着林轻扬转了三圈,说了三声“我爱你”。 此番话说下来,屋里掌声、起哄声、口哨声汇成一片,大有把房顶掀翻的势头。 紫燕拍拍手,满意地点点头,冲刘美娟使了个眼色,让她把鞋给路子远。 出门前,林轻扬回头看了看,见妈妈正低头擦眼角,心下顿时酸涩难当。这算什么。当母亲的都是这么矛盾吗?一面急着把你兜售出去,一面又依依不舍地掉眼泪。 吃饭,敬酒,送客。简简单单六个字林轻扬却花了三个多小时。看着送自己来的亲戚朋友坐车扬长而去,只剩下自己一个在这边,林轻扬的情绪越发低落了。怪道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看看,眨眼间就成了别人家的了,连个人挽留都没有。 一行人回到路子远那儿,开始了后续活动。除了路家人,还有路子远的那四个兄弟,以及老大、老二、老五的妻子们。 闹洞房的时候依然是哄笑声不断。没什么特别的,跟传说中的一样,啃个苹果啊,吃个枣什么的,无非是变着法儿的想让新郎新娘亲个嘴儿。哎,成人的世界都这么无聊吗?林轻扬一天折腾下来,早累得没心情多想了,让做什么做什么,只盼早点儿结束好好睡一觉。 闹腾了一番,众人都散了。路妈妈并路子远的婶子们给他们收拾好床上高高摞起的被子,铺好床之后,交代了几句,也走了。 婚:进行时在线阅读 婚:进行时 肉文屋 / 婚:进行时 婚:进行时 婚:后事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后事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后事 婚(被你牵手拽着走) 作者:花落人间 婚:后事 强颜欢笑送走众人,林轻扬倒在沙发上便要睡。 路子远笑眯眯地坐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哄道:“乖,起来先洗个澡再睡哈。” 林轻扬拍开他拉自己的手,皱眉道:“你别用哄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说完便挣扎着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脚脖子痛得要死,她努力站稳,回头问路子远,“我那个装衣服的箱子放哪儿了?” 为了定型,化妆师在她头发上喷了好多发胶。本来就难够难洗的了,上面还粘了许多彩纸屑。林轻扬洗了三遍才洗干净。穿衣服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轻扬怔了好久。红色的内衣穿在身上倒也没那么恶俗,只是想到为什么而穿心里就别扭得慌。新婚初夜?想到这个林轻扬便想起了李紫燕走前冲她挤眉弄眼、怪声怪气说的话——“妞儿,养足神,好好度春宵吧。” 林轻扬边吹头发边神游物外。怎么办?晚上自己该怎么办?昨天晚上在梦里她扇了路子远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喊着让他离自己远点儿。难不成那梦恰恰预示着今天?让她打人?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下不去手。可是如果他对自己用强怎么办? 好烦哪! 林轻扬揉揉脸,搓搓手,深呼吸了两三次之后,鼓足勇气打开门走了出来。 一出门林轻扬便闻到了饭菜诱人的香气。那香味儿在某种程度上安抚了她此刻紧张的情绪。折腾了一天,她真饿了。宴席上都是别人在吃,她从始至终都在敬酒。说到酒,似乎他们俩喝的酒都被换成了白水。难不成所有人结婚时新郎新娘喝的酒都是水?啧,还挺有心。那么多桌,一桌桌敬过去,若是酒的话不知会撂倒多少半截英雄。 循着香味到厨房,林轻扬见路子远正系着围裙煮面。 听到声音路子远回头冲她笑笑,语气轻快道:“马上就好,你先去坐会儿。” 林轻扬“哦”了一声,老老实实转身在餐厅里坐了下来。谁知刚一坐下去,身上最后的一点气力都放佛一下子被抽光了,浑身酸软无力。腿脚的酸痛越发明显,连嗓子都涩涩的,酸胀。 林轻扬趴在桌上,郁闷地想东想西。她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欢天喜地地享受婚礼的过程。当新娘子到底有什么好啊?她暗自嘀咕着,那么受罪,那么累。接着她的思绪开始飘飞。 今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刚要倒水喝,老妈一把按住了水壶,连声吩咐她今天不要喝水。她说新娘子穿着婚纱不好去厕所。她当时就懵了。这是什么逻辑?若真遇上紧急情况,再碰上个害羞的新娘子的话,活人还当真要让尿给憋死不成?林轻扬在心里狠狠将这一不人道的说法鄙视了一番后,豪爽道自己绝不会在这事上为难自己,上厕所不丢人。老妈当即吼她道,我们嫌丢人行了吧。一天少喝点儿水能怎么样? 除了不能喝水,妈妈还告诉她不要像平时一样跟亲戚朋友说太多话,要矜持;接着又告诫她不许像平时那样跟路子远说话,她说女人要懂得给自己老公留面子,这是夫妻相处之道。说完这些,她神秘兮兮地将林轻扬引到卧室,轻声关了门,拉着她坐到床边,压低声音嘱咐她道: “一结婚,很多事情就是两人要共同面对了。要想把日子过好,两个人得彼此担待、忍让。说实话,子远那边我倒不怎么担心,我担心的是你。做女人的,家最重要。以后啊,你多——” “妈,你昨天晚上已经教育了我半宿了。我都记住了。”林轻扬打断地颇不耐烦,“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啊,跟您这个贤妻良母共事了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 林妈咬牙切齿地敲了林轻扬的头一下,压低声音吼她道:“谁是猪?你这个死丫头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我告诉你,要是在婆家你还这样,我保管你婆婆饶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林轻扬边说边举双手投降,“您说您说,我听着呢。” 见林轻扬服了软,林妈妈顺势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可却说得有些结巴:“晚上……夫妻之间的事儿……你得学着……,别,到时候你别……” 林轻扬这才明白过来老妈把自己拽进屋来的真正意思。原来绕那么大弯子就是为了说这个啊。林轻扬挥挥手,安慰似的拍拍老娘的肩,大大咧咧道:“妈,不就那点儿事么?我懂我懂,您就别为难了。” “你……”老妈看着林轻扬,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又不着调了?在子远面前你不能这么着,记住了!” 林轻扬想说老妈你过时了,想说男人其实不是那么想的,可是终究没说。虽然她不觉得跟老妈讨论这些有什么不妥,但她确信老妈会受不了。未免被扁,还是算了吧。 林轻扬这边出着神,路子远已经端出两碗面来,将面放到林轻扬面前,递给她一双筷子,便挨着林轻扬坐了。 林轻扬回过神,看看眼前那碗面,看看路子远,说了句“谢谢”,便坐直身子,一语不发地低头吃面。她没说话,但脑子却在高速运转着。在“他们的家”,吃着“老公”做的饭,边上还坐着那“老公”,好诡异的场面啊!林轻扬觉得心一抽一抽的,全身哪里都不自在。 “好吃吗?”路子远问。 林轻扬点点头,“嗯”了一声。 默默吃完饭,林轻扬起身收拾碗筷。“你去忙吧。我洗碗。”从刚刚路子远把面端到她面前,又把筷子塞到她手里起,林轻扬心里就一直觉得怪怪的。跟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她在照顾别人,眼下突然被人这么照顾的感觉。她不习惯,本能地想疏离。 她洗碗的时候,路子远倚在门边看着。林轻扬洗得如锋芒在背,路子远却看得很兴致勃勃。 “上午才保证过家务活儿我全包,现在就让你洗碗,是不是出尔反尔啊?”路子远的语调微微上扬,言语里带着轻松和喜悦。 “那些你不用在意,玩笑话而已。” “……我去洗澡。” 林轻扬淡淡的态度让路子远此时心里的幸福感大大打了折扣。她的沉默和淡然成功地让他再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路要走。路子远是有些沮丧的。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个婚是他“逼”出来而不是林轻扬甘心情愿的,他心里就闷闷的。可是路子远最大的优点在于一旦认准了什么,便倾尽全力去做。他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但却能肯定总有一天自己的努力会有回报。 林轻扬收拾好出来后,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空间。正如贾俊所说,这里的装修确属简约,目光所及之处颜色无外乎黑白灰三种。 铺的是白色木质地板,墙壁刷成了白色。客厅吊着一款简单、大方的水晶灯,影视墙是黑白两色组成的简单几何图案,沙发是浅灰色亚麻材质,沙发中间设着一款浅灰色木质茶几。餐厅靠厨房的角落设了一个酒柜,里面陈放着几瓶红酒。餐桌是黑色钢化玻璃材质,上面用白色勾出一些状云似雾的飘渺线条,看着很舒服。凳子有黑白两色,交叉对应陈列。厨房铺着淡黑色大块地砖,橱柜是白色的,冰箱的银色与整个厨房银色的瓷砖和谐地搭配在一起,有一种圆融的美。主卧原本也极简单,墙壁是极淡极飘渺的蓝,同色系的亚麻窗帘上绘着简单几何图案。可眼下这里被扎眼的红占据了。红的床单,红的枕头,红的被子,床脚甚至整齐地摆着两双红色布拖。这就是所谓的喜气吧。次卧的墙壁是淡绿色,这里直通阳台,被白色的玻璃推拉门隔断,窗帘是淡绿色的麻布,垂质感很强。床和衣柜是一套,原木色配以少许白色线条,自然大方。床上用品都是极淡极简单的灰蓝色。床头挂着一幅油画。走过去另一间是书房。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东边定做了一个很大的书架,一眼望去,一册册书整齐地排列着,占据了整面墙,颇为震撼。西南是一套拐角组合书桌。西长约两米,南面拐过来大概一米左右。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许多书。拐角处是一台晶屏台式电脑,电脑右侧靠西墙处是一台白色的打印机,左侧则是一个大大的方形笔筒,里面有直尺,剪刀,铅笔,钢笔等。窗户底下靠书桌的地方种着一盆文竹,一盆芦荟。一把藤制转椅静静地立在那儿,跟整个方面越发添了些古朴的味道。北面进门处还设置了一个小书桌,那上面除了书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那应该是看书的地方,放了一张白色地圆形小沙发。屋子正中间还设了一个小的木质几案,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地毯上放着两个圆形蒲团。 从书房走出来卫生间已没了水声,路子远洗完澡了吧?林轻扬不安地在餐厅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她想到次卧去睡,可是那样的话面子上又太说不过去了。想了又想,她不情愿地低头进了主卧,想着赶紧上床躺下装睡。睡着了应该就没事了吧,她想。 婚:后事在线阅读 婚:后事 肉文屋 / 婚:后事 婚: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