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上姐姐的朋友》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 徐路栀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前来道贺的宾客熙熙攘攘,她忙着满场敬饮料,在席间见到了已经工作的姐姐带来的朋友。 林倾月喝得半醉,懒懒支着下巴,敞着的领口露出一段精致锁骨。 她接了饮料,唇形妩媚,烟嗓低低,桃花眼中笑意勾人,漫不经心地答话:生日快乐,小朋友。 听姐姐说,林倾月向来打扮妖娆,散漫随性,烈马一样,男女都喜欢她,以为能轻易收入囊中,但却从来没有人能降服得了她。 彼时正是夏天,席间空调开得凉爽,徐路栀却觉得浑身燥热。 于是,她的生日愿望,从十七岁许到十八岁:虽然还没长大,但我已经想占有她了。 心机少女x风情美人 七岁年龄差,年下,姐狗文学,狼狗装奶狗日常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路栀,林倾月 ┃ 配角: ┃ 其它:暗恋 一句话简介:暗恋,心机少女vs风情美人 立意:为爱勇敢 vip强推奖章 天才少女徐路栀在十七岁生日宴的时候,见到了姐姐带来的朋友。尽管差了七岁,但她对风情万种的林倾月一见钟情,并在接下来的人生道路上,不断提升自己的同时,努力向着喜欢的人靠近。在漫长的暗恋过程中,体味酸甜花季心事,也得到了自己的成长。而在朝夕相处中,林倾月也愿意向徐路栀展现出脆弱的一面,彼此依靠,共同携手。 本文描写细腻,人物形象鲜明,将少女纯真无邪的暗恋故事娓娓道来,读来仿佛也经历了一场悸动的花季。勇敢去爱的前提是做到最好的自己,文章蕴含了这样的哲理,读来意味深长,引人深思。 第1章 姐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徐路栀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第二十七遍问道。 快了快了,姐姐在外地工作,高铁晚点了,再过一阵子就到了。徐父耐心而又和蔼地说。 栀栀是不是困了?要是困了就先去睡觉好不好?明天再看姐姐也是一样的。徐母半蹲下去,温柔地摸了摸徐路栀的脑袋,轻声哄着。 徐路栀固执地摇摇头,把垂在脑后的发丝拢在一块,找了个□□熊橡皮筋扎起来,短撅撅地翘在脑后。 她趴在桌上,对着玻璃杯透出来的模样照了照,感觉有点可笑,又一把把头发散开来,忧愁地叹了口气。 徐父围观着小女儿的小动作,忍不住微笑:栀栀长大了,懂得爱美了。 徐母脸上一派欣慰神色:是啊,明天就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薇薇高考也就在眼前,如今都工作了 徐路栀没兴趣听徐母继续念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继续拿着梳子拨弄着头发,最终还是恼火地放弃了拾掇,懒洋洋地躺倒在了沙发上。 天花板上的吊灯刺得少女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下眼睑,柔软的发丝贴着白嫩的脖颈,长裙下的身体明显有了玲珑的弧度。 尽管面庞尚且带着不施脂粉的稚嫩,却也可以明显地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只等再长开一点,就必然能美得受人瞩目,就跟母亲和姐姐一样。 想到徐路薇,徐路栀就有些烦闷,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对这个亲姐姐并没有太大好感,甚至一想到就隐隐有些恼火。 她们之间年龄差太大,她刚上初中,徐路薇就已经离家去了卫城上大学,一年难得回来几个月,就算回来也只是安静地待在房间里。 人人都夸徐路薇漂亮,明明她有资本恃宠而骄,却从来不争不抢,端庄文静得令人发指,对小七岁的妹妹也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闷得徐路栀头疼。 自她有记忆以来,这个家好像更多的就只有三个人,姐姐虽然不可或缺,但存在感实在不高,尤其是徐路薇沉闷无趣的性格,更是让人提不起多大兴趣。 只是许久没见,徐路栀倒也有点想念她了,哪怕现在已经过了睡觉的点,困得哈欠连天,也还是固执地在客厅等徐路薇回来。 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埋怨:明天就是她的十七岁生日宴了,身为亲姐姐,居然那么晚才回来,真是不靠谱。 想着想着,徐路栀噘起了嘴,半梦半醒几乎要睡过去,却听见徐母在耳边轻轻地笑:你姐姐回来了! 徐路栀一骨碌起身,双眼亮闪闪地盯着窗外:哪里? 从大落地窗望过去,偌大别墅的庭院里空空荡荡,丝毫没有人的影子,更别提自己的亲姐姐了。 她还怕自己天黑看不仔细,贴着玻璃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三圈,还是一无所获。 徐路栀转过头去,失望地噘嘴:妈妈骗人! 没骗你。徐母摁住她的肩膀,给她看手机上的消息,温声细语,你姐姐说,带个朋友回来,先送她到酒店住下。 徐父插嘴:薇薇怎么这么不懂事,自己家又不是住不下,难得带个朋友,还住什么酒店! 他说的没错,这三层的大别墅,多住几个人问题也不大。 徐母轻言细语:薇薇说了,那姑娘不想麻烦,非要住酒店。 徐路栀对姐姐的朋友并没有什么兴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像她的朋友个个都是活泼的一样,徐路薇的朋友肯定也是个闷油瓶,说两句就开始摆大道理,跟活在书里的老古董似的。 栀栀,我们去酒店接你姐姐,你先睡觉好不好?徐母问她。 徐路栀猛然从发呆中惊醒,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也一起去! 虽然对姐姐的朋友没兴趣,但姐姐难得回来,还是要亲自接一下表示想念的。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徐路栀一向都是很有规划的人,做事从来不出格,只可惜徐父徐母还是把她当小孩看,她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做着父母的乖宝宝。 只是暂时,她还没有太多需要瞒着家人的小秘密。 驱车到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一家酒店,徐母给徐路薇打电话,徐路栀百无聊赖地挑了颗前台的薄荷糖含在嘴里。 她有时候还挺喜欢这股辛辣的味儿,可以让自己神志清醒。 只可惜这家酒店的薄荷糖配方好像有点奇怪,含在嘴里漾开的是草莓味儿,甜得有些发腻。 徐路栀皱了皱眉头,舌尖在口腔里打了个转,正在犹豫要不要吐掉的时候,徐母已经问清了房号,拉起她的手就往电梯里走。 徐路栀只能勉为其难地继续含着这颗薄荷糖,当不存在这回事。 徐路薇已经在电梯口等他们,徐路栀抬头瞥了一眼,懒懒叫了声姐姐,随即耷拉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父母和姐姐叙旧。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她是真的有点困了。 要不让栀栀先去房间里休息会吧,我朋友正在洗漱,过会就好。徐路薇注意到眼前困得打盹的少女,提议道。 她的声音圆润动人,人如其名,像是馥郁芬芳的蔷薇,美则美矣,就是毫无杀伤力,也不那么惊艳。 徐路栀对她的提议没有意见,随便地点了点头,任由徐路薇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刚靠近一点,她就闻见了姐姐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清新的苦茶香,带着几分涩意,让人联想起书卷气,也确实配得上端庄大方的徐路薇。 而自己还只能在课后偷偷去精品店,煞有介事地闻了又闻,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放下,只留下手腕和耳后的一缕幽香。 徐家的家教还是很严的,虽然父母都开明且温和,甚至很少大声说话,但有意无意间都提点着种种规矩,谁也不敢违逆。 徐路薇就是他们教养的典型成果,优雅娴淑,温柔恬静,是让谁看了都艳羡的。 而徐路栀,在外人看起来也依然是个乖乖女,在同学都叛逆的十七岁,她还是乖顺地留着学生头短发,穿着干净的校服,哪怕个子已经窜到了165,做过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晚上和女同学去KTV。 如今她被姐姐牵着手前往房间,一路上半低着脑袋,两边的乌发垂下来遮住眼睛,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徐路薇放轻了脚步,领她进了房门,柔声说:栀栀,你先在床上躺一会,我去跟爸妈讲点事情,一会就回来。 徐路栀勉强点了点头,听着徐路薇出去的脚步声,确认房门已经关了,这才放心地睁开双眼,好奇地在房间打量了一圈。 一间干净宽敞的大床房,装修简洁有设计感,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中央空调轻微的嗡嗡声。 床边散乱放着一些衣物,椅子上还搁着一个大包,徐路栀一眼瞥见些蕾丝的设计,下意识地挪开目光,跟被火燎了一样,没敢多看。 尽管知道双方都是女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突然想起来姐姐说的朋友还在洗漱,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竖起耳朵,才听见洗漱间里隐隐的水声,坦坦荡荡地奔流着,似乎对方还不知道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徐路栀迟疑着走到洗漱间门口,正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对方,毕竟要是对方以为在场的是姐姐,然后衣冠不整地就出来,实在有些尴尬。 离洗漱间越近,水声越重,甚至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歌声,是一首没有词的调子,被漫不经心地哼着,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仿佛一片飘摇在空中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的。 徐路栀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动人的音调,被随口地哼唱出来,就能轻轻松松让她乱了心神,怔愣在了那里。 她想起有一次跟父母去西藏玩,那里氧气稀缺,同行的人都喘不上气,迎面几个打扮隆重的藏族小姑娘,却蹦蹦跳跳地迎面走来,一边走一边放着嗓子唱歌,声音也是这般悠远空灵,动人心魄。 徐路栀听得发了愣,定定地站在那里,甚至为了听得更清楚些,还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在门板上。 酒店的洗漱间设计的是磨砂门,她看不见里面情形,却能在某些角度上,有意无意地看见一个曼妙的轮廓,哪怕只是一个似有似无的黑影,却也能感受到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 一直到歌声渐收,水声渐止,徐路栀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偷听姐姐的朋友在洗澡的时候唱歌!甚至,还一直痴汉一样地待在洗漱间外,仿佛一个偷窥狂。 她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意识到对方已经洗完澡了,慌忙回到床上去装睡,不忘小跑的时候放轻脚步。 徐路栀趴在大床上,用薄薄的被子蒙住脸,感受着怦怦的心跳,头一次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之中。 只是那低低的嗓音,曲线的剪影,却反反复复地在她脑海循环播放,都找不到停止键。 她不得不拧开瓶床头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半,深呼吸了许久,才抚平了心绪,耐心地告诉自己,大家都是女性,不算什么大事。 更何况,她还是小孩子,没有人会怪罪她的。 正当徐路栀好不容易完成了心理建设,平静下来装睡的时候,她听见了一道勾人的嗓音,带着慵懒的笑意:薇薇,帮我拿一下内裤。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读到这里了,点个收藏吧! 食用指南: 1.非典型暗恋的意思是,全程基本都甜甜的 2.封面人设有授权 3.三万字存稿,基本日更,评论越多码字越积极 4.没看够的话,专栏完结文可宰《暗恋上哥哥的相亲对象》: 十七岁的林宛被哥哥威逼利诱带去相亲,原本是帮自己哥哥破坏相亲,但吃着吃着 林宛无辜小鹿眼:哥,我坐对面去,姐姐一个人太孤单。 林宛眼巴巴看着旁边的温以慕,作出乖巧模样:姐姐,喂我好不好啊? 她哥林随:??? 叛逆少女林宛一眼看上了温柔似水的温以慕,并在之后一年内,想方设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只在她面前乖巧。 林宛一直以为是自己把姐姐骗到手了,后来她才发现,好像是她被骗了。 外野内乖少女x腹黑温柔姐姐,三岁年龄差,互攻 5.感谢支持!留下你的爪印吧! 第2章 酒店里的空间不大,徐路栀的耳朵不算特别灵敏,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得清清楚楚。 方才还在哼着不知名歌谣的姐姐,如今乍然开口,徐路栀才听出来,她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点天然的沙哑,很漂亮的烟嗓。 一听就让人觉得,里面那位定是什么性感尤物。 徐路栀的心猛地跳了跳,仅仅是普普通通一句话,却让她浑身上下仿佛过电一般,脸颊上的热意一阵阵翻涌着,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一张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真奇怪,明明也不是没和朋友嘻嘻哈哈打闹过,偶尔袭胸一下也都是笑一笑就过去了,明明都是同性,怎么姐姐的朋友仅仅一句话,就能让她面红耳赤? 徐路栀心神不定,完全忘了刚刚对方说的话,只呆呆地坐在床上,双手紧抓着床单,无意间把床单弄得皱皱巴巴的。 仿佛做了些什么激烈的斗争似的。 就在床上,蕾丝黑的那条。兴许是太久没有等到回音,对方不耐烦了,又扬着声调叫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路栀这才想起来她让自己帮忙拿的东西。 不想不要紧,一想到那是什么,徐路栀更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煎熟鸡蛋。 她早就注意到床边散乱着的衣物,但不敢细看,这会儿却是不得不翻找起来了。 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一条深色牛仔裤,都很简洁干净,与之格格不入的却是一套蕾丝黑色的内衣。 或许是因为穿过很多次的缘故,布料有些皱了,散漫地堆放在那里,徐路栀小心翼翼地揪着边缘的带子,捏起来一小块薄薄的布料。 薄如蝉翼,巴掌大的一小片,浑然不似能包裹完全的样子,干净的纯黑色,蕾丝花边颇有设计感,丝毫不艳俗,在边缘蜿蜒着,宛如蝴蝶翅膀上的纹路。 在酒店明亮的灯光下,手中的布料就更是通透,隐隐能透过光,徐路栀不敢想象穿上这个的实际效果,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似乎什么也遮不住。 明明只是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料,徐路栀拿着却如同烫手山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好。 指尖触感的柔软光滑和蕾丝的粗糙汇聚在一起,在她心头挥之不去,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徐路栀按捺着怦怦的心跳,迟疑着往洗漱间的方向走去,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明自己不是徐路薇。 只是那样的话,会不会更尴尬呢? 还没等徐路栀想清楚,洗漱间里又懒懒传出道声音,语气里满是调笑:你再不来,我就光着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烟嗓含着几分水润,语音里氤氲着雾气,分外暧昧,让人联想到洁白的瓷砖和湿漉漉的台面。 徐路栀吃了一惊,想也不想地就敲了敲磨砂玻璃门,也顾不上害羞,先把内衣送过去再说。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家光着出来。 尽管她很清楚地知道是在开玩笑,就算没有衣服,也可以裹个浴巾,只是徐路栀哪里舍得让她没有衣服穿。 似乎门内的人已经等她半天了,徐路栀刚刚一敲门,手还没来得及从门上放下去,玻璃门就已经打开了一道缝。 磨砂玻璃门后,影影绰绰能看见个人影,曼妙的身姿,张扬坦荡地站在门后,让人不敢多看。 门缝里伸出来只雪白的手臂,嫩藕一般的一截,或许是因为水温太烫的缘故,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五指姿态兰花一般,白皙修长,仿佛刚掐下来的葱段。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 手臂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由于重力的作用顺着滑下来,从指尖灵活地跌落,滚到地上摔成两瓣,转眼再也不见。 徐路栀嘴里含了许久的薄荷糖也在她牙齿下被咬成两半。 她几乎已经忘了这颗甜得发腻的薄荷糖,却在一不小心咬下去的瞬间,清晰地感觉到舌尖传来的辣意,一直呛到天灵盖,就连五脏六腑都冷了下来。 原来这薄荷糖外表甜腻只是表象,一旦咬开了,里面就是苦和辣,捉弄你一般,让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眼泪汪汪,这会儿再吐掉却再也来不及了。 徐路栀蓦地觉得里面的这个女人也像这颗薄荷糖,无端地诱人,却又让人害怕,似乎一旦沉溺,就再也出不来这个陷阱了。 她将手中的一小块布料交到对方手心中,小心翼翼地没有沾染到对方指尖的半点温度,鼻端却还是不由自主充盈着沐浴露的甜香,幽幽的,不经意间占据嗅觉的整个频道,让人闻着就心跳如鼓。 磨砂玻璃门重新关上,徐路栀扭转视线,逼着自己不再去看门后的那道身影,也不去想象这么小块布料被她穿上身是什么模样,逃跑一般开了门出去。 一直到房门外,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心绪。 口中的薄荷糖震得她舌尖发麻,她也无暇顾及,只是感受着有力的心跳,判断着自己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陌生,是她十七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但根据多年看小说和电视剧的经验,或许叫做心旌摇曳? 可是,对方和她一样,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姐姐的朋友。 就从这开玩笑的熟稔语气来说,她跟徐路薇肯定很熟,甚至还有可能一起洗过澡。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好朋友一起洗漱是很常见的,更别说递个衣服什么的,只是一想到徐路薇的木头脑袋,徐路栀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酸意。 她穿蕾丝内衣,姐姐不可能;她洗澡唱歌,姐姐从来不唱;她玩笑开得大胆,姐姐从来不这么说话。 明明完全不一样的性格,怎么她就偏偏挑了姐姐当朋友呢? 徐路栀闷着脑袋想了想,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她不得不承认,或许这位神秘的女人就是喜欢徐路薇那样端庄文静的呢? 更重要的是,就算不和徐路薇当朋友,她也不可能和自己当朋友。 毕竟,她们之间差了起码六七岁,徐路栀知道,所有人都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看。 但这会儿,徐路栀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让自己在一夜间快快成为大人。 尤其是在自己十七岁生日的前夜。 栀栀,你怎么跑出来了?徐路栀还在托着腮发呆,头顶就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柔和语调。 是徐路薇来找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徐路栀本来对徐路薇并没有太大好感,但也不讨厌,这时候看见她,却莫名生出一股想要和她作对的情绪来。 徐路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会儿就变得这么幼稚了。 但她就是不想让姐姐再进房间,再去见她刚出浴的朋友。 一想到那个女人可能只是松松垮垮套了件白衬衫,徐路栀就私心不想让别人看见。 哪怕是姐姐也不行。 徐路薇果然要去开房门:我进去看看,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好不好? 徐路栀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拉住了徐路薇的胳膊,仰脸看着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姐姐,我困了,你跟我们回去吧? 徐路薇搁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看着眼前妹妹耷拉着眼皮的模样,确实是很晚了。 小孩子挨不住熬夜,她妹妹平常多有活力的一个小姑娘,这会儿脸颊都困得红彤彤的,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是特别想睡觉了。 没有太多犹豫,徐路薇反手拉住了徐路栀柔软的小手:好,那我先送你回爸妈车上,我马上就来,好不好? 徐路栀认真地摇摇头,很是顺畅地撒了个谎:里面的姐姐已经睡了,姐姐,你跟我一起回去嘛,好不好? 徐路栀从小就很会撒娇,她也不用多说话,只要眼巴巴地盯着别人,软了音调央求,十有八九的人都会忍不住心软。 这会儿,被阔别已久的亲妹妹这么摇晃着胳膊,听着她软软的小奶音,徐路薇一下子就心软了,点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回去。 她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妹妹的额头,这才发觉一晃半年不见,妹妹都跟她长得差不多高了,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只是穿着打扮上还欠成熟,一眼就能看出来满满的学生气,不过不要紧,等高考完,她带妹妹去添置些衣服首饰,很快妹妹也会成为人见人爱的小仙女。 徐路薇心情很好地给门内的女人发了句晚安,牵着徐路栀的小手离开了。 徐路栀乖巧地跟着姐姐往前走,一边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拦住了她,不然的话,要是回头穿帮了,那多尴尬啊。 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徐路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荡漾起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又开始隐隐发烫,不禁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不争气。 徐路栀走出酒店大门,轻声抱怨:这天气真热! 徐路薇看了看妹妹的脸,确实已经红了一片,她柔声哄:栀栀乖,到车上就不热了。 徐路栀乖乖点头,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姐姐,你怎么不带房间里的姐姐来家里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栀栀不是好孩子,她很坏的qwq 感谢在20220320 09:37:23~20220321 19:4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分、予安 2个;少女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钟小小 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徐路薇愣了愣,面对着徐路栀天真无邪的目光,她挑了点能说的回答:她不喜欢麻烦别人。 徐路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依不饶地追问:可是,她和姐姐不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什么的,带回家住才是应该的,更何况她们家完全住得下。 徐路薇哑然失笑,林倾月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好朋友。她揉了揉妹妹的发丝,回答:嗯也不算很好的朋友,就是认识。 只是她一向好心肠,见林倾月无处可去,于是将她带了回来。没想到林倾月脾气还是那么大,坚持要住到酒店,一点也不肯麻烦自己。 姐姐的回答很大地取悦了徐路栀,认识到她们两个情谊并没有那么深厚,徐路栀有些坏心眼地弯起唇角,但随即又觉得对那个漂亮姐姐不公平。 她仰脸望着徐路薇,闷闷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嫌弃那个姐姐没有我们家有钱,所以不肯和她当好朋友? 徐路栀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当然知道徐路薇不可能是这种嫌贫爱富的人,只是如果能够套出她想要的信息,她不介意无伤大雅地颠倒些黑白。 说什么呢。徐路薇抿了唇,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妹妹的脑门,神色严肃起来,爸妈怎么说的来着,交朋友是看家世门第的吗? 一看把徐路薇惹生气了,徐路栀就知道这玩笑开过头了,她连忙见风使舵地讨饶,讨好地拉着姐姐的手笑:哎呀,姐姐,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我说错了,姐姐怎么可能是这种嫌贫爱富的人嘛~姐姐 被徐路栀这么晃着胳膊撒娇了一通,徐路薇也消了气,继续平静地跟她解释:不是我嫌弃她,是她嫌弃我。 徐路薇说到最后几个字,不由自主苦笑了一下。 林倾月那个信马由缰的性子,多的是人想跟她做朋友,她却谁也看不上。跟你开开玩笑容易,甚至为你过命也不难,但哪有人能走进她心里去。 就连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一向的风评好,才被林倾月高看一眼,求助了过来。但她哪怕求助的时候,心里那股傲气也都是表现得明明白白的,丝毫不吃嗟来之食。 姐姐的表情变化被徐路栀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她捉摸不透姐姐的心思,只是本能地心里一紧,岔开了话题:姐姐,我想吃西瓜! 旁边正好有个小摊贩在那卖现切的西瓜,先在冰水里浸过,再拿着一把长长的西瓜刀一下劈开,一声清脆的噼咔声,露出又红又大的瓜瓤来。 炎炎的夏日里,就连夜风都是滚烫的,清凉解暑的西瓜色香味俱全,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很是吸引人。 徐路薇过去给徐路栀买了一块,想了想,自己也买了一块,姐妹两个人边走边吃着。 徐路栀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恰恰是正中间最红最甜的那一瓣,冰凉解暑,又甜又脆,西瓜毫不收敛的甜意一下子治愈了她被薄荷糖折磨半天的痛苦。 咔嚓咔嚓几下,一块西瓜被她啃得干干净净,她从徐路薇的包里翻出纸巾抹嘴,冲徐路薇笑得乖巧。 走到车前的时候,徐路栀漫不经心地提议:姐姐,明天我的生日宴,让那个漂亮姐姐也来好不好?我请客。 徐路薇点头:好,我问问她来不来。 一个小孩子的生日宴,说是大操大办,更多的是几家世交之间的聚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也不知道林倾月这样的性子肯不肯来。 一回到家,徐路栀就被逼着睡觉了。 其实不用逼,她也早就过了睡觉的点,在外面不觉得,一上车就几乎睡过去,最后还是徐路薇把她半拖半抱下来的。 生日宴的一切事宜都已经敲定好了,她需要负责的只有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 在她睡觉的时候,做菜的、布置场地的、迎宾的都会各司其职。 徐路栀看了一眼表,马上就十二点了,她先在公主床上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下床去洗澡。 浴室里亮着暖黄色的小灯,她在浴缸里放满水,摆上黄澄澄的小鸭子,然后才开始检阅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林姨早就帮她把明天要穿的裙子挂在了衣帽间最显眼的地方,是一条漂亮优雅的公主裙,明艳活泼,不失青春气息。 而公主裙旁边,挂着的是她明天要穿的内衣内裤,都是简洁的款式,纯棉的质感,把所有的东西都完整地包裹在里面,一眼看过去平平无奇。 多看几眼也依然平平无奇。 徐路栀对着镜子比划了一番,发现自己确实很平,这一套内衣非常合适,并且衬她。 她把内衣扔回小沙发上,长叹一口气,蓦地想起自己刚刚触摸过的蕾丝花边,指尖上还残留着粗粝的质感,与平滑的质地截然不同。 要是自己也换上那么一小片薄如蝉翼的布料 徐路栀没多想下去,因为脑海里刚冒出这几个字眼,就已经不争气地红了脸颊,乱了心跳。 再多想下去,怕是要活活羞死在这里。 她慌乱地除了衣物,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在浴缸里面,把玩着嘎嘎乱叫的小黄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对十七岁的她而言,似乎还是和小黄鸭为伴,才是最平常、也最安全的选择。 徐路栀猛地睁开双眼,怀里是结结实实抱着的□□熊,室内一片漆黑,窗帘还没有自动拉开,证明还没有到应该的起床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安神怡情的香薰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熊的耳朵也是一如既往地柔软。 徐路栀眨了眨眼睛,确认了自己刚才只是做梦。 可是她的手颤抖地往下了几分,果不其然,那是从未出现过的奇异感觉,竟然让她 徐路栀闭上双眼,自暴自弃地把□□熊砸在自己脸上,脸热得能烫鸡蛋,但就算闭了眼,也忽视不了怦怦的心跳声,更没法忽视指尖触碰到的黏腻。 好奇怪啊啊啊啊!她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睡了一觉,究竟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甚至,徐路栀都没有见过对方,就连名字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了她伸出来的一条手臂,以及她的衣服。 竟然就那么念念不忘,就连梦里也 徐路栀呜呜嘤嘤地假哭起来,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恨不得闷死自己。 她也不是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老师在底下人的哄笑声中一本正经地讲着知识点,渐渐地大家也都认真地听讲,没有人再开玩笑。 甚至有大胆的小姐妹,还邀请她一起看好康的,徐路栀抵不过好奇心看了两眼,就被又丑又粗暴的男主角吓得关了网页,发誓再也不看这种东西。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再纯洁不过的女高中生,身边小姐妹谈恋爱,男朋友换得转进如风,她看着那些班草级的人物,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而哪怕有人给她递情书,徐路栀也从来看也不看就扔掉,好在她成绩够好,所以大家也只是都说她是为了专心学习,断绝情爱。 而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么个要紧日子,做了个这么荒唐的梦。 徐路栀一向做梦不留痕迹,但这次,哪怕醒了许久,梦里的清晰记忆还是顽固地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若有若无的光线下,水声潺潺,面貌模糊的女人款款而出,身姿姣好,举手投足间步步生莲。 她浅笑着走近,挑起徐路栀的下巴,指尖尚存着冰凉,而她勾人地笑着,邀请徐路栀为她穿上那薄薄一小片布料。 徐路栀在梦中亲眼看见,如她想象的一般,果然什么也遮不住,看得朦胧而又真切,只记得触感微凉,是她从来没有肖想过的光滑。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用力晃了晃脑袋,勉强把残留在脑海中的影像赶出去,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抖了抖。 她做贼心虚一般下了床,双腿一着地,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酸软,仿佛经历了什么一般,可明明只是香甜地睡了一觉。 徐路栀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到浴室偷偷摸摸地重新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一边,不敢再多看一眼,仿佛会被烫到一般。想了想,又把淋浴喷头拿过去,干脆全部冲湿,搅乱成一团。 彻彻底底的毁尸灭迹。 感觉浑身上下都清爽多了,徐路栀深吸一口气,听见自己的闹钟开始响了。 她这才想起为了准时起床,她定了不下十八个闹钟来着。 如今已经彻底清醒了,反倒一个也用不上了。 徐路栀把闹钟全部关掉,下楼找林姨要早餐吃,等吃完早餐,会有造型师过来给她美美地打扮,成为今天全场最亮眼的寿星。 而所有邀请的宾客,再过两个钟头也该各自出发了,带着他们的礼物和祝福前来。 徐路栀缓步走下楼梯,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给芒芒一点评论吧! 第4章 而彼时,天光熹微,林倾月的睫毛动了动,半晌缓缓抬眼,入眼是陌生的纯白色。 她这才意识到不是在出租房里,而是在临城的酒店。 头有点痛,兴许是喝多了酒又睡得太晚的缘故,昨天发生的事,模模糊糊只能记起些许。 只记得,她好像一时冲动,找了虽然不熟但众人都交口称赞的徐路薇求助,然后被对方带回了陌生的城市。 林倾月桃花眼一弯,赤足下了地,缓缓抬手拉开了窗帘。 宽阔明净的落地窗下,是临城繁华喧闹的市中心,和卫城一般的车水马龙,行人来去匆匆。 落地窗倒映着她的身影,只松松垮垮套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半褪下来,圆润白皙的肩头坦荡地露在外面,一根纯黑的肩带攀缠而上,散漫得紧。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 衬衫太短,只堪堪拢住了她的臀部,剩下羊脂玉一般的长腿,修长利落,随意地交叠着,赤着双脚踩在地毯上,也丝毫不觉得冷。 林倾月偏着头对着落地窗打量了许久,很满意自己的这副打扮,尤其满意衬衫下缘微微透出的一抹蕾丝边,云山雾罩的,又说不清的风情。 正值日出时分,夏日的阳光早早地透过落地窗,毫不避忌地落到她的肩头舞蹈,本就是雪白缎子一般的皮肉,更是通透晃眼,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目光。 林倾月似有似无地笑了笑,将垂落下来的一缕乌发别到耳后,纯黑的指甲泛着光,与她的殷红双唇交相辉映。 在哪里,对她而言都差不多。像她这样漂泊无依的人,本就是该四海为家的。 随意哼了两段曲调,林倾月将手机捞起来,开了机,等了好一会儿,跳出来个消息提示。 是徐路薇昨天半夜时候发的:我妹妹明天生日,过来坐坐吧。 林倾月垂头给她回消息,后脖子上经年的纹身若隐若现:我一个外人,过来做什么? 她讲话一向这样不留情面,开玩笑的时候可以随意说话,认真的时候却是冷的吓人。 徐路薇的消息回得很快,似乎是特意等着她一般:生日宴,很多人都来。 林倾月眯着眼想了想,确实是想起来徐路薇有个亲生妹妹,据说还在上高中,一直是在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 换句话说,不就是个翻版的徐路薇? 更何况年纪还小,想必没成年,小孩子的生日宴,有什么好去的。 更何况跟徐路薇也不是很熟,更何况和她的家人?林倾月最不耐烦牵扯进一段关系之中。 她耐着性子给徐路薇回复:我就不去了,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这般冷冷淡淡的语气,按照徐路薇的性格,想必已经知难而退了。最多最多,宴会结束给她带块蛋糕,就算是客气周到了。 林倾月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扔在一边,直接无视了一大堆关心她的消息电话和短信。好不容易换个城市待几天,总该让她一个人静静。 结果等她洗漱回来,发现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振动着,徐路薇又发了一条:我妹妹很想你去,你不去她要闹脾气的。 林倾月涂着防晒,觉得新鲜。 不管问起谁,徐路薇都是优雅文静的典型代表,人如其名,蔷薇花一般又美又香,但从来不争不抢,更别说为了些小事闹脾气了。 她的妹妹,反倒是这种为了小事又哭又闹的刁蛮小姑娘吗? 不过想想也常见,往往姐姐安静些,妹妹自然就淘气些,只是这般任性,倒有些出乎意料。 林倾月突然起了些兴趣,想亲自见见徐路薇那个很想她去的小妹妹了。 既然小孩子听说姐姐带来个朋友,想看新鲜,那她不能不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 不然的话,因为她惹得徐家鸡犬不宁的,岂不是罪过? 林倾月弯着唇发了句:好,我去就是了。 去生日宴不能不带礼物,她走得匆忙,身上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更别说什么适合小朋友的礼物了。 在大包里辗转半天,林倾月最终还是挑了支口红出来,有些不舍地拧开看了几眼,最终还是揣到了兜里。 徐路薇几乎是秒回,很欣喜的样子:好,那我一会来接你。 徐路薇发完消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展示给身边的小鬼头看:好了,她过会就来,你先去吃早饭好不好? 徐路栀乖乖点了头,声音比蜂蜜果酱还甜:好~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姐姐! 好了,快去吃早饭吧,过会还要打扮呢。徐路薇神情温柔,摸了摸妹妹还没梳整齐的脑袋。 等着看徐路栀一蹦一跳跑开了,徐路薇才苦笑着轻叹了口气。 有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真不是个容易事,难得回一趟家,带了个朋友回来,就被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被她硬生生缠着讲了半天,还吵着嚷着非要看漂亮姐姐。 徐路薇一早就提醒,说林倾月这种性子的人不会来,她最不耐烦参加这种有的没的聚会,更别提是不熟的朋友的妹妹的生日,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了。 结果徐路栀一醒来就跑到她房间里,百般言语婉转,核心思想也只有一个让她多发几句消息,非让林倾月来不可。 她展示了被对方拒绝两回的消息记录,心想这次总能清静了,结果徐路栀不依不饶,亲自动手打字,甚至不惜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任性的小孩形象。 倒还真的有点用,成功让冷淡孤傲的林倾月答应了前来,只是这其中费的功夫 徐路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徐路栀这小孩,从小就这样,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想方设法都要拿到手里,现在长大了,还是不改这毛病,更是藏了许多小秘密在身上。 问起来,就是振振有词地说是因为爸妈热情好客,希望有更多人参加她的生日宴。 徐路薇管不了她,自己这个做姐姐的,给不了栀栀什么,也就只能勉力实现妹妹的小愿望罢了。 徐路栀早早就起来了,在得到漂亮姐姐答应来的消息后,她说不出来的开心,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充盈着一股力气,让她感觉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了。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呢,只从姐姐口中知道,漂亮姐姐叫林倾月。 林倾月,真好听的名字,徐路栀坐在大镜子前,盯着身后的造型师摆弄她的头发,嘴里翻来覆去地念着这三个字,偶尔思绪又飞到荒唐的梦境,慌忙又强迫自己不再往下想。 专门请来的化妆师给她画了个清淡的妆容,不仔细看看不出妆扮的痕迹,但又肉眼可见地五官都精致了许多,最难得的是不累赘,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很有女高中生的清纯意味。 徐路栀也没搞清造型师是用了什么神秘术法,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堪堪覆盖到脖颈的学生头,竟然成功地扎起了两条窄窄的麻花辫,在脑后乖巧地挺着,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可爱。 再配上早就定制好的公主裙,徐路栀认认真真地拉上侧边拉链,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照,不相信镜子里面那个人就是自己。 她兴奋地抬起胳膊嗅了嗅,闻到自己身上清甜的栀子花香,是提前把裙子在新鲜栀子花堆里熏了七天七夜才沾染上的,比寻常香水都要好闻。 我们家栀栀长大了,真好看。直到身后传来徐母的夸赞,徐路栀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最漂亮。 妈!徐路栀兴高采烈地喊,扑过去就要抱抱徐母,直到快碰上了才猛然想起穿着公主裙,只能硬生生在面前刹住车,顺势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屈膝礼。 她仰脸,脆生生地笑:妈,好不好看? 我家栀栀宝贝,当然最好看了。徐母轻轻揽着她的肩膀,依然年轻的面庞上浮现出柔和的笑意,和徐路栀一大一小两张脸凑在一起,倒是一眼能认出是母女俩。 那徐路栀眨了眨眼睛,示意徐母把耳朵凑过来,悄悄地问,我有没有姐姐好看? 徐母被她孩子气的问话逗笑了,点了点徐路栀的鼻尖:今天栀栀生日,栀栀最好看! 那明天就不好看了吗?徐路栀最会撒娇,搂着徐母的胳膊不放。 明天也最好看!徐母肯定地回答。 笑闹了一阵,徐路栀看见林姨走上楼来,神色笑眯眯的。 她眼疾手快地喊:林姨,看我好不好看? 我们家栀栀当然最漂亮了!给林姨看看,啧啧啧,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呀?林姨上了年纪,最懂得怎么讨巧,一番话把徐路栀说得红了脸,趴在徐母怀里笑个不停。 对了,小寿星,你的朋友同学都差不多到了,你要不要先去安排安排?林姨上来就是为了说这事,今年生日宴规模办得大,光朋友同学就请了好几十个,想来想去,还是由徐路栀自己招呼最为保险。 好,林姨,我这就去,先让厨房给他们上点饮料点心吧!徐路栀兴高采烈地答,小心翼翼地踩着有一点点跟的皮鞋就迫不及待往下走。 一想到自己的重要场合,林倾月也会出现,她的心情就不自觉地更加好了,毫不掩饰地绽着笑,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 只是楼梯口,徐路栀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她想要见到的人,而是个面容不太熟悉的男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芒芒要每天都看见评论呜呜呜 第5章 徐路栀一时间刹车不及,好不容易停下的时候,漆黑皮鞋的鞋尖已经轻轻点上了对方的白球鞋。 徐路栀连忙抽回脚,轻声说:对不起啊她在脑海里搜寻一番,艰难地回想起了这个同学的名字,试探性叫道:蒋铎? 浓眉大眼的男生分外激动地点了点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鞋子:对对对,你不记得啦,你运动会跑三千米的时候我还给你送过水呢! 啊,好像有这回事。徐路栀慢吞吞地说道,别说边回想着,去年运动会的时候她确实代表全班跑了三千米,跑完后筋疲力尽的,有人送水她就给喝了,也没想那么多。 毕竟全班人都差不多围着她,一转眼,她连送水的人什么样子都没怎么看清过,更别提想起来名字了。 是吧,我就说你还记得我!蒋铎的声音突然激动了几分,笑得真诚而又热情,谢谢你啊,这次生日聚会也邀请我! 徐路栀启唇微笑,干净的小脸上笑容明媚,客客气气的:全班同学我都邀请了,大家都是好同学嘛。 她班里足足有五六十号人,徐路栀又心大,许多没太大交集的人就选择性忽略,也谈不上交情深浅一说。 大家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很高兴。徐路栀颔首,优雅地一提裙摆,厨房应该已经上了一些吃的喝的,你快和回去一起坐着吧! 徐路栀说得落落大方,浑身上下都带着自小养成的贵气,不同于平时教室里的活泼灵动,此时此刻身着公主裙的她,似乎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矜持,让原本距离很近的同班同学,变得很远很远。 蒋铎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栀子花的香气,纯甜而不妖媚,熏得他大脑晕晕乎乎的,甚至不敢直视眼前的小公主,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磕磕绊绊起来。 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今天真好看。 谢谢夸奖。徐路栀微微一笑,其实早已经心不在焉了。 姐姐出发已经好一会儿了,林倾月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她还想第一时间到门口去迎接她呢。 要是没有第一时间去,万一漂亮姐姐误会她没有礼貌,那就不好了。 栀栀可乖了,栀栀是真心想漂亮姐姐来参加生日宴的! 徐路栀如是想着,漂亮的瞳仁流光溢彩,这种情绪不自觉感染了近在咫尺的蒋铎,使他陡然间生出了勇气,变得大胆起来。 他上前一步,两个人之间距离更近了些,几乎都快贴上了。 不等徐路栀反应过来,蒋铎抢先开口,憋着一口气一般往下说:那个徐路栀,生日快乐!其实,其实我一直都有注意到你,我感觉你,你很好看,成绩又好,性格也好我,我也说不清,反正你哪里都好 谢谢。徐路栀的语调冷下来,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甚至不给蒋铎继续往下讲的机会。 她经常收到各种各样的情书,也时不时被告白,拒绝的流程都早就烂熟于心,甚至不必动用半点情绪。 有人说她高傲,其实徐路栀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男的她都生不出半点涟漪般的心思,只觉得无趣。 徐路栀拒绝完,余光恰巧瞥见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宽大的白色衬衫,深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露在外面的半截藕臂闲闲地抱在胸口,纯黑的指甲油分外夺目。 徐路栀的心猛地跳了跳,灵敏的鼻尖嗅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甜香气息,馥郁不腻,和昨晚的沐浴露味道一模一样。 不用确认,她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是她期盼了整整一晚上的人,也是为了寥寥几句话就魂牵梦萦的人。 真的想方设法见到面了,徐路栀反而胆怯了起来,就连心跳也下意识快了些许。 林倾月,她跟自己想象的,究竟是不是一般模样? 徐路栀下意识地就要往林倾月的方向走,眼前却出现了蒋铎的身影,少年比她高了半个头,硬生生在半道上把她给截住。 宽厚的肩膀跟一堵墙一样,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她跟林倾月之间的联系。 视野被阻隔,徐路栀眨了眨眼,冷淡地命令:让开。 脸上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生来就有的高高在上。 不过是同学间的客气礼貌而已,蒋铎又是个什么东西,挡她的路? 蒋铎似乎也被她的气势吓到了,没想到平日里很好相处的徐路栀,生起气来美目含嗔,神色冷淡,让人完全不敢违抗。 但都到这份上了,蒋铎咬咬牙,还是豁出去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我,我就是想告诉你,徐路栀,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会努力跟你考同一所大学,你喜欢什么样子,我也可以努力去做到 开学马上就高三了,同学之间能相处的机会不多,再不抓紧时间表明心意的话,就来不及了。 蒋铎手心里暗暗捏着一把汗,声音里掩不住的颤抖,却又毅然而然,表情壮烈得仿佛在发表遗言。 徐路栀给气笑了,她现在确实是后悔,把什么牛鬼蛇神都给请来了生日宴,早知道请几个闺蜜来就行了,人一多就容易出岔子,实在是浪费心情。 她不想过多纠缠,怕过一会林倾月就走开了,冷冷淡淡地开口:不好意思,你有没有想过,我喜欢的样子,你可能做不到呢? 不管什么,我都可以努力去做!蒋铎急了,下意识地表忠心,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她喜欢女孩子呢?徐路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不远处就飘飘袅袅传来句轻飘飘的话语,嗓音低低的,含着笑。 徐路栀的心猛地跳了跳,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真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声音好听成这样,简简单单说句话,都是摄人心魄的感觉,仿佛是蓄意在勾引一般。 要是她喜欢女孩子,你也能做得到吗?话音刚落,又来了一句,夹杂着漫不经心的笑,风情万种,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明明是质问的话语,被林倾月说出来,就好像是调戏了。 徐路栀几乎下意识觉得这是一种暗示,甚至有种自己心思被看破的感觉。但很快又否决了自己。 这只是林倾月机敏过人,看见自己朋友的妹妹在那为难,挑了个最直截了当的方式救场而已。 果不其然,蒋铎早就准备好了赴汤蹈火甚至挨枪子的决心,但被这么一抢白,发现自己确实还丧失了点变性的勇气。 他的嘴巴来回张了张,搞不清状况一般,一会看看徐路栀,一会看看林倾月,不明白这个妖娆妩媚的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林倾月抱着臂,闲闲地等了一会儿,眼前这个胆子大的愣头青好像傻在了那里,只知道四处乱瞟,跟钉子户似的。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 她本来就是想着随便转两圈,没想到徐路薇家里还挺大,一转就转到了楼梯口,还恰好看见徐路薇妹妹被表白的场景。 少女穿着件公主裙,妆容干净浅淡,一张小脸和徐路薇有五分像,但有着截然不同的灵动活泼,让她蓦地想起下车时在庭院里看见的半院子栀子花。 与另外半院子安静盛开的蔷薇花不同,栀子花洁白大朵,开得蓬蓬勃勃的,香气四溢,张扬外露,格外吸引眼球。 这就是那个吵着要她来,会闹脾气的十七岁小朋友,徐路栀。 只是见了面,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顽劣刁蛮,反而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绿叶掩映下的花朵,热烈又狡黠。 林倾月一向不爱管闲事,但来都来了,她就索性顺水推舟,等话出了口,才想到这话题似乎有些敏感,但很快又不以为然了。 徐路薇从来没有过同性恋的倾向,想必徐路栀也不会有,就算将来可能有,她现在才十七岁,谈这些还太早了。 是以林倾月毫无心理负担,更丝毫没有意识到徐路栀心里那些弯弯绕。 她随口一句解围,在徐路栀心里,却是炸开了一簇一簇的烟花,难以自持。 而林倾月只觉得眼前这个瞎表白的傻大个烦人,松松散散地弯唇笑了笑,走到徐路栀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吧,你姐姐找你呢。 徐路栀:!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鼻尖洋溢着林倾月身上独有的甜香气息,满满当当的。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林倾月的手,又怕太用力握疼了对方,几番犹豫,还是轻轻地拢住她的指尖,任凭林倾月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 她们携手往前,把蒋铎不存在一般甩在了身后。徐路栀大气都不敢出,心跳如鼓,每走一步都恍惚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不知所以。 她早就设想过各种想方设法的接触,自然包括肢体接触,但她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这么容易。 牵手手!还挨得那么近!走那么长一段路!还是姐姐主动! 徐路栀大脑缺氧一般晕晕乎乎的,感受着林倾月柔软滑腻的掌心,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求留爪爪,知道你们在看才有动力咩 感谢在20220323 11:47:44~20220324 18:5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钟小小 4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徐路栀被冲昏了头脑,从楼梯口走到大厅,也不过是一小段距离,她却拽着林倾月的手,走得慎之又慎。 一步步跟乌龟爬似的,只想延长一点牵手的时间,再延长一点。 林倾月原本想三两步把这小朋友送回徐路薇身边,但她已经耐着性子在走,手心里牵着的小朋友却是越走越慢,跟故意磨洋工似的。 她忍不住驻足,低头望过去,桃花眼中水光潋滟,一瞥之间,好像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她。 徐路栀心中一紧,天真无邪地仰脸,皱着眉头轻声抱怨:姐姐,我这鞋子第一次穿,有点不习惯。 林倾月的目光顺理成章地向下瞥去,公主裙层层叠叠往下,露出一小截纤细的小腿来,小皮靴带着水钻,雪白的脚踝若隐若现。 跟倒是不算太高,也有三五厘米,对平常只穿普通鞋子的小朋友来说,确实是难走路了一点。 而眼前的少女模样楚楚可怜,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眉眼中满是小孩独有的纯净,干净得让人不忍生出半分疑虑。 好吧,那我们慢慢走。林倾月心软了,点了点头,怕徐路栀摔了,手里用了点力气,把一整个白嫩柔软的小手都包裹进了掌心,妥帖地握着。 边走边心想,徐路薇一向是不说假话的,怎么却说自己的妹妹脾气不好,莫非是姐妹之间,也有着偏见吗? 林倾月向来敏锐,最是洞察人心,但面对徐路栀,却丝毫没有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相信了她的话。 第一印象只剩下乖软聪明又好看的少女,没看见徐路栀低头微笑的模样。 短短一段距离,哪怕徐路栀竭力延长时间,也最终还是走到了。 徐路薇正在大厅门口等她呢,一见到两人手牵手走来,半点没有疑问,只是轻声说:怎么花了这么久,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徐路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抢先说道: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遇见了这位姐姐。 林倾月刚想说出刚才发生的表白事件,却看见徐路栀冲她眨了眨眼,嘴角弯了弯,暗示意味明显。 她心下了然,小朋友长大了,要有小秘密了,就连对亲姐姐,也不好意思全盘托出。 于是林倾月摸了摸徐路栀的脑袋,微笑道:偶然遇见,就带她过来了。 在徐路薇看不见的角度,她弯了弯唇,桃花眼wink,秋水盈盈,美得惊心动魄。 徐路栀看得呆了呆,头顶上传来林倾月掌心的温度,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撸毛的猫咪,浑身上下都妥帖了起来,舒服得只想发出呼噜呼噜声。 她没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既然林倾月跟她达成了约定,那么 徐路栀偷偷摸摸地把手伸过去,摸到林倾月的另一只手,然后悄悄地,勾了勾她的小指头。 她口型开闭,无声地提醒:小秘密。 眼前的美人神情不变,只是依葫芦画瓢般,用力勾了勾她的小指头。 契约达成,和漂亮姐姐见面的第五分钟,她们之间就有了一起保守的小秘密。 徐路栀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了,心里忍不住开始佩服自己的沉着冷静、随机应变,脸上的笑容也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甜。 徐路薇并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觉得有趣,她把林倾月开车带过来,谁知一下车对方就跑没影了,自己妹妹也迟迟不来,没想到她们两个一见面就凑一块去了。 而且看上去关系还很亲密的样子。 她有些佩服妹妹了,那么久了,她还没见过林倾月对谁这么给面子呢。 徐路薇忽然想到了什么,拉过徐路栀来,给林倾月介绍:这就是我妹妹徐路栀,今天十七岁生日,很想要你来呢。 她又转头:这是你想见的姐姐,叫 林倾月。林倾月打断了她的介绍,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直视着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徐路栀,那么想要我来吗,小朋友? 在她有几分审视的目光下,徐路栀乖乖巧巧地点了点头,双眼圆溜溜的:姐姐难得带朋友回来,我想见见。 语调中含着几分任性,偏偏又甜滋滋的,撒娇一般,让人生不起气来。 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在徐路栀的撒娇面前拒绝她,林倾月也不例外。 她弯了弯双眼,大度地点点头,语调散漫:那我来了,开不开心? 徐路栀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捧场:开心!姐姐跟我想的一样好看! 刚刚在走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打量林倾月,这会儿,她才有了肆无忌惮欣赏对方美貌的机会。 那么近的距离,一切都落在眼底,就连最微小的部位都落在眼底,无所遁形。 林倾月比她高些,乌黑的长发散落肩头,白衬衫穿得松松垮垮,毫不遮掩地露出半截漂亮的锁骨,桃花眼深邃,眼尾有颗浅浅的痣,鼻梁高挑,红唇似火,是随便笑一笑就风情万种的长相,明艳张扬,富有侵略性,和徐路薇内敛安静的美貌截然不同。 美到无法形容,徐路栀咽了咽口水,心里第一次有了种朦朦胧胧的企图。 说不清是什么意图,只是恍惚间,想把眼前的漂亮姐姐千方百计地留在身边,不让她离开。 如果她喜欢女孩子呢林倾月暧昧的话语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演,徐路栀舔了舔唇,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她还没试过喜欢过什么人,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她都可以轻易获取,也有很多的好朋友,但喜欢的滋味,究竟是什么呢? 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吗? 徐路栀发了呆,于是忽略了徐路薇和林倾月交谈的几句话语,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是徐路薇跟她说:你的同学们差不多都到齐了,你先过去找你朋友玩会儿,一会儿我喊你。 徐路栀点点头,有些恋恋不舍地打量着林倾月,轻轻拉了拉姐姐的手,悄声叮嘱道:那你好好照顾她。 徐路薇微笑:当然。她轻轻推了把徐路栀:快去吧,你不是早就盼着和迎迎她们见面了吗? 林倾月自在闲散地站在那里,对徐路栀的离开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过多表示。 徐路栀一步三回头地去同学那桌找应迎迎她们,原本雀跃的心情霎时间冷了许多。 暑假放了半个月,她确实很想念自己的好朋友了,也确实期盼了很久好朋友送她什么礼物,但现在,她却舍不得离开林倾月身边了。 更让徐路栀感到沮丧的是,其实林倾月只是明明白白地把她当成个小妹妹而已,并没有更多的心思,甚至连她的心意也看不出来。 不过没关系,她才十七岁,有的是时间,慢慢地诱捕,慢慢地接近。 如是想着,徐路栀很快又微笑了起来,走出林倾月视线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往前,去找应迎迎玩。 刚走近同学那桌,徐路栀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了个满怀,她及时叫停:裙子! 应迎迎不情不愿地收了手,上下打量一番:啧啧啧,看在你新裙子的份上,就先放过你一马! 怎么回事啊你,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当了寿星就摆架子了是不是?另一边的付时瑄开口,冷着声调。 徐路栀赔着笑,把两个人拉近点:耽误了点时间,我还是最想你们的啦!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嘛姐姐! 付时瑄哼了一声,勉强扬眉看了一眼,点点头:你这身打扮倒挺好看。 是啊是啊,栀栀,你还是长头发好看,扎辫子显得你脸好小哦!应迎迎好奇地把玩着徐路栀扎起来的麻花辫,不由自主戳了又戳。 徐路栀得意洋洋地笑,自己也对麻花辫很满意,不过还是提醒她:小心点,造型师好不容易扎起来的! 应迎迎连忙把手收了回去,笑着摇头:那我可不敢碰了,你什么时候留个长发? 徐路栀噘嘴:还不是我妈,小时候说我学生头很乖很可爱,就一直保留这个发型,害我现在想留长发都来不及了。 付时瑄炫耀一般晃了晃她的马尾辫:略略略,我现在已经有了,你比不上! 应迎迎附和:我也有辫子! 好啊,你们都欺负我!徐路栀一下子没了矜持,扑上去就要打她们。 三个姑娘一团笑一团闹,追追赶赶,好不容易收了心,坐在一起互相望着笑。 徐路栀挑了块模样精致的小蛋糕,斯斯文文地送进嘴里,不自觉地把玩着自己的麻花辫,忍不住想要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 想了想,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又硬生生跟着香甜的小蛋糕一起咽回了肚子里。 应迎迎:你又写完暑假作业了? 付时瑄:你又不知道报清华还是北大了? 不是。徐路栀无奈,自己在她们心里就是这种大魔王的形象吗? 她斟酌良久,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们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花式求评论QWQ 第7章 这个问题刚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小伙伴们无情的嘲笑。 应迎迎:笑死,万年寡王,你还是去问付时瑄吧,她男朋友多。 付时瑄冷笑:不好意思,逢场作戏而已,那群男的有什么好喜欢的,一个两个作业都写不出来,还要抄我的。 徐路栀:拜托,人家抄你作业不过是想和你多交流而已,为什么你一个冷艳大美女那么不解风情! 怎么,你喜欢上谁了?应迎迎一口接一口地喝饮料,用审视的目光在徐路栀身上来回打量着,语气里满是怀疑,不是说徐路栀只热爱学习吗? 对,没错,我只热爱学习。徐路栀顺水推舟,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就是那个,又有人跟我表白了,我觉得很烦,就问问。 啧,我们家栀栀就是受欢迎。付时瑄有意无意地摸了摸徐路栀的小辫子,笑眯眯地逼问,谁啊,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蒋铎。徐路栀说。 她们都在脑海里搜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这个名字对应的主人。 付时瑄哼了一声,精准地评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是就是,我们栀栀怎么也要配个清华北大的。应迎迎一搂徐路栀的脖子,嘻嘻哈哈。 徐路栀被表白是常事,更何况是在生日宴那么美貌的时候,几个人转头就把这回事给忘了。 徐路栀悄无声息地吸了一口气,她和这两个好朋友平时都是无话不谈的关系,但这时候,她却突然不想告诉她们自己的心事。 隐秘的,独属于情窦初开的少女的,朦朦胧胧而又纷乱如麻。 仅仅跟朋友坐了一会儿,听着付时瑄讲她去南极旅游的故事,徐路栀原本是津津有味的,但很快就觉得没意思起来。 整颗心都好像牵念在了另一个不远处的地方,哪怕什么也不干,也想坐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真奇怪,明明整个大厅里冷气开得很足,惬意凉爽,徐路栀却感觉芒刺在背,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热意,说不出来的一股冲动驱使着她,再去看林倾月一次。 就一次,听她讲一句话就好,要是能跟她有一点肢体接触,就更好了。 徐路栀一向是个理性的人,数学物理尤其的好,上一次那么迫切想要得到什么是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从桌子上挑了杯凉茶,慢慢地啜饮着,看着玻璃杯杯口留下的浅浅红色唇印,在心里数着数。 一,二,三 徐路栀把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感受着喉管里蔓延的凉意和药味,不动声色地把左手边的麻花辫扯乱了。 她头发短,本来就好不容易编起来的辫子,随便一扯,发带就滑落下来,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她的掌心。 徐路栀捏紧了发带,攥着拳头,低头继续研究着空空如也的茶杯。 应迎迎最先发现这回事,指着徐路栀惊叫一声:栀栀,你的辫子! 付时瑄立刻起身,摩挲着徐路栀散乱的发丝,想要帮忙重新扎一个上去。 毫无意外地失败了。 徐路栀叹一口气,轻声说:这是造型师专门设计的,可能不是很好扎起来 少女半边头发散乱,圆圆的眼睛耷拉着,樱唇紧抿,模样看起来很是沮丧。 谁也没有发现,她眼底暗藏的一抹狡黠。 应迎迎着急起来,绕着她四处走动:啊,那怎么办啊? 付时瑄很冷静地研究了一番麻花辫的造型,问:造型师已经走了吗?能不能让她们再来一下?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 徐路栀轻轻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起身:不用了实在不行,我就披着头发好了。 不过她相信,林倾月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算没有,哪怕她很喜欢自己的两条小辫子,用这个换多见林倾月一面,也不吃亏。 那怎么行呢?你可是寿星啊!应迎迎皱着眉头说。 要不我找我姐姐问问吧,她带来个朋友,可能会有办法。徐路栀等够了时间,试探着提出来。 付时瑄催她:那你快去啊,我们在这等你! 好。那我先走了,你们别饿着,随便吃点。徐路栀愁眉苦脸地往外走,脚步却是越来越轻松。 她的掌心因为紧握着皮筋而有点出汗,心头荡漾着一种做了坏事的隐秘快感。 栀栀很乖,但栀栀不是好孩子。 她会骗人的。 徐路栀远远瞟了一眼,就发现林倾月并没有和徐路薇一起坐在主桌上。 主桌上坐着徐路薇、徐父、徐母,还有几位她熟悉的叔叔阿姨,都是重要的世交,就连这些叔叔阿姨的子女,都得坐到另外桌子上去。 徐路栀心下了然,远远避过主桌,往偏僻无人的角落里找,果不其然,在最边上几乎没什么人的一桌上找到了自斟自饮的林倾月。 女人胳膊支在桌子上,半撑着下巴,懒懒散散地倒着低度数的红酒到杯里,浅啜一口,红唇上沾染了液体,殊色越显,桃花眼眼皮耷拉着,眼尾泛着一点点红。 简简单单几个动作,就天然风情万种,在嘈杂的宴会上,独独开辟了一方属于她的小天地。 看一眼,就再也忽略不掉的那种。 徐路栀的心头怦怦跳起来,她慢慢走上前去,在林倾月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姐姐。 林倾月瞥了一眼,注意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小朋友,安静地坐在旁边仰脸看着她。 林倾月把酒瓶往旁边一搁,若有若无地挡住了徐路栀的视线,然后问:你怎么来了? 徐路栀无辜地眨巴眼睛,问: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不太喜欢热闹。林倾月简单地说,她似乎喝得醉了些,嗓音里带着些酒意,醇厚回甘。 徐路栀轻轻哦了一声,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给她看,目光中满是委屈:姐姐,我的麻花辫散掉了 小姑娘眼睛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小脸上满是乞求的神色。 不用说出后半句,林倾月就知道这小朋友来找她做什么的。 她像是那种很会扎头发的人吗? 面对着林倾月审视的目光,徐路栀巧舌如簧:姐姐,她们都不会编这个花样,你帮我试一试嘛,好不好?一会儿我还要去敬饮料呢,散着头发多丑啊~ 徐路栀的声音清甜,一旦撒娇起来,掺了蜜一样,更是谁都抵不住。 林倾月弯唇,视线在她的发丝上游移:好吧,那我勉强试试。 徐路栀见计划奏效,忍不住笑眼弯弯,摊开手心,里面不是发圈,而是躺着一颗小小的糖果。 林倾月不解。 给姐姐的报酬。徐路栀笑得跟糖果一样甜,声音软乎乎的,姐姐喝酒了,吃块糖吧。 林倾月心中一动,捏起糖果,小心翼翼地撕开糖纸,舌尖一舔,将小小一枚糖果卷进嘴里。 西瓜的清甜味从舌尖蔓延开来,很快充盈了整个口腔,和酒香的微苦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看见林倾月果然吃了糖,徐路栀舔了舔唇,口中一模一样的一颗糖果正在慢慢融化,黏腻着口腔,说不出的甜滋滋的。 她伸出另一只小手,放松拳头,白净的掌心中是一枚圆圆的发圈,蜂蜜般的颜色。 徐路栀抬眼,满怀期待地看向林倾月。 林倾月轻叹一口气,雪白的手腕里套上了蜂蜜发圈,衬着纯黑的指甲,有几分不合时宜的可爱。她指挥徐路栀:你背对我。 徐路栀心头微动,乖乖转了个身,背对着林倾月。 这里是大厅的角落,四周嘈杂喧闹,觥筹交错,而这里却是块难得的安静地方,只有她们两个人。 没有镜子,徐路栀看不见背后情景,只是感觉到林倾月的指尖擦碰过自己的耳廓和耳垂,慢慢梳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 这时候,她非常的痛恨为什么头发上没有触觉器官,不然的话,她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躺在林倾月掌心的感觉。 一定很温暖,很柔软,舒服到冒泡泡。 徐路栀有些紧张地抿着唇,感受着自己头皮和头发上时不时传来的温热,竭力不让自己的耳根发红得过于明显。 桌上摆了还没喝完的半瓶红酒,她还从来没喝过酒,但盯着那一抹诱人的晕红色,只感觉自己已经醉了,甚至都有些飘飘然了。 一直到林倾月在她头上开口:怎么样?徐路栀才如梦初醒般,下意识地去摸自己又一次被编好的麻花辫。 她的手还没碰到,就被林倾月给牢牢捉住了,含着笑意的语调从她头顶传来:怎么,还想再弄散一次? 徐路栀脸一红,吐了吐舌头,连忙摇头。 好了,不用照,你梳麻花辫很好看。林倾月烟嗓低低,通电一般在徐路栀耳边流过。 徐路栀只知道点头,忘了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任由林倾月捉着手腕,傻傻地问:姐姐,那我以后留长发好不好? 当然好啊。林倾月轻笑,她弯着腰,瀑布般的乌色长发垂下一绺来,在徐路栀眼前不安分地晃动着。 徐路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长发的执念如此深重。 作者有话要说: qwq我的小天使呢? 感谢在20220325 21:29:39~20220326 20:0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姐姐贴贴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麻花辫重新扎好了,徐路栀也失去了再留下来的理由。 她恋恋不舍地站起来,盯着桌上空了一半的红酒瓶,轻声说:姐姐不许再喝酒了。 林倾月淡淡地瞥她一眼:怎么,小朋友管得还挺多? 徐路栀支着下巴,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姐姐要是酒喝多了,就吃不下栀栀的生日蛋糕了呀。 那样栀栀会很伤心的。她的语音娇俏,满满都是撒娇意味。 林倾月最烦别人管她闲事,所以特意挑了个没人的角落,屏蔽了一切人对她的议论和目光,只想着纷乱如麻的心事,干脆喝几杯。 谁想到还要被小朋友管头管脚。 可看着徐路栀稚嫩明媚的脸庞,听着她清澈甜美的话语,林倾月莫名的就生不起气来,眼睁睁看着她把红酒瓶藏到了身后,得意洋洋地收缴起来。 跟收缴战利品似的,耀武扬威,巴掌大的一张脸上满是得偿所愿的神色,好像完成了什么大功绩一样。 林倾月无奈,薄唇微抿,看在刚刚还给她扎过辫子的份上,就不多计较了吧。 姐姐,你喝饮料好不好啊?徐路栀变戏法一样,在桌子上一气排开十几种饮料,包装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外文,从果汁到牛奶一应俱全。 林倾月摇摇头,或许是因为刚刚喝多了的缘故,这会儿语气多了几分惫懒:不喝了。 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会儿话语里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跟小孩一样。 徐路栀呆立在那里,想了想,又把酒瓶原位放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姐姐要不还是喝酒吧? 雕琢精致的红酒瓶矗立在各式饮料瓶里,瓶中液体晃动着,显得分外突兀。 林倾月勾唇,给气笑了,漫不经心地摇头:不用了。 她现在什么也懒得喝,只想一个人歇一歇。 徐路栀观察了一番林倾月眼中神色,确认她只是困了而不是生气,放心地又把酒瓶收了起来:那姐姐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哦,我过会敬饮料的时候再来看你! 徐路栀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蓦地回头,笑意盈盈:姐姐,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 说完,少女提着裙摆,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只留下一阵栀子花的馥郁清香,萦绕在林倾月的鼻尖。 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下意识点了点头,仿佛达成了个约定一般。 林倾月慢慢伏下身子,桌上的一排各式饮料在眼前无限放大,她挨个点了点,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凉意。 好会察言观色的小朋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又那么鲜艳活泼,一看就是无忧无虑长大的。 让人羡慕。 小秘密,这种幼稚的东西,才几分钟时间,她就和徐路栀有了整整两个。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一些小事,被徐路栀这么煞有介事的一说,好像这些事都变成了两个人独有的、最密切的分享。 很奇妙的感觉,像是酒意上头时候快了几分的心跳。 林倾月枕在自己的臂弯上,桃花眼半睁半闭,宽大的白色衬衫凉凉地贴在背部,四周的喧闹都与她无关,她独自一个人咀嚼着小秘密奇特的滋味。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放松过了。 徐路栀刚一走到主桌旁边,就被眼尖的徐路薇给叫住了:栀栀,爸妈找你呢。 徐路栀一脸乖巧地凑到徐母旁边,嘴甜地喊:爸,妈,姐,应叔叔,应阿姨,付叔叔,付阿姨 她一口气把主桌上的人全都叫了一遍,最后提起裙裾,行了个优雅的屈膝礼,声音清甜:欢迎来参加栀栀的生日宴! 坐在桌上的大人纷纷都笑了:栀栀还是这么嘴甜!比我家迎迎乖多了!一眨眼就那么大了,真好看! 这些都是世交的叔叔阿姨,都是徐路栀的熟人,应阿姨最喜欢她,早就把她搂进怀里,笑眯眯地问:栀栀都扎麻花辫了,真好看,谁给你扎的啊? 徐路栀眨眨眼,一脸神秘地笑:是漂亮姐姐! 哦,我们家栀栀还是最喜欢缠着漂亮姐姐了。付阿姨接过话头,点点她的鼻尖,你小时候最喜欢你姐姐了,薇薇走到哪里,你就非要她抱着,记不记得? 徐路栀倒是真的不记得这回事了,不过还是冲着徐路薇笑了笑:现在也喜欢姐姐呀! 大人们七嘴八舌地逗了一番徐路栀,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哪怕知道她都已经十七岁了,对她还是跟对小孩一样。 反观之,对年长了七岁的徐路薇,就都亲热中透着客气,所谈的也都是大人的话题。 应阿姨先起头问:薇薇啊,你都二十四了,虚岁二十五了,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回来啊? 徐路薇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话题会往自己身上拐,迟疑了半晌才礼貌地笑笑:我忙着工作呢,这种事情,不急。 付阿姨再接再厉:薇薇,这种事哪能不急啊?咱这样的家世门第,配得上你长相的男生能有几个,再不早早下手啊,就抢完了! 徐母微笑着接话:我们也不管这些,只要是薇薇自己真心喜欢的就好。 这哪能啊,话虽然这么说,总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就是可惜我们生的都是女儿,不然结个亲家,把薇薇娶进门多好!付阿姨啧啧叹息。 徐路栀睁圆了眼听着,姐姐大学毕业后,每次一回家就会被催婚,但她每次都表示没有中意的对象,甚至于被逼着去相亲了几次,男方对她很满意,但她还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 好在徐路薇长得漂亮,工作也好,稍微晚一点结婚不碍事,但眼看就二十五了,长辈们都要急疯了,明里暗里敲打,恨不得下一秒徐路薇就出嫁。 徐路栀偷眼看正襟危坐的徐路薇,一向端庄安静的姐姐,这会儿依然神色淡然,仿佛被集火的对象完全不是自己一般,只是抿着唇,心情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到底是亲姐妹,徐路栀还是和姐姐偶尔心有灵犀的,她笑眯眯地插话:那让姐姐和女孩子在一起,不是照样可以做亲家吗? 此言一出,场上的大人都愣了愣,过了半晌全都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付阿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个劲地拍徐路栀的背:哎哟,我们栀栀还是那么顽皮,成天讲笑话,哪能女孩子跟女孩子在一起呢? 就是啊,栀栀就是童言无忌,小说什么的看看就行了,别成天瞎想,啊?应阿姨也不以为然。 徐父徐母没说什么,但看脸上神情,就知道他们也是一样古板的观念。 徐路栀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只是把这些话当成开玩笑,于是放心地跟着他们一起笑,装傻充愣。 心里却偷偷忧愁了起来,所有人都反对女孩子喜欢女孩子,可是她好像有点喜欢,怎么办呢? 这时候,徐路薇突然开口,声音浅淡:也不是不行。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说得坚定有力,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连徐路栀也难以置信地看了过去。 这是她认识的徐路薇吗?在徐路栀心里,姐姐从来不会叛逆,最是循规蹈矩了,可心里,竟然喜欢女孩子! 徐路薇欣赏了一下众人精彩的神色转变,抢在他们开口质问自己之前,轻描淡写地笑:我开玩笑的,就是觉得栀栀说得很有趣。 大家迟疑了一番,又因为徐路薇平时端庄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没人再往更深处想,很快就又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徐路栀喝了一口饮料,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夹菜的徐路薇看,注意到她握筷子的手有些微微的用力,以至于虎口都有点发红。 姐姐真的是在开玩笑吗?还是她也喜欢女孩子?她喜欢谁?她也喜欢林倾月吗? 徐路栀的心口猛地一紧,像是被皮筋拉扯着一样,七上八下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只能希望,最好姐姐喜欢的,不要是林倾月。 不然的话徐路栀的眸色暗沉下去,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栀栀是不讲理的,她会努力拿到所有想要的东西。 没有人可以阻挡她。 就算是亲姐姐也不行。 已经快到正午了,厨房忙得热火朝天,菜一道道端上了桌,蛋糕也陆陆续续装裱了出来,香气欲滴,让人垂涎得紧。 徐路栀不是第一次过生日,早就熟悉了流程,但哪怕有应迎迎和付时瑄陪着,还是满场转,累得够呛。 司仪在大屏幕上展示她的照片,念着一段又一段朋友写给她的祝福,徐路栀端着饮料挨个敬人,应迎迎和付时瑄推着个推车,用来放收到的礼物。 大家都很给面子,很快推车就几乎装不下了,徐路栀的肚子也快喝饱了,她笑了半天,脸都快僵了,忍不住挑了个空位坐下来歇会儿。 徐路栀喘了口气,检阅了一番推车上各式各样的新鲜礼物,偷偷摸摸地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对身后的朋友说:你们先把这些放我房间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应迎迎和付时瑄对视了一眼:那好吧,你先歇会。 朋友一离开,徐路栀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算来算去,几乎全场都跑遍了,独独还有一个地方。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 她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打滚求爪爪! 感谢在20220326 20:04:44~20220327 18:2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姐姐贴贴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徐路栀深呼吸了几次,又借着玻璃杯的反光确认了自己的妆容没有乱,这才放下了心,蹑手蹑脚地往早就想去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心跳如鼓。 满场敬了一圈饮料,在座的都是她熟悉的同学、朋友和长辈,纷纷给她最真挚的祝福和各式各样的礼物,说不开心是假的,徐路栀感觉自己已经被幸福的潮水淹没了,但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算来算去,只缺了林倾月的一个笑,能听见漂亮姐姐对她轻轻说一声生日快乐,徐路栀就觉得,这个生日分外圆满了。 徐路栀挑拣了一番,选了杯绿色的饮料,碧透的颜色,像是栀子花的大片叶子,清澈干净,尝起来微酸回甘,很适合夏天。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玻璃杯杯脚,缓步往林倾月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排练着要说的话: 姐姐,今天是我生日,请你喝饮料。 姐姐,能不能实现一个栀栀的小愿望啊? 姐姐 徐路栀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想了很多句子出来,又一条条地给否决了,生怕林倾月不喜欢太黏人的。 这时候,她反倒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好让自己可以反复演练,寻找出最恰当的一句开场白,不动声色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事与愿违,没等徐路栀再接着往下想,她就已经驻足在了角落,几步远就是林倾月待着的那张桌子,偏僻安静,没有旁人。 看见林倾月的第一眼,徐路栀心头一窒,心跳陡然间加快,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桌上的红酒瓶又浅了一点,杯子被推远,面前是一小块尝了几口的核桃酥。美人已经熟睡,安静地趴伏在桌上,面朝着她,黑发垂落手臂,遮掩住半边面容,眉头微微皱着,长长的睫毛扇子一般盖住下眼睑,红唇紧抿,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安稳的事情。 席间空调开得凉,林倾月就只套着件白衬衫,衬衫底部露出牛仔裤的边缘,再往下是两条修长白皙的腿,雪白的脚踝裸露在外,干净利落而又风情万种。 徐路栀不动声色地走到她的背面,一眼看见林倾月天鹅一般的脖颈,乌发掩映下隐隐有个纹身痕迹,衬衫太薄太透,甚至于可以清晰看见蝴蝶骨的轮廓,空空荡荡的,隐约能瞥见里面黑色的纹样。 徐路栀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红,为自己的过分仔细而害羞,同时心底生出几分担忧来:林倾月这么睡着,不会冷吗? 她的心底紧了紧,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了坐到林倾月面前,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迟疑几秒钟,还是偷偷摸摸地覆盖在了她的手上。 林倾月的手很滑很嫩,柔软舒服到不可思议,就像握着一朵云,指尖黑色指甲油的触感微凉微硬,形成鲜明的反差,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和诱惑。 徐路栀飞快地左右瞟了瞟,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越发大胆,屏气凝神,不由自主地触碰了一下林倾月垂落在胳膊上的发丝。 长发的姐姐,纯黑的秀发,带着草木的清香,顺滑流畅,哪怕只是无意识地被风微微吹动,也有着说不出的天然风韵。 对于头发还半长不短的少女而言,是极大的诱惑,跟阿里巴巴的宝藏一样,让人艳羡,想占为己有。 徐路栀只敢碰了一下,就缩回了手,牢牢控制住了自己,生怕上了瘾,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来。 做贼心虚的小朋友,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轻轻拉了拉林倾月的手,稍微用了一点点力度,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吓到了熟睡的姐姐。 感受到掌心中手指的凉意,徐路栀越发的担忧起来,要是这么睡下去,生病了怎么办? 她下定决心,多用了几分力度,拽了拽林倾月的指尖,温柔的,虔诚的:姐姐,起来去房间里睡好不好? 过了半晌,枕在自己胳膊上睡熟的女人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抬眼,桃花眼中尚氤氲着水雾,化不开的媚色,直直地望了过来,似乎忘了身在何方。 徐路栀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支着下巴安安静静地望着林倾月,等着她完全清醒过来。 刚睡醒的美人别有一番风味,神色空懵纯净,眼角眉梢满是温柔,仿佛刚刚降生世间的精灵,深深地望过来,就不自觉让人陷落进去。 徐路栀下意识舔了舔唇,明明喝了不少饮料,这会儿却是有些渴了。 还有些说不出的燥热,仿佛席间的空调是摆设一般。 林倾月怔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桃花眼无意识眨了眨,感受到背部传来的凉意,以及肩颈的酸痛。 梦中经历的种种不虞还历历在目,这会儿神智回到了现实,不见了暴躁的中年男人,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脆生生的少女,正托着下巴乖巧地望着她。 林倾月一时间忘了抬起头颅,就那么怔怔地枕在胳膊上,侧着脸,桃花眼深深地望过去,和徐路栀暗流汹涌的目光对上。 极近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出小小的热意,周围喧闹纷扰,而两个人的眼瞳中却只倒映着彼此的影子,清澈干净,再无别物。 徐路栀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林倾月的目光,她本来下意识想躲,却没想到林倾月安静专注地盯着她看了很久。而目光一旦相接,她就像被吸进去一般,沉溺在林倾月温柔撩人的眼神中,再难脱身。 气氛一时间安静得不可思议,徐路栀眼中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剩下林倾月绝美的侧脸,让她心跳如鼓,难以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路栀如梦初醒般率先挪开了目光,竭力压制着自己的脸红心跳,语气有些慌乱:姐姐,别睡了,会着凉的。 林倾月弯唇,轻声说:好。她直起身子,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嗓音低低,带了些酥麻,温柔到不可思议。 怎么又来了?林倾月有些好笑地问,才多久的功夫,就见到这小朋友好几次了,兜兜转转的,总是往她身上凑。 追她的人很多,林倾月不喜欢有人总是跟屁虫一样黏着自己,但面对栀子花一般清香干净的小姑娘,她却意外地没有任何反感意味。 反而还有些隐隐的期待,想见识见识少女鲜活生动的笑颜软语。 还有一点,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刚刚梦的结尾,阴暗可怕的地方,前面再没有路可以跑,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鱼死网破,但却意外地看见路上开了一朵栀子花。 明艳照人,蓬蓬勃勃,她伸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阴霾退散,天光大亮。 睁开眼,她看见了徐路栀。 姐姐嫌我烦了吗?徐路栀有些委屈地问,圆圆的双眼耷拉下来,被欺负了的小猫似的。 林倾月抿唇,出言安抚:怎么会。 姐姐要是嫌我烦了,那我就不来了。徐路栀轻轻哼了一声,撒娇一般,端起桌上的饮料,作势喝了一口,那我自己喝了这杯,姐姐就不用喝了。 林倾月明白过来,这是在敬饮料呢,小姑娘特意来找她的。 她心头有些暖意,眼前的少女娇俏可人,就连赌气,也让人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可爱惹人怜惜。 喝啊,当然喝。林倾月抬手拦下她,挑了个干净杯子,指了指徐路栀之前留在桌上的一排饮料,你喝的是哪个? 姐姐要和我喝同一款饮料吗?徐路栀笑眯眯地问,指了指红酒瓶,语气认真,可是姐姐不乖,还是偷偷喝酒哦。 所以罚姐姐再吃一块小蛋糕好不好?徐路栀变戏法一般,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小碟蛋糕,眼巴巴地望着林倾月,这是主桌的,和其他桌上的都不一样,特意留给姐姐的。 生日宴上的蛋糕都是特别定制的,几十桌都有,但是主桌上的用料格外好一些,也格外漂亮一些。 徐路栀想带给林倾月尝尝,她知道她性子冷,不想凑热闹,但这蛋糕,应该有她一份。 林倾月其实并不太喜欢吃甜腻腻的东西,尤其是蛋糕甜点,往往浅尝辄止,但面对少女眼巴巴的目光,想到今天是她的十七岁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却还惦记着与自己分享,就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低低颔首:好。 一小碟蛋糕随着少女的小手落在眼前,栀子花的形状,没有过分的雕琢,浑然天成的白色与碧色,透着异常的馨香,蓬松的奶油配着浅黄色的蛋糕坯子,隐约能看见层层叠叠的水果夹心,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分外诱人。 哪怕是不喜欢甜点的林倾月,这会儿看着,也不自觉有些心动,萌生出想要尝一尝的念头来。 喝多了酒,确实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尤其是徐路栀笑靥如花地看着她,圆溜溜的双眼弯成月牙,分外企盼的模样。 林倾月接过精致的小叉子,奶油沾唇,甜意漫过口腔,唇边留下一抹雪白痕迹。 她忽然想起,有句重要的话,要说给徐路栀听。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什么话呀? 第10章 小朋友。林倾月放下叉子,舌尖轻轻舔过唇瓣,不动声色地留下浅浅的水渍,唇形越发妩媚。 徐路栀不解地仰脸看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嗯? 林倾月桃花眼弯成月牙,笑意勾人,素手随意点了点她杯中饮料。 徐路栀恍然大悟,毫不犹豫地端起玻璃杯,把碧绿色的一杯猕猴桃汁一口气喝干,满足地舔了舔唇,感受着口腔中微酸微麻的感觉。 更多的是流进心底的甜。 紧接着,她挑衅一般,在桌上找了瓶同样的饮料,轻轻巧巧地拧开瓶盖,在林倾月面前的玻璃杯中斟了满满一杯。 清脆的咕嘟咕嘟声中,林倾月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盯着缓缓上涨的水位线,看着一个杯子逐渐充盈上半透明的绿色。 与刚刚红酒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安静地等着徐路栀把玻璃杯送到面前,轻笑一声,抬手接住,纯黑的指甲油映在杯壁,与杯中的碧色交相辉映,意外的和谐。 徐路栀眨巴了一下眼睛,轻声唤:姐姐 林倾月懒懒点了点头,抿了一口杯中的饮料,感受着涌上来的酸意。 她望着眼前的少女,桃花眼中笑意勾人,烟嗓低低,散漫随性而又郑重其事:生日快乐啊,小朋友。 徐路栀怔愣在了那里,简简单单几个字,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循环播放,反复定格,直到充满了五脏六腑。 耳朵酥酥麻麻的,仿佛过了电一般,近在咫尺的距离,还嫌太远。 一时间,她忘记了无数事情,眼前只有林倾月妖娆娇媚的笑意,和她说给自己听的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这四个字今天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早就麻木了,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又那么新奇,每一个字都让人百听不厌。 想待在她怀里,一遍遍听她再说一遍,然后再说一遍。 席间空调开得凉爽,又刚刚喝了杯饮料,徐路栀却在这个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热意,一直要突破天灵盖,叫嚣着,驱使着她做出些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出声唤道:姐姐 林倾月抬眼望她,桃花眼漂亮得要命,满满都是媚色,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瞥而已,却像是蓄意勾引一般。 徐路栀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因为这已经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她深吸一口气,掩饰了慌乱和局促,不动声色地撒娇:我的礼物呢? 林倾月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脸上不见歉意: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 她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撇了撇嘴,有些难过的表情。 刚刚还笑靥如花的徐路栀,这会儿眨巴着眼睛,水雾氤氲的,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很是委屈的模样。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啊。 林倾月一下子心软了,散漫地笑:骗你的。 这句话刚一出口,她就看见少女的眼睛跟星星似的亮了起来,满是期盼的神色。 林倾月忽然觉得自己的礼物实在有些送不出手了。 她虽然坐在角落,但也看得清清楚楚,徐路栀一路走过来,收了的礼物能装满一辆小推车,在场的人家世非富即贵,多少稀奇的东西,她也肯定是不缺的。 而自己就只是带了根口红出门,未免显得有些寒酸。 但在徐路栀眼巴巴的注视下,林倾月还是不忍心让她失望。 她沉吟了一下,冲着徐路栀懒懒勾了勾手:过来坐。 徐路栀乖乖走到林倾月面前,坐在了她身边,仰脸望着她,长长的睫毛轻颤,脸上一派天真神色。 我见犹怜的小模样。 闭眼。林倾月吩咐道,语气熟稔自然。 徐路栀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又不甘于眼前的黑暗,挣扎着从眼皮的缝隙中窥视林倾月的一举一动。 她的小动作轻易就被发现了,林倾月干脆利落地抬手,虚虚地捂住了她的双眼。 带着笑意的温热从耳边传来,酥酥痒痒的:不听话啊,小朋友。 眼前一片黑暗,但却能感受到林倾月掌心的温度,徐路栀前所未有的安心,软着嗓音回:听话了。 她的声音嫩得能掐出水来,林倾月心头一软,把手从她眼前挪开,轻轻摁住了少女细弱的肩膀,掌心的触感圆润微凉。 林倾月放轻了力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窄窄的肩膀给折断了。 眼前的小栀子花,那么脆弱易折,好像禁不起半点风吹雨打。 她得细心呵护才行。 林倾月从口袋里翻出来自己带来的口红,很漂亮的颜色,是她最喜欢的一支,出来的时候匆忙,没多带东西,她原本觉得有些可惜,但这会儿,反倒觉得不可惜了。 甚至还觉得礼物太少,衬不上徐路栀。 林倾月低头,打量着眼前正襟危坐的少女,只见她双眸紧闭,脸上神色乖乖巧巧的,皮肤很好,又白嫩又干净,满满都是青春的胶原蛋白,唇色天然的红,唇形饱满漂亮,腮边隐隐约约有个小小的梨涡。 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徐路栀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像受了惊吓振翅欲飞的蝴蝶,小手交握在身前,不由自主地掐着裙子上的带子把玩。 林倾月的目光从上至下,注意到少女垂落的麻花辫,白皙光滑的脖颈,精致漂亮的锁骨,还有微微隆起的胸脯,纤长细白的小腿,双脚靠在一起,脚腕细得不堪一折。 虽然还没有完全发育,但已经是个标准的美人,和徐路薇相比,多了几分明艳活泼,娇俏灵动。 等再过一两年,就必然门庭若市了,甚至会比徐路薇还要更受欢迎。 林倾月想到天天有人来围追堵截徐路薇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泛酸。 这么生动活泼的小栀子,不应该沾染上男人的气息,更不该被其他人玷污。 林倾月漫无目的地想了一会儿,半晌才惊觉自己的思绪已经飘得太远,不禁有些好笑。 自己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操心这些做什么。 至少这会儿,徐路栀还是乖乖坐在自己面前,等着她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林倾月旋开口红盖子,拧出一小截来,轻声说:张嘴。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 徐路栀张大了嘴,露出整齐的贝齿和粉红色的小舌头。 林倾月无奈,伸手轻轻扣住了她的下巴,笑意满满地埋怨:小点,我不是牙科医生。 徐路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闭着眼,重新张嘴到合适的角度。 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些许婴儿肥,张着小嘴,双唇微微噘着,隐约能看见粉嫩的舌尖,颊边梨涡若隐若现。 林倾月的动作一滞,莫名地心跳快了几拍。 盛装的少女端坐着,模样矜持中带着几分紧张,她仰着脸,噘着唇,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 这模样,不像是在等礼物,而像是在等 一个吻。 第11章 虽然没有亲自实践过,但林倾月清楚地知道,接吻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就像是现在这样,两个人这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能密切地相连,她闭着眼,噘着唇,暗示意味分外明显。 徐路栀身上的栀子花香很是清透,满满当当的甜意,浓得化不开,多闻了一会儿,林倾月几乎要陷入进栀子花的甜香梦境中,昏头昏脑去亲吻花的精灵。 神思恍惚了一瞬,她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徐路栀几乎没涂过口红,才做出了错误的口型。 林倾月摇摇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又出声提醒:把嘴向两边咧。 或许是因为刚刚旖旎气氛的原因,她的语调分外缱绻,像是无边的夜色中燃着的点点花烛,勾人得很。 徐路栀不同意,轻声说:那多丑啊。 小姑娘脸上一派天真无邪的神色,林倾月松了口气,忽然很是庆幸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多大的人了,见识过那么多有的没的,居然还会那么轻易意乱情迷,乱了神智。 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小朋友。 林倾月扯着嘴角,自嘲般苦笑了一下,还得哄着徐路栀:乖,不丑,试一试嘛。 那好吧。徐路栀不情不愿地照着她说的,咧开了嘴,嫌自己这样子太丑,小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已经猜到林倾月要送她的是什么,刚刚化妆师也是这样让她咧开嘴的。 小小一支口红,不值什么,但如果是漂亮姐姐亲自为她涂上,那就意义非凡。 徐路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着下眼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细微的声音中判断林倾月的下一步动作,提心吊胆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心跳如擂鼓,跟绷了一条弦一样,每一秒都是分外的煎熬,既希望快点结束,又希望永不到来,反复拉扯,整个人都要堕入无边的深渊。 徐路栀轻轻吸着气,数着自己的心跳,安安静静地等着林倾月为她上妆,情迷意乱间,她几乎觉得这不是在等涂口红。 而是在等林倾月俯身亲吻上来,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她不知道,其实林倾月刚刚,也在一瞬间冒出过同样的心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徐路栀感觉到唇上的一抹凉意,轻柔得像羽毛,缓缓擦过她的双唇。 丝绒的质地,柔雾一般,滋润不泛干,亲昵地蹭过她的每一寸小嘴,如同一个绵长温柔的吻。 凉意离开的时候,徐路栀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用了几分力道。 胡萝卜的红匀润开来,配上她白嫩的一张小脸,鲜艳明媚,分外出众。 徐路栀耳边传来林倾月淡淡的吩咐:睁眼。 她磨蹭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仰脸望着林倾月,圆眼亮晶晶的。 给。林倾月把一支口红塞进她掌心,语气散漫随性,出来得忙,没带什么东西。 徐路栀偷觑一眼,掌心中是一支雕琢精致的口红,上面尚且残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是她见过的一个大牌,很是漂亮的经典款。 谢谢姐姐。她乖巧道谢,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很是开心的模样。 真奇怪,刚刚那一推车的礼物,虽然也开心,但却没有此时此刻,被漂亮姐姐送口红开心。 所以林倾月顿了顿,支着头,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 大片的锁骨肆无忌惮地展现出来,衬着白衬衫的颜色,白到发光。 徐路栀看得一呆,滞了呼吸,只见林倾月宛然一笑,如同天边皎月:下次有机会,给你补上。 这个不算吗?徐路栀瞅瞅手中的口红,又瞅瞅林倾月,故作天真地问。 你要不想要也行。林倾月桃花眼轻眨,满满都是笑意。 徐路栀连忙说:要的,栀栀要的! 林倾月正低头尝那块小蛋糕,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唇边沾满了白色奶油,甜到张不开嘴来:想要什么? 徐路栀托着下巴想了想,突兀地问:姐姐,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林倾月怔愣了一瞬,舌尖被塑料叉子的尖头刺痛,微微的麻。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唱歌? 然而话还没出口,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好啊。 她眨了眨眼,慢悠悠地说:不过只许栀栀一个人听。 既然是生日礼物,那就不能给其他人听见。 说起来,她几乎没有特意为谁唱过歌,但却在小姑娘清澈的眼神中轻易败下阵来,答应了这个不大不小的请求。 或许是听多了徐路栀娇俏可爱的语气,她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叫她栀栀。 亲昵的小名,在舌尖滚着,却是如此自然,仿佛理所应当该这么叫一般,甚至林倾月自己都没注意到。 徐路栀却敏锐地听出来,林倾月叫了自己的小名。 她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唇角,知道自己一直的强调和重复起了效果。 徐路栀乖巧地笑:栀栀才不给别人听呢! 她想起那夜林倾月在浴室哼的曲调,混着水声,空灵朦胧,好听到像是一场梦。 特意给自己唱的话她会幸福死吧,才舍不得给别人分去一点半点。 那栀栀等着姐姐给我补上哦。徐路栀认认真真地说。 很急吗?林倾月耸肩,慵懒妩媚的模样。 急啊。徐路栀颊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一字一句地开口,因为这是栀栀最喜欢的生日礼物哦。 小朋友总是很喜欢说最这个字,总好像开了口,就能盖章证明什么一样。 林倾月觉得好笑,但看着少女虔诚的目光,又发自内心地觉得,她是真心的。 那我很荣幸呢,小朋友。林倾月五指微曲托着下巴,语气散漫妖娆。 徐路栀回望着她笑,像是一个只知道读书学习的少女一般,装得毫无心机。 透过空空的玻璃杯,她看见自己唇上覆盖的一抹新红,是林倾月刚刚亲手为她涂上的。 明明之前从来没见过自己,但色号却那么合适,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徐路栀满意地抿了抿唇,笑得开心。 栀栀很快就是大人了,所以,不着急。 姐姐。徐路栀突然平静地开口,轻声问,你知道我刚刚许的什么生日愿望吗? 林倾月抬眼,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徐路栀安静了片刻,半晌笑了笑:考上清华。 所有的灯都被关掉,室内一片黑暗,只剩下主桌正中央最大的那个生日蛋糕上,整整齐齐插着的十七根蜡烛。 蜡烛次第被点亮,一点点带来眼前的光明,映照出徐路栀朦胧的轮廓。 是最激动人心的寿星许愿环节。 烛光掩映,周边父母亲友的眼神热切,所有人都拍着手唱生日快乐歌,到处都是笑容。 徐路栀作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双眼,手掌合十,开始许下自己今年的生日愿望。 好几年了,她什么也不缺,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许的生日愿望也就只有父母身体健康家庭和谐种种。 但在今年,徐路栀十七岁,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林倾月的模样,风情万种的笑,看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 她毫不迟疑地确定了自己的心思。 她想要得到林倾月,想把漂亮姐姐拥进自己怀里,禁锢起来。 这辈子都不要离开。 尽管徐路栀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不懂同性恋和异性恋的区别,更不懂恋爱要做些什么。 但她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生日愿望。 众人欢呼声中,她睁眼,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小小的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意。 有人问她:栀栀今年许的什么愿望? 徐路栀眨眨眼:保密。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她自己心底的小秘密,甚至不能让林倾月看出来。 她要不动声色地靠近她身边,让她依赖自己,再也离不开自己。 徐路栀的生日愿望:栀栀不急着长大,栀栀要占有她。 把林倾月慢慢地蚕食,变成她的。 少女收敛起纯白的羽翼,在十七岁生日的那一天,露出了恶魔的小犄角,甘愿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做一个坏孩子,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管是徐路薇,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不能和她争夺。 欢乐洋溢的音乐声中,徐路栀高高昂起头,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视线越过全场,望向林倾月所在的那个角落,心底一片柔软。 恨不得插上羽翼飞到她身边,将自己的心剖开细细解读,让她明白自己的痴狂。 不过不着急,故事才刚刚开始。 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徐路栀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尤其是在面对数学和物理难题的时候,旁人尚且在苦苦挣扎,而她总能一眼找出正确的方法,势如破竹地解开题目,干净利落,每每得到老师的夸赞。 此刻亦然。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和谐要求,《热意肆我》改名为《暗恋上姐姐的朋友》,其余内容不变。 小天使不要找错哦! 第12章 热热闹闹的生日宴一直持续到了半夜,等到宾客陆续散去的时候,徐路栀几乎已经笑不出来了。 实在太累了,她瘫在椅子上,也顾不上裙子会不会被压皱了,只感觉比结婚还累。 但是如果是做新娘的话,她应该会比现在更高兴,也更有动力。 徐路栀连饭都没胃口吃,眼皮耷拉着,只想赶紧洗漱然后睡觉。 但是余光瞥见徐路薇往门外走,她一个激灵,出声喊:姐姐! 徐路薇驻足,回头看着自己快要睡着的妹妹,柔和地问:怎么了? 那么晚了,你干嘛去?徐路栀支撑着问,上下眼皮子打架,但想到消息可能和林倾月有关,她还是坚持着清醒。 不,不用坚持,一想到林倾月这三个字,徐路栀就不可能睡得着。 我去送你林姐姐回酒店。徐路薇如实回答,她可能过几天就走了。 走了?徐路栀心头一动,才刚来,怎么就走啊? 徐路薇失笑:傻瓜,她又不是临城的人,总不能老住酒店,当然过几天就走了。 那她回卫城吗?徐路栀天真无邪地问。 徐路薇蹙着眉想了想,谨慎开口:应该不我也不知道她会去哪儿。 林倾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比谁都神秘,更没人能掌握她的行踪轨迹。 能不能约到她,纯粹看她心情罢了。 徐路栀乖巧点头,心中猜出了两三分,心慢慢沉了下来。 她拿指甲掐自己的掌心,大脑飞速运转着,很快就有了主意,镇定自若地笑了笑:好,那你先去吧。 徐路薇应声要走,又被徐路栀叫住。 少女的眼神清澈无瑕,认认真真地嘱咐:别忘了,让她记得欠我的生日礼物哦! 只要她们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完成,林倾月就不能走。 她要是走了,那就是她不守承诺,徐路栀就更有了赖着她的理由。 只要只要林倾月能留一个暑假,剩下的,她就能慢慢筹划了。 徐路薇安静地看了妹妹半晌,哪怕是亲姐妹,又多了七年的阅历,但有时候,她还是看不懂徐路栀的所作所为。 这小孩,实在太聪明,聪明到让人害怕。 她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或许应该旁敲侧击,委婉地提醒一下林倾月。不管怎么样,栀栀才十七岁。 她可以任性不懂事,可以为美色所惑放纵自己,可是林倾月不行。 从来没人能降服得了林倾月,更何况比她小七岁的徐路栀。 徐路栀走回房间的时候,鬼使神差般,特意经过了林倾月之前坐的桌子。 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都已经被收拾过,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瓶子矗立着,等着被拿去回收。 徐路栀一眼看见林倾月喝过的那瓶红酒。 一整天过去,只剩下浅浅的一个瓶底,在大厅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玫瑰色的醉人光芒。 很是好看。 徐路栀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随后鬼使神差的,轻轻打开了酒瓶的瓶盖。 一股上好红酒的醇香扑鼻而来,浅浅淡淡的,勾着她的嗅觉细胞,让她迫不及待想尝一尝。 徐路栀握着瓶身,感受着掌心微凉的玻璃触感,眼前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林倾月喝得半醉的模样,目光迷离,笑意勾人,每一根发丝都是张扬肆意的。 是不是只要喝了酒,就会这么性感撩人? 徐路栀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心里隐隐冒出一种冲动来。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哪怕应迎迎和付时瑄拉着她尝试,她也坚决拒绝,闻到酒味儿就犯晕。 但此时此刻,或许是因为太累太困了的缘故,徐路栀的大脑失去了运转能力,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林倾月。 想着想着,她下了决心一般,小小的樱桃唇凑近瓶口,整个贴了上去,一仰脖,把瓶底最后一小口红酒吞入腹中。 舌尖传来一种奇异的触感,跟喝饮料一样微凉的,醇厚的香气醉人,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迅速占领了五脏六腑。 徐路栀抿了抿唇,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仿佛有一小团火苗在灼烧。 头也有点晕,好奇怪的感觉,仿佛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甚至隐隐有些想吐。 她浑身都说不出的难受,唇边却溢出了一丝微笑,似乎用这种方式,就离林倾月更近了一步。 喝她喝过的酒什么的,听起来似乎有一点点变态,但好像还挺上瘾。 徐路栀没有带走那个空酒瓶,昏头昏脑地用最后一点力气上了楼,换了衣服,瘫倒在柔软的公主床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想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的酒量实在是一塌糊涂,一口就晕。 不像林倾月喝一瓶还能若无其事。 可是,喝了姐姐喝过的酒,哪怕头晕晕的,心里好像也还是甜甜的。 徐路栀晕晕乎乎地想,她可能得多练练,提高提高酒量了。 不然的话,以后怎么陪姐姐对饮啊。 盛大的生日宴结束,徐路栀的暑假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以至于她从宿醉中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的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8) 习惯性赖床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床头柜端端正正摆着的一支口红,她才意识到林倾月是真真切切闯入她生活中的。 并且还有可能悄无声息离开。 徐路栀心头一紧,跳起来飞快地洗漱,穿好衣服往楼下跑。 林姨一眼看见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小姐,忍不住唤:栀栀,慢点,急什么! 徐路栀猛地刹住脚步,在林姨面前停下,笑得可人:这不是起晚了,怕耽误吃早饭嘛! 说到这里,她摸了摸扁扁的小腹,果然是有些饿了。 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晚上林姨倒是特意给她煮了粥,她也没吃几口倒头就睡了。 现在天光大亮,徐路栀早就饿了。 傻丫头,林姨什么时候不给你留早饭了?林姨和蔼地笑,点了点徐路栀的鼻尖,我们栀栀是饿了,乖,林姨给你煮了香喷喷的菌茸鸡丝面,马上盛出来啊! 好。徐路栀乖巧地点头,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了一圈,故作不经意地问,爸妈和姐姐呢? 他们都早就起来吃过早饭了,先生和夫人都出去工作了,薇薇在房间里呢。林姨答道,催她去餐桌前坐好,自己好去盛面条。 徐路栀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前,家里一夜之间又恢复了原样,整洁干净,却又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百无聊赖地喝了口热牛奶,心里盼着立刻吃完早饭,再找个借口去找徐路薇套话,但平时手脚麻利的林姨,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格外磨磨蹭蹭,端碗面条仿佛就花了一个世纪。 等徐路栀在脑海里背完一整篇英语文章的时候,林姨才从从容容地端着个托盘出来了,一样一样地放到徐路栀面前:这个,菌茸鸡丝面,当心烫;这个,虾饺,你最爱吃;梅渍小番茄,清清口。好啦,这就是栀栀的早饭啦! 谢谢林姨!林姨手艺最好了!徐路栀眯起眼,乖到不可思议。 她低头,在林姨慈爱的目光中,唏哩呼噜地吃早饭。加了菌茸的面果然很鲜,好吃到她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吃着吃着,徐路栀忽然不着急了,甚至还有心情慢慢喝牛奶,看着林姨收拾狼藉的杯盘。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栀栀很懂。 还有好久好久,所以,慢慢来。 徐路栀陪林姨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上楼去找徐路薇。 姐姐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对面,一模一样的大小和格局,与之不同的是,徐路薇的房门整洁干净,只贴了一朵蔷薇花的图标,而她的房门上则是杂七杂八贴了许多贴纸。 满满都是少女心。 徐路栀站在徐路薇素净的房门前,抬手想要敲门,心里却不由自主忐忑了起来。 估摸一算,距离徐路薇上次回家有快半年了,自从徐路薇上大学后,她就很少见到姐姐,等徐路薇工作了,姐妹相见的日子就更少了。 哪怕血脉相连,相貌相似,这会儿还是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敲响了徐路薇的房门。 等了一小会儿,她听见了轻微的咔哒声,是房门解开反锁的声音,紧接着,房门打开,徐路薇妆容精致的脸出现在门后。 怎么了,栀栀?她问,脸上神色有些疲倦,一只手撑着房门,只露出三分之一的空隙。 徐路栀敏锐地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比如姐姐从来不会在家反锁房门,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地邀请她进去。 而现在,她竟然坚持着不肯把房门完全打开。 徐路栀眨了眨眼,摇摇头:没什么,林姨让我来问你午饭想吃什么。 徐路薇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倚着门懒懒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很是敷衍的样子,似乎想赶紧送客。 这不符合姐姐平常的风格,徐路栀心中警铃大作,大脑高速运转着,推测着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 她试探着问:姐姐,我打扰你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懂就问,什么叫姐狗文学? 第13章 徐路栀说的含糊,这样几个字,可以联想到很多方面。 比如打扰你工作,打扰你聊天,打扰你调情。 尽管这个词和徐路薇格格不入,但徐路栀的第六感让她下意识觉得,徐路薇绝对有什么情况。 不然的话,为什么她的耳朵尖带着褪不下去的红色? 面对妹妹模棱两可的话,徐路薇的回答则是带着些心虚:没有。 徐路栀心下了然,偏头问她:我昨天让你带的话,你有没有问过她? 不用说明白她是谁,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徐路薇坦然应答:说了,她说过几天就走。 走去哪儿?徐路栀步步紧逼,疑心徐路薇在说谎。 我也不知道。徐路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严肃了几分,栀栀,你别想那么多。 徐路栀仰脸,质问:什么意思? 林倾月她是匹烈马,喜欢她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没人能驯服她。徐路薇的语气平静而认真,陈述着一个事实,就连我也捉摸不透她,更何况你年纪还小。 徐路栀闷闷地说:哦。 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有些不耐烦。 她不是徐路薇,徐路薇做不到掌控林倾月,而她一定可以。 她确实年纪还小,但是不要紧。正因为年纪小,才能让对方慢慢卸下防备,势如破竹。 徐路栀心里如是想着,脸上却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委屈地为自己辩解: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就是想和漂亮姐姐多玩一会儿,你就说这么一大通有的没的。 少女耷拉着脑袋,双眼圆睁着,一副不明就里的神情,谴责般地望过来。 她这样站在道德高地上,反过来指责,反倒让徐路薇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妹妹从小就喜欢黏着自己,长大后也对漂亮女孩子青眼有加,高中生活压抑枯燥,难得见到个新的姐姐,还长得这么漂亮,想多待一会儿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她才十七岁,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妹妹的性取向也是 不,应该把这个也字去掉,徐路薇垂眸瞥了一眼手机屏幕,里面的某个小姑娘还在肆无忌惮给她发着消息,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 都怪她,害得自己最近看谁都有点不对劲,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看出了毛病。 徐路薇的语气缓和下来,温柔地摸了摸徐路栀的脑袋,柔声解释:栀栀乖,姐姐只是怕你受伤害。毕竟你林姐姐她总是要走的,你要早点接受这个事实啊。 嗯,我就是想这几天找她玩儿。徐路栀乖乖地回答,颊边梨涡浅浅,眼神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玩吧玩吧,暑假也怪无聊的。徐路薇莞尔,打消了对妹妹的疑虑。 徐路栀这小孩打小就聪明,马上要高三了,保送名额也是稳稳到手了,暑假在家无聊,是该多玩一会儿。 等改天爸妈空了,我们一起旅游去。徐路薇想起什么,微笑道。 真的吗!徐路栀有些惊喜地抬眼,姐姐你要在家住这么久? 自从徐路薇工作后,他们就几乎再没有全家一起出游过了,毕竟工作不是上学,没有寒暑假,年假也少得可怜,哪有空动不动出去玩的时间。 真的啊。徐路薇笑眯眯地回答,公司给我升职了,在家办公的机会更多了。所以,有空陪栀栀出去玩啦! 姐姐真好!徐路栀蹦起来,一把抱住徐路薇,小脸贴着她的胳膊使劲蹭了蹭。 徐路薇抱住妹妹,美丽的脸上满是欣慰。 栀栀小孩子心性,果然还是更喜欢出去玩,把有的没的都抛在了脑后。 她不知道的是,徐路栀已经在心里谋划着,要把林倾月一块儿带去。 一起旅行什么的,想想就很激动! 不过在未来的旅行到来之前,她得先让林倾月留下来才行。 得到了徐路薇的许可,徐路栀心情很好地打车去了林倾月所在的酒店。 这会儿她已经熟门熟路了,哪怕只来过一次,还是毫不犹豫就在兜兜转转的走廊中准确地找到了林倾月所在的房间号。 敲门之前,她内心有些许忐忑,不知道林倾月在里面做什么呢? 是已经起床了,还是在赖床? 一想到林倾月有可能还没穿好衣服起床,徐路栀就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点了。这个点,林倾月应该起了吧? 早知道就和姐姐要个手机号码了,先发个短信再说,这么冒冒失失地敲门,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徐路栀咬着唇,毫不犹豫地敲了敲房门。 过了半晌,里面传来个松松散散的女声,带着慵懒和困倦:谁啊? 徐路栀端端正正地站着:姐姐,是我。 过了一会儿,房门内传来防盗扣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房门一下子大敞,大片的落地窗分外亮堂,与走廊的昏暗形成鲜明对比。 徐路栀的眼睛一时间被刺得睁不开,好半天才看清林倾月的打扮。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让她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的女人长发散落着,水珠不住地从肩头滚落,滑落进包裹着锁骨的浴巾里,裸露在外的手臂光滑匀润,小腿修长白皙,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一旁的洗漱间水雾氤氲,徐路栀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鼻端充盈着香甜的沐浴露气息。 半晌,徐路栀才反应过来,林倾月刚刚洗完澡,只裹了条浴巾就来给她开门。 与刚开始她说的光着出来不谋而合。 虽然裹着厚厚的浴巾,但玲珑的身段却怎么遮也遮不住,看一眼就让人害羞到想要把头埋进去。 进来吧。林倾月没问她来做什么,似乎对这个小朋友的时不时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 徐路栀意识到林倾月这副模样有可能被路过的人看见,连忙警惕地回头看了看,飞快地钻进了门里。 然后抢着把门关上,反锁,扣上防盗扣,一套流程一气呵成下来,徐路栀松了一口气。 就只剩下她能好好欣赏姐姐了。 我刚洗完澡。你去床上坐会儿。林倾月懒懒吩咐道,桃花眼因为困倦的缘故耷拉着,模样慵懒清透,像是初醒的玫瑰花。 撩而不自知。 徐路栀乖乖坐到床沿,一米八的大床,林倾月一个人睡,却好像经历了什么激烈的场面似的,被子和床单都凌乱不堪,枕头上残留着几根长发。 她双手撑住床,床单上还能感受到林倾月残留的体温。 夏天穿得少,徐路栀只穿了衬衫短裙就出门,哪怕规规矩矩地坐着,裙摆根部的大腿还是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床单,感受到几分温热。 仿佛是谁在温柔地抚摸,亦或是舔舐。 徐路栀的脸红了红,眼睁睁看着林倾月若无其事地进了洗漱间,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恍如隔世般,前两天她也是这样偷偷摸摸地听着林倾月洗澡,而现在,却是登堂入室,光明正大地等着林倾月洗完。 甚至还能理直气壮坐在她的床铺上。 坐了半分钟,徐路栀羞怯劲过了,百无聊赖了起来。 床上散乱放着林倾月的衣物,她没好意思多看,更不好意思偷窥狂一样凑到洗漱间房口偷听林倾月有没有唱歌。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简直是让吸血鬼面对鲜血毫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徐路栀心痒难耐,深呼吸了几口气,竖起耳朵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犹豫了半分钟。 最终做贼心虚一般,挑了个角度,捞起酒店薄薄被单的一角,拥进了怀里。 衬衫穿得薄,胳臂露在外面,被单顺滑柔软,林倾月睡过一夜,沾染了她身上的一点香气,甜滋滋的。 徐路栀的下巴摩挲着被单,鼻翼不住耸动,有些贪婪地嗅闻着那一点点馨香,一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一边又按捺不住地拿侧脸轻轻蹭着。 感觉自己像个变态orz。 但是谁能抗拒这么大的诱惑呢刚刚起床的姐姐和她睡过的被窝 没有人能拒绝的吧。 徐路栀一边注意着洗漱间的动静,一边偷偷摸摸的,变本加厉的,把小半条被子都给抱进了怀里,整个人也不住地往里蹭啊蹭。 最后几乎是平平地坐在床上,双腿直直的,只剩下一双脚还在床沿外面。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做得太过火,徐路栀甚至想蹭进被窝里去,偷偷摸摸地睡一小会儿。 听说,如果喝同一杯水的话叫做间接接吻,那睡同一个被窝,是不是叫做 间接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好多好多的评论qwq 感谢在20220401 21:56:24~20220402 22:1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洛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了半天,徐路栀欲盖弥彰地把被子放回去,并且用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跟之前放得丝毫不差。 就连凌乱的角度,都几乎一模一样。 等林倾月再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少女乖乖巧巧地坐在床沿,小手搭在小腹上,双腿规规矩矩地并拢,目不斜视。 非常的听话。 林倾月啧了一声,有些好奇:干坐着不闷吗? 她还以为徐路栀会做点什么,至少玩玩手机看看视频,没想到真就那么傻乎乎地坐在那儿,也太乖软了些。 徐路栀摇摇头,仰脸对林倾月笑:等姐姐怎么会闷。 她说得轻松而又理所当然,带着几分窃喜。 没有人知道她刚刚偷偷摸摸做了些什么坏事,只能看见纯洁善良一面的栀栀。 但是徐路栀内心一点都不愧疚,她本来就不是乖小孩。 只是林倾月明明洗了半天,怎么出来的时候,还是裹着浴巾? 她红了耳朵尖,轻声说:姐姐,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林倾月无所谓地一甩头发,懒洋洋道:里面太热,穿不住。 房间里空调开得低,哪怕外面温度已经飙升到快四十度,房间里还是维持着二十三度的凉意。 但徐路栀坐在床沿,却感觉顺着脊背升起一股无名的燥热。 她在心中暗暗腹诽:那么薄如蝉翼的衣服,穿了跟没穿似的,有什么穿不住的? 徐路栀几乎觉得林倾月在故意勾引她。 下一秒,似乎是为了映证她的猜想一般,林倾月嗓音低低,懒懒散散地唤她:小朋友,转过去,我穿件衣服。 徐路栀嗯了一声,乖巧地转过身去,耳朵一刹那本能地竖了起来,哪怕并没有存心偷听,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眼前暗了一些,是窗帘被浅浅地拉上了一层,最薄的那层纱帘,几乎什么也挡不住。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是林倾月不紧不慢地在床上翻拣着衣物,时不时拈起一片衣料来往身上比比。 轻轻的扑一声响,浴巾落在床上,伴着林倾月喉中似有似无的一声笑。 徐路栀坐在那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几乎要冒火,不得不用力深呼吸了几次,却还是挡不住鼻尖充盈着的甜香味道。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9) 她在自己背后换衣服,这样的一个氛围,既旖旎,又折磨,明明只有几分钟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漫长。 漫长到徐路栀几乎要疯掉,拳头紧攥,短短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她感觉不到疼,只感觉热血突突往上涌,整个人被一股本能原始的冲动支配,总想着做些什么大胆过分的事情。 想回头盯着林倾月,看她坦坦荡荡一件件穿上衣服的模样,窥伺她的每一个角落。 徐路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欲念,更不会和所谓生理本能作斗争,她只能硬生生忍受着,甚至想冲进洗漱间给自己冲个凉水澡。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欢愉又折磨的事情。 过了良久,几乎一万年那么长,徐路栀终于听见了神明的赦免:好了,转过来吧。 林倾月的嗓音轻飘飘的,慵懒性感,徐路栀几乎是在听见话语的那一秒立刻转过了身,之后大脑才反应过来话语里的意思。 她一瞬不瞬地往前看,近乎贪婪地望着林倾月,恨不得把她吞吃进腹。 却还是不得不收敛自己的眼神,竭力装出平静乖巧的模样来。 只是还是被林倾月发现了端倪。 她一面整饰着自己的肩带,一面有意无意地抬睫望过来:怎么脸这么红,小朋友? 有吗?徐路栀故作天真地眨眨眼,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早就已经发烫了,手背贴上去,几乎能摊熟个鸡蛋,跟发烧了似的。 徐路栀欲盖弥彰,冷静地下了判断: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我刚从外面进来,姐姐你不知道,临城的夏天动不动四十度,一会都待不住。 是吗?林倾月附和着,觉得有些新奇。 临城和卫城相隔不远,坐高铁也不到一小时的距离,没想到气候差异还挺大。 都进来这么半天了,小姑娘还热成这样。 林倾月情不自禁地往落地窗外看去,窗外烈日灼灼升得老高,看一眼都晃眼得很,让人只想待在室内一辈子不出去。 哪怕房间里空调制冷效果很好,看见窗外的情形,也让人脊背升起了一股热意。 正好洗了半天也嫌热。林倾月在桌上找到了空调遥控器,顺手又调低了一度。 二十二度的凉风席卷了整个房间,徐路栀深吸一口凉气,胳膊是冰的,脸却是红的烫的。 简直不像话。 她明明已经打消了自己的旖旎心思,却在看清林倾月穿着打扮的那一刻,又控制不住自己血脉偾张。 林倾月换上了衣服,却跟没穿似的,只是简简单单套了件黑色的小吊带,又短又紧,勾勒胸脯傲人的曲线,与平坦的小腹形成鲜明对比,雪白的肚脐眼露在外面,像是一只暗示的眼睛,一眨一眨。 而下半身呢,穿了条短裙,短到几乎遮不住大腿根部,修长白皙的腿就这样袒露在外,一俯身,就能轻易看出她凹凸有致的臀线,该有的地方都有,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蹬着个细细的高跟鞋,林倾月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臂,喷了两下香水,幽香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惹得徐路栀鼻尖痒丝丝的。 这样成熟的打扮,林倾月却还依然保持着一头黑亮的长发,直直地披散在脑后,给勾人的形象添上了最后的点睛之笔,让人垂涎欲滴。 眼尖的徐路栀注意到,林倾月的长发还滴着水,这会儿不住地往下蹦着小水滴,从下巴流进锁骨,再蹦到吊带里隐秘看不见的地方去。 想象着水滴一路往下的轨迹,徐路栀红了脸,忍不住出声:姐姐,你头发没吹干。 林倾月慵懒地一拂脑后发丝:太热了,懒得吹。 徐路栀:有这么热吗? 虽然说吹风机嗡嗡嗡吹在脑门上确实很热,尤其在盛夏,更是让人心浮气躁,但也可以开冷风的不是吗! 刚刚出浴的女人,配合着湿漉漉的长发,桃花眼含着水雾,漫不经心地坐在床边,说懒得吹头。 徐路栀不得不认为,这是在暗示着什么。 她一骨碌爬起来,软软地请求:姐姐,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她举起手指保证:我慢慢吹,保证不烫着你。 林倾月没说什么,半晌,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烟嗓含着笑:行啊。 徐路栀在心里欢呼一声,跳下床去洗漱间找吹风机,握在手里,迟疑了一下,又拿纸巾给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住在酒店就是不方便,哪怕是五星级的,也还是没有家里干净卫生。 早点让林倾月搬出来才对。 徐路栀如是想着,拎着吹风机出来,就看见林倾月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一桌子的化妆品挑挑拣拣。 小朋友。徐路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听见林倾月背着身子,懒懒散散的音调,来帮我挑一挑。 徐路栀被这声小朋友叫得心头一软,快步走上前去,凑在林倾月身后。 梳妆台上的镜子很大很明亮,清晰映照出她们两个亲昵靠在一起的影像。两个脑袋贴在一块儿,一个是风情万种的熟女,一个是明艳娇俏的少女,风格不同,但却殊途同归。 徐路栀暗暗在心里打了个分,觉得还挺有妻妻相。尤其是弯唇笑着的时候,甜意都要漫出来了。 等她再长大一点,容貌长开了,就能跟林倾月更配了。 不光是她在盯着镜子瞧,林倾月也注意到了这点,望着镜中少女覆盖到颈部的软发,她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这样散着,不热吗? 徐路栀诚实地回答:热的。但是扎起来不好看。 她手艺实在不好,头发生的短,想扎起来很容易,短撅撅地拖在脑袋后面就很难看了。 尽管爸妈和林姨都说小尾巴挺可爱的,但她才不信,一定是骗自己的。 弯腰。林倾月含着笑意吩咐。 徐路栀乖巧地俯低了身子,圆溜溜的眼睛对上林倾月的桃花眼,任由她灵巧温热的指尖在自己的发梢上滑动。 姐姐的黑色指甲油真好看,手指那么白,白玉一般,却偏偏配上纯黑色的指甲,简直是禁忌的诱惑。 尤其是当这样的手指在她黑色的软发上拨弄的时候,更是让人心头颤栗,心跳如鼓。 徐路栀大气都不敢出,乖巧得像一只被撸的布偶猫,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林倾月发呆。 一不小心,发现自己的视角正好是俯视,从林倾月的锁骨往下望,能清晰看见些什么。 黑色吊带本来是紧身的,可奈何林倾月身段太好,所以雪白盈润,曲线窈窕,清楚落在徐路栀眼里,一览无遗。 像是被火燎到了一般,徐路栀慌忙挪开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偷偷摸摸地把眼睛挪回去,再看一眼,就一下下。 什么时候,她也能长那么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为什么别的姐姐妹妹都有营养液和霸王票,只有我没有qwq 我也好想感谢小天使诶 第15章 林倾月对徐路栀侵略性的眼神浑然未觉,坦坦荡荡地给她理了理半长不短的头发,笑叹一口气:再养长点,就可以扎起来了。 徐路栀趁势往前,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唇:那姐姐,等养长了你帮我扎好不好? 等暑假过去,一定就长长了。 好啊。林倾月满口答应,说得轻飘飘的。 徐路栀清楚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应一句。不过不要紧,光这样的承诺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姐姐,吹风机我拿来了。徐路栀想起正事。 不急。林倾月闲闲地说完,下巴轻点,你帮我看看戴哪个好。 徐路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梳妆台上一气排开数十条项链,从珍珠宝石到珊瑚玛瑙,再到地摊上假的钻石水晶,种类一应俱全,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都很好看。 是格外出挑的类型,造型别致,看一眼就让人忘不了。 林倾月的指尖慢条斯理地从这些项链上一一拂过,很是游移不定的样子,浑然不觉自己的发梢正往下淌着水。 滴答滴答的,顺着圆润的肩头往下,轻易晕湿了薄薄的黑色吊带,本来就轻薄的布料,湿了一小半紧贴在身上,更是诱色惑人。 徐路栀视力好,几乎能透过沾湿的布料看见里面盈润丰泽的肌肤,还有一圈蜿蜒的蕾丝。 她有些想笑,又有些焦急,都这样了,还挑什么项链啊。 林倾月却丝毫不觉得湿衣服难受似的,还在揽镜自照,悠然得仿佛头发不是她的。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坚决地摇摇头:姐姐,我先帮你吹头发。 项链可以过会儿再挑,等衣服湿透了,意乱情迷间,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说完,她不等林倾月回应,立刻打开了吹风机,有些笨拙地给她吹起了头发。 嗡嗡声响彻整个房间,酒店的吹风机过于笨重,徐路栀小小的手腕擎着,有些举不动,只能一直轻轻晃动着,从上吹到下。 她其实自己也很不耐烦吹头发,以前总是被林姨追着吹头还要嫌烦,现在长大了不好意思了,每次洗完澡都匆匆吹头了事,后来爸妈干脆给她装了个烘干机,省得再计较这些小事。 举着吹风机吹头的感觉,徐路栀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但这会儿给林倾月吹头,她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而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 姐姐的头发好长,一直垂落到臂弯,需要吹好久好久才能干吧。 那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多摸摸肖想了很久的长发了呢。 徐路栀唇角微微翘着,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指腹轻触上林倾月的长发,感受着极度的顺滑与柔软,如同一匹上好的天鹅绒丝缎,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怕林倾月热,她只开了温热的小风,虽然吹起来慢,但是比大风吹头舒服多了。 慢一点也好,她可以仔仔细细把每一个角落都吹干,湿着头发的话,会很难受的,要是吹空调感冒了,就更不好了。 徐路栀向来心思缜密,想了半天,却看见林倾月往后靠了靠,惬意地闭上了双眼。 她抬起的一只素手骨节分明,白润柔软,顺理成章地递过来一把梳子。 徐路栀接过,盯着梳子研究了一会儿,桃木的牛角梳,有着明显的被使用过的痕迹,显然是姐姐常用的梳子。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高兴。有了梳子,就不能用手去触碰林倾月的头发了,哪怕用梳子梳,还是隔了一层。 徐路栀恋恋不舍地最后轻抚了一下林倾月的长发,不情不愿地改用梳子梳起来。 林倾月的头发很长很密,但是很顺滑,几乎不用怎么梳,就根根分明妥帖,没有任何打结毛躁的现象。 让经常早上起来头发乱成鸡窝的徐路栀分外羡慕。 她一边轻轻梳着,一边忍不住问:姐姐,你怎么保养头发的呀? 林倾月靠在椅背上,头上是温热的吹风机,风力温度都正好,还有小姑娘自告奋勇给她梳头,一下一下力道均匀,一点也没有扯痛,舒舒服服的,她的桃花眼半阖,几乎要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听见徐路栀的问话,林倾月怔了怔,有些迟钝的大脑思索了一会儿,懒洋洋地给出了结论:天生的吧。 徐路栀:天生的美女就是能这样随随便便把天给聊死吗? 人比人气死人,可是看见林倾月的绝色容颜,她就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了,心里都是些柔软的念头:是啊,姐姐就是这样天造地设的尤物,没有半点人工的痕迹,美得浑然天成。 让她一眼就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徐路栀嘴角含着说不出的温柔笑意,仔仔细细地帮林倾月把头发吹干。拿吹风机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拿梳子认认真真地梳,像是打理什么造型一般仔细。 笨重的吹风机拿了十几分钟,徐路栀却浑然不觉的手腕酸痛,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的长发,时不时偷眼觑一眼镜中林倾月的侧脸,看见她悠然享受的神情,心里一片满足。 她想让姐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能一直享受,长睫轻敛,唇角上扬,这样就很好看。 能让她想把心都掏出来。 徐路栀还在依依不舍的时候,头发终于已经到了吹无可吹的地步,每一根发丝都恰到好处干燥而不干枯,被梳理得整齐油亮,像一只毛发妥帖的猫咪。 她把吹风机关掉,丢在一边桌上,却还是舍不得离林倾月远一点,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光明正大地拖延时间。 顺便偷偷从镜子倒影里看林倾月,她艳丽的眉目舒展着,红唇微抿,不会是睡着了吧? 她们两个的距离太近,林倾月靠着椅背坐着,她站着,徐路栀俯身的时候,角度恰到好处,能够对林倾月的美貌一览无余。 只要再稍微往下一点点,就几乎可以碰到她的唇角,浅尝一番姐姐身上的香气。 徐路栀情不自禁地咂咂嘴,鼻尖充盈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气息,幽幽忽忽地,却又如影随形,哪怕尽力不去想,也还是充斥着她的五脏六腑。 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勾引着她。 徐路栀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找个理由凑过去,尝一尝林倾月石榴红的唇瓣是什么滋味,是不是跟昨天偷喝的红酒一样,又香又甜,让人沉醉。 到底还是小孩子,道德感分外地高,这种不道德的想法在徐路栀脑海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一度占据了上风,最终还是被她坚定地扼杀在思想上。 她不甘心地轻轻舔着唇,花瓣般地双唇多了几分水润,望洋兴叹的模样像是忍痛把羊放走的大灰狼,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要一步一步来,到时候再享用,会更美味。 徐路栀一向很擅长忍受诱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把零食藏起来慢慢吃,尽管会在小伙伴胡吃海塞的时候流口水,但等她们都吃完了,她就可以细嚼慢咽享受了。 用在感情上,她也是无师自通。 就在徐路栀打消过分念头直起身子的时候,林倾月恰到好处地刷一下睁开眼睛,桃花瞳深深,明澈地望过来,眼里含着洞若观火的笑意。 徐路栀霎时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都在林倾月面前暴露无遗,到底还是害羞,不自觉红了耳朵尖,生怕林倾月多问几句。 虽然不管问什么,她都有把握应对得当,但这份小心思,暂时不想对方知道。 她宁可林倾月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那种喜欢。 不等林倾月说什么,做贼心虚的徐路栀主动开口:姐姐,你要把头发扎起来吗? 林倾月似乎是刚清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碰了碰已经干透理顺的长发,漫不经心答话:随便。 散着热,扎起来又麻烦,怎样都行。 徐路栀有些头疼,姐姐也太好养活了,这也随便那也随便,让她从何处揣摩姐姐的心思啊? 林倾月忽的轻笑出声:怎么,你要给我扎头发吗? 徐路栀原本没这个意思,她知道自己扎头发的技术一塌糊涂,跟林倾月比起来简直是弄巧成拙,但听见对方话语里质疑的语气,她反倒生出几分较劲的不服气来。 她从来不甘落人下风,尤其是被否定的时候,就算拼了命也得证明自己不是不行。 好吧,既然姐姐总说随便,那她就该强硬一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徐路栀打定主意,气势汹汹地开口:嗯! 少女嗓音清澈娇俏,原本是凶巴巴的,但真的说出口,却是又甜又娇,跟被小奶猫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毫无攻击力,听得人心口痒丝丝的。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0) 林倾月怔愣了一瞬,随即扑哧一下笑出声,不由自主开口:栀栀,你还挺可爱的。 徐路栀:? 她明明好凶好有主见,怎么就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今天芒芒也有感谢名单了,要是每天都有就好了(冒泡泡.gif) 感谢在20220403 13:42:27~20220404 21:4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就一、多啦A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嗯~ 64瓶;就一 20瓶;君子玉珏 10瓶;48165813 4瓶;吴哲晗要开心 2瓶;玩具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不管怎么样,到底是被姐姐夸可爱了,徐路栀还是小小地开心了一下,欢欣雀跃地伸出手:发圈。 林倾月盯着少女洁白的掌心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要的是什么东西:忘带了。 徐路栀:哪有人长发还不带发圈出门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不过想想,都千里迢迢来住酒店了,肯定情况紧急,确实容易丢三落四。 说起来,徐路栀还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林倾月跟着徐路薇来到临城,林倾月周身的气场,都不像是能随便被人欺负的。 想到林倾月可能遇到了什么很大的坎,徐路栀心里一疼,恨不能自己快快长大,帮她分担。 但现在这会儿,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再慢慢套话。 至少,让姐姐现在开开心心的。 徐路栀抿唇,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了林倾月懒懒散散地开口:用你的吧。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要用她的蜂蜜色发圈。 紧接着,林倾月轻佻地笑:反正你也用不着。 徐路栀一时气噎,她暂时确实没办法用自己心爱的发圈,可是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嘲讽呢!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倾月漫不经心的神情,心里一软,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姐姐漂亮,姐姐说的都对。 她乖乖从衣兜里翻找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掏出两个蜂蜜色的发圈,虽然暂时用不上,但她很喜欢,一直带在身上。 此刻,心爱的发圈被当作贡品,被徐路栀搁在掌心上,献给无上的神明。 林倾月摇摇头:一根就够了。 徐路栀顺从地把另一根发圈塞了回去,在林倾月的指示下,小心翼翼地把所有长发拢成一束,高高扎在一起,梳成一个漂亮利落的高马尾。 她咬着唇,谨慎地盘绕着发圈,生怕扯得姐姐头皮疼,林倾月却毫不在乎:扎紧点。 徐路栀咬着牙,结结实实地扎了三圈,扯一扯,放手,高马尾成型,配着性感的吊带短裙,性感中多了几分飒气,更显妖娆妩媚,让人看一眼都舍不得挪开目光。 黑发配着蜂蜜色发圈,平添了几分俏丽可爱,几种气质融合在一起,把徐路栀迷了眼。 她半低着身子,喃喃地凑近林倾月耳边:姐姐,你真好看 不管怎么打扮,都这么好看,完完全全击中她的审美点。 越来越想把姐姐捉回家去每天看着怎么办? 林倾月对这样的赞美早就习以为常,但经由明艳娇媚的少女说出来,还是让她忍不住弯了唇角,嗓音勾人:那就多看看。 徐路栀果然听话,一眨不眨地就盯着林倾月看起来,目光坦坦荡荡,仿佛是在单纯欣赏美貌。 林倾月扬起下巴,点了点桌上一排项链,低低地笑:别看了,快帮我选一个。 徐路栀贴着她的气息,往桌上被遗忘了许久的一排项链上瞟,挨个看了看,毫不犹豫地了其中一个:这个。 项链细细的一条,吊坠是半朵干枯的玫瑰花,虽然并不是很贵重,但却分外独特。 衬着林倾月雪白的脖颈和锁骨,一定特别漂亮风情。 林倾月勾着项链挑起来,在灯光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很满意徐路栀的提议。 她把项链丢给徐路栀,撩起脑后的碎发,理直气壮一般等着,暗示意味明显。 徐路栀求之不得,花了一番功夫把项链的链子理顺了,从背后给林倾月戴上,慢条斯理地找到合适的长度,轻轻扣上。 戴项链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林倾月后颈上的纹身,是一个纯黑色的月亮图案,小小的,隐没在碎发里,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像是徐路栀小时候喜欢看的动画片里常有的图腾,神秘又诱人。 与林倾月纯白色的皮肤对比着,显得格外的禁忌,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路栀的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猜想,又被自己一一否决。 她忍不住开口问:姐姐,你这个是纹身吗? 语气小心翼翼,带着浑然天成的天真茫然。 似乎对纹身这种越界的事情一窍不通。 林倾月嗯了一声,才想起来有些东西不适合小朋友看见,她轻描淡写地改口:贴纸而已。 徐路栀:姐姐是不是把她当傻子? 哪有质量那么好的纹身贴,洗了半天澡都还栩栩如生的! 但为了彰显自己的纯洁,徐路栀不得不配合着点头:可是看起来好酷啊。 她斟酌着,夸了半天林倾月,才顺理成章地接了一句:看得我都想纹身了。 听见这句话,林倾月难得抬头打量了她一番,眼前的小姑娘长得嫩,虽然已经很标致了,但还明显地残留着青涩的印记,像一颗还没长熟的青梅,咬一口满嘴酸意。 纹身?林倾月从喉咙里笑了声,告诫一般轻轻叩了叩桌面,你姐姐允许吗? 徐路栀不喜欢从林倾月口中听见姐姐的名字,想起她其实是姐姐的朋友,徐路栀就会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爽。 像是自己喜欢的玩具其实是借来的一般。 她拉着林倾月的胳膊撒娇:那姐姐你别跟她告状,不就行了吗? 徐路栀叫林倾月姐姐,叫亲姐姐徐路薇,却只是她,短短的一句话里包含了小小的私心,也不知道林倾月能不能听得出来。 傻子,纹身那么明显,还用我告状吗?林倾月有些好笑,瞥了眼身边的小姑娘,只见她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和艳羡。 再瞥见她短袖下匀净白嫩的手臂,林倾月不由自主想象着徐路栀身上添了小小一块纹身的模样,娇俏中多了几分酷飒,丝毫没有坏孩子的感觉,依然是雪白的小栀子。 似乎小朋友纹个身,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我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呗。徐路栀理所当然地说,就纹在姐姐的位置就很好。 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拂过林倾月的后颈,温热的指腹擦过黑色的小月亮,惹得林倾月有些痒丝丝的,情不自禁颤栗了一下。 徐路栀的算盘打得很好,在同一个位置纹身,不就是某种证明吗? 只要两个人一起撩起头发,露出纹身,所有人都能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了,不必开口,就能光明正大地招摇过市。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出柜,她只是从来不喜欢藏着掖着,哪怕暂时不能宣诸于口,也要大大方方表达心意。 徐路栀想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弯了唇角,开心的小模样藏也藏不住。 那你想纹个什么?林倾月笑问。 不告诉你。徐路栀吐吐舌头,心想,她也要纹个小月亮上去。 为了不让林倾月起疑心,她补充:我告诉你了,万一你告状怎么办? 林倾月啧了一声:小朋友还挺聪明。 她倒是真的想过和徐路薇说一声,但不是告状,只是当件趣事讲。 不过,看起来徐家的家教很严格,还是别说出去,不然小朋友难过了,又要缠着她哭了。 没有人能忍心看一朵洁白的小栀子哭得梨花带雨的。 林倾月想到这里,蓦地记起昨晚徐路薇送她回来时的轻描淡写:栀栀一直都很聪明,小时候还格外淘气,有什么想要的玩具,想方设法都得拿到,现在长大了倒是乖巧又听话。 闲谈而已,暗夜里徐路薇的眼睛晦暗不明,话音一贯的温柔端庄,却让她觉得是在暗示些什么。 林倾月望着眼前乖软的徐路栀,短短两天功夫,她就百般缠着自己,似乎那个答案昭然若揭。 她才十七岁,还是小朋友,林倾月一向对感情波澜不惊,拒绝起人来也毫不留情,可是再怎么样,又不忍心看她对不可能的人飞蛾扑火。 林倾月喉头紧了紧,神色还是淡然自若,桃花眼瞳却不由自主暗了几分,眼眸深深,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情感。 徐路栀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不动声色地叹口气:好吧,那就勉强告诉你吧,我纹个小栀子花! 少女笑容粲然,神色坦坦荡荡,面对林倾月望过来的深深目光,丝毫没有任何的窘迫。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刹那,她心跳如鼓,耳后热得厉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短短时间的对峙,没有硝烟味,却好像过了一万年。 最终是房门外传来的急促敲击声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审判,一个中年妇女的粗嗓门喊着:1708退房还是续住? 林倾月怔愣了一下,和徐路栀对视一眼,看了看时间,意识到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她来的时候交了三天的房费,临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哪怕只是个普通大床房,一晚上也贵得惊人。 徐路薇提出帮她付,被林倾月拒绝了,坚持自己付了钱。 她懒得帮人,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只想无牵无挂地生活着。 然而现实总是比理想更残酷,像房费就不得不交,而生活无一处不要用到钱。 林倾月眼神一凛,起身开了房门,平静地说:续住一晚上。 对方答应得爽快:好嘞,您扫码就行! 林倾月掏手机付了钱,把房门关上,重新走回去,半闭上双眼,长长出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已经存稿到v后了,不要急哦,以后多的很! 感谢在20220404 21:43:29~20220406 12:5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半夏陈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刚刚无声暗涌的气氛自动解除,林倾月懈了神,徐路栀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她找了个话题:姐姐,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林倾月似乎没想过吃午饭这回事,顿了顿,懒怠地挥了挥手:你吃吧,我不饿。 徐路栀眨了眨眼,她过来的时候林倾月显然刚刚起床,肯定没吃早饭,现在午饭也不吃,肯定会饿的。 她早饭吃了那么多,现在也已经饿了,姐姐肯定更饿。 想起昨天生日宴林倾月也没吃多少,反倒一直在喝酒,要是今天还这样,把胃饿坏了,就不好了。 徐路栀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姐姐真不听话,这也随便,那也不要,一点也不好好爱惜自己。 姐姐,我请你去吃临城特色小吃好不好?徐路栀眼睛亮晶晶的,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满脸天真,栀栀肚子都饿了,姐姐陪栀栀一起去好不好? 林倾月有些无奈,少女待在她身边,就跟一只黏人的猫咪一样,让她觉得腻歪,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赶走。 她没答话,生怕给小朋友什么错误的希望。 她只不过来临城几天而已,很快就要走的,萍水相逢,真处出感情来,反倒对彼此都不好。 林倾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其实是在说服自己舍得徐路栀。 徐路栀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支着脸偏头看她,笑意盈盈地主动点破:姐姐,你在临城才待几天,尝尝特色小吃再走,也不算白来一趟嘛! 她说得轻松,林倾月迟疑了一瞬,点了头:那好吧,不过我请你吃。 她亲昵地摸了摸徐路栀的脑袋,身上甜香气息萦绕:哪能让小朋友花钱。 徐路栀心头一甜,乖软地点头:好,那我吃穷姐姐。 你能吃多少东西。林倾月笑,暗暗算了算自己的可支配财产数量。 少得可怜,估计吃完这顿,也就所剩无几了。 虽然还有存款,可是那是要留着的,不能花。 她得抓紧赚钱才是。 偏偏徐路栀哪壶不开提哪壶,凑过来说:姐姐,你好有钱哦! 林倾月说:哪里有钱了? 徐路栀理所当然:那么贵的酒店一直住着,当然有钱啦! 她对这家酒店有所了解,一晚上的价格贵得让人咋舌,林倾月连住几天,续住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可见出手阔绰。 林倾月哭笑不得,充大方充多了,果然是打肿脸充胖子。 她轻飘飘地改口:没什么钱,姐姐穷了,你请姐姐吃饭吧。 徐路栀眨眨眼,不相信世道变得这么快,一眨眼就从被请吃饭变成了花钱请人。 不过能和姐姐一起吃饭,她心里美滋滋的,却还是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来,腮帮子鼓起来,像一条小金鱼。 林倾月看得有趣,忍不住伸出纤纤的食指戳了戳,少女柔软的脸颊手感很好,让她联想到苹果派一口塞进嘴里的触感。 她情不自禁舔了舔唇,徐路栀很配合地噗一声,假装泡泡被戳破了,脸颊扁了下来,梨涡浅浅。 林倾月看得有趣,想要再戳一戳徐路栀的梨涡,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动手,转而开口:走吧,吃饭去。 徐路栀欢呼一声,雀跃地窜到房门口,捏住门把手,又回头望着林倾月,又焦急又耐心。 她这辈子的耐心大概都给了林倾月,千方百计骗她哄她,一起出去吃顿饭,就能开心成这样。 临城的夏天又湿又热,室外就像一个大蒸笼一般,把所有人放在一块蒸着,刚走两步就能出一身汗。 徐路栀变魔术一般撑开一把小花伞,碎花的伞面,上面映着皮卡丘的图案,小小一把伞轻便灵巧,遮住烈烈骄阳,留出一片阴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是单人伞,实在有点小,两个人一起用有些窘迫,得手挽手才能都纳入伞面的阴影里。 林倾月在空调房里待多了,一出门就被这天气晃了眼,嘶了一口气:早知道点个外卖就好。 徐路栀也有些后悔,在这种三伏天气,她往常是一步也不肯出门的,这会儿为了和姐姐出来,都忘了外面的天气了。 不过好在这小吃店就在酒店附近,几百米距离,还能和姐姐撑同一把伞。 两相抵消,徐路栀忽然觉得也没那么热了,甚至可以忽略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 林倾月个子比徐路栀高些,差不多有大半个头,徐路栀暗暗估摸着姐姐的身高,用力举起胳膊,努力把林倾月笼罩在伞的阴影下。 她可以晒着点,把姐姐晒得热了,就不好了。 林倾月走了两步,就看见身旁的少女努力踮着脚,把伞往自己这边递,浑然不觉她的半个胳膊都晒在太阳下面,金灿灿的阳光洒上去,纤弱的胳膊白得晃眼。 我来吧。林倾月说着,把伞从徐路栀手中接过来,亭亭地举着,笼罩在徐路栀头上。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1) 看见小朋友没被太阳晒到,林倾月满意地弯了弯唇。 徐路栀却不满意了,焦急地提醒她:姐姐,你被晒到了。 是吗?林倾月无所谓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半边肩膀确实被晒着,吊带短裙招摇,惹得路过的男女频频回头。 本来觉得还挺热的,但看见小朋友规规矩矩待在了阴凉下,她反倒觉得没那么热了。 她笑嘻嘻地说:我体温低,晒一会儿也不热。 真的?徐路栀保持着怀疑态度,觉得这只是姐姐的借口。 不信你摸咯。林倾月满不在意。 徐路栀叹一口气,踮起脚去够林倾月暴露在阳光下的手臂,对方很配合地微微欠身,让她亲自验证。 雪白如玉的肌肤,触感滑腻温热,如同刚做好的豆腐一般,让人不忍心用力,生怕下一秒就碎了。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碰了碰,惊奇地发现居然还在正常体温范围内,冰肌玉骨,入手微凉。 比起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她忍不住抬眼去看,林倾月一张脸光洁干净,果然没有一滴汗珠,面容也是轻轻松松的神情。 冰山上的雪莲花一般,仿佛这酷暑高温,丝毫不能影响到她分毫。 徐路栀又羡慕又嫉妒,姐姐长得好看果然是有原因的,就连上天都偏爱她。 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小美女,并且几年后长开了会更好看。 姐姐好厉害,都不怕太阳。徐路栀轻轻地说。 林倾月顺理成章地把伞移过去:所以啊,小朋友要乖乖待在伞下面。 那好吧。徐路栀低头,想了想,又笑眯眯地仰脸看她,不过,我想和姐姐一起在伞下面。 林倾月有些不解,还没等她开口,就眼睁睁看着少女狡黠地往伞底一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钻进了她的臂弯。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如今更是险些贴上,她撑着一把小花伞,徐路栀抵着她的臂弯,乍然看去,就像是她亲密地搂着徐路栀一般。 林倾月怔愣了一瞬,一时间就连往前走都给忘了,细细的鞋跟停驻在那里。 徐路栀回头冲她眨眼,没料到对方陡然间停了脚步,一时间呆住,不知道是该继续往前还是该停下。 伞下本就那么窄窄一块地方,两个人还挨得这么近,容不得有差错,徐路栀一个分神,惯性控制不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倾,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四十度的天气,柏油马路被晒得火烫,摊一个鸡蛋上去都能煎熟,要真是摔上去,徐路栀那细皮嫩肉,估计当场就能红肿。 林倾月还没反应过来,但在注意到徐路栀可能往前摔去的瞬间,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揪,下意识抬手拢住小姑娘的身体,把她往回拉。 她用了很大力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出现什么危险局面,于是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场面变成了这样 徐路栀被困在林倾月的怀里,肋下敏感处紧紧箍着条素白的手臂,而林倾月的下巴正搁在她的发间。 徐路栀是发懵的,她眼看就要摔倒了,结果被硬生生拽了回来,毫发无伤。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部位,正下方就是姐姐的手臂,暧昧地卡着她,用了十分力道,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只要再往上一点,就是 徐路栀吞了吞口水,有些被占便宜的羞赧,也有几分没被占更多便宜的懊恼。 不过她很快发觉,自己并没有被占便宜,相反,还是占了便宜的。 因为虽然被用力拖了回来,撞到林倾月身上,徐路栀并不觉得疼痛,透过一层薄薄的衬衫,她的背脊感受到的是无限的柔软。 又大又软,徐路栀眼前闪过自己无意间窥伺到的画面,深深感觉自己实在是占尽了便宜。 她下意识地用后背蹭了蹭林倾月,后背传来的奇异触感让她脸红耳热,不由自主在心里唾骂自己是个变态。 徐路栀发誓,她真的没有多想,真的是身体不受控制自己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栀栀: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第18章 但这种微妙的心思实在难以言说,蹭了就是蹭了,徐路栀如果开口抵赖,只会越描越黑。 她索性放大幅度,挣扎了两下,情不自禁地脑补出黑色吊带里某些事物变形的情状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洗清了嫌疑。 林倾月感觉到怀里的少女在乱动,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把她箍得太紧了,连忙松开手,笑着批评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徐路栀眨眼,倒打一耙:明明都怪姐姐突然停下来。 虽然后背贴着林倾月热得很,但陡然间被放松了束缚,她反倒觉得不舒服,一时间不愿意离开这份温热和柔软,甚至想换一面贴上去,尽情享用。 徐路栀晃晃头,在心里唾骂着自己,是不是天气太热被热昏头了,怎么今天的某些不入流思想这么频繁顽固。 更让她感到生气和难堪的是,自己的体内也缓缓发生了变化,有什么水样的东西顺着血液下流,和汗珠一般情不自禁地冒出来。 经历过荒唐的那个梦后,徐路栀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就对林倾月的这么痴迷? 徐路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好吧,确实有跟没有差不多,不像姐姐的,又大又香又软,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她情不自禁地咂咂嘴,有些遗憾地叹一口气,痛恨自己的年龄。 之前没觉得年纪小有什么不好,反而可以理直气壮地待在姐姐身边,现在才发现,她离成年人的话题还有这么远的距离。 栀栀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呀qwq。 徐路栀胡思乱想间,林倾月没好气地回她:不是你先窜过来的吗,吓我一跳。 徐路栀摇摇头,仰脸冲着她笑,后背紧紧贴着林倾月不肯离开:可是这样,我们就都在伞里面了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窃贼一般享受着背上的温软触感,就像躺在家里的公主床上一般,想一直躺下去,不愿起来。 林倾月抬眼望,小小一把伞下确实正好挤下了她们两个,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两个人实在贴得太近太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少女单薄的脊背上突出的蝴蝶骨,暧昧地挤压着她。 而小姑娘浑然不知道这回事一般,还硬要往她身上蹭,还要催着:姐姐,怎么不走啊?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拿徐路栀怎么办才好了,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太紧密,两个人几乎是毫无空隙地贴在一起的,就像是她搂着徐路栀在走路一般。 不仅暧昧,而且危险,要是再一不小心停下,又容易摔到。 徐路栀不用回头看,只见地上林倾月的影子迟迟不动,就知道她在踟蹰着迟疑什么。 肯定是觉得距离太近了。 姐姐,这样好像还是有点热呢。徐路栀回头,无辜地睁大眼睛,叹一口气,愁眉苦脸的模样。 林倾月深然表示赞同:你打伞吧,几步路,我不怕热。 徐路栀却是认真摇摇头,偷眼觑着姐姐高高的鞋跟和白白的脚面,心里痒丝丝的。 她灵活地窜到林倾月身边,主动挽上她的胳膊,脑袋贴上她的臂弯,亲亲热热地笑:这样就好啦! 猝不及防手臂上多了个挂件的林倾月: 少女眼睛亮闪闪的,一副觉得自己很聪明的样子,每一根头发丝上都写了快来夸我几个大字。 她忍不住说:这和刚才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从搂着,变成了挽着,虽然接触的部位不一样,但接触面积并没有减小。 也不见得更凉快些。 徐路栀却振振有词:姐姐你看嘛,我们现在是胳膊一起碰着,没有布料的阻拦,根据热力学第一原理,此刻的外界温度是四十度,设我的体温为x度,你的体温为y度,根据 在听见x和y两个字母的时候,林倾月就已经感觉到不妙,等徐路栀接着往下讲了一串定理和公式的时候,林倾月及时打住了她:好的,就这么走吧。 干脆利落,已然是公事公办的感觉。 徐路栀委屈地扁扁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讲了太多: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已经提前修了一些大学的课程,这会儿完全是下意识地讲出来,忘了林倾月对这种公式应该不感兴趣。 准确来说,是大部分普通人都不感兴趣。 林倾月哼笑了一声,擎着伞就往前走,似乎是默认了徐路栀的提议,也可能是实在听得不耐烦了。 她说:小朋友懂的还挺多。 徐路栀谦虚:没有,就稍微学了一点。 这是实话,她离那些大学里的大神还差得远呢,不过再过几年,她也能这么厉害。 而现在,徐路栀挽着林倾月的胳膊,颠颠地快步跟上,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她窃笑起来,有一种得逞的快感,又有一种被纵容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距离挨得近,她可以大胆地去看林倾月毫无瑕疵的胳膊,白得晃眼,握在手里滑腻微凉,还能嗅到姐姐身上的香水味。 甜而不腻,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和林倾月一起躲在伞的阴影下,哪怕只是小小一把花伞,徐路栀也觉得像吃了一大勺冰淇淋一样,浑身舒畅通透。 徐路栀七拐八拐,熟练地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找到了颇负盛名的临城特色小吃店又小又破的一个临街店面,招牌也是陈旧的,一个不注意就会把它和周围同色调的店面混在一起忽略掉。 标准的苍蝇馆子。 徐路栀指了指招牌上的黄鱼面三个大字,说:就是这儿。 说完,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林倾月,生怕她会露出嫌弃的神情。 姐姐穿得这么好看风情,一看就应该在明亮宽敞的大商场里从容逛街,优雅地切着牛排与披萨,明显与这片城中村的破落状况格格不入。 她出现在这里,就像仙女下凡一样,徐路栀甚至已经瞥见很多人冲着她们瞧。 可是说去吃饭的时候,徐路栀下意识就想到了这儿,因为这里的黄鱼面真的很好吃。 以及,她总觉得林倾月身上藏着一种野性的东西,并不拘泥于金钱地位,可以一掷千金,也可以流落淤泥。 徐路栀想到梳妆台上一字排开的项链,黄金宝石与地摊水晶并列在一起,不分贵贱,这样的林倾月很让她着迷。 是从骨子里的吸引。 虽然这么想,但徐路栀还是补充:姐姐,虽然这里破了点,不过味道真的很好的 她还想说,她是真心想让林倾月尝尝临城的特色美食,说不定,吃了好吃的,姐姐就不想走了。 好啊。没等徐路栀说完,林倾月就轻轻巧巧点了头,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啊?这回反倒是徐路栀愣住了,没想到林倾月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洒脱些,丝毫不担心店面的脏乱差。 怎么?林倾月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说很好吃吗? 是、是啊。这回轮到徐路栀结巴了,她斟酌了一下词汇,磕磕绊绊地说,我就是担心嗯,担心这里环境不好,所以 林倾月从她的眼神中猜出了后半句话,有些好笑:怕我嫌弃? 林倾月一弯唇,长睫如蝶翼,看得徐路栀呆了呆:没、没有,姐姐怎么可能是这种俗气的人 徐路栀很少有不理智的时候,但她这会儿反倒开始胡言乱语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哦,是吗?林倾月俯身,心情很好地捏了捏她的脸,嗓音勾人,小朋友对我的评价还挺高。 徐路栀被捏过的脸颊不由自主红了起来,回味着刚刚的温热触感,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栀栀,都肢体接触那么多次了,还是这么不争气。 动不动就脸红,以后还怎么办啊! 批评完自己,只见林倾月毫无芥蒂地往小店走去,高跟鞋在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徐路栀连忙小跑着跟上,心里甜意要漾开来。 姐姐怎么哪里都让人喜欢,不管做什么,她都好喜欢啊qwq。 走进黄鱼面里,她们两个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徐路栀喃喃道:没想到大热天还有这么多人肯出门 林倾月弯唇:看来味道应该确实不错。 不大的店面里放了十来张桌子,此刻几乎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热热闹闹地吃着,徐路栀眼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空桌,虽然小了些,但总比没有好。 姐姐,这里这里!徐路栀殷勤地拿消毒湿巾把桌椅都擦了一遍,这才招呼林倾月过来坐。 林倾月款款坐下,悠然望着墙上简单的菜单,问她:想吃什么,小朋友? 当然是黄鱼面啊,加小海鲜,汤浓一点。徐路栀来过很多次,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对,不是说我请你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吸溜吸溜,我也想吃黄鱼面了。 话说你们都喜欢几点看文啊?现在一般都是零点更新,可以熬夜看也可以起床看,要是大家都想换个时间我也可以调整一下Orz。 感谢在20220407 14:02:21~20220408 20:06: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孤余年 5瓶;半夏陈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哦,忘了。林倾月轻描淡写地说,那我跟你吃一样的吧。 她掂了掂筷子分量,双眼微眯,看到什么好东西一般:再来二两黄酒。 姐姐,你还喝酒徐路栀哭笑不得,义正词严地批判她,掰着手指数着,你昨天才喝了一瓶红酒! 是吗,忘了。林倾月轻飘飘的,挑拣着点菜,再来盘白蟹炒年糕吧。 转弯抹角地揭过这个话题。 徐路栀叹一口气,在老板递过来的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林倾月点的菜。 只不过把二两黄酒偷偷改成了一两。 过了一会儿,烫好的黄酒就送了上来,一个雕花的小锡壶,看着有了些年头,林倾月上手执起壶把,掂了一下,就知道分量不对。 一抬眼,少女规规矩矩坐在对面,冲着她笑得灿烂,丝毫不掩饰作案动机。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想起是徐路栀付账,又不吱声了,转而打算倒一盅出来慢慢喝。 她刚拿起一个酒杯,就被徐路栀给抢了过去。 林倾月蒙了一瞬,随后就看见小姑娘勤勤恳恳地掏出消毒湿巾,把酒盅从里到外都擦了一遍。 见林倾月没反应,徐路栀又劈手把她手里的筷子也抢过来,又擦干净。 还嫌不够,又把桌子上的杯盘碗盏一律都给擦了个遍,这才允许林倾月:倒吧。 林倾月瞥了眼小姑娘:你还挺勤快。 徐路栀理所当然地说:总得让姐姐用干净东西啊。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2) 林倾月心头一热,说不出的感觉,只能连忙满满倒了一盅黄酒,啜了一口。 黄酒和其他酒不一样,黄酒要烫得热热的喝,入口醇香绵长,暖心暖胃,不知不觉就醉了。 从小到大,也只有一个人会给她烫好碗筷,带着笑看她吃东西,然后摇摇头说自己不吃。 林倾月一口将盅中的黄酒饮尽,心里有点微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这时候白蟹炒年糕也上来了,林倾月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顿了顿,礼尚往来地放进徐路栀的盘子里。 为了掩饰情感的波动,她的语调冷淡下来:你先尝尝。 谢谢姐姐!小姑娘笑靥如花,低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一只进食的小仓鼠。 还挺可爱。 林倾月看得有了些食欲,挟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她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新鲜的白蟹肉,和大闸蟹不一样,白蟹的肉是一缕一缕的,蟹黄不多,蟹肉吃起来却更痛快。 配上炒得微焦的拇指年糕,有着海洋的气息,糯糯的,香甜可口。 小破馆子其貌不扬,但众人的评议果然准确,确实好吃到惊艳的程度。 热乎乎的食物最暖人,她这两天疲于奔命,东西都没吃几口,只想喝酒,如今吃到了好吃的菜,肚子里有了碳水,似乎也多了一些力气。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没有意识到自己落筷如风,酒一盅一盅地喝,年糕一根一根地嚼,似乎总也吃不饱一般贪恋着口腹之欲。 或许是想让胃满一点,好填充空空荡荡的心。 她没有意识到,对面的徐路栀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进食,圆溜溜的眼睛安静地望着她,沉吟许久,偷偷扭头跟老板比划了些什么。 等黄鱼面上来的时候,林倾月才猛地发觉,自己已经把白蟹炒年糕吃掉了大半盘,而对面小姑娘的筷子依然很干净。 林倾月没心没肺地笑:抱歉。 徐路栀不言不语,只是示意她低头看碗里。 林倾月瞥了一眼两碗送上来的黄鱼面,热乎乎的新鲜出炉,一大碗满满当当的面条,看上去韧性筋道,姜黄色的汤汁浓郁,散发着海鲜独有的香气,面条正上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两条黄鱼,旁边还撒了许多肉质丰盈的小贝壳。 两碗面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面前的那碗贝壳满满当当,多到几乎要溢出来,而徐路栀碗里的则只有十来个。 对比一下,林倾月那碗显得格外丰盛。 林倾月怔愣了一下,抬眼望向对面的徐路栀,不清楚是不是小朋友动的什么手脚。 徐路栀笑眼弯弯:姐姐,你好幸运啊! 幸运?林倾月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没把它和自己关联起来。 她最没有拥有过的,就是幸运。 是啊,这里的老板人很好的,他会随机给一些顾客多装一些菜,我吃了很多回也就收到过一次,所以姐姐你运气很好哦!徐路栀支着下巴,眼瞳乌黑清澈,玻璃珠子一样,看着她认认真真地说。 如果林倾月和她一样大的年纪,估计会立刻相信她的说辞。 但此时此刻,少女的笑容和殷殷企盼都是真心的,那么明媚鲜亮,像是暴雨洗过的栀子花,让林倾月没有半分想要戳穿的欲望。 她缓缓露出一个微笑,轻轻眨了眨眼睛,低低地笑:是吗?那我今天运气真好。 后半句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林倾月埋头吃面,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一丝胃口,但这会儿,她忽然觉得很饿。 哪怕已经吃了不少,还是觉得很饿。 真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婪了? 想把眼前的面条,和对面的小栀子,一起吞进肚子里去。 林倾月清楚知道,她并没有什么运气。 所谓的幸运,都来自于对面的小姑娘。 温热的黄酒入喉,黄鱼微焦,嚼起来味道正好,面条混着面汤往下吞,小贝壳鲜嫩,一口一个,怎么吃也吃不够。 林倾月吃饱了肚子,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依依不舍地喝了最后一口黄酒,往后靠上椅背,慵懒地半闭上眼睛,动也懒得动。 徐路栀光明正大地窥视着林倾月的容颜,一遍遍在心中描摹她漂亮的眼型,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知道林倾月不会信这些,但她想让姐姐尽可能开心一点。 开心一点,她就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然想到女txl有美甲该怎么那啥 后来一想,林倾月是受,那没事了(doge) 第20章 酒足饭饱,徐路栀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喊:老板结账! 来咯!一个打扮整洁的中年妇人缓步出来,冲着徐路栀笑,栀栀又来啦! 徐路栀乖乖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林倾月:嗯,带姐姐来尝尝! 语气得意,像是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子。 老板的目光顺着望过去,温和地笑笑:欢迎光临,可惜啊来得晚了些。 她这句话勾起了林倾月的好奇心,叩着桌子问:怎么个晚法? 老板慢条斯理地说:今天刚到一网野生梅子鱼,又碰巧挖到了新鲜的鞭笋,凌晨放出消息来,这不,还没开门他们就都等在这里了,一直等到这会儿才吃上呢。 林倾月凝神去看,只见隔壁桌上,同样的大海碗,碗里的鱼肉雪白,笋肉细嫩,果然和她们吃的不一样。 一群老饕慢悠悠地饮一口自酿的米酒,吃一口面,呷着新鲜的鱼肉,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新鲜食物的鲜香气味越过桌子间的间隔,钻进她们鼻端,香到让人嫉妒,却又生不起气来。 谁叫人家没开门就等着了,而自己却来晚了呢! 徐路栀被馋得不行,眼巴巴地舔舔唇,娇声抱怨:都来这么多次了,你也不给我留点! 老板笑:我倒是想着给熟客留,奈何这些全是熟客呀,一人一条都不够,我自己都没吃上呢! 徐路栀不甘地咽了咽口水,却也无言以对,只能叹一口气:那老板你下次通知我,我前一天晚上就来! 妇人笑意盈盈,颇有荆钗布裙之风:好,下次一定通知你们。 她的目光理所当然地扫过林倾月,把林倾月也算上了一个人头。 林倾月无法辩驳说自己过几天就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路栀爽快付了钱。 虽然说小店,要价却不低,两个人吃的价格赶得上在中档餐厅吃一餐,但入口留有余香,让人回味无穷,徐路栀这账付得心甘情愿。 林倾月倒有些不好意思,舔了舔唇,斟酌着说:我把钱转你? 徐路栀毫不犹豫地打开二维码,林倾月一扫,网速有点差,半天圆圈跳出来的不是付款页面,而是添加好友页面。 头像是一个乖巧小女孩的动漫图,至于昵称 林倾月抬眼,一字一句地念出来:栀栀不上北大。 她声音不大,烟嗓低低,带着温柔的笑意,徐路栀却听得红了脸,立刻解释:咳咳,因为总有人让我上北大,我觉得太烦了,所以 实际上呢?林倾月问。 我觉得清华还可以。徐路栀坦诚地回答。 林倾月: 眼前的少女一脸无邪,眼神清亮,半点没有撒谎的意思,自信坦荡地坐在那里。 林倾月在对话框里打上付款金额,漫不经心地笑:是吗,那我们小栀栀可真厉害啊。 徐路栀脸红了红,谦虚地摆摆手:一般一般啦。 也就那么全国前列的水平而已,哪里比得上姐姐让人心动。 红包倒是发出去了,徐路栀却迟迟没点开。 林倾月抬眼:不收? 徐路栀点头,很坚决的样子,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看也不看一眼。 林倾月给气笑了:怕我没钱? 徐路栀认真地摇摇头,耐心解释:本来我是想收的,就是觉得姐姐你很可怜,所以又改变主意了。 可怜?林倾月喃喃地重复着,心里发紧,哪里可怜? 她的声调冷了下来,审视般望向对面少女时,却见对方明眸善睐,神情坦荡。 姐姐不是很快就要走了,吃不到下一批新鲜的小梅鱼了,好可怜哦!徐路栀神色从容,笑嘻嘻地说。 似乎为了勾引出林倾月的馋虫一般,她还轻轻舔了下唇角,少女樱桃红的粉唇沾了湿润意味,刚洗过的草莓一般,惹人想咬一口。 林倾月一时间无法否认她的话,但也不想就这么认了输。 毕竟,隔壁桌传来的香味,醇厚鲜美,真的很让人垂涎欲滴。 一想到会错过这样的美食,换做谁都会心有不甘的。 林倾月说:我以后有机会再来。 哦。徐路栀冷静地指出,你不提前排队,也吃不上。 林倾月: 她深吸一口气,放弃了争辩,靠在椅背上,有些倦意地耷拉了眼皮。 徐路栀同情地叹一口气,小嘴很甜:没关系,我过几天替姐姐吃一碗,拍照发给你看就是了。 林倾月想象了一下小姑娘一个人吃两碗面的场景,还拍照给她炫耀,属实是又好气又好笑:谢谢,不用了。 所以,就不收姐姐钱啦!徐路栀笑得灿烂,站起来催她,走啦姐姐! 林倾月慢吞吞地跟着起身,走到店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又小又破的一家店,偏偏有着最新鲜的海鲜和最实诚的手艺,而她却吃不到近在咫尺的第二批小梅鱼。 更糟糕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在临城多待。 林倾月从来不喜欢欠人情,而她在临城多待下去,就意味着多欠徐路薇人情。 身边还会被缠上个麻烦的小朋友。 偌大的国土,她却因为某个人,被逼得辗转漂泊,无处可去。 想想真是讽刺。 天气热得很,哪怕在小花伞的阴影下,林倾月还是莫名生出了些烦躁情绪,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好。 徐路栀却颠颠地跑到路边,等她再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椰子壳。 她捧着开好的椰子,仰脸冲着林倾月笑:姐姐,尝尝椰子汁嘛,很甜的! 少女实在太过殷勤,就连蓝色的吸管都已经递到她唇边了,容不得林倾月多想,低头啜饮了上去。 红艳的双唇沾上塑料吸管,微微一用力,透明的椰子汁就从椰壳里缓缓流出,清甜的味道满溢口腔,消解了大部分的暑热。 林倾月用力吸了一大口,只觉得神清气爽,刚刚的烦闷好像都消失了,只留下椰子汁的沁甜。 说来也奇怪,怎么一看见旁边小朋友的笑容,对上她清澈见底的眼神,就莫名其妙心软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人喊我加更,我也想加更,可是不能平白无故的是吧(doge) (开始梦想有土豪一掷千金.gif) 感谢在20220409 21:56:46~20220410 18:56: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不得be的小甜妹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味道不错。林倾月给了评价。 徐路栀笑得眼睛眯起来,乖乖地抱着椰子壳,咽了咽口水:我挑了半天呢,肯定最甜了! 林倾月要拿伞,腾不出手来,也就默认了徐路栀的行为。 不过烈日炎炎,抱着个清凉的大椰子,还能看不能喝,看起来怪可怜的。 林倾月偏头,漫不经心道:你也尝尝吧。 徐路栀无辜地眨巴眼睛:可是只有一根吸管诶。 林倾月: 她试探着停下脚步,看看离水果摊子不远:要不你再去拿一根? 徐路栀摇头,眼巴巴地盯着大椰子看了会儿,坚决地说:我不喝也没事,我帮姐姐拿着就好! 话虽然这么说,脸上渴望的神情却完全掩饰不住,偏偏又乖得不行,让林倾月心中油然生出几分罪恶感来。 让个小朋友伺候自己,有好喝的也不给她喝,想想实在是太残忍了。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林倾月终于还是受不了内心的道德拷问,细细的鞋跟停驻在地砖上,认命地叹一口气:小朋友也喝点吧。 徐路栀白嫩的脸颊此刻红通通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胳膊也晒得发烫,看上去怪惹人心疼的。 要在这时候还计较什么女女授受不亲,她就真的太不是人了。 真的可以吗?徐路栀抬眼,礼貌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林倾月总觉得她这样的语气还能应用在别的场景上,比如在某些暧昧的夜晚,明知故问的调情。 这个念头只短暂在她脑海里转过一瞬,连她自己都没有抓住,就消弭于无形。 林倾月还是有那么些许道德感的,比如不好意思欺负小朋友。 她点点头,鼓励一般:真的,喝吧喝吧。 徐路栀开心地点点头,樱唇凑上去啜饮着,咂咂嘴:好甜。 她声音轻柔,眼神迷离,刻意地掩饰着自己的喜悦,比炎炎盛夏里喝到冰凉的椰子汁更欢喜的喜悦。 这根吸管,是刚刚林倾月用过的,被咬出了一点点凹陷的弧度,甚至还残留着口腔中的余温。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含上去,舌尖轻轻抵着吸管,情不自禁地舔了舔。 吸管硬硬的,她脑中想的却是姐姐柔软的唇舌,石榴花般红艳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而现在,她好像是在和姐姐间接接吻诶。 徐路栀大口大口地喝着椰子汁,表现出很渴很热的样子,来遮掩自己的脸红心跳,她的内心盛满了不可言说的隐秘喜悦,几乎要冒泡泡了。 这进度,真的像坐火箭,让她感觉到无边的幸福快乐,像是解出一道苦苦追逐的数学题。 林倾月支着下巴,懒懒地看着徐路栀喝椰子汁,小朋友就连喝饮料神情都那么专注,怪不得成绩那么好。 看她小脸红成那个样子,看来真的是很热啊。 浑然不知,那股燥热因她而起。 好不容易回了酒店,林倾月丢了高跟鞋,扑进柔软的大床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五星级酒店的床太舒服,她面朝里,趴在枕头上不想起来,桃花眼眨巴眨巴,只想干脆就此睡个午觉。 姐姐。是徐路栀在喊她。 酒意后知后觉地上头,林倾月意识到自己双颊晕红,她摆摆手:困,睡会。 徐路栀不吱声了。 林倾月理直气壮地合上双眼,很快就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梦了一小会,她又陡然想起来这样子实在不合适。 只能艰难地撑开眼皮,翻了个身。 徐路栀正静静坐在床边,乌溜溜的眼睛直白地盯着她看。 林倾月有些微窘,猛然觉得现在的气氛说不出来的暧昧,仿佛她是个渣女,还没开始就说困了,把配合对象硬生生撂在一边。 她抬眼,长睫微颤,桃花眼中水光氤氲,无辜又勾人,衣衫凌乱间,雪肤花貌。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3) 看得徐路栀想扑下去咬一口。 徐路栀也确实这么做了。 姐姐不听话,该惩罚她一下。 徐路栀舔了舔唇,如是想着,手脚并用地爬到床上,俯身盯着林倾月看:姐姐。 她们的姿势分外暧昧,徐路栀双手撑着身体,从侧边俯身压下去,她的胳膊看起来纤弱易折,小身子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就要倒下来压在林倾月身上。 而林倾月像一只初醒的大猫般,神色懵懂地抬眼望着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被突然圈禁了起来,更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那么近。 近到彼此呼吸声都能清晰听见,只要她稍微仰一仰脸,就能吻上少女的唇。 林倾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水雾,她思考了一小会弄明白现在处境,得出了结论 她自顾自睡觉,惹小朋友不高兴了。 居高临下的徐路栀,双眼圆溜溜的,像一只小豹子,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却给人无限威压,竟然把林倾月盯得身上有些发麻。 她忍不住举手投降:好了,我错了。 徐路栀对这个敷衍的道歉不满意,哼了一声,并不打算放过林倾月,拿捏着声调问:哪错了? 林倾月有些头疼,但被占了先机,也只能乖乖回答:不该丢下你睡觉的。 徐路栀咀嚼了一下这番话的含义,满意地得出了逆否命题应该和栀栀一起睡觉。 徐路栀神色大悦,但还是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了林倾月,眯着眼睛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好吧,那就原谅姐姐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趁其不备,突如其来地腾出一只手来,往林倾月的腰窝处抓去。 林倾月蒙了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在故意挠她痒痒。 女人仰面躺在大床上,乌发瀑布般散落,与纯白床单形成鲜明对比,身上穿的薄薄吊带已然卷了边,露出雪白的一截腰肢来,盈盈一握,又白又细。 而少女的指尖落在她凹陷的腰窝上,毫不客气地挠着痒痒,对上林倾月不自觉流露出的娇媚眼神,下手越发干脆。 她想看林倾月折服在她手下讨饶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营养液和地雷都收到了,挨个亲一口! 由于芒芒还是一个小作者,但是码字的时间也不那么的多,正好要入v啦,那就暂定等一千营养液或者一百霸王票的时候加一更叭! 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就要vip啦,这意味着芒芒的更新更多啦,基本会日更四千给大家哟! 我负责更新,连载期间的订阅什么的,就拜托小天使们啦! 不要养肥哦,也不要去看盗文,芒芒会哭哭的,连载期间没有订阅非常的让人难过诶QWQ。 只有吃饱了饭,芒芒才有力气码字哦! 最后,推一推预收《暧昧陷阱》,快去收藏吧,记得顺手收藏作者哦! 文案: 褚漾想象过很多遍姜未穿上婚纱的模样,七年之后再见,却是在姜未的婚礼现场。 新娘白纱蒙面,只露出雪白的下巴和樱红的双唇,柔弱无助地立在台上。 现场一片哄闹,新郎爽约,马上要举行仪式,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褚漾缓步上前,礼服长裙明艳,她从口袋里掏出钻戒,单膝跪下,誓言虔诚:你愿意嫁给我吗? 面纱将透未透,姜未泪眼盈盈,迟疑许久,软着嗓子应答:我愿意。 一场婚礼结束,褚漾正打算离开,却被姜未拦住。 娇软无骨的新娘靠在她的肩头,嗓音娇怯:还没洞房呢,你也要抛下我吗? 褚漾心头一跳,压抑克制了很多年的感情,在此刻汹涌澎湃,再难克制。 姜未不会知道,她兜里揣着那枚钻戒,整整七年。 深情偏执克制攻x又娇又作诱受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代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宋宇轩 52瓶;阿阙,快吃饭! 20瓶;47911751 15瓶;看不得be的小甜妹 10瓶;Mirror 5瓶;我花开后百花杀 2瓶;吴哲晗要开心 1瓶; 第22章 徐路栀挠了半天, 出乎她意料的是,林倾月却还是那副娇媚到能滴出水的神色,脸上笑意渐浓, 却并不是那种被挠痒痒的笑。 她逐渐回过神来, 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林倾月根本不怕痒! 然而她的发现实在是太晚了, 就在电光石火间, 局势陡然扭转,林倾月伸出一只手,纯黑的指甲油泛着光, 漫不经心地在徐路栀咯吱窝上挠了挠。 下一秒, 徐路栀软了身子, 倒在床上扭动着, 笑个不住:不要了, 我错了姐姐,求你了姐姐 这回在上面的那个换成了林倾月。 风水轮流转, 林倾月懒懒撑着胳膊,欣赏着被圈禁在怀中的少女, 时不时抬手给她添一把火, 看着徐路栀笑出眼泪来, 在她怀里低低求饶。 小朋友说起认输的话来, 一点也没有架子,声音清甜, 又娇又软, 又哭又笑的, 还真好听。 一直到徐路栀快哑了嗓子, 林倾月才放过她, 慵懒地笑:起来吧, 不挠你痒痒了。 徐路栀抱着被子坐起来,眼神分外委屈:姐姐欺负人。 小朋友模样可怜巴巴的,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睛让人看了想舔一舔。 这乖巧警惕的小模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林倾月抬手想去碰她,却见徐路栀抱着被子往后挪了挪,防贼似的。 她又好气又好笑:不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我不管,姐姐就是欺负我。徐路栀理直气壮地说。 林倾月说:你先下手的。 徐路栀抱起枕头闹:我不管,就是姐姐欺负我嘛! 一向随性的林倾月这会儿认了真,跟个小朋友斤斤计较了半天,终于还是认了输:行吧,都是我的错。 她生了闷气,漂亮的眼睛耷拉下来,抱着胳膊,看起来跟徐路栀一样的幼稚。 徐路栀爬到林倾月身边,很认真地轻声问:姐姐,你什么时候走啊? 这句话一出来,打打闹闹的气氛荡然无存,林倾月心里一沉,不愿意去想这个话题,只能糊弄道:不知道,大概这几天吧。 哦。徐路栀静静坐了会儿,又问,这几天到底是几天啊? 小姑娘盘腿坐在那儿,眼睛乌溜溜的,干净清澈得像山泉,让人不忍心骗她一个字。 林倾月有些烦躁,支着下巴瞥她:你好吵啊。 哦。徐路栀闷声,姐姐嫌我吵了。 她眼神悲切,长叹一声扭过头去,语调凄婉:刚刚还说我是小宝贝,一转头,就觉得我吵,终究是错付了 林倾月:这小孩怎么还这么戏精! 接下来半天功夫,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闷声不语地拽着被子,在一张大床上四处变换方位。 好在床够大,足够两个人伸展肢体,都不会碰在一块。 过了老半天,徐路栀又偷偷摸摸地凑过来,甜甜地喊:姐姐。 林倾月懒得抬眼:什么事? 你干嘛不到我们家去住啊?徐路栀不依不饶地问,不会我姐姐惹你生气了吧? 这下都不委婉一下了,完全单刀直入。 徐路栀想到早上让徐路薇开门时候她耳根的红色,心里就很是不爽。 虽然说对象很大可能并不是林倾月,但也不排除嫌疑。 还有徐路薇斩钉截铁说的那句女孩子也可以,还有她第一次带外地朋友回来,桩桩件件都牵动着徐路栀敏感的神经,由不得她不多想。 不过这时候,她也可以在心里跟徐路薇叫嚣:是你的朋友又怎么样,她现在跟我躺在一张床上! 哼╭(╯^╰)╮! 面对着徐路栀真情实感担心的眼神,林倾月有些好笑:胡思乱想什么。 她跟徐路薇根本就没多熟,有什么好吵架的。 那姐姐你住到我们家好不好?徐路栀说,外面酒店多贵呀。 林倾月毫不犹豫摇头:不要。 没说理由,只是拒绝,鲜明地摆了立场。 干嘛不要。徐路栀噘嘴,两条小腿垂在床沿,晃呀晃,细得可以轻易捞起来。 林倾月看得晃眼,不耐烦起来:我过几天就走了,不在乎这点房费。 虽然内心里,她还是很在乎的。 哦。徐路栀忽然转脸看向她,笑意盈盈,那好吧,姐姐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来送送姐姐。 林倾月觉得自己凶了点,说话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不用。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做什么,还要人送干嘛? 这也不要那也不用。徐路栀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过来,姐姐,你是不是在骗人。 林倾月心不在焉:骗什么人了。 徐路栀不肯放过她:姐姐,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儿? 林倾月的心颤了一下,转脸望过去,眼神锐利了几分。 徐路栀刚脱口而出的时候有些忐忑,生怕激怒了对方,但说完,她就再也不后悔了。 眼前女人的神情明显有了波澜,像一匹烈马引颈长嘶,几乎能把她从马背上掀翻下去。 徐路栀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头一松,又一紧。 她的话太直白,肯定惹姐姐不高兴了,驯马远远没有成功,她还是先下去的好。 不然等被掀翻在地,就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倾月变了脸色,依然是那般艳的脸,神情却冷淡下来,语调也是冷的:小朋友,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 她说出小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没有了半分宠溺和温情,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徐路栀知道自己越界了,现在的姐姐还不能允许自己闯入她的领地。 她低头,轻声说:对不起姐姐,是我多嘴了。 少女低着头颅,露出雪白的后脖颈,半长的头发垂落下来,看得人心里一软。 林倾月叹一口气,摇摇头:没事,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她干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没有留半分余地,而徐路栀也没有胡搅蛮缠,轻轻嗯了一声,跳下床。 她关上房门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的,礼貌地道别:姐姐再见。 林倾月淡淡地听着,直到房门外再没有脚步声,才有些烦躁地抱着个枕头坐起来。 抱了几秒钟,鼻端闻到不属于自己的香气,很浓,是栀子花的清香,无孔不入地充盈着她的细胞。 林倾月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徐路栀刚刚抱过的。 林倾月毫不犹豫松了手,换了个枕头抱,视线瞥到地上,是一把小小的花伞。 被主人遗落在这里。 她闭上双眼,说不出的烦闷。 伞不能不还,还了就意味着还要再见到徐路栀。 她不知道去哪里,也不想留下来,四处漂泊的自己,见到无忧无虑的小朋友,究竟该如何自处? 林倾月几次三番把伞拿起来又放下,最终还是收了起来,搁在桌角不显眼的角落。 却还是每次一抬眼,都能轻易落入眼帘,让她迅速联想起少女的音容笑貌。 林倾月自己也没发觉,她潜意识里,是不排斥徐路栀的接近的。 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徐路栀虽然算是被赶出来的,但却一点都不气馁,只是在走出酒店房间的时候,突然感觉外面的炎炎盛夏也没那么热了。 椰子汁还剩下一点,她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多看了那根吸管一眼,随后毫不留恋地扔进了走廊上的垃圾桶。 打车回到了家里,第一个撞见徐路栀的就是林姨。 林姨正在思考晚饭做些什么呢,看见徐路栀回来,提高了声调喊她:怎么了,栀栀?早上不还高高兴兴的吗,这会儿蔫头耷脑的? 徐路栀有些茫然地抬头:外、外面太热了。 哦,原来是这样,都是太阳不好,把我们小栀子都给晒化了。林姨高高兴兴地哄她,递过来一条湿毛巾,快擦擦,瞧这小脸红的,可别中暑了! 徐路栀接过,整张脸埋进雪白的毛巾里,浸了水的凉意扑面而来,直冲五脏六腑。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室内外温差太大,一时间有点受不住。 半天了,这时候才感觉到寒意逼人,就好像林倾月淡漠的眼,让她心里有些发疼。 说到底,她也还只有十七岁,哪怕更加勇敢,更加无畏,也还是会难过的。 徐路栀闷闷地把眼睛埋在毛巾里,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直到脸上温度渐渐下去,毛巾的温度渐渐升高,她才抬起头,把毛巾还给林姨。 栀栀有点难过,就一点点,过会就好了,没关系的。 再说姐姐生起气来,怎么还是那么好看呢? 想到林倾月微寒怒意的面容,桃花眼没了平时的弧度,带刺的眼神淡淡扫过来,美人发怒,让人又怕又爱。 像是扎手的玫瑰花,宁愿冒着头破血流的风险去一亲芳泽。 徐路栀垂着眼站在一边,看林姨择菜,脸上神色逐渐趋于平静,眼睛又清又亮,看起来还是那么乖。 水龙头哗啦啦的,林姨回头问她:栀栀,你晚上想吃什么? 啊?徐路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问自己。 她下意识摸了摸还圆鼓鼓的小肚子,刚吃了午饭,就让她想晚饭,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呢? 但是她心念一转,又想到了什么,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软软地叫了一声:林姨 怎么了,栀栀?林姨对这套很熟悉,从小到大,徐路栀一旦想要些什么,就会这么甜甜软软地跟她撒娇。 跟只主动蹭人的猫一样,怪让人怜爱的。 徐路栀亭亭站在那儿,神情有些迟疑:林姨,我不好意思说 林姨来这儿二三十年了,把徐路栀当自己小孙女看,一腔的母爱早就泛滥得一塌糊涂。 她擦了擦水淋淋的手,鼓励地回头:有什么想要的,大胆跟林姨说,没事,林姨肯定不说出去啊! 真的吗?徐路栀眼睛亮晶晶的,脚步往前挪了挪。 当然是真的,你林姨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林姨慈爱地说。 徐路栀放下心来,甜甜地笑了笑,颊边梨涡显现出来,认认真真地问:那个林姨,吃什么能让自己大一点啊? 什么大一点?可怜的林姨已经年近六十,尽管相貌生得年轻爽利,但早就不在乎这种事了,一时间不能理解徐路栀说的是什么。 徐路栀斟酌着,示意她低头看:就是那个,你低头看看! 林姨听话地低头,只看见自己的双脚,惊诧地问:咋,你要让脚更大点? 不是!徐路栀无奈,意识到少女情怀实在难以跟林姨讲清楚,算了,我去问姐姐吧。 虽然跟徐路薇的关系也并没有亲密无间,但问起这种事情来,总还是比问林姨来得强。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4) 于是林姨眼睁睁看着小姑娘噔噔噔就跑走了,转眼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林姨摇摇头,叹一口气,栀栀长大了,越来越鬼灵精了。 还是小时候可爱啊! 徐路栀这回毫不犹豫地敲响了徐路薇的门,喊:姐姐! 房门很快被打开,徐路薇和平日里一般端庄优雅地站在门口,邀请她进门。 徐路栀盯着徐路薇看了半天,对方依然神情平静,丝毫让人想象不出她早上耳根发红的模样。 她断定姐姐心中有鬼。 徐路薇见妹妹迟迟不动,温和地问:怎么了,栀栀? 徐路栀摇摇头:没什么。 她可不能再贸然说些什么了,现在问,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徐路栀撇撇嘴,在心里叹了口气。大人就是麻烦,不就大了几岁,一个两个都神神秘秘的。 让她花半天心思揣摩。 找我有什么事吗?徐路薇继续问。 徐路栀的视线顺着往下,落到了徐路薇的胸前,根据她精准的立体几何在脑海里比划了一下,默默计算着体积和面积。 很好,徐路栀叹口气,有些失望地发现,姐姐也并没大到哪里去。 虽然算是标准的形状和大小,但比起林倾月的柔软温暖,还是差远了,总有些不得劲的意味。 低头看看自己,就更小了,微微隆起,还没开的花苞一样,跟诱人这两个字搭不上边,更别提什么手感了。 可恶,早知道当时就该听林姨的话,多吃肉才对,偏偏只顾着喝牛奶窜个子,忘了这等要紧事。 哦,她个子好像也还没林倾月高。 不过徐路栀侥幸地舔舔唇,暗暗攥起拳头,现在开始努力应该也不算晚吧。 只要栀栀快点长大,肯定也能像林倾月一样又大又软的! 一抬头,徐路薇还站着那儿耐心地等她回话,徐路栀本来想问一些青春期少女的隐秘问题,但看来徐路薇也不会有经验,她的话出口,硬生生转了个弯:我 种种敏感问题迅速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并且高速运转之后合并同类项,又一个个被她否决。 最后徐路栀弱弱地问:姐姐,我就想问问,怎么让头发快速长长啊? 徐路薇愣了一瞬,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盘在肩头的卷发,再看了一眼妹妹覆盖在颈后的学生头:你想留长发了? 徐路栀坚定地点点头:嗯! 也不是不行。徐路薇想了想,问,告诉妈妈了吗? 不用告诉她。徐路栀撇撇嘴,我都这么大了。 傻瓜。徐路薇好笑地弯腰,点了点妹妹的鼻尖,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妈妈帮你把把关而已。 虽然家里家教严,但徐路栀十七岁了,想留个长发什么的,应该还是会同意的。 那好吧。徐路栀不情不愿地说,盯着徐路薇一头浓密的长发看,越看越眼馋。 早知道就跟姐姐一样,高中就开始留长发,现在肯定也能那么好看了。 栀栀真乖。徐路薇奖励一般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至于怎么快速长头发,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可以试试多喝点芝麻糊? 徐路薇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最后给出了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建议。 好在徐路栀也不是真心来请教的,立刻点点头:好,谢谢姐姐! 问完问题,眼看着徐路薇就要关上房门,徐路栀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姐姐,你一整天都在和谁聊天? 虽然是这么委婉地问,但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那就是是不是和林倾月。 徐路栀探究性的眼神紧紧盯住了徐路薇,想看出她会不会言不由衷。 徐路薇平静地笑笑,柔声道:不告诉你。 说完,房门被轻轻关上,依然这么有礼貌,只剩下被气得深吸一口气的徐路栀。 望着紧闭的房门,徐路栀越发地确定,姐姐心里一定有鬼,不然怎么会这么偷偷摸摸的! 而且,那个人一定对徐路薇很重要。 想起徐路薇介绍林倾月时候的微笑,徐路栀酸得像喝下了一大杯柠檬汁,闷闷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生闷气。 哪怕想方设法跟林倾月有了各种接触,到头来,谁也没忘记,林倾月是姐姐的朋友,而不是她的。 栀栀只不过是徐路薇的附带品而已,就因为她年纪小了几岁。 想到这里,徐路栀磨了磨牙,眼神暗了暗,偌大的公主床被她滚来滚去,还嫌不够发泄一腔酸意。 她跳下床,咬开笔帽,恶狠狠地写了几道高数题。 等一口气写完了五页,欣赏着数学公式的整洁与美观,徐路栀才感觉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又可以做些别的事情了。 她打开手机,在花花三人组里面发:那个你们有没有什么丰那个什么胸的技巧推荐qwq? 发的时候没想太多,等发完自己再读一遍,感觉还是太羞耻了,徐路栀又挣扎着撤回。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沙雕姐妹永远在这时候回复得最快。 迎迎迎春花:【吃惊.jpg】栀栀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萱草离离:听我的,多吃木瓜,还有睡前自己给自己按摩,准没错!【窃笑.jpg】 迎迎迎春花:其实找别人按摩也不是不行,嘿嘿【色狼.gif】 栀栀不上北大: 栀栀不上北大:你们别瞎说啊,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随便问问。 迎迎迎春花:好的我懂了,你要丰那个什么胸。 萱草离离:好的我懂了,你要丰那个什么胸。 栀栀不是北大:【无语.jpg】 徐路栀关上聊天界面,长长出了一口气,她都不忍直视这聊天记录。 明明大家都是女高中生,怎么只有自己纯洁得像一只白兔,而她们什么都懂! 简直!太不像话啦! 徐路栀愤愤地哼了一声,试探性地把手往上放了放,体会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皮肤的滑腻柔软。 她以前从没好好地探知过自己,如今一点点地慢慢探索,感觉还有点新奇。 就是小了点,要是有林倾月那么大那么柔软,手感肯定很销魂。 徐路栀这么想着,脸立刻就红了,光是想象一下林倾月纤长的手指轻抚她皮肤的画面,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更别提如果真的发生这种场面,她怕是生生溺死在林倾月的桃花眼中。 不行不行,徐路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坚决地摇了摇头。 她想做让林倾月心悦诚服的那个,所以,不能这么没有出息。 第一个小目标,比她大! 于是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姨惊讶地发现徐路栀对满桌佳肴无动于衷,反而对切好的木瓜很有兴趣。 徐路栀三两口把盘子里的木瓜啃完,咂咂嘴,觉得并不甜,脆脆的,也没有草莓好吃。 但她还是坚决地把盘子递过去:林姨,我还要! 林姨有些迟疑:栀栀,你不是只喜欢甜甜的水果吗? 徐路栀郑重地宣布:我现在想多吃一些清脆的水果。 行。林姨端着空盘子走向厨房,不忘嘱咐她,别光吃水果,多吃点肉。 好。徐路栀突然又想起什么,提高了嗓门,林姨,那个我还想要喝芝麻糊。 世界上没有林姨做不到的事情,于是徐路栀在平常的饭量之外,增添了一碟子木瓜和一大碗浓稠的芝麻糊,等她慢条斯理吃完,连连打嗝,不得不到院子里走走消食。 好在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太阳落了山,暑气渐收,花园里凉风习习,栀子花和蔷薇花的花香夹杂着,让人神清气爽。 徐路栀深深吸了一口甜腻浓稠的花香,揉了揉鼓起的小肚子,感觉吃得有些撑。 可是如果真的有效的话,她还是愿意每天辛苦得多吃一些的! 院子的大门关得结结实实的,徐路栀的视线透过高高的院墙望过去,准确地落在了远处酒店大大的招牌上,再根据绝佳的视力和精准的计算,确定了林倾月所在的房间。 她盯着那块黑影看了一会儿,明知道不可能看清楚什么,却还是等到眼睛都看酸了才肯罢休。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徐路薇也来院子里散步。 饭后在院子里散步是徐家固定的娱乐活动,不过往常基本是各散各的,反正院子大得很,不是成心的话也不太容易碰面。 徐路栀并不喜欢和徐路薇一起散步,嫌她太闷太古板,但结合今早的表现来看,似乎姐姐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无聊。 又或许是,以前她一直没开窍,所以没发现姐姐的异样? 不管怎么说,徐路栀觉得自己现在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想方设法想要靠近的人,却坚决不肯在她身边停留。 哪怕她知道徐路薇肯定不会支持她,她也忍不住想倾诉一下。 就在脚步声在她身后停驻的一瞬,徐路栀开口,闷声闷气地喊:姐。 一片安静,空气中浮动着铺天盖地的花香,晚风寂寂地吹过脸颊,吹起少女半长的乌发。 你有没有想念过什么人?徐路栀轻声问。 她其实本来想说相思,又觉得太重,听起来沉甸甸的。 还谈不上相思吧,只是一种想念,一见面就舍不得分开的牵念罢了。 惹得一向无忧无虑的她,这会儿也学会了愁眉苦脸。 心里又酸又涩的,眼角也是耷拉着,上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还是因为数学课本被锁在教室整整一个寒假的时候。 哪怕可以找人借,或者重新买一本,却怎么也不是自己满心牵挂的那本了。 徐路薇在她身后静静地站着,可以听见她轻轻的呼吸声,过了良久,她还是一言不发。 徐路栀并没有指望徐路薇能安慰她什么,只是固执地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啊? 姐姐,你是不是不敢说?少女蓦地回头,眼神清透,毫不避忌地对上徐路薇的视线,质问着。 徐路薇恬静地弯唇,过了半晌,淡淡地说:有过。 哦。徐路栀得到了回话,踢开一块小石子,轻声问,那是什么感觉啊? 徐路薇望向妹妹,半年没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少女眼中染上了淡淡的惆怅,是独属于某些感情的萌芽才会有的。 对此,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究竟是顺其自然,还是出言告诫的好。 更何况,她自己的事情也多到烦心,徐路薇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她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却对感情一窍不通。 面对着早熟躁动的徐路栀,她实在拿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暂时安抚着。 徐路薇回想着某些画面,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想忘掉又忘不掉吧。 总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对方的影子却会越来越频繁地在脑海中出现,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徐路薇没说想念的对象,徐路栀默认了是林倾月,或者说,很大可能是林倾月。 她冷笑,这句话说得也确实很符合她内心的感受。 徐路栀观察得仔细,短短几秒钟时间,徐路薇的耳朵尖又红了,淡泊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飘忽,仿佛被戳到了什么痛点一样。 哦,那我也很想念她。徐路栀小声而又坚决地说,有意无意地加重了也这个字。 不管她们想念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反正她都要第一个想。 徐路薇轻轻嗯了一声,没有作出任何表态,只是垂了眼眸,慢慢地从她身边走过。 她身上的苦茶味香水恰到好处地传入徐路栀鼻中,长发飘动,让人心烦意乱。 徐路栀对着姐姐的背影弯了弯唇,有些好笑,看来无所不能的徐路薇,面对感情也会这般仓促。 还有些沮丧,她究竟哪里比不过徐路薇了?不就是年纪稍微小了点。 等再过几年,她也能一样大。 她还能做得更好。 接下来两天时间,徐路栀都安安分分在房间里待着,做几道数学题,打几局电脑游戏。 她最近对编程挺感兴趣,开始着手试着慢慢做一个小程序,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就连对林倾月的想念也冲淡了些。 再就是在应迎迎和付时瑄有需要的时候给她们讲两道题目,不过不是白讲,都记在账下,开学后一笔笔算。 和徐路薇的关系不冷不热,徐父徐母倒是提起了暑期出游的计划,敲定了一个徐路栀想去很久的地点,让她雀跃了好一会儿。 徐路栀又一次吃完林姨精心准备的午饭,跟日常一样啃着木瓜喝着芝麻糊,一眼瞥见门外树上的栀子花谢了几朵。 原本雪白盛开的花瓣,这会儿变得蔫了吧叽的,还泛着枯黄的死意,和枝上其他新鲜的花朵比起来分外引人注目。 让人看着心烦得很。 徐路栀不自觉出声:林姨。 林姨问:怎么了? 她指指枝头那几朵枯萎的花:这几朵都枯了。 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姨立刻走过去,把几朵枯花剪了下来,扔在垃圾堆里,花有花期,开几天就枯了,常事。 哦。徐路栀闷闷地应了一声,在林姨的修整下,很快院子里的树都变成了修理好的模样,雪白的花朵齐齐整整,再不见了枯萎的花。 徐路栀路过垃圾堆的时候,艰难地从其中辨认出了一两朵被丢掉的栀子花,已经和垃圾混在一起,变得又脏又烂,她只多看了一眼,就立刻从脑海中抹除了这个印象。 枯萎的栀子花,就像少女夏天萌动的心事,来得快又去得快,逝水无痕。 只是在凌晨将醒未醒的时候,徐路栀的脑海里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到林倾月,想到风情万种的姐姐。 让她着迷的姐姐,让她心甘情愿想沉沦的姐姐。 姐姐,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窗帘拉得严实,一片漆黑间,她抱着怀中的小熊,在被窝中耐心地扭动着身体,一遍遍呢喃着林倾月的名字,直到浑身脱力。 最是按捺不住的想念,总在夜深人静时才出现。 姐姐,你也可曾这样想过我? 徐路栀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可是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还是会忍不住,在脑海里一遍遍描摹林倾月的形貌,仿佛这样就能独占她一般。 又一次清晨的精疲力尽,她翻身起床,发了会儿呆,起身去洗澡。 水声淅淅沥沥间,徐路栀模模糊糊听见一声消息提示音。 她的心跳了跳,这是她专门为一个人设置的提示音,一声清脆的鸟鸣,像是空谷远山传来的,分外清幽。 让人一听就能想到那天隔着水声,朦朦胧胧的曲调。 只是自从设置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今天徐路栀顾不得穿衣服,匆匆忙忙裹了个浴巾就出了浴室,走得太急还差点滑了一跤。 她的手湿漉漉的,半天才解锁了指纹,捞起手机怼在眼前,消息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林倾月姐姐:你的伞。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5) 下面是一张图片,她的小花伞规规矩矩躺在桌子上,被绑得整整齐齐的。 徐路栀发了个嗯嗯的表情包过去,心里没来由地喜悦,嘴角却只是勾起个淡淡的笑。 她故意留在那儿的,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但按照林倾月的性子,会拉下面子主动叫她来取的时候,估计也就是离开的时候。 所以每一天,徐路栀既希望收到消息,又希望不收到消息。 哪怕见不到面,只要知道她还和自己在同一个城市,就一切都有希望。 消息又进来,很简短。 林倾月姐姐:你有空来拿一下吧。 徐路栀垂着眼打字:我过会就来。 她只裹着一条浴巾,恰好对着空调吹风口,却丝毫不觉得凉。 无名的燥热从徐路栀的脊背攀附而上,她深吸一口气,顾不得擦干身子,先跑去衣帽间找衣服。 挑挑拣拣,每一件都嫌太纯太素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高中生。 徐路栀扁扁嘴,就连件魅惑些的都找不到,该改天和付时瑄去逛逛商场了。 不过心念一转,徐路栀还是挑了件纯白色的连衣裙,配上个浅绿色的斜挎包,满意地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想了想,又偷偷摸摸地在衣帽间翻找了半天。 找出双干净雪白的小腿袜来。 这是之前逛精品店的时候,应迎迎非要她买下的,说什么现在萝莉都这么穿,看起来可清纯了。 徐路栀推拒不过就买了,但丢在衣帽间里一次都没穿过,总觉得有点羞耻。 本来就已经很乖了,再扮萝莉什么的,实在是感觉跟戴个兔耳朵一样,都没脸出门了! 但是这会儿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徐路栀盯着手里雪白的小腿袜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屈服了。 她坐在沙发上,做贼心虚一般,快速把袜子套上去,往上拽,抚平每一丝褶皱。 精品店买来的小腿袜质量实在很好,看上去纯白结实,没有一点拉丝起球的现象,丝绸般滑腻的触感,让人碰一下都觉得脸红心跳。 徐路栀再次到镜子面前打量了自己一眼,很好,虽然有着165的身高,但这么一打扮,配上自己又纯又乖的那张脸,更是硬生生把年龄往下降了几岁。 从即将成年的女高中生,变成了童颜身娇的女高中生orz。 虽然距离她想要的成熟风差得有点远,但是只有这样人畜无害的模样,才能让林倾月放松警惕。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圆溜溜的眼睛弯成月牙,颊边梨涡浅浅,最是温良不过的模样。 像一只小兔子,毫无攻击力地立在那里,仿佛一举手投足就会碎了,让人想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紧张得要死。 成败在此一举,是功败垂成,还是徐徐图之,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了。 栀栀,你可以的! 快到正午时分,天光早已大亮,酒店的落地窗却被拉得死死的,一丝光亮也透不出来。 身材曼妙的女人只着轻薄的纱衣,懒怠地躺在大床上,薄被掩着小腹,羊脂玉般的白臂无所谓地搁在床单上。 满头青丝如瀑,凌乱地散落在枕边,漂亮的桃花眼半闭半睁,困,又不想清醒,于是索性苟且偷生。 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待了快一个星期了,说来也可笑,除了来参加徐路栀的生日宴,以及被徐路栀领着去吃了顿饭外,她都没踏出过房门一步。 好在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贵是贵了点,还包了一日三餐,免得她还要费劲点外卖。 口口声声说着要走,但就像小朋友一语道破的,她确实不知道去哪。 卫城一时半会回不去,其余的地方她这般狼狈,就连随身带着的东西,也只有一个大包,又该怎么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落脚呢? 林倾月散漫地弯了弯唇,自己身上的痛苦,反倒让她跟看陌生人似的,没心没肺地笑。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想来是小朋友来拿她的伞了。 消息发出才不到半小时,动作还挺快。 林倾月懒懒打了个呵欠,和徐路栀不必忌讳什么,她起身,外衣都懒得套,直接就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那一瞬,光亮刺眼,反差太大,惹得林倾月眯了一下眼睛。 门外等着的女人包臀裙,细高跟,长发红唇。 不是徐路栀。 等判断出来者是谁,林倾月神色立刻冷了下来:怎么是你? 下一秒,啪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甩上,窗帘刷的一下被拉开,室内天光大亮。 林倾月抬手,轻薄的纱衣轻飘飘落到床上,她神色微凛,慢条斯理地挑着衣服往身上试。 丝毫不顾及门外等着的人。 既然来的不是徐路栀,那就慢慢耗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不说一句双向奔赴呢! 亲一口订阅正版的小天使,么么!感谢在20220412 00:03:03~20220412 22:3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5817531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池鱼思故渊 20瓶;十殺之翼 15瓶;桔橘耶 8瓶;56757980、48165813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过了大半个钟头, 林倾月才慢条斯理地换好衣服,梳妆打扮,懒怠地重新开了房门迎客。 门外的女人靠着墙等在那儿, 一点都没有发脾气, 像是早就对林倾月的脾气习以为常了一般。 听见房门的响动, 孟凡回头笑, 语气熟稔:动作还是这么慢。 林倾月说话慢悠悠的,却毫不客气:你来干什么? 咦,你好奇怪呀, 自己偷偷跟徐路薇跑了, 现在问我来干什么?孟凡掩着下巴娇笑, 打趣一般, 当然是来看看, 你跟徐路薇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呀? 那好像也跟孟小姐没关系吧。林倾月撑着门框,桃花眼微低, 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美人就算半梦半醒也是美人,瞧她那模样, 松松散散地站在那儿, 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 都是勾魂摄魄的好看, 眼中波光流转,仿佛蓄意勾引一般。 哪怕看见过林倾月不知道多少次, 孟凡还是看得痴了几秒钟, 等回过神来, 越发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 认识这么久了, 出事也不跟她吐露过两三个字, 给她发消息也不回,还是自己巴巴跑过来,却连房门都不让自己进! 每天说着跟徐路薇不熟,却一出事就跟人家跑了!还跑这么远这么久! 回想起林倾月刚开门时只着轻纱的模样,体态曼妙若隐若现,她看得眼睛都直了,可是呢,一发现是自己,就立刻关了门,等再出来,就那么冷淡! 孟凡简直酸得牙齿都要掉下来了,那么不设防地去开门,想必对象就是徐路薇吧,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们的进展到哪一步了,会不会已经 孟凡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很难再理智下去。不,不仅不理智,甚至已经算是妒火中烧。 自己到底哪里比徐路薇差了,不就是她端庄优雅温柔漂亮了些,难道自己的娇媚比不过吗? 一个惺惺作态的老好人,有什么好,能跟多年的朋友相提并论! 孟凡忍不住想要开口质问些什么,可是她知道林倾月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再怎么生气,也只能硬生生压下去,转而温和地笑笑:倾月,我就是担心你,怎么发消息你也不回?都快一星期了,大家都怕你出事 低声下气之下,林倾月的态度果然有所软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懒得回。 孟凡再接再厉,循循善诱地说: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啊,总不能老麻烦人家徐路薇。 林倾月莫名想让她吃个瘪,松松散散地笑:麻烦一下也没事。 是啊,徐路薇人好,肯定不会介意的。孟凡咬着牙附和。 林倾月听出弦外之音,漫不经心地纠正:对象是我,她当然不介意。 现场没有第三个人,她信口开河,说得跟真事似的,听得孟凡一口接一口地倒吸气,高跟鞋鞋跟太细,差点没摔下去。 认识那么多年了,她见识过林倾月身边各种男女来来去去,顶多就是浅浅的暧昧,能拉起林倾月手的都没两个,更别提什么谈恋爱了。 他们圈子里都说,林倾月是驯不熟的烈马,这辈子别想看见她跟人有什么深入交集。 结果一转头,自愿套上了笼头,那马主人的名字还叫徐路薇? 尽管竭力克制,但孟凡的神色还是异常精彩,一会青一会红,掩也掩不住。 过了半天,她干巴巴地笑:哈哈,住几天也好。 林倾月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孟凡的表情变化,心里觉得还挺有趣,她跟孟凡确实认识了几年,很少见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过今天,想来应该能看见吧。 眼见着时候过去了不少,林倾月有些饿了,她伸了个懒腰,猫一样慵懒地笑:既然我没事,那你先回去吧。 她下逐客令的时候,从来就不会客气。 孟凡哪里肯走,但知道林倾月的规矩,她出了声,你不肯走,那下次就别想再见了。 但是她费了半天劲才打听到这里,又千里迢迢从卫城跑过来,等了大半个钟头,让她就这么空手而归,不是开玩笑吗! 说出去,别人都得笑话她。 几秒钟过去,眼看林倾月就要自顾自关上房门,孟凡敏捷地往前一步,喊:等一下! 林倾月的语气已经多了几分不耐烦:什么事? 倾月。孟凡看着她,忽然很认真地喊了一声。 气氛陡然间安静下来,敏锐的人都可以察觉出,她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 林倾月神情不变,只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孟凡不介意她的冷淡,顾不得在脑中过一遍词汇,出口竟然意外的流利:倾月,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从大学起就经常在一起吃饭,后来毕业了,我弹琵琶,你弹古筝,我们几个一起到处演奏,过得都很开心,不是吗? 林倾月的眼神空惘,似乎也陷入了回忆,轻飘飘地答:是吧。 孟凡说得很动情,泪眼盈盈,几乎要哭出来:我也打听到了,是你爸 别提他!林倾月喝止,神色前所未有的冷冽。 好,我不提。孟凡含着泪微笑了一下,继续说,如果,倾月,如果你在卫城待不下去,我我想去别的地方开一家民乐行,你跟我一起好吗? 我会照顾你,包容你的脾气,我不介意你的家庭,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倾月!孟凡认真激动地望着林倾月,等着一个答复。 她单手捧着胸口,似乎是要把心挖出来给对方看的意思。 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任是谁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可是孟凡说完后,气氛却是异常的安静。 安静到让人心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林倾月蓦地笑了笑:说完了? 孟凡声音微弱,几不可闻:说、说完了。 她明知道没什么希望,但还是固执地想坚持一下,万一、万一成功了呢? 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在林倾月面前,会什么都不是吗? 林倾月的态度明明白白地给了她答案。 什么都不是。 林倾月淡淡地开口,神情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厌烦:说完了,那就回去吧。 孟凡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不死心地问:倾月,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哪里比不上徐路薇? 林倾月挑眉,怎么又扯到徐路薇身上? 不过对象是谁都无关紧要,她只想解决眼前的问题,无所谓跟谁一时半会的绯闻。 你哪里都没比不上。林倾月微笑,桃花眼弯得很漂亮,不过我不喜欢而已。 有时候轻飘飘一句话最能伤人,明知道林倾月对她肯定没有那种心思,但真的从她嘴里说出来,孟凡还是觉得心里跟插了把刀子似的,血淋淋的疼。 以至于她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几乎要往后摔去。 就在孟凡眼看就要摔倒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恰到好处地出现,稳稳扶住了她。 孟凡下意识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挑的少女,容颜清丽,长发覆颈,白色长裙配着浅绿挎包,小腿袜及膝,配着黑色的小皮靴,整个人像一朵半开的栀子花,清新靓丽,见之忘俗。 更让她心揪起来的是,这女孩子的面容长得五分像徐路薇。 联想到听过的八卦她脱口而出:你是徐路薇的妹妹? 少女点头,对她莞尔一笑:姐姐让我来找林姐姐。 两方对证,无可辩驳,证明了林倾月不是随口瞎说。 而是真的跟徐路薇有一腿! 孟凡一直心存着侥幸的幻想,直到徐路栀的出现才让她彻底死了心。 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跟不认识了一样看着林倾月,哑着嗓子问:那、那你还留在这儿?和徐路薇一起? 林倾月选择性地忽略了后半句,倚着门框懒懒道:当然留着。 孟凡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整个人都快站立不稳,她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吸了吸鼻子,匆匆忙忙地往反方向就走,头也不回。 似乎再也没有勇气多看林倾月一眼。 林倾月懒懒散散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画面,情绪毫无波动地转向徐路栀:进来吧,小朋友。 徐路栀站在那里不动,话语冷静:你和我姐姐在谈恋爱? 林倾月歪头,俏皮可爱地一笑:你觉得呢? 徐路栀继续问:你留在这儿? 林倾月转身回房,轻飘飘地丢下句话:留着呗。 徐路栀望着门内敞亮的落地窗,哭笑不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好消息是,目标好像实现了,林倾月确实留在了临城。 坏消息是,林倾月成了她亲姐姐的女朋友。 她保证,徐路薇本人一定不知道这回事。 但如果徐路薇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欣喜若狂、将错就错呢? 一想到这里,徐路栀觉得自己真该和刚刚那个跑走的大姐姐一样痛哭一场。 酒店房门大敞着,身姿曼妙的女人不紧不慢地在椅子上坐下,执起梳子梳头。 落地窗外的天光洒落在她身上,衬着乌发雪肤,嫣红的双唇,浑然天成的美。 徐路栀盯着看,人却固执地站在门外不肯进去。 这幕场景似曾相识,她给林倾月吹头的情境还历历在目,那时的柔情似水,如今落在眼中,却满满都是讽刺。 林倾月仿佛浑然不觉她的目光般,拿着个发抓将头发随意挽起来,头也不回:怎么还不进来,小朋友?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进房间,到了离林倾月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突然开口:嫂子。 林倾月没听清:什么? 徐路栀冷笑,话音里含着嘲讽:我说,要不要现在喊姐姐一声嫂子呢? 林倾月微怔,小姑娘似乎是生气了,声音还是那么又清又甜,语调却是硬邦邦的,生分的很。 你要这么喊,也不是不行。林倾月眼波流转,语气轻佻。 本来就心绪不宁,再加上孟凡突如其来的表白,哪怕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林倾月的心情可谓是坏透了。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6) 越是心情糟糕的时候,她就越想和这个世界开一开玩笑。 她知道这是个坏毛病,但是看别人恼羞成怒的样子,还真的挺有趣啊。 徐路栀果然怔了一怔,随后神情一转,大大方方地笑:行啊,那嫂子,你住我们家去呗。 忽略小姑娘话语里的火药味,林倾月专注地打理着头发,懒怠地回:还没结婚,女女授受不亲。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哪怕室内空调开得很低,她的后背上也隐隐冒着火。 本来就压抑了很多天的情绪,在这时候陡然迸发而出,肆无忌惮地寻找着突破口。 徐路栀浑身燥热,面对着林倾月漫无顾忌的模样,只想上前把她狠狠压在桌子上。 把她石榴红的双唇咬出血来,再看看她能不能说得这么轻飘飘的。 想想真是讽刺,面对自己这么百般推拒,面对姐姐就连当个绯闻女友都没关系,还好意思说不熟! 不熟的意思就是说在谈恋爱,那她们都那么熟了,再发生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徐路栀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纯良无害的眼眸里晦暗不明,脑海里千百种想法涌过,一遍遍验证着实现的可能性。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委屈地叫林倾月:姐姐 像是街头流浪小狗呜呜的哀叫般,声音又轻又微弱,惹得林倾月心口一疼,禁不住抬眼注视着她。 注意到姐姐的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徐路栀心口莫名地满是委屈,说不出什么缘由,只是那些无处发泄的想念,全都化成了断线的珠子,从眼眶中一股脑涌出来。 徐路栀叫完一声姐姐,随即,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林倾月一下子乱了阵脚。 她不是没见过人哭,刚刚孟凡就一边讲一边含着泪,她照样无动于衷,跟她表白后嚷嚷要跳楼跳河的也不是没有过。 林倾月自认不是个心软的人,甚至有时候喜欢恶趣味地看别人因为自己痛苦。 可是徐路栀在她面前哭。 小小的人儿立在那里,一身的纯白衣裙,衬着浅绿色挎包,清新漂亮得像一朵初开的栀子花,小腿袜拉到膝盖上,规规矩矩的,一看就是从小到大的乖乖女和好学生。 而她的容貌甚至都还没长开,只是少女单纯的美丽,圆溜溜的眼睛里这会儿盛满了泪珠,眼泪不要钱一般往下落。 她小声啜泣着,不住地拿手背去擦眼泪,去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就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挂了泪滴,随着眼皮耷拉下来,一颤一颤的,又啪嗒一下滚落下来。 泪水滑过徐路栀下巴上的弧度,砸到地板上,小小的啪嗒一声,像是小姑娘碎成一片片的心,让人想要替她捧起来。 林倾月一度想要无动于衷。 可是徐路栀在哭诶。 一向乖乖软软的少女,就连哭起来也是那么乖,低低地啜泣着,时不时抽噎一下,忍着声不敢哭出声音来,低着头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 像是一条暴雨天没处躲的流浪狗,被她喂了块火腿肠,想跟着她回家又被拒绝,然后在那不住地摇尾巴。 可是就是不敢闯进去。 它知道自己没人要,可是就是委屈,就是难过,就只是表达一下,不需要被理会。 林倾月心中一疼。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冷笑):其实嫂子也不是不行 感谢在20220412 23:56:22~20220413 21:5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n兮 20瓶;代呆 3瓶;Mirror 2瓶;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似乎记忆里, 也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总是笑得很天真,很乖巧。 因为妈妈在, 妈妈少言寡语, 总是不声不响地做着劳动, 看向她的眼神却总是温柔的。 温柔中又带着一点她看不明白的伤感, 像是江南的雨,绵绵密密的,总是哀婉。 但是哀婉成了背景音, 也就让人一直忽视了。 所以小女孩还是无忧无虑地成长着, 可以轻易忘掉男人的拳头和谩骂。 后来妈妈走了, 她满世界找不到她。 彻底死心的那天, 少女立在山头, 咬着拳头哭,她无声地流着泪, 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男人听见了, 又会责打她。 不, 她其实不怕被打被骂, 无论是淤青还是伤口, 都是过几天就能好的,而言语的锋利, 更是再也不能在她的心上添上一刀。 可是她不敢哭出声来, 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抱着她哄她了。 她没有妈妈了。 林倾月神色一黯, 多年前的回忆与如今面前啜泣的少女重合起来, 让她早就麻木的心口突然血淋淋地疼。 哭什么?林倾月勉强一笑, 自己都未察觉声音已经放缓了很多, 又轻又软,生怕惊着了对方一般。 徐路栀摇摇头,一下一下地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是好像当时所有的热血都上了头,只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一时冲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清醒下来的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生理现象控制不了,她只能抬手捂着脸,生怕被林倾月看清了这副丢人的模样。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用理性思考,就算实在气不过想掉眼泪,也要半夜躺在床上蒙上被子才开始哭。 至于在父母外的其他人面前哭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今天,她却因为林倾月的玩笑话被硬生生气哭了,还掉了那么多眼泪! 栀栀好丢人orz。 青春期的热血上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徐路栀把一腔委屈发泄出来,头脑立刻清醒了很多,这会儿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只能垂着肩膀站在那儿,低着小脸,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于是从林倾月的视角看来,小姑娘甚至有些害怕她了,就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是怯怯地站在那儿,受了委屈还不肯说。 她心中的弦猛地断了一根,铮的一声,像是她弹古筝时候偶尔的断弦之音。 每次弦断了,林倾月都要发上一会儿呆,怔怔地看着自己被割到的手,满心都是迷惘。 而现在面对着停止了哭泣的少女,林倾月的桃花眼因为紧张而睁大,想要说点什么,一时间却是手足无措。 时间过去了太久,以至于她已经忘了,因为哭泣被人安慰是什么感觉。 偌大的酒店房间里,气氛陡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和少女时不时的抽噎声,让人无形间心慌意乱。 最后还是徐路栀先开口,轻轻地叫了声:姐姐 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她的声音里含着水,想要靠近而又胆怯,满满都是委屈。 听得林倾月心头一疼,又一软。 不哭了,栀栀林倾月起身,望着立在那儿无措的少女,情不自禁地说。 烟嗓低低,性感而又温柔,像是一杯醇厚的酒,轻轻地抚过徐路栀的心上。 徐路栀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抬眼安安静静地望着林倾月。 女人的双唇紧抿,桃花眼中沾染了几分慌乱,眉眼盈盈间,我见犹怜。 她可以清晰看出,林倾月是在为她紧张,因为她哭了,想哄哄她。 本来她确实是很委屈很难过的,可是看见林倾月这副神色,气也消了大半,一下子就好受多了。 只要姐姐一句话,栀栀就不会难过。 栀栀怎么会怪姐姐呢,只要姐姐哄一哄,我就愿意为姐姐俯首称臣。 徐路栀皱了皱小鼻子,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脸上却还是一副委屈神色,一遍遍地喊:姐姐,姐姐,姐姐 声音又轻又软,含着浓浓的委屈,想要靠近又怕被推开一般,嘴上不住地叫着,人却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不敢往前一步。 嗯。林倾月认真地应下,往前迈了一步,情不自禁地把少女拢入怀中,虚虚地搂着,乖,栀栀不哭。 徐路栀顺从地闭上双眼,感受着姐姐纤长的指尖顺着脊骨往下,一遍遍地抚摸着自己的脊背,隔着连衣裙薄薄的衣料,指尖上的温热清晰可感。 想象着姐姐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游走的情境,徐路栀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以克制自己的某种冲动。 要知道,她只穿了连衣裙,长度及膝,标准的乖乖女长度。 所以,裙子底下并没有穿安全裤。 徐路栀偷眼去看酒店的地板,因为她哭了一阵的缘故,地板上还残留着泪痕,看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侥幸地想,如果混入她的水痕,应该也看不出来吧。 徐路栀舔了舔唇,把自己脑海中的小恶魔给压下去,再一次痛恨起自己还没到法定年龄,就连那什么都没法天经地义地讲。 不过没关系,林倾月比她高了快一个头,按照高度,她正好可以依偎在姐姐天鹅般的脖颈上。 尽管只是虚虚搂着,没法靠上去,但两个人之间距离也挨得极近,徐路栀鼻尖充斥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气息,幽幽的,躲避不开地萦绕肺腑。 徐路栀深深吸了一口,盯着眼前雪白修长的脖颈看了一会儿,这么近的距离,却还是贴不到,只能望洋兴叹。 她可真想在动脉跳动的地方狠狠咬上一口,在鲜血淋漓间留下她的齿印,让林倾月身上留下独属于她的标记。 徐路栀悄无声息地磨了磨牙,她还不知道林倾月觉得她像条流浪狗,但她这会儿确实觉得自己像条狗。 无时无刻不想咬人的那种。 恋恋不舍地在想象中啃了一口姐姐的脖子,徐路栀虚虚地耷拉了眼皮,不敢正眼看,只敢在余光中偷偷望一眼尽收眼底的丰盈。 或许是因为哭过的缘故,她越看越觉得渴,想要喝一大杯牛奶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口干舌燥。 尽管万分的贪恋,徐路栀还是用深夜背单词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闭目敛神,坚决不去看脖子以下的任何地方。 现在还不到时候,本来就已经对林倾月馋得很了,再看得多了,她怕是每天早上都得洗澡,实在是精力不济。 哪怕还年轻,也不能就这么放纵自己,要徐徐图之细水长流,把有限的水资源留在以后,让姐姐见识一下她的厉害。 徐路栀如是在脑海中说服了自己,收敛了有的没的想法,专心致志地感受着林倾月的体温,以及姐姐为她胡撸毛的感觉。 林倾月还在耐心地一下一下给她顺着毛,徐路栀喜欢这种感觉,像是被月亮抱在怀里。 姐姐的手真柔软,体温比常人低了些,对她这样浑身燥热的情况来说却是恰到好处,徐路栀仰起下巴,像是一只被顺毛的猫咪一般,轻轻地哼唧着。 表达着自己很舒服,希望摩多摩多。 哄了半天,林倾月终于确定怀里的少女肩膀也不抽了,鼻子也不塞了,甚至还会仰脸冲她笑了。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有一种伴随而来的慌张。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是看见徐路栀哭,她的心却怎么那么疼。 真奇怪,小姑娘看起来乖乖软软的,却是真的会闹脾气。可是就连闹脾气哭起来,还是这么惹人疼。 幸好,自己刚刚没说什么更过分的言语,不然的话,要是徐路栀气性更大些,跑出去出了什么事情,她怕不是会愧疚终身。 林倾月把自己没有来由的偏疼徐路栀归类为物伤其类,她看见徐路栀,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所以,舍不得看她哭。 她的内心轻易接受了这个逻辑,又或者说,不愿意往另外的方向去想,生怕面对更加复杂的情况。 能把小姑娘哄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对林倾月而言,是一项有些新奇的挑战,她却发自内心地想做。 她还是第一次,那么舍不得看一个人哭。 就这么哄了小半天,林倾月觉得差不多了,轻轻松开了手。 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少女就不管不顾地接着往前蹭,一张小脸仰起,几乎要贴上她的脖颈。 圆溜溜的眼睛因为哭过的缘故,氤氲着一层雾气,望过来的眼神带着乞求的意味,让人分外心疼。 林倾月猜出了她的意思,试探着问:还要? 徐路栀欢快地点了点头,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摇成螺旋桨了吧。 林倾月哭笑不得,点点小姑娘的额头,郑重道:已经抱过了。 徐路栀噘起嘴,小小的身子不甘地扭动着,想方设法要往前蹭。 姐姐不会知道,她的怀抱对自己来说多有吸引力,像是诱引人沉醉的天堂。 在姐姐怀里,就什么都不怕了。 看着徐路栀委屈巴巴的神情,想起她刚刚的可怜的小模样,林倾月软了口气:好吧,那再抱一下。 她竖起手指,在徐路栀眼瞳前晃了晃,教小朋友一般:一下哦。 浑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漂亮。 徐路栀盯着林倾月弯弯的桃花眼看,乖乖地点头。 林倾月正要抬手去抱,徐路栀就抢先一步扑进了林倾月怀里,脸颊轻轻贴上了她温热的脖颈,感受着动脉的跳动,同样地心跳如鼓。 她的视线所及之处,锁骨凹成漂亮的弧度,盛下她的下巴绰绰有余,让人想贴上去啃一口。 只是一瞬即逝的拥抱,徐路栀柔软的唇瓣不动声色地擦过了林倾月的颈皮,如果她涂了口红的话,想必会留下浅浅的漂亮唇印。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悄悄地打上了栀栀的烙印,四舍五入,她亲了姐姐的脖子。 那就归她所有了。 徐路栀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可是又没有来由地格外喜悦,做个快乐的小孩,坏一点那就坏吧。 眼见终于哄好了小朋友,林倾月松一口气,吩咐她:去洗个脸好不好,栀栀? 徐路栀点头,跑去洗漱间关上门,拧开了水龙头。 洗漱间灯火通明,水流声哗哗,掩盖了她怦怦的心跳声,她捧起一把水覆在脸上,荡涤自己格外可疑的脸红。 徐路栀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一番,刚刚哭完,眼睛确实肿了一点,像是初生的小桃子,需要好好洗洗。 她闭上眼,仔仔细细地把脸洗干净,好在她还没有学会化妆,不用操心掉了妆该怎么办。 明亮的镜子里,少女容颜素净,又纯又乖,像一朵被雨水清洗过的栀子花,干干净净。 徐路栀抿了抿殷红的唇瓣,伸手想去关掉水龙头,迟疑了一下,又把手收了回来。 哗哗的水声掩映下,她盯着指腹上清晰可见的水痕,没来由地红了脸。 明明已经知道了这是正常的现象,可还是会忍不住觉得,自己好不争气啊。 就这么抱了一下就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嘛 徐路栀刚洗过的脸再一次红得发烫,以至于脸上未干的水珠都微微颤动着,展现着少女内心的羞意。 但她的心情却是莫名的愉悦,扯下几张纸巾来清理自己。 想了想,又把纸巾都丢进马桶里,摁下冲水键,干脆利落地毁尸灭迹。 等一切都处理好了,盯着镜中清清爽爽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徐路栀满意地弯唇,暗暗给自己打了个分。 总体来说,栀栀还是超乎预料的优秀的! 徐路栀打开洗漱间的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懒散倚在门外的林倾月。 她心里一动,问:姐姐是一直在等我吗? 林倾月瞥了她一眼,闷声笑:知道还这么慢。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7) 让她担心了半天,以为小朋友在里面又偷偷哭了,又不好进去,只能在门外等了。 徐路栀的脸霎时一红,本来自己偷偷做了坏事也没什么,但是一想到林倾月就在门外,说不定还想象着她在洗漱间内的样子,就感觉越发的刺激了。 有种背德的快感。 徐路栀干笑两声引开话题,最后闷闷地说:姐姐,你下次不准欺负栀栀了。 林倾月好笑:我哪里欺负你了? 徐路栀抬眼,正气凛然:你骗我说,你是我姐姐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我才不是小哭包! 感谢在20220413 21:56:11~20220414 21:31: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赵棠的风雨雷电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眼前的小姑娘比她快矮了一个头, 却是认真控诉着自己的罪行。 哦,是吗?林倾月觉得有些好笑,漫不经心地逗她, 怎么就骗你了? 她不急不缓地弯唇:说不定是真的呢? 姐姐, 你!徐路栀急了, 但看林倾月神色淡然, 跟逗狗一样,立刻意识到她是在骗自己。 徐路栀吸一口气,扁扁嘴, 脸上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神色, 眼看又要哭出声来。 好了好了, 骗你的。林倾月连忙出声, 打断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又觉得不过瘾似的, 掌心若有若无地擦过徐路栀的脸颊,低低地笑:这么不禁逗啊, 小朋友? 徐路栀哼了一声,轻声说:姐姐是骗子。 大坏蛋。 骗小孩。 徐路栀把自己能想到的几个形容词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林倾月。 最后, 她轻声说:不要喜欢姐姐了。 声音呢喃, 几不可闻。 乖, 不逗你了好不好?林倾月笑,弯腰摸了一把她的脑袋, 调侃道, 怎么, 觉得我配不上你姐姐? 徐路栀抬眼, 轻声说:才不是。 明明就是徐路薇配不上她。 再说, 她们根本一点都不配! 那你怎么哭了, 小朋友?林倾月偏头看她,饶有兴趣的模样,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型生物。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纯净的目光里满是谴责意味。 因为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所以哭了,满意了吗? 徐路栀扁扁嘴,摇摇头:姐姐不能这样子。 要、要是我姐姐是坏人,那听见你这么说,过来欺负你了怎么办少女的眼睛又大又圆,干净清澈,语调认认真真。 林倾月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个说法。 她俯低身子,弯唇:薇薇又不是坏人。 听见这声亲昵的薇薇,更让徐路栀气不打一处来,再想起林倾月愿意千里迢迢随着徐路薇过来临城,可见她还是很信任徐路薇的。 徐路栀盯着眼前不断晃动的锁骨,很想上去啃一口,让林倾月也尝尝疼痛的滋味。 她撇了脸:反正,你这样子是很危险的,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嘛! 徐路栀的语气里有点焦急,似乎是真的很为林倾月的安全担忧。 林倾月却是心中一震,眼瞳中多了几分迷蒙,无端联想到多年前村子里的闲言碎语。 遇到坏人 遇到坏人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她脑海里盘桓着,似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又怎么转都陷入死胡同。 是不是遇到坏人,就会被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林倾月心中一紧,不愿意再继续往下想。她转了语调,轻松愉快地问:那栀栀是不是坏人? 徐路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有可能是。 栀栀可坏了,栀栀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姐姐吃进肚子里。 好,那我以后不这么说了,好不好?林倾月温声细语,像哄小朋友一般,郑重其事地说。 徐路栀乖乖点头,终于露出了微笑:那我原谅姐姐了。 林倾月失笑:小朋友还挺难哄。 要是她不说,林倾月还不知道,原来徐路栀生闷气能生这么久。 还是朵带刺的栀子花。 关于谁是谁女朋友的问题告一段落,徐路栀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拿伞的,她在桌子上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那把小花伞,抬手拿起来。 在这里待了几天,小花伞被扎得规规矩矩的,一点也没有乱。 拿了伞,按理说该走了,徐路栀却赖着不动,理直气壮地说:姐姐,我饿了。 反正今天姐姐没理,不正大光明欺负一下她,还等什么时候呢? 林倾月果然说:那我带你去吃饭吧。 徐路栀弯唇,甜甜地应下:好~ 林倾月找到口红,慢条斯理地涂着,问她:栀栀想吃什么? 徐路栀苦恼地思考了一会,大夏天的,其实她并不太想吃东西。 烤肉火锅都嫌太热,海鲜倒是不错,但上次吃过了,别的蟹煲鸡煲,都一听就毫无食欲。 就连在家里,她都吃不了太多,纯粹靠着木瓜和芝麻糊顶着饿,胡乱吃过饭完事。 徐路栀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出吃什么好,只能沉沉叹了口气:不知道。 林倾月挑眉:大夏天的,你也懒得吃东西吗? 徐路栀点头如捣蒜,忍不住说:我在家也不想吃,只有我姐姐,每天按时一日三餐。 她都佩服徐路薇,明明没有胃口,还能规规矩矩地吃完标准食谱上的分量,脸上神情无悲无喜,吃顿饭跟修仙似的,看着都累得慌。 林倾月深有同感,懒懒靠在椅背上:我也懒得吃。 那要不我们饿着,等晚上吃宵夜吧。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提议。 夏天的中午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一想到中午,就是炎炎烈日,而一想到晚上,就是夜色、啤酒、小龙虾,吃烧烤正好带劲。 林倾月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眼睛亮了亮,又想起什么:你不是饿了吗? 徐路栀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一想到要出门我就又不饿了,喝点酸奶就行。 那好吧。林倾月同意了她的计划,立刻给她下单了酸奶,过了一小会儿,前台就敲房门把酸奶给送来了。 林倾月拆开包装袋,递给徐路栀一盒椰子味的,然后转过身去,趁人不备偷偷掏出第二盒,插上吸管悄无声息地喝了起来。 徐路栀眼尖,难以置信地喊:姐姐,你背着我偷偷喝酸奶! 更过分的是,林倾月的酸奶还比她的个头大了整整一圈! 林倾月把酸奶背到身后,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你不是也有? 徐路栀绕到她背后,把手里酸奶靠过去,两盒酸奶并排靠在一起,就像大姐姐和小朋友一样,差距十分明显。 徐路栀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林倾月,一字一句声明:你的比我大。 林倾月偷偷摸摸的行为还是被轻而易举发现了,她索性光明正大地把酸奶拿到面前,吸溜吸溜,开始耍赖:我不也比你大? 徐路栀哭笑不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别人面前让人捉摸不透的林倾月,在她面前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跟小朋友抢吃的,还那么理直气壮,偏偏可爱得要命,让人又爱又恨,就是生不起气来。 好,你比我大,你厉害!徐路栀鼓了鼓腮帮子,哼了一声,盯着林倾月的视线忽然微妙了几分。 姐姐可没说,究竟是年龄大,还是别的地方大。 如果按这么分的话,那姐姐确实更大一些,也更需要补充一点酸奶。 反正以后不都还是她的。 这么想通了之后,徐路栀豁然开朗,意有所指地又重复了一遍:姐姐这么大,确实该多喝一点。 抢在林倾月听出弦外之音之前,徐路栀大方地把自己那一盒也递过去,仰脸笑:呐,姐姐多喝一点! 林倾月弯唇,凑过去作势要喝,徐路栀就那么乖乖地捧着,上供似的,似乎一心就等着她石榴花一般的双唇碰上吸管。 林倾月偏就在要凑上的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地扭转脖子,低声笑:我才不跟小朋友抢吃的。 她自己还有一大盒呢。 不过看着徐路栀百感交集的眼神,林倾月还是很大方地把自己那一盒递过去:你要不要尝尝? 徐路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坚决地摇摇头,推让道:姐姐你更需要! 林倾月很新奇:今天这么客气啊,小朋友? 徐路栀不言不语地现出梨涡,她哪里是客气,她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再说她委屈地抬眼:我明明一直很谦让姐姐的好不好? 好,栀栀最好了!林倾月心情很好地应和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早上还愁绪纷纷,跟徐路栀待了一会儿,居然全无阴霾,甚至还觉得浑身上下轻飘飘的,说不出来的纯粹的开心。 而身边的少女还在一无所知地吸溜着酸奶,乖乖巧巧的,看着就惹人怜爱。 林倾月心头漾开一池春水,小朋友可真是可爱呀! 心念所至,眼看着徐路栀飞速喝完了自己那一杯酸奶,再眼巴巴盯着她手里那一杯看,小馋猫似的,林倾月卖了个关子,随即变戏法一样,从袋子里掏出第三杯酸奶。 白桃味的,比这两杯加起来都要大。 徐路栀惊喜地欢呼一声,扑上去抢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舔了舔酸奶盖儿:好喝! 白桃清甜而不腻,酸奶浓稠程度正好,果粒入口即化,是她最喜欢的牌子。 林倾月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过来,徐路栀就自觉主动地拆开勺子的包装,舀了满满一勺酸奶递过去,凑到林倾月唇边:姐姐先尝。 林倾月赞赏地瞥了小姑娘一眼,觉得这小朋友还挺上道。 随即她舌尖轻探,猫一样弯了个完美的弧度,轻轻舔过酸奶面,就把酸奶尽数吸入口中。 勺子里霎时间干干净净。 徐路栀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圈,发现真的很光洁,而林倾月的双唇也是同样的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沾上半点奶渍。 她大为佩服,趁林倾月不注意,自己也舀起一满勺子酸奶,凑到唇边几厘米处,伸出舌尖轻舔,再一吸。 只吸走了半勺子酸奶,更糟糕的是,酸奶渍外溅,嘴角沾上了几点白色,有些许的狼狈。 徐路栀不甘地眨眨眼,对着剩下的酸奶又试了一次,结果更加惨烈。 不仅酸奶还原封不动在勺子里,她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捂着胸口咳了半天。 林倾月应声抬眼,这下徐路栀的小把戏都清清楚楚暴露在了姐姐的眼皮底下了。 只见小姑娘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着,小脸涨红,唇角沾着几滴酸奶沫,模样狼狈,偏偏手里的勺子还拿得稳稳当当的。 林倾月好笑地接过勺子,顺便轻轻松松把剩下的酸奶舔了个干净,这才找了张纸递过去:急什么? 徐路栀顾不上答话,接过纸巾飞快地擦了擦眼角和嘴角,这才顺了气,委屈巴巴地告状:姐姐,酸奶它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林倾月憋着笑,故作严肃地问。 徐路栀盯着她看,林倾月表面认真,实则弯弯的桃花眼完全暴露了她的内心,明摆着就是想看笑话! 少女声音乖软,认认真真地控诉:酸奶不给我喝。 林倾月评理:是你自己不好好喝。 她都看见了,是小姑娘自己不听话,偷偷摸摸地折腾喝酸奶新方法,才把自己搞成一只小花猫。 我不管,酸奶它不好,欺负我嘛!徐路栀耍赖,甜甜软软地抱着林倾月胳膊撒娇,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任是谁也抵挡不住。 林倾月被摇得心中一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徐路栀的脑袋,柔声笑:好,姐姐帮你解决它! 一勺子落下,酸奶被狠狠挖起一大块,从红唇的缝隙里送进去,酸奶就干脆利落地消失在了口腔里。 林倾月煞有介事地对酸奶处以死刑,大口大口喝到停不下来,还要假意说道:叫你欺负我们栀栀! 徐路栀眼睁睁看着林倾月把酸奶给喝了一半,这才意识到了漏洞 就在林倾月又舀起满满一勺子酸奶要喝的时候,徐路栀抢着扑过去,抓着林倾月的手腕凑上,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兴高采烈地笑:要栀栀亲自惩罚她! 徐路栀的颊边沾了酸奶沫,自己却浑然不觉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倾月手里的勺子,生怕她给喝光了。 林倾月啧了一声,指腹轻轻抚过少女的面颊,给她用纸巾把那点白色擦了干净,随后示范着喝了一大口,再舀起满满一勺,递到徐路栀唇边。 徐路栀犹豫了一下,回忆着林倾月猫一般舔舐的动作,还是不敢再次尝试,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整个把勺子含在了嘴里。 同样的酸奶,就着林倾月的手喝,好像味道更好了。 徐路栀吐出勺子,偷眼看对方,林倾月似乎丝毫没有在意,无所谓地又喝了一勺。 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一起分了第三杯酸奶。 明明是惯常喝的牌子,不知道为什么,徐路栀总觉得这回格外地甜。 她咂咂嘴,和姐姐用同一个勺子,被姐姐喂什么的,好像感觉都很不错。 再想到林倾月灵活的唇舌,接起吻来一定游刃有余,徐路栀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她想做姐姐手里的勺子,被这么舔舐着,一定很舒服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为了防止一些问题,大家不要在评论区提到一些字眼哦~ 可以用今天天气真好这种来代替(doge) 另外,原来你们都想那么多,真的啥都没干,只是给清理了一下栀栀暂时,暂时还没有那么大胆QWQ 感谢在20220414 21:31:41~20220415 18:5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语言大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8796185、赵棠的风雨雷电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徐路栀心思旖旎, 但架不住生理本能,一吃完东西就犯困。 林倾月刚把垃圾丢到门外,就眼见少女上下眼皮子打架, 脑袋一点一点的, 小鸡啄米一般。 她忍不住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悄悄绕到徐路栀身后, 盯着少女柔软的颈发看了一会儿,俯身弯腰,情不自禁地轻轻吹了一口凉气。 徐路栀正半梦半醒着, 晕晕乎乎地想象着姐姐精巧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的情景, 神思恍惚间, 后颈忽然一凉, 她禁不住惊叫出声。 等反应过来, 意识到是林倾月在恶作剧,她忍不住轻声埋怨:姐姐 本来是想好凶好凶的, 可是因为困倦的缘故,话说出口绵软无力, 柔软得像一朵云, 嘟嘟囔囔的:你又欺负我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8) 林倾月在她身后弯唇笑:嗯, 就欺负小朋友, 怎么了? 好理直气壮的样子。 姐姐好坏。徐路栀噘起嘴,有心想再说点什么, 但被困倦遏制住了发声器官, 衡量再三, 最后选择爬上林倾月的床。 她蹬掉鞋子, 滑溜溜的小鱼一般整个钻进了凌乱的被窝里, 把薄被拉到下巴上结结实实地盖上, 狡黠地笑了笑:姐姐晚安。 徐路栀本来还想说一句:叫你欺负我,我要睡你的床,让你没地方睡。 可是实在没力气说,只能用意念发送了一下,随即合上眼皮,如释重负般沉沉睡去。 酒店的床又大又柔软,虽然比不上家里的公主床,但也算是不错。枕头上和被窝里都还残留着林倾月独有的甜香,对徐路栀来说简直是催眠的最佳伴侣。 林倾月一怔愣的工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眼睁睁看着小朋友一溜烟窜到床上,被子一拉就闭上了眼,随即安静了下来。 她迟疑了一瞬,单膝跪在床沿上,俯低身子看去。 徐路栀安安静静地躺在被窝里,被子规规矩矩地拉在下巴上,长睫收拢在下眼睑,小巧的鼻子微微翕动,双唇紧抿。 模样乖巧又安静,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一般。 林倾月把手掌悬在她脸前,只感觉到轻微的呼吸声,几不可闻。 林倾月失笑,还真的睡着了。 到底是小朋友,还在生长发育,天天都容易困,吃饱了就睡。 望着徐路栀无忧无虑的睡颜,林倾月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困。 尽管距离起床也不过两三个钟头,但睡觉这种事情似乎会传染一般,她打了个呵欠,犹豫了两秒钟,起身把窗帘给拉上了。 刷的一下,落地窗重新被遮住,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正适合睡觉。 然而房间里只有一张两米的大床。 林倾月懒怠地耷拉了眼皮,不用看,就能清晰判断出床上沉睡的小姑娘的方位。 徐路栀睡得乖,只占了大床的一小半空间,规规矩矩的,也不乱动。 林倾月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弯唇,拼个床,问题应该不大吧? 毕竟,她真的很困诶。 没有过多犹豫,林倾月三两步绕到了床的另一端,外衣轻飘飘地坠落在沙发上,肩头和小腹白得反光。 她长腿一迈,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另一边的床沿,长发散逸在床头,被林倾月随手拢过。 离徐路栀最远的另一边角落里,女人安稳地闭上了双眼,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随即林倾月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等她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身上空空荡荡的,没有被子。 虽然她不怕冷,就算有被子也只是盖个小腹,但被子这种东西,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林倾月抬手向下探去,本来她的体温就低,室内空调开得凉,裸露在外的腿更是凉嗖嗖的,跟冰块似的。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在黑暗中艰难地辨认出,所有的被子都被徐路栀结结实实地裹着呢。 小朋友看着怕热,结果睡觉的时候却意外地规矩,把自己用被子裹成一个茧,结结实实的,谁也动不了。 林倾月拽了拽露出来的一片被角,试了试,纹丝不动。 徐路栀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床被子上了,跟宝贝一般,抱着不许任何人动。 林倾月给气笑了,小小年纪,还挺霸道,认定是自己的东西就不放手,也不管道理在谁那边。 罢了罢了,没有被子也不是不行。 林倾月拣起外衣披在身上,接着闭上眼躺着,辗转反侧了几分钟,最终确认了一个事实: 人躺着睡觉的时候不能没有被子。 尤其是在身旁的小姑娘睡得香喷喷的时候,甚至还会无意识地哼唧两声,小动物一般,分外惹眼。 林倾月本来也不计较这么个被子,可是看着徐路栀睡,她就突然特别地想要了。 本来丝毫不在意的酒店薄被,这会儿跟什么战略物资一样,让人眼红耳热。 再让前台送一床来也不行,还得是徐路栀身上那床。 似乎只要盖着这条被子,就能睡一个香喷喷的觉。 林倾月不自觉地把两者给画上了等号,寻思了一会儿,毫不留情地把空调给调高了整整八度。 临城酷热的夏天中午,三十度的冷风空调。 听起来几乎是疯了。 林倾月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几分钟,很快全屋的温度就迅速上升,中央空调不知疲倦地吐着风,刮到人脸上也是温热的。 本来就嫌热,这会儿更是浑身都燥。 林倾月桃花瞳一沉,盯着徐路栀看,被裹成茧子的小姑娘仿佛浑然不觉般,依旧安安分分地睡着,只是脸颊微微染上了几分温度,成了漂亮的红色。 林倾月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一个浅浅的梨涡被戳了出来,又迅速消失于无形,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年纪。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徐路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小小的身子扭动,把被子扯得松了松。 林倾月看见机会,趁机扯住被子的一角,轻轻松松往外拽。 徐路栀似乎梦里也觉得热了,抬手就把被子往外推,里应外合,半分钟过去,林倾月已经抢到了小半条被子。 她把被子抱在怀里,耀武扬威地挑眉,仿佛缴获了什么战利品一样。 盯着睡得不安分的小朋友,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额头轻点了点。 这不碰不要紧,一碰之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徐路栀觉得还是热,闭着眼睛就把手往下伸去,抓住了裙摆。 林倾月不解地看着,过了一会儿才恍然了悟到,这是嫌太热了,要脱衣服了! 少女身上只穿了条薄薄的连衣裙,本来就轻薄,甚至可以隐隐看出内衣的花色,再这么一脱,岂不是 林倾月暂时还没法接受和光溜溜的女孩子一起睡觉,她当机立断,放弃了好不容易抢到的被子,转而抓住了徐路栀不安分的两只小手,抢在对方露出底裤之前给停下来。 然而林倾月眼神实在太好,小姑娘动作又太快,于是一瞥之间,她清楚看见了一角。 草莓碎花的还挺可爱。 纯棉的质地,似乎还有点透,隐约可以看见白嫩的肌肤。 林倾月赶紧挪开视线,生怕看见更多什么不该看的,随即把徐路栀的两只小爪子握在一处,另一只手快速帮她把裙摆拉好。 似乎是因为太热的原因,她的指尖沾上了点若有若无的水痕。 林倾月不以为意,对着不安分的小姑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些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认命一般把空调调回二十二度,随后盯着徐路栀研究了一会儿,确认微红的小脸又褪回了原来的白嫩,这才放开徐路栀的手腕,放心地重新抱起被角。 下一秒,少女的眼睛刷的睁开,在黑暗中猫一样地闪着光,只一瞬,又迅速合上,作出熟睡的模样。 仿佛是不甘心被子被抢去一般,一双灵活的小手凑上前去,轻而易举地把被角重新拽了回来。 紧接着,是林倾月没有料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失去平衡,被扯着往床上跌落。 猝不及防地落入少女柔软馨香的怀抱中,被徐路栀两条手臂紧紧交扣着,箍在身上动弹不得。 似乎是黑暗能让人的胆子更大,徐路栀紧闭着双眼,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林倾月的重量,体会着压在她身上的盈软和温热。 可恶,姐姐怎么这么轻,羽毛一样,她多想姐姐狠狠压在她身上。 徐路栀唇角现出一抹笑,唾弃自己变态的同时,又感到无边地幸福。 她确实睡着了,但也可以感觉到,林倾月捉住了她的手,指尖还有意无意地蹭上了她的底裤。 好丢人啊,徐路栀心想,闻着林倾月身上的香气,她梦里就全是姐姐。 所以早就溃不成军了。 要是被林倾月看见,她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呢?会不会嫌弃自己,觉得自己太坏了? 没关系,栀栀不会让她发现的。 自己对姐姐的企图,只是个小秘密。 只有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才能肆无忌惮地抱姐姐一小会儿,最大的出格举动,也只不过是在姐姐想要挣扎的时候,指尖拂过她后背的脊骨而已。 栀栀不是坏人,怎么会做坏事呢? 徐路栀理直气壮地想着,在林倾月第三次试图起身的时候,松开了手。 两条手臂松松软软地往床上坠落,啪的一声砸上去,少女神色平静,气息均匀,似乎真的是熟睡中无意识的行为。 只有鼻尖萦绕着的徐路栀身上的清香,才不断提醒着林倾月,刚刚是真的被她抱住了。 并且结结实实地箍在怀里,仿佛被占有一般。 奇怪的是,她并不十分排斥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还挺舒服的。 徐路栀身上味道好闻,身躯柔软干净,细细的胳膊温柔而又有力,环抱着她,有种莫名的温暖安心的感觉。 林倾月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立刻又否定了自己,不让自己接着往下想去。 怎么能对小朋友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她没有看见,少女偏转身子继续熟睡时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总而言之,似乎是徐路栀梦里折腾累了,最终还是乖乖巧巧地抱着一小半被子继续睡得香甜,慷慨地分了一大半给林倾月。 林倾月松一口气,把被子扯了些盖在身上,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只是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刚刚少女柔软的怀抱,发育了没多久,笋尖一般细嫩,却一点不扎人,玲珑可爱,紧紧地贴着她。 林倾月很快把这个荒唐的念头逐出了脑海,朱唇微勾,竭力忽略身旁细细的呼吸声,只是思绪却依然如四月的杨絮,漫天纷乱。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徐路栀轻轻打了个呵欠,圆溜溜的眼睛在黑夜里睁开,明亮得像只小豹子。 她扭头,望见睡在床沿的女人,松松散散地伸着胳膊,发丝凌乱成瀑,身上衣料轻薄,几乎遮不住什么,就这样,还只盖了一小角的被子。 堪堪掩住小腹,至于其他地方,借着些微的光亮,落在徐路栀眼里,一览无遗。 徐路栀咽了咽口水,养足了精力,她的大脑越发清醒,立刻判断出了当前所处的局势:林倾月还在睡觉。 她和林倾月,隔着差不多半米的距离,同床共枕。 这个距离让徐路栀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太满意。 酒店的床那么大,意义难道是为了让两个人保持距离? 她舔唇,是为了方便滚来滚去吧。 所以,她靠近林倾月一点睡,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徐路栀轻松地说服了自己,瞅着林倾月的方向,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蹭过去。 像一只艰难爬行的幼兽,被前面芬芳多汁的红果诱惑着,不住地往前,还要时刻担心被猎人发现。 酒店的床很软,一不小心就能引发一场小小的地震,徐路栀咬着牙,短短几十厘米,却好像万水千山一般。 她的额头都沁出了汗珠,终于艰难地往林倾月的方向挪了几十厘米。 徐路栀屏气凝神,盯着熟睡的女人看了一会儿,细细在脑海中描摹着她的唇形,最终一点一点地蹭到她臂弯所及之处,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躺好。 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睡容恬静,像是个乖巧午睡的小朋友。 只是这小朋友,如今躺在林倾月的臂弯之下,只要她一收回手,就可以轻易把自己抱个满怀。 午睡刚醒来就抱一抱什么的,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徐路栀不无期盼地想着,她知道林倾月不反感和她的肢体接触。 哪怕醒来看见,也只是会以为一切都是恰巧而已。 栀栀好坏呀,利用姐姐的同情,一点一点把姐姐吃掉了qwq。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预收,有兴趣可以去专栏收藏一下: 《姐姐也喜欢姐姐》: 虞思鸢工作体面,黑长直,狐狸眼,一双手纤长如艺术品,被誉为是姬圈杀手,为她前赴后继的小妹妹数不胜数。 只是一次酒吧放纵后,突然宣布收心从良,全城扼腕。 好友嗤笑:不就是约到个冰山御姐吗?怎么,不合你口味? 虞思鸢摇头:有点太合口味了。 好巧,那个装作很有经验其实破绽百出的冰山御姐,是她之前的暗恋对象。 自以为浪荡其实很纯情攻x挑战自我故作放纵冰山深情受 双御姐,年龄差 又名《狐狸精和冰山的初恋日记》 感谢在20220415 18:50:41~20220416 23:0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言、予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七月的卡特丫 30瓶;Ahsundream 6瓶;46990809 4瓶;曲 2瓶;58204390、49132807、赵棠的风雨雷电锤、CAIG、4573154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头号犯罪分子徐路栀的秘密行动完美收官, 她禁不住心中得意,嗅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气息,心跳怦怦的, 根本睡不着。 只是姐姐也太懒啦, 睡了又睡, 就是不肯醒过来抱抱她。 徐路栀在心里哼唧着, 内心还是十分的满足。 能和姐姐近一点,再近一点,那种感觉, 就好像炎炎夏日里的葡萄冰, 甜滋滋的, 一口下去冰透肺腑, 畅快淋漓。 这么美滋滋地想着, 小姑娘一不小心又真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被柔软的长臂捞了起来, 下巴不由自主地磕在了异常柔软的地方,伴随着女人一声软软的惊叫。 嗓子里的一声低低的闷哼, 似痛苦, 又似欢愉, 从林倾月身上发出来, 立马让徐路栀瞬间清醒。 少女长睫刷一下睁开,圆溜溜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 并在半秒内迅速搞清了局势。 和她预想的一样, 林倾月一收手臂, 恰好就把她给捞了个满怀。 所以此时此刻, 她和林倾月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近到她趴伏在林倾月的胸脯上, 随着对方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少女无辜的眼瞳中满是慌乱和不可思议,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她甚至无意识地伸出手去,试探性地碰了碰下巴上磕着的柔软,然后睁圆了双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趴在什么东西上面。 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两个人一触即分,徐路栀远远地退开,似乎是因为过于惊慌,还拿了个枕头抱在怀里。 长睫轻敛,一张小脸泛着红,神色委屈的模样,好像她才是被轻薄的那个。 林倾月怔了一瞬,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承受了小姑娘的重量,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个小小的红印子。 明明她才是被占了便宜,怎么对方反而表现得更委屈?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回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自己睡醒了,把手往回一伸,就把小姑娘给捞进怀里来了。 怎么也怪不得她。 可是明明她们睡下的时候还隔得那么远,怎么过了一会儿就这么近了? 林倾月只能把这归结为徐路栀的睡相不好,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看着小姑娘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莫名地,她就想逗逗她。 怎么,害怕成这样?林倾月弯唇笑,长发一甩,不动声色间风情万种。 她跪着往前蹭了几步,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自己胸口上的红印子,懒散含笑:怕我吃了你? 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女人的桃花瞳中水雾朦胧,像是一池湖水般,格外漂亮,锐利冷淡的视线投过来,又蓦地带上了笑,神秘又让人捉摸不透。 天然吸引人飞蛾扑火般靠近。 徐路栀看得呆了呆,一时间怔怔的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望着林倾月雪白皮肤上的红印出神。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19) 那是她小小的下巴留下来的 留在姐姐的肌肤上 而姐姐凑这么近,好像是在调戏她qwq。 徐路栀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在意识到这一事实的一瞬间,就本能地红了脸,变成了一朵染了粉色的小栀子。 虽然她看起来很大胆什么的,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过这种经历啊喂! 稍微被反过来调戏一下,就彻底蒙了圈,傻傻地坐在那里,只是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抱枕,甚至指尖都泛了白, 可恶,徐路栀啊徐路栀,这种关键时候,你怎么就掉链子了呢! 徐路栀在脑海里催促着自己,可是看着林倾月近在咫尺的笑意,她似乎是被勾了魂,只知道痴痴地盯着她看,忘了怎么发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轻轻地回答:没有。 她才不怕姐姐吃了她,她怕自己吃了姐姐qwq。 不过照目前这个表现来看,她能不能吃了林倾月,好像也还值得商榷。 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多锻炼锻炼,栀栀一定能把月亮啃掉一口的! 徐路栀莫名想起了天狗啃月这个词,禁不住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 林倾月腰肢轻曼,跪在床上盯着小姑娘的一颦一笑,见她还有心思笑,慢条斯理地步步紧逼:那你躲那么远? 她的声音蛊惑,呵气如兰:不是说喜欢姐姐吗,现在就怕了? 徐路栀从她身上看见了祸国妖妃的影子,可是她却丝毫不怕,反而喜欢得很。 想趁势贴上去,告诉她,最喜欢姐姐了。 徐路栀小声开口:没有的。 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没有,徐路栀身体力行,往前凑了凑,樱红唇瓣柔软开合,悄声说:最喜欢姐姐了。 她说得虔诚,乖乖软软的,望向林倾月的目光仿佛望着神明。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缠着,躲也躲不开。 温度暧昧地升高,偌大的房间好像都不存在了,只余下她们两个,就连视线都变得滚烫。 胶着的,仿佛在角力一般,非要分出个胜负。 徐路栀心念微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掌心轻轻摁上林倾月的胸口,小小的手恰好遮住了那块红印。 雪肤微凉,掌心灼热,贴上去的那一瞬,徐路栀几乎控制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 她小心翼翼地抚上去,手感滑腻柔软,简直不可思议,一触即收。 看着林倾月的眼睛,徐路栀说:栀栀摸摸就不红了。 温软可人的小模样,看得林倾月心中一动。 她最恨举止上的冒犯,可是刚刚少女突如其来地伸手,还是触碰这样的部位,她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排斥。 就像是神女为她赐福一样,生不出任何想要对抗的念头。 林倾月低头看一眼,胸口隐隐还残留着少女掌心的热意,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都燥热了起来。 压得不是很严重,过了这么一会儿,红痕也渐渐褪了,依然是雪白光洁的一片。 如春.梦一般,了无痕迹。 林倾月低低地笑:嗯,不红了。 她有意无意地强调:我们栀栀真厉害。 徐路栀红着脸笑,黏黏糊糊地说:姐姐更厉害。 最后记不清两个人怎么结束了这么一段午睡后的对话,只记得徐路栀规规矩矩地整好了衣服,挥手跟林倾月告别。 林倾月瞥她一眼:不是说晚上吃烧烤? 徐路栀理直气壮:反正姐姐说要留下,所以明天再吃也来得及! 林倾月恍然,弯了唇笑骂她:小鬼头。 她晃了晃脖子,长发汇聚起来,垂落在腰间:过来帮我扎。 使唤的口气也是理所当然。 徐路栀听话地走过去,接过的发圈还是之前借给林倾月的那一根,蜂蜜色的。 她绕在腕间,在林倾月的指挥下,三两下挽了个丸子头。 手艺不错。林倾月揽镜自照,评价道。 徐路栀掩着唇笑,觉得自己进步挺快。 看着林倾月又在一排发卡中慢条斯理地挑选,最后挑了个簪子斜斜插上去,徐路栀觉得新奇。 发圈会忘了带,有的没的的装饰品倒是带挺多。 林倾月妆扮完了,偏头看她:真不一起吃饭? 徐路栀眼里满是企盼,但最终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留下一串害羞的笑声,三两步就跑出门去。 一直到电梯里,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在电梯内壁里看见自己的模样,头发蓬松柔软,好像长长了一些,衣着整齐,耳根泛着红,眼中也是盈盈波光。 徐路栀轻轻咬了咬唇,对着反光里的自己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她不是不想多和姐姐一起待着,甚至连烧烤点些什么都想好了。 可是刚刚的气氛太绵长,太炙热,像是一个冰淇淋味的梦,得赶紧趁着凉意吞下去,免得过一会就化了。 徐路栀想起《大学》里最经典的一句话: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有时候,适可而止,把气氛留在最热切的那一刻,也未尝不可。 徐路栀舔了舔唇,她有些想念家里的公主床了。 她想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慢慢地回味很久很久。 就像对刚刚出炉的芋圆一般,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就再也忘不掉了。 徐路栀痴痴地笑了笑,长睫轻敛,姐姐,她的姐姐,她从未如此幸福而又兴奋过。 她知道,以后还会更幸福。 所以,趁现在好好尝一尝开胃小菜吧。 房门被轻轻合上,林倾月怔了一瞬,无奈地摇摇头。 小朋友现在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也越来越大胆了,说跑就跑。 镜子里的美人初醒,青丝高束,松松散散地挽着,点缀着支蝴蝶簪,可是却没人在耳边一遍遍赞叹姐姐真好看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待着,真奇怪,徐路栀一走,她才发觉这房间居然那么空旷。 本来已经计划好晚上做什么,可现在却索然无味。 林倾月想到自己仓促间做的在临城留下来的决定,说不出的滋味。 她瞥了一眼手机,微信短信有增无减,随手点开一条,醒目的几个字:听说你和徐路薇在一起了? 其余的人发的也都差不多,甚至还有更离谱的,问她们是不是已经隐婚了。 孟凡人跑得快,消息也传得快,本来圈子就小,随便一传,所有人都知道了。 林倾月懒得回,一键清空了未读消息,把手机丢在一边。 一闭眼,又想到小姑娘泪眼朦胧看着她的模样,让她不许再这么说了。 不是什么争风吃醋的可笑理由,仅仅是怕她遇见坏人,想要她平平安安。 林倾月心念一动,犹豫了一下,又打开手机。 纤指翻飞,在聊天框里打出几个字,又删掉。 解释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一时半会的也不回去,平白添了口舌。 可是毕竟徐路栀因为这事生了她半天的气,再说徐路薇也是无辜的。 林倾月叹了口气,敛着眼皮,懒懒打了几个字回复了第一个人:没这回事。 对方回得很快:那怎么听说你要留在临城不回来了? 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林倾月最终还是没有回复,把手机反扣起来搁在一边。 算是真的,所以不用辟谣了。 她起身,对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发了会儿呆,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空空荡荡的心境。 在一个城市旅游和生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别提毫无根基地驻扎下来了。 在一瞬间,林倾月有后悔过自己作出的决定,只是不受控制地,脑海里晃过徐路栀天真无邪的笑颜。 少女眼瞳澄澈,认认真真地望着她,看她一眼,就好像能生出无尽的勇气来。 林倾月偏了头,从自己打包好的行李中艰难地翻出把古筝来,有了些年头,成色不算十分好,用在她手里,算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就相互契合熟悉。 纵然有些微的不足之处,也可以做到包容和避让。 慢条斯理地戴上玳瑁甲,素手轻弹,铮的一声,金石俱裂。 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带,只能忍痛割舍,这么个占地方的大玩意,她还是费尽心思带过来了。 林倾月含着笑,轻轻拍了拍古筝的头部,自言自语般:还是靠你吃饭吧。 古筝欢悦地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应答她的话似的。 明天,未来,对已然二十四岁的林倾月,已然是个最现实的东西。 徐路栀在第二天的下午,准时地敲响了林倾月的酒店房门。 林倾月慢悠悠地拉开门,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这小家伙。 她忍不住笑,声音曼妙:要不给你张房卡带身上? 徐路栀思考了一下,欢欣地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小朋友想得还挺美。林倾月点了点她的鼻尖,放徐路栀进去。 来了不知道几次,早就熟门熟路了,徐路栀这次一进房门,还是看见了样新鲜东西。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平平整整地摆放着一架古筝,旁边是一个小马扎,卸下来的指甲搁在桌子上,在午后阳光的斜照下熠熠闪光。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伸手想要碰碰,又收了回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给弄坏了。 退而求其次,她去研究桌上那副指甲玩,不同于林倾月纯黑色的指甲,假指甲又薄又有弧度,颜色流光溢彩,端庄中带着娇俏,媚而不妖。 她有心想要戴上试试,眼巴巴地转头看着林倾月,出声撒娇:姐姐 什么事?林倾月正靠在椅背上研究谱子,懒散开口。 姐姐。徐路栀蹭过来,爱不释手地盯着那副指甲,指了指,我可以戴上试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呢! 感谢在20220416 23:01:27~20220417 23:1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58175317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5508182、58204390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G. 4瓶;半夏陈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少女的眼睛又大又圆, 神色真挚,乖乖巧巧地问。 林倾月桃花眼轻抬,望着她欣赏了一会儿, 才不紧不慢地笑:你会戴吗? 徐路栀摇头:不会。 她展颜一笑, 理直气壮地说:那姐姐帮我戴吧! 小朋友还挺会使唤人。林倾月轻笑, 懒怠地勾了勾手, 姿态妖娆。 徐路栀立刻蹭了过来,颠颠的,跟听见指令的小狗狗一样, 就差汪汪叫两声。 她软声喊:姐姐。 然后乖乖伸出手来, 掌心里躺着那一套玳瑁甲。 林倾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个荒唐的念头, 或许汪汪和姐姐, 这两个词其实是不同发音, 一个意思? 再抬眼看,徐路栀还在那站着等她呢, 她今天穿着普通的白T配牛仔裤,配上一张素着的小脸, 清纯得不像话。 林倾月蓦地想到什么, 视线落到她浅红的唇色上:怎么不涂我送你的口红? 徐路栀下意识抿了抿唇,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舍不得嘛。 这可是姐姐送的, 要珍惜着慢慢用,她也只敢打开盖子看一看, 然后再慎之又慎地放回去。 还特意放到空调出风口的位置, 生怕天气热了给化了, 又提醒林姨打扫时候不要弄掉了, 一整个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再说徐路栀仰脸看她, 故作无辜地问:姐姐, 栀栀素颜不好看了吗? 少女的素颜干净剔透,额发轻轻覆在眉间,白嫩的皮肤几乎会反光,又大又圆的眼睛,长睫羽扇一般,唇色嫣红,笑起来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小梨涡,让人想凑上去咬一口。 尽管还差了些年岁,算不上风华绝代,但绝对是个小美人,等再过两年就是个大美人。 哪怕再挑剔的人,也不好意思说出不好看三个字来。 林倾月失笑,故意慢吞吞地说:嗯,没有化妆好看。 徐路栀跺脚,委委屈屈地噘唇,小脸上满是沮丧:姐姐,你嫌弃我了。 她批判地看向林倾月,抽了抽鼻子,一字一句地说:你变得好快啊,姐、姐。 小姑娘咬着声调,演苦情戏一样,瞬间让林倾月觉得自己就是个用完就扔的大渣女。 她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吩咐徐路栀:五指张开。 说完,抬手去拣她手心里的玳瑁甲。 徐路栀早就识破了林倾月的把戏,姐姐一旦落了下风,最擅长的就是转移话题。 跟长颈子的鸵鸟似的,仿佛只要不说,就不存在。 于是就在林倾月的指尖触到她掌心的那一刻,徐路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拢手掌,牢牢地把林倾月的手指握住,困在了掌心里。 林倾月蒙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少女柔软的掌心,无处可逃。 徐路栀嫩白的小手包裹着林倾月的一根手指,尚且绰绰有余,她还嫌不够般,继续往上,一直到把她的指根也尽数吞没在掌心里。 细微的痒意从指尖传来,十指连心,带着徐路栀掌心的温度攀缠而上,奇妙的异样感觉。 林倾月瞥了一眼,小姑娘拉着自己的手指不撒手,跟抢到了骨头的流浪狗一样,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名堂来。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把控着力道,力气大了,生怕把姐姐弄疼了;力气小了,又生怕姐姐给跑了。 盯了半天,她好不容易调整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力度,把林倾月的手指温柔地包裹在了掌心中,握得结结实实的,怎么也跑不了。 徐路栀抬眼看,只见林倾月还是那么一副松松散散的表情,仿佛被抓起来的人不是她似的。 徐路栀磨了磨牙,气得想咬林倾月雪白的手背一口。 姐姐总是这也不在乎,那也无所谓,就连被她抓住了,都还在漫不经心地笑。 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姐姐。徐路栀咬着牙叫,用了几分力气。 林倾月给了她一个懒散的眼神,索性连开口都懒得了,只是饶有兴趣地想看看小朋友又能弄出哪些花样来。 很好。徐路栀眼神微敛,控诉道:姐姐,你说我丑。 手指被她困住,动弹不得,只能晃悠晃悠着,林倾月忍不住辩驳:哪里说你丑了? 徐路栀加重音强调:你说我没化妆好看。 那好吧。林倾月轻轻巧巧地修改了几个字,你素颜比化妆好看。 她笑意渐盛地望过来,桃花眼里满是暧昧:行了吧? 姐姐,你!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这不就是说她化妆了更丑的意思吗! 小姑娘都是爱美的,被姐姐说不好看,那简直是惨遭雷劈一样残酷的刑罚。 尽管知道林倾月是开玩笑,但徐路栀还是满腹委屈,一股无名火窜上来,她愤愤地松了手坐下,背对着林倾月。 跟小孩子一样任性幼稚:不理你了! 怎么?小朋友生气了?林倾月勾着笑,绕到另一面去看,小朋友正抱着臂噘着嘴,半闭着眼睛,神色一派凛然正气,话音掷地有声。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0) 见她过来窥伺,很有骨气地转到了另一面去。 林倾月挑眉,有些新鲜。还真是不理她了。 她摇头轻叹,怎么越惯着,气性还越大呢? 徐路栀背对着林倾月坐了半天,说是半天,其实也不过半分钟而已,但在她的时间计量里,见不到林倾月就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心急如焚,哪怕身体选择了背对着她,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处不是叫嚣着让姐姐快来哄哄。 再不哄哄的话,你的小栀栀就谢了! 玳瑁甲有些尖,攥在手心里,有一点点疼。 徐路栀偷眼看了看,白嫩的掌心已经起了红痕,看上去惨兮兮的,惹人心疼。 她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该心疼的人会不会心疼。 可恶,都过了两分钟了,怎么姐姐还不来哄她嘛。 呜呜呜,嘤嘤嘤,喵喵喵。 不仅姐姐不来哄她,她还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一样。 徐路栀不自觉地咬了咬唇,不会林倾月觉得她太烦了,对她实行冷处理吧? 明明是那么乖那么乖的栀栀! 她忍不住想回身去看看林倾月在做什么,但又生怕被抓包,但是又想看看。 这么纠结了一番,正当徐路栀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就要转过身去的时候,林倾月伴着一阵香风,在她面前款款落座。 徐路栀一时间忘了回神,呆呆地睁着眼睛望着她,不自觉地出声喊:姐姐 等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主动开口了,懊恼地捂住嘴,警惕地往后退了一些。 也就只有一丢丢而已,虽然身体竭力往后靠,但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快来哄我四个大字。 可爱又可怜,惹人心疼。 林倾月禁不住弯唇,把她捂嘴的手轻轻捉着,温声笑:另一只。 徐路栀眨了眨眼,在女人蛊惑的声音下,乖乖地伸出另一只手。 洁白的掌心里放着几片玳瑁甲,因为握得太紧,掌心里都有了红痕。 林倾月取了指甲,指尖有意无意地轻抚过她的掌心,神情温柔专注。 虽然没有说话,但徐路栀好像听见了姐姐在问疼不疼。 她主动说:不疼了。 说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乖得不像话。 林倾月抿唇,刚刚还在赌气呢,这会儿又黏黏糊糊凑上来了,小朋友还挺好哄。 她象征性地对着小姑娘的掌心吹了一口气,温声笑:嗯,不疼了。 徐路栀笑靥如花,五指分开,任由林倾月捉着她的手腕打量。 少女五指纤长细嫩,新鲜的葱管一样,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腹饱满,握在手中柔软而不失力度,漂亮得很。 林倾月一时都有些不忍心给她贴上玳瑁甲,只觉得还没有原生态的指甲更好看。 但望着小姑娘眼巴巴的期盼眼神,林倾月还是点了头,低眉把胶布展开一些。 徐路栀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倾月,姐姐的手指修长漂亮,纯黑的指甲油,和她的一双小手摆在一起,说不出的相得益彰。 牵在一起的话,应该还挺配的吧。 徐路栀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有些说不出的心动。 姐姐的手真好看,而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贴着指甲,弹古筝的模样,应该更好看吧? 她之前都不知道,姐姐会弹古筝。 也是,怪不得姐姐唱歌那么好听,让她听了一小段就念念不忘。 徐路栀心跳得不行,想着过会儿一定要求林倾月给她弹一弹。 再说,不是还欠着她生日礼物吗,给她弹唱一段是应该的! 徐路栀如是想着,甜甜地绽出一个笑,任由林倾月比对着在她指尖缠上胶带。 细细密密地缠了两圈,和她想象中不同的是,假指甲并不是贴在原有的指甲上,而是贴在指腹上,相当于在原有的指甲之下。 林倾月给她缠了两根手指上去,剩下的收拢起来,笑:你弄多了没用,两根就够了。 好吧。徐路栀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还想着林倾月多握一会儿她的手腕呢,结果就只是那么几分钟。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了假指甲,徐路栀新奇地弯曲手指,对着光照了又照,玳瑁的质地浑厚温润,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看上去无比动人。 她跑到古筝旁边,在林倾月赞许的眼神下,忍不住轻轻弹拨了两下。 古筝很配合地发出了铮铮两声嗡鸣。 徐路栀来了兴趣,拿着两根装了假指甲的手指胡乱地弹拨着,谈不上是弹奏,充其量不过是发出声音罢了。 还有可能是噪音。 不过徐路栀还是觉得像见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玩得不亦乐乎。 林倾月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小朋友胡闹,心里生不出丝毫制止她的念头来,只是任由她玩闹着。 真神奇,她一向最讨厌别人碰她的古筝,更别说是惹人厌烦的小孩,可是徐路栀却能堂而皇之地用她的东西,她却一点都不生气。 小朋友那么乖,那么有分寸,又有谁舍得拦着她呢? 林倾月像一只大猫一般慵懒地半闭上眼睛,等着徐路栀没了兴趣再乖乖回到自己身边来。 徐路栀也不是没碰过乐器,只可惜没太多文艺细胞,最后还是选了奥数当特长,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碰见古筝,心痒痒的,更多的还是因为这是姐姐弹过的原因。 想到每一根琴弦上都有林倾月的痕迹,她就忍不住想多拨弄拨弄。 两根手指嫌不过瘾,徐路栀偷偷摸摸地,拿没有贴指甲的手指去摁弦。 她对乐理一窍不通,只是试探着用手指去拨,试图让它发出声音。 先是小范围地轻轻弹,最后一口气来了个大扫弦,从上到下快速一扫。 这下就惹了大麻烦,古筝弦硬,少女的手又是从没做过粗活的,格外细嫩,不带假指甲保护,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扫,徐路栀登时就感觉到了疼。 她连忙收回手,沮丧地低着头看,原本白里透红的指腹如今起了条明显的红痕,弦绷在上面,还挺疼。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哭丧着脸喊:姐姐 一声还没喊完,原本懒怠躺在椅子上的林倾月仿佛会瞬移一般,霎时间到了她的眼前。 漂亮的桃花眼轻抬,紧张地扫过一遍她的手,最后在指尖找到了罪魁祸首。 林倾月没多问,只是握住徐路栀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呵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指尖,让她顿时觉得疼痛顿消。 林倾月耐心地给她吹着气,一边观察着徐路栀脸上神色,看她不疼了,才轻轻放下她的手指,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听话。 徐路栀闷闷地点头,她确实是不听话,该被骂一顿qwq。 林倾月声音放缓,问她:还疼不疼? 徐路栀指了指古筝,孩子气地笑:姐姐打它,我就不疼了。 傻瓜。林倾月笑着摇头,摊开手掌给她看,我以前练古筝的时候,经常流血。 尤其是断弦的时候,那个冲击力,她的皮肤嫩,总是动不动红一片。 现在熟练了,倒是不怎么发生事故了,只是以前那些痛楚还历历在目。 真的吗?徐路栀立刻忘了自己手指的疼,转过来盯着林倾月的手瞧。 女人的一双手雪白纤长,柔若无骨,找不出任何的瑕疵,这样一双漫画里一般的手,也有过鲜血直流的时候吗? 徐路栀心疼得不得了,也有样学样,冲着林倾月的手心轻轻呵了一口气:那,姐姐不疼了。 她仰脸,冲着林倾月笑:以后栀栀都帮你吹。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徐路薇:如果数据足够,会有相应番外。 关于姐妹关系:由于栀栀在叛逆期,所以会有一定冲突,后期会相互理解,不用担心,姐妹都很好。 我也很希望能把设定慢慢展开,尽力让形象饱满一些,所以恳请大家千万千万不要养肥我呀,芒芒真的很需要稿费维持生活,拜托拜托(鞠躬)! 感谢在20220417 23:11:16~20220418 23:4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就一 20瓶;柠檬木有枝 10瓶;九、赵棠的风雨雷电锤、467766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林倾月怔愣了一下, 半晌才品出徐路栀话中含义。 以前的疼痛,没有给她抚慰,以后都在她身边。 是这个意思吗? 望着少女天真无邪的神情, 还有她小心翼翼冲自己吹着气的模样, 林倾月心里一软, 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天边的夕阳, 夏夜的晚风,温柔到无以复加。 她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的温存, 半晌, 也只是轻轻笑:好, 有栀栀在, 以后就不疼了。 真神奇, 才几天功夫,就谈到了以后。 而在之前, 她甚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以后。 傍晚时分的斜阳从落地窗透进来,落在徐路栀身上, 给少女的脸庞上镶了一层金边, 仿佛拯救苍生的神女般, 漂亮得无以复加。 林倾月心头一动, 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徐路栀慢慢地开口:姐姐, 我想听你弹古筝 一室安静, 高高在上的神女企盼地看着她, 心甘情愿地乞求她。 这个场景简直太不可思议, 以至于林倾月痴了一瞬, 怔怔地点头, 随即魅惑万分地露出了笑意:好。 徐路栀笑眼弯弯,说不出的甜意:姐姐什么都说好。 林倾月笑而不答,只是懒散地晃了晃脑袋,长发翻飞间,她随手就卸下了徐路栀手上的两个指甲。 徐路栀蹭过去看,女人斜坐在小马扎上,垂着头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缠上玳瑁甲,原本的指甲不长不短,纯黑色的指甲油,衬着更加厚重的假指甲。 从手背看去,相当于在一排原有的指甲上,又长了一排指甲,乍一看有些吓人,但配上林倾月冰肌玉骨的手,反而有一种奇诡脱俗的美。 林倾月动作熟练,半分钟时间就把假指甲全都贴上了,展在徐路栀眼前给她看。 她的脑袋半低着,懒懒散散的模样,下巴搁在锁骨上,不发一句声,天然一副妩媚模样。 徐路栀好像猜到了什么,试探着夸她:姐姐真好看! 林倾月偏着头,微微嘟着唇,仿佛还不够的样子,一动不动,立在那儿的双手小扇子一样,成心要给人欣赏。 徐路栀觉得姐姐越发难哄了,她放缓了语气,认认真真地从脑海里搜寻出几个词来:真的,姐姐特别好看!嗯,这手,这指甲,一看就很有气质!超凡脱俗! 她文科相对而言并没有多好,尽管是理科班数一数二的水平,但到了这会儿需要用到词汇储备的时候,才惊觉自己脑容量的匮乏。 都搜刮不出几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姐姐。 可是林倾月这样的美貌,又怎么是普通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呢? 徐路栀只能睁大了眼睛,希望姐姐可以感受到自己真挚的眼神,是实实在在地为她着迷。 林倾月似乎觉得少女的反应很有趣似的,低低笑了一声,闭了闭桃花眼,喃喃道:弹哪首好呢? 徐路栀适时地提醒她:你说要给我补生日礼物的。 她眨巴着眼睛,不甘心地试探:姐姐不会忘了吧? 说是要给她唱歌,只给栀栀一个人听。 林倾月怔了一下,随即笑意渐浓:没忘。 她缓声道:就是不知道给你弹什么。 古筝可选的曲目太多,但适合小朋友的好像不多。 似乎也没有多少曲子,能够适合现在这个温柔情致的场景。 姐姐弹的我都喜欢。徐路栀支着下巴,笃定地说。 林倾月桃花眼弯成月牙:那谢谢小朋友的喜欢啦。 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其实我也有想原创的曲子,不过还没写完。 徐路栀毫不犹豫地说:那这就当我明年的生日礼物好啦! 小姑娘说得理直气壮的,惹得林倾月失笑:这么贪心,先预定上明年的了。 嗯!徐路栀扬着下巴,还很骄傲的样子。 她可聪明了,从小就知道喜欢的东西要先预定下来,不然晚了就被抢光了。 怕吓到姐姐,她没有接着往下说。明年的,后年的,还有大后年的总之,她都要预定! 姐姐的原创曲子,她要做第一个听众。 徐路栀霸气十足地想着,偷偷摸摸地在心里笑开花,然后就听见林倾月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是明年就高考了,也不知道你明年在哪儿呢。 徐路栀吃了一惊,惊喜道:哇,姐姐你都知道我马上念高三啦! 她还以为林倾月对这些一无所知呢,原来连她念几年级都记得这么清楚。 这么一想,心里美滋滋的,原来姐姐也是关心她的。 林倾月:她又不是傻子,小朋友念书念到几年级,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事吗? 她刚想老生常谈一些什么高考了要注意学习之类的鬼话,又突然想到徐路栀的微信名,张扬的栀栀不上北大。 很好,这六个字让林倾月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一个清华北大随便挑的高中生,想必也不需要让她提醒好好学习的。 多的是时间来麻烦人。 一口气就这么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林倾月一时间忘了徐路栀明年可能在别的地方上学这回事,转而专心研究起弹什么曲子好。 她随手拨弄了两下筝弦,瞥了一眼在旁边眼巴巴等着的少女,心里想着干脆敷衍一下,随便弹个一首半首,对方肯定听不出来。 可是对上徐路栀企盼的眼神,却怎么也没法把指尖落在弦上。 林倾月轻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一般人都该等急了,徐路栀却好像一点不会腻烦一样,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越是这般,林倾月越是不知从何下手,生怕一个错处,辜负了少女这份纯天然的信任。 她的指尖悬停在筝弦上空,沉吟许久,最终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姐姐?徐路栀紧张地问。 没什么。林倾月耷拉着桃花眼,苦笑一声,挑不出弹什么好。 女人轻轻地在嗓子里哼唧着,模样可怜可爱,红唇轻抿,带着几分委屈似的。 看得徐路栀心头痒丝丝的,想把林倾月当成大猫一般抱进怀里顺毛。 她放柔了声音,乖巧道:那等姐姐下次想好了再给我弹。 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没能听见林倾月举世无双的古筝,但是没关系,机会多的是,她能慢慢听。 姐姐开心最重要。 林倾月偏头盯着徐路栀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研究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有些生气,最后懒懒一笑,把古筝往面前一推:那好吧。 答应得痛快,三两下就把假指甲给卸了,再一晃手,纱衣外套轻飘飘地落下,把一架古筝遮盖得严严实实。 林倾月长裙袅袅,漫不经心地勾唇笑:走吧,小朋友,请你吃烧烤。 徐路栀惊得目瞪口呆,反复确认了几次,确实是林倾月披在身上的纱衣。 用来盖住古筝,似乎也算物尽其用。 她一边机械地跟着林倾月往门外走,一边模模糊糊地想:弹的时候穿上,不弹的时候脱了,好像正好?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1) 可是这究竟算是衣服,还算是筝盖子? 徐路栀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在她的认知里,衣服用了就穿,不用就脱,可是林倾月理所当然的行为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衣服,也是可以用了就脱,不用就穿的。 她的思路突然拐进了一个奇怪的角落,林倾月走在她面前,又细又窄的鱼尾裙勾勒出女人浑圆紧致的臀部,弧度曼妙勾人。 丝绸的质地顺滑,随着林倾月的腰肢一扭一扭的,看起来手感似乎很好的样子 徐路栀咽了咽口水,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半天,也胡思乱想了半天。 短短几天,她已经不是那个纯洁得小百花一样的徐路栀了,她已经无师自通了学会了很多东西,虽然更多的还没好意思学,但也懂得了一鳞半爪。 比方说徐路栀迅速地把自己脑海里有的没的都掐掉,她过来前才刚洗过澡,她可不想再造成什么麻烦了。 她深吸一口气,闻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暗暗告诫自己,平心静气。 节约水资源,人人有责。 下午五点多,临城的天还敞亮,太阳逐渐落了下去,余晖却还散着热意。 徐路栀一出门,就忍不住撩了一把鬓发:好热。 和室内的空调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再看走在她前面几步的林倾月,娉婷袅娜,长发直直垂在脑后,脖颈雪白,一滴汗珠都没有。 冰肌玉骨的美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徐路栀满心羡慕地想,舔了舔唇,没等她喊出姐姐两个字,就见林倾月懒散地在路边停下了。 下一秒,一片切好的哈密瓜串在竹签上,被递到小姑娘的面前:吃吧。 啊?徐路栀呆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去接。 新鲜切下的哈密瓜奶黄奶黄的,上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蜜,颤颤巍巍地还在往下流,插在竹签上稳稳当当,却还是让人疑心它会掉下去。 擎着细细的一根竹签的手纤长细白,轻柔而有力,往上看,是林倾月隔着长睫递过来的笑意。 一瞥之间,温柔又风情。 徐路栀莫名变得羞涩起来,她原本已经堪堪触到林倾月的指尖,这会儿却是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下了,顿了顿,张唇就着林倾月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她嘴巴小,又顾及着文雅,牙齿啃啊啃,只咬下了哈密瓜的一个尖尖小角,跟没吃似的。 哈密瓜的那层蜜离她还远着,徐路栀无意识地嚼了嚼,嘴里一片清淡,她却觉得意外地甜。 林倾月瞥她一眼,都那么小只了,怎么嘴巴也那么小,兔子似的,啃半天才啃一小口。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徐路栀就笑眯眯地说:谢谢姐姐! 姐姐好会照顾人呀! 林倾月恍惚间看见少女的耳根红了一红,等她回过神来,徐路栀已经取走了她手上的哈密瓜,咔嚓咔嚓啃地开心。 这会儿没有矜持的必要了,当然是赶紧下肚最重要。 望着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少女,林倾月忍不住弯唇。 还挺好哄,一块哈密瓜就开心成这样。 徐路栀三两下就把哈密瓜全部落了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下意识想回头问林倾月吃不吃。 再一看,自己手里只剩下根竹签子,压根就忘了给姐姐留点! 徐路栀在心里批评了自己,不甘地拿竹签磨了磨牙,暗暗为自己开解: 都怪姐姐实在太贴心了,姐姐递过来的哈密瓜就是最甜的,她想都不想就吃完了! 徐路栀丢了竹签,转而在林倾月面前绕来绕去,具体是这样的: 表面上规规矩矩地走路,步态矜持优雅,乖巧活泼;内心已经像小狗狗一样绕着林倾月转了很多圈,并且不住往她身上嗅。 林倾月对徐路栀的内心浑然未觉,只是在过马路的时候,垂眼望向了徐路栀,伸出了手。 徐路栀会意,牵住了姐姐的一根手指,愉快地往前走。 临城的晚高峰车水马龙,哪怕没有车辆闯红灯,避让左转弯和右转弯也颇为费事。 林倾月目不斜视,细细的鞋跟不紧不慢地往前,晚风吹起,裙摆里鼓荡着风,微微上扬,露出一寸雪白丰盈的大腿。 她手里轻轻巧巧地牵着徐路栀,唇边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微笑,只是普普通通过个马路,都能引来路人不住地回头。 徐路栀见状,更加警惕地把林倾月牵紧了些,昂首挺胸,在骄傲的同时,也宣示着主权。 嗯,这么好看的姐姐,是栀栀的。 你们可以回头看,但不许多看! 丝毫不知道也有不少人是回头看她的。 徐路栀不管别人,眼里只有一个林倾月,黏在林倾月身边,就好像别的所有事情都不用担心了。 过了马路,徐路栀适时地松开手,眼睛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倾月的背影看。 夕阳下,女人的剪影美不胜收,让人看了又看,不想收回目光。 屏息凝神地站了半天,徐路栀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一个问题:姐姐,我们去哪里啊? 林倾月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反问:我怎么知道? 徐路栀:那你还过马路? 林倾月:哦,这不正好绿灯吗? 她又添上一句:再说,你也没拦着呀。 望着林倾月漫不经心的神色,徐路栀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无言以对。 每当这种时候,姐姐就会理直气壮地耍赖,她还没能怎么办呢? 可不就得惯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418 23:40:41~20220419 22:2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从心开死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从心开死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从心开死 12瓶;大人不将就 8瓶;池鱼思故渊 5瓶;吴哲晗要开心 3瓶;Mirror 2瓶;赵棠的风雨雷电锤、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一番后, 徐路栀服了输:好,是我不对,没提醒姐姐。 她的声音拉得长长的, 显然是赌着气。 林倾月看出了这一点, 却视若无睹, 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 散散步也好。 徐路栀眨巴了一下眼睛,本来还想耍耍脾气的,这下却一时间无所适从了。 姐姐是喜欢耍赖没错, 可是她摸了我脑袋诶。 好舒服, 还想要。 徐路栀在心里哼哼唧唧地想, 要是林倾月再摸一次就原谅她。 于是她不吭声, 睁圆了眼睛望着林倾月, 眼中充满暗示神色。 林倾月不解地研究了一番,试探着问:你也不知道去哪? 据她所知, 徐路薇是不碰烧烤这种垃圾食品的,或许徐路栀也一样, 所以不认识路? 不认识的话, 我们就随便逛逛吧!林倾月大方地说, 一副丝毫不计较的样子。 徐路栀: 就在林倾月要动身的时候, 她委屈地扁扁嘴,轻声说:认识的。 小姑娘眼睛圆溜溜的, 可怜兮兮地眨巴着, 目光里满是期盼:还要摸头。 她的声音又轻又快, 非常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以至于林倾月一时半会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什么?林倾月下意识问, 想让徐路栀再重复一遍。 可是她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 只是摇摇头,脸上一副无辜神色。 徐栀栀啊徐栀栀,这样子已经很违背家教啦,再说一遍什么的,打死她都不肯的! 于是林倾月再怎么盯着她看,徐路栀也只是轻轻说:没有。 可是模样分明受了委屈,还要当作无事发生,乖巧到让人心疼,好像个易碎的洋娃娃,想要抱在怀里呵护。 林倾月望着少女单薄挺拔的背脊,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真奇怪,她最厌烦闹脾气的人,可是面对徐路栀偶尔的撒娇和小脾气,却丝毫不觉得她烦人,反而觉得她好乖好乖。 值得用心去呵护。 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林倾月刚把手放下的下一秒,徐路栀笑眼弯弯地抬起了头,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意:姐姐最好啦! 栀栀说话算话,姐姐摸头了,那她就原谅姐姐! 我跟你说哦,这边有一家烧烤店很好吃,另一边的也不错,就是贵了点还有那家,有一个特色的臭豆腐解了禁,小姑娘的嘴巴就跟打开了闸门一样,早就按捺不住了,这会儿更是滔滔不绝了起来。 林倾月饶有趣味地抱臂听着,笑意渐渐从颊边晕染开来。 早就听说临城是一座宜室宜家的城市,街头巷尾都藏着宝藏。 在酒店里住着没有感觉,听徐路栀娓娓道来,她却莫名地觉得,眼前的街道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川流不息,人来人往,前往菜场买菜,去苍蝇馆子待一上午,去公园赏枫这些最寻常的小事,只因为和家人朋友一起,变得无比欢悦而满足。 在宾馆里待了几天,她现在只能算是借住,有了柴米油盐的沉淀,才叫生活。 林倾月蓦地开口:过几天帮我搬个家? 徐路栀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林倾月好笑:不是说,让我留下来? 徐路栀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蹦起来:姐姐,你要住我们家吗? 林倾月故作认真地摇了摇手指:我租个房子住。 好吧徐路栀的心情低落了些,但依然非常的兴奋,那姐姐你住我家附近好不好? 干嘛? 这样我就可以经常来找你玩了啊!徐路栀说得理所当然。 不好。林倾月神秘地笑,你家附近太贵了,租不起。 那好吧徐路栀扁扁嘴,又想到一个主意,那,我家还有别的房子,我搬过去住,和姐姐当邻居! 面对着富裕不自知的小公主,林倾月无奈摇头,点了点她的脑门,一个都不许。 她作势威胁道:不然我就不告诉你我住哪儿了。 徐路栀立刻安静下来,不安分的脑袋也规规矩矩地停止了思考。 偌大的临城,不知道地址就意味着找不到姐姐,而想要偶遇,可就太难了。 姐姐自尊心重,心高气傲的,只能顺着她来。 她认输:好吧,姐姐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大不了天天打车去找林倾月就是了。 林倾月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般,又补充道:不许动不动打车过来找我。 临城的车费贵,虽然小朋友有钱,但也不能乱花,不然得被徐路薇怪罪了。 她到底是临城借住的客人,得有分寸。 徐路栀不情不愿地迟疑了半天:好吧。 没办法,姐姐的条件她就得全盘答应,丝毫没有商量余地。 缓兵之计,不管怎么说,能把人留下来就是胜利。 不能打车,她坐公交,坐地铁,实在不行走路也要去! 见几个条件徐路栀都答应了,格外听话,林倾月心情一松快,笑盈盈地下了决定:走吧,就去吃你说的最好吃的那家,我请你。 好耶!徐路栀的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立刻忘了刚刚的烦恼,跟在林倾月身后就走。 夕阳西下,临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临城的烧烤摊与卫城的并没有太大区别,可能是因为这家店靠近大学城的缘故,店面不够大,索性就干脆全部改成后厨。 桌子椅子在店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迎面几个大铁皮电扇和电灯泡,自己去挑食材,自己付钱,自己拿饮料招呼自己。 人群熙熙攘攘地在紧密的空间中穿行着,时不时挨一下碰一下,但却井然有序,每个人最后都吃得心满意足。 至于老板,才没空管这么多,光是穿串和烤串就花光了他的全部力气,空气中时不时响起响亮的支付宝到账xx元的声音。 徐路栀和林倾月来得晚了,大学刚下了最后一节课,饿了半天的大学生蜂拥而出,一股脑地挤进了周围的店铺。 你永远可以相信群众的水平,真好吃的店,哪怕店面再小再破,口口相传也绝对不会缺顾客。 于是这会儿,露天的座位上人头攒动,徐路栀看花了眼,也难以从一群乌泱泱的人中找到个空位。 不仅没有座位,还得看紧了林倾月,免得她一转身消失在人海里给弄丢了。 虽然林倾月生得美,往哪儿一搁都是焦点,但徐路栀还是担心她跑丢了。 大庭广众之下,牵手又不太好,徐路栀迟疑着,轻轻拉住了林倾月的半边裙摆,低声喊:姐姐。 林倾月瞥她一眼:嗯? 好像没有座位了徐路栀有些沮丧地说。 可恶,姐姐难得主动请她吃饭,居然那么出师不利,就连个座位都找不到。 怪也怪自己来太晚了,本来就要到周末了,自然人更多些。 林倾月桃花眼冷淡地端详了一番,很快发现了端倪:现在不是暑假吗?怎么这么多人? 徐路栀懵了一瞬,眨巴着眼回答:临城的大学都有小学期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临城大学第一个引进了小学期这玩意,大学城的其他学校也有样学样,大夏天的不放假,让学生留在学校上课,等到春天秋天再放两周。 奇葩的制度。 林倾月如是评价道,轻飘飘地看向徐路栀:你可别上这些学校。 徐路栀问:为什么? 林倾月答得理所当然:那样就没暑假了。 徐路栀恍然,天真无邪地问:姐姐是要让我趁暑假来找你玩吗? 想什么呢。林倾月觉得好笑,是让你趁暑假多去走走看看,老待在同一个地方多没劲。 徐路栀吐吐舌头:姐姐也喜欢旅游吗? 林倾月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年纪大了,以前喜欢到处跑,现在懒得动了。 徐路栀盯着林倾月看,在心里觉得她骗人。 这么美,这么性感,就算比她大七岁,也才二十四五岁,怎么就年纪大了! 她趁机问:那姐姐是打算在临城一直留着? 林倾月松松散散地答:说不好。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所以不要作出承诺,顺其自然罢了。 哦。徐路栀顿了一会儿,突然说,其实临大也挺好的。 而且,她可以不上小学期,空出暑假来找姐姐。 林倾月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栀栀不是说要上清华吗? 骗你的。徐路栀说,我想想离爸妈近一点。 也是,薇薇在卫城,你在临城也不错。林倾月说。 听见薇薇两个字,徐路栀抿了抿唇,没来由地烦躁。 在这儿站着聊了几句天,来来往往的人只多不少,烧烤散发出来的香味也一并增加,被铁皮大风扇一吹,香到馋人。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2) 徐路栀见实在人多,心想干脆换个地方,可是眼看着桌上一盘盘烤好的烤串,五颜六色地待在盘子里,只等着一罐啤酒加上冰,再滋啦一声在舌尖爆开 她就怎么也舍不得离去了。 林倾月倒是优哉游哉立在那儿,高跟鞋娉娉婷婷,享受着诸多男女对她投来的火热视线,丝毫不觉得着急的样子。 好像等着眼前凭空多出一个座位似的。 站久了,倒有胆子大的男生凑上来招呼:小姐姐,要不要和咱们拼一桌?放心,大家都是老实人! 身边狐朋狗友附和:对对对,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一阵嬉笑,有人好奇地投来目光,想看看大学城少见的风情女郎会不会应下邀约。 林倾月坦荡地弯唇,长发飘飞着,她用手虚虚地一指旁边的徐路栀,柔声笑:这个嘛得问问我家小朋友啊。 她说得又软又媚,丝毫没带感情,显然很有经验的样子。 徐路栀猝不及防地被cue到,心头一跳。 本来还想冷眼看看林倾月会不会拒绝他们,但乍然听见我家小朋友五个字,徐路栀心里还是像吃了蜜一样甜甜的。 嗯,小朋友,是姐姐的。 男生不明所以地顺着林倾月的手指望过去,女人食指纤纤,视线落在身边一个青葱明媚的少女身上。 和妖娆性感的熟女截然不同,少女装扮清新靓丽,容颜单纯清雅,两个人站在一块儿,一个是风情玫瑰,一个是纯白栀子,莫名地搭。 让人不忍心去惊扰这份美好。 男生好像没见过这副阵仗,这边理科生多,男女比例本就悬殊,更别提美女了,而同时见到两个风格相异的美女更是人间罕见的情况,而这两个美女还是那种关系? 他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家小朋友? 立刻就有狐朋狗友凑上去跟他窃窃私语了一番,眼看着他的表情从吃惊到难以置信再到释然。 最后男生叹了一口气,悲壮地抱一抱拳:那祝你们幸福。 林倾月乐得被误会,笑眯眯地应和:谢谢。 男生转身离去,满脸悲痛而又惘然。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啦!一天天的,本来女生就少,还都是同性恋! 给不给他们这群单身狗活路啊! 不过,想到女人的曼妙和少女的纯真,好像还挺配的? 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好磕,小朋友什么的,还挺甜嘛。 男生这么胡思乱想着,没敢把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告诉狐朋狗友。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经进入了一个新境界。 等一群男生走远了,徐路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祝我们幸福? 林倾月无辜地看向她:嗯,怎么了? 徐路栀的心怦怦跳,哪怕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也还是不自觉地害羞起来。 好像自己真的达成心愿,和林倾月在一起了一般。 但她还是佯怒:姐姐,你又乱说了! 少女噘着唇,不依不饶地轻声说:姐姐,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这么说 林倾月顿了神,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场面,以及细细弱弱的恳求: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她心头一软,轻抬长睫,柔声道:好啦,答应你就是了。 林倾月只需要弯唇一笑,作出一副撒娇讨饶的模样,就能让徐路栀脾气全无,甜甜地笑起来。 她踮起脚,学着林倾月的模样,摸了摸姐姐的脑袋,作势认真道:嗯,姐姐很乖。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说服姐姐留下来,小朋友有多努力# 突然想到可能年下应该热情似火无拘无束,但其实我们徐路栀身上一直是有秩序感的。 她是乖乖女,所以总要受一些束缚,但在束缚的界限内,她会尽可能地去爱。 其实有时候,在规制范围内办事才能有更好的效果,林倾月不缺对她疯狂的追求,她倾慕稳定理性的情感,甚至有点喜欢被人管教。 而徐路栀会用行动告诉她,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 总的来说,还是种宠着姐姐的意味。 总感觉自己在胡言乱浯QWQ 感谢在20220419 22:27:56~20220420 22:3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是许佳琪你信不信 8瓶;4677661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林倾月毫无愧疚地收下了小朋友的夸奖, 笑眯眯地问:嗯,那奖励呢? 奖励徐路栀脸一红,轻声说:暂时没有。 不仅没有, 而且就连个烧烤店的座位她都找不到。 呜, 栀栀好失败哦。栀栀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霸总, 给姐姐包下烧烤店啊! 徐路栀叹了一口气, 咂咂嘴,恋恋不舍地盯着座位看,恨不得眼前冒出个空位置来。 偏偏林倾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紧不慢地问她:小朋友, 我们怎么一直站着呀? 徐路栀苦笑, 这是什么大小姐做派, 当然是因为没座位才站着啦! 林倾月看出几分她的窘迫, 有些好笑地问她:没位置? 徐路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都等了十来分钟了,虽然说周围等着的人也不少, 但她站会儿没事,让姐姐站着等, 总感觉怪辛苦的。 舍不得qwq。 没事, 不急。林倾月顺手捏了捏徐路栀吹弹可破的小脸蛋, 舔了舔唇, 我要吃小龙虾。 好,都请姐姐吃。徐路栀感受着脸颊上残留的热意, 心像是被熨烫过一样, 暖融融地舒展开来。 好像在姐姐身边, 就不用为排队而愧疚, 也不要担心她会不耐烦。 姐姐徐路栀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栀栀! 徐路栀下意识回头望过去, 寻觅了几次才费劲地在人头中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栀栀,这里!对方兴奋地冲她挥着手,徐路栀看了一眼林倾月,指了指那个方向。 她迟疑着迈步走过去,直到看见林倾月也缓步跟上来,才放心地往那个方向走。 学姐!徐路栀甜甜地喊,又对桌上其他几个人点头示意,学长学姐好! 少女长得美,又可有礼貌,一举一动皆是从小养成的贵气,自然一眼就受到欢迎。 一桌人都七嘴八舌地喊:学妹好!栀栀好! 等都安静下来,才听赵茹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高中的学妹,徐路栀,成绩可好了。 有人不信:有多好? 赵茹红着脸笑:有时候我高数题还要问她呢! 一阵哄笑,徐路栀摆摆手,谦虚地说:学姐瞎说的,是我经常请教学姐问题。 又笑了一阵,赵茹熟稔地问她:栀栀,你也来吃烧烤啊?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请你! 桌子上坐了四五个人,立刻就腾出个空位来,纷纷招呼她:栀栀坐! 有人嬉笑着说:啧啧啧,早就听赵茹在实验室提起你了,没想到年纪这么小。赵茹,你天天一脸严肃正经,原来想着老牛吃嫩草是吧? 胡说什么呢,咱赵茹学姐不就是比人家大了两三岁嘛,等明年人家上个学,还能手把手做实验呢! 哦~手把手啊~有人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特意给画了重点。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听出来弦外之音了,急得赵茹拍桌子要踹人:你们胡说些什么呢,一天天的自己找不到对象就瞎说,栀栀还是小孩! 临城大学男多女少,女同性恋又多,是不争的事实,这桌上除了赵茹一个女生,其余全都是男的,又喝了酒,一个个说话间百无禁忌起来。 徐路栀装没听见,天真无邪地笑了笑:不了,我和姐姐一起来的。 那让你姐姐也一起就是了。赵茹顺口说道,一抬头,却发现并不是徐路栀的亲姐姐。 而是个从未见过的女人,不紧不慢地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驻足,长发及腰,笑意盈盈,一双桃花眼像是会说话。 鱼尾裙,高跟鞋,浑身上下风韵情致,仿佛应该要去参加高定晚宴,而不是出现在这街边烧烤摊。 赵茹自认为自己的打扮虽然属于普通大学生,但也是精心搭配过的,如今在这个女人面前,只感觉自惭形秽。 好美,如同天上月一般,皎皎明亮,她一出现,周边所有星子全都黯然失色。 只有徐路栀被她衬得越发清丽脱俗,像一朵蓬蓬勃勃的小栀子。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块,般配到不可思议。 赵茹在啤酒瓶上看见自己的倒影,以往一向自信的容貌,这会儿忽然变得不足一提起来,甚至连看都不想再多看自己一眼。 那群男生更是眼睛都直了,他们本来就没见过多少活的女的,更别提美女了,最多在网上看看图片,结果今天见了那么清纯漂亮的学妹,还见到了那么美的女人! 简直是撞大运了,看了一眼,瞬间就觉得院系之花赵茹平平无奇,完全被比下去了。 不,不是被比下去,而是根本降维打击的存在,没有比较的空间。 一桌人全都看呆了,直到赵茹反应过来,愣愣地问:姐姐? 徐路栀点点头,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姐姐的朋友,林倾月。 尽管很不乐意,但她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最后又补了一句:反正是姐姐。 林倾月的身份地位真是让人头疼,她现在只能说是姐姐。 在以后,可就不是了。 在反应过来以后,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喊:姐姐好! 林倾月确实比他们都更大几岁,笑眯眯地点头,视线有意无意地瞥过徐路栀:你们好。 女人烟嗓低低,醇厚温柔,听着就让人舒服得很,一群人都是被关实验室里面久了,人来疯的性格,立刻给腾出第二个座位来,热情地招呼:姐姐来坐!姐姐别客气! 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听得徐路栀脑门突突直跳。 多好听的两个字,从别人口中喊出来,怎么就让人那么难受呢? 徐路栀不动声色地挡在林倾月面前,霸道地抬起下巴:不许你们喊。 她冲林倾月的方向偏了偏头,像一只划定领地的小兔子:我的姐姐。 自然没有人会跟一个娇俏明媚的小学妹计较,大家喝了罐啤酒,笑嘻嘻地附和:好好好,你的你的。对对对,栀栀的姐姐。 林倾月啧了一声,他们一口一个栀栀,倒是喊得亲热,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她的视线在几个人中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唯一一个女生身上。 女生很漂亮,是那种从小到大好学生的漂亮,身上有股子傲气,给人一种不服气的感觉。 和她这样水性杨花的人恰恰相反。 林倾月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番,赵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 林倾月悠然自得,丝毫不觉得尴尬,赵茹的脸红了一瞬,抿着唇憋着气,讪讪地收回了视线。 她有点说不出的恼火,因为看一眼就知道,林倾月比她的条件好了太多太多,换成她自己,也肯定是选林倾月。 现在只希望,小学妹还没有开窍,只是单纯把林倾月当成姐姐。 她条件并没有多好,但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无论成绩还是相貌都是佼佼者,还没开始就先认输,不是她赵茹的风格。 那群男生还在嚷嚷着让一起吃,徐路栀却是认认真真地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想和姐姐两个人一起。 少女绽开一个笑,声音清甜柔软,又乖又有礼貌,惹人怜爱。 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拒绝而发脾气。 周围人还是熙熙攘攘,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赵茹深知,在高峰期排个一个钟头队都是常事。 她看了一眼桌上,烤串吃得稀稀拉拉的,啤酒也都见了底,饭局本来也就快要结束了。 这是难得的聚餐,吃完了,又要回实验室去做牛做马,就连想见徐路栀一面,都硬生生没抽出来空,直到这次偶遇。 就连徐路栀生日那天她也没时间参加,想来还是不应该一次次错过。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赵茹站起身,吩咐那群男的:走了,给学妹腾个地方。 啊?不是八点才开会吗?有人不乐意了。 另一个人踹他一脚:哪那么多话,没看见人家等半天了。 到底还是怜香惜玉,一群男的都站起来,还贴心地把桌子给收拾了。 又有人想到:赵茹,我们点的小龙虾还没上呢! 赵茹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冷笑道:送给学妹吃就是了,你们怎么这么啰嗦? 没人敢惹赵茹,折腾了几分钟,总之桌子是空出来了,几个人规规矩矩站成一队,齐刷刷鞠了个躬:请学妹入座! 徐路栀给这阵仗逗笑了,娇声对林倾月说:姐姐,坐吗? 林倾月弯唇:干嘛不坐。 那就谢谢学姐和学长了!徐路栀很有礼貌地鞠躬回礼,却暗戳戳看了林倾月一眼,不让她先坐下。 林倾月不解,却也只能含笑站在一边,目送他们离去。 赵茹不甘心,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特意强调一般:学妹,之前借给你的书看了吗? 徐路栀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忆起来:啊,才看了一半。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有点偷懒,学姐要是急着用,那我先还回来。 没事,我就问问。赵茹宽和地笑笑,视线紧紧盯着徐路栀,上回没空参加你的生日宴,什么时候有空见见,我还有礼物送你。 徐路栀说:谢谢学姐,我最近都挺空的。 那好,回头我联系你。赵茹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两眼小学妹,最终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远点,清静了也好,等过段时间自己没那么忙了,再好好谋划一下。 小学妹的成绩上清北不是问题,她也得努力,考研过去才行。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但她会努力,给小学妹一个切实的未来,让她一直那么无忧无虑。 等一行人走远了,徐路栀才从口袋里掏出消毒湿巾来,仔仔细细把桌椅擦了干净,这才允许林倾月坐下。 林倾月失笑,原来等了这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小朋友的洁癖还挺严重啊。 徐路栀垂眼,知道林倾月在想什么,她不声不响地又把杯子和碗筷也擦干净。 其实她自己的洁癖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在关于姐姐的事情上,她就格外紧张。 想要姐姐用的东西都干干净净的。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3) 等一切收拾好了,徐路栀也懒得动了,她支使林倾月:姐姐,给我拿瓶饮料来。 小姑娘做了那么多活,林倾月也不好推脱,起身去拿了瓶大大的椰子汁搁在桌上,亲自给她倒了满满一杯:栀栀辛苦了。 徐路栀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满足地舔舔唇:姐姐开心就好。 两个人都是不太忌口的类型,随意挑了一些烧烤回到座位上,各自低头看了眼手机。 恰好在徐路栀掏出手机的那一瞬,手机一震,是一条微信。 徐路薇:【什么时候回家?】 徐路栀偷偷摸摸地瞥一眼对面的林倾月,指尖翻飞,飞快地打了几个字。 栀栀不上北大:【晚上。】 栀栀不上北大:【和你女朋友在一起。】 栀栀不上北大撤回了一条消息。 刚看清上一条消息是什么的徐路薇: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如其来有了个女朋友,莫非是 徐路薇神色微变,切出消息框,紧张地翻看着某个人的朋友圈。 以那人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会做出突然来临城,再找栀栀做些什么的事情。 那样就完蛋了 朋友圈没看出什么,因为屏蔽了徐路薇,空空荡荡的,倒是徐路栀又发来了新消息。 栀栀不上北大:【打错了,和林姐姐一起。】 徐路薇发了一个好过去,倚靠在露台栏杆上,长长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颗本来不该有波动的心,这会儿却是心绪起伏不定。 徐路薇终于下定决心,发了个轻描淡写的问候消息过去。 消息框里出现了一个醒目的感叹号。 她给气笑了,捏着手机深吸一口气。 一个两个的,栀栀有了小秘密,那人也 再这样耍小脾气,她下次可再也不答应她那种要求了。 徐路薇一向淡然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几分慌乱神色。 徐路栀对徐路薇复杂的心态浑然不觉,只是想到那日林倾月说的话,莫名的占有欲占了上风。 不就是嫂子嘛,现在不还是和她坐在一块儿,她说往东就决不往西。 徐路栀目光晦暗不明,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就算真是嫂子 她想起了中国古代的一句俗语,无声无息地笑了笑。 说起来,有点想吃饺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一个情敌,齐活了。 徐路薇的cp已经基本设定好了,可以期待之后的出场。 感谢在20220420 22:38:56~20220421 23:4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 13瓶;英语一就是最猛的一 6瓶;吴哲晗要开心 4瓶;4816581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林倾月手机里满是消息, 她懒得看,全都给划掉了,于是又没什么好看的了。 只能盯着对面的徐路栀看。 小姑娘长得还真不错, 赏心悦目的, 低头去啜饮椰子汁的时候, 樱红的小嘴微微噘着, 乳白的椰子汁沾上了唇角,还浑然不觉一般。 说不出的娇意,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舔去她唇边的乳白色。 看着看着, 只见徐路栀狡黠地眨了眨眼, 颊边梨涡若隐若现, 好像做了什么恶作剧一般, 得意地扬起了眉梢。 林倾月的视线落到她手中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若有若无地显现出微信界面的反光,少女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 林倾月终于还是忍不住, 故作无谓地开口:跟谁聊天呢? 聊这么开心。 徐路栀嗯了一声,抬眼, 愉悦地说:和姐姐。 哪个姐姐?林倾月烟嗓低低, 若有若无地问。 她的指尖不着痕迹地轻轻叩了叩桌子, 很好, 那么快的功夫,又冒出来个姐姐。 想到赵茹傲气中带着志在必得的模样, 以及对自己隐隐的敌意, 林倾月一眼就能看出来, 对方在想什么。 说她对徐路栀没有除了学姐学妹以外的企图, 林倾月是不信的。 她们看样子还挺熟。 林倾月不知不觉想了那么多, 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联想能力实在丰富了些, 直到徐路栀抬眼,迷惑地问:还有哪个姐姐?当然是我亲姐姐。 林倾月松了一口气:哦。 不知道怎么,她又鬼使神差地问:不和你学姐聊聊? 徐路栀有些好笑:不是刚走,有什么好聊的。 刚走就不能聊了吗?林倾月呵气如兰,几乎是赶着她,人家还给你腾了位置,还把菜也送你了。 话音刚落,一盆热气腾腾的小龙虾就落到了桌上,混着满满的汤汁,大只大只的小龙虾红皮大头,热气腾腾,空气中都弥散开一股香辣味。 林倾月瞅着小龙虾,漫不经心笑:看,你学姐多客气。 徐路栀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都变得火辣辣的,而林倾月话中有话,让她觉得格外不对劲。 这语气姐姐不会是吃醋了吧? 徐路栀心头一动,为了试探出真假,顺着她的意思点头:是啊,下次是应该好好感谢学姐,一直对我挺照顾的。 林倾月虚虚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戴上塑料手套,伸手捞一只虾。 刚出炉的小龙虾,滚烫的,捏在指尖上霎时就把雪嫩的皮肤烫起一块红印。 林倾月抓着不放,感受着十指连心传来的疼痛,慢悠悠地拔掉虾头:那你运气真好。 这一个姐姐,那一个姐姐,只要遇到年纪大的,全是姐姐。 徐路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中动作,林倾月不怕烫,她却轻轻嘶了一声,仿佛烫在她自己身上一般。 等林倾月终于剥出个雪白完整的虾肉的时候,徐路栀忍不住抢过她的手看,指腹上分明一道红痕。 她轻轻碰了碰,几乎能切实体会到那种疼意,责备道:姐姐,你就不能等会儿再吃? 少女乌溜溜的眼睛澄澈清明,是真的焦急如焚,看得林倾月有些心虚。 她摘下手套,作势吹了吹,语调很是敷衍:不疼。 徐路栀: 她捉起林倾月的手,把一大杯冰椰子汁拿过去,然后把手指摁上去,牢牢摁住。 林倾月吃痛,禁不住皱了眉,指尖上突如其来的冰凉和火烫形成了激烈冲突,刺激得她几乎要叫出声来。 徐路栀冷笑着看她:现在知道痛了,姐姐? 林倾月还要嘴硬:又不是什么大事。 哦。徐路栀鼓了鼓脸颊,盯着林倾月乖乖冰着手指,用筷子挑了只小龙虾出来给她剥好,递到林倾月唇边,张嘴。 林倾月还想赌气,可是诱惑在前,望着徐路栀平静的脸庞,她还是没抵挡住,乖乖张了唇。 雪白嫩滑的虾肉滚落喉间,带着几分香辣鲜香气息,烫得林倾月一麻,脊背上酥酥的,跟过了电似的。 还疼不疼?徐路栀放软了口气问。 吃了人家的东西,林倾月乖乖摇头:不疼了。 徐路栀把杯子收了回去,同时把一整盆虾都端到自己面前,不许林倾月碰。 少女剥虾的动作很熟练,一下扯掉头,一下扯掉脚,顺着脊背一撕,新鲜热辣的小龙虾光溜溜地出现在了雪白的掌心里。 她往盆里蘸了蘸汤汁,眼都不抬就丢到林倾月碗里。 林倾月头一次被投喂,感觉很是新鲜,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望着徐路栀剥虾,自己只需要负责把虾丢进嘴里。 实在懒得动,也可以张嘴示意,紧接着丢过来的虾就不是到碗里而是嘴里了。 徐路栀一向是娇生惯养的那个,这会儿伺候林倾月,却是勤勤恳恳,毫无怨言。 林倾月得了闲,反而越发按捺不住,斟酌了词句问:你不吃吗? 徐路栀头也不抬,轻轻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意味非常明显。 都这样了,还吃呢。 林倾月失笑,低头抿唇,不知道怎么的,特别开心。 说不出的愉悦,好像被有恃无恐地偏宠了一般。 她忍不住想问问徐路栀还给多少人剥过虾,但心知如果一出口肯定会被骂,忍了又忍,最后来了句:我想喝啤酒。 徐路栀停了手上动作,抬眼看她。 一向桀骜不驯的美人这会儿乖得很,安安分分地坐在对面,手上干干净净,一点儿汁水也没沾上,只有石榴红的双唇更加的艳色。 林倾月还以为徐路栀不会同意,说完后就想补充一句:不喝也行。 不料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徐路栀点点头:去吧。 她又加了一句:给我也拿一罐。 林倾月有些吃惊,下意识脱口而出:小朋友不许喝酒。 反倒是徐路栀笑嘻嘻的,摆出一副无赖模样:啤酒而已,不会喝醉的。 林倾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拿了一罐。当然,作了弊。 给自己的那罐足足有八百毫升,给徐路栀的那罐千挑万选,只有两百五十毫升。 两罐靠在一块,瞎子也看得出区别。 为了蒙混视听,林倾月顺便把烤好的烧烤也一口气拿了过来,心机地把一大摊烧烤摆在两罐啤酒中间。 徐路栀一眼发现端倪,指指啤酒罐子,质问:怎么我的这么小? 林倾月支着下巴,偏头无辜地笑:是吗,可能是近大远小吧 徐路栀:她的视线从桌子上再到林倾月脸上,看了几圈,真切地觉得姐姐把她当傻子。 拉环拉开,轻轻的一声啵,淡黄色的啤酒咕嘟咕嘟倒入杯中,泡沫满溢,险些落到外面,杯子外壁出现冰凉的小水珠,危险而又刺激。 夜幕缓缓降落,灯泡忽明忽暗,铁皮大风扇吱吱作响,吹得林倾月长发翻飞,周边是喧闹声和碰杯声,烧烤的香气满溢。 徐路栀瞅了瞅自己露在外面雪白的胳膊,忽然有了一种切实生活在夏天的感觉。 啤酒,烧烤,小龙虾,还有喜欢的人。 徐路栀几乎从不喝酒,也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但这会儿对着杯子里麦芽黄泛着泡沫的液体,却突然地很想尝试一下。 林倾月早就上了瘾,也不用杯子,对着罐口一口接一口地饮着,神色毫无波动,只是桃花眼中逐渐多了几分迷醉意味。 徐路栀望着她看,只觉得喝过酒之后的林倾月,恍然间更多了几分诱人意味,洒脱不羁的,像是随时会跑掉。 她想起一个词,叫酒色,之前不懂,这会儿恍惚间领略了其中意味。 美人醉酒,姿韵丰饶,比所有的下酒菜都要强得多。 徐路栀抿了抿唇,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羊肉串,到底还是鼓起勇气,对着杯子边缘抿了一大口。 初入口腔的啤酒只有一股淡淡的苦味,过了一会儿才炸开奇怪的酒精味,微香微苦,说不出的怪异,又好像有一点点让人上瘾。 徐路栀喝了一大口,皱了皱眉头,感觉胃里像是有一团小小的火苗在烧,再加上烤串自带的辣味,变成了两团火苗。 她抬眸,圆溜溜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在白炽灯下分外迷离。 林倾月三两口就把一罐啤酒给喝干净了,没过瘾似的,又打起了小姑娘的那杯啤酒的主意。 她食指轻动,指指徐路栀面前,桃花眼潋滟:你不喝吗? 徐路栀思维有些迟钝地眨眨眼,慢吞吞地回:苦。 既然苦,那就不要喝了。林倾月轻飘飘地笑,狐狸精一样抬手去碰她的杯子。 后知后觉的徐路栀眼疾手快,一把把杯子给挪开,随后死死地攥住林倾月伸过来的手。 姐姐的手,冰肌玉骨,雪白纤长,想枕着它睡觉。 隔着一张不大的桌子,徐路栀跟着了魔一般,拉着林倾月的手不肯放,目光晦暗不明,仿佛要把它吃进肚子里一样。 林倾月怔愣了几秒钟,悠然自得地弯唇,用剩下那只手拣了块炸香蕉,送到徐路栀嘴边。 徐路栀顿了顿,张口吃掉,舌尖有意无意地舔过林倾月的指腹,跟不客气的小狗似的。 松手啊,小朋友?或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林倾月比平时更添几分妩媚撩人,笑意盈盈间仿佛是在勾引。 她低低地一笑,娇到极致:你要拉着我到什么时候? 徐路栀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倾月看,浑身的血液都因为酒精沸腾了起来,说不出的血脉偾张。 她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热,像是个火药桶一般,随时都能爆炸起来,而林倾月的一颦一笑,都好像是轻飘飘丢下的一堆柴火,把她无休止地引燃。 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林倾月吞进肚子里去,让她也这样娇媚地在自己手下哭出声来。 徐路栀咽了咽口水,为了不让自己那点可怜的啤酒被林倾月抢过去,毫不犹豫地举杯痛饮,大口大口跟灌水似的。 她闭着气,忽略了口腔中的苦味,咕嘟咕嘟,唇角溢着酒液,另一只手还固执地拉住林倾月不放。 姐姐抢东西,姐姐坏,姐姐要赔栀栀。 所以,姐姐把自己赔给栀栀吧。 徐路栀一口气把整杯啤酒都喝完了,饱胀得不行,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长长打了一个酒嗝。 随即惊慌地捂住嘴,左看右看,生怕影响形象,直到确认没人注意她才放心。 等捂完嘴,徐路栀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松开了手,又着急地往回看。 木质桌子上,雪白的手臂静静搁着,任由她予取予求的模样。 姐姐真乖。徐路栀口齿不清地说,在理智被酒精吞噬前,放纵着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就稍微自私一回,借酒装疯,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徐路栀如是想着,心安理得地放弃了理智对酒精的抵抗,任由自己迷乱了眼神。 少女容貌生得干净,哪怕醉了酒,眼神也是清澈见底,丝毫没有任何的油腻和反感,反而更加的柔软,平添了几分媚色。 仿佛含苞的栀子绽开了花瓣,耀眼夺目,让人无法忽视。 徐路栀晕晕乎乎地喊:姐姐~ 声调软成一滩水,小醉猫一般撒着娇。 这就醉了?林倾月有些好笑,想抽回手,抽不动。 醉是醉了,力气倒还很大。 小朋友这样可不行啊,那么容易就醉了,万一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林倾月喝得比徐路栀多了几倍,却丝毫不觉得醉,被夏夜的晚风一吹,反而越发清醒通透。 桌上杯盘狼藉,吃喝了十之八九,而小姑娘眼皮子耷拉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胡话,头点得小鸡啄米一般,眼看就要睡过去。 林倾月忍不住,伸了根手指到徐路栀眼前晃了晃,问她:这是几? 徐路栀大睁着眼睛,眨巴眨巴,最终坚决地说:三! 没等林倾月笑出声来,她就跟看见骨头的小狗似的,兴奋地凑上前去,一口叼住林倾月的手指。 很乖,也不咬人,只是在唇间轻轻含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吮。 林倾月喊:栀栀。 徐路栀歪着头,颇为可爱地笑了笑,柔软的舌尖顶了顶她的指腹。 没来由地,林倾月浑身上下过电一般,一阵酥麻,反倒一时间忘了制止她。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4) 直到眼睁睁看着少女跟对付磨牙棒似的,把自己的手指来来回回舔舐着,才终于忍不住,用了几分力气,虎口夺食。 修长雪白的手指上这会儿全是口水,黏黏糊糊的,林倾月有点洁癖,这会儿却没觉得多脏,只是拿过湿巾给仔细擦干净了。 一抬头,徐路栀规规矩矩坐在对面,神色哀怨地看着她。 像是被夺去了磨牙棒的小狗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今天偷懒没码字,幸好有存稿。 每天都好想下一秒成年完结,然而还是不行嘤嘤嘤(痛哭打滚) 感谢在20220421 23:48:18~20220422 23:2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告白 10瓶;拐拐乖乖 5瓶;张奕之、赵棠的风雨雷电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林倾月有意逗她, 又不敢再以身试险,又举起一串土豆片递到徐路栀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夜色里, 少女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 像是一瞬间突然点亮的路灯, 柔软的颈发微微晃动着, 探出身子接过了土豆片,神神秘秘地弯唇笑:姐姐,这是给你的。 林倾月不解:嗯? 菜是她们一起选的, 不过林倾月什么都吃, 所以也没细看, 约莫也就是那几样罢了。 最普通不过的土豆片而已, 她刚刚都吃了好几串了, 有什么特别的吗? 徐路栀眨巴眼睛,这会儿模样格外清醒, 支着下巴,同样地在林倾月眼前晃了晃:姐姐, 你仔细看嘛。 林倾月忍着笑, 耐下性子研究起面前的土豆片来。 这不看不知道, 仔细一看, 发现确实有点不一样一般的土豆片是椭圆形的,而眼前的这串 两边各有一个弧度, 底下有一个尖尖的角, 放远一点看, 是一个标准的爱心形。 林倾月惊叹:还挺特别。 见过兔子苹果, 没见过爱心土豆。 是吧。徐路栀得意洋洋地举着烤串, 舔了舔唇, 趁姐姐没注意放进去的,特意留给姐姐吃! 只不过留着留着,好像一不小心给忘了qwq。 林倾月失笑,柔声道:好。 她想伸手接过来,却被徐路栀一把抢了回去,边抢边嘀咕:不行,冷了,不能给姐姐吃。 小姑娘神色颇为懊恼,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打一顿。 真是的,本来想给姐姐一个小惊喜,这会儿搞得菜也冷了,味也混了,肯定不好吃了。 怎么还能给姐姐吃。 徐路栀耷拉着眼皮,把土豆片又往自己的方向藏了藏,轻声说:就就给姐姐看看。 林倾月觉得新奇,刚刚不是还醉着,这会儿倒是连食物冷热都分得清了。 怎么,给我点的,我还不许吃?林倾月指尖轻点,虚虚地在徐路栀面前晃了晃,声音娇媚,好霸道啊,小朋友? 徐路栀神智又开始不太清醒,酒意在肚子里发酵,她眨巴着眼看着眼前羊脂玉一般的食指,指尖那一点纯黑的指甲油莫名地吸引着她。 她下意识砸了咂嘴,侵略性的目光望过去,粉嫩的舌尖有意无意地舔过唇角。 林倾月有了前车之鉴,不紧不慢地把手指收了回来,语气蛊惑:让我尝尝,乖~ 最后一个字极大地抚慰了小朋友的内心,徐路栀犹豫了一下,还是试图讨价还价:付账。 什么?林倾月愣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打开转账页面,行啊,多少钱一串? 徐路栀摇摇头,口齿清晰:不要、红包。 少女的请求直白而大胆,理直气壮一般:要 说出一个字后,徐路栀觉得不妥,她歪着脑袋思考,究竟是要亲,要抱,还是要摸摸头好呢? 可恶,好像选哪一个都不合适。 毕竟,醉酒这个理由只能用那么一两次呢,任性的机会太少,以至于一向逻辑严密的徐路栀都陷入了死循环。 更糟糕的是,她好像真的有些醉了,就连大脑都不太会转动了,脑海里晕晕乎乎的,只是重复着两个字: 姐姐、姐姐、姐姐 栀栀醉了,要姐姐抱抱才能好qwq。 徐路栀还是没能说出最后的要求,就完全支撑不住自己体内席卷上来的困意,深吸一口气,半闭上了眼睛。 于是林倾月眼睁睁看着桌子对面神气活现的少女,在几秒钟后哐当一声,额头软软地落在了手臂上,小脸侧着,双目紧闭。 而手里那一串爱心土豆片,还捏得牢牢的,小心翼翼地竖在一边,没被头发碰到一丝半点。 林倾月试探着叫她:徐栀栀? 回应她的只有铁皮大电扇的嗡嗡声,徐路栀额发软软地贴着额头,长睫微微颤动着,呼吸温柔而均匀。 一张小脸神情平静,像是在做什么甜滋滋的梦。 林倾月见多了醉酒的模样,这么乖的却是真没见过。 喝醉了的小朋友,只知道姐姐和睡觉呢。 不知道为什么,林倾月莫名有些愉悦,她捏住那一串土豆片,花了些力气从徐路栀手中□□,在侧边咬了一口。 一个爱心被咬出了缺口,虽然已经凉了,但不同于平常的酥脆口感,这家的土豆片外酥内软,糯糯的,很是好吃。 更别提还有别致的爱心造型加持,更平添了几分风味。 林倾月满意地三两口吞下了肚,再盯着昏睡的小姑娘斟酌了一会儿,拿了张湿巾给她擦擦手,再擦擦脸。 本就是素颜,添了几分水分,更像是洒了水的栀子花苞一样,双颊水嫩嫩的,林倾月忍不住捏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的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晕。 温度有些高,大概是喝醉酒心跳加快的缘故。 趴一会儿还行,可不能一直这么待着,晚上风大,会着凉的。 林倾月望着徐路栀薄薄的一层衣料,如是想着。 她起身,对着徐路栀上下比划了一下,对方个子比她矮些,但也有个一米六五,细胳膊细腿,没什么分量,但一路抱回酒店,恐怕也不太容易。 林倾月碰了碰徐路栀发烫的双颊,感受到了她手背的凉意,徐路栀舒服地蹭了蹭,在梦里笑得眼角都弯起来,好像炎炎夏日抱住了大冰块一样。 看见这般依赖她的模样,林倾月哪里忍心把徐路栀叫醒勉强她走路,思来想去,叹了一口气,给徐路薇发了条消息。 夏日晚风清爽,吹动她的鱼尾裙,长发飘扬在风中,林倾月懒懒散散地站着等人,自嘲地笑了笑。 她很少求人,但这是第二次找徐路薇帮忙。 哪怕帮忙对象是徐路薇的亲妹妹,莫名地,她总觉得好像是欠了徐路薇的。 毕竟,把人家好好的小朋友带坏了,还给她喝了酒,小朋友不懂事,她是成年人,怎么也得承担责任的吧? 林倾月偏头想了想,有那么一瞬间想逃开这个地方,假装没发生过这回事,就不用面对徐路薇彬彬有礼的说教。 可是桌上若有若无地传来了哼哼声,林倾月俯身弯腰,听见徐路栀口中隐隐约约喊的是姐姐。 声音夹着酒意,又甜又软,没有骨头,像是熟透了的草莓,捏一下就在掌中化成一滩水。 哪怕只有短短几天相处,少女对她的信赖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一点点小小的牵绊像无形的锁链一般,几次三番拉扯住了林倾月逃避的脚步。 徐路薇来得很快,她开了车,从车上走下来的模样端庄矜贵,一看就是从小有礼有节的大小姐,甚至当她出现在烧烤摊的时候,有那么一些不符合场合的突兀。 林倾月见到她的第一眼,有些心虚地撇开眼,避开了寒暄,只说了句:栀栀她喝醉了。 似乎是为了撇清责任似的,她又轻声补充:只有二百毫升,三度的啤酒。 徐路薇安静地抬眼望着她,哪怕在人人随性的烧烤摊,她的发型也丝毫没有被风扇吹乱。 林倾月莫名有些紧张,她知道徐路薇是好人,但总觉得对方太过疏离呆板,像是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一举一动恪守着指令和教条。 哪怕和徐路薇是事实上的同龄人,林倾月却总觉得好像隔着点什么。 相对而言,徐路栀更加鲜活灵动,会哭会笑,会犯错,更让她愿意亲近。 徐路薇没多看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俯身把喝醉了的妹妹温柔地抱到怀里,一发力,托举起来。 她的力气不大,但抱得稳稳当当的,慢慢地往车边挪动过去,林倾月试图上去帮忙,被徐路薇温柔克制的眼神拒绝了。 林倾月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路边,脸上神情是漫不经心的,桃花眼中却多了几分懊丧。 徐路薇把不听话的妹妹放在副驾上,系上安全带,然后放倒,给她盖上了一层小毛毯。 看着徐路栀恬静的睡颜,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水,一点点擦拭着她的双唇。 最后徐路薇低头,长发轻轻扫过徐路栀的面颊,她低声凑在妹妹耳边:乖,我们回家了。 而林倾月目睹着这一切,一扇车门却把她隔绝在外,她看着姐姐对妹妹的温柔,动作这般熟稔,她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徐路栀一声姐姐,能叫她,也能叫徐路薇,而哪怕表面上与徐路薇关系并没有多好,亲姐妹,到底是不同的。 林倾月安静地立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些什么好,她只是隐隐约约从徐路薇的神情中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可是好像她和徐路栀都很开心,为什么放在别人眼里就是错的呢? 林倾月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接触的人都是艺术圈的,性子也都是开放散漫一类,和徐路栀相处的时候,虽然口口声声小朋友,却也没多把她当小孩看。 徐路薇却好像不这么想。 安顿好了徐路栀,徐路薇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林倾月面前,笔直地站着,话音依然温柔:送你回去? 林倾月摇头:不用。 真神奇,怎么在徐路薇面前,她也有种被管教的感觉。 只是,徐路栀的管教是撒着娇的,徐路薇的管教却是不动声色的,点到为止。 好。徐路薇没有强留,礼节到了就行,不必拘泥于形式。 她回头望了一眼车里安睡的徐路栀,轻声说:栀栀不懂事,辛苦了。 徐路薇是带着微笑的,话音温柔,语气也是抱歉的,但稍微一个人情练达的人,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说是自家孩子不懂事,其实意思是你不懂事。 林倾月不是傻子,能敏锐地感受出蔷薇花无害温良外表下的刺。 她茫然了一瞬,心想,如果是自己的妹妹这么在外面喝醉了,自己也会很担心吧? 但是思来想去,理智上可以理解,情感上,却似乎早就是一片空白。 太久太久了,忘了和一个人紧密的联结是什么滋味,所剩的只有逢场作戏。 被徐路薇这么一说,林倾月猛然觉得,她似乎是在利用徐路栀对她天真无邪的感情,来满足自己想要有人陪伴的欲望。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没有照顾好栀栀。 气氛安静了很久,明明是喧闹嘈杂的烧烤摊,林倾月却觉得无比的冷静。 直到夜风吹过裙摆露出的大腿,带来一丝凉意,她才慢条斯理而又郑重其事地笑:没事,下次应该不会了。 也可能没有下次了。 徐路薇礼貌地笑了笑,两个人同时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夜幕四合,林倾月脊背笔挺,高跟鞋一步一步踩在地砖上,声音清脆而有规律。 烧烤摊的烟火逐渐远去,天上没有月亮,留给她的只有一地的星光。 鱼尾裙映着星星微弱的光亮,林倾月纤长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寂寥。 酒店繁华热闹,却了无生气。 她有些后悔,或许不应该求助徐路薇,而是应该亲自把小姑娘抱起来,慢慢走回酒店,等她酒醒,看她对自己甜甜地笑。 可是一切都晚了,徐路薇已经把徐路栀带走,带回家或许要好好教育一番,而她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啤酒的酒劲后知后觉地上头,林倾月拐进便利店,毫不犹豫地又买了半打,拎着哐哐作响的塑料袋,往前走两步,开了一罐。 冰凉苦涩的酒液入喉,她闭上双眼,舒展开眉目,自嘲地在唇间露出一丝苦笑。 林倾月啊林倾月,这么多年,不靠近别人果然是对的。 月色冷寂,从不停留,她亦该如此。 徐路栀是在一阵摇摇晃晃中醒来的,她眨巴着眼睛,半晌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烧烤摊上。 而是在一辆有些陌生的私家车中。 顿了顿,她认出来这是徐路薇的车,如今徐路薇就坐在驾驶座上,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徐路栀呆滞了一会儿,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局面,她艰难地找到按钮,靠背缓缓升起。 她扭过头去,竭力表现出平静,却还是不失急切地问:她呢? 徐路薇目光直视前方,平静地回答:回去了。 回哪儿?徐路栀失声问道,心里忐忑得像打鼓。 不会又背着她偷偷跑到其他城市去了吧? 过红绿灯,徐路薇踩下刹车,在停止线半米外准确地停住,神色温柔:栀栀,姐姐的事情,你不要掺和太多。 她们都是大人了,而她还是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为什么姐妹关系出现矛盾# #每日一问,徐路栀什么时候成年# 上一章有读者的评论因为太那啥被审核删了,是谁我不说 感谢在20220422 23:02:17~20220423 22:4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抑郁、uglazy、一生中最爱、5502544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徐路薇只需要轻轻巧巧一句话, 就能否定掉徐路栀所有的可能性。 徐路栀的大脑还不太清醒,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概念:为什么只能是你的事情? 少女嗓音柔软,又含着几分不甘, 很是坚决地小声说: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朋友? 徐路栀噘着嘴看向徐路薇, 小脸上满是质问。 难道一开始是姐姐的朋友, 后来就要一辈子都是吗? 她徐路栀就不能有朋友吗? 徐路薇神色平静:应迎迎、付时瑄都是你的朋友。 徐路栀说:林倾月也是。 她比你大了七岁。徐路薇温柔地重复, 就连一丝目光也没有分给她,栀栀,你还没成年。 徐路栀有些烦躁,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心跳怦怦的, 在静谧的车内显得格外有力, 跳得她心烦意乱。 她忍不住辩驳:那又怎么样? 仅仅不过小了一岁, 就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算是什么道理? 难道到了明年, 她徐路栀就不是徐路栀了,而是进化成一个别的什么东西? 她一向是有理有据, 思维清晰的, 这会儿却只剩下情绪上的发泄, 忘了徐徐图之和以退为进, 只想固执地硬碰硬。 醉眼迷蒙间,小姑娘满是委屈, 盯着自己的亲姐姐, 只剩下满腔的恼火。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5) 被认下是林倾月的女朋友也就算了, 还要天天拦着自己和姐姐见面, 好烦啊! 她以前可从没发觉过, 徐路薇的占有欲有这么强。 徐路薇微笑, 清清淡淡地说:你自己知道。 她并没有打算过多地说教,栀栀还在叛逆期,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点到为止就行。 栀栀是聪明孩子,应该能听出她弦外之音。 可惜这会儿的徐路栀并不是平常清醒状态下的徐路栀,而是被酒精支配冲昏了头脑的徐路栀。 听了这句话,她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终于忍不住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她? 在徐路栀的印象里,徐路薇是个大方的人,她想要什么玩具,哪怕再喜欢,姐姐也从不吝啬,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徐路薇这么千方百计地阻挠她。 思来想去,除了因为也喜欢林倾月,否则实在没有更好的理由。 联想起之前种种,徐路薇都明确承认了自己有喜欢的人,还很有可能是女生,那么,不是林倾月,又会是谁呢? 徐路栀的心里闷闷的,说不出的有点疼,当猜想变成了现实,她才发觉现状有多复杂。 哪怕嘴上说得好好的,她其实也并不想和姐姐争夺些什么。 家业姐姐继承就很好,父母的夸奖也都给姐姐,栀栀只想要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可是就连天上的月亮,姐姐也要抢走。 姐姐坏,可是可是好像栀栀才是晚了一步的那个。 徐路栀垂下长睫,眼皮耷拉着,说不出的沮丧。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讨厌过十七岁的栀栀。 我可以马上就去读大学,我不是小孩了,姐姐少女软着嗓子,近乎是恳求,急切地剖白着自己,想要证明一些什么。 十七岁的徐路栀,是成绩前列的天才少女,校园里的清纯校花,可以写出不逊于学姐的小程序,可是没办法理直气壮追逐喜欢的人。 徐路薇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那个喜不喜欢林倾月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敲打她:你在外面喝醉了,要我告诉爸妈吗? 姐姐,你!徐路栀没想到都那么大了,徐路薇还会拿告诉父母来要挟,可是家教森严,是她们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平时怎么玩都可以,但不能越过那条线,否则,就得接受惩罚。 徐路栀有些心虚,她确实不该放纵自己,为了调戏林倾月把自己灌醉,然而 她有些懊恼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热意,轻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酒量那么差 一杯就倒,简直丢死人了。 徐路薇有些好笑:你从来没有喝过酒,当然一喝就醉。 徐路栀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多说也于事无补。 她只是闷闷地问:那我还能出门吗? 只要能出门,就有去找林倾月的机会,天高任鸟飞,谁也管不住她。 徐路薇的嗓音轻柔:家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但凡做了错事,徐父徐母不打不骂,而是温和地讲道理,讲清楚了,就关禁闭。 也不算是关禁闭,总而言之,是一种闭门思过,既然在外面犯了错,那就至少一星期不许出门,在家里跟着林姨干活。 一种磨练气性的劳动教育。 好吧。徐路栀抬眼,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恳求,那姐姐你别告诉爸妈好不好? 此时此刻,徐路薇是她最信任的人,哪怕姐姐是严肃的,但也比爸妈更让她安心。 如果被爸妈知道,虽然不会打骂,但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都让徐路栀觉得骨子里的害怕。 好。徐路薇点了头,车辆稳稳地停泊在路边,她解开安全带,看向妹妹明澈干净的双眸,这一个星期,你出门,我陪着。 有意见吗?女人温和地笑着,问她。 徐路栀愣了愣,欢呼一声,扑过去抱住她。 她蹭在徐路薇的肩头,对方的长发蒙上她的脸,苦茶味的香气满溢鼻端,徐路栀发自内心地软软地说:姐姐最好了! 虽然有人跟着很烦,但能出门,就意味着一切都有机会。 徐路薇耐心地任由妹妹挂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淡淡提醒:那你得乖。 不能做出逾矩的事情,说出犯规的话。 徐路栀的神思已经完全清醒了,她郑重地点头,闷闷地说:栀栀会听话。 小不忍则乱大谋,姐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古板,只要栀栀表现好,一定会给栀栀机会的吧? 好。徐路薇笑了笑,神色中有些说不出的疲惫。 看着小姑娘解开安全带一溜烟跑下车,她靠在车座上,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再展眼,依然是无瑕的微笑。 徐路栀不懂事,可以;任性,可以;她是姐姐,不能不懂事,也不能任性。 徐路薇这个名字,意味着要永远的端庄优雅,才能配得上一声徐家大小姐。 徐路栀下了车,偷偷摸摸地进了大门,本来想趁爸妈不注意溜进去,结果还是刚进门就被叫住了。 栀栀,怎么又是那么晚才回来?徐父喊住她,严肃而不失温和地问。 徐路栀双手背在后面,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去找学姐借书,学姐顺便请我吃了个饭。 徐父神情稍虞,还是吩咐她:下次要跟家里说一声,不然我们都担心你。 是啊,你也不要一天到晚的在外面跑,尽量在家里吃饭。徐母温柔地附和道。 徐路栀抿着唇,神色再是乖巧不过,清脆地应声:好! 好了,回房去吧,你姐姐也是,回来那么晚。徐父说完,自己去看电视去了,对于稍后进门的徐路薇,则只是关心了一句。 一点没责问她干嘛去了。 徐路栀上楼,吐了吐舌头,深感到年龄的不公平。 当个小孩子真愁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徐路栀安安分分地守着规矩,待在房间里看书,再不然就是跟在林姨屁股后头听她唠叨些家常,顺便干些摘菜之类的小事。 可仅仅过了大半天,她就按捺不住了,拐弯抹角地想知道林倾月的消息。 徐路薇一大早就出去了,哪怕算是休假,她也要去临城的分公司开会,再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 徐路栀知道轻重缓急,自然是工作最重要,不能被她这种小事轻易打扰。 她眼巴巴地看着高耸的院门,门上并没有锁,她偷偷出去,林姨也不会去跟姐姐告密。 可是徐路栀在门口徘徊两圈,甚至几次触碰到了大门的开门按钮,最终还是沮丧地放下了手。 少女低着头,有些懊恼地立在那里,薄薄纤长的脊背,看起来分外孤苦无依。 林姨看得心疼,赶过去问她:栀栀怎么了? 徐路栀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 被关了紧闭而已。她的眼皮耷拉着,无精打采的,却还要强颜欢笑。 林姨很有经验,洞若观火地问她:又犯错被关禁闭了? 徐路栀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我自己不想出去。 说来也没错,爸妈并没有关她禁闭,徐路薇也没法管到她,是她自己遵守规矩,不出这个门。 可是好想好想林倾月啊,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徐路栀几次三番点进微信对话框,想要发点什么,却又迟疑着放下了手机。 她几乎没见过林倾月回人消息,想来,可能姐姐并不喜欢手机聊天。 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想面对面地靠近林倾月,感受月色的暖意。 林倾月足足有一个星期时间没见到徐路栀。 或者说,没有单独见到。 她迟疑过一阵,但既然决定了留在临城,她也不再变卦,在酒店里躺够了,换了身衣服去找工作。 林倾月径直去了临城最大的那间民乐行,敲响了老板的门。 在门口,她有些意外地碰到了孟凡。 女人一身齐胸襦裙,眼中水波盈盈:倾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孟凡盯着她看,眼中探究意味明显:你没跟徐路薇在一起,是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林倾月轻描淡写地笑,桃花眼弯成月牙,丝毫不在乎这些。 不是的话,那我就一直等你。孟凡坚定地说。 她原本是个含蓄内敛的性格,但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一切就好像都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 只要林倾月不排斥她,她就可以一直等,等着哪天对方敞开心扉。 悉听尊便。林倾月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转身看向了面前的中年女人,告知了她找工作的来意。 邢菲气质娴静文雅,又有着一股子生意人的精明,只是粗粗瞥了两眼,就看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敲打林倾月,斯斯文文地笑:你要是进来了,可是要和其他人合作的,没问题吗? 林倾月摇头:合作惯了,不碍事。 女人一身旗袍,裁量合身,该饱满的地方丰韵娉婷,该细的地方盈盈一握,长发挽起如青鸦,桃花眼盈盈,有一种古典含蓄的媚。 让她试弹了一段,技巧感情都是上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这样的求职者。 邢菲毫不犹豫地录取了林倾月,给她开了和孟凡不相上下的工资,温声道:你和孟凡一个琵琶,一个古筝,以后合作机会很多。 林倾月弯唇:好。 她总不可能因为一个孟凡在,就放弃这么优厚的薪金和待遇,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她从来随性自在,不怕尴尬。 除了那个男人另说。 林倾月的神色晦暗了几分,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第一天工作,邢菲也没安排什么活,就让她们去店门口随意演奏几段,招揽客人。 通俗来说,就是当个门面,跟放喇叭差不多,只不过喇叭现在换成了活人。 林倾月并没有意见,她取出块白纱,轻巧地蒙住了半边脸,红唇和下巴被遮掩在白纱里,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美得动人心魄。 邢菲觉得新奇:犹抱琵琶半遮面? 林倾月漫不经心地笑:保持神秘感。 也行。邢菲并不想管太多,反正美人蒙上面,依然是美人,保持点新鲜也不错。 孟凡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倾月,不明白她哪来的底气。 明明真实处境如丧家之犬一般,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规矩,像是不愿意抛头露面被人找到一般,而老板居然也默许了她。 眼睁睁看着林倾月悠然自得地在门口坐下,蒙着面拨弄筝弦,行云流水一般。 她又一时间晃了神,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是啊,她一直以来喜欢的,不就是林倾月这一份桀骜不驯,神秘疏离,如同水中月,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又一触即碎。 这种爱而不得的征服感让人着迷。 孟凡也抱着琵琶过去坐下,她不用蒙面,更不用费尽心思和弦,只需要跟着林倾月的节奏弹就好。 她们已经合作过太多次,对彼此的韵律都了如指掌,不用思考就能流畅合奏。 孟凡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还能有机会,在那么近的距离里和林倾月同奏一首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栀栀被关禁闭了,要姐姐亲亲才能好qwq 感谢在20220423 22:44:27~20220424 22:1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ostar 14瓶;LANG 2瓶;抑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民乐行门外不远处,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偷偷摸摸地举起手机摄像头,快速拍了一张照片传过去,声音急切:栀栀, 是不是这个? 语音通话中, 徐路栀淡然的声音传来:照片糊了。 哦, 是吗?应迎迎低头看了一眼, 发现确实糊了,连忙撤回,手抖了一下, 重来。 她又一次举起手机, 这回对准了角度, 咔嚓一下拍到了满意的照片, 发送过去:这回没问题了吧? 电话那头的徐路栀安静了。 应迎迎:喂?喂?你怎么不说话?我搁这蹲守三天了, 到底是不是啊? 徐路栀点开照片,一刹那, 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被放到最大,充斥了整个屏幕。 她自动忽略了旁边那个抱琵琶的女人, 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古筝。 坐在古筝前的女子一身浅绿色旗袍, 袖子扣得结结实实, 一双手落在古筝上, 嘈嘈切切地弹奏。 鸦黑的长发随性挽起,白纱覆面, 看不清真切的容颜, 只有一双桃花流水的美眸, 顾盼间流光溢彩。 她不看人, 只是自顾自垂着眼, 望向手下古筝的神情分外温柔, 不似林倾月平时风情万种的模样,此时此刻的林倾月,浑身上下包裹得紧实,却更加丰韵诱人,像是江南烟雨里走来的一个梦。 徐路栀呆呆地看了半晌,哪怕早就预料到林倾月会极美,但照片里的美丽更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有些嫉妒应迎迎,可以这么近地欣赏到林倾月,还可以听一听她的弹奏声。 应迎迎的手机收音效果太好,她只能听见人声,还有断断续续的音乐声,连缀不成章。 徐路栀眼眸暗了暗,毫不犹豫地把图截了一半,保存,另一半删除,又翻到回收站彻底删除。 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轻抚,想象着林倾月微凉的脸颊,心头一疼。 喂,栀栀!到底是不是嘛?应迎迎耐不住,第十次问。 是,是她。徐路栀的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你站远些,别被发现了。 怕什么,大不了我进去喝杯茶就是了。应迎迎满不在乎地说,又兴奋起来,这个姐姐真的挺好看的,弹的也好听,我还真想进去了。 这家店说是民乐行,其实什么都有,茶楼棋牌室一应俱全,严格说起来,算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一条龙娱乐中心,又古风又好玩,颇受临城人民欢迎。 应迎迎以前嫌无聊,从来没有对这产生过兴趣,特意绕路过来,还是看在从小长大的好姐妹的份上。 但这会儿,她是真切地觉得徐路栀的眼光就是好,哪怕弹古筝的姐姐蒙着面纱,周身的气质也是挡也挡不住,看一眼就会让人尖叫的那种。 瞧,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这会儿不少人都被吸引驻足在了门口,还有人纷纷拿起手机拍起视频来。 应迎迎觉得自己也该给徐路栀拍一段视频,毕竟民乐弹起来还真好听,听不见可惜了。 她刚要举起手机,就听见徐路栀乖乖软软的嗓音: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应迎迎:? 徐路栀声音本来就清澈,这会儿更是甜,蜂蜜一般,说出来的话却是理直气壮:姐姐是我的,所以不许你看。 应迎迎: 应迎迎:拜托,现在不是我在看,是多的是人看好吧?再说我还想给你拍段视频,你不让我看就算了。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6) 对,视频,还可以拍视频。徐路栀差点就把这事忘了,她平静下来,语气中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急切:那你拍一段吧。 应迎迎讨价还价:请我吃饭? 徐路栀毫不犹豫:三顿。 成交。应迎迎眉开眼笑,徐路栀一向都不好骗,这会儿敲诈起来这么容易,一段视频就行。 她立刻举起手机,挑了个好角度:前面的大叔让一让! 终于精心选好了一个绝佳的角度,合奏也正好到了一曲中的小高.潮,应迎迎屏气凝神地举着手机,录了个几十秒,随后把视频传过去。 视频发过去的一刹那,屏幕上显示对方挂断了与你的通话。 迎迎迎春花:【?】 栀栀不上北大:【过会。】 徐路栀几乎是下意识挂断了和应迎迎的通话的。 她找出了另一副更贵的耳机插上,轻轻吸了一口气,长睫垂下来,顿了顿,这才点开了那段小视频。 如果有条件,徐路栀更愿意沐浴焚香,斋戒三日,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姐姐弹古筝。 如今没有机会,只能勉强用耳机听一下了。 乐声淙淙流淌,视频拍得很清晰,女人的指尖上下翻飞,筝弦在玳瑁甲中被随意拨弄着,组合成流畅悠扬的曲调,如高山流水,见之忘俗。 哪怕蒙着面,也能隐隐约约看出,林倾月的嘴角是噙着笑的,不同于一般弹奏者的清冷自持,林倾月闲散自如,却又坦荡大方。 看了她的弹奏,徐路栀恍然间觉得,其实古筝也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东西,也可以弹得那样美,那样媚,偏偏曲中情味,像她这样乐痴的,也依然能领略三分。 她着迷地盯着林倾月看,看她纤长雪白的指节,看她被风吹动的面纱,看她长袖包裹下的手臂,看她只露出一截的雪白的脖颈。 这些都是徐路栀很熟悉的,哪怕暂时没有机会沾一沾唇,但也是看熟了,可以轻易在脑海中描摹出形状。 这会儿却变得如此可望而不可即,近在咫尺,却又隔了一道门的距离,门槛之高,怎么也跨不过去。 徐路栀轻轻咬住下唇,圆溜溜的眼中显露出一丝无措。 姐姐,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要怎么样,我才能靠近你? 小视频很短,但在最后几秒,徐路栀敏锐地听出来另一种乐器加入的声音,不同于古筝的叮叮咚咚,而是多了几分哀婉情思。 视频的一角显露出女人的半张脸,汉服广袖,模样妩媚可人,抱着琵琶素手弹拨着。 徐路栀呼吸一滞,苦笑了一下。 这人她见过,在那天酒店房门口,听见她为了林倾月千里迢迢从卫城追到临城,听见她们是同一个民乐团的,听见她们合作了很久。 最后因为林倾月一句轻飘飘的和徐路薇在一起了而愤然离去,但原来她还在临城吗? 其实徐路栀猜得出来,孟凡很有可能没走,而如果她没走,就一定会来这家最大的民乐行。 正如林倾月也一定会来一样,她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再次合作,甚至就连合奏都不用训练,因为彼此之间已经太过熟悉。 小视频已经放完了,后半部分的乐声果然丝毫没有突兀,流畅而又动情,无论从技巧还是感情,都无可挑剔。 该说她们很有默契吗?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以林倾月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追求者就放弃好的工作机会,再说她也无所谓这些,甚至选择游戏人间。 她也不可能因为一个追求者就退避三舍,不然的话,这地球之大,哪里还有林倾月的容身之地啊? 徐路栀有些好笑,又有些头疼。 她的姐姐,是真的很受欢迎呢,自己又不听话,到处乱跑。 又造出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来。 不过姐姐有了工作,就可以更加顺理成章地留下来了。 徐路栀保存了视频,拨通了和应迎迎的通话。 应迎迎秒接:栀栀,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徐路栀避而不谈:你这边人多吗? 应迎迎抬头望了一眼:还行,不少人都特意停下来听一段呢,说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门面。 徐路栀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爽,但又不能说些什么。 姐姐有工作是好事,虽然抛头露面的被人欣赏,但只有她一个人,窥见过面纱下的真容。 徐路栀嗯了一声,说:没事了,挂了吧。 应迎迎不忘嘱咐她:三顿饭。 徐路栀自然不会赖账,能够遥遥见到林倾月一面,比饭不饭的要紧多了。 她躺在床上,一遍遍地看着照片和视频,弓起身子,小脸上泛起异样的红色。 她抑制不住地想林倾月了,怎么办? 徐路薇从公司回来,第一件事是找到林姨,不动声色地打听徐路栀的近况。 林姨对这位大小姐向来是慈爱中带着敬意,规规矩矩地回答:栀栀今天很乖,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还帮我洗菜呢。 徐路薇点了点头,又问:她有没有提过什么人? 林姨回想了一下,摇头:没,只是好像和迎迎有打了电话。 徐路薇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放了心,上楼回了房间。 手机里端端正正地躺着条消息,是林倾月发给她的,说找到工作要搬家了,感谢她的收留。 徐路薇斟酌了一下词句,回了一条:我和栀栀来帮你搬家。 发完,她截了图发给徐路栀,自己在满是柔软抱枕的沙发中躺下,眼眸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路栀是个聪明孩子,她知道收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也幸亏了父母一直以来的教导,她们从小都知道,哭闹不会有任何结果,想要什么,就自己努力去证明给别人看。 栀栀很有耐性,也很聪明,可是那样的结果,她承担得起吗? 徐路薇轻叹一口气,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操心太多了,可是有些事情,妹妹不会跟爸妈说,她是姐姐,哪怕聚少离多,哪怕落下埋怨,也得做好分内的事情。 如果徐路栀已经成熟到能够承担后果的话,她不会再去干涉。 女同性恋这条路本就难走,更别提对象是林倾月。 徐路栀敏锐地注意到徐路薇回家了。 她正好洗完澡,换好了衣服,规规矩矩地坐在电脑前,看那本赵茹借给她的编程书。 又大又厚的黑皮本,她已经啃了快一个月,断断续续地还是只看了一大半。 徐路栀竖着耳朵,哪怕别墅隔音很好听不出什么,她也还是耐心地等着徐路薇来找她问些什么。 然而一直没有等到,反而等到了一张新鲜热乎的手机截图。 徐路栀有些不太确定徐路薇的意思。 不是按理说不想让自己和林倾月见面,却又主动提出来,带自己去给林倾月搬家? 徐路栀下意识想敲开林倾月房门问,但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既然姐姐没多说,那就是因为问了也不会说。 等去了,自然就知道姐姐的用意了。 她很耐心,可以等好久好久,只要有这个机会就行。 徐路栀耐下性子等着后天早上的到来,等到夜间睡觉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夜不能寐。 哪怕抱着柔软的大熊,也还是觉得太硬了。 她想要有温度的大熊,柔软的,丰盈的。 想要抱抱林倾月。 好想好想。 徐路栀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在说好帮林倾月搬家的那天,她一大早就睁开眼睛,比闹钟还要提起了两个钟头。 徐路栀抬手,窗帘自动打开,落地窗外是漫天的鱼肚白,哪怕是盛夏,阳光也还没有照耀到临城。 她盯着天光漫无目的地发了一会儿呆,没能从窗户里找到林倾月所住的酒店,又挥手让窗户关上。 静静躺了两个钟头,徐路栀睡不着,又不知道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林倾月。 明明昨天已经期盼了好久好久,等过会儿就要真的见到了,却是近乡情更怯了。 她怔怔地想,如果是一对情侣,小别胜新婚,那段时间的生分,肯定会用身体的温度来换偿。 哪怕隔了一段时间,触摸到对方的体温,也能轻易唤醒脑海中的记忆。 可是她和林倾月不行,尤其是在徐路薇在身边的情况下。 她只能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小朋友,不能多说一句话,不能逾越规矩,要时刻记住这是姐姐的朋友。 而不是她的。 就算说些什么,也只能迂回辗转,百般暗示,甚至要刻意掩饰住自己的目的,不让对方发现。 徐路栀抱着大熊,终于还是认命般叹了口气。 这条路,远比她想象中更难走。 可是林倾月的滋味,一旦尝过,就销魂蚀骨,念念不忘,让她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死在林倾月面前。 想到她桃花眼下盈盈的一个笑,徐路栀忽然又觉得,好像做什么都不累了。 哪怕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靠近一点点,汲取她身上的一点点温度,好像也都是值得的。 因为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做什么都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424 22:19:07~20220425 22:0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9393844 5瓶;LANG、抑郁、赵棠的风雨雷电锤、糯糯的小团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等九点徐路薇准时来叫徐路栀起床的时候, 只见小姑娘睡眼惺忪,身上还穿着睡裙,见到自己进来, 天真无邪地问:姐姐, 你看我穿什么好? 徐路薇参观了一下徐路栀的衣帽间, 基本都是家里给挑的衣服, 还有徐路栀自己和小姐妹上街买的,风格都差不多,又纯又素。 连件稍微大胆些的都找不出来。 徐路薇客观点评:都差不多。 胡说, 姐姐哄我!徐路栀跺了跺脚, 嗓音娇俏, 如同初生的溪边桃花, 水灵灵的。 看着徐路栀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一脸认真地挑衣服挑包包的模样,徐路薇真切地感觉到, 妹妹长大了。 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动不动缠着她撒娇的小丫头了,而是越来越爱美, 也磕磕绊绊学着去喜欢别人的少女了。 不知道为什么, 心头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徐路薇轻轻叹了一口气, 耐心地等着徐路栀换好衣服, 又等她费了半天功夫,配上合适的发卡。 或许该说这几天吃的芝麻糊和木瓜有效, 徐路栀换衣服的时候, 对着镜子比照了许久, 觉得似乎是大了那么一点点的。 可惜一裹上柔软棉质的内衣, 那一点点差距又立刻被抹平, 成了微微隆起的弧度, 一手就能轻松握住。 徐路栀失望地撇了撇嘴,想起林倾月穿旗袍时候的温婉媚色,又费劲功夫在衣帽间里挑了件汉元素的齐腰襦裙出来。 她衣帽间里不着调的衣服,全都得归功于热衷给她挑东西的付时瑄。 这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逛街的时候买下的,好在付时瑄虽然不靠谱,眼光却是不错的,穿在身上非常的合身,而且好看。 这样子本来想扎个双马尾的计划就搁浅了,徐路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勉强长到了锁骨,但要说挽个发髻,还是差得远了。 虽然外面很热,但也只能勉强委屈一下,索性披着,再找支漂亮的发钗点缀一下。 等徐路栀磨磨蹭蹭地装扮完出来,还是有些害羞,忍不住问徐路薇:姐姐,你看我打扮得怎么样? 徐路薇趁这功夫都看完了一个报表,正批示呢,闻言还是抽空抬起头来。 眼前的少女亭亭玉立,一身梅子青的襦裙,堪堪露出白嫩的脚踝,纤腰盈盈一握,因为是汉元素的关系,袖子是收紧的,两只白嫩的小手交握在腰前,鬓发遮住小半边脸,柔美地弯在锁骨边,眉眼清丽独绝,像是国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 徐路栀展颜一笑,乌溜溜的眼睛弯成月牙,颊边梨涡浅浅,有些焦急地催促:好不好看嘛,姐姐? 好看。徐路薇喃喃地回答。 太久没有好好见过妹妹,半年回家一次,每次都觉得妹妹好像长大了一点。 只不过没想到,一眨眼都这么大,这么好看了。 无论是容貌,还是心计,都已经不逊色于她。 徐路薇心头似有汩汩清泉流过,招手让徐路栀过来。 徐路栀顺从地跑过来,贴到徐路薇身前,扑闪着双眼:怎么了,姐姐? 徐路薇顿了顿,抬手轻抚了一下徐路栀的脑袋,感受着少女顺滑的发丝,笑着摇头:没什么,栀栀长大了。 徐路栀开心地冲她笑,用力点点头:嗯! 她俯身,一张小脸贴上徐路薇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 徐路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徐路栀的脑袋,感受着小小的女孩温热的体温,心头一软。 姐妹间这样亲密的动作其实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小时候,徐路栀最喜欢缠着姐姐,可是等年纪逐渐大了,徐路薇也离家读书工作,两个人之间逐渐就生分了。 一个静谧的早晨,能有如此的亲昵,徐路栀其实很珍惜这样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光。 想到这里,徐路栀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徐路薇的腰,软乎乎地喊着姐姐。 徐路薇轻轻嗯了一声,一下一下地顺着徐路栀的背脊,眼神是似水的温柔。 亲姐妹之间,有时候不用说那么多话,就好像可以彼此心意相通。 徐路栀感受着姐姐温热的掌心,心里暖洋洋的,又放松又舒服,几乎要睡着了。 虽然都是叫姐姐,但和徐路薇在一起与和林倾月在一起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对徐路薇,她又亲又怕,有时候觉得对方古板无趣,关键时刻却会本能地依赖。 而对林倾月,则如同面对着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或者是狡黠灵性的小狐狸,亲近而又难以捉摸,总怕她跑了,于是费尽心思去捕捉,去靠近。 对于这两种感情,徐路栀分得很清楚。 只是不知道,徐路薇对林倾月,以及徐路薇对自己和林倾月之间,是什么态度。 徐路薇开车带徐路栀过去,一路上神色平静,一句话也没多说。 徐路栀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上看无意义的短视频,偷眼打量徐路薇今天的装扮。 最是普通不过的A字裙配西装小外套,穿在徐路薇身上却格外明艳大方,波浪长发弯在肩头,眉眼说不出的漂亮。 徐路栀想象了一下自己和姐姐同时出现,大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先放在徐路薇身上,再注意到她。 她认命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生的晚了些,总是吃亏。 下了车,徐路薇款款走在前面,徐路栀迈着小碎步紧随其后。 摁下电梯按键的时候,徐路薇迟疑了一瞬,又点亮手机看了看消息记录,徐路栀控制着自己,没抢先去摁下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按钮。 接下来的一切按部就班,徐路栀就好像第一次来这里似的,跟着徐路薇一步一步往前走,哪怕徐路薇有时候找不到路,徐路栀也只是乖巧在一旁等着。 一点也不会抢先说些什么,哪怕她早就对地址倒背如流,闭着眼睛也能摸过去。 等好不容易敲开了林倾月房门的时候,徐路栀长长出了一口气,有种大冒险游戏通关的感觉。 虽然她知道徐路薇知道她经常来,但装也要装得从来没来过,才能洗脱嫌疑。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7) 小不忍则乱大谋。 林倾月很快开了门,今天她倒是早早换好了衣服,只是一头青丝还散落着没梳,眉眼慵懒倦怠,嗓音不自觉泛着一丝媚。 她倚着房门,身后是一个硕大的包裹,视线先落到徐路薇身上,又落到徐路栀身上,最后重新回到徐路薇身上。 林倾月打了个呵欠笑:来这么早? 徐路薇微笑:不早了,都十点了。 那先进来吧。林倾月侧身让路,漫不经心地弯唇,我收拾收拾。 不急。徐路薇迈步进来,紧跟其后的是徐路栀。 路过林倾月身边的时候,徐路栀闻到一阵熟悉的甜香气息,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莫名其妙地有点想哭。 明明那么熟悉的,触手可及的,抱过满怀的,这会儿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徐路栀委屈得要命,可几次三番偷眼看林倾月,最终敢做的,也只不过是悄悄碰一碰她纱衣的衣角,假装是风吹起无意间落到指尖。 然后软着嗓子,轻轻地喊:姐姐好。 本来应该再带个姓,喊林姐姐,可是徐路栀私心,无论如何也不肯割舍这一点点的温存。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林倾月一眼就看出徐路栀的状态,虽然是浅笑着的,颊边却并没有梨涡,眼眸中含着水光,似乎满是委屈的意味,而又不敢表现出来。 做得最过分大胆的动作,也只敢有意无意地碰碰自己的衣角,再怯怯地喊一声姐姐。 好像她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一般。 之前所有种种都恍如隔世,哪怕不过是几天前,也好像是一场大梦。 而今天小姑娘打扮得这么好看,也是为了特意给自己看的吗?是不是盼着她能夸一声好看,再摸摸头呢? 林倾月心绪纷乱,桃花眼一掀,自顾自地在梳妆台前坐下梳头。 牛角梳随意攥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本就顺滑无比的长发,偏偏还要费尽心思打理。 徐路薇挑了个位置坐下,又开始看起了报表,徐路栀百无聊赖地挨着徐路薇坐,假装在玩手机,视线却频频向林倾月投去。 她的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林倾月手腕上套着的,还是她借给她的蜂蜜色发圈。 说是借,其实根本不会再有还的机会。 徐路栀心里一甜,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那么近的距离,想再去替姐姐梳一次头发。 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路栀的心猿意马,徐路薇闲闲地出声:你不用上班吗? 林倾月摇头:老板放了假,中午请你们吃饭。 话虽然这么说,林倾月还是加快了手上速度,三两下扎了个利落的高马尾,起身把梳妆台上的东西也通通塞进了大包里。 她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除了那架古筝体积大些,别的小东西林倾月都满不在乎,哪里塞得下放哪里,看得徐路栀直皱眉。 有心想上手帮她整一整,想了想又放弃了,反正是要搬家,等到了地方再整也是一样的。 徐路栀如是安慰着自己,视线不离林倾月一步。 搬东西自然用不着小朋友帮忙,徐路薇象征性地让她拎个包,就算是帮忙了,其余的东西一律由她俩搬到车上去。 东西往后备箱里一塞,林倾月往后座上一坐,徐路薇平稳起步,车上放着节奏轻快的外文歌,空调温度合适,没有任何异常。 徐路栀拿了瓶水,反手往后递过去,轻声说:姐姐,喝口水吧。 林倾月接了,弯唇:谢谢小朋友。 徐路栀直到用余光瞥见她真的喝了水才放心,欲盖弥彰一般,自己也拧开瓶矿泉水喝起来。 搬家虽然并不太费力气,但肯定需要喝口水,所以她给林倾月送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正值红灯,徐路栀体贴地问徐路薇:姐姐,你也喝水吗? 她把矿泉水瓶凑到徐路薇嘴边,一副要喂她的架势。 徐路薇这下只能点点头,任由乖巧懂事的妹妹把清凉的水喂进来。 徐路薇喝了几口摇摇头,示意不喝了,徐路栀收回手,又顺便自己喝了口,才盖上盖子。 林倾月坐在后排,这一切都瞧得清楚,她闲散地笑,往后靠住,眉眼间是天生的淡漠。 亲姐妹间喝同一瓶水理所当然,没什么好生出额外的情绪的。 只不过,她好像也和小朋友喝过同一瓶东西呢。 这时候,林倾月又隐隐生出些歆羡,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是羡慕这样理所当然的亲密无间,也有可能是想念有小尾巴缀在身后的时候。 林倾月找的新房子在临城市中心的偏远处,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好在房租便宜,治安也好,最重要的是,是新小区,隔音很好,方便她弹古筝。 她租了个宽敞的一室一厅,朝南大阳台大飘窗,采光和绿化都很好,房间通透明亮,看了心情就很好。 林倾月一进门先开了空调,一转眼,看见徐路栀掏出个酒精喷壶,对着屋子的角角落落仔细清理。 林倾月觉得好笑:之前有让人打扫过了。 徐路栀认真地摇头:不一样。 别人扫的是别人的,她也想为姐姐做些什么。 好吧,那辛苦栀栀啦。林倾月笑眯眯地接受了,看着小姑娘丝毫不爱惜衣服地来回窜着,又乖又勤快。 要是和她一块住,估计每天都能被照顾得很好吧。 林倾月冒出个念头,又被自己给打消了,不行,这小朋友一定天天管自己喝不喝酒,多不自由啊。 只是自由惯了,她好像有时候也很想尝试一下,不自由的滋味和被人管束的滋味。 徐路薇帮着把东西摆到应有的位置,再给她快速地列了张明细清单,让她过会儿去采购。 不少东西酒店里有,出租房里可没有,还得重新买了。 林倾月在心里算着账单,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先找工作果然是对的,不然都没钱买锅碗瓢盆。 一番收拾之下,总算房子里有了个成形样子,暂时能住人了。 林倾月喘了口气,检视了一番,提议:不如先休息一下,吃个饭吧? 徐路薇没意见,说:正好陪你去买些必需品回来。 要长住就得开火,各种麻烦事情多着呢,送佛送到西,一并解决了正好。 林倾月觉得徐路薇还是很靠谱的,忍不住夸赞:薇薇,跟着你果然没错。 她生得美,桃花眼潋滟,说什么都跟调情似的。 哪怕只是简单一句夸赞,被她娇媚无骨的嗓音说出来,也软得不像话。 仿佛不是帮忙,而是私定终身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狠狠批判林倾月,怎么对谁都那么风情万种呢,很容易误会的知不知道? 徐路栀:谢邀,已经把姐姐锁起来了。 林倾月:那好吧,都听小朋友的。 下一张绝对甜,听我的! 第37章 话音未落, 刷一下,徐路栀的目光就投了过去,冷淡地笑了笑。 她手里本来拿着瓶矿泉水在喝, 这会儿矿泉水瓶被无意识地用了些力气, 捏扁了几分, 里面的水涨起来, 溢出瓶口。 地上出现一小滩水渍,被徐路栀用脚尖抹掉。 眼前的女人依然浑然不觉般,笑得娇媚:那我们去吃饭吧, 薇薇? 徐路薇淡声说好, 回头看了徐路栀一眼。 徐路栀乖巧地起身, 理了理长裙, 仰脸笑:好的。 只是在林倾月转过身的时候, 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腰肢,眸间神色晦暗不明。 姐姐很好, 举手投足间都会勾引人,一点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但她恍然间明白了徐路薇的意思。 徐路栀拍拍手跟上去, 林倾月问:你们想吃什么? 大热天的, 谁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最后还是徐路薇定了, 去吃日料。 房子附近就有一个大广场,商场里人多, 热热闹闹的, 林倾月取了个号, 然后就眼睁睁听见前台微笑着说:您的前面还有四十三桌, 预计等待一个半小时。 林倾月: 眼看着门口等待的座位都坐满了, 免费送的小零食更是添了又添, 就连想落座都没个地方。 徐路栀忽然提议:我现在不饿,要不我们先去买东西吧。 她的模样乖巧,手机上赫然是徐路薇刚刚列出的必备品清单。 徐路薇轻轻蹙眉:也好,旁边就是超市,顺便逛逛。 于是一行人的目标又转换到了超市,超市里人不多,空调开得惬意凉爽,林倾月空着手走进去,徐路栀却第一时间冲向了手推车,兴高采烈地推了一辆出来。 一只脚搁在手推车下面的横杠上,另一只脚蹬地,徐路栀半个身子腾空,裙摆飞扬,短暂地获得了滑板的快乐。 然后又在堪堪要撞到展柜的时候迅捷地停了下来,摆了个胜利的pose。 面对着林倾月讶异的目光,徐路栀展颜一笑,一脸纯良无害的模样,明明十七八的人了,还是脱不了那一点玩闹的稚气。 徐路薇微笑着看向妹妹,解释道:栀栀从小就喜欢这样玩。 小时候能坐进手推车里,就一定要坐进去,后来长大了坐不进去了,就一定要亲自推着车,谁要帮忙都不好使。 林倾月弯唇:这倒是很有趣。 超市很大,她们随意地逛着,林倾月对很多东西无所谓,看见一个顺眼的就丢进去,又被徐路薇一一拣出来,耐心地讲解性价比。 到后来林倾月烦了,索性一言不发,任由徐路薇帮她从油盐酱醋到锅碗瓢盆,一律挑好放进手推车,她只要负责付账就行。 不用操心买什么,购物陡然间就变得无聊了起来,林倾月晃悠了几下,见徐路栀在前面干劲十足地推着手推车,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正当徐路栀乖乖跟在姐姐后面挑选商品的时候,自己的手边突然多出了一只手。 纤长白嫩,手背洁白无瑕,雕琢如艺术品,指尖是纯黑色的指甲油,与皮肤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像是漫画里出来的一双手。 徐路栀心头一动,却还是装作茫然地像身侧望去。 朝思暮想的女人漫不经心地伫立在她身边,一只手轻轻搭上手推车,手臂洁白莹润,香风萦绕。 徐路栀迟疑着问:姐姐,你这是 林倾月桃花眼弯弯,眨了眨眼:帮你推车。 徐路栀看了一眼前头认真挑选的徐路薇,心中恍然,悄声道:是觉得无聊吗? 嘘。林倾月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神秘地笑,怕你太辛苦了。 徐路栀望了望手推车里满满当当的东西,多是多,推起来却并不重,而且这些东西,几乎全是徐路薇挑的。 哦,姐姐觉得无聊了。徐路栀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林倾月反驳:才没有。 说几句话的功夫,徐路薇已经自顾自又往前走了,徐路栀心头一急,推着车就要走。 林倾月的手挪了挪,从横杆上放到了她的手,轻轻向下覆盖包裹了少女的小手,语气悠然:走吧。 徐路栀心头怦怦直跳,眼睁睁看着林倾月神色自如地和自己一块推着车,两个人之间距离挨得极近,甚至能感受到林倾月微凉的体温热度。 而徐路薇还在前面无知无觉地俯身挑东西。 徐路栀莫名有种偷情的感觉,哪怕手推车停了下来,林倾月的手也还是依然贴着她的手,位置丝毫没有动过。 再差一点点,只要她五指分开,就能成为十指相扣的模样。 而现在,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手掌的细腻嫩滑,还有微微的热度,和她亲密无间地相贴。 只是纯洁无瑕地推个手推车而已。 徐路栀余光瞥向林倾月,女人脸上神色懒怠,一如既往的勾人不自知,还会冲着她笑,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事情一样。 她的视线又转向了两只贴在一起的手,心头百感交集。 嗯,两只手叠在一起推车,是寻常事,一点都不暧昧呢。 不远不近地盯着前头的徐路薇,徐路栀说不出的紧张,像是在玩猫捉老鼠一般。 心里隐秘的期盼,希望徐路薇能转头看见这一幕,知道并不仅仅是她主动的,姐姐也有在撩她;却也希望徐路薇不要看见,让她独自享受这份隐秘的快乐。 似乎是想什么就会来什么,徐路栀神思恍惚间,徐路薇在前面预料到了什么一般,转身往后望过来。 徐路栀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要有些动作,像是高中早恋时候见到教导主任,男生抢着把女生的手甩开。 然而林倾月无知无觉般,饶有兴趣地研究着一边货架上的一个毛绒玩具,甚至指尖微微用了用力,几乎是要扣住徐路栀的手。 徐路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在徐路薇目光投来的时候,坦坦荡荡地冲她笑了笑。 出乎意料的是,徐路薇没说什么,只是偏转了头,重新看向货架,就连眼神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似乎并不在意,在她身后,她的朋友和妹妹,偷偷摸摸地搞在了一起。 徐路栀有些侥幸,低头笑了笑,长睫擦过下眼睑,说不清是什么意味。 一路走走停停,等把东西差不多买齐了,也快到了等号的时间。 原本徐路栀是不饿的,但或许是一路上的脸红心跳太费力气,等走到出口她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 迫不及待想去吃饭了。 不过要是能一直和林倾月这么近地逛超市,她愿意一辈子饥肠辘辘。 伴着超市里的轻音乐,在明亮的灯光下肆无忌惮地推着手推车,把想要的东西通通加入货架,时不时争论两句哪个口味好吃,再气哼哼地剪刀石头布。 徐路薇挑东西是精密的科学计算,而一大堆东西下面偷偷地埋了她们两个放进手推车里的小零食。 不是必需品,连充饥的功能都不是,但是五光十色的小玩意,总是很能吸引人。 徐路栀翻看着一件件小东西,心里漾开一条解冻的春河,说不出的愉悦。 好像有这些东西,才叫生活呢。 走到出口处,林倾月的视线被一排的花架吸引,上面蓬蓬勃勃地摆了许多多肉、绿萝、富贵竹等好养的花花草草。 这些不在清单里面,徐路薇只是抬眼看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林倾月从上到下一个个看过来,有些眼花缭乱,最终视线锁定在一个满是小多肉的架子上。 小小的花盆里盛装着的小多肉,品种不一,长相也都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 她忍不住伸出指尖,想要碰一碰丰盈多汁的厚叶,似乎掰断一片,就会流淌出丰盈的汁水。 林倾月的手还没碰到,手腕就被牢牢捉住,她低头一看,是小朋友。 怎么了?林倾月不解地问。 徐路栀摇摇头,语气不留余地,却像是在撒娇:不许碰嘛,姐姐。 林倾月好笑:怎么不许。 不就是个多肉,又不是人,这也不许吗? 徐路栀扁了扁嘴,一时间说不出理由,但还是胡搅蛮缠:你的屋子里又不需要。 谁说不需要了,有点植物不是很好吗?林倾月说。 眼见着姐姐跟自己作对,徐路栀着急,但又不能明说,对峙了半天,自暴自弃地伸出手:石头剪刀布。 刚刚她们因为拿什么口味吵起来,才用的这个方法。 现在没有口味的纠结了,还要用这种方式听栀栀的话吗? 林倾月支着下巴,偏头一笑:来啊。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8) 她的指尖点了点徐路栀的额头,很是纵容的模样:你赢不过我。 丝毫没有质疑为什么徐路栀要对她管那么多。 徐路薇在旁边看戏,对场上发生的一切并不过问。 徐路栀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提起心来,有些紧张。 她警惕地看向林倾月,直白地问:你出什么? 林倾月眨眼:剪刀。 那我出石头。徐路栀说。 林倾月脸上神秘莫测,徐路栀神色一派天真,两个人视线碰撞而又躲闪,在心里暗暗较着劲。 谁都知道对方在撒谎,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石头剪刀布!几秒后,终于揭开了赌注。 林倾月出了石头,徐路栀出了布。 徐路栀狡黠地笑:我赢了,姐姐! 林倾月哼了一声,冷笑:小骗子。 徐路栀摇头:你先骗我的,姐姐。她俯身鞠了一躬:承让承让! 这么一番纠缠下来,手推车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植物。 说来也奇怪,本来没想到要买植物的时候,林倾月并不在意,可是被徐路栀硬生生阻了之后,林倾月反而老是想着家里缺点植物。 就连吃寿司的时候都没用心,嘴角沾了酱汁也不知道。 徐路薇去洗手间了,徐路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递过去一张纸巾:姐姐擦擦。 林倾月接过纸巾,抬手抹去酱汁,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合适:我还是想要植物。 她看上去有些委屈似的,垂着眼,似乎被徐路栀欺负了,就连买什么还要征求意见。 好娇好娇的姐姐,看得徐路栀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悄悄勾了勾林倾月的小手指头,哄她:会有的,嗯? 林倾月不敢相信的模样,审视地打量她:真的吗? 徐路栀举起手指,目光虔诚:保证。 林倾月笑眼弯弯:好。 栀栀总是无条件信赖她,那么,她也相信小朋友,说到做到。 等吃完饭把一大堆东西运回房子里,又是一通的打扫摆放,这回徐路栀可是当了甩手掌柜,一个没注意就爬到了飘窗上,盘着腿坐着,襦裙覆盖了下半身,模样乖巧。 少女双唇嫣红,洁白的脖颈,梅子青的襦裙,头上一根发钗松松地插着,漂亮得不像话,像是个摆在飘窗上装饰的古风美人。 林倾月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眼前一亮,说不出的惊艳脱俗,清新亮丽,日光穿透玻璃窗落在她身上,像一朵成精了的小栀子花。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栀栀真好看。 太得意忘形,忘了要避忌些什么,只是忍不住想赞美,忍不住想靠近。 徐路栀矜持地摆了摆手,颊边显现出一个浅浅梨涡,掩不住内心的喜悦。 一切收拾完了,徐路薇道了别,拎着一包林倾月送徐路栀的零食,率先出了门。 徐路栀磨磨蹭蹭地赖着,坐在飘窗上不肯走,一直到催了几遍后,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乖乖挥手:姐姐再见! 她又转身,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林倾月看:姐姐,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没等林倾月回话,她就自顾自点了点头:可以! 然后噔噔噔跑了出去。 林倾月失笑,目送着她们进了电梯,这才关上了房门。 租的房子还挺宽敞,只住了她一个人,未免有些空空荡荡的,要是有些活物,也能添一点生气。 林倾月寻思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少女刚刚坐过的飘窗前,视线无意间瞥了过去。 偌大的飘窗上,不见了笑得正好的徐路栀,多了一个小小的花盆。 花盆里是一株新鲜的栀子花,带着三五个花苞,有的已经开了一半,有的还紧紧闭合着。 阳光洒在雪白的栀子花上,甜香满溢鼻端,白花绿叶相衬,满室霎时间生机勃勃。 林倾月俯身,又轻又慢地探出手去,指尖轻轻碰了碰柔嫩的栀子花瓣,生怕惊扰了花间的精灵。 怪不得徐路栀不肯让她买多肉,原来是早有预谋。 可是为什么,她被骗了,还觉得说不出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没骗你们哦,嗷嗷甜的! 感谢在20220426 23:09:43~20220427 22:42: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辰 4瓶;uglazy、半夏陈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徐路薇坐在书桌前看报表, 房间窗明几净,桌上是一盆繁茂的君子兰,开着几朵小花。 她低着头看手中的平板, 时不时勾勾画画, 模样很是专心。 徐路栀坐在她附近的沙发上, 一心一意地盯着手中那盒白桃味酸奶, 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喝酸奶又不好好喝,跟犯了什么轴劲一样,一定要满满舀起一勺, 再伸出舌头猫一样去吮吸, 一个没注意, 不仅酸奶洒在了衣服上, 自己也给呛得咳嗽起来。 等咳完了, 徐路栀一张小脸已经涨红了,嘴角沾着酸奶沫子, 没顾得上擦,先检查有没有把沙发弄脏。 要知道, 徐路薇可是个很严格的洁癖, 要是她把沙发弄脏了, 肯定又要说她了! 徐路栀紧张地扫视过沙发的角角落落, 确认沙发还幸存着,这才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 用湿巾给自己收拾着衣服。 装作没事人似的, 心里暗暗祈祷不要被徐路薇发现。 可偏偏就在她偷偷摸摸擦着衣服的时候, 徐路薇敏锐地转头, 问:栀栀, 怎么了? 没、没什么。徐路栀看见姐姐,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回答也变得规规矩矩了起来,就是一不小心呛到了。 哦?徐路薇好看的双眼弯了起来,柔和地笑了笑,喝酸奶都能被呛到吗,栀栀? 徐路栀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是因为我想试验一个喝酸奶的新方法啦,所以一不小心就 徐路薇停下了手中的报表,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长睫轻动:你说说看。 徐路栀没料到一向无趣的姐姐对这个话题这么有兴趣,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看人这样不重要,总之,就是不用嘴唇,只用舌头,然后一下子把酸奶吸进嘴里。 她举起一大杯酸奶,笑眯眯地说:栀栀在努力练习哦! 徐路薇笑着摇头,逆着光看过去,沙发上的少女鲜活灵动,可爱得不像话,让人怎么也不忍心责怪。 她忍不住指出:这就是你弄脏衣服的理由? 徐路栀呆愣了一下,作无辜状:晚上就换。 说完,她继续舀起一勺酸奶,怕被看穿心事一般,加紧进行下一轮的练习。 徐路薇继续低头看着报表,余光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小姑娘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处理完两个文件后,徐路薇又转头去看。 只见大半盒酸奶都落入了徐路栀的肚子里,另外一些则洒在了衣服上,好在没有弄脏沙发。 空气中溢着香甜的白桃味,徐路栀脸上带着几分沮丧神色,低头对着手机研究了一会儿,又锲而不舍地撕开了另一瓶的包装。 徐路薇冷眼看着,只见徐路栀的动作比刚才熟练了许多,甚至也能达到一半的成功率,然而想要再努力的时候,还是失败了。 似乎总有一道坎在那儿,怎么也跨不过去,百思不得其解。 正如十七岁和十八岁之间的门槛,如天堑一般难以企及。 要不还是别试了。徐路薇客观地提醒,语气平淡,人与人之间的客观条件不一样,比如有些人可以卷舌头,有些人不行。 徐路栀放下酸奶,闷闷地说:我知道。 她是理科生,生物学得也不差,这些早就耳熟能详。 她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手边无辜的酸奶,只觉得它好像在和自己较劲。 回想起林倾月猫一样的舌尖,轻轻舔舐之下,就能优雅地收入腹中,徐路栀只觉得不公平。 喝个酸奶而已,居然也这么复杂。 她忍不住把新拆的勺子递过去:姐姐,你试试。 徐路薇并没有兴趣陪徐路栀玩这种低级游戏,但在妹妹企盼的目光下,她最终还是认命地接了过来,说:就一次。 一次就好。徐路栀殷勤地给她把酸奶也递过去,眼巴巴地等着看结果。 徐路薇闭了闭眼,她对成不成功无所谓,很随意地舀了一勺酸奶出来,试着用徐路栀说的方法,伸出舌头去舔,然后快速吮吸。 下一秒,勺子上干干净净,徐路薇的嘴角也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沾上酸奶沫。 徐路栀惊讶地睁圆了眼睛:成功了!姐姐,你好厉害! 徐路薇失笑,把酸奶和勺子都还给了她,轻描淡写:不算什么。 有人人天生就能轻易做到的事情,你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 这是她想告诉徐路栀的。 徐路栀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打到一半想起来衣服脏了,又硬生生停下,哐一下坐直了,盯着手中的酸奶,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直努力的事情却是别人轻而易举做到的,难免会有些挫败。 尽管在学校里她一直是天之骄子,但徐路栀一直知道,姐姐大多数方面都比她强。 哪怕隔了七年,她还是能在学校里听见姐姐当时的优秀事迹,被当成典范,在老师和同学嘴里口口相传。 大多数时候她是觉得骄傲的,为自己有优秀的姐姐,为自己和姐姐齐名,但这时候,好像意义却又不太一样了。 徐路薇最喜欢拐弯抹角地说教,哪怕她没多说话,徐路栀也合理怀疑,她就是想让自己放弃林倾月。 仅仅因为自己的年龄。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轻声说:姐姐,我会努力的。 逆着光,少女的眼睛闪亮,仿佛天上的星星,微风吹动她的鬓发,温柔而坚定:我知道有可能做不到,但我还是想努力试试。 千百次的练习都没关系,或者实在不行去研究个数学模型,严格按照公式也没关系,只要还有机会,她就会一直往下钻研。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路栀心中一疼,想起林倾月总是风情万种的模样,到处都能轻易惹来情敌,却又从未避忌。 她又情不自禁扬起了唇角,众星拱月,莫过如是,林倾月那么美那么好,她也要高高在上,才能配得上林倾月。 徐路薇慢条斯理地泼冷水:那要是最后还是失败呢? 她上前一步,把少女轻轻搂在怀里,感受着她尚显单薄稚嫩的身躯,柔声道:栀栀,你年纪还小,这个结果,你担负的起吗? 你的世界现在还太小,总是容易把一个人当成全世界,如果有一天你亲眼看见了更大的世界,你还会坚持你的选择吗? 你会后悔你的决定吗? 徐路栀贴在徐路薇胸前,感受着姐姐身上的苦茶香气和体温,脸颊轻轻在她柔软的脖颈上蹭了蹭。 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段时间,她郑重其事地点头,下巴轻轻搁上姐姐的锁骨:我想试试。 无论结果如何,一见倾心的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年纪亦或是其他原因而错过,哪怕未来有可能痛苦落寞,有可能撕心裂肺,她也想先有一段开始。 徐路薇的手顺着徐路栀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抚过,一时间没了洁癖,只想心疼地抱一抱妹妹。 她们的观点截然相反,她经历过更多,知道责任和承诺的可贵,所以会选择一次次拒绝;而栀栀年纪还小,她热烈明媚,只知道一往无前,不计后果。 身为姐姐,总是情不自禁想帮她清除前路上的障碍,可终究,路还是要自己走。 徐路薇沉默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手往下,轻轻握住了徐路栀的小手,声音温柔:那栀栀要加油。 还有,有什么事跟姐姐说。徐路薇切切地叮嘱。 徐路栀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一般,过了几秒才理解了徐路薇的意思:姐姐,你同意了? 她情不自禁地跳起来搂住徐路薇的脖子,有些忍不住想亲姐姐一口,又突然想到些什么,忍不住问:姐姐,你不喜欢她吗? 徐路薇浅笑摇头:只是朋友。 还是不那么熟的朋友。 我之前还以为徐路栀嘀咕着,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欢呼雀跃:姐姐最好啦! 傻孩子。徐路薇摸了摸妹妹的发丝,眼看着半个月过去,她的头发都长长了不少,弯在脖颈上,夏天看着就热得慌。 徐路薇说:改天带你去剪个发型。 谢谢姐姐!徐路栀仰脸笑,一双眼睛弯成月牙,模样再是乖巧懂事不过,惹人心疼。 她忍不住摩拳擦掌,心里是说不出的欢欣喜悦。 再也不用担心林倾月成为嫂子了,也不用担心因为年龄被姐姐反对了,心头大患一去,徐路栀得意忘形,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徐路薇没心疼沙发,提醒她:你不再练练喝酸奶了? 徐路栀闭上眼睛,摆了摆手:才不。 目的达成,她改天再练吧,实在不行,林倾月会了,就跟她会了是一样的。 她凑过去抢就是了。 徐路栀心满意足地想着,舒舒服服地抱着抱枕玩起了手机。 徐路薇失笑,看着妹妹没心没肺的模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就算真的失恋了,估计她也会很快忘掉吧? 禁闭期结束,徐路栀又可以自由出门了。 她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星期一,工作日。 她毫不犹豫地给应迎迎打电话:一起去民乐行? 应迎迎大吃一惊:栀栀,你什么时候对这种文艺兮兮的东西感兴趣了?你是去喝茶呢还是去看戏呢? 徐路栀冷静道:去辅导你暑假作业。 成啊,那没事了,我马上出发。应迎迎答应得爽快,正要挂掉电话,转念想起什么,栀栀,你不会是去看漂亮姐姐的吧? 她蹲守了三天才等到那个漂亮姐姐的出现,虽然没看清脸,但光那个气质就一绝,她看一眼就挪不开步子。 换成徐路栀,还真搞不好有可能专程去看。 应迎迎忍不住八卦:诶,那漂亮姐姐到底是你什么人? 徐路栀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应迎迎:? 对漂亮姐姐这么热情,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用过就扔,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归说,应迎迎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立刻把空空如也的暑假作业塞进了书包,心一横,再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也塞了进去。 反正徐路栀是个做题怪物,做这种难度的题目对她来说跟嚼豆子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闲着也是闲着,在漂亮姐姐面前秀一波做题能力,肯定更加吸引注意力。 应迎迎如是想着,秉承着坑姐妹的第一原则,愉快地出发了。 徐路栀则是在家里矜持地换了套衣服,不知道今天林倾月穿的是什么风格,想来与古风差不离,她挑挑拣拣,选了套素净的裙子。 虽然不选的话,也基本都是素净裙子qwq。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29) 一路上,出租车开得平稳,徐路栀的心怦怦跳,仅仅几天没见林倾月而已,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触手可及还觉得慌张。 浸在骨子里的想念,让她下出租车那一刻慌了神,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林倾月才好。 好在还没到门口,就被应迎迎拖着一通叽叽喳喳,直到徐路栀面无表情让她闭嘴。 民乐行的大门修得宽敞精致,门口有个音响放着古典音乐,却怎么看也不见人。 应迎迎有些失望:会不会今天不上班? 徐路栀摇摇头,径自往里面走去,入门迎面是一架雕琢精致的大屏风,把里面情形挡得结结实实,没法窥见里头。 隐隐有乐声传出,徐路栀敏锐地听出,这回是真人弹的。 说不定就是林倾月弹的。 她心念一动,加快了脚步,绕过屏风就要往里闯,面前却神兵天降般出现一个女人,拦在了面前。 邢菲面带浅笑,一袭长衫,不紧不慢地伸出手:买票。 徐路栀: 她试探着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邢菲反问:不然我像售票员? 面前的女人模样三四十来岁,眉眼柔和,脾气倒是不小。 徐路栀没问价钱:两张。 付了钱,她忍不住问:弹奏的姐姐,在里面吗? 收了钱,邢菲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眯眯地说:在,都在,继续买票,还可以选一个在你的包厢内弹奏。 徐路栀: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些小说剧情,比如金主包养金丝雀之类的。 现在看来,她似乎也可以包养林倾月? 应迎迎及时截住了话头,斩钉截铁地说:先来个小包厢吧,我们喝会茶。 好好好,我带你们过去!邢菲当下热情地就往前走。 徐路栀一边偷眼看着旁边的古典装修,小心翼翼地放轻了脚步,一边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让她们在门口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427 22:42:44~20220428 22:5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夜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邢菲诧异地看向她:前两天在外面弹, 门口都给堵上了,又不进来消费,怎么做生意? 说来也真是, 新招的两个人, 刚来就引发一波轰动, 孟凡倒没什么, 人乖,林倾月就纯纯是红颜祸水,蒙着面坐在那儿就人潮涌动。 邢菲很庆幸自己答应了她蒙面弹奏的请求, 不然的话门口都要被挤爆了。 就是气人, 围在门口看的人多, 进去消费的人少。也是, 在门口就能看了, 谁还要进去呢? 于是趁网上同城有了些热度,她赶紧改变经营模式, 把这俩人都给弄到里面去,只有买票了才能听见看见。 别说, 效果还真好, 原本她这民乐行开成茶楼的设想总被泼冷水, 纯靠着金主妹妹才撑到今天, 这会儿才到中午,茶楼上就坐了一大半人了。 全是冲着林倾月去的。 邢菲是标准的生意人, 赚了钱心里一高兴, 态度就好, 边走边热情地给两位少女介绍种种装潢的得意之处, 从雕梁到画屏, 就连桌椅也是黄梨木的, 茶盏也是青花瓷的,如是种种,不一而足。 应迎迎很是捧场:哇,老板你好厉害! 邢菲摆摆手,脸上显现出一丝羞赧:哪能呢,都是她帮忙的。 金主妹妹哪里都好,又聪明又有钱,对历史文化更是了如指掌,她说是民乐行的老板,其实基本一窍不通。 应迎迎没听清:谁? 没什么。邢菲把人给带上楼,指了指栏杆外的楼下大厅,演奏的几位都在里头,楼上包厢有三种规格,你们选哪种? 徐路栀扒着栏杆往下望,栏杆入手是上好的木质,微凉醇厚,还雕着花,楼上的设计却好像故意让你看不清似的,一眼望过去只能隐约看见些人影,其余的都被柱子挡得结实。 倒是很符合中国古典美学,什么都藏着掖着,比一开始就袒露更诱人。 再一抬眼,邢菲的凤眼笑得眯起来,不用说,徐路栀就了然了她话中深意。 这是走一步付一道钱的意思,坑是真坑啊。 但来都来了,徐路栀还是好脾气地问:每种包厢有什么区别? 邢菲笑眯眯地介绍:小包厢上普通茶,焚普通香,上普通茶点,看的角度嘛也普通,能待的时间嘛也普通 应迎迎打断她:中包厢上中等茶,焚中等香,上中等茶点,看的角度中等,待的时间中等? 那可不嘛!邢菲夸赞,年轻人就是聪明,懂得举一反三! 她又补充:对了,只有大包厢才有资格邀请人过来弹奏。 当然,邀请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应迎迎小声在徐路栀耳边嘀咕:这哪个冤大头会选。 一道接着一道,全是坑,得是疯子才上当。 下一秒,她就眼睁睁看着徐路栀点头,平静地说:大包厢。 好嘞!这边请!似乎是怕她们反悔似的,邢菲动作快得很,一阵风似的就把她们引到了楼上。 等人坐下,还不放心似的问:小妹妹,你们成年了吧? 徐路栀没正面回答,拿起手机扫了码,说:先付了。 好嘞,马上给您上茶!邢菲摇摇摆摆地出去了,留下应迎迎和徐路栀两个人面面相觑。 应迎迎终于忍不住,在偌大的包厢里躺下来,叹了口气:栀栀,你是嫌钱多吗? 就这钱,都能吃顿好的了,虽然她们零花钱不少,但也不至于这么烧。 虽然平心而论,光这包厢的精致程度配得上她们付的钱,就连墙上挂的画都是真迹,几个点缀的花瓶也搞不好是文物,虽然也不怎么过分值钱,但诚意还是满满的。 更别提什么上等茶上等香了。 就是总觉得,专门在这种环境里,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好像分外亏得慌。 徐路栀摇摇头,没说什么,一直等到邢菲又进来泡了茶,点了香,上了茶点,等着邢菲出门给她们拉上帘子,再留下一句:想要什么随时喊我就行。 应迎迎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好苦。 徐路栀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盏是越窑出产的,茶汤泡得很有技巧,澄澈清亮,入口先是苦,再是香。 她抿了抿唇,得出结论:黄山毛峰。 很不错的茶了,再配上清甜可口的茶点,袅袅的香气,书架上摆着古色古香的书卷,乐声泠泠响在耳边,仿佛整个世界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就连时间流淌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在外面,是现代化熙熙攘攘的临城,快节奏停不下来;走进来,就好像穿越到了悠然的古时,可以耐下心来品鉴一首乐曲,喝一盏茶。 徐路栀开口,说话声音都轻了很多:你写会儿作业吧。 哦。应迎迎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掏出作业,冲着雪白的界面发着呆,忘了问徐路栀要干什么。 徐路栀规规矩矩地坐在红木椅上,闭上眼,侧耳细听传来的乐声。 不愧是最贵的包厢,乐声明明在一楼大厅,听起来却仿佛近在咫尺,而弹拨古筝的那只手,也仿佛一下下弹在她的心上。 乐声流畅,情意绵绵,也一下一下搅乱着她的情绪,仅仅是坐在那儿,却仿佛体验了千年的悲欢离合,大彻大悟。 徐路栀长睫微颤,无数次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一直等到一曲完毕,才矜持地起身到栏杆前,状似不经意地往下一瞥。 大厅里屏风与柱子次第散落,数位汉服旗袍的美人坐在椅中,或弹或拨,或吹或拉,也有停下手休息的。乐声汩汩流淌,丝竹袅袅,不绝于耳。 徐路栀的心跳了跳,不用刻意去寻,她就能一眼认出林倾月的所在。 大厅正中间的位置,女人面蒙轻纱,垂着眼,素手在一架古筝上弹拨着,动作行云流水,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懒散,似乎是弹的乐曲对她而言太没有挑战性,心思也就没花太多在上面。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女人手下动作不停,蓦地仰了头,抬眼上望。 徐路栀闪避不及,被迫对上了林倾月的视线,只一眼,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她深深的桃花瞳中,坠入她眼中被击碎的点点星光。 隔着两层楼的距离,却还是那么毫不犹豫地相遇,只是偶然间看了一眼,就恰好是她和她。 这个概率有多小呢?又好像是命中注定,百分百的可能。 徐路栀呆呆地想着,被困在林倾月的桃花眼中出不来,隔了几天见面,姐姐美到不可方物,一双眼睛像是能勾魂摄魄般,轻易就把她的魂魄给勾去了,乱了心神。 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不想,就只有她。 只是过了一秒,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林倾月低了头,从楼上只能看见她鸦羽般的长发,和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白纱轻轻晃,晃得人意乱情迷。 徐路栀恍惚看见林倾月浮现出似有似无的一个笑,却又好像没有,神秘又勾人。 林倾月低着头,素手弹拨,越来越快,一曲《汉宫秋》,配着其他乐器一起,乐声齐发,相互配合,绵绵不绝,哀婉凄艳。 徐路栀不确定林倾月有没有认出她,只是隔了这么一段距离看着她,那么远又那么近,心里无端漫上来说不出的一阵酸楚。 林倾月信手一曲,就把她的心给弹乱了,种种情绪被搅成一团,让徐路栀承受不住,闷闷的有点想哭。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可以隐忍不发耐心等待,可是这时候,她的情绪却被真切地牵动着,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冲动。 无论做些什么,她都想把林倾月抱到怀里,一亲芳泽。 怎么办,栀栀好像得了一种病,只有姐姐在身边才能好。 姐姐,你救救栀栀吧,好不好? 徐路栀的眼眸晦暗不明,一曲弹毕,林倾月歇了手,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毫不犹豫地冲出包厢去找邢菲。 邢菲有些诧异,这么短的时间内,少女去而复返,脸上还带着些说不出的阴郁神色,一开口就是指名道姓,要林倾月。 先不问对方怎么知道林倾月的名字,邢菲慢条斯理地说:你可想好了,点一次很费钱,而且只能在包厢内弹奏,别的服务一概不奉陪。 徐路栀冷声:没关系。 好吧。邢菲说完,又想起什么,你说林倾月啊,她不行。 徐路栀步步紧逼:怎么不行? 邢菲无奈摇头:她刚来,点她的人太多,有些耍脾气,一概不接这种的。 美人虽美,却是带刺的玫瑰,奇奇怪怪的规矩一大堆,白纱蒙面倒也罢了,客人点去弹奏也不去。 还是孟凡好,虽然技巧差些,胜在听话,文静又含蓄,合作得也好。 但既然林倾月是门面,所做的一切就都可以原谅,在大厅里弹弹也就罢了,反正一样能吸引人。 徐路栀理解了话中意思,滞了一瞬,下一秒冒出来的,却是不合时宜的窃喜。 想到没人可以近距离享有林倾月的弹奏,她就有一种隐秘的开心。 姐姐不去别人的包厢是对的,但对象是她,姐姐不能不来。 徐路栀听了这话,并不觉得气馁,反而更加柔和地笑一笑,说:那老板,你能不能去跟她说一下,就说是栀栀找她。 邢菲擅长察言观色,哦了一声:你们认识是吧?行,我去跟她讲讲。 临走前,不露声色地打量了徐路栀一眼,少女身上满是贵气,清丽活泼得不像话,而林倾月则神秘风情,美得张扬四射。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两个人看起来反差很大,却莫名的让人觉得会有故事。 邢菲笑着摇头,跟金主妹妹纠缠久了,看谁都像姬,实在不像话。 刚刚的小妹妹,可能还未成年呢,哪能有这许多旖旎心思。 还未成年的徐路栀回到包厢内,第一件事就是把应迎迎赶出去。 应迎迎抱着暑假作业,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不是你亲自约我来的吗,怎么又要赶我走? 徐路栀眨眨眼,一脸无辜:是吗? 她凑上去,搂着应迎迎脖子,好言好语地诱骗:就是让你出去一小会,我再给你开个包厢,嗯? 应迎迎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点了前两天那个漂亮姐姐? 见徐路栀默许,她悲愤地低头假哭:天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就是这样被用完就丢的,天理何在啊! 徐路栀冷着脸把她丢了出去,应迎迎还要死活扒住包厢门,舔着脸问:能不能给我也看一眼,就看一眼? 再见。徐路栀下了逐客令,心情复杂地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林倾月的到来。 她相信对象是她,姐姐肯定会来的。 可是她们现在的身份,好像有点尴尬,她是金主,林倾月则是被点来的乐师。 只是偶尔在姐姐面前,装一装权威,好像也不错呢。 徐路栀如是想着,苦苦的茶入口,好像也多了几分蜜糖的甜意,不知不觉喝了一盏。 包厢门口传来帘子撩动的声音,徐路栀循声望去,心怦怦直跳,下一秒出现的却是邢菲的脸。 徐路栀大失所望,虽然老板长得也不差,但到底和林倾月相比,就如皎月和繁星的区别,有了林倾月,她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什么人了。 邢菲注意到少女的神色变化,笑着逗她:怎么,很失望? 她转头,唤一声:过来吧。 徐路栀的眼睛亮了起来。 下一秒,蒙着白纱的女人抱着古筝出现在帘后,一身纱衣坠地,身形袅娜,弱柳扶风般立在那里。 她抬眼,望向包厢内端坐着的徐路栀,桃花眸中波光潋滟,说不出的眉目含情。 徐路栀屏了呼吸,一时间呆呆地盯着她看,忘了要说什么。 知道林倾月美,真正出现在那么近的距离,却还是被美到停止了呼吸,就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林倾月在面纱后露出浅淡的笑,缓步往前,如同月宫中的嫦娥思凡坠入人间,一步一步,步步生莲。 邢菲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还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把场地只留给她们两个。 林倾月走到距离徐路栀几步远的地方停驻,轻轻抬手揭下面纱,白纱落地,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她的嗓音低低,满是笑意: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小朋友? 林倾月放下古筝,蓦地弯唇,手臂微抬间,披在最外面的纱衣翩然落地。 徐路栀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张很赤激 感谢在20220428 22:53:18~20220429 22:0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赵棠的风雨雷电锤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到鲜活真实的林倾月的缘故, 徐路栀一时间晃了神,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傻在了那里。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0) 不同于刚才一见的宛转莫测, 揭了面纱, 除了纱衣, 林倾月身上只穿了件抹胸和短裙, 身材辣到堪堪遮住重点部位,其余的都像牛奶一般坦荡显现在眼前,让人禁不住想扑上去抱着舔一舔。 姐姐过了半晌, 徐路栀才轻轻叫了一声, 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了?林倾月漫不经心地笑, 在她面前寻个椅子坐了下来, 古筝搁在面前, 和她的装扮似乎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和谐。 徐路栀咽了咽口水,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许久没见, 一上来就就脱衣服的吗? 好不容易,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姐姐, 你怎么就穿这么少? 虽然也不算少, 在街头这种性感风比比皆是,但在民乐行里, 弹琴的美人不是汉服就是旗袍, 个个严严实实的, 只有林倾月, 外面笼着纱衣看不出什么, 原来里面穿得那么劲爆。 太热了, 不想穿。林倾月轻飘飘地说。 徐路栀有些无奈,姐姐怎么什么时候都觉得热,她的体温又偏偏那么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净衣裙,小姑娘害了羞,憋了半天说出来一句:那也不能一见面就 脱衣服啊。 虽然她很喜欢,但是太热情了,栀栀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嘛。 林倾月瞥了一眼徐路栀脸上的红云,恍然大悟。她抬手捏了捏徐路栀的脸颊,感受着掌心中的滚烫意味,语气暧昧:在你面前,有什么不行。 面对着林倾月伸出的手,徐路栀下意识想躲,到底没躲开,柔嫩的脸颊被她拿捏在手里,任意揉捏着,好像在玩什么面团似的,更别提眼睁睁看着林倾月俯身,呵气如兰。 说的话还一句两句暧昧不清,尾音带着小勾子,桃花眼盈盈,专门为了勾她上钩似的。 徐路栀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姜太公钓的鱼,不用饵料,只需要姐姐在岸上招招手,她就糊里糊涂被钓上去了。 她低了头,垂了首,不敢去看林倾月。 对方身上的肌肤白得晃眼,软得像丝绸一样,徐路栀已经脸红心跳到要爆炸了,再多看一眼,怕是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事实上,她已经克制不住地在脊背上升起了一股燥意,只能喝了一盏苦苦的茶来强压下这份燥热。 热茶入肚,徐路栀头脑清醒了些,却还是害羞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真是的,那么久没见了,姐姐也不知道铺垫铺垫,上来就玩这么大,让她如何是好嘛。 虽然这样埋怨着,徐路栀心里却是甜甜的,甚至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得意。 不愧是她最喜欢的林倾月,随随便便就能把她迷得魂魄颠倒,而这样的亲昵,只对她一个人。 至少现在,只对着栀栀! 徐路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平复了心情,才抬起头看了林倾月一眼,轻轻问:姐姐,你就穿成这样弹古筝吗? 林倾月轻浮一笑:怎么,谁规定弹古筝一定要沐浴焚香了? 穿个汉服自然是好,但古人也不是天天宽袍大袖的,不然夏天不得热死? 穿成这样,照样能弹古筝。 二十四岁的林倾月,神情轻慢,却有着说不出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她的骨子里是骄傲冷淡的,从不避忌他人看法,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徐路栀吃吃笑,入迷地盯着林倾月看,心动在一瞬间达到极值。 她的姐姐,就是这么张扬散漫,像一杯渴饮的鸩酒,让人沉醉其间。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似的,林倾月蓦地一笑,把古筝架好,十指纤纤落在筝面上,待发不发,轻慢地仰脸:栀老板,点首什么? 啊?徐路栀光顾着沉醉在林倾月的话语间,忘了还点了她来弹古筝,一时间呆愣在那里没了话。 她试探着问:要不你休息休息? 姐姐刚刚在下面弹了那么久,应该已经很累了,歇会儿也是好的。 哦。林倾月偏头,语气冷淡中带着委屈,怎么,刚刚不是栀老板点的我,现在又反悔了? 像是被冷落许久的宫妃,遇见皇帝召幸之后的情态,别扭又渴盼。 徐路栀最受不了林倾月娇娇的模样,她恍惚间觉得林倾月是青楼的花魁,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而自己则像是一掷千金的老板,进了青楼却只想看看热闹,硬生生把美人冷落在一边。 惹得美人顾盼生姿,娇滴滴地半倚不倚,让人垂怜。 徐路栀心头一动,她本就贪玩,这会儿生出几分恶作剧的念头,很快也入了戏。 她从书架上抽出把折扇,哗啦一下打开,遮住半幅面孔,大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抬抬手:啧,大爷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曲,你随便弹一个吧。 徐路栀又补充一句:弹得好就有赏。 少女声音清凌凌的,未曾污染过的山间溪水一般,虽然竭力装着电视剧里粗犷的男音,还是依然清甜可人,粗鄙词句与清嫩嗓音一对比,让人发笑。 林倾月忍着笑,入了戏,低头冷淡地嗯了一声:没想到栀老板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胸无点墨。 她低着头,修长白皙的天鹅颈显露出来,与乌黑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漂亮得很。 徐路栀摇着扇子轻笑:本来是知道的,看见你这样的美人,就全都给忘了。 林倾月掩唇:栀老板谬赞了。那我就随便给您弹一首吧。 说着,她指尖轻动,古筝发出了第一个音,泠泠作响。 徐路栀靠在椅背上,呷一口茶,吃一块茶点,点着的香烟气袅袅,屏风相隔下,美人雪肤花貌,为她弹拨筝弦。 徐路栀忽然懂得了做皇帝的快乐,能这么悠闲轻松地看着美人讨好她,实在是太快乐了吧! 看上了哪个美人,等人家表演完才艺,还可以抱回寝宫慢慢欣赏,简直是嘿嘿嘿。 徐路栀发现自己的思想越来越偏,有些懊恼地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扁了扁嘴。 那也不能全怪她嘛,都怪姐姐太诱人了。 穿那么少,还那么撩,让她不多想也难啊。 林倾月仿佛浑然没有多想似的,自顾自地调弦弹拨,待进入了状态后,认认真真地开始弹一首曲子。 徐路栀竖着耳朵听,没听出来是什么,也并不在意,她只知道,姐姐弹的曲子都好听。 不是她带着滤镜的好听,而是真的技巧与情感俱佳的好听,筝声一响,勾魂摄魄。 说来也奇怪,林倾月穿得那么现代,甚至就连在现代都算是开放那一款,坐在古筝前未免有些格格不入,等她真的下手弹拨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古筝在林倾月的素手之下,不再是高山流水高高在上的乐器,而是民间烟火气的渲染,是清早开航的第一艘渔船,是夜幕炒出的最后一碗蛋炒饭,世间诸般□□,随手撩拨,都好像历历在目。 林倾月低着头,认真而又漫不经心地弹着,这两种状态同时出现在她身上,却又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像是一个故事的讲述者,娓娓道来几千年历史中最让人微不足道的那一小点,在平日里看来可以轻易忽略,流淌在乐声中却让人分外动容。 徐路栀脑海中那点旖旎心思不知不觉烟消云散,只是支着下巴,沉浸在林倾月的乐声中,也沉浸在林倾月拨弄筝弦的情态中。 她恍惚间又想到那天在洗漱间外听见林倾月唱歌,没有词的一段曲调,却让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如今亦然。 亲自看着林倾月弹古筝,美得一幅画,还是一幅3D立体自带背景音的画,她坐在那里没动,却仿佛历遍了千年时光。 最后几个余音尚且绕梁,林倾月一曲结束,轻轻抚了抚筝面,抬眼望过去。 坐在对面的少女发了呆,怔怔地愣在那里出神,好像还沉浸在乐曲中出不来。 林倾月目光幽然,开口唤她:栀老板。 啊。徐路栀如梦初醒般,声音带着涩,姐姐。 怎么喊我呢?林倾月摇头。 徐路栀猛然想起来还在玩角色扮演,连忙改口:这位林美人,弹得倒是不错。 林倾月笑意盈盈:不知栀老板有什么赏我的? 徐路栀大模大样:赏你上来坐着喝茶。 林倾月果然应声走了上来,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徐路栀心里一阵紧张,生怕她举手投足间再脱件什么。 好在并没有,林倾月平平稳稳地坐到徐路栀下首的椅子上,懒怠地往后靠了靠:我不爱喝茶。 那吃块茶点?徐路栀问。 乍然间离林倾月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近得能清楚嗅到她身上的甜香,闻多了,让人晕头转向,在一头趴在姐姐身上不起来。 林倾月点头:也行。 她伸出手去,五指纤纤,不巧的是指腹上都贴了玳瑁甲,拿起东西来实在不方便。 林倾月桃花眼一溜,偏了头:拿不到呀,栀老板。 徐路栀很是上道,立刻拿起一块小巧玲珑的糕点递到她唇边:我喂你就是。 那有劳栀老板了。林倾月红唇微动,轻轻巧巧衔住了糕点的一角,徐路栀盯着她石榴红的饱满唇形看,一时间甚至忘了收回手。 直到林倾月伸长了脖颈,双唇凑到她指尖,似有似无地亲了一口。 徐路栀才像是被火燎到了一般,急急忙忙地收回手,一张小脸霎时间红透,为林倾月像猫一样的举动。 林倾月心知肚明,轻笑:栀老板这么容易害羞吗? 才没有。徐路栀小声地说,拿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确实烫得能摊熟一个鸡蛋。 徐路栀有些懊恼,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那么大胆,现在却这么不争气,动不动就能脸红。 或许是因为跟徐路薇说明了自己心意的关系,不再像之前那样可以藏着掖着,欺骗自己只是朦朦胧胧的喜欢。 十七岁的徐栀栀,要开始直面自己的喜欢了,对象还是那么撩那么娇的姐姐。 还是很值得害羞的呢。 徐路栀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自己也吃了块饼干,囫囵下肚,是甜是咸都没有尝出来。 只是不经意间,也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指尖,刚刚被林倾月的双唇触碰过的地方。 她做得隐秘,颊边却不自觉浮现出了小小的梨涡,间接接吻带来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不过还是得藏好些才行,不能被姐姐看出来。 不然的话,照林倾月的性子,一定会被吓跑的。 她得伺机而动,这样等十八岁了,就算被看出来心思,有了那么深的牵绊,林倾月也没办法轻易甩脱她。 徐路栀打定了主意,深呼吸了一口气,状似不经意地拉起林倾月的手,轻轻把玩着。 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只是普通的、直女间的肢体接触而已,不算什么。 但是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在网上恶补的那些资料,一字一句记得分明,对姬崽来说,手不就是x器官,那她拉着林倾月的手 一想之下,不能再细想下去,不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徐路栀只能竭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像小朋友一样天真无邪地把玩着林倾月的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玳瑁甲,感受着它微凉的温度。 其余的甚至不敢多看,怕自己又胡乱生出些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来。 徐路栀在心里哀叹,不是她自制力不够,实在是林倾月长得太犯规了! 那双桃花瞳就这么懒懒望着她,垂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一亲。 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虽然林倾月确实长得过于美貌,但更大的原因,是她太过想念林倾月。 乍然相见,被压抑了许久的喜欢无处宣泄,浓到化不开,只能通过一些最直白的肢体动作来表达。 可是又不行,或者说,可以搂搂抱抱,但是不能表达任何情意,只能收敛克制。 徐路栀觉得自己快要憋疯了,而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个快一年。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地抱着林倾月,在她脖子上一遍遍亲吻,留下红色的印记呢! 徐路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憋得受不住,但没有任何方法去宣泄,最后只是委委屈屈地说:林美人,大爷我困了。 她故作淡定:借你膝盖枕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嘿嘿 嘿嘿 呐,五一快乐啦,小妖精们 感谢在20220429 22:04:15~20220430 23:2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从心开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8165813 3瓶;Mirror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偌大包厢内, 林倾月笑得风情万种:当然可以啊,栀老板。 她的声音软软的,娇嫩得能滴出水来:不过, 得加钱哦。 林倾月眨了眨眼, 暗示意味浓重, 长睫纤动, 看得徐路栀心口跳了跳。 要、要多少?徐路栀轻声问,声如蚊呐,还没出口, 一张小脸已经不争气地红透。 栀老板看着给就是了。林倾月漫不经心地笑, 坐直了身子,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呐, 上来吧。 她的一双腿浑圆修长,既不是瘦骨嶙峋, 也没有过于肥胖,而是恰到好处地珠圆玉润, 丰盈如蜜, 雪白的肌肤毫无瑕疵, 顺滑微凉, 丝绸一样的质感。 而下半身只穿着条短短的热裤,勉强盖住重点部位, 并着腿坐在那里, 高度还要往上提, 一双长腿毫不避忌地暴露在空气中, 白的晃眼。 徐路栀热血嗡嗡的, 看得头晕目眩, 轻轻地请求:真、真的可以吗,姐姐? 少女双颊红透,双眼中满是企盼意味,却又小心翼翼地,连贴近都不敢。 林倾月妩媚一笑,皎如天上月:来啊。 她说得轻描淡写的,好像被人枕着大腿,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也不值得多考虑一秒。 那,那我来咯?徐路栀虚张声势地说,脚下步伐却跟蚂蚁爬一样,平日里胆子大,真正要行动的时候,胆子却小的不行。 林倾月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等着少女靠近,甚至还抿了一口茶,赞了一句:好香! 似乎是为了缓解徐路栀的紧张,她笑盈盈地扯开闲话:老板泡的茶,总是那么好,不过嘛,还是没有老板娘泡的好喝。 老板娘?徐路栀觉得新奇,老板不是女的吗? 不仅是女的,还很会做生意。 莫非就连邢菲也 徐路栀没敢再往下想,但仿佛是验证她的猜测一般,林倾月弯唇,娓娓道来:是啊,有个老板娘,每天都来,听说开这里的资金都是她出的,这些装饰也都是她选的,来的时候还会泡茶给我们喝。 哦。徐路栀起了些兴趣,她在林倾月身边拣了张矮些的椅子坐下,好让自己的脑袋与林倾月的腿平齐。 盯着林倾月雪白的腿,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转了脑袋,问,好看吗? 听说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往往会更加关心对方是不是好看这个问题。 林倾月揣摩道:挺好看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御姐,不过看起来很年轻。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1) 哦。徐路栀闷闷地应了一声,和我比呢? 她虽然知道十七岁和三十岁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心里还是含着隐隐的期待,和暗暗的较劲。 哪怕知道人家有对象这回事,也还是会忍不住嫉妒,为林倾月口中的美貌懊恼。 姐姐这么好看,她嘴里的好看,想必也是很好看吧。 嗯?似乎是没想到徐路栀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林倾月愣了一下,嫣然一笑,自然没有栀老板好看。 真的吗?徐路栀凑近了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她仰着脸,一副期待被夸夸的小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好意思说不。 林倾月肯定地回答:嗯,真的。 她的手若有若无地抚过徐路栀的脑袋:栀栀最好看了。 徐路栀迎上去,就着林倾月的手心蹭了蹭,软软地说:姐姐真好。 心里乐开花的同时也觉得神奇,怎么确认自己的取向后,才发现身边的女通讯录还挺多。 在庆幸自己不是异类的同时,深感危机四伏。 徐路栀在心里深叹一口气,又要防女人,又要防男人,难! 林倾月只是漫不经心地笑,很是享受放松的模样,徐路栀大着胆子,狠了狠心,俯低了身子,偷偷摸摸地把脑袋搁在了她的大腿上。 甫一贴上,徐路栀就羞得不行,一张小脸霎时间涨满了红云。 姐姐的大腿微凉滑腻,如同凝固的牛奶一般顺滑,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味,触感盈润有弹性,甚至让人想要上手捏一捏。 再捏一捏,那就是犯罪了。 更糟糕的是,徐路栀的脸朝向的是林倾月的身子,视角变低,她可以轻易从热裤的缝隙中往内窥视,哪怕并非有意,她还是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些什么 跟初见时一模一样的黑色蕾丝,衬着雪白的肤色,格外显眼,更别提蕾丝下包裹的诱人禁地。 徐路栀心怦怦跳,不敢多看,连忙闭眼装睡。 但心神不定之下,就连呼吸都重了起来,她生怕林倾月看出自己的心思,连忙用折扇掩住自己的小半张脸。 折扇之下,少女长睫微动,不断地喘息着,眸中水光盈盈,甚至有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了! 林倾月是没什么,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受得住啊呜呜呜! 徐路栀竭力压抑着嗓子里快要溢出的闷哼,只是还是忍不住抽抽搭搭的,不想被发现,却又心痒难耐。 最后一狠心,她伸手把林倾月的两条腿环抱住,整张脸埋在两腿间的缝隙中,闭上眼睛装鸵鸟。 入手的触感比上好的珠宝还要舒服,让她忍不住想从头顺到尾,再来回细细吮吸个几遍。 直到把这双又长又白的腿都染上斑驳的红色印记,再加上几个小小的牙印,徐路栀才能满足。 可是,可是好像不行诶。 徐路栀心里感觉像是有团火在烧,憋得快要爆炸了,真是恨不得当场就哭出来。 偏偏林倾月慢条斯理地喝一盏茶,好像发觉了什么似的,偏要故意指出来:栀老板,怎么脸这么烫? 啊啊啊啊! 徐路栀在心里呐喊着,简直羞愤欲死。 她磕磕绊绊地说:太太热了。 包厢里冷气已经很凉快,但这会儿,她从头发丝到指甲缝都是火烫的,几乎下一秒就能烧起来。 这样啊。林倾月轻轻笑了一下,了然一般,包厢里确实挺热。 徐路栀没答话,姐姐觉得热是真的热,她觉得热是因为她都不好意思说! 不是说困了?林倾月慢悠悠地提点她。 嗯,困了。徐路栀小声说,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双目紧闭,一片黑暗中,隐隐听见头上传来林倾月的笑意,悠然自得般,然后是一只纤长的手,若有若无地抚摸过她的脊背。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一下一下地往下顺着,温柔又随意,如同春天吹过桃花上的风,让人禁不住渴望更多。 林倾月柔声道:睡吧睡吧,栀老板。 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腿上压了个重重的脑袋,以及白皙的腿被烫得有些发红。 林倾月的手仿佛能治愈人心般,在一次次的顺毛下,徐路栀竟然真的收起了种种旖旎心思,沉静下来,静静地享受着这般的氛围。 四周安静,只有时不时传来的乐声,姐姐身上的甜香充盈鼻端,和她贴得那么近,那么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月下花影里,醉卧美人膝,徐路栀忽然觉得,就算是此刻死在她怀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怎么办,抱住了姐姐大腿,就不想撒手了。 徐路栀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真的睡过去的,只是感觉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恬静与香甜了。 也是好不容易一次,梦中没有林倾月的身影。 因为女主角就在身边,所以不用再梦了。 被从梦境的温柔乡中唤醒,是因为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 徐路栀睡眼惺忪,懒得抬头,只是竖着耳朵听,头晕脑胀地分析对方的意图。 孟凡抱着琵琶站在门帘外,心情有些复杂。 林倾月来了这几天,她们一块合奏一块吃饭,也会照常说两句闲话,但却从没让她近过身。 就连有人点林倾月,她也不肯去,孟凡一直觉得她是洁身自好的,骨子里还是矜持。 结果今天一反常态,听了个名字就去了,还一去这么半天。 要是只是弹古筝倒也罢了,可事实上却是在 孟凡摁在琵琶弦上的指节用了些力道,被勒得泛白。 她掀开门帘,第一眼看见的场景就是林倾月褪了纱衣,只穿着短衣短裤,一双长腿白晃晃地露在外面,招摇又晃眼,而一个少女趴在她腿间,睡得正香。 林倾月一只手捏着茶盏,另一只手则是若有若无地抚着少女的背,神色随意中带着温柔,视线专注,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孟凡怔在门外,进退两难,这样的场面无关人看来是温馨和谐,在她看来简直荒唐得不像话! 人人都说林倾月风情万种,但她一直知道,林倾月是有分寸的,从来不会和谁过度亲密,在拒绝了她的感情后,还愿意和她正常相处,已经是莫大的例外。 可是现在她居然眼睁睁看着,说好了卖艺不卖身的林倾月,卖身了! 对象还是个小姑娘! 似乎是注意到门外的动静,林倾月蓦地弯唇,视线不移转,漫不经心问:来做什么? 孟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干巴巴地笑了笑:时间差不多了,老板让我来催一催。 再过会。林倾月压低声音,语气含着微嗔,别吵醒小朋友。 小朋友?孟凡觉得好笑,谁家小朋友小小年纪就知道趴人家大腿了? 也就只有林倾月这个缺心眼的,真以为未成年就不会有多余心思! 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呐,在这里想跟大家讲一下,希望各位宝贝们不要再催成年啦,很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也想赶紧写到在一起呀,但是本文从文名文案到正文都是一篇暗恋文啦,所以未成年暗恋的比例和成年在一起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一或者三比二,只不过都是甜甜的,没有太多酸酸涩涩的。 我也有想要不要改大纲啦,多写点大家想看的内容,但是未成年不代表不能暧昧呀!咱这不是超暧昧的嘛!还有好多肢体接触! 以林倾月的性格,要是一个成年的少女贴贴,她估计会退避三舍的啦,剧情也没法展开呀,不是我不想,而是真的做不到QWQ 很多桥段未成年写了才有那味嘛。 成年后的一些互动什么的我也都想好了,会慢慢呈现给大家,不过老是盼着成年,芒芒还是有一丢丢压力滴。 不过我知道都是因为喜欢这个故事,宝贝们才会催呀催的,芒芒很高兴哦。百合区不缺先婚后爱一夜情,想做点与众不同的尝试,细水长流的积累感情,也希望可以支持一下芒芒哦!(从订阅和点击来看,可能大家都更喜欢快节奏的吧QWQ) 感谢一路的追文!希望这个故事可以给大家带来一点点共鸣,不会有人没暗恋过漂亮姐姐吧不会吧不会吧(瞪大双眼.jpg) 让我们一起享受这个暗恋的过程,等栀栀慢慢长大,实在等不及的小朋友也可以囤一波文再看,要是相信芒芒的话,开个自动订阅好不好呀,真的很需要稿费吃饭嘤嘤嘤。 难得写了这么一长串,本章二分评都发红包,么么! 感谢在20220430 23:29:10~20220501 23:4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多放点芋圆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不得be的小甜妹 10瓶;是也不是监督检查家 2瓶;uglazy、多放点芋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孟凡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好好告诫一下林倾月别掉以轻心,但估计她也不会听;想阴阳怪气说几句,却又显得她斤斤计较。 最后她只是抱着琵琶站在门帘外, 长叹一口气, 温柔而无奈:倾月, 你总是想的太简单。 那么多年了, 追求林倾月的人数不胜数,每每她都是照常交往,既不过分亲密, 也不退避三舍, 惹来一堆桃花。 孟凡每次劝几句, 林倾月就支着下巴懒洋洋地说:干嘛要委屈自己, 便宜别人? 她一仰头, 长发飞扬,一双美目顾盼流光, 能轻易把人看怔愣掉。 这样的绝世容颜,确实藏也藏不住, 于是孟凡也就不再劝, 转而选择默默守候在她身边, 等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谁想到, 终究还是心思太过婉转,才失了先机 林倾月对孟凡对种种心思浑然不觉, 又或者说觉察了, 只是当没看见。 她的视线专注地停留在腿间的徐路栀身上, 话语轻飘飘的:能有什么复杂的。 不就是借个膝盖睡一觉, 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 对方还是个小朋友。 孟凡静静地说:你心知肚明。 她没有多说, 林倾月也能体会话中含意,那泛酸的语调,无一不是在介意什么没跟徐路薇谈恋爱,又跟她的妹妹搞上? 林倾月摇头:小朋友而已。 孟凡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跟徐家犯冲,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意图,偏就狡黠得跟狐狸一样的林倾月看不出来! 她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林倾月不会受刺激太大,真的突破了道德底线,看上未成年了吧? 孟凡嘴角透着微嘲:都快成年了,你敢保证不会有什么心思? 她自顾自地撂下:听说小妹妹都最喜欢姐姐,你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林倾月顺着徐路栀脊背的手蓦地顿了顿,停在她背上漂亮的蝴蝶骨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不受控制地用了几分力道。 她不愿去想这种有的没的问题,更不想与孟凡讨论这些。 就算小栀子有什么心思,也是纯洁如花瓣上露珠一般晶莹剔透的,从他人口中说出来,总觉得玷污了。 林倾月淡淡道:就算有,有不过是青春期的依恋而已,算不得数的。 她要是真的因为这种纯真的依赖而跟徐路栀绝交,给小朋友造成的心理阴影只会更大。 她最看不得小朋友哭,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滚烫滚烫的,烫得她心口一疼,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孟凡不答,只是冷笑而已,她的面容本是偏向柔婉类型的,此刻嘲讽起来,却也多了几分刻薄。 看得林倾月心烦,头一次发现几年的好友竟然会面容扭曲到这种程度。 也可能之前一直看见的,只是孟凡因为喜欢她而造成的伪装吧,这样抱着琵琶的冷面美人,才更符合孟凡的真实模样。 见林倾月偏过头去,孟凡知道她已经厌烦了,多说无益,冷哼了一声。 再说。林倾月缓声道,还有一年呢。 她生生截住了话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其中意味已经异常明显。 年少时候的喜欢,就像栀子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漂亮地摇晃着,却坚持不了太久,太阳一出来就蒸发了,就连水痕一看不见。 徐路栀是个聪敏过分的少女,也有着理科生的惯常思维,自然是理性的。 十七岁生日刚过,还有整整一年才能成年,那么久的一段日子,再多旖旎心思也会倦了。 自己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个一时晃了眼的漂亮姐姐而已,等深入了解了,再上了大学,见到更多比自己更优秀更漂亮的,几分暧昧想法也就自动地烟消云散了。 孟凡发现林倾月很喜欢自欺欺人,总是想着追求者会发现她的缺点,然后不喜欢她。 可是在喜欢的人看来,她又如何会有缺点 孟凡压抑许久,长长出一口气,最终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撂下一句:随便你。 望着孟凡略显落寞的清瘦背影离开,林倾月心头一松,低头去察看徐路栀情况,这才发现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不仅醒了,还一声不吭地趴在她的膝头,乖乖地仰脸望着她。 徐路栀下巴尖尖,眼睛又圆又大,水汪汪的葡萄一样,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眼中含着些倦怠意味,一眨一眨的。 似乎能下一秒又睡过去。 醒了?林倾月的手不易觉察地覆上她的脊背,轻触即收。 女人脸上笑意自若,心里却是有些不确定,不知道徐路栀有没有听见刚刚那些话。 当然,就算听见了,栀栀很聪明,也不会表露出来的。 只是显得她作为一个成年人,有些许卑劣,享受着少女对她纯洁无瑕的爱慕,却不给出任何回应,也不抽身远离。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好渣一个林倾月。 正当林倾月漫无边际思考间,听见一声闷闷的嗯,似乎是还没清醒,带着些鼻音,乖乖巧巧的。 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软软地问:姐姐,她是来带你走吗? 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作吃惊状:呀,这么晚了! 林倾月垂眼看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多钟头,指针指到了傍晚时分,再过会儿就能下班了。 看来孟凡说时间到了还真不是借口。 姐姐是不是要回去啦?徐路栀起身,乖巧地挥挥手,那姐姐再见! 少女小小的手掌轻轻摇晃,五指莹白,珍珠一般,让人想忍不住轻轻握在手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姐姐,对不起,我并没有那么纯洁qwq。 收到好多大家的夸夸,好开心!挨个亲一个,明早发红包。 有了宝贝们的鼓励,感觉生活又有动力了呢! 不过芒芒的存稿用完了,又在一个持续的备考过程中(没错总是在考试),所以更新会比较的不确定,但是会日更! 尽量的多写多更新,也是备考的一种调剂,一写作就很开心呢,听民法听得脑子嗡嗡的(笑哭) 希望和宝贝们一起共赴这段旅程! 感谢在20220501 23:41:55~20220502 23:4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5025441 30瓶;愿世界 20瓶;孤余年 10瓶;木须 3瓶;流光九、抑郁、张奕之、uglazy 1瓶;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2)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林倾月心念一动,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情不自禁把徐路栀的小手轻轻抓在手里,扬眉轻笑:走什么, 下班了。 小手微凉, 柔软滑腻, 触感很好, 也不枉她纡尊降贵卖身了这么久。 哦。徐路栀乖乖应声,有些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 她不忘偷眼去看林倾月的大腿,不知不觉趴了太久, 哪怕已经竭力放轻了重量, 也还是给压红了一片, 甚至林倾月走路时候都轻轻嘶了一声, 似乎是被压麻了。 徐路栀心头涌起几分愧疚, 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恶趣味,好像她对林倾月做了些什么, 让她身上多了形迹可疑的红痕一样。 林倾月在前头走,她被牵着手, 心头砰砰跳。 其实她早就听见了孟凡说的话, 也清楚听见了林倾月的回答。 和她推算的几乎完全一致。 未成年真的是个很好的保护伞呢, 无论做什么, 都能让对方自欺欺人。 就算姐姐多想,自己也可以倒打一耙, 说是她对小朋友产生想法。 栀栀真的很坏呢。 徐路栀慢慢弯起唇角, 眼前是林倾月婀娜的身姿, 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将纱衣拢在身上, 如同遮了一层云雾的月亮, 朦胧又引人入胜。 她出声问:姐姐, 你要回家吗? 林倾月点头。 徐路栀歪头,一脸无辜:那,姐姐我能去蹭饭吗? 少女的双掌合拢在胸前,一副拜托拜托的小模样,让人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心拒绝。 更何况她还搬出了习俗:在我们这,搬家了都要请人吃饭的,添点人气! 林倾月弯唇,懒懒道:好啊。 她俯身抱起古筝,还没走到门口,徐路栀就殷勤地小跑过去掀开门帘,等着她先出去。 真乖。林倾月轻笑,走吧,去看看老板和老板娘。 徐路栀自然奉陪,听了林倾月讲述的,她也对邢菲和神秘的老板娘产生了兴趣,如果能亲眼见见,自然是更好了。 说起来,这应该还是她现实生活中看见的第一对,女人之间的恋爱。 缓步下着楼梯,徐路栀突然想到什么:姐姐,过了这么久,我是不是该给你加钱? 她有些紧张,一下午只陪了她,姐姐不会被扣工资吧? 不好意思,我卖艺不卖身。林倾月悠然道,显然并没有理解她的意图,而是往另一个方向想了。 不过另一个方向也不错。 哦。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那栀栀是例外吗? 竟然让姐姐卖身了,还一卖卖了那么久。 好骄傲呢! 林倾月笑而不答,单手抱着古筝,还抽出只手来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是小朋友。 小朋友有什么卖身不卖身的。 哦。徐路栀双颊鼓起来,小金鱼一般,看似在赌气,心里却是欢喜得很。 像是喝下了一大瓶草莓气泡水,满溢得心里到处都是泡泡,咕噜咕噜,甜滋滋的要炸开来。 林倾月在一楼□□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邢菲,远远看见,她吹了声口哨,示意打卡下班。 不远处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迅速分开,邢菲抬手整了整头发,丝毫不觉得尴尬的模样:今天不吃饭了? 民乐行福利很好,每天包吃,还是老板娘亲自下厨做菜。 林倾月总体来说还是很敬业的,具体表现在每天都坚持加班到晚饭时间,蹭了饭再走。 林倾月摇头,把古筝小心翼翼地搁进柜子里,脱下纱衣罩上,语音清淡:回家自己做。 邢菲觉得新奇,正想揶揄几句,一眼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清丽少女,恍然大悟:请人吃饭啊? 林倾月含笑点头:小朋友。 徐路栀有点开心,因为她没有介绍自己是朋友的妹妹。 而是直接说是她的小朋友。 徐路栀乖乖地挥手,露出一个害羞又不失礼貌的笑来。 好可爱的小朋友。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称赞,徐路栀本能地抬眼望去,注意到了邢菲身旁戴着粉色鸭舌帽的女人。 似乎是感知到了徐路栀的目光,对方缓缓抬头,露出鸭舌帽下一张年轻的娃娃脸。 娃娃脸声音也是嫩得能掐出水来:你好啊小朋友,我是这里的老板娘,露露。 徐路栀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了几眼,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成年了。 怎么回事,看起来一张脸比自己还嫩,可是那热辣的身材,又和一张娃娃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神思恍忽了一下,半天吐出两个字:你好,我叫徐路栀。 露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看破了她的内心想法一般:放心,我都三十多了,叫你一声小朋友,没问题吧? 三十多了可是任凭徐路栀怎么看,都找不出她脸上一条皱纹。 她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番,不管是徐母还是应阿姨付阿姨,都是成天保养的,哪怕四十多了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却也怎么都会残留些岁月的积淀。 简称,成熟的气韵。 可是露露身上那种天然年轻活泼的感觉,就像大学生一样,怎么看也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邢菲倒是很明显人到中年,身上丰韵成熟,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初看完全不搭,细看却又好像很配。 可能是一起待久了的缘故,竟然还越看越像。 徐路栀脱口而出:露露姐,你好年轻啊! 露露笑盈盈地点头,显然已经对这样的夸奖见怪不怪。 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过去质问邢菲:她不会还没成年吧? 邢菲面不改色:付钱了就行。 露露急得跳脚:那怎么行呢? 邢菲奇怪道:你追我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死缠烂打。 露露气得扑过去,也不避忌外人在,一口咬上邢菲的脖颈,娃娃音刹那间战斗力爆表:明明是你追我! 邢菲吃痛,一把把人禁锢在怀里,语气也多了几分不客气:又上嘴,上次你咬我头,疼了好几天! 后面几个字徐路栀听得有些模糊,是林倾月及时捂住了她的耳朵,不给她听见少儿不宜的内容。 眼看着这一对情侣还在拌嘴,林倾月忽然有些同情孟凡,这一吵架就要升级为打架,打架起来,今天的晚饭又要晚了。 林倾月心情颇为愉悦,拉着徐路栀往外走:多亏栀栀有先见之明,不然我又得饿半天了。 徐路栀一知半解地问:为什么饿半天? 因为老板娘没空做饭呀。林倾月答得理所当然。 徐路栀猜出几分,却还是像好奇宝宝一样,不依不饶:为什么没空? 小朋友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林倾月拖长了语调,神秘地眨了眨眼,话音故作玄虚,等你长大就懂了。 哦。徐路栀闷闷地应了一声,轻轻踢开一块马路上的小石子,双颊却是红红的。 一言不合就干架,这就是老夫老妻吗?看起来好甜蜜呀。 林倾月在等红灯的时候顺便给她介绍了一下露露,据说老板娘虽然长得娃娃脸还娃娃音,但人已经三十多了,现在在临城大学里当教授,被誉为最著名的美女教授之一。 更难得的是她样样精通,本身是历史系,对泡茶焚香民乐之类的都信手拈来,对做饭装修等杂事也都有独到见解。 虽说邢菲看起来像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其实对生意基本一窍不通,都是露露在实质上管理。 这民乐行,也就是露露出钱,给老板造的一个玩具罢了。林倾月说到这儿,眼底忍不住生出几分艳羡,摇头微哂。 有钱人就是会玩,不像她,每天打工倒是罢了,还得每天吃狗粮。 徐路栀对钱不钱的并不敏感,不过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林倾月脸上的神情变化。 她心想,姐姐喜欢这样的话,以后也给姐姐造一个就是了。 不过,只能给栀栀一个人看。 徐路栀对她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更感兴趣,缠着林倾月讲:那姐姐,她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林倾月斜觑徐路栀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也没什么,听说是露露刚上大学,偶遇了热爱历史的邢菲姐姐,然后一方对另一方死缠烂打,一直在一起到今天。 还会到以后。 故事的讲述平平淡淡,听得徐路栀好生失望,谨慎地问:那她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阻力吗? 据她所知,目前同性恋什么的,还是容易被人用奇怪的眼光注视,总之还是一个小众群体。 林倾月想了想,说:这倒不清楚,不过天天人来人往的,谁管这么多。 徐路栀点头,心想这倒也是。 临城是国内最包容开放的城市之一,实在不行,出国也不是不可以。 林倾月摁了指纹开门,丝毫没发觉身旁少女的深谋远虑。 直到徐路栀开始对比在哪个国家领结婚证更合适的时候,林倾月低声唤她:进去了,栀栀。 她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换了鞋,小心翼翼地踏入这个仅来过一次的公寓。 好在布置上基本都参考了徐路薇的意见,而亲姐姐的审美,让徐路栀觉得格外熟悉与放松。 本来还想装一会儿乖,一眼看见飘窗上开得蓬蓬勃勃的栀子花,徐路栀就忍不住挪过去,故作惊讶:哇,姐姐你还养植物啊? 林倾月似笑非笑地望过去,答道:嗯,是突然冒出来的。 突然冒出来的姐姐就养着吗?徐路栀仰脸问。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到底去哪个国家登记好啊?有没有人给点建议,拜托拜托。 感谢在20220502 23:46:06~20220503 22:4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7485254 10瓶;白夜 5瓶;Mirror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瞥见小姑娘一脸企盼的神情, 林倾月懒洋洋地逗她:只有冒出来好看的,才养起来。 哦。徐路栀扁了扁嘴,盯着那盆栀子花看。 这还是上次出门之前, 她心血来潮, 缠着林姨给她挖的一小株, 确认养活了, 才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在不经意间偷偷留下。 假装它是自己冒出来的栀子花精。 不过看来林倾月还是一眼看破,是她留下的。 并且好好地养了起来, 养了这么些天, 枝干已经长粗了许多, 叶片也更加圆润肥厚, 花苞绽开了几朵, 雪白丰盈,是漂亮的形状。 小小的一盆摆在这里, 就给整个屋子都增添了几分生气,满室清香。 徐路栀伸出手, 指尖轻轻碰了碰娇嫩欲滴的花瓣, 柔声窃语:有没有照顾好姐姐? 花瓣轻颤, 好像在回答她的话一般。 徐路栀满意地点了点头, 煞有介事道:真乖,下次给你们吃肥料。 林倾月一眼就看见徐路栀趴在飘窗前, 对着盆栽说话, 忍不住弯了唇, 觉得有趣。 内心忽然柔软了几分, 如果房子里有这么一个少女在, 想必会更加热闹吧? 不至于每天下班回到家, 都是冷冷清清的。 想吃什么?林倾月低低地问,自己都没发觉话音分外柔和。 徐路栀答得坚决:姐姐做的都喜欢! 林倾月将头发束起来,扎了个低低的马尾,又翻出围裙系在身上,回身一笑:先说好,我手艺很糟糕。 不然的话,也不会天天吃老板娘做的员工餐了。 徐路栀怔怔地点了点头,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林倾月身上。 说来也神奇,林倾月身上穿着短衣热裤,怎么看都不像是家常的模样,但围上了可爱的小熊图案围裙,挽起长发,似乎就多了几分温婉,一副洗手作羹汤的气质。 她忍不住蹭着跟过去,一跟就跟到了厨房里面。 林倾月丢给她一根胡萝卜让她洗,水龙头开得哗哗的,徐路栀有一下没一下地洗着,思绪飘飞,时不时偷眼看林倾月一眼。 女人就站在她旁边,挨得很近,手里是一把青菜,放在水龙头下淋着,纤长的十指在碧透的菜叶中若隐若现,手背上沾的水珠晶莹圆润。 白净细腻的双手,甚至能隐隐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让人觉得拿来洗菜简直是暴殄天物。 徐路栀抬眼去看林倾月的侧颜,桃花眼垂着,长睫轻轻颤动,脸上是淡淡的神情,红唇嫣然,勾勒出的脸部轮廓好看得不像话。 再看棉质围裙的包裹下,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是凹凸有致的曲线,大到让人无法忽视,围裙之下一双长腿笔直,雪白雪白的。 徐路栀的大脑突然不受控制地想到前几天刚刚看过的一个新名词:诱惑围裙。 乍一看,林倾月的双臂和双腿都裸露在外面,只有中间部分围上了围裙,而如果围裙下空空荡荡的一背过身来,那就 徐路栀红了脸,信手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忘了那串葡萄还没洗过。 清甜的葡萄汁液在口中迸溅开来,伴着葡萄皮的微涩,她完成了后半段的比喻。 那样的话,姐姐就像是葡萄枝上的一颗葡萄,任由她随意采撷了。 偷偷又看了几眼林倾月的脊背,雪白玲珑,脊柱上深深一条沟,让她想顺着从上到下舔一遍。 徐路栀越发觉得自己像条狗了,动不动就想伸出舌头来表达自己的喜欢,可是没办法,姐姐太诱人了。 这种诱人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而在今天,此时此刻,更加的不同一点。 平时的林倾月是风情万种的狐狸,让她想趴伏在姐姐的脚底,亲吻她雪白的脚背;而此刻耐下性子烹调的林倾月,则多了几分柔婉温和,像是被调教了几年的人妻,美貌而又想欺负。 硬生生让人生出一种侵略性来,想看她娇娇地在自己身下哭,百般寻求解救方法,却又只能被禁锢在自己怀里,怎么也挣不脱牢笼。 徐路栀舔了舔唇,觉得自己越发变态了。 栀栀,洗好了没有?林倾月催她。 一根胡萝卜,被她上上下下洗了半天,再过会儿就能把皮都给扒下来了。 好了好了。徐路栀心神一乱,生怕自己的企图被发现了,垂着眼任凭林倾月轻轻拿走了她手中的胡萝卜。 手指避无可避相接的一瞬间,她的心跳格外有力。 林倾月瞥了一眼怔怔发呆的少女,以为她没进过厨房,洗个胡萝卜都能紧张得把脸红了。 她赶徐路栀出去:要放热油了,当心溅到你。 徐路栀乖乖应声,带着一大盆洗好的葡萄到沙发上坐着,琉璃盆赏心悦目,她忍不住吃一颗,又吃一颗。 厨房门被关紧,饭菜的香气不断飘出来,伴随着滋滋的油锅声,徐路栀眯了眼睛,突然觉得很安心。 好像这时候的姐姐,更有人间烟火气呢,比起酒店里的那些相处,更加的平易近人。 尽管少了些许神秘,但也意味着有血有肉,触手可及。 徐路栀如是想着,舌尖充盈着葡萄的甜蜜,她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3) 要是能每天都过来蹭饭就好了。 林倾月端着盆炒饭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却不见了徐路栀。 一室一厅宽敞通透,她在各处望了望,也没有见着小朋友的身影。 她怔了怔,出声唤:栀栀! 满室寂静,只有那一小盆栀子花轻轻摇晃着,似乎是在应答她的话。 林倾月放下热气腾腾的饭,快步走到飘窗前,俯身察看。 虽然知道荒唐可笑,但她还是在刹那间滑过一个念头:栀子花一般的少女,不会真的是花精灵吧? 千方百计跟了回来,这会儿回到花瓣里面睡觉了? 林倾月失了神,桃花眼低垂,里面蒙着层氤雾气,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怔愣间,她的指尖忽然触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只莹白柔软的小手,轻轻抓着她。 如果不是林倾月心理素质过硬,可能会以为是撞鬼了。 但她只是下意识反握住对方的手,下一秒,眼睁睁看着徐路栀摇身一变,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洋洋得意地在那笑:姐姐,我冒出来啦!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有些想发脾气,却又在少女明媚天真的笑颜前硬生生止住了。 她没说话,只是望着徐路栀,不知道这小朋友又有什么花招。 徐路栀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笑嘻嘻地问:姐姐,我好不好看嘛? 林倾月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看的,当然是好看的。 容颜清美的少女,又白又小的一张脸,乌溜溜的眼睛,笔挺的鼻梁,殷红的唇瓣,还有雪白脖颈上环绕着的长发,任凭谁看了都会眼前一亮。 她加重了语气,认真夸赞:栀栀是小美人。 暂时还只是高中生校花这个级别,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多看几眼,等再过两年,就是标准的大美人。 徐路栀接受了夸赞,心里还是有些羞涩的,毕竟被林倾月大美人夸,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她忍不住捏了捏林倾月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前蹭了些,鼻子嗅啊嗅,真奇怪,做了半天的饭,姐姐身上半点油烟味都没有,还是那股清新的甜香,惹人入迷。 那栀栀很好看,而且是突然冒出来的。徐路栀晃了晃林倾月的手,声音柔软清甜,话刚说完就已经害羞得垂了眼,却还是暗示意味地摇着姐姐的胳膊。 林倾月一怔,蓦地想起刚进门时候自己说过的话 只有冒出来好看的,才养起来。 所以,少女就偷偷躲了起来,再突然间冒出来,就是为了让她 答案呼之欲出。 姐姐徐路栀的声音软得不像话,或许是吃多了葡萄的缘故,嗓音这会儿清嫩得能掐出水来,盈盈地晃着一汪水,似乎随时能洒出来一般。 她仰脸,模样乖巧得不像话,可怜巴巴地把林倾月的手带到胸前握着:养我嘛~ 这样的乞求,听得林倾月意乱情迷了一瞬,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立在那里,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拒绝。 她烟嗓低低,呵气如兰:怎么养? 话语里带着几分笑意,不知不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贴得极近,只要再往前些许,她几乎就能把徐路栀压在身下。 徐路栀的声音也越发的轻了,似乎怕惊扰了什么一般:浇浇水就可以很好养的,姐姐 栀子花是很好养,浇浇水,晒晒太阳,林倾月也没操过什么心。 可是那么大一个栀栀,也是浇浇水就可以养活的吗? 林倾月心神摇晃间,忘了拒绝,也忘了追问,只是轻轻地呼吸着,任凭徐路栀捏着她的手搁在唇边,距离近到几乎可以亲下去。 眼睁睁地,她看着徐路栀大着胆子,极轻极快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眼神郑重虔诚,仿佛在对待什么无价之宝。 随后徐路栀放了手,歪头一笑:不浇水的话,请我吃饭也行。 她说完,蹬蹬蹬跑到厨房去拿筷子,行动自若,仿佛刚刚的暧昧场景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望着少女修长纤瘦的背影,林倾月站在原地,半晌自嘲般弯唇笑了笑。 好漂亮的收尾,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荡然无存。 手背上依稀残留着徐路栀双唇的触感,柔嫩到不可思议,像是上好的水晶果冻,一触即收,留下了一点点湿痕。 那样纯真的倾慕,全身心只依赖着你一个人,又是这样高贵优雅的少女,却甘心为你俯首称臣。 很少有人能不晕眩。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我浇浇水就能活。 芒芒提问:一个大活人,为什么要浇水捏?(捂眼睛) 感谢在20220503 22:42:42~20220504 22:35: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徐路栀在厨房拿碗筷磨蹭了半天, 她爱干净,先把筷子放在水龙头下细细冲洗一遍,洗着洗着, 终于神思不定。 然后悄悄地捧了一把水到脸上, 降一降滚烫小脸的温度。 水珠顺着她的下巴弧度流进衣领, 细细小小的一滴, 却又怎么也忽略不掉,在皮肤上蜿蜒着往下,痒丝丝的。 徐路栀闭上眼, 唇边尚且残留着林倾月手背的细腻触感, 微凉的, 如同一块白玉一般, 让她爱不释手。 恨不得在乳华般的皮肤上留下小小的齿痕。 但最终也只敢小小地亲了一下, 以及极快极快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徐路栀不经意间舔了舔唇,脸上温度太高, 水珠一会儿就干了,她又呆了半天, 才慢慢吞吞地拿了碗筷出去。 林倾月已经坐到了桌前, 就坐在她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卸了围裙, 指间拈起一颗饱满的葡萄,漫不经心地打量着, 随后舌尖一卷, 飞快地吞入口中。 她的侧脸鼓起小小一块, 唇间沾了盈润的葡萄汁, 点点水光, 看起来分外诱人。 闲散下来的林倾月, 卸去了所有对陌生人的防备,悠然自在地坐在沙发边沿,两条长腿垂下来,洁白的双脚晃啊晃,晃得徐路栀眼晕。 她不敢去看姐姐脚指甲的颜色,强迫自己的注意力回到饭桌上来,把碗筷一一递到林倾月手里,目光转向那一盆炒饭。 炒饭的色彩很丰富,严格遵循养生学原理,红的胡萝卜,绿的青菜,黄的玉米粒,还有火腿肠、鸡蛋、豌豆等等,饭则是微黄的米白色,有一点点的焦,不过并不影响闻起来很香。 尽管时间过去了不少,好在炒饭还没有凉,徐路栀支着下巴,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样的晚饭有些简陋。 她拿勺子指了指炒饭,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平常晚上就吃这个吗? 不等回答,徐路栀飞快脱口而出:没有说炒饭不好的意思,就是问问。 林倾月倒是无所谓的模样,眼皮轻抬,拿勺子轻轻敲了敲碗沿:吃员工餐呗。 她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唇,老板娘的手艺可好了,除了偶尔晚了点,没有任何缺点。 一星期之内,自己开火的日子屈指可数。 好吧。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把炒饭舀了一大勺,将要放进自己碗里。 至少色香味已经占了两个了,想必最后一个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林倾月见小姑娘这么捧场,破罐子破摔地点出:毕竟我做饭是真的很难吃。 徐路栀: 她偷眼看向林倾月,对方脸上神色一片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徐路栀心头一紧。 她知道林倾月一般不说谎,懒得说,所以,姐姐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下一秒,林倾月又弯起唇角,懒洋洋地表扬她:喜欢吃的话,可以多吃点。 女人模样慵懒勾人,支着下巴,红唇微启,低低的嗓音中充满了愉悦: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喜欢我做的饭呢。 徐路栀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炒饭放进碗里的手顿住了,话音刚落,她手一抖,一大勺炒饭完美地把小碗填满了一半。 而朝思暮想的林倾月眼睛雪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非常期待的模样。 在这样期盼的目光下,徐路栀怎么也不好意思拒绝。 盛情难却,更何况是对喜欢了那么久的姐姐。 她笑语嫣然,轻飘飘的几句,却像是临风沐雪,已然痴绝。 徐路栀眼一闭心一横,深吸一口气,别说是炒饭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一口气吞进肚子里! 她咬咬牙,一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胡乱嚼了两下就匆匆忙忙往下咽,到底还是嗓子细,受不住,没咽下去,还猛地咳了起来。 林倾月体贴地递了杯水递过来,顺了顺小朋友的背,轻叹一口气:乖,吐出来。 徐路栀坚决摇头,就着那杯水,硬是把嘴里的炒饭咽了下去。 刚咽下去,又狠狠喝了一大杯水,来冲淡嘴里的味道。 怎么样?林倾月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关心地问道。 徐路栀因为咳嗽的缘故,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耷拉着眉毛,半晌才憋出一句:姐姐,好像真的有点不太好吃 她用了好像和不太,给林倾月一个面子,而实际上,是非常的难吃。 可能是因为嘴被林姨给养刁了,吃什么都觉得没家里好吃,但不管怎么说,这盆炒饭都绝对不和好吃两个字沾一点边。 徐路栀叹一口气,盯着盛装炒饭的琉璃盆看,桌子和餐具都赏心悦目,可惜白瞎了。 林倾月了然,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刚刚就说了嘛。 她无奈摊手,模样有些心虚:色香味能占两个已经很不错了 徐路栀没接话,她盯着炒饭沉吟着,沉痛地思考一个问题:爱情的力量是不是不够大? 不然的话,为什么她区区一盆难吃的炒饭都吃不下去? 栀栀林倾月心存愧疚地唤她,却见少女目光幽幽地望过来:姐姐,你来临城之前都吃的什么? 工作餐。林倾月补充,孟凡负责做的。 徐路栀: 很好,不仅做饭难吃,还整出个情敌来。 每天都一起吃饭! 似乎为了解释什么,林倾月又补充一句:做的整个乐团的。 哦。声音拖的长长的,显露出少女内心的不快。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过去,只能改变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林倾月:去民乐行吃工作餐,要交多少伙食费? 林倾月轻抬桃花眼,问她:你会乐器吗? 徐路栀摇头,如果说键盘算乐器的话,她倒是很熟练。 那没办法,老板娘说了,只招待员工,不招待顾客。林倾月说,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行吧。徐路栀扁扁嘴,有些委屈地斜眼看林倾月:姐姐,你欺负我。 给自己吃难吃饭,还嘲笑她不会乐器! 不要跟姐姐天下第一好了! 林倾月歪着头看她:咦,不是你自己非要尝尝我的手艺的吗? 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浮出水面,有几分说不出的挑衅意味,仿佛在成心打击报复一般。 徐路栀望着林倾月的桃花瞳呆了一会儿,这才领悟出来,她是在报刚刚一吻之仇。 她亲了林倾月的手背,然后若无其事地跑了。 所以林倾月这会儿也要反将一军。 姐姐好幼稚。徐路栀小声说,跟小朋友较劲。 每次都是,不管她占了什么便宜,林倾月都要讨回来,一点也不让着她。 以大欺小,羞不羞啊! 林倾月点了点下巴,不禁夸奖她:小朋友很聪明啊。 看出了她的意图,还懂得以理服人。 可惜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点也学不会孔融让梨,自私得很。 林倾月桃花眼中盛满了笑意,如同三月的桃花瓣,酿成一壶醉人的酒。 她轻轻伸出食指,指尖轻点徐路栀的额头,慢慢抵住。 两个人之间距离突然拉近了些,林倾月的美貌被无限放大,蓦地,她弯唇一笑,肆意张扬,气音缓缓吐出:嗯,就较劲了,怎么样? 就怎么样呢?也不怎么样,也就是徐路栀的心跳猛地快了许多,在满室寂静中被放大了许多倍,砰砰,砰砰,一下下有力撞击着她的心房。 徐路栀甚至开始疑心,心脏会不会撞破她的胸腔,飞到林倾月手中,被她任意拿捏。 姐姐少女神色溃散,防线被缓缓打破,着敌军的一道道入侵下溃不成军,甚至想要抽泣。 她轻轻仰脸,小狗般注视着面前的女人,一抽一抽的:那要负责的。 徐路栀说得很轻,也很含糊,没说对什么负责,甚至最后几个字都听不太清楚。 林倾月双瞳放大,温柔地点点头:乖,想吃什么? 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徐路栀瞬间又被拉回到原地,委屈得甚至想哭。 坏姐姐,仗着讨人喜欢,就可以肆意拿捏她的喜怒哀乐,甚至让她生不如死。 话题一下子回到了吃上,林倾月是真傻,还是装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徐路栀扁扁嘴,轻声说:不饿。 给你点个外卖?林倾月问,声音柔和,想吃什么? 徐路栀摇摇头,固执道:不饿了。 林倾月自顾自查看手机,翻找着合适的外卖。 徐路栀索性自暴自弃地把面前的一整盆炒饭都拉过来,恶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难吃得要死,她一下一下嚼着,油腻、过咸、口感奇怪,这些都是她的雷点,第一秒就忍不住本能想呕吐。 但神奇般地,徐路栀居然把一整口炒饭艰难地咽了下去,还没有被噎住,也没有吐出来。 她再一次重复:我不饿。 然后一勺一勺地,赌气一般地往嘴里塞着炒饭,机器人一般。 灯光打在她身上,眼中折射着反光,看不出脸上神情,只是隐约眼角泛着红。 徐路栀面无表情地吃着,一度想要掉眼泪,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栀栀不哭,栀栀最坚强最理智了。 不就是拒绝嘛,将来还会有很多很多次,她答应你才不正常呢。 可是怎么回事,小小的一颗心,还是会觉得有点痛呢? 为什么面前依然温柔言笑的林倾月,陡然间距离变得好远好远。 远到她捉不住。 徐路栀忽然有了答案,爱的力量可能不足以使她吃下这盆难吃的炒饭。 但漫延到心底的难过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环节! 芒芒说,小小的虐那么几分钟,会不会更加甜呢? 感谢在20220504 22:35:46~20220505 21:53: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肖不受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9432214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林倾月默不作声, 冷眼旁观着,眼睁睁看着徐路栀吃了快一碗的量,才一把把饭盆夺到旁边:别吃了。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4) 徐路栀恶狠狠地, 出口却是又轻又软:你管我。 林倾月哭笑不得, 小朋友平时乖巧听话, 委屈起来就比谁都叛逆倔强, 十头牛都拉不动。 但看着徐路栀微红的眼角,微微噘起的双唇,林倾月的心却又无论如何都硬不下来。 乖, 别吃了, 好不好?林倾月放缓了声音, 哄着求着, 终于把碗筷从徐路栀手里拿开。 小姑娘受了气, 又没法发泄出来,憋得眼皮耷拉着, 小鼻子一抽一抽,要哭不哭的样子。 泛红的脸颊, 委屈的模样, 娇到不行。 林倾月打量着, 无端想起一个词叫丧家之犬,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态。 哪怕被赶出来,心生怨恨, 头撇过去不看你, 却还是会在你伸出手的时候, 下意识伸出舌头, 摇晃尾巴。 狗狗的爱意, 藏也藏不住。 怎么委屈了, 嗯?林倾月低低诱哄着问,推过去一盆葡萄。 其实她早就对理由心知肚明,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少女心思玲珑如水晶,自以为掩饰得当,其实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徐路栀不答话,也故意不去看她,眼睛盯着那盆葡萄看,视线笔直笔直,一点不歪斜。 尝了刚刚的炒饭的味道,原本搭配丰富的颜色现在看来只是魔鬼的诱惑罢了,而此时此刻,那一盆玛瑙色、沾着水珠的葡萄显得格外诱人。 一颗一颗都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晕,水晶珠子一般,圆溜溜的,让人忍不住想放进嘴里尝尝。 只要轻轻咬破皮,清甜的汁水就会溢满口腔,一直甜到齁为止。 能很好地安抚被炒饭肆虐的味蕾。 徐路栀有心要拿一颗尝尝,可是林倾月还在殷殷地望着她看。 也不说话,桃花眼半眯,视线坦荡地揣摩着,唇角微微上挑,仿佛只要徐路栀吃了葡萄,就算是消气了一样。 偏偏这样,徐路栀坚决地碰都不碰一下葡萄,甚至挪开视线,语气冷淡生硬:没什么。 不能盯着葡萄看,再看哪里都好像不对,最后徐路栀只能盯着雪白的餐桌桌面发呆,桌面光亮可鉴,映出自己的倒影,小小的一个,被欺负了的模样。 想起林倾月刚刚的问句,她心里无端地难受了一下,一阵抽动。 哪里委屈了呢?哪里也没委屈,林倾月没做错任何事情,是她痴心妄想,想要攀附太多,以至于可笑地被冲昏了头脑。 徐路栀轻轻咬住下唇,用了一点力气,不疼,也绝无咬出血的可能。 要是能咬出血就好了,血腥味也能冲淡些嘴里的味道。 她悲哀地发现,每过一阵子,她都会禁不住质疑自己,这样孤注一掷是不是值得。 好像已经跋涉了千山万水,路程却堪堪走了个开头,仿佛西游记里的九九八十一难,每一步都要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更令人恼火的是,唐僧还有三个徒弟保护,而她只有孤身一人往前,甚至连终点在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其实徐栀栀并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她只是娇了点,偶尔嚷嚷学不下去了,实际上任务还会不折不扣地完成。 顺便博得个学婊的响亮称号。 写代码也一样,写不下去了,歇一会儿,在网上找找经验,最终也能完成个七八十。 可是暗恋这个事情,又找谁去问经验呢?又怎么样才能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 还是终究只能停留在原地,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关系? 徐路栀心里闷闷的乱成一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猛然间想起一句古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动情沦陷不需要条件,只需要一个回眸,但接下来呢,谁告诉她还需要些什么,才能一点点靠近? 情感经历为零的徐路栀陷入了宕机bug,她是理科生,要有公式才能往下推导,可是现在没有公式,眼前空空荡荡。 就好像没有操作系统的时候,给你一台电脑,让你写一个程序出来。 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只能茫然无措地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虽然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好,可是徐路栀实际上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用在她身上都分外贴切。 乍然承受了这么大、这么久的压力,就像是一根吊在自己面前的胡萝卜,追着跑,却怎么也追不上。 最怕患得患失。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本来想多写点,但是解封了出去玩了一天好困qwq,明天接着更新。 今天有人私信我说做推广,好家伙,一百个收藏要收我四十块钱被我给拒了,如果没有自发推文,肯定是我写的不够好吧(流泪猫猫头),芒芒继续努力嘤嘤嘤。 第47章 徐路栀心里闷得难受, 却也不能转身就跑。 那么浓重的爱恋,像是生日蛋糕上堆起的层层叠叠的奶油,入口即化, 却甜得糊嘴, 让她怎么舍得割舍。 满室安静, 夜风从窗台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花盆里的栀子花随风轻轻摇曳,枝叶相接,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一声声听得清晰。 徐路栀盯着桌面上自己的倒影, 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林倾月没有做错什么, 是她自己不对。 所以, 也不能强求林倾月对她作出什么承诺,现在还没到时候, 就算真的说出了什么海誓山盟,也不会兑现的。 所以栀栀想要的很少, 只要给一点点小甜头, 她就原谅姐姐! 心念所至, 林倾月仿佛能听见徐路栀的心声一般, 安静地望了她半晌,叹了一口气:真不吃葡萄? 徐路栀没点头也没摇头, 轻轻咬住下唇, 有些紧张地期待着些什么。 林倾月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倦怠, 却还是温柔异常, 烟嗓低低的, 如同诉说着一个故事:这样啊~ 徐路栀坚决地点了点头。 蓦地, 林倾月宛然一笑,语气里多了些说不出的宠溺:那好吧。 徐路栀:?好什么,哪里好了? 她的心怦怦跳,拿不准林倾月是什么意思。 眼前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徐路栀下意识往后避了避,才看清这是一个圆润的、晶莹剔透的葡萄。 两指纤纤,捏着葡萄,纯黑的指甲衬着深紫色的葡萄,给普普通通的葡萄平添了几分贵气,仿佛是一块上好的深色玛瑙一般。 姐姐徐路栀脱口而出,一出口就懊悔,怎么话音这么软。 明明还没开始哄呢,就先自己受不住了。 你不肯吃,我就只好喂你啦。身旁传来轻轻的笑意,林倾月把葡萄递到徐路栀唇边,体贴地问,要剥皮吗? 徐路栀本能地摇了摇头。 林倾月弯唇一笑,微微用了些力气,把葡萄送进少女粉嫩的唇瓣,看着她一侧脸颊鼓起来,可爱得很。 葡萄喂完了,林倾月纤长的指节却还抵在她唇瓣上,不肯放过她一般。 徐路栀不解地望过去,双唇微动,几乎想要顺着啃一啃她的手指。 再恶狠狠地留下几个牙印,来控诉姐姐刚刚的恶行。 视线相接,林倾月抬眼,桃花眼中水光潋滟,她摁在徐路栀唇边的手指微微用了几分力气,感受着水晶果冻一样的柔软弹嫩,笑意不知不觉弥漫开来。 她支着头,声音幽远,告诫一般:小朋友,下次不许这样了。 徐路栀想问这样是哪样,却又被堵着嘴开不了口,只能呜呜了两声,可怜巴巴的模样像只被套了伊丽莎白圈的小狗狗。 望着眼前徐路栀的娇俏模样,林倾月有些微的失神,指尖抵着她的双唇,手感很好,却还是嫌不够。 要是可以更直接地体会一下这样的弹嫩湿润就好了。 这个念头被她迅速地丢在一边,林倾月正了神色,缓缓地说:以后不许乱发脾气。 徐路栀撇嘴,想说自己没有乱发脾气,都是事出有因的。 下一秒,林倾月补充:更不许这样子赌气。 徐路栀终于腾出嘴巴来,问:到底哪样子? 甜甜的葡萄落肚,口腔里一阵清甜汁水,就连说话声都不自觉软了下来,跟撒娇一样。 林倾月又那拿起一个葡萄塞过去,跟故意要堵她的嘴似的,慢条斯理地强调:不许折磨自己。 说着,她索性把那盆炒饭挪到了一边,徐路栀伸长胳膊都碰不到。 徐路栀嚼着葡萄,发不出脾气来,只能轻轻哼了一声:不然能怎么样嘛 不折磨自己,难不成还能折磨林倾月? 遂她心愿一般,林倾月指尖轻点,沾上了徐路栀的唇,只不过这一次,是横过来的。 徐路栀:? 林倾月笑容坦荡:不高兴的话,咬我一口也行。 徐路栀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太敢相信这就是林倾月提出来的方案。 让自己不许乱发脾气,然后允许自己咬她一口? 简直荒唐,却又非常的符合林倾月那散漫随性的性格。 徐路栀坐着不动,盯着眼前距离极近的一只手看了又看,漂亮纤长的一只手,用来弹古筝正合适不过,就在一小段时间前,还被她轻轻地吻过。 却在此时此刻,要真的被她如心中所想那般,添上几个小小的牙印吗? 徐路栀的心一下子痒了起来,那点小小的委屈就像落入巧克力熔浆中的一小点苦,倏忽不见。 但她还是矜持地推拒:这样不好吧,姐姐? 橘里橘气的,多不合适啊。 林倾月哦了一声,宛然而笑:既然栀栀不要,那我拿走了。 谁、谁说不要了!徐路栀身体反应更快,一把捉住林倾月的手腕,一点点贴过去。 林倾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眼角天然流露的媚色混着几分好奇,乖到不可思议。 很少看见那么配合的林倾月,徐路栀的心跳得越发凶猛了,她大着胆子,把一只手牵到自己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又怎么也舍不得啃上一小口。 纠结半晌,她轻轻地贴过去,吻了吻洁白细腻的手背,感受着唇瓣上微凉的触感。 和刚刚吃的葡萄好像。 那、我真的咬你了哦!徐路栀强调了一遍,语气已经软到不可思议,小白兔一样。 咬呗。林倾月坐在那,懒懒散散地笑,似乎面对的少女人畜无害一般。 看林倾月那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笃定自己不会咬疼她。 徐路栀被激起了莫名的胜负欲,不知怎的,她就是很想证明一下,自己也不是完全被姐姐牵着鼻子走的。 大棒加胡萝卜什么的,对她完全无效! 她也要给姐姐一点惩罚才对。 下定了决心,徐路栀冲着林倾月天真无邪地笑了笑,趁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恶狠狠地下了口。 林倾月猝不及防,没料到小朋友是真敢下口,禁不住轻轻嘶了一声,本能地想抽回手,但又犹豫了一下,待着没动。 眉头轻轻皱起,桃花眼耷拉下来,无奈地看着徐路栀,嘟囔着:你还真咬 徐路栀觉得神奇:不是你让我咬的吗,姐姐? 可是我被咬疼了。林倾月惯常地开始耍赖,理直气壮地把手从她嘴里解救出来,摆在徐路栀眼前控诉,红了。 是吗?徐路栀觉得好笑,掰着这只手研究,她下口确实狠了点,手背上虎口处给咬出了两个深深的虎牙印子,周围一圈泛着红。 本就柔若无骨的一只手,现在看起来更加可怜了,似乎再用点力气就能渗出殷红的血珠。 却又更加激起人的劣根性和破坏欲,想再添点伤痕,想看林倾月被欺负哭。 疼。林倾月噘着嘴,声音娇弱,好像真的受了很重的伤一般。 谁叫你给我咬。徐路栀忍不住想笑,心里莫名的愉悦。 总算扬眉吐气,把林倾月也欺负回来了。 虽然只是身体上的欺负,还没有心灵上的欺负,但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那你把我咬疼了,也要负责啊。林倾月凑近了些,眼中盈盈水光,撒娇一般。 徐路栀这才惊觉好像又掉入了一个轮回,最开始她不开心,就是为了负责不负责的。 她的视线对上林倾月的,蓦然分辨出对方眼底流动的笑意,若隐若现。 徐路栀立刻判断出来,这是她又被摆了一道。 都是林倾月计划好的。 但是美人送上门来,她此刻再推拒,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望着林倾月圆润的香肩,玲珑的腰线,徐路栀觉得偶尔被摆一道也不错。 吃小亏,占大便宜。 徐路栀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好,对姐姐负责。 她的声音又轻又慢,蛊惑一般:那我帮姐姐舔舔好不好? 她低下头,粉嫩的舌尖伸出来,诱哄着低笑:姐姐乖,舔舔就不疼了。 自然界的动物,受伤了都是用唾液消毒的,狗狗亦然。 徐路栀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一条狗,但在姐姐面前,狗就狗吧。 做姐姐的狗,心甘情愿。 见林倾月依然娇媚无骨地坐在那里,徐路栀狠了狠心,轻轻地凑近了些,一下下舔舐起来。 其实咬得也没有那么重,过了这么些时候,只能看见淡淡的齿痕,但徐路栀还是舔得很认真,很专心,仿佛不断有血珠冒出来一般。 她的唇瓣贴在林倾月的手背上,不动声色地占着便宜,短短的面积里,亲了又亲,直到手背上一大片都是湿漉漉的。 舌尖也不甘示弱,小心翼翼又放肆地舔了又舔,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尝尝姐姐身上的甜香味道。 恨不得把林倾月的手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徐路栀埋头认真地舔了许久,这才偷眼用余光去瞟林倾月,只见女人笑意盎然地坐在原地,看向她的目光无限温柔。 好像还挺享受似的。 徐路栀忽然觉得自己亏了,却又亏得心甘情愿。 她小心翼翼地停了动作,却还是执着林倾月的手不肯放,视线刷的转过去,虎视眈眈:舒服吗,姐姐? 林倾月懒散地笑,风情万种:不疼了。 那栀栀再给你吹吹。徐路栀说着,轻轻吹着气,半晌又忍不住说,你看,栀栀多负责。 不像姐姐,只会欺负栀栀。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一下子又甜了起来嘿嘿,最近在考虑租房子,感觉好麻烦啊,可是现在不麻烦,明年也得麻烦真是一个痛苦又甜蜜的烦恼。 希望暑假考研租到满意的房子,码字就更方便了,当然,主要还是准备考试。 感谢在20220506 23:36:35~20220507 18:5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你更了吗 8瓶;无 2瓶;张奕之、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哦?林倾月瞥了徐路栀一眼, 语调危险,怎么欺负你了? 就、就欺负我啊。徐路栀红着脸,声音软得不像话, 却又不能把自己真实意思说出来, 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姐姐做的饭太难吃了, 欺负我! 林倾月哼笑:难吃你还继续吃。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5) 纤长的手指拈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红唇微微动着,轻描淡写:哎呀, 我也不知道刚刚是哪个小朋友, 对着盆炒饭吃得没完, 拦都拦不住。 我这是在徐路栀差点要说自己是在赌气, 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硬生生咽了回去。 在做什么?林倾月目光敏锐,一下子看破她的破绽。 没什么。徐路栀耍赖装死, 她可不能说自己在赌气,不然的话, 显得多幼稚啊! 眼见着林倾月嘴里一颗葡萄吃完了, 徐路栀快速又从盆里拿了一颗, 塞到林倾月嘴里, 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反正姐姐就是欺负我! 行呗。林倾月歪一歪头,一副无辜模样, 你说欺负就欺负吧。 她漫不经心地笑:既然这样的话,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直气壮欺负你了, 小朋友? 徐路栀:!她这才反应过来, 又掉进坑里了。 可恶, 姐姐长进了, 知道顺着她的话说,把她反将一军了! 那不行的。徐路栀坚决地摇了摇头。 可是你说我欺负你,我要是不欺负你一下,岂不是担了虚名吗?林倾月托着腮,困惑地问。 徐路栀一下子被噎住了,眼前放肆张扬的林倾月实在有点犯规,循循善诱之下就能让她轻易分不清东南西北。 明知是坑,也心甘情愿往里跳。 那徐路栀舔了舔唇,试探性地问,能不能欺负得轻一点啊,姐姐? 少女手掌合拢,冲着林倾月一个劲地拜拜,招财猫一样,怪可爱的。 看我心情咯。林倾月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盒酸奶放在桌上。 还饿不饿? 徐路栀盯着酸奶看,是上次她们一起喝过的,白桃味,她最喜欢的牌子。 徐路栀点了点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炒饭实在太难吃,虽然说吃了,但跟没吃也差不多,她确实是饿了。 喝吧。林倾月动手给她掀开酸奶盖,把勺子递过去,自己瞅了瞅酸奶盖上黏着的白色,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一张酸奶盖霎时干净得很。 徐路栀忍不住鼓掌:姐姐好厉害! 林倾月谦虚地摆摆手:没什么,嘴上功夫而已。 徐路栀乖巧地点点头,内心却是心猿意马起来,被这样的舌头灵活地舔舐,想必会很舒服吧。 她咂咂嘴,逼着自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低头开始喝酸奶。 不过徐路栀成心要给林倾月表演一下,喝了两勺,就忍不住叫:姐姐,看我! 怎么了?林倾月垂眼望过来,餐桌前乖乖坐着的少女正兴奋又害羞地挥舞着勺子,好像有什么大事一样。 徐路栀神神秘秘地挤眼:我也学会了哦! 学会什么?林倾月饶有兴趣地问,心里隐隐有了猜想。 呐,姐姐看好哦!徐路栀仰脸冲她笑,眼睛弯起来,分外可爱的模样。 然后她下手舀了满满一大勺酸奶,嘴唇轻轻凑过去,极快地伸出舌尖一吸一舔。 刹那间,一整勺酸奶都被她卷入口中,勺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残留。 徐路栀高高地举起勺子,赢了比赛一般欢呼:耶!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林倾月:姐姐,我是不是很厉害? 林倾月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但少女双眼亮晶晶的,一副求表扬求夸奖的神情,让她无论如何也只能夸夸。 嗯,很厉害。林倾月点了点下巴,特意练的?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徐路栀用力点了点头,炫耀一般:学了好久哦! 似乎是刚刚压抑了太久,这会儿她噼里啪啦地往外吐:我姐姐还说我一定学不会的,可是我试了很多很多次,还研究了力学方面的问题,终于练会了! 灯光下,少女双眸明亮,语气认真而兴奋,仿佛不是学会了喝酸奶的新方法,而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她的声音倏尔低下来,喃喃地笑,话音里带着痴迷:姐姐栀栀有在努力靠近你哦。 哪怕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忍不住想和林倾月一样。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总有一天,能真真正正地贴在林倾月身上,亲密无间。 徐路栀说完,双唇微张,嘴角残留着一点乳白,她长睫微动,一脸渴求地看着林倾月。 仿佛是在等她的赐予。 林倾月对上她的视线,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又停留了一阵。 徐路栀高兴地在林倾月手心中蹭了蹭,被摸脑袋的小狗狗一样,不掺杂念的欢喜。 她贴着林倾月的掌心,依偎着她的手臂,不住地轻轻喊:姐姐 嗯。林倾月低低地应着。 徐路栀嫌不够,软软地撒着娇:姐姐夸我嘛~ 栀栀很厉害。林倾月真心地说,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柔。 像是一滩被太阳晒化了的蜜糖,又甜又暖,直到齁住了。 哪怕知道这个小动作并没有太大意义,却有人愿意为了你去一遍遍练习、揣摩,仅仅为了再靠近你一点。 这样的赤诚坦率,毫无心机,如同栀子花的清香,张扬坦荡,毫不掩藏。 哪怕没有回应,也要笑着往前,一步步面对。 林倾月情不自禁俯身抱住徐路栀,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丝上,气息轻轻落在她耳边,话到临头,却是无声的唇语:那就快点长大吧,徐栀栀。 如果你已经长大了该多好。 我也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徐路栀和林倾月分着喝完了一整杯酸奶,徐路栀又磨蹭了一阵子,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姐姐,那我走了哦。 她站在门口,回头望,身影高挑纤薄:姐姐,以后还能来找你玩吗? 林倾月不紧不慢地换上鞋:付费就行。 啊? 我们老板可是很小气的。林倾月慢悠悠地笑,想来听我弹古筝,都得买票哦。 那我不能直接在这里等你下班吗?徐路栀天真无邪地问。 那我回家有热饭热菜吃吗?林倾月反问。 徐路栀:好像没有。 林倾月弯唇:那不就结了。 徐路栀扁了扁嘴,开始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平时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个饭都不会。 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大着胆子邀请:那姐姐,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呀? 我家菜很多的,每天都吃不完。徐路栀眨眨眼,恳切地说,而且最近爸妈出差去了,都不在家,只有我和姐姐。 林倾月起了点兴趣,问:是薇薇做饭? 当然不。徐路栀最听不得林倾月对其他人的亲昵称呼,哪怕对象是亲姐姐也不行,是林姨。 哦~林倾月拖长了声调,明白过来是保姆或者管家一类的角色。 她勾唇笑了笑,也是,看那大别墅大院子,和生日宴的排场,小朋友过的都是骄奢淫逸的生活,只是她自己没有认识到而已。 那不行诶。林倾月说。 哪里不行了?徐路栀急急忙忙地补充,林姨做饭可好吃了,真的,比大厨还好吃! 她抱着林倾月的胳膊撒娇:而且屋子太大,就两个人多冷清啊,姐姐,你帮帮忙吃掉些好不好?不然也浪费粮食嘛~ 林倾月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些想笑,小姑娘也知道浪费粮食了,她哪里又能真正懂得浪费的涵义呢? 可以啊。林倾月闲闲地答话,顺手牵起徐路栀的手,晚了,我送你回去。 好耶!徐路栀受宠若惊,任由自己的手被牵住,心里绽开一朵小花,那姐姐是答应我了吗? 林倾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去你家吃饭可以,不过呢,只能小栀栀给我做。 她一仰头,长发飞扬,笑意盈然:我很挑的哦,别人做的都不吃。 徐路栀被看得迷了眼,鬼迷心窍地点了头,半天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是可是我还不会做饭啊。 虽然也曾经有过一时兴起想学做饭的时候,最后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成功的一次也就是做了个西红柿炒蛋,她还只负责了最后的炒两下。 徐路栀怀疑,如果她亲自做饭,那会比林倾月做的炒饭还要难吃十倍。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真诚地说:姐姐,不要为难自己的胃了,真的。 没关系。林倾月无所谓地笑笑,嗓音勾人,只要是小栀栀做的,再难吃都行。 望着女人具有蛊惑性的笑容,徐路栀的头脑有些发蒙,迷迷糊糊地就应了声好。 不好不行,面对姐姐这样的信任,别说做饭,哪怕刀山火海,她也能笑着跳下去。 徐路栀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听见了什么海誓山盟一般,软软地勾了勾林倾月的小指头:那姐姐,我会努力学的哦。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姐姐吃难吃的饭,只能她努力学做饭啦! 徐路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她要养头发,要学习,要丰那个什么胸,现在还要学做饭! 追个姐姐,怎么就成十项全能了,也太费劲了吧! 不过,一点也不辛苦呢。 姐姐的一个笑,她就被迷晕啦! 作者有话要说: 张嘴吃糖,啊不对,核酸了没有?快戴上口罩!(doge) 感谢在20220507 18:54:03~20220508 16:3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年糕小狗 10瓶;40792392 4瓶;uglazy 3瓶;蔡根花大宝贝、张奕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徐路栀这几天简直勤勉得有些过分, 以至于徐路薇都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原本她只是冷眼看着小姑娘前前后后跑来跑去,直到过了整整一星期,徐路栀还保持着那股热情的劲头, 她才终于叫住在厨房忙碌的徐路栀:怎么突然想学做饭? 徐路栀眨巴了一下眼睛, 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都那么大了, 当然要学一下做饭啦。 哦, 是吗?徐路薇微微一笑,不吃这套,可是上星期的时候你还说过, 这辈子都不想学做饭呢。 她说得又轻又缓, 带着几分揶揄:怎么, 受刺激了? 少女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对别人或许可以遮掩一二, 但对亲姐姐,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姐姐!徐路栀的脸无端地红了起来, 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而害羞,却又更加地坚定, 嗯, 我想学做饭, 好做给她! 她说得坚定坦荡, 落落大方,没说那个她是谁, 但姐妹俩都心知肚明。 还能有谁。 想起林倾月那副祸国殃民的相貌, 徐路薇笑叹着摇了摇头, 不去阻止徐路栀, 而是安闲地站在一旁, 看着她开了火。 热油倒进锅里, 滋啦一声响,徐路栀本能地一惊,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往后退,定了定神,在锅沿上磕开了一个鸡蛋。 蛋液顺着流进去,香气散发出来,徐路栀手忙脚乱地拿起锅铲翻炒,抢着在蛋液凝固之前弄碎成小块,再哗啦倒进去一盘切好的黄瓜。 等炒了几下才想起旁边还有一盘子肉丝来着,现在丢进去也不晚。徐路栀自暴自弃地闭上双眼,胡乱翻炒一通。 出了锅,徐路栀一脸笑容凑到徐路薇身边,声音甜得发腻:姐姐,要不要尝一尝,刚刚出锅的,可新鲜了~ 徐路薇垂眼看向盘子中不知道什么东西混合成的菜,香味颜色都是有的,味道嘛 她闭上眼,回想起这几天总在舌尖上盘桓的奇怪滋味,实在不敢再试。 徐路薇温柔地笑,决定祸水东引:嗯,林姨一大清早摘的菜,确实很新鲜呢,你要不要先让她尝尝呀? 徐路栀哪里听不出来姐姐的用意,就是不想试菜而已。可惜林姨也不傻,虽然全力配合她的要求,试菜了几次,却是死活不肯再吃了。 别问,问就是这么多年的情谊,轻轻松松被一盘菜毁了。 徐路栀还记得林姨那副痛苦的神情,几乎要向她拜一拜了:栀栀啊,听林姨的,你就别做菜了啊,每天想吃啥,林姨都给你做,成不! 徐路栀忍不住要笑,心里默默地想,她对林倾月做的炒饭也能硬生生吃下去,实在是情深似海。 算了,我自己吃。徐路栀摇了摇头,不再强求姐姐的配合,自己拿起双筷子,毫不犹豫就要以身试毒。 她颤颤巍巍地夹了一筷子上来,小鼻子认真嗅了嗅,辨认出是一块有点焦了的鸡蛋,吹凉了,勉勉强强放进嘴里,味道也不是说不行。 勉强可以吃出来是鸡蛋,并且放了盐。 徐路栀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个小平板,开始认认真真地复盘自己这次的问题。 少女眉头微皱,小手轻划,平板上密密麻麻的一长串记录都被划了过去,可算到了最后的空白页,徐路栀一笔一划地写下今天的问题: 步骤上是没错了,实践起来还需要改进,真奇怪,她做化学实验的时候从来不会手抖,怎么到了做菜就总是丢三落四呢? 徐路栀抿唇,在心里推算着,照这个进度,估计等开学前,她做的菜就一定能吃了。 能吃,就意味着离好吃也不远了。 她要抓住林倾月的胃,然后再抓住她的心。 徐路栀低头写得认真,雪白的脖颈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几乎覆盖到肩头,颊边总垂落一两缕细碎长发,得时不时用手指撩一下。 徐路薇不知不觉站在了她身后,双手轻轻覆上妹妹的肩头,视线滑过她认真做的笔记,字迹秀雅端庄,一笔一划全是心意。 她安静地站了半晌,温声开口:过两天带你去剪个头发。 一眼瞟下去,无意间看见徐路栀的胸口,似乎微微隆起的弧度也稍微的多了那么一些。 徐路薇又添上一句:再挑点合适的内衣。 十七八岁的少女长得快,徐路栀天天营养好,自然发育更快些。 隔几天就一个样。 徐路栀不回头,静静地说:好。 望着少女清丽的容颜,徐路薇惊奇地发现她又长开了一点,慢慢褪去脸上的稚气和婴儿肥,眉眼越发精致动人。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无时无刻不在宣告她长大了。 就像要萌芽的种子,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弯折。 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林倾月在民乐行里打卡上班。 弹的古筝曲还是一样的曲子,身旁的孟凡也一样的旁敲侧击,林倾月蒙上一层白纱,素手轻弹,乐音泠泠。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6) 明明都是平常不过的场景,她却总是觉得心神不定,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面纱之上,女人漂亮的桃花眼骤然放大,随即又缓缓轻眨,心下了然。 她已经整整三天没见到徐路栀了。 徐路栀是个执著的人,说到就要做到,嘴里说着天天来看她,果然一天都不落下。 交门票从来不心疼,甚至还主动问邢菲能不能办月卡。 惹得林倾月每每一上班,就被徐路栀包场了,当然也不用那么辛苦干活了,闲坐着聊聊天,看看小朋友写代码,也能消磨个一天时光。 邢菲倒是想多赚点钱,奈何老板娘露露一听,就觉得不能赚未成年的钱,再加上自己也是同病相怜的,当场就拍板,给徐路栀终身免单。 前提嘛偷偷把小朋友叫过去讲了几句悄悄话,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条件。 只是眼睁睁看着转身回来的徐路栀一张小脸不争气地慢慢涨红。 可是这都整整三天了,徐路栀都没有按时背着书包出现在民乐行,挥手跟她打招呼。 倒是有发消息跟她报备,神神秘秘的,说要给她个什么惊喜。 林倾月摇头笑叹,在筝弦上乱了神思,一向无牵无挂的自己,怎么就对一个少女产生了一种依赖呢? 不过林倾月回想了一下消息的内容,确认徐路栀说的是今天会来,不过,要晚些才能到,让她不要着急。 林倾月当时懒懒回了句:才不着急。 但现在这会儿,她好像确实是有些着急了。 真奇怪,都弹了好几首曲子了,怎么时间才堪堪到了上午十点呢? 就连距离午饭,都还有好一段时间。 林倾月心念一晃,手下连续弹错了几个音,虽然在合奏中不甚明显,但还是惹得孟凡频频朝这边望过来。 她连忙屏气凝神,专注地弹拨着,刻意忽略孟凡的目光。 其实以林倾月的熟练程度,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哪怕心不在焉,也能流畅地一首弹下来。 可是这会儿,却怎么频频心神失守,就连视线都禁不住望向门口,恨不能看透层层屏风,窥一窥门口有没有一个人的踪迹? 终于在半个钟头后,一声金石的嗡鸣,林倾月指尖一痛,怔在了那里。 古筝的弦硬生生被她弹断了一根。 断弦是常事,林倾月之前也常常发生,只是她清楚,这一次的缘由却大不相同。 就好像夜风中摇晃的烛光,怎么止都止不住,只能违心地用手遮住,说没有光亮。 孟凡也停了琵琶凑过来,温声细语:倾月,你今天怎么了? 她每天都见着徐路栀,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后来的心生防备,但却奈何不得,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是个小孩子,林倾月不至于对她起心思。 笑话,徐路栀虽然个子比她高,可是胸都没她一半大! 孟凡抿了唇,试探性问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反正马上吃午饭了。 民乐行制度宽松,林倾月行事散漫,工作却是认真,向来不迟到早退。 这会儿却是怔怔地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然后孟凡眼睁睁地看着林倾月抱着古筝出去了,转眼上了楼,曼妙身影消失不见。 孟凡咬住下唇,心头一凉。 她认识林倾月很多年,见证过各路人马追求林倾月,哪怕再轰轰烈烈,再暧昧,林倾月也从未有过太多情绪波动。 而现在,林倾月却弹错了音,弹断了弦,甚至答应了上楼休息。 为了谁?答案呼之欲出。 孟凡抱着琵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笑语嫣然的少女形象清晰浮现在她脑海,她从未认真把对方当成过竞争对手,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偷了家。 啪的一声,伴随了她很多年的琵琶,也轻易地断了一根弦。 孟凡无声地苦笑,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心里总是空空荡荡的林倾月,似乎是第一次尝到了牵挂人的滋味,可惜的是,对象不是她。 好在,好在她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弦断了,接上就是,照样能弹出好的音质。 孟凡很清楚,不到真正成年,林倾月绝不会答应发生什么实质性关系。 这是道德底线!再说,那么平,也下得去手吗? 孟凡不自觉挺了挺胸,她一直很满意自己温婉的性格和火辣的身材,无论放在哪里,都很有竞争力,只比林倾月稍逊一筹。 近水楼台先得月,等徐路栀开学了,看她怎么天天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超级顺畅,好开心。憋了那么久,终于有双箭头了!接下来再来一个大副本,咱就可以拉进度条了! 狂喜! 嘿嘿,很高兴宝贝们的喜欢,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多推推文呀,芒芒被夸夸会很开心滴! 感谢在20220508 16:30:28~20220509 23:2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肖不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唯恐天下不乱 6瓶;阿肖不受 5瓶;蔡根花大宝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徐路栀起了个大早, 扑进洗手间里把头和澡洗了两遍,直到浑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才满意地点点头。 衣帽间的落地镜倒映出少女的模样, 白色浴巾裹身, 若隐若现的腰线, 以及肉眼可见的隆起弧度。 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发尾齐整,两缕乌发扣在颊边,原本就小的脸现在更是一手就能遮住。 水雾蒙蒙的眼瞳, 小巧挺拔的鼻梁, 樱桃红的柔软的双唇, 还有踩在地上赤白的双足, 脚踝雪白。 徐路栀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 竟然看得害羞了起来,双颊红扑扑的, 有些不好意思。 被姐姐带去剪了头发,买了新衣服, 好像栀栀又长大了一点点, 又漂亮了。 望着镜中和徐路薇三分相似的容貌, 徐路栀在心里暗暗较起劲来, 对比了半天,自我感觉还是比姐姐可爱灵动一点。 她高兴地点点头, 林倾月就喜欢可爱的, 那她肯定赢了! 清晨残留的睡意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落地窗外红日节节攀升, 徐路栀紧张而又兴奋, 却还是耐下性子, 挑拣着要穿的衣服。 得又漂亮,又方便才行,毕竟,今天得给林倾月露一手。 为了这一天,自己可快憋死了,整整三天都没有去民乐行见林倾月,就为了所谓的惊喜。 想到林倾月的眼眸,徐路栀不自觉痴痴地笑弯了眼,有些难耐地想起她柔软的掌心。 又想牵姐姐的手了。 徐路栀挑挑拣拣地换完衣服,又在脑海里复盘了一下步骤流程,兴高采烈地蹦跶过去整理书包。 电脑,书,平板指尖碰到书脊的时候,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本书是之前找赵茹学姐借的,好像差不多快还了。 赵茹时不时发消息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见一面,本来是有的,只是要去民乐行打卡报道,所以就没有了。 徐路栀把书装进书包里,有些头疼,心想,有机会去见赵茹学姐一面,请她吃个饭赔罪吧。 现在,去见林倾月,才是最重要的事。 整整三天了,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想她? 想起林倾月回复的才不着急呢,徐路栀的心就被勾得痒痒的,她才不信姐姐说的鬼话。 如果不着急的话,为什么每次都是秒回呢? 出了家门,一路打车到民乐行,徐路栀矜持地理了理裙摆,换上乖巧的微笑,缓步下车。 她已经对这地方再熟悉不过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从大门一路绕过屏风到达大厅,还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哪个是林倾月。 徐路栀忽然起了心思,要不自己进门之后就闭上眼睛,一路摸索过去,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撞进林倾月怀里吧? 然后她可以仰起脸,笑眯眯地说:是缘分让我找到了你哦,姐姐~ 那样,她的小心思就可以得逞了。 嘿嘿。 徐路栀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正差一步走进民乐行大门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了:小学妹! 声音有些熟悉,徐路栀下意识转身,对上了赵茹惊喜的目光。 学姐。徐路栀后退一步,礼貌地喊了一句。 栀栀,好巧啊。赵茹眼神热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好久不见的小学妹,接近一个月没见,好像又长大了点,也变得害羞了不少。 看见她不再是一口一个学姐,反而会后退了。 可是栀栀小学妹真好看,长发弯弯,乌眸雪肤,天真无邪的脸庞,牛奶果冻一样,身上散发着香气,让人忍不住想搂进怀里。 想rua。 好巧。徐路栀抿唇微笑,心里有点急,想快速摆脱开赵茹,好去找林倾月。 虽然已经说过了会晚一点,但她还是想早一点,再早一点,飞扑到林倾月的身边。 但显然,赵茹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并不打算放过她。 栀栀,怎么三番五次喊你,你都说没空?赵茹托着漂亮的下巴,眼神稍显落寞,视线瞟过民乐行的招牌,语气怀疑,你现在喜欢这个? 徐路栀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啊,最近比较喜欢中华传统文化。 少女抬眸,眼神清凌凌的,怎么看都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怎么不喊我一起?赵茹睁大眼睛,有些激动,我也很喜欢听听民乐什么的,里面好像也可以喝茶聊天,要不进去坐坐? 徐路栀连忙摇头,礼貌道:学姐,我还有些事情,下次请你吃饭。 每次都说有事,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赵茹开玩笑道,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摸摸徐路栀的头发。 徐路栀本能地一躲,赵茹的手摸了个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怎么会是躲着学姐。徐路栀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轻轻说,就是暑假有点忙而已,学姐生气了吗? 少女的语气落寞中带着委屈,最后的反问巧妙地把问题抛了回来,惹得赵茹满心都是怜爱,觉得自己把人逼太紧了。 一向叱咤风云的系花,这时候对着个小姑娘反而低声下气起来,赔笑说:哪有生气,你这段日子确实忙,有没有想好是直接上大学还是高考? 徐路栀放松了些,诚实地回答:家里还在商量。 要是来临大就好了,当我的小学妹,我带你进实验室。赵茹憧憬道,那样,就是名正言顺的学妹了。 她声音好听,把学妹两个字读得暧昧,名正言顺四个字轻而缓,好像代表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似的。 徐路栀心头一跳,她以前没开窍,从来没想过这些有的没的,只以为赵茹是个好心学姐,可现在体会过了喜欢的滋味,赵茹的言行举止,全都成了欲盖弥彰。 可是毕竟人家也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贸然拒绝只会显得莫名其妙,她只能虚与委蛇,竭力拉开距离。 徐路栀甜甜地笑:嗯,我也很希望见到实验室的学长学姐们。 赵茹有些不满:提他们做什么,有我带你就够了。一不小心,话说得太满,险些暴露出心中目的。 她连忙找补:以我的学术水平,带个小学妹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真话,不过以徐路栀的聪明程度,过不了一两年就能超越她了,她得赶紧好好进修努力才是,不能被学妹看轻了去。 徐路栀点点头,想起了什么,连忙放下书包,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黑皮书递过去:学姐,这是之前你借给我的书,正好还给你。 赵茹怔了神,一时间不肯接:你再看一段时间也没事,我不急着用。 谢谢学姐借的书,这些天我已经学到了很多,还是先还给你。徐路栀真诚地说,嗓音又清又甜,毫无攻击力。 那、那好吧。赵茹伸手接过书,视线有意无意瞟过徐路栀又白又长的指节,在心里轻轻感慨。 什么时候小学妹才能长大开窍呢? 要是她能来临大就好了,她天天带小学妹在实验室,同吃同住,感情一定会很快升温的。 徐路栀还了书,礼貌地冲赵茹挥挥手,示意再见。 赵茹却不肯放过她,摩挲着残留着少女体温的书脊,扬声问:怎么,不是说请学姐吃饭吗,这就溜了? 徐路栀的脸红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学姐,我今天有事,下次请你好不好? 那可不行。赵茹故作严肃地说,伸手拦下了徐路栀去路。 徐路栀无奈,垂下眼静静思考着对策,一张小脸看起来满是委屈,好像被欺负了似的,圆溜溜的眼睛也蒙了一层雾。 赵茹心疼起来: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一个小孩子,天天那么多事。 见徐路栀原地站着不动,赵茹语气轻快起来:去吧去吧,我先走了,下次见,小学妹! 徐路栀这才重新展露出笑颜,乖乖挥了挥手:学姐再见。 好不容易送走了赵茹,徐路栀看了一眼时间,没耽搁太久,只是这大庭广众的,实在有些烦人。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认认真真调整出最好看的笑容,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赵茹学姐是个好人,也不惹人烦,只是心里装了别的人,就莫名觉得烦躁了。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林倾月已经在楼上包厢里喝了三杯茶,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古筝发呆,桃花眼半睁半闭,懒懒散散的,不知道在等什么。 她很少有这样心神不定的时候,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却真的焦躁了起来。 无数次点开那个对话框,想要发点什么给小朋友,却又腆不下这个面子。 她才不想徐路栀呢。 才不盼着她来呢。 才没有为了等她等得心神摇晃呢。 林倾月又一次拿起茶盏轻啜,微苦的茶汤落在舌尖,给她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又甜又苦,说不出的百感交集。 再等一小会儿,一小会儿,栀栀就肯定到了。 门帘倏忽一动,林倾月心头一紧,下一秒出现在门口的却不是徐路栀,而是孟凡。 她的语气冷下来,带着几分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孟凡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反问:你又在干什么? 林倾月冷淡道:要和你报备吗? 自然不用。孟凡语气温温柔柔,却藏着一把尖刀,倾月,你总是那么容易相信人。 林倾月没答话,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你心神不宁等了半天的人,就在门口,堂而皇之地跟其他人亲热呢。孟凡轻飘飘地说道,指尖轻点,林倾月的手机屏幕上多了几张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但一眼就能够认出,赫然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感觉林倾月越来越受了呢qwq 感谢在20220509 23:26:42~20220510 22:29: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彼岸:凉冰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笨小孩、彼岸:凉冰、多啦A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肖不受 18瓶;多啦A梦 10瓶;笨小孩、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7) 林倾月神色平静, 视线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瞬,蓦地笑起来:是吗? 信不信由你。孟凡说道,她敏锐地感知到会有一场风暴的发生, 所以话音竭力温婉, 楚楚可怜的模样, 倾月, 我只希望你不要识人不清。 你的心意如何都没关系,但我不希望你被欺负了。孟凡勉力一笑,神情凄楚, 言语间几分真心。 她转身离开, 只剩下门帘簌簌飘动着, 满室空荡, 显出些许落寞来。 林倾月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 手机搁在桌面,亮着屏, 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愿看、也不必看第二眼。 照片上的背景是民乐行门口的大街, 两个人她都能一眼认出来, 一个是徐路栀, 另一个则是赵茹。 拍得不甚清晰, 两个人的距离却是挨得极近,几乎要贴上, 赵茹伸出手去抚摸少女的长发, 而徐路栀也没有避开。 就这些, 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亲热, 但在民乐行门口拉拉扯扯, 总归还是不太好。 林倾月漂亮的桃花眼闭上, 轻轻吸了一口气。 孟凡确实很了解她,了解她看见照片后可能有的反应。 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接触就大张旗鼓地吵闹,又或者是吃醋? 如是想着,林倾月还是蹙眉,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在路上耽搁了,就是因为赵茹吗? 哪怕竭力克制,少见的情绪却还是慢慢从心底滋生起来,很快像水草一般疯长,一直填满整个心房。 酸酸涨涨的,说不出的滋味。 她等了好久哦,一直一直在等少女的身影,可是她却先见了别人。 还让别人给摸了头。 林倾月神色冷下来,眼中现出几分迷惘和无助。 明知道自己不该被牵着鼻子走,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牵动了情绪,乱了神思。 再过一分钟,就一分钟,她要是还不来,那就不理她了。 徐路栀浑然不觉自己刚刚被拍了下来,好不容易送走了赵茹,她就像一只欢快的鸟儿,蹦跶着就跑进大门口。 跑了两步,想起来要矜持,又捏起裙摆,慢慢地往里走。 一路走,一路心跳,直到快要到大厅的时候,再也克制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就往里冲。 大厅里面空空荡荡,只散落着几把椅子,椅子上空无一人。 更别说林倾月的身影。 徐路栀呆了一呆,垂着眼眸静静伫立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午饭时间。 自然没人会在大厅里。 可是她说了让林倾月等她的,林倾月也不在吗? 徐路栀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绕到每一架屏风后面,轻手轻脚的,有些焦急,却还要屏气凝神。 姐姐喜欢玩闹,总是出其不意,说不定是故意躲起来,好吓她一跳呢。 对,一定是这样的。 徐路栀慢慢地绕着圈子,在大厅里一遍遍逡巡着,始终没有见到长发弯唇的女人。 她定了定神,心想,说不定林倾月是到其他地方等着了。 怪她来得晚了,想必姐姐也饿了。 徐路栀打开微信界面,打了几个字发过去,盯着手机屏幕,安静地等着回复。 过了半天,才传来简短的几个字:楼上。 文字看不出情绪,但徐路栀却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气氛不对劲的,她迅速转向往楼梯上走,心像是被轻轻揪了起来。 可能是她来晚了,让姐姐生气了吧。 没关系,撒撒娇就好了。 林倾月在包厢里闷头坐着,神情懒散,唇角似笑非笑,却看不出一丝喜悦。 她第八百九十七次看了一眼表盘,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分钟。 徐路栀还没有到。 已经是午饭时间,孟凡发消息过来: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第二条:别饿着。 林倾月没理,把消息划掉了,抱着双臂发了一会儿呆。 下一秒跳出来的消息,轻微震动了两下,是她的特别提示音。 林倾月冷笑了一下,过了这么半天,终于想起问她在哪了吗? 想不回,终究还是心软了,简单敲了两个字丢过去。 然后就是无止境重复的等待。 她最不喜欢等人了,傻傻站在原地,看身边车水马龙,行人来往,每个人都有确定的方向,只有她等待着未知。 未知让人恐惧,她害怕这样数着时间不知道方向的日子。 更害怕不确定的将来。 将来的意思,就是永远没有到来,永远都要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砸在你头上的东西,是一块巧克力,还是一块砖头,谁都不知道。 林倾月等得不耐烦,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似的,她的视线又转向古筝身上。 断弦已经修好,懒得戴指甲,她随意抚动着筝弦,乐音凄怨哀婉,情意绵绵,让林倾月自己也怔了一怔。 半晌才觉得好笑,真是没出息,怎么下手就弹这样的曲子,可是意随心动,多了几分闺怨之情,就连弹古筝也没法平心静气了。 剪不断理还乱,林倾月一腔烦闷无处发泄,索性恨恨地坐在桌边喝茶,清茶入喉,苦得她心里一紧,总算心里静了些。 不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帘微动,少女闪身进来,轻声唤:姐姐! 话音里满满都是喜悦和兴奋,压抑克制的,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林倾月却是不答,只是呷着茶,视线落在茶盏间,没向徐路栀投过去一眼。 满室寂静,气氛逐渐转为尴尬,徐路栀愣了一下,没得到预想中的回应,让她有些微的沮丧和挫败。 不过没关系,姐姐生气了,哄一哄就是。 徐路栀大着胆子上前,贴到林倾月身边,轻轻地喊:姐姐。 林倾月冷眼不看她,闷闷的,也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 姐姐,我被耽搁了一下,不是故意来晚的,别生气了,好不好?徐路栀嗓音软糯清甜,如同夏日里的一杯椰果饮一般,软成一滩水。 她伸手去抱林倾月的胳膊,想顺势摇一摇撒娇,却被林倾月一躲,扑了个空。 徐路栀顿了顿,意识到姐姐好像真的有点生气。 都不肯和她有肢体接触了。 姐姐,不气了好不好?徐路栀的声音越发的软下来,几乎是低声下气地哄,如果她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不吝于摇一摇,姐姐你看,我剪了新发型哦,是长发啦! 林倾月听见长发两个字,禁不住瞥了一眼,又欲盖弥彰地迅速收回目光。 只是一瞥之间,也足以看得清楚。 今天的少女打扮得很漂亮,似乎是因为打扮成熟了的缘故,眉眼也比往昔更加的精致,褪去了小孩子的气息,更加像个大人了。 新剪好的发型,长发覆颈,刘海遮眉,颊边弯弯内扣,是最时新的公主切,衬得徐路栀一张原本就小的脸越发的又小又嫩,一手就可以遮住。 身上一件长裙,束身的款式,从上到下曲线明显,小腹平坦,胸部也隆起了几分弧度,傲然挺立在那里,让人再也忽视不掉。 更别提大胆露在外面的锁骨,一弯漂亮的象牙白,几乎能盛下一泓清泉,一根项链在上面晃啊晃的,吊坠是一颗圆润的珍珠。 白嫩脚踝露在外面,黑色小皮靴,斜挎着小皮包,身上甚至还若有若无地散发着香气。 林倾月确认那张樱桃红的双唇并没有涂口红,不觉失笑。 短短三天没见,小姑娘长大了,让人再也无法把她当成小朋友看。 徐路栀本就生得美,留意一打扮,更是美得惊心动魄,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人怎么也无法忽视,不由自主就看怔了。 虽然林倾月还是有些在意,但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禁不住,转头又看了第二眼。 看看又怎么了,代表不了什么。 于是林倾月没忍住,盯着徐路栀从头看到脚,一直把人都看得害了羞,小小的一张脸上满是红晕,含羞带怯地低了头。 最后还是大胆地仰起脸,尖尖的小下巴,乌溜溜的双眼,低低地问林倾月:姐姐好看吗? 好看的,不管怎么样都好看的。 林倾月无法否认,却赌气不肯说,想昧着良心说不好看,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晌才闷闷地开口:哦。 徐路栀步步紧逼:哦是什么意思? 林倾月觉得新鲜,她都还没生气,对方反倒噘起了小嘴,满腹委屈的模样。 没什么。林倾月想要不理她,谁料徐路栀还是锲而不舍地凑过来,委屈巴巴地把头往她手下送。 林倾月望着手心里的小脑袋,不解其意。 徐路栀仰脸,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姐姐,不生气了,摸摸头好不好? 少女樱唇半张着,乌眸圆溜溜的,双掌合十,看起来乖得不行,让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更别提还把自己的脑袋往你手里送,让林倾月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只金毛狗子,惹你生气了,就悄咪咪凑过来,非要你摸摸它的尾巴。 此刻仿佛有异曲同工之妙。 望着徐路栀期盼的目光,林倾月心一狠,说出来的话拈酸带醋,冷淡道:别人摸过的,我才不要。 徐路栀啊了一声,委屈得要死:给谁摸过了嘛? 我早上才洗的,一路就过来了,根本不给别人碰的!她急急忙忙地强调,一把抓住林倾月的手,眼神真挚,姐姐 徐路栀把脸颊贴在林倾月掌心上,软软地笑:姐姐,只给你摸的嘛,别人都不给碰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谁说我胸小的? 感谢在20220510 22:29:01~20220511 20:5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彼岸:凉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 20瓶;名字昵称都没有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林倾月心里一软, 被徐路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看,柔软的脑袋不断往她手心上蹭,她无论如何也没法硬起心肠把手掌抽离。 但总还是觉得别扭:真的没有别人? 语气淡淡的, 泛着酸意, 掩也掩不住。 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 软软地笑:除了姐姐, 还有什么人啊? 林倾月还想再僵一会儿,但少女的笑容太过生动明媚,以至于她轻轻哼了一声, 不置可否。 任由少女拿着她的手, 往自己头发上放。 手下触感柔软顺滑, 如同一匹上好的黑缎, 带着刚洗过的清香, 干干净净,让人爱不释手。 林倾月神色无动于衷, 身体却是很诚实,下手从上顺到下, 没忍住, 又从头开始慢慢地顺着。 徐路栀趴在她膝盖上, 乖乖巧巧的模样, 舒服得眯起眼睛,好像是猫咪在被顺毛一般。 惹人喜爱得紧。 摸够了头发, 望着徐路栀白嫩的小脸, 林倾月的手不自觉向下, 轻轻触到她后颈。 少女脖颈修长白皙, 白天鹅一般, 入手微凉, 细腻柔滑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白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徐路栀眸间神色微异,却还是动也不动,任林倾月的手在自己颈上游走,微热的触感,酥酥麻麻的。 像是被轻轻电了一下,一股热流沿着脊背向下,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哼出声,想要更多的怀抱和触摸。 林倾月却只是像赏玩古董花瓶一样,眼神专注而平静,慢条斯理地从上到下,一寸寸品鉴摩挲,指腹轻轻下压,感受着轻轻跳动的血管。 伴随着心脏的频率,一下下跳动,寂静无声间,花开花谢。 徐路栀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几分,身体的反应让她自己也意想不到,小脸逐渐染上绯红的颜色,滚烫滚烫的,让她心虚地垂下眼。 怔了怔,又大胆地抬起眼,眼中姝色迷离,渴求地望向林倾月。 似乎不再那么惧怕小心思被发现了。 至少此时此刻不怕。 她喜欢林倾月的抚摸,她想要林倾月,这些都是坦坦荡荡的,没什么藏着掖着。 她想凑近林倾月耳边,慢慢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渴求。 像是在沙漠里踽踽独行了十天半个月的旅人,看见星点绿洲,就再也不愿离开。 林倾月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她不是瞎子,自然看得清少女神色的变化。 像是慢慢绽红的樱花,漂亮的,薄薄的,一触即透,让人起了更多玩弄的心思。 想看徐路栀面红耳赤,软软叫姐姐的模样。 林倾月勾唇,觉得自己有些坏呢。 可是,谁叫小朋友先跟别人勾勾搭搭,还瞒着自己。 就连到现在,都没有认识到错误。 让她等了这么久,这么久。 想到这里,林倾月神色平静下来,悠然自得的模样,慢条斯理地研究着徐路栀的一截脖颈,几乎要叼进嘴里尝尝。 把好端端一个小姑娘看得浑身都冒热气,她却还是不肯放过,眉目含笑间,五指骤然收紧,用了几分力道。 徐路栀轻呼出声,一双漂亮的眼瞳骤然放大,盯着林倾月,满是难以置信。 她原本正像慵懒的猫儿一样享受着姐姐的玉手抚触,结果下一秒,姐姐就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仿佛是突然溺水了,徐路栀的喉咙被慢慢收紧,五指纤纤,用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她差点就喘不过气来。 更没法出声。 看见徐路栀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下一秒,林倾月骤然放松,只是虚虚地拢着她的脖颈,眯眼看去。 刚刚力道稍微大了点,少女嫩得跟水豆腐一样的脖子上乍然出现了几道红痕,看着像是被欺负了似的,惹人心疼。 而她的眼睛也变得雾蒙蒙的,长睫轻垂着,要哭不哭的模样,委屈得要命。 徐路栀有些艰难地出声,嗓音又哑又涩:姐姐 从小到大,都没人动过她一个手指头,她是被宝贝到大的,更别提被人掐脖子了。 这样的体验,实在有些新奇,而又痛苦。 如果对象是其他人,她会毫不犹豫反击,可是对象是林倾月 被这样的美人掐着脖子,她只想溺死在姐姐的桃花眼里。 刚刚窒息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能死在林倾月手下,也算是不错。 姐姐徐路栀含了些委屈,娇娇地说,疼。 不好意思。林倾月轻描淡写道,丝毫看不出来哪里有道歉的意味。 只是她眼中满满的关切和慌乱,暴露了她的内心。 还是在紧张自己的。 徐路栀看得分明,她熟悉林倾月,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心中莫名有了别的猜测。 姐姐,我惹你不高兴了吗?她认认真真问,往前凑了凑。 林倾月眼神闪躲,轻声笑:没有。 肯定有。徐路栀肯定地说,不然的话,姐姐怎么可能生这么久的气。 林倾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拘小节,区区一个迟到,想必也不会恼火这么半天。 甚至还动用上了武力。 你觉得我生气了?林倾月好笑地反问,桃花眼里一片淡漠。 她明明掩饰得很好,怎么就能被看出来呢?真奇怪。 徐路栀哭笑不得:姐姐,你都这样了。 她抬手,轻轻覆上后颈林倾月的手,慢慢地握住,噘了噘嘴:可疼了,姐姐。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8) 下次不了。林倾月心里一软,手就要放开,却被徐路栀摁着摁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林倾月不解地望过去:怎么? 姐姐,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徐路栀话音很轻,却很坚决。 为什么?林倾月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吃惊于她的敏锐和自信。 徐路栀展颜一笑,想起林倾月那句别人碰过的,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林倾月会知道,但并不要紧。 我没让学姐碰到我的头,我的头发只留给姐姐摸的。她低声说,安静地看着林倾月,禁不住弯起了唇。 所以,姐姐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徐路栀问得小心翼翼,却又笃定。 林倾月不答,只是轻轻哼唧了一下,手上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徐路栀脖子上的软肉。 啧,还怪舒服的。 徐路栀恍然大悟,话音放低,越发的暧昧不明:姐姐,你不会是吃醋吧? 后面两个字她说得小声,但在这样不算大的包厢内,依然听得清清楚楚,落在耳中,脸红心跳。 胡说什么呢。林倾月轻叱,威胁性地用了一点力道。 徐路栀却再也不怕了。 她微笑着注视林倾月,凑近一点,再近一点。 轻轻悄悄地笑:姐姐,掐我吧。 嗯?林倾月顿了一瞬,少女眼瞳如琉璃,澄澈明净,笑容也是干干净净。 宛转之间,流光溢彩,她一时看得痴了。 林倾月不禁喃喃地问:为什么? 哪有人主动要别人掐自己脖子的? 怕不是疯了。 徐路栀却很认真,丝毫没疯的样子,反而莞尔一笑,坦荡的笑意,像是红妆上沙场,从容赴死。 甚至主动地向后靠了靠,纤弱易折的脖子尽在林倾月掌握之中。 仿佛她稍微用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折断,像是采撷一朵新开的栀子花,新鲜娇嫩,甚至还带着露水。 就这么眼巴巴地靠过来,主动要死在她的怀里。 没有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如果这样姐姐就能不生气。徐路栀轻轻地说,那就掐死我吧。 她抬眼,眼神中竟然有几分急切和渴盼,仿佛等待着的不是惩罚,而是奖励。 或许死在美人怀中,对她而言,确实是一种奖励。 说什么呢。林倾月轻笑,桃花眸中波光流转。 她低头凑近,暧昧难言,话音轻轻吐露在少女耳朵边:这可是你说的。 她平日里向来不轻易动杀戒,可是兴致所至,笑吟吟间刀光剑影。 说的是弹古筝的时候,以林倾月美盛的容貌,弹《十面埋伏》这样杀气腾腾的曲子反倒意外地合适。 或许从心底就隐藏着一分杀戮的欲望,在此刻被少女体内的血香味勾了出来,再也按捺不住。 林倾月蓦地闭眼,手掌收拢,凝神控制力度,不松不紧,围拢住对方的脖颈。 桃花眼轻抬,徐路栀从林倾月盛满笑意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少女一张小脸满布红霞,下巴被抬高,双唇微张,眼神迷离,似乎满是渴盼的模样。 脖子上圈着一只手,纯黑色的指甲油衬着极白的皮肤,漂亮得不像话。 浑然天成,仿佛本来就应该覆之于上一般。 林倾月轻笑:舒服吗? 徐路栀没法说话,也没法点头,只能尽力眨了眨眼,暗示意味浓重。 女人倾身往前,距离极近,近到徐路栀两边的发丝都擦到了她脸上。 林倾月没顾及这些,只是有些贪婪地盯着少女的唇,樱桃红色,柔软弹嫩,如同水晶果冻一般。 轻轻触碰一下,就能让人念念不忘。 如果浅尝几分,怕是没有人能确保自己不会上瘾。 而徐路栀就这么微微张着唇,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邀请赴宴一般。 林倾月弯眸,这么主动的话,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的视线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谁也不甘居于下风,最终还是徐路栀败了阵,暴露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求。 她并不是受虐狂,但无论姐姐怎么对她,她都喜欢。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她竟然这么喜欢被掐着脖子。 只要对方是林倾月,那么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有疯批那味了(狗头) 感谢在20220511 20:55:07~20220512 22:0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就是我 10瓶;彼岸:凉冰 5瓶;笨小孩、蔡根花大宝贝、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嗯徐路栀小小的下巴被迫抬起, 喉咙被掐得难受,但又不是完全难受,还有机会溢出破碎的嘤咛。 低低的, 像是某种小动物的爪子, 刺刺挠挠地勾着。 林倾月居高临下地笑, 又问了一遍:舒服吗? 徐路栀没法说话, 只能轻轻地在林倾月手里挣扎着,还不敢太用力,生怕挣脱了她的掌心。 她的眼中早就泛起了一层水雾, 委屈极了的模样, 垂着泪, 低低地呜咽着。 被欺负狠了的小栀子, 想要姐姐亲亲。 呜呜呜。 林倾月似乎看透了徐路栀心中所想, 但却并不想放过她,反而饶有兴趣地伸出另一只手, 轻轻挽起一缕她的长发。 正好在扣在面颊一侧的长发,轻轻握在林倾月手中, 如同被揭开面纱一般, 一张布满红霞的小脸再无躲藏之地。 只能含羞带怯地被林倾月欣赏着, 慢慢折磨, 慢慢把玩。 徐路栀轻轻地吸着气,有些急, 却也有些说不出的刺激。 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被姐姐欺负了呢。 还想欺负得更多, 想嘛。 徐路栀在心里软软地想着有的没的, 但却不能宣泄于口, 又看林倾月这副猫捉老鼠的样子, 一时心急,索性身子往前动了动。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姐姐不肯主动,那我就主动扑进她怀里吧。 徐路栀身子刚动了动,肩头就被有力地摁住了,林倾月漂亮的指节停在她发间,慢条斯理的:别动,乖。 徐路栀抬眼,委屈地看着林倾月,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煎锅里的荷包蛋,被烤得滋滋滋的,香喷喷的,但是再不出锅就要焦啦! 林倾月不紧不慢地欣赏着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化,直到看着她再也耐不住,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这才缓缓弯唇,露出颠倒众生的一个笑。 徐路栀禁不住这样撩拨,纵使浑身燥热,也还是看痴了一瞬。 只要林倾月一个笑,就能轻而易举俘获她的心。 掐脖子的时间已经够久,林倾月稍稍放松了些,徐路栀呼吸一阵畅快,微凉的玉手如同攀缠她颈间的一圈珍珠,舒服得很。 凑近点。林倾月嗓音低低,桃花眼暗示性地眨了眨。 徐路栀昏头昏脑地往前凑,凑完了才想起来,她刚刚还让自己别过去来着。 怎么一天天的口是心非。 真乖。林倾月满意地弯唇一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徐路栀的脑袋堪堪够到她的下巴,鼻尖萦着一阵清香气息。 像是开得正盛的栀子花,闻一下就被香晕了过去。 让人意乱情迷。 林倾月闭上眼,不动声色地将少女整个往怀里带,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直到再差一点就要贴上去。 五指骤然收紧,徐路栀下意识仰脸,天真懵懂的漂亮眼眸就那么望着她看,青涩而无措的,带着憧憬和期盼。 林倾月合上双目,知道她想要什么。 但睁开眼,就没法光明正大了。 闭眼,乖。林倾月低低地吩咐,带着一丝急切。 徐路栀听话地闭上眼,长睫缓缓覆落,如同一只栖息的蝴蝶,樱红双唇微张,紧张期盼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一片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有力而有规律。 是要接吻吗? 晦暗不明间,徐路栀想着,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她漱口水的味道? 接吻,又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等了很久很久,又恍惚是一瞬间,朦朦胧胧地,徐路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贴上了她的眉心。 微湿的,柔软的,温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陌生而又熟悉。 慎之又慎地在她额间贴了贴,栖息了一瞬,转眼消逝。 喉咙上的触感也随之离去。 徐路栀轻轻落入一个丰盈馨香的怀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有些发懵。 刚刚是被亲了额头吗? 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还以为能亲到嘴的呢。 可是,想到那样短暂的时间,却是那样的郑重虔诚,她的心里又无端漾开一丝甜蜜。 浓到化不开,甜得她只能轻哼出声,在林倾月怀里蹭来蹭去,刻意忽略了自己在占便宜的事实。 等发泄够了,少女安静下来,抬头偷偷摸摸看一眼林倾月,轻轻喊:姐姐 林倾月顺着垂眼,摇摇头:嘘。 她淡淡地笑,语气平静: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背德失礼的事情,只能一触即收,在四下无人处偷偷摸摸,就连自己也不能看见。 如此,才能当作问心无愧。 徐路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瞳漂亮得如同水洗过,她懒懒地笑:嗯,姐姐才没有亲我额头呢! 换来的是林倾月的一瞪,凌厉又冷淡,吓得徐路栀噤声。 怀抱在林倾月腰间的手臂只能更用了几分力道。 徐路栀并不沮丧,埋在林倾月锁骨间,美滋滋地想,刚刚姐姐是不是所谓的情不自禁? 这是不是意味着,姐姐对她,也是有想法的? 尽管一直对自己充满信心,但真的收到回应的时候,徐路栀还是说不出的欣喜。 浑身上下轻飘飘的,仿佛活在梦里一样。 起来了,抱那么久。林倾月嫌弃地赶她,话音却是带着笑的。 就不!徐路栀大着胆子,往林倾月身上蹭,试探着林倾月的想法。 林倾月哼笑:我肚子饿了。 嗯,很好,没有直接赶她,而是说饿了。 真的吗?徐路栀想摸摸林倾月平坦的小腹,又不敢,只能悻悻退开半步,那我们回家吧姐姐。 我给你做饭吃。 民乐行有午休时间,林倾月果然跟着徐路栀往外走,回的家,当然也是林倾月租的房子。 一路上,徐路栀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飘飘忽忽的,几次差点被擦身而过的车流撞上,害得林倾月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出了点什么意外。 只是心中过分喜悦了,她脸上的神色反而是意外的平静,甚至还会时不时地怀疑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一片黑暗中,那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像是一场梦,关于林倾月,是不是也是她做的一场梦呢? 可是额头上温暖柔软的触感仍然清晰,一回想起来就脸红心跳,浑身发烫。 可是林倾月还拉紧了她的手,美目横了她一眼,因为她又差点被石头绊倒。 到后来,林倾月索性搂着徐路栀的肩膀,把她半夹半拉地往家里带,跟挟持人质似的。 徐路栀乐得这样,更加往林倾月的方向贴了贴,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小挂件,不用费一点力气就能带走的那种。 感受着林倾月手臂上微凉的温度,徐路栀看路上的什么东西都顺眼,就连灼热的太阳也没有那么热了。 真好啊,有姐姐在身边,像做了一场异常欢愉的美梦,怎么也舍不得梦醒。 一直到了家里,林倾月松开了手,徐路栀却还是不肯放,黏黏糊糊的,跟屁虫一样。 林倾月换个衣服,她也要蹲在房门口眼巴巴地守着,看门狗一样。 林倾月推门而出,徐路栀惊叹:姐姐真好看! 林倾月好笑:可是这只是睡衣而已。 姐姐穿睡衣也好看!徐路栀笃定地说,一下子蹦跶起来,亦步亦趋。 林倾月有些受不了这样的黏人,懒懒坐在沙发上,赤足踩在地面,唤她:徐栀栀。 小姑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笑意盈盈:姐姐! 看着少女澄澈干净的笑容,林倾月一下子心软了,说话的语气怎么也硬不起来。 她竖起一根玉白的手指,左右摇了摇,冷淡宣布:不许离我一米以内。 啊?徐路栀痛苦地抱住脑袋,嘤了一声,试探性商量,半米? 两米。林倾月毫不留情。 三十厘米呢?徐路栀自说自话。 最后林倾月把小朋友一整个丢到了门口,勒令她待在五米外。 徐路栀可怜巴巴地蹲在墙角假装蘑菇,盯着正在沙发上吃水蜜桃的林倾月看。 从她这个矮了很多的角度,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林倾月的长腿和双足,徐路栀低着头思过,其实不断往沙发那边瞟着,虚虚地看着那一对美足。 雪白的双脚,细细的脚踝,好像是霜雪凝成的,五趾圆润精致,依然是纯黑的指甲油,形成鲜明对比,妖异的美。 让人忍不住看了想一探究竟,凑过去亲一亲究竟是什么样的触感。 会不会一碰,就像雪一样化掉了? 徐路栀有心去轻轻呵一口气,但却有贼心没贼胆,只能顺着往上观摩那一双长腿,盈润的,像雪白的蜂蜜一样,她在上面睡过觉的。 还想再趴着睡一觉。 再往上,林倾月裙摆的隐秘,她就不敢再多看了。 此时此刻只能望洋兴叹,徐路栀蹲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眼巴巴地看着林倾月:姐姐。 林倾月动作顿住,她手上一个刚剥好的水蜜桃,莹润饱满,汁水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流,一手托不住,蜜一样的,再过一会儿就化了。 而她耐心地剥了十分钟的皮,才咬了一口,香甜溢在唇齿之间,津液沾上嘴角。 小朋友就开始喊她。 林倾月低眉垂眼,凶巴巴地问:干嘛? 话一出口,或许是吃了水蜜桃的缘故,声音也变得跟水蜜桃一样又甜又软。 像是能啜饮一般。 徐路栀软软地伸舌头:姐姐,我也想吃水蜜桃。 林倾月望了望掌心托着的辛辛苦苦剥好皮的水蜜桃,再望了望不安分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又名看门狗(不是) 感谢在20220512 22:08:04~20220513 23:14: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彼岸:凉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8466054 2瓶;玩具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林倾月漫声说:你自己剥。 她还是有些小气的, 毕竟辛辛苦苦剥了半天,自己才吃上一口。 更何况,这水蜜桃甚至都可以用吸管去吸, 不像是实物, 像是蜜做的, 再放一会儿, 林倾月怀疑它会在手里化成一滩水。 那她可舍不得。 徐路栀摇头,固执地说:要吃姐姐手里的。 她才不馋水蜜桃呢,她只馋姐姐拿着水蜜桃的手。 见林倾月舍不得的样子, 徐路栀主动退了一步:不然的话, 姐姐吃桃子, 我舔舔姐姐的手指就行。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39) 她笑意盈盈:不过分吧, 姐姐? 视线落在林倾月手上, 霜雪一般的一双手,轻轻托着个盈润的水蜜桃, 哪怕极力小心,指尖上还是不免汁水淋漓, 顺着手指缓缓往下流, 险些承托不住。 林倾月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缠人, 她微嗔:过分。 简直太过分了。 明目张胆, 就连藏都不藏一下。 她有些后悔自己情动难抑,给了少女这般的希望, 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举步维艰。 向前一步, 还是向后一步, 都摇摇欲坠, 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谷。 让她怎么做得出抉择。 姐姐少女柔软清甜的嗓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痒丝丝地挠着耳朵。 让人无法忽略。 林倾月终于受不住,红唇微启:那你过来。 徐路栀立刻窜起来,别看蹲了那么久,她居然一点也没觉得头晕眼花,神采奕奕地坐到了林倾月身边,眼巴巴地望着她。 林倾月嘴唇微动,水蜜桃像水一样,她三两下把它啃了个干净,示威一样对徐路栀展示光光的桃核。 她一摊手,理直气壮:没了。 唇角微微勾起,仿佛耍徐路栀玩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似的。 徐路栀并不在意桃不桃子,她只是盯着林倾月的唇角看,那边还残留着一点点水蜜桃的汁液,顺着嘴角缓缓溢出,那么近的距离,鼻端都是桃子的香甜气息。 让人也想忍不住尝尝水蜜桃的味道。 从姐姐的唇上尝。 她禁不住舔了舔唇,想象着桃汁清甜的味道,心里很想凑过去一亲芳泽,但知道林倾月不会同意,只能转个方向。 姐姐的手指修长漂亮,上面还沾着桃汁,如果能含在嘴里当磨牙棒,想来也是不错的。 林倾月余光瞟到徐路栀,少女的目光太热切,让她怎么也忽略不掉。 她蹙眉,低头看见自己沾满汁水的十指,毫不犹豫拿起一张湿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还嫌不够,索性起身径直走向洗手间,水声哗哗,用了两遍洗手液,洗得干干净净。 等再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姑娘失望的眼神,还微微噘着嘴,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林倾月打开冰箱,里面摆了一排上好的水蜜桃,她好笑问:吃不吃? 徐路栀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托着下巴发呆,不是姐姐手里的,有什么好吃的。 林倾月哦了一声:不想剥皮? 徐路栀胡乱点了点头,倒也有一小部分这个原因,在家的时候都是林姨剥好皮放进盘子里端过来的,剥皮那么麻烦,她才懒得剥呢! 不过她眨巴眨巴眼睛:姐姐要吃吗?栀栀帮你剥皮! 自己吃是一回事,林倾月吃又是另一回事了。 林倾月摇摇头:吃饱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她却又从冰箱里拣了一个饱满新鲜的水蜜桃出来,入手微凉,一转身坐在徐路栀身边。 素手纤纤,慢条斯理地开始剥皮,从桃子的尖尖开始,轻轻一撕,大片的果肉就袒露在外,香气四溢。 徐路栀盯着看,禁不住舔了舔唇,有点馋了。 林倾月垂着眼不看她,不紧不慢地剥着水蜜桃的皮,一双手仿佛绣花一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几分钟过去,一个干干净净的桃子出现在林倾月手中,她低头欣赏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递到小朋友面前:吃吧。 啊。徐路栀受宠若惊,没想到是林倾月亲手给她摸的,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笑眼弯弯,谢谢姐姐! 说着,她很配合地低头咬了一大口,水蜜桃的果肉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清甜芳香,真的很好吃。 徐路栀小口小口地吃着桃子,到底还是没忍住,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边啃边偷眼去看林倾月神色。 只见女人眸光低低,带着些微的笑意,懒散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小馋猫。 剥一个桃子花了半天,吃一个桃子可就不到一分钟,徐路栀吃得太急太快,甚至还打了一个小小的嗝。 她急忙捂住嘴巴,维持自己在姐姐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又还是没忍住,把唇角的桃汁悄悄舔掉。 吃完了,徐路栀恋恋不舍地看了桃核好一会儿,才狠狠心丢到垃圾桶里,自己擦了手,又甜甜软软地喊:姐姐。 或许是因为刚吃完水蜜桃的关系,少女声音清甜可人,身上都是白桃的香气。 林倾月嗓音也不自觉软下来:怎么? 不会还没吃够吧? 少女有些害羞地贴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帮你擦手吧? 不等林倾月答话,她就拿起一张湿巾,刚刚擦干的手轻轻搭上林倾月手腕,微凉的触感,惹得林倾月不自觉想要逃避。 就擦擦手,保证什么也不做。徐路栀轻轻地说,慢慢捉住林倾月雪白的手腕,托起来,一下一下擦着她的手。 先从手背手心开始,再是五根手指,从上到下一一慢慢捋过,就连手指甲和手指缝也不放过,一遍一遍耐心打磨。 徐路栀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垂,一下一下擦得仔细,神情格外专注。 只是未免擦得也太认真了点,比如说一根手指头,需要从上到下来来回回地摩擦吗? 甚至因为摩擦得过多,都生出了热意,慢悠悠的,无端让人浮想联翩。 暧昧至极。 林倾月蹙眉,轻声唤:好了。 徐路栀头也不抬:再擦擦。 不许了。林倾月强硬地把手夺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些羞窘。 她垂眼,不动声色地喝了杯水,来掩饰自己声音的变化。 其实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擦了擦手而已,是她自己心生妄念。 嗯?徐路栀有点着急,向林倾月伸手,急切地说,姐姐,就一下,马上就好了! 她的眼神清澈干净,不带丝毫邪念,反倒让林倾月自惭形秽。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她递出手去,神色平静:行。 只是擦一擦手而已,有什么要紧。 然后林倾月眼睁睁地看着徐路栀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对着她纯黑色的指甲上下磨蹭着,终于忍不住,偷偷低头亲了一口。 林倾月: 女人嗓音轻慢:你不是说只是擦个手吗? 没错啊。少女一脸无辜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姐姐不会介意吧? 林倾月想说,还是有点介意。 但被偷偷啄吻一下的感觉,还挺不错,像是被一只小鸟轻轻啄了一口。 不疼,微痒,甚至还有点舒服。 只不过,这对十七岁的徐栀栀来说,是不是有点太光明正大了? 光明正大得让人生气。 徐路栀可以肆无忌惮,可是她林倾月不行。 小朋友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林倾月有些恼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 罚她吧,她会哭,不理她吧,她会闹。 跟她讲道理,怎么讲呢? 难道要她亲口跟徐路栀说,姐姐也是凡人。 也是会有情难自抑的时候的。 林倾月蓦地弯唇,漂亮的桃花眼轻抬,忍不住想叹气,到底哪里有训狗的地方呢? 小栀栀也该被送进去。 徐路栀敏锐地感受到林倾月的情绪变化,有些惴惴不安地抬头观察她的神色,生怕一不小心过火了。 惹恼了姐姐,就不好了。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林倾月许久,确认姐姐还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主动坐远了一些距离。 洗清嫌疑也是非常重要的。 她才不傻呢! 林倾月反倒挨着她坐下,喝了半杯水,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不是说给我个惊喜? 徐路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本来已经背好了步骤,准备炒个菜给林倾月看,大显身手来着。 只是这会儿一被打岔,本就不熟的记忆更加混乱了,徐路栀本来想蒙混过关,不料林倾月记性还挺好。 紧紧抓着不放。 她干巴巴地笑了笑,语声近乎央求:姐姐,下次再给你看,好不好嘛? 长发的少女软语温存,林倾月心中一动,却还是摇头:不行。 她轻轻晃着双足,慢悠悠地说:说了是今天,就是今天,晚半天都不行。 得了,这是还在生她迟到的气呢。 徐路栀认命地点头,眨巴眨巴眼睛,提出了条件:好吧,那姐姐你围裙借我穿。 不借。林倾月哼了一声,衣服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借给人。 尽管只是围裙,但围裙也是衣服。 姐姐徐路栀软声央求,指了指自己的新衣服,你忍心我衣服弄脏吗? 林倾月凝神望去,少女一身束身的长裙,衬得身体曲线玲珑,凹凸有致,极浅的绿色,清淡如池边莲叶,漂亮得不像话。 如果被弄脏了,确实不太好。 林倾月轻笑,声音泠泠:你脱了不就行了? 徐路栀:? 作者有话要说: 林倾月:我没有对未成年起心思,真的 感谢在20220513 23:14:05~20220514 23:3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阿肖不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彼岸:凉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彼岸:凉冰 10瓶;笨小孩、我不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徐路栀的声音飘忽了起来:姐姐, 不合适吧? 大中午的,说什么脱不脱的,真是羞人。 林倾月漫不经心笑:哪里不合适了, 嗯? 明明哪里都不合适。徐路栀低了头, 慢慢红了脸。 姐姐总是这样, 老不正经。 天天欺负她。 见小栀子害羞得合拢了花苞, 林倾月却还不肯放过她,声音轻落在她耳畔,笑意盈然:怎么, 这就怕了? 胆子可真小啊。林倾月低笑, 悠然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几乎是明晃晃的挑衅。 姐姐!徐路栀正色, 眸中泛起说不出的恼意, 怎么就那么爱用激将法呢? 明明嫌自己烦来着,还偏偏要火上浇油。 姐姐对她的自控力可真是信任啊。 徐路栀闷声笑:脱就脱呗。 不等话说完, 她双手揪住裙摆,向上举起, 毫不犹豫就要脱下来。 动作太急, 以至于忘了拉开侧腰上的拉链。 林倾月心里一惊, 连忙别过脸去, 反手摁住她的手,却还是在一瞬间看清了裙摆下旖旎风姿。 也是配套的淡绿色, 与之前纯棉质地不同的是, 好像多了那么一丝丝的蕾丝花边。 点缀其间, 隐匿而又让人无法忽视。 啧。 林倾月双目直视着眼前的沙发, 坐怀不乱地捏了捏手中的小手, 轻轻斥责:怎么这么不听话。 徐路栀委屈:不是你让我脱的。 林倾月扑哧一声笑出声:这是反话, 傻子。 我不管,姐姐说的话就是正话。徐路栀毫不犹豫地耍赖,作势还要去脱衣服。 林倾月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你继续脱呗,反正我转过去了,看不见。 哦。徐路栀气得两腮鼓起来,心想,等她脱得赤条条的,再窜到林倾月面前去,一定能把她吓死。 叫姐姐天天欺负小朋友。 而如果只穿着一件围裙做饭的话徐路栀想都不敢想那个场景,小脸一红,垂下了长睫。 一只手被捉着,徐路栀没法搞事,林倾月就在她面前站着,背对着她,只穿了件普普通通的睡裙,却依然能看出身线窈窕。 她屏气凝神,轻轻地往前蹭了一小步,又一小步。 一只手搁在林倾月手心里,被微凉的掌心握着,另一只手悄悄抬起,虚虚地拢住盈盈一握的腰肢。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几乎可以感受到林倾月低于常人的体温,那么近,那么暖。 徐路栀犹豫了一下,手往里收了收,又收了收,一直到最后,也还是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她虚虚地给了林倾月一个背后的拥抱,只有十七岁的徐路栀自己知道。 闹到最后,林倾月终于肯出借围裙,不过不是她平日里穿过的,而是新买的一件。 看见围裙的那一刻,徐路栀就明白为什么林倾月会给她选这条了。 质量倒是挺好,只是胸前的图案,是一条大大的萨摩耶!奶白色的,歪着头,冲你吐着舌头。 别说,还挺可爱,只是挂在脖子上,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沙雕。 徐路栀: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没好意思看第二眼,忍不住问:姐姐,你干嘛买这样的围裙? 林倾月摊手:不是我想买的,店家说我要的图案没货了,白送了一个。 当时嫌围着丑,一直束之高阁,没想到这会儿反倒派上了用场。 眼前的少女围着憨态可掬的萨摩耶围裙,原本一脸的灵气,这会儿也显出几分呆萌的可爱来,让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掐了掐脸。 嗯,圆润的,手感挺好。 姐姐!徐路栀不满地叫了一声,有些羞耻地捂住眼睛。 呜呜呜,她才不要真的变成小狗狗呢,多傻啊! 虽然,虽然萨摩耶也真的很可爱就是了。 汪汪。 徐路栀系上围裙,把林倾月赶出了厨房,笑话,她可不希望姐姐看见她系着狗狗围裙做饭的模样! 殊不知,林倾月早就看了许多许多眼,并且记得清清楚楚了。 徐路栀撩一撩垂在颊边的长发,熟练地处理了一下食材,开锅点了火。 她很有信心地在锅沿上磕了一个鸡蛋,蛋液顺着流进锅里,明黄的颜色,分外喜人。 黄瓜也切成条倒进去,黄绿相映分明,抽油烟机有效率地工作着,徐路栀一下一下翻炒,纤瘦的胳膊有力地捏住锅铲,额头上沁出些微的汗珠。 觉得自己真是厉害极啦。 这一次,她严格按照菜谱上的步骤、食材和用量,一步都没做错,结果自然也是完美的,像是她熟悉的化学实验一样。 热气腾腾中,黄瓜炒蛋出锅,徐路栀先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块,确认味道不错,这才喜滋滋地开了门。 一开门,长腿美貌的女人正倚在门框边,神情懒怠地低着头,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一样。 姐姐,你不热吗?徐路栀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问。 厨房温度比其他地方要高,待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背上全是汗了。 林倾月垂着长睫不看她,懒散道:还不是等你。 嘿嘿。徐路栀心里甜滋滋的,人是端着盘子往餐桌去,心却留在了林倾月身边。 快速放下盘子,她连忙跑到林倾月身边,殷勤道:姐姐热不热?快去吹空调吧! 林倾月没答话,视线宛然,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刚经历了一项艰难险阻,徐路栀莹润的小脸上此刻满是水光,额头上渗着汗,而长发垂在脸颊,更是显得格外的热,双颊都红透了。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0) 与干干净净系着的萨摩耶围裙对比起来,憨态可掬,天然的相得益彰。 林倾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纤纤玉指轻点,落在徐路栀额发间。 大颗汗珠不住地从徐路栀脑门前滚落,而林倾月像是会什么魔法一般,素手轻轻拂过,自动止汗生津,徐路栀只觉得凉风拂面,如同一块上好的凉玉一般,稍微触碰一下就舒服极了。 小朋友安静了下来,不再说什么,而是半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任凭林倾月在她的脸上捏来捏去,把她当成大号玩具。 和姐姐在一起,好像就连酷暑也消解了。 走吧,去吹空调。林倾月把手拿开,淡淡吩咐道。 徐路栀下意识往里走,这才反应过来,如果乍然就去吹空调,说不定会着凉。 林倾月在有些时候,格外地细心,让她心头一暖。 洗了手和脸,两个人终于坐下来吃午饭,菜很简单,只有一个,甚至没有米饭。 不过好在她们吃得都不多,更何况简单的黄瓜炒蛋装在漂亮的琉璃盘子里,也像是什么名贵菜肴一般,惹得人胃口大开, 林倾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盘子:都是老板娘淘汰下来的,给了我们这些员工。 徐路栀在心里算了算价格,简直让人咋舌,露露真不愧是有钱的金主妹妹,出手阔绰。 她们家可不会这么花钱。 姐姐,尝一口嘛,我练了很久的!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坐在林倾月对面,满脸期盼的模样。 林倾月有意逗她:多久? 徐路栀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两个星期吧。 就学会了这个?笑意在林倾月脸上漾开来,似有似无的微嘲。 徐路栀一下子不高兴了,挺直脊背,小嘴噘起来,轻声说:那也比你做得好。 林倾月连忙给她顺顺毛:嗯,栀栀可厉害了! 徐路栀这才重新展颜,得意地哼了一声,重重点头:我特意为了姐姐学的! 她把盘子推过去些:姐姐,你尝尝! 林倾月凝神看去,盘子里颜色分明,层次丰富,鸡蛋大小均匀,黄瓜黄得恰到好处,像是工业化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一丝不苟的标准品。 想来也比她做出来的失败品味道更好。 林倾月夹了一筷子,在少女眼巴巴的期盼下,毫不迟疑地放进嘴里,细细嚼了起来。 怎么样?徐路栀本来是充满自信的,就像是她每次上交试卷一般,只要过程对了,答案就不可能错,分数就不可能低。 可是面对着林倾月,她还是有些忐忑,哪怕答案对了,分数还会不会高呢? 只见林倾月半闭着眼,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夹了一筷。 徐路栀仔细观察她脸上神色,无波无澜,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并不难吃。 她也高高兴兴地夹了一筷子,尝了尝,嗯,很标准的好吃。 用来喂饱一个林倾月,应该问题不大。 徐路栀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姐姐的夸夸。 可是眼睁睁看着林倾月吃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神情中甚至微微浮现着笑意,就是没等到夸夸。 嘤。 徐路栀有些着急,不断地用眼神暗示着林倾月,可是好像没用,姐姐的眼神只盯着面前的盘子,一点也不分给她。 徐路栀急了,最后把盘子一把夺过来,有些赌气:不许吃了。 林倾月抬头,终于正视着面前的少女,神色平静:嗯? 徐路栀有些心虚,却还是一本正经地下了论断:这道菜有脾气的。 这个说法好新鲜,林倾月有点兴趣,偏头问:什么? 徐路栀正色道:你不夸夸它的主人的话,它就会变难吃。 所以少女眨了眨眼,微笑道,夸夸我嘛,姐姐。 林倾月神色一怔,随即轻轻地笑出声来。 知道徐路栀可爱,但没想到还这么有趣。 让人心甘情愿就想纵容着她,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乖到不可思议的小朋友,或许值得被夸夸。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我不是狗。汪汪。 话说难道可爱乖巧就不能是攻咩难道要对喜欢的人凶凶嘛。咱该强硬的时候强硬就行了哈,喵喵。 感谢在20220514 21:34:38~20220515 22:03: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阿肖不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彼岸:凉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1个飞 25瓶;无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林倾月顺了徐路栀的心思, 轻描淡写地夸了她一番,惹得小姑娘眉开眼笑。又趁热打铁:姐姐,你上回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林倾月顿了一下:什么话? 你说过的, 我做饭了, 就到我家去吃饭。徐路栀义正词严地说, 姐姐亲口说的, 不许抵赖。 林倾月支着脑袋,筷子轻轻拨了拨碗里的鸡蛋,想起来了自己的戏言。 当初也不过随口一说,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心心念念要给她做饭吃。 并且还为之下了不少苦功, 一直练到今天。 林倾月喃喃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徐路栀郑重点头:嗯, 想给姐姐做好吃的菜。 这样的话, 姐姐就可以每天都和她近距离贴贴了。 哪怕不贴贴,只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也让她满心欢喜。 看着少女天真烂漫的模样,林倾月心头一软, 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徐路栀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怎么就不行了?姐姐说话不算话! 林倾月失笑, 轻声说:你家里还有你姐姐在, 不方便。 说这话的时候, 她双颊上生出几分可疑的晕红色,微微低了头, 眸光流动, 暗示意味明显。 徐路栀恍然, 原来姐姐是害羞了。 如果没有别的意思, 那又怎么会害羞呢? 想到这一低头之下蕴藏的情意, 徐路栀像是被喂了一颗蜜糖, 展颜微笑,轻轻说:那,我在你家吃饭好不好? 每天给姐姐做饭。 那你爸爸妈妈会想你的。林倾月提醒。 徐路栀扁扁嘴,这才意识到爸妈不许她天天在外面吃晚饭来着。 情人与家人,总是难以两全。 她看着林倾月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心里又泛起一阵涟漪。 徐路栀很好被满足,有一时一刻的开心,她就可以回味许久。 等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家,徐路栀惊喜地在大厅里见到了出差多日的徐父徐母。 爸,妈!徐路栀高兴地扑过去,一下子扑到徐母怀里,亲昵地蹭着,你们回来啦! 嗯,这么多天了,栀栀听不听话?徐母不住地摩挲着徐路栀的脑袋,柔声道。 徐路薇代她回答:栀栀很乖,我带她剪了头发。 徐路栀这才看见安静站在一边的姐姐,冲她笑着吐了吐舌头。 亲近了一会儿,徐母端详着徐路栀的模样,肯定地点点头:栀栀留长发也很可爱。 徐父不置可否,只是说:下次跟家里提前说一声。 徐路栀高高兴兴地应下,去查收爸妈给她带的礼物,拿起一个又放下一个,个个都爱不释手。 徐父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状似不经意地问:暑假都过去一大半了,决定好了没有? 什么?徐路栀一时间没想明白在说什么事。 徐路薇代着解释:你开学是接着读高三,还是直接读大学? 徐路栀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的学业。 别说,这确实是件头疼的事情,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定论,只是已经到了拖无可拖的地步,再拖下去就要开学了。 徐路栀的成绩和竞赛,早早就拿到了保送名额,清华北大随便挑的那种,只是到底年纪还小,离京城又远,家里总怕她过去受委屈,所以一直没有定论。 如果非要选,也可以再跟着读一年高三,那可就是自由自在了,不用上课写作业,爱干嘛干嘛,只是未免有浪费时间的嫌疑。 徐路栀低声说:我不想去京城。 京城太远了,到家里要坐几个钟头的飞机,她还舍不得离开。 更何况,临城有她牵念的人,她原本打算用一年的时间来接近,如果分开这么远,那一年的时间还有什么意义? 异地恋本身就已经可怕,异地暗恋更是想都不敢想。 徐路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徐母倒是点点头,轻叹一口气:你年纪还小,我们也不放心你离家那么远。 徐父摇摇头:总不能为了想家,把前途都耽误了,实在不行,咱搬家去京城就是了。 徐父这话是在开玩笑,徐家的家业根基都在临城,哪有那么好搬的,不过徐路栀还是心惊胆战了一下,生怕他们说到做到。 要是真搬了家,自己可真没理由不去京城了。 徐路栀连忙摇头:那怎么行,我只是读个几年书而已,用不着搬家。 也是,栀栀不管去哪里,读完书总还要回来的。徐母把手搭在小女儿的肩膀上,满眼欣慰,像你姐姐离得不很远也行,不过啊,我们还是希望你在身边。 大抵天下父母都一边希望儿女成龙成凤,一边又不希望他们离得太远,最好就住在家门口。 徐路栀心里一阵温暖,她也舍不得爸爸妈妈,贴着徐母的胳膊蹭了一会儿,软软开口:我想先去临城大学读一年。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心下一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似乎确实有这种选择。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考虑过,而是直接忽略了。 我年纪小,可以先在临城大学读一年预科,熟悉一下,等明年再正式去读大学,这样子离家也近,也不荒废时光。徐路栀解释道。 临城大学也是好学校,算是国内top3,这话一出,徐父徐母都沉吟了许久,交换了几个眼神。 最终徐父点了点头:也可以,只是去了大学不要贪玩,整天想着回家。 话虽然说得严肃,他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显然很是宠爱小女儿。 徐路栀也高兴地笑了起来,正要上楼回房的时候,却被徐路薇轻轻掐了一下手心,把她半途给拐带走了。 徐路薇拉她进了自己房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栀栀,真想读临城大学? 徐路栀肯定地点点头,半晌忽然扑哧一笑: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徐路薇佯装不解:你说。 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问:你是不是我怕我因为放弃自己的前途? 她没说是因为什么,但她们都心知肚明。 那么多年,能把徐路栀迷到这份上,以至于需要做姐姐的担心的,也就只有林倾月一个人。 徐路薇轻笑:你说呢? 嘿嘿。徐路栀调皮地凑上去,忍不住抱了抱徐路薇,姐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 少女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一派天真模样,容貌尚稚,言语却是不相称的成熟。 徐路薇摸了摸她的长发,轻叹一口气:谁知道呢。 情窦初开的时候,感情最是浓烈,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一句话的事,为了这放弃高考的比比皆是。 她信任林倾月,也信任徐路栀,但还是不妨碍做姐姐的多一层担心。 以至于要亲自确认一下。 偏偏徐路栀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笑:姐姐,比你还理性的人是再没有不过的了,我要是也那么冲动,岂不是配不上当你的妹妹? 话语间一派骄傲,她可不是什么寻常小姑娘,她是徐路栀,所以每一步,都要深谋远虑。 见到妹妹这番模样,徐路薇略略放下心来,叮嘱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跟我商量,不要冲动。 谁都喜欢看为爱奋不顾身,但可能林倾月并不喜欢。 徐路栀想得通透,肯定地点点头:一定! 这个决定做出来,她可以继续留在临城,和林倾月有更多相处机会,也可以在临大里面好好学一些知识。 只是赵茹学姐的热情,会比较麻烦些,但已经算是最小的麻烦了。 她又忽然想到了露露,听说老板娘也在临大当教授,或许可以跟她讨教讨教,到底是怎么追到老板的。 徐路栀心下一片愉悦,只觉得未来一片光明,而这时候,徐路薇轻描淡写地告诉了她另一个好消息:爸妈出差回来,要带我们去海岛旅游一星期。 徐路栀:! 真的吗?少女脸上难掩欣喜之色,到底还是小孩子,听见玩就兴奋。 当然是真的。徐路薇微笑,就在下星期,好好准备准备吧。 徐路栀推开房门的时候,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上扬,其实家里每年都有安排旅游,如果自己想去玩也随时可以去。 但这一次全家都在,而且是去海岛,而且可以玩整整一个星期。 徐路栀在公主床上美美地躺下,眼前已经浮现出海浪和海鸥的模样,感受到清爽的海风扑面而来。 只是她转念想到了林倾月,原本高涨的心情又多了几分不舍。 海岛当然好玩,和全家人一起玩更好,可是没有林倾月在身边,好像最好的风景也索然无味。 只是海岛游花费不菲,而且姐姐每天都要上班,怎么可能和她一起呢? 徐路栀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到之前露露跟她说的话,一骨碌爬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让林倾月也出现在海岛上! 露露对她说,只要心心念念,所想即是所愿。 别看她现在三十多了,在当年的时候,也跟徐路栀一般,天才少女,容貌姣好,只是有一天忽然喜欢上了一个姐姐。 就此死缠烂打,十八般武艺,终于抱得美人归。 具体情节她没讲,只是深深看着徐路栀,娃娃音悦耳:我可以给你必要的帮助,但前提是你不许放弃哦。 如果只是半途而废,那就没必要了。 徐路栀面对那张娃娃脸,说得认真:我不会放弃的。 说是到十八岁,就是十八岁,一天也不会少。 如果到了十八岁,姐姐还不喜欢她,那就再想办法。 但现在,她会竭尽全力,追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开启夏日海岛副本,预告: 徐路薇的神秘情人 林倾月泳装play 几对小情侣的群像修罗场 总之,是一次放松愉快的旅程! 感谢在20220515 22:03:07~20220516 23:1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 4瓶;英语一就是最猛的一、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接下来几天, 徐路栀都在兴奋地准备着海岛游的必备物品,墨镜、防晒霜、凉鞋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1) 还有泳衣。 她皱着眉头,嘤咛了一声, 指尖挑起一小件纯白色的泳衣来, 这也太素了吧! 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 就怕被看去一点儿, 太保守了! 徐路栀正在痛苦面具的时候,一转头看见徐路薇也正在试泳衣,她身上的泳衣简直不能叫泳衣, 该叫做防水衣。 比刚刚自己手上这件还要保守, 极淡的粉色, 初绽蔷薇一般, 堪堪露出一段锁骨和雪白的大腿, 其余敏感部位一律遮得严实,丝毫不给人窥探的机会。 可是偷偷瞟一眼过去, 好像徐路薇的身材还是前凸后翘,让人忍不住流口水。遮得结结实实也丝毫没有减损给人带来的诱惑, 反而多了几分禁欲的美感。 尤其是那头波浪卷发, 松松散散地挽在脑后, 在脖颈上一勾一勾的, 简直是异常的诱惑。 徐路栀看得红了脸,心里有点发闷, 凭什么徐路薇就穿得这么好看, 而她还像个小孩子! 不公平。 她哼了一声, 大胆地提出要求:姐姐, 这泳装太太保守了, 我不喜欢! 徐路薇瞥了她一眼, 从她手里接过那一团布料,展开一看,不禁笑出声来。 确实是小孩子的款式,大抵是林姨糊涂了,还以为栀栀是小孩呢,特意弄了个中学生穿的来。 望着闷闷的少女,徐路薇笑着摇头:你去跟林姨说,就说你想要大胆一点的。 徐路栀坚决摇头:那不行,林姨肯定各种盘问我。 林姨上了年纪,难免唠叨些,也更加不愿意接受小栀栀已经长大的事实,要是一个两个都长大了,那她一个人多寂寞呀? 也是。徐路薇有些无奈,那要不你穿我的吧,我还有多的几件,没穿过的。 徐路栀眼睛亮了起来:好啊。 好在衣服都是均码,比徐路薇矮了半个头,徐路栀也能够穿得服服帖帖。 她拉上帘子,红了脸:姐姐你不许看,我换衣服了! 徐路薇耐心地等在帘子外,心里觉得好笑。 自从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后,妹妹就越发的注重女女之防了,就连亲姐姐都要保持距离。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少女毫不掩饰的占有话语:就算是对亲妹妹,也要保持距离! 徐路薇当时问:凭什么? 对方愣了一下,气哼哼地红了脸:笨蛋,没、没看出来我喜欢你嘛! 自然是看得出来,只是彼时的徐路薇对小朋友并没有多大兴趣。 更何况,她比自己亲妹妹只大了那么一点儿。 而现在徐路薇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竭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个狠心的少女。 她之所以总是拦着栀栀,大抵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吧。 年轻时候的感情最是热烈,说爱你的时候为你赴汤蹈火,而一转头就把你抛之脑后,像是初生的小猫玩弄猎物,天真又残忍。 她不忍心林倾月也重蹈覆辙。 都说暗恋苦,年上的苦,年下又哪里知道呢? 徐路薇闭目敛神,轻轻吸了一口气。 帘子里,徐路栀确认自己被隔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放下心来,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将泳装小心翼翼地往身上套。 穿完了,半天不敢抬眼往镜子里看,总觉得穿得这么少,有些羞人。 但到底是自己的身体,她咬咬牙,偷眼觑了过去。 落地镜明亮,里面的少女明眸皓齿,双臂双腿白嫩修长,两弯锁骨横在胸前,胸脯微隆,腰肢纤细,赤白的双足,配上漂亮的公主切,不像真人,倒像是个什么精致的洋娃娃。 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 徐路栀有些沮丧地扁了扁嘴,淡绿色的泳装,像一片清新的莲叶添在身上,不可谓不好看,只是太纯太干净了,都没有诱人的娇媚感觉。 什么时候,她才能跟林倾月一样,一颦一笑就能风情万种啊? 殊不知,她这副乖巧灵动的模样,像是山间纯净的精灵,微微扇动着羽翼,只是一个天真的笑,在林倾月眼里,就已足够意乱情迷。 徐路栀究竟是怎么找上民乐行老板娘露露的,至今不得而知。 总之,在即将出发的前一天,徐路栀在林倾月那里厮混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姐姐,这几天我有点事情,可能不能来看你了。 林倾月愣了愣,神色不变:好。 顿了顿,她弯唇:嗯,我也正好有点事情。 林倾月以为是两个人的心照不宣,只有徐路栀知道,都是蓄谋已久。 为了避免太刻意,徐路栀挨了整整半天,才抽了个空子离开父母身边,提议自己去海滩边玩。 徐母微笑:好,不过别跑丢了,和薇薇一起去吧? 徐路栀连忙道:不了,不用麻烦姐姐,我不会丢的! 她一回头指指身后的海滩,一望无垠,干干净净的,远处隐约能看见几个小黑点:这么空旷,一下子就找到我了! 徐父严肃了脸色:乖,和薇薇一起,免得你到处乱跑。 好吧。徐路栀屈服了,小孩子就是不好,去哪里都得有人看着。 不过好在是最亲最亲的姐姐,所以倒也没那么大关系了。 徐路薇的声音混着海风传来,温柔优雅的:走吧栀栀,我陪你。 姐妹俩挽起手,慢慢地沿着海滩漫步,太阳有点大,她们都涂了厚厚的防晒霜,戴了帽子和墨镜,看起来多了几分酷。 很有旅游度假的氛围了。 虽然说出门旅游对徐路栀是寻常事,但她还是很兴奋,漫步在沙滩上,脚下砂砾是不同于土地的柔软,颗粒感分明,痒丝丝的,海浪晃得人心也乱了,直想跳入海中畅游一番。 东张西望着走了几步路,徐路栀偷偷摸摸地回头,已经看不见父母的影子。 她戳了戳徐路薇,试探道:姐姐,我自己走吧? 徐路薇公事公办地摇头:这可不行,爸妈让我看着你。 姐姐徐路栀扁了嘴,眼巴巴地透过墨镜往上看,可你跟着,多不方便啊。 难道要让姐姐在旁边看她对林倾月百般求.欢的模样吗? 虽然说对着林倾月没什么羞耻的,但对着徐路薇那简直羞死人啦! 打死她也不会同意的! 无奈徐路栀人微言轻,徐路薇温柔地开口:林倾月也是我的朋友,见见没关系的。 一句话,堵死了她的去路。 徐路栀有些不确定姐姐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是她根本没有体会过恋爱的滋味? 但她总不能直截了当说,她要和林倾月贴贴,请你回避。 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徐路栀最终忍辱负重:好吧,我们一起去。 财大气粗的老板娘露露,一挥手就给民乐行优秀员工也来了个七天海岛游,虽然林倾月来了没几天,但依然算是优秀员工。 开后门都开得徐路栀不好意思了。 只不过海岛还挺大的,不知道林倾月这会儿在不在附近。 说起来,她真的很想看林倾月穿泳装的模样,那该多辣啊 徐路栀偷偷摸摸地摸了摸口袋,确认里面有湿巾。 嗯,要是到时候流鼻血了就不好了。 有备而来,准没错! 沿着沙滩溜达了一会儿,远处的人影也渐渐近了,徐路栀眼尖,远远地数了数,差不多有个七八个人。 数量倒是对得上,只是以什么理由过去搭讪呢? 徐路栀还在心猿意马,徐路薇却已经毫不犹豫走过去了,两条长腿又细又直,坚定地迈步过去。 徐路栀一时间看呆了,等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大的一顶遮阳伞下,横七竖八坐了七八个人,正中间一张野餐垫,椰子蛋糕烧烤放得满满当当。各色美女穿着清凉,让人不好意思多看。 徐路栀深觉这才是度假的氛围,像爸妈偏偏喜欢住海景酒店,每天吃酒店提供的自助餐,在海水游泳池里游泳,真是没意思。 想来徐路薇那么古板,也是跟爸妈熏陶出来的。 她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往下瞟,而是紧紧盯着每一个人脸,辨认是不是认识的人。 可惜每个人头上都罩了顶帽子,帽檐往下压着,还戴了个大墨镜,整张脸上下只露出个嘴巴来,嘴巴也不得空闲,或吃或喝,徐路栀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还是辨不出谁是谁。 一直盯着人家看也怪不礼貌,她只能装作路过的模样,不经意间往她们脸上瞟去,然后绕到背后,再瞟一眼。 瞟了半天,啥都没看出来,徐路薇也不帮着她看,反倒不疾不徐地在那走她的路,不知道刚刚奔那么快是来干嘛的。 徐路栀放缓了脚步,百无聊赖地溜达着,没有林倾月在,那么美的海滩也乍然失色起来。 她不肯发消息去联系,总想着心有灵犀,一定能找到,可是海滩好像确实大了些。 找个人可真困难。 徐路栀闷头想着,低头研究着沙滩上的小贝壳,正想着弯腰捡一个,拉着她的手却忽然用了用力。 徐路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徐路薇拖着往前走去,她的腿本能地往前走,内心却满是震惊。 不管天大的事情,徐路薇都一向是不紧不慢的,从来不会失了风度仪态。 怎么这会儿急成这样? 是看见林倾月了吗? 徐路栀心里一紧,勉力跟上姐姐步伐,徐路薇又在这时候倏然停下,害得她差点摔一跟头。 等终于站稳的时候,她顺着徐路薇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的海滩尽头,有两个人。 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516 23:13:52~20220517 22:2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徐路栀心里一凛,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两个人的形容相貌,只能隐约看清身形。 女人背对着她们, 慵懒躺在一张沙滩椅上, 长发挽起, 纱衣罩身, 少女则是亲昵地靠着她,身形窈窕,手腕上系着一串银铃。 若隐若现间, 徐路栀在女人脖颈上看见一个熟悉的黑色月亮, 而少女则是笑靥如花, 低头凑过去轻轻说着些什么。 两人神态亲密异常。 徐路栀脸上不动声色, 却是下意识地看向身边, 意外的是,她看见徐路薇微微张着唇, 脸色有些发白。 一向波澜不惊的姐姐,也会对这一幕有这么大反应吗? 徐路栀隐隐有些猜想, 但她只是轻轻拉了拉徐路薇的胳膊:姐姐。 徐路薇一时晃神, 等回过神来, 看见天真无邪的妹妹的眼神, 顿时定下了心,轻轻摇摇头:没什么。 徐路栀展颜一笑:那我去找她。 她伸手指指前面, 笃定的模样。 徐路薇点头:好。 她停留在原地, 看着徐路栀欢快地向前奔去, 蹑手蹑脚地绕到两人身后, 似乎在预备着什么。 偌大的海滩,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身边围着几只海鸥,又细又长的小腿显得格外清瘦。 徐路薇无声弯唇,放空双目,不知道在看哪里,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徐路栀走近了两步,步伐又缓了下来,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踟蹰不前,林倾月身边的少女蓦地转过头来,艳丽的脸庞上忽然浮现出讥讽般的笑。 生动形象,像是潮水一点点涨上来,又缓缓退去。 下一秒,少女挑衅一般,弯腰勾住了林倾月的脖子,毫不顾忌地贴着她的身子,背对着徐路栀,只留给她狼尾和美背。 海滩边人人都穿得少,少女尤其是,穿衣风格几乎是和林倾月一脉相承的,半遮半掩的比基尼,一瞥之下,也掩不住胸前的傲然。 而她那夺目的凤眼,更是让人印象深刻,长眉入鬓,很有攻击性的长相。 随便一个动作,都是公然示威。 徐路栀的呼吸几乎滞了一瞬,热血从后背涌起,登时上了头,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么短的时间,林倾月身边多出个新人,还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不是说,不喜欢小朋友吗? 都是骗子。 徐路栀心里又不禁生出侥幸意味来,说不定不是林倾月呢? 可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少女就好像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嗓音娇媚:月月,怎么不说话呀,中午吃椰子鸡好不好? 随后是林倾月懒散泠然的嗓音,听得清清楚楚:都行。 少女俯身媚笑:嗯,就知道月月最疼我了!这段日子没见,你不会还找了其他人吧? 似乎是为了故意让徐路栀听见似的,她声音格外大,空空荡荡的沙滩,徐路栀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倾月悠然,嗓音低低:还能找什么人,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 少女喉咙里发出一阵撒娇的哼唧声,抱着林倾月不肯撒手,不住地喊:月月最疼我了! 徐路栀瞳孔骤然放大,深深吸了一口气,海滩热极的天气,她却如坠冰窖一般,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简简单单一句话,在她耳边无限回荡着,心惊肉跳。 眼前是少女雪白的脊背,双手一动,银铃声清脆叮当,让人怎么也无法忽略。 两个人挨得极近,看起来似乎是那么般配,一般的神秘风情,张扬的美,散漫的笑。 不像她,只是一朵小小的栀子花而已,清丽可人,却总是在魅惑上输了一着。 徐路栀自嘲地弯了弯唇,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原来林倾月总是抗拒着她,是因为早就有了个百般可心的小情人了吧。 和她截然不同的模样。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好像胸口被一顶大锤击中,以往种种私藏的甜蜜,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此刻却是成了饮鸩止渴的毒药。 姐姐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念头占据了徐路栀的脑海,来来回回盘旋着,她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念头。 想冲上去质问,可是又凭什么呢? 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打扰林倾月的正牌女友? 徐路栀惨淡一笑,她也不是没想象过,如果林倾月跟其他人在一起了怎么办,只是平白空想总是没有感觉,真的见到了,才知道有那么痛,那么痛。 像是心里被狠狠揪起来一块,用螃蟹的钳子夹着,泪水不由自主夺眶而出,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她从来没那么恐慌害怕过,她有父母亲人,可是她此刻浑身上下空落落的。 姐姐不要她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又有什么意思。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竭力抬起手背去擦眼泪,不能让少女给看了笑话去。 她也是有骄傲的,就算再喜欢,也得大大方方送个祝福才是,至少,至少有个结果。 善始善终,是父母一直在教的。 徐路栀捂着脸,不让别人有机会看见她在哭,可是泪珠还是一串一串从手指缝里冒出来,一点也拦不住。 真奇怪,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酸,为什么明明好久都没哭过了,却为了林倾月,哭了好几次。 徐路栀的心也是酸酸的,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努力几次,她的脚却还是跟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隐约能听见少女的嬉笑声,笑如银铃,和手腕上的银铃声混在一起,悦耳动听。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2) 越是能让徐路栀嘴里心里都发苦,只是模模糊糊地透过指缝看着林倾月的背影,那样熟悉那样牵念,却不敢上前一步搂进怀里。 任由他人抢了先机。 徐路栀有些后悔,如果她不顾忌年龄,早些表白,会不会林倾月就已经是她的了? 可是,可是她想要的不是一晌贪欢,而是一辈子。 她得让林倾月看见最好的她,至少是成年的她,而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朋友。 大抵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卑微的,徐路栀心口泛了疼,不自觉想起自己的种种缺点,浑然忘了其实她有多么优秀,多么耀眼。 但在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比那个少女差了许多,难怪林倾月不喜欢。 就连大大方方地拥抱,她都不敢,生怕泄露了情意,这下心底的秘密却是可以正好埋藏了。 在这个偏僻又热门的海岛上永远埋藏,谁都带不走,谁都找不到。 徐路栀定了定神,太难过,以至于反倒无话可说,心里神思嘈杂混乱,她昏昏沉沉的,信自漫步,等回过神来,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林倾月的身前。 两个人之间距离极近,好在有墨镜挡着,不至于被瞧出眼角的泪痕,徐路栀慌忙低头,生怕被看出什么异样。 视线可及的范围里,只有林倾月雪白的双足,慵懒地□□着,倒映着阳光,更加晃眼,让人一时间挪不开眼睛。 徐路栀定了定心神,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少女警惕而凌厉的声音:你是谁? 她抬头,平静地对上少女视线,在极有压迫感的美艳之下,回答:我叫徐路栀。 顿了顿,又莫名其妙地添上一句:我姐姐叫徐路薇。 她看向林倾月,声音柔和:我姐姐让我来找她。 听见徐路薇三个字,少女脸上神色大变,凤眼霎时间挑起,急切而又隐忍,随即又显出几分惊惶。 然而她终于还是隐藏了这般复杂的神色,只是手腕上的银铃暴露了内心想法一般,叮铃铃响个不停,异常清脆。 易良不让林倾月说话,自己抢着接话,声音发着颤:那你姐姐也来了吗? 徐路栀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淡淡一笑,樱红唇瓣开合,随手指了个方向:在海里游泳呢。 随即她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喊:姐姐,你、你怎么了,你别出事啊! 徐路栀往海边奔去,不料有人比她更快,少女和她擦肩而过,只留下一阵清脆铃声。 下一秒,扑通一声,易良整个跳入海里,往徐路栀指的方向快速游去,时不时深吸一口气下潜,一颗心都牵系在了徐路薇身上。 过了几分钟,她才察觉到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扭身回看,只看见海岸边上徐路栀冷静地站在那里,嘴角似笑非笑。 易良这才意识到,她被耍了! 而且是一见面就被耍了! 叮铃铃的铃声逐渐趋近,徐路栀面不改色,往后退了几步,果不其然,紧随其后从海里钻出来一个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少女,凤眼里满蕴着怒气,似乎下一秒就会发作。 两个人站得近,易良个子只比徐路栀稍微高了一点点,但她的美貌太具有侵略性,此刻脸上表情丰富,像一只燃烧的火凤凰,明艳生辉。 徐路栀站在她身边,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烧着,甚至被吞没在盛大的烈焰之中。 没等易良开口质问,徐路栀就抢先开口,微笑道:我姐姐喊你过去。 易良神色一动,下意识就要跟着走,但随即反应过来,盯着她的眼睛看,咄咄逼人:不会又骗我的吧? 徐路栀双眼清澈干净,蕴着纯真的水光,清丽的脸庞上一尘不染,神情高洁优雅,如同下凡的神女帝姬一般。 看着她和徐路薇三分相似的脸,易良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 徐路栀摇摇头,失笑道:怎么会呢? 她声音清凌凌的,不带丝毫攻击性,委屈地扁扁嘴: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海岛副本修罗场模式,正式开启! 由于请假了本章二分留言都发红包,么么! 感谢在20220517 22:25:42~20220519 20:1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澈? 20瓶;无、代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易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相信了徐路栀的话, 兴许是被她这张太过纯洁无辜的脸给骗了,又兴许是太过牵念徐路薇。 她有些急切地上手去抓徐路栀的手腕,厉声道:她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徐路栀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避开她的手, 不紧不慢地笑:你这么着急干嘛啊? 易良怎么能不着急, 她也想不着急, 但关心则乱,更何况,她想尽办法从卫城来这个海岛, 还能为了谁。 不就是为了碰运气遇见徐路薇吗! 她美艳的凤眼眯起, 冷静地想着, 如果能有徐路薇的消息, 她不介意绑架个小朋友。 好在理智还是让她克制了冲动, 易良强迫自己表现出平静的模样,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胸膛下热血沸腾, 一颗心扑腾的好像要烧着了。 行,请你带我过去吧。易良放缓了声音, 尽量平和文雅地说。 但她浑身上下的侵略性实在太强, 哪怕只是这么说一句, 都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尤其是在看起来纤弱易折的徐路栀面前,仿佛以大欺小。 尽管她们的个头其实差不多高, 身量也差不多苗条。 徐路栀点头:好, 跟我来。 转身之前,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倾月, 尚未等到女人的反应, 就毫不犹豫离去。 走了几步, 徐路栀果然把易良带到徐路薇附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在那边等着。 易良闷闷不乐,眼看不远处就是她熟悉的优雅背影,却还要在一边做缩头乌龟,实在气闷。 但想到徐路薇的决绝神情,她还是犹豫着站定了脚步,眼睁睁看着徐路栀毫不犹豫往前走去,亲密地凑到徐路薇身边。 这会儿角色互换,真切地体会到了徐路栀刚才的感受。 酸楚到无可救药。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先睡了,明天更新补上字数。 放一个小剧场: 走上街头发现节日气氛很隆重,路过的女生人手一支鲜花。 在徐路栀还在暗恋姐姐的时候,她买了一捧玫瑰花,见人就发一枝,一直到最后。 剩一朵最特别最好看的,装作不经意地递给林倾月,笑靥如花:姐姐,今天520呢。 感谢在20220519 20:15:07~20220520 23:4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了之 6瓶;年糕小狗 5瓶;zikp 3瓶;奖励一只好运气 2瓶;墨清、我不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徐路栀对姐姐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一方面, 她恼火于姐姐背着她,偷偷养了个小情人,并且小情人的性子还这样顽劣;另一方面, 她又隐隐有些庆幸, 幸亏少女和姐姐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然的话, 她也没法那么迅速地报复回去。 大抵年龄相仿的人心思都是相似的, 徐路栀在千百种可能的报复方法中,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一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快步奔到徐路薇身边, 亲亲热热地喊:姐姐! 故意放大声音, 又清又甜, 让不远处的少女能听得清清楚楚, 霎时间脸色煞白。 徐路薇正在出神, 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怎么了, 栀栀? 一会儿不见,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没什么。徐路栀撒娇地牵起徐路薇的胳膊, 往她身上贴, 就是想你了嘛, 姐姐~ 少女声音又软又娇, 任是谁也抵挡不住,一只小手不安分地攀缠上姐姐的脖颈, 脸颊贴着脸颊, 踮着脚跟越过肩头, 挑衅一般往后看。 对上易良失魂落魄的视线, 徐路栀坦坦荡荡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抱着徐路薇的手更加用了几分力气。 徐路薇有些无奈, 怎么一会儿过去,妹妹对自己就这般的热情,尤其是在这炎热的海滩上,更是招架不住。 她顺势搂住徐路栀的脊背,轻轻地拍了拍,温柔道:这么想吗? 想的都快把她给勒死了。 徐路栀腻着嗓子不放手:嗯,特别特别想。 徐路薇微笑:好,姐姐也想你了。 其实妹妹还是非常可爱的,只要她乖乖巧巧站在那里,一脸无辜的稚气模样,任凭什么人都会被她的大眼睛看化了心,折服在她手上。 姐姐,你一直一个人在这吗?徐路栀放开嗓门问。 徐路薇觉得好笑:我还能跟谁在一起。 徐路栀俏皮地笑:说不定是来会会你的小情人呢? 徐路薇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苦笑道:我哪有什么小情人。 说不定就有嘛,喜欢过的人也行啊。徐路栀振振有词。 徐路薇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认真道:没有。 或许以前是有的,但现在没有了。 就当那些日子的荒唐没有发生过,她并不是不能承受这样的孤寂,相反,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夜里的孤枕难眠,也并不算十分的凄凉。 这样啊,姐姐我给你介绍几个好不好?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认识好多呢!徐路栀越发来了劲。 别胡闹。徐路薇轻声说,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为妹妹过分大的嗓门。 但被抱得太紧,一整个勒住,她也无暇去分心思考其他情况。 徐路栀胜利般地冲易良眨了眨眼,眼看着少女攥紧拳头,凤眼中盛满怒意,却又不敢上前一步,最后转化为满眶的盈盈泪水。 直到易良快步跑开,伴随着一阵银铃声,徐路栀才得逞地放开了徐路薇,心满意足起来,心里一点也没觉得愧疚。 是对方先不仁不义的,她报复回去,理所当然。 再说,徐路薇是她的亲姐姐,她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只是想到林倾月,她的心里陡然一揪,如果说易良是徐路薇的小情人,那她和林倾月又是什么关系? 总不能也是姐妹,可如果只是普通的关系,又有什么资格如此亲密? 徐路栀一时间如鲠在喉,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心却早就飞向了林倾月的方向。 易良是哭着跑回到林倾月面前的。 先开始林倾月还看不出她哭,只觉得少女可能在徐路栀那里吃了瘪,结果一抬眼,易良放下了手,眼眶都红了。 一张美艳的脸上满是泪痕,哭得泪水涟涟的,被狠狠欺负了似的。 全然不似平常的王霸之气,反而像个落汤鸡。 月月易良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委屈地开口试图告状。 林倾月懒洋洋地抬眼:被欺负了? 嗯!易良跟得了个救命稻草一样,噼里啪啦地控诉,那个徐路栀她太坏了,居然当着我的命跟她姐姐亲热,还冲我使眼色 林倾月弯唇,打断她:人家跟她亲姐姐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易良怔了怔,不可置信地说道:月月,连你也背叛我!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她垂了眼,声音慢慢低下来,小声啜泣着。 林倾月觉得好笑,招手让她过来,不紧不慢道:这么喜欢,怎么当初还把她拉黑了? 易良贴着林倾月,神色有些尴尬:那、那不是因为因为 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 当时年纪小不成熟,没看出来徐路薇轻松神色背后的情意,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无谓的梦,有一天喝醉了,干脆就决绝地发了一长串话,潇洒离去。 假的。 她第二天就后悔了,只是那个总是优雅温柔、不动声色的女人,再也没有对她展露过微笑。 就连她的助攻林倾月也莫名其妙失了踪,直到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联系上,听说她们都在临城,又听说要来这座海岛。 于是挥金如土,花了攒下的一大半钱,立刻飞来了海岛。 结果一见面,就被意中人的亲妹妹戏耍了。 易良恶狠狠地咬着牙,哼了一声:她就是故意的!我跟她无冤无仇,凭什么这么对我! 三句话,让她跳下海边,当场破防。 刚一看不觉得,只觉得这小姑娘长得清新漂亮,超凡脱俗,对她的话也就信了几分,没想到 她,她那么好,而她的妹妹竟然是这种样子。易良气哼哼地下了论断,心里觉得真是白瞎了。 有这样的妹妹,简直是侮辱徐路薇的名头! 她浑然不知自己哪里惹了徐路栀生气,只觉得对方故意戏弄她,只想让她远离徐路薇。 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能这么干涉他人的情感生活,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内心全是阴谋诡计。 真是低估她了。 易良脸上藏不住心事,心里这么想着,柳眉倒竖,凤眼圆睁,越发的具有侵略性,狼尾都快竖起来了。 林倾月失笑,想提点她为什么会着了徐路栀的道,却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总不能跟易良说,那是因为她家小朋友,占有欲比较强。 一个不高兴,就会使点小心机。 话不能出口,但听了易良辱骂徐路栀的话,她还是蹙了眉,轻声喝止:别说了。 哦。易良闷闷地闭嘴,急得跺脚,月月,你都不帮我出头了! 林倾月安然地闭目养神,听着易良在她耳边着急忙慌地说话,夏日炎炎间,觉得有点吵。 没有她家的小栀子清丽可爱,不吵不闹,又乖又好玩。 真不知道徐路薇这样一个古板冷淡的,怎么就受得了易良火凤凰一样的性子。 想到徐路栀,林倾月不禁弯了唇,莫名地有点骄傲。 人人都说易良是最难管束的,就算在她面前,也只不过是稍加礼貌而已,一不小心就没大没小了,面对徐路薇也是丝毫不惧。 而比她还小一岁的徐路栀,却是一个照面就能把人欺负哭。 还挺厉害的。 林倾月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心已经偏了,在认识一两年的易良和认识一两个月的徐路栀之间,她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甚至听着易良的啜泣,幸灾乐祸地想,该让她经受点挫折。 只不过,栀栀之前被她欺负了,想必肯定误会了些什么。 林倾月蓦地起身,纱衣轻薄飘荡,火辣的身形掩也掩不住,长腿赤足,轻轻巧巧立在易良面前:别哭了。 易良抽抽噎噎,恨恨道:就哭。 反正林倾月也不管她了,她干嘛不哭。 林倾月反而笑:行,你哭吧,我先走了。 易良惊愕地抬眼:你去哪儿? 林倾月拣了双凉鞋穿上,笑容坦荡:去给你报仇。 易良大为感动,扑过来就要抱她:我就知道月月最好了,呜呜呜! 林倾月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淡淡道:叫师父。 易良垂首屏息,规规矩矩地喊:师父再见。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3) 乖徒儿。林倾月随手揉了一把她的狼尾,不紧不慢地踱步,找寻着徐路栀的方向。 其实也不用找,她的相貌身材都这般出挑,走在美女如云的沙滩上,也是让人一眼见之忘俗。 多走两步,徐路栀肯定能一眼看见她,然后跑到她身边来。 林倾月对此从来没有怀疑过。 徐路栀虚情假意地跟徐路薇敷衍了几句,绝口不提遇见易良的事情,随后又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跑没影了。 徐路薇有些无奈,但也随了她去,妹妹长大了留不住,只要别被骗了就好。 而她有信心,就算骗,也是栀栀骗别人,没人能骗得到徐路栀。 徐路栀也只是瞎猫碰死耗子,原本的地方不敢再去,生怕遇见反应过来的易良,被劈头盖脸打一顿,只能在海滩上随意晃着,碰碰运气。 林倾月知道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来找她呢? 徐路栀心里一阵温暖平和,满满当当都是对林倾月的信任,只是一想到易良的言行,心里又扎了一根小刺。 心想,得让林倾月好好跟她解释清楚才行。 有她一个就够了,不许在外面跟别的女孩子这这那那的。 徐路栀存了吃醋的心思,就忘了观察周边情况,一个不留神,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相撞。 她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头顶却传来带着笑意的低低嗓音:小朋友 徐路栀猛地抬头,睁大了双眼,眼前凌然站着的,不是朝思暮想的林倾月是谁! 而林倾月依然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轻佻地把话说完:小朋友,不看路吗? 不看的。徐路栀轻声说,往前蹭了一步,几乎贴到林倾月怀里。 她压低了嗓音,使坏地笑:要撞进漂亮姐姐怀里,怎么能看路? 林倾月忍俊不禁,素手轻点她的额间,几天不见,小丫头越发的坏了。 兴许是出来旅游放松了的关系,徐路栀穿得无所顾忌,说话也无所顾忌,一向穿着素淡的她,今天穿的泳衣相较之下还算保守,但对比往日已是开放。 上身是短短的抹胸,背上交叉一个蝴蝶结,勾勒出一段雪白纤薄的背,下身短裙到腿根,清新淡雅的浅绿色,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脚下一双拖鞋,脚趾个个莹润可爱。 少女脸颊被晒得红扑扑的,双眸生动活泼,不失妩媚,长发用抓夹随意抓在脑后,分外灵动。 看着清清爽爽,赏心悦目,海滩边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而此刻凑在离林倾月极近的地方,两个人体温相接,哪怕数日不见,却还是本能地感觉熟稔。 好像日日抱在怀中不放一样。 姐姐。徐路栀乖巧地仰头喊,从上到下贪婪地打量了一遍林倾月。 好久不见,姐姐越发好看了,无人认识的海岛极大地满足了林倾月的个性,她散着一头长发,上面随意地编成了许多小辫,发尾缀着小小贝壳,配上身上披着的浅粉色纱衣,漂亮得如同刚刚出水的鲛人。 不似人间能有的美貌。 林倾月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纱衣翩然落地,徐路栀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抱在怀中,鼻端满是馨香气息。 脱了纱衣的林倾月,更是让人脸红心跳,她穿得大胆,具体怎么个大胆法,徐路栀什么也没有看见,也实在不好说出来。只知道小腹雪白平坦,微微凹陷,细腰盈盈一握。 再往下看,堪堪只能遮住三角区的泳裤,斜斜地点缀着一个蝴蝶结,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反面两瓣浑圆,雪白挺翘,几乎遮不住。长腿懒散地立在那里,让人联想到仙鹤的双足,纯黑的脚趾和雪白的脚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想被这样的脚给踩一脚。 徐路栀深深吸气,怕控制不住自己流鼻血。 她猛然懂得了林倾月披着纱衣的原因,如果只看里面,怕是整个海岛上的人都挪不动步子了。 可恶,虽然海滩上开放的人不少,穿得比林倾月更少的也有,可单单林倾月这么一穿,往她面前这么一站,嫣然一笑,徐路栀就可耻地起了某些生理反应。 再过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就该去下海游个泳了,好遮掩一下为什么莫名其妙身上湿漉漉的。 恋恋不舍地又看了几眼,徐路栀违背本性请求:姐姐,你还是披上外衣吧。 虽然很想再看,可是再多看的话,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倾月宛然一笑,顺从地披上了纱衣,可是并没有让她的吸引力更弱一些。 恰恰相反,半遮半掩之下最是诱人,让人想忍不住撩开一探究竟。 或者自己钻进她的纱衣里去吮吸一番也好。 她又猛然想到,这样的装扮不是自己第一眼看到,而是被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女先看见,尤其是对方还亲昵地抱住林倾月,还叫她什么月月。 心里的醋一下子就翻搅上来,满满都是吃味,为自己来晚了一步,更为林倾月不守妇德。 她轻哼了一声,退开两步距离,也是让自己不要流鼻血之意,随后冷下声调来质问:姐姐还记得我呀? 话一出口,又轻又软,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甘,就差扑进姐姐怀里嘤嘤嘤了。 徐路栀对自己很气恼,真是的,每次想凶一凶,却怎么也凶不起来,绵绵软软的,一点攻击力也没有。 殊不知林倾月最吃她这套,看见小姑娘鼻子一皱,嘴巴一撅,就知道她委屈了,心里大为歉疚,顺着哄她:当然记得栀栀呀。 是嘛,都是假的。 哄小孩的。 徐路栀在心里想着,不知不觉脱口而出:哦。 后半句话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想发火,又舍不得,想咽回肚子里,又气不过。 最终演变成两个人默然不语地沿着海滩走着,正值涨潮时分,海水一浪浪地涌过来,凉丝丝的,覆没脚背,轻柔地吻着脚趾。 徐路栀觉得好玩,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沙子,感受着粗粝的沙粒与柔嫩的皮肤相接的触感,又疼又爽,时不时还能踢到小贝壳。 林倾月漫然走着,纱衣在海风中飘荡,如同凌波仙子,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只是少了一点清冷,多了几分媚态。 海岸线几乎要走完,徐路栀都还没等到林倾月说一句正经话,一路聊的都是场面话,丝毫与刚刚那个神秘少女无关。 她终于停下来,眼前正好是一块大石头,徐路栀赌气一般坐了上去,躺下来,一下子占据了整块。 大礁石被阳光晒得温热,躺在上面海浪一波波打过来,却又无法淹没,舒舒服服的,徐路栀躺着压根不想起身。 林倾月立在旁边,垂眼看着在礁石上打滚的少女,那么大人了,跟小猫似的,一翻身就露出雪白的一段腰身,软软的小肚皮,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 她知道徐路栀在气什么,一路上都没冲她撒娇,只是生着闷气往前走路。 只不过,好像看小朋友生气,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跟易良那样明显的生气截然不同,徐路栀就算不高兴了,也只是扁着嘴巴,鼓着腮帮子,自以为很凶,其实只是像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奶猫,让人想更加激怒她,捏捏她的肉垫爪爪。 不过林倾月知道,这只小奶猫可不好惹,坏心眼多着呢。 一个照面,就能把向来不可一世的易良欺负哭。 也就只有在她面前,收敛起爪牙,温顺乖巧,人畜无害的模样。 林倾月粲然一笑,浑然不知在不久后的将来,会被小奶猫毫不犹豫地推上床吃得干干净净。 骨头都不吐的那种。 徐路栀抬手覆在额间,遮住太过耀眼的太阳,偷眼看林倾月,却见对方还在没心没肺地笑。 她可不知道林倾月是因为觉得她可爱才笑,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生气,又舍不得发脾气,天人交战了好几回,终于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小朋友,实在是快把自己憋坏了。 姐姐!徐路栀特意用了感叹号,来表达自己语气的认真。 嗯?林倾月桃花眼望过来,漂亮的眼中水光潋滟,看一眼就能让人迷醉。 徐路栀霎时间觉得,林倾月是无辜的,都是那个少女勾引她。 可是什么只有你一个就够了的话,明明是林倾月亲口说的。 徐路栀眨巴一下眼睛,让自己不要轻易被林倾月蛊惑,正色道:你给我坐下。 好歹是有家族传承在里面的,她从小就跟着母亲出席各大场合,见惯了主席各种场面处变不惊的模样。 此刻她一旦严肃了神情,就让人不敢再轻举妄动,就连林倾月也怔了一怔,温顺地在她身边空隙处坐了下来。 礁石不太大,躺了个徐路栀,剩下的空位就不那么多,于是徐路栀就眼睁睁看着一瓣雪白的屁股从她眼前晃过,落到了礁石上,稳稳当当。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她的视角实在看得太清楚以外,没什么缺点。 更糟糕的是,那位置还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稍微动动手指,她就可以捏一捏,拍一拍,感受着它莹润鼓荡的模样。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差点又要被毁了,她闭目默念了几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重新说道:好好交代一下,姐姐。 林倾月不解,支着胳膊俯身凑过来,低低地笑:交代什么? 徐路栀: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角度凑过来! 本来就薄薄一层纱衣遮掩的,现在一俯身一弯腰,更是一览无遗,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纱衣半敞,让人血脉偾张,尤其是还随着林倾月的动作晃啊晃,晃啊晃。 距离太近,徐路栀甚至觉得差一点就能垂荡到她脸上,一口咬住,恶狠狠地叼着。 她的头脑因为血气上涌都有些不太清楚了,目光在林倾月身上停留片刻,弱弱地说:你还是站起来吧 再过会儿,她的血条就要空了。 到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林倾月依言站了起来,一点儿异议也没有,徐路栀又命令她把纱衣披得严严实实的,这下可算可以好好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的字数,怎么感觉她们背着我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感谢在20220520 23:49:56~20220521 23:2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低头、临寒 10瓶;无 3瓶;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林倾月是听话了, 捂得严严实实的,徐路栀只恨纱衣太薄,她视力又太好。 尤其是海滩边, 纱衣轻易就被海浪沾湿了, 黏黏糊糊地贴在臀部, 几近透明, 百般美色一览无遗。 徐路栀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但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海边穿成这样很正常,是她自己思想不纯洁。 她索性放弃挣扎, 闭上双眼, 这下眼前是看不见林倾月了, 可是林倾月的模样还是在她脑海间飘飘忽忽地出现, 一颦一笑, 怎么也忘不掉,杜绝不了。 徐路栀被搞得快要疯了, 心一狠,索性来个以毒攻毒。 她冷静道:姐姐, 你凑过来。 林倾月弯唇, 妩媚一笑:好。 她缓步迆行而来, 双足浸在海水中, 如同飘然欲仙的凌波仙子,随时都会化作流光飞走。 徐路栀紧盯着这不似人间却又热烈张扬的美貌, 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再过来点。 林倾月依言又往前凑了凑, 距离近到她们一伸手就能相触, 只不过两个人一个站着, 另一个躺着。 徐路栀估算着距离差不多了, 猛地坐起身来, 一下子紧紧抱住了林倾月的腰身。 她本来就比林倾月矮一些,如今坐在礁石上,更是只能堪堪够到她的胸口,这还是在林倾月刻意俯身了的情况下。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把林倾月身上独有的甜香气息尽数吸入腹中,隔着一层纱衣,肌肤相贴,依恋地紧紧搂着,舍不得放手。 好像好多天都没有好好抱过姐姐了呢,姐姐的身材又变好了。 好到她清晰看见雪白如玉的皮肤,所触之处柔嫩细腻,让人想尝上一口。 至于再往上的画面,徐路栀不敢看,生怕再引乱了心神,又出现什么晋江不能出现的遐思。 林倾月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拥抱丝毫不抗拒,反而顺势往前挺了挺,刻意要让徐路栀感受到柔软和温热一般,又把手搭在她的肩头。 指尖微微用了些力气,仰着脸,垂着眼,甚至有些享受的模样。 徐路栀好好地抱了林倾月一会儿,竭力克制着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最后终于把情绪稳定在单纯的想念和依恋上。 抱了一会儿,她软软地喊:姐姐 抱够了,说着就要放手。 林倾月在喉咙里闷哼一声,一把摁住她的小手,话音低低,满是媚色:再抱会儿 好几天没抱了,突然觉得,还挺舒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玩也老提心吊胆着更文,果然来不及了啊啊啊,明天再写吧,能不断更就是美德,你们说呢(doge) 感谢在20220521 23:29:46~20220522 23:5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梦瑶的宝贝 20瓶;临寒 15瓶;玩具枪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林倾月的主动, 徐路栀自然是求之不得。 更何况那样殊然的媚色,任是谁都抵挡不住。 徐路栀情不自禁地扣紧了盈盈一握的细腰,脸颊贴在她腰肢上, 轻轻蹭了蹭。 纱衣微糙顺滑, 肌肤吹弹可破, 微凉的触感对比, 让人更加舍不得放手。 恨不得抱到天荒地老。 可是猛然间徐路栀一清醒,抬头瞅见林倾月眼底若有若无的一抹笑意,顿时恨得牙痒痒, 明白自己上当了 姐姐总想着用这招, 把美色双手奉上, 好让她昏了头, 忘了追究正事。 哼, 她徐栀栀是这种荒淫无度的人吗! 她并了并腿,脸上微红, 好像还真是诶qwq。 不管怎么样,徐路栀觉得自己可该支棱起来了, 不能天天轻易放过了姐姐。 不然的话, 姐姐都认不清楚, 栀栀才是上面那个! 存了几分立威的心思, 徐路栀收敛起心神,深深吸了几口咸咸的海风, 把林倾月身上的甜香覆盖掉, 双手还配合地掐着她的腰肢, 上半身却坐直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 开始挑毛病。 父母教过, 做人讲究先礼后兵,就算面对仇人,也要先客客气气地问一句,今天吃了吗? 徐路栀看了几眼,把视线集中到林倾月的发梢上,小辫的底部缀着各色贝壳,玲珑可爱,别出心裁。 她出言称赞:姐姐辫子上的贝壳真好看! 林倾月弯过脖颈,发丝拂过雪白的锁骨,小贝壳随之停留,越发衬得肤白如雪,异域风情,如同堪堪出水的人鱼公主一般。 她长睫轻动,笑眯眯地说:易良帮我扎的。 挺孝顺的小徒儿,一年也就见了一两回,每次都惦念着去找徐路薇,可算这回有了点用处。 本来还想给她绑个小铃铛的,跟易良手腕上那串银铃一样,林倾月怕给自己震聋了,坚决拒绝了。 贝壳就很好,遍地都是,漂亮易碎,新鲜有趣。 小朋友看了一定喜欢。 一只羊?徐路栀没听清,下意识问道。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4) 林倾月脸上笑意更甚,低低道:易良。杨字去了半边,良善的良。 徐路栀恍然大悟,联想起那位美艳张扬的少女,跟良善这个词半点关系都扯不上。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听林倾月念出她的名字,温柔缱绻,还给组个词。 徐路栀心里就像昨晚蘸帝王蟹那个醋,酸得一下子冒泡泡;又像蘸椰子鸡那个小米辣,辣得她心头一气。 她不算是老古板,但家教严,从小耳濡目染,心里下意识地认为梳头是很亲密很亲密的行为。 只有喜欢的话,才可以给对方梳头的,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联想起之前自己给林倾月梳头的场景,林倾月也是那么随意吩咐她执起她的青丝,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后来知道只是她生性懒散而已。 有人帮忙梳头,正是乐得清闲。 酸意一阵阵往上冒,徐路栀冷下脸色,伸手去揪那贝壳,揪在手心里看了半天,哼了一声:不好看。 她还想问林倾月一句,不同的人给她梳头的时候,心境是否都是一样的? 只是醋意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把气撒在无辜的小贝壳上。 贝壳好看,被别的女人碰过,那就不好看了。 林倾月怔了一下,奇道:你刚刚还说好看来着。 徐路栀越发烦躁:贝壳那么细碎,配不上姐姐。 她想了想,命令林倾月背对着自己坐下,从挎包里翻来找去,找出串昨天刚买的珍珠项链来。 海边珍珠便宜,兜售的人也多,徐路栀看着圆润可爱,就买了下来,想着可以和林倾月一起玩。 不过这会儿,她满心满眼只有那些碍眼的贝壳,也顾不上什么珍珠项链了,双手一用力,毫不犹豫就把细链给扯断,浑圆的珍珠次第滚落下来,被徐路栀一一接着。 随后轻轻悄悄地拈起一根小辫,把贝壳给解开,把珍珠给缀上去。 徐路栀心情焦躁,动作格外放了轻,还是不免扯断了林倾月几根头发,林倾月吃痛,轻轻嘶了一声。 她心里登时涌起一阵歉疚,为自己的过分霸道,就连几个小贝壳也容不下。 可是又忍不住想让林倾月吃吃苦头,为她刻意的惹自己吃醋,为她来者不拒的张扬。 扯断头发当然疼,但哪里有她万分之一的心痛? 大不了,等编完了,再让林倾月打她就是了。 徐路栀正了神色,排空自己的情绪,花了半天功夫,给林倾月的满头小辫都换了坠子,双手灵活地翻拣着,最后一气理顺。 好了,站起来吧。林倾月起身,微微偏了头,长发顺势在风中转了个方向,发尾一颗一颗全是珍珠,精心编织,润泽丰盈,在她盛极的美貌之下,多了几分贵重和端庄。 像是改邪归正的妖女,美丽不失活泼。 徐路栀刻意忽略了林倾月眼尾的一抹红,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好看了。 林倾月失笑地看着礁石上散落的小贝壳,心里有些无奈。 小小年纪,就这么霸道,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办。 可是被这样管束着,为什么她反倒丝毫不觉得生气呢? 甚至隐隐约约,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为这样格外明显又克制的关切,为这样鲜活灵动的喜欢,就连眼睛里都有星星。 林倾月心头一软,顺着徐路栀的话点头:嗯,栀栀编的就是好看。 指尖抚过圆润的珍珠,温热的,带着少女的体温,哪怕已经气极,却还是细心地给她编发,舍不得弄疼了她。 点点滴滴,林倾月哪里再舍得逗她吃味。 看着林倾月满头的珍珠,徐路栀觉得已经宣示了主权,平心静气了下来,出口还是不免酸溜溜的:你明明说,有她一个就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倾月还没看见她,正因为没看见,出自本心,说的话才可信。 虽然徐路栀总是不信,觉得她和易良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只是怎么可能这么巧,也是亲姐妹? 只要不是亲姐妹,不管什么关系,都有过分亲密的可能,让她放不下心来。 有谁?林倾月偏头,故作迷茫地问,半晌才悠悠笑道,嗯,这样顽劣的徒弟,确实有一个就够了。 徒弟?徐路栀失声惊呼道。 是啊,教她弹了两次古筝而已。林倾月轻描淡写地说。 原本是说好上门做家教的,也只教了两次,易良就不肯再多学,原以为关系到此为止,没想到她又看上了徐路薇,千方百计地又凑到林倾月身边,要拜她为师。 甘愿三拜九叩行大礼,就为了公司年会的时候,能随着林倾月一起到舞台上,和徐路薇多说两句话。 徐路薇是什么样的人,优雅端庄又无趣古板,怎么可能对个小孩有兴趣,林倾月没管,只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谁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渐渐地,徐路薇竟然也会有回应了。 只是那回应太委婉,以至于性子急躁的易良总是看不出来,最后干脆自我放弃,宣告暗恋的终结。 有了前车之鉴,来到临城,她对徐路栀的小心思,更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只是,知道一样东西是垃圾食品,人们还是常常去吃;知道年下的热情只是短暂的瞬间,林倾月也还是克制不住。 和鬼马精灵的易良截然相反,徐路栀聪慧安静,灵气四溢,小小的心机,倏忽乖巧,倏忽顽皮,多相处一会儿,心思就会不知不觉被吸引过去。 林倾月自己也没察觉,究竟是什么时候,心甘情愿给了回应的。 只是等反应过来,已经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徐路栀托着下巴,静静听林倾月讲了易良和徐路薇的种种,登时联想起之前和徐路薇的几次交谈。 那可疑的脸红,还有思念的人,甚至还有女孩子也可以,原来不知不觉间,姐姐已经背着所有人情根深种。 故事讲完了,徐路栀舒舒服服地在礁石上躺下,软软地喊:姐姐 她的双眸璀璨如星,笑意盈盈间,郑重其事道:我不会这样的。 她才不跟易良一样傻呢,都快追到手了,转头就给人拉黑了,回头还不是得追妻火葬场。 林倾月觑她:哪样? 徐路栀抿唇笑:我才不会轻易被气哭呢。 刻意掩饰了她只是听了两句对话就被气哭了的事实。 林倾月扑哧一笑,顺着哄她:嗯,被徐栀栀一骗,任是谁都要被气哭的。 看便宜徒弟笑话,林倾月心安理得,内外有别,如果在徐路薇和她这个师父里面选,易良也肯定会毫不犹豫选心上人的。 徐路栀更是理直气壮,甚至觉得还捉弄的不够狠,她谋算道:我要看见易良一次,就把她欺负哭一次! 林倾月有些心虚:她当时也不知道背后是你,还以为是路人。 仅仅吃个醋,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吧? 徐路栀哼了一声,凶巴巴地说:谁叫她欺负我姐姐了! 笑话,徐路薇动个心容易吗,好不容易动心一次,结果对方还把她给甩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怪不得之前徐路薇那么阻拦着她喜欢林倾月,也是怕林倾月有一样的遭遇吧。 她徐路栀可不是易良,但易良欺负她姐姐,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得好好惩戒一番才行。 就是因为现在这种人太多,才导致姐姐都不敢对年下动心。 徐路栀越想越气,把易良当成了天底下第一号阻碍她感情的女魔头,决定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随即又想到刚刚林倾月还给她辩解,奶凶奶凶的眼风扫过去,果然看见女人坐那一言不发了。 今天姐姐很乖,值得表扬和鼓励。 看着林倾月艳丽无双的侧颜,徐路栀心里的那口气早就消了,自觉主动地伸手:姐姐拉我起来。 林倾月瞥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偏不。 徐路栀:?才刚听话一点,又不乖了。 没等她再开口,林倾月就自顾自地往后仰,试图也在旁边躺下来。 徐路栀慌忙挪动身体,让开一块位置,礁石虽然宽敞,但也只能容得下一个半的她,林倾月坐着都嫌挤,更别说躺着。 可是眼看着女人不管不顾往后躺,丝毫不担心会不会摔到,徐路栀一咬牙一闭眼,索性也不让了,伸出双臂,一把将林倾月抱在了怀里。 霎时间,她真切地体会到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我好攻哦。 求求你们都去看我专栏第一本,封面好漂亮,是我的梦中情受冰山御姐了呜呜呜,我能看一天!(点个收藏就更好了) 感谢在20220522 23:54:46~20220523 23:00: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12357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235766 10瓶;zikp 8瓶;无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徐路栀已经抱过林倾月不知道多少次, 正面侧面,死皮赖脸地抱。 但从背后抱住,好像还是头一次, 更别提是林倾月主动投怀送抱。 真把林倾月抱在怀里, 徐路栀才觉得轻飘飘的, 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让她更加慎之又慎地收入怀中,生怕一不小心飞天而去。 姐姐徐路栀鼻端贴着纱衣,只觉得痒痒的, 甜丝丝的香气一缕一缕钻进来, 让她忍不住想打个喷嚏。 她闭眼贴在林倾月的脊骨上, 感受着背部滑腻的肌肤, 软软地说:你好香啊 香的她嗅个没完, 鼻翼耸动着,跟小狗一样。 却是少有的安心。 姐姐就被抱在她的怀里, 哪里也跑不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不是在平日民乐行的包厢里, 也不是在林倾月的家中, 而是在这空旷的海岛上, 四野无人, 生性也不再被拘束。 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顾及礼仪伦常, 只随着自己的心。 徐路栀抱紧了怀中的女人, 林倾月半个人都枕在她身上, 被她牢牢扣在怀里, 两条长腿搁不下, 只能委屈地分开来,把她的两条腿轻轻夹在中间。 双膝屈起,一只脚踩在礁石上,另一只脚则是不安分地踩在徐路栀的小腿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肌肤相贴,挠的人身上痒,心里也痒。 更别提似乎是无意的,林倾月在上面微微扭动着,尽管背对着她,却还是惹得人浮想联翩。 不许动了。徐路栀轻声呵斥着,扣在女人肋下的双手紧了紧,林倾月听话地不动,长发散落在徐路栀的胸前,珍珠颗颗莹润,难得的安静时候。 姐姐还是乖起来的时候比较好摆弄啊。 徐路栀在心里感叹一声,做贼心虚地想,反正林倾月背对着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就算偷偷摸摸做点什么,林倾月也不会发现的。 再说,就算发现了,在她怀里,林倾月还不得乖乖听话,任她予取予求。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徐路栀还是不敢太放肆,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她想亲又不敢亲,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亲,这个亲是应该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亲了又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不亲呢对不起自己和读者,如果亲了又对不起晋江文学城,所以她很纠结啊。 又快又轻。 见林倾月没有反应,徐路栀更加放心大胆,双唇贴着亲了又亲。 她咂巴咂巴嘴,好像有些微微的甜,真奇怪,姐姐是蜜糖做的吗? 怎么就这么吸引人呢? 再往上一些,徐路栀贪婪地盯着林倾月雪白修长的脖颈,有些跃跃欲试,想咬一口尝尝。 几番犹豫,或许是咸咸的海风有一种让人放松的魔力,徐路栀晕晕乎乎的,张口就要往她颈上咬去。 林倾月却是突然出声,话音娇媚:让我动一动~ 徐路栀想到这样子抱着她可能不舒服,连忙说:好。 她把手上力道放轻了些,心惊胆战地看着林倾月缓缓旋身,在她怀抱中转过身子。 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侧躺的关系,而徐路栀的手还搂在林倾月腰间,两张脸贴得极近,以至于一呼一吸间,彼此气息清晰可闻。 徐路栀呆呆看了一会儿林倾月的桃花眼,轻声问:躺得不舒服吗? 林倾月笑意盎然,点了点下巴:嗯,硌得慌。 她说得轻佻,视线有意无意地向徐路栀瞟去。 徐路栀顺着一看,霎时间脸红成了番茄,又羞又恼: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她、她才没有那么小的好吧! 徐路栀不甘心,一只手牢牢箍住林倾月的腰,另一只手比划,气恼道:明明一只手都握不住! 就算比起林倾月是小了点,但还是绵软Q弹的,哪有那么硌人了? 再说,最近也有一直在长大呢! 林倾月偏头,故作好奇的模样:是吗,我不信? 她寻摸着抓住徐路栀的手,少女的手尚小,林倾月半包在掌心里,戏谑道:看,你手也不大。 言下之意,她的手本来就小,自然一手都握不住了。 徐路栀气急,拉着林倾月的手就去,气呼呼地噘嘴:那你自己试试! 林倾月笑意骤然明艳起来,不疾不徐地吐出一个字:嗯? 徐路栀的声音微弱下来,却还是凶到呲牙,怎么也不肯认输:不、不然我给你试试也行 只不过林倾月的话,就不知道她几只手才能包住了。 这么脸红心跳的话题,她竟然一个不留神就说出来了,真的好让人害羞啊。 徐路栀慢慢垂了头,双颊红扑扑的,只顾着想心事。 礁石上一时间安静异常,只听见海风和海浪的声音,还有林倾月轻轻的呼吸声。 林倾月垂眼去看徐路栀脸上神情,只觉得好笑,心底蓦地一阵柔软。 为了这种小事急切辩解的少女,和骤然反应过来害羞了的少女,都好可爱。 其实徐路栀自己也没发觉,她平常压抑了太久,在海滩上这种无拘无束的环境中,不自觉地就暴露出了内心所想,以至于箭在弦上都收不回来。 好在她面对的是林倾月,最是喜欢开玩笑,如果是徐路薇,怕不是这会儿已经面对一个冷板凳了。 林倾月耐心地等了会儿,见徐路栀还是一言不发,认认真真地在害羞,不禁好笑着喊她:栀栀。 徐路栀圆溜溜的眼睛乍然抬起,乖顺地喊:姐姐。 要躺到什么时候?林倾月问。 徐路栀想了想:地老天荒也行。 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在礁石上躺着晒太阳,周围还有海浪,不冷不热,很舒服。 最重要的是,林倾月在她怀里,所以,她可以躺一辈子,也不觉得腻。 林倾月轻轻弯唇,很是纵容地笑:随你。 年少时走南闯北,戈壁沙漠雪山都曾几次出入,年纪大了安定下来,就连区区一个海岛都让她心旌摇曳。 更要命的是,她还莫名觉得很温馨,很放松,心里懒懒的不想起来。 如果被以前那些朋友知道了,怕是会吃惊得惊掉下巴。 林倾月自嘲般笑了笑,在临城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中舒服,有工作,有饭吃,还有黏人的小朋友。 她一刻也没有忘当初为什么来这里,但却还是不知不觉,松弛了那根紧绷的弦,只求一个安然的好梦。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5) 过得一日算一日吧,每每看见徐路栀,她都惊叹于小朋友的年轻,如同初绽的栀子花,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浪费。 就算喜欢错了人,也不打紧,哭一场就好了。 不像她林倾月,最轰轰烈烈的传说时代已经落幕,如今安定下来的她,虽也算不得平淡无味,但总也没那么风情万种。 一个信息就可以出去喝一夜酒,兴起就买上一张机票去看月亮,这些和她一起疯玩的老友,也都陆陆续续成家立业,收了心。 言语间也多了几分世俗的顾忌。 是啊,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出生入死也要担心一下妻子孩子,束手束脚,又如何放得开。 林倾月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徐路栀的手,想着,如果她还是留在卫城,等再过几年,她会是个什么光景? 不敢想,也想不出。 她好像这时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年轻了。 姐姐徐路栀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顺着攀缠上她的脖颈,甜甜地叫了一声。 这声姐姐让林倾月很满意,倏忽间,年华已逝的惆怅也冲淡了不少。 小栀栀。林倾月带着笑喊她的名字,故作轻松道,我渴了。 徐路栀骨碌一下坐起来,转头就跑:我给姐姐买椰子喝! 少女笑容肆意明媚,被差使也开心得很。 这下这块大礁石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林倾月慵懒地躺平,手脚舒展成一个大字,美目半闭,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前路晦暗不明,片刻偷闲,暂且忘掉一切,享受难得的海岛假日吧。 等了一会儿,徐路栀颠颠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个大椰子,另一手则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后。 林倾月一看就知道,小朋友鬼点子多,一定又弄出了什么小惊喜。 尽管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林倾月还是不由自主期待起来,接过椰子也不急着喝,而是好奇地盯着徐路栀的另一只手。 徐路栀催她:快喝嘛姐姐! 少女跑得急,额头上缀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双颊红扑扑的,却好像一点不觉得热一样,只是殷切地望着她,恨不得摇摇尾巴。 林倾月闭目,悠然将吸管放入口中,清甜可口的椰子水涌入口腔,浑身上下一阵沁凉。 再睁眼,小朋友还眼巴巴地看着,眼馋,但看见她喝的样子,好像比自己喝了还要开心。 怎么傻乎乎的。 林倾月招手让徐路栀过来:你也喝。 徐路栀咽了咽唾沫,兴高采烈地摇了摇头:我不渴。 林倾月失笑,都这样了,还说不渴呢? 她轻描淡写地笑,目光凿凿:不渴啊? 徐路栀点头,是真没觉出来自己渴,一颗心都牵在林倾月身上。 那我喂你。林倾月吮了一大口椰子汁含在口中,似笑非笑道。 她石榴花般的双唇微微噘起,长睫低垂,双眸粲然,似乎是真的要吐哺一般。 徐路栀下意识啊了一声,迟疑着说:也不是不行。 她乖巧地在林倾月面前蹲下来,眼巴巴地仰头看,舌尖轻舔过樱桃红的双唇,磕磕绊绊地说:真的吗,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林倾月:年纪大了,想安定下来,江湖里只留下我的传说。 徐路栀:姐姐,我长大了,我陪你去闯江湖吧! 林倾月:[悲伤]听我说谢谢你 年下的残忍,在于有些事有些人,年上已经经历过了,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法再陪。 而年上也会担心,在年下青春正好的时候,自己却已经老了,她会不会看上新的姐姐。 后半段的极限拉扯,不知道啥时候我能写到。 感谢在20220523 23:00:39~20220524 23:1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愿世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分 20瓶;梓翊 10瓶;无 3瓶;@每一段路都是领悟 2瓶;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林倾月微怔一下, 没想到小朋友被惯坏了,越发的大胆。 就连脸上期许的神色也丝毫不掩藏了。 她慢慢地咽下清凉的椰子汁,粲然一笑:假的。 徐路栀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姐姐又骗人。 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期待了那么一下的。 甚至已经想象到林倾月微凉的唇印上去是什么感觉。 可恶, 又不给亲, 还要撩拨她, 真是讨人厌。 不过这么一说,她也确实渴了。 徐路栀伸手,毫不客气地把椰子拿回来, 咬着林倾月刚刚吮吸过的吸管, 大口吮吸起来。 望着林倾月悠然的笑颜, 她心中意气稍平, 嗯, 间接接吻也算接吻,勉强原谅姐姐了。 徐路栀又神神秘秘地把另一只手藏在背后, 提问: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林倾月偏着头,双腿毫不顾忌地晃啊晃, 懒洋洋地一撩头发:大螃蟹。 她只是随口一说, 小朋友花样多, 肯定是她猜不出来的。 徐路栀慢慢把手拿出来, 笑眯眯的:差不多。 手里的袋子展开,林倾月定睛一看, 竟然是满满一袋子的生蚝。 海边海鲜便宜, 倒也不稀奇, 不过稀奇的是, 这还真是生的。 只不过上面撒了葱花蒜蓉小米辣柠檬汁, 一个个整整齐齐摆着, 衬着碧绿的迷迭香叶子,看上去怪诱人的。 徐路栀低着头,忙着把生蚝一个个在礁石上排开,跟幼儿园排排坐一样,大贝壳里半透明的肉衬着灰色的礁石,整齐中带着一丝好笑。 林倾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这些调料,怕不是这些生蚝已经跳下礁石去了。 她离得近,看得清楚,甚至有些生蚝还能微微抽动,让人不禁想象起在嘴里动弹的模样。 心里有点发毛。 徐路栀终于排整齐了,回头盯着林倾月,嫣然一笑:姐姐不会不敢吃吧? 她圆溜溜的眼睛清澈见底,就连这样挑衅的话语,说起来也好像是在邀请一般。 林倾月轻笑:有什么不敢。 倒是你,敢吗?她有些不太相信。 看小栀栀这样清丽典雅的模样,也会茹毛饮血吗? 徐路栀长睫微动:姐姐敢,我就敢咯。 其实她是真的不太敢,就连牛排都非要九分熟的,时常惹得徐路薇笑话,更引得徐父频频皱眉。 好在现在风气开放了,不然换在徐路薇那个年纪,这样子非得被训一顿,再被勒令着改过来不可。 只是在买椰子的途中,看见了生蚝的兜售,全生的,只撒了点调料,甚至还会簌簌而动。 想到林倾月傲然的模样,徐路栀心头一动,就给买了一袋子回来。 也不知道是觉得很配姐姐呢,还是想给姐姐设一个小小的绊子呢。 礁石上生蚝一字排开,身边少女虎视眈眈,林倾月摇头笑:没酒。 徐路栀变戏法一样,慢慢从身后掏出一罐啤酒来,一摸,还是微冰的。 林倾月接过,熟练开了罐,在手里掂量一番,还要蹙眉:分量太少了。 一口就喝完了,哪里够下酒菜。 徐路栀霎时凶了几分:就这些,没多的了! 林倾月无所谓地耸耸肩,她还以为徐路栀转性子,允许她喝酒了,原来还是管着束着她。 不过她嘴上还是客气着:都有酒了,还买什么椰子啊。 以酒代水,岂不是更好。 徐路栀的眼光扫过来,半晌轻轻哼了一声:爱喝不喝。 她才不给酒鬼机会呢,书上的一夜情往往都在喝酒后发生,要是让林倾月天天喝,回头她醉眼迷蒙跟谁上了床,那像什么话! 徐路栀浑然不觉自己的保守,只是盯着林倾月看了一会儿,女人弯唇一笑,甘拜下风:好了,就喝一罐,行了吧? 林倾月晃了晃手中溢着泡沫吱吱作响的啤酒,心里有点痒,却还是忍着,一口气给全部倒到了椰子里去。 她手法精准,通过个小小的孔,一滴都没有溢出来,再一混匀,就是浑然天成的椰酒。 林倾月把吸管插回去,手中轻轻晃了晃,递到徐路栀鼻子底下:喝一口? 徐路栀不看它:你喂我。 林倾月顺势把吸管凑到徐路栀唇边,漫不经心地笑:这样喂行吗? 徐路栀勉强接受了,就着林倾月的手吮了一口,一下子皱起眉头,又缓缓舒展开来。 混了一罐啤酒的椰子汁,有着奇异的口感,微苦的麦香混着椰子汁的清甜,变成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又甜又苦。 但又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好怪,再尝一口的感觉。 徐路栀试探着还想再喝一口,被林倾月给眼疾手快地拿了回去。 她眼巴巴地望着姐姐,委屈道:就一口嘛~ 林倾月心有余悸地摇摇头,点点她的额头:不许再喝了,小朋友。 她还清晰记得上次烧烤店里,徐路栀一杯倒,以至于徐路薇默不作声地生了好大的气。 这会儿更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岛,徐路栀爸妈都在。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徐路栀再喝醉了。 徐路栀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甜甜地笑了笑:放心吧姐姐,我已经练过了。 自从上次之后,她就偷偷摸摸地试图锻炼酒量,先从酒酿小圆子开始。 至于锻炼结果嘛总体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进步的。 具体表现在于喝醉了不会倒头就睡,而是会说胡话了,可喜可贺。 林倾月压根不信她,自顾自攀坐在礁石上,半条腿屈着,另一条腿顺着垂下来,很潇洒的姿势,仰头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 味道虽然淡了些,但也算新奇有趣,可以勉强一喝。 于是徐路栀就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旁边,看林倾月悠然自在地吮着椰酒,信手拈起一只生蚝,轻轻一吸,面不改色地送进嘴里。 徐路栀眼睛都看直了,但林倾月就像没事人一样,还品味了半天,赞许道:挺新鲜。 跟平常吃的果然不一样,海里刚捞起来的,还带着一丝鲜甜,肉质紧实饱满,Q弹Q弹的,不粘牙。 配上秘制的调料撒上去,酸酸辣辣,再配一口酒,她觉得能一口气把这些吃完。 林倾月随手又捞了一个丢进嘴里,散漫地看向徐路栀:该你了,小朋友。 徐路栀心里生出几分退缩意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姐姐,我觉得吃生的也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烤熟了吃吧? 林倾月了然地点头,着重道:你怕了? 伴随着女人的一声轻笑,她弯弯的双眸望过来,带着几分俏皮,和身后缓缓坠入海中的夕阳相衬,灿然生辉。 在这样的注视下,徐路栀心头一动,怎么也没法露怯,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就拿起一只生蚝往嘴边送。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双唇接触到微辣的汁液,距离近到甚至能看见生蚝的肉在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下一秒,就该轻轻松松把整个生蚝都卷入腹中了,然而徐路栀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举着个大贝壳进退维谷,纠结了差不多一分钟,终于缓缓放下,沮丧道:我不行。 她破罐子破摔,幽幽地道:对,我怕了,我比不上姐姐,我认输。 说完,少女沮丧地在礁石边沿坐下来,双手支着下巴,低着头,圆溜溜的眼睛垂下来。 非常挫败的模样。 林倾月觉得好笑,吃个生蚝而已,就认真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考试考砸了。 殊不知,她对徐路栀的每一句话,对少女来说都像个考试。 过关了,加一点好感度,没过关,就觉得自己不行。 连吃个生蚝都不敢,怎么和姐姐把酒言欢啊! 林倾月凝神唤她:栀栀。 徐路栀不答话,双手把眼睛捂着,又露出条小缝,从缝里盯着林倾月看。 好像这样子自欺欺人,就不会被看出眼中落寞神情一般。 林倾月不以为意,看着少女绯红一片的侧颜,忍不住伸手,想要轻轻戳一戳。 徐路栀害了羞,把脸偏到一边,委屈巴巴的模样,让林倾月的指尖落了个空。 就这么不高兴?林倾月心想,小栀栀的胜负欲还挺强。 她拈起刚刚被徐路栀放下的生蚝,无奈一笑:我帮你吃,好不好? 徐路栀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又转念道:那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林倾月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说:算我们栀栀的。 徐路栀一下子把手从脸上拿开,双眸紧盯着林倾月,一直到看她悠然自在地把几个生蚝陆续吞进肚子里,才放下了心。 剩下的还有一些,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了,徐路栀拦住了林倾月还要再拿的手,无辜地指了指沙滩:姐姐,我们生火来烤好不好?总是吃生的也不太好。 林倾月自然没有异议,虽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确实很爽,但看着徐路栀羡慕而又不敢的模样,她还是觉得让小朋友参与进来更好。 简易的烧烤架子很快支了起来,徐路栀熟练地把生蚝一一排整齐,眼馋地盯着缓缓跃动的火苗,嗅着不断冒出来的香味。 生蚝刷了油,烤得吱吱冒水,像雪一样迅速融化下去,却是香到无可匹敌。 哪怕这两天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但自己和林倾月亲手烤的,徐路栀还是觉得格外地香。 生蚝很快就烤好了,林倾月熄了火,耐心地等着放凉,然后塞一个在徐路栀手上。 徐路栀这下吃得很香,一口一个,啊呜啊呜,像是一只饿极了的小老虎。 林倾月托着腮,含笑看着她吃,心里油然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念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在零点更新哦,刷不出来等几分钟! 感谢在20220524 23:12:53~20220526 16:2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蓝蓝蓝 76瓶;笙箫 10瓶;无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吃饱了, 徐路栀就着海水洗干净了手,懒洋洋地靠在林倾月身旁,双目放空, 看林倾月吮着椰酒的红唇。 没话找话般, 徐路栀问:姐姐, 你不怕吗? 林倾月不解:怕什么? 怕那个生的。徐路栀吞吞吐吐地说, 就连生蚝两个字都不想说出来。 一想到那样子,都觉得背上凉飕飕的,怕得要死。 林倾月粲然一笑:怕什么。 桃花眼弯弯, 长睫开成扇, 她懒洋洋地晃着腿, 随手从回忆里揪出些, 讲给好奇的小朋友听:后来正好赶上台风, 潮水涨到十米高,我们坐在民宿落地窗前, 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海浪拍过来, 在那猜玻璃会不会碎。 还有一次在云南, 钱包被偷了, 好在那边酒吧多, 我们几个临时组了个小乐队,硬生生把路费赚出来了。 有一次有人脑抽, 突然想上黄山捡垃圾, 我们一行人都陪着她, 累得要死的时候, 看见了这辈子最好看的日出。 如此种种, 信手拈来, 已经算是不那么惊险的部分,却还是听得徐路栀瞪大了眼睛。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6) 半晌才怔怔地轻声道:姐姐,你好厉害。 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走南闯北,经历了那么多,有那么多生死之交的好朋友,轰轰烈烈,像是电视剧里的一样。 徐路栀闷闷地说:我也旅游过很多地方,不过都是和爸妈或者朋友一起去的。 就算是去,也是跟着旅游团,或者私人导游,或者当地的世交接待,就算是瞎逛,也不可能放任她身处这么危险的境地。 她也有所耳闻种种穷游的方式,但从来都没有实感,而此刻眼前的林倾月,经历了那么多的林倾月,淡然处之的林倾月,在经历一片空白的徐路栀看来,璀璨如天神。 林倾月摇头,散漫地鼓励她:再过几年,你也一样。 徐路栀想了想,摇摇头:我姐姐肯定也没经历过这些。 徐路薇是有名的好学生,从小到大都规规矩矩的,从来不出格,能和易良有过一段,已经足以让人吃惊。 这样叛逆的事情,她决不会做出来。 所以,这和年龄并没有多大关系。 林倾月支着下巴,懒懒道:你要做就做,管你姐姐做什么? 徐路栀心头一动,她好像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从小到大,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框架里,哪怕偶有出格,也还是局限在乖乖女的范围内。 像林倾月说的这些,别说做了,她连想都没有想过,下意识就已经排除在了人生规划之外。 可是听林倾月讲述,她才恍然发觉,其实她心里也隐隐有着这样的憧憬,抛下一切浪迹天涯的憧憬。 徐路栀盯着林倾月看,又轻又慢地说:姐姐,我知道了。 林倾月偏头,笑意盈然:知道什么? 徐路栀轻轻摇摇头:没什么。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她在还没看见林倾月的时候,只是听她哼个曲子,就喜欢上她了。 这样的烈性,这样的桀骜不驯,林倾月生来就与她截然不同,从骨血里,就本能地吸引着她。 徐路栀不禁想,脾气又差又坏的易良,却能吸引到徐路薇,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总是向往着与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只顾着热血燃烧间一往无前,却忘了海鸟和鱼究竟该怎么共生。 她敛了神,不愿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哪怕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还差一点,但还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想。 至少,在十七岁的时候,给她一个做梦的机会。 热烈张扬的梦,没那么梦幻理想,却能让她浑身燥热。 傻子。林倾月似乎一眼就能看出徐路栀在想什么,又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 徐路栀脱口而出:所以姐姐才珍贵啊。 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的林倾月,看一眼就能被吸引。 她以为林倾月会开心,但却看见女人轻轻摇头,潇洒中带着几分难言的寂寥,像是一只收敛了尾屏的孔雀,扬着脑袋,依然高傲的神情。 林倾月轻声说:其实有时候我更羡慕你,小栀栀。 她伸手牵过她的手,感受着掌中的温热小手,不由自主地捏紧,在心里轻轻道:你不知道你有多么幸运,小朋友。 优渥的家境,甚至在临城的一众豪门间也不逊色,良好严格的家教,疼她宠她的父母姐姐,还有那么多的朋友和师长。 区区一个小孩子生日,就能办一个规模比一般人婚礼都大的生日宴。 还有轻易挑选清华北大的底气,虽然说是自己成绩好,但这和从小的培养与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十七岁的徐路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鲜花着锦,想要的都能得到,反而去羡慕林倾月的随性自在。 只有林倾月自己知道,她的十七岁,是天空一片灰蒙,细雨绵绵间,满村寂然。 美貌初成的少女逃离山村,意外地没有失足,没有被骗,靠着一手不太熟练的古筝,认识了很多朋友。 随后游戏人间,品味随着年龄一起被酒精快速催熟,朋友来了又走,来就对酒当歌,走就踏歌而行,恣意张狂,从不挽留。 她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在卫城根据地也有了不小的名头,人人都知道林倾月貌美好客,洒脱桀骜,出手阔绰,除了恋爱,什么都谈,酒量尤其的好。 直到美梦醒,噩梦降,她仓皇离开卫城,在临城逐渐扎下根。 往事如梦泡影,很多时候,林倾月自己也会怀疑究竟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只是夜半时分,时时警醒。 她不愿再见到那个男人,不愿再狼狈一次,尤其不想在徐路栀面前原形毕露。 就让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般洒脱自如也挺好。 徐路栀顺从地任由林倾月牵着她,轻轻地反握住纤长的指节,安静地靠着林倾月。 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却不愿多想,只是甜笑:那我有的都分姐姐一半。 公主床,林姨做的菜,甚至于父母,都可以分给林倾月。 甚至给林倾月全部也行,到时候她靠姐姐罩着。 傻不傻。林倾月失笑,下巴轻轻搁在徐路栀脑袋上,虽然是稚气的话语,落在耳中却也熨帖。 徐路栀没动:我认真的,姐姐。 她是真的愿意,对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愿意。 我知道。林倾月低低道,捏了捏徐路栀的掌心,走吧,去散散步。 跳过了这个话题,两个人牵着手在沙滩上走了一会儿,海风浩浩荡荡,气象开阔,吹到身上暑热顿消,夜幕渐起,徐路栀问:姐姐,你不和老板她们一起吗? 话一出口,才发觉哪里不对。 果然,林倾月好笑道:老板和老板娘整日腻在一起,哪里想和我们这些灯泡待着。 也对。徐路栀想了想,又问,那你晚上做什么? 林倾月漫不经心道:吃吃烧烤,喝喝酒,游游泳。 难得有个这么悠长的假期,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虽然只是一个人待着,但也聊胜于无。 徐路栀却是下意识地问:和谁一起? 见少女神色紧张,林倾月有意逗她:自然是和 话音一转,她却留了个余音,不肯再往下说。 徐路栀一下着急起来,气恼道:姐姐不许和别人。 为什么?林倾月悠然问道。 因为因为徐路栀突然找不到理由,最后只能哼了一声,轻轻说,因为姐姐会把别人带坏的! 天天喝酒,就知道喝酒! 是吗?林倾月愉悦地低笑着,凑到徐路栀耳边,那把小栀栀带坏好不好? 女人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擦过她的耳畔,痒丝丝的,徐路栀的脸腾一下红了。 她硬着头皮:不是带坏,是让你改邪归正。 林倾月恍然大悟,似笑非笑道:那可得栀老师盯着我改了。 不然的话,我可改不了。 一句栀老师让徐路栀心头愉悦起来,握紧了林倾月的手,恨不能从现在一直盯着她到后半夜。 她刚要脱口而出好啊,猛地看见天边夕阳缓缓下沉,天水相接处,海浪被渲染成金橙色,海鸥声声盘旋在天边,漂亮壮观,无以复加。 真美。徐路栀喃喃道。 这么美的景致,和喜欢的人一起伫立欣赏,夫复何求。 林倾月和她并肩而立,微微靠在徐路栀身上,桃花眸弯弯,笑而不语。 比这更壮观的景致都见过许多,但那时候只图新鲜,少有停留,不及此时驻足的平静淡然,有着足以依偎的温热。 看了一会儿落日,徐路栀依依不舍地说:姐姐,我要回去了。 她耷拉着脑袋,眼睛却是闪闪发亮的,因为她知道,明天还可以再见到林倾月。 去吧。林倾月冲她摆了摆手,并没有多少留恋的神情,只是轻松地微笑着。 那姐姐你不许喝酒。徐路栀叮嘱道。 我在房间喝。林倾月说,这总行了吧? 徐路栀勉强同意了,走了几步,又蹭回来,轻轻道:姐姐,我晚上来找你好不好? 晚饭和饭后散步都要和家里人一起,但等睡觉了,她就可以偷偷溜出来了。 找我干嘛?林倾月说。 徐路栀盯着她:盯着你改。 行啊。林倾月懒洋洋地一点头,笑意暧昧。 海风吹来她轻飘飘的话,吹得徐路栀耳边滚烫。 床上等你,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浅谈一些为什么要旅游:为了放纵 第66章 徐路栀在海滩的另一边找到了徐路薇。 跟她想象的一模一样, 徐路薇的生活枯燥无趣,就连出来旅游,最放纵的也不过是穿着保守的泳装, 坐在礁石上, 双足浸在水里玩。 从侧面看去, 波浪卷发长长垂落, 遮住半边侧脸,雪白的双脚轻轻划拨着海浪,双目低垂, 素手轻轻撑在石面。 缓缓下沉的夕阳给静坐的女人镀上一层金边, 像是独守了千年石窟的女神, 神情温和平静, 但却凛然不可侵犯。 槁木死灰一般。了无生趣。 姐姐!徐路栀老远就喊她, 脆生生的音调,打断了徐路薇漫长而无边无际的发呆。 栀栀。待看清是谁, 徐路薇也微笑了起来,温和地喊她。 徐路栀探究着姐姐脸上神情, 淡淡的喜悦, 出来玩对她而言自然是开心放松的, 但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开心。 不过从小到大都这样, 无悲无喜的,大家闺秀风范。 徐路栀忽然很想知道, 在易良面前, 徐路薇又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也是这么淡然无波吗, 还是会哭会笑呢? 想到那天徐路薇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徐路栀心被轻轻揪起, 对易良更加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恼意。 是她让徐路薇有了情绪, 也是她让徐路薇那么难过。 见一次,就打一次。 姐姐,喝吧。徐路栀把刚买的椰子递过去,乖巧地笑,坐半天也渴了。 栀栀真乖。徐路薇接过椰子,慢慢吮吸着,椰汁清凉可口,淡而无味,跟她此时的心境差不多。 尤其是不用看,也能猜到妹妹跑出去半天干了什么,反衬得她越发落寞寂寥。 徐路栀安静地跟着徐路薇的脚步往前走,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 她会给林倾月带一打生蚝,但打死也不会给徐路薇带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问:姐姐,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徐路薇莫名其妙地抬眼看她:什么? 没什么。徐路栀闭了嘴,意识到自己在问一个蠢问题。 如果徐路薇真的遇上了易良,怕不是很难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礁石上了。 徐路薇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半晌,还是失神地摇了摇头。 貌美心狠的少女,早就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徐路栀早就想了一套说辞,在晚餐时分兴致勃勃地给父母讲自己下午的见闻,绘声绘色,生动形象,就连一只螃蟹夹住了我的脚趾这种细节都有。 徐父徐母没有丝毫起疑,一家子氛围其乐融融,只有徐路薇抿着唇笑,感叹妹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偏偏就仗着一张天真无辜的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享受完了家庭晚餐时间,接下来又是全家一起散步。 徐路栀当然喜欢和父母姐姐一起相处的时光,只是未免有些心不在焉,心里老是分神想到林倾月。 她有家人一起,姐姐却是孤零零一个,而她故事里的那些朋友,想必也都还留在卫城。 所以说,林倾月之前的那些经历是一笔勾销的,只身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哪怕年纪比她大了几岁,心里该有多慌乱啊。 但她看见的林倾月,却总是从容不迫、漫不经心的,好像天底下没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也丝毫不担心以后。 这得是多久的锻炼,才学会了成熟。 徐路栀从小看得多,心思也更加敏锐,想到这里,轻轻吸一口气,说不出的心疼。 如果她跟徐路薇一样大就好了,就可以从一开始就陪着林倾月,有人陪在身边,就不用那么苦了。 可偏偏她这么小,等遇到林倾月的时候,波涛汹涌的时候早就过去了,只剩下一片平静淡然。 也不知道对她而言,是幸运还是不幸。 徐路栀神思恍惚了一瞬,立刻就被徐母看出来了,徐母轻轻唤她:栀栀,在想什么? 她登时回神:没想什么。 随手指了指一处流光溢彩的地方:这里真好看,晚上是要举办什么活动吗? 顺着徐路栀的手指,一家人都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是一艘硕大的邮轮静静停泊在岸边,离得老远就看见了辉煌的灯光。 徐父兴致勃勃道:我们去看看。 徐路栀不好拒绝,跟着一块过去,结果邮轮上正在进行一个拍卖会,声势浩大,人数众多,各种稀奇古怪的展品让人迷了眼。 正对了徐父这种深藏不露的中年男人的胃口,一坐下就不肯起来,虽然自己只是出个几百万意思意思,但非要看见那个最大的展品鹿死谁手。 等拍卖会结束,一家人从邮轮上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深夜了,徐路栀困得直打哈欠,结果一看海滩上还是热热闹闹,彻夜的篝火和舞蹈,泳装美女好像一晚上不用睡一样,一个个精神抖擞。 更要命的是,她还在篝火圈子的最里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准确来说,是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圈内的少女脸上覆着张狐狸面具,身材火辣,伴着劲爆的音乐,在火光边肆意扭动着,时不时向前探身,暧昧意味明显,狼尾一甩一甩,意气逼人。 随着她的动作,手腕上那串银铃不住地响着,好像在给她伴奏一般,平添几分异域风情。 围观着的人什么肤色都有,神秘的中国少女的舞蹈自然是要看的,艺术无国界,易良随便做一个动作,老外都大声喝彩鼓掌,丝毫不吝啬。 地上还摆着个小帽子,里面花花绿绿放了不少钱,还贴心地贴了收款码,方便国内同胞打赏。 来旅游本来就是图个热闹,徐父本来是困的,这会儿又起了些兴致,想凑个热闹看看。 徐路栀心里一惊,看看倒是罢了,如果被徐路薇认出易良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这样坏脾气的人,可不能给她机会再伤害姐姐。 徐父正要往前走,徐路栀眼疾手快,一把扯住,软软地喊:爸爸,我困了 徐父回头看,小女儿确实睡眼惺忪,脑袋一点一点的,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徐母也在旁边帮腔:已经十二点多了,早点回去睡吧。 行,那咱们先回去。徐父不以为意,转身调头,本来想把小女儿扛到肩上,结果掂了掂,发现徐路栀长高了不少,长大了,抱不动喽! 他转而吩咐:薇薇,牵好栀栀。 徐路薇应了一声,她也有些困了,半低着脑袋,执起了妹妹柔软的小手,闷头就往酒店走。 实在太困,以至于风中的阵阵银铃声都没有传入她的耳中,更没有来得及细想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7) 徐路栀脚步磕磕绊绊,低着头走路,还是忍不住挤出一个得逞的笑。 长这么大,她终于也保护了姐姐。 困倦让人神思恍惚,回了酒店,徐路栀凭着机械动作洗漱完毕,换上睡衣睡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林倾月的笑颜。 猛地醒了一大半,徐路栀攥紧了抱枕,想起来自己和林倾月的约定。 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这个点,林倾月怕不是早就睡了吧。 可是想起女人蕴着笑意的桃花眼,和她落在耳边发烫的话,徐路栀怎么也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了几个来回,她又莫名想到林倾月为了等她,一直到半夜还伴着一盏孤灯喝酒的落寞模样,心里更加舍不得。 想着想着,脑海中的女人蓦地一回眸,冲她委屈地垂着眼,低低地责怪她不守信用。 徐路栀猛地坐起来,满室灯火通明,她快速下床穿好鞋,毫不犹豫就拧开了门把手。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她得确认林倾月好好的才安心。 不然的话,不就是背信弃义,说好了盯着姐姐的。 少女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酒店走廊幽暗,只有壁灯还闪着微微的光。 她知道林倾月的房间号,在同一层楼,但是要绕几个回合。 徐路栀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抱枕,每一步都屏气凝神,稳稳地陷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压低了身子,做贼心虚一般,好不容易走到拐角处,迎面一个黑影撞了个满怀。 看起来同样的鬼鬼祟祟。 徐路栀克制住了自己尖叫的本能,身形一晃间稳稳立住,对方虽然比她高一些,却还是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两步,一阵细碎的银铃声传来。 借着壁灯的亮光,徐路栀看清了易良张扬美艳的那张脸,易良也认出了穿着可爱睡衣却心机深沉的徐路栀。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句话:冤家路窄。 彼此对视了一眼,易良哼了一声,转了个角度就想接着走。 虽然徐路栀心狠手辣,但毕竟是徐路薇的妹妹,不好正面起冲突。 徐路栀却是本能地拦住了她。 易良有些不耐烦,压低声音道:对不起,行了吧? 徐路栀睁大了双眼,警惕地问:你去哪? 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位置还离姐姐的房间那么近。 实在不可不防。 不去哪。易良不耐烦道,送外卖,不行吗? 徐路栀这才注意到易良手里拿着的袋子,紧接着又开始想国外有没有外卖这种东西,以及三更半夜谁没事点外卖。 她冷笑:不会正好点外卖的还是我姐姐吧? 见徐路栀捅破,易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展示外卖的标签页给她看:是,我也没逼着她点,怎么了? 徐路栀凝神一看,上面留的还真是徐路薇的房号和电话。 更要命的是,袋子里的东西包裹严实,却好像还是能隐隐看出,是个颜色粉嫩的 小、玩、具。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感谢在20220526 23:01:52~20220527 23:5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徐路栀之所以能认出来, 单纯是因为自从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做了不少功课,甚至已经挑好了想要买的牌子。 但是因为道德的束缚, 她迟迟下不了手。 如今赫然在易良手中看见标志性的品牌纹样, 她几乎条件反射般, 反应过来是什么, 半晌回不过神来。 该说不愧是亲姐妹,所以审美一致,就连挑的小玩具也是同一个型号吗? 一想到这点, 徐路栀脸上有些发烫, 好在黑暗中也看不清楚。她反应过来, 警惕地问:那怎么恰好是你送? 易良神色不耐:没见过打工吗? 她这话倒是不假, 能买到特价机票跟过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接下来几天的衣食住行都要她自己赚钱解决。 好在她早就打工习惯了,不管是跳舞还是送外卖都大大方方, 从不丢人。 当然,易良也是有点小心机的, 这家酒店价格很贵, 安保很好, 她根本进不去, 所以特意等了好几天,希望能接着个酒店里的外卖单子。 好光明正大地到徐路薇房门前, 不打扰她, 就待一会儿就好。 当然, 如果徐路薇正好开门出来, 和她偶遇, 就更好了。 不料在半夜两点接到个外卖单子, 竟然真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徐路薇点的,而且内容还这么劲爆 易良的心怦怦跳着,手里的外卖袋子如同一个烫手山芋,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心底埋藏了许久的想念像一只被关久了的麻雀,扑棱着想破笼而出。 徐路薇不是木头,她有欲、望,是因为想起了她吗? 不愿跟徐路栀过多纠缠,易良尽力保持和颜悦色,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可以让我过去了吗,订单快超时了? 徐路栀本能地想让,又一把抓住外卖袋子,试探性微笑: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易良乖觉地摇头:我只负责送。 行。徐路栀手心攥着外卖袋子不放,甜甜地笑,那辛苦你了,我帮我姐姐带过去吧。 说着,手就要往回收,易良下意识扯住了袋子的一角,脱口而出:不行! 生怕徐路栀起疑,易良的声音低了下去,凤眼轻垂:不、不能让别人送,不然会扣工资的。 徐路栀神色不变,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塞到她手心里,音色婉转清甜,却是说不出的冷淡:辛苦了。 易良凤眼霎时睁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有这张卡,就够她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了,甚至可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徐路栀添上一句:别出现在我姐姐面前。 她说这话的时候,穿着嫩黄色带帽子的睡衣,圆溜溜的眼睛还带着一丝困倦,小脸清丽可爱,让人想搂进怀里抱一抱。 可是却是那样的淡漠平静,毫不犹豫地利剑伤人,只为了守护自己的姐姐。 当然,对易良来说,是纯粹的棒打鸳鸯。 易良沉默了一瞬,面对着唾手可得的钱财,她手腕上的银铃不住地叮叮作响,仿佛提醒着她不要左右摇摆。 也不断提醒着她,她和徐路薇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大到她在深夜送外卖,她在高级套房里安睡,随随便便掏出一张卡,就是对她的漠视。 面对着这个比自己还矮一点点的少女,易良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她犹豫一瞬,还是把卡递了回去:不要。 她沉声笑:我自己会赚钱,我只想见一见她。 哪怕花费再多代价,让她看徐路薇一眼,至少告诉她,她没有不要她。 徐路栀认真摇头,眼神澄澈干净:我姐姐不想见你。 易良有一瞬间的失神,身体摇晃,险些站不住。 虽然她早就知道,徐路薇肯定是不想见她的,可是听其他人那么决绝地说出来,却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在心里蹦跶扑棱的小麻雀慢慢停了下来,随后是不断下沉,下沉,沉入无边的黑暗。 万籁俱寂,只有徐路栀和易良在酒店走廊里对峙,谁也没有错,只是天然的立场相悖。 见徐路栀不为所动,易良把卡塞回到她衣兜里,低声哀求:就让我见她一次,好不好? 心心念念,万里跋涉,就只想看一眼,就一眼。 徐路栀心头一动,易良脸上的神情她很熟悉,这样的牵念神色,她也曾有过。 哪怕竭尽全力想讨厌她,却还是不免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来,但跟徐路薇阻止她喜欢林倾月的时候一样,她只在乎姐姐的感受,不在乎别人。 徐路栀正想开口拒绝,说时迟那时快,易良猛地抓住外卖袋子,转头就往徐路薇的方向跑,眨眼间已经跑过拐角,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铃铛声。 徐路栀毫不犹豫拔腿追上去,在徐路薇房门口逮到了她,却还是迟了一步,易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出声喊起来:3502,你的外卖! 这种手忙脚乱的时候,亏她还刻意压了嗓门,听不出原声,明摆着的不要脸。 徐路栀劈手夺过外卖袋子,压低声音,怒目而视:你给我出去! 易良一甩头,抱住双臂,成心耍赖皮:就不。 她尖尖的下巴扬起,凤眼凌厉,薄薄的双唇紧抿着,就连耍赖的姿势,都和林倾月有几分微妙的相似。 想到林倾月,徐路栀不禁心生埋怨,怎么姐姐识人不清,收了这么个徒弟,还来祸害她的亲姐姐。 面对无赖,徐路栀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你这样我叫保安了。 你叫,你叫之前我先喊了。易良不愧是摆地摊出身的,在市井里摸爬滚打惯了,早就学会了见风使舵,就连身子都不抖一下。 尽管面前并不盛气凌人的少女,在她眼中比那些城管还要让人惧怕,但她还是强撑着,视线频频落到房门上。 再撑一会儿,撑越久越好,只要让徐路薇引起注意,开门看一眼就好。 徐路栀不惯应对这样的泼皮无赖,毫不犹豫就要摁下墙边的警铃,易良也毫不犹豫就要出声喊,剑拔弩张间,房门无声地开了。 身着睡衣、只披了一件外套的女人静静伫立在门口,一头长卷发垂落臂弯,神色平静淡然,只有眼神落在易良身上的时候,微微刺痛了一下。 好像不是看见了一个美艳的少女,而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让她心头本能地一疼。 你们在干什么?徐路薇及时地出声,视线在两个人身上不加感情地扫过,声色淡漠。 徐路栀扁扁嘴,一脸被欺负了的模样,抢先告状:姐姐,这个奇怪的人要来你房间听墙角! 配上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她说什么谎话都是浑然天成,丝毫不会让人起疑心。 易良却是呆立在那里,望着徐路薇的眼神已然痴了,只有手腕上的银铃响个不住,鲜明地昭示着她的身份。 半晌,易良才如梦初醒般,涩声说:送外卖的。 不知道怎么,刚刚还浑身是刺,随时都能暴起打人,这会儿看见徐路薇,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收敛起所有的无赖气息,规规矩矩地答话。 那给我吧。徐路薇面不改色地伸手,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丝毫没有为自己三更半夜点了个小玩具感到羞愧,也没有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徐路栀把袋子递过去,神色有些复杂,却也不好说什么。 她忍不住想问姐姐,点这个的原因,是单纯的深夜寂寞孤枕难眠,还是因为想起了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某个人? 易良也心头一痛,来不及跟徐路栀斗气,只是贪婪地从上到下一遍遍打量着徐路薇,想用视线把她吞进肚子里,再也不会忘掉。 优雅端庄的女人,那么美,像是蔷薇花静静盛开,香气四溢,只一眼就让她过目不忘。 而内心也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呆板无趣,而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甘甜,需要一点一点探究摸索。 许久未见了,还是跟初见时候一样的美,美到在她面前自惭形秽,想要掩藏住自己,不污染了她的眼神,却又想要笨拙可笑地展现自己,让她投以轻瞥。 只要被徐路薇平静地看上一眼,她就感觉幸福得要死了。 徐路薇拿过外卖,下一步就是要关上房门,对房门口发生的这场事故,她当作没发生,也没看见,不置可否。 只是长长的睫毛下一闪而过的一丝惊惶,还是让易良本能地捕捉到了。 她的目光落在徐路薇拿外卖的那只手上,修长漂亮的一只手,手里拿着的却是与她不相称的东西。 想象着徐路薇夜半时分一个人躺在床上,这么漂亮的手就是拿着新到的小玩具,做着她们热烈讨论过的动作,易良的浑身上下就如火烧一般灼痛,热血一阵阵涌向脑门。 终于,在徐路薇伸手去关房门的那一刻,易良开口,视线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徐路薇。 少女僭越地直呼其名,身体微颤,神色中却透着自信,当着徐路栀的面,她不加掩饰地问:你买这个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想我吗? 想念我的手在你身上游走的感觉? 徐路薇有片刻的失神,眼前的少女如凤凰花一般,哪怕是暗夜里,也掩不住的一片直白,和她以前说过的种种露骨言语一模一样。 要命的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喜欢这一套的,喜欢被问得面红耳赤,然后她扑上来,给她亲自做教学示范。 半晌,徐路薇歪一歪头,神色平静: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姐姐。 如果你是易良,你选择: (月底了,不要的营养液可以投给芒芒,换不锈钢脸盆!) 感谢在20220527 23:50:34~20220528 23:2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子羽凌夜、沈梦瑶的宝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不配 16瓶;沈梦瑶的宝贝 5瓶;笨小孩、肆月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徐路薇只是淡淡一笑, 易良的心就往下沉了一段,又沉了一段。 她太熟悉徐路薇的神情,不是因为以前的肌肤之亲, 而是因为分开这段时间的日日揣摩。 徐路薇表情不够生动丰富, 她就夜夜回想, 终于识得徐路薇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中的绵绵情意。 每想清楚一分, 就后悔一分。 她只以为徐路薇不要她了,却从来没想过,在职场上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女人, 也有着太多的压力要去克服。 六年的距离, 让徐路薇的表达克制而内敛, 不像她无拘无束, 可以肆意如火。 成也年下, 败也年下。 易良失神地盯着徐路薇看,声线发着颤, 却还是坚定地笑:我觉得是。 没有为什么,答案只能是这个, 只有是这个, 才能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我还有机会, 姐姐。 望着易良凄然的神色, 徐路薇心头一凛,有些不忍, 面上却平静无波。 过了太久了, 早就不必再难受了。 再说, 成年人了, 哪有那么多可追忆的,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还会有下一段。 只有情窦初开的小朋友,才会反反复复,在同一个对象上执迷不悟。 尽管这个对象,是她亲手弄丢的。 易良身子簌簌抖着,脊背却是笔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然一身夜店少女的风格,张扬暗黑,配得上她的气质。 手腕间银铃不住作响,似乎是要提醒她什么,打动她什么。 徐路薇淡淡地说:把铃铛解了吧,没必要了。 说完,轻轻带上了房门,只是吩咐徐路栀早些睡觉不要乱跑,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易良。 徐路栀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没有办法,只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为姐姐的明智决绝而欣慰。 视线转到易良身上,想再教训她两句,却见刚刚还张扬跋扈的人,这会儿却是慢慢低下了头,凤眼中一点一点,满满都是眼泪。 黑暗中看不清楚,徐路栀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看见易良脚下的地毯,慢慢湿了一块。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8) 泪珠一颗一颗打在地毯上,少女脊背无声地耸动着,哭得压抑克制,不让自己看了笑话去。 徐路栀心中反而生出了几分同情来,既然徐路薇已经不在乎她,那么易良就不是敌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一个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了、正在伤心难过的女孩子。 徐路栀油然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她犹豫着想走过去安慰两句,却看见易良一下子转过来,视线幽深。 像是一匹黑暗中蛰伏许久的狼。 徐路栀心底生出一丝恐惧来,为易良脸上神情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酝酿,她不知道以易良无赖的脾性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把她打一顿?当场自杀?又或者是大吵大闹?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等着结果的来临。 是徐路薇的妹妹,气势上怎么也不能输,她是记得的。 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结果。 易良安静地在她面前站了很久,最后定定地抬眼,泪眼朦胧间,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徐路栀没听清,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 一身不良少女装扮的人收敛了所有的气势汹汹,几近卑微地扯出一抹笑:你帮我给她带句话好不好? 徐路栀想说凭什么帮你,最后视线定格在她手腕上的银铃处,谨慎道:那得看是什么话。 太露骨的话,还是不要说了的好。 时针转过半格,易良像是打湿了尾羽的麻雀一般狼狈离去,徐路栀怔了一会儿,选择了给徐路薇发条短信,随后抱紧了怀里的抱枕,独自穿越重重地毯,想尽快到达林倾月身边。 目睹了这么一场,她格外格外地想将林倾月抱进怀里,吸一吸姐姐身上的甜香,才能安定下来。 她想尽快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和没心没肺的易良截然不同。 徐路薇安静地坐在床沿,面前是大片的落地窗,窗帘大敞着,随处可见的都是海景。 淡淡的皎月之下,海滩温柔而平静,海浪徐徐前进又后退,轻轻地抚慰着礁石,不断地发出轻轻碰撞的声音。 海浪究竟不是实体,一触即碎,碎成千万片小小的水滴,又迅速凝聚起来,继续一浪一浪,不知疲倦地流动着。 徐路薇长睫微动,平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海景,最终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海浪声声中,手上小玩意力道大到让她拿不住,恍惚间觉得自己也是那一块礁石,被抛起又落下。 但也只是生理上的一种感觉而已,只是几分钟的刺激,最终又归于麻木。 徐路薇不用看,就关掉了按钮,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麻木不仁的身体也得以休憩一小会儿。 深更半夜,点这样的外卖,只是突发奇想,她并不引以为耻,但也知道这如果传出去,绝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可或许是海边的夜风太温柔,又或许是受了徐路栀和林倾月的刺激,又或者是半梦半醒间银铃声声响在耳边,总之,是在这样一个远离家乡的地方,也让她远离了众人的目光。 趁着夜色遮掩,一夜放纵,想来并不是很大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的小岛上,重新见到气势汹汹的少女。 她的眼眸一如既往明亮,只是语态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力气,才能借着送外卖的名头找到这里。 只为了能见到她一面。 徐路薇无声地轻笑,说不出的讽刺,月光流泻下,两条雪白的腿不带丝毫遮掩,轻轻交错着,睡裙上垂下长长一段流苏,若有若无地扫着腿弯,带来一丝痒意。 当初闹脾气那么毫不犹豫,现在却千方百计想要让她回眸。 就算回头看,那又怎么样呢? 她们终究不合适,易良世俗仗义,飒爽豪情,是典型的市井中人;而她端庄优雅,身上背负了家族的使命,说是徐家大小姐也不为过。 家世门第不过是外在,更重要的是,是家庭背景带给你的眼界。 易良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不能像小说里一样一掷千金打脸整个公司,就像她不能理解易良为什么不能好好读书而要出来摆地摊。 各有各的不得已,只是出于最纯粹、最原始的吸引,才有了那么几次的荒唐。 尽管难以启齿,但徐路薇不得不承认,刚刚十八岁的身体,满溢着热情和活力,对她而言确实是莫大的吸引。 甚至于终于忍不住,点了个当初用过的小道具,想要复刻某一次的意乱情迷。 她还记得这个平平无奇的小东西,在易良手里摆弄,就能轻易让她失了神智,而今晚,虽然也算是不错,却终究带了克制。 二十多年来,她已经克制得够多。 徐路薇起身,目光缓缓敛起怅然,平静地摇了摇头,起身去洗漱。 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她顺手把小东西丢了进去,没有一丝留恋。 既然没有用,那就不必再留。 既然不必再留,那就不必难过。 她希望易良也能明白。 洗完澡出来,徐路薇有些疲惫地躺在大床上,本能地拿起手机看消息。 栀栀还没睡,在半个钟头前给她发了句消息,简单的几个字:她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徐路薇睁大眼睛,双眸中有片刻的失神,半晌才想起来,是因为她跟易良说的那句话。 让她不必再整天带着铃铛了,叮叮当当的,一眼就能让人认出她来。 易良果然听话,只是固执地非要让她亲手再给她解下来。 为了所谓的仪式感,又亦或是为了多增加一次见面机会。 徐路薇无声地微笑,到底是太年轻,总是固执地想抓住什么,不肯承认失去。 总是认为多见一次,多见一次就会有机会,重新追求就能让人回心转意。 现实远远比这更复杂,丢了的就别想再回来。 沉吟再三,徐路薇还是回:让她明天来找我。 说到底,她二十四岁,易良十八岁,至少她该凭着一些道德上的观念,好好地和易良告个别。 信奉摸爬滚打神挡杀神的少女,别在她身上执迷不悟了。 徐路栀终于走到林倾月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输入了林倾月白天给她的密钥。 房门应声开启,她轻轻开了门把手,未见人先喊:姐姐。 很轻很柔和的一句,就能让林倾月认出来人,也不会吵醒林倾月的安眠。 没人应答,徐路栀踮着脚偷溜进去,轻轻关上房门,满室黑暗寂静,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壁灯,留下一片暖黄光晕。 似乎是特意为她而留。 要放在以往,徐路栀还会迟疑要不要回去,可刚刚目睹了那些事情,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来。 得待在姐姐身边,闻见姐姐的气息才能安心。 她借着微弱的光线判断出林倾月的所在,蹑手蹑脚地爬到大床的另一边,随后以最轻最轻的力道,掀开一角被窝。 试探性地把怀里的抱枕放了进去。 徐路栀屏气凝神,紧张地等待着结果,只见白色枕头上乌发流泻,床上安睡的女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雪白的双臂搁在被子外面,双手向内摸索着,过了一会儿,把抱枕抱进了怀里。 徐路栀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望着林倾月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几乎要疑心她在装睡。 又或者是,潜意识地认为是小朋友来了,所以要把她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出去玩赶更新都好困 (不锈钢脸盆收到了吗,没收到的话,闭上眼睛再想象一下.doge) 感谢在20220528 23:23:57~20220530 00:0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临寒 30瓶;zoe 26瓶;呆如沐子 20瓶;无 5瓶;墨清 4瓶;57012906 2瓶;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徐路栀安静地在床头驻足了半晌, 听着女人细细的呼吸声,望着她玉臂里勾着的抱枕,心痒难耐。 甚至有那么一点后悔, 为什么非要放个抱枕试探一下。 如果先把自己放进去, 那这会儿林倾月抱在怀里的, 就是自己了。 柔软的甜香的怀抱, 岂不比孤零零站在黑暗中好得多? 徐路栀舔了舔唇,借着微弱的灯光寻准了最佳的角度,不再犹豫, 一鼓作气地掀开被子爬上床去。 一抬手, 整个抱枕又重新落回她的怀里, 温热绵软的, 沾了林倾月身上的味道, 明明是同样一个东西,抱在手里却有些沉甸甸的发烫。 似乎是因为怀里少了东西的缘故, 安睡的女人动了动身子,信手往徐路栀的方向摸索过来。 徐路栀自觉主动地往林倾月的方向靠了靠, 大气也不敢喘。她只希望自觉此时此刻只是一个无知无觉的抱枕, 好被林倾月紧紧抱在怀里。 纤手摸索了一番, 终于碰到了徐路栀怀中的抱枕, 林倾月分外满意似的,一把把抱枕重新抢了过去, 禁锢在怀里。 徐路栀顺着蹭过去, 轻轻地出着气, 两个人隔着一个薄薄抱枕的距离, 相拥而眠。 一觉香甜, 似乎是因为贴着林倾月的关系, 徐路栀睡得非常安心,一点都不怕姐姐在半夜里跑掉,只要一伸手,就能抱紧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林倾月不好好盖被子,空调还开得低,偏偏自己身上体温更低,徐路栀睡着睡着感觉越发的冷,紧贴在林倾月身上的胳膊也一阵微寒。 终于在半梦半醒之间,勇敢地把被子全部抢了过来,一把钻进去,再分出一小点搁在林倾月身上。 遮住她重要的腰臀,其余的部位林倾月不配合,徐路栀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一双长腿露在外面,玉一般凉滑的触感。 一切安顿好了,身心也极度地困倦,徐路栀终于撑不住,从脑海里把易良和徐路薇的种种赶跑,沉沉睡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因为一阵若有若无的痒意,在她脖颈处游走。 再睡会儿徐路栀不自觉地轻轻嘟囔着,下意识以为还在临城的家里。 痒意暂收,过了半晌,又突兀地传来一阵低低的歌声,说是歌声也不准确,是没有歌词、甚至没有旋律的哼哼。 若干种音阶排列组合,旋转翩跹,来来回回缠绵悱恻,不像是唱歌,而是像在跳舞。 一种音符构成的舞蹈,从她的喉咙里哼唱出来,轻快自然,像是山涧里的汩汩流泉,又像是瑶池边的鼓瑟鸣磬。 徐路栀还沉浸在刚刚做的梦里,耳朵却已经不知不觉地捕捉到了这段旋律,并在脑海中进行了自动匹配,匹配到了她储存在最重要地方的一段数据 初见林倾月时候她那段惊为天人的歌谣。 匹配度:百分之百。 徐路栀下一秒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的,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是遇见了她寻找很久的事物。 所以哪怕天大的事,都要停下来,她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歌声。 性感妩媚的烟嗓,带着浑然的野性与风情,毫无顾忌的,让人心动至此。 找到了徐路栀不由自主地喃喃道,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不禁红了脸。 她都跟林倾月在一张床上睡了,哪里还需要再找。 只是这样好听的调子,想听林倾月唱一次,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竟被她拿来当了起床铃。 感到甜蜜的同时,也觉得有点可惜,要是能够录下来就好了,可以每天都听着姐姐的声音起床,该多幸福。 看见小朋友刷一下睁开眼睛,林倾月立即止了哼唱,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找到什么了? 没什么。徐路栀下意识地往旁边蹭了蹭,让开一点距离。 两个人之间距离贴得太近,林倾月早就醒了,却还是在枕头上支着胳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乌发倾泻下来,丝丝缕缕地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 而徐路栀就躺在枕头上,一张小脸上还残存着困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睁眼就是林倾月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她盯着林倾月诱人的桃花眸发了一会儿呆,轻轻恳求:姐姐,你能不能再唱一次? 林倾月失笑,轻轻碰了碰徐路栀的鼻尖:你都醒了。 那我再睡会儿。徐路栀说到做到,立刻耍起无赖来,长睫安分地盖住下眼睑,双唇紧抿,做出一副乖乖睡觉的模样来。 其实她现在还很困,真的再睡一会儿也没有任何问题。 望着树袋熊般乖巧睡觉的小姑娘,林倾月心里一阵想笑,无限的柔软和温暖,就像她夜半时分发现怀里的抱枕时候的感受。 在黑暗中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等到林倾月的歌声,徐路栀有些憋不住,偷偷睁开了眼睛,正撞上了林倾月盛满笑意的目光。 视线交错间,徐路栀红了脸,闭目装睡,在心里不住地央求林倾月唱一个。 林倾月脸上笑意更甚,顿了一会儿,果然依言唱起了刚刚的小调,只不过给添油加醋加上了词:小栀栀快起床,太阳晒屁股咯~螃蟹跑来夹你手,谁叫你,昨晚给它蘸了太多醋~ 歌词乱七八糟不成章法,只是从林倾月的口中唱出来,却是意外地好听,婉转徘徊间,倒像是徐路栀和螃蟹的生死虐恋。 别唱啦!徐路栀终于憋不住,扑哧一笑笑出声来,坐起来就去挠林倾月的痒痒。 她当然没忘林倾月是不怕痒的,只是等着林倾月反过来挠她的痒,然后顺理成章地咯咯笑,在床上滚成一团。 明黄色睡衣的少女终于闹够了,还是舍不得起床,顺势在枕头上躺了下来,软软地喊:姐姐~ 怎么叫也叫不够,她太喜欢姐姐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林倾月身边,生怕她跑了。 啧。林倾月随手拈起抱枕,丢到徐路栀脑袋上,故作一派威严样态,现在知道叫姐姐了? 徐路栀一脸无辜,乖巧道:一直都知道。 她爬起来凑在林倾月耳边,不住地软声喊: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够了够了。林倾月讨饶,本来还想装严肃,这会儿却是装不了,只能慵懒地笑着,揶揄她,来就来了,还带什么抱枕? 女人脸上笑意甚浓,显然心情很好:怕我非礼你吗,小栀栀? 徐路栀顿了一瞬,依言点头:嗯。 她笑眼弯弯,在林倾月变了脸色之前补充:我不带抱枕的话,砸的不就是我了? 林倾月想象了一下吧徐路栀拎起来丢出去的场面,不禁也弯了唇,一大早的,愉悦浓度就过了头。 单枪匹马的小栀栀,三言两语就能逗人笑,比满室上好的香薰还要醉人。 林倾月换了个角度,继续挑刺:哦,是吗?怕我砸你,为什么? 她的声音放低了些,视线在徐路栀身上来回扫过,又轻又慢:不会是因为,有小朋友失约了吧? 徐路栀有些心虚,她确实是失约了,来得太晚太晚,姐姐都睡着了。 林倾月起身梳头,对着化妆镜慢慢地打理着长发,不紧不慢道:好像昨天有人让我等她,我等到半夜都没个影子,只能自己睡了~ 多了几分哀怨语调,林倾月纤瘦的身子看起来更惹人怜惜,尽管知道是在开玩笑,徐路栀还是不免心疼起来。 快步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梳子,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徐路栀软了嗓子:对不起嘛,姐姐 她试探性地问:你、你昨天怎么等我的?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49) 心被轻轻揪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林倾月的种种画面,是喝酒了,还是宿醉了? 有没有很难过? 想象着林倾月顾影自怜的模样,徐路栀一面是担心,另一面,则是自己也没发觉的窃喜。 知道姐姐在等她,有在乎她,对徐路栀而言,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林倾月不答,只是视线看向一个方向。 徐路栀顺着望过去,吧台旁搁着个空空如也的红酒瓶,一旁的高脚杯里还残留着小半杯酒液。 回头看林倾月无辜的眼神,徐路栀评价:战绩颇丰啊。 林倾月笑意盈然地顺着答话:嗯,谁叫我没人管呢。 她丝毫不惧怕的模样,桃花眼好奇地盯着徐路栀看,玩心上来了,比徐路栀更像小孩子。 徐路栀佯装生气,但又不好发脾气,最后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严肃道:教不严,师之惰,昨晚是我不好,所以该罚我。 没看住姐姐喝酒,是栀栀的错。 所以徐路栀快步走到吧台旁,一把拿起高脚杯,举杯就要将剩下的小半杯红酒饮尽。 既然是她的错,那也该同样地体会一番林倾月所受的伶仃寂寞才公平。 杯口已经凑到唇边,手腕却一把被扣住,徐路栀抬眼,只见林倾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对面,偏着头,手指轻轻一勾,酒杯就不知怎么地被她夺了回去。 林倾月一仰脖,红酒落肚,她的话音里多了几分醇醉,双唇沾了水光,漂亮得不像话:嗯,罚你,我替你喝了。 她可不敢再让徐路栀喝酒了,要是喝醉了,就没法玩了。 徐路栀紧盯着她水光潋滟的双唇,觉得自己有些渴:为什么替我? 装傻第一名。 林倾月低低地笑,把问题抛回来,惯用的把戏:栀老师觉得是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先甜个一两章。 以后副cp占较大篇幅的会在内容提要标明,希望大家畅所欲言,你们的意见对我来说很宝贵哦! 不过总共也就没几章副cp内容,再见就是番外了,有很大的反转,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么么! 感谢在20220530 00:03:09~20220530 22:2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年糕小狗 20瓶;。、never 5瓶;无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她有些俏皮地眨眨眼, 气氛旖旎下,答案呼之欲出。 眼波流转间,暧昧横生。 徐路栀笑而不答, 只是眼馋地盯着林倾月洇湿的双唇, 有心想凑上去舔一口, 又硬生生按捺下来。 不罚你喝酒, 可得罚你点别的。林倾月偏过头去,似乎是害了羞,低低地说道。 姐姐想罚我什么?徐路栀跟着贴近, 执着牛角梳, 一下下给林倾月理顺长发。 酒店的镜子里映出女人慵懒晨妆的模样, 像是清晨初绽的玫瑰花, 尚未开透, 却足以一笑动人心,若在添上点妆容的妩媚, 怕是会让人克制不住。 自己想。林倾月盯着镜中的自己,视线已经不知不觉偏离, 定格在身后的徐路栀身上。 镜中倒映着的少女窈窕的身形, 明黄色的睡衣乖巧可爱, 像是一个小朋友, 不,本来就是小朋友, 可再往上看去, 胸前分明已经有了弧度, 长发弯垂下来, 不失清丽端庄。 暑假还没过完, 小栀栀就不知不觉长大了呢。 林倾月有些欣慰地弯了唇, 说不清自己在期盼什么,她原本早就学会了不把谁的话当真,但却这时候连一个小姑娘信口的承诺也计较起来。 还要罚这罚那。 比起来,年长了七岁的她,反倒像是被骄纵的那个。 甚至还能早上起来,就享受到栀师傅的梳头服务。 还挺舒服。 徐路栀虽然也没给林倾月梳几回头,但好像比她自己更加熟悉头发一般,遇到毛躁打结的地方也不着急硬梳,而是用手托着,慢慢地理顺。 等一头长发都梳得油光水滑了,徐路栀又不厌其烦地弄来精油细细养护,林倾月闭目养神,都快睡着了,才听见一声轻轻的:好了。 林倾月懒洋洋地睁开双眼,对着镜中一望,只见少女费尽心思,趁着她不注意,给扎了个高高的双马尾。 她啼笑皆非,双马尾原本是为了可爱,但在林倾月身上,就少了几分温顺可爱,多了几分潇洒恣意,衬着林倾月那张过分明艳张扬的脸,未免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偏偏徐路栀还在那里细细端详,一脸认真地说:我觉得挺好看的,姐姐。 扎了双马尾的林倾月,看起来更加年轻,甚至像是高中生一般,只比她大一两岁。只不过不是她这样乖巧的高中生,而是成熟自信的高中生。 啧。林倾月视线往下瞟,似笑非笑道,你看我这样像高中生吗? 徐路栀顺着往下看,落在林倾月的傲然山峰上,反差格外明显,待反应过来,霎时间红了脸。 也对,如果不打扮得辣一点,而是温婉贤良的模样,怎么衬得住这样的胸怀呢?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是单纯不谙世事的人、妻类型,倒也不是不可以 徐路栀掐断了脑中的种种念头,大清早的时候,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为好,不然的话,一天洗两次澡实在太辛苦了。 她虽然还没欣赏够,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听了林倾月的话,把双马尾拆散了,重新低低地拧了拧,拿个发抓随意抓在脑后,散漫随性的装扮。 林倾月起身去衣柜挑衣服,徐路栀跟屁虫一样跟过去,眼睁睁看着林倾月挑了件短短的上衫,还是带一排扣子的那种。 早上风大,确实该多穿点,到时候再换泳装。 几个扣子很快扣好了,只是胸口那一个却是怎么也扣不上。 林倾月一手用力捏住两侧的缝,另一手捉着扣子往缝隙里塞,自然一次次失败了。 她不慌不忙地喊:栀栀,帮我扣一下扣子。 女人弯着腰,俯身下望,下巴微微仰起,似乎是怕徐路栀够不到一般,可偏偏这样诱人的姿态,像是无声的邀请。 徐路栀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身后高高撅起的臀部,慢慢走到林倾月面前,轻声说:好的,姐姐。 林倾月的身材好到没话说,本来就是小码,套在她的腰身上还是嫌松了,只是再往上,这样的小码就显得不合时宜。 满目雪白,徐路栀慢慢腾腾地捏住针织布料,确保自己指腹接触的都是粗糙,而没有意外触碰到那片滑腻柔软。 一边是扣子,一边是小小的缝隙,而头顶上是林倾月盈盈的眼波,双唇微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徐路栀有些说不出的紧张,扣个扣子的工夫,感觉像是跑了一千米般,就连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不那么匀称了。 等扣子一扣完,她仓皇逃窜,红着脸背对着林倾月,结结巴巴地汇报:扣好了,姐姐。 等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胆子太小了。 可是这样的美色风光,她现在实在不适宜多看,不然要流鼻血了,就没法交代了。 身后传来林倾月若有若无的轻笑,好像在嘲笑她一般,为小朋友大胆的好奇和小心翼翼的纯情。 看起来胆子挺大,真到关键时候却怂了。 林倾月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招呼徐路栀过来看:好看吗? 好、好看。徐路栀的视线被某个格外突出的扣子牢牢吸引住,随着林倾月的一举一动,扣子颤颤巍巍的,她总担心会突然爆开。 那样的话,岂不是当场就 徐路栀有些期待看见这样的场景,又不太乐意让别人也看见。 只能花言巧语,哄着林倾月披上件薄薄的纱衣。 虽然也遮蔽不了什么,但聊胜于无。 实在不行,她一把扑过去抱住林倾月,把头埋进去,这样别人不就看不见了吗? 徐路栀有些说不出的得意,心满意足地说:姐姐,你背过身去。 林倾月不干:怎么? 徐路栀低低诱哄她:听话嘛。 林倾月无奈一笑:好吧。 她顺势背过身去,雪白的背部肆无忌惮地袒露眼前,纱衣掩不住的丰韵娉婷,风流袅娜如神仙妃子。 徐路栀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来,小心翼翼地踮起脚,不声不响地绕过林倾月的脖颈,在后颈处轻轻扣上。 吊坠顺着引力垂坠下来,恰好搁在了胸前的扣子上,发出悦耳的一声叮。 林倾月猜到是项链,但还是佯装不知:唔,你到底要弄什么花样? 徐路栀踮着脚,凑在林倾月耳边,低低道:说好的罚我。 她的声音里满是愉悦:这是罚款。 林倾月霎时睁开双眼,素手抚上吊坠,对着镜子端详。 是一条蛇形项链,白金的素圈,点缀着颗颗猫眼绿,吊坠沉甸甸的,精细雕琢的浅绿色宝石,大到堪堪一手握住。 栀子花初绽的形状。 戴在林倾月雪白纤长的脖颈间,浑然天成,又像是一个标记,彰显着她的身份。 好像戴上了栀子花项链,就是栀栀的独占品。 徐路栀欣赏了一阵,对自己的眼光十分满意,喃喃道:真好看,姐姐 本就夺目的林倾月,戴上这条项链更加出彩,任是谁的目光放在她身上,都一时半会没法挪开。 平添几分清浅出尘的气质,好看得不像话。 林倾月感兴趣地轻抚着那颗宝石,似笑非笑:哪来的? 徐路栀轻描淡写地说:昨晚因为去参加拍卖会,所以来晚了。我爸妈让我练练手,所以一眼看中了这个。 想带给姐姐,戴在姐姐的脖子上,让所有人一眼都能看出,是小栀栀的。 多少钱?林倾月轻飘飘地问。 徐路栀笑着摇头,很坚决的模样:不告诉你。 一旦说出来了,就肯定会说不能拿小孩子的钱,可是她就是想买给林倾月。 更何况,这些钱对她而言也并不是很多,买个小礼物送给林倾月,也不算什么。 她有些着急地添补,认认真真道:姐姐,这只是一个小礼物,以后以后还会有更多。 望着少女恳切的目光,眼眸璀璨如星辰,林倾月把玩着手中的项链,登时觉得分外沉甸甸起来。 虽然并没有半点求、欢意味,但她也不是不通人事,自然知道这样的礼物意味着什么。 钱财上可能对徐路栀而言微不足道,但心意呢,又怎么能算微不足道? 林倾月本能地想说先收回去,却在徐路栀殷殷的期盼目光中怎么也开不了口。 过了半晌,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敲了敲徐路栀的脑袋,淡淡说:下次不准乱花钱。 徐路栀的心一直提着,生怕林倾月不肯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直到这会儿才放下了心,微笑着贴过去:不贵的。 她软软地说:买给姐姐的,多少钱都不贵。 林倾月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怎么可能嫌贵呢? 林倾月笑着摇头,却还是任由少女紧贴着她,身体无意识地放松下来,心情甚好,于是信手点开个消息看。 忽略了前面有的没的一长串,看见最后一条,林倾月微微蹙了眉。 徐路栀敏锐地问:怎么了? 林倾月把手机放在她眼前,丝毫不设防:这小家伙,又去招惹你姐姐。 徐路栀凝神看,屏幕上是易良发来的消息,简单写了几个字:我终于有机会见到她了,不知道这一次,究竟会是什么结果 下一条:师父,我真的错了吗? 再下一条,消息被撤回了。 最后一条:我认输了,我不要名分了,我只想陪着她,当她的玩物也好,她看不上我也好 徐路栀看了一眼时间,这些都是断断续续发的,从凌晨三点到六点。 这意味着易良几乎一夜没睡,辗转反侧。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栀栀六一节快乐! 下章预告:解铃还须系铃人 感谢在20220530 22:24:27~20220531 21:10: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9980618、云端为尘 10瓶;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徐路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想到易良那么骄傲的模样,却终究还是败给了一句喜欢。 只想留在她身边,别的名分、爱恋, 通通都可以不要。 可是, 既然这样, 当初她又为什么要走呢? 徐路栀有些失神地摇摇头, 不愿再想这个问题。 她上前一步,轻轻地贴在了林倾月身边,娇声道:姐姐, 也心疼心疼我呀~ 林倾月弯唇:你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的指尖在徐路栀额前轻轻一点, 觉得好笑, 倚着胳膊的小小少女, 已经什么都有了, 根本不必伤心难过。 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嗯心疼我有个这么让人操心的亲姐姐。 林倾月禁不住笑出声来:明明是你更让人操心。 小小年纪的,就生出来这么些缜密的心思, 让她看了也自愧弗如。 不过招惹上易良这个混世魔王,徐路薇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两姐妹算是扯平了, 半斤八两。 林倾月一面想着, 一面拿起梳子, 慢慢地理着少女的一头柔软长发, 低低唤她:栀栀。 嗯?徐路栀半梦半醒地抬头,双眼水汪汪的, 一下子精神起来。 像是听到主人召唤的小狗狗。 林倾月为自己脑海中的比喻摇了摇头, 继续问:早饭想吃什么? 徐路栀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好像海鲜有点吃厌了, 来碗阳春面吧, 多加黑松露。 林倾月莞尔:我跟你一样。 徐路栀偷偷地笑弯了眼睛, 跟着林倾月出了房门。 嗯, 她是故意的,不能让姐姐这么天天大吃大喝下去了。 来点清淡小菜,对身体更好。 差不多的年龄差,易良却没有徐路栀那么幸运,可以一大清早就美人入怀。 美人也是有的,就在她对面不远处,徐路薇安静地伫立着,秀丽的背影让人见之忘俗,怔怔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双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一步也动不了,初升的太阳刺得她眼睛发疼,忍不住蓄了一框珍珠。 半晌,易良才视死如归地慢慢挪动脚步,手腕上银铃声声,阵阵作响。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吵闹,甚至觉得有些依赖,就连睡觉都不摘下来,只因为那是姐姐给的。 将来没有了它,耳边空空荡荡的寂静,又该怎么生活呢? 易良不敢想,也不愿想,却在此时此刻不得不想。 现在时间尚早,晨曦初绽,微凉的海风擦过皮肤,透骨的寒。沙滩上还没有什么人,海鸥声声聚集在海岸线上,时不时飞起一只,引发一阵骚乱。 易良没心思去欣赏风景,只是一步一步迟疑着往前走,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惜再怎么慢,几步路的距离终究有尽头,哪怕狠下心把时间分割成碎片,想让自己无声无息出现在徐路薇背后,再从背后突如其来地抱抱她,银铃声声,也还是出卖了她的行踪。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0) 易良突然讨厌起了这个铃铛。 在之前的时候,是一听见铃铛声,徐路薇就会笑着转过身来抱住她,而现在,却是阻碍了她最后一次拥抱徐路薇的机会。 可是就连铃铛,也舍不得拿下,算是她和徐路薇之间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牵系。 易良自嘲地勾起唇角,尽管一夜未睡,美艳动人的一张脸上还是不显疲态,永远生气勃勃,像是气势汹汹开遍山野的凤凰花,乍一看迷了眼睛。 只是终究是微贱草木,哪里比得上高宅大院里精心养护的蔷薇。 人都没有了,还要铃铛做什么? 易良想清楚了个中关窍,虽然有心想作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来,看看徐路薇的真心,就像上次那样,可事到临头,终究还是安静地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住。 她抬手,铃铛声乍起,叮叮咚咚。 徐路薇果然回了头,妆容精致的脸配着长卷发,如同蔷薇花里最夺目的一朵,清淡恬雅,却芳香四溢。 她的视线平静地望向易良,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并没有牵动起什么情绪。 只是眼底朦朦胧胧的,好像蒙了一层雾气一般。 易良没有顾及她的目光,也顾不得在乎,她快速地抬起手,轻轻圈拢,顿了一下,然后往前靠去。 她靠在了空气做成的拥抱上,神色痴迷依恋,一如抱着徐路薇身体。 尽管徐路薇离她的手臂还有一寸距离。 但只是这样的拥抱,她就已经很满足。 至少姐姐没有避开,不是吗? 徐路薇并没有阻碍小家伙的行动,沉静如水的眼波中未现分毫涟漪。 她仿佛九天之上的女神尊像,永远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世人,只有悲悯,不会动情。 尽管她也有过夜色里情动的时候,那时候简直不像是徐路薇,而像是另一个爱撒娇还欲、求不满的女人。 可此时此刻,她只是徐路薇,永远给人端庄优雅形象的徐家大小姐。 伸手。徐路薇给了易良一点的缓冲时间,任由她欣赏着自己的脸,然后淡淡吩咐。 易良下意识伸出手去,手腕上是一个银镯子,上面缀着许多小小的银铃铛,微微一动,就乱响个不停。 好看是好看,就是实在太吵了,所以当时在地摊上卖了好几天也没卖出去。 一直到圣诞节那天,卫城有些罕见地下起了大雪,易良裹着羽绒服,看着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而落,打在她的大伞上。 真奇怪,雪花没有重量,却为什么一夜过后能把树压塌? 就像她的人生,一件一件无所谓的小事,累积起来,不知不觉她已经成了异类。 大学课余时间多,没课的时候她就出来摆摊,赚了钱就去酒吧厮混上一晚,醉生梦死,不过如此。 路上人人都撑着伞,行色匆匆,不少人注意到了摆摊的少女的美貌,与她周身的贫寒并不相衬的美貌。 不是清秀文弱的美,而是大胆张扬的美,瞪你一眼,踹你一脚,都让你反而想赔笑道歉。 是以小姑娘摆摊会受欺负,但易良咄咄逼人,左右逢源,在这块CBD楼下的黄金地段也获得了一席之地,生意算是不错。 圣诞节她进了不少小玩意,圣诞帽圣诞树都太俗气,隔壁摊位都有,她脑子灵,突发奇想要中西结合,于是进了一批喜庆的中国红饰品,果然卖得挺好。 进货的摊主奶奶人好,附送她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银手镯,上面一小串铃铛,也算是个新鲜别致的玩意。 结果不知怎么的,放在摊位上几天都没人买。 都到了傍晚时分,大厦里的白领纷纷下班,易良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托着下巴欣赏都市丽人的长腿,在脑海中形成一份评分表。 她聪明,识人过目不忘,评分表每周更新一次,头筹经常的换,但她总觉得不够满意。 那时候易良还不知道,是因为没见过徐路薇的缘故。 附近大厦下班了,也意味着易良到了收摊时间,她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用鼻尖去接轻盈的雪花,轻轻呵气,依旧的爱玩爱闹。 摊子上东西卖得差不多,只有那个小手镯依然摆在旁边,无人问津。 雪越下越大,她的伞几乎都要被淹没了,易良估摸了一下,心想着该收摊回去。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烤冷面要多加一个蛋,但这时候,大厦里面不疾不徐地步行出来一个女人。 易良已经对美女看得没什么兴趣了,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抬头打量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好美的女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但见过的第一眼,就美到了心坎上,让她迅速把评分表的第一换成了这个不知名的女人。 徐路薇撑着伞,略低着头,凝神想着刚刚报表中的疏漏,对周遭的事物忽略了大半,只是安静地往前走着。 娉婷身姿,风韵傲然,包臀裙没有一丝褶皱,一双长腿纤细,口罩上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淡,大半张脸隐没在口罩之下,依然让人觉得动心。 握在雨伞上的那只手戴着毛绒手套,只能依稀看出是很漂亮的手形。 那么端庄优雅,却又生机盎然,像是丛丛盛开的蔷薇花,星星点点,清香满盈。 模糊的白色中,缓缓而行的女人成为雪天里的一抹亮色,而其余的一切全都成为了衬托她的背景。 徐路薇并没有过多留意易良的存在,只是在脑海里打了个标签:少女。随后就径直路过。 易良当机立断,鬼使神差般迎上前去,一把丢了自己的伞,扬声叫:姐姐! 徐路薇怔了一怔,待反应过来,眼前是一张生动活泼的脸,飞扬的黑色长发上沾染了白色的雪片,又须臾间融化成点滴,容貌美艳的少女凤眼上挑,一声声地唤她姐姐。 徐路薇在脑海里确认了一下,自己只有栀栀一个妹妹,于是淡淡开口:我不是你姐姐。 父母自然也不可能有私生女流露在外,她猜想,可能是认错人了。 或许是工作了一天太过疲累的原因,徐路薇的脑回路转向这里,就再也转不回来了。 她轻轻揭下了脸上的口罩,柔声道:你看,真的不是。 易良一下子安静下来,呆立在原地。 原本以为那双眼睛已经是极美,没想到口罩下的那张脸更是美丽动人,像是生来就被精心雕琢过的一般,浑然天成的清雅端庄,让她联想到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姐姐,你好美啊易良有些失神地脱口而出。 徐路薇淡淡一笑,对这样的赞许她早就不以为意,只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弯了弯唇。 她一笑起来,好像天都亮了。 易良急切起来,却还是沉住了气,天真活泼地摇头:姐姐,你误会了,我是想 她迅速指向一旁的摊位,飞快地介绍了一通镯子怎么怎么好,最后笑嘻嘻地看着徐路薇:姐姐,很便宜的,最后一个了,买一个回家吧? 徐路薇的视线落在易良略显破旧的羽绒服上,跟她妹妹差不多大的年纪,却要摆地摊谋生,想方设法推销。 她忽然想起来,身旁同事时不时议论楼下那个摆摊的少女,说是一张脸数一数二的,考上了大学,成天不上课,晚上就去酒吧厮混。 不过漂亮是真漂亮,就连她见了,也不得不承认易良长得好,生气勃勃,美艳动人,是一看就会夸赞一句的模样。 只不过,她天天加班,每次下楼的时候,易良都早就收摊走了。 今天是圣诞节,就连加班狂魔徐路薇也不打算继续工作了,这才有了她们的第一次偶遇。 因缘际会,产生了无尽的牵扯。 徐路薇轻声道:那拿过来吧。 易良乖觉应道:好嘞! 话音未落,她已经敏捷地窜了过去,拾起镯子又窜了回来,速度之快让徐路薇担心她会摔倒,但一眨眼,少女就平平安安地站那冲着她笑。 一阵叮当声,徐路薇有片刻失神,莫名觉得这样丁零当啷的声音和眼前的少女很配,她垂下眼来端详,普通的银镯子,成色非常不纯,乍一看倒是挺好看,不过徐路栀绝不会看的上眼。 她一抬眼,发现易良就这么冒冒失失地站在雪地里,就连伞都不撑一把,小手冻得白里透红,却还是捧着镯子冲着她笑。 徐路薇连忙把伞举高了些,轻轻移到易良头上,看着她发丝上落下的雪片转瞬融化。 她很少动恻隐之心,只是悲悯,但并不会做些什么。 但或许是被圣诞节的气氛感染的缘故,徐路薇心念一动,问了价钱。 易良说了个数字,对徐路薇来说便宜得不算什么,她扫码付款,却没扫出来。 易良得逞地坏笑一下,表面上却还装作焦急神色:姐姐,二维码好像坏了,要不我们加个好友? 徐路薇几乎一眼就识破了她的伎俩。 原因无他,易良是个聪明伶俐的,只是她家里的亲妹妹,小小年纪更是心思细腻,较量多了,自然对这些浮华的小心机一看就破。 而易良也并没有打算骗过她。 在徐路薇摇了摇头之后,依然笑容满面:姐姐你这样拒绝我,我很伤心的呢。 虽然是自嘲,少女眼中还是隐隐透出了一丝落寞。 易良虽然并不算是个好姑娘,但她也从来不撩人,对来撩她的人也是退避三舍,她以为只对钱感兴趣,但见到徐路薇,她才发现,其实她对姐姐更感兴趣。 徐路薇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淡淡地笑,从包里翻出几张纸币塞进了易良手里。 随后,她接过镯子,吩咐道:伸手。 鬼使神差般,易良乖顺地伸出手来,看着徐路薇站在她面前,微笑着把镯子往她手腕上套。 少女皓腕莹白如玉,哪怕成日在外奔波,天生丽质也丝毫没有减损,配上银镯子,很是相衬。 微微一动,就响起一阵清脆铃铛声,好听得很。 易良呆呆地看着徐路薇给她调试镯子的松紧,眼里一酸,有些想跪下来。 想成为那只下跪的猴子,在菩萨面前低眉顺眼,等待着菩萨洒下杨枝上的甘露,落在她的头顶。 好了,早点回去吧。徐路薇微笑着说,送给你。 易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徐路薇撑着伞远去,而她一动不动,直到满头都是白雪,霎时成了白头。 温柔的优雅的姐姐,在那一刻,住进了她的心里,怎么也割舍不掉。 白雪纷纷扬扬,街边奏响着圣诞节悠扬的音乐,少女独自伫立在卫城最繁华的地带,一无所有,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好巧,她遇见徐路薇的那一天,也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同样的两个人,同样是伸手的动作,不同的是只是天气和氛围,更是心境。 易良眼里发酸,等着徐路薇伸手给她取下镯子,但徐路薇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忍:你自己取下吧。 她以为她在宽宏大量! 易良浑身气血上涌,有些受不住地哭出声,耍赖一般:不,就要你取! 你自己带的,你自己取下来。 就好像,明明是你不要我的 徐路薇失神了一瞬,没有和少女计较,只是莞尔:那也行。 她伸手,一如以前一般好看的一双手,现在却做着这么罪恶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取下易良手腕上的镯子,宛如在易良心口割了一刀。 而徐路薇却是一贯的慢条斯理,无动于衷,好像对全世界任何东西都不甚在意。 她根本就只在意她自己,不管别人的死活。 易良憋着一口气,手镯被褪了下来,只留下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红痕,是戴了太久留下的印子。 她以为一切了结,不料徐路薇又从包里掏出棉签和碘伏,慢条斯理地往她手腕上擦去。 你做什么?易良惊叫,下意识想躲。 徐路薇淡淡道:手腕可能会红,消消毒。 易良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被活活气死。 看啊,眼前的女人那么好那么温柔,众人交口称道,找不出一点坏话。 甚至就连这个都细心地想到带在身边,却唯独对待她那么残忍。 我不用。易良冷冷说,扯了扯嘴角,受伤习惯了,自己会好。 话虽然这么说,她的手却一动不动,任由徐路薇专注地给她上药,眼里一阵热意涌动。 上药其实很快,徐路薇手法精巧,全程只有棉签接触,在易良手腕上留下丝丝的痒意。 只是对易良而言,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徐路薇俯身过来,海边穿得清凉,她几乎能轻易从领口看见一切不该看的,那是她所熟悉的,曾经彻夜含在嘴里的。 如今却只是可望而不可即,不,就连望都望不到了。 涂完药,易良眼睁睁看着徐路薇直起身子,眼看就要走。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质问:徐路薇! 徐路薇应声看向她,眼中神色竟然有些发虚。 易良深吸一口气,竭力平静地对峙: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身体? 你是不是对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上过心,所以哪怕夜夜欢愉,她还是会让自己躲起来不被看见,在自己问她是不是女朋友的时候沉默不语,甚至于自己赌气拉黑,她就毫不犹豫干脆断了联系。 越美的女人,越是心狠。 徐路薇目光在她身上专注地停留了一会儿,注视着易良艳丽的一张脸,还有她年轻的身材,一双手总是花样百出,机灵狡诈。 是她喜欢的,没错。 可是以她的身份,又怎么给得起易良想要的? 一时意乱情迷已经是错,易良才比栀栀大了一岁,她不能再这么让她沦陷下去。 半晌,徐路薇缓缓点头:是。 望着女人坦然的神色,易良险些要气疯,四下无人,她索性把压抑了很久的话都发泄出来,不管不顾地喊:徐路薇,你就是胆小鬼!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需要顾虑这顾虑那吗?我做你女朋友,配不上你,那你又为什么看上我? 声音沿着海岸线一浪浪往外传,一直传到很远很远。 易良喊痛快了,停下来,不甘地昂着下巴,气势汹汹地和徐路薇对峙。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活着,宁可玉碎,也不愿苟且偷生。 望着易良气愤质问的模样,徐路薇一时被她的气势镇住,甚至几番想脱口而出她的种种顾虑。 但终究,她也只是淡淡地黯下神色:对不起。 你不用再把错揽到自己身上,是我对不起你,给不了你想要的。徐路薇失神地摇了摇头,下次不会了。 易良这人太执拗,她活得简单,爱得分明,恨得分明,有心计城府,却也只能用在底层那些人身上。 徐路薇身边的人,都是笑里藏刀,杀人不流血,易良不可能应付得来。 她也舍不得易良去面对这样子的社会。 易良该好好摆她的地摊,好好念书,将来靠一技之长吃饭。 或许有一天,她会懂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懂得徐家小大姐的不易,但她应该不会懂。 就算懂了,徐路薇也承认,确实是自己的错。 不管什么身份,却连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名分都办不到,本来就是最大的错。 更何况,欺骗感情的对象是这样一个少女,她更是觉得负罪累累。 所以才不敢直面易良的眼神,生怕会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徐路薇二十几年来,活得循规蹈矩,光明磊落,却在感情这件事上,彻头彻尾地当了逃兵。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二合一,补上前两天的字数,啾啾大家,端午节快乐or安康 开始写今晚的新章,欢迎大家对副cp畅所欲言!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1) 第72章 徐路薇!易良给气得要死, 眼里含着一包泪,恨不得咬她一口。 她最不喜欢徐路薇这副淡然的模样,好像承认自己是错的, 就可以一了百了。 这跟渣女有什么区别! 姐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易良一字一句地说, 双目直视着徐路薇, 胸脯高高挺起,你根本不敢出柜,甚至私下里也不愿意承认我是你女朋友, 因为你觉得我们不合适。 网上有一句经典的话, 哪有那么多性格不合, 只不过不够喜欢而已。 如果真的性格不合, 一开始又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呢? 或许是她太执拗, 总是天真地想要一个结果,可她毕竟也才十八岁, 比不过天才少女徐路栀,所有的只有自己的一腔热血。 徐路薇什么都有, 易良美艳容貌, 伶俐头脑, 在她看来也不过可有可无而已。 也只有年轻的身体, 让徐路薇能在短短数分钟内溃不成军。 易良清楚她们之间的差距,徐路薇是坐办公室的, 还是卫城寸土寸金的CBD最高那一层, 独立宽敞, 而她是摆摊的, 虽然也是在CBD楼下最好的位置。 她从来不以自己的穷困而自卑, 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劳动吃饱穿暖, 还有余钱给徐路薇整点新鲜小玩意,她很骄傲。 只是女人之间的感情本就不容易,更何况,对象是哪怕在卫城也赫赫有名的徐路薇。 临城豪门徐家的大小姐,这个词意味着她一生必须循规蹈矩,远不如她妹妹徐路栀那般随心所欲。 她的感情,自然也属于众矢之的,人们不会接受她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更不会接受那个女孩子只是个摆地摊的普通大学生。 徐路薇以为她不懂这些,其实她摸爬滚打多年,再难缠的地痞流氓也应付过,哪里看不懂那些暗处的刀光剑影。 只是姐姐这样子,究竟是在护着她,还是在伤她的心,还是根本上就不愿意呢? 易良有些讽刺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不要更多了。 她花了不少钱,买了彻夜的红眼航班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异国的小岛,支撑不起高昂的住宿,只能住便宜的青旅,在沙滩上跳舞,给酒店送外卖,各种各样的方式努力赚着钱。 只为了来看徐路薇一眼,想当面找她说清楚,想看看她究竟对自己有几分情意。 易良终究还是失望了,尽管比她大了七岁,但徐路薇并不比她自由,似乎是生来就受着束缚,就连想念的情绪也不敢过多流露。 她摇摇头,淡然地昂着头,不减半分的骄傲:我什么也不要,我来这里也不后悔。就这几天吧,时间结束,我们就不认识了。 易良的声音带着哽,但并不难过,或许是早就对世事清醒,她清楚地知道,徐路薇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 海风轻飘飘地吹在她身上,乌发飘扬四散,像是凤凰垂落的尾羽,漂亮庄严。 她定定地看着徐路薇,同样轻飘飘地笑:别买小玩具了,今晚等我。 说罢,毫不犹豫转身,一路高高昂着头,这一次没有了银铃声,但她在脑海中自动加上了。 走出几步,易良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顺手用手背掩住了双眼,不让泪水顺着流下来。 徐路薇早已不见踪影,而她听见那句话时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好像什么事都激不起她的情绪一般。 易良无所谓她同不同意,如果注定没有未来,那就最后放纵几晚。 就当是一场美梦,大雪纷飞间,暮色四合,美人早已白头,只有她苦苦在原地守候。 出于对便宜徒弟的关心,加上想看笑话,林倾月还是决定去看看易良。 徐路栀亦步亦趋地跟着,不肯让林倾月单独走。 在看见易良之前,她们先看见了徐路薇进餐厅吃早饭,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她走动的时候,林倾月还是敏锐地听见了提包里细碎的铃铛声。 她不禁有些失神,以至于直到徐路薇走到面前,才弯唇打招呼:好早啊,薇薇。 徐路薇对在林倾月身旁见到徐路栀并不奇怪,只是淡淡笑了笑:早,你们出去吗? 林倾月懒懒散散地笑,桃花眼弯成扇:嗯,去看看易良怎么样了。 她说得大大方方,反倒是徐路薇有些心虚地怔了怔,半晌才道:嗯。 说完,徐路薇深深看了徐路栀一眼,用眼神与林倾月沟通,确认徐路栀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她本可以不必说,但最终还是轻轻摇摇头,从包里取出那个银手镯,递到林倾月面前:还给她吧,都是我不好。 林倾月后退一步,低低地笑:我可不干,你要还,自己去还。 她本来对便宜徒弟并没有多大感情,但如今易良视为珍宝的铃铛都到了徐路薇手里,想必已经差不多分了。 林倾月虽然天性凉薄,一开始对易良也并不看好,但切身实地地参与了她们之间的相处,她还是有些为易良惋惜:就这么解了? 说的是手镯,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徐路薇清淡的笑笑:性格不合。 好轻飘飘的四个字,可以映证天底下的所有关系,让你甚至无力反驳。 林倾月哼笑一声,丝毫不给徐路薇面子:这可是我徒弟,她怎么对你的,就连对我也只是说她把你惹生气了。 后来林倾月才知道,是徐路薇先不要易良了。 林倾月说这话的时候,把徐路栀耳朵捂上了,这些话不给小朋友听,也不希望她作出什么抉择。 成年人之间,点到为止,徐路薇自然知道弦外之音,只是心平气和地摇了摇头:是我不好。 她示意林倾月把捂在徐路栀耳朵上的手放下,俯身下来,温和地看向徐路栀:栀栀,你看见她的时候,把这个带给她吧。 徐路栀下意识接过,随后听见一向沉稳持重的姐姐微笑着说:嗯,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徐路栀呆呆地点点头,林倾月则是轻描淡写:是给不了,还是不想给? 徐路薇只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哪有什么想不想的。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想想就有用的,她想过,那又怎么样。 不是没有想过疯狂和放手一搏,只是最终抵不过现实。 徐路薇低头看了一眼徐路栀,少女正安静地拿着手镯,垂着眼,不该问的话一句不多问,比起易良来不知道懂事了多少倍。 她有些羡慕妹妹,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喜欢的女人,可以自由做选择,而她不行。 年纪越大,担负的责任越重。 去吧。徐路薇摸了摸徐路栀的脑袋,轻轻地说,别吵架。 徐路栀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拽了拽林倾月的衣角:姐姐 望着少女清澈如水的双眸,林倾月知道这是她在偏帮着亲姐姐,但也没办法,只是长腿一迈,跟着徐路栀往外走。 徐路栀走出餐厅,出门不远便是沙滩,她深深吸了一口海风,脑袋有些发蒙,晕晕乎乎的。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徐路薇的感情生活,更没有想到,原来徐路薇其实是这样的人。 被吸引,所以克制不住,基于现实,所以当断则断。 一切都没有问题,甚至成年人你情我愿,谈不上什么欺骗。 只是似乎对易良不公平。 想起凌晨时候自己对易良的冷嘲热讽,徐路栀忽然觉得于心不忍,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她轻轻出声:姐姐,我好像有点坏 没有弄清楚原委,就一味地想着保护姐姐,反而让易良伤心难过。 林倾月摇摇头,顺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结局都一样。 徐路薇是什么人,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心思,她心狠,就会一直狠下去。 只是苦了易良,一直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其实并不是。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感情更浓烈的事情,比如金钱。 姐姐说过,不要以家世门第取人的。徐路栀想起来什么,认真地说,爸妈也都是这么教的。 林倾月失笑:傻不傻,那是因为你们遇见的人,本来就和你们差不多。 每天出入打车,豪华商场,五星级酒店,再或是知名苍蝇馆子,真正的穷乡僻壤的,她们根本遇见不着。 徐路栀想了想,固执地摇摇头:不是的。 再说,朋友是朋友,女朋友是女朋友。林倾月低声道,女朋友是不一样的。 这下徐路栀默不作声了,她沉吟良久,抬眼看向林倾月脖子上的吊坠。 浅绿色宝石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漂亮的栀子花活灵活现,戴在她脖子上,美到极致。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问:那姐姐,你有钱吗? 不等林倾月回答,她很坚定地说:就算没钱也没关系的。 徐路薇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一句喜欢这么难以开口,以至于爱的人反而相互远离。 栀栀不会,栀栀会想方设法把姐姐留在身边,给她光明正大的一切。 她什么都要。 林倾月心里热乎乎的,不由自主地轻轻牵住了少女柔软的小手:还是有一点。 她补充:不过不能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倾月神秘地眨眨眼,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徐路栀瞥见了,但装作没看见。 她甜甜地笑起来,圆溜溜的眼睛弯成月牙:那我就放心了。 徐路栀蹭过去,软软地笑:以后就靠姐姐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谁都想成为徐路栀,但最终大部分人只是易良。 第73章 徐路栀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见着了易良。 容貌明艳的少女安详地躺在沙滩上, 双手枕在脑后,半个身子没入海水,一副想要赴死的模样。 上衣穿得极短, 雪白的小腹肆无忌惮地袒露着, 肚脐处一点殷红的痣。双足并立, 浸没在海水之中, 时不时扑腾两下。 一张脸浸没在阳光下,却依然白得晃眼,长眉入鬓, 颊边似乎微微消瘦了些。 她闭着双眼, 阖目而卧, 不知道是睡着了, 还是只是在冥思苦想。 徐路栀蹑手蹑脚地绕到她的身前, 没发出半点响动,只是被少女的影子一笼罩, 易良刷一下睁开眼,警惕地仰脸看:是你。 她的下巴昂起, 凤眼圆睁, 作出一副防御姿态来。 只是顷刻间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子没有意义, 又柔软下去, 表情迅速回归为疲倦: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徐路栀连忙退开两步,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 林倾月轻轻把她揽到一边, 轻笑道:怎么见到我还睡着? 易良大吃一惊:师父! 她本想腾身站起, 又恹恹地躺了回去, 懒懒道:不想动。 她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两圈, 霎时间明白二人关系, 不禁啼笑皆非。 原来妻妹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怪不得总是对她横眉冷对,而自己身为师父的徒弟,又喜欢上了师娘的姐姐。 这一笔糊涂账,实在是算不清,易良也懒得再去想。 反正想了也没用,师娘倒是有可能,妻妹哼,连女朋友都没机会,又谈什么妻子老婆的。 只不过徐路栀也跟了来,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她已经是这样落魄的人了,就算对她发难,也并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师父肯定会保护自己的。 易良又瞅见两人的亲密神情,还有不断的肢体接触,心里不禁又起了怀疑:师父真的会向着自己吗? 很显然,肯定是向着小师娘。 不管怎么说,这个觉是没法睡了,她认命地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喊:师父。 瞥了一眼徐路栀,戏谑性地笑:小师娘。 徐路栀猝不及防,没料到易良一眼就能看破她眼中情意,仓促之间,她下意识喊:嫂子 林倾月: 之前还拼的你死我活,这下见面倒是客客气气,全是敬语了。 她把徐路栀揪到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易良,不轻不重地敲打:喊什么呢? 易良机灵,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啊师父,我刚没认出来,看和你配的很,还以为是你新交的女朋友,这不想着得礼貌礼貌 她推销习惯了,一开口就贫,林倾月又好气又好笑,打断了她的话:就你礼数周全。 易良趁机道:那哪能呢,我不懂礼数,乱叫人,她倒是叫对了。 徐路栀眨巴眨巴眼,哭笑不得。 易良不愧是精的,转圜起来大有余地,既大大讨好了她,还不动声色附和了自己。 不过师娘什么的,这个称呼想想也挺不错,更何况还是配的很。 尽管她并不想有个顽劣徒弟,但既然叫了这一声,徐路栀心情大悦,决定替易良说两句好话。 她咯咯轻笑,拉着林倾月软声道:太阳太大了,一时间没认出来也很常见,不过怎么就那么认定是师娘呢? 徐路栀心机地套话:不会是姐姐你经常交女朋友吧? 胡说什么。林倾月桃花眼微眯,懒散道,我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过。 女人倒是多的是,只不过从来没放在心上。 易良跟着接话:对对对,我师父她可洁身自好了,确认了好久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才肯收我的。 不然的话,发生师徒恋多不好。 我可是头一回在师父身边看见女孩子,还这么好看,不就自然而然觉得是师娘了吗?易良笑嘻嘻地插科打诨,刚刚还一副人生无望的姿态,现在又仿佛无牵无挂了。 徐路栀不是很擅长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本来是想安慰她的,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许易良并不需要她的安慰? 她沉吟了一下,试探着开口:你还要不要? 手镯静静躺在徐路栀手心,稍稍一动叮铃作响,漂亮的纹路簪刻其上,因为戴了太久还依稀褪了颜色。 易良的眼神一触即收,如被火烫一般,美艳的一张脸上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要这做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偷笑:有()就够了。 徐路栀没来得及听清,就被林倾月捂住了耳朵,只模模糊糊听见了一个套字,待反应过来,霎时间红了脸。 双耳被林倾月的纤手牢牢捂着,掌心温热的温度,酥酥麻麻,怪舒服的,徐路栀悠然往后靠,看林倾月似笑非笑地说了几句什么。 对面易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举手发誓,好像在保证。 待林倾月放开徐路栀,她才迫不及待问:姐姐,你刚说了什么? 林倾月点了点她的鼻尖,慢悠悠道:说你是个小朋友。 有些话听不得的。 易良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她,原以为徐路栀脸嫩,没想到还真是未成年,小小年纪就心思那么深沉,真是厉害。 自己这个有了X生活的,自然也没必要跟小朋友计较。 她凑过去,嬉皮笑脸地赔礼道歉:是我不对,不该说这些,见谅见谅。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2) 易良口型无声开合,徐路栀隐约认出是小师娘三个字。 她大大方方一笑:没事,我什么也没听见。 只是这手镯,实在不好管。徐路栀皱着眉头,有些苦恼:我姐姐一定要我给你的。 这双方都不要,总不能她自己拿着吧? 易良啧了一声,看向林倾月脖子上那颗耀眼的吊坠,浅绿色的大颗宝石,层层雕琢的精致栀子花,和这圈朴素的银镯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算起来,跟徐路薇在一起那么久,大多数见面的时候也是晚上,跟做贼一样,酒店是五星级,做的爱也是五星级。 只是清早她醒来的时候,往往枕边空空荡荡,一旁床头柜上摆好了便条和热气腾腾的早餐。 温柔又薄情,不像是谈恋爱,反倒更像是什么地下情人。 至于礼物,她也求过很多次,想要徐路薇送她一些什么,她只是温和地笑笑:喜欢就给你买。 易良没要,她不想要钱,只想要徐路薇亲手为她挑东西,想要她陪着好好吃一顿晚饭,想要和她在周末出去逛街。 只是这些寻常小事,好像对徐路薇来说,都很难做到吧。 她总是在忙,忙得没时间看自己一眼。 真奇怪,和徐路薇亲密接触之前,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公司找她,痴缠着她;真在一起了,却要偷偷摸摸的,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易良喜欢光明敞亮,哪怕没钱没地位,也不愿违背本心跟家里低头。 但对徐路薇,她一次次低了头,度过了最幸福也最痛苦的半年。 易良有些羡慕地看着徐路栀,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子,亲姐姐一定对她很好很温柔,但这样的温柔,徐路薇宁可给一个路人,也不肯分给她半分。 还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易良无所谓地接过手镯,懒散一笑,凤眼弯起来,竟和林倾月有几分神韵上的肖像。 她手臂抬起,用了些力道,猝不及防之下,银镯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弧线,一个浪头打来,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顷刻间消失不见。 徐路栀发现易良比自己坚强,她竟然还笑得出声,勾肩搭背地凑到林倾月身边:师父,喝酒去? 林倾月看向徐路栀,似乎是在征询意见。 徐路栀估摸了一下,确认那个镯子估计是找不回来了,有些心痛,但也无可奈何,听到要喝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平心静气地看向林倾月,话音危险:姐姐,你是不是昨晚才喝过? 林倾月望向她,桃花眼中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那是因为在等你。 易良:?这种劲爆事情是我能听的吗?小师娘不是未成年吗她竟然 徐路栀忽略了易良精彩的目光,柔声道:你再喝的话,我也陪你一起喝。 林倾月哪敢再让她喝酒,于是在徐路栀和易良之间果断选择了徒弟。 前面要加上一个动词:抛弃。 她弯唇,笑眯眯地看向易良:好像有人不让我去,怎么办? 易良自然是顺着往下说:既然她不同意,那就算了,陪我吃烧烤总行吧师父? 少女脸上虽然情绪不显,依然笑嘻嘻的模样,但眼底掩不住的晶莹,眼看就要哭出来。 林倾月到底还是心软,再一次回头望向了徐路栀:栀栀,我们一起去? 哪怕是徒弟,也还是少单独相处的好,她可不想听易良耍酒疯。 徐路栀点点头,一起吃烧烤挺好的,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直白地问:可是你晚上不还要去找我姐姐,你喝了酒还可以吗? 少女眼睛圆溜溜的,清澈无邪,但却说着这么瑟瑟的内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易良邪魅一笑:我喝了酒,效果更好。 林倾月: 这是可以说的吗? 为什么在场三个之中她年龄最大,但是好像最没有话语权?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徐路栀却是笑眯眯地拉起她的手:走啦姐姐,吃烧烤去! 易良走在最前面,哼着小调,是林倾月教过的那首,浑然看不出失恋的伤心。 直到半小时后,徐路栀瞥了一眼地上的啤酒瓶,准确地报出数目:十七。 横七竖八一大摊,都是易良喝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很喜欢小朋友们的纯友谊呜呜 林倾月:我好像是个妻管严 第74章 林倾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地酒瓶, 舔了舔唇:我帮忙喝点? 她的视线落在还剩半箱的啤酒上,再扫过瘫在沙发上的易良,笑眯眯道:总不能都让徒弟喝了, 对身体不好。 话音未落, 徐路栀轻飘飘的眼光就扫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杯酸酸甜甜的樱桃汁。 玻璃杯口贴到林倾月唇边, 柔嫩的小手握着杯脚,又软又甜的声音,清澈见底的眼神:姐姐, 还喝吗? 徐路栀的长发落到她的锁骨上, 有些痒丝丝的, 被这样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看, 也酥酥痒痒的。 林倾月就着少女的手, 啜了一口杯中的果汁,双唇沾上了漂亮的水光, 桃花眼无辜地眨了眨。 用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想喝酒,只是随口一说。 易良搁那瘫着, 两条纤细的腿直直垂下来, 看着自己的师父跟师娘旁若无人地腻腻歪歪, 越发觉得人生凄惨, 惨绝人寰。 她恼火地喝了一大口啤酒,顺手把这瓶炫完, 丢到地上, 清脆的叮当一声。 易良懒懒一笑, 有些醉眼迷蒙:我们来打保龄球吧! 徐路栀: 她眼睁睁看着易良跳下沙发, 把啤酒瓶整整齐齐地一字排开, 然后狂笑一声, 潇洒地拿起个什么东西,信手一甩。 一发击中,啤酒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易良兴奋地在屋子里蹦跶,狼尾在脑后甩来甩去,看得人眼晕。 徐路栀平静地转向林倾月:姐姐,如果你喝酒,你就会像她现在这样。 林倾月不以为然:我酒量才没那么差。 换做她,起码得喝个两箱再说,就算醉了也不会疯成这样。 咋咋呼呼的,多失体统。 徐路栀叹了一口气,易良虽然表面上不显难过,但光这喝酒的架势,是真的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如果真的像表面上那么潇洒恣意,又为什么要闷在这里一言不发? 她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难受,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共通的部分,只是不愿去想,不愿去作出让自己不开心的推测。 如果有一天,她和林倾月也走到这个地步 不,不会的,她可是天才少女徐路栀,就算就算姐姐要跑,她也会把姐姐牢牢捉住,绑在身边。 徐路栀眸色暗了暗,把易良扶到沙发上躺下,无意间窥见她眼底星星点点,泫然欲泣的模样,却还是强撑着扯着嘴角。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哭就哭出来吧。 易良嘟嘟囔囔,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好哭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徐路栀无情地戳破她:可你看起来很伤心。 易良哦了一声,面不改色:那是恰好酒瘾犯了。 徐路栀忍不住笑出声来,失恋都不承认,哪怕身体很诚实,嘴上却不肯失了面子,还挺傲娇。 她正要转身,易良却拉拉她的衣角,醉眼朦胧地问:喂,你姐姐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徐路栀怔了怔,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见过徐路薇和任何男女有过亲密的情态,甚至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徐路薇最喜欢的,可能是看文件和报表,冷冰冰的电脑或许对她而言比活人更有意思。 甚至于,她也从来想不出,有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徐路薇,这样的高高在上,温柔端庄,却又凛然不可侵犯。 仿佛九天之上的玄女,只适合远观,不可亵玩。 可却没想到,徐路薇背着她,偷偷和易良夜夜欢愉,委实是出乎意料,但仔细一想,又好像不那么让人意外。 或许易良身上的无所顾忌,对一向矜持自重的姐姐来说,是莫大的新奇和吸引吧。 想了想,徐路栀肯定地说:喜欢你这样的。 徐路薇很有可能根本不喜欢活人,如果非要喜欢,那一定是易良。 如果不喜欢的话,又怎么会作出种种叛逆行为? 易良摇头,凄然一笑:她才不喜欢我。 只是喜欢她的身体和技术而已。 徐路栀认真地摇头:不,她喜欢你的。 只是她胆子小了点。 我又没让她出柜,只是想承认一下,有这么难吗?易良噘着嘴,凤眼眼尾染上漂亮的晕红色,像一只折翼的小凤凰。 徐路栀悠然一笑:你不懂。 迎着易良的轻哼,她神秘地笑了笑:姐姐就是这样,喜欢顾虑周全再做事,如果她觉得有一步做不到,那宁可从头就不要开始。 只是感情纯洁如白纸的徐路薇,哪里晓得,喜欢这种事情,不是商业计划书,从来不按计划进行,而是莽撞闯入心房,怎么忘也忘不掉。 不管了,反正就这两天,做完就算了,我也不亏。易良破罐子破摔道,双颊现出酒色。 徐路栀自觉乖巧地捂住耳朵,成年了就是好,虎狼之词天天挂在嘴边,她一个小朋友,可听不得这种话。 不过其实,成年了也并没有多好,哪怕可以近距离肢体接触,走不到彼此的心里,又有什么用呢? 徐路栀忽然庆幸自己的年龄,不用避嫌,不用猜疑,可以大大方方地靠着林倾月,说喜欢她。 哪怕彼此心知肚明,也还是顺应着装傻,只当成小孩子的情窦初开。 这样,也挺好。 夜色四合,易良享用了一番徐路栀请她吃的大餐,擦了擦嘴,大摇大摆地走进酒店。 她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暗红色的短裙,材质硬朗,黑色皮质腰带掐腰,亮黑短靴,发尾随意扎起,衬得本就美艳的面孔越发气势张扬,烈焰玫瑰一般无人可挡。 走到徐路薇房门前,到底还是心怯了几分,正犹豫要不要抬手敲门的时候,房门自动打开,浑身清香的徐路薇等待一般站在门后。 眼中盈盈秋水,似乎是在渴求着什么,一脸脆弱的模样。 易良熟悉她这样的神情,情到深处,她总是这样望着自己,轻轻地喟叹着,想要更多却又不好意思。 易良很乐意满足她,不过非得逼着她说出一些恳求的话来才罢。她喜欢欣赏蔷薇花在风吹雨打后的水润模样,仿佛整个人都鲜活灵动了起来,不再只是一个干巴巴的符号。 而是真真切切的徐路薇,有着自己欲念的徐路薇,想被热烈爱着的徐路薇。 或许是因为啤酒喝多了的缘故,见到徐路薇这副柔软姿态,易良反而心头一苦,缓步走了进去,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始。 徐路薇一身清雅长裙,柔软包裹着身体,棉质偏软,于是一身窈窕曲线掩也掩不住。 她在床边坐下,裙摆翩跹间,高跟鞋缓缓落地,一双赤足有意无意地落向易良的方向,女人温声细语:先去洗澡? 易良心里一肚子火都被这样的柔情堵住,无处发泄,气恼之下,索性一把捉住徐路薇的一只脚,抱在怀里。 双唇毫不留情地落下去,吻在雪白的脚面,像是信徒顶礼膜拜座上的神女。 或许是吮得太过用力,顷刻间留下斑斑点点的红痕,徐路薇吃痛,轻轻嘶了一声:轻点。 易良泄愤一般,索性换了个目标,欺身压上来,狠狠咬上徐路薇的唇。 唇舌辗转间,她听见徐路薇低低的啜泣声,压抑而又欢愉的闷哼,似乎这一刻她已经等待了太久。 久旱逢甘霖,或许不过如此。 这不过这场甘霖实在持续得太久了,从浴室到卧房,来来回回厮磨,易良借着酒意,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花样,逼得徐路薇不得不出声求她。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云收雨歇,徐路薇缩在大床一角,脖子上满布红印,楚楚可怜地望着易良:可以洗澡了吗? 怎么,要我抱你去?易良戏谑地笑,压低了声音,也不是不能抱,只是手放在哪儿就不一定了。 如果路上再颠一颠,那滋味可真说不准。徐路薇的脸色变了变,摇摇头,缓声道:我自己去。 说着就要下去,只不过她的腿实在发软,就连站也站不住。 最后还是易良抱着她去洗了澡,惹得徐路薇对浴缸已经心生恐惧,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被易良扯着脚腕拉回来,狠狠地亲到嘴上。 似乎也明白做一天就少一天,易良仿佛不会累一般,拉着徐路薇乐此不疲,直到终于一切停当,徐路薇安稳地盖上被子,还是一脸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颊边泪光点点,双唇微微发着肿,像是饱熟的水蜜桃,诱人浅尝。 易良爬到她身边躺下:啧,不是还买小玩具吗,这就怕了? 徐路薇尽量平静,但声音还是发着颤,不胜娇弱:太久没有了。 是吗?我检查检查?易良愉悦地笑,姐姐不会自己没有过吧? 徐路薇安静了半晌,低低道:真的没有。 她似乎已经怕了易良伸过来的手,本能地躲远了一点儿。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易良轻笑着,在徐路薇颊边落下一吻,心满意足道,晚安,姐姐。 刚刚才把她吃干抹净的始作俑者一抬手,满室灯光熄灭,喝多了酒,又忙活了半天,少女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徐路薇也已经疲倦至极,可辗转反侧间,却是始终难以入睡。 父母的房间都在附近,栀栀的房间也在。 尽管酒店隔音效果一流,可她无法想象,如果第二天早晨,他们看见她房中走出一个女人 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徐路薇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怯懦和徘徊,迟疑许久,易良却忽然翻身抱住她,口齿不清道:还不睡吗? 徐路薇一惊,脱口而出:你你能先回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宣布,我想成为易良呜呜呜 对徐路薇很喜欢的小天使可以去看看专栏完结文《陪我哥去相亲后》,主角也是温柔优雅的豪门大小姐,只不过添了腹黑属性嘿嘿 感谢在20220604 18:54:27~20220605 21:58: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抱甜橘味的你 10瓶;長樂 7瓶;WoePFeb.11 4瓶;呵呵呵Q 3瓶;花景吾、4813281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怎么, 嫌我技术不好?易良轻松地笑,贴近了几分,我还没满足你吗, 姐姐? 她的气息吹到徐路薇脸上, 惹得徐路薇的身子往旁边动了动, 条件反射一般。 生怕少女真的说到做到, 再对她来一次。 看易良似乎没生气,徐路薇心头一松,轻声解释:我刚只是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3) 谁料下一秒, 易良却是怒极反笑, 声音霎时间冷了下来, 幽幽道:徐路薇,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徐路薇默然不答, 半天只是慢慢道:早上你出去,可能会被爸妈看见。 哦。易良给气笑了, 一口咬在她的手上,嗯, 徐家大小姐要面子, 敢做不敢当, 好得很。 徐路薇吃痛, 却竭力维持着不叫出声来,只是轻轻咬着下唇, 刻意忽略她话音里的嘲讽。 静默半晌, 她轻声说:对不起 或许是之前的欢愉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沉溺在那样的放纵下, 什么都不必想, 就像做一个最是荒诞离奇的梦, 只有易良的手才能制造出这样的美梦。 可是梦醒后,才发现种种早就堆积的破碎,一瞬间向着她铺天盖地压过来。 哪怕余韵未褪,身体也本能地想贴着易良相拥而眠,理智上却一遍遍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徐路薇有些慌乱地把被易良压在身下的长发抽回来,骤然起身:我我出去散散步。 易良不拦她,只是躺在床上冷笑一声:你走得动你就去散。 徐路薇挣扎着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双腿的酸软又不得不让她扑倒在床上,盈盈身段弱柳扶风,柔软地跌落在易良双手之间。 易良耐心地把玩着,语带讥讽:怎么,还想要吗? 徐路薇摇头,贝齿咬住下唇,眸中一片晶莹湿润,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平日里的优雅和高高在上仿佛浑然不见,此刻倒在易良身上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被自己的欲念折磨着的女人。 她到底还是觉得不堪,扭过头去不看,在自己身体的背叛之下,闷哼着哭出声来。 太久没有过了,于是格外的敏锐,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能让徐路薇溃不成军。 于是这下澡白洗了,易良也不放她去洗,徐路薇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刷着下眼睑,只恨自己长了一双耳朵,无法忽略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奇怪声音。 易良却是圆睁着一双凤眼,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徐路薇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她的头脑很混乱,却又格外地清醒。 一举一动,不像是情人之间所做,而是像在试验程序,点击一个按键,看看电脑有什么反应,再点击另一个,看看有什么另外的反应。 看徐路薇痛苦又愉悦的模样,把她困在怀里不让她逃走,来回地反复折磨,听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卑微地臣服于她,真是个好玩的游戏。 又是许久过后,徐路薇已经浑身都像是被抽干了,她的长发贴在面颊上,发丝凌乱,面容含羞带怯,已经乱了神智,双眼中水雾迷蒙,一张唇就是舌尖轻探,似乎在渴求着更多的亲吻。 她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以至于脑海里浆糊一般,只剩下无尽的火山喷发和电闪雷鸣,亦或是世界初开,鸿蒙初现,一次次白光闪过。 体力不支,几乎要晕过去。 最后终于受不住,有些放肆地咬住了易良的胳膊,轻轻地哭求:真的不要了 易良啧了一声,看徐路薇已经意乱情迷的模样,满意地收回了手,擦了擦腿上的水渍,安心地把她抱到了怀里。 她也累了许久,这会儿才觉得手酸,于是慢慢圈住徐路薇的脖子,脸贴着脸,感受着女人颊边缓缓落下的汗珠,发尾相互纠缠亲昵,说不出的满足。 内心也霎时间浮起了无限的阴暗。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占有徐路薇的话,她愿意一辈子不让徐路薇清醒。 就让她一直困在她的怀里,折服在她的手下,只要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再是哪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徐路薇。 她再也不会不要她。 易良的眸色暗了暗,望向趴伏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徐路薇半梦半醒间,本能地睁开双眼,小兽一般湿漉漉地望过来,低低地推让:真的不要了 易良乐了,带着酒意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徐路薇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绽放出一个笑:是我女朋友。 她或许是昏了头,或许是乱了神,但听见这句话,再看着徐路薇美到极致的笑,易良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低低应道:嗯。 徐路薇似乎是困极了,身体和心灵一起丢盔卸甲,防备尽失。 她柔软地贴到易良身上,呢喃着用鼻尖蹭蹭易良的下巴,话音多了稚气:女朋友要好好照顾我。 不许抛下我。 徐路薇想了想,又认认真真地说:我早上一睁开眼,就要看见你。 因为她有些羞涩地一咬唇,压低声音道,因为你是坏人。 把她欺负得好狠,以至于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一团棉花,彻底没了精力思考多余的事情。 只是本能地遵循自己的感觉来,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做的话。 易良亲了亲她的鼻尖,漫不经心地逗她:刚刚谁还要赶我走的? 徐路薇一扁嘴巴,有些委屈:我没有的。 她嗓音也是湿漉漉的,有些急切地辩白道:我就是生气,气你上次不理我。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易良就生气,但看着难得冲她撒娇的徐路薇,这般娇俏可爱,一时间也舍不得下手。 只能捧起脸来,恶狠狠地亲了几口,才语重心长道:姐姐,你记性是不是不太好? 胡说。徐路薇有些生气,我记性可好了,从小成绩就数一数二。 那你怎么不记得,明明是你不要我的?易良叹一口气,愁眉苦脸地问。 徐路薇怔了怔,一脸吃惊的模样,随后又开始耍赖: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她贴在易良的手臂上面,黏人得紧,软媚地撒娇:我最喜欢你了。 饶是铁石心肠,也会融化在这样的柔情蜜意中。 易良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不知道拿徐路薇怎么办好。 自己辛辛苦苦筹划那么久,惹得那么一场风波,结果解决的方式却那么简单。 嗯,只要睡服她就好了。 易良深觉自己像个笑话,嗓音危险地问: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她把手放在徐路薇面前晃了晃,五指纤长有力,上面还泛着水光。 徐路薇红了脸,大着胆子凑过去,轻轻在指尖上亲了一口:当然喜欢你。 她狡黠地笑:没有你,就没有她。 好聪明,不愧是徐家小大姐。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这样的甜言蜜语,易良怎么也生不起徐路薇的气来,刹那间把她所做的种种恶行忘得一干二净。 心里只是平和满足地想着,她心里有我。 她喜欢我。 大雪天撑伞娉婷走过的那个女人,终于向她伸出了手。 仿佛唐僧取经终于过了八十一难,隐隐看见佛像金光,心头一轻,夙愿得偿的感觉,实在太沉重。 易良觉得自己酒意有些姗姗来迟地上头,她打开窗户,清爽悠远的海风迎面而来,大显辽阔气象,易良站在窗前闭目,深吸一口气,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背后陡然一重,紧接着徐路薇的长发被吹到她的脸上,痒丝丝的,女人双臂紧搂着她的腰肢,贴在背后,满足地闭眼享受着海风。 易良冷静地提醒她:衣服。 徐路薇仿佛连礼义廉耻都忘了一般,只是嫣然一笑:反正下面没人。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今晚如此大胆,或许是刻意要忘掉离别意味,或许是因为出来旅游身心放松,又或许是因为真的被睡服了。 总而言之,在向易良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心头霎时间后悔莫及。 她好像一直觉得易良不会走,可如今,好像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尽管徐路薇早就明白,自己和易良不会有结果,也不该有结果,和她在一起放肆已经是这二十多年来最出格禁忌的事情,再延续下去,她自己都觉得背德。 可她忘了,感情不是其他事情,不是用理智就能解决的。 至少,她的身体,无条件臣服于易良。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想让易良离开。 徐路薇迎着海风,深吸一口气,身上单薄,但却格外凉爽,她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被衣衫束缚,而是自由自在地让风吹拂荡涤。 此为本心,而衣衫本为身外之物,人们却非要遮羞。 可是光明坦荡的身体,受之父母,取之天命,又有什么可羞耻的? 恰在此时,易良转过头来,认真地问:姐姐,做你女朋友,要什么条件吗? 徐路薇摇头,轻声说:不用,是你就好。 不用家世门第,不用眼界阅历,不用美貌智慧,只要能叩我心门,让我生出无限冲破藩篱的勇气。 她胸口来回起伏着,有些激动,低低道:易良,我好怕。 易良困惑道:怕什么? 徐路薇轻轻说:我怕等再醒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怕现在的冲动不能维持,夜色遮掩起她的黑暗,而当天光大亮,又不得不衣履齐整,假面示人。 不怕的。易良坚定地反握住她的手,等你天亮的时候,还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想魂穿易良的一天呜呜呜~ 其实我也可以轻易地给易良设置一些家庭背景什么的,但我总觉得,百合已经是小众,又何必多加束缚。 遵从本心,为爱勇敢,才是女子相爱的最初含义吧。 感谢在20220605 21:58:50~20220606 22:01: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0284149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淩 15瓶;WoePFeb.11 8瓶;長樂 3瓶;。、42159305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两个人静静地靠在一起, 紧贴着汲取对方身上的温热,十指相扣,似乎是想从彼此眼神间获得无尽的勇气。 来面对这个浮华掩饰的世界, 撕开表面的伪装, 直迎所有的不公和艰险。 易良轻轻地问:姐姐, 如果娶你的话你家有什么要求吗? 徐路薇怔了一怔, 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似的,又靠在易良胸前认认真真地想了半天,最后耍赖一样:没有。 骗人。易良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肯定有的。 有就有呗。徐路薇难得孩子气地一噘嘴, 一张美丽的脸上几近恳求, 我们先不要想这个问题好不好?去睡觉好吗? 她又立刻改变了主意, 急急地说:不, 再站一会儿,你抱住我, 抱着我,好不好? 或许是被欺负得狠了, 易良几乎是第一次看见, 一向沉静有度的徐路薇这等柔弱依人的模样, 仿佛没有她就会活不下去。 哪怕已经紧紧贴住, 她还要竭尽全力攀缠上来,似乎是怕易良一转身就丢了她。 易良不得不伸手握住徐路薇的腰肢, 眼前的女人脆弱得仿佛一块夹心饼干, 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眉眼间的凛然端庄却再也不见, 取而代之的却只是深深的依赖。 或许是因为担心这是最后一夜, 或许是少有的打开心扉, 徐路薇的双瞳眨巴眨巴,死死盯着易良,一会儿工夫就蕴了一层雾气。 易良前所未有地耐心哄她,手上小心翼翼,仿佛怀里的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好,抱着姐姐,不会放开的,好不好? 徐路薇欣喜而羞涩地绽出一个笑,身处理智与情感的交搏中,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一次性把事情解决,只是这不可能,怎么想都道阻且长。 并不是说父母是坏人,他们从来不曾有过重男轻女、区别对待或者任何坏毛病,哪怕在名利场中,徐家父母行事也从来光风霁月、温文尔雅,哪怕是仇家也不得不夸赞为人高洁。 徐路薇就是深受父母熏陶长大的,他们对自己和栀栀管教很严,但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几天不给出家门,从来不曾有过发怒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听凭她们的意志自己做决定。 徐路薇读什么学校、报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也从未受到过任何的强迫。近年来偶尔有过催婚之举,但也只是试图安排几场相亲宴,徐路薇不去,也就罢了。 正因为如此,徐路薇才觉得分外愧疚,惴惴不安。 如果只有她一个喜欢女人倒也罢了,可是栀栀小小年纪也 能让家长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已经实属不易,如果两个孩子都这样,恐怕他们会当场崩溃。 徐路薇向来思虑周全,谋划得当,只要有半分斡旋的余地,她就不会轻易流露情绪。 可是此事,却是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想要和易良在一起,可易良是个女孩子,就这么简单,至亲至爱她的人,她总要伤了一部分。 徐路薇原本毫不犹豫地以为,趁感情还没有稳固,斩断情丝是最佳选择,不会陷自己于不仁不义的境地。 可易良高调而来,她才真切地发现,自己既虚伪,又自私。 一时间竟无地自处,只觉得自己不配做徐路薇。 徐路薇应当是完美的才是,可是她却也有着那么徘徊犹疑的时候,敏感娇弱得不像自己。 她只能安分地待在易良怀里,双目紧闭,长睫因为紧张而轻颤,双颊上不禁流露出痛苦之色。 易良感受着手下身体微微的颤抖,不禁皱眉:姐姐,不是说了别想这些吗? 她叹一口气,紧随着闭上双眼:我们就过完一个快乐的夜晚,不好吗? 徐路薇低低地哀声道:总要面对的。 易良快速截断她的话:我不要名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 就算就算你嫁给了什么男人,我也不会介意。易良平静而克制地说,伸手抚过徐路薇光洁无瑕的脸,眼神痴迷,我只要你就行,我的薇薇。 她之前诸般生气恼火,乃至于决绝要走,也只不过是觉得徐路薇不喜欢她;现在知道徐路薇心里有她,心下平和安定,再无所求。 徐路薇却是认真地摇摇头:可是,如果我连我的女人都不能光明正大护住 她轻抚心口:我过不去。 易良顺着把手放过去,感受着徐路薇心口一下一下的心跳,自嘲地笑了笑:姐姐,我以前生意不好,每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顿,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及时行乐才是我的准则。 有了徐路薇,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乐事,至于以后,她从来不在乎。光明正大也好,缩头缩尾也罢,只要心是她的,人在哪里并不要紧。 徐路薇苦笑一声:你总是这么乐观。 永远生生不息跳动的生命力,蓬勃的烈火,抱住的时候,整个人也会跟着暖和起来。 易良声线一陡:哦,原来姐姐日后要变心。 徐路薇失笑地摇了摇头:和变不变心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我徐路薇的女人,总要堂堂正正庇护住。 不然的话,她循规蹈矩活了那么多年,又有什么意义?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4) 易良却是冷淡提醒:你如果想收回你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她生硬地打断了之后的谈话,凤眼上挑,似乎有些恼怒的模样。 只是到底还是心疼,把徐路薇打横抱到床上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不容置喙地关了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徐路薇缩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身子却一寸寸发冷。 她搞不懂易良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就好像易良也搞不懂为什么她非要那么谨慎执著。 其实她们两个都想在一起,却完全是不一样的。 易良只想要个简单的承诺,此后随机应变,摸爬滚打,她什么都不惧怕,生命力永远熊熊燃烧;而徐路薇要么干脆不要,要么就得万事周全,只求一个安稳长久,如静水流深。 更糟糕的是,易良能做得到的自己的承诺,她此时做不到,将来或许也做不到。 娶她要什么标准?标准都是可以达到的,如果说,根本就没有标准呢? 徐路薇淡淡一笑,说不清是自伤还是自苦。 她的身子尚未温热,双腿仍然酸软,可是易良就是这样,努力过了,拿不到想要的转头就走,从来不为虚无缥缈的事情留恋。 而徐路薇,一直都想得太多太多了。 她自嘲地闭上双眼,现在不用担心了,毕竟等不到天亮,她又亲手斩断了和易良之间的情意。 同样的夜晚,徐路栀送别易良,百无聊赖地盯着林倾月看。 林倾月同样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懒懒道:你说,今晚易良和薇薇会发生些什么? 徐路栀警惕地看过去,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是小朋友,不能想这些的。 面前巧笑倩兮的少女装乖起来,委实谁也抵不住的可爱。 林倾月失笑,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没让你往那方面想,我是说,你觉得她们能和好吗? 徐路栀忧愁地叹了一口气:难。 只一个字,就准确评价了当前局势。 林倾月起了兴趣:说来听听。 徐路栀却是卖了关子,狡黠地笑:姐姐总不能白听吧? 林倾月一怔,想起自己弹古筝的时候,徐路栀也是要买票才能进来的。 她于是了然一笑:栀栀又想要些什么? 没有又。徐路栀郑重地纠正,言笑晏晏道,我不要姐姐的东西,嗯我说出来,姐姐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少女一派天真懵懂模样,看着让人心生怜爱,林倾月当然一口应下,却又模棱两可:那得看你说得有没有道理。 徐路栀就着林倾月的手喝了口果汁润润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分析:从身到心建立起来的感情本来就不稳固,更何况,她们两个人截然不同。我姐姐想要一世安稳,却又给不了,只能自我逃避 林倾月打断她,桃花眼笑意盎然:为什么要逃避? 徐路栀诧异地抬眼:因为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啊,她总想事事做到最好,那是因为她审时度势,从来不做她不擅长的东西。 如果她和易良在一起,但却不能公开出柜、结婚,那对徐路薇而言是会疯的,她不能接受自己一辈子都要偷偷摸摸的,所以宁肯选择光明磊落地分手。 林倾月心思没那么细腻,闻言只是摇了摇头:薇薇想得太多,又没经历过逆境,自然只想维持原状。 能守成已然不易,不像她,早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凡事只凭本心,超脱凡俗。 而易良嘛,自然是徒弟随师父,跟姐姐一个性子。徐路栀顽皮地笑了笑,不肯再讲下去,只是一敲桌子,说了判决,她们之间,肯定还要拉拉扯扯很久。 她纯真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同情,还有隐隐的恐惧。 徐路栀自然希望姐姐和易良能够好好在一起,可她也清楚徐路薇背后的考量,一大原因就是因为她喜欢林倾月。 一个家容下一个同性恋已经不容易,容下两个这就是徐路薇为何如此抗拒出柜的原因。 她心疼自己的妹妹,宁肯先让自己委屈。 徐路栀心口一疼,视线灼热地望向林倾月。 她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可以护住姐姐,不说大富大贵,起码衣食无忧,她不需要徐路薇为她牺牲。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副cp结局,我也不知道qwq 感谢在20220606 22:01:58~20220608 00:0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長樂 5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有关徐路薇和易良的话题太沉重, 徐路栀不愿去多想,而就算她表明心迹,徐路薇也不会同意委屈了她。 所求诸事, 只能徐徐图之, 而眼下最重要的却是 徐路栀的双眼黏在了林倾月身上, 女人纱衣半褪, 尽管只是喝果汁,脸上却多了几分酒意,桃花眼染着晕醉, 玉手纤纤, 暧昧地冲她伸过来。 徐路栀心里痒丝丝的, 低声唤:姐姐。 你刚答应我了, 说陪我去一个地方。徐路栀提醒, 半低着头,尖尖的小下巴盛在林倾月掌心里, 可爱柔软得不像话。 去哪?林倾月摩挲着少女光滑细腻的皮肤,爱不释手。 徐路栀熟练地在林倾月温热的掌心上蹭了蹭:跟我来就知道了。 林倾月宛然一笑:跟你走的话, 那不是一眼就知道了。 徐路栀心头一动:姐姐的意思是 只见林倾月信手扯散了个酒瓶上的蝴蝶结, 米白的颜色, 转眼间蒙住了双眼, 并在脑后端端正正打了个结。 她丝毫不惧眼前的黑暗,低低地笑:这样就看不见了。 姐姐动作太过行云流水, 以至于徐路栀眼睁睁看着, 等反应过来, 林倾月已经成了人为制造的盲女。 只是哪怕那双漂亮灵动的桃花眼就此消失, 也丝毫不减她的美貌翩然, 米白的绸带更加衬得肤白如雪, 石榴红的双唇微抿着,平添楚楚可怜的意味。 她轻声唤:栀栀。 徐路栀把手伸给她,林倾月轻轻握住,随后委屈谨慎的模样:你不会半路把我抛下吧? 林倾月仰起脸看她,辨认着她所在的方向,仿佛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因为眼盲,需要时刻小心翼翼。 哪怕明知道是一个游戏,徐路栀还是说不出的心疼,恨不能让林倾月背负在自己身上才好。 她抓紧了林倾月的手,认真道:不会的,会一直在姐姐身边。 果然见林倾月满足地笑了笑:那就好。 徐路栀扶着林倾月站起身来,她显然对徐路栀非常地信任,也非常听话,让走哪边就走哪边,就连不小心碰到了障碍物,也只是轻呼一声,没有过多抱怨。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护着林倾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姐姐,你是不是并不太害怕? 寻常人都会恐惧眼前的黑暗,哪怕知道有人带着,也还是会忍不住大呼小叫,亦或是不敢迈步。而林倾月一路过来走得极为稳当,脸上神色也是放松的,浑然不觉害怕意味。 徐路栀怀疑她的惊呼也是装出来的。 不愧是小栀栀。林倾月暗赞她的敏锐,弯唇一笑,我以前练古筝,懒得去记弦,干脆蒙上眼睛弹,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夜里灯不够亮,看谱子看得眼睛疼,索性一气之下不看,也能弹得出来。 中途休息的时候,索性也系着绸带,一开始走路很害怕,后来在屋子里可以随意拿取物品,对黑暗的泰然处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一件常事,之所以突然蒙眼,也只不过是突发奇想逗栀栀玩,并不愿牵扯过多。 林倾月抬手就要去解掉带子,摇头笑叹:还以为能骗过你。 徐路栀却是摁住了她的手,不许她结束这个游戏。 少女踮起脚,在她耳边轻轻留下一句,热意溢散开来。 她有些使坏地笑:姐姐,等到时候,你就怕了。 怕什么?林倾月不知道,但被热意扑着耳垂,不知不觉耳根红了起来,嘴上却是不服输,笑吟吟地说:是吗,那如果我没怕呢? 黑暗中,少女面颊贴上她的脖颈,笑意狡黠:没怕的话,任凭姐姐处置。 柔软与温暖霎时离开,但顷刻间,手又被徐路栀牢牢执起,林倾月安心地往前走着,微笑道:好。 她心头隐隐有了个猜测,面上却是不露痕迹,暗叹徐路栀的大胆。 可是既然出门在外,大胆一点,也算不得逾矩。 一路走过去,上下了几回电梯,徐路栀终于兴奋地叫一声:到了! 话音未落,她连忙捉紧了林倾月的双手:姐姐不许偷看! 林倾月鼻尖轻嗅,除了徐路栀身上的香气,更多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意,带着浓浓的乳香味和玫瑰香。 耳边还有水声潺潺,若有若无的轻音乐舒缓地流淌着,灯光偏柔和,透过绸带温柔得覆盖在眼皮上。 林倾月佯装不解:嗯我猜是自助餐厅。 徐路栀笑出了声:姐姐怎么会这样想? 秀色可餐,在温泉浴里,不就是自助餐吗?林倾月低低说出了谜底,嫣然一笑,抬手揭了眼上丝绸。 果不其然,眼前是一间甚为宽敞的屋子,绝大部分都被奶白色浸着玫瑰花瓣的水池占据,水声汩汩,轻烟袅袅,让人看一眼就能舒缓下来。 而她一抬眼,隐藏了太久的漂亮桃花眼倏忽绽开,美得动人心魄,指尖一勾,长发如瀑流泻。 林倾月偏头,风情万种地一笑:是我怕了,还是你怕了? 徐路栀看呆了眼,强自定下心神,挑衅一般:姐姐不怕的话 她往前凑了过来,小手已经灵活地攀缠上纱衣,笑得可人:那罚我替姐姐宽衣解带如何? 趁林倾月默许的几秒钟,徐路栀轻轻一动,纱衣从林倾月身上翩然落地,不堪一击而又脆弱。 面前的林倾月只着短衣短裙,却丝毫不显羞怯,而是笑意盈盈地问:还要再脱吗? 徐路栀红了脸,却是大着胆子贴过去,悄无声息地解开了一颗扣子:咦,姐姐的扣子松了呢。 她一脸无辜地仰脸看:要不还是脱掉吧。 扣子松开,再也包裹不住,像一对鸽子在徐路栀下巴底下弹跳,她偏了头,不去看黑色的蕾丝花边,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注意到林倾月雪白的两条长腿。 浑圆的大腿根部,挺翘而又有弹性,窄窄的布料几乎包裹不住,一双赤足踩在地上,漂亮的黑色指甲油形成鲜明对比。 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风情坦荡,诱惑媚人。 像是妖女一般,林倾月安闲地站在那里,双腿交并着,长发垂落肩胛,双臂无处可放,于是拈起一个小番茄送进嘴里。 贝齿轻轻碾过,小番茄红色汁液溢出,染红了双唇,更显得无名的诱惑。 或许是因为温泉温度太高的原因,徐路栀哪怕仅仅站在旁边,也感觉浑身发热,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 林倾月无论做什么,对她都是引诱,更别提这样刻意的勾引,只需要看一眼,就已经溃不成军。 林倾月却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少女的脸庞红了又红,懒懒散散地问一句:要我帮你吗? 徐路栀连忙摇摇头,她不能再让姐姐近身了,能看不能吃的话,她会疯掉的。 她到底还是害羞,尽管对自己的身材很是自信,终究还是背过身去,轻轻解开了最外面一层外套。 比林倾月内敛一点,她里面穿了一套泳装,不过是分体式的,还是露出了雪白平坦的小腹,两条纤长的腿伫立着,长发披在肩头,眼神中氤氲起雾气。 随着林倾月的视线,徐路栀低头看向自己,脸腾的一下涨红,几乎要冒出热气来。 她自以为不是很大,所以早上起来就偷懒没穿没想到这会儿被热意一熏,虽然比不上林倾月,但两点径直挺立,清晰可见。 望着林倾月若有若无的笑意,徐路栀羞愤得低了头,但却微妙地,更加挺直了身板。 她恨不得姐姐盯着她看。 两个人终于次第下了扶梯,温泉水温偏高,一开始觉得烫,适应了只觉得通透。 满池子都是奶香味,还有大把大把的新鲜玫瑰花瓣,水高浸到徐路栀的胸口,她靠着池壁往下坐,顷刻间就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了。 徐路栀偏头向林倾月看去,林倾月更高一些,修长的脖颈也一并露在外头,桃花眼半闭着,手臂懒懒撩起水来洗浴。 鬼使神差般,徐路栀往前游了一段,无声无息间到达林倾月身边,撩起一捧水,小心翼翼地浇到了她的脖颈上。 最后掌心中尚余一片玫瑰花瓣,她迟疑一瞬,还是悄悄地搁在了林倾月的锁骨上。 美人在水中浸着,浑身放松的姿态,更添姝色。配上乳白色的奶汤和红艳的花瓣,更衬得林倾月宛若天仙下凡。 徐路栀有心去凑着林倾月的锁骨啃一口,终究还是不敢,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抬手,触到林倾月的锁骨,感受着滑腻到极致的体验,久久舍不得放开。 一直到林倾月似笑非笑地睁眼望着她,她才面不改色地说瞎话:姐姐,你锁骨上沾了花瓣,我帮你拿下来。 好。林倾月颔首,视线不离面前的少女。 少女入了水,更加的鲜活灵动,一张小脸湿漉漉的,素净中更显清丽,像是出水芙蓉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奶香味,让人想拥进怀里抱一抱。 姐姐徐路栀软软地叫了一声,伴着水雾害了羞,想要转身躲开,过会儿再趁势前来。 只可惜水里不如地上方便灵活,她一个转身蹬上池壁,不料脚底触到的却并不是坚硬的瓷砖,而是一个柔软温暖的什么东西。 徐路栀暗暗心惊,不敢用半分力气,只是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一个慌乱,险些呛了水。 作者有话要说: 副cp基本没有太大篇幅了,即将加快时间线迎来成年(相对的即将) 感谢在20220608 00:00:01~20220608 22:2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9855598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五月南安 20瓶;50906496 10瓶;渡川Rk 4瓶;長樂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她刚刚一脚蹬过去, 异样的柔软触感,仿佛踩进了一堆雪里,稍稍不注意就会陷进去, 被深深的沟壑卡住。 没想到没上过手, 倒是先用了另外的方式一亲芳泽。 徐路栀慌乱地想要逃开, 怕把姐姐弄疼了, 一点力气也不敢用,直愣愣地往前划,竟然忘了双臂怎么扑腾, 几乎是异常狼狈地沉入水中。 一口水差点呛到, 下一秒, 徐路栀的脚踝被紧紧扣住, 用力一拉一拽, 她昏头昏脑地随着水流往后转身,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牛奶飞溅开来, 漫天玫瑰花瓣中,她望见林倾月的倾城笑颜, 一时间不能自已。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5) 女人的手还握在她的脚踝处, 指尖一勾一逗, 说不出的痒意顺着腿往上, 心里也痒丝丝的。 而徐路栀此刻半沉半浮,和林倾月脸对脸地互相望着, 乌发在水池中打散开来, 湿漉漉地披挂在雪白滑腻的肩头。 林倾月噙着笑, 缓缓抬手, 拈起她发尾处沾上的一片玫瑰花瓣, 话音轻佻:我帮你拿下来。 说完后, 指尖却停留在她肩头没有动,桃花眼中笑意盎然,一寸寸地从上到下审视。 热乎乎的牛奶浴汤里,一切看得不甚分明,只能看出眼前的少女是个清丽美人,那一点隆起正随着身体的沉沉浮浮而时隐时现,仿佛是故意勾引给她看的一般。 而徐路栀虽然低了头红了脸,视线却落在林倾月的锁骨之下一动不动,想伴着香甜的牛奶一并吮吸,尝一尝姐姐身上的奶香味。 偌大的温泉场,两个人却在小小的一角空间对峙起来,徐路栀只要一伸手,就能将林倾月拥入怀中,甚至凑吻到她双唇。 水温高得甚至有些烫了,林倾月肩头的皮肤被熏得有些发红,更显娇嫩,仿佛刚刚被掐过吻过一般。 徐路栀深深地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一下,奈何吸入的都是香甜的奶香气息,和热乎乎的玫瑰花香,熏得更加昏头昏脑,更别提冷静了。 她一狠心,憋到水下去,扑面而来的不仅是热意,更是无尽的柔软,甚至撞上去了还在回弹,像是撞进了一团雪。 鸽子惊飞,徐路栀受惊,骤然起身,双脚触到池底,整个人从水中直立起来,水花四溅。 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一半的面颊,徐路栀伸手一摸,双颊滚烫。 而眼前的林倾月正含笑看着她,似有似无的笑意,似乎浑然没有意识到刚刚她的冒犯。 徐路栀的脸一阵阵发烫,双唇却还是急急地回味着销魂的柔软触感。 所谓洗面奶,不过如此。 原来滋味竟是这样的好。 她嘴角沾了一些奶液,无意识地咂摸咂摸嘴唇,却听见林倾月轻飘飘地抛出一句:就这么好吃? 徐路栀心脏骤停,下一瞬怦怦跳得异常有力。 这样的话很难让人不以为是一种暗示。 但从林倾月口中说出来,却是稀松平常,或许她只是生性散漫,或许她只是喜欢逗着人玩。 不管怎么说,徐路栀还是装傻:姐姐你说什么? 林倾月似笑非笑,手臂勾在池沿上:牛奶好喝吗? 徐路栀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掺水了,还是别喝的好。 我看你刚刚低头进去,还以为很好喝呢。林倾月弯唇,有意无意地用手指拨弄着长发,蓄意的撩拨。 徐路栀摇了摇头,认真道:我我就是 没等她说出个所以然来,林倾月就懒懒打断她的话:我闭目养神一会儿。 好。徐路栀怔怔答应,眼睁睁看着林倾月果然闭上双眼,长睫安详地覆盖住下眼睑,双臂松松散散地抱着,双腿若沉若浮。 满头青丝沿着池壁飘散开来,让人联想到于贝壳中栖息的鲛人,也是这般的安睡。 徐路栀蹑手蹑脚地凑近了些,低头盯着林倾月红艳诱人的双唇,心痒难耐,竭力屏住呼吸后,小心翼翼地贴过去,又贴过去。 只剩那么一点点的距离,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唇瓣上的温热。 可是看着林倾月蝶翼般的长睫,她又生出了几分退却之意,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 可望而不可即,所谓如此。 林倾月太好调戏了,甚至还会反过来调戏你,但徐路栀知道,她嘴里说的没一句是真话。 哪怕她乐意拥抱,乐意牵手,距离打开她的门扉,却还是很远很远。 甚至于她对林倾月的过去一无所知。 这样一算,她的进度甚至连易良都不如,起码她们都已经 徐路栀放低了呼吸,沉在水里望着眼前的美人,闭目安睡的林倾月美得不可方物,浑然天成的媚色,唇角总是带着一抹笑意,桃花眼弯成漂亮的弧度,双唇微微噘起,似乎是等着人凑吻过去。 双臂随性慵懒地半露在水面上,背部的扣子有些滑开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任凭一对雪白在玫瑰花瓣中起起落落,直到几乎再也遮不住什么。 雾气四溢,热意也肆意,徐路栀恋恋不舍地多看了几眼,猛地又一次扎到水底,借着扑面汹涌而来的水流,刻意让自己冷静冷静。 长发被浮力托举,而口鼻却是窒息的感觉,她一口气游了三圈,浑身的精力却还是无处发泄,热得血管几乎要爆开来。 而林倾月犹然安闲地闭目养神,丝毫不知道她的随性能让少女憋到几乎背过气去。 终于受不了,徐路栀深吸一口气,索性爬到岸上,转身进了旁边的淋浴隔间。 衣物被粗暴扯下来搁在篮子里,冷水劈头盖脸浇下,徐路栀打了一个寒颤,有些难耐地仰起头,双目紧闭。 过了半个钟头,徐路栀软着双腿,衣着整齐地走了回去,林倾月恰好睁开眼睛,问她:怎么不泡了? 徐路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心跳得有点快,想在岸上休息会儿。 林倾月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水压确实有点大,我也该上去了。 她娇娇地伸出一只手,冲着徐路栀笑:拉我一把呗,小朋友。 徐路栀抬手握住林倾月的手,或许是因为牛奶浴真的有效的缘故,徐路栀只觉得姐姐的手柔若无骨,似乎下一秒就会滑脱出去。 她用了几分力气,将林倾月的手牢牢捉住,随后小心翼翼地拉了林倾月一把,当然是象征性的。 林倾月刚走上岸,徐路栀已经体贴地披了一条大浴巾在她肩头,严严实实地裹好,小手有意无意地在她背后卡扣的位置多停留了一会儿。 最终她轻轻地说:姐姐去洗个澡吧,我帮你拿衣服。 林倾月赤足往淋浴间的方向走去,徐路栀眸色一暗,走向衣物寄存柜,打开柜门,林倾月的衣服端端正正放在里面。 还是她亲手帮忙叠好的。 水声哗哗响起,徐路栀将几件衣服抱在怀里,静静等着林倾月出来。 过了几分钟,水声渐收,伴随着冉冉雾气,林倾月裹着浴巾往外走。 徐路栀惊喜地叫:姐姐! 她双臂抱着衣服,快步跑过去,不料在接近林倾月的地方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手中衣物散落在地。 徐路栀连忙爬起来,急急忙忙地去捡地上的衣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几件衣服沾了水,蔫巴巴的,没法穿。 还都是贴身的衣服。 徐路栀有些沮丧地把脏衣服放到沙发上,低着头不敢看林倾月:对不起姐姐 林倾月并不在意这些,电光石火之间,她只顾来得及扶住徐路栀,就连浴巾散了开来也浑然不觉。 徐路栀忙着捡衣服,她忙着检查徐路栀身上有没有哪里摔坏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徐路栀有些害羞地躲开了林倾月审视的目光,低声说:没摔疼。 就是就是屁股有点疼。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垂下了眼,视线坦然地落在林倾月浴巾内。 林倾月却是信以为真,盯着草莓粉的地方看了半晌,看不出个端倪,迟疑道:我帮你揉揉? 徐路栀求之不得,但却假意推让:真的不疼了,姐姐。 少女脸上表情也是蔫巴巴的,眼睛耷拉着,做错了事怕被责骂的委屈模样。 看得林倾月心口一疼,声音柔和下来:我又不会骂你。怎么怕成这样? 可是我害得姐姐没有衣服穿。徐路栀虚情假意地愧疚着,长长的睫毛垂落,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本就乖巧至极的小脸蒙上了一层阴霾,最是惹人心疼不过。 林倾月毫不在意地弯唇,低低道:那我光着出去,嗯? 她的视线又投向了徐路栀身上,试探性地问:你的屁股 徐路栀逃一般转移话题:姐姐,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只是可能小了点儿。 确实是小了点儿,尺码不小,但某个部位小了。 林倾月报出自己的尺码,足足比徐路栀大了两倍不止,她倒是丝毫不着急一般,安闲地等待着徐路栀的意见。 徐路栀在衣柜前挑挑拣拣,却是久久沉浸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 她什么都算计好了,却独独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林倾月的尺码,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属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差点就搞砸了,不过好在她的衣服较为宽松,挤一挤,应该也是可以塞进去的吧? 徐路栀侥幸地想着,把一件T恤递给林倾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带内衣 作者有话要说: 栀栀好坏呀,想看姐姐穿自己的衣服诶 我们一起批判她! 感谢在20220608 22:04:56~20220609 21:2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9855598 2个;尹大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長樂 3瓶;呵呵呵Q 2瓶;5195028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林倾月只是唇角含笑地接过, 展开来看了看,果然是一件宽松休闲的T恤,穿在徐路栀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 穿在她身上却是 林倾月微一敛目, 想象了一下胸口快要爆开的样子, 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这我好像没法穿啊。 她的话声轻飘飘的, 带着点娇媚和调笑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想穿,还是盼着穿。 徐路栀心神一荡, 视线不自觉瞥向浴巾下掩不住露出来的两条长腿, 已经泡了太久的缘故, 多了一层柔雾效果, 又白又滑, 泛着诱人的淡粉色,仿佛还氤氲着雾气。 想凑上去啃一口, 枕着大腿睡觉觉。 徐路栀装作不在意地说服她:没事的姐姐,就穿几步路, 我们马上回去睡觉了。 林倾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我们睡觉? 徐路栀感受着发烫的脸, 若无其事道:对啊, 已经已经不早了, 过会儿就该睡了。 少女神色天真无邪,似乎只是单纯想睡觉一般, 甚至为了表示困意, 还用手遮着, 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像是一只小猫咪。 林倾月再确认一遍:去我房间吗? 徐路栀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姐姐来我房间也行, 可以看我写代码。 好学的徐栀栀同学, 还把电脑也搬过来了, 就为了忙里偷闲写一两段代码放松放松,毕竟不久后就开学了,得抓紧自学大学知识才行。 心里也存了那么点向姐姐炫耀的意思,虽然如果美人在侧,会更加学不下去吧。 不过没关系,她愿意牺牲这么点学习时间来陪姐姐,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于是狡猾的徐路栀,就这么成功地把一个问题变成了选择题,刻意忽略了还可以不一起睡这个选项。 笑话,徐路薇都有X生活了,她身为妹妹,和林倾月睡个觉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这么理直气壮地一想,徐路栀反倒心痒难耐起来,眼巴巴地催着林倾月:姐姐,赶紧穿上衣服吧,不然着凉了。 好吧。林倾月微微蹙眉,轻叹一口气,终究还是把手里那间T恤展开。 她背过身去,低低笑道:你不许看。 徐路栀听话地捂住双眼,却在浴袍翩然落地的时候,不自觉从手指缝里偷窥出去。 美背挺拔,蝴蝶骨突出,长发在背部跳跃着,勾引人往接下来的臀部瞟。 正看得脸红心跳,蓦然间,林倾月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入目一对雪白玫瑰,惊得徐路栀登时双目紧闭,脱口而出:我什么都没看到! 林倾月哦了一声,有些苦恼地问:我背上有几颗痣来着? 徐路栀身体比大脑还快:三颗! 林倾月的目光玩味地落在徐路栀身上,笑意盎然:好像有人在偷看还不承认呢,小朋友? 徐路栀硬着头皮说:我其实我能透视。 话一说出来,她就觉得更加不对味,果然林倾月的脸色精彩地变了变,松松散散地笑:照这么说,我在你面前是不是不用穿衣服啊? 手指捂着的温热黑暗中,她能感觉到女人一点一点地靠近,最后在她面前俯身,温言软语:你说是不是,小朋友? 话音落在耳边,沾了池边雾气,热意酥麻扑在指尖,徐路栀忘了呼吸,动也不敢动,脑海里只回荡着林倾月低低的笑声,仿佛调戏成功了异常得意。 徐路栀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 很好,等下次,她会让姐姐知道,谁才是上面那个。 这些账,全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林倾月拖拖沓沓地换了衣服,收拾停当已是半天过去,徐路栀捂着眼睛的胳膊都酸了,她才悠然道:穿好了。 还没来得及把手放下,徐路栀嘴里就被塞了个小番茄,冰冰凉凉的梅渍番茄,入口极酸,回味却是鲜甜的,她贪吃地咽了一个,舔了舔唇,放下手指,眼前一片敞亮。 徐路栀软软地笑:还要。 她的双唇沾了水光,更显得樱红娇嫩,让人想亲一口。 林倾月信手拈起一个,堵住了小朋友的嘴,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一身装扮。 内衣沾湿了不能穿,只能勉强套了个徐路栀的T恤,虽然是宽松款,但强行挤进去还是有点胀鼓鼓的,腹部又陡然凹进去,倒像是什么特殊的漫画效果。 长度也差了点儿,不得已露在外面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盈盈一握,漂亮的肚脐眼。 下面穿了条裙子,可惜的是内裤也已经湿了,所以她现在是真空的。 一想到这个点,林倾月的耳根微微泛红,虽然自诩大胆,什么样的疯狂事情都做过,只是在小朋友面前,却被迫暴露那么多弱点,总归是感觉不好。 可是看着徐路栀一脸乖巧地吃着小番茄的模样,她又心存侥幸,只是几步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等回到房间换上就好了。 再说,这裙子不长不短,走路的时候矜持点儿,想必不会被看出来。 为了更加的和谐,林倾月把纱衣重新披在身上,遮住了太过挺立的突起和修长的双腿,这才喊徐路栀:栀栀,我们回去吧。 哦好。徐路栀上前拉住林倾月的手,在前面领路,七拐八拐后,她刷开了一间房门的门卡,领着林倾月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林倾月才怔了一怔,房间的布置格局都和她那间差不多,只是床上放着的几个抱枕、衣柜里陈列的素净衣物,都明显不是她的。 书桌上搁着一台电脑,地上是可爱的小熊拖鞋,徐路栀把拖鞋拣到林倾月脚下,催着她:姐姐,你快换上。 她蹲在林倾月脚边,小狗狗似的,不经意间一仰头,窥见裙底风光,眨巴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但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好,她督促着林倾月换上拖鞋,又去端茶倒水,还贴心地塞了一个抱枕过去,等在屋里转了一圈,徐路栀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6) 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她的脸一下子红得不像话,浑身上下热意沸腾,只感觉要爆炸了。 本来看姐姐穿自己的小码衣服就已经很刺激,没想到似乎更加的刺激。 刺激到只要在姐姐脚边蹲下来,就可以伸出舌头舔到。 从她雪白的脚面一路往上,再用手徐路栀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指甲圆润整齐,修剪得干干净净,手指纤长有力,怎么看都很合适的硬件。 可惜现在好像不行。 徐路栀咽了咽口水,有些难耐地冲着空气勾了勾手指,看着林倾月喝完了半杯茶,又盛情邀请她来欣赏自己的代码。 林倾月转着茶盏,隐晦地提:要不我先回房间去一下。 徐路栀拿捏了她的秘密,却是不肯放过她,笑意盈盈:姐姐缺什么吗?我这里什么都有。 林倾月上下打量着徐路栀的面颊,少女言笑无忌,眼中灵动闪耀,她便也不再瞒她,轻轻说了两个字,又戏谑地笑:你有吗? 徐路栀的脸慢慢红透,声音小下去:有倒是有。 她到衣柜拿了一打出来,慢条斯理道:只是好像没有带蕾丝边的呢。 林倾月早就一手接过:没关系。 她又突然想到什么,盯着徐路栀看了半晌,玩味地笑:你怎么知道我上面带蕾丝边? 徐路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她并不想这时候把美好的相遇过程说出来,显得自己像个变态。 面对着林倾月审视的目光,徐路栀镇定自若:姐姐不记得了吗,每次睡觉姐姐都不盖好被子,无意间就瞟到了。 是吗?林倾月半信半疑,却又拿不出证据,只能翻来覆去地看,从手里纯棉的一打中挑出一条来。 崭新的草绿色,上面有着简单的花草纹样,最是素净不过,像是小朋友穿的。 手感倒是很好,只是旅个游莫名其妙带那么多贴身衣物,不免让人怀疑动机。 林倾月闲闲地问:你带这么多做什么? 见着对方微带凉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过,徐路栀弯唇一笑:反正飞机挺大的,所以什么东西都带了过来,更加自在些。 她顺手拉开衣柜门,向林倾月展示,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林倾月果然看见衣柜里满满当当,几乎是把自家衣橱搬过来了,奢华靡费不过如此,偏偏这些衣物又可爱又素净,让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林倾月依言去洗手间穿上,徐路栀听着关上门的一声响,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才难以启齿,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需要经常的换洗 趁乱之间,她顺势把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确认违禁物品都已经收好或者在加密文件夹里了,这才气定神闲地坐在电脑前面,先打开一局扫雷。 半分钟结束,正好林倾月拉开玻璃门的时间,徐路栀打开了编程软件。 于是林倾月一走过来,就看见这样一幕:少女眉头微蹙,神色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她十指翻飞,蹁跹之间,代码鱼跃而出,漂亮得像是一幅画。 林倾月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背后看了很久,过了许久之后,少女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叫了一声:啊,姐姐你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徐路栀有些歉意地开口:刚刚在写代码,所以没看见姐姐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给某些事情气死了,一直没写完,明天再补 感谢在20220609 21:22:58~20220612 00:0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utism、陆小叮当要四海为家、56274680、小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了之 10瓶;陆小叮当要四海为家 6瓶;小哲 5瓶;長樂 3瓶;呵呵呵Q、4182219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林倾月宛然一笑, 身子贴着徐路栀的后背,问她:这代码是什么意思? 徐路栀狡黠道:姐姐猜猜? 林倾月苦恼地看着屏幕,很诚实:猜不出来。 代码这玩意, 尤其是C, 多来几个大括号, 哪怕自己刚刚写的都可能看不懂, 更别提旁人。 林倾月看得懂复杂的筝谱,对代码却是一窍不通,看了几行就直犯困, 话声里带了些讨饶意味:你就告诉我嘛, 小栀栀~ 徐路栀含笑不答, 只是十指灵活地敲击了一串按键, 最后按了一下回车。 陡然间, 满室灯光熄灭,舒缓流淌的轻音乐若有若无地响起,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电脑屏幕闪着微弱的荧光, 屏幕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爱心。 红艳艳的颜色, 扑通扑通地跳着, 真实又鲜活, 甚至还是3D立体的。 林倾月一下子怔在了那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 但却又迅速在脑海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乍一看, 惊艳特效仿佛是在表白, 可是, 徐路栀真的会选这个时候表白吗? 以她的谨慎程度来看, 应该不会吧。 可是林倾月还是莫名地忐忑了几分, 手指不自觉抠住掌心,秀眉微蹙,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她要拒绝吗?可是怎么舍得怎么忍心让小朋友难过。 她要答应吗?可是她从来没有试图把自己的心交出去过,哪怕再多肢体接触,也还是对她的过去讳莫如深。 和她表白过的人多如牛毛,林倾月从来不害怕拒绝,甚至对于情谊深厚的孟凡,也照样冷情冷面。 但她对这个刚认识一两个月的小朋友,狠不下心来。 甚至于,已经习惯了徐路栀在旁边恰到好处的欢声笑语,习惯了和她手牵手走路,习惯了被她监督着少喝酒。 如果拒绝了少女的求爱,那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吧。 电脑屏幕荧光闪闪闪烁,林倾月的脸也随着同样晦暗不明,原本应该新奇的事情,反倒后背都几乎生了冷汗。 说不出的紧张、期待和恐惧。 然而只是过了半分钟,徐路栀信手又敲下回车,一切恢复如常,满室光亮中,少女言笑晏晏:厉不厉害啊,姐姐? 林倾月瞥了一眼她脸上神色,笑容单纯天真,似乎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代码技术。 她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心里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就好像知道这一天总会来,既不希望她表白,又不希望她不表白。 如果表白,那要面临拒绝与否的取舍;如果不表白 林倾月的指尖无意识抓紧了椅背,难道这样的暧昧,也只是小朋友情窦初开的玩笑吗? 还是说,等她真的成年了,就会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有多么傻,仅仅因为美貌就神魂颠倒? 面对着少女安然自若的笑容,林倾月不愿再往下想,只是淡淡夸赞:好厉害。 她俯低身子,几乎是把下巴搁到了徐路栀的脑袋上,香气如兰似麝:我们栀栀是要学计算机吗? 徐路栀肯定地点头,双眸闪闪发亮:是啊,写代码很有趣呢!只要按下几个按键,你就可以掌握一个宇宙。 那时候元宇宙的定义还没有那么风靡,但少女自信的笑容表明,她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懂。 一旁桌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十几本书,每一本都厚重如黑砖头,林倾月随意翻阅一番,果然一个字也没看懂。 徐路栀正兴致勃勃地写代码,林倾月不愿打扰她: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徐路栀立刻停下手中动作,眼巴巴地凑上去:姐姐,我陪你睡。 她说得理直气壮,以至于不带半分情.色意味,仿佛只是单纯地躺在同一个被窝而已。 林倾月摇头,曼声道:你继续学一会儿吧。 那不行的。徐路栀顺势跟着钻进被窝,雪白的脚丫露在被子外面,人就已经迫不及待黏到林倾月身上。 黏黏糊糊的,像一块小年糕,怎么也甩不脱地贴上去。 电脑已经被合上,散热器还在嗡嗡作响,刚刚还一脸严肃认真的小姑娘此刻就已经柔软如水,对着林倾月撒娇:才几天时间,当然要陪姐姐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学习的! 再说,姐姐一个人睡觉,会害怕的。说完,也不管林倾月害不害怕,强行塞了一个抱枕到她怀里,刻意地隐藏起自己的狼子野心。 隔了一个抱枕的话,听起来就纯洁多了,很适合在晋江出现。 徐路栀暗自偷笑,确保林倾月乖乖抱上了抱枕,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 灯光次第熄灭,只留墙角一盏小壁灯,闪着暖黄色的微光,映照着二人模模糊糊的脸庞。 已经很晚了,又刚在温泉里泡了那么久,浑身上下的疲惫都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刹那间涌上来,林倾月霎时间觉得自己年纪大了。 那么小的运动量都会感觉困,以前可是熬个大夜还能走一天路的。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又或许是怀里的抱枕太温暖,旁边少女的胳膊腿太柔软,她舒舒服服地靠着,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偏偏徐路栀精力旺盛,都这时候了还不满足,贴在她耳边丝丝缕缕地吹气:姐姐,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林倾月困意横生,低低地敷衍:什么故事? 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听故事吗? 却听见徐路栀郑重道:我想听你以前的故事。 这几个字一说出来,林倾月本来已经迷迷糊糊了,陡然间却又清醒。 她急切地出口,厉声道:什么以前? 很少有事情能让林倾月激动,她的过去算是一件,也算是最隐秘、最重要的一件,她不愿意被任何人知道。 这也是她从来没有谈恋爱,也不想谈恋爱的原因。 她不想展示自己的伤疤和丑陋一面,这般光鲜亮丽,游戏人间就已足够,何必多一个人假惺惺地来分担她的过去。 更何况也分担不了,阴霾铺天盖地,也只不过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罢了。 林倾月对自己一直有清醒的认知,哪怕睡梦中也矢志不忘,以至于出口带了点凶巴巴的意味,后知后觉到自己有点太激动了。 于是沉默了下来,徐路栀也一阵安静,似乎是被吓到了。 半晌,少女轻轻开口:就是想听听,姐姐和朋友们之前一起到处冒险的故事,我还从来没有过呢。 小夜灯下,徐路栀双眸灿如繁星,让人不忍心拒绝。 林倾月松了一口气,轻笑道:你怎么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装作刚刚的失态没发生过,林倾月随意挑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冒险故事讲着,引起徐路栀配合的阵阵惊呼。 故事讲完了,徐路栀依然一脸崇拜的模样,认真道:姐姐,你们真厉害。等我长大了也想这样玩。 傻瓜,你爸妈肯定担心你。林倾月讲得困了,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皮,声音放低下来,睡吧,小朋友。 好,姐姐晚安。徐路栀乖巧地钻进被窝里,把被子给林倾月盖得严严实实,并且随时准备着再给她盖好。 无边夜色里,她幸福地躺在林倾月身边,合上双眼,却久久不愿入睡。 那时候徐路栀还不知道,这段细水长流而又风平浪静的暗恋日子有多幸福,她可以理直气壮地钻进林倾月的被窝,可以探听过去的消息,可以毫无顾忌地肢体接触。 在一切还未坦明之前,天光蒙昧,万物沉睡,情念也在装睡,万事顺理成章,颤颤巍巍。 只等着捅破窗户纸的那天,不知道迎来的是阳光万里,还是雷霆万钧。 接下来几天的海岛游一如既往,徐路栀和林倾月几乎是整日厮混在一起,形影不离。 时不时也能在沙滩的某个角落碰上勤于打工赚钱的易良,徐路栀询问她的情况,易良无所谓地笑笑:就这样。 每天晚归早出,不到天亮就离开,切切实实成了炮、友,两个人借着夜幕的掩饰尽情翻滚汹涌,不提一切可能到来的别离,也不再提所有可能的阻碍。 最熟悉,也最陌生,只有指尖相触的时候,才切实感觉到对方是自己的,每时每刻都想流泪,又想大笑。 最后不过是在朝露未晞的时候,最后亲一下徐路薇的满头长发,拖着酸楚的手臂,迎着朝阳,做贼心虚地出了酒店门。 她不知道,每每房门轻轻合上,刚刚还在沉睡的女人就会睁开双眼,怔怔地盯着门把手看很久很久,最后把另外半边被子抱在怀里轻蹭。 那么远又那么近。 看着易良装作不在乎的目光,徐路栀摇摇头,问她:那你以后 易良一摊手,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哪知道呢,她没有标准也没有条件,还是说让我除了摆地摊,开拓个收破烂业务,成为卫城破烂王,好和她并肩吗? 她的话说得讽刺又好笑,徐路栀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林倾月也禁不住弯了唇:嗯,那我做破烂王的师父,也挺有面子。 说笑也不过是玩笑而已,徐路栀很想给点建议,但她也拿不准父母的态度,一时半会也没法说服徐路薇,最终只能劝劝易良:不管怎么样,你别放弃我姐姐。 等她想明白了,她会冲破她内心的束缚,来找你。少女郑重道。 我知道。易良接话很快,毫不犹豫,她喜欢我,我就会一直一直向她靠近。 就好像当初为了接近徐路薇,一天天溜到CBD里死缠烂打一样,当时她都不怕,更何况现在。 徐路栀欣慰地笑:那我姐姐会很高兴的。 易良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徐路薇会以为,她已经转头就走。 我不想让她觉得,是我在强求。或许这是初恋的一份倔强,哪怕心里万般不舍,面上也要不动声色。 希望对方低头,又怕对方真的不管不顾,转头就走。 徐路栀无奈地摇摇头,对小情侣的臭脾气无从下手,只能祝她好运。 只是道别之前,她蓦地想到一件事,有些不确定地问:听说卫城有个大家族,姓易? 易良的易。 易良霎时间变了脸色,冷淡道:徐家二小姐说笑了,我一个摆地摊的普通大学生,哪里高攀得上他们。 徐路栀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她心平气和,反倒衬得易良做贼心虚。 易良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是哼了一声,苦笑道:看我这样,难道像是什么家族的大小姐吗? 浑身上下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那夺目的美貌,光芒四射的张扬和活力,还未曾被磨平的棱角。 又是从小到大都吃苦长大的孩子不会有的。 林倾月上下打量着易良,漫不经心道:要是你哪天发现自己是遗落在外的大小姐,别忘了你还有个师父。 易良: 她试探着开口,话声冷冰冰的:你可别告诉我,只要是哪户豪门人家的大小姐,你父母就不管男女了。 那倒不会。徐路栀微笑着说,不过我姐姐可能会觉得,更有依靠吧。 或许是做惯了姐姐,徐路薇总喜欢把事情一个人担着,不放心交给她来一起商讨,她很希望自己将来的嫂子,能让徐路薇这块木头变得柔软一些,放心地依靠对方。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7) 而要让徐路薇放心,实在是一个艰难的事情。 海岛旅行顺利结束,徐路栀依依不舍地和林倾月分开,上了不同的飞机。 在私人飞机起飞之前,她偷偷看见徐路薇和易良一块坐在海滩边,似乎是在诀别一般,但又紧紧拥抱在一起。 说不准是在在一起还是想分开。 但飞机一起飞,就注定了要分离。 徐父发话了:怎么薇薇还没上来? 徐母连忙说: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栀栀 她话还没说完,徐路栀连忙站起身来:我去找找姐姐,她刚刚好像说什么东西落下了。 徐父叮嘱:快去快回。 徐路栀匆忙跳下机舱,犹豫着走近两个人所在的方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去破坏这样的氛围。 不料距离太近,避无可避,几句对话传入耳中,却不像是她以为的依依惜别。 徐路薇:我要走了。 易良:嗯,我很快也上飞机。 徐路薇:我过两天就回卫城。 易良:嗯,我也要开学了。 只字不提将来的关系,话音平淡,仿佛只是好朋友在聊天,又亦或是公务在交接。 徐路栀心里听得难受,想要走远一点,却忽然看见一个金光灿灿的东西,一时间被晃瞎了眼。 徐路薇平静地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听说你把之前的扔了我再给你打了一个。 易良看过去,是一个金光闪闪的手镯,上面次第镶着几颗小碎钻,星光熠熠一般耀眼。 徐路薇解释:太吵了,没加铃铛。 易良摇头:摆地摊戴这个不合适。 戴个银手镯不值什么钱,戴个金子做的,就好像拿金饭碗讨饭一样。 徐路薇语塞,但却依然拿着不动。 易良却粲然一笑,轻松地笑了笑:等下次,你亲自给我戴吧。 徐路薇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得从未有过的喜悦:好。 她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站着的徐路栀温柔一笑:我们回家吧,栀栀。 徐路栀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么开心过,开心到整个人都像是透着光。 或许是因为她终于勇敢了一回,又或许是因为她从伴侣身上获得了莫大的勇气。 海岛游回来,暑假四舍五入也就结束了。 徐路薇很快就要回卫城工作,以至于经常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就连帮徐路栀收拾行李都时不时走神。 徐路栀忍不住轻轻给她呵痒,见徐路薇如梦初醒,才笑吟吟道:怎么,想她了? 面对挤眉弄眼的妹妹,徐路薇苦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别整天胡思乱想。 徐路栀不服气:才没有胡思乱想,你分别就是想赶紧回卫城去,是不是? 徐路薇沉静下来,坦然一笑:嗯,我确实想,那又怎么样? 徐路栀却是正了脸色,认真道:如果你想,那就去做,不用一直为我担心。 我已经长大了,姐姐。 徐路薇神色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徐路栀话中的贴心。 妹妹果然长大了,聪慧至此,甚至已经有能力去分担自己的责任。 她低头,把下巴轻轻搁在妹妹的头发上,低低道:好。 或许有的时候,也不应该总是自己一个人撑着。 徐路栀的行李收拾好了,过两天就可以直接去临大报到,这几天太忙,以至于她都没空去见林倾月,但每日早安晚安也是一个不落。 临大距离家里还是有些远,距离林倾月住的房子倒是很近,经过综合考虑,父母把临大校门口一套小房子腾出来给徐路栀住,又吩咐林姨每隔几天去打扫做饭。 徐路栀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倾月:姐姐,以后我们就可以做邻居啦! 林倾月却是出乎意料,慢慢打字:我还以为你会想来我家借住。 以小朋友死皮赖脸的程度,难道不是近距离接触更好吗? 徐路栀却是认真解释道:那不行,距离产生美哦,姐姐。 要保持一定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偶尔呢也让姐姐产生那么一点危机感,才能长久。 不然的话,就太没有挑战性啦! 在去临大之前,徐路栀还得回高中一趟,一是拿一些落在教室里的书,二是跟老师同学道个别。 应迎迎和付时瑄都对她非常不舍,哀叹以后没有学霸帮忙教题目了,不过好在她们本来就从小玩到大,倒也没有那么难过。 徐路栀好笑地安慰了她们,又去办公室挨个告别老师,老师自然对这样的学霸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叮嘱她和徐路薇常常回学校看看。 她也给全班的同学都准备了自家做的小甜点和奶茶,为枯燥无味提前上课的高三生活增添了一点亮色。 徐路栀的人缘一向很好,大家都喜欢她,又长得漂亮,又不骄矜造作,为人随和好相处,是理想中校花学霸的模样。 集体道别完,还有同学追过来一个个诉说衷肠,徐路栀都很有耐心地听着,微笑着道别。 最后追过来的是一个男生,跟在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徐路栀愣了愣,认出来是蒋铎,在她生日宴上贸然表过白的那个,后来被林倾月给拒绝了。 因为有林倾月的参与,所以她印象格外深刻。 徐路栀停下脚步,礼貌问:有什么事吗,同学? 蒋铎挠了挠脑袋,犹豫着开口:我我总觉得上次是假的。 徐路栀不明就里:什么假的? 就、就是喜欢女生啊。蒋铎急了,脱口而出,女生怎么会喜欢女生呢?那、那不就是同性恋吗! 林倾月身上压迫感太重,他最开始被笑意盈盈地唬住了,等回去细想才觉得不对,徐路栀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呢? 肯定是为了拒绝他随意吓唬他的! 蒋铎着急地解释:栀栀,你要是拒绝我我没话说,你给个标准我去努力达到,这样撒谎就没意思了你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同性恋嘛! 他越说,徐路栀的脸色越冷下去,到最后已经冷如寒霜。 她开口,声音冷淡如玉碎,打断了蒋铎的喋喋不休:说够了吗? 什么意思?蒋铎被她的冷意逼人给吓到,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但还是不死心,打着哈哈笑道,哈哈哈,你不会真是同性恋吧 闭嘴。徐路栀傲然昂起下巴,周身贵气萦绕,只一眼,就让蒋铎噤若寒蝉。 从来没觉得这个清丽可人的少女这样可怕过,仿佛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张开了身后所有的羽翼,来护住想护住的人,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好A。 徐路栀往前走了一步,轻描淡写地仿佛踏在他的心上。 蒋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太阳在那宛然一笑,毫不避讳地承认:我就是喜欢同性恋。 徐路栀歪头,可爱地笑了笑:我喜欢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有,也跟不相干的人全无关系。 挡我者,死。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之前谁说我受的,站出来! 给大家发福利,所以提前发了,这是明天一整天的份哦! 海岛副本结束,很快咱就成年了! 感谢在20220612 00:00:22~20220612 20:5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盛世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徐路栀身为大学生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尽管还是未成年, 但毕竟独自一个人住在外面,尽管父母老大不放心,但徐路栀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 徐路薇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 先挨个见见院系里的老师, 再去实验室熟悉一下环境。 推开办公室门, 赫然一个熟悉的面孔, 徐路栀失声惊呼:露老师! 过分年轻的一张脸抬起来,悦耳的娃娃音响在耳边:好巧,徐路栀同学。 徐路栀定了定心神, 乖巧地打招呼:老师好, 我即将来临大上课, 多多关照。 露露只是大方一笑, 摇头道:我可关照不了你什么, 不过有些问题倒是可以请教我。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眨眨眼,达成什么秘密契约一般。 尽管早就知道民乐行的老板娘露露是临城大学的历史教授, 但真的在校园里看见她,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尤其是她那么鼓励自己追求林倾月的时候, 总感觉有些太过顺理成章, 以至于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徐路栀落落大方地笑:这次让露老师破费了。 说的是海岛游的事, 把海岛游当成员工福利, 也是很大的一笔支出,不知道露露是怎么做到心甘情愿的。 露露却是气定神闲地坐在电脑后面:过意不去的话, 我这边正好有个项目。 她指尖轻点, 徐路栀收到一条隔空投送, 再看看娃娃脸上的狡黠笑容, 登时明白过来。 无商不奸, 这话果然是真的。 别看老板娘一副脸嫩好说话的模样, 其实是指着她干活呢! 但徐路栀只是确认了一下项目的内容,愉快地达成了合作。 各取所需,没有什么不好,尽管她是计算机系的学生,而露露是历史系的老师,但文理融合更是大势所趋,对自身发展也有好处。 不亏。 紧接着是实验室,徐路栀果然分到了赵茹学姐所在的实验室,原因无他,单纯因为这是最好最先进的一个,赵茹也是又漂亮成绩又好的女生,被选定手把手带她。 徐路栀坦然地成为了实验室的第二个女孩子,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正林倾月也还是和孟凡做同事,她和赵茹做实验室的同门也并没什么大不了。 大学的生活比徐路栀想象的还要忙碌,在高中她是天才学霸,在大学她还稍微落后了一些,需要更多的时间精力投入在学习上,才能快速追赶上进度。 而且学校生怕他们闲着一样,不仅给提前招进来的几个少年班学生制定了满满的课表,更额外鼓励他们去旁听课表上没有的课。 于是每天上课,做课后练习,写课程作业,刷力扣,做项目,在实验室加班加点,空余时间还要自学。 徐路栀一时间忙得连轴转,生活异常充实,就连去找林倾月都抽不出空来,只是坚持每天发个消息。 和她在一起相处最久的反而是赵茹。 赵茹学姐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在计算机系为数不多的女生中长相亮眼,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目前已经基本确定了保研资格,还在不断尝试新的项目。 面对着实验室里一群糙汉子,也能把他们挨个治得服服帖帖。 在男生面前,赵茹向来不苟言笑,理性礼貌的做派,只有在徐路栀面前,她脸上时常露出笑容,也格外的宽容些。 哪怕学业繁忙,也坚持抽空出来亲自指导徐路栀的实验进度,陪着她一起熬到深夜,再送她出了校门。 也时不时不经意地给徐路栀带一份小吃或者奶茶,在实验室其他男生来讨要的时候不耐烦地说:人家小学妹还在长身体,需要多补充营养,你们吃那么多干嘛! 男生嘻嘻哈哈作鸟兽散,赵茹摆摆手,对徐路栀轻声抱怨:他们就是烦。 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欢欣和害羞,明明只是女孩子之间常见的亲密,却硬生生多了那么一点与众不同。 或许是因为徐路栀装了姬达的缘故,那么点儿蛛丝马迹都被她看在心里,却不点破。 只是过两天笑意盈盈地点了一堆吃的喝的,请全实验室的学长学姐吃吃喝喝,感谢他们对自己的照顾。 有学长喝饮料喝开心了,在那啃着鸡腿开玩笑:诶,赵茹你不会喜欢小学妹吧,嗯? 临大女同学少,女同性恋倒是不少,男生都习惯了,一个个搁那磕cp磕得很积极。 胡说什么呢。赵茹轻叱,脸却是微微红了,矜持地看了一眼徐路栀。 徐路栀会意地接话,天真无邪地露出一个笑:学长别开玩笑了,学姐只是照顾我而已,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顺理成章地说下去:以后啊学姐不用总是给我带吃的喝的,我本来就对实验室没什么贡献,应该我请学长学姐喝奶茶才对,等我做出了什么项目再奖励我吧! 容颜清丽的少女长得比几个月前更加精致成熟了,穿衣打扮也不再是那么素净的风格,就连说话也更加的大气,滴水不漏。 不动声色地挡了桃花,表面上却好像一无所知的模样。 单纯可爱的小学妹谁都喜欢,只是想靠近她,却好像比想象中更难。 徐路栀的日子几点一线,比起丰富多彩的暑假,现在的日子枯燥乏味,整日和课业打交道,但她依然兴致勃勃,整个人像是一块海绵,拼命地吸收知识,希望快速地成长起来。 徐路薇早就回了卫城,偶尔有只言片语,也从未提到过她和易良的情感生活。 林倾月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每日上班下班,平凡枯燥,让她不禁开始想念那个语笑嫣然的小姑娘。 她靠在露台边,望着不远处的临大校园发呆,想象着徐路栀的模样,难得的心神不定。 手机屏幕上是打开的聊天界面,徐路栀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第一时间分享所有的新鲜事物: 食堂里有冰酸奶,好喝的。 看,出彩虹了。 实验室门前的流浪猫,不咬人,很乖。 姐姐,看我课表。 林倾月翻阅着她的课表,果然很忙,几乎抽不出什么空出来,再加上密密麻麻的实验和比赛,简直时间都排满了。 甚至有一次接通了视频,徐路栀在那边对着电脑敲代码,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小小的下巴枕着胳膊,平静的睡颜让人心疼。 林倾月放轻了呼吸,细细的呼吸声连在一起,模模糊糊地还能听见徐路栀轻声叫姐姐。 她那么小的年纪,却已经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努力,让林倾月时常又骄傲,又自愧不如。 阳台边晚霞很漂亮,渲染了漫天橙光,林倾月有一瞬看得失神,形单影只地立在那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寂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下晚霞的照片,给徐路栀发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手机屏幕上也出现了一张晚霞照片,如出一辙的美,只不过角度有些不同。 心有灵犀般,徐路栀在同一刻给她发了消息。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林倾月恍然间懂得了这几句诗的意思。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视频的按键。 下一秒,视频接通,徐路栀的面容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比之前长开了些,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动人,仿佛浑身都散发着香气。 她掩着嘴巴,小声地喊:姐姐。 林倾月失笑:怎么偷偷摸摸的? 徐路栀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瞥左右:在实验室,学长在睡觉。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8) 林倾月了然,桃花眼盛满笑意:出来吃晚饭? 徐路栀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进度还差一些。 不过她的小脸上绽开大大的笑意,如果是陪姐姐的话,我很快就好。 少女的笑容太过明媚,让林倾月心神一荡,嫣然道:好。 于是她们终于吃上了开学以来的第一顿饭。 徐路栀个子似乎长高了些,穿衣风格也有所不同,吊带外面披了件半透的小披肩,灵动而不流于艳俗。 林倾月含笑打量她:长大了。 徐路栀格外高兴的模样,认认真真地跟林倾月讲这些天学过的课和做过的项目,眉眼间笑意飞扬:姐姐,我下次带你去吃食堂里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林倾月悠然道:当然好。 手落在徐路栀头上,犹豫着要不要落下去,徐路栀却是格外地亲昵蹭上来,望向林倾月的目光一如既往,满满的乖巧和天真。 只是多了些势在必得的自信。 林倾月却是忽的问她: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徐路栀不解:什么人? 林倾月慢腾腾地敲敲桌子,信手拈来:比如说,那种长得好看又聪明的女孩子,对你还很好 徐路栀的脸腾的红了:姐姐你在想什么? 林倾月弯唇:不想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是虽然这么说,她的话音低低,却好像挤上了柠檬汁,掩不住的酸意。 徐路栀想了想,郑重点点头:有的。 林倾月脸色不变:是吗,那挺好。 她长睫微动,眼里水波潋滟:这么好的女孩子 林倾月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她本来想加上一句可别轻易错过,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是很依赖徐路栀的。 怕她遇见更好的,怕她等不到成年就跑了,怕她看破了她的伪装不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过度几张 即日起,更新方式改为写完就更,有可能很早写完也可能半夜写完都说不准,大家一天戳个一两次就行,适当催更会提高作者码字积极性 期末了,好好学习哦 感谢在20220612 20:57:39~20220613 19:08: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纱皇老婆 10瓶;長樂 3瓶;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徐路栀就这么熟悉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并且迅速地成长起来,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很快,就连校外的林倾月都听说了, 来临大读预科的计算机小学妹, 人美声甜, 清丽如出水芙蓉, 为人谦和有礼,更要命的还是个计算机天才。 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已经赶上了不少人两三年的进度, 现在已经开始独立做项目了, 她是队长, 大四的学长学姐反而是队员。 听见这些, 林倾月是骄傲的, 当然,这也意味着徐路栀的时间更加的少, 仅有的周末也往往被组会占据,就连抽空回个家也要计算着时间。 好几次, 林倾月都看见徐路栀发朋友圈, 写的是又在实验室里将就着睡了一晚上。 忙是真忙, 努力也是真努力, 看见徐路栀的照片的时候,都感觉屏幕上的少女神采奕奕, 永远都不会累一样, 或许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能一直一直坚持下去。 林倾月不知道, 自己是不是她能一直坚持下去的对象。 希望徐路栀忘了她, 又希望徐路栀不要放弃她。 很矛盾又纠结的心理, 在她给家里那盆栀子花浇水的时候格外明显。 一眨眼已经秋天了, 栀子花早就谢了,就连叶片也慢慢泛了黄,无精打采地准备过冬,哪怕做好了保暖也无济于事。 自然规律,怎么挡也挡不住。 林倾月放下水壶,在沙发上坐着发怔。 她的生活一直很规律,每天上班下班,逛街散步,在卫城的时候有不少狐朋狗友,在临城却没有什么朋友,也不想再交朋友。 或许是年纪大了,她更向往平淡的生活,可是每每一室灯光下,一个人总不免生出些寂寞。 不像徐路栀,一天天那么充实,像是春夜吸饱了雨水的竹笋,飞快飞快地拔节生长,一晚上能窜老高。 不敢想象,等她念到大四、研究生、博士的时候,她的眼界会有多开阔,会有多少荣誉头衔加身,会认识多少跟她一样优秀漂亮的姐姐。 到那时候,或许徐路栀就会明白,她对自己的一见钟情,其实也不过是见色起意。 她林倾月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人,根本值不上徐路栀的全心全意。 林倾月这么想着,弯唇一笑,很坦然的模样,吃在嘴里鲜甜的橘子,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瓣一瓣泛着酸。 酸到她闭上了眼,不愿再想,也不愿再看。 却又恨不得能早日地摆脱这样的患得患失。 徐路栀比林倾月想象的还要更忙,但她从小习惯了这样满满当当的时间管理,更兼为人处世让人如沐春风,很多人都愿意帮她一点小忙。 所以忙碌了一两个月后,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和规律,繁重得喘不过气的学业里也终于有空插进更多属于林倾月的位置。 其实林倾月猜的没错,确实有不少学姐明里暗里地向她示好,但无一不被暗存心思的赵茹挡了回来,只能望洋兴叹。 而赵茹本人也碍于徐路栀还没有成年,不好大张旗鼓,只能把这段隐秘的心思放进心里,不远不近地照顾着徐路栀。 徐路栀乐得有人帮忙挡桃花,当下装成工作狂的样子,对情愫一无所知,单纯灵动的目光更是看得人负罪感满满,却又更加想引诱她堕落。 徐路栀佯装不觉,只是苦恼地跟林倾月打电话,先是叹了口气。 林倾月不免紧张:怎么了? 徐路栀有些享受地歪了脑袋,靠在阳台栏杆上,听着林倾月媚而不妖的声线,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 她满足地喟叹着哼唧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怎么办,好像跟姐姐想的一样,不少学姐对我很关心的样子,她们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对面那头安静了半晌,林倾月轻轻吸了一口气,懒散地问:什么样的学姐? 她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可还是不免露了几分微妙的情绪。 嚼了柠檬似的,淡淡的酸意让徐路栀不免愉悦了起来。 她添油加醋,轻飘飘地笑:就是学姐啊,嗯,各个院系都有,成绩很好,长得也很好看,而且都有很多奖项什么的。哦,好像还有学长,我也记不清了。 看来我们小栀栀很受欢迎嘛。林倾月想象着徐路栀被一群人簇拥着的模样,众星拱月,本来就是应该的,可怎么看都让人不爽。 徐路栀谦虚地闷声笑:没有,可能她们找我有什么事吧。 林倾月闭上眼睛,随意地猜:是不是都喊你去吃吃饭,看看电影? 徐路栀惊奇道:咦,姐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倾月轻哼了一声,大学生谈恋爱,不就吃饭看电影逛街,还能做些什么。 她问:那你去了没? 徐路栀吃吃地笑:我那么忙,哪有空去,都让她们凑一块去了。 正好有些人约她的时间撞上了,索性徐路栀就把两个学姐介绍到一块,甚至还有人看完电影直接去酒店了。 不愧是临城女同大学。 小栀栀是挺忙的。林倾月听了电话那头的笑意,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着恼,为自己过度的关心和牵挂。 一向肆无忌惮的林倾月,在小朋友面前害了羞,说话也变得拈酸吃醋起来,句句夹枪带棒。 只是用她低低的烟嗓说出来,依然被徐路栀当成享受来听。 嗯,很忙呢,可是还想和姐姐打电话。徐路栀很会说甜言蜜语,但并不是刻意,而是出自最真的真心。 不管多忙,她都会认真想一会儿林倾月,一想到姐姐,她就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还能再肝十个钟头。 她得快速成长起来,给姐姐一个刻意依靠的肩膀,当然,她也不会牺牲和林倾月相处的时间,尽力地去平衡未来和现在。 还未成年的徐路栀,就已经担负起了那么多,并且游刃有余。 林倾月低声道:这么想吗? 她的话音里不免含了幽怨:那我怎么很久都没见过你了? 姐姐很快就能见我了。徐路栀哄着她。 多快?林倾月懒散道,桃花眼水波潋滟,三二一,我要你马上出现。 那姐姐开门吧。徐路栀微笑着说,声音与门外传来的声音重合。 林倾月怔愣了一瞬,没想到徐路栀的动作这么快,她下意识地奔到门前,开了门,少女亭亭而立,笑容嫣然。 姐姐。徐路栀后退了半步,有些克制地叫了一声。 她长高了些,原本距离林倾月还有快一个头的差距,现在只有半个头了。 另一个地方也长大了,旧的内衣都快穿不上了。 多日未见,眼前的女人身段娉婷,容颜越发艳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人的香气,牛奶般的肌肤让人想凑上去咬一口。 无论见过多少人,在别人面前格外自信高贵的徐路栀,在林倾月面前,依然下意识想摇尾巴。 再多看一眼,就按捺不住的心潮澎湃,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出声叫她:姐姐。 林倾月桃花眼微抬,美得不可方物,她轻声唤:栀栀。 笑容昳丽,眼神波光流转,说不尽的妩媚。 目光相接处,她们读出了彼此的心意,似乎是等了很久很久。 徐路栀再也压抑不住,一个箭步窜上去,撞进了林倾月怀里,一声声地叫:姐姐,姐姐 林倾月紧紧抱住少女的一截细腰,低低地回应她:栀栀,我在。 徐路栀的唇触到林倾月的雪白脖颈,两个人身体紧贴着,心脏火热地跳动,逐步调成了共振的频率。 徐路栀难耐地发出一声闷哼,有心想咬一口林倾月的耳垂出出气,但却又不敢亵渎了姐姐,只能一遍遍地说:姐姐,姐姐,姐姐 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像是什么巫蛊的密语,全身心蛊惑了她,让她从此万劫不复,堕入深渊。 只要念着这两个字,就好像生出了无尽的勇气。 栀栀。林倾月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热切,但她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和徐路栀紧紧相贴着,热到喘不过气来,但这样的重量和压迫却又让她感到安心。 好像心里空落落的一块被填满了,她情不自禁地往徐路栀身上靠了靠,这才感觉到好像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林倾月桃花眼中笑意盎然,话语中调笑意味明显:好像长大了啊,小栀栀。 原本那个一调戏就脸红的小姑娘却是面不改色,落落大方地笑了笑:嗯。 她故意挺直了背,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冲林倾月撒娇:姐姐,我内衣太紧了,你陪我去挑一些好不好? 林倾月的视线落下去,移到某一处,再也挪不开了。 她偏了头,无奈道:你不会没穿吧? 是呀。徐路栀理直气壮道,不就是因为太紧了吗? 她凑近了些,在林倾月的耳边轻轻吹气,很得意的模样:放心吧姐姐,我打着伞走过来的,没人看见。 只给姐姐看。 林倾月意识到话中深意,又羞又恼,刮了刮徐路栀的鼻子:不知羞。 徐路栀冲着林倾月笑,眼睛都弯起来,自觉主动地承认错误:那姐姐先借我穿穿? 林倾月懒懒道:我的太大,你穿不上。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去房间里挑了两条最简单的款式出来,丢到徐路栀面前:你试试吧。 徐路栀眼前一亮,拉上窗帘就开始解衬衫扣子。 在姐姐面前,一点不知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期末考,更新会少一点,大家多多包容。 感谢在20220613 19:08:15~20220615 16:0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9727491 15瓶;TiAmo、沈梦瑶的宝贝、向南鸭 10瓶;長樂 3瓶;uglazy、旧事酒浓、4624851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不料林倾月比她更技高一着, 眼看着少女美色惑人,衬衫的扣子已经解到了胸口,一半滑落下来, 奶白色的肩膀半露在外面, 锁骨精致, 深深凹下去, 再往下看就是一片的雪肤,看一眼就灼热。 徐路栀自己都红了脸,偏低着头觉得不好意思, 林倾月却气定神闲地伫立在那里, 面带微笑地注视着, 还要拿言语激她:那么想让我看吗, 小朋友? 女人低低的话语擦过徐路栀的面颊, 身上香气盈盈,如兰似麝, 徐路栀受不了桃花眼下饶有兴趣的目光,讪讪地说:是姐姐非礼勿视。 她、她才没有故意想让林倾月看呢。 哦, 是吗?林倾月掩面轻笑, 悦耳的声音让徐路栀心头如小鹿乱撞, 好在她顺从地转过身去, 不再看徐路栀的表演。 徐路栀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又觉得有些惋惜。 其实还挺想让姐姐看的, 想让她亲眼看看, 自己长大了, 已经不小了。 她没注意到, 林倾月的耳根微微发了红, 这般程度的调笑,原本该不放在心上的才是,可是林倾月说完,自己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再也没把徐路栀当成纯粹的小朋友,而是下意识对她掺杂了一些女女之情。 说不定一开始,她就早已经被少女的小手段俘获了。 所以才感觉像是渔网里的鱼,看似自由,随着水流浮浮沉沉,却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落网,只取决于渔人的心情。 可她逃不走,也不想逃,甚至喜欢被岸上的人这样地逗弄,心甘情愿。 这让林倾月感觉羞耻,却又发自内心地愉悦。 把一个人尝试着放在心头,就是这样又酸又甜的感觉吧。 像是炎炎夏日吃了一颗冰杨梅,满口留芳。 徐路栀换得磨磨蹭蹭,林倾月等得不耐烦了,出声问:你好了没? 却听见少女哭丧着脸,哼哼唧唧地撒娇:姐姐,我一把它穿好,背上扣子就松了,都试好几次了,怎么办呀? 林倾月哭笑不得:你比我小那么多,当然会松。 徐路栀噘了噘嘴,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委屈地控告:我不管,它故意的! 林倾月轻笑,柔声说:那我去帮你打它好不好? 徐路栀眼睛亮起来,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那姐姐来帮我!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乖乖停驻在下眼睑上,一声不吭地等着林倾月的到来。 心跳如鼓,感官在黑暗中无限的敏锐起来,林倾月猫儿一般的脚步声落在耳边,听得清清楚楚。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59) 随后是纤长的指尖,微硬微凉的指甲,轻轻地触上了她的背。 徐路栀情不自禁地嘶了一声。 背后女人问:划到你了吗? 徐路栀连忙摇头,竭尽全力让自己平复呼吸,全心全意地感受那一刻。 她想象着林倾月黑色的指甲轻轻划过她的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抓痕,或许因为痛楚,或许因为欢愉,就兴奋得全身战栗不已。 鬼使神差的,徐路栀的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林倾月一时收不住,在少女雪白娇嫩的背部划了一道,一条不大的红痕跃然而上,分外触目惊心。 可是徐路栀却好像很舒服的样子,从喉咙里闷哼了一声,甚至往后又靠了靠,对自己信任无比。 林倾月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徐路栀却不满意了:姐姐,不要束手束脚的。 少女的话音带了恳求,软软地要求着:用力点,好不好? 林倾月不懂小朋友的怪癖,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纯黑色的指甲,索性用了一点力气,在她背后挠了一道。 徐路栀吃痛,惊呼出声,有些幽怨:姐姐,你还真下手。 林倾月惊奇道:咦,不是你让我用力点吗? 背后是她的低笑:这就受不住了? 嗯,受不住。徐路栀坦然承认,她确实是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得摁着林倾月,逼着姐姐在自己身上留满印子才行。 林倾月抿唇一笑,自以为赢了一着,慢条斯理地帮她扣好了后面的排扣。 一松手,肩带松松垮垮地往下滑,排扣也自动开了,好像施了什么魔法一样。 林倾月怀疑是徐路栀故意的,少女的眼神却分外清澈无辜,指了指胸前,无奈地一摊手。 林倾月顺着往下看,尺码相差太大,徐路栀那点隐没其中,看都看不见,自然是一抬手就松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又有点得意地挑眉:我就说你穿不了。 徐路栀笑眯眯地回答:嗯,那我出门不穿就是了。 这架势,是逼着林倾月给她解决呢。 真是坏透了的小东西。 林倾月点点她的脑门,视线只在她脖子以上停留,又命令徐路栀把衬衫套好,这才又回了卧室翻翻找找。 徐路栀笑意盈盈地等在外面,衬衫半褪,她半闭上眼,回忆着林倾月指尖触及她背后的触感,几乎难以自持。 好想好想,趁机溜进卧室,在背后把林倾月狠狠地 徐路栀有意跳过了这个对她来说太羞人的词汇,明明吃不到,却总还是克制不住增加一些接触,简直就是玩火自焚。 一向理智的她,也有着这么不清醒的时候,实在是可笑。 但是为了林倾月,犯蠢也值得。 在徐路栀的邀约下,林倾月出入临大校园的次数多了起来,但也仅限于一周两三次,陪着徐路栀吃食堂,尝尝临大的特色美食。 徐路栀存着私心,临大女生少,女同多,她可不希望林倾月被别的什么女生注意到被抢了。 更何况,她希望等林倾月成了她女朋友,再堂堂正正地手牵着手逛校园,不必再回答只是姐姐。 只不过那时候,不在临城了。 期中考试之后紧接着就是中秋节,徐路栀早早答完题出来,谢绝了同学的邀约,眼巴巴地在民乐行门口等林倾月下班。 老板邢菲见林倾月的筝音都弹得乱了,无奈地挥挥手,放她提早下了班。 林倾月展颜一笑:谢谢老板。 邢菲笑眯眯地答:没事,下次双倍补回来。 果然资本家都是吸血的,只不过邢菲在明处,露露在暗处。 林倾月秀眉微蹙,看见徐路栀第一句话,就是漫不经心地告诉了她自己接下来要加班。 徐路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摇着她的胳膊晃:姐姐,都是我不好,我请你吃螃蟹赔罪好不好? 林倾月眼睛亮了亮,悠然道:螃蟹嘛,倒也不错。 中秋节徐路栀肯定得回家过,怕林倾月寂寞,特意中午过来找她,陪她吃一顿饭。 地点是之前吃过黄鱼面的地方,荆钗布裙的中年女子笑容恬淡,平静地招呼她们:又来了? 徐路栀落落大方地点头:嗯,预定了的螃蟹好了吗? 女子微笑:一大早刚从阳澄湖运来的,刚上锅蒸了。 或许是因为预定了的缘故,不大的店面,愣是给她们整了个屏风四围的小包厢,旁边一扇明亮轩窗,清风拂面,景致恰到好处。 先上了两道前菜,林倾月执起酒壶,热热地喝了一口黄酒。 徐路栀这回没拦她,只是笑看着林倾月沾了水光的唇,有些心动:我也想尝尝。 林倾月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桃花眼慵懒带着笑意,半醉的模样。 徐路栀凑着林倾月刚刚喝过的地方舔了一小口,黄酒醇厚劲道,一开始喝不出什么,落了肚才觉得晕晕乎乎。 酒过三巡,徐路栀喝得很克制,半天浅浅舔了个杯底,林倾月却是喝了小半壶,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颊边染上了漂亮的红晕,更显风情万种。 热乎的螃蟹新上,桌上插着新开的各色菊花,清淡爽口的小菜,精致小巧的面果点心,一切都周到完美。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对坐着,彼此凝望着。 最后是一些小巧玲珑的月饼,有传统的,也有新式的,各色馅料都有,但一个只有一点点大,入口即化。 徐路栀解释:这些是家里林姨做的,想让姐姐多尝些口味,就带过来给姐姐了。 喝多了酒,少女脸上红晕酡然,眼神也添了几分迷蒙,清丽的面颊更显娇美,不胜柔弱的模样,望向她的眼神却是赤诚干净的。 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这样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 林倾月心头一动,把杯盏中剩下的酒一口饮尽,没话找话:你晚上回家吗? 嗯。徐路栀点点头,无奈道,姐姐没空回来,我肯定要回去。 她又蓦地一笑,软软开口:不然,我半夜溜出来陪姐姐也行。 真是醉了,说话都开始带上傻气,只是那眼神过分的灼热和坚定,似乎愿意为了她把心剖开。 林倾月弯唇,轻描淡写道:嗯,那你来陪我。 徐路栀笑而不答,安静了半晌,忽然轻轻地问:姐姐,你想家吗? 认识了那么久,她都没听过林倾月说过家里的事情,只是隐约觉得,可能姐姐和家里有很大的矛盾。 林倾月怔愣了一瞬,缓缓摇了摇头:不想。 她早就没有家了,那个男人,也不配叫做父亲。 徐路栀没有多问,只是认真看着她,轻轻说:姐姐,那你看着月亮的时候,想我好不好? 中秋节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月亮,想家人。 可是姐姐没有家,那就想栀栀吧。 栀栀做你的家。 林倾月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半天只是郑重答: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不对栀栀这样的追求心动呢? 感谢在20220615 16:07:35~20220617 14:3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樱桃味的车厘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9362640 20瓶;鞠婧祎老婆、大美银、美女、秋从白 10瓶;神明嫌疑人. 6瓶;沉溺 5瓶;阿狸部、長樂 3瓶;uglazy、41822190、雨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4章 日子一天天过得悄无声息, 林倾月打开阳台窗户,望见楼下草坪上一片白,吃了一惊。 她拍了张照发给徐路栀, 犹豫着问:现在才十一月, 临城就下雪吗? 下一秒, 对面发来条语音, 点开来,是少女带着笑意的清澈话音:傻姐姐,这不是雪, 是霜。 临城天气更热一些, 下雪也有, 但非常的罕见, 只是秋末的时候一觉醒来, 草地上白蒙蒙一片,冰霜严寒。 更糟糕的是, 还没有暖气。 于是再见到徐路栀的时候,少女已经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风衣拖到膝盖, 更显得优雅从容。 徐路栀急于展示自己的变化:姐姐, 你看我有什么区别? 林倾月似乎是一贯不怕冷的, 只套了一件长袖卫衣,就当是过冬了, 两条腿还径直露在外面, 白得晃眼。 她抬手碰了碰徐路栀脸颊, 就看见小姑娘嘶了一声, 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怀里:姐姐, 你的手好冰。 林倾月不以为意道:我体温一直这样。 真不怕冷啊。徐路栀慢慢把她的手包裹到手心里, 抿了抿唇,再一次催她,姐姐,看我! 林倾月淡笑着瞥了一眼,这一看,果然发现了些许不同之处。 少女圆溜溜的眼睛显然精心修饰过,睫毛更长更翘,扑闪扑闪的,脸上搽了一层淡淡的粉,草莓晶莹剔透的红色上了唇,一张小脸水灵活泼,在万物肃杀的秋天不胜惊艳。 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勃勃春意,漂亮得不像话。 好看的。林倾月给予了肯定,忍住了想去摸摸柔软双唇的冲动,学会化妆了? 嗯。徐路栀骄傲地昂起了脑袋,不过平时没空化妆,就见姐姐的时候打扮一下。 临大基本都是男生,有什么好打扮的。 最美的妆容,要给姐姐看才是。 徐路栀双眸清澈,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倾月看,小嘴微微噘起,满脸都写着快来夸我四个大字。 林倾月失笑,注意到她个头又窜高了些,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低道:我的小栀栀越来越漂亮了。 烟嗓低低,说什么都仿佛在讲故事,徐路栀耳垂沾了林倾月口中热气,酥酥麻麻的,泛着微微的红。 却是愉悦地扬起了嘴角,肯定地点了点头:嗯,长大了,变好看了。 在穿着打扮上,个人能力上,她都在飞快成长着,一点一点践行着当时的承诺。 要快快长大,来娶姐姐。 期末考倏忽而至,徐路栀又足足半个月不见人影,临近年关,民乐行生意也越发的好,林倾月出了好几次外演,生意兴隆。 一考完试,徐路栀就被林姨打包送回了家,挨家挨户串门拜年,一直折腾到大年初一,才有了机会和林倾月见面。 当然,并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去林倾月家,不过徐家传统,大年初一要去市郊的寺庙里上头香,如果计划得当的话,是可以和林倾月见一面的。 徐路栀把自己的计划发了出去,忐忑不安地等着林倾月回复,又渴盼地打了好几条字过去:姐姐,委屈你过来,但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你啊。 姐姐,下次我来找你好不好? 姐姐,你不来也没关系,那我下次再找你哦。 少女的心事辗转反侧,既盼着心上人答应自己,又生怕麻烦了对方,怕姐姐不肯来。 以至于一退再退,来回撒娇。 过了会儿,收到林倾月的回复,带着淡淡的笑意:谁说我不来了? 每次都是徐路栀过来找她,现在换她去看看小栀栀,又有什么问题? 更何况,临城市郊的寺庙久负盛名,她早就想看看,听说雪中梅花更是一绝。 似乎是专门为了遂林倾月的心愿似的,很少下雪的临城,恰在除夕夜大雪纷飞。 热气腾腾的羊肉锅子旁,徐路栀低头给林倾月发消息:姐姐,下雪了。 林倾月回了一个嗯,她似乎很忙,没有空回消息。 漫天大雪中,她身着单衣伫立在雪地里,安静地仰头望,路灯拖长她的身影,乌发衬着白雪,满头飞絮,嫣红双唇弯起,美得不可方物。 热热闹闹的除夕夜,她的心如雪地一般是冷的,早就无牵无挂,在世间踽踽独行。 却也并不感到孤独。 林倾月站了很久很久,一直到身上落了一层细雪,她也不觉得冷。 桃花眼半闭间,头上多了一把小伞,林倾月懒散地望过去,果然是她。 徐路栀手里提着个大袋子,穿着轻薄的羽绒服,无奈地仰脸看过去:姐姐,你这么站在雪地里做什么? 没什么。林倾月答得轻描淡写,忘记回去了。 雪色中,女人嫣然一笑,映证了第三种绝色的说法,徐路栀一下子就生不起气来了。 好吧。徐路栀欣赏林倾月的奇奇怪怪,于是撑着伞,耐心地陪她一起站在雪地里,看大雪慢慢飘落。 小区里窗户每扇都灯火通明,间或有烟花在空中绽开来,夹杂着小孩子惊喜嘈杂的欢呼,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安静伫立着看雪的两个人。 外面很冷,徐路栀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冻麻了,可林倾月却恍然不觉一般,身上细雪化成水,沾湿了乌发,她的眼眸空荡荡的,似乎谁也盛不下。 徐路栀知道,那种感觉叫孑然一身,无处可去。 尤其在万家团圆的除夕夜格外明显,以至于需要冷雪来浇灭心头的那一点疼,堵住早就结痂的伤口。 徐路栀看向林倾月的眼神多了些悲悯,满满都是心疼。 因为某些原因,独自从卫城来到临城,原本潇洒走天涯,轰轰烈烈,到现在过着平淡日子,几乎没有朋友,就连除夕也只能一个人过。 这样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徐路栀心口一疼,几乎是再也按捺不住,原本只是并肩站立着,她轻吸一口气,感受着齿缝里的寒风,缓缓转身,抬手抱住了林倾月。 女人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只是身子软软地落入了她的怀里,桃花眸耷拉着,似乎是睡着了。 又似乎只是想汲取少女温热的体温。 徐路栀心疼地轻抚着林倾月的背,在雪地里站了太久,穿得又单薄,她的脊背纤瘦,入手冰凉。 抱到了日思夜想的林倾月,吮吸着她身上的甜香和冰雪的冷香,可是徐路栀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她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一遍遍抚过女人的脊骨,柔声哄她:姐姐,我们上楼去好不好?我给你带了羊肉火锅,趁热吃了,好不好? 林倾月只是沉默,半晌才低低问:你陪我吗? 陪的。徐路栀心里防线被这么一声问给击垮了,眼角泛了酸,几乎要沁出泪来。 她又急忙快速地解释:姐姐对不起,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所以只能陪你一小会儿,否则家里人看不见我要着急的。 徐路栀越说越急,最后自己也差点哭出来:姐姐,我明天好好陪你好不好?我烧完香就溜出来,陪你一起待一整天好不好? 她越说越懊丧,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没用。 明天和今天是不一样的,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新年了。 她不想让林倾月在一年的最后一天里,形单影只,寂寥地站在楼下看雪花,半个身子都是透明的。 她看到那一刻,简直心疼到要疯掉。 但暂时,也只能陪她那么多。 徐路栀有些难过,她已经很快很快地在长大了,可好像还是不够,还是保护不了姐姐。 如果如果意外再一次发生,林倾月会信任她吗?还是会像今天这样,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待着?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0) 徐路栀紧抱着林倾月,慢慢往电梯的方向挪,她一路轻声哄着,甚至是哀求:姐姐,你记住,你还有我。不管什么事,你都告诉我,相信我,好不好? 哪怕没办法完全解决,她也能想出很多很多办法,不让林倾月觉得委屈。 徐路栀很厉害很厉害,已经长大可以保护姐姐了。 林倾月牵着她的手,半晌低低道:好。 笑意凝在桃花眼上,转瞬即逝。 第二天一早,徐路栀生怕林倾月还会像昨晚那样一个人发呆,几乎是停也不停地就溜下山去,焦急地在寺庙门口寻找着,一直到瞥见一个艳色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林倾月一身杏红色袄裙,跟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懒散地站在那里,抬手打招呼:新年快乐,栀栀。 徐路栀松了一口气,立马换上大大的一个笑容,甜笑着扑过去,软软地喊:姐姐! 林倾月轻轻搂住她,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话声柔和:栀栀今天真漂亮。 新年了,徐路栀也特意换了家里准备的新衣服,一件酒红色的小礼服,保暖又不失隆重,衬得身材窈窕,容颜明媚。 姐姐也很好看。徐路栀贴着林倾月的手臂蹭了蹭,软软地伸手,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林倾月弯唇,慢条斯理地开口:好像忘带了,怎么办啊? 徐路栀眨巴眨巴眼睛,笑意盈盈地提议:那把姐姐自己送给我好不好? 少女眼神清澈干净,深棕色的眼瞳倒映着林倾月的模样,满满当当,眼里只有她。 林倾月心念一动,寺庙中木鱼声声,规律的敲击声似乎一下下都响在了她的心上。 本该四大皆空的地方,却让她起了意外的凡尘俗念。 又或许,把这样的人间精灵拥入怀中,是最神圣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心疼林倾月。 期末考试,又困又累,放弃睡眠神志不清地码字,宝贝们给个评论吧,真的好累 明天考一整天,不一定更新。 感谢在20220617 14:37:15~20220618 14:1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一个十分孤寡的老人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0584205、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 10瓶;肆捌 5瓶;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徐路栀仰起脸, 不动声色地看着林倾月,感受着眼前女人的微妙情绪,曼妙的桃花眼中满是疏离和寂寥, 却又好像是笑着的。 从一开始就这样, 神秘风情, 让人捉摸不透, 多看一眼,就把自己陷了进去。 山上寺庙中木鱼声声,悠远宁静, 听在耳中一下下荡涤着心灵, 仿佛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就真的能四大皆空。 她想起刚刚在佛堂前烧香的时候, 徐路薇安静的背影, 拈起一束香,缓缓在蒲团前跪下, 香烟袅袅间,神色平静。 去了卫城半年, 姐姐清瘦了不少, 神情也越发的淡然平和, 依然优雅高贵的微笑, 眉眼间却寂寞得让人心疼。 徐路栀懂事地没有去问故事后续,又亦或是结局, 只是在走出佛堂的时候, 轻轻问徐路薇:姐姐, 你有许什么愿吗? 徐路薇怔了怔, 半晌摇摇头, 微笑道:只要家人都健康平安就好。 挣扎在红尘俗念中的信女, 早就别无所求,也不敢再有所求。 晨曦初上,晨钟被用力敲响,长长的一声叮,重重击打在徐路栀的心上。 而眼前见到的林倾月,似乎比徐路薇还要更进一步,更让人捉摸不透是愁苦还是喜悦,又亦或是早就无所谓世间一切,只是嬉笑怒骂地活着。 无牵无挂,一身轻松。 让人追寻,又让人心疼,自私地想把她护在羽翼之下,禁锢在金屋之中。 姐姐。徐路栀轻声唤,乖乖巧巧的模样,干净不掺一丝杂念。 林倾月瞬间回过神来,粲然一笑,不动声色地带过话题:陪我上去走走吧。 好啊。徐路栀指尖攀上林倾月的手,感受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拢在手心里。 想拿体温把这块石头给焐热了。 山道很长很窄,被山僧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大年初一本该门庭若市,只不过现在还早,一般人进不来,只有高价钱买了头香的几户人家才能进去。 如果不是徐路栀带着,林倾月也只能等在门外,看不见她心心念念的雪中梅花。 二人随性拾级而上,呼吸着山中清冷的空气,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 山里温度比市区低好多,徐路栀怕冷,毛领子捂在脸上,不断呵出白气,圆溜溜的双眼被雾气蒙住,身子不断往林倾月那边贴。 就这样,紧握着林倾月的小手还不肯放开,指尖都冻红了。 林倾月心头一阵温热,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寺庙中女客稀少,盛装艳极的女子更不多,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一路招惹不少目光。 林倾月气定神闲地悠然走着,徐路栀却是害了羞,轻轻拉了拉林倾月的手:姐姐,跟我来。 换了条没什么人走的小路,林倾月并不在意这些,只是饶有兴致地仰头望,台阶一路往上,高不见顶,山峰处云雾缭绕,袅袅如仙境一般。 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塔尖的形状,风中夹杂着塔顶细碎的铃铛声音,雀鸟啁啾。 林倾月问:那是什么? 徐路栀顺着看过去,解释说:这是山顶的佛塔,不过不给上去,只能在外面看看。 她补充一句:听说在佛塔前拈香许愿,很灵的。 林倾月点头:那我们过会上去看看。 一路上都没说太多话,时不时望对方一眼,就好像明了所有含义,又或许在这样森严规矩的地方,发乎情止乎礼是本能的选择。 七拐八绕间,遇到一大片砖墙阻路,林倾月眼尖,一眼看见墙头隐隐约约透出的红色,惊喜道:是梅园! 听说这里的梅园最是有名,但向来不给外人开放。林倾月嗓音清淡,艳羡地望过去,却是轻描淡写道,雪中梅花最好看了。 林倾月望着墙,徐路栀却望着林倾月,看那桃花眼里油然而生的光辉,光芒四射,顾盼生辉,发自内心的喜悦让林倾月美得惊人。 姐姐想看吗?徐路栀轻轻地问。 很少看见林倾月对一样东西这么执著,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抬眸间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徐路栀仿佛透过光阴,看见前几年林倾月漫无顾忌游山玩水的模样,鲜衣怒马,潇洒恣意,乌发在脑后高高扎起,言语举动皆自随心。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除夕夜于路灯下安静伫立,雪片覆盖眼睫,浑然不觉凉意。 想。林倾月毫不犹豫说道,却是狡黠地弯唇,不过好像这里不给进去呢。 她假装落寞地叹了口气,却又在徐路栀开口之前,抢先顽皮地笑了笑,向徐路栀勾了勾手指。 徐路栀咽下本来要说的话,顺从地把耳朵凑过去。 林倾月在她耳边低声开口,做坏事的语气,偷偷摸摸地问:小栀栀,你会不会翻墙? 徐路栀: 她抬眼确认林倾月脸上神色,笑意满满,却又一脸认真,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真的这么一个方案。 她谨慎地问:姐姐,你很擅长翻墙吗? 林倾月束起脑后长发,懒散道:也不太擅长,两三米的翻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过也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估计退步了。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提议:姐姐,要不我们试试看嗯,跟看门的商量一下? 以徐家多年的交情,估计不会不给她面子。 林倾月看了她一眼,似乎有在认真考虑,但转眼却笑意盈然,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可是这样就不好玩了呢,小栀栀。 女人双唇微微噘起,红艳水润,高马尾飒然,眼里满是跃跃欲试,比她还要贪玩的模样。 可怜可爱,让人不禁想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好。徐路栀情不自禁地点了头,轻声嘱咐,那如果被发现了的话,姐姐先跑哦。 她被抓了没什么事,林倾月可不能出事了。 林倾月不满地噘嘴,叹一口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嗯? 女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徐路栀又好笑又心疼,连忙顺着毛哄:姐姐先跑出去,保存实力,再回来救我好不好? 林倾月思考了一下,松散一笑:好吧。 装得很弱的徐路栀松了口气,索性一装到底,贴着林倾月撒娇:姐姐,我好像不太会翻墙,怕掉下去。 这样啊。林倾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估摸了一下眼前墙的高度和徐路栀的高度,得出了结论,没事,不算很高,我在下面托着你,嗯? 徐路栀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甜甜一笑:都听姐姐的。 你要是怕,你就在下面等我?林倾月忽然良心发现,跟少女商量。 自己玩心大起,翻个墙没什么,带坏了小朋友,回头被徐路薇发现,那可就不好了。 徐路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怕的。 能跟林倾月一起冒险,共享独特的经历,她高兴还来不及。 哪怕可能并没有多大实际意义,但是,听起来很好玩呢。 林倾月说干就干,商议定了,她绕着砖墙兴致勃勃地逛了两圈,选定了一条合适的路线,红砖砌得平整,上面没有瓦砾,还有一些粗糙的地方可以攀爬。 不到两米的高度,一跃而上就行。 她给徐路栀讲解完路线,又犹豫地看了看少女娇嫩的双手和裙子昂贵的面料,有些担心:你的手和裙子 徐路栀打断她的话:没关系。 再怎么说,也是轻轻松松运动会三千米第一的,跳高跳远也不错,翻个墙怎么样也难不倒她。 再说,她的手就是为林倾月服务的,破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路栀冲着林倾月甜甜一笑,主动说:那我先上去。 她又蹭回来,黏黏糊糊地贴着林倾月:姐姐能抱一下吗? 林倾月会心一笑,俯身抱住了少女,徐路栀蹭了蹭分外柔软的地方,身心舒畅,就连身子都不觉得冷了。 有了姐姐的一个笑,别说翻墙,上天她都不在话下。 后退几步,助跑,起跳,徐路栀一跃而起,稳稳抓住砖墙顶部,纤弱双臂开始发力,轻而易举引体向上,不用林倾月帮忙,她已经翻上了墙顶。 稳稳立在砖墙之上,红色礼服裙干干净净,看上去像一朵遗世独立的红梅。 林倾月冲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突发奇想:你能不能拽我上去? 女人懒散靠着墙,长腿交叠,信手叩了叩不甚结实的砖面,抬眼望过去:栀栀,我不想努力了。 徐路栀低头笑:姐姐,你先爬上来,我再抱你上来,好不好? 林倾月上下打量她一番,怀疑道:你抱得动吗? 徐路栀扁扁嘴:不试试怎么知道? 姐姐那么轻一个,她不仅抱得动,还能公主抱。 行吧。林倾月妩媚一笑,动作快得惊人,三两下已经攀附在了墙面上,高跟鞋精准踩点,纤纤玉手已经扣住了墙面。 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显然已经干过无数次。 果然不是个乖的。 再用一点力,林倾月就可以顺顺当当坐在墙顶上了,可她偏不,维持着这样考验臂力的撑墙姿势,桃花眼波光潋滟,声音带着些撒娇的软意:说好抱我的,小朋友? 徐路栀压低身子,双手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握住女人的盈盈细腰,像是摁着一团火,掌心都觉得烫。 迎着林倾月好奇又媚人的目光,她哑声道:放松。 不像是偷偷翻墙,反倒像是偷情。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我臂力超棒的。 我的目标是,今天写一万字,请大家监督我! 本章所有二分评发红包。 感谢在20220618 14:16:16~20220621 15:0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whU.QI、48407694、瑾瑜、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梓琰、奈子 18瓶;大美银 10瓶;瑾瑜 7瓶;49344292、TiAmo、小黑喵喵 6瓶;長樂 5瓶;47695294、神明嫌疑人. 2瓶;风清衍、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徐路栀本来心疼林倾月的双手, 想立刻把她抱上来,但双手掐住了细腰,却又爱不释手, 舍不得放开。 她私心感受着布料之下滑腻的肌肤, 想象着林倾月雪白的身体, 一起泡温泉时候迷蒙的眼神, 霎时间浑身燥热起来,佛门清静之地,大雪覆路的山间, 止不住的热意。 林倾月不急不躁, 桃花眼掀着, 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唇角挂着散漫笑意, 似乎这样子被抱着很是舒服。 漫山雪白里,少女俯身微笑, 乌黑清透的双眸,身上红艳长裙, 如同红梅里最美的那一株。 暗香浮动,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刻, 徐路栀终于轻叹了口气,用了些力, 把林倾月抱起来, 摁在了自己怀里。 一个顺势, 女人跌入她的怀中, 窄小的砖墙上站不下两个人, 林倾月的腿几乎悬空, 没地方放,软软地挂在徐路栀腰间,下意识夹紧。 徐路栀呼吸一窒,下意识把林倾月抱得更紧了些,手往下移,托住她臀部,盈润弹性的手感,让她的脸迅速像火烧了一般。 幸亏是两个女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样的姿势,铁定没办法站稳,非得摔下去不可。 徐路栀心里这么想着,默默把林倾月抱紧了些,由于高度差的缘故,她的脸几乎一整个埋进了林倾月的胸前,柔软到无法呼吸。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林倾月不急不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逐渐和她如鼓的心跳声共鸣。 徐路栀艰难地把脑袋探出去,贴在林倾月雪白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清冽的梅花香,带着冷意,是昨夜大雪的味道。 在雪片里埋了一夜,梅花香的更加冷冽,彻骨的寒意酿出持久的幽香,无影无形,无处不在。 只一下,暗香浮动间,身心震撼。 而徐路栀的眼里看不见梅花,只看见林倾月的双眼,桃花眼睁大,长长密密的睫毛,眼瞳中倒映着红白相间的梅园,盛满好奇的天真与热烈。 真奇怪,明明比她大了七岁,却仍然像少女一样活泼娇媚,又像御姐一样成熟风情,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让她喜欢到骨子里去? 徐路栀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林倾月的模样,感受着腰间的压力,双臂不觉得酸,一颗心却早已经痴了,就连站在砖墙上有多危险都丝毫感受不到。 只想静静伫立在这,抱着她的姐姐一生一世,永远欣赏着这样的林倾月,就已经很满足。 雪意清冷,徐路栀却浑身上下热得慌,情不自禁就想咬上林倾月的脖子,饮一口温热的血浆。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1) 林倾月也在同样地望着徐路栀。 砖墙上视野开阔,能俯瞰到整个梅园的景象,偌大的梅园,几十上百年的梅树,密密匝匝的品种遮云蔽日,红的粉的绿的白的,相互交错,交相辉映。 最引入注目的是正中间的一片红梅,枝干旁逸斜出,连缀成一片,艳红而不俗气的花瓣衬着乌黑的枝条,风吹过白雪簌簌抖落,花蕊上尚存一片洁白,相映成趣。 白雪红梅,最是惊艳的场景,林倾月也在之前想象过、期盼过很多次,但真正看见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喜。 因为她眼前的少女,一袭窈窕红裙,双眸真挚,在这样的佛门净地,旁若无人地紧拥着她,看似纤弱的双臂,却抱得稳稳当当。 林倾月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高高抱起,却丝毫没有无措的感觉,在这样容不下立足之地的场景,她却莫名觉得安心。 甚至很自然地双手环住徐路栀的脖子,脑袋贴在她的发丝上,而自己的一头青丝也同样亲密地流泻到少女的背上、颈上,杂乱无章又无所顾忌。 她被托着臀部,高高举起,少女眼神虔诚干净,明明白白地彰显着她的重要。 木鱼声声,梅树簌簌,寒风拂面,徐路栀双手温热,眼神热烈。 谁能不在这种氛围下心动。 似乎过了那么久,那么久,才有人肯定地用行动告诉她,把她放在了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 寒风凛冽间,香气扑鼻,林倾月眼眶微湿,她掩饰性地把头靠在徐路栀脑袋上,低声说:梅花真好看。 徐路栀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你要看吗?林倾月轻轻往外挣脱了一下,想让徐路栀把自己放下来。 不料徐路栀更加有力地把她锁在怀里,微笑道:已经看见了。 林倾月问:在哪里? 她背对着梅园,怎么可能看得见? 徐路栀认真回答:在姐姐的眼睛里。 她看见了最美的梅花,和最美的林倾月。 林倾月的脸莫名染上了红霞,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她却好像听见了什么让人害羞的情话一样。 好在徐路栀看不见,她把脸又往下埋了埋,嗅着少女身上的清香,轻嗔道:那你也自己看看。 好吧。徐路栀打量了一下脚下的砖墙,小心翼翼地把林倾月放下在自己身边,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牢牢扶稳。 她商量:姐姐,我先下去,再接着你? 林倾月却是歪头看她,慵懒一笑:我就这么娇弱吗? 徐路栀心想,刚刚手里的分量那么轻,能不娇弱吗? 但她还是很配合地问:所以? 林倾月轻佻地在墙顶坐下来,两条长腿晃啊晃:我先下去,接着你。 好胜心强的要死,纯黑色的指甲轻轻拉住徐路栀裙摆,撒娇一般。 徐路栀最见不得林倾月这般眼神,桃花眼弯弯,一开口就能让所有人都心软。 她屈服,决定给林倾月一次机会:好吧。 徐路栀刚说完一句但是姐姐要小心,就眼睁睁看着林倾月单手撑着墙顶,轻轻巧巧往下翻,转眼间稳稳当当落地。 她确认了三遍林倾月穿的是高跟鞋,仍然为她的身轻如燕感到震撼。 而墙下的林倾月抬眸,期盼性地望过来,一副想要被夸的模样。 徐路栀甜甜一笑:姐姐真厉害。 她伸开双臂,笑吟吟道:那我下来了,接好哦! 话音未落,徐路栀毫不犹豫往下跳,只是用了一点心机,先落到离林倾月差几步的地方,再跌跌撞撞奔过去,扑进林倾月怀里,埋着脑袋懊丧:哎呀,跳歪了。 没事,我接住你了。林倾月用力抱住怀里的少女,安抚性地摸摸她的脑袋,浑然不知徐路栀在偷笑。 抱了一会儿,林倾月领她去看梅花,徐路栀紧牵着她的手,亦步亦趋。 很少看见林倾月这般兴奋的模样,兴致勃勃地仰头望,一直到脖子都看酸了,还依依不舍地贴近枝丫去嗅。 徐路栀耐心地陪着她,梅花好看,林倾月更好看,花人相映衬,怎么看都看不腻。 她坏心眼地扯了一下花枝,雪片扑腾着往下落,砸得林倾月一时愣在原地,满头乌发顿时成了白发。 待回过神来,林倾月气恼地追着徐路栀,把小姑娘摁在树前,结结实实地给她脖子里塞了个小雪球。 塞完又觉得不忍心,哼了一声,又给她把雪球掏出来。 哪里掏得出来,尽数在林倾月掌心中化成了水,而徐路栀还在低头偷笑,浑然不觉得脖子凉似的。 林倾月好奇:你不冷吗? 徐路栀缩缩脖子,可怜兮兮地装:冷啊。 她握住林倾月的手,撒娇道:姐姐给我暖暖脖子好不好? 林倾月把另一只干的手贴在徐路栀脖子上,她的手本来就凉,这么一贴,反倒慢慢被焐热了,徐路栀虽然瑟缩了一下,但却内心觉得分外愉悦。 看见林倾月暖和,比自己暖和还高兴。 玩够了,似乎主管梅园的老僧终于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大喝一声:什么人? 在老僧找到她们之前,徐路栀和林倾月对视一眼,携手三两下重新登上墙头,转眼间逃之夭夭。 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侠客。 等重新回到大路上,两个人对视一眼,方才觉得好笑。 明明可以体面优雅地来去,却偏偏要用这种做贼心虚的方式,更糟糕的是,好像都觉得很爽。 似乎要这样不同寻常,才能打开平时紧闭的心扉,认识到不一样的自己和对方。 林倾月捏起徐路栀的裙角,有些惋惜:你裙子都擦破了。 徐路栀浑不在意,翘着嘴角:就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摊开手掌,白白净净,讨好地笑:看,手还是干净的。 还可以抱姐姐。 看过梅园,兴致尚浓,两个人索性一路往上攀援,越往上台阶越窄也越陡,人迹罕至,路边杂草生得极高,寒冬腊月也险些把路淹没了。 好在两个人都不在意这些,拾级而上,越往上,越感觉到高处不胜寒。 凌云石路,通天塔底,空旷一片的地方,只有她们两个,仰望着不知道多少层的高塔,体会着不知道多少年的寂寥。 通体雪白的塔,如今受了风吹日晒,颜色已经腐蚀得有些晦暗,也不再是当年的香烟繁盛,而是人迹罕至,很少再有人有耐心登上这么高的山峰,去看一座不给进的高塔。 而当终于得窥全貌的那一刻,徐路栀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 尽管它远没有想象中惊艳,甚至灰蒙蒙的,但走了那么久,有了结果,就已经得偿所愿,不再强求更多。 塔顶银铃声声,是为了赶雀鸟而挂的,顺风传到低处,已经模糊不清,兀自晃乱心神。 徐路栀提议:姐姐,我们分别走到塔的一面,许个愿,好不好? 林倾月没有拒绝,两个人就此放开了手,隔着一整座塔,遥遥相望。 徐路栀安静地望着略显脏的白色,手里没有拈香,但她想起早上烧香时候。 那时候她没有许愿,她私心想把一年的一个愿望留下来,留给和林倾月在一起的时候,虔诚地说给佛祖听。 但现在,她又忽然想一个人待着,一个人许这个愿望。 走了那么久,结果似乎也并不重要,就好像暗恋,或许就是一场盛大的自我感动,不必强求结果。 不,一定会有结果,但谁说,只有在一起才是结果? 徐路栀嘴角弯起一个笑,很自信的模样,却又有那么点慌乱和无措。 现在是二月,她的十八岁生日在七月。 日子越来越近,原本她很急切地等待着那一刻,现在却觉得实在太快,快到需要她停下来缓一缓。 还有太多太多没有打算好,没有筹谋好,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是十七岁的徐路栀做不到,十八岁的徐路栀也做不到的。 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一段很长的时间,让自己更进一步,成长到拥有能够庇护住林倾月的羽翼。 进了大学,徐路栀体验了更高更广阔的世界,以前觉得够用的东西,现在好像觉得又不够用了,于是诚惶诚恐,总觉得自己还需要拼命学习,拼命长大。 可林倾月不可能一直等着她,她也不容许自己一直这样子吊着林倾月。 事实上,她们之间的关系,暧昧到仅需要戳破一层窗户纸。 徐路栀甚至可以肯定,林倾月是喜欢她的。 可是有了徐路薇和易良的前车之鉴,她又忽然开始患得患失,担心自己只能得到转瞬的幸福。 想要的太多,所以不满足,所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怎么可能不想早一日把林倾月拥入怀中,又怎么可能压抑下每晚升起的念头。 可是她太想太想,把一切都计划好,等一切都成熟,等 徐路栀忽然明白为什么徐路薇不愿意承认易良的身份,而易良又那么的决绝。 情非得已,没有是非对错,只有进退维谷。 进一步,退一步,都怕失去你。 雀鸟啁啾间,徐路栀双掌合十,长睫微动。 寒风猎猎,银铃声声,她闭上双眼,认真地求诸天神佛。 漫漫长路,求一个结果,不求一世圆满,但求有所结果。 至少,让林倾月一世幸福快乐,哪怕她不能相陪到底,也无怨无悔。 回去的路上,徐路栀似乎没有来时那么有兴致,甚至刻意和林倾月保持了一点距离。 林倾月察觉到什么,却也不点破,只是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了大半的路,徐路栀忽然闷声问:姐姐,你许了什么愿? 林倾月摇头:没许什么。 面对着徐路栀不信的目光,她认真道:真的。 如果非要有的话,那就是找到一个人,和躲开另一个人。 只可惜前者多年音讯渺茫,生死不知,而后者林倾月浮起一抹冷笑,四个字就足以评价,阴魂不散。 但她并没有许下和他们有关的愿望,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她站在高塔前,心思却全然在另一面的徐路栀身上。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徐路栀许的愿望会和她有关。 昭然若揭的心思,怎么掩也掩不住,甚至早已光明正大,只需要轻轻一层捅破。 她不是不愿,不是不想,只是诚惶诚恐。 徐路栀自己浑然不觉,把她奉若神祇,殊不知,在多数人的眼里,徐路栀才是神女一般的存在。 她这样的优秀,哪怕年纪还小,就已经光芒四射,等再过几年,她就会认识更多更好的女人,又或者是男人。 她会意识到,林倾月也只不过是普通女人中最平凡的一个。 林倾月自嘲地弯起唇角,眼神空灵,透过飞鸟千山,似乎看见了无穷无尽的光阴流转。 她许的愿望很简单,盼徐路栀长大,又盼徐路栀别长大。 怕她长大了,就不要她了。 林倾月弯唇,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呢,小栀栀,许了什么愿? 徐路栀摇摇头,学着她的语气轻描淡写道:没什么。 林倾月淡淡一笑,并不戳穿。 两个人依然跟来时一样亲密地牵着手,却仿佛已经是貌合神离,心思各异。 后来徐路栀问过徐路薇,怎么样才对失恋不伤心。 徐路薇只是淡淡道:就像临城总是下雨,下多了,你就习惯了。 如果伤感成为背景音乐,就连你自己也忽略了。 只是在偶尔的时候,感慨一下天气真凉啊。 好像有哪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块,被人带走了。 转眼间合欢花开满了枝头,距离徐路栀的生日越来越近,而她和林倾月之间反而越来越局促。 似乎是都感受到很快徐路栀就要成年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越发的小心翼翼,不由自主地遵循着现实中女同的准则,就连牵个手都觉得太过暧昧。 最后那样相熟的两个人,反倒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就连走路都拉开一段距离,好像刻意躲避着对方一般。 只是太过在乎,所以反倒不知所措,生怕唐突。 只是暑假终究避无可避,再过十天,就是徐路栀的生日。 徐路栀决定给自己放个短短的暑假,她约了林倾月出门,两个人惯常地吃烧烤。 她一反常态,没盯着不让林倾月多喝酒,反倒自己举杯,自斟自饮。 夜色下酒杯朦胧,杯中酒液被灯光照得晶莹剔透,徐路栀指尖轻轻磨蹭着酒杯,盯着颜色异常漂亮的液体,怀疑喝下这些能不能壮壮胆子。 而她的打扮也早就不再是那么素净的风格了,尽管比起流行的辣妹风还是保守了些,但也露胳膊露腿毫不顾忌,甚至夏夜出门贪凉,穿了一件小吊带,配上遮不住什么的小外套,漂亮的锁骨露在外面,长发倾泻,清嫩的一张脸越发精致可人。 她长得太快,而林倾月还像一年前一般,懒懒散散地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桃花眼染上了漂亮的殊色,一张脸上丝毫没有染上岁月的痕迹,美得惊人。 徐路栀看得着迷,大着胆子举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很快脸上就红了一片,双眼中水雾迷蒙,醉的比她想象中还快。 林倾月抽掉她手中杯子,换了瓶果汁,没说什么话,只是把酒瓶和果汁摆在一起,让徐路栀自己选。 徐路栀犹豫着,最终乖乖喝了果汁,星眼惺忪间,她问林倾月:姐姐,成年有什么不一样吗? 仅仅一夜之间,就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就可以做所有以前没法做的事情。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还是这一夜有什么奇妙的魔法,可以在一瞬间催熟你的心智? 林倾月慢慢喝了一口啤酒,摇摇头,漫声道: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她而言,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那个家,但除此之外,她的十八岁并不像徐路栀一样,被众人祝福,而只是一个人喝了一瓶酒,独自面对摸爬滚打的生活。 经历上的相似,也是她愿意把易良收作徒弟的原因。 而徐路栀完全是生活的另一面,天真美好,所有残忍的事情都不会让她看见,是童话里长大的女孩,让人心生艳羡。 而她自己却从来不觉得高高在上,只觉得理所当然。 林倾月欣赏着对面美丽的少女,妩媚一笑,把酒瓶抽走:等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喝酒了。所以先耐心等几天好不好,小朋友? 她这话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徐路栀心头一动,软声道:好。 她又加重了语气,认真说:不许再叫我小朋友了。 我已经长大了,姐姐。 很快很快,她就是成年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林倾月弯唇:哦,是吗?可现在,你还是小朋友诶。 她趁机摸了摸徐路栀柔软的脑袋,轻笑一声,尽是成熟的风情。 徐路栀忽然想到什么:姐姐,你什么时候生日? 都一年了,好像也没见林倾月过过生日。 林倾月摇头,肃然道:我不过生日。 她是真的不过生日,在以前的时候,妈妈会给她煮一枚荷包蛋,做一碗长寿面,安静地看着她吃完。 后来妈妈走了,她也不必再过生日了。 生下她的人杳无音信,她又有什么颜面过这个生日。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2) 徐路栀安静地望着她,灯光之下,女人酒色流转,身形单薄。 林倾月已经二十五岁了,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有车有房,意气风发。 而眼前的女人却好像早就经历过了世间百态,对什么都是散漫随意的态度,很少有非要不可的东西。 恰是这点最让她心疼,也最让她着迷。 徐路栀轻轻说:那姐姐能来陪我过生日吗?就当,就当给你也过一个。 姐姐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 独一无二日的生日礼物,只属于徐路栀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写了九千,要夸夸! 明天坐很久的高铁,看看晚上能不能抽时间更新吧。 终于,三十万字了,盼到小栀栀要成年了,长长出了一口气呢。 感谢在20220621 15:09:53~20220621 22:52: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向南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0瓶;削不完的potato、A1 5瓶;神明嫌疑人. 3瓶;長樂 2瓶;Zzz、57000466、风清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林倾月微笑道:当然会去参加你的生日。 对于后半句的邀请, 她只字不提,只是淡淡问:今年还办生日宴吗? 徐路栀无奈地一摊手:毕竟是十八岁,爸妈肯定会给我办。 这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人多热闹, 只不过想和林倾月单独相处却有点难。 徐路栀轻声说:我晚上就溜出来找你, 我们单独在一起过生日, 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林倾月眼中波光宛转,看透徐路栀的伎俩一般, 提醒她:要等第二天才到十八岁哦。 她朱唇轻启, 低低地唤:小朋友。 徐路栀喝了酒, 被这么一叫, 霎时间酥了骨头, 水汪汪的眼睛望过去,软软地应:我知道。 她的模样有些委屈:我就不能想和姐姐单独聚聚吗? 当然可以。林倾月莞尔, 并不点破少女昭然若揭的心思,故作迟疑道, 欠你生日礼物吗?是什么来着, 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姐姐!徐路栀急切地叫出声来, 小嘴瞬间噘起, 乌溜溜的眼睛瞪大,显然是真的很不满。 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惦记了一整年, 姐姐怎么可以轻飘飘地说忘了呢? 好了, 不逗栀栀了。林倾月眼中现出顽皮的笑意, 揉了揉徐路栀的脑袋, 柔声哄, 我记着呢,嗯? 徐路栀被哄好了,还要轻轻哼一声,怀疑道:姐姐不会是骗我的吧? 嗯,骗你的。林倾月欣赏着少女脸上的精彩神色,扑哧一笑,傻瓜。 徐路栀也掩唇笑,遇上林倾月,总是不由自主就入了套,被牵着鼻子走,还觉得心甘情愿。 吃饱喝足,付了账,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走。 又是一年盛夏,临城的夜风一如既往沁爽怡人,沿着江边迎面一吹,暑热顿消。 徐路栀贪凉,迎着江面吹个没完,刚开始觉得凉爽,后来酒意上头,一张小脸反而热了起来。 她抬手摸了摸,烫的。 再去看林倾月的脸,还是那么完美无瑕,一点也没找出酒意上来的痕迹,好像刚刚喝得都是白开水一般。 徐路栀有些懊丧,大概酒量是天生的吧,怎么学也比不过林倾月。 想借酒壮胆,都显得太嫩。 两个人沿着江边一路走过去,一前一后,稍微隔了一点距离,欲盖弥彰一般。 一直走到路灯昏暗稀少的偏僻处,徐路栀忽然发现了什么,眼尖地指了指路灯底下:小猫! 林倾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路灯下的灌木丛边,果然是一只瘦小可怜的猫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似乎是为了解释她的疑惑一般,另一边同时过来了一对情侣,女生一眼看见地上的猫咪,惊呼道:呀,是小猫! 随后尽管男生满是不耐烦,还是顺从地站在一边,看女生从包里翻拣出火腿肠来,耐心地放在手心里,轻柔地呼唤着咪咪咪咪。 原本一动不动的流浪猫警惕地睁圆了双眼,漂亮的绿色,它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试探性地往前两步,亮了亮爪子。 女生一点也不怕,反而笑靥如花地喊:咪咪,过来吃啊。 流浪猫走了过去,在她掌心中舔舐起来。 一人一猫互动了一会儿,男生拉着女生走了,流浪猫在原地愣了愣,又躺了回去。 无精打采的,仿佛一只死猫。 徐路栀有些于心不忍,拉了拉林倾月的衣角,轻声说:姐姐,我们去看看它吧。 林倾月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徐路栀往前走,不紧不慢,转眼间落后了好几步。 一直到路灯跟前,她不远不近地站定,桃花眼微微掀起,一副懒怠的模样。 似乎早已对这种泛滥的爱心兴致缺缺,不过勉强过来充数。 徐路栀却兴高采烈地蹲到流浪猫跟前,观察着它的花色和模样,仔细一看,其实是只挺漂亮的橘猫,只不过风吹日晒脏了不少,肚子也瘪了下来,瘦骨嶙峋的,就不好看了。 见到徐路栀靠近,它先是警惕地动了动尾巴,随后又按兵不动,继续装睡,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策略。 徐路栀轻轻唤它:咪咪。 小猫嗤之以鼻,当她不存在。 徐路栀失笑,转头喊林倾月:姐姐。 林倾月倚靠在路灯旁,懒散地问:什么事? 徐路栀注意到她的格外冷淡,试探着问:姐姐,你不喜欢猫吗? 林倾月摇摇头:没有不喜欢。 那就好。徐路栀松了一口气,企盼地仰脸望着她,提议,姐姐,我给它喂点吃的好不好? 林倾月淡淡道:随你。 说话间,她的眼神已经落到别的地方,当这只可怜的流浪猫半点不存在一般。 徐路栀见状,安静地跟着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贴在林倾月身后,向着她的后脖颈轻轻吹一口气。 林倾月反手捉住她的手,昏暗的路灯下,二人眼神碰撞,对峙一般。 而红颜祸水本猫懒洋洋地趴在脚边,不紧不慢地舔着身上的毛,浑然不知自己引发了一场交锋。 最终是林倾月先开口,轻描淡写地问:怎么了? 徐路栀神色平静,直截了当地问她: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喂流浪猫? 林倾月失笑:我又没拦着你喂。 不是。徐路栀认真地摇头,双目直视林倾月,我只是想知道,姐姐是在担心什么吗? 没那么复杂。林倾月懒懒道,瞥一眼脚边的橘猫,再瞥一眼身边的少女,二者一样的可爱,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人喜欢美人,难道猫也喜欢吗?她都这么冷淡了,还是非要往她脚边蹭。 林倾月蹲下,俯视着眼前脏兮兮的小猫,眼神平和温柔:如果我今天喂了它,那它明天看不见我,会伤心的。 她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在虚空中摸了摸小猫的头。 小猫顺从地仰起脑袋,迎着女人的纤纤玉指,好像真的被抚摸了一下,发出了呼噜呼噜的享受声。 徐路栀跟着在她身边蹲下,轻声说:它本来就是流浪猫,能有吃的就很好了。 林倾月低低叹一口气:可是我总觉得,没办法把它带回家的话,却给它喂吃的,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给了一点点希望,还不如不要给。 凉风一吹,酒意上头,徐路栀冲动问:那为什么不带回家呢? 她的视线落到橘猫身上,不知道是替猫,还是替自己求情:它很可爱的,而且很好养活。 林倾月桃花眼轻抬,认真地在她身上落下,神色坚决淡然:以我的能力,没办法养它,就算带回去,也不确定能养多久。 她的长睫在颊边投下阴影,眼神晦暗不明,嗓音清淡低沉,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让徐路栀联想起夜半雨落,凄凉又无可奈何:我可不想这么不负责呢。 最后是一个轻轻的语气词结尾,淡淡的笑意,好像真的只是在聊猫,而不是在聊人。 徐路栀神色一凛,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失落,说不出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林倾月太负责,又或许是因为林倾月太不负责。 或许真的事到临头的时候,谁都会忍不住犹豫退却吧。 至少,姐姐心里有她,不想让她难过。 可是林倾月不知道的是,徐路栀才是该养猫的那个人。 林倾月最后看了几眼大橘,尽管眼神盛着不舍,但还是毅然起身,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徐路栀回头望了一眼,安静地跟着她往前走,很短的几步路,高跟鞋蹬地声声,林倾月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纤瘦背影说不出的寂寥意味。 她不知道林倾月到底是遭遇了些什么,这些年来宁肯孑然一身,游戏人间,也不愿多留下半点情意。 就那么怕吗?怕不会有结果? 其实她自己也何尝不怕呢,可是冷风吹开酒意,徐路栀忽然觉得,她还是想再试试。 用尽一切的力气,向林倾月证明她的一切努力,选择权在于对方,而她只是为了不留遗憾。 不论结果如何,哪怕是输了,也得轰轰烈烈为这段暗恋画下句号。 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啊,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放弃。 十八岁的生日在提早一个月的准备中到来,觥筹交错间,徐路栀寻到林倾月身影,拉着她上楼。 林倾月这次没多喝,神智清醒地望着她:什么事? 徐路栀轻松地笑了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盛装打扮的少女殷勤邀请,水润眼波盯着她看,林倾月怎么也无法拒绝。 她弯唇:好。 信步上了楼梯,进了徐路栀的房门,林倾月四下打量一圈,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点。 这时候徐路栀在另一边喊她:姐姐,来看。 林倾月寻声而去,在房间的另一边角落,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十层猫爬架。 这可能是她见过这辈子最大的猫爬架了,整整十层,堪比一个猫界的巨型别墅,然而大橘非常的不给面子,懒洋洋地趴在最后一层,头上吊着个小球,它理也不理,只是埋在垫子里睡觉。 还开着空调,生活得十分惬意。 徐路栀唤它:大橘! 大橘爱答不理,装死地四仰八叉睡在那里。 还挺拽。 徐路栀又好气又好笑:大橘,你看谁来了? 林倾月低低唤:咪咪。 大橘咕噜一下睁开眼睛,一下子窜到猫爬架最前面,激动地挥舞着小爪子跟林倾月打招呼,并且不断想跳出来。 跟主人一模一样的好色猫。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为什么不把我带回家,委屈 感谢在20220621 22:52:10~20220622 21:0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孤寡老干部、名字昵称都没有 10瓶;明大瓜 4瓶;墨清、零 2瓶;云怎晚风年过岁后、神明嫌疑人.、风清衍、我花开后百花杀、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8章 徐路栀哼了一声, 酸溜溜地把大橘抱出来,交到林倾月手上。 林倾月新奇地摸了摸怀里柔软的小家伙,短短几天不见, 和流浪时候的模样已经天差地别, 几乎认不出来。 长毛被洗得干干净净, 吹得蓬松柔软, 抱在手里像是一团橘黄色的云,吃胖了不少,肚皮圆滚滚的, 长了肉, 小爪子也洗了, 浑身上下喷香松软。 林倾月把脸埋进它背上, 忍不住吸了一大口, 大橘呼噜呼噜地欢迎着林倾月,一点也不怕人。 一人一猫表现得甚为亲热, 林倾月给大橘喂小鱼干,大橘暗戳戳地把爪子都搭林倾月大腿上了, 表现得一脸无辜的模样, 猫咪胡须一个劲往裙子上蹭, 吃起小鱼干来咔嚓咔嚓毫不嘴软。 徐路栀冷着脸把大橘拎起来, 生硬地打断这样和谐温馨的场景,大橘不满地扭头冲她哈气, 被徐路栀一个眼风扫过去, 乖乖闭嘴。 但还是不断朝着林倾月的方向望, 眼巴巴的, 依依惜别的模样。 好一只心机绿茶猫, 把你接回家是让你助攻的, 不是让你取代主人的! 徐路栀面无表情地把大橘丢回了猫爬架里,林倾月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它刚接回来,不能吃太多。徐路栀软软一笑,睁眼说瞎话,它这会儿也困了,让它睡会儿吧。 好。林倾月恍然,半蹲下来,冲着猫爬架上的大橘摆了摆手,大橘急切地挠着玻璃想出去,又被徐路栀一把拉上猫爬架前的帘子。 陷入黑暗看不见林倾月的大橘:听我说谢谢你。 徐路栀面对林倾月,又全然换了一副模样,软软地开始撒娇:姐姐,夸我嘛! 夸你什么?林倾月轻笑,将眼前黏人的少女与刚刚的大橘对比一番,神态竟然颇为肖像。 不愧是猫随主人。 徐路栀不答,只是领着林倾月参观一旁整齐收纳的猫粮、猫碗、猫砂盆,还有多到数不清的猫玩具。 显然是精心安排过,做好了长期驯养的准备。 林倾月点头夸赞:挺细致的。 徐路栀表情有些骄傲,矜持地笑了笑:我把大橘带回家了。 所以姐姐,我会对它负责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路栀郑重其事地将手摁在心口,圆溜溜的双眼中满是虔诚。 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说养猫。 林倾月有些慌乱 ,眼神一躲,却恰恰撞到徐路栀澄澈清透双眸,干干净净,里面盛满了自己的倒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对上徐路栀平静的眼神,林倾月身上一软,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心思细腻的少女,为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也压抑了太久太久。 她依稀能看见对方眼底的火种,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噼里啪啦成为燎原的烈火,将她侵吞在身下。 见林倾月有些躲闪,徐路栀淡淡一笑,并不急切,而是走到另一边让林倾月过来。 林倾月抬眼望,另一边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放得满满当当,全是徐路栀从小到大获得的种种荣誉,每一样拿出来都是非常优秀的履历,更别提这还只是她前十八年的成就。 徐路栀看着她,轻轻地喊:姐姐。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少女礼服款款,张扬明媚,清丽中多了些侵略性,明明是高贵的神女,却偏偏作出下位者的仰望姿态。 林倾月,我成年了。徐路栀一字一句,清甜悦耳的嗓音落到林倾月耳边,心上,让她的耳根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像是被抓住双目把柄一般,林倾月本能地想要后退,最终只是低低一笑:嗯,生日快乐。 徐路栀往前逼近一步,再次强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3) 她身上的甜香气息走得更快,林倾月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温热,往后退了半步,桃花眼一闭,认命地听着接下来的话语。 怎么能不愿沉沦,但却又害怕沉沦。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徐路栀有些好笑,清澈眼瞳中倒映着林倾月有些痛苦的模样,反倒让她起了几分玩心,想要好好地逗弄姐姐一番。 她已经忍得太久太久了。 真的很辛苦的,林倾月知不知道呢? 林倾月眼前一阵温热,是徐路栀已经贴到她的面前,仰脸安静地望着她,呼吸均匀间,气息沾染上她的面颊,近到避无可避。 徐路栀!林倾月低低地叫了一声,为她的僭越无礼,莫名的有些着恼。 姐姐就这么害怕吗?徐路栀新奇地问,步步逼近,一直把林倾月逼到墙角处,禁锢在怀中,她才满意地舔了舔唇。 姐姐是觉得,被我告白的话,很讨厌吗?少女声音又轻又软,听着可怜巴巴的,但面上却盛满了笑意,如同面临着一只即将要被捕获的猎物,要折磨致死才肯下口。 林倾月闭了眼,长睫在眼睑处轻轻擦过,她霎时心软,低低道:不讨厌。 她怎么可能讨厌徐路栀?她只是不敢靠近,为这样的热切,生怕自己配不上。 那姐姐是怕了?徐路栀饶有兴趣地问着,指尖轻轻抚过林倾月的面颊,感受着肖想许久的吹弹可破,心神一荡。 林倾月没说话,也没躲开,似乎是默认了。 半晌她才低声开口:你这样养猫,很费钱吧? 话题突兀,表情闲散,似乎只是单纯想扯开上一个尴尬的话题。 徐路栀丝毫不给她机会,落落大方地承认:嗯,花了不少。 林倾月桃花眼微弯,淡笑道:我可养不起。 原来姐姐是在担心这个。徐路栀忍不住低头笑,过了许久,才命令林倾月,睁眼。 林倾月顺从地睁开双眸,迎面是少女一片清明的眼神,执著干净,让她联想到那天看见的雪中梅花。 惊艳到无与伦比。 姐姐,我想你一直对自己有点误解。徐路栀忍着笑意说道,多了几分气定神闲的意味。 她踮起脚,摸了摸林倾月的头,微笑道:笨蛋林倾月,不是你养我,是我养你。 我长大了,我会用尽全力,给你最好的。话音落下,林倾月这才发现徐路栀不知不觉间又长高了,只比她矮了那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不穿高跟鞋的话,严格来说徐路栀还比自己更高一点。 去年尚且面带稚气的少女,今年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参加各种赛事游刃有余,前途一片光明,甚至连养猫的开支都可以用奖学金覆盖。 林倾月有些微失神,她一直知道徐路栀有在努力,可不知不觉间,徐路栀做的远比她想象的要优秀得多。 这么好这么好的徐路栀,真切地喜欢了她那么久。 从各种角度上,少女都成功证明了自己,有资格也有能力开启一段恋情,非常认真的那种。 姐姐。徐路栀有些不满林倾月的走神,笑意盈然地唤她,你信不信我? 林倾月的视线被少女隆起的胸脯吸引住,她神色一怔,慌乱回答:当然信你。 没有谁会怀疑徐路栀,只需要一眼,就能感觉到她身上闪闪发光,那么耀眼的模样。 徐路栀满足地一笑,像是大猫饱餐前的仪式感,她继续往前蹭,弯腰去贴上林倾月的脖颈。 她馋林倾月的雪白的脖子很久了,纤长修直,像是玉竹一般,真的很想在上面留下红痕呢。 林倾月反倒放松了下来,一直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结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可怕,她气定神闲地抱臂,长腿随意地立着,慵懒一笑:靠那么近做什么? 女人桃花眼一掀,风情万种的模样就把徐路栀迷晕了,她咽了咽口水,乖巧地后退了一点点,仅仅一点点,结果就是两个人看起来还是紧贴着的。 拉不开距离,林倾月索性审视着面前的少女,悠然等着她的下一句话语。 徐路栀总是很让她惊喜,或许,她也应该更勇敢一点。 尝试一下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或许也不算亏。 不做什么。徐路栀忽然单膝跪地,丝毫不考虑会弄脏裙子。 她仰脸望向林倾月,微笑着伸出手,这么近的距离,鼻尖几乎贴到林倾月的腿上:姐姐,我好像起不来了。 你拉我一把好不好呀? 不过,我刚刚好像是要表白来着,所以,如果你拉我的话,那得答应做我女朋友哦。徐路栀一口气说完,笑容明艳地盯着林倾月看,身子一动不动,如同守护公主的骑士,等着公主的旨意。 嗯,她把条件都说好了,一定没有在骗姐姐上钩对不对? 林倾月的手已经下意识伸出去,伸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无奈地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少女尖尖的小下巴白嫩,她一手捏住了,把玩着下巴上的软肉,看着徐路栀樱桃红的小嘴微微开合着,漂亮得不像话。 此时此刻,徐路栀已经展现了她所能有的最大诚意,只为了明明白白说一句喜欢。 林倾月忽然噘嘴,有些撒娇的模样:为什么要答应做你女朋友? 她低低道:你又没说喜欢我。 徐路栀恍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漏了什么,她鼓鼓腮帮子,认真道:我喜欢你,林倾月。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在之后的一年里,一直一直的喜欢你。徐路栀话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哭了。 她并不爱掉眼泪,仅有的几次流泪,都是在林倾月面前,很丢脸,但却止也止不住。 太久太久了,压抑得弹簧都快断了,以至于一开口,声音哽咽,怎么也说不下去。 她还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向林倾月伸着,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只能眼睁睁看着泪珠滚落下来,流到唇边,再流到林倾月捏着她下巴的手上。 沾湿了姐姐的黑色指甲油。 我好喜欢你啊,林倾月,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情绪似乎被开了闸,怎么藏也藏不住,一向很有逻辑的徐路栀彻底崩了弦,语无伦次地表白着,又觉得实在太不庄重,想把眼泪憋回去,却越来越多。 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也只有十七岁,就把一颗种子埋藏在心底,坚持了那么久那么久,一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她真的好厉害,对不对? 哪怕林倾月不答应她的表白,也没有关系了,徐路栀觉得已经心满意足。 在少女时期漫长而盛大的暗恋里,她对自己有了交代。 所以,姐姐,你能不能也喜欢一下我?徐路栀仰起脸,泪眼模糊地看过去,眨巴一下眼睛,努力让自己眼中的女人更加清晰。 一年过去,林倾月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看一眼就让人心动,每一面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只要林倾月喜欢一下她,她就心满意足,一下就够。 林倾月静静注视着面前无措的少女,心忽然有些说不出的疼。 她认识的徐路栀,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聪慧乖巧,只偶尔的时候在她眼前掉过眼泪。 可她其实也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小孩子,就开始肩负起那么多的责任。 在同龄人还在大学校园玩耍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筹划将来的出柜,每天都在实验室忙忙碌碌,还要抽时间陪她。 她林倾月,何德何能,承受这样认真热烈的喜欢。 她一直在纠结,在犹豫,在思考要不要接受这样的喜欢,却浑然忘了,徐路栀的心理压力,比她更大上无数倍。 以至于在这样的表白场景,难以自抑地哭出来。 林倾月的心像是被猫爪狠狠挠了一下,霎时间疼得撕心裂肺,以至于她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上了徐路栀的唇。 徐路栀怔愣在了那里,林倾月扑过来的力道太大,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林倾月的腰肢,紧紧搂在怀里,而唇间迎上的是林倾月温软的双唇,甘甜如石榴,柔软如云朵。 尝一口,就好像轻轻舔了一口月亮。 销魂的滋味,徐路栀一辈子也忘不掉。 亲吻一触即收,甚至徐路栀还没回过神来,林倾月就已经猛然将双唇收了回去,分外吝啬地只让她抱着。 女人水雾迷蒙的桃花眼中,清清楚楚满是情意,难以自持的喜欢,再也不用克制住。 徐路栀眼神一暗,抬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抱着林倾月起身。 楼下生日宴觥筹交错,寿星不知所踪,楼上偌大的房间里,猫叫声声,少女压着女人,按捺不住,吻得昏天黑地。 作者有话要说: 88章,吉利的数字,终于,终于,我也和徐路栀一样,想大哭一场,因为实在等了太久太久。 但感谢你们,耐心地等一场暗恋生根发芽,开出花来。 本章所有二分评发红包,随喜随喜。 感谢在20220622 21:01:29~20220623 17:04: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蔡 10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uglazy、神明嫌疑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徐路栀并没有过亲吻的经验, 但或许在喜欢的人面前,亲近是无师自通的。 尤其是林倾月那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只是那么雾蒙蒙地抬眼望过来, 长睫低垂, 娇媚到无法言说, 让人心头一紧, 只想把她压在身下。 尽情攫取她身上的甜美。 姐姐。徐路栀亲一口,叫一声,一直到林倾月羞恼地咬了一口她的唇, 她才笑起来, 怎么了, 连叫声姐姐也不行了吗? 少女脸上尽是得逞的快意, 胆子也比之前大了很多, 堂而皇之地用指尖点点脸颊上的口红印,提醒林倾月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沙发上一片狼藉, 林倾月这会儿反倒成了最无助的那个,柔若无骨的身躯躺在沙发上, 双手没有着力点, 只能抱住徐路栀的脖子, 一只脚垂落在沙发边沿, 高跟鞋失了踪,露出雪白的脚面, 轻轻蹬在徐路栀腰间。 明明自己年纪比她大了那么多, 但为什么徐路栀压下来的时候, 她却忽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心甘情愿成了被人任意宰割的鱼肉? 林倾月被亲得有些缺氧, 在徐路栀一遍遍的强调中,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既定事实:她好像是个受。 这是在她的计划之外的。 林倾月从来没思考过自己的性取向,而当对徐路栀滋生莫名的好感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喜欢女人。 但她一直想,徐路栀是小孩子,而自己是个成年人还是风情万种的熟女。 再怎么说,也该自己是上面那个,承担更多责任才是。 不料事情好像跟她想象的有那么一点出入。 林倾月再一次吊着徐路栀的脖子,开始挣扎:栀栀,我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受吗? 女人模样无辜娇俏,看上去可怜又委屈,让人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保护和摧毁兼具的欲望。 徐路栀低头咬上她红唇,耐心地吮舔着上面的甜香,客观评价:是非常的受。 诱人而不自知,简直是惹火上身,看得她心痒难耐,想一口口吞了。 林倾月眨巴了一下桃花眼,不满地从嗓子里溢出几声娇娇的哼哼:可是 没有可是,乖。徐路栀轻声哄着林倾月,见缝插针地往下亲,把她的果冻一样的双唇吞进嘴里,愉悦地弯了双眼。 像是好不容易捕获了猎物,餍足的小狼。 林倾月每次一想说话就被堵住嘴,她终于恼了,桃花眼一瞪,惹得徐路栀带笑放开了她的唇,软着嗓子哄:姐姐想说什么? 吃饱喝足了,所以格外宽容,耐心地把头靠在林倾月脖颈上,听她说话。 林倾月还没说话呢,胸口就靠过来热乎乎的一个少女,怎么挣扎也推不开,而少女还在无意识地轻轻蹭着她的脖颈,痒丝丝的,温热的,长发胡乱挠着,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身子有些发软,她一脚蹬在徐路栀腰间,被徐路栀小手敏捷地捉住脚踝,动弹不得。 于是姿势变成了少女压着她,亲昵地凑在那里,表面看起来是小情侣在亲热,只有林倾月知道,她是在被单方面欺负。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也不是很想反抗。 深吸一口气,瞪了徐路栀半天,林倾月慢悠悠开口,烟嗓沾了水,抽抽搭搭的,混合成一种奇妙的撒娇效果:要不我们你来我往? 她有些隐晦地提议了互攻,已经退让了很大一步。 不料徐路栀却是更加愉悦地笑起来,热意低低擦过她的脖颈,落在她的耳根:姐姐就那么想和我做吗? 少女眼神清澈干净,但却明明白白地使着坏:这才第一天,这样子不太好吧? 不过如果姐姐拿这个做我生日礼物的话,我会非常的开心。 徐路栀笑眼弯弯,给怀中耳根通红的女人展示了自己剪得干净圆润的指甲,压低了声音:我还准备了一抽屉的各种东西,想看看吗? 林倾月一想到这些东西都给自己准备的,而且还是在徐路栀还是小朋友时候准备的,就不禁羞恼起来,哼了一声:不看。 不看也行,保持神秘感。徐路栀分外宽容地笑了笑,搂着林倾月的细腰撒娇,就这么想在上面吗,姐姐? 林倾月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 她略显无辜地一弯唇:可是我比你大诶。 徐路栀循循善诱:年下不是正好吗? 年轻人有体力优势,又善于接受新事物,以后姐姐只管躺着享受就好,费劲的事情我来做,好不好?徐路栀亲昵地蹭了蹭林倾月的鼻尖,一本正经的语气让林倾月软了身子。 险些脱口而出一个好来。 但她还是想挽回一下年上的尊严,只能另辟蹊径:可这样子你是不是太辛苦了? 不辛苦。徐路栀笃定地笑,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看姐姐gc,比我自己更爽哦。 她那么认真地说出那两个字,丝毫不怕羞,林倾月耳根的热意蔓延到脸上,险些受不住这样的大胆。 隐藏了那么久的小绵羊终于掀开了羊皮,原来从骨子里,她就是条虎视眈眈的小狼,随时准备吞吃了你。 林倾月本就是个大胆的,也知道徐路栀没表面上那么乖。 但这也太不乖了。 这才第一天,就想着把她这样那样,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啊! 林倾月下意识地扶住腰,她并非对某些知识一无所知,所以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腰可能即将岌岌可危。 乖,我很温柔的,一定让姐姐舒服,好不好?徐路栀跪趴在沙发上,温柔地低声哄着,裙摆散开,尽数覆盖在林倾月身上,她自己也干脆压低了身子。 整个人的重量就这么压在了林倾月腿上,还磨蹭了一下子。 林倾月敏锐地感觉到大腿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和某种湿润的感觉。 她瞪一眼徐路栀,迎来的是少女无辜的歪头笑。 似乎就是为了映证徐路栀刚刚那句话似的。 林倾月受不住这样的太过亲热,只能气恼地闷哼一声,低低道:不好。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4) 嗯,不急,不是现在。徐路栀顺着往下接话,就好像林倾月已经默认了将来会做一样。 林倾月索性背过脸去,一张脸朝着白墙,不给徐路栀眼神。 少女耐心地将她翻过面来,望着那一张肖想了无数个夜晚的脸,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下去。 哪怕被林倾月轻咬了一口,吃痛之间,也还是倔强地攻城略地,成功地感受到了林倾月唇齿间的温热。 看着林倾月秀眉轻蹙,似乎是很不愿意的模样,徐路栀决定退让一步,软语哄她:姐姐要想在上面也行,只是 她捧起林倾月的手,樱红双唇次第滑过指尖,又在黑色长甲上吻了又吻。 徐路栀笑意盈盈地问她:那姐姐如果做攻的话,不能留指甲哦。 林倾月: 她忘了这一条,她一个根本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哪知道这里头这么复杂。 就连美甲都不能做,那多痛苦啊。 徐路栀瞥见她犹豫的模样,乘胜追击:所以我不是不同意姐姐在上面呢,我只是舍不得。 她低头,把林倾月的手吻了又吻,不断地夸赞:真好看的黑色指甲,如果卸掉了多可惜呀 林倾月终于忍不住:徐栀栀,我们第一天就要谈这么深入的问题吗? 就不能纯情一点,稍微亲一亲,抱一抱,非要这样子。 徐路栀察觉到这是以退为进转移话题的战术,淡淡一笑,委屈巴巴地看向林倾月。 她把女人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深情中带了一丝无奈:姐姐,对你来说是第一天。 可对我来说,是第三百六十五天。 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你,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所以实在克制不住。 林倾月瞬间安静了下来,被暗恋那么久是她理亏所在,加上心疼徐路栀,所以少女一提这件事,她就不作声。 徐路栀得了胜,乖巧地一笑,贴回林倾月身上,亲了林倾月一大口。 定个攻受地位好难。 她还得安抚一下林倾月的自尊心,柔和道:姐姐想要我的话,随便姐姐怎么玩弄都可以哦。 姐姐是栀栀的,栀栀也是姐姐的。徐路栀贴到林倾月胸口上,捏着她的手,柔声哄着,想这样可以,想那样也可以。 她愿意纵容林倾月的一切,她的身体本来就是林倾月的,随便她怎么样都可以。 她想占有林倾月,是她的肖想,但徐路栀也绝对不会为了所谓攻的尊严,碰都不让碰一下。 她可希望林倾月碰她了。 林倾月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徐路栀服了软,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乖巧可爱,非常的迷惑性。 但这次她可不会再上当了。 可惜已经晚了,等林倾月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谈恋爱了。 对方还是个刚成年的小朋友。 对象还是自己朋友的亲妹妹。 并且年龄差七岁。 还是挺刺激的。 但她暂时不愿想那么多,至少在这时候,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大胆承认,她喜欢徐路栀。 成年人的那种喜欢。 被徐路栀亲起来的感觉也很舒服,一下一下地啄吻,和凑近的深吻,都让她感觉温柔的侵略性。 只想这么紧紧抱着她的少女不撒手,抱上一生一世。 她希望这个无人打扰的快乐时刻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唔,很快就会有一个漂亮的新封面了,可以期待一下。 感谢在20220623 17:04:11~20220625 00:1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陆小叮当要四海为家、了之、花样作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隐赜 50瓶;Nostar 30瓶;白科 29瓶;耶耶的萨摩耶 20瓶;无敌暴龙战士、了之、48556302、名字昵称都没有、59655012 10瓶;耶耶耶 5瓶;神明嫌疑人.、WoePFeb.11 2瓶;uglazy、风清衍、墨清、byeby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亲得地老天荒。 一直到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倾月才如梦初醒地把徐路栀推开,低低道:有人。 徐路栀视线黏在她身上,女人的红唇又软又弹, 满是沾湿的水润, 怎么尝也尝不够。被亲久了, 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娇媚至极。 初尝这种人间美味,她哪里舍得放开一秒钟。 敲门声依然不疾不徐地响着,林倾月被少女灼热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 嗔怪道:先去开门。 她低笑:又不是以后没的亲。 徐路栀轻叹一口气, 不舍地又凑过来啄吻一下, 才轻声道:那你乖乖呆这里。 别一转身就跑了。 林倾月看透她心思, 调皮地眨了眨眼, 安然躺下:放心吧,小栀栀回来之前, 绝对不跑。 徐路栀这才放了心,开门的时候, 特意侧过身子, 遮住往门内看的视线。 门外站着她的亲姐姐, 徐路薇。 徐路栀不动声色:姐姐, 你怎么来了? 徐路薇上下打量她,一眼就看出刚刚少女在里面偷偷摸摸做了些什么。 她也不是没有经验的, 而此刻徐路栀的颊边沾了唇印, 脖颈上也满是红痕, 让人想忽略掉实在有些困难。 可以想象之前的战况有多激烈。 徐路薇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向内瞟去, 徐路栀心头一凛, 侧过身子挡住了内里。 她不想衣衫不整的林倾月被任何人看见, 哪怕是亲姐姐也不行。 那副娇嫩如水的模样,只有她能慢慢欣赏。 无声间的你来我往,徐路薇最终一无所获。 她无奈地摇头一笑,压低声音,犹疑着问:你们做了没? 徐路栀原本猜想过徐路薇会质问些什么,但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的直接,不加掩饰的话语,让少女霎时间羞红了脸:你说什么呢,姐姐? 她又羞又恼的模样让徐路薇相信她的话是真的,只能微笑着安抚妹妹,点点她脖颈间的红色:你这样出去,别人都会这么想的。 徐路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当然什么都没看见,她又转向镜子,果不其然,看见了自己镜中的模样。 礼服的领口被扯开了半边,松松垮垮地露着些许雪白,脖子上歪歪斜斜满是红痕,脸颊上沾了唇印,头发散乱,眼神迷离。 好像刚刚大干了一场似的。 不愧是徐路薇,最了解自己的亲妹妹,一会儿找不见人就知道是和林倾月厮混在一起,甚至还想得更深了一步。 徐路栀默默抬手挽好头发,心想,早知道刚刚就真的做些什么了。 徐路薇聪明地没问她表白结果和具体过程,只是淡淡道:爸妈在找你了,寿星不能不在啊。 我马上去。徐路栀说着,拿了个粉扑过来,使劲往脖子上拍粉,勉强把红印遮了个干净。 徐路薇冷眼看着少女的忙忙碌碌,忽然有些羡慕这样无所顾忌的热切,又让她想起某个更加张扬热烈的少女,心头一痛。 她轻声嘱咐徐路栀:别被爸妈发现了。 放心吧,姐姐。徐路栀甜甜一笑,撒娇般抱住徐路薇的胳膊,帮我保守秘密哦。 徐路薇轻叹一口气:我还能不帮你吗? 自己的情路那么坎坷,就希望妹妹不要受自己受过的苦。 她微笑道:希望你和林倾月长长久久。 她亲眼见证了这一段暗恋,跨时一年,处心积虑无数,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朋友,七岁的年龄差,终于得偿所愿。 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满足感,说不高兴是假的。 徐路薇轻轻搂住徐路栀,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你长大了,以后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一眨眼,妹妹就长大了,大到要肩负起另一个女孩子的幸福了。 真好。 徐路栀又和徐路薇说了一会儿话,保证自己很快下楼,这才关上房门又折回去。 林倾月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高跟鞋蹬在地上,两只雪白的双□□叠,懒懒搁在沙发扶手上,桃花眼半闭,眉目间尽是肆意缱绻。 徐路栀看得心痒,禁不住低下头去,在她的脚面上轻轻吻了吻,五根脚趾如珍珠般盈润可爱,黑色指甲油耀眼,她情不自禁说:姐姐,你能踢我一下吗? 准确来说,想被林倾月踩在身上,做她的裙下之臣。 林倾月瞥了她一眼,咯咯笑:小栀栀,你好奇怪呀。 话声慵懒可爱,谁能相信,一向打扮性感妖娆、气质风情万种的林倾月,其实纯情得要命呢? 甚至她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性癖,徐路栀随意一哄一骗,她就信了。 徐路栀睁眼说瞎话,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嗯,我就是想看看你力气有多大。 这样吗?林倾月饶有兴致,试探性比划了一下,似笑非笑,你觉得我舍得踢你吗,嗯? 徐路栀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她的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意:嗯,舍不得踢的话,姐姐就轻轻踩我一下吧。 林倾月不再谦让,毫不犹豫地伸脚踩上徐路栀的腰,一路往上,最后挑衅一样地蹬上她胸口。 还嚣张地晃了晃。 徐路栀爱死了林倾月这副模样。 她握住纤细的脚踝,轻轻摩挲着,又在脚面处低头亲了一口,这才故意道:姐姐好脚下留情,都没感觉。 林倾月笑出声来,如汩汩山泉:你就一定要我蹬鼻子上脸吗? 谁说不想呢。 但徐路栀还是决定徐徐图之,以后再慢慢诱哄林倾月解锁更多新姿势。 现在她把林倾月的脚放回沙发上,认真道:我爸妈找我,我先下楼,过会儿上来找你。 林倾月一下子坐起来:那我也下楼。 徐路栀软软贴过去:这么黏人吗,女朋友? 一声女朋友,喊得林倾月红了脸,转移话题:我就不能下楼吗? 当然可以。徐路栀星眸璀璨,笑意盈盈,只不过,你这样子下去的话,会被人误会的。 她拿来大镜子给林倾月看,镜中赫然一个水雾美人,长发凌乱,吊带长裙皱巴巴的,桃花眼氤氲,红唇被又亲又咬,早就水润得不像话。 天然娇媚委屈的模样,像是刚刚经历了一些什么似的,看一眼就让人浮想联翩。 林倾月只瞥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只能泄愤地咬一口徐路栀的手腕:徐栀栀,都怪你! 这下子没法见人了,好吃的也吃不上,更重要的是,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空房间里待着了。 哪怕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她也会想徐路栀的。 谁叫,谁叫刚刚实在太亲密了,一时间乍然分开,完全不习惯。 徐路栀被咬了一口,一点也不觉得痛,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细细的牙印,奖励性地抱着林倾月再亲了一口。 这才低笑着安抚:姐姐乖,我过会就回来,给你带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林倾月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身子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她手臂上,发丝缠在她的脖子上,难舍难分。 徐路栀知道,姐姐这是舍不得她。 她又哪里舍得离开林倾月,哪怕是一秒钟。 她把林倾月搂进怀里,紧紧摁在胸口,不住地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哄:乖哦姐姐,你和大橘玩一会好不好?我第一时间就回来找你,不怕哦不怕哦。 林倾月厮磨了一会儿,低低地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徐路栀怕她寂寞,给她搜罗出一堆糖果点心,还有光盘碟片,还有大橘一只,随后轻轻地关门离开。 她一走,整个房间就显得空落落的,一个人待着的话,实在是太大了些。 林倾月抱着大橘,慵懒起身,在徐路栀房间里随意参观,非常的理直气壮。 反正整个人都是她的了,参观一下东西,又有什么问题呢? 整个房间明亮宽敞,有单独的卫生间、衣帽间、客厅和阳台,放下十层猫爬架也丝毫不觉得拥挤,林倾月算了算,发现比她租下来的一室一厅还大上一些。 人比人,气死人。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女朋友很有钱,但有钱人的奢侈生活,也实在超乎了她的想象。 林倾月在阳台的秋千上坐下来,报复性地挑徐路栀的高级零食来吃,一口一个。 很幼稚的行为,但又很解压,吃不完就喂给大橘,一人一猫一起霍霍,当败家子当得毫不羞愧。 想想真神奇,这样骄奢淫逸的生活环境,徐路栀一点也没养成什么不好的习性,既没有高高在上的公主病,也没有心机深沉的勾心斗角,只是纯洁无瑕,清透纯净得像一朵初开的栀子花。 让她这样在人间早已疲惫的人,也得以在花心中有栖息之所。 答应表白是一时冲动,可现在,她终于敢正大光明地承认,她对徐路栀早有感觉。 在她还是小朋友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女女之间的喜欢。 林倾月心神一荡,就连秋千都忘了晃,急急忙忙地起身去找些什么。 大橘从她怀里窜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搞些什么东西。 但它只能扑咪一声,无奈地迈步跟上去。 林倾月走回去,发现自己忘带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视线流转之余,她瞥见徐路栀搁在书桌上的平板,一把拿过来。 平板一点就亮,屏保毫无意外,是她本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照片,屏幕上女人笑意盎然,桃花眼低垂,看上去娇媚动人。 虽然早就知道徐路栀在肖想她,但这么明晃晃看见自己的照片,还是有那么点害羞。 害羞之余,又满满的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甜腻的日常我能写两百张 快看新封面,我不能允许有人不夸夸! 感谢在20220625 00:11:06~20220625 23:08: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临寒 9瓶;白科 6瓶;名字昵称都没有、唔理真傻、肆捌 5瓶;安之 2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风清衍、uglazy、神明嫌疑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林倾月轻而易举地试出了徐路栀的平板密码, 就是她的生日。 七月二十号,盛夏栀子花开的季节,很适合徐路栀。 她并不爱窥人隐私, 只是粗粗略过屏幕上的软件, 好巧, 正好有她想要的。 不过这个昂贵的会员制软件, 和计算机全然无关,徐路栀又为什么会特意下载呢? 想到少女的一丝一毫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林倾月心口一甜, 又一酸。 莫名涌起一股无端的愧疚, 为自己难以承受这样赤诚坦率的爱。 徐路栀给她的喜欢太多太好, 以至于让人仓皇惭愧, 甚至油然而生一种自己配不上的念头。 她半闭上桃花眼, 深吸了一口气,就在此时, 消息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消息弹框弹出来,避无可避, 林倾月清楚看见一条社交软件蹦出来的对话: 应迎迎:【所以你会去首都吗?】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5) 林倾月心头一沉, 在这样暧昧旖旎的氛围里, 突然清醒地认识到一个问题: 徐路栀十八岁了。 她可以轻易上清华北大, 上最好的学校。 她为了自己留在临城,读了一年的预科。 虽然临大也是top3的好学校, 但怎么可能比得上首都的大学。 再过一两个月, 就是新一年的开学日期, 徐路栀必须作出选择, 是留在临大, 还是去首都, 去她该去的学校。 林倾月点开地图,下意识搜了一下距离,不远,也就一千多公里,七小时的高铁,两小时的飞机。 她的指尖轻点,在屏幕上落下一条完美的弧线,一端连接着这里,另一端连接着徐路栀可能去的大学。 漂亮的一个半圆,跨越南北的距离意味着什么,不是简单的坚持两个字就能说得清的。 女人的素手捏紧了平板,秀眉不自觉蹙起,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自嘲地淡淡一笑,心想,也好,这样子就能无牵无挂地去做她蓄谋已久的一件事。 不会牵累到她的小朋友。 不,应该是她的女朋友了。 想到女朋友这三个字,热乎乎的,就像冬天里吃了一勺烤红薯,唇角舌尖都发着烫,害羞又坦然。 至少,她们之间此刻已经有了一种牵系,并没有法律效力的名头,却在两个人腕间束上一条红绳,紧紧捆缚,天南地北,矢志不渝。 或许该是这样的。 但林倾月又莫名地想,如果徐路栀真的越飞越高,她应该会很快意识到,自己只是最普通的一个女子,甚至有着不堪的过去和凌乱的背景。 她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小栀栀。 鬼使神差间,林倾月点开社交软件,说服自己,只看一眼。 她想看看徐路栀的回答。 林倾月从来不做这种窥私之事,所以哪怕只有大橘在旁虎视眈眈,她还是不自觉低了头,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食指纤纤,黑色指甲轻轻落到屏幕上,微颤着点开对话框。 聊天记录简洁干净,自动同步了徐路栀在手机上的回答。 林倾月偏转过视线,不忍看,又自虐般想看。 她终于瞟过去,简短的一句话,甚至不用做阅读理解。 那就是徐路栀的态度。 栀栀不上北大:【嗯。】 一个字,回得很快,不带丝毫犹豫。 林倾月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心里忽然放松了一块,空荡荡的。 她想,她的女孩值得最好的一切,不应该被她羁绊着。 绊脚石的绊。 林倾月关掉社交软件,急急忙忙地点开另一个软件,心不在焉地熟悉了一下操作界面,等着徐路栀回来。 竟像极了独守空闺寂寞的模样。 她没有看见,徐路栀下一条的回复。 栀栀不上北大:【想去最好的学校,给姐姐最好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短了点,继续码字,先看着吧 感谢在20220625 23:08:24~20220627 23:5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5253253 30瓶;留住水的雾态 20瓶;傲雪凌霜、lll、TiAmo、羽翼、临寒 10瓶;零 8瓶;炫宝是小树的! 4瓶;神明嫌疑人.、长衿、笨小孩 2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房门传来动静, 是徐路栀回来了。 林倾月不动声色地把平板放回原位,嫣然一笑:这么久? 徐路栀把手里东西放下,快步走过去抱住林倾月, 整个人都挂在她的怀里, 软声说:姐姐想我了吗? 灯光下, 少女仰起脸看她, 双眼亮晶晶的,双唇也是。 林倾月情不自禁吻了下去,辗转厮磨间, 低低道:嗯, 想了。 虽然不过半小时的功夫, 但却想得厉害,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又或许是知道再过一个月徐路栀就要走了的缘故, 她变得格外多愁善感起来。 可是徐路栀却好像成心要瞒着这件事一般,笑意盈盈地招呼林倾月吃蛋糕。 她拉着林倾月来看, 很漂亮的一小角蛋糕,完整精致, 显然是特意留的。 徐路栀眼巴巴地看着她:姐姐尝尝吗? 林倾月莞尔:小栀栀的生日蛋糕, 当然是要吃的。 她端起小碟子, 娇声道:寿星喂我好不好? 女人一抬眼, 桃花眼波光潋滟,让人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徐路栀心跳加速, 用叉子沾染了一小点奶油, 轻轻蹭在林倾月唇上。 石榴红泛着水光的唇上霎时间多了一点白, 诱人得很。 林倾月轻伸出舌尖要去舔, 却被某个小坏蛋抢了先, 隔了一点距离, 舌尖灵活地一卷,把她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奶油又尝了个干净。 眼角眉梢还俱是得意的笑容。 小坏蛋。林倾月轻嗔,你赔我奶油。 好啊。徐路栀一口答应,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奶油,往前凑过去。 林倾月闭眼,舌尖相触的地方,甜软到不可思议,像是吞了一朵云,无声无息地在口腔中化开。 她低低道:好甜。 或许原本还没那么甜,但被这样嘴对嘴一喂,就格外染上了甜蜜,粘稠得像淡黄色的蜂蜜,怎么也化不开。 就连心口也缀上了蜜珠,一串一串的,编缀得漂亮,明晃晃挂在那里,饮鸩止渴。 林倾月弯唇,终于自己拿起蛋糕,打算正经地品尝,刚叉起一块,又忽然想到什么:栀栀,你许愿了吗? 徐路栀狡黠地眨眨眼睛:在下面许过了,但我没许愿。 林倾月佯装不知:怎么不许? 十八岁生日,期盼了那么久,更应该好好许愿才是。 徐路栀摇摇头,柔软地望过去:姐姐知道我十七岁的生日愿望吗? 不用知道。林倾月说,和我有关。 确实是猜也不用猜的内容,而对上少女热切的眼神,她心头一热。 从十七岁到十八岁,徐路栀把她完完整整地放在了心里,一刻不忘。 姐姐猜对啦,有奖励。徐路栀笑眼弯弯,凑过去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所以,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不想再贪心了。 这一个愿望,送给姐姐。徐路栀郑重道,我说了,让姐姐和我一起过生日。所以,我的愿望就是,姐姐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她赖在林倾月怀里不起来,鼻尖蹭着她的脖颈,抵在跳动的血管处,感受着无尽的温热,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而林倾月却是一怔,随即淡淡笑道: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愿望呢。 有的,一定有的。徐路栀说。 好吧,那我想一想。她摸了摸徐路栀的脑袋,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神色黯然、 她确实有个愿望,但不能宣之于口,更不想让徐路栀沾染一分一毫。 林倾月把怀里的小姑娘抱紧了些,松松散散地逗她:这么早就喜欢我吗? 嗯。徐路栀坦然承认,逼近了些,热意沾染到她耳垂,每天夜里,都肖想着姐姐。 每天早上,都因为姐姐,得再去洗个澡。徐路栀话声压低,亲昵地在她脖颈间蹭了蹭,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语,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真奇怪,这种类型的话从徐路栀口中说出来,只觉得清爽和坦诚,是情至深处的自然而然,而不是刻意的油腻。 徐路栀瞥见林倾月微红的耳垂,凑上去半咬不咬,最后轻轻舔了一口:姐姐呢,姐姐有没有想过我? 林倾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徐路栀想她,是理直气壮;她如果想徐路栀,那不就是变态。 奈何徐路栀不依不饶,缠着她不断地叫:姐姐,姐姐,姐姐,说嘛~ 她把温热的小脸盛在林倾月掌心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像是最热切的小狗狗,就连毛茸茸的鬓发也像:姐姐就不喜欢栀栀吗? 林倾月不得不承认:当然喜欢。 徐路栀满足地笑,低头在她掌心里舔了一下,湿漉漉的:所以姐姐也想过我咯,在晚上 林倾月不懂她是怎么逻辑跳跃的,本能地否认:没有。 徐路栀瞪大眼睛: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哦~姐姐说有啊,那就好。 林倾月: 她的面颊被调戏得泛了红,实在受不了徐路栀这样磨人又耐心的性子,总在最幼稚的问题上不断招惹着她,非要刨根问底。 林倾月轻吸一口气,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有过。 被这样的小火煎熬,她又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怎么可能不动心。 身体诚实地给她反馈,在热气腾腾的淋浴喷头下,一手的湿润。 为少女太过热烈的眼神,为自己的心动难捱,以至于在计划之外,和她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 徐路栀央求着她说说细节,林倾月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舌尖轻吐:以后床、上说。 徐路栀眼睛亮起来,却矜持地点了点头:好。 虽然对姐姐的身体肖想已久,但她还不想太快发生关系。 对心爱的女孩子,要珍惜呀。 林倾月却是神色微动,喃喃道:以后 徐路栀轻声问:怎么了? 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急切地说:姐姐,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林倾月看向她,神色淡然,眉眼间自带的慵懒,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一样。 内心却是轻轻揪了起来。 姐姐,我九月就要去首都了。徐路栀不带丝毫的隐瞒,认真说道,所以我会很想你的。 林倾月沉默半晌,才轻轻吸了一口气,就这么急着走吗,小朋友? 她似笑非笑的模样,眉眼间却含着微微的嗔怒,显然是很不开心的。 无论是谁,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要和女朋友异地,都不可能开心。 林倾月也不能免俗,她一面想着徐路栀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一面又不免有些难过。 既然注定要走,又何必要来招惹我。 徐路栀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轻轻把她揽入怀中,让林倾月靠在自己肩上。 少女的肩膀生得纤薄,但却温热坚实,足以承担起一个人的重量。 乖,姐姐不难过了。徐路栀小心翼翼地哄着她,神色中有些无奈,却郑重,我不是要走,姐姐。 我很愿意为你留在临城,但我想去更高更远的地方,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以后给姐姐最好的。徐路栀双眸熠熠,一字一句剖白,我想用自己的能力,更好地保护姐姐。 留在临城固然是一个好选择,可是比起她想给林倾月的,实在还差得太远太远。 她得去首都,甚至出国,经历数年的时间,才能迅速壮大羽翼,为林倾月挡风遮雨。 少女轻轻拍着林倾月的背部,话音柔软:不急于一时好不好,姐姐? 她是很耐心的,可以埋藏自己一整年的喜欢,也可以用今后数年的拼搏,换林倾月一生安稳。 但她也不会不顾及林倾月的感受,她会尽可能的在能力范围之内,给姐姐足够的安全感。 这是十八岁的徐路栀的承诺,干干净净,不带虚伪和掩饰。 赤诚到让人不忍心苛责她。 她已经太努力,太优秀,那些无论怎样也无法弥补的差距,又怎么能强求她非要做到? 林倾月顺从地依偎在她怀中,半晌轻轻道:好。 她的小姑娘,已经那么厉害那么优秀,她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再给她拖后腿。 能在有限的日子里,让徐路栀尽可能开心,然后让徐路栀飞往千山万水,去到她应有的高度。 她就心满意足了。 林倾月如是想着,却只是笑:那你怎么不长大了再来找我? 话语中带着低低的埋怨,撒娇一般。 徐路栀搂紧她,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对不起啊姐姐,可是我忍不住了。 她很诚实地说:我实在忍不住,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 怕等我长大,你就被人抢了。 而别人对林倾月肯定没有那么好,要是林倾月受欺负了,那她该多心疼。 林倾月却是笃定道:才不会。 这么喜欢我啊,姐姐?徐路栀心头一动,在林倾月颊边奖励性亲了一口,是不是那么久单身,一直都是在等我? 等她出现,等她长大,等她来找她。 林倾月不答话,似乎是默认了。 徐路栀愉悦地眯起双眼,搂紧了林倾月的细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已经长大了,姐姐。 总希望等功成名就再开启一段感情,免受成长之苦,异地之忧,可是等那时候,你还是你吗? 你还在等着我吗? 徐路栀不知道,她想在花开正好的时候,尽力抓住自己想要的,然后用一生来守护她的月亮。 很自私呢,让林倾月等她那么久,等她成长。 但,这能不能是栀栀应有的奖励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看这些吧 感谢在20220627 23:50:34~20220628 13:4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0302292 10瓶;54652775 3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2瓶;神明嫌疑人.、苏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 两个人在沙发上又腻歪了半天, 林倾月不依不饶地追着要看是哪里长大了,大橘在旁边喵来喵去,徐路栀又毫不客气地给它关了禁闭。 林倾月看一眼消失在帘子后面的大橘, 幽幽道:你可真残忍。 对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一点也不留情。 徐路栀啧了一声, 压在林倾月耳边, 热意喷吐:姐姐就这么希望, 被打扰吗? 还是说,姐姐喜欢我们亲热的样子被盯着看,嗯?她声音压得极低, 带了调笑意味, 成心要欺负林倾月一样, 喉咙里是愉悦的笑意, 如果姐姐喜欢的话, 也不是不行。 被大橘看着,说不定更刺激呢。 林倾月果然恼怒了几分, 张嘴咬上徐路栀薄薄的耳垂:不许胡说。 美人嗔怒起来,面颊上尽是绯云, 桃花眼圆睁, 而被她檀口咬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还有些微湿。 徐路栀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甚至想再被咬一口。 她使坏地凑近些:姐姐是害羞了吗? 两个人面颊贴在一起,温热的, 轻轻碰一下就是说不出的销魂滋味。 林倾月喟叹一声, 张开双臂, 搂紧了少女的脖子, 不紧不慢地在她脖子上印下几个咬痕。 主动投怀送抱, 徐路栀乐意之至, 却还要装出一副不配合的神情,哼哼唧唧地撒娇:姐姐,疼。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6) 林倾月又咬一口,低低道:活该。 气倒是消了,一弯唇,美得诱人,让徐路栀无端想起来之前吃的一串葡萄,黑紫的颜色,完全熟透了,碰一下就嫩得滴水。 她不禁心猿意马了几分,有些克制不住地在林倾月身上磨蹭了一下:姐姐,你还没给我生日礼物。 她想,如果林倾月没准备的话,嗯,那就把自己送给她好了。 虽然总想珍藏着慢慢享用,但好像提前拆开来享受也很不错呢,在这样意义特殊的日子。 嗯,就是放荡了些,不过她喜欢放荡。 反正,迟早是她的,横竖都是她的,一整个林倾月。 徐路栀把头埋到林倾月的柔软中,狠狠吸了一口香甜的奶味,闭着双眼,纯粹的感受期许已久的温热。 真舒服,想一直贴贴。 林倾月却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正了语气:你起来,我送给你。 徐路栀乖巧地起身,圆溜溜的双眼好奇地看着林倾月,像是急于探寻宝藏的小狗狗:姐姐会送我什么? 林倾月不答,却是从一旁书桌上拿起平板,递到徐路栀面前。 徐路栀还没反应过来,人脸解锁瞬间开启,林倾月自自然然地在里面翻找起来,徐路栀想凑过去看看,又被林倾月素手拨开。 她吩咐:你到旁边去,不许偷看。 说完,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徐路栀被这样的wink电得七荤八素,飘飘然地回到沙发去,规规矩矩地背对着林倾月坐着。 心里却是在猜姐姐会送她些什么。 平板里有什么能送人的东西吗? 不过只要是林倾月送的,就算只是一幅涂鸦,一个笑脸,她也视若珍宝,甘之如饴。 等了一会儿,林倾月说:好了,转过来吧。 徐路栀转过身,淙淙筝音配合着她的动作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睁圆双眼去看,又是两个颤音,不由自主地拨动她的心弦。 她刚想出声,又意识到什么,抿住双唇,去看林倾月的模样。 夏天本来穿得就少,林倾月这会儿更是把身上的小外套也给脱了,只余下薄薄的一件抹胸,短裙到大腿根,徐路栀眼尖地看见一枚黑色的腿环,勒在大腿根部,掐出雪白滑腻的腿肉。 长发流泻如瀑,弯在脖颈和肩头,间或散落在背部,遮住那一条深深的脊沟。红唇越发的红,带着晶莹水润的效果,吹弹可破,而一双桃花眼此刻专注地看着自己,雾蒙蒙的,迷离而又深情。 不带一丝一毫遮掩的深情。 林倾月下巴微微抬起,唇角溢着笑,眼神晶莹剔透,隔着一段距离,却又无端给人一种破碎感。 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可她明明是风情万种地笑着的。 徐路栀本能地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林倾月却是狡黠地摇了摇头,她抱着平板,指尖迅速落在屏幕上,乐器软件中的电子音不断流出,连缀成篇章。 是个抒情的曲子,乐音流淌间,缠绵悱恻,来回徘徊,诉说着无尽的期许和委屈,不断想要转身后退,却又不断想要上前拥抱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林倾月启唇,低低地哼唱着,过了会儿徐路栀才听清她唱的是什么。 诗经里最有名的一章,蒹葭。 语文老师说过,这些诗歌,原本都真的是歌,是可以被弹奏、被演唱的,只是数千年来曲谱都丢失了,只有词流传了下来。 原来这样一唱三叹、循环往复的韵律,被唱出来,竟然是这样的好听。 林倾月没有带古筝,所以聪明地选择用平板里的电子音乐代替,聊胜于无,而她具有故事感的烟嗓则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陷,红唇动,沉吟着一个哀而不伤的旧梦。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过这几句,林倾月却是那样郑重地望着她,长睫轻轻颤动。 明明只有几步距离,徐路栀却恍惚觉得,她们之间真的有天堑相隔。 道阻且长是肯定的,可是却怎么也不该在水一方。 她就在眼前,不会走,也不会让林倾月徘徊。 在林倾月做出决定之前,她就会上去抱住她,不让她有任何的胡思乱想。 徐路栀不知不觉听入了迷,恍然回到初见的第一次,隔着薄薄的一道门,林倾月在里面洗澡,不成调的曲子空灵剔透,而她还没见面,就乱了心神。 梦里的女人妖娆性感,桀骜不驯,又无端地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她明明在朝你笑,你却怎么也没法靠近她的身边。 彼时梦里的女子和眼前的林倾月重叠起来,徐路栀心神激荡,林倾月刚一放下平板,冲她妩媚一笑,徐路栀就迫不及待冲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住声地叫:姐姐,姐姐 ,姐姐 林倾月顺从地任她抱着,笑意盈盈:我在。 她摸了摸徐路栀的头,微笑道:生日快乐,小栀栀。 姐姐。徐路栀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的意境只是音乐,而她们之间距离近得很,不必过于担心。 她把脑袋贴在林倾月脖颈上,不断地蹭:姐姐弹得真好听,唱的也真好听。 嗯。林倾月轻描淡写,我去年就想写一首曲子,今年可算写完了。 她揉了揉徐路栀的脑袋,郑重道:送给小栀栀,我的第一个听众。 谢谢姐姐,我好喜欢这个礼物。徐路栀忽然有些懊丧,刚刚怎么没录下来。 傻瓜。林倾月轻轻说,录下来就不珍惜了,只有只听一遍,才会不断回味。 胡说,姐姐弹的我会一直听一直听。徐路栀反驳,我不管,那姐姐以后再弹给我听。 有机会咯。林倾月轻飘飘地笑。 徐路栀没看见,女人美丽的双眸里盛着轻快的笑意,拂去表层之后,却是深不可测的哀伤。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林倾月攥紧了徐路栀的手,微笑道:你刚刚不是说,送我一个愿望吗?我想好了。 徐路栀抬眼,热切地看着她:姐姐的愿望是什么? 林倾月低垂眼睫,喃喃道:我希望,不要那么早,等我一身清白的时候,再来爱我。 等她再无羁束的时候,等她可以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时候,徐路栀还会爱她吗? 可她多希望,如果从来就没有饮鸩止渴过,她可以用最好的那个自己来面对徐路栀。 现在的她,背负着生来具有的罪孽,满身阴暗,而罪魁祸首仍然逍遥法外。 这样的林倾月,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徐路栀。 徐路栀没有听清:什么? 林倾月摇摇头,去抬手拢头发,不动声色地擦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神色不变:我希望,徐路栀的愿望能够全都实现。 不仅仅是和她有关的愿望,而是其他愿望。 比如说,功成名就,建功立业,飞往她该去的高度,见识很多很多比林倾月更好的人。 哪怕她的选择不再是自己,也没有关系,她本来就只配孤身寂寥地活着,离群索居。 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林倾月闭上双眼,试图一贯地将下巴搁在徐路栀脑袋上,却忘了徐路栀已经长高,她已经够不到了。 怔了一下,林倾月噘嘴:你矮一点。 徐路栀立刻乖巧地俯低了身子,林倾月顺利地把下巴搁在徐路栀柔软的发丝上,长长喟叹了一口气。 楼下熙熙攘攘,纷扰万千,楼上是她们两个人独有的天地。 要是能一直这么无牵无挂该多好,要是能一直这么岁月静好该多好。 小栀栀,我好想在你身边,陪你长大呀,你知不知道? 徐路栀在她怀里低低道:看来,我们的愿望都一样呢,姐姐。 林倾月的手被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紧紧攥住,坚定温柔,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她有些麻木不仁地想,过一天算一天吧。 她还记得一年前仓皇离开卫城的狼狈,那时候,她发了誓,不想再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那么,方法就只有一个。 彻底解决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稳住,其实我觉得后续并没有很虐,就一点点点,两个人都坚定地喜欢对方能叫虐吗? 只是剧情的背景上,有那么一点点虐,给林倾月点一首《孤勇者》,孤身走暗巷。 感谢在20220628 13:43:04~20220629 20:4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子羽凌夜、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平 10瓶;諭是郁清棠、孤寡老干部、leaf 5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生日过后没几天, 徐路栀就接到了首都top大学的入学通知书。 她矜持地展示给林倾月看,等着一个来自姐姐的专属夸夸。 嗯,通知书是理所当然, 没太多可高兴的, 但姐姐的夸夸不是。 林倾月很给面子, 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棉花糖一般柔软微湿,一触即收。 徐路栀意识到之后就没法再这样朝夕相处了,哪怕她会尽量多回来几趟, 但还是隔绝不了时空的距离, 没法切切实实地将林倾月抱在怀里。 她有些懊丧, 之前想的都好好的, 这会儿却是黏人起来, 甚至嘀咕道:其实,其实我留在临大也一样的。 她真的好舍不得林倾月, 才在一起几天功夫就要异地,任是谁都受不了。 徐路栀从背后贴上来, 抱住林倾月纤瘦的腰肢, 脸颊蹭在她脑后, 交颈缠绵的姿势, 哼哼唧唧道:姐姐,你舍得我走吗? 林倾月失笑, 怎么也没法把这样黏黏糊糊的小朋友从背上弄下去, 只能顺毛哄道:当然舍不得小栀栀。 徐路栀愉悦地笑起来, 贴在林倾月耳根旁, 不断哈气:那我留在临城好不好? 那我一直陪姐姐好不好? 虽然知道徐路栀是开玩笑, 但林倾月还是冷酷无情地拒绝:不好。 徐路栀噘了噘嘴, 委屈道:为什么嘛,难道姐姐不希望我留在你身边吗?还是说,等我走了,姐姐好找别的年轻漂亮的妹妹玩? 越说越离谱,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林倾月可不惯着她,反手到背后,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下徐路栀的屁股:不许胡说。 圆润有弹性,手感还挺好。 徐路栀挨了打,反而眼睛都弯起来,讨好地把屁股再撅起来一些:姐姐能再打几下吗? 林倾月: 真是个毫不收敛的小变态! 小变态本人不以为耻,双手攀缠着林倾月的脖子不放,林倾月走到哪,她就跟着挪到哪。 一直到林倾月把她从背后揪下来,正面恼火地亲了一口,徐路栀才乖乖驯服下来。 当然后果是,女人被她摁在沙发上,结结实实换着花样亲了二十分钟。 林倾月揉着腰起身,顿感自己的生活实在不容易,紧接着就看见徐路栀乖巧地递过来一杯柠檬水,给她补充一下刚刚被吸干的水分。 少女深棕色的眼瞳带着笑意,认真地看着她,模样要多乖有多乖,小下巴上还有着好捏的软肉。 看着这样一副出水芙蓉般清丽面容,林倾月叱责的话语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就着徐路栀的手低头喝水,抿了几口就摇摇头,示意不喝了。 徐路栀有些担心:就喝那么点吗? 她抬手碰了碰林倾月的红唇,感受到柔软弹润,湿漉漉的。 林倾月抬眼看她,桃花眼雾蒙蒙的,被亲得有些缺了氧,媚色自然流露,似乎是表达着还要的意味。 徐路栀心口不一地下了论断:姐姐,我帮你检查一下,嗯是不是还渴。 把舌头伸进去检查的那种。 哪怕林倾月再三申明自己真的不渴了,还是被徐路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个遍,还很贴心地给她喂了些水。 当然,美其名曰因为林倾月不好好喝水,所以她要亲自执行。 嘴对嘴的喂。 或许是因为刚谈恋爱的关系,徐路栀对两人之间亲密的事乐此不疲,随便亲一亲就能折腾几个钟头,惹得林倾月半天说不完一句整话。 光顾着低头微喘,模样娇到不行,泪光盈盈,几乎都要被欺负到哭。 徐路栀又是爱怜地在她鬓角亲了亲,这才勉强规规矩矩坐好,小手还是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手。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心想,该把徐路栀关禁闭才是。 天天这样下去,她怎么吃得消。 室内开了空调,她背上还是出了薄薄一层汗,颊边也泛起异样的红晕,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一样。 明明两个人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的,可是徐路栀往她腿上一坐,林倾月还是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 她颤着声音问:你、你干什么? 姐姐这是怕了?徐路栀盯着她,好笑地问。 林倾月偏离视线不看她:才没有。 那姐姐看我。徐路栀掐着林倾月的下巴,把她脸掰回来,吓唬道,不看我的话,那就亲你了。 林倾月无奈地把头转回来,往沙发上一靠,只想摆烂。 随便徐路栀予取予求吧,她躺平了。 可是徐路栀偏要坏心眼地在她腿上动来动去,少女体温比她高,夏天又都穿着裙子露着腿,花瓣般散开的裙摆下,没人看见四条腿交叠之处,怎样的丰盈水润。 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小变态满脑子都想得是什么东西,偏偏还毫不遮掩,生怕她发现不了一般。 林倾月有些痛苦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压抑着说:小栀栀,还想在我腿上坐着,就别胡闹。 徐路栀装不懂:为什么啊,姐姐? 她的声调又绵又长,满足地喟叹一声,忽然往前跌入林倾月的怀里,用力在她腿上磨蹭了几下。 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林倾月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搂紧怀中的少女,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徐路栀脸上飘起一阵绯红。 腿间热意越发明显。 林倾月: 她低低道:就这样都能? 徐路栀被纤纤玉指戳了戳脑袋,还要锲而不舍往林倾月身上靠,害羞又无赖:太喜欢姐姐了,所以一看见姐姐就克制不住,怎么办嘛。 还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但一想到小姑娘已经憋了那么久,林倾月又不禁心软下来,笑意缓缓浮现:要做吗? 徐路栀:! 没想到姐姐居然这么主动,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顺利。 只是她感受着身下的热流,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姐姐,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仓皇逃窜,只留下一个长裙飞扬的背影。 林倾月有些好笑,盯着自己大腿上的水痕看了看,又伸手轻轻碰了碰,指尖沾上一点盈润。 她鬼使神差般,放到唇边,舌尖轻舔。 她的女孩子,味道竟然这般好,让她忍不住再想尝尝同样清甜的果实。 林倾月觉得自己给徐路栀带得也有点变态了,但她情不自禁,想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烙上徐路栀的专属烙印。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7) 徐路栀洗澡没花很久,林倾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等着腿上的水渍自然风干。 她很乐意,在身上留下些女朋友的专属痕迹。 前几天夜里在附近小摊吃烧烤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什么异常,一转眼,路灯死角处的灌木丛中,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 林倾月心中一震,却只是慢条斯理地吃完手中烤串,对徐路栀懒懒道:吃饱了,有点困,我们回去吧。 好。徐路栀跟着起身,两个人隔了一点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三两步绕的没影,林倾月又忽然提议,先去另一个反方向的地方逛逛。 一直到最后,才终于绕回了家。 她做得不动声色,但却没人知道,彼时彼刻心里的恐惧。 她本就是漂泊无依,孑然一身,她不怕那个男人找上门,但她怕那个偏执冷漠的疯子,会伤害她在乎的人。 先是找寻了很久的母亲,再是徐路栀。 她为了前者,斩断一切关系来到临城,只为了隐藏对方的行踪;而为了后者,她决定铤而走险。 好在,徐路栀很快就要去首都了,去安保很好的首都,平平安安,一路顺遂。 徐路栀不会看见她眼里的血光,更不会沾染一丝一毫的不虞。 我的女孩,你要一生得偿所愿,而我愿尽我的所有,保你一路平安,在所不惜。 水声停歇,徐路栀出来的时候,看见林倾月陷在沙发上,桃花眼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徐路栀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她,轻轻地坐在沙发另一侧,再一点一点挪过来。 挪到林倾月身边,然后把她搂到怀里。 林倾月安稳地趴伏在徐路栀身上,抱上她的脖子,半晌忽然开口:你会怕我不见吗? 轻轻悄悄的,像是熟睡梦里的呓语。 徐路栀碰了碰她的鼻尖,严肃道:说什么傻话。 林倾月满足一笑:开玩笑的。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把徐路栀当靠垫用,徐路栀心甘情愿地被靠着,双手环抱住林倾月的细腰。 林倾月半睡半醒,神情悠然,丝毫看不出她内里的重重谋划,只是偶尔看向徐路栀身后眼底深深的哀愁,总是让徐路栀心里一颤。 对此,林倾月很好地解释,是舍不得徐路栀离开,说完撒娇地赖在徐路栀身上,难得主动要亲亲。 徐路栀给了她双倍的亲亲,勉强放下心来。 随着开学时间的一天天临近,气氛轻松中又多了几分无声的凝重。 两个人沉默不语地坐在沙发上,看飘窗上摆着的那盆栀子花。 养了一年,今年开了不少花骨朵,香气四溢,清新怡人。 林倾月终于出声:你后天就走吗? 徐路栀闷闷道:嗯。 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机票也买好了,首都那边房子也准备好了。 一切都好,只有林倾月要留在临城了。 她忽然眼睛酸酸涩涩的,有些想哭。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忽然张开双臂,径直看向她:小朋友,你把我也打包带走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应该,不会,很虐,吧。 偶尔虐一下,问题,也不大,吧。 感谢在20220629 20:44:16~20220630 14:0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奈子 30瓶;卿 17瓶;白科 7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2瓶;笨小孩、AwhU.Q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心爱的女人就站在面前, 双臂张开,泪光盈盈地望过来,不胜娇弱地抿着唇, 想让自己带走她。 徐路栀哪里禁受得住这样的恳求, 心早就软了, 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就已经紧紧抱住了林倾月。 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好像要把林倾月给揉进骨血里去,脑袋贴着她的长发, 交颈厮磨。 姐姐, 我留下来好不好?徐路栀喃喃道,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句不切实际的话, 但此时此刻, 她是真的想不顾一切,留在林倾月身边。 想陪着她一步步从现在走到未来。 说什么傻话。林倾月却是态度坚决, 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转过脸去, 我会很想你的, 小栀栀。 但你一定要去最好的学校, 那里才配得上你。不知不觉间, 林倾月话音哽咽。 可恶,不就是谈了个恋爱嘛, 她怎么越来越脆弱了, 甚至想扑进徐路栀怀里大哭一场, 把自己所有的顾虑都告诉她。 可是不行。 徐路栀还那么小, 还有大把的光明前途, 她不能这么硬生生把对方拖下水去。 那些阴暗的一面, 她一个人承受就好,小栀栀要永远洁白无瑕,就像夏日里盛开的栀子花,不沾染半点尘埃。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去往她该去的地方。 徐路栀注意到林倾月的情绪波动,心疼地捧住她的脸,柔声哄:姐姐不哭了,我听你的好不好? 林倾月不答,只是把脸埋到徐路栀胸前,说不出的冲动,让她想和徐路栀融为一体。 不单单出于情爱,更是因为或许再难相见。 此去前途渺茫,九死一生,她想在身上留下徐路栀的痕迹,想完完全全地和徐路栀结合。 哪怕即刻死去,她也无怨无悔。 搂搂抱抱间,徐路栀被林倾月带到了卧室里,房门关上,窗帘拉上,只余下一盏小夜灯,暧昧的橙黄色光,映照着林倾月如雪的肌肤。 徐路栀睁圆了双眼,脸颊慢慢红透,没好意思往下看: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太突如其来了,她还没有半点心理准备,会害羞的。 林倾月却是不管不顾地扑到她怀里,用了点力,徐路栀就被她压在了床上,重重闷哼一声。 在两人较劲间,林倾月捏住少女手指,往自己身下探去,话声哀切近乎恳求:做吗? 徐路栀抬眼,面前是女人极近的漂亮面容,桃花眼泛着雾蒙蒙的水光,满是凄楚的感觉,嗓音沙哑破碎,很是急切的模样。 她抬手描摹着林倾月的好看形状,放缓了语气:这么舍不得我吗,姐姐? 以至于迫不及待想和她进行深入交流,就连害羞都忘了。 林倾月耳根泛着可疑的红晕,呼吸变重了些,却是郑重点头:嗯,想要。 她切切地盯着徐路栀看,眼神慢慢变得灼热,不大的空间里,满室旖旎。 在她显露出雪白香肩之后更甚。 徐路栀却是不由自主蹙了眉头,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她呼吸急促了几分,显然也是动了情。 甚至很想就这么顺着林倾月的意思,去做她早就肖想已久的事情。 可是犹豫许久,一直到林倾月温热双唇覆盖上她的,徐路栀昏头昏脑地吮吸着她唇间甜美,指尖触碰到些许湿润,这才反应过来。 她眨巴一下眼睛,依然辗转深吻着,却是很坚决地,把手背到了后面去。 任凭林倾月怎么用力也不为所动。 林倾月有些委屈地和她分开,幽幽地看着她:你就不想要我吗? 嗓音低低的,带着钩子,像是一只小狐狸挠到心里,被抓得心痒难耐。 徐路栀对上她的视线:想,怎么可能不想。 林倾月再一次欺身上来,像是百般缠斗的女狐狸精:那我们做吧,好不好? 徐路栀抱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吸进去了充盈肺腑的甜香。 美人在怀,她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可是她确实不想这样草草了事,在分别的前夕。 不行,姐姐。徐路栀快速喘了两口气,声音都颤了几分,显然也是忍耐得极为辛苦,姐姐,我想正式一点。 林倾月问:什么正式一点? 她的桃花眸专注地望着徐路栀,空灵澄澈,等着一个回答。 在这样的眼神下,徐路栀硬着头皮认真道:就是,就是仪式感。 想安排好一天的约会,做很多很多浪漫的事,然后一起去泡个花瓣澡,在布置好的大床上,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再,再第一次。徐路栀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有些害羞,说着说着就低了头。 她不算是保守的类型,她只是想珍视自己的女朋友,给她最好最难忘的体验,而不是一时兴起草草了事。 林倾月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她心里一暖,为徐路栀的考虑周全,却也有些怨气,怨徐路栀的不肯就范。 两种对立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惹得林倾月的眼神越发委屈,看上去像是被拒绝了不甘心似的。 徐路栀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女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怕她冷,还贴心地给她披了小毯子,裹成毛茸茸的一个,再用力抱进怀里。 把脸埋进林倾月的发间,嗅着四溢的清香,她软软道:再说,人家马上就要走了,这时候开荤的话,接下来几天会很难熬的。 林倾月毫不客气地戳穿她:那你以后几年都很难熬。 傻姐姐。徐路栀笑着亲了亲她的发尾,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呀,我又不是出不起机票钱,我爸妈也让我周末多回来呢。 对很多人来说,这么远的距离经常见面可能是奢望,但对徐路栀来说不是,实在不行,她甚至可以坐私人飞机。 林倾月轻轻哼了一声,幽怨道:你就是怕了。 第一次难免紧张嘛。徐路栀丝毫不以为耻,姐姐等我再练练技术,保证让你舒服了再来,好不好? 林倾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恼怒道:去和谁练? 还能和谁?徐路栀好笑道,这都要吃醋呀,姐姐? 怪你自己说的有歧义。林倾月不客气地说。 当然是看视频练。徐路栀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哄着她,放心,迟早都是姐姐的。 整个人都是为姐姐服务的,不用急。 林倾月嗯了一声,勉强算同意了她的话。 话虽然说开了,但火却被勾了上来,怎么也憋不住。 这回徐路栀很是乐意效劳,将头埋下去,大口吮吸清甜的汁水,一直到林倾月再也受不住为止。 姐姐乖哦。徐路栀将娇弱无力的女人抱在怀里,一遍遍哄,顺着她的背慢慢拍着。 林倾月闭上眼,一脸放松地在她怀里睡着了。 徐路栀也跟着浑身懒散了下来,闭上双目,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承认,她是有私心的。 种种蛛丝马迹,都昭示着林倾月有什么私心,甚至是想着要离开。 她聪慧地没有去问,因为知道不会有答案。 徐路栀想起最初问林倾月为什么来到临城,她冷漠地将她赶出房门;除夕夜那天的满头白雪;还有那句她没有生日,也没有家。 她多希望林倾月能和她一起面对隐秘的过去,可是骄傲又自尊的姐姐不会同意。 她多希望能够留在临城陪林倾月度过,可是姐姐却反复要让她离开,去该去的地方。 又或者,如果她是玛丽苏小说里的主角该多好,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无声无息杀人灭口,让林倾月再也受不到半点欺侮。 可是徐路栀只有十八岁,即将启程去上大学,她拥有一身的荣誉,优渥的家境,灵透的头脑。 却独独还没有保护喜欢的人的能力。 她甚至没法拦着林倾月去做想做的事情,怎么拦也拦不住。 滚烫的泪滴落下来,砸在徐路栀手背上,她没有去擦。 真奇怪,怎么喜欢上林倾月后,她就越来越爱哭了。 或许是越长大,越认识到世界上有一个词叫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的意思,就是再怎么样也没法转圜,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结果发生。 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忐忑不安地等,佯装笑容地等,就像她等了林倾月整整一年一样。 只是徐路栀没想到,她最终等来的消息,竟然是那样决绝的。 林倾月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忘在睡梦里捏着徐路栀的手,感受着她的存在才安心。 徐路栀悄无声息地轻轻下了床,林倾月就立刻睁了眼睛,话声慵懒:你去哪? 想起来给姐姐带了个小礼物。徐路栀回答。 林倾月又闭上了眼睛,缱绻道:好。 她想抓紧时间,在留着徐路栀气味的地方多睡一会儿,多安心一会儿。 徐路栀给她带来的是一个平安扣,小小的圆月形状,碧玉做的,正中间一个圆孔盈盈透着绿光,流苏缀下来,上面一个扣子可以挂在腰间。 精致漂亮的做工,和林倾月十分相衬。 徐路栀替她挂上,望着被衬得越发白皙的皮肤,话音认真:这是过年时候从寺庙里求来的,姐姐出门都得带上哦。 她鼻子一酸,有点想哭:戴上这个,就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知道吗? 好。林倾月轻轻抚摸过徐路栀脸颊,望着少女通透的眼神,心神一颤,生怕计划被看破,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她抚摸着光滑冰凉的平安扣,喃喃道:平平安安。 栀栀,我也愿你平平安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最虐的就两三章,其实我觉得不算虐,算悲凉和勇敢qwq 算了,大家耐心看下去吧 感谢在20220630 14:08:28~20220701 13:36: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清衍、神明嫌疑人.、子羽凌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gsh 30瓶;我不想跑八百啊 10瓶;8845 5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2瓶;白雨渡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徐路栀走了, 在国内最好的大学念书,生活比在临大时候更加忙碌和丰富多彩,不仅有实验, 还有各种社团和校内校际活动, 身边的人也越发优秀。 新生入学第一个月最是手忙脚乱, 这次是完整的大学生活, 经历了长达两个星期的军训,和手忙脚乱的种种课程与活动,徐路栀在开学的前几个星期都没能抽出空回临城。 只能时不时和林倾月视频解解馋, 但林倾月也不许她打太久时间, 说生怕耽误她学习。 徐路栀委屈地眨巴眼:姐姐是嫌我烦了? 林倾月声线柔软下来:怎么会, 我只是觉得你的课程作业快要交了, 还没写吧? 徐路栀扁扁嘴:这我一会儿就能写完, 就留到了现在。 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凑到屏幕面前不住地盯着林倾月看, 舍不得挪开视线:姐姐这么小气,看也不肯给我看看。 林倾月被她缠不过, 只能顺着徐路栀的意思, 把手机放得远远的, 一举一动都暴露在镜头下面。 而少女就安然坐在书桌前, 翻翻书敲敲键盘,时不时抬眼瞟一眼屏幕上的女人, 恍惚间给了林倾月一种自己在直播的错觉。 徐路栀观察着镜头下林倾月的一举一动, 躺在沙发上看小说, 发呆, 吃水果, 吃零食一切都很正常, 神色也是懒懒如常。 她只是注意到,林倾月穿红色长裙的日子越来越多,深红暗红粉红玫红,不同的渐变色来回换,在林倾月身上却从来不显腻味,不同款式各有各的风情。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8)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林倾月梳头的习惯也变成了把长发盘在脑后,斜斜插一根长长的簪子,不显温婉,反倒更加艳丽张扬,像是豪门阔太太。 徐路栀问,而林倾月只是轻描淡写道:最近喜欢红色。 不好看吗?她对着镜头妩媚一笑,妖娆性感,让徐路栀无端联想起红得滴血的玫瑰花。 心头一紧,却还是认真道:好看。 林倾月淡淡一笑,徐路栀忽然觉得有些难受,隔着一个屏幕的距离,她抓不住林倾月。 女人眼底的淡漠疏离,仿佛随时都要羽化成仙,飞升而去,又似乎是早就做好了再也不见的准备。 否则的话,为什么看向她的时候,桃花眼里会蓄着这么浓的哀愁。 像是阳春三月下了一场桃花雨,浓到怎么也化不开,秾艳又悲凉。 而徐路栀不能问,也不敢问。 她也试过试探着问林倾月:姐姐,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或者说计划? 少女双眸璀璨如星,看得林倾月心头一颤,却偏移开目光,语气强硬:没有。 她目光莹然,坚决地摇了摇头:真的没有能告诉你,小栀栀。 如果是别的事情,她可以放心大胆地跟徐路栀撒娇。 可是这件事不行,她不会让徐路栀在事前知道半点消息,在事后也不想让她知道。 林倾月可以面对一切的结果,不管是同归于尽还是坐牢,可是徐路栀不行,她才刚刚绽开花蕾,不能经受任何的风险。 哪怕仅仅知晓不算是共谋,但林倾月不愿有一丝一毫的可能,牵连到她的姑娘。 她要让徐路栀置身事外,清清白白。 随着国庆的临近,天气渐凉,林倾月在路边看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多。 最开始还是一闪而过的人影,偷偷摸摸尾随在她身后,最近几日已经是光明正大,甚至就坐在烧烤摊的对面桌子堂而皇之地打量着她。 林倾月避开和他的眼神正面对视,只是不经意间扫过男人浑身上下。 跟一年前分毫不差,只是干脆剃了一个光头,锃亮的脑门,混不吝的神情,看上去更像是个地痞流氓。 而他看向林倾月的眼神,明晃晃的,毫不闪躲,就像在看自己的所属物。 而从世俗意义上来说,林倾月或许也确实算是他的所属物。 他的十七岁就跑出去的亲生女儿,和他朝夕共处了十七年,乖巧听话任打任骂。 却在他的老婆跑了之后,借着一场席卷山村的泥石流,搭着救援人员的车,毫无预兆地跑出了他的手掌心。 一找就是七年,然后接着又跑。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找,女儿出息了,有钱了,那就该把钱都给他花;女儿要找妈,那就该把找到的老婆还给他。 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吃饭喝水那么自然,甚至不需要思考。 老婆是花钱买的,就该任劳任怨服侍他一辈子;女儿是辛苦养大的,就该给他花钱,给他彩礼。 这很公平,不是吗? 奈何二者都不听话,他的脾气越发上了头,所幸他整天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跟小兔崽子慢慢耗。 爹找女儿,天经地义,报警也没用,哪怕他当街打她一顿,也不过是家庭矛盾。 男人对这些都心知肚明,但此刻他并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毫不顾忌地欣赏着坐在对面桌子的漂亮女人,长得真美,和她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不是是自己的亲女儿,他真得想办法买回家去。 林倾月感觉如芒刺在背,但还是不急不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打扮。 暗红色的一条长裙,露出大片的背,穿在她身上衬得肤白如雪,娇嫩得如同豆腐一样,毫无攻击力。 裙子颜色是她精心挑选的,这样低调的红,像是开败的红玫瑰,不引人注目。就算鲜血凝固在身上,也看不出太多痕迹。 头发还是盘成一个发髻,用一根长长的发簪牢牢固定在脑后。 脚上的高跟鞋是她惯常穿的,行动便利。 似乎一切都准备就绪,她反复核对了千百遍,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真到了这样的关头,却反倒有些想逃。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走了,就可以换取片刻的安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噩梦,还有妈妈和栀栀的安全。 她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翻遍所有的法条,至于最后如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林倾月缓缓起身,站起来的时候,指尖无意间触碰到腰间的平安扣,一阵冰凉盈润。 她有些心疼地把这个小东西握在手心里,握得紧紧的,眼前浮现出徐路栀的笑脸。 她本想出门的时候不带,生怕弄坏了,可是鬼使神差间,还是系在了腰上,碧玉衬着暗红,有些诡异的凄美。 栀栀说,要平平安安。 林倾月无声地弯唇,她也好想平平安安啊。 如果没有徐路栀,她甚至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可是现在,她想活着回来,好好地活着。 她要去找她的女孩。 林倾月神思恍惚间,看见男人吊儿郎当地起身,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她心头一紧。 事已至此,无可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不怕他对她做什么,她只怕这个疯狂偏执的男人,会对她在乎的人不利。 林倾月按着既定路线,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根本没发现身后有个人似的,甚至边走还边玩手机,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烧烤的照片。 照片的一角是烧烤串,一边是风和日丽的天空,太阳耀眼得刺眼睛,另一边露出男人衣服的一角。 林倾月盯着照片里的蓝天发了一会儿呆,她不确定以后有没有机会,不隔着铁丝网看见那么好的天。 按照既定路线,她缓步走到临大附近的河岸边,这里是临大的后门,非常偏僻,平常很少有人来往,河边也没有高高的护栏,而是光秃秃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 下面水很深。 临大门卫室的监控可以清晰照到这一片区域,高清彩色,还有声音。 林倾月状似随意地停下了脚步,去欣赏河畔盛开的一簇小花,身后传来一阵重重的咳嗽声。 她心跳漏了一拍,慢吞吞地转过去,有些迟钝地看向男人:你是谁? 男人粗嗓门:你爹都不认识了? 林倾月透过他,看着面前滔滔的河流,淡淡道:我爹早死了。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男人立刻给激怒了,上来就要扇她巴掌,林倾月闪身躲开。 她身手灵活,没了顾忌,反而越发不怕他。 还知道躲了。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不干不净的话,目光在路边搜寻着,似乎是想找上门趁手的家伙。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老实了。他的字典里没有道理两个字,他就是天。 林倾月冷眼盯着他看,算了算男人的年纪,也快五十岁了,成日的吃喝嫖赌让他的身体早早败下去,肚腩挺得像怀孕了,腰也佝偻了下来。 甚至还在头顶看见几根白发。 乍一看甚至还有点可怜,但看见他那漠视一切的眼神,以及手上腿上鼓鼓的肌肉,那都是长期干农活练出来的。 乡下人力气大,看上去身量还比她矮一点,一拳头打过来真不是好受的。 林倾月眼前浮现出小时候妈妈被打的情形,妈妈漂亮,有文化,自尊极高,哪怕被打得哀声尖叫,也不愿求饶一声。 牙齿咬出了血,倔强的美丽脸庞在昏暗灯光下染上血色,长发凌乱,看起来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 而她瑟缩在角落里,知道只要过去保护妈妈,只会打得更狠。 林倾月不愿再回忆,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人们总是太容易同情男人,谁又同情那些被忽视的女人呢? 她深吸一口气,主动出声: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两三张就能和徐路栀见面,撑住。 推荐bgm《笑红尘》(男生版) 感谢在20220701 13:36:08~20220702 23:4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3个;子羽凌夜、神明嫌疑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7012906 11瓶;GLY、无、宋队的小情仁 5瓶;精神 3瓶;蓟揭鞠总、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2瓶;uglazy、AwhU.Q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老子又不会吃了你。名义上的父亲嗤笑一声, 视线上下扫过林倾月,落在她腰间的碧玉平安扣上,眼睛一亮。 果然是出息了, 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更别提她手中挽着的小小手包, 皮革的材质, 里面肯定少不了钱。 林倾月已经低头走出几步,一只粗糙大手摁上她肩头,雪白肌肤霎时留下一个红黑相间的印子。 急着走什么?男人三两步绕到她身前, 大大咧咧地堵住她去路, 贪婪地盯着平安扣看。 一手上去就要夺下来, 林倾月皱眉, 动作比反应更快, 毫不犹豫伸手捂住,代价是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躲得快, 一扭头间掌风只擦到她侧脸,却还是非常迅速地红肿了一块, 火辣辣的誊 但平安扣完好无损地攥在她的手心里, 平平安安。 林倾月桃花眸圆睁, 心里一阵后怕, 以至于感受不到脸上的疼。 受点伤在计划之内,但这个决不能被抢走。 这是栀栀给她的, 哪怕被他碰一下, 都是玷污。 躲xx躲。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骂骂咧咧地吼, 你老子穷得要讨饭, 你跟你那死鬼妈倒是逍遥快活, 有钱就该给老子点怎么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古铜色的一张脸被气红,却一点都没有羞愧的痕迹。 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林倾月默默后退一步,低下头,却是坚定说:不能给你。 女人挨了打,模样更加楚楚可怜,看上去娇弱无力,一巴掌就能推倒。 最能激起男人的兽性。 男人狠狠呸了一口:妈的,你都是老子的,不给是吧?老子自己来拿! 他习惯了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样子,以至于一时间忘了,林倾月早就长大了,再也不是任凭他摁着揍的小女孩了。 接连几次都落了空,林倾月的模样却看起来越发狼狈,就连脑后发髻都有些散落,显然很快就要支撑不住的模样。 直觉告诉他,就是现在。 不交出来,就别怪你爹不留情面!男人狞笑一声,从路边沟里随手抄起半个碎了的啤酒瓶,劈头盖脸朝林倾月挥过来。 时不时有临大学生在这里拼酒斗殴,找到趁手的工具并不奇怪。 逆着阳光,男人手里挥舞着啤酒瓶,血红的双眼,最普通大众的长相,却切实地刻画了恶魔的模样。 林倾月缓缓闭上双眼,如果人间有地狱,那她从小就一直生活在其中,身上还流着恶魔的血,脏到自己都嫌弃。 可是恶魔横行世间,而她却甚至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为什么这世界总是这么不公平。 啤酒瓶迎面而来,她没躲,只是急速转过身去,砰的一身,脊骨几乎要被打断,大片的血红色在裙子上开出花来,疼到嘴角都发麻。 酒瓶碎片嵌进肉里,钻心的疼,转过身去的那一刻,林倾月眼前是无边的黑暗。 好在,她早就习惯了在无边地狱里行走,不见天日。 于黑暗中窥见光,是为月。 男人不姓林,随意给她取了个小花小草的名字,是妈妈给她讲解诗词歌赋,教她琴棋书画,给她用自己的姓取名字。 林倾月,我的女儿,我这一生已然错付,愿你得在黑暗中窥见天光。 愿你有机会离开这片罪恶的土地,摆脱这个恐怖的男人。 愿你能够一生清清白白,平平安安。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忽略掉五脏六腑的疼,满身血污中,她盯着男人,嘴角的笑容逐渐勾起。 她的动作比自己想象的还快,男人再一次动作之前,她拔掉了发髻上的簪子。 长长的银簪子,尾端宽阔,尖端磨得很锋利,握在手里像是一柄小小的匕首。 长发散落下来,沾了血污,黏在嘴角处,让她的面容一时看起来艳丽至极,像是还魂而生的女鬼。 啤酒瓶再一次劈头盖脸袭来的时候,她手中的簪子尝到了喷薄而出的血液。 好巧啊,随手一划,就是颈部大动脉。 林倾月没有闭眼,但也看不清眼前模样,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一种粘稠的红色包围,黏黏糊糊的,她讨厌这种感觉,像是小山村里一直不落的夕阳。 像是那个埋葬了无数无辜的人命运的山沟。 她得手了,啤酒瓶也落到她的脖颈处,没来得及往前进一步,男人的面孔诡异地抽搐了两下,啤酒瓶无力脱手,砸在地上哐啷一声。 有细小的碎片溅到她腿上,刺疼,但林倾月浑然不觉。 她缓缓将手臂放下,红裙红得滴血,也确实在滴血,手中簪子被染成艳红色,而她的裙摆渗着血。 诡异凄美,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她没有上前补刀,也没有做其余的动作,她只是像是吓傻了一样,一脸懵懂迷茫的神色,在原地呆呆站了半分钟,最终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和躺在地上挣扎的男人距离不过半米。 血流成河,满目刺眼的红色,她坐在血泊里,裙摆散开,像是传说中用鲜血浇灌出来的曼陀罗花。 艳丽至极,也可怕至极。 血流汇聚成小溪,男人身上的血和她身上的血混到一起,她迷茫地用手指沾了沾,送到鼻尖嗅了嗅,一样的腥味。 真奇怪,她居然和这种人流着同样的血。 一只手握簪子握了太久,已然生疼,满身血污的女人忽然想起来什么,打开手掌看一眼,还好,平安扣干干净净地躺在手心里,不染半点尘埃。 她想起去年的时候,在卫城待了数年,好不容易有了妈妈可能的消息,却在这时候被男人找上门来。 她不怕自己遇险,却怕男人会对妈妈不利,所以仓皇逃窜到卫城,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她费尽心机,也只是想保护心爱的人,先是妈妈,再是栀栀。 可是凭什么,她要小心翼翼,她要百般周全,一个不小心就是牢狱之灾。 而这个男人却可以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尾随、骚扰,没有人能管他,因为是家务事。 她没有错,她只是想一身清白地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活着。 林倾月咬着牙爬起来,一寸一寸往前,将手轻轻放到男人的鼻翼下。 已然没了呼吸。 她的面上终于现出了迷惘和惊恐的神色,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先是给徐路栀发了一条简短的消息,再然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红裙猎猎,林倾月孤身站在河岸边,望着滔滔江水,忽然有一种跳进去的冲动。 可是不行,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活着回来,去找徐路栀,去找妈妈。 正当防卫的条件判定太严苛,如果已经做到如此,还要陷入囹圄,那她宁愿去死。 世间事并不一定全然公正,但林倾月愿意用生命去书写公正,她并不怨可能作出判决的法官,因为他们也是有所顾忌,有所考量。 那么这些事情,就让她这个无所牵挂的人来做吧。 听见警笛的那一刻,林倾月仰脸望着天,终于感受到背脊上锥心刺骨的疼。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阳光不急不躁,风中有淡淡的花香。 真希望栀栀也能看到这样的好天气。 真希望此生还有机会看见这样好的天。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69) 不用畏惧随时可能出现的暴力和拐卖,干干净净走在阳光下的那天。 徐路栀收到消息的时候猝不及防。 她刚刚睡醒,这次午睡睡得很沉,却很乱,梦里闪闪复复,都是林倾月一身红衣的模样,哀艳至极。 心惊之余,等醒来真的看见林倾月消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仍然在梦里。 林倾月发来的信息很简短,甚至还有错别字,似乎是情急之下仓皇编辑。 她说:栀栀,非常抱歉,但我没有错。 她说:在这之前,我们分手吧,千万不要找我。 她说:愿你如鸟高飞,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她说:希望小栀栀一生得偿所愿,不染尘埃。 这是林倾月藏在心底的话,千言万语,诉说出来不过寥寥几句。 她并不想分手,但她更不想拖累徐路栀。 如果是最坏的结果,那就让她一个人在地狱血泊里沉沦,而徐路栀要干干净净,一生见不到世界黑暗的一面。 手里沾了鲜血的林倾月,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徐路栀。 坐上警车的时候,林倾月想,让徐路栀忘了她吧,多的是比她更好的女孩子。 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么疯狂的渴念,渴望回到徐路栀身边,渴望再抱一抱、亲一亲她。 她甚至有些后悔,为自己的冲动行事,或许过几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但她哪里舍得让徐路栀被他骚扰,哪怕只是经历一次也不行。 她们都是女孩子,很难对抗世间的黑暗,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护徐路栀平安无恙。 徐路栀的心沉了下来,她的视线落到分手二字上,直觉告诉她,林倾月做了些什么。 她试图发消息回去,不出意外被拉黑了。 徐路栀愣了一会儿,给气笑了。 林倾月瞒着她就瞒得这样好,就连蛛丝马迹都不肯让她知道,生怕她被牵连。 但她不知道,自己不要别的,只要她平安无恙。 不过既然林倾月能给她发消息,就证明她还活着,并且意识清醒。 比起最坏的结果,已经很让徐路栀宽慰。 林倾月说,不要找她,徐路栀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打开电脑,操作了几下,屏幕上清晰显示出林倾月的定位。 临城市临大附近的派出所。 这个定位,来自于平安扣里面隐藏的GPS,为林倾月量身打造,只有她能打开开关。 她怕林倾月出什么事,但结果却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快。 徐路栀头脑一空,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此刻失去了言语,甚至想不到下一步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呢?在高高的礼堂上发言时,她坦然自若;面对着年纪加起来上千岁的几名院士,她镇定坦荡。 而面对着林倾月此刻所处,她却五脏六腑像是过了一道电。 半晌,徐路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电脑屏幕,似乎盯着那几个字,就可以救出林倾月。 她终究还是去做了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徐路栀心口一痛,跌坐在椅子上,为自己的无能为力,为自己的弱小不堪。 平生第一次,她恨自己不是个彪形大汉。 可是,身为女孩子又有什么错?为什么一定要付出那么多代价,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徐路栀不知道,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在屏幕前摁了一串号码,但却迟迟没有拨出。 她不是不能千回百转托到什么关系,但那样只会害了林倾月。 姐姐想要的,是坦荡地活着,她不会喜欢这样子的特殊对待,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照顾。 可是她没有错,她只是想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为什么非要一身血污才能做到? 徐路栀的心止不住地抽痛,她好恨自己,除了哭,什么也做不到。 她的指尖停在订机票界面,但她非常清楚,去了也见不到林倾月。 林倾月不会想一身罪孽地见她。 徐路栀的界面停留在付款上,她看见消息的时候,就距离林倾月出事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她再也耽搁不起了。 就在她要按下付款键的时候,屏幕上定位闪烁,变成了临城大学。 再然后,变成了林倾月住的房子。 徐路栀手一抖,取消了付款。 她盯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定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摸脊背,满身的凉汗,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万幸,林倾月还好好的。 她低头给林倾月发消息,仍然是拉黑状态,徐路栀有些迷茫,心想或许林倾月是忘了解除黑名单。 不管怎样,她想尽早赶到林倾月身边去。 只是刚这么想着,定位又一次变化,沿着一个轨迹不断往前,徐路栀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终点,是临城高铁站。 姐姐这是又要换个城市不辞而别吗? 徐路栀的目光晦暗不明,她想去捉住林倾月,但不确定林倾月会去哪里,就算现在赶去临城,也来不及了。 林倾月的动作快到令她吃惊,过了一会儿,就已经显示离开临城地界。 这是买了最近一班的票。 徐路栀判断出,林倾月有什么非常想做的事,需要离开临城,前往另一个城市。 她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止不住的心疼。 心疼林倾月孑然一身,独自奔赴遥不可及的梦,而她却无能为力。 如果她无所不能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可以见面,已经虐完了,放心吧。 关于法律问题不在作话中详细科普,我设计了很久,已经是近乎完美的正当防卫情节,但现实中不一定被这么判,文中是理想状态。 请各位务必务必不要模仿,也不要跟我质疑,林倾月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完全符合正当防卫构成要件和法律规定的,只是如果在现实中有可能还是会判刑,但在理论上,她确实无罪。 感谢在20220702 23:41:27~20220703 12:2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临城大学附近的派出所。 讯问室内, 女人的伤口被简单处理过,说话断断续续,情绪崩溃, 翻来覆去只有几个字。 好在全程监控录像清清楚楚, 现场也保存完整, 证据确凿, 不用警员们花太多心思。 林倾月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些的警官和一个年长的警官,年轻的神色严肃,年长的则缓和一些。 她皱着眉头, 不喜欢讯问室里这样的气氛, 但却无可奈何。 警官问一个问题, 她答一个, 神情恍惚间, 掩面低泣,哪怕肿了一块, 仍然艳丽至极的脸庞上是无尽的哀愁和惊恐。 她的裙子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背上是大片的纱布, 鉴定构成轻伤, 甚至需要住几天院。 但林倾月主动说要先配合警方调查, 她的桃花眼里是忍不住的疼, 时不时低低哼一声,但却压抑着自己。 宛如惊弓之鸟, 害怕至极。 年轻警官看着有些心疼, 但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语气, 冷淡敲了敲桌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林倾月怔了怔:没关系。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 年轻警官打断她:我看监控里说, 他是你爸? 林倾月缓缓摇头:我爸早死了。 这是真的。 她十七岁时候借着席卷山村的泥石流跑出去, 哭着对救援人员说父母双亡, 只有她幸存了下来。 补办身份证和户口本的时候,她给自己登记的名字叫林倾月,户口本上空荡荡的,只有她一页。 那时候系统还没联网,程序也还没那么规范,林倾月说什么,民警就信了。 年轻警官若有所思:那就是抢劫了,不过你们之间 林倾月桃花眼垂下来,已经疲倦至极。如果可以,她多么想学哪吒,割肉还父。 她愿意把自己身上的血全部流尽,换取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 警方查到那个男人的身份信息,老光棍,没有妻子儿女,有过打架斗殴记录。 林倾月忽然有些庆幸,妈妈是被买来的,所以根本没有户口,而她自然也没有。 那个贫瘠落后的山村,有着太多太多这样的黑户,所以从法律意义上,她跟那个男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年轻警官有些头疼,他的办案经验尚且不足,只能求助性地将目光投向年长警官。 年长警官有些怜悯地扫过林倾月的全身上下,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他知道法律规定跟实践判断之间的差距,也知道是不予立案,还是拘留起来,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林倾月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正义的人并不一定有好的回报,恶事做尽却总还是有人为她开脱。 最终,派出所作出了不予立案的决定,为她的正当防卫。 年轻警官有些赞叹地看一眼林倾月,跟师父嘀咕道:这可是今年第一起正当防卫的,没有还手,没有追击,没有凶器,还有监控,这可太巧了。 巧到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可是面前的女人明明瑟瑟发抖,看起来完全是被吓坏了,就连整话都说不出来。 手里还死死握着差点被抢去的平安扣。 年轻警官总觉得说不出的不对劲,甚至本能地想再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引诱犯罪。 随即被年长警官敲了一下脑袋:结案了就别多想了,也是那男人罪有应得。 谁叫他非要好端端地去抢劫的,被人家还手了也是活该。 年长警官抬眼看着林倾月走出警局的背影,女人的腿还在抖,裙子上一片暗红,但她一步一步,背影笔挺。 像是孤勇坚持的正义。 有这样的魄力,以至于挨了好几下啤酒瓶,再深一点就伤到脊髓。 这女人不简单呐。 林倾月迈出警局,刚呼吸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她的鼻腔里充溢着血腥味,她的和男人的,满目的血红色,看得人心惊胆战。 但她终于作出了这一步,以这种决绝惨烈的方式。 一不小心就会身陷囹圄的方式。 她再也受不住,俯身呕吐起来,一直到眼泪都流出来。 背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来了,疼得钻心。之前一直忍着,如今她终于疼到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好想要徐路栀抱抱。 她好想冲到徐路栀面前,告诉她,她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 林倾月点开聊天界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发出去的信息,刺目的我们分手吧。 她心口抽疼,她一点也不想分手。她只是担心,如果被拘留,再被逮捕,从一审二审到服刑,短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徐路栀都联系不上她。 她不能让小朋友牵念挂心,更不能耽误了徐路栀的前途。 林倾月眸色一暗,想给徐路栀报个平安,想跟她说自己并不是想分手,想跟她说自己很想很想她。 但她又突然间害怕起来。 怕会拖累徐路栀,怕徐路栀会害怕手里沾血的她,怕徐路栀会觉得她太残忍。 用了真心,就总是患得患失。 林倾月忽然想到脸上的伤,她急忙打开前置摄像头,颊边高高肿起一块,丑陋不堪。 她有些烦躁地关了摄像头,好丑,丑到自己都不愿意看。 而背上的大片伤口,更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林倾月想起徐路栀对她美貌的痴迷,心中无端忐忑起来。 她不好看了,徐路栀会不会不喜欢她了? 再等徐路栀长大一些,她是不是就会明白,比自己好看的人还有很多,并且又漂亮,又有才华,还有钱。 而此时此刻的林倾月一无所有,除了一清二白的自己,她再没有别的可以给徐路栀。 更何况,她刚刚亲自跟徐路栀说了分手。 小朋友肯定难过死了吧,但没关系,过几天她就会忘了自己的。 只要她消失在临城,徐路栀就会找也找不到,顺其自然,过一阵子会找到真正适合她的女朋友。 或者男朋友。 林倾月忍着身上的疼和心里的疼,慢慢走回了家,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比起来到临城的一包,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有不少是徐路栀在她这里留下的。 林倾月俯身,背部一抽痛,她嘶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双可爱的小熊拖鞋,是徐路栀专属。 还有水杯,牙刷,碗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一点一滴渗透在她的生活里,怎么也割舍不掉。 最显眼的还是飘窗上的栀子花,已然枝繁叶茂,随风摇曳着。 林倾月再一次失声哭出来,偌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无言的寂寞席卷了她的内心,让她无端感觉惊慌失措。 她上次觉得这么空落落,还是一觉醒来见不到妈妈的时候。 问那个男人,他扬手就是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你妈跑了,妈的! 林倾月不声不响,难过了很久,但她从来没有怨过妈妈,美丽优雅的女人,自从来到这个小山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变得形容枯槁。 她很高兴,妈妈终于离开了,尽管没有带上她。 林倾月神思恍惚地收拾着东西,东西实在太多,一个箱子装不下,她索性把东西全都放回原位,只挑了点必用品。 大不了,继续租着这个房子当仓库用。 她要去找妈妈,女朋友没有了,她不能再没有妈妈。 林倾月忘了换衣服,拖着行李箱到了临城火车站,买了最近的到卫城的车票。 日思夜想的妈妈,我终于可以坦坦荡荡来找你了。 你还好吗? 下了车站,林倾月有些迷茫地站在火车站广场,不知道去哪里。 眼前的风景是熟悉的,可是她却感受到近乡情更怯的滋味,反而不敢上前。 已经是一年前打听到的消息了,如果其实不是妈妈,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天上太阳有点大,眩得林倾月头晕眼花,有好心的大妈过来提醒她:女娃,你背上是不是受伤了? 林倾月一惊,回手去触背上的伤口,果不其然,鲜血浸透绷带,一手的血。 怪不得那么疼,火辣辣的。 她说了谢谢,去了最近的医院,索性打算住几天院。 在医院里的数天,她除了吃喝洗漱,其余时间都待在病床上昏睡,安静得让护士都担心她是昏迷了。 林倾月只是太累了。 八年了,她就连睡觉都是警惕的,午夜梦回时,还是男人压迫的阴影。 挥之不去,让她无尽地压抑着自己,甚至古筝表演都要戴上面纱。 生怕被找到。 同时却还要去各地穷游,说是穷游,其实是暗地里打听妈妈的消息,最终选了和妈妈口音相似的卫城,一找就是七年。 刚刚有消息的时候,又被找上门来,她仓皇逃窜,只为了不让妈妈有一丝被发现的可能性。 二十四小时高度警惕,她真的太累了,更没有心思谈恋爱。 直到徐路栀以这么猝不及防的方式,一点一滴渗透到她的心里,再怎么也逃不开。 她喜欢徐路栀,好喜欢好喜欢。 但林倾月此刻却没有力气想更多,她只是在病床上贪睡,不断地做着循环往复的梦。 她在梦里第一次看见清澈见底的天,那么好的太阳,还有路边盛开着的栀子花,大朵大朵。 路的尽头,美丽的妈妈站在那里,冲着她张开怀抱。 她想告诉妈妈,不用怕了,再也不用怕了。 可是林倾月醒不过来,她想永远沉睡下去,想一睡不醒,在梦里过着幸福的日子。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0) 她昏昏沉沉了整整一个星期,终于被勒令出院。 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一些,不会再轻易绷开,脸上的红肿也消退了下去,她换了一件新裙子,注视着镜中女人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么短的时间,她几乎认不出自己,风情万种的林倾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桃花眼中掩不住的脆弱和破碎。 仿佛刚刚家破人亡,委屈得看一眼就要哭出来。 她是多么迫切,想扑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林倾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闻到的只是无尽的消毒水味。 她带上行李箱,径直去了之前打听好的地方,是位于卫城市郊的一家面馆。 在面馆外面驻足站了一会儿,很快就引起了店里的注意,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带着厨师帽迎出来,宽厚地笑了笑:吃饭吗? 女人面容有几分颓丧憔悴,却依然是掩不住的美,一眼看上去格外惊艳,惹人心疼,小伙子早就注意到了,大着胆子出来问了问。 林倾月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涩着嗓子说:一碗阳春面吧。 好嘞。小伙子高高兴兴地到店里去,林倾月落座,很快,满满当当一碗面端了上来,林倾月用筷子搅动了一下,发现底下卧着的一个荷包蛋。 她哑声说:我好像没要加蛋。 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送你的,看你脸色有些不好。 他心宽体胖,看起来模样憨厚,林倾月道了谢,终究还是扫码付款的时候多付了几元。 她不习惯欠人人情,但这样陌生的善意,只是单纯出于关心,而不是其余目的,却让林倾月的心暖了暖。 吃一口面,喝一小口汤,口腔热乎乎的,身上也热乎乎的,面很好吃,五脏六腑都一下子舒服了起来。 林倾月小口小口吃着面,状似不经意间开口:嗯那个,师傅,我听说店里还有个阿姨,怎么没见? 哦,你说的是我妈吧,她进货去了。小伙子热情地走过来,站在桌前保持了一段距离,你找她有事吗? 林倾月摇摇头:没事。 刚刚提起的希望又重重跌碎,很显然眼前这个小伙子比她年纪还大些,她的妈妈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她只说了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刚刚夹起的一筷子面又掉回面碗里,溅起几点汤汁,林倾月闷声不响,心头一阵阵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不清第多少次了,有了线索又是错的,或许妈妈也不希望被找到吧。 可是她想找到妈妈的,她只想确认一下妈妈过得好,然后把这些年攒的钱都留给妈妈。 她的出生是错误和罪孽,她有必要偿清自己的债。 林倾月没发觉自己哭了,直到眼前出现了几张纸巾,伴着一个和蔼的女声:姑娘,找我什么事吗? 她默不作声地接过纸巾,快速擦了擦眼角,泪眼朦胧中,看见了一个长相和善的阿姨,和妈妈的气质有几分相似,面容却截然不同。 但她们说话的口音和习惯,却几乎一模一样,姑娘两个字,前重后轻,妈妈说话的时候,却会后面也拖着长长的尾巴,柔软缠绵。 她摇摇头,低声道:不好意思,找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下章才能见到徐路栀。 为什么没人心疼小栀栀被分手呢(狗头) 目前一天只有一更哟,已经写了四千,真的没空多写啦嘤嘤嘤,小可爱们先回味回味(?) 感谢在20220703 12:20:44~20220704 14:13: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清衍、神明嫌疑人.、子羽凌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酒 30瓶;零 10瓶;土豆不是马铃薯 3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LJN淦、神明嫌疑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阿姨没有追问, 只是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冲小伙子使了一个眼色。 小伙子听话地回去后厨,店内一下子只留下林倾月和她两个人, 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林倾月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为那声熟悉的姑娘, 一个控制不住, 一抬头,眼泪吧唧一下掉下来,淹没在面碗里。 耳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阿姨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过了半晌, 轻轻抬手, 将林倾月搂在了怀里。 林倾月浑身上下一震, 除了妈妈以外,她没有被年长的女性这样抚慰过,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让她本能想抗拒, 又想依偎。 阿姨身上有一股香喷喷的面点味, 很真实的生活感, 一下下顺着她的背, 林倾月伤口有些疼,但却浑然不觉。 她屏了呼吸, 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 怎么也控制不住。 终于还是把头埋进阿姨怀里, 放声痛哭起来, 眼泪扑簌簌落下, 打湿了阿姨身上围裙, 对方却一点也不介意,只是耐心地等她哭完,微笑道:姑娘是想找谁?我可以帮忙找找。 林倾月抽噎着,桃花眼染上红色,像是桃花林中最艳丽的一朵,她低低道:找我妈妈。 阿姨哦了一声,语气有些责备: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怎么当妈的。 她大概是脑补出了一个母亲抛夫弃女,贪图荣华富贵的故事。 又急着安慰林倾月:唉,我要有这么漂亮的女儿,怎么舍得走哦~ 吴侬软语,软软糯糯,听了让人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林倾月哭笑不得,轻声解释:不是的,妈妈对我很好,她是不得已没带上我的。 等了十几年的机会,妈妈能自己跑出去已经是万幸,哪里还能带上她一个未成年。 她只希望,妈妈在其他地方平平安安,健康快乐,至于认不认她并不要紧。 正如妈妈对她希望的,她也希望妈妈可以忘记山村里的一切,忘记全部的阴霾与黑暗,而她只想尽自己所能回报妈妈。 林倾月这些年攒的钱足以买临城市中心一套房子,她一直守着没动,只想留给妈妈,算是赎清自己的罪孽。 这些她都没诉诸于口,只是弯唇,平静讲述:我的妈妈长得很美,也知书达理,她一点点把我带大,保护我,教我很多很多。我终于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她了。 林倾月抬眼,看着眼前慈祥的阿姨,认真道:我的妈妈口音跟您一样,所以我才会找过来。 只是,还是找错了呢。她微笑着摇摇头,眼眶沾湿,眼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的模样。 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疼。 阿姨沉吟良久,说:姑娘,你要不要试试去首都找? 林倾月浑身一震:首都? 阿姨点了点头:大家都只知道卫城有一批人口音像我这样,但其实我祖上是从首都过来的,每年还回去祭祖呢。 她的眼神祥和悲悯:去首都试试吧,姑娘。 好,谢谢阿姨。林倾月绽开一个真心的笑,如同晨露中缓缓绽放的玫瑰,美得惊人。 身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起身,却又被叫住。 阿姨紧盯着她,郑重道:姑娘,如果实在找不到你妈妈,也没关系。不管她在哪里,她一定还是很牵挂很牵挂你,只是情非得已。 她心底闪过的一丝哀愁让林倾月心头一痛,虽然心知对方不是自己的妈妈,但说得这么恳切,却又好像她经历过这一切一般。 林倾月恍惚着踏出店门,这才反应过来,大概天底下母亲的心理都是共通的,根本不需要多解释,就能心领神会。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那么,就去首都吧。 林倾月瞥了一眼腰间挂着的平安扣,不承认自己想去看看徐路栀。 她告诉自己,只是去找妈妈的线索,不会和徐路栀见面的。 她说了分手,那就是分手了,怎么能再去打扰她的女孩? 这样孑然一身的她,又怎么配得起徐路栀的热烈和温柔? 最近的一班飞机到首都,林倾月拖着行李箱,淹没在首都辽阔的机场里。 她不是没有来过,但以前年轻气盛,觉得整个中国都很小,而现在,却觉得一个机场都很大。 大到她举目四望,依然寂寥一人,行人行色匆匆,有人多注意她几眼,有人上来献殷勤,但人与人之间仿佛都有着一层隔膜。 没有人关心陌生人的死活。 她先去了订好的酒店,放下行李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画面诡异地相似。 是了,她刚来临城的时候,也是这样住在酒店里,空空荡荡,不知何往。 只是那时候,有乖巧聪慧的少女千方百计靠近她,逗她开心,让她感觉生活并没有那么枯燥无味。 让她的心一点一点,住进另一个人。 林倾月终于受不住,逃避般地拉上窗帘,一室黑暗,她躺到床上盖上被子。 翻来覆去,眼前却满是徐路栀的影子,徐路栀抱着她,徐路栀俯身吻她,还有徐路栀柔软的唇舌,让她一次次浑身无力。 怎么忘得掉。 虽然很卑劣,但林倾月还是轻而易举说服了自己,去首都大学看看徐路栀。 就只是逛一圈校园,如果能偶遇,那就是缘分,如果没有那就更不必打扰。 她只是远远去看看徐路栀过得好不好。 林倾月这么告诉自己,等迈入校园,她才倏然后悔。 忘了化妆打扮一番,就这么风尘仆仆地过来了,肯定很难看。 她甚至本能地想回酒店去化个妆,犹豫了一下,告诉自己,只要远远看徐路栀一面就走,不要正面对上。 徐路栀就不会看见她这副模样。 真奇怪,一向自信张扬的林倾月,为什么现在却这么患得患失,甚至开始担心被嫌弃老了丑了。 林倾月对着小镜子照了又照,脸上还有伤不能上气垫,最终只能涂了个口红,增添一些气色。 镜中的女人依然美貌,但她看来却是哪哪都有瑕疵,怎么看,都惶恐,生怕不够漂亮。 徐路栀那么喜欢她的脸,如果看见她没那么好看了,是不是也不喜欢她了? 林倾月无端这么想着,虽然知道徐路栀不是这种人,却还是提心吊胆,每一步都走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没有感觉。 女为悦己者容,是真的。 首都大学的校园大到离谱,据说要逛一圈,得花上半天,走上两万步,学生从宿舍到上课都是坐校车的。 好在林倾月怕牵扯到背上伤口,换了平底鞋,还可以多走几步,只是这样一来,她就要比徐路栀更矮了。 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静悄悄的,只偶尔路过几个人,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生。 林倾月长得美艳风情,受了伤之后添了几分脆弱破碎的美感,比起之前更让人勇于接近,也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走了两步就有男生不好意思地上前,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带路。 林倾月蹙眉想了想,问他:计算机 男生自动反应过来:啊,是找计算机系的是吧,就在前面不远那个大楼,都在那里上课做实验。 他很热心地问:我有电瓶车,要不要带你过去? 林倾月摇摇头,微笑道:谢谢。 桃花眼天然含情,却莫名透着淡漠疏离,可远观不可亵玩,让一群理工科直男看直了眼。 首都大学男生占比极高,路上看见女生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盛世美颜,光这个牛就可以吹上半辈子。 林倾月一步一步,缓缓往计算机大楼的方向走去,越走近,心头越慌张。 那么多人天过去了,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徐路栀会忘了她吗? 她先提了分手,这会儿又找上去,是不是很渣? 徐路栀会不会不理她,生她的气? 林倾月不知道,但她好想看一眼徐路栀,几番踟蹰之下,还是最终走到了大楼前。 她听见拐角处有说话声,本能地躲到楼梯口,借着墙角掩饰自己,动作行云流水,做完她才笑自己,不知道是在紧张什么。 她是正大光明进去的,干嘛偷偷摸摸。 可是下一秒,林倾月就笑不出来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清澈悦耳的女声:学姐,你还有事吗? 关于实验报告的事情就说到这里吧,学妹,我还有一点私人的事情想和你说。 好,这里没什么人,学姐说吧。徐路栀跟着赵茹往前走,到拐角处一株桂花树下立定,示意可以开口。 赵茹顿了一会儿,看着眼前清丽单纯的面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已经认识徐路栀好几年的时间,学妹漂亮聪颖,天资优越,为了赶上学妹,她拼尽全力考上了首都大学的研究生,再次和学妹得以在实验室日夜相伴。 学妹终于十八岁了,而她也计划了好久表白的流程。 可是真到了要紧关头,赵茹却无端退缩起来,眼前的徐路栀平易近人,却又高贵矜持,不似人间凡物,虽然她本人也是出名的才貌双全,可是在学妹面前,却总是不由自主露了怯。 她真的能够成功吗? 学妹身边不是没有过女人,可是在首都大学两个月了,她还没见过徐路栀跟谁走得特别近,旁敲侧击之间,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她侥幸地想,或许学妹跟那个女人从来没在一起过,又或者是分手了。 又或者,就算她们还在一起,接下来的几年异地,她也不是没有机会趁虚而入。 总而言之,赵茹等了很久,已经等不下去了。 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徐路栀依然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她发话。 半天没等到,徐路栀低头笑,嗓音干净得不像话:学姐,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被表白对象丝毫不紧张,赵茹自己反倒紧张了起来。 磨蹭了半天,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少女灵透的双眸,郑重道:徐路栀,我们已经认识好几年了,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从临大到首都大学,我们都一直在同一个实验室,日夜相处你很优秀,优秀到我一直在努力追赶你的步伐,生怕被你甩下去。 好好的表白,说得像是挑战书似的。 赵茹懊悔自己的笨嘴拙舌:总之,我想和你并肩而立,徐路栀。 徐路栀却是眨巴一下眼睛,无辜地问:什么意思啊,学姐? 她在装傻,赵茹却是要给自己气死了。 赵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喊出来的:徐路栀,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了,真的真的一天只有一更qwq 感谢在20220704 14:13:13~20220705 10:5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肩扛40米大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肩扛40米大刀 20瓶;長樂 5瓶;精神 4瓶;云端为尘 3瓶;笨小孩 2瓶;Nemophilist、神明嫌疑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晴空万里, 桂树旁的少女怔了怔,笑容清甜:谢谢学姐垂爱。 这样坦然的的回答,再对上徐路栀毫无心机的眼神, 赵茹顿时生出一种自己在诱拐儿童的错觉, 尽管徐路栀已经比她都高不少。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1) 但在表白中听见谢谢, 总不是上面好兆头。 她咽了咽唾沫, 有些紧张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半晌安静,静到空气中只余下香甜馥郁的桂花香气,浓到化不开, 甚至可以听见细碎花瓣掉落枝头的声音。 有意无意地, 徐路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智能手表, 随后抬眼向林倾月的方向望过来。 林倾月一惊, 慌忙把身子往楼梯后面藏了藏, 生怕被徐路栀当场抓获。 动作太急太快,以至于手臂用力擦过栏杆, 雪白牛乳般的肌肤霎时间多出一块红痕,林倾月却对疼痛浑然不觉, 只顾着隐藏自己的身形。 她轻轻咬住殷红的唇瓣, 俯身猫在楼梯下, 从拐角处窥出去, 隐隐约约能望见徐路栀的影子。 林倾月终于想起来,向徐路栀表白的那个学姐, 就是从高中一直追到大学的赵茹。 好看聪明的女孩子, 活泼勇敢, 有始有终。 甚至还为了徐路栀考研上了首都大学, 一直默默陪她成长。 赵茹这样的女生, 配徐路栀一定很合适吧。 比配她这样孑然一身空有美貌的人好得多。 虽然这么竭力说服着自己, 林倾月心里却是一阵阵泛苦,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让她想光明正大地宣布:我是徐路栀的女朋友。 可惜,是她先提的分手,已经再也没有了冲出去阻拦的理由。 林倾月垂下长睫,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肩膀轻轻颤动着,不胜娇弱的模样。 说不清她是哭了还是没哭。 似乎安静了很久,少女清亮干净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清晰又坚定:不好意思学姐,我有女朋友了。 林倾月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地探出头去,看见徐路栀转身,单手撩开背后长发。 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清清楚楚纹了一个纹身。 是一朵雪白的栀子花,弯成半圆的形状,在左半部分。 林倾月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脖后,不用回想,也清晰记得弯月的模样。 栀子花和她的弯月拼凑起来,恰好是一轮圆月。 几乎是一瞬间的冲击,林倾月的眼泪夺眶而出,百感交集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记得,之前徐路栀没有纹身。 那么是在她提分手后,徐路栀纹上去的。 她怕自己配不上徐路栀,她提了分手;而少女却耐心又温柔,以这种永久的方式告诉她: 她会送林倾月一轮圆月。 一夕如环,夕夕长如玦。古人词中说,月缺为多。 但徐路栀固执地证明,月亮是会圆的。 只要她在,就会让林倾月一直皎洁。 林倾月密密的长睫上沾满泪珠,恍惚间,赵茹似乎是被气走了,而少女立在原地,转向她的方向,伸出手:还要躲吗,姐姐? 徐路栀就站在桂花树旁,阳光明艳,笑容清浅,正如那天林倾月在血色中看见的好天气。 也只有在徐路栀身边,才有这么灿烂的阳光,温暖到融化她心中一切哀痛。 林倾月慢慢走出来,低低道:还要的。 还要躲到她的小姑娘怀里,被温暖包裹。 那抱抱好不好?徐路栀柔声哄道,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分手似的,笑容之间干干净净。 好。跌入徐路栀怀抱时,林倾月深深吸了一口少女神色的甜香,是她久违怀念的味道,就连梦中辗转反侧,也想迫切地再嗅一嗅。 女人安静地靠在徐路栀怀里,乖顺至极,背部轻轻抽噎着,情绪激动之处,竟然潸然泪下。 徐路栀轻轻环抱住林倾月,刻意避开了林倾月背部的伤,不断地哄着:姐姐,没事了,姐姐,我在 她抬眼,目光里却盛了些怅然,视线往下落在手表上,上面清晰显示了林倾月的定位。 距离0米。 她还以为,再也看不见林倾月和她这么近的距离了。 徐路栀不是没去看过林倾月。 哪怕身上还有课题压力,在林倾月定位变为卫城的医院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毫不犹豫地买了机票。 她没有直接去见林倾月,而是和护士拐弯抹角地打听了一下林倾月的情况。 在刑事中算轻伤,在实际上却伤的很重,以至于气血不足,整日昏睡。 林倾月一个人在医院里,没有人照顾,在病床上恹恹的模样,如同开败了的玫瑰花,让她看着心疼。 徐路栀买了人参,买了鸡,在酒店小火慢炖,一天三次地给林倾月送饭。 但她只是交给护士,然后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林倾月吃喝。 看着女人的面容一天天重新鲜亮起来。 林倾月一天里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就连梦中也皱着眉头,几分惊恐的模样。 徐路栀到底还是心疼,趁着林倾月熟睡的时候,悄悄走到她病床旁边,将她揽入怀中。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怀里女人的呼吸逐渐匀称,面容也放松下来。 徐路栀也终于可以放下心。 她就这么在病床上坐了两个钟头,一直到林倾月倏忽惊醒,睡眼朦胧间,看见徐路栀坐在床头。 林倾月本能地伸手握住徐路栀的手腕,但却很快意识到什么,自嘲地笑了笑:我还在做梦呢。 徐路栀一定被瞒得好好的,怎么可能奇迹般地出现在这里。 徐路栀轻轻吸了一口气,坐在原地不动。 有着美丽桃花眼的女人喃喃自语:嗯,我已经和她分手了,她不会再来了。 说完,林倾月抱紧了她,报复性地往她唇上吻去。 徐路栀没有动,任凭林倾月柔软的双唇落在自己唇间,凉凉的,咸咸的,是她泪珠的味道。 林倾月满足地又睡去,徐路栀知道,她过会儿只会把这当成一个梦。 她站在病房门口,回头望着女人安详的睡颜,自嘲地笑了笑。 林倾月根本不相信她,所以执意提了分手。 她一直担心林倾月出事,现在林倾月没事,她也该回去了。 如果姐姐心里还有她,那一定会来找她的。 如果不来徐路栀不动声色地抿紧了双唇,恶劣地想着。 那不管天涯海角,她也要把姐姐抓起来,带回去。 她才没有林倾月那么知难而退,她很坏,很霸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林倾月是她的,也只准喜欢她一个人。 出了医院,徐路栀看见路边有一家纹身店,鬼使神差般,她走了进去。 负责纹身的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姐姐,她问徐路栀要什么样的。 徐路栀随着她看陈列的作品,最吸引她的还是各种各样的情侣纹身。 只是姐姐一脸为难地跟她说:小妹妹,有很多在我店里纹身了的情侣,后来又分手了,只能后悔莫及,你确定吗? 徐路栀微笑道:没关系的,反正已经分了。 对面瞠目结舌:那那小妹妹你还真是长情啊。 徐路栀耸耸肩,自嘲地笑了笑。 她亲自画了图案,设计好的,和林倾月脖子上的月牙恰好能拼凑起来,又只是她名字里的字,不会太过显眼。 林倾月的月亮只有一半,她想给姐姐补上另一半。 纹的时候很疼,但并没有看见林倾月时候心疼。 徐路栀轻轻抚上脖颈后的形状,在脑海里一遍遍拼凑着图案,直到严丝合缝。 姐姐,这个世界太黑,月光没法照亮,我愿为你在前路种满栀子花,哪怕闭着眼睛,循着香气也不会迷路。 栀子花的尽头,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首都大学的计算机大楼很高,桂花树掩映下,少女和女人忘情地拥抱着,过了很久很久。 林倾月终于涩声说道:栀栀,对不起。 她哭着说:我不是想和你分手的,我只是 下一刻,却被徐路栀温柔地堵住了唇,唇齿交缠间,少女含糊不清地说:从来就没分过,不许胡说。 她的话音坚定,吻得很有技巧,一下子就让林倾月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林倾月望着徐路栀清澈见底的眼神,反而却是惶恐不安起来。 被这样热烈温柔的爱意包裹着,她有些想哭。 忽然间,林倾月心里萌生起了一个冲动,她抓住徐路栀的手,认真道:我想和你做,徐路栀。 徐路栀被吓了一跳,迟疑道:可是姐姐,你受伤了 她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多了一丝顽皮,点了点林倾月的鼻子:这么想吗,姐姐? 林倾月肯定地点点头,并且似乎按捺不住一般,竭力往徐路栀身上蹭。 一向较低的体温,这会儿皮肤受了欲念的烧灼,却变得火烫起来。 桃花眼氤氲,盛满了浓浓的渴望,仰着脸,一副要把自己献祭的模样。 风情万种,又纯洁无瑕,徐路栀看不得这副模样。 自己的女人在面前求i欢,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心念一动,等徐路栀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她的房子里。 林倾月背上有伤,没法洗澡,只能草草擦了擦,脱衣服倒是很迅速,这会儿已经安然趴伏在床上,低头假寐。 就连个毯子也不盖,这么张扬的雪白,似乎是成心勾引徐路栀的。 徐路栀刚洗完澡,擦干了身子,进门一看到这副景象,大脑轰隆一声,几乎要流下鼻血来。 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指责道:姐姐,干嘛这样勾引人? 林倾月回过头来,桃花眼湿漉漉的,无辜地望着她:栀栀不喜欢这样吗? 她妩媚地弯唇,顺势扭了扭腰,臀部在徐路栀面前晃,晃得她眼晕。 心跳一时间快得不像话,想一口就把林倾月给吞吃了。 又怕牵扯到她背上伤口,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地一点一点探索,直到把自己搞得先快疯掉。 林倾月眨眨眼,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咦,为什么还没开始,就有人已经丢了三次呀? 徐路栀咬着牙,狠狠咬上她的大团肉:还不都是怪姐姐太讨厌了。 一看见林倾月,就再也把持不住。 她一扬手,狠狠地打上林倾月屁股,林倾月惊呼出声,还没来得及喊疼,就被徐路栀双唇牢牢堵住。 又疼又刺激,力道正好。 最后终于到了正题,徐路栀正要戴上指套,林倾月却唤住了她:不要。 面前的女人软成了一滩水,却很坚定地求她:不要用这个,栀栀。 她说:我想没有阻隔。 想要完完整整的徐路栀,不隔着任何一层,只有她和她的交融。 徐路栀去洗了十遍手。 最后的时候,林倾月一仰头,疼得叫出声,却又说不出的欣喜。 她回头望,少女的指尖残留着几滴殷红,是鲜血的颜色。 这样的血,却只给人带来喜悦,而不是痛苦。 林倾月望着徐路栀熠熠的双眼,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罪孽都被洗清。 终于溃不成军的时候,徐路栀上前用力抱住她,林倾月一口咬上徐路栀肩头,半晌低低地哭了出来。 栀栀,我没做错。她说,我只是想站在阳光下。我比他更有权利,堂堂正正地活着。 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反而是我,而不是他。 这一场情i事和徐路栀想象的截然不同,没有浪漫的餐厅,没有摩天轮,没有满床单满浴缸的花瓣,只有女人的低泣。 却是喜悦的,比她想象的更喜悦。 让她无尽地心疼林倾月,也更加的难受。 林倾月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身心双重舒畅间,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徐路栀却安静地跪在床头,自责和愧疚像潮水一般涌入,淹没了她。 但她却半点不敢表露出来,怕给林倾月带来更多困扰。 她轻轻爬到林倾月身边,看着女人安然熟睡的睡颜,这次是真正的无忧无虑的甜睡,只是看着却比之前清瘦了不少。 回到身边的姐姐,就好像五彩斑斓的肥皂泡一般,一碰就要碎掉。 徐路栀想,为什么她还没有再厉害一点点,只要再厉害一些,她就能保护姐姐。 就能拦着林倾月,不让她面对这么可怕的事情。 甚至姐姐反过来,温柔地护住她,不让她知道一星半点。 她哽咽着,趴伏到林倾月耳边,用气音说:姐姐,你知道为什么我走之前不肯要你吗? 因为我要让你死而有憾。 还没尝过这样的滋味,所以,林倾月肯定会回来,肯定会回到她的身边。 她舍不得离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了大家心心念念的内容,相信这次没人着急了吧(骄傲挺胸) 着急也没用,再过几万字估计就写完了qwq,且看且珍惜吧 感谢在20220705 10:51:34~20220706 19:3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林深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奈子、千、46434032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60839603、呆如沐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暮 25瓶;奈子、柒 10瓶;六三 6瓶;大白、精神、58667252 3瓶;笨小孩、土豆不是马铃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1章 徐路栀觉得林倾月越来越黏人了。 她去上课的时候, 林倾月就待在屋子里养伤,她稍微晚回来一点,迎接她的就是女人幽怨的眼神, 还有甜香满溢的怀抱。 明明身上伤还没好, 却整天缠着她做那种事, 仿佛食髓知味了一般, 一次次在她手底下释放,就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含情脉脉。 徐路栀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热情,只能尽量把课题都带回家做, 好在屋子里配备了高配的台式电脑, 也勉强可以支撑住。 她对着键盘敲代码的时候, 林倾月就搬个椅子坐在旁边, 不住往她身上蹭, 一颦一笑间,尽是勾引的举动。 害得徐路栀心乱如麻, 没敲两行键盘,就不得不转头给林倾月一个吻, 女人这才满足地笑起来, 桃花眼波光粼粼, 仿佛计谋终于得逞了一般。 但徐路栀还是硬下心肠, 给林倾月定了规矩,一星期最多两次。 林倾月噘嘴, 双眸湿漉漉地望过来, 一脸委屈的模样:为什么? 她抬手就要脱衣服, 证明自己的伤已经好多了。 徐路栀摁住她的手, 试图认真地讲道理:咳, 纵那个欲过度, 对伤口恢复不好。 她有些心疼地圈住林倾月:谁叫你受伤了? 亲吻一个个落下,在林倾月唇瓣上啃噬,徐路栀搂紧她:傻姐姐,干嘛不跑? 或者早点动手,非要受这么重的伤,害得她担心得要死。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她不介意,但姐姐这么爱美,一定会难过的。 林倾月哼了一声,有些生气的模样:我倒是想跑。 下一秒,她又软下来,桃花眼破碎迷离:可是那样子的话我就见不到你了,小栀栀。 要是伤的不够重,怎么能算是正当防卫。 徐路栀要见到她只能探监了。 徐路栀叹一口气,霎时间心软成一滩水,半晌只是轻轻道:下次不管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2) 她给林倾月看她的项目,看她的奖状,看她的银行存款,林倾月对这些没兴趣,但徐路栀坚持给她一个个讲解过来。 最后少女郑重道:姐姐,我现在已经可以养得起你,以后我会更加努力,所以,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要再把我当小朋友,不要再瞒着我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不要再突如其来地提分手。 她也会很难过的。 林倾月瞥见徐路栀眼神里的落寞,霎时间慌了。 重逢这些天,徐路栀只字未提被分手后的难过和担心,只是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的情绪,以至于她甚至忘了,她的女朋友也是会难过的。 尽管原意是想保护对方,但这是不是也算是她不信任徐路栀的表现呢? 林倾月心头一疼,主动贴过去,凑吻上徐路栀唇角,再进一步,在她柔软的果冻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信你的。林倾月低低道。 在见到徐路栀脖子上纹身的那一刻,她就彻底信任了徐路栀,被这样坚定的爱意灼烧着,她怎么能再逃离? 所以那么迫不及待,想和徐路栀更加深入交流。 她早已一无所有,只剩下清清白白的身体。 她的体内流着污浊的血,但在徐路栀指尖上,似乎已经干干净净。 她想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徐路栀。 林倾月捧着徐路栀的脸,一口口亲上去,保证道:以后再也不会让小栀栀担心。 姐姐真乖。徐路栀奖励性地回吻过去,起身去厨房端来一小盅汤,姐姐,该喝今天的汤了。 又喝啊。林倾月神情幽怨地盯着面前的汤盅,里面炖着的是鹿茸,大补之物,绝对的好品质,按理说没什么可挑剔的。 但是她的火本来就已经很旺了,再每天喝这样的大补汤,晚上和徐路栀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她都燥热得要命。 在徐路栀熟睡的时候,几番在她的手上腿上悄悄磨蹭,甚至颇想自娱自乐一番。 结果后来就被徐路栀发现,毅然分房睡,只在每天跑过来说一句晚安,其余时候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防贼一般,美其名曰让林倾月好好养伤。 她低头啜了一口,汤汁鲜美,热乎乎的,一口熨帖到了五脏六腑,徐路栀的手艺确实没得说。 尤其是为了给她养伤,徐路栀又自学了很多中药方面的调理知识,换着花样的给她熬药炖汤,成心要把林倾月补成一个药罐子。 自从来首都后,林倾月比原来还重了整整三斤,脸颊气色红艳如桃花,某个部位更是发育得越发大了。 都是被徐路栀害的。 徐路栀就坐在旁边盯着她喝汤呢,喝完了还要去洗碗,虽然各种家务都有相应的智能家电,但徐路栀确确实实地把家务都包了,不让林倾月动半点手。 林倾月每天待在房子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被细心呵护着,悠闲得不像话。 她唯一允许做的工作,就是在傍晚的时候去接徐路栀放学回家,有晚课的时候不许去,怕太危险。 林倾月闭了闭眼,把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又把肉给嚼了,把碗往面前一推,娇声娇气道:喝完了。 眼睛晶亮,像是幼儿园要求奖励的小朋友。 姐姐真乖。徐路栀给她细心地擦干净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去厨房把碗和锅收拾了,又回来陪她。 望着少女温柔欣喜的眼神,林倾月还是不太习惯这样无微不至的宠溺,她站起来:我我该换药了。 我帮姐姐换。徐路栀从后面轻轻搂住林倾月,自告奋勇。 林倾月摇头:很丑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但一定很不好看。 她不想给徐路栀看见。 不丑。徐路栀认真道,这是姐姐离开那个地方的象征。 传闻地狱有酷刑,而离开炼狱,要经历种种考验,只有扛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升入天堂。 林倾月嫣然一笑,低低道:就你嘴甜。 这是她第一次换药,心里未免有些忐忑,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看。 徐路栀帮她拆了纱布和绷带,望着她的背,却半天没有出声。 林倾月有些急:怎么了?很难看吗,吓到你了吗? 她的声音颤抖,很懊丧的模样:都说了我自己来就好。 徐路栀用力摇头,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林倾月看不见,改为出声:不是的。 林倾月的背上伤的很严重,但庆幸的是总体还属于皮肉伤,只是啤酒瓶碎片扎的有点深,不少碎肉外翻出来,处理之后看起来有些狰狞,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 徐路栀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轻轻触碰一下林倾月的背,一直到只剩下一厘米的地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想,姐姐受伤的时候,该多疼。 姐姐抱着诀别的希望跟她说分手的时候,心里又该多难受。 姐姐一个人独自去卫城的时候,姐姐看见赵茹跟她表白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徐路栀无声地落了泪,半晌,她给林倾月上药,泪眼模糊间,她下手很稳定,很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林倾月。 她买了最好的药,据说不会留疤。 重新把纱布和绷带包好,林倾月转过身来,却看见徐路栀已经满面泪痕。 她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轻描淡写道:哭什么? 林倾月还有心情开玩笑:就这么丑吗? 徐路栀不答话,只是默默张开双臂,要抱。 林倾月慌忙把她抱进怀里,把徐路栀的脑袋摁到胸口,一直到吮吸到熟悉的奶香味,徐路栀才安静下来。 林倾月跪在床上,环抱着怀中的少女:不哭了,小栀栀,姐姐在。 姐姐不会离开你了。 姐姐徐路栀抽泣着,眼泪砸在林倾月胸口,滚烫的,我觉得我好没用。 她已经好努力好努力,却还是给不了林倾月安稳,要让她冒那么大的风险,差一点就是粉身碎骨。 怎么会。林倾月抚摩着少女的发丝,低低叹道,我们小栀栀很厉害的。是姐姐不好。 是她有一个惨淡的家庭,以至于造成现在的一系列局面,甚至差点拖累徐路栀。 徐路栀却是固执地摇摇头: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可以替姐姐解决了。 傻瓜。林倾月摇头笑,我不要你替我解决,我自己的事情,就该自己做。 我们小栀栀,只需要每天开心快乐地生活,好不好? 徐路栀哭得越发厉害了,半天才轻声说:不要。 林倾月,我偏要参与到你的生活,偏要你觉得欠我,偏要你辜负我。她阴暗的心思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但徐路栀丝毫不惧。 她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如同天使的吟唱,又如同恶魔的低语:林倾月,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哪怕是跌入谷底,粉身碎骨,她也要和林倾月一起,同生共死,不死不休。 林倾月一时间怔住,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徐路栀的阴暗面。 纯白无瑕栀子花的背面,是铸金为笼,是偏执疯狂。 可是这样的徐路栀,她反而好喜欢,好喜欢。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被这样坚定地选择着,不管是以什么形式。 好。林倾月笑着说,那我就跟你走。 她没有家,徐路栀就是她的家,徐路栀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一辈子也不跑。 徐路栀不答话,只是疯狂热烈地吻上来,林倾月被压倒的时候,清楚看见了她眼底压抑了那么久的热切。 一点也不乖的热切,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配合着这样的执念,林倾月一次次被送入高点,在最后,她高高撅起,徐路栀的手一塌糊涂。 而女人转过身来,妩媚一笑,分外招摇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dbq我本来想多写点,但我写着写着感觉明天就能完结的样子 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快,好舍不得她们呜呜呜 感谢在20220706 19:36:16~20220707 11:59: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风清衍、向南鸭、多啦A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唯恐天下不乱 13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2瓶;神明嫌疑人.、諭是郁清棠、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林倾月被好吃好喝地惯着, 两个月下来整个人都变得越发慵懒随性了,实在无聊不过,索性在阳台摆弄摆弄古筝, 开一个蒙着面纱的直播。 没想到光是一双桃花眼, 就已然颠倒众生, 配上行云流水般的乐音, 吸引了大片大片的网友和粉丝,短短几天,林倾月粉丝数暴增。 最多出现的评论就是:姐姐, 别弹古筝, 弹我! 林倾月:她抬手抚过脸庞, 怅然望着镜面中女人的盛世美颜, 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她长得就这么像女同吗? 她思考完, 一转头,看见了可怜巴巴贴在旁边的徐路栀。 少女刚写完一段代码, 眼神幽怨地看向林倾月,控诉道:姐姐, 你上网拈花惹草! 林倾月失笑:怎么会。 她讨好地凑上徐路栀唇瓣:哄女朋友都来不及。 徐路栀被这一声女朋友极大地取悦了, 到底还是不满足, 从她评论底下翻出几条, 字正腔圆地念出来:姐姐超市我 还没念完,就被林倾月堵住了嘴, 一个绵长的吻过后, 林倾月覆上她的手, 低低道:怎么, 想让我反攻吗? 你有我技术好吗?徐路栀反问。 林倾月显然没有, 她弹古筝的技术倒是不错, 不过女人与古筝似乎还是不太一样。 她争辩道:我可以练。 徐路栀宠溺地看她一眼:好,那我们现在去练练。 林倾月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去洗了好几遍手。 徐路栀很体贴地让她在上面。 只不过在上面的感觉,好像和林倾月想象的不太一样? 被徐路栀的手臂牢牢束缚住,她连逃都无处可逃,少女钻在身下品尝甜蜜,而她只能溢出几声破碎的声音。 她长睫紧闭,却还是情不自禁跟着扭动,边动边想,徐路栀真是坏透了的小东西。 不过,好爽,还要。 林倾月反攻计划全面告吹,不过为了让徐路栀放心,她在个人简历第一行就写上有女朋友了五个大字,间或出镜徐路栀的一只手,总算让网友变成了cp粉。 每日磕生磕死。 徐路栀问她:姐姐,那你以后算留在首都了吗? 林倾月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你在哪儿,我就跟去哪。 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一次,她不会再离开徐路栀的身边。 徐路栀却迟疑道:那姐姐你不找妈妈了吗? 片刻沉默后,林倾月轻笑着摇摇头,神情怅然又平静:我还是不刻意去找了,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母女一定一定会再见的。 徐路栀没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说什么承诺,林倾月却在她眼睛里看见了承诺。 少女会竭尽全力,给她一个家。 过年的时候,二人回到临城,林倾月把租的房子收拾了一番,退了租,东西一律打包寄过去。 民乐行早就辞了职,但徐路栀还是陪她一起去看望了邢菲和露露,送了一些首都特产以表歉意。 徐路薇也回来了,依然是一个人,面对长辈的催婚不为所动,谁也说不清她心里到底是不是认定了某个姑娘。 在临城的大街小巷上牵着手转悠,林倾月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 在临城只待了一年,但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从黑暗到光亮,只在一念之间。 有了身旁的少女,她好像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徐路栀拉着林倾月逛商场,给她买了很多很多的漂亮衣服和首饰,哪怕林倾月说够了,她也依然坚持把林倾月装点得漂漂亮亮。 这一年,林倾月吃到了热腾腾的羊肉火锅,在七十八楼的旋转餐厅往下望,整个临城灯火辉煌,习习凉风拂过面颊,像是世界对她轻柔的拥抱。 大年初一,徐路栀带她去寺庙里看梅花,今年没下雪,她们大大方方敲门进去,在里面待了一个钟头。 一起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林倾月从来没有那么满足,那么幸福过,好像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的,再也没有一丝空隙会漏风。 被少女热烈的眼神包裹着,浑身上下都温暖得在发烫。 她拈起一瓣红梅,忽然有些不安,低低地问:你会一直喜欢我吗,栀栀? 徐路栀认真说:会的,姐姐。 林倾月总是问这种傻问题,但她愿意一遍遍耐心地回答,用一辈子的时间给出答案。 可是,为什么呢?女人转过身来,不明就里的模样,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我? 因为你很好很好呀,姐姐。徐路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从十七岁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她说着,眼神热烈如阳光,我想不明白,有哪点可以让我不喜欢你。 林倾月托腮想了想,试探道:我没钱。 哦,我养你就行。 我家庭不好。 哦,那个男人跟你早就没关系了。 我手上沾过血。 我也是。徐路栀一脸戏谑笑意,林倾月忽然懂了她是什么意思。 气得一口咬上她的手指,没舍得咬重了,轻轻咬了一下,又吐出来,不轻不重地批评她: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思想! 徐路栀仰脸冲她笑,恬不知耻的模样:姐姐教的好。 胡说,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她一口咬上林倾月耳垂,含混不清道:姐姐不是每晚都勾引我 我没有! 就有。 林倾月,我是如此爱你,你知道吗? 在最开始的时候,你是风情万种的姐姐,神秘疏离,让人捉摸不透,却又义无反顾想要靠近。 在后来,我窥见你身上的破碎支离,我想快快长大,用自己的羽翼来守护你的脆弱。 你总是说你的出身,你的困境,可你已经好棒好棒。 你最终离开了泥沼,站在了满是栀子花的坦途上,坚定地奔向我。 我也定不会辜负你。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状态吧,我们都身处重重束缚中,但还是拼尽全力挣脱枷锁,只为了能和你手牵手,并肩看沿途风景。 林倾月,人生那么长,你陪我一起慢慢长大好不好? 和我再过一次新鲜恣意的十八岁好不好? 节选自《徐路栀的求婚致辞》 徐路栀大三的时候出国交换,带上了林倾月。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3) 她的第一款独立开发的软件,叫知乐。 市面上有很多可以发出乐声的软件,但基本都只是机械地点击,少有弹拨的过程,而中国传统乐器的数字化更是难上加难。 在林倾月的帮助下,知乐里的第一个乐器,就是古筝。 可以同时双手弹拨,3D模拟仿真效果,对触控能力、反应能力和计算能力都是一个大的考验。 好在国外更追求精神,少有实用主义的逼迫,徐路栀得以拿到一笔经费,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安安心心地把软件研发完美。 至少在她初出茅庐的水平上,已经算是很完美。 大学毕业前,知乐软件基本收尾,第一次发布,由林倾月作为体验者进行线上的直播。 还没开始,直播间里就已经熙熙攘攘,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神颜美人的古筝弹奏,更别提是与高科技结合的表演,弹幕一条接一条。 还有不少是外文的,在一堆中文弹幕里显得格格不入。 林倾月的脸过分艳丽,不符合老外对中国古典美人的想象,但一在古筝面前坐下,那种张扬明媚的气质又让人挪不开眼。 她用实际行动切切实实打破了刻板印象,古筝并不只有温婉清丽,小桥流水,也有十面埋伏,杀伐决断,更有九天揽月,光艳动人。 预定的时间到了,林倾月身着一身淡蓝长裙,是量身制定的款式,汉服的形制,又增添了满满的科技感,配上一张漂亮的脸,美得不可方物。 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她的面前摆着一个平板,她冲摄像头点头致意后坐下,指尖轻点,熟练地打开知乐软件。 直播间里清晰展示着屏幕上的画面,是一架精致的古筝,林倾月演示了一下,每一根弦都是可以拨动的,并且随着力度大小,会发出不同的声音。 每一个音都被精细调过,确保跟真实音色尽可能地相似。 林倾月也为这个软件的开发贡献了很大力量,为了听出音调之间的区别,她耳朵都快磨得起茧子了。 只能徐路栀求着她,听一个音,亲一下。 想着创业之路上的携手,林倾月蓦地嫣然一笑,宛如满树桃花翩然开放,纷纷扬扬。 她抬手,曲谱熟练早已信手拈来,乐声流畅淙淙流出,和在真正的古筝上弹奏几乎全无分别,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她弹的是一首中国古代缠绵悱恻的情歌《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淑女好逑。 曲谱也是她独立创作的,比起之前那首《蒹葭》,更加欢快欣喜,带着暗恋的愉悦与欢欣,也有着求之不得的怅然,但到了最后,则是热烈温暖的拥抱。 一曲弹毕,观众还久久沉浸其中出不来,林倾月却是吝啬地收了手,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这首曲子,送给我的女朋友。 满座皆惊,都知道林倾月有女朋友,但她的女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突然官宣? 很快,吃瓜群众就知道了答案。 林倾月微笑道:我的女朋友全程开发了知乐这款软件,所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啦! 女人笑意盈盈,甚至看起来有些顽皮,让人忍不住想宠溺。 可是一想到她已经有女朋友,女朋友还是开发这款软件的工程师 徐路栀的名字正在标题上大大写着呢,有热心人对比了年龄,迅速发布:有没有人发现,她女朋友比她小七岁! 天哪,H大高材生,甚至还没毕业,就已经独立开发软件了。 谢谢,我真的酸了,有的人年纪轻轻,功成名就还有漂亮女朋友,而我只会玩手机。 这什么神仙cp,徐路栀和林倾月,知乐这也太甜了吧kswl。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大佬砸那么多钱开发一款软件,就是为了给姐姐当玩具。 我像在路边的一只狗,只是想了解一下前沿软件,就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 我跟楼上不一样,我吃狗粮吃饱了,嗝。 于是就在轰轰烈烈的新品发布会上,徐路栀和林倾月公开出柜,吃瓜群众的速度很快,迅速把这事传回了国内,甚至还上了个热搜。 天才软件工程师少女和古筝神颜姐姐的cp,还是喜闻乐见的年龄差,谁磕了不迷糊。 短短几天功夫,林倾月暴涨百万粉,甚至收到不少上综艺的邀请。 她一一拒绝,倒是接受了一个国外大剧院的正经音乐会表演,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做贡献。 而徐路栀则是面临着父母的盘问,她安安静静地听着,随后给父母一一展示自己的成就:知乐软件有公司出高价收购,学校也邀请我留校读博,我还会继续的努力,哪怕不用家里支持,我也可以靠自己生活得很好。 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也可以试管,不用担心我的以后。 她真的很好很好,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喜欢她了。 徐路栀说这些的时候,紧紧握着林倾月的手,不让她有一点可以分心胡思乱想的机会。 最终,父母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在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徐路栀满足地笑了笑,甜甜地说:谢谢爸爸妈妈! 林倾月一开始担心徐父徐母会对她有偏见,但真的被徐路栀带回家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却全然消失了。 徐路栀家她来过几次,但作为徐路栀光明正大的女朋友前来还是第一次,徐父徐母对她客气又热情,并没有提任何要求,反倒塞给她不少红包首饰。 林倾月怔了怔,不肯收,徐母却是笑吟吟地非让她收下: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以后就把我们当成亲爸爸妈妈,也是一样的。 她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有两个女儿,每一个都是疼爱着长大的,女儿喜欢的,我们也会喜欢。 林倾月一点点攥紧了手中的红包,突然觉得有些想哭。 她的人生一直不容易,但现在,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做徐路栀的女朋友,站在阳光下,清清白白。 徐路栀大学毕业那年,和林倾月在国外领了证。 婚礼办得很盛大,一切都是林倾月喜欢的,两个人身着婚纱,在干净的阳光下拥抱、亲吻。 面对的只有祝福和欢笑。 徐路栀告诉她,有些国家不会承认其他地方的结婚证。 所以徐路栀笑着扑上去,姐姐,等我们慢慢走遍全世界,每到一个地方呢,我都要和你结一次婚,好不好? 林倾月扑哧一笑:傻瓜。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月色皎洁,栀子摇曳,她们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幸福。 舍不得那么好的栀栀和姐姐,但也不愿画蛇添足,她们会一直幸福地过下去。 番外下周四开始更新,有想看的可以说,副cp番外会有,不会换人,具体设定还没想好。 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和追更,希望这篇文能带给你们一些感动和温暖,那我极其幸运。 也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会记得徐路栀和林倾月。 下本《暧昧陷阱》,喜欢可收藏: 褚漾想象过很多遍姜未穿上婚纱的模样,七年之后再见,却是在姜未的婚礼现场。 新娘白纱蒙面,只露出雪白的下巴和樱红的双唇,柔弱无助地立在台上。 现场一片哄闹,新郎爽约,马上要举行仪式,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褚漾缓步上前,礼服长裙明艳,她从口袋里掏出钻戒,单膝跪下,誓言虔诚:你愿意嫁给我吗? 面纱将透未透,姜未泪眼盈盈,迟疑许久,软着嗓子应答:我愿意。 一场婚礼结束,褚漾正打算离开,却被姜未拦住。 娇软无骨的新娘靠在她的肩头,嗓音娇怯:还没洞房呢,你也要抛下我吗? 褚漾心头一跳,压抑克制了很多年的感情,在此刻汹涌澎湃,再难克制。 姜未不会知道,她兜里揣着那枚钻戒,整整七年。 想和你赌一个一生一世的约定,输了,我就把这份爱意就带进坟墓,赢了,你就陪我到白头。 双向暗恋,极限拉扯 双c双初恋 深情偏执克制攻x又娇又作诱受 感谢在20220707 11:59:11~20220708 13:4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068683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崔梓杨 30瓶;烟、盛世 20瓶;8845、安平、卿 10瓶;土豆不是马铃薯、uglazy、笨小孩、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徐路栀实践了她的承诺, 经常到各个国家去待上一年半载的,一边是学习高新科技,另一边也是带林倾月散散心。 遇到徐路栀之前, 林倾月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小山村。 有了徐路栀之后, 林倾月拥有了整个世界。 有时候林倾月懒得飞来飞去, 徐路栀总会耐心地把她抱到腿上, 一遍遍哄着,直到林倾月松口,徐路栀就会笑得像小孩子一样。 林倾月弯唇:这么舍不得我吗? 徐路栀理直气壮:当然舍不得姐姐啊。 她低头, 在林倾月唇边凑吻过去, 甜香甜香的, 怎么也亲不够。 林倾月很配合地微微噘了噘嘴, 和徐路栀的双唇碰上, 发出轻轻的啵唧声。 环抱着她的双手纤瘦,但有力, 甚至因为运动过多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咬上去口感很好。 少女笑靥如花, 圆溜溜的双眼是那样的清澈干净, 哪怕在一起多年, 依然不减十七岁那年的炽热真诚。 林倾月知道, 徐路栀不仅仅是想黏着自己,更是想让她多走走看看。 想把全世界的美丽, 都展现给姐姐。 想让她也体验一番无拘无束的生活。 林倾月恭敬不如从命, 逐渐也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花徐路栀的钱, 吃着徐路栀做的菜, 晚上还享受着徐路栀的服务, 简直被宠得无法无天。 徐路栀抱着她,她抱着大橘,偌大的沙发上很是温馨。 亲得气氛差不多了,徐路栀一个眼神扫过去,大橘委屈地喵了一声,自觉主动地跳下去走开,回到猫窝默默躺好。 忧伤地舔舔尾巴,它早就被绝育了,对这种成年人之间的事情,还是默默远离为好。 徐路栀掐着林倾月的腰肢,盈盈一握,手感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她俯身下去,在林倾月腰部位置轻轻舔了一口。 引来女人一声压抑不住的娇呼,纤手落在她发丝上,娇弱无力地往下,欲拒还迎一般:明天还要坐飞机 徐路栀不松口:嗯,所以要早点休息。 林倾月: 为什么休息之前,要先运动一番呢? 又是被徐路栀抱去洗热水澡的一天,林倾月懒懒散散瘫在浴缸里,任由少女尽职尽责给她身上揉泡泡。 不愧是自封的大猛1,练了这么多年,技术很有长进,按摩起来力道不轻不重,正正好好。 林倾月有些困了,在徐路栀身上温暖气息的包围下,不知不觉就闭上了双眼。 她一点也不担心会淹死在浴缸里,她知道,徐路栀会把她抱回床上。 她有家了,她们是彼此的妻子。 最最重要的那个人。 虽然日常在国外来回游荡,但徐路栀还是恋家的,每过几个月就会回国一次,带上林倾月。 林倾月对回国这件事既不热衷,也不反对,徐路栀为她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吃睡玩乐就行。 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就连见客也不用去见。 不过徐父徐母对她客客气气,她也不好整天待在房间里,于是趁徐路栀出门,试图做些家务什么的。 虽然被娇惯了这么些年,她已经连洗碗怎么洗都不知道了。 但并不妨碍林倾月试图表现出柔顺乖巧的模样来。 刚走出房门,迎面遇上了林姨,给她端来一盘新鲜荔枝,还是剥好去了核的,甘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冰到恰到好处的温度,林倾月一口一个,吃得尽兴。 一转眼把做家务忘在了脑后,在阳台的秋千上发了一会儿呆,身后传来了动静。 想必是徐路栀来了。 林倾月头也不回,慵懒地撒娇,猫儿一样:想你了~ 徐路栀爱听这样直率露骨的话,她也不觉得害羞,信口说出来,只是真的很想徐路栀。 哪怕仅仅分开几个钟头,还是忍不住想念。 背后一阵沉寂。 林倾月不满地哼了一声,心想今天徐路栀动作这样慢,就是故意的。 她索性不管背后,自顾自地在秋千上晃晃悠悠,两条长腿轻垂,雪白双脚一晃一晃,看得人眼晕。 林倾月。声调温柔平静,带着几分无奈,林倾月心头一惊,下意识停了秋千,结果不知道把鞋踢哪儿去了,索性赤脚站起来。 转身,看见一身长裙的徐路薇。 徐路薇脚边是她刚刚滚落的高跟鞋。 林倾月: 她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徐路薇好。 说起来,她跟徐路薇一直不怎么熟,而跟徐路栀正式在一起后,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也不是很多,在这样的场景下,就更是尴尬至极。 真奇怪,明明都是在下面的那一个,这几年林倾月越来越率性顽皮,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而徐路薇本就沉稳,如今更是从容淡雅,让人乍一看都不敢亲近。 见了徐路薇,林倾月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不知道怎么气场矮下去一截,规规矩矩跟着徐路栀叫:姐姐。 然后苦着脸,赤脚把高跟鞋捡回来穿上,一头乌发流泻,也没顾得上去理理。 徐路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有阵子没见,气色越发的艳若桃花,身段更是出挑,岁月在她身上仿佛是逆时针行走的一般,不仅没有变老,还越来越年轻。 眼神中也不再有寂寥和怅然,而是嬉笑怒骂随其心意,潇洒自在得不得了。 喜怒嗔笑,都风情万种,越发勾人。 徐路薇在心里暗叹妹妹的眼光和手段一流,能把这样的桀骜烈马收入囊中,还宠得这样肆无忌惮。 相比之下,她的情路比起妹妹,就坎坷了不少。 眼下气氛冷场,林倾月恨不得躲起来,却还是强撑着若无其事,徐路薇却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轻轻松松地微笑寒暄:回来了? 林倾月点头:嗯。 徐路薇身上展现的礼貌和教养,以及和徐路栀相似的气息,让她迅速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拘束。 两个人随意聊了些闲话,林倾月终于耐不住好奇心,趁着徐路栀不在,很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徐路薇的情感生活。 刚试图引入话题,她就及时打住了,不为什么,只因为徐路薇眉眼间一抹怅然。 让她无端想到江南春雨,洁白梨花落满石板路,让人不忍心从上走过。 林倾月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悲悯之心,算了算年纪,徐路栀二十四五,她和徐路薇都已经过了三十。 三十岁,在女同圈子里是最抢手的御姐,在世俗意义上,却意味着逐渐老去的容颜和逐渐加重的负担。 这些年吃年夜饭的时候,林倾月也听过徐父徐母明里暗里问徐路薇相亲联姻的事,甚至他们还旁敲侧击问徐路薇是不是也是同性恋。 徐母语重心长地叹息:薇薇啊,我们只希望你幸福,你就算也喜欢女人也没关系的。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4) 徐路薇默声不语,雪白修长的脖颈挺立着,安静地夹菜到徐母碗里。 谁也说不清她在想什么,又是在等什么。 只是听徐路栀说,这些年徐路薇加班越来越多了,换来的是商业上的藉藉盛名,和唾手可得的财富地位。 林倾月端详着面前的徐路薇,依然一丝不苟的精致打扮,端庄优雅,平和淡泊,和她是完全的两个极端。 一张脸还是那么出尘美丽,如同九天之上超凡脱俗的玄女,让人心头一凛,不敢靠近,但她又那么温和地向你微笑着,遥遥伸出手来。 很好亲近,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徐路薇。 林倾月想得头疼,也心疼,最终还是劝了劝徐路薇:其实要是有合适的,再找一个也没关系。 不必等那么久,等一个人长大要那么久那么久,不一定是那个人有错,只是因为一开始她们就处在不一样的步调里。 有多少人能像徐路栀一样,大学没毕业就声名鹊起,有大把的资本和筹码,理直气壮让林倾月喜欢她。 徐路薇脊背笔挺,安静地笑了笑:嗯。 她的话越来越少了,或许是因为本来朋友就不多,妹妹也去了国外,没什么人可以交流的缘故。 林倾月还在绞尽脑汁想说什么的时候,徐路栀恰到好处地回来了,一开口就甜甜地喊:姐姐! 她把一个袋子递到徐路薇面前,乖巧地笑:我知道姐姐要来,特意去排队买了姐姐最喜欢的水晶包,还热着,尝尝? 徐路薇脸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柔声道:好。 她摸了摸妹妹的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林倾月:栀栀真乖。 林倾月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见徐路薇欢喜,她自己心里也好受了些。 因为受过苦痛,所以不愿意看见别人难受。 徐路栀陪徐路薇坐了会儿,聊了会儿天,一直到晚上才重新回到林倾月身边。 一抱住林倾月,就被她揪住耳朵:嗯,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徐路栀嗅了嗅,恍然大悟:啊,是姐姐身上的香水味。 她立刻站起来:我去洗澡。 不用。林倾月开玩笑得逞,满足地笑,又把徐路栀拉回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我才不介意这个。 徐路栀对她的爱满满当当,她一点也不紧张徐路栀,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吃醋。 我知道姐姐最好了。徐路栀趴伏在她胸口上,听着林倾月的心跳,软软地说。 乖,难得来一次,有空多陪陪你姐姐。林倾月由衷地说。 或许只有徐路栀,能让徐路薇稍微开心一点点。 都听姐姐的。徐路栀亲了一口林倾月,闭上眼。 又是一个有林倾月在的夜晚,她可以睡得很香。 哦,忘了,每一天都睡得这么香。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感谢在20220708 13:46:06~20220714 22:3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鱼、风清衍、梦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肆、星星糖 10瓶;陈柯欣 9瓶;无敌暴龙战士、孤寡老干部、云端为尘 5瓶;子羽凌夜 3瓶;.、星河允榆、小陈今天背书了嘛、謝 2瓶;uglazy、墨清、笨小孩、5937692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4章 林倾月其实并没有放弃过找妈妈。 只是她不想让徐路栀大张旗鼓地找, 哪怕会对妈妈造成威胁的男人已经不存在了,她也不希望妈妈受到任何可能的打扰。 过去那段不好的记忆,就忘掉吧, 千万不要想起来。 她只想远远地路过, 看妈妈一眼, 看她过得好就足够了。 那样美丽优雅的妈妈, 如果见到,她一定就能一眼认出来。 鬼使神差般,林倾月在首都游玩了一阵子, 在路过一所小学的时候, 她看见了一个女人, 素色的简单衣裙, 染了风霜依然清雅的外貌, 还有熟悉的口音。 小朋友喊她林老师。 林倾月匆匆走过,走出好远才敢回头瞥一眼, 不用多看,视线交错间, 那样熟悉的神情。 让她心里眼里都泛着酸, 像是被柠檬汁浸泡过, 桃花眼一眨, 忍不住想哭。 可恶,这时候徐路栀不在身边, 她连哭都不敢放肆哭出来。 在女人起疑之前, 林倾月径直离去。 事后周转打听了一番, 女人消失过一阵子, 后来又突然回到首都, 问她什么也不说, 休养了好几年,去当了小学的音乐老师,教孩子们唱歌和简单的古筝。 林倾月点开传来的照片,女人额角上一块显眼的疤痕,怎么也忽略不掉。 那是有一年被扯着头发,撞到柱子上留下的,鲜血如注。 她都记得。 打听消息的人说,女人为人行事低调,对小孩子很温柔耐心,在家长群里有口皆碑。 除了不愿意接触任何男性外,过得挺好的。 林倾月发了谢谢过去,保存了照片,喉头一哽。 桃花眼眸盈上一层雾,还没来得及哭,身子就被温暖的一双手笼住。 徐路栀从背后圈住她:怎么难过了,姐姐? 林倾月摇摇头,勉强笑道:没有。 姐姐不乖哦。徐路栀扁扁嘴,绕到正面去,说了有什么事情都不许瞒着我的,嗯? 林倾月抬眼,从少女的眼眸里看见了明明白白的关切和担忧。 徐路栀是真的被吓怕了,所以总是紧张地关注着林倾月,生怕她哪一天再自作主张做出些傻事。 林倾月心头一暖,还要嘴硬: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的。 眼看着少女清丽的面容逐渐沉了下去,林倾月心头一凛,知道徐路栀这是生气了。 她贴过去,好声好气地哄: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徐路栀避开林倾月主动贴过来的雪白脖颈,昂着下巴哼了一声,到底没忍住,在女人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刚留下一点红痕,就看见林倾月桃花眼一眨,梦境雾碎一般,大颗的眼泪落下。 徐路栀慌了神,捧着她的脸急急忙忙地道歉:姐姐,我错了,你别哭好不好? 林倾月摇摇头,眼泪再也止不住,整个人软软地趴伏到徐路栀怀里,抽抽噎噎的,像是风雨中的一树梨花。 徐路栀安静下来,一下一下给她顺着背,等林倾月哭完。 哪怕心急如焚,也还是不敢惊扰了对方,小心翼翼的,如同怀里抱着的是稀世珍宝。 有了徐路栀温柔的怀抱,林倾月难得哭得肆无忌惮,过了半天才给徐路栀看手机里的图片,语调不无骄傲:这是我妈妈。 徐路栀惊喜道:找到了吗! 林倾月点点头,补充说:不过没有相认。 徐路栀轻轻嗯了一声,把林倾月搂紧了些:那有机会的时候去看看吧。 林倾月点头,抱着徐路栀磨蹭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想回去看看。 回哪儿? 林倾月涩声道:那儿。 泪光盈盈间,女人双眸坚定,握紧了徐路栀的手,好像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世间再多的黑暗,都会在灿烂的阳光下消弭于无形。 但徐路栀自然不可能同意。 那么危险的地方,进去了就不由得出得来,林倾月当年要跑出来也费了很大力气,如今再去一次,岂不是狼入虎口? 林倾月料到会被拒绝,所以一点也不沮丧,只是抱着徐路栀,低低地跟她说自己经历过的一切。 其实小山村并没有完全的那么不好,每天太阳会从山顶慢慢爬起,雾霭弥漫间,牛铃声声,家家户户开始种地,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乡民不善良,也不邪恶,他们只是蒙昧,依照祖祖辈辈的律法理直气壮地活着。 买媳妇是正当的,掐死生下来的女婴是正当的,打老婆孩子也是正当的。 令人深恶痛绝的大山,它重岩叠嶂,关上了和外界交流的通道,荒芜落后一如数百年前。 当然,也绝不是仅有黑暗,也不乏乡土中纯粹的温情。 比如所谓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比如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给她买些肉吃,比如过年时候全村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十七年,三百六十五天,林倾月也有过开心的时候,但对妈妈来说,或许每一天都是不见天日。 妈妈来之前是大学生,回去之后成了一名老师。 林倾月正了神色,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打算。 她攒了一笔钱,原本希望可以支付妈妈的后半生花销,但现在她想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她想在大山里,建一所希望小学。 只有教育和文明,能够破开蒙昧和封建,为山村真正带来希望和曙光。 愿以此身,换一轮皎月,照亮怎么也看不清路的长夜。 哪怕只有一点微光,播散下去一点种子,也能换来理性和文明的萌芽。 那些习惯了循规蹈矩,活得浑浑噩噩的孩子,那些长大要么买媳妇、要么被卖了换彩礼的孩子,都该有人生的另一种选择权。 林倾月攥紧了徐路栀的手,泪水盈满眶,郑重虔诚地吻下去:栀栀,是你给我的勇气。 她原本只想独善其身,但在徐路栀无微不至的包容下,她的念头如雏鸟破壳,羽翼不断壮大,逐渐再也收不回去。 比起单纯的痛斥黑暗,她更想张开羽翼,召唤光明。 徐路栀安静了很久,似乎是惊讶于林倾月的毅然,又或许是被她的大胆所震撼到。 林倾月低头一笑:栀栀,你会不会觉得我傻? 听起来,像是以怨报德似的,但其实完全不是。 怎么会?徐路栀双眸里满是赞许意味,一下下扣住林倾月的手指,成了十指交握的模样。 她俯身,羽毛般的一个吻覆上了林倾月额头:姐姐很棒很棒,我好喜欢。 于黑暗中窥见天光,也想着把这一份明亮传播出去。 林倾月谈不上善良,但却有着让她着迷的大义凛然。 徐路栀轻声说:姐姐,你这样子,让我越来越心动了呢。 少女满目虔诚,不断地攻城略地,林倾月很快被亲得浑身发软,头脑一热,什么也想不到了。 只想急切地抱着徐路栀,再做一次,尽管每天都要做,但每次都很想很想。 两个人翻滚在沙发上,林倾月娇声压抑道:我我会保证安全的。 徐路栀把她翻一个身:嗯,我陪你去。 她不会再让林倾月一个人去冒险,她会做好万全之策的准备,让林倾月平平安安,一路顺风。 建立希望小学这件事就这样提上了议程,徐路栀各方打点交流,用了尽可能快的时间,又添了不少钱进去,终于,小山村里多了一所学校。 这是十里八乡之内唯一一所正规学校,有着崭新的教学楼、黑板和操场,还有着前来支教的大学毕业的老师。 第一批一百个孩子先入学,免费的书和文具,甚至还有免费的午饭,不收学杂费。 林倾月和徐路栀站在操场上,全程直播第一次开学。 她隐姓埋名,没有说自己就是捐助者,只说是朋友捐赠的。 五星红旗在国歌下庄严地升起,直播间里不一会儿就有了不少想要捐赠的留言,林倾月一一安排工作人员对接。 操场上站着的孩子有男有女,都穿着干净的衣服,眼睛清澈透明,像是一株地底萌生的嫩芽。 他们的本性都是纯善的,好好引导之下,最起码不会作奸犯科,用自己的双手过日子,怎么也不会太差。 林倾月不知道这所学校能开多久,但徐路栀已经承诺会按期捐赠款项,前来视察。 她抬头看,烈日灼灼出青山,小时候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是自己禁锢了自己。 办完一切仪式,小孩留在那里上课,徐路栀和林倾月在村里随意走走逛逛。 她们穿得漂亮贵气,一眼就不是村里的人,没人敢对她们出言调戏,一个个都是客客气气的,请她们进来喝茶吃饭。 徐路栀一一谢绝,把林倾月护在身后,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会被弄丢。 林倾月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一切都变化得太多,早就没有人认得出她了,而那个男人死了,也不过是一件小小的新闻,并没有人真正在意。 她拉着徐路栀上到一个坡上,指着一所快要朽烂的房子:那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红砖垒起来的,那么多年没有加固,早就摇摇欲坠了。 徐路栀盯着那房子看,那么破,那么窄小的地方,怎么容得下那么好的林倾月。 日日夜夜,林倾月有没有想过,会在某一天遇到她,会过上截然不同的崭新生活? 她只知道,她挚爱着的姐姐,决不会甘于被禁锢在这一方天地。 而她就在路的终点,等着她的林倾月。 作者有话要说: 帮个忙,给她们的女儿起个名字,带点寓意的,我真的想不出来啦。 感谢在20220714 22:38:54~20220715 14:1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崔梓杨 20瓶;Artist 10瓶;60580814 6瓶;小陈今天背书了嘛 2瓶;60130132、諭是郁清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5章 徐路栀做梦也没有想到, 结婚没几年,她就有了个女儿。 小朋友被带到面前的时候,仰脸向她看, 一张秀丽干净的小脸蛋, 和林倾月几分肖像, 大大的眼睛里是和年龄不想称的坚毅。 徐路栀刚进门, 才喝了一口水,就猝不及防地听见小朋友糯糯地喊了一声:妈妈。 她一口水呛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 最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林倾月忍笑给她拍着背:这么激动做什么? 徐路栀气得瞪她一眼, 任谁一下班回家发现多了个女儿, 能不激动吗? 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只见小朋友又拽住林倾月的裙摆, 软软地喊:妈妈。 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不知道怎么的, 徐路栀从她眼里看出一丝狡黠。 天生的聪慧。 林倾月被这么一声喊,心都软化了, 立刻俯身抱起小朋友, 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真乖。 徐路栀: 小朋友在她怀里甜甜地笑起来, 四五岁的年纪, 就已经很懂得讨人欢心了,在林倾月脸上一口一个亲亲, 哄得人眉开眼笑。 好一副母慈女孝的温馨场景。 徐路栀面上不显, 心里却是酸溜溜的, 虽然知道跟小孩子吃醋不合适, 但她语气还是冷了几分:哪来的? 她还没质问, 林倾月反倒委屈上了, 桃花眼一眨巴,赌气道:总不能是我和别人生的。 徐路栀哭笑不得:当然不会是别人的,我只是问你是哪来的孩子。 你说呢?林倾月顽皮地噘了噘嘴,把小朋友放到地上,只递了个眼色,小朋友就异常聪慧地跑到徐路栀身边,如法炮制。 一手捏着徐路栀的衣角,一边笨拙地抱住徐路栀,不住地喊妈妈。 小女孩声音又甜又糯,一叠声地唤,把人的心都喊化了。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5) 徐路栀拿她没办法,只能给抱起来,于是就看见她一脸得逞的表情,在徐路栀的脸颊上也留下几个亲亲。 还怪听话的,应该是洗了澡,身上散发着和林倾月同款的甜香味,让徐路栀对她的陌生感觉稍微消淡了些。 林倾月桃花眼弯弯地宣布:是我们的孩子。 徐路栀把小朋友放下,给她抱来大橘当玩具,这才把林倾月拉到一边,警惕问:你背着我试管了? 那也不可能啊,她们朝夕相处这么些年,她可没见林倾月肚子有大过。 某个部位倒是越来越大了。 林倾月: 徐路栀又问:代孕? 林倾月委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她哼哼唧唧撒娇:原来在栀栀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徐路栀点了点女人的鼻尖,微笑道:领养一个小家伙回来,也不提前报备,姐姐到底是哪种人,自己不知道吗? 林倾月被戳破了,顺势搂住徐路栀的脖子,往她怀里蹭,娇声道:哎呀,我这不是一时上头 再说我之前也问过你嘛,对小孩子怎么看。林倾月耍无赖的时候,整个桃花眼都弯起来,格外的美。 她这话倒是不假,徐路栀还年轻,林倾月却已经三十多了,虽然说现在晚婚晚育的不少,但从客观事实上来看,年纪越大越不利于生育。 更别提女同想要孩子,只能试管或者领养,这些年来徐路栀家里也有过催生,都被徐路栀一一挡了回去。 林倾月几次三番问她要不要孩子,徐路栀都认真地摇头。 她处于事业上升期,暂时不想自己生,更舍不得林倾月那么疼那么辛苦,也不许林倾月生。 至于领养没有年龄限制,也不着急。 最最主要的是,两人一猫的生活就已经十分热闹了,和姐姐在一起才没几年,她还私心不想被小朋友打扰二人世界。 林倾月倒是对小孩子很感兴趣的样子,甚至好几次亲自去山村的希望小学里教书,对小朋友充满耐心,颇受欢迎。 徐路栀知道,她的妈妈近在咫尺却没法相认,所以满腔对亲情的渴望都投射在了孩子身上。 对大橘也是格外的平和温柔。 于是徐路栀松口,允许林倾月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不过暂时还不急。 不料那么快,林倾月就迫不及待带了个小朋友回家。 还一声招呼不打。 徐路栀心里有气,低头咬上她脖颈,轻声道:我就这么满足不了姐姐吗? 姐姐是不够满足,嫌一个人寂寞,是不是? 还是说姐姐厌了妻妻生活,想要一家三口了? 她胡搅蛮缠着,林倾月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用气音低吟着,断断续续地答:嗯没有不是满足了,真的 徐路栀不依不饶,一遍遍逼问着,吻遍林倾月的脸颊、脖子,偏偏就是不往嘴唇上去。 林倾月难耐,终于迫不及待伸出舌头,主动舔吻徐路栀柔软的双唇。 被徐路栀轻轻巧巧避开,双手从背后探到身前作乱,似乎是特意给她的惩罚。 林倾月双唇微张着,粉嫩舌头露在外面,却无处舔舐,委屈得不行,主动讨饶:我错了,栀栀,亲一口好不好? 徐路栀瞥了一眼背对着她们玩的小朋友,没做声。 林倾月再接再厉,主动握住徐路栀的手往身下放,桃花眼中满溢水光,某处地方也是,热切地证明着她认错态度有多积极。 徐路栀慢条斯理地把她抱回卧室去,关上门。 林倾月一声惊呼,被徐路栀的双唇狠狠堵住,只溢出些破碎的求饶声,被隔音极好的卧室门阻隔在外。 门外,小女孩静静站着,稚气未脱的一张脸上是不相称的淡然,很耐心地等着一个结果。 大橘趴在她脚边,扒拉着裤脚,奇怪地嗅来嗅去,弄不懂为什么新来了一个小主人。 过了许久,徐路栀抱着林倾月去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林倾月已经腿软得站不起来,哼哼唧唧躺在床上说要休息一会儿。 徐路栀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给盖好被子,自己简单扎了个头发,推门而出。 一开门,就对上了门外小女孩的眼神,清澈干净,有种倔强的意味,让人想起漫山遍野萧萧作响的竹林。 徐路栀轻轻带上门,蹲下身去,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问:多大了? 女孩回答:四岁。 好乖的小朋友,换做平常的小孩,在陌生的环境里,又那么久没理她,怕不是早就哇哇大哭了,而她却等了那么久,神色都没有太多变化。 她也知道,这是对她命运很重要的一天,徐路栀的态度决定她能不能离开那个山村。 徐路栀继续问:什么名字? 女孩摇摇头:妈妈说,要让你来取名字。 她是一张干净的白纸,无条件交付出信任,和柔软温热的怀抱,来换取一些安全感。 真不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 林倾月是在山村的溪边遇见这个小女孩的。 水流湍急的小溪里,一堆妇女在那洗衣服,其中混杂了一个瘦弱的背影,小小的一个,奋力低头浆洗着衣服。 村里面闲话多,林倾月只是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已经搞清楚了来龙去脉,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女孩,妈也是买来的,生下她没两年就难产死了,一尸两命,爹对她不好,天天让她干活。 而如今,就连那个不靠谱的爹也生病咽了气,靠着一点余粮,她还可以再过几天日子,时日一长,不受重视的女娃子,也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人手上。 要么活活饿死,要么就是给卖出去当童养媳。 林倾月心中一动,在溪边冷眼旁观了许久,直到小女孩抱着一个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路过,她才在道口冷不丁地截住对方。 林倾月问她:想不想去上学?吃住都不要钱的。 小女孩似乎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待认出来她是大人物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她话音清脆,掷地有声:我想离开这里。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离开这个词,不知道是不是她妈妈教的。 小朋友确实小,还没她大腿高,却早早学会了情绪管理,周身掩不住的灵气。 莫名的,这样执著安静的眼神,让她想起了最开始的徐路栀。 也是这样的聪慧乖巧,进退有度,让她怎么也舍不得拒绝。 林倾月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问她:想不想做我女儿? 鬼使神差间,她把小女孩带回了家,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又给她填饱了肚子,再三强调:你还有一个妈妈,只有她同意了,你才能继续留在这里,知道吗? 小朋友啃着华夫饼,认认真真地点头:知道了,妈妈。 她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半天功夫就哄得林倾月母性大发,如今就连徐路栀,也惊讶于她的安静乖巧。 带着些棱角的乖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运用的小心机,丝毫不讨人厌,反而惹人怜爱。 和她自己竟然有些像,怪不得林倾月一见面就扛不住。 想起林倾月对小女孩温柔的模样,徐路栀叹一口气,问她:那我给你取名叫林霁,好不好? 雪后初晴,得见天光。 林倾月的女儿,应该更幸运,在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能拥有两个妈妈毫不保留的爱意,再也不惧大雪纷飞,能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生活。 小女孩软软地贴上徐路栀脑袋,双手环抱住她脖颈:好啊,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起的名字,可惜女儿只能有一个,剩下的给大橘轮换着用! 开了一个预收,有兴趣的可以去收藏一下(脑洞太多好苦恼哦嘤嘤嘤)。 《迟来深情》: 季言觉得迟胭傻,就在分手前夕,迟胭还能软软地哄着她,双眸清亮,小兔子一样又甜又乖。 可她到底还是提出了分手,然后冷漠地看着迟胭哭得破碎,再把她送回家。 季言一直以为迟胭没了自己活不下去。 没想到就在分手一个星期后,她在酒吧看见迟胭穿着小吊带,搂着一个长发及腰的漂亮女人,笑容灿烂明艳。 这样张扬性感的迟胭,是她没有见过的。 季言后悔了,想要重新追求一次,但迟胭身边那个女人却总是有意无意挡住她,夺取她的功劳,腹黑的笑容毫不掩饰。 只有迟胭这样的大笨蛋才以为,江槿是个好人。 迟胭其实并不爱季言,只是出于报恩,习惯了在她身旁照顾她,任她予取予求。 直到分手后,随便和一个漂亮女人上了床,不料却被牢牢缠着,怎么也挣不脱。 女人的名字叫江槿,木槿花的槿,一如当年她被救出来,一树夺目的木槿花。 迟胭心目中的江槿:漂亮姐姐,清冷温柔,爱她 事实上的江槿:腹黑低调,偏执病娇,世间万物,只要一个迟胭。 渣攻追妻火葬场(追不到) cp迟胭x江槿 迟胭从受转攻 感谢在20220715 14:14:04~20220716 19:3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雨入江南 40瓶;.、笨小孩 2瓶;uglaz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6章 毫无疑问, 林霁小朋友是个乖小孩。 收养手续办好了,户口也落好了,徐路栀和林倾月在国外领了证, 所以林霁小朋友拥有两个合法正当的妈妈。 林倾月给她每天喂好吃的, 穿漂亮衣服, 教她画画识字, 小朋友聪明灵透,一点就通,没过两个月, 就已经漂亮软糯得像雪团子, 任谁看都看不出受过苦的痕迹。 被徐路栀带回家去, 徐父徐母也喜欢得不得了, 操心徐路栀后半辈子的一颗心也落了地。 林霁小朋友今年四岁, 奶声奶气地喊姥姥姥爷妈妈妈妈,一逗就笑, 圆圆的小脸蛋上两个香甜的酒窝,动不动就啵唧亲一下脸, 浑身上下都香喷喷、软乎乎的。 林倾月一颗心都要化了, 心疼林霁之前的遭遇, 更是对她偏爱得不行, 就连大橘都失了宠,每天被林霁小朋友当玩具玩, 只能苦着一张脸, 任凭小雪团子在它肚皮上吸来吸去。 林霁也乖得不像话, 一口一个妈妈, 整天黏在林倾月旁边, 软软地撒娇, 比亲母女还亲,一个劲要抱抱。 林倾月母爱泛滥,动不动就把林霁抱在怀里,接受来自小粘豆包没完没了的亲亲,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更是为了林霁,亲自下厨去做各种小点心,小粥小汤水,虽然粗糙些,但味道尚可。 林霁很给面子,全都吃得干干净净,摸摸圆圆的小肚子,主动要去洗碗。 林倾月自然不许小朋友干活,把她抱在怀里,耐心地给她擦拭嘴角残留的痕迹,喉咙里低低哼着歌谣。 到了晚上,林霁倒是不怕黑不黏人,但耐不住林倾月怕她寂寞,亲自带了童话书到儿童房里,讲故事给她听,再替她盖好被子。 甚至有好几次都想干脆睡在那儿。 毫无疑问,林倾月是个好母亲。 相比于年纪轻轻还没有当妈妈欲望的徐路栀,林倾月给出了全部的母爱,找了那么多年的妈妈,终于自己当了妈妈,一腔心情是旁人难以理解的。 而反观徐路栀,并没有多少带小孩子的经验,每天上班也忙,更多的时候对林霁严格教养,提点她一些礼节教化,严格按照徐家的家风来,自然比不上林倾月的无微不至。 林霁对两个妈妈一视同仁,甚至更愿意讨好徐路栀,但对林倾月的依赖却是发自内心的,面对徐路栀的时候,却是会收敛一点,更加规矩和板正。 徐路栀自然是喜欢这个女儿的,虽然并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但小女孩乖巧伶俐,没人会讨厌。 更何况,林倾月捡回来的,她自然要宠着。 只是,林倾月好像越来越把女儿当成生活重心,把自己都放到一边去了。 又一个加班的冬夜,徐路栀打着呵欠回家,大门自动打开,林霁颠颠跑出来:妈妈,喝水! 小朋友手里捧着杯热水,乖乖巧巧的小模样,看得徐路栀心里一暖。 她喝了口水,抱起林霁进门,林倾月连忙把林霁和水杯接过来,低声嗔怪:怎么跑那么快,都要着凉了。 林霁软软地答:可是想第一时间看见妈妈啊。 徐路栀这才看清,小朋友衣服才穿了一半,半个胳膊露在外面,薄薄的一层单衣。 屋里暖气开得足,屋外却是冰天雪地,林倾月很是担心地研究了半天,盯着林霁喝了一大杯热水。 又转头顺口道:怎么还不关门啊,冷。 女人娇声抱怨,视线却一直牵挂在小朋友身上,给徐路栀的眼神也有,但却习以为常,并没有那么多。 徐路栀安静带上门,室内暖气霎时间穿透了羽绒服,闷热得她喘不过气来。 徐路栀避无可避地承认,她确实在那一刻有些吃醋。 但她的耐性还是很好的,一直等到林霁洗漱完,林倾月去给她讲故事,讲完故事,林倾月顺手关了灯,轻轻掩上房门,坐到徐路栀身边。 徐路栀还没开口,她第一句话就是请示:老婆,我今天跟小团子一起睡好吗? 灯光下,女人的桃花眼水光潋滟,盛着星星点点的璀璨,美得不像话。 徐路栀默不作声,只是平静地打量她,圆溜溜的双眸里眼神晦暗不明。 林倾月心头一凛,又试探性道:那我陪你睡? 徐路栀没答话,过了半晌,只是淡淡道:你和她睡吧。 说完,几乎控制不住情绪地起身就要回卧室。 刚走两步,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一阵柔软温热,还有林倾月独有的甜香,在脑后溢散开来,调笑的话音响在耳畔:干嘛,女儿的醋都吃? 徐路栀不肯承认:没有。 这么多年妻妻,林倾月怎么可能不熟悉徐路栀的表情,这模样,分明就是生气了。 只是以前,她会缠着姐姐要哄,会委屈大哭,现在却直接甩脸色走人,要她主动去哄。 林倾月把脸贴上徐路栀后颈,低笑:那你走那么快该干什么? 你又不管我,我在这坐着干什么?徐路栀说话间带了酸意,幽怨委屈,自己都听得出来。 她索性不装了,转过身来,把林倾月抱了个满怀,理直气壮道:你都不在意我了。 一进门,你都没看过我几眼。 人家加班一直在想着你,老婆。徐路栀幽幽道,委屈地吸吸鼻子,贴在林倾月脖颈上凑吻,你都跟女儿待了一整天了,晚上该是我的了吧~ 林倾月心头一软,怎么也舍不得看徐路栀吃瘪,她对上少女亮晶晶的视线,低头吻下去,低低道:嗯,你的。 一整天都是你的。 徐路栀得了逞,越发的放纵,就着林倾月的脖颈来来回回地舔吻,好像在品尝人间美味一般。 很快,林倾月就酥软在了她怀里,娇弱无力地开口:女儿还等着我 徐路栀低头,一口咬上林倾月耳垂,惩罚性地在嘴里碾了碾:不许。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6) 她客客气气地把大橘送到林霁房里,让大猫陪女儿睡觉,也是一样的。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林倾月还是陪她更合适。 林霁小朋友眨巴着眼睛,善解人意地把大橘搂在了怀里,笑眯眯地挥挥手:妈妈晚安,照顾好另一个妈妈哦。 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对她两个妈妈的关系心知肚明,乖得不像话。 徐路栀和颜悦色地摸了摸林霁的小脑袋,还有大橘的大胖屁股,柔声道:晚安。 她才不跟小孩子吃醋,她要惩罚的,从始至终只有林倾月一个。 于是当晚,林倾月被狠狠惩罚了许久,嗓子都哑了。 第二天的时候,徐路栀出门上班,林倾月抱着林霁,林霁缠着要妈妈讲故事。 林倾月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今天先不讲了好不好? 林霁注视着林倾月的模样,用小手摸了摸她的喉咙,奇怪道:妈妈,你感冒了吗? 林倾月一想到昨晚的激烈,双颊顿时绯红,只能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嗯,有点不太舒服。 林霁立刻跑过去端来一杯热水:妈妈喝。 谢谢宝宝。林倾月摸了摸女儿的头,倍感欣慰地喝下一大杯热水,五脏六腑霎时间都暖和了起来。 她心头一动,沙哑的嗓音温柔道:宝宝,另一个妈妈快下班了,我们给她做点吃的好不好? 林霁仰脸乖巧地笑:好! 林倾月起身去厨房,最近学了些适合小朋友吃的小点心,好不好吃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好看和可爱。 给林霁吃幼稚了点,给徐路栀吃刚刚好。 先是南瓜蒸熟,捣成泥,再混上淀粉和坚果,捏成蛋挞皮的形状,再倒入旺仔牛奶和芒果丁充当蛋挞液,放进烤箱一烤,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蛋挞就好了。 林倾月系上围裙,挽起长发,整个人形象温柔娴淑了不少,她看着在一旁馋的流口水的一人一猫,指尖轻点,告诫道:等栀栀下班了再吃。 一人一猫同时低下头去,乖乖地坐好,一点也不让人操心。 徐路栀今天准时下了班。 林倾月亲自给她开的门,林霁和大橘紧随其后,徐路栀一手一个,根本抱不过来,大橘索性窜到她怀里,亲亲热热地成了一根十斤重的围脖。 室内是满溢的飘香,林霁给她端椅子端水,林倾月神秘地眨眨眼:给你做了好吃的,猜猜是什么? 徐路栀非常配合地摇头:猜不出。 林倾月让徐路栀闭上眼睛,随后把蛋挞递到徐路栀唇边,曼声道:你咬一口。 双眼被林倾月柔软的手掌遮住,徐路栀听话地咬了一口,唇齿间全是香甜气息,酥脆和滑腻完美结合,徐路栀称赞:好吃。 她一口一口,很快一个就消失在了她口中,林倾月亲自给她擦拭嘴角,温柔体贴,桃花眼蛊惑的模样像是妖精。 随后林霁小朋友才有资格吃蛋挞。 小朋友在那规规矩矩地吃,徐路栀把人拉出厨房,寻了个空隙处就情不自禁地亲了下去。 林霁对这样程度的亲热见怪不怪,假装自己听不见,专心致志地和大橘玩。 大橘眼馋地盯着她手中的蛋挞,不住拿尾巴蹭着她,林霁给它掰了一小块,看着大橘狼吞虎咽,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大橘不会说话,没人陪她玩。 唔,她也想和妈妈这样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贴贴了,徐路薇阿姨和易良阿姨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小妹妹出来陪她玩呀? 今天的林霁小朋友也是很幸福的一天呢。 对徐路栀和林倾月来说亦然。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明天开始写副cp番外,易良说了,尽情骂她,不要骂徐路薇眼光差就行。 感谢在20220716 19:31:47~20220717 19:1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名、Yu975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雨千寻 60瓶;joeckny、56313830 10瓶;Yu9757 9瓶;云端为尘 3瓶;陆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7章 那年卫城大雪纷飞, 娉婷袅娜的女人执伞缓步而来,毫无预兆地撞入易良的视线。 再一转眼,是她矜持地向易良伸出手, 为她戴上手腕上的银铃, 笑容清浅优雅, 像是易良十八年来做过的最美的梦。 易良在CBD下面摆了一个学期的摊子, 却是第一次遇见徐路薇。 后来徐路薇会轻声感叹,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只是像初见时候那般美好该多好,如果那一刻可以永远封存该多好, 就不会为后来而伤心难过。 可是易良从来不这么想。 她一直想的, 都是要把徐路薇牢牢捉在手里, 不管用什么方式。 易良的十八岁生日, 因为突然闯入生命中的徐路薇, 变得格外的活色生香。 她收拾完地摊,回到不远处的出租屋歇了会儿, 又换了一身衣服,这回是相对暴露的不良少女打扮。 屋里太冷, 没有地暖, 她迅速穿上羽绒服把上半身包裹起来, 下半身随便吧, 对着镜子快速化了个对应的妆容,易良盯着镜子里的少女, 觉得很是满意。 凤眼红唇, 长眉入鬓, 狼尾披发, 张扬明艳的美怎么也挡不住, 很受人瞩目的长相。 虽然她穷, 气质却落落大方,从来没有过扭扭捏捏的时候,这也是她在酒吧颇受欢迎的一大因素。 放得开,有一日算一日,才是她的人生宗旨。 看了一眼时间,易良撑了把伞出门,白天摆地摊,晚上去酒吧表演,勉强能抵得过大学的开支。 该死的艺术类学费那么贵,身边同学无一不是非富即贵,潇洒自在得很。 不过她也很乐观地觉得自己也同样潇洒自在,不必受到条条框框的拘束,更没人给她脸色看。 她不需要世俗标准下对应的成功。 易良悠然走到不远处的酒吧,匆匆到后厨扒拉了几口给她留着的饭,连晚饭钱都省了,只要她乐意,一天三顿都可以在这里吃。 酒吧里面暖和,她脱了羽绒服,露出里面性感的吊带,胸前的傲然配上纤瘦的身材,反差极大,皮质短裙堪堪遮住挺翘的臀部,黑色腿环嵌出莹润腿肉,让人看一眼就想吹口哨的程度。 易良吃了饭,坐在旁边暖和暖和,顺便喝一口免费的伏特加特调,原本该趁这个时候争分夺秒地玩会儿手机,但今天她却没心思。 手腕上系着一个银手镯,随便一动就会叮当乱响,清脆又吵人,她不习惯,但却舍不得摘。 怔怔坐在那儿,脑海里全是那个女人的模样,还有她靠近时身上的苦茶香气。 那样的优雅美丽,清淡温柔,让她联想到满院盛开的蔷薇花,熠熠夺目。 跟她每日见到的烈火烹油的人比,多了几分无趣和平淡,但却致命地吸引人。 易良随意晃着手腕,听着千篇一律的银铃声发着呆,竟然不觉得厌烦。 喂。有人戳她一下,递过来一小块什么东西,笑嘻嘻的,今天不是易大小姐生日吗? 谢了。易良灿烂一笑,有些意外,但还是低下头去坦然享用这份美味。 别谢我,马上到你了,好好表现。 放心。易良比了个OK的手势,无所谓地笑笑,凤眼弯起来更添美艳。 劲爆的音乐震得人耳膜疼,今天是圣诞节,来酒吧过节的男男女女尤其的多,易良登上舞台,灯光一亮,就是一阵的口哨声,险些把屋顶掀破。 易良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示意大家安静,数着节拍,开始扭胯。 舞蹈表演了太多遍,又有专业课的功底,她用肌肉记忆都能完成,不过每一次她还是很用心,希望对得起这份不菲的薪水。 偌大的舞台上只有她一个人,但她要想象对面是她的爱人,于是她在舞台上甩头,弯腰,翻滚,银铃叮叮当当间,易良情不自禁把面前的虚无想象成徐路薇的模样。 她从没考虑过自己的性向是男是女,只是下意识地打扮成了姬圈喜欢的风格,也有不少顾客跟她表白,她一律笑嘻嘻地拒绝。 才十八岁,刚上大学一学期,易良还没搞清楚喜欢是什么,也压根没时间谈恋爱。 但在徐路薇走向她,缓缓摘下口罩的那一瞬间,她头晕目眩,一如舞台上耀眼到睁不开眼的灯光。 易良今天的舞蹈表演格外卖力,她随着音乐节奏激烈地扭动着,举手投足间尽是妩媚妖娆风情,随便一个动作都引来一阵喝彩。 她高傲地笑,抬手向台下随意一指,矜贵漂亮得像一只流光溢彩的凤凰。 易良喜欢这种在舞台上的感觉,可以忘却一切,只需要尽力跳好舞,你就是女王。 她连跳三支不同风格的舞,场下气氛被调动得差不多,她今晚的表演也就结束了。 跳舞看着轻松,一下台热得要死,易良随手拿个东西扇风,披上羽绒服,混在人群里面瞎逛。 她眼尖,在台上的时候就看见了熟人,决定过去凑个热闹,虽然对方并不一定欢迎她。 易良的目光锁定了吧台前长腿轻晃的漂亮女人,白衬衫领口低低,露出一大片雪白,桃花眼盈然带着笑意,红唇凑在酒杯上,纯黑色的指甲轻轻搁在杯脚。 一头乌发如瀑流泻,美得像一幅画,她不看你,就已经魂酥骨醉,周身遍写着风情。 一般人都会情不自禁犹豫一下,易良却没那么多顾虑,懒懒散散走过去,一屁股坐上女人旁边,递过去一杯刚调好的特调:我请你呗。 女人慵懒转头,桃花眼瞥她一眼,烟嗓如酥似醉:无事献殷勤。 易良一笑,熟络地问:一个人? 对方摇摇头,抬起下巴向洗手间的方向:孟凡在那呢。 那正好啊,我陪你。易良吃吃地笑,欺身凑上去,把酒杯递到女人石榴红的唇边,毫不掩饰地盯着。 林倾月曼妙一笑,一饮而尽她手中的酒,懒洋洋道:少来这一套。 易良玩够了,把林倾月手里的酒抢去喝,调笑道:怎么,月月这么快就忘了我? 叫师父。林倾月懒散望过去,不得不承认易良确实漂亮得不像话,就是行为举止太不乖了,惹人生气。 哦,月月师父。易良漫不经心地喊,笑意越发掩不住。 林倾月不理她,自顾自地小酌,彼时的她还不认识徐路栀,更加的随性自在,潇洒恣意。 易良到底年轻,还是憋不住,过了半天,炫耀一般把手腕往她眼前凑:看。 林倾月嗤笑:早听见了,戴这个干嘛。 易良扬唇,语气不无骄傲:这是给我戴的。 林倾月没听清:谁? 易良苦着脸摊手:不知道是谁。 银铃声清脆,很快淹没在酒吧的重金属音乐里,易良描述徐路薇的时候,神情却是温柔骄傲的:她从大厦里下来,很美,很优雅。 林倾月听完,下了论断:CBD里最美的女人,肯定是徐路薇。 那是易良第一次听见徐路薇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咀嚼几遍,满口生香。 她欣喜道:不错,就是像蔷薇花一样。 莫名的与有荣焉。 林倾月给她找了张徐路薇公开出席会议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职业长裙,淡妆,波浪卷发轻垂,纤弱又端庄的气质,让人怎么也无法忽视。 易良看了又看,索性设成屏保,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生平难得脸红了一次。 林倾月没把这当一回事,只以为是易良看见个美女,心情激动一下很正常。 直到改天易良又特意来找她,她才知道易良是认真的。 林倾月抱着古筝,一眨眼身边多了一个美艳少女,理直气壮地跟着她就要进去。 林倾月眼疾手快,把易良揪出来问她:你做什么? 易良毫不害臊:我也会谈古筝,师父,你就带我进去打个下手呗。 没事的时候喊月月,有事的时候喊师父。 林倾月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你的地摊业务终于要拓展了,改成写字楼摆摊? 易良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嗯,不过嘛商品只有一个。 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推销出去,推销对象还是最为矜持尊贵的徐路薇。 林倾月一度觉得她是天方夜谭。 不过对于这个鬼灵精,林倾月一向不跟她客气:多少钱? 易良一下子垮了下来,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模样:师父,咱那么深厚的师徒情谊,谈钱多俗气。 林倾月微笑:滚。 两个人争执不下,堵在电梯口,最后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女人终结了她们的争执。 徐路薇有些困惑地望着两个人,问道:倾月,怎么还不上去? 她的视线滑过易良,但又像是没看见一样,又或者是几天过去,早就把她给忘了。 易良心头一甜,再一酸。 林倾月漫不经心地指指身旁的少女:这我徒弟,想跟着来见见世面。 这样啊。徐路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易良,银铃声响,她有些意外地认出来,那个天天在楼下摆地摊的美艳少女,竟然是林倾月的徒弟。 她微笑着说:那就让她一起吧。 大厦有门禁,人员不得随意出入,有了徐路薇这一句金口玉言,易良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乘上电梯,迈入她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地方。 不,或许是她不屑于进去的地方。 电梯缓缓上升,易良终于还是忍不住,喜滋滋地跟林倾月说:她记得我诶。 林倾月看她的眼神像看着傻逼。 是啊,彼时彼刻,谁会相信,易良能勾引到最是端庄自持的徐路薇。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会比较完整地讲讲她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评论区的小天使写的都好好,以至于我觉得不用写了(狗头) 还有那个有羊驼的宝贝,请速速把照片私信我! 感谢在20220717 19:15:18~20220719 22:5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5458651 50瓶;看书的、海豚寳寳666666 20瓶;嗯 15瓶;? 10瓶;長樂 2瓶;笨小孩、五月、唔理真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说起来, 林倾月和徐路薇认识也只不过是机缘巧合。 公司年会要表演节目,她古筝弹得不错,于是就这么和徐路薇搭上了话, 于是几年里一到公司需要表演节目的时候, 徐路薇就会邀请她。 不愧是大公司, 给的红包永远是丰厚的, 林倾月拿得毫不客气,而徐路薇也就被她划归到朋友的身份。 普通朋友而已,甚至话都多说不上几句, 她对徐路薇的了解也仅限于几个形容词: 美丽, 矜持高贵, 工作狂, 家里有个妹妹。 有时候淡然到无趣。 徐路薇不是林倾月喜欢的类型, 但她对易良表现出来异乎寻常的热烈很感兴趣,私心想看看故事会怎么发展。 正是十二月底, 一年一度的公司年会,林倾月和孟凡几个负责表演民乐合奏, 多了易良, 没位置安排。 孟凡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美艳少女:她会弹古筝吗?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7) 易良昂着脖子, 笑嘻嘻地回:一点点。 林倾月也就教过她两次, 是妈妈请她到家里来教的,很久前的事情了。 后来易良眸色暗了暗, 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缠着林倾月帮她想办法, 一口一个师父叫得亲热。 林倾月给她出了个主意:你不是学舞蹈的吗, 干脆跳古典舞吧。 易良眼睛一亮, 她确实学过古典舞, 虽然不多,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 一时间找不到汉服,林倾月把纱衣借给她,易良披在身上,多了几分朦胧魅惑的美,又给她随便插了几根簪子,有古典美人那味了。 表演很快开始,徐路薇作为总经理,坐在前排最中间的位置,易良一眼望过去,女人包臀裙,长卷发,美得让她头晕目眩。 一场舞是凭本能跳完的,林倾月和孟凡的古筝琵琶合奏行云流水,易良宽袍大袖,在不大的场地里来回地转圈,间或几个高难度动作,配合着音乐节拍。 回眸间,凤眼星光点点,颇有些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滋味。 徐路薇看得专注认真,舞蹈结束后,率先鼓了掌。 易良望着她想,银铃声声,不知道有没有响在她的心上。 表演完,易良能跟着林倾月混一顿公司尾牙,她毫不客气地又吃又喝,偷眼看徐路薇。 女人坐在最正中间的位置,手里拿着刀叉,就连切牛排的姿势都那么优雅而一丝不苟,小块的食物送进嘴里,樱唇微动,简简单单一个吃东西,看得易良入了迷。 她的视线从徐路薇白瓷般的脸庞滑落到雪白的肩头,肆无忌惮而又害羞地欣赏着,尤其是女人的一双手,十指纤纤,漂亮得不像话,让她想低头吻一吻。 易良低头吃一会儿,分心窥视一会儿,忙得不亦乐乎。等干掉一碟子牛排,再抬起头来,却发现徐路薇不见了。 耳边却蓦然响起女人温润轻柔的声音:辛苦了。 眼前出现一个红艳艳的东西,她下意识抓住,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本能地扣住了徐路薇的手腕,而对方竟然没有挣脱,只是含笑看着她。 易良有些不情愿地放了手,接过面前的东西,原来是一个红包。 还挺厚实,沉甸甸的。 徐路薇声音温柔:辛苦了,公司没备你那份,我临时加的。 易良腕中银铃叮当,鬼使神差般问:那我跳得好吗? 少女抬头,一双凤眼夺目,徐路薇猝不及防对上她视线,一怔之下,有种被火焰燎到的感觉。 她定了定心神:挺好的。 易良眼神顾盼生辉:那你喜欢吗? 她直白地问,徐路薇点头:喜欢啊。 礼貌客气,易良不太满意,不过还是弯了唇:好。 她仰着脸,乖乖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 吃饱喝足,到了该走的时候,易良却趁林倾月不注意,径直溜到了最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一整层楼都是徐路薇的地盘,喝了不少酒,暖风一吹,酒意有些上头。 女人双颊晕红地立在落地窗前,盯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整个人放空。 年复一年的日子,蒸蒸日上,但却被事业填满,无趣空洞,开水白菜一样。 父母时不时催婚,她也不是没动过找人的念头,只是对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感兴趣。 至于女人她神思疲倦,恍惚间,听见叮叮当当的银铃声。 徐路薇蓦然转头,没开灯,就着外面的月光和雪光,她看见了驻足而立的少女。 易良就这么一步步走近,大胆而坚定,伴着月光而来,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靠近徐路薇。 她大大方方地开口:请问你缺私人助理吗? 作者有话要说: dbq今天处理了很久个人的情感问题,所以更新比较的少,害 感谢在20220719 22:53:55~20220720 23:40: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狗七、聊贈一枝春 10瓶;kkk、不考上华电不改名、糯糯的小团子 5瓶;h 2瓶;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9章 徐路薇本来不应该答应她。 她从来不缺什么私人助理, 就算缺,也不会找易良一个小朋友。 可是易良走上前来,腕中银铃晃得她心乱, 少女热烈温柔地注视着她:就试用一天好不好, 姐姐? 鬼使神差般, 徐路薇怔怔点了点头。 酒意上头, 双颊染了红色,曼妙如初春第一枝桃花。 她转身,无意间推开了窗户, 高楼大厦的夜风彻骨寒凉, 徐路薇本能地往后面退了退, 跌入少女柔软温暖的怀抱。 易良万万没想到有这样的惊喜, 软玉温香在怀, 情不自禁搂紧了些。 仰脸往上看,徐路薇撞入少女的凤眼, 那样专注热烈,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让她恍惚想起高脚杯里红酒漂亮的酒色, 无声无息吞噬人心, 勾魂噬魄。 徐路薇交给易良的第一个任务, 是送她回家。 她喝了酒, 不好再开车,于是两个人步行。 易良有了光明正大搀着徐路薇的机会, 雪天路滑, 冷风刮面, 走了几步, 徐路薇有些犯困。 今年公司效益很好, 她的地位又有所稳固, 才二十四岁的年纪,就一件人人艳羡。 但那么热闹的年会,就连实习生都有窃窃私语的小伙伴,她却要端坐在高台上,保持淡淡的微笑。 高处不胜寒,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无比的孤寂。 但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走在路上,只不过今天有些特别,旁边少女的铃铛有些吵。 每当她星眼微饧的时候,就被一阵清脆叮当声惊醒,再懵然地往前走两步。 易良原本是松松垮垮挽着她的胳膊,看徐路薇越走越飘,用了些力气。 挽着半边胳膊,顾上左边顾不上右边,易良咬咬牙,直截了当地问:牵手好不好? 她掩饰性地补充了一句:方便扶着你。 徐路薇迷蒙地抬眸看她,眼里平时从不流露的脆弱,此刻在路灯下尽显。 易良冲她伸出手,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腕间手镯被辉映得很漂亮,徐路薇认清楚是自己给她亲手戴上的。 女人纤长柔嫩的手就这么被易良握在了掌心里,年轻人热力大,热乎乎的,原本微凉的一只手很快就被焐暖和了。 街上人不多,靴子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响,易良小心翼翼牵着徐路薇的手,面上难掩喜色,时不时看看身边的女人,好像在牵着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宝贝。 哪怕喝醉了,徐路薇的脸庞依然是无瑕的皎洁美丽,让人多看一眼就觉得亵渎,可是耳朵尖上微微泛起的一抹红,又像是初熟的桃尖,让人想凑上去咬一口。 短短的一段路,易良手心是滚烫的,心里也是滚烫的。 想要靠近徐路薇,不过是一种冲动,可真的有了进展,她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即使只是这样牵着手,她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哪怕此时此刻,死在徐路薇面前也甘心。 徐路薇的公寓很近,上了楼,徐路薇有些迟钝地开了门,易良站在门外。 徐路薇回身,眼神迷离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进来? 易良说:没有拖鞋。 徐路薇回身给她找,她独居,鞋柜里找了半天,慢腾腾地翻出一双自己的备用拖鞋来,递到易良面前。 易良站在门口,就感受到房子里扑面而来的暖气,一个紧张,视线落在徐路薇的身上。 弯着腰,包臀裙又窄又紧,分外修身,臀部线条浑圆流畅。 易良看得窒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情绪逐渐好转过来了,我看看明天多写点。 感谢在20220720 23:40:11~20220721 23:4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1216978 30瓶;Dobby 20瓶;糯糯的小团子 5瓶;A某不A 3瓶;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喝醉了的徐路薇有些带刺。 易良去给她倒水, 徐路薇只是用手背碰一下,但却不喝,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长睫纤垂:太烫了。 易良哄她:那我给你加点凉水。 徐路薇摇头, 不知道怎么生起气来, 执拗道:不要。 易良无奈, 找了个小勺子,舀一小勺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吹凉了再递过去, 低声下气地伺候人:喝一口好不好, 姐姐? 徐路薇定了定神, 啜饮了一小口, 紧接着就不肯再喝:我不是你姐姐。 好了好了, 不是不是。易良觉得好笑,看了一眼时间, 很晚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徐路薇神智清醒:我自己睡。 易良吐吐舌头:当然是你自己睡。 她固然馋徐路薇, 但也不希望进展那么快。还很纯情的她, 能靠近一点点就很幸福了。 徐路薇垂下头, 安静地闭上眼睛, 如同睡着了一般。半晌忽然软软地往旁边倒,一个不小心, 就靠在了易良怀里。 女人的长卷发流泻满易良的肩头, 擦过她的脖颈, 痒丝丝的, 易良忍得难受, 却又舍不得用手去拨开。 生怕把徐路薇惊醒了, 连这份享受软玉温香的资格都没有。 她轻轻扶住徐路薇的肩头,喊她:姐姐,去睡觉好不好? 徐路薇不答话,阖目安睡,呼吸细而均匀,白瓷般的脸颊上酡红,似乎是真的不胜酒力。 易良又试图喊了几次,女人依然无动于衷。 最终,易良只能放弃挣扎,揽住徐路薇的一截细腰,将她抱上了卧室的床。 卧室很大很宽敞,温馨清爽的布局,偌大一张公主床,徐路薇一个人躺在那里,空荡荡的。 易良忍住自己的心猿意马,俯身给徐路薇脱鞋。 屋里暖气开得足,徐路薇穿着一双薄薄的毛绒拖鞋,素色简单的款式,松松垮垮地套在脚上,要掉不掉的模样。 易良抬手去碰,拖鞋砸进毛茸茸的地毯里,无声无息,她的手却是无意间攥住了徐路薇的脚。 很漂亮干净的一只嫩足,小巧玲珑,安安静静地卧在她手心里,逐渐变得温暖,再到滚烫,烫到心坎里。 易良像握住了炭火一样,有些慌乱地松了手,动作太快,以至于腕间铃铛再次乱响起来。 她有些懊恼,为自己戴上了这个束缚行动的东西,但徐路薇亲手戴的,怎么也舍不得取下来。 仔细想想,这么乱响的话,还有些涩气。 徐路薇就这么安详地抱着被子睡了,一向一丝不苟的人,睡觉的时候却在床上乱动,被子盖一半留一半,修长的腿毫不顾忌地蹬在外面。 易良眨巴眨巴眼睛,不晓得自己要不要去给徐路薇盖上被子。 私人助理,包括这样的业务吗? 卧室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暖黄灯光下,长腿纤瘦,皮肤白玉般玲珑剔透,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光是静态就已经让人看得脸红心跳,更别提徐路薇偶尔轻轻的一抽动,裙下风光更是一览无余。 易良终于受不了,走到床头去给她盖被子,刚一弯腰,床上女人蓦地睁开双眼,樱唇微绽,娇态尽显。 美得不可方物,矜持中带着娇弱,让人又想后退,又想上前。 易良心跳如鼓,轻声说:就帮你盖个被子 说着,她伸手去触碰被角,手抖了几次,好不容易才捏住滑溜溜的被子一角。 无意间拂过徐路薇的身上,也是滑溜溜的。 徐路薇盯着她,长睫微闪,双颊晕红,半晌扑哧笑出声来。 那是易良第一次看见徐路薇那么开心,好像她做了犯蠢的事情,徐路薇觉得格外的新鲜有趣一般。 又或许是醉了酒的缘故,无形中少了许多拘束,只凭着本能冲她粲然一笑,就能颠倒众生。 易良慌乱间,不是盖被子,而是把被子整个掀了起来。 徐路薇安静地坐在床上,困惑地抬眼,不明白怎么突然变冷了。 易良迟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放手,徐路薇就忽然猛地向前一扑。 猫儿一样,不仅把被子成功抢回了怀里,还多抢了一样东西 易良一个趔趄,被徐路薇抓住了手腕,天旋地转间,等再反应过来,她已经把怀中的女人死死压在了墙角。 她一只胳膊撑在墙壁上,两个人之间距离靠得极近,徐路薇的美眸就那么盯着她看,一张小巧的脸蛋上神色平静,甚至隐隐带着笑意。 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不知不觉间,易良心乱神迷。 她没喝酒,但酒意却好像上了头。 银铃叮当间,她尝到了徐路薇唇上的酒味,很香甜。 而徐路薇口中的酒味,更浓也更甜。 气氛旖旎间,她的指尖滑过徐路薇的长发,在女人身上情不自禁地游走。 徐路薇顺从地往上凑了凑,双眼空懵安静,甚至笑得很甜。 易良乱了呼吸,低低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路薇的视线瞟向她腕上镯子,肯定地回答:我的私人助理。 易良俯身压上她,涩声道: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徐路薇不答,思考了半晌,温柔又热切地抬眸:在做私人的事情。 私人助理,就该做私人的事情。 易良的理智断了弦,控制不住地吻下去。 银铃作响,十八岁的少女郑重道:我会对你负责的,姐姐。 衣衫凌乱间,徐路薇感受到了几乎从未有过的温暖,热烈到她想哭。 像是太阳一样,不讲理智地用热烈将她填满,不计后果的欢愉和疯狂,骇人,但却上瘾。 她闭上眼,装作被酒精俘虏的模样,到了最承受不住那点的时候,眼角滑过晶莹的泪。 压抑了太久,就在此时此刻放纵吧。 就让她沉溺一次,奋不顾身一次。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人生又有几年青春可以挥霍。 哪怕她知道易良身份和她相去甚远,哪怕从开始就知道会为此伤心难过。 可还是不负责任地,想将这个很对她胃口的少女拖下漩涡,陪她一起度过漫漫长夜。 睡眼朦胧间,徐路薇感受到自己被紧紧抱在怀里,她伸出手去,拥住的是少女有些发烫的身体,赤诚清白,一切就这么毫不犹豫交到她面前。 十八岁真好,甚至都不怕被伤害,心里还存着天长地久的愿望,一个眼神就能把她的心房填满。 她欠缺了太久的热烈和温存,今夜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补偿。 易良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徐路薇在耳边轻轻说:对不起 她艰难地睁开眼,女人却是安心地在她怀里熟睡,精疲力尽的模样,让人想好好疼爱。 易良情不自禁在她颊边吻了吻,心里一阵愉悦温柔。 她想了很多很多,想怎么和徐路薇谈恋爱,想怎么才能配得上她,想攒很多很多钱娶她。 徐路薇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所以,她们肯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哪怕现在的差距大,但只要努力,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易良对这一结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相信了,就连梦里都是带着笑的。 恋爱的最初总是最诱人,双方都只看见对方最好的那一面,刻意地忽视掉存在的差距。 徐路薇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易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 可是她想,就算那时候她知道结局,她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同样的道路。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8) 骄傲如凤凰的易良,永远都会为爱勇敢,无关其他,只为了自己的心。 她熊熊燃烧,灼伤了徐路薇的眼,想靠近,却又不愿太付出深情,生怕一入深渊,再也出不来。 她们的关系变得很默契。 徐路薇工作忙,每每都在易良收摊后才下班,于是易良会晚一点收摊,在大厦门口等她下班。 为了怕引起众人非议,她们自觉地隔开一段距离,一直拐过一个弯,才迫不及待把手牵在一起。 看向彼此的时候,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易良兴奋地跟她讲摆摊半天的收获,还有上午练习的舞蹈课,她神神秘秘地说:姐姐,请你吃好东西,你没吃过的。 徐路薇驻足,含笑看向她,等着易良又变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少女雀跃地冲到街角,等回来时,手里是热乎乎的一个东西,她低头撕下皮,递到徐路薇唇边,笑容掩饰不住:烤红薯哦! 热乎乎的烤红薯,廉价却又受人欢迎,在卫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 可易良偏偏要加一句:这可是附近最好吃的一家,我观察过了,一下午起码五百个人买哦! 尝尝嘛姐姐,尝尝嘛! 徐路薇低头咬了一口,香甜在口中化开,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熨帖。 确实从未有过的好吃和惊艳。 后来易良不在了,她再次路过,鬼使神差地又买了一个,咬了一口,依然好吃,却好像再也没有过那么好的滋味了。 每一次经过,想到少女炙热的掌心和无邪的笑意,徐路薇的呼吸就窒一次。 她承认,是她辜负了易良。 尽管从种种条件上看,都是易良高攀了,但感情不论家世地位,只论真心。 徐路薇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是懦弱的胆小鬼,可耻的欺骗者。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继续,你又为什么要给她这个机会开始。 她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地问过易良,在大汗淋漓后的夜晚,女人眼底流露出脆弱和哀痛: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 易良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徐路薇的话打住,两个人都默契地装傻,在一次次洁白的床单上假装地久天长。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bgm《断了的剑》by老子150,是原神同人曲,很适合徐路薇。 我不太确定结局,因为这几天自己的感情出了一些问题,所以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思考。 说不定就成了be,但我觉得这不怪易良,真的不怪她不够好。 唉,情非得已,我接着写看看。 感谢在20220721 23:49:48~20220722 21:5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温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温汐 187瓶;61216978 30瓶;亦浔 10瓶;笨小孩、長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1章 从种种意义上, 易良已经足够勇敢。 她不是个完美情人,但不怪她,真的不怪她。 她似乎怎么做, 都达不到徐路薇的标准, 可是根本没有标准, 她要怎么努力才能达到? 从一开始, 就是徐路薇酒后的一场放纵而已,她们的感情不能公之于众,只能在狭小的房间里坦诚相对, 给不起承诺, 只给得起下一天。 易良很懂事, 在被拒绝之后, 再没有要求过公开朋友圈。 一夜温存后, 她也会默默吃掉床头放的早餐,抱住一旁的枕头, 感受着徐路薇残留的香气,委屈得想哭, 又满足得想笑。 徐路薇说:你别那么辛苦了, 你上学的学费我来出, 好吗? 她小心翼翼, 生怕伤到了易良的自尊心,语气带着愧疚, 为自己实际上只是想补偿。 易良却一秒钟都没犹豫, 扑上来抱住她:不行, 其他的年下都是养着姐姐, 我怎么能要姐姐的钱。 她递过来一杯菊花枸杞茶, 热腾腾的, 是她自己亲自去郊外采的,看向徐路薇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姐姐每天加班,那么辛苦,要多补补。 徐路薇柔声:好,那你喂我。 少女就好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奖赏一般,兴高采烈地把水杯送到徐路薇唇边,刚要给她喝,又改了主意。 自己低头啜饮了一大口,随后欺身亲上徐路薇的双唇。 徐路薇尝到了菊花枸杞茶的滋味,微苦,却被易良唇舌的柔软尽数消解。 易良亲她的时候喜欢睁着眼,看她神态变化,徐路薇却喜欢闭眼。 闭眼是因为,易良的目光太过灼热干净,她承受不住。 她不是十八岁了,早就没有那么不顾一切的炽热来回应给易良。 后来易良问她,有没有爱过她,有没有考虑过未来。 徐路薇点了头。 她是真的有考虑过,但也仅仅是考虑过而已。 不是父母的问题,不是家世的问题,仅仅是她自己的问题。 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要一夜放纵,哪怕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克制不住地喜欢上了对方,她也可以那么冷淡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有自己的事业,有父母,有妹妹,她的生活中,爱情只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而易良却只有她了,她用十八岁的热烈,义无反顾地去爱她。 徐路薇享受这种被人满心满眼爱过的感觉,也在易良头也不回抛下她的时候,难受到无立锥之地。 但这是她应得的报应,易良很好,易良那么好,该遇上对她更好的人。 而不是白白对着她徐路薇付出真心,只能换来遗憾收场。 易良给徐路薇看她在酒吧跳舞的视频,舞台上的女孩光芒万丈,眼睛里是骄人的火焰。 徐路薇夸:真漂亮。 易良不无骄傲地仰头,矜持地问:姐姐要现场去看看吗? 徐路薇摇了头,歉疚道:抱歉,我可能不太适合去酒吧。 易良像是被戳瘪的气球一样,委屈地垂下了眼,半晌轻轻地哦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在徐路薇心里,排得远远在工作、形象等等之后。 看着垂头丧气的易良,徐路薇硬起心肠,没有哄她,只是无奈地解释:我真的很想去,只是 她一句话过后,易良立刻就自己哄好了自己,反过来拍着她的背哄:好啦,知道姐姐有苦衷,我下次再也不让姐姐为难了,嗯? 徐路薇把头靠在她温热的肩膀上,感觉很安心,却又像位于万丈悬崖之上,一不小心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其实哪有那么多不得已,只是习惯了残忍,易良要的,她给不起。 真的很抱歉,如果明天就是死期,我会毫不犹豫拥抱你跳入烈焰。 可是有那么漫长的一辈子,千百般推演计算,我们的结局只有三个字: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不合适,三个字像一个魔咒包裹着徐路薇,让她无时无刻不受到良心的摧残,就连对易良的感情也是克制犹豫的。 她不怕丢掉自己的心,她是怕表现得太热切,易良会更控制不住,向她投入更多感情。 只有在夜色遮掩下,她才能流露出全部的情感,控制不住自己出声时,她想,她是爱易良的。 可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注定会结束的错误。 哪怕穷尽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因为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一辈子呀。 易良不是没有委屈过,恋爱中的小女孩都脾气大,她也会表现出自己不高兴了,试图让徐路薇哄她。 徐路薇会给她毫不犹豫地买昂贵的礼物,会温言软语地道歉,会带她出去玩,可是易良真正要的承诺,她只能糊弄了事。 后来易良不再问,也不再有所求,但她还是装作没感受出来徐路薇的态度,全心全意地爱徐路薇。 林倾月闲谈时试图敲打她:你知不知道,徐路薇不可能像你爱她一样爱你。 知道啊。易良微笑,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却是高傲地昂着脖子,不会低头的模样,可我还是想尽全力爱她。 还太年轻,总是天真地以为,只要你付出全力,就会有相应的回报。 又或者是,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成年人世界的光怪陆离,知道利益比感情为先,可是她固执地拒绝改变。 易良很勇敢,她不怕被伤害,所以愿意袒露一整个的内心,干干净净,全都交给徐路薇,任她拿捏。 我们都想成为感情中的徐路栀,可最终却都成为了易良。 在夏天到来的时候,她们分了手。 是易良先拉黑了徐路薇,却是徐路薇提出了分手。 理由也只是苍白无力的四个字:性格不合。 徐路薇回到临城休假,身边有爸爸、妈妈、妹妹,还附带了一个林倾月。 而易良却依旧留在卫城打工赚钱。 就像是结束了一个梦,徐路薇依然在家人面前做她的端庄优雅的女儿和姐姐,只有在深夜的时候,生理上克制不住的冲动,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易良。 想起少女炽热的体温,毫不顾忌的占有欲。 徐路薇发现了妹妹对林倾月的好感,她试图阻止这一段暗恋的开始。 因为她经历过,她知道年龄差有多难,也知道一段仅凭外貌开始的感情是多么容易伤害彼此。 哪怕痛苦,也想相互拥抱,可是不会有未来。 太过遥远的未来,就好像一段无穷函数,无限趋近于零,怎么也触摸不到。 可是徐路栀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少女比易良优秀,更执著,也更沉稳,可以一步一步拿到想要的。 对比起来,似乎一切都是易良的错。 可徐路薇知道,徐路栀的种种天赋是在什么样的家庭条件下堆砌出来的,而易良却还要自己打工赚学费。 到后来,徐路薇才知道为什么易良那么潇洒自在,无所顾忌。 卫城最大的家族,姓易。 易良是易家其中一个女儿的私生子,父亲早早跑路,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 后来母亲因病去世,她受不了大家族里面的勾心斗角,于是出来摆地摊,自力更生。 徐路薇心疼地问:为什么不回去? 以易良的智谋和能力,继承个家产问题应该不大,不至于过得那么辛苦。 易良高傲地抬起头,凤眼明亮:我不喜欢那里,我也不需要他们。 她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她会有光明的未来,只是不在现在。 在现在,她没法给徐路薇一星半点的支持和承诺,这不是一个普通女大学生做到的。 再努力,也没法跨越时间拥抱你,只能是无可奈何。 徐路薇彻底认识了易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很多人会觉得她犯蠢,徐路薇最开始也这么想,可她很快意识到,正是这样凤凰般灼灼燃烧的易良,才能在第一眼就吸引她。 她说出绝情的话语的时候,心很疼,因为爱早已植根深种,无关贫贱富贵,她就是爱着这个人。 想要一直在一起,却太难太难,难到世间那么多条路,都没有一条属于她们。 海岛的几日像是一场梦,徐路薇没想到易良会来千里迢迢找她,却又好像早就预料到了。 远离人世间的条条框框,就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们两个人,无拘无束地放纵,翻滚。 徐路薇意乱情迷间,也是那么认真地说想和易良一直走下去。 只是一旦清醒,天光大亮,她最终还是只能收获空空荡荡的枕畔。 说好了的,就这几天,几天后,她们就真的彻底分手了。 人山人海,再也不见了。 拍卖会上,徐路栀买下了那串宝石项链,镶嵌着漂亮的栀子花,徐路薇心神一动,买下了一个带碎钻的黄金手镯。 她是真的有想过,给易良一个承诺。 易良说,等下次见面再给她吧。 徐路薇说好,于是她们微笑着告别,就好像还会有未来一样。 就好像这些日子的快乐,是真的很快乐一样。 徐路薇不是没有想过再坚持,可是她知道这对易良不公平。 易良和她在一起并不快乐。 可尽管如此,暑假后,她们在卫城见了最后一次面,做完后,骄傲的凤凰低下头颅,哭着哀求徐路薇:姐姐,能不能再陪我一阵子。 我不介意的,我不介意那些的你只要偶尔陪陪我好不好?易良拉起她的手,摁到自己心口上,泪眼模糊。 离开易家的时候她没有哭,寒风凛冽中剩下几块钱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徐路薇要走,她却哭得毫无形象。 似乎这辈子所有的骄傲,都交付在了徐路薇身上,她从来没求过人,这一次却是真挚地求着徐路薇,不要丢下她。 为什么要丢下她,她已经很乖很听话了,她不介意徐路薇不公开,徐路薇就算结婚了也没关系。 只要不要丢下她 从被套上银铃那一刻起,她就想把命都给徐路薇。 可是徐路薇却受不起这样的沉重,最终还是拒绝和沉默。 徐路薇也红了眼眶,但她没有哭,家庭教育不许她哭,哭是懦弱无能的表现,也不能解决问题。 可是易良会很认真地反驳她:不是的,我不觉得丢人,我只是很难过,所以就会哭。 什么都说丢人,哭也丢人,和她在一起也丢人,可是把深爱的人丢掉,难道就不丢人了吗? 易良哭完了一整包纸巾,也还是没能留下徐路薇。 徐路薇紧紧拥抱着她,她们不着寸缕,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那么近的距离,却是远到再也碰不到。 徐路薇的心一阵阵疼,她哪里不想再给易良一个机会,可是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也是同样的结局。 长痛不如短痛。 易良哭着摇头,执拗道:我不想要短痛,我宁愿跟你在一起,一直痛。 痛并快乐着,也是幸福,她可以装聋作瞎,浑然不觉,也不想放徐路薇走。 可是徐路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给她擦眼泪:乖,你值得更好的。 从今以后,你离开我吧,你是无所不能的凤凰,你会在广阔天地里展开羽翼,活得很好,而不是在我定义的框架里头破血流,无能为力。 易良,我衷心祝愿你离开我,事事顺心,得偿所愿。 希望遇见的下一个人,能够给你的热情同样的回应,不会辜负你的一腔真心。 也希望你不要再那么傻,希望你能够在感情中更加自私自利,而不要一腔孤勇,不计回报。 纠缠从天亮到天黑,到最后泪水流干,相顾无言中,两个人无话可说。 易良一声不响地起身穿好衣服,新鲜的吻痕刺目地停留在她脖颈上,她坦坦荡荡。 凤眼沾红,少女脸带泪痕,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竭尽全力地微笑:徐路薇,很高兴遇见过你。 那就这样吧,那就说再见,标上休止符吧。 她哑着嗓子问: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和我开始吗? 徐路薇点头,在她低头抹泪的那一刻,再也克制不住地泣不成声。 易良一字一句道:我也会。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勇敢,徐路薇很胆小,那我就再勇敢一些,上前主动抱住她。 没关系的,就让我难过吧,我还年轻,我不怕难过的。 只是后面遇见的人,我会更加小心翼翼,才肯给出我的真心。 徐路薇,祝你幸福,而我也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 易良走了,卫城八个区,通勤要几个钟头,徐路薇再也没有见过她。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79) 对于易良而言,是十八岁的年少轻狂,对徐路薇而言,是难言的纠缠放纵。 徐路薇并没有难过很久,又或者是,她早就在提出分手之前,就已经彻底难过完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允许她过多地去缅怀一个人。 易良这两个字,成了一个符号,又或者像是酒后做的一场大梦,不具实感,伸手去触碰就会碎掉。 那个金手镯被锁在保险柜深处,后来给了徐路栀和林倾月的孩子做见面礼。 那么多年过去,徐路栀得到了如愿以偿的幸福,甚至孩子都有了,而她依然孑然一身,在父母催婚的时候装聋作哑。 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好像所有的热情都被那个决绝的少女带走了,她走了,她的灵魂也空空荡荡,再也填不满。 徐路薇陆陆续续看见了易良作为主舞登台演出的消息,昔年摆地摊的少女,如今光彩照人,盈盈一笑,就颠倒众生。 凤眼一挑,那样的鲜活灵动,直击人心。 徐路薇温柔地笑了笑,轻轻关掉网页,易良很优秀,她一直都知道。 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更优秀。 传说新星舞蹈艺术家易良身边有一个女朋友,已经谈了很多年,将要谈婚论嫁。 一次狗仔偷拍中,全网看见了她和那个女孩的照片,女孩很乖巧温柔,甜美可人那一挂,黏着易良,看向她的时候眼里有星星。 易良的手亲昵地落在女孩发丝上,眼神极尽温柔。 徐路薇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天,安静地回想了很久往事,刻骨铭心,却又好像早已淡忘,怎么想,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还有银铃在耳边回荡的声音。 是她亲自让易良走了的,她这样的淡漠,易良爱玩,肯定也觉得很无聊吧。 就算她们一直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徐路薇这么告诉自己。 年底,卫城大雪纷飞,徐路薇撑伞走在路上,抬头看见公司对面的大屏幕,上面是大幅婚纱照。 易良和她的女朋友结婚了,婚礼办得热闹,全城遍地都可以看见宣传。 听说后来易良光明正大地回到了易家,女孩是卫城另一个大家族的姑娘,对她很好,很心疼她。 她们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并且可以光明正大地昭告全城。 不像那时候,跟自己谈个恋爱,还要偷偷摸摸的,就连牵手也怕被发现。 徐路薇安静地站在路边,看了那块大屏幕很久很久,她伸手出去,雪粒融化在她掌心,倏忽不见。 她不觉得冷。 她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有少女的欢声笑语,有炽热真诚却会刺痛人心的爱,有掺杂着泪的笑。 真好,易良坦坦荡荡,拿得起放得下,终于遇见了生命里对的那个人。 她孑然一身,也未必是为了易良,更多的也只是因为自己。 或许玩弄感情会遭报应,所以她始终没有遇见过心动又合适的。 徐路薇站得腿有些酸,她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后悔吗? 如果当时再勇敢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个复杂的问题想得她头疼,她合上双目,慢慢松手。 伞落在地上,雪落在发间,无声无息,倏然白头。 那么多平行世界,总有一个,她们是幸福的结局。 那就够了。 银铃声声在耳边响起,她的眼前晃着当初无所畏惧的少女的影子,再伸手去抓,却只是如梦幻影。 与此同时的婚礼上,新娘身披白纱,款款而来,那样的美丽,易良站在台上,眼前却情不自禁浮现出徐路薇的身影。 娉婷袅娜,大雪纷飞间,她是天地中唯一一抹亮色。 后来易良发现,世界上有更多的亮色。 和徐路薇谈恋爱很辛苦,可她心甘情愿。 但最终,也只是让她认清楚,她们终究是不合适。 头破血流还愿意撞南墙,可是当她真的抽离,依然能够潇洒地进入下一段感情。 她比徐路薇更勇敢,因为无所保留地爱过,所以不必再遗憾。 众目睽睽下,易良揭开新娘头上的白纱,在一片欢呼声中,俯身亲吻上去。 徐路薇,很高兴遇见过你。 我承诺过的,会更幸福,我做到了。 希望你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哭,真的很想给她们一个好结局,却又控制不住,无能为力。 就连一个平行的he线也写不出来。 从始至终,易良没有过任何的错,唯一的错,大概就是实在太天真,以为有爱就能冲破一切束缚。 这样的热切能打动徐路薇,却没法让她们一直走下去。 怎么样才能he,我不知道,她们也不知道。 我一开始是真的想写完美结局,可是最近感情观出现巨大变化,所以实在无能为力。 我选了一开始呼声很高的be结局,可是真的be的时候,大家却又都舍不得了。 没关系,是一段感情be,人生还很长。 每一个勇敢爱过的小孩,都会拥有自己的幸福的。 真正的缘分不会被错过,希望读者宝贝都能幸福快乐。 感谢在20220722 21:59:26~20220723 16:5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低头 10瓶;神明嫌疑人. 3瓶;笨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 不过是婚后生活中最寻常普通的一天罢了。 早上八点, 林倾月慵懒地翻了个身,窗帘自动拉开最厚一层,灿烂耀眼的阳光洒在她眼皮上。 女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钻到被窝里去, 想再赖一会儿。 窗帘贴心地给了她两分钟纠结的时间, 下一秒, 天光大亮,林倾月幽怨地睁开双眼,赤白双足踩上毛茸茸的地毯, 艰难地起床。 卧室朝南, 连着一个大阳台, 一抬眼, 就是满阳台的鲜花, 不同颜色的花朵配上绿叶,在春季开得枝繁叶茂, 熙熙攘攘。 每天早上最不想起床的时候,看一眼心情都会变好。 林倾月起身, 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穿上拖鞋, 漫步到花丛中, 倚着栏杆发了会儿呆。 这是二楼,楼下的一大片地都是她们所属, 徐路栀给她种了各种各样的树, 又能开花又能结果, 还能乘凉。 如今正是春季, 一片粉红的樱花、桃花、梨花, 蜂蝶飞舞, 看得人目不暇接。 林倾月一边欣赏春景,一边慢悠悠地梳着长发,结婚很多年了,却好像才刚刚进入热恋期一般,发呆的时候总是会想徐路栀。 她的小姑娘,不管多少岁都是这样的独一无二,让她看一眼就心动。 林倾月梳妆就花了半天,不过她也不急,不紧不慢地打理着自己的一张脸蛋,已经三十多了,镜中女人却依然活色生香,肌肤娇艳如桃花。 全身上下唯一的一点瑕疵,就是背部残留的一点淡淡疤痕,不过好在每天都坚持抹药,几年下来,已经越来越淡,几乎看不出来。 每次做的时候,徐路栀总会心疼地亲亲那里,不让林倾月有半分的芥蒂。 林倾月总觉得自己被宠得无法无天,但徐路栀却不觉得,她觉得宠着姐姐是应该的。 因为林倾月那么那么好,所以做什么都值得。 梳妆打扮完,林倾月挑一件草绿色长裙穿上,这才慢悠悠打开房门,去吃早餐。 已经快九点了,餐桌上准时坐了一人一猫,林霁小朋友非常乖,自己梳好头穿好衣服,等着吃过饭去学校;大橘则没有那么听话,不断地冲林倾月喵喵叫,它已经快饿死了。 早饭是昨天烤的司康面包,稍微热一下就能吃。林倾月又添了杯牛奶,煎了个鸡蛋,徐路栀不在,就只能简单吃吃。 林倾月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具体表现在学会了简单的家常菜,可以糊弄过去。 给大橘一个罐头,再加两条小鱼干,大家都开始专注地吃早饭。 林霁边吃,边兴奋地跟林倾月讲她昨晚做的梦:妈妈,我梦见我长翅膀啦,飞得好高好高,飞到了月亮上去。天上的云是软绵绵的,像棉花糖,很甜我想带一块回来给妈妈们,可是还没来得及,就醒了。 林倾月喝一口热乎乎的牛奶,耐心地听着小朋友孩子气的话,温柔地答:好哦。 林霁吃得细嚼慢咽,吃完了,不吵不闹,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等林倾月。 学校离家距离很近,但她喜欢妈妈送她上学的感觉。 林倾月加快了一点速度,吃到八分饱停了下来,冲林霁伸出手:我们去上学吧宝宝。 都小学二年级了,还被叫宝宝,林霁兴高采烈地扑进妈妈怀里,软软地亲了一口林倾月的脸颊,留下一个奶香味的吻:好哦妈妈。 路很近,步行就可以到,花了十分钟把孩子送去学校,林倾月又步行回来,路过街上的小吃摊,忍不住买了一份卷饼尝尝。 是国外的特色小吃,跟鸡肉卷差不多,刷了不知道什么酱,又香又辣,林倾月几口吃完一个,没忍住,又回去买了两个。 留一个给徐路栀。 徐路栀出差去了,说是中午就到。怕林倾月辛苦,不肯让林倾月去机场接,只让她在家里等着就好。 林倾月当然不可能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她得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把自己打扮好看,方便徐路栀回来就能吃。 怕徐路栀饿,林倾月先贴心地从常吃的餐馆定了几份外卖,到时候会送过来。 至于她自己嘛,先除去了衣物,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会儿澡。 雾气氤氲中,女人浑身白玉一般,桃花眼酥软娇媚,一张脸上更是泛着红晕,不必张口说一句话,就已经让人醉倒。 林倾月对着镜子,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妻妻之间的小情趣,这些年玩过的多了,可这样精心地包装自己,总还是有点害羞。 林倾月轻咬下唇,擦干了身子,到衣帽间去挑衣服。 刚刚在孩子面前,不能穿得太暴露,可在徐路栀面前的话,自然是有多少穿多少了。 自从有了林霁,林倾月的打扮相对的保守不少,偶尔还有那么几分温婉贤淑的气质,但小朋友不在的时候,她还是更愿意穿自己想要的。 比如这会儿,她在衣柜里挑挑拣拣,选了件漂亮的鱼尾长裙,低胸,露背,高开叉,长发流泻在雪白的肩头,看向镜子的眼神分外无辜。 看起来很诱人的模样。 林倾月对镜wink了一下,妩媚一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一看起来就很受。 仿佛站在那儿就等着被吃干抹净似的。 她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坐到梳妆台上重新上妆,把红唇描摹得更红,一双桃花眼更是格外水灵盈润,牵动人心。 等一切都收拾好,外卖也到了,林倾月摆好盘,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 她看了一眼时间,惊觉自己其实已经急不可耐了。 感谢天才少女徐路栀的进取精神,一直在不断创新研究新花样新技术,那么多年几乎每天都做,却从来没有床死过,反而让林倾月想得很。 就连这会儿,不过几十分钟都不愿意等,迫不及待想再感受一番徐路栀温热的双手。 女人含羞带怯地低下头来,给自己的锁骨拍了张照,指尖轻点,发了过去。 配文:等你哦。 徐路栀消息回得很快:马上就到了,老婆。 徐路栀;好想你。 徐路栀:想把你吃掉。 徐路栀:乖乖等我,姐姐。 消息一条接一条,林倾月满意地弯了唇,为自己的魅力油然生出几分得意来。 哪怕只是一天没见,也能勾引得徐路栀魂不守舍的。 院子门被打开的时候,林倾月故作矜持地坐在餐桌前,装作没注意。 过了半天,身后传来一阵暖意,若有若无的,却总是不肯牢牢抱上。 林倾月等得有些急,却还是耐着性子,屏气凝神,怕自己胡思乱想,索性闭上了双眼。 徐路栀安静地站在她背后,伸出指尖,细细描摹她背部漂亮的脊骨,一阵心痒难耐。 她已经整整十几个小时没有见到林倾月了。 一路上舟车劳顿,工作繁忙,但却在见到林倾月的那一刻,浑身上下的欲念都霎时间勾了起来,汹涌澎湃。 她俯身抱住,脸颊擦上林倾月的后颈,喃喃道:姐姐栀栀好想你啊。 林倾月轻哼出声,为这过分的热情软了身子,光洁的后背紧贴着温热的徐路栀,又酥又痒。 再亲密不过的距离,徐路栀的长发落到她颈中,徐路栀的双唇亲吻着她的耳垂,徐路栀在不住地喊她各种称呼。 姐姐,宝贝,老婆 毫不顾忌地表达着她的想念。 林倾月软了身子,却还是强撑着说:饿了吧,先吃饭吧。 她下巴轻点,低低道:这可是我特意叫的外卖。 那姐姐好厉害啊。徐路栀从侧面吻上她面颊,视线却只肯吝啬地分给桌子一瞥,又紧盯着眼前的女人看。 可以轻易看出,林倾月是为了取悦她,好好打扮过的。 浑身上下都萦绕着甜香的气息,容颜娇美,红唇如盛放的玫瑰,香腮染着红晕,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 美到徐路栀想要一口吃掉。 有这样的美人在怀,还吃什么饭。 徐路栀俯下身去,细细舔吻林倾月的脖颈,含混不清道:不饿。 真的吗?林倾月本能地想躲,被徐路栀牢牢箍在怀里,避无可避,反而看起来像投怀送抱一般。 脖颈被舔吻得酥酥麻麻,让她情不自禁绷直了双腿,抑制不住地软在了徐路栀怀里。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饭呢。 你不会没力气吧林倾月调笑,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路栀疾风暴雨般的吻给牢牢堵住了。 很快,林倾月被亲得受不住,主动讨饶:老婆最有力气了~ 被亲软了,女人眼里泛着水光,一开口,声调娇媚得不像话,自己却浑然不觉,还是一个劲往徐路栀身上凑,讨好地贴贴。 徐路栀很是受用,微笑道:我去洗澡。 林倾月立马站起身来,双眸晶亮:那我呢? 徐路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道:姐姐去吃饭,然后床上等我就行。 林倾月下意识点了头,等反应过来,虾饺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好像事实和她想象的截然相反 为什么是她吃饭呢? 很快徐路栀就身体力行给出了答案,林倾月作为娇弱的姐姐,需要补充点体力,才能招架得住年下的攻势。 徐路栀洗澡很快,林倾月给她吹头发,坐在床边的时候心猿意马,纤手在发丝上来回抚摩,视线却落在徐路栀雪白的后颈上。 上面纹着一朵栀子花,那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栩栩如生,昭告着她和林倾月是一对。 林倾月心里一暖,头发吹得差不多了,她关了吹风机,低头咬上徐路栀后颈。 正巧把那一朵小栀子叼在了嘴里。 徐路栀嘶了一声,有点疼,但却喜欢被这样对待。 她双手从背后扣住了林倾月的手腕,哑声道:再用力点咬,姐姐 林倾月被鼓励,更加毫不客气地用了力气,等她松口,徐路栀白瓷般的肌肤上已经留下了红色的咬痕,还伴着几颗牙印。 徐路栀摸摸后颈,软声道:姐姐好坏哦。 林倾月心头一动,贴上徐路栀脊背:嗯,好坏的。 她素手撩过徐路栀发丝,往她胸前探去,调笑道:那栀栀怎么惩罚姐姐啊? 恋耽美 暗恋上姐姐的朋友(80) 徐路栀咬唇笑:姐姐觉得呢? 这我可不知道。 很快姐姐就知道了。 徐路栀说完,闭上眼,认真地亲吻林倾月的双唇,舌尖探进去,清新的甜香味,柔软湿润,让她怎么都亲不够。 姐姐徐路栀一声声地唤,咬林倾月的耳垂,脖子,再一点点往下。 还没到关键时刻,两个人都已经承受不住,丢盔弃甲。 林倾月捂脸,这都几年了,还敏感得跟第一次一样,真是太不争气了。 徐路栀却很满意,附在她耳边悄声窃语:姐姐果然最爱栀栀了。 一个小时过后,林倾月终于明白了吃饱肚子的重要性。 她抱着枕头,软声哀求,目光盈盈如春水:老婆,饶了我吧老婆 徐路栀舔唇笑:可是姐姐这样,我更想欺负了怎么办呀? 林倾月心头一惊,在对方侵略性的眼神下本能地想要逃跑。 腿软起不来,就用爬的,刚在大床上爬了几步,就被扯着脚腕子拽了回来。 徐路栀在她背上亲了亲,把她牢牢压住:姐姐不乖哦。 徐路栀很快就用实际手法告诉了林倾月,逃跑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终于结束了这一场酣畅淋漓,林倾月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被水浸透了,就连看见徐路栀的手都会本能地躲一躲。 棉花糖一般软得不像话,轻轻舔一口,就融化在了嘴里。 徐路栀爱不释手地抱着林倾月的身子,哄着她:不做了,乖。 林倾月贴在徐路栀身上,感受着对方体温的热度,很不放心:你不许骗人。 话虽然这么说,身体却是很诚实,依然往徐路栀怀里蹭。 徐路栀想笑,那么大的人了,被她养了那么久,终于养成了小猫咪,会主动依赖她了。 嗯,不骗姐姐。徐路栀亲亲她脸颊,闭上双眼,只感觉待在林倾月身边,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了,姐姐,忽然想起来,我们好像在一起很久了呢。 都快十年了吧。林倾月记不清,只记得在徐路栀成年那一天后,她的人生就和徐路栀这三个字密不可分。 是啊。徐路栀心生感慨,轻轻叹了口气,姐姐,我好庆幸。 什么? 庆幸当时的我足够勇敢,也足够坚持。 易良和徐路薇没有好结果,而徐路栀却不会。 徐路栀愿意为了爱上的人,做到最好的自己,尽力去追逐。 你相信吗,在一切都权衡利弊的世界里,依然有着爱与真诚。 勇敢不是贬义词,只有强大的人,才不害怕会被伤害。 如果,我是说如果。林倾月小心地说,我我不喜欢你,或者后来我们分手了,你会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她很爱很爱徐路栀,一想象那个场景就受不住,甚至心酸到瞬间就想哭出来。 她想到徐路栀成年前夕,在街边遇到的大橘,林倾月很肯定地表达不会带回家去。 如果她拒绝了徐路栀,徐路栀就会像大橘一样,孤孤单单蹲在街边,形单影只。 太可怜了,她舍不得。 徐路栀心头一紧,她先凑过去亲了亲林倾月的双唇,半天才叹了口气,诚实道:我想过的。 话一出口,心中一涩,久违了的酸甜情绪从心底浮上来,一点一点拼凑出十七岁的夏天,一见倾心,小心翼翼,百般靠近,患得患失。 一切都处于未知迷蒙的混沌之中,哪怕无名无分,林倾月和她牵个手她都觉得很开心。 开心到整个世界都好像在发光。 又酸,又甜,又不安。 这种紧张感在成年前夕放到了最大,无数个午夜徘徊的梦里,徐路栀都有想过最坏的结果。 她自嘲地想,最坏不过是两个人分道扬镳,再也不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世界那么大,会遇到很多人,也会遇到最终对的那个人,站在你的前途里等你。 可是,却再也不会是年少时候一眼的惊艳了。 再也不会是小心翼翼要去靠近,再也不会是掏心掏肺想要捧在掌心。 她想,或许等长大了,会真的不相信爱情,不是不够勇敢,只是怕受伤,怕一腔真心被辜负。 那么,趁年轻,用我一腔的孤勇,全心全意地来爱你。 那年临城大雪,白雪红梅,林倾月的眼睛通透如琉璃,红衣美得惊艳。 她从墙上跳下去,扑进女人怀里,享受寒风凛冽中那一刻的温暖。 在古塔下许愿的时候,徐路栀想,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有个结果就好。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她甘愿死去。 可是不能,那幸福过,也是好的吧。 哪怕后来想起来,可能觉得自己傻,可是暗恋过的对方或许不值得,但那么勇敢、那么认真的自己一定是值得的。 幻梦中的温柔包围了整个青春,盛夏里少女的热烈不顾一切。 如果再来一次 徐路栀笃定地给出了答案:我还是会对你一见钟情。 【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三月到七月,从来没有连载那么长还几乎没有断更,将近四十万字,总体来说是我比较满意的文字,也很感谢拥有那么多可爱的读者一直陪着我,真情实感地写长评和投雷。 原本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真的完结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在写番外的时候,我的情感观遭受了比较严重的冲击,可是在最后,我还是相信,世界上是真的有奋不顾身的爱的,只是可能我自己不会去实践了。 但没关系,徐路栀和林倾月永远幸福,为爱勇敢的小朋友都可以得到奖赏,哪怕不是现在,只要一直一直地让自己变好,会有人跋涉千里来爱你。 希望你们想到暗恋文的时候,可以想到徐路栀和林倾月。希望你们有爱而不得的人的时候,能像徐路栀一样热烈勇敢,做最好的自己。也希望读者宝贝都可以收获自己的幸福。 下一本开《暧昧陷阱》,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年底吧,看情况,需要集中精力做一些三次元的事情了。本章所有留言发红包。 如果愿意的话,全订的宝贝们给个五星好评吧,希望徐路栀和林倾月值得。 感谢一切遇见。 感谢在20220723 16:50:18~20220726 21:11: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神明嫌疑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obby 30瓶;江多多、泠泠七弦上 20瓶;柠檬木有枝、57321264 10瓶;聊贈一枝春 9瓶;英语一就是最猛的一 6瓶;. 3瓶;uglazy、笨小孩、柒雨凉WQ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