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设防》 今夜不设防 第1章 在成人商店做事三月多,蒋深最大的乐趣就是观察顾客。 所在的商店不大,但什么都卖一点,情趣内衣,性爱玩具,SM道具,漫画,录像带,类型还算丰富,生意也不错。 除蒋深外,还有一个玩乐队的朋克男在兼职,两人平常交谈不多,店里放着店主选的六十年代华语歌单,氛围始终是流动的安静,老歌中很适合发呆。 没有顾客的时候,蒋深和朋克男就听着歌一起神游,白日梦做一整天,下班道一声再见,慢慢踱回家去,散漫而有趣的一天就结束了。 散漫是工作常态,有趣是为着观察各式各色的客人。 夜晚是顾客高峰,大多人受情欲牵引,趁着浓重黑夜包围,心里打着饮食男女的算盘,踏进灯光含混的情色世界。 因店面隔壁有家情人旅馆,所以晚上客人以旅馆住客居多。看久了,蒋深甚至能看出哪个人既是顾客,也是情人旅馆住客。男男女女,结伴独行,就算绷紧嘴角也掩不住性爱前的兴奋或性后的贤者感伤。结账时,蒋深还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性,香水味,烟草味,精液味,橡胶味,果味润滑液的香精味,动物的味道,疲惫之味,兴奋之味。 也有白天踏入商店的,比如某个朴素的中年男人,会因为听到了年轻时常听的流行歌而一顿,继而多停留一会,最后拿走的是巨乳人妻碟和一瓶润滑液。 有胖胖戴眼镜的阿宅,穿着印有可爱萝莉的T恤走进来,在货架前坦荡地挑选,结账时收银台摆出了萝莉同款的痴女本子和二次元飞机杯。 还有貌似做女Dom的年轻女人,穿风衣,化精致又凌厉的妆,临别前会轻声说谢谢,交易记录里写着几双黑色吊带袜,长链项圈以及锁精环。 ...... 顾客很多,但除去租赁录像带的,少有重复。成人商店对大多数人来说更像创口贴,暂时遮住难言的阵痛,缓释后就另换下家,除了色情狂,没有人会温习羞耻的成人店体验。 蒋深不在乎有无回头客,他的快乐已经从观察中得到,在布满假阳具和安全套的柜台前,他可以凭着拿在顾客手中的商品,在脑中编排一部生活短片,成人用品是破窗纸的小豁口,由此窥见一点他人生活。闲散的一天被陌生人暴露的生活轨迹延长了,对蒋深来说,是和观影一样有意义的事情。 在这样随机的环境中,日子一天天地过,秋风愈发萧瑟。深秋干冷,天也比平时黑得早,这样一来,白日短暂,夜晚的客人便更加多了。 大概从这时候开始,常客出现了。 他第一次来应该是朋克男在收银,因为蒋深注意到到他时,他已将租借的录像带放到了归还处。 录像带的封面写着《强奸中出凌辱!放课后早熟美少女系列》,穿着水手服的少女衣衫不整地张开双腿,看上去就是会极力反抗又被暴力制服的AV类型。还回后,他又掀开印着十八禁标识的门帘,走进录像带区。 今天租的录像带由蒋深来处理,顾客交上租借卡片,店员确认过后再录入电脑。为避免顾客尴尬,基础信息都写在卡片上,过程中不需要面对面交流。 蒋深低着头,将包装好的录像带递过去。 余光瞧见他也垂着眼,含糊地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蒋深想起他新租的录像带,封面是许多人围着裸女,假名中夹着轮奸中出女大生几个汉字,不用看也知道是校园联谊会上女大生遭受轮奸的剧情。 这人看着像文弱书生,怎么性癖像个强奸犯。他心想。 后来的片子多有相似,人妻NTR,凌辱女学生,家族禁脔之类,影片里有大量性虐待和强制成分,可以很好地满足强暴幻想是没错,但蒋深第一次见到有人对此这样执着,似乎不对着强暴画面就射不出来一样。 租还记录上写着他的名字,佟缜。和他的外表一样,有种无性的纯真,却和他狂看强制AV的举止完全相反。真是奇怪的人。 每部影片都会在五天之内还回,而归还的那天也是借新录像带的日子。他来得勤,蒋深很快就记住了他,连朋克男也一样,有时他一出现在橱窗外,朋克男就会咕哝一句:强制色情狂来了。 他实在是为数不多的租录影带的人,长相又太鲜明,想不记住都难。结账时蒋深抬起眼,偷偷打量他,虽然这样做没什么职业道德,店员不应该窥视顾客,但他太好奇了。 大约刚放工,顾客经常穿衬衫或西装,偶尔在周末换上常服,深秋冷了,就在薄衣外套一件黑色夹克,单薄瘦削似铅笔画。黑色衬得他皮肤是象牙白,在无窗的昏暗光线里,也能看出牛奶般细腻的质感。(蒋深随意想着,他和别人合照应该每次都会过曝,他太白了) 他接过录像带的手指细长而骨节分明,侧过头时有纤细的颌线,肩颈线条漂亮流畅,不管怎样,应该是很受人欢迎的类型, 他的长相让人很难不猜测他的婚恋情况。对此,蒋深脑补了不少时间,最后得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结论:要么单身,要么是性生活失衡的已婚男人。 毕竟有恋爱对象的上班族很难保持他这样的观影频率,而且他从不买安全套和润滑液,甚至不买飞机杯之类的道具。纯靠手解决吗?更奇怪了,不像其他顾客,蒋深猜不透他。 好奇归好奇,尽管有的时候会私自打量,但蒋深还是与他保持应有的距离。从入职第一天起,他就被教导做成人店的店员必须学会闭嘴。来成人店的顾客多少有点心理压力,这时如果顾客不主动,店员贸然搭话,很可能把顾客吓跑。蒋深可不想背上流失顾客的罪名,在岗时就练成了一张很严的嘴巴,顾客不说,他也不说;顾客问,他就一板一眼地答。对佟缜是这样,对其他顾客更是如此。 不过有时也不尽相同。 最近不知怎的,商店信息传了出去,有女孩子听说店里有可爱的玩具以及很美型的漫画,下课后会结伴来闲逛。商店里从来没有这么多女孩,气氛因她们的到来而活跃了,就连柜台前昏黄的灯光也变成睡衣派对光束,好像下一秒就能穿着甜美睡衣围坐在一起,嬉笑着谈论性爱。 多半因清俊的长相以及能将工作服穿得熨贴的高挑身型,蒋深时常被女孩搭话,让他推荐商品。他知道这时不能再闭嘴,于是会用少女喜欢的,温柔和煦的样子和她们聊天,大概他的面孔和声音太有欺骗性,情色相关的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会显得轻浮,反倒有种就事论事的真诚。他会讨女孩欢心,在少女间口碑很好,连店主也知道了,还夸他会来事,是做生意的料。 有次他和女孩子在柜台前讲话,强制色情狂来了。 那天在蒋深的记忆里怪得离奇。顾客从前来店里,从来不看人,都是垂着眼走路,可是那天他却抬起头,轻轻瞥了一眼柜台。 蒋深别转过头,无意间对上了他的目光。 当时他正在讲:最近新进了很多漂亮内衣,可以试试看,平时穿也不错对视后突然停顿,几个女生露出疑惑的神情,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可顾客早已掀开帘子,走进粉紫色的色情录像带区。 什么啊。少女们看了个空,只有薄薄的布帘轻晃,继续继续,刚才讲到哪里了? 啊?哦,有些内衣平时也可以穿,款式很可爱蒋深漫不经心地说着,脑海中却全是顾客的眼神。 他的瞳仁黑得像墨,眼里有种抹不去的澄明,那不是该出现在成人商店中的眼神,也不像一个常看强暴AV的人的眼神,却让蒋深想起动物幼崽,某些来自本能的,残忍的纯真。 更加让蒋深难以忘记的是,在女孩子们买走有俏皮印花的内衣后,男人也选好了录像带,来结账了。这次男人没有选最常租的女学生强制,而是选了一盘素人合集。 但随录像带一起递到柜台的,还有一份新品内衣,包装盒上印着小小三角胸罩和白色蕾丝丁字裤。 蒋深整理了三个月的货架,多重口味多夸张的成人用品都见过,自认面对高浓度的色情,心里早已波澜不惊,但今天看到这最常规的情趣内衣,他喉头竟有些发哽,脸上也发起了热。 客人听到了自己和女孩们的聊天,并且买了推荐的内衣......蒋深装作录入信息,抬眼看过去,男人没有再抬头,认真数着外套的纽扣,耐心地等他结账。 晚上放工回到家,临睡前,蒋深的脑中又浮现着傍晚的场景,下班来租录像带的男人,他的眼神,那盒内衣......内衣,是给女人穿,还是他自己穿呢? 蒋深更倾向后者。名叫佟缜的顾客真的很适合那份内衣,欲盖弥彰的几线布料挂在他身上,堪堪遮住关键部位,明明是勾引,却要装成纯白的模样。 他应全身都白净,皮肤细腻,关节泛粉,乳头颜色也浅,激动时会在布料上突起一个下流的尖。勃起的阴茎会从丁字裤跳出来,丁字裤后部只有线,不用拨开,也能看到透红的饥渴后穴,那里正翕张着,邀请人插进去......干他的时候不需要全裸,要让他穿着这罪恶的内衣,要看他纯明的眼神变得迷离淫乱,要让他随剧烈又快速的抽插摇晃,娇喘,扭动身体。 最后要射进他的穴里,而他倒在床上,在内射中颤抖着高潮,内衣早就凌乱地散了,他的胸口,面孔都是一片潮红,精液从穴口缓缓地流出来...... 没开灯的房间里,蒋深急忙扯了几张纸巾,闷哼一声,随着淫靡的中出想象到达顶峰。 贤者时间里,蒋深隐隐有些后悔。 虽然他这人性道德感极其淡漠,但边自慰边意淫一个素不相识的顾客,最后还非常顺利地射了出来,怎么想都是变态又猥琐的行为。 不过,负罪感很快就打消了。毕竟顾客每次都借强制AV,性癖比他浓重得多,表面上都装得道貌岸然,私下里两个人的变态程度不分高下,谁也不用指责谁。 这样自我安慰着,他安稳地睡过去。 大量涉及色情的描写/手淫描写 第2章 录像带区在成人商店的最深处,灯光最暧昧,为刺激感官,特意选了粉紫色的灯管,没有窗的屋子里摆满了充斥肉欲的裸女封面,墙上也贴着店主私人珍藏的粉红时代电影海报,暗暗的诱粉色光线映着,像极下流的淫窟。 这就是店里近一月来的最频繁的客人每次都要光顾的区域。短短一个月,他一连借了九部强制AV,频率之高,在散漫的小店格外突出。 朋克男给他起强制色情狂的绰号,蒋深也开始私底下这样叫他,但和朋克男的调侃不一样,蒋深某种程度上是在自我说服。自从那次意淫着他自慰之后,蒋深一直有意无意地安慰自己:靠有奇怪性癖的陌生顾客射出来是很正常的,无需自责。 但看到名叫佟缜的客人从录像带区走出来,手拿一盒新片子结账时,蒋深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起伏,毕竟面对不相识的手淫对象,谁都会有些心虚。尽管除了结账,他们仍然任何交集都无。 初冬将至,店里又进了一批新货,闷葫芦一样的朋克男平时沉浸在耳机的摇滚里,话不多,但做后台工作很勤快,负责了大部分整理任务。 由他整理了一通,挂上昭和艳星的写真,货架上装饰了缤纷的亮片彩带,连收银台都铺了红色格子桌布,商店立刻有了上世纪情趣店的韵味,像一场永不散场的派对,一种怪异的温馨。 常来的女学生最先注意到变化,少女们埋在针织围巾的脸在夸赞时露出来,涂了无色润唇膏的嘴唇泛着水润光泽,因店里用心的装扮而上扬:远远看到店里一片粉红,像彩妆店,好可爱哦。 男人也注意到了,上次来时他仰起头,看悬在空中的纷繁红丝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抿了抿嘴。 有天蒋深把一批新到的录像带向货架上摆,男人也走进来选片,短短门帘隔绝出的淡紫空间里,他们一人一边站着,像所有店员和顾客一样,没人说话,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空气中静得只剩环境音乐和拨动录像带发出的清脆声响。 当顾客要走进里面的货架,蒋深就得侧身给他让道。窄小的走道站不下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侧过身才稍稍能过人,只是无可避免要碰上身体。明明再寻常不过的场景,但在粉紫色灯光晕染,四周都是色情录像带的环境里,被摩擦过大腿走过去,就多了一种微妙的暧昧。 粉紫色的灯很衬他,侧身那一刻蒋深微微垂下目光,看着他想。极近的距离中,他也低着头,头发温顺地垂下来,浓长的睫毛抖动着,像被风吹起的细雨帘。 他们呼吸有一瞬重叠在一起,冰凉的夹克表面下是温热的体温,还有一丝客人身上佛手柑混陈木的香气,蒋深不自觉屏息,被触碰的大腿绷紧了,产生了在成人商店内不合时宜的,青涩的联想。 这实在太特殊了,他没想过在店里会和顾客发生碰触。隔着衣服,竟比赤身裸体的色情录像带还让人震颤,不清楚客人怎样,总之蒋深是有些失神。 更吊诡的是,他们的距离这次让道拉近了些。那天客人大概在加班,晚上八点钟才来,朋克男去附近面馆吃饭,只剩蒋深一人在值班。顾客走进录像带区,拿了一盒Doggy style合集。结账时他对蒋深说话,突然的开口把蒋深吓了一跳。 他的神情羞怯又疲惫,蒋深却顿时领悟了之前的青涩联想,他总让他想起中学时代暗恋过的男孩,与启蒙之性有关的纯情Puppy Love。 他轻声问:有推荐吗,我是说,玩具? 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和成人店店员搭话,因为紧张,话里有些语无伦次。蒋深反应了几秒,才谨慎地反问:想要什么样子的玩具? 他低下头,想了一刻才说:入体式。 入体玩具?蒋深面上镇定,心里却轰然一声之前的幻想有可能是真的,他真的有这样的癖好,而且是承受的一方! 蒋深听到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内心太激动,尾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入体式,可以试试这个。 后庭玩具用的人相对少,不会像Tenga这种热门产品一样,总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蒋深带他到角落的货架前,给他推荐了相对保守的前列腺按摩器。 之后他的确选了这个结账,还客客气气道:谢谢你,蒋深。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蒋深一愣。 他又抿了抿嘴,眼睛盈盈地弯起来:工牌上是这么写的。 是的,蒋深莫名又开始心虚,连忙说,不用谢,欢迎下次光临。 欢迎下次光临,简直是说废话,他刚借走一盒录像带,自然会还回来。蒋深懊悔自己没说得更精彩,不知道为什么,佟缜开口那一刻,蒋深讨人欢心的功夫就消失了,变得口拙起来,变得不太聪明。 当然还有下次,客人再次出现在小店里,认真挑选着碟片。又是蒋深一人值班的晚上,一如往常。 有门帘挡住,蒋深只能看到他穿着西裤笔直纤长的双腿,皮鞋尖有些犹豫地停在某一片区域,蒋深每天都整理,再熟悉不过,那处专放SM色情片。 说起来,还没看清过他的脸,挑录像带时,看到赤裸的肉体和交合姿势,他会是什么表情呢?蒋深出神想着,小屋里的鞋尖突然转过来,正好对着收银台的方向。 他走出来了,手上拿着录像带,远远一看蒋深就觉出封面不对,果然,变态肛门淫语几个汉字格外刺眼,蒋深的眼神停在封面几秒,又颇为复杂地移到等待结账的男人身上。 佟缜平静地回看他,黒沉的瞳仁又透出那种残忍的纯真。 蒋深没忍住,开口了:这种片子对待.......后面太粗暴了,你真的可以接受吗?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2) ...我不清楚,佟缜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一下才说,我只是想知道怎样用,他顿了顿,缓慢地说,论坛里也有,但写得很笼统,读不懂。 蒋深很想告诉他,自己对这事还有些经验,或许可以教他。可这些话该怎么说出口呢?在充斥色情的成人空间,他们互不相识,提出帮助会变得像不怀好意的骚扰,再者说,自己还想着他做过那种事情...... 无奈之下,他只能说:可以换视频,有一个录像带有介绍,我找给你。说完就要去找。 等一下。佟缜突然说。 被叫住的蒋深有些紧张地看向他。 他撑住柜台,慢条斯理地倾了倾身子,望住蒋深的眼睛,声音轻轻的:我实在不太会。 在这一刻,蒋深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而屋外正好下起了雨,一滴,两滴,渐渐放大为细密的夜雨声。他的脸颊泛起红,但还强作镇定地望过来,那红在他象牙白的皮肤上晕开,格外显眼,像Vintage情色片影星的艳妆,把人脸变作引诱的漂亮。 这雨下得太应景,完全掩盖住他暗示的生涩,倒让蒋深怔怔的,还怀疑是值班睡着发的梦。 但是佟缜真切地站在他面前,等待着的,微启的双唇像一份温柔的提醒,让他赶快从梦幻中醒来,面对真实。 雨声里,蒋深听到自己梦游一样地说:那我帮你试试看。 第3章 成人商店旁有家情人旅馆,蒋深从前没有来过,曾想过或许有一天会走进去,却没想过会是今时今夜,更没预料是和店里的顾客那个最常光顾,名叫佟缜的男人他们一起开了房。 等待佟缜开门时,蒋深站在幽长的走廊里,看着他过分下低的细白后颈,漫无边际地复盘今晚的境遇。 当他提出我帮你试试看,佟缜静了几秒,继而弯起眼睛,盈盈地笑起来。 那我在外面等你放工。他说。 他果真在下着雨的街上等蒋深下班,期间蒋深放心不下,还探出去看他,让他进来等。 可佟缜拒绝了,他躲在情人旅馆的避雨帘下,轻快地说没关系。尽管蒋深放工时走近他,发现他冷到苍白着一张脸,连鼻尖都冻得发红,他始终不愿进到温暖的室内,啊,蒋深差点忘了,他是个奇怪的人。 但他又是那样好看。旅馆缤纷的灯牌把他的脸映得流光溢彩,在细雨迷濛间很特殊,又很合时,让蒋深不自觉地想像到稍后的事。 旅馆无人的大厅放着自助预订机器,佟缜对这一窍不通,订房便由蒋深完成,他选了最普通的房间,拿到小票,经过情趣用品贩卖机,看到满墙花哨又熟悉的商品,停了下来。 蒋深粗略地认了一遍,转向身旁的人,问他:带玩具了吗? 佟缜低着头,又露出羞怯的神情,他说:嗯,带在身上。 咔哒一声,门开了。 拿着钥匙的佟缜先走了进去。蒋深后一步踏进屋,见他没了动作,拜访邻居似的,拘谨地站在不开灯的门口。不知是冷还是紧张,身子轻微地颤抖着。 蒋深觉得有些好笑。 紧张吗?他伸出手,钥匙先给我。 不,不紧张。佟缜磕磕巴巴地说,一边递过钥匙,慢慢来,我不紧张。 蒋深笑出声,接过钥匙打开了灯。 佟缜还愣在原地,看蒋深就着昏黄灯光将房间走了一遍,细细地检查过各个角落,又走到双人床前,摆弄着中央空调的开关,很快空调就运作起来,吹出温暖干燥的风。 房间升温时,两人一直没说话,佟缜不再抖得厉害,而蒋深站在床头灯下,静静地盯住空调开关,像在思考着什么。 下班后,他不再穿工作围裙,而是换上了黑色夹克,佟缜第一次见他穿常服,只觉得他工作中的温吞不见了,在灯下的阴影里,阴鸷得有点危险。 如果佟缜刚才没有那么冷,头脑再清醒些,就能早早发现从问他有没有带玩具那一刻起,蒋深就不再是一副平和模样,可惜他现在才意识到,太晚了。 佟缜越发不安,他讪讪地向浴室挪了一步,盘算着要不要先去冲个凉。 这时蒋深突然开口:暖和过来了吗? 佟缜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啊?,他惊愕地抬头,对上蒋深没什么情绪的目光,连忙说,嗯,好多了。 他还未来得及提出冲凉,就看到蒋深从床边走过来,低低地说了一句那好,下一秒,他就被毫无防备地扯住外套后领,极重地摔在门口的墙上。 啊!他惊叫起来,好痛! 他的脸在摔过去时蹭过贴了浮雕壁纸的粗糙墙面,破皮了,一侧面孔立刻火烧火燎地刺痛起来。 他想撑着墙直起身,后面却立刻有人压下来,压得他贴在墙上,动弹不得。 蒋深的力气很大,把人掼到墙上时,就连同是男人的佟缜也难以反抗。他面无表情,眼神也冷冷的,看上去像冷血的杀人狂。 不,不要这样,佟缜吓坏了,本能地想回头,又被强按回冰冷的墙面,我还没准备好,起码让我先冲个凉...... 不用,蒋深淡漠地说,这样就够了。 他一手把佟缜推拒的双手推到头顶,按住了,另一只手蛮横地伸到佟缜的身前。 这时佟缜才发现,外套早在摔过来的时候被脱掉了,蒋深脱人衣服的动作实在熟练,手搭在他腰带上,手指翻飞,还未等佟缜反应,就变魔术般流畅地解开了那小小搭扣,接着便是纽扣,拉链,不过几秒,佟缜的裤子就滑下去,堆叠在脚踝。 现在佟缜身上只剩下了衬衫和内裤。别这样,不,蒋深......他惊惶到颤着声音喊他的名字。 只是蒋深完全不理会,毫不留情地将手探进他的衬衫里。 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腹部,激得佟缜几乎要弹起来。手指最终停在他胸前,那稚嫩敏感的小点上,按压着,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他的手被放下来了,因为蒋深在用两只手玩他,乳尖在男人的手下不听话地硬挺着,强硬的亵玩产生了陌生而连绵的酥麻,让佟缜双腿发软,无力招架。 你的奶子在戳我。蒋深故意用下流话逗他,一玩就硬起来了。 啊......佟缜听到这话,羞得耳朵迅速涨红,不行,这样不行...他站不稳,只能勉强扶住男人在他胸前作乱的手,倒显得是他主动拉人摸他的胸。 蒋深的大手覆住他单薄的乳,将乳尖夹在手指间捏着,缓慢而色情地揉弄,揉得那淡色的乳晕也渐渐充血,小小的乳头经不起搓揉,很快就变成淫猥的红肿。 佟缜从前不知道摸奶可以这样舒服,就连看过的录像带也没有如此手法,现在被人这样压着揉,除开不知所措,竟也慢慢得了趣,皱着眉,本能地轻哼起来。 忽然蒋深加快了速度,快速地拨弄了一阵,又用指甲去抠挖奶孔,惹得脆弱的乳尖更红也更肿胀,佟缜介于痛与快慰之间,不受控地颤抖,那感觉热流般顺着乳头向身下流去,他下意识夹紧双腿,急急地叫:真的不行!胸不可以......我会...... 会怎样?蒋深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问,只摸奶你就能去吗? 他看着佟缜并拢双腿,仰起头,扭动身体来纾解胸口的酥麻,手上的动作就又加快了些,佟缜受不住这样细密的挑弄,张着嘴,发出猫咪叫春一样,细小的呻吟。 胸部极其敏感这件事,从前没有别人知道,但凡衣料稍特殊些,乳头就立刻挺立,不经意擦过也会通电似的一抖。连自己都觉得羞耻的身体秘密,如今却被另一个人发现,并粗暴地捏在手中蹂躏。佟缜羞恼得面红耳赤,他也不想承认被人玩乳头也会有快感,可身体却诚实地在男人手下轻颤,兴奋起来。 玩到一半,蒋深停了手,佟缜已经全身都软了,他大口吐着气,连蒋深将膝盖抵进他双腿时也忘了反抗,乖乖地顺着他打开双腿,暴露出不堪的腿间。 蒋深的手顺着他的身体滑下去,挑开内裤,伸进去,你硬了,他说,沿着阴茎摸到会阴,手指所到之处湿漉漉一片 ,还流了这么多水。 被人摁着玩也能流水,蒋深恶劣地说,你果然是色情狂。 不是,不是,佟缜喘息着说,不要摸了,让我休息一下...... 蒋深置若罔闻,直接干脆地脱掉他的内裤,向更后探过去,一边继续说:你后面也会流水吗,像你看的那些色情片一样...... 触到后面,他骤然噤声。 他摸到臀缝之间,那里有不似体液的湿滑,被体温烘得温热黏腻,是润滑液,而挤满润滑液的后穴中还塞着某个东西,黑色硅胶夹在雪白的臀瓣间,此刻还在细微地震动,格外刺眼。 空气静得甚至能听到按摩器的震动声,蒋深许久没说话,佟缜等了好一会,始终没得到继续的动作。他讪讪地转过头,看到蒋深沉着脸,紧盯住他光裸的屁股,他当然知道那里放着什么,他只是不太明白蒋深的沉默。 蒋深抬眼,发现他回头,又把他推了回去。这次的力气比先前要大得多,佟缜没防备,受了伤的脸颊砰然撞上墙壁,痛得他哀叫一声,眼泪都流了出来。 为什么骗人?蒋深冷硬地质问,明明都放进去了,怎么还说不会用? 不,先放开,很痛......佟缜小声说,在那禁锢着他的手掌里艰难地转动着头,把受伤的那侧转向空气,不是那样的...... 那是为了什么?蒋深按着他的力道又大了些,说。 佟缜侧着脸,眼泪失控地越流越多,他呜咽着,艰难地说:我没有骗人。 中午塞进去,但是没办法高潮,他断断续续地叙述,后面......已经被震得麻了,还是胀,再没有别的感觉。 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去。佟缜带着哭腔说。 房间再次陷入可怕的静默。 佟缜听到自己的哽咽,听到雨还在下,细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暗淡的橘色灯光让一切都如在雨中般模糊,但他听不到蒋深的声音,也不知道蒋深脑中也是一团乱。 蒋深根本理不清他那些说话的联系,只听进他说的没有骗人,还有想知道怎么去。真的是这样吗?不是什么新式圈套,也不是诈骗陷阱,他把那玩具放进后穴里,带着它放工,来到店里,引诱了自己,只是为了想要一份高潮...... 这幅身体还在自己的手下,因惊惧和疼痛而哆嗦得厉害,蒋深又想起他的眼睛,连暗示时也是纯粹的澄明,只有睫毛羞怯地颤动,此刻这双眼却流着泪,睫毛也被眼泪打湿,他方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把佟缜弄哭了。 伏在墙上的佟缜感觉压力渐松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没有再被按回去,他便试探着,转了转酸痛的头颈。 我想去冲凉。佟缜说。 男人胡乱应了一声,显然没在意他说了什么,过了几秒,他又抬起头,有些失神地问:你说什么? 佟缜只好重复一遍。 这次蒋深反应过来了,等会吧,他低声说着,重新摁住佟缜细瘦的腰,另一只手伸下去,三指挤进温软的臀瓣间,捏住了那玩具的根部。 我先教你高潮一次。 注意:性暴力描写/语言羞辱 第4章 落雨天常有股湿润的草木气,如今这气息从门底渗进旅馆的房间,在暖气烘暖的室内弥漫开来,佟缜感觉到了,潮气顺着他光裸的臀腿向上窜,直流到腰上那只把他牢牢按住的大手之上。 先前哭了一会,脸上的伤口更疼了,他也实在力竭,听到蒋深说我先教你高潮,他无心再挣扎,自暴自弃地靠着墙,任他按着腰摆弄。 还是痛,很痛,蒋深用最蛮横的方式捏着玩具在他体内打转,替他扩张。在家自己准备时,他没下得去手,潦草地扩了两下就把玩具塞了进去,如今在蒋深手下就要吃苦头。 蒋深给他扩张显然没什么耐心,用力地转着按摩器,搅动着他的穴口和内里柔软的肠壁。佟缜感觉到玩具在身体里翻搅,怎么都摆脱不掉,连胃都要给它搅到,难受到眼泪又不由自主淌下,胃里也一阵翻滚。 他真的难以忍受了,痛得眉头紧紧皱着,虚弱地说:这样我去不了,太痛了。 蒋深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扩得不对,玩具都放不好,当然没法高潮。 虽然嘴上没留情,但他收敛了些力道,撕扯的痛感轻了不少,佟缜被他搞得晕乎乎,阴茎已经因疼痛而软下来,蔫巴巴地垂在腿间。意识模糊间,有个发硬的东西抵了过来,擦过他会阴处,弄得他头皮发麻,慌忙转头去看。 眼见蒋深硬了,在裤子上显出一个下流的形状,淫猥地顶着他光裸的臀,可他的表情仍然是平淡到无辜,好像慢慢勃起的,用性器把佟缜磨到头皮发麻的都不是他。 联想到粗暴的扩张,佟缜登时一惊,不自觉地又颤抖起来:我还没准备好,这个真的不行...... 蒋深终于停住手,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说:你以为我要操你? 听得蒋深开口,佟缜才发现他的说话也有些发着颤,蒋深远比想象中要激动。佟缜不知道蒋深忍耐了多久,又酝酿了多久,他只是突然觉得蒋深让人看不清,这个温和沉稳的成人店店员,平静外表下或许有诸多龌龊思想,在性事中还会因他人疼痛而勃起他的呼吸温热地喷在佟缜的后颈,带着种动物般的激动,让佟缜受了感染,一面恐惧地想象着,一面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 只是蒋深呼出一口气,说道:今天我没带套。佟缜未来得及反应,他又话锋一转,不过 他转动着按摩器,向里一推,微震的顶端抵上穴壁的某一处。 我用玩具能就把你操到高潮。 佟缜猛地仰起头,一时之间爽到连尖叫都忘记了。 在蒋深精准地顶上前列腺后,本来麻木的后穴一下子活过来,通电一样,爽快得让人发抖。哪怕佟缜不愿承认,那近乎恐怖的快感也潮水般袭来,打得他两腿发软,措手不及,他不得不攀住墙,撑着身体不让自己瘫坐下去。 蒋深没说错,玩具就能让佟缜高潮。他找好角度,缓慢地抽动按摩器,让顶端一下下地撞在那一点,摩擦被慢动作放大了,刮擦过每一层穴肉褶皱的感觉都清晰无比,穴口因长时间的玩弄而变成湿润的嫩红,此刻正缩紧着,像正在忍耐体内的快感。 润滑液过多了,稍稍一动,就搅得后穴发出咕啾的黏腻水声。佟缜听得连耳朵都涨红了,嘴唇一张,埋下头,一声长长的呻吟就漏出来:嗯 蒋深听了,突然快速地一推,佟缜没防备,被顶得呻吟直接变了调。 加快了速度的顶弄中,淫靡连绵的水声响成一片,佟缜却听不清了,他眼前与耳中都变为一片空白,好像大脑被搅乱了,除了后穴中一次高过一次的快感,其他都变得模糊不清。 初体验的后穴过于敏锐,因快速的动作而紧张起来,越收越紧,按摩器抽插的阻力也越来越大,蒋深不得不加大了力气,让玩具重重地顶上去。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3) 啊!这样不行!佟缜叫了一声,声音哆嗦着,放过我我要 紧接着又是一下重戳,佟缜顿时失语,只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呃,高高地抬起腰臀,绷紧的大腿激烈地抖动起来,迎来了一小波高潮。 那是种濒死的窒息感,佟缜第一次体会到,足够可怕,但又奇异般快乐。有一瞬身体甚至停滞了,看不到,叫不出,他的思绪也被冲击到涣散,只剩下不理智的两字,好爽。这感觉在余韵中被放大,他从迷失的边缘恢复,感受到了,终于大口喘息起来,发出了近乎于感叹的,长长的叹息。 蒋深目睹他登顶后慢慢下降,埋在手臂中的面颊同耳朵,后颈红成了一片,后穴无意识地夹紧又松开,细细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眼神仍然是涣散的,久久没有回过神。 蒋深等了他一会,余韵似乎无穷无尽,于是便不再等了,把震动调高一级,再次抵上去。 尚未缓过神的佟缜被激得弹起来,连忙去推蒋深的手,急急地说:不行,不行,我才刚去,啊新一波更猛烈的快感涌上来,让他的语句和意识再次变得破碎不堪,他只好回身去求蒋深,让我,休息一下我受不了,真的 蒋深冷静地看着他,沉浸于性爱的佟缜远比想象中要色情得多,所以他不但没停下,反而又加快了速度,弄得佟缜来不及转回去,就这么侧着身随动作轻晃,颤抖地喘息。 第二次高潮比第一次要熟练得多,佟缜在性方面的适应力惊人,已经不再失神到语噎,而是流着泪胡乱叫着糟了要去了要去了,一面难耐地挺起身子,感受着再一次登顶的错乱快感。 接着就是第三次,第四次,过于强烈的刺激里,佟缜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他一直在高潮。蒋深也硬得厉害,但还是用玩具一次次把佟缜送上顶峰,他从来等不及佟缜回神,稍作休息就又开始顶弄,直搞到下一次佟缜剧烈抖动着收缩后穴,连声哭喘为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佟缜也勃起了,挺起的阴茎随着男人的动作擦过身前的墙,粗糙的壁纸磨得他又痛又爽,让他又想起先前被玩弄乳头的滋味,迷蒙中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一个劲往墙上蹭,在后穴得趣的同时,摩擦着乳头和马眼。 时间似乎也变慢了,佟缜的眼里盈满了泪,看不清桌前的闹钟,只觉得一次接一次的高潮是那样漫长,搅弄后穴的水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在他松散的思绪中也无比黏腻响亮。他的叫床无意识地从嘴里发出,疲惫,细微,而且淫荡。恍惚间,他转过头去,怔忪地望向蒋深,这个用玩具就让他陷入无止境的高潮的成人店店员。他的眼神沾染了情欲,尽管如此,还是让蒋深愣了一下。 哪怕因过度高潮而迷离微怔,佟缜的眼睛还是那样漂亮,料想蒋深第一次意淫他就是因为他澄明的眼,如今他泪眼朦胧,倒像是将窗外夜雨融进了眼中,变为一种淋沥的清澈。蒋深略有慌乱地低下头,躲开了他的视线,手上的按摩器深深地按进去,另一只手伸到前面圈住佟缜的阴茎,按着马眼开始滑动手指。 佟缜还未转回头,又再一次高潮了。这一次他像溺水之人一样抓住蒋深的手,带着哭腔哑声说:我不要了,蒋深前后一起,我受不了了话还没说完,他就仰起细白的脖颈,剧烈喘息着,抖动着射出一股股浊液。 终于,进入房间的一个半小时后,他被玩弄到射精了。 蒋深放开了他,佟缜失了支撑,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毯上。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和口水失控地往外流,滴进松软的地毯,和精液一同洇成大滩水渍。那里不知滴过多少人的体液,现在又混进他的,但他想不了太多,只是垂着头,大口呼吸着。 他听到蒋深自顾自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淋浴声。佟缜疲惫地闭上眼,倚住墙面。 很快蒋深就出来了,但佟缜已经要累得睡着,半梦半醒间,他身子一轻,似被人抱了起来,随即又陷入松软的床垫之间。他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思想已经在梦海中飘荡,眼皮也似千斤重,迷迷糊糊地就昏睡过去。 佟缜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最后有人叫着他的名字,轻轻摇醒了他。 佟缜,那人柔声说道,声音在睡梦边缘显得很遥远,起来擦药。 又等了几分钟,他才慢慢睁开眼,眼见是蒋深坐在床边。 佟缜下意识向后一缩,小声说:我不要了。 蒋深笑起来,笑里有些歉意,不是那些,他说,我去前台借了碘伏和棉签,给你的擦伤消毒。 那个温和的蒋深又回来了,佟缜怔怔地看着他俯下身,靠近了,细致地上药,不敢相信就是这个人刚才让他受伤,流泪,高潮得死去活来,只有伤口尚留的细碎疼痛告诉他,眼前给他处理伤口的人和之前性事中的暴徒是同一人。 擦完了,蒋深盯着伤口,脸上满是愧疚,他伸出手,在佟缜不自觉躲开时顿了一下,随即轻轻地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佟缜的面颊。 抱歉,我没控制好。他歉疚地说,又用手心轻覆住受伤的那一边,今天用力过头了,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他道歉,佟缜大概是不大清醒,心也一下陷进了柔软的床垫中,蒋深凝视伤口时,能令人生出被珍重的错觉,他温暖的手掌又像一份深秋的美梦,让佟缜在这一刻忘记了刚刚承受的苦痛,只记得他给的,美妙的高潮。 没关系。佟缜说,轻易就原谅了蒋深。 他微微侧头,猫一样,依赖地往蒋深覆着他的掌心里蹭。 蒋深的手有些不稳,佟缜睡过去的这段时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能告诉佟缜他先跪在佟缜倒下的那一块地毯上手淫,用这只抚摸脸颊的手畅快地射了出来,精液滴进了佟缜留下的水渍中。这样颠倒的自慰,在当下太煞风景,不说也罢。 但是眼前的佟缜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下次注意不要弄伤脸就好了。佟缜说。 注意:强制高潮 第5章 今天朋克男值班,蒋深放工早,走出商店时,还是蓝灰灰的傍晚天色。街灯和招牌刚亮起,沿着这条商店街长长地延伸至远处的路口,随着落日西沉,灯光愈发明亮。 蒋深穿街走过去,而佟缜就站在街灯下,他今天打扮得像女学生,浅色外套外系着藏青色的针织围巾,显得年纪很小,青春又学生气。见到蒋深走近,他抬起头,向着蒋深来的方向笑了笑。 我记得你今天早下班。他说。 就在刚刚,蒋深下班的前一刻佟缜来到,他一如往常地走进录像带区,拿了一部蒋深推荐过的片子。结账时,蒋深把登记好的录像带递过来,佟缜抬手放上录像带,却没有收回,蒋深一抬头,就看到他同样望过来的眼。 他大胆多了,敢在成人商店里和店员调情,今晚有空吗?他压低了声音问,还是那间酒店? 就这样,在蒋深因弄伤他而愧疚了一个周后,佟缜宽容地原谅了他,并再次提出幽会。尽管蒋深有所顾忌,面对佟缜的提议,也实在难以说不。 今明都不值班,蒋深说,一周只有这两天。 有风吹过来,佟缜将头转向一边,淡淡地说:我这两天也蛮空的,来之前还去诊所换了药。 蒋深望住他微微仰起的面孔,在湿冷空气中浸久了而更苍白,一侧脸颊贴着纱布,胶布边缘很新,明显刚换过。 对不起,蒋深充满歉意地说,我应该陪你去诊所的。 佟缜有些无奈:喂,我听了你一整周的道歉,不用再讲。 看起来还是不太好。蒋深看着纱布外的那点结痂的伤口,一小片深红,因底色过浅而格外惹眼,会留疤么? 应该不会,佟缜说,再过几天就好了,不打紧。 他们说着话,并肩向正对日落的路口走去。 沉默了一会,蒋深自顾自说:今天选一个没有壁纸的房间好了。 佟缜和他并肩走,闻言看了他一眼。 在床上吧,过了一会,佟缜轻声开口,我想看看新借的录像带。 蒋深听他的,选了个有大屏电视,可以看碟片的大床房。 一进门,佟缜就把录像带放到矮柜上,蒋深去洗手的间隙,他在电视前研究DVD机。等到蒋深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好看到电视屏幕上的付费成人电视台,廉价的桃红色背景,身材火辣的艳女以诱人姿势铺陈于上,还有露骨的色情片预览,无码的交合部位特写格外刺眼,虽粗俗,但极易挑起性欲。 而佟缜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显然对这类AV不感兴趣,他重新装好碟片,又调换了信号源,画面终于换成录像带开头的18禁警告。 蒋深向录像带盒看过去,盒身侧封有深蓝的标签,上面用白笔写着VC,这是店里最冷清的一个类别,布置了诸多年代久远的Vintage色情片和Cult片。平常租赁录像带的顾客大多喜欢漂亮主角,清晰画质和薄薄的马赛克,对这些画面模糊粗糙,内容猎奇的录像带少有兴趣。起先佟缜也没留意,那天听了蒋深的推荐才从这个货架上借了一部。 片子名叫《色情影星访谈录及片场纪实》,八十年代末的色情纪录片,没什么大场面,更多的是拍摄花絮和影星访谈。模糊的画面不是此片的缺点,反而为之增色,让镜头有了柔化的光影,变为一种独特的春色和性感。 两个人坐在床边一起看,房间里暗暗的,性的味道也更浓重。蒋深抱起双臂,能控制手臂,却控制不住身下的反应,他不太相信只是看色情影星访谈就能起反应,只觉得血往下身涌,裆部很快就不该地凸了起来。 佟缜显然是第一次看这类Vintage色情片,他很快就被迷住,为这样迷人的怀旧而暗自赞叹。有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留意身边人的异样,等到注意到时,蒋深已经难堪地低下头,抬手挡住了眼睛。 蒋深,佟缜惊讶道,你硬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蒋深躲过他的凑近,一面窘迫地解释,我这周太累,它就不受控制了,我也不想...... 知道的,有时我也会这样。佟缜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下身,如今两人的身份似乎交换了过来,想来吊诡,但蒋深一想到佟缜正盯着他勃起的性器,就不由自主地又硬了一分。 我真的不想。蒋深艰难地说。在佟缜的注视下,下身越来越热,顶在牛仔裤粗硬的布料里,一跳一跳地兴奋着,逐渐胀得发痛。他既想让佟缜把它拿出来握住,却又不想佟缜碰它,怀着矛盾的心态,在佟缜望了一会,伸出手时,蒋深还是避开了。 佟缜收回手,以蒋深熟悉的那种眼神看着他,橘黄的暖灯下,他的面孔呈现出金棕色,是近乎慈悲的静默。没有言语,但蒋深知道他想问什么,你不想吗?为什么要躲开呢?蒋深退到床边,不敢望回去,面对佟缜,他总不太能自持。 可佟缜什么都没问,他只是站起身,走到蒋深面前,在电视上艳星轻缓的讲述声中,安慰地,轻柔地俯下身,用受伤的那一边面颊贴住他的脸。 蒋深,他以一种蒋深从没听过的方式,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不要自责。佟缜说。 蒋深闭上眼睛,佟缜面颊的触感让他再难逃避,温热柔软,似不愿醒来的美梦,他能闻到他身上佛手柑的香气,混合一点药味,变为似有若无的苦香,柔滑如丝绸,包裹住依偎的两人。佟缜在用这些告诉他,他没有责怪过他第一次的粗鲁。 蒋深苦涩地说:最近我不太会控制自己。 没关系。佟缜再一次宽大地说。 背景电视中,影星开始讲述拍摄口交的技巧,她举起做了法式美甲的手指,在脸旁圈成握着性器的手势,边说blowjob边用舌头顶起腮部,配合着手指的移动,模拟口交的动作。她浓妆的面孔仰起,厚嘴唇色欲微嘟,表情迷离又妖冶,在采访中也散发着有关性爱的魅力。 佟缜蹭着蒋深的脸转头去看,过了一会,电视中的女人开始用假阳具作示范,她涂着鲜艳唇膏的嘴唇张大到不可思议的角度,轻松地把粗壮的假阳具吃了进去,吞吐起来。佟缜在看她,蒋深就看佟缜,他俯身垂下的领口露出一小片肌肤,在暖灯下呈淡金色泽,锁骨窝漂亮地凹下去,睫毛也染上金黄光色,此刻正因电视上的画面而微微颤动。蒋深有些发晕,为了佟缜这一副让人口干舌燥却不自知的身体。 或许蒋深该出口解释,他的勃起与色情片无关,硬要说的话,那便是怀着内疚的脆弱心理,久违地在昏暗的旅馆房间和佟缜独处,这时佟缜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里都像撩拨,越克制,欲望就越容易被唤醒,甚至是此刻看着佟缜低垂的领口,他也能产生不应该的下流联想。 可佟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影星含住真正的性器时,佟缜转了回来,不知怎么,他的脸有些红。 你喜欢这样吗?佟缜和他对视一眼,就低头去看他的档部,那鼓得更高了,看起来箍得难受,我帮你这样弄出来。 不了吧......蒋深下意识拒绝,又觉得不好,改口道,用手就可以。可是佟缜已经滑下去,跪在他敞开的两腿间,抬眼望住他。 为什么不?他微一歪头,枕上蒋深的大腿,抬起的面孔上有了些笑意,怕我做得不好吗?他学着色情影星的模样,抚上大腿内侧,张开手指,充满情色意味地打着圈揉搓,眼睛紧紧盯着蒋深的面孔,看他在自己的挑逗下皱眉,失神,张开那张素日温润的嘴,发出比电视里还要性感的喘息。 按住我的头,佟缜说,我也帮你一回。 可以吗?蒋深喘着气问,显然还是有所顾虑。 佟缜笑起来:你都这样了,他按上蒋深鼓起的档部,还问什么啊? 情况有变!突发疫情我连夜跑路回老家,现在写文十分不便,新年期间没法做到很快更新了TAT 字数又超了,本次paly应该会分成数章来更。 (AV的情节和名字都是我编的) 第6章 佟缜有一双引人幻想的嘴唇。 蒋深相信,对这张嘴浮想联翩的不止他一个。从前一定有很多人望着他的嘴唇,意淫他给人口交的模样。 这张平时说话都不张太大的嘴,不笑时显得淡漠,笑起来就有十分好看得体的形状,然而在春梦般的臆想中,性意味却浓重异常,好像生来不是为了交流,而应供人发泄性欲。 没有人比佟缜的嘴巴更适合口交,蒋深这样想,尤其看他跪在自己腿间,双手撑住阴茎根部,直直地把他含进去的那一刻,臆想成真了,蒋深喘出了声,手指几乎是痉挛着,猛地摁住他的头。 佟缜哼了一声,随即随着他的动作,温顺地伏下去,在不太清醒的蒋深眼里,这样好像一只小狗。 他湿滑软热的口腔也像小狗,为了让深处的软肉磨擦到阴茎,他张大嘴,把蒋深更深地吃进去,产生了一些羞耻的,被挤压的口水声,引得口中性器兴奋地一跳一跳,又胀大了几分。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4) 又有几个意淫佟缜的人能真的实现痴想呢?一想到这里,蒋深又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那张平日矜持疏离的嘴,如今却在胯间吃着男人的阴茎,嘴唇被挤得薄薄泛粉,还有来不及吞咽的涎液,变得似成人商店里那些亮晶晶的性爱玩具,淫荡得不像话。 电视上在口交,看电视的人也在口交,但蒋深觉得佟缜的嘴更让他着迷。在录像带发出的淫靡声音中,佟缜握住蒋深扶在他耳边的手,开始一下下吞吐,用的完全是从强奸录像带里看来的,粗俗直接的方式,退出到含住冠状沟, 再深吞到顶住喉头。明显缺乏技巧,但蒋深却控制不住地获得了快感是佟缜自愿把掌控权交给他,成为泄欲工具,任他玩弄嘴巴。 快速而深入的抽插里,佟缜的嘴发出的声音愈发不堪,那是两人体液在混合着搅动,夹杂着喉间难受的闷声轻哼。性器被吃得太深,佟缜抑制不住往上反,再强压下去时,喉头就不停地滚动,收紧,再收紧,又放松,像是体内另一张会吸的嘴,细细地嘬弄深入的龟头,让蒋深头皮一阵发麻,空出的手抓紧了床单。 他想闭眼,想仰头,可又不愿将视线从那张嘴上移开,只是越忍耐,快感就越强烈。他剧烈地喘息,胸腔不正常地起伏,逐渐被这错乱的口交折磨得魂不附体。 佟缜也注意到他的反应,抬眼去看,看到那只曾把他玩得欲仙欲死的手,如今却似乎爽到无助,修长手指挣扎着,随喉间的收缩把床单揉乱,再松开。那块床单被抓得皱巴巴,倒有一种隐秘的色情。只是按住头的那只手始终松松的,不曾用过一分力气。 又是一个深吞,佟缜走神了,险些被呛到。 也好,嘴角早被阴茎撑得发痛,干脆手扶着退出来,跟随色情影星善用舌头的指导,用舌头刮擦性器前端,打着圈舔弄铃口。 电视里,艳星加快了吞吃的速度,她面颊微凹,紧紧吮吸着性器,还发出甜腻绵长的娇喘。她把整个房间都叫热了,而佟缜也学着她的样子,凹着脸颊吸住龟头,舌头绕着舔了一会,再又紧又深地吞进去。 被他这样吃着,蒋深终于忍不住仰起头,长长地叹息。 佟他喃喃道,佟缜。 不知怎么,听到自己的名字,佟缜突然顿了顿。 紧接着,他埋下头,把性器吞到了最深。 只这一下,蒋深全无防备,只在一瞬感到喉管颤动着的挤压。敏感的龟头承受不住这般刺激,射精的冲动一阵阵涌上来,蒋深想压制,只是佟缜又缩紧了口腔,舌头缠绕住柱身,重重一吸 高潮来得太快,精液一下在濡热的口腔里迸发开,一股后又是一股,蒋深弯下腰粗喘,胸口起伏得像要脱离身体。 他就这样狼狈地射在了佟缜的嘴里。过了好一阵,他眼前还是一片白,甚至忘了把阴茎从佟缜口中抽出来。 佟缜也不催促,静静地含着他和他的精液,哪怕嘴里一片咸腥。当蒋深缓过神,连声道歉着抽出性器时,他才掩住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他想说些什么,只是蒋深不等他开口,先起身去了卫生间。 短暂的安静后,佟缜听到了水声,不过很快,水声又停了。 佟缜又等了一会,里面的人始终没出来,电视中的女人仍然在叫,在不知疲倦地口交,原来从深喉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了六分钟而已。大概蒋深在为射精过快而泄气,不愿走出来面对令他困窘的罪魁祸首。 片刻后,水声又响起来,接着,洗手间的门也随之打开,蒋深走了出来。 他脸上还带着射精后的疲惫,一步步走近,站定在佟缜面前。高高的身影背着灯光,坐在地上的佟缜抬起头,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两个人都沉默着注视彼此。 是蒋深先有行动,他取过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下了关闭的红色按钮。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他主动伸过手,摁住佟缜的头,把他向性器压下去。 再来一次,蒋深哑声说,你看,我还硬着。 他捧着佟缜的脸,用没受伤的那侧面颊蹭着硬挺的下身,直蹭得佟缜眯起眼,脸上沾满体液,泛着水光,看上去无辜又色情。 可以吗?蒋深压抑着渐重的喘息,问他。 佟缜望了他一会,慢慢点了点头。 接着他低下头,认命地,或者说如愿地,再次握住蒋深扶着他的手,颤抖着睫毛垂下眼,张嘴凑近,含住了勃发的性器。 刚插进去,摁在他耳边的手就收紧了,蒋深没给他平复呼吸的机会,立刻开始摆动胯部,在湿软的口中冲撞起来。 方才射出的精液一直没吞,全在佟缜嘴里,是另一种异样的润滑,随蒋深抽插的动作搅出粘稠的声音, 扑哧扑哧,听起来下流到像在操穴。插得快了,精水就顺着嘴唇流出来,混着口水滴在地板上。 同时掉下的还有佟缜的眼泪,他原被顶得喉咙发痛,眼中盈了泪,在一下下的顶弄中,摇晃着掉出一两滴,有些混到地板上的浊液中,有些流进蒋深的手心里。 可是蒋深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像使用飞机杯一样,使用着佟缜的嘴。有几次顶弄得太深,粗硬阴毛都擦过了嘴唇,把佟缜的唇瓣磨得微肿发红,愈发显得淫猥。 近乎无情的口交里,佟缜被强制地吞吐阴茎,晃得头晕目眩,只得去扶蒋深的大腿,才好稳住发软的身体。他含着泪抬眼去看蒋深,而后者早已沉浸于操嘴的快感,享受地仰起头,露出滚动的喉结和鲜明的颌线,嘴唇也激动到濡湿,看上去性感得要命。 是了,蒋深喜欢这样干他的嘴,就像他喜欢蒋深粗暴的对待一样。蒋深的大腿肌肉绷得很紧,显然是在忍耐射精冲动,佟缜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受不住,轻抚他的腿根,下身也慢慢抬起头。 蒋深已经思考不了什么,看见佟缜一边被插着嘴,一边勃起时,他也只是望了一眼,继而操得更快。剧烈的颠簸中,佟缜觉得自己的口腔被阴茎塞满了,逐渐有些无法呼吸,虚脱的缺氧反而让下体又挺起些,他要直不起身了,不得不抓紧了蒋深的腿,将整个上身都贴上去。 意外的深喉使蒋深一愣,下意识又顶了一下,佟缜皱起眉呜咽一声,眼泪又流下来,温热地润湿了蒋深的手掌。 好可怜。蒋深喘着气想,可是下身却兴奋得直跳,他变得像动物,只顾宣泄兽欲。抱歉,他心里道着歉,手却不听使唤地扣紧了佟缜的后脑,把性器深埋进他的喉管。 看着我。蒋深说。 佟缜听话地抬起头,看进蒋深的眼睛。他极力压抑着干呕,任蒋深抓乱他的头发,揉搓他的耳朵,近乎凶狠地在他嘴里进进出出,把他的唇边磨得汁水四溢。 他感到口中性器的颤动,此后的每一次撞击都像在为高潮准备,蒋深改为两手固定着他脑袋,在一次深喉时,牢牢地按住他,射精了。 这是佟缜第一次看到蒋深高潮,尽管他不知道,背地里蒋深已经为他射了许多次。他盯着蒋深沉迷快感的脸,一时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当蒋深把自己抽出来时,佟缜仍然有些愣怔,可是蒋深已经缓和过来,俯下身,带着性事后浓重的味道,抚摸着他涂满精水的红肿唇角,问他有没有事,痛吗。 他缓慢回神,想说没事,又意识到嘴里有东西,只好摇摇头,张开嘴,向蒋深展示他的口腔。 但蒋深只看了一眼,就转到旁边去,我刚射,佟缜,蒋深说,别这样。 佟缜不知道的事很多,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淫乱。刚被人摁着口交的脸还残留着玩弄过的痕迹,肿起的眼眶和唇角,泪痕满面,还有那被射得乱七八糟的口腔,糊满了浓稠精液的舌头......他给人看嘴的表情也是迷乱懵懂的,让蒋深没法细看。 取过纸巾盒,佟缜吐掉了含着的东西,包在纸巾里。蒋深射得很多,他又含得久,嘴里腥到发苦。 我去漱口。他咳一声,哑着嗓子说。 但是对方看了他几秒钟,说不用,下一秒,刚才还沉浸于高潮的脸就凑近过来,贴住了他的面颊。 射出来再去吧。蒋深闭上眼睛,摸进他快湿透了的裤子里去,那里性器半勃着,前端黏黏糊糊地流水。 不得不说,蒋深很有作为成人商店员工的专业知识储备,他的手指充满技巧,每次抚上佟缜勃起的下身,都能让人为之失神。他的手淫一向做得很好,只是佟缜来不及多想,是不是所有成人商店的店员都如此精通性爱,因为在蒋深的抚摸下,他很快就要缴械,只能和他相依着坐在地板上,由着他给自己打,小声而沙哑地呻吟着,撑住蒋深的肩膀,到达慌乱性事尾声的一份温柔高潮。 注意:强制深喉/口内射精不适宜未成年人观看 请谨慎区分文本与现实 第7章 第二天一早,蒋深在情人旅馆的房间醒过来,卫生间里,吹风机正嗡嗡地响。 他不是被这吵醒的,而是枕边的人离开了床。 尽管那人动作很轻,但蒋深许久没和人同床,神经异常敏感,一点异动就能醒过来。 床垫过软,他翻了个身,头脑也好像陷入蓬松的棉花里。 吹风机停了,那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望向他。 早。男人说。 蒋深回望过去,看他苍白的皮肤和灯下微棕的瞳仁,一侧面颊贴着的纱布卷了边,嘴唇和耳朵还不正常地红着明显被人弄狠了,起床后还消不去蒋深惺忪地盯着看了一会,终于想起昨晚和他经历过的混乱情事。 两次口交后,两人大概是依偎了一会,享受着一点高潮余韵。剩下的时间里,两人洗过澡,又一起看完了录像带。 蒋深向来不是能把电影看第二遍的那种人,尤其是色情片,但他确实和佟缜一起在看这部Vintage Porn,可是佟缜又太累,慢慢睡着了。 电视屏幕的光照映着两人,蒋深借着微弱的光望向佟缜的睡颜,尽管演的是十八禁,但熟睡的他看上去和成人世界毫无关系,倒更像是种温馨安然的美好象征。蒋深看了一会,心里竟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不忍心去叫醒佟缜,却受了他酣睡模样的感染,泛起了困意。蒋深决定,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于是将房间续到明早,也睡下了。 早。蒋深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时他将醒未醒,总觉得还在做梦,而佟缜正背对着他穿衣服,只穿好了衬衫和长袜,光裸着一双长腿,在应该晨勃的时间里被暗灯照着,照出了些情色的光影,仿佛是昨晚未完的延续。 蒋深不得不移开目光,好让自己在射了三次之后的清早能安稳度过。 那边佟缜开口了:昨晚我太困,直接睡过去了。 是,蒋深慢吞吞地说,我没想打扰你。 我不记得怎样睡的。佟缜犹豫着说,我有没有......打鼾之类的,有吵到你吗? 蒋深直起身,揉了揉眼睛:没有,你的睡相很好。 这是真话,昨晚佟缜枕住枕头边缘睡,呼吸绵长规律,香甜得很,倒是让蒋深担心过自己会不会有睡觉恶习,打扰他的黑甜乡。 他还没来得及问,佟缜已扫一眼挂钟,啊了一声,该上工了。说着,穿上外套,胡乱把围巾一搭,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只是他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 蒋深看着折返的佟缜,对方似乎有话想说,这一刻他大概是不太清醒,先笑了起来:佟缜,你的围巾系得一团糟。 被抢了白,佟缜愣了愣,可下一秒蒋深已经坐起来,对他说:过来。 面对蒋深的要求,同样不清醒的佟缜一下就忘了要说的话,鬼使神差地走到床边,任蒋深拽住围巾两端,将他拉得弯下腰来。 俯下身后,两个人的面孔得很近,佟缜慌张地缩了一下,又被拉回来。 蒋深平淡地抬起眼,又低下头去,认真打起结。佟缜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微微用力的长指,一切都近得触手可及,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他想,蒋深总将情欲藏在很深的地方,又在细枝末节显露出来,像此刻给他系围巾的手,骨节分明,手背有青筋凸起,一种含蓄的性感。他的手势又好像在绳缚,从脖颈开始的那一类,藏在衬衫里也不露痕迹,很适合上班...... 还在胡思乱想,蒋深已经松开他,好了。 佟缜回过神,向门口镜子瞥了一眼,一个漂亮的围巾结,温暖地裹住衣领,抵御冷硬的海上风正好。 要迟到了,他要走,但蒋深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像在等着他说系围巾前未完的话。他却被方才的隐秘想象冲昏了头脑,什么都忘了,本来想问下次什么时候,出口却成了轻声的一句:还要做么? 这下换蒋深愣怔,佟缜后知后觉讲出了引人误会的话,连忙辩解道:不是,我没想现在做...... 我知道,蒋深接过他的话,温和地说,下次还在周五,怎么样? 不系围巾了,他接着说,可以系点别的。 原来蒋深有和自己同样的想象,联想到成人商店那些奇异的束缚道具,佟缜感觉面孔热起来,他侧过头去,掩饰着隐隐的期待,佯装随意地应道:好啊。 那,下周见。 下周见。 佟缜戴着打着漂亮结扣的围巾离开了,蒋深不会知道,他会在下行的电梯里将脸埋进围巾,去闻布料上残留着的,蒋深手指消毒水的味道,还近乎痴迷地蹭了蹭;蒋深只知道自己又躺了回去,闻到了那股甜酸的佛手柑气味,来自佟缜。 他凑到旁边的枕头去嗅,那里气味最浓。香气萦绕住他,他闭上眼睛,想到佟缜的眼神,思绪平稳地下沉。 蒋深觉得自己才是怪人,色情狂。毕竟他一点都不了解佟缜,他的年龄,工作,家庭,甚至不知他是否有恋人,有无成家,但他的确开始对佟缜好奇,盼望与这个成人商店的熟客私下见面。佟缜身上有种危险的吸引力,常常引诱着蒋深主动,桃色想象也都被他满足,于是贪婪的本性使然,逐渐想要的更多。 一些赶着上工的事后清晨 第8章 旅馆房间没有窗,只有暗橘色的顶灯照着,白天也像夜晚。 时间宽裕的上午,蒋深在日夜颠倒的房间里独自躺了许久,直到手机闹钟响起,才慢悠悠起了床。洗漱过后,他退了房,走出情人旅馆。 临近中午的天仍沉沉的,近乎浅灰色,阴天独有的灌木湿气飘散开来,由海上来的冷风吹向各处。 蒋深迎着风往隔壁成人商店走过去,几步路的距离,但朋克男比他早,已经开了门,在整理门前的霓虹灯和橱窗陈设。看到蒋深从情人旅馆出来,他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挑了挑眉。蒋深知道他不是爱打探的人,况且在情人旅馆过夜这种事,比起朋克男的乐队轶事,简直不足为道。 两人道一声早,蒋深注意有地上有货箱,先问:有新货了? 对,朋克男正把橱窗外黑木香的海报卷边抚平,我还没来得及看,先搬进去吧。 上午客人少,他们换过工作围裙,戴好手套后就把箱子搬上柜台,一同整理。 蒋深先看过箱子的内容,上下两层满满的录像带,最顶还盖了几张复刻的昭和艳星旧像,首张的松坂季实子丰盈的身体沐浴在柔光里,有种蕴藉的性感。 整理录像带时,由朋克男读录像带名并分类,蒋深将其录入租借系统。今天有关强迫的录像带不多,但蒋深每次听到,都会想起佟缜来没办法,佟缜上个月实在借了太多这类型的AV了。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5) 蒋深身上甚至还有他留下的佛手柑香气,也许是在睡觉时蹭上的。大概幽会后的味道总难抹去,闻着这气味,就更容易想到佟缜,他一边输入名字,一边猜测佟缜下周会不会来借走这些新录像带。 很快,最上一层被安置妥当后,下层的录像带封面就露出来。 朋克男突然不明原因地停顿了。 静了好一会,他始终没说话,蒋深久等听不到他报名字,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只看见朋克男拿着一盒录像带,抿着嘴,神情复杂。 蒋深从椅子上站起身,凑近箱子,取过他手中的录像带。 这是什么,他读着盒上的名字,《商店街搭讪挑战;11位素人大合集》? 封面只有以黑条打码的男人,图片都很克制,没有交合镜头,但袒露健壮身体的麦色皮肤男人坐在卫生间里,已经是足够明显的暗示。 朋克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在蒋深前后翻看盒面时说:这上面没有女主角。 因为是GV吧。蒋深说。 GV怎么会流通到市场上?朋克男用力摩挲着下巴,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蒋深刚要细看,没成想有客人来到店中,直直地走到柜台前,询问是否有橱窗玻璃上海报女星的影片。他慌乱地藏起手中的录像带,旁边的朋克男也急忙把箱子放到台下的暗格里,对客人指出了影片的方向。 但愿他没听到。待客人走进色情录像带区,朋克男悄声说。 心思都在那盒素人GV上的蒋深没有回答,在客人拿着录像带结账离开后,两个人才像偷偷看色情电影的高中生一样,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剩下的盒带重又拿了出来。 几盒录像带在桌上摊开,仔细一看,和蒋深手中的一样,全是看似粗制滥造的GV,有亚洲也有欧美。封面的人眉眼都用黑条遮住,最出格的也只是做着诱引的暗示姿势,或将有厚马赛克的私处对准镜头,看得朋克男不住皱起眉。 GV都这么粗糙吗?有些看上去像黑作坊的无授权盗用啊。 蒋深说:后面的版号是S国,网上可以查到,那些可能是小公司为了节省预算拍的素人电影,还算正规。 是,我忘了,朋克男说,有些素人AV也是这样。 而且老板没进过盗版,应该没什么问题。 朋克男想了想,说: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别是出了纰漏。 趁他走出去打电话的空,蒋深站在柜台前,仔仔细细地看那些录像带外盒。其中有一张素人合集,是强奸主题,蒋深感兴趣,就盯得久了些,但当目光移到封面右下角时,他突然愣住了。 那有个素人照,码打得很巧妙,眼睛和额头正好被19+的方框遮挡住,只能看见的鼻子和嘴唇。 可面孔露出的部分像极了佟缜,就连皮肤也是一样的苍白。 不知不觉间,蒋深已经端起那盒录像带,像要把自己看进去一样,过分认真地端详。 像,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嘴唇的形状,连张开弧度都一样。这人上半身赤裸,侧仰着脸,双唇微启,像在接脸边阴茎射出的精液。蒋深甚至能想到这张照片的全身跪坐着,自然而然塌下腰,和佟缜昨晚给他口交时一样。 素人前胸有块亮闪闪的东西,蒋深看清是块Dog Tag,用黑色细链挂着。本是与战争有关的冷漠物件,在他细瘦的肩颈和凸出的锁骨间,却多出种色情的服从意味。 影片里操他的演员会把他当成狗来对待吗?蒋深蓦地感到喉咙发干,只草草再望了两眼,就放了回去。 这时朋克男正好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怎么样?蒋深若无其事地问。 朋克男低着头,边看手机边说:老板说这些是在二手市场淘到的,他检查过,手续都齐全,只是有几个朋友想看,替他们买了来,过两天就会来取。 是吗。蒋深随口说。 而且不必放到货架上,放到柜台下的暗格,有人问起,给出去就好。朋克男说,老板原话。 蒋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了,停了一会,朋克男又开口道,说起来,以前有个地下乐队,全员都喜欢和漂亮男孩玩。 蒋深回过神来,挑了挑眉:还有这种事? 是啊,那会Groupie里男孩挺多,朋克男平淡地说,不少年轻男孩和这个乐队上床,我也偶然见过几个,的确漂亮到让人过目难忘。 当时还有件事来着,乐队的鼓手和一个男孩关系好,后来动了真感情,非要和男孩谈恋爱,没成想男孩只是想和他玩玩,只想上床不想谈感情,干脆利落地走了。听说那男孩才十九岁,家世背景清白干净,而且把隐私保护得很好,鼓手根本找不到他,被甩了以后还消沉了一段日子,被他的队友笑话了很久。 朋克男又说:这种事在地下乐队里不多,大家记得格外清楚,我没见过这个男生,但是有人见过,说他不见得比其他男孩好看多少,但是有一种让人产生破坏欲的气质,还挺有意思的。 蒋深又想到了那个戴Dog Tag的素人,也许朋克男说的Groupie男孩就是那样漂亮,脆弱,甚至左边脸那颗小痣看起来也格外诱人但佟缜的面孔十分光滑,也许,蒋深是说也许,他们有他们的淫乱床事,而佟缜和他们都无关,只是一个有强奸幻想,时常光顾成人商店的顾客而已。 考虑到最后,蒋深还是决定不去管,也不去看这些影片,毕竟下周又会和佟缜见面在店里,在私下的房间,如果有可能,应该是很有可能,还会去沙发或床上,做影片里会做的事。 我先谢罪!刚回小岛,开工第一个周好疲惫,缓过来才把这一章写完。 每次走剧情都在痛苦地想,为什么不写成pwp,两个人每天做做做就好了,走剧情好累,好想写船戏,下一章就安排!我超快! 第9章 蒋深等了整整一周,直到下个周五,却谁也没等来。 这一周中,没有人来问他是否有男同性恋录影带,更没有人问他今天有没有空。老板的朋友,还有从前经常光顾的佟缜,都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成人商店的小小世界里。 真是蒋深在这做事以来,遇到过最冷清的一周。许是和骤冷气温和绵绵冻雨有关,在这样寒凉潮湿的天气中,人发冷,难以唤起对性事的激情。除了安全套,近乎再没有任何情趣用品的消费,更不用提录像带。 隔壁的情人旅馆和商店一样,也鲜少有客人,蒋深甚至觉得夜晚下起雨来,连原本缤纷的霓虹灯牌都黯淡许多。 雨淅淅沥沥地下到周日,在这之前,蒋深都以为再难看到晴天,尤其是周五,明明已经约好,但蒋深等了一整天,直至放工,佟缜都没有出现。 下班前,蒋深还特意叮嘱值班的朋克男,有人找他请明天转告,没成想周六上工时,朋克男只是向他摇摇头。 坐在柜台前,望着雨中静寂无人的街,蒋深只觉得店外雨落下屋檐的声音格外吵人,天也过于灰沉了些。 直到晚上,雨才渐渐停了。独自值班的周日夜晚没什么客人,雨后长街湿冷安静,无人走过,蒋深叹一口气,站起来,开始准备打烊。 蒋深知道今天不会有人再来,没什么情绪,只觉得明明没淋雨,但心好似在落雨中,被浸得透湿。 处理好,锁了门,他转过身,却猛地发现旁边有个人影。 谁?蒋深一惊,下意识问道。 那人站在商店和旅馆之间的墙前,背对蒋深,静静地倚着墙。他离路灯太远,蒋深等了很久,直到视线熟悉黑夜,才隐约看清他的身形,被深色夹克包裹,剪影般修长清瘦。 他没有回答蒋深的询问,可是蒋深已经快认出他。 蒋深走近了些,在一个得体的距离里,试探地开口:佟缜? 又过了好一会,这人才极慢地回过头。 真是他。尽管夜色浓重,但蒋深仍能看出佟缜脸上反常的潮红,眼神也松松的,没焦距地望过来,他站直了一会,不稳地晃了晃,又重新倚回去,像喝多了酒,又像用了药。 见到了放自己鸽子的佟缜,可他又是这副模样,蒋深一时心情极复杂,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佟缜先开口了,他仰起头,后脑抵住墙面,缓缓地说:不知怎么就来了。 前半句他说得模糊,蒋深没听清,问他说了什么,他又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蒋深耐心地问:怎么不进来店里? 佟缜不语,蒋深又问:是来找我吗,有什么事? 像是听不懂,又像不想说,总之,过了很长时间,佟缜才低低地说:我想回家。 看他恍恍惚惚,实在不太清醒,蒋深心知没法沟通,叹了一口气,说:我先送你回家。 听蒋深说回家,佟缜仍然没动。 还能走吗?蒋深问,前进一步,向他伸出手。 他没应,蒋深等了几秒,试着去握他的手臂。 所幸佟缜没有挣扎,今天的他沉静到古怪,甚至有些木讷,任由蒋深牵着自己,缓缓向有计程车的路口走去。 雨后夜晚的空气湿润冰凉,长街因无人而显得有些寂寥,但在这条街上,两个男人贴着走路并不算奇怪尤其是其中一个身上还有酒味,蒋深牵住他时才闻到,这味道不像酒吧卖醉,倒像酒局饭桌上的市侩酒臭,甚至把佟缜身上常有的香气都掩盖住,他喝醉了。 蒋深决定把佟缜送回再返家。 过程是怎样,已经记不清了,怎样下了的士,搀扶着佟缜进了大厦,又是怎样坐上升降机,到了所在的那一层,开了门走进去,蒋深都没太在意,等到反应过来,浑身酒气的佟缜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熟过去。 哪怕了解佟缜不是话多的人,蒋深还是觉得可惜,可惜酒后的佟缜也不像其他醉汉一样吵闹,那样也好,起码他还能得知佟缜到底在哪里,和谁一起喝了这么多酒,又是怎样在酒醉后,靠着不清醒的头脑找来这条街。 站在门口,蒋深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佟缜,轻轻叫了他。显然,没有回应。 今晚应当止步于此。 蒋深打算离开了,但离开之前,他停下来,手指在门把上摩挲了一会。 片刻犹豫后,还是转回去,走到了佟缜面前。 他在沙发前蹲下来,仔细地端详佟缜的睡颜,离得太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而佟缜的明显比他要温热得多,酒精让他的体温升高了不少。他的面孔也是通红滚烫的,直延伸到鼻梁,像晒伤,又盖住了原先被蒋深弄伤的痕迹。擦伤处的纱布已经卸下,伤口愈合成极浅的粉色皮肉,如果不是他脸红,恐怕要更显眼些。 这不是蒋深第一次看他睡觉,可今天的心境显然与上次不同,尽管睡乡中的佟缜无甚分别,一直眉头舒展,看上去惬意安心,有种家庭幸福的孩子独有的柔软。 他的公寓也一样,温暖,明亮,馨香,浅色原木地板和种着绿植的小小露台,一切的一切,与窗外的凄风苦雨毫不相关,都足够美好,让蒋深心生艳羡。 暖黄灯光下,蒋深的眼神称得上柔和,他微低下头,替佟缜理了理散在眼前的头发。 几秒后,又离得远了些,轻声说:佟缜。 叫了他的名字后,蒋深就停住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对着一个醉酒的人做这些事,感觉很怪异,可他不能否认,学着佟缜的样子唤名仍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让被低温压抑住的渴望一下涌现上来。 这时佟缜搭在沙发沿的手就有了另一份意味。他将此理解为希求,虽则对醉汉产生性欲十足不道德,但想法一起,便再难抑制住。 蒋深半跪下来,在佟缜熟睡的面孔前,低声说了句抱歉,只是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徒劳。他总是对佟缜充满歉意,可没有一次不是做最淫乱的事。 窗外又下起雨了,雨声潺潺,但蒋深浑然不觉,他想起朋克男说的Groupie男孩,有种让人产生破坏欲的气质。恍然间,眼前人好像变成戴着Dog Tag的19岁摇滚乐迷,手心柔软,睫毛纤长,脆弱而清秀,青涩但放荡地期待被占有,毁坏,像玩具一样被毫无怜惜地使用。 混乱的想象中,蒋深呼吸加重了,他弓起背,将手伸下去。 醒过来时,佟缜意识里有朦朦胧胧的喘息声,混着液体在手里挤弄的咕叽水声,不远不近地响。 起先他以为是做梦,不去理,可过了一会,越发清醒,声音却也愈发重。像有人在他身边压抑着自慰,喘气压得很低,偶有一两次口水来不及吞下,停顿时像哽咽,但很快又开始喘息。 怪异的声响越来越密集,甚至还夹杂了一声声颤抖的,长长的吐气,紧接着,佟缜感到搭在沙发外的手心一热,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随着激烈的动作开始微微地晃。 他实在想去看是谁,可这人喘得太急促,像是要射了。果然,在一阵急喘后,手心再次被重重顶住,不仅如此,那人还抓住佟缜的手,迫使他握上湿热的龟头,最终闷哼着射在他手里。 此后,佟缜猜男人应是将头抵在了沙发沿上,跪坐着,沉寂良久。精液还在他手心上,发凉的浓稠体液,性事结束味道逐渐散开。 大概是高潮后缓过了神,窸窣声后,他直起身子,默默抽出茶几上的餐巾纸,仔细地擦过佟缜沾了他精液的每一根手指。在擦到食指时,佟缜睁开眼,看了过去。 佟缜看到了替他清理手指的蒋深,射过后的阴茎仍然半勃着,有些狼狈地偏在一边,但他的表情是漠然的,甚至在佟缜睁开眼后也没有惊讶,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像是一早就准备好接受当事人的审判。 可是佟缜有好一会都没说话,他无言地看着蒋深擦过一遍又一遍,屋外在下雨,寂寞的落雨声掺杂在两人之间,在他用掉第五张卫生纸时,佟缜才开口。 要做吗?他哑声问。 面对这迟到的问题,蒋深抬起头,声音比他还低哑,你想吗? 你想吗?佟缜反问。 蒋深闭上眼睛,深呼吸过后,才诚实地说:对不起,但是我想。 听到这回答,佟缜别转过头去,他知道他醉了,也知道不必为醉酒负责,尽管他没有在今天做爱的理由,但他还是选择冒险。 于是在一片雨声中,佟缜说:下雨了。停顿一秒,又说,你不要走了。 一些酒后 第10章 将佟缜压在沙发上时,蒋深觉得今天可能要下地狱。 算了,他很快又想,下地狱就下地狱吧,醉酒的佟缜实在太诱人了。他倚住沙发扶手仰躺着,微抬起的脸净白莹润,蒋深伸手捏住他下巴,带着玩弄意味地晃了晃,他就顺从地跟着晃,露出软绵绵的醉态来,好像被怎样对待都不会反抗。 怎么变成这样,嗯?蒋深拍拍他发烫的脸颊,喝酒还是吃药了? 啊佟缜随他的拍打将头偏向一边。 停了几秒,才慢慢地说:喝酒了,明天有个出差,今晚去了饯行会,都是熟人,所以被灌了不少。 酒里最好没药。蒋深说。 佟缜笑起来,笑声轻飘飘的,没有的事,他说,你看,我都硬不起来了。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6) 打了个盹之后的佟缜不再那样木讷,倒显出些酒后的轻浮。他引着蒋深去摸到他下身,西裤质感是流水一样的凉滑,包裹的裆部却如佟缜所说,毫无生气地软着,他应该是真的喝了太多。 蒋深也笑了,但眼里没什么笑意:硬不起来才找我? 佟缜酩酊地仰视他,隐隐看出他有怒气,可头脑过分昏沉,想不出缘由。 嗯?蒋深再次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说话。 佟缜清楚地感到乳头激动到凸起了,顶住上衣,随加重的呼吸不断起伏,一下下摩擦着胸前的衣料,似有若无的痒。这一刻,他忘记说话,混沌的脑中只剩下流的想象。 用什么都好,想被亵玩,被使用,被当作廉价的娼妓,只为让他人射精而性交。 直到蒋深再次质问,佟缜仍为淫秽的想法而暗自心旌摇荡,蒋深的问句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微茫又模糊。 于是他也恍然地说话:能硬起来的时候,嗯这时蒋深像抚摸动物一样抚上他的后颈,佟缜不由自主地喘了一声,仰起头,甚至忘了说下去。 继续。蒋深提醒他,一面将另一只手的拇指从嘴角伸进他口中。 佟缜含着他的手指,话语变得含糊破碎:能硬起来的时候,没有空,这周,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很多东西要写 是吗。蒋深随口应道。 他从沙发上跪起来,将下身凑近佟缜的嘴,漠然地说:那今天把迟到的补上。 佟缜被按在蒋深的胯间,面孔隔着裤子蹭过半勃的性器,他闻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胆怯地抬眼看向蒋深的脸。这东西尽管没有完全勃起,尺寸仍然十分可观,足以让他含得唇舌发痛。 犹豫间,蒋深已催促地再次把拇指伸进去,强迫般撬开他的嘴,于是糊里糊涂地,他又轻蹭了一下,张开嘴,连布料一并含进嘴里。 他把那块布料舔湿了,或者说,把蒋深的性器前端也舔得流水,这才轻颤着呼出一口气,脱下蒋深的裤子,露出胀大了不少的粗长性器来。 在蒋深的注视下,佟缜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便低下头,专心把阴茎握住,不紧不慢地在面颊上闭着眼蹭,直蹭得一边面孔沾满体液,泛着水光,变作一种湿漉漉的春情。阴茎贴着他的肌肤,触感细腻柔滑,他握着龟头的手同样是象牙白,廉价的美丽。 又蹭了一会,直到性器彻底硬挺地立起,他才换了姿势,跪伏在蒋深身前,绕着冠状沟舔弄了两圈,把前端含了进去。 醉醺醺的嘴异常温热,湿润地包裹住阴茎,蒋深嘶了一声,放在他后颈的手收紧了。 唔太大了,他想说,可话语却变成不成调的呻吟。 这一声却显然取悦到了蒋深,他的手又用了些力气,脸上虽仍没什么情绪,但眼神浸满情欲,似乎在预演更过分的事。 这一下又向佟缜嘴里送了一截,噎得他咳起来,想退出,但被蒋深死死摁住,退无可退。 怎么,喝醉连舔都不会了?蒋深俯视着他,低声说,继续。 遭胁迫的绝望之下,佟缜的身体却自顾自发起热。他涨红了脸,下意识地服从,收紧口腔,微凹面颊吸住阴茎,开始缓缓地前后吞吐。 嘴唇吸吮阴茎的声音融进了雨声,其中还夹杂着吞咽的口水声,性器深入造成的不适的轻咳,诸多声响在客厅中回荡,淫靡又混乱。 佟缜吞得难受,头昏沉到发晕,不得不扶住蒋深的大腿。他醉酒的头脑早在吃进性器时就一片空白,只剩嘴里不断涨大,完全坚硬起来的物件。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动,眼前晃得厉害,混着体液的口水来不及咽下,顺着嘴唇滴下来。 蒋深捏紧了他的后颈操他的嘴,佟缜被迫仰起头,暴露出脆弱的喉结,却更方便蒋深操进他的喉咙。 深喉了,性器被窄小柔嫩的喉管紧紧包裹住,随吞咽的动作,跳动地挤压着,蒋深爽到指尖发抖,佟缜却哀哀地闷声叫。他着实难受,撑着蒋深的大腿再次想向后退,可只退了一秒,紧接着,蒋深又把他按回去,在他嘴里快速抽插起来。 流出的唾液逐渐浸湿佟缜的下巴,他也被激得掉眼泪,整张脸浸润在凌乱的体液中,嘴里又被阴茎撑满,连呼救都喊不出。他感到自己真的被强奸了,在他自己的公寓里,而强奸者就是素日平易,表面温和的成人商店店员。 粗暴的口交中,蒋深也晕沉沉的,只感觉他的唇舌舒服得不像嘴,倒像性器官。每每捅进佟缜的喉咙,他就连扶着蒋深的手指一并收紧,发出含混的呜咽,很可怜,可喉头的震动却刺激着敏感的阴茎前端,舌头也胡乱扫过连蒋深自己都不曾触碰过的敏感点,让他为之不住地战栗。 在射精前一刻,蒋深将性器抽出来,带出了些涎液,湿答答地滴在沙发上。 佟缜的嘴被操得一时合不拢,蒋深也没要他合上,捏着他濡湿的下巴让他仰起脸,另一只手里是沾满体液的,勃发的阴茎,低声问:射到脸上,好不好? 还未等佟缜回答,蒋深就开始撸动起性器,佟缜无可奈何闭上眼,他知道自己的答案无关紧要,蒋深也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不管怎样,他今天都要被淫辱的。 佟缜看不见,只感觉阴茎的热度很近,蒋深在快速地打,原有的透明液体都落在他脸上。他听到蒋深愈发急促的喘息,性器的温度似乎也不断升高,直到一声闷哼,微凉的,粘稠的液体溅上他左边脸颊。 也许是已攒许久,蒋深射了许多,落满佟缜的面孔,有些精液流进鬓角,还有一股白浊沾上他睫毛,又随眨动缓缓滴下来,有种别样的,关乎情色的漂亮。 他又露出那种不会反抗的模样,蒋深起了坏心,射在他脸上不说,还握着性器去拍打他满是精液的面颊,舌头,最后用龟头抵住嘴唇,将残存的浊液尽数抹上去,留恋又逗弄地打着圈。 皮肤接触体液发出的声响足够羞耻,甚至比过被男人射了一脸精液,佟缜缩起肩膀,再次生出退意,可这次蒋深没有把他按回去,而是将他扶了起来,又换了种姿势。 暗暗的暖光灯下,佟缜抹开睫毛上的精液,半睁开眼睛去看,原来他岔开了腿,跪坐在蒋深身上,此刻正被蒋深注视着。 佟缜知道蒋深在欣赏他糊着白浊的面孔,醉酒后尚存的羞赧让他别过头,去推搂紧了他的蒋深,小声沙哑地说:不要看了。 没成想,蒋深的确不再看他扣住佟缜的后脑勺,直接吻了过来。 触到蒋深的嘴唇,佟缜不自觉地瑟缩一下,向后躲着,又被拉回来。 不要躲。蒋深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佟缜只好晕乎乎地让他吻了,酒精麻痹了太多神经,让他都尝不出和蒋深接吻的滋味,只知道蒋深的嘴唇很柔软,沾上他唇上的精液后,有些凉。可他的舌头是热的,湿湿地,痴缠地在佟缜嘴里搅弄。 有精液味,苦腥的,和蒋深湿吻时,佟缜才意识到这味道有多浓。他被蒋深轻轻吮吸着下唇,忘了回应,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他想蒋深是那样爱干净的人,柜台永远擦得一尘不染,身上总有消毒水的味道,却愿意吻他含过性器的嘴唇。 蒋深有符合人们对成人店店员想象的吻技,娴熟而温柔,足以让被吻的人产生被爱的错觉,佟缜也一样,他知道这吻只算是一份习惯性的安慰,但在酒精的催化下,仍然为之神魂颠倒。蒋深舔过他上颚,就引得他头皮发麻,按住蒋深的肩膀,从相触缠绵的嘴唇间含混地叫出他的名字:蒋深 注意:强制口交/颜射 第11章 然而蒋深先结束了这个吻。 他侧过头,离开佟缜柔软的嘴唇,又转回来望住他的面孔。 蒋深自认没有亲吻得太用力,可佟缜又显出那种任人摆弄的神态来,仰起尚有白浊的脸,张着被吻得艳红的嘴,眼神涣散地回望他。 还好吗?蒋深垂着眼,极近地问他。翕动的嘴唇几乎碰着佟缜的。佟缜闻到他嘴里精液混酒精的苦涩味道,是从自己口中尝到,隐秘的,独属于两人的气息。 他不知怎样答,脑中一团糟,满心只想让蒋深再吻一吻他,用苦涩但温馨的双唇。只是酒后心口不一,说出来的全然不是他所想,愣愣地答了一句:还好。 真的硬不起来了?蒋深又问,顺带瞥了一眼他的下身。经过了一番激烈的边缘性事,那里仍然十分平淡,毫无反应地塌着。 嗯,佟缜忘记自己沾着精液的脸,埋进他的颈窝,瓮声瓮气地说,我控制不了。 蒋深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他们静静依偎片刻,像上周在酒店地毯上那样,直到佟缜猛颤一下,几乎弹起来。 温馨宁静的气氛被打破了,佟缜慌里慌张地叫他的名字:蒋深,他握住蒋深作乱的手,蒋深,不要这样! 原来是蒋深伸出手,握住了他疲软的阴茎。尽管始终没有勃起,但他的西裤早就洇湿了一大片,前列腺液不断地从铃口向外冒,流得裆部湿粘滑腻,现在体液又流到蒋深手上,润湿了他包裹性器的手指。 蒋深的手指滑动时,体液就变成古怪的润滑,让佟缜控制不住地哼出声,他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却对上了蒋深异样的目光,冷静,探究,明锐,像是在看待猎物。 佟缜知道蒋深要做什么了。 他已经射过两次,有的是时间把玩自己。 在蒋深的抚弄下,性器欲勃不勃,快感却逐渐累积,如气球般膨胀,似乎总有一刻会喷薄而出。下腹的感觉也越来越怪异,佟缜愈发感觉不妙,下意识退了退,又被蒋深抓紧了。 不要躲。说这话时蒋深的嘴唇和眼睛都亮晶晶的,没有责怪的意思,更像是一份不容拒绝的,平静的提醒。 佟缜不躲了,他开始轻微地发抖。撸动性器发出的水声粘连恼人,他听着,再也忍受不住,颤声说:不要弄了,我真的硬不起来。 我知道,蒋深用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气说,像诱引,但你可以射出来。 我听人讲过,醉酒的人是漏出来的。他继续说,手上动作没停,柔和地缠着他弄,直让他皱着眉仰头,发出轻叹,想试试吗? 不行,佟缜承受不住他的玩弄,抓紧了他的衣袖,带着哭腔小声求他,拜托,拜托 蓦地,有液体滴下来,不是雨,更不是性器兴奋产生的爱液,温热的,一滴两滴,沾湿了衬衣下摆。 蒋深诧异地抬起头。 只看到佟缜在流泪,泪水像雨打湿衣衫一般沾湿眼睫,又顺着淌过下颌,流到两人交缠的衣角。 那一刻蒋深停了动作,只是错愕地看着佟缜低低饮泣。 除去电影里的角色,蒋深没有看到过谁会像他这样哭泣,他的眼泪来得太突然,哭得又是那样压抑。蒋深向来不知怎样面对没来由的眼泪,而如今哭到肩膀颤抖,要抓住他才能稳住身体的人是佟缜,他的心更好似空了一下,因男人的眼泪而无措起来。 窗外雨还在断续地下,雨声让蒋深想到佟缜眼泪从下巴滴落的轻微啪嗒声。 他想问,是否刚才做得太过分,让佟缜感到屈辱,而眼泪正是为此而流。然而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在这一刻茫然到说不出话,只能条件反射般侧过身,扶住他抖动的肩膀,安抚地,缓慢地摩挲过他的肩胛骨。 佟缜伏在他的肩膀,抽噎声闷闷的。 抱歉,蒋深放柔了声音,歉疚地说:我不好,不该强迫你的。 佟缜只是摇头。 你太累了,蒋深说,不做了,去洗净脸,早些休息,好不好? 一面说,一面想将他扶起来,可佟缜像执拗耍赖的小孩,紧紧拽住他的衣袖,不愿把脸从他臂弯中抬起来。直到蒋深无奈说衣服要被他蹭脏,又停了一会,他才抬起头,露出一张被眼泪和精液混得一塌糊涂的面孔。 他呜咽着说:我也没有办法,真的。 我也不想的,佟缜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蒋深说,可是不看那些,不这样做,我射不出来。 蒋深看到他素洁清瘦的面孔,尽管眼眶红肿,神色狼狈,落泪时仍奇异般漂亮,漂亮到蒋深只看了一眼,就不得不装作正人君子移开视线,好抑制住不合时宜的妄想。 沉默片刻,他才说:我以为你真的中意那样。那么多有关强制的影片,情趣内衣和玩具,还有接连两次在情人旅馆的粗暴性事他没有再说下去。 在他肩上的手收紧了,蒋深知道,佟缜和自己想到了同样的事。 明明是你说好,要好好教我,佟缜低低地说,你说好要教我的 他的脸随声音一同低下去,埋进蒋深的胸口,令他不可抑制地想起刚刚认识佟缜的那段时日,成人商店的顶灯永远昏黄暧昧地照着每个人,色情影片摆在商店深处,包装时用牛皮纸袋,触感介于粗糙与柔软间,粗糙是情人旅馆的浮雕壁纸,柔软是佟缜的面颊与手心。 蒋深叹一口气,叫他的名字:佟缜。 尽管知道他此刻烂醉到昏惑,知道和醉汉多说无益,蒋深还是认认真真地望着他的眼睛,说:你对我的想法可能有出入。 我不会做温吞的爱,他说,最早提出教你,也是因为你能接受那些录像带,我以为我们的方式是一致的。 至此,蒋深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佟缜,后者仍垂头不语。他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轻轻替他揩掉眼睫附近的混乱体液。 还要继续吗?蒋深接着问他,你要想好,如果做下去,会和前几次很不一样。 佟缜终于开口了,随话语而来的,还有他抬起来,环住蒋深的瘦削手臂,做下去吧,他说,我想这样做 屋外,雨正落满玻璃窗,将室内暖气凝成薄薄的水雾,如同一层天然窗纱,遮住屋内光景。沙发上,佟缜正在蒋深怀中,微抬面孔,眼神因醉酒和流泪而显得有一种颠倒的纯粹,他的嘴唇微张,一如之前独处时那样,只是今天看上去格外像讨吻。事实上,他的确对蒋深产生着不切实际的,有关亲吻的希冀。 还好蒋深善解人意,低下头,和他接了一份还算温和的湿吻。 确定吗?结束这个吻时,蒋深问他,要做的话,你没办法再叫停了。 可是佟缜很乖地回答他:确定。说完,又讨吻一般张开嘴唇,引得蒋深只好再次去吻他,而他在亲吻的间隙来回摩挲着蒋深的后颈,含糊地提醒他:去床上,又轻声在蒋深耳边说,我喜欢你教我,怎么办 第12章 今晚雨大概是不会停了。 临进卧室前,蒋深推开了一线玻璃窗,这样想道。 风裹挟着雨丝,刺一样刮进来,吹散了精液味,屋内柔和的香薰也沾上些许寒意。但佟缜的公寓始终暖烘烘的,让他忘记当下还是海上风冷洌的入冬时日。 在到床上之前,蒋深带佟缜去卧室的卫生间洗净了脸,待到他自己要清理时,佟缜却不肯走。卧室的卫生间本就不大,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挤进去更周转不开,饶是这样,佟缜还是执意要在一旁等他。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7) 等待的间隙里,佟缜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待蒋深清理好,他已经脱到只剩一件衬衫,蒋深透过镜子看,突然觉得他裸露双腿,赤脚踩在光洁瓷砖上的模样动人得古怪莫名。 他也不言语,只是和蒋深在镜中对视,用羞怯,松散但热切的眼神。蒋深从没有被这样注视过,他回望着佟缜的眼睛,那种心脏的滞空感随之而来。 他们到床上,宽大的双人床,海蓝色床罩,佟缜躺下去,眼神没有改变,透过昏暗明昧的泛黄灯光,蒋深俯身看他,看他向自己伸出手臂,悬空的感觉又来了,蒋深彻底俯下身,接受了他的环抱,听得他在耳边轻缓地呼吸。 原本他只认为醉酒的佟缜像有分离焦虑的小狗,现在却产生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想法。 与其说佟缜依赖人,倒不如说佟缜只是依赖他。蒋深很难想象那样的眼神该怎样投射在其他人身上,事实上,从在店外遇到醉酒的佟缜起,蒋深就感受到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他和佟缜不是成人商店的店员和顾客,而是关系暧昧的老友。 今晚佟缜每一次说话,每一个举动,都让蒋深觉得,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希冀已久,久到超越他们相识的时间和界限,像是从很早的时间,佟缜就已经认识他,并且渴望他。 他不知拿佟缜怎么办才好了。这样毫无保留地,献祭一样的把自己交出去,让被期待的蒋深也有些头脑发热。佟缜又在等着他亲吻他,于是蒋深只好从拥抱中抬起脸,去和他接吻。 很难相信他们第三次幽会才开始在床上,并且有亲吻。佟缜似乎十分热衷,但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技巧,只是张开嘴,任由蒋深将舌头探进他齿间,轻舔他的上颚,含吻着他的唇瓣,舌尖。 起先,他偶尔也会生涩地回吻,轻轻咬住蒋深的下唇,又松开,或是学着蒋深的样子,勾住他的舌尖吮吸。但随着吻的加深,他连身体都发软,不再有回应的力气,只会搂着蒋深的脖子,抿着因亲吻而湿红起来的嘴唇,被含住舌头,咸湿地交缠。 双唇相离时,唇间甚至牵出了细细的银丝,佟缜忘了将舌头缩回去,愣愣吐着红透的舌尖。 蒋深捏了捏他的脸,低声提醒他:记得呼吸。 又过了一会,佟缜才点了点头,阖上嘴唇,长长地吐息。 蒋深跪坐起来,膝盖顶着分开佟缜颀长的两腿,弯腰去碰了碰佟缜衬衫上第一颗纽扣,又收回手。 脱掉会不会冷?蒋深问他。 佟缜犹豫片刻,向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 也许会吧,他说,你帮我解扣。 于是蒋深重又伸出手,给他解纽扣,看到佟缜这幅任人求取的模样,他的手也不太稳,好像郑重解开的不是衬衫纽扣,而是他素日示人的体面。 从喉结,到胸口,再到腹部,一寸寸肌肤袒露出来,蒋深拂开衣摆,方想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佟缜赤身。 佟缜的上身和他想象中相差无几,皮肤光滑白皙,没有任何伤痕,腹部清瘦,此刻因紧张而微微发紧,绷出纤细的线条。 我很久都没裸体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压抑着越发粗重的呼吸,又抬手挡住脸,因被看着就兴奋起来而羞愧难当。 蒋深说:把手放下,没关系的。 但当手轻缓地覆上腹部,佟缜仍一时没忍住,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啊... 那双修长的手因过分清洁而冰冷发涩,激得佟缜打了个寒战,下意识要蜷起身子,却被蒋深用另一只手制止。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蒋深很轻地说,说出来。 可佟缜又快要哭了,为着无法拒绝的,若有似无的磨人爱抚。肌肤相触,蒋深的手渐渐热起来,但仍然让人无法忽视,他抚过锁骨,平坦的乳,小腹,每一次都让佟缜止不住地绷紧身体,偶尔指尖有意无意刮擦过乳尖,难耐的痒,佟缜就轻轻叫一声。 他竭力控制不断退缩的身体,从喘息中挤出断续的话语,声音有些哽咽:不,不反悔......继续...... 蒋深还是留了叫停的余地,说:那想想安全词。 被他抚摸着,佟缜舒服得思绪快要飘上天,头脑早就昏沉了,再难认真思虑什么,可蒋深要他想,他只好想到虚无缥缈的地方去。想了好一会,才梦游般吐出一个词:慧云李。 什么? 我想起小时候,啊......佟缜的乳尖被蒋深拨弄着,不住地呻吟了一声,平复了几秒,才艰涩地说下去,小时候,妈妈总是看那部老电影,《魂断蓝桥》......每次都只看前半段...... 他的胸乳在蒋深手中,挤捏出一点微薄的乳肉,乳头擦着干涩的掌心,因摩擦的兴奋而凸起成喙,佟缜为这触及的快感煎熬,酸楚地咬住嘴唇,可蒋深在问:为什么? 因为后半段太悲伤了吗? 佟缜闭上眼睛,说:是,她说只想看到美好的部分,末了又补一句,她很中意这个叫慧云李的女演员。 那就用这个? 不,佟缜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最后他缓缓地说:蓝色,他看见海蓝色的床单,浪潮般围住床上的两人,蓝色,用这个。 暗暗灯光下,蓝色不再那样澄澈,倒像是夜晚的灰。蓝色,蓝色,蒋深默念了两遍,想象佟缜承受不住,哭着喊停的样子。没有人会在性爱中说这词,除了佟缜,但它却是那样鲜活又鲜明。 蒋深想,不论是否做到最后,他大概都很难再忘掉今晚,无论是作安全词的蓝色,前半段美好到让人不忍的《魂断蓝桥》,美丽的女演员慧云李,还是讲述这些的佟缜。 终究还是做了下去。 佟缜说东西都在床头柜,蒋深去找,柜里放满了内衣裤和领带,与性有关的物品少得可怜。熟悉的按摩器,情趣内衣,还有一瓶rush和两管润滑剂。蒋深想了一下,只拿了润滑剂和一条领带。 香槟色缎面领带在床上卷成一团,像海中的浮漂,蒋深握住佟缜的两腿,把他拉近,让他以一种羞耻的姿势抬起屁股,贴上自己跪坐着的大腿。 佟缜始终没有勃起,先走液却流了许多,连屁股都湿淋淋的,他难堪地掩住嘴,但当蒋深沾满润滑液的手指在穴口打圈揉动,再缓缓进入时,他还是喘了一声,再次紧绷起来。 然而蒋深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他小腹,让他退避不得。体内那根手指停了一会,就转了个圈,向上顶动,只是一下,佟缜就受不了,急喘着握住蒋深的手腕。 要漏了,要漏出来了,佟缜急急地说,不能碰那里...... 蒋深停下来,望了他一会。 好,他说,我不碰,一面将佟缜的腰按下去,你放松些。 蒋深的确没有再触及那份突起,待到紧张到不断收缩的后穴不再紧紧夹着他,适应了手指之后,他才又进了第二根手指,继续扩张起来。 他的扩张做得很克制,可佟缜还是抓住枕头,侧着脸不停轻哼,好像很快又要高潮。几分钟后,蒋深把湿漉漉的手指抽出来,换上另一更粗热的东西,抵住被撑开的,暖湿滑润的穴眼。他早就勃起了,在佟缜将蓝色定作安全词的时候。当时蒋深就下定决心在这张双人床上操他了,要操湿他海蓝色的床单,使其变作真切又泛滥的海水。 这时,佟缜突然说:等一下。 让我吸点Rush,他呢喃着说,我很久都没......怕痛。 佟缜的声音放得很轻,好像情欲是胆怯的小动物,要轻声细语才能留住。蒋深这时才发现佟缜只穿一件敞开的衬衫,光裸地陷在床单里时,无论提出什么,他都很难说不。 于是蒋深只能说好,拿上床来。 佟缜翻身去找,床头柜哗啦一声响,他拿出全新的那一瓶,还未拆包装。 给我。蒋深摊开手掌,佟缜愣了一下,还是交到他手里。 拿到Rush后,蒋深拆了包装,居高临下地望着仰躺回去,正在等待的佟缜,拿起小瓶,平静地对他说:自己来吸。 佟缜听他的话,乖乖支起上身,凑到蒋深手边,闭着眼深吸了两口。 肺部充盈空气时有种别样的舒爽,吐气时,他的嘴唇已经湿了。等待药效发作的时候,他仰躺回去,偏过头,一动不动,如若不是呼吸浮动不稳,蒋深都怀疑他已经睡了过去。 很快,药效发作起来,佟缜的脑中更混沌了,或者说,只剩下了性爱。他将腿张得更开些,伸出手,捂住绵软的性器,露出早已浪荡艳红的穴口,喘息着说:可以了,进来吧...... 蒋深不说话,侧过身,低下头,鼓弄了一会,才又转回来。 他再次将粗硬火热的性器抵上去,佟缜立刻紧张到脚趾蜷缩,后穴也知趣地开始期待,一张一合地吮吸起龟头来。蒋深在外面磨了好一会,直到润滑液把会阴都浸得淋淋沥沥,他才沉下腰,慢慢地挤进去。 啊,进来了......佟缜的声音都飘了起来,当性器整个前端都没进去,绷圆了穴口时,他更是控制不住地哀哀叫起来,像幼年小狗被踩到尾巴的悲鸣,听起来很痛苦,但更多的是久违的,突如其来到无可承受的快感。 蒋深故意磨他,一寸一寸,十分缓慢地进入,要他感受穴肉被阴茎撑开的酸麻与鼓胀,因药物变得松软的后穴,逐渐也因过于刺激而重又收紧,佟缜的大脑被激得一片空白,徒劳地想抓住些什么,却发现双手发软,只得无力地蹭着床单。 更难以启齿的是腺体受着挤压,酒精,药物,以及先前性事积累的种种快感,在阴茎压住小小凸起时就一齐爆发,佟缜的呻吟细密到不正常,手从床单再到枕头,抓住了就发泄般攥紧,他甚至忘了要推开蒋深,更忘了后退。 他也不愿承认,但的确是事实:仅仅是插入,他就已经爽到神智不清了。偏偏蒋深要折磨他,成心放满慢进入的速度,让本软湿的后穴硬生生因异物的侵入而收紧。 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不知是汗,眼泪还是口水,佟缜也许哭了起来,无助地被磨人的性器插入着,却因为过分舒服而高高仰起头,语无伦次地叫床:进来了,好粗,啊嗯,救命......再深一些 后穴的感受太明显,他甚至忘了下腹的异常,最终还是蒋深说:高潮要说出来。他才意识到,带着哭腔含糊地说:去了去了,要去了。 当性器整根没入,蒋深的下腹紧紧贴住佟缜屁股时,佟缜猛地颤抖起来,甚至来不及呻吟,就用手背挡着嘴,失声地高潮了。 与此同时,和高潮一起到来的,还有佟缜疲软性器里漏出的精液,每涌出一股,佟缜还是止不住地抖一下,蒋深要碰,他立刻无力地躲避,转而歪向一边,继续沉浸于他颠倒迷颓的高潮余韵之中。 雨不会停,但蓝色的海马上要到来了。 注意:一点指奸/用rush/漏精等/总之就是欺负佟缜 第13章 仅仅是插进去就高潮了的佟缜无声地抖了好一会,好不容易缓和过来,这才像从湖底深处浮上水面的潜游者般,开始大口喘气。 蒋深低头看着他,似乎笑了一下,说:刚插进去就射了? 可佟缜顾不上回他,熟红迷离的面孔歪向一边,仍半阖着眼,沉浸在无边无际海浪般的余韵中。他似乎忘了同样歪倒在一旁,尚在滴着精液的疲软阴茎,更忘记蒋深轻微跳动着的粗硬性器还埋在他体内,只自顾自任精水浸湿覆住的掌心,缓缓呼吸。 还能听到吗?蒋深拍拍他,没意识就不做了。 佟缜方才回过神来,低声说:有,有的,只是要啊! 还未来得及说完,他就皱起眉,只顾呻吟了。因为蒋深抬起他的屁股,开始实打实地干他,快速而沉重的撞击中,他晃得快要喘不过气,再次反抱住枕头惊惶地哭喘着,一边还要坚持把话讲完:只是要,要,慢一点 刚刚高潮过的后穴敏感异常,阴茎摩擦过,肉壁就被刺激得不停收缩翕动,也像是在呼吸。尤其在蒋深不留情面地大幅抽出,再快快撞进去时,佟缜几乎是尖叫起来:我才刚高潮过不行! 佛手柑的香气从佟缜敞开的衬衫中发散,佟缜被肏得不停向上移,移到最顶,在床头晃着的时候,香味就变得若有似无,但当蒋深抓着他的大腿拉他下来,让他撞到炙热阴茎上,交合处飞溅出体液时,气味又变得浓重,变作一种与二人距离有关的淫靡味道。 蒋深很快就发现他想逃,佟缜一边被操得手软,一边还想扭身攀附住床头,不自量力地要让性器不插得那么深,于是蒋深掰开他的两腿,折到胸前,从上方压制下来,重重地自上而下操他。用力的指尖在细嫩大腿上留下红印,柔软细腻地凹陷。佟缜被他压得连腰动弹不得,只得硬生生被按住大肆操弄,不要,腿痛,佟缜虚弱地说,不要,不要嗯,不要他忘记真切的求饶话,虚无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不要。 床吱嘎吱嘎地响起来,床垫撞着床头,又咚咚地响,佟缜身体也要晃散了,性器深入的快感折磨得他不停颤抖,颤着声音说:受不住了...... 蒋深明知故问:什么受不住? 又是一记深重的顶弄,佟缜挺起腰,惊呼一声。 为什么受不住?蒋深还在问。 佟缜连呻吟都零乱破碎,当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可蒋深俯视他,像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他禁不住地夹起腿,微微发抖着挺过这波下身传来的酥麻,才从急促喘息中挤出几个字:不该用rush的...... 停了几秒,蒋深嗯了一声,说:知道就好。 药效最强时,正是蒋深狠肏他的时候。他昏沉地想,完全是蒋深不满意他用Rush,故意在高潮后的不应期肏他,要他无法忍受。 之后Rush起效期过去,快感却丝毫不减,他的手也脱了力,抓不住枕头,乏力地在两侧张开,掌心向上,像投降,为蒋深不近人情的肏干,为他粗暴强硬的摆弄。摊开手的佟缜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连含混的央求都只是让蒋深肏得更重更深。 蒋深拉下他瘦削的手腕,握着干他,这使得佟缜变得似AV里遭强奸的色情演员,往往要在最后被拉住手腕,张开大腿承受奸淫。佟缜同样避无可避地挨肏,偏过头,嘴唇湿润地蹭过耸起的肩膀,在晃荡中暧昧不清地喘息。偶尔被肏狠了,就转回来哀哀地求饶,不要那么深,不要那么快。不知是他说得太模糊,还是蒋深不理会,总之无果,反倒是蒋深叹着气对他说: 药效过了,你夹得好紧。 佟缜被他搞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蒋深就停下动作,引他摸下去,一边煽惑地说:你摸摸看。 与其说被牵着手,不如说被钳制着,佟缜无法逃避地摸到自己大张的双腿间,摸到塞着阴茎不断收缩的穴,还有插在他体内的硬热性器。小指无意划过蒋深耻毛,佟缜难堪地瑟缩一下,却被牢牢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我不想......佟缜羞耻地缩起交合处的手指。 不想什么?蒋深硬掰开他握拳的手,握着他的食指,去碰触撑大的薄薄穴口,在玩得艳红的周围轻轻打圈,这样不好么?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8) 很难说,但佟缜触着,甚至觉得陌生,不相信手指下的淫乱后穴属于自己。穴口随内里阴茎的搏动而轻微颤抖,嫩嘴般含着性器吮吸,松开,又收紧,似乎榨取出精液也不停止。蒋深又要拉着他去摸阴茎,引诱般压低声音问他:再摸摸里面,嗯?都变成我的形状了。 佟缜立刻紧张地直起上身,说:不可以,塞不下了。 可蒋深哪里听他的,眼见手越伸越近,佟缜急得要哭:真的塞不下仍是不听,最后还是强伸进了食指,刚刚还被动玩弄过穴口,潮乎乎插进去,让原本就紧绷撑圆的后穴被撑得更开。佟缜难受得呼吸都粗重,但蒋深没给他太多喘气的机会,停了一刻,又开始肏他。 这次他放慢了动作,但仍是实实在在的深插,好让食指也被阴茎带着小幅度进出。佟缜触到层叠腔肉,触到体内性器虬结凸起的青筋,淫水顺着指尖流下来,他白嫩屁股被撞得啪啪响,羞惭得要昏过去,但想到一切都是因为食指间的淫乱交合,又不自主兴奋起来。 大概从这时,他久不经人事的后穴才被彻底肏开。抽出手,又被蒋深按在穴口,感受性器抽出时被拉扯的穴肉,湿软紧致。佟缜也慢慢得了趣,指尖从穴口划到阴茎,主动握住根部,又抚上蒋深的囊袋,学着艳星的样子,抚慰般揉搓。 蒋深轻嘶一声,猛地加快了速度,快而重地撞进去,顶得佟缜后穴立马绞紧,刚缓和过的身体又绷起来,蒋深却带笑道:低头,佟缜。 他浑噩地闻声低头看,却见两人紧密相贴的皮肉沾满滑液,抽插间拉出色情的黏丝。深入时,蒋深的胯部贴住他天生无毛的下体,春色被深色阴影遮挡,抽出一小截后,交媾处又清晰可见。佟缜忘了控制眼神,一边盯着,一边无意识地摸,逐渐痴迷于这片荒淫景象,直到听见蒋深一声笑,才稍稍反应过来。 佟缜怔忪地望他,停了一会,又继续望向在后穴抽送的阴茎,诚然不知自己这幅模样天真又浪荡,蒋深说话,声音也为他不自知的淫荡而发颤:好看吗? 他变换角度,将性器抽出,又斜着插入前端,抵住佟缜的敏感点,在穴口浅浅地插,佟缜最无法抵抗这样干,抽回手,连声音都不再控制,痉挛着抓住蒋深手臂,带着哭腔胡乱叫床:不行不行,别这样,我会坏掉...... 佟缜止不住地呻吟,然而眼神始终被两人汁液淋漓的交合处吸引,怎样都挪不开。他忘了躺回去,也忘记拂开在眼前晃的汗湿额发,就这样撑起上半身生生地看着被蒋深干。 射过两次的蒋深本已不太敏感,可佟缜那种在快感中沉浮,身不由己的眩惑神情让他也有些头脑发昏,他想到佟缜的哭叫,颤抖,喘息,体面外表下的纵欲,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们并不亲密,但他可以在床上粗暴地占有他,使他的床单变得像海,和身体一同浪潮般起伏。 蒋深又问了他一遍:好看吗? 佟缜说不出,蒋深接着问:要不要再看得清楚些? 说着,就抬起他的屁股,将身体折起来,把他细白长腿架上肩膀,自上而下地肏进去。 佟缜仰起脖颈,一瞬间连叫春都叫不出了。 蒋深死死掐住他的腰压下来,为的就是让他看粗大性器是如何把他窄小嫩红的后穴撑成光滑圆洞,在熟透的肉壁间进进出出。可佟缜被蒋深大力的肏干搞得晕头转向,眼前的景象也晃乱了,他抵不住穴中酸麻,只顾求饶:不要这样,我要坏了,拜托...... 他连说两句拜托,后一句却被冲出口的抽泣搅碎,佟缜为可怖的快慰流过数次眼泪,此刻再次哭了出来。 床响得惊人,佟缜想要扶稳吱嘎作响的床垫,但发现比床更吵的是下身,被湿黏液体浸湿的肉体碰撞,拍打声连续又响亮,后穴也远比想象中适应强硬贯穿,发出黏腻的咕叽水声。他听得耳朵都羞红,无措地撑起上身又躺下,不知怎么办才好。 蒋深坏心地把他小腿压到贴住胸口,压得他再直不起身,似被钉在床上,怎么不看了?蒋深边动边说,再好好看我是怎样干你的。 不......佟缜抬手,握成拳抵住嘴唇,含混地说,有东西,有东西要出来了...... 从未勃起过的阴茎软塌塌垂下,不断滴答着先走液,蒋深一动,佟缜的性器就随之甩动,将体液甩得到处都是。下腹的鼓胀感愈发重了,佟缜开始惊慌,推着蒋深的大腿,无助地抵御强烈快感,真的要出来了...... 然而蒋深偏偏还要问他,是什么? 他提高了声音哭道:我不知道!一面懊恼地捂住面孔,喃喃道,糟了,糟了...... 那漏出来。蒋深轻声说。 说话称得上温柔,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蛮横,他把佟缜压得连小腿都动弹不得,性器狠而快地全根插入,在深处小幅度挺动,磨擦触及的所有嫩肉。佟缜被肏得浑身僵硬,哭得快要喘不上气,直到最后深重的一下顶弄,终于抽搐着高潮了。 蒋深紧盯着他登顶,感受他后穴剧烈缩紧,急促含吮纳于其中的阴茎,佟缜却脱了力,半死地躺倒在一片蓝色中,抽搐着,任由耷拉的性器涌出稀薄的精液。 蒋深被他绞得也不太能忍受,从他体内退出,动作却似乎带起佟缜新一次细微的高潮。他因男人阴茎离开身体而颤抖,再次收紧后穴,细声哼叫,但声音很哑,一时回不到平日的沉静清澈,仍然是浸淫在性爱里的甜腻。 他叫得让蒋深想立刻再插回去,于是蒋深轻拍他侧过的脸颊,再次问他:还有意识吗? 佟缜不理会,只是平复凌乱呼吸。 蒋深抿嘴,扯下湿津津的套子,撇到早已湿透的床单上。 接着他走下去,又拿了新的一个,边戴边回过头,对被他干到快无意识的佟缜说:下次不要再喝酒了,不然被人内射都不知道。 一些羞耻姿势 依然漏精 第14章 待到佟缜第二次高潮,蒋深下了床,状若一场性事就此结束。 经过一番激烈玩弄,佟缜在床上乏力仰躺,来不及收拢的双腿依旧敞开,从蒋深的角度看,腿间穴口同样无法恢复原状,湿淋淋地洞开,随呼吸缓缓翕动。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青年的纤白小腿轻轻抽动两下,随即摩擦床罩,堪堪合拢。 在他赤裸身体上,寻常光束也会变得考究,蒋深自然而然想起宫廷油画,此刻佟缜就似画中人,躺在堆叠凌乱的床褥,苍白皮肤笼了一层柔柔红晕,神情倦怠却餍足,暖灯下是不真切的靡丽与矜贵。 衬衫早就揉乱了,但他没有理,任原本平整的衣料褴褛地散在背后。佟缜性后的休息太过熟练,和成人商店中那个羞怯的熟客简直判若两人,像是早已深谙如何暗地里荒淫,在床上流露见不得人的放荡。 种种形象在脑中重合,蒋深一面觉得割裂,一面却又自洽到合理,商店熟客,骨肉皮男孩,录像带素人,还有眼前醉酒的,被他玩了大半个雨夜的疲惫男人,每个都可以是佟缜,也可以不是。尽管对他丝毫不了解,但此刻蒋深看着他,仍然感到了无尽的欲望。 于是蒋深换上新安全套,重新到床上,半跪回佟缜身前。 这几秒里,他望住佟缜的面孔,在静默空气中听到雨还在落。 大概不会停了,他再一次想,一面让性器挺入,刺破寂静美好的事后歇息。 已经受过一番蹂躏的穴壁极其滑腻柔软,一经侵入,立刻贪恋般绞紧,可身体的主人却慢半拍,直到蒋深开始挺腰摆动,他才皱起眉,躲避般侧过身。 不,不,他呜咽着拒绝,我才刚去过...... 高潮过的头脑实在不明晰,佟缜一边被顶弄,一边要向旁边逃,然而蒋深轻而易举把他拽回,抬高他一条腿,就着他侧身的姿势挺进到最深。 佟缜高高仰起头,嗓子干哑:这不行,不行...... 但蒋深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肏他,禁锢住他逃避的身体,像是不把人干到高潮就不会停止。佟缜慌乱地摸索一阵,拽住了被角,意图拉过来盖住身下不堪的景象,也被他拂开了手。 佟缜很快被顶得失了力气,连手心都麻痒,只能无力地蹭床沿,唯有后穴仍不知疲倦地含吸阴茎。雨声和性器搅动的咕叽水声混在一起,逐渐也分不清,这时佟缜才微弱地意识到,窗还开着。 原来刚才的一切浪荡之音都极有可能在与邻居共享,蒋深不了解,但佟缜清楚,他心知无法叫停,只得压低了声音,轻声提醒:窗还开着,邻居,邻居会听到 可听了他的话,蒋深几乎要失笑,他重重一顶,坏心眼地看着佟缜急忙掩住嘴压抑呻吟,这才问他:现在说还有用吗? 蒋深故意换一种方式,深而慢地在穴里抽插,望着他捂嘴竭力压制快感的模样,继续刺激他:刚才叫那么大声,邻居早就知道我在肏你了。 你说他们听到的是雨声,还是淫水声?蒋深玩味地问他,一边感受他难忍羞耻而不停紧缩的穴肉,一边缓慢地推进到最深处,阴囊贴住他臀缝,让最粗的根部磨他过于敏感的穴口,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偷听了。 佟缜的面孔涨到潮红,闷闷地哼着,羞愧难当到想要藏起来,却又沉迷他熟稔的玩法,矛盾之下,他的眼泪不自觉又流下来。 然而蒋深看到他泫然的脸,骤然加了速,又狠又快地开始肏他,佟缜差点要尖叫,只得咬住嘴唇,哭泣着承受,他不敢求蒋深关上窗,只怕话还未出口,浪荡叫春先冲出来。蒋深还是不放过他,喘着气问:邻居都认识吧?你猜猜,现在偷听的是哪个? 蒋深猜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否则才会在问题之后,难堪地将脸埋进枕头,只留一张被捂住的,哭喘着的嘴。他似乎已经窘迫到受不了了,软绵绵地推蒋深的肩膀,可手搭上去时就没了力气,这一触就好似欲拒还迎,像攀着男人肩膀去迎合。 想到是谁了吗?蒋深俯身,刻意在他耳边低声问,听到你被男人干,还被干得这么爽? 佟缜终于难为情地哭出声: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好。蒋深竟然出乎意料地干脆,移开他捂嘴的手,亲了亲他濡湿的唇角,看似温柔地停下动作,安慰性地轻轻抚摸佟缜前胸,让他缓气。 过了表面风平浪静的近一分钟,这一分钟里,蒋深一直爱抚,亲吻着佟缜,好似一位体贴爱人,又好似刚才的羞辱不是出自他之口。尽管佟缜的后穴还夹着他完全勃起的粗硬家伙,清楚此时不是结束,还是愿意在他手与唇下软成一滩水,望着他,随着他渐渐放松。 就在佟缜即将彻底缓和过,蒋深终于暴露真实目的,毫无预兆地挺腰,再次快速颠动了起来。 前几秒钟,佟缜甚至还沉浸于柔化气氛,怔怔未反应,待快感再次汹涌袭来,他才回过神,可是为时已晚,蒋深在最后一次肏进最深处后,猛地抽出来,退出的动作剧烈地摩擦过每一寸脆嫩湿腻的穴内皱褶,让佟缜挺起腰,猝不及防地高潮了。 他畏寒般打颤,连呻吟都来不及,憋着一口气就登顶,阴茎却毫无液体涌出。是了,蒋深看着他,心中满足,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实实在在的干性高潮。 只是对佟缜来说,余韵比高潮本身还难过。穴内酥麻与深处的痒在登顶后被放大,简直是折磨,他度过可怕的高潮,又立刻陷入更加难捱的余韵,侧着蜷起身子,止不住轻哼着抖。 佟缜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可怜。可是蒋深像对待性爱玩具一般,没有再给他轻巧地把他翻过身,欺身压上去,让他继续毫无尊严地从身后接纳性器。 佟缜被这强奸似的插入弄得又哭起来,蒋深不知轻重地用腰顶着,手在他屁股上不停揉捏,佟缜吃痛,哀哀地求他:不要那么快 我才刚高潮过,他在急风骤雨般的顶弄中眼泪失禁,艰难地说,你不,不能总是这样做......我会死,我会死掉的,拜托 酒精,药物,疯狂性爱,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他晕眩,如今却是三项皆有,他当真要被颓废之物催化到濒死。蒋深压下来,他连小腿都动不了,只能全身僵硬,意识模糊地挨背后的肏。枕头在这时变成他的救命稻草,他抱住,被撞狠了就埋头进去,呜咽地喘息。 他嗓子早哭哑了,连求饶的力气也不再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濒死足够快乐,粗大阴茎整根没入他抽搐的后穴,停顿一秒,就引得他猛烈颤抖。蒋深每次都肏到最深处,腰腹严丝合缝贴住他高高翘起的屁股,把佟缜逼到顾不及有无偷听的邻居,终于放浪地淫叫出声。他被不容歇息的爽利搅到脑袋糊涂,叫床声越来越高,反倒要蒋深去捂他的嘴,好让他不要真的惊动邻里。 佟缜湿漉漉的嘴唇蹭在蒋深手心,让蒋深联想到热情的小动物,事实上他的确被玩到变成小狗,无意识地吐出舌头,顺着淌下的涎液润湿了男人的手,蒋深忍不住松开手,转而钳住他下颌,迫使他转过头,要看他被肏出的,伸着舌头的痴态。 佟缜恍惚地回看他,像是被肏熟了,再也不为自己的色情表现羞耻,蒋深吻住他,吸他的舌头,他也本能地吻回去,和男人唇齿交缠,其间动作太生硬,还磕破了男人的嘴唇。男人一离开他的嘴,他却又哭起来,说:我,我会死的,怎么办 那就停下来。蒋深嘴上这么说,却完全在做相反的事,一下一下撞得极快极深。佟缜在他身下痉挛,哭泣,尖叫,就是不要求停下,于是蒋深试着诱他:还记得安全词吗?佟缜胡乱点点头,他接着说,讲出来,讲出来我就停下。 啊......佟缜回身含泪望他,嘴唇抖动了好一会,直到最后,还是没说出,只是别过头,痛苦又沉迷地抬起屁股承受抽插。 蒋深不再给他叫停的机会,拉起他手腕,凌虐一样骑着他肏弄。 佟缜不得不挺起腰,贴住男人腰腹,任性器根部磨动他穴口。他垂下头颤声呼气,气息在粗暴顶撞中乱成一团,男人阴茎挤开深处穴肉时,又浑身战栗起来。 立刻有精液涌出,顺着软垂性器滴下,此后每一次深顶都会漏出一点,佟缜似乎沉入由连续高潮织成的无间恶梦,不停高潮,不停漏出精水,仿佛没有结束。身体也瘫软下来,顾不得蒋深用不明丝带绑住他大腿根,用劲之大,直勒得带子边溢出大腿软肉。 后来再肏起来,大腿就抖得不像话,佟缜摇得发昏,好不容易才想起,是蒋深取出的那条香槟色领带,缎面柔滑地摩擦他的腿根,反倒有种若有似无的异样快感。加之蒋深始终巧妙地掌控两人的临界值,如今彻底放开,佟缜就完全失神,不可遏制地流精,滴到满床单都是精水渍。 蒋深也被他绞得有些失控,猛地掐住他的后颈,把他摁得陷进床单里。 他细瘦的颈有脉搏,在男人有力的手指里炙热跳动。这样脆弱但活跃的节律,此刻却像蹦跳的鱼,轻易就被人掌控住。蒋深甚至相信他可以随时将这跳动压到微弱,绷紧,直至停止。他的破坏欲占了上风,手越收越紧,肏得也越来越重,全然不顾佟缜梗住的声音和爆红的脸,就这样掐弄小动物般掐着他,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窒息足够恐怖,佟缜想叫也再叫不出声,尽管如此,身体还是遵从动物性本能,在缺氧下放大了感官,比恐惧更强烈的性刺激翻涌而上,让他在男人性暴力般的插弄中翻白眼,露出耻辱的淫荡表情。上身被掐着脖颈,下身有领带绑在腿根,这样上下都紧缚住,佟缜避无可避,唯有继续高潮一条路可以走,于是在蒋深猛然挺动到最深处,隔着安全套在他体内射精时,他也打着哆嗦失禁了,淋沥地尿出来。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9) 两人共同的高潮后,喘息似乎格外长,蒋深松开手,静止了好一会,方才在阴茎软掉前抽出。 安全套被射得沉甸甸的,他取下,丢进卫生间垃圾桶,走出来时终于看清一塌糊涂的床。 交合处下的床单湿得不像样,蓝色变得有深浅,更像翻腾的海面。蒋深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上岸的水手,在坚实地面上也踩不实,仍像在海上飘飘摇摇,头脑晕眩。 他没有再向前走,不顾性爱后混乱的下身,就这样半裸地站在卫生间门口,望向床上的人。 佟缜依旧保持高潮前的姿势,覆着层薄汗趴在床上,裸露的腰同腿有一部分陷入床垫,被深色床单衬得晶莹又羸弱。失禁漏尿后,他反而松弛下来,半眯着眼,带着未干的体液和泪痕,好像要睡过去。 但他浑身都是蒋深留下的痕迹,腿根被领带勒红了,腰和屁股也捏到淤青,脖颈上的深红指印更不用说。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只能将衬衫第一颗纽扣牢牢系好,不在任何人面前裸露身体,否则被人瞧见了,一定立刻知道他经历了一场何其激烈的性爱。 不应期中,蒋深只是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看。嘴唇这时才开始隐痛,他有些出神地触了触,微小伤口还发着热,像是一份炽热的小小提醒。 这时,他才行动起来,向大床走过去。短短数步路,他已经想好,要替佟缜换掉湿透的床单,再把佟缜带到卫生间,把他和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最后一起躺在新换的整洁床褥上入眠。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也说不清,非要解释的话,那就因为佟缜是为数不多,甚至是唯一全盘接纳他古怪的人。 他们相似,一样的正经,认真,又淫荡,私下袒露不自知的淫乱。而佟缜还远比他宽容,愿意包容他在性爱中的喜怒无常,亦正亦邪。哪怕只有这一点,蒋深也很难在事后对他无情。 于是在这梦一样的迷乱雨夜,开着窗的屋子里,蒋深向床上人低下头。 注意:漏精漏尿/窒息/反复高潮/继续欺负小佟 第15章 中午时蒋深睁开眼,床已经空了。 卧室窗帘太厚,一时仿若依然置身黑夜里。只有棕色布帘下的白纱飘动,棕白交错,偶尔才漏进一线光。屋内外都静静的,惟光束盎然。 身边空床铺的皱褶,残留的一丝佛手柑混陈木香都在提醒他,人已经离开,蒋深阖上眼睛又睁开,除去昨晚记忆,脑中空空。 海蓝色床单,用过的安全套,Rush,香槟色缎面领带,以及佟缜一并不见,这样倒好像昨晚是春梦一场。实际上,距离他在成人商店门口捡到烂醉的佟缜,不过只过去十数小时,但现在眼前唯有空房间,换过的灰色床罩以及昏沉的他自己。 蒋深没有思绪地躺了一会,随即慢慢起身去洗漱。 不管是梦与否,他都不应独自在别人公寓久留,这时他必须清醒,离开。 洗漱时,客厅电话响起来,他去接,回身看到窗前地板上有一滩雨水窗一夜未关,此刻还吹进风正午阳光下,水碎玻璃一样闪。 听筒里是年轻男声,带着宿醉的哑:喂?是我。 蒋深张开嘴,但一秒后才说出话来:佟缜。 是,会不会太突然?那边温和地说,我记晚了时间,走得太匆忙,甚至忘和你打声招呼。 啊蒋深还不太清醒,迟疑了两秒,才说,不会。 立刻客气补一句:我马上就离开。 佟缜似乎是笑起来:不用,我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赶你走的。那头喧闹,他的嘴几乎贴在听筒上,说话间呼吸喷上去,闷滞而模糊,但语气是轻快的,只是在机场看到公共电话,觉得有趣,所以打给你试试。 蒋深自然而然开始想象他站在公用电话前的样子。他声音低低的,沙哑得明显,显然不善于掩饰,暴露出几小时前和人上床留下的各种痕迹。 前夜记忆倒带,蒋深终于想起来:你出差了。一面说,一面开始懊悔:他什么都记得,却独独把这忘了。 刚刚落地,佟缜说,这里十二月已经在下雪,我看到外面飘了雪花。 于是在蒋深的想象里,又加上了冰凉开旷的机场,以及佟缜呼着白气,鼻尖被冻得通红的模样。机场外的天应昏瞑阴沉,落着白茫茫的雪,空气冰冻一般冷。 想到佟缜经历一晚激烈性爱,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从冷雨连绵的小岛离开后,直接来到冰雪中,蒋深就有些不安,于是他问:还好吗? 不太好,佟缜说,他挡住了一半听筒,隔绝了机场杂音,声音更清晰真切,他就这样清楚地慢慢讲,昨晚第一次用药,还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还是轻飘飘的,可是又浑身痛,一直不上不下。 他只是在陈述,让人听不出喜怒,但在他微微沙哑的声线里,蒋深还是错觉残留了昨晚叫床和求饶的疲惫与甜腻。也许同事稍稍留意,就能猜到他是如何度过了一个淫乱不堪的夜晚,又如何小心翼翼遮挡淤痕,嘴唇红肿,衣冠楚楚地上工。本该隐秘的痕迹此次却变作明面上暗示般的印记,蒋深一边歉疚,一边却又感觉心安,至少在这些彻底消失前,佟缜不会再对其他人袒露身体。 但他还是真诚地表达歉意:抱歉,我真的忘了你今天要出差。 佟缜又笑了,笑声很轻:我不是在怪你。 我应该道歉,蒋深说,昨晚我做得实在 他突然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未出口的词其实是恶劣,漫长的落雨夜里,他在佟缜的床上性虐一样不停肏他,使醉酒的佟缜喷湿了大半床单,使蓝色床单变作真切的海潮。他的欲言又止引得另一边也想起来,而羞怯好似能经电波传送,让有相同经历的两人都为此古怪地沉默了几秒。 之后佟缜先开口,他说:不要再说抱歉,我们每次见面,你都要说道许多歉 蒋深刚要开口,却听到那边的人叫了他一声,声音不大,但蒋深听到了,叫的是佟老师。佟缜拿远了话筒,对着那人说就来,杂音被拉远,仍有一两句漏到蒋深耳朵里。 他听到那人调侃地问:刚下机就和女友报备,佟老师,家里管得这么严? 佟缜似是敷衍地笑了笑,不置可否。那人又说了几句,蒋深听不清,只听得佟缜说得很少,声音也压得低。 人走后,佟缜又转回来,像是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静了一会。 是要走了吗?蒋深问。 佟缜嗯了一声。 我想不起要说什么了。他有些懊恼地说。 没关系,蒋深说,注意保暖,注意卫生,他顿了顿,低声说,不要再醉酒后和人做,你甚至不记得让我戴套,被内射都不知道。 那边沉默了,可很快,又重新开口,他也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耳语,极轻地说,但是我记得高潮了,很多很多次。 对吗? 蒋深深吸一口气,应道:对。 佟缜握紧听筒,几乎把半边脸颊贴上去,叹一口气。 等他再次讲话时,还是缓慢平静的语气,而声音在听筒里粗糙到失真,说出的话也被电流切割似磨砂,钝钝地擦过蒋深的耳朵,他说:我还怎样和其他人做呢? 蒋深愣住了。 不等他反应,佟缜又低语道:又或者我会想起以前的事呢,天晓得。 两句哑谜一样的话,像在问自己,让蒋深一时哑口无言。挂上电话,好似刚经历一场北方飘雪。蒋深愣怔地放下电话,头脑像是停止运作。 但一想到佟缜说还怎样和其他人做,心就沉下去,沉重得不可忍受。宽阔的客厅也好似被挤压,空间愈缩愈小,最后只剩窗前一滩雨水。蒋深不去管,只知道自己要离开。 开门前,蒋深站在玄关环视一圈,看见了电视柜上的铁三角唱片机,Denon音响,旁边是唱片箱,黑胶唱片整齐堆叠其中。最上一张是1986年甄妮独唱版本的《海上花》,唱片机里放的是未取下的一张摇滚唱片,乐队名字蒋深再熟悉不过Lotus,然而乐队却不是五十多年前的那一支,只是同名而已。 这两张唱片同佟缜最后两句话都像谜语,蒋深却猜不到谜底。他静静望了两三秒,随即转过身。打开门也只是后知后觉地想,电话结束了,他们都没有给对方留一个号码。 下章是蒋深的学生时代 贴一个写废的片段: 数月以来,佟缜是蒋深唯一共眠过的人。不同于上次在情人酒店,两人拘谨地占据床的两边,此刻小腿不分彼此地纠缠着,耳边还有青年熟睡时的绵长呼吸,临睡前蒋深借着寂静昏暗的床头灯看他,尽管他刚结束一场由酒精、药物、反复高潮构成的狂乱性爱,满身色情印记,双眼红肿,但睡颜仍看上去与污秽凄苦毫不相关,显出一种无欲的纯真。 第16章 学生时代的蒋深已经习惯独自醒过来。 在破旧狭小的老房子里午睡,醒来时是空无一人的寂静。傍晚,不开灯的室内晕出夜幕的淡蓝色光雾,邻居这时来敲门, 黑黢黢的走廊里隔着防盗门喊,小蒋,你爸说在医院陪你妈,晚上不回来啦。 为着省下话费,蒋父不再打来电话,而是改为临出门时求邻居转达,好在邻居阿姨与母亲素日交好,传了半月的话,甚至借了几次零钱还能维持表面和气。要在平常,蒋深父母断不会轻易收人小恩小惠,只能说困窘让人不得不放低自尊。 蒋深应,知道了。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像叹息。转身去阳台取T恤,下楼买晚饭。 午睡时裸着上身,因着衣服都刚洗过。纯白校服衬衫还未干,沾了水而薄薄透明,被绿玻璃折射的光线映出惨淡苦涩的冷色,让蒋深想起药瓶。实际上,屋子的确弥漫着浓重药味,平时衣物也都沾染上,唯洗衣后的皂粉香可以短暂将其冲淡些。 蒋深拿一件父亲的衬衫,低着头换上。那年他十七岁,绿柳抽枝般蹿个子,早已经比父亲要高,脸是俊秀的,但营养跟不上,肩颈与四肢都清减瘦削,一副清癯书生相。 换上衣服后戴耳机,去楼下小炒店买一份炒面。开店的阿姨老派朴实,见蒋深瘦得手臂青筋凸起,总要心疼地说:小蒋吃好点。于是在餐盒里好心地加多两三个煎饺,或是在炒面里添足一份半的玉米和免治肉。 蒋深摘下耳机,郑重道谢。塑料餐盒拿在手里沉甸甸,装的是阿姨沉重的心意,也是蒋深利用了不止一次的善心,为着相同价位但更多的份量,为着省钱和吃饱,他和父母一样,因困窘而放低自尊,降低道德,做了爱贪小便宜的街坊。 夏夜的风微潮,仍有白天的闷滞,勉强吹散一点屋内昏瞑的燠热。蒋深坐在窗前独自吃饭,炒面被风吹浮了油,腻腻地在表面糊了一层,但在他这个年纪,最需要这样重油重盐的碳水,他毫不嫌弃地咽下,很快就吃得干干净净。 吃过饭后照例是温习功课,接着是练习合唱。 转眼要升高三,不再参与排练,在合唱团里,蒋深参与排练的最后一首歌是《海上花》,此后不再有机会,所以格外上心,一有空闲就用二手市场淘到的iPod听歌,熟悉曲调。 少年最容易被罗大佑打动,蒋深亦是如此。比起合唱版,他更喜欢1986年的甄妮独唱,更像一个飘飘摇摇的梦。每天听歌就是他发梦的时刻,曲子和洗完衣服的皂粉香一样,让他能够暂时忘掉困顿,病痛和一切不愉快,沉浸在短促但温煦的浮想之中。 不管耳机里播什么歌,最后总会循环到《海上花》。久而久之,蒋深已经熟悉所有声部的谱子,上学时午休和同学一起排练,他总属于最游刃有余的那几个。 乐器脆弱,所以音乐教室隔绝阳光,和家里是相同的光线黯淡,但气氛活泛欢快得多。这个时候,蒋深才能远离午睡醒来的巨大孤独感,感到世界没有完全将他边缘化,聊天话题里不再有交不起的医疗费和学费,还不完的贷款,而是学生间轻松的八卦,最近听的歌,以及周末好去处。 休息间,有人给蒋深推荐乐队,Lotus。也许信息源有问题,只找到一支五十多年前的老香港乐队。六十年代翻录的曲子底噪过强,总有轻微爆裂声和噼啪声,不知怎的,倒听得蒋深越来越难过,于是不再碰。 排练几次后,蒋深才发现,音乐教室里总有一个人不唱歌,只是远远坐在一张桌前,和他们一起待着。蒋深不认得他,可其他同学却好似习以为常,从不谈起。隔着空桌椅,那人孤伶伶在另一边,让蒋深甚至觉得比起他来,自己倒显得更合群些。 他像文艺片里的内向主角,穿滑板鞋和白色校服衬衫,手里拿着奎因兄弟的侦探小说。偶尔从书里抬起头,望过来,眼神羞怯而纯明,但很快便重又低下头去。 也许他是合唱团中某人的朋友,陪着来排练,但蒋深不曾见过有人和他讲话。他永远与蒋深一行人保持疏远距离,安安静静坐在远处,存在感降得很低。于是蒋深很快就忘记注意他,只当他是图清净的孤僻学生,不愿和人闲聊,才午休躲到音乐教室读小说。 家,学校,医院,高二暑假前的日子就这样三点一线地过,直到那一天。 寻常的六月底,寻常地排练《海上花》,其间蒋深偷空,无意望了一眼看侦探小说的少年。他的皮肤被烈日晒成浅蜜色,瞳仁颜色也浅,迎光时泛着薄薄的金,让年少的蒋深漫漫地想起《圣经》,流奶与蜜之应许之地。 然而还未来得及有下文,班主任和级部主任却突然到来,中途敲开音乐教室的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蒋深,你出来一下。 蒋深看过去,看向比错误的乐队更错误的事情。 丧讯不可能,也不必要级部主任出面,是他自己的事。因为他看到旁边站着他前男友,逆着光,周身照出作恶的轮廓。蒋深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做过的事,只在一人面前显露过的,古怪的恶癖,一切的一切,早晚要由他自己来承担。 一时间,静默的音乐教室里外,所有人都在看他,得逞的,错愕的,严肃的,还有一份置身事外的澄明。 那双羞怯的眼睛也在其中,但蒋深看不到。在这蒋深不愿回想的难堪夏日,他们已经有交集,只是那天的绝望感太过强烈,盖过了流奶与蜜之地的美好。许久之后,蒋深不记得,也不认得他了。 简单回溯学生时代 第17章 那个男孩临放工前,蒋深说。 什么男孩?朋克男反问。 彼时距离上次和佟缜见面,已过去一个周。这一周里蒋深时常这样没心没绪,连不常到店的老板也有所察觉。那天装点圣诞树,他三番五次在同一枝条上挂了太多装饰物,直至生生压断了一根冷杉枝,彩球,银铃和玻璃星散了一地,树也多了一块丑陋的光秃。 所幸面对残局,好脾气的老板没有怪他,只是在朋克男听不到的地方问:这么心不在焉,怎么了? 可能是没休息好。蒋深歉意地说,那些摔坏的挂饰,我会赔的。 也好,老板一边看着橱窗里圣诞树枝桠折断的缺口,一边说,找些冬青叶,大朵的丝绢花,木兰之类的,挂在旁边枝叶就可以盖住。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0) 蒋深说好。 老板转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休息。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就算是在成人商店工作,也要节制性欲啊。 蒋深只好苦笑:知道了。 与其说要节制性欲,不如说是节制虚无缥缈的回想。时常工作着,一周前的种种画面就浮现出来,轻易把他拉回那个湿冷冰凉的雨天。哪怕佟缜远在下雪的都市,一周音讯全无,曾经发生过的事在蒋深这里依然鲜活得惊人。 而回想的频率早影响到了他的工作和生活,蒋深几乎是在萦绕脑中的佛手柑香气里度过了七天,以致本来清甜的香味也变作甜蜜而痛苦的负担。显然,他不懂得怎样去控制这从前未有过的情绪,只放任其滋长,变得有些失魂落魄。 朋克男不解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蒋深也是一怔,随即才发现问得太突然,于是补充道:之前你讲过,那个Groupie男孩。 啊,朋克男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他怎么了? 有照片吗? 朋克男皱起眉:照片?他沉思片刻,说,难,好多年前的事了。 或许在哪里能搜到呢?蒋深坚持问。 他摇摇头:私人照片,应该搜不到,看到蒋深略有失落地垂下眼睛,他加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找找看,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执意要他的照片? 两个店员说话时隔得很远,一个在柜台,一个在墙边货架。朋克男隔着层层货架向柜台望过去,见蒋深显然被他问住,侧过脸,定定盯住瓷砖地板上方空气,开始缓慢地措辞。有没有人说过他很魂不守舍?他这副样子,好像永远想不出答案似的。 算了,我只是...... 别,不是不给你找,朋克男连忙举起双手,这样吧,我换个问法,你是要自己看,还是替别人找的? 好在面对选择题,蒋深回答得还算快,他和气地说:是我自己要看。 朋克男说:好,那我回去翻一翻,兴许能找到合照。 太感谢你了。蒋深道谢,有些过分郑重。 朋克男本已经转回身,想了想,又转了回来。 说真的,你还好吗? 蒋深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反问:我看起来很差吗? 岂止,简直像是丢了魂。朋克男心里想,但嘴上还是说得轻松些:其实还好,只是觉得你需要休息。 是吗?蒋深习惯性地问,倒像在问自己。 朋克男没有说,但他想起那位鼓手,当时被男孩抛弃,落魄模样与此时蒋深的怅然若失简直如出一辙。但他不知道蒋深是不是也被人抛弃,毕竟蒋深始终与人淡淡的,私生活更一概不提,看上去也不像会因失恋而恍惚。 可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作为同事,也不好多问,只好劝一句:最近不忙,请一天假也没关系的。 蒋深迟疑片刻,说:也好。 其实休息也并不见得有效,更像心理安慰,毕竟在哪里都想到一样的事,一样陷入雨天,海蓝色床单与香水混合酒精的奇异气味之中。和从前一样,在谈不上愉快,也谈不上不愉快的日子里,一切都只是为生活罢了。 哦对了。蒋深又想起来了些什么。 朋克男疑惑地看向他:怎么? 我还想问,蒋深说,有没有一个乐 问题还未完全出口,倏地噤了声。朋克男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门口,原来是有客人走进来。 两个人很快收回惊愕眼神和被打断的话题,道一声欢迎光临,很有成人商店的职业涵养,注意力转到自己手上,不再盯住顾客看。 反倒是自顾客走进店里,蒋深低着头,也一直感到有道目光紧紧锁定住柜台的方向,店里只有三个人,而朋克男早就转回去面对货架。 要是平常,客人盯着柜台也自有道理,毕竟蒋深身后的墙壁上挂满性感艳星海报,墙内货架也放了各式安全套、润滑液和打折的情趣玩具,被昏暗灯光一照,欲望就化为粉色蒸汽,在客人眼前缭绕地散开,比明亮的连锁店柜台还要吸引人眼球。但是今天,蒋深觉得不对劲,那目光不像是在海报和产品上,倒像是在他身上。 蒋深宁愿相信是错觉,然而同类之间不可言说的直觉骗不了人。当顾客在店里逛了一圈,最后直直向他走过来时,他抬起头,只一眼就确认了。 他想的没错。 客人笑望他,用正常声量说:我来取那些录像带。 店里太安静,显得这句话声音突出,连朋克男都听到,放下手中工具,略有吃惊地转身看了一眼。 蒋深和他交换一个眼神,又转而看顾客。他很年轻,脸小而短,笑起来眼睛弯弯,像猫。 什么录像带?蒋深慢吞吞地问,尽管已经知道答案,还是要问清楚。 青年笑出声,好像他讲了好笑的笑话:不信我吗?我来取GV。 谨慎起见,蒋深还是给老板打了电话,一番交涉后终于确认了,青年的确是老板的朋友。两人在酒吧认识,都爱怀旧色情录像带,除去所看的影片性向不同,还算志同道合。老板门道多,就帮他找来这些市面上难见的同志色情片。 终于见到本尊,朋克男也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青年面容清秀,左耳戴细薄的铂金耳环,笑颜有种袒露开朗的漂亮。在蒋深低头翻矮柜时,青年手肘撑住柜台,托腮看着他,耳环闪出一点灿亮的光,倒让人在这幅景象里看出些不太磊落的心意来。 蒋深把录像带放到台上,一抬头,正对上青年离得极近的面孔。他一惊,料想青年应该托腮看了他好一会了。 蒋深退了退,可青年没躲,还是撑台笑吟吟望着他,问:有没有推荐? 看你自己平常喜欢看什么类型的,蒋深保守地答,我的推荐不一定合你口味。 青年继续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又来了,那种同类间微妙的奇异直觉。蒋深和他对视,了然地想,显然他在试着打破那一层不可言说,问出的问题直白,赤裸又毫不无辜。 蒋深懂得这种直截了当的诱引,但他没有说话,而是恍然想起了另一个人。苍白清癯的年轻男人,不笑时有些阴郁,但眼神澄澈而纯明。他也曾这样撑着柜台和他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有关他的回忆遥远得仿佛多年之前,蒋深不合时宜地出神,突然发现他认识佟缜的时间太短,短到一周不见,回想起来连面孔都快模糊不清了。 青年看出他神情不属,歪一歪头,笑道:我都不知道,这问题这么难回答。 蒋深回过神,平淡地说:不,没有。 随手指了一盒:这个呢? 青年低头去认真看,过了几秒,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瞥了蒋深一眼。 就这盒吧,剩下的以后再来取。他说着,拿了一张柜台上的借阅卡,我听人说,借录像带要填表,名字和电话够吗? 蒋深胡乱地说:够了。 他看着青年快快写完两行字,将卡片放到录像带上,一并推过来。蒋深刚要接,可是手指刚伸过去,就被青年按住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他低低地问。 蒋深惊愕地抬头看他。 两人的手都还放在那盒录像带上,暗自较劲,蒋深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反问:什么? 青年抿了抿嘴唇,说:既然你喜欢,要不要一起看? 蒋深不解,沉默了一会,问他:我们从前见过吗? 没见过就不可以看录像带吗?青年说,我留了电话,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打给我,不如今天就一起。 他的直接引致蒋深回想起些十几岁时不太愉快的回忆。那时有个男孩纠缠不休,刚开始也是这样主动直率,热情得让人窘迫。 刚要斟酌拒绝的说话,却看到那一盒录像带。没成想他随便一指,竟然指到了戴Dog Tag的素人碟,封面上被19+标注挡住的素人看起来仍然眼熟到惊人。 也许今天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于是他忘了没来得及问出的问题,忘记困住他的浮想,在刚刚到来的十二月里,面对这提出邀请的年轻顾客,像从前对待任何主动出击的人一样,不会拒绝,只得说好。 来晚了!我请罪,这周状态不太好QAQ 谢谢大家的咸鱼! 第18章 待到放工,蒋深从商店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青年在圣诞树前站着等他。 十二月一到,街上的店铺就陆续布置起圣诞树。成人商店橱窗里那一棵算是最耀眼之一,挂满彩灯串,银冬青叶,玻璃星和彩球,一到夜晚,小灯就纷纷亮起,将圣诞树周身照出散碎亮闪的光,最顶的伯利恒之星也熠熠发亮,无论店内店外,看上去都华美到梦幻。 青年在橱窗外,面孔被亮闪的圣诞树映得也似在发光,耳环也更亮,好像耳朵上也戴了一颗小小伯利恒之星。 见到蒋深走近,他将视线从树移向蒋深,笑了笑,问:去隔壁? 蒋深点头,一边不经意想起几个月来第一次幽会,佟缜在旅馆灯牌旁等他时,细雨间那张流光溢彩的脸,也是相同的,光耀的美。 周明简感到他的心不在焉,这幅神游模样,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事,但佯装不知,什么也没说。 取了卡后,两人默默一前一后走,穿过幽静暗暗的走廊,蒋深一言不发地开了门,谨慎地等了一会,接着面无表情地瞥过来,失意他先进屋。 周明简哭笑不得:你这是被仙人跳过吗? 没有,蒋深淡淡地说,只是不清楚底细,还是小心点好。 周明简无奈,只得先走进去。 过了一会,他随后走进来,开了灯。门关上时咔哒一声轻响,本来无关紧要,但紧闭的门前蒋深脸色沉沉,莫名让人紧张起来。 将近半分钟,两个人都只是在门口沉默。无窗的房间里有很淡的霉气,空气冰凉潮湿,但静默比空气还冷。周明简从没有和约会对象这样冷场过,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走到房间中间,在床沿坐下。 可以吗?他取出烟盒,问。 蒋深说请便,他便拿了两支,一支叼在嘴里,一支递过来。 不了,我不抽烟。蒋深说着,慢慢从门口走到床的另一边,也坐下了。 周明简把未点燃的香烟夹在指间,让蒋深把放在床头的烟灰缸拿过来。 蒋深递过烟灰缸,刚转身,周明简就床那边凑过来,一边望着他,一边把夹着烟的手指移到唇边。 随之而来的还有打火机,蒋深看了看周明简递的打火机,目光又移到他的面孔,和他短暂地对视。 片刻,蒋深移开视线,拿过打火机,俯下身,给他点烟。 香烟点燃时两人离得很近,周明简为了靠近蒋深,几乎半个身子都横躺在床上。此刻他悄悄抬起眼睛,在吸烟的空隙里偷看男人。烟头火光闪烁,烟雾也随着跳升,一瞬间模糊了蒋深清俊的脸。他莽撞地呼气,那烟就好似河流上的大雾,被风吹着蒸腾过岸,飘到对面男人的脸上。 但蒋深只是平静地侧过头,任呼出的烟扑上面孔,与其说好脾气,不如说不愿和他计较。 我不冲凉,他说,可以看碟片了吗? 喂,周明简很无奈,别告诉我,你和我开房只是为了看录像带。 蒋深没说话,周明简翻了个身,彻底仰躺在床上,无聊地晃着床下的腿,悠悠地说:那也太没意思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性冷淡来的。 他的头几乎碰到蒋深不为所动的后背,吸了一口烟,继续问:阳痿,早泄?别是看黄片都硬不起来吧? 都没有。蒋深说着,直接站起身,去拿放在门口桌子上的录像带。 周明简不禁撇嘴。虽则看录像带是他先提出,可有心的人应该都知道,一起看色情录像带,绝对远远不止看这么简单,这问题应该更像上床邀请才对。可蒋深不像从前某些好色的男人,因被主动搭讪而得意忘形,迫不及待就赴艳遇。从一开始,他的心思就不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想法让周明简有些挫败,可蒋深的确没有要碰他的想法,自顾自打开了VCD,放进碟片。 要是我朋友知道我和人开房,什么都没干的话,会笑话我半年的!周明简气不过,声音提高了些,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激将法无效,但蒋深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转过头来,平淡地问他:可以跳过吗? 周明简无奈,哀叹一声,说:算了,随你吧。 他躺回去,把一支烟抽完了,边挤熄烟头边点燃了第二支,房间里霉味混着香烟味,呛鼻得让蒋深不适,别过头去咳了一声。周明简却又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像在和他赌气,气他明明闻不得烟味却不说,更气他答应开房但什么都不做,只一味盯着那盒录像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录像带里一定有足够引人注意的内容,周明简心想,他倒要看看里面拍的是什么,能让蒋深心心念念,旁的都顾不上。 这样想着,转了个身,趴在床尾正对电视。小小电视机嵌在墙壁里,画面也不甚清晰,加之蒋深手握遥控器不断快进,一时屏幕上只有快速闪过的模糊肉体。 周明简不知道蒋深想看什么,他快进了很久,几乎跳过了大半段正片。过了将近一分钟,才停在一个画面上。 电视里是个年轻男孩,黑色眼罩蒙住眼睛,跪在地上,似是在被俯视着拍摄。背景很暗,开了闪光灯,把男孩光裸的上身照得过度白皙。周明简看了几秒,才认出他是封面上占了不少篇幅的那个男孩,尽管挡住眼睛,露出的面孔也足够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蒋深旋开了壁挂台灯,坐在床尾的一角,点了播放键。 周明简一面看视频,一面偷眼望蒋深。视频里,男孩看上去比照片要动人得多,任人抬起下巴,凑近拍摄面部特写。周明简看到他左边脸颊有颗小痣,镜头摇动时也随之轻晃,像是在勾引人。接着镜头慢慢下滑,滑过他瘦削的肩颈,挂于其上的金属Dog Tag,滑过他艳红饱满的乳头,最后滑到他的下身。 男孩什么也没穿,尺寸标准的阴茎硬挺着贴住小腹,无毛的胯下光滑嫩白。随后向后转,拍男孩的后颈、背与臀,蒋深看得皱起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画面又移上来,两个裸体男人挺着勃起的阳具,一左一右地凑近男孩,开始让他口交。男孩顺从地握住两根粗大阴茎,微低下头,伸着舌头含住其中一根,吃冰棒一样吮吸起来。另一只手也不空闲,圈着阴茎,熟练地撸动。过一会就换过来,给另外一边做深喉,面颊都凹下去,一边紧紧吸住,一边晃着头前后动。性器肉眼可见地又胀大了不少,逐渐撑得他控制不住,流下分泌过多的涎液。男人们发出笑声,纷纷嗤笑他淫荡的模样。 很快男人开始自己动,按住他的头,性器在他手与口中快速进出,肏他的嘴,肏他的手。男孩难受得呜咽,口水随先走液一起被肏得飞溅起来,沾了体液的下巴被囊袋拍打,啪啪声湿黏而响亮。镜头里,男人们没有露脸,却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嘴上还要羞辱他,说出的话都不干不净。周明简望着男孩同时给两个男人口交,嘴唇红肿的痛苦模样,心里骂拍片的人畜生,但却也无法退出,控制不住地看下去。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1) 蒋深和他一样,在古怪的欲望前身不由己,眼睁睁看着男孩被射在脸上和口中,又被龟头抵住乳尖,摩擦着射出剩下的精液。男孩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但没等止咳,摄像的男人就说:换我了。 一阵晃动后,摄像机交到另一个人手里,男人大力地拍了两下男孩的屁股,在清脆的响声中说:转过去,我要干你了。 可怜的男孩只好一边咳嗽着,一边承受男人重重的挺入。镜头在侧位,男孩撅着屁股被肏干的身体在画面中清清楚楚,Dog Tag垂下来,随抽插的动作来回晃,徒增一份色情的服从意味。然而男孩却咳到脸色涨红,甚至开始轻微地颤抖,男人却毫不怜惜,好似只当他是个泄欲工具,骑着他的屁股,肏得又快又深。 男孩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另一个男人立马走到他身前蹲下,把阴茎塞进他的嘴里,捧着他的头持续地深喉。男孩在咳嗽、口交和肏干中获得苦涩的快感,无法反抗这强奸般的性爱,只能在喉头挤出一点破碎的呻吟。过了一会,摄像的男人也走过去,抬起男孩撑地的一只手,给自己手淫。 电视中传出的叫床声和喘息声不大,在极度安静的酒店房间里却清晰到刺耳。周明简红了脸,转头一看,蒋深低下头,抬起手掩住额头,但耳朵也红了起来。 录像带里,四个人正在混乱下流地交合,看录像带的两人也因这古怪的性刺激而逐渐兴奋起来,情人旅馆中的这一幕实在吊诡,也的确真实发生着。周明简甚至忘记吸烟,呆呆夹着香烟,直到烟灰积成长条,险些烧到手。 他慌忙捻灭,处理好又急急地抬头去看电视。男孩没有尊严,被当作可以随意发泄的性爱娃娃,被当作狗,翻来覆去地被玩弄。男人们用好几种姿势肏他,不停用言语羞辱他,逼迫他说不堪入耳的荤话,三根阴茎轮流插进后穴,无套内射他,直至射得穴口都糊满精液,随合不拢的穴肉翕动,流到会阴上。 男孩哭得嗓子都哑了,身上满布黏白精液和吻痕,屁股也被拍得通红。这是一场彻底的强奸,但男孩在三个男人的凌辱之下始终勃起着,也射了好几遭,身体瘫软下去。直到最后,男人们嬉笑着说要双龙他,原本疲惫不堪的男孩才如梦初醒,害怕地说不行。 他伏在身前的男人身上,被身后的男人肏得发抖,但还是带着哭腔求饶:不可以,不可以,会坏掉的 可男人不顾他的感受,执意要强塞进去,男孩吓得尖叫起来,那种恐惧不像演出来,他哆哆嗦嗦地去握没肏他的两个男人的阴茎,一面惊恐地说:我给你们含,我给你含,不要再插进来,求求你 画面就此打住,没有结局告知男孩是否被双龙。蒋深也彻底看不下去了,头越埋越低,耳朵也越来越红。从周明简的角度看,他的裤裆凸起了很大一块,原来他不是性冷淡,更不是性无能,他再正常不过。 周明简也硬了,于是他靠近掩住脸的蒋深,伸出手,覆住他因勃起而硬热的下体,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勃起了。 就算不做,打出来也可以吧? 可是在他正要伸入的那一刻,蒋深如大梦初醒,猛地拂开他的手,站起身。 不可以,抱歉蒋深低着头,失态地说,房费我会付再见。 被再一次拒绝的周明简手还停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蒋深稍显狼狈地快速离开。 注意:有乱交/强奸录像带内容描写 第19章 自上次蒋深从旅馆房间逃掉,又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里,蒋深给周明简打电话道过歉。第一次和第二次拨过去,青年都没有接听,直接掐断,第三次铃声响了许久,才终于接起。电话中的青年听上去还是余怒未消,说话间还带着当晚的苦恼与羞愤,只是蒋深说得太诚恳,他心又软,几句话之后,语气也稍稍松动了些。 他主动寻解释,问蒋深:那天晚上我要碰你,为什么不可以? 蒋深沉默了一会,才简短地如实告诉他:我看得反胃。 其实他把回答掰成了好几块,只取了一块给周明简。剩下的他没说,也不愿提,还好听了这回答,周明简因有同感而深以为然,没再追究下去。 蒋深没说的是,那晚从房间逃也似的出来,到了情人旅馆大厅,暗暗的诱粉色灯光在他眼里好像有温度,直烤得他胃里翻江倒海。青年没有追出来,他再也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干呕。 那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癖好,因为同志录像带中被三个男人轮奸,像极佟缜的可怜素人男孩。直到胃痛苦地绞在一起,之前还硬得发痛的阴茎也疲软下来时,蒋深还是想不通那个男孩究竟是不是佟缜,毕竟除了男孩左脸颊的那颗小痣,他再看不出什么分别。 可他却发现,当试图想到佟缜的面孔和声线,竟然都是一样的模糊不清,无法用来比较。此刻蒋深才意识到,他认识佟缜的时间太短,以致佟缜一离开,就难以回想起佟缜的样貌。 唯一能肯定的,只是如果男孩真是佟缜,那他实在会难以接受。 周明简多少猜到他反胃的原因,以一向直截了当的方式问他,是否是那个男孩让他想起了什么。 要是在平时,蒋深几乎不会和人袒露心事,可那天不知怎的,大概是情绪过头,听到周明简问,他就如实答了:可以这么说。 周明简接着问:要我猜,是男孩像某个你认识的人吧? 蒋深说是,让周明简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意味深长地说,你会看主角像他的GV?那你对他的想法可不太简单。 是这样吗?蒋深没有说话,周明简接着开口,半开玩笑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说回来,那个人如果知道你执意要看主角和他相像的色情片,还边反胃边勃起的话,恐怕会把你当成变态,被你吓跑吧。 蒋深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苦笑,且不说佟缜早知他性事中的德行,两周了,他还能再见到佟缜吗?既然人都不见,又怎样知道这些事呢? 很多事蒋深都宁愿独自思考,譬如他没有和任何人说,他还是没从最后和佟缜相见的那个雨天脱离出来,反而记起更多细节。他也没有说,对佟缜的想法从来就没有简单过,从他第一次在成人商店看清佟缜的脸,欲望就产生了,而且足够强烈。 尽管所有回忆起的事情都带着冬雨冰凉的味道,但蒋深仍然在一天又一天,不由自主地复盘。大概再没有人有佟缜那样的一双眼睛,他纯明的眼里时常有种残忍的天真。 不知不觉间,蒋深已经陷入一种离别情绪,多愁善感又麻木不仁,每天都上工,但对外界漠不关心。他不停地想起佟缜,想他日渐模糊的面容,想佟缜叫他名字的模样,想他们做过的爱,还有佟缜在电话最后对他说的两句话。 我还怎样和别人做呢? 也许我会想起以前的事呢,天晓得。 天晓得,那种语气,好像认识了他许久。他现在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如果那晚只是规矩地把醉酒的佟缜送回家,歇下,或许很多事情会变得不一样。他猜佟缜可能会告诉他一些什么,他没听过的旧事,而不是进行一场充斥酒药与胡言乱语的疯狂性爱。 一周过后又一周,整整三个周,佟缜都不见踪影。蒋深曾试着翻出他写过的借阅卡,按照上面留的号码拨过去,只不过始终无人接听,如有字白纸折就的千纸鹤,无声地淹没在茫茫雪原中。 放下电话时的失落感不亚于学生时代午睡后独自醒来。原来成人商店的联系是这样脆弱,一旦失去这层联系,关系就变得无比单薄易碎。 也许佟缜不会再来了,或者他太忙,又或者找到了新对象,或是他早已回来,但看到了更好的成人商店。蒋深断续地想了很多种理由,结果却都是一样的:快一个月了,佟缜不会再出现在这间小小成人商店。 只是回想佟缜几乎要成为蒋深的习惯,蒋深不知道这算什么,欲望一直都在,只需要他走过去便可。他只知道,现在他非常、非常、非常迫切地想要再次看到佟缜,他要问问佟缜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退一步讲,哪怕不问,不做爱,能看见也是好的。他只是想要看到佟缜。 直到有一天在店里看到他,蒋深还以为是幻觉。 那天海风尤盛,刮得小岛一片亚热带冬季的萧瑟。苍白清瘦的男人打开玻璃门时,正好一阵强风吹过,他侧过头微微闪躲,头发和大衣还是被吹乱,带上一种冷冰冰的湿润味道。 男人低着头走进来,慢吞吞地整理头发,身上有蒋深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当时蒋深忙着接订购电话,只来得及瞥他一眼,只这一眼,蒋深就愣住了。 是他么?原本已经模糊的回想立刻清晰了大半,蒋深不太能相信真的是他,心里一团乱麻,只等着人从里面走出来,好让他真切地看一看。 不知等了多久,帘后的人终于移动,发出衣物摩擦盒带的窸窣声响。 接着是脚步声,慢慢的,但每一步都像踏在蒋深心上。 蒋深终于抬起头看过去,目光追随他,看着他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到柜台前,站定。 好久不见。佟缜轻轻地开口。 只这一句,蒋深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失重着狂跳起来。 蒋深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的面孔,他却垂着眼,没有看回来。 这三周里,佟缜消瘦了许多,御寒的大衣在身上空荡荡的,倒像是衣服穿着人。他新剪了发,鬓角和后颈修得干干净净,显出青山绿水般的明秀。围巾还是系得很糟,堆叠着遮住小半张脸,挡住清减的颌线。他一身冬天的印迹,可蒋深看来再合适不过,因为一切念想都活了过来。 好久不见。蒋深低声应着,接过他递过来的录像带。 两人静默地借录像带,只是这沉寂对蒋深来说,比平时让他难以忍受些。他在等待,等佟缜抬头望他,说些久别重逢该说的话,但直到租借成功,佟缜都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蒋深甚至顾不上失落,在佟缜转身要走时,猛地站起身,握住他的手臂。 佟缜吓了一跳,终于抬起头,惊惶又羞怯地望了他一眼。面孔也从围巾中露出来,让蒋深在最终时刻描画完成了脑中的重逢画像。今晚见面好吗?他问。 佟缜笑了一下,大概是心情复杂,笑容不太自然:这么急? 蒋深点点头,抓着他不愿松开。按理说,他也应客气地回一个笑容,然而他此刻放弃了体面的面具,看着佟缜,低低地,面无表情地说:嗯,等不及了。 第二阶段结束 下章是什么应该不用我说吧! 第20章 一进门,蒋深就从背后环住佟缜,把他压在玄关的墙上。 怎么连换衣服都等不得。佟缜回头,很轻地说他。 话中没什么责备的意味,也丝毫不意外,好像对蒋深的急切再熟悉不过,又好像两人从来没有分离近一月,每天都是这样急不可耐,到玄关就纠缠在一起。 蒋深却觉得陌生到慌张,或者说,这几天他才意识到,他似乎从未和佟缜真正亲近过。如今触及到佟缜,感觉也似在扑风,心里还是发梦般空落。 他想着,总要多做些什么,好让那惹人慌张的陌生感散去,也让佟缜变得不再那么飘摇,能真真切切地触碰到。 他是真的有点怕,脱佟缜外衣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在佟缜很配合,一动不动地伏在墙面,由得蒋深把大衣围巾扔到地上,又来粗暴地解他的衬衫纽扣,拉开他的衣摆。 手掌覆上佟缜的前胸,温热柔软的触感方让蒋深觉得心不再那么浮悬。佟缜体重掉了不少,脱了衣服看得更清楚,小腹都瘦削地凹下去,显出骨骼的轮廓,只有胸还是柔软的,在蒋深手里幼鸟般跳动。 蒋深低低地说:瘦了这么多。 嗯,我忙,佟缜扭身望他,为了赶在圣诞节回来,所有人都加班加点,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他看人的模样从不似现在这般像讨吻,于是蒋深静静望了他一会,说:佟老师辛苦了。 听到这称呼,佟缜明显一颤,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被佟老师三字冲昏了头,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蒋深已经凑近,于是在玄关的墙边,他们接了重逢后第一个吻。 完完全全的湿吻,蒋深很久没这样急过,舌头伸进佟缜口中时有些太急色了,还好佟缜愣了一秒后,还是宽容地张开嘴,由着他和自己唇齿交缠,交换充满渴望和情欲的一份亲吻。 其间蒋深略有慌乱,牙齿竟磕到了佟缜的下唇,疼得佟缜瑟缩一下,发出吃痛的轻哼,向旁边柜子躲去。 很快蒋深就追上去,把他抵在玄关矮柜上接着吻。 尝到一点血腥味,这样怕疼的佟缜才让蒋深实实在在地感到真实了,心中轰然一声,悬着的都落了地。起码佟缜会痛,这到底不是发梦。 从一开始进门到现在,佟缜都没有拒绝,始终顺从他的举动,像在哄他,要给他安慰。和蒋深接吻时,他胳膊搭住蒋深的肩膀,手在身后,轻柔地抚摸蒋深的后颈,脊背,直到喘不过气,才偏过头,躲开了他的再一次靠近。 蒋深又凑上前,但佟缜摇了摇头,靠向他的肩膀,软绵绵地倚着他。 这样倚了一会,谁也没说话。佟缜湿漉漉的嘴唇贴着他肩膀的皮肤,呼吸也热热地呼在颈窝,所做的一切都像安抚,要蒋深安下心。 甚至和他商量的语气也很柔,抬起头,和和气气地说:就做一次,我好累,让我休息好不好? 这时蒋深才看清佟缜的神情。他已经疲惫不堪,可还是被蓬勃欲望吊起精神,强撑着和蒋深亲近。大概刚才在店里被拉住手臂,别扭的笑容也是因此。 尽管蒋深多么等不及,此刻也不太忍心,他抚了抚佟缜的鬓角,违心地说:不要勉强,不做也可以的。 佟缜又笑起来了,可与上次不同,笑容里情欲的意味很重。 他笑着伸出手,去摸蒋深胯下。从湿吻开始,蒋深长时间缺少抚慰的性器就抬了头,如今被佟缜覆住,缓慢地揉搓,他的呼吸就加重了,却偏偏侧过脸,在佟缜手中掩饰着不该有的兴奋。 不做你行吗?佟缜引诱般轻声问他。 勃起的阴茎隔着布料,硬热地顶着佟缜的手心,蒋深再不能说违心的话,只能实话实说:不行。 于是佟缜背靠住矮柜,开始解他的裤子,一边脱一边抬起脸吻他,咬着他的嘴唇,含糊地说:那蒋深,就做一次。 就算蒋深不愿意,现在的佟缜也让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他只得说好。 蒋深把佟缜脱得一丝不挂,抱上及腿高的矮柜,直接在这准备给他扩张。 佟缜无奈地说:起码在床上......虽这么说,但还是顺从地张开腿,露出嫩白纤细的腿根,还有腿间湿淋淋的艳红春色。 开了灯,蒋深才看清,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手指试探着伸进去,就更确定了早在见他之前,佟缜就自己做好了扩张和润滑,甚至挤多了润滑液,淋淋沥沥沾满腿根和臀瓣。原来佟缜今天居心不良,一早就认准蒋深见了面就要肏他。 佟缜将后穴弄得极其湿软,手指一插入,立刻熟练地绞紧,全然不像三个周完全没玩过。蒋深缓慢搅动着手指,苦涩地看佟缜的面孔一点点涨红,露出只是被扩张就十分满足的神情,仰起头轻哼。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2) 今天的佟缜太过主动顺从,甚至有些过头,让蒋深不能深究他们没见面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紧紧盯着佟缜的脸,观察他的反应,一面曲起指节,去按揉佟缜体内硬硬的小点。佟缜立刻急喘了一声,难耐地挺起腰。 是这里。蒋深陈述般喃喃道。 佟缜本来皱着眉,爽得流出了一点眼泪,听他这么说,倒笑了一下:蒋深,你还记得...... 话还未说完,蒋深就加快了速度,手指深而重地按着那一点,不停施予刺激,佟缜被弄得再说不出话,扭动腰同屁股,像躲避,但更像迎合,直让整根手指没入,手掌都贴住腿根,抽插间拍打着后穴,发出肏穴一样的羞耻声音。 佟缜张着嘴,但除了呻吟,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得生生听着那掌根拍在穴口的淫声越来越密集。他绷紧了小腿,脚趾也因过于强烈的快感而蜷缩起来。 好歹今天没喝酒,性器精神得很,后穴里前列腺被手指戳弄着,前面阴茎也被激得勃起了,硬邦邦地贴住腰腹,随蒋深的动作一下下流着先走液。佟缜握住了抖动的阴茎,但只撸动了几下,手就先因无法承受的爽意而痉挛地颤抖起来。 他要坐不住了,不能再忍受,脱力地松开手,小声呻吟。最终在声音突然停止,蒋深抽出手指时,佟缜剧烈地抖动着,无声地高潮了。 蒋深从旁边纸巾盒里抽一张纸巾,擦干了手上的体液,看着在玄关矮柜上,第一次登上顶峰的佟缜。 高潮的佟缜仍然动人,但不知是不是蒋深错觉,他用后穴获得快乐似乎愈发娴熟了,就连余韵中的颤抖都流露出驾轻就熟的浪荡。归来的,新剪了发的佟缜总让蒋深想起色情片里绾髻的成熟OL,浑身散发着熟果般淫靡的香气,稍微一碰触就汁水四溢。 耐心只剩了一点,蒋深都用在等待佟缜缓过来。等到佟缜不再抖得那么厉害,蒋深才问他:套子在哪? 佟缜又喘了好一会气,终于从残存的高潮里抽身,恍惚地瞥了他一眼。 家里没套。他挪动疲乏的身体,踩住柜沿张大腿,袒露着早已勃起的性器和嫣红翕张的后穴,对蒋深发出淫乱邀请,直接进来吧。 蒋深犹豫片刻,说:我去便利店买好了。 怎么?佟缜尚有一点力气打趣他,这几周和别人做太多,不敢无套? 蒋深没奈何地望着他,看他来握自己硬挺到发烫的阴茎,把龟头抵在湿滑穴口,一边抬眼,用一贯漂亮的眼睛煽惑自己:还是说,你怕我被别人干了? 相触的下体让蒋深也有些恍惚,他想,今天说了几次违心话,也该遵从心意才好。 下一秒,他猛地抱起佟缜。 啊!佟缜吓得叫了一声,出于本能,悬空了就搂住蒋深的脖子,勾着腿缠住蒋深的腰,紧紧地贴着他。此时佟缜的从容终于露出破绽,慌慌张张地叫他名字:蒋深! 蒋深托着他的屁股,阴茎对准了后穴,把他缓缓向下放,一边咬他红透的耳垂插入他,一面故意说出那羞人的称呼:佟老师。 佟老师,你还怎么和别人做。蒋深学他电话里的说话,眼看佟缜难堪地咬住嘴唇,还半真半假地继续说,你和我做过,难道还能再和别人做吗? 佟缜刚要开口反驳,却因后穴被性器彻底侵入的满胀感而脑中空白,只能搂紧了蒋深,埋在他颈窝闷闷地喘息。 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颇委屈地直视蒋深的眼睛,小声说:你存心,明知道我不能,还避重就轻 蒋深觉得好笑,也确实笑起来了,为了佟缜对他有意无意的占有欲,也为知道佟缜和他一样,这二十来天被相同的,无从宣泄的渴望所折磨。他含笑的眉眼在佟缜眼里,从来没有这样怡然欣喜过。 我没有避重就轻,蒋深等他适应了,搂住他两条腿,就这么插在穴里,向卧室走去,边走边悄声说,我也不能和别人做了。 注意:指奸/一点抱草 第21章 小小公寓依旧温馨明亮,连空气中的香味也甜而暖,倒在卧室床上时,甚至能让蒋深生出错觉,仿若由又做了一场有关蓝色床罩,《魂断蓝桥》,和赤裸相对的美梦。 仿佛是在梦里,他再一次回到这张大床,橙木香气轻薄如丝带般缠住他,身下苍白纤细的男人后穴含进他的性器,抬高双腿,搭上他的脊背,期待他满足自己疲惫而鲜活的性欲。 男人的腰细瘦过头,握在他手里,那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倒愈发变得可信。从见到佟缜起,蒋深就这样患得患失,此刻为寻求在现实的证据,他很用了些力气,重重撞进佟缜湿软的穴里,惹得佟缜高声呻吟,后穴连带臀瓣一同抽搐起来。 可蒋深没有多等,只抽出来一会,很快就向佟缜压下去,用最普通的体位,再次缓慢地进入他。 佟缜仰躺着,张开的腿被折压到胸前,容纳那一寸寸推进的粗长性器,说不清是疼痛还是快活。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时,佟缜抓住枕头,喟叹般叫他的名字:蒋深 过了一会,蒋深开始从深处抽送,胯骨一下下撞在佟缜的腿根,发出让人脸红的肉体碰撞声。今天没用安全套,阴茎毫无隔阂地紧紧贴住穴肉搅动,抽插间,粗硬性器挤开层叠褶皱的触感更是清晰无比,事实上,是过于清晰,也过于美妙了,让甚少无套做爱的两人都有些难以承受。 佟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晃荡中抬起迷蒙的双眼,发现蒋深也在看他,眼睛也是一样有些失神。他还不太能适应蒋深的尺寸抽插的频率,穴口隐隐作痛,但快乐得无以复加。在下一次蒋深狠狠顶进去时,佟缜痛得叫了一声,皱着眉闭上眼,但过一会,又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这种扭曲的快乐,仰起头,哼叫着承受蒋深毫不留情的撞击:蒋深,蒋深,他欢喜地说,我以为你都不记得我。 嗯......记住、记住我的身体也是好的......他断断续续地说。 蒋深想,他怎么可能忘记。手从他的腰滑下去,握住他的大腿,让他腿张得更开,清清楚楚地露出湿红的交合处。佟缜勉强支起上身,没有看两个人胶着的下体,而是望着蒋深的面孔,昏黄灯光从卧室上方照下来,落在他眼神里,显出一种模糊的,熟稔的深情。蒋深看了几秒,遂俯下身去吻他。 佟缜渴求又愉快地将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一边接吻,一边摩挲蒋深的头发。这样倚赖的姿态,之前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蒋深倒也愿意让这古怪的亲近延续下去,抚上佟缜逐渐燥热的小腹,在亲吻间隙沉沉地说:你这里也记得我。 他直起身,肏佟缜的动作不停,覆着小腹的手却缓慢而有力地向下压。手掌的热度似乎能透过皮肤传到后穴深处,在那里,阴茎正一次次陷进紧致炽热的腔肉,挤出湿黏的水声,蒋深甚至能感到自己的性器每次插到最深,都能透过薄薄的穴壁和皮肉,戳在他向下压的手心里。 大概在这时,体会到这奇异触感,他才终于彻底地回到了现实。佟缜被他压得面红耳赤,腹中被阴茎撑到满胀,外加一只手按着,更让性器和穴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酸胀得难受,小狗一样,哀哀地小声叫起来,可蒋深还在压,喃喃般对他低声说:太瘦了,佟缜,连形状都记得。 那怎么办佟缜被他按得声音都颤了,撑满的快感让大脑空白,再想说调情话,也说不出了。 手被蒋深攥住了,引到身下,让他自己去摸他清瘦得可怜的小腹。佟缜不是没摸过,但被男人干的时候还是头一回。这一摸,他自己也楞住了,怔怔地抚来抚去,感受阴茎深埋进去时在他腹部顶出的形状。蒋深问他,这样好吗?他就点点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太好了,好舒服好舒服,顶得好深 蒋深捞起他湿漉漉的硬挺性器,拇指按着铃口,滑动手指给他打,一面加快了进出速度,又快又重地干他,问:那这样呢,也好吗? 佟缜还是点头,只是在蒋深握住他性器时,猛地抓住他撑在自己身体两边的手臂,两腿止不住随抽送晃荡,夹紧了后穴,胡乱地说:也,也好舒服,只是前后一起,我会,我会他说不下去了,只能侧过涨红的脸,埋进枕头,张着嘴闷滞地喘息。 不用他说,蒋深也猜出了后半句,会意地撸动着他的阴茎,挺腰一下肏到最深。佟缜在枕头里惊叫起来,然而下一秒就呃住,叫也叫不出,因为蒋深直插到下腹贴住他穴口,就这样在最里面小幅度快速挺动。穴口被阴茎最粗的部分撑大到惊人的程度,粗硬耻毛不断摩擦薄薄皮肤,又痒又麻。佟缜夹紧了腿,却被阴毛磨得后穴酥痒不已,张开腿,又让男人的性器更顺利地深入,抽送。在进退两难间,佟缜的大腿为激烈的快感而颤抖起来,他别无选择,最终只能带着哭腔,小声哼着被送上高潮。 高潮中的后穴紧得让蒋深想射,他深呼吸三次,才堪堪忍住,没有立刻交代。 第二次高潮来得慢,又格外漫长,佟缜抖了好一会,才终于缓和过来,涣散地瞥向蒋深,发甜的沙哑声音隐隐带点困乏,他问:你射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硬 他高潮后软成一滩的模样,都被蒋深都看在眼里,现下蒋深笑了一下,直起腰,重又全根顶进烂熟滑腻的后穴里,说:还早。 佟缜一听就挣扎起来,被蒋深轻易按住,动弹不得,他央求:不要了,让我休息吧。 蒋深强硬地掰开他要夹紧的腿,抬起小腿,搭在自己肩膀上,再次压下去,说:我一次还没射。 那你快射。佟缜欲哭无泪。 蒋深刚要说什么,却先嘶了一声,停了下来,你别夹,蒋深有些慌张地制止,让我好好射。 我困得要撑不住了,佟缜两条小腿都搭在他肩膀,神情疲惫而无辜,好像缩紧后穴榨蒋深的人不是他,你快射出来。 蒋深干脆不说话,沉默着开始肏他,阴茎快而重地进出,搅得高潮后滑热湿黏的穴肉发出咕啾咕啾的响亮水声,佟缜气都喘不匀了,想躲又躲不开,只能随着蒋深的抽插摇晃,颤颤地哄他:先让我睡一会吧,明天,明天我休息,随你怎样都好。 再等一会,蒋深抚开他额前汗湿的头发,说,好久没做了。 他执意要做到底,佟缜拗不过,只好由着他,别过头去疲累地挨肏。身体已经昏昏欲睡,可鲜活性欲与身体相悖,始终不让他彻底失去快感。蒋深也不怀好心,抽出一截,在敏感的穴口浅浅地磨,佟缜很快又被撩拨得有了感觉,呜呜咽咽地颤抖起来。 腰痛,佟缜细声抱怨,在蒋深听来倒更像是撒娇,蒋深拿过旁边的枕头,垫在他腰下,佟缜舒服了些,就半眯着眼睛伸出手推他,又催促道,快点射呀。 蒋深拿他没办法,扣住他的腰向下压,让后穴将性器吃得更深。佟缜的腰足够纤细,蒋深的手也大,两只手握着,拇指几乎可以对上。蒋深用拇指轻轻摩挲佟缜被顶得凸出形状的下腹,问他:这么想要精液么? 没想到佟缜竟然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呼吸却急促起来,因为蒋深开始加快了速度顶弄他,似乎是在做最后冲刺,粗硬颤动的性器把穴道撑到满胀,佟缜也被带动着,不由自主抽搐着绞紧了后穴。 那射在里面,好不好?蒋深故意逗他。 佟缜还是点头,喘气喘得像小狗,该说的都忘了,只会用请求的眼神仰视蒋深,去用滚烫通红的脸颊贴住他的脸,蒋深看到他吐气时还吐出一点鲜红的舌尖,真的好像一只急需人抚慰拥抱的困倦小狗。怀着这样的想象,蒋深靠紧他,打算在射精前抽出阴茎,倚靠着他的身体,射在他腿缝里。 可是佟缜在此时缓和过来,先他一步开了口,极轻地叫他的名字,声音是性事中独有的柔和与甜蜜:蒋深,射给我吧,把我填满。 于是事情完全失控。 射精来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让蒋深慌乱,从佟缜的角度看,蒋深先是惊愕地张了张嘴,接着就埋下头,不再动了。他腹肌绷得很紧,由暗暗夜灯在其上照出些深刻线条,直延伸至下腹阴影。性中的蒋深总有种赤裸真实,不自知的性感,此刻也是如此。 佟缜挪动腰臀,侧躺着,使性器从穴里滑出来,同时滑出的还有点微凉粘稠的液体,但他再无心去管,满足又倦怠地闭上眼。 倒是蒋深尚未从高潮中抽身,眼睁睁看着精液从合不拢的深红穴口淌下,洇湿身下一小片灰色床单。再看佟缜,他已经仿佛要睡过去,带着美妙性爱后的平静怡和,安稳地呼吸。 蒋深看了一会,不想打搅他休息,便下了床拿湿纸巾,回来给他清理。 他还是没有缓过神来,甚至漫无边际地想起许多事情,用气声叫了一声佟缜,却没有回应,大概佟缜已陷入昏睡。不过没有关系,共眠一晚后,明天,他们明天还会相见,也许还是在这张床上,佟缜会再因他而高潮迭起。毕竟他们早就记住彼此的身体,想忘也不能了。 注意:中出 第22章 半夜,蒋深因口渴而醒来。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寂静昏沉的夜色。片刻后意识稍稍清晰,他才惊觉,旁边床铺空了。 蒋深心里一紧,赶忙去摸床单。还好,揉成一团的床被里尚留一丝体温,蒋深稍稍安下心,轻得不能再轻地呼一口气,起身下了床。 客厅外隐约传来细碎微弱的歌声,隔着墙模糊了许多,但足够听出熟悉旋律。蒋深走到门前,听得更真切了些,再推开卧室房门,就看到了夜半时分,在公寓里听唱片的人。 佟缜正披一件外套,捧着水杯沉默地站在唱片机前,而落下的指针下,唱片在黑暗里缓慢地滑动,倾出那首《海上花》。 甄妮歌声似流水,柔和平缓地流动,飘荡。而佟缜,会在午夜醒来,独自听《海上花》的佟缜,正站在光线黯淡的客厅里,出神地盯着唱片表面,像在想事情,又像在放空,甚至没听到蒋深开门的声音。 那歌声此刻之于蒋深,倒更似天鹅绒丝带,温柔地包裹住他,引着他向源头走去。 他的确走上前去,而佟缜终于转过来,却没有丝毫惊讶,平静地望了他一眼。 大概半夜,人总容易感性脆弱。蒋深似被古怪的亲近感染,从背后环住佟缜,下巴靠在他肩膀。 在循环的歌声中,蒋深轻轻对他说: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佟缜微侧过头,笑了一下:怎么会?大半夜的,我能去哪里?他顿了顿,我只是今天有点滥情。 两人一时没再言语,只是在昏暗环境中相拥,静静听那首《海上花》。蒋深也难免有些感情泛滥,但此时并不想立刻开口,毕竟在这首歌里,在这流光瞬息,他还可以沉迷于归来的欣喜,而佟缜也可以短暂地属于他。 蒋深拥着佟缜轻轻左右晃,好像在随音乐跳舞,又像是给自己一份温情安慰。这时佟缜回过头,蒋深看到黑暗中他的眼睛,和往常一样的澄明清澈,一样有残忍的天真,穿透夜色,鲜亮而深沉地望进蒋深心里。在蒋深看来,他完全像是在用眼神说快来吻我,于是蒋深依旧十分善解人意地低了低头。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3) 佟缜从来都是仰起脸,等蒋深来吻他,这次也一样。但是吻了一下,就离开蒋深的嘴唇,笑得弯起眼睛。 蒋深问他笑什么,他说:这时候接吻,多俗气。 听到这话,蒋深也笑起来,诚实地说:可是在这歌里想亲你。 说着,重又去吻他。佟缜只得放下水杯,转过身去,双手搭住蒋深的肩膀,和他接长长的吻。蒋深扣住佟缜后脑勺,让他贴得更紧些,手里是他刚洗过的柔软发丝,温热的香味甜丝丝的,令人想起幼时抚摸洗完澡的小猫小狗。只不过佟缜和小猫小狗不一样,佟缜会和他接吻,佟缜要好得多。 过了好一会,直到歌唱完了,两个人才分开,嘴唇被彼此吮咬得又红又湿,可在午夜倒也显得合时。 静默片刻,蒋深突然开口,慢吞吞地说:说真的,当时我醒过来,看到床是空的,那一瞬间真的感觉你把我丢掉了。 佟缜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安抚地抚摸蒋深的头发。 他把黑胶唱片奢侈地循环了一遍,等到《海上花》重新来过时,凑过来,在蒋深耳旁悄声说话,蒋深就闻到他身上香波,沐浴露和佛手柑混合的香气。于是他的声音也像香,朦朦胧胧地飘入蒋深的耳道。 这次不想放你走了。他说。 第23章 第二天,到了放工时间,蒋深提早换好衣服,向同事道别后便离开。 先去一趟药房,再沿着商店街走到尽头,直直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就能回到公寓去。 从前,蒋深每天放工都经过这大厦,远远就能看见洁净的本白色外墙,绿植连片的空中花园和橘金色灯光,门外永远站着穿制服的保安,见人刷门卡才能替人推开玻璃大门,让住户走进富丽堂皇的公寓大厅。 傍晚,大厅的水晶灯投射出明亮细碎的光,把每个昏暗角落都照亮。蒋深第一次来到时,站在明晃晃的灯下还有些露怯,如今来得多了,也已经习以为常。 搭升降机到楼层,在门前站定,输一串密码,打开门。蒋深走进不开灯的屋子,又轻手轻脚关上门。 小岛冬季的傍晚天色格外地蓝,屋里外都极静,有一刻蒋深觉得空气也像被暮色染蓝了一样,寂静地在屋内流动。唯有对面大厦住户亮起灯,在客厅落地窗前映了一片黯淡的光亮。蒋深想了一秒,还是决定不开灯,待眼睛熟悉黑暗之后,走到卧室门口。 他慢慢地,有些犹豫地推开门,熟悉的气味即刻柔和地涌过来,让他稍稍安心。窗帘紧闭的房间里一切都形影模糊,只有香气馥郁地萦绕住他。 他向香味源头的大床走近,站在床侧,用气声叫了一声佟缜。 床上的人侧躺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紧闭的眼睛在外面。他没应,但也睡得不安稳。 蒋深俯身,伸手轻轻探他额头温度,冰凉指节触及高热皮肤,让半梦半醒间的佟缜不适地扭动身体。可那双手没有收回,挑开一点被子,停在他烧红的脸边,指节很轻地来回蹭着脸颊。 烧得这么热。蒋深低声说。 佟缜只觉得被蒋深手指触过的脸又热了些,还好他发着烧,不然因触摸而泛红的耳朵立刻就出卖他。幸亏蒋深以为他熟睡着,站在床边又望了他一会,才走出卧室。 等他回来时,佟缜已经起身,开了床头柜的台灯,倚在床头。蒋深拿着水杯和退烧药走进来,看到灯亮了,而佟缜在暗暗灯光下望过来,眼神因生病而游离怯弱,不由愣了一下。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醒了?把水递过去,问:今天有没有多喝水? 他看着佟缜继续点头,接过水,喝了大半,方才开口轻声说:睡不稳,一直醒着。 蒋深神色如常地应一声,丝毫没有被戳穿小动作的心虚,好像从没做过暗里抚人面颊的事。原来他也会装作无事发生,在蒋深把水银温度计递过来时,佟缜这样思量。 但蒋深实在又关切他,坐在床沿,拿着量好的温度计看温度,说:比早上还要热。 说着就皱起眉,眉头在昏沉暖灯照映下锁成沉重轮廓,又抬眼看看佟缜,半自责地说:早晨就应该送你去医院。 我点滴过敏的,佟缜说,他的脸很红,带一点笑就似在害羞,再说,我可不想告诉医生发烧是因为...... 因为昨天做爱没有戴安全套,蒋深射进去的东西在他体内待了大半夜。他再没说下去,而蒋深心里比他还清楚,没有追问,只是不太自在地把退烧药给了他。 佟缜乖乖打住,就着水吃下药,咽下后,就面色潮红地看着蒋深。 蒋深也在看他,平静眼神中又流露出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的渴望。佟缜晕乎乎地等了一会,但最后蒋深也只是伸出手,探温度一样,克制地用手背触了触他的脸颊和脖子两侧,很快又收回了手。 饿不饿?蒋深问他。 饿。佟缜如实说,中午只吃了一片面包。 那晚上吃粥好吗? 佟缜说好,蒋深就去给他煮掺了大米的小米粥。他是第一次用佟缜家的厨房,但十分熟练,明显是常年累月做饭的人。煮粥的时候,蒋深在厨房里等,佟缜就裹着毯子蜷在餐桌椅子上,晕沉沉地看。 厨房侧面是只容一人落脚的小阳台,专放洗衣机,踏出去就能看到璀璨的海港一角和深邃海面。如今对面大厦和海上星点的光都映在蒋深挺拔身影上,于他又是另一种被夜晚柔化的温煦。 粥煮好了,佟缜怕油烟,推拒了蒋深要炒菜心的想法,只是从冰箱里拿出之前母亲寄来的咸菜,两个人就着,吃完了极其简淡的一餐。 其间佟缜吃下的退烧药生了效,头脑终于不再那么昏晕,眼神也清明许多。蒋深喝下最后一口粥,抬起头,就发现佟缜从餐桌对面灼灼地望过来。 我们说好的。佟缜说。 这话说得没来由,蒋深一楞,随即不解地反问:什么? 说好今天继续做昨天的事。他说着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蒋深面前。 蒋深扶住他的腰,佟缜便顺势挤进他腿间,坐在他大腿上。佟缜身体还残留着高烧过的热度,和蒋深隔着衣料相贴,也能让蒋深感到他温暖柔软的皮肤,在微妙空气里即刻不安地口干舌燥起来。 他不是圣人,难以不为怀中美色所动,尤其昨天只做了一次,实在不足以填补佟缜离开后压抑已久的欲望。而如今佟缜又主动坐上他的腿,小动物一样,倚赖地,热热地埋在他胸口。佟缜一向有这样的能力,仅仅是身体相触,就可轻轻松松击垮蒋深一整天的自制。 起先蒋深尚清醒,还能拥着他象征性地推拒:你还生着病,佟缜,这样对身体不好。 佟缜笑起来,说:可是我想。他将手臂搭在蒋深肩膀,手伸到身后,慢慢轻缓地摸索蒋深的后颈,在极近的距离里盯着他的嘴唇,说,我想了一天,怎么办 他总爱问蒋深怎么办,但除了那一个选择,蒋深也不知怎样更好。佟缜侧坐在他腿上,大腿时常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裤裆,蒋深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摁住作乱的腿,有些无奈地说:但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顿了顿,又说,在圣诞节之前。 嗯佟缜随口应着,我尽量。说着就低下脸,难得积极主动地去亲蒋深,只是颇矜持地亲在嘴角。 蒋深终是没忍住,仰头加深了这个吻。舌头触及佟缜上颚时,他发出一声含糊的喉音,想要向后退,又被蒋深按着后背倒回来,佟缜觉得刚刚清楚些的头脑又因蒋深的吻而变得昏昧起来,头昏脑热地和蒋深唇齿纠缠。 佟缜的嘴里有种让人闷窒的湿热,甚至比醉酒那天还要反常,而蒋深也似被他传染,眩晕到失了分寸,吻得太过侵略性,让佟缜又不由得要躲。他的手软绵绵撑在蒋深胸口,在深吻间隙收回被吮得艳红的舌尖,侧过脸让蒋深的追吻落在脸颊和脖颈,气喘吁吁地说:还是很热要不要试试我的嘴? 热热的口腔Suki 第24章 两个人在傍晚短促的淡蓝光景里继续接吻,直到屋内外天色一点点变暗,蒋深在黑暗中拥着佟缜走进卧室,从大床一侧横倒下去。 佟缜倒得太快,尚未完全清醒的头脑再次眩晕起来,可性事中的蒋深向来算不得体贴,只是沉重地,钳制一样继续压住他,不知轻重地咬他的下唇,吸吮他的舌尖。 他感到男人下身缓慢而不容忽视地硬起来,尽管隔着裤子,顶住他的形状仍然清晰无比。而蒋深嘴上除了吻他,还在说冠冕堂皇的话:不必用嘴佟缜,你还病着。 佟缜别过头,再次躲过他落下的吻,晕晕地笑起来。蒋深撑住床垫直起身,俯视着他的笑脸,也有些发晕,问他在笑什么,他摇摇头。 过了一会还是说了:蒋深,你总是装好人。 出乎意料的,蒋深没有否认:是,他慢吞吞站起身,说:如果不装,今晚你就要进医院了。 佟缜也从床上跪坐起来,慢慢膝行到站在床沿的蒋深身前,最后一下有些不稳,摇晃着要栽下去,蒋深伸手扶住他,却发现他的脸几乎贴上自己凸起的下身。这时佟缜从他身下看上来,眼神澄澈似对性爱一窍不通。他看人时总让人觉得是自己在引他堕落,而他无错也不必愧疚,因他看上去纯洁到不懂得,只是在服从天性满足欲望。 那你还是要装下去佟缜轻轻说。 听到他的话,蒋深还想犹豫,没成想身体比脑快,已经先一步解开裤链,让硬得发痛的性器弹到佟缜面前。 他的视线因兴奋而模糊,不甚清晰的视线里,佟缜跪趴在床边,微低下脸去蹭他硬挺裸露的性器,白净面孔在昏黑中流露痴想般的渴念,被深色阴茎一衬,就变作一种蒋深从没见过的,过于淫乱又俗艳的漂亮。 蒋深的味道,他闭上眼,一边感受阴茎在他面颊上轻微的弹动,一边说,消毒液的气味,我记得。 我还没洗澡,蒋深低声说, 就这么等不及吗? 佟缜诚实地点点头,细长手指扶住阴茎根部,伸出舌头,绕着冠状沟细细绕着舔过两圈,又用舌尖抵住马眼吮了一下。他的做法从前未见,蒋深即刻被他吸得轻轻抽气,按住他肩膀,问他:在哪里学的这些? 蒋深打开床头灯,久不见光的佟缜被这猝然的光线一刺,来不及回答,先难受得抬手挡住眼睛,过了一会,才将手放下,重新抚上蒋深偾张的性器前端,混着先走液滑腻腻地抚弄起来。 ......是我们再见面那天,我借的录像带。佟缜圈住龟头,把阴茎向上提,让囊袋露出来,歪过头含住了。他一边将囊袋含在嘴里吸吮,一边视线斜斜地飘上来,那种揉杂痴醉,自得与浪荡的神情,像在用眼睛无声问他喜欢吗? 这些动作,这样的神情,其实蒋深早在成人商店里无数的色情电影里见过,常是女艳星为讨好男演员和观众在做的咸湿口活,然而如今由佟缜来做,蒋深却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他在取悦自己,还是自己在取悦他了,因为佟缜是那样甘之如饴,又是那样适合此刻荒淫的媚态。 蒋深被他舔得手心麻痒,手贴住他尚未降温的,湿热光滑的皮肤,从他肩膀抚上去,停在他头顶,在一次用力的啜吸时,蒋深低喘出声,痉挛地抓住他的头发。 唔......佟缜吃痛轻哼,终于放过蒋深的阴囊,重又抬头去,舔上轻颤着流水的龟头,惹得蒋深收紧手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不被酥痒侵蚀。 这样好吗?佟缜的舌头顶住他的阴茎,学着蒋深的说话,字句都因体液湿黏沾满嘴唇而含混不清。 蒋深不语,只是沉沉地望着他,发间手指紧握又松开,反复几次,直到佟缜将他胀红圆硕的龟头垫在柔软舌尖上,吸吻着含进濡湿窒热的嘴里,他终于忍不住,皱着眉仰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过了将近半分钟,蒋深重又低下头,揉捏他软软发热的耳垂,说:好,但我想动 佟缜顺从地侧过脸任他摸,一面含糊地应:那轻一点。 得到他的肯许,于是蒋深站在床边,扶住在床沿跪坐的佟缜的后颈,迫使他抬起脸,挺腰开始浅浅地操他的嘴。他不忍进得太深,只将阴茎斜着插进去,不断抽送着,把佟缜脸颊顶起鼓囊的一块。只不过龟头在他嘴里鼓胀得实在过分,顶到口腔内壁时,佟缜的面孔也变了形,逐渐吸含不住,稍一松嘴,涎液就混着先走液黏糊糊地淌到下巴。 尽管佟缜仰视他的眼神像求饶,可脸却越插越红。蒋深的眼睛难以从他兴奋到酡红的面孔上移开,生生看他跪趴着,被按住后脑操嘴,在没法逃避的抽插中渐生出介于痛苦与享受之间的神情,呜呜地小声呜咽起来。 口腔被男人硕大饱满的龟头塞满,身体因男人的挺动而不停摇晃,但佟缜仍然像是从痛苦中获得了巨大快感,欲哭不哭地扶住蒋深的大腿,毫不抗拒地接纳他,承受他的冲撞。 然而当爽快累积到临界值,蒋深突然如梦初醒,想起佟缜还病着。他松开抓着佟缜头发的手,粗喘着叫停:佟缜,停下。 阴茎退出时佟缜还未反应过来,愣愣地吐着被磨红的舌头,而性器前端已经涌出了一点精液,混着唾液在唇间舌面拉出细长的银丝,一派淫靡景象。 你还生病,蒋深反复深呼吸,方将强烈的射精欲望堪堪压制,但声音还有些不稳,到此为止吧。 佟缜看着他不说话,望他时瞳仁黑沉沉的,过了一会,又追上来要含他。 蒋深没办法,只好把他推倒在床上,他正退烧的身体很轻,飘飘悠悠的,让人轻而易举就按住了。 不要闹,佟缜。蒋深说。 房间陷入一片昏暝悄寂之中,佟缜本来就有些头晕,被推倒在床上就摔得有一刻恍惚,本能地闭起眼睛。 只是闭眼前的画面似烙印,蒋深那张浸在矛盾快感和橙色灯光中的脸仍然清晰可见。他背对光源,周身便被照出一层濛濛的光晕。影子在他脸上落成深邃轮廓,当随着他开口说话,不要闹,视野朦胧里,那光影就好似研碎的姜黄,纷纷从他脸上洒落,脸仍然是英俊的,但多了一些不该的怜惜。 佟缜该如何说,为他性事中不容置疑的拒绝,为他身上考究的光影,还是为他不该的,从未有过的哀怜,没有被触碰,就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蒋深,不要他闭着眼,小声开口。原本想要说不要可怜我,可话还没说完,下身突然传来异样感觉,让他说话戛然终止,惊恐地叫起来。 睁开眼,就错愕地看蒋深跪在床下,倾过身子把他的阴茎含进嘴里。 这怎么行佟缜抖着声音说,一面更向后退到床上,但蒋深追上来,强硬地按住他的小腹,学着上次醉酒时他的样子,深深吞了一口,又用舌尖在顶端灵活地打转。 蒋深!佟缜吓坏了,蒋深缠着他吮吸,吞吐,嘴唇无法触及的地方就用手指撸动代替,直弄得性器不安又疯狂地跳动,胀大,快感汹涌地袭来,越来越难抑制,佟缜无措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得徒劳地叫着他的名字,蒋深!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4) 他伸手去推,推不动,便抬脚去踢蒋深的肩膀,可男人手快,一下就抓住他,这一踹就变得像羞耻的调情。 蒋深眼神向上瞟,看佟缜无奈地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只露一张舔得湿漉漉,尚在不断呻吟的嘴。 这些你以前都玩过吧?蒋深吐出来,抬头问他,怎么这么不经弄? 我没有,从来没有过佟缜嘴唇抖动得连话都讲不顺了。他没说谎,的确从未被人口交过,此刻只觉得进入了蒋深的嘴圈出的紧窄空间,套弄间摩擦过性器每一个敏感处,难以忍受。 蒋深重低下头把他吃进去的时候,牙齿轻轻擦过了表皮,疼得佟缜要弹起身,但蒋深立刻啧了一声,像是不满他频繁的挣扎,加快了吞吐的速度,擦出些咕叽咕叽的水声。佟缜不敢再反抗,但后来被含得太急,还是忍不住想躲。 不,不要了佟缜难耐地求他,用手吧,我受不了 但蒋深紧紧握住肩膀上他的脚踝,吞了一个深喉,才模模糊糊地说:没关系,不会再弄痛你 原来方才蒋深咂舌不是不满他挣扎,而是不满自己的生疏口交把佟缜磕疼。想到此,佟缜眼睛有些发热,这非比寻常的强制之中,蒋深缠得很紧,像是初尝性爱之味的高中生,青涩,蛮横,慌急,毫无技巧,似乎只是一味要绞到佟缜射精,佟缜也知道,等待他的就是无可奈何被吞吃的命运。于是他仍然掩着脸,但慢慢放弃了挣动,平静地张开腿,等待命运降临。 在佟缜看不见的地方,蒋深一面给他口交,一面给自己快快地打。射精的欲望来得很快,蒋深也感受到了,便随之加快了床下腿间撸动性器的手,更深地把佟缜硬得发烫的性器吞进去,最终在手心里,在喉咙中,绷紧身体,一前一后地高潮了。 在最后一刻,两个人都有些沉迷这颠倒的快慰,房间重回静寂,只有光色盎然。 蒋深先回过神,但指尖还在颤。他起身,将满嘴佟缜射的精水吐在纸巾里,又取一张新的,把喷在地板上的擦拭干净。回头看床上的佟缜,遮脸的手臂始终没有放下,睡裤褪了一半,静静张开着满是体液,射得一塌糊涂的大腿,事后佟缜总有种狼狈凌乱的美,引得蒋深要认真望他一会,才想起继续善后。 漱过口,他走回来,见佟缜已经背对他,枕着枕头蜷缩成一团。听到他的脚步声,佟缜也没回头,只是沙哑地让他关灯。 蒋深关了灯,上床,刚一躺下,原本背对他的佟缜立刻转过来,面孔贴住他的胸口。 有好一会,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蒋深抬手轻触他脸颊,他出了不少汗,触感冰凉,大概烧已经退了。 刚才好吗?蒋深轻声问。 黑暗中,佟缜累极,半分钟后才慢慢点点头,说:好,但是太好了他又停了几秒,才说,蒋深,不要是因为可怜我。 蒋深搂一搂他,说:不是可怜。 想让你快点好起来。蒋深说,开始缓缓地,轻柔地抚摸他的额头,与其说可怜,不如说是珍重。 怀里的佟缜在他的安抚之下,彻底放松下来。被高热折腾了一天,此刻体温恢复正常的他很快便入睡,蒋深听着逐渐和缓均匀的呼吸,不用看,也能猜想他睡着的面孔,一定是与污秽凄苦毫不相关,无欲的纯真。 在圣诞节之前好起来吧。蒋深悄悄对安睡的佟缜说,不管他有没有听到。 注意:口交,但是两人都有 第25章 圣诞将至,在蒋深怀着歉疚与私心的照料下,佟缜果真提前恢复了健康。 虽则佟缜并不太依赖这份照顾,或者说,他要得不多,反正冬天一来到,他总要得一次伤风。从前都是自己捱过这小伤小病,如今蒋深坚持来照顾,他也不强求,只是乐意让蒋深频繁出入公寓,每天都与他见面而已。 不如说性爱之外的一切佟缜都欣然接受,但又不主动要求,好似都可有可无,无足轻重。他的模糊态度倒让蒋深有些不安,担心自己认定的共度圣诞节是一厢情愿。 这份忐忑直到平安夜那一天,两个人早上上工前才消散了一些。 当时佟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蒋深穿好外套后,转过身来给他系围巾。佟缜垂眼看他的手,突然说:蒋深,谢谢你照顾我。 蒋深的手顿了顿,片刻才说:不用,你生病有一半是因为我。 现在好了。佟缜的目光从他的手移到他的脸,看他认真地打出漂亮的结,慢慢道,今天是平安夜。 早上通勤时间紧,蒋深没思索太久,抚平围巾结就抬起头,问他:你想说,你在圣诞节之前好起来了,对不对? 佟缜抿嘴,走近了一步。蒋深下意识扶住他后背,他就伸出手拽蒋深的夹克领,迫使男人微微俯下身来,接着像交出色诱的条件般,侧过脸去吻他。 两个人在玄关安静地,轻浅地亲吻了一会,彼此都尝到对方嘴里凉丝丝的薄荷牙膏味,佟缜仰着脸,嗓音也因浅吻变得甜而黏,他问:你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吧...... 蒋深扯一下嘴角,故意逗他:要是有呢? 佟缜说:还是不要比较好。 他的眼神柔软又澄澈,顺从又渴求,看得蒋深只得即刻放下忧虑,心安理得地向他妥协。 好吧,蒋深说,没有别的安排。 佟缜肉眼可见地欢欣起来:那好,我今天放工早,傍晚去商店等你,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面对殷切望住自己的佟缜,蒋深只能点头。 他心知自己的忧虑出于贪心,但哪怕佟缜仅仅在谈及性事时才会显露出甜蜜的一面,才会吻他,需要他,他还是难以讲出拒绝的话。 整整一天,小店充斥放长假前散漫倦怠的气息,蒋深也心不在焉,空闲时就盯着圣诞树顶的伯利恒星发呆。 他从没有这样期待过圣诞。以前过节向来是冷清的一个人,平安夜从超市买现成材料,煮好一人份的圣诞晚餐,吃过后到海边看看灯饰,再听一刻天主教堂的圣诞子夜弥撒,第二天看场电影,庆祝就算结束。 然而今年明显不同。虽然他知道今晚无论怎么过节,最后都要过到床上去,但思绪还是飘到那张熟悉的大床,肖想起夜晚的情形。 成人商店实在是满足色情想象的最佳温床,目光所及之处,除去性暗示,就是明目张胆的赤裸身体,每一份都提供了丰富素材,足以让蒋深接受想象。只是到了下午,客人突然多起来,甚至临近放工前一段时间里,小小成人商店快要被顾客填满。不停造访的客人才将蒋深从神游中抽离,重新回到他人充斥情色与性欲的世界。 许久不来的女学生们也来到,穿酒红色毛衣和格纹裙,在以红为基调的节日商店里,有种合衬的精致。她们相互交谈,最终挑选了些造型可爱的玩具和女性向漫画,来到柜台前。蒋深向她们礼貌地道一声圣诞快乐,大家都笑起来,纷纷回他同乐。 就连许久不见的周明简也来到,排在队伍的最后,见到蒋深时,露出开朗的笑颜,也说一句圣诞快乐,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 他来是为着取剩下的录像带,蒋深仔细地用牛皮纸包裹好,再放进胶袋,想了想,决定送青年离开。 两个人站在门外的台阶交谈,蒋深诚恳地说: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还是要向你道歉。 青年笑道:不要紧,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又补一句:而且我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手指一指商店街尽头的十字路口,他在那里等我。 蒋深由衷道一句恭喜,周明简看了看他,问:你呢?那个长得像色情片演员的男孩,你和他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蒋深反应几秒,才想到他说的长得像色情片演员的男孩是佟缜。于是他说:他和我是朋友。 会上床的朋友?周明简打趣他。 蒋深不知该怎样答,只好干笑。 是我多嘴了,周明简说,向蒋深身后橱窗里的圣诞树瞥了一眼,只是觉得你不是那种会随便和别人保持肉体关系的人,你想要一个了然的结果,不是吗?不然那次在旅馆也不会拒绝我。 蒋深只好承认:是这样的。 周明简再一次望了他身后的圣诞树一眼,说:你们今晚会见面? 蒋深说是,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圣诞树旁的佟缜。 他仍穿今早离家时的那件长大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周身被傍晚逐渐缤纷的圣诞树彩灯映照,显出蒙蒙的光晕,在平安夜的冰冷空气里柔和又应景。 耳边是周明简在说话:是他吧? 是啊,蒋深看着佟缜,说,他来接我放工了。 临走时,周明简若有所思地拍拍他肩膀,但想到保持分寸,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蒋深也不会去问,只是在结束和周明简陌生而界限模糊的关系后,生出了些轻松的心情来。等到青年走远,他就走下台阶,来到橱窗前。 他轻声叫佟缜的名字,引得男人转仰回头,自下而上望向他。 这时蒋深才看清他身前还抱着一只三花猫,从前没见过,大概是从别处流浪到商店街上来。小猫瘦小清秀,温驯地坐在人怀里,在对上佟缜的眼睛时,缓慢地眨一眨眼。 蒋深问他:抱了小猫很长时间吗? 像是还沉浸在于小猫的相处中,佟缜没说话,只是仰起脸对他笑了。他的笑在璀璨圣诞树旁,让蒋深看得怔怔的,心里有了过于急切的,不成器的想法。 他想他等了一整天,可能在此刻就要功亏一篑。如果有成人商店后街有暗巷,蒋深现在就想打破他们原本的晚餐计划,把他拉进去,撕碎衣服,摁到墙上,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像动物一样奸淫他。 然而佟缜不知道他的下流幻想,放走了小猫,对蒋深伸出手,要他把自己拉起来。 蒋深握住他没有热气的手,佟缜起身,站得不稳,在他身上很快靠了一下,又离开了。 要是在下雪的地方,这棵圣诞树应该更漂亮吧。佟缜小声说。 他看圣诞树,蒋深在看他苍白皮肤冻出的红,想的却是,比起冰冻雪天,他更愿意看到此刻亚热带浅冬湿润空气里的佟缜。他是如此特殊又合时,圣诞树把他面孔映出一种光彩熠熠的美,像蒋深无数次的想象中那样,没人及他出尘。 无奈是在街上,蒋深只好装出一副平淡模样,对他说:外面太冷,进来等我一刻钟吧,马上就放工了。 佟缜点点头,提出要蒋深带他去一趟洗手间。 原本蒋深以为只是洗手,可到了洗手间门口,佟缜突然用手背碰了碰他的手。 下一秒,在蒋深的注视下,佟缜像拆开圣诞礼物一样,缓缓脱下围巾,拉开大衣。 喜欢吗?他不再掩饰,期待地望住蒋深,呼吸乱作一团,声音也兴奋到微微颤抖,本来,本来要吃过饭再给你看的,忍不住了...... 长大衣下,佟缜近乎赤裸,只穿戴着成人商店才会贩卖的装束,蒋深再熟悉不过,却挪不开眼项圈,一整套白色系带蕾丝内衣,吊带丝袜,在佟缜白皙泛红的单薄身体上,有种文弱的,怪异的,难分性别的漂亮。 蒋深看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很好看。 他决定第一次做玩忽职守的事。把大衣下穿着淫乱套装的男人推进了卫生间,然而刚一锁上门,佟缜却比他更急切地贴近,冷冰冰的身子让蒋深想起今早薄荷牙膏味的吻。佟缜放轻了声音,贴住他说:太冷了,蒋深,抱抱我吧...... 蒋深拥住他,被他这费心的讨好弄得仍有些发晕,心里想,大概周明简说得对,他从来都不是能够保持单纯肉体关系的人,如果佟缜对他的包容,迎合,渴望都只关乎性,那么简直等同于蒋深什么都没拥有过。 注意:一点露出 第26章 圣诞假期前最后一刻,平安夜放工时,朋克男整理好了货架,却始终等不到蒋深回到柜台。 他店里店外找了一圈,最后来到洗手间门口。 成人商店的洗手间向来由蒋深打扫,青白色灯光照映白瓷砖墙,始终整洁干净得像无人使用。透过马赛克玻璃,他看见里头亮着灯,灯下模模糊糊一团黑影,分辨不清是谁。 他敲敲门,试探性地说:蒋深? 过了几秒,里面传出蒋深平淡的声音:什么事? 放工了,我先走一步,朋克男隔着门对他说,你记得整理柜台,还有锁门。 蒋深扬声应他:知道了,拜。说完,也不顾及门外有人,转回来继续和佟缜接吻。 等了一会,脚步声渐小,朋克男离开了。 听到门外人走远,蒋深吻过他,再次低声夸奖:很漂亮。 佟缜靠在墙上,面颊和嘴唇因亲吻而泛起熟透的红,细声说:要不要先走 大衣下他半裸的身体同样冻得发红,粗糙蕾丝下的象牙白皮肤冰冷滑润,细腻如甜白釉瓷器。蒋深低下头,一边注视着,一边抚摸上去。 再等一会吧。他说,我记得这套衣服, 他用手背抚过佟缜瘦削凸起的锁骨,继续说,那时还没入冬,有一天你顺带买下来,还是我结的帐。 小小三角杯乳罩和白色蕾丝内裤只有几线布料,曾经却占据了蒋深几乎全部春梦。在那段他们不熟的日子,蒋深频繁地想象着佟缜穿情趣内衣的模样,无数次暗地里手淫。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触碰到,他只觉得从前脑海中勾勒的轮廓不是做梦,倒更像是写实。 与其说今天的佟缜满足了蒋深的色情想象,不如说,从一开始,他一直就是蒋深的性幻想。就算佟缜什么都不做,在蒋深眼里也是另一种诱引,只不过今天更赤裸直接,又偏偏要掩盖成纯白的姿态而已。 白色内衣在佟缜身上有一种倒错的淫乱,让蒋深错觉,此刻像在侵犯十六岁的少年佟缜。十六岁时的佟缜也许白净瘦弱,眼神柔和,像一切被家长保护得很好的小孩一样,浑身散发出半熟蛋糕的奶油香气。与他做爱就会似切开一块细心维护的漂亮蛋糕,一种毁坏式的占有,使有更馥郁香味的丑陋横截面裸露出来。 然而看似是蒋深在诱佟缜堕落,实则蒋深才是被残忍的纯真诱惑,堕入情欲之网的那一个。 隔着布料,蒋深大手挤压他单薄的胸部,故意将乳尖夹在两指间,看它在乳罩布料上激动地凸起成下流的尖。佟缜被他揉捏着胸口,很轻地呼出一口气,说:那么早就注意到我了吗 可能更早吧。蒋深看着他说。 他放过乳肉,继续顺着向下摸去,滑过平坦的小腹,最后停在吊带丝袜的边缘。 很好看,蒋深又说,白色很衬你。 佟缜在他带着淫意的爱抚和赞美下感到羞耻,不禁咬住嘴唇。男人拇指蹭着白色蕾丝,反复摩挲被丝袜边勒出的柔嫩腿肉,很快就把那一片大腿磨得发红,佟缜痒得哼出声,背靠洗手间冰一样的墙面,夹紧了腿。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5) 可蒋深又把手指强硬地挤进他腿间,别开丁字裤的细窄布料,向他毫无遮挡的后穴摸去。直至摸到熟悉的湿滑柔嫩,以及静静塞在后穴中的前列腺按摩器,才叹息道:这么软. 佟缜被他按揉着穴口,不受控地颤抖起来,摁住他的手,说:先走吧,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蒋深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没停。 佟缜捂住嘴,好半天才红着脸说:......难为情。 会在大衣下赤身裸体穿色情内衣,做好润滑和扩张的佟缜,现在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蒋深笑了,食指按住按摩器开关,尚且不向下用力,先问他:在外面不好吗? 待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扯着项圈干你,射到嘴里,蒋深平静地说,感受佟缜被他的下流话激得绷紧了身体,又问一次,不好吗? 不等佟缜回应,蒋深就按下开关,在细微的震动声中,温和到伪善地说:试试吧。 按摩器一启动,手指下的穴口立刻慌张地翕动起来,佟缜急喘了一声,无措地将腿根并得紧紧,却又将按摩器送到了更深的地方,他抓住蒋深的衣领,在杂乱的喘息声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不要,回家去...... 回家?那在地下停车场里,好不好?蒋深恶劣地说,让你的邻居都看看,你是个怎样的变态。 他将按摩器的震动调高一个档,让佟缜即刻在羞辱中止不住地颤抖,又隔着布料继续玩弄乳尖,给予他叠加到几近溢出的快感。 佟缜快要抓不住他的衣服了,惶然地看着他,一时只能摇头。 蒋深盯着他濡湿的嘴唇,问他:还记得安全词吗? 记得.....佟缜压抑着快将冲出口的呻吟,艰难地说,是,是蓝色 你定的,佟缜,蒋深的语气柔和而漠然,一如他望住佟缜的眼神,想要停下就讲出来。 他看到佟缜恍然沉迷的面孔怔了怔,有了些犹疑的神态,可很快又被快感打乱,皱着眉低下去。 在高潮的前夕,佟缜无法脱离,只是混沌地意识到,他的欲望早就脱离自己控制,改由蒋深牢牢掌控,闭上眼,就想起从前那些因蒋深而生的幻想,呻吟,死去活来的高潮,渴望快慰的延续。他一时没说话,好在蒋深有耐心,再问了一次,他这才慢慢抬起眼神望过去,由得男人把玩般用拇指摩挲他的嘴唇,心甘情愿地落入情欲之网。 他模模糊糊地开口:让我高潮吧,蒋深 蒋深好一会都在沉默,没什么表情,只是摸他嘴唇的力道重了许多,佟缜靠住墙壁,听得他深呼吸好几次,才很轻地说:可以,但你要听话。 听起来像在哄人,但在佟缜听来,活脱脱是暗含毁坏欲的诱骗,蒋深就这样慢吞吞道:只要你今天听话,我就让你去个够。 此刻的佟缜处于一团乱的高潮边缘,别无选择,只能胡乱点头:那,那先让我射一次,我好久都没好好射过了 说着,就用冷冰冰的手去握蒋深的,引他覆住被阴茎顶得湿漉漉的内裤,说:蒋深帮帮我。 然而蒋深却蓦地用另一只手掐住他下颌,迫使他停下动作,吃惊地抬起头。 蒋深淡漠地看着他,说:谁允许你先射出来的? 明明说好听话,又想擅自先高潮蒋深手指用了力,使得佟缜白皙脸颊上立刻多了几道红指痕,而后者明显被他久违的控制欲吓到,从迷离眩惑中清醒了大半,呆呆望向他,甚至忘记了挣扎。 他看着那双无辜而澄净的眼睛,接着说:既然这样,就要接受惩罚。 注意:女式情趣内衣/有轻言语羞辱 第27章 在离开成人商店时,佟缜裹紧了大衣,在外面等蒋深打烊。 平安夜的商店街夜晚璀璨静寂似刚下过一场雪,佟缜站在夜色里看进橱窗,只见暗橙灯光下,屋内的蒋深拿了一盒不知名物品,低着头仔细地端详,停了一会,才结了帐,收拾好柜台。 他拿着绑缚绳的模样和在普通超市采购蔬果没有两样,一样的平淡如常。尽管如此,在他走出来锁了门,回身看过来时,佟缜还是悄悄在大衣下绷紧了大腿。 大衣里的身体近乎全裸,只穿着布料极少的情趣内衣,而在离开洗手间前,蒋深还把按摩器调至最低档,使震动变成细碎而绵长的折磨,牢牢缠住佟缜。 然而从商店走出,蒋深就变得温和而不动声色,没有多说一句,只是走近,轻轻扶了一下他的后背,低声说:走吧。 两人并肩向路口走,看似寻常,却各怀鬼胎。蒋深没有在洗手间直接做爱的打算,又对惩罚只字未提,好像一切都不作数。于是佟缜在这一刻变得像女学生,握紧了插在衣兜里的手,一面和蒋深并肩走,一面忐忑地揣度起来。 惩罚不会是此刻,佟缜心知,但又忍不住频频转头看他。在他人能看得到的地方,蒋深永远保持一种与性爱毫不相关的漫不经心,哪怕站在成人商店柜台前,被光怪陆离的色情制品环绕其中,他仍然看上去像是不属于这情欲世界。 然而在蒋深望回来时,佟缜看清了他的心思,即刻心跳如重鼓,下意识闪躲回去。 蒋深掩饰得再好,眼睛也无法藏住,只需要一眼,佟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说,只有佟缜能看到,表面温吞吞的蒋深,回看过来的眼神却像野兽。 他在想待会该如何玩他。 蒋深的意淫全写在眼里,隐秘而毫不遮掩。大衣下,丝袜的蕾丝花边磨得佟缜大腿又痛又痒,持续不断的震动产生的酥麻也涌上来,连带当街被按摩器玩弄后穴的耻辱感,佟缜的耳朵慢慢涨红到不正常。 倒是蒋深若无其事,招手拦一辆计程车。 于是惩罚从坐进车里那一刻就开始。狭小车厢里,两个人挨住彼此肩膀,表面端坐。但在司机看不见的地方,蒋深将手绕到背后,抚摸佟缜的后颈。他的手刚洗过,尚残留消毒水气味,毫无温度地覆上佟缜的皮肤,像过分洁净的医疗器材,让佟缜感到对医药天然的恐惧。他冰得打了个寒战,皱着眉低下头去。 坐姿使震动着的按摩器更重地顶进后穴,佟缜本就忍得辛苦,而那双手的主人此刻一副正人君子相,指尖却极富情色意味地磨了一会后颈皮肤,又沿着背沟滑下去,徒增一份无法应对的刺激。在夹击之下,佟缜很快就难忍地扶住额头,堪堪压抑紊乱的呼吸。 只是他没预料挺腰的动作能让猥亵更容易,然而已经来不及,下一秒,蒋深就按住他还塞着按摩器的后穴,隔着大衣,慢而稳地揉弄起正震颤的柔软穴口。 佟缜惊惶到要跳起来,可窄仄后座也无法躲避,而蒋深又实在很懂得暗地里宣淫,表面平常似搭车客,却在佟缜无法叫停的时刻,揉得他不得不将通红面孔埋进双手,几番挣扎无果后,已经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发抖。 蒋深摸他的方式,从前佟缜只在风月片里见过,全然是在挑起性欲,像穿透皮肤,没有阻隔地在触摸他的神经。先前在洗手间累积的快感随之一并缓缓溢出,短短五分钟车程,佟缜已经在登顶边缘有了一个来回。蒋深坏心,在感受到他临近高潮的紧缩和战栗后立刻停手,看一眼司机,又看向窗外,才人畜无害地俯身问他:晕车了?那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下车时,佟缜已是一脸掩不住的春色与潮红,偏又要在残存的快活中分出一点精力掩饰,声音半哑地说:嗯好多了。 他怕司机和保安看出端倪,一步一步慢慢挪进公寓大厅,梦游般跟随蒋深走进升降机,甚至没留意他按的楼层是否正确。 升降机里只有他们两个,静默地到达楼层后,佟缜先走出去,可发现走廊布置并不是他们那一层,还未等他反应,身后的蒋深就走上前,把他推进了消防楼梯间。 被按在墙上时,佟缜错觉又回到最开始,闷滞昏暗的情人旅馆,粗糙的浮雕壁纸,塞着按摩器的后穴,还有蒋深不留情面的亵玩,一切都似闭环,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而蒋深这时不再需要伪装,扳过他的脸就吻上去,近乎粗蛮地吮咬他的嘴唇。佟缜也顺从地张开嘴,含吻蒋深探进他口中的舌头,吻出了些唇齿间动情的水声来。 原来蒋深的欲望也忍耐以久,此刻终于落在他身上。寂静的楼梯间中一时只有唇舌湿缠夹杂喘息的模糊声音,佟缜被他吻得有些恍惚,伸手就要搂住他脖子,却被男人飞快截住,推按着贴住墙面。 面对楼梯间的格子墙,佟缜抿紧了被蒋深吻到濡湿的嘴唇,等待着视线外暴行的降临。 直至咔哒一声,他向下看去,才发现经历过几番洗手间和计程车后座的玩弄后,最终惩罚在此刻才着地。 是金属锁精环。原来佟缜在橱窗外看到的,蒋深手中的东西正是这个。在众多锁精环之中,蒋深选了最极端刻薄的那一款,坚硬金属质地,从根部完完整整裹住阴茎,不允许射精,甚至不允许勃起。 佟缜有些不可置信地盯住自己的下体,薄薄内裤被扯下了一点,露出牢固锁住性器的小玩意,此时此刻在无人的楼梯间,充满不堪的羞辱意味。 他又转头看蒋深,而后者回看他的眼神仍像看待猎物一般,冷漠,敏锐。下一秒,他就向前倾一倾身,使得佛手柑香气中融进一丝消毒水味道,于是他的耳语也变成苦涩的混合香气,回绕在两人间,连同燥热的气息一并被佟缜接受。 蒋深伏在他耳边,轻悄悄说:佟缜,现在你想去多少次,就去多少次。 能射精的部位被锁住,还能用哪里高潮便不言而喻。说不清是恐惧抑或期盼,总之在他话音刚落,佟缜就不可自控地头皮发麻起来。 只是蒋深不容他反应,撩起他大衣下摆,干脆利落地抽出尚在震动的按摩器,凸起刮擦过敏感熟软的穴肉,佟缜一抖,耐不住地喘息出声:啊 声音一出,方才意识到是在楼梯间,慌忙捂住嘴。然而蒋深已经解开拉链,让早已勃发的阴茎弹出来,硬热沉重地打在佟缜向后翘起的臀瓣上,发出比呻吟还要响亮清脆的一声啪。 佟缜被他打得一抖,但很快,颤抖就没有再停止过,蒋深的手从身后绕过来,搂住了他堆叠着大衣下摆的细腰,就着站立的姿势,稳沉地将性器缓缓挤进他臀缝里。那里早被玩到润滑液溢出,湿软得一塌糊涂,无法收拢的通红穴口一触到阴茎前端,立刻激动地翕张起来,细细含吮着将龟头吃进去。 插入来得很慢,直到前端完完全全没入时,蒋深才放开了动作,浅而快地摆腰抽送起来。突如其来的抽插让佟缜站不稳,眼看要向前倒,又被蒋深眼疾手快握住腰拉回来,直直地后坐下去,使阴茎全根没入后穴中。 猝然深入使佟缜感到自己彻底变作性爱玩具,被蒋深抱着往性器上套,可穴肉却又湿又热地把性器缠住了,并在蒋深开始继续挺胯抽插时,讨好阴茎般疯狂收缩起来。 胀满感要忍耐,叫声也要忍耐,佟缜捂住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眼泪很快就淌下来。抽插间腰胯拍打臀肉的声音异常响亮,混着性器摩擦的湿黏水声,喘息声,在空旷的楼梯间甚至有了淫靡的回音。 一想到随时会有人走进来,看到两人淫乱的交合,后穴就收得紧紧,蒋深不得不多用些力气,倒干得佟缜多次累积的性快感一阵阵翻涌上来,他拼命压抑住啜泣声,双腿却颤抖到发软,如果没有蒋深握住他的腰,恐怕即刻就要跌坐下去,磕破膝盖。 而阴茎每每被肏得抬头,都会因碰到金属外壳而痛得萎缩下去,在性爱的疼痛与无力之中,佟缜还是不可抗拒地沉迷于禁忌颠倒的爽意,因后穴传来的强烈感觉而夹紧双腿,试图通过腿间的摩擦缓解无法勃起的难耐的痛痒。 两个人不说话,交媾就更像发情动物。佟缜两只手都掩住了嘴,眼泪流了满脸,额发凌乱地垂下来,在蒋深每次肏进去时就轻轻晃,而被捂住的嘴里也发出模糊不清的,细微的抽泣。站立后入的姿势使后穴内的阴茎顶开层叠褶皱的腔肉,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两人也纷纷屈服于动物性本能,一个挺起腰向后迎合,一个向前顶得更沉更重,皆试图让性器与性器贴合到毫无缝隙。 佟缜心知无法再靠阴茎射精获得快感,注意力都转移到后穴上,渐渐后穴被阴茎抽送摩擦的感觉在脑中更加清楚明晰,甚至在蒋深每次大力肏到深处时,他的腿根就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连喘泣也发不出。 这时蒋深弯下腰,压到他背上,双手环住他,把小胸罩推上去,边肏他边快速拨揉因兴奋而鼓胀红热的乳头,时不时再扣弄敏感的深红乳孔。在上下都不留情面到近乎凌辱的亵玩之下,佟缜很快就小小地高潮了一次。 这是实打实的干性高潮。去的时候,佟缜仍捂着嘴,只露出无神的眼睛,无声地疯狂抽搐起来。还能游刃有余的蒋深便没有退出,一边默默享受高潮中穴肉收缩带给性器的挤压感,一边松开手,任双腿发软的佟缜发着抖,沿着墙面慢慢滑落,直至跌坐在地。 但蒋深仍不满足,扶住佟缜让他跪立起来,自己也跪下来,双腿挤进他的两腿间,迫使他的跪姿更放荡。还恶劣地掰过他的脸,拿开他捂嘴的手,故意看他一脸被肏出的,酡红迷离的痴态。 蒋深望了一会,就凑上去和他交换粗暴的湿吻,吻得他舌头收不回去,口水也控制不住地流满下巴。而约定好要听话的佟缜认真地履行承诺,始终像个玩偶般任由他玩赏。 是不是一直在高潮?蒋深悄声问他,还要不要? 他问出两个问题,但佟缜也只是胡乱点点头,不知肯定的是哪一个。于是蒋深就从身后拽住他的项圈,对待狗一样向后拉扯,迫使佟缜上身后仰到绷紧的角度,扶着自己的阴茎再一次肏了进去。 这一次的深度近乎恐怖,但最深层的穴肉却又软又滑,诚实地迎上性器,细细地一下下吮吸起来。蒋深扯着项圈,让他向后倒在自己胸前,一言不发地干他,每一下都进得又快又重,把佟缜肏得摇摇欲坠,几欲倒下。 项圈紧紧勒拽住脖颈,佟缜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呼吸,痉挛地弹动了两下小腹,很快又撤了力,口水混着眼泪一起流下来。一次又一次窒息的小高潮叠加,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但蒋深仍然不停抽插,于是干性高潮就无法再停止。佟缜早已顾不上锁精环箍住阴茎的胀痛,只是被困在墙面与蒋深之间,一味沉默地被泄欲般使用后穴,又在这暴虐的操弄中苦楚地,停不下地持续高潮。 他跪都要跪不住了,但后穴中的性器还在不知疲倦地抽送,给予他深重到无法承受的快感。佟缜被无法停止的高潮折磨得几乎失去理智,后背贴住蒋深热热的胸口,耳边是男人同样情动的,灼热的低低喘息,他胡乱摇着腰,把乱颤的臀肉在蒋深的胯骨上挤。 蒋深被他夹得轻嘶一声,放开了项圈,忘记捂嘴的佟缜重得呼吸,倒在墙上,立刻漏出一声哭叫。 救救我 嘘,蒋深急忙制止他,可佟缜已经不顾收敛,近乎已经是无意识地在肏弄中发出尖叫。于是蒋深只得从背后绕过手捂他的嘴,继续顶他,却让他在被捂住的窒息中翻着白眼又去了一次。 去时佟缜叫不出声,又无从发泄,胡乱去抓蒋深的胳膊,把他手挠出了一道道红痕。而蒋深也终于射了精,为了不弄脏楼梯间的瓷砖地,全射在佟缜体内最深处。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6) 缓和过,蒋深去摸他的下身,锁精环里的阴茎虽仍疲软,但热得发烫,湿黏的先走液淋了蒋深一手。也许是被碰得发痛,瘫软的佟缜不适地轻轻哼了一声。 楼梯间终于重回寂静,两人跪坐在地,佟缜侧头倚住墙,汗湿的头发挡住疲惫眉眼,衣衫不整如刚经历过一场强暴,被内射的肿胀后穴又被体液浸湿得一塌糊涂,显出一种被肏透了的淫红。蒋深凌虐心已起,一时再难压下去,只是在射精与高潮的间隙里恢复片刻理智,理好佟缜的额发,擦净他白皙面孔上的眼泪。 接着便暴露本质,对住佟缜那张尚未从连续高潮中回神的脸,说:回家吧,佟缜。 平安夜不会让你睡的。 注意:不列举了 总之很那个 第28章 从楼梯间回了公寓,两个人来不及开灯,在玄关已急不可耐地把衣服脱了个七七八八,等到了熟悉的大床上,佟缜被情趣内衣围裹的身体终于摆脱大衣遮掩,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蒋深面前。 赤裸袒露的肌肤浸在情热的薄汗里,触感软而滑,蒋深跪在床上,细细地摩挲过他的大腿,手指留恋佟缜皮肤的柔嫩触感,不愿离开。 他一面抚摸,一面听到高楼窗外遥远而喧哗的人声,思绪飘到吵闹的人群中。蒋深想到了前几年,他是里头形单影只的一份子,而今年本应由祝祷,晚餐聚会,烟火组成的平安夜,他却和另一个人在房间里幽会,做淫秽的事。 其实这不坏,倒不如说,太过美妙了。佟缜同样于床上跪立,嘴唇让人错觉甜丝丝的,甚至不止嘴唇,奶油草莓般香甜的气息浸透了每一寸肉体,在蒋深手上蜜似的流淌。经历过一次中出和无数干高潮后,佟缜身上的体液味甚至盖过熟悉的佛手柑,说不清是邪恶的浸染抑或美妙的融合,只是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淫熟而骚甜的味道。 卧室里一如既往的寂静温暖,可以放声说话时,蒋深还是将声音放低,问他:还要不要吃药? 佟缜疲惫而安静地注视他的嘴唇,摇了摇头。 蒋深满意了,说:那以后都不要再吃。 接着要他把舌头伸出来,佟缜似乎刚才高潮过度,现在累到说不出话,只是疲软地,破布娃娃似的任由蒋深狎弄,乖乖伸出嫣红的舌尖,仰起脸,和蒋深在空气里湿漉漉地纠缠,淫猥地舌吻,吸出湿黏又令人脸红的声音 一边湿吻,蒋深一边还让他把胸脯露出来,佟缜也听话照做,把三角杯乳罩推到锁骨上,捧住自己挺翘红肿的小小乳头,送到蒋深手里给他揉捏。舌头和乳尖同时被亵玩着,他明显有些受不住,热热的急促呼气从嘴角溢出来,像是小狗在喘息。 蒋深觉得他现在不清醒,虽然如应允般听话,但好像玩过了头,似乎要他做多么过分的事他都会顺从。 于是蒋深离开他的吻,在佟缜渴求地凑过来时,扣住了他下巴,笑了一下,说:这么想要啊。 他自己不知道,但在佟缜眼里,每次他没什么情绪的笑总像是在装好人。尤其在做爱时,蒋深一笑起来,淡漠和危险就展露无遗,好像在告诉人他早就居心不良,是个隐藏得很好的坏胚。 尽管知道蒋深打算继续折磨他,但佟缜还是滚动着喉结,轻轻应了一声。 果然,蒋深的喉结也上下滚动起来,他说:那来自己弄射。 佟缜眼看着他把锁精环打开,又绕过手去捏自己的臀根,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傻地随他的动作张开大腿,跨坐上蒋深的腰胯,小声对他说:我不会呀...... 没关系,他靠住床头,握着佟缜瘦削细窄的腰,迫使他把腰和屁股挺起美妙的弧度,将陷进臀缝中的内裤别到一边,卡在饱满的臀肉上,慢慢说出最初的那句话:我可以教你。 他示意佟缜低下头,佟缜便俯低身体,听得他在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再直起身的时候,佟缜看上去紧张又期待,用眼神询问蒋深行吗,在得到对方同样无声的肯定后,羞涩地笑了笑。 真的可以吗?他又问了一遍,嘴上虽是这样犹疑,但身体却诚实地向床头挪着,直至蒋深摁住他,将他禁锢在下身离蒋深面孔只有一寸的距离中。 可以,蒋深说,你来操我的嘴。 灼热的呼吸随他嘴唇的开合,尽数喷在佟缜的大腿,他向他张开嘴,好像佟缜那次发烧时一样,只是这次佟缜睁开了眼,硬生生看着他握住自己尚未勃起的阴茎,吞吃进嘴里。 被唇舌裹挟住,佟缜即刻急急地喘出了声,而蒋深又躺平下去,让佟缜几乎跪坐在他脸上,将性器直直地尽数含了进去。 啊,啊......湿窒缓慢的吸吮间,佟缜难以忍耐地弓下腰,抓住蒋深的头发,哼叫着试图退出一些,要他不再这样难缠地在嘴里舔吸茎身,够,够了,蒋深...... 可蒋深又追上去,甚至两手强硬地抱住他左右臀瓣,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羞耻地坐在他人脸上被迫享受口交。在看似上位的姿势里,主动权仍然在蒋深手中,他始终掌控着,既可以给出去,也能够随时收回。 这时佟缜也不得不承认,未知而摇摆的权力归属在性中简直如同媚药。半夜蒋深新长出的胡茬刮擦着他的会阴,将那一处软肉磨得又痒又爽,埋在润湿口腔中的阴茎摆脱了器具桎梏,在强烈刺激下渐渐硬挺。这些说不清由谁而起的淫乱景象里,佟缜含住了手指,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涣然得像丢了魂。 他听到下体被吮吸的水声,从蒋深吸着他的嘴里发出,羞得他想要捂住脸,可等到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正挺起腰,发着抖,细细地舔湿了食指和中指,探进了被掰开的红肿臀瓣间。佟缜觉得自己不清醒,否则此刻也不会像个不知羞耻的男妓,一边被人按着口交,还一边玩弄起后穴来。 他忍耐了太久,前后一起用着,射精感来得很快。龟头硬硬地顶着蒋深的舌尖,激动到涌出一股股清液,沾湿蒋深的嘴唇。昏瞑光线下,湿了嘴唇的蒋深沉默地给他深喉,面孔在他胯下,有种介乎色情与性感间的英俊。佟缜不敢多看,慌忙移开视线,颤颤地叫停:好了,蒋深,我,我要射了...... 蒋深闻言把他吐出来,微湿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说:去自己坐射。 煎熬了大半个夜晚,佟缜脑中只剩下射精一件事。他抛开矜持和理智,匆匆点头,挪到蒋深腰胯间,反手圈住了他同样硬热的粗壮阴茎,捋动起来。 好大啊......佟缜痴痴地说,学着色情片艳星的模样,扶着这根东西贴进湿黏不堪的臀缝里,食髓知味的后穴再次触到滚烫的性器,立刻动情地吮吻起柱身来。 啊......佟缜尝试着晃了晃腰,却被跳动的性器拍打了一下穴口,激得他一抖,细声叫起来,还没插进去,腰已经软了大半。 他恳求地抬眼看向蒋深,而后者正在安静地观察动作生涩的他,佟缜忘了向掌控者求助是多么不理智的事情,毕竟蒋深只会掐住他的胯骨,强迫他抬起屁股,将后穴对准性器,再慢而重地坐下去。 第一次骑乘位,佟缜紧张,以至于穴肉绞得很紧,好一会还有半截性器裸露在外,然而后穴有什么东西被挤得流出来了,是楼梯间里蒋深射进去的精液,此刻变作异样而俗艳的润滑,浓白地流湿了丝袜边。 佟缜赧然地咬住嘴唇,为这肉欲而荒淫的画面,可蒋深在饶有兴致地欣赏精液流淌,一边盯住他的腿间春色,一边赞叹地说:多骚啊,佟缜。 蒋深仰视他,下巴湿漉漉地沾满他的体液,鼻尖一点反光,半阖的眼睛有些许失神。脸上沾着体液总归是尴尬,但蒋深却清爽得像挂着洗净脸的水珠,面孔也是佟缜没见过的,不加掩饰的痴迷,倒让佟缜生出错觉,好像二十七岁的自己在骑十六岁的少年蒋深。 他想俯下身去吻他,却被蒋深不留情面地推回去,猛然把性器全根坐进后穴中。 啊!佟缜皱起眉叫了一声,声音是哑的,可蒋深不给他丝毫缓冲的机会,托住他两瓣臀肉就开始从下面颠动起来。 十六岁的蒋深也会这么强硬吗,佟缜一边被顶到晃荡,一边迷迷糊糊地想。也许会,但可能不会夸他骚,那还应是二十七岁的蒋深好些,毕竟少年蒋深触不到,而成熟后的蒋深至少还愿意占有他的身体。 佟缜坐在性器上,使得身下蒋深每一次顶弄都又深又重,甚至能顶开湿热层叠的腔肉,频频戳到隐秘的某一处,让他内里痉挛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呻吟声也渐渐高起来。他早就坐不住了,屡次想倒下,但都被蒋深推回去,不得不坐直身体,承受着自下而上激烈的肏干。 蒋深,蒋深......佟缜抖动着叫他,去撑住他绷紧的腹肌,好稳住发软的上身。 而他着迷地盯着那张在他身上晃动的脸,被体内无边的痒折磨得可怜兮兮,又因忍耐射精而有些扭曲,每次泪盈盈地瞥他一眼,都向是在乞求再一次高潮。漂亮的身体不断浮动,一阵阵隐没的香气又同样随动作涌上来,蒋深只好承认,佟缜是煽动人的天才,引诱得他在最后一刻之前就心软,握住他流水的阴茎,一面撸动一面快而深地挺动,把他肏到高潮。 去的时候,佟缜的细薄脊背挺成一个柔软优弧度,他仰起头,沉浸于短暂的眩晕与失声中。一股又一股精液从蒋深指缝中溅出来,打湿两人的腰腹,佟缜射了好一会,方才终于脱力地倒下来,和蒋深接吻,又埋进蒋深的颈窝,平复着炽热粗重的喘息。 依旧坚挺的阴茎从后穴滑脱,轻轻一声啵,而佟缜的呼吸渐渐平稳到入睡的频率,似乎是累到昏睡过去。 蒋深苦笑,看一眼钟,烟花已经结束,佟缜入睡就变成无意的偷换概念,平安夜他的确没睡,却在圣诞节睡着了。 无奈之下,蒋深只好替他脱下遍布精痕的内衣,擦净了彼此身体,入睡前才拉着他的手给自己打,佟缜像是已经沉睡,手指绵软地圈着性器,任他摆布。蒋深看着他这副乖巧模样,射精来得很快,他也不控制,直接射在佟缜手里。 这次的高潮不应期格外长,待冷静过后,蒋深闭上眼,却有些难以入睡。索性起身,就着一点床头暗暗的光束,凝神望住佟缜的睡颜。 睡着的佟缜,他看见过许多次了,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心头总有东西梗着, 佟缜,他学着佟缜叫自己的方式,很轻很轻地叫他的名字,佟缜。 蒋深凑近他睡梦中的香甜面孔,亲了亲他脸颊上的疤痕,说着佟缜醒来时,他不敢说出的话:要是你在性之外也依赖我就好了。 注意:骑脸/骑乘 第29章 蒋深为期四天的圣诞假浸泡在佛手柑和体液混杂的气味里,荒淫无度地过去了。 卧室始终窗帘紧闭,状若不清的暗房淫窟,又让人回想起昏昧的情人旅馆房间,暧昧的暗光里,两人成日黏在一起,发情动物般做爱。其间湿透的床单换了又换,终于又换回最初的海蓝色床罩。 后来蒋深思考过,在他的前二十七年里,没有一段日子像这圣诞假期一样淫荡疯狂。三餐都点外送,连穿衣服的时间都很少,吃晚饭也是赤身裸体,因为放下筷子又会即刻毫无顾忌地贴身,投入到餐桌性爱之中。 有时他们也会见见光,即将日落的黄昏,蒋深把佟缜的脊背压得低下去,在夕阳洒照的沙发前进入他。橘金色的晚霞透过落地窗,将佟缜不断浮动的细腰映上日落的痕迹,那一刻蒋深暗自感叹,亚热带冬日的阳光珍贵,倒也愿意多照佟缜几分,让他更耀眼。 窗外的汽车声,人群欢笑声连成一片,断续地传到高楼上来,而佟缜被操到了高潮,抽搐着趴倒在沙发上。蒋深抽出湿漉漉的阴茎,心想,所幸他还能占有这份落日时分的耀眼,尽管此刻还没有过去,也已开始怀想这一抹金色的隐秘安宁。 他俯下身,睡入式压住佟缜,再次把性器插进尚在痉挛收缩的穴肉。佟缜一颤,撑着想起身,可后背被蒋深沉重地覆着,一抽动,麻意就顺着肏开的后穴漫上来,让他条件反射般瘫软身体,无力而眩惑地迎接又深又快的肏弄。混杂泪水和汗水的头发在脸颊上散开,只留一张娇喘的嘴,被肏到神志不清时就抖出淫秽破碎的字句。 那些多是蒋深这几天故意教他的荤话,一开始蒋深要他讲,这个从前看过不知道多少色情录影带的男人竟然还会脸红,细声讲完就羞耻地咬住嘴唇。虽然害羞,但佟缜没有拒绝过,渐渐讲得越来越多,现在高潮时已经能一边手指痉挛地抓住沙发面,一边颤声说:好爽,要怀孕了...... 无止境的床事非但没有让两人厌倦,反而催生了动物性本能,一连几天他们都有些被欲望牵着走,甚至上工的那天早晨来到,蒋深还是习惯性地侧过身,进入同样侧躺的佟缜,靠性爱解决晨勃。 他环住佟缜的腰,又撩开他的睡衣,在昨晚撞到泛红的臀肉上肆意狎昵地揉捏,佟缜被干醒,迷迷糊糊地回身看他一眼,一边喘息一边含糊地问他:嗯......今天不是要上工吗...... 蒋深也不太清醒,把他搂紧了,低声说:我早上很快...... 佟缜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咬住手指,又说了什么,蒋深听不清,大意是嫌他干得太多太久,要他快点射。 没睡醒的蒋深一旦放开了动作就没轻重,经常把佟缜顶得快快地去了,这次他加快速度,又加上手握住性器,拇指一下下蹭着马眼滑动手指,佟缜立刻爽到嘶嘶倒抽凉气,哼哼唧唧地在他腹股沟晃动腰肢,比他先一步射了出来。 时间紧张,蒋深也只好不难为他,靠着他高潮后穴的紧缩到达精关,又抽出来,粗喘着射在他屁股上。 两个人享度了一刻到顶后短暂的飘忽,蒋深低下头,闻到怀中佟缜头发上香波和汗水混杂的味道,馥郁且潮湿,像新洗过澡的小狗毛发气味,又乖又香。 他又想起这几天教佟缜说的那些下流话,同样的话从佟缜嘴里讲出来,和清冽的佛手柑染上精液味一样,让人感到一种弄脏损毁的,邪恶的快感。蒋深暗想,佟缜一向学生气地喊他全名,也许下次可以再教多一些,改些适合用在床上的称呼,反正佟缜一向不会对他的要求说不。 又躺了一会,他才起身清理洗漱,间隙看一眼佟缜,后者的被褥只盖到胸口,将醒未醒,赤裸地趴在枕头上,露出许多红肿难堪的性爱印记。蒋深知他的圣诞假要多出两天,而今天顾及这些印子,大概也不会出门见人。 收拾妥当,蒋深从洗手间走出来,来到床前,又望了望佟缜。他将头侧向一边,昏沉得像再度入睡。 我走了。蒋深俯身亲了亲他的头发,轻声说。 等了几秒,他没应,蒋深也没有时间多等,走到卧室门前,拉开门准备离开。 蒋深。 佟缜又把他叫住了。 蒋深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好像在这一天,共同度过的圣诞假期即将过期,接下来佟缜必定要和他说些什么。 他回过身,看到棕色布帘漏进几线晨光,而佟缜在光束之间缓慢地撑起上身,浸透天光的漂亮眼睛望住他,平静地开口。 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 蒋深愣了愣,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古怪。 为什么?他下意识反问。 沉默片刻,佟缜才慢吞吞地笑了一下,说:是我贪心,从很久之前,我就想要你记住我。 尽管蒋深已经有预料,但事情还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很久是多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蒋深只能想起三个月前的成人商店里,佟缜垂着眼递过强奸录像带的画面,除此之外大脑一片空白。他问:从你第一次来店里开始?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7) 佟缜摇摇头:其实我从十六岁就认识你了,蒋深。他顿了顿,这十年你几乎没变,从我走进成人商店那一刻就认出你,只不过你一直不认识我而已。刚开始我只想要你记住我,哪怕记住我的身体也是好的,可慢慢只这样就不够了,他叹了一声,说,不想再猜你什么时候愿意来了。 如果这算告白,那实在说不上壮丽,但蒋深还是为之心脏狂跳起来,迟迟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垂下了,他向那张承载过无数情欲与美梦的大床走过去,俯下身,把床上人抱了个满怀。被他抱住的佟缜一开始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只一秒,就很轻地环住他的后背,像其中一个最好的梦成了真。 蒋深思量着,或许他应该给出一个郑重的回答,可以在今晚,总之不应是现在上工前的一句随口允诺。他说:愿意的。 离开了一点,看着佟缜的眼睛说:我一直愿意来的。 听到他说愿意,佟缜一下子紧张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呆呆望着他。 蒋深带着一点笑问他:不是只想我记得吧? 怎么会只记得就好,佟缜慌乱地想,简直心动到惶惶不安,预演过无数次的台词到嘴边,却迟迟滞涩,也许早上真的不应说这些,他刚要泄气,就听到蒋深和煦地问他:今晚再告诉我,好不好? 佟缜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要说好,他最擅长对蒋深说好。 第30章 节后开工的第一天清晨,天色仍是冬季独有的浅灰,蒋深到商店街迟了些,在街口就看见店面亮着灯。 光线透过橱窗洒照在过节时搬到街上的圣诞树前,照亮了一小块地面,但有不寻常的影子。他走过去,看到树下蹲坐着一只小小的三花猫。 小猫又瘦又小,乖乖坐在圣诞树冠的阴影里,被四周花花绿绿的假礼物盒包围起来,尾巴卷着,安分地放在两只并拢的前脚上。蒋深蹲下来看,它也不躲,只是用湖绿色的眼睛回望过来。 过了几秒,小猫向他走来,翘着尾巴蹭了蹭蒋深的裤脚,在他脚边坐下了。 蒋深当然记得这只三花,平安夜那天下午佟缜来找自己,蹲在树边抱着的正是它。 后来他们也谈过小猫,在一场假期的激烈性事结束,两人侧躺着平复喘息,蒋深的手搭在佟缜的胯骨上,问他,是不是想养这只猫咪。佟缜等待呼吸渐渐平稳,才慢慢地说,想,但不会养。 为什么? 他不说话了,蒋深闭上眼睛,额头依赖地抵住他细薄的蝴蝶骨,说:或许上班以后,我可以喂它。 佟缜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在养小猫的事情上,他少有地犹疑不定,也许他是怕一个人养不好宠物,又或是害怕分离。独自承担责任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就算是蒋深也得仔细斟酌才好。 可今早之后蒋深想到,或许有更好的方式,一个人养有诸多顾虑,那两个人一起养应该会容易很多。 小猫不知道蒋深在想什么,只是在他脚边好奇地走来走去,转身时尾巴粘人地缠住裤管,走了一会又过来搭上他的膝盖,于是蒋深就像上一次佟缜那样,让小猫爬上他的大腿,坐进了他怀里。 猫咪的瞳仁是蓝绿色,阴天时格外漂亮,蹲坐在蒋深腿上看过来,轻易就让他想起另一双眼睛,似是同样的明亮澄碧。 就连依赖人的姿态也相似,大胆又地亲近,毫无保留地把后背留给他。 蒋深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这样一只猫,就像他不懂得拒绝这样主动的人一样。它看人的样子也不太一样,不像蒋深见过的一些小猫小狗,总是抬起头,用乞求的、不确定的目光望过来,这只小猫姿态好看又笃定,好像算准蒋深一定会带它回家。 不知道佟缜当时抱着它怎么想,但蒋深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很软。他思忖,或许在圣诞树旁捡到一只小猫,本身就是收下圣诞老人给出的一份节日礼物。很难说是因为小猫,还是佟缜,也许两者皆有,总之,蒋深决定留下这份礼物。 他把小猫抱起来,走进店里,一手搂着小猫,一边在杂物间翻找,最后找到一堆假日前没来得及清理的废纸箱,当作小猫的临时居所刚刚好。而小猫始终安安静静,让蒋深把它放进纸箱,和朋克男打一声招呼后又搬到了店外。 他拜托朋克男再看一会店,自己去到附近最近的超市,买了小袋脱脂奶和猫罐头。返回时,朋克男已经把猫咪纸箱移进了店内,许是知道它冷,特地放在暖风口下。 见蒋深拿着宠物用品,朋克男也放下扫帚,走过来,旁观他给小猫喂饭。 顾客稀少的上午,两个人蹲在纸箱前边说话边看小猫,朋克男说:这只猫我以前见过。 怎么? 它妈妈是只绿眼睛黑猫,生了一窝四只,它就是其中一个,朋克男伸出手,把小猫脸上沾的奶揩干净了,接着说,蓝瞳三花不多见,我一下就记住了,后来猫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他小猫我也没再看见,后街只剩下这一只。 但是你看它,不怕人的。蒋深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它不躲也不护食,一副无条件信任他的样子。 朋克男看向他:你打算养它? 算是吧,蒋深说,不过我还要问过另一个人,能不能一起养。 对方听出他话里微妙的私生活关系,不过碍于同事间的距离感,选择性地闭口不谈,转而沉默片刻,引起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我差点忘记,上次你要我找的照片我带来了。 他起身走开,过一会又回来,带来一张相片和一瓶水,他把相片给蒋深,又用瓶盖盛了点水给小猫喝。 连蒋深都快忘了这件事,他接过相片,看了一眼。 一张宝丽来彩色相纸,像聚会间的合照。室内背景昏暗,画面主角是坐在一起的两人,高大男人搂着一个男孩,桌前有酒杯,而男人侧脸对镜头外的人说话,只有穿酒红色衬衫的男孩对住镜头,略有醉意地微微笑。 小猫口渴,很快就把瓶盖里的水舔了干净,朋克男又倒出一点,一边看小猫舔水,一边和蒋深说:圣诞节几个乐队一起聚餐,我找鼓手要到一张,也是那年圣诞节拍的,他给得倒干脆,说这些相片早该处理掉,交给我就随我处置了。 还有其他照片吗?蒋深问。 本来有,不过后来我们去海边喝酒,他喝醉,在海滩上一把火全烧了。 蒋深不说话,朋克男接着说:他这人花心,就喜欢这种刚成年的小男孩,和这个男孩再见之后,身边也没少过长相气质类似的玩伴,现在不再惋惜也是正常。 蒋深看着相纸,心里猜了四五分,问他:鼓手在的乐队,叫什么名字? Lotus。朋克男不明白他问的缘由,又反问:怎么了? 蒋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尽管那时与他们没有交集,但却以这样一种古怪的方式在当下认识了。 他的确见过Lotus乐队的唱片,并且即将要相片中的男孩同居。 男孩有一张他曾见过的,蜜色的面孔,敞开的衬衫领口旁有晒痕,露出原本白皙的肤色,微醺的样子也和现在很不相同,一种野性的漂亮。而相片底部有马克笔写上的日期,倒推三年,正是蒋深和佟缜同是十六岁的时期。 佟缜没有说谎,他们的确从学生时代就有过短暂的交集,而他早在十六岁就已经见过蒋深。 相片让蒋深想起了那段没有任何记录的日子,他本很少去想,但多年以后,十六岁的回忆仍未蒙上阴翳,一切还是明晰地显露出来。 猜想与直觉都寻得了求证。在高中合唱团排练《海上花》时,蒋深在音乐教室见到的就是佟缜。总是坐在角落读侦探小说的少年,皮肤被小岛漫长的夏日晒成浅蜜色,瞳仁迎光时也泛着薄薄的金,看人的眼神羞怯纯明,像文艺片里的内向主角。他让他想起奶与蜜的应许之地,只是蒋深后来不再想起,但佟缜始终记得他。 相片是佟缜的十九岁,和三年前的长相如出一辙,但与现在的苍白清癯还有差别。这时的佟缜应在上大学,坦率开放,混迹于地下摇滚乐队间,和其中一个乐队鼓手上床。蒋深想到朋克男的那些说词,料想他们只维持了极短暂的一段肉体关系,随后就分开。起码他不是色情录像带里的素人,没有经受过影片里性虐般的摧残蹂躏那时的佟缜和素人演员的长相有极细微的差别,他左脸没有痣,同现在一样光滑。 和佟缜短暂相遇后又各奔东西,不再有交集的那几年,自己又在做什么呢?蒋深漫漫地回想,大概是十六岁时母亲重病住院,自己和当时男友的举动又被人检举,惊动了级部主任,落得休学一周记大过的处分。那时他被迫出柜,而父亲因此近乎与他决裂,即将回校时母亲却又需转院,蒋父好面子,只得一边带母亲转院,一边走关系给蒋深办转学。因此,蒋深此后不曾在原来的学校出现过。 后来就在外省毕业,上大学,工作,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在办公室里坐了三年多,期间母亲终于病愈,蒋深也不必在外乡忍受压抑的工作环境,回到了小岛。 小岛生活很慢,蒋深找到这份成人商店员工的闲职,在这里轻松到很难想未来,他也试着用散漫平静的生活弥补前几年的灰暗,直到佟缜来到这里。 也许是长期缺乏运动,佟缜的皮肤变回了原本的颜色,人也瘦了一圈。清瘦白净的成年佟缜开始不太熟练地亲近蒋深,毫无防备地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无条件地接纳他的癖好,信任他,纵容他。自在成人商店工作后,蒋深的生活中大半都是情色,而佟缜的出现改变了他浸在暴力与色情中的麻木不仁,让一切欲望都鲜活了起来。 有时候蒋深会衷心地羡慕佟缜,他是那样好,爱与被爱都不保留,为人渴慕、倾心,他是这条长街上唯一的美丽之处。他用他的柔软把一切都变得足够美好,使蒋深生出些眷恋之心,想要将其留住。 小猫吃饱喝足,开始咬纸箱边玩,朋克男已经返回录像带区整理货架,前厅只剩蒋深一人和小猫一猫。蒋深把照片放进上衣兜中,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停下了动作。 他站起身,先去洗净了手,接着回到柜台,找出佟缜的借阅卡,拿起电话拨了他留下的号码。 电话响了快十声,终于被接起来。 那头的人声音像仍浸在睡梦里,困倦地问:喂?哪位? 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之后,蒋深终于懂得那种奇怪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就像现在和二十七岁的佟缜通电话,听见他的声音,蒋深就能放松下来。 是我,佟缜。蒋深说,我吵醒你了吗? 哎?不佟缜沉默地反应一阵,才说,不紧要,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蒋深看了看还在咬纸箱的小猫,说:我打算把小猫带回去。 小猫? 是,那只三花,眼睛大概是绿色或者蓝色,总之像湖,很漂亮。蒋深说。 佟缜想起来,很没有办法地说他:因为这个就打电话来,蒋深你真是 蒋深低下头,停了几秒,终于下定决心,认真地说:不,其实还有。 他把相纸拿出来,上面少年佟缜笑吟吟望着他,有些事情不必等到晚上说,不是吗,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看到你十九岁的一张照片,和那个鼓手一起,我认出你那时候的样子,我们以前的确是见过的。 我并不是在介意你以前和谁有过关系,他继续低声说,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说,以前我过得不太好,我们也没有机会在一起,那现在怎么样?一个人养猫确实有点难,但两个人一起养会好很多。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它呢?蒋深说。 电话那头许久都没再说话,蒋深耐心地等了又等,长久的静默却像是没有结束,久到蒋深都以为他已经挂上电话,又过了近半分钟,佟缜才开口。 怎么突然他很难为情地小声说,不是,你等一下。 蒋深听到他慌慌张张地放下电话,快步走远了,几分钟后又回来,拿起电话后声音还是有些抖,强作镇定地问他:还有呢?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为的就是要听那句话。 笃定的,认定的,确定的一句话。 蒋深本以为二十七岁的表白他能镇定自若,但是话出口前,还是感受到十六岁的一种仓皇的,让人紧张到屏住呼吸的心跳加速。开口前一秒,他想到了蓝色。蓝色,蓝色是猫咪的眼睛,是蒋深与佟缜的学生时代,是《海上花》,Lotus,是雨夜,Love is Blue。蓝色是两人之间流动的,难以诉诸于口的爱。 他握紧了听筒,嘴唇几乎触上去,很轻地说:我喜欢你。 世间好物不坚牢,他却还是想要独自占有佟缜的好。 搞点纯爱 第31章 完结 在蒋深打来电话之前,佟缜正处于飘飘摇摇的梦中。 多年来梦的色彩不是黑白,就是无边无际的蓝。今天的梦境属于前者,没有颜色,却依旧静谧,柔软,忧郁,黑白电影般模糊的背景里,之前的事又被再次提起。 蒋深说,今晚再告诉他。该说些什么呢?也许佟缜应该告诉他梦,成年后佟缜在梦里无数次回到高中,午间的音乐教室外十分安静,只有屋内传来伴奏和人的声响,正午阳光透过绿色玻璃胧照进去,朦朦胧胧的,投下一块窗外摇曳的树影。 在合唱团排练《海上花》之前,音乐教室里只有佟缜一人。那时他午休总悄悄溜到图书室,借奎因兄弟的侦探小说,接着便寻一间无人的音乐教室,躲进去,或是午睡,或是读书。直到合唱团的学生来排练,说说笑笑地走进来,佟缜抬起头,一眼看到人群中的蒋深。 佟缜要和蒋深讲,梦和现实一样,学生时代的那间音乐教室内外,蒋深都没有注意到他。 或者说,他的眼睛很少停留在别人身上。十六岁的蒋深还不太会掩饰漠然,排练间隙时也很少讲话,只是坐在玻璃窗旁的书桌前,戴着耳机安静地听歌。 少年蒋深个子很高,有张介于成熟与青涩间英俊的脸,白色校服衬衫袖口下有精瘦的小臂,温和又漫不经心。从他第一次走进音乐教室,佟缜就注意到他,被他隐秘的冷淡吸引。于是在此后无数次梦境中,蒋深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一言不发,面容模糊,似有若无地看过来,很快又转回头去。 十四岁性欲萌动时,佟缜就笃定自己的性取向与多数人不同,那时他是一种不起眼的学生,腼腆内向,寡言少语,皮肤因久晒而呈不显眼的浅棕,终日待在教室里。灰暗而令人泄气的学生时代中,午休时能见到蒋深算是为数不多的增色。 然而直到那天蒋深被级部主任叫走,佟缜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受。那一阵关于蒋深的传言很多,有人说他被开除,留校察看,休学半年,还有人说他撞见过蒋深和前男友在楼梯下的空隙接吻用粗暴到不像少年的方式。 一切都真假难辨,起先佟缜一个都不相信,但青春期的欲望来势汹汹,尽管心知现在为时已晚,他还是忍不住就把所见所闻暗自拼凑,组成了一个在幻想里的,似真非真的蒋深,并像被催眠一样,接受他带来的一切性幻想。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8) 他想他们是一类人,一样的正经,认真,又淫荡。表面齐整,私下就会袒露不自知的淫乱。他能看穿蒋深的情欲明明欲望深重,偏又要在人前装成温吞的好人。 借着这种亦正亦邪的反差,暑假很快来到,佟缜开始沉迷于漫长而频繁的自渎,同时日复一日地想象着,等到蒋深回到学校后向他搭讪,借故把他带回家,让他把自己推倒在小床上,露出掩藏的色情底色,用粗暴而成人的方式侵犯他。 然而被幻想的蒋深毫不知情,已经离开小岛。于是事情就自然没能如佟缜所愿,他满怀希望地等到开学,可找遍了合唱团也没看到熟悉的高高身影,又等了一阵,佟缜才怅然若失地承认,他的确没有蒋深的消息了。 但渴望一直存在,并细碎地折磨着他,灰暗的学生时代也再无增色他实在很难找到另一个如蒋深一般让他领会到情欲的人了,更何况蒋深是他第一个性幻想对象,他也有情意结的。 怅怅地毕了业,上了大学,佟缜终于学着交了些朋友,开始和他们去酒吧喝酒,他无处安放的性欲终于在地下乐队里得到了短暂的释放。那是他曾经当Groupie的时期,但比起其他人,没那么狂热,只是和Lotus的鼓手维持了一段时间的肉体关系。 佟缜本以为鼓手和蒋深是一类人,可是很快就发现全然不是。鼓手完全被欲望支配,性事内外都不够尊重他,甚至想用爱的名义控制他。这种事鼓手以前不知做了多少次,尽管他教会佟缜透过性来看世界,但佟缜仍选择果断抽身,结束了这段两个人都心思不属的关系。 后来他不再找别人,只是依旧断断续续地想念蒋深。大学毕业后佟缜没有走,留下来一路读上去,又在原地做了讲师。这几年里没有开心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总之和以前一样,只是活着罢了。 那时佟缜也参加过高中同学会,在酒会上旁敲侧击地询问蒋深的近况,旁人知道得也少,只得其中一个与蒋深关系还不错的人替他平反了谣言,原来蒋深只休学了两个周,不再来学校只是因为母亲转院顺带他转了学,其他的也说不出太多,只说蒋深前几天辞掉了外省的工作,似乎是打算回到小岛。 但立刻又有人说,不是这样,蒋深应该已经来到,前几天在xx区有看到他。 xx区正是佟缜的公寓所在,本来还垂着头的他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询问真假。 可那个人又犹疑了,使得佟缜原本燃起的一点希冀也被扑灭下去,万一是幻觉呢?就算不是,xx区那么大,能遇到一个人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太小。 他想着再遇蒋深是不可能的事,却又偏偏被他遇着了。走进那间成人商店纯属意外,但看到柜台前的蒋深时,佟缜又怀疑了这大概不是意外,而是上天赐予的邂逅。 蒋深变了一些,但身上仍然有佟缜难以忘记的,温和又漫不经心的少年气,在充斥情色的环境里,显得如此合时又格格不入。只是对于佟缜是久别重逢的时刻,对蒋深来说只是顾客来到而已,他抬眼望了望佟缜,淡淡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却轻而易举唤起佟缜的渴望。 在长久而混乱的成长之中,单纯的情欲早就变质,如今他终于再次见到蒋深,这一刻,佟缜就决定不会再让蒋深离开。 他不仅要蒋深记住他的身体,他还要蒋深爱他。 佟缜梦了一半,被蒋深的电话叫醒后,又睡了一觉,幸好接上了之前的梦境,把梦做完了。 他最终醒来时,时钟已经指向傍晚五点。蒋深即将放工,而佟缜起身简单洗漱,算准了时间,便披一件夹克便下楼,等待蒋深回家。 佟缜没有等太久,蒋深很准时,抱着一个纸箱从对街走过来,两个人今天见面的一刻都变成中学生,彼此面对面不说话,只是先笑起来。 佟缜笑着去看纸箱,里面是那只小小的猫,仰起脸,瞪大了眼睛回望着他,眼睛似蓝似绿,剔透明亮得像湖水。 真漂亮啊。他发出了平安夜抱着小猫时相同的感叹。 他看着小猫,而蒋深一直望着他,等了一会,突然叫他的名字:佟缜。 什么? 蒋深把他带到隐蔽的两栋楼之间,明明还在大街上,却像是等不及了一样,抱着纸箱就俯下身去吻他的嘴唇。 佟缜闭上眼睛,笑意还是藏不住,心中喜悦被蒋深的吻灌满了,盛不住地溢出来。 蒋深吻了他片刻,又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问他:要和我说什么? 这时佟缜听到远处巴士驶过,该说些什么呢?也许佟缜应该告诉他梦,猫咪的眼睛,告诉他学生时代,《海上花》,Lotus,还有雨夜,让他想起Paul Mauriat的Love is Blue,告诉他两人之间流动的,难以诉诸于口的蓝色之爱。如今他们终于拥有彼此,而一切都不会再像发梦。 佟缜望着他的眼睛,准备说出那句肯定回答。 正文完 大家好,第一篇完结文正文结束啦,想啰嗦两句。 感觉蒋佟两人相识的故事到此已经可以结束,甜蜜、美好、有一点遗憾,今后的事情不必详写也可预见,必定是朝向好处。以后会在番外补全谈恋爱的小小细节,不会写太多,那样我和大家都会感到无聊。当然还有一点脑洞,比如平行时空的puppy love之类。如果有很喜欢的梗也可以和我讲喔,我会试着写到番外里。 另外完结后这半月,我会看多几本书,接着开始写雪山破镜重圆大纲,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可以和大家再见面。微博是@太初方,发得不多,但在不更文的时候来找我讲话也没问题,看了什么书和电影,听了好听的歌都可以来和我分享,欢迎。 重要的放最后,非常感谢读者朋友的陪伴,一路点赞评论的朋友我都记得,追我这篇不太稳定的文比较辛苦,可大家还是愿意鼓励支持我,本身写免费文就是希望得到交流,现在得到了,比预想要多得多得多,非常非常安慰。有很多不足或缺陷,大家与我都清楚,但大家还是愿意包容我,再次感谢! 一起进步,番外和新文见! 第32章 番外IF线(一) 有关佟缜变小佟缜的故事,30岁的蒋深看到老婆变成16岁,之后会发生什么,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猜到,但为求刺激,我还是要仔细讲一讲。 夏日的某天早上,蒋深醒过来,突然发现自己30岁的老婆佟缜一夜之间变成十六岁,又软又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一只腿还搭在他腰上,皮肤被太阳晒成浅蜜色,大腿和胸口的晒痕从睡衣里露出来,睡姿倒凌乱得可爱。 佟缜高中的样子,尽管蒋深记得不清楚,但后来也在相册里见过了。此刻蒋深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和脑中的印象反复确认,是佟缜十六岁的模样没有错,天真柔软,睡相舒展又毫无防备。然而,一起床发现老婆变青少年这事实在太离奇,他又不禁怀疑是不是谁的恶作剧,把与老婆很像的高中生送过来,借机用仙人跳敲诈他。 在蒋深胡乱揣度,不敢行动的时候,佟缜轻轻眨了眨眼睛,醒过来了。他缓了半分钟的神,接着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一个高大的成熟男人怀里,吓得立刻弹起来,挪到了床尾。蒋深看着他,他也慌乱地盯着蒋深,脸色惨白地问:你是谁? 蒋深心里暗暗叹一口气,看来他变成青少年后不认得自己了。 我是蒋深,佟缜,不认得我了么?他用和善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小佟缜蜜色的大腿并得紧紧,缩在角落摇头,紧张地说:我又不认识你,我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蒋深要去碰他,被他躲开了,现在佟缜防备心很重,一副随时要喊救命的样子,就算蒋深讲清真相,他也会觉得蒋深诓他而不相信。没想到16岁的老婆还有些难哄,蒋深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接受了老婆变成十六岁,并且开始适应这件事,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他下了床,和佟缜大眼瞪小眼,干愣了一阵,直到佟缜的肚子发出微弱的鸣叫。 年龄变了但习惯没变,早上还是很容易肚饿,尤其是前一天晚上被蒋深摁着操了三次只不过一起床就不记得了而已。蒋深没忍住笑了一下,但佟缜很尴尬地红了脸,甚至想缩回被子里。蒋深没有多说,只是装出一副好人相,和他说:起来吧,我做早餐给你吃,顺便看看猫咪怎么样? 小佟缜原本还算聪明,想着要给妈妈打电话,可肚子饿时脑袋又变笨了,蒋深一说给他做早餐,还有猫猫看,他就蔫蔫地跟着人家走出了卧室,心想,这人看起来还算和善,那就先勉强相信,填饱肚子再说。 在厨房煎鸡蛋的时候,蒋深向客厅看了一眼,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佟缜穿着背心和短裤,正赤脚坐在地板上,慧云李走过来,很自然地就坐上他的膝盖毕竟只是年龄变小,气味还是相同。蒋深此时完全不觉得自己用早饭和猫猫留住少年佟缜是哄骗,也是,哄老婆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早餐做好了,蒋深喊他来吃,佟缜正和慧云李玩得开心,闻言恋恋不舍地放下猫,洗了手,才坐到餐桌前。十六岁的佟缜固然身材细瘦,脸蛋可爱,但还是有青少年该有的惊人食量。前两天三十岁的佟缜还担心自己发胖,早餐减量,只有水煮蛋、水果和黑咖啡,但今天小佟缜一连吃掉了三份溏心煎蛋、四片吐司和一碗酸奶麦片,蒋深把自己没动的煎蛋给他,他也就着橙汁吃下。 他吃东西的样子还很稚气,嘴里塞得满满的,脸腮被撑得鼓起,但没什么声音,嘴唇也更干净和他吃蒋深阴茎时候的模样不太一样。蒋深没怎么吃,草草咽下麦片和橙汁就停下来,更多是在看佟缜,一边在心里盘算下一步该如何让他吃点别的。蒋深欺负老婆一向很有原则,一定要先好吃好喝把老婆伺候舒服,下一步才能理直气壮要老婆来满足他无底洞般的欲望。 佟缜吃饱了,戒心消了大半,毕竟吃人嘴短,只对蒋深羞涩地笑了笑,问:我去洗碗,待会让我给妈妈打个电话好吗? 说着就伸出手要去收拾碗盘,蒋深却冷不丁把他的手抓住了,对着他错愕的脸,反问他:你真的想不起来? 什么?佟缜反应不过来,可蒋深已经站起身,从餐桌对面走到他面前,我是你男朋友,你忘了?蒋深终于暴露真面目,直白地说,你昨晚还在那张床上哭着叫我老公呢。 佟缜的瞳仁惊恐地颤起来,呆呆仰头望他,好一会才说: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过他连那些词都说不出,羞赧到连耳朵都烧红了。 可看着老婆纯情的样子,蒋深起了坏心,一手撑在餐桌,另一只手探下去,去摸他光溜溜的下身,一边说:说什么呢,你自己摸摸,你短裤里什么都没穿。 还未发育完全的腿根柔软细腻得要命,蒋深握着佟缜的膝盖摸上去,浅蜜色的大腿柔滑到让他想起太妃糖,他一路摸到晒痕,把两腿间隐秘的软肉捏住了。佟缜吓得忘记了挣扎,两腿又已经被蒋深控制住,只得在餐椅上动弹不得,由得他将手继续深入到更羞于启齿的私处。 昨晚被操开的穴口却羞答答地闭合了,显露出未经人事的生涩,蒋深刚探进去一个指尖,佟缜就喊起疼。蒋深抬头看他,他就用十六岁少年独有的,纯真又恐慌的眼神望回去,小心地说了一遍,我疼......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落入男人手中,三十岁的蒋深有张极具压迫感的英俊面孔,和煦之下是对他身体的绝对掌控,玩弄与否都由他来决定,佟缜为免受更多苦楚,只得可怜兮兮地向他服软,说:哥哥,我才十六岁,放过我吧。 没成想听他这话,蒋深探究地望了他好一会,佟缜看起来实在无辜,可正是这副无知又受惊的样子能够引起蒋深的性欲,他笑起来了,说:你再叫一声。 佟缜没往那方面想过,一旦想起来,就不叫了。而蒋深已然沉浸于逼奸高中生的角色里,抬手就掐住他的脸颊,迫使他仰起脸,居高临下望着他,冷冰冰地笑着命令:再叫一次。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他紧闭的嘴唇,接着就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嘴,逼迫他含住自己的手指。蒋深摸着他软软的舌头,说:不叫就用鸡巴肏开你的嘴,到时候就不是叫哥哥这么简单了,知道吗? 这种强奸犯的说辞,除去黄片,佟缜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他吓坏了,连带浑身都颤抖起来,恳求地望着蒋深,即刻妥协,小声叫了句:哥哥。 他的脸被蒋深的手指掐得很痛,一开口没忍住,眼泪从瞪大的眼睛里流出来。蒋深愣了,险些就为他一边发抖,一边哭着喊哥哥而心软。 他想,无论几岁的佟缜都是在温室里长大,身边人给予他无条件的,充分的爱与尊重,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温柔而责备他,更不会有人说男人流泪是无能的表现。蒋深开始怀疑是否玩过了头,不太忍心进行下去了。然而刚要松手,却发现佟缜的短裤被勃起的下身顶出了形状,连顶端都洇出一块水渍。 原来高中生佟缜真的会幻想有人强暴他,年纪小时不懂掩饰,青涩的欲望在人面前展露无遗。蒋深松了力的手又按紧了,几乎把他压得折进墙面与自己身体之间,只留一截细腰横倒在椅子上他们曾经用这个姿势在靠墙的餐椅上做过爱,那时佟缜很激动,悬空的下半身紧紧勾缠住他,晃着屁股蹭蒋深的腹股沟,足足被操射了两次然而现在佟缜陷入其中,惊惶地看着压下来的蒋深,尚显幼态的面孔流露对未知性事的恐惧,像即将被切开的奶油蛋糕,无能为力地等待被吞吃入腹。 他忘了开口,只是红着眼睛望着蒋深,连两条线条漂亮的腿也没再收紧了,蒋深抚上他光裸的小腿,手指轻轻划过腿肚,在膝窝的软肉处揉捏起来。从前蒋深让佟缜自己抱着膝窝操过他,可此时仅仅是抚摸,小佟缜就呼吸渐渐加重,显出一种雏儿特有的敏感。 蒋深握住了他干干净净的阴茎,堵住流着黏滑液体的前端,开始上下搓揉,佟缜猛地一颤,无助地去推他肩膀,却被蒋深牢牢按住大腿,十六岁和三十岁的男人力量差距悬殊,而蒋深能够压制任何时期瘦削的佟缜,十六岁在他手下更是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撸动性器,在茎身和手指间挤出淫猥黏腻的水声来。 少年佟缜嫩得不行,蒋深稍一用技巧,加快速度,他就哆嗦着夹紧大腿,准备高潮。可这时蒋深又放开他,而他已然向性欲妥协,满脸通红地呼着热气,不明所以地望向停下动作的男人。 后者却把他抱起来,带到了卧室的床上,跪起来脱下内裤,让早已勃起的粗大阴茎弹在佟缜脸上,眼神却平静到与凶恶性器不符,他勒令佟缜给他口交,可小佟缜第一次见这种大家伙,惊恐地退了一下,又被蒋深捏着后颈,拎猫猫一样拖了回来,直挺挺的阴茎戳着他的嘴唇,淫液尽数蹭上他唇角,像是他不张口不罢休。 含进去,蒋深说,待会用它来干你。 方才温吞的男人在性中如此粗蛮无礼,佟缜再想躲也不能,仰头小声央求:太大了,我不会这个,用手好不好 蒋深跪在他手臂两侧,面无表情地俯视他,佟缜赶紧补上一句:哥哥。 可以。蒋深开口了,佟缜刚松一口气,但下一秒却连惊讶的话也说不出了因为蒋深趁他不备,强硬地掐住他的下颌,挺腰把龟头恶意地挤进了他口中,说:手口并用更好。 佟缜连忙撑住他的大腿想退出,可他退一点,蒋深就跟上一点,直到佟缜靠住床尾,退无可退。蒋深要他握住吃不进的阴茎根部,否则就要插进他的喉咙里,饶是这样,佟缜的嘴唇还是被硕大龟头撑到发痛,一边没有章法地搅动舌头吸吮,一边难过得眼眶红起来。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19) 但蒋深却爽得吸气,摆腰在他口和手里浅浅地抽插起来,佟缜发出抗拒的喉音,引得蒋深故意用龟头顶他的脸颊,让他像小孩藏糖一样鼓起腮帮,摩擦他敏感的上颚,让他一面仰着头吸含阴茎,一面获得异样的快感。 十六岁的佟缜尚未意识到自己隐秘的敏感带,被蒋深触及后也得了趣,原本难受的闷哼渐渐变软,甚至因为上颚麻痒难耐而偷偷把手伸下去手淫,蒋深看到了,但没有戳穿,只是把沾满唾液的阴茎从他嘴巴里抽出来,从床头柜里取了润滑剂给他扩张。 佟缜被插嘴插乖了,不再反抗,安静地让蒋深把手伸到后穴里去搅动,发出很轻很克制的喘气声。扩张时间很长,没有太好的感觉,加到第三根手指时甚至有些不适,只在蒋深转动手指,顶到硬热的凸起时,他才小声叫了出来,蒋深乘机攻击那一点,佟缜吓得声音大起来,说不要了,不要了,好奇怪 他身前的阴茎轻轻抽动起来,佟缜很诚实地再次握住,想在蒋深的指奸下射精,可男人不留情面地拂开他的手,把他翻过去,趴在床上塌下腰,露出已被玩弄得湿漉漉的后穴。 少年佟缜的屁股并没有后来肏多了那样丰满,但胜在浑圆柔软,仍是一道好风景,轻易就引起蒋深不健康的占有欲,安全套就在床头柜,但他没有戴,在佟缜臀缝中蹭了一会,对准穴口就缓缓推进去。 蒋深还算有一点良心,一边慢慢地挺进,一边揉着穴口给他放松,但佟缜蹭在被单上的脸还是痛苦地皱起来,后穴抽搐着绞紧了,像在和插入其中的阴茎较劲,臀瓣也不受控地抖动着,被蒋深握住,嘴里就哀哀地叫:哥哥,好疼,我疼呀 这时蒋深已经无心再想这样是否道德,小佟缜怕痛,他也顾不上了,急色到进入一半就摆胯抽送起来,穴肉生涩到只会一味收缩,但又是另一种柔软湿热,绞得他头皮发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佟缜被顶得手撑不住,上半身伏倒在床上,只有屁股撅起来小狗一样乱晃,他有气无力地喊:受不了了,哥哥,好痛,求求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佟缜喊痛的声音低下去,蒋深低头看,发现他双腿间阴茎硬硬地垂着,面色潮红得不正常,原来是偷偷得了趣,不再叫了,只是喘息。 蒋深也逐渐适应他紧窄的后穴,逗弄起他来:再叫我啊。 佟缜哼哼唧唧地叫他哥哥,蒋深说:现在不是了,再想想,要叫我什么。 他侧过脸,在晃荡中半眯着眼睛看向身后的蒋深,这个比他几乎大了一轮的男人正在干他,尽管在他印象中,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男人却熟知他任何敏感处,并且让他在初次就获得了无法抗拒的快感。似被他看得有些动情,男人成熟而英俊的脸低下来,亲了亲他尚沾满体液的嘴唇,佟缜躲不开,晕乎乎地让他吻了。 嘴唇离开后,蒋深突然加快速度,佟缜被飞快进出的性器肉棱磨得发抖,声音不稳地学着色情片胡乱说:嗯老公,爸爸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可说完羞耻不已,还是忍不住呻吟。十六岁的佟缜叫床无师自通,第一次做爱就叫得又甜又骚,他已经被肏射了一次,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精液滴滴答答地流到床单上,有些被蒋深顶得飞溅,混合着两人交合处漏出的润滑液,在胯骨和屁股之间撞出响亮湿黏的水声,耻毛磨着他光滑湿润的穴口,痒得他在蒋深手里摇屁股,又被刺得哆哆嗦嗦流下几股浓精,洇湿了身下床单。 蒋深别过他的头,让他那沉浸在性爱之中,被肏得媚态毕露的脸面向自己,小佟缜涣散地看着他,稚嫩面孔此刻淫靡得要命,看上去对性一窍不通,只是在强制奸淫中才暴露放荡天性。蒋深又去吻他,而他喘息着被男人吸着舌头,后穴又不自觉地收紧了。 蒋深故意告知他:要射了,射在里面好不好?佟缜说不出话,只是脱了力地垂下头,张着嘴大口喘气,于是蒋深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挺起身,逼着他说好。 其实佟缜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是恍惚地顺从,上半身仰成难以呼吸的弧度,艰难地说:好,好的爸爸 那你夹紧些。 他被蒋深顶得又叫起来,磕磕绊绊地重复:夹紧,夹紧些 后来他几乎把身下的床单每一处都洇湿了,蒋深说要射,可中途又补了一次润滑液,他穴里不再有痛感,而是又酥又麻地发痒,只要蒋深的阴茎摩擦那一处凸起才好,但他又实在承受不住这样长时间的肏弄,半是难受半是欢愉地哭泣求饶起来。 只是他越是求饶,蒋深肏得越狠,就连他后来闭紧嘴巴,漏出哭喘,蒋深也要重重地顶他,一下下干得又快又急。他不敢再叫了,也再射不出来什么,甚至尿意涌上来也不敢说。 还是蒋深发现他一直夹腿,觉得不对劲,逼问他才得到一句好像,好像要尿了 蒋深只得搂着他的膝弯把他圈在怀里,就这样性器相连地走进卫生间,把尿似的抱着他,一边将阴茎埋在他穴肉中慢慢挺动,一边看他痉挛地握住自己的性器,大张着双腿,以一种称得上羞辱的姿势靠在男人胸前,颤抖着尿进马桶里。 他尿的时候蒋深并没有停下抽插,引致他摇晃中有不少都漏在便器外,而蒋深不再控制,闷声喘息着将精液尽数射进他后穴。内射一个意识模糊的十六岁少年实在很没有做大人的操行,可这是蒋深老婆,所以蒋深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和满足感。他射了很多,性器抽出时,精液就从紧缩的穴口中徐徐流出。 要是换以前,蒋深会要佟缜撅起屁股给他看流精的后穴,可小佟缜太累了,歪在他肩膀上很轻地呼气。蒋深只好把他放在浴缸里,把一屋残局收拾干净,又给他洗了洗,才把他抱回床上。 佟缜在他旁边安然入睡,他却坐在床边想以后。他想到如果明天一早醒来,佟缜没有变回三十岁,应该如何跟佟太太解释,是送他回家,还是他们继续同居下去。 其实无论怎样都不坏,少年老婆也是老婆,蒋深还是可以一直照顾他,晚上就肏他,和他做很棒很激烈的性爱而两三年之后佟缜成年,也不再会和鼓手有任何关系,只会被自己肏成从前熟悉的艳熟模样。十六岁的老婆可真是不道德的好文明。 注意:OOC警告!强制开苞/艹尿之类 和正文风格有出入 不爱看慎重 第33章 番外IF线(二) 写了点反向以大欺小,一觉醒来三十岁的佟缜发现老公变成十六岁英俊少男,之后会发生什么,不太好说,所以我还是要展开讲一讲。 是周末早上起床发生的事,惯例两人应该有晨间性爱,只是蒋深还未醒。佟缜先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把手伸进蒋深的睡裤,满意地摸到他已经硬得发热的晨勃鸡巴,也没留心尺寸是否正确,更没在意为什么昨天操了一整晚早上还是这么精神。他跨坐到蒋深身上,闭着眼扩张了两下,就撩起睡衣咬住下摆,扶着鸡巴慢慢坐进去。 蒋深是被晃醒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上,而意识逐渐清醒,发现晨勃的下身被湿热紧窒的空间吸住了,一缩一缩地摇动着,带给他一种奇异的,陌生的榨取感。他睁开眼,未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一个苍白纤细的男人正咬着上衣下摆,脸红红地骑在他胯上晃动细腰,边动发出很轻的闷哼。 在清晨的卧室里,这样的景象实在美得很淫乱,蒋深惊讶地想直起身,男人感到他的挣动,睁开眼,看清他的脸后也在一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后穴在受惊时咬得更紧,直把毫无防备的两人都刺激得惊叫出声,而蒋深被他的漂亮眼睛看得一怔,想忍又已经来不及,精关一松,面红耳赤地射了出来。 十六岁的蒋深草草交代了第一次,射精时耳朵很红,不住地喘息,活像一只被逗弄到累极的小狗。他一个劲盯着佟缜,后者也停下来望了他一会,突然觉得自己有时很奇怪,比如现在,佟缜只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就欣然接受老公变成十六岁这个事实,甚至没多犹豫,被他边射边呻吟的样子可爱到,伏倒在十六岁蒋深清瘦的胸口,笑起来了,说,你在我里面射了好多 以往都是蒋深玩佟缜,但今天颠倒过来,佟缜觉得少年蒋深很好玩。十六岁时渴望和他做爱却不能,到三十岁再做好歹不太迟,他可以打开成熟柔软的身体,宽大地,熟稔地接受十六岁蒋深青涩的性欲。以前在他记忆里,蒋深的十六岁和三十岁并没有太大区别,可现在发现全然不是一回事。少年蒋深下颌细薄,稚气未脱的脸比后来要柔和得多,被他近距离盯了一会,面孔就很不自然地涨红起来,纯情得要命。 在蒋深看来,陌生的漂亮男人把他骑射后倒下来,热热的脸颊贴上他的脸,未知的清幽香气缠住他的呼吸,倒像是过分艳丽的春梦。他的十六岁困在学校,家和医院之间,没有闲暇来认识这样成熟美丽到危险的成年人,可他半硬的几把还留在佟缜后穴中,湿滑温热的感觉真实得不容忽视。男人又似乎很中意他,笑吟吟地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接着将垂下的额发别到耳后,吻住了他,模糊地叫他的名字,说蒋深,你小时候真好看 佟缜的嘴唇湿软地衔住他的,细细地润湿他的下唇,轻易就把蒋深撩拨到有些发晕,出于本能地追上去,想接更深入的吻,可佟缜唔了一声,侧过头躲开了。蒋深困惑地看着他,而他直起身,按住了蒋深的胸口,说,早上不可以这样亲太久,会缺氧的。 他的语气像对小孩的训诫,又有些像撒娇,不过坐在人鸡巴上说这种话,难免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十六岁的蒋深果然乖乖上钩,满眼只剩下他湿漉漉的嘴唇,突然发起狠,把这个他不认识的,带动他欲望的男人掀倒在床上,俯身压了下去。 佟缜惊呼一声,随即又很开心地笑起来,笑声轻飘飘的,引得蒋深等不及地吻住他。性器在变换姿势时滑脱出来,但很快又在亲吻下重新勃起,距离上次射精前后不过五分钟,已经硬梆梆地再次抵住后穴,佟缜搂住他的脖子,在接吻空隙颤声说,又硬起来了啊这么快,接着操我吧。 蒋深跪立起来,说话了,但不太聪明,一开口就是,你怎么这么骚啊。佟缜舔了舔嘴唇,把小腿架在他肩膀上,高高抬起屁股,露出湿红微张的穴口,故意收缩给他看精液流出糊满臀缝的样子,若有所指地笑道,之前被你肏成这样的,改不过来了,喜欢吗? 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盯着看,但佟缜从他的表情已经得知是肯定回答。佟缜想,无论是十六岁的蒋深还是三十岁的蒋深,面对他时爱欲都鲜活又浓烈,而他们之间那种古怪的默契也并没有随年龄而改变,佟缜看出他的想法,又把他推倒了,挪动膝盖跪坐在他肩膀上,将深红挺直的阴茎和张开的后穴大方地展露在他眼前,轻声问,想舔吗,要不要试试? 骗处男舔穴不道德但足够刺激,而面对十六岁初尝性事的蒋深,佟缜格外大胆些,蒋深抬头看他,他也回望过去,一张脸沐浴在清晨光束里,有一种含糊的柔和与期盼。蒋深彻底忘记问他身份问题,只是问,我以前也舔过你吗?佟缜又向他的嘴凑近了些,说,是啊,很多次,每次都舔得我很舒服 蒋深一直是很爱干净的人,可看着眼前流淌白浊的后穴,却奇怪地不讨厌大概因为那东西是他自己射进去的,而佟缜身上又有好闻的香味。于是他扶住男人的大腿,试探性地张嘴舔了舔穴口,佟缜即刻喟叹一声,腰脱力地软塌下去,直直坐上他的脸。 他尝到自己精液的味道,苦涩的,在舌根回绕,但他又想再多听些佟缜的呻吟,便不自觉继续绕着穴口舔舐,佟缜轻轻晃起腰,让后穴摩擦他的唇舌,声音都飘了,边喘息边不稳地说,对,就是这样舌头也可以伸进去 他果真听话地扒开佟缜的臀肉,将舌头伸进这窄小湿润的穴肉中搅动了两圈,佟缜又痒又爽,甚至轻微地颤抖起来,痉挛地抓住了蒋深的头发。他的阴囊压住蒋深的鼻尖,和会阴一同随晃腰的动作摩擦得滚烫,几乎要把蒋深覆到喘不上气。好在蒋深窒息前,佟缜喘着气挺起腰,离开了他的嘴,说,好了,好了,已经够了,干我吧。 第一次的蒋深完全跟着佟缜的节奏走,倒让佟缜觉得这样也不坏,起码最初的主动权在他手里,他可以随便让蒋深操他。蒋深的鸡巴早已硬得发痛,在得到首肯后,立刻把他扑倒,佟缜顺从地倒在他身下,引导般握住他的阴茎,帮处男对准了他成熟丰润的后穴,漂亮眼睛笑得弯起来,说,你喜欢用传教士?也好,你第一次干我就是这个姿势 然而蒋深已无心去想象佟缜口中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情形,此刻和比自己大十四岁的男人上床,已经是十分新奇又兴奋的事,他感觉好似在肏自己的某位兄长或长辈,一种背德的,乱伦的快感。他有些粗暴地肏进去,直顶到阴茎根部也被穴肉绞住,阴囊紧紧贴上男人的臀瓣,他们同时愉悦地喘出了声,而佟缜的声音发颤,攀在他肩膀上的手也颤抖起来,似乎经历了一番口舌玩弄后,仅仅是插入就小小地高潮了一次。 但蒋深不太懂,只知道鸡巴再次没入那些曲折交叠的柔软腔肉,被吮吸的感觉美妙得让他立刻想射精,而佟缜侧着脸,张开红肿嘴唇呻吟的样子又是另一种春药,令他不得不将适应时间缩到最短,匆匆摆动腰胯开始抽送,一开始就又快又重,在两人之间撞出连片湿黏的肉体碰撞声。 十六岁时佟缜就幻想十六岁的蒋深能这样和他做爱,本以为已经错过,没成想性幻想在三十岁以奇异的方式得到了满足。他主动抬起腰,让屁股紧贴蒋深的胯部,说话的气息有些不稳,啊,好快慢一点 蒋深随口应下来,但速度仍不减,甚至把佟缜本撩到耳后的额发都晃散了,颤巍巍又垂到他眼睛上,随抽插动作在脸上飘荡。佟缜难耐地仰起下颌,一边晃,一边自己挺起腰臀,让蒋深每一次都顶到敏感点上。蒋深刚开始不明白他的用意,后来每肏一下,胯下的穴肉就抽搐着收紧一下,男人的叫床声也愈发甜腻,他就领会了,此后屡屡造访那一处,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变换角度,向更深更曲折的腔肉肏进去,引致佟缜再次痉挛,语句也语无伦次起来,真会肏啊,蒋深、蒋深,第一次就这么 蒋深还不会那么多荤话,但发自内心地想从男人嘴里听到更多,于是他俯下身,身下肏弄不停,在佟缜每句话间隙轻轻啄吻他的嘴唇。性爱中被亲吻的男人似乎有些情难自抑,手指颤颤地摩挲着蒋深的后颈,不再说话了,只是用湿润澄澈的眼睛望着他。十六岁的蒋深含住他的下唇又松开,真诚地说,怎么不再叫了,我想听你叫,很好听。 他没想到三十岁的男人会因为一句夸奖而流露羞涩,佟缜几乎将脸埋进枕头里,又因为深重的抽送而忍不住皱眉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亲我是不喜欢我叫床蒋深说,没有他想说很喜欢,可这个词对着第一次见面的成熟男人却难以启齿,羞赧像是会传染,让他犹豫了一阵又低下头,只一味猛干起那个湿穴。 佟缜被他肏得再次叫出声,但声音比刚才抖得多,像是受不住了,可柔嫩湿软的穴肉却痴缠地吸住阴茎,在抽出时甚至被带得翻出来,肏进去又形成层叠的皱褶,让性器陷到又软又深的地方去。蒋深也有些承受不住这样媚人的绞弄,加快了速度,肏出的水声更加响亮,他握住佟缜的阴茎撸动,声音也有些失常,说,要射了,你和我一起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20) 话音刚落,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射了出来,喘息声,精液都乱糟糟交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而后陷入高潮后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蒋深才把鸡巴从穴里拔出来,佟缜无力地瘫软着身体,同样疲惫的后穴被撑成合不拢的深洞,在蒋深眼前汩汩流出浓浊白精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在佟缜体内中出,可看到这景象,半软的鸡巴就又不受控地抬了头。 佟缜还沉浸在无边的余韵中,透过恍惚的视线,他看到十六岁的蒋深跪在他腿间,阴茎直撅撅地挺立,顶端淌下黏稠的余精。那张介于稚气和成熟间的,少年的脸露出对他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渴望,佟缜在心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尽管他已年到三十,经受不住前几年那样持久而激烈的性爱,可年轻的蒋深对他身体的迷恋又让他没法说不。 射过两次的鸡巴还是很硬,看蒋深的样子,似乎是还想再来一次,佟缜已经有些疲累了,但还是愿意再配合他一次。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是漫长到磨人的性爱,转过身跪在床上,把丰满浑圆的屁股抬起来,又在下腹垫了个枕头,准备好了才开口,哑声说,这一次从后面来吧,也会很舒服的 注意:OOC警告!搞点高中生处男小蒋 有骑乘/骑脸舔穴/中出 第34章 番外IF线(三)上 如果在平行世界里,十六岁的蒋深和十六岁的佟缜相遇,那就完全是高中校园小情侣的路数,一个是打直球追人但其实很经不起撩拨,一个表面羞怯暗地好色,总之很纯爱很Puppy Love。 那时两个人彼此早有印象,但都内向寡言,从没有搭过话,只是在音乐教室遇见了,偶尔偷眼瞥一瞥对方。不知是哪一天,也记不清是谁主动出击,不过大概率是蒋深,他坐到佟缜身边的椅子,趁佟缜自以为隐蔽地望过来时,转头向他笑了笑,搭讪道,你每天都在看推理小说是奎因兄弟么? 偷看被抓包的佟缜明显有些慌乱,点了点头,把书合上了给蒋深看封面。蒋深看了一眼,说,这本我没看过,讲的是什么?实际上他只看过一本奎因兄弟,但佟缜以为他很了解,羞怯中难掩兴奋,自顾自给他讲起来了。 于是直到午休结束,佟缜都在认认真真给他梳理推理剧情,多是他说,蒋深在听,偶尔询问细节。其实蒋深听得很不专心,一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在佟缜身上,余光悄悄扫遍他校服外露出的皮肤,看他白净纤细的手指,正午阳光照耀下尖俏的下颌,翕动的双唇。十六岁的青春期少年脑子里想些什么,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只能说,蒋深看他的眼神并不太纯粹清白。 离开的时候,他和佟缜再见,回到朋友身边,朋友问他,怎么要坐到佟缜身边?蒋深远远瞥了一眼他走远的细瘦背影,过了一会才说,他很漂亮,不是么? 其实蒋深在那天以前已经注意他很久,佟缜没什么朋友,身体也不好,时常在体育课请病假,独自坐在看台上发呆。蒋深在足球场上,每每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十六岁的佟缜面孔小而白,肩颈线条颀长瘦削,和人讲话时会先羞怯地笑起来,说话轻声细语,有种界限模糊的柔和。普通的校服白衫穿在他身上也极其妥帖,明明没有不该的裸露,但蒋深还是让想到奶油草莓。 奶油草莓。有时他在人群里看到佟缜,就会暗自猜想一定有很多人和他一样,目光停留在佟缜身上,并想到一些香甜之物尽管后来他才知道并非如此,佟缜只吸引到他,而自始至终眼光热烈的只得他一个。 自从午休搭讪后,蒋深就不再掩饰对佟缜的靠近,亲近的方式温和但令人无法拒绝,除去每天中午谈论侦探小说,走廊中碰面的打招呼以外,佟缜发现某一天的晚上蒋深开始站在楼梯口等人,侧脸仍旧温吞淡漠,只在察觉到他走下楼梯时,才抬起头露出一点笑意,望着他问,直接回家吗? 佟缜也笑了,为他的明知故问,说,下晚自习这么晚,不回家还能去哪里?说着就向外走,经过蒋深身边时,蒋深低头很快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就和佟缜并肩走。 佟缜有些诧异地看过来,问:顺路吗? 蒋深飞快地答:顺路。 其实完全不顺路,甚至是绕远,但蒋深还是愿意等佟缜一起走回家,他没有坏心思,只是放学了也想和佟缜多待一会,多多体验和佟缜肩并肩,衬衫袖口下手臂偶尔相触的一点亲密。佟缜没有想过推辞,夏季的夜色里穿着白衬衫的蒋深在门口等他一起走,看他素日疏淡的英俊面孔在夜风中难得开怀地笑起来,实在是一件让人想不到理由拒绝的事。 如此相处了一段时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蒋深在追佟缜,作为当事人的佟缜当然也察觉到,尤其是每次和蒋深打招呼时,他的朋友们比蒋深还要热情。但佟缜有些搞不清状况了,更无从分辨蒋深对他是否只是友谊之爱。毕竟蒋深向来十分客气,就算夏夜的社区寂静昏暗,他也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只是礼貌地在路灯下分别,随后目送佟缜上楼,等待佟缜在窗前向他招手才离开。 他也不敢贸然询问,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当了大半个学期的朋友,在暑假即将来到的前几天,佟缜终于沉不住气了,那天晚上回家时怏怏的,蒋深问他也没精打采地说没事,一直走到楼下,眼见蒋深还是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佟缜在路灯下站定,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蒋深愣了一下:什么? 佟缜走近了些,仰起脸,又问了一遍:你没有要和我讲的吗?他顿了顿,说,为什么每天都和我一起回家?我知道你绕了路。 我没有绕蒋深原本还想再挣扎一下,可佟缜牵住了他的手,望住他的漂亮眼睛里期盼多于探究,让他被柔软手心牵引的皮肤紧张得渗出汗珠来,不得不用另一只手盖住嘴,低下头堪堪遮掩赧然的脸。 佟缜摇了摇他的手,很轻地,直白地问他: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这时蒋深悉心维持的稳重自如便不复存在了,佟缜突然的提问让他事先预演的姿态都不再作数,他只能摇头,低低地承认:不是,是因为喜欢你 夏夜风吹过两人交握的,汗涔涔的掌心,佟缜的脸也红了起来,两个小孩在无人的路灯下手牵手,一起面红沉默的样子实在有种奇怪的浪漫。不知静默了多久,也许已经过了两人该返家的时刻,但佟缜还是不愿放开蒋深的手,而蒋深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佟缜小声说:怎么不早告诉我 蒋深松了一口气,低下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闭上眼,鼻尖依赖地蹭着他的衬衫领口,同样小声回答:怕你拒绝,本来想过两天再和你讲的。 好吧,佟缜抚上他的头发,我也喜欢你的...... 这下两人更不愿意放开了,蒋深用发热的脸颊贴住佟缜的脸,一边说暑假也想看到你,一边自然而然地和他接了吻只是今天回家迟了太久,无法再继续厮磨,只能吻了两下就匆匆分别,将交换初吻的甜蜜留待睡前细细回味,并满怀对第二天上学的希冀,盼望起与可爱初恋的见面。 于是暑假前剩下的那几天,他们就像所有初尝恋爱甜头的情侣一样,几乎所有闲暇都黏在一起,并想法设法躲过老师同学,在楼梯间,或在无人的音乐楼里安静地拥吻,掌心和小臂都被汗浸湿也不分开。直到最后顶着湿润红肿的嘴唇回到家,还若无其事地对父母撒谎说是因为晚上吃了辣椒,心里却暗暗想起离别前湿漉漉的,让人下体发热的舌吻。 暑假本是蒋深佟缜两人亲密的好时间,但他们都在重点班,不得不被抓去进行暑期补习。见面时间缩减到每周周末,哪怕每天都通电话,对热恋期的小情侣来说还是不能接受。 所以他们开始在晚上见面他们社区离得近,直线距离只要七分钟。在入睡时刻,蒋深会走到佟缜家楼下,而佟缜在阳台上看见他就跑下楼,和他在常站的路灯旁亲昵,或是坐在长椅上依偎聊天。蒋深不再极力遏制欲望,和佟缜接吻时勃起的阴茎会硬热地抵到他腿间,而佟缜不愿在公开场合做这种事,可被蒋深吸着舌头脑袋就晕乎乎,本想气喘吁吁地制止,然而一开口却是,要不要上楼去 他的本意是要藏起来,但在蒋深听来却是变相的邀请。上了楼,还没等到进房间就在客厅纠缠在一起,蒋深不顾佟缜熟睡的父母,贴在他耳边呼出急切的热气,说,我硬得很疼,你摸摸它。佟缜在黑暗中慌乱地拽住他的T恤领口,用气声说,等,等一下,我妈妈睡觉很浅 摸黑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蒋深再等不及,一边锁门,一边就牵住佟缜的手引到自己鸡巴上。佟缜还在想,这个与他谈侦探小说的,平日克制有礼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深重的性欲,但手已经不受控地跟随他伸到内裤里,握住了他的阴茎。 蒋深也没想到仅仅是被佟缜的手碰触,他就闷哼出声,佟缜借着窗外街灯的黯淡光线看到他苦涩地皱起眉,小心翼翼地松了些力道,问,我弄痛你了吗?蒋深沉默片刻,才把他的手抓紧了,说,没有。 他把内裤褪下一些,让鸡巴混着先走液在佟缜绵软手心里顶弄起来,一面毫无章法地亲着佟缜的嘴唇,一面坦白自己蓄谋已久的性幻想,他喘着气说:这样很好,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肏你的手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这么做,不想忍了。 佟缜被他一通淫话说得头皮不住发麻,还未从蒋深一直在意淫他的惊诧中缓过神,而蒋深已经把手伸进他的睡衣下摆,粗鲁地在他胸口揉弄了两把,边用他的手撸边开始解他睡裤的系带。 此刻佟缜被情欲蒙蔽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他连忙拽住睡裤,急急地说:不行,不行蒋深昏了头的蒋深想用强,佟缜抵抗不住,慌得声音都带了哭腔,停下,停下! 他始终反应不及,让蒋深先一步拽下裤子,手指裹住了他过于湿润的阴茎,滑动起来,佟缜拼命推他的肩膀,想合拢被强行分开的大腿,但还是晚了,蒋深的手探到了更深处,摸到了他那个湿黏柔滑,不可告人的隐秘女穴。 蒋深停住了,佟缜也吓得不敢动,两人维持着古怪的姿势双双沉默。出乎佟缜意料的是蒋深并没有软,只是停顿了两分钟,惶惑地在他阴唇间伸进两根手指,沾着淫水又蹭弄了个来回,像是在确定是女阴无疑,又像是检查发育是否完全。当指尖触到湿热肿胀的阴蒂时,佟缜即刻惊喘出声,而蒋深终于出声,骂出了一句他从没听过的脏话,拽住他胳膊,把人拖到床上了。 佟缜倒在床沿,看着蒋深开了他书桌上的灯,随后转回头,暗暗偏光下的脸是一种近乎危险的,冷涩的英俊,他走过来,掰开佟缜的双腿,在他腿间跪下来,然后抬起头了然地问他:这是什么? 说着,再次覆上柔顺的肉缝,用两根手指在其中搓揉抚弄,尽管佟缜知道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在爱抚中颤声解释:我多长了一个本来想再过两天告诉你的,我怕你,怕你不喜欢 蒋深不置可否,只盯着他羞耻张开的大腿间一个劲地看,被撑开的屄缝和阴蒂都是深红色, 周围是青涩的苍白,但仍有丰满柔润的美丽轮廓。佟缜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感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颤抖的女穴上,有种奇异的,滚烫的淫乱感。他被盯得也呼吸发烫,久久等不来回答,只得模糊地开口:你不喜欢,就算了吧,这本来也是畸形 有没有给别人看过?蒋深反问他。 他摇摇头,蒋深又问他:那能用吗? 佟缜露出不解的神情:什么? 我说,能不能肏你的逼?蒋深看着佟缜,清晰地说出那个和他的脸不相符的字眼。 佟缜难堪地涨红脸,侧过头,还是摇头,过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用过一根手指,说不上舒服 然而蒋深却笑了,笑里有种小男孩做坏事的顽劣自得,他把手伸到床上握住了佟缜的手,低声说:原来自己玩过啊,他顿了顿,给我看看怎么玩的,嗯?自己摸摸逼。 佟缜的手指被蒋深牵着,摸上自己屄穴那一刻又急忙蜷进掌心,他说:蒋深,别这样逗弄我蒋深抬起头,看到他像是要哭了,连忙凑上床,边亲吻边放哄他: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这多好啊,多下流 被他不伦不类地夸奖着,佟缜还是妥协了,咬住嘴唇,在他的注视下开始在湿乎乎的阴户上揉起来,蒋深也没说错,被人看着手淫女穴的确是下流的事,但这种被迫放荡却刺激到了佟缜,让他闭眼胡乱搓揉着阴户的软肉,一面获得了混乱的快感,偶尔指尖擦过浸满淫水的阴蒂,就漏出压抑的轻声低吟。 蒋深呼在他屄穴的气息越来越烫,显然看着天真的佟缜逐渐沉迷当面自慰让他有种引人堕落的成就感,尤其是在佟缜父母熟睡的房子里,背德的兴奋一再放大。而他眼前的女穴也在抚慰的欢愉下轻轻颤动,熟红的阴蒂翘出来,像是奶油蛋糕上的草莓尖,俨然是种妩媚而不自知的色诱,煽惑他张开嘴唇裹含进去。 他果真顺从本能,凑上嘴唇,把小小的阴蒂连并佟缜的中指一起含住了,佟缜惊叫起来,但又很快捂住嘴,无措地扭动起下身,不行,我还没洗他急切地小声制止,可蒋深却把脸埋得更深,高挺鼻梁紧紧贴住他男根和女穴交界的模糊地带,嘴唇将整个阴户裹起来,轻轻吮吸了一下。 没关系,你的逼很香。蒋深含糊地说。佟缜的内裤有洗衣液香味,连带着他被内裤包裹的性器也沾染上了淡淡香气蒋深甚至觉得流出的爱液也香而甜,一如他的肖想。他两手握着佟缜的大腿,几乎压到佟缜胸前,折成不堪的姿势,让两个穴都暴露出来。佟缜T恤下的乳头被大腿摩擦着,连带下体和手指被含吮,一并变成难耐的痒。指节在蒋深嘴里滚压阴蒂,惊人的陌生快感让他止不住地呻吟起来,而蒋深又用舌头舔开他的屄缝,在嫩肉里舔了一圈,接着便伸进滑热的阴道里。 这不行佟缜甚至顾不上睡梦中的父母,不受控地叫出了声。蒋深只得连忙把他的嘴捂住,重又埋下头,细细地用舌头奸他的女穴,佟缜叫不出声,动弹不得,只得任蒋深舔吻挑拨硬挺的阴蒂,又伸直舌头模拟性交动作在阴道里抽插,他能做的只有承受,因爽快而痉挛般颤抖。 他的屄穴被舔得红了一圈,等蒋深抬起头时,下巴和鼻尖已沾满了他的淫液,可蒋深还是爬上床来直接和他接吻,替他擦掉溢出的生理眼泪。佟缜尝到蒋深舌头上,洗衣液混着他体液的味道,但完全不讨厌,只是细声问他:你要肏那里吗?我不会怀孕的 蒋深的脸颊蹭在他鬓角,沉默了一会,才说:不了,他转过来,再等两年吧。 那用后面佟缜含混地说,衣柜的绿色衬衫底下有安全套和润滑剂。 蒋深惊讶地起身看了看他,明显是在惊讶怎么会准备这种东西,佟缜推他要他去拿,他还是去了,拿回来后扔到佟缜身边,问他:给我准备的? 恋耽美 今夜不设防(21) 佟缜很快地笑了一下: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把安全套盒拿过来,细致地拆开,而蒋深已经跪立在他腿间,手快地将润滑剂挤到后穴和手上,在穴周揉了揉,缓缓插进手指去。 佟缜一边借着昏暗灯光看说明书,一边被扩张得耳朵涨红起来,声音也发着颤:勃起时戴套,用拇指和食指挤出空气嗯你会吗? 蒋深伸进第二根手指,把穴肉逐渐撑得湿热熟软,一面亲了亲他,说:会,我教你。 也许是双性独有的柔软体质,扩张过程比蒋深想的要轻松得多,他估摸着差不多就抽出手指,一手按住佟缜,一手取过安全套咬着撕开包装,又递给了佟缜。佟缜扶着他的阴茎,很不熟练地把套戴好了直到现在还是想不通蒋深平时斯斯文文,一副书生相,怎么胯下长了根这么凶狠的粗大鸡巴而且蒋深在床上和他的鸡巴一样恶劣,等他戴好就把他翻过去,让屁股翘起来,把嫩肉肿胀的屄穴和湿润微张的后穴都摆在他眼前。 佟缜惊慌地回过头去,蒋深把他的腰往下压,随口解释说:这样肏更舒服。一边就掰开他的臀瓣,鸡巴肏进了后穴里。 柔嫩紧湿的穴肉裹住他,让蒋深刚插入就没忍住喘了一声,而倒在床上的佟缜比他喘得还厉害,不得不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以微薄空气来压抑喘息。他仅仅缓了一会就开始挺腰抽送,毫不留情地快速碾肏穴里稚嫩层叠的褶皱,因为稍慢一点就会想射精。佟缜没获得他那么多挤压的快感,只觉得满胀,唯在蒋深顶到敏感点才轻轻叫一声,抖动着屁股把他绞紧了。 干了一会,蒋深逐渐适应,终于有心思和佟缜调情。他把手伸下去,摁住了显眼地翘起来的阴蒂,边揉搓边听到佟缜开始连连闷声娇喘,看到他的阴茎也开始硬得流水,不觉插得又快又深,俯下身看着佟缜失神的侧脸在床单上晃,喘着气告诉他:我每天都想着这个姿势干你,然后撸出来,佟缜,你比我想得好肏多了 不佟缜第一次就被他边揉阴蒂边推着屁股肏,完全招架不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绷紧了跪在床上的大腿就要高潮。他的声音又失控地高起来,只能自己拼命捂住嘴,蒋深又在这时放慢速度,沉甸甸的鸡巴深而重地压着他穴壁上的敏感点顶弄,让他高潮的时候甚至哑了,徒劳地张着嘴,抽搐起来。 涎液沿着他嘴角流湿了一小片床单,他久久未从恋人给的高潮中回过神,穴口紧紧绞着体内的鸡巴。蒋深也不再忍耐,把他的腰压得贴住床,骑在他高抬的屁股上就冲刺起来,囊袋把臀瓣拍得啪啪响,肌肤相触处都红了一片,既像泄欲,又像配种。他的声音也兴奋得颤起来:真想内射你,明天内射好不好,把精液射进小逼里,夹着去上课 面对羞辱一样的荤话,半昏的佟缜也说不出什么了,也顾不得响亮的肉体碰撞声和水声是否会引起父母怀疑,更没意识到下身所有能出水的地方都在滴滴答答地外泄,淫水,精水和润滑液几乎漏湿两人下半身的所有床单。他只能无力地跟着蒋深的抽插不停晃动,发出细微的哼叫,颤抖地接受蒋深埋在他后穴最深处的射精。 佟缜真的相信蒋深长时间地意淫他了,蒋深两手抓揉着他的臀瓣,粗喘着射了很久,最终拔出来时,安全套前面都满得垂下去,蒋深把它摘下来,打了个结丢进书桌底下的垃圾桶,甚至发出咚一声闷响。他喘匀了气,又去照顾瘫倒的佟缜,他伏趴在床上,臀缝间两个嫩穴都在台灯下湿得反光,其中一个还被鸡巴豁开成水淋淋的,深深的洞眼。 蒋深忍住再插进去的冲动,倒在佟缜背上去亲他神情恍惚的脸,把他下巴上的口水都舔掉了,佟缜濡湿的睫毛颤了颤,虚脱地笑了一下,用气声说,你怎么像狗一样。 他那张介于青涩与成熟间的,柔美的脸一笑起来,就显出一种异常温煦恩慈的气质,蒋深看得有些发痴,也跟着笑起来了,撩起他蹭乱的汗湿发丝,贴住他的侧脸说,因为很喜欢你,所以变得像小狗。 激烈性爱的平静相依之后,两个人一起把湿透的床单换下来,悄悄送到洗衣机里了,后来在浴室清洗身体时,蒋深又给佟缜口交一次,腿交射了一次,胡闹到最后,躺在床上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五,两个人都穿着佟缜的T恤(蒋深穿他Oversize那件才合身)躺在床上,一米五的床盛两个半大小子稍显困难,只有一同侧躺才能共享一床薄被。 蒋深的手搭在佟缜侧腰,闭上眼说,我五点回家。佟缜背对他几乎要睡着,迷迷糊糊地应一声好,过了一会又转过来,躺进蒋深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说,睡吧,还有三个多小时,我给你定了闹钟。 过了一会,蒋深又开口,周末来我家吧?佟缜的呼吸已经平稳,很久之后才轻轻回了他一句,嗯都好,我好困。蒋深只好不再讲话,其实他明天就想要佟缜去他家,但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的确有些扛不住。之后剩下的日子他只好靠回味今天来手冲解决,高潮之后就开始期待周末的性爱,毕竟他又可以尽情玩弄佟缜的女穴,还可以不戴套肏进后穴里。 注意:OOC警告!双性 有当面自慰/舔穴/指奸/后穴插入 不爱看慎重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