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同人]BTS失业爱豆再就业》 第1页 [ＢＧ同人] 《（韩娱同人）BTS失业爱豆再就业》作者：悲忘亭【完结+番外】 文案 公司遭逢大变，防弹少年团停止活动。没有人相信防弹会因此败落，但作为父母，看着儿子为不落防弹少年团名声，折腾出满身的伤痛，他们是既心疼又骄傲。 金硕真的阿爸认为不如就此放手，金硕真却不愿放弃手中的六朵鲜花。忠孝难以两全的金硕真冲动之下离家出走，寒冬腊月、衣衫单薄、分文未带，吓坏了一家人以及留守工作室的闵允其与郑号兮。 被好心人收留一晚的金硕真穿着RJ睡衣、披着羽绒被，顶着楼下熙熙攘攘的阿米们的目光冲进公司。以为会受到弟弟们的关心，结果闵允其一脸怀疑地问：“哥，你谈恋爱了？” “阿尼！只是一个好心的朋友。”金硕真大声反驳道。 “那你脸红啥？” “阿尼，你第一天认识哥吗？哥哪一次说女生不脸红？” “内！内！内！” 但抿心自问......真的只是好心人吗？ ……………………………… ▲温柔善良、内心的坚定的金硕真×一波三折、豁达通透的何晴！ ▲涉及真人的角色全部做了姓名的小改动，如：文中金硕珍改为金硕真，属作者故意现象！ ▲文中涉及一切现实剧情（如，回归时间、综艺参与名单等）均根据剧情需要有所改动，请勿带真情实感看文！ ▲文中会少量正泰cp互动，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娱乐圈 日韩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金硕珍，何晴 ┃ 配角：车银优，磪有情，张艺兴，田柾国， ┃ 其它：防弹少年团，BTS，WekiMeki， 一句话简介：在阴差阳错的前半生幸好遇见你 立意：无论人生路上遇见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第1章 阴差阳错初次相逢 大约下午三点钟，一辆普普通通的黄绿色出租车自首尔机场缓缓驶出。车上有两人，除了司机，后排还坐着一名顾客。女孩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是个好看还讲究的女孩，就是看着不太爱讲话，一上车就直愣愣地盯着窗外。 虽是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季节，可在一年四季往返在这条路上的司机师傅眼里，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养眼的绿植外，真心没什么太大的看头。 刚进市区的出租车仍在不断前行，一眨眼，风云变幻，乌云密布，眼看苍穹越压越低，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车子陡然加速。 看着突然急速后退的窗外风景，何晴心中莫名生出些义无反顾的情愫。她和这辆车即将要一头扎进乌云密布的首尔市中心，即将要与狂风暴雨斗个你死我活。 运气不好，司机师傅迫停踩下油门，停在红绿灯前。忙着操持生活的司机师傅心中生不出何晴那般的惆怅，他听到雷鸣声响起，看到地上的落叶被凌厉的寒风卷的七扭八歪，心里眼里嘴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停埋怨着气象台不准确的天气预报误事。 左右不过再等一晚机场就有新的航班，没有任何雨具的何晴不想走在狂风骤雨里，不想体验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于是她身体微倾，告诉前方的司机，“前面路口停吧！” 一下车，咆哮的风也一头扎进何晴怀里，将她的衣物吹的鼓鼓囔囔的，脚步有些踉跄，可她不能停，得尽快找到避雨的地方。何晴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捏着上衣帽檐，兜着风艰难地向前走。 在陌生的城市里，独自一人行走，虽有些狼狈，却未见半点怯意。边走边观察着四周，这一条街的住宅区大概是新近规划好的建筑，风格相似、配色统一。 默默走到路口，拐角处那一座七八层高的建筑，果然是商场，自南北路转到东西路上，可以看到它的外墙上挂着□□家店铺的门牌。找到大门，掀开帘子，却发现这个门里只有上、下两行的电梯。 顺着电梯上行至二楼，四周寂寥无人，零零散散分布有几家日用品店还透出些许光芒，不敢多待，何晴扭头就走。只上下电梯的功夫，外面的世界已经被狂风骤雨霸占。 退无可退的何晴决定顺着下行的电梯去地下一层看看，地下一层与二层的空间基本一致，但因有一家超市的缘故，四周小店铺多了不少，而且超市出口处还划出一小片区域用作美食城。 入口处人烟稀少，美食城区域却有不少客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脸上表情惬意，想来是在含饴弄孙，而是不是同她一般只为了避雨。 吃一碗豆汁面，热汤顺着食道下行，四肢百骸瞬间活了过来。拿出手机，再次考虑要不要联系父母。 想起上个月才因为护照原因回国待了两三天，才没过多久，自己就要告别生活了四个月的首尔，告别因为一档中韩联合举办的选秀节目组织到一起学习的朋友们，何晴被豆汁温暖的心，又冷了下来。 反正明天就回国，就当是给父母一个惊喜了！在没用的自尊心驱使下，何晴收起手机，漫无目的在里面闲逛。 一会儿站在美食区外看小朋友们穿梭在座位间打闹，一会儿站在跳舞机前看小情侣打情骂俏，一会儿站在一家卖石头的店铺外好奇这个地理位置的店主人月收入能有多少…… 下午五点四十分，夜幕即将降临，何晴决定去看一看外面的天气情况。如果天晴了，她得马上去找家酒店过夜，否则天黑后，拖着个行李箱一个人呆在外面的她，难保不会成为犯罪分子的活靶子。 -- 第2页 可惜，天不遂人愿，磅礴的大雨丝毫不见停歇。垂头丧气地乘电梯再次回到地下一层，正好碰上一对情侣从电梯口靠墙摆放的KTV机器里黏黏糊糊地走出。 吸引何晴的不是那对情侣，而是他们身后的机器。何晴小心地将行李箱塞进唱K机的置物板下。关上门、拉上窗帘，歪坐在高脚凳上，挺了一天的身板终于放松下来。 想唱首歌，却被屏幕上的价格吓了一跳，“非会员三千韩元一小时，真贵！” 何晴不喜欢说没用的废话，她喜欢情绪藏在歌里，所以虽然肉痛，但仍交了钱。一个人，在一两平米的单间里抱着麦放声歌唱。 一曲唱罢，何晴刚掏出手机翻音乐播放器里的歌单，身后的玻璃门突然被敲响，何晴疑惑扭头，只见一名手提菜篮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 “阿你养啊塞呦！（你好）” “阿你养啊塞呦！”何晴迅速起身，鞠躬回礼。她其实有些尴尬，因为对方的问候声她听的非常清楚，这就意味着，在她全身心投入唱歌时，很可能吵到对方了！ “我是Fte的人事开发部的员工，是一名星探。”那人将手中的菜篮放下，透过门缝递进一张名片。 何晴诧异，虽说她算是参加过选秀节目的人，但其实星探还是第一次遇见，捡起卡片，礼貌性地问道：“介意拍照吗？” “不介意，请便。” 不过，更令人诧异的是，一墙之隔的这位大叔，不是Fet娱乐公司的星探，而是Fet爱豆部代表。何晴狐疑，Fet家有爱豆部？ 她虽然初来乍到，但在比赛间期，通过与其他小姐妹聊天也得知了不少韩国娱乐圈的讯息。其中就有Fet娱乐经纪公司，但据她所知，Fet是一家演艺公司啊！ “我不会演戏。”何晴直说。 “啊尼呦（不是的），我们近期刚成立了爱豆部，正在招募练习生，我刚听你唱歌非常好听，有兴趣试一试吗？” 心中有疑问，何晴本该现场求证，却在不甘心的驱使下，应承下来。大叔拦了一辆车租车，直接报的Fet公司的地址，何晴的手机全程停留在报警的界面，直到进入Fet大楼，才打消了她的怀疑。 四年后，何晴作为Fet家新女团Weki Meki的九位成员之一出道。年少轻狂时，只知练习生与爱豆之间被一条银河横断，只知星光闪烁，美轮美奂。待她正式出道那一天，方知美丽背后的累累白骨。 自音源上线24小时为止，著名养生练习生何晴60个小时，堪堪睡了4个小时。线上营业、电台节目、签售会……一项项行程照做下来，何晴觉着自己又瘦了三斤。 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郑经纪却突然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宿舍，带来可以参加人气歌谣出道首秀的好消息。 于是刚睡下的何晴再次被拉到练习室，与一群打了鸡血般的同僚挥洒汗水。要不是建国以后不让成精，她真的怀疑队友们是不是成精的快充模式的充电器！ 对一个新人来说，忙碌才是安全的代表。这个道理在各行各业哪不适用？但理解与接受是两码事，理解不痛不痒，接受却需要付出身体、精神的双重代价。 几天的折腾，何晴的体力恢复速度直线下降，整个人的状态几乎是断线风筝前最后的挣扎，她只能在行程间歇拼命休息。尽可能的保存体力以满足高强度行程的需要。 打歌当天，早八点被经纪人送去美容院。何晴睁眼一看，九个人，三位化妆师。这才理解经纪人扰人清梦的原因，毕竟这个配置就算让六点来化妆也可以理解。 化妆顺序受年龄、人气的影响，何晴本该与崔有情、金度研一起坐在化妆镜前，但她躺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于是把身旁精力十足的忙内推出去化妆。 忙内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化妆师一靠近，怀着忐忑的心情尝试与何晴搭话，“欧尼，睡了吗？” “阿尼呦（没有）。”何晴努力让自己去聆听忙内的话语，但她的眼部肌肉实在无法对抗舒适的沙发，说话间意识渐无。 大约过了两小时，化妆师靠近沙发，刚打算叫何晴起床，人就已经睁开眼。 “point，到你了！” “内！”何晴坐起，看了一眼化妆师的脸，发现是16年底MAMA合作过的欧尼，于是问道：“欧尼，你喜欢Hutchi这个名字吗？” 何晴慵懒的嗓音在化妆师耳边想起，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像一颗新鲜出炉的棉花糖，化妆师似是没听明白，“Hutchi？” “嗯。” “这名字真好听！”何晴的弦外之音配上她严肃的表情，混迹江湖多年的化妆师脑子一转，瞬间想的一清二楚。透过镜子瞟了一眼与何晴并排化妆的其他女艺人，化妆师莞尔一笑，说道：“Hutchi xi 这个眼影配色喜欢吗？” “康桑密达(谢谢)！” 何晴画的晚，等她准备好时美容院午餐已经发放至各为成员手中。不愧是顶级的美容院，自她踏入这家大门开始，各项服务精准切中顾客的心思，怪不得能留住那么多一线的明星。 在去SBE的路上，大衣蒙过头，车刚一出发，何晴就睡的不省人事。下车时只觉浑身酸软、没有力气。跟在队伍最后慢悠悠地走入电视台大楼，走进一间不大的休息室。 这种待遇在新人里已经算是非常幸运，如果不是Weki Meki有九之多，这间屋子她们还要与其他女团混用。 -- 第3页 “欧尼，走了，要去向前辈们问好！”放好随身物品，经纪人招呼女孩子们出门。 “内！” 在Weki Meki之前，防弹少年团的休息室已经来过五六波人。毕竟他们无论从辈分，还是热度上讲都当之无愧的大前辈。 经纪人宋浩范将十名来打招呼的女孩子送走后，金硕真撸着忙内的兔毛感慨道：“唔，wuli忙内也成了大前辈了!” 忙内习以为常地扒拉下他hyong(哥)的手，直奔餐桌上的面包。可惜，面包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三声敲门声再次响起。 沙发正对休息室大门，透过门可以看到宋浩范身后乌泱泱地一群人。屋内防弹的几位成员，特别是负责与陌生人外交的队长金南浚颇感心累。 受Produce 101的影响，16年至17年韩国新女团层出不穷，一直到17年9月8日，随着Weki Meki的正式出道，宣告着101系上位圈女爱豆们的混战正式开始。 “Let\'s get crazy！” “阿你养啊塞呦，Weki meki易米达！” 不过是开了一轮巡演的功夫，新人就多到自诩认人神速的金硕真也消化不良。他此时看向女孩子们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纱，一眼扫过去如同雾里看花，美则美矣，却看不清脸。 好在有队长金南浚，团体外交一般不用他们操心。 Weki Meki的崔有情是防弹认证过的带有阿米属性的新人爱豆，在双方的队长客套几句后金南浚的视线落在崔有情身上，额外发送了一份单独的出道祝福，“有情xi，恭喜出道！” “康桑密达！”崔有情嘴角疯狂上扬，开心地说：“也祝前辈们一位粗卡！” 随后防弹经纪人宋浩范熟练地接过话题，恭恭敬敬地将小姑娘们送走。人一出门，田正国立刻追问金硕真，“jin hyong（哥），你还吃面包吗？” “阿尼！”接二联三地被打断进食，金硕真此刻没了吃饭的欲望，转头问一旁的金泰哼，“泰哼啊，今年怎么出这么多女孩子？” “都是Produce 101的后续团，刚才那个Weki meki也有两名出道位的成员，好像是第三名和第八名，人气蛮不错的。”金泰哼科普道。 “不过她们公司比别家晚了半年才出，有点吃亏。”朴致旻插话。 “实力应该不错，Fet家憋了一年才让她们出道，估计有大招，值得期待一下。”金泰哼分析完还自顾自地点点头。 相比爱豆间的八卦，闵允其更加在意音乐上的东西，他总觉着有个女孩看着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于是问道：“她们队里是不是有个女制作人？” “对，就刚才站在最后面，雾霾蓝头发的那个。”金泰哼说完，朴致旻补充道：“是个中国人，据说她第一张迷你专辑在中国很受欢迎。” 这年头女制作人不算稀奇，他们公司目前也有一名女制作人，但师出名门的不多。Duntong的得意门生跟音乐学院科班出身的等级应该差不多。 闵允其想着，随手将Weki Meki送的专辑拆开。入目是专辑的歌词本，相比于个性张扬、色彩明亮的专辑封面，歌词本选用的缟色以及薰衣草暗纹处理就显得即朴素又高级。 内页首页特立独行地放置了一张色卡，左下角还有一行小字，是一句中文古诗。 “缟袂相逢便是仙，平生水竹有深缘。” 忙内line围在闵允其身侧，都看不明白他手上拿的东西，“hyong，莫呀（什么呀)？” 闵允其认识的汉字不多，只看懂了一仙一竹，不确定地说，“额，大概是说格调高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意思！” 重新拿起歌词本，专辑介绍映入几人眼帘，金泰哼称赞道：“哇，大发！主打曲词曲的第二顺位，非主打两首歌的词作第一顺位。” 上半年才以制作人的身份出道，下半年就能在团体的专辑制作上占到如此大的分额，是个厉害的后辈，想认识！闵允其这么想着，自此品读了一番歌词。 几分钟后，闵允其扬起手中的歌词本，声音透过身边围墙似的弟弟们，朝金南浚跑去，“南浚呐，你不看看？是你喜欢的风格！” “hyong，等会吧，我得和jin hyong（哥）再过一遍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解释的是： 1、选择Weki Meki女团，只是因为便于内容的开展，作者对她们的了解仅限于网上的某些资料，不用太过计较文中设定！ 2、文中涉及相关人名、地名、单位名称均作了谐音变动或其他处理，读者们全当是新的东西看待，会舒服些。 第2章 父爱如山泪如雨下（修） 何晴一行人前脚刚回到休息室，后脚就有一工作人员上门通知彩排，可怜她刚拿在手上的矿泉水瓶还没来得及拧开。 三次彩排共半个小时，九个人一分钟也不敢懈怠，全力以赴地在舞台上哐哐一通大跳，以至于走下舞台时各各步履蹒跚、满头大汗。 一进休息室，随行的化妆师迅速忙碌起来，有的负责整理成员们脱下的演出服，有的负责收拾成员们脸上的残妆。 崔有情与何晴并排走到化妆镜前坐下，同频率地瘫在椅子上。相比与睡眼惺忪的何晴，一声长一声短地喘着粗气的崔有情显的要操了更多的心思，呼吸间还不忘叮嘱其他成员，“等会儿正式表演时，不要太兴奋！” 作为队内舞台表演经验最丰富、人气最高的崔有情，她的话自然是金玉良言，其他成员也乐意听。但屋内响起的一声声应和里不包括何晴，她早在一旁的睡得不省人事。 -- 第4页 在睁眼就到了正式演出，神清气爽的何晴跟在队伍后面前往演播厅。她们入场时，主持人正在台上做开场致词。高昂的兴致一下子凝固，谁也不敢再乱说话、瞎打闹，一门心思地做考前最后的复习，该开嗓的开嗓、该律动的律动。 经纪人告诉她们，这儿离前排的粉丝很近，稍一探身还能看清粉丝们手里的应援物。但没有一个人抬头，她们此时全副身心都抛给了舞台，根本无心与粉丝们互动。 但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一直关注着入口的粉丝们，眼尖地瞅见发现Weki Meki的演出服的一角。一传十，十传百，一两分钟后，全场各各角落里的粉丝们都知道了Weki Meki的到来。 在后援会会长的带领下，大家不约而同地呐喊起来，瞬间将现场气氛炒的一片火热。其中，崔有情、金度研的男粉的存在感格外强。 现场导演被吓了一跳，疑惑地说：“这么大声，可不像是一个新人团。” “I.O.I 出来的女团。”助理说。 “怪不得！”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何晴，粉丝的呐喊使她的激动冲破阈值，瞬间演变为紧张。何晴压住颤抖的右手，左右将右手护腕下压着的金镶玉佛掏出，合握于两掌之间，暗自祷告，“放松，放松，千万不能出乱子！” 说起这小小的佛像，倒也不是什么宝贝。只不过是生长于小县城的一对平凡夫妻为了给命格不好的长女祈福，拿着家里仅有的两千块钱，大费周折地跑到省城的一座大庙里吃斋念佛一周余，才求来的一尊玉佛。 据家中长辈所说，当年父母一月总收入甚至不到5百块钱。自听闻那段往事后，这尊玉佛便被何晴视作父母的化身，自小佩戴，从不离身。每当心情低落、不知所措的时候，摸着它就好似感受到来自父母的支持。 “Let's get crazy，Weki Meki fighting！” 上台、表演、致谢、下台，短短四分钟，灯光打在九个女孩身上，所幸她们不付期待，完美的诠释了这一次的舞台，没有辜负台前幕后十几名工作人员和自己数以桶计的汗水。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本该如期而至的鲜花和掌声被欢呼声替代，只是这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不是Weki Meki，不是官方应援口号，而是崔有情、金度研，零星可以听见几声Hutchi！ 下台后，几位成员再也绷不住情绪，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落。受成员们的影响，说好不哭的何晴也忍不住与她们抱在一起。 在电视台工作人员提醒前，郑经纪非常有眼力见地扒开人群，劝成员们回休息室，“好啦好啦，要回去了！” 一群女生哭哭啼啼地走在经纪人身后，这样的场面如果放到其他行业，保不齐都会有人报警，但发生在电视台的打歌后台，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沿途遇到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们早已见怪不怪。 后来郑经纪告诉她们现场直播要等到晚上八点才会结束，所以她们至少要等一个小时才能返场，至少要等两个小时才能下班。 在一片唉声叹气中，紧张了一天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慢慢睡去。而此时，陆陆续续睡了一天的何晴反而成为最精神的一位。她拖着椅子走到房间角落，从深咖色的大蜜蜂包包里掏出一部手机，纯白的后壳，上面有一组圆滚滚的镜头模组。 怀揣着十分轻松的心情反反复复查看四五遍直播视频后，何晴点开一早缓存好的《楚侨传》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半小时后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何晴蹭的一下站起身，临出门前想起同样未睡的队长，转头报告自己的动向后才小跑去安全通道。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仍在电视台走廊上的何晴再次拒接来电，直到她推开安全通道的铁门。 “喂，妈。我刚和团里的人在一起，不方便接电话。”......“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衣服呀，那都是公司统一安排的。”......这我知道，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嘛！ 妻子絮叨个没完，不仅是何晴听的有些困倦，就连一旁年过四十的父亲听的耳朵也嗡嗡作响。于是他挤开妻子，接过电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生怕自己说话没分寸，惹得女儿不愿意听。 “要是在外面挺不住了、受委屈了就回家，老爸帮你租间门面房开个舞蹈班。” 在外奔波的儿女，最听不得这种话，特别是还未干出名堂的人。何晴脸上温馨的笑容瞬间崩盘，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声音一下子变的哽咽起来，“没事，我挺好的！” 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不想让父母为自己操心。可她也不过20岁，在她承受着生存压力时，与她同龄的女孩子还在上大学，还在过无忧无虑的象牙塔生活。 两厢挣扎之下，她忽地用另一只手捂住听筒，自欺欺人地哭说：“偶爸偶妈，木搜哦！” 一句“好怕”，想听懂的人努力支起耳朵也没有听清，不想多事的人却意外听的一清二楚。 正上方，金硕真躲在安全通道的门后，神情落寞地抵靠着墙壁，像一个做错了事正在面壁思过的孩子似的。 空旷的安全通道本就十分安静，狭小的空间又像是一个天然的扩音器，使得女孩的哭泣声清晰地传至上一层的金硕真耳中。 悲伤的情绪上下传导，金硕真放空的大脑再次回想起几分钟前来自父亲的劝告，他说：“阿真呐，不是阿爸逼你，可你要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 第5页 女孩的呜咽声愈渐清晰，金硕真无意窃听女孩子的伤心事，当下脚步微动，准备悄然离开。谁知刚从门后走出，就听见那句“木搜哦”。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看一看楼下的伤心人，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下台阶，停在拐角处，手轻轻地扒在栏杆上，小心地探出头，一头雾霾蓝色的长发闯入他的视线。 第一眼觉着有些眼熟，又下了几层台阶，仔细一看是何晴PD。无声地蹲在地上，他看着女孩努力微笑，溢出眼眶的泪水却顺着脸颊不断蜿蜒而下，心痛的更加剧烈。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娇艳的玫瑰也有低头哭泣时候！原来，她也是一个坚强而脆弱的存在！ 再回神，女孩又开始对着手机说说笑笑，讲的中文，他听不懂，也无意做梁上君子，金硕真转身离去。 过路人离开后，何晴没一会儿也挂断了电话。时常不在家的女儿在于父母互诉衷肠后，就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回到休息室，留给何晴准备的时间不多，简单补妆后匆匆赶往演播厅。谢幕不需要她们做什么，站在人群的最最后面，几乎不会有她们的镜头，该鼓掌鼓掌、该鞠躬鞠躬，只要不显的特例独行，导演也不会管你在舞台上做了什么。 毕竟她们只是舞台的陪衬，她们的职责只是让这个大号的演播厅看着不那么空旷，负责传达爱豆这个行业蒸蒸日上、繁花正茂的行业未来。 失落的情绪并没有多加掩饰，崔有情敏锐地察觉何晴的不高兴，于是坐上车后，崔有情对着她不停地耍宝，一番努力下，何晴暗淡的双眼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色彩。 成员们一个个偃旗息鼓后，何晴终于可以安静地靠在车窗上，默默地注视窗外的夜色。 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就像是一个未知的领域，不断吸引人们的目光。她想知道这片黑暗的背后到底有没有暗藏杀机，她总觉冥冥之中还会发生些什么，就好像15年的那个早晨。 那是一个凛冬的早晨，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露在外面握着手机的手没一会儿就会被冻的僵硬。Fet公司大楼的地下一层散布着各式各样的练习室，有爱豆部的，有演员部的。尽管装修的风格不多，但这里的窗户全都常年开着。 一到冬天，其他练习生都唯恐避之不及，何晴却偏爱这个位置。 马上要公布1月份的课程，年终考核顺利通过的16名练习生全部等在Vocal组的教室，等待练习生经纪人、练习生室长的到来。 收到课表后，其他练习生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新年计划，只有何晴站在窗下，低头不语。 因为只有她的课表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一张A4纸上满是Rap课，可在她仅有的18年学习生活中从未接触过Rap。而且她是因为Dance位来到韩国，又因为Vocal位才进入的Fet公司。 第一反应就去想去找老师问问清楚，但同时何晴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就算公司有什么安排，她也没有资格过问。于是和Vocal组的朋友们告别后，何晴老老实实地敲开Rap组的练习室，顶着一众诧异的眼神进门报到。 大概是因为公司的星探们更熟悉招揽演员，因此招进爱豆部的女生也都是些长相甜美的女生，特别是何晴近些年养的越来越显眼的书香气质更让她与Rap组格格不入。 被迫踏入一个陌生的领域，被迫退化为一颗菜鸟界的鸟蛋，何晴一整天的学习生活都被慌乱、无措的情绪支配。 凌晨的钟声敲响，与那群夜生活仿佛刚开始的rapper不同，何晴眼皮开始打架，于是她一个人带着乱成一团的神经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 回想自己糟糕的一天，她发现，原来自己在Rap课上最先学会的不是节奏、不是压韵，而是如何能长时间保持一张死人脸并安稳地待在一群动不动就Freestyle的rapper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97年小县城的收入，我咨询了父母，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于是我查了报道，报道中说[数据显示1997年的猪肉价格在5元左右一斤，而现在猪肉价格在25元左右一斤，上涨了5倍左右，如果是从猪肉的增长价格来对比的话，那么1997年的1000元就相当于现在的5000元左右],所以我推测女主小县城的父母但是收入在500元。 如果有哪位朋友了解过当时的真正收入水平，也欢迎在评论区留言！ （昨天有些仓促，今日稍作了一些修改！见谅！——21.09.26） 第3章 人曰夏虫不可语冰 “是幸运的吗？”何晴问自己，“不知道了！” 曾几何时，她也曾为自己感到幸运，能在选秀节目里偶遇良师，能在失魂落魄之际进入Fet娱乐公司。仅凭这两件事，她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很多。 然而，自以为运气不错的她偏偏在公司为一位前辈的回馈单曲挑选出演人员的关键时刻，被室长调入Rap组，从第一沦落到倒数第一。 如果是以往任何一次考核，她都不会像今天这般失落。与何晴交好的同期练习生也不会是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牛顿说天才是努力与运气的结晶，那如果先天缺失1%运气，她还有望成为天上星吗？ 何晴掀开被子，披上羽绒服，走出十人间的小房间，来到楼梯的拐角处坐下。借着楼梯间的灯光玩起了手机。 她自己的问题自己想不出答案，她决定去寻找网络的帮助，然而度娘告诉她，它也不知道。 -- 第6页 没有言之凿凿的回复，没有事实检验过的理论，何晴唯一能信任的，只有百度百科上的定义。 如果按定义去分析，需要先假设出道在她的人生轨迹中发生的概率微小、随机性强、无法计算且不可控制，那么她最终出道就是运气好，没出道就是运气差。 如果再将可能发生的事件更换，她的运气好坏与否又会有新的答案。所以到底最终能不能出道，能不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与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事物，在概率上毫无联系！ 一通分析后，何晴连自己也未能说服，因为这与她从小接受的成功=努力+运气的公式不符。但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她阵发性的低落情绪已经被抛之脑后。 回寝室前，何晴决定给自己的手机换件新衣，于是她打开壁纸商场，找到熟悉的壁纸设计师，熟练点开他的作品列表。 曾经不屑一顾的作品《鹤冲天》，以她此时的心境去看，就颇有一番风味。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自那天过后，时间卷着Rapper何晴的汗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至2015年9月的月末测评，何晴以黑马之姿完成逆袭，位列Rap组第一。 隔天，公司要选出5名女练习生参加选秀节目的消息不胫而走。泡在练习室的何晴刚知道消息，半夜三更、人烟罕至的共用练习室就陆续有熟人进门。 1个、2个、3个......短短半小时，所有的女练习生全部到场，何晴甚至注意到两名进公司不满两个月的新人以及演员部的人都来到了共用练习室。 望梅止渴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何晴正愁Rap作业无素材可写，就有现成的例子跑到她眼前，于是在练习之余，何晴还分出一部分精力悄悄打量那些临阵磨枪的练习生。 乍一看她们的面部表情与个别踏踏实实练习的人没有不同，但她们这样的人通常坚持的时间不长。果然，不到两个星期，她们口中对出道的渴望就变为抱怨最初向大家分享情报的那名练习生。 何晴站在空旷的练习室中央，红唇微钩，面露嘲讽之色，真是夏虫不可语冰！难道她们以为公司的工作人员都是瞎子吗？会不知道她们在临阵磨枪？ 放出一段beat，何晴席地而坐，将近期观察到的事物一一列举在白纸上，然后选择出合适的语句稍加修饰，不大一会儿本周Rap课的作业雏形初见。 因为最近都在观察其他练习生，何晴耽误了不少练习，明天正好是休息日，何晴收起纸笔，决定今晚多加三个小时的练习时间。 先热身，在进行舞蹈基础的训练，再练习成品舞，最后练习唱跳，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疲惫不堪的身体逐渐脱离管制，低效地跳完一曲后，何晴筋疲力尽地摊倒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问一门心思练习男团舞的崔有情，“有情，走吗？” “不了欧尼，我还想再练会儿！” “行，那你早点回来！” “内！” 没有熬夜习惯的何晴，走回宿舍时，好似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和大脑进行着质壁分离，晚秋的呼啸的西北风都未能让她清醒。好在宿舍里公司不远，凌晨的街道也空无一人。 因为十月中旬，公司新男团Astro的成员名单公布，已经有练习生开始联系室长，准备放弃在Fet公司的练习生活，室长没有多做阻拦，因此大家都以为出道无望。 谁知，10月的月末测评如约而至，且本次考核对象只针对女练习生，嗅觉灵敏且事先有准备的人眼前一亮，没准备的人只能眼冒金星。 本次综合考核结果没有大的变化，何晴蝉联第一，没有男练习生，崔有情的排名直接上升到第二，再加上Vocal组上榜的三名女练习生，公司送去选秀的五人小组正式成立。 跟着公司职员走进一间练习室，里面已有一位瘦瘦高高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等在那。他叫郑世贤，是未来五个月内负责她们一切大小事务的经纪人。 因为要整理练习生柜子、要搬寝室，时间紧迫，郑经纪只说了个名字，并没有多做介绍。临下班前，他递给何晴她们五张报名表，这才知道传闻中公司要送人去参加的那档选秀节目叫：Produce101。 离正式录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五人比经纪人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等待经纪人的到来的同时，她们也对于节目首秀的表演曲目做出了猜测，但万万没想到会让她们表演正在出道预热期的Astro的出道曲《捉迷藏》。 清新甜美的歌风确实符合的当下选秀选曲的大势，也容易赢得粉丝们的喜爱，但问题是，这可是还没出道的Astro的出道曲啊，这么搞真的不会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吗？ 想想可能迎面而来的腥风血雨，何晴坐在平板前不由自主的抱紧自己。 在经纪人的催促下，任命地开始练习，这首歌虽然是男团的歌曲，但编舞难度对于人均舞蹈四颗星的她们来说不是难事，就是走位有些复杂，需要一些默契。 在练习过程中，最难的反而不是练习，而是抗住练习室门口围观的正主的目光。 据崔有情说，正主人很好，对公司的决定也没有异议，来看她们练习也纯粹是因为找不到甜美的状态，因为被经纪人赶来取经。 因为成员们的担当不同，为了歌曲的分part合理，制作人老师将rap部分的改词工作交给了何晴。因此，在成员们跑去和Astro互动时，何晴一心一意地趴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埋头苦干。 -- 第7页 节目开拍前第十天，何晴第一次走进录影棚，为其他四名成员录制导唱。开拍前第九天，五人花了一天时间录制好她们的音源版本。开拍前第七天傍晚，她们开始用自己录制的版本练习舞蹈。 一遍又最后一遍，一遍又最后一遍，她们奋战到凌晨三点，而音响里的歌曲放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何晴睁开沉重的眼皮，扛起晕沉的大脑，晃晃悠悠地去扒拉埋在一堆羽绒服下的崔有情，一边扒拉一边含含糊糊地问：“你回去吗？” “嗯！”作为队内的熬夜王者，崔有情只睡了两个小时，“回，等我两分钟，马上起！” 作为待出场的练习生，唯一的好处就是时间自由，松开怀里的一把羽绒服，何晴跑去卫生间洗漱。冰凉刺骨的水泼在脸上，凉气瞬间从头蔓延至脚踝，身体的各各器官也以此为契机逐渐苏醒。 再次返回练习室，睡的七扭八歪的其他人都穿戴完毕，她们并没有洗漱的欲望，一个个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跟在何晴身后。 离开公司温暖的怀抱，冷空气铺面而来，走了两步发现蜷缩身体已经不足以抵御寒冷，她们决定小跑返回寝室。 奈何公司与寝室之间是绵延不绝地大上坡，跑起来那叫一个累，最后一个丁字路口近在眼前，何晴已经没有了迈腿的决心，半跑不跑地吊在队伍末尾。 南北走向的丁字路口，何晴走在路南，除了时不时停下催促何晴的崔有情，其他人已经趁着绿灯，越过了斑马线。 何晴站在东西走向斑马线起始点等待下一个绿灯，观察到在她的左手边，也就是丁字路口的北侧，一名衣衫单薄的女子低着头面向朝她们站着，一动不动的，腰背挺的笔直。何晴还注意到那位女士手里还推着一辆儿童车。 正打算多看两眼，崔有情又开始催促，“欧尼，快走啦，冷死了！” “来啦。” 被崔有情拉着向前走，无意间一个回头，正好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眸。何晴一愣，脑中重新勾勒出那位女士的画像，身形消瘦、神情呆滞、衣衫单薄，不觉得冷！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一阵恶寒自尾椎骨上行，猛然甩开崔有情的手臂，掉头向后跑。 她无比希望不远处的那位女士只是因为起的太早，又恰逢路口红灯，一时晃了神，模糊了时间，而非一心求死的抑郁症患者。 “阿吉玛（阿姨），小心车！” “阿吉玛，小心车！” “阿吉玛，小心车！” 三段高音，叫醒了路边居民楼的住户，叫醒了树上的寒鸦，叫醒了儿童车里懵懂的孩童，却叫不醒一步一步走向斑马线中央的女人。 凛冽的寒风如果有灵，就该不遗余力地将冷空气吹向那位女士，吹醒深陷负面情绪的迷路人。 “阿吉玛，小心车！”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表演《捉迷藏》这个问题，再次声明：纯属是因为剧情关系设定以及歌曲风格合适，就被我拿来用了。一切都是为剧情服务！现实中不会有公司会这么干！ 讲个笑话，我今天无数次将“喜欢”打成了“稀饭”，哈哈哈哈！ 第4章 齐看向伤痛的伊始 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彻底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与安详，何晴停在人行横道的另一端，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幼儿啼哭声、汽车鸣笛声、不知名的喊叫声，声声如雷在那位年轻的女士耳边炸响，声音的世界得以重启。然而，张开血盆大口的汽车已近在咫尺，她只来得及将牙牙学语的儿子猛推出去。随着一声“米呀内（对不起）！”猛烈的撞击将母子间的心灵感应彻底切断。 那一瞬，年幼的孩童似是感知到母亲的逝世，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哀鸣从弱小的身躯中发出，他开始不住地挣扎。 不知不觉间何晴已泪流满面，她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惊恐，迫使自己睁开双眼。眼看三轮小车即将摔翻在地，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两手扣住儿童车的边缘，将不停挣扎的孩子扣在胸前。 孩子的生之路是他母亲临死前做出的最后的挣扎，何晴直接挡在儿童车前，受到的冲击力可见一斑。在力的相互作用下，何晴不受控制地与儿童车齐齐摔向一侧。约40斤的重量结结实实地砸在何晴的右侧躯体上，疼的她眼冒金星。 追在何晴身后的崔有情对这场车祸毫无防备，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撞飞出去。血花夹杂着尘土飘然落下，开出一朵又一朵艳红的邪恶之花，像是要为那个年轻的女士铺出一条通往地府的大道。 “啊啊啊！”崔有情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其他几位也从马路对面飞奔而来，见何晴摔出人行横道，一声接一声惊呼在这片空间响起。 左转的绿灯已经亮起，一但再有车辆经过，何晴和小朋友就会再次陷入危险，意识到这一点的崔有情忙指挥着大家合力将何晴和小朋友转移至人行道上。 因体质不同，每个人都痛觉的敏感度也不容，偏偏在场诸位里，何晴是最不是能忍受疼痛的一位。尽管崔有情几人架着她，但她走的每一步路仍十分地艰辛。 刚一踏上人行道，几人立马将松开何晴，让她暂时先坐在地上。何晴的屁股一挨地，裤腿和衣袖自动向上卷缩，露出手腕、脚腕上大片的擦伤。 -- 第8页 崔有情的泪水瞬间决堤，何晴想安慰几个受惊吓的小朋友，但她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动动嘴皮子，“我没......” 说话间，何晴的眼皮突然不受控制，意识逐渐模糊，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欧尼！” 接二连三的意外把尚未成年的几位练习生吓的快要魂飞魄散，一个个围坐在全身僵硬的何晴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唯一成年的崔有情最先找回理智，结结巴巴地说：“手机，手机，谁带手机了？打救护车！” “我我我，我带了！”金度研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颤颤巍巍地落在屏幕上，怎么也摁不对“119”这三个数字，“呜呜呜，欧尼，米亚内!” 崔有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说道：“我来！”从金度研手里挖出手机，拨通119，努力按对方的引导说明现场的情况。 不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就到达现场。崔有情跟着医护人员坐上救护车，一边等待医护人员的抢救结果，一边联系经纪人。 再醒来，何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环视一圈，对上一双陌生的眉眼。那人头戴蓝色的帽子，帽檐压在高高的发际线上，一副蓝色口罩遮住了他大部分面庞，只露出一双亲切带笑的眉眼，“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不等她生出反应，另两名医务人员上前将她抬至推车上，一路推进急诊室，四周逐渐浓郁的消毒水味让仍有些迷糊的何晴意识到她被带到了医院。 一轮检查过后，何晴眼中的迷茫仍未散去，她直勾勾地盯着白花花的墙壁，等待医生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名医生走进病房，简单地询问了一些问题，如姓名、出生年月、职业、早上吃的什么、最晚几点入睡等问题。 有些问题一下子就想到了，但有些问题脑中只有模糊印象。偏偏她觉着自己应该能做到非常轻松地叙述，但就是答不上来，情绪越发激动。 医生见状忙安抚道：“不着急，你这是正常现象，慢慢想、慢慢说。” 过了一会儿，得到消息的郑经纪赶到医院，在看到何晴满身的纱布时他人都傻了。神情不安地等待医生的诊断结果，见医生停笔，立即上前询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脑部受到了撞击，出现了15分钟左右的意识丧失、头痛以及近期记忆的丢失，经检查没有发现其他的脑补损伤，很可能是脑震荡所致；另外，四肢有多处擦伤，腹部受冲击有一大片淤血，腹腔脏器暂时未出现异常，右手腕有一处骨折。” “那医生，她一周后还要参加选秀节目，能去吗？”郑经纪忐忑地望向医生，他无比期待医生告诉他，何晴这小姑娘并没有大碍，并不会影响一周后的节目录制。 “安对（不行），建议病人住院观察一周，防止出现迟发性的出血等情况......”医生不知郑经纪心中的弯弯绕绕，尽职尽责地告知他当下最佳的治疗方案。 确定好治疗方案，郑经纪打发崔有情回去练习，自己则前去医院大厅缴纳住院费用。病房里只剩下何晴一人，四周安静下来后，她迟钝的大脑也渐渐开始缓慢运作。 具体怎么受的伤，何晴实在想不出来，但从来往人群的话语中分析，她貌似错过了一次出道的机会！ 两小时后，一名护士推着小车进入病房，准备为何晴的伤口换药。这名护士是她两小时内见到的唯一一个活人，于是她忍着头痛，有气无力地问：“欧尼，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 “你可是英雄呢，救了一对儿出车祸的母子！” 不相信自己会见义勇为，但护士姐姐真诚的目光又不似作假，何晴失落的说：“啊……我都不记得了！” “不着急，等你出院了，就会慢慢想起来的！” 护士走后，她开始了漫长的住院生活，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不是吃就是睡。一星期里，来看望她的人不多，有传言里被她救下的那个孩子的长辈，也有警察。 老人一进门，直接跪在床边，朝何晴行大礼，言辞恳切地说：“太感谢您了，多谢您救了我的外孙！” “阿拉不几，快起来快起来！”一位年近60岁的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将吓了何晴一跳。本想扶老人起来，可她腿上缠着纱布，没办法下床。 “如果不是您，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老人仍趴在地上。 见匐在地上的老人没有一丝起立的欲望，何晴更加坐立难安，“别别别，使不得！”急的她中文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 门外站立的警察，适时推门而入，将年迈的老人扶起，口头表扬了一番何晴后，搀扶着老人离去。 再后来，Fet娱乐公司的代表前来慰问过一次，最令何晴开心的是代表承诺住院的一切开销由公司承担。 虽说这些对Fet的代表来说，不过是一抬手的小事，但何晴心里却暖暖的，经此一事，何晴心里对Fet的归属感火箭般的上涨。 在何晴出院前，她最后见到的人是崔有情和金度研，她们因为临时更换队员及表演曲目，近期非常忙碌。据说已经连续睡在练习室一周，好不容易才抽出空偷跑来看她。 她们进摄影棚的那天，何晴正好出院。来接她的是另一名公司职员，她以为会被送去寝室，没想到直接被送来见公司代表。 -- 第9页 代表三十岁出头，一身正装，亲自端给何晴一杯咖啡。言谈举止都无比令人舒心，与他谈话时经常会一不小心忘记他的代表身份。 “晴xi，身体怎么样了？” “日常还有些头痛，医生说过几天就会自然好！” “有想过养伤时要做些什么吗？”代表不经意间抛出一个问题，何晴拿着咖啡的手一颤，瞬间紧张起来。代表见状，笑着说：“别紧张，就随便聊聊。” 领导终究是领导，在和蔼可亲，也是领导，何晴试探性地说：“代表xi，我想学做音乐。” 见代表没有反对，何晴忙又补充道：“Rap课的老师不止一次表扬过我的作业，填词上我非常有信心，所以想尝试作曲。” 公司送去参加选秀的那五名女生稳坐出道席，但不意味着留下的练习生就没机会出道，现役女团里人数大于5的比比皆是。她在住院期间，认真思考过自己当下的处境，论定位她与崔有情高度重合，再加上她以人气傍身，自己很大可能在未来女团中成为背景板的存在。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能学习音乐制作，将来无论是solo出道还是女团出道，哪怕是转向幕后，她都有机会再次成为王牌。 更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期内无法训练的她，去学习音乐制作无疑是最妥帖的安排，毕竟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不会白养她两三个月。 “啊，有点麻烦呢，何晴xi回去等通知，好吗？”代表表情有些苦恼，但身音依旧温柔。 三天后，一个人住在原出道宿舍的何晴，终于等来公司消息，说是替她请到了舍克音乐公司的代表Duntong。 何晴上网一查，满满一整夜的履历，可把何晴惊喜坏了。当然，想被业界大佬收为学生，自己本身没两把刷子也不行，毕竟以Duntong的名气，每天都有人拿着人情当敲门砖。 拿着自己往日的Rap课作业，何晴被公司职员带去参加面试。正如何晴的Rap老师所说，她确实在写词一道上颇有天赋。那些作业虽然青涩，却颇具灵性，Duntong看到后也十分满意，当时就将要求何晴留在舍克音乐公司，并准许何晴跟在他身后旁听他与剧组的甲方爸爸讨论ost的制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错过出道的机会！ 我觉着吧，要是在中国，女主应该有一面锦旗才对！ 第5章 萍水相逢拜师学艺 第二天，何晴特意早出门一小时，坐上与舍克音乐公司反方向的地铁绕去首尔非商业中心的一处住宅区。 进地铁前，天空还是蒙蒙亮的状态。30分钟后，何晴逆着上班族的人流走出地铁站，此时天已大亮。担心错过约定的时间，何晴抱着书包小跑起来。 根据短信上的地址，何晴找到了一栋三层的旧楼，穿过胡乱摆放的电动车，走进昏暗的楼洞。 因为是半坡上的房子，一楼的楼梯格外长，足足有十一二个台阶。连上三层对于大病初愈的何晴来说，有些累。气息不稳地在停在一个红漆铁门前，歇了会儿，才开始敲门，“阿尼养啊塞呦！” “阿尼养啊塞呦！”两位老人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口，具是满头花白、额上千沟万壑。 据给她联系方式的警察说，两位老人踏踏实实活了大半辈子，这次是第一次离开边陲小镇。当时一听这话，何晴立马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住院期间，虽然没有大碍，但脸色一直不好看，因此父母打电话的频率直线上升，或许是因为不在身边，一天打七八个都嫌少，生怕自己对她们隐瞒病情。 推己及人，何晴心下唏嘘不已。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是如了谁的意！ 跟在哈拉不尼走进房间，看到沙发上活力满满的小朋友，何晴将背包里的保温缸放在餐桌上，问道：“我给小朋友买了份多宝鱼汤，他能喝吗？” “能，没了妈的孩子什么都得吃。”哈拉不尼半是心疼、半是愤恨地说完，走到沙发旁将爬来爬去的小朋友抱起并嘱咐哈拉不吉（爷爷）拿碗出来。 喂了两口，见何晴盯着她怀里正扒着汤匙吧唧嘴吃饭的宝宝，哈拉不尼莞尔一笑，说道：“何晴xi，试试吗？” “内！” 在哈拉不尼的指导下，将小半个白嫩的馒头扣成一个个小指大小的方块，泡进一个不锈钢的小碗中。馒头被泡的软乎乎的，努力干饭的人类幼崽也软萌软萌的，何晴被可爱到了，握着汤匙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小朋友吃不到饭，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正对上何晴发光的双眼。何晴与他对视三秒，除了一句可爱，什么别的动作都没有做。 小宝宝手上焦急的晃动，口齿不清地说：“吃......吃！” 小馋猫似的表现，逗笑了在场的两老一少，哈拉不尼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拿起一张手帕给小朋友擦拭喷出来的饭渍。 “宝宝叫什么呀？” “闵安，跟妈妈姓！” “安安，你要平平安安地长大，知道吗？”何晴点点了安安的小脑袋，嘱咐道。 喂完饭，两位老人又收拾了点东西。等哈拉不吉领着何晴出门时，已是临近九点。 没有通往陵园的地铁，好在离的也不算远，走路大约30分钟。一路上，何晴听老人说了许多关于安安母亲的故事。 性格好、学习好、长的又漂亮的安安母亲自小就是家里人的骄傲。上大学后，第二学期就不在问家里要钱，等她读了研究生，每个月还会给两位老人账户上打一千块钱。 -- 第10页 前年考上首尔的公务员后嫁去了首尔，直到安安妈妈出事前，乡镇的人谁见了二老，都要夸上一句教子有方，风头一时无两。 本以为他们二老能安心合眼，谁知安安妈妈千挑万选找的老公，最后却闹成这样。害的他俩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得爬起来替她料理后事，照顾儿子！ 世上诸事都逃不过一个“早知道”，哈拉不吉偷偷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愤愤不平地说：“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宁愿不供她读书，让她老老实实在田里长大，再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同村人嫁了。” 何晴弯腰拂去墓碑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照片上明艳的美人，轻叹一声，说道：“咱们也算是萍水相逢，不知道有没有资格说你一声傻。想想安安那张可爱的小脸，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狠下心去做如此决绝的事。” 弯腰将花束放在她的墓碑前，又说：“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送你一束野菊花。如果有来世，希望你能如果野菊般顽强地绽放！” 回到老人家楼下，何晴因为创作课的缘故就没再上去打扰，目送老人家上楼后匆匆赶去舍克音乐制作公司。 从一个三层楼房到另一个三层楼房，同样的楼层数、同样的占地面积，装修、气质截然不同。坐落在高楼大厦间的舍克音乐制作公司，闹中取静，满墙的爬山虎与她的记忆里的教学楼渐渐重合。 阔别学校多年的何晴，似乎找回了当年穿着蓝白校服奔波在上学路上的感觉。 半小时后，何晴坐在会议室里，面前放着一张8K纸的试题卷，Duntong的助理作为考官，监督她认真作答这份测试她乐理基础的试卷。 幸好何晴当年参加选秀时偶遇良师，这几年陆陆续续买了不少那位老师推荐的书籍，因此她对乐理的掌握虽然没有专业院校的人系统，但拿个70分没有一点问题。 得知Duntong让她去工作室报道时，何晴大松了一口气。毕竟能跟舍克音乐制作公司这位声名显赫的老板学习，不亚于考入上海音乐学院。 战战兢兢地渡过了2个月的生存战，何晴一不小心和Duntong老师混的过于熟悉了些。 有一天晚上Duntong老师临时来活，当班的职员不够使，想让何晴搭把手，结果得知还在养伤中的学生早已经放学。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老师一改往日风格，变得十分强词夺理，硬说何晴不尊师重道，还故意绕乱他作息。甚至在何晴准备放学时公然通过公司的扩音系统，播放了他拿何晴昨天的beat作业亲自写的rap，以此来diss自己的学生。 通常风声大，雨点就会小，何晴虽然涨红了脸，但面上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与老师道别后，盯着公司职员的好奇目光，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司。 谁知老师对那首歌爱的十分深沉，在送走甲方爸爸后亲自完善了歌曲，甚至在何晴蒙头大睡时，完成了版权登记，并空降音乐播放软件。 老师唱出了广大熬夜癌患者的心声，于是歌迷朋友们每日一遍《累》，越听越爽，越听越不困。但何晴却十分抓狂，因为舍克的上班铃声也被换成了《累》，每天九点准时在公司的各个角落响起。 直到2月中旬老师接到一家影视公司外包的活，托大老板的福，令何晴心累的《累》终于销声匿迹。 没有人上课的日子虽然作业繁重，但至少身心舒畅！ 三天后，听说Duntong老师因为一大早被甲方爸爸第六次以“不够欢快”为理由退稿件，正在他的工作室指桑骂槐时，何晴为了能一睹尊荣，拿起书包兴冲冲地出门。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心里惦记着气急败坏的老师，出门又看到从昨夜起就满天飘落的大雪，她突然明白 ，原来这场雪是大自然提前透露给她的答案，原来昨晚世界就告诉了她什么是青春。 青春富于变化！ 比以往提前了一小时出门，路上行人不多，何晴撑着一年四季都在用的晴雨伞走在路上，六瓣雪花争先恐后地落在灰蓝色的伞面上，不一会儿，伞顶就躲进了大自然的怀抱。 随着在外界逗留时间的延长，清冷的空气逐渐突破了何情的冬装，见缝就钻，不一会儿就把她冻的直打哆嗦。 见到老师，何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建议老师去冰天雪地里待上一会儿，说他会立马变得心平气和。不出意外，何晴被老师从工作室里赶了出来。 拿着作业和A4纸坐到大厅的沙发上，望着窗外铺天盖地地皑皑白雪，感慨道：“这可不是一个能令人生起气来的季节，” 耳机开始播放昨日完成了一半的作业，温柔的旋律在耳边反复浅唱，眼前涌现出早晨出门的景象，一股诗意奔涌而来，“凌利寒风傲霜华，谈雪散落万户瓦。绿蚁烘酒红泥炉，一书一杯一意足。” 有了主题，何晴的灵感翩然而至，不大一会儿A4纸被写的满满的，其中有最开始写的中文、有韩文，另外英语也没落下。 Duntong与甲方爸爸的第3次亲切会谈结束，晃悠到大厅，来寻找被自己赶出门外的学生，见她面前堆了一大堆手稿，好奇地问：“写了什么？” “写了早上出门和等您的事！” 其实满张文字，要论意境，还是中文的最好，但Duntong不懂汉字，略过诗文，翻开一篇用韩语写的现代诗，在心中默念。 -- 第11页 刹时间，灵感一头撞进Duntong的怀抱，他神情激动地拉着何晴走回工作室，打开电脑，说：“这几句不错，老师想用你的放在这部分，你直接唱唱看！” 一言不合就让人唱歌，还是陌生的旋律，何晴觉着她肯定唱不好，但老师那打了鸡血似的状态，何晴的话根本进不去他的脑子。 跟着音乐，别别扭扭地唱了两三遍，何晴脸开始泛红，但余光中，老师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百思不得其解时，Duntong终于开口，“不错！不错！老师把旋律发你，这次你来填词。” 拿着U盘和资料，稀里糊涂地被塞进一个安静的小房间，何晴不可思议地眨眨眼，心想：这可是大制作的电视ost呀，我也能参与制作？ 何晴在小房间里如何怀疑人生，Duntong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为那个难缠的甲方爸爸找到了最优解，心情颇佳的他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订起了外卖。 发了一会儿呆，何晴终于消化了作词人的身份。循环播放的旋律逐渐将房间填满，在写词之前，何晴一遍又一遍地翻阅剧本资料。 午饭也顾不上吃，她把歌词改了又改，意象换了又换，直到放学铃声响起还没定稿。再回神，已经是凌晨一点，手机耐不住电力损耗，自动关机，头也开始突突地抽痛。 不敢在放肆，何晴洗了把脸后，直接趴在桌上开始休息。不知是不是枕住了词稿的缘故，何晴梦里都是音乐设备。一晚上频繁从梦中惊醒，醒来就改歌词，困了再睡。 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在天大亮前改出一版令自己满意的歌词。正巧老师查岗，何晴递上草稿，老师笑着接过，欣慰地看着明显熬了一夜的学生，夸赞道：“效率不错！” Duntong琢磨了会儿，提了几个小建议，何晴豁然开朗，马不停蹄地跑回小房间再次修改，这一次，极度流畅的歌词伴随音符跃然纸上。 何晴拿着终稿跑去找老师，快到工作室门口时，突发头晕，脚下一个踉跄，诶呦一声，不得不靠在墙壁上支撑自己的身体。 听见动静，Duntong开门，被一脸惨白的学生吓了一跳，忙把人扶进工作室，将面包、豆浆全堆在她面前，看着她吃完后又督促她去休息。 待何晴精神抖擞地回来，Duntong对词曲的整理工作已经完成。本来想让何晴录个导唱，谁知何晴走到一半突然开始干呕，吓的Duntong赶忙把人送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钱的数量，除非标注韩元，大部分时间都是人民币。 （换算太难了，我到现在对韩元都没概念！） 面对人类幼崽，连说话都不舍得加重！他们真的太小只了！感谢在2021-09-27 23:35:29~2021-09-29 22:3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若藍藍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台上台下各自奔赴 走到舍克的停车场时何晴已经好了很多，“老师，我真的没事，不去医院也可以的。” “有病不去医院去哪？”站在一辆捷尼赛思G80前，Duntong一脸的不赞同地催促何晴上车，“快点上车！” 汽车引擎发动，Duntong想起载姐姐家的大胖小子去医院时也总是要拿一堆糖果，连哄带骗才肯老实地看病。于是他瞟了何晴一眼，轻声问：“你害怕？” “阿尼！”何晴否认，她不仅不排斥去医院，而且很小就养成了非常良好的就医意识。老实地坐在诊室，听医生交代病情，知道没有大碍后，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在护士站吊了两瓶水，又拿了一堆药，离开医院后时何晴自感状态良好，提出回舍克继续学习，但老师坚决反对，执意要将她送回宿舍。 抱着回家远程学习的心态，何晴顺从地回到宿舍。但事实上她刚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课前，Duntong将他的笔记本放在何晴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老师浮夸的演技勾起了何晴的好奇心，凑近一看，竟然是在韩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版权登记网，“老师的ost这么快就通过了？”何晴诧异地问。 食指放在词作登记一栏，成功将何晴的目光引到那块，“也是你的ost！”Duntong打趣道。 “莫呀？这......我......老师......”作词时，何晴虽然紧张，但也只当它是期末测试，从没想过能拥有姓名。在看到一作的位置上赫然站立着“Point”一名时，何晴的心好似跳漏了一拍。 她的新手心态也勾起Duntong的回忆，那时自己刚开始写音乐，即没有何晴这么好的音乐设备，也没有老师言言传身教，纯属摸着石头过河，辛辛苦苦摸索出来的第一首Beat只卖了5块钱。 时至今日，他仍非常感谢那五块钱的主人。如果不是那五块钱，他可能也无法说法阿爸继续支持他的音乐梦想。 “我当时拿着自己的五块钱，跑去路边的小摊买了一碟最便宜的磁带，宝贝了很久。”Duntong说完话锋一转，问道：“你第一笔收入打算干什么？” “如果少的话，就用来吃饭，”撑住快惊掉的下巴，何晴略一思考，真诚地说：“如果有很多钱的话，可以给我偶妈换套厨房用具和请老师吃饭。” “一套厨房用具啊，那也得花不少钱吧，能赚够吗？”Duntong吃准自己的学生不知道行情，故作疑惑地问。 -- 第12页 “我能赚够吗？”何晴反问。 “我觉着你不能。”Duntong说完还自顾自地点头，看样子非常满意自己的回答。 “那稳了，五孙记烤肉，I\'m ready！”何晴拍手，兴奋地说。 “哈哈哈！”Duntong朗声大笑，正准备开始上课，随即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何晴刚想回避，Duntong将人拦下，并打开手机的扩音器，只听老师的助理说：“代表，何晴xi的护照有些问题，版权网那边要求重新提交资料！” “啊！”何晴一愣，什么叫她的护照有问题？ 翻开助理反回来的护照照片，\莫呀！你还是旅游签证？\Duntong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封装有现金的信封，顿时感到一阵头痛，\天呐，差点犯法！\ 旅游签证，每3个月需要回国更换一次。拥有者并不持有韩国的合法身份，不允许在韩国参与工作。“老师！”被科普的何晴何晴懵了，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师，不知所措。 “你们公司怎么没给你办艺人签证？”Duntong不解地问。在他了解的资料里，何晴险些要上那档正在热播中的火遍亚洲的选秀，不该没有艺人签证！ “不知道诶！”训练期间，何晴为了补足八小时睡眠，错过了不少小道消息，再加上节目组给所有的外国练习生们统一开启办理护照的绿色通道，因此何晴并不了解签证更换一事。 一边埋怨Fet公司办事不到位，一边喊着何晴去中国驻韩大使馆。再次坐上老师的45万的豪车，心情已经与上一次迥然相异。特别是在上车前，老师将他闲置的银行卡交给何晴，特意交代她，在签证下发之前，如果有人问起，一定要说是老师给的零花钱，千万不能说漏嘴！ 第一次踏入中国大使馆，何晴有些紧张，好在有老师陪伴，咨询的还算顺利。如果不是最后得知更换护照仍需她回国处理一部分资料，这一趟大使馆之行，何晴会给在大使馆工作的中国同胞们的服务打十颗星。 一番折腾后，何晴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直等到2016年4月，何晴不仅拿到艺人签证，还从定期复查的主管医生那得到了可以全面恢复练习生日常训练的准可。 时隔一年，何晴再次回归声乐课堂。站在声乐教室门口，想起自己一去不复返的主唱地位、想起同期离开的练习生们，何晴脸上的笑容渐敛，心中毫无预兆地下起毛毛细雨。 “前辈要进去吗？” “前辈？” 忽然在公司听到标准的普通话，何晴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幻听，第二声紧跟着想起，何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扭头一看，发现自己无意间将一小群脸生的练习生挡在门外，忙一脸歉意地让出门口的位置。 何晴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对何晴非常熟悉。究其原因，在于声乐老师每天“何晴长、何晴短”的拿他们与前辈比较。 早先，他们对老师口中这位前辈非常不屑。每每提起那位前辈，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那她与当下大热的崔有情、金度研前辈比较。大部分人认为，如果真有老师说的那般优秀，肯定也会被派去参加选秀。 随着进入公司的时间的延长，关于前辈们的事迹听的越来越多，一部分人对于何晴前辈的想法也逐渐改变。特别是听说何晴前辈参与大势电视剧的ost的制作后，何晴在公司练习生里的人气呈指数型暴涨。其中就包括一名中国练习生和他的室友们，也就是被何晴挡在门外的四位练习生。 几人互相推攘了半天，最后一致将他们之中年龄最长的中国练习生推了出去。在何晴让开走道后，几人恭敬地问好后，推搡着进入教室。 何晴在他们之后进入教室，没想到刚一推开门，房间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何晴被吓了一跳，以为身后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结果回头一看，没有人！ 一名练习生窜到何晴面前，唰的一声掏出两张A4纸长的横幅，上书：欢迎何晴前辈回归Vocal组！ 说实话，惊吓多与惊喜，她险些被后辈们热情似火的心烫伤。众星捧月是她的追求没错，但她所憧憬的是台下的满天星光，而不是当面火辣辣的爱。 “康桑密达！”何晴礼貌致谢后，习惯性地朝窗边走去。她越过两三位练习生，突然脚步一顿，原来她的老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后，没一会儿声乐老师也进入房间，紧张的学习生活由此开启。 下课后，何晴为了躲开少年们直白的目光，放弃在教室自行练习的计划，追着声乐老师出门，“又到了换季的时候，老师最近身体棒吗？” “老师身体好着呢，倒是你这小身板好利索了吗？”他不缺学生惦记，但能记得他换季好生病的学生不多，一股甜蜜的感觉蜂蜜般顺着耳朵顺滑地直通心房，将他的心填满，一时间眼里、嘴里、心里都是暖暖的、甜甜的。 “都好了。”何晴乖巧地回答道。 “不去练习室？”声乐老师看何晴跟着他走上电梯，不解地问。 “去舍克音乐公司那边上课！”何晴解释。 说起舍克，何晴不免就想到定在下午的导唱录制，心中升起一阵激动，随即眉眼上翘，似是春风徐来、百花绽放。 自进入签证的等待期，Duntong就不再让何晴接触甲方爸爸的音乐制作，以防他一时不差、明知故犯。昨天何晴签证刚一到手，Duntong立马安排何晴进棚学习，准备两天内交付制作。 -- 第13页 与声乐老师分开后，何晴踏着轻盈的脚步向公司大门走去，谁知刚两步，远远看见迎面过来的练习生部门的室长。练习生之间有一条口耳相传的忠告，“只要在通往地下一层的电梯口附近碰见室长，扭头快跑准没错！” 吃过亏的何晴脑中警铃大响，扭头就走。谁曾想，她刚一转身，就听室长喊她，“小晴？” “内！”何晴身体一僵，老实地停下脚步，扯着沉重的脚步向室长靠近。 果不其然，室长喊人就不可能为了温情，只听他对何晴说：“你没课了啊，那正好，一会儿要去给有情、度研助阵，你正好跟车银尤搭个伴！” “室长xi，舍克那边我还有课，您看？”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室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仍没有放何晴离开。虽然他找何晴是临时起意，但仔细想想似乎没有比何晴性价比更高的选择了。 于是，室长冲何晴一笑，说道：“这样，我给Duntong xi打个电话，帮你请半天假。” 何晴无奈应下，不情不愿地跟在室长身后。她不知道露脸对练习生至关重要吗？但比起去别人的节目里蹭镜头，还不如去Duntong老师那给甲方爸爸唱导唱，既能学习还能赚钱的事，何乐而不为！ 按理说何晴与车银尤算是同期的练习生，但两人总共没见过几面，更别提说话。于是见面时就很尴尬，坐上一辆保姆车后气氛更尴尬，一左一右坐在两扇车门旁，中间空的塞下三个经纪人都没问题。 公演开始后，受舞台、受四面八方的喊叫声影响，何晴的兴致随着鼓点的密集度节节攀升，踏着音乐的节拍，拿着金度研的手幅跟着粉丝们发疯，一会儿给这位选手应援，一会儿给那位选手应援，等到她们自家两位女孩时，何晴的嗓子已经开始有些沙哑了！ 拒绝与何晴同流合污的车银尤小心地后退半步，不仅将空间留给何晴蹦迪，还自发承担起镜头雷达的工作，在崔有情组表演时，车银尤一看到摄影师向他们靠近，就赶忙提醒一旁玩嗨的同伴。 眉眼间高昂的兴致还未收敛，镜头已至，何晴只愣了一秒就赶忙将拿着崔有情手幅的车银尤拉进镜头，挥动手中的手幅，尽职尽责地为崔有情和金度研应援。 整场总决赛，大量的时间用在排名的公布、选手们的发言，对一眼节目没看的何晴来说，总体无趣多于有趣。 在人坑里足足站了两个小时，一散场何晴就迫不及待地退场，干净利落的身影与恋恋不舍的粉丝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者有话要说： 签证的问题是我编的，感兴趣的自行百度，别信！ 脸蛋天才的第一次上线，get！ 第7章 心态失衡得意门生 每年的6月份照例是韩剧魔王的混战，2016年也不例外。无论何晴如何担心，6月8日这一天如约而至，何晴参与创作的主题曲即将随着电视剧的首播而公开。 如果观众朋友们不喜欢她写的歌词怎么办？会不会对剧组造成损失？会不会给老师丢脸怎么办？带着复杂而纠结的心理，何晴是吃啥啥不香，连最爱的五花肉石锅拌饭都咽不下。 拜托店家帮忙打包后，何晴下意识地跑去Duntong老师的工作室，希望可以在老师这里寻求一些安慰。 然而，老师并没有意识到学生正在为创作公开而焦虑，一门心思地敲击着键盘。何晴站在门口空旷的地方来回走动，乱而无序的脚步声掺杂在乐声里，显得极其不协调。 Duntong终于舍得松开键盘，分心关注自己的学生，见她脚下像是着了火的模样，嫌弃地说道：“Stop！心里素质差的小鬼坐下！” “老师nim！我紧张!”何晴哭丧着一张脸，语气里带了一丝对老师不能体谅自己的不满。 “阿拉嗖（知道了）！”Duntong闻言，明知道自己应该安慰学生，但看着人小鬼大的何晴坐立不安的模样，他忍不住笑的更欢了，“TT发了吗？” “啊尼呦（没有）。”何晴攥在手里的手机明明早就编辑好了内容，但她迟迟不肯发送，闷声说：“不发不信吗？反正公司@过我了！” “快点！发完老师请你吃烤肉！”Duntong一边笑，一边哄学生。 一直拖到最后宣发时间，何晴终于下定决心，毅然赴死般地闭上双眼，带上自己特制的红色色卡，摁下了转发键，何晴孤零零地TT账号上有了第一篇文章。 电脑跳出TT新消息通知，Duntong扫了一眼，觉着没有问题后，拉起差点晕厥在沙发上的学生，走出工作室，“走走走，五孙记烤肉店。” “内！” 一个月后，无论是电视剧还是ost，成绩都进入平台期，虽然不是人气第一，但与第一名咬的很紧。在第四周成绩出来后，导演特意致电Duntong道谢。 Duntong边与导演说着话，边敲开了何晴小房间的们，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躲在小房间看闲书的学生，打开免提，对着何晴说：“Point要不要跟导演说两句？” “啊......内！”何晴下意识后退，然而身后是电脑，她根本无路可退，硬着头皮上前，愧疚地说：“米啊内，我填的词给剧组拖后腿了！” 导演一愣，随即意识到Duntong的学生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娃，正处在对网络评价敏感的时期，笑着否认何晴的道歉，“啊尼呦，Point xi的歌在网络上很火的，很多博主都在用。” -- 第14页 导演爽朗的笑声感染到何晴，愁眉苦脸许久的何晴终于露出了笑脸，“康桑密达！” Duntong拍拍何晴的后背，接过电话后走出小房间。老师渐行渐远，可他与导演解释、道谢的声音正好被关门的何晴听见。两三分钟内，一股又一股暖意穿心而过，这种快乐比在大马路上捡到100元人民币还要再开心三分。 “可以啦，再颓废下去就该回家种地了！”拍拍脸颊，何晴警告自己一定要把逃避心理藏好，不能再让它悄无声息地出来。 收起桌子上的杂书，启动足足半月都未打开的编曲软件、翻开记录课业的本子，何晴的斗志重新燃起。 16年后半段，在老师的默许下，何晴逐渐开始独立创作。这一时期因练习生课程受困于Fet娱乐公司的她为了寻求各种灵感，经常利用碎片化时间看书或者坐在首尔市的某个角落里观察，因此这一时期上交的自作曲目，逐渐汇集成浓郁的个人风格。 娓娓道来的故事里，写的是一知半解的她，渴望在观察与思考中为自己指点迷津的她，写的是面对大量对未知物的时手足无措的她！ 作为舍克制作人团队的见习忙内，何晴的作品自然不会只有Duntong在听，大部分在代表这里说的上话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听过一两首，其中就有人质疑过Duntong的教学模式，他认为早期过于浓郁的个人风格，不利于何晴的发展，毕竟Fet家不会轻易放人！ 对此，Duntong的解释是，他的学生也才刚刚成年，随着生活阅历的提升自然会有新的东西出现。在她这个位置，特例独行未必不是件好事！ 除了遇见风格化的作品，16年底何晴还遇到了一件大事。 11月8日，MAMA公布了本届各大奖项的提名，Duntong毫不意外地获得本届最佳制作人提名。惦记着名单公布后的第一通祝贺电话的人，不止身为学生的何晴。何晴自认为手速不慢，但比她电话更早的，是Fet娱乐公司代表的电话。 “恭喜恭喜！” “康桑密达，只是提名而已。”Duntong语气淡淡的，听的出是真不在意，而非谦虚。 “托您的福，wuli何晴这次人气上升不少，油管、推特的各项数据都很漂亮。” “都是何晴这小丫头自己争气，我也没帮她什么。”说起得意门生何晴，Duntong的态度较前两句有了明显的软化。 “是这样，我也不跟您绕圈子，我想问您，这次参加MAMA有带何晴的意愿吗？” “带她也行，只是......” “您放心，何晴这一趟的花销由我们公司负责。” 都是老油条，懂得自然不比对方少，如此好的机会Duntong本就有意带上何晴，也不多占便宜，说道：“你们公司负责她的造型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内！” 本就互惠互利，一本万利的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双方也都没有过多推辞。爽快的结束电话后Fet家的代表再次拿起新女团的策划书，琢磨怎样才能在女团市场上分一杯羹。 第二天何晴去上rap课的半道被室长截下，吩咐她去公司的6层的。 公司3层以上，她只来过两次，一次签约、一次车祸。走出6层的电梯，因为都是公司演员前辈的休息室，白天几乎没有人，因此走廊上安静的可怕，不自觉地放轻脚步，在左拐还是右拐之间犹豫片刻，本着“男左17号休息室女右”的原则，何晴决定走左边。 9号、8号、7号......认真查看门牌的何晴终于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阿西！”担心自己迟到太久，于是何晴尽可能地脚步放轻，像穿着一双弹簧鞋似的，努力在走廊上无声奔跑。 17号休息室的门牌没有写名字，何晴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的休息室，小心地推开门，发现沙发上坐着的竟然是日理万机的代表。头脑风暴后确认自己近期没有迟到、早退等一系列违规行为后，惶恐地挪动脚步。一边走，一边祈祷自己不要摊上什么糟糕的大事，毕竟除了爱豆部门的下设练习生部门，公司还有演员部的练习生部分。 “阿尼样阿塞呦！” 代表无视了何晴的紧张，指着休息室中央的三件礼服，说道：“挑挑看，看你喜欢哪件？” “代表？”何晴不解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造型师上前拉住何晴，谄媚地说道：“来，何晴xi好好挑，都是符合您气质的衣服，一定让您在MAMA颁奖典礼上大放异彩。” “内！”何晴知道Duntong老师要出席，但她不知道老师要带自己去的事情，见代表低头喝茶，显然一副不愿多费口舌的模样，何晴只好跟着造型师去挑选礼服。 第一件，深V露背的白色礼服。肩部采用传统的清新甜美设计元素——荷叶边，腰部拼接薄纱，白皙肤色的肌肤与马甲线藏在其中，背部大面积的镂空露背以及紧身包臀的鱼尾裙摆，最大程度突出腰臀曲线，整体算是三件里最偏成熟女性设计的服饰。 第二件，古灵精怪黄色波点瓢虫裙。芽黄色的裙子之上，轻薄的真丝面料上仿照瓢虫背部点缀有大小合适的黑色波点，而斗篷样式的裙装，走动间手臂若隐若现，不多一分甜美，也未丧失一丝魅惑。 第三件，酒红色脐部挖空高衩连身长裙。腰腹部一个三角式的镂空十分心机，裙摆选择了高开叉的设计，让白皙修长的大长腿在其中若隐若现，背部再接两条长飘带的，走动间与裙摆暗现相合，蛊惑人心的妖姬自背面看却好似侠肝义胆的女侠。 -- 第15页 三件衣服风格不一般，但皆揉合了少女的甜妹以及她们这个年龄段独有的魅力，追求的是魅而不自知！ 顶好看的衣服实在难以抉择，何晴犹犹豫豫就是说不出自己更喜欢哪件。但藏在她犹豫背后的偏向可逃不过老辣的造型师，从何晴的视线给到的频率，身体的站位等多项身体语言，造型师信心满满地拿起酒红色礼服，连着何晴一并送入休息室的小房间试穿。 其实，在设计妆发时，造型师花费在这件酒红色礼服的心思就明显多于其他两件礼服。20岁上下的少女正处在对女性成熟魅力的好奇与向往中，不适端庄与女性知性美的礼服自然会比其他款式更吸引她们。 何晴自小练舞，身板本就挺的直，配上恰到好处的曲线，即使是素颜，也并未让衣服越过她。 “Nice！”造型师非常满意，迫不及待地将何晴拥至化妆镜前，激动地开始为何晴上妆，“Oh，天呐！能将红色穿的如此美艳，真不亏是中国的女孩！” “康桑密达！”在国外生活了三年多，何晴已经懒得纠结为什么什么事都能扯上她的国籍。 化妆的时间很长，何晴干坐在椅子上非常无聊，代表在她也不敢随意开□□流，于是百无聊赖的她开始盯着这位围在她身边的造型师欧尼，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两小时后，何晴全妆站在代表面前，代表示意摄影师拍下此时的何晴，这次他对他的行为，做出了解释，“一会儿去找摄影师要来照片，发给你老师看。” “内！” 造型师眼前又是一亮，她开始喜欢何晴这个孩子了。不开口、默默站在一旁时，像一朵高贵的玫瑰，眉目间的清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她一开口，野玫瑰的辣味瞬间散去。没有人会觉着她是令行禁止的人，但无法反驳的是一席红衫的的确确将她衬的像极了一个福气满满的娃娃。 趁现场所有工作人员不在将目光聚焦于何晴身上时，造型师悄然靠近，委婉的提醒道：“MAMA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个人建议您可以多做些针对性的运动！” “内！”何晴应下。 美丽的事物，总会在不经意间吸引到人们的注意，然后将向往它的人的斗志凝聚。何晴看看了原相机里的自己，又翻了翻历年红毯的影集，一直不觉着自己需要身材管理的何晴第一次有了健身的冲动，Flag张口就来：“为了展现出这套衣服的风采，拼了！” 为了那股摇曳生姿的魅力，为了拥有一副精瘦有力的躯体，为了艳压群芳，一向对生活要求精致的何晴开始吃草、锻炼，二手淘了一杆电子秤，每日对身材的变化严防死守。 谁不想一战成名？每一个踏上红毯的明星都恨不得红毯对面的媒体只拍只写他一人，恨不得满世界的通告都只夸他一人，恨不得每个看到他的都会如痴如醉。 何晴也不能免俗，当她因为准备MAMA翻看了太多红毯报道时，在大数据的捕捉下，网站开始向她推送些失败的红毯亮相。 未雨绸缪的何晴有了针对性的课题，只不过半路夭折在干瘪的钱包上。网上单独预约的礼仪老师很贵，按小时计费，何晴舍不得自己掏这笔钱，于是厚着脸皮拨通了室长的电话，得知公司根本没有请礼仪老师，也得知这种老师基本只能在正规的培训班预约。 无奈之下，何晴决定求助网络，她分别再油管、小破站上找了一些视频，开始对着镜子独自琢磨，一直到MAMA召开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TT是海外社交媒体平台，也就是LOGO是小蓝鸟的家伙！ 其次：本章涉及的三套礼服，均有参考现实！ 最后：红衣冰美人的设定来自本人的一位朋友口头教授，据她所教，越艳的颜色，气质越要冷，才不会俗气！我挺认同的，所以就用了！ 第8章 渐行渐近如临大敌 漫长而持久的备战终于结束，呼啸的北风追赶着众人的步伐进入机场。带着第一次坐商务舱的拘束，何晴陪着Duntong老师坐上飞往香港的航班。因为不想打扰老师休息，所以她目光如炬，不停地观察左右。 “睡会吧，还早！”感知到学生的接二连三的动作，Duntong睁开一只眼。他理解年轻人会因为身披荣誉回国而心情激动，也喜欢年轻人的活力、冲动与张扬，但作为老师，他不得不提醒学生保持平稳的心态。 “内！”听话地躺下。虽然昨天顶着面膜脸帮老师给他朋友家一个势头不错的男团改歌改到半夜，但她也只是闭目养神。脑中一片喧嚣，闹腾的她根本无法入睡，无论是数羊、还是数星星都会被繁杂的思绪强制岔开。 她和老师虽然也要提前一天赶到香港，但因为不是表演嘉宾，时间较其他嘉宾来说非常充裕，整顿好后老师喊她出门逛街，被她毅然拒绝！ 出门做一个零食摊、又一个小吃摊，她难免要在管控嘴巴上费心。为了在红毯的完美亮相，不出门是最好的选择。 委托的翻译人员上门后，何晴目送老师及随行工作人员离开。作团队唯一一名需要穿礼服的女生，她跑去询问酒店前台，被详细告知了健身房的所在楼层后，独自一个跑去锻炼。 “hyong，你嗓子好点没？”何晴正在跑步机上慢跑热身，精神还不集中，一个软糯的声音自斜后方传来，心里好奇但表面不显，不着痕迹地转头，瞟上一眼。 -- 第16页 “阿尼呦。” 两名男子在她身后，高个子地坐在机器上，稍矮一些的围在旁边说笑。又将跑步机的暂停键摁下，机器缓缓停下。做贼心虚地绕了一个大圈走到单车区域，途中看清了脸，也认出那两位是大势团体防弹少年团的前辈们。 “要不要喝点药？”朴致旻关切地问，今年年末舞台的质量较以往呈现出断崖式的增长，随之增加的不止是舞蹈难度还有对每名成员身体状态的要求。大哥为舞台做出的努力，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也特别不希望大哥生病，担心他发挥不好后自责。 “阿尼，我等会儿喝酒润润嗓子就好了。”金硕真一本正经地说完，看向站在身旁的弟弟，等待着他的反应。 朴致旻忍俊不禁，笑道：“hyong，哪有人嗓子不舒服还喝酒啊！” “怎么了？腿上有伤口是不是也要拿酒精擦，那我为什么不能拿酒精给嗓子消毒？” “hyong！”软糯的声音一顿，嘴唇紧抿，显然是被他怪异理论逗笑，但又碍于健身房人多眼杂，不好放声发笑。他们大哥今年貌似彻底解开了封印，频频口出金句，每次都能逗得他们和阿米们开怀大笑。 这算是诡辩了吧，何晴在心底对这一段下了定义。这么新奇的观点她也是第一次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何晴抿紧嘴巴，努力压抑忍俊不禁的笑容。离的不远，如果笑出声被听到就太不礼貌了！ 自从在健身房遇见前辈们，她就在纠结要不要打招呼。这里是中国，周围也不全是参加MAMA的明星，大庭广众之下噔噔噔地跑到前辈面前鞠躬问好，感觉有些别扭。再说，她算哪门子后辈，都没有正式出道。万一被当成蹭热度的存在，就得不偿失了！ 仗着谁也不认识，何晴一直到健身结束才去问好。脚步逐渐靠近，心里的纠结一点也没放下。入乡随俗与尊守行规之间，难以抉择！ “森辈nim，啊你呀阿塞哟！”算了，不想了，何晴一咬牙，停在朴致旻面前。 “啊你呀阿塞哟！” 好在朴致旻前辈和金硕真前辈老师待在一起，也免了何晴第二次尴尬。彼此都不熟悉，除了问好也无话可谈，何晴识趣地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开始捯饬妆发，妆容清淡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清淡，毕竟美丽不会凭空出现，难免要精雕细琢。 一抹红唇看为她添加港风的魅力，细垂的耳饰用以修饰脸型，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小巧精致；长发偏分，配上她明亮的眼眸，透出一股介于野性妩媚和清纯娇艳的感觉；出门前蹬上一双尖头高跟鞋，将那双大长腿从视觉效果上拉到极致。 噔，噔，噔! 会场人声嘈杂，金硕真却清晰地听到一阵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哒哒声，扭头望向会场入口，昏暗的入口一抹红色渐行渐近、渐行渐近、渐……“hyong！”坐在金硕真身旁的田正国沉肩压肘，精准地捣在金硕真的侧腰。 腰部一痛，金硕真立马回神，随着他们的队长金南浚站起，神色间透出一抹慌乱，但很快就被他和煦的微笑掩盖。 Duntong携何晴停在防弹少年团队长金南浚面前，何晴见状，赶忙松开挽着老师的胳膊，后退半步站定。 “啊你呀阿塞哟！”沾了老师的光，这次遇见防弹的前辈们，总算不用她先问好！ “啊你呀阿塞哟！”老师微微点头，何晴实实在在地鞠了一个满躬。 站在老师身后时一点感觉都无，但当她向左一步，弯腰行礼的瞬间，仿佛全场的目光尽数汇聚到了她的身上。枕戈待旦的感觉有些诡异，心中感叹top级男团的热度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无语。 她和前辈之间近两倍的社交距离，就算导播从各个角度切画面都不会造成错位，这样竟然还能让现场的粉丝们如临大敌。真不知道该感谢阿米女神们的看重，还是该笑她们精神过敏。 会场不是寒暄的好地方，双方略一问好后便各归各位。 虽然没有明确标注，但会场大部分爱豆都默认安排在了宾客席的右侧。为满足直播间的观众们，主办方安排有三名摄影师对着爱豆们不停地拍拍拍。 左侧的席位就相对轻松，老牌的一些颁奖嘉宾、获奖的幕后工作者以及一些不知怎么混进来的不知名人士。何晴落座，老师的助理眼疾手快地递上一件黑色大衣，红色礼服被吞没，何晴也随之在人群中沉寂。 “把你漂漂亮亮的礼服漏出来呗，让摄影师多拍拍。”老师不满地说。 “阿尼呦，冷！”何晴撒娇。香港虽然不如北方的冬天那般寒冷，但十五六度的也不是她那两三层纱制品能挑战的温度。特别是今天，风也不甘示弱，留恋在红毯上，卖力地展现它的魅力。礼服被吹的仙气飘飘，但她却是被冻得手脚僵硬。 “行吧，这大衣该脱的时候一定要脱，知道吗？”看了眼待在大势男团不肯走的几位摄影师，老师不在絮叨自己的学生，叮嘱一番后，拍了拍口袋里的暖宝宝，又问：“要不要借你暖和会儿？” “啊尼呦！”何晴学着老师，拍了拍衣服里的暖宝宝。都是助理准备的衣服，老师衣服里有暖宝宝，她怎会没有。腋下到腰窝，两排暖宝宝将何晴哄的头昏脑涨，如果不是现场一阵接一阵的尖叫声，她或许会睡过去。 漫长而无聊地等待后，颁奖典礼终于开始。琳琅满目的舞台show，像是一场满汉全席，无论是开胃小菜，还是饭后甜点，个个精致非凡，在何晴摇头晃脑欣赏表演时，它们也逐步将何晴的精力吸收。 -- 第17页 玩乐间，Duntong老师的奖项颁布，借着老师的东风，何晴有了今晚唯一一个贴脸拍摄。幸不辱命，反响不错，何晴满意地目送摄像老师折回爱豆席。 老师缓步下场，何晴后在台侧，等待正在进行采访的老师。余光扫见黑暗处一群男生正跑上台，何晴突然想起在工作室的面膜首秀，暗暗记下这一问题，准备等会儿问一问老师那首歌曲的表演次序。 Duntong老师作为在场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了方便他走动或者提前退场，晚会流程早有人与他对接，举办方上门时还是她负责的接待。 自采访间回到嘉宾席，不仅要经过最前排的观众，还要路过右侧的爱豆席。老师为了照顾何晴展露风采，尽量放慢步伐。突然，场内灯光被中控调暗，何晴与老师加开步速，伴随着一段鼓点鲜明的前奏，回到了嘉宾席。 音乐响起，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一向对自己严格的崔有情，会视防弹少年团为榜样。不仅是因为它们独具魅力的气质，也是因为他们的舞台值得尊敬。 你听那震撼人心的旋律，We Are Army；你看那台山翩翩起舞的少年，被小恶魔禁锢了自由；你品那经久不衰的尖叫声，金南浚、金硕真、闵允其、郑号兮、金泰悙、朴致旻、田正国，bts！ 如此盛大的表演，只要看过，今晚就算不虚此行。 16年MAMA的完美亮相，隔天舍克的官方账号的关注，再加上与舍克音乐制作公司的Duntong代表相熟的制作人很给面子的加了何晴关注，她的热度在一周内有了小幅度的攀升。 可惜的是，因为她至今仍是一名练习生，未经公司允许不能擅自上传物料，被吸引来的粉丝找不到她更多的信息，造成粉丝的留存率不高的结果。但在何晴看来，了胜于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公费做商务舱，多看少说才不露怯！ 注：jin和jimin的对话选用了著名Eat-jin直播片段，与真实物料时间线有较大的出入，一切都是未剧情需要，请见谅！ 第9章 娇生惯养引经据典 两星期一放假的何雨背着装满脏衣服的书包，左挤右推终于登上回家的公交车。听着淅淅哒哒的雨声、闻着浑浊的空气，默默地与背后的大叔争夺地盘，心情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中愈加烦躁。如果不是下雨，他宁可骑姐姐送他的山地自行车，左右不过一时间，一会儿就能到家。 不过，挤公交也有好处，回家早就能早点给姐姐打电话，他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想起姐姐何晴，忽然又想起上星期老妈来看他，给他送姐姐买给他的衣服时，被妈妈骂了一顿，说他被姐姐惯出了一身臭毛病，不吃学校食堂就给钱去外面吃饭、不想挤公交车回家就给买自行车、不想穿留的衣服就亲自给他从网上买那些不好看也不保暖的衣服。 现在想想，老妈真的一点也不懂时尚。如果真不好看，街上、公交车上看着他窃窃私语的女孩们眼都瞎？ 享受着女孩们偷偷打量的视线，何雨在即将出市前换站，他得再客运总站坐新干区至肖家庄的乡村专线公交。再上车虽然依旧颠簸，但都是乡里邻村的长辈们，待遇就不一样了。坐在车上最舒服的位置，时不时与长辈们搭上几句话，偶尔碰上村口开果园的大娘，还能在路上吃上几个时令水果。 回到家，何雨迫不及待地要来妈妈的手机拨打电话，他好奇姐姐到底红了没。前几天他在学校小天台上吃辣条时认识了一个太子班的女生，名叫曹书兰，是个追星女孩，特别关注韩国娱乐圈。为了日后能更好的打听姐姐的消息、发展长远的下线，他废了三包辣条，才与曹书兰交换了小企鹅的联系方式，又佘了一星期零食，才得知Duntong老师的制作真拿了大奖。 有奖应该就有关注度，他特别好奇姐姐这一趟MAMA能长多少粉丝。可惜老妈的手机年老失修，无法承受起韩国那一堆软件的压力，村里也没有网吧，只能给姐姐打电话。 “木有，你姐我还没出道呢！”何晴拿起电话、放下手里的工作，宠溺地回答弟弟。 “你在公司？那你有自己的工作室吗？”正在上初三的何雨课业繁忙，对姐姐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于是问题一茬一茬地往外冒。 何晴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地道：“对，上次视频通话时你在学校上课，”近期一直在给弟弟买东西，她差点忘记他正处在中招的关键时刻，过着间歇断网的生活，何晴举起手机，接着说：“那上微信，我给你转一圈。” “哇，大发！”何雨半吊子的韩语，逗着何晴呵呵大笑，忍不住挤兑他：“你哪学的半吊子韩语！” “跟着电视学的呗，上次放假我跟咱妈啥也没干，就把你写主题曲的那部电视剧看了。”想起上次放假的怯意生活，何雨忍不住开始幻想这一次的快乐，背着老妈用特别小的声音期待地问:“姐，你最近出歌了吗？” “真的？你们看了？”接收到亲属对自己的工作反馈，何晴莫名感到羞耻，脚指头都在使劲的那种羞耻，因此忽略了弟弟的小声询问。 学着从曹书兰那听来的网络新词，何雨说道：“对啊，一口气追平。” 此时旁边传来了母亲的小声询问，何晴没听清，所以使唤何雨把手机递给母亲。 “小暖啊，你什么时候写首中文歌，前两天我跟你爸、你姑姑他们去唱歌房里，放了你那首歌。可我们都不会唱，都没起到宣传效果。”母亲回想起前两天的家庭小聚会上的遗憾，满脸不快地对着女儿絮叨。 -- 第18页 在韩国生活四年，虽然举手投足间带了些韩国人的习性，但并不像母亲认为的那样，她只能写韩语歌。毕竟他虽然学的是西方音乐理念，但不代表只能写外语歌。相反，她不但写过中文流行曲，还尝试过写国风歌曲，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被否决了。 \中文歌我有写一些，但是公司没有在中国发展的企划，所以发不了。\何晴捡了一条最表面、最易懂的原因解释给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妈妈听。一直藏在心底的念头被母亲点出，酸涩的情感瞬间在心上蔓延，像是咬了一大口没熟的柿子。 希望自己有掩盖好话语里的落寞。无论是她做出来的中文歌，还是中文的手稿，都有一种矛盾且复杂的情绪依附在手稿上。她即无法压抑如前辈们一样出中文歌、在中国出道的梦想，也无法忽视因学习时间尚短而技不如人的可能。 “这样啊，那没办法了。还是要听公司的话，毕竟人家是专业的。”母亲带着满满的遗憾结束了与女儿的通话。 挂断电话，她依旧过着朝九晚五的实习生活。对于人气上涨的红利，她也是在郑经纪一大早不辞辛苦地跑到舍克音乐制作公司堵人时才尝到滋味。□□的经纪人何晴第一次体验，稀罕的不得了，特意在茶水间亲自泡好咖啡，给人端去。 Fet公司家大业大，爱豆部虽然尚未完善，但在娱乐风向这一块也颇有心得，一次MAMA不仅使何晴个人TT账号的数据好看了些，也让公司相关部门注意到何晴身上潜在的吸粉光环。 三日内，爱豆部有关领导开会，决定了关于何晴进一步培养的方案，决定让音乐部的资源向她倾斜，这也是郑经纪拿着《出道策划方案》上门的原因。 合同何晴不会看，所以也没有细看，打算找专业人士。合上策划书与合同，何晴问道：“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 “先说说看，”郑经纪不急，虽然舍克是何晴的后台，但没有Fet，何晴也只能做一个幕后的音乐制作人，包装明星还得专业的人来，“不过分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和公司争取。” “我想出专辑。” 郑经纪以为何晴会说出修改财务分配之类的要求，没想到只是专辑，轻松地说：“这个好说，公司会先让你以制作人身份出道，出专辑后也会送你去打歌。” “我的意思是出中文歌！”何晴强调。 迷你专辑里收录中文歌？郑经纪一愣，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犹豫片刻后说：“这个问题要讨论，我现在回复不了你。” 没有严词拒绝，说明还有挣扎的空间。何晴回到工作室，从立柜中抽出一个淡绿色的文件夹，里面收藏着她创作过程中的所有手稿。因为数量有限，所有创作成果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从后往前翻是中文歌，从前往后翻是外语歌。 出道策划中，企划的拟定大致是参考她的韩文自作曲《忙》，考虑到与出道专辑的主打歌《忙》的适配性、考虑到专辑的整体风格，中文歌的选曲就变得十分局限。 翻找了一圈，不仅没有找到满意的曲子，心中还愈发迷茫。她试过研究前辈们的一些专辑，也试过翻看音乐专辑的相关书籍，但从零开始到底应该怎么操作？没有人交的何晴百思不得其解。 自诩是一位成熟的制作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去请教老师。摊在椅子上，举起手机开始上网，她要做最后的挣扎。 网络上翻到一篇科普类文章，开篇写的是‘前期企划定位’，其中包括：根据艺人的特质，与企划团队、制作人做前期沟通，以确定艺人音乐方向（音乐风格、歌词内容方向），然后根据音乐风格确定艺人的形象包装、唱片设计等风格的确定。【本段来源网络】 若有所思地反复品读本段内容，何晴乱成一团麻的思绪逐渐被抽丝剥茧，愈渐清明，对着手机嘟囔道：“所以我得从主打反推一个大的概念，然后再向下延伸，像语文课上总结课文中心思想一样去思考。” 何晴猛然坐直，尝试在纸上践行自己的思考结果，她写下了数个主题，有青春、有未来、有理想等等。 歌曲写自她，也是在写她。她不想去硬套一个积极、正能量的概念，她希望这个概念可以物化自我。 灵光一闪，在白皙的纸面上写下“海鸥”一词，这是最令她心动的主题。海鸥象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搏击风浪的勇气，不正象征着15、16年的自己。 另外，据说海鸥也是一种祥瑞之征，出海时看到它，预示着平安返航。用来作为出道专辑的概念，也希望它能给她带来些许好运。 专辑概念一确定，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从提笔到完成一气呵成。因为想要尝试国风歌曲，也因为提起祖国，她心中总是有股难言的悲伤，所以她的音乐也欢快不起来。 在编曲时，何晴在二胡与马头琴的使用上犯了难。要说愁，莫过于中国民族乐器二胡，一首二泉映月不知听哭多少世人；可要说豪，又不得不提起马头琴，它的愁思荡漾在辽阔的草原，述的是愁而非怨。 最终，在一个漫天秋雨的日子里，何晴为曲子加入了马头琴独奏的前奏，作为引入。 “Duntong老师，怎么样？” “Nice，这个不错。”Duntong眼前似有一副好卷展开，胸有凌云之志的少年，在不断前进的道路上，偶尔回望家乡的方向，淡淡的伤感渐渐笼罩全身。 -- 第19页 “歌词在哪？”老师问。 “......”曲子有了，词却是一大难关。中文本就言简意赅，如果再加上引经据典，写出一首好词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哎！”何晴轻叹一声，没了炫耀曲子的好心情，一个人抱着递给老师的资料又灰溜溜地缩回工作室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 事业崛起第一步！ 海鸥这个概念是无意间想起中学课文时想到的，那一瞬间真觉着海鸥就是何晴、何晴就是海鸥，太配了！ 第10章 信息便利叩拜山门 自认在作词作曲上有些天分，但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闷头苦干显然不适合现在的自己。她已无法对手底下的作品做出客观的判断，一味纵容试图撞南墙的自己，只会令自己的工作效率不断下滑，只会令自己陷入焦虑的怪圈。 狭小的工作室里，何晴四处踱步，拿着手稿满面愁容。她明白自己的技能储备不足以支撑自己走出当下贫瘠的土地，她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救助，但生于韩国、长于韩国的Duntong老师明确表示过无法为她提供帮助。 她迫切地想写古风歌曲，想写出那种回味悠长的歌词，想写出值得细品细啄的歌词，但她的水平写出的尽是些四六不通的歌词，与她歌单里那些白听不腻的歌曲比简直难登大雅之堂。连自己也无法说服的歌，怎么拿去说服公司。 近期因为工作关系，她跟着老师见了不少制作人同行，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亲身实践过后明白音乐领域内只要态度端正，很多前辈都会不吝赐教。但问题在于她根本不认识国内古风领域的词曲作家，也无法回国。 眼看时间一天天流逝，何晴的焦虑越攒越多。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再不找到迷宫的出口，她就只能放弃出中文歌的计划；如果错过第一张试水的出道专辑，老师大概再也不会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新浪微博、知乎、豆瓣、贴吧......这两日，她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翻国内的社交平台。看了很多求助帖、分享帖、讨论帖，凭着自己的音乐底蕴，何晴不断在网络上取精华、弃糟粕。 吸收到的知识，虽然并没有对她的手稿起到作用，但却让何晴焦躁的心安静下来，开始认真的寻找解决的办法。随着对国内古风类歌曲相关讯息的收集，何晴注意到大部分言之有物的音乐交流帖都停留在两三年前，她才发现自己吸收的知识不是国内当下最前沿的知识，而是尘封在互联网记忆中的一小部分。 这可不行！不想半途而废的何晴重新点开一个网页，这是她昨晚发现的最具有研读价值的交流楼，里面很多一问一答在她的创作都曾苦恼过。 瞄准一位回帖最多、粉丝量较多的账号，何晴打开私信窗口，言辞恳切地打出一大段文字，发出去一封诚意十足的求助信。 她不知道自己的信件会不会被那位前辈看见，她只能在心底祷告，祈祷那位沉寂三年之久的前辈会有一天，坐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的烧烤摊，偶然想起那段网上交流的青葱岁月，心下感慨之余，不忘上线，看一看多年不曾再见的账号。 次日中午，何晴结束了今天的练习生课程，马不停蹄地赶去舍克。一路上，她拿着手机不停地刷新着私信页面，可惜直到她抵达工作室，手机界面仍没有发生一丁点变化。认命般的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电脑坐下，了无生气地拿起笔继续揣摩歌词。 \'叮咚！\' 趴在桌子上的何晴眼前一亮，立马起身，“什么嘛，又是推销广告！”满心的期待落空，何晴愤恨地将广告删除，重新趴回桌子上，嘴里不满地嘟囔着。 ‘叮咚！’ 新消息提醒又响，又满怀期待地打开手机，板着脸看完消息，又失望地放下手机，“到节日了吗？今天垃圾广告这么多！” ‘叮咚！’ 又是一声新消息提醒，何晴睁眼的瞬间，一直在想：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如果还是垃圾消息，我就......“啊啊啊！”睁开眼、恨恨地打开手机，收到的不是什么垃圾短信，而是她期待依旧的大神回复。再仔细一看回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抱歉，我无法给你指导，我已经淡圈很久了。】 “好的，谢谢您的回复！”何晴神情落寞地打出一行字，发送了出去。 【但我知道一个交流群，可以拉你进群，里面还有很多活跃在圈子里的大佬。】 “那太好了，谢谢您！”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何晴哼着歌、翻出自己停用很久的□□号，依次向那位好心人以及他口中的那个交流群发出申请 等待管理员同意还需要些时间，何晴弯腰捡起因太过激动而被撞翻在地的铅笔和玩偶。没有得到回复时很焦虑，得到回复后心情也没有多平静。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左右，何晴才以‘外乡菩提’的昵称被拉入群聊。 可能因为正值下午上班时间，所以群聊并不活跃，只有三两个人发送了‘欢迎新人’的字样。没人搭理何晴，也方便她潜水了解这个群聊。好奇地打开群聊资料，发现这已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群聊，注册时间在2011年6月，一个蛮有缘分的月份。 五年多的时间，群里却只有寥寥百人。群聊名单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前排一干管理员，每个昵称单拎出来都赫赫有名。看完名单，何晴放下手机，她不能一直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她还得跟在老师身边跟进公司现有的一些项目。 -- 第20页 猛然进入一个陌生的网络平台上的空间，又是被一名陌生的中间人介绍，虽然心存感激，但何晴仍打算多观察几天，小心为上。不过，据她潜水观察，一到晚九点群里的新手们都意外的活跃，都是在群里请教各种问题，不过多是请教作词，作曲的几乎没有。 让何晴决定提前在群里发言的一个契机是隔天中午的12点，有一位管理员将国内某红色音乐软件的分享链接发送至群里，紧跟着那首歌的所有者上线，并在群里发了一个封面喜庆的红包。 红色多么亮眼，何晴的红包提醒栏一弹，她眼疾手快地点开，5块6毛钱入账时她发现到自己抢的是‘古风歌手创作交流群’里的红包。不仅抢了，还位居拼手气红包排行榜的第二名。 拿了钱财，总不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跟在其他抢到红包的人后面，何晴也在群里向红包的发出者表示了新歌上线的祝福。许是见她是一级的账号，一位管理员敲开了她的聊天窗，指点她为那位发歌的歌手写一个乐评。 于是何晴点开链接，认认真真的将音乐循环播放。听了七八遍后开始下笔。整个午间休息时间，伴随着炸酱面的香气逐渐消散，面条像是一群害怕被抛弃的孩子紧紧地抱在一起。而面条的主人一点点写下乐评，尤其是提建议的方面更是字字斟酌。 发出去长长的一封手乐评，不到五分钟，那位歌曲所有者立马向‘外乡菩提（何晴）’发送了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问筠，谢谢您的乐评，受益匪浅。” “不客气，您这首歌非常棒，我已经加入歌单了！” “谢谢，我看你是前两天加的群，如果有什么疑问，非常乐意为你解答。” “好的，谢谢。”何晴不确定对方说的到底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但她真的需要指导，犹豫再三后试探性地问：“我自作了一首曲子，想在群里得到一些前辈的指导，但我这两天看大家请教的都是作词方面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啊，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河图大大，他的很多作品都是自己作词作曲，绝对的王者级别，那一嗓子颤音火的不要不要的。”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只要是关注古风歌曲的人，谁不知道河图的大名，他的歌曲至今还挂在何晴的音乐歌单中，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观摩学习。敲门砖直接扣在河图大神的门上，这件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何晴是想都不敢想。一时之间她像是得了社交困难症，除了谢谢什么都不会说了。 拜到了大咖的山门，何晴心中的大石头被彻底放下，久违地体会到什么叫无事一身轻。尽管网上交流有诸多不便，尽管指导她创作的大神无比挑剔，尽管审稿比Duntong老师扣字眼还要严重，但何晴坚信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河图前辈的指导，她的首发专辑一定会有中文歌的一席之地。 经过两天孜孜不倦地修改，终于得到了大神的任可。何晴拿着完整的作品再次找到Duntong老师。她相信这一次的作品一定会得到老师的认可，哪怕语言不通、文化不同。 马头琴悠扬、带着淡淡伤感的独奏旋律一响，立马将Duntong的耳朵抓住，他好似翻越了一座大山，在夕阳的光辉下，越过辽阔的草原看到了自己的家乡。 “大发！Good！”Duntong兴奋地在工作室的空地上手舞足蹈地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在他看来，旋律、歌词、唱腔完美地揉合在一起，这首歌有了属于它的基因，它好似生来就该如此。 越听越喜欢，当即决定放下手里的工作，直接推着何晴走进录音室，他决定亲自给学生录制这首中文歌。 刚被河图大大挑完刺，转个身又被逮捕至Duntong老师的案板上，身上的鳞片被一句一句地挂了个干净，只要在加上混音、母带的制作，立马可以装盘上菜。 “这首歌非常好，你想的专辑概念也特别好。”录完音，何晴将自己关于专辑的想法一并说出。借动物比喻自己的想法并不稀奇，但何晴能找到与自己如此契合“鸥”作为概念，真的出乎预料。 “我来跟你公司交涉专辑的问题。”Duntong认真思考后，决定帮学生一把。 “内！康桑密达！”何晴喜出望外，上前紧紧地拥抱住老师，差点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河图的歌百听不腻！ wuli何晴要开始步入职场了！感谢在2021-10-07 23:37:02~2021-10-09 11:4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冬天不冷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七级孤独音源大卖 2017年1月2日，何晴以艺名“Ponti”艺名正式登记《阁外山》、《忙》两首歌曲的版权。一首漂洋着淡淡乡愁的中文古风思乡曲《阁外山》、一首Moombahtan Trap类型韩文歌曲《忙》组成的专辑《鸥》正式投入制作。 1月28日，何晴率先以制作人的身份在中韩两国同时出道。 1月29日，30秒出道MV公开。 1月30日，专辑概念照公开。 1月31日，30秒音源公开。 2月5日，专辑预售链接开放。 2月6日，MV正式上线。 2月7日，Fet娱乐经纪公司联合舍克音乐制作公司为何晴举办人生第一场专辑暨出道发布会。 -- 第21页 2月10日，音乐中心上班打歌！ 2月12日，何晴人生中第一场签售会在江南区举行。 发布会的演讲稿可以提前背，打歌舞台会预先彩排，但签售会的彩排内容只有过流程，面对粉丝时她应该怎么做，粉丝的什么要求能做，什么要求需要委婉拒绝，这些都全屏她个人随机的发挥。 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何晴再次从床上坐起。一年不见，凌晨3点的首尔市变的有些许陌生。 没想到会失眠，在她心里，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虽然说不上顶尖的好，但至少是平均水平。没想到在Duntong老师的默许下演化成养生系少女的自己会在签售会前夕严重失眠。 新宿舍是四人间，虽然目前只住了何晴一人，但由于I.O.I的崔有情、金度研也被安排进这个宿舍，郑经纪将她们的行李大全部堆在阳台。失去了最爱待的角落，又不想去客厅感受一个人的孤寂，何晴只能老实地待在床上。 夹在文件夹里的台本、平板里被暂停的防弹签售会视频、放着宁静悠远的古琴曲的手机里散落在并不算宽敞的1米2的小床上。何晴已经放弃了治疗，时而盘腿坐在床上、时而手举平板躺下，一直挨到了早上5点。 粘染上一身风霜的宋远助理一口气爬到6楼，气喘吁吁地敲响女生宿舍的门。因为比约定时间早了20分钟，宋远以为她还没有起床，正打算掏出手机打电话，身前的门锁突然发出咔哒一声。 瞪着神采奕奕的大眼，何晴迫不及待地将人迎进门，习惯性地给人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手边，又简单问候了两句，然后马不停蹄地转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从宿舍到美容室、从美容室到商场，中间花费车程2小时，妆发2小时，开始与主持人对台本时，差不多已经是早上10点。此时商场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粉丝，大家伙散落在舞台四周，宋远偷偷扫过一眼，估摸着能来400多号人，兴奋地跑回后台，第一时间与何晴分享这个好消息。 后台离商场提供的场馆不远，坐在休息室里不仅可以听见商场中循环播放的《忙》，隐约也可以听到前来捧场的粉丝们的讨论声。在粉丝的应援声以及摁在胸前的佛像的安慰下，何晴哐哐乱跳的心终于归于正常。 新人举办的签售会来不了很多粉丝，除去看热闹的路人，助理手中的号码牌只发放了369个。但369个粉丝，每人平均半分钟的互动时间，她也要在一个不怎么舒服的板凳上坐上3个小时多，再加上现场主持人的采访、游戏、表演环节，何晴十点三十分离开休息室，一直到下午四点十分才重新回到轻松舒适的环境中。 宋远助理正准备给司机打电话，刚拉开背包拉链就被何晴拦下，“先不慌，下午有行程吗？” 打开Excel表格再次核对后，宋远面带疑惑地回复道：“阿尼呦！” “成，你下班了。”何晴站起，交代道：“想让司机送你回家，你就给他打电话。”说完拿起包，径直向外走去。 好像听懂了，但又好像没完全懂，宋远的目光追随着何晴离去的背景，脸上的迷茫仍在生长。“不行吧！”宋远小声说罢，下意识要抬脚跟着。 何晴却突然扭头，打断身后跟着响起的脚步声。为了安抚刚出校门的实习期的老实助理，何晴不得已向他透露一部分晚上的行动轨迹，“没有行程，我就直接去舍克的工作室了，你可以直接下班，也可以让司机载你回公司。” 郑经纪的叮嘱言犹在耳，宋远犹豫之下仍不太敢放人，挪动脚步，含含糊糊地说：“那......公司那边？” “问起来就如实说，要是有临时的行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哦……噢！” 四天只睡了10个小时左右，何晴以为会很累，但事实上她仍有精力闲逛。错开了粉丝离场的高峰期，何晴悠哉地扫走一辆商场外停靠在路边的共享单车。 先去附近其他商场闲逛，又一路跟着导航骑行在高低错落的街道，时而上坡、时而下坡，穿梭在远近互衬的建筑群中与川流不息的车海擦肩而过。 慢慢悠悠地行至汉江公园时，上班族、学生都还在各自忙碌，公园里的人不多，何晴推着共享单车悠哉地停在一颗60岁的大树下，拿出在公园门口便利店买的猪排便当，沐浴着早春的阳光，尽情地享用起来。 一开始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可以看见两三行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日落黄昏，霞光洒在水面，波光粼粼的水波纹不知灌醉了多少行人。走道上多了跑步锻炼的中年大叔，何晴一边感慨他们挥洒下的汗水，一边重新推着共享单车沿着江边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何时走到了路的尽头，前方碎石子铺成的小道显然不适合共享单车进入，本打算原路返回，谁料无意间看到了一处风景，目光留恋，不舍地离开。 不远处的码头上有一对中年夫妇，阿姨斜倚在叔叔怀里，两人目视着远处的斜阳余晖，旁边有一位少年，约莫十一二岁，正拿着相机指点着码头上的父母摆姿势。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何晴掉头去归还共享单车，心里想着世上最浪漫的事也莫过于此。 40岁时能有一个体贴的老公、听话的孩子陪着一起逛一逛公园，既不嫌烦也不嫌累地在江边走一走，让彼此的笑容都在对方眼睛里定格。 又回到码头，此时的码头空无一人，那一组家庭大概已享受完傍晚的时光，随以抽身离去。她一个人在码头的台阶坐下，如果忽略不远处大桥上来往的车辆，此时眼前美景仿佛天地间独她一人可以欣赏。 -- 第22页 “只有我一个人，所以辛苦您充当模特，”何晴掏出手机，将波光粼粼的江水、高楼林立的江岸以及布满晚霞的天空留存进她一款崭新的手机里。她看着定格的照片，又自言自语道：“忘记问您愿不愿意被拍了。” 就这样坐在那里，放空大脑，夜幕降临悄然而至。 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纪录片，据说上个世纪的夜景是船工们点着煤油灯，烫着火锅，坐在岸边聊家事、聊江上的奇遇见闻，点点灯光所构成了那个时代的“夜景”。 两箱对比，何晴此时觉着霓虹美，煤油灯更美。不是因为绚烂的色彩，而是因为江边的夜风很冷，能代表家的点点灯光能带给她更多的温暖。 可惜历史的变迁不可更改，时代的码头终要被新兴的现代化港口取代，码头的温情也终要为经济发展让步。温暖被时光淹没，没有了往来的船只，没有了喊着响亮号子的纤夫，没有了点点星光，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都市人休闲遛弯的最佳场所。 望着远处的江水，何晴着魔般的想要找到变化中的永恒。可惜日月变迁、江水东流、花落花开，就连定格在照片里的画面也终有一天会被删去！ …… 2月15日，舍克音乐公司与国内音乐播放软件签约。 次日《鸥》以每张专辑6元的价格在中国上线。 2月23日在中韩两国粉丝的顶力支援下，何晴出道打歌的最后一场演出拿下一位候补的席位。 8次演出，3次前15名，3次前8名，2次一位候补，成绩之漂亮不可谓不优秀。 但英雄最恨生不逢时，崔有情与金度研所在怪物新人女子团体I.O.I的成绩笼罩下，何晴的成绩反而变的不再显眼，不过宣传造势并不会因此停下。 虽有愚公之才，但能移太行山的人寥寥无几。新入职的菜鸟级别玩家就更别想轻易以下克上。 Fet娱乐公司买的通告铺天盖地，夸奖的有、批评的也有，总之席卷了不少娱乐圈常驻网民的首页推荐且不分中外。 善用宣传后，何晴的音源节节攀升，郑经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多。在这些天不能一下课就跑去舍克的日子里，何晴看了很多社交软件收到的后台私信。 比起公司职员，粉丝们似乎对于成绩的汇报更加在意。一发现《阁外山》在短视频网站上广受好评，立马发给了何晴。 看到粉丝祝贺留言，巨大的快乐几乎要将她掩埋，脑中勾勒一副温馨的画面： 有一天，走在大街小巷的父母听到远在他乡的女儿的音乐作品，相视一笑，脸上流露出幸福与自豪，不多言语，笑着从放歌的店门口经过，虽然没有进入，却默默记下了店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刚搬完家，换了新环境，生活还在适应中，但这两天收到了各位的评论，每每忙碌间歇看上一眼就会心情倍棒，吃嘛嘛香！ 第12章 九人女团牛奶乌龙 支棱着脑袋小心地探入Duntong老师的工作室，环视一周，发现老师既不在睡觉，也没在工作。轻快跑到老师身旁，笑吟吟地说：“老师nim，五孙记烤肉去不去，我请客！” “去！”Duntong老师揉了一把写满沧桑的脸，从沙发上坐起。屁股刚离板凳，眼珠子一转，呵呵地笑起，不好意思地说：“小晴呐，老师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老师冷不丁地变得客气，何晴惶恐地说：“内，老师您请说，我一定给您办到！” “昨天你师母跟我吵架……” 话只说了一半，但言下之意何晴已经懂了。跟在老师身边近一年半的时间，这一时期她的生活不只有学习，同时在与公司其他职员的相处中对于坊间传闻也略有耳闻。 虽然从没见过师母，但师母的大名却早有耳闻。拨通手机，打开免提，“耶卜噻呦？（喂)” 余光扫到听筒一旁的Duntong老师正屏气凝神，生怕他家里那位仍在气头上，听见他的声音直接撂电话。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的样子逗乐了何晴，没忍住，她的声音发生了细微的偏差，漏出了一丝笑意。 “……”，“老师？老师去录音室了，我只是想感谢您和老师对我的帮助，没有别的意思。”……“登门拜访啊，那肯定会去的，但一码归一码，这顿饭师母您一定要赏脸。”……“您来吧，您今天可是主角。老师常说没有您的支持他都不能安心做音乐，更不能安心教我做音乐。”…… 好说歹说，师母终于松口。在老师无声地指导下，何晴与师母约定1小时后出门。刚一放下手机，老师立马喊着何晴出门，“走走走，我们一起去接你师母。” “内！” 来到烤肉店，店内氛围本就火热，师徒两人又都是会说话的人，因此席间气氛异常和谐。 何晴更是当面向师母解释这顿饭的缘由，这次知道老师家里没有谢师宴的习俗。不过在她自己的家乡，凡是拔得头筹的学生，家里基本都要酬谢老师。 如果不是这顿烤肉，如果不是那瓶老爸特意嘱咐自己带到韩国的白酒，她不会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老师对自己的在意。 “小晴呐，老师真不后悔收你这么个学生。” “小晴呐，他们都羡慕我收到了好学生。” “小晴呐，老师快教不了你了。” 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何晴陪着老师喝了个尽兴。走出烤肉店时，师母拉着两个醉鬼出门，左手是为人师长的醉鬼老师，右手上是醉鬼学生。 -- 第23页 第二天一早，接二连三的铃声响起，何晴被烦的不得不捂着肚子从陌生的卧室床上爬起，来不及收拾乱七八糟的穿着，匆匆与师母告别后，顶着一身还未消散的酒气被Fet的代表急召回公司。 何晴走动间，带进办公室一阵酒气，代表微微皱眉，却没多说什么，“恭喜你，截止到昨天晚上12点，新专辑卖出了8万册！” “康桑密达！”何晴习惯性地后退一步，鞠躬致谢。毕竟酒再香如果没有风的辅助，酒香也飘不过深邃的巷子。更何况，全面跟进一张专辑的制作、发行、宣传后，她才知道任何一个不起眼的细节都蕴藏了台下的十年功底，所以她很感谢每一个为她专辑付出努力的人。 但何晴的心理活动没有人知道，一张桌子隔开的代表也不知道，但她的平静却让代表有些惊讶 。在代表印象里，他踏入这个行业20余年来见过的新人，与她一般淡定的人真不多。 突然起了多聊两句的兴趣，于是代表请何晴坐下，说到：“新的行程表已经发到你邮箱上了，如有疑问可以提出来。 该来的总会来，自1月份I.O.I解散，公司迟迟不安排崔有情、金度研出道时何晴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存死，因此对于公司的安排她选择坦然接受。 不是说她执着女团出道，而是消费的光阴成本不允许她做出自断前程的事，代表送她去学音乐制作的本意就是为新女团做筹划。 “九人？”何晴疑惑地问。 “暂定九人，新人今天已经搬进你们宿舍。后面会陆续制作一部分出道物料。” 这两年大型女团很火，但从公司近两年的练习生考核指标看，公司的决策层大致是偏向5到7人的女团体，包括师兄Astro也是5人团体模式。何晴翻完手机里的策划，心想：这份策划发布下去，九人女团的模式大概会让很多人如她一般大跌眼镜。 随着策划的进一步落实，何晴的生活也随之发生转变。为了新入公司且新入团的人磨合，她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泡在公司的练习室，时间紧张到何晴连Duntong布置的作曲作业在常规时间下也只完成了一半。 为了争取时间，何晴的整个生活节奏瞬间加倍，前一天加班作曲，第二天就要一大早赶去公司，咬着面包、喝着牛奶匆匆忙忙走进Fet公司大楼，刚出电梯，就听到保洁阿姨提醒，“妞妞别跑，地滑！” 何晴一惊，一个急刹车，结果人没站稳，牛奶和面包直接飞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人和牛奶同时落地，残骸溅的到处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骨碌碌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抬，何晴先道歉，“米啊内！” 不远处亲眼目睹刚刚打扫过的地面又变成一团糟的保洁阿姨，身上的怨气如实地从她那双略带浑浊的双眼的中透露出来，瞪了何晴一眼，嘟嘟囔囔地、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打开工具间，“真是的，现在的小姑娘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我本来都下班了！” 保洁阿姨带上手套、口罩，拿上清洁工具重新打扫。何晴主动上前接过保洁阿姨手里的水桶，乖乖地跟在后面帮忙。 许是见她态度良好，人又打扮的乖巧，看起来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大，保洁阿姨轻叹一声，忍不住念叨：“如果工作着急就早点出门，你看这情况，不仅人摔了一跤，牛奶面包也掉了一地，多浪费粮食。” “米啊内！”何晴再次道歉。 脚不沾地的感觉她也不喜欢，但公司要求她至少参与出道专辑筹备的30%。从前天开始，她不仅要和公司请的制作人商量写歌的事宜，还要出席各种预备女团的相关会议，忙到头晕脑胀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绑在床上，就算地震也不想起来。 …… 距离电梯不远处是一间会客厅里，里面坐着两名穿有不同色系西装的人，一男一女，他们同样也目睹了牛奶事件的全过程。 两人在商务交谈发生了些许不愉快，工作进程缓慢。于是其中一名精明干练的女人指着门外的何晴开始咯咯地发笑，张口问道：“那位是？” “point，何晴。”不是自己手下的艺人，男人也不想多做介绍，谁知她刚说完名字，就听未来的合作伙伴说，“原来是她，看着不像是20出头的小姑娘啊！” 在男人投来打量的目光时，女人又说：“她的那首自作曲《忙》我听了，很好听！” 她对何晴的兴趣几乎溢于言表，男人不好再装作不知，只能起身去叫人。 背后传来声响，何晴松开水桶，疑惑地转头，正好与男人四目相对，何晴一眼认出那位车银尤的经纪人。见他冲自己招手，何晴更是一脸迷茫。 “何晴xi？能借用你一些时间吗？” 连名带姓地叫过，可不能在装糊涂，何晴抬脚前看了看自己的满身狼藉，更不想靠近那些西装革履的人。没办法，自作孽不可活，何晴大步走进会客厅，“啊你呀阿塞哟！” 一名脸生的女人站到正何晴对面，轻笑一声，说：“不用看他，是我找你。何晴xi？” “内！”何晴在仍不明白的状况下莫名其妙地开始面试。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英喆。”说完，随机问了一个问题，“溅了一身牛奶，会不会很尴尬？” “啊尼，我会觉着有些抱歉。仪容不整的来见您，我太失礼了！”何晴答。 “你觉着好演员是什么？”李英喆又问。 -- 第24页 “能服务于角色、服务于人民的人！” “你会演戏吗？” “没接触过，不知道！” ......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给我签名吗？” “内！” 晕乎乎地进去，又晕乎乎地出来。期间被问了一大堆问题，出门后自觉像面试，却又不敢肯定。 刚走出会客厅，包里的闹钟开始震动。此时离晚上七点还剩20分钟，留给她准备直播的时间不多。 今天的妆发非常小清新，她很喜欢，本打算蹭一波妆发直播，预告发了出去，谁知门口搞出了一起牛奶乌龙。牛奶蹭了一身，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散发出一股甜腻腻的味道。这下不仅要洗澡、换衣服，连脸上的妆也得卸掉。 为了最后争取一点涂防晒的时间，刚洗过澡的何晴打开直播软件，页面自动登录，自动跳转为Fet预备女团的官方直播间，二话不说，直接将镜头对准天花板，进行了长达三分钟的声音直播。 “啊你呀阿塞哟！我是point何晴，大家晚上好！” 【欧尼人呢？】 “呦罗本！今晚本来打算做吃播，结果出了点小意外，这个环节取消。我涂个防晒，麻烦大家稍等我会儿。”何晴用自己的手机进入了直播间，看到直播间留言，解释道。 【欧尼，是素颜吗？】 “内，出了小状况，洗完澡没时间化妆，只涂了防晒和口红。米啊内，大家今晚只能看我素颜了！” 【直播化妆吧！】 “阿尼呦，在公司播，没有带化妆品。” 【什么时候出道？】 “目前还在筹备中，请大家耐心等待哦！” ...... 粉丝不多，问的问题也大同小异，何晴减了几个回答后，直接开始唱《忙》和《阁外山》。 公司不是说要多开直播，要多让粉丝们了解自己，那有什么能比听她创作的音乐更方便、更有趣的方法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真的如流水，不够用，我太难了！（反思反思！） 手机打好的文，幸亏赶上了！（松口气） 有人在网上搜过“韩国谢师宴”吗？反正我搜后收获了惊吓（划掉）惊喜！ 第13章 少年志气防晒到位 急促的脚步于何晴而言是她的周瑜，尽管保洁阿姨的忠言逆耳回荡在耳边，但时间紧、任务重的她，仍如黄盖般认定了死理，步履匆匆地赶回工作室。 截止到昨天，她上交了近10首歌给公司，但只有一首歌被选做非主打。目标与现实的差距，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工作室。 地铁在地下呼啸而过，何晴靠在座椅上第三次反省自身。自她接触音乐以来，被老师们护在怀里，仗着父母传递给她的基因里携带的康庄大道，顺风顺水的走了一路，像极了一朵温室里高贵的花朵，即没有经受好马难觅伯乐的憋屈，也没有听过几句恶言恶语。 想想第一版选曲会议结束后自己那张黑掉的脸，不甘不断发展壮大的同时，也为她敲响了警钟。骄傲自大到一叶障目时，并不会为她带来荣誉，只会将自己埋葬。 想想自己的底气，何晴又觉不到盖棺定论，自己尚有一线生机。少年欲与天公试比高，她手握自己挣来的底气，未必没有将天穿个窟窿的机会。 一星期后，牟足劲干的何晴本来在等音乐总监的电话，却意外接到了许久不见的郑经纪的电话，有些诧异的问：“耶卜噻呦？（喂？)” “晴xi，来趟公司吧，好消息！” “内！” Fet公司大楼1层有三两个小会议室，郑经纪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何晴一推门而入，他直接将手边的文件夹推至她面前。 何晴翻开一看，A4纸正中的大字直接使她楞在原地，“这是……剧本？” 郑经纪笑容满面地点头称是，何晴闻言抬头，正好对上他打量自己的好奇目光，心下更加疑惑，一个大大的问号悬挂在何晴头上。会议室瞬间变得安静，何晴在等郑经纪的解释，郑经纪也在等何晴的解释。 两人无言对视良久，郑经纪终于按捺住好奇心，炯炯有神的大眼逐渐收敛，换上满眼的不可置信，不解地问：“你不认识的李英喆编剧？” “李......英喆?是......谁？”经纪人的表情过于真实，以至于何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不好。否定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咽下，再次去确认记忆中是否有被遗忘的细节，仔细地在回忆里翻找。可她三点一线的生活怎么会有编剧的参与，何晴肯定地说：“不认识，编剧、导演我都不认识。” “行吧，”没有凭空掉下来的资源，找不到源头，郑经纪的心底也不踏实，皱着眉头交代道：“总之剧本好好看，机会既然来了，一定要好好把握！” “内！” 何晴接到的角色戏份不多，还不是重要角色，所以简单看两天剧本后就被通知参加开机仪式。 5月末的天气已经开始尝试突破30摄氏度的大关，好在开机仪式举办时才早晨6点，夜间积攒的凉气还未消散，体感正好，气温如果再高一度会热，再低一度会冷。可惜，无论是何晴还是车银尤，都没有闲情逸致体会晨起空气的无声变化。 两人一前一后被送去美容室，几乎彻夜未眠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在车上补眠。不过，在车银尤闭目养神准备休息时，他的助理打开了手机音乐播放软件。 -- 第25页 车银尤眉头一皱，语气中未透露半分异常，声音依旧温润，“关掉吧，我想睡觉了。” 夹在经纪人和艺人之间，助理也很难做，好在车银尤比大部分艺人都好说话，而且一旦牵扯到工作上的问题，都会体谅工作人员，因为助理直言，“这是哥交代的，说明天要和公司的何晴xi一起进组，希望你能提前熟悉对方，以免尴尬。” 果然，助理话音一落，车银尤睁开眼，将靠背摇起，伸手要过手机，问道：“最佳的一击？” “内，她戏份没你多，演一个练习生。”助理说。 合作了很久，彼此的脾气都很熟悉，车银尤知道助理对自己没有恶意，但这种话传出去就是麻烦，于是叮嘱道：“又没问你这个，小心隔墙有耳！” 开机仪式虽然是初次参与，但因身份问题参与度并不高。而且，根据场务的排表，今天她和车银尤都没有戏拍，但通常新人为了口碑，至少要在片场待满整一个上午。 不喜欢敷衍了事，又不想在片场显得很多余，两人不约而同站到导演身后，两目相对，尴尬一笑后齐唰唰地望向导演面前的监视器，一声不吭地开始观摩前辈工作。 第一次进片场，除了感到束手束脚外，放眼望去，皆是新鲜事物，好奇心藏在角落里蠢蠢欲动。何晴偷瞄向身旁的车银尤，犹豫要不要向他请教。 正如车银尤会事先听何晴制作的歌曲，何晴同样从郑经纪手中收到一份关于剧组前辈们的资料。相比于其他前辈们，同公司的车银尤前辈的表格里不只罗列了代表作品，还有几条他的脾气秉性。 在车银尤第二次上手帮灯光组的工作人员们摆放灯位时，何晴眼珠一转，立马跟了上去，“车银尤前辈，需要我帮忙吗？” 车银尤回头，轻声细语地说：“女孩子可不能被晒黑，这种粗活我们男生来就行。” 来都来了，会不会显得挺没礼貌的？何晴心里这么想着，脚下也开始犹豫，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车银尤也不着急，继续对着何晴笑，眉眼弯弯地挂在脸上，散去了他最后一点攻击力。 对上那样的星星眼，大概没有多少女生会拒绝他的要求，何晴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微微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不给前辈和各位老师添乱了！” 第二天，何晴又被早早地送到片场，时间有些早，她走进化妆间时一个人也没有。至于郑经纪，他这会儿大概已经上了国道，正赶回公司接其他艺人。 接下来的一天到底会走向怎么的趋势，何晴也不知道，但她觉着自己有手有脚，戏份也不多，一个人肯定能搞定！ 拿出剧本，反复琢磨今天的三两句台词。大约过了20分钟，门外才陆续有人经过。不一会儿，一名化妆助理走进化妆间，当他看到有人比自己还早，直接愣在了房门口。 何晴以为对方在等自己问好，立即起身。 “新人?”何晴一起身，化妆助理看到她手里握着的剧本，才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他们化妆组新招来的实习生，忙弯腰回礼，说道：“我来帮您化妆吗？” “可以！”何晴不会仗着片场没人托大，更何况等正牌化妆师上班，她也不一定能轮上，还不如现在抓紧时间上妆。 她睁开眼发现这位化妆师年龄看着不大，职位看着也不大，但结果出乎意料的好，手艺着实不错，丝毫不输美容店的化妆师。她的长相气质偏懒散型，但镜子里上过妆的女人眉眼间填满了冷冽，一看就是个清冷型的姑娘。 起穿戴整齐后坐在椅子上休息，何晴开门见山道：“我叫何晴，可以跟您交换联系方式吗？” “好啊！”化妆助理受宠若惊地拿出手机，说道：“何晴xi，我加您吧，我叫罗昌智。” 加过好友后，片场仍没多少人，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交谈中何晴发现这位手艺不错的化妆师，似乎不太善言语，人有些拘谨，嘴还笨笨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化妆间里逐渐挤满了人，无事可干的她离开化妆间，把空间留给需要的人。 车银尤的戏份多，他拍的早，何晴一刻不离地站在旁边观摩学习，正常看下来眼都觉着累，更别提需要时刻吊着的心！ 剧组的工作并没有老百姓想的那般唯美，不存在体验生活，也不存在感受情趣。一大堆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不仅会崩坏人设，严重者会被导演叫停表演。如果你不是前辈级别的演员，闲言碎语难免要听上几耳朵。 当场务第三次通过手机通知她拍摄时间推后时，何晴轻轻擦掉鬓角的汗水，压下心底的不满去找化妆助理补妆。没办法，韩国边拍边播的模式虽然更能应和观众的需求，但对她这种新鲜出炉的、可有可无的小配角着实不太友好。 等何晴回来，突然发现场务竟然亲自搬了一大把椅子，又指使他说下支了把大伞，将他们这些小演员拢在伞下。凉快是凉快，但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尴尬是真尴尬。 一直到车银尤下戏何晴才开口说话，同一个公司的艺人还有结交的必要，其他艺人，出了剧组的门，一年也见不到几面，阶层不一样的人，聊起来太过费劲。不像车银尤，大家同为爱豆出身的演员，谈论的话题虽然不一定感兴趣，但至少能互相理解。 何晴还发现，随着车银尤的到来，伞下的局面逐渐被打开，大家的话题都逐渐增多。不大一会儿，就凑在一起聊起了娱乐圈的八卦。如果不坐在一把伞下，她大概不会知道她在片场干等一上午的原因，是因为开机那天男主有事，在她们走后不久也离开了片场。 -- 第26页 据说是因为绯闻！ 作者有话要说： 偶尔总结一下自己的交友圈，发现无论内向型还是外向型都有，但嘴笨的好像真不多！ 第14章 等了又等是个男人 剧组的生活很累，但不是在工地搬砖累到手脚抽搐的那种累，更多的是心疲。 时间一点点流逝，对剧组生活的新鲜劲也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就是烦躁。整一上午的白白等待对日以继夜忙碌的何晴来说，无异于把她与一只热铁锅上的蚂蚁绑在一起。 时间为负面情绪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使它们憋在身体里不断发酵，冲动、易怒，负面情绪不断挑战何晴的自我调节功能，此时此刻的她觉着自己像极了一个瘾君子，药瘾发作之下痒的她浑身难受。 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吗？明明无所事事却迟迟不让下班，硬要坐满多少个小时的生活，她不喜欢也不习惯。 人渴望孤独，又畏惧孤单。闲散的时间多了，才觉有一部手机、一两狐朋狗友的重要性。何晴抬眸，伞外明媚的阳光太过强势，就像聚光灯下的前辈一般光芒太过抢眼、令人不敢直视。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视线自远方收回，又不受控制地瞟向身旁同级别的低头族们，又想起被锁在柜子里的手机，何晴轻叹一声，继续装作无所事事地等待。 车银尤双手夹持着手机血战之时，敏锐地捕捉到耳边响起的一声叹息，微微扭头，发现何晴还在杵着下巴发呆。她好似一直是一个姿势，车银尤出神地想，游戏一局过半，至少有了15分钟，但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握着剧本。 “下路下路，有两个人朝你那边去了！”三个男演员加车银尤的助理，四个人开了一把娱乐局，因此大家都没有开麦。为了打游戏方便，四个男生围了一圈，而挪至车银尤对面的男生正十分专注地盯着屏幕，一发现风吹草动，立马告知其他三人。 可惜，车银尤愣神的功夫，敌方两人一前一后悄悄将他包围，车银尤急忙操作角色闪躲，却不幸被对手预判到下一步动作，两秒僵直状态下，硬生生吃了一击大招。车银尤估计自己无力回天，拒绝了队友前来支援的好意，黯然退场。 角色进入复活倒计时，车银尤将手机递至何晴眼前，问道：“会打游戏吗？” “啊，”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何晴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却令她十分迷茫，“什么？” “《合戈》，玩过吗？”车银尤再问。 这下听懂了，何晴抱歉一笑，说道：“我没玩过这个游戏。”游戏其实不太吸引何晴，无论是地下城，还是今些年火的英雄联盟，她接触的目的一直都是维系她与何雨之间的姐弟感情。 “没关系，试一试，不难。”车银尤在其他男生诧异的目光下将手机又向前递了一分。 无意间瞄到他手机屏幕上12-1的战绩，何晴拒绝的心更加迫切，慌乱之下连忙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不会玩，别一会儿害你们顺风局翻车！” “那......”车银尤接收到其他三人的视线，眨巴两下双眼，说道，“好吧，你可以看我怎么玩的，下一局我们一起五排。” “内！”不好一直拒绝，何晴点头应下，挪了一下板凳，凑近看他的屏幕。围观学习了一会儿，何晴发现这款游戏正如车银尤所说，上手的确不难，它没有复杂的操作，却极其考验游戏者的意识、经验。 等他们一局游戏结束，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这边导演刚一喊咔，那边场务拿了个喇叭，立马开始放饭，一瞬间安静有序的片场变得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和令人垂涎欲滴的饭香。 坐了一上午，吃饭成了除化妆外何晴最喜欢的事。她迫不及待地站起，刚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还没走两步，就被提着大包小包的男主角的助理拦下。 伸手帮忙拎起一袋，浓郁的咖啡香气缓缓升起，顺着何晴的鼻孔飘着脑中，电视剧中的情节出现在眼前。这次不用小演员们点醒，何晴自己顿悟了。原来这位助理大哥是打算用一顿午饭堵住我们的嘴，所以才打包小包地来替男主角赔礼道歉！ 精致的吃食一到手，何晴反而不好意思在埋怨前辈耽误她们的拍摄时间。这件事在她咬下第一口肉的瞬间，被何晴丢在了脑后。谁知，他们刚吃完饭，男主角亲自拿着一提水果，以慰问我们这些后辈。 前辈长相和善，说话又慢声细语，一点也看不出剧中傲慢自私的模样。他亲自分好水果后，又跟每个人简单说了几句话，谈的不是太过私人的事情，但现场八九个新人能记住也挺值得称赞。 下午开始，大家伙陆续上戏，何晴今日份的拍摄任务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做错了挺多事，但好在是新人演员，大家的期待值本也不高。 晚上八点，带着一肚子的收获，何晴也等来了下班时间。只不过在回宿舍的路上，她遇到了些许麻烦。 比预计晚了近两个小时的下班时间，导致她的行程与崔有情的个人画报拍摄冲突，何晴打电话时郑经纪已经离开了首尔，留给她的只有郑经纪的一句打车费报销。 下班时间不早不晚，无论是地铁，还是公交都还有，只不过片场离公交站点都很远，她需要一个人走过一条无人的长街道。如果运气不好，她可能要吹着夏季的夜风等上许久。 -- 第27页 何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插上耳机，听着歌大步走在路边。心中谨记母亲的教导，越是害怕的时候越不能露怯，因此她步履生风却不见慌乱。 不大一会儿，身后传来一声汽鸣声，何晴向路边挪了挪。结果没走两步，又一声汽鸣声响起。她脚下的路虽然是单车道，但并不狭窄，更何况她几乎踩在了道路边的沟渠上，挡着谁也不可能挡住身后那辆车。 避无可避的何晴只好停在原地，等身后的车辆通过。她不敢抬头，因为她也在害怕，因为中国有句老话，叫“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第三声汽鸣声响起，一扇车门在何晴面前缓缓打开，车银尤探出身，疑惑的问：“何晴xi，你不是半小时前走的？” “哎！”何晴轻叹一声，说道：“没有打到车。” “那你准备怎么回去？” “做公交吧，那边有公交站点。” 车银尤顺着何晴指的方向，看向那片幽暗的道路，他回头跟助理商量了两句，跳下车，对何晴说：“上车，我捎你一程。” “不用麻烦了，我快到了。”何晴拒绝。 “上车吧，反正我也要回公司，顺路！”车银尤见她还想拒绝，又追加两句：“你们快出道了吧，练习时间挺紧迫的，没必要浪费在等车上！” “那好吧，麻烦你了！”接受别人的好意不难，但她们彼此的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要格外注意影响。不过此情此景，害怕占据了上风。毕竟比起她的小命，公司的责罚、网友的误解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 五月末的天，气温已经破30大关，尽管是黄昏时刻，但何晴站在路口半小时，也出了不少汗。猛一进车银尤的空调车里，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何晴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发旁的汗水，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这叠的褐色小型垃圾袋，约有两个手掌大小。将用过的纸巾放在里面，从新放回包里。 “你每次都带垃圾袋吗？”车银尤观察到何晴的动作，好奇地问。 “内，环保还方便。” 车中恢复了寂静，尴尬在蔓延，承了别人的情，总不好再让好心人不自在，于是何晴主动开口，问道：“前辈明天还有戏？” “大概还有三场，一上午就能拍完。”车银尤想了想才说。 “那前辈拍这么多戏不累吗？我才待了两天就觉着累惨了！”何晴接过话题又抛出一个问题。 “习惯了！就像何晴xi写歌一样，喜欢就会心甘情愿地做。”车银尤笑着说。 不是下班高峰期，车辆进入首尔的主干道后跑的很快，大概15分钟的时间，何晴就看到了熟悉的建筑，赶忙说道：“前辈，让我在前面下车就好。” “不回公司？”都知道公司的新女团已经进入出道准备期，所以车上的人都默认何晴要回公司，因为这么长时间，无论是司机，还是车银尤的助理都没想着问她在哪里下车。 “不回，老师发消息说让我去监棚！”何晴扬起手机解释道。 “停吧！”车银尤发号施令。 “康桑密达！”何晴再次向车上诸人道谢，随后打开车门，一头钻进人流中不见踪影。 车上没有了外人，助理才将经纪人的话转述给车银尤，“经纪人让咱们多三思而后行！” 车银尤听完鄙夷地一笑，而后不耐烦的闭上眼，说道：“这么黑的天，见死不救还是不是个男人！” “......”助理讪笑一声，默默地扭过头，默默地回复经纪人的讯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焦虑了，我的宝贝金硕真老是出不来，头疼！ 第15章 一波三折凄凉旋律 片场不是每天都去，但练习室要风雨无阻地打卡，忙碌的备战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如同握进面包师手中的面团，无论在烤箱中停留多长时间，终要携带着垂涎泪下的甜香味出炉。 出道前第7天，终于盼到了久违外勤活动，轻手轻脚准备的何晴依然惊动了刚回来不久的其他室友，从房间探出头的有一夜没睡的忙内和她们九人的临时队长池秀娟。 凌晨五点的客厅灯光并不充足，小荷才露的太阳将房间染成了淡淡的橘红色，那是一种温暖的、轻柔的、朝气蓬勃的颜色，逐渐从客厅的窗台漫入卧室门口，看不清两人的神色，何晴下意识以为队长打算照例询问她外出缘由，于是走到她身边，小声说：“我去拍戏，昨天下午练习时跟你说过了。” “嗯，”池秀娟双手环于胸前，杂乱的长发左右飘散，不偏不倚地挡在一双复杂的眼眸前，“我知道！” “那我走了，拜拜！”何晴朝队长摆摆手，伸手想去揉忙内的柔顺的秀发，一抬手才意识到忙内又长高了！ 出门前撕开新的日历，将旧的一天小心地揣进口口，希望能平稳地过渡到新的一天。 她来的依旧很早，但逐渐进入正轨的片场所有工作人员两班倒制度，所以尽管是一大清早，人声也十分嘈杂，如果不是郑经纪专车送来，她险些以为自己下错了站，又无意间闯进了一家农贸菜市场。 刚走了两步，迎面碰见车银尤带着他的助理正往外出，看方向不像是去停车场。听说他昨天的刚回组，今天又排了一场日出的戏，估计累的够呛。刚想上前慰问两句，一种怪异的窥视感涌上心头，何晴骤然停步，狐疑地环顾四周。 -- 第28页 谁料直接对上了车银尤助理的目光，几天不见对方看见她的表情像是自己换了个人，而且眼神略带闪烁，神情也有些许慌张。 难道她穿的不得体？ 何晴微微低头，从下往上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不适。 车银尤神情恍惚地走出片场，他并没有看到何晴。助理趁何晴低头的瞬间，小声提示。这才注意到不远处顿足的何晴，他揉着眉心，强提起些精神，上前调侃道：“怎么？想当没看见我？” “啊尼呦！”何晴摇头，一边回应车银尤的玩笑，一边将那股来自他助理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怪异感觉甩出脑外。好歹算是半只脚踏入娱乐圈的十八线小明星，如果每一句窃窃私语都追究，她就算只动动嘴也能累到面颊抽搐！ 想想每一位前辈分享心得体会时必提到的心态调整，何晴头甩的更快了。在车银尤眼里，此时的何晴与一只摇头的圆头风扇并无差别。许是太过疲惫，自控能力明显下降，心中的想法直接脱口而出，“太可爱了！” “啊？”何晴一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多愚蠢后，不好意思地错开了视线，不敢与车银尤对视。红晕无声地自脖颈处向上蔓延，肉眼可见的尴尬正爬满她的全身。 “何晴xi，我们一会儿还......?”助理左看右看，见事不对立马横叉入两人的对话中。 “噢噢，那你们先忙，我去找化妆师。”何晴礼貌性地欠身，待到助理领着车银尤走后才动身朝化妆间走去。 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挤破脑袋也没用。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银尤与助理相继回到片场，两人拖着板凳一左一右在何晴身旁，车银尤一歪身子，凑到何晴耳边悄声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吧！”何晴放下剧本，好整以暇地望向车银尤。 “你的行程很可能会变得很多！” “坏消息呢？” “听说你们女团的出道计划暂时被搁置了！” “莫？”何晴诧异，瞬间瞪大了双眼。 “听说公司接触了一家中国企业，已经在打算投资公司，近期要做财产清算，所以你们受到的影响可能比较大。”车银尤说。 拉拢投资方，自然要向对方展示实力。受公司战略影响，爱豆部被压在演员部的光环下，迟迟不出成绩。再加上一个有实力的预备出道组的说服力要比一个待市场检验的出道组合有力，所以一旦进入敏感时期，她们的出道必然会被搁置。 想清原委后何晴长叹一声，想想兜里揣着的旧日历，想想其上承载着的希望，想想那些往日连一块桌布都要挑剔半天花色的女孩子们为了出道，每日呆在参差不齐的窗帘下没有一人觉得碍眼。 “米啊内！” 听到身旁人的道歉，何晴噗嗤一声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说：“又不是你的错，干嘛道歉！” 不远处，忙的团团转的导演对这边的情绪风暴毫不知情，一心投入拍摄，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一撤离现场，导演立马喊演员入场，“车银尤在不在？” “在！” 何晴微笑着送走车银尤，她自以为情绪隐藏的很好，熟不知疲惫写满了全身。 “你......”车银尤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有些话，错过了时机，就永远只能埋藏在心底，再也说不出口。 “车银尤？”导演在远处又喊了一声，何晴将车银尤赶去工作后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考虑要不要通知室友们。 全心全意为一张专辑，每晚奋战到两三点，不觉苦、不觉累的日子在眼前一闪而过。何晴也搞不懂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不甘，却也没有多少；心情好似很平静，却又有些想哭。 通讯录打开又关闭，如此反复三两次后，何晴出神地望着三年前自制的手机壁纸。半晌，她终于抬起头，走到人烟稀少的角落里，拨通了郑经纪的电话。 “耶卜噻呦？” “......” “何晴xi？” “内，出不了道了，是吗？” “米啊内，公司......” “阿拉索（知道了）！”听到确定的消息，何晴自嘲地一笑，随即眼底一酸，顾不上礼不礼貌，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壁纸换了三年，心还是一碰就碎，不就是推迟出道，又不是被雪藏，至于哭吗！ ...... “咔！”导演透过监视器，看到布景中央的人身上没有一处与MJ相似的灵动，明显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发火，但一想起投资方的压力，又耐着性子给了他一次挽回的机会，“再来一条，车银尤xi，你可以再活泼些！” “内！” 又在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面对车银尤犯的最不该犯的低级错误，导演忍不住扶额，眼前一塌糊涂的场次怎么能忍住不生气，导演深吸两口气，将手里的剧本猛摔在桌子上，怒吼道：“车银尤！词呢？” 车银尤一个机灵，忙为了自己不专业的行为向现场的工作人员们道歉。导演见他态度端正，也不好在多做批评，“注意情绪，场务打板。”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何晴，白天的拍摄任务反而比车银尤表现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键时刻掉的链子太多，自己积攒了太多经验，现在反而不觉是件天大的事。 那阵负面情绪过去后，在她眼里，它与春日的花香、夏日的烈阳、秋日的大雨没有丝毫差别，不过是春去秋来的自然现象，错了今年的美景，她还可以欣赏来年的美好。 -- 第29页 带着遗憾，何晴回到宿舍，同寝室的姑娘们要不就在跑行程，要不就还在练习室里跳舞，空荡荡的宿舍正适合睡觉。她往床上一躺，被子蒙过脑袋，想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后又会是新的一天。 不用为女团出道作准备，何晴一下子空出一大片无事可做的时间，公司没有安排，她就自觉回复练习生课程，又过起上午Fet公司、下午舍克音乐制作公司的生活。 新的一天的时间像是被什么人施加了特殊的时间魔法，流逝的速度格外的慢，三两节练习课上罢，太阳还未升到头顶。何晴坐在练习室的窗下，透过地下室狭小的缝隙仰望天空，虽然只能看到一角，但那足以成为许多人的希望，足以督促他们咬牙坚持，足以促使他们拼命努力。 只是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好像长入了基因。终日奔波的生活只体验了半年，那点时间与她逝去的20年岁月里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但仍迫使她与平淡的生活格格不入。 好在每一个难以入眠的深夜，还有音符陪伴。肆无忌惮地躲在工作室里，用音符和文字宣泄不愿展露的情绪。 “随时间的海浪漂流，我用力张开双手......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7月14日，躲在工作室一周之久的何晴，在凌晨的钟声敲响之际，默默地在Point-何的官方账号上更新了一则视频。 视频里的女孩披头散发，黑色卫衣、黑色冰丝阔腿裤，几乎要与昏暗的工作室融为一体。凄凉的旋律想起，何晴cover的中文歌曲《失落沙洲》缓缓响起。唱到动情之处，想起四年来的起起伏伏，一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波流转之际，悲伤透过屏幕扎进每一个认真观看视频的粉丝心中。 她不善向陌生人袒露心声，却渴望从她们哪里得到安慰。她自私地在深夜打扰大家，自私地将粉丝当做一颗大树，向她们索取营养，向她们吐出心中的垃圾。 深夜未睡的粉丝们，先是大呼开心，点开视频后，却纷纷在评论区直呼心上插了一把道，一阵阵钝痛反复敲打着她们的神经。何晴翻看评论，此时她已经生不出其他情绪，脸上只剩了平静，就像评论区积攒的数千条评论，一切已尘埃落定，不容她产生其他情绪。 何晴关闭电脑，踏着月色，打着手电，独自一人走回宿舍。 作者有话要说： 《失落沙洲》真的很好听，是我歌单里少有的风格！ 第16章 雨中漫步阶级差异 “没有月亮呢！”何晴站在便利店的遮雨棚下两手插兜，仰望远方的天空。乌云与漆黑的夜空混杂在一起，害得在它们的笼罩下，商业街道的马路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躲雨的行人，显然除了两手空空出门的何晴，它还成功迷惑了不少人。 大雨到的突然，好似大部分人都始料未及，何晴在便利店的客桌前嗦面条时，看到有人匆忙跑进便利店里，有人拿着雨具气定神闲的步入雨中，有人旁若无人地坐在角落里用新买的毛巾给女朋友擦拭湿哒哒的头发。 人生百态是何晴近期最喜欢观察的项目，可是对于撒狗粮，除非有创作需求，她基本是一带而过、不作停留。但有些人有些事，只需一眼就记在了脑子里，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已百转千回。 不打算继续待在便利店，何晴伸手探了探雨势，不算大，随意拢了拢宽大的T恤，抬步走入雨中。在她的生存法典里，这样的规模还不足以迫使她撑开雨具。 雨中漫步，聆听雨打树叶的声音，一种律动的、清新的、惬意的声音伴随在她左右陪她拾阶而下。繁华的商业街因为大雨，走过地铁口时人烟变得稀疏不少，路过一家霓虹大亮的酒吧会所时，何晴的余光中一群人相拥走出。 “那是？”何晴嘀咕一声，驻足停在原地，迎面看向路对面的会所大门，只一眼自便利店出来后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画面破土而出，活生生的金硕真就这样突兀地停在了自己眼前。何晴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想要逃跑，腿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像是踩在了502强力胶水上。 男男女女的声色场所何晴一向不沾，虽然在首尔住了几年，但心底她还是那个在黄河边上摸爬滚打的女孩，长久接受的家庭传统式教育早已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多少有些排斥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就算它是一般人想进也进不去的地方。 “那边那女的，小雷注意一下。”会所门口，安保队长将大老板醉醺醺的亲故妥帖地扶进车里，目送车辆远去后转身交代手下。 深夜，一个女孩子盯着他们站在马路对面一动不动，这种事放在其他地方准会让人马骨悚然，但放在他们会所门口就屡见不鲜，就算淋着雨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毕竟蹲在会所门口企图钓金龟婿的人比比皆是。 你情我愿的事平时不会有人管，但是今天不一样，门口这群靓男靓女们中有他们老板的朋友，有大公司的小姐，有娱乐圈举足轻重的明星，但凡有一个在他们老板门前出点什么事，保安们就算扒了皮也难以谢罪。 那名被叫做小雷的保安正打算动身，就见最后一位客人停在车身前，似乎打算将银行家的小姐丢在车里，大众熟知的温柔嗓音在保安们的耳边响起，他说：“您先走，我有桌朋友在里面，我得去打声招呼。” -- 第30页 “一起走吧，什么朋友那么重要？欧巴你都醉了！”车里的大小姐不情不愿地开口，显然不想放金硕真离开。谁不知道金家的小公子是名媛圈子里出了名的难约，她们两家一直有联系的基础上，她为了赴今天这场酒，还硬陪着金家姨母爬了一个月的山才让金硕真松口。 “音乐合作上的朋友，”金硕真透过车窗，深深地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女生，低眉敛目、耐心地哄道：“司机，好好把丹珍小姐送回家，回去交代保姆盯着她泡澡，不然她明天起来难受。” “内！”司机惶恐地自驾驶座扭身称是，而坐在后排的小姐依旧不太情愿，但金硕真的一番交代令她十分满足，这种程度也足以让她那群小姐妹羡慕许久，吃饱餍足的大小姐摆手，走前叮嘱道：“明天要陪姨母一起爬山，硕真欧巴别忘了。” “内，明天见！”待看不见朴丹珍的车后，金硕真唇边的微笑收敛，转身交代了两句，安保队长遣散手下，匆匆跑向门内。金硕真抬手拨通一则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后一手接过安保队长火速送来的雨伞、毛巾，一边递出一张大额钞票，只说是请他们喝酒的钱。 正如大多数人所料，夏季雨势不长久，何晴站在会所门口的功夫雨势渐渐缩小，细腻的雨丝落在T恤上留不下一个新的雨滴印痕。 “何PD怎么淋成这样？”金硕真停在何晴面前，将手里攥着的毛巾递出去。 几种不知名的情绪藏在眼中，何晴双手垂在身侧，没有接。 金硕真顺着何晴的目光，回头看向身后的会所，了然地将手里的毛巾再次向前一递，解释道：“啊，应酬而已，都是圈子里人品都挺好的前辈。” 她在意的是这个吗？何晴问自己，答案当然是否定，她虽然做不到入乡随俗，但也不会歧视他们的文化。她在意的是那个挽着他手臂走出来的女生，想问那是谁，是不是她女朋友，但话到嘴边又自觉没有资格，只能后退半步，“前辈nim，阿尼央阿塞呦！” 金硕真下勾起一抹微笑，说道：“要叫欧巴，听说你还没出道，不用着急喊前辈！” 自己关注的人在距离不到30cm的距离，对着自己说他关注自己话，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何晴此刻虽情绪混乱，但思维却不凌乱，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注，仅仅只局限在了商业合作，局限在录音棚那方寸之地。 她挣扎着伸出了手，动作很小，金硕真反应极快，再次将毛巾递出，问道：“我记得这里离舍克不远，下雨天出门怎么不打伞？” “没这个习惯，雨又不大！”何晴将毛巾压在脸上，克制住自己心酸的情绪，闷闷的声音在毛巾的遮盖下，基本分不出其中的情绪，“我以为前辈在国外忙演唱会的事。” “前天回的国，总要休息的，忙太久舞台状态难以保持，这个等你出道后办演唱会就能体会到了。”耳边一声声地前辈，使金硕真不自居拐进一个前辈的语气中去。 “内！”何晴小幅度地沾了两下头发，情绪压抑下声音似乎比夏天的雨夜还要冷上一分，“谢谢前辈的毛巾，我明天还有训练，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金硕真拦下迅速说完一大串话就转身想走的何晴，递出去一把伞，“拿着吧，再下雨就打上。感冒不好受，你在韩国也没个家人。” 何晴拒绝，后退一步想绕开金硕真，却再次被人拦下，他说：“刚才那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偶妈塞来的，不好拒绝。” “哦！”何晴不以为意地点头，她已经意识到无论那个女孩是谁，以她目前的地位都无法撼动，所以她故意用淡淡地语气说：“前辈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金硕真这会儿意识到何晴误会了他，想解释，何晴却不给他机会。 “闵允其前辈来接您了，我就先走了，晚安！”何晴见闵允其越走越近，一鞠躬急忙跑开。 “诶！”金硕真刚想追，就听身后响起另一声冰凉的声音，“呀，hyong，某呀？” “没什么，”金硕真拿着伞无奈转身，看到同样淋着雨下来的闵允其，生气地说：“呀，怎么你也不打伞，都是铁人啊！” “米啊内，我想着就这两步路就没拿。”闵允其不甚在意地解释完，转而问出自己在意的问题，“刚是私生？” “不是，一个朋友。”金硕真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叹了口气，撑开伞，将闵允其罩进伞下，两人结伴离开。 不远处，何晴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她与金硕真的目的地本就南辕北辙，一个走入繁华，一个走出繁华。根本不用担心人会追上来，那样的场景不会出现在他这样的大明星身上。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可能会按童话故事的思维幻想一番，但现在，她毕竟长大了，泡沫早已是强弩之末，随便一阵风就能吹破！ 何晴看了眼手中紧握的毛巾，将它扔进了路口的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 祝弹子们明天演唱会顺利！ （我竟然没有找到人一起去私人影院看，悲伤！） 第17章 温润知礼合作愉快 淅淅沥沥的大雨断断续续地下，足足下了两三天才停。听安安的外祖母说这次下雨，家里的土地都喝的饱饱的。 雨过天晴后，舍克音乐公司财务的报表也填的满满的，大门险些让人踏破。何晴一上班就看到那副不可多见的门庭若市的场面，没有与潜在的客户们争夺大门的出入权，果断选择绕去后门。 -- 第31页 临近暑假黄金周，谁也没想到今年舍克音乐公司的录音室资源会如此紧张。本公司承包的项目仅占据了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全部外包，据说录音棚的申请邮件已经排到了两个月后。Duntong特意交代录音室总负责人为BIG HIT开放绿色通道，以庆贺何晴成功以演员出道。 因为没怎么与BIG HIT接触，Duntong对于防弹少年团金硕真的认知仅限于网络，所以当助理告知他金硕真提前到公司后，Duntong特意下楼转了一圈。 温润知礼的少年一看就是舞文弄墨的小姑娘会喜欢的类型，Duntong与金硕真简单聊了两句家常，初步了解了他待人接物的习惯，没有多待，当即让人职员带金硕真进录音棚，自己回了工作室。 他原以为何晴已经在录音室准备，谁知他一推门，何晴竟然还在他工作室，“没去监棚？”Duntong惊讶地问。 何晴拿着一本书，稳坐在老师的工作室，看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仿佛前两星期听说他们与BIG HIT有OST合作时千方百计想要大包大揽的那个人不是她。 “老师，”何晴合上没翻几页的书，郁闷地趴在桌面上，哼哼唧唧地问老师，“不去监棚不行吗？” “你说呢？”Duntong可不知道小女生心里的弯弯绕绕，单纯以为学生是不想面对压力，于是皱着眉催促学生出门，“申请表是你填的，今天录音出了任何事你都是第一负责人，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何晴觉着自己还可以被拯救，收起脸上丧气的表情，对着老师撒娇，“老师~有点尴尬！” Duntong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何晴撒娇。但此一时彼一时，只要涉及公司声誉，这种原则上的问题肯定不能由着小孩子使性子。于是，心一横，直接将人推出房间，“就当是去学习了，你不是也要出道。” “......”前有堵门的老师，后有接二连三响起的电话，何晴长叹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小房间，她得去拿落下的本次录音所需的全部资料。 没有人愿意被肆意挥霍时间，秉着推己及人的服务态度，舍克音乐制作公司明文规定，作为录音室的负责人，一定要在合作对象到来前检查好所有的设备，以保证申请时间段内不会出现异常情况。 然而，按未接来电的频次看，留给她准备的时间几乎为零。虽然她不愿提起，但是大势男团的成员到哪里都没有干等着的道理，尽管对方是以早到表达对己方的尊敬。 擦的锃亮的电梯侧壁倒映出一抹懊恼的神色，何晴开始频频查看电梯上升层数，并告诉自己：从拿起录音资料的那一刻起，她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情绪混乱的何晴，而是舍克音乐公司当职的音乐制作人，她必须时刻警惕，决不可感情用事！ 站在录音室休息间门前，何晴拽拽衣领、拍拍衣角，照着手机屏幕确定妆容，最后再次警告自己一番不可感情用事后，推开休息室的门，“阿尼央阿塞呦！” 门开的瞬间，屋内分坐在金硕真左右的录音室总负责人、经纪人同时随金硕真站起。总负责人诧异于大势男团的谦虚，防弹经纪人却早已习以为常，倒是门外那位即将见面的年轻制作人更令他好奇些，而金硕真猛一下站起的真实缘由，只有他本人以及另一位当事人何晴懂。 简单打过招呼后，何晴马不停蹄地掀开文件，与防弹经纪人一份份地当面核对，尽量减少视线落在金硕真身上的可能。然而，因果循环之下，有因必有果，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的掉，何晴扣上文件的瞬间，金硕真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PD，合作愉快！” 不知何时金硕真挪到了何晴身旁，她一扭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突破安全社交距离，对方精致的眉眼在眼前绽开，何晴一愣，进门前的心里建设功亏一篑。瞬间，心跳突破胸骨、蹦到锁骨之间，又凭借强劲有力的跳动跑嗓子眼里，“前......前辈，” 何晴的紧张将身体内蕴藏的生理反射唤醒，干咽下一口吐沫，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红晕一下子在脸上、脖颈处抹开，错开视线，“合......作愉快！” 顾忌到在场的其他人，金硕真一刻也不敢放松心态，心底细微的悸动被他压制，就连小小一声可爱都不敢出声赞扬。气氛凝滞了大约过两三秒，总负责人忍不住下场串流程，金硕真这才捞起歌词走进录音室。 “何晴xi，设备我帮你看过了，别忘了请我喝咖啡！”总负责人凑到何晴身边，小声说。 何晴大喜，拍着手、笑盈盈地说：“康桑密达，咖啡明天早上注意查收！” 合作进展很顺利，一段一段唱下来只用了三个小时，比预计时间快了两小时，但走出录音室时，也已经是晚上七点钟。 橙红色的晚霞与天空巧妙结合成一幅泼墨画，美丽却令人琢磨不透。何晴看着窗外的晚霞，想着金硕真。她总在想如果金硕真能牟足力气发展自己的音乐事业，会不会...... 毕竟无论嗓子条件还是唱歌技巧，他所掌握的足以配得上他的名气，奈何他与他的公司在展示方面似乎都不怎么尽心。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何晴将OST的合声部分交给金硕真编写。别小看一首歌的合声，如果写不好硬上，足以毁掉整首曲目。好的合声威力不好形容，但一首劣质的合声杀伤力堪比坐满中年大叔的KTV包间。 果然其然，防弹经纪人拿晚餐的功夫，金硕真迅速编出了合声，老神在在地坐在休息室，等何晴检阅。 -- 第32页 “前辈，不愧是前辈，厉害！”何晴称赞道。 休息室现下没有外人，经纪人出门拿晚餐，总负责人忙着做其他工作，金硕真松了松肩膀，认真地说：“呀，不是说可以叫欧巴！” 何晴低着头，眼神从未离开那页A4纸，回想起那天的所见所闻，闷闷不乐地说：“那天前辈喝醉了。” “是有点喝醉了，那天......米啊内！”回想起那晚与何晴相遇的同时，他也想起那晚躲在面具下的金硕真久久不能出戏的事情，他为自己当时轻浮的言语道歉。 但一码归一码，一旦脱离酒吧那种迷离的氛围，他的许多话就不会显得很僭越，“叫欧巴是可以的，我本来就比你大5岁，你跟我家忙内正国一般大！” “内！” 经纪人适时回到休息室，拯救了不知所措的何晴，三人围坐在沙发前，扒拉完饭何晴就离开了，将休息的时间留给金硕真。再待下去，她可能会变得毫无原则。 好的状态才是制胜的法宝，不仅金硕真需要休息，她也需要调整。好在老师开了后门，整一天她申请的这间录音室都没有排其他人。 何晴一溜烟跑回老师的工作室，Duntong扭头看她，不赞同地说：“刚吃完饭跑那么快干嘛，脸都跑红了。” 何晴掩住半张脸，应声道：“内！” “听说你们三个小时结束的？”Duntong好奇地问。 “对，挺顺利。”何晴平复好心情，开始一本正经地回答老师的问题。 “那这么说他们团的平均实力确实不错，”Duntong想了想，又开始教育学生，“你学着点，我给你录音可没这么顺利过。” “内！”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没有3000+的一章！ 另外，这里的OST行程是我编的，现实没有哦！我记得这会儿珍珍好像在巡演。 第18章 恼羞成怒天降甘霖 金硕真离开后，何晴一直被留在舍克。一转眼已是八月，一个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通知现在正躺在何晴的手机上，等待她的查阅。 一天三次与舍克的录音室总负责人交接工作，把自诩神情体壮、精力旺盛的何晴累的够呛。郑经纪的短信如一场久盼而来的甘霖，拯救了即将干涸的土地，何晴终于找到了下班的档口，脚步飘虚地晃入负责人的办公室，像一只脱水的老狗，目光呆滞地坐在办公桌前等待他核实文件。 四页文书不多，负责人番外利索地签下名字，装订文书时不经意地问了何晴一个问题，他问：“听说何晴xi请了三天假？” “这你们也知道？”何晴闻言缓缓抬起沉重的大脑，疲惫的双眼被迫开始工作，其中流露的难以置信几乎能将人淹没。 “公司茶水间什么威力你不知道？”负责人反问。 公司茶水间有多热闹她怎么会不知道，奈何因为舍克繁忙的业务，她一连好几天都被放在录音室，监棚、录音的活一趟接着一遍，别说茶水间的八卦，她差点连茶水间怎么走都忘了！何晴苦笑不得地说，“你竟然还有时间在茶水间里唠嗑，我手都累的抬不起来了！” “抬不起来？”负责人挑眉，调侃道：“那不行，得赶紧让老板送你去医院，未来大势女爱豆的手可宝贝着呢！” “呀！你够了，我还没出道呢！”何晴抄起手机，羞愤地站起，在负责人的大笑声中夺门而出，逃回了宿舍。 忙忙碌碌的打工人生活即将走近尾声，Fet公司的高层分分合合，终于在八月初正式稳定，动荡得以逐渐平息，新女团的出道计划得以重回高层的视线。 听说在新女团的讨论会上，新来的股东建议以三位人气练习生的保值为核心，将人数配备减至五人。不幸的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被无情地浇灭，他的提议遭到了其他股东的强烈反对，最后不了了之。 对于这条八卦，何晴的态度基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对出道位的多少并不关心。道理很简单，Fet公司人丁兴旺，养的可不止未来女团。他们出版的电视剧需要音乐资源、嗷嗷待哺的男团长子也需要音乐资源。如果没有舍克在中间牵线搭桥，他们在音乐的制作上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所以，有舍克音乐制作公司在背后撑腰，她不可能被踢出名单。 反倒是股东口中的“三位人气练习生”这七个人更令她在意，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成了所谓的人气练习生？ 她的个人专辑《鸥》的吸粉能力走到了平台期，百分百投入三个月制作的专辑还未公开，《最佳的一击》里的小配角也没掀起很大的浪花。而且，在她作为幕后工作者忙碌的日子里，粉丝官咖的粉丝活跃度只降不升。 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数据，新股东怎么就那么笃定地说我是人气选手？ 难道......何晴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老天爷终于记起他在数月前打了她一个巴掌，最近想起来后抽空给她补了一个甜枣？ 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何晴回到宿舍后，无论是吃饭、上厕所、洗澡，手机一直不离身，生怕漏掉什么紧急的工作电话，可惜一直到她的三天假用完，一头雾水地按公司要求，重新更改出道造型，重新拍摄完毕概念照及MV，她都没有收到惊喜。 就在她即将忘记那颗甜枣，马上要接受新生活之际，郑经纪单独将她叫进了会议室。原来，她上传在国内小破站的那首《失落沙洲》无意间吸引到一名新粉，年纪不大却是中国导演孙国安的女儿。 -- 第33页 在得知小姐姐除了一个小配角的戏在拍外，整天居家抠脚时，小公主孙依白对着导演老爸一通撒泼打滚，给自家爱豆争取到一个女四的戏份。 小公主迈着小短腿兴致勃勃地跑进书房，熟练地架起板凳，自老爸书柜上翻出一本剧本，打开一看，上扬的苹果肌瞬间耷拉下来，冲出书房对着在厨房忙碌的父亲嚷嚷道：“怎么是个反派角色啊，欧尼不能演坏人！” 大导演拿起一颗圣女果，喂给撅着嘴嘟囔的女儿，一字一句地、慢悠悠地、宠溺地说道：“老爸也不想让你欧尼演坏人啊，但是其他角色都签过合同了，老爸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对不对？” “对！”小公主点头，随即又摇头，“可是欧尼不能演坏人。” “那老爸也不能反悔，你说怎么办？” “额...额...额......我不知道了！”小公主想不出来办法，好看的脸蛋皱在一起，差点被自己气哭。 “你可以把自己最喜欢吃的零食补偿给你的欧尼，那样她就不会不开心了，你觉着行不行？” “行！”小公主想了想，觉着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果断点头，赶忙跑回自己房间去看零食还剩多少。 从孙导答应给角色到制片方点头，再到Fet公司那边答应，再到何晴签约，整整耽误了半月余。 剧已开机，剧组的进度不等人，剧方要求何晴三天内必须进组。因此，除去在路上的时间，留给她的准备时间只剩一天。在没有剧本的日子里，在练习之余，在飞机上，她见缝插针地阅读自网络下载《扶摇》原著小说。 120多万的字来不及细看，她只能摘取有关女四凤净梵的相关片段阅读，看完后一股难以言语的情感憋在胸口。 无止境中的执念和虚妄，会一点点化作心底最神秘的沼泽，无声无息地将人心侵蚀，最后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不知不觉，耳边响起空乘姐姐温柔的提醒声，何晴跟着缓缓走下飞机，从吸入国内第一口空气起，她就要正式面对国内的第一份工作。 走上剧组派来的汽车，看到里面端坐的小女孩，何晴明白，目前这种情况一些闲言碎语她跑不了了！她能做的不多，不迟到、不早退，不耻下问、谦虚好学是她唯一可以摆出的态度。 来到片场，第一份工作不是见导演，不是拍戏，而是拍摄平面定妆照。古装的拍摄比起现代戏多了诸多讲究，单一项妆发她就在椅子上坐了整两个小时。 月白的裙裾亭亭泻于地面，裙上暗纹隐绣佛莲，镜中难得一见的美色，说服了何晴，她又觉哪怕花四个小时也值。 书中讲女主角第一次遇见“佛莲公主”时，她眉弯如月、娴雅文秀，微风拂动间气质出尘，眼底祥和宁静，毫无红尘伦俗之气，远远看过去，凝定得象座神像。 菩萨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何晴自然达不到观世音菩萨那种大慈大悲的境界，但自年幼时就在韩国独自生活，为了出道而几经周折的她，眉目间也自带有一股淡淡的随和。 三分真我，七分假我，何晴毫无压力地将自己化作皎洁的月色下闪烁粼粼波光的江水，展示在镜头之下。 虽又几分不同，却也说不上错。 凤净梵这个从骨子透着黑的反派人物孙国安导演非常很喜欢，原打找个实力派演员，奈何制片方要和嘉兴的杨幂合作，资金一下子变得紧张。 他的标准一降再降，最终在友人的介绍下定了一个小演员。他真没想到，一个刚从北影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竟然放了他的鸽子，违约金说交就交，真令人发笑！ 虽然生气，但孙国安并不着急。毕竟手握杨幂这块金字招牌，找个演员易如反掌。结果他演员招募令还没发出去，不知道那个嘴碎的小兔崽子让他家小公主知道这事，非缠着他要给什么韩国欧尼要角色。 好在他看副导演那边传来的定妆照，发现白白嘴里的欧尼一上妆竟真有几分佛莲公主的气韵，真可谓是意外之喜！ 导演当下点头，立即有人打电话通知副导演，一圈人通知下来，何晴这才算是正式加入剧组。她提着裙摆小心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到导演身旁时，化作山贼的群演们已经围在道具马车周围，正一一接受武术指导。 嘈杂的场面在何晴眼中定格，人眼自动追踪模糊，将现场身穿肥大的黑色半截袖的工作人员们剔出画面，书中的文字一下子跃然纸上。于此同时，她心底的紧张也油然而生。 心情忐忑地走到导演和女主角身旁，鞠躬问好，腰能弯多少就弯多少，态度摆的十分端正，“导演好，杨幂老师好！” 杨幂爽朗一笑，俏皮地说：“下午好，叫我幂姐就行。” 明明是跺一下脚，剧组全体跟着抖三抖的人，杨幂却显得没有一点架子。而一旁的导演，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正色，如果不是为了给他女儿面子，他可能都不会笑上一下。在女儿洋洋得意地目光中，他丢了一句扮相不错，表示自己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爱豆有了一丝期待。 “台词背的咋样？”让助理带走孙依白，导演又问。 何晴斟酌着用词，瞅着导演的眼色，说道：“只背了今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默认限韩令不怎么严！ 题外话：水逆退散！（我弄丢了我家大宝RJ，哭死！） -- 第34页 第19章 满目疮痍金口玉言 “那成，”孙国安点头，视线重新回到杨幂身上，与她商量道：“那杨老师，咱们去讲讲戏？” “好啊！”杨幂说完，拿着镜子的手刚一抬，身后的助理立马弯腰接过，并适时挥退围在周边的化妆师、造型师。杨幂满意地看了一眼他胸前挂着的工牌，笑着走进镜头。 让出半步才走，孙国安给足了杨幂杨老板面子，待她到位后简明扼要地指导了几句。这就是他不喜欢大公司的大项目的原因，跟这些个顶流讲话那得字字斟酌。 说出去的话即不能包罗万象、事无巨细，也不能一字不说、敷衍了事，更不能爆粗口、说重话，怕惹到她们虎视眈眈的粉丝，更怕惹恼手握剧组资金的杨大老板。好在杨幂业界风评不错，让孙国安对未来的合作还能抱有一丝期待。 工作人员扶着何晴坐进道具马车，一边等待造型师为她整理好层层叠叠的衣服，一边聆听孙国安导演训话。 孙国安站在预设的机位前看了一眼，拿着扩音器冲马车里的何晴喊道：“只要在里面坐着，你就是权利滔天的公主，腰板就给我挺直。” “知道了。”何晴闭眼，努力寻找训练时的感觉。 第一场戏何晴的份额不多，但孙国安仍不放心，谁让凤净梵这个的角色是他硬从嘉行那边抢来的。小演员第一天上班就拍她与嘉行老板的对手戏，是不是有意安排他也说不清，但万一是有心人所为，只要今天搞砸了，往后几天怕是谁都不太好过。 折返回道具马车前，孙国安话到嘴边停住，他又觉着不能给小新人太大压力，万一影响她发挥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卷起剧本，敲在车门中央的一处，教导说：“眼别乱飘就盯着这，该你说话的时候就说，不该说的时候就坐好，懂了吗？” “懂了！” 乖巧的点头落在孙国安眼里，他更加头疼了！ 不过，孙国安的担心有些多余。他担忧的基础建立在自己对何晴情况的不了解，但凡他挪出点时间问问孙依白，他就会知道何晴并不如他想的那般新，也不并不是一无所知的新人演员。 她所在的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表演系老师，剧组给的准备时间虽短，但不耽误她找老师补课。说这么多并不是嫌弃孙导唠叨，她心里是感动的，毕竟今天站在这里的如果不是Fet家受正规训练的何晴，而是一个半瓶子不满的新人何晴，要是没有导演这番浅显易懂的叮嘱，她必然会在片场丢人。 前两场戏确实比较轻松，全程只需扮演一个亭亭玉立的背景板，一个拍不到面部表情的背景板，台词也不多，只有几句，诸如： “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明若，别乱说话。” “明若，退下。” “明若！” “明若！” 剧本翻到下一页，是何晴今天的最后一场戏，也是近期唯一的一场重头戏，在这部分佛莲公主凤净梵隐藏在遗世独立的气质下的矛盾点第一次浮上水面。 一个号称潜心修佛的公主，放任婢女狐假虎威，对着挂有无极大国官员腰牌的公子口出狂言......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养出这般嚣张跋扈的婢子，主人的脾气秉性也有待商榷。 对于何晴来说，这场戏的难点在于说话间如何拿捏这股矛盾的气质。既不崩她虔诚圣洁的人设，又透露出人性之恶；既能埋下伏笔，又不至于让观众一眼就看出她是反派角色。 反派不好演，怎么演好这个角色，何晴每天都在学习。随着剧组正式转组进入影视城拍戏，何晴的压力日益增长。可能上午演一个不得未婚夫喜爱的失恋少女，下午就要演圣洁高贵的佛莲公主；可能上一秒要演在未来婆婆面前端庄大气的好儿媳，下一秒就要演心胸宽大不于一般人计较的贵女。无痛体验分裂的人生的同时也感受了一把生的沉重！ 一转眼，何晴已在《扶摇》剧组待到第十天，如果说前期的累是沉重繁琐的戏服带来的身体上的劳累，那么最后两天，女主在大殿之上当众羞辱凤净梵时所爆发的羞愤、痛失所爱时所感受到的遗弃感以及最后逐鹿皇位败北时的大悲，令她那颗涉世未深的心满目疮痍！ 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如凤净梵那般失败的何晴不知道她到底该怎样表现，究竟该表现的癫狂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亦或是一种大起大悲后心如死灰。何晴知道自己把握不了，果断去寻孙导帮忙。 在导演的建议下，何晴把每一种状态都尝试拍摄了一次，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代入那个偏执又可怜的女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令人绝望、痛苦的戏份。 “所以你放权于子女，所以你一边传消息立女皇一边放纵诸子女逐鹿于璇玑三境，给他们几乎势均力敌的力量，让他们在公平的战场上互相厮杀直至决出最后的胜者，不计生死？”何晴越说越发抖，声音越说越凉，她站在绿幕之下，手脚控住不住地发抖，她撕心裂肺地喊道：“那不是一群抢食的野兽，那都是……那都是你的儿女啊！” “朕也是这样过来的！” 在机器的引导下，何晴双目紧闭，在空中旋转，没有泪水，血水混着汗水不住地往外淌。她固执地认为凤净梵不会叫，也没有必要叫。 全身的血都无遮无掩的泼洒出来，将一生里所有的语言，都泼水难收的带了出去。她只是旋转着，将月白裙裾旋转成血色淋漓的花，最后的凄艳的花。 -- 第35页 何晴趴在地上，思想与凤净梵混在一起，脑中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何苦来？何苦来？” “咔！” 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抱着一束大红的玫瑰越过所有工作人员冲向绿布中央，停在闭着眼浑身颤动的何晴身前，心一抽一抽的痛，顾不上讲究干净不干净的问题，跪在她身旁，一手抱着花，一手拿衣袖擦拭她脸上的血迹，“没事了，没事了，欧尼杀青了！” 何晴缓过神，慢慢睁开双眼。 “恭喜杀青！”小女孩弄脏的右手躲在背后，左手递出去那束玫瑰花，灿烂的笑容骤然在何晴眼中炸开，好似有一束阳光穿越阴霾，破开她心上的哀伤。 何晴缓缓伸手接过花朵，还给小女孩一抹微笑，“谢谢！” 孙国安走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脑袋，笑道：“两位小花猫，一起去收拾收拾吧！” 小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何晴身后，衣袖上、腿上灰尘血迹蹭了一身却不肯离开，非要看着何晴收拾妥当。 何晴蹲下说：“快去收拾吧，谢谢你的花！” 小女孩这才离开，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欧尼，我去换衣服啦，你要等我回来才可以走啊！” “好，快去吧！”送走女孩，何晴才起身寻找导演，带上临时助理买的咖啡，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向现场的工作人员致谢。 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导演父亲的身边，看着穿梭在片场的欧尼，露出老母亲般欣慰的笑容，洋洋得意地冲着父亲说，“怎么样？我家欧尼很厉害吧！” “是是是，你家欧尼最厉害了！” 父亲敷衍的态度惹恼了小女孩，一言不合直接跑开。自幼长在摄影棚里，导演也不担心女儿会受伤，笑着查看监视器里的影片。 “欧尼，我帮你提一些吧！” “不用了，谢谢！” “我可以提的，没关系！”小女孩站在何晴身前，执著地望向她。 何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热情的小粉丝，一时难以招架，只好任她表现，小心地递出两杯咖啡，“如果提不动，就说出来，知道吗？” “内！”小女孩开心地笑了起来。 发完咖啡何晴也到了辞行的时间，昨日郑经纪打来电话，明确表示出道计划正式启动，要求何晴尽快回国，准备出道事宜。 小女孩一直把人送到影城的停车场，委屈地趴在爸爸身上，依依不舍地说：“欧尼，我叫孙依白，你要记得我哦，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隔着车窗朝孙依白挥手告别，汽车缓缓启动，车辆远行影视城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车窗外，风依旧吹着，吹走了炎炎夏日的味道，携来了硕果累累的金秋。 回到Fet公司大楼，何晴第一时间去见郑经纪，她不信邪地当场询问：“真的只出迷你专辑？” “不会改了。”郑经纪确定地说。 何晴长叹一声，新股东的一句话，她得以走上爱豆的行当；新股东的一句话，却又否定了她和数十名工作人员数月的辛勤汗水，他们为了一张配置完整的专辑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她再一次明白，言语的重量在绝对的经济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金口玉言如何、一诺千金又如何！ 失去了机会，那些歌又何时能重见天日？ “别想了，能出道终归时间好事！”郑经纪拿起一纸合约，说道：“走吧，送你去《最佳的一击》剧组，公司正在争取他们ost的演唱权，今天最后一次拍摄，务必提起精神！” “内！” 作者有话要说： 理智粉不好当，为理智粉白白小可爱点赞！ 第20章 喜上眉梢突破自我 离开《最佳的一击》剧组一月余，再次回到首尔，何晴打开车门，站上拍摄现场的一瞬，似是越过重岩叠嶂又看到熟悉的红砖绿瓦。神色恍惚地呆愣在原地，身体与灵魂像是相隔在无边无际的空间两侧。 高强度的工作刚告一段路，何晴还未来得及调整状态又被送进另一个剧组。虽然是见老朋友，但心不会因为工作熟悉放松，大脑也不会为它加速转动。 何晴不想再把自己累着，这一次来剧组，她拜托郑经纪将宋远掉给她用。有了兢兢业业工作的助理，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被助理喊回神后一路就跟在他身后。刚一转弯，何晴就被人叫住。 回国这段时间，习惯了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听惯了导演的耳提面命，看惯了A、B两剧组互相较劲的热闹，竟然无法适应韩剧边拍边播的模式。 候在片场的大部分时间，她都会不自觉地拿两次拍摄经验比较。国内工作的那几天虽然累，但比起无头无尾的等待，那时的心理负担更小。 毕竟，走不好位、演不好情绪之类的问题导演可以教，但自我情绪不良的问题，却不在导演的业务范围内。 “每次见你，你都是唉声叹气的。”车银尤抱着一个乳白色的盒子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向何晴。 剧情进展到中后期，车银尤的戏份逐渐加重，待在剧组的时间比何晴长，对组内的消息也更加灵敏。因此，何晴前脚刚踏入片场，后脚就有与他称兄道弟的工作人员赶来通知车银尤。 盒子是一份普普通通地杀青礼盒，待在剧组的这两年，凡是跟他合作过的伙伴都会收到一份杀青礼。他的心意逐渐成了他的团队的心意，到今天，杀青礼的准备工作已经不用车银尤特意交代，助理会在经纪人的指导下提前准备妥当。 -- 第36页 因此，何晴即将收到的那份礼物，经纪人根本没想过打开查看。只有一直跟在车银尤身边的助理，望着他跑出化妆间，那副迫不及待的背景，忍不住地想：这......真没问题？ 何晴回头，诧异于车银尤的到来，但也没忘记问好，“阿你央啊塞哟！车银尤前辈！” 能隔三差五用聊天软件唠两句，她自认为自己与车银尤还算熟络，但剧组人多眼杂，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阿你呀！”车银尤见何晴停在原地，三步并作两步站到她身前，亲切地回应并将手中的系着湖蓝色蝴蝶结的嫩粉色礼盒递出，“杀青快乐！” 善意的温度无关轻重、无关来处，何晴的手轻柔地拂过漂亮的蝴蝶结，同样精致的蝴蝶结触动了记忆的开关，昨日的离别愁丝卷土重来，“康桑密达！” “笑一笑，”不知何时，车银尤的手上多了一部手机，凑到何晴身边，声带振动间为他的话语撒上了安抚的魔法，“笑一笑，这可是你第一次杀青，千万别哭出来！” “额......”何晴错愕地抬头，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心下了然。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话说的太开只能徒增尴尬，于是何晴话题一转，问道：“为什么不能哭？” “我听老人讲，哭的太狠会把福气冲泡。” 车银尤说完，何晴一边点头附和，一边打开礼盒，只见盒子底层铺满了粉色的细碎纸条，一本白蓝相间的绝版诗集躺在盒子中央。 “大发，怎么想到送我一本书？”何晴惊讶，完全投其所好的礼物一定费了一番功夫，而且大环境里年轻人互送些送吃喝玩乐的多，很少有人会想到送书，毕竟书海无边太容易出错。 何晴目光如炬地看向车银尤，但他此时的眼睛、耳朵、嘴巴都被何晴绊住了。何晴不知道，自己逐渐红润的脸颊、摁在胸前越压越紧的书、激动到颤抖的话语，无意间在车银尤心底催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甜甜的、腻腻的、痒痒的。 “车银尤？” “啊......啊！”车银尤回神，右手不自然地攀上自己的耳朵，结巴巴的解释道：“那个......崔有情......前段时间找崔有情打听的。” 真是意外之喜，什么时候崔有情对她这么了解？虽说平日里与崔有情关系不错，但她一直觉着崔有情和谁关系都不错，所以一直觉着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就是同窗之情，没想到...... 一份礼物，两份惊喜，三下五除二就将她从凤净梵身上带走的崩溃打散。何晴再开口与车银尤交流时，不再站的笔直、不再字正腔圆，她的身体开始如实地反应自己的情绪，不自觉地在原地摇晃，似乎每一处关节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你什么时候杀青啊？下个月？” “内，9月10日。” “你喜欢什么嘞？”何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车银尤不了解，也不认识他身边的朋友，她觉着张嘴直接问要比盲目回礼要强。 但车银尤却不这么认为，他立马反驳，“阿尼，”上一秒还高兴的他，下一秒就变的委屈巴巴，像一只流落街头的小狗，耷拉着一个脑袋用行动控诉着对方的罪行。 接收到车银尤的不满，何晴笑的一脸无辜，但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别无理取闹！ “你不觉着直接问我很没有诚意吗？”车银尤更加委屈，又说，“为了买你手里这本诗集，崔有情可没少宰我！” 何晴想了想也觉着不好开口，但她真没处问，只能梗着脖子、硬掰扯道：“虽然，但是，你认识崔有情，我可不认识你朋友，我找谁去问你喜好？” 车银尤灵机一动，又掏出手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何晴，说道：“要不要我把安在玄的kakao talk推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自恋，何晴觉着这件事逐渐走向了奇怪的地方，隐约觉着有一丝不对味，但又说不上来。她后退一步，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夸张地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去问崔有情还不行嘛！” 一击落空，车银尤的肾上腺素回落到正常水平，理智逐渐回笼，他干咳一声，僵硬地收回手机，干巴巴地说：“那什么，你慢慢想吧，估计快到我的戏份了，我去看看。” 何晴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苦恼地看向手里的礼物，一阵头疼席卷而来，收奇怪、不收更奇怪。她被两座大山压了八百年，好不容出山交了同年的朋友，对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翻修了他们的友谊小船！ “你站那么远干啥？”何晴扭头，看见自己助理躲得远远的身影，顿时苦笑不得。她刚送走一个令人头疼的存在，又发现一个傻瓜，哎！ “你机灵的，以后车银尤来找我，你不用躲，就在旁边站着，行不行？”何晴交代道。 “嘶......”宋远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她上次这么交代时，就害的自己就上交了3千字检查，这次的态度更加温和，不会又害他写1万字检查吧！ 上次自己做的确实不厚道，但没想到成了他眼中《东波先生与蛇》的冷血主角，无奈地说：“这次郑经纪不会罚你，不信你去找他请示。” “内！”一说请示领导，宋远应的音量顿时大了两倍，将何晴送进化妆间后，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拨通了郑经纪的电话。 12个小时转瞬而逝，何晴正式杀青。剧组任务繁重，何晴又是一个微乎其微的角色，所以没有什么庆祝仪式，受了几句导演的夸奖，又应下李英喆编剧关于庆功宴的邀请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片场。 -- 第37页 第一次来片场，坐的是公司发给崔有情的车，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一整天的时光。也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回去时有了公司派给自己的商务车，也有了专属的助理。 接下的几天，何晴彻底没有了个人工作，她没有再整日呆在舍克音乐公司忙碌，而是选择与Weki Meki女团的其他成员待在一起，同频率、同步调做事。 原本，何晴只拿她们当一般的工作上的同事，除了详细了解过她们的音乐风格、嗓音特点以便写歌外，并没有做其他方面的了解，但崔有情的行为改变了她的想法。 原来，无意之间，她已经成了别人心中的好友！ “欧尼，陪我一起上厕所嘛！”卢孝静躺在何晴腿上来回翻滚，非要累的半死的何晴站起来陪她去上厕所，何晴闭着眼躺在地板上，第无数次后悔在出道前主动带她们几个年龄小的去游乐场。 打歌舞台的角落里，姜昭恩拿着塑料瓶正练习舞台表演不足的地方，结果余光看见卢孝静拽着何晴朝门外走，二话不说丢下手麦，跟在两人身后喊道：“欧尼，你们去哪？” “去厕所吗？你去不去？”何晴已经放弃了抵抗，拖油瓶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没差！ 【欢迎各位回到人气歌谣的录制现场，现在向大家介绍获得一位候补的两支高人气团体，他们分别是防弹少年团！】 “2！3！阿你养啊塞呦，胖弹少年团易米达！” 【第二支队伍是谁呢？让我们恭喜新人女团Weki Meki】 “Let\'s get crazy！阿你养啊塞呦，Weki Meki易米达！” 虽同为一位候补，但17年的防弹少年团已经势不可挡，Weki Meki的成绩连他们一半都不够。被空降的防弹少年团狠狠地甩在身后，何晴一点也不觉着奇怪。 作为新人女团能在第一轮打歌中拿到一位候补，还是输给防弹少年团的前辈们，似乎是一件挺值得吹嘘的事，毕竟同期很多团都不敢与防弹的前辈们同台竞技！ 不过，其他几位成员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特别是崔有情和金度研。可以理解，她们作为101选秀出身的高人气选手，第一轮打歌只拿一位候补的成绩放在整个101系女团当中基本是倒数第一，放送一结束难免又会被好事者拿到网上比较。 小心地错开人群，何晴走到两位心理压力较大的成员身后，在MC的指示下，一手一个牵着她们缓缓走下舞台。 “不要被眼前的成败击溃，我们要成为慕强的人，因为我们一定会成为强者，有没有信心？”何晴将成员们聚在一起打气加油。 “有！” 抹去眼角的泪水，女孩子们陆续退场，何晴习惯性地走在队伍最后，临走时又不着痕迹地看向舞台。台上，金硕真举着一位的奖杯，正兴致勃勃地讲话。 下午向前辈们问候那会儿，她困的不行，看什么都像抱枕，走到哪都想睡觉，做什么也都提不起兴趣，什么时候去防弹少年团的休息室她都不知道。 许久未见，金硕真似乎又不一样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车车可能会下线许久了！ 这章末尾接到了本书开篇的那几章，时间已经是17年9月了，倒叙结束！ 第21章 邀约消失姗姗来迟 “咦，那不是何晴xi吗？她怎么拿着衣服往楼上了？”车银尤助理看到消失在拐角的何晴，倍感疑惑，不禁问出了声。 “什么？”车银尤不解地转头，视线顺着助理的手指挪动到楼梯口，却连一个衣角都没看到，“你看错了吧！” 《最佳的一击》剧组应该一早就发来了庆功宴的邀请，毕竟何晴是编剧亲自制定的角色。她虽然只饰演了一个小小角色，但剧组最不缺的就是人精，自然不会有人去触金牌编剧的眉头。再者。他也没听说何晴方明确表示不出席庆功宴。 但是，这个点还在公司，确实不太正常。车银尤想着，突然想起自己的行程表，如果不是碰巧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采访不好推辞，他这会儿已经在去往酒店的路上了！ 这么一想，他更加觉着奇怪，“这个方向是去练习室吧？” “嗯，Weki Meki的练习室被安排在了一楼，朝阳的大房间！”车银尤一问，助理立马回答。 职员比爱豆不同，对公司的熟悉度也是他们入职考核的一项。跑遍公司的角角落落是助理上岗前的必备课程，尽管这堂课他上的不情不愿，但人在职场身不由己，菜鸟更是没有发言权。毕竟，在大多数前辈眼里，菜鸟们除了跑腿，什么活儿都干不利索。 两人面面相觑，满脸的疑问几乎要到瓜熟蒂落的水平，就在他们即将采取措施，准备丰收之时，化妆师打来了电话。 焦急的话语伴着哭腔透过手机麦克风传出，因为她手下工作失误，导致车银尤出席庆功宴所需的西服出了差错，到现在都没有人去服装工作室领取。 助理一听，面色大变，匆匆交代几乎后，朝着安全出口的方向疾驰而去。车银尤只好一个人坐上电梯，去见首尔杂志社的金记者。 出道以来，他做过许多采访，手机几乎每次都被他压在大腿下，却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令他坐立难安。手机像一个滚烫的火石，散发出的热气正透过手机壳、休闲裤灼烧着他稚嫩的皮肤，他似乎闻见了烤肉的香气。 “银尤xi？不舒服吗？”记者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车银尤异常的小动作被他清晰地捕捉，眼神在车银尤的服饰以及身下的椅子上转了一个旋，脑中立马想到三四种异常行为的原因，于是贴心的询问他是不是椅子不舒服。 -- 第38页 “阿尼呦！” “给银尤xi换个凳子，我也觉着这个凳子与他今天的妆容不太称合。”金记者微笑着交代身旁的小职员。 他不是看不出前两分钟车银尤状态不佳，但看破不说破才有利于下一步的合作。罪名落在一把死物上，既是对车银尤的提醒，也是送给对方的一层台阶。 “内，康桑密达！”车银尤趁着换椅子的功夫，避开镜头、拿出手机、手指飞舞，迅速发送出一条信息。 “叮！” 手表一阵剧烈的振动，不止吓到了何晴，就连她前排的队友也一并楞在原地。音乐的拍子转瞬即逝，她们又一次集体排练失败！ 何晴手忙脚乱地将手表在身后，右手压左手将手表扣在腰上，一边向成员们鞠躬道歉，一边退出练习室。 第二轮打歌结束，成绩虽然不太理想，但隔三差五举办的线下签售会的参加人数都保持在三四百人左右，每次的新面孔也基本能占到一半左右。饭们的爱，转化成前进的动力，督促Weki Meki的成员们日以继夜的练习。 按她们团内的约定，在工作频繁的时期，为保证高效的练习效率，只要进入练习室，所有电子设备一律关静音。 今天这声响铃非何晴故意使坏，全因这款智能手表是她昨天刚入手的设备，一款她眼红很久的设备。前两天正巧两部剧的演出费入账，她什么也没干，先去买了回来。它静音模式下的新消息提醒能产生这么大的振感，她也是第一知道！ 【今天晚上七点十分，《最佳的一击》剧组办庆功宴，你知道这事吗？】 ——车银尤 “嗯？”中文脱口而出，何晴完全陷入了震惊，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一张邀请函，也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如果没有收到通知，你最好让你经纪人查一下邮件，或许是漏掉了。】 ——车银尤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车银尤作为一个外人，又与郑经纪无任何交集，对何晴的工作情况的了解也仅限于日常聊天中，发这条消息时也没敢把话说绝。 发出去也只是出于对好朋友的担心，怕她遇见圈子里的肮脏事，例如经纪人挡资源。虽然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康桑密达!”何晴站在练习室门外，一脸复杂的掏出手机回复车银尤。 哪怕是老家给小娃子办满月，也要提前三四天通知，更何况娱乐圈是个著名的消金窟，在这里面办宴席怎么可能会当天才发出邀请。再者，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场宴席是她一早答应过的，就算自己咖位小，制片人也不可能在庆功宴当天才发出邀请。 退一万步讲，就算制片人真是事到临头才发出邀请，现在距离庆功宴的开始也只剩下了一个半小时！ 她今天必须好好问问郑经纪，是无意之失，那咱们一切好说。但凡他有一丝故意的味道在里面，那对不起，她可不是那号任人宰割的小爱豆！ “进，”郑经纪伏案而起，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面上还带了些诧异的神色。按他对何晴的了解，下午五点多，她不是待在练习室训练，就是去舍克那边工作，反正不可能来办公室找他，“怎么了？” 像是忘记了消失的邀请函，何晴面上没有一点着急，尽管现在距离宴会开始只剩1小时20分钟，她一脸关切地问道：“您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有点着凉，说吧，找我什么事？”郑经纪再问。 “生病可得尽早就医，就怕小病拖成大病。”何晴不搭话，只说着关系的话语，像是专程跑来探病似的，进门前对他工作上的不满一点也没透露。 “阿拉索（知道了），正下班去看。”郑经纪无奈，只能挨着胃痛跟何晴对话。 又说了两句，何晴似是突然想起一件不重要的事，玩着他桌子上的笔筒，随口一问：“诶，对了，我问你个事。” “莫？” “《最佳的一击》的邀约你有见吗？” “莫？”郑经纪闻言，面色一凛，顾不上头晕脑胀的不适感，忙打开电脑翻查看邮箱。 何晴也不见外，直接绕到办公桌后，径直站在郑经纪后方，一同看向他的电脑。果然，邮箱的收件箱大大咧咧地躺着一封未读的邀请函，接收时间——2017年10月3日，是两天前的邮件！ “阿西！”经纪人猛的站起，一阵捶胸顿足，被自己工作的失误气的眼冒金星，“米啊内，我疏忽掉了！” 看郑经纪的反应不像是故意，他头顶的汗水看着也不像是装的，于是何晴没说什么，严格按照第一次听说庆功宴的人设，说着话，“真有啊，说了什么？”何晴好奇地凑近屏幕，“啊，惨了！” 听何晴说完，郑经纪面色更加苍白，忙问：“为为？（怎么了）” 何晴让开半边屏幕给经纪人，邮件里的举办信息映入郑经纪眼中，郑经纪倒吸一口凉气。邮件里明确写道：庆功宴于10月5日晚上7点正式开始，而此时，钟表已经指向了下午5点55分的刻度！ “我马上联系化妆师和小宋，让他们马上准备，一定不会迟到，放心！”被邮件这么一刺激，郑经纪的脑袋既不疼了、也不晕了，一下子清亮起来！ “内，康桑密达！”关上门，回想刚才郑经纪的表现，仍觉他的震惊、抱歉十分的自然，看不出有掺假的痕迹。 -- 第39页 算了，信他一次！ ...... 联系制片方、联系公司美发室的室长、更换衣物......尽管郑经纪、宋远助理同时进行，桩桩件件堆积在1小时里，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地图定位也频繁的刷新，然而焦虑挥之不去，最后三分钟，何晴终于看到了酒店大门。与此同时，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负责等在门外迎宾的酒店服务人员。 这名服务人员姓安，名平巧，她之所以认识并关注何晴，正是因为这场庆功宴。前两天，大堂经理一一给手下人派发任务，安平巧的活儿就负责接见。 她拿到参与宴会的名单后，将名单的人全部在网上做了一遍检索，做了些简单了解。 最后一个搜索目标就是何晴，在她关闭页面时，手指无意间发生了一阵抽搐，鼠标灵敏地识别并将电脑画面跳转入关联搜索栏中，一个视频蹦到了她的电脑上。 有别于当下的安利视频，何晴的这款视频既不是烂大街的夸张风，也没走搞笑风，更不是正经风，而是借着梵音及冷调滤镜的运用，着重突出了爱豆在各种场合下的云淡风轻，搭配上大气磅礴的BGM，听的人热血沸腾。 何晴野心难掩的一个回眸，似是发出了无数支丘比特之箭，以光的速度打入安平巧心中。只一秒，世间又多了一颗为何晴跳动的心。 司机手刹刚一向上拉，安平巧就迫不及待地上前给何晴开门。见偶像神色慌张，忍不住多嘴安慰，“别担心，剧组那边有点事，直播还没开始。” “康桑密达！”何晴心下稍定，忙跟好心人道谢。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进宴会厅。 一进门，圆桌上已经落座的演员们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她身上，消失的压力再次席卷，何晴在包间服务生的引导下落坐在车银尤身旁，放好包，立刻向在场的前辈们道歉：“米啊内，公司有事耽搁了！” 在一众“捆擦那有（没关系）”中，一声轻笑显的格外刺耳。听到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处，看到是大前辈，众人纷纷掩口。何晴由于演绎的戏份很少，又不是主攻演绎界，所以只和桌上20代的演员熟悉，其余前辈们根本没搭过戏，因此不大相熟。 那位出道20年的大前辈端着酒杯，毫不避讳地环视一圈，找到何晴，直言道：“你是和车银尤一个公司的吧？” “内！” “那没错了，你们公司乱成什么样谁不知道，哪来的工作忙！”前辈说完，被老友拐了一下子，讪讪一笑，解释道：“我就是觉着你特意解释就很可爱，没别的意思，新人嘛，可以理解！” 虽然前辈的话和他脸上浅浅的笑容都十分令人火大，但Fet公司动荡是不争的事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涉及到公司运营层面的问题，谁都能讨论，唯独她和车银尤不能。 “米啊内，我确实迟到了，自罚一杯！”何晴见气氛有些凝重，非常有眼力见地端起一杯酒，再次向在座的诸位前辈道歉。 一杯酒下肚，大家再次敞开怀聊天！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前天以为没有车车的戏份了，没想到自己忘记还有庆功宴这茬事了！ 我想了想，还是觉着在这里做统一的回复比较好：在晴晴子努力缩短与金硕真之间的阶级差异前，他俩的对手戏还真不好说，请见谅！ 第22章 大刀阔斧此起彼伏（改错） 2017年10月1日，中国晋城集团透过韩国分公司 Good Fans 收购了 Fet公司50.07%的股份，成为 Fet公司的最大股东。 消息一经传开，搅乱了一池秋水。小范围的议论播散开来，惹的大半个娱乐圈议论纷纷，其中言论属唱衰者众多。 庆功宴上那位直言不讳的前辈何晴没放在心上，风暴中心的风言风语她也不大在意，还是该训练训练、该写歌写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忙内Lucy坐在客厅，看何晴像没事人似的准备出门，以为何晴因为一直待在工作室而消息滞后，忍不住凑到何晴身边，神神秘秘地说：“欧尼，今天不用去训练了，公司乱的很！” “我知道，没多大事！”何晴说话的语气很平淡，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像是在回答早上要吃鸡蛋一样平常。 何晴不懂公司运营，但她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偌大的公司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崩塌。谁也不是傻子，她一个小老百姓都知道投资有风险、投资需谨慎，难道评估晋城的老总签字之前不会找专人评估！ 再者，她与公司高层还称不上休戚与共，承蒙过关照不假，但谁是大股东可不是她说的算。神仙斗法、小鬼遭殃，她可不想做一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小鬼。 在何晴闭门练习的时间里，疾驰在雪坡上的雪球越滚越快、越滚越大。在许多同行眼里，一直财政赤字的Fet娱乐公司更是到了山河破碎、土崩瓦解的境地，观望的敌人终于出手，只一上午，Fet家的几位台柱子演员人均接到十位经济人的电话，一个个都说请大明星喝茶叙旧。 Fet娱乐公司新股东大会召开前十分钟，上到公司一线明星、下到小小职员都嗅到一股风雨飘摇的危险味道。 但境地真有传闻中那么危险吗？ 当然不可能！ 重组中的高层在与中国总部请示后，立刻在新股东大会上下发了一系列文件，光明正大、大刀阔斧地对公司内部冗杂的管理制度、部门设置进行了改革。 -- 第40页 为了短期拿出成效，晋城特派的代表将目光放在关于爱豆部门的整改项目上。10月5日凌晨五点，首尔的街道仍沉寂在黑暗中，黎明的钟声尚未敲响。一处七层高的公寓门口，前前后后围了十几名身着统一黑服的年轻人，有人肩扛笨重的摄影机，有人手抬细长的聚光灯，有人怀里抱着一捧资料。 三位女作家经过简短的商议后下车，十几名人员有序地走进楼道，脚步声凌乱却并不吵闹。 走在龙头部位的郑经纪一挥手，众人立刻停在原地，他借着摄影师的灯光，掏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插入Weki Meki的宿舍门孔。 “咔，咔！” 门被推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作家蹑手蹑脚地钻进黑漆漆的房间，先行进入房间确认拍摄环境。 九个女孩同住，杂七杂八地物品摆放在房间的个个角落，使原本不算小的面积更加拥挤。女作家绕开散落在客厅各处的小木头椅子、衣帽架、墙上的置物架，小心地一路摸到卧室门口，却惊讶地发现房门从里面落了锁，根本开不开。 “要录节目吗？”一道疲惫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郑经纪扭头一看，惊恐地发现，本该待在宿舍睡觉的何晴正提着大包小包上楼。 “Hutchi xi？”作家组越过重重人肉墙看到了面色憔悴的何晴，组长惊呼出声，声量不大，但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心已痛的难以忍受，仿佛那颗心已经碎成了豆腐渣渣。 突袭综艺还没开机，就接连发生两起录制事故，那名身材娇小的女作家退回楼梯间，面对的就是如此凝重的场面，与其他两名作家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将哀怨的目光投向郑经纪。 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郑经纪心里那叫一个怨啊，他昨日的的确确、明明白白地交代过Weki Meki的队长，让她务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确保成员们好生在待在宿舍休息，谁能想到何晴大半夜不睡觉，凌晨四点还在首尔晃荡！ “B计划？”郑经纪看向愁眉苦脸的作家组组长，试探性地问道，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眼看时间不多，启动B计划补救才是当务之急。 三位作家久经沙场，诧异、哀怨的情绪只在她们心上溜了一个弯就离开了是非之地。本着对专业认真负责的态度，三位作家们迅速整理好情绪，重新投入工作。 按事先分组，负责何晴的作家带着摄影师走下楼梯，一字一句地交代何晴，“Hutchi xi，一会儿我会简单问两个问题，你如实答就行。如果准备好了，Weki Meki的团综就要开始录制了！” “内！”经纪人不说，何晴就不问，点头同意。 虽然何晴没有与公司的综艺制作部门合作过，但从崔友情与车银尤的嘴里，她多少了解过一些。两箱对比下，三位作家都体现出与她们身价匹配的反应力与行动力，真愧是知名综艺制作团队出来的职员！ 尽管很多决策者不愿承认，但晋城的入股确实为Fet公司的财务注入了新的有生力量。特派代表的大手一挥，将Weki Meki团综外包。 这一步棋下在舆论的漩涡中，令不少媒体制作人拍案叫绝！ Weki Meki＆Flower Road 正式开始录制！ “Hutchi xi特意早起为，成员们早餐？”作家按台本提问，并表示何晴可以随意发言。 “啊尼呦，3点睡醒去了，没事可干就去了一趟工作室，早餐是回来的路上顺手买的。”没录过综艺，何晴对该怎么说话也没个把握，所幸实话实说。她想，能凹一个诚实的人设也不算差！ “Hutchi xi不知道要拍团综吗？” “真没想到是今天，吓了一跳。” 简单做了两个对答回合，作家示意摄影师关闭摄像，另一名作家将何晴拉至灯光下，仔细看了看她的皮肤，确定出了黑眼圈外没有大的问题后，递给何晴一架调试完毕的GoPro，交代道：“拜托Hutchi xi去叫成员们起床吧！” “内！”何晴将早饭递给郑经纪，拿着自拍模式下的GoPro先敲开离门近且面积较小的一个房间，站在崔友情与金度研的上下铺前，嘴唇轻起，说到：“起床吧！” “唔～” “嗯～” 睡在上下铺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翻身面向墙壁，迷迷糊糊地回应何晴。 磪有情半睡半醒中伸出一只手摸到手机，顶着手机开机的刺眼光芒，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不在意地放下手机，被子重新蒙过头，说到：“欧尼，才四点半，睡吧！” “拍综艺呢，赶紧起吧！”何晴解释道。 “莫？”磪有情惊呼一声，猛的坐起，一副灵魂已出窍的模样。 僵硬地转头，正对上何晴手中，黑黝黝地摄像模组，大叫出声，高音穿过层层墙壁，钻进门口的作家们的耳朵里。 “啊啊啊，”崔有情崩溃地缩回被子里，将自己紧紧裹成蝉蛹，欲哭无泪地说：“欧尼，怎么没人通知？” “对啊，怎么没提前通知，我素颜，天哪！”金度研同样缩在被窝里哀嚎。 “赶紧起吧，我去叫隔壁的人起床。”何晴没回答崔友情和金度研的问题，打开房间的灯，见坐起的两人脸上没了困意，转而身走向隔壁。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险些将天花板震碎，差点穿破云霄。 一群vocal们的嗓子今天都不用特意开嗓，嗓子状态在她们走出卧门前就已准备完毕。 -- 第41页 在综艺效果和投诉罚金之间犹豫了一会儿，站在开放式厨房，已洗漱完成的何晴选择提醒吵吵闹闹、为了综艺上镜而几近疯癫的地成员们，“小点声哦，邻居会跑来敲门的！” “内！”“内！”“内！”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回答声，有大有小，何晴无奈地摇摇头，无奈地冲镜头一耸肩，继续低头摆弄已经凉掉的早餐。 一阵慌乱后，九人三前四后排坐在客厅，后排是吃早饭组。 “如果给你十天假期，你想去哪里玩？”作家问。 “新西兰，新西兰！” “瑞士！” “冰岛，冰岛，冰岛！” “长白山！” “阿尼呦，爬山好累！”几位年长的女孩听到何晴点名长白山，立马反驳，生怕制作组哪没想通，真把她们拉去长白山。 长白山的提议被拒绝，何晴并不在意，比起其他成员们的激动神色，提前听过作家们讨论，何晴早已知晓目的地。按剧本她应该同样的兴奋，但她除了努力干饭转移视线外，真的很难装出一副浮想联翩的可爱模样。 “啊啊啊！”16岁的忙内正是爱玩的年纪，别人都在报地名，就她一个人在后排仰着一张脸傻乎乎地笑。 何晴气定神闲地拨开茶鸡蛋，放入忙内碗中，莞尔一笑，说：“内，但是邻居要上来了！” “米啊内！”忙内双手交叉捂住嘴，小声道歉。 …… “出发，新西兰！” 团体公认的三名气氛组分别坐在车的前中后部，方便带动整体气氛。令作家没有想到的事，来之前听说是磨合不到半年的团队，但去机场的路上，车内气氛一路走高，个个嗨的像磕了假药似的，真不像关系一般的团体。 作家环顾四周，又看到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的何晴，看了看表稍一估算，发觉她的有效镜头时间严重不足，忙透过耳麦指挥忙内去与何晴互动。 “欧尼，新西兰会好多羊吗？我听说羊人比是7:1！” “内！” “欧尼，我们能玩极限运动吗？” “内！” “欧尼欧尼，防弹少年团朴致旻前辈的生日应援诶！”忙内羡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晴精准捕捉到“防弹少年团”五个字，迅速掀开沉重的眼皮，向车外眺望。 一辆与他们同行的公交车的身侧，印有朴致旻的照片以及非常醒目的“1013生日粗卡”的字样。 “生日粗卡哈密达！”忙内挑开一个头，崔有情条件反射地唱起生日歌，带着Weki Meki全员为朴致旻唱生日祝福歌以避嫌。 何晴一边唱，一边佩服崔有情的情商，不愧是Weki Meki交际圈最广的人！ 生日歌唱罢，作家终于放过女孩子们，让摄影组关闭了机器。兴奋过后，巨大的疲惫笼罩在成员们身上，，车内迅速安静下来，逐个进入睡眠状态。 这时，何晴又表现地与大家不同，该睡的时候她又不想睡了。侧过一点点身体，打开手机，她突然发现自己记不清金硕珍的出生日期！ 12月x日吗？射……手座？ 一查生日，网页推荐的各种运势查询也映入眼帘，无事可做的何晴挨个打开，从出生日期查起，星座、运势、最佳配对星座、姓名运势......一步接一步打发掉整个旅程前期的无聊！ 【风趣幽默的射手座男生，个性爽朗而机敏，给人的印象就是典型的阳光大男孩。】 想起第一次在健身房偶遇金硕珍，他确实很幽默风趣。 【达观的射手男还是社交高手，特别能讨女生们芳心，往往是大众情人的角色。】 这段说的有点像海王啊，但何晴想了想，目前为止，她还没听圈里哪个人扒过他的爱情故事！ 不过受欢迎是真的，车门男神也不是浪得虚名！ 【如此懂得享受生活的射手，追求自由，来无踪去无影如同风一样的男子！】 这个不了解！何晴想。 由星座性格分析到星座爱情匹配，一个超链接的功夫。这都是一系列的咨询，来都来了，不看全哪行！ 【在最初开始的时候，双子会被射手的健谈所吸引，但相处下来后真面目就很容易暴露出来。射手对双子的吸引不是大坏，就是大好。】 哇，吸引点分析的很对！金硕珍的真面目吗？倒是很想了解呢！ 【恋爱建议：既然水和油无法相融，为何不尝试让比例适当，让双方都身心平衡。】 合不合适，不试试怎么知道，何晴撅起嘴，不满地嘟囔道。 【名字缘分配对：千金不换昔日情，脉脉此情向谁诉。注解：曾经适合你的人，为爱所苦。】 又是一个唱衰的测试，啧！ 八字合婚试一试？诶，怎么都要钱啊！那还不如直接拿八字去庙里批命，还能有消费者权益保护！ 没搜出几条有用的消息，何晴点了点网络上的金硕珍的照片，有些丧气地将手机塞回背包。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四点爬起来，真不是人干的事，走路都是飘的！ 注：Hutchi是何晴女团出道用的艺名！ 应援车大概是提前发放市场的吧，额……我记得好像是！不是就默认可以吧！ 我犯错了！天哪！简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得马上去跪搓衣板明智！（21.10.05，14:34） -- 第42页 第23章 南辕北辙急死太监 碧海、蓝天、草原、雪山；观星、徒步、海钓、极限，尽在这片至蓝的中土世界——新西兰。 带着对粉红梦境的留恋，何晴悠悠醒转。 这些年往返在中韩两国，尝试过许多种出行方式，无论是长途满满的火车硬座、大型客轮，还是用时相对较少的国际航班，都没有体验过如此舒适的环境！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何晴想起上学时与同学打闹经常说起的玩笑话，暗自发笑。 过了懵懂的少年时期，心高气傲的少年越来越靠近现实，逐渐对金钱有了自己的认识。 很久以前，她以为金钱的味道是腥臭的，臭的像老家门前流过的浓绿色废液；现在，她发现钱是香的，香的如火锅店里四处飘荡的花椒大料。 “何晴xi，准备下飞机！” “内！” 郑经纪领着一群女孩儿缓步走下飞机，清晨六点的新西兰，夜间汇聚而成的朝露躲藏在机场的个个角落，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缠上。 一滴顽皮的露水自房檐跌落，精准地趴在何晴的脖颈上，丝丝缕缕的凉气顺着被打湿的肌肉纹理逐渐向四周蔓延，何晴腾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了脖子。 一名经纪人、三名作家、五名摄影师、两名化妆师、三名助理以及九位女团成员，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侯在公交车站，站牌下的空间逐一瓜分，没留给其他人一丝一毫的空当。 队伍人多，最不缺提意见的人。队友一言一语地说着，崔有情发现自己插不上话，干脆学何晴站到人群的最外围。 她不喜欢学习，英语也不好，来到陌生的新西兰除了活跃队内气氛，干什么都束手束脚。崔有情无所事事地晃动脚丫，打量起四周布满英文的陌生的城市。 十月的新西兰正值旅游旺季，虽是清晨，气氛却一点也不冷清。南来北往的旅客有人拖着沉重的行李，艰难地行走；有人轻装上阵，步履轻盈；有人好奇心重，频频驻足打量站牌前聚集的一群亚洲面孔。 过路人在偷看她们，崔有情也在打量对方。她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别旅客会时不时看她们两眼，每次都是皱着眉头，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呀！”崔友情想到一件可大可小的事，一时拿不定注意，拍拍身旁正翻看地图的何晴，小声地问：“欧尼，我们人太多了，会不会妨碍到别人？” 顺着崔有情暗指的方位，何晴视线扫过，确实看见四五名旅客面带不快。再一看，那地方确实不是等车的地方。 “那么多路人协调也协调不完！”何晴耸肩，关于让路这件事还不足以放在她心上。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做好攻略，珍惜这一次的公费旅行！ “可是......”何晴说的有理，可崔有情前看看路牌、后看看路人，一颗心揪在一起，总觉着背后哇凉哇凉的，“要不……去问一下他们等什么车吧，这个路牌有三辆车停靠！” “莫？”何晴一愣，公交车难道不是一向遵守先来后到的原则？ 在坐上公交车前，人们通常会经历两种不怎么愉快的情绪，先是埋怨公交车迟迟不到，后是担心同行人多，挤不进公交。 无论是从心理相关层面，还是从公序良俗层面，除了尊老爱幼这一条，何晴想不到其他约定俗成的，她必须遵守的义务。但碍于崔有情态度坚决，何晴不好反驳，只能打发这位脑子短路的小姑娘去麻烦作家们。 作家们处理这种事情已十分心应手，崔有情刚一张嘴，作家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听完她的叙述，作家立刻提议分组行动。 考虑到分组既可以为剧集增添矛盾点，又能获取更多素材，郑经纪点头同意。 成员们随即分成两支队伍，抽签决定乘坐的交通工具是sky bus，还是Super Shuttle。 考虑到国外人生地不熟，郑经纪对作家的分组做出了调整，将英语较好的中国人何晴与越南人Elly分在不同的组别。 所以最终抽签情况是，巴士组包括崔有情、金度研、Elly、李淑静、lua；Super Shuttle组包括何晴、池秀娟、rina以及忙内lucy。 两名天生的综艺咖崔有情、金度研全分在了巴士组，而仅次于两人的忙内却因为陌生司机的存在变得十分腼腆，一言不发地坐在何晴身边。 如果不是何晴拿着手机，不停地在搜索新西兰的旅行攻略，录像文件连忙内时不时的兴趣叫声也录不到。 看不下去的作家欧尼再三提醒，但她们组的气氛始终没有活跃。到酒店后，作家二话不说，直接捂着肚子下车，在多呼吸一秒车内的空气，她可能会被这群新人散发的尴尬素齁死。 从业十年，她从未见过上班如此不积极的女团！ 待在酒店休整的时间里，一则消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各大社交平台的热点榜单。 防弹针对演唱会的阶段性总结交流会说了半个小时还没结束，金硕真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手缩在桌底下底随意翻看讯息。百无聊赖之际，正好翻到一句奇怪的、引人遐想的话，“落毛的鸡变成了凤凰！” 接二连三的演唱会消耗掉太多的体力，一屋子人全靠心中那根弦撑着才没倒下，就连他们的最强体力田正国也累成了霜打的茄子，作为团内的老大哥，金硕真的体力已经是强弩之末，迫使自己端端正正地听完会议，将自己最后的体力消耗殆尽是他能给制作人团队最后的面子！ -- 第43页 散会后，金硕真撑在忙内的肩膀上，被一路拖回了酒店房间，婉拒体力恢复迅速的忙内line的约饭，拎着手机左晃右晃地关上门，扑倒在洁白柔软的床铺上，长舒一口气，“啊~累死！” “嗡！嗡！” “莫呀？”翻身侧躺、撑起眼皮，昏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将金硕真疲惫、暗沉的脸照的大亮。他不仅从手机屏幕里看到状态十分糟糕的金硕真，也看到了披星戴月、肩扛手提的何晴。 想起她在为数不多的物料里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养生系少女”，金硕真不由得低笑一声，停滞的大脑再次开始运转，大脑自动匹配上记忆中的一个人，他在想：何晴这个作息，快要赶上隔壁那位朝五晚九的糯米团子了！ 接二连三的嗡声，暂时打消了金硕真睡觉的念头，他将小蓝鸟的页面刷新，重新翻看起开会时错过的讯息。落毛的鸡如何重生成凤凰这件事，他的好奇心还没有平息。 “狗公司终于肯好好对待我的竹马cp了，皆大欢喜！” “莫呀？新人女团直接拉去新西兰拍团综，这么大手笔是哪家公司？慕了慕了！” “哇，新西兰极限运动啊，一群妹子敢跳吗？” “不是说大肥要倒闭了？又活了？别啊，那我家大宝什么时候能脱离这个狗东西！” 不同类型的社交媒体下的留言不尽相同，金硕真看了一圈，除了知道了Fet娱乐公司险些倒闭外，对于何晴到底发生了什么、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受影响，他没有获得一点可靠的消息。其中因果，除了因为网友们乐此不疲地调侃Fet娱乐公司的资本家，这件事与金硕真自身也有一定的关系。 巡演走入疲惫期，公司自上到下都十分敏感。为防患于未然，队长金南浚提议减少手机的使用时间，以免将糟糕的状态推至地狱。如果不是巡演进入休息期，金硕真的手机上只有三两款游戏以及7月份热播的新剧《最佳的一击》。 角色与她本身性格相差极远，就说那场练习室的戏份，据他所知，何晴训练基本只穿宽松的运动服。 剧情整体不能说特别好，除去别别扭扭的感情线，当一部下饭剧看一遍挺不错。但因为里面有他想看见的人，所以他不厌其烦地看了四五遍。 金硕真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挺满意，但有人却整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在他身后催来催去。 这不，催人命的小鬼刚一结束工作，就又跑来烦人了！ “真真啊！再不找人聊聊天，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真真啊，有没有给人带伴手礼？” “金！硕！真！” “阿拉索！hyong！”金硕真猛的一翻身，苦恼地点进与自家大哥的聊天窗，下意识地想要堵住那位的喋喋不休的嘴。 “别说我没提醒你！” 从小被骗的多了，金硕真对自己大哥的话总是半信半疑。想着如果链接点进区还是恶作剧，那他这次回国一定要把大哥谈过几个女朋友，带过几个女朋友回家的事，事无巨细地全部告诉嫂子。 点开链接，内容是网友转发在抖音的八卦资讯，透过占位巨大的水印以及模糊化处理的视频，金硕真一眼就将从商务车上走下的何晴认了出来。 视频前半段只有何晴从车上走下来以及对着车门说笑的画面，在视频即将结尾的部分，镜头里先是出现了一双提着纸袋的白嫩细长的男人的手，何晴接过袋子后镜头猛的往左一偏，像是娱乐记者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似的，镜头一阵剧烈晃动，金硕真暂停一看，镜头中出现的男人的脸非常熟悉，车银尤！ 在娱乐圈混的久了、经历的多了，知道很多事真真假假不好分辨，金硕真淡定地将进度条拉到开头部分，重新将视频又看了一遍。 “......”金硕真撇嘴，可让他逮到机会教育哥哥了，手指翻飞，啪啪一顿打，将一段文字发送出去，“你没事少看新闻，这地方一看就是Fet娱乐公司和舍克音乐制作公司的十字路口，顺路蹭个车而已。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嫂子吧！” “呀，你小子又没大没小！” “略略略！” “话说你小子怎么熟门熟路的？” “工作！” “诶，说清楚点，你嫂子让我问的。” “少来，上班摸鱼上瘾了？小心我找阿爸举报你！”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能不为五斗米折腰，立冬的大冷天，我大概会在床上睡死过去！ 第24章 货比三家娥皇女英 长途的奔波绘在精神亢奋的女孩子们的眼角，违和的好似一副蜿蜒绵亘的山水墨卷上被娃娃戏笔涂鸦，突兀的令人厌烦。 考虑到以上的因素，作家们多给出一小时的休息时间，一直让女孩子们休息到下午两点钟，才摁开各自房间的大灯，将她们一一唤起。 新的拍摄任务从挑选餐馆开始！ 英语口语没有问题，订餐厅本不该成为一件困难的事。但，非常不巧的是，她们醒来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两点，错过午饭用餐时间而当地的晚餐营业时间还未到，不上不下的时间段想找一家不错的餐馆变得非常不容易。 何晴与Elly各拿一份酒店提供的订餐热线，坐在一群人中间，反复拨打电话。前前后后挂断七八个电话，才找到一家距离事宜、菜品合心的店。 -- 第44页 整体移动到用餐地点后，镜头重心给到了Elly。比起何晴，时时刻刻与其他队员生活在一起的Elly更熟悉她们喜欢吃什么以及有哪些忌口，也更容易体现所谓的“团魂”！ 无事一身轻，上午睡的有些懵，何晴不愿意去挤那四五架机器，一马当先地拉开餐桌角落的座椅，一心等待开饭。 见没有工作人员注意，何晴二郎腿一翘，从包里拿出嗡嗡直响的手机，聊天窗弹了很多，但她并没有选择打开，而是先进入浏览器搜索这家店的顾客评价。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没吃饱肚子怎么干活！ 外卖订的多了，大致都会有这么一个习惯，下单之前，必须去网上看看评价。 “从装修到菜品，从服务态度到消费理念，以百分百的努力满足年轻人的需求，令每一位顾客体到用餐时极致的舒心与舒适。”凭商家说的天花乱坠，在她这里，无论多么华丽的词藻都没有顾客的评论具有公信力。 “羊肉一定要吃，差点因为价格错过，还好朋友一定要吃，不然一定会后悔！” “辛苦找了一个小时，才找到这家店，非常棒，大家一定要来打卡，入股不亏！” 一连七八条的好评说服了何晴，她刚放下担忧的心，刚开始期待这顿迟到的午饭，就听柜台前的崔有情在喊她那个有些陌生的名字，“Hutchi xi，吃什么？” “嗯……等我一下，”何晴重新翻开评论区，打开一篇态度非常认真的评论，又细细地看了一遍，斟酌后说道：“鳕鱼吧，评论里挺多人推荐的！” “内！” 从点餐的柜台到坐回座位，一段并不算长，只摆放了四五个卡座的小道。崔有情和Elly先后婉拒了四五名年轻人提出的签名、合照的请求，一分钟不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的五六分钟。看着她俩艰难移动的脚步，何晴突然有了一种她们火到天南地北地错觉！ 又一声嗡鸣，何晴的注意力再次被震动的手机吸引，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低头一看，还未平息的心湖再次掀起一阵涟漪，何晴惊诧出声，“呀！” 忙内坐何晴在身边，正在与几位欧尼谈论路上的见闻，耳边骤然炸响一声惊雷，吓得她混身一颤。 自从开始回归，听惯了何晴欧尼在各种各样场合下，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地彪起的高音，难得听她在非练习室外的场合破音，忙内整个人的情绪更加高涨。 在她来Fet娱乐公司之前，她以为拥有女神级童颜美貌、唱跳俱佳的金泰妍前辈会是她爱豆路上的一颗启明星，直到被选入Weki Meki，她才发现远在天际的星星固然闪亮，头顶的路灯却也格外耀眼。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发现何晴像一个立在她成长的岔路口将军，战无不败、攻无不克，逐渐成为了她人生路上另一座触手可及、却怎么也看不透的大山。 夜空中的星辰美的令人陶醉，手可摘星辰的快乐却也不能小觑。毕竟，破音在何晴欧尼身上很难见。 它发生的概率与中学的班主任的请假率一般，低的令无数学生发指。 此时的忙内，显然已经被幸灾乐祸的情绪操控，她半边身子倾斜到何晴那边，好奇地问道：“Why？Why？” 手机的信息有关个人隐私，自然不能让别人看见，何晴伸手摁住了忙内探向自己手机屏幕的脑袋，刻意压下声线，用她充满诱惑的声音伴上难以置信地语气，随口蛊惑道：“快看你手机，快，一会儿就没得看了！” 听何晴这么一说，一直留意她动静的一桌人都不约而同地抄起手机。何晴究竟看到了什么令她如此震惊，她没说，但惯性使然，一说吃瓜，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打开了大型社交媒体软件——小蓝鸟。 “嘶！”忙内最喜欢上网冲浪，新闻头条也数她看的最快，手机屏一亮，眼球上下移动间，一则香艳的新闻映入眼帘，忙内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望向何晴，“这......这...... 不是聊天的时候，也不想回复他的消息，但内心的雀跃骗不了人，脱口而出的惊讶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还未探入他的生活半寸，他对自己的吸引力就已经如此之大，他像是一颗长在天花板上的罂粟花，极致的美丽与极致的危险共生，让她只嗅着网线传来的心声就忍不住地牵肠挂肚。 算了，顺心而为！何晴再次用同样的话语，劝慰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有些毒戒不掉，有些人也忘不掉。她虽然好，可自己也不差。唬住成员们的何晴下定决心，握着手机的手悄然挪至桌下，点开手机聊天窗，一则来自金硕真前辈的问候出现在软件首页，三个小时前，他问她：“听说你挨批评了？” “前辈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何晴不明所以，语气里却带上了些矫揉造作，好在发送出去的是文字，何晴思来想去自我安慰道：并不明显！ 时间没有给何晴太多犹豫的时间，餐馆人声嘈杂，但她们这桌却诡异的安静，耳麦传出作家欧尼的声音，“Hutchi xi，抬头！” 一桌子扣手机的人，何晴以为不差自己一个，没想到被点名，学生时代的惯性使她迅速锁屏，将手机揣回口袋，一脸无辜地抬头，却刚好对上忙内瞪得大大的眼睛、崔有情错张的巨大的下巴以及队长池秀绢投来的复杂目光，何晴一愣，随即试探性地问：“这是......怎么了？” -- 第45页 “欧尼，你跟车......呀！”忙内心直口快，想到什么直接问，坐在她对面的崔有情想的却比她多，桌下猛踢了忙捏一脚，想阻止她继续问下去，没想到她们可爱的忙内反到扭头问她：“有情欧尼，你踢我干什么？” “Lucy呀！”忙内理直气壮的话使劲噎了一下崔有情，她半天说不出话，坐在忙捏对面埋头苦笑。 “怎么了？”何晴见忙内有话说，扭头去看她。忙内将手机推到她眼前，指着新闻标题，等待何晴的答案。何晴扫了一眼手机，又扫了一眼郑经纪，见经纪人的头扭的像拨浪鼓似的，心下好笑，假装没看懂，叛逆地说：“啊，这事呀，十八线不配拥有专车而已，吃瓜群众散了散了！” 成员们大笑着卸去自己的八卦接收器，郑经纪那边却气的两个鼻孔直往外冒气，只等作家一点头，立马将正吃着饭的何晴叫到餐馆外，偏偏路人多，他还不好甩脸色，咬着牙、低声说：“阿西，公司打算借着免费的新闻让你俩捆绑炒作一段时间，正好上面发下来一个剧，眼看就谈成了，你添什么乱！” “是您？还是公司？”何晴狐疑地问，眼神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郑经纪，捕捉到他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心下了然，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想让车银尤享受一番娥皇女英般的待遇？” 何晴不张口还好，一张口郑经纪更加气氛，指着她愤懑地说道：“你胡乱瞎说什么呢？ ” “诶，小心被拍到！”何晴点了点郑经纪的手，脸上又成了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嬉皮笑脸地说道：“冷静！冷静！” “你......”郑经纪被气的没法儿，饼大的脸涨的通红，偏偏何晴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好拿捏。他深吸两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滚的脏话，大步流星地走回餐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你别太跳，不然后果自负！” “呵！”何晴本来就不觉着自己有错，被经纪人这么一威胁，心态直接炸裂，脸上一贯的笑容瞬敛，冷脸走回餐馆，作家适时递上一杯咖啡，让她拿着坐回餐桌继续吃饭。 她有错吗？ 崔有情三天两头客串Astro的物料，又是当主持人，又是做画报女主角，外面cp粉攒了一大堆。让我现在凑上去，当一个扛枪找骂的角儿，还说我不知好歹，难道我看着好欺负吗？ 何晴越想越气愤，奈何摄像机一直开着，何晴一点脾气也不能发，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半碗鳕鱼饭吃的咣咣直响。 饭后寻找旅行大巴停放处时，何晴借着找路的由头光明正大地翻手机，委屈巴巴地说：“硕真欧巴，这下真挨骂了！” “哭了吗？”金硕真问。 何晴第一次回复消息时，金硕真不是没看见，他只是在等，等一个他认可的答案。虽然上午跟自家大哥说的信誓旦旦，但究竟那条新闻是一则捕风捉影的绯闻还是急不可耐的恋情曝光，他心底也不是很确定。 他的大众形象一直都挺自恋，但他从来不是漫无目的地盲目自信。非常令他自豪的是，自己的自恋建立在对局势的把握，建立在自己所见所想所知的基础上，建立在对所有信息的高效的综合处理上。就如同当下，他私以为何晴有棱角藏在肉里，如果她心里有人，就一定不会接受强加给她的绯闻；如果她心里有他，那她一定会再发消息。 他认为，缺乏安全感的人，也会想为对方撑起一把伞。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何晴给他反馈。 好在他的等待是正确的，你看，她这一次不主动喊了金硕真一声“欧巴”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的，我好饿！ 第25章 宿舍不大世界很大（捉虫） 被劈头盖脸地骂上一顿，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何晴亦然。情绪上脑，她甚至完全顾忌不到自己还在工作，冷着一张脸在寻找大巴车的路途中掉在队尾。 郑经纪在外全权代表Fet公司，综艺制作组自然要给他些面子。录制期间突然把何晴叫出画面的原因，编剧们没有再追究。但考虑到人气成员的镜头分配问题，总编剧为了顾全大局，适时给出一条指令，负责何晴的编剧立刻默默带上摄影师退至队尾。 有人愿意听我的倾诉，但我却不能回应，何晴心想，嘴唇不自觉地撅起。 一件一笑而过、不曾在意的小事，无意间被握在手里的阵阵嗡鸣声的催化成点点委屈，缓缓趟进心扉。 “算了，不值当！” 镜头下，一个走路带风、哐哐直响的酷飒形象逐渐软化。 编剧与摄像的存在就像一只5千瓦的灯泡，将何晴照的无处遁形，情绪稍稍缓解，便无法完全做到不管不顾。 “Hutchi xi，她们拐错了。”编剧捕捉到机会，避开镜头小心上前提醒。饭前她留意到何晴在查地图，而且据何晴的资料显示，她是一个方向感不错的女孩，所以编剧希望可以借此机会走到一个主导的地位。 “喂喂，呦罗本，走这边！”何晴看了编剧一眼，见她没有出声提醒的意愿，便自己停在原地慢慢悠悠地喊。 她没有想很多，一方面是因为综艺拍摄的经验不足，另一方面也有她的身体开始营业，但思想还未从手机上剥离的缘故。 何晴非但没有如她所愿，顺理成章地借助队伍掉换方向走到队伍最前列，反而停在原地。编剧无奈，只好再次出声，“Hutchi xi，我们走快点吧，找一找车在哪！” -- 第46页 “内！”何晴听话地仰头，调出脑中存储的地图，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我就说出门得靠Hutchi 欧尼吧，她超级认路。”忙内咋咋呼呼地跑上前，一把捞住何晴的胳膊，一脸“早听我的啥事没有”的表情。 池秀绢紧跟其后，听见忙内又说些没有营养的马后炮，下意识地敷衍，“内，内！” 何晴一眨眼，左右护法的位置上就占满了人。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何晴一眼就看到了大巴车的车牌，车就停在巷尾，并不难找。一靠近车，视野变地狭窄，编剧总算肯带着摄像离开，何晴长舒一口气、她终于不用被编剧催着大步朝前走。 快节奏的出行不适合她，她喜欢欣赏沿途风景，因为一花一草、一物一人都可能成为她笔下的灵感。 众人坐上大巴，车辆一路向南。出城之后，司机大叔开始热情地向旅客介绍沿途风景。 不过，由于语言不通，痛苦的听力考试消磨了许多成员们的激情，个个抱着脑袋，像是一群得了偏头疼的患者聚会。大叔一停嘴，便迫不及待地玩起了手机。 何晴终于有时间回复金硕真的消息，但已过去两个小时，金硕真再次以防弹少年团的jin的身份出门，与其他成员们一起为余下的演唱会做准备。 一直到大巴停在景区的停车场，何晴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过。何晴跟在向导身后，随大部队走进溶洞。没有任何经验，何晴大大咧咧地走进一片漆黑中，骤然失去了时间、空间感，何晴下意识停步、伸手。 人小鬼大的忙内正迈着激动的步伐，向溶洞深处进发，书包却突然被人朝后一拽，以为挂到了山壁上，忙内随即后退一步，险些将驻足不前的何晴撞个人仰马翻。 “呀呀呀，欧尼？你没事吧？”忙内问道何晴身上的香水味，反手一把捞住何晴的腰。一直到两人都站稳，忙内才松开紧紧握住的双手。 有了十秒的缓冲时间，眼睛适应了黑暗，何晴也捕捉到头顶的星星点点，逐渐找回了生气。何晴干咳一声，松开书包，拉住忙内的手，干巴巴地说：“那什么，有点黑，咱俩拽着点，别摔倒了！” 向导轻笑一声，手对准指纹开关，摁在墙壁上，刹那间，整溶洞顶层大亮，从黑暗中诞生的美丽惊呆了众人，连摄像大哥也愣在原地，听到一声声惊呼后才赶忙将镜头对准。 半透明状的粘稠细丝，如流苏般自溶洞顶部垂下，每条大概10-20厘米长，像水晶般晶莹剔透，密密麻麻地悬吊在众人头顶！ 惊呼声渐落，向导作了一番介绍后带她们往溶洞更深处走去，好一会儿才走到第二个精彩绝伦的景点——黑水漂流。 几人跃跃欲试、几人连连后退，其中忙内性子格外地虎，手起笔落，利落地签上漂流责任告知书，随后站在一旁，眼睛亮亮地注视着职员，像是一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猫粮的小猫，饥肠辘辘的模样让人怀疑她下一秒会流出口水。 职员一天接待数十名游客，一眼扫过去，就能分辨出哪些顾客自己会上门，哪些顾客需要动员，那些顾客完全不用搭理。 见何晴默不作声地带着跟拍PD走到漂流简介墙，详细阅读其上的内容，就知道她也是一个人怂瘾大的顾客，于是走进，笑着安慰道：“Don't care！I'll tell you everything about it.” 或许是因为人类自胚胎期就生存在羊水里，黑漆漆的水面不断向何晴发出深渊的邀请，坚持没多久，就决定下水。 又等了一会儿，在编剧、经纪人或推或要求下，Weki Meki一人扛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橡圈跟在职员身后，走出溶洞，在一处水潭旁先练习一番下水的动作，才排成一列前往新的漂流起点。 狭长黑暗的山谷通道，黑咕隆咚的像是通向地狱之路，似乎有未知的妖魔鬼怪正扎牙舞爪地准备狩猎。何晴不做声色地大步向前，抢在队长前动身，紧跟在职员身后进洞。 进洞才知道，即没有妖魔，也没有鬼怪，只有一条居住在山洞23年整的居民——鳗鱼，可爱的水生生物短暂地缓解了狭长冰冷的山谷带给何晴的紧迫感。 入水处的水面很黑，但因为成员们接连跳下，探照灯将下方照的很亮，这一次何晴跳的十分果断，甚至没有借助职员的力气。 咳咳，与其他人一样，没有经历过跳水训练的何晴也被荡起的水花盖满全身，特别是打在脸上，生疼地很。 顺着水流下行，整条漂流路线都十分友好，特别是在漂流中端她们再次与怀摩托萤火虫相遇，哪怕看过一次，仍感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至此，Weki Meki 第一个团建项目结束。按原计划她们要前往霍比屯，打卡魔戒迷必去景点。但由于在怀摩托耽搁了太长时间，今天的旅行只好到此结束。 不比普通人的旅行，她们虽然玩的少，但准备时间格外漫长，又加上是在工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一个景点的项目玩下来，综艺导演满意了、编剧满意了，姑娘们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坐回大巴车时，腿都险些抬不起来。 好在编剧没有过分追求的女团的精致，默许她们流露真实的状态。闭上疲惫的双眼，沿路一番酣睡，再次醒来，车早早就停在了波利尼西亚的温泉浴场。 温泉治愈了一天的疲惫，何晴遥看远方的火山口处的湖泊，幸福地咪起双眼。 -- 第47页 Weki Meki的团队音频再次变成空白，良久才有人出声。 “前段时间累惨了，因为推迟出道！”忙内坐起身子，面朝何晴的方向，认真地说：“欧尼，真的好想快点长大。” “你能这么想，已经在长大了，长大有什么好的！”何晴辈靠在浴池边，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想起小时候的肆意奔跑，忍不住眼眶生出了些许湿润。 话题一挑，成员们三三两两地说起小话。 “有一瞬间想要放弃的。” “一个人在练习室的时候，特别容易怀疑自己。” “我有一天突然不会跳舞了，自己躲在卫生间哭了很久。” ...... 第二天上午八点，何晴又是第一个起床，悄悄洗漱后来到民宿外。与寂静的房间不同，门外工作人员行色匆忙，个个顶着饥肠辘辘的胃在忙碌。 郑经纪在和店家结算，作家们在商讨剧情，摄影、灯光组检查、收拾设备...... 眺望远方山色的何晴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例如帮灯光组的师傅们装箱，帮摄影组收拾设备，或者听作家们差遣。 “何晴xi，麻烦十点钟把成员们叫醒。” “内。” “何晴xi，接下来的行程订好，别忘了发给我们看。” “内。” “何晴xi......” “何晴xi......” “何晴xi......” 何晴没什么架子，大家都挺原地喊她帮忙。新西兰的清晨很冷，但左窜右钻地一阵忙碌后，何晴羽绒服包裹下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 为了节约时间，何晴在成员们化妆时替作家们宣读今日的行程单，但因为总有成员因为跑神或是与化妆师纠结妆容、发型而漏听，何晴几乎翻来覆去念了5、6遍。最后一次，她站在了池秀绢身后，完全是脱稿状态。 下午四点，众人抵达新西兰南岛基督城。队内的两名英语担当马不停蹄地租用了两辆车，开启自驾游的篇章。 接下来的两天，郑经纪将会频繁出镜，因为Weki Meki目前只有何晴真的可以自驾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新西兰我没去过，涉及的相关内容来自网络，仅供参考！ 第26章 感同身受怨天尤人 汽车嗡鸣声闹醒了午后倦怠的忙内Lucy，她睁开迷离的双眼，顶着凌乱的发丝，探出头打量城外的旷野。 SUV笔直地行驶在城外的道路上，车的一侧是高耸的山壁，另一侧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何晴的油门一踩再踩，蓝天、白云、汪洋、青山在Lucy眼中稍纵即逝，但辽阔的风景依旧将她身体里的欢喜唤醒。 “啊啊啊！”劲风打在车身，又摔在Lucy脸上，稍一减速后又马不停蹄得卷起她长长的秀发，柔顺光亮的发丝在阳光下张牙舞爪地四处乱飞，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无比地高涨。 糊了一脸的头发并没有打扰忙内的好心情，她就这样，透过浓密的发丝，喊着叫着，像是从没有离开过家的孩子，一颗心飞到自由的旷野上与羊群肆意赛跑。 “风好大！欧尼！” “咩咩，你们跑得太慢了！” SUV后座突然热闹起来，何晴听着耳边一阵阵的高声呼喊，终于忍不住瞟向后视镜，只一眼就将她那双带笑的眼眸冰冻。后视镜，忙内的半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何晴拧眉斥道：“Lucy，你头不想要了？” 老师上课普及的安全教育言犹在耳，血淋淋的场面她也不想再度经历。哪怕她们刚驶出城，哪怕目光所及之处人车稀少，但基本的安全意识不能不顾。 车内瞬间安静，忙内的叫喊声一顿，细细碎碎的交谈声也同步消失。Elly忙将乐呵呵的忙内拽回车内，几人面面相觑。 一场闹剧以何晴的呵斥声落幕，而这辆车上除去演员，唯一的观众——池秀绢，稳坐在副驾驶。SUV无言地驶过牧场，羊群和喧嚣都被甩在身后，池秀绢默默睁眼，切了一首歌，又缓缓闭上眼睛。 过了约半小时，另一辆车上的崔有情打来电话，电话仍是由坐在SUV副驾的池秀娟接通。 “耶卜赛呦（喂你好）？”池秀绢说。 车辆正以60码的车速前行，崔有情生怕错过休息区，不敢多扯，开门见山地说：“欧尼，我们饿了。” 新西兰自驾游的模式相当成熟，沿途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崔有情组由郑经纪开车，一直跑在何晴组的前面。由于两辆车相隔甚远，崔有情组闻见烤肉的香味而垂涎三尺时，何晴她们还在疾行。 瞅了一眼地图导航，池秀绢才开口，每每与崔有情说话，她的话语里都不带一丝队长的架势，随着时间的流逝，倒是商量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能坚持一下吗？还有不到一小时的车程，Hutchi……” 想起大家一起订的餐厅，想起评论区里一张又一张色泽饱满的美食图，Lucy忍不住唾液直流，忙不迭地凑上去插话：“对对对，坚持一下吧，Hutchi欧尼已经订过饭店了！” 饿是人之常情，何晴没什么可说的，她早料会这样，导演、作家甚至个别团员，很多人都认为这个团综的变数是自己，其实不然，今早读的那三五遍行程单就是证据。 制作组或许不知道，一直以外，不嫌麻烦亲自核对行程的只有她自己，其余成员早已养成一切依赖经纪人的习惯。 车速明显减慢，金度研担心另一队驶过休息区，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接过电话，语速是平常的两倍，“我们进了一个叫Greta Valley的休息区，你们也来吧！里面吃饭的人很多，真的好饿。” -- 第48页 池秀娟还想再说些什么，谁知导演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何晴xi在开车吗？何晴xi，小心开，别错过休息区的路牌。” 何晴听到导演说话，才问：“确定要停？” “内，这边制作组接到通知，已经开始架机器了。”导演嘱咐道，“对了，郑经纪他们已经到了，你们到了记得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内，大概七分钟后到。”何晴挂断电话，确认过导航，轻点刹车，车速缓缓减慢。先是根据路牌驶入辅道，又沿着乡间小道一路向西行驶，最后稳稳地停在休息区。 没有人愿意下车。同样是Weki Meki的成员，行程临时变更，所有人都以为崔有情她们打电话是为了找她们商量，没想到是一则通知。 不患寡而患不均！ 摄影师一到，除了Lucy，谁都没有在SUV多做停留。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节目的人气论虽然伤人，但爱豆的世界里人气就是世界法则。人微言轻的她们无法撼动法则，所以只能默默地接受，受不了的时候，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舔舐被雨水打湿的羽毛。 没想到的是Lucy竟然噘着嘴，死活不愿下车。 制作的摄影师已经走到跟前，SUV上的摄像头也开着，没理由放任忙内的小脾气野蛮生长，何晴劝道：“下来吧，明天欧尼带你去吃那家餐厅，只带你一个，好不好？” “真的？就我一个人？”忙内瞪大双眼，傻乎乎的声音配上她高高的个子，真应了那句土话，是个“傻大个”。 到底还是个孩子，才16岁。独她一份的待遇，瞬间将她的不满扫平，屁颠屁颠地跟在何晴身后与大部队汇合。 饭确实很香，但有人不饿。不动嘴的时候，难免要动些脑子，池秀娟一个人坐在一旁，想她或许真的需要一些个人空间。想清楚后，顺着心意打算去找作家商量，尽管理智告诉她，自己的提议不会被采纳。 何晴与池秀绢擦肩而过，将人喊住，问道：“你去哪？” “有点事。”池秀绢答完，抬腿就想走。可何晴看她的方向是作家那桌，于是又问，“找作家？” “嗯！” 出门在外，谁没个需要被照顾的时刻，但导演组掺和在里面，事件就变了味。何晴自以为理解她的情绪，想了想，跟上她，说道：“我陪你？” “好啊！”何晴的提议，池秀绢没有拒绝，她也无法拒绝，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气在团体中真的非常重要，像她下面给作家提的建议，自己去说八成会被驳回，但只要何晴在旁边附和一声，作家们多少会考虑考虑。 “作家欧尼，我们到站后可以自由活动吗？”池秀绢问。 “何晴xi也这么想？”作家看向何晴，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分组吧，利大于弊。”何晴点头，这件事的主人公是她，但她作为局中人，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九个人九种想法，会有意见不合也不是稀奇事，给点个人空间，再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大多可以翻篇。 “通过！”作家尊重她们的决定，因为确实如何晴所说，对于团综来说，利大于弊。 池秀绢考虑的是自己的状态，何晴考虑的是池秀绢的状态，而作家考虑的则是放送量的成倍增加、有始有终的矛盾冲突。只不过在播放的成片中，这段与制作组的商讨并没有播出，但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休息区后的片段，何晴、池秀娟的镜头空白期足有十分钟之久！ 适当的留白以及故意留下蛛丝马迹的剪辑，都在引导观看团综的人在游戏中抽丝剥茧。看懂的粉丝固然会不开心，但只要有一名粉丝看懂，制作组的目的就已达到。 蝴蝶虽小，却能掀起万丈波涛。 特别是何晴作为团内唯一一名制作人且本身热度仅次于选秀出身的崔有情、金度研，这样的放送分量分配很难不令人阴谋化。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自节目播放完毕后，思维敏捷的粉丝朋友就企图通过蛛丝马迹推测出整件事情的原末。而官方的下集预告中，更加印证了某些粉丝的猜想。 预告中，那天晚上回到酒店的何晴妆发一卸，立马开始雕琢开车时捕获的灵感，再回神时间已接近九点半。没等她关闭电脑，敲门声准时准点响起。 “何晴？” 何晴匆忙套上拖鞋，开门将人迎进来，脸上是遮不住的歉意，“米啊内！等我两分钟，换个衣服！” “在写新歌？”池秀绢好奇地问。 “内！” “真好！” “你也可以试着写一写。” “算了，我不太行！” 沉默地走过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摄影师的咳嗖的频率几乎可以怀疑他是不是得了肺炎，但两人仍沉默不语。一直走到一处热闹的广场，路过其中一家烧烤摊，何晴点了一些肉串、蔬菜，又叫了一听啤酒，邀请池秀娟坐下后才开口。 “咱们认识也快一年多了，”何晴喝了一口啤酒，缓缓开口：“好像没一起吃过饭。” “我16年底进的公司，也快一年了。”池秀绢端起比她脸还大的扎啤杯，灌了一口，说道。 “咱俩第一次见，我是不是还撞倒你了？”何晴突然想起什么，笑了起来。 “声乐课吧，好像是因为快迟到了，所以在门口撞倒了一起。”池秀娟也想起那段往事，同样笑了起来。 -- 第49页 喝了点酒，酒精作用下两人都放松了不少，对镜头也越来越不在意，谈话更加的随意，经常是想到哪说哪。 “练习生时就觉着你很厉害，”池秀娟指着何晴说，“那时候大家都要上一整天课，包括崔有情和金度研，但只有你能上一半课就走。” “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辛苦的方向不一样而已。”何晴说的谦虚，但是，在她心里，天赋永远比努力更重要！ “还难受着？”何晴又问。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确实受了人家的恩惠，”池秀娟自嘲一笑，埋头又是一杯啤酒，“没什么好抱怨的，矫情！” 李白有句诗的观点，何晴非常认同，举杯消愁愁更愁。于是，何晴劝道：“汉江有很多分支，每一次下雨，不同分支吸收的水分最终都要汇集到汉江主干上去，不是吗？” 池秀娟一直握在手里的酒杯，砰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何晴，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不该来劝我的，真的！” 何晴一愣，沉默再次降临。良久，池秀娟终于放下酒杯，眼角划过一滴泪水，口齿不清地问：“你可以叫我写歌吗？” “可以啊！” 酒过三巡，菜却没吃多少，何晴拽着七扭八歪地池秀绢，将人撑在肩膀上，在摄像大哥担忧的目光中，艰难地将人拉回酒店。 一心一意护着池秀绢的何晴没发现，她上衣兜里的手机屏接连亮起，光照在池秀绢脸上，那人眼睛瞪的老大，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里面搅动着。 酒店房间，制作组就一日的行程开起了小会，郑经纪也在其中，只不过会议中突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他握着手机，道了声歉，跑去门外接电话。 “部长晚上好！”郑经纪哈着腰，恭敬地问好。 “公司接到一个中国的剧本，你发给何晴，让她尽快熟悉。”大半夜被人吵醒，谁都不爽，经纪人部门的高管也不例外。 “欧巴，你怎么回事！”一声甜腻腻的嗓音，透过手机穿到郑经纪耳朵里，郑经纪嫌弃地将手机拿远。 “宝贝，我交代个事，你睡吧！” “不嘛，欧巴，你快回来！” “好的，宝贝！” “记住没？”不似与女人说话那般耐心，高管手机重新贴回耳朵，语气硬邦邦地问。 “内，我马上找李秘书对接公司。”郑经纪识相地没有在继续打扰上司。 “行，你这次接了个不错的团，等着飞上枝头吧！”识相的手下谁不喜欢，高管话音一转，夸奖了两句才将电话挂断。 “呸，什么玩意！”电话挂断，郑经纪不满地嘟囔。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满脑子都是旻旻子的三问世界！哈哈哈哈！ 第27章 滚滚白沙良师诤友 或许是因为20年来第一次跟朋友一起旅行，第一次出国旅行，进入新西兰国境的何晴只想着观察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品尝当地的美食，打卡必不可少的风景名胜，从没想过旅行中会发生任何不开心。因此，待在新西兰的何晴身上有了一股不多见的幼稚。 她在广阔无垠的牧场与绵羊赛跑，她在皑皑白雪中仰天长啸，她在海岸线的跑马道上策马奔腾，也在高高的山上仰望浩渺星空。 随手拍摄的片段被简单地拼接在一起，没有刻意剪辑，没有合适的背景音乐，甚至没有检查有没有照出双下巴的画面，但这也是网络上数千名粉丝求而不得的画面。金硕真收到回复，入目就是系统合成的封面：何晴站在新西兰的雪山上闭目凝望，虔诚地向雪山祷告。 金硕真赶忙端起午饭，四下观望后瞅准休息室角落的沙发，走了过去，“正国啊，哥和你换位置。” “不换，刚刚都不和我换，现在我饭盒都打开了。”田正国埋头干饭，并不想搭理方才带头起哄的金硕真。 “哥错了，哥给你道歉。”金硕真放下饭盒，挤在忙内身边，“快点快点，给哥让个位置。” 忙内无奈，虽然嘴上说的不换，但身体却听话的不行，老实端起饭盒，把位置让给整天没正行的大哥。 金硕真连接耳机，以同样虔诚的动作，打开足有20分钟长的视频。 “哇，剪得太棒了，我像是看到了成片。”虽然截下了数张表情包，但金硕真仍飞快地打下一段称赞的话，发送了出去。 夸张的赞美让何晴有些招架不住，不知如何回复时，她再次点开视频。这一次，那些她自以为搞笑的点看着竟愈发憨傻。她已经开始后悔发给他了，于是硬邦邦地回复道：“也没有吧，就随手拼在一起的。” “好可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金硕真不为所动，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他最懂了。忠言逆耳固然利于行，可不利于追女人！ “欧巴，我97的！”看了他不少物料，何晴哪会不知道他的痛点在哪里，十分有信心能一击致命。 果然，金硕真收到消息，立马跳脚，也不打文字了，直接上语音，“呀！！！” “哈哈哈哈！” 拍摄间期的肆意放纵成为何晴情绪的宣发口，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在脑后，躺在高山岩石之上，爽朗的大笑声穿过重岩叠嶂，似乎笑进了金硕真的耳朵里。 “昨天很累吗？”金硕真问。 何晴苦笑一声，回复道：“内，心累！” -- 第50页 想起半年前自己在夏威夷拍摄《奔波鸭叽》时经历的酸甜苦辣，金硕真感同身受地说：“怪不得昨天没见你回消息，异国他乡拍摄的确比较难，习俗、语言环境都不一样。” “嗯！”家丑不可外扬，何晴并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何况异国他乡从来都不是影响她心情的因素，怎样在异国他乡快乐地生活这门功课她做了四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她最擅长的一门。 正思考如何结束聊天，余光看到气势汹汹的郑经纪，何晴心下一喜，真是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枕头，“欧巴，经纪人找我有事，先不聊了！” “内！”都是承担着拍摄任务的艺人，金硕真的休息时间也不比何晴多，大家都是见缝插针地抽空聊天。 旅行团综在各种情绪的翻滚下有序进行。十月中旬，中国剧方不停地催人进组，公司高层各说各话，各方压力均压在郑经纪身上，他只好放人回国。 于是，何晴团综拍了一三分之二就一个人坐上基督城飞往北京的航班。 离开新西兰的她回首过往，发现出发前向往的轻松愉悦的旅行，因为心上生出了荆棘，变的更像是一场心灵的修行。 八九个小时的航班一点也不轻松，除去生理上的困倦，何晴还要手不释卷的研读《沙海》剧本。 翻开剧本，何晴突然想起出发前自己被叫去见郑经纪。 一进郑经纪的房间，就被塞进手里一本剧本。莫名其妙地翻开，渐渐被故事吸引，最后脸上流露出一抹狂热。 上次把他气的脸红脖子粗，她以为就算郑经纪不秋后算账，至少也会冷落自己一段时间。真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气量，如此的公私分明！ 这个本子，不再是阿猫阿狗，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是一番的女主。尽管主视角不在女主身上，尽管不是期期艾艾的爱情小甜剧，但着墨完全是一番，完全不亚于男主。 更重要的是，这又是来自中国的资源！ “我想演，拜托了！”何晴恳求道。 “行吧，你想演就演。”郑经纪依旧不喜欢何晴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她语气里的哀求极大的取悦了他。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这个本子的来源，一心在何晴面前摆谱。 对面男人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以及矫揉造作的拧眉冷笑，令何晴深感不适。一分钟前的赞叹瞬间烟消云散，拿着剧本离开郑经纪房间时，她的头顶好似飞过一只鸟，野蛮又粗鲁地在她刚洗过的头发上精准投射了一泡粪便。 ‘我不以最深的城府去面对我所应该面对的一切，而他们却以最深的城府揣测我的一切。变化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的眼光。’——盗墓笔记。 在新西兰的几个夜晚，在酒店房间的小夜灯下，她无数次读到过这句话。 她问金碩真，“前辈，如果我抛下团综去拍电视剧，算不算背叛？” 防弹的大火不可复制，如同他们那般情比金坚的友情也不可多得，金硕真以一个前辈的身份给出了最不男团的答案，他说：“没什么好纠结的，你们现在出圈最重要。” 是啊！出圈最重要，人活一世，不就为了争名夺利。 何晴坐在数千米的高空上，眺望一望无际的天空，何晴脑中突然闪过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她突然觉着自己还不够成熟。 有些人、有些事，没经历过真的只是纸上谈兵！ 低眉敛目地又翻开一页，何晴手里的剧本正文展现在她眼前，这是她看的第五遍。 《沙海》与以往尝试的剧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无论是对角色的喜爱，亦或是书粉对她出演的反应，都令她压力山大。 或许有一天，她能做到如金硕真前辈所说的“不再以他人的眼光标榜自己的行为”时，她才算是一个真正的艺人吧！ 现在，她只能用“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来劝慰自己。 隔天，何晴顺着人流走下飞机，连口气也来不及喘，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在剧本围读开始前赶到现场。一进门，二话不说，先绕着圆桌谦逊地问候了一圈。 因为郑经纪不方便跟何晴在中国的个人行程，所以公司通过晋城的门路，替何晴找了一名执行经纪。 “你好，我是你的执行经纪人，我叫李向珊。接下来的时光请多多指教。” 李向珊大约三天前开始与Weki Meki的韩国团队交接工作，今天第一天走马上任。她个子跟何晴差不多，方形脸。淡妆时总会透露出一股可爱，和她雷厉风行的作风以及与导演面前侃侃而谈的气势极其不符。 经过路上短暂的介绍，何晴从李向珊那了解到，今天能来剧本围读的演员，甭管演技咋样，拍的戏都比她多。并且进门前，还交代她要统一叫老师，以讨个好印象。 何晴老实照做，于是整三天的剧本围读，她的谦虚好学便传遍了整个剧组。另外，第一次做一番女主，突增的任务量以及各式各样的交际应酬，让她清楚地认识到李向珊的工作能力。 “何晴，这是明天定妆照拍摄的风格策划，我建议你提前看一看。” “好的” “何晴啊，我发你一份清单，你回去后将自己缺少的东西对出来，我马上给你安排。沙海前期基本是实景拍摄，特别是第一站，要在沙漠里呆上一两个星期，比较艰苦，东西一定要提前置办齐全。” -- 第51页 “好的！” 正如李向珊所说，巴丹吉林沙漠的实景拍摄非常艰苦，如果不是干这行，一向不舍得亏待自己的何晴怕是一辈子也体会不到这种在高原沙漠的流动性沙丘间穿梭的刺激。 其实，沙漠留给她的第一印象远不如新西兰美丽，她随制作组自连霍高速下行，一路长驱直入，没曾想刚进入腹地，就被沙漠杀了锐气。 停车整顿时，道具组的一辆吉普车的后轮陷进沙丘，于是半个剧组的男人都在卖力地拉车，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何晴作为剧组为数不多的女生，而且是最瘦最白的女生，被李姐果断带到一个即不会脱离剧组的视线，也不会妨碍男人们拯救汽车的地方。 面前是广袤无垠的沙漠里，随手一拍，大自然的雄壮轻轻松松就将大牌杂志的封面击溃，何晴顺手发给金硕真。 自从她去到新西兰，她和金硕真的聊天频率日渐上涨，有时聊一些专业性的问题，有时聊一天工作地的风景，有时谈些新闻事实。 有些人，一聊天，话题就总往深了去。 不过，她喜欢跟有思想的人聊天。 “你怎么跑沙漠里去了？”金硕真诧异地问，“一个人？” “啊尼呦，我跟着剧组，实景拍摄！”何晴看到弹窗，停止拍摄，回复道。 “啊！那挺辛苦的，你小心晒黑，防晒带够了吗？”沙漠拍摄的经验金硕真也有，当时化妆师在他脸上一层又一层糊防晒的感觉清晰可辨。虽然难受，但身为爱豆，保护自己是本职工作！ “带了，新的经纪人帮忙带的，还挺全！” “听起来，你挺满意这个新经纪人的。” “内！工作能力不错，多亏了她，我才没有手忙脚乱。” “第一次演女主确实会遇到挺多问题的，加油就好了！”金硕真虽然听听何晴说过她的新戏，但碍于近期演唱会的高体力消耗，他腾不出手去了解她的新剧，下意识地补充道：“如果......遇到感情戏拿捏不好，可以请教我，我大学专业的！” “不好吧，你最近不是挺忙？演唱会挺累的吧！”因为沙漠信号问题，何晴发送、接受的都挺慢。金硕真最后一条消息，她快走上车时，才接受到，当下咯咯直笑起来，脸也慢慢变得通红。 “看到什么了？脸这么红？”李向珊时刻注意着何晴的状态，她在沙丘上抱着手机，到处找信号时，她就想问了，一直忍到现在。 “晒的吧，你带来的防晒在让我抹点，这太阳真烈！”仗着阳光强烈，防窥视膜到位，何晴反手摸了摸脸颊，睁着眼开始说瞎话。 “给，”李向珊翻出防晒，不依不饶地接着问，“你跟谁聊天呢？到处找信号能不晒着才怪！” “表演课老师，”何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不跟老师打好关系，万一遇上感情戏，不会演又没学好，肯定要挨导演骂。” 经纪人还没说什么，前座的司机小哥扭头，谄媚的说：“晴姐这么漂亮，走到哪都不忘学习，导演怎么可能骂您，您放宽心吧！” “谢谢！”何晴笑着回应司机，又转头去看李向珊，见她神色有些莫名，心下疑窦丛生，问道：“李姐，你这是什么表情？” “投资人跟你说了？”李姐皱眉试探道。 一涉及投资方，何晴的兴趣更加浓郁，装作知情的模样，说道：“说了！” “你也别太担心，加减剧情也只是为了更附和大众审美。”李向珊不在追究她的手机讯息，突然开始安慰何晴。 何晴回想两人方才的对话，似乎没有什么能与投资方联系到一起。片刻的沉默，让李向珊误以为她在反抗，于是李向珊再次劝说道：“只加些感情戏，不会很多。晋城也是投资方，不会让咱们吃太多亏。” 闻言，何晴眼前一黑。不愧是与“帕金森定律”和“彼德原理”并称的二十世纪西方文化三大发现，墨菲定律说到就到！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晋城集团是前文收购Fet娱乐经济公司的金主爸爸。 即将又会有新的好朋友上线，给您们打预防针！ 第28章 片场内卷冰山一角 一辆陷进流沙里的车折腾了整个剧组近两小时，再出发时太阳已越过头顶12点钟的方向，努力散发着自己的光辉。 到达拍摄地点时，何晴和男主角黎簇的扮演者吴磊老师的第一场对手戏的拍摄因沙漠的突发事故泡汤，编剧无奈将其推后。不似导演的愁眉苦脸，接到通知的何晴反而一脸庆幸地仰躺在车座上，李向珊刚想说她几句就被编剧老师叫走核对通告。 电话响起，何晴乖巧地说了几句“好的”，随后扣了两下手机，摇下车窗，等待李向珊的回复。 “导演让我们去看秦昊老师演戏。”好在她的车停在编剧组的不远处，李向珊看到消息后扭头，见何晴一脸的跃跃欲试，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从韩国练习生淘汰制度下胜出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不会太差。方才看何晴那副像是要临终逃脱的模样，差点没忍住训斥两句。 “涂了防晒再出去。”李向珊交代道。 “内！” 数一数她也算是走过两家剧组的人，何晴发现剧组的人都挺迷信。不仅开机仪式上要请神供奉，而且开机第一天还要讲究开门红、开门迎大运。 -- 第52页 第一场一般会拿剧情较为重要、参演人员演技较好的戏份拍摄，何晴有幸排上一场，还是因为晋城为剧组能来沙漠实景拍摄出了不少力。路上听李向珊一分析，她发现封建迷信与金钱相比，导演还是更看中钱一些。 但这也不能说明导演不封建迷信，这不秦昊老师刚一进拍摄范围，导演马上让人将主演们全部喊至现场围观，据说是因为“人心齐，运气才旺！” 而且，导演与资本纠缠数年，早练的老奸巨猾。她翻了翻今日的通告单，发现她和吴磊的第一场戏后紧跟的就是秦昊老师的戏份。也就是当下正在拍摄的戏份——挖相机，这场戏的内容无论是在原著，还是剧本中都描写的十分诡异。 然而，事总与愿违，在拍摄一名群众演员挖相机的近镜头时，细腻的流沙忍不住向这群陌生的人类开玩笑，不肯听话地待在原地。剧组演员刚挖出半个相机，周围的流沙又瞬间将它淹没。 “卡！” “卡！” “卡！” 接连三次N机，导演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虽然说有道具组不熟悉环境的问题，但敏感时期难免不引人多想。 导演一沉脸，道具组的头头瞬间收起了绷紧了皮，不敢再嬉皮笑脸，急忙指挥着工作人员们重新布置现场。 值得庆祝的是这招十分管用，群众演员资历丰富，又拍了三四遍，流沙的问题一解决，马上一条过。于是，剧情的拍摄就到万众瞩目的棋手与棋子间的对决。 “没做好工课就没做好工课，别装，正好教授都在，让教授给你讲讲。”秦昊温柔地笑着，语气里充满了对后辈的溺爱。 听着秦昊老师念的台词，何晴仿佛真看到了一个饱经沧桑的人。他饰演的关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令人信服的魅力，如果不是围读过剧本，知道故事的前因后果，她真的会以为关根是一位好说话的老板。 相比与关根的沧桑感，吴磊所饰演的黎簇正值青春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岁，冲动、易怒、自尊心强是他的代名词。秦昊老师台词一说完，他立马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种接二连三地被人质疑没做关于古潼京的功课时，那股有苦说不出的难受，那股羞耻感被他诠释得十分到位。 看到一半，李向珊拿了新的通告单过来，何晴接过一看，发现有资本撑腰就是不一样，导演甚至都没有找她和李向珊扯皮，直接将她的戏份按周排的十分紧凑。 虽然不愿提起即将面对的劳累生活，但一进入年末倒计时，由于韩国的团体活动，她确实需要比其他主演更多的假期。 紧锣密鼓的拍摄中，何晴化着惨白的妆容，披着防晒的纱衣，准备以一副中暑晕倒的病人模样被吴磊背在背上。但是，开头并不顺利。对戏时她就发现，虽然自己不缺累到气虚的经验，但输入是一回事，输出又是一回事。 实在调动不起来自己的眼神，何晴一咬牙，直接就着焦灼的沙丘做起俯卧撑。女孩子都这么拼，吴磊也不敢松懈。烈日炎炎，背着80多斤的负重，拒绝了分两次拍摄，愣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完整段道具老师划的距离。 如此下来，剧情需要绝望的神情根本不需要刻意表演，他只要走上两步，随着脖子上的青筋的爆出，自然而然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卡！” “辛苦辛苦，你没事吧！”导演一喊卡，何晴马上跳下吴磊的背，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吴磊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顺着脸颊淅淅沥沥地流。 这场戏是年轻人接触到古潼京的秘密后的第一次冒险，此时的她们无论是角色还是扮演者，都还是小孩子心性，同样都是深入沙漠，也同样毫无准备地暴露在大自然里，被大自然虐的体无完肤。 重场戏的拍摄从来没有轻松的时候，更何况何晴是第一次承担主线剧情，拍摄时恨不得用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吴磊与她年纪相仿，甚至比她还小两岁，两个人卷在一起更是互相刺激。 拍摄间期，何晴的手还没刚摸上手机，就听吴磊说：“不要手机，把剧本给我。” “李姐，我剧本呢？” 就这样，内卷的生活持续了近三天，何晴沙漠的戏份全部结束。 “终于能逃离内卷的生活了！”何晴闭着眼，享受着越野车在沙漠疾驰而过的暖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慨道。 “你要去台北吗？”李向珊突然问出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还从副驾驶扭头，望向何晴，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台北？”何晴疑惑地回望，问道：“我去那儿干什么？公司有安排？” “没事，我就问问，我朋友打算去那边玩。” “哦，”何晴没多想，毕竟闲聊就是这样，话题碎裂，想到啥说啥，“有时候也挺羡慕你们的，我现在是有时间赚钱，没时间花钱，连老师家门口的烤肉店都好几个月没去过了！” “我们有什么好羡慕的，出去玩也挺没意思的，不如赚钱香。”李向珊反驳道。 “有所得必有所失呐！”何晴长叹一声，没了说话的欲望，手机信号还不好，只能再次望向窗外，遥望已经看腻了的长空一色，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车辆已经驶入市区，何晴张口一问，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三个小时。呼和浩特的机场就在不远处，何晴忙开始整理妆容。 -- 第53页 爱豆守则第一条，时刻注意形象！ 刚一踏入机场内部，就听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何晴一边听着李向珊说话，一边扭头，正好看见三个女孩子从不远处向她们所在的方向狂奔，何晴突然说：“公共场合奔跑，挺危险的。” 李向珊顺着何晴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出那是群追星女孩，不以为然的说：“追星的小女孩都这样！” “都这样更危险，”何晴又扭头看她们，脚步不自主地慢下来，三步两步就也李向珊隔了些距离，李向珊并没有听到何晴的话，一心寻找票务。 女孩子们仍在飞奔，其中一个边跑边朝后大喊：“哥你快点，慢死了！” 不一会儿，脚步声停在了何晴耳边，她扭头正对上女孩子们闪亮的双眸。眨巴眨巴双眼，何晴诧异地问：“你们是？” “欧尼，我们是提子。” “欧尼，我特别喜欢听你的歌。” “我也是，我也是，《阁外山》百听不腻！” “谢谢！”听到眼前三个女孩子不停地夸奖着自己的歌，何晴笑盈盈地说：“你们是内蒙本地人？” “内！” “要湿巾吗？看你们跑的满头大汗。”在沙漠里拍了一周剧，何晴别的不多，就防晒和湿巾多。 “啊，不......不了！”何晴一递出，小粉丝们反而后退两步，害羞的直摆手。 “没事，我包里超级多，分你们一点，大老远跑来挺辛苦的。”何晴往前一递，说道。 “谢......谢谢！”有位小粉丝红着脸接过湿巾，转头瞪了一眼姗姗来迟的表哥后暴躁地抽走表哥手里的纸笔，身体重新扭向何晴，羞羞切切地说道：“欧尼，能签名吗？。” 何晴低头，递来的纸通体嫩粉，左上角印着自己第一次solo舞台的照片。心中再一次被温暖充斥，何晴温声细语地说：“可以啊，但是要快点哦，飞机可不敢耽误。” “其实有很多姐妹想来，但是大家在上课，都来不了。” “嗯，学习第一位，做得对！” 从沙漠到机场，路途遥远，花了很多时间，因此留给何晴与粉丝互动的时间不多，签完名没说几句话就被李向珊叫走。 坐上飞机，耳边彻底清静，何晴打开手机才发现□□开到了现在，而昨天金硕真发过一则消息。 “我在台北，你要来玩吗？” 第29章 后会难期进退两难 飞机两座之间的距离不过短短10厘米却像是划分了阴阳两地。两地气氛截然相反，李向珊抱着平板津津有味地看着美剧，一旁的何晴神情莫测、心中更是百转千回。 手下艺人疑似谈恋爱，放在任何一名经纪人身上都不可能不闻不见，就算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也要问出男方姓名。虽然谈不谈是艺人的自由，但也不是没有条件。 李向珊不问，她不是不太关心艺人是否恋爱，而是不关心何晴有没有谈恋爱。说到底她只是一名执行经济，即不是何晴的衣食父母，何晴的好坏也不牵扯她的收入，何必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情况让自己越过三八线，平白失去与大公司合作的机会。 开车到呼和浩特的机场费事，北京飞往首尔费时，但呼和浩特到北京转机却很快，李向珊停在北京T3机场的候机室门口与何晴告别，“宋远会在首尔机场接你，之后会直接送你去公司，再之后的行程就不再由我安排了，再会！” “谢谢！” 分别后，何晴独自乘坐飞机返回首尔。 一直到分别都没有等到更近一步的询问，何晴卸下一层心理包袱；走出李向珊的视线范围，何晴又卸下一层心理包袱。没过一会儿就心安理得地回复昨日错过的消息。 “祝福欧巴演唱会一顺利！”何晴去不了，也不想去，所以避开台北的话题，主动抛出一个话题，“我们团马上要开粉丝团创团仪式，心情超忐忑。欧巴当时面对陌生的饭们也会害怕吗？” 此时刚好下午三点半，防弹少年团在台北的第二场演唱会的彩排刚刚结束，金硕真仰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正国啊，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不然你会越跳越快。”郑号兮坐在化妆镜前，刚安慰完不满意彩排成果气鼓鼓的忙内，透过镜子又看到金硕真抬起一只胳膊盖在眼上。 每一场演唱会，论花在上面的心思，金硕真是大家伙心中毋庸置疑的第一。酒店里能看见他练舞、健身房里也能看见，甚至候机室有时他也在看舞蹈视频。 体力好、记性好，又肯下功夫的人几乎很少在演唱会上出错。百分之3的错误率甚至连身为编舞队长的郑号兮也比不了，所以一旦出错，他的状态会直接越为团内的重大事件。 其中道理很简单：领头羊都倒了下来，身后羊群的状态可想而知。就算没有成一盘散沙，至少进入了瓦解期。 所以，郑号兮一发现金硕真状态不多，下意识心头一紧，以为他心里难受，忙安慰道：“哥你状态特别好，《DNA》那么难你刚一点错没出！” 闵允其姗姗来迟，刚进门就听郑号兮不停地发光发热，安慰完这个安慰那个。他瞅了一眼金硕真的沙发，眼尖地看到他垂在地面上的手正紧紧地握着一部三星手机，皱起一张脸，嫌弃地说道：“jin hyong一看就不是因为演唱会伤心，八成又是游戏输了！” -- 第54页 “呸呸呸！”金硕真闻言直接跳脚，大声嚷道：“阿西，我今天游戏还没打，别乌鸦嘴！” “内——！”闵允其耸肩，尾音拉的巨长，一脸“无不信”的表情走到化妆镜前，在郑号兮身边落座，小声对郑号兮说：“那我觉着就是他的男女主分手了！” “呀，闵允其，我听见了，再说爆照！” “米啊内！”闵允其扭头，手在嘴边划过，拉上上下唇瓣间的拉链。 成员不再谈论他，金硕真的脑海再次被何晴的回复填充。他难得来中国开演唱会，本以为能约到人，本以为能跟她一起熟悉她的家乡，谁知她与他好似春风与秋风，年年岁岁见不到面。 失落了一会儿，金硕真开始思考如何回复，想起出道初期拼命练习的自己，感同身受地一声长叹，回复道：“会累吧，毕竟不想让来的饭们失望。” 何晴看到了消息，但没有回复。相比与成员们的练习时间，她整整缺席了一周，她有太多课需要补，太多流程需要记，现场500名粉丝，一旦出现差错，她大概会愧疚至死。 金硕真也没想着收到回信，因为经纪人通知部分粉丝已经入场，马上要进行公开彩排。在此之前，他临时抱佛脚学到的好些中文发言又记迷糊了，必须抓紧时间请教翻译老师。 漫漫长途，何晴只睡了4个小时。起初她是不敢睡觉，等后半夜她在练习室彩排里看到Astro的歌曲时她更睡不着了。 学习并Cover同公司前辈歌曲是每一位新晋爱豆的必备课程，但是，前辈们的软、硬实力的双重压制不是她们呆在练习室跳湿几件T恤能克服的。 心里没有底气，只能用台下十年功来填补空缺。何晴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一声不吭地、实实在在地熬了四个通宵。黑眼圈一圈一圈地加重，遮瑕膏一层一层地使用，保温杯里枸杞一把一把地浸泡，只为了与粉丝见面的那两个小时。 采访、创团仪式、采访、粉丝见面会，两项活动在四天内循环往复，同一个问题何晴已经数不清自己回答了几遍，同一支舞也不知道跳了多少遍。 迷迷糊糊地跟着大部队回到宿舍，何晴不想卸妆、不想去挤洗漱间，只想躺在床上，做一只不会翻身的咸鱼。 “你们直接回宿舍？还是回的公司？”金硕真回到首尔两天，年末舞台加上大黑自制综艺的拍摄任务，他一直没有时间与何晴联系，今日好不容易得空，金硕真得空就钻进房间。 “回宿舍了。”何晴累到不想打字，大拇指勉强摁动屏幕，将自己疲惫困倦的语气发送给金硕真。 “怎么不去庆祝？” “好累，公司简直是在压榨劳动力！” “不饿？” “饿？” “那我请你吃饭，出来吗？” “谢谢你，可我不想下楼，太累了！” “自己家餐馆不用担心隐私问题。” “不了！” “正好我们防弹的朴致旻过生日，一起出来庆祝，轻松一下！” 何晴抬眼看向客厅悬挂的日历，疑惑地问：“朴致旻前辈不是13号的生日？现在是......月末了！” “补办的生日宴，要来吗？” “生日......快乐，可我好累，欧巴！” “正国请了很多97年的亲故，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也不能一直缩在工作室啊！” “我真的好累！” 朴致旻旋动把手，从门缝里探进一颗脑袋，待陌生的女生说罢，好整以暇地望向房间里的金硕真，捏着喉咙学，“欧巴，我已经过了一次生日了！” 金硕真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坐起，惊恐地望向门口，大脑直接宕机，僵硬地低下头，又猛的抬起，“你你你你你......” “行吧，那你早点睡，下次有时间请你吃大餐。”金硕真手指微颤，脸上热度渐增。 “hyong，你什么情况？”朴致旻好奇地问。 “你什么情况？”金硕真恼羞成怒。 “我？”朴致旻直接无视金硕真的暴躁，径直走进房间，拽下充电器插头，笑眯眯地说：“我手机放你这充电了！” 人离床边太近，金硕真下意识扣下手机，满脸通红地与朴致旻谈条件，说道：“出去别吭声，哥明天请你吃饭。” “我嘴一向很严的，哥你还不了解我！”朴致旻说完，歪头一笑，说道：“三顿饭！” “一顿！”金硕真眼不眨地反驳。 “两顿！”压榨哥哥，朴致旻有的是经验。想万无一失，就必须做到因人而异，例如对付金硕真就得先狮子大开口，如果是闵允其那只能吃一顿好的算一顿。 “成交！” 何晴也放下了手机，却没有了睡意。她真的起不来床吗？其实不然，她只是下意识地拒绝金硕真的靠近。 以前他远在天边时，她一心想想做柳下惠怀里的女人，但当他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存在。 七年血汗泪少年终成王。如今的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舞台。这般耀眼的人，身边前仆后继的围着一圈莺莺燕燕，甚至连大家闺秀数都对他趋之若鹜。这么受欢迎的人却孜孜不倦地与她对话，这件事说出去足以填满任何一名女士的虚荣心。 金硕真的司马昭之心，何晴不是不知道，可她就是不敢承认。说起来，作为一名早早脱离了学校的年轻人，她应该早已过了追求精神恋爱的年岁，可她就是忍不住地装傻充楞。 -- 第55页 面对李向珊时，她不是没想过大大方方地承认，但张口的瞬间她犹豫了，恐惧也随之而来。这个世上，她有太多害怕的东西，怕距离产生了美感，怕成为世人眼里搔首弄姿的狐狸精，怕她的事业从此染上金硕真的名号，更怕自己一旦受伤便一蹶不振。 她讨厌的优柔寡断的自己，却不排斥这样的自己。 第30章 莫名其妙修身养性 似乎是为了向何晴证明她的确处在一个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的阶段，在韩国呆了不到两个星期，粉丝见面会刚结束，就被李向珊急召回《沙海》剧组补位。 据说是因为吴磊老师连拍了三天大夜戏，体力不支被摁进了北京一家私人医院打吊针！得到消息后，在关心同事安危之余何晴也没少调侃自己。她一直以为坐上了女一的位置，这种折腾人的事再也轮不到她，谁知她还是得连夜坐飞机回国。 不过，飞往国内的航班是她近几天呆的最顺心的地方，清净！机舱旅客众多，但只有她自己认识自己，想跷二郎腿立马能跷，想吃东西不用定外卖立马能吃，说不想玩手机，手机放进包里一分钟也不拿出来。 相比于韩国街头大大小小的宣传、公司里里外外的期待、各科老师们的瞩目，国内18线的小白身份真叫人神清气爽。 中午进棚，下午五点收工。尽管每日拍摄的内容不同，但大部分生活仍是循环往复，过的久了就特别期待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 “凭什么她能演我不能演？” “你什么身份自己掂量不清吗？” “她不就是一爱豆，能演好什么戏！” “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滚一边去！” “呵！我自己走！” 房间里有些吵闹，但听不清内容，何晴又向前几步，刚到休息室门口迎面撞上一小年轻。那人脸上只简单打了底，清清爽爽的妆容配上版型立体的西装有些养眼。只不过他那衣服一看就冷的要死，11月份的北京，阵阵秋风扫荡着落叶恨不得将沿途当道的行人一个个地吹翻。 是一张生脸，何晴刚想打招呼，嘴还没张，就见那人白眼朝天地看了自己一眼，何晴的话梗一下子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地方。 何晴一脸雾水进到屋里，看见李向珊在，于是问她，“刚出去那人是谁？” 托晋城大老板的福，她这一次回剧组有了专属的休息室，所以她不在时还能走进这间屋子的人，如果不是她认识的人，那八成就是来找李向珊的。 李向珊不确定何晴听到多少，试探性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走到！”何晴一边刷手机一边说。 “哦，”李向珊眼珠一转，咽下口中的解释，说道：“那是我前段时间刚签的新人，叫谭舒文。刚从上戏毕业，心气大的不行！” 说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李向珊就一肚子火。 “来试戏？”何晴不关心剧组消息，但挡不住消息往她耳朵里钻，剧组演员坐一起吃饭，左一句右一句的她也就知道了七七八八。 “嗯，看不上角色吧，还没面试上。”李向珊白眼上翻，冷哼一声，骂道：“真不知道他在学校干了点啥，除了泡妞，其他的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年轻嘛，可以理解！”何晴不觉着年轻人心高气傲有什么错，什么年纪干什么年纪该干的事，不然一个个都像老油条，那经纪人只能去干助理的活了！ 回酒店的路上，李向珊临时让司机将他们一行人送去她的工作室。2分钟前导演突然扔了一个馅饼给她，说是想请何晴些插曲，李向珊觉着是个绝对不能放过的好机会，于是立马让司机掉头。 给何晴解释过缘由后，谭舒文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探向后座，问李向珊，“李姐，何晴姐的歌能被选上吗？” “应该没问题，你何晴姐是独立音乐制作人。”李向珊埋头通知工作室员工加班的同时也不忘回答新人的问题。 “我觉着吧......？”谭舒文话说一半，尾音拉长，绕了几个圈才落到地上。 演员部的新人她几乎没接触过，何晴新鲜的很，好奇他想说什么也就有了几分耐心与他接话，“你有什么高见？” 谭舒文见李向珊不接他的话，兴致缺缺地回身坐在副驾，语速快了一倍又阴阳怪气地说：“啊，没什么，我就想说谦虚使人进步，李姐刚就是这么教我的。” 李向珊惊愕抬头，通过车内后视镜对上谭舒文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扭向何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就见何晴莞尔一笑。 车内后视镜映上笑容，一直用余光的谭舒文也看了那抹笑容，对号入座地以为对方在笑话自己，于是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有句话我挺喜欢的，不知道你听过没？”何晴话音一顿，又说道：“毕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应该知道吧！” “什么？” “罗曼罗兰曾经说过：唯有对自己卓越的才能和独特的价值有坚定不可动摇的信念的人才被称为骄傲！” 话在谭舒文脑子里一转，他立刻反应，气急败坏地说：“你......” “行啦，怎么和前辈说话呢！”李向珊打断谭舒文，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隔天上午何晴没有通告，起床后拨通了李向珊的电话，“李姐，我出去逛一逛。” -- 第56页 “要我跟着吗？” “不用，我去静居寺逛一逛就回来，12点前就能回来。” 如果自家艺人说要去商场、酒吧之类的地方，李向珊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就算不陪着去，也要拦上一拦，但静居寺......是一座寺庙？ “你去寺庙里做什么？”李向珊不解地问。 “寺庙里清清净净的不好吗？”何晴反问。 “是挺好的，”作为五星红旗下长大的无神论的坚定支持者，李向珊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你真去寺庙玩？” “去静静心，不是去玩！” “噢噢，早去早回。” 何晴并没有选择人尽皆知的名寺，而是跟着导航开着车继续朝酒店的东部深入。车子绕过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将一个个村落掠在身后。车跑了很久，爬过最后一个大坡后缓缓停下。 坐在车里朝外张望，左前方有一片疑是停车场的黄土地，但又没有标识，何晴也不能肯定。好在寺庙被群山环绕，车子丢在路边，不用担心被贴罚单或是发生交通事故。 何晴走近，细细打量四周，黄土地的边缘有一座小塔，还架着施工材料，看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这座小塔建不成，在小塔不远处，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左右距离大约只容得下一辆小推车。顺着小道拾阶而上，带着歉意绕过寺庙的后院，停在一处影壁前，上刻一副禅宗十牛图，前言、寻牛、见迹......人牛俱忘、返本还源、入廛垂手。 何晴习惯性地驻足观看，认认真真地阅读石壁上一幅幅生动形象的画卷，只觉玄之又玄。一位身着墨绿色夹克衫的大哥与何晴相向而来，也停在影壁前，大哥看的比何晴快，丢下一句“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后大步离开。 何晴停在原地，嘴里重复大哥说的话语却始终不解其意，叹一声修行不够后只得用手机拍下这幅禅宗名画。 山间悬崖上的寺庙很小，用脚丈量前后也不过200多步。建筑高低起伏，长长的台阶左侧是寺庙僧人们的住所，门上挂着生人免进的牌子；右侧的房子还在翻新中，火红的油漆刷满了右侧整个建筑，没有挂任何牌子。 寺庙的正中线上坐落着一座大佛，何晴识不得是哪位佛，却也虔心跪拜，“信女不求一生平安顺遂，但求一生问心无愧，阿弥陀佛！” 下山途中，何晴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条同样九曲十八弯的山路，逐渐驶入山脚下的村庄。村口有一位老奶奶在自家门口支了个小摊，上面摆了些手工制品，有钥匙扣、手串等。 老奶奶一刀一刀地雕刻木珠，见何晴停车，问道：“小姑娘，不看看檀香木手串？檀香木的东西最适合你们这种小姑娘戴了。” 何晴不识五谷，更不识树木，买这种手工制品单纯就看个眼缘。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稀奇的花样，便不打算走人。 “这串我刚刻好，你看看可喜欢？”老奶奶适时将手里攥着的手串递出，笑容十分的和蔼可亲。 “多少钱？” “61块。” 何晴没想到在山沟沟里的小摊还能这么贵，诧异地问：“61？贵了吧？” “这可是上号的檀香木，老婆子不骗你。”何晴话里话外都是说这手串不值钱，老奶奶听了也不生气，笑容里不掺杂一丝其他的情绪，依然如春风般和煦。 纠结了一番，何晴还是有些在意“61”这个数字，于是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问道：“100能找开吗？” “能找，奶奶再送你两颗珠子，祝您心想事成！”刚刻好的手串末端被这位老奶奶串上两颗红色珠子，一左一右两节流苏垂在空中一荡一荡的非常养眼！ “这是什么？” “红豆！” 何晴刚坐回车里，就接到了李向珊的电话，“你今天早点回来吧，张艺兴提前进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寺庙是我瞎编的，撞了的话请当没看见！ 第31章 含商咀徵春风化雨 何晴见到张艺兴时李向珊又不在。 某国产化妆品公司有一新彩妆线即将上市，李向珊寻了个难得的机会，一心想借此机会推手下的艺人上位。 剧方联系李向珊询问何晴加班意愿时她已在去饭局的路上，但思及何晴勉强算张艺兴半个后辈，也就没替她拒绝。 李向珊让她和张艺兴搞好关系，可她并不想去踩陌生巨人的肩膀。 张艺兴是前辈没错，可中国不兴韩国那套前后辈文化。再说她和张艺兴既不是同期，也不是同一公司。 她不怵与陌生人相处，但特别不擅长和半生不熟的人交流。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何晴在化妆间磨叽了10分钟左右，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谁料出门直接撞上刚下戏的张艺兴。 门口视野开阔，装眼瞎的可信度不大，何晴没地方躲，只好迎上去，“前辈好，我是梁湾的饰演者何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张艺兴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许久未在韩国活动，也许久没听见有人叫他前辈。 “把您从酒店叫回来真不好意，一点心意请您收下，谢谢您愿意配合我们艺兴的行程。”经纪人见张艺兴又哑巴了，赶忙向前一步。 “谢谢！”何晴微微躬身接过纸袋子。 经纪人捣了张艺兴一下子，示意他说话。可张艺兴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女人打交道，磨磨唧唧地开口：“练习生出道？出道多久了？” -- 第57页 “我17年在韩国随Fet娱乐公司的女团Weki Meki出道。” 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两人中间吹了个大大卷，仿佛在嘲笑两个不会聊天的人。 “何晴老师最近有新曲要出吗？可把粉丝期待死了吧！”经纪人再次出来圆场。 “嗯，在准备了。” 听见音乐两个字，张艺兴眼前一亮，一扫之前磕磕巴巴的模样，期待地看向何晴，热情而主动地说：“我正好也在准备新专辑，可以加微信吗？我们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音乐。” 一拍即合的两人一连几天都相携出入休息室。两人凑在一起即不聊天也不打游戏，经常是面前摆上几张白纸，不一会儿就能在上面写下密密麻麻的音符。 明明认识了三天，却像认识了三年似的。 碰上通告多的时候，两人就搬着小板凳坐在一起，互相给一些表演上的意见或者互相听一听Demo。 张艺兴抱着剧本，剧本里夹着笔和手机，突然想起偶然间在何晴电脑上瞟见的音乐文件，好奇地问：“你们下个月回归？” 一般来说，后半年出道的新团体为了短时间打出名气，平均2到3个月就会进行一次回归。虽然何晴一直有在做音乐，但她的确没有收到新消息，倒是听崔有情说前辈团Astro下月初回归。 何晴摇头说道：“好像是不回归。” “你写的歌没过？”张艺兴诧异，他听过何晴近期写的歌，质量和歌曲的配比都挺不错。 “是没过，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何晴被张艺兴话里话外的肯定逗笑，笑着摇头道：“大概是因为前辈团要回归吧！” 身处一流公司的二流爱豆部门，却能拿到中国大IP的女一番，张艺兴一直以为她们团才是主捧，没想到竟然猜错了。 张艺兴又问：“不担心？” 南韩爱豆行业内卷严重，三四个月不回归难免会令人担心人气的流逝。 “总不至于混到糊地穿心的局面，不让回归正好能多些时间打磨作品。”何解耸肩，心态极好。 “是了，最终要的还是作品，有好作品才有底气！”张艺兴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不担心曝光度还有另一个原因。她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团体，组合成员自带流量，就算同期女团频出，但曝光度也远超于一般新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何晴赞同他的理论，附和道：“对，好作品是底气。”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何晴才将注意力集中在蓝牙耳机播放的音乐上。一直说要听他昨晚连夜制作的歌曲，却一直没机会。 一遍……二遍……三遍，歌曲很完整，但怎么听都觉着别扭。 不知是张艺兴唱腔的问题，还是词曲不协调的问题，何晴觉着有些难以评价。 半晌不见开口，张艺兴焦急地问，“怎么样？拜托你实话实说。” 他多少能感觉出一点不对劲，可总找不到突破点。又看何晴一脸为难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保护性地双手环在胸前，身体前倾将板凳后腿压翘起来，催促道：“诶呦喂，你赶紧说吧，真真真的没关系！” “EP准备什么时候发？”何晴问。 工作室打算圣诞前夕发歌，但现这么个情况，他怎么发！发出去糊弄粉丝吗？ 张艺兴闷闷不乐地说：“又没准备好，怎么发啊！” “你别嫌我说的难听，我个人觉着哥你这歌一听就是没谈过恋爱的人，没一点圣诞冰淇淋的甜腻味儿！” “啊！这么惨！”张艺兴把自己缩成一团，郁闷地说：“我就不该答应工作室的策划，这下要搞砸了！” “也......不至于搞砸了，还有救！”何晴想了想，又说：“感情有一点问题、唱腔也有一点问题，我觉着你大概是习惯了K-POP的唱腔，唱情歌老那什么，你懂吧！” “我懂是懂，可我也不能现在去找个人谈恋爱啊！” “谈不谈不重要，谈了八成就只会写伤情歌了，就比如《绅士》。” “真的？” “当然，你想：婚姻是坟墓，而恋爱不断离向婚姻靠近，所以恋爱几乎可以约等于郊区，所以越往里走会越觉着幽邃。” “是......这样吗？不都说甜甜的恋爱吗？” “生活就是个调料缸，怎么可能只放糖不放其他的。” “哦！” 何晴走后，张艺兴想着何晴的话，单曲循环自己新EP的主打。回到酒店，他脸上的疑惑不减反增。试着用电脑简单录了几次，让助理听、让服务员听，得到的反馈都不尽如人意。 仰躺倒在床上，张艺兴不住地唉声叹气，“诶呦喂~怎么办呐！我该怎么办呐！” 助理帮不上忙，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角。过了一会儿，房间自己安静了下来，扭头见张艺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以为他睡了，就打算回自己房间，谁知刚走到门口，背后突然“咚”的一声。 助理回头，就见张艺兴穿着拖鞋一把抱起电脑和麦克风，急冲冲地想往外冲，助理条件反射地伸展开四肢堵在门口，大声问：“哥？大半夜不睡觉又想去干嘛？” “找何晴啊，打算找她帮我改一改歌。” “哥，太晚了，明天吧。” “还没12点，不晚！” 助理使劲拦住张艺兴，解释道：“何晴老师在剧组是出了名的早睡早起，这会儿她早睡了。” -- 第58页 “真的？” “真没骗你，不信你明天自己去问何晴老师。” “行吧，那我看会儿剧本，”张艺兴长叹一声，拖着手脚重新坐回沙发。 隔壁，何晴早早熄灯，却一直没睡。 17年的全球巡演暂时告一段落，回韩国后防弹团队重心都放在了年末的更大舞台，连带着防弹的成员们作息都规律了不少。下午去公司上班，半夜回宿舍后，一直休息到第二天下午。 这段时间两人的聊天中心主要集中在中午，但今天金硕真下班翻开消息记录时发现何晴竟然回复了他的晚安问候。 突然打破的规律作息，让他有些担忧，立马问：“最近剧组很忙吗？这么晚你还能回消息。” “是挺忙的，最近艺兴欧巴进组，我俩的戏份排的蛮紧的。”何晴解释道。 “艺兴......欧巴？” “就是Lay，EXO的前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何晴好似隔着屏幕闻出了些许味道，嘴角微微翘，她望着屏幕的眼神又升高了1摄氏度。 可惜这一切的微表情变化金硕真无缘目睹，不然他也不会再问出下面那句话。 “Lay前辈是梁湾喜欢的人吗？”金硕真问。 “小花不喜欢女的，他喜欢黑瞎子。”何晴解释完笑的更加欢快，两只小脚缩在被窝里不住地扑腾，热气一下又一下地从缝隙中溜出，不一会儿她的被窝就被房间的温度同化。 “哦，那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一直在聊音乐，关系反正不差！” “那我也能和你聊音乐吗？我最近回学校去找本科的老师学声乐了。” “那你也挺辛苦。” “不辛苦，”金硕真说完，执着地又问：“你还没说能不能？” “可以啊！我好久没听声乐课了，欧巴能给我补课吗？” “没问题，一分钱不要！” 如果不是隔壁突然响起音乐，何晴的思绪即将会抵达首尔。 夜色浓黑，何晴再次与金硕真道了声晚安，就在张艺兴的鼓点中渐渐睡去。 她想，如果有一天张艺兴放弃随时随地开始练习的毛病，那也一定是因为音乐。 两遍都是一夜好梦。 张艺兴惦记着隔壁的制作人资源，梦里都是录音室。晨起的闹钟还未响，张艺兴直接笑着醒来，起身就去翻看电脑，结果发现录音文件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 巨大的失落感将他笼罩，好大一会儿才接受现实。 十分钟后，张艺兴简单洗漱过后缠着助理一起去买早餐，两人并排走在影视城的街道上，不停讨论着早餐的种类。 “哥，你打算买什么？” “不知道！” 虽然外人眼里他和何晴打的火热，可他俩基本只讨论音乐。不知何晴喜好，险些让他的讨好计划胎死腹中，好在助理经验丰富，直接帮张艺兴买了两大兜早餐，全是受影视城广大女生群体爱吃的食物。 至于女明星和女旅客之间是否存在细微差别的问题，两位男士已经顾及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AMA的颁奖典礼我看了，颁奖嘉宾的那一嗓子“BTS”差点没给我送走！还有发言，我笑的太大声了，室友差点从床上下来打我，哈哈哈！恭喜防弹，恭喜阿米！ 注： 1、本章写道的歌曲时张艺兴的莫专辑的主打曲《Goodbye Christmas》，文中点评皆是剧情需要！ 2、关于恋爱的那段是我前两天接受的新恋情观，当时觉着挺有道理的、逻辑完全正确，一时搞得我哑口无言，哈哈哈！感谢在2021-11-21 22:13:07~2021-11-23 21:0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褪后趋前无烟世界 “早上好，请你吃早餐。” 防盗链挂着门开启一条缝，漏出张艺兴带笑的脸庞以及一左一右两个可可爱爱的酒窝，何晴受宠若惊地说“艺兴哥，你这是？” 张艺兴羞涩一笑，说到：“想请你帮个忙。” “我能帮你什么啊，你太高看我了！”何晴摇头，并不认为自己一介糊咖能帮当红明星什么忙。 “还是昨天那首歌，我整理后还是不太行，想再请你指教一二。” 张艺兴态度诚恳，何晴也觉他不是至于无药可救，于是点头应下。随后在张艺兴的两大包早餐里挑出一杯银耳粥、一个茶叶蛋、一小份杂粮煎饼以及一个水果盒。拖他的福，何晴今早不用再喝燕麦片。 “我真吃不完，艺兴哥拿回去吧，放我这就都浪费了。” “你经纪人不吃吗？”张艺兴问。 “她不在剧组，明天才回来。” “好吧！” 张艺兴将文件发给何晴后就离开了，何晴拿出电脑时又想起上周落定的Weki Meki的第二张迷你专辑的策划，笑容渐敛。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何晴不得不接受前有Fet的音乐总监催账，后又张艺兴赶脚的专辑发售的局面。 “我～的～妈～呀！”她啪的一下将电脑合上，仰面躺倒在沙发上，懊悔不已，“我是不是脑子有坑，整天得活儿！” 房间里空无一人，何晴的抱怨等不到回应便随着她起身而被抛之脑后。几分钟后她重新打开了电脑。 -- 第59页 音乐是她喜欢的工作，但留给她自由支配的时间真的很少。何晴打开音频文件没琢磨一会儿，提前一天预定的上工闹钟就开始发威，强烈的振动，险些将桌上空了的水果盒震翻。 距离上工时间只剩不到半小时。 经过一段时间的拍摄，何晴对于如何诠释梁湾的性格已经有了自我的见解，她自信满满地前往片场、走到摄像机前。 “会抽烟吗？”导演问。 “啊！” 何晴此时才发现自己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梁湾是一个地道的北京女孩，是一个不算乖巧的北京女孩，她心里有一大团迷雾，她有常人没有接触过的经历，所以她会在心气不顺时骂你“你他妈蔫土匪”，也会在匪夷所思时摸出一根烟。 何晴演的了嘴里不三不四的女人，因为她生活的小县城里当街对骂的泼妇并不少见，但她不喜欢抽烟。 在导演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小吸一口，姿势摆的倒是帅气，可惜剧烈的咳嗽带出一阵眼泪，瞬间将她表演出的不良青年的形象打破。 导演递给何晴一盒烟，将她的这场戏调到了吴磊的后面，挪了她一点适应时间。都知道不吸烟的人最受不了烟味，但没办法，这唱戏是她的重头戏，不能删，也不能改。 新的布景还在摆置，张艺兴走到何晴身边，关切地问：“要不去和导演说说，看叼着烟行不行？” “算了，”何晴两手支在膝盖上不住地咳嗽，闻言抬起那只掐烟的手，虚弱地摆了摆，说道：“一口而已，我适应适应就好了！” 见何晴坚持，张艺兴没在多劝，从兜里掏出一烟盒递给何晴，说道：“用玉溪练吧，白将军劲太大。” 张艺兴有过练抽烟的经验，所幸当了一会老师，手把手地教何晴如何抽烟。何晴不笨，抽烟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只要一想，每吸一口就会有无数恶魔化身的小分子物质顺着喉咙、气管一直进入到她的肺里，沿途肆意践踏她精心呵护的器官；每吸一口烟，她换肺癌的概率就会上涨一点时她的面部肌肉、她的喉咙就会无比地抗拒。 “咳咳！” “咳咳！” 生理、心理的两重不适感共同折磨着何晴，她无助地站在片场的角落里，不影响拍摄的角落里，一个人咳个不停，眼角不停地泛起泪花。 “何晴老师，漱一漱口吧。” 李向珊不在，没有人管何晴，张艺兴助理见状忙跑去递给何晴一瓶矿泉水。 她蹲在地上，四肢蜷缩，接过救星般的矿泉水猛灌一口，含在嘴里两三分钟后吐出，如此反复四五次，嗓子才能重新说话，“谢谢！” “您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我没事，你去忙吧！”何晴被自己折腾到几乎散架，如果不是说话时还有空气的流动，她可能都感受不到气管的存在。捡起地上散落的烟头，何晴去找化妆师重新上妆。 好在她的牺牲换来了满意的拍摄效果，昏暗的房间里梁湾吐出一口烟，透过云烟雾饶神色复杂地看向疑点重重的老物件。 下班后何晴匆忙回到酒店，窗户、换气开关、香薰、水龙头全部打开，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三四遍，直到她累的筋疲力尽，一丝丝烟草味都闻不见才失魂落魄地躺倒在暄软的被褥上。 “咚咚咚！” “谁呀？” “请问是何女士吗？您的每团外卖！” “送错了吧，我没订过。”何晴从回来就一直折腾到现在，她哪有时间订外卖，非常坚信是外卖员工作出现了失误，门一点缝隙也没给人开。 “请问您的手机号是010-6572-1204吗？” “不是，你送错了！” “您要不跟朋友确认看看？” “也没有人帮我订外卖，您肯定是送错了！” 买主就是不开门，外卖员在门外急的头冒冷汗，他楼下车里还有两单没送，再掰扯下去，万一接到个投诉，保不齐这趟就白跑了。 外卖员再次打通电话，说道：“您好，我是每团骑手，您的外卖地址是XXXXX吗？” “对的，你敲门直接给里面的女士就好。” “您方便再联系一下那位女士吗？我已经到了。” “没有人吗？不好意思，我再联系一下。” 何晴就好睡着的时候，金硕真的国际长途打了进来，电话一阵振动，何晴腾地一下坐起，“欧巴？” “我给您订的晚饭，你是不是拒绝接收了？” “呀！”何晴闻言，赶忙床上下来，赤脚跑到门口，接过外卖盒，头也不抬地连鞠两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虽然耽误了好大一会儿，但门一打开，香气扑鼻的美女令他豁然开朗，外卖员的心头大亮，爽朗地笑着说：“没关系，您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就成。” “应该的应该的，您稍等，我给您拿瓶水，真对不起，耽误您太多时间了。”何晴蹬蹬蹬地跑回房间，拿出一瓶百岁山塞给外卖员后才关上门。 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外卖盒，何晴猛地放下电话，捂住嘴，试图压抑内心的感动。不过，她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晚上别太辛苦，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多注意身体，才一天怎么又把嗓子累哑？”金硕真半天听不见动静，只能一个人絮絮叨叨地交代自己对她的担心。 -- 第60页 “嗯......”何晴趴在沙发上，露出睡袍下搓的通红的四肢，想起一天的非人经历，几乎要哭成泪人。 金硕真听出何晴话里的哭腔，焦急地从练习室地板上站起，急切地问：“没事吧？有人欺负你吗？” “没事，我今天给自己接了活儿，好累；拍戏还被迫抽了好几根烟，特别难受！”何晴一边抽泣着，一边委屈地向金硕真抱怨她的剧组生活。 哭泣声一阵一阵地传来，金硕真越听越心疼，气愤地问：“你们导演也太坏了，怎么能让女歌手吸那么多烟，你们导演叫什么？” “你要去打他吗？”何晴问。 “你告诉我名字，我去借公司一百来个小号黑他。” “噗！”何晴被逗笑，泪光闪闪的眼笑的迷了起来，泪水被挤出眼眶，顺着脸颊落下，眼角再已不见新的泪水。 于此同时，距离酒店一公里外的外卖员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居民小区门口，借用了门岗大叔的手机帮自己冲了50元电话费。 五分钟前他刚送完酒店美女那单，刚赶到居民楼这单麻辣烫的地址，接连拨出去的三通电话就全部以“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而被自动挂断，他明明前天刚冲过40元电话费。 “你好，能查一下为什么我电话费两天就没了吗？”外卖员将手里的麻辣烫按顾客的要求放在小区门口的花坛上，转身就给营业厅打电话。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你好，这边查询到您十分钟前有一通2分钟的国际长途花费了35元，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外卖员险些突发心肌梗塞，恨拍了两下胸脯才喘过气，直接破口大骂：“艹，老子辛辛苦苦做兼职，那兔崽子踩着老子泡妞，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老子他妈的找人弄死你！” 何晴不知道外卖员的痛苦，金硕真也没想到，两人掰扯了半个小时，突然听到她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以为是李向珊，何晴就挂断了电话。结果一开门，又是张艺兴和他的小助理。 两人分工明确，一人抱制作设备、一个人提药袋。 “您这是？”何晴疑惑不解，甚至连尊称都用上了。 “艺兴哥给您买的润嗓子、润肺的药。”助理十分有眼力见的将药袋递出。张艺兴补充道：“咨询过医生了，能吃的。” “这是？”目光落在音乐设备上，何晴问。 “我刚改了一个版本，想......”张艺兴期待地望向何晴，刚想向前一步，却被助理一把拉住。 助理看出何晴虽然面色红润，但眼角通红，显然是哭过一阵，助理拦下张艺兴，匆忙说道：“我们想单独和您约个时间讨论音乐，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你新版本也发我吧，但是我得先睡一会儿。要不明天中午，我记得通告单上有三个小时的空白时间。”何晴确实很累，哭着实太耗费心神，一挂断电话，她甚至连剩下的饭菜也不想在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际长途费用是我编的，烟的名字不是我编的，但抽起来怎么着是我编的。 特别强调：抽烟有害身体各大脏器的健康，远离香烟，珍爱生命！感谢在2021-11-23 21:06:29~2021-11-25 20:44: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冬天不冷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践行承诺故人重逢 什么样的锅就得配什么样的锅盖，何晴在张艺兴的身上学到了Duntong老师嘴里叨叨的“不适配”有多可怕。 清新甜美小情歌一改再改，结果总是差强人意。以致于何晴花掉了她大部分的休息时间与张艺兴商讨，忽略了身边兴起的风浪。 等何晴知道自己因为梁湾吸烟、酗酒的小癖好而跻身热搜榜前十时，内心极其无语。 “这些营销号没活可干嘛？老婆孩子热炕头是留不住他们吗？”何晴嘟囔着扣下手机，她没时间纠结那群拿她当乐子的网友，她有更尴尬的事需要面对。 “你说真的？”何晴扭头问李向珊。 “是，我以为是韩国那边......”李向珊抱着一份文件、满脸歉意地站在何晴面前，她真没料到韩国那位经纪人竟然会隐瞒不报。 何晴长叹一声，苦恼一笑，说道：“欠债易还、人情难偿呐！” “不如......”李向珊眼珠一转，建议道：“正好他新专辑出了问题，不如借此还个人情？” “又要麻烦老师了！” 在回韩国之前，何晴为了细腻地表达，为了让广大兴迷们为之黯然失色，她尽可能完善歌曲，也尝试带张艺兴练声。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部手机、两条耳机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缠绕，但出来的结果总不是那么令人满意。 “你跟我回趟韩国吧，我找了个帮手。”拿着手机、低头专心敲字的何晴突然对身旁同样苦恼的张艺兴说。 “录音室申请下来了？”前两天何晴突然说要帮他录制母带，他以为只是说笑，没想到李向珊今天就拿来了合同。张艺兴没有拒绝，谁能抵挡无偿使用舍克音乐制作公司的顶级录音室呢，那可是超级无敌巨难约的录音棚。 “当然，走的后门。”何晴毫不掩饰自己拥有大树的骄傲，不过她找的帮手可不是指录音棚。 -- 第61页 张艺兴在韩国的人气远不是何晴能比，小心起见虽然同一趟航班却没有做任何交流。前后脚走出机场，约定好直接在建国大学见。 “上车吧！”何晴接起电话听到的第一声就是金硕真的上车，何晴双目圆瞪，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硕珍欧巴？” “嗯，快上车！” “你疯了！”何晴坐上副驾，整颗心都在颤抖。机场因为张艺兴围满了粉丝，那些姑娘们怎么可能不认识金硕真。这太危险了，她会被生吞活剥了的！ “认不出来的，我还不能有点私生活？”金硕真笑着反问道。 “能！”何晴无奈，他确实是出道多年的前辈，在保护隐私方面的发言也确实比自己有力。何晴转移话题，说道：“谢谢你帮忙，艺兴前辈，哎，我真搞不定他了。” “正好我也要去补课，带他旁听也麻烦。”金硕真单手握着方向盘，瞟了一眼愁眉苦脸的何晴，好奇地问：“他真唱不出来吗？” “嗯，差你千万里，”何晴扶额，说道：“还是你省心，我教了他两星期，艺兴前辈才勉强从钢铁直男唱到了小学鸡谈恋爱。”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女人的夸奖，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金硕真双耳一红、内心窃喜，暗咳一声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前辈的《SHEEP》就很不错。” “是啊，他的喊了那多声宝贝，我听了都替他脸红，谁知道是个糖心的饺子。”何晴知道张艺兴合作后，当即就听了他所有的专辑，发现了这个问题后上网一搜，果然粉丝朋友们的眼睛同样的雪亮。 拒绝包庇纯情小绵羊的讨论帖一搜一大把。当时，她乐不可支；现在，她头痛欲裂。 “别想了，相信我老师吧，至少还何PD一个七分甜的歌手。” “好！” 她来韩国很多年，却从未踏足过大学城。虽然有严师教导，校园仍是她的遗憾，说不向往是假的。张艺兴被粉丝缠在机场，何晴有了几分闲情逸致欣赏美景，站在湖边伸展双臂，赞叹道：“真好啊！空气中都透露轻松无忧。” 金硕真学着何晴伸开双臂，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演唱会上挥汗如雨、张扬肆意的成员们，说道：“象牙塔里的纯真确实迷人，但我们身边的精彩却也不容错过，不是吗？” 歪头到同样望向自己的金硕真，何晴笑的极为轻松，她说：“是啊！” “走吧，前辈大概要到了。”河岸对面突然变得吵闹，金硕真估计是张艺兴被人看到了，于是扯了下何晴，忙往老师那边赶。 金硕真地形熟、脚程快，赶在张艺兴赶到前，提前将何晴介绍给了他老师——朴胜始。朴胜始人虽老，眼却不瞎，好整以暇地看着并肩走入教室的两人，用他双充满故事的眼盯着何晴，差点将何晴看的丢盔弃甲。 张艺兴的到来解救了何晴，何晴脚步慌忙跑去开门。 “老师，你吓到她了！”金硕真护短地说。 “阿拉索，你妈妈前些天还在惆怅你的婚事，没想到你小子闷声干大事。”朴胜始一改在何晴面前的端庄模样，斜向金硕真，嘿嘿一笑，挤眉弄眼地问：“那是Duntong的宝贝学生吧？怎么拐到手的？” “老师！” “阿拉索，阿拉索！老师不问，不问行了吧！”见金硕真满脸通红，老师见好就收，推了金硕真一把，对着门口的年轻人说：“快进来吧！” 何晴闻言错开身，露出身后的师生二人。 “艺兴前辈好！”金硕真没有选择鞠躬，伸出礼仪之手的瞬间用自己蹩脚的中文向他问好。 张艺兴猜测过何晴邀的帮手，金硕真却是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的人。没不到她不仅跟防弹少年团的金硕真认识，而且关系密切，“你好，久仰大名，防弹的金硕真！” 老师课业繁忙，他们也都不是闲人，没有人来这里是为了偷懒耍滑，简单问好后便直奔主题。 名师出高徒，何晴确实羡慕金硕真的唱功，但她为了自己的专辑、张艺兴的专辑，行程变的格外忙碌。毕竟两张专辑制作挖出来的空缺不是她自掏腰包就能填上的。因此，李向珊选择的商务和综艺她一口气全部都要了下来，不是她想一口吃成个胖子，而是钱势逼人，她不得不这样做！ 在回韩国时，何晴险些将一条交代在中国。顶着浓郁的黑眼圈在舍克跑上跑下三天，终于将张艺兴送走。何晴摇摇晃晃地闯进老师的工作室，趁老师专心工作时，抢占了他柔软的沙发，再醒来已月上中天。 “不吃饭？”Duntong关心地问。 “今天得回去，准备在路上随便买点吃。”何晴说。 Duntong见她自有打算便没在多管，直接放她自行离开。何晴回宿舍的路上却临时起了兴致，跑去东大门的葱饼店吃饭。 跻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何晴反而轻松不少。她来的晚，葱饼店人满为患，何晴一手拿着成年男人份额的葱饼、一手拎着大瓶米酒，顺着人流在闹市中闲逛。 突然，侧腰处受到一股猛劲，何晴连人带酒一并摔在了地上，。冬日里穿的厚实，何晴自觉摔的不重，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大喊：“抓小偷啊，他把我包偷走了！” 周围议论声不觉，却不见有人帮忙，何晴一咬牙，直接挤开人群，自己追了上去。跑了大概两分钟，她与小偷的距离仍在不断拉大，何晴一把拽掉口罩，不死心地大喊：“抓小偷，那人偷了我的包。” -- 第62页 这次有两位大叔跑了起来，试图去抓小偷，可那小偷身经百战，两位大汉竟然也没将人逮住。何晴大喘着粗气、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仍不想放弃，天知道她的手机里有多少秘密，万一！ “姐妹们，他偷了何晴欧尼的手机，拦住他。” “拦住他。” “别让他跑了！” “站住！”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以及逐渐聚集的人群，终于让那名小偷慌了神。一个婆娘不可怕，可一群婆娘可不好惹，小偷大骂一声倒霉，将手上的包扔了出去。 姑娘们为了接何晴的包，形成的包围圈一下变得松散。包捡到了，人却也给放跑了。 何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肚子一阵一阵地绞痛，像是里面藏了一台绞肉机，嘟嘟索索地接过粉丝手里的包，惨白着一张脸，说道：“康...桑密达......” “欧尼，你怎么了？” “欧尼，伤着哪了？” “欧尼，要去医院吧！” 聚集起来的二三十位粉丝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何晴却一句也听不进耳朵里，往地上一蹲，勉强说道：“我没事，谢谢你们，我缓缓就好了！” “去医院吧？” “欧尼，你看着特别难受！” “还能走吗？” “打求救电话吧，欧尼肯定走不动路了！” 韩国遍地明星，却也不是人人都能见着，人群不断聚集在何晴周围，聚集在二三十名女孩身后。突然的人群聚集惊动了东大门的保安以及附近巡逻的警察，七八名警察跑来遣散人群，女孩们却迟迟不肯离开。 “我们欧尼特别难受，我们不能走！” “欧尼，你个人肯定不行，我们得看着她。” “刚才欧尼都被欺负了，再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对啊对啊，欧尼一个中国人，举目无亲的！” 七嘴八舌的理论声惹恼了警察，带头的警察大声吼道：“你们多大，她多大，你们是她爹妈吗？管的到挺宽，作业写完了吗？” “抱歉，她们只是关心我，说话冲了点。”何晴知道她们的行为不对，但听到有人训斥仍忍不住替她们出头，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道：“不该这么和警察叔叔们说话的，他们也是为了我们好。” “米啊内！”粉丝们面面相觑，在何晴的注视下齐刷刷地冲警察们鞠躬道歉。 一位粉丝上前一步，说道：“欧尼，我们可以等急救车来再走吗？” “你们还是回家吧，爹妈不担心吗？凌晨1点了！”警察又忍不住插嘴，“你们欧尼我们负责送去医院，不比你们守着强？” “安警官，可以......麻烦你们帮我给这群......小姑娘们一人买一杯奶茶吗？我还没有......谢谢她们今天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晴用力呼吸着空气，费劲地说。 “你认识我？” “可以麻烦您吗？” “哦，好的！”安世英招来一名小警察，吩咐他将这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带去奶茶店。 “终于打发走这群姑娘了，我扶您上车？”安世英此时也想起了何晴，当年他经手的那场车祸案子时，见义勇为的女孩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娇娇，今年再见已是光彩照人的大姑娘了！ “康桑密达！” 作者有话要说： 何晴的温馨提示：出门在外，小心小心再小心！感谢在2021-11-25 20:44:00~2021-11-29 00:0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蹊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行色匆匆一泓春色 “医生，我能做胃镜吗？”何晴抱着肚子坐在医生对面，不确定地问。虽然两秒钟前急诊的医生已经告诉她能把心放在肚子里，但那股间断性的绞痛着实令人焦躁。 疑神疑鬼的病人不少见，几乎每个来到诊室的患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想法。这是好事，说明群众越来越关注医药健康问题，但过度焦虑也不可取，医生劝道：“先吃药观察两天，20出头的年龄一般没什么大问题。” “我还是做一个吧，做了才放心。”何晴坚持。 “行吧，胃镜要全麻，您家属在外边吗？”医生没在多说，转头示意身旁的实习生叫家属进诊室。 实习生跃跃欲试，老师眼珠一转，小朋友立刻往外跑，脚程快到何晴险些没将人拦下，“不好意思，我家属不在。” “那刚才？”医生疑惑，他分明看到有人扶这位患者进的门。 “警察叔叔好心送我来的医院，人工作忙现在已经走了。”何晴又问：“必须有家属在？” “对，因为做胃镜要全麻，必须要有家属陪同。” “额……”如果她早两分钟知道胃镜需要陪护人员在场，她可能会死皮赖脸地缠着安警官，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皲裂的手机屏黑黝黝的，摁了数分钟没有一丝变化。 没有电话号码，何晴连郑经纪都指望不上，万般犹豫之下，她不得不选择借用医生的手机给她最不想麻烦的人打电话。 那人会接吗？接了又会来吗？ “嗡！” 又是一天夜半三更电话响起，金硕真睁开双眼，好似没睡过似的打开手机，沉默地接听。他常在这个时间段接到陌生电话，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已经不在是影响他作息的因素。 -- 第63页 “我在医院，你能来一趟吗？”胃痛了个把小时，说起话来有些气短，再加上她真的不想半夜叨扰金硕真，心虚、愧疚下声音听着更加的虚弱。 金硕真瞳孔一震，猛然坐起，“别挂电话，等我，马上到！” 金硕真的声音她无比熟悉，声音里的粘稠躲不过何晴的耳朵，百分百确定自己将金硕真从梦境中捞起，再次给他添了大麻烦后何晴更加的懊恼，还没来得及说地址，就听见耳机里传来一阵阵地骚动，已经他磕到了自己，忙张嘴说：“我没事，你别慌！” “好！”金硕真一边说着，手一边扫过鞋架，接着从鞋架和低头换拖鞋的闵允其中间挤过，夺门而去。 夜深人静时接到人在医院的消息，换谁也难做到波澜不惊。半夜迷迷糊糊地被自己大哥撞在鞋架上，换谁也做不到装作无事发生，闵允其盯着呼呼吹着冷风的大门，后知后觉地发现金硕真将自己的车钥匙顺走了，半只脚踏出家门，大声吼道：“hyong？你忙着去投胎啊！” 朴致旻听到动静走出房间，问道：“莫呀？” 烦躁的撸了一把油腻地头发，感受到指尖滑腻的触感，闵允其更加嫌弃，甩了甩手掌，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jin hyong拿着我的车钥匙、穿着睡衣跑出去要干什么！” 朴致旻跟在闵允其身后，在客厅厨房转了一圈，突然想到前两日的吃瓜帖，说道：“jin hyong的车昨天好像被拍到了，所以才拿你钥匙的吧！” “他最好别回来，疼死老子了！”闵允其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气呼呼地灌进嘴里。 “不回来明天行程怎么办？”笑眯眯的朴致旻揪起一把盐直接撒在闵允其的伤口上，见闵允其僵在原地，又说：“哥赶紧打电话问一问吧，不然经纪人问起来不好打掩护。” “阿西！”闵允其咚的一声将杯子放下，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嘀咕道：“老子瞌睡！” “嘻嘻，上次哥溜出去不也jin hyong打的掩护，这叫一来一往、配合密切！”朴致旻不怕死凑近，不停地说些俏皮话。 闵允其眼一横，脚不客气地蹬在朴致旻的屁股上，骂道：“你这小子想死啊！” “不想，我游戏还没打完呢！”见把人逗的差不多了，朴致旻顺着闵允其脚的力道连推数步，收起咧到牙根的笑容回到房间，带上耳机说道：“哪个亲故骂我是逃兵的？我没走，刚我哥回来了，我顺便撸了一把毛而已。” “你们组合不都养的狗？” “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允其哥不开心我就可以去撸猫了。” “哦，没听明白。” “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开，再玩一把睡觉！” 夜里急诊楼人不多，何晴没有手机不敢乱走，一直坐在门口张望。 金硕真急冲冲跑进急诊楼，一眼就看到在大厅踱步的何晴，冲上去将她的两条胳膊扣在手里，匆忙扫视一眼，拉下口罩焦急地问：“衣服怎么也脏兮兮的？到底哪不舒服？” “我没事！”何晴不舒服扭动胳膊，金硕真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转移到自己手上，耳朵一红，忙将人放开，结结巴巴地说：“看......看过医生了吗？” “医生说没事，但我想做胃镜，医生非得要我找一个家属陪同，我手机坏了，所以给你打了电话。”何晴见到衣衫不整的金硕真时，心里就已经开始蒸腾热气，这会儿人贴的近了更不敢看他的眼睛，盯着金硕真脚上的拖鞋，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 半天等不到回答，何晴脖子都低的酸痛了，疑惑地抬头，刚想问，就被金硕真一把揽进怀里，那人压抑着喜悦的细腻嗓音在耳边炸开，他说：“你哪里还不舒服？男片带你去做检查。” 耳边的湿热染红了何晴的脸颊，里应外合的温暖烘的她整个人不停地散发腾腾的热气，何晴不客气地抬脚踩在金硕真的白色拖鞋上，恼羞成怒地骂道：“滚，不要脸！” 说完感受到金硕真拥着她的双臂更加用力，何晴这才意识到他听不懂中文，脑子一转切换为韩语，“放开，我连男朋友都没，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老公？” “不放，只有我女朋友能命令我。”金硕真将人环在胸前，死活就是不撒手，大不了再被踩几脚，痛点而已，女朋友追到手最重要！ 虽然嘴上骂他不要脸，但何晴倚在金硕真的前胸，感受到温热、心跳、安逸都令她着迷，闷声说：“连花都没有，谁做你女朋友啊！” “喜欢花啊，那你做我女朋友好吗？以后我每天都送你一束花！” “我喜欢什么花你知道吗？” “Chinese rose(中国玫瑰)！” 月季花吗？何晴一愣，随即将下巴抵在他胸前，仰脸娇笑一声，柔柔软软地说道：“好啊！” 金硕真闻言低头，心神一晃。 他眼前的世界里，她与他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她细腻的皮肤、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眉毛，不算挺立却圆润可爱的鼻头以及上下扇动的红润的嘴唇一一绽放在他的眼前。此时，他的双眼像是带上了一支放大镜，无边无限的美丽在他眼前铺展开来，脖子一动，冷热相交的瞬间一根无形的弦在他脑海中绷断，眨眼间魂魄掉进了她的身体。 两人同时一怔。 一泓春色掉进眼底，激荡起阵阵波涛，何晴心神一晃，柔软再次被空气阻隔。试着挥开金硕真缠在她腰窝上的大手，没想到他完全被定在了原地，只轻轻一用力，就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 第64页 何晴双手环在胸前，盯着他厚实的嘴唇上分布不均的红艳，调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趁火打劫？”男人却眼神迷离地愣在原地，何晴 “嘿嘿！”金硕真傻笑一声，伸手拽过何晴，说：“走走走，赶紧去找医生做检查。” “这边啦，急诊内镜室在二楼！” 金硕真拿着医院的VIP卡，将人压在医院，全程陪同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从头到脚、从皮肤到内脏器官，能筛查的项目都做了一遍。以至于何晴昨晚胃痛难忍地被扶进急诊大楼，今天中午又拿着一大包检查单，饿的前胸贴后背地离开医院。 “走吧，先去吃东西，医生嘱咐要吃些好消化。” “欧巴你手机一直响，没关系吗？”何晴问。 “有响吗？你帮我接一下。”金硕真昨天来的急，顾不上看车位，停了一个不怎么好出车的地方，正专心倒车。 “硕真欧巴？伯母喊你回家吃饭呢？您到了吗？”一个陌生的、甜腻的嗓音从扩音器里传出，何晴将手机往金硕真面前一递，示意他说话。 “不了，我下午有行程。” 金硕真想拿过手机将电话挂断，还没刚伸手，对面的女生又不依不饶地说：“伯母问过你行程了，4点才去片场呢！” 张嘴闭嘴都是自己偶妈，金硕真也不好冷脸，一直好声好气地说：“下次吧！” “欧巴，晚上李少他们有酒局，你去吗？” “不去，行程忙！” “好吧，欧巴再见！” 何晴收回举着手机的左手，将电话摁断，确定挂断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她知道金硕真的表姐妹们跟他关系不亲，不用细想就回想起曾经的那人雨夜，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上次会所前贴在你身上的那个小姐吗？” “嗯！” “叫的挺甜，长得很可爱吧！” “她太烦人了，没你好看。” “你也挺烦人的。” “别生气啊，”金硕真腾出右手，拉了一下何晴，强硬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委屈地说：“这事我也是受害人，我偶妈一直在里面瞎掺和。” 心里仍有些不舒服，但金硕真的偶妈掺和在里面她又不好说些什么，抽出手反拍在他的手背上，转移话题：“吃什么？” “去一家新餐馆，环境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男片=老公 Chinese rose=月季花（同属蔷薇科和玫瑰很像！） 我查的伯母在韩语里是“偶妈尼”，怕打窜了，我就直接打成了伯母！ 题外话： 告白了，撒花！ 你们收到的玫瑰是月季？还是玫瑰？ 第35章 面红耳赤一念之差 恋爱是加几分糖的奶茶？何晴不知道；约会有多少分钟的心动？何晴也不知道。进入餐厅后她就一直处于发懵的状态，浑浑噩噩地被金硕真牵入包间，痴痴呆呆地接过娇艳的鲜花，在金家大哥的打趣声中迷失了自我。 她曾幻想在落日樱花树下你情我浓，也曾展望过金碧辉煌里的烛光晚餐，甚至思考过在寒风凛冽中绕着宿舍楼走上一圈又一圈的可能，但她从未想过第一次约会竟然就在男方家里人的眼皮下。 刚从医院出来，无论上装、下裤都遍步折痕，就这样素面朝天地走入了金家大哥的视线中。何晴听到金硕真喊“哥”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电花，欲哭无泪地上前问好。 昨天没有为了年末典礼而染头，是她这个月里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何晴不敢想，如果她裸妆而疲惫的脸配上一头飘扬的白发，会是怎样的修罗场。 金硕真去换了一套新的休闲装，以为拉开车门，迎接自己的是温香暖玉，谁知何晴一眼也没有看他。 “你生气了？”金硕真收起笑容，小心地问。 “我一点妆都没画！”何晴仰倒在副驾，一手抱花，一手遮脸，语气中充满了哀怨，“你哥......我......” “素颜很漂亮啊！” “哪里漂亮了？黑眼圈重死了！”何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一声，说道：“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太失礼了！” “我的错，”金硕真挠了挠下巴，讪笑一声，解释道：“这不是因为我穿的衣衫不整，万一去其他饭店被人赶出来，那么不好！” “希望不会给你哥留下什么坏的影响吧！”何晴长叹一声，说道。 “不会，我家人都会很喜欢你的。”金硕真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温温柔柔的才女谁不喜欢！” 她就知道金硕真的嘴一向会哄女孩子开心，何晴敛目，心想她虽然很熟悉那个温柔的自己，但她更爱往霸道张扬的自己。不过金硕真的话她依旧很是受用。 笑着望向窗外，正午的太阳高悬在天际，餐厅外绿荫环绕，偶有一二行人路过，车还没有发动，一切仿佛在此刻定格。 何晴犹豫着掏出一个荷包，白色的织锦缎在阳光下发出粼粼光芒，“这个送你。” 金硕真拉手刹的手一顿，接过荷包，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何晴将人拦下，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甜甜糯糯的话飘进金硕真耳朵里，心都恨不得掏给她，哪里会不遵她的意愿。 “好！”金硕真握着荷包，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盯着古色古香的汉字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你新歌写好了？” -- 第65页 “还不是最终版，要听吗？我手机上有。” “听说有人送了你一个Beat。” “艺兴哥送的，他Beat敲的真不赖。”何晴想到张艺兴一整个文件夹的Beat，心里的小人就羡慕地直流哈喇子。 金硕真本来没多在意，结果何晴的反应与台下那些盯着他犯花痴的少女们无二，脸一绷，撅着嘴嘟囔道：“我写合声也挺不错的。” 何晴不言，只扭过头去盯金硕真的侧脸，眉目间尽是笑意。 “盯着我干什么？我又脸上没花。”身旁令人焦灼的目光烧的金硕真的脸越发地红润，飞速扭头看了一眼何晴，对上她带笑的双眸后又迅速闪躲开。 “WWH不让人看吗？”何晴调侃道。 “WWH只给阿米看。” “是吗？”何晴拿起自己的手机，说：“要给你看账单，我可是你的小小金主。” “不看，别打扰我开车，压线了咋办！” “好了，不逗你了。有时间我也给您写歌好不好？”何晴一边说，一边想：自己男朋友脸红通通的、脖子也红通通的，但是只看露在外面的部分，她哪里知道自己的目光到底有多大威力。 “算了，公司不会让发的！”想起蒸蒸日上的防弹少年团，想起一次比一次难的主打曲，金硕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顿时没了在谈情说爱的心情。 “那就攒着，攒成正规专辑一起发。” 名花有主的生活好似也没有发生太大的波澜，约会对于何晴、金硕珍忙碌的生活来说也不过是忙碌的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但一个人的电影一旦裂出通道，一旦放另一个人走进荧幕，一样的生活也会在平淡的日子格外地突出。 17年的各家盛典即将举办，何晴的中文单曲先于团体回归一步，被正式提上日程。何晴因为Weki Meki的团体活动在韩国脱不开身，又因为是出中单，在Duntong老师的授意下直接将专辑的宣发工作全权交给李向珊处理。 两国国情不同，娱乐圈的风向也不同，何晴明白李向珊会给出截然不同的策划，但她相信因地制宜才是良策，所以并没有过多插手，只着重强调了一点，“记得报给舍克实体专辑的预发售量”。 视频会议中的女人面色一僵，何晴庆幸自己插了一嘴。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做歌手还是在韩国待着舒服。 国内唱片行业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知识版权薄弱，广大同胞们，甚至与她一起长大的同班同学们都鲜有人认可实体专辑的价值。 据她所知张艺兴的《SHEEP》也不过才买了20万张。在中国萧条的唱片背景下，制作实体专辑在很多人眼里并不划算，但互联网的记忆又不值钱，摸不着的东西就算倾注了感情，十天半个月也准会忘记。 “要出实专，相关工作很重要，抓严一点。”何晴再次强调。 没有给李向珊反驳的余地，何晴已经退出了会议，因为要去美容院为2017年的MAMA盛典做准备，崔有情已经敲了她三次门。碰上年末这个特殊的时间，战场一旦拉开，容不得她偷懒，何晴揉着脖颈走出小会议,在首尔的各大街道辗转。 自从上一次在《沙海》剧组告别，张艺兴已经许久没见过何晴。但这两天，自己光秃秃的微博小号不断地收到新消息提醒。图标下的红圈圈吸引了他的注意，综艺拍摄之余，张艺兴点开了微博。 12月1日中午12点30分，何晴的新单曲概念照正式登陆中韩各大社交平台；同一时间下午6点，她的中文单曲专辑内页以及MV预告同时公开。 这一套组合拳不仅喂懵了吃物料的粉丝，也打晕了北京廊坊拍摄水果台新综艺节目的张艺兴。 因为接的导师位置，张艺兴的妆容一直在望成熟稳重上靠，得体的西装配上大背头，再加上努力藏起来的小酒窝，他确实担起了张PD这个称号。上午拍摄结束后，在现场100名练习生眼里，张艺兴已经从那个“人见人爱的小绵羊”化身为一丝不苟的最严格的导师。 一些练习生拿着盒饭经过张艺兴的座位时连大气也不敢喘，就在大家已经一直要被张艺兴的黑脸阴霾笼罩时，他突然抱着手机瞪大了双眼。 “出什么事了？” “我以为张PD不会笑的！” “他在看什么？” 三五成群坐在张艺兴附近的练习生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他们对台上台下反差萌的张PD好奇极了。 学生们的小动作不小，张艺兴的助理已经下意识地挡在了张艺兴身前，隔绝了练习生的视线，但张艺兴毫不知情，他已经被何晴陡然转变的宣发风格吸引，脑子里刮起了风暴。 他分明记得昨天才听她说自己的单曲专辑制作刚刚完毕，张艺兴怎么想都很刻意，于是翻出何晴的KKT，问：“你物料发的太赶了吧？” “不赶，计划中！” 张艺兴咂舌，他心里的天枰开始倾斜，又问了一句，“你宣发外包了？看着没有上一次精致。” “对啊，我发现你们眼都挺尖的。”何晴退出微博，不仅是张艺兴在问她宣发的问题，她的后台私信里也有不少关心她是不是被公司欺负的粉丝。 “你不会是？”张艺兴想问但又不敢说全，话问了一半还被他撤了回来。 “你撤什么撤，我看见了，”何晴因为化妆的缘故，一直端着手机。他撤的再快，也没有她眼睛快。何晴眼珠一转就猜到了张艺兴的吞吞吐吐想问什么，“我可没钱解约，穷人一个。” -- 第66页 说起来，当年那件轰动全球的事她勉强也算是亲身经历过，毕竟余震可让不少人的生活变得很是难过。 张艺兴将手机扣在桌面上，他的手心溢出了一层薄汗。方才许是触动了心底黑暗处埋藏的记忆，竟变得口无遮拦起来。神色懊恼地抽出一张纸巾，用力地擦拭着双手。 “叮咚！” 何晴的消息被张艺兴的手机接受，她的爽快让张艺兴更加手粗无措。他本就不善言谈，平日里遇到令人尴尬的场面也经常挠头抓耳，更别这场面还由他自己一手造就。 半晌，张艺兴才干巴巴地错开话题：“你今天几点上的工？” “四点啊，MAMA的场儿大家应该差不多都这个点上工吧。”何晴的话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来今年是张艺兴第一次缺席EXO的年末庆典。 “......”真是一报还一报，张艺兴一念之差，没好意思为自己质疑朋友的行为而道歉，结果转头就遭到了报应，苦笑着回复道：“真好！” 眼前仿佛有一艘小船被海上巨浪吞噬，何晴一拍大腿，带着万分的懊恼试探性地问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这没什么，反正我下工后也会看直播。”自古忠义难两全，不去MAMA是他和公司共同商议的结果。除了感受到天道好轮回外，倒也没生出其他情绪。 他单纯就是羡慕，像决定午饭吃面条的人会羡慕坐在火锅店吃火锅的人一样，只是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木槿花开咋那么可爱呢！有些人老想拐我当妈粉！ 感谢在2021-11-30 21:16:15~2021-12-02 22:0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冬天不冷 2瓶；言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温润而泽措手不及 “怎么换风格了？” 何晴手机上有一条KKT的弹窗，虽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她仍没有打算回复张艺兴，气急败坏的将手机重新塞回了宋远助理的口袋。 想她出道时好歹也是三系全能的练习生，Weki Meki再糊她也是Rap位的爱豆，怎么到了张艺兴以及广大粉丝朋友那里，听到她的HIP-POP曲风的新曲《烟与酒》就像看到一件天外陨石做成的物件，一个个目瞪口呆。 可惜，音乐响起，舞台的灯光由明转暗，一阵骚动后红色灯光伴随着穷劲有力的鼓点穿破舞台，打在侧方的候场区。 “你儿子火到没边了，对不起，偶妈！” Rap line的轮流轰炸，炸出了她作为Rapper的妒忌心。不过，她也明白，土生土长的肆意妄早已与她无缘。 在未来长达数十年的心灵的修行中，她的每一步仍由她亲自去走，每一分沉淀也都是她自己的抉择。今天的她与明天的她可能截然不同，但每一天的自己都将会是最满意的状态。 温良不是温顺，她以“温良”为豪，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为人生格言，所以她虽唏嘘，却也不后悔。 正如辜鸿铭先生所言，‘我们中国人的思想、性格有很多的弱点，但在我们中国人身上，有其他任何民族都没有的、难以言喻的东西，那就是温良！’ 思绪的翻涌下，何晴的目光泯灭在众人当中并不起眼。她努力寻找金硕真的身影，在暗红的灯光下，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何晴知道最乖的那一个一定是他。 羊能爱上狼，却成不了狼，哪怕披上狼皮也改不了吃草的习性！ “哎！”何晴转头，不再仰望舞台上熠熠生辉的男人，尽管上面有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所有工作人员准备，Weki Meki第一次彩排准备。” “内！” 提肩、压肘、扭胯，翩翩起舞中的何晴仍有闲心思考Weki Meki的标签是什么？ 她自认为是舞蹈！ 不去刻意追求招式的困难，也不去堆叠花招，全员舞担的大框架下她们能以最简单的动作去诠释最丰富的歌曲，称不上艺术，却也不能随便copy。 镜头一晃，何晴一个箭步站到C位，收起杂七杂八的思绪，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她们不比任何人差！” 接连三声爆破，特意加入的音效随着何晴的舞蹈，故事被推向高潮。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密集的鼓点竟暗藏汹涌。 让出C位，何晴心有余悸地低头思索。不知是不是因为设备的缘故，在最后两声爆破中她听到了另外一声，拍子骤然粘连，似是奔马时响起的音律，险些让她踏错拍子。 何晴继续走位，借机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最容易出舞台事故的地板、灯带都未见异常。 没人会想舞台上方，一个无人在意的黑暗角落，正躺着两名身材瘦小的女生。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爬上的高空，也没人知道她们待了多久。 据事后现场工作人员诉说，那两名女生离故障部位很近，只有成年男性三步的距离，那一声爆炸她们一定听的比何晴清楚。但她们为了拍自家爱豆的一手物料，决定冒险留下，也没有像工作人员示警。 最后一次带妆彩排，Weki Meki的舞蹈即将进入最后一个八拍，现场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下一回合的忙碌，三次彩排的圆满成功让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 谁知何晴刚一抬脚，脚下一麻，一股电流自脚掌迅速向上蔓延。何晴迅速抬起一只脚，大叫一声“后退”，同时一步、两步、三步努力向前方蹦去。 -- 第67页 膝盖不由自主地想要弯曲，第四步蹦出后倒下的那一刻，何晴在心里祈祷电流只有三步的范围。 平安落地！何晴松了一口气，但她已经站不起来，只能仰躺在地上侧耳倾听现场的骚动。 助理扶她起身时，何晴眼前突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她抬头去找，隐约在高空中看到两个身影。 何晴下肢麻木，全靠助理支撑，她努力凑近宋助理的耳朵，小声说道：“上面有人，去跟导演说。” 舞台上方，两名女孩听到有人靠近，慌乱起身，企图向更深的黑暗处靠近。女孩们慌不择路，逃跑时不慎踢到一盏小灯。 “啪！”灯泡急速下坠，四分五裂之时吓的现场又引起一阵骚动。 “拉下舞台的电源总开关，快点！” 前台的异样并未引起后台的重视，艺人休息室里防弹成员们该有吃晚餐的在差晚餐，该补妆发的在补妆发，当然也有抱着手机咯咯直笑的人。 靠门侧的角落里，金硕真正一遍又一遍确定舞蹈细节。就在他练到疲惫时，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开门一看是经纪人正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 他好奇地探出头，问道：“hyong，外面怎么了？” “Fet家的那个新女团出舞台事故了，救护车刚来拉走了一个女孩。” 经纪人每日出入他们休息室成千上万次，不定哪一次有重要的事要说，几个年纪小的也没当一会儿事，一心聚在一起打闹。忽闻舞台事故，他们瞬间老实了起来。 没有任何一名现役爱豆希望年末舞台出事，他们亲身经历过更加明白那种伤心。一两个月的辛苦没有换来鲜花掌声而是换来一腔热血的付之东流，换谁谁也不甘心。 闵允其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问道：“伤到哪了？” “触电，人是抬着走的。” “啊！”金泰亨想起静电的威力，又想起比静电威力强大数倍的舞台电流，忍不住低呼。 “伤了一个人？”金南浚问完，见经纪人点头，又说道：“不幸中的万幸！” 损失一个成员，表演还能继续，但如果损失的成员多了，今天的舞台怕是会被取消，对于一个新人团队来说，简直是一个惊天的噩耗。所以在金南浚说她们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少因为受伤缺席团体舞台的闵玧其大概是休息室里最能感同身受的人了，他明白一个人待在医院的落寞，也知道眼巴巴望着成员们挥洒汗水的心酸。他一大老爷们尚且如此，更别提刚娇滴滴的小姑娘，怕是要在医院哭成了泪人。 “别是一个人去的医院。” 别人或许没听到，但站在闵允其身旁正扒拉着通讯录的金硕真听的一清二楚，在所人不注意的时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助理跟过去了。”金硕真说。 闻言，闵允其挑眉，眼珠一转嘿嘿的笑了起来。谁都知道，他们的好大哥往常说起女生的话题，从来都不参与。一边伸脑袋去看金硕真的手机屏，一边说：“估计主办方的人也去了。” 金硕真像是耳朵上长了眼睛，精准地摁住闵允其凑过来的脑袋，不慌不忙地扣上手机又塞进口袋里，装作毫不在意，语气十分随意，他说：“估计吧！众目睽睽之下出事，主办方肯定会有所表示，更可况Fet娱乐经济公司整体实力也不容小觑。” 闵允其扬头将自己的脑门从金硕真的魔爪下救出，撇着嘴，极其敷衍的“哦”了一声。 “具体我也不清楚，”经纪人见成员们聊了起来，就不在掺和正巧他又接到其他指令，临走前郑重地交代了一番成员们，“表演的时候大家都小心些，千万别受伤！” “内！” 车轮咕噜噜地直响，何晴意识渐渐回笼，疲惫地睁开了双眼。本以为自己在休息室，没想到竟然来了医院。 到病房时她的神志已完全清晰，小心而缓慢地触摸脚上的绷带，何晴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第一个新人奖她真的不想错过，“医生，我可以出院吗？” “住院观察一天吧，万一出现棘手的并发症就糟了。”医生一边打开病历本一边劝说何晴住院。 何晴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宋助理合上手机，抢先说道：“我们不出院，麻烦您把该做的检查都做详细点！” “我得先问问您具体情况，叫什么名字？” “何晴。” “多大了？” “97年生，20岁。” ...... 医生走后，宋助理拿着手机，说道：“郑经纪交代了，万一粉丝听到分声出现骚动，就发小蓝鸟报平安，但具体缘由不需要过多解释。” “内！”何晴拿起手机，补了个口红，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上一些，不放心地又开了一些美颜，用手机拍好照片传给宋远助理，“直接让她们吧，省的她们又说我文案不行。” 宋助理点开照片，仔细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说：“中国那边李经纪帮您向导演多请了两天假期。另外，需要跟您核对中国的行程，特别是10号的星光大赏，李经纪的建议是直接推掉。” “行程不变，中国打歌的机会本就少，不能推。” “内！”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你演唱会时一直期待着什么，我没有moon，但我加更了，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喽！ -- 第68页 wuli珍珍生日快乐呀！就不数你今年几岁了，总之生日粗卡！ 注：文中写到的防弹的表演是17年mama的《丢麦》，歌词来源于某红色播放器，大概是对的吧？！ 第37章 悄然而至别开生路 昏暗的单人病房里，何晴难得使小性子不肯动身。宋远助理收起手机，嗡嗡声被厚实的羽绒服掩埋，躬身捞出病房衣柜里的小行李箱，催促道：“何晴xi，得走了，车已经在楼下了。” “走吧！”何晴敛目，收起眉眼间的失落，两臂上装模作样地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弧，嫌弃地说：“躺在病床上想工作，真到了工作的时候又想躺在病床上，我可真难伺候！” 宋远心里惦记着事，一声不吭的先一步将房门门打开。他不是油嘴滑舌的人，接不上话何晴也不觉着意外，笑了笑顺着宋远打开的房门朝外走去。 医院人多眼杂，何晴一直被宋远护在身后。仗着有人看护，何晴全程都没怎么抬眼，一直到她稳稳地坐进汽车里，她的目光仍被牢牢地拴在手机上。 司机不甘心地抬了抬帽檐，语气里带了些听不懂的宠溺，“请系好安全带。” “噢噢，米啊内！”何晴一心扑在手机上，司机陡然炸响的话吓的何晴睫毛直颤，慌忙将手机扣在一旁的车椅上，迅速扭身去摸后排的安全带。 司机嘴角一抽，心下五味杂陈，“咳咳咳！” 听见咳嗽声，何晴终于肯抬起她昂贵的下颌，“你要是感冒了就……”何晴说着说着，突然被司机熟悉的肩膀吸引，心下不由升起一阵嘀咕。 这个背影……是？ “Surprise！” 何晴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这幅打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位不回消息的男朋友时不由尖叫出声，“欧巴？” 金硕真一把摘掉帽子，哈哈大笑着扭动腰肢、展开双臂，十分热情地回应何晴的惊叫，“内!” 何晴又惊又喜，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有行程要忙？他不是说脱不开身？他不是......何晴的口罩下慢慢绽放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右手却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伸向前座，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欧巴，你骗我!” 情绪飞速发生着变化，她脸上的表情好似那六月里的天空，时而万里无云，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倾盆大雨。 抓住何晴伸来的右手，刹那间，金硕真的血液仿佛找到了奔涌而出的通道，卷带着温暖开始肆意奔走。 他哄着后排哭成泪人的女友做上副驾，轻轻抽出几张纸巾，又伸手摘去她的口罩，认真地沾掉她面颊、口罩上的泪渍，“我听宋远说你腿还是有些难受，怎么不多住两天？” 何晴推开金硕真的手臂，吸了吸鼻子，不满地说：“你明知故问。” “是是是，我明知故问。”金硕真收回握着纸巾的手，转而将车上的保温杯塞进她手里。 如果不是担心她大病初愈的身子承受不住她这么个哭法，金硕真恨不得将她梨花带雨的脸揉进骨头里。握住蠢蠢欲动的手，金硕真违心地劝道：“不哭了好不好，都要哭成丑八怪了！” “丑就丑，我来就长得就没你好看。”何晴埋首在保温杯的杯口，自暴自弃的嚷道。 车内安静下来，何晴不知是羞多一些，还是怯多一些，总之她不敢去看金硕真笑的春心荡漾的脸，只能抱着保温杯去催促宋远上车。 宋远小助理一个，不知道前排的两人早已暗度陈仓。弯腰上车时偷偷瞥了一眼何晴，看到何晴不怎么正常的脸色心情更加的忐忑。 何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板，哪怕他需要每周向公司高层汇报她的工作安排以及行踪，但她也没说过什么重话，平日里也十分理解他的工作。 他不是不知好歹，如果偶妈又再三强调家里前前后后承了主家不少情分，他绝对不会答应金硕真的无理请求。在他看来，那人出身优越，又声名远播，想找女人完全没必要拿他做僚机。 他在后备箱磨蹭了许久，上车前已经想好了后路。今天他私自带人来见何晴，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一种出卖，如果她希望他主送离职，他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和宋远？”何晴狐疑的眼神在两人中间来回跳跃，她很好奇金硕真给她助理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听他摆布。 金硕真冲何晴神秘一笑，指着后座正装鸵鸟的宋远，说：“正式介绍一下，宋远，我远方表弟。” 何晴显然被金硕真的回答惊到了，她瞪大了双眼，长大了嘴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以前只知道韩国领土不大以至于家族盘根错节，但万万没想到世界竟然会如此狭小。 虽然金硕真平日里最喜欢与人逗趣，但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骗人。 在何晴的惊讶里、宋远的崩塌中以及金硕真得意洋洋的满足中，汽车逐渐降速，停在了机场。何晴摆了摆手，利索地、不带一丝留恋地下了车，反倒是宋远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车。 一路上，他盯着何晴的背影，不停地心里琢磨，究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她俩本就相熟？ 一直到金硕真催他下车时，宋远依旧在纠结同一个问题，刚才笑逐颜开、夸夸其谈的人真的是他记忆中那个刻着死宅属性、有着社交困难症的老板？ “硕真xi？”他有一肚子疑问，但不知从何问起。 -- 第69页 “这次去中国照顾好你嫂子，辛苦了！”金硕真仰着幸福的笑容，说完心里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去拜会宋远的长辈合适。 “嫂......嫂子？”宋远僵硬地停在后排的车座中间，屁股悬吊在半空中，瞠目结舌地望向金硕真。 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宋远神魂都出了窍，何晴领着大脑宕机、四肢僵硬的人办理登机牌。她虽然没有问，但能把她听话的小助理吓成这幅模样的，八成只有金硕真向他摊牌了。 “他不知道？”何晴抽空发了一条消息给金硕真。 “嗯，我之前没跟他说。”金硕真一个人仰躺在驾驶椅上，一想到宋远僵直的四肢，他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何晴给宋远一个安慰性的眼神，拿着手机笑骂道：“阿西，你多大了！” 粉丝们得到消息，渐渐拢在四周，再不把助理的魂儿叫回来，怕是要出大事。何晴从包里掏出一盒牛奶，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宋远的手里。这一动作引得不远处的粉丝们一阵哀嚎，几个性子大胆的粉丝直接嚷道：“欧尼，你今天怎么对宋助理这么好！” “他下车时被吓到了。”何晴回味起金硕真的恶作剧，眉眼弯弯，浸满了温柔。 粉丝们也只是过一过嘴瘾，她们哪有闲心关心宋远助理，又一个个争着抢着要与何晴说话。 与此同时，首尔一座高耸的写字楼里一名瘦瘦高高的中年男性也正喋喋不休地与会议室里的实习生说着话。 没什么好话，大多是他自吹自擂的话或者是些显摆他的前辈架子的话。 寸头、大腹便便的体型，再配上他一脸的倨傲，着实不是一副令人心生好感的面相。 “代表、李总，人已经在会议室等待了！”秘书敲开房门，恭敬地说。 李总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目光投向身旁猎头行业的龙头企业——聚贤的老总，拧眉质疑道：“人看着并不怎么样！” 他们按要求替顾客寻觅技术型人才，只要本事放那，谁管他德行如何，又不是让他去做执行官。聚贤的老总见怪不怪，哈哈一笑，说道：“有能力的年轻人嘛，多少都会有些没用的脾气。” 不是第一次与聚贤合作，李总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作为上市公司的人事部高管，并不是很看得上会议室里那位。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屏幕，想起代表的交代，李总鼻孔爆出一声冷哼，鄙夷地撇撇嘴，嘟囔道：“哼，毕竟是小公司出来的人，据气点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两人讨论的对象，正是近两年在海外业务上做的风生水起的异军——BIG HIT公司的骨干职员。 “未来四年公司的重点全部转移至海外，薪资至少120万加期权。” “家里小孩正时上学的时候吧，□□职员的小孩可以申请进入汉江中学读书，那可是师资排名前三的中学。都说上了汉江中学，半只脚就踏进首尔大学。” “......” 为了挖洞这位负责防弹少年团对外业务的总负责人，聚贤的猎头又是晓之以请又是动之以理的，花了不少功夫才将人说动。 情怀不能拿来吃饭，却可以击垮一个人。 大黑本就是一家新兴的公司，高层技术人员与它，就如同树之树皮，被扒了皮的树又能存活多久呢？ 企图跳槽的人不敢想，留下的人也不敢想。夜渐深，风暴正悄无声息地进展！ “彩排怎么样？” 羽绒服兜里的手机振动时，何晴刚坐进休息室，刚感受到金主爸爸的阔气。毕竟以她的咖位，在国内同等水平的任何一家颁奖典礼上，她都不可能拥有这般设备齐全且敞亮的休息室。 “刚到。”何晴掏出手机，回复张艺兴。 “我也没到，希望不要堵车！”张艺兴探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不住地唉气。 作者有话要说： 注： 文中涉及的□□家的相关待遇是我瞎编的，看完就忘了它吧！ 因为写宋远助理是远方表亲，所以没叫哥之类的，而是客气地喊硕珍xi。 第38章 得道多助气急败坏 张艺兴最终还是没有赶上彩排也错过了红毯。 “来不及了吗？”张艺兴的经纪人站在休息室中央，面色焦急，不停地拨打电话。因为新专辑的发售，工作室买了不少宣传。如果今日走不上红毯，等撤不急的宣传稿铺天盖地地曝光，他们恐会成为圈子里的新笑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晴稍一留意就得到了一手消息，知道张艺兴处境尴尬，直接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何晴让李向珊传话道：“要陪我一起走吗？我第一次在国内走红毯。” 何晴本就是参与新专辑制作的人，一起走红毯勉强也算做一种宣传。思及此，张艺兴经纪人当机立断，直接将人送了过去。 冬日的太阳还未下山，只不过点点夕阳余晖照在身上，至多对高清美图起些作用。 大红地毯之上，蓬蓬的宝蓝色公主礼裙旁悬有一条藕粉色的长丝带，腰肢扭转间，寒风带起的裙摆与长长的丝带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对不舍离别的恋人，在温柔抚摸着所爱之人。 张艺兴通身黑色西装，笔直地走在何晴身边。虽然脸上挂着得体迷人的笑容，但交臂弯交互处，他紧绷的肌肉咯的人非常的不舒服。 -- 第70页 为了不再为难身旁母胎solo的张艺兴，两三分钟的红毯时间，何晴一直控制着她的手臂，使其悬在半空，尽量不与张艺兴触碰。 天寒地冻红毯本就难走，何晴又给自己加了向锻炼，走的更加艰难。 一进内场，何晴得体大方的微笑瞬间收敛，就着李向珊的手快速套上羽绒服后直接蹲在了地上。 “没事吧？”想起何晴缺席MAMA的缘由，张艺兴贴心地站到何晴面前，为她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凉风。 “没事，我缓一下就好。” “今天谢了！”见何晴走不动，张艺兴也打算入席，就站在风口陪着何晴聊天。 “都是朋友，这么见外干什么，”何晴嘴角勾出一抹笑，说道：“我还没谢你让我蹭热度呢！” “专辑发行你本来就功不可没，算不上蹭我热度。” 守在一旁的李向珊见两人越来聊越嗨，周围走动的工作人员也逐渐注意到他们，于是上前拉起何晴，说：“试一下，能走不？” 何晴顺着力道起身，感受到左手、右腿的肌肉不再紧绷，不好意思地冲各位工作人员笑了笑，说道：“我又耽误事了，走吧！” 两人至嘉宾席，内场的舞台还在做最后的调试，观众席却早已坐满了粉丝。 何晴闲来无事，左右看了一圈，最终在观众席左侧偏后的山顶位置，在张艺兴大片的紫色灯牌里找到了稀稀拉拉地WekiMeki官方应援灯以及三两个带有自己名字的灯牌。 何晴冲那些山顶的小可爱们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想到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全靠金主爸爸在身后助力，又想起方才的红毯亮相，何晴忙掏出手机，后知后觉地问到：“刚你经纪人不会觉着我在蹭你流量吧？” “怎么会！你别多想！” “晴姐，撒浪嘿！” 何晴闻言一顿，随即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松开保温杯，循声望去，只见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内场角落里，还有三三两两的粉丝。 因为内场陆续有艺人、主办方老总进入，何晴也有些害羞，不敢像以往在签售会、见面会一样大声的回应粉丝。只见她左手虎口处紧贴嘴角，张大嘴巴，用同样的话朝他们无声地回复。 “噗嗤！” 身后传来一身轻笑，何晴扭头一看，果然是张艺兴。 “前辈好！”何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鞠个躬。毕竟当着他粉丝的面，分寸感还是要有的，不好太过随意。 “诶呦，可别！”张艺兴汗颜，赶忙把人虚扶起来，补上自己的问候：“何PD好！” “噗！”两人相视一笑，双方不修边幅的模样不知互相见过几次，平日里讨论音乐更是随性而为，突然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衣冠楚楚的自己，心中只觉好笑！ “这人是谁呀？” “那不是之前传绯闻那个？” “是用艺兴beat的那个制作人，《烟与酒》你没听？” “艺兴跟她说了好久话了！” “在聊音乐？” “凑的有点近了吧！” 颁奖典礼开始没多久，就轮到何晴表演，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除了那三三两两散座在现场的粉丝，基本没人关注。 嘉宾席，王嘉尔眼神乱飘，正想找人聊会儿，四下张望时惊讶地发现张艺兴正襟危坐看的十分认真。 “咦？”王嘉尔稍稍一听，立马弓着腰凑到张艺兴身旁，好奇地问：“哥，你写的beat？” 张艺兴点头，王嘉尔看他看的认真不好意思再出声，只好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一起欣赏。 待何晴一曲唱罢，张艺兴才和身旁的王嘉尔搭话，“你认识她吗？群里的。” 王嘉尔一愣，“韩国出道的？” “今年MAMA的新人奖就是颁给她们团的，Weki Meki的何晴。” “Fet家的吗？颁奖时怎么没见她？” “那天不是出了舞台事故，她也挺倒霉的。” “怪不得。” “散场一起吃个饭？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哥攒组，弟弟我必须得去。”王嘉尔本就热衷于交友，又是韩国务工圈子里公认的交友探测仪——张艺兴的推荐，他没有理由拒绝。 酒过三巡，李向珊载着喝到头晕闹转的何晴返回酒店，一边注意着交通状况，一边从后视镜里不断注视何晴的状况。她们今晚得连夜赶去剧组，梁湾的戏份还剩一个小尾巴。 日历翻的很快，快到很多事情何晴已经记不起来，转眼一天，转眼一周与转眼一月好似没有什么差别。每日穿梭在车水马龙中的何晴终于走到要与梁湾惊心动魄的生活告别的时刻。只不过这一次，何晴的表现一如平常，起床、洗漱、吃饭、玩手机、上工皆看不出一点哀伤。 是梁湾不如凤净梵，还是悬疑冒险不如争权夺利更令人刻骨铭心？何晴想，大概都不是。她们都是特别好的人，尽管是天空中随风飘荡的云彩，却也是活在自己世界的独一无二的创造者。 是她这个冒牌货有了自己的生活，心中承载的人越来越多，心渐渐化作一座山，一面向阳、一面背阴，风景各异，留存下来生活的过客也不尽相同。 倒是宋远助理偷偷松了一大口气，虽然他努力地学习汉语，但博大精深的汉文化体系他一时半刻也参不透，是以跟在何晴身边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轻松。 -- 第71页 凌晨三点的首尔机场，金硕真困的双目无神，但有宋远这个作弊器在，他仍精准地接到了何晴。 与此同时，BIG HIT公司里闵玧其松松垮垮地穿着居家服，从浴室中走出，踩着吱哇乱叫的拖鞋从工作室寻觅到健身房，“正国啊！有看见哥的车钥匙吗？” 难得工作狂想早下一次班，结果车钥匙、家门钥匙都找不见了。 田柾国一心埋头举铁，一个小时内他只见过喊他一起回家的金南浚，“没见过！” 数了数知道他工作室密码的人，除了极个别公司职员，队员们应该没几个知道，但见于队员们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习惯，闵允其还是绕到忙内身前，问他：“那今天都谁来公司了？” “泰哼凌晨走的，听南浚哥说jin哥刚走没一会儿，南浚哥好像还在。” “阿西，八成又是jin哥拿的，”闵允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也不知道金硕真从哪知道密码的，或许是被他看见过，或许是被他打听到了，总之是金硕真干的，闵允其一点也不奇怪，谁让这哥一向聪明的很。 “jin哥......额......最近不怎么开他的车，”田正国说一半发现不大行，赶忙放下哑铃，吐出一口浊气，又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地接着问：“被拍到了？” “谁知道！”闵允其耷拉着脸，准备朝健身房外走，“真拿这哥没办法，太不小心了。” “哥你去哪？” “工——作——室!”闵允其拖着长音向忙内宣告自己的不开心。 “哦!”忙内耸肩，决定不掺和两个哥哥间的战斗，拿起手机准备去洗漱，刚一抬脚，就听去而复返的闵允其说：“明天早上把来泰哼叫来录音。” 忙内不想吭声，于是转着无辜的大眼，跟站在健身房门口的闵允其大眼瞪小眼。金南浚正巧来寻人回家，见此情形赶忙上前询问：“莫呀？” “允其哥让我早上叫泰哼来录音。”田正国说。 “走啦，别听你允其哥瞎说，一首歌还没写出来呢，录什么录。”金南浚着急回家，也不嫌弃忙内湿哒哒的背心，揽上忙内的肩膀便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闵允其，又嘱咐道：“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别再感冒了。” 忙内听两位哥哥互相呛话，心里开心极了，但他不敢笑，于是憋着笑，精简地应了一声。 闵允其闻言，不服气地挑了一下眉，见两人毫无停步的意思，扬起手，指着两个健身狂魔背影嚎道：“呀，我明天早上就写完，你们一个都别想睡，全都得来录音。” “嘘，太晚了哥！”金南浚转身，声音格外地温柔，笑的也很温柔，像是在哄一只深夜炸毛的猫咪，“不回去就早点去工作室休息吧。” “呀，有没有点Rapper的样子了，你哄小屁孩呢！” “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紧跟事实，标记yongi！ 我可太爱气急败坏的闵suga了！ 第39章 见微知著出师不利 电话铃声响起时闵允其才在沙发上躺下，似睡非睡中接到了金硕真的电话，“哥？” “允其呐，哥马上到了，你赶紧出来。”金硕真自认理亏，在宿舍简单休息后便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公司接人。 闵允其蜷缩在沙发一角挂断电话，不紧不慢地起身，蜗牛般的速度透露出他对沙发的留恋。昨晚熬夜赶稿，却不见成效果，写出来的东西不是清汤寡水，就是太过意气用事，幼稚的不像一个Artist的作品。 惦记着几首旋律，闵允其生不出半点回家的情愫。睡觉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是机械化的充电，因此在家睡是睡，在工作室睡也是睡，两者并无差别。如果不是下午行程繁忙，经纪人又特意提前交代，他根本不愿动弹。 还是那一双拖鞋、那一身居家常服，闵允其用帽子草草压住满头凌乱的杂草，睡眼惺忪地走出工作室，走进电梯。 电梯停在三楼，但闵允其不知道，困倦影响了他对时间的判断，他甚至不知道电梯里什么时候上来两名女职员。 其中一位职员见闵允其抬脚出门，自认为一身通宵后颓丧气息的闵允其不会是去公司财务部，心中颇为纠结，但见电梯门即将关闭，她才忍不住出声提醒道：“Suga xi，这是三楼。” “哦，康桑密达!”闵允其迷糊地走出电梯，又迷糊地走了回去。 电梯很快，眨眼功夫就到了一层，两名职员好心让闵允其先出，谁料大明星刚一走出电梯，就被一堵墙撞到了一旁，还险些摔翻在地。 闵允其没翻，但被撞的眼神一晃，忍不住骂了一声。 肉墙衣衫褶皱、脚步发虚，撞在闵允其身上，没将闵允其撞翻，倒把自己弄得很是狼狈，他晃晃悠悠地连连后退时左脚踩上了右脚，猛的一下摔翻在地，起不来，便直接瘫在地上骂骂咧咧。 “呀，你小子长两只眼只管出气？撞死我了，不想干就早点滚，真他娘的碍眼。”肉墙骂的唾沫星期横飞，有点落在他自己脸上，有点落在地上，有的消散在空中。 “啊!部长你快别说了，别说了!”两名职员亲眼目睹了这场车祸现场，皆是一脸的惊慌，手忙脚乱地涌出电梯，一人去扶部长，一人去询问闵允其的状况。 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在耳边回响，闵允其的瞌睡虫被吓的蜷缩成一团。他吸了吸鼻子，发现浓郁的酒气是从地上那摊烂泥身上散发出料，闵允其皱着眉头上前，去看是哪路脾气暴躁的神仙喝成这样还敢来上班。 -- 第72页 闵允其挑眉，心说：呦，这不是他们的老熟人？共事这么久，倒是一次见他喝的烂醉如泥的模样，像乞丐一样四肢无力地瘫在地上，口沫四溅，一身西装被□□的看不出它原本的本格，半点也看不出高素质人才的价值。 “赶紧扶他起来吧，再躺就是睡着了。”闵允其看够了笑话，嫌弃地撇撇嘴，喊两个女职员扶起醉汉，搭了把手一并将人送进电梯后才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他一开车门，铺面而来的酒气甩了金硕真一脸，金硕真顿时瞪大了双眼，惊呼：“你在公司还敢喝这么多？” 坐上车，用小指掏了掏受惊的耳朵，闵允其叹口气，无奈地向喜欢小题大做的哥哥解释：“阿尼，碰上了一个酒鬼。” “喝酒就喝酒，哥又不会去告发你。”金硕真凑近，悄声问：“喝了多少？不会耽误下午的行程吧？” 神神秘秘的动作，不知道以为他俩在分享什么机密。闵允其扶额，有气无力地再次解释：“真是蹭的酒味。” “阿拉索，阿拉索，哥不问了。” 汽车即将发动，闵允其反手去摸安全带。 “咦？” “?？?？” 没有回应金硕真，因为闵允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摸到了什么。他伸手试探性地在座椅下摸索了两三下，一个皱巴巴的黑色口罩被他捞了上来，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口罩，闵允其不解地说：“之前口罩掉这儿了。” “口罩又轻又小，掉哪都不奇怪。”金硕真笑了笑，说道。 “内！”闵允其说着手腕翻转，口罩的内侧面袒露在闵允其的视线里，上面新鲜的口红印格外的醒目。 这是……谁的？ 意外发现了金硕真的小秘密，闵允其忍不住低声惊呼。 循声而望，金硕真看到闵允其久违地瞪大了他那双疲惫的眼睛，于是好奇地问：“莫呀？” 疯狂上涌的好奇心带着火山爆发时熔岩冲破天际的威力，一层又一层地将闵允其的克制击溃。此刻，他心里像是有一百只猫爪子在挠，奇痒无比。忍不住不住上下扫视了一眼金硕真，被他逮个正着，闵允其迅速低头，掩住嘴边漏出的几分玩味并将物证塞进口袋。 “莫呀？”金硕真再问，他感觉到一丝丝怪异，那种感觉很微妙，像是在小龙虾的盘子里吃到毛肚一样奇怪。 “哥，你？”看着一脸纯真无害的金硕真，闵允其犹欲言又止。 他知道如果自己问，就一定能问出来，因为这哥根本不会撒谎。但是，问出来有必要吗？闵允其问自己。 答案是没有。在他看来，这个谜底对他、对防弹的好处甚至比不过一颗蚂蚁蛋，所以他选择装傻，“你口罩也是带一次就直接扔掉？” “啊？嗯!”这将是一组毫无营养的对话，但金硕真应下后，仍认真地在脑中复盘这个问题，他补充道：“如果不想洗就会换。哥买了很多，你可以拿的，哥都放在宿舍了。” 闵允其没有再接话，就在金硕真以为他睡着时，他突然将手伸向金硕真的口袋，有些气恼地说：“哥，你车钥匙给我。法拉利你不开我开，浪费可耻!” 拍掉闵允其的手，金硕真宠溺地说：“内内内！回去给你，我挂鞋柜上了！” 闵允其不问，金硕真也不会主动解释，两人各怀鬼胎又心照不宣地一起渡过了接下来的几天。 田柾国发现，他允其哥一般不让人进的宝贝工作室开始无条件对硕真哥开放。这两天为了抓躲起来的金泰亨去健身房，他经常在公司晃荡，时不时就能在工作室门外听见硕真哥谴责允其哥的教学过于严厉以及允其哥乘机说的平语。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好奇心与求知欲悄无声息地在防弹成员间播散开来。 第32届金唱片大赏，隔着郑号兮闵允其发现今天金硕真与粉丝互动的十分频繁，特别是他们正好方的粉丝。好奇心再度涌现，闵允其一改百无聊赖的状态，扭头去回应身后用丹田发声，努力呐喊的粉丝们。 锐利的眼神以他为定点向外扩散，在一众前后辈里闵允其一眼锁定了现场唯一与金硕真有合作关系的女艺人，他不知道那位叫什么名字，但知道她的老师是Duntong！ “阿尼样阿塞呦！”闵允其借着新人团拿奖向前辈问候的功夫，夹带着私货站到了防弹队伍的最左方，对上何晴的站位，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与何晴搭话，他问：“听说你身体恢复的不错？今天表演能上吗？” 因为现场嘈杂，何晴不得不压住胸前的V型领口，微微弯腰去听闵允其的话，好在听懂了七七八八，何晴笑着说：“康桑密达，没有大碍的。” “多注意身体，有空可以一起交流音乐！” “内！” 走到后台，何晴自己对于闵允其的搭话并无感觉，但同行的个别成员们却几哇乱叫地将何晴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她到底怎么认识的闵允其。 “可能跟我老师有合作吧！”何晴干巴巴的回复堵不住成员们的嘴，但她毫无波澜的表情倒是十分唬人。一看没有八卦可吃，那几名成员们哄的一下散做鸟鱼，开始找地方热身。 一夜喧嚣转瞬即过，颁奖典礼结束后，艺人们陆续回到休息室，田正国飞速换好私服，拿起手机就想往外冲。 金泰哼拉人不及，喊门口的金南浚将人拦下后，大步走向田正国，不满地对丢下自己跑路的田正国叫嚷：“喂，正国啊，你去哪？” -- 第73页 田正国扭头，对上金泰哼嘟起的嘴巴以及耷拉在身侧的手臂，砰的一声，往外飞的自由之心被关在门外，田正国赶忙上前，关切地问：“今天不累吗了？” 这些年行程越来越多，金泰哼也特别容易累，好几次行程结束他甚至都走不动路，全靠田正国一步一个脚印地将他背回宿舍。这次也不例外，一回到休息室他就像一滩死气沉沉的水似的仰倒在沙发上，田正国以为他睡着了，急促的步伐在路过沙发时还不自主地放轻了些。 金泰哼加快脚步，一下揽住田正国的肩膀，执著地问：“你去哪啊？” “我打算去拉何晴xi进97line的聊天室，”田正国一边解释，一边拖着金泰哼朝外走，“得走快的，不然她们可能就走了。” 新人女团基本上来的快，走的也快，不像他们可能因为几个采访在后台逗留许久。 “哇，JK！”金泰哼挂在田正国身上，大声叫着忙内的名字，好似田正国要去完成一件救国救民的大事。见路过的工作人员朝他们投来怪异的目光，忙内慌忙错开眼神，拍拍金泰哼箍住自己的胳膊，说：“哥，要走快点啦！” “阿拉嗖！阿拉嗖（知道）！”金泰哼不情不愿地站直，眼珠一转，突然拉起田正国的手臂，一边向前跑，一边学着田正国的语气嘟囔着：“快点吧，快点吧！” 结果两人跑到Weki Meki的休息室时还是晚了一步，一位正擦拭桌子的60岁左右的清洁工奶奶对他们说：“那些个女娃娃们刚走。” 两人只好捧着手机灰溜溜地返回休息室。 上一个被邀请进97line的是田正国，他在17年被金有谦邀请进群，按他们97line的特殊邀请形式，新人何晴应该由田正国邀请。何晴因为几首自作曲，已经算是稍有名气的爱豆新人，之所以进群这么晚，也有防弹外国行程多、田正国性格内向的缘由。 这次金唱片大奖，金有谦一再强调是最后的期限，在加上看到闵允其与人搭话，想着是哥哥们认识的亲故应该不难相处，田正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加KKT，结果城门失火，被金泰哼一掺和，初次行动失败！ 金泰哼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跟在田正国身后，只要因为自己缠着田正国打闹，令他错过了一次从内向走进外向的机会，金泰哼就无比地自责。 在金泰哼第二次差点拐错弯时田正国长叹一声，迅速上前将人拉至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注： 防弹会和职员们走一个电梯吗？大概不会吧？大家就默认在文里会吧！剧情需要嘛！ 打了半天，还是觉着直接用“哥”比较方便！ “用丹田发声”引用了某年某月某日签售会现场阿珍的关于“坏嗓”的话！ 第40章 善与人交独善其身 窗外霓虹将歇时熬夜大户SUGA哥回到家里，不久后凌晨2点的末班公交的汽鸣声渐渐远去。跨过凌晨的钟声，又一天过去，但在金泰哼眼里，昨夜与今夜并无区别，一样的黑暗、一样的静谧。 他又失眠了，思绪混乱地平躺在床上，也不敢乱动，生怕打扰房间另一边的南浚哥休息，直至耳边响起南浚哥熟悉的呼噜声时他才悄悄睁开眼、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摸进地下室。 今年正国很辛苦，分房间时以他东西杂乱主动去住了地下室。不过，他的东西真的很多，除了电脑、摄像机、哑铃凌乱地散落在房间角落，金泰哼看不明白的各式各样小东西也特别多，一不小心就会绊倒。 蹑手蹑脚地走到正国床头，金泰哼赤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拿到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后静音坐在地毯上，靠着床在97line的聊天室里发问，“呦罗本，你们谁能要到何晴xi的KKT？” 明月高悬，97年生的年孩子们有人进入了梦乡，有人还在熬夜赶工，有人正在享受放假的快乐。 “真没成？”金有谦一直没等到田正国的回复就猜他失败了，这会儿见田正国深夜发消息，下意识问了一句，说完又觉不能把人逼的太狠，于是主动应下田正国的求助，说道：“我去问嘉尔哥，他们中国爱豆有群，估计会有。” “哥？哥？”金有谦噌的一下站起，一边说一边跑去客厅。 GOT7里几位好喝的哥哥都坐在客厅，正与才回韩国没几天就又要走的嘉尔哥叙旧，金有谦虽然没参与酒局，但他跟大家一样都舍不得睡。 金有谦隔着沙发趴上王嘉尔的后背，问：“哥，你有何晴xi的KKT吗？” 陡然增加的重力让王嘉尔身形不稳地往前一载，好在金有谦卸力快，两人才避免了砸进下酒菜的惨剧。王嘉尔脑中浮现起在星光大赏上见到的可人儿，下意识对一个成年男性深夜的要求提出了质疑，“呀，你小子想干嘛？” 老战友重逢，今晚拉的有些满，王嘉尔身体浸在酒里，好在脑袋还算清楚。 “阿尼，哥你想到哪去了，”金有谦不满地转到王嘉尔对面，一字一句地大声嚷道，“我们打算拉她进97line的聊天室。” “哦，”王嘉尔挠挠脖子，不好意思地说：“那我给你问问。” “哥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算上昨天我也才见过她两次。” 金泰哼绕了一个大圈，仍没有在田正国醒来前要到何晴的KKT。 其实何晴睡的并没有平时早，她回到寝室已经是凌晨两点，但奈何消息一人传一人，等她回复张艺兴和王嘉尔时已经是早晨八点快半的时候。而宿醉的王嘉尔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摇摇晃晃地去完洗手间，就被经纪人押去机场，他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时间收拾，以至于发现加上何晴好友时他已经上了飞机。 -- 第74页 而更要命的是，夜猫子金有谦早上八点才睡，下午三点才醒。 金有谦拉人进群后，戳开了田正国的聊天窗，问道：“JK在吗？” “有事？” 金有谦一看那简短的回复，就知道对面确实是田正国本人。经过他多次试验，他总结出金某某的回复大致会是“在的，干嘛？”这种稍长且带一点腻歪感的回复。 “我从嘉尔哥那要来了账号，已经推给你了。” “康桑密达！”田正国纠结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发的短小精炼些。 “你不惊讶？”没有看到预想的回复，金有谦自己反而惊讶了起来，只听他不可置信地问：“泰哼哥没删聊天记录？” “他拿我手机发的时候，我听见了！” “......打扰了！” 对于何晴来说，无所谓加不加97line的群，但金硕珍的队友她有意结交，因此大方地通过了邀请。一直知道这位同龄的前辈亲故台上台下反差萌，但一直没接触过，在群里几天，她发现那孩子确实腼腆，除了谈论游戏时话多一些，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怎么发言。 “你听说没？” “我听说......” 2018年1月底，公司大股东毫无预警地单方面辞退了罗代表，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公司高层的重大变故会殃及池鱼。毕竟那可是一手创立Fet公司的罗代表！ 地下练习室、茶水间人流涌动，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尽管听到风声的何晴第一时间拜托队长召集Weki Meki的成员们关门练舞，但中间休息的五分钟，上个厕所的功夫，满天飞舞的谣言就见缝插针地传至她们耳中。 一个出错、两个出错，练到最后整个团队没有几个人状态在线。人心已经涣散，舞蹈在跳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何晴长叹一声，离开自己的站位，摁下音响的开关键。 “坐下聊聊吧，今天不练了！”何晴说。 何晴背靠镜子，坐在最右侧，左手边依次是忙内、Elly、金度研、崔有情、队长等人。何晴抬眼，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会影响我们专辑的发售吧？”队长手里搓揉着矿泉水瓶，神色担忧地看向何晴。她虽然是队长，但专辑制作方面一直是由何晴跟进，队长以为何晴知道的会比自己多很多，谁知何晴摇摇头说：“不知道！” 话闸打开，成员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从代表被辞退一直说到了公司经营不善而倒闭，越说越坏的结果，吓得年纪小的几位成员话里都带上了哭腔，决堤仿佛只在一念之间。 忙内坐在何晴身边，一直不吭声，何晴本来以为她年纪小，不谙世事，谁知气氛沉重的练习室，突然传出了一阵吱吱作响的拧矿泉水瓶的声音。糟心的声音引起大多人的不适，何晴微微皱眉，寻声望去，听到忙内愤愤不平地说：“什么都不懂的代表能干什么！” “对啊，新代表听说是第一次接触娱乐公司。” “听说还是中国来的代表！” 成员们越说嘴上越没有把门的，崔有情见何晴一直扣手机不出声，于是大力地敲了敲地板，嚷道：“呀，说什么呢，新代表人生地不熟的，没有罗代表做的好也正常，话怎么越说越过分了！” “什么嘛，演员部都有前辈要解约的了，肯定是新代表有问题。” “各位，现实点吧，想想正在播出的旅行综艺，想想我们和公司的合同。”一直没有出声的何晴突然站起，神色严肃，语气中更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出了练习室的门，就不要在讨论了，小心祸从口出。” 是了，她们的团综首秀是令所有现役爱豆们项目的配置，哪怕是大公司的新团都没有如此的配置，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崔有情左右环视一圈，安慰道：“大家别想了，事情不会很糟糕的，要相信公司啊！” 金度研在一旁附和道：“对啊，我们要相信公司，相信饭们！” 其他成员们虽然有心讨论，但随着最受公司器重的何晴、崔有情、金度研相继离开练习室，她们对于公司高层的讨论也不得不停止，转而讨论起公司其他前辈们的动态。 网上风言风语不断，当晚八点，晋城集团通过网络表示【会透过与Fet职员及旗下艺人面对面会谈来倾听他们的期望，并和与会的成员们一同走向成长的方向。】 晚上十点何晴准时回到宿舍，正准备睡觉，突然收到郑经纪的讯息，要求她与队长一起出席明早八点的公司会议。 何晴无所谓地回复了一个收到，将手机仍在床上，去衣帽间挑选好明日参加会议的西装，挑了半天，拿起一身奶绿色的休闲西服，转身看见队长推门而入。 “有事？”何晴问。 “你收到讯息了吗？”队长问。 “内！” “你不担心？”队长握着手机，声音都有些发颤，看着不慌不忙、风轻云淡的何晴，狐疑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没有，我知道的还没你多。”何晴以为第一个问她消息的会是崔有情，结果竟然是队长，她也觉着不可思议，因为她曾偶然从崔有情哪里听说队长与公司某位高层沾亲带故。 “那你为什么不担心？”队长虽与何晴合不来，但却承认她的人品，并不觉着何晴是在敷衍她。 “你知道，担心没有用，”一帆风顺的生活遭逢大变，何晴作为过来人，非常理解她们情绪，从床上坐起，耐心地解释给队长听，“一来，咱们签了七年合约，今年才第二年，无论公司怎么样咱们都跑不了；二来，咱们确实成了新股东的情，如果搞小动作弄的里外不是人，到时候会很难做。” -- 第75页 “那......明天？” “就当是去旁听，把火烧不到咱们身上。更可况，天塌下来，不是还有师兄团在顶着吗？” “你不想做点什么？” “不想，我只想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双十二，所以晚了点，橙色软件逛大想撞墙，挑花眼了！ 第41章 争权夺利关怀备至 新官上任总要烧上三把火才压的住地头蛇，但何晴没想到，火势瞬息间便成燎原之势。 第二天一早，何晴与队长结伴来到会议厅，本以为会看到针锋相对的激烈场面，谁知屋子里一片沉寂。秘书在桌子上仔仔细细贴上了出席人员名贴，但事实上出席的高层职员与艺人不足三分之一。 坐在下首的何晴忍不住替心代表尴尬，但人家端坐首席，一副老僧入定模样，既不说开会也不提离场。 整个会议厅只有秘书欧尼们啪嗒啪嗒的来回走路声，往日里勾人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此刻竟越听越冷。 这种会议还没有开下去的必要？ 不欢而散的结局已然注定。 如若不是今天亲身经历她永远体会不到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想象不出它背后暗藏的波涛汹涌。 何晴心有余悸地离开后，不到半小时，晋城集团宣布将艺人经纪人的法人信用卡全部暂停。 公司的演艺事业全面瘫痪。 一波三折的权利争斗，充满了戏剧性，如此正大光明的争权夺利，几年内也未见一例，媒体们闻声而起，兴高采烈地在各路传播途径上大肆宣扬Fet的未来。 大厦将倾，面对狼多肉少的生存环境，想看Fet笑话的公司不少，等接盘的公司更是不知凡几。李向珊以她作为中国籍的艺人，祖国永远是她的避风港为由暗示她趁此机会多为自己图谋。 何晴婉拒了她的提议。 当晚八点，音乐部门的禹代表被迫主动递交了辞职信，高层权利更迭的战火最终烧到了何晴家门口，爱豆部门所辖艺人团体Astro、Weki Meki的所有回归企划全部暂停。 Duntong一听闻消息，立马撇下助理，忙不迭地去看学生。虽然他很少听何晴说起她的爱豆生活，但单看她乐此不疲地为团队创作歌曲，足以说明她对团队的喜爱。 门缝里透出的音乐虽不似以往欢快，但不悲哀，Duntong稍稍放心了一些。 “老师？” “还在做歌？吃饭了吗？” 两人像往常一样，一坐一站，一人说教一人聆听，一直到无话可说时Duntong才问:“考虑过专心做音乐吗？” 老师不是父母却也胜似父母，她非常感激Duntong老师的一心相护，但她的想法从未变过。 虽然前路不明，但是她不甘于幕后，更不想及时止损。陈词滥调说起来矫情，可她的的确确付出了许多。为了走稳爱豆这条路，她失去了家人、朋友、学业以及青春。 早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她想，既然从未踏足过同龄人居住的乌托邦，她也不再想去探索乌托邦的安逸。 何晴起身去给老师倒水，倔强地说：“老师，我喜欢当爱豆。” “那我再给你介绍个公司？我有个朋友......” “老师，不用了！”何晴很少打断老师讲话，但今天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将水递至老师眼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司会没事的！” “有老师给你撑腰，你想去哪不行！既然喜欢当爱豆，那就去□□、去YG，哪个不比你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公司强！”学生倔强的小脸硬的像一块岩石，Duntong轻叹一声，不死心地劝说道：“对了，你不喜欢别人管你太严......那去大黑，你不是喜欢方时赫他家那个大小伙，去他们家还能常见面。” 岩石被温柔的春风、湿凉的盐水烫出一道道条纹，何晴眼角微湿、声音哽咽，主动绕到老师身后，替自己操心的老师捶背。 服软却不松口，Duntong长叹一声，说：“算了，你老大不小了，自己看着办吧。” 达到了目的，何晴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很开心。古人讲有舍必有得，可她既不知道自己舍去了什么？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呢？ 见学生仍默不作声，Duntong临走前又叮嘱她：“看看手机吧，这时候肯给你发消息的亲故们，都值得用心去结交，别老跟我一样整天缩在工作室里。” “内！” Fet家一天之内，五名一线演员选择离开。覆巢之下，安有全卵，与何晴交好的几位朋友个个都担心的不行。特别是97line群聊里的几位，险些将她的手机撑爆。 田正国和金有谦一唱一和，轮流发表自己的关心，弄的其他几位爱豆几乎插不上话，便纷纷在私下戳开了聊天窗表达了一番关切，只是私交不多，话显得有些干瘪。 “正国啊，你来没？”金泰哼站在防弹宿舍的客厅，两手叉腰，洪亮的嗓门险些没将房顶掀开。 他已经喊了田正国四次了，明明下班时约好一起玩游戏，但田正国已经迟到了10分多钟，仍不见人，金泰哼喊完最后一遍，气呼呼的跑到田正国房间，田正国躲闪不及，手机聊天窗被金泰哼看了个正着。 “呀，南浚哥，正国一直在跟女爱豆聊天。”金泰哼嗓门本来就大，刚刚喊了一嗓子，喉咙喊醒了，这厢情绪一激动，声音又大了一倍，坐在房间看书的金南浚甚至听到了回声。 -- 第76页 “怎么了，怎么了？”金南浚还没有来的及动作，隔壁房间的金硕真嗖的一下立马跑来凑热闹。 他一进门就见田正国将手机扣在桌面上，坐在电竞椅上翘着二郎腿与金泰哼对峙。 这钟场面自从忙内成年就变得极为少见，金硕真看见立马收起了玩乐的心，忙上前和稀泥。 将两只魔爪放在再两个弟弟的脑袋上，没两下就将人家整理妥帖的发型揉成了鸡窝。正在气头上的弟弟们不约而同地拍掉了金硕真作乱的手，两个成年男性的手劲可不小，但金硕真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地问：“怎么了？谁跟哥说说？” 话音刚落，正巧金南浚进了屋，金泰哼见状，嗖的一下子就钻到他南浚哥身后，背对着大伙躲得严严实实的。 金硕真一看他这幅模样，心中对今天这桩吵架的源头有了大致判断。看来今天是忙内做错了事，金硕真想罢扭头去问田正国：“你做什么惹的泰亨这么生气？” “哥！”田柾国扬起脸，嘴巴撅的老高，在金硕真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开始解释：“何晴xi公司出了大乱子，我们97line的人都在关心亲故，然后泰哼哥他就突然进来大喊大叫。” 又是这样，两位哥哥见怪不怪地相视一笑。金南俊转身去哄身后委委屈屈的金泰哼，“泰哼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 “阿尼呦，他跟女爱豆聊天，迟到了十分多钟，而且他还不理我，我都来喊他四五次了。” 一般忙内们吵架，都是他和硕真哥一左一右拉架，但今天金硕真除了刚开始那两句，其他一句话没说。金南浚心下怪异，但顾及面前两位气呼呼的弟弟，他也来不及细究。把弟弟们拉在一起，总结完误会又顺道将梯子递给他们，“wuli正国忽视了泰哼，泰哼冤枉了正国。所以两位互相道歉，这事就过去了，好不好？” “米亚内！” “米亚内！” 田正国没了打游戏的兴致，将一干人送出房间，谁知门还没关，金硕珍突然去而复返，而且一进门就说些奇怪的话。 “哥刚醒，你亲故怎么了？”金硕真说。 “你自己查呗，网上到处都是。”田正国说。 “呀，那个不还得回自己房间，哥手机软件都卸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哥就着你手机看一眼新闻多方便，又不会掉块肉。” “内！内！内！”金硕真的机关枪打在人身上生疼，田正国不敢在犟嘴，忙将手机递给金硕珍。 “Fet高层不知道怎么想的，放走这么多演艺界的前辈，血亏啊！这下可不好办了，闹这么大。” 田正国附和道：“对啊，所以我们很担心何晴亲故！” 听的出他心里还有些气，金硕真将手机塞回忙内怀里，调侃道：“行了，真把人惹生气了，不还得自己哄！” “哥！” “内~哥要走了！”金硕珍说完田正国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忙蹿回了自己房间。 剧组更换布景的空档，张艺兴难得从自己助理嘴里听见EXO其他成员们的名字，好奇地打开手机，果然他们EXO聊天室已经99＋的记录了。 群里转载了十数条新闻，张艺兴随手点进一个，加大加粗的标题映入他眼帘，心直接咯噔了一下，险些口吐芬芳。 张艺兴想问上两句，一看时间已是半夜，怕扰人清梦，就压下了询问的念头。 身体远比思想诚实，留在舍克加班整理音乐的何晴，凌晨两点发现自己失眠了。 破罐子破摔的何晴沏了一杯浓茶，正准备重新开始工作时，兜里的手机传来一阵振动。何晴站在公司前漆黑的走廊，悄悄拉开一扇窗户的窗帘，月光透过狭小的缝隙照进去，何晴看到一辆并不想认识的车。 同为新人，又同为公司高层博弈的牺牲品，车银尤尚且自顾不暇，却能跑来安慰自己，何晴感动的同时内心的负担也不断加重。 长夜漫漫，何晴只能装聋作哑。 “硕珍欧巴，你在忙吗？”何晴回到简陋的工作室，忍不住想金硕真发送了一则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闲话： 及时止损蛮困难的，我昨天在浴室等了20分钟热水后含泪洗了凉水澡，那感觉酸爽的很！ 第42章 畅叫扬疾色而不淫 夜深的黑沉，近期如影随形的狗仔、私生更加难以辩认。经济人的告诫言犹在耳，金硕真不敢，将车停在路边，忧心忡忡地打开手机。 金硕真：你在工作室吗？ 何晴：不在。 金硕真：那你在宿舍？ 何晴：不在。 金硕真：你生气了？ 何晴：没有！ 金硕真：我到舍克楼下了，宝贝赏脸一起去吃顿夜宵？ 何晴：都几点了，不吃！ 通过一场的单方面掀起的唇枪舌战，金硕真确定何晴真的在生气，心情反到比出门时轻松。 拆卸应用APP是他主动的，在宿舍睡上一整天也是他自己安排的，没收到消息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没及时关心女朋友算他自己活该。 “我错了，我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心尖浸了点甜辣酱，金硕真抱着手机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虚幻的理解落进现实，何晴对这句名言多了一丝真切的领悟。在收到消息前，她全服身心被歌曲的制作牵引着、扯动着，关于金硕真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她以为未在心上停留，却不知火星悄然种下。 -- 第77页 原本平静的思绪被大乱，满腔的委屈不受控地咕嘟咕嘟地冒起了出来，“我没生气，你回去吧，楼下人多！” 手机屏映射出她的低落，手指却在伪装。 为什么呢？ 避网她理解，金硕真作为前辈所言所行必然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她也不愿意看到他为了不值得的人弄伤自己。 但是，羽毛零落的她也想找棵大树。 这颗大树可以不听她倾诉，可以不给她拥抱，甚至不需要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不怕直面风浪，但她仍需要这样一颗大树，让她暂避风雨，让她知道他的目光尽处看的到她。 这......很难吗？ 金硕真被何晴弄晕了头脑，分不清她的态度到底如何，所以他更不敢走。他想，自己的小女朋友再怎么独立，心也不是石头做的，陡然被风雨浇透一身寒凉时也一定会哭的吧！ “我等你下来！” 越想越烦、越想越委屈，“那你等吧，我要睡觉了！”何晴发完消息，砰地扣下手机，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准备睡觉。 睡不着的何晴躺在狭小的沙发上辗转反侧，她只要一闭眼，成员们的哭哭啼啼的声音、会议室白领们怒不可遏的嘶吼声就会反复在耳边炸响，烦人的紧！ 半小时后，何晴依旧没有入睡，自虐似的在沙发上使劲翻腾，四肢的痛苦短暂地抵效掉神志过于清晰的痛苦，可是还不够。 失眠的痛苦让她更加烦躁，何晴自沙发上一跃而起，拿起手机，略过金硕真十几个未接来电，二话不说翻出聊天窗将人拉黑！ 之后数天，何晴每日不想做音乐时就回宿舍，或是与队友们围坐在一起聊天，或是与97line的新朋友打游戏。 “您好，是何女士吗？您的外卖到了！” 舍克公司招进来两三个新制作人助理，何晴连外卖都不用自己下去拎，新人表现的十分殷勤，一听是电话跑的飞快！ 何晴在自己的小破工作室等到了奶茶，新人拎着星落精致的奶茶打包袋进来，熟门熟路地将奶茶递给何晴，将袋子用笔袋压在桌上。 “前辈，需要帮您扔了吗？” “不用，还压那！” 桌上压了三四个相同的袋子，美观却令人生气的袋子，何晴这几日每每看见它们都会火冒三丈，却自虐般的不让清理。 打发走新人，何晴端起奶茶小口小口的吮吸，黑咕隆咚的电脑屏上浮现出另一个何晴。何晴看着她嘟着小嘴，快乐地喝着奶茶，突然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算了！ 何晴无趣地掏出手机，解锁了与金硕真的聊天窗，看他这些天给自己发了些什么。 大叔笑话、抖音段子、电影片段分享、自拍视频等等，东西虽多，但何晴还是最爱看他讲大叔笑话，他爽朗的笑声总是能笑进她的心里。 今天也不例外。 何晴点开视频，背景很嘈杂，大概是在韩国某不知名的摄影棚拍摄，穿着一身暗黑风的服饰搜肠刮肚地给她讲着大叔笑话，鼻子被冻的通红也不知道躲进暖和的地方避寒。 “笨蛋！”何晴不舍得骂他，就只能骂手机，骂着骂着颧骨险些飞到天上去。 一字一句打好，又一字一句地删除，何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放下手机，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 “享受就现在，把情绪淘汰！”何晴哼着新想出炉的歌词离开工作室，打算前往Weki Meki的练习室。在舍克待了许多天，险些忘记唱歌、跳舞才是她的本职工作。 面对音乐和唱跳时难免厚此薄彼，好在人还算勤奋，还账的时候绝不含糊。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何晴顺着味道一把掀开练习室内的一席窗帘。果然，她们忙内正在练习室不亦乐乎地摆地摊，部队锅、炸鸡、汉堡、可乐，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小吃。 何晴倒吸一口凉气，她以为喝了三四天奶茶的自己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忙内仗着公司混乱没人管，比她还要放肆！ “太放纵了吧？”何晴一眼扫过，见忙内的摊位把小空间占的满满登登，便打算直接热身。 狼吞虎咽地吃下最后一口双层鸡腿堡，Lucy神色惶恐地起身，笑嘻嘻地凑到何晴身边撒娇求饶，“米啊内，下次不敢了，欧尼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何晴根本没打算告发她，捏了捏送上门的肉嘟嘟的脸，语重心长地劝道：“也别太放纵，不然减肥的时候就该难受了！” “内！” 风穿梭在首尔的大街小巷，响起阵阵呼啸声。马路上的行人冻的瑟瑟发抖，一墙之隔的练习室饭香扑鼻。 有了欧尼撑腰，忙内吃东西不在躲躲藏藏，搬着她的美食缩在练习室的角落里，一边看欧尼跳舞，一边啃鸡腿。 何晴也抗不出了，虽然来之前喝了一杯奶茶，但部队锅的香气太过诱人，《血汗泪》有太费体力，何晴摁断音响，微喘着粗气走到忙内身边，蹭着她的瑜伽垫躺下。 “欧尼学的好快！” “那里快了？累死了才跳了一半！” “前辈的舞虽然跳着好看，但太费力气”忙内回想起崔有情带她cover时的痛苦，赞同的点点头。 何晴等不上金硕真给她递梯子，但又不想在房顶上过夜，想了想，干脆将忙内拍的练舞视频发给他，“跳的不好，你别笑我！” -- 第78页 “叮！” 金硕真正和金南浚头对着头赖在地板上抗议郑号兮最后一遍又最后一遍的教学。听见手机响，满怀期待地看向经纪人。 “硕真呐，你手机响了！” 金硕真一个机灵，瘫痪在地的四肢突然有了力气，趁郑号兮不注意，忙从地板上爬起来，朝着手机狂奔而去。 “哥，在练两遍吧！”郑号兮问。 “等哥两分钟。”金硕真头也不抬地说完，飞快地点开对话框，看到头像重新亮起，金硕真心里一喜，又仔细一看，系统自动生成封面的封面是何晴起势的一个舞蹈动作，修长的脖颈、白嫩地细腰......手哆嗦地点开视频，耳朵越来越红。 “你要表演这首歌吗？”金硕真试探性地问。 他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这则视频，但理智让他的手指蜷在一起，没有大大咧咧地直接问。他不确定何晴是否会听他的建议换歌，也担心万一再把刚哄好的女朋友惹毛。 “如果你换成自己的音源，会有人疯掉的。”金硕真只能这样暗示。 作为一名女爱豆，粉丝喜欢什么，男粉喜欢什么，每天都有人在她耳边强调。金硕真再出名，他也是个男的，何晴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调侃道：“谁呀？你吗？” “粉丝朋友们。”金硕真低头看他的兄弟，从头到脚红了个通透，匆忙捞起一旁的羽绒服盖在大腿上，他想他八成是疯了。 金硕真浑身燥热地钉在在原地，努力放空大脑。闵允其却越睡越冷，实在冷的受不了才睁开眼坐起，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金硕真的循环播放的手机屏上，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根深蒂固的节拍已经自动在大脑里播放。 睡到混乱的大脑终于想起今天的练习任务，闵允其耸了耸肩膀，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那股熟悉的、难以言喻的酸沉感还没消退，闵允其从兜里掏膏药的功夫，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屏幕，赞叹道：“大发，跳的太舒服了！” “莫呀？”声音幽幽自他身后响起，金硕真吓地往前一扑腾，手机摔在地上不说，还险些将练习室的桌子撞翻，惊魂未定地喊道：“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大脑自动根据金硕真的语速分辨出他的心情，见他反应不是很大，闵允其便自作主张地忽视他的大呼小叫。起身去捡起被金硕真慌乱中踩了好几脚的羽绒服，拍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满地嚷嚷道：“我一直在这啊，哥你干嘛抢我羽绒服，我说咋这么冷！” “米啊内，哥没看到你！”金硕真不知道闵允其看到多少，心虚地错开视线，飞快丢下一句道歉，直奔厕所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 星落咖啡店，一家有故事的，让女生走不动路的咖啡店！ 感谢在2021-12-14 13:21:16~2021-12-16 17:0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桑葚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东窗事发坚定不移 金硕真自练习室出逃后一路奔回了宿舍，他想反正明日是最后一个休息日，春心荡漾下肯定练不到心里去，既然这样不如早些休息，好好为回归养精蓄锐。 第二天，首尔迈入了18年的2月，一夜大雪，首尔市在新旧交替之时再次换上了新衣，银装素裹的娇俏模样引得许多男孩女孩们全副武装后争相与之合照。 熙熙攘攘的人群踏雪而行，比起欣赏风景，早晨□□点钟更多的煞风景的人。终日为生活奔波的人们无心观赏，一门心思地穿梭在家与公司之间。他们不关心路边的杨树有没有被大雪压低枝头，也不关心巷尾的流浪猫有没有忍饥挨冻，唯一令他们动容的只有堵不堵车、路难不难走。 人事部主管金正豪上班迟了三分钟，因为大雪天。 他唉声叹气地走进公司，抬头与门口保安打招呼时面上分毫忧愁都不露，继而不动声色地乘坐电梯，穿过人事部职员们的工位，一路笑盈盈地抵达办公室。 金正豪关上门，拦腰斩断门外职员们的好奇目光，长吁一声去看办公桌上的信函。来之前，他大致通过KKT和小职员了解过情况，别看那一摞信函数量多，足足七八件，但多是女职工的辞职信。 爱豆经纪公司就这点不好，孕龄期的女职员太多，请假、辞职总是扎堆。年底刚过，突然增加的工作量使金正豪也忍不住埋怨两句，却一点也没耽误事，干净利索地盖上公章，将辞职回执单交给小职员。 副主管李秀贤家住的的近，来的也早，一大早人事部来来往往的热闹场面全被她收入眼中。见小职员抱着文件夹出来，她赶忙将人拦下，翻了翻她手里的资料，发现全是辞职回执单后，不动声色地将职员打发回工位。 李秀贤一进门，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不赞同地说：“您直接放她们走了？我可听说有猎头在接触她们主管！” 金正豪一脸疑惑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BIG HIT近两年异军突起，金正豪借着公司的光过的春风得意，家里扒他扒的紧，一调休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门，逼的金正豪连夜携妻儿出国游玩。 昨天刚回公司，好些消息他还没有开始消化。 “国际业务部门的老胖把SUGA撞翻那天，公司的小姑娘们都传疯了，你不知道？”说完见他更加迷茫，李秀贤兴致缺缺地摆摆手，扯了一把凳子，在金正豪对面坐下，正了正神色，说：“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前天和国业那边的小美吃饭，听她说有人三天两头请老胖去荣盛吃饭。” -- 第79页 荣盛可不是一般地方，往那里面一坐，动辄便是小20万的花销。他国际业务部门再赚钱，也抵不住他一部门主管一趟接着一趟地往里送钱。事出反常必有妖，金正豪心思转动，好不费事地想到了猎头。 防弹马上要回归，新男团也正在准备出道。正值多事之秋，BIG HIT恐经不起风浪。金正豪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面色凝重地问：“有确切消息吗？” “我手上有一些证据，这事八九不离十，国际业务肯定要乱上一阵子。”李秀贤说之前在脑子里捋了不下十遍，现在说出现早没了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因此面上一片风轻云淡，不像金正豪，他的脸红又紫，紫了又红。 猎头请人一向是软硬皆施，基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荣盛请了三回，怕是连合同都签了。金正豪不敢在想，因为万一到最后BIG HIT真被挖空了墙角，他作为人事部的一把手怕是要第一个净身出户！ 李秀贤给了他一点时间缓冲，待他神色稍有缓和，便催促着去见方时赫。 秘书将风风火火地两人拦下，说道：“RM xi在里面，麻烦两位稍等一会儿！” “我们有急事，您给代表打声招呼！”金正豪快急哭了，他哪敢等，这种事分秒必争，一个不小心BIG HIT瞬间就塌了，防弹音乐上的事再急也得给他们让路。 李秀贤不慌不忙地将资料打开递给秘书，秘书接过一看，眼珠险些没跳出眼眶，双眼瞪的极大，贴的假睫毛也差点被弄掉，忙错开身放人进门。 方时赫见状，拍了拍金南浚的后背，示意他过去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合上文件夹，视线分给金正豪，才发现刚进来的他正满头大汗，诧异地问：“金主管？这是怎么了？” “代表，有猎头在接触公司高层，情况不太乐观！”金正豪斟酌着词语，说道。 方时赫就着秘书的手翻看了两页资料，其上内容简直触目惊心，高层与对家把酒言欢的照片不止一张，统计的涉事人员名单足足一大张A4纸，其中不乏核心骨干。 一页、两页、三页......方时赫双手越发颤抖，呼吸也越发急促，脸涨的通红，翻看完李秀贤整理出的资料，血压直接飙升至150。吓的秘书刚忙去翻降压药，办公室的气氛紧张，金南浚坐在一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半晌，方时赫才问：“你们有什么见解？” “代表，稳定军心最重要。”李秀贤抢先说道。 “对，军心不能乱，”方时赫赞同的点点头，头转向沙发，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站的笔直的金南浚，长叹一声，说道“南浚呐，喊成员们来开会吧，辛苦了！” “内！” 金南浚走后，方时赫又吩咐秘书将BIG HIT的综艺部主管刘洪涛叫来，刘洪涛推门而入，神色恭敬地问道：“代表，您找我？” “你看看这些。”方时赫将手里的七封辞职信递给刘洪涛，眼神紧紧盯在他身上，这一摞辞职信里，有两封出自他管辖的部门。 刘洪涛一目十行地看完，轻手轻脚地放下信件，面色同样凝重地回望方时赫。树大招风，BIG HIT这些年过的太顺畅了，他们根本毫无防备，“代表，这......?” “有猎头接触你吗？” “没有！” “一起喝杯咖啡等一等，估计会有更糟的消息。” 话音刚落，秘书进来愁容满面地推门而入，说道：“代表，法务那边说美国那边......” 方时赫心里塞了一把黄连，不知是疼多一些，还是苦的一些，强撑着说：“没事，说吧！” “美国那边毁约了！”秘书小声说。 刘洪涛急了，参与了防弹回归的全部企划的他知道防弹未来一年的工作重心全部压在了美国。这时候出事，无论是那家公司的手笔，其司马昭之心已路人皆知。 “代表，防弹那边？”脑中闪过无数方案，但所有的方案都必须建立在防弹还是防弹的基础上。 所有人都明白，防弹是BIG HIT最大的招牌，刘洪涛也不例外。如果人才的流逝不可挽回，就必须紧握住防弹，死也不能撒手，防弹少年团是公司起死回生的最后一张底牌。 方时赫：“已经通知他们开会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忠义侠士也只是说给少年们听的热血小说。防弹也不是关云长，他们BIG HIT也不是蜀国。如果不拿出万分的诚意，保不齐他们会转身离开。刘洪涛问：“那......谈判筹码？” 方时赫：“人事部的李秀贤出了一个方案，我看着不错，打算和你进一步讨论讨论。” 两人讨论期间，金南浚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宿舍。他没有选择提前打电话，一来这么大的事怕电话说不清，二来成员们还在享受回归前最后一个快乐周末。每多拖一分钟，他就能多享受一分钟身为防弹少年团的快乐。 是了，金南浚也想到了“防弹解散”这个问题。在今天之前，甚至金主管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任何人问他，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会是防弹少年团的成员，会将防弹的所有东西打包代入棺材，会和成员们葬在一个墓地，会在墓碑上写下：成为BTS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我曾害怕和世界的期待值不对称，也曾害怕背叛了相信我的人们。今天，在于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诀别之时，我终于可以骄傲又负责地说：我是防弹少年团的队长RM！We are BTS！ -- 第80页 但当他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他忽然就不确定了，他发现自己无法替成员们做出决定。一直以来，他们共坐在一条名为防弹少年团的船，目光却看向不同的方向，当这条船不得已停止冒险，不得已归港之时成员们会留恋船上的时光吗？ 金南浚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大半成员还在宿舍呼呼大睡，只知道郑号兮一大早就出门去陪姨母逛早间的菜市场，他只知道他是防弹少年团的队长RM。 脚步沉重地返回宿舍，金南浚率先去喊大哥金硕真。 金硕真一夜好梦，完全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发现自己不想起床，于是打算睁眼打发走金南浚，谁知一转身就对上他沉重的表情。一起生活了七年，他从未见过南浚如此凝重的表情，金硕真猛的一下自床上弹起，惊呼：“怎么了？怎么了？” 金南浚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闷声说：“出了大事，哥快点收拾，我先去叫其他人起来。” 许是金南浚面色太差，连一贯好撒娇的金泰哼也乖巧地起床，只用10分钟便穿戴整齐地与田正国并排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金硕真坐在中间，左右是忙内line，rap line则站在他身前。作为最年长的大哥，他率先出声打破僵局，问道：“南浚呐，说吧，出了什么大事？” “回归要延迟了，公司那边出了乱子。”话到嘴边，金南浚看着几个弟弟湿漉漉的忐忑不安的目光，心思急转，说出一段模模糊糊的回答。 藏着掖着的回答让金硕真嗅出了风雨，但他觉得没必要，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于是凝眉说道：“说清楚，他们也老大不小了。” 金硕真剑眉星目，不笑的时候显得格外严肃，金南浚不敢置喙，咬牙解释道：“公司被挖走了很多职员，骨干也不少，美国那边恐怕更惨。” “OMG！”郑号兮低呼一声，眉头紧皱。 “阿西！”闵允其火冒三丈，骂道：“哪个狗东西掉钱眼子里了？谁挖的墙角，□□？还是YG？” “怎么办？”朴致旻抱紧了沙发抱枕，看向金南浚。 “要死了！”金泰哼惊呼出声，田正国循声扭头，看见他泰哼哥的小脸完全皱在一起，像一颗新鲜的丑橘，忍不住了拍他的脑袋，凑在一起悄声安慰道：“哥，没事的！” “为什么？”金泰哼揉了揉换乱的脑袋，闻言更加的迷茫。哥哥们一个个面色沉重，怎么正国反而说没事。 “我们还在啊，人跑了就在招新人，反正很多人都愿意一听是我们公司都很愿意来上班的。”田正国说。 很多人都担心防弹解散，唯独田正国没有。他才21岁，正值事业的黄金年龄，他的词典里根本没有收录“解散”这个词。自从15岁来到首尔，他就一直在BIG HIT跟着哥哥们生活，他习惯了生活中充满了哥哥们的痕迹，也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他的生活会被撕裂。 “正国啊！有些人......”金泰哼想说防弹可能会解散，但看着田正国坚定不移的眼神，心中一酸，一阵羞愧蔓延上来，他住了嘴。他想，自己始终不如田正国，唱歌不如他，跳舞不如他，对防弹的信心也不如他。 “那真是要乱套了！”金硕真的家庭背景使他小时候耳濡目染了不少公司管理的问题，相比与其他成员，他更加快速地嗅到了这场风波下防弹要经受的危机。 如果他们选择相信公司，选择与公司共患难，那么他们即将面对比15、16年更大的挑战。下一次回归必定是背水一战，成则皇冠加身，输则身败名裂。 载着两位最小的弟弟，金硕真驱车前往公司，临下车他嘱咐道：“不论一会儿发生什么，不能慌，不能哭，万事都有哥哥们。” “内！”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8年放弹和大黑究竟经历了什么，我无从得知，这里只是我根据金硕真嘴里的“解散”而发散的脑洞，当不得真！！！ 南浚那段心里独白、那段“墓志铭”有糅合南俊在演唱会上的两句发言！ 第44章 患难兄弟冰天雪地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确确实实听到“放假”两字时金硕真全身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嘴里像被硬塞进一块又大又硬的石饼，石饼占满他整个口腔，只要舌尖稍一用力，细嫩柔软的黏膜就会传来阵阵撕裂般疼痛，吐不出、嚼不动、咽不下。 方时赫心疼自己，更心疼这群摸爬滚打长大的青年。意气风发的青年模样仿佛成了过往云烟，成员们眼中流露出的迷茫仿佛令他回到了14年那个捉襟见肘的时刻。 “像以前一样，回家一起讨论讨论，无论你们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以后依旧是朋友！”方时赫说完，挨个拍拍他们的肩膀，仿佛他们仍是那群即将出道的滑头少年，也仿佛他还是那个踌躇满志的方时赫。 回到宿舍，闵允其订上的烤肉、酒，将成员们聚在客厅。等上了酒、上了菜，端起清酒开始咕咕地往里灌，好似胃犯了天大的错，要用炙热的酒精将其消灭。 “哇！好香，大家都吃点菜，终于不用减肥了！”郑号兮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说完也不去看大家的反应，挑起菜，夹给眼巴巴望着饭菜却一动不敢动的忙内。 两三杯清酒下肚，酒精散进四肢百骸，朴致旻将酒杯重重的放在餐桌上，敲响迎接高潮的鼓点。他气愤填鹰地问金南浚，“哥，我们是被针对了，对吗？” -- 第81页 没有人接话，无论知道多少，猜到多少，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从小耳濡目染的公司管理方法，没想到有一天应在了自己身上，金硕真嗤笑一声，开口道：“良禽择木而栖，有没什么好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朴致旻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金硕真，含着泪冲他喊道：“我们要回归啊，我们准备了很久的回归怎么办，他们一走了之，我们怎么办！” 闵允其眼神闪烁，不忍心地挪开眼，去数客厅的灯带里按了多少灯泡。 金南浚拍了拍朴致旻，希望他冷静一点。他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他实在不想再分出去更多的心思去调停成员间的矛盾，想着干脆各自回房间冷静，刚想开口，却留意身旁的忙内哼哼唧唧地想要发言。 “正国想说什么？”金南浚揉了揉眉心，问道。 田正国一直不理解围绕在哥哥们身边的低沉气氛，他根本不觉着这是一件天大的事，于是瞪着他圆圆的大眼，无辜地问：“我们专辑推到下月发吗？那不就跟号兮哥的mixtape撞了？” “咯咯咯！”金硕真笑着去搂忙内的肩膀，揉着他圆鼓鼓的脑袋，说道：“你啊，真是满脑子的音乐！” 田正国看似天真的发言，却也戳中了在场诸多人的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并肩走过的风风雨雨没有人不留念，只是人长大了，心思多了，疲惫的大山下，他们早失去了像忙内那般无畏承诺的勇气。 “说起来，咱哥几个在一小破公司出道，现在一位拿了，大赏拿了，热百也进了，好像也该知足了！”默默喝酒的闵允其突然开口，酒精的灼热消磨了些他嗓音中特有的金属的冰凉质感，“要是想......” 金泰哼从公司出来就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一直很低落，坐在田正国旁边一个人抱着可乐罐默默流泪。大家习惯了他的沉默，也没有多留意，突然在耳边炸响的响亮而雄厚的声音，吓的郑号兮的酒杯差点脱手。 金泰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口齿不清地喊道：“要怎么？解散吗？” 解散对于他们而言多么的沉重，以至于所有人都在想，却没有人敢轻易说出口。 他们这些年受够了强压在身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受够了职场上的阴谋阳谋，受够了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煎熬。可同时，他们仍贪恋红尘的繁华，贪恋兄友弟恭间的温馨，贪恋数以千万的偏爱。 “泰哼哥！”田正国不赞同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让他赶紧道歉，别把情绪不佳的哥哥们再惹毛了！ “米......亚内！”巨大的背叛感笼罩在金泰哼身遭，他怕极了，一吸一顿的道歉。 “没发生的事，咱们先不想，之前不是有很多想干的事没时间，大家也都趁这次机会，解解馋，等专辑发售，又要忙很久。”郑号兮站出来和完稀泥。 闵允其摸了一把嘴，从地上站起，附和道：“不讨论了，反正方PD给了我们两天时间，睡一觉再说。” 一大桌子菜，除了田正国，其他人基本只草草叨了几口。一大箱清酒倒是喝了精光，田正国乖巧地留在客厅，一边收拾，一边安慰几句身旁哭哭啼啼的金泰哼。 天色渐暗，防弹宿舍也逐渐归于沉寂。 金硕真回到父母家，屋子里空荡荡的，父母、兄长都各司其职，忙碌着他们该忙碌的事情，收拾起失落的心情，金硕真进屋呼呼大睡。 父母习惯了小儿子受不了行程就偷跑回家睡觉的行为，回家后发现金硕真在家呼呼大睡，也就没当回事，该看报纸看报纸，该插花的插花。 哥哥却一大早在客厅将走向厨房，睡眼惺忪的弟弟拦下，奇怪地问：“你怎么回事？” “没事！”金硕真睡了一觉，心情好了很多，他已经做好回去练舞的准备了。 哥哥不信，猜测道：“总不会是何晴xi把你甩了吧？” “我俩好着呢，”金硕真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看热闹的哥哥，接着嘲讽道：“哥你要是羡慕就赶快给我找个嫂子！” 在金硕真不知道的时候，他哥和他阿爸已经托人去打听BIG HIT的近况了，哥哥没拆穿他的伪装只是因为阿爸马上就回来找他谈话了！ 没有人愿意相信防弹会因此败落，但作为父母却不忍心再看儿子为了不落防弹少年团名声，折腾出更多伤痕。家里人一商量，打算送他入伍。 防弹少年团霸也该让jin把他的小儿子还给他了！ “阿爸，我不去，我研究生还没上完！”金硕真背手，不肯接兵役申请书。 “我不是对你的事业指手画脚，咱们都清楚防弹已经碰到了天花板，在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趁公司动乱戛然而止，把一切留在最好的模样。” “阿爸！我不去！”金硕真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此刻真的听不得半分防弹少年团的不是，“你怎么知道防弹碰到了天花板？我们还要很多目标没有达成呢，我们约好要一起去拿格莱美的奖！” “金硕真，你26岁了，不能一辈子唱歌跳舞！” “只要防弹不解散，就算36岁我也要和成员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意气用事！” “你根本就不懂，我不跟你说了！”金硕真突然明白为什么前些年一提家人，闵允其就满眼的落寞，他第一次感受到不被家人理解的哭，心上被剜掉一块肉似的，疼的说不出话。 -- 第82页 他穿着拖鞋从家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出小区，跑了好远好远，直到淡薄的衣衫被汗水浸透，抵不住严寒之时他才停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跑到了汉江大桥上。 跑的真远！金硕真倚在桥边，江上寒风一刮，险些将他冻傻。无心观赏夜景，金硕真掏了掏兜，谁知兜比他的脸都干净。 瑟瑟发抖的金硕真想了半天，才想起他今天回父母家，穿的是阿妈刚洗干净的新睡衣。没有走回去的勇气，金硕真蜷缩着身体，躲在汉江大桥的公交站，冻到手脚发烫才蹲到一辆出租车。 “小伙儿，你没事吧？”出租车大叔有些后悔让金硕真上车，汉江大桥上光线不好，他没看出这个乘客居然在腊月里只穿了一件单衣，冻的面红耳赤，怎么看都不是一正常人。 “没......没事，惹女朋友生气了！”冻的太狠，金硕真说话也哆哆嗦嗦。借用司机的手机联系上何晴，金硕真长舒一口气，报上地址，蜷缩在后座，头埋进双膝，两臂绞着小腿，他现在混身上下奇痒无比，像是成群结对的蚂蚁正在顺着他的裤腿往上攀爬。 “你们年轻人太冲动了，动不动就喜欢折磨人，把人赶出来也不知道加件衣服，这给人冻出毛病来，不还得自己心疼。” “米亚内！”金硕真头有点沉，语言开始错乱，为了防止说出去不该说的话，他开始不跟司机搭话。 何晴一接电话，立马去大厅等着，生怕错过时间。见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忙撕开手里的暖宝宝迎上去。 看到从车里钻下来的金硕真，她人都傻了，那薄薄一层的大V领睡衣是人穿的东西吗？何晴惊呼一声，上前扶住站不稳的金硕真，手一握就被他滚烫的体温吓了个半死，忙把手里的暖宝宝塞进他手里，又把身上的羽绒服脱给他裹上。 何晴气极反笑，骂道：“穿成这出来，你不要命了？” 大冬天，夜还深，钱本来就不好挣，司机可不想把自己的美好时光都浪费在围观小情侣的打情骂俏上，于是他隔着玻璃喊道：“把车前付了！” 何晴看向缩在羽绒服里的金硕真，金硕真眼神飘忽，小声地说：“跑出来太急，没拿钱包。” “......”何晴付过钱，一边带人回工作室，一边埋汰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金硕真，“欧巴是真嫌自己命大，出门什么也不拿。你不怕有人把人掳走吗？你难道是想去极乐世界跳《血汗泪》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年末考试，大家都懂，归期不定，随缘更！ 第45章 懵懂无知凡夫俗子 毛毯绕身一周在下巴处被拧成一股，左右交叉后将不断颤抖的金硕真紧紧包裹。 何晴从未见过有人能冻成这样，不断颤抖的躯体似乎要将五脏六腑抖成一滩烂泥。这一刻，她想，她再也无法将《卖火柴的小女孩》纯当一篇童话看待。 不懂事的时候只觉童话美好，现在看来，它们现实的令人害怕！ 她捧起比脸还大的搪瓷杯，塞进他冰凉的手心。怕他拿不住，又将搪瓷杯和他冰凉的手一并握在手里。 女人越大越感性，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不爱哭的，但掌心传递出的凉意，刺激的她不住地流泪，“你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要这样折磨自己啊！” 一百度的开水不断蒸腾，混着加湿器的水蒸气轻柔地落在金硕真又烫又痒的脸颊，他感受到一股久旱逢甘霖般的舒适，他似乎活了过来。 “我不去医院！”金硕真颤颤巍巍地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好好好，不去，不去！”盯着他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那上面躺着大片大片的红斑，何晴不忍心说一句重话。 安顿好人，拿上钱包，何晴跑去药店，她来的匆忙，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生怕金硕真身上留下伤痕，便拿着药盒反复向药师确认。最后买了一堆，什么樟脑软膏、辣椒软膏、维生素E软膏、多磺酸粘多糖乳膏、复方肝素霜买了一大堆，甚至还要一大包中药，有冬瓜皮、川椒、桂皮、红花等等。 怎么问，金硕真也不肯说自己在外面冻了多久，她回到工作室时，他已经坐在这尽一个小时，抹药时，何晴仍觉手里握着的手不像手，像是从冰箱里拿出的冻肉。 小心地推开他的衣袖，洁白的冻伤药膏一点一点地覆盖红彤彤的皮肤上。几种药物一层又一层的叠加，从下至上。没多久，何晴突然拿着瘪了一半的药膏站起身后退。 金硕真听出脚步声里的慌乱，疑惑不解，“怎么了？” 羞涩从指尖向上蔓延，何晴的指尖顺着眼神几次落在他的锁骨上空，却始终不敢下手去拉他的衣领，“你......你身上还有冻伤吗？” “不知道，感觉不出来！” “自己看着涂一涂吧，外卖到了！”何晴努力压抑着面部表情，脸却不争气的红了个通透，不敢多待，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工作室。 又一小时，热汤下肚，金硕真的气色好了不少，也有了精神，何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回去经纪人肯定骂你！” 金硕真突然冷哼一声，语气变得忿忿的，他说：“他们才没空管我！” “哦，也对！你们马上又是回归期，经纪人一定忙的头昏眼花，但是你们队长不管你？” -- 第83页 “放假了！” “......” 何晴等金硕真说事情，金硕真却陷入了沉思。两人一个背对着对方，一个低着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何晴轻叹一声，自己搬了个梯子搭在心里，她想：防弹那么大一个摊子，总会有些工作上的烦心事。 何晴故作轻松地问：“要我给你讲一些大叔笑话吗？不过......” 心烦意乱的金硕真一直低着头，不断感受到何晴的靠近，“不过什么？” “不过，我只能给你讲一些你讲给我的笑话。”没等金硕真说话，何晴又说：“算了，听音乐吧！” 想想金硕真的朋友圈，能令他丢盔弃甲的无非是家人、防弹亦或是公司安排，于是何晴点开播放器，房间内响起《Awake》悲伤而悠扬的歌声。 金硕真平躺在沙发上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大堆，无论防弹今后如何，他作为歌手、爱豆也就这样了，他不可能顶着天花板过一辈子。眼前闪过儿时宴会上母亲的沉默，金硕真发现自己真的做不了这个决定，可要是把防弹从他的躯壳上扒下来，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太痛，只想一想都难以忍受。 他本能地向局外人的何晴寻求帮助，“何晴xi，如果让你从头开始的话，会不会很难过？” “干嘛？”何晴惊讶于突然的尊称，转身却见金硕真神情低落，像一个绕进迷宫摸不着头脑的孩子，她想了想，认真地说：“如果沿途的风景足够美的话，我会不难过。” “什么风景算美呢？”金硕真又问 “不留恋过去，一切皆是美景！”何晴说完，思绪不由分说地开始发散。此刻的金硕真与以往她认识的金硕真和jin都不一样，像个是懵懂的、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就拜托你的兄弟们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一个人做不到七个人还做不到吗？” 说时迟那时快，何晴话音刚落就接到了一则电话，电话来的很突然，何晴忙着与金硕真搭话，没看来电提示，直接接通放在了耳边，“你好！” “你好，我是闵允其，请问金硕真在你那吗？” “嘶......”何晴一愣，开门见山的说法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只练习过如何应对媒体，却没考虑过怎么向金硕真的兄弟们解释。 “那就是在了，麻烦你把电话给他！” “噢噢，好的！” 金硕真的声音此刻就是零星的火苗，刚一接过电话，刚出声，就将电话那头的炸弹引子点燃，劈头盖脸的痛骂声滔滔不绝地自手机中钻出。 “阿西，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知道阿姨有多担心吗？手机也不拿，衣服也不穿，你多大了？你他妈不想干了就给老子滚远点，别他妈死在老子的团里！” “允其呐，对不起！” “阿西，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对不起你还会啥，你有点大哥的样吗？你知道忙内他们跑出去找了你多长时间了吗？” “允其呐，对不起！” “阿西，你还说对不起，我用得着你对不起嘛？你这个混蛋在哪呢？我去接你。说话啊，你冻哑巴了？” “允其呐，我插不上嘴！” “我堵着你嘴了？你插不上嘴就不说了，那我找不到时间，我就不写歌了行不行，阿西！你在哪呢？酒店还是在何晴工作室？” “允其啊，哥现在不想回去！” “......”闵允其坐在车里，烦躁地透过车窗去看舍克音乐制作公司的小楼，还不到夜里十点，舍克加班加点的人不少，他也不知道他那不省心的大哥躲在那扇窗里，闵允其用力闭了闭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欠你的，知道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何晴将缩在沙发上睡觉的金硕真唤醒。本来打算让他穿自己的羽绒服，但金硕真死活不肯，硬是披着一条羽绒被就钻进了车里。 一米八的大个子，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着实可笑了些。 “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金硕真又红了！ “何晴憋着笑，坐进驾驶座，问道：“不笑，不笑，送你去哪？” “BIG HIT吧，允其在。” “成。” 金硕真就怕公司楼下有粉丝蹲守，结果真让他给碰着了，脖子一横，将被子裹得更严实些，然后踩着拖鞋跳下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BIG HIT。 隔着街角，何晴看不到金硕真的光荣历史，但网络是发达的，何晴回到舍克不出三小时，ins上金硕真的视频就开始广为流传。 “太可爱了！” 而另一边，金硕真摸到闵玧其的工作室，啪啪一顿拍门，把里面呼呼大睡的闵允其给弄醒了。 “呀，还知道回来啊，我看你昨天就该裸奔，然后让阿米给你捅到推特，给全世界人悄悄防弹的大哥私下是个什么鬼样子！”闵允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人还没看清，先将人臭骂一顿。 他半夜开着车在首尔逛了一圈，分别把姨母、弟弟们接上车然后又分别送回家，差点没把他累死。回来后对着电脑，别说是修改音轨，头都差点磕在上面。 “我错了，我昨天心情不太好！”金硕真被堵在门口，二话不说直接讨饶。他可不想穿着这套装备被闵允其赶出去，BIG HIT的上班时间也快到了！ 闵允其躺回沙发，脚抵着金硕真的大腿，把他挤去沙发角落，不耐烦地说道：“我要睡觉了，你快给号兮打电话。” -- 第84页 “内！内！内！” 早上九点，郑号兮提着一个小型行李箱和一大堆吃的走向闵允其的工作室。门一开，迎面撞上金硕真，但事实上他根本没看清是谁，只见一满身药膏像是一个在白泥里滚过的流浪汉站在他面前，郑号兮大惊失色，惊呼着后退，还险些把手里的东西丢掉。 “呀，赶紧进来，大白天见鬼啊！”闵允其坐在电脑前，扭身冲门口喊道。 “厚比，嘘嘘嘘！快进来！”金硕真也知道自己没脸，没法见人，挤眉弄眼、手脚扑腾地站在门内示意郑号兮赶快进门。 进门后，郑号兮心有余悸地看着发出金硕真声音的白泥人，不可置信地说：“我的天呐，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成这样了？” 昨晚他干什么了？金硕真想了想，没吭声，他昨晚把自己20多年的面子都丢尽了，实在没好意思搭腔。 “他可太开心了！”闵允其冷哼一声，不客气地问：“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什么？”郑号兮摆饭的手一顿，皱头紧皱地盯着金硕真。金硕真被盯得后辈一凉，反驳道：“说什么呢，昨天我碰上一好心的朋友，收留了我一晚。” “哦，哥你太冲动了！”郑号兮转身继续摆弄早饭，解释这顿丰盛的特制早餐的来源，“允其哥说的卖粥的那家店我没找到，所以喊忙内回来煮稀饭，所以来的有些晚。” 接过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金硕真，闵允其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想：他哥到底是表演专业的，也没白多吃那么几年米饭，话说的真假参半，一点毛病也看出来。 眼看郑号兮眉头散开，闵允其玩心大起，忍不住戳穿他，“那你脸红啥？” 金硕真一甩胳膊，梗着脖子嚷，“阿尼，你第一天认识哥吗？哥哪一次说起女生不了脸红？” “内，内，内！”闵允其一耸肩，无所谓地说：“反正别闹的像泰哼和正国那俩小子一样就行。” “阿尼，我真没谈恋爱！” “内，内，内！”闵允其敷衍地说道。 金硕真想到昨天的来电，放弃与闵允其争辩，但又不想这么快搞的人尽皆知，更觉着不能放任郑号兮在这听闵允其瞎说，于是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郑号兮，强调道：“hope呀hope！我真没谈恋爱，你得相信哥！” “相信，相信，相信！”郑号兮强忍着笑，将行李箱推到金硕真怀里，“hyong，你先收拾收拾自己吧，刮胡刀可以去我工作室拿我的。” “呀！我是大哥啊，我说的你们得信呐！”两个弟弟主意都大，又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宝贝，金硕真只能反复上郑号兮保证相信自己，这次带上行李箱大步流星地往练习室去。 工作室的门重新关上，金硕真前脚走，郑号兮后脚就问，“允其哥？你真觉着硕真哥谈恋爱了？” “没谈也快了，你见过他麻烦别人？” “也是哦！”郑号兮本来只当兄弟们开玩笑，但被闵允其一说，他疑心大起，皱着眉犹豫地问：“那咱们......” “算了，团都快没了，哪有理由拦着他花前月下。” “不会的，对吧哥？”郑号兮神情瞬间低落，眼神不再清亮，迷茫促使他坐在板凳上，像七年前一样坐在闵玧其身后，等他做完音乐有空回答自己。 闵允其知道他在等自己回答，但他真的无法向他保证什么，就像曾经他无法对着决然离开公司的郑号兮说出挽留的话。他就是一普通的混蛋，一样看不到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关于郑号兮出道前离开公司的那段确有其事，但闵允其当时的做法是我编的！编的！编的！ 题外话： 每次一想郑号锡会搬着小板凳坐在闵玧其工作室等他下班，就会突然觉着我们的编舞大队长曾经也是个孩子！ 我现在时间比较细碎，我尽量每天都写，但不能保证每天会更，但一定不会弃坑！ 感谢在2021-12-21 21:28:07~2022-01-07 15:3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狡诈的斯内普 5瓶；小八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阴差阳错伯乐相马 疯了一夜，任性了一夜，金硕真回家郑重地向父母兄长道歉，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完一顿饭，金硕真就又要回防弹宿舍。 金爸爸拦下儿子，见机将兵役申请书再次递给儿子，“什么时候撑不住了，就拿着回来！” “内！”这次没有拒绝，也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情，金硕真默默将申请书收进包里，在家人的目送下渐行渐远。 回到宿舍时，防弹最勤劳的小蜜蜂——郑号兮已经将金硕真的屋子基本收拾妥当！ 金硕真忙夺过郑号兮手中的被单，将人推至客厅坐下，又从冰箱里掏出郑号兮最喜欢喝的饮料，亲自送到他手上，“剩下的我自己来吧，你赶紧歇会儿！” “内！” 在宿舍待了两天，金硕真即不想出门见朋友，也不想朋友来找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的他整天呆在宿舍打游戏，游戏机的游戏被他打通关了三遍，一直到何晴喊他去听新歌，金硕真才出门。 “哥你穿厚点！” “内！” 等金硕真进门，何晴三点两点放出一段旋律，“今天刚写完，怎么样？”说完扬着脸去看金硕真，等待男朋友的夸奖， -- 第85页 “挺好听的。” 在一起后，何晴才发现金硕真时真不擅长夸人，她也不指望自己能被夸上天，于是转念问道：“你有打算做Mixtape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前两天他走后，她一直在听他的solo曲，琢磨了一番而且颇有成效。 金硕真眼神闪烁，不自信地说：“算了吧，只做《Awake》都险些崩溃，更别说一张专辑。” 听出他的纠结，何晴立即化身狗皮膏药，咬住他不放，劝道：“专辑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如果有想法，可以慢慢做。” “算了吧，我不行的。” “怕什么，你的音色、情绪那么完美，干嘛非得藏着掖着？” “我没藏着，就是......” “试试吗？你可以来我这写歌，你队友不会知道的，等有好结果再和他们说，让他们大吃一惊！” “我觉着我不太行！” “行的，行的，你试试嘛！”为了说服金硕真，何晴连撒娇都使上了，她又一次因为金硕真发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可怜巴巴地说，“给个机会合作呗，硕真欧巴！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的声音！” “我，我，我，行吧！”直白的夸奖使金硕真耳朵瞬间爆红，说话又变得磕磕巴巴。 “Yes！”金硕真手脚慌乱的模样化成一摊蜂蜜水，黏黏糊糊地流进何晴的心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晴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钢笔以及一本活页笔记本。 “我看你的手稿散在桌面上，想着你应该不喜欢写字的时候被束缚着，就挑了一款活页本。”金硕真适时出声解释，“写东西时将纸拆下来，写完再放回去，不容易掉而且容易保存。” “我特别喜欢！”何晴将礼物放在文件收纳箱里，与她分门别类放置的音乐手稿摆在一起， 起了出Mixtape的心思，金硕真再也坐不到板凳上，偏何晴又临时接到写歌的外务，金硕真稍坐了一会儿就撤了。跨过半个首尔市回到防弹宿舍，一进门被金泰哼抱了个满怀，吓得他差点带着弟弟一起摔翻在地。 “泰哼？什么时候回来的？”金硕真诧异地问。 “晚上！”金泰哼挂在哥哥的后背上，委委屈屈地说着话。 “怎么了？”金硕真艰难地拖着弟弟往屋里走，却在客厅发现一向早睡早起的郑号兮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旁边竟然还坐着不到天亮绝不回家的闵允其，奇怪地说：“稀了奇了，怎么都回来了？” “哥，这是你的吗？”闵允其面色沉重地将一张纸递给走近的金硕真。 “内，是我的。”金硕真接过，刚想装进口袋，那张纸就被身后的金泰哼夺去。 金泰哼双手背在身后，生怕被金硕真再次夺回。金硕真刚一抬脚，他嘴一撇，哀嚎出声，“哥你不能不要我们，我舍不得你！” “怎么了哭了，”金硕真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慰。 “哥，”郑号兮犹犹豫豫地问：“你真的要去服兵役？” “不是，听我......” 近期大家都在为防弹的未来担忧，情绪是好是坏，除了金硕真大家伙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发泄口，猛然看到金硕真填好的兵役申请书，几个人像是遭受了天打雷劈似的，连一向淡定的闵允其也忍不住质问，“哥你真的想解散单飞？” “不是，我......” 情绪敏感的金泰哼根本听不得“解散”两字，每每入耳必然会起巨大的反应。单单他待在家里的两三天，已经因为防弹的解散问题与父母发生了数次争吵，没想到回到宿舍，不仅没有得到哥哥们的安慰，反而看到了金硕珍的兵役申请书。 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金泰哼眼前一黑，他的小世界险些崩塌。在他心里，一直与他们打闹嬉戏的大哥是最爱防弹的人，最不可能放弃防弹的人。如果大哥都选择离开，防弹真的会在这个世界死去，V也会死去！ “呜呜呜，哥，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听你和南俊哥的话，你不要走！”金泰哼哭诉道。 “阿尼！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金硕真意识到问题所在，将小哭包金泰哼抱在怀里，哭笑不得地提高音量解释，“你们误会哥了，哥不去服兵役，真的不去！” 金泰哼打了一个哭嗝，抬头说道：“不信！” “真不去。” “那哥，你的申请书放我那，你不许拿走！”金泰哼被在身后的手更加用力地捏紧申请书。 “内！”搂着泰哼坐到沙发另一侧，金硕真态度虔诚地向防弹的三位成员们道歉，“吓到你们了，米啊内！” 第二天，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看到郑号兮消息的成员们后知后觉地赶回宿舍。每个人进门后，默契地第一时间推开金硕真的房门，确认他房间的东西是否还在。 阴差阳错之际，防弹为期两星期的假期提前结束！ 何晴等学生上门，等来等去却等到金硕真说防弹准备回归的消息。人再次被大黑截胡，何晴见不到，只能唉声叹气地待在舍克。放下心里的小期待，调整好心态，全身心投入工作。 这是她第一次与猕猴桃合作，丝毫不敢托大，歌曲修修改改总是不大满意。因此，明知张艺兴忙，她还是选择私下与张艺兴联系。 毕竟老话说的好，“家有门道，事成三分。” -- 第86页 张艺兴一直待在《黄金瞳》的片场，平均每天出勤14个小时。累是真累，但他却不能喊累、不能抱怨，道具组更换布景的间隙，张艺兴累到一眼剧本也看不下去。 “喂，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正巧何晴来了电话，张艺兴光明正大的躲开经纪人接电话。 “我向你打听个事，猕猴桃向我邀歌，是张PD推荐的吧！” “是，张PD顺嘴提了一下你的名字。” “谢谢啊！” “你不会就用一句谢谢打发我吧？” “不会不会，下次回去一定请你吃饭。对了，有空给我说说你们那节目的音乐总监的喜好吗？” “没问题，等会儿我让助理把资料发到你邮箱上。” “谢了！张PD大气！” 连续叨扰张艺兴三天，何晴终于敲定了词曲。但她有了新的烦恼，她知道不能一直依赖老师，但她这是第一次与国内的娱乐公司合作，每走一步都必须谨慎。 在去找老师前，何晴向李向珊打听起张艺兴参加的这个节目。 国内选秀层出不穷，这么些年的素材积攒下来，形式多如过江之鲤，因此它在国内各大经纪人那并不如韩国那般吃香。李向珊一时答不上来，何晴也没有为难人，等她收集资料。 “我打听过了，这个节目虽说有张艺兴坐阵，但导师席除了李荣皓和欧阳埥外都不是履历丰富的艺人，所以业内对这个节目基本处于观望状态。”李向珊汇报。 “前几期的收视怎么样？”何晴问。 “前两期收视不错，开播一小时，播放量突破一亿，相关话题和热搜也没断过。” “这还不行？”何晴疑惑。 李向珊知道何晴不了解内娱行情，解释道：“选秀半路夭折的不计其数，开播成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导师们自带的流量，节目本身能不能留住粉丝，目前还不好说。” 收拾好桌面上的手稿，小心地夹进金硕真送的本子里，何晴这才又开口问：“那......你觉着这个节目怎么样？” 李向珊不是第一天与何晴合作，多少知道些她的脾气，她能问出这句话，说明她对于这个节目的情况也非全然不知，斟酌地开口，“我个人不建议合作，飞行导师席的意义不大。” “我又不去当导师，无论哪行哪业老师都是个操心的活。” 何晴答的很爽快，听着也不像是反话，李向珊一时摸不着头脑，“那你的意思是？” “张艺兴给我介绍了个活，他那节目的导演邀请我给他们写首歌，我答应了。” “那我去准备合同？” “嗯！” 歌写的差不多了，让老师看过后没什么大问题她就回复节目组。届时，如果人家用，相关手续得有人替她跑。毕竟她人在韩国，Fet公司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超级金枪鱼》发布会上不是说要做Mixtape，我真超级期待，希望这一天早点来到！ 第47章 洋洋得意无中生有 3月对于北京廊坊摄影基地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因为18年中国的现象级综艺节目即将诞生在他们的摄影棚。 随着猕猴桃与何晴合同的正式签订，《偶练》——一个备受瞩目的综艺节目即将迎来第三次公演任务的发布。 很多消息不用闭关练习的参赛选手们刻意去打听，大家每日串门互相分享手里的一线消息，多半消息都能被他们捕获。这次也不例外，谭舒文前脚刚回寝室，不大一会儿多半寝室都知道他谭舒文说自己三公稳赢。 一开始有人相信、有人存疑、有人不屑一顾，但大多数在知道他见过经纪人后选择了相信，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想办法分入谭舒文所在的组。 反倒是大厂知名记者范丞丞同学因为来到节目组后压力一天比一天大，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导致他们队长朱正廷亲自去绑他上称，导致他脱离了舆论前言。 那天，当电子秤上亮红的数字停在70左右时，范丞丞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果不其然，上完称的第二天就被朱正廷拉去练习室陪他和练习疯子蔡徐坤一起折腾。 每天额外加练三小时，练满才能回寝室。他的海绵被压在五指山下，一点多余的水分也挤不出，他的小道消息库也因此被迫暂停更新。 不过，比大家晚知道一会儿也不是没有好处，范丞丞扛着跟宿管斗智斗勇保下来的零食往关系比较好的寝室一转，整个事件的发展顺序被他拼了七七八八。 消息在他脑子里一转，立马联想起朱正廷嘴里心地很好的前辈以及宿舍贴的海报，兴致冲冲地跑去1号宿舍找人。一推门就忍不住大喊，“朱正廷，朱正廷，你女神要给咱们节目组写歌了，你要不要选？” 乐华宿舍有知名侦察兵范丞丞、黄明昊，蔡徐坤他们宿舍也有周锐，消息知道的并不比乐华男团晚。是以，当朱正廷激动地想起身而屁股还没离开椅子时，就听蔡徐坤在一旁泼他凉水，“选不了，风格保准不合适。” “你怎么知道？”朱正廷疑惑，他不记得蔡徐坤跟何晴前辈有过交际。 蔡徐坤仰脸看向朱正廷，傲娇地说：“我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行吧，反正也轮不到咱们选，全看公司怎么安排了！”朱正廷失望冲范丞丞摆摆手，重新躺倒在蔡徐坤软和的床上。 -- 第87页 周锐闻言，从上铺探出头，酸溜溜地说道：“羡慕，人家有前辈给写歌，下一轮他肯定稳了。” “不一定，我听说是张PD推荐的人，跟他可没关系。”范丞丞想起谭舒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难得见丞丞特别讨厌一个人，他怎么着你了？”周锐一听，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噔噔噔从上铺下来，又开始逗小孩。 “那人可记仇了，心眼贼小。”范丞丞想起前两天看到谭舒文故意在练习室把维他命水打翻在赢了他的另一组小组组长身上的事，就恶心的直反胃。 “还有这种事？” 同一时间，大厂男孩们议论的话题，同样也成为关注节目的网友们的热点话题。虽然大家知道选秀的本质仍是资本的博弈，但心里都不愿意承认，三公歌曲30秒试听一经发布，有气没处撒的各家后援会不约而同地开始就歌曲开后门的事件进行攻击。 这件事虽然最后都没有官方出来解释，但公演舞台播出后，看到谭舒文败的一败涂地，大家心里痛快了许多，那些咄咄逼人的言论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有微博吃瓜网友问何晴现在是什么想法，何晴想，她如果是个暴脾气，如果不担心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她现在估计在微博上已经骂到了谭舒文的八辈祖宗。 他对自己的风格没有充分拿捏，选了不合适的歌，自己惨败就算了，还连累了她和她小儿子的声誉。 “还给他写歌，他一个意见篓子有那么大脸吗？我写歌也很贵的好不好，网友们造谣也不知道提前打听打听行情。”何晴气呼呼地向金硕真抱怨。 “别想了，《直升机》的成绩不错，应该高兴地去庆祝，而不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生气。” “就你会说话，要是你们防弹的歌被碰瓷，你也能这么大度？” “额......你这么想，有人碰瓷说明红啊，不红谁碰瓷你呀！” “切！”何晴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讨论，没有什么意义，“还去哥哥那吃？” “嗯，他那环境好，离你们公司也近，不耽误你练习时间。” 虽说没人再提那件事，可一直到她的小儿子《直升机》随着节目的播出于18年3月下旬在流媒上的成绩猛涨一大截，何晴这才算彻底放下。 刚放下手机，还没来得及闭眼睡觉，就被郑经纪叫到了公司。就在金硕真为了防弹少年团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拼命奔跑时，何晴也随WekiMeki携第二张迷你专辑《LUCKY》正式回归。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本次回归WekiMeki仍未拿到一位，但专辑销量首次突破了30万张。 手下女团有了好成绩，一路为她们亮绿灯，送她们去打歌的新代表在公司会议上说话更加有底气，Fet公司的混乱局面也随之结束。 公司演艺部走了一半前辈，公司的地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动摇，听说近期还有股东要撤资。何晴站在一间20多坪的屋子里直摇头，要她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哪赚钱不是赚。 何晴感受完房间宽敞的气息，兴高采烈地从公司会议室走出，迫不及待地叨扰金硕真。 他们公司新代表重新整理了公司部门，只手遮天的演艺部被划走整整两层空间，全数给了爱豆部门。 “太棒了，分给我的工作室比我现在的大了两倍！” “那你要自己装修吗？允其他们都是自己装修的工作室。” “我想试试来着，但是我不太懂！” “我帮你问问允其，这些他都懂，他可是我们的百科全书！” “会不会太麻烦他了？你们最近行程挺忙的吧？” “都自己人，不麻烦。正好他最近状态不好，我一直想不到理由把他从工作室弄出来休息，你的工作室来的真是时候，帮了我大忙了！” “那好吧，有空我请他和奶茶，晴空新款芋泥牛乳特别好喝。” “点美式咖啡吧，允其他不喜欢甜的，而且特别不喜欢芋头！” “哦，记下了！” 闵允其虽然不喜外交，但是他并不是一只孤狼。是以，金硕真一来请，他的屁股立马从电脑椅上抬起，没有一丝留恋。 干脆利落的动作反倒让来请人的金硕真稀罕的不能行，当下围着闵允其转了好几圈圈，嘴里还嚷道：“诶呀，稀了奇了，你今天怎么听话？” “话真多，嫂子等急了！还走不走？”闵允其左眼嫌弃地挤在一起，伸手扒拉开在身边转圈圈的大哥，大步流星地出门。 他并不想告诉金硕真自己因为给他打掩护，想起了一些往事，顺便把前段时间做好的音乐整首都推翻重写了，歌写完了，心情却变差了。 “走走走！” 见到闵允其时是下午4点，在他的帮助下何晴迅速理清了装修想法。合上闵允其带来的装修图册发现已经是晚上九点，于是她提议请两人吃饭，闵允其却说他已经约好了家具城的老板。 路上，何晴捕捉痕迹地捏了捏脖子，她下午虽然也没少说话，但大部分是在附和闵允其。不得不承认，闵允其不愧是防弹的百科全书，无论是流行风格、家具款式背后的历史，他说起来都头头是道。 什么叫一个人顶了一整个装修公司，闵允其就是典范！ 整整半个月，尽管BTS和整个BIG HIT为了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而折腾的身心俱疲，金硕真和闵玧其仍抽时间轮流陪着何晴收拾新的工作室。 -- 第88页 闵允其每每前来，何晴总会在最后千恩万谢地将人送走。她总以为自己占了便宜，金硕真却总是说该让闵允其反过来感谢她，说她趁机以一个新人制作人的身份向闵允其请教时无形中也给了闵允其坚定信仰的力量。 2018年5月18日，BTS携第三张正规专辑《LOVE YOURSELF 轉‘Tear’》强势回归，包括他在内的防弹所有成员一边含泪享受全世界阿米带给他们的荣耀，一边收拾支离破碎的自己。 在回归之前，闵允其想：最坏不过是防弹少年团带着SUGA死在18年的年初。谁到没料到回归后的第一枪打在了“闵允其与SUGA”的身上，闵允其更是没料到这股娱乐圈的邪风有一天会吹在他身上。 6月7日上午10点，一家小有名气的娱乐记者在推特上发布了一则韩国爱豆恋爱实锤的预告。网友们并没有很在意，消息只小范围地播散开来。 下午，一位在韩国留学的中国阿米排队进场时看到了所谓的实锤，一张张照片、一则则视频可谓是触目惊心。资深一些的阿米都知道SUGA除了外务合作基本很少出门，但从这个记者发出来的照片轨迹看，他与照片里那位女生的足迹竟然遍布了首尔。 她心里一团乱麻，但她没有声张，而是不断翻看手机。 2月，闵允其第一次被拍到在舍克音乐公司楼下。4月，闵玧其与何晴在街道上被拍了足足7次。5月，在防弹回归前夕，何晴在深夜着一身居家常服，腿脚别扭地前往便利店而次日凌晨5点，闵玧其一脸疲惫地出门。 但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过分的是就在这位阿米收起手机准备等待签售会开始时，营销号再次放出一则视频，视频何晴牵着一名五六岁大小的孩子蹲在一家街头，看嘴型问的应该是：“闵安安，不能半途而废哦！” 在正式签售环节，闵允其留意许久的一位粉丝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他刚想问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整场签售都绷着一张脸看手机，结果反而被她的话惊到了。 “ 闵允其！” 很少会有粉丝直呼他大名，更不要说一脸严肃地，带着质问的口气说出了他的大名，闵允其收起了微笑，微微皱眉，回答道：“我在！” “你有儿子？” 震惊一下子冲开了心底的不爽，闵允其顿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睛瞪的像两颗苹果一般又红又大，他不可置信的问：“莫？我哪来的儿子？” “那你和Weki Meki的何晴xi是什么关系？有人拍到你们私下的照片，还发到了网络上。” “我们只是朋友，你告诉我造谣的是谁，等会儿我找公司法务去处理。” “内！”听闵允其说会找公司法务，这位阿米露出了正常签售会第一个笑容，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欧巴！” “米啊内！”闵允其拍了拍这位粉丝的小脑袋，示意她朝下一位成员移动。 作者有话要说： 注： 解释一下上次一位提出的关于女主的艺名问题。她只有两个，一个是制作人出道用的“ponti”，有桥体和菩提的意思；另一个是女团出道用的“Hutchi”。如果出现了第三个，不用怀疑，就是我打错了！感谢在2022-01-07 16:46:14~2022-01-08 20:1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八 5瓶；言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忙忙碌碌姐弟情深 要说当红男团成员的绯闻，怎么说也得闹的血雨腥风，闵允其这次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全靠老天青睐，消息还未大范围传播就得到了阿米的反馈。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普罗大众又有几人能算得上智者。闵允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跟那些莫须有的黑子或黑料纠缠，要求公司法务及时出手，将散播谣言者及时扼杀。 话说回来，看到这些消息的阿米们真的不在意吗？其实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毕竟有人相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证据就是哪怕澄清贴发了一月有余，何晴的社交媒体账号还能不时收到一两封阴谋论的私信。 事情坏就坏在她虽然没有和闵玧其谈恋爱，但确实抢了阿米们的金硕真，对于绯闻澄清方面难免畏手畏脚。 好在处于风暴中心的防弹少年团与何晴都开始疯狂工作，见面的机会少了，被人找小辫子的机会也相应减少。 7月《扶摇》及《沙海》相继播出，何晴借着绯闻扩大了在内陆的知名度，又能借着两部剧维持曝光，公司接受了李向珊的建议，放何晴回中国配合《沙海》的宣传。 所以何晴下个季度基本都要在中国，金硕真在她走之前托朋友查到了些事，整理好后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何晴打开文件夹一看，是关于意见篓子谭舒文的资料。 “这是？” “看看吧，你和闵允其的事就是他搞的。”金硕真余光扫见何晴手里的文件，气就不太顺畅。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哥们传绯闻，这种事扯蛋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比他和他女朋友被爆更令人难受。 “人不大吧，手倒是不短，还能伸到韩国来！”何晴看了看资料，好不犹豫地拨通了李向珊的电话，“喂，李姐，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什么？” “与我的合作你有没有百分百投入自己？” -- 第89页 “这你也知道，我......?” “我的经纪约马上就转去晋城娱乐，我是想签你做经纪人，你意下如何？” “晋城娱乐？”李向珊犹豫了，晋城娱乐这两年风头正盛，如果她能......思及此，李向珊再开口时殷切了不少，“你老东家同意？” “我们公司现在和晋城娱乐是一家人，而且《扶摇》播出后，我名气的涨幅你也清楚，公司对我还是蛮重视的。” 没有公司的帮助有多难，李向珊比谁都清楚，晋城娱乐的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进了晋城娱乐，有了金字招牌，她就再也不用每年在艺术学院门口签新人了。 “放心吧，等你过来，我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帮你把关。”李向珊说。 “好，那咱们一起加油吧！” “嗬，霸气！”金硕真右手松开方向盘，快速冲她伸出个大拇指，“毛头小子一个，不好好提升自己，竟在背后捅人刀子，希望回家待业能让他长些记性。” “未必，都说祸害遗千年，我看他是个当祸害的料。” 金硕真不放心地叮嘱道：“小人难防，你回国小心点。” 何晴冷哼一声，像一个矜贵傲娇的公主，用最不屑的口吻说：“输不起的人能成不了气候。” “好，不说他了，”金硕真嘴角一晚，变成一张哭脸，哼哼唧唧地说：“你今天一走，咱俩又好长时间见不到了。” “那怎么办？”收拾完小人，何晴心情好，乐意陪他演戏，“要不你带我走吧 ，走到哪里都行。” 金硕真也不完全是演戏，上半年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猛的一分别他真不大习惯。别人好歹能和女朋友对个行程，十天半个月还能见上两三面，他俩可好，一个在中国，一个在美国，隔了大半个地球，想见也没处见。 何晴的话给了他灵感，他忽然变得特别兴奋，说：“诶，这是个好主意，你来看我演唱会吧！” “不了吧，但凡被人认出了，就跟官宣没差了！” “去吧去吧，不会的，演唱会那么黑，带个帽子没人认得出来。” “惟力尽人事，不敢存丝毫侥幸之心。你知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知道啊，但这不是侥幸心理，倒时候你跟我妈他们坐一起，阿米们不会乱来的。” “嘶！阿姨也在，那我才不去呢，我一点准备都没。” “现在准备啊，等你有时间，肯定都十月份多了。” “再说再说！” 接戏的时候就知道《沙海》是个大IP，果不其然剧一经播出，何晴是三天两头上热搜。特别是梁湾的凤凰纹身一漏，微博下整天有一群粉丝在嗷嗷叫。 粉丝们天天对暗号，动不动就转小破站，看她们那股子激动劲就知道看的东西肯定不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范围内。何晴顺着网线一摸，果然又是小破站上的魅惑剪辑。 这星期，何晴不看李向珊的数据分析报告都能知道自己又火了一波。借着热度何晴有了发新歌的想法，在宣传的空白期，何晴前后跑了好几趟舍克和Fet。 这一忙就到了9月底，10月份行程表一出，金硕真见缝插针地劝何晴来看他巡演，何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终于在10月1日想起自己还欠着弟弟一份中考奖励。 于是，她拒绝了跟金硕真父母同坐一包间的主意，表示要带弟弟一起去看。金硕真一听立刻心花怒放，何晴愿意带小舅子要来看他演唱会，不就等于愿意把他介绍给她家人，这次是弟弟，下次不就该是父母了。 金硕真从酒店床上爬起来，给自己订下“态度必须积极，服务必须周到”的十二字方针，从机场到演唱会包厢，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夜全给她安排妥当了。 何晴无奈，她想低调地去，不想这么大张旗鼓，但金硕真钱也花了，话也放出去了，何晴只好带着弟弟坐上了前往芝加哥的航班。 “姐，刚起床就不用拍了吧！”何雨一手挡脸，一手紧握卫生间的门把手，阻止她姐将镜头塞进来。 “你看哪家旅行综艺不拍起床的，快点放我进去。”何晴不买账，在门外喊道。 “我又不是你那行的，再说我本来也没说要拍vlog啊，是你擅作主张的。”何晴喊，何雨也喊，声音比何晴还大，喊得整个酒店走廊都能听见。 “行吧，行吧！”何晴晃晃相机，放过了害羞的男孩。 空旷的芝加哥场馆渐渐被阿米们占据，热烈而盛大的气氛不仅令何雨震撼，更令何晴向往。抬头仰望，头上星空辽阔，这一刻何晴终于明白什么叫“天圆地方”。 比起开过演唱会的姐姐，何雨的见识相对要少的多，他长这么是第一次看演唱会。激动地在包间里左看又看、左摸右触，“姐，咱们坐的太远了吧，你看舞台跟我手一样大，这能看见啥！” “看大屏幕呗！” “哦！”何雨似信非信地从看台下来，接过姐姐手里的相机，晃到餐桌，瞬间两只小眼睛仿佛被钉在上面，“哇，包厢饭菜都这么丰盛吗？姐，我能吃吗？饿死了！” “能吃，知道你还在长身体，硕真特地订给你的。” 何雨举着刀叉，像模像样地冲舞台鞠了个躬，嘴里喊着：“硕真姐夫，我爱死你了！” 闻言，何晴猛的一转身，气汹汹地瞪着顽皮的弟弟，没好气地说，“要死啊，你再大点声！” -- 第90页 何雨根本不怕他姐，晃着刀叉，调侃道：“这又没别人，某人别对号入座啊！” “你！”何晴指着嬉皮笑脸的弟弟，眼珠一转，想起了一招制胜法宝，胜券在握地说：“就你厉害，下月生活费减半！” “别呀姐，姐我错了，牛排给你吃，可好吃了！”何雨一听生活费立马认怂，端着盘子谄媚地挤进何晴坐的沙发，努力求饶，“姐~我下月约好带人去吃海底捞的，你把钱扣了，我临阵变卦多没面子啊。” “呦，伙食不错啊，还去吃海底捞？你同学过生日呢？” “不是，是我一女同学被选入舞蹈队代表学校参加全国中学生舞蹈大赛了，我去给人庆祝。” “行了行了，少撒狗粮。”何晴就着何雨的餐叉咬了一块牛排，口齿不清地教育他，“隔墙有耳，嘴巴严实点。” “嗨！嗨！”何雨点点头，嘴跑的比火车头还快，张嘴又是一句，“谈个恋爱遮遮掩掩的，没劲！” “嘿，我失业对你有半点好处吗？海底捞不想去了？” “想去想去，我不说了，不说了，您忙您的！”何雨见姐姐站了起来，扔下刀叉，一手捂住嘴，一手在朝着姐姐的方向上下挥动，示意她稍安勿躁，赶紧坐下。 知道弟弟小，很多事情没经历过，看问题的角度有限，她倒也不生气。不过，她家的小朋友身份特殊，想不明白就算了，但教给他的必须得照做。 起身去确认包间房门，重新坐下后，何晴又继续跟金硕真煲电话，“欧巴，你下次别给他点那么多好吃的，嘴皮子养的好了，嘴上更没个把门的了。” 金硕真没接话，他正抱着手机，笑的前仰后翻。跟弟弟一样幼稚的何晴很稀奇、很罕见，“别跟小孩子计较了，你要来后台玩吗？” “我才不去添乱，”何晴的脑袋像一个拨浪鼓似的，使劲左右摇晃，她还不大乐意地说：“何雨这孩子，从小大家都喜欢他，你看你，才见他一面就开始向着他说话！” \我的错，那我让人把他的意面给撤了。\ “还是别了，他眼馋这道菜好久了。” “行行行，不说了，我得准备登场了。” 从化妆开始就在留意金硕真的朴致旻，瞅准机会迅速趴到金硕真肩膀上，对着他手心里的手机喊：“努那，我们带了礼物，一定要等我们散场，我们去找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何晴来看演唱会的决定下的匆忙，根本没顾上思考金硕真那一帮家人似的兄弟。慌乱间，她不小心把电话挂断了，虽然有些失礼，但确实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何雨的声音突然从后背响起，“姐，你不能怂啊！” “要死啊你！”何晴骂道。 那人喊的声音不小，他听的一清二楚，绕到何晴面前，调侃道：“你可是个rapper!” “去死，一来来一屋子人，全是金硕真的弟弟，搁你你不怂？” 作者有话要说： 演唱会的时间也是我编的，剧情需要就挪了一挪。 嘘！沙海日山传永远的痛！ 第49章 没脸没皮鬼哭狼嚎 喧闹落幕，阿米们渐渐离去，何家兄妹按约定留在包间。约莫过了半小时，门外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后，突然变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人未到，声先至。 还未适应喧哗后的寂静，何晴不觉他们吵闹，反而清晰地感受到防弹少年团的朝气蓬勃，他们聚在一起时欢腾的不像一个出道五年的前辈团。 “努那晚上好！” “努那晚上好！” “努那晚上好！” 一开门就是整齐的问好声，何晴刚准备回礼，就听田正国大喊了一声，“亲故晚上好！” 门口的几位哥哥整齐划一地扭头，纷纷看向跟在他们身后还未进门的忙内。何晴也跟着看了过去，视线下意识去寻找金硕真的位置。 一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个个血气方刚又一个赛一个的调皮，金硕真拦不住，被越走越快的成员们落在身后。刚走到就听见忙内特别大声地喊了一声嫂子，他的巴掌直接糊在了忙内头上，没好气地说：“叫什么亲故，这是你嫂子！” 金南浚见状干脆喊了口号，“2！3！” “嫂子好！” 被十四双眼睛注视，何晴手心冒汗，有些局促地说：“你们好，你们好！叫我何晴就好，快进来吧！” 何晴一张口，防弹的成员们一接，他们立刻自顾自说起了相声，场面根本不会安静下来。眼前的场景渐渐与金硕真嘴里的吐槽重合，何晴想，果然有防弹在的地方就是快乐的老家！ 金硕真作为今晚的另一个主角，正跟忙内line们热火朝天地斗嘴，剩下几位成员虽然替何家兄妹尴尬，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们出来的太早，早忘了如何与亲戚相处。 闵允其大力咳嗽一声，打闹的几人瞬间歇菜。金南浚适时拉着金硕真站出来，“硕真哥，互相介绍一下吧！” “内！” 说是给何晴介绍，不如说是给何雨介绍。一个圈子里的人，打歌、年末也经常撞在一起，算是匆匆打过几次照面。 亲友见面，第一次出人意料的圆满。贴地气的防弹成员碰上自恋的何雨，场面一度和谐到让何晴以为她家何雨早就和防弹成员暗通款曲。 -- 第91页 “正国哥，听说你《合戈》玩的特别好，有空咱们一起玩，我也超厉害。” “南浚哥，我写了一点东西打算送给女孩子，你能帮我看看吗？” “号兮哥，我打算买这双鞋......” 何晴坐在金硕真身边，见他越来越没有分寸，忍不住出声教育，“何雨，适可而止啊，人家还要工作呢！” “哦，谢谢哥哥们，哥哥们再见！” 何晴说的没错，他们的确还有很多事要忙。演唱会虽然结束了，但后续的工作还要开展。何晴也带弟弟回了酒店，临睡前还特意着重表扬了他，“你这能说会道的小嘴，不去当主持人可惜了。” “别，祖国会因为你的想法丢失掉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何雨认真地说。 这是第一次何晴知道弟弟的理想，为他高兴的同时，也非常好奇这个理想因何而起。但每次询问，何雨都会拿其他事情搪塞，久而久之何晴也不再过问，只教导他不要半途而废。 冬去又春来，5个月过去，何晴偶然在一次晚会上认识了景田，经她介绍，何晴在寒假期间将何雨送去跟一位老兵做入伍前的训练。 “天天为你弟弟操心，也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李向珊端一杯咖啡递给何晴，将几份剧本放在她面前，又抽出她手里的平板一看，果然是她家那位晒成煤球的弟弟。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家人隐私，何晴巴不得广发朋友圈炫耀，是以李向珊拿她平板时她并没有反抗。何晴小酌一口咖啡，问道：“《司藤》的剧本递没？” “有，是个女二的本，我不......”李向珊上手去翻，翻了两下突然顿住，直起腰问：“你是怎么知道有的？” “我弟那事景田不是帮忙介绍了一老兵嘛，还个人情。” “还人情？怎么还？免费出演？” “就走正常合同。” 按理说景田的资源要什么样的女二能没有，没道理非得请何晴去眼，李向珊不解地问：“你去演女二能给人家带去什么好处？” “没好处，就硬还呗，她说想跟我搭一次戏。再说这角色挺有挑战性的，就算不还人情，能结个善果也不吃亏。而且我哪有时间接女一的角儿，五月Weki Meki的正规一专发售，演唱会再一开，你把我劈成八瓣我也忙不过来。” “我说不过你，就这吧，我去跟选角导演联系。”李向珊原封不动地将剧本搬离休息室，回办公室的路上后知后觉地嘀咕，“我就说《司藤》选角明明上个月结束了，为什么投资方还递剧本，原来是早就串通好了！” 时隔一年出演电视剧，何晴非常重视，硬是挤出半月的时间去学习如何诠释疯婆娘白英一角。 上海虹桥机场，程远在前，何晴在后，步履轻快地走出机场。因为是临时决定的私人行程，所以没有乌泱泱一片的粉丝接机。 “何小姐，我家老板不太方便，特意让我来接您，出来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恭恭敬敬地将前辈您给迎回去。” 从见到朱正廷助理到走进停车场，助理不停地再吹何晴的彩虹屁。吹的太猛，猛到程远听不下去，落了两人四五步远。何晴作为当事人也没好到哪去，她的脸几乎要熟了。 见他还想说，何晴忙出声制止，“行啦行啦，说的我跟后宫娘娘似的。你们老板最近咋样？现在满大街可都是他的广告。” “挺忙也挺享受，就是出行不大方便。您不知道，我们老板挺爱逛街的，这大半年没逛，快憋死他了。” “哈哈！” 等在车里的朱正廷等人走进，一把拉开车门，迎面对上助理那张大饼脸，见他笑成了猪脸就知道他又在往外抖他的黑历史，笑骂道：“你又在背后编排我！” “我错了，老板别生气。” “滚滚滚！” 当年练习生时不过见过几面，说过寥寥数语，朱正廷却能记这么长时间，前辈长、前辈短的围着何晴，何晴感动于他的真诚，与他说话时比在大多数人面前都要真实。 不熟悉的两个人在不熟悉两个人的程远眼中，像是老友重逢般亲切。 车停在上戏门口，朱正廷说他今天全程陪何晴见老师。 这是她来上戏的目的，白英爱戏如痴，剧中有白英唱戏的片段，何晴不想假手于人，于是拜托李向珊替她找个老师学一学，不需要唱的多好，但是得会唱。 但这年头好老师不好找，愿意教她十天半个月的老师更不好找。朱正廷不知从哪听说她在找老师，说他上戏的校友的老师正在办艺考特训班，可以帮她介绍。于是，何晴便受朱正廷的邀请，来到了上戏。 两人路过上戏的学生食堂，朱正廷本来介绍校园时，突然从玻璃窗看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等走到广场，四周没有遮挡物时朱正廷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身后的人问：“前辈，你后辈似乎有话要跟你说？” 顺着朱正廷地视线回望，居然又看见意见篓子谭舒文，“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何晴的语气毫无波澜，在她这里，谭舒文与其他任何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没有差别。 “我听说前辈和他有些嫌隙，前辈小心些，我们都觉着这人忒小心眼。”大厂兄弟千千万，朱正廷不仅听说谭舒文去年淘汰后在寝室破口大骂，还知道他一晚上给经纪人打了七八个电话，每次都哭唧唧的。 -- 第92页 何晴欲走，谁知谭舒文没脸没皮地主动凑上前打招呼，“何晴，别来无恙啊！”见何晴不打算理他，又上前一步，满带遗憾地说：“你跟韩国那闵允其挺配的，我连份子钱都准备好了，可惜了！” 何晴并不想理他，也不想跟一个罪魁祸首解释她跟闵允其到底配不配的问题，但谭舒文缠人的紧，愣是顶着何晴煤炭般的脸跟着走了一个路。何晴不厌其烦，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问：“你现在是上戏的学生？” “对，本科生！”一提上戏，谭舒文脸上立刻挂满洋洋得意，胸脯挺的老高，“你要不也考一考上戏？我可以给你推荐两三个老师，不然你不太好过。” 不明觉厉的何晴嗤笑一声，“不用了，Duntong老师布置的学业任务繁重，我难以□□。” 得，老话说得可真好，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不知道是他谭舒文真不明白Duntong老师在业界的分量，还是装作不知，反正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听完何晴的话又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学历跟不上，在中国可不好混。” 想起那些那学历指责她作词作曲找枪手的言论，何晴气的脑壳疼，她最不能忍受乱七八糟的人污蔑她的宝贝孩子们，咬牙切齿地说：“我谢谢你的提醒！” 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到哪都能碰见！何晴直呼晦气。 好在见到老师后，发现朱正廷介绍的老师真心不错，专心投入学习后糟心事渐渐被她忘在脑后。 一月后，何晴扮上妆，眼神一沉，吓得化妆师猛地后退一步，何晴当即哈哈一笑，气氛才算缓和。 待她演完一场令人毛骨悚眼的雨夜杀人戏份，现好奇围观演戏的保安大叔被吓得牙关紧闭、后脊发凉、汗毛耸立，“真是鬼哭狼嚎！” “您这这词儿用的真好，”导演一拍大腿，对着走来的何晴夸赞道：“听到没，大叔夸你演好呢！” “谢谢大叔！” “诶！”何晴一靠近，大叔便连连摆手，不自觉地后退。 何晴止步，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吓人。为了效果，她的妆容特意用不防水的化妆品，道具组的水往她头上一喷，一场戏下来，红掺白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普普通通的微笑此时估计也显得格外瘆人。 导演不顾何晴委屈的目光，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工作人员平日里见何晴多，知道她是个平和的脾气，缓过神也就不觉着害怕。可大叔不知道，无论旁人如何劝，他已下定决心，这两天看到这位白英小姐马上绕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白英当时吓死我了，演的真好！ 第50章 麻痹大意黄汤辣水 “不会有人跟的，我买两件衣服就回。” 自从进组，何晴不知看景田穿过多少件旗袍，美的动人心魄。她心动了，她的衣柜里并没有这一类型的衣服，是以她私下在酒店看了许多店家测评。 白英的大戏连拍三天，导演看着因情绪过度波动又有些瘦了的何晴，开口放了她半天假。出门时天公作美，苏州下起毛毛细雨，何晴本不打算打伞，却在街角看到油纸伞时改了主意。 “天青色的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撑一把油纸伞，绕过小巷，口齿不清地哼唱着歌谣，去寻觅她中意的苏绣铺子。 “老板娘，这身西装179/60能穿吗？”何晴拂下衣衫上的雨滴，抬脚越过门槛走入古色古香的门店，抬眸的顷刻便被一件男士西装吸引。 老板娘倚在柜台，懒懒地说了句：“能穿，不过小姑娘可得看好，我这是中-山-装！” “不好意思，我们乡下人不太识得这些，怪不得看着那么与众不同，它领角有窝势，后过肩且不涌起，袖子前圆后登，前胸处还有胖势，四个口袋也做得平整，可谓是丝缕要直。” “你这一番话说的多妙，”老板娘从柜台走出，婀娜地走到何晴身旁站定，定眼一看，说道：“说您是乡下人，我可不信。买我这套中山装，定是要配这套黑色印花旗袍，牡丹高贵妖娆、玫瑰浪漫缤纷，沉静而又魅惑，与您是配极了！” “我试试！” 何晴板正条顺，衣衫一上身，一眼便爱上了它，满店的衣衫在无法入她眼。 人老板娘看着顺眼，说的话她也爱听，是以老板娘补了一嘴，“这两件算是半个礼服规格，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平日里穿太隆重，正经场合穿又不够大气。” “那更合我心意了，正巧我平日工作太忙，太日常的旗袍也穿不了。” “那我给你包上？” “嗯！” 何晴前脚刚包走两件衣裳，后脚谭舒文便从对面的烟酒店蹬蹬蹬地跑进来，“老板，刚个女的买的衣服还有吗？我看着挺好看，也想给我女朋友买一件。” 老板娘打眼一扫，看他锁骨处翻出的衣角，便知他不是她的顾客，语气再次变得懒散，“我这衣服一样只一件，您来迟了，要不看看别的，我这5千到2万的各种款式都有。” 谭舒文眼珠一转，问道：“你们这真的一样只一件？” “对！我们手艺人，每件衣服做出来都不一样。您相中那件了？我摘来给您看看？” “不用了，我就想买那件，没有算了。”谭舒文握了握手机，嘴角露出几分坏笑，脚步轻快地离开苏绣铺。 -- 第93页 “这人怎么看着不像好人呢？”学徒狐疑的目光尾随谭舒文离开，见人走远才转头对老板娘说。 “心术不正，这种人谁摊上谁倒霉！”老板娘摇头轻叹，摇自己相面批命尽记得些不良之人，也叹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小鬼缠身难以逃脱。 何晴卖完衣服刚回酒店，还未来得及告知金硕真，就被李向珊打包去试镜。 “先说好，我不轧戏！”何晴不肯走，她不是事业心不强，而是自认水平不够。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尝过4、5月份演唱会的甜头，深刻体会到舞台的魅力，更舍不得离开。 根植在她胸腔里的执著，没有站上去过的人是不会懂的。那种感觉一会儿如临深渊，一会儿如沐春风，两极变换间碰撞出的巨大吸引力让她恨不得在上面粉身碎骨。 “不会轧戏的！” “怎么可能不轧，《司藤》这边一结束，韩国那边马上又要打歌，我最近攒了很多灵感，都等着我捋顺后回去跟音乐总监掰扯呢！” 李向珊不肯多解释，却向何晴再三保证不会耽误行程，何晴甩开李向珊胳膊，固执地坐在沙发上不动。 “《玫行者》这部剧还在筹备阶段，不会很快开机，再说《司藤》这事我是不是听了你的，这次轮也该轮到你听我劝了。”李向珊知道自己的威信力不足以说动主意大的要命的何晴，搬出了最后的王牌，翻出与郑经纪的行程核对记录给何晴，“你自己看，这事我已经向Fet那边报备过了，郑经纪也说行程可以重新协调。” “行吧！” 《玫行者》由韩三平担任监制，裤联合北京的一家知名影视公司出品，打的是国内首部女卧底题材的禁毒大片。就李向珊手头的资料分析，这部剧的班子八成会由新生代导演洪冷、著名编剧沈荣以及著名影星郑冶组成，其背后的价值远超这部剧本身。 何晴本以为6月底就能回韩国，结果上了李向珊的贼车，无缝进组。在山城重庆的酒店里，何晴一边埋怨李向珊，一边与金硕真打视频电话，结果知道了金硕真放假的消息。 何晴第一反应是他们公司出了事，立马紧张兮兮地问：“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啊！”金硕真一愣，反应过来后莞尔一笑，说道：“普通放假，原因是这两年太累，成员们身体都熬不住了。”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公司......”何晴说着说着，突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臭嘴，呸呸两声说：“不能说，不能说，万一乌鸦嘴，罪过可大了。” 看着屏幕里两眼圆瞪、手忙脚乱的何晴，金硕真咯咯地笑了起来，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金硕真与何晴商量道：“我去找你玩吧，我正好放假了。” “好啊！” 关于金硕真骨子里喜欢冒险一事，何晴一直有所耳闻，没想到他真敢联合程远大白天一声不吭地跑到她剧组里待着。 林大警官职业特殊，何晴也不愿给她抹黑，她几乎所有时间都奉献给了角色。无论是对戏还是走戏都是以百分之二百地状态对待，因此，当她稍有分心时，虽然仍表现良好，但是她的男主却明显感觉出了诧异。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何晴拿着台词本与郑冶对戏，自认为语气、神态都十分到位，谁知对方好整以暇地看了她身后一眼，说道：“I trust you，but......” 何晴猛地一咳，咳得有些不合时宜、有些尴尬，“快快快，导演催了，再对一遍再对一遍。” 又对了两边台词，两人并肩走向拍摄地，路上郑冶撞了一把她的肩膀，贱兮兮地问道：“不是吧姐，你从哪拐来的韩国欧巴？” “去你的，嘴巴给我闭严实点，那是我助理，助理！” “你又打我，”郑冶猛地往左一蹿，喊道：“大家可都在，姐，淑女！淑女！” “淑女个屁，走快点，你姐我着急下班呢！” 不知是不是何晴私下读诗词歌赋粘上了儒雅气息，李向珊就特别喜欢给她接林大警官这种雷厉风行、不拘一格的角色。她收拾完郑冶，一转头对上抱着杂物看她起劲的金硕真，脚步不自觉地迈缓了些。 “姐，你不是让走快的，你怎么走这么慢？” “就你长了张嘴，闭嘴，走了！” 两个小时后，太阳落了山，余热充斥在片场，何晴一下戏，忙催着替她举伞的金硕真往房车里去。 等进了房车，忙把身上挂的乱七八糟地东西放下，心疼的说：“你看你热的满头是汗，怎么就不知道多多懒，给自己擦擦。” “我体力好，不累。”金硕真扒下口罩，笑嘻嘻地说：“你东西再多一倍我也拿的下。” “你去树荫下躲躲不行吗？像个树干似的杵在那，晒死了。” 金硕真举起手保证，“明天我注意，不把自己晒到，一有机会就偷懒。”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何晴笑道。 想起下午何晴几次往返在自己面前，一会儿要镜子、一会儿纸巾、一会儿又要喝水的凶悍模样，金硕真调侃道：“因为你把我表现良好，你真我当助理了。” “诶呀，入戏了，入戏了。”何晴讪讪一笑，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手捧在脸颊两侧，笃定他肯定没有生气，却还是用一种娇滴滴地语气问：“你没生气吧？” “没有生气，就是累着了！” -- 第94页 “你刚还说你体力好，原来是骗人的。” “呀，小没良心的，”金硕真委屈地嚷道：“你知道我来之前做了多少心里准备吗？你知道我站那完全听不懂别人说话的感觉吗？你还笑，再笑厥过去了！” “我不笑，我请你吃重庆火锅赔罪。”何晴说完眼神落在金硕真刚才说rap憋红的脸颊，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到火锅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这时候的火锅店基本没什么人。程远来过两次，特意点了一位中年女服务员。 锅底摆上台面，火辣辣的味儿直冲云霄，金硕真当即就咳咳起来，何晴忙给他倒上一杯梨汤。 金硕真咳的眼角直冒汗，嗓子眼里也是辣辣的，好不容易能直起腰，立即摆手求饶，“宝儿，我真吃不了这个，太辣！” “没事没事，还有清汤锅，咱们就尝个鲜。” 羊肉下锅，瞬间淹没在滚滚红油之中，片刻后，何晴执公筷叨出一大坨滴着红油的羊肉放进金硕真的油碟中，说道：“慢点吃，今晚就别想着长胖的事了。我跟你说，涮火锅时肉就得配油碟才香。” “好，咳！” 一顿晚饭吃的金硕真极其狼狈，长这么大，他就算是跟成员们抢饭时也没这么狼狈过。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盒抽纸让他给用到了底儿。 两个小时的辣劲儿金硕真缓了两天都没好，吓的何晴每天监督他吃黄连上清片。 本以为她能待个七八天，谁知道第四天，金硕真就被紧急召回韩国秘密拍摄团综。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49章）中，难以□□的□□也禁，我…… 有一说一，我写文的时候要饿死了!我想吃海底捞、麻辣烫、麻辣香锅、广式锅煲鸡、地摊鸡叉骨、周黑鸭的鸭架…… 注： 《玫行者》是《玫瑰行者》，裤的一部剧，占了原女主的坑，不好意思哈! 第51章 终章 金硕真走后，何晴就一直待在重庆，知道11月底才杀青。 好不容易回到韩国，何晴惦记着团体回归，马不停蹄地去找郑经纪打听，结果几次都被人拦在门外。何晴又去问音乐总监，结果又被人以今年剩余时间不多为理由推拒。 何晴就是再傻、再不了解情况，这时候也回过味儿了。 从高层的办公室出来，何晴站在练习室门口挣扎了一番，最终选择了逃课去宿舍。回来三天了，练习室的人就没齐过。 “你去哪？”何晴呆呆地站在宿舍外的楼梯口，看着崔有情提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得走向她。 “不去哪，欧尼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们了？”崔有情说着走着，直至与何晴擦肩而过也没有抬头。 “你是要进组吗？” “啊，对，进组。” “你情绪不对，发生什么了？” “何晴欧尼，咱们认识好几年了，我也不想骗你，”崔有情突然驻足，右手不安分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何晴不知道，她此时手心浸满了汗渍，“我不想干了，我累了，我在和公司打官司。” “你......”何晴话刚到嘴边，崔有情打断了她，“欧尼在团里的时间少，很多事你不知道。总之，这事跟欧尼没关系，我走了，有空就电话联系，我家地址就不跟欧尼说了，以后大概也不会见面了。” 崔有情是个爱笑的姑娘，可两人说话的功夫何晴全程没见她笑，一秒也没有。她呆滞的表情与生硬的话语，联合给了何晴当头一棒。 心中的雾霾散去，往日种种在此刻皆找到了答案。何晴想，怪不得她突然有时间无缝进组，怪不得KKT的群里一片寂静，怪不得郑经纪见都不肯见她。 何晴不知所措地站在楼梯口，看着崔有情的背影渐行渐远，任由水雾将她的双眼覆盖。 自13年阴差阳错地来到韩国，女团便作为她的指路明灯，一直高悬在前方。无论她是以制作人出道，还是以演员出道，她从未放弃作为女团爱豆的自己。 女团她的初心，也是她的执念。 公司接二连三地动荡她们顽强地挺了过来，她一直以为她们会想防弹少年团那样，尽管九个人脾气秉性完全不同也能一路扶持。她们出道三年，刚完成了30万专辑销量的目标，刚开了巡演，她以为解散离她很遥远，谁曾想才半年时间，就已沧海桑田。 她习惯了保护自己，很少在成员们面前真情流露。此刻她很想告诉崔有情，她没有很多朋友，一直把成员当做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的宿怨。 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发现，自以为是的自己在团里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瞎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她真就没当回事。 何晴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她理智地明白自己的情绪一时半刻收拾不好，所以她努力放空大脑，不去听、不去想，直到心情平复。 回公司的路上，何晴没有开车，没有乘坐公交，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快到公司时，远在日本的金硕真突然打来了电话。 “你知道了？”金硕真轻声问。 “我是不是很傻？连你都知道了，全世界好似就我不知道。” “我和正国联合车银尤他们一起瞒着你，怕你拍戏影响情绪。” “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早晚都得面对。” “你别哭！” 何晴抹去眼角的泪水，重新拉好滑落的帽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我没哭，我就是心疼我的歌，我现在去跟音乐总监要回来，他给吗？” -- 第95页 “听说你的歌要给Astro。” “你怎么都知道啊！田正国说的？”何晴在Fet大楼前的拐角停下，闭上双眼、仰起脸，不打算再让一滴泪水滑落。 “嗯，回去睡一觉吧，别去公司了。” “算了，家都没了。”何晴重新抬步走向公司，“我打算去找总监，问一问我儿子们的下落。” 尽管他听从了忙内的建议，尽可能地将何晴蒙在鼓里，但他一直相信这件事打不到何晴。因为她的性格，她有如青松般的韧和稳，足以傲视风霜，但此刻他只想赶快回到韩国用力将何晴揽入怀中，尽可能地自己的躯体温暖她。 一股空前的责任感将金硕真笼罩，他一边去翻护照，一边说：“你有家，你等我，我马上买机票回去。” “别回来了，我没事的。”语言的炙热蒸发了何晴挂在眼角的泪水，她笑着说：“我可不想接到闵允其跨洋骂我红颜祸水的电话。” “他敢！一天天没大没小的，他要真敢骂你，我回头就去姨母那告状。” 11月22日，日本“MAGIC SHOP”粉丝见面会彩排金硕真迟到了五分钟。 为了掩护他，成员们又是耳麦没声、耳饰弄丢、挨个上厕所等等招式用了一遍，堪堪只给金硕真争取了三分钟时间。 自从金硕真踏入场馆那一刻，他就开始道歉，等他跑上舞台，左侧腰窝因为一路道歉已经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彩排中，闵允其趁花絮导演不注意，把金硕真拉去角落里咬耳朵，“嫂子安排好了？” “嗯，暂住我家。”金硕真得意地冲闵允其抿嘴一笑，神秘兮兮地拦住他的肩头，用最小的声音说：“她问我春节要不要跟他回家拜年。” 闵允其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惊叫出声，“真的？” 看到闵允其楞在原地的模样，金硕真满意地笑了起来，正打算走，又想起那帮爱闹的小子，于是冲闵允其做了一个闭上嘴的动作，说道：“替我保密！” “明白！” 虽然有些羞涩，但金硕真答应陪她回家拜年后，何晴就没再拒绝。从机场接到金硕真到坐在他家的床上，何晴用了一夜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隔壁客卧的金硕真也一夜没睡，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在拜访岳父岳母时不失礼。 当然，金硕真不知道在他走后，何晴只住了两天！ 小心、拘谨的两天中，何晴时刻谨记物归原处。Fet的总监一正式通知她的音乐被收入Astro回归专辑后，何晴当时就要去参与制作。其实何晴不说，总监也不会忘记她。一来公司女团不回归，他们作为职员要物尽其用；二来，除了何晴，公司其他两位制作人都是新招入的，对Astro尚在熟悉阶段。 于是何晴理所应当地重新窝回了她的工作室。 对此，金硕真毫无察觉。 又是一年年末，防弹行程18年以来在K-POP领域所有前瞻性的成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年末大奖漫天飞舞，都等着落入防弹手中。过于密集的行程导致金硕真每日虽防弹成员从小区大门口路过却一次也没有喊停车。 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他自然也发现不了，他以为的心心念念等在家的女朋友早就缩在工作室过起废寝忘食的生活。 Astro的前期音乐制作环节历时一个月，策划删删补补，音乐修修改改，总算赶在1月10日前结束战斗。何晴腾出手去关心四分五裂的团队，这才发现崔有情与公司的纠纷仍未结束。 不想待在Fet，何晴厚着脸皮跑去舍克赚老师口袋里九九五配置的死工资。临到春节才回中国。 这是她13年离家后，第一次回老家过节。飞机转高铁，高铁转汽车，何晴大包小包提了很多东西，费了老大劲才到家，结果东西刚放回屋，就听村里的大喇叭开始响：大家注意了啊，现在疫情严重，无事不要外出，配合政府工作，你好大家也好！再重复一遍，大家注意了...... 何晴回来开的李向珊的新车——宝马325i，35万的新车在小县城的小山村可不多见，村书记一下广播站，直奔何晴家去。 于是，刚回家的何晴被村书记连夜送去了县城的酒店隔离。在颠簸的面包车上，何晴给金硕真发了一条消息。 “你别来了。” 远在美国，正努力向公司申请三天假期的金硕真心里一咯噔，着急忙慌地拨通何晴的电话，“发生什么了？” “疫情，中国要求全民居家隔离，我刚从国外回来，村支书爷爷拉去酒店隔离十四天了，你当时候估计连中国都飞不进来，下次吧。” “哎，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金硕真挂断电话，像没有骨头似的滑落在沙发上。 “硕真呐，你还请假吗？”经纪人问。 “不请了，我坐会儿就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次疫情形式会进展到如此严峻的境地，更令何晴困扰的是崔有情与公司长达半年的拉锯战终于被抬上了台面。 居家隔离，所有人平均手机使用时间涨了一倍，网上稍有些风吹草动，只许片刻功夫便会人尽皆知。 2020年2月25日，崔有情被出入精神病院，此后两天崔有情与成员们的摩擦相继被挖掘、被曝光。真真假假的网络世界反而让何晴真切地意识到团队的心早就散了。 瞒了一个多月终于瞒不住了，何晴坦然告知父母自己的事业确实陷入了低谷。 -- 第96页 脸朝黄土背朝天被晒的黑黝黝的何父看完，气的面红耳赤，满是茧子的大手一挥，直接拍案而起，“我早就跟你说过，女孩子不要跑那么远工作，你看这小姑娘被欺负成啥样了，都进精神病院了。得亏咱家闺女小时候养的糙，不然......” 家里不为钱发愁后，何母几乎没听过几句重话，女儿出了事又不是只有他做父亲的心疼。何母拉下脸，破口反驳，“不然啥？闺女去韩国不是你点的头？什么都赖我，你是不是大老爷们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我挺好的，没受欺负。只是少了些活，不至于失业。”何晴劝道。 “真没受欺负？”何父上下打量闺女一番，像是在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缺斤少两，“你看你都瘦成啥了，八成是给人欺负了不敢吭声。” 何雨跟着姐姐插进父母之间，挺起胸脯，骄傲地说：“我姐才不会被欺负，她们公司还指望我姐写的歌呢！再说她这大半年不一直在国内拍戏嘛！” “对啊，我真没被欺负，你们就把心放肚里吧！” 一星期之内，娱乐新闻全面开花。有些媒体像是疯狗一般，逮着就咬。李向珊担心何晴，特意加班加点地打电话询问何晴。 何晴想了想，除了她和金硕真谈恋爱外，如果娱乐媒体爆出其他的事，要么是胡编乱造，要么就是她道德修养不到家。 “我有一男朋友，在韩国。”何晴老实地交代了她的恋情，想着万一有情况多个预案多条路。 “这我知道，对方什么人？人品咋样？出事不会卸磨杀驴吧？” 李向珊一连三问确实问住了何晴，她愿意相信金硕真不会拿她当肉盾，但是她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他没有跟他公司沟通过，所以……我也不知道。” 哎，就没有一天能让她省心！李向珊长叹一声，说道：“问吧。你两天三个热搜，还均在前十，我现在心里特别没底，这事中午前必须拿出个章程。” 就在何晴拨出电话，试图联系金硕真时，金硕真反到先一步打来了电话。 “你那个姓谭的同行真挺厉害的。”金硕真面无表情地一页一页地翻阅文件，这份文件经纪人一大早亲自递到他眼前，是有关世界级男团防弹少年团成员金硕真的恋情实锤。 何晴诧异地问：“谭舒文？他怎么了？” 金硕真冷哼一声，“生意做到我头上了，真是个厉害的主。” “是拍到什么了吗？”何晴想到唯一的可能，心碰碰地跳了起来，她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嗯，买断了。怕你担心告诉你一声。”金硕真签上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安慰道：“你在中国好好隔离，别乱想，等疫情解封我就去找你。” 何晴心有余悸地说道：“你要不别来了。” “因为他一个跳梁小丑弄丢了老婆，那我多亏啊!”金硕真打趣道。 “嘴贫!” 防弹经纪人坐在一旁，听完了全程对话。零散传出的对话听不太清，却能感受到金硕真对面是个温柔的女孩子。 方才，他有心问责，但看着金硕真由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对面，那幅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看了□□年依然会吓到。 现在，看他拨出电话后突然发生的360度的大转变，仿佛千年冰山尽数融化时，他再一次选择包庇防弹成员。 他接过文件，不再以经纪人的身份，而是以共同生活□□年的大哥身份对金硕真说：“我不拦你，我只说一句话。如果对方是个好女孩，请你珍惜，请你一定要对得起因为这段感情现在你付出的以及未来可能付出的所有代价。”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她懂我也爱我，我也一样。我喜欢和她说话，和她待在一起，那种安全感和成员们不一样，待在她身边我的心好像永远不会迷路。” “那……哥祝你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写了大半年，从去年7月份开始动笔到今年1月中旬完结，有了些许进步，也暴露了许多问题。在更过程中想了很多，也学习了很多。 希望下一次见面大家都会更好。特别是我的儿子、女儿们（我笔下的角色）可以更完整地展现给大家! 话说，四个月前我在想下一篇写正泰，三个月前我在想下一篇写南俊，两个月前我又想写糖锡，一个月前还想写旻旻子，近期又特别特别想写梦幻联动。虽然头脑还很混乱但我决定了，下一篇就先更八人文! 嘻嘻! 第52章 花学 经历长达四年的疫情席卷，全球旅游经济百废待兴，在无数对旅行的盼望中，芒果台决定重新启动本台的老牌旅行综艺——《花儿与少年》。 镜头跌跌撞撞地敲开房门，何晴透过显示屏清晰地看见摄影和编剧额间密布的汗水，忙将门打开，站在客厅入户门前见两人身后的花园空无一人，这才知道Fet公司完全没有与芒果台节目组交接的意思。 Hannam The Hill小区在韩国并不难找，但小区占地面积很大，内部地势又高低不平，人生地不熟的两位工作人员根据干巴巴的一张地址找来大概率是绕了不小的圈子。 何晴见两人年纪不大，端了两杯冰美式给他们降温并笑盈盈地盘腿坐在地毯上招呼两人坐下。 小王入职芒果台不满三年，第一次出外差就来了何晴家，Hannam The Hill的威名令他们这种工薪阶层从踏入小区的那一刻开始就战战兢兢，尽管何晴老师的态度像是在招待串门的邻居。 -- 第97页 两人因为在小区里绕了几圈，见到何晴时距离节目录制还有不到15分钟，因祸得福缩短了坐在豪宅里的煎熬。 “喂，廖导下午好！”何晴接过电话，开启了她solo后首个旅行团综的录制。 【欢迎来到花儿与少年，我们这次旅行将在二十三天内穿越三个国家，你们的团队依然是七个人，出发前你们需要将自己的电子产品以及私人费用封存......】 一个简短的导入，何晴算上妆造一共花费了6个小时，但最终呈现在节目上可能仅有一晃而过的几个镜头。何晴送走两位工作人员后摊在地毯上唉声叹气。 由奢入俭难，经过疫情的洗礼，她险些被磨平斗志，李向珊看不下去，二话不说直接把她一个习惯了清闲的行程的人扔去陌生的国家，要她面对完全陌生的6名前辈嘉宾。 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未来二十多天的悲惨人生。 “人走了？” “嗯！” 金硕真昨天还和何晴一起摆烂，结果今天女朋友就突然告诉自己她有了行程。金硕真将唉声叹气的人儿从地上拉起，下巴架在何晴的肩头，从背后紧紧抱住女友，不发一言。 他不舍得放人走，但他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能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满。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何晴不用回头就知道他一定又是一副可怜兮兮地小孩儿模样，反手怜惜地摸了摸男朋友的脸，问道：“服兵役的事商量好了？” 前段时间防弹少年团宣布solo，何晴知道金硕真心里难受，就一直在家陪他。为了哄他开心，甚至连他扫荡便利店收集冒险岛卡片的活动也参与了。 跟一群小学生抢玩具，饶是一向淡定的何晴在小孩子不满的眼光中也羞红了脸。 金硕真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低声说道：“下个月一号入伍。” “没剩几天了啊！”何晴摸出他兜里的手机，翻了翻日历，遗憾地说：“我可能来不及去送你！” “没关系，退役的时候你记得来接我。” 本来何晴不用着急出国，但整季的嘉宾数她咖位最低，于是第一期导游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节目组不希望旅途总是风调雨顺的模样，明里暗里示意何晴。 上过《一周偶像》等节目的爱豆就算是一朵小百花也能学会制造矛盾冲突，更别提在团队中本就出彩的她。以前团队上综艺，那次不是她冲锋陷阵，那次不是她承受火力。 谈不上信手拈来，却也不会配合无能。 毕竟她虽然明面上混的没有其他嘉宾好，但出身竞争压力全世界有名的韩国娱乐圈，业务能力完全可靠。 只不过作为中韩两头跑的现役爱豆，人设对何晴来说仍十分重要。 节目组想要安排她做一个白切黑的莲花形象，粉碎以往沉稳可靠的一贯认知，不出点血怎么可能！ 几次交涉后李向珊为何晴争取了些额外福利。 最大的收获就是芒果台另一个正在筹备的S级选秀项目，一个即能向中国粉丝展示唱跳实力，又能扩大路人盘的绝佳机会。 开拍前，李向珊替自家艺人整理出一部分资料，除了行程安排、酒店出行等相关问题，还有其他嘉宾的信息。但何晴仍要在镜头前装模作样地纠结一番，毕竟节目组的主题是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的自助旅行，作弊不能太过明显。 在旅行准备阶段，何晴时而开朗乐观，时而因为编剧的提问大惊失色、强颜欢笑。任谁看到都是一个二十出头，手忙脚乱地组织出国旅行的少女模样。 廖导演十分满意何晴的表现，有了这根意外的导火索，这一季的收视率一定会暴涨！ 节目组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首尔飞英国10个小时又不让买商务舱，何晴一小年轻听完都自觉心力憔悴，更别提其他平均年龄35+的嘉宾。 一听说要做经济舱，金硕真心疼的不行，要知道爱豆忙起来，基本睡眠就靠飞机上那一会儿。 都说韩国爱豆赚的没有中国那边多，可他们出活动标配都是商务舱！ 金硕真像一个老妈子似的，一整天都围在何晴身边，连他最爱的游戏都不打了，一股脑地给她灌输他们组合去英国时的经验。 不仅替她焦虑了一天，临睡前还跑去给她抄写了几个电话号码。 因为演唱会，金硕真在英国认识了几个朋友，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异国他乡万一出点事，沾亲带故的人总比陌生人值得信任！ 她能出什么事！ 何晴不可置否，她又不是真一个人去旅行，围在她身边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员都有九个，更别提其余嘉宾集合后，全部人头数加起来完全够开一句绝地求生！ “好了好了，录节目而已，放宽心！” 何晴没想到12小时前她劝慰忧心忡忡的男朋友的话会用在自己身上，无法办理公寓入住而在英国呼啸的大风中凌乱的自己。 坊间传闻南韩女爱豆连发丝都会跳舞。 完蛋，何晴痛苦地闭上眼。 她今天粉碎传闻，明天粉碎人设，后天粉丝们就能原地起跳！ 何晴默默在心底祷告，祈祷这一次洗粉不要下手太重。毕竟她是要靠粉丝吃饭的人，等她回去，她还是要继续发专辑的。 咱也不求回归打歌一位，但总不能连一个一位候补都进不去吧，那可太丢人了！何晴轻叹一声，瞟向自己的两位编剧。 -- 第98页 “你饿吗？去吃饭吧！”两位编剧对视一眼，挥手让跟拍摄影停止拍摄。 吹了三十分钟英国女王都不愿意吹的寒风，何晴的落魄少女形象也立的差不多了，再不放人，她真能在寒风中光荣牺牲。 别看她们天天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体能和免疫力远差于同龄人。身材苗条一身病，说的就是她们这种视觉至上的爱豆！ 【为什么不让办入住啊！】 【心疼，我家女鹅脸都冻白了。】 【去吃饭吧，还暖和点。】 【气死了，我那会儿也在伦敦。】 【对不起，但我真的想笑，满脸不听话的头发哈哈哈哈！】 公寓离市中心不远，没走两分钟就进入了一家商场。 商场充足的暖气抚慰了何晴被刮的生疼的脸，摸着自己的脸，脑中不自主冒出一副美容院化妆师火冒金星的双眼。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买齐物资后何晴有了些闲情逸致，悠闲地坐在麦当劳吃披萨，特别是看到镜头后宋远不赞同的目光，她嚼的更加用力，吃的也越来越香。 走之前给节目组上上下下额外点了杯咖啡，一杯咖啡进肚，导演也不好太苛责嘉宾，大手一挥将何晴带去工作人员的住所，一直待到下午一点才重新开机出门。 期间她也没闲着，虽然剧本要她手忙脚乱，但她也不能两手一摊，什么都不安排，那不符合她的性子，也无法在异国他乡带给她安全感。 如果何晴知道井柏燃亲切地称呼这档节目为“变形记”，她一定会举双手双脚赞同。她现在就想一只小乳猪，一边要跟磨刀霍霍的节目组斗智斗勇，一边要应对粉丝们挑剔的味蕾！ “Sorry，this is important bussness！” 托防弹少年团的福，k-pop爱豆在世界范围内越来越受欢迎，何晴站在路口，伦敦租赁公寓最受欢迎的小区路口，又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环绕，好奇的路人再一多，自然就有认出何晴的人。有些是旅客，有些是伦敦本地人。 当她第四次拒绝了粉丝的合照要求后，除了做过她家沙发小王摄影，其余工作人员望向何晴的眼神中均充满了诧异。 【不是吧，节目组不知道嘉宾的人气吗？】 【wuli何晴在海外比较火，国内有可能不知道！】 【阿米路过，important bussness的梗过不去了，哈哈哈哈！】 下午五点，何晴在编剧的提醒下出发去接嘉宾。 公寓后院停放有两辆SUV，送来时把编剧吓了一跳。 因为何晴说要睡觉，所以房间除了跟拍小王和两名女编剧，其余人都撤回了节目组的公寓。谁曾想一眨眼何晴就跑去了后院。编剧们慌忙带着小王赶去后院，一边跑一边怀疑，何晴是不是蓄意报复她们让她必须两点入住的事！ 航班比较分散，想一口气接齐6个人特别考验眼力劲。接到人后，谁和谁一起坐也是门考验脑力的学问。 所以说，上综艺真不是一个清闲活！ 思来想去，何晴决定让同航班的毛阿敏、许晴坐导演开的那辆黑色SUV，后到的宁静、杨洋一起坐她驾驶的红色SUV。 前后两个航班只间隔10分钟，何晴分身乏术，送走陈意涵后宁静已经根据节目组的提示站到了何晴身后。 “抱歉抱歉，宁姐，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何晴转身见一袭红衣的宁静就赶忙道歉，这个姐的脾气李向珊给她科普过一些，容易生气但不记仇。 “没事，这又不能怪你，”宁静瞥了一眼摄像，错开身子，小声抱怨道：“都怪节目组！” 何晴没有搭话，哈哈一笑后岔开话题，问道：“宁姐，杨洋跟你一趟航班，你有看见他吗？” “诶，他跟我一起的？”宁静瞪大了双眼，先是感到不可思议，后又一阵懊恼，“节目组早说啊！我这要是有个男的帮忙，也不至于形象掉一地。你看我这一身，我还特意搭了一件大衣，本打算潇洒出场，结果伸着胳膊，撅着屁股费力地推行李，哎！” 两人聊了一阵，仍不见杨洋的身影，恰好导演接到通知说杨洋的行李出了问题，于是两人便先行前往停车场。 【杨洋真的好帅，亮瞎了我的狗眼。】 【有一说一，真不想放他出横店。】 【有点自恋哈哈哈！】 【太可怜了，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613的大哭后，久违的上线更了一篇番外。 经典老番《花儿与少年第二季》开播是15年但被我放在了22年，时间线杂糅，问题应该不大！大家克服一下！ 剧情仅供参考，不要代入现实生活！！！ 感谢在2022-01-11 23:14:27~2022-06-25 02:5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八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花学 “我刚问了，我们还剩不到两千块钱！” 毛阿敏有些发愁，嘟囔了一句，正巧被路过的何晴听见，何晴背着镜头翻了一个白眼。一把年纪还敢上综艺，她以为老人家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心里准备，没想到也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前辈！ 何晴就当没听见，自顾自地走过她们房间门口，在客厅喊道：“哥哥姐姐们收拾好就出来，我们补拍些镜头。” -- 第99页 四月的英国平均气温10°上下，怕冷的人裹着长款羽绒服也觉着手脚冰凉。公寓不知是不是许久没有住人，即使开了暖气也有些湿冷。 住惯了冬暖夏凉的豪宅，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收拾好行李，何晴组织大家坐在客厅自我介绍，并且将好话丑话都说在前面。 因为有两个晴，何晴作为后辈，介绍时便说了自己的英文名“Hutchi”。 都是坐不垂堂千金小姐，嫌弃经费少又不愿意吃苦，可天下哪有两头都占的好处，哪怕是一个作秀的综艺，也得秀出风采秀出概念。 何晴选择这时候把牌摊在桌面上，就是看中大家初来乍到谁都不熟，有意见不好意思提。 【前方高能！】 【来了来了，撕逼大战打卡。】 【开始了开始了，花学开讲了！】 【啧啧，真不是恶剪？这么不给面子？】 【我的脚已经在抠地板了，这也太尴尬了！】 七人在客厅尬聊，何晴作为导游，又在团综里积累过主持的经验，领着大家客客气气地聊了七八分钟。 素材差不多后导演组撤出公寓，何晴也准备去洗漱休息。谁曾想，屁股还没刚离开沙发，就听一旁的许晴说她没有带厚衣服，冻的有些受不了。 有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故意不给别人台阶下。 宁静热情主动地搭话，说她带了好几件羽绒服可以分享，许晴却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喊冷。 气氛一下宕到冰点，何晴不理解，如果不能放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为什么要一起出来工作？既然来了，又为什么连装都不愿意装？ 何晴本来不想管两个陌生人的事，但放不下身为导游的责任，心思急转之下，她走上前去挽住宁静的胳膊，语速有些快，又带了些撒娇的语气，“宁姐也借我一件嘛，我出门时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使，竟然只带了短款。一下飞机，5°，我的天，吓死我了！” 何晴真的只有短款，但她不冷，因为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带了五条加绒的秋裤！ 宁静不喜欢热脸贴别人冷屁股，于是顺着何晴给的台阶下来，但她的分享又不是真心实意，所以上楼后，她对何晴说：“我先收拾收拾，你要是真觉得冷就来我房间，我借你。” 许晴不缺衣服，也不会傻到宁静会真心借她衣服，于是客套两句就以做后期采访为由离开。 比起老大姐，何晴更愿意去关爱年轻的帅哥。 她喜欢松松垮垮的衣服，因此睡衣全是男款，杨洋穿是没问题，但她跟金硕真在一起后几乎都是穿金硕真买的睡衣。 箱子里有三件恶魔睡衣，全是金硕真从公司顺手牵羊拿的，拿男朋友的睡衣给别人穿也太奇怪了吧！ 不行，他还是自立更生吧！ 实在不行就光着睡，反正节目组又不会播出去。 何晴想罢，拿上一套洗漱用品下楼去找杨洋。 也是杨洋运气好，她这个多余的洗漱包是之前跟金硕真去济州岛农家乐时收拾的。 被金硕真骗去后才发现是他亲戚家。两人从初一住到十五，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不仅没用自己的东西，回首尔时还因为他叔叔婶婶的过分热情，箱子数量直线上升。 杨洋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何晴手上酷似洗漱包的东西，眼都亮了。他迫切地希望何晴是来拯救他的，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望向何晴。 “我这儿有一个洗漱包，你要用吗？” 杨洋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连连谢到：“谢谢，太感谢了！” 何晴还在想睡衣的问题，她问过宋远助理，他那也没有新的睡衣，何晴估摸着杨洋估计也不想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圆鼓鼓的大眼睛还可怜巴巴的，何晴越瞧越觉着像来硕真家蹭饭的田正国，何晴对杨洋的评分不断向上叠加。毕竟比起脾气各异的姐姐们，场上唯一一个不矫情的男生，显得弥足珍贵。 再说帅哥谁不喜欢！ 更何况还是一个有些傻白甜，还很听话的帅哥。她听宋远说，杨洋这次一个助理都没带，堪称真人秀里最实诚的人！ “你助理怎么没跟来？”何晴有些明知故问，但她确实没什么话题能跟杨洋聊。 没有电子设备，又不能怕练琴扰民，有些无聊的何晴逮着一个最省心的杨洋就想聊聊。 “说是穷游，我就没带助理，”杨洋说着，不好意思地摆弄起何晴递给他的洗漱包，“我之前觉着我完全可以应付的来。” “今天是个意外，不用放在心上。”杨洋进屋脱了外套，紧身羊毛衫套在身上，很显身材，何晴扫了一眼，宽慰道：“旅行就怕体力差，你应该经常健身吧，我觉着你没问题。” 别看都是竹竿，同为91年生的杨洋却没有她男朋友壮实，金硕真为了在演唱会不拖后腿，健身已经像吃泡菜一般刻进了他的DNA。 “你也健身吧，我听说唱跳歌手年年都泡在健身房。” “你听谁说的？”何晴有些好奇，杨洋成名早，他的圈子跟她们隔着十万八千里，总不会是张艺兴他们几个吧！ “早年一个朋友。” “其实也没有，如果不是回归期和演唱会，很多人也不会可以进行身材管理。你那位朋友大概是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 -- 第100页 何晴说完，见杨洋神色有些落寞，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忙不迭地跟杨洋告别。 第二天，经过一个兵荒马乱的早晨，大家陆续到餐厅落座。 毛阿敏不想当保姆，但又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想了想还是问道：“我们今天什么安排？” 她以为何晴在看行程，其实何晴在做作业。 疫情加陪金硕真玩，两年里她基本没怎么见Duntong老师，即没交作业，也没去舍克上班。老师一听说她恢复工作，立马以她旷工两个月为由，发来一封邮件，让她根据新的剧本写主题和插曲，各两首！ 宋远一看到邮件，不敢怠慢，立马叫醒了阁楼上酣睡的许艺浚。 Duntong老师就是深谙何晴的脾气，知道她比起乱七八糟的综艺更愿意写歌，才有恃无恐地在她跑行程时一口气布置四首歌的任务。 陈意涵自觉气氛有些尴尬，就趁着拿行程本时不着痕迹地捣了一下何晴，再次问道：“我们今天是去温莎吗？” 何晴放下手写本，冲大家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急慌慌地翻开手边被红黄蓝绿色的笔记填充的行程本，说道：“对对对，先去马场，然后是温莎古堡，坐火车去，路上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大家吃完饭赶快收拾，9点15分出发，可以吗？” “可以，那我先上去收拾了。”毛阿敏说完就急匆匆地上楼。 本来何晴打算11天全部租车自驾，但节目以油费贵不符合穷游的主题，否定了何晴的提议，所以现在必须要乘坐公共交通。 “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有点迷这个小区的路，杨洋你可以能研究一下怎么出去吗？我昨天在小区里绕了三圈！” 在座都是姐姐，她不太好指使，只能逮着杨洋一个男生可劲使唤。 “行。” 杨洋答应的很利索，他本身就勤快，再加上昨天何晴帮了他，今天一早又贴心地借了他一件斐乐的白色羽绒服，投桃报李，杨洋乐意为她效劳。 【在写歌吧，团综里也是那个本子。】 【写的是《那年今日》吧，我好爱那首歌。】 【杨洋真的很温柔，肖奈本奈！】 【果然，好看的人都跟好看的人一起玩！】 【感谢杨洋照顾我家女鹅！】 旅程清闲，又是刚刚开始，大家兴头正浓，玩的也算开心。但随着旅途的疲劳不断积累，一些不好的情绪逐渐开始蔓延。 外出旅游总有一些去了后悔、不去也后悔的景点，诸如英国伦敦桥。听说夜景很美，又能给众人休息的时间，但一说要收费，又觉得不划算。 宁静不想去。 因为有时差，她现在困的不行，再加上她们一口气跑了十公里，所有的疲惫叠加在一起浑身上下又酸又涨，没有一处好受，特别是拘在平底鞋里的脚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消极的情绪一旦有了破口，便如滔滔江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何晴也累，她的身体习惯了宅在家的悠闲岁月，导致她现在体力跟不上脑力，总是有一股身体和灵魂割裂的感觉。 一边是疲惫的身体，一边是亢奋的精神，她支持打道回府，但是，她知道今天这个伦敦桥必须去，不想自讨没趣的何晴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 上过综艺的人都知道，节目组就喜欢拍嘉宾累的不行的时候。毕竟不累怎么产生矛盾，没有矛盾节目组拿什么给观众看！ 像她的粉丝，看管了各家男团女团的团体综艺，总喜欢看爱豆们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战胜困难的模样。但其他路人朋友可不是这样，他们看节目就图一乐呵，节目高潮越多，越激烈，他们越喜欢。 所以说观众不一样，看点也不一样。 何晴喜欢团体活动，但如果不行，她也不会感觉难过，左右不过是些陌生人，遗憾只存在于彼此珍视的人身边。 宁静冷脸站在路边，何晴和毛阿敏的态度一直，都没打算去理，但编剧一直在一旁使眼色，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宁姐，我觉得大家是一个team，最好还是一起行动！” “你别，我们怎么就一个team了，我们才刚认识不到一天。”宁静靠在墙壁上，抬手阻止何晴的靠近，气愤地说道： “反正明白我起不来，你们自己去！” “你们不累？我不相信。” “大家都是人，谁能没个情绪。” “你们要可以，算你们厉害，算我最差劲，行了吧！” 冲锋陷阵承受完火力，回头还得找机会洗白自己，何晴原本只有身体累，这下精神也变得同样疲惫。她一边口不对心地规劝，一边在心底狂翻白眼。 她想在特别想拿回自己的手机，特别想跟金硕真吐槽，她怕一直套着人设，最后把自己给憋坏了。 【其实完全可以放开啊，没必要非得一起。】 【我出去旅游，经常和朋友分开走，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能见着。】 【这么赶的行程换我也累。】 【何晴状态很好啊，她想去也可以理解。】 【年纪大的体力不行，想休息很难理解吗？】 【我家晴状态哪里好了，她那是敬业。】 【就是，爱豆在镜头面前总是装的笑盈盈的，镜头一关吸氧的都有！】 【我看何晴杨洋最累，行程赶还得伺候一群任性的姑奶奶。】 -- 第101页 【宁静都是自己很矫情同时也很大条了，她就是累，就是想休息，有错吗？】 谁都没错，错的是她们的团队。 长途旅行本来就累，又不是朋友，无法相互治愈。再加上还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就像杨洋拿着何晴的粉饼缩在角落里偷偷补妆一样，怎么能不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只有两个感受： 1：杨洋真的很帅！ 2：千万不要跟陌生人一起旅行！ 第54章 花学 不知道别人饿不饿，反正何晴是饿的饥肠辘辘，锅里刚放下三包炸酱面，节目组就喊她进行后期采访。 何晴不想关火，干脆把两个正搬行李的男生喊进厨房，“杨洋井柏然，我煮了泡面，你们饿吗？” 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生辛苦了一天怎么可能不饿，两人冲进厨房，兴高采烈中又夹杂着一丝丝害羞。 对于有些人，后采很重要，可以给她们弥补的机会，但对于跟节目组穿一条裤子的何晴来说，无非就是问一些白天的高光片段或者感受，极其无聊。 何晴出来后看了一眼埋头苦吃的两个男生，想了想跑去宁静房间。 站在门外，探头问道：“宁姐，我可以进吗？” “进来吧，有什么事？” “姐你身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这会儿到家好多了。” 宁静是真不记仇，但也是真矫情。尽管她已经幡然醒悟，明白下午的冲动会影响自己的口碑，但她仍不想认错。 何晴坐在宁静左手边，保证床头的镜头可以拍到自己的脸后，一脸真切地说：“宁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在韩国那边做团体的，我可能一时之间扭转不过来这个团体的思维模式。要是哪里不好不满意，你就直接跟我说，我作为咱们的导游一定会去跟节目组协商。” 何晴一边推心置腹地跟宁静说话，一边苦恼的敲了敲脑袋，好似很懊恼白天发生的事情。 这段对话，何晴也掺了些私心，她想告诉宁静节目组才是这趟旅行的幕后操控者，但她又不能说的太明显。她毕竟和节目组是一伙，皮球只能象征性地踢一踢。 “我不平常不这样的，我白天是真累着了，我的身体真的很差，这个我没有必要骗你。”宁静有些懊恼地说。 何晴说了几句甜话哄宁静高兴，至于她身体究竟有没有毛病她不关心。如果真有病，就歇着把镜头时长让给别人；如果没病，无非是要操一个坚毅顽强、团魂满满的人设。 虽然这种操作容易翻车，但她没有提醒的必要！ 后期采访时，编剧有意无意地引导宁静说话。 宁静：这个商量的过程很有意思，你们懂吗？ 宁静：明明大家都不想去，结果最后成了我不懂事。我不喜欢别人劝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宁静：我知道这是磨合的过程，可以理解。 宁静：导游也不容易，在异国他乡，一群不同职业的人混在一起，之前又不认识，累人！ 宁静：你们这个节目我是真上错了！ 听完，何晴将手机还给编剧。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何晴叹道。 如果说第一天是矛盾的养料，那么第二天的枕头大战一艘承载友情的小船。 除去或年长或身体不适的三位姐姐，其他四个年轻人在枕头大战中释放自我，跟陌生人乱斗，跟粉丝玩乐，跟自己人相互残杀。满身的毛絮、冒烟的嗓子以及酸疼的肌肉是他们战斗的荣誉勋章，同样也是他们友情的见证品。 放肆的玩闹使年轻人彼此之间有了共同的愉悦的回忆，这些记忆在前往下一个景点的路上慢慢发酵为友情号的燃料，驱使她们和他们不断靠近。 “杨洋，你真的很帅诶！”因为混账，杨洋经常误入何晴的镜头，何晴想存下几张照片发推特，结果翻了翻翻小王摄影的机器，完全被杨洋出色的表情管理吸引。 “嘿嘿！” 杨洋意外的喜欢听别人夸他帅，何晴见他笑的两眼咪成了一条缝，将摄像机递给他并打趣道：“你这个表情管理满分，比我专业多了，真想拐你去拍我的MV。” 井柏然将手持摄影怼到何晴面前，以一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态度，醋里醋气地说道：“诶，我也很帅，怎么不见你请我去拍MV。” “我倒是想，”何晴猛地一下紧握住自己的背包，一脸肉痛地说：“可惜你们哪个我也请不起。” 井柏燃还在想要不要再打趣一番，就听陈意涵好奇地问：“你还在发唱片吗？有赚到钱吗？” 她合作过不少歌手，其中不乏蔡依林、林宥嘉之辈，但就算是蔡依林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唱片市场不好做，因此第一次见面何晴送自己的递唱片给她时，她吓了一跳。 “国内电子EP多些，但因为我主要在韩国那边活动，成绩还不错。” “那你有演戏吗？”杨洋追问。 “有演过几个配角，”何晴回想自己的演艺之路，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顺道不忘恭维身边的演员，“你们真的好厉害，我不行，演戏太难了！” 说起演戏其他几位姐姐可就不困了，她们都是资深的演员。 宁静放得下身段，跟几个小辈玩最熟，她嘴还快，因此第一个搭话：“你还演过戏？我以为你只唱歌。你喜欢演什么角色？我最喜欢演反派，贼爽！” -- 第102页 “反派确实很爽，台词很霸气，但是拍起来超累，每天都被导演骂！”何晴想起在《扶摇皇后》和《司藤》剧组里的时光，欲哭无泪。 “那没办法，演技不好也不怪导演骂。”宁静耸肩，直言道。 何晴：...... 【宁静说话太难听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没演技还不让说，舔狗滚一边去。】 【一人血书何晴进组，璇玑公主的造型太美了！】 【有新歌？是不是要发新专辑了？】 【回归吧，求你了！】 【只有我想看杨洋和何晴的合作吗？】 【我也想看，合作吧，我要帅哥美女，我要看古偶！】 【伦敦眼都一起坐了，电视剧也一起拍吧！】 也许是节目组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旅行综艺，而不是宫斗大戏，尽管队伍四分五裂，但仍然带上了面具，平和自在地度过了在伦敦的最后两天。 但是，节目组并没有停止搞事。 导演告诉何晴节目组帮忙租了一辆车可以用来托运行李到火车站，但是除了行李车上只能坐一个人。 考虑到前一天体能测试中井柏燃的表现较好以及杨洋担任队伍的人型GPS，所以托运行李的重担就交给了井柏燃。 当然，尽管何晴主动对着镜头说出了自己的考量，但节目组并没有将她的自然自语剪入成片，并且得到暗示的何晴也没有详细告知井柏燃，只说让他搬运行李。 井柏燃很有男子气概地应承下来，但累出一身汗的他难免会有意见。 “喂？”井柏燃为人处世圆滑，但明显修炼不够，接通电话时语气仍略带了一丝怨气念。 “你怎么样？坐上车了吗？”何晴算了算时间，拨通电话。 电话短暂的关心不仅仅是出于稳固自己前些天对宁静说的团体思维，也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是了，经过枕头大战和短暂的相处，何晴初步将杨洋、井柏燃、陈意涵纳入自己的社交圈子。当然，还有被她和节目组联手坑过的宁静。 如果说跟杨洋相处是出于对他颜值的觊觎，跟井柏燃相处是出于他暖男的性格，跟陈意涵相处是喜欢听她用一台湾腔像一只灵动的蝴蝶飞在身边热情地给予他人帮助，那么她向宁静示好就是单纯出于歉意。 正如宁静所说，谁都有做不来的事，谁都有不喜欢的事。在处理宁静闹脾气的事情上，她的确有意做了引导。 站在一个真人秀的角度上来说，宁静确实不错，她放得下身段，跟何晴她们在集市上吃吃喝喝时满脸笑意，看不出一点嫌弃。 相比与宁静，杨洋就真诚的多。 “这个不好吃。” “也就一般。” “太咸了，不好吃。” 只要把话题送到杨洋嘴边，他就实诚的不行，弄得何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游轮晚宴时，喝了点酒，何晴觉着氛围正好，就借上厕所的名义离开集体，回来顺理成章地坐在杨洋旁边。 “我想跟你说个事，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但我觉得很有必要。”何晴很介意杨洋白天的举动，如果之后每一天他都这样，那饭桌上就不要聊天了，省得影响她的食欲。 “你说，我不会生气的。”杨洋笑嘻嘻地说。他很乐意有人来找他说话，他坐的有些远，像另一个世界的人，这太孤独了，他不喜欢。 “饭如果不合胃口可以不要在别人还在吃的时候说出来吗？这很影响食欲。” “抱歉抱歉，我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何晴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直接问：“你没有生气吧？” “没有，我之前是无意识的，我之后会注意的。” 杨洋的爽快令何晴非常满意，对他的好感更上一层楼。于是何晴留下陪他闲聊，“刚才见你不加入我们，是不是不喜欢拍照？” “因为工作照了太多相片，所以有些无感。”杨洋解释。 “那跟你旅行的体验感应该会很好，拍照派总是太磨蹭。” 何晴总能找到角度夸奖对方，聊到最后，尽管视频没有收音，但粉丝从调亮的屏幕上发现了杨洋咧到嘴角的笑容。 【来了来了，何晴派夸夸机上线。】 【她也太会聊了，我也想被夸。】 【杨洋：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棒！】 【杨洋你醒醒，你要被夸上天了！】 如果说前三次的矛盾都是节目组有意策划，何晴放任自流的结果，那第四次完全是意外事件。 “杨洋没回来！” “靠，莫呀？” 陈意涵告诉何晴杨洋丢了，她直接就傻了，情急之下直接中文垃圾话杂糅着韩语爆了出来。 团体行动怎么能把人弄丢了呢？她不理解，她非常不理解！ 几个跟组的编剧聚在一起，当机立断决定补录有关采访。 一众嘉宾正惊慌失措却突然被拉进镜头里，没有留给他们思索的时间，于是某些嘉宾的小心思就被暴露了出来。 这件事完全是阴差阳错。 司机不知道她们有几个人的情况下对宁静说可以再跑一趟，对许晴说只剩她一个人，这才导致杨洋没留在原地。 但有意思的，当编剧采访宁静时，她含含糊糊半天，最后扔出一个爆炸的热点。 -- 第103页 镜头里，突然想到可以甩锅给许晴的宁静，眼神里迸发出一抹不怀好意，她说：“你知道我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吗？我没管杨洋，但我也没管许晴，那她怎么回来的呢？” 编剧们兴奋了，像是鬃狗闻到了肉香般兴奋。 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编辑拦下匆忙出门的何晴，告诉她七点前不要去找杨洋并且阻止其他嘉宾的行动。 在被遗漏的情况下，哪怕只等五分钟也会分外煎熬，更何况现在才不到六点。 何晴说：“杨洋应该有地址，20十分钟路程他应该能摸到。” 毛阿敏：“可他不会英语。” 许晴：“你确定他带地址了？” 何晴当然不能确定，于是她又说：“ipad在他包里。” 许晴：“那要是没有带呢？” 毛阿敏：“关键不是他能不能找回来，他是被落下的，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话说这份上，何晴不敢再瞎扯了，她是黑莲花人设，不是狼心狗肺人设，于是她说：“那我们等到七点，如果他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他。” 许晴：“要不我还是现在去吧。” 何晴：“还是等到七点，我们不能慌，这不比国内，万一在丢一个今天晚上就别睡了。” 毛阿敏看了看一屋子的工作人员，想着也丢不了，万一等一等工作人员就顺路把杨洋捎回来了呢，于是她出声附和道：“那就七点吧，我们稍微等一等。” 屋里六个人，宁静和陈意涵在屋里，楼下井柏燃、何晴、毛阿敏支持在等一会，只有许晴一个人满心愧疚想要立刻出门。 事实上，节目播出时剧情在ipad那块戛然而止。 然后，事情发展的轨迹如节目组所料，节目播出不到10分钟，舆论爆炸式地占满了网络。 【杨洋呢？真丢了？】 【为什么不赶紧去找？】 【故意的吧，宁静的表现太刻意了。】 【总说他能找回来，万一找不回来呢？】 【又不是小孩子，一大堆工作人员在可能走丢。】 【粉丝是不是当妈做习惯了，真当杨洋是三岁小孩啊！】 【这是小孩不小孩的问题吗？你被落下你心里会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困！我不困！心理默念20遍，貌似真的挺管用，可怕的心理暗示！ 第55章 花学 何晴为了稳住许晴，一直在问她今天下午的细节，有不停地安慰她。 而杨洋的编剧接到电话，开始有意无意地引导他。 “你不回去了吗？” “非要等她们吗？” “如果她们不来接你怎么办？” “我给制片人打过电话，你可以做我们的车回去？” 一遍两遍三遍，编剧换着花样地暗示杨洋没有人会来接他。5分钟10分钟20分钟，被何晴夸奖的表情管理终于下线，一脸凝重地在原地焦躁地走来走去。 何晴、陈意涵、井柏燃找到杨洋的那一刻，何晴就知道这事已经被杨洋记在了心上。 陈意涵问他ipad和地址时，杨洋表情淡淡的。 气氛有些尴尬，身为始作俑者的何晴再一次受到了良心的鞭打，于是她面向杨洋，倒着走，“杨洋，你是不是在原地等了很久？” “嗯！”杨洋的回答依旧淡淡的。 “做的不错！”何晴伸出大拇指，给杨洋比了一个大大的赞，夸奖道：“我觉得等这集播出后警察叔叔得给你颁发一个走丢处理模范奖。” 杨洋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画面，他站在礼堂中央，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将红本本递向他，台下坐的满满当当的小萝卜头。 男人雄厚的声音伴随着义勇军进行曲在耳边响起：恭喜杨洋同学，获得走丢处理模范奖！大家鼓掌！ 杨洋一个机灵，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别别别，我又不是小孩子，颁什么走丢处理模范奖啊！” 在何晴的有意引导下，四人挑着有趣的话题跟杨洋聊，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似一群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刚刚玩耍归来。 一场乌龙后是音乐的狂荒。 何晴带队来到了利物浦，探访披头士的历史。 “果然是歌手，一碰音乐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杨洋惊叹道。 杨洋和何晴并排坐在车厢后座，与奄奄一息的杨洋不同，何晴正与司机激烈地讨论着披头士，杨洋英语不要好，听不懂两人对话，正打瞌睡司机却突然打开了车载音响，动感的节拍环绕在整个车厢。 两人的身体随着节拍摇摆，吓得杨洋赶忙抓住了车把手，颤颤巍巍地喊何晴：“何晴何晴，别太兴奋，万一车翻了就死定了！” 车辆驶入服务站，杨洋忙不迭地下车，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拯救了他。 “Do you konw bts？” 听到司机的问题，何晴诧异地望向他，许是何晴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司机解释说，是因为他家女儿告诉他21世纪的披头士是一个叫BTS的韩国组合，很多年轻人喜欢。 “Yes, of course.”何晴扬起骄傲的下巴，还不忘告诉司机，她不仅知道BTS,而且也是一位K-POP歌手。 “可以教我几句韩语吗？我的女儿非常喜欢K-POP音乐。” “ji” “mi” “yi” “pa” -- 第104页 “bo” 因为摄影机没有开，何晴放肆地胡说，杨洋就在两人他乡遇故知般的热情中渐渐睡去。 叽叽哇哇地聊了一路，导致正式开拍时，何晴瘫坐在观光汽车上，像一颗脱了水的大白菜，蔫儿巴巴的！ “better better better！” 何晴坐在后排意识朦胧地划水，随着大部队哼唱调子，意识恍惚之间，听到将better听成了butter，无意中唱错了词。 “Smooth like butter~” 【哈哈哈，举报何晴划水。】 【阿米路过，何晴唱错了，她唱的BTS的《butter》。】 【活跃在各大平台的BTS！】 【BTS:我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我的身影！】 【披头士与21世纪披头士的跨时空联动！】 【指路花絮，何晴在路上跟SUV的司机合唱了一路披头士的歌，嗓子都唱冒烟了！】 【我想听女鹅唱歌，为什么不放在正片了！】 【原来是提前嗨过了！】 自从导游工作交接给井柏燃，何晴一刻也没有停止观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堆里的男生永远是香饽饽。 自从井柏燃当导游，大家散漫的风格虽然还存在，但多少都会给井柏燃一点面子，效率是比她当导游快了些。 但同时她也发现，井柏燃的性格比她想的要暴躁！ 雷利风行的领导不喜欢拖拖拉拉的矫情下属，但又辞不掉，一窝气接着一窝地往他心里窜。 爬山前一夜井柏燃完全没有睡。 不停拍打帐篷的雨以及呼啸的风使他担心了一夜人身安全问题，第二天一早又呼哧呼哧去挑战斯科菲尔峰，累死累活到了酒店又得帮一群站着不动的老女人般行李。 井柏燃精疲力竭地跌坐在酒店走廊，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急速跳动，像是在发送求救信号。 “我要疯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搬行李！”井柏燃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坐在地上发泄自己的情绪。 所以说没有人会喜欢有公主病的人，除非是把她惯出公主病的人。 能理解井柏燃的情绪，但何晴累的不想说话。 这难道是节目组的新招式？ 难不成一次疯一个已经满足不了节目组，非得要一疯疯一窝才开心？ 或许在观众眼里接下来的旅行他们变得十分融洽，但在何晴看来，完全是因为集中三四天的密集旅行把该发的脾气发光了，该远离的人看透了。 于是一群演员们就开始表演。 过不明白，难道还演不明白？ 从安塔利亚到卡帕多西亚，再到伊斯坦布尔和迪拜，敷于表面的旅行使整个变得生活平静无波。生活舒服的同时也让原本满怀期待来到这个节目的杨洋十分难过。 没有一位观众希望杨洋明白什么叫“真人秀”，包括他自己也不想知道，可偏偏事事不如十之八九。 但要何晴这趟旅行快乐吗？ 她一定会回答快乐。 因为她明白是来出公差的，她分得请录节目和游玩，因此她不会把录节目的情绪带到山水之间，山是山、水是水。 杨洋和陈意涵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很痛苦。 井柏燃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后期担任导游后，他的性格决定他无法放弃自己责任，哪怕是一份名存实亡的责任。这使他不断掉进女人勾心斗角的陷阱里，分身乏术，因此无法将自己从节目中分割出来。 总之，这个节目经历前期的波澜壮阔，后期的一摊死水后全剧终！ 何晴时隔24天，终于坐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杨洋被手机的振动声闹醒，扒下眼罩发现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得到好消息的杨洋找到何晴的位置，蹲在过道上小声跟她交谈。 “单曲合作的事，我公司那边已经拟好了合同，你这边要是没有问题一会儿下飞机去我公司直接签约。” “我没问题，但是你词写好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肿么办，好像让我的女鹅跟杨洋来次合作。虽然他的《且试天下》我中途下车了，但不得不承认他很帅！ jin：小心我给你唱《孤独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