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三王戏玉》 蒋玉菡其人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蒋玉菡其人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蒋玉菡其人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蒋玉菡其人 星光璀璨,劲歌热舞。 她,雄霸歌坛十余年的实力派巨星。 舞台? 怎么眼前确是一片开满血色繁华的无尽之路? 灯光? 怎么四周到处是流萤般转瞬即逝的星星之光? 音响? 怎么耳边竟然回荡着一股森邪恶的幽冥之气? 粉丝? 怎么四处空空如也毫无人气? 她拿着麦克风愣住了。 “这是幽冥之境的最尽头,忘川。”一个声音响起,似在耳畔,又似在地下! 血色花朵尽头,居然立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 “你在搞什么?我今天要唱的是励志歌曲!” 她不耐烦的说,环顾四周,主办单位到底在搞什么东西?这种暗消极的布景只会给艾滋病患者增加心理负担!别提鼓舞他们勇敢的生存下去了! “哦,你要选择唱歌吗?我可以满足你!” 那人猛地一挥袖,她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向了血色尽头。 见到一座桥,有一位老婆婆灌了她一碗汤。 舔了舔嘴唇,真淡! 他叫蒋玉菡,父母不知,兄妹不存,所有者,唯独一口婉转如莺啼的好嗓子。 记事起,他就跟随严厉的师傅学习唱戏。 那年他四五岁的样子。 每日压腿、吊嗓子、学习女人的各种姿态,师徒俩走南闯北,相依为命。一场戏下来,也能勉强喂饱肚皮,若是碰上大户人家请戏,还能额外多出些赏银! 闯荡江湖的人最渴求的就是稳定,蒋玉菡不止一次从师傅口中听到倦鸟何时归巢的叹息。可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游历般的生活,收入虽微薄,但可以看遍天下各处美景。 他才五岁,就已随着师傅走遍了大江南北的各处地方。 他筋骨奇软,体有异香,天生会做一般男子无法完成的姿态。 他嗓音美妙,温润如水,天生能唱各种旦角的音调。 他五官奇美,敌过女儿,在师傅的眼里是天生的旦角材料! 无论是身世悲苦的青衣、天真活泼的花旦,他都信手拈来。 蒋玉菡一直以为自己掌握一门奇术,殊不知,自古以来,他做的这门营生一直是最受人耻笑的。 人们听着他动人的戏,直接就伸出指头对在台上搔首弄姿的蒋玉菡指手画脚,目光中尽含嘲讽! 一开始蒋玉菡还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师傅便说给他听,又道自己当年不该领着他走这一条路,结果还是害了他! 蒋玉菡急忙安慰师傅,心想我是真心喜欢唱戏,古人有‘高山流水之叹’,你们不懂我的戏,便不是我的知己,我不理会你们就是了! 从此,蒋玉菡认真唱戏,对旁人的指指点点置若罔闻。旁人听得久了,也都被他的音调带的入了迷,也不再奚落了。 蒋玉菡认认真真的唱了几年戏,七岁这年,师傅领着他去京城见世面。他十分高兴,众人常说京中乃天下最繁华之所,戏子本领也最高,天赐良机,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 他自认是井底之蛙,从小到大,师傅仅有一位,还是唱老生的。 蒋玉菡其人在线阅读 蒋玉菡其人 肉文屋 / 蒋玉菡其人 蒋玉菡其人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 师徒二人排队进城,一个白须翩翩,仙风道骨;一个粉雕玉琢,俊俏超逸。趁天色还早,两人先去一家小铺点了碗馄饨,落脚的地方要等第一场演完看收入定论。若是差了,师徒二人便还去城外事先看好的土地庙休息过夜。 选了一个两三丈宽的十字路口,太繁华的地方都有人常年盘踞,师徒二人是外来客,不敢造次。只能拣一个人气、地界还算说得过去的僻静地方来演。 从犄角旮旯里装扮完出来,蒋玉菡已是红妆粉面,头上梳着芙蓉归云髻,黛眉娥娥,星眸灿灿,两瓣粉唇娇俏藏情。身上穿着明妃的霞帔罗裙,十指灵动如兰,一颦一笑,宛如王昭君重生。 师傅铛铛的敲了几下铜锣,希望能把几条街外的闲人都吸引过来。其实蒋玉菡装扮上出来之后,行人都已纷纷停住脚步,一双双纳罕不已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多情貌美的小花旦,陶醉其中。 “咳咳!我们师徒二人初来乍到,没有照顾到的大爷们还请包涵,待我徒儿唱完了这一出《汉秋》,定当谢过各位!” 戏子卑微,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师傅这么说也是迫于无奈。尤其是京城地界,寸土寸金,不照顾周到了就开唱,少不得得罪人!他把话说在前头,也是心存侥幸,其实,天下何尝有一片悠然之地容纳他们? “快唱!这花旦扮的好美,这双眼睛更甚,待要唱几句听听,看到底是不是徒有其表!” 蒋玉菡一听,顿时口唇含笑,轻抬玉手慢点臻首,向在场的看客盈盈一拜,施礼道:“多谢各位捧场,那玉菡就开唱了!” 人也围得差不多了,蒋玉菡明眸一转,给师傅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了。师傅会意,便在道具箱子上坐下,拿出乐器给他伴奏。中间也要客串一下龙套角色,但是人们的注意力始终都在蒋玉菡身上。 一颦一笑,一怒一哀,都勾的众人心神如飘云遇惊风,陡然直上云霄,又莞尔飘入凡尘,高高低低,飘飘渺渺,唱词如珠如玉,洒落银盘,溅起白浪! 人们都听得痴了。 一曲终了,蒋玉菡倾情演绎了一个七岁孩童对昭君的认知,而旁人却以为此昭君正是当年之明妃再生。 “好!” “好!好!” “好!好!好!” 不出所料,又是一片赞许之声。蒋玉菡和师傅对视一笑,急忙弯腰拿去铜锣,以花旦风姿盈盈走到众人跟前。 缩手的,蒋玉菡也不沮丧,而是莲步轻移,面尤含笑。 打赏的,蒋玉菡也不谄媚,而是感恩点头,不卑不亢。 这一出唱下来,得到的银子比在外向多出许多,到底是京城的人出手阔绰,师傅和蒋玉菡商量了一下,索在京中找一处便宜舒适的地方住下,唱个半月二十天再行上路。 落脚之处是在城中河畔,小巷之中有一所小小客栈,住着许多唱曲儿的卖艺的,男女老少都有。 名唤‘燕归来’。 蒋玉菡向来是和师傅单打独斗,乍一见到这么多同行,顿时喜出望外。有很好奇别人是何种唱腔,做这一行多久,收入如何等等琐碎问题。 师傅是个明白人,江湖经验多,和徒儿热络攀谈别人不同,他闲着的时候只是在河边独坐喝茶,口中时而念念有词,蒋玉菡知道他在编撰新戏。他唱的戏,都是师傅从前人本子里改造出来的。 这些人也都如同蒋玉菡的师傅般心思缜密,对蒋玉菡的问话都是淡然回应。蒋玉菡交流唱腔,询问如何吐纳气息,一概不答。久了,蒋玉菡也便不在问。 隔壁住着一对父女,和蒋玉菡师徒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初来乍到,向人示好又遭冷遇,见蒋玉菡可爱乖巧,渐渐熟了。 “玉菡,你们在的那个街口太偏僻,人流本来就少,况且那一带都住得穷人,你唱一天的银子还没有他们武行在闹市耍一个时辰刀枪多。” 这家女儿名叫玉蕊,和蒋玉菡的名字相似,叫起来十分亲切。而蒋玉菡也早把她当做亲妹妹般亲密。 蒋玉菡不以为然,笑道:“已经很多了,而且那里的人都很亲切,有钱没钱,只要能糊口就行。我就是喜欢唱,最爱他们听得认真,还求什么?” 玉蕊一听,便说:“那你不想多赚些银子给你师傅养老吗?我以前也像你这样想,我也像你一样喜欢给老实人唱曲儿,可是爹身子不好,赚来的钱别说存着养老了,连药钱都不够!后来我去花满楼唱了一天,一天我就想通了,那里的老板虽说个个都是三教九流之辈。动辄动手动脚,让人害怕。可是给的钱多,要不是这样,我和爹还在桥底下睡着呢,爹的病也没钱治。” “大叔的病怎么样了?听他昨夜又咳嗽了好些回。”蒋玉菡听了玉蕊的话,也不回答,而是询问玉蕊父亲的病。 “大夫说咳嗽是往外清肺里的毒呢,爹上次被那帮流氓打完又泼了冷水,早春夜寒,又在桥下受了风寒,瘀血不清。”玉蕊又叹了一口气。 蒋玉菡听了,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玉蕊又听到父亲咳嗽,便转身进去了。蒋玉菡便来到河边,在师傅身边坐下。 夕阳西下,一群妇女正聚在柳下洗衣洗菜,看到容貌比女孩儿还出众的蒋玉菡,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那孩子唱的极好,面目、情也都好,只是入了那一行,将来少不得又是有钱人家的禁脔。” “我看未必,他那师傅颇通道理,一定会给他一个好结果。” “唉,有没有好结果,又不是他能做主的!” 蒋玉菡把脸面朝西方,避开那群妇女的眼神。什么结果,他从来只想唱,并没有想到将来的结果。 余光里映着师傅佝偻的脊背、花白的胡须、以及一脸沟壑皱纹。蒋玉菡有些失神,玉蕊说的话,把他最不愿意面对的苍白现实残忍的推到面前来了。 “玉菡啊,好好唱,你的声音很纯,可塑极强。师傅在你这个年龄,一曲《汉春》不能唱完就要被轰下来的!别说赏银了,师傅的师傅不赏巴掌就不错了!” 师傅似乎看透了徒弟的心事,目光炯炯,给心头惴惴的蒋玉菡注入了无上的能量。 蒋玉菡看到师傅的神情,心想师傅毕竟不是玉蕊的父亲,身体康健,处事周到,一定会高寿。 想到这里,蒋玉菡就又笑了。 入夜,玉蕊跟着父亲去花满楼唱曲儿,蒋玉菡则是和师傅洗漱入眠,为第二天休养神。 一双燕子在檐下窃窃私语,蒋玉菡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师徒俩照例来到街口。箱子放好,早有热情的人们端来了白糖水。混了几天,这一带的人都和他们很熟了。但是知道蒋玉菡乃男儿之身时,都跌破了眼镜。若不是他卸妆后真的穿起男童衣裳,众人还都不信! 蒋玉菡师徒唱戏也不计较价钱,更让人钦佩。 而且由于这一带太穷,连地头蛇土流氓也不屑来,蒋玉菡更可以放心无忧的发挥自己的技巧。一出《汉春》唱了几十回,一回一个滋味,一回比一回力道拿捏的更好! 一出唱完,喝彩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更是赐给他一个名号,曰:惊红。意思是,蒋玉菡以男儿之身扮明妃昭君,不是花红,却更比花红卓越。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在线阅读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 肉文屋 /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上)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 又是盆满钵满,蒋玉菡师徒买了酒菜回到燕归来,在京城赚的差不多了,老师幼徒,在眼高心傲皇城儿脚下拼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蒋玉菡要去叫玉蕊父女也来吃一些,省的晚上再空着肚子去唱。 一敲门,却是玉蕊的父亲开的。 蒋玉菡扫了一眼床上,问道:“大叔,玉蕊怎么了?” “咳咳咳!”玉蕊父亲愁眉苦脸的倒了一碗水,佝偻上身坐到床前,用筷子给玉蕊唇上蘸了两下,“昨夜伤了风,嗓子也哑了,婚了一天。” “啊?吃药了吗?” 蒋玉菡急忙来到床前,屋里没点灯,也看不清玉蕊到底病成什么样,但是按照玉蕊的子,不到十分不行,是不会这么躺着的。 “爹,晚上可怎么办?昨儿那位老板点名儿要我唱,今夜不去,可就把人得罪了!”听戏的不管唱戏的怎么活,人家只要听,你不去,就是自断后路。 “唉,你病成这个样子,就是去了,站不稳唱不出,又怎么样?”玉蕊的父亲叹了一口气。 蒋玉菡一阵心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也叹了一口气。 床内的玉蕊动了动,忽然对蒋玉菡说:“玉菡,你能唱旦角,能不能帮我们这一把?今夜若是不去,我和爹就又没有吃饭的地方了!昨儿那位老板连包了三场,今夜是第二夜,就不去,可了不得!” 蒋玉菡听了,连忙摇头:“我不会唱你说的那些,师傅都没教过!” 玉蕊唱的都是风月场所男人们爱听的,他师傅从来不教他那种。 玉蕊的爹说道:“玉菡,你的个头、身条儿和玉蕊差不多。再妆扮起来,兴许能瞒得过。你不会唱的,我可以现教你。这一晚就只唱三四曲而已,剩余的时间都是那些人乱起哄喝酒。” “玉菡,你不是早就想学爹的唱腔了么?”玉蕊见蒋玉菡犹豫不定,便以唱腔诱惑他。 “可是师傅从来不许我这样做,一旦被人发现了,会惹是非的。”眼看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可是看到玉蕊父女可怜的景象,他又不忍说不。玉蕊父女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便再加力劝,蒋玉菡终于还是答应了。只是再三说道,不可让师傅知道。玉蕊父女求之不得,自然满口答应。 当夜,蒋玉菡侍奉师傅吃过酒菜,师傅心情不错,借着酒力,早早入睡了。蒋玉菡听到师傅打起酣,又轻叫两声,这才放心的来到隔壁。玉蕊父女早已等候许久,见他来了,立刻就按照玉蕊素来的装扮上妆打扮,还算能漫天过海。 一路走,玉蕊的父亲教给他三四曲词,抑扬顿挫,吐纳呼吸都教了。蒋玉菡也学得极快,加上唱暗中偷学玉蕊的唱腔,很快就熟稔在心。 来到闹市,蒋玉菡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京城如此繁华,只见车水马龙人流攒动,个个身穿锦袍,冠带华美,和一般地方不同。 “那些老板若是动手动脚,你也别太在意,他们都是这样惯了的!”以调戏女子为乐。 “嗯,反正我是男人,不怕他们占便宜。”蒋玉菡天真的说,玉蕊的父亲也只报以一笑而已。 花满楼,乃金陵第一大风月宝地,出入者,均是达官显贵,身份不俗。当然也不乏一些暴发的三教九流之辈,加之纨绔子弟素来恶习,也是最乌烟瘴气的地方。 玉蕊的父亲领着他从后门进去,和一个极胖的女人打过招呼之后,就领着他坐在帘后喝茶,等候上场。蒋玉菡只听那帘后不时爆发出叫好之声,唱的也都是女子,和玉蕊说的一般无二。心想这种地方是不好的,玉蕊将来可千万不要在这里长久。 “玉老三,你有福了!我就说玉蕊这丫头是块宝,你捡到宝了,以后就等着享福吧!”那个胖女人忽然走过来,双目从上到下从下到下将蒋玉菡打量了个遍,满口赞许之气。 “我说给你二百两银子,已是顶天了!你不打听打听,就是我这里的头牌姑娘满萝,当年也只是我用十两银子买来的!”胖女人眸色一边,继而严苛的盯着玉蕊的父亲。 玉蕊的父亲却忙摇头:“玉蕊她还有姥姥姥爷在,早已说了,我若养不活她,他们二人就接过去养的。他们生活也不差,还不至于沦落到……” “哼!既如此,你唱完今明两场就给我滚!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见了玉蕊在京城里任何一处唱,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胖女人说完,只听外头的呼声更高了,便狠狠的剜了蒋玉菡一眼,冷到:“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出去唱!没造化的东西!扶不上台面!” 玉蕊的爹急忙拉着蒋玉菡来到帘外,蒋玉菡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有钱有势的人物坐在台下听自己唱戏。又是第一次在这么华丽的台上唱,台下一双双眼睛,可都是见识过最好的戏的! “别紧张,只管唱就是了。”玉蕊的爹看出这孩子没见过大场面,急忙抚慰他。 蒋玉菡点点头,稍稍平了一下心情,正要开口,却见台下正中间一桌上站起了一个一脸横的相公,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指头哆嗦,嘴唇微颤,早已醉了。 “我的玉儿!一天不见,你越发娇嫩了!这可叫官人我情何以堪?!” 说着,那人竟是要上台来! 蒋玉菡很是尴尬,又不知道该回什么。眼看那人就将手搭在他的粉面上,使劲儿拧了两把,脸颊更是如胭脂般红嫩! “玉儿,你也别在花满楼唱了,直接跟着大爷我回去唱《春满楼》,怎么样!你个勾人魂儿的小妖!” “爹。” 蒋玉菡深知这就是玉蕊说的吃豆腐了,只好向玉蕊的爹抛了一个眼色,请求示下。 玉蕊的爹也不敢贸然说话,只是低着头,把二胡拉了几下,乐律一起 ,蒋玉菡如找到了救星,便忙唱起来。 谁知那一脸横的大汗就坐在他旁边看,嘴都要贴到他脸上,蒋玉菡退了数步,那大汉却猛然把他抱在怀中,直接在台上滚了起来。 “啊!爹!救我啊!”蒋玉菡一惊,这人满口臭气,都要熏死他了! “唱啊!继续唱!真好听!” 大汉此举,惹得台下众人更加眼热了。一时喧嚣声、叫好声、起哄声不绝于耳。连二胡拉出来的乐律也听不到了! 蒋玉菡急的落了两行泪,这种侮辱,他生来就没遇到过。那大汉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转往下身探,他脑子一热,连咬舌自尽的心思也有了。 虽然才七岁,终还是体会到了玉蕊说的动手动脚。真不知玉蕊每晚是怎么熬过来的,这种营生,不做也罢! 心里十分急,眼看那大汉就要得逞,蒋玉菡又气又急,什么也不管了,衣襟大开,露出两粒小红豆,那大汉更加痴迷了! 正绝望了,却忽然眼前一空,身上的压力也骤然消失! 泪眼婆娑之中,只觉得身子被人托起,耳边荡起一个极温润极柔和的嗓音,气息若檀,扑入鼻腔,却冷冽道: “这是谁家养的孽障?拉下去打死!” 接着又听:“去把她抱下去,换了这身被污了的臭衣裳,再来好好唱。好好安慰,她被吓坏了!” 玉蕊的爹再三道是,忙抱了蒋玉菡来到帘后,择了一处僻静之地,将染了尘土的罗裙褪下来,换上胖女人亲手送来的新衣裙。 一面补妆擦泪,一面听那胖女人说:“我说的怎么样?你丫头的造化比你大多了!你当是什么人包了她三天?他可不是一般的世子公子!”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在线阅读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 肉文屋 /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 燕归来,一架残红褪舞裙(下) 重生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重生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重生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重生 蒋玉菡一面哭,一面由着玉蕊的爹给他换衣服。面上的粉污了,便再涂上一层,到最后,蒋玉菡从帘子里走出去的时候,脸皮动也不能动一下,完全被粉僵住了! 定睛一看,台下乱轰轰的一群人,个个如看到猎物一般对着他直流口水。 眼皮微微抬起,厚重的脂粉就扑簌簌掉下来,蒋玉菡这是头一次被人如此侮辱,一时哽咽,任凭玉蕊的爹已拉起音调,却始终开不了口。 “玉菡?”玉蕊的爹轻轻叫了他一声。 蒋玉菡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闭着眼睛。瘦削的身躯抽搐了两下,让人十分担心。老板娘偷偷的看了两眼蒋玉菡,有些急了,忙命人去端酒。 “玉菡,不能不唱啊,那个老板来头很大,刚才你不也听到老板娘说了吗?”玉蕊的爹有些着急,担心蒋玉菡赌气之下得罪了台下的老板。他们做戏子的活在世间,不算什么东西,生来就是为了取悦别人生存。喜怒哀乐,都不是自己能做主。 一旦得罪了人,就比东西也不如。 “她怎么了?” 蒋玉菡睁不开眼睛,只听到那个声音又从前方某处响起来了,但是,此等奇耻大辱,已令年方七岁的他心神俱焚! 一直以为他拥有一门奇术,一直以为他生来逗笑众生,一直以为他这一行堪比文人墨客,却原来……不过是这些肮脏之徒的玩物而已! 蒋玉菡越这样想,心情就却沉,睫毛如扇子般动了几下,挤出两行泪来。 师傅说,戏子的心藏在油彩之下,灼热、狂热、炙热。涂上油彩,可以谄媚、卑微、下贱,但切不可忘记油彩之下这颗真心。 玉蕊的爹亲眼看着蒋玉菡站在那里再也不动,面无表情,双目紧闭,喉咙轻动,说了一句: “欺人太甚” 然而,下面众人谁也没有听清楚这句话。只见到蒋玉菡原地不动,纷纷站起来,要去看个究竟。 “这孩子受了惊!待我用雄黄酒浇醒她!” 这时,老板娘从帘内出来,来到蒋玉菡跟前。喊了一口酒,使劲儿朝他脸上喷去! “不可如此,看吓坏了她!” 一只大手伸来,将老板娘推开。老板娘毕恭毕敬的让开,小心翼翼的端详蒋玉菡的变化。 “这孩子才七岁,没见过大世面。”玉蕊的爹生怕老板生气,急忙丢下二胡过来,要抱住蒋玉菡。 却在此时,蒋玉菡睁开一双眼睛。黑瞳雪眸,一缕光芒陡然出,炯炯然直视前方。又露出一抹冷笑,悍然推开玉蕊的爹的手。 贝齿轻启,甩了甩水袖绣袍,黛眉一凝,骂道:“唱便唱,何必啰嗦?!我先前不唱,是听到那狗汉子还有气儿喘!现在他被打死了,我自然要唱!你们都下去!上台来罗嗦什么?” 左手一伸,点着老板娘道:“还有你!这一笔账,我会记着!虽你是好心,但也太蠢!” 目光一落,又盯着面前这位眼神刚毅的白衣男子,陪笑道:“公子请下去吧,玉蕊要开唱了!” 白衣男子一笑,挑了他的下颚,斟酌一番后,眼神里透出一丝奇异光芒,饶有趣味道:“好。” 然后,众人归座,都等蒋玉菡开唱。蒋玉菡给玉蕊爹使了个手势,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具身体的记忆,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唱了起来。 她穿越了,重生了! 有一家媒体报道的很好,它说,她是真正的戏子。 油彩之下,是取悦任何人的心脏。 喜怒哀乐,是博得掌声的利器。 她以戏为兵器,丝毫不像这个七岁的蒋玉菡,以戏为命。 真正的蒋玉菡被活活气死在这舞台上,这是戏子的荣幸,也是不幸。 明眸善睐,她只不过努力做着一名称职的掠夺者。用自己演的戏,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 如果说蒋玉菡是艺术者,那她,不过是猎食者。 蒋玉菡努力的把一颦一笑都做到极致,尽力让台下的众人都得到最上乘的享受。那一双双吃人的眼睛,不过是一双双能吐钱的眼球而已。 一曲唱毕,蒋玉菡又继续把该唱的都唱完,这才拉起玉蕊的爹,两人双双作揖,在众人轰鸣如雷的掌声中返回帘后。 老板娘早已给蒋玉菡倒好了香茶,甚至还要赔笑给他擦脸,但蒋玉菡果断拒绝了。 “爹,我们走吧,好累!” 玉蕊的爹会意,急忙告辞,带着蒋玉菡离开花满楼。 重生在线阅读 重生 肉文屋 / 重生 重生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 作者有话要说:</br>去旅游了几天,累死了,先这么多吧。<hr size=1 />  蒋玉菡这次走在前头,昂首挺,一概闲杂人等丝毫都不在意,一双清波静如幽波,方才戏内的巧笑顾盼游离风骚全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处乱不惊荣辱皆静的沉稳随。 玉蕊的爹提着二胡匣子以及一条挂囊,囊内金银叮当作响,虚惊一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花满楼后门口却停着一架枣红四人小轿,一名管家模样的青年男子着青衣侯在一旁。 蒋玉菡扫了他一眼,便看出这人眼波含情脉脉,异于常人。恐怕是哪家有权有势之人的禁脔、爱宠之类的角儿。 又守在后门,十有八九是在等他。 既是等他,那必定是方才场内那位包了他三天的白衣公子了。 唇角一挑,蒋玉菡一面躬身作揖,一面朝向他走来的青衣男子打招呼道: “您好!” 青衣男子眼神和他一对上,蓦地两颊绯红,瞳仁一跳,避开蒋玉菡的眼眸,直接对玉蕊的爹笑道:“王爷十分欣赏令千金方才在台上的大气沉稳,以及那一身的戏骨,特命在下来请老先生和小姐到王府内说话。” 玉蕊的爹一听,立刻为了难。蒋玉菡此处可以不必卸妆,但进了王府就不能不卸妆,若那时,机密泄露了,这可是大罪! 此时终于明白花满楼老鸨子的话:你当是什么人包了她三天? 蒋玉菡看到玉蕊的爹头来询问的目光,又一脸紧张,忙对他宽慰的一笑,又对那青衣男子说: “大哥哥,我爹的身子不好。这就要回去吃药休息了,明晚还有一出呢,唱完了明晚,再说话也不迟!玉蕊我只有这么一个爹,相依为命彼此依靠。而王爷则如同头顶的月亮,永恒长久,大哥哥,请您替玉蕊在王爷跟前通融一下吧!” 说着,蒋玉菡抓住青衣男子的衣角。 这戏就这么开始了。 青衣男子一看到这女孩儿未卸妆的妙眸里闪着一滩幽水,楚楚动人,有如此体恤孝顺,岂能不可怜? “这……”青衣男子有些为难。 蒋玉菡在心底一笑,便再哀求道:“大哥哥,您和王爷好配哦!方才我唱戏的时候就看到您站在王爷身后,活脱脱就是戏词里的‘凌波殿内碧玲珑,碧玲珑掩映湘妃面!’一个水里,一个风里,玉蕊还以为遇上了天上下凡的谪仙!您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是不是?” 玉蕊的爹脸色一沉,急忙要阻止蒋玉菡,但蒋玉菡又是报以一笑,示意他不要上来。 果然,这青衣男子听了他的话,立刻眼神就变得游离痴迷了。薄唇微启,不断喃喃道:“碧玲珑掩映湘妃面?凌波殿?” 玉蕊的爹只能弯着腰,脑袋抬也不敢抬。蒋玉菡这句话发乎王爷的私意,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蒋玉菡只是笑,轻轻的笑。 有成竹,对青衣男子的每一个反应都了如指掌。 什么人说过,唱的戏久了,喜怒哀乐,便是别人的了。 “那好吧!既如此,你快带你爹回去休息吧!王爷那里,我自有办法!”青衣男子想毕,黑眸如水,炽热的盯着蒋玉菡,已然把他看做知己。 蒋玉菡急忙道谢,拉着正发愣的玉蕊的爹离开。 没走几步,听那青衣男子在后面大声叫道: “我叫碧玲珑,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报上我的名字!” “多谢了!大哥哥!” 蒋玉菡清脆的嗓音渐渐消逝在石桥的影中。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在线阅读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 肉文屋 /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上)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 师傅不愧是师傅。 蒋玉菡回到‘燕归来’,先将玉蕊的爹送回房,再向玉蕊报了个平安。然后趁人都在熟睡之中,便去后院打了一桶水,把脸洗了洗。销粉灭迹,这才回到自己和师傅房中。 不料一条破木桌上点了一盏小油灯,灯芯剪得极小,黄光氤氲迷离,荡悠悠的映着师傅沟壑纵生的脸。 蒋玉菡的目光一对上师傅那双阅人无数的老辣利眸,便急忙低下头,有些心慌道: “师傅,您起来喝水么?玉菡去给您倒水!” 师傅也不回答,也不动作,而是举着早已燃完的烟袋锅,神情复杂的看着方才七岁,过门槛都需要高抬腿的徒儿。 蒋玉菡提了空茶壶来到走廊尽头,柜台前并排放着几张长椅,权作床铺。老板因方才给玉蕊之父和他留门,所以还未睡。见到蒋玉菡来,便又笑道: “好徒儿,年纪如此就热心肠好品德,谁遇到你,都是造化!” 他听了,急忙认真和老板摆手道:“哪里话,玉菡这只不过是尽一个徒儿的本分!” 老板若有所思,别有深意的看着一眼蒋玉菡,似笑非笑道:“本分?哼!既如此,你做了你的本分,就快走吧!我燕归来从来不抬举本分的人!” 说毕,居然径直躺下,合了眼睛。 蒋玉菡很是吃惊,但前思后想也不觉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话。灌了水正要回去,忽然看到大门依旧敞开,有心问一下要不要帮他关上门,但是看到他那架势,还是走了。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头一阵木头和地摩擦的响动,燕归来好似在咆哮: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说‘本分’这两个字?!奴才!娘胎里生出来的奴才命!老子看不上你这种东西!滚开!明天一早就给老子滚出燕归来!滚出金陵城!” 蒋玉菡只道他是说气话,也不以为然,急忙提着茶壶进房。 “师傅,水来了!” 蒋玉菡来到房内,急忙擦净一只杯子,给师傅倒了一杯,然后垂手立在一旁,等候斥责。 又看到师傅抽起了一直不见碰的烟叶,便小心劝道:“师傅,您怎么抽起这个来了?玉菡错了,还请师傅责罚!” 想必自己起来去隔壁时,师傅就已经知道了! 良久,师傅却没有斥责他,而是将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一磕,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 “玉菡啊,你今年多大了?” 蒋玉菡听师傅问的奇怪,但也只好回答道:“师傅,玉菡下个月二十二就七岁整了。” “七年了啊!”师傅又叹了一口气,炯炯目光刺穿蒋玉菡的眼眸,直达心头,“玉菡,你已经跟在师傅身边七年了!” “是。” “你三岁时,师傅就把规矩说给了你,玉菡,你来背一遍!”师傅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蒋玉菡不由埋下了脑袋。 “一,不能学别家的唱腔;二,不能帮别家的戏;三,旦角只准演明妃;四,不能蒙骗看客;五,不能为官家唱戏;六,不能唱错、唱漏……” 蒋玉菡明白师傅的意思,今夜自己破了师傅立下的所有规矩:学了玉蕊的花俏唱腔;帮了玉蕊的戏;演了昭君以外的花旦;骗了台下众人;给白衣王爷唱了戏;戏词不对,便是全错…… “破一条规矩二十鞭,这六条,一共是一百二十鞭。玉菡。”师傅这最后一声十分平静,蒋玉菡的表情也很平静。 他转过身,任凭师傅处置。 师傅又叹了一口气,从包袱里抽出皮鞭,自蒋玉菡跟随他一来,总是懂事乖巧,这件物事,还从未用过。 “这是祖师爷立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例,玉菡,忍着些。”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在线阅读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 肉文屋 /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中)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 蒋玉菡挨了一百二十鞭子,末了,师傅自去休息,而他则还要手托满满一盆水跪在月下向师叔祖忏悔。 当第一缕晨曦刺透金陵城的云雾向蒋玉菡手内滴水未洒的水盆时,燕归来拖着步子来到蒋玉菡面前,居高临下,刚毅的脸布满耻笑和不屑。 燕归来是个瘸子,有着和瘸子不相称的高大身材和刚毅五官,正因此,人们见了他,便是一声叹息。 这么一个好人儿,却瘸了。 “这就是你的本分?若是我,保管提了剑杀入房中,把他结果了!” 燕归来虽然在说话,却脚步不停,轻重交替的脚步声渐渐过去,一股浓重的愠怒之气却丝毫不减,甚至经过蒋玉菡他们房间的窗子时,还伸出中指比了一下。 啐了一口唾沫。 “呸!倚老卖老!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因了某些自以为尊荣的老东西们不肯撒手,才祸害了好苗子!” 蒋玉菡一扭头,正对上燕归来投来轻蔑的笑,他脸色微变,认真的对他说: “燕老板,你说我可以,但是不可以说我师傅的不是!” 燕归来一听,脸上的轻蔑顿时更深了,似笑非笑道:“我就要说他,你要怎样?” 蒋玉菡立刻放下手上的水盆,托了一夜,小臂酸麻僵硬;又跪了一夜,双腿酥软无力。在燕归来的笑声中挣扎了好久,也没能站起来。 “哈,就凭你?” 燕归来又是一阵冷笑,然后瘸着腿冲到床边,就要砸窗子。 不料咯吱一声,窗子居然自己开了。 师傅布满皱纹的脸现在床内,身上穿着一袭白袍,洗的薄如蝉翼,但恰恰在晨风中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飘逸。 燕归来直言道:“带着你的徒弟滚出我的客栈!我这里住戏子住□,不住本分的人!” 蒋玉菡正要说‘你这人好生奇怪’,但是师傅在前,轮不到他说话。 “好说,我们师徒这就离开。” 师傅也不生气,但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直接刺透燕归来眼底,令他脚步一退。但燕归来毕竟是主,只退了一步,就又嚣张的催促他们快滚! 蒋玉菡勉强站起来,跟着师傅收拾道具箱子和一些简单的衣物,付清房租,师徒俩在金陵城收获颇丰,足够充裕一些日子了。又到隔壁告别,但想到玉蕊和她父亲都病了,不便打扰,蒋玉菡便作罢。反正人生本就是萍水相逢,过客而已,匆匆兮。 两人离开燕归来后就一直沿着河提步行,师傅有吃早茶的习惯,这一定又是去哪家深巷子里的小店吃东西。师傅挑着大箱子,蒋玉菡背着小包袱,一老一少,成了河上的一道景。 不久,这清晨的静谧就被打破了。 不知何处飞来一股香粉气息,罩的整条河边都是。 “走快些,喝了茶咱们就上路。” 老爱早茶。 蒋玉菡早上一般都在燕归来外面买个小饼对付,没有师傅这么讲究。站在门外看了半天,脖子也仰的疼了,揉揉眼睛,那华丽美的匾额下真的是一个简陋破旧的门脸儿。 “小哥儿,你莫不是怀疑我这寒舍陋室经不起那样重的匾额?告诉你吧,这匾额,可是太子殿下亲笔题的!我的早茶每日按时送到东的,不管是太子还是你,都一样十文钱!” 掌柜见蒋玉菡站着不进去,便故意逗他。师傅也是一笑,几个小酥饼在茶汤里一泡,吸溜吸溜的吃起来。 蒋玉菡从怀里出在燕归来门口买的饼,坐在门槛上大嚼起来,说道: “太子吃的?你别蒙我,我师傅说,你这里的早茶做的只是有一点儿像关外的滋味呢!” 掌柜见他居然在自己的店里吃别家的饼,顿时气了,不由分说给他做了一碗,要他吃下去! 蒋玉菡因为被燕归来莫名其妙的奚落了两次,正心里窝着火儿,见他来硬的,也火了。 “我偏不吃!你们京城的人又怎么了?守着皇帝太子也得守道理啊!你叫我吃我就吃?”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在线阅读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 肉文屋 /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 湘妃面,凌波殿前碧玲珑(下)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 蒋玉菡的叫声引来了周围食客的关注,金陵城内的人向来对‘国事’、‘天下’、‘皇帝’、‘太子’等等很是敏感,也是因为近着天子,所以听了蒋玉菡的话之后,人人都是报以一副近乎残忍的嘲讽目光。 “我来告诉你,我说完话的功夫,若是你还蜷在那里吃那不开眼的破饼,管保你的脑袋滚到垃圾堆上喂狗!爷爷我是一番好心,肯劝你,是看得起你!” 蒋玉菡听了掌柜的话,冷笑一声,硬是把那碗飘着恶心油花儿的茶推到了一边去。大口咬了手里的饼,正遇上一块夹在其中的江浙榨菜,清脆爽口,咯嘣利落。 掌柜脸色一变,将一碗茶兜头泼在蒋玉菡脑袋上,骂道:“你个不开眼的小戏子!大清早在我这里抛媚眼儿勾鬼呢?下三滥的东西!” 茶汤很烫,蒋玉菡不料他会突然发毒,额头一烫,紧接着头皮面皮都像过电一般,心想不好,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河边把脑袋扎进水中。 这头才传来一股凉意,不料后头的屁股却挨了一脚,他被人踢进了水中。 “老货,你这徒儿没教好啊!今儿我来替你管一管,万一他以后扮了小骚货的妆坐在相公们大腿上唱‘列女传’,却不唱‘□花’,那可不妙!” 掌柜话音未落,一众食客已笑的前仰后合。只见河中,那只小东西扑腾了几下,小包袱里飘出来几条亵裤,蒋玉菡又急忙伸手去抓,狼狈不堪,众人笑的更厉害了! “哟!花红柳绿,够妖娆的呀!”掌柜又骂了一句,接着回到灶边,继续自己的生意。 食客们纷纷面朝河边这一侧,边吃边笑,那声音在不远处几个寻觅客栈的外乡艺人听来,足见此地的可怕,以及此地人的可恶。 蒋玉菡把散落的衣服包好,湿漉漉的走到师傅身边,饼是没得吃了。只见师傅还剩下一口茶,水里一泡,蒋玉菡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既没有地位也没有权势更没有钱财,和这些势利眼儿的人本说不通。 关于戏子的偏执,自古以来,大抵人们都是以为可笑的。 吃菜的时候我偏我喝汤,未必是架子大眼界高,也未必是我当时真的要喝汤,只不过,此时我不愿吃你的菜。 可惜许多人都不懂,尤其是眼前这些人,皇城儿下呆的久了,把奴当做了凌弱的资本,反而觉得高贵。 “你,过来!” 令蒋玉菡想不到的是,师傅居然突然口气强硬起来,硬生生的指着碗底的一口茶,要老板过来。 这师徒俩向来是以师徒为上,其次才是老幼之别。师傅年事已高,所以蒋玉菡懂事之后便心侍奉师傅,七岁侍奉七十岁,若说不过去的话,其实也是说的过去的。 难道师傅要为他出头? 蒋玉菡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是掌柜的地盘儿,师傅这么做有些不理智。 “师傅,我去付账就可以了,不必麻烦他过来。” 掌柜见这老头儿态度生硬,丢下锅盖便走了来,手中拿着一柄铁勺,黑漆漆的,勺口还在不断的流着汤儿。 “十文钱!”一只大手臂身来,砸在桌上,师傅的碗也跳了两下。 蒋玉菡鼓起勇气,立在师傅跟前,像一只随时为师傅拼命的公**。 “玉菡,去拧拧身上的水,万一把这厮的铜臭脂粉洗净了,岂不是让他活路断绝?” 嗯? 师傅的话有些离奇,蒋玉菡只好来到门槛外,虽然用心拧干衣服上的水,但是眼睛却看着门内的师傅和掌柜。 “你竟敢侮辱太子?!” 掌柜挥起大勺指着上方的匾额,幸灾乐祸的看着师傅:“老货,原本我还以为你比你那徒弟实抬举一些,不想居然你也这么不开眼!” “你知道我的后台是谁么?你知道太子的英雄事迹么?你知道……” “是么?胤礽那小子两岁就被立为太子,旁人不以为先帝荒唐,反而以为是那臭未干的臭小子做了什么英雄事迹么?” 师傅目光灼灼,一双筷子凌空画了个半圆,稳稳当当摔在了桌上。 众人皆惊! 蒋玉菡也觉得有些不妥,听师傅的话,好像直呼了那太子的名呢? “你……啊?!快!快报官府!这老货竟然敢直呼太子的名讳!大不敬!大逆不道!”掌柜悍然,紧接着便有人飞奔出去,一路奔向官府! “老货!你快逃吧!” 众人也都不敢吃了,再等下去迟早惹祸上身,纷纷结账离开,临走之时,不乏有好心人嘱咐蒋玉菡师徒几句。 蒋玉菡也说:“师傅,我们……” “不许逃!” 掌柜命人守住大门,五六个壮汉虎视眈眈,巴不得蒋玉菡师徒现在就死掉。 师傅也笑,脱下蒋玉菡的小褂,镇定自若的替他拧水。 那老爱早茶的掌柜把蒋玉菡师徒告到应天府,人证齐全,而且他的后台有太子做主,是金陵城内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因此一大群人把蒋玉菡师徒捆进应天府后,掌柜便亲自去拜见新上任的知府去了。蒋玉菡师徒被关在暗的地牢内,苦不堪言。 饭是馊饭,水是臭水。 蒋玉菡有些担心,师傅直言太子名讳,这是事实,是犯法的。而掌柜把自己丢到水里侮辱,也可以说是教训小孩子,毕竟自己也没淹死。 上了堂,左右衙役站开,堂上知府惊堂木一敲,蒋玉菡看着知府身后的大海白云,感觉极为讽刺。 知府贾雨村乃是最近新上任的,看他长相,剑眉星眼,倒像是个正人君子。蒋玉菡忽然又在心里笑了一下,自己怎么也开始从外表看人了? 从来以貌取人都是不准的。 他是戏子,焉能别人就不是戏子了? 贾雨村先是看了一下掌柜的诉状,然后目光严厉的看着师傅,喝问: “他告你直呼太子名讳,可有此事?” “有。” 蒋玉菡本以为师傅会否认,不料他却十分利索的答应了! 掌柜眉梢一喜,那贾雨村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道:“既然你供认不讳,那便在状子上按手印儿吧。” “依照我朝律法,斩立决。”贾雨村看了看师傅按下的手印儿,徐徐说出了判决,但也多看了师傅一眼。 蒋玉菡顿时大哭起来,拼命磕头求情! “大人!我师傅他老人家真的没说呀!” “那你的意思是,本大人屈打成招了?”贾雨村脸色一冷,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蒋玉菡。 “这……”蒋玉菡语结。 掌柜大笑:“大人莫恼,谁不知道自从大人来了以后,那是一道闪电拨开乌云,断案如神,公正公允,令人诚服!这小孩子是个外地人,痴傻愚蠢,一来生的如此,二来这师傅也不怎样!” “大胆!裕亲王直呼太子名讳有何不可?!” 贾雨村尚未回答,不妨应天府大门忽然被人撞开。 一群戎装士兵簇拥着一位身着石青色长袍的男子进来,形势突变,令众人都来不及应变。那群士兵一进来,便将衙役一众团团围住,而贾雨村看清来人之后,慌忙走下来,脱去顶戴花翎跪倒在那人脚下! “臣贾雨村拜见王爷!” 男子不由分说,蓦地飞起一脚,饶是贾雨村生的高大强壮,仍被这一击打翻在地。接着,那男子便径直来到蒋玉菡师徒跟前。 蒋玉菡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势霸道的人,行动野蛮,举止暴,一副唯我独尊的嚣张架势。走路带风,甚至割得人脸生疼。 再看他五官,棱角刚毅,栗眸冷冽,薄唇如石刻般,肤色黝黑。蒋玉菡不敢细看,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继而视线落在他半开的前襟。几滴晶莹的汗珠挂在那里,随着肌的动作或流或动。 不知怎的,让人失神。 “皇叔,快请起!前一阵江浙一带雨连天,书信耽误了不少时日!胤祉接到皇叔的书信之后即刻便在城内寻找,不料还是迟了,请皇叔见谅!” 皇叔? 蒋玉菡吃了一惊,这霸气男子是王爷,又称呼师傅皇叔,那师傅…… 一番折腾之后,蒋玉菡终于知道了师傅的真实身份。康熙大帝亲自赐封的裕亲王,也是康熙帝的二哥,当年明言‘愿为贤王’,因此避开了康熙帝的怀疑,不但在皇子斗争中生还,还有了封号。曾是武将,征战沙场,战功赫赫。最喜这忠顺王爷胤祉,两人关系密如父子。 只不过向来对权势不感兴趣,因此常常微服游玩。每一次出去都是十年八年,渐渐知道名号的人也少了。 再看师傅的家,也就是裕亲王府。院落清净,花草幽然,这些年是有人在打理的。师傅喜欢戏曲,这也是为什么培养蒋玉菡唱戏的原因。 什么师傅? 蒋玉菡自嘲,原来他当年后悔让徒儿学花旦那一出也不过是戏而已,大人哄骗小孩,满足自己的隐秘愿望。养一个女戏子是要受人议论的,而养自己这么一个男戏子,倒是方便。 没来由的,他有些不喜欢这个行事诡谲的师傅。 那霸道王爷名为胤祉,是忠顺王爷,排行第三,又在兄弟们跟前称三阿哥。 见到蒋玉菡长相不俗,便问裕亲王: “他是……” 手下们早已打听到这小戏子是跟着裕亲王唱戏的,但是关系究竟如何,还有待斟酌。 “他么,嗓子生的不错。” 这一句,胤祉就明白了蒋玉菡的身份。也不再包涵半点儿忌惮,直接把他忽略掉了。 裕亲王说完,又问:“恭亲王府那处小红楼,你可帮我买下来了?” “买下来了,接到皇叔的信后我就开始跑这个。海善一开始死活不卖,后来我趁他去打猎,带着兵把他围在山头,饿了才一夜,就吓破了胆!第二天没花半点儿银子,就把小红楼送给我了!” “原来如此。这样,你一会儿带玉菡去小红楼,从今以后,他就住到那儿去。” 胤祉随口答应,便又直接就挽起袖子,炫耀手臂上的一道疤,道:“皇叔,你看!” 裕亲王看了一眼,道:“这就是你和神武将军比武弄成的?他也老了,若是年轻时,你这条手臂直接就断了!” “他伤我手臂一寸,我刺他心口三寸,呵呵,若不是怕父皇怪罪,我也不会故意刺偏了!”胤祉年轻气盛,那臂上的伤疤对他而言倒像是一记勋章。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在线阅读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 肉文屋 /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 耍孩儿,长门斜照月牙枕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 自此之后,蒋玉菡就算是定居在金陵城内了。裕亲王兴致来的时候,蒋玉菡就坐了轿子去裕亲王府唱一段儿,师徒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相依为命的亲密感情,仅剩下一丝熟悉感而已。 渐渐的,蒋玉菡倒是觉得和师傅的感觉越来越陌生了。 搬到小红楼后,便和恭亲王府紧邻。 这小红楼本是恭亲王府的宅院,生生被三阿哥抢走献给裕亲王,若是换了别的亲王一定日夜要登门造次,不肯善罢甘休的,但是偏偏恭亲王海善是个草包。 膝下两个儿子也都是泛泛无能之辈,长子隆霭更是最甚。知道蒋玉菡住进来之后,不但不嫌弃痛恨,反而听说他会唱戏,竟然三番五次花钱请蒋玉菡唱戏。 蒋玉菡忆起那时三阿哥竟然直呼和裕亲王同辈份的恭亲王名讳,可见这恭亲王势力一般,甚至是毫无尊严,不为人重视。便也不把隆霭放在眼里,任凭他苦苦哀求,都不答应。 忽然有一日,蒋玉菡正在小红楼内看着隆霭献殷勤给自己展示他新近得来的孔雀毛做的毽子。 这时门忽然被人砸开,前去看情况的两个小厮直直的飞回来,显是被人踢回来的! “什么人来这里撒野?!” 蒋玉菡知道裕亲王是当今辈分最老的皇族了,连圣上也要给面子的。见自己的人背踢得鼻青脸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快去请王爷!” 他一看来人面貌,顿时怔住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扮成玉蕊在花满楼唱戏时出来捣乱的那个胖子!当时差点儿被北静王爷打死! 裕亲王常常请戏班子听戏,也多会邀请小辈们去闲话。蒋玉菡也是那时认出那位好心的白衣人是十四阿哥水溶,又称北静王爷。格文静内敛,喜好白色,在众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爷之中,算是出水芙蓉,不沾淤泥。 “听说你会唱戏?” 胖子的一句话,便打消了蒋玉菡的顾虑。他急忙喝住小厮,不令其去找三阿哥来。 “裕亲王的令,只许我给他老人家唱。”规矩不是拿来背的,蒋玉菡前思后想,那夜挨得鞭子,都是因为师傅要告诉他一个规矩: 他只是他的专属戏子。 他搬出来裕亲王,这胖子若不知难而退,就是傻子了。 那上一顿打,也是自找的! 隆霭闻讯也出来了,见到那胖子,皱了皱眉,说道:“仇魁,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这里也敢来砸门!我看你是吃了十四阿哥的棍子还不长记!骨头痒了是不是?” 原来这仇魁的父亲乃是武将,官职都尉。生的武将的胆识,却没有将帅的心智,素来我行我素,十分嚣张。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仇魁一把将年少的隆霭打到一边儿去,可怜隆霭生在皇家,却一点儿威仪也没有了。 那仇魁又指着蒋玉菡的鼻子说:“别啰嗦!叫你唱你就唱!不唱的话我就告诉王爷你不是在这里练戏,而是和这兔崽子勾搭呢!就是裕亲王也得信王爷的,你个小戏子还真把自己当葱了!”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在线阅读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 肉文屋 /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上)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 蒋玉菡默默忍受着这阳魁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因为上次惹祸的事儿怕牵扯到玉蕊父女,他只是忍耐,并没有发作。心想骂人的也得讲究个气氛,骂的没意思了,自己自然会停下的。 仇魁全然无视隆霭的存在,这一点蒋玉菡不意外。隆霭一家,恭亲王一家,就像是被权力遗忘的角落,活的卑微,却也自在。 “世子,何必为了我一个戏子动怒?” 蒋玉菡将隆霭拉开,这一次事故让他对隆霭多了些了解。他是什么身份,隆霭不但讨好他,还为他出头,想都不敢想。 又对仇魁拜道:“阳少爷,不是奴才不唱,而是裕亲王有令,奴才不敢违抗啊!” “叫你唱你就唱!那么啰嗦做什么?!唱的好了,仇少爷少不得重重赏你!弄不好,带你去花船里坐坐,阁楼上玩玩,是你的造化!” 蒋玉菡听了这句话,立刻凉了心。来的正是三阿哥胤祉,黑色劲装,头戴紫金冠,衬得古铜色的肌肤越发威武了。 又是身上带着汗,飞云靴超逸潇洒,行云流水般穿过仇魁和蒋玉菡,进入小红楼,择了檐下的长椅慵懒而卧,两条长腿交叉互搭,右手扶了下颚,斜斜靠着,不耐烦道: “你就在池塘里的亭子里站着唱!” 仇魁见状,谄媚一笑,狗腿的跑到胤祉脚边,赞道:“王爷,今儿怎么有好心情?原本我要叫着您来,小厮们打听得王爷跟皇上去习骑了,就没敢惊动。” “早回来了!烦的要命,索过来听一曲。”胤祉冷冷的催促着蒋玉菡,“呆在那里做什么?本王的话不是话?别忘了,这小红楼是谁给你弄来的!皇叔能把你带回来主子似地独居一宅是你的命好,惹恼了本王,保管叫你现在就卷铺盖滚蛋!” 阳魁也附和道:“你还不快去!迟了爷爷把你当大粪一般踢进去!不就是唱个戏吗?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嘛!小子,逼良为娼的事儿咱们王爷可从来不干!” 语毕,仇魁和胤祉相视一笑,眸子里流过一丝猥琐。 按理说隆霭还是胤祉的同辈了,可自打胤祉进来,正眼儿都不瞧他一下。这时只好上去请安,也是碰了钉子,跪了半天,也没人叫起来。 蒋玉菡叹了一口气,只好穿过木桥来到燕子亭内,对着胤祉和仇魁站定,问道:“王爷想听什么?” “唱一出‘春风拂乱’!哈哈!” 仇魁率先大喊道,那下流的神情让隆霭鄙夷不已。而亭子里傻乎乎站着发愣的蒋玉菡更是惹得胤祉和仇魁捧腹大笑! “哈哈!本王看在皇叔的面子上,也就不难为你了!就唱一出‘惊梦’吧。” 胤祉淡淡道,眼帘垂落下来,慵懒的靠着。 蒋玉菡回道:“回王爷,这是花旦的唱腔,奴才……” “少罗嗦!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事儿?”胤祉不由分说,闭上眼睛,一副静候的样子。 蒋玉菡无法,只好开了口。 仇魁很是吃惊,指着蒋玉菡问胤祉:“王爷,这小子该不会是……” “把你的猪耳朵闭起来!滚出去!不要打扰本王听戏!”胤祉一脸不耐,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仇魁听了,急忙滚出去。和胤祉厮混的久了,对方的习也都知道。知道是猛虎,不敢随意惹! 隆霭和蒋玉菡看到仇魁飞也似地跑走,也是一惊。又见到仇魁边跑边说: “这两扇门我一会儿就让人修好!王爷您什么都不用管!”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在线阅读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 肉文屋 /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中)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 小红楼内只剩下蒋玉菡、胤祉、隆霭三人,裕亲王拨给蒋玉菡的四名小厮都被胤祉赶到门外,各自吃了一脚,远远的跪着,谁也不敢多话。 隆霭更是受气,跪了半天了,胤祉却正眼儿瞧也不瞧。 蒋玉菡眼看着胤祉那霸道蛮横肆无忌惮的样子,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天灵,对着趾高气扬的胤祉出人意料的啐了一口唾沫! “大胆!” 胤祉见蒋玉菡做出这种无礼的举动,愤然站起,一跃来到亭中,右手便掐住了蒋玉菡的脖子! “掐不死我你就是太监!”蒋玉菡一阵冷笑,无视胤祉的愤怒,又像胤祉的脸很脏的样子,直接闭了眼睛。 胤祉听了他的话,更加愤怒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 右手五指用力,一下就将蒋玉菡的小脸儿爆成番茄,那妖娆的脸蛋儿添了红晕,不是妩媚,而是蚀骨妖媚了…… 隆霭见胤祉要杀蒋玉菡,什么也不管了,疯了似地跳入池中。一跳进去,却惊醒自己不会游泳,连喝了几口水! “玉菡!快向三王爷求饶!”隆霭话为说完,又被绿水没了头。 蒋玉菡却不说话,一双发红的眼睛直盯盯看着胤祉的血眸。心里一动,他要自己唱‘惊梦’,难道是爱上了一个不能在一起的女子? 原来这铁汉也是情中人! 蒋玉菡急忙敛去眸中的倔强,化为一池氤氲,兔子般忐忑流连,对胤祉强势逼人的眼神欲拒还迎,掉了两颗大大的眼泪,穿过他的手心融入了一片诡异之中。 口齿含混,吐字模糊,用喉咙里所剩不多的气息唱道:“翦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啊!” 胤祉猛然一惊,连忙撒手。蒋玉菡喘息连连,眼看身子就要无力的滑落地上,胤祉又一伸手,打横抱起他,虽怒却语气柔了许多: “笨蛋!老子让你唱你就唱!听话不好么?非要讨苦头吃!” “王爷,裕亲王吩咐过小的,只能给他老人家唱的!” 蒋玉菡哭成泪人,哽咽着向胤祉求情:“请王爷万万不可对裕亲王说今日小的唱了!” 胤祉又气又好笑,一改方才的骇人,嘲笑他道:“只要你听本王的话,本王管保你在皇叔心里还是一如既往!” 蒋玉菡趁势答应,又哭了几声,低眼看到池中挣扎的隆霭,急忙对外面的小厮喊道:“快来人!世子落水了!” 外面的小厮一开始还不敢进来,纷纷大量胤祉的眼色。胤祉一脸欢乐的看着池中的隆霭,笑道:“去恭亲王府叫人来救他!” 隆霭听了,心想好歹能活了,顿时更加奋力的挣扎,等自家的小厮赶来救他时,隆霭自觉有些明白水的道理了。心想回去之后要多加练习水,今日太尴尬了,没能救人,反而不能自救! 见胤祉抱着蒋玉菡进了阁楼,又命随从去买各种小吃点心哄他不要再哭。隆霭料想胤祉不会再对蒋玉菡怎样,便欣欣然拖了一身湿气离开。临走还叫人把那孔雀毽子留下,格子画好,待改日再来玩耍。 这厢蒋玉菡施苦计制住胤祉,又得了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也不由暗自窃喜。先前他一直为胤祉格强势霸道愁眉,虽是裕亲王的人,却高傲的看不起身为戏子的自己,乃是眼下最大的麻烦。 不料这一番委屈献唱,却触动了胤祉的内心,勾起了他钢铁心肠里较为柔软的那一面。胤祉这次不但打破冷漠饶了蒋玉菡一命,还打下包票罩着他,乃是意外之喜。 这忠顺王爷接连几天都住在小红楼,喝酒听戏,蒋玉菡不知道裕亲王那边知道不知道。心想应该是知道的,但每月这几日裕亲王都叫自己过去唱戏,这月却没叫,看来是默许了自己给胤祉唱戏这件事。 明白了这一层,蒋玉菡也就有恃无恐了。 无论是‘牡丹亭’还是‘西厢记’,总之所有痴男怨女、儿女情长的缠绵戏词,都是胤祉要听的。 胤祉喝醉后,便将蒋玉菡当做知己,说破了自己这几日的心事。 “你说明明是本王先看上的那个丫头,十四非要夺去!本王若是不肯撒手吧,又不合做兄长呵护弟弟的规矩!撒了手,这才知道此恨绵绵无绝期……” 蒋玉菡唱完一段儿,便乖巧的上前给他斟酒,边旁敲侧击打听他的隐私:“我要是有王爷这么一个哥哥多好?不知道王爷看上的是哪家的小姐?” “什么小姐?是个小戏子!本王才不喜欢什么千金小姐!期期艾艾的让人心烦!那小戏子又伶俐又漂亮,扮上之后比昭君还明艳!唉!”胤祉长叹一声,把蒋玉菡斟满的酒直接灌了下去。 醉眼微眯,忽然两指捏住了蒋玉菡的脸蛋儿,说着醉话:“你这包子脸不知妆扮上了是什么情形?有她半分,本王也心甘情愿从此诀别花满楼,只在你的小红楼!做你的好哥哥!” 花满楼? 没来由的,蒋玉菡一个冷颤!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在线阅读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 肉文屋 /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 小红楼,昔日卿卿可在否?(下)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 几经旁敲侧击,蒋玉菡忽然发现一个可怖的事实,胤祉看重的那个小戏子,有许多条都和玉蕊符合。只是不知道这‘小’戏子的‘小’字,具体又指的是多小。 “她有一双烟波目,柳叶眉,樱桃嘴,颦颦婷婷,年纪轻轻就风流婀娜,唱的是花旦,期期艾艾,让本王这颗铁石心肠也要软怜三分。” 胤祉使劲儿揉了揉蒋玉菡的脸蛋儿,搓劲极大,拧的蒋玉菡牙床也酸麻了。 “你唱的可比她差远了,那天若是她站在亭子里唱,只需她一个楚楚动人的眼神,本王便能饶了她。你又蠢又笨,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皇叔怎会相中了你呢?这一路上,你该没少惹皇叔生气吧!” “没……还好……” “算你运气好,遇到本王是个热心肠的善人。你虽然唱的不算好,但也是中庸水平了。从今以后,跟着本王,有你的甜头吃!” “王爷再吃一杯。” 蒋玉菡有点儿不相信像胤祉这种蛮横霸道的男子会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上心,看胤祉为情所伤的架势又不像是假的,心里想,也许胤祉看上的是另外一个年级大些的小戏子。反正风月场里各种各样的女子都有,美的、辣的、销魂的,许多像胤祉这样年纪的纨绔子弟,玩腻了风尘味过重的,都会对如青莲般出尘的女子格外动心。 想当初,她第一次唱办桌赚钱养家,也是七岁。没有女人味儿,就唱日本演歌,赚老人家的眼泪钱。 十七岁,发育好了,就去唱牛场。黑白两道,无赖地痞,里长学生,各式各样的目光都见识过了。 二十七岁功成名就,最受欢迎歌手奖、最佳唱片、金曲奖等等名利纷至沓来。别的歌手最怕被人揭老底了,唯独她不怕。 她黑白道通吃,既唱大哥们的场子也在文艺气息浓郁的演唱会上绽放天籁之音。 一边把酒言欢,道哥小弟,一边矜持礼貌,知淑女。 胤祉虽然霸道,但是内心到底还有脆弱的一面。所以说做人别留死,否则迟早被吃。 胤祉喝的烂醉如泥,夜里就睡在小红楼池塘上的凉亭里。蒋玉菡抱不动他,趁他喝醉入睡,连忙叫小厮瑜儿打了盆热水。 演戏到底不如唱歌清闲,连续几天在胤祉面前扮懦弱的小白兔弄得脸皮都麻木了。 掉眼泪掉的泪腺生疼。 禁不住想起饭局上那些大老板暧昧的暗示:需不需要我疼你啊? 妈的,老娘被你们弄得真疼! 抹净水珠儿,蒋玉菡愤愤的低头,一见到自己在水盆内的影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她会穿成一个男人? 闭眼冥想,就是‘情赠茜香罗’那一回,和宝玉勾搭还是用的腰带,和之后‘薛宝钗羞笼红麝串’一比,简直一个局里一个局外。 七岁,算一算,离遁入红楼魔障还有些时日。 趁这段儿时间,真得好好谋划,全力以赴改变命运。 “公子,世子请您出去一下。” 瑜儿用手掌掩住蒋玉菡的耳朵,生怕伏在石桌上酣睡的胤祉听到。 蒋玉菡很烦这个隆霭,但又可怜他。到处都不受重视,怪不得他只能每天跑到自己门上求玩耍。 一袭翩翩白袍在夜风里蹁跹起舞,把门外缩手缩脚的隆霭镇的如遇谪仙。恍惚了好久,直到蒋玉菡忍不住提醒他嘴角有晶莹之物,隆霭才害羞的低了低头。 看着蒋玉菡的脚趾头,他才洗漱,脚上未穿袜子,十枚晶莹剔透的粉红甲盖粉嘟嘟的镌刻在隆霭被排揎已久的肋骨下。 瑜儿吹了灯笼里蜡烛,因亭子里的胤祉翻了个身。 “十四,你可真不够意思……” 蒋玉菡注意到隆霭的神情一顿,掩藏在黑暗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月光把大门的影子罩在三人身上,隆霭捉住蒋玉菡的手,小心翼翼的询问他: “玉菡,那日是我不够意思,没能救你。你……你没生我的气吧?” 看到隆霭那紧张的样子,蒋玉菡心一软,逗孩子般,将食指弯成个钩子在隆霭的蒜头鼻上划了一下。 “世子不会游水都肯舍命相救,玉菡何德何能,怎会生世子的气?” “玉菡,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那……那以后我可不可以每天来和你玩跳房子丢沙包踢毽子?” “可以,但是要在王爷、亲王不在的时候。” “你放心,我会很注意的。” …… “公子,恭亲王爷一家子虽然占着亲王的名儿,却没一个人看起他们。如今王爷正和公子好呢,公子为什么非要亲近他?王爷向来不喜欢恭亲王一家,要是知道了,一定很生气。” 瑜儿偷偷劝告蒋玉菡不要亲近隆霭,蒋玉菡一笑了之。 “士为知己者死,世子肯为我殒命,这是真义气!我怎能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那公子可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这件事儿!” …… 小红楼就在恭亲王府边儿上,蒋玉菡和这一家受冷落的皇族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被胤祉欺辱过的海善倒是还刻意保有世子的尊严,对蒋玉菡不屑一顾。但隆霭就不同了,他是偏房之子,本来就不能像海善那样继承父亲的爵位。所以一举一动都极少有什么心气儿。 蒋玉菡自幼学戏,也学武生踢腿耍花枪,不管是跳房子还是丢沙包,隆霭都玩不过他。 “唉,要是大公主来,一定能赢过你!”蒋玉菡把他腰间的玉佩都赢走了,隆霭也不生气,双手托腮,看着池塘里的荷叶浮萍伤感起来。 “给你,明天我们再比。” 蒋玉菡把玉佩还给他,可怜见的,隆霭这种地位的人,顶多也就远远的见过什么大公主吧。 一阵马靴踢踏,吓得隆霭慌手慌脚爬进假山石后,果不其然,是胤祉穿着劲装来了。 居高临下,扫了蒋玉菡一眼,对他面前的格子嗤之以鼻。 “你还能再幼稚点儿么?本王是和你交心做朋友,可不是带小孩玩耍的!” “王爷要是骑吗?走几天?哪座山?危险不危险?” 蒋玉菡深知和他的相处之道,凡事顺着,自有吃。 胤祉得意洋洋,黑色麂皮马靴高高抬起,凌空踢了一脚,生生折断那一方一人来高的假山石。 一声闷响,是隆霭隐忍的申吟。 “小子,本王带你去见大世面!去过热河么?父皇要去热河避暑四十天,我和皇叔说了要你陪着。到时候本王和十四单打独斗,你在一旁看好了,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手段!” 这一厢嚣张宣言,蒋玉菡听的耳朵都出了茧子了。 “王爷真的决定和北静王爷决斗定夺那位姐姐的归属了吗?” 这么说,那个‘小’戏子要现身了。 “不错!” 胤祉昂头长啸一声,拔剑乱打了一套,一只胳膊夹起蒋玉菡,右脚一点,飞身上马。 “瑜儿,你们几个给本王好好的看着这里。要是丢了一砖一瓦,你们就等着绑树上让本王当靶子使吧!” 热河,皇家避暑胜地。 昼夜温差极大,空气干爽,十分舒适。蒋玉菡亲眼看着胤祉和北静王划地为界,各执一把宝剑对面而立。 胤祉穿黑色劲装,威风凛凛;北静王只将白袍掀起一角塞于腰间,只要行动不受干扰即可。 “玉菡,你说是三哥厉害还是十四哥厉害?” 凤钗蝶环,蒋玉菡不料隆霭口中的大公主居然是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纯禧公主,人称禧公主、大公主、长公主,乃是恭亲王的女儿,两岁起被皇帝收为养女。 从郡主荣升为公主。 真不知道这皇帝冷落同胞弟兄却宠爱侄女儿是个什么道理。 蒋玉菡心中早就看出了胜负,北静王淡定沉稳,话虽不多,但是也不可小觑,甚至是,万万不可小觑。 “这个么,小的不好说。”蒋玉菡回答她。 禧公主莞尔一笑,望着北静王的那双水眸熠熠生辉,傻子也看得出来她对北静王有意思。 “兴许北静王爷要胜一筹呢。” 蒋玉菡笑眯眯的说,然后偷偷的恳求她不要把自己的话告诉胤祉。 禧公主笑弯了眼睛,连连答应。 “我也觉得十四哥的剑法了得,三哥只不过箭法还算好些,拳脚有力些。” 弦外之音正和蒋玉菡看懂的那些一样,胤祉能打胜仗,全靠无情冷血,使得蛮力,气势比别人胜一筹而已。 “玉菡,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又比武?据我所知,三哥挑战过大哥、二哥,却从来没有和四哥他们有过矛盾。其实三哥是打不过四哥、六哥、十四哥,谁让他们是一母所出呢!” 好缤纷,这皇家的关系够复杂的。 “我也不知道。” 为免祸从口出,蒋玉菡还是把‘小’戏子的事儿藏在心里了。 说也怪,那小戏子真的就是玉蕊,他很无语。 胤祉提着他偷窥北静王住的院子,他看到玉蕊素着脸立在躺椅前细细的唱,玉蕊的爹不在,无人伴奏,玉蕊的嗓音还是很。 “这妮子卸了妆……倒是平常……” 有些人的子就是一个‘快’字而已,蒋玉菡从胤祉胳膊弯里掉到地上,顿时就明白他是外貌协会王爷,对玉蕊已经幻灭了。 那为什么还要决斗呢? 蒋玉菡也想问这个问题。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在线阅读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 肉文屋 /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 夜来香,乘这夜色去何方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 风削叶落。 第一局,斗剑。 胤祉果然输了。 气呼呼的丢了剑,一屁股坐到蒋玉菡身边。蒋玉菡知趣儿的端茶倒水,把袍子折起来给老大扇风降温。 “你等着,下一局本王揍扁你!” 蒋玉菡看那拳头,沙锅一般,尤其是胤祉肤色偏深,这一拳,倒是比玉树临风的北静王爷强劲有力。 长公主笑眯眯的掏出手帕,温柔的给北静王爷擦汗。 “十四哥,你最厉害了!” 胤祉大怒:“玉菡,本王是不是世间最厉害的?!” “王爷,天上人间,您是最厉害的。” 蒋玉菡打个幌子,天上人间,呵呵,你自己猜吧。 胤祉顿时心花怒放:你小子有眼力见儿! 北静王剑眉一凝,看到蒋玉菡,眸中忽然灼灼有神,若有所思。将一把扇子丢给他,要他放下袍子,太不雅观。 胤祉偏要蒋玉菡用袍子扇风,把扇子踢出老远,在湖面上还打了几个水漂。 “玉菡,来我们这边,别守着三哥了,他输了是要吃人的!”长公主朝蒋玉菡勾勾手。 蒋玉菡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胤祉,果然,这厮脸色更加铁青,能烤羊串儿了。 铁板一枚。 “你要是敢走,本王打断你的腿!” 蒋玉菡忙笑,又对长公主说:“我还真从没见过王爷输呢。” 输了的气势也比胜者强,想当初他怎么形容神武将军来着,自己伤了胳膊,把人家心口刺了三寸。 这一招,在他口中叫做英雄义薄云天。 在蒋玉菡看来,乃狗急跳墙之作。 北静王听了蒋玉菡的话,莞尔一笑,笑而不语…… 蒋玉菡莫名打了个冷战。 第二局,比拳脚。 胤祉已经疯了,必赢不可。上去就狂攻狠打,北静王抵挡了十来招之后,抱拳认输。 之后,胤祉洋洋得意,再次坐到蒋玉菡身边。 北静王胜不骄败不馁,脸上的表情倒没有胤祉变化这么大。 蒋玉菡有些心跳,又见到那强劲肌上挂着的细密汗珠…… “玉菡,呆会儿本王赢了十四,就带你去吃松柏木烤全羊!”胤祉心情大好。 你的铁板肌都能烤全羊了,蒋玉菡想。 第三局,比下棋。 令蒋玉菡意外的是,胤祉的棋艺居然不低。他是不懂,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棋盘上的黑棋把白棋都围得水泄不通…… 长公主的神色说明一切,急的咬牙,指甲都掐到蒋玉菡里。 最后胤祉落子那个瞬间,长公主恐惧的尖叫一声,把头埋到了蒋玉菡肩头。 “呃,长公主,您……” 胤祉哈哈大笑,拍了拍北静王的肩:“十四!承认啊!” 然后把蒋玉菡揪出来,扛上马,直奔马场营帐。 “十四哥,你怎么都让着三哥啊?你看,被他赢了!”长公主哭的伤心。 北静王无害一笑,眯眼望着马上飘摇的小小身影:“他若是哭了,着实让人心疼。” “啊?”长公主愕然,不懂他在说什么。 北静王似笑非笑,白衣蹁跹,逸然上马,问她去不去吃三哥的烤全羊。 “哦,嗯!” 胤祉所说的帐篷,在皇上驻扎地的外围。林间点缀着几点白,负责这一带守卫的是呼兰,和胤祉是好友。 月挂林梢,帐篷前堆起篝火,军士把洗净的全羊穿在木头棍子上,用支架固定在篝火上方。撒了盐、刷了油,片刻间就随着迸溅的火花香气四溢。 另一堆火上还烤着一只小鹿,四肢蜷缩,可怜又香甜。 胤祉悍然而坐,品尝着呼兰心制的鹿血酒。 “王爷,这酒喝了极好,到时您就知道了。”呼兰早听说了胤祉和北静王为戏子争风吃醋决斗的事儿了,既然身边有女子,喝了这酒只有更好没有不好。 蒋玉菡没想到这一脸书生气的呼兰居然也有这么猥琐的一面,而胤祉的表情就更加猥琐了,谁看了也不会想到这厮居然是位高权重的三王爷。 呼兰把鹿血酒敬给北静王,北静王温文尔雅,淡淡一笑,抿了一口。 “好酒!” 呼兰又要耳语刚才对胤祉说的那些话,这时北静王摆了摆手,问长公主和蒋玉菡要不要吃点儿已烤好的羊串儿。 呼兰只得作罢,回到胤祉处,胤祉正喝的不亦乐乎。 “玉菡,三哥是不是很可怕?”长公主当然知道跟着胤祉的人都很可怜了,但也要问一问。 蒋玉菡只顾着看北静王纤细灵巧的手指,胡乱回答道:“嗯。” 长公主一愣,连忙看胤祉。 果然,胤祉听到了! 两只炯炯有神的明灯过来。 “蒋玉菡,你给本王过来!” 胤祉就地摔了酒杯,朝蒋玉菡勾勾手。 蒋玉菡头皮一紧,唉,怎么就走神儿了? “王爷,我不是在说您。” “呼兰,去把你家的蝎子酒拿出来!” 呼兰一惊:“王爷,这孩子受不住蝎子酒的……” “啰嗦!去拿!” 胤祉皮笑不笑,蒋玉菡明白,这神情很可怕。 呼兰把蝎子酒拿来,胤祉打开塞子,嗅了嗅酒香。然后坏笑着对蒋玉菡说:“咱们对坛子干了,我喝鹿血,你喝蝎子。喝完了,本王就恕你无罪!” 蒋玉菡唇角一够:“嗯。” “早这么乖不就没事了?” 胤祉一边嘟囔一边喝完了鹿血酒。 蒋玉菡端起蝎子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乖乖,古代的酒果然酒量含量很低,比啤酒还淡。 再来几口。 一只大手猛地夺去蒋玉菡的酒坛,北静王在胤祉、呼兰、蒋玉菡、长公主诧异的目光中扬起了脖子,一饮而尽。 拂去齿间的蝎子腿,北静王赞叹道:“呼兰,早就听说你的蝎子酒独门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呃,王爷若是要喝,属下派人送去几坛。今年又该酿新酒了。”呼兰愕然。 “十四,想喝你不会直说吗?非要扫兴!” 胤祉脸色黑红黑红的,但还不是很醉。 北静王低头一笑,正对上蒋玉菡清澈的眸子,刹那间有些失神。 “嗯。” 嗯? 长公主一脸莫名,今晚人都喜欢说‘嗯’了? 胤祉想要看蒋玉菡喝醉的丑态,不料蒋玉菡脸不红心不跳,一点儿醉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是他自己,酒劲儿上来,站也站不稳。 “王爷,属下派人送您回去!”呼兰忙叫了几个人,用马车把胤祉送回去。 转眼看到蒋玉菡,呼兰打不定主意该怎么打发。 胤祉喝了鹿血酒,难免要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这个小孩子,撞见总不好。一来小孩子嘴巴不严实,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则坏了胤祉的名声。一直以来,胤祉甚少做什么**飞狗跳的混账事儿。朝中评价都还不错,先皇也赞赏有加。 匹夫之勇,有勇有谋,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儿。 北静王抱起蒋玉菡,对呼兰说:“三哥醉成这样,还是留在这里休息吧。何必坐车颠簸?我带着玉菡和纯禧回去,明早早点儿叫醒三哥,父皇辰时率众围猎,不可不去。” 呼兰听了,如释重负。 这里北静王命人备车,长公主和蒋玉菡坐在里面,他单腿弯曲驾车。 夜色苍茫,峡谷内冉冉升起薄雾。 马车如海上飘舟,稳稳当当的朝峡谷外驶离。 “玉菡,你怎么认识三哥的呢?”长公主原本透过窗子向后看,胤祉的马车一开始还停着,不久就在薄雾中向反方向离去了。 蒋玉菡便将和裕亲王的经历说了,长公主听了,唏嘘不已。 “虽然你是皇叔的忘年交。玉菡,三哥你还是少招惹。既然皇叔让你在小红楼练戏,那你就在那儿好好的练呗。” “嗯,我也这样想。可是王爷对我很好,这次打猎,也是他提出来要我陪他的。”车内很暗,长公主看不到蒋玉菡那双扑朔的黑眸。 北静王漠然赶车,发丝随风飘溢,从帘子里透进来。蒋玉菡忽然生出一种想去抓住那几缕发丝的冲动,这北静王心肠不错,救了他两次。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在线阅读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 肉文屋 /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上)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 “十四哥,你把玉菡带到你的营帐休息一晚吧。围猎重地,以玉菡的身份本应在山外侍奉,倘或被父皇身边的人闻起来,会给三哥带来麻烦的。上次三哥打伤神武将军的事儿还没结呢,又加一条挟带外人进入重地。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长公主纯禧对北静王的感情还真是谨慎又周全,蒋玉菡本以为她年纪尚小难以压抑住心头的爱慕之情,没料到她行事居然如此老道。倘或把他交给皇帝领赏,自然能得到多疑老皇帝的心。 “玉菡,你跟我来。” 北静王差人把长公主送回营帐,之后便徒步前行,穿梭在营帐和营帐勾勒而出的迷内。 蒋玉菡暗暗记下,这里迂回曲折,不识机关的刺客进来一定要迷路。别说刺杀,简直连逃生的机会也没有。间或站着三两个威武严肃的侍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来到一处帐篷,蒋玉菡慌忙跟着北静王进入。效仿北静王脱了鞋,然后规规矩矩的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动。 “你睡地上。” 丢给他一卷铺盖,蒋玉菡忙接过,选了靠近门口的一处铺好。目测此处与床榻的距离不小,中间隔着一个三尺高的香炉,应该不会让自己的睡姿映入北静王的眼帘。 “夜里可有什么毛病?本王这阵子睡眠不太好,经不得打扰。”北静王解下外袍,钻进了帐子。 蒋玉菡忙说:“王爷请放心,玉菡睡下以后就跟死了一样。” 他有心话中有话,就看他愿意不愿意听了。稍稍流露一些心机也没什么不好,他不是胤祉的探子,也对北静王没有什么歹心,这一点总要及时让他知道。 北静王嗯了一声,然后不再有声音。 蒋玉菡去香炉前饶了一圈儿,果然看到几片安神香。 “王爷,这安神香有安神助眠的作用,我给您焚几片。” 侧耳倾听,没有回答。 蒋玉菡不敢自作主张,于是吹了灯钻进被窝。 * 睡到半夜,蒋玉菡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从东方来,北静王在西,从东方来的,若不是刺客,便是地位比他高的了。 声音嘈杂,似乎有好几人。 期间还有一人的闷声,像是被堵了嘴,发不出声音。 蒋玉菡的耳力向来极好,音准一流,辨别力也很惊人。只听声音,便猜的有三个健壮男子,虽焦急却井然有序,很是沉稳。被绑的那人似有些年纪,喘息声很弱,兴许是被下了药。 由于正处在门口,脸又是朝外的,蒋玉菡于是保持身体不动,透过门帘处那条细小的缝隙努力看清楚外面的动静。 只见青冥下几个人影渐渐离开,两侧的侍卫毫无动静。两人抬着一个紧穿白色薄衫的人匆匆而过,另一人手拿一柄剑在前面带路。在快要消失时,蒋玉菡敏锐的看到那白衣人怀里掉出一个东西,闪着光,由于是草丛,声响不大,被行动声掩盖过去了。 就在蒋玉菡狐疑的时候,身后传来北静王起身的动静。他急忙闭上眼睛装睡,渐渐觉得北静王越来越近,蒋玉菡心想北静王一定也听到了,此番起来,定是为确定自己是否听见。 皇室秘闻,他无兴趣。 不小心听到,只好想方设法掩埋过去。 北静王把手伸进了蒋玉菡被褥内,蒋玉菡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好在见惯了大世面,他的心不会乱跳。 别说试心跳急缓,就是凑近看他眼球动静,北静王再老道也看不穿他。 心如止水。 北静王把手抽回去,然后来到帐篷外,问侍卫:“刚才因何事喧哗?” 侍卫忙答:“回十四王爷,抓了一个刺客,现已被带到山后林中处决了。” “皇上安危为大,你们切记要恪尽职守,不容一丝闪失!” “请十四王爷放心,太子殿下吩咐在前,我等不敢怠慢!” 一问一答,北静王这就回来了。 蒋玉菡纹丝不动,北静王睡下之后也长时间没有动静,彼此都在试探。 印象中皇帝每次出巡,一旦遇到刺客便会立刻终止行动,立刻回。 看来这次围猎要提前结束了。 * 没想到竟然会和玉蕊在这样尴尬的情形下重逢,早晨蒋玉菡穿戴好衣衫洗漱完毕就侯在一旁等着北静王把自己送回胤祉处。就在这里,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进来,穿着水绿褂子同色裙子。 走到北静王床榻前轻柔的说:“王爷,该起来了。” 蒋玉菡忙低了头,生怕玉蕊认出来自己。 玉蕊却真的就认出来了。 “玉菡?!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天你们走的好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对你说一声谢……” 蒋玉菡比玉蕊低了一头,被她抱着像个内向的小弟弟。 北静王饶有兴趣的问了玉蕊来龙去脉,也很惊奇。 “原来还有这一番缘分。” 玉蕊自然不敢说玉菡替戏的事儿,蒋玉菡也巴不得她不说。北静王将他二人仔细看了一翻,若有所思。 “玉菡,本王多次去皇叔府中听戏,可从未听你唱过呢。” 蒋玉菡心知经过昨晚刺客一事北静王必定不敢随意叫他开口唱戏,便故意问:“那让玉菡给王爷您唱一曲儿?” 北静王笑了笑:“不必了,来日方长。” 玉蕊服侍人是一把好手,蒋玉菡有心要问她父亲的病情,转念一想既然玉蕊受到北静王的照顾贴身服侍,那她父亲的病也一定能治好了。看玉蕊的神情,笑中含羞,羞中带娇,想来这些日子是很受宠了。 可是玉蕊能喜欢北静王,北静王却对她毫无留恋。 从那天和胤祉偷看他们就看出来了。 听戏的人对唱戏的人已毫无兴致,神情中甚至充满疑惑和质疑。 * 皇上突然染了风寒,茶饭不思,龙体大恙,竟不能让人轻触一下。轻则触动皮引动痛楚,重责牵连五脏喘息艰难。众人大惊,深感事态严重。围猎处守卫森严,御医出入频繁,各味上等名贵药材从五湖四海汇集于此,进入了女心烹制的药汤里。 药渣泼成小山,无用。 若班师回朝,唯恐皇上龙体不能承受路途劳顿。 若滞留于此,推迟返朝日期又将引起朝臣质疑。 胤祉不再来烦蒋玉菡,而是和北静王等同进出,侍奉父皇左右。长公主和其他公主日夜祈福,虔诚诵经。眨眼间,围猎场的气氛从本应由的意气奋发遁入沉寂。人人大气也不敢出。 玉蕊和蒋玉菡坐在下人们住的帐篷里聊天儿,外面下雨,这山里的雨对蒋玉菡和玉蕊来说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对这些女太监来说可就稀奇了。 “好凉!好甜!” 一名女半掀起帘子在门口用手接落雨,还抿唇轻舔,似乎甘甜无比。 玉蕊和蒋玉菡都想笑,但是谁也没敢笑。 新入的女镜伊是个傻大姐儿,听到执事茗眉如此童言,忍不住动了素来的傻气。 “这里的雨要是不凉不甜才怪呢!” 茗眉微怒:“怎么说?”右手一握,摔了门帘坐于正座。一双利眸淡淡一扫,除了镜伊,大家都唯恐避之而不及。 镜伊犹不知:“山下有碧湖,我们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自来就喝湖里的水。夏天炎热,湖中的水气上升,遇到这边的山,就化成雨。这雨就是湖中的水,当然也是甜的了。” 她说的开心,殊不知茗眉已动了真气。 * 夜,雨。 蒋玉菡想翻个身,但是试了好几次,徒劳无功,只得放弃。 胤祉不愧是练武的,一条大腿就让他翻不了身。 可这么着过一晚也不是事儿。 听着耳边山响一般的呼噜声,蒋玉菡脑袋混乱,一时理不出头绪。 傍晚,胤祉亲自去把他捉了回来:“他是本王的贴身奴才,谁让他到这儿端盘子洗碗的?” 也不知道是谁示意胤祉这是镜伊的注意,于是胤祉不由分说含了两个太监把她给架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茗眉再三对胤祉道歉,胤祉毫不领情,提着蒋玉菡扭头就走。 “呼……” 蒋玉菡的鼓膜嗡嗡直响。 “王爷,王爷……”蒋玉菡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 纹丝不动。 “王爷,王爷……” 死猪一头。 “那就别怪我不懂规矩了。” 蒋玉菡拾起胤祉脱在枕边的发簪,末端对着胤祉大腿上的足三里道使劲儿一鎚。 “啊!十四你居然下毒手断我腿骨?!吃我一记重拳!” 胤祉在梦中翻了个身,蒋玉菡获得了自由身。 “呼……”这一声是蒋玉菡发出来的。 总算舒服了。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在线阅读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 肉文屋 /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中)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 蒋玉菡居然收到隆霭从京城送来的信,信上说,他院子里的芙蓉花开了。葡萄架上翻翻覆覆的叶曼下也缀了数不清的小葡萄串,很是可爱。 另附图一副,隆霭的画工还是很出彩的。附有说明:乃累累子也,盼与君甜甜食。 这可真是一龙生九子,境遇大不同。 自己只不过是裕亲王养的小戏子居然可以登堂入室随从皇帝围猎,而隆霭身为恭亲王的嫡亲子,居然连消息也是后知后觉。 若想不重蹈蒋玉菡应有的覆辙,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向现在这么红,这么受捧。 掐指一算,也和做大明星差不离的样子。 厄运应该是从进入忠顺王府做戏子开始的,那就得从胤祉入手。但是又不能违抗胤祉,否则没了后台又树敌。 眼下看来,和胤祉称兄道弟把关系拉近才是上策。 在蒋玉菡的眼里,又侥幸的认为真正的罪魁也许并不是忠顺王,而是那个贾宝玉。最致命的转折是那次交换信物,也许只要别和他换汗巾子做朋友就行。 “玉菡,跟本王打猎去!” 胤祉不能说没有心计,但是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天洒脱,总是一副容易被人看透的鲁样子。 蒋玉菡背起他的箭筒,快步跟在马后。 马跑得有多快,蒋玉菡就得跑多快,保证能让胤祉一回头就看到自己。 人心都是做的,蒋玉菡相信自己做的胤祉都看得到。 摔跤、流汗,苦计做起来真的好苦。 胤祉看到半山石后有一只小鹿,大概生下来不超过三天。以前做外景节目时不是去动物园就是去小吃街,这一点常识还是有的。 胤祉举起了弓,却迟迟没有出去。 蒋玉菡严密关切他的表情,果然,胤祉放弃了那只小鹿。 初战告捷。 下山时背着几只野**,胤祉很高兴,蒋玉菡也很高兴。更高兴的是,胤祉终于看出他的累,半路止了马,说: “把野**都挂马鞍上好了,上山容易下山难,本王怕你一个狗□摔烂了野**,没得给父皇补养身体卖相不好!” 悠悠翠谷,碧绿湖水,蒋玉菡把马栓好,用羊皮袋灌了清水给胤祉喝。一看到湖水中的倒影,蒋玉菡马上就把脸撇开。 这副男人样子,他真的接受不了。 一走路就感觉到与众不同,摩擦力变大了,好像思想也顺理成章的猥琐了。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皇后,再不济也是弃妇、下堂妇、大无脑的大美人儿,为什么她就这么点背? 居然穿成了一个带把的。 带把了也就算了,还是个命中注定的0. 0也就算了,还是注定悲剧的0. 老天爷太不公平。 山里的天气,风雨无度。 蒋玉菡突然心里发闷,眼神也失去了焦点。 胤祉才喝完水,就有一片乌云漂到头顶,紧接着就落了雨。 蒋玉菡急忙拉住马,两人躲到山洞里去避雨。走的匆忙,蒋玉菡背上落了一层**毛。 “糟了,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胤祉站在洞口眯着眼看天象,很懂行的叹了一口气。古人的聪明是现代人永远无法捉的,考古、溯源,什么的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王爷,这里有干草,您先坐这里休息一下吧。” 蒋玉菡懂事的把干草铺成一张床,今晚有没有雨他不知道,但是他要做的就是伺候好胤祉。 两人的衣衫都湿透了,蒋玉菡在山洞里找到了许多干枯的树枝,生了一堆火。自然是先把胤祉的放在一旁仔细的烤干,之后蒋玉菡就去杀**剥**毛。 胤祉提起他:“把衣服脱了,否则生病了谁来伺候本王?” 蒋玉菡讶异道:“王爷不是有心腹吗?” 胤祉的心腹很厉害,为首的是个冰块脸绝顶高手,神龙见尾不见首,向来神秘。其余人等虽然次一些,但是一眼就看出不是一般的奴才。就上山下山这一阵,蒋玉菡就发现了异样。上山时没到的草下山时倒了,这就是理由。 胤祉轻笑:“再怎么说,你也是皇叔的人。万一有个闪失,本王没法交代。” “王爷,您真是个好人。”蒋玉菡知道他本不相信他,但还是礼貌的赞了一句。 “玉菡,你自小和皇叔行走江湖,这种场面应该司空见惯了吧?”胤祉坐下来,和蒋玉菡话起家常。 对一般孩童来说,这种平易近人的姿态以及野外有趣的淋雨结合起来,足以触动他内心最敏感的角落。 童趣,烂漫天真。 蒋玉菡却没有。 “嗯。” 淡淡的回应,如他所说,他本该和裕亲王经历过许多意外境遇,这一点,不算什么稀奇。 胤祉很满意他的反应,指了指枯草上的野**,对蒋玉菡说:“既如此,你把这些**收拾了,本王有些饿了。” 蒋玉菡环顾四周,只有湖畔有水,只好背起野**离开山洞。冒雨来到湖边已淋成落汤**,蒋玉菡从靴筒里拿出弯刀,利索的把野**的肚子清理干净。回到山洞,把野**滚成泥球,埋在火下面烤了。 胤祉觉得很有趣,问他是哪里的做法。 蒋玉菡笑答:“南面一带,原本叫做叫花**。”但胤祉不知道,再过数十年,他的侄子,即那位以潇洒多情著名的皇帝也品尝了这一道叫花**。 但无论是他还是他的侄子,都不会知道这道菜的本名。 蒋玉菡觉得很有趣,他先一步对胤祉说了,不知以后的历史又会如何? 权作解闷吧。 洞口有一枝古桑,叶正浓,经过雨水的冲刷格外明绿。再往前是一片果实熟的软烂的青梅,因为长在山中无人采摘,果实在枝头摇摇欲坠。 火下飘来一阵香,胤祉深吸了一口气,格外沉静的说:“里的榴花一败,想必也挂了果实了。四季之中,只有秋天最有人情味儿。” 蒋玉菡疑惑:“何以不是春天?” 古人曰‘秋后问斩’,春季万物生发百兽滋生,难道不是最有人情味儿? 胤祉却说:“里外大不同,以后你就知道了。” 雨势渐急,蒋玉菡把泥球从火里扒出来,脯和腿献给胤祉(你想歪了么?hold住……)。胤祉一开始还有所顾忌,不料一尝,口中别有一番美味,顿时眉开眼笑。 只恨无酒,不能尽兴。 夜,两人就躺在枯草上勉强休息。 火势渐弱,后半夜蒋玉菡竟听到耳畔穿过几声蝉音,恍惚间有种在自家睡觉的错觉。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在线阅读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 肉文屋 /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 叶荫浓,梅榴初绽蝉相和(下) 眉儿淡,芳草随君到天涯(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眉儿淡,芳草随君到天涯(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眉儿淡,芳草随君到天涯(上) 红楼之三王戏玉 作者:泛泛沙鸥 眉儿淡,芳草随君到天涯(上) 次日归营,蒋玉菡背着胤祉空空如也的箭筒,野**吃完了,轻装前行。及到营帐前,远远看到北静王在那里负手而立,发梢随风而动,决然冷冽,像是等候胤祉已久。 胤祉阔步走去,嗓音爽朗,招呼他进去说话:“十四弟什么时候来的?等久了吧?昨天我带着这小东西去山里打猎,途中下了雨,索在山里过一夜。久不出门了,山里的景色可真叫人心旷神怡!” “很久么?我记得三哥前阵子才在郊外和神武将军比武来着?”北静王笑了一声,很是生硬,扫了一眼蒋玉菡,命他出去。 胤祉却拉住:“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皇叔赶明儿还打算收他做儿子呢。” 蒋玉菡一怔,北静王神情更是大变。 片刻,北静王眼神一凛,沉声道:“昨夜二哥犯了大错,几乎把父皇气死过去!” 胤祉吃了一惊,问:“什么错?” “昨夜大雨,二哥竟派人去探父皇疾病虚实,被逮个正着。父皇气得不得了,一大早把我们叫去训话,又得知你夜晚不归,更气了。” 胤祉听了,十分震动,却质疑道:“我不信二哥会做这样的事!” 说罢,来不及脱去被雨泥弄脏的衣裳就急忙赶去给父皇赔罪。 这里只剩下蒋玉菡和北静王,外面又下起了雨,营帐内寂静至极。蒋玉菡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再加上北静王一直目光如鹰眸般锐利的对他上下打量,更加不自在了。 毕竟不同于晚上,彼此对面,极难镇定。 “你的命不错,居然遇到皇叔这样的善人。改日做了主子,本王定亲自去敬你三杯。”北静王语气霾,令人头皮发麻。 蒋玉菡定了定神,努力平静的迎着他训示的目光:“王爷,刚才是三王爷说笑的。” “你要记住,里和外是不一样的。” 北静王冷声,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掀帘离开。 帐外立刻有人上来给他撑起油纸伞,雨打在伞面上,沙沙声一片。两朵云,飘了去。 我当然知道里和外是不一样的,何苦你们都来提醒我? 蒋玉菡目送那身影离开,暗暗的想,一样的话,在胤祉口中听来倒比北静王口中得来的平静多了。 一个像提醒,一个则是警告。 胤祉回来后一直沉默不语,少顷,忽然走至案台前,命蒋玉菡研墨。独自抽了一张宣纸,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更令蒋玉菡惊讶的是,胤祉的文采和书法都是极好! 文武双全? 蒋玉菡不敢相信,胤祉也藏得太深! 话说曹先生在书里只对他寥寥几笔,蒋玉菡实在没读出本尊的真面目。 再看那诗: 山林佳趣自然生,塞外离选胜成。滦水东流琴韵切,峣峰西上梵音清。 野花含笑新沾露,茂树乘时正向荣。扈跸初来逢午日,愿将蒲酒贺文明。 一颗武将胆,竟配了一颗玲珑心! 丢去笔墨折身的瞬间,蒋玉菡认出了胤祉的另外一面,那就是洞察的悲哀。想一想,一个集武功、胆识、智慧、才华于一身的男子,怎会不洞察内的悲哀? 所以他才提醒他啊! “王爷,如果太子是被陷害的,那幕后黑手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蒋玉菡决心斗胆试一试能不能赢得他的信任吧。 胤祉呷一口茶,沉静非常:“不会的,所有守卫都是大哥安排好的。” 言外之意,他已知道幕后推手是谁了。 “刺探皇上营帐一事,乃是大逆不道,太子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再说,太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大阿哥的监视之下?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二哥被抓起来,父皇有令,谁也不能探视。” 胤祉百般思索,终于是无疾而终。正巧外面雨停,看到蒋玉菡抱了一套崭新衣袍,这才回味起来自己还未换去污衣。 蒋玉菡看着衣袍上的蟒纹在胤祉健壮的身躯上一点点平展开,忽然有了一丝触动。 “王爷,人常曰‘鬼迷心窍’时常会做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太子会不会夜里有梦游的病症?又或者当时太子当时神智并不清楚?” 演的戏多了,就知道些古代廷的妖魔之法。只不过蒋玉菡不怎么信那是真的,戏么,都是夸大的。 “嗯?!是啊!本王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谁知胤祉居然真的认同了! 经过蒋玉菡的提醒,胤祉开始暗中派人注意大哥的一举一动。而蒋玉菡则脱空溜到那一晚白衣人掉出东西的大概位置,野草高又密,蒋玉菡以孩童身躯猫着腰,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连续找了三四遍,却没找到可疑的东西。 蒋玉菡不甘心,冷静下来一想:东西掉下来时北静王还未起身,守卫如看到一定会立刻去捡起来,但他端详许久,守卫并没有动作。 可见是无人发觉。 想毕,蒋玉菡加倍认真的搜寻。 不料,日头晒上头顶,蒋玉菡还是一无所获! 他记得那东西在夜里还能发光,何况是日光闪灼的白天! 难道真的被人捡去了? 胤祉也没查到更多消息,皇长子进出严谨,行事光明,不像是藏着谋的样子。但他看出他嘴角的笑,和以往不同,格外得意。蒋玉菡眼见他的拳头握了又握,可见心中愤懑异常。 “王爷,前日您说裕亲王要认我做儿子,可是真的?” 蒋玉菡磨了一堆墨,胤祉却提笔不前,墨汁滴在宣纸上,宛如乱溅星辰,衬得宣纸更白了。 胤祉长叹:“你的时运不错,就像这笔上的墨汁,只等渲染了。只可惜本王的时运不济,此时此刻本王的头脑就如同这白纸,空空如也。” 扔了笔,又是长叹。 蒋玉菡诚惶诚恐,但是还不能确定胤祉说的是实话。以他的理解,那句话多半是玩笑话,拿来取笑北静王的。前几日在呼兰那里闹得一出,北静王仁慈之心尽显,反把他衬得如同泼皮无赖。他不报仇,才不是胤祉。 “记得父皇考验我们几个儿子骑那日,太后表现抢眼,百发百中,哪儿有疯癫之状?父皇还夸他,众人惊叹以为神注!岂料短短四五日,竟会情大变么?” 蒋玉菡于是把自己演过的戏里的台词儿背了几句:“王爷,我跟随裕亲王游走江湖这些年,也道听途说了不少古怪稀奇。” “说来听听!”无心写字,胤祉索不写。 “南方崇山峻岭之中民众大多未开化,崇尚蛊毒,每每以毒伤路人。或者将毒投入茶水饭菜中,或者投入酒中。其中酒中蛊毒最难解,也最凶险。其中有一种叫做癫蛊,能令人笑骂无常、忿怒凶狠、俨如癫子。中了这种蛊之后,平时不会显现出来,但是倘若碰酒,必定发作。而且蛊毒魔力最大的时辰乃黄昏时分,和太子异常的时节吻合。” 胤祉大惊:“二哥向来谨慎规矩,从不贪杯。此次围猎,更是小心翼翼,滴酒不沾。再加上如今父皇有病,他怎会去饮酒作乐?” 蒋玉菡又说:“王爷去查一下太子的营帐,看看里面是不是蚊虫不生蛛丝未见,倘若真如此,一定是蛊毒了。” 胤祉半信半疑,但还是让人去查了太子营帐。不多时,人来报:“不但帐内无蚊虫,就连帐外三四丈之内也是蚊虫无踪,蚂蚁也不见一只。” 这下子,胤祉只得信了。 立刻要带蒋玉菡一同面圣,蒋玉菡三番推辞,生怕丢丑,不料胤祉执意,不能拒绝。 当下,二人就进了明黄营帐。 皇上果然抱病,不时咳嗽,但并没有料想的那么虚弱。不是卧倒,而是半坐,身上披着虎皮裘。一双目光甚是威严,不愧是一代帝王。 胤祉把蒋玉菡所说以及太子营帐勘察细节系数告诉皇上,蒋玉菡心惊跳,台词儿都是编剧编的,他这一步棋走的太险了。 弄不好,既笼络不住胤祉,也要丢了命! 两道利芒扫来:“胤祉说的可是真的?你就是裕亲王带回来的小孩儿?过来让朕看看!” 蒋玉菡战战兢兢,一步步爬过去,又被太监喝令抬头。 “不错,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的话,玉菡七岁了。” 又让把蛊毒之传言都系数道来,蒋玉菡只好继续背台词儿。 良久,皇上突然大笑问:“你可知解毒之法?”看来也并不相信蛊毒之事,蒋玉菡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才七岁,可以理解为童言无忌吧? “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药熬煮吞服,可泄去恶毒。” “这几味药也不是什么虎狼,既如此,先熬了让太子服下。倘或有效,立刻严查幕后真凶!” 蒋玉菡爬回胤祉脚边,心里打起了小鼓。 这可不是儿戏! 但是这几味药是绝对吃不死人的! 少刻,试药官验了药进来,把汤药让皇上过目,然后端去给太子服下。 胤祉的衣角也在不停颤动,蒋玉菡明白他也是心里没底。 相信一个七岁孩童的话? 蒋玉菡自己也要笑了,也许就算死了,也死的壮烈,毕竟居然骗过了声名赫赫的千古一帝。 约莫半个时辰后,帐外脚步雷动,一名白衣男子闯进来,径直扑倒在皇上膝下。 “父皇!孩儿不孝!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居然好了! 胤祉松了一口气,把蒋玉菡拉起来,和父皇、兄长抱在一起。 “来人!彻查此地!看到底是何人在作祟!”皇上震怒。 太子又听胤祉说了来龙去脉,登时惊出一出冷汗:“那夜下雨,我听人说这里的雨比湖里的水还清澈甘甜,有心试试,便让人端了一碗。饮了一口,很是甘甜。及到最后有一股酒味,还倒是下人们偷懒那盛酒的碗来,不料还有这一出。” 又向蒋玉菡道谢:“小哥儿可是我的及时雨了!” 蒋玉菡忙委婉一笑:“太子殿下过奖了,这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依目前的情形看,这蛊毒就是那时下得了,蛊和酒一起,索进入太子体内时辰还不多!所以饮了解毒汤就立刻好了。” 当下太子脱罪,众人相继离开。蒋玉菡走时刻意回头望了一眼上头的明黄,巍然如山,气势惊人。和那么多实力派演员对过戏,没一个人演出来的气势有抵上他五成。什么演绎,似乎也多了些贬低。 眉儿淡,芳草随君到天涯(上)在线阅读 眉儿淡,芳草随君到天涯(上) 肉文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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