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生而超人》 第1页 [ＢＬ同人] 《（综英美同人）[综英美]生而超人》作者：吾爱何处【完结+番外】 简介： 酥皮和老爷是全世界最佳拍档， 幼时偶然地相遇让他们成为了朋友，他们因此了解彼此，理解彼此，亲密无间。 直到，他们发现，比之称呼彼此为挚友，他们这样的关系可以称之为喜欢。 而这一天，老爷的手机被打通了，有人告诉他， 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报出了老爷的驾照号码和手机号码， 这个长得和老爷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正在找爸爸。 一大家子加上一条狗，日子过得虽然偶有起伏，但是很是幸福。 先友后爱蝠超不逆不黑。 立意:为了彼此与世界成为英雄守护宇宙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强强 西方罗曼 超级英雄 搜索关键字：主角：酥皮，老爷 ┃ 配角：小氪，玛莎妮娜，铁罐，两群英雄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新文《[综]我的犬生如此精彩》 立意：为了彼此与世界成为英雄守护宇宙 第1章 与某妮友谊起点 “滴”。 公寓的主人按下打开窗帘的遥控，纽约灿烂的阳光穿过客房的落地窗，照射在蜷在灰色被子里的那人身上。床上的人头枕在灰色的枕头上，黑色的头发凌乱，他搭在被子上的手动了动，晨光将他从睡眠中唤醒。 托尼.斯塔克，纽约新晋亿万富翁——因为他父母的过世，继承常人难以想象数目的遗产，扣除了数目同样惊人的遗产税，他依旧进入了福布斯富翁排行榜前十名。 但是，这位傲慢的花花公子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从床上醒来的时候，他表现得像垃圾，看起来像垃圾，闻起来也像垃圾—— 垃圾是个很有深度的贬义词，本身指的是被人抛弃的废物，可以用于形容失去父母一无是处的废物。 托尼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混杂食物腐败和发酵液体酸涩味道的气味，即使他身上的衬衣和裤子都被人脱去，他的头发上也粘有细小的垃圾残渣。而他此时枕着的枕头上，散发着一股子浓郁的酸臭味。 非要形容的就是没有完全晒干的咸鱼落进了长霉发酵的水果汁里，然后拧开瓶盖之后闻到的味道。 “呕，”这种直冲脑门的味道刺激得托尼几乎在一瞬间就清醒过来，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托尼惊叹地感叹道：“what the hell？”托尼挡着眼睛，等着眼睛适应了刺目的阳光，他四下看看，疑惑地自言自语：“我在哪？” “我的公寓。”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托尼猛地回过头，那人继续说道：“我的公寓的客卧，斯塔克先生。” 戴着眼镜的青年迎着阳光，十分的英俊。 斯塔克先生，总是指的是霍华德.斯塔克，他托尼.斯塔克，是小斯塔克先生。 “托尼，叫我托尼，”托尼下意识地说道，然后就在他说话的一呼一吸之间，那股浓郁刺鼻的酸臭味就像一把利刃一样直冲鼻腔，托尼看清了站在客卧门口的人，说道：“嘿，我认识你，你是克拉克.肯特，那个生物学院的明星男孩。” 托尼看着克拉克听到“明星男孩”这个称呼的时候潇洒地挑了挑眉，托尼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这个男孩——这个传闻中和他在大学里受欢迎程度一半一半的男生有着和他完全不同，但引人注目的气质。 英俊又可爱，潇洒又智慧，而且，克拉克即使穿着宽松卫衣和牛仔裤，鼻梁上戴着个阿玛尼新款男士眼镜，这人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异常的完美——这是女孩子们喜欢，男孩子们嫉妒的身材。 那双蓝色的眼睛即使隔着一层镜片，但眼眸中溢出的流光让他除了那种温和平静的气质，又给人一种值得信任感觉。 然后，托尼注意到克拉克的手上拎着一个纸袋，然后听到克拉克拎了拎手里的纸袋，问道：“需要洗个澡吗？” 那种仿佛从身体内部传出的酸臭味一阵阵地直冲托尼的鼻腔，托尼抬起手，就看到了自己袖子上粘着的一种粘稠的幽绿色不明已干污渍，他捏着鼻子“呕”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我要洗澡。” 托尼顿了顿，问道：“我能问一问，我为什么身上粘着垃圾，闻着也像垃圾？” 高高大大的公寓主人居高临下盯着床上的“垃圾”，克拉克说道：“因为，我就是在垃圾桶边捡到的你，托尼，”小镇男孩故作严肃地说道：“你该庆幸是我捡到了你，而不是什么黑市器官商，不是恶意绑架犯，不然你就不是现在这样全须全尾地躺在我的公寓的客卧的床上，而是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小黑屋里。” 在宿醉头痛的骚扰下，托尼勉强想起了他昨天深夜，他开着跑车在城里无意义地兜风了三个小时后，随意选了酒吧一条街地一家酒吧，一个人在吧台边喝了不知多少的烈酒之后，昏昏沉沉地走出酒吧，半昏半醒地走在灯光昏暗的街头，好像—— 最后一头扎倒在一个垃圾桶的旁边，而倒下的时候，他努力保持平衡试图扶住垃圾桶，却拉倒了深绿色的垃圾桶，没有盖子的垃圾桶倒在了他的身上，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散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天！F……”托尼憋着气发出一声感叹，最后的尾音被臭味熏了下去。 -- 第2页 “看起来你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克拉克倚在客卧的门框上，说道：“所以，在我和爱丽从电影院出来之后，我俩走近路穿过了电影院的后巷，我在巷口的垃圾堆里看见了昏睡的你。为了斯塔克工业的股票着想，我没有报警而是把你捡回了家。” 托尼听着克拉克状似无意地谈起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心里莫名地有些触动。 现在美国各大媒体的头条只有两个内容，一是对逝去的斯塔克夫妇的哀悼和怀念，其次就是对他——托尼.斯塔克的诋毁。 他本人因为父母的过世萎靡不振，而斯塔克工业的股票也因他父母的过世而暴跌——用脚趾头想，媒体要是发现了他在他父母葬礼三天后，就买醉街头醉倒在垃圾桶边的新闻，会发生什么。 托尼抬起手，他在自己的手腕上吸了吸鼻子，然后那股子难以形容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托尼飞快地掀开被子，朝着客卧的浴室冲去，在浴室门前脚步顿了顿，托尼回过头，说道：“我现在有点不确定，你是给昏迷的我洗个澡，还是只是脱了我的衣服让我就这么睡了一晚，哪个更好一些。” 克拉克走进客卧，把卧室里的椅子提到浴室边，然后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椅子上，他说道：“我觉得还是脱了你的衣服，让你就这么睡一晚会更好，毕竟，”克拉克比划了一个虚虚地揉搓大腿的动作，他说道：“我还是觉得……” “嗯啊，”托尼挑了个词：“是挺一言难尽的。”一个一米九的青年对着另一个男人，伴着水流上下齐手，想象着那个画面，托尼打了个哆嗦。 这是直男不能承受的画面。 想想都够呛。 “毕竟我只给一个好男孩洗过澡，我的小氪。”克拉克说道。 “小氪？”托尼顿了顿，看着英俊潇洒的男青年，他价值百亿的脑子停滞了一下，然后语气带点飘的说道：“你给一个男孩洗过澡？” good boy——经常用来代称狗，只是托尼没有朝那方面想。 “是的，没错，托尼，住脑，”克拉克说道：“小氪是我的狗。” 托尼缓过劲来，狠狠地瞪了眼误导他的青年——抱着被子，凶巴巴的。 克拉克耸耸肩，对自己的幽默十分满意，耸耸肩，对着托尼说道：“洗个澡，托尼，你闻起来真的……要过度发酵了！” 过度发酵了，什么话啊这是什么话！托尼“啧”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 等着斯塔克先生洗剥干净了自己，吹干了头发，换上了克拉克给他准备的卫衣裤子，踩着一双橡胶拖鞋走出客卧，就闻到从楼下传来的阵阵的香气。 托尼走下楼梯，朝着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他视线扫过楼梯边的书房，穿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远处纽约地标建筑萨利维尔亚大厦的楼顶，托尼发出“哦”的一声，带着兴味，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女孩们热爱的“明星男孩”围着围裙，背对着他，正在颠锅。 “上帝啊，真香。”托尼感慨道。 克拉克回过头，说道：“再等两分钟，托尼，我们就可以吃中饭了，中式午餐，菠萝咕噜肉，清蒸油白菜，还有蛋羹，我从一个中国厨师那里学的手艺，百分之百的中国味道。” 托尼手撑着门框，说道：“那真是等不及了。”托尼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他未来最好的朋友。 “你租的这个地方吗？”托尼没话找话地问道。 “不，我买的。”克拉克有些出乎意料地说道：“这附近的房价没有低于五千万美金的，但是这件公寓，其实非常的便宜，我买的时候只需要一千万美金，这是我投资的第一笔固定资产。” 托尼并没有感到惊讶，很明显他对某些事情是知情人。 克拉克往咕噜咕噜冒着泡的菠萝咕噜肉里加了一点鸡精，动作娴熟地把咕噜肉倒进餐盘里，克拉克一手端着菠萝咕噜肉，一手打开烤箱，把保温清蒸油白菜端了出来，托尼让开身子，克拉克端着菜走出厨房，把一荤一素放在餐桌上。 克拉克打开橱柜，问道：“会用筷子吗？” “会。” 克拉克拿出两个瓷碗，两个餐盘，两双筷子，三个勺子，说道：“帮我把餐具端出去，托尼。”托尼比了个“yes”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瓷白的餐具走出厨房，克拉克打开电饭煲，戴上防烫手套，端出两个蛋羹。 克拉克刚走出厨房，就看见托尼手抓着两根竹筷，艰难地夹着一块咕噜肉，脖子够着，浑身用力地张嘴试图咬住那块肉，而竹筷夹着的肉就在被送进嘴里前的一瞬间，落在了桌子上。 克拉克“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嘿！”托尼抬起头，气恼地喊道：“这不是我的错，给人用的筷子不是一般都有那种装备在筷子顶端的辅助使用的小装备吗？而不是两个棍子！” 克拉克快步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摸出托尼口中的道具，一脸正经地把小装备递给托尼，然后说道：“这可不叫会用筷子，”克拉克熟稔地用托尼口里地两个棍子夹起一块肉，十分轻松送到嘴边，问道：“托尼，你知道这个小装备叫什么吗？” 回应他的是，是托尼气鼓鼓的大眼睛，和没好气的回应：“什么？” “儿童辅助筷子矫正器。”克拉克打趣地说道。 -- 第3页 托尼气恼地瞪了克拉克一眼，果断地岔开了话题，问道：“所以，你凭什么只花了一千万买了这个公寓？”克拉克的插科打诨淡化了他心头无法排解的哀伤与烦躁。 托尼把裹着橙色汁液的肉块送进嘴里，带着菠萝和番茄香味的肉香在嘴里逸散开来，托尼直白的夸道：“太棒了，克拉克，太棒了！” “悲剧的故事，破产的银行家，无法偿还的账务，拐角的书房，砰！”克拉克回答。 “所以这里是个凶宅，”托尼抬起头，捻着肉手僵住了，警惕地问道：“别告诉我是我昨天晚上睡的那个？” “是那个楼梯边的书房，”克拉克竖起拇指，往身后比了比，说道：“我没有那么残忍，托尼，我是个甜心。” 两人聊着天，吃完了中餐，杯盘狼藉，即使克拉克看得出来，托尼心事重重，毫无食欲。 “耶，甜心，甜心，”托尼说道：“所以，你的昨夜女孩，莉娜，艾薇儿或者什么？” “爱丽，是爱丽，托尼，”克拉克瞪了一眼正在看笑话的托尼，说道：“爱丽认为，她不愿意和一个在一位垃圾和一位美女之间选择了一位垃圾的人共度一夜，所以，她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扭头走了。” 托尼一点也不恼，即使克拉克用一位垃圾来描述他。 克拉克坐在餐桌的另一边，他看着托尼深邃的褐色眼睛微微垂了下来，像看着一朵花一样看着桌子上的空了的蛋羹碗，那双仿佛广阔宇宙的眼睛却满溢出悲伤，克拉克敏锐的观察力让他意识到，这个过去二十多年为所欲为的斯塔克小王子虽然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一副谈笑颜开的模样—— 实际上，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无法排解的悲伤。 有些突兀的，托尼说道：“我没有朋友，克拉克，但是，你看起来像我的朋友，你不是那些试图讨好我的人，也不是那些自以为跟我熟悉其实就是个笨蛋的那些人，你非常的聪明。” 托尼从来没有过这种交谈随意，熟悉得仿佛相识多年的感觉，托尼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比旁人描述的还要聪明得多，他十分的体贴与耐心。 克拉克在托尼对面，噙着笑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聪明？” “认真的吗，克拉克？”托尼翻了个白眼，他说道：“新科技生物科技公司，基因克隆器官移植技术，你拯救了无数条生命，同样挣得了财富。虽然你活得相当的低调，克拉克，但我读过你写的所有的论文，克拉克，那些都是跨时代的创造。” “你的公司还没有上市……”托尼随口评价着：“但一旦上市，你所取得的成就，就会超过大都会的那个金毛……早点上市，克拉克，我看那个金毛不爽很久了。” 克拉克很清楚托尼口里的金毛究竟是谁，但他没吱声，那个金毛可比普通人所了解的要复杂的多。 托尼抬起头，他说道：“而我，我只是小斯塔克。”托尼的重音放在了小这个字上。 或许是因为托尼和克拉克并不熟悉，或许是因为托尼此时需要向一个人倾吐点什么，述说点什么，他开始了言辞锋利的自我批判。 第2章 友谊起点 托尼抬起头，他说道：“而我，我只是小斯塔克。”托尼的话里充满了自嘲，充满了悲伤，充满了焦躁。 克拉克直视着那双褐色的眸子，他无比认真地说道：“是的，你是小斯塔克，托尼.斯塔克，霍华德.斯塔克的独子，惊艳世界的天才。” “天才，呵，天才。”托尼扔掉手里的筷子，双手捂住脸：“我不是个天才，我是个笨蛋。” 克拉克将手里的筷子放在碗上，然后说道：“你是个笨蛋，托尼，但不是那种能写出五种反雷达覆盖攻击导弹系统、超弦理论假设，弧反应堆能量聚集转换理论的笨蛋，”托尼抬起头，泛红的眼睛露出一点呆滞，克拉克说道：“是的，我也读过你所有的论文，而且原因有可能和你一样。” 托尼捏了捏鼻梁，说道：“为什么那个小子能在大学里和我平分秋色？” 克拉克伸手捏着下巴，那倒不是，托尼的论文放在某人的桌案上，他无意翻到阅读的，然后为之惊叹。 但是，克拉克说道：“嗯哼，就是这个原因，”克拉克声音轻缓，但语气笃定，他说道：“我们在没有见面前，就认识很久了，托尼，从我们的研究，从我们的论文，从那些和我们的生活产生交集的女孩子的话语中。” 而克拉克认为，即使自己有超级大脑，也比不上眼前这个人，托尼拥有从无到有的创造性智慧，而创造与创新无论是在那个时代，都是顶尖的科学家才有品质。 托尼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鼻音。 “你可不是个笨蛋，托尼，笨蛋是不会考虑作为后继者该如何处理企业的问题，笨蛋也不会考虑如何处理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克拉克就这么凝视着托尼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不是个笨蛋，托尼，你的智慧只是被斯塔克先生的光芒所掩盖了。” “我不是个笨蛋，”托尼发出一声轻昵，他声音轻极了，他说道：“那我为什么哭不出来呢？你看过纽约日报写的那个头条吧，等不及继承家产的小斯塔克，呵，斯塔克工业的未来在哪里？我就是一个混蛋，一个笨蛋，一个白痴。” “你哭不出来，你故作镇定，你谈笑风生，托尼，”克拉克一针见血地说道：“只是因为你觉得，一旦你哭出来，就代表你已经不得不接受了你的父母已经离你而去的事实，他们没有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他们没有去天堂，他们死了，离开了你，并且永远不会回来。” -- 第4页 事实很残酷，托尼脸上露出被生生扯掉伤疤的痛苦。 克拉克微妙地把握到了某人让他来疏导托尼心理的用意——与托尼绝妙的大脑相对应的，是托尼并不成熟的心理素质。 克拉克看着托尼的反应，甚至觉得自己有那么点残忍。 克拉克看着托尼低着头，看着一滴眼泪就那么滴在木制的餐桌上，晕出一块水痕。 “你他妈的怎么知道，克拉克，我们刚刚才认识。”托尼的鼻音重重的，那种从心底席卷而起的悲伤就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他的心脏，他的心口一缩一缩地疼着。 克拉克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你强作镇定的模样，就像某个抱着膝坐在卧室床上想把自己憋死的小男孩。” “小男孩？”托尼没好气地说道：“他父母也死了？”克拉克假装没有看到托尼自以为隐蔽的擦拭眼泪的动作。 “嗯，谋杀，就在那个小男孩面前，”克拉克说道：“他的父母就死在那个小男孩面前，而那个那个时候强忍着不哭的男孩，现在和我们一样的英俊，一样的富有，一样的聪明。” 托尼心念一转就知道克拉克说的是谁，他说道：“我对聪明那一部分表示质疑，克拉克，至于其他方面，我们很像。” 很明显，克拉克说的是哥谭的首富，养活了哥谭所有媒体的花花公子，韦恩企业的老板，布鲁斯.韦恩，媒体描述中的自大的白痴。 克拉克耸耸肩，没有一点试图反驳的意思——那人“花花公子”的人设深入人心。 托尼顿了顿，说道：“你知道吗，克拉克，在老头子和妈咪离开家，在我和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对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一个人待着，你们快走。’。” “说说韦恩，你怎么认识的他？”托尼语气带着恳求，他说道：“说点别的，克拉克，求你了，我的脑子里从我知道他们死讯开始，就在一帧一帧地过着这个画面，‘让我一个人待着，你们快走。’。” “我六岁的时候认识的他，在全美天才儿童比赛上，我是全国十强第一名，他是赞助商韦恩企业老板的儿子。”克拉克看着托尼抬起头，继续说道：“我在后台见到的他，那个时候十强比赛刚刚结束，三个小时的比赛后，我精疲力尽，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喝水。然后，我的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我说请进，布鲁斯走了进来。” “你叫他布鲁斯？”托尼说道：“他叫你什么？” “克拉克，小镇男孩？”克拉克说道，托尼比了个手势，示意克拉克继续。 “布鲁斯比我矮半个头，呵，趾高气昂的，”克拉克说道：“他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语气十分严肃地对我说道，他对我能够记住莎士比亚罗密欧与茱丽叶五幕二十四场的全部台词感到十分惊叹……” “全部的？”托尼的声音拔高了三个调子，克拉克点点头，托尼说道：“老实讲，我也十分的惊叹，怎么办到的，算了，你继续。” 克拉克心里默默地回答道：因为我参加全美天才儿童比赛前，超级大脑刚刚开始发育，自己的大脑就像是天然的作弊器——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所以，”克拉克继续说道：“布鲁斯问我，我愿不愿意做他的朋友。” “他问你，你愿不愿意做他的朋友，”看得出来，托尼在竭力分散注意力，但他脑子还是转得飞快，说道：“该不会那个全美天才儿童比赛，只是托马斯老爷为了给他的儿子找一个朋友而准备的大型娱乐？” 克拉克眯起眼睛，就那么瞅着托尼看，托尼看着克拉克的表情，笃定地说道：“看起来我说对了。” “哼，”克拉克发出一声不满的气音，他说道：“那个时候，布鲁斯老爷走到我的面前，趾高气昂地朝着我伸出手，十分傲慢地对我说‘肯特，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克拉克学着布鲁斯那个时候的表情，贵族家庭出身的小小少爷带着一点点属于聪明人的傲慢，挺直了腰板朝着克拉克伸出手。 “你同意了，”克拉克摇摇头，托尼问道：“所以你说了什么。” 克拉克回答：“我说‘走开。’” 托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泪珠被挤了出来，他忍不住“哈哈”了一声，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我几乎能够想象出那个混蛋的表情了。” “是的，我十分清楚地记得，布鲁斯那个时候一脸疑惑并且心灵受到受伤，后来他跟我说，在此之前，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我是第一个，”克拉克说着：“然后，布鲁斯两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两边，十分认真地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回答他，如果他想跟我做朋友，就要表现的谦虚一点，而不是用一种仿佛施舍的口气，像是王子恩赐平民一样，充满了不平等。然后，”克拉克笑了，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然后，布鲁斯语气十分认真的，发自心底地夸奖了我一番，他赞叹了我的记忆力，我的逻辑思维能力……” “嗯，”托尼看着克拉克的一脸笑容，喉咙里又发出了一声：“嗯。” “总而言之，就是一发措辞优美的彩虹屁了，”克拉克说道：“就是那种挠到痒处的夸奖，那种全心全意发自心底的赞美，你可能无法想象……” 绝对不要质疑布鲁西宝贝的文学造诣，哪怕是六岁的真.布鲁西宝贝——那个年幼的尚未受到挫折，没有品尝到人心冷暖的布鲁西宝贝。 -- 第5页 “相信我，我可以，”托尼说道：“你知道那个长年销声匿迹，一出现就从我身边约走《花花公子》七月的女模的人是怎么办到的吗？凭着他的花言巧语，克拉克，凭着他的花言巧语。” 克拉克耸耸肩——他也从不质疑配以那张英俊多情的面孔，如同绽放的玫瑰一般优雅又包含情致的调/情与追捧的语句，有些女孩，就算是不为了他的钱，就为了他低沉柔缓的声音，就能心甘情愿地倒在他的西装裤边。 睡他——那人私底下抱怨现在的女孩子看到他之后像是看到鲜肉的野狼，他有时候都维持不住放浪不羁的伪装，克拉克觉得，这种人设再坚持几年，布鲁斯老爷为数不多的矜持也会消失殆尽。 托尼看着克拉克的表情，发出一声类似于牙痛的鼻音，微妙地带着种花花公子的不甘——托尼绝对不承认，那个韦恩除了皮相还有身高，还有什么什么优点。 克拉克眨眨眼，语气平静，用一种调侃的调调说道：“你们两个在这方面势均力敌。” 托尼清了清嗓子，顿了顿：“……你，你也不错？”这句夸奖有点礼尚往来的意思，干巴巴的。 克拉克有些难过地意识到，他的人设受人连累，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稳住了。 在这个话题即将聊死之前，克拉克说道：“然后，莫名其妙的，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在我参加全美天才儿童比赛的三个月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游乐园，甚至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托尼伸手挠了挠下巴，随口问道：“你父母呢，那个时候？” “起先，我参加这个比赛，只是被比赛十万美金的奖金所吸引，”克拉克闻言，自嘲地笑了笑，他说道：“而到了后来，我走出小镇，走进大城市，不得不承认，托尼，那个时候我是一个沉醉在浮华里，极度虚荣又极度自卑的小镇男孩，来自堪萨斯州一个偏远农场的男孩，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我那个时候认为，我的父母给我丢了脸，所以在赛程里，我是由我的经纪人全程监护的。” 托尼语气干巴巴的，他干巴巴地夸奖道：“你很棒，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能够承认这一点，非常好。” “我不是自己意识到的，那个时候，我是个虚荣的小男孩。”克拉克轻轻笑了笑，他很感激布鲁斯就把他从偏离的轨道里一把拉回来。 “是布鲁斯告诉我的，就在他问我我为什么不要我的爸妈来陪我参加比赛之后，我告诉他我的父母都是农民，他们什么都不懂，”克拉克勾着唇角，说道：“那个时候，布鲁斯引用了雨果的一句话，他说‘唯有人的心灵才是起初的，严格的来说，外在只是一种面具，真正的人在人的内部。’，布鲁斯说，能够抚养出像我一样优秀孩子的人，一定是优秀的人。布鲁斯告诉我，不要让我通过我的父母的职业和收入，来评价我的父母的为人。” 托尼脱口而出：“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布鲁西宝贝。” “你跟他又不熟。”克拉克说道。 托尼气恼地说道：“在派对上，我跟他见过很多次面，”克拉克瞅着托尼看，托尼心虚地补充了一句，说道：“你凭什么说我跟他不熟？” “因为他本人说他跟你不熟。”克拉克语调一点没变地说道：“而熟悉这种东西是相互的。” “呵，”托尼冷笑了一声，然后他觉得一声冷笑还不够表达他的情绪，又“呵”了一声。 顿了顿，托尼问道：“你们聊天，为什么会谈起我？” 克拉克手撑着脸，手指头挠了挠脸颊，托尼紧紧盯着他，克拉克不情不愿地说道：“我们俩，在斯塔克股票暴跌之后，总计收购了8.98%的斯塔克工业股份。” “嗯，冷血的资本家。”托尼觉得自己脑门上写着“美金”这个词，小斯塔克呲呲牙，眯着眼笑着，说道：“所以这就是你把我捡回家的原因？” “我们跟你不熟，托尼，但是我们相信你，”克拉克耸耸肩，说道：“以你非凡的智慧，以及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你能将斯塔克工业带向一个新的高度。” “我该谢谢你吗，对我的信任。”托尼说道。 “哦，那倒不用，”克拉克说道，带着一点调侃，说道：“你只要把该付的钱付给我就可以了？” “我不记得我欠你什么钱。”托尼凉凉地说道。 “哦，我来提醒一下你，”克拉克说道：“楼上客卧的那一套床上用品，你不会希望我把他们洗干净然后给下一个来我家的客人使用吧，现在偶尔借宿我的公寓客卧的只有你和布鲁斯，假如布鲁西宝贝知道我这样做，天知道他会做什么？” “哦，不错。”托尼这样说：“我帮你送洗衣店？” 克拉克白了托尼一眼，说道：“还有我给你买的你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一套衣服，以及被你在副驾驶吐了一堆呕吐物的玛莎拉蒂，我……” “要我买下你的玛莎拉蒂就有点过分了，克拉克！”托尼说道。 “我不要你买下跑车，而且事实上，那辆跑车也不是我的，是布鲁斯的，”克拉克说道：“我只要你支付我需要开着那辆充满了酸臭味的跑车去洗车店的精神损失费，以及假如布鲁斯发现你吐在了他的车里，你需要赔给他的精神抚慰金。” “嗯，”托尼哼了一声：“行，行。”说起酸臭味，记忆犹新的托尼又“呕”了一声，他小心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口，确定那股味道只是他的心理阴影。 -- 第6页 克拉克直视着托尼褐色的眸子，看着这双饱含感情的眼睛，然后克拉克说道：“现在，我要出门一趟，开着副驾驶布满了你的呕吐物的跑车去洗车店，去超市购买新鲜的食材，至少三个小时我才能回来。” 克拉克蓝色的眸子充满了一种洞察人心的清澈，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躲着那些追着你不放的媒体，待在这里，托尼，这里是安全的。” 克拉克站起身，拿起手机和钱包，朝着玄关走去。 就在克拉克穿好鞋子，手握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托尼声音闷闷地唤道：“克拉克？” “是？”克拉克应道。 “你怎么安慰那个男孩的，”托尼声音小极了，他问道：“韦恩是怎么从那种痛苦里走出来的。” 克拉克转过身，他抬起手，按在靠在墙壁上的托尼的肩上，说道：“我对布鲁斯说……” “是？” “哭吧。”话音落下，克拉克转过身，拧开门把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秒之后，克拉克的超级听力，让他毫无阻拦地捕捉到托尼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吸气，无力跪下双膝叩在地上的碰撞声，紧接着的，吸了吸鼻子，就是撕心裂肺的恸哭声。克拉克站在电梯里，电梯在地下一层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克拉克一点不意外地在那辆骚红色的玛莎拉蒂边看到了它的主人。 穿着卫衣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和媒体曝光的布鲁斯.韦恩一点也不像的布鲁斯手插在兜里，重心落在一只脚上，靠在跑车车后，微仰着头站在那里。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边，布鲁斯侧首看他，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就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挚友，布鲁斯把玩着手里的耳机。 克拉克的视线大约就在布鲁斯手里的耳机上停留了0.1秒，布鲁斯手一翻，手里的耳机消失了。克拉克仔细听了听，自己身上并没有细微嘈杂的杂音，他判断，自家好友这次没用窃听器，只是黑进了他的手机。 “你的防火墙要升级了，克拉克。”布鲁斯这样说。 克拉克点点头——有种习以为常的沧桑，天知道他的防火墙要是算版本的话已经是第一千多号版本了。 然后，布鲁斯有些突兀地说道：“我有没有说过，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是的，你说过，就在你抱着我嚎啕大哭哭完，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盯着布鲁斯毫无威力的瞪眼，克拉克停顿了一秒，超级听力扫过空无一人的停车场，问道：“所以你决定了吗？” “是的，”布鲁斯这样说道：“我准备好了，你呢？” “我也是。”克拉克这样说道。 他们准备开始他们已经计划了好多年的事情，他们准备披上造型夸张的战衣，成为两个城市的象征，一个代表恐怖，一个代表希望。 第3章 朋友关系 在跑车顶棚打开的一瞬间，在尼泊尔的泥潭里打过滚的布鲁斯老爷动作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克拉克耸耸肩，说道：“我听到了托尼的动静，是你让我去看看的。”布鲁斯抢过克拉克手里的跑车遥控，关上顶棚，然后才放开了憋着的气。 垃圾桶边捡到托尼，根本就不是一件偶发□□件，而是克拉克的超级听力稍一聚焦然后亲眼所见的，而指使克拉克捡起那位垃圾的，正是此时皱眉看着他玛莎拉蒂副驾驶那堆呕吐物的布鲁斯老爷。 根本就没有爱丽这个人物。 克拉克眨眨眼，他其实并不是人们口中的花花公子，他只是有时需要脱离人们的视线，去做些超人的工作，当他离开人群的时候，用的就是某个杜撰的姑娘的名字，久而久之—— 他就成了布鲁西宝贝那号人。 布鲁斯扫了一眼胸口早就没了起伏憋着气的克拉克，问道：“所以他怎么样？” “嚎啕大哭。”克拉克开着玩笑：“我们可以组成一个亲生父母双亡三人组什么的。” “是啊，是啊，”布鲁斯看着把跑车遥控揣进兜里的克拉克，说道：“你在北极找到氪星飞船，见到你父亲的AI的时候，你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克拉克强调道：“我只是流泪了，我甚至不认识他们……” “好好，你没有嚎啕大哭。” “我没有！” “是是，你没有。” 两人语气放松，像是聊着什么开心愉悦的话题，但这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在故作轻松，这个话题虽然算不得是他们难以揭破的伤疤，但是他们的起点，他们现在努力的方向，都是源于这一点。 布鲁斯凝视着克拉克，克拉克心虚地移开视线。然后，克拉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一个心理健康的军火商总比一个受到刺激的军火商的杀伤力要小得多，”布鲁斯回答：“你知道小斯塔克设计的武器杀伤力有多大吗，如果不是老斯塔克对哥谭的贸易限制，天知道哥谭现在是怎么样的。” 克拉克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停在跑车边的SUV的车钥匙，随手就抛给了布鲁斯，布鲁斯反应很快，抬手便接在手里，布鲁斯打开车门，嘴里说道：“总是我给你开车，克拉克……” 克拉克在副驾驶位坐了下来，立马就回应道：“天知道是谁嫌弃我开车开得就像是老太太一样慢吞吞……我那只是中等车速，布鲁斯，中等车速！” -- 第7页 “是啊，”布鲁斯发动汽车，说着：“三十到六十迈的限速，你能保持在四十迈上，车速开到五十迈都好啊，克拉克。” 克拉克盯着窗外，SUV正朝停车场出口开去，克拉克侧首看着漂移转弯带起的小半圈灰尘，克拉克回过头，十分认真地说道：“安全最重要，布鲁斯，安全最重要。阿福也不管管你。” “Jesus，”布鲁斯听着克拉克的口气，小镇男孩向来中规中矩，布鲁斯忍不住说道：“你飞行都能接近光速了，克拉克，开车开得像个老太太!你知道吗，伊丽莎白女王开车都比你快！” 克拉克习以为常，布鲁斯总拿他跟那个八十岁还飙车的老太太比。 布鲁斯的余光看到了克拉克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蓝汪汪的眼睛，布鲁斯的脚动了动，克拉克满意地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从五十迈移动到四十迈，然后，克拉克才说道：“我在天上飞，最近的障碍物离我也有好几公里，虽然你的车技和反应力是世界顶级，不需要的时候开慢一点！”克拉克说道。 克拉克认真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挚友，说道：“而我们打算做的，布鲁斯，要求我们必须慎之又慎。” 克拉克从小被灌输的谨慎的教育，让他格外担心布鲁斯有时候的冒险精神，虽然克拉克心里清楚，自己的好友再谨慎不过了。 布鲁斯沉默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拇指在皮革上摩擦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克拉克瞧着自家好友将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的样子，放松地往后一靠，阳光穿过SUV的车玻璃，毫无遮挡地照射在他的身上，小镇男孩看起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就像太阳一样。 而与克拉克气质截然相反的，布鲁斯的气质略显沉静与阴郁，那座黑暗的城市对他的影响极深，他沉默下来，就像阳光穿过树木枝丫，投影下来的阴影一般。但克拉克洋溢的活泼的，就像是阳光一般的热情，就像是落入深井中打破井水的沉默的石子一样。 只听砰的一声，水花四溅，搅动了那一池死水。 克拉克觉得布鲁斯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对他影响极深，在他大条的神经底下构筑了完整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拂去了卑劣的品性，在那纵横之间加装了谨慎与细致。但是，克拉克对布鲁斯的影响也远远比克拉克想象的要大的多。 有意无意的，布鲁斯能看到这个晦涩黑暗世界里的光亮，为人性的美丽而赞叹。 克拉克被晒得暖呼呼的，他打了个哈欠，太阳星人懒洋洋地说道：“你听着刚刚我跟托尼聊的天了吧？” 布鲁斯发出“嗯”的鼻音，然后觉得不够强调，回答道：“是的。”是的，全美天才儿童比赛就是托马斯.韦恩为了让他的儿子找一个朋友而准备的大型娱乐竞赛。 “我问的不是这个，”克拉克手扯了扯安全带，身子往底下滑了一点，然后说道：“我从小都很好奇，为什么是我。” “父亲希望我交一个朋友，我想，不如就和第一名认识一下。”布鲁斯语气淡定至极，他说道：“而我幸运至极，认识了你。” 第一届全美天才儿童比赛的第一名看了眼自己好朋友，克拉克咧嘴笑了笑，十分愉悦地说道：“哈哈，谢谢我的脑子，认识了你。” 他有着能让他过目不忘的超级大脑，才会去参加那个比赛。 布鲁斯轻转方向盘，SUV开下了立交桥，布鲁斯轻勾起嘴角，媒体嘴里浪荡的贵公子此时显露出平和的愉悦，他说道：“是的，感谢你的超级大脑，机缘巧合，你成了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你比我聪明得多，布鲁斯，”克拉克手搭在额上，重复道：“除了我和阿福，谁都不知道真实的你。” 多幸运，也没有别人拥有这种幸运！ 小镇男孩从不吝惜用在自家好友身上的溢美之词，他的挚友的智慧和创造力是旁人无法想象到的，和小斯塔克不相上下，克拉克说着：“而我，在这么多年学习、创业、工作、公司上市之后，才找到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替死者说话。” 克拉克一直都认为，他拯救生命，建立公司，为世人所称赞的器官克隆技术并不属于他，那是氪星的技术，是来自他故乡的科技，他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搬运工。而在他获得生物基因学博士学位之后，他就读了人类法医学博士。 布鲁斯目视前方，说道：“所以，法医，超人？” “超人？”克拉克顿了顿，说道：“为什么是超人？” 布鲁斯逐字逐句的回答：“拥有超凡的力量的人，超人，”布鲁斯说道：“我做过预测统计，未来人们赋予你的称号，极大可能就是超人，准确地说，百分之九十九点四六。” 克拉克从不质疑自家好友的数据，他有点好奇地问道：“那百分之零点五四呢？” “三色侠，披风侠。”布鲁斯回答。 “嗯，”克拉克发出一声拉长的鼻音，溢出一丢丢嫌弃，他说道：“超人？超凡力量的人？我终归不是普通人，甚至连地球人都不是，我只是想帮助普通人，但三色侠和披风侠也太难听了吧。”克拉克看向布鲁斯，说道：“所以你，花花公子，蝙蝠侠？” 布鲁斯微微侧首，还没说话，克拉克接着说：“啊，不，亿万富翁，蝙蝠侠。”花花公子只是布鲁斯的伪装，亿万富翁才是他的表象身份。 -- 第8页 克拉克侧耳听了听，然后说道：“我听到了福布斯杂志社会议室里的声音，你现在是世界首富了，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布鲁斯手里方向盘一转，SUV一个掉头停进了停车位里，布鲁斯拔出车钥匙，丢进克拉克手里，说道：“这得看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什么时候能够缓过来。”克拉克听着自己公寓里传来的隐隐的喘气声，他往公寓的方向看了一眼，托尼靠在玄关的墙边—— 那人眼睛红肿，鼻涕横流，狼狈不堪——精神却放松了一些，不再是一根不知何时就会崩断的铁丝。 克拉克走出副驾驶，看着一把关上驾驶室车门的布鲁斯，抬手关上车门，然后说道：“你怎么想着我去认识托尼，还是用这么微妙的方式？” 布鲁斯组织了一下语言，态度有些严肃，他说道：“托尼.斯塔克所拥有的智慧与才能，他的创造力可以造福这个世界，也可以毁灭这个世界。” 克拉克一针见血的总结道：“所以希望我对他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布鲁斯点点头，克拉克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你这个计划控。” 布鲁斯听得清清楚楚，好笑地看了眼克拉克，克拉克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像极了呲牙的德背猎犬——凶巴巴的，其实是个大暖男。克拉克揣起手，抬脚就往挂着超市标志的入口走去，布鲁斯加快了几步，两人并肩就踏上了通往超市的扶梯。 站在扶梯上，克拉克摸出钱包，在零钱包里翻翻找找，捏出一枚一美元硬币来，一抬头就对上布鲁斯的蓝眼睛，克拉克故作凶狠地说道：“看什么看，你身上有硬币吗？有低于五十美金的纸币吗？” 连小费都是一把把给的布鲁斯，身上怎么可能有叮当作响的硬币这种东西——你想象布鲁斯的西装裤里装着叮当作响的硬币吗？ 克拉克把硬币塞进了布鲁斯的手里，布鲁斯有些疑惑地扫了眼手里的硬币——所以，这硬币有什么用？布鲁斯安静地观察起四周，他没有看到需要使用一元硬币的物什。 布鲁斯明知克拉克根本没生气，就是故作恼怒，他还是安抚道：“克拉克，你身上的光明，能吸引人往积极的方向前进。我相信你，由你做那个任性的小斯塔克的朋友，是他的幸运。” 瞧吧，别低估布鲁斯的文学造诣。 克拉克在多年历练之后，仍然曲起手指挠了挠自己下巴，他说道：“托尼……托尼也是个纯粹的人，认识他，也是我的幸运。” 布鲁斯手里捏着硬币，面上一片坦然——超市这个地方，从他有记忆至今，他总共来过五次，但巧的是，每次都是陪同一个人来的。 布鲁斯的疑惑直到他看到超市门口停着的购物车才得以解答，购物车的推手上安装了和前车相连的链条，链条连接处有一个可供硬币插入的细缝，估计插入硬币就能松开链条。布鲁斯十分淡然地将手里的硬币插入那个投币口，链条松了开来。 克拉克轻轻啧了两声，瞧布鲁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谁能看出来这位老爷上一次进超市还是五年前呢？ 第4章 改变的契机 两个身高一米九的男人并肩穿行在超市的货架间，克拉克在货架上挑挑拣拣，布鲁斯单手推着购物车，气氛却分外的和谐。 克拉克挑完了牛排往购物车里一扔，布鲁斯随着克拉克的脚步往蔬菜的货架走。 布鲁斯扫了眼购物车里肉类的分量，刨去那个还会蹭吃蹭喝好几天的斯塔克的食量，布鲁斯问道：“你还打算在纽约待四天？”这位能用疑问句的口气问出肯定句的感觉。 克拉克看着手里的两把欧芹，一般的价格，颠了颠右手的，把左手的放回了货架上。 克拉克把手里的欧芹抛进购物车里，然后说道：“是呀，和职业经理人谈好了，估计就这三天里签订合同。” “接着你就去大都会FBI分局上岗？”布鲁斯问道。 “我签的合同在下个月一号上岗，”克拉克伸手挠了挠头，说道：“我跟爸爸打过电话，爸爸说这不是还有大半个月的空隙吗，他说家里灌溉的水渠也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给推了，要我回家疏通，再顺便把秧插了。” 任劳任怨小镇男孩故作沧桑地叹了口气——自家父母一声召唤，老老实实回家种田。 克拉克眼睛亮了一下，问道：“要来吗？爸爸妈妈好久没见你。” 布鲁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乔.齐尔的假释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我在做一些工作，确保他能够老死在监狱里。” 克拉克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乔.齐尔是谁，就是这个人在布鲁斯八岁的时候，杀害了他的父母。克拉克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继续说道：“这次我打算把家里的仓库翻修一下，把仓库里的那个救生舱搬到北极氪星飞船里去。”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讲话，布鲁斯饶有兴致地看着，布鲁斯视线在番茄堆里绕了几圈，捡了几个圆鼓鼓一点坑坑巴巴都没有的番茄放进保鲜袋里，克拉克也没在意，布鲁斯问道：“那个救生舱还在你家仓库里呢？” 布鲁斯挑的番茄虽然一点坑坑巴巴也没有，但番茄一点没发软，红扑扑的芥蒂处还泛着一点青。 “那可算是我的第一个命运转折点，布鲁斯，怎么也要保留着让我能够回忆我的初心？”克拉克拎着打上价格的番茄走了回来，说道：“我跟你说过，我在六岁的时候无意之间在仓库里发现了载我来到地球的救生舱，激活了救生舱里保留的氪星资料，那些知识成就了今天的我。” -- 第9页 “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我打算前去何方。”克拉克说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喜欢上读书，喜欢上学习，喜欢上科学。我的父母只是农民，但书本开拓了我的视野。” 布鲁斯推着购物车，两人朝着收银台走去，他稍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你说的第一个命运转折点，那么第二个呢？” “第二个？”克拉克瞅了自家好友一眼，收回视线，闷声闷气地说道：“那大概就是那个盛夏的下午，我看到了哥谭TV上播放的全美天才儿童比赛的广告吧，还有最后十万美金的奖金。” 正因如此，在十强比赛结束之后，某个趾高气昂的小男孩才会走进他的休息室，朝着他伸出手并且发射了一发清新脱俗的彩虹屁。 布鲁斯手按在克拉克肩上，轻轻捏了捏。 克拉克掏着小钱包，摸出纸币递给收银员，打了个手势，示意剩下的是他的小费，然后往前蹭了几步，布鲁斯推着购物车走了出来，布鲁斯头低了一点，眼眸暗了一下，那问道：“那四个呢？” 布鲁斯没有询问克拉克第三个命运转折点是什么，因为他很清楚——就是他父母的惨死。在他的卧室，在他嚎啕大哭之后，克拉克搂着他，无比坚定地说道——未来，他要用他的力量去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普通人。 克拉克深深看了他一眼，布鲁斯眼里流露着惯常的触及那个话题时的深沉，他回答道：“第四个你也知道的。” “你拿到美国队长的漫画的那天？”布鲁斯开了个玩笑，阿尔弗雷德式英式冷笑话，布鲁斯对上克拉克蓝汪汪的眸子，说道：“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二战时期的超级英雄吗，什么漫画，战衣，盾牌，手办……收集齐全。” 克拉克呲呲牙，说道：“美国队长，牺牲了！”别拿我偶像开玩笑。 布鲁斯轻“啧”了一声，说道：“所以，安德森.卡维尔？” 克拉克说道：“是的，安德森.卡维尔。”布鲁斯推着购物车在SUV后备箱停了下来，克拉克一把按住了布鲁斯老爷的肩膀，克拉克说道：“去年我回家买种子的时候碰到了他，如今的卡维尔看起来一点没有小时候那么混账，他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虽然我压根不信他变好了。” 布鲁斯说道：“但他对他的同学们的校园霸凌，却永远会铭刻在那些同学们的记忆里，而他父母的犯罪，即使这一对夫妻被送上电椅，也是绝对洗刷不净的。” 克拉克眸光沉了沉，卡维尔是个霸凌幼小的混蛋，他和布鲁斯当时只是发现卡维尔一家收入的不正常，他们原本只是想就此调查一番，给这个混蛋的一家找些麻烦，却没有想到掀开了盖在跨州大案的黑布。 这是他们独立调查的第一起案件——而正是因为这起案子，克拉克才决定了他未来的主业方向。 布鲁斯松开握住购物车推杆的手，用眼神示意克拉克打开后备箱，克拉克摁了一下车钥匙，SUV的后备箱盖子慢慢伸了起来，布鲁斯往后退了一步，抱起手臂。 态度非常的坚决。 克拉克瞅了眼一点不打算帮忙的布鲁斯老爷，默默地把三大袋拎进了后备箱里。 克拉克直起身，突然转头向车前方看去，然后眼睛亮了亮。 布鲁斯侧首顺着克拉克的视线往前看去，一辆黑色轿车缓慢朝着二人开了过来，开车的人正是阿尔弗雷德，克拉克朝着阿尔弗雷德挥了挥手，大声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阿福！” 黑色轿车停在了两人身边，阿福打开驾驶室的车玻璃，管家侠笑眯眯地，说道：“好久不见，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好笑地看着克拉克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副驾驶位上的曲奇罐头上，阿尔弗雷德右手拎起曲奇罐头上的把手，左手打开车门，把曲奇罐头塞进了克拉克怀里。 “上班之后要常到庄园来玩，”阿尔弗雷德勾起的唇角的弧度落了落，压低了声音说道：“特别是未来，某位先生在极限运动受伤了之后。”布鲁斯老爷潇洒地耸耸肩，绕过车头，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克拉克比了个“yes”的手势，然后说道：“那我倒希望能少去。” 阿尔弗雷德关上驾驶门的门，说道：“那下次再见，肯特先生。” 布鲁斯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抵在太阳穴上朝着克拉克一挑，布鲁斯说道：“下次见，克拉克，别忘了我的玛莎拉蒂，洗干净，送到庄园来。”布鲁斯强调了一下洗干净这个必备的环节。 超人快递，空运抵达。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那个酸臭酸臭的气味，蔫唧唧地朝着布鲁斯挥挥手，回复阿尔弗雷德一个浮夸灿烂的笑容。然后，大个子慢吞吞地关上SUV的后备箱，打开SUV的车门——必须拿到托尼的精神损失费，必须拿到！ 克拉克微微转过头，朝着自己公寓的方向看了过去，托尼蜷着身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头枕在手上，已经缓过神来，眼神直勾勾盯着电视。 《苏菲的爱情》？那个你爱我，我爱你，你不爱我，我不爱你，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不知道你爱我的肥皂剧？嗯，托尼还没有缓过来，他要不再等等。 克拉克的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还是发动汽车朝着自己的公寓驶去，也许这个时候就是他这个新上任的朋友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 第10页 或许他可以带着托尼回农场放松一下？吹吹风，种种田，吃点有机蔬菜？ 在克拉克向托尼提出这个邀请之后，托尼咽下嘴里的混着汁水的番茄，叉子送进嘴里，一口咬掉叉子上的西红柿，和前一块不同，这一块酸得他一个激灵，好容易咽了下去，说道：“我该回家了，克拉克，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快跌停了。” 托尼用一种斯塔克工业的股票竟然还没有跌停的语气感慨道。 莫名地让人有点火大。 克拉克的叉子往嘴里一送，一口咬下，酸得也是一个激灵。 “我切了两个番茄，有一个没有熟透，但我没有想到，”克拉克抱怨道：“会这么酸！”熟透了的番茄包含着鸡蛋炒番茄的汤汁，好吃的很，没熟的番茄仿佛能酸掉牙齿。 克拉克从小斯塔克嘴里听出了炫耀的意味，蓝眼睛瞥瞥蹭吃蹭喝的斯塔克，随口问道：“有什么计划吗？” “没什么计划，”托尼谨慎地咬了一小口番茄，抿了抿，这才放进了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卖两个专利就成。” 克拉克一口咬下叉子上的番茄，酸得一个哆嗦，他憋出了一个词：“Jesus！”——可不能让那位老爷挑菜了，太可怕了。 那位老爷挑的番茄圆润可爱的，是从美学角度出发挑的番茄了，但就是没有一个是熟的。 “再在这儿宅三天，”克拉克犹犹豫豫地叉起一块自己盘子里的番茄，说道：“放松放松，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出门，我送你回家。” 托尼嫌弃地用叉子把番茄挑出来，他抬起头，说道：“我有三个问题。” “请问。” “第一个问题，能跟我换一套床上用品吗？那味儿太可怕了。”克拉克好笑地点点头，托尼脸上绽开笑容，小斯塔克很明显放松下来，就像心上的石头被卸下了几块一样，他顿了顿，有些干巴巴地说道：“等我空闲下来，我打算开个派对，庆祝……我们的友谊。来吗？” “当然！”克拉克充满惊喜地应道，比了个“yes”的手势，低着头在盘里挑挑拣拣，最后还是把番茄扒拉扒拉扒到了盘子边。 “好，”托尼说，克拉克抬起头，托尼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接下来几天能不做番茄了吗？” 克拉克语气凉凉地说道：“没得选，托尼，我做什么你吃什么，我会只切软了的番茄的，番茄能够补充胡萝卜素、番茄红素、纤维素、钾元素，对身体有好处。” 托尼撇撇嘴，说道：“你听起来像我妈妈。” 克拉克开了个玩笑：“我不能当你爸爸吗？” “老头子……”托尼垂下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老头子才不管我吃什么呢！” 克拉克没有再接话茬，失去父母的创口总会愈合的，即使流血、流脓并且疼痛难忍，只要有足够时间，时间能愈合一切，虽然会留下一个或深或浅的伤疤。 克拉克闭着眼，把剩下的番茄都塞进了嘴里，闭着眼咀嚼起来，把番茄咽了下去，托尼睁着他褐色的大眼眸子吃惊地看着他，克拉克学着阿尔弗雷德的口气，说道：“不许挑食，托尼！” 布鲁斯老爷亲手挑的番茄，酸得飙泪也要吃完——毕竟也勉强算的上一种荣幸？ 农民的儿子是绝对不会浪费粮食的，克拉克嫌弃地看着盘子里的汤汁，花了零点零一秒想好了剩余番茄的去处。 阿尔弗雷德的小冰箱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故作凶狠的大个子盯着托尼把盘子里的蔬菜吃完，末了，才说道：“好好照顾自己，营养要均衡！” 托尼褐色的眼睛眨了眨，满溢光彩，有些发酸，但充满喜悦。 友谊是种奇妙的关系，有些人朝夕相处但就是互看不对眼，但有些人只是初初见面，就成为了再亲密不过的朋友。 第5章 识骨寻踪（抓虫） 克拉克穿着件灰扑扑的工作服，脚下踩着防水套鞋，扛着锄头沿着水泥的水渠边往前走，水渠已经干涸，水渠里的土都干裂成了块，克拉克绕过耕过的水田，就看见拐角的渠沟角里被人填了一大方土。 克拉克放下手里的铲子，心里想道——也不知是哪的熊孩子。 这些熊孩子不捏泥巴糊一身泥，倒是填人水渠干净利落，瞧这半沟渠的泥土，一铲一铲干起来可不容易，现在的孩子还是作业太少。 相比之下，小时候的他跟某人多乖啊，天天在学习，要不就嚯嚯人瑞秋小姑娘，或者到田野里或者韦恩庄园的后树林里探险——从来没过做破坏公物，侵犯私人领地的事情。 克拉克站在水渠边，一铲一铲地铲起土堆尖尖的土，堆在拐角的土堆被铲起了土堆，站在水渠上不好着力，克拉克左右看看，一片田地里都看不到人。 小镇男孩心里比了个“yes”，决定拿超级速度偷懒。 克拉克一跃而下，无声地落在水渠之中。透视眼穿过土堆往里看看，想瞧瞧这个被熊孩子堆起的土堆里有没有石块，这一看不要紧，透视眼将土堆里那具高度腐烂已呈白骨化的尸体看得清清楚楚。 克拉克轻“啧”了一声，他现在倒是希望这土堆是熊孩子做的恶作剧了，总比自家水渠成了抛尸现场要好得多。 克拉克握着铲子把，单手撑着铲子杆，他透视眼穿过土堆，看着这具歪倒在水渠拐角的尸体，透视眼一点点看去，就看到了这具尸体的头骨碎成一块块的，并且凶手还拔掉了死者地牙齿。 -- 第11页 这是□□常用的一种掩饰受害者身份的手段。 小镇男孩憔悴地捂了捂额——这绝对是个谋杀案！ 他小心地铲去尸体上覆盖的泥土，在距离尸体手臂一分米的地方定了下来，克拉克颠了颠手里的铲子，手上稳极了，一铲子铲起尸体尺骨上的泥土，带着腐烂组织的尺骨在泥土间露出了最多一平方厘米的大小。 克拉克看了看，觉得露出这么一小块，哪怕他曾经是美国法医协会副首席验尸官，现任大都会FBI分局首席验尸官，指着这露出一平方厘米的骨头，对警察说他看出这是块人骨，也毫无说服力。克拉克伸手挠了挠下巴，从水渠边捡了树枝，小心地在泥土上刮了刮，堆在骨头上的土扑簌簌落了下来。 泥土被刮下，露出了骨头。 他倒是想指着土堆对警察说“嘿，警官，里面有具尸体。”一点也不想破坏尸体在案发现场的原有形态。 克拉克摸出手机，按下了“911”的数字，电话响了一声接通了，“911，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吗？” “是的，您好，我在肯特农场北边水田水渠拐角的土堆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克拉克说道：“我穿着灰色的工作服，在尸体边等待警方和现场勘查人员。” 接警员对克拉克过于冷静的口气产生了疑惑，只憋出了一个主语：“您……？” 克拉克继续说道：“我是克拉克.肯特，肯特农场主的儿子，前任美国法医协会副首席验尸官，现任大都会FBI分局首席验尸官。” 接警员显然是被这一串名头镇住了。 “嗯……”接警员挤出了一声鼻音，顿了顿，说道：“好的，请您在原地等待，警官会尽快赶到现场。” 克拉克就听见电话那头的电话话筒“啪”的一声扣上了，灰扑扑的大个子无视重力一跃跳上水渠，往远处挪了好几十步，扑啦啦扫了扫水渠上的灰，憔悴地坐了下来。 布鲁斯总喜欢叫他小镇男孩，这是因为按着年幼的布鲁西宝贝的描述，从机场高速一路驶过来，开上乡间公路，一路驶来颠得差点让从不晕车的布鲁斯吐了出来。后来，韦恩家给小镇政府捐了一大笔钱，修建了和小镇农场连接的农村公路。 他的家距离繁华的市区还有二十公里的车程，小镇民风淳朴，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在十四年前那场轰动全国的大案勘查里，小镇居民见过成批的现场勘查，小镇上如今长年只做打架斗殴验伤工作的法医本职是一个颇受尊敬的儿科医生。 本本分分的老农民抚养小农民，这里是堪萨斯州玉米产量最高的小镇——这里的生活简单而充实。 克拉克看了眼恶性案件还高度白骨化的受害者，这样白骨化的受害者即使对他来说也十分的棘手。紧接着，克拉克就想起了一个人来。 克拉克松着腿坐在水渠边，手指头动动就拨通了自家老爸的电话，手机通话里“嘟嘟嘟”的连响了七声，克拉克挂断了电话，往自家屋子二楼看了一眼，一点不意外地看着老肯特肚子上搭着条毛毯，睡得鼾声连连。 爸爸打发自己出来挖土，爸爸自己倒睡起午觉来，可怜自己还挖出一具尸体来，在自己挖出一具尸体，就从取证和采集笔录来说，想想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要是遇见镇上的熟人——托自己爸妈炫儿的福，自己说不定还得协助他们完成尸体发掘。 克拉克抵了抵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灰扑扑的大个子憔悴得更加灰扑扑了。 克拉克侧首又看了自家一楼一眼，妈咪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烤着面包，克拉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了跳，打通了自家座机的电话。就听见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手机里传出声音：“肯特家，哪位？” “妈咪，是我。”克拉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爸爸不是让我来通水渠吗，我在水渠的土堆里看见了一具尸体。”语气毫不遮掩的丧。 “妈咪……”克拉克看着自家妈咪满脸微笑的模样，拉长调子叫了一声，然后口气正经地说道：“我在等镇警局的警官来，等他们找着了案发现场，我就回来。” 玛莎嘱咐道：“好的，别着急回家，你要能帮上忙，就帮帮忙，咱们这个地方毕竟偏远，条件有限。” “好的，妈咪。”克拉克发音清晰，吐词清楚，就是蔫蔫的。 玛莎哪怕看不见，也能想象出自家高高大大的儿子沮丧无奈的模样，自己丈夫在楼上睡得鼾声一楼都能听见，就不说自己有着超级听力的儿子了。 自家儿子正义感极强，对犯罪有着本能的厌恶，克拉克是全美最优秀的法医之一，解剖的受害者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而这么长的时间之后，自家儿子还是不忍看到因为谋杀惨死的受害者。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上次去镇上碰到的人，就说到：“克拉克，你知道吗？镇警局的警督换了人，你知道是谁吗？” “谁？”克拉克应道。 “杰克.库克，你高中时候跟我们说过的那个小胖朋友。”玛莎说着，语气带着惊奇：“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校园霸凌的小男孩，如今是镇警局的负责人呢？” 在克拉克的印象里，杰克.库克是个腼腆又胆小的大胖子，在高中的整四年里，在学校里总是被人欺负，但是库克又是个坚强又勇敢的男孩，他虽然不敢反抗不敢反驳，但他仔仔细细地计划并实现了他的逃离。 -- 第12页 而在高中四年级的时候，安德森.卡维尔对他开的那个恶毒的玩笑，好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克拉克发现了他，就让这个男孩身处绝境。 所以，当穿着警服，腰间挂着制式腰带，腰间插着警用□□，肌肉发达的警督走到穿着灰扑扑的克拉克面前，克拉克都愣住了。库克冲着克拉克露出一抹带着一点腼腆的笑容，克拉克才从这个一米八壮汉身上看出那个大胖子的一点影子。 “Jesus，”克拉克拳头轻轻地撞上库克的肩膀，感慨道：“伙计，你真的做到了！” 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瞧这帅小伙！ 库克一把按住了克拉克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点得意，一丝回忆，说道：“当然，我对你发过誓的！”库克警官的余光扫到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库克收敛起笑容，恢复了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问道：“我给你介绍，这是负责现场勘查的韦尔警官，和咱们小镇的兼职法医克顿医生。” 库克对其余二人介绍道：“这位是克拉克.肯特博士，美国法医学协会副主管验尸官。” 两人看着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手里扛着锄头的克拉克，克顿医生看着现在小镇上唯一的正经法医，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库克问道：“尸体呢？” 库克的口气严肃还带着些命令的口吻，克拉克不着痕迹地看了库克一眼，库克警督和他记忆中唯唯诺诺又胆小羞赧的模样截然不同了。人是会变的，也是会成长的，克拉克勾了勾唇角，抬起手指了个方向，说道：“跟我来。” 克拉克领着一个警督，一个现场勘查和一个穿着花衬衣的法医，往前走了十几步，走到水渠拐角，指了指水渠里的土堆，说道：“在这，我把叫我来挖通水渠，我几铲土挖下去，这白骨就露了出来。” 穿着花衬衣的儿科医生把手里的勘查箱放在水渠边，手扶着水渠小心地跳了下去，他站在水渠里，打开勘查箱，从里面找出了一把刷子，小心地刷开露出来的一截骨头旁边的泥土，说道：“这确实是人类的骨骼，露出来的是右臂的尺骨。”儿科医生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库克警官，这具尸骨已经高度白骨化，我的检测能力不足以对这具尸体进行解剖。” 儿科医生说话，还充满暗示地朝着克拉克看了一眼。 惯常处理小镇鸡毛蒜皮纠纷，上岗五年遇到最大的就是五金店盗窃案的库克绷着一张脸，转头就对克拉克说道：“克拉克，你看？” “我是法医不假，但我检测的是尸体，带有组织的尸体，这具尸体很明显已经白骨化，发掘出来，也不好处理。”克拉克措辞谨慎地说道。 一直沉默的韦尔警官说道“您也？”克拉克点点头，韦尔继续说道：“库克，我们先把这个具尸体发掘出来放进镇医院的冷库里，你再联系上级的专家。” “我也赞同韦尔发掘受害者遗体的建议，”克拉克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过，我建议你们联系华盛顿FBI，和他们合作的杰菲索尼娅协会有一位人类法医学博士，坦普斯.布雷博士，她所擅长的就是分析受害者尸骨，和她的团队一起协助FBI破案。” “如果保持案发现场原状更宜案件侦破。” “你是说布雷博士吗？”韦尔惊奇地问道。 坦普斯.布雷，杰菲索尼娅法医学博士，出版了一系列通过解剖人体骨骼破案的探案小说，是目前最受欢迎的侦探小说作家之一。 克拉克点点头：“你也看她的书？” “当然，凯西和安迪，警局所有的人都读过，我看过的最棒的罪案小说，”韦尔说道：“我相信布雷博士和她的搭档能够破获这个案子。”然后，韦尔警官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向了他的头头。 “我也读过，布雷博士的书写得非常的好。”库克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会尽力的。”公事公办的库克警官语气有那一点飘，就是书迷说道自家大大的飘。 “事实上，我有布雷博士还有布斯探员的联系方式。”克拉克慢吞吞的说道。 六条火辣辣的视线仿佛把灰扑扑的大个子刺了个洞穿，库克惊奇地重复道：“你有布雷博士的联系方式？！！”音调都飙升了两个调调。 “布雷博士是我的……”好朋友。 “你不用说了！”库克大声说道。 克拉克顶着三双明亮的大眼睛，三人之中只有库克从高一开始就知道克拉克的受欢迎程度，他品了品克拉克说的半截话“布雷博士是我……”前女友，狠狠地瞪了克拉克一眼。 “她是我的好朋友，”库克的眼里充满了不相信，克拉克接着说道：“我和他们有过合作，你们可以直接联系布斯探员。” 克拉克有点委屈地咽了口唾液。 克拉克眨眨眼，他真的不是人们口中的花花公子，他只是有时需要脱离人们的视线，去做些超人的工作，当他离开人群的时候，用的就是某个杜撰的姑娘的名字，久而久之，他就有了洗脱不了的形象。 灰扑扑的大高个动作坦然地耸耸肩，认识坦普斯是他的荣幸——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 …… 布雷扶着她的搭档的手跳下了水渠，覆盖在尸体上的泥土已经被人细心的清理掉了，露出已经白骨化的尸骨，尸体的发掘十分的专业，泥土清扫干净但保持了尸体被埋时的状态， -- 第13页 “骨头，”FBI的布斯探员叫着他给布雷取的外号，问道：“怎么样？” 布斯捻着手里的证物袋，他看着证物袋里站着泥土的注射器，布斯问库克道：“没别的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证据了？” “尸体是在我的注视下完成发掘的，我们只找到了这个注射器，”库克说道：“希望我们运气够好，能提取到凶手的DNA。” “那可棒极了，”布斯话里带了自嘲，说道：“这头骨被砸烂，牙齿被破坏，能提取到凶手的DNA就见着鬼了。骨头，死者注射过量毒品致死然后被抛尸？” 布雷检查着受害者被破坏的牙齿，自顾自说道：“男性，白人，年龄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死因暂时无法确定，”布雷看了眼抱臂站在水渠边的库克，嘟囔了一句：“没想到你们小镇的儿科医生……” “这片土地属于肯特农场，”库克警督手捏在警用腰带上，试探地问道：“您认识肯特博士吗？是他给我的你们的联系方式。” 布雷抬起头，眼睛亮了亮，说道：“克拉克.肯特？” 布斯疑惑的问道：“谁？” “我的好朋友。”布雷有些激动，说道：“他人呢？”库克这才相信，布雷真的是克拉克的好朋友，而不是分手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 “FBI反馈消息说你们会在今天中午十一点左右抵达，克拉克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尸体发掘出来，回家吃饭去了。”库克心里凉飕飕的，末了补充一句：“您要见他吗，布雷博士？” “当然，布斯！”布雷叫了一声：“你在这里等我还是陪我去见克拉克？” FBI的探员看着自己搭档略显激动的模样，他的直觉告诉这人应该是布雷的好朋友，像安吉拉那样的好朋友。布斯说道：“这里的工作完成了吗？” “以现有的条件，我无法对尸体进行检测，必须得将这具遗体送回警局法医室，尸体必须在包裹之后送到华盛顿特区的杰菲索尼娅实验室。”布雷说道。 布斯比了个手势，说道：“OK，这位女士要求把尸体送回实验室，就尸体把打包送回实验室。” 在库克警督的带领下，布斯一边问道：“最近，小镇上有失踪人口报案吗？”三人穿过田埂朝着玉米地另一边的农场小屋走去。 库克朝着等在门口的克拉克挥了挥手，远远地就看着那个高大的人影朝着他们跑了过来，布雷大声喊道：“克拉克！” 大个子大力地挥着手：“坦皮！”布斯看着英俊的青年穿着件粉色的短袖，身下的牛仔裤腿上带着破洞，脚上的运动鞋粘着泥土——鞋子没有刷洗，是走在田地里粘上的泥土。克拉克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 特别是鼻梁上架着的那个十分嘻哈风格的豹纹眼镜——青年活力满满，笑起来就像是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布斯看着克拉克一身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强劲肌肉，前狙击手十分确定这身肌肉绝对不是吃蛋白/粉加健身房锻炼出来唬人的那种。 又阳光，又开朗，又强壮，有一种让人看见就十分安心的安全感，而这些气质融合在一起，又非常的和谐。 布斯的语气有点飘：“那是肯特……博士？”库克点点头。 大个子跑到他们的面前，头发散发出洗发水味道的克拉克伸出手，跟布斯握了握手，然后就搂住了一把抱住他的人类法医学博士，他亲昵地揉了揉这位全美最优秀的人类法医学博士的后脑勺，打着招呼就说道：“坦皮，好久不见！” 布雷也笑得十分的开心。 布斯观察着两人的动作，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这两人并不是库克口气里透露出来的所谓曾经的浪漫关系，很明显，克拉克只把坦普斯当成了妹妹一般的角色。 布斯看着肯特博士略卷的小卷毛带着的水汽，布雷很自然地拍了拍克拉克的后背，这才松开手说道：“好久不见，克拉克！” 布斯凉凉地说道：“你看起来不像是斜眼小队的人，你甚至看起来不像个博士。” 克拉克眨眨眼：“斜眼小队？” 布雷有些无奈地说道：“斜眼小队，布斯对我们这些活动于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的称呼，他说我们是一群斜着眼睛看人仿佛自带傲慢气场的人。” 比布斯还要高大半个头的克拉克瞧着抱着臂的FBI探员，品了品布雷的形容，脚步略微往旁边一挪，微微侧首，视线居高立下地与布斯的视线交错，语气平缓地说道：“我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有两个博士学位。” “哦噗嘶！”布斯发出一声类似于牙痛的感慨。 布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作傲慢的克拉克抱着臂，腰板挺得直直的，老实说，有那么些可爱。 第6章 回忆 克拉克手很自然地搭在坦普斯的肩上，大个子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坦普斯如今的搭档，布斯探员落在坦普斯的眼神带着一丝波澜，布斯就那么专注地看着坦普斯。 克拉克搭在坦普斯肩上的手动了动，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感觉自己这只冠以“花花公子”之名的真.单身狗受到了十万点暴击。 布鲁斯为什么要提高他的观察力，为什么点亮了他的推理技能，有时候没有发现就不会受到伤害。 单身狗受到伤害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布鲁斯是罪魁祸首！ -- 第14页 克拉克带着三人走进自家的屋子，肯特农场的小屋面积不大装潢得却格外温馨，屋子里没有人，克拉克说道：“我爸妈去买下一季的种子去了，家里没有人，随便坐，喝点什么？咖啡机刚煮了咖啡，来一杯？还有红茶、果汁。” 布斯探员和坦普斯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布斯说道：“咖啡，谢谢。” 克拉克问道。说话间克拉克走进盥洗室，洗了手，提溜着免洗洗手液放在了茶几上，还按了一压免洗酒精洗手液搓了搓，动作麻利地端上了两杯黑咖啡，问道：“要吃点曲奇吗，坦皮？” 坦普斯立即点点头，克拉克脚步不停地走进了厨房，倒了一盘子曲奇放在了茶几上，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坦普斯说着话：“我听库克说这里是你家的农场，你疏通水渠的时候发现了那具尸体？” 克拉克回答道：“是的，我一铲子下去，白骨就露了出来。”克拉克瞧了眼布斯捏在手里的本子，说道：“尸体所在水渠旁的土地原本种着水稻，从稻谷收割结束，我记得是……”克拉克想了想，以防万一他还翻出手机看了看，说道：“没错，7月9日……” 每每农忙的时候，肯特博士都是要回家帮忙的。 布斯握着笔，记下这个日期，问道：“当时你注意水渠的情况了吗？”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肯定，水渠是通的。” “你确定？”布斯谨慎地问道。 “没错。”克拉克说道。 坦普斯站在一旁，笑着调侃道：“你别看克拉克风风光光，农忙的时候肯定是要回家帮忙的。” “那就是说，”布斯说道：“抛尸时间是在7月9日到今天7月23日之间。” “不，不，”克拉克说道：“前段时间降水频繁，土壤湿润会加快尸体腐烂，但是尸体要腐烂到现在这种状态，至少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我认为抛尸时间应该是在7月9日夜间到7月13日。” “死者死亡原因呢？”布斯问道。 “死亡原因应该和破碎的头骨有关，”克拉克一侧首就看到了坦普斯盯着他的一双闪亮的眸子，他一顿就笑着说道：“我对我的话不负有法律责任，坦皮，你们也不给我工资。” 一个透明人一样站在自己偶像和偶像搭档身边的库克有些突兀地开口，他说道：“我可以给你开工资，克拉克，临时聘用你做警局的刑事法医学专家，协助布雷博士完成尸体初步检测。”库克警督叹了口气，他说道：“克顿医生已经走了，他强烈表示他是小镇儿科医生，无法协助布雷博士做刑事法医学解剖。” 克拉克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去换身衣服。” “换衣服？”布斯下意识地问道。 克拉克瞧着坦普斯一块块摸着小曲奇，嘴里也不停，说道：“换身西服，”克拉克抬手抻了抻衣角，穿着粉色的卫衣和牛仔裤的克拉克无奈至极地说道：“布斯探员你不是说我看起来不像是个博士吗，要是工作自然要穿看起来专业的衣服。” 克拉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里，布斯这才按下了一管免洗洗手液搓了搓手，捻起一块曲奇放进了嘴里，绿色的曲奇在味蕾间弥散开浓郁的奶香和抹茶的味道，布斯嘟囔了一句：“Jesus！”库克瞧着布斯眼睛一亮的模样，也按下了一管免洗洗手液搓了搓手。 等着克拉克走下楼，茶几上的瓷盘里原本满满当当的曲奇一块也不剩了。 阿福的曲奇总是这么受欢迎。 布斯抬起头，克拉克站在他们面前，大都会首席验尸官穿着熨烫得挺直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右手虎口环着腕表正调整着手表的位置，脱掉了那套短袖牛仔裤的克拉克看起来十分的专业，布斯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已经证明了你是斜眼小队的成员，你这套衣服也太专业了，简直可以直接出庭作证。” 克拉克眨眨蓝眼睛，开着玩笑：“可家里没有比卫衣严肃一点，比衬衣懒散一点的衣服了，家里就还剩最后一种衣服……” “什么衣服……？”布斯随口问道。 坦普斯咧嘴笑着，抢答道：“白背心和花裤衩！” “嘿！”克拉克笑着说道：“我在家，你们不能对我居家着装风格要求太高。” …… 小镇医院太平间兼临时法医实验室。 坦普斯一边脱着手套，一边朝克拉克走过来，她一低头，就看到实验桌上已经拼好了的头骨，坦普斯惊叹道：“天啊，克拉克，我最好的实习生也没有你拼得快！” 克拉克眨眨眼。 坦普斯检查着头骨，骨头上有非常清晰的被钝器击打过的痕迹。 克拉克抬起头，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抬眉瞅她，他说道：“那可不是，美国西海岸最优秀的法医可不是吹的。”坦普斯走过来，站在克拉克手边，让开位子，坦普斯翻起了X光片克拉克问道：“你初步检查完成了？” “完成了，”坦普斯说道：“只是骨头还包裹着残留的组织，我在骨头上没看到明显的创口。” “哎，”克拉克叹了口气，说道：“那还是要把骨头寄到你的实验室去。” 坦普斯小心地将死者的骨头打包起来，放进快递盒里，说道：“克拉克，这里条件实在有限，得把骨头寄到杰菲索尼娅实验室，你没见过我的实习生，他会在实验室里完成对尸骨的检测。” -- 第15页 克拉克把装着尸骨的泡沫箱严严实实的封好，抱着泡沫箱跟在坦普斯的身后走出了临时法医实验室，等在实验室外的布斯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死因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了，”坦普斯指着实验台上已经拼好的骨头，说道：“你看，是后脑遭到钝器击打造成的颅脑损伤致死，但这里条件有限，尸体上残留的证据无法提取分析，还是要把尸体打包送回实验室，怎么，库克呢？” “库克……刚来了报警，布雷恩家的鸡丢了，在和老格林吵架，他赶去处理了，”布斯顿了顿，又问道：“头骨照片发回实验室了吗？” 克拉克点点头，说道：“刚发。” “很好，那晚些时候安杰拉就能将死者头像模拟图像发过来……”坦普斯说道：“吃饭去吧，克拉克，你可知道镇上哪里的晚餐最好吃！” “那当然，”克拉克说道：“我请你们！” 三人吃过晚饭，克拉克刚结清账单，坦普斯的手机响了一声，坦普斯点开手机屏幕，克拉克刚一看清屏幕上显示的照片，就皱紧了眉头。 布斯敏锐地捕捉到克拉克的表情变化，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是啊，我认识他，我想咱们这个镇子上，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克拉克捏捏眉心，他说道：“他叫做安德森.卡维尔……” 布斯听到“卡维尔”姓氏，也皱起了眉。 “布斯探员，你知道十四年前发生在这个小镇上的跨州毒品走私案吗？”克拉克问道。 “就是那个卡维尔吗？”布斯问道。 “是啊，就是那个卡维尔，阿诺德.卡维尔的独子，安德森.卡维尔。”克拉克说道：“坦皮，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就先走了。” 那个案子对克拉克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他和布鲁斯一起完成了这件案子的侦查，涉案的罪犯都因他俩提供的证据被绳之以法，布鲁斯坚定了他的选择，而他也决定了他未来的择业方向。 “辛苦了，”布斯说道：“等我们案子破了，临走之前再聚聚，我很好奇，你跟骨头是怎么认识的。” “保密！”坦普斯大声说道。 克拉克抬起手，拍了拍布斯的肩膀，然后转身就往停车场走去，伴随着那张模拟画像，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克拉克最先回忆起的，是高四毕业前最后一天，那个赤/裸着身子，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被绑在体育室里上的小胖子——杰克.库克。 克拉克发动了汽车，汽车缓慢的开出停车场，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和同学打了很久的篮球，打到太阳落山了才散场，他去了趟洗手间，打球的同学们先走了，整个校园空荡荡的。 克拉克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刚收到布鲁斯发来的短信，大致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在机场坐上了的士，预计会在晚上九点钟左右抵达肯特农场。 原本第二天他们就要结伴出去游历的，在克拉克把库克从体育馆储物室救出来之后，他们推迟了游历的计划。 那个时候他才摆弄了一下手腕上带着的红太阳辐射仪，降低了辐射指数——布鲁斯老爷研究过氪星技术之后，专门给他做的小玩意——也是生日礼物——这个看起来像是个手表的辐射仪能够让他和普通人一起运动，并且不必担心把别人撞出骨折。 而当他降下红太阳辐射指数的一瞬间，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十分随意地扫过校园，捕捉到的声音涌进他的耳中。克拉克记得自己的注意力稍微集中了一些，就听到了从体育室里传来低低的痛哼声。 那场轰动全美的大案，就从这个小胖子无助的痛哼声开始的。 第7章 校园霸凌 克拉克手握着方向盘，那一段记忆就像是昨天发生一般清晰—— 隐隐约约的痛哼声传入克拉克的耳中就仿佛雷声一般清晰，克拉克几步走出卫生间走到教学楼的走廊里，顺着闷哼的声音看过去，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教学楼边的树林，聚焦在体育馆东南角的那个储物室里。 克拉克吸了一口气，他骂道：“该死的。”克拉克彻底关闭了手腕上表式红太阳辐射仪。 体育馆东南角的储物室大门紧闭着，门把手上缠着粗重的铁链子，一把黑色的大锁将链条锁紧在一起，储物室里整整齐齐堆着四堆绿色的跳高防摔垫，临近门口的那一堆散落开来，其中一个跳高垫子落在距离门口半米的位置，那这个绿色的垫子上蜷缩着一个赤/裸的肥胖的男孩子。 克拉克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蜷在跳高垫上小胖子的身份，这个小胖子叫做杰克.库克，是他生物课的同学，在克拉克的印象里，库克长得极胖，穿得衣服总是加大款的松松垮垮的，即使是这样，他肚子上三大层叠起来的大肚腩也十分的显眼。 由于过于肥胖加上白人本就汗腺发达，库克只要活动一下就会散发出一种浓重又刺鼻的汗臭味。但是这个小胖子很爱干净，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总是准备了一大包薄荷湿巾，时不时就把自己擦擦搓搓一番。 小胖子有些腼腆，有人和他说话胖嘟嘟的脸颊上就起了两团红晕，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很讨女生的喜欢。而且，和那些社团小子完全不同，库克很爱学习，三月份的时候他就拿到了堪萨斯州州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 第16页 所以，这个总是抿着嘴笑的小胖墩温温软软的，是个再也实在不过的小可爱。但放在高中这种复杂的环境里，他确实是处于食物链的底端。 而此时，这个总是腼腆笑着的男孩光着身子，身上伤痕遍布淤青，双手双脚被他撕碎的衣服紧紧地绑在身后，嘴上贴着的胶带被他努力地顶出了一个缝隙，但这一点缝隙不足以让他发出求救的声音。 而他身上的淤青有棍子打的，有绳子抽的，有脚踢的，甚至还有石头砸的。 库克只是动一动身子挣扎一下，身子上的淤青擦过粗糙的跳高垫子，库克就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飙出两滴眼泪，克拉克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他毫不犹豫迈开步子朝着体育馆跑去。 一边跑着，克拉克一边竭力冷静下来，他没有直接朝着那个堆放跳高垫子的储物室跑去，而是绕道从正门跑进了体育馆里的室内篮球场，然后从室内篮球场的另一个出口穿过走廊往东南方向的出口走去。 然后，克拉克脚步重重地踏在地上，特意让库克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果然，被绑在储物间里的库克竭力发出大力的呜呜声，克拉克大喊一声：“有人吗？” “唔……呜呜呜……” “天啊，储物室里怎么关着人！”克拉克发出故作惊讶的呼声，然后对着门里大声说道：“你等等，门被锁上了，我去找把消防斧子来，给你开门，别着急！” “唔……呜呜呜……”克拉克的视线穿过储物室的门，看着赤/裸的小男孩发出近乎于绝望的闷哼声，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聚焦地盯着储物室的门，既有充满了期待又包含着恐惧。他的模样太过于狼狈，太过于凄惨，他想被人发现，又想一个人就这么死在储物室里。 克拉克跑开又跑回，手里拿着消防斧子和他扯下的窗帘布，克拉克举起消防斧一挥而下，锋利的斧刃一下砍断了锁着储物室大门的铁链，克拉克一步迈入储物室，他把手里的窗帘布一抖，深蓝色的窗帘布盖在了校园霸凌的受害者身上，库克蜷着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是满眼的泪水。 克拉克绕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库克身后，手抓着斧刃的背面，小心地割开捆着库克双手的他的衣服，然后是捆扎得紧紧的脚，然后他把虚弱的库克扶了起来，库克一只手兜着遮住身体的窗帘布，一手抬起来撕掉了封住他嘴巴的胶带。 克拉克单膝跪在狼狈不堪的库克身前，问道：“你……还好吧？” 库克呆滞地坐在跳高垫子上，垂着头，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鼻音重重的：“不好，我一点也不好！肯特，我……我该怎么办？” “那群混蛋……”库克发出一声大声的抽泣声。 克拉克抬起手，按住库克的肩膀，库克慢吞吞地抬起头，克拉克说道：“报警。” 库克大口喘了几声，他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他抬起双手，窗帘布滑了下去，两只手死死地捂住脸，他虚弱又痛苦地叹了口气，说道：“没用的，肯特，我被那群混蛋欺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我上一次报过警，警察局里的那些人都是和那些混蛋是一伙的，我这次……” 库克吐出一口气，说道：“原来他们只是抢我的钱，把我当沙包，而我这次，这次……他们不仅揍我，还脱光我的衣服，撕碎我的衣服，把我绑在这里，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饿死在这里了，就是因为我上次报警了。” 库克看起来十分的凄惨，但实际上，他现在受的伤尚不足以达到刑事立案的轻伤。 克拉克凝视着瘫软着坐在跳高垫子上的库克，窗帘布只遮住了男孩关键部位，而其他的位置遍体鳞伤遍布青淤，库克浑身都是汗水，脸上泪水混着汗水看起来格外的狼狈，克拉克很清楚库克口里的那群混蛋是谁，准确的说那群混蛋的头头是谁。 安德森.卡维尔，小镇上最有钱的卡维尔一家唯一的孩子，一个逃学、打架、抽烟、喝酒、飙车的霸道混蛋——这群混蛋距离罪犯仅有一步之遥，但又偏偏不是能够被法律惩治的罪犯。 而目前，堪萨斯州尚没有用于惩治校园霸凌的法律。 克拉克长长地叹了口透气，库克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克拉克想做点什么，但他又很清楚，他什么也做不了。 克拉克拍了拍库克的肩膀，声音轻轻地说道：“我送你回家吧，库克，你拿到了堪萨斯州州立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离开这里，噩梦就结束了。” “嗯，”库克发出闷闷的鼻音，他扯了扯搭在身上的窗帘布，小胖子垂着头，鼻音重重地说道：“我……谢谢你，肯特，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克拉克站起身，小胖子低着头，眼睛自卑地盯着跳高垫边的水泥地面，这个小胖子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氛包围着，他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但他却没有因为这种凌/虐侮辱似的霸凌行为产生极端负面的情绪，反而，他努力躲避被欺凌，勇敢地反抗。 就像是被暴雨淋塌的向日葵依旧直起腰板朝着太阳一样。 “肯特？”库克闷闷地唤了一声。 “怎么了？”克拉克说道。 库克移开视线，盯着墙角爬过的蚂蚁，说道：“我储物柜里还有套备用的衣服，以便我汗湿之后能够替换，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 第17页 “没问题，在这等我，”克拉克问道：“钥匙呢？” 库克还是低着头，说道：“我把钥匙放在了我的储物柜和地面的夹缝里，我把东西放在13号柜子，没……没人愿意用这个不详数字的柜子。”克拉克忍不住叹了口气，很明显库克甚至今早到学校来，就做好了被欺负的准备。 “我去帮你拿，”克拉克盯着库克头发的脑旋圈，说道：“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别干傻事。” 库克垂着头，飞快地摇摇头，说道：“不会的，像你说的，我马上就去读大学了，怎么会干傻事呢？” 克拉克深深地看着丧气的库克，转身走出储物室，朝着教学楼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库克的心跳声，小胖子在他离开之后，发出一声大声的啜泣声，就像是迷了路的小兽发出的哀嚎一样。 克拉克觉得自己心头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但他又什么也做不了，以他接受的教育，既不能用不能摆上台面的手段整治那群混蛋，而现有的法律也无法惩治那群混蛋的行径，最让人厌恶的是，小镇的警督早就成了卡维尔一家的代言人，他对卡维尔家孩子的行径几乎视而不见。 克拉克走到储物柜，他耳边传来库克轻轻的啜泣和窸窸窣窣擦拭眼泪的声音，克拉克从储物柜和地面的缝隙里摸出钥匙，从储物柜里拿出塑料袋子装着的干净衣服，克拉克刻意放慢了脚步，他提着塑料袋子走回储物室里。 克拉克看着屈膝坐在跳高毯子上的小胖子明显精神了些，躲着他，库克把脸上的泪痕汗渍都擦干净了，克拉克把衣服放在库克的手边，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谢谢，”库克终于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他那双被肥肉挤着的小眼睛认真地盯着克拉克，说道：“肯特，你是个好人。” 克拉克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别的……也帮不了你，今天我要是稍微注意一点，你也不会被他们欺负。” 布鲁斯老爷做的红太阳手表辐射仪太过好使，这让打篮球的克拉克一点也没有听到欺负人的动静。 小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幸亏你没听到，他们有五个人呢，我胖，他们就是欺负人，我哭得厉害些他们下手就不会那么狠了！”库克飞快地伸出手，握住克拉克的手腕，说道：“要是你来帮我，我怕他们动真格的！” 克拉克抬起手，摸了摸小胖子湿哒哒的头顶，说道：“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家。” “嗯。”库克闷闷地应了一声，看着克拉克走出储物间，虚掩上门。 小胖子垂着头，抱着自己蔫唧唧地跟在克拉克的身后，克拉克拽着库克的手腕，拉着自卑又怯懦的库克走到停车场，拉开自己轿车的副驾驶车门，调整了一下副驾驶位和车架的宽度，轻推了一下库克，库克坐进了副驾驶位里，一声不吭地系好了安全带。 克拉克坐上了驾驶位，问道：“你家在哪？” 库克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眼克拉克，又低下头，报了个地名，小胖子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就那么盯着窗外。克拉克发动了汽车，克拉克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就听见侧着身子不看他死盯着窗外的库克的心跳声慢慢地变得快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伴随着变快的心跳，是库克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克拉克觉得库克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简单地说出口。 克拉克用余光打量着库克，忍了忍，正在他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看见库克猛地转过头，一副鼓足了勇气的模样，大口吸了一一口气，说道：“肯……肯特，在学校里，我最……最喜欢的就是你！” 克拉克觉得自己的脑门上，缓缓地升起了一个问号。 克拉克的超级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库克对他说的话充满了诚挚的情绪，克拉克努力地组织语言，拒绝一个受到伤害又内向的，明显鼓足了勇气才说话的羞赧的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孩。 遭受暴击的直男和缓慢重启的暖男僵硬地打了打方向盘，稳住了偏移了0.1度的轿车。 克拉克微微侧过头，只是张了张嘴，就看见库克有些着急又鼓足了勇气说道：“你别说，我……听……听我说！” 第8章 第一个案子 克拉克微微侧过头，只是张了张嘴，就看见库克有些着急又鼓足了勇气说道：“你别说，我……听……听我说！” 克拉克吸了一口气，方向盘一打，在田地边的公路边边上停了下来。 克拉克抿抿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努力维持住他宠辱不惊的人设，然后看向大大的一个男孩抱紧了自己缩在副驾驶位上，涨红的脸上充满了用错了词之后的紧张，克拉克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小胖子紧张地抱住了自己，如果不是太胖的话，他甚至想把头埋进膝盖里。 然后，库克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按住的手，那手捏了捏他的肩头，克拉克说道：“谢谢你喜欢我，库克，”克拉克对上库克抬起头而看向他的眼睛，克拉克认真地说道：“我也喜欢你，你是个认真的充满智慧的男人。” 库克对克拉克是粉丝喜欢爱豆的那种欣赏，克拉克只是对这个男孩说出真诚的鼓励。 克拉克用男人来形容库克，他清晰地表明他认为库克是个能够做出正确选择的男人而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男孩，这个词比再多的鼓励都要有用。 -- 第18页 man的鼻音从克拉克的声带里发出来，库克却“呜啊”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个竭力压抑着心头的屈辱和伤感的孩子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像是决堤的堤坝一样，发泄一般哭了出来。 克拉克安安静静的从储物格里摸出餐巾纸，无声无息地把那包纸放在库克的膝上，库克透着指缝，看着眼前晃动的手，大男孩慢吞吞地放下挡着脸的手，大口抽泣了一声，抽了一张纸，拧了拧鼻涕。 “我曾经是个懦弱的胖子，”库克这般笃定地说着，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但我想成为你，肯特！” “我发誓，”库克坚定地说道：“我会改变的，我会焕然一新的！” “好，”克拉克浅浅勾着唇笑着，他说道：“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库克的声音透出了深深的不自信，他的声音充满了对自己的质疑。 “你能考上堪萨斯州州立大学，就证明你是个有恒心有本事的人，”克拉克认真地看着库克，说道：“如果你想改变，愿意改变，减掉阻碍你的光芒的肥肉，虽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你只要坚持下去，你就能焕然一新。” 库克松开手，他两只手搭在膝头，半晌，小胖子点点头，认真至极地说道：“好。”断了顿，还在默默流泪抽抽噎噎的小胖子又认认真真地说道：“你是个温柔的人，一个真挚的好人，肯特，在学校里，我最欣赏你了！” “谢谢。”收下了这张好人卡的克拉克发动了汽车，接下来一直到他把这个勇敢又懦弱的男孩送到家门口，还停留在伤心情绪里默默流泪的库克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库克家门口，库克慢吞吞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慢吞吞地走下去，他站在敞开门的副驾驶边，手撑着门，像是发誓一般说道：“我会改变的。” 克拉克点点头，没有应声也没有多余的鼓励，他的反应就像是认为这个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一样，克拉克挥挥手，说道：“回见。” 库克站在家门口的草地边，抱紧自己看着自己的校园偶像的车消失在自家农场的道路上，直到扬起的灰尘和浓重的夜色遮挡住行驶在道路上的车的车灯的光芒，库克才走进了自家的农场。 克拉克手握在方向盘上，心情直到见自家农场的小屋都没有转好。 白皮小屋的窗里发出浅黄色的光芒，他听见了自家父母笑意满满的说话声，他听见了布鲁斯捧着茶杯轻轻啜饮茶水的声音，他听见他久别的朋友和他的父母说话的声音，克拉克停好车，揉了揉眉心。 然后，小镇男孩大叫了一声：“爸爸，妈咪，布鲁斯，我回来了！” 远道而来但洗了澡换了衣服一点没有风尘仆仆感觉的布鲁斯老爷捧着印着一只肥橘猫的马克杯，缓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大门的纱门在关闭的一瞬间发出“嘎吱”一声叫唤，布鲁斯按下农场小屋玄关的小夜灯，LED灯亮了起来，布鲁斯看清了他自夜色中走来的好友。 韦恩老爷把贴近嘴唇的杯子往下挪了挪，对着他挂着微笑的好友，用疑问句说出笃定的话来：“收了张好人卡？又看到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那双湛蓝的眼睛充满无奈又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左左右右看起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右手袖口。”布鲁斯提示道。 克拉克闻言，抬起手，反过手来就看到袖子口粘着的凝出白色晶体的水渍，克拉克略一思忖，坚定地说道：“我不信！”他才不信自己沾到库克汗渍的袖口能让布鲁斯推理到上述的几点。 “好吧，我黑了你的手机。”布鲁斯顶着好友凝视的蓝眼睛，说道：“你回来甚至比我还晚，我很……”克拉克发誓布鲁斯咽下去的那个词是好奇，布鲁斯说着：“担心你去哪了？” 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计划了这次高中毕业旅行——虽然布鲁斯接受的是家庭教育，这次旅行是他们走向他们规划的人生道路前的，大概是最后一次肆意又愉悦的纯粹的旅行。 他们明天就会出发，而在家的最后一天，克拉克居然会晚归！ “我想推迟旅行计划，B，”克拉克说道，他手握在沙门的扶手上，对侧身让开的布鲁斯，布鲁斯脸上愉悦的浅笑消失不见，克拉克继续说道：“库克，他遭受了校园霸凌，安德森.卡维尔，镇上出了名的有钱的混蛋，我想查查他，给他找点麻烦。” “聊什么，两个小子！”老肯特在屋里喊道：“到楼上房里聊不好吗，在门口喂蚊子！” 克拉克拉开门，听着落他一步的布鲁斯在他身后轻声说道：“好。” 两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走进屋里，屋里灿烂的光芒仿佛一瞬间抹去克拉克心头的阴霾，克拉克一转头就看见端着马克杯的布鲁斯朝着客厅的沙发走去，克拉克叹了口气，尝试地问道：“帮忙端个菜？” 戴着厚厚的防烫手套端着烤盘出来的玛莎从厨房里走出来，闻言不假思索地说道：“别动，布鲁斯，”在沙发上坐下来的布鲁斯就那么自然地点点头，玛萨接着说道：“咱们家厨房这么小，多你一个都转不过身子来，克拉克，你怎么总喜欢折腾人，你也就看布鲁斯的脾气好，谁能这么忍你。” 委屈巴巴的小镇男孩撇撇嘴，往厨房里走去，赤手端出了烤得滚烫的芝士红薯。 -- 第19页 是是是，布鲁斯.韦恩是妈咪你心里最乖的小孩子了！ 他现在能徒手打爆沙袋，一拳打碎玻璃，你知道吗妈妈？ 演技甚佳的布鲁斯老爷仿佛听到了克拉克心底的抱怨，又轻轻啜了口杯子里的红茶，印着肥橘猫的马克杯在布鲁斯的手间都显得十分的迷你，妈咪你从布鲁斯这两百磅的身子上哪里看出他脾气好了。 他是个是非分明、嫉恶如仇的人，是自控力比较（特别）强，他脾气哪里算好了！ “不许腹诽。”玛莎瞪了眼她默不作声的儿子，克拉克一抬头就看到布鲁斯那细微勾起的唇角。 克拉克低着头，憋屈地应了一声。 这样也挺好，他是因为拥有超凡于普通人的能力，不同于人类的超级大脑，以及他睿智又冷静的朋友才成长成如今的模样。而布鲁斯，这个在年幼时就失去父母的他的好友，是在哥谭那个绮丽又丑陋的城市长大，才成长成如今这个模样。 但克拉克和布鲁斯都知道，留给肯特夫妇最深刻的布鲁斯的印象，还是韦恩夫妇葬礼之后，那个抱着克拉克嚎啕大哭的伤心、悲痛陷入绝望无法自拔的男孩，那个一夜成长的男孩早就和“幼稚”这个词没有了半点关系。 也只有对克拉克，还剩余些能称得上趣味的童心。 享用过夫妇俩精心准备的大餐，控制摄入卡路里的布鲁斯隐晦地揉着自己的肚子，老肯特坐在长方形餐桌首位，乔纳森看着码数大了他们夫妻一倍的两个介乎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孩子，克拉克盯着桌子上的啤酒，不甘心地喝着可乐。 “克拉克，”自家儿子看向自己，乔纳森捏了捏眉心，问道：“行李准备好了吗？” “我们打算在旅行前在镇上待上一段时间，”克拉克说道：“有些事情还需要处理。” “什么事？”乔纳森问道。 年长的肯特看着坐姿十分放松的自家儿子的好友闻言坐直了身子，克拉克抬起手手撑住了下巴，接着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然后克拉克说道：“……我就不信，那个混蛋长这么大就这没有触犯过法律。” 年长的肯特看着自己愤愤不平的儿子，又看了看坐直了身子却沉默不语的布鲁斯，乔纳森深深的叹了口气，老农民心里清楚极了，这两个大男孩就在进门的时候达成了一致。 “行了，”老父亲盯着自己儿子那双肯定的蓝眼睛，末了，乔纳森强调道：“不许胡闹。”乔纳森口中的胡闹说的是以非法或者暴力的手段行动。 “爸爸，我不会的！”克拉克说着。 克拉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爸爸的视线落在沉默的布鲁斯身上，而布鲁斯简洁地回答道：“好。”布鲁斯的回应语气平静得毫无起伏，但乔纳森就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不再要求更多的回应。 克拉克抬起头，湛蓝的眼睛盯着眼眸中波光淋漓的布鲁斯，布鲁斯顿了顿，说道：“乔纳森叔叔，您可以多信任克拉克一些的。”克拉克一口闷了杯子里的可乐，打了个嗝，什么也没说，但他其实挺开心的。 老父亲从那次爆发的龙卷风事件开始，就很清楚自家儿子有多倔强，克拉克会尽力完成他认定的事情，但克拉克从不抵触他的朋友在某些方面对他的限制。 这一点乔纳森还不知缘由，但只要想到就觉得十分的有趣。 非要形容的话，这两人就像是不同磁极的磁铁，两人截然不同又互相吸引，只是几句话亦或者是一个眼神，彼此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第9章 初露线索 晚上，克拉克抱着自己软趴趴的大枕头，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脸卡在大抱枕的边边上，打了个哈欠。 布鲁斯坐在床榻边的电脑桌前，显示屏上飞快地闪过一串串的代码，随着一声清脆的被敲击下的回车声，克拉克睁大了眼睛，往电脑边看来，同时问道：“进去了？” 黑进了小镇警察局的网络对于布鲁斯来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毕竟这人该学的都学会了，不该学的也学过了，阿尔弗雷德虽然不赞同自家老爷的选择，但是还是做了那个隐匿幕后的引路人。 “嗯。”布鲁斯发出一声回应的鼻音，手指在鼠标上点了点，然后侧开身子，让克拉克的视线能够聚焦在电脑显示器上，布鲁斯的手移动着鼠标，克拉克看着电脑显示器上能够数出来的电脑文件，小镇男孩从枕头边上扬起的头低了下去。 电脑和互联网虽然已经普及，但是就这个位于堪萨斯州边陲之地的小镇而言，很明显，警方储存档案还是使用的是原始纸质的方式。 原本简单粗暴的打击方式显然无法奏效，布鲁斯的余光看了眼想的挺美的克拉克——解封安德森的少年档案，把他的犯罪记录曝光出来，至少让这个混蛋声名狼藉。布鲁斯滑动手里的鼠标，在警局很明显上个世纪的网页设计风格的网页的右上角点了叉叉。 克拉克转过身，脚落在地上的拖鞋里，“我……”克拉克刚说了主语。 “你忘了你的保证吗？”布鲁斯这样说。 “我只是说不胡闹。”克拉克说着，克拉克又强调了一遍：“不胡闹！” 布鲁斯侧过头，用一种清明又带一丝审视的目光看了眼克拉克，克拉克回望过去，用中文字正腔圆地说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第20页 “看起来你的汉语很有进步，克拉克，”布鲁斯眼里溢出笑意，然后他说道：“我从来没有实施过闯入警察局获取信息的行为，所以你这句话是不成立的。” 布鲁斯就从克拉克那蠢蠢欲动的姿态就再清楚不过他的想法了，克拉克想趁着夜深人静暗入警察局获得安德森.卡维尔的档案。 “但你很认真地规划过闯入哥谭警局的计划，甚至这样的计划不止一套。”克拉克歪着身子靠在床背上。 “谁能证明？而且，就算你能证明你会把我怎样？”布鲁斯这般说。 不是能把他怎样，而是会把他怎样？ 两百磅的大块头盯着坐在电脑桌边的另一个大高个，是啊是啊，他能把自家好友怎么办？ 此时，布鲁斯放在手边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的嗡鸣，布鲁斯翻起屏幕朝下的手机，看到了屏幕上亮起短信，布鲁斯微微皱起眉。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细微变化的神色，眼睛一亮，问道：“怎么了？” 布鲁斯放下手机，说道：“我美国银联社的线人提供的信息，卡维尔一家并无储存在银行的存款。”布鲁斯微微勾起唇，看着自己那个眼睛亮得惊人的好友，说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对吗？” 在美国，没有存款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月光的没有存款计划的年轻人，另一种就是有流动资金但只使用现金的人，而第二种人通常有一种统称—— 罪犯。 克拉克手撑着头，朝着自己卧室床头墙壁的方向看去，布鲁斯知道克拉克正用他的超能力打量着卡维尔一家的豪宅，末了，克拉克“啧”了一声。 布鲁斯视线从电脑上收了回来，甚至随手关了电脑，很明显对卡维尔一家的调查还是要采取传统的线下调查的方式进行。布鲁斯问道：“怎么样？除了毫无意外的含有铅的房子外还有什么？” “是的，房屋建筑含有铅，我看不到室内，室外停车场听着一辆迈凯伦，一辆兰博基尼，”克拉克回答道：“我听到了比较……难以形容的呻/吟声，并不是那种，”克拉克思索了一下，笃定地说道：“非要归类的话，我认为是吸/毒后发出的那种无意识的声音。” 窝在克拉克卧室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在阿尔弗雷德的教导下该学的都学了，不该学的也接触过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两双湛蓝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一点兴奋的情绪，毒/品是能让人坠入深渊的最有力的推手。 布鲁斯站起身，单手拎起电脑靠背椅往电脑桌下一放，椅子和地面发出一声轻声的碰撞声，布鲁斯抬手，在克拉克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很是自然地捏了捏氪星人仿佛钢铁般坚硬的肩头，说道：“晚安，明早见。” 布鲁斯自然的动作奇异地安抚了克拉克微妙紧张的情绪，氪星人皱紧的眉头松了开来，回应道：“晚安。” 布鲁斯理了理棉绸的睡衣袖口，朝着卧室门口走去，随手带上了克拉克卧室的房门。 这两人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心里都不是那么的平静，克拉克原本的想法只是想恶心一下校园霸凌的加害者，却没有想到这个小镇最富裕的一家人会与毒/品扯上关系。而且，以小镇这家人过着的富有又奢靡的生活来看，这家人做违法的勾当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镇在堪萨斯州的边陲之地，小镇的生活虽然简单，恶性犯罪率低，但也不是法外之地。而卡维尔这一家攫取非法财富，是隐藏的好没有被发现，还是有人在给他们打掩护。 克拉克很清楚，布鲁斯读过的犯罪学的书籍能够把他埋起来，自己想到了这些，布鲁斯只会想到更多。 想到这，克拉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扯起盖在肚子上的空调被拉到脖子处，脸歪在柔软的大枕头上，不一会就睡得鼾熟。 等克拉克再睁开眼，他慢吞吞地关上自己卧室里的红太阳睡眠仪，揉着眼睛懒懒洋洋地走进盥洗室—— 再出来又是个英俊潇洒的小镇男孩。 克拉克从楼上走下去，穿过客厅走到厨房门前，乖巧地停在了厨房门口，玛莎正在忙碌着，克拉克听着自家爸爸响彻小屋的鼾声，他稍微集中了一下注意力，就听到了布鲁斯晨跑时的略显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声。 嗯，严于律己的布鲁斯老爷早锻炼去了。 玛莎抬起头，肯特夫人看着自家一身短袖牛仔裤抬手揉着自己头发的儿子，玛莎看着精神奕奕的儿子，说道：“感谢你的基因，克拉克。” “嗯？”克拉克脑门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玛莎把用保鲜膜包好的三明治塞进自己儿子的手里，说道：“就你这早睡晚起的习惯，估计比咱们家猪圈里的猪还要长得好。”玛莎顿了顿，感慨地说道：“跟你比，真不知道布鲁斯那身材是怎么锻炼出来！” “妈咪，”克拉克凑了过去，亲了一下自家打趣他的妈妈的脸颊，说着：“如果我没有超能力，妈咪，长胖了也是你喂的好。”就跟他家猪圈的猪一样。 “去去去，”玛莎推了一下克拉克的胸口，克拉克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玛莎没忍住笑，她说道：“把早餐吃完了去把猪喂了。” “好嘞，”克拉克听着顺着田埂离农场小屋越来越近的心跳声，对着玛莎说道：“布鲁斯跑完了，妈咪，”克拉克说道：“白天我跟B出去，中餐和晚餐就不在家里吃了，晚上给我们留个门。” -- 第21页 “行。” 说完，克拉克疾步走向客厅，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把茶几上放着的一块叠好的毛巾拿起来，站在小屋的门口。大门的纱门被推开，纱门发出嘎吱一声摩擦声，布鲁斯抬眼看向满口三明治的克拉克，与此同时伸手摸向克拉克托在他手里的毛巾。 “怎么样，”克拉克咽下口里的三明治说道：“这里的空气比哥谭的好的多吧。” 克拉克离得近——虽然离得远他也能看得十分清楚，但布鲁斯走进小屋里，他的脸颊泛着剧烈运动之后的赤红，他摊开毛巾擦着流淌的汗水，头发汗湿了紧贴在额头上的刘海被擦得卷了起来，汗珠顺着脸颊滑过脖颈流进衣服里，浸透汗水的T恤湿了领口的一圈。 布鲁斯揭下擦完汗水的毛巾，一抬头就看见了克拉克那一脸打趣的表情，调整呼吸的布鲁斯随口问道：“怎么了？” 克拉克把送到嘴边的三明治放了下来，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义正言辞要求从哥谭高中退学接受家庭教育。”克拉克打趣着：“瞧瞧这性感又英俊的模样，那些高中里的姑娘们不得化身狼虎为你献身？” “谢谢夸奖，”布鲁斯说着这话，语气带着无奈，他说道：“这样的献身我敬谢不敏。” 克拉克耸耸肩，目送布鲁斯往楼梯走去，韦恩老爷要上楼洗个头洗个澡拾掇好自己再下来吃早餐。克拉克虽然总拿这点调侃布鲁斯，但他也清楚，那些化身狼虎的姑娘有一半是看中布鲁斯老爷的美色，一半看中的是布鲁斯老爷的钱——手尤其松的布鲁斯老爷的钱。 布鲁斯很早就有意识地在伪装，他扮演成一个花花公子，他英俊、富有、花心，流连花丛中，凭着他那张英俊又多情的面貌，让所有见到他的姑娘都欣喜于他的怀抱、他的唇。但实际上，这是他的一副面具—— 真实的他冷静、自持、睿智，拥有洞悉真相的能力，他将追逐他的姑娘搂在回怀里，他和吹捧他的人侃侃而谈，但实际上，谁都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克拉克倚在门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这个幼时机缘巧合认识的朋友，还有尽心尽力忠诚睿智的管家，布鲁斯被漆黑的城墙砌得尤为坚固的那颗心，很难有人再走进他的心里，获得他纯粹而真挚的信任。 自己幸运极了。 第10章 罪恶勾结 布鲁斯从银行里走出来，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克拉克从放平了的副驾驶椅子上直起身子。 他们的车停在距离镇子有一百公里的康格林安市马路边上，他们暗中跟踪威廉.特纳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个混蛋在康格林安已经厮混了整一个星期了。 特纳是老卡维尔的保镖，这个卡维尔手下的第一马仔这七天不是泡妞就是吸/毒，甚至是吸着毒泡妞或者是泡着妞吸/毒，特纳倒是嗨极了，而克拉克听够了那种意味不明的声音，现在大太阳照着他脑仁都是疼的。 布鲁斯随手摘掉附以氪星技术改变容貌的眼镜，揉了揉鼻梁才把眼镜戴了回去，他们俩眼镜下的模样是两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模样， 克拉克对着夏日灼热的阳光打了个哈欠，仿佛不抱有希望地问道：“有好消息吗？” 布鲁斯侧首看了眼整夜整夜受着精神攻击的克拉克，回答道：“有。”布鲁斯捻起衣兜里的被一张白色的便利贴叠着银行卡，丢进克拉克的手里。 克拉克展开折着的白纸，白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很明显是电话号码，而更鲜艳的，是印在那串电话号码边的鲜艳唇印。 “很好，”克拉克把副驾驶位的椅子恢复原状，他感叹道：“终于有线索，特纳往外面转账了吗？” 布鲁斯扫了眼克拉克，问道：“你没听吗？” “从你开始调/情我就没有听了。”克拉克老老实实地说道，顶着布鲁斯略带指责的眼神，克拉克立即补充：“但我看了！压在你银行存款联单下的那一张。”布鲁斯发动了汽车，放过了格外纯情的好友。 有些突兀的，克拉克问道：“你知道特纳向外转账了多少吗？” 布鲁斯随口问道：“多少？” “呵，”克拉克皱着眉，发出一声笑，小镇男孩用一种找芝麻捡金子的语气说道：“一千万美金。” 汽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在路边，从来没有独立调查过一个案子的布鲁斯惊呼道：“一……一千万！”两人清楚极了，一千万美金能够购进何等恐怖数量的毒品。 布鲁斯缓了缓，他用疑问句说出笃定的判断：“你是被这个数目惊到了才没有注意我和维拉的对话吧？” “没错，”克拉克说道：“我的演技有所进步吧，”是是是，你的演技有进步了，布鲁斯眼神无奈极了，没有停的，克拉克继续说道：“特纳以戴西的ID向墨西哥转账一千万，B，这个案子没有我们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布鲁斯垂下眸，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该向堪萨斯州骑警举报。”顿了顿，布鲁斯接着说道：“但你知道，克拉克，排除官匪勾结的可能性，我们不是警方发展的线人，我们提供的线索很大可能性不会受到警方的重视。” 克拉克往后靠了靠，放松了一下绷紧的肩头，说道：“但我们至少要把信息传递给警方，”克拉克侧首看着自己的好友，说道：“这里不是哥谭，B，乐观点。” -- 第22页 布鲁斯紧盯了克拉克一秒，然后说道：“我会处理的。” 克拉克放松了严肃的面部表情，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继续跟踪特纳，”布鲁斯说道：“他既然已经向外转账了，接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所行动的，你别放松观察，克拉克，忍着点。” 忍着点那种嘤嘤呃呃的声音，克拉克抬手挡住额，叹了口气，他的超级听力覆盖了整个城市，氪星人能够清楚地捕捉到甚至于特纳的皮鞋轻叩地面的声音，克拉克听着特纳驾驶汽车的马达呼啸的穿过城市，他听着那辆轿车停在距离银行不远的酒店停车场里。 特纳穿过停车场，走进电梯，摁下上行的按键，穿过酒店的长廊，用门卡刷开了客房。 布鲁斯发动汽车，他看着克拉克眼神失焦的样子，很清楚，克拉克正监视监听着特纳的一举一动，低调的SUV被发动起来，朝着他们居住的酒店驶去。 “大哥，怎么样了？” 克拉克清晰地辨别出这个声音是个那个特纳的手下艾德蒙的声音。 “钱汇出了。”克拉克看着特纳盘弄着手里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克拉克的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城市的建筑与墙壁，嘴里将特纳编辑的短信念了出来：“牌局已组定，白兰地两百五十箱。收件人未知。” 收件人用的是一次性手机，但两人都很肯定，这人肯定是安德森的父亲阿诺德.卡维尔。 布鲁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在前英伦特工的教育下，这两人很清楚毒贩的黑话，白兰地指的是冰/毒，两百五十箱指的是两百五十公斤。 “该死的，”克拉克咒骂道：“这么多的毒品能害多少人，这些人真是……混蛋！” 克拉克骂了一句，却还是认真听着特纳和他两个手下的对话，那个艾德蒙说道：“大哥，老大的摊子越摊越大了，跟着老大混大家都发财了。”然后，艾德蒙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这么多的冰/毒放进直接运到老大的仓库里，万一查到了，我们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谁查？”特纳嗤笑了一声，他得意洋洋地说道：“警察？” “哈哈哈，”特纳笑得十分的嚣张，他说道：“你知道老大的仓库为什么在斯默威那个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的小镇上吗？因为，斯默威小镇所有的警察都是老大的人。” “五个警察，每年每个人五十万美金，”特纳说道：“他们怎么可能去查老大的仓库，那些警察恨不得跪下去去舔老大的皮鞋，老大的摊子摊的越大，那些警察的分红就越多。” 布鲁斯发出一声充满讽刺的冷笑。 “你是对的，B。”克拉克语气虚弱地说道。 布鲁斯透过后视镜淡淡地看了眼克拉克，并未多加评判，他戴在耳中的蓝牙耳机仍然将窃听器捕捉的声音送进他的耳中，酒店房间里，艾德蒙吹捧着特纳，吹捧着他的幕后老板，他们畅想着绿油油的美金飞进他们的口袋的情景。 “贪婪是人类的原罪，习以为常吧，克拉克。”布鲁斯吐词清晰地说道：“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 “行了，”哈哈大笑的特纳打断了手下的吹捧，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机票，递给艾德蒙和另一个人，特纳说道：“你们明天出发，和原来一样偷渡出境，警惕点，世上能挣的钱多了去了，咱们肩膀上的脑袋只有一个。” “好的，大哥。”两人齐声说道。 克拉克看得清清楚楚，他报出飞机的航班号，布鲁斯驾驶着SUV开进酒店的停车场，克拉克盘弄着手机，最后说道：“我买了早他们一趟的航班，”顿了顿，克拉克问道：“晚上吃什么？” 布鲁斯方向盘一转倒进车位里，抬头看向克拉克，克拉克笑眯眯地说道：“贪食也是人类的原罪，不是吗？世界是这样的没错，但，往好的方向看，B，我最开始只是想找一找那个混蛋的麻烦，你瞧，我们发现了什么。” 布鲁斯什么也没说，克拉克总是这样，就像他从小长大的农场里农作物沐浴的阳光一样，当黎明隐去，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灿烂的阳光让农场的植物的每一片叶子与根茎都积极地朝着太阳，影子在植物的脚下，太阳在天上。 这两人的相遇，布鲁斯让克拉克过早地接触到了世界的晦暗，而克拉克总是推促着布鲁斯抬头去看这世界的阳光。 …… 华瑞兹市，墨西哥奇瓦瓦州边境城市，毗邻美国艾尔帕索，是世界上谋杀率最高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毒品售卖最为猖獗的城市之一。 这座城市喧闹而死寂，繁华而颓丧，这里的居民半数以上的人患有艾滋，而布鲁斯开着车沿高速公路一路驶来，克拉克就在路边的荒地里看到了三具高度腐败的尸体——而这三个尸体手边，都落着肮脏的注射器——吸毒过量致死。 而当克拉克的视线扫过这座城市的时候，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在房屋里那些骨瘦嶙峋的人，他能看见那些手握着纸币卷的卷瘫软在沙发上一脸恍惚的人。 末了，克拉克闭上眼，这个城市的丑陋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些罪恶的细节没有一点阻拦地闯进他的视线，那白色的粉末顺着纸卷吸入鼻腔，吸毒者发出愉悦又恍惚的呻/吟。 布鲁斯没有下车，衣着体面的他们进入这个城市，就像是两个裹着衣服的肥羊，他手握着方向盘，问道：“有什么想法吗？”布鲁斯沉着脸，他的视线穿过SUV的玻璃，他的广场里让他能够分辨出人群中的普通人和吸/毒者，手持凶器的罪犯和手无寸铁的羔羊。 -- 第23页 “你知道我从来都是支持你的理想的，B，”克拉克睁开眼，氪星人靠在副驾驶位上，双手抱臂，他说道：“请你，在身处险境的时候，务必呼唤我的名字。” 布鲁斯愣住了，半晌他轻笑一声，说道：“fine。” 克拉克虽然没有布鲁斯那种久经锻炼之后的观察力，但他却有着这个地球上无人可比的超能力，他的视力、听力能够让他看到听到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当然也能让他看到听到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存在。 与罪恶相伴的，永远都是危险。 克拉克强调地重复地问道：“你保证？” “我保证。”布鲁斯这样回答。 “好，”克拉克继续说道：“别把我想成一个圣人，B，我不是，你所见所闻我都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唯一真正了解你的朋友。” 布鲁斯总想向克拉克展示世界的丑陋，他总想让他理想主义的朋友发生一点点改变，这是克拉克第一次直白地表达——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布鲁斯眼中的世界。 第11章 新案旧案（抓虫） 很久之前的案子也不会在克拉克的记忆里褪色，那些案件的细节就像是刀刻一般铭刻在克拉克的脑子里，回归到现在发生在肯特农场稻谷灌溉水渠的案子上来： “诺，”斯默威小镇的库克警督两只手有些吃力的提着一个沉重的文件箱走到了布斯探员的身前，文件箱“轰”的落在办公桌的桌子上，灰尘飞扬起来，库克说道：“布斯探员，你要的卡维尔毒品案的全部档案。” 库克手撑在办公桌的旁边，布斯抬头看他，问道：“你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我没有新的消息，”库克犹豫了一下，拖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在了布斯对面，问道：“你怀疑，杀害安德森的人是原本卡维尔贩毒集团的人吗，布斯探员？关于这个，我有点自己的看法。” “请说，”布斯闻言点点头，反问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那倒不是，我没有线索，对此不错评判，”库克说道：“但你要的文件我入职时都看过，除了小卡维尔，贩毒集团所有的核心成员都被判了死刑并且已经执行完毕。”说话间，库克抽出文件夹里的一份蓝硬壳的文件盒，说道：“我对此案很了解，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布斯接过库克递给他的那份蓝硬壳文件夹，没有翻开，说道：“请。” 库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堪萨斯州骑警是在接到线人举报之后采取行动的，他们接到的信息出乎意料的准确。”库克点了点那份蓝硬壳文件盒的封皮，说道：“你可以看看。” 布斯闻言，揭开了蓝硬壳文件盒的盖子，文件盒里装着线装的文件和一个光碟，布斯探员两根指头捻起光碟，问道：“这是什么？” 库克伸手拿过光碟，说道：“这是当年堪萨斯州骑警接到报警的电话录音，只不过是使用变声器后改变的声音，骑警对线人的身份并不知情。” 布斯看着库克把光碟放进电脑里，说道：“十几年前无法恢复，不代表现在不能恢复。” “事实上，”库克盯着布斯，末了移开视线，说道：“虽然我没有正确的复原声音的参数，但我尝试过，复原了当时报警电话的参数，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们都认识那个报警的人。” 布斯很惊讶，他看着库克往音频软件里输入了几串参数，然后点击了播放键，进度条扫过音频的指数面，声音播放了出来，“堪萨斯州骑警，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 这个声音有几分刻意压低的低沉，但音色十分的熟悉：“7月26日，158堪萨斯州州级公路，一辆车牌为896-WS2-145的油罐车的水槽被改造，里面藏着250千克冰/毒。” “先生，您说什么……”接警员追问道。 “滴滴滴滴滴……”报警人挂断了电话，录音以忙音结束。 布斯皱紧了眉，很明显，他听出了报警提供线索的人的声音——克拉克.肯特。“再放一遍。”布斯说道。 库克隐晦地观察了一下布斯的表情，按下了播放键。 “7月26日……里面藏着250千克冰/毒。” 又听了一遍的布斯笃定地说道：“克拉克.肯特。”然后，布斯扫了眼库克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你问过他吗？还是你知道什么？” 库克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当年整个小镇大围捕的时候我就十分的关注，”库克说道：“但是，直到我入职了小镇警局，我才知道这件案子的具体情况，当年整个警局都被卡维尔一家收买了……” 克拉克顶着玛莎关注的视线，动作飞快又文雅地吃完了自家妈咪给他留的晚餐，库克的描述和当年他和布鲁斯关注的情况如出一辙，玛莎看着自家儿子放下手里的叉子，清了清嗓子，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肯特看了过来，克拉克抬起头，故作茫然地眨眨眼。 “呵。”肯特夫人温柔地笑了笑。 “妈咪，”克拉克老实了，交代道：“我当年和B从墨西哥回来，我用变声器打电话报警的事情跟您说过，现在调查安德森谋杀案的FBI把声音复原了，我需要把警方不知道的案件的细节递交给FBI，尽快洗清我的嫌疑。” 玛莎抬起头，就看着自家儿子动作麻溜地朝楼上溜去。 -- 第24页 警察局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库克解释着说道：“大概三年前，我到市局进修了修复音频的课程，在我修复音频之前，我一直认为当年曝光卡维尔贩毒集团的是卡维尔的竞争对手，在我修复了音频之后，我突然明白……” “这件事，”库克话里带着细微地感慨：“这个案子曝光出来，很有可能与我有关。”库克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情，布斯探员，但请你给我保密，毕竟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翻着储物间里积满灰尘的文件箱的克拉克轻笑了一声，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小胖子如今也不同过往了——坦然面对他的过去，并且敢于告之他人。 克拉克端着翻着文件箱，检查了一遍案件的记录，超级速度让克拉克读得飞快，最后，克拉克不得不承认—— 布鲁斯还是布鲁斯，他在案件的记录里根本就没有留下偏于个人主观的记录，打印机打印的文件细致而详实。 警局的对话已经结束，克拉克听着布斯探员开着车，一路朝着肯特农场的方向驶来，克拉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着文件箱从储物间里走出来，把文件箱“哐”的扔到沙发边上，坐到了长沙发的边边上。 看着福克斯每日新闻的乔纳森抬起头看了眼自己儿子，看着自己儿子懒洋洋瘫在沙发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老肯特咽下了口中的唾液，还是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克拉克，在听过了飙驰在哥谭街头那辆黑色蝙蝠车里的那人的心跳之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爸爸？”克拉克问道。 “我……”乔纳森这样说道：“你，算了。” 克拉克挨挨蹭蹭地坐了过去，一把搂住了自家老头的肩膀，湛蓝的眼睛像是闪烁光亮的星海一样，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嘛……怎么听着什么都市传说了？” 受不了自己儿子来这套的老肯特说道：“我看了哥谭的新闻，最近街头多了一个神秘义警，蝙蝠侠，”乔纳森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俩不是计划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从大都会的报道里看到你？” 克拉克挠挠头，说道：“我现在也就救救人，救救猫、救救狗，我没有让镜头拍到我，目前超人还是大都会的都市传说……” “超人？这个代号不错。”乔纳森说道。 克拉克搂着老头子的肩，说道：“爸爸，别担心，”两百磅的大高个语气格外的轻缓，他说道：“不用担心我。” “我是克拉克.肯特，我也是卡尔.艾尔。我生而拥有不同于普通人的力量，”克拉克说道：“如果我能用这种力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便是我生长在地球上最大的幸运了。” 老肯特从很久以前竭力隐藏自己儿子的不同，到现在支持克拉克成为都市中传颂的超人，不得不说是质的改变。 克拉克偏偏头，收回视线，说道：“FBI的探员来了，爸爸你要不……？时间也不早了，爸爸你该上楼睡觉了。” 老农民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站起身就往楼上走去，迎上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的玛莎，楼下的克拉克听得清清楚楚，乔纳森有那么些气恼地抱怨道：“亲爱的，管管你儿子，现在他都嫌弃我怕我露了他的馅！” 玛莎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你管管呗，毕竟是你抱回来的。” “什么叫我抱回来的，当初不是你胆子小不敢抱吗？”乔纳森窸窸窣窣脱着衣服，一边说道：“当初那么小小软软的一个孩子，仿佛抱抱他就会捏坏他的皮肤，现在不一样了，真是不一样了！现在这么大一个熊孩子！” 乔纳森口里说自己儿子是个熊孩子，心里不知道有多骄傲呢。 克拉克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笑得轻松愉快。 不一会，纱门被叩响了，克拉克喊了一声：“谁？” “我，布斯，FBI，”布斯回答道，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上他的搭档：“我调查到了新线索，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克拉克坐直了身子，一边说道：“请进，大门没有关！”布斯推门走了进来，纱门发出嘎吱一声叫响，克拉克看着布斯朝着客厅走过来，布斯的实现扫过放在沙发边的文件箱，然后就看到了穿着大背心花裤衩的克拉克。 “布斯探员，请坐。”克拉克客气地说道。 布斯刚刚开口：“我这么晚过来……” 就被克拉克打断了，克拉克说道：“我知道，为了十四年前卡维尔跨国贩毒案来的，对吗？”克拉克毫不遮掩地说道：“没错，我就是当时使用变/声器提供线索的报警人，警方口中的线人。现在的条件完全能恢复当时的报警电话，我一点也不意外。” 克拉克看着布斯脸上露出的那么一丝惊诧的表情，说道：“我不会承认当初我获得某些线索的手段可能违反了当时的某些规定，比如使用窃听器、定位仪等工具，”克拉克尤其直白地说道：“但是，布斯探员，你一个人到我家里来，想必愿意给予我一定限度的信任对吗？” “是。”布斯也笑了，FBI探员罕见地露出感叹的表情，他说道：“我现在相信你是斜眼小队的一员了，在十几年前的条件下，你能一个人调查清楚这件惊天大案，你是个聪明人。” 而且，还不是一般程度的聪明。 -- 第25页 “当年，一切是从一场校园霸凌开始的，关于校园霸凌，我可以告诉你施暴者是现在这场谋杀案的受案人安德森.卡维尔，至于受害人你也认识，他在案发期间一直有证明他不在现场的人证。”克拉克看着布斯的表情，说道：“哦，你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是库克。” 克拉克的表演真切而自然，他说道：“看起来，当时关注这个案子的人不光是我，”克拉克继续说道：“我开始，只是想找一找那个混蛋的麻烦，找那个飙车，斗殴，破坏公物的混蛋的麻烦，而我在接近他家的宅邸的时候，发现了他家停车场停着的两辆豪华跑车，总价值超过一千万……” “十四年前，我们这个边陲之地的小镇，一户拥有价值超过千万跑车的人家，”克拉克继续说道：“而这家人，并没有正经的营生与工作，这一点着实引人怀疑。” 克拉克继续说着，他刨去了故事里的布鲁斯，详细地将当年调查案件的过程一直讲述到墨西哥的边境城市发生的事情。 布斯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当时你发现艾德蒙从华瑞兹市郊区一户人家的地下室，将毒品顺着地道送过了边境线？”克拉克点点头，布斯垂在膝上的手握紧了，他说道：“Jesus，你知道你的监视有多危险吗？上帝啊，那时你才多大，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克拉克笑了，这个心悦于他的好友的探员是个善良又纯粹的人，他说道：“我当时距离现场很远，用了些技术手段。” “技术手段？”布斯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使用了一架制式小型远程传输静音无人机，哥谭韦恩企业的技术，”克拉克说道：“很贵，但很值得。” “有多贵？”布斯有些好奇。 “嗯，”克拉克想了想，说道：“抵消了我一个专利的收益。至于专利的事情，”克拉克眨眨眼，问道：“你可以追到坦皮以后问她，她很清楚我的事情。” 布斯听到克拉克用若无其事的口气谈到专利的事情，跟杰菲索尼娅的那群博士们接触多了，他也颇为习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群人能用自己的发明获得不菲收入的现实。 “追到……我……算了，”布斯耳朵尖红了红，“这么明显吗？” 克拉克点点头，他说道：“大概也就是坦皮不会在意了吧，你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姑娘，算了，不说这个。” 坦普斯.布雷年幼的时候被父亲抛弃，虽然后来他们调查清楚了，她的父亲当初抛弃她完全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不愿意坦普斯跟着他们夫妻东躲西藏整日生活在被追杀和抓捕的危险里，但是，正是因为这样不同于普通人的成长经历，坦普斯有着不同于普通人的对于男性对于家庭的观念。 布斯强压下好奇心，听着克拉克继续说道：“当时，无人机一路尾随，拍摄了他们运输毒/品的全过程，”克拉克指了指文件箱，说道：“当时的证据视频都在箱子里，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看。” 克拉克靠在沙发上，手搭在沙发背上，他姿势十分的放松，一边说道：“毒/品非法越境之后被放进了油罐车改装的水箱里，后来我究竟所有的调查结果匿名发送给了堪萨州FBI分部，并且使用变声器向堪萨斯州骑警报警。” “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FBI和骑警联手，从水箱里找出的250千克冰/毒入手，将卡维尔集团一网打尽。” 布斯跟着克拉克的思路，问道：“你怎么不向斯默威镇警局报警。” “我没有证据证明斯默威镇警局的警察已经被罪犯收买，”克拉克说道：“但是单从安德森卡维尔当时嚣张的斗殴、飙车甚至结伙敲诈，小镇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警察们视而不见，当时的警局十有八九……”克拉克耸耸肩。 克拉克回忆起了十几年前他们俩调查这个案件时的细节，此时他必须承认，他们俩当时都有些过分的理想主义，无论是对韦恩企业售卖的制式无人机的使用，还是他的不为人知的超能力，他们调查这场轰动全美的毒/品走私案，与其说是一次不顾自身安全的冒险，不如说那次是一次近乎于作弊似的游戏。 现在不一样了，且不说按着布鲁斯的猜测——没有证据，莱克斯集团和斯塔克工业都在暗处向那些罪犯和恐怖分子提供高科技工具与武器，单从他在都市传说里口口相传的超能力，就让某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个生活在大都会的亿万富翁、慈善家、商业大亨、发明家、政治家，他狡猾而锋利的目光透过遍布城市的监控摄像头试图捕捉他的身影，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克拉克只是有种本能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布斯探员一言不发，他粗略地翻了翻克拉克记录详尽的文件，末了，布斯扣上文件箱的盖子，问道：“能说说你对安德森.卡维尔案子的意见吗，克拉克？” “我？”布斯点点头，克拉克说道：“我认为，安德森的死未必和当年的毒/品案有关，毕竟据我所知，当年卡维尔集团的核心成员都被送上了电椅，和剩下活着的或者是出狱的也不会因为报复来谋杀当时对自家生意一无所知的小卡维尔。” 布斯又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我对小卡维尔的近况并不了解，所以不多加评判，但我至始至终支持一种观点。” -- 第26页 “什么观点？” 克拉克浅浅笑了笑，说道：“人生来背负原罪，”克拉克轻瞥了一眼布斯坠入衬衣里的链子，说道：“想必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人生活在好的积极的环境里，他们与生而带有的原罪对抗，努力成为正直而优秀的人。” 要不是布鲁斯，那个登上领奖台的全美天才少年说不定现在是个什么虚荣的模样呢。 “而有些人，自幼生活在价值观扭曲的家庭里，”克拉克说道：“虽然小卡维尔没有犯罪记录，但这只能证明他并不是法律层面的坏人，并不能说明他是道德层面的好人。” “你认为是情杀或者财杀？”布斯问道，克拉克点点头。 布斯看着克拉克，壮汉FBI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对上克拉克湛蓝的眸子，探员抿抿唇，还是说道：“我还有问题，能问问吗？” “不能，”克拉克神秘兮兮地说道，克拉克看着布斯脑门上仿佛实质的“问号”：“你不就是想问我和坦皮怎么认识的嘛，不过案子要识破了，我可以告诉你。” 第12章 新案始末 “骨头！”走廊里传来布斯的一声高呼，布斯推开了临时法医解剖室的门，“嘿，温代尔，早上好。” 温代尔是布雷博士最优秀的实习生之一。 温代尔给布斯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布斯。” “早上好，克拉克。” “好消息，受害者死因已经查清楚了。” 布斯看了眼翻着杰菲索尼娅实验室传过来的资料的克拉克，布斯继续问道：“有什么新线索吗？骨头，库克把卡维尔的家庭住址给我了，等下我们得上门去看看。” 坦普斯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搭档，点点头，又转过头接着和她的实习生线上对话，坦普斯说道：“你是说受害者的骨头有着严重的骨质疏松？” “是的，B博士。”温代尔回答道：“不仅如此，哈金斯擦拭了受害者手臂上针孔，确定有冰/毒的残留，受害者长期吸毒，B博士。”温代尔在屏幕上打开了受害者骨头骨质疏松的骨密度测定报告。 “经过检测，受害人身上没有抵抗伤，”克拉克手撑着下巴，和看过来的布斯眼神一错即分，克拉克说道：“所以，受害者的死很有可能是因为毒/资纠纷或者是情杀。” 坦普斯扭过头，瞪了克拉克一眼“我们从不猜测”——克拉克从坦普斯的眼神里看出了这句话。克拉克缩了缩脖子，说道：“我只是猜猜，我对我的话不负有法律责任。” 屏幕那边传来一声笑，一个亚裔女人的脸显示了出来：“猜猜嘛，布雷博士，克拉克都猜了，你觉得是什么导致的死亡？” 安琪拉.马丁尼古，杰菲索尼娅实验室人脸模拟画像和计算机处理专家，也是坦普斯的好朋友。 “不！”布雷坚定地说道：“不！”科学家只提供证据，从不猜测。 安琪拉放弃了，“好吧，我模拟了击打受害者后脑的凶器，凶器与受害者后脑地接触面直径约为三点五厘米，应该是锤子一类的凶器。”安琪拉说道：“顺便说一句，我压情杀。” 布斯抱着臂，对上克拉克的蓝眼睛，他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很有可能是情杀。猜猜嘛，坦皮！” “不！”坦普斯咬着唇，还是拒绝了。 “女士，放过骨头吧，”坦普斯回头盯他，布斯说道：“所以说受害者的死因是被人用锤子砸了后脑？” “并不完全是。”克拉克晃了晃手里的鼠标，点开了之前发过来的模拟视频。 模拟视频里，受害人首先是朝后摔倒下去，后脑撞击到类似于桌边方角的物体上，然后倒在地上，受害者挣扎地爬起来，而就在此时凶手挥舞手里的锤子狠狠地砸向受害者的后脑，血液四溅，受害者倒在地上。 克拉克咧咧嘴，“啧”了一声。 布雷说道：“温代尔先生测量了头骨上的伤口，通过计算得到了受力点和力量。”克拉克点击手里的鼠标，调出了受力角度和力量计算的报道。 “嗯？”布斯回望着克拉克看向他的目光，FBI探员淡定至极地说道：“所以？我不说斜眼小队的语言，说英语，谢谢。” 克拉克笑了出来，解释道：“从受力角度和力量大小来看，这是一个成年女性挥动锤子击打出来的力度，坦皮，”B博士冷冷地盯着他，克拉克说道：“你真的不押一押情杀吗？” “我们确定是女性作案，”布斯说道：“那这个女性是无法一个人完成抛尸的，我打赌是她的情夫。猜猜嘛，骨头，仅是猜猜。” 布雷张张嘴，复又闭上，憋出一个词：“不。” “甜心，”视频那端的安琪拉呼唤了一声，克拉克和坦普斯一起看了过去，安琪拉的视线仿佛刮刀一样扫过克拉克的肌肉，说道：“请告诉我你在华盛顿工作，克……拉克！”安琪拉的声音拐了个弯，带着一点跳跃。 坦普斯无奈地看着她的好友，说道：“安吉，他在大都会工作。” “那真让人难过。”安琪拉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说道：“我想见见你，那会是我最大的荣幸。”安琪拉捧着脸说道，温代尔显得有些尴尬，他来回踱了几步，溜了。 “安琪拉接受了心理医生的建议，一直在禁/欲，”坦普斯觉得她还是有必要给自己的好朋友解释一下，坦普斯说道：“所以，她有点……”魔怔。 -- 第27页 克拉克歪歪头，湛蓝的眼睛里满溢愉悦，他半玩笑地说道：“马格拉古女士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像模拟专家和法医学计算机专家，我看过她贴合头部骨骼及肌肉恢复人像软件的设计论文，是一位非常优秀女性，”克拉克看着安琪拉在视频的那一端捧起了脸，克拉克说道：“但很遗憾，我前一段时间辞掉了我在华盛顿的工作……” “嘶。”安琪拉发出一声遗憾的漏气声：“那真是太糟了。” 坦普斯的手颤了颤，“pia”地断开了视频连接——她总觉得这两人再聊两句，就能千里来相会了。 “走吧，骨头，我得出发去见见卡维尔的妻子了。”布斯说道。 坦普斯死死瞪了眼撩拨了一池春水的克拉克，克拉克缩了缩脖子，心虚地移开视线——他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他现在夸人都不行了吗？ 他清白的风评已经被造谣成什么样子了！？？ 布斯按住自己搭档的肩膀，看着高高大大的克拉克在椅子上越缩越小，布斯说道：“走吧，骨头！”坦普斯又瞪了一眼克拉克，这才准备离开。 克拉克唤了一声：“等等。” 坦普斯猛地回过头，B博士坚定地说道：“我不会把安吉的电话给你的！” “我，我也……”没打算要啊，克拉克无辜极了，他虚弱地举了举手，说道：“我只是想说，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不需要的我的配合了，斯默威镇警局给我开了五百一天的日薪，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回家插秧去了。” “我同意。”坦普斯坚定地说道。 布斯忍不住别过头，他从克拉克那双湛蓝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小鹿斑比般的委屈，他的直觉告诉他，克拉克并不是旁人描述的那种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 “还，还有，”克拉克盯着坦普斯的怒视，说道：“我订的是28号飞大都会的机票，如果那个时候之前你们案子破了，记得说好了请我的那顿饭。” 布斯朝着克拉克比了个“yes”，说道：“当然，走了，骨头，走了。”放过克拉克吧。 克拉克看着这对搭档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啊！ 那个谁已经把他的人设歪倒这种地步了吗？ 上帝作证他到目前为止只交过三个女朋友啊，现在他是个真.单身狗啊！ 两天后，在夏日灼热的阳光下，克拉克一点汗也没有流地坐在驾驶位上，深灰色浓烟从插秧机的烟囱里滚滚的喷出来，燃烧柴油带动的马力让插秧机平稳地行驶在稻田里，金属的圆筒支架带着稻谷的绿苗笔直的插进田里。 而就在最后一捧秧苗插进田里的时候，克拉克揣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克拉克单手握着反向盘，一手接听了电话，那边是布斯的声音：“嘿，克拉克，案子破了，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当然。”克拉克回答：“案子这么快就破了吗？当然，我一定会去。” …… 克拉克穿过小镇餐厅，他竭力无视女服务员艾米丽极是露骨的眼神，这是他的同高中同年级的女同学，艾米丽带着克拉克走到布雷和布斯的那一桌，艾米丽转身的时候用手肘捅了捅克拉克，说道：“你还是和原本一样无聊啊，肯特。” 克拉克耸耸肩，他看着艾米丽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男服务员接替了他的工作，一低头就对上布斯打趣的眼神，克拉克面露无奈：“别问。” 坦普斯白了他一眼，说道：“别说。” 克拉克在坦普斯身边坐下，问道：“案子破了？” “只是，”布斯叹了口气，回答：“不是情杀。”FBI探员叉起盘子里的薯条送进嘴里，说道：“Jesus，这个味道真棒，”布斯塞着满嘴的薯条，说道：“事实上，我们在到卡维尔和他妻子的住所的时候，就抓到了真凶。” “让我猜猜，”克拉克说道：“卡维尔的妻子是凶手。” 布斯嘴里嚼着薯条，一边说着：“没错，我们进入了卡维尔的住宅，骨头在她的厨房挥舞了一下她的魔法棒，砰，真凶就被抓到了。” “魔法棒？”克拉克一瞬间就明白了：“你是说生物检材发现仪吗？”克拉克看着坦普斯无奈地点点头。 生物检材发现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电筒，仪器分为紫外光蓝光和白光，这个仪器能够用来寻找血迹、血指纹、尿液斑、唾液斑等生物检材。 “骨头在厨房的案板边和地板上都发现了血迹，我当场就逮捕了卡维尔夫人，这个案子难得倒不是侦查的过程，我们确定了案发现场，确定了凶手，只差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布斯咽下嘴里的薯条，说道：“当我们在灌溉的井里找到卡维尔夫人杀人的锤子，以及锤子上再清晰不过的血指纹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告破了。” 坦普斯接着说道：“和我们之前模拟的一样，只是有一点我们不知道，受害人在和卡维尔夫人发生争执前刚吸完毒，他正嗨着，被气愤的卡维尔夫人一推，脚下一滑都倒在了案桌的边角上，然后长期遭受家暴的卡维尔夫人害怕受害人在醒过来之后再对她进行家暴，干脆用锤子砸死了卡维尔。” 克拉克蓝汪汪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坦普斯，他倾听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十分的专注，给人一种受到重视的感觉，坦普斯接着说道，带一点点可爱的炫耀，说道：“但是，你们都猜错了，不是情杀！” -- 第28页 “哦，”克拉克一怔，接着笑道：“所以帮她抛尸的是她的兄弟？” “没错，”坦普斯用手肘抵了抵克拉克的胳膊，说道：“这就是我从来都不猜测的原因。” “好的，你赢了女士，”克拉克笑着说道，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说道：“这就是我每次猜测都说我不对我的猜测担负责的原因。” “但是，克拉克，”坦普斯轻微的停顿了一瞬，说道：“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坦普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和当年卡维尔案子有牵扯。” 克拉克垂下眸，他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了，他问道：“你看过我给布斯的资料了吗？” “嗯。”坦普斯点点头。 克拉克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那你就知道，我全程都在关注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毫无线索到最后卡维尔一家的全部落网，”克拉克说道，他说道：“我甚至用无人机监控了堪萨斯州骑警和FBI合作围捕的全过程。” 那个时候，准确的时候，透过布鲁斯投放的小型制式静音无人机，克拉克看到了在那幢奢靡的宅邸里，仿佛地狱般堕落的景象。 克拉克逐字逐句地说道：“那对我来说，”对布鲁斯来说，他说道：“是印象深刻至极的回忆，你知道吗，当时，在卡维尔别墅的地下室，一群男男女女就那么手握着冰壶，手捏着注射器，伴着轰鸣的摇滚，痴迷又堕落地享受着毒品带给他们的那种飘飘欲仙的享受。” “一个女孩，”克拉克捏了捏眉心，他说道：“就在联合队伍开始逮捕行动之前，朝着自己的胳膊上来了一针冰/毒，在刺耳的音乐里，在众人的嘶吼里，她挣扎着喘息着，最后在门被破开的时候，因为注射过量的毒品断了气。” “就在我眼前，断了气。”克拉克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点不符合他惯常气质的嘲讽，他说道：“而我，只能看着，我无法插手，无法参与，甚至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看着她挣扎地断了气。” 坦普斯手按在克拉克手背上，她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布斯抬起手，按住胸口的十字架。 “我知道，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自己自甘堕落，”克拉克说道：“没人逼她吸毒，没人逼她往自己的手臂里注射那一针毒品，没人逼她去死，但是，她死了，我隔着屏幕，看着她死了，她死的时候，她的那些同伴们都正嗨着呢，甚至没人注意到她。”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很聪明，你知道，坦皮，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哥谭，我看得多，听得多，了解的多，”克拉克微微闭上眼，说道：“但是就在这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名字的女孩死去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现在你知道了，”克拉克抬起手，揉了揉坦普斯的头，就像是个亲昵地宠爱自己妹妹的兄长一样，他说道：“那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甚至现在回想起，他都能记住他的超级听力准确地捕捉到的，那个女孩竭力却虚弱地戛然而止的呼吸声，他能清楚的记得那个女孩越来越慢越来越虚弱的心跳声。 更糟糕的是，坦普斯和布斯都不知道，克拉克可以救她，而布鲁斯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方面是因为克拉克还在思考救护她的方案，一反面又出于隐藏自己身份而摆脱某些不必要麻烦的原因，只是迟疑了大概三十秒，小女孩死了。 也不知道哪个更糟一些。 “这是你选择法医这个职业的原因吗？”布斯顿了顿，他试图转移话题，他说道：“参与案件的侦破？” 气氛有些沉重，克拉克晃了晃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里冰块倒进嘴里，舌头抵着冰块腮帮子鼓了起来——有一种近乎于纯粹的可爱。 然后他笑了，说道：“我说过，布斯，我有两个博士学位，”布斯叉起一根薯条，咬了一口，他说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拿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麻省理工学院生物科技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克拉克咔嚓咔嚓咬碎了嘴里的冰块，说道：“虽然你说的没错，只是时间点错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思考，有什么职业能够让我……”克拉克想了想，选择了一个词：“切断罪恶的蔓延。” “哦！”布斯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发出一声用于感慨的语气词。 克拉克挑挑眉，眼里有种布斯读不懂的复杂，他说道：“但是，促使我选择法医这个职业的那个人，是个恶魔。” “恶魔？”布斯是个有着虔诚信仰的基督教徒，但他在这时并不认为克拉克口中的恶魔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恶魔，”克拉克说道：“如果你有机会去洛杉矶的话，晨星酒吧，这个酒吧的老板叫做路西法.晨星。” “你认真的吗？”布斯难以置信地问道，克拉克点点头——他当然是认真的，虽然那个退休了的地狱之主在吓唬他之前，他是一点也不信的，布斯还在追问：“真的有人叫这个名字吗？” 克拉克耸耸肩，就当他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克拉克几乎只花了半秒，就接通了电话——甚至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 第13章 所谓偏袒 在手机屏幕上看到阿尔弗雷德的名字的一瞬间，克拉克就接通了阿尔弗雷德电话，阿尔弗雷德很少在晚上给他打来电话，所以克拉克在看到阿尔弗雷德名字里出现手机显示屏上的时候，他不免的有些慌张。 -- 第29页 因为担心产生的慌张——克拉克深知哥谭是怎样的一座城市，他更清楚，这个城市无论是为数不多站在正义一方的警察还是作恶多端的罪犯，都希望这个多管闲事的蝙蝠侠从他们眼里消失。 警察想要逮捕义警，罪犯想要义警消失。 布斯从克拉克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一丝焦灼，克拉克在接通电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和对面的人打招呼，他直接地问道：“他没事吧？”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在这一瞬间掠过城市，聚焦在哥谭市郊那个庄园之中，他和坦普斯、布斯在一起，所以克拉克没有往那边看，克拉克听到从韦恩庄园蝙蝠洞里传来的强劲的心跳声，克拉克才松了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平缓而又低沉的英伦调在电话那边响起，他说道：“肯特先生，”管家的声音惯常的不紧不慢，但克拉克却分明从中捕捉到了一点担忧，阿尔弗雷德说道：“如果您问老爷的身体的话，布鲁斯老爷一点事也没有。” 身体无事，那就是心理问题咯？ 果然，阿尔弗雷德说道：“但我恐怕，老爷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 “为什么？”克拉克皱紧了眉头，接着问道：“因为乔.齐尔吗？” “是的，肯特先生，”管家侠说着：“乔.齐尔在监狱里和卡曼.法尔科尼住一间牢房，而齐尔表示他愿意出庭作证以换取提前假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后天的假释听证会上，乔.齐尔将会获得听证会允许得以出狱。” “肯特先生……” 克拉克打断了阿尔弗雷德，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明白了，阿福，我马上过来。” “谢谢，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说道。 “你永远没必要对我说谢谢，阿福。”克拉克说着，然后挂断了电话。他站起身，对布斯和坦普斯说道：“抱歉，我的朋友遇到点事情，我得去看他……有机会我们再聚。”说着，克拉克扫了眼餐桌的号码，他甚至没等两人回答，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在收银台，克拉克买了单，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韦恩庄园里那人的身上。 那人的心跳跳得比平常快一些，很明显，他处于极端烦躁的情绪中，而在他身边，没有敲击键盘的声音，没有蝙蝠车咆哮的声音，没有别的多余的声音。 克拉克很清楚，如果那个杀死了布鲁斯父母的凶手，那个造成了布鲁斯整个人生悲剧的恶棍无论是真的在法律的允许下，还是哥谭某些浑水中的手的掺和下，从监狱离开重获自由，他的好友将会有多么痛苦。 他不得不考虑到，在这种情况下，布鲁斯会做出什么极端的选择。 在夜色的掩护下，克拉克自天而降，他悄无声息地坐在韦恩庄园的大门前，阿尔弗雷德抱着手臂正在门口等待着他，虽有夜色的掩盖，克拉克却能将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老管家毫不掩饰他对他的老爷的担忧。 克拉克在落地的一瞬间，庄园里就响起来“嗷嗷呜呜”的犬吠声——小氪听到了它主人的动静，“汪汪汪”叫得都要破了声。 狗子叫了半天没见人来，越叫越委屈。 “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想说什么，但他停了下来，他说道：“老爷在蝙蝠洞里。” “嗯。”克拉克抬手落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轻拍了一下，脚步往前迈去，与阿尔弗雷德擦肩而过。 阿尔弗雷德听着克拉克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他抽出口袋里的手绢，用手绢的边角点了点眼角，他带点自嘲地说道：“还是上了年纪咯。” “汪唔汪唔”备受冷落的狗子叫得格外伤心。 克拉克走上楼，他穿过回廊走进了布鲁斯的书房，走到落地窗边的钢琴旁，弯下腰敲响了几枚琴键，正对钢琴的书柜发出机械的响动声，隐藏的门打开了。克拉克走进暗门中的电梯里，按下启动键，启动键上指纹扫描仪自动启动，隐蔽在书架后的电梯笔直的朝着地下的洞穴落去。 克拉克的视线穿过电梯的钢板，笔直看向靠在电脑前椅子上的布鲁斯，这人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一般，抬着手盖在额上，紧闭着眼睛。电梯停在蝙蝠洞里，电梯门自动打开了，电梯发出女性的电子音“登陆准许”，而那个靠在椅子里的人却仿佛什么也听到一般。 克拉克鼻子里喷出一丝气，他看得清楚，蝙蝠电脑提示有人进入蝙蝠洞的警示灯早就黑了，而蝙蝠洞的主人就那么靠在椅子上，克拉克放重脚步，走到布鲁斯的身后，他抬起手，手顺着布鲁斯的肩膀，滑上他的后颈，轻轻地捏了捏—— 一捏一放，布鲁斯绷紧的后颈肌肉松了开来。 布鲁斯抬起头，睁开眼，话里带一点惊奇，表现得再自然不过了，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啧，”克拉克说道：“你就演吧，B。”克拉克才不信他不知道自己要来呢。 无论是谁都需要陪伴，只不过这人需要陪伴的要求绕了个弯而已。 克拉克拉过蝙蝠电脑前的另一把椅子，坐在布鲁斯身边，没有说话没有试图安抚，他很清楚布鲁斯现在在想什么，克拉克很清楚，他的存在给予自己挚友陪伴就够了。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克拉克？”克拉克没有回答，两人视线交错，布鲁斯有些突兀地说道：“我在刺客联盟的那段时间，你关注我，你知道我在那个地方学会了什么，对吗？”克拉克点点头。 -- 第30页 但克拉克依旧保持沉默，他知道，眼前的人只需要一个倾述的对象，他需要向一个了解他至深的人倾倒他几近满溢的怒火——倾诉那翻江倒海般几乎将他淹没在深渊之中的愤怒。 布鲁斯靠在椅子上，身子放松极了，克拉克听着他的心跳趋于平缓，布鲁斯的语气也十分的平静，克拉克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自己的挚友在见到自己之后，便这般放松下来，布鲁斯慢慢地说道：“刚刚我坐在这里，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规划了一番假如乔.齐尔假释，我该怎么处理他的计划。”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蔓延开来，整个城市的声音一瞬间用尽了他的耳中，他听到了什么，布鲁斯陷入自己几近失控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克拉克微微皱起复又松开的眉头。 “从哪一条路线，开哪一辆车，在出法院的哪一条街道，在哪个没有监控的角落绑架他，在哪个仓库折磨他，用哪种手法杀死他，”布鲁斯手挡在额上：“我很认真地计划了一场绑架，很仔细地想象了一次折磨，很详细地规划了一次谋杀。” “我想绑架他，我想折磨他，我想用我的拳头狠狠地揍他的脸，揍到他吐血走到他死，我想折磨他，我想杀了他，”布鲁斯闭着眼睛说着，克拉克抿着唇，布鲁斯继续说道：“但我不会那么做，我也不能那么做，我只能生我自己的气。” “我是哥谭最富有的人，克拉克，”布鲁斯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沮丧，他说道：“但我甚至无法影响这一次再简单不过的假释会，一个杀了两个无辜至极平民的罪犯后天就能假释出狱，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该死的原则要把我勒死了，克拉克，我无权剥夺任何人的生命，我不想做圣人，我想杀了他！我真的想他去死！”布鲁斯老爷手落了下去，复又抬起，捂住了脸，末了，他骂道：“shit！damn shit！” 布鲁斯睁开眼，看着笔挺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克拉克，克拉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个高尚的人，B。”克拉克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尽力了。”克拉克面上十分镇定，他心里却有些忐忑，犹豫再三，他还是将他听到的咽了下去。 “是啊，”布鲁斯重复了一遍，说道：“我尽力了，阿福这么说，瑞秋这么说，你也这么说，而事实上是什么，我只是在那条该死的红线前停住了脚步！” “瑞秋今天来了，她听到我回来的消息，来看我，”布鲁斯转移了话题，他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她要我代她向你问好，后天她也会出席乔.齐尔的听证会。” 克拉克鼻子里喷出一丝气，他们三人童年总玩在一起，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人和瑞秋渐行渐远，他们的记忆里，瑞秋还是当年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但实际上瑞秋已经是哥谭市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已经是一个看多了黑暗的法律守护者。 而他们俩，曾经和瑞秋玩过结婚的游戏，一个扮演新郎一个饰演伴郎，一个人矫揉扮演着置身哥谭罪恶之外的花花公子，一个人远离哥谭驻扎在一个和哥谭完全不同的城市里。 通往蝙蝠洞的电梯传来了响动，阿尔弗雷德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盘子上放着泡着红茶的茶壶和两个茶杯，阿尔弗雷德将杯子搁在蝙蝠电脑的桌案上，倾斜的茶壶里倾倒出深红色的满溢茶香的红茶，克拉克端起茶杯，阿尔弗雷德问道：“肯特先生，今天在庄园里休息吗？” “当然。”克拉克说道，克拉克刚准备说些什么。 布鲁斯倏然开口，道：“我上去休息一下，阿福，到巡夜的时间叫我。” “好的，布鲁斯老爷。”一站一坐的两人看着布鲁斯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的拐角，阿尔弗雷德收起一点没动的红茶，正准备离开。 克拉克拉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衣角，就像年幼的时候，当他遇到问题的时候向阿尔弗雷德询问的一般，他抿了抿嘴，闷闷地道：“我……” “您听见什么了吗，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克拉克眼睛睁大了一些，老管家看到克拉克的反应——很明显是肯定的答复。只需要简单的推理，管家侠就知道，克拉克肯定是听到了和乔.齐尔有关的消息。 克拉克顺着阿尔弗雷德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蝙蝠电脑上方那个隐蔽的摄像头，克拉克抿着唇，阿尔弗雷德透过摄像头看到了布鲁斯没有注意的反应，阿尔弗雷德又问道：“有人想要乔.切尔的命吗？” 克拉克点点头，阿尔弗雷德直起身，老管家有种经过岁月沉淀之后的睿智与老成，他问道：“你不想要他的命吗，肯特先生？” “我想，”克拉克移开视线，他说道：“……我甚至可以把他抛进太阳里毁尸灭迹。” “那就是了，肯特先生，你们绝对不可以杀人，”阿尔弗雷德的语气异常的平静，克拉克听出了风平浪静下的愉悦，阿尔弗雷德说道：“但你没必要救他，我们希望后天老爷能够说服法官不允许他假释吧。” “床已经铺好了，”阿尔弗雷德开始继续管家的工作：“还是您想要在这里吃点小甜饼？” “来都来了，”克拉克说道：“我就在这里吃点小甜饼吧。”顺便做一下蝙蝠侠的技援。 阿尔弗雷德鼻子里喷出一丝气，这声笑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湛蓝的眼睛盯着他，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您还真是偏袒布鲁斯老爷呢。” -- 第31页 “说……说什么呢？”克拉克嘴硬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看着嘴硬的小镇男孩，他又组织了一下语言：“肯特先生，那您刨去那绝不可跨越的红线，真是偏袒布鲁斯老爷呢！” 克拉克盯了阿尔弗雷德一秒，移开了视线——偏……偏心怎么了，哪个人的心长得不是偏的？ 屋外狗屋里的狗子“呜呜”累了，已经放弃了，不叫了——氪星狗算是明白了，自家主人偏心早就偏到胳肢窝了。 布鲁斯躺在主卧的床上，半晌，掏出耳中的无线耳机，扔在床头柜上，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然后才闭上眼，抓紧时间在夜巡开始前打个盹。 布鲁斯对这个城市的不公与黑暗已经习以为常，但只要有一个人这般偏心于他，他就能够获得足够的愉悦。 第14章 友人的拜访 克拉克大大地打着一个哈欠，手挡在嘴巴前，另一只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克拉克左手手腕上的红太阳辐射仪还起着作用，他像个老头子一样躬着身慢吞吞地从顺着楼梯拾阶而下。 会客厅里发出一丝悦耳又清脆的笑声，克拉克哈欠打到一半，就看到那个漂亮的姑娘朝他挥了挥手，瑞秋笑着，唤道：“起床啦，克拉克，”瑞秋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克拉克张开双臂，打趣着：“你还是老样子呢，喜欢赖床。” 深褐色头发的姑娘把头发盘在脑后，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短袖衬衣，塑身的黑色裙子简约又大方，既显现出她妙曼的身材又表现出成熟沉稳的气质，和童年记忆里那个笑容灿烂天真烂漫的姑娘不同，眼前的瑞秋有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克拉克走到瑞秋身边，牵起瑞秋的手，像是华尔兹转圈的舞步一样，带着瑞秋转了一圈，他说道：“天啊，”克拉克充满惊叹与赞许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克拉克扫了眼坐在沙发一动也不动的布鲁斯，说道：“咱们多少年没有见了？” 而在布鲁斯手边，小氪一只大白毛狗子可乖可乖地坐在布鲁斯脚边，狗头搭在布鲁斯的腿上，布鲁斯的手搭在小氪的脑袋顶上，有一下没一下摸得狗子发出舒服的“呜呜”声，尾巴摇动着欢快地表达它的愉悦——聪明的狗子一眼也不看看他的主人，克拉克仿佛能从狗子身上闻到散发出来的酸味。 昨晚我叫了那么久你都不来看我一眼，今天别想摸我的狗头。 克拉克瞥见喝的一滴咖啡也不剩的马克杯，昼伏夜出的布鲁斯老爷不见得有多清醒——很明显是被阿尔弗雷德端了一杯浓缩咖啡叫起来的。 “早安呀，瑞秋。”克拉克打了声招呼。 “早安，克拉克。”瑞秋回答道。 克拉克感觉到聚焦在自己的视线，一转头就看到那双透着困倦的眼睛，克拉克这才说道：“早安，布鲁斯。” 布鲁斯靠在沙发上，他点点头，说道：“早。”布鲁斯靠在沙发上，坐得十分的放松，喝过咖啡之后的□□消去了他大半的睡意，但从凌晨一点巡视到凌晨五点的体力和精力的消耗，即使是咖啡也无法完全唤醒。 但布鲁斯一双眼睛里带着十足的调侃——怎么见着漂亮的小姑娘，就能在他的家冷落他。 瑞秋想了想，回答道：“从你们俩去上大学离开这里，我们就没有见过了。”足足高了瑞秋两个头的克拉克抬起手，轻轻地按在瑞秋姑娘的头顶上，瑞秋被暖融融的手心按着脑袋顶，抱怨道：“你又压我的脑袋，克拉克！” 克拉克笑眯眯地看着半抱怨半亲昵的瑞秋，右手从瑞秋的脑袋顶上滑了下来，左手很自然地抬了起来，右手手指滑过关闭了手表腕带边沿的红太阳辐射仪的开关。 瑞秋的视线聚焦在克拉克身上，他的视线扫过瑞秋闪烁的眸子，瑞秋的视线和他交错的一瞬，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克拉克心底叹了口气，说道：“你跟布鲁斯聊吧，我去吃早饭。” 瑞秋抬起手，扯住了克拉克的袖子，克拉克回过头，发出“嗯？”的带着疑惑的鼻音， 克拉克眨眨眼，他抬起手拍了拍瑞秋的肩膀，他看着瑞秋的反应，哪里猜不到瑞秋为什么又来拜访——布鲁斯自打上个月正式回归哥谭社交圈，也只是隐隐听说瑞秋在哥谭检察院的事迹，这姑娘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不知道遇到多少糟心的麻烦。 所以说，瑞秋的此次拜访，一定是和布鲁斯最关心的事情有关——乔.齐尔的假释。 克拉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布鲁斯是最讲道理的一个人。”瑞秋松开手，眸子却沉了下来，眼睛里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褪了下去，涌出浓浓的沮丧与歉意。 说完，克拉克微微侧首，视线和布鲁斯一错即分，他绕过会客厅的拐角，往餐厅走去。 克拉克拉开餐桌的椅子，没做下来，阿尔弗雷德端着银餐盘走了过来，盘子上放着餐盘和马克杯，马克杯里装着浓缩咖啡，克拉克抬起手，伸手想从阿尔弗雷德手里接过餐盘，一边说道：“阿福，还是你对我好。” 阿尔弗雷德身子稳稳地一转，餐盘从克拉克的手边移开，克拉克眨眨眼，吐出一口气，说道：“早上好，阿福。” “早上好，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有些好笑地看着克拉克，调侃道：“看起来还是道斯小姐比我这个老头子更能引起你的注意，对吗？”阿尔弗雷德这才把早餐给克拉克。 -- 第32页 克拉克坐了下去，垂下眉，闷闷地一口咬下餐盘里的三明治。 阿尔弗雷德抱臂站在一边，管家侠慢条斯理地说道：“原本我还希望道斯能成为韦恩庄园的女主人，现在我倒是看清楚了，你们只把她当成了妹妹。而道斯呢，也只把你们俩当哥哥！” 克拉克抬起眼，瞅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又垂下眉，管家侠继续说道：“无论是韦恩少爷，韦恩小姐还是肯特少爷、肯特小姐，都能给我这个退了休的老头子带来些快乐，而现在呢……哎！”阿尔弗雷德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再讲话。 因为，外面会客厅的两人开始了内容有些沉重的对话。 克拉克抬起头，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餐厅的拐角，瑞秋坐在单人沙发上，她坐得笔直，布鲁斯原本两腿交叠，手搭在膝上，见着瑞秋有那么一丝拘谨的姿态，他搭在坐腿上的右腿放了下来，两手撑在腿上，手尖抵着下巴，换了种不那么有压迫性的姿势。 “我……”瑞秋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你昨天跟你说的，当时有事情找我，我没有跟你解释，布鲁斯，齐尔的事情，和我的上司有关。” “嗯。”布鲁斯发出一丝意味不明的鼻音，他十分直白的说道：“我知道。” 瑞秋猛地抬起头，她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复而低下头，没有再看布鲁斯，她说道：“乔.齐尔作检方线人的事情，几乎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本没有必要说抱歉的，布鲁斯，但我一直没敢来见你。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但我对不起你。” “乔.齐尔许诺出庭作证，指证曾经和他住一间牢房的卡曼.法尔科尼，用以换取提前假释。”瑞秋继续说道：“我的上司和我经过再三考虑，答应了他的要求。” “瑞秋，明天我会出席听证会，我会向法官讲述我的看法，描述我的经历，尽我所能阻止这个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出狱，”布鲁斯说话吐词清晰，慢条斯理，瑞秋无法从布鲁斯平缓而不带攻击性的语气判断出布鲁斯的情绪，布鲁斯说道：“你说这是你的职责所在，瑞秋？” “没错。”瑞秋坚定地说道。 出乎瑞秋意料的是，布鲁斯问道：“你的上司在跟你计划这件事的事情，你有犹豫或者心里难受过吗？” “我当然……” “那就够了，”布鲁斯打断了瑞秋的话，他说道：“那就够了，在哥谭这个城市，法律几乎成了权利与罪恶华丽的装饰，你能坚定地去做你认为正确事情，瑞秋，我其实挺佩服你的，不必要感到抱歉，瑞秋。” 瑞秋站起身，挨着布鲁斯在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小姑娘握着布鲁斯的手腕，埋着头，半晌才问：“克拉克劝过你了？” “算劝过吧。”布鲁斯回答。 “你们俩啊，”瑞秋轻声地喟叹一般地说道：“真是……” 克拉克看着会客厅的方向，他清清楚楚地听着布鲁斯和瑞秋的对话，末了他听见布鲁斯说道：“我会尽力阻止他假释出狱，我会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布鲁斯英俊的脸上仿佛贴着一张面具，一张除了对上克拉克和阿尔弗雷德的时候才会撕下的面具，他说道：“别担心我，我难过是难过，但又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有你，有阿福，有克拉克，”布鲁斯说道：“由你们陪着我，我就有足够的支持去替我的父母做一些我应该去做的事情。” 瑞秋抬起头，看着布鲁斯的眼睛，说道：“看来，我是没必要阻止你去参加齐尔的听证会了，我以为你变了呢，布鲁斯，没想到你没我想象的那么……” “混账？”布鲁斯笑了，他说道：“我只是个花花公子，我又不是个笨蛋。” 布鲁斯这段时间，依照他和克拉克的设定，逐步地向媒体向大众展现他人设，他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是个公司放权的亿万富翁，同时也是个有那么点脑子的掌舵人。 瑞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齐尔在假释出狱之后，布鲁斯，假如他犯了哪怕一点违反假释条例的事情，我也会把他抓回去，我向你保证。” “好。”布鲁斯说道：“谢谢。” 瑞秋手动了动，猛地抱住了布鲁斯的脖子，她用手拍了拍布鲁斯的后背，布鲁斯抬起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后脊，瑞秋松开手，站起身，说道：“那我就真不担心你？”布鲁斯点点头，瑞秋说道：“那我走了，下午我还有工作要做。” 布鲁斯站起身，他理了理熨烫齐整的衬衣，说道：“我送你。” “克拉克，我走了！”瑞秋朝着餐厅的方向大喊一声。 克拉克探出头，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走了呢，我都没跟你聊聊呢！” “明天见吧，”瑞秋朝着克拉克挥挥手，她说道：“明天听证会结束，我请你们吃饭！” “哎呀，”克拉克往门口快步走过来，开着玩笑：“你不怕跟布鲁斯上头条，布鲁斯老爷的检察院新欢？” “豁……豁出去了？”瑞秋瞪了克拉克一眼，问道：“那拍着你了你算什么？” “我？”克拉克回答：“瞧我长得这么壮，我在媒体的笔下，当然是布鲁斯的保镖了。” “行了，到家里来吃，”布鲁斯瞪了一眼越逗人小姑娘越开心的克拉克，三人走到了大门口，布鲁斯说道：“明天见，瑞秋。” -- 第33页 瑞秋回答：“明天见。” 布鲁斯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看着瑞秋笔直地往她的轿车走去，临近驾驶室的时候还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布鲁斯和克拉克笑得几乎一模一样，也朝着小姑娘挥了挥手。 汽车发动，驶离。 “我们俩的演技越发好了，”布鲁斯转身往里走去，克拉克笑了一声，布鲁斯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明知道明天听证会结束，这顿饭是绝对吃不成的。” 现在无论是检方的建议还是法院的态度，都是倾向于让齐尔假释出狱的，而齐尔一旦被释放，等待他的就是哥谭的□□老大对他的谋杀——让这个试图指证卡曼.法尔科尼的罪犯永远的闭上嘴。 “我也觉得我们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克拉克说道：“隐瞒和欺骗，都让人与人渐行渐远。” 布鲁斯那手肘抵了抵克拉克的手臂，他侧首看着克拉克，末了嘟囔一句：“我倒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 克拉克慢吞吞地说道：“那你别听啊，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知道。” 这种感觉是挺磨人的，知道一个人会死，而选择保守秘密，眼睁睁地看他去死，而他们无论是谁，只要说上一句，都能救下他。 “我希望他去死，布鲁斯，”克拉克这般说道：“不为别的，只为了你。” 克拉克朝会客厅看了一眼，大白毛狗子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睡得鼾熟，白绒绒的肚皮一起一伏，颇有些烦恼不侵、岁月静好的感觉。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反手关上门，在克拉克想要转身的一瞬间，他抱住了克拉克。 挚友之间不会将感谢说出口，于是，布鲁斯用这个简单的动作表达了他的情绪。 被抱住的克拉克反手抱了回去，布鲁斯下巴搁在克拉克肩上，说道：“我去睡了，我走路都有点飘了，再有谁来，就说我死了。”然后，布鲁斯老爷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克拉克看了眼睡得四仰八叉的狗，和走得飘忽忽的布鲁斯老爷，他决定去嚯嚯狗。 第15章 假释会上的发言 听证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已经开始入场了，布鲁斯和克拉克到场就坐，两人都安安静静地在旁观席的第一排坐了下来，瑞秋坐在检察官的位置上，隔着他们远远的。 布鲁斯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蓝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这套衣服属于宽松款，刻意弱化了他锻炼出来的强劲肌肉的气势，表现出近似于学生的温和。布鲁斯坐在听证会旁观席的第一排，手里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抬着头，盯着站在被告席上的齐尔，布鲁斯一言不发。 布鲁斯半是演技半是自然，他目光带着逼视，是被齐尔谋害了父母的受害者之子的正常反应。克拉克坐在他的身边，他穿着的衣服也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这套衣服也偏向休闲设计。 克拉克的日子虽然过得相当的低调，但是无论是他创办的新科技生物公司，他在法医协会带队争破的那些大案要案，甚至是他几经媒体报道的和布鲁斯的朋友关系，托布鲁斯的福——在韦恩企业上市之后，布鲁斯通过各种慈善资金、信托等等购下了绝大部分股票—— 在哥谭这座城市里，该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克拉克坐在布鲁斯身边，他搂着布鲁斯的肩，仿佛这样的动作就能安抚到他情绪不稳的朋友。 仅仅是出现在半公开的听证会大厅里，这两个颇有默契的人就在完善他们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克拉克表现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已经十分清晰，无论是白手起家创建新科技生物公司的科技大佬，还是解剖了上千具尸体从来没有出现过疏漏的联邦法医，他都是个为人们公认的聪明人。 而布鲁斯，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想在公众面前弱化他和克拉克的朋友关系，他要想和蝙蝠侠这个已经为整个城市所知晓的恐怖形象割裂开来，除了花花公子长期经营的形象，他有倾向地表现他的温和、平静和偶尔处理公司事务的小聪明——可能会被属下糊弄，但也不至于太蠢。 克拉克的形象被媒体刻画得有些市侩，毕竟他的资料也不保密，在那些只追求销量的哥谭大小报社杂志记者的笔下，他一个出生偏远农场的小农民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亿万富翁，他的成就被描述成有很大程度来自于他的好友的资助。 所以，哥谭绝大多数人都有了被灌输的观念，克拉克之所以靠近不太聪明的布鲁斯，只是想利用这位富公子的金钱谋取更大的利益。 算上刚认识没几天的托尼.斯塔克，也就是托尼和瑞秋两个人知道他们俩是真.好朋友。 听证会开始了，由于事先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布鲁斯和克拉克对检察官对乔.齐尔认罪悔罪的描述和认真改造的叙述都毫不意外，布鲁斯绷着脸。 两人听着齐尔似乎极是诚恳又包含歉意地对听证会的法官说道：“法官阁下，我过的每一天，都在为我所犯的罪行悔恨。当然，我当时走投无路，和许多人一样，但这不能该改变我犯下的错。” 坐在两人旁边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布鲁斯，克拉克两只手抬起来，中指顺着鼻子两翼慢慢地摩擦，他听着齐尔的发言，这人的话听起来充满了愧疚，克拉克却清楚，这只是他试图逃脱牢狱之灾的说辞。 布鲁斯目光直挺挺地盯着齐尔的后背。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的侧颜，克拉克知道他的挚友已经和当年犯罪巷里那个无助的小男孩有了天壤之别，但是，此时，克拉克感觉到了布鲁斯那如若实质的愤怒。 -- 第34页 布鲁斯攥紧捏在手上的纸。 “韦恩家族有一位成员今日出席，”法官在齐尔说完之后开口说道：“他有什么要说的吗？” 布鲁斯站了起来，他说道：“是，法官阁下，我是布鲁斯.韦恩，我有话要说。” “你可以发言，韦恩先生。”法官说道。 布鲁斯说道：“法官阁下，我是这里最后一个会同意乔.齐尔假释出狱的人，我一点也不相信齐尔所说的他每一天都在为他所犯下的罪行忏悔的说辞，因为从我的父母去世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个人从来没有试过通过任何一种方式向当年惨案的幸存者，向我表达歉意，无论是通过他的辩护律师，负责他的案件审查的警官，还是关押他的监狱的负责人，甚至是一封‘对不起’的道歉信，我都没有接收过。” 布鲁斯摊开手里的纸，克拉克坐在他身边，能够看到之上微微倾斜字迹在纸上刻出印子的发言稿。 “而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哪怕只有一点点良心，都不会用残忍剥夺两个无辜者的生命的方式去解决他所谓的走投无路的绝境，”布鲁斯话里包含情绪，他说道：“我有时候很遗憾哥谭没有死刑，不然像他这样的人早就送上了电椅，他肮脏的灵魂就该和他的身体一起腐烂在棺材里。” “最后，我想说，像他这样以残忍手段剥夺他人生命的人不配享有重新拥有自由的权利，无论是为了我个人，还是为了哥谭的安全，”布鲁斯诚恳地说道：“我恳求法官阁下，驳回他申请假释出狱的请求，让他继续在监狱服刑。” “我的发言完了。”布鲁斯坐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鼻孔里呼出来，最后闭上了眼。 克拉克拍了拍布鲁斯垂在膝上的手，布鲁斯微微侧首，两人视线交错。 两人什么也没说，却在瞬间明白了对方想说的话。 说起来也足够的讽刺，也分辨不出是正直还是虚伪，他们明知道一旦齐尔假释出狱，就有来自哥谭□□/老大的报复，一方面这两人处于对自己身份的隐藏，另一方面也是对这个杀人犯的痛恨，他们希望今天乔.齐尔当庭假释出狱。 布鲁斯的发言实际上是最后对他生命的挽留。 两人有些走神，而没过多久，法官便当庭宣判了乔.齐尔的假释结果，他说道：“我宣布，罪犯乔.齐尔已服刑二十年三月十五天，当庭经过审核检察院提交的齐尔先生入狱改造、认罪悔罪的证据，宣判如下。” 克拉克听到有人叫道：“全体起立！” “乔.齐尔在服刑期间认罪悔罪，在监狱中从未有过不良记录，本庭宣判，”法官挥下法槌，法槌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他说道：“本庭准许乔.齐尔假释出狱，罪犯在释放后，应遵循现有条例，定时与假释官联系……” “……本庭闭庭。” 大厅里变得噪杂起来，旁听的人三三两两地散了。 克拉克有些僵硬地勾勾唇，他轻声说道：“你尽力了，布鲁斯。剩下的，就交给哥谭吧。” 克拉克十分理解布鲁斯此时复杂到难以形容的心情，他的超级听力让他们都知道了来自□□老大的预谋报复，布鲁斯的原则是绝对不以非法的手段剥夺他人的生命，而他们此时沉默地坐在这里，就无一成了把乔.齐尔推到死神镰刀下的推手。 布鲁斯抬起头，他钢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克拉克，他慢吞吞地叠起捏在手里的纸，然后猛地拉起克拉克的手腕，站起来就往外走。 “看，布鲁斯.韦恩！” 媒体记者的□□短炮已经等在了法庭外，他们见到布鲁斯走出来，都着急地向年轻的韦恩围了过来。最先冲过来的记者将录音笔杵到布鲁斯的嘴边，他激动地问道：“韦恩先生，肯特先生，结果怎么样？” “法官宣判，”布鲁斯没应声，克拉克回答道：“乔.齐尔假释出狱。” “您怎么看，韦恩先生。”记者追问道。 “我遵从法官的判决，”布鲁斯开口回答，他说道：“虽然我并不赞同。” 而在布鲁斯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乔.齐尔出来了！” 布鲁斯握住克拉克手腕的手紧了紧，他说道：“走快些！” 两人笔直地朝着法庭外的停车场走去，记者见两人不想接受采访，没有追逐，他们都冲向了被法警一左一右护着走出来的乔.齐尔那边，两人穿过法院的走廊，走出法院的大门，克拉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解锁了轿车的车门。 布鲁斯在副驾驶坐下，他拉下安全带扣好，克拉克看着布鲁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说道：“最后一次，布鲁斯，”克拉克用只能被他们俩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就让我为你自私这最后一次。” 克拉克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赤手空拳就能救下乔.齐尔的人，但是这是第一次他坚定的拒绝使用他的能力去救某一个人。 “砰！”只听见从法院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枪响。 克拉克在驾驶位走下，往乔.齐尔的方向看去，克拉克看到齐尔胸口中弹倒在地上没了呼吸，他说道：“他死了，布鲁斯。” 布鲁斯闻言的瞬间闭上眼，发出一声鼻音：“嗯。” 此时，布鲁斯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打来电话的人正是瑞秋，瑞秋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她在电话里说道：“布鲁斯，法尔科尼派人枪杀了齐尔，枪手我们抓到了，上帝啊……我，我得去处理这件事……”布鲁斯没有说话，瑞秋叫了声布鲁斯的名字：“布鲁斯，你还好吧？” -- 第35页 “我不知道我自己好不好，瑞秋，”布鲁斯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他说道：“齐尔死了，我不想掺和这件事了。” “好，”瑞秋在电话里说道，电话那边有人叫着瑞秋的名字，她说道：“我得去忙了，你没事就好。” “谢谢，瑞秋，”布鲁斯说道：“我相信哥谭的法律。” “再见。”布鲁斯说道。 “再见。”瑞秋挂断电话。 克拉克系好安全带，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说。”布鲁斯的回答又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简短。 “法尔科尼后面肯定勾着条大鱼，”克拉克手握在方向盘上，车开得稳稳地，他说道：“你肯定要调查下去，B，哥谭是你的城市，这是你面对的第一个大案，水很混，B。” 布鲁斯手撑着头，歪着头看他，勾着嘴角，露出笑。 克拉克瞥了这人一眼，继续说道：“这是你要调查的第一个大案，我绝不会再插手，”克拉克看着身边这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继续说道：“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会叫你……立即。”布鲁斯轻笑出声，打断了克拉克的话，说道：“我保证。” 哪怕这个城市再危险，只要呼唤，就有人回应他的求援——挺好的。 第16章 案件调查 克拉克弯着腰，耐心地给自家田里的蔬菜施着肥，暖融融的太阳晒在身上，克拉克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蝙蝠侠追查着法尔科尼的线索，目前还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 他就从纽约悄咪咪溜回斯默威小镇才三天，他的邮箱就差点爆掉，刚刚聘用的专业理财经纪人很明显是个十分负责的专业人才，年轻气盛的姑娘也不知道怎么被董事会说服了，隔着点时间就打电话、发邮件颇为委婉地询问公司上市的问题。 “克拉克，回家吃饭了！”玛莎在家中厨房里加了一声，克拉克虽然在地里，清清楚楚听到自家妈咪的呼唤，他背着施肥的喷壶，慢慢地往家走。 卢瑟本人起草的计划书也发到了他的邮箱，这距离他入职大都会FBI法医部只剩十二天，这些大都会的白领恨不得亲自到小镇来把他抓回去。 他还时不时救救猫，救救狗，救救其他小动物，有时还得救救人。 克拉克把肥料喷壶放在门边，一步刚走进家门，就听见乔纳森的声音在客厅里想起来，老父亲手里捏着克拉克的手机，嘴里说道：“走吧，克拉克，”克拉克低下头，乔纳森说道：“你知道你的手机今天一早差点炸了吗，又是短信声，又是电话铃，又是邮件提醒，一刻没停，走吧走吧，反正你农活也干完了。” 克拉克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自家用完就准备抛的爸爸，乔纳森走过来，摸了摸自家高大儿子的头，说道：“赶快去公司创造新价值吧，别在这里演。” 时不时在大都会整个城市飞来飞去的超人因为超级听力没有休息，现在克拉克.肯特都不配有假期了吗？ 克拉克蔫蔫地低下头，挨挨蹭蹭地磨到自家妈咪身边，玛莎绷着脸看着自家可委屈的儿子，玛莎揉了揉自家儿子满头小卷毛，说道：“家里的农活也干完了，哥谭的事情你也忙妥了，你再赖在家里，天天学着你爸……” “欸，玛莎！”竖着耳朵听的老肯特叫了一声。 玛莎话连顿都没有打：“天天学着你爸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老花镜都多了五十度，”克拉克揽着玛莎的手臂，玛莎柔声说道：“妈咪知道你的理想，你的计划，爸爸妈妈现在身体好着呢，我们体检的单子你不也看过了，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克拉克。” “去大都会吧，”克拉克低着头握住了玛莎的手，玛莎说道：“想家的时候就回来，飞回来不过是眨眨眼的时间。” 克拉克根本不是因为懒惰死皮赖脸地赖在家里，肯特夫妇的年纪大了，他想陪在这对不求回报对他好的夫妇身边。而且，最重要的是，克拉克有种预感，如果一切都走入正轨，不管是新科技生物公司，他的本职以及兼职工作，未来不会给他多少剩余的时间像这样赖在家里。 玛莎靠着自己可贴心的儿子的手臂，小声说道：“妈咪会说服你那个倔老头爸爸，时不时到大都会你的公寓去住住的。” 克拉克歪歪头，微微欠身在自家妈咪的脸上亲了一下，做作地“哼”了一声，踢踢踏踏地上了楼，整理行李去了。 于是，大下午的，克拉克提着行李箱，坐着加价才到肯特农场来的优步网约车，到了机场，几经辗转回到了大都会——虽然克拉克可以自己飞回大都会，但是他一直都认为，为了避免某些有心人的关注以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最好还是在航空系统里留下痕迹。 克拉克乘坐的航班在大都会机场降落，已经是晚上八点的事情了。 克拉克单手握着万向轮行李箱的推杆，顺着贵宾通道往接机的出口走去，他刚打开手机，亮起的屏幕上就弹出一条短信，短信是他的私人助理兼职业经济代理人艾米丽.亚当斯发来的： 肯特先生，我在出口等你。 克拉克摁灭手机屏幕，手机滑进西服裤兜里，出口的玻璃门缓缓打开，那个穿着白色塑身职业装的年轻女性，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怀里抱着掏着黑色保护壳的平板电脑等在接机出口的广告牌后。 -- 第36页 艾米丽的身边站着个一身黑西服的保镖，艾米丽看见克拉克从通道里走出，迎了上去，嘴里打着招呼：“晚上好，肯特先生。” “克拉克，叫我克拉克，艾米丽，”克拉克手里的行李箱被保镖接了过去，克拉克稍稍有些分心，此时有两个在他关注名单里的人正谈起了“瑞秋”的名字，克拉克嘴里说道：“上次我就叫你这么叫我，你替我工作，按理说我们未来在工作方面会是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艾米丽。” “克拉克，”艾米丽应道，抱着平板电脑的职业女性笑得十分灿烂，她说道：“当然，克拉克。” “不过，亲爱的，”克拉克开着玩笑：“你来机场接我就算了，真的没必要带着工作行程安排来的。” “克拉克，当初我非常感激你给予我的，所谓很大程度的工作委托的信任，”艾米丽抱着平板，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十足的无奈，她说道：“但我没有想到您的很大程度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现在我这里有必须由您签字的文件一百二十四份。” 克拉克点点头，工作状态全开的亚当斯小姐有那么点来势汹汹的感觉。 两人往停车场走去，保镖安静如鸡地跟在二人身后，艾米丽接着说道：“卢瑟先生发给您的关于新的基因……” “创伤基因级别修复仪。”克拉克说道。 艾米丽侧首看他，说道：“看起来您看过，那您打算什么时候与卢瑟先生会面。” 克拉克拉开车门，保镖把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里，他坐在后座上，说道：“我看了你起草的公司上市的方案，你做的很好艾米丽，”克拉克从瑞文手里接过平板，指间在屏幕上滑动，他说道：“至于重大创伤基因级别修复仪，我打算晚些时候在不正式的场合和卢瑟先生商讨过后，再做是否商业合作的决定。” “您指的不正式的场合是？”艾米丽问道。 克拉克读着平板上密密麻麻的自己的行程，回答道：“托尼.斯塔克举办的宴会，老实说，比起卢瑟，我更期待和托尼合作。” 克拉克看向艾米丽，看起来艾米丽想问什么，他说道：“是的，我和斯塔克认识，你觉得呢，但从商业角度来说，和谁合作更好？” “这全由您决定，”艾米丽圆滑地说道：“您觉得和谁合作更好。”克拉克笑笑，没应声。 和卢瑟合作的话，是一次很好地在明面上和大都会隐藏势力接触的机会；和托尼合作的话，则会是一次单纯的非常愉快的朋友间的首次商业合作。 “boss，”保镖手握方向盘，回头来问道：“您去哪？” “回家，”克拉克说道，他把平板电脑锁上屏幕锁，说道：“工作内容我知道了，艾米丽，明天一早来接我。” “好的，克拉克。”艾米丽应道。艾米丽接过克拉克递过来的平板电脑，行事周到处事圆滑的女助理没有过多追问，克拉克的余光稍稍聚焦在这个年轻女子的身上，艾米丽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不必多说，但克拉克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姑娘费尽心思进入他的公司，不单单是能够被老板信任的金融掌舵人。 艾米丽对公司里基因方面的项目似乎格外关注。 当然，这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在他的基因工程技术发布之后，这个项目也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联合国安理会管辖下的神盾局，民间组织X战警，像卢瑟和托尼这样的科技大佬，甚至还有变种人兄弟会这样的反人类组织。 克拉克往后座靠背上一靠，脸上显露出一丝疲倦的模样，艾米丽便体贴地没有再说话。 而闭目养神的克拉克此时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聚焦在在哥谭的法尔科尼名下的私人俱乐部里，法尔科尼和一个男人正聚在一起，这两人坐在私人俱乐部的包间里，克拉克闭着眼，他辨别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在阿卡姆疗养院听过这人的声音。 那个和罪犯掺和在一起的心理医生此时正说着话：“别再找我了，”克莱恩医生对抽着雪茄的□□老大说道：“有人起了疑心。” “说好我照看你，你也照看我，”法尔科尼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他说道：“医生，我把货运进来。” 克拉克听着克莱恩说道：“我们付钱给你就是让你做这件事的。” 法尔科尼回应道：“也许，和钱比起来，帮个忙更合我的意。” 克莱恩医生嗤了一声，他冷冰冰地说道：“我非常清楚，你不怕我，法尔科尼先生，但你知道我上面的人是谁，等他来的时候……” “他，”法尔科尼打断了克莱恩的话，他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惊恐，他问道：“他要来哥谭？” “是的，他要来，”克莱恩医生说道：“等他到来，他不会愿意听到，你仅仅为了不让你手下坐牢，就把我么你的行动置于危险之中。” 法尔科尼“嗯”了一声，他问道：“谁惹到你了？” “地方检察院的一个姑娘。”克莱恩回答道，克拉克听到这半句，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而紧接着，法尔科尼说道，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残忍，他说道：“我们有办法处理她。” 克拉克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然后掏出手机，克拉克身子很自然地往车门上个一靠，手机一转，屏幕从艾米丽能够看到的角度移开了，克拉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在屏幕上已经显示出联系人标注为“布鲁斯.韦恩”的短信界面时，他手指停了停，单手托着手机，拇指摁下了手机的锁屏。 -- 第37页 就像他所猜测的那样，法尔科尼的背后还挂这条大鱼，从克莱恩的口气听来，幕后的人图谋不小。 而克拉克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向某人分享这个情报，要给予那个以恐怖形象守卫哥谭这座城市的人以绝对的信任。即使克拉克必须承认，他强压在心底的那种情绪叫做担忧。 瞧瞧他过得什么假期，回家干农活吧遇着个杀人案，大都会的事情繁琐又复杂，哥谭的那人还牵着他的心，现在还多了个身处险境的瑞秋.道斯。 克拉克站在自己顶层公寓盥洗室的水池边，一身湿漉漉的，洗过脸的他正拿毛巾擦干自己的面部，他的注意力一直聚焦在法尔科尼身上，克莱恩医生走后，一个警察进了他私人俱乐部的包间，而布鲁斯尾随着那个人也进了俱乐部。 克拉克擦干脸，顺着布鲁斯的心跳看去，才在俱乐部的角落里看到了穿着件灰扑扑的短袖做了伪装的布鲁斯，克拉克忍不住笑了笑。 就算没有他，这人不也追查到这条线索吗？ 克拉克从盥洗室走出，朝着书房走去，他打算在睡觉前批改一下公司的文件——超级速度下这个工作花不了多少时间。 而克拉克批阅文件的时候，他的超级听力一点没有放松，超级听力覆盖了整个城市，他的超级大脑处理着与求救有关的声音，同时，他也听着法尔科尼俱乐部里的声音。 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事情，蝙蝠侠在运输毒品的现场将法尔科尼和他的手下全部抓获交给了戈登警官，蝙蝠侠还从法尔科尼的手下手里救下了瑞秋.道斯，警告了瑞秋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在警方和检方的共同努力下，法尔科尼运输毒品的案子即将被起诉。 在夜巡的布鲁斯心跳得很平和——没遇到多少糟心事，一直关心这件案子进程的克拉克也闭目睡去。 只是克拉克没有想到的是，在蝙蝠侠真正为整个城市所知，完全成为哥谭这座城市震慑犯罪的恐怖象征之前。超人，因为一次意外事故，曝光于整个世界之前。 第17章 超级！man！！ 克拉克有事没事就关注着法尔科尼运毒案的进展，一切都在向好的一方面发展，被□□盯上的瑞秋为蝙蝠侠所救，她、她的上司还有警方开始深入调查这个案子，蝙蝠侠已经掌握了从码头运输到哥谭的毒品的下落。 即使现在蝙蝠侠仍然不清楚幕后黑手的身份，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距离水落石出已经不远了。 只是克拉克没有想到，最先为世人所知的并不知道蝙蝠侠，而是超人。 意外是在夜里发生的，准确的说是凌晨三点二十六分——毫无征兆。 蝙蝠侠借着夜色的掩护，追踪着法尔科尼运输的毒品的下落，毒品被运送到平民窟的一座民宅里，蝙蝠侠潜伏在外，静等接货的人的到来。 值得一提的是，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和超级大脑就像是一个能够同时处理许多信息的超级电脑，无数混合起来毫无意义的声音无时无刻都在冲进他的耳中，而在他处理这些声音的过程中，某些异常的响动会引起他的关注。 比如说火焰燃烧发出的“嗤嗤”声，比如说煤气泄漏时“嘶嘶”声，又比如人们受伤时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而就在克拉克把注意力从那个惯常熬夜的人身上收回来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掠过大都会上空漆黑广阔的夜空的时候—— 他在无数嘈杂又难以分辨的声音中，一架朝着大都会飞来的飞机的右翼引擎，发出了“咔嚓咔咔咔”的声音。 这种声音是不该出现于飞机引擎这个位置的。 而就在克拉克完成站起身，朝着飞机方向看去这个动作的两秒之间，首先是红色的火花从右翼引擎中爆射出来，紧接着随着一声巨大“轰”的爆炸声，飞机右翼的引擎爆炸燃烧起来。 只花了0.01秒，克拉克穿上了超人的战衣，他摘下眼镜，往书桌上一扔，身子一闪，超人以常人无法捕捉地速度从他顶层公寓的阳台腾空而起，随着一声音爆，他笔直地飞向了右翼引擎爆炸的飞机。 伴随着这在飞机左侧引擎燃烧起来的火光，克拉克的视线毫无阻隔的穿过大都会上空的云层，他看到飞机完全不受控制猛的斜飞出去，一瞬间就失去了平衡，飞机的坠落的速度极快，就看到巨大的灰烟从燃烧的引擎出喷射出来，飞机机身陡然倾斜下去，往地面栽了下去。 巨大的飞机像是断了电的玩具飞机一样，客舱里的乘客感受到了极速坠落的失重感，他们发声尖叫。 飞机在云层之中极速的坠落，像是喷火的凤凰一样，滚滚的浓烟从飞机的引擎处翻腾出来，火光、浓烟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的显眼。 地面上，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飞机坠毁了！”，机场里候机的乘客，还是临近机场公路上的司机，都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事情，停下行驶的车辆。意外发生的太突然，飞机引擎以及彻底被烧坏，此时飞机已经完全的失控。 除了尖叫，还是尖叫，客舱的乘客在极度的失重感中感到了死亡的逼近，地面的路人因为目睹了这恐怖的一幕，他们面对即将发生的惨剧无能为力，只能尖叫。 而在机场里，绝大多数人举起手里的手机，拍照，摄影甚至是直播，所有人都在用手边摄像头捕捉那个燃烧着滚滚火焰与浓烟的急速坠落的飞机。 -- 第38页 在燃烧的火焰与浓烟中，人们看不清飞机的轮廓，只看到一个火红的红点从极高的地方，像一颗流星一样急速的落了下来，而就在那架化作流星的飞机急速撞破云层落下来的时候，在极高的地方，急速坠落的流星不知从哪一瞬间慢了下来。 超人顺着飞机坠落的方向飞行的，他没有试图一瞬间截停坠落的飞机，那样以他身体的坚固程度，只会把飞机撞出一个大洞来。超人在云层之上就飞到了飞机的下方，两只手牢牢地抓紧了飞机的下腹，重力加速度让飞机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超人两手抓紧飞机的钢皮，他超强的控制力让飞机穿过云层之后，速度很明显地慢了下来。 超人朝着机场飞去，离着地面越来越近，他两手高举，右手松开拧出手印的钢皮往前一伸，稳稳地托住了机头朝下的飞机。托着飞机的超人在高空之上，一米九身高的超人离着地面很远的时候，地面的路人甚至看不到他身影，超人和巨大的客机相比小极了，而在夜色之中，人们看不到托着飞机的超人。 机场的地面传来呼啸地警笛声，警车、救护车从四面八方朝着机场疾驰而来，超人听着来自地面的声音—— 尖叫声已经消失，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奇迹！” “机长真是了不起，竟然控制住了。” “飞机飞稳了，朝着机场飞过来了，没事了！” 直到飞机缓缓的自天空降落下来，人们才看见那个高举双手托着飞机慢慢降落的人，超人托着飞机，飞机跑道的光芒让他的身影无比的清晰，人们最先看见的是他再鲜艳不过的红色披风。 “是超人，真的是超人，是大都会的传说，天啊，是超人救了飞机！”人群里喊道：“超人！超人！” 人们欢呼着叫着“超人”名字，超人托着飞机，飞机像是什么事情一样慢慢的降落下来，塔台明亮的灯光旋转着聚焦在飞机的方向，地面的照明灯让地面上的人们能够看清这个自天而降的超级英雄。 超人穿着深蓝色塑身战衣，胸口金色的标志像一个“S”的形状，脚上趿着一双小红靴，但是最吸引人的是他鲜红色的迎风飘扬的红色披风。机场候机室里候机的乘客还有机场的工作人员，他们仰着头看着仿佛救世主一般降临的身披鲜红披风的超级英雄。 “上帝保佑我们，”有人喊道：“超人拯救我们！” “超人！” “超人！” “超人！” “超人万岁！” 超人稳稳地托着飞机，风迎面吹向他，他红色的披风在身后飞起，而就在此时，刚好出差的露易丝着急地拉着她的摄影师，她凭着她的记者证，跟随机场工作人员和急救人员朝着飞机跑道冲去。 而在他们跑道冲进跑道的时候，露易丝的摄影师本能地抬起手里的单反，将长焦镜头扭到头，按下快门，单反相机自动聚焦，拍下了一张照片。 超人落在地面上，两只脚稳稳踩在了跑道上，微微蹲下身子，扶着机腹侧，把飞机往旁边一放，“叩”，机腹和地面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声。超人突出一口气，这段救援看起来轻松，但其实超人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高度的紧张—— 一飞机乘客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他绝对不可以失误。 超人面对的方向聚集了许多人，他们朝着超人走过来，都在欢呼，露易丝冲在最前面，这个《星球日报》的记者看见了新闻就像是扑向鲜肉的饿狼一样。 露易丝.莱恩一边跑，嘴里一边嘟囔：“这简直……是人间之神。”超人把人群中所有的人地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自然听得清楚露易丝的这声嘟囔——露易丝身边跟着的人端着长焦单反相机，她的职业再清楚不过，必然是记者。 人间之神，这个词简直是聚集了世界上所有褒奖意思的一个词，神是仁慈的，神能拯救世人。 超人下意识地看向露易丝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里带着一点点男孩子式的得意——他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超能力救了一飞机的人，笑容里是发自心底的愉悦与开心。 向超人冲过来的人群中闪光灯此起彼伏，露易丝的助手吉米端着手里的相机，疯狂地拍摄着照片，巧之又巧的，吉米抓拍下了这个灿烂如若阳光的笑容。 超人站在飞机边，他身后的红披风因为他鼓动的生物能而缓缓的飘动，而就在此时，超人听到了那个绝对在他关注名单榜首的人充满痛苦带着□□，极是痛苦地叫了一声：“卡尔，帮……帮帮我。” 蝙蝠侠，是蝙蝠侠在求救！ 而蝙蝠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地叫出的是“卡尔”这个名字，他几乎本能地保守着超人真实身份的秘密。 蝙蝠侠第一次向他发出求救声，超人的心揪了起来，蝙蝠侠如果不是遇到危机生命的危险，他不可能向他求救，而且他的声音竟然如此的痛苦！ 哥谭下着雨，瓢泼大雨，能见度低，蝙蝠侠挣扎地躺在屋顶上，雨水冲走了他的血迹。更要命的是，此时那些□□的人正端着枪找着他的踪迹。 超人看着蝙蝠侠的战衣，他能看到蝙蝠侠的战衣上残留着因为火焰燃烧而产生的痕迹，而透过蝙蝠侠的战衣，超人清晰无比地看到蝙蝠侠身上从高处跌落造成的挫伤。 -- 第39页 Jesus。 超人往蝙蝠侠方向看去的一瞬间就毫不犹豫地腾空而起，他用他最快的速度向他挚友的方向飞去，他在急速飞行的时候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超人看得清清楚楚，穿着黑色战衣的蝙蝠侠虚弱地仰面倒在屋顶上，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中毒，超人飞快的判断到，而且是神经毒素。 蝙蝠侠双手落在身边，手指绷得紧紧地扣着屋顶的瓦片，他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变得十分的艰难，蝙蝠侠喘息着，发出无意识的短促的词汇。超人无声的落在瘫软在屋顶上的蝙蝠侠身边，他托着蝙蝠侠的后颈扶起蝙蝠侠的上半身，面具下的蝙蝠侠眼睛瞪得大大的，视线就已失焦。 瓢泼的大雨从天上降落，夏日的雨水洗去了夏夜的燥热，从地面带起灰尘的潮气。 “卡尔，”蝙蝠侠叫着超人氪星的名字，声音含含糊糊的，他仿佛呢喃一般，声音很难从喉咙里发出来，他下意识地求救：“帮……帮帮我。”蝙蝠侠的心跳得极快，这是神经毒素进入血液之后，心脏的应激反应，超人听着蝙蝠侠的心跳—— 超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蝙蝠侠绝大部分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恐怖的幻境里，他需要极大的意志才能保持他的情形。 “我在，我在这，”超人托着蝙蝠侠让他靠在自己的膝上，超人握着蝙蝠侠颤抖得已经无力的手，他说道：“我在这，蝙蝠侠，看着我，我在这。”蝙蝠侠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来表达他的需求。 我在这——只是这三个简短的词汇，很明显的，蝙蝠侠放松下来。 超人松开握住蝙蝠侠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他听着这片贫民窟里四下叫喊着“蝙蝠侠”“蝙蝠侠在这”“找到他，杀死他”的喧嚣声，超人蹲在蝙蝠侠的身边，他小心地抓着蝙蝠侠的手，把蝙蝠侠拉到自己的背上，超人动作很快但轻柔得不可思议，蝙蝠侠趴在超人的背上，超人把蝙蝠侠背了起来。 超人听着自己背上地蝙蝠侠那“砰砰砰”的仿佛要将鼓面击碎的心跳声，蝙蝠侠趴在超人的身上，超人稳稳的托着他的腿，超人腾空而起，接着夜色的掩护，朝着蝙蝠洞隐蔽的入口飞去。 “卡尔，”蝙蝠侠呢喃了一声，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蝙蝠侠接近昏迷的边沿，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放……放血，毒，血液里的毒，我……中了毒。” “收到，蝙蝠侠，”超人声音平稳，他说：“我知道了。”如果不是听到自己说话尾音的那一丝颤，超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的担心与害怕。 超人背着蝙蝠侠，掠过大半个哥谭的城市，他穿过蝙蝠洞的瀑布，飞进蝙蝠侠秘密的基地，基地的警报声响了起来，超人小心地放下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了的蝙蝠侠，他大喊一声：“阿福，救人，阿福！” 第18章 酥皮的恐惧 超人单膝跪在地上，蝙蝠侠靠在他的身上，蝙蝠侠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嘟囔声“爸……爸爸，妈咪，别……别离开我。蝙蝠……好多蝙蝠！”克拉克托着带着面具的布鲁斯的背，右手抬起揭掉了蝙蝠侠的面具。 “阿福，”克拉克听到电梯的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扭过头去，喊道：“阿福，过来，救人！”克拉克伸出右手，捂在布鲁斯的额头上，年轻的布鲁斯老爷额头滚烫，像是在火炉里烘烤的石头一样，而这样火热的温度，他的额头上却半点汗水也见不到。 这说明，他的身体机能已经严重失调。 阿尔弗雷德疾步跑到布鲁斯身边，布鲁斯靠在克拉克的臂弯里，面罩摘掉了，身上的战衣却还在，克拉克没有浪费功夫做过多的解释，他措辞简洁地说道：“阿福，帮我脱掉布鲁斯的战衣。” 两人沉默地合作，脱掉了布鲁斯身上的战甲，没有了胸甲的压迫，布鲁斯的喘气顺畅了一些，阿尔弗雷德在协助克拉克脱掉战役之后，他立即站起身，克拉克说道：“布鲁斯受伤没有太重，只是右臂轻微挫伤，还有，请您准备浸湿酒精的毛巾，我需要对布鲁斯进行物理降温。” 脱掉胸甲之后，好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神经毒素开始发作，布鲁斯开始抽搐起来。 “阿福，生理盐水。”克拉克冷静地发出指示。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他朝着蝙蝠洞放置医疗工具方向走去，从角落里推出一张轮椅，而克拉克两只手托着布鲁斯的后颈和膝下，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布鲁斯放进轮椅中，然后克拉克毫不犹豫地扯掉了自己战甲的披风，盖在布鲁斯的身上。 “上楼吗，肯特先生？”克拉克点点头，克拉克从阿尔弗雷德手里接过吊瓶，阿尔弗雷德走到轮椅后面，推着轮椅往电梯走去。 布鲁斯歪在轮椅上，闷闷地哼了一声：“克……克拉克。” “蝙蝠……好……好多蝙蝠。”布鲁斯的脸色不正常的赤红起来，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换着气，显然，布鲁斯不是在叫克拉克的名字，而是陷入幻觉和梦境中的叫唤。 克拉克知道布鲁斯看到了什么，即使布鲁斯现在已经不再畏惧，在他心底，蝙蝠洞里曾经铺天盖地如阴云笼罩般腾空而起的蝙蝠，必然是布鲁斯曾经如同梦魇一般的恐惧。 所以，克拉克仍然说道：“我在，布鲁斯。” -- 第40页 “克拉克。”布鲁斯叫着克拉克的名字，呼唤的是绝对真实幻境中的那个人。 但是，克拉克仍然应道：“我在。”克拉克打开电梯，阿尔弗雷德将轮椅推进电梯里，两人站在轮椅边，克拉克扶着布鲁斯的肩膀，电梯缓缓往楼上升去。 阿尔弗雷德握着轮椅的推手，克拉克看着老管家的手撰的紧紧的。电梯再打开时是二楼的书房，阿尔弗雷德把轮椅往主卧推去，最后停在了主卧的床边。此时，阿尔弗雷德问道：“肯特先生，布鲁斯老爷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阿福，布鲁斯出事的时候我被事情耽误了，”克拉克飞快地说道，他脑子转得飞快，他一边回答阿尔弗雷德问题，一边用他的透视眼扫视着布鲁斯的体内，他继续回答道：“布鲁斯昏迷前说他中了毒，等下我需要给他抽血。” “阿福，我还需要一瓶生理盐水，干净的棉布或者毛巾，七十五度医用酒精，我还需要处理伤口的物品。”克拉克一点没有停顿地说道：“布鲁斯的情况很糟，必须尽快处理。” “好。”阿尔弗雷德回答道，管家侠说完，立刻就往外走去。 克拉克一只手穿过布鲁斯的后颈一手兜在他的膝下，克拉克把布鲁斯抱起放在的床上，紧接着，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打开了卧室的空调。克拉克走到床位，脱下布鲁斯的靴子，掀开被子盖在了布鲁斯身上。 布鲁斯大口大口呼吸的声音甚至不需要超级听力就能听到，更糟的是，陷入昏迷的布鲁斯开始发出无意识的连串的嘟囔，他陷入了更深的幻境层次，克拉克伸出手，抚在布鲁斯的额上，布鲁斯额头比刚刚滚烫的多，体温竟然还在持续升高。 阿尔弗雷德一手拿着医疗箱和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克拉克需要的物品，放着未开封的吊针、棉签、酒精和碘伏、绷带等等。 克拉克飞快地给自己做完消毒，戴上蓝色乳胶手套，然后他从医用棉签的包装取出面前，蘸取酒精碘伏消毒，阿尔弗雷德举着生理盐水的吊瓶，克拉克把布鲁斯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克拉克拍了拍布鲁斯的手背，缓缓地把吊针推进了布鲁斯皮下。 克拉克拧动吊瓶滴水的速度阀，将注射的速度调整成快速。 “这是什么毒，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问道。 克拉克让开身子，他一边回答：“我认为是雾化挥发性神经毒素。”一边从托盘里取出抽血器，在布鲁斯的手臂上绑上止血带，克拉克将抽血器的针推进了布鲁斯的臂窝出，血很快地抽了出来。 克拉克把面前摁在针口处，说道：“等血止住了，阿福，你用酒精给布鲁斯作物理降温，他的体温再这样升上去可不好。” 布鲁斯的血装在盛血的抗凝管里，克拉克说道：“这里没有实验室，我得回我公司的实验室才能分析血样，只有制造出解毒剂，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克拉克屈下身，他对布鲁斯说道：“我走了，布鲁斯，我一会就回来。” 布鲁斯毫无回应，他喉咙里发出“咯咳”粗喘的声音。 克拉克将盛着血的抗凝管收好，就急匆匆地朝外走去。就在克拉克在次卧的阳台腾空而起的时候，克拉克听到坐在布鲁斯床沿阿尔弗雷德轻声呢喃了一句：“上帝保佑你交了个好朋友，布鲁斯老爷。” 老管家的眼里渗出了眼泪——心疼。 克拉克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当他离开了韦恩庄园，急速飞翔在天空上的时候，那种被他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就像是水闸崩塌一般，无法控制的翻涌出来。 恐惧翻起如同滔天波浪，仿佛实质化“轰”地冲进深渊，克拉克将这种让人焦灼的情绪死死地压在心底，他强迫自己思索分离血液的步骤，强自冷静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上一次还是他的父亲卡在车里差一点被龙卷风卷走的时候—— 真的，生命有时候坚固至极像玻璃一样，生命又像玻璃一样又不知何时会一碰即碎。 当年，小镇男孩害怕失去他的父亲，现在，超人害怕失去他的蝙蝠侠——虽然克拉克清楚他完全能够处理好，但是，他只能压制因为重要的人受到伤害产生的恐惧，而无法将这种负面的情绪完全消除。 克拉克降落在临近新科技生物公司的无人小巷里，突然间意识到布鲁斯在他心里，绝对是特别的，布鲁斯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人，完完全全理解他的人——布鲁斯知道他是农场小子，是努力成为科学家的青年，是原本不属于这个地球的外星人——理解他所有复杂身份构成的一个完完整整人。 …… 布鲁斯躺在床上，阿尔弗雷德看见他的手动了动，下一秒，昏迷了整整一天的布鲁斯慢慢地睁开了眼，他的眼睛过了十几秒才适应了刺目的阳光。 布鲁斯一歪头，就看见狗头搭在床边的可乖可乖的一条氪星狗，大白毛狗子见着布鲁斯醒了，狗嘴一咧开心地“呜咽”了一声。布鲁斯抬起有些酸涩的胳膊，手就落在的狗子头上，顺着白绒绒的狗毛往后撸了撸，狗子蹭了蹭布鲁斯的手心，毛掸子一样的白尾巴就欢快地摇了起来。 布鲁斯左右看看，氪星狗在呢，氪星人不知道去了哪。布鲁斯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阿尔弗雷德搅动着手里玻璃杯的冲剂，回答道：“感谢肯特先生，你只昏迷了一天。” -- 第41页 布鲁斯侧卧过身子，他的神智已经清醒过来，他说道：“我以前有过这种反应，不过这次更加强烈，”布鲁斯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它像是一种气雾致幻化学武器……” 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抬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蓝色文件夹，直接将文件夹塞进了布鲁斯手里，布鲁斯举着手翻开文件，文件夹里第一张纸上的标题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雾化式吸入神经毒素药理分析。 布鲁斯坐起身，认真地看了起来，阿尔弗雷德在一旁慢慢地说道：“布鲁斯老爷，您到家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 布鲁斯安静地看完整个毒物的药理分析，合上文件夹，他抬起头，正对上阿尔弗雷德视线，然后，布鲁斯说道：“我知道。” “我知道我中毒期间他一直陪着我，”顿了顿，布鲁斯问道：“克拉克呢？” “肯特先生被他公司的事情缠住了，”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解析了毒物药理，配置了解毒剂，给你注射了解毒剂之后，一直守着你，直到你的体温恢复正常，血液检测无毒物残留之后才离开。” 安安静静蹲坐在床边的狗子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它兴奋地摇起尾巴，大声地“汪”了一声。接着，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熟悉，那人还刻意地放重了一些，布鲁斯的视线很自然地移向了，阿尔弗雷德站起身，克拉克出现在庄园主卧的门口。 “克拉克。”布鲁斯唤了一声。 “嗯？”克拉克脚步不停地走到布鲁斯床边，他左手按着狗头，右手摸起放在床边的红外线体温仪冲着布鲁斯的额头摁了一下，体温计上的数值是98.3华氏度，是非常正常的体温。 阿尔弗雷德把布鲁斯手里的玻璃杯接了过来，说道：“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茶。” 布鲁斯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腿上，克拉克沉默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狗子挨挨蹭蹭地挪过来，狗头搁在了克拉克手边，克拉克唤了声：“小氪！”两只手揉起了白毛大白狗的狗头。 无忧无虑的大狗子被撸得呜呜了起来，狗脸一脸爽。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有些严肃的表情，他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床背上，抬手在蓝色文件夹的塑料封皮上敲了敲，“这个雾化式吸入神经毒素的解毒剂能批量制造吗？” “能，”克拉克撸狗头的手停了下来，小氪舔了舔自己主人的手心，摇摇尾巴，又蹲坐在了一边，克拉克继续说道：“我已经在做了，一级机密，没有我的授权谁都不能查看，你放心。” 闻言，布鲁斯彻底放松下来，他靠在床背上，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反应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郁，他说道：“你这一次非常的危险，高烧四十度，这个神经毒素挥发性强毒性大，布鲁斯，如果不是我，阿福只能冒险联系韦恩企业科技部的卢修斯.福克斯先生，那就又有个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克拉克抬起手，按在布鲁斯肩上，克拉克眼睛一眨不眨的回看过去，克拉克强调地说：“这一次真的是你的幸运。” 也不是故意的还是无意，布鲁斯侧过头，冒出胡茬的脸蹭过克拉克的手，克拉克握住他肩膀的手颤了颤，布鲁斯歪歪头，钢蓝色地眼睛专注地盯着克拉克，布鲁斯十分认真地说道：“不是我的幸运，克拉克，像你要求的那样，我的获救是一种必然。” 一种必然——天啊，听听布鲁斯的用词！ 氪星人闭着眼摇摇头：“拉奥啊，布鲁斯，你下次小心点，”克拉克猛地站起身，他抱起手臂，气势汹汹地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布鲁斯展颜，微笑柔化了他英俊面孔的棱角，他说道：“我知道，我下次会小心的。”顶着克拉克的逼视，他补充道：“下次我会更小心的。” 闻言，只是短瞬间，克拉克绷紧表情松弛开来，他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我听着你醒了，趁着董事会间隙飞过来的，”克拉克说道：“那我走了。” 布鲁斯点点头，狗子“嗷呜”一身咬住了氪星人的裤子，克拉克低下头，狗狗眼可怜巴巴的，克拉克蹲下身，撸着氪星犬的狗头，说道：“陪着你的布鲁斯爸爸，小氪，听话，克拉克爸爸有工作要忙。” 狗子很明显纠BaN结起来。 “过来，小氪。”布鲁斯适时的说道：“等你克拉克爸爸工作稳定了，你就能天天赖着他了。过来，小氪，我给你买牛骨头，狗罐头，牛肉干，鸡胸肉……” 狗子口水都快流了下来，狗子被说服了，松开了叼着的克拉克裤子的狗嘴“汪！”。布鲁斯冲着克拉克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狗，小幅度摸着一嘴哈喇子的狗的头顶，一副一切正常的模样。 克拉克看着背对着他被一串狗零食的名字吸引了注意力的狗，他看着自己的挚友没有多唠叨，拍了拍布鲁斯肩膀，就往外走去。 而在克拉克走过床榻，走到看不到布鲁斯的角度的时候，布鲁斯微微侧过头，看向了克拉克的背影，神经毒素有强烈的致幻作用，能够勾起人心底最深沉的恐惧，在那场极是真实的梦境里，他的恐惧不仅是和那个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夜晚有关，还和这个人有关。 说是恐惧并不准确，那是一种因为害怕失去产生的茫然，与之相伴的还有因为知道幻境并不真实而产生的愉悦。 -- 第42页 第19章 老爷的恐惧 布鲁斯一下一下摸着白绒绒的狗头，就看到本来蹲坐着直挺挺的小氪的狗头变得一点一点的，然后慢吞吞地，狗子放松了直立的前腿，趴在了地上。也不过一会，狗子就趴在天鹅绒的地毯上，打起了小呼噜。 布鲁斯看着地上白绒绒一大坨的狗，忍不出轻笑一声，狗子这么困，想必这只颇通人性的氪星犬守了他一整天吧——他和克拉克一起在北极的孤独城堡里找到了这条狗，狗子和他的主人一样关心着他。 也没过多久，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走进了卧室，布鲁斯坐起身，在狗跟床的缝隙间站起身来，阿尔弗雷德把餐盘放在落地窗边的小桌上，看着布鲁斯揣着手往盥洗室走去，片刻之后神清气爽的布鲁斯就半点没有大病初愈之后残留的虚弱了。 布鲁斯往落地窗边走来，小心地跨过睡得鼾熟的狗子，毛茸茸的一大坨狗子睡得肚皮一起一伏，阿尔弗雷德坐在小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布鲁斯单手拎起桌子边的靠背椅拉了开，坐在椅子上，他捻起餐盘上倒扣的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米粥。 熬得软糯的米粥底下有切碎的青菜——有些清淡，布鲁斯慢吞吞地吃完了碗里的米粥，阿尔弗雷德这才问到：“您有什么打算吗，布鲁斯老爷？” “照着计划行动嘛，”布鲁斯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瑞秋的安全，这种雾化神经毒素毒挥发性和毒性都很强，按着克拉克给出的毒物药理分析，吸入0.3毫克，只需要五分钟就能致死。” “哦对了，”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把解毒剂放在蝙蝠洞的冷藏药剂柜里了。” 布鲁斯点点头，他两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靠在椅子背上，抿抿唇，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阿尔弗雷德倒是挺习惯自己照顾长大的布鲁斯老爷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的，说实话，如果布鲁斯成长过程中没有克拉克这个人物，布鲁斯的倾诉激发度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么高。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十分体贴地揭开了布鲁斯倾诉的序幕。 “我中毒之后，”布鲁斯身子靠在椅子上，他仰着头闭着眼，说道：“我做了一个冗长又真实的梦，那些被我压抑在心底的记忆重新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我的梦里我还是那个在犯罪巷里无助的男孩。” “我梦见我的父母在我的面前被枪杀，齐尔扯断了妈咪的珍珠项链，爸爸挡在我的面前恳求那个劫匪放过他们。”布鲁斯继续说道：“我记得我从旱井摔进蝙蝠洞的时候，那些蝙蝠从我的身边飞过腾空而起的记忆。” 布鲁斯睁开眼，低下仰着的头，他看着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承认，这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恐惧，”阿尔弗雷德很认真地倾听着，然后布鲁斯说道：“但在我的梦里，有一个场景虽然一点也不恐怖，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我醒来的时候，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一幕。” “是什么，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问道，管家有些好奇。 “一扇桦木制的休息室的门，”布鲁斯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说道：“我一遍一遍地推开那个门，而门里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他在梦里甚至能感觉到门把手的冰凉，他记得门上天然而复杂的花纹。 布鲁斯现在都清晰地记得，在那个无比真实的幻境里，他推开那个桦木制的休息室的门之后，看到的那个面容陌生的回过头冲着他笑得小男孩—— 并不是已成为他生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那个人。 在幻境里，布鲁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手足无措，就像有人挥下重重的一锤，在完美无缺的宝石上磕下大大的一块一样。 克拉克正站在公司大会议室的大屏幕前用手里的翻页笔的红外线指着屏幕上的幻灯片，克拉克悄咪咪听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话，高速运转的超级大脑在听到布鲁斯这句话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当机了片刻。 布鲁斯描述的是他们的初见，布鲁斯推开那扇桦木制的门之后他们的对话是他们友谊的开始。 克拉克以董事们看不清的速度编辑了一条短信，短信是这么写的： 假设这样，我们另一个身份也会相遇的，必然会成为朋友。 布鲁斯编辑回复的短信很快，内容也很简单： 那也是我最大的遗憾，我们的关系将不会这么纯粹。 “我很难像这样给予你信任。”布鲁斯说道。 克拉克手点点，发出了一个符号表情： ：） 克拉克忍不住露出笑容，艾米丽疑惑地抬起头，问道：“boss？” “没事，”克拉克说道：“我们继续看公司上市的计划……” 克拉克听着阿尔弗雷德手撑着小桌子站起来的声音，也听到他整理餐盘里的餐具是发出的清脆的触碰声，阿尔弗雷德端起餐具，然后阿尔弗雷德说道：“布鲁斯老爷，您是当着肯特先生的面，没好意思说这话吗？” 阿尔弗雷德算是听明白了，他的布鲁斯老爷虽然看着他说的这话，但他真正想让听他话的人，正在大都会的新科技生物公司跟他的董事会扯皮呢。 此时，阿尔弗雷德两手托着餐盘，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家面带微笑的布鲁斯老爷——韦恩家的老爷脸上露出一点少见的充满童趣的顽皮，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布鲁斯这般，要说真的，阿尔弗雷德也生不起气来。 -- 第43页 于是，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在蝙蝠洞的您的工作台上，留了一份报纸，您看完之后就可以接着工作了。” “什么报纸？有什么重要内容吗？”布鲁斯问道。 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走到卧室的门口，回答：“大都会的星球日报，布鲁斯老爷，至于什么内容……是您珍惜的朋友想要分享给您的愉悦。” 布鲁斯眨眨眼，阿尔弗雷德动作敏捷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布鲁斯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在狗子身边从狗子的脖颈处顺着背脊一顺撸到了尾巴跟，来回来了两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氪狗头动了动，狗头蹭了蹭地毯，睡得更香了。 布鲁斯站起身，他把赤脚送进拖鞋里，趿着拖鞋往书房通往蝙蝠洞的电梯走去，走出电梯，他走到蝙蝠洞的工作台前，看清了阿尔弗雷德口中的所谓的他珍惜的朋友想要分享给他的愉悦。 《星球日报》的首页只有“星球日报”的报纸标题，一张布满了整个页面的照片，和一个十分吸引注意力的标题。而那一张照片，无论是从审美、角度、构图还是光线等等方面，都是一张十分吸引人注意力的照片。 布鲁斯在工作台边坐了下来，他看着报纸上的那张照片，竖直排版的照片上半部分是飞机的机腹，而超人双手高举，他稳稳地托着飞机，风迎面吹向他，他深蓝色的战衣上，超人的胸口前那个“S”形的标志十分鲜艳，红色的披风在身后飞起，红色的披风被跑道上的光芒照射着颜色十分的鲜艳。 标题：超人——人间之神 拯救了美联A789S3航班278人。 布鲁斯拿起报纸，他看到了头版照片的角落标注的那行小字，具体报道转页二版。布鲁斯展开报纸，抖了抖，翻到了报纸第二版，在这一版上，他看到了第二张照片。 这张照片只占整个页面的三分之一，但论吸引人的程度不比首页上的照片低。超人对着镜头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里带着一点点男孩子式的得意，笑容里是发自心底的愉悦与开心。 标题：超人的微笑 布鲁斯靠在椅子上，他一目十行地读完了这篇报道，写这篇报道的人描述了超人在空中救下坠毁航班的全过程，这个记者还采访了好几个飞机上乘客，这个记者采用的词汇无疑都是赞许的、褒义的、赞美的。 就像这个记者书写这篇报道的用词一样，所有接受采访的人也对超人充满了感激和赞美。 报道最后的两段话是这样写的： 虽然超人没有接受任何采访就飞走了，在今天之前，超人一直存在于大都会的都市传说中，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个战服颜色鲜艳的超级英雄走进了人们的眼中。在变种人的过往已经被记入史册的现在，这个拯救了二百七十八条性命的变种人绝对不愧于英雄的称号。 笔者拭目以待超人能对大都会这个城市所作出的贡献，他的超能力能够解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是我们的超级英雄，他是我们的超人，他是大都会的超级英雄，他是大都会的超人！ 露易丝.莱恩为您报道。 布鲁斯读完报道，把报纸叠了起来，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报纸上敲了敲，也只花了一秒就做出了计划收购星球日报的决定。 报纸折叠着，首页有着超人的一半朝上放在桌子上，布鲁斯看着报纸上印刷出的超人照片，布鲁斯不得不承认他的朋友的首秀给世界留下了深刻又积极的形象： 颜色鲜艳的战衣虽然是来自于氪星的设计，但这种鲜艳的配色会在人的第一印象里留下积极正面的影响，并且，超人在这次行动里救下了两百多条生命，这些本来绝无生还机会的人除了受到惊吓而毫发无损。 布鲁斯手撑着下巴，他得说，他感受到了他的好友分享给他的愉悦，就像克拉克当时在他的卧室，抱着痛哭流涕的他，认认真真的许诺一样，他会尽他所能帮助普通人。 尽管他的力量来自于外星，但克拉克就像他立下的誓言一样，让卡尔.艾尔成为所有深陷险境之人的希望。 布鲁斯手搭在报纸上，指间在报纸上点了点，他把报纸最外面的一页抽了出来，慢慢吞吞地齐整整地叠好，然后布鲁斯手指捻着那张叠好的报纸，走到蝙蝠洞角落的储物柜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空文件夹，把这张报纸放进了文件夹里，将文件夹放进了储物柜里。 做完这一切，布鲁斯坐到了蝙蝠电脑前，他开始整理法尔科尼贩毒案的情报。 当初的誓言还有一部分，卡尔.艾尔成为所有深陷险境之人的希望，蝙蝠侠成为所有意图违法犯罪之人的恐惧。 希望与恐惧，是绝对的对立，又微妙的相配。 第20章 哥谭恐怖 哥谭，韦恩私人公寓。 克拉克手里兜着个包，急匆匆地走出电梯，一抬头就看到了电梯外玄关尽头抱臂站着的阿尔弗雷德，克拉克的脚步慢下来，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拦住了克拉克的脚步，克拉克身子往里探了探，看见了紧闭的公寓主卧门。 克拉克看着绷着脸的管家，张张嘴，还没有开口问。 克拉克就听见阿尔弗雷德慢吞吞地开口，调子总是舒缓又平和的英伦腔带着一点严肃，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克拉克听着着严肃的腔调，甚至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点点头，眼里充满了疑问，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布鲁斯老爷勇敢无畏的举动，我已经称赞过了……”阿尔弗雷德顿了顿。 -- 第44页 克拉克发出一个“嗯”的鼻音。 “这是蝙蝠侠取得的第一次胜利，但是说白了，因为法尔科尼牵出来的这个案子只能算是小打小闹，”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所以，肯特先生，我希望您能严肃一点，表现得愤怒一些，这样是为了布鲁斯老爷好。” 克拉克手一颤，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不许夸奖布鲁斯还要严厉地斥责他？ “是的，可以吗？”阿尔弗雷德的疑问句充满了肯定。 阿尔弗雷德拦着克拉克的手一动不动，克拉克点点头。阿尔弗雷德手垂了下来，克拉克没有立即行动，氪星人抬手搓了把脸，搓垮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就是凶布鲁斯嘛，严厉一点，愤怒一点——克拉克充满了不自信地自我打气——他哪儿舍得。 阿尔弗雷德欠了欠身表示感激，然后，管家侠说：“医疗用品放在房里了，老爷的伤口就麻烦您处理了，我给你们去准备宵夜。” 克拉克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朝着那扇闭合的卧室门走去，他抬手敲了敲门，“请进。”然后，克拉克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没有关门。 布鲁斯歪着身子坐在卧室墙边的躺椅上，身上套着件丝绸睡衣，腰间的腰带松松地系着。 中央空调温度打得有点低，冷风从空调出风口里吹出来，身上搭着一条毛毯，布鲁斯身子朝着窗外，受伤的右臂搭在毛毯上，伤口只用白纱布包扎着，创口正在渗血。此时布鲁斯回头看向克拉克，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克拉克第二眼才落在那一大坨安安静静的毛绒绒身上，蹲在布鲁斯脚边地大白毛狗子可怜巴巴地呜咽了一声，四脚动了动，挪到布鲁斯腿边，把狗头搁在了布鲁斯腿上，狗子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主人偏心的程度。 但狗狗还是在欢快地摇着尾巴，小氪还是喜欢他的克拉克爸爸的到来的。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边，他拉过边上的一把椅子，放在桌上，克拉克指了指椅子，布鲁斯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克拉克把手里兜着背包里的物件取出来。 医疗盒里整齐地摆放着缝合伤口的物品，麻/醉剂，可吸收缝合线，绷带，胶布等等。 克拉克先是手指在左臂腕表地表带上一滑，把左臂的红太阳辐射仪打开，然后才戴起乳胶手套，他拿起剪刀，低着头剪开布鲁斯右臂的衣服，克拉克左手托着布鲁斯的手臂，剪开粗略包扎的绷带，然后慢慢地揭下绕着伤口的绷带，只剩最后一层的时候，克拉克看了布鲁斯一眼。 克拉克盯了一眼正在努力放松的布鲁斯，布鲁斯见克拉克正在看他，还冲着他眨了眨右眼，氪星人忍住笑慢慢地揭开伤口，布鲁斯闷哼了一声，克拉克凉凉地说道：“疼吗？” 布鲁斯“嘶”了一声，说道：“不疼。” 清理伤口，消毒，麻醉。 克拉克一声不吭地给布鲁斯缝合着伤口，克拉克动作尽量地缓和轻，他用天然可吸收性缝线缝合完布鲁斯右手小臂的刀伤，在给他伤口包扎好，心惊胆战了一晚上的克拉克绕到布鲁斯面前，抱着臂居高临下地问道：“你还好吗？” 布鲁斯仰着头，还有点可疑柔化气势的做派，他回答道：“挺好的。” “挺好的，嗯，挺好的，”克拉克点着头，嘴里说道：“是挺好的，整个哥谭，绝对大多数的居民今夜都在惨叫，毒雾腾起，还有韦恩家的祖宅烧了，你伤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我挺好的！” 克拉克可凶了，连狗摇尾巴的动作都僵了僵，氪星狗可怜兮兮地“汪”了声，像是代替布鲁斯向克拉克求饶一眼，克拉克低下头，瞪了一眼鬼精鬼精的狗子，狗子伸出红扑扑的舌头舔了舔鼻子，接着就被布鲁斯伸出左手按住了狗头。 狗子尾巴又开始摇了起来。 克拉克哼了一声。 小氪摇着的尾巴僵住了，耳朵抿了下去，半晌，它蹭了蹭布鲁斯的手，把自己的狗头从布鲁斯手下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两步，狗子跑了。 布鲁斯忍不住笑了，小氪很难见到严肃又带着点愤怒的克拉克，抵不住克拉克的气势又有些心虚的狗子就这么溜了。 克拉克撇过头，再转过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了忍不住露出的微笑，他很严肃地对着布鲁斯说道：“我想听，今晚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敛去了脸上的微笑，他总得配合自己严厉凶狠好友的“质问”吧，但是他嘴里说道：“你知道的。” 克拉克瞪了眼拒不配合的布鲁斯，说道：“我想听你说。” “好吧，”布鲁斯左手撑着下巴，头冲着另一张椅子扬了扬，他说道：“坐。” 克拉克把椅子拖得近一点，坐在布鲁斯的对面。 “在今夜之前，首先是瑞秋的上司，哥谭检察官下落不明，我就知道，检方已经触及到了本案的核心。”布鲁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接着说道：“按着你出具的毒物药理分析，毒物具有极强的挥发性，这和我曾经在影武者联盟接受训练的时候，吸入的粉末情况很像。” “毒物都极大地放大了人心中的恐惧，如果吸入过量的话则会致死。”布鲁斯微微歪着头，放松下里之后，他有些战斗之后的疲惫和一点点兴奋，他说道：“但是当时，我还没有把这种毒物和影武者联盟联系在一起。” -- 第45页 克拉克点点头，他也不是时时都在倾听布鲁斯的行动的，所以他所知道的蝙蝠侠调查有些支零破碎。 “今夜，我在庄园举办了一个宴会，”布鲁斯说道：“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商业派对，一个普通的社交派对，顺便再维护一下我花花公子的人设。” “下午，瑞秋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搂着两个姑娘在玩，”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挑挑眉，当然这个玩不是字面意义的玩而是引申意义的玩，布鲁斯无奈地看着好友习以为常的模样，说道：“你应该没有听到了我跟瑞秋的谈话。” “是，”克拉克捏了捏鼻梁，说道：“一般来说你开始调情了，我就不会再关注你。” 打个比方，克拉克是个能够高速处理信号的超级电脑，而布鲁斯是网络里标注为“高度关注”的实时在线信号，一旦这个信号发出某些声音，克拉克就会立即屏蔽这段信号，克拉克的注意力至少两个小时内不会再度聚焦。 不然，克拉克跟人说着话，突然就面红耳赤了就太奇怪了。 “瑞秋对我很失望，”布鲁斯微微叹了口气，他说道：“但是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她上司已经失踪好几天了，这在哥谭意味着警方已经可以开始寻找他的尸体了，电话里，瑞秋还说，法尔科尼在见过克莱恩医生之后疯了。” 布鲁斯说道：“瑞秋到阿卡姆疗养院去质问克莱恩，我追踪到那里，瑞秋已经中毒，战斗之后……”布鲁斯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其间惊心动魄的场面，布鲁斯接着说道：“我带着瑞秋回到了蝙蝠洞，给她注射了解毒剂。” “我看到哥谭电视航拍的蝙蝠车在立交桥上飙行的画面了，”克拉克带着几分抱怨地说道：“哥谭老式房屋太多了，如果不是飞在天上，我很难看到某些场面。按着航拍蝙蝠车的直播时间，你回来的时候晚会已经开始了吧。” “没错，”布鲁斯往后一靠，他说道：“但是我没有想到，在宴会上，我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克拉克点点头，他说道：“我听到你和他的对话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 影武者联盟的首领，一手传授布鲁斯技艺的忍者大师，一个本来在布鲁斯的描述里是他仁慈、果决并且技艺高超的恩师，结果当年布鲁斯救下性命的恩师的真实身份才是影武者联盟的首领，而死去的那拉尔斯.艾尔.古尔是忍者大师的替身。 布鲁斯露出笑容，他想起来那条大白毛狗子没有他的命令在庄园外徘徊，等外人走了之后又急忙跑进来撅着屁股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托起砸在他身上的房梁救他的场景。 “我赶走了宴会上所有的宾客，燃起的烈火烧毁了我的庄园，”布鲁斯说道，眸色有些深：他说道：“我命令小氪离开，去安全的地方等我。你知道，小氪的能力和你太过相似，我不想暴露布鲁斯.韦恩和超人的关系，这对你来说太过危险。” 克拉克对此没有评论，嘴角却勾起来了一点点。 最后，布鲁斯说道：“拉尔斯.艾尔.古尔想彻底摧毁哥谭这个罪恶之城，然后就像你听到的那样，他失败了。” 克拉克点点头，只是他说道：“你还漏掉了一点吧，布鲁斯，”克拉克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你对瑞秋说的话，‘在哥谭这个城市，法律几乎成了权利与罪恶华丽的装饰，你能坚定地去做你认为正确事情，瑞秋，我其实挺佩服你的。’” 这句话，布鲁斯在韦恩庄园对瑞秋说过，而身披战衣的蝙蝠侠也在飞下屋檐的时候对瑞秋说了这句话，几乎在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瑞秋就知道蝙蝠侠下面具下的那人是谁。 布鲁斯本想潇洒地耸耸肩，但扯到了伤口他皱了皱眉。布鲁斯说道：“瑞秋的工作太危险了，我们立场相同，目的相同，告诉她也无妨。” 古尔在哥谭城铁列车里安装了高压汽化武器，而在几天前，哥谭的自来水系统里就被投放了恐怖毒气的药粉，呼啸穿城而过的列车中高压汽化武器使城市大街小巷的自来水管中的水都汽化而出，整个城市布满了溶解了恐怖毒气毒物的水汽。 布鲁斯的描述太过于轻描淡写，他几乎省去了所有的细节，这一夜，借助于恐怖毒气，从城市上空掠过的蝙蝠侠成为了这个城市无论是罪犯还是平民心中绝对不会忘记的恐怖。 而蝙蝠侠，在和忍者大师艰难战斗了一番之后，才最终获得胜利。 “挺好的。”克拉克忍不住总结道，虽然他没有亲眼目睹这场战斗，但如今涌入他耳中的声音告诉他，整个城市的危机已经解决。 布鲁斯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自己绷不住眼里表情的挚友，说道：“韦恩家的祖宅烧了，我伤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挺好的，”这句话和刚刚克拉克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克拉克在忍不住了，抿嘴笑了起来。 克拉克曲指挠了挠下巴，说道：“等创伤基因级别修复仪做好，我会第一时间给你送一台来的。” 布鲁斯凝视着克拉克，打了个哈欠，从骨子里泛出一种疲乏的布鲁斯老爷歪头的幅度又多了一点，克拉克站起身，绕到布鲁斯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布鲁斯的左肩上——右臂受了伤，克拉克非常专业地给人揉起肩来，布鲁斯发出一声舒适的鼻音，说道：“下面一点。” “叩叩。”阿尔弗雷德站在卧室门口，两人齐齐转头看向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手横在胸前，恪守着管家的礼仪，阿尔弗雷德说道：“布鲁斯老爷，肯特先生，宵夜准备好了，请你们吃一点然后早点休息吧。” -- 第46页 布鲁斯懒洋洋地点点头，站起身往餐厅走去，克拉克跟在后面，略逊一步，经过阿尔弗雷德室后克拉克忍不住动了动垂在腰间地手，管家侠挑挑眉，说道：“肯特先生，你怎么就对老爷严厉不起来呢？” 克拉克抬起头，勇敢地瞪了管家侠一眼——你……你就严厉得起来吗？ 然后，克拉克脚步飞快，就跟那一大坨毛绒绒一样，飞快地溜了。 克拉克走到餐厅，看到布鲁斯已经在他的宵夜前坐定，而自家的大白狗子欢快地摇着尾巴，撅着屁股在阿尔弗雷德特制狗饭的狗碗前吃得狗头抬都不抬。 克拉克拉开餐椅，坐在属于自己的那份夜宵前，夜宵是中式广式糖水，白溜溜圆鼓鼓的小汤圆在汤汁里格外可爱，布鲁斯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他说道：“说起来，明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你工作忙完了吗？” 阿尔弗雷德特制的芝麻汤圆太过于美味，克拉克细嚼慢咽享用着，好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这才回答：“明天是我入职前最后一天假期，说起来我这个假期可是过得丰富多彩，”吃得半饱的氪星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道：“怎么，你有什么计划吗？” 布鲁斯手握着勺子，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看着克拉克——都听你的！ 克拉克说道：“那布鲁斯爸爸和克拉克爸爸花这一天时间陪陪自家儿子吧。”克拉克的笑容格外灿烂。 狗儿子白色绒绒耳弹起来一只，但还是撅着屁股在阿尔弗雷德特制狗饭的狗碗前吃得狗头抬都不抬，摇得飞快的尾巴暴露它可乐可乐了呢。 第21章 两人与狗 两人和狗儿子的一天准确来说是从中午开始的。 更准确的来说，如果阿尔弗雷德没有打开自家老爷的卧室门，把狗放进屋里，而狗也没有给自己的布鲁斯爸爸洗个脸的话，有可能这一天是从下午一点甚至更晚开始的。 布鲁斯直挺挺地坐起身，他眼神迷离地盯着蹲在床边的大白狗子，狗子蹲在床边，特别可爱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等布鲁斯老爷神智回笼之后，布鲁斯冲着狗子勾了勾手，狗子“哈哈哈”地喘着气，小氪两只后腿一使劲，站起身，身子立起来，趴在了床边。 布鲁斯把脸埋在白毛狗子的身上，把一脸的狗口水擦在了小氪的身上。 小氪兴奋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欢快，它动着身子，又想给自己的布鲁斯爸爸洗脸。布鲁斯抬起左手，捏住了狗嘴，布鲁斯看着热情唤醒他的狗子，嘴里说道：“别闹了，去找你克拉克爸爸，我要洗澡。” “汪汪” “乖，听话。” 兴奋的氪星狗这才冷静下来了那么一点点，它看着自家布鲁斯爸爸的蓝眼睛，尾巴摇了三下，然后从床上退下去，撒欢了地往站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身边跑去，管家侠伸出手先是摸了摸狗头，奖励了给狗一粒牛肉粒，说道：“好孩子，我们现在去叫醒你的克拉克爸爸。” 听了一耳朵的布鲁斯掀被子的动作停了停，原来克拉克也睡到了现在。布鲁斯老爷慢吞吞地走向盥洗室，小氪这条聪明的氪星犬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硬度要比普通的狗大得多，对待他总是极近温柔的—— 那狗叫醒克拉克，就不止洗个脸这么简单了。 阿尔弗雷德反手带上主卧的门，小氪屁颠颠地跟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阿尔弗雷德走到次卧的门口，狗子蹭到门的缝隙边，狗头抬起来盯着阿尔弗雷德看，阿尔弗雷德抬手敲敲门，然后冲着狗子伸出三根手指。 三，二，一。 狗子白毛扑扑的爪子在地毯上刨了刨，狗子站起身，尾巴甩了甩，阿尔弗雷德拧开房门，顺势将门推开，门还在打开的过程中，狗子就使足了劲往门里钻，就看着白绒绒的一大坨狗子就那么顺着阿尔弗雷德开门的力道挤进了屋里。 门刚打开到一半，狗子已经冲进房里有三四步了，阿尔弗雷德只见那坨兴奋的毛茸茸一个助跑跃上了床，正正地扑在了灰色床单下那个健硕的人形上——房里开着红太阳睡眠辐射仪，红太阳地辐射削弱了狗子肌肉和骨头的强劲——但这嗷嗷的一扑，还是踩得熟睡中的克拉克“哎呦”了一声。 小氪听到克拉克的一声哎呦，趴在克拉克的身上，狗头若无其事地顺势搭在了克拉克的脖颈处，伸出红扑扑湿哒哒的舌头，十分热情地给克拉克洗了个脸。 克拉克迷迷糊糊地把右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睡眼朦胧地下意识地捏住了狗子狗头，上下颚夹住了猖狂的舌头，趴在克拉克身上的狗子可怜巴巴地“呜咽呜呜”地发出闷闷的讨饶的声音，克拉克慢慢醒了过来，另一只手也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两只手环住了毛茸茸的狗脖子，把脸埋在狗子脖子，狗子乖乖地蹭着克拉克。 可亲昵了呢。 克拉克抱着毛乎乎暖融融的狗，闷闷地说道：“好狗，乖乖，陪爸爸再睡一会。” 站在克拉克床边悄无声息仿佛没有这个人一样的阿尔弗雷德此时抬起手，按上了帮助睡眠的红太阳辐射仪的触摸键，然后手一滑，点上了遥控窗帘的打开键，将窗外的光亮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哗”的打开了，白日的光明照进屋内。 克拉克醒了，氪星人抱着氪星狗，眼睛透过狗毛瞅着阿尔弗雷德看。 管家侠微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抱着狗蹭的肯特先生，听着克拉克说道：“你应该……”先叫醒布鲁斯。 -- 第47页 “布鲁斯老爷已经起来了。”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克拉克的话。 克拉克闷闷不乐地蹭了蹭狗，回笼的神智让他也听到了隔壁哗啦啦的水响，他腰腹用力，坐了起来，趴在他身上的一大坨毛茸茸被坐起的克拉克带着往克拉克脚的方向一滚，仿佛跟阿福爷爷串通好叫人起床——嚯嚯人给人洗脸的狗不存在一样，狗子在软绵绵的床上站起来，欢快地摇摇尾巴，一跃跳下了床。 “好狗，”阿尔弗雷德摸了摸凑到他手边的狗头，小氪舒服地眯起眼，狗子叼了颗牛肉粒，阿尔弗雷德说道：“小氪，阿福爷爷给你准备了香喷喷的狗饭，想不想吃呀？” “汪！”那一大坨完成了任务的毛茸茸兴奋地叫了一声。 然后，管家侠和氪星狗就一高一矮地走了，直挺挺坐着的克拉克打了个哈欠，又抬手搓了把脸，躬着腰往盥洗室走去。 十几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的布鲁斯老爷和肯特先生一前一后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到了餐桌前，吃起了他们的早中饭，狗子撅着屁股，在离餐桌不远的地方吃着阿福爷爷特制狗饭。 布鲁斯侧着头，打量着狗，昨日庄园的大火虽然没有伤到这个氪星狗的一根狗毛，但狗腿上粘上了灰色的尘土，阿尔弗雷德虽然擦过了，但裹进毛绒绒里的灰尘必须得洗个澡才能洗干净。 阿尔弗雷德从餐厅里走出来，管家侠脚步停在了餐桌边，他说道：“布鲁斯老爷，肯特先生，我联系了施工队，明天就会开始施工清理废墟，布鲁斯老爷请你在今天下午把庄园通往蝙蝠洞的那口井封起来。”阿尔弗雷德看向克拉克：“肯特先生，你既然许诺了要陪小氪一天，狗玩具狗零食我已经给你装好了。”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两个人点点头，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同时，我也希望肯特先生在晚上离开之前，能和老爷一起，给狗洗个澡，吹干并且梳好毛。《爱宠的365天》中写道，对于信任主人的狗，给狗洗澡并且梳毛是很好的沟通感情增加信任的方式。”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两个人再度点点头。 克拉克看了眼正咀嚼着意大利面的布鲁斯，问道：“那你呢，阿福，你有什么安排？” “我没有安排，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说道：“我只想利用这半天好好休息一下，顺便说一下，你们可以自己解决晚饭吗？” 克拉克发誓，布鲁斯用疑问句说出肯定句的方式肯定是从阿尔弗雷德这里学来的。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两个人最后又点点头。 克拉克看着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了公寓的电梯，等到阿尔弗雷德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中时，克拉克问布鲁斯道：“B，你知道阿福休息时都去了哪吗？” 布鲁斯摇摇头，道：“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听布鲁斯的口气，他曾经调查过，但没有查探出来。 克拉克语带惊叹：“阿福肯定做了什么小装备，我现在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无从定位了。”这算的是他们从小到大最大的未解之谜了。 狗子此时已经吃完了狗饭，还把狗碗舔得干干净净，小氪直起身，晃着尾巴朝餐桌这边走过来，它先看了眼克拉克，“呜咽”了一声，克拉克吃着他的中餐，没说话，于是小氪充满希望地看向布鲁斯，大声地“汪”了一声。 布鲁斯看了眼，转头看向克拉克，说道：“吃快点。”狗子听到偏心它的布鲁斯爸爸的话，可开心地又叫了两声。 所以他偏心布鲁斯，布鲁斯偏心狗吗——想着这个奇怪的箭头，克拉克用超级速度把盘里的食物席卷一空。 “汪汪汪汪”狗子看到克拉克吃完了中饭，兴奋地原地转了两圈，撒丫子就往玄关跑去，不一会就叼来了它的牵引绳。 …… 韦恩庄园，废墟旁草地。 瑞秋停好车走下车的时候，就听见草地的位置传来兴奋的连绵的犬吠声，小氪兴奋地“汪汪嗷嗷”的叫着，瑞秋朝着狗叫的方向走来，草地的边沿就是烧成一片废墟的韦恩庄园。 在废墟旁，烈火燃烧后变得枯败的草地上，克拉克手里抓着飞盘，正在跟狗玩。而在废墟里，布鲁斯手握着锤头，正在给那口井钉上木板。 瑞秋远远的看着，克拉克手里捏着蓝色飞盘，狗子蹲在离他两米的位置，小氪尤其专注地盯着克拉克手里的飞盘，克拉克弯着腰，左手撑在大腿上，右手举起，作势要抛，克拉克挥了挥手，飞盘却没有抛出去，聪明的小氪根本就没有被克拉克的假动作骗到，它专注地盯着克拉克手里的飞盘。 “好狗！接着！”克拉克喊了一声。然后克拉克手一扬，把手里的飞盘朝着远处抛了出去，蓝色的飞盘打着旋飞向了远处的天空，小氪撒起欢来朝着远处跑去，一跃而起狗嘴一张，准准地咬住了斜飞落下的飞盘。 瑞秋站在停车场边，这个角度她能看清克拉克和狗玩闹的场景，也能看清弯着腰钉着木板的布鲁斯，和昨夜所见的那个气势逼人的蝙蝠侠相比，脱去蝙蝠侠面罩的布鲁斯表现得如同油画中走出的贵族一般，英俊、恬静、平和。 瑞秋远远地看着和狗玩闹的克拉克，叼着飞盘跑回来的狗一跃而起扑倒了克拉克，一人一狗在烧得枯败的草地上嬉闹着，狗哈着气探着头想舔克拉克的脸，克拉克抱着狗头，一人一狗蹭到了一起。 -- 第48页 这是一种无忧无虑的场景，但配上烧成断壁残垣的宅邸，总给人一种心头一沉的感觉。就像烈火燎原的灰土上冒出的一朵小花一般，是晦涩之中的明丽。 克拉克早就知道瑞秋来了，他也知道瑞秋正在犹豫，正观察着他——瑞秋心里越发疑惑了，她也说不清克拉克到底知不知道布鲁斯的秘密，那个隐藏在英俊风流面具下的真实的他的样子。 半晌，瑞秋迈开步子——她作出决定，她得假使克拉克并不知情，她要替布鲁斯保守秘密。瑞秋朝着草坪这边走了过来，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冲着克拉克挥挥手，叫道：“克拉克！” “诶，瑞秋！”克拉克这才按住狗头，直起身子看向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小姑娘。 白毛狗子耳朵弹了起来，扑倒在克拉克身上的狗从克拉克身上下来，撒欢了的朝着瑞秋跑去，小氪迎上了瑞秋，由着瑞秋按着狗头往克拉克和布鲁斯的方向走来，此时布鲁斯转过身，放下手里的锤子，也朝着瑞秋打了声招呼。 在瑞秋看不见的方向，布鲁斯和克拉克的视线一错即分，三人一狗走到了一起，克拉克搓了搓粘着草木灰的手，率先开口：“怎么，瑞秋，你也从新闻上看到咱们的亿万富翁醉酒烧毁了他的庄园？” 克拉克的造句很微妙，他说的是瑞秋从新闻上看到布鲁斯醉酒烧毁了庄园，而认为克拉克并不知情的瑞秋就会按着这个逻辑思考，克拉克是因为看到了电视上报道的这个新闻，才过来关心布鲁斯的现状。 但实际上，克拉克所说的看到电视上报道的新闻和他现在在废弃的韦恩庄园，并没有逻辑上的联系。 瑞秋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了布鲁斯，布鲁斯勾唇笑了笑，丝毫不露破绽。 “是啊，”瑞秋立即说道：“我也是看到了新闻，过来看看布鲁斯的情况。” 跟在瑞秋旁边的狗把自己的狗包叼了过来，克拉克从狗包里摸出湿巾，把自己的双手擦干净，而瑞秋看了眼克拉克，对布鲁斯说道：“布鲁斯，我们私下聊聊？” 克拉克站在瑞秋身边，他抬起手，按在瑞秋的头上，亲昵地揉了揉，然后手滑下来，搭在瑞秋的肩上，说道：“聊什么？布鲁斯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的？”克拉克的话里带着暗示，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假如他真不知情，这就是一种诱导。 年轻的检察官的表情没有丝毫异常，她是一个极擅长保守秘密的人。瑞秋说道：“哪有，就是乔.齐尔的后续情况我想跟布鲁斯说一说，你要听也可以。”两个配合默契的人都在观察瑞秋的微表情，他们十分满意瑞秋的反应。 布鲁斯站在瑞秋对面，他十分配合地露出了一点点疑惑——质疑又不解。 瑞秋看着克拉克真诚的蓝眼睛，拉住了布鲁斯的袖子。 而就在此时，克拉克搂着瑞秋的肩膀，他说道：“我还以为你想跟布鲁斯聊聊，他就是蝙蝠侠这件事情呢？”布鲁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一瞬间，小姑娘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瑞秋憋出了主语。 “或者说，”瞪圆了眼睛的瑞秋可爱极了，她气鼓鼓地听着克拉克说道：“或者你想跟布鲁斯聊聊我的一个秘密？”克拉克逗着小姑娘，语气却十分的认真，他说道：“瑞秋，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你的面前摘下过眼镜？” 瑞秋一愣，诚实地回答：“没有。”瑞秋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克拉克的手从瑞秋的肩上滑下来，他走到布鲁斯身边，瑞秋看了眼布鲁斯，布鲁斯潇洒地眨眨眼，瑞秋移动视线，死死地瞪了眼总爱逗着她玩的克拉克，又瞪了眼总是配合（放纵）着克拉克逗着她的布鲁斯，最后瑞秋还抱起手臂，凶巴巴地说道：“老实交代！” 克拉克抬起手，他捻住自己鼻梁上眼镜的鼻架，将眼镜扯了下来，就在眼镜离开他的面部的时候，他的容貌一瞬间发生了改变。托媒体铺天盖地的照片攻势的福，现在没有人不知道克拉克眼镜下的这张脸属于谁。 超人！ 老实说，瑞秋在看到变化之后的面孔之后，呆住了——克拉克抖了抖手里的眼镜，戴了回去。 半晌，小姑娘奶凶奶凶地发出怒吼：“嗯，啊啊啊啊啊！你们俩，从小到大合伙骗了我多少次了！” 布鲁斯抬起左手，落在瑞秋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充满了作为兄长的对于小妹妹的宠爱，他的手心暖暖的，语气平和而认真：“在哥谭你的工作很危险，瑞秋，但是一旦你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麻烦，或者说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危机，给我打电话，或者呼唤超人这个代号。” “我们就会伸出援手。”克拉克说道。 瑞秋耳朵尖有点泛红，她十分的感动，但又不想这么明显地显露出来，于是精明干练的副检察官蹲了下去，一把抱住了那一大坨毛茸茸。 第22章 小氪愉快的一天 瑞秋接受了过多的信息量，飘乎乎地就走了——她甚至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那是无数张总是出现在犯罪现场的小丑扑克。 克拉克看着毛都被撸得竖起来了的毛茸茸，小氪“呜呜咽咽”地表现着它的存在感，克拉克抬起手本想用手肘碰碰布鲁斯，布鲁斯灵活地避开了，克拉克脑门上的问号还没有来得及冒出来，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跟狗打滚粘上的满身草木灰。 -- 第49页 “啧啧”克拉克啧了两声。 在任务中，布鲁斯在泥坑里打滚都不会介意，但这人要是精致起来，你身上稍微脏了一点，他就离你远远的。 布鲁斯眼露嫌弃地看着满身尘土的克拉克，嘴里说道：“注意礼仪，肯特先生。” 狗子蹲坐在地上，小氪挺聪明的，它看到自己的布鲁斯爸爸一副生气的模样，搭在地上的尾巴摇了起来，然后小氪站起身，跑到狗包边，叼起自己的飞盘，欢快地跑到布鲁斯身边，嘴一松，飞盘掉在地上，“汪汪”。 陪狗玩，陪狗玩！ “请去换身衣服，肯特先生，”布鲁斯说道：“你看着就像在煤堆里打过滚。” 克拉克抱着臂，瞪着布鲁斯，嘴里说道：“你再这样讲话我就不理你了。”好幼稚的威胁，但布鲁斯还稍微吃这一套。 布鲁斯伸出左手往克拉克的肩上一推，说道：“快去吧，克拉克！”克拉克消失了三秒，再出现的时候就换上了阿福放在后备箱里的预备衣服。 布鲁斯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飞盘，没有受伤的左臂和右手一样的灵活，他手一挥，一边大喊道：“小氪，快去捡！”小氪看着高高飞起的飞盘，它一跃而起，到了最后还差那么一点，氪星狗往天空飞了一点点距离，这才咬住了蓝色的飞盘。 狗子叼着飞盘飞了回来，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充满欢喜地盯着自己的布鲁斯爸爸，整只毛茸茸落在地上，狗头往前送了送，把飞盘送到布鲁斯手边。 布鲁斯脸上露出笑容，他从狗嘴里接到飞盘，听到狗子激动的“汪”了一声，他说：“好，我们继续！”布鲁斯抬起手，他手先是一抖——一个假动作，小氪没有上当，然后飞快地跟站在一边的克拉克使了个眼色。 布鲁斯握着飞盘，手指在飞盘上敲了敲，摩斯密码——骗骗狗，克拉克从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少见的顽皮，克拉克点点头。 布鲁斯手横在胸口，飞快地往外一挥，蓝色的飞盘极快地飞了出去，比飞盘和狗更快地，是克拉克陡然消失在原地的身影，克拉克身子一闪，又出现在了布鲁斯身边，狗子飞奔出去，也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它心爱的蓝色飞盘就不见了。 小氪虽然也能飞，但速度远远不及克拉克。 小氪落到地上，疑惑地仰头看着天，看起来呆呆的。 “小氪，”克拉克举着手，他说道：“看看这是什么？” 毛茸茸回过头，抿成飞机耳的耳朵“扑啦”地竖了起来，小氪瞪圆了圆鼓鼓的狗眼，看到了克拉克手里的飞盘，狗子愣了好久，这才扑了过来，气急败坏地“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布鲁斯看着气急败坏追着克拉克咬飞盘的狗，克拉克还灵活地转着身，不让狗咬到它心爱的小飞盘，布鲁斯左手撑着腰，站在一边，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跟狗玩闹着，就仿佛所有的重担与责任都无影无踪了一般。 两人一狗玩到夕阳西下，连氪星狗都开始吐着舌头喘气的时候，克拉克才把早就不记仇的小氪抱上了SUV，毛茸茸的白毛狗子乖乖地蜷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狗头放在克拉克两腿之间，布鲁斯发动了汽车。 两个爸爸带着他们的狗儿子回家了。 小氪乖乖地跟在布鲁斯和克拉克身后，两人走出电梯，走进玄关，克拉克一边换着鞋，一边说道：“B，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看看伤口。”布鲁斯洗澡的时候莲蓬头避着伤口，今天跟狗玩闹的时候右臂也一直垂着没有动。 小氪也没有闻到过重的血腥味而发出提醒——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布鲁斯应道：“好。”就往主卧走去，等布鲁斯进了主卧，克拉克低下头，看着蹲坐在他脚边乖巧可爱的灰色毛茸茸，狗今天玩得可快乐了，与之相对应的是，毛茸茸已经看不出它其实是一条白色的狗了。 看起来，克拉克要想把自己洗干净，得先把这一大坨灰色的毛茸茸给洗干净。 克拉克手按在狗头上，撸了两下，说道：“小氪，走，爸爸给你洗澡，等洗干净了，爸爸给你做狗饭好不好？”狗子“汪”了一声，摇了摇尾巴，克拉克往狗用盥洗室走去，小氪甩着尾巴跟在后面。 克拉克领着狗，一人一狗走进了狗用盥洗室里，说起来阿尔弗雷德是真的宠爱这个可爱的毛茸茸，也是，氪星狗又聪明又乖巧、又活泼又听话，有时候还能缓和韦恩家的成人不稳的情绪。 小氪慢吞吞地走进了玻璃门里，蹲坐下来，它拱了拱克拉克的手，无论是地球狗还是氪星狗都是怕水的，只是小氪对克拉克、对阿尔弗雷德的信任让它淡去了这种恐惧——反正克拉克没见过布鲁斯给狗洗过澡。 克拉克从支架上取下莲蓬，避开狗，他打开水龙头，水喷了出来落在克拉克的手上，等着水温升了起来，克拉克调好温度，虽然氪星狗不怕烫，但是克拉克忍不住像宠孩子一样宠爱这个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狗狗。 淋了水的狗趴在地上，总感觉并没有瘦下去多少。 克拉克挡住狗的眼睛，水从狗头上淋了下去，舒服的温度让狗放松地趴在了地上，克拉克耐心地用水淋着狗毛，把每一寸的毛毛都淋得湿透了之后，浴室里已经漫出了一大水泊的灰水，克拉克嘴里说道：“小氪，看看你，可脏了。” -- 第50页 狗子既不呜咽也不汪汪，它假装什么听不懂一样打了个哈欠。 克拉克给狗淋湿透了毛，把莲蓬插回支架里，从台子上拿起狗狗专用沐浴露和狗狗专用泡泡瓶，但是，就像克拉克预计的那样，即使沐浴露配合泡泡瓶使用，也没能在灰色的狗毛上搓出泡泡来。 反而狗已经被这舒服的揉揉搓搓服侍得闭上了眼，甚至鼻子里还发出愉悦的哼哼声，克拉克冲干净了第一层沐浴露，继续给狗打起了沐浴露——这狗还特别机智的把狗头搁在淋浴间玻璃门的门槛上，怕等会水淹起来呛到水。 就在这时，克拉克听到了小氪发出了熟睡后的呼噜声，这是对洗狗工肯特先生的服务最高的认可！ 加沐浴露，揉揉搓搓，加沐浴露，揉揉搓搓，背上堆满了雪白雪白的泡沫，一大坨湿漉漉的毛茸茸被克拉克翻了个身，加沐浴露，揉揉搓搓，加沐浴露，揉揉搓搓，狗肚子上也堆满了雪白雪白的泡沫。 克拉克耐心地搓着小氪的狗毛，正搓着他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布鲁斯停在了他的身后，手撑在玻璃门上，探身看向睡得鼾熟还打着小鼾的大白狗子，布鲁斯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笑： 狗今天真是开心极了。 布鲁斯站在克拉克身后，说道：“等会你吹干了狗，我给小氪来梳毛。” 克拉克转过头问道：“你饿了吗，B？” “有一点，”布鲁斯又问道：“咱们晚上吃什么？” “披萨，意面，”克拉克说着：“你点什么外卖我们吃什么。” 布鲁斯老爷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洗狗洗得满身泡泡的洗狗工，他说道：“正好，我最近买下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就让他们送晚餐过来吧。”布鲁斯老爷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好友在参加工作之后，就很少下厨做饭了。 克拉克扭着头看着揣着手披着件丝绸睡衣的布鲁斯老爷悠闲地转过身，慢悠悠地消失在盥洗室里。克拉克眨眨眼，怎么布鲁斯老爷还看中了他和布鲁斯外出游历时，因为生活所迫学会的做饭手艺？ 作为生活所迫的主要原因，布鲁斯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要人做饭给他吃？ 被翻身睡得四仰八叉的狗狗脚支棱着，克拉克揉了揉小氪软扑扑的肚子，一边唤道：“小氪，好狗，醒醒，”满身泡泡的狗打了个哈欠，狗眼紧闭，克拉克继续揉着狗肚子：“快起来，爸爸给你做狗饭了。” 克拉克就看着黑宝石一样的狗眼仿佛发出“扑棱”的音效睁开了眼，小氪翻了个身，狗脚打了个滑，好歹是站直了身子，克拉克看着听着“狗饭”变得可清醒了的小氪，忍不住笑了笑，小氪挨挨蹭蹭地把狗头靠近了克拉克，蹭了克拉克一胳膊的泡泡。 “好啦，好啦，站好了，要冲水了！”小氪一个起势，哗啦哗啦抖了抖毛，一淋浴间都是狗用沐浴露的泡泡，克拉克把淋浴莲蓬头从支架上取下来，打开水，在手里等着水温升上来，捂着狗眼，从狗头开始一直冲到尾巴。 湿哒哒的狗子毛毛塌塌的，克拉克把莲蓬头放好，对小氪说道：“好了，甩甩！” 可聪明的大白毛狗子快乐地甩起了一身的水，哗啦啦像是下雨一样淋了克拉克一身，克拉克点了点狗鼻子，说道：“顽皮！”大白毛狗子吐了吐舌头，舔了舔鼻子。 克拉克走出淋浴间，从盥洗室的架子上取下一张小氪专用吸水布，当头一抖把吸水布披在大白毛狗子的头上，被蒙住的狗头顽皮的在吸水布底下拱来拱去，克拉克用吸水布把狗一裹，抱起小氪就往外走去。 盖着吸水布的小氪被放在了方面干燥的地面上，狗头拱啊拱从毛巾缝里挤了出来，小氪一抬头，就看到了克拉克手里的吹风机，小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蹲在地上，克拉克扯了扯吹风机的出风管，耐心的把肥嘟嘟湿哒哒的氪星狗吹成一条毛茸茸毛扑扑的狗。 克拉克关掉了吹风机，摸了摸手感变得尤其好的狗头，顺着小氪的后颈一瞬摸到了背脊，狗狗舒服的闭上了眼。克拉克转过身，从盥洗室的储物柜里拿出一把梳毛刷，送到小氪嘴边，小氪嗷呜地咬住了，克拉克说道：“去，找你布鲁斯爸爸。” 克拉克就看着这一大坨毛茸茸欢快地朝着外面跑去。 克拉克走出盥洗室，朝着客卧走去，他得清洗一下自己这一身尘土加上泡沫，等克拉克洗完澡，干净清爽的小镇男孩往客厅走去，他就看到那一大坨白色的毛茸茸肚皮朝上，四条狗腿耷拉着，红扑扑的舌头从狗嘴里伸出来，无比享受地接受着布鲁斯老爷豪华梳毛服务。 布鲁斯盘膝坐在狗子身边，布鲁斯左手握着椭圆形的梳毛刷，把梳子的棱子埋进狗子前腿之间的毛毛里，然后动作轻缓往肚子上梳，一下下的，小氪的尾巴随着这一下下的梳动，慢慢悠悠地晃着，氪星狗躺在地毯上，还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 反正是有多享受有多享受，有多舒服有多舒服。 “咱们小氪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布鲁斯悠闲地说道：“它真的一点都不掉毛。” 末了，布鲁斯把梳子放在地毯上，把手放在了狗子白绒绒的肚皮上，揉了两把，本来半睡半醒的狗子一下子睁大了眼，它身子一翻，扑腾地站了起来，克拉克在布鲁斯身边坐下，小氪兴奋又喜悦地凑近它的布鲁斯爸爸，把狗头搭在布鲁斯盘起的腿上，弹出的前爪搭在坐在旁边的克拉克的腿上。 -- 第51页 小氪“呜呜汪汪”的叫着，这是狗狗在对它最信任的主人撒娇的声音。 两只手一左一右把狗揉得哼哼唧唧的—— 这样的生活真的太美好了。 布鲁斯笑着，他看着笑着的友人和瘫软如泥的狗，他心头的阴霾仿佛如风吹过一般消弭无踪。在他把韦恩家族的声誉，他的名誉烧成断壁残垣之后，他的心里一直压着一块石头。 此时，布鲁斯意识到，比起外界对他的品评，有阿福对他的理解，有眼前这个人并未多言的陪伴，还有这条无忧无虑的狗。 够了。 第23章 入职第一案 大都会FBI分局负一层首席验尸官办公室。 今天是克拉克上班的第一天，这个月的第一天，还是个星期五。 这一天克拉克就坐办公室了——也是好事，没有新案子。克拉克认全了法医部的同事，法医部除去数目不定的实习生和助手，法医部常驻的法医加上他总共五个。 他今天又听了一耳朵，上一任的首席验尸官亚当.艾德并不是自然退休卸任的——是被谋杀的，就在三个月前死于大都会城郊一个死巷子里，但具体的情况同部门的法医们又有些讳莫如深。 此时已是深夜了，克拉克坐在办工桌后面，单手端着杯咖啡，桌案上放着一沓整理成册的验尸报告，面前摊开了一份文件夹，摊开的这个文件是由安东尼.芬格出具的亚当.艾德博士验尸报告——局里最大的罪案，FBI的调查毫无进展。 此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克拉克说道：“请进。” 进来的是大都会FBI分局副首席验尸官安东尼.芬格，他走到克拉克的桌前，克拉克抬起头，芬格说道：“克拉克，还没下班呢？”在不太正式的情况里，克拉克比较喜欢让人叫他名字而不是听起来十分有距离感的“肯特博士”。 “是啊，”克拉克点了点桌上的文件：“我打算下班前把这些文件看完，怎么，安东尼，你打算下班了？”克拉克注意到，芬格的视线落在他桌案上的亚当.艾德博士验尸报告的时候几不可查的僵了僵，然后芬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是啊，星期五没遇见案子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芬格手撑着办公桌，说道：“我建议你快走，这长夜漫漫，指不定你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克拉克笑着点头，芬格挥挥手：“那我可走了，我是打算和我的女朋友跨州自驾游，她正在停车场等我呢。” “再见，可别让你亲爱的久等。”克拉克假装什么也注意到似的说道。 “拜。” 等芬格走了出去，关上门，走过长廊从窗户前经过，克拉克放心地使用超级速度看完了剩下的文件。克拉克现在读的都是上一任首席验尸官艾德博士经手过的案子，有些案件已经结案，有些案子被挂了起来，只有三四个案子正在侦破中。 克拉克坐了下来，他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份验尸报告——这是局里现在最大的一个悬案，FBI的调查毫无进展。封面上别着艾德博士的照片，三十多岁的艾德博士看起来有些瘦弱，戴着个细丝边眼镜，他微笑着显得十分的温和。 克拉克又把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读了一遍，他一时也没有从验尸报告里看出什么线索。克拉克合起文件夹，站了起来，将一摞文件抱起放进了文件柜里，还特意把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放在最右边的位置——这样方便找，他锁好柜子。 超级大脑让他迅速地记下了验尸报告的具体内容。此时，“叮铃铃”法医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克拉克呼出一口气，他抬起手，拿起电话：“法医实验室，肯特。” “你好，肯特博士，”电话那头是个女性的声音，她用手机打着电话，电话里还传来女性坡跟鞋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她说道：“我是SSA凯特.卡拉汉探员，刚刚接到警方转案，在城市景观河里打捞起了一具尸体，尸体上身份证件显示他是纽约州居民，案件由FBI接手。” 卡拉汉探员说话简洁干练，她问道：“请问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在负一层办公室里，”克拉克回答道：“你在开车在侧门口等我吧，我换身工作服拿上工具箱就上来。” 克拉克换了身加加大号的防护服——对克拉克来说，即使是最大号的加加大号的防护服也没有给他宽松的感觉。 他拎着工具箱就往楼上走去，穿过回廊走出侧门，卡拉汉探员车停在门口，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正侧头看向侧门的方向，副驾驶的车窗落了下来，女人问道：“肯特博士？” “你好，卡拉汉探员。”克拉克冲着卡拉汉点头示意，然后朝车后走去，他打开后配箱，把工具箱放进后备箱里，这才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还特别自觉地系上了安全带。 克拉克一抬头，就正对上卡拉汉一大半惊叹一小半欣赏的表情，克拉克疑惑地眨眨眼，左看右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呀。 肌肉强劲身材极佳的帅哥露出小鹿斑比式茫然。 卡拉汉转过头，她发动了汽车，她想到了自己被杀身亡的搭档，脸上露出一点点黯然，克拉克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卡拉汉目视前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肯特博士，你跟我曾经的搭档完全不一样呢！” “怎么说？”克拉克随口问道。 -- 第52页 卡拉汉说道：“你刚入职一天，或许不知道艾德博士的案子……” “我知道，”克拉克插嘴道：“按照芬格出具的验尸报告，警方和FBI发现艾德博士尸体的时候他已经死亡了三天，艾德博士是遭人勒颈后枪/击射中心脏，大量出血休克死亡。” 卡拉汉愣住了，她忍不住转头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耸耸肩，说道：“怎么了？”克拉克微笑着，语气却平静而严肃，他说道：“阅读未侦破案件的遗体验尸报告，对尸体进行进一步检查，这是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那你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肯特博士！”卡拉汉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克拉克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这个案子是由你负责吗？” “是。” “很抱歉，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卡拉汉难掩失望的表情，克拉克这才说道：“但今天我只是看了一遍现有搁置案件的验尸报告，希望我在复勘尸体之后，能获得新的线索。”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呢？”卡拉汉追问道。 “解剖完我们现在接手的这个案子的尸体，”克拉克说道：“明天？” “谢谢。”卡拉汉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这才说道：“跟你实话实说，肯特博士，我私底下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案子，但是这三个月以来，我把有可能的凶手的行动轨迹都调查的一遍，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有作案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艾德夫人交代。” 卡拉汉的情绪十分的低落，但车开得十分的平稳。 气氛有些压抑，克拉克举了举手——像小孩子要求提问一样，卡拉汉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道：“提问一，卡拉汉探员，我刚上车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我跟你曾经的搭档完全不一样呢？” “艾德，他，他也是麻省理工学院医学院毕业的，有那么点理想主义，艾德瘦瘦的，戴着个细丝边眼镜，软绵绵的，笑起来像个小绵羊一样，”卡拉汉说着：“而你呢，肯特博士，你这是加加大号的防护服吧，”克拉克点点头，卡拉汉接着说道：“你虽然也戴着眼镜，不笑的时候十分的严肃还很有几分气势，英俊、强壮并且充满男性魅力，瞧瞧你这身肌肉……” 卡拉汉余光打量着，忍不住吸了口气——这也是女孩子看到克拉克惯常做出的反应。 “我可是健身爱好者，”克拉克装模作样地说道：“男孩子在大城市里也要保护好自己呢。” 卡拉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了。 克拉克又举了举手，卡拉汉笑着说道：“请提问。” “叫我克拉克怎么样？”克拉克说道。 “克拉克，”卡拉汉探员笑着说道：“叫我凯特。” “好的，凯特，”克拉克转过头，认真地对凯特说道：“我会尽我所能重新勘查尸体的。” 凯特目视前方，她双眸闪动，就像某人说过的那样，克拉克是个像极了太阳的人，他待人极是真诚而认真，总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旁人的信任，人们无论是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接下来的看法，都同出一辙的好。 而此时，驾驶着蝙蝠车疾驰在哥谭街头地蝙蝠侠的通讯器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蝙蝠侠接通了通讯器，问道：“阿福，怎么了？” “家里来了位客人，布鲁斯老爷，请你不要喝酒了。”阿尔弗雷德直截了当地说道，阿尔弗雷德手机几乎没有漏音，站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的人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 “请你不要喝酒了”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意思是有需要注意的客人到家了，而阿尔弗雷德不会用客人这个词来代指克拉克，蝙蝠侠问道：“谁？” “是托尼.斯塔克先生，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想你需要回来了，斯塔克先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阿尔弗雷德挂断了电话。 斯塔克先生对上英式管家微笑的表情，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管家比他的小辣椒的段数还要高那么一点。 蝙蝠侠调转蝙蝠车车头，蝙蝠车朝着仓库里隐藏的临时蝙蝠洞开去，蝙蝠车里连通了正在逐渐覆盖全城的蝙蝠监控。因为法尔科尼的死和恐怖毒气的原因，这些日子，哥谭和平得有些不可思议。 电梯门打开了，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布鲁斯靠在直通公寓的电梯上，他低着头，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酒气的味道。布鲁斯慢吞吞地走入玄关，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托尼。 托尼怀里抱着一大坨可乖可乖的毛茸茸，小氪就着托尼的手吃着狗条。 阿尔弗雷德站在玄关的鞋柜边，扶着布鲁斯的胳膊，布鲁斯身子晃了晃，然后才踢掉鞋子，把脚塞进拖鞋里，布鲁斯嘴里说道：“我……我没事……事的，阿……阿福，弄点……弄点醒酒剂来。” “布鲁斯老爷，恕我直言，”阿尔弗雷德说道：“你这样非常的不健康。”布鲁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晃晃悠悠地往客厅沙发处走去，路过托尼的时候甚至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布鲁斯低着头，视线扫过茶几上已经喝光了水的玻璃杯。 狗子嗅到酒气，撒丫子跑了——狗能辨别出这酒味只是附在衣物上，它才不陪它布鲁斯爸爸演戏呢。 托尼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从他身边路过，玩乐结束，身上带着浓浓酒气，眼神迷离。布鲁斯恍惚地走到单人沙发边，脚一软瘫坐在沙发上，托尼探身朝着布鲁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韦恩，醒醒！看得清我是谁吗？” -- 第53页 布鲁斯头歪在沙发上，一副胃里翻涌的样子，末了，“呃”地发出作呕地动作，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从公寓另一边走出来，手上端着银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块热毛巾和一瓶醒酒剂，阿尔弗雷德将盘子放在茶几上，拿起方瓶装的“醒酒剂”拧开瓶盖，送到布鲁斯手边，布鲁斯两手撑在腿上，又“呕”了一声，这才往沙发上靠去，一口闷了方瓶里的“醒酒剂”。 嗯，是鲜榨的橙汁。 布鲁斯头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努力地睁着眼，最后头往旁边一歪，睡了过去。托尼站起身，往布鲁斯身边走去，手在布鲁斯紧闭的眼睛前晃了晃，托尼无奈至极地唤道：“嘿，韦恩，醒醒，Jesus，醒醒。” 对托尼来说，布鲁斯人是回来了，但神智始终没有上线。 “我替老爷向你道歉，斯塔克先生，”阿尔弗雷德话里充满了歉意，他说道：“老爷这样样子，我恐怕无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托尼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一路风尘仆仆从纽约坐飞机到了哥谭，又换乘轿车才开到韦恩公寓的楼下，上了楼敲开门，韦恩还不在家，一顿等待之后，公寓的主人醉酒昏睡了过去。 说着说着，托尼也感觉一阵阵上涌的睡意，阿尔弗雷德见状关心地问道：“斯塔克先生，我把你保镖送来的衣服已经放进了客房里了，你到客房中休息如何？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托尼打了个哈欠：“好。”他只认为这是自己奔波了大半天太过于疲惫的缘故。 托尼跟着阿尔弗雷德走进客房，强撑着洗了个澡，穿好阿尔弗雷德备好的睡衣，就倒在床上熟睡了过去。 此时，昏睡在单人沙发上的布鲁斯老爷睁开了眼，他非常清醒地站了起来，绕过客厅，朝着位于公寓最边角的储物室走去，他走进漆黑的储物室，抬手按在墙壁上，绿色横条的光芒扫过，墙壁松开一道缝隙，一道暗门滑了进去，里面是一间隐蔽的监控室。 布鲁斯走了进去，关上门，看着画面里陷入熟睡的斯塔克，布鲁斯问道：“阿福，你这是给他下了什么药？”之前放在茶几上的玻璃里的水肯定加入了什么药剂。 “是肯特先生的制药，无色无味，助人进入深度睡眠的舒缓剂，无任何副作用。”阿尔弗雷德回答道。 布鲁斯忍不住挑挑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阿尔弗雷德有向克拉克要过这种药剂，他问道：“你没有把这种舒缓剂在我身上用过？” “目前没有，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言下之意是未来是有可能的，阿尔弗雷德有些好奇，问道：“斯塔克先生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布鲁斯回答道：“哦，大概是他想举办一个宴会庆祝和克拉克友谊，又不清楚克拉克的喜好，特地赶过来问我。我继续去巡夜了，阿福，”布鲁斯转身要走，又回头说道：“对了，帮我把窃/听器回收回来。” “是。”阿尔弗雷德简短地回答道。 阿尔弗雷德很清楚，窃/听器就被贴在托尼衬衣的衣领下——就在布鲁斯路过托尼的时候扶了一下他的肩膀贴上的，窃/听器向布鲁斯传递了托尼入睡的准确时间。 说完，布鲁斯就又走了——布鲁斯揉了揉手腕，自己还特意回来演这场戏，那个宴会的主角现在估计已经睡熟了。 第24章 尸体解剖 克拉克靠在副驾驶座位上，人有一点倦怠，没了昼伏夜出的布鲁斯的干扰，他现在已经准备睡觉了，克拉克头靠在副驾驶车框上，嘴里说道：“凯特，晚上我加班解剖尸体，尽快把验尸报告给你。” “好的，谢谢，克拉克。”凯特应道。 “所以，你能帮我买一份咖啡送到办公室来吗？实话实说，局里的咖啡实在是太难喝了。”克拉克闭着眼抱怨道：“局里的猫屎咖啡，呕，那种过度烘焙又保存不当最后产生的味道真是太棒了，简直就像是咪咪们拉的屎。” 凯特嗤嗤地笑了起来，克拉克的描述简直太过于形象了：“没问题，我知道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 凯特眨眨眼，她转动方向盘，SUV开下了立交桥，朝着城市景观河边开去，前方灯火通明，现场勘查小队已经到了现场，凯特把车停在警戒线外，两人下了车，刚走下车，就闻到了阵阵恶臭。 看守在警戒线外的探员给他们举高了警戒线，两人走了进去。 “嘿，奥斯丁。”凯特朝着奥斯丁打了声招呼，克拉克看着全副武装的一个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凯特说道：“克拉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现场勘查部的主管，奥斯丁.米勒博士，这位是今天新到任的克拉克.肯特博士。” “叫我奥斯丁谢谢，”奥斯丁说道：“坏消息，除了那个驾照，我们在现场没有采集到的生物检材或者指纹，我们工作完成了，凯特，剩下都是你们的了。”奥斯丁把装着驾照的证物袋递到凯特手中，驾照上显示的身份是唐纳德.夏普。 克拉克看了眼驾照，这个是年近四十岁的男子。 “好。”凯特答道，凯特一回头，就看见克拉克正往脸上套上口罩，打了个手势往灯光聚集的地方走去，尸体平摊在景观河的石头上，克拉克认真地检查着尸体，凯特站在尸体边。 老实讲，这个尸体散发出让人作呕的可怕恶臭，仅靠单薄的一层医用口罩是完全挡不住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颜面肿大，眼球可怕的突了出来，嘴唇肿大往外翻，舌尖从嘴里伸出，胸腹高高的隆起，皮肤呈显出一种可怕的污绿色，整个尸体肿胀膨大仿佛巨人一般。 -- 第54页 “死者男性，尸体呈巨人观，容貌无法辨别，估计死亡时间在两到三天，死者尸体上无明显伤口，具体死因和死亡时间得等到我解剖之后才能得出结论。”末了，克拉克站起身，说道：“可以把尸体送到实验室了。” 凯特听到这话，非常认真地点点头，紧接着脚步飞快地撤离了这片味道恐怖的地带。 尸体送到了法医实验室，案发后的四十八小时是破案的黄金时间，克拉克加班加点地开始解剖这具尸体。 克拉克先打开左腕上的红太阳辐射仪，开启的辐射仪让他暂时失去了超能力——安静专注的解剖是对死者最后的尊重，克拉克穿好解剖服戴好防护，开始解剖这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克拉克一直工作到深夜，完成了解剖，病例分析和硅藻检测。 克拉克走出解剖室，还洗了个澡，水流冲掉了他身上的恶臭，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就看着自己办公室的放平成小床的躺椅上蜷着个熟睡的探员，凯特还脱了鞋怕弄脏了椅子——不得不夸奖一下克拉克的定制小躺椅，按着克拉克身高定制的小躺椅由凯特睡起来就像一张小床一样。 办公桌上放着一杯冰块都化完了的咖啡。 克拉克放轻脚步，他走到办公桌前，晃了晃鼠标唤醒了电脑，他的工作还差最后一步就完成了，他把核磁共振扫描的头骨图片导进电脑里，带软件分析结果出来之后，他忍不住挑挑眉。克拉克写完了验尸报告，出具了病理分析，甚至打印出来了签好字，凯特依旧睡得香甜。 等着凯特睡醒，办公室的空调的风叶被打得扬了上去，自己身上还盖了个印着大白狗头的毛毯，卡拉汉探员就看到克拉克趴在办公桌上，抱着个两个巴掌大的小枕头，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歪着头睡得一副姿势很不舒服的样子。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硬壳文件夹。 凯特轻手轻脚地从躺椅床上爬起来，掀开大白狗子毛毯，脚从椅子上滑下来，落入坡跟鞋里，她站起身，尽可能轻地迈出脚步，可是坡跟鞋的鞋跟叩在办公室的瓷砖上，还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凯特捂住嘴，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趴在办公桌上的人，克拉克本来睡得就不沉，听到了声音，他半梦半醒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你醒了啊……凯特，哈唔。”克拉克打了个哈欠，湛蓝的眼睛里挤出眼泪。 凯特看着迷迷糊糊的盯着她看的克拉克抬手搓了把脸，嘴里说道：“咖啡很好喝，谢谢。” 克拉克醒了过来，他并没有打开手腕上的红太阳辐射仪——有那么几分享受现在安静的环境。 凯特注意到搁在办公桌上的小枕头——小枕头上印着个四脚朝天四仰八叉的大白狗。 克拉克顺着凯特视线，拎起了自己的小枕头，带着点炫耀地说道：“这是我家的狗狗，叫小氪，可爱吧？”炫耀完了，他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夹，说道：“尸体我解剖完了，你是自己看文件还是听我说？” “听你说。”凯特毫不犹豫地说道。 “死者气管及肺部无液体残留，据此判断为死后抛尸入水，”克拉克摊开文件夹，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十分严肃地说道：“经过解剖，可以发现死者肌肉及内脏器官呈绛红色，其胃内可见粥状物，胃粘膜点状出血，大小肠、阑尾等肠腔内见少量食糜，粘膜光滑……” 凯特很认真的听着，但是一脸的茫然。 克拉克继续说着：“尸表检测表现为口唇黏膜及四肢末端发绀，尸斑、肌肉及内脏器官均呈绛红色，心外膜、肺膜、胃粘膜可见点状出血;可见脑水肿、肺水肿。组织病理学检查还可发现脑神经元急性缺氧性改变，心肌间质及肺间质点、片状出血；肝细胞水肿、肾小管水肿等……” 凯特握住克拉克的手腕，十分诚恳地说道：“说英语，谢谢。” “死者死亡时间在72小时左右，”克拉克无奈的看了凯特一眼，总结道：“综合分析可以认定死者系服用亚硝酸盐中毒，引起急性呼吸、循环功能衰竭导致死亡。” 成人摄入亚硝酸盐0. 3 ～0. 5g 即可引起中毒，致死量为3g。 “亚硝酸盐，这可是个很好弄到的东西，”好弄就代表着不太好查，凯特叹了口气，说道：“解剖还有什么线索吗？” “法医学检测上没有新的线索了，”克拉克看着凯特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以上是可在庭审中直接提交的证据，接下来的线索使用的软件还没有为法庭认可，你会对它感兴趣的。” 凯特朝着克拉克伸出手，克拉克把文件夹摊开，翻到容貌修复的那页。 凯特看清了文件夹里依据头骨修复的容貌，露出惊喜的表情：“你能确定吗？” “容貌修复的软件还在测试阶段，但数据统计有73.89%的正确率。”克拉克说道。翻译上一句话——我确定。 “还在测试的软件，我怎么没听说过？”凯特好奇地问道。 克拉克眨眨眼，说道：“我自己编程的。” 凯特虽然认识克拉克甚至没有满二十四小时，但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个十分聪明，工作认真但又不失幽默感的人，凯特盯着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最多二十出头，和驾照的主人唐纳德.夏普绝对不是一个人。 容貌修复旁还有一段注明的小字，死者男性，年龄二十五到三十岁。 -- 第55页 抛尸的人把和死者毫无关系的身份证件放在死者口袋里，就是为了引开侦查此案的人的视线，FBI如果按唐纳德.夏普这个身份调查下去，凶手就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而且，还有一种可能性，死者就是本地人，而且死者的家属已经报了案。 “我去联系失踪调查科的，看有没有人报案，谢了，伙计，你太棒了。”凯特又关心地问道：“你回家吗，克拉克，你回去吧，你辛苦一晚了。” “不了，我就在我的定制小躺椅床上睡一觉，等下我接着复勘尸体。”克拉克站起身走到文件柜前，他掏出钥匙打开文件柜，手点上最右边的文件夹，正准备走的凯特看到克拉克皱起了眉。 “怎么了？”凯特问道。 克拉克反身走到工具箱边，从工具箱里取出一双乳胶手套戴了起来，他手抵在文件夹的边沿，打开了文件夹，正如他预料的一样，这一份放在最边沿的文件并不是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 克拉克的透视眼扫过一整个柜子地文件，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不见踪影。 克拉克这才说道：“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被盗了。” “什么？”凯特吃惊地问道：“怎么可能。” “我看过那份验尸报告后把文件放在了这里，现在不在了，”克拉克指了指文件柜的最旁边，他说道：“我确定就放在这个位置，我不会记错的。”虽然克拉克已经确定文件不在文件柜里，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他还是把所有的文件拿出来，一本本翻开。 “可能不是被盗呢？”凯特说道：“说不定是有人拿走了。”克拉克没有应声，他走回办公桌边，FBI分局的电子存档的验尸报告也被删除了，然后克拉克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监控录像。 录像从克拉克离开办公室后开始，克拉克点了快放，过了正常时间的三十分钟，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窗帘后徘徊，这人见到办公室里无人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红外线摄像头清晰地拍摄到这人的影像—— 这人赫然就是当时看到克拉克正在看文件夹时露出僵硬表情的安东尼.芬格。 凯特立即掏出手机，她快速地拨打了芬格的电话，但是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凯特又打出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接通她就发出了指令：“卡莱恩，帮我查查法医部安东尼.芬格博士的定位，他的手机号是……”凯特的手机开着外放。 “卡拉汉探员，”电话里那人说道：“芬格博士手机关机最后的定位就在局里……等等，我这里显示了一份芬格博士的从大都会国际机场的出境记录，他乘坐墨西哥联合航空M67J90已经起飞，目的地是墨西哥城，按照时间推算，芬格博士已经入境墨西哥。” “好的谢谢，”凯特立即挂断了电话，两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今天芬格临走之前到我办公室来了一趟，他看见我当时正在看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他那个时候的表情非常不自然，我没有在意，”克拉克对凯特说道：“现在，我还有个更不好的想法。” “我也是。”凯特说道。 两人急匆匆地往局里太平间冰冻存尸柜走去，克拉克抽出太平间记录尸体与柜号的登记夹，艾德博士的尸体存放在09号柜里，凯特朝着09号柜走去，克拉克抽开冰冻柜，寒气冒出，而柜子里什么也没有。 艾德博士的尸体也失踪了。 “shit！”凯特骂道。 现在很清楚了，由芬格提交的那份验尸报告极有可能是伪造的，芬格见到克拉克准备重勘之后，做贼心虚的他立即删除了网络上的电子验尸报告和首席验尸官储物柜里的验尸报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立即乘飞机出境。 而且，艾德博士的尸体很有可能在很久之前就被盗走了。 验尸报告和尸体都被盗走，验尸官现在离境逃走，这充分说明了一点：艾德博士的验尸报告是伪造的，验尸官被凶手收买了。 FBI按着伪造的验尸报告查案子，怎么可能查到凶手！ 凯特深吸了一口，她拨通了现查勘查组负责人奥斯丁.米勒的电话，她先是把情况说明一番，说道：“我现在去找法官申请搜查令，不过估计，芬格不会在家里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了。” 等凯特下达了一系列指令之后，这才看向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的克拉克，克拉克顿了顿说道：“抱歉……” “不是你的错，克拉克。”凯特说道：“现在，我去找技术侦查部门的，调集全程的监控，总要查到艾德遗体的下落。我……”她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也不用加班了，回家吧，好好休息。” 克拉克没有多说，他拍了拍凯特的肩膀，“我先走了。”克拉克手腕上的红太阳辐射仪依旧开启着，没有了超级听力带来的如潮水般的声音，世界十分的安静。 被腐败的条子总是无处不在啊，并不是哥谭特产。 克拉克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思考着案子，克拉克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的窗帘拉着，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克拉克隐约看见躺椅上有个人歪着，那人抬起手，打了声招呼“哟！”。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克拉克被这一声陡然响起的“哟”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手抵在办公室外的墙上，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起来差点跳出嗓子眼。 -- 第56页 披着大白狗子毛毯的那人快步走了出来，指着惊魂未定的克拉克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里是负一层啊，旁边就是太平间，哟什么哟，吓死人了！你谁啊？”克拉克抬起头，看清了从他办公室里的走出来的这人——这人正是托尼.斯塔克，他这才缓过气来，故作凶狠地说道：“绝交，托尼，绝交，起码两分钟，不能再少了。” “我可是正经登记进来的，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托尼转身走回躺椅出，把印有小氪狗头的毛毯放回躺椅上，说道：“走了，伙计，布鲁斯跟那条大白狗也来了，他们在车里等你，小氪是真可爱。” 克拉克抬手看了看手表：9:48 “你们从哥谭开车过来的？”克拉克问道，托尼点点头，克拉克说道：“那你们起码七点就要起来，你怎么把布鲁斯拉起来的？”克拉克语气里还带着一点佩服。 “潘尼沃斯先生叫起来的，我看布鲁斯起来的时候是一脸的不爽，”托尼一脸笑容地说道：“不过他昨天喝酒喝到一半被他管家请回来，睡得比我还早，七点起来不算什么。” 克拉克高度怀疑托尼所说的“喝酒喝到一半被叫回来”的这个说法，并且他非常肯定布鲁斯如果现在还醒着，肯定处于猝死的边沿。 果然，两人走到露天停车场的SUV边，就看到布鲁斯倒在后排狗身上睡得很香，大白狗子安安静静地趴在后座上，狗头和两只前爪爪趴在后座的边边上，安静地托着它的布鲁斯爸爸。 狗子在撒娇、玩耍方面都是个活泼可爱的狗狗，但是小氪也是条颇通人性，听得懂人话，又特别体贴的毛茸茸。 第25章 派对前奏 事情得从早晨七点，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咖啡把布鲁斯从床上叫起来说起。 布鲁斯僵直静止地背靠着床背坐着，目光失焦地盯着叫他起床的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摁下遥控，窗帘自动的打开，哥谭的天阴沉沉的，但对夜行生物来说还是很刺眼的，布鲁斯闭上眼，脑袋朝后倒去。 我活着但仿佛已经死了。 阿尔弗雷德略带怜悯地从小茶几的餐盘上捏着杯子的杯壁将杯把正对着布鲁斯递了过去，布鲁斯睁开眼，盯着阿尔弗雷德手里的马克杯，嗅闻着从杯里散发出来的浓郁咖啡香味，停顿了大概了十秒钟，伸手接了过去。 仿佛慢动作一样，布鲁斯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发出一声“嗯？”的询问的鼻音。 为什么这么早把我叫起来？ 阿尔弗雷德用一种颇具感慨的语气说道：“斯塔克先生起床了，已经吃完了早餐，斯塔克先生说……” 阿尔弗雷德学着托尼的口气说道：“这韦恩睡得比我还早，现在还没醒，他是半夜就醒了又出去浪了一圈吗？” 阿尔弗雷德对上布鲁斯已经聚焦的眸子说道：“布鲁斯老爷，斯塔克先生是个聪明人，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你还没有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布鲁斯回望着阿尔弗雷德，把马克杯递给了阿尔弗雷德，他用手搓了搓脸，手撑着床沿慢悠悠地站起身，拖着拖鞋往盥洗室走去。 脑子昏昏沉沉的，但人还是醒了过来，布鲁斯手撑着水池的大理石边沿，剃干净了自己冒出来的胡茬，洗掉了脸颊上粘着泡沫，他走出盥洗室，换上了阿尔弗雷德叠着堆在床边的衣物。 布鲁斯只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小氪“呜呜汪汪”充满欢喜的叫声，布鲁斯手插在兜里，就看见托尼毫无形象地坐在客厅的地摊上，对着白绒绒的大狗伸出右手，特别认真地说道：“手手。” 小氪特别乖地抬起前爪，把它肥嘟嘟毛茸茸的爪子塞进托尼的手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专心地盯着托尼左手上捏着的牛肉粒，托尼握着狗子毛茸茸的爪子，把牛肉粒塞进狗嘴里，狗子吧嗒吧嗒嘴，把香扑扑的牛肉粒咽了下去。 布鲁斯往一人一狗的方向走去，他听着托尼继续发出指令：“脚脚。” 蹲坐在地上的小氪站起身，转过身，蹬着后脚把后爪爪塞进托尼的手，托尼惊喜地说道：“好狗，好狗，怎么这么聪明呀！”托尼捏着狗子依旧毛茸茸的后脚脚晃了晃，小氪扭过头，用一种很柔软的姿势扭着身子把头凑近了托尼捏着牛肉粒的手。 布鲁斯看着这个画面，托尼自以为在跟狗玩，实际上狗把他当成了自动牛肉粒机。 小氪叼着牛肉粒，听到了主卧那边传来脚步声，它耳朵竖起来，回过头看到布鲁斯往这边走来，一大坨毛绒绒赶紧把脚从托尼手里抽出来，欢快地“汪汪”叫了两声，撒欢地往布鲁斯的方向跑去，蹦蹦跳跳的用狗头去碰布鲁斯的手。 布鲁斯停住脚步，揉了把狗头，说道：“好狗，去吃零食吧。” 小氪摇摇尾巴，问完早安之后，它又转头跑回到了托尼身边，坐到了托尼的对面，还特别可爱的用他毛掸子一样的尾巴扫了扫托尼落在膝上的手，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托尼握着狗零食的手。 托尼目睹了以上的情景，忍不住看向布鲁斯：“我怎么觉得，它在玩我？”更让托尼有些沮丧的是，在布鲁斯走过他的身边，托尼从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句话—— 你才发现？ 小氪竖着的耳朵抿了下去，它老实巴交地趴下身子，把头拱到了托尼的手底下，圆鼓鼓的眼睛可专注地盯着托尼看，还特别讨人喜欢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托尼的手心。 -- 第57页 哪个人不喜欢它这么可爱这么聪明这么乖巧的狗狗呢？ 就是当它的自动狗粮机也是愿意啊！ 布鲁斯低头看了眼超人养在自己家的心机汪，什么也没说。他家狗就是太可爱了，就算大家看穿了这条颇通人性的心机狗的本性，还不是依旧宠爱着表面上看起来要多乖有多乖的它。 这个狗，可是拥有与超人极是相近的超能力的狗。狗狗如此乖巧，大约是因为它和如今超爱的布鲁斯爸爸曾经并不愉快的往事的吧。 布鲁斯信任超人，但不代表他会轻而易举信任一条仅是和超人来自同一地方的狗。 太懂事了，布鲁斯爸爸有时候都会心软。 “哎呀，好狗好狗，小氪真可爱！”托尼伸出手，把这一大坨毛茸茸抱进了怀里，小氪狗头搁在托尼的肩上，氪星狗的毛比普通狗要坚韧一些，但撸起来手感也特别的好。 小氪在托尼的怀抱里呜呜汪汪地哼唧着撒娇。 布鲁斯在餐厅的餐桌边坐下，他客气又疏离地唤了声：“斯塔克先生……” “叫我托尼，”托尼下意识地说道：“布鲁斯……？” 托尼坐在地毯上，还抱着一团毛茸茸哼哼唧唧的狗，他觉得自己的气势弱了好大一截——托尼打量着酒醒之后的布鲁斯，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哥谭著名的花花公子有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沉静的气质，混合着他放浪不羁的作风，混合成一种洒脱又烂漫的姿态。 哥谭的媒体总喜欢用自大、愚蠢这种夸张的贬义词来形容这个人，但托尼觉得，这个人除去和他相似的生活作风的话，其实是个聪明人——只是这个人懒得用他的头脑去做费心费力的事情。 托尼认为，把布鲁斯当成他可伴娱乐的朋友是十分合适的。 托尼松开环着的毛茸茸的一大坨，托尼站起身，拍了拍前胸后背，往布鲁斯对面的餐椅走去，毛茸茸见托尼松开了手站起身，小氪亦步亦趋地跟在托尼的身后，托尼坐在餐椅上，小氪蹲在托尼身边，把狗头搭在了托尼腿上。 小氪一条狗可聪明了，它能分辨出旁人对他的善意有多真切，托尼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它——是个好人。 并不知道狗给他发了张好人卡的托尼手落在小氪头上，顺着毛轻轻捋着毛，嘴里说道，托尼一是有些纠结，不知道从何说起，组织了一会语言，布鲁斯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的早餐，直到他吃完了煎的外焦里酥的黑血肠，托尼才说道：“我听克拉克说你是他的好朋友……” 布鲁斯点点头。 “我给他准备了一个party，按着他的风格来的，”托尼说道：“就是我不知道他的喜好，比如他喜欢哪些食物，喜欢喝什么酒，给他准备怎样的甜点好。” 布鲁斯放下手里的叉子，他回答道：“克拉克在食物、饮酒和甜点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只要你用心准备，他都会喜欢，”布鲁斯顿了顿，说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你说的按着克拉克的风格……是种怎样的风格？” 托尼眨眨眼，“女孩们，泳池派对，热辣的姑娘们。”他反应速度很快，他露出吃惊的表情，他说道：“他难道……？” 布鲁斯手撑着额头，露出无奈的表情。 阿尔弗雷德从厨房里走出来，他走到布鲁斯身边，收走了布鲁斯的餐具。 “克拉克他虽然挺讨女孩子喜欢的，他虽然经常和女孩子约会，”这句话都是假的，布鲁斯说道：“但是他本人其实更崇尚那种从一而终的爱情，他对他每一段正经的恋情都比较认真。” 托尼用一种“你认真的吗”的眼神回望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在一旁说道：“肯特先生有如今这样的名声，主要是被老爷连累的。” 布鲁斯耸耸肩，没有否认——超人经常拿女孩子当借口也是主要的原因，但这个理由不能说。布鲁斯补充道：“那些小报媒体也有功劳。” 托尼好奇地问道：“他难道没有试图澄清过吗？” “他试过，”布鲁斯也笑了，说道：“但最后放弃了，还有点自暴自弃。”托尼忍不出吃吃笑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走开了。 “所以说，女孩子还是要有的，起码给我们两个留点乐子，”托尼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摸着狗，说道：“那我邀请一些大都会的商业人士，把派对改成正经的商业聚会……”托尼顿了顿：“除了莱克斯.卢瑟，我不喜欢他。” 布鲁斯懒洋洋地说道：“我也不喜欢他，托尼。” “是吗？”托尼撸了两把狗，状似无意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布鲁斯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非要说的话，你们都是聪明而傲慢的人，你傲慢得理所当然肆意放纵，但是和你不同，卢瑟偏偏在他的傲慢上面披上一层再虚伪不过的谦逊。” 托尼听着布鲁斯的话，他对布鲁斯的看法又发生了一点改变，难怪克拉克将这人引为挚友，这人有着洞察真相的能力。 “那就不邀请他。”托尼故作任性地说道。 就在克拉克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怀着试探意思想要靠近的人就这么三言两语被排除在了宴会邀请名单外。 托尼又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可以，你可以开车吗，如果是我，我怕撞开哥谭到大都会过海大桥的栏杆冲进海里。”布鲁斯手撑着下巴，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托尼，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在这个点起床。” -- 第58页 托尼，现在有点喜欢这个花花公子了——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祝你玩得愉快，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端着银盘子走了过来，银盘子上放着一个钱包，“你打算去大都会玩几天呢？我是否可以度过一个短暂的五天假期呢？” “好的，阿福。”布鲁斯回答道，他也是应该让一直为他担心的老管家放松一下。 布鲁斯从餐椅上站起来，说道：“小氪，”狗子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去把你的牵引绳拿过来。”小氪兴奋地往玄关跑去，托尼看着白绒绒的一大坨非常灵活的直起身子，伸着爪子把牵引绳扒下来，然后嗷呜一口叼起它的牵引绳。 托尼注意到，小氪的牵引绳上印着一串字“恶犬，勿撸”，托尼指着那字，问道：“这是你做的？” “克拉克弄的，”布鲁斯回答：“他还做了一系列小氪的周边，什么毛毯、小枕头，马克杯，你要喜欢找他要。” 托尼手按在狗头上，问道：“小氪究竟是谁的狗？” “如果说负责给小氪做饭，遛弯，梳毛，洗澡的人是小氪真正的主人，”阿尔弗雷德浅浅笑了笑，管家侠说道：“那么，小氪是我的狗。” 小氪这条白毛扑扑的心机狗子特机灵特适时地大声“汪”了一声。 托尼蹲了下去，给大白毛茸茸套上牵引绳，牵着狗准备往外走，他问道：“潘尼沃斯先生，你给布鲁斯准备好了衣物了吗？” “无须准备，斯塔克先生，”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的公寓里有老爷的衣服还有私人用品……” “你不要告诉我还有一间属于你的客房？！”托尼故作气恼地说道：“我也要！” 布鲁斯搂上托尼的肩膀，说道：“那你得让他把他的书房改造了，或者再买套房子。”三室两厅的公寓除去一个书房，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嗯？”托尼疑惑地问道：“你说的不是他城郊的那个别墅吗？” “他平时不住那里，托尼，”布鲁斯继续说道：“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里有点瘆得慌，他私底下又喜欢看恐怖片。你想想……” 两人下了楼，布鲁斯坐在后排座位上，狗子可自觉地把自己挪到了三人座的中间，托尼坐在后排座位的另一边，托尼的保镖哈皮开车。 此时，布鲁斯困意上涌，临睡之前他随手在手机上刷了刷大都会的新闻，顶在社会新闻首页的就是发生在昨晚的大都会城市景观河的抛尸案。布鲁斯把坐在中间的狗往他那边扒拉了一点，靠在软绵绵热呼呼的狗身上，说道：“我们直接去FBI大都会分局。” 哈皮闻言，回过头，问道：“为什么，韦恩先生？” 狗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人抱着，布鲁斯歪在狗洗得香香白白的身子上，已经睡着了。 托尼解释道：“克拉克的主职是大都会FBI分局的验尸官，估计发生什么案子了吧，”托尼私底下也对克拉克的经历做了些调查，他忍不住说道：“说起来，克拉克还有些理想主义呢。” 两个小时以后，托尼的保镖哈皮开车把两人一狗送到了FBI分局的停车场里。 克拉克和托尼走到露天停车场的SUV边，就看到布鲁斯坐在后排上抱着狗睡得很香，大白狗子安安静静地靠着他的布鲁斯爸爸，安静地陪着它的布鲁斯爸爸。见到克拉克的到来兴奋地咧嘴露出了类似于笑的表情，尾巴晃了晃，却没有出声。 “韦恩家的狗真的太聪明了，”托尼小声说道：“对了，我要小氪的全套周边！” 第26章 初识美人 托尼的宴会在大都会城郊的庄园举办——这是个专门租赁给富人以供娱乐的宅邸，设配齐全，人员完善，策划公司会满足顾客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哪怕托尼要求一夜之间把纯供娱乐的派对改成包含娱乐又十分正式的商务晚宴。 托尼出了超乎心意的价码，策划公司的工作人员哪怕快疯了也心甘情愿。 这次宴会的三个主角由服装师、发型师拾掇了一番，更加的风度翩翩，穿了件小西装的狗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狗，更别提那一大坨毛茸茸还有了个特别贴心的个人助理。 因为这是一次临时改变的商务晚宴，参会者只需要通过转存邀请函的方式就能获得入场资格，来的人很多，在策划公司的建议下，托尼给有资质与有能力的人士发去了独一验证码的定制邀请函。 宅邸里的宴会才是晚宴的主场。 此时，宅邸二楼的隐蔽角落的阳台上，托尼和布鲁斯一左一右地倚在阳台的栏杆上，这两人刚刚应付完一大批想和韦恩或者是斯塔克搭上关系的大都会人士，饶是号称从来不管理公司躲过了绝大多数麻烦的布鲁斯也有些疲倦，更别提刚刚掌管公司确实需要扩宽人脉的托尼。 托尼伸手挑了挑窗帘，透过缝隙和回廊的栏杆，他看到一楼在人群中交际的克拉克——一脸商务人士笑容的克拉克正和人说着话，碰杯，饮酒。托尼松开挑着的帘子，说道：“看来我得去救救他了，按克拉克这种喝法，他等会就醉了。” 布鲁斯手里托着香槟，浅浅地抿了一口，只是尝了个味没有喝入多少，布鲁斯说道：“不用担心，托尼，他酒量好着呢，留在宅邸里的人都是正经来社交的，”托尼见布鲁斯一副笃定的样子，布鲁斯说道：“等他认识完这些人，克拉克就会溜上来的。” -- 第59页 一楼的克拉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两个朋友早就不见了踪影，克拉克注意力稍稍聚焦，就听见两人倚在二楼角落阳台上聊天的声音。 不少人都跟克拉克互换了名片，眼前的是最后一个，“那我就失陪了。”克拉克这样说道，他往大厅侧边地楼梯走去——按着布鲁斯老爷的意思从社交场上溜走，他走到楼梯拐角的平台，转身的时候便看到了宅邸的大门又被侍应生推开了。 大厅一角的演奏者演奏着动人的音乐，三两聚集的人们说着话，一个美人就那么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位女士走进来的时候，仿佛大厅都安静了那么一秒。 之所以克拉克用美人这个有些庸俗的词汇来代指这个新走进来的女士，是因为他在看到这位女士的一瞬间，甚至忘记了世间那些华美绮丽的赞许女性的词汇，他高速运转的大脑里只剩下“美人”这个单薄的词汇。 这位女性深褐色的卷发披在肩后，烈焰般红色的长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材，她身材极佳隐有肌肉，大门推开的一瞬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足下，迈过大门的门槛，她抬起头，她没有笑，神情还带着些疏离。 这位女性就像是一朵独自傲然生长在悬崖上的玫瑰，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融入灵魂的傲慢以及经由时间与阅历沉淀的美丽，让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忍不住为她的美丽所折服。 为她心动！ 这位女士微微抬起头，环视四周，克拉克注意到在他对面的角落的男士朝着这位女士招了招手，这位让克拉克都忍不住心头颤了颤的女性朝着那位男士走去。克拉克的注意力还没有抽离，他听见这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我亲爱的戴安娜，好久不见。”男士率先打着招呼。 “你好，伦纳德先生，”女士的声音平缓又轻柔，她说道：“许久不见。”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戴安娜.普林斯小姐，普林斯小姐是巴黎博物馆长年聘请的古董鉴赏专家，最近准备移民到国内在华盛顿定居，”伦纳德说道：“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普林斯小姐还没有看走眼过。” “真是过誉了，伦纳德先生，”普林斯说道：“这只是因为我运气好而已，托你的福，我才能来参加这场宴会。” 克拉克没有再听下去，他沿着楼梯拾阶而上，绕过回廊，顺着布鲁斯的心跳声走到那个偏僻的角落里，克拉克抿嘴笑了笑，他嘴里发出“叩叩”的声音，说道：“有人在家吗？” “先生你走错了地方，没有人在家呢！”托尼立刻回答道。 克拉克吃吃笑着撩开帘子，一步跨了进去，一抬头就看到两个姿势都差不多的靠在栏杆上的两人，克拉克装模作样地皱皱眉，十分认真地说道：“托尼，你知道吗，纽约发生过一起因为栏杆断裂而导致的坠楼事故吗？受害者后背着地脊椎骨折导致高度截瘫。” 托尼下意识地远离了栏杆，他这才看向懒得给克拉克反应的布鲁斯，布鲁斯对上托尼的视线，布鲁斯说道：“我打赌这个事情发生在建筑栏杆还没有行业标准前。” 托尼就看着克拉克撇撇嘴耸耸肩。 “好啊，你耍我！”托尼半气恼半玩笑地推了克拉克一把——没推动，他合了合手掌，说道：“我要你健身教练的联系电话。” 布鲁斯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幼稚男孩，说道：“他从不健身。” “他什么！！” “我从不健身，”克拉克抬起手，股二头肌很自然地鼓了起来，说道：“这是天赋！” “我不信！”托尼非常坚定地说道，托尼看向布鲁斯，韦恩先生的搭配惯常走着休闲的风格，但他的身材也出奇的好，托尼说道：“那你呢，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的天赋，你们这种身材最起码也要每天跑步五公里。” “我只是夜里总是需要额外的剧烈运动。”布鲁斯对托尼露出“你懂”的表情，托尼露出了“我懂”的表情。 克拉克忍不住笑出了声。 布鲁斯十分淡然地继续说道：“只是有时候跑跑步，举举重。” “我不信。”托尼更加坚定地说道。 时隔许久之后，当蝙蝠侠和超人在托尼面前脱掉了他们的马甲，托尼突然回忆起当初的这段对话，他才意识到，这两人说的都是实话。 只是他理解的方式不对。 总觉得自己在这段无聊的对话里输了一局的托尼转过身，对克拉克调侃道：“怎么，楼下的美人没一个合乎你的心意，你的好朋友还说你自暴自弃了呢？” 克拉克立即说道：“什么叫自暴自弃了？我从来没有自暴自弃过！你说什么胡话！” “是，是，”浑身透着一股子散漫的布鲁斯老爷说道：“我说的是你对维护你的名声不那么上心了，自暴自弃了。” “嗯，不过，”确实有点自暴自弃的克拉克顿了顿，他说道：“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确实走进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士，她是这么多年第一位让我感到心动的女士。怎么说呢，她非常的特别。” 也不知为什么，布鲁斯感觉有根羽毛轻描淡写地扫过他的心脏，他的心颤了颤。 “哦？”托尼闻言有些兴奋：“怎么说？” “她有种仿佛火焰般炽热的美丽，”克拉克十分认真地形容道：“这位女性就像是造物主用最瑰丽的宝石融化之后铸造的珍宝一般，她优雅、高贵，她的美丽并不浮于表面，她本身恰到好处的凝聚着一种沉静平和的华丽。” -- 第60页 布鲁斯有些惊讶，还有些他无法描述的情绪，克拉克从来没有如此形容过一位女性。 从来没有。 托尼听到克拉克极富赞许的辞藻，撩开窗帘就往走廊走去，布鲁斯非常配合地紧随其后，克拉克眨眨眼，跟在演技总在线上的好友身后，三个男人站在回廊栏杆的边沿，向楼下看去。 大厅灯火通明，大厅一角的演奏者演奏着动人的音乐，一楼里人声喧闹，觥筹交错，人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红裙子，看见了吗？”克拉克小声说道。 托尼的视线掠过楼下都穿着华丽礼服的人群，最后聚焦在和聊着天的那位穿着红裙子的女士身上，他的视力很好，他们三人站着的角度很好。 以托尼的角度，他刚好看到那位女士成熟又极具风韵的侧颜，托尼直白地赞美道：“我必须说，我心动了。毫不夸张——真是造物主制造的华丽瑰宝。” 然后，托尼手撑在栏杆上，慢悠悠的说道：“只可惜，我是个花花公子，她却是个正经姑娘，我就不要打扰这位女士了。” “我同意。”布鲁斯补充道，布鲁斯的余光落在克拉克身上：“你呢，这么多年你难得动心呢？” “我？”克拉克笑着说道，他语气再自然不过了，居高临下，他看的清清楚楚，普林斯女士身处于奢华的宴会里，却像极了一朵孤高的玫瑰，他说道：“这位女士与人疏离，想必是有什么烦恼困恼着她，我就不去给人徒添烦恼了。” 毫无缘由的，布鲁斯觉得他似乎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种毫无缘由的占有欲要不得，甚至太过于自私。 他的好友如果有了喜欢的人，那么他…… 而就在克拉克话音落下的时候，那位美丽的女士微微抬起头，朝着三个大男孩这边看了过来，她浅浅一笑，就像是穿过云层的一束阳光，又如阳光下绽放的鲜花一般灿烂，女士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点释然和一些的愉悦。 状似无意的，女士回过头，继续与旁人的交谈。 克拉克回望过去，轻轻一笑，心里却微微一颤，克拉克的余光分明看见，嘴角勾着浅笑弧度的布鲁斯手指在栏杆上轻轻点了点。 如果这位女士看过来只是巧合的话还不算什么——克拉克嘴角的弧度一点没变，不动声色地说道：“布鲁斯，托尼，咱们回阳台去聊天吧。” 但如果她是因为听到了什么而看过来了的话，那她真的就引起了布鲁斯的关注——布鲁斯和克拉克的视线一触即分，此时托尼说道：“走吧，我真的不耐烦应付那些把我当成取款机的傻子们，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些无良小报为了销量，笔下出了多少版本的托尼.斯塔克。” 查清楚也是个好事，蝙蝠侠超能力者清单里会多一个人。 克拉克搂上托尼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我清白的风评以谣传谣被一步步带歪的原因。” 托尼接口道：“你得感谢布鲁斯。” 布鲁斯听着托尼的调侃，他立刻说道：“斯塔克先生，你有没有意识到，你也会是克拉克清白的风评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人以群分嘛，花花公子当然和花花公子一起玩。 “我……”托尼褐色的眼睛亮了，说道：“说的对，伙计，要不你就真的自暴自弃了吧。” 克拉克挪开搂着托尼肩膀的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故作凶狠地瞪了眼不太正经的托尼，撩开了帘子率先走了进去，克拉克曲指挠了挠下巴，问道：“话说，你们没有邀请卢瑟吗？” “没有，”托尼大着舌头说道：“我俩都讨厌他！” 克拉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布鲁斯——你也这么幼稚？布鲁斯抿着唇话里充满了任性，他问道，问题实际有点尖锐：“你欣赏他？” “我……欣赏谈不上，我……”克拉克无法表达自己对卢瑟的一种感观，于是他闭了嘴。 然后，克拉克转移了话题，他说道：“我有个项目想跟你合作，创伤基因级别修复仪，在基因编程程序方面我需要你的帮助。” 托尼喝着酒，眼神有点迷离，他努力睁大眼，褐色的眸子有那么点失焦，花花公子斯塔克含糊不清地说道：“没问题，等我清醒了，我们再聊。现在，嗯啊，怎么有三个克拉克？”托尼脚步一顿，歪坐在了阳台的椅子边上。 “来来，接着喝托尼。”克拉克饶有兴致地看着布鲁斯灌人喝酒，布鲁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布鲁斯粗着嗓子说道：“今晚不醉不归。” 此时，要是多个人就会发现，就像布鲁斯纵着克拉克一样，克拉克也从来不拆布鲁斯的台——只可惜，多的那一个人已经喝多了，还是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劝的。 三个人就这么躲在窗帘后面，胡侃聊天的喝光了托尼要侍应生送来的酒，连布鲁斯都被托尼灌着喝了不少。 托尼醉眼惺忪地看着神志清醒的克拉克，终于十分不甘心地承认，克拉克的酒量确实好得吓人。布鲁斯早就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下来——克拉克觉得他大半的醉意是演的。 而就在此时，克拉克在庄园的花园里，听到了一个他已经记住的心跳频率，克拉克低下头，向花园看去。 凯特.卡拉汉正沿着花园的小径走着，她在花园小径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孤身到这个半社交半“交友”的派对上来，肯定是为了案子。 -- 第61页 托尼顺着克拉克视线看去，穿着水灰色闪片长裙的卡拉汉探员虽然不及楼下的红裙美人美得那般惊艳，却也是个有着别样气质的美人，布鲁斯打量着克拉克的表情，手搭在克拉克肩上，嘴里却发出一声不太正经地短音：“哟？” “哟什么呢哟，”克拉克瞪了不正经的布鲁斯一眼，这人现在往他身上拍窃听器都明目张胆了，说道：“这是FBI的SSA探员，她估计追查到了什么线索，我去问问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凯特.卡拉汉就是克拉克.肯特正职工作的搭档了，作为超人最亲密的伙伴，蝙蝠侠必然会对这个人进行一些必要的背景调查。 只是必要的调查，希望这两人不要给克拉克造成麻烦——布鲁斯思忖着，微皱着眉。 第27章 派对上的询问 细致打扮过后的凯特和她平时精明强干的模样有所不同，她水灰色的闪片长裙反射着小径边地灯的光芒，随着她的走动闪片闪着碎钻般的光芒，她踩着一双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一只手捏着手包，一只手提着裙子，走得非常的小心。 凯特围着宅邸已经走了一圈了——其他的侧门小门都紧闭着，根本混不进去。托人弄到这次宴会邀请函的探员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要想加入宅邸内的宴会，还需要一张独一的验证码邀请函。 凯特稍稍有些沮丧，她在小径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就这么放弃她有些不甘心，和案件有关可能知道线索的人现在就在宅邸里。凯特往花园人多聚集的地方看去，她听着自己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在她身边停住了脚步。 难道她就这样浪费一天的时间？ 凯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哟，这位女士，”来人一脸微笑，说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呢？” “克拉克！”凯特惊喜地唤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来参加这个派对吗？” “是啊，”凯特想要站起来，克拉克十分绅士的伸出手，凯特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克拉克说道：“我和我的朋友在楼上，我看到了你，下来跟你打个招呼。” “你的朋友？”凯特顺着克拉克指着的方向看到头顶二楼的阳台，她看清了那两位倚在阳台栏杆边的男士，两个男士脸上都挂着略带调侃的笑容。 楼上传来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男人在聚集的时候都会发出的那种笑声，克拉克朝着楼上那两个人挥了挥手，对凯特说道：“你是查到案件的线索了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凯特还抬着头往阳台上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楼上的两个人有些眼熟，布鲁斯冲着她招了招手，而醉醺醺有些站不稳的托尼则夸张地给她一个飞吻，凯特顿了顿：“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像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 克拉克没有多说什么，他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说道：“你不是那种来猎艳的女孩，凯特，所以你肯定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是吗？” “是啊，”凯特回答道：“昨天中午你给我的人脸恢复图像，今天早晨人口失踪部反馈给我了结果，那个人是大都会冈瑟拍卖会主管哈里森.伦纳德的私人助理狄龙.多恩，多恩的失踪就是伦纳德报的案，但是我到拍卖会公司去找伦纳德，前台却告诉我伦纳德不在公司里，她也不知道伦纳德去向。” 伦纳德，那不是那位姓普林斯的女士的男伴吗？ “最后，前台才告诉我，伦纳德有可能去托关系想找到这个派对的邀请函。”凯特看着克拉克抬抬手臂，她挽上了克拉克的手臂，说明了她的来意之后，凯特才问道：“克拉克，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呢？” 克拉克闻言，回答道：“这个派对本来就是我的朋友为我举办的……” “等等，”凯特猛地转过头，吃惊又可爱的瞪大了眼睛，“刚刚那两个人就是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 克拉克耸耸肩，凯特吸完了气，这才说道：“你怎么……”跟他们扯上关系的，年轻的探员没有继续说，她反应过来，说道：“抱歉抱歉，我有些吃惊。” “没事，他们本来就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认识托尼没多久，但布鲁斯我认识二十多年了。”克拉克说道。 凯特低着头，她似乎努力回忆着什么，仿佛灵光一闪，说道：“你是那个肯特！韦恩的好朋友？哈哈，我就不说那些八卦杂志上的形容词了。”凯特把接下的描述咽了下去，那些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词汇。 “你也看过哥谭那些无良八卦杂志呀？”克拉克开着玩笑。 凯特显得有那么一点羞涩，但年轻的探员依旧说道：“就算是我，二十出头的时候也做过迎娶白马王子的美梦啊，”克拉克勾着唇笑着，凯特继续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像是隔了一个世纪啊，现在不一样了。” 克拉克说道：“那你下一次来这种宴会调查案子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凯特有些疑惑，她听着克拉克说道：“这种‘交友’派对上，有个同伴能让你避免不少的麻烦。” 所谓“交友”派对更直白一点就是“猎艳”趴体。 “谢谢。”凯特诚恳地说道：“我会的。” 两人漫步走过小径，眼前就是宅邸的正门。安静站在门口的侍应生见着两人走过来，就拉开了宅邸的大门，毕恭毕敬地打了声招呼：“肯特先生。”门开了，大厅里灯火通明，凯特一步踏入大厅里，她收敛了脸上和朋友交谈时露出的笑容，脸色显得稍有些严肃。 -- 第62页 大厅里聚集的人几乎和她隔着一个世界，她难免有些紧张。 “跟着我，凯特，交给我。”克拉克善意地提醒道，声音很小：“凯特，别当着人说你的身份，找个无人的地方去问，这里正经的生意人都不想跟警方或者是FBI扯上关系。”克拉克的记忆很好，交换了一圈名片后他就记住了绝大多数人的名字。 “我明白，谢谢。” 克拉克朝着大厅东南角走去，他看见普林斯小姐依旧和伦纳德在人群外聊着天——他们似乎在交谈有关于拍卖的事情，揽着克拉克的手，两人穿过人群，克拉克随手在侍应生的盘子里取了一杯香槟。 两人走到普林斯和伦纳德的身边，伦纳德和普林斯就停止了他们的对话，伦纳德看着克拉克身边多了个未曾见过的女士，他换上一副略带恭维的笑容，他十分客气地说道：“戴安娜，这位是克拉克.肯特先生，我来给你介绍，肯特先生，这位是戴安娜.普林斯小姐，戴安娜是世界最优秀的古董鉴定专家之一。” 看起来，伦纳德和戴安娜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你好，普林斯小姐。”克拉克这样说道。 “叫我戴安娜就好，”普利斯女士的微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她看向克拉克的时候，眼里闪烁着一丝丝没有掩饰的欣赏，她说道：“我可以叫你克拉克吗？” “当然，戴安娜，”凯特看着克拉克脸上露出再恰当不过的社交微笑，克拉克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凯特.卡拉汉，伦纳德先生，凯特是专门为了你来参加这次派对的，她有些事情必须拜托你。” “是吗，那可是我的荣幸。”伦纳德说道。 凯特这才说道：“我能单独跟你聊聊吗，伦纳德先生。” 伦纳德虽然不解，但依旧说道：“好。”两人朝着楼梯走去，在楼梯拐角的平台停下了脚步，克拉克听着凯特说道：“伦纳德先生，我是大都会FBI分局SSA探员凯特.卡拉汉，请问狄龙.多恩是你的私人助理吗？” “怎么，你们找到了狄龙的下落？”避开了人群保留了颜面的伦纳德合作度很高，他问道：“他不会出事了吧？” “是的，我很抱歉，”凯特说道：“FBI在东城区景观河里发现了伦纳德的尸体，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此案。” “没问题。”伦纳德说道。 “克拉克，”戴安娜的一声呼唤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克拉克转过头，眨眨眼，戴安娜勾起唇角，曼声说道：“小男孩，难道我都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了吗？” 克拉克没有犹豫就接口道：“怎么会，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士，”然后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他说道：“你怎么确定我比你小呢，说不定你才是妹妹呢。” 戴安娜手里托着香槟，她墨色的眸子闪烁着流光溢彩，克拉克离着戴安娜这般近，她的美丽却半分没有消减，她看着克拉克眼中那纯粹对她欣赏，“小男孩，虽然我也很想做你的妹妹，接受你妹妹式的关爱必然会是件幸福的事情，”戴安娜语气里带着一点玩笑，带着一点近乎于挑逗的调侃，她说道：“但很遗憾，我肯定比你年长一些的。” 戴安娜托起香槟杯子，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克拉克抬起起手，按住了香槟杯的杯底，他说道：“少喝些，女士，美酒再香醇，它也不是治病的良药。” 戴安娜歪着头，她反手撩起垂落的褐色长发，说道：“酒虽然不是治病的良药，但它可以麻醉人的神经，让人忘记病痛的苦楚。”但是，戴安娜还是垂下了端着酒杯的手，她随手把酒杯放在了角落的支架上，她笑了笑，有些突兀地说道：“我欣赏你，小男孩……” “我……”克拉克刚想说什么，却被戴安娜伸出一只手指挡住了嘴唇。 戴安娜说道：“不是那种喜欢，我很欣赏你，克拉克，”戴安娜说道：“别的不说，就是你看我的眼神就和其他的男士不同，那些人自己毫无察觉，他们眼神让我作呕，贪婪地想扒/下我的衣服。而你，你只是纯粹的欣赏，克拉克，你是个高尚的男人。” “谢谢。”克拉克托起戴安娜的手，虚虚地一吻。 戴安娜的微笑恬静而温柔，她说道：“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还是单身呢？你就没有遇到过一个懂你的，理解你的，总能与你十分默契的人？而你，你也懂她，理解她，关心她？” “或许，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克拉克随口说道。 “或许，”戴安娜轻轻说道：“合适的就在你身边，而你不敢迈出那一步？” 戴安娜言语间暗示的是和克拉克一起来的FBI探员，但克拉克听到这段话的一瞬间，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个总是和他相伴的人的脸，克拉克忍不住闭了闭眼，他强自将那人的脸从脑子里抹去。 在克拉克心头颤动的时候，还有一个人隔着机器听着两人的对话。 懂她，理解她，关心她？ 懂他，理解他，关心他？ 布鲁斯看着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已经醉得人事不省的托尼，他没有出声，他在心底说道：“Jesus！我在想什么？” 而就在此时，凯特和伦纳德俩人并肩从楼梯拐角走了下来，凯特眼睛明亮极了，很明显她获得了很有价值的线索。 凯特和伦纳德握了握手，凯特说道：“再次感谢你的配合，伦纳德先生。”接着凯特对克拉克说道：“我先走了，克拉克，明天我再给你细聊。” -- 第63页 “那我也失陪了，哈里森，”戴安娜叫着伦纳德名字，她说道：“明天九点，不见不散。”说完，普林斯女士冲着克拉克眨眨眼，她优雅地转身，朝着宅邸的门口走去。 “少陪，伦纳德先生。”克拉克说道：“祝你玩的愉快。” 说完，克拉克也走开了，他径直上了楼，他到角落里的阳台外，撩开帘子，托尼趴在桌子上发出细细的鼾声，布鲁斯倚在栏杆上，钢蓝的眼睛在窗帘撩开的瞬间转了转，视线落在了克拉克的身上。 “克拉克。”布鲁斯唤了一声。 “怎么了？”克拉克很自然地回应道。 布鲁斯和克拉克眼神交错，布鲁斯也只有在面对克拉克和阿尔弗雷德的时候，才会以如此真实的姿态略带气势地直视对方，旁的时候他都会有意无意地弱化自己的气势，他停顿了十几秒，才说道：“要是说……”懂他，理解他，关心他的人，只有阿尔弗雷德和…… “等等，B，”克拉克陡然皱起了眉，他断了布鲁斯的话，他说道：“城东有栋老房子着火了。” 烈焰熊熊，人们在呼唤超人的名字。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一瞬间换上了超人的战衣，陡然从阳台上消失。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拍落了骤起的波澜一般，布鲁斯心头有点堵得慌。 布鲁斯拉开帘子，在回廊栏杆边唤来了一个侍应生，两个侍应生把伶仃大醉的托尼抬回了房里，剩下给斯塔克先生清洁换衣服的事情布鲁斯就半点也不操心了。 布鲁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口气源自何处。算了，闲来无事，他不如和这位冈瑟拍卖会的主管哈里森.伦纳德先生产生一点交集。 布鲁斯把手插进兜里，他走过走廊，拾阶而下，就在他踏入大厅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在大厅里聚集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停在了他的身上。 布鲁斯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就拿到了伦纳德的名片和后天的冈瑟拍卖会的邀请函。 布鲁斯把名片和邀请函放在西服里，这场宴会本来是一次非常好的稳固他的人设的机会，但他一点也没有去找乐子的冲动——大概是因为左臂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的缘故。 第28章 探寻真相 凯特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一手捏着个便利店菠萝包，一手翻着桌子上的文件，眼睛余光看到桌子上多了杯咖啡。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克拉克手撑着办公桌，说道：“给你带了杯卡布奇诺。” 克拉克靠在办公桌上，和昨晚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完全不同，肯特博士今天穿得有点随便，短袖衬衣配牛仔裤，半休闲半正式，凯特接过克拉克手里的咖啡，说道：“谢谢，来，你看，这是昨天晚上伦纳德给我的财政报表……”凯特看着克拉克故作神秘地晃了晃另一只手的文件夹。 “案子线索的事情等会再说，”克拉克把文件夹放在桌上，克拉克说道：“来，先把这个签了。” “这是什么？”凯特一边问道一边翻开了文件，文件里面夹着三张纸，上述标题： 法医部人员协助FBI探员侦办案件登记手续 本表一式三份，由法医部和探员所属部门主管签名后，交由两部门及法医保存。 凯特看着法医部主管和法医两栏上的签名——克拉克.肯特，克拉克开着玩笑：“签了我的卖身契。”还有两个位置为没有填空，一个是探员的签名，一个是刑侦组主管的签名。 凯特悬着的手顿了顿，她摸起办公桌上的笔，她手撰的紧紧的的，她侧过身，认真地看着克拉克，她说道：“和一线探员合作很危险的，我……” 克拉克的微笑弧度一份未减，但他的视线穿过眼镜的镜片却带着十分的认真与严肃，他说道：“所以你需要一个搭档，”凯特抿抿唇，克拉克开了句玩笑：“所以法医部主管推荐了我。” 凯特忍不住笑了，这就是我推荐了我自己吗？ 凯特收敛起笑容，她站起身，十分认真地说道：“克拉克，我说真的，和一线探员搭档非常危险，我的前任搭档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克拉克站起身，走到凯特面前，凯特下半句才说出口：“不一定保护得了你。” 克拉克抬起手，虚虚地掠过凯特的头顶，手边碰到了自己的胸口，原本克拉克靠着办公桌倚着，弱化了他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而当站起身，换了一个姿势，连克拉克下巴都没有到的凯特甚至显得有那么点娇小。 “嗯。”女探员发出一声读懂了克拉克的肢体动作，却无言以对的鼻音。 “凯特？”克拉克说道。 “是？”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克拉克十分认真地说道：“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挡子弹。” 字面意义上的挡子弹。 凯特深吸了一口气，她弯下腰，她在探员的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说道：“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她说道：“很高兴成为你的搭档。”凯特抓起文件夹，她一把拍在桌案上的文件上，说道：“你看这个，我去找主管签字。” 克拉克比了个“yes”的手势。 凯特朝着主管办公室走去，克拉克在办公桌边坐下，他翻开文件夹，克拉克粗略扫了一眼，这是一叠资金流水清单，是冈瑟拍卖会的对公流水账单和受害者狄龙.多恩的工资账户的清单。 -- 第64页 克拉克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在末页看到了用铅笔小小标注的两个数字，一个是冈瑟拍卖会的对公流水账单，数目清算十分清晰： $7，984，700 和一行小字标注的金额，边上写着“咨询金”： $258，956.45 克拉克把账单翻到狄龙.多恩工资账户的流水上，克拉克手指一划，就看到受害者账目上有十三笔标注为“咨询金”的转账记录，而每一笔“咨询金”转账到账之后，就会被立刻转出，克拉克心里算了算，这十三笔咨询金加起来就是$258，956.45。 凯特从主管办公室出来，刚走到自己办公桌旁边，就听见克拉克嘟囔了一句：“这受害人还有可能是个公司蛀虫。” 凯特抱臂站在克拉克身边，发出一声惊叹的鼻音：“嗯？嗯！”咬笔按着计算器算了半天的凯特感慨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克拉克翻到尾页，指着上面用铅笔标出的$258，956.45，说道：“你这旁边写着咨询金，而你昨晚说受害者是拍卖会CEO的私人助理，他的工作内容不包括咨询这一项，那么这个金额很有可能就是以‘咨询金’为名来侵占公司财务。” 凯特朝着克拉克竖起一根大拇指，又不甘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写的咨询金就是受害人账目上的咨询金？” “我心算了一下。”克拉克回答。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克拉克问道：“这个线索正在追查吗？” “查过了，断了，”凯特一脸的难以置信，她说道：“给多恩转账的是海外的地下钱庄，专门洗黑钱的，根本无从查起。” “公司的账务怎么样？”克拉克问道。 “伦纳德先生说，他请了专门的会计师对账户进行审查，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多恩侵吞公司财产的证据。”凯特说道：“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伦纳德的会计师对账户进行审查是从上周四开始的，到现在仅仅八天，而多恩四天前死了。” 她抓起卡布奇诺，说道：“走吧，我和伦纳德先生约好了，关于公司人员，案内关系人，关于咨询金的去向，我已经要求经济侦查部协助调查。”克拉克站起身，跟着凯特往外走。 两人走出电梯，朝着SUV走去，两人走进车里，克拉克正扣着安全带，他的视线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中间的储物格上僵了僵，凯特注意到了克拉克的动作，她工作的时候总会摘掉自己的戒指，避免自己已婚的事实被罪犯所知。 凯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咱们以后就是搭档了，我想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克拉克抬头点点头，凯特继续说道：“我叫凯特.卡拉汉，毕业于大都会大学获得犯罪心理学士学位，曾经在FBI儿童女性拐卖部工作过三年，现在转职到刑侦部负责大要案调查。已婚，育有一女，五岁，超可爱。” “嗯，”克拉克点点头，道：“我也要按着这个模式说吗？” 凯特忍不住转头看他：“我结婚了你不惊讶吗？” “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为什么要惊讶？”克拉克眨眨眼，道：“再说我早就知道了。” “这我就很好奇了，”凯特问道：“要说我结婚了你是从我的戒指上看出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已育的，我的身材上？” “说出来不值一提，凯特，”克拉克移开视线，语气微妙：“你要是听到答案会失望的。” “告诉我。”凯特兴冲冲地说道。 “你确定？” “我确定。”凯特答道。 “原因其实很简单，”克拉克故作玄虚地拉长了调子，凯特眼里充满了好奇，然后她听到克拉克回答道：“我看过你的档案。看吧，我就说你失望了。” 凯特忍不住瞪了这个大男孩一眼：“你多大啊，幼稚鬼。”克拉克故弄玄虚的方式给人一种他是靠推理得出这个结论的。 克拉克靠在椅背上，他的超级听力从车里蔓延开来，整个城市的声音涌入他的耳中，超级听力掠过城郊庄园，他听到了托尼熟睡时平稳的心跳和呼吸声——可怜的斯塔克昨天被他们灌得伶仃大醉，而让克拉克感到惊奇的是，布鲁斯的心跳竟然不在庄园里。 克拉克扫了眼自己左手的腕表，10点17分——不可思议。 克拉克嘴里说道：“不大不小，三十出头，”克拉克继续说：“要我按着你的模式在我介绍一下吗？” “当然。”凯特说道。 只是几秒，克拉克就从纷杂的声音中辨别出那个熟悉的心跳频率，克拉克往那个方向看去，有些惊讶地发现布鲁斯正身处冈瑟拍卖会的会场里，他漫步走过一件件价值连城的拍卖品，陪着他的人正是哈里森.伦纳德。 莫名地，克拉克有了种玩游戏开了挂的感觉。 克拉克的注意力在收回来的一瞬间，他注意到戴安娜也在拍卖会的会场里，戴安娜正在会场的金库里，她工作得十分专注。 戴安娜的所在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推论。 克拉克收回注意力，他歪着身子倚在门框上，说道：“我嘛，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获得生物基因学博士学位以及病理学博士学位，曾经供职于美国法医协会就职副首席验尸官，现在转职到大都会FBI分局担任首席验尸官。单身未婚，育有一子，公狗，超可爱。” -- 第65页 凯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着听着爱狗人士的炫耀。凯特轻咳了两声，她严肃起来，说道：“说回案子，昨天宴会上，我问过伦纳德案发当天的不在场证明，他告诉我他一直在会场里，直到晚上七点才开车回家，回家后的行踪可以由他的妻子和保姆来证明。” “我已经派人验证过了，昨天晚上，我知道了受害人可能侵吞公司财务的事情，他肯定使用了什么巧妙的手法是账面上的金额看不出破绽，不然怎么解释他的账上多了这么多的钱？”凯特说道：“虽然每个月的金额和公司的流水比起来并不大，但受害人做这个事情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如果每个月他侵吞二十五万元左右的美金，一年下来就将近有三百万。” “更重要的是，”凯特说道：“这笔巨款分为198笔通过哥谭的地下钱庄转到境外，到目前经济侦查部也没有查清钱款的具体去向。” 克拉克很快跟上凯特的思路，他说道：“所以你认为，第一可能是仇杀，有可能是伦纳德买/凶/杀/人；第二可能是财杀，有人为了这笔巨款不惜杀人劫财。” “没错。”凯特说道。 克拉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 “昨天和伦纳德在一起的那位女士你注意了吗，”凯特摇摇头，克拉克说道：“她叫戴安娜.普林斯，而当时伦纳德介绍她说她是全球最好的古董鉴定师之一，后来你走了之后，普林斯小姐也告辞了，临走之前她对伦纳德说‘明天九点，不见不散。’。” “什么时候，一个拍卖会的主管和一个古董鉴定师会产生交集呢？” 凯特恍然大悟，她说道：“你是说，拍卖会上的藏品有可能有赝品，”凯特推理下去，说道：“普林斯是伦纳德请来对藏品进行鉴定的？还有，受害人根本就不是侵占了公司的财产，而是和某个人一起调换了拍卖的藏品，以此获得好处？” “对对，这就能解释清楚了，”凯特说道：“那些钱根本就不是侵占的公司财务，而是他帮助调换藏品收的好处费。但只有一个问题，克拉克，如果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了。” “嗤，”克拉克笑了声，他说道：“不是所有的富人拍下藏品都是因为欣赏，有些富人花了大价钱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宅邸充充脸面，放在深宅里的藏品，安置在玻璃框内，如果没有什么懂行的专家，那些赝品怕是能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还有种可能，凯特，”克拉克说道：“拍下赝品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藏品，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钱洗干净而已，要是因为这个，这个案子就复杂了。娱乐圈、拍卖行、赌场，是三个最好的洗黑钱的地方，如果运作得当的话，几进几出，美金干干净净。” “你好像听过不少这里面的猫腻？”凯特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凯特毕竟是刑事侦查的专家，她对金融类犯罪了解的并不深入。 克拉克目视前方，回忆了一下布鲁斯老爷数量庞大的私人图书馆，说道：“《二十一世纪金融犯罪纪实》《洛杉矶金融犯罪侦探学》《FBI十大金融犯罪案例分析》……你要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列个书单。” 书单。 “不……不用了。”凯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克拉克有两个博士学位了。 而与此同时，布鲁斯正和伦纳德并肩朝着拍卖会存放各类藏品的金库走去，作为全球排名前五的亿万富翁，布鲁斯几乎没有花多少力气，伦纳德就同意带他去金库里提前看看这次拍卖会的藏品。 这也会是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的非正式会面，一次让彼此印象深刻的相遇。 ...... “韦恩先生，请进。”伦纳德说道。 伦纳德带着布鲁斯走进看守严密的金库，这一次拍卖会总计23件藏品，有瓷器、油画、首饰、装饰品等等，整整齐齐地摆成六列放置在金库里。藏品边放着张桌子，桌子上整齐放置着各种工具。 布鲁斯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整齐摆放的藏品中站着的那个女士——戴安娜.普林斯，克拉克口中这么多年第一次让他感到心动的女士。 第29章 交锋 因为是工作，戴安娜穿了一条白色无袖连衣裙，塑身的裙子展现出她近乎于艺术品的身材，昨夜披着的头发用一根发簪随意地挽了起来，她画着淡妆，眉毛只轻轻的描过，唇上涂着豆沙色的口红，她双手戴着手套，右手握着花瓶的瓶颈，左手托着花瓶的瓶底。 她胸前还坠着个放大镜。 戴安娜微微抬起头，看着瓶底红色的印章，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式官窑花瓶，花瓶上图案细腻清秀，带着浑然天成的东方古国的韵味——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中式北宋年制的官窑瓷器，花瓶釉法莹润，釉色为粉青色，无论从花瓶的釉色、描花还是形制都是上佳之品。 戴安娜放下手里的花瓶，她抬手在手边硬壳板上的表格上打了个勾，戴安娜脚步不停，朝着这一列的下一件藏品走去，下一件藏品和上一件藏品不同，是一个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女士团扇。 戴安娜打扮得很简单，全身上下能称得上是首饰的只有那个发簪，木制的发簪尾部嵌着一枚珍珠，她专注于手下的藏品，她全神贯注甚至于没有在意旁人的到来。 -- 第66页 她的美丽不如昨日那般惊艳、炽热、火烈，却有种安静的如同褪去浮尘一般的返璞归真，一种近乎于漠然的疏离感，就像是安静陈列于博物馆壁橱之中的希腊女神的雕塑，美丽、华贵而高高在上。 布鲁斯就那么站在展品圈外，他停住了脚步。 但最后，布鲁斯不得不承认，布鲁斯眼前的这位女士有着一种纯粹的美丽，就像克拉克形容的那样，她像是造物主用最瑰丽的宝石融化之后铸造的珍宝一般，而且这位女士安静地站在藏品中间，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仿佛黯然失色了一般。 一瞬间，布鲁斯心头涌过了许多的念头，最后只有一点占据了上风——克拉克喜欢这样的女孩子？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这个表现得有些疏离的女士，似乎也个更崇尚那种从一而终的爱情。 布鲁斯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压抑。 布鲁斯嘴角勾起笑容，他戴起了面具，这是哥谭最受欢迎的布鲁西宝贝面露欣赏时的笑容，伦纳德看得布鲁斯脸上的表情，他下意识地就认为眼前这位风名在外的花花公子为眼前的戴安娜动了心。 布鲁斯.韦恩的下一任女友？伦纳德不动声色地想着，布鲁西宝贝虽然花心滥情，但他每一任女友都落到真切实意的好处，只要哄好了这个流连花丛的贵公子，无论是钱财还是名声，都会得到满足。 只不过，伦纳德想到，这位花花公子恐怕要碰壁了——普林斯虽然是朵绚烂艳丽的玫瑰，却生在高高的悬崖上，浑身带刺，他和戴安娜是多年的朋友，他很有幸就亲眼目睹过这位带刺的玫瑰将一个自认英俊浪漫实则下流恶心的土鳖揍成连他妈都不认识的猪头。 那“猪头”被揍得那么惨，要求法医做伤残鉴定却连轻微伤都算不上。 而且，最有趣的一点，戴安娜似乎掌握了那个垃圾绝不与外人道的秘密，最后那个富豪最后连声都没有吭一声，悄然消失在了戴安娜的面前——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拍卖会的CEO漫不经心地想着，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布鲁西宝贝风流却不下流。 布鲁斯漫步穿过藏品间的缝隙，他特意放重了脚步，走到戴安娜的身边，说道：“你好，普林斯女士，”戴安娜聚焦在女士团扇扇柄上的视线微微往上一抬，布鲁斯这样说道：“昨晚在二楼看得不真切，普林斯女士，你正如克拉克形容的那样，像是造物主用最瑰丽的宝石融化之后铸造的珍宝一般。” “谢谢，韦恩先生。”她眸色深沉，微微一笑。 “昨晚你的打扮炽热如火焰，美得惊艳，而你今天素洁如白雪，美得典雅。”布鲁斯语气带着那种隽永细腻的深情，他说道：“真是让我动心。” 戴安娜浅浅地笑着，她十分的愉悦——无论是哪一种女性，对于男士的赞许都是喜悦的，但她就这么安静地回望着布鲁斯，只是说道：“谢谢，韦恩先生。” 就在此时，伦纳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暗骂了一声，谁啊这是——他看戏看得正上瘾，他还有种错觉，只差一点，戴安娜就动心了。但伦纳德还是接通了电话，说道：“你好，伦纳德，哪位？” “哦哦，是卡拉汉探员……你已经到拍卖会会场了吗，还有你的搭档，好好，我马上过来。”伦纳德说道：“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聊。” 布鲁斯回过头，说道“克拉克也在吗，伦纳德先生，请你带他们过来。”而布鲁斯说出“克拉克”这个名字的时候，克拉克的注意力就聚焦了过来。 “肯特先生？”伦纳德重复道。 伦纳德听到了电话里的回话，凯特说道：“克拉克.肯特是我的搭档。”伦纳德一点也不惊讶，他对肯特先生的正职也是略有耳闻的。 伦纳德挂断了电话，他对布鲁斯和戴安娜说道：“失陪了，我马上回来。”然后，伦纳德就转身离开了，他甚至还给这两个人十分体贴地微微带上了有保安看守的那扇木门。 布鲁斯知道克拉克此时听着他和戴安娜的对话，他说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普林斯小姐在工作结束之后，出去吃顿饭呢？” 戴安娜抬起手，她左手轻轻在右手手套上一扯，右手的手套被摘了下去，她右手手指纤细，轻轻落下，落在布鲁斯的肩上，戴安娜浅浅地勾起唇角，她说道：“韦恩先生……” “叫我布鲁斯。” 戴安娜这样说道：“很抱歉，我晚上有事。”这是非常委婉的拒绝。 “那真遗憾，”布鲁西宝贝锲而不舍地说道：“那么后天，对你，我一直都有空的。” “后天我也会很忙。”戴安娜说道，这句话拒绝得就有些直白了。 “说实话，”布鲁斯深情款款地说道：“我喜欢你，戴安娜，你的拒绝让我很伤心。”出乎布鲁斯预料的是，戴安娜挑了挑眉。 “好的，布鲁斯，”戴安娜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和克拉克一样，看我的时候只有对我美丽的欣赏，你们对我只有欣赏，而没有男人对女人那种基于欲的渴望，我无法从你们的眼里看到那种炽热的喜爱，那才是爱情，布鲁斯。” 戴安娜纤细的手指在布鲁斯的肩上轻轻地弹了弹，她说道：“你虽然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你只是习惯性地去招惹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你才不喜欢我呢。” -- 第67页 “所以，你在我和克拉克之间更喜欢克拉克？”布鲁斯仿佛吃味一般地说道。 “非要说的话，是的，”戴安娜说道：“那个小男孩可比你简单纯粹得多。” 布鲁斯嘴角的弧度半点不减，他用玩味的口气说出这个问题：“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复杂？” “是啊，布鲁斯，你流连花丛，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戴安娜这样说道：“你可以无比深情地对一个才见过的两面的女性说出再动人不过的情话。但是，我怀疑，你的心是不是真的在这里。”戴安娜的指间在布鲁斯的心口点了点，她说道：“你可曾遇到让你满心关切，你在意的不求回报的人呢？” 布鲁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在心里说道——他有，只是性别不对。 仿佛是赌气一样，布鲁斯回敬道：“普林斯小姐，你曾经受过伤，伤口太深。你说了这么多，只不过是想拒绝一个男士的邀约，”布鲁斯带着一半气恼一半认真地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个仿佛高坐神位的女神的女人，你清高、疏离甚至淡漠，你根本就不打算走进人群里。” 布鲁斯如戴安娜一般发问：“那你遇到过如你口中一般，那种看着你基于欲的渴望，对你有着炽热喜爱的男人，啊，不，人吗？” 戴安娜轻轻笑了一声，她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她说道：“自然是有的，你们的那个同伴，斯塔克先生，只是，我不想他也不愿开始所谓名为爱情的关系。就像你说的，韦恩先生，我受过伤，伤口很深，至今未曾愈合。” 布鲁斯闻言，他顿了顿，说道：“我很抱歉。” “没关系，”戴安娜复又笑了，她说道：“你说得对，布鲁斯，我过去未曾打算走进人群里，谢谢你，我是该结束这段自艾自怜的自我幽禁了，我失去的不会再回来，我却可以重新开始。” “不用谢，”布鲁斯露出客气疏离的微笑，他说道：“我很抱歉，我也很为你高兴，戴安娜。” 布鲁斯维持着他的绅士风度，戴安娜的眸子里却露出一种洞穿般的清明，戴安娜笑着，她语气十分的真诚，她说道：“你有在意的人对吗，布鲁斯？”戴安娜轻声说道，她十分的认真，她说道：“我这么久，一直在为我曾经错过的惋惜，我最后悔的，就是看见那个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中。” 戴安娜虚悬的手在布鲁斯心头点了点，她说道：“别错过你的。” “布鲁斯，”门口传来克拉克的一声呼唤，他表现得很是惊讶，他说道：“你怎么在这，戴安娜，你也在啊？”布鲁斯扫了眼克拉克一脸的疑问与好奇，他知道这人在他开始调情之后，就屏蔽了他说话的声音。 也好，不然着实有些尴尬。 戴安娜看着布鲁斯平静中无法抑制的表现出的一点忐忑，她发出一声仿佛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 布鲁斯忍不住侧过头，瞪了眼这个有些疏离却活得十分肆意的女士，却在转头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了他们旁边的这一列的油画《油菜花田里的少女》，油画乍一看没有任何不会的地方，但油画的画框的边沿，因为金库之中闪亮光芒的照射，反射出一种现代化学粘合粘剂的光芒。 克拉克和戴安娜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看去，这两人都微微皱起了眉。 第30章 v 布鲁斯忍不住侧过头, 瞥了眼这个有些疏离却活得十分肆意的女士，戴安娜笑得微妙而兴味。 布鲁斯却在转头的时候，无意之间看到了他们旁边的这一列的油画《油菜花田里的少女》, 油画乍一看没有任何不会的地方, 但油画的画框的边沿，因为金库之中明亮灯光的照射, 反射出一种现代化学粘合粘剂的光芒。 克拉克和戴安娜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看去, 这两人都微微皱起了眉。 紧随其后走进来的卡拉汉警官看着这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这幅油画上, 也看了过来。但是恕凯特直言，她知道这是幅油画——一副画得非常美好的油画，除此以外她就没有获得什么额外的信息了。 布鲁斯侧首看向戴安娜，虽然他已经能够肯定这是一幅做工精良的赝品, 但是他仍然用一种十分不确定的口气对戴安娜说道：“戴安娜你来看看，这幅画，我总觉得看着有些别扭。” 站在凯特身旁的伦纳德闻言快步走了过来, 他显得有些着急：“你别开玩笑，韦恩先生，戴安娜, 这画是……是真的吗？” 戴安娜没有回答, 但伦纳德看着戴安娜微微皱起的眉已经心生不安, 戴安娜走到这幅油画前，她捻起胸前挂着的放大镜, 仔细看着油画上的笔触, 她认真地审度着油画绘制的笔法和方式。 克拉克站在戴安娜身后, 他屏着呼吸也看着这幅画, 他之前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看到了画框与背板之间的化学黏合粘剂的反光, 他没有布鲁斯对于古董的鉴赏能力, 他只能确定这幅画有问题。 但是克拉克站在戴安娜身后看着这幅画，他注意到在画面油菜花田褐色的田埂上，黏着一根混入颜料里的笔刷的细毛，超人的透视眼有着深入直至基因的透视能力，他看的清楚，这是跟土黄色尼龙毛。 一副据说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上沾着一根土黄色尼龙毛——这画十有八九是临摹的赝品。 克拉克往工作台走去，他从工作台上取了镊子和透明的小盘子，戴安娜便也看到了这根油画画笔脱落的毛，她刚抬头，就看到克拉克特别贴心地把镊子送到了戴安娜的手边，戴安娜视线在克拉克微笑的脸上勾了勾，状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皱着眉头的花花公子。 -- 第68页 古董鉴定师勾着唇收回了视线，她饶有兴致地旁观着这对互相在意的朋友，手下的动作却谨慎而细致，她慢慢地把那根脱落的笔毛挑了下来，放在托盘上。然后戴安娜举起手里的放大镜，认真地看了起来。 “怎么样，戴安娜？”伦纳德着急地问道。 “赝品。”戴安娜的回答非常简短。 伦纳德骂了一句：“该死的。”伦纳德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然后她才解释道：“这幅《油菜花田里的少女》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画家卡内基.坎普的早期作品，这幅画仿制的人技艺十分高超，坎普早期油画的画风风格十分细腻，这个人临摹的十分到位，但是终归在笔触和笔法上与原作有所不同。” “而且，这根笔毛，是土黄色尼龙毛，”戴安娜说道：“如果你需要更为细致的鉴定标准，我可以申请有资质的鉴定机构对油画的颜料进行鉴定，我但我相信，这个油画所用的颜料一定是现代工业的造物。” “我就知道！”伦纳德气恼地嘟囔了一句。 凯特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立即问道：“你知道什么，伦纳德先生？” 伦纳德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只是怀疑，我怀疑公司里有人把鉴定为真品才送拍的拍卖品调换成了赝品，他们通过拍行拍出了赝品，又在国外的地下拍卖行将真品再次拍卖，挣了双份的钱。” “你有证据吗？”凯特追问道。 “我只是从小道消息里听人说，”伦纳德回答道：“曾经拍卖行派出的商品，在墨西哥的地下拍行又被人拍到了手，而那人拍到的才是真品。但调换公司里拍品的人手段很高超，或者说他请的伪造拍品的人手法很高超，我这才邀请了戴安娜在拍卖会前对拍品进行鉴定。” 戴安娜听到凯特和伦纳德的对话，她点点头。 凯特继续问道：“你有怀疑的对象吗，伦纳德先生？” “有……”伦纳德看了眼手插兜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布鲁斯、克拉克和戴安娜三人，说道：“借一步说话，卡拉汉探员，毕竟我没有证据……” “我在拍卖会场布置了绝对没死角的监控系统，而且我在金库和会场的出口都布置了X光机，派了我绝对信任的主管管理监控，但是至今，监控组也没有发现有人能够将画偷出金库。” 那也就是说，真画依旧在拍卖会场里。 布鲁斯侧首看了克拉克一眼，这几乎可以脱口而出的推理这人还没有想到，也许是看出了布鲁斯眼中的那一点点嫌弃，克拉克思索起来。超级大脑花费了0.01秒，终于制止了他挚友几乎要忍不住的提醒。 而此时，克拉克无意之间用透视眼扫了一眼《油菜花田里的少女》这幅画，他发出一声“咦”的鼻音，克拉克嘴里说道：“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我需要一把刻刀。”布鲁斯朝他看过来，这人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 但克拉克从这人眼里看出了一个字——“笨”，小时候的推理“游戏”都是白玩的吗？ 戴安娜角度能清晰看到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人微妙而又有趣的相处模式，嘴里却问道：“怎么了？”克拉克的透视眼让他非常清晰的看到，这幅画的画框之下，有一张与这幅画重叠的另一张画。 而另一张画几乎和上面的赝品一模一样。 紧随其后的，戴安娜和凯特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伦纳德说这画是鉴定为真品后运到拍卖场的，而监控录像又显示没有人把画从会场里运出去，那么真画就在会场里。 克拉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双蓝色的乳胶手套戴了起来，他单手抓起画框，托着油画的画框的底部，视线落在画框和背板的侧面上。“你看，这个画框和背板之间有化学粘合剂粘黏的迹象，”克拉克从凯特手里接过刻刀，问伦纳德道：“可以打开吗？” “开吧。”伦纳德是信任戴安娜的能力的，戴安娜说这画是假的，这画就肯定是假的。 凯特走到工作台前，她挑了把前端锋利的刻刀，递到克拉克手里，一边问道：“所以画在假画的后面？”凯特顿了顿：“等等，调换油画的人既然有条件在会场里拆开画框，将假画放置在真画的前面，那那个人为什么不在油画完成拍卖后，会场将拍品交付给买家的时候，再将真画进行调换呢？” “这我能够解释，”伦纳德说道：“我们拍卖行在每一次拍卖会前，都会在拍卖会前一晚，将拍品的高清照片发送给参与拍卖会的买家。而在拍品抵达拍卖行的时候就会完成拍摄工作，调换油画的人应该是担心买家在收到货品之后，如果将真品的照片和赝品进行对比，事情就会暴露。” “原来是这样。”凯特明白了，她说道：“也就是说，这人是在你们拍摄照片前，就完成了真品和赝品间的调换。”发给买家的照片拍的就是赝品，最后买家拿到的也是赝品。 “那我就打开了啊。”克拉克说道，伦纳德点点头。 克拉克无意之间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这两人觉得，他们心里的计划大概是一样的。 克拉克把油画放在展示架上，左手扶着油画的画框顶，右手捏着刻刀，顺着画框和背板间黏合的缝隙，手指尖用着巧劲，刻刀滑过一边，克拉克转过画框，依次划过四边，最后，克拉克把刻刀卡在缝隙之间，中指托着刻刀往内一抵一转。 -- 第69页 画框和背板之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画框和背板之间就分开了，而就在分开的瞬间，一张边缘被切开的绘有油画的油画布滑了出来。正是另外一张《油菜花田里的少女》，戴安娜眼疾手快，伸手托住了滑出画框的油画布。 克拉克把赝品和画框放在展示架的旁边，戴安娜把有可能是真品的油画放在展示架上，戴安娜再度拿起挂在胸前的放大镜，仔细的鉴品起来，过了许久，戴安娜笃定地说道：“这是真品。” 一直紧绷着根弦的伦纳德长舒了一口气，他说道：“感谢上帝！哦，不，感谢你，你们……肯特先生，卡拉汉探员，韦恩先生，我亲爱的戴安娜……我差点想把这幅假画扔掉！”伦纳德十分激动地说道：“太感谢你们了，你们替我至少挽回了几百万美元的损失。” 凯特盯着靠在展示架上的那副假画，她心里一个推理慢慢成形。 很明显，要想一点也不引人注意地在拍卖行的金库里将真品的油画换成赝品，这人一定是拍卖行的内部员工，很可能就是伦纳德私人助理，谋杀案的受害人多恩。 现在案件已经十分清晰了，谋杀多恩的人有可能是因为两人分赃不均，也有可能是因为伦纳德调查让他们之间爆发矛盾。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多恩被人杀害，杀害他的人是不可能让藏在赝品后的真品白白的从他手中溜走的。 于是，凯特开口道：“伦纳德先生，有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 “请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尽我所能。”伦纳德回应道。 “我希望让《油菜花田里的少女》继续它的竞拍，”凯特说道：“凶手一定会来取这幅赝品，而这人想要拿到拍品的真品，就只有在拍卖结束后，将藏品从金库取出送到买家手里的这段时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凯特说道：“只要FBI布置得当，我们就能找到杀害多恩的凶手，并且为您清除拍卖行里的一根钉子。” 伦纳德抬起手，他捏住了下巴，思忖片刻，“我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凯特愣住了，伦纳德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他问道：“卡拉汉探员，你怎么能确定，杀害多恩的凶手就一定是我们拍卖行的内部人员呢？如果他是一个外人，他已经放弃拿到这幅油画了呢？” “当然，到时候我们会把真品交给买家，但是，我该如何向我的客户解释，他收到的油画和当初的照片完全不同呢？”伦纳德十分有原则地说道：“我是冈瑟拍卖行的主管，在我明知这幅画是一副赝品的时候，我不会进行一场有可能损伤到我们拍卖行信誉的拍卖。” “我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伦纳德诚恳地说道。 “那……”凯特咽下了口中的唾液，说道：“那好吧，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克拉克此时对眼前这个精明的商人倒有了几分欣赏，他瞧了眼布鲁斯沉默不语的模样，开口说道：“我有个主意，”凯特、伦纳德看了过来，戴安娜身子倚着展示台的架子，她就爱瞧眼前这个花花公子忍不住关注又压抑的模样，克拉克接着说道：“拍卖行继续《油菜花田里的少女》的拍卖，而我，会确保这个拍品不被别的客户拍下。” “那不太好吧，”凯特下意识地说道：“这样麻烦韦恩先生。” 布鲁斯挑挑眉，说道：“克拉克没有麻烦我。” 凯特脑门上的问号刚刚冒出，就看着卡拉克手搭在布鲁斯肩上，这人有点随意地说道：“麻烦布鲁斯干什么，这幅画预估价才四百多万而已。” 四百多万而已。 百万而已。 而已。 凯特莫名地觉得脑子有点眩晕，克拉克问伦纳德道：“这样，我以我个人的财力担保，我不会让冈瑟拍卖行受到信誉上的伤害，可以吗，伦纳德先生？” 伦纳德自然不会反对，他说道：“当然，没问题。” 而此时，克拉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托尼.斯塔克，克拉克接通了电话，克拉克的手机是普通的智能手机，并没有蝙蝠侠所需要的防漏音功能，所有周围的人都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指责声。 克拉克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托尼愤怒的指责声：“克拉克.肯特，你是人吗，啊，我给你办的宴会，你喝我的酒，你住我租的房子，你享受我付钱的服务，你们把我灌得人事不知！而我呢……” “一觉醒来，你们两个都走了，宅邸的侍应生也走了！连狗都不在了！” 托尼气恼地说道：“我甚至要开二十分钟的车，才买到一个可怜兮兮的面包，一个面包，还不是现烤的！你们两个在哪，你们两个笨蛋，让布鲁斯那个混蛋接电话！我看到你们两个的定位了，你们两个走了就算了，还在一起！” 家教甚佳的托尼骂人的词汇十分匮乏，听起来有那么孩子气的可爱。 “对不起，托尼，”克拉克十分诚恳地道歉道：“今天星期一，我要上班。并且我走的时候，侍应生们还在忙碌，我不知道他们没有给你准备早餐。” 电话那头的托尼顿了顿，他一口气喘了过去，才接着说道：“让那个笨蛋接电话，那个笨蛋手机开着静音，单靠手机黑都黑不进去！” 托尼仅靠手机程序黑不进布鲁斯的手机，他觉得就算用电脑，黑进布鲁斯的手机也要费些功夫——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 第70页 布鲁斯掏出手机，在通话里他看到了36个未接来电，全部标注为托尼.斯塔克。 克拉克把手机从耳边移开，递到布鲁斯手里，布鲁斯说道：“你好，我是你要找的混蛋笨蛋。” 托尼忍不住笑了出声，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给我道歉，混蛋！” “很抱歉，托尼，我和拍卖行的主管约好了，来拍卖行看看藏品，”布鲁斯十分诚恳地道歉：“我走的时候，你睡得很香，不忍心叫醒你。” 那边听着这边非常诚恳的道歉，托尼一腔怒火不知怎么就被浇灭了，一个是走得很早，一个不愿意吵醒他，他顿了一秒，这人任性地说道：“你们要买什么东西，我要拍下来，绝对不会让那玩意落到你们手里。” 克拉克满脸笑容，他听到布鲁斯说道：“你说的，不许反悔。” “我还就不信了，是什么宝物我买不下来的？” 克拉克哈哈大笑起来，布鲁斯把手机拿的远了一点，托尼在电话里吼道：“你笑什么呢，克拉克，我还没有原谅你们呢！” 克拉克把头凑过去，说道：“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吃了我都可以！” “你？”托尼回骂道：“你有什么好吃的，一身肌肉，要煮太柴，要煎太老，割肉还犯法！我定位到你们的位置了，在那里等我！” “啪”，这人气势汹汹地挂断了电话。 克拉克一转头，就看见站在一边的凯特捂着额头，笑得浑身颤抖。末了，卡拉汉探员终于忍住了笑，她说道：“你们吃饭去吧，我留下来跟伦纳德先生谈一谈明天的行动细节，替我跟斯塔克先生问好。” 布鲁斯侧首看向戴安娜，问道：“戴安娜，一起去吧？” 白裙子的女士微微一笑，反手撩起自己垂下的碎发，她往布鲁斯这边走了过来，“不，”她凑到布鲁斯耳边：“我不是你的什么，布鲁斯，别错过你想要的。”布鲁斯垂在腰间的手忍不住紧了紧，他一句话也说出来。 戴安娜直起身，语气带一点调皮地说道：“再见。”末了，她还俏皮地眨眨眼：“我和伦纳德先生签的合同可是在拍卖前鉴定完所有的拍品，我这次是真的没有空。” “那我们就先走了。”克拉克对三人说道。 克拉克和布鲁斯并肩往外走去，戴安娜听着克拉克对着布鲁斯开着玩笑：“瞧吧，我就说戴安娜是特别的。”而另外一个人，没有做声。 “哦噗嘶。”戴安娜咧嘴笑了起来。 第31章 v 凯特从会场监控室里走出来, 就看到被长/枪短炮包围起来的两位知名富豪，布鲁斯和托尼面对的记者的采访，布鲁斯是一副交谈愉快的模样, 而托尼板着张脸, 仿佛充满了不愉快与倦怠。 凯特没有在人群里看到克拉克的踪影，她脚步顿了顿, 就被从侧边拐角伸出的手拉了过去, 凯特一抬头, 就看到握住她手腕的人是克拉克。 克拉克松开手，凯特指了指被记者围起来的布鲁斯和托尼，问道：“诶，你怎么在这？” 克拉克笑眯眯地说道：“我不需要多余的曝光率, 我又不是那两个为了头条脸都要笑僵了的人。与之相反，我需要相当程度的低调。”克拉克耸耸肩，说道：“我们先进去吧, 等他们发现我早就溜了，就会摆脱记者来找我的。” 凯特微微抬头，看着克拉克的侧脸, 她忍了忍, 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好奇, 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克拉克？我问个比较隐私的问题，你要是不愿意告诉我可以拒绝。” 克拉克点点头, 他大概猜到了凯特的问题：“嗯？” 凯特这才问道：“你经济条件也不错吗？”随口说拍下几百万画作的人所能支配的流动资金肯定不是凯特这种中产阶级能够想象的。 克拉克挠了挠头, 说道：“我读本科的时候就创办了一家公司, ”克拉克说道：“公司经营的方向比较冷门, 是生物基因方面的研究, 公司有几项核心技术盈利率比较高, 公司现在还没有上市，要说我经济条件，布鲁斯跟托尼我是比不上的，但是我其实挺富裕的。” “那你怎么选择做法医，这工作又脏又累的，”凯特带着一点感慨问道：“按你的条件，完全可以选择更加舒适的工作？” “大概是因为我有些理想主义吧，”克拉克和凯特并肩往会场走着，他说道：“公司里基因工程的项目对活着的人有所益处，我还想尽我所能为死去的、受伤的人做出贡献。” 凯特闻言，半天才说道：“那你真是很好。” “好个什么，”克拉克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体会到了加班加到吐的愉悦，你刚刚看到了吧，托尼一脸不爽的样子，我们昨晚就公司的一个项目讨论一整晚，今天三点才睡。” “那斯塔克先生怎么还坚持到场？”凯特想笑又觉得有些冒犯，她说道：“不应该好好睡一觉吗？” 克拉克嘴里说道：“他昨天说的话你不也听到了，不管是什么宝物都不会让我和布鲁斯拍下来。”凯特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这种接近于幼稚的反应让凯特心里基于媒体描述的傲慢富豪的认知终于坍塌溃散。 克拉克嘴上最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很清楚，在托尼成长的全过程里，托尼的父母总是忙于工作，他的父母是爱他的，却一点确定无疑，他的父母对他落到实处的关心与实际表达出来的爱意少之又少，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在一种缺爱的环境里长大的，他不善于表达自己对别人的关心。 -- 第71页 克拉克心里想着，他分析着托尼的心理，自己和布鲁斯是少有的关心他的，少有的与他平等相交又能相处愉快的人。托尼是绝对不会承认，但克拉克和布鲁斯都看得出来，托尼是十分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的。 说实话，克拉克还挺喜欢托尼这个人的，这是个真挚又热情的人。 过了一会，真挚又热情的人板着一张脸坐在克拉克右边，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褐色的眼睛里挤出两滴眼泪，托尼把握在手里的竞拍牌子在大腿上拍了拍，他看了眼坐在他左手边的克拉克，又瞥了眼坐在克拉克左边的布鲁斯，最后转头看向了坐得端正的卡拉汉探员。 托尼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克拉克关心地问道：“要喝杯咖啡吗？” 托尼摇摇头，“卡拉汉小姐，”凯特回过头，托尼抬起手，手指头在空中一划最后之间在凯特头上一点，说道：“我在这里正式授权你为我，托尼.斯塔克的竞拍代理人，无论如何，请你帮我拍下《油菜花田里的少女》这幅油画？” 托尼把手里的28号竞拍牌塞进了凯特手里，十分敷衍地给予了所谓的授权，他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去，凯特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你呢，斯塔克先生？” “我？我要到附近酒店开个房睡一觉，”托尼说道，又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布鲁斯，我发誓再不闹你了，这种睡眠不足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我后悔了，我今天就不该起床。” 布鲁斯看了眼托尼，对克拉克说道：“你也去吧，克拉克，送送这个走都走不稳的人。” 凯特有些意外，但是体贴的探员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没事，去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托尼睡眼惺忪地盯着克拉克，克拉克说道：“托尼，我送你过去！”托尼不比晒晒太阳就能满血复活的氪星人，他是真有点迷糊了，克拉克不放心，必须跟着他去。 说完，克拉克也把手里的29号竞拍牌塞进凯特手里，布鲁斯和克拉克对视一眼，布鲁斯前倾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布鲁斯看着凯特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颇有绅士风度的布鲁斯余光看到欲言又止的年轻探员，他看着凯特不安地动了动，才站起身坐到他身边的座位上来，凯特的动作表现出她在靠近一个声名在外的花花公子时的不安。 布鲁斯歪着身子靠在远离凯特的那一边，默不作声的贵公子显得有几分淡漠，凯特见他不说话，自己也半天问不出话来，毕竟他们不是同一阶层的人，加起来只见过三面，唯一的联系就是克拉克，二人十分的陌生。 凯特想不到的是，暗地里调查了凯特一番的布鲁斯对凯特做了相当程度精准的评判，这是个相当有正义感但又十分平凡的人，说是平凡并不普通，只是如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热爱着自己的生活，努力工作。 布鲁斯对她的调查比较细致，甚至于现在他对凯特童年的朋友都略有了解，而且，这位年轻的女探员还有个加分项—— 已婚，已育，深爱她的丈夫，深爱她的家庭，不会对克拉克造成不必要的烦恼。 半晌，凯特才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挥了挥手里的拍卖牌，问道：“他们俩，是认真的吗？”真的就授权给她这个才认识不久的探员拍下几百万的拍品？ 布鲁斯正起身子，他小声说道：“虽然托尼只是赌气，但是这些钱对他不算什么，他每年捐出去的是这个的几百倍，”布鲁斯接着说道：“而且，托尼有人脉把这幅画重新转手卖出去，你不用担心。” 几百倍，那斯塔克每年至少会捐献超过一亿用于慈善资助——凯特意识到，有些小报的描述真的毫不负责。 “我……”凯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实在不是你们这个消费水平的。” 布鲁斯看着凯特握紧的拳头，十分体贴地小声说道：“既然这样，我来拍吧，我不愿意看到一位女士这样苦恼。” “谢谢，”凯特说道，她坐直了身子，诚恳地说道：“麻烦你了，韦恩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和克拉克那种让人放松又愉悦的相处方式不同，眼前的这位韦恩先生虽然绅士、温和而体贴，凯特却本能地感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或者说，她不愿意在这人面前表现出任何不体面的行为。 布鲁斯看着凯特的反应，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个人倒是敏锐得很，他剥去布鲁西宝贝这个面具，不做花花公子甜心的做派，他其实十分的安静。这人倒是对得起她涉及心理学的学位。 好在，拍卖会开始了。 拍卖会的主持人正是大都会冈瑟拍卖行的主管哈里森.伦纳德，他走上台，主持过无数次拍卖会的伦纳德手握话筒，语气充满煽动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是伦纳德，欢迎来到大都会本年度第三季拍卖会，各位已经收到了本行发去的照片，如你所见，这是一场珍宝的盛宴。” 一件件拍卖品依次出场，而拍卖的东西件件都是精品，古代的瓷器、饰品，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等等，件件精美绝伦，价值连城。 伦纳德经验老道，语气煽动，每每一件珍宝登场，他都会细致介绍拍品的来历，而这些物品都被在座人们竞拍而去，无一流拍。《油菜花田里的少女》是第十三个进行拍卖的拍品。 而在《油菜花田里的少女》竞拍开始前，伦纳德下意识地往凯特和布鲁斯的方向看了过来。 -- 第72页 “这幅《油菜花田里的少女》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画家卡内基.坎普的早期作品，是抽象派卡内基.坎普为数不多的写实派油画作品，画风细腻婉约，正如大家所见，画面配色明丽，少女温婉美丽，”伦纳德说道：“那么，这就是今天的第十三件拍卖品，起拍价两百万元”，每次举牌加价不得低于二十美金。 布鲁斯率先举牌，伦纳德叫道：“两百二十万！” “两百万六十万！” “三百万！” 价格不断上涨，凯特抬手捂住了胸口，此时价格已经涨到了四百二十万。 布鲁斯又举了一次牌，四百四十万。 “四百四十万！四百四十万一次，”伦纳德站在台上，指着举牌的竞拍者叫道，他放满了速度：“四百四十万两次，四百四十万三次，成交！”一锤定音，布鲁斯拍到了这幅《油菜花田里的少女》。 现在，便只等猎物上钩了。 凯特轻声说道：“谢谢。”然后，年轻的女探员慢慢地站起身，她把两个拍卖牌放在椅子上，她若无其事地从会场离开朝监控室走去。 而凯特离开会场不久，把托尼送到酒店房间的克拉克就回来了，克拉克刚走进侧门，就看到了身边空着三个位置，看起来十足有些无聊的好友，克拉克沿着墙边走了过去，在布鲁斯身边坐了下来。 克拉克凑过身去，用前后的人都听不到的声音问道：“怎么样？” 布鲁斯斜了克拉克一眼，同样小声答道：“什么怎么样？” “你不就是想在避开我的时候试探一下我正职工作的搭档吗？”克拉克歪着头说道。 “卡拉汉探员很敏感，”布鲁斯直白地评价道：“在我不刻意向她表现花花公子这一面的时候，她似乎感到了一些压力，这是种心理学上的天赋，对人微动作、微表情以及其他细节的评判，你若不想被她拆穿身份，我建议你在日常里谨慎一些。” 克拉克有些惊讶，这段评价可不低。于是克拉克回答道：“好。”克拉克顿了顿，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说道：“昨天你走之前，是雇佣了侍应生专门照顾小氪吗？”布鲁斯点点头。 “托尼刚刚在酒店里跟我抱怨了这件事。”克拉克抿着嘴笑：“他说他的地位在你心里竟然比不上那条大白狗！” “小氪早上自己跑了，估计找阿福去了。”布鲁斯说道。 克拉克说道：“狗子见两个爸爸都不来遛它，自然溜了。” 布鲁斯扫了克拉克一眼，眼里流露出一点无奈，托尼和凯特相比，聪明了何止十倍，布鲁斯如果在托尼面前表现出细致缜密的性格，用不了多久，托尼就能把他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再依次收集证据，他还谈什么身份保密。 “托尼他……”布鲁斯评价道：“他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他虽然从未涉及心理学，但他的智商足以让他将某些细节联系在一起，得出你不愿意看到的真相。克拉克……” 克拉克歪着头，凑在布鲁斯耳边，笑嘻嘻地说着：“你对托尼的评价这么高吗？” 布鲁斯脸颊上能够清晰感受到克拉克说话时一阵阵的呼气时的喷气，脸上有那么点细细的痒意，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此时，布鲁斯有些难以形容他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末了，他只能在心里嘟囔，都怪那个乱开玩笑其实戳中要害的女人。 昨天高度聚精会神工作了一整天，确保拍卖行剩余的拍品都是真品的戴安娜，捻着手里的叉子，叉起一块蘸着蛋黄芥末酱的软面包，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拍卖会已经到了尾声，最后一件拍品的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碗也以一千四百万的价格成功拍出，在伦纳德宣布拍卖会结束之后，布鲁斯对克拉克说道：“我去付钱，一起？”克拉克手插兜跟在布鲁斯身后，他的超级听力却聚焦在放置油画的金库里。 布鲁斯在VIP厅里付了钱，办理好登记的手续，布鲁斯在表格里填写了要求拍卖行送抵的地址是托尼.斯塔克位于纽约的别墅，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克拉克勾起了唇角，一脸促狭。 VIP服务室里的服务员在办完业务后已经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布鲁斯和克拉克两个人。 “怎么了？成功了。”布鲁斯问道。 “是。”克拉克凑到布鲁斯的耳边，正准备描述一下他看见听见的，而布鲁斯在克拉克靠近了的一瞬间，动作快过于脑子的躲开了，克拉克露出一点点迷茫，但似乎明白了——布鲁斯不希望他在这里谈论拍卖行拍售赝品的事情，毕竟这件事底层的员工都不知情。 布鲁斯插在裤兜里的手指刮了刮裤兜的布料，他面上风平浪静地说道：“我走了，你去做事吧。” 别错过你的。 仿佛一声惊雷，戴安娜的这句话在布鲁斯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第32章 v 就在布鲁斯和克拉克在VIP房间办理付款登记手续的时候, 一个穿着女士西服的女士若无其事地朝着金库走去，她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她显示在第一道关卡做了登记, 看守在门边的守卫说道：“霍布斯女士, 请你出示需要提取拍品对应客户的拍卖登记单据。” 霍布斯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由布鲁斯签过名的《油菜花田里的少女》油画拍品登记单据，递给看守, 看守核对完成后才说：“请进。” -- 第73页 霍普斯走到金库门口, 她用她的工作证刷开了一道锁, 在输入密码、虹膜识别之后打开了金库最里侧的门。她缓步走进金库里，霍普斯不动声色地抬首看了眼金库里墙上低垂的摄像头，她在看守的监视下，拿起已经拍卖成功的油画。 霍普斯往金库的门口走去, 看守按着工作程序对霍普斯说道：“霍普斯女士，”他点了点门口桌子上的登记表，说道：“清在这里签字。”霍普斯将手里托着的油画放下, 抓起桌子上的笔，在对应的那一栏签上了她的名字。 监控室里的凯特和伦纳德透过监控摄像头看到了完整的这一幕，伦纳德坐在凯特旁边, 自言自语道：“所以, 内贼是拍卖行里我的会计师吗？拍卖行总共十个会计师, 她，多恩, 我加上剩下九个会计师, 总共也只有十二个人能够自由进出金库的人。” “我是真没有想到是她, ”伦纳德说道：“现在说得通了, 只要她愿意, 她能在拍照前调换拍品, 在拍卖结束之后，也是由她将拍品送到各编号拍品对应的客户的服务生那里，如果客户登记的是快递业务，也是由她将送到负责快递的人手里。” “还不确定呢，伦纳德先生。”凯特说道。 霍普斯签完字，再度托起油画，往外走去，他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答，就是霍普斯是如何在毫无监控死角的会场内掉包拍品的。凯特紧盯着大屏幕霍普斯出现的每一个屏幕的视频，监控室里负责技术侦查的FBI此时突然说道：“探员，检测到一段正在自动启动的木马病毒的。” 凯特立即说道：“清除它，是哪个房间的监控？” “11号房间，木马病毒已清除。” 凯特抓起操作台上的无线电，命令道：“11号房间，严密监控。” “收到。” 如果刚刚的木马病毒没有清除，那么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霍普斯托着油画，凯特紧盯着她走进了11号房间，关上了房门。霍普斯把油画放在VIP室的桌案上，从房间沙发下摸出了一把刻刀，她动作迅速地把刻刀插进画框和背板的缝隙里，划开扭动手里的刻刀。 画框和背板分了开来，但是，霍普斯只见到一张单薄的A4打印纸从里面飘了出来，监控室里的人都能清晰地看见那张A4打印纸上打印着几个字： 抓到你了！ 放打印纸的卡拉汉探员怪促狭的。 霍普斯一怔，她下意识地丢掉手里的画框和刻刀，往门口冲去，凯特对着对讲机说道：“行动！”埋伏在门口的FBI立即冲了进去，霍普斯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冲进来的探员们牢牢地控制住了。 这就是克拉克所听见看见的，此时克拉克听到布鲁斯对他说道：“我走了，你去做事吧。”布鲁斯明显心里有事，还那般明显地避开他靠近的动作。 “我是法医，布鲁斯，接下来的工作是现场勘查和探员们该负责的事情，”克拉克一把拉住了布鲁斯的手腕，他眼睛直视着布鲁斯钢蓝色的眸子，说道：“你怎么了，你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我！” 克拉克湛蓝色仿佛无云时天空的颜色，布鲁斯盯着这双眼睛，他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了浓浓的不解和一点点的委屈，而此时，克拉克抓住他手腕的手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克拉克追问道：“发生了什么，布鲁斯，告诉我！” 布鲁斯低下头，看着克拉克握住他手腕的手，他很清楚，自己所谓精湛的演技和巧妙言语的糊弄都是瞒不了眼前这个人的，这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阿尔弗雷德最了解他的人。 于是，布鲁斯实话实说：“戴安娜说了些让我十分在意的话……” “什么话？”克拉克追问道。 “什么话，我只能告诉你，克拉克，她说的那些话和你有关，”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他说道：“但我还没有理清我的思绪，我不知道从何谈起，让我想想。” 克拉克眼里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从认识布鲁斯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布鲁斯听到几乎算得上是陌生人的言论如此触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 但克拉克总归是体贴的，他知道自己的挚友就是这个一个性格，他希望一切尽在掌握而十分稳妥，他总会把一件事情调查清楚后，才会明明白白地讲给他听，想必，戴安娜在他的超级听力没有听他们说话的时候，透露了什么让布鲁斯在意的事情的吧。 这样想着，克拉克说道：“fine，我一直在这儿，你想通了，就告诉我。” 布鲁斯顿了顿，十分肯定地回答：“好。”克拉克松开了抓着布鲁斯手腕的手。 懂他，理解他，关心他的人。 你可曾遇到让你满心关切，你在意的不求回报的人呢？ 别错过你的。 布鲁斯觉得自己脑子似乎只剩下这几句话。 克拉克深深看了眼布鲁斯，他放缓了带着些逼问的气势，口气松了些，他说：“那我回局里了，你呢？” “我去找托尼。”布鲁斯避开克拉克的视线，他低着头说道，克拉克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布鲁斯抬起头，两人视线交错，布鲁斯看见克拉克眼睛里露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受伤般的难过，他忍不住说道：“我要在大都会待上五天……” 克拉克应了一声“嗯。” -- 第74页 “走之前，我一定给你答案。”布鲁斯说道。 克拉克闻言，他展颜笑了笑，说道：“好。”克拉克顿了顿，说道：“我不喜欢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当然……我……算了……我走了。”克拉克拍了拍衣角，然后就走了。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消失在回廊上的身影，抬起手，手握成拳头，轻轻地碰在门框边的墙壁上，碾了碾。 克拉克一边出门一边脱掉他的西服，穿过拍卖会装饰奢华的回廊，他听着FBI的车队押着犯人正往局里赶去，凯特向现场勘查部的发出指令，法官也正在签发对霍普斯公寓的搜查令和逮捕令，克拉克走到他的车边，拉开车门，他有些烦躁地把西服往副驾驶一扔。 戴安娜跟布鲁斯说过什么话，能让布鲁斯这样在意？ 无须质疑的，戴安娜是那种拥有让人一见倾心魅力的女人，说不定……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克拉克仍然忍不住想着，如果布鲁斯真的喜欢一个人，他难道不应该替他高兴吗？他为什么这么的沮丧，这么的烦躁？克拉克深吸一了口气，他强自停止了自己的大脑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克拉克发动汽车，他得回办公室去工作冷静一下，FBI搜证至少还需要一下午的时间，最早到晚上才会开始审讯。 …… 克拉克翻着局里积累下来的悬案的案宗，在他的要求下，凡是安东尼.芬格负责的验尸的案件都要对遗体进行重新解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伪造尸体验尸报告的情况。 克拉克屏幕朝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一声振动的嗡鸣，他把手机翻过来，手机接收到短信屏幕自动亮了起来，短信是凯特发来的：审讯开始了，3楼审讯室，快来。 克拉克手指动了动了，回复道：来了。 克拉克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捡起来，锁进文件柜里，他就往电梯走去，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凯特抱着一摞子文件站在电梯口，克拉克问道：“怎么样？” “证据确凿了，”凯特说道：“现场勘查部的在霍普斯轿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受害人的血迹和毛发，在霍普斯的公寓的餐厅里找到了受害人的呕吐物，虽然现在DNA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我们可以开始审讯了。” “至少在盗窃罪的案子上，霍普斯没法抵赖了。”凯特说着，她把手里的一摞文件递给克拉克，说道：“这是她通过哥谭码头，向国外非法转运珍贵拍品的记录，你看看。这里面每一批次运输货品的记录都在。” “至于伪造拍品的人，”凯特说道：“经济侦查部那边查的线索表明，伪造拍品的是大都会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对此案并不知情，他们还在深挖。” 凯特抬起手，拍了下她搭档的肩膀，说道：“咱们进去吧。”克拉克低着头翻着运输货品的记录，问道：“这个案子不应该由经济犯罪部接手吗？还是你想用这个谋杀案撬开她的嘴？” 凯特抬头，满眼的赞赏，凯特点点头。 两人走进审讯室里，霍普斯双手被拷在桌子下，坐在审讯桌的另一边，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有些慌张。凯特在霍普斯的对面坐下，凯特直截了当地说道：“怎么样，一个人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够冷静了吧，我们来谈谈吧……” 霍普斯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不说也没关系，霍普斯，”凯特言辞锋利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现在FBI在你的车里，你公寓的餐厅里，都找到了狄龙.多恩的生物检材，我们只要等着DNA检测的结果一出来，不需要你的口供就能将你送上被告席。” 霍普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语气尤为愤怒：“那个混蛋，只不过就是拍卖行里查一查，他就要去自首，那个窝囊废，收钱的时候笑嘻嘻的，稍稍遇到点风险，就要背叛我。”她抬起头，满脸的疯狂，她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他背叛我！” 霍普斯开了口，就没有停。 倒是翻看着由大都会运往哥谭的泊港汇单的克拉克被其中一条信息吸引了注意力，运输的货品是一个冷链柜，这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接收这个冷链柜的，是之前哥谭恐怖毒气案中的哥谭毒/枭法尔科尼的手下泥巴佬。 克拉克在蝙蝠侠的情报网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而且，这个冷链柜运输从大都会港口离港的时间，就在大都会FBI分局前任首席验尸官亚当.艾德博士尸体被发现后第二天，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生疑。 克拉克不动声色，他记下了这个冷链柜的货运单号，克拉克可不确定大都会FBI分局里还没有被腐蚀的脏警，他决定告诉凯特，并麻烦一下那个他最信任的侦探。但是在麻烦那个侦探之前，他得征求一下凯特的建议。 霍普斯开了口，凯特便按着她的审讯预案讯问下去，案件的真相没到一个小时便清清楚楚了。 就像凯特之前猜测的那样，本案的受害人多恩和霍普斯合伙将拍卖行拍品进行调换，在伦纳德雇佣会计师对公司账目进行清算之后，多恩做贼心虚去找霍普斯，他威胁霍普斯给他一大笔钱作为封口费，不然他就去警局投案自首。多恩没想到霍普斯是个心黑手辣的女人，她嘴上满口答应，私底下给这人准备了工业盐的厚礼。 夜晚，烛光晚餐，一盘牛排下肚，多恩就惨死在了霍普斯家里。 凯特让霍普斯在笔录上签了字按了手印，这才说道：“霍普斯小姐，”霍普斯脸上的疯狂淡去，苦笑了一下，凯特说道：“这个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拍卖行的盗窃案还需要你的配合，我希望你和经济侦查部的探员好好地合作，不要做无谓的隐瞒。” -- 第75页 霍普斯点点头。 凯特走到审讯室的门口，打开了门，经济侦查部的探员走了进来，他们带走了霍普斯。凯特抬头看向克拉克，嘴里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积极？” 克拉克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打断你的节奏？” 克拉克和凯特一边聊着，一边走出审讯室的门，凯特正打算说什么，就被克拉克拉着手腕拽到了紧急通道楼梯的门外，克拉克把手里摊开的文件夹往凯特手里送了送，他点了点引起他注意的那个冷链柜的运输记录，说道：“你看看这个。” 凯特疑惑地把文件夹接了过去，她在看清那条冷链柜运输记录的瞬间就明白了克拉克的意思，她吸了一口气，有些激动，说道：“你是说？亚当的尸体？” “这个人，”克拉克指了指冷链柜到哥谭港的签收人，说道：“这个人是前段时间哥谭毒气案法尔科尼的手下，而且哥谭墓葬的管理没有大都会这么……”克拉克挑了个词，说道：“干净，我怀疑艾德博士的尸体被运到哥谭。” “是……是，很有可能，”凯特有些激动，她说道：“就算是哥谭，要想弄到全套的火葬手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想把一个尸体藏起来，最好就把这具尸体藏在无名的尸体里。冷链柜运输也有道理，这样才能避免尸臭引起旁人的注意。” 凯特皱了皱眉，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拉我在这里说，避开监控，你怀疑局里还有？”克拉克点点头，凯特接着说道：“但是，这个案子我如果不向上级汇报，我是无法获得哥谭的协作的，虽然哥谭的警局就是一窝老鼠屎里残留着几颗小白菜。”克拉克听着这个比喻，忍不住笑了起来。 末了，克拉克收敛笑容，说道：“我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 “你是怎么看待蝙蝠侠的？”克拉克问道。 “蝙蝠侠？”凯特皱紧了眉，克拉克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兀，但她还是回答道：“虽然我作为一个警务人员，应该抵制并且反对蝙蝠侠这样无视法律的义警，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就哥谭这种‘犯罪之都’，真的需要一个义警来维护连警察都没有在维护的正义。” 凯特的余光看着克拉克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凯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怎么问这个问题？” 克拉克直白地回答道：“我有办法联系到蝙蝠侠。” 凯特强抑激动，她说道：“你有办法联系到蝙蝠侠？”凯特虽然激动，说话声音已经很小，她说道：“你的意思说，让蝙蝠侠去查这条线索？我的天，你怎么能联系上蝙蝠侠？”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警务人员不应该有的个人崇拜？”克拉克问道。 “我……怎么……不……不行吗？那可是一个城市的超级英雄，我女儿也喜欢超人呢！她收集了星球日报所有超人的照片。”末了，凯特补充了一句，说道：“替我保密，克拉克，毕竟影响不好。” 凯特看着克拉克的脸，她觉得自己搭档面上流露出一定点几乎不易察觉的羞涩，她一眨眼，问道：“你也喜欢超人？”克拉克僵着脖子点点头，凯特笑了，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超人可是我们大都会当之无愧的超级英雄！” “不过说真的，”凯特说道：“你怎么能联系上蝙蝠侠？” “准确的说，”克拉克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他回答道：“不是我能联系上蝙蝠侠，是布鲁斯，”克拉克小声地说道：“他是蝙蝠侠的资助者。” “我就知道，”凯特小声地说道：“就看蝙蝠侠的那些道具，后面一定有个有钱的资助者。”凯特抬手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她说道：“那就麻烦韦恩先生了。” 而此时，蝙蝠侠的资助者韦恩先生，他坐在托尼隔壁客房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专门用于屏蔽超人超级听力的消/声器，拨通了度假中的阿尔弗雷德的紧急联系频段。 卫星通讯的联系器只响了一声，阿尔弗雷德就接通了通讯，他语气不急不缓，冷静地问道：“布鲁斯老爷，您有什么事吗？” “阿福，”布鲁斯靠在沙发上，伸长了腿，他说道：“我心里有些问题，我不知道该问谁，我只能找你。” “是和肯特先生有关吗？”阿尔弗雷德这样说道，阿尔弗雷德按住了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伸过来的狗头，小氪哈着气舔了舔阿尔弗雷德的手，夏威夷的阳光晒得小氪狗毛暖暖的。 “是。”布鲁斯简短地回答。 阿尔弗雷德问道：“是什么问题呢？” “我认为，”布鲁斯将心底的那个词说了出来，他说道：“我认为，我喜欢他，但是……” 第33章 v 卫星通讯的联系器只响了一声, 阿尔弗雷德就接通了通讯，他语气不急不缓，冷静地问道：“布鲁斯老爷, 您有什么事吗？” “阿福, ”布鲁斯靠在沙发上，伸长了腿, 他说道：“我心里有些问题, 我不知道该询问谁, 我只能找你。” “是和肯特先生有关吗？”阿尔弗雷德这样说道。 “是。”布鲁斯简短地回答。 阿尔弗雷德问道：“是什么问题呢？” “我认为，”布鲁斯说道：“我喜欢他。” “你说的是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的尾音少见的飘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十分配合地打开了他这边的用于屏蔽超人超级听力的消/声器——他养大的老爷有喜欢的人了。 -- 第76页 听到他名字的克拉克注意力在阿尔弗雷德身上一扫而过, 又充满疑惑地掠走了，让克拉克惊讶的是，他也听不到布鲁斯这边的声音了。 “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发出一声近乎于喟叹的呼唤，他说道：“或许你没有注意过，当你有问题的时候, 你一般会与肯特先生进行交流, 你找我的时候询问的时候, 问题则必然与肯特先生有关。” 哦？是吗？ “是吗？”布鲁斯靠在沙发上，他闭上眼, 疑问句的尾音拉得长长的。 “布鲁斯老爷, 你和肯特先生吵架了吗？”阿尔弗雷德故意这样问道。 布鲁斯的否认急促而坚定：“没有。” “那为了什么事情？”管家侠的话里带着一点兴味与好奇, 阿尔弗雷德说道：“既然你给我打来通讯, 布鲁斯老爷, 那么请你问出你的问题吧。” 他直白地追问道, 只有这样才能撬开韦恩家的这位老爷严丝合缝的嘴。 “我……”布鲁斯说出了这个主语，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这几天，我在大都会，遇到了一位睿智而美丽的女士，她说了一些话让我十分在意。” 阿尔弗雷德安静地倾听着，布鲁斯直接了当地说道：“她问我，我可曾遇到过懂我，理解我，关心我的人，我可曾遇到让我满心关切，我在意的不求回报的人。” 布鲁斯声音有些低，他慢慢地说道：“她叙述的应是我喜欢的人，她还说道‘别错过我的’。”布鲁斯吐出一口气，能憋气八分钟的布鲁斯老爷突然有了种近乎于窒息的紧张，他说道：“但是，阿福，当我听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 “是，阿福。”布鲁斯回答道，话里充满了不确定，他问道：“我在那位女士说这些话的时候，想到了克拉克，但是……我……” “但你不确定，”阿尔弗雷德补上布鲁斯的话，说道：“但是你不确定，你的这种反应是不是能够称之为喜欢，对吗，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带着点无奈的叹气在频段里响了起来，他手搭在额上，声音闷闷的，问道：“阿福，什么是喜欢？” 阿尔弗雷德那边停顿了好几秒，吃了一惊却又觉得理所当然的管家侠十分认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阿尔弗雷德才说道：“布鲁斯老爷，我认为我与其向你解释何为喜欢这个抽象的疑问，不如问你几个问题。” “请。”布鲁斯短促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慢慢开口问道：“你是否对肯特先生有种近乎于自私的占有欲，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没有回答，问道：“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你不希望喜欢上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你很清楚，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剖析道：“肯特先生追求那种从一而终的爱情，他希望拥有一个理解他，关心他的人，但是你不希望他现在以及未来有这样一个伴侣，对吗？” 布鲁斯闭着眼，诚实地回答道：“对。” 阿尔弗雷德补充地问道：“你希望那个人是你，对吗？” “对。” 阿尔弗雷德抿嘴笑着，小氪摇着尾巴，狗子跳上暖呼呼的沙滩椅上，靠在管家侠的胸口，阿尔弗雷德像是抱着孩子一样抱着小氪，阿尔弗雷德继续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布鲁斯老爷，就像那位女士说的那样，你是否懂肯特先生，理解肯特先生，关心肯特先生，你是否愿意在肯特先生遇到麻烦的时候，不求回报地伸出援手。” “当然。”布鲁斯这样回答。 阿尔弗雷德轻轻地笑了起来，趴在胸口的狗子也喜滋滋地咧开嘴，阿尔弗雷德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布鲁斯老爷，在你谈到喜欢这个问题的时候，当肯特先生的脸出现在你脑中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种心头为之颤动，一种仿佛被羽毛扫过心间的感觉？” “是的，”布鲁斯手挡在眼睛上，他说道：“是的，我有。” “是的，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这般笃定地说道：“这样的反应，我们通常称之为喜欢。”狗子狗嘴怼到阿尔弗雷德耳机边，嘟嘟囔囔地“汪”了一声，它在表示赞同。 “这就是喜欢？”布鲁斯重复了一遍。 总是冷静自持的布鲁斯的心此时就像阿尔弗雷德形容的那样，他的心在砰砰砰的跳动，就像是被长着细密绒毛的羽毛轻描淡写扫过之后的颤动一样，他放下挡在额上的手，眼睛睁着盯着酒店客厅顶上装饰奢华的吊灯，装饰着细密垂饰的吊灯闪烁着细碎的光亮，他眼睛发花，心里却再清明不过。 他喜欢克拉克，就像黑暗总追逐光明一样，他喜欢克拉克陪在他身边，他喜欢无需言语，克拉克就能理解他、支持他、关心他的样子。这个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他就有种平静的心安。 就像阿尔弗雷德问的那样，克拉克遇到任何麻烦，他也会不求回报地去帮助他，他根本不担心克拉克苦恼的事情会破坏他的原则，因为他们在守护正义方面的理念都出奇的相似。 但是，他是这么样想的，克拉克是怎么想的？ 假如他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给克拉克，他们会不会连朋友都没法做？ “布鲁斯老爷，”一直安静着的通讯频里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管家侠说道，语气笃定极了：“别低估你在肯特先生心中的地位。” -- 第77页 末了，阿尔弗雷德逐字逐句地说道：“别错过他。”“啪”，通讯断了。 阿尔弗雷德躺在夏威夷海滩边的沙滩椅上，抱着一团毛茸茸热乎乎的狗子，狗子肥嘟嘟的爪子搭在阿尔弗雷德胸口，说道：“这估计以后啊，你的克拉克爸爸就要常住在韦恩庄园里了。” 老管家在刚刚听到布鲁斯的问题的还有那么点吃惊，但是他也就吃惊了那么短短的几秒，因为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之间有着旁人不可及的默契。就是有那么点可惜的是，韦恩家和肯特家怕是没有下一代咯。 有点激动的阿尔弗雷德环着狗子颠了颠，说道：“小氪，我怎么感觉你长胖了好多，”狗子耳朵竖起来一只，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走走，跟爷爷游泳去。” 管家侠半天才冷静下来。 别错过他！ 仿佛一个霹雳披在脑门上的布鲁斯靠在沙发上，闭紧了眼睛，他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又往后倒去。 该死的，他撩过那么多的女孩子，无往不胜，他却不知道怎么跟克拉克表白！ “叩叩！”客房的门被敲响了。 “谁？”布鲁斯问道。 “我，B，给我开开门。”是克拉克的声音。 布鲁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客房门口，拉开了酒店客房的门，门开之后，克拉克正面看到布鲁斯透着绯色的脸，克拉克一步跨进门里，关上门，这才有些急切地问道：“怎么了你这是，有人给你下药了？” “有谁能给我下药？”布鲁斯反问道，我中了你的毒。 克拉克松了口气，克拉克往里走去，他往沙发上一座，放松了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布鲁斯视线落在克拉克放松的模样上，他抿抿唇，这才说道：“之前，我跟你说，戴安娜说了些让我十分在意的话，和你有关。” 克拉克闻言，坐直了身子，他看见布鲁斯走到他的对面，他罕见的从布鲁斯的动作里看出了一丝紧张，这人虽然一副潇洒的样子，手插在兜里，但他插在兜里的手分明撰紧了。 见布鲁斯这样，克拉克稍微有些拘谨，他心里稍稍有些烦躁，只要牵扯到戴安娜，他心里就有这种毛线团成疙瘩怎么也解不开的感觉。 克拉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他问道：“普林斯跟你说了什么？” 布鲁斯忍不住笑笑，克拉克有时候十分的孩子气，他本来是叫那位女士戴安娜的，现在赌气地叫人家普林斯——这人对他，未必没有想法。 布鲁斯心里仿佛有一百条小氪，狗子“嗷嗷呜呜”撒丫子跑来跑去，踩得他的心超出频率地跳动。 克拉克侧耳听着，房里安静极了，明显消/声器还没有关，因此，他听不到布鲁斯此时远超出紧张频率的心跳声，氪星人忍不住问道：“你跟阿福聊了什么，阿福又对普林斯的话评论了什么。” 布鲁斯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他长年冥想和瑜伽的锻炼让他不至于像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一样赤红满面，但是他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布鲁斯隔着茶几站在正坐着显得有些紧张的克拉克的对面。 小镇男孩虽然不知道布鲁斯要对他说什么，但他直觉地认为，今天的对话会改变他和布鲁斯的关系。 “安静地听我说，克拉克，正如你看见的，我很紧张。”克拉克眨了眨他湛蓝的眼睛，布鲁斯站着笔直，钢蓝色的眼睛和他对视着，他慢慢开口说道：“那天，我把窃听器贴在你身上，我听到戴安娜问你，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懂你的，理解你的，总能与你十分默契的人？而你，你也懂她，理解她，关心她？” 克拉克睁圆了眼睛，他嘴巴快过脑子，问道：“你说戴安娜？” “不，”布鲁斯否认得更快：“当然不。” “不是她，是他。”克拉克脸上露出疑惑，他就听到布鲁斯说道：“是你。” “戴安娜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布鲁斯说道：“你是那个懂我的，理解我的，总能与我十分默契的人。” 克拉克张张嘴，但他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他闭上了嘴，但是，他听着布鲁斯的话，甚至忘记了呼吸，小氪那条顽皮至极的狗子仿佛钻进了他的身体，钢筋铁骨的狗子“嗷嗷”的用他能够刨开钢板的爪子在他的心脏上磨着爪子。 “那天，”布鲁斯顶着克拉克有些茫然却明亮至极的眼睛，他说道：“在拍卖会的金库，戴安娜又对我说道，她说我可曾遇到让我满心关切，我在意的不求回报的人呢？我听到这话，想到的仍然是你。” “她说，别错过我的。”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不想错过你，我喜欢你，克拉克，那种自私地不想让你爱上另外一个人的喜欢，那种想让你永远陪着我眼中只有我的喜欢。” “我喜欢你，克拉克。”布鲁斯重复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克拉克呆怔坐在了沙发上，在他心脏上磨着爪子的小氪突然撒欢起来，毛茸茸的大狗从心脏猛地往上一踢，一下把他的心踢到了嗓子眼，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就像一朵绚烂的烟花，在他的心头炸开一般，无数细碎的闪亮的光条向流星一样从天上落下，他没有想拒绝，他没有想同意，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克拉克，傻在了原地。 -- 第78页 布鲁斯凝视着克拉克，他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回答。 而就在此时，布鲁斯的手机响了，他凝视着的克拉克的视线缓慢的落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顿了顿，接通了电话：“布鲁斯，你是谁？” “我是哥谭警局戈登警官，”戈登盯着脚脚够不着地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的小公主说道：“韦恩先生，今天有一位名叫玛莎妮娜.韦恩的小小姐找到警局，她向我们报出你的手机号码和驾照号，还有韦恩庄园的电话号码，我相信，她是你的孩子。” “我的什么？”布鲁斯声音那么点破音。 布鲁斯强自保持冷静，但他忍不住朝克拉克看去。 “你的女儿，”戈登看着眉眼之间像极了布鲁斯.韦恩的小公主，说道：“我给你的手机发送了一条彩信，是韦恩小姐的照片，我确定，她是你的女儿。” 布鲁斯没有挂断电话，他把手机移开，点开短信，只需一秒彩信便加载出来，照片是俯拍的，布鲁斯盯着照片里小小软软的小女孩仰着头的脸，尽管是这个迷之角度，但是这个样子，根本不需要DNA的检测，这个女孩肯定是他的女儿。 “我……”布鲁斯咽下嘴里的唾液，他说道：“我马上来。孩子的母亲呢？” “我没有见到韦恩小姐母亲。”戈登警官回答道：“韦恩小姐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她坚持在你来之后再说。” 从电话听筒里，传来小公主轻轻软软的问话声：“爸爸要来了吗？” 布鲁斯挂断了电话，他忍耐着那种吃东西被噎住了感觉看向克拉克，克拉克早就站起身无声地走到布鲁斯身边，这个时候他站在布鲁斯的身边，专心地看着布鲁斯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有一双湛蓝色的像是宝石的眼睛，她隔着镜头，却仿佛能融化人的心。 多可爱啊。 “你……”布鲁斯挤出了一个主语。 “我？”克拉克心里一团乱麻，他强作镇定地说道：“你要我现在回复你吗？” 在你玩出的女儿找上门的时候？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要冷静一下，”布鲁斯手一翻，手机滑进裤兜里，他说道：“陪我吗？”带着要求的疑问句。 “我和你一起。”克拉克开了句玩笑：“我担心你把车开进哥谭海湾里。” 布鲁斯在克拉克接近的时候没有再躲开，而克拉克挨的布鲁斯很近。布鲁斯和克拉克之间就隔着一根线，但是那个受到惊吓的外星人脚都抬起来，就是不跨过来。 布鲁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说道：“我担心你把车开进哥谭海湾里。” “我还好，”克拉克抬手搂住了布鲁斯的肩膀，他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小女孩的时候，我很喜欢她。” 第34章 v 克拉克手撑在酒店前台的柜台上, 手里盘弄着布鲁斯的手机，布鲁斯正办理退房手续。 克拉克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机屏幕上是小小韦恩姑娘的照片, 戈登警官的照片是从上而下俯拍的, 小女孩仰着头，拍着的是个挤满整个屏幕的大脸蛋子。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迷之角度, 但是即使是这个角度拍出来的小女孩, 也非常的可爱, 她笑得甜甜的，就像是一个小天使。小女孩笑得十分的灿烂，她歪着头看着镜头，白皙的脸上带着两朵可爱的红晕, 湛蓝色的眼睛就像是两颗蓝宝石一样，她盯着镜头却仿佛穿过了镜头，她的可爱都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了。 布鲁斯盯着克拉克说不出来的复杂表情, 他有意打破他们之间略显尴尬的氛围，他说道：“托尼呢？” “托尼？”克拉克注意力集中的定了定，他回答道：“他在还在隔壁, 刚起来, 吃完晚饭了。怎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布鲁斯慢吞吞地说道：“叫上他吧，至少等会在警局我被记者包围起来的时候, 你不至于太尴尬。”克拉克也不揭破这人的借口, 哥谭警局的警察能让记者把哥谭首富围起来, 那不是会显得他们太无能？ 布鲁斯走到大厅的沙发边坐下, 他歪着身子倚在真皮沙发的扶手上, 手撑着侧脸微闭着眼, 大致看还是英俊又温雅的，大厅里走来走去的女孩子们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集中在他身上。而克拉克看着这人，怎么都觉得这人的姿态有那么萧索。 克拉克早从布鲁斯突如其来表白的震惊里回过身来了，除去最开始的一点点惊慌和无措，他还是有种近乎于顺理成章的喜悦。 如果说有人问他那几个问题的话，他的答案还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心乱如麻的人。 这个能称之为喜欢吗？当然。 克拉克盘弄着布鲁斯的手机，把小小韦恩小姐的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把手里捏着的布鲁斯的手机还了回去，用自己的手机把照片发给了托尼，附送了一条短信： 布鲁斯的女儿，在哥谭警局里，要一起去吗？我们在楼下前台。 甚至没有两秒钟，一个电话打来了，克拉克听着房间那边传来的托尼兴奋地换衣服穿鞋子的声音，托尼的手机开着外放，他有些兴奋，克拉克却觉得这种高兴有那么点花花公子的幸灾乐祸。 “这是布鲁斯的女儿，”托尼单手提着鞋子，弯腰盯着沙发上的手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孩子的母亲找上门了？我的天，这个小女孩太可爱了吧！” -- 第79页 克拉克手拿着手机，说道：“一起吗？” “要我一起去看热闹吗？”托尼急促地问道。 “不，给你一个教训，”克拉克凉凉地说道：“这就是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没有做好避/孕措施的后果。”布鲁斯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他盯了眼克拉克站着的居高临下的凝视，微妙地移开了视线。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教训，我，咳，”另一边的花花公子心虚地咽了口唾液，说道：“等着，我马上下来。”克拉克挂断了电话，走到大厅沙发和茶几的旁边。 克拉克手撑在腰上，重心放在一只脚上，半开玩笑地问道：“什么个感想？”布鲁斯听着克拉克略带玩笑的口气，他稍微有些放松。 “惊吓多于喜悦。”布鲁斯诚实地回答。 克拉克听着酒店电梯降落的声音，问道：“很担心我的答案？” “非常的担忧。”布鲁斯尤为诚恳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B，”克拉克眼瞧着这人皱着的眉松开，脸上露出笑，克拉克耸耸肩：“但你这两发暴击还是容我缓一缓。” 突如其来的表白，突如其来的女儿。 克拉克面上一副淡定自若，见过大世面的小镇男孩也颇擅长装模作样了，他顿了顿，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小女孩的事？” “如果她真是我的女儿，”布鲁斯回答道：“我会养育她，但至于孩子的母亲，我会给予她一笔让她满意的抚养费，以后这个孩子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这样做虽然听起来有些冷酷，但这是个十分正常的抉择，假如这个孩子真的是他一夜风流的造物，孩子的母亲必定是抱着换来一大笔钱的念头生下的这个孩子。并且以布鲁斯本身的意愿和他的另一个身份来说，他也不可能迎娶一个只是作为他伪装身份构成条件的女性，成为韦恩家的女主人，只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他所珍惜与喜欢的人就在他身边。 克拉克点点头，看起来他对这个答案十分的满意。 布鲁斯有些愉悦地勾了勾唇角，他发现克拉克虽然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这人似乎已经以他的男朋友自居了。布鲁斯手指动了动，手机自动解锁，屏幕上那个笑得格外灿烂的小女孩又出现在他眼前。 真像个小天使，布鲁斯这样想着。 克拉克单手插兜，他听着电梯口传来“叮”的一声提示音，他往那边看去，托尼从电梯走出来——这人压根不顾忌他睡得发皱的衬衣，托尼睡醒之后的良心给他留了点不张扬的意识，走到他们身边才压低声音感叹道：“哟，怎么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托尼敏感地发觉了布鲁斯和克拉克之间变得有些微妙的气氛，但他并没有在意，反而小声问道：“小女孩看起来四岁了，五年前玩出来的？她母亲是什么情况？”托尼一脸的惊奇，他说道：“我过段时间真要把我的智能管家编程出来，这样才能进行大数据统计和远程分析。” 布鲁斯面对托尼一连串问题，说道：“我现在还不了解小女孩的情况。” 克拉克手搂住托尼的肩膀，说道：“你别看布鲁斯淡定自若的样子，他已经很焦虑了。” “这叫心里慌成一团，面上还要稳住吗哈哈哈。”托尼笑着反手拍着克拉克从他肩上垂下的手背，回答道：“走吧，走吧，我们去接韦恩家的小公主。” 布鲁斯视线在克拉克搭在托尼肩上的手上扫了扫，布鲁斯老爷站起身，手插兜朝着电梯走去，克拉克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原来不觉得，现在发现了，克拉克也不反感这人对他的独占欲，还稍稍有点愉悦。 布鲁斯心里指不定多纠结呢，当初是他让自己在垃圾桶边捡了个朋友，现在还没确定关系，就看自己搭别人肩膀不爽。 但是，克拉克顶着那双钢蓝色眸子扫来扫去的视线，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搭在托尼肩上的手。 托尼压根没有注意这两人的互动，他只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三人走到停车场，在克拉克的SUV旁停了下来，布鲁斯开口说道：“托尼，拜托你开车，我担心我把车开进哥谭海湾里。” 托尼拉后车门的动作停了停，问道：“你怎么不让克拉克开。” “你要想坐慢吞吞的老爷车的话，”布鲁斯耸耸肩，他拉开车门，他说道：“反正我是很介意的。” “多慢？”托尼手撑着车顶，问。 “四十迈从头开到尾。”布鲁斯回答，托尼果断的伸出了手，布鲁斯从克拉克手里接过钥匙，隔着车抛给了托尼。 “啧。”克拉克发出了声气音，并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托尼哈哈大笑起来。 布鲁斯坐在后排坐上，克拉克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他坐在布鲁斯的身边。斯塔克先生发动了汽车，布鲁斯身子往后一靠，他头靠在后座的椅背上，仿佛一时接受不了过多的信息那样，布鲁斯闭上了眼。 “对了，托尼，”克拉克问道：“你的保镖呢？” “哈皮？我之前让他办事去了，”托尼说道：“我跟他打了电话，让他去哥谭警局碰我。有你们两个健身达人，能保护我的安全对吧。” 克拉克毫不犹豫地比了个“yes”。 -- 第80页 托尼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他发动汽车之前，把他的手机跟轿车的蓝牙连在一起，乐感强烈的摇滚乐就在车里响了起来，闭目养神的布鲁斯倏然睁开眼，正对上往后看托尼的眼睛，托尼颇有气势地说道：“看什么看，我现在是美国首富，亲自给你们开车我想放什么歌就放什么歌！” “是是，我们的荣幸，尊敬的斯塔克先生，”克拉克说道：“就不知道被挤下首富排名的韦恩先生怎么看了？” 布鲁斯往后一靠，说道：“暂时的。” “你看吧，”托尼发动了轿车，说道：“我在榜上的时间肯定比你长。” 布鲁斯状似无意地说道：“不过，现在我们也能争一争全美首富的榜单，也不知道福克斯杂志是怎么想的，把非洲一个偏远国家的国王评判成世界首富，那人叫什么来着？” “特查卡，他们的国王叫特查卡，”托尼慢打方向盘，他车开得十分的平稳，托尼嘴里说道：“不过，就算我们记得那个偏远贫穷小国家的国王叫什么，普通人说到瓦坎达，人们也只会想到这个原始部落拥有的一种贵金属。” “振金。”克拉克说道：“目前唯一一种能够与人体组织结合而不会产生排异现象的金属，这种金属完全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你别说振金可以和人体组织结合，”托尼评价道：“这种金属拥有其他任何合金都无法达到的延展性、韧性和坚固程度，这种金属无论是在武器制造、芯片制作、能量传导等等方面都有许多待开发的潜力，我前段时间在拍卖会上拍了个指甲盖大小的振金，克拉克，你猜多少钱？” “指甲盖的大小，怕是得上百万。”克拉克说道，克拉克左手撑在后座椅子上，右手扶在副驾驶后座的椅背上，身子往前倾。 “是啊，天降陨石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吨，虽然贵但是物超所值，”托尼透过后视镜看了后面一眼，他说道：“我要是那个小国家的国王，我就把国土上所有振金售卖出去，然后用换来的钱发展他们国家的经济，特查卡算什么世界首富？最多是守着一座金山的穷光蛋老大。” 克拉克的余光看着斜靠在车架上的布鲁斯，这人抬起手，微微曲奇的手指挡住了他的嘴角，克拉克很清楚这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用这个姿势挡住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克拉克发誓，蝙蝠侠肯定掌握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情报。 而托尼看着布鲁斯似乎恹恹的样子，难得体贴地说道：“你们俩在后面休息一会吧，到了哥谭，布鲁斯就要接收各大媒体的热烈欢迎。” “谢谢。”布鲁斯显示坐直了身子，他身子往前挪了挪，换了个放松的姿势，然后往后靠去，他手很自然地垂下去，落在克拉克撑在后座椅子上的手上，手指尖滑过克拉克的手背，然后落在自己的膝上，布鲁斯闭上眼，开始真正的闭目养神。 被布鲁西宝贝的套路撩拨起一点涟漪的克拉克绷住了脸上表情，他还得放松自己的身体，轻轻地靠在另一边的车架上，才不至于用他的钢铁之躯在脆弱的钢铁车架砸出一个窟窿。 克拉克头靠在车架上，他视线穿过车玻璃看着窗外，这人总能用最不经意的动作在他心里重重地跺上一脚—— 他们一起长大，他们了解彼此，他们重视彼此，他们关心彼此，他们总能十分默契地接上对方说的话，他们也能在看见对方细微变化表情的时候明白对方的思量。 原本只以为以挚友的陪伴彼此走下去就够了，就在陡然之间，完成他们彼此关系的改变。是了呢，像戴安娜说的，克拉克想着，他还能遇到另外的人比布鲁斯更懂他，理解他，关心他吗？ 怎么可能！ 克拉克闭上眼，他开始休息，他的世界嘈杂、纷扰，不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噪音，但只要有布鲁斯陪伴着他，他的心便是安静的，克拉克就这么睡着了。 布鲁斯靠在椅背上，他闭着眼，一副休憩的样子，但他实际在构想他崭新的伪装身份的设定，接下来，他这辈子再没有机会使用花花公子这个十分容易就和蝙蝠侠割裂开来的伪装了，那他就必须在行动上将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分裂开来。 睡了一早晨加一下午的托尼相当平稳地开着车，直到SUV开到导航提醒将要抵达哥谭警局的时候，托尼才叫醒一个真睡一个装睡的两个人。 也不知道是典型的FBI风格的SUV太过于低调，还是各大媒体的记者根本就不会去注意完全不符合布鲁斯风格的SUV，托尼就这么开着车驶进了哥谭警局里。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布鲁斯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克拉克就在停车场入口看到了开始往里探头探脑的记者，三个人赶紧离开车里，摁开了停车场电梯的大门，在长/枪短炮冲过来之前，关上了电梯的门。 克拉克和托尼都看得出来，布鲁斯稍微的有些紧张，哪怕这人私底下是震慑罪犯的恐怖象征，但他远远没有做好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 电梯门打开了，布鲁斯迈了出去。 “韦恩！”有人叫道：“戈登队长，韦恩来了！” 布鲁斯没有在意这些大呼小叫的人，三人隔着玻璃看到了那个坐在软椅上的小女孩，戈登拍的迷之角度的照片就十分明显。而此时，三人只隔着玻璃朝小女孩看去，这个女孩眉眼之间长得和布鲁斯像极了。 -- 第81页 小女孩穿着一条白色的蓬蓬裙，脚上穿着的袜子带着精致的蕾丝边，黑色的公主鞋随着她一下下的翘脚在椅子边晃动着，小女孩的左腕上带着一个粉色的儿童手表，她正歪着头看着自己右手捏着的芭比公主。 “天啊。”托尼嘟囔了一句。 布鲁斯的视线穿过里间办公室窗户上开着的百叶窗，他看着戈登站起身，摸了摸那个小小的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这个角度看不真切，戈登从里间的办公室里快步走了出来，他迎向布鲁斯，戈登开口说道：“韦恩先生，她在里面。” 小女孩仰着头，她看着玻璃外朝里看的四个大人，可爱地歪了歪头，甜甜地笑了起来。 没见过布鲁斯小时候的托尼都觉得这个小女孩像极了布鲁斯，只是小女孩的眼睛颜色比布鲁斯眼睛的蓝色要浅一些。 “韦恩先生，”戈登局长说道：“这是……” “这是，我的女儿。”罕见的，克拉克听到布鲁斯的声音有些发颤。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推门走了进去，他顺手关上门，走到坐在椅子的小女孩的身边，他蹲了下去，难得有些词穷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出乎布鲁斯意料的，这个他从未谋面的女孩朝他张开了双手——这是小孩子要抱抱的姿势，布鲁斯动作僵硬而生疏地把这个女孩子抱了起来，布鲁斯心里猜测，大概是孩子的母亲教会她这个的，就听见小女孩用甜滋滋的小奶音软软地叫了声：“爸爸……” 布鲁斯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这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才会有的直觉的亲近。 小女孩挨着他的脸，小小声地问道：“papa怎么不进来，我都看见他了，还有托尼尼。” 托尼隔着玻璃听不见里面的说话声，但克拉克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的震惊不会比布鲁斯少。 布鲁斯短促地吸进了一口气，他问道：“papa是谁？” “papa……”小女孩可爱又疑惑地歪了歪头，她还是回答道：“是克拉克.肯特呀，”小女孩甜甜笑着，她又凑近布鲁斯的耳朵，小声说道：“是Kal El。” 小女孩的发音是最正确的用氪星语呼唤卡尔.艾尔这个名字的发音，她十分疑惑地问道：“爸爸，你不记得妮娜了吗？” 布鲁斯忍不住朝玻璃外看去，他对上克拉克略微睁大了些的眼睛，他收回视线，继续问道：“抱歉，小公主，你叫什么，小公主？” “我叫玛莎妮娜.艾尔.韦恩。”小女孩这样说道。 “拉奥啊。”克拉克在心里呐喊道。 这是他和布鲁斯的女儿！ 他和布鲁斯哪里来的女儿？ 哪里来的这么小一只崽，活蹦乱跳的崽，这么可爱的崽？ 天上掉下来的吗？ 第35章 v 布鲁斯短促地吸进了一口气, 他问道：“papa是谁？” “papa……”小女孩可爱又疑惑地歪了歪头，她还是回答道：“是克拉克.肯特呀，”小女孩甜甜笑着, 她又凑近布鲁斯的耳朵, 小声说道：“是Kal El。” 小女孩的发音是最正确的用氪星语呼唤卡尔.艾尔这个名字的发音，她十分疑惑地问道：“爸爸, 你不记得妮娜了吗？” 布鲁斯忍不住朝玻璃外看去, 他对上克拉克略微睁大了些的眼睛, 他收回视线，继续问道：“抱歉，小公主，我不记得了, 你叫什么，小公主？” “我叫玛莎妮娜.艾尔.韦恩。”小女孩这样说道。 这名字，玛莎？ “克拉克, 进来。”布鲁斯转头，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克拉克有些发怔, 他和布鲁斯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女儿, 这种事情完全不符合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这孩子怎么出生的？这孩子从哪里来的？她是如何出现在哥谭警局的？ 许多的疑问现在都无法解释。 托尼不管不顾, 他看着办公室里的小女孩趴在布鲁斯肩上，却甜甜笑着往外看, 还特别可爱地冲着他眨了眨眼, 他拧开办公室门的门把手, 托尼直接走了进去, 克拉克紧随其后, 将戈登警官挡在门外。 玛莎妮娜看见托尼和克拉克走了进来, 她朝着托尼伸出手，软软地唤了声：“托尼尼，抱抱。” 托尼想抱不敢抱，这么小这么软，摔着呢怎么办？ 小小韦恩小姐呼唤托尼的名字在尾音带着一声可爱的叠音，但这一声呼唤却让托尼愣在玛莎妮娜的旁边，他问答：“小公主，你叫我什么？” 玛莎妮娜对待他们三人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初见，她对这三个一起到来的男人反而是相当的熟悉与亲昵，就像是这三人是陪着她长大的亲密的人一样。她两只手手搭在布鲁斯的肩上，奶嘟嘟的小脸靠在布鲁斯的脸颊上，手手朝着两人一抖一抖地要抱抱。 克拉克看着小姑娘露出绝对称的上是“疑惑”的表情，她说道：“我叫你托尼尼呀，你是托尼.斯塔克，爸爸和papa的好朋友。” “你为什么叫克拉克叫papa？”托尼总觉得自己品出了什么东西但又什么消息都没有获得到。 “papa就是papa，”玛莎妮娜说道：“就像托尼尼就是托尼尼一样。”托尼眨眨眼，他也不能为难一个四岁的孩子理清他都有些懵懵然的关系。 完全不熟悉抱娃姿势的布鲁斯动作尤为小心地左臂托着玛莎妮娜的臀，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臂上，小女孩倒是十分配合的松开一只手，然后一只崽歪在布鲁斯的左肩上。玛莎妮娜两只蓝汪汪的眼睛看着克拉克仿佛发呆一样站在办公室的一边，甚至位于略后于托尼的位置，她难过地撇下嘴，气鼓鼓地说道：“爸爸，我要papa抱！” -- 第82页 托尼脑袋顶上仿佛冒出了实质化的感叹号和问号。 托尼心里得出一个最大可能的答案，大概因为这个没有妈妈，所以叫克拉克叫papa？什么跟什么？ 三个大人交流了一下视线，不知为什么，他们心底的猜测都往阴谋论偏了过去，只是布鲁斯怀里的小女孩真的太可爱了，他们又无法将这个孩子视作威胁。 布鲁斯低着头，看着玛莎妮娜那双湛蓝色的满溢着天真的眸子，他突然间意识到，这一双眼像极了一个人，他回头朝那人看去，克拉克愣怔在原地，在玛莎妮娜的一声呼唤里才迟钝地迈开步子走到玛莎的身边，玛莎妮娜这才屈尊降贵地伸出她肉乎乎的小爪子，搭在了克拉克伸出的手上。 “papa！” “嗯？”克拉克发出一声就艰难的鼻音：“小公主，你为什么叫我papa？” “因为爸爸和papa是最亲近的人，”四岁的小女孩有着不同于普通小女孩的逻辑分析能力，她给出了一个直白的反问：“我不叫papa叫papa，难道叫你妈妈吗？” “哈？妈妈？”托尼瞪大了他褐色的眼睛：“你们，谁？怎么了？” 托尼瞧着小公主和两个愣在原地喜当爸的两个“健身爱好者”，他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很明显，从小女孩的长相，还有她不似伪装的亲昵与熟悉来看，这个小女孩就是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女儿。验证这个猜测很简单，只要做一个亲子鉴定就可以了。 托尼心里有了个猜测：有人盗取了这两人的基因制造了这个小女孩，为了给韦恩企业制造麻烦，为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伤害力？ 萌中取胜吗？萌混过关？？ 等等，他在想什么。 托尼飞快的思考着，思路清奇。 与此同时，回过神的布鲁斯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布鲁斯柔声问道：“妮娜……是谁送你到这里来的？”之前戈登警官说这位韦恩小姐不愿意说她怎么到这里来的，并且表述得她的爸爸来，才会说是谁送她来的。 “是露西！”妮娜立即回答道，软软的奶音甜甜的，尾音还微微上扬，她说道：“是露西送我来的，咻，我一眨眼就到这里来了！”克拉克低着头，小姑娘仿佛柔软无骨的手就搭在他的虎口上，肉肉的手指捏着的手。 “咻，咻！特别神奇！”妮娜认真地说道。 露西？ “露西是谁？”克拉克问道。 妮娜的回答里充满了疑惑，但她还是认真地回答道：“露西，露西是papa的朋友啊！” papa的朋友？初步接受了他就是眼前来历不明的小女孩papa的克拉克心里惊疑不定，他还有个叫露西的朋友？ 布鲁斯思忖着，陡然，他灵光一闪，他看了眼克拉克和托尼，问道：“妮娜什么时候认识露西的？” 玛莎妮娜回答道：“我不记得了，好小好小的时候，露西总是给我带好多好多的礼物，亮晶晶的首饰，可可爱爱的小玩具。” 克拉克和布鲁斯交换了一下视线，克拉克明白了布鲁斯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克拉克问道：“妮娜什么时候认识托尼的？” “我不记得了，”四岁的小崽子回答道：“是我好小好小的时候。” “那妮娜到警察局之前，在哪里呀？”布鲁斯又问道。 “在爸爸郊区的大房子里呀，我从小都住在那里，爸爸，你怎么了，你这些问题好奇怪呀！”妮娜继续回答道，小女孩显得不耐烦了，她气鼓鼓地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露西把我送到这里来，我‘咻’的一下就出现在这里了，爸爸你快点带我回家！” 克拉克和托尼的眼睛愈来愈亮，这两人也想到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于是，布鲁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妮娜，爸爸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住的大房子曾经烧毁过？” 小女孩点点头，有问有答：“爸爸你说过，我的家曾经烧毁过，后来重建起来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看起来，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就是唯一的可能，这个小女孩来自未来。 “这不可能，”托尼笃定地说道：“就算未来时空穿越机器被制造出来，但是时间机器只能把人带到未来，不能带人回到过去，违背时间悖论的话时空会发生混乱，逻辑如果推导出相互矛盾的结论，那么回到过去的时间穿越就会被第四维所禁止，第四维时空是不可能存在。” 玛莎妮娜睁圆了她蓝汪汪的眼睛，她认真地听着托尼这段话，然后总结道：“托尼尼，我听不懂。” 克拉克看着，小女孩疑惑的表情和布鲁斯面露疑惑的模样简直像极了。 一个是真不懂，一个是听懂了假装没听懂。 托尼被小姑娘噎了一口，但没关系，他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这个小公主更大可能是你，克拉克，是你实验室的产物。” “不可能，”克拉克断然否定，他说道：“虽然我的公司涉及人体器官克隆的科技，但那只是为了治疗人体脏器无可治疗的绝症，我不可能进行人类克隆，那样违背伦理！” 克拉克虽然下意识的否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以孤独城堡现有的技术，他完全能够克隆出一个像玛莎妮娜这样的小女孩。 “但是……”托尼说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乖巧地被托在布鲁斯手臂上的小女孩，他咽下了对这个可能性更大的猜测的描述，就当这个女孩来自未来。 -- 第83页 克拉克和布鲁斯心里都有猜测，虽然他们无法预料未来的情况，但是有一点能够肯定，这个小女孩大概和他们未来的超级英雄事业有关，或者是他们克隆创造的，或者是超人和蝙蝠侠的敌人制造的——为了威胁他们。 尽管两个人心里都有各式各样的猜测，但是他们确定一点，他们是没办法从这个奶奶嗲嗲地叫着“托尼尼”的四岁小女孩嘴里问出事实真相的——听听，她“咻咻”地来的。 玛莎妮娜一脸的懵懂可爱，她看着两个大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气呼呼地嘟起嘴巴，把小脑袋往布鲁斯脸上一靠，嘟嘟囔囔地说道：“不喜欢papa了！” 克拉克听到这句嘟嘟囔囔的抱怨，他的思绪从一串串物理公式里挣脱出来，他的注意力聚焦在这个和布鲁斯长得像极了的小女孩，玛莎妮娜又俏皮又神气瞅了克拉克一眼，特别装模作样地“mua”了布鲁斯一口。 布鲁斯感觉到脸颊上湿漉漉软绵绵的一触即分的感觉，克拉克觉得这人笑得像个十足的傻爸爸。托尼看着克拉克脸上的表情，这人毫无知觉，托尼觉得克拉克笑得也充满了傻气。 半晌，托尼问了个他觉得稍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题：“你们两个都有女儿了，你们现在怎么算？” 布鲁斯抱着生着闷气的小姑娘，微微侧首看向专注地看着玛莎妮娜的克拉克，他吐词清晰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是好朋友。” 现在——布鲁斯的重音放在“现在”上，他注意着小姑娘的表情，余光观察着克拉克的情绪变化，克拉克眼睛一转瞧了他一眼。 听听这等待回应的暗示。 托尼听着这话，他压一下心里升起的那一点点不对劲，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这两人就是那种心意相通的好朋友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妮娜可爱地歪歪头，她眸子里透露出一丁点疑惑，她似乎在疑惑爸爸对和papa关系的描述，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也没有说。而一直站在一边的克拉克眼睛亮了亮，他问了玛莎妮娜一个问题：“妮娜，papa住在哪里？” “papa当然住在家里啦！”妮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布鲁斯揽着玛莎妮娜软软的背脊，小女孩两只手臂，腋下都肉肉的，她充满信赖地靠在布鲁斯的身上，十分的自然而亲昵，她歪着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大人。和克拉克与托尼关注的侧重点不同，他的注意力被玛莎戴在左腕上的粉色儿童手表吸引了过去。 克拉克顺着布鲁斯实现看了过去，他看到玛莎左腕上的那个粉色手表的侧沿，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红太阳辐射的开关。克拉克眨眨眼，他看明白了布鲁斯眼里的暗示，他用透视眼扫过那个粉色的儿童手表，看到手表的内部被安装了一个定位器和窃听器。 非常典型的蝙蝠技术。 克拉克几不可查地点点头，然后，他对托尼说道：“拜托你件事情，托尼，”克拉克说道：“我之前看过一篇论文，提出了一个猜想，假设时空穿越是存在的，作者提出可以通过物体原子次序检测是否处于同一时间线。” “你可以做这个检测吗？”克拉克问道。 托尼作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物理学家之一，他当然看过那个猜想，他说道：“当然。”托尼在脑子里设计了一下检测实验的全过程，他说道：“只不过，我得回斯塔克工业我的实验室去做。” “谢谢。”克拉克十分诚恳地说道。 玛莎妮娜瞅着这两人，气鼓鼓地说道：“妮娜，听不懂！” 托尼伸出手，捏着玛莎妮娜的手，说道：“托尼尼想妮娜的头发。” “好，”玛莎妮娜潇洒地把自己的小揪揪往前面一甩，揪揪辫子太短，又荡了回去，她说道：“诺。” 托尼看了眼办公室桌上的纸，他抽了一张出来，动作可小心地扯了一根头发，小女孩板着个脸额头抵在布鲁斯脸上，还是“哎哟”了一声，可怜巴巴的。托尼把这根头发用纸包好，小心地放进他的裤兜里。 克拉克心软了，朝前一步，他向玛莎妮娜伸出了手，他说道：“papa抱。” 小姑娘脸蹭了蹭布鲁斯，这才朝着克拉克伸出了手，克拉克小心翼翼地像是抱下不了树的小猫崽子一样，他伸出手托住小女孩的胳肢窝，然后将小女孩抱在自己的怀里。小女孩就像是蹭布鲁斯一样，玛莎妮娜肉嘟嘟的小脸很自然地挨上了克拉克的脸，她一只手环着克拉克的脖子。 原本生着闷气的小姑娘小小声地说道：“超喜欢papa！” 小崽子可甜了。 安静地站在一边的托尼毫无抱崽子的经验，他也不敢去抱这种软绵绵的，又娇又小的生物，托尼看着玛莎妮娜看看布鲁斯，蹭蹭克拉克，最后瞧瞧自己，他忍不住说道：“韦恩先生，肯特先生，”托尼半开着玩笑：“做原子序列检测会是笔不小的费用……” 他的话让原本注意力都在小女孩身上的布鲁斯和克拉克把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托尼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要是愿意让我做这个孩子的教父，我就不要你们的钱。” 布鲁斯和克拉克还没有开口，就听见玛莎妮娜软绵绵地说道：“托尼尼你说什么傻话，你原本就是我的教父呀！” 托尼一怔。 而就在此时，一直等在门外的戈登警官没有再继续等待下去，他推门走了进来，他说道：“韦恩先生，肯特先生，斯塔克先生，拜恩局长要我来问你们，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 第84页 三个大人没有说话，倒是被克拉克抱在怀里的小崽子故作老成地说道：“戈登警长，我给介绍，这是我爸爸，这是我papa，这是托尼尼。” 戈登警长听到“papa”这个称呼并没有感到奇怪，很明显这位小小姐是韦恩家秘而不宣的小公主，那布鲁斯.韦恩的挚友是这个孩子的教父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对不起，”小崽子说道：“爸爸、papa和托尼尼来接我了，谢谢你们照顾我这么久。” 克拉克托着轻的仿佛无物的玛莎妮娜，他听着小姑娘甜甜地说着话，说完还看向了布鲁斯。 此时，布鲁斯说道：“戈登局长，请你帮个忙，我们想尽快离开，”布鲁斯说道：“请你们帮我们疏导一下外面的媒体，让我们的车能够顺利地开出去。” “好的，没问题。”戈登应道，他顿了顿，叫道：“韦恩先生？” “是？”布鲁斯道。 “韦恩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韦恩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戈登说道：“但是，这里是哥谭，我想您比任何一个人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算某个义警活跃在这个城市里，但是，我想你也不愿意韦恩小姐遇到任何危险，对吗？” 布鲁斯眸色沉了沉，他苦笑了一声，十分诚恳地说道：“是，我明白了，再也不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戈登见到布鲁斯如此诚挚的态度，说道：“跟我走吧，我已经安排警员在停车场等着了。” 克拉克抱着小小的、软软的他和布鲁斯的女儿——这对他来说，对布鲁斯来说，都是个十分神奇的存在，与他们俩血脉相连的名为女儿的存在。但他心里，生不出一点烦躁，满满地都不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充斥着。 虽然他们现在只是猜测这个孩子来自未来，对她是怎么来的，谁送来的，又为什么回来一无所知，但是，诸多的疑问也无法抵消他们对这个可爱至极的小公主的喜爱。 这些问题一时也无法解答。 布鲁斯三人加一崽儿刚走出办公室，托尼的保镖哈皮迎了上了“boss！”哈皮叫道：“这是韦恩小姐吗，真可爱！” “你好，哈皮！”玛莎妮娜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boss，你向小公主介绍过我吗，真是我的荣幸。”哈皮这样说道。 但其余三个大人听到玛莎妮娜的招呼，越发肯定了这个孩子来自未来的猜测。 “走吧！”布鲁斯说道。 四个大人加上一个崽走进电梯，玛莎妮娜团在克拉克的怀里，就像她已经十分熟悉媒体的镜头一样，特别自觉地把巴掌大的小脸埋在克拉克的脖颈之间，克拉克的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小姑娘闷着打了个哈欠。 布鲁斯拉开SUV的车门，他坐了进去，克拉克坐在副驾驶位上，孩子团在他身上，他说道：“这以后得买个儿童座椅了。” 托尼手敲了敲副驾驶的玻璃，克拉克把玻璃放下来，远处已经有相机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的亮光了，托尼对着两人说道：“DNA的结果出来，记得告诉我。”托尼当着玛莎妮娜说着话，是因为四岁的奶崽子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DNA是个什么东西。 然后，托尼冲着小姑娘挥挥手，说道：“再见，妮娜。” 玛莎妮娜甜甜地说道：“再见，托尼尼！”托尼转身走了，心满意足。 布鲁斯发动了汽车，把车开出了充作人墙警察们撑开的一条通道，车子朝着大都会的方向开去，布鲁斯心里清楚的很，他的公寓底下肯定也围满了人。他们正把车向他克拉克郊区的别墅开去，那里有必要的检测设备。 夜色下，团在克拉克脖颈处甚至打起了小呼噜的玛莎妮娜被克拉克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SUV贴了单向的车玻璃膜，玛莎妮娜睡得香甜。 布鲁斯侧首看了眼抱着孩子的克拉克，心里那种近似于荒谬的不真实感又涌了出来，他们还需要DNA检测，还需要托尼给出的原子次序检测，但是，布鲁斯已经能够肯定，这就是他们来自未来的女儿。 他们已经有了女儿，但是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于是布鲁斯充满暗示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克拉克！” “想听我的回应？”克拉克问道。 “当然！”布鲁斯毫不犹豫地说道。 “在车上？”克拉克一只手包着小女孩的手手，说道：“等到了我的别墅再说吧。” 布鲁斯余光扫过克拉克的脸，克拉克眼见得车速就快了那么一点点。 第36章 v 克拉克就这么一手环着崽儿, 一手抵着车窗，歪着头看着这人。老实讲，布鲁斯的车技跟心理素质真的是一流的, 顶着那湛蓝的眼睛满怀欣赏的注视, 这人还把车速稳在最高限速的速度上，车开得平稳极了。 SUV驶出别墅小区的林荫道, 笔直地开进小区的大门, 布鲁斯稳稳一转方向盘, SUV就准确无误地停在了车位上。睡得打着小呼噜的小女孩似乎没有醒来的意思，小小的一只团在克拉克的怀里，脸埋在克拉克的胸口。 哪怕克拉克硬的就像一块铁，也是小崽子最柔软的床。 布鲁斯转过头, 他看着克拉克拢在玛莎妮娜身下的右手动了动，克拉克把玛莎妮娜的身子往上托了托。接着，克拉克就抬起了放在玛莎妮娜身上的左手, 先松开安全带，然后就冲着布鲁斯勾了勾指头。 -- 第85页 布鲁斯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布鲁斯略带点期待地问道：“怎么了？” 克拉克直起身, 身子往前探去, 动作非常迅速地在布鲁斯的唇上印上浅淡的一吻, 克拉克满意地看着身经百战的布鲁西宝贝他们眼睛间的距离缩短的瞬间，陡然睁大了眼睛。克拉克听着布鲁斯突然加快的心跳声, 他听着这人变得激动的心跳。 两人的吻虽然短促, 但克拉克手撑在两个位子之间的储物格上, 就那么专注地看着布鲁斯的眼睛。 因为布鲁斯童年时失去父母的悲伤过去, 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屈指可数, 只有阿尔弗雷德和自己。布鲁斯在乎哥谭市, 他专注于哥谭市市民的安全，但这只是他的事业与追求，哥谭市市民和他放在心上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克拉克知道，除去蝙蝠侠这个时常接触暴力的身份，布鲁斯其实是个十分复杂的人，甚至还有些随性的傲慢，这是聪明人的通病，而他本身浸染着孤独的优雅又让他矜持又安静。这人总是一副镇定自若、淡定神闲的模样，他面对所有的事情总是早有准备。 但是，爱情不是。 爱情，是一头活泼的小鹿，欢快地跳着闯进人的心里，它的蹄子每每触碰到地面，草地上就长出一簇簇的鲜花。 “我的回答。”克拉克说道：“满意吗？” 布鲁斯伸出手，他揽住克拉克的脖子，拇指就那么轻轻地摩擦着克拉克脖颈动脉的位置，他凑上前，加深了这个吻，末了，能闭气八分钟的布鲁斯开始微微的喘息，他才说道：“这样，我才稍微有些满意。” 氪星人凝视着这双钢蓝色眼睛，慢慢说道：“只是稍稍吗？” “克拉克，”布鲁斯话里带着一定点的不满，他说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只回答一个吻吗？” 克拉克正想说些什么，他往下游离的视线正对上一双睁得圆鼓鼓的蓝眼睛，他怀里的小崽子睁着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看，见到自己看过来，还特别有存在感地眨眨眼。 “继续说嘛，papa，”玛莎妮娜小声说道：“你跟爸爸亲亲的时候不总是当我不存在的吗？” 克拉克动作变得僵硬起来，他未来或许能无视这么大一只崽子，若无其事地和布鲁斯亲吻，但他现在，尚且没有这个能力。这么大一只崽子，活蹦乱跳的崽子，两只眼睛像探照灯的崽子！ 克拉克环着这个睁着蓝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走，妮娜，我们回家。” 玛莎妮娜撑起身子，她往外看去，玛莎妮娜嘟囔了一句：“怎么到papa这边来了？”克拉克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小女孩继续说道：“黑着灯，阿福带着狗度假去了吗？” 两个大人什么也没说，克拉克推开了车门，玛莎妮娜先是从椅子上滑下去，然后走出了门，她朝着别墅的大门跑去，朝着大门的密码锁把手伸出了，她把自己大拇指的指腹贴在密码锁解锁的地方，摁了摁。 又摁了摁。 小女孩回过头，喊道：“papa，锁坏了！” 布鲁斯转身锁上车，克拉克朝着大门走去，他抬手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门锁，玛莎妮娜“切”了一声，来自未来的四岁的小女孩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还太小，她只要有爸爸和papa就什么也不担心了。 门开了，玛莎妮娜撒丫子窜进别墅里，脚一垫抬手在墙上一拍，别墅的灯亮了。她自己往客厅跑去，坐在了沙发上，还顺手打开了电视，一串动作熟悉极了。 布鲁斯和克拉克觉得，他们根本不需要做什么DNA检测，这个小女孩毋庸置疑就是他们的女儿。两个大人对视一眼，布鲁斯脚步加快了一点，走到了玛莎妮娜的身边，坐了下来。布鲁斯先是搂住玛莎妮娜小小的肩膀，然后说道：“妮娜，爸爸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玛莎妮娜好奇地问道。 克拉克往后退了一步，他一瞬间换上超人的制服，飞上天空。一天之前，这里还是个标标准准的单身汉的住所，不要说是小女孩的衣服用品了，这间房子里连普通的女性用品都没有。现在这个时间，能采购小女孩用品的店铺都关了们，超人往另外一半还是白天的半球飞去，但他的超级听力聚集在坐在沙发上的这对父女身上。 超人东奔西走，以最快的速度采购了小女孩用得上睡衣、小拖鞋、洗漱用品等等。而在这段时间里，布鲁斯用最简单的造句——四岁小女孩能够理解的语言，向玛莎妮娜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在超人借着夜色降落在自家大门前的时候，玛莎妮娜两只肉手手托着腮帮子，小女孩认认真真地总结道：“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爸爸和papa看起来很奇怪，像是忘记了妮娜一样？” “是，”布鲁斯回答：“我很抱歉，妮娜。” 小小一只的女孩子靠在布鲁斯宽大的怀抱里，就像是一个娇弱的布娃娃，她两只手按住布鲁斯平摊的大手，玛莎妮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她说道：“爸爸，也就是说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妮娜？” “是的。”布鲁斯这样说道。 玛莎妮娜握住布鲁斯的一根手指，十分认真的问道：“爸爸喜欢我吗？” “喜欢，”布鲁斯认真地说着，他觉得自己态度还不热烈，他补充道：“非常喜欢。” -- 第86页 克拉克走到玛莎妮娜的另一边，他把手里的购物袋扔到单人沙发上，听到玛莎妮娜回过头看向克拉克，继续问道：“那papa喜欢我吗？” “喜欢，”克拉克说道：“妮娜是我见过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女孩，是我的小公主。” “那……”玛莎妮娜低下头，她揪着自己的手指，说道：“阿福会喜欢我吗？” “会，”布鲁斯毫不犹豫的说道：“天知道韦恩家有后了，他不知道该有多喜欢你，再说，妮娜这么可爱。”克拉克往外看去。 “还有，小氪……”玛莎妮娜展开了个大大的笑容。 “汪汪汪！”门外传来了那个大白毛狗子的叫声，克拉克在看向门外的时候就站起了身，狗子只叫了三声，克拉克就走到了门边，拉开门。小氪着急地冲进门里，它一跃跳上沙发，踩过他最爱的布鲁斯爸爸，它小心翼翼的把狗头往前探了探，细细地嗅了嗅玛莎妮娜的味道。 玛莎妮娜眼睛一亮，她抱住了一大坨白毛里散发着太阳的味道的狗子，她把头埋在狗毛里，狗子小心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个类似于笑的咧嘴表情。 玛莎妮娜直起身，她没有再继续问，很明显，小氪也是喜欢她的。 克拉克抬起手，捂住眼睛，他说道：“这么快就上新闻了吗？”远在夏威夷的阿尔弗雷德肯定在赶回来的路上，狗是不愿意被托运的，于是自己飞回来了。 布鲁斯掏出手机，摁亮了手机屏幕，末了又按下了锁频，他顿了顿，有那么点心虚地说道：“来不及了，我当时脑子太乱了，没有……我，嗯。” 克拉克和布鲁斯对视一眼——阿尔弗雷德让狗子回来了，完了，阿尔弗雷德是从娱乐新闻上看到的玛莎妮娜的消息！ 玛莎妮娜抱紧大白狗子，在狗毛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她说道：“那就好，我最喜欢爸爸、papa、阿福还有小氪了。嗯，还有托尼尼！对了，爸爸，托尼尼能做我的教父吗？” “我会问他的，”布鲁斯回答道：“不过看他今天的表现，他是愿意的。” 克拉克微微皱起了眉，他顿了顿，问道：“妮娜不喜欢爷爷奶奶吗？” “谁？”妮娜问道：“我不知道papa在说谁。” “爷爷奶奶，”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握紧了拳头，他说道：“我的爸爸妈妈。”他掏出手机，将相册里的照片乔纳森和玛莎的照片放出来。 布鲁斯和克拉克看得清楚，玛莎妮娜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像是消失的记忆陡然出现一般，她仿佛毫无上一句对话的记忆一样，说道：“爷爷奶奶，我当然喜欢爷爷奶奶了，爷爷奶奶也最喜欢我了！” 玛莎妮娜说完，她歪歪头，她总觉得自己最喜欢的人的名单少了好多人，小姑娘记得清楚的只有布鲁斯、克拉克和阿尔弗雷德还有家里的狗。 克拉克和布鲁斯看着玛莎妮娜的反应，她的表现就像是她的记忆上被施加了一层魔法，她只有见到和她有关的人，才会想起有关这个人的回忆——比如说托尼，比如说乔纳森和玛莎。 克拉克微微皱了皱眉，他说道：“妮娜，认识凯特吗？” 玛莎妮娜摇摇头，克拉克手指在屏幕上点动，调出了凯特档案的照片，送到玛莎妮娜眼下，她如同刚刚的反应一样，眼睛一亮，玛莎妮娜说道：“凯特，卡拉汉姨姨，她是爸爸的搭档！” 布鲁斯手指曲起来，包住了玛莎妮娜的小手，问道：“瑞秋呢？” 玛莎妮娜又摇摇头，可是当照片送到她眼前，她又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是催眠或者魔法，”布鲁斯笃定地说道：“克拉克，你认识露西吗？” “露西，露西，露西，”克拉克把这个名字在口里念了好几遍，露西在美国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名字，末了，克拉克说道：“我不认识什么露西，”怀着微渺的希望，克拉克问道：“妮娜记得露西长什么样子吗？” 玛莎妮娜用手撑住脸，挤得婴儿肥都鼓了起来，她很认真地思索了好久，非常惊奇地说道：“我不记得露西长什么样子了呢！” 露西是谁，克拉克揉着眉心，他的超级大脑把他从小打到认识的女孩子仔仔细细地扫了足足扫了三遍，最后他非常的确定，他并不认识什么名为露西的女人，这人应该是他和布鲁斯在未来认识的朋友。 狗子的尾巴在布鲁斯的手上扫来扫去，玛莎妮娜抱着毛茸茸的狗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流露出一丁点不安地看着两个大人，末了，小姑娘撇撇嘴，说道：“爸爸，papa，亲亲我。” 布鲁斯把手从小女孩揪来揪去的爪子里抽了出来，然后落在玛莎妮娜的毛茸茸的头顶上，布鲁斯揉了揉略显不安的小女孩的头顶，他在小女孩的额上亲了亲，说道：“别担心，妮娜，爸爸爱你。”玛莎妮娜的眼睛有一点泛红，她还是有些委屈难过的。 小女孩这样的纯真与可爱，她这样依赖又亲近着他们，她是他们的孩子，即使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小女孩从何而来，如何到来，但这不妨碍两个新手爸爸喜欢这个孩子。 克拉克捧着玛莎妮娜巴掌大的小脸，也亲了亲他的额头，他说道：“papa也爱你。” 狗子被小小的女孩镇压着，此时把自己的狗头□□，热情地玛莎妮娜洗了个脸，“小氪，小氪，”玛莎妮娜努力去抓那张嚣张又热情的狗嘴，“好了，好了，我也喜欢你！” -- 第87页 看得出来，玛莎妮娜有些忐忑，在这个小女孩的记忆力，眼前的两个人是她最亲近的人，而这两个人虽然在很努力地表达他们对她的喜爱，但这样的喜爱无论如何也是比不了在她记忆里她的两个父亲对她的爱。 玛莎妮娜残酷镇压了她的狗哥哥，这才把手从狗毛里伸出来，握住了布鲁斯的手，她先是问道：“爸爸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对吗？”布鲁斯点点头，玛莎妮娜充满信任地又问道：“那，爸爸会调查清楚我是怎么来的吗？” 坐在一旁的克拉克眨眨眼，就听见布鲁斯回答道：“我会的。” “好。”玛莎妮娜抱着狗，先摸了摸布鲁斯的手，又摸了摸克拉克的手，最后非常认真地说道：“重新认识一下，爸爸、papa，我叫玛莎妮娜.艾尔.韦恩，是你们的女儿，据我未来的爸爸说，我是上天送给你们的礼物。” 克拉克反手握住小女孩的小手，就看着玛莎妮娜揪了揪狗毛，狗子舔舔鼻子，玛莎妮娜说道：“爸爸，我困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要……给你洗吗？”布鲁斯问道——鸳鸯浴什么都玩过的布鲁西宝贝问得没多少诚意——这么小的女孩子。 好在小女孩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是大孩子，四岁了，我在家里都不需要保姆帮我洗的！” 布鲁斯松了口气。 克拉克扯过沙发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睡衣，站起身，说道：“走，papa带你去盥洗室。” “不用，”玛莎妮娜拒绝道：“我自己去！我会洗口、洗脸、洗澡澡！” 玛莎妮娜抓起克拉克手里的睡衣，她放开小氪，小氪前腿往前一伸，趴进了克拉克的怀里，玛莎妮娜哒哒哒地跑进了盥洗室，也就过了十几秒，跑进盥洗室的小女孩在盥洗室里喊道：“爸爸，过来帮个忙，我够不到喷头！” 克拉克抱着兴奋地摇着尾巴的狗，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盥洗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刚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手插着兜，慢悠悠地走过来，挨着他坐了下来。 “我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布鲁斯托住狗子伸过来的一个爪子，说道：“总感觉，一夜之间，我的世界都改变了。” “是我不够真实，”克拉克把手搭在布鲁斯托住的狗爪子上，说道：“还是玛莎妮娜不够真实？” “或许玛莎妮娜的DNA结果出来，就会真实一些，”布鲁斯隔着肥嘟嘟的狗爪子，曲起手指勾住克拉克手，他说道：“我想听你的回应，而不是只是一个吻。” 小氪虚抬着狗爪，左看看，右看看，舌头伸出来舔了舔鼻子，粉色的舌头就挂在嘴巴边上——狗最真实了，快，看看狗！ 克拉克看了眼存在感比崽大了三号的狗，他看着布鲁斯，另一只手却忍不住撸了撸狗头。 第37章 v “或许玛莎妮娜的DNA结果出来, 就会真实一些，”布鲁斯隔着肥嘟嘟的狗爪子，曲起手指勾住克拉克手, 他说道：“我想听你的回应, 而不是只是一个吻。” 克拉克侧过头，一大坨肥狗子坐在两人的中间, 狗毛蓬蓬的, 透过白绒绒的狗毛, 克拉克注视着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狗子左看看右看看，特别懂事地趴了下去。 结果，克拉克一巴掌打在小氪的屁股上, 克拉克说道：“让让，小氪！” 狗子可委屈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犬类撒娇和告饶的呜咽声，克拉克残忍地在它的屁股上又拍了一下, 狗子气鼓鼓地直起身子，冲着它的克拉克爸爸大声“汪”了一声，一大只狗跺着脚踩过它的克拉克爸爸, 才蹦下沙发, 朝着盥洗室的门口跑去。 克拉克回头, 看了眼蹲在盥洗室门口的氪星犬，这才回过头, 重新看向那双蓝眼睛, 他说道：“那么, 听好, 布鲁斯, 这是我的回答。” “你说, 你喜欢我，你想和我在一起，”克拉克身子靠在沙发上，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他说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有些慌张甚至有些茫然，但我的心就在你话音落下的时候炸开了一朵烟花。” 克拉克看着身边这人嘴角勾着，身子慢慢地朝他挪了过来，布鲁斯手在沙发真皮上的滑过，手指慢慢的穿过克拉克手与腿的缝隙，克拉克感觉到他的触碰，张开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布鲁斯慢条斯理地问道，话里却带着发自心底的愉悦：“我们多久没有牵过手了。”小时候的他们曾经就这么牵着手，快乐蹦跳着穿过韦恩庄园后的树林，踩过小镇肯特农场金灿灿的稻田，童年的快乐既纯粹又简单。 克拉克放松地看他，说道：“大概，当我们觉得我们我们是大男孩的时候开始了吧？”克拉克感受着布鲁斯手心的温度，他继续说道：“我听着你的表白，在起初的慌张与无措消失之后，我觉得……很好。” 两人就这么视线纠缠地专注地看着彼此，布鲁斯接口问道：“怎么个好法。” “就像你说的，”克拉克说道：“你是我认识的人中，过去以及现在，懂我的，理解我的，总能与我十分默契的人。我觉得很好，我只需要一个眼神，你只需要一个动作，你懂我的要求，我懂你的含义，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原本，你只是我的挚友，我原本觉得‘挚友’这个定义就足够解释我们的关系，”克拉克不急不缓地说道：“但是，我发现，当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完全愿意以你的伴侣的身份，更加简单地维系我们的关系。” -- 第88页 “咳咳，”克拉克清了清嗓子，他凝视着眼前满溢着笑意与愉悦的眸子，说道：“你知道吗，布鲁斯，在我们从哥谭回来的路上，你开着车，我抱着小小的一个孩子，那种再简单不过的幸福就在我的掌握之中。” “是的，”布鲁斯喟叹道：“幸福，一个家。你，我，小女孩，阿福还有狗。” 蹲在盥洗室门口的狗子耳朵竖起来，忍不住回过狗头“汪”了一声——在呢在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克拉克手指动着，他摩擦着布鲁斯长久锻炼之后在食指第一个关节的侧边磨出来的硬茧，他说道：“在所有你认识的人里，也只有能够作为你的另一半，接受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相当强势的性格。” “我的荣幸，克拉克，”布鲁斯回应道：“在所有你认识的人里，也不过只有我作为你的另一半，理解你那近乎于傲慢的正义感，氪星人。”拯救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布鲁斯身子又往前探了探，克拉克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布鲁斯接着说道：“当初你送到蝙蝠洞的那份报纸，我原本收好放在了蝙蝠洞里储物柜里，只可惜被火烧毁了。”布鲁斯说的是当初《星球日报》刊登的“人间之神”报道的报纸。 克拉克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收购了《星球日报》。” 布鲁斯说道：“我当然要给你准备舆论的支持者，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布鲁斯就这么握着克拉克手，说道：“我想说，你这位‘人间之神’终将为了我落在了地上。” 克拉克哈哈大笑了一声，他说道：“你这位哥谭恐怖的化身，终归将柔情都给了我。” “那可不一定，”布鲁斯笑着指了指发出哗哗啦水响的盥洗室，说道：“不过，我可以我把所有的爱情都给你。” 克拉克鼻子里喷出一点气，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降不下来。布鲁斯就这么倾着身子，一只手握着克拉克的手，一只手往克拉克的后腰搂去，克拉克尝试着情侣之间才会有的这种热情的姿势，他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这个人。 两人额头相抵，布鲁斯说道：“再来一个。” 亲吻是让人上瘾的一种动作。 分开，喘息，继续，唇与唇的触碰，温度与温度的相抵，两人忍不住都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盥洗室门再度打开，头发湿漉漉的小公主在门口喊了声：“爸爸，帮我吹吹头发。” 玛莎妮娜左手叉着腰，右手揪着大白狗子的后颈毛，这两人才停止这个让人心跳加快，喘息不已的吻。小姑娘眼圈泛着点红，毕竟还小，她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爸爸和papa竟然不记得她了，但是，小姑娘看着沙发上那两个吻得相当投入才分开的两个人。 玛莎妮娜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也没什么区别嘛，时不时就亲得像没我一样。”小女孩的抱怨奶声奶气的，她的手松开狗子的狗毛，压在小氪白乎乎的狗头上，说道：“对吧，小氪？” “汪！”狗子也不管听没听懂，应了一声。 克拉克大笑着推了布鲁斯一把，说道：“快去吧，布鲁斯爸爸，给你的女儿吹干头发。”布鲁斯站起身，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拉着克拉克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狗子摇着尾巴，看着两个爸爸朝着他们走过来。 小公主揉了揉眼睛，气势可足地叉着腰，等着他的爸爸来给她吹头发。布鲁斯走到盥洗室门口，布鲁斯牵起小女孩的手，带着玛莎妮娜走进盥洗室里，克拉克在盥洗室门口停住了脚步，他手撑在门框上，看着布鲁斯从架子上取下一块毛巾，特别温柔地给玛莎妮娜擦着头发。 布鲁斯动作并不娴熟但十分地认真。 克拉克歪着身子站着，问道：“妮娜，怎么不让papa给你擦？”小氪蹲坐在克拉克的脚边，头靠在克拉克的腿上，安静地看着盥洗室里的一大一小。 玛莎妮娜的头被毛巾盖着，大蓝眼睛往这边瞅，说道：“爸爸一年到头，晚上难得有不上班的时候。” “上班？”克拉克重复了一下，他问道：“上什么班？” “我不知道。”玛莎妮娜回答。 布鲁斯给小女孩擦头发的动作一点没有停，他问道：“那你怎么知道papa的另外一个名字？” “papa告诉我的，”玛莎妮娜回答，接着她说道：“我未来的papa要我保证，我只能对爸爸还有papa，或者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叫这个名字，不能告诉除了爸爸、papa还有阿福以外的人。还有，好巧呢，papa，你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像超人。” 很明显，未来的他们并没有告诉玛莎妮娜他们作为超级英雄的那个身份。 布鲁斯把手里的毛巾一团，扔到脏衣篓里，拿起水池上的梳子，他回忆了一下过去他雇用的发型师是怎么给他的那些女伴梳头的样子，然后才轻轻地给玛莎妮娜梳起头发来，最后，布鲁斯放下梳子，拿起吹风机给玛莎妮娜吹干了头发。 布鲁斯关掉了吹风机，玛莎妮娜闭着眼睛，她听见布鲁斯问道：“妮娜困了吗，想去睡觉了吗？” “嗯啊！”玛莎妮娜发出一声软绵绵的鼻音。 克拉克这才走进盥洗室，他抱起这个小小的四岁女孩，说道：“papa抱你回房间。”玛莎妮娜伸出手，圈住克拉克的脖子，亲了克拉克一口。 难得幼稚的布鲁斯凑了过来，说道：“爸爸也要。” -- 第89页 玛莎妮娜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欢欢喜喜地香了她爸爸一口。看得出来，接受了此时的爸爸papa并不知道她的事实后的玛莎妮娜终于放松了下来。 克拉克抱着小小一只的崽子，三人就这么谁也没有说话的往二楼的客卧走去，克拉克抱着小孩子，走进客卧里，玛莎妮娜在克拉克踏进卧室的门的时候就努起了嘴，她小声说道：“我的粉嘟嘟都没有了！” 布鲁斯毫不犹豫地说道：“爸爸明天给你买。” “嗯啊！” 克拉克把小女孩放在床上，她自己爬进了被子里，“爸爸，我要听故事！” 小氪亦步亦趋地跟在两大一小的后面，它悠悠地晃着尾巴，自己一条狗蹲在了床边边，狗头搭在离玛莎妮娜最近的地方，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瞅着小女孩看。 “什么故事？”布鲁斯问到。 “只要是爸爸讲的，都可以。”玛莎妮娜说道。 布鲁斯掏出手机，他随手搜了个《白雪公主》，网页加载出来，他坐在床边，克拉克坐在另一边。 接着，布鲁斯轻声地念了起来：“王后坐在在一个敞开的窗户边，冬雪像针一样刺破了她的手指，导致三滴鲜血滴落在雪地和乌木窗框上。她欣赏着三种颜色的混合变化，对自己说:‘哦，我多么希望我有一个女儿，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黑得像乌木窗框。’不久之后，王后的确生一个女儿，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黑得像乌木一样。他们便给她取名叫白雪公主……” 玛莎妮娜枕在软绵绵的枕头上，她闭上了眼睛，最后布鲁斯念道：“……于是，王子和白雪公主将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小女孩就这么侧着身子，闭着眼睛，睡着了。 克拉克摸了摸乖乖的一声不吭的狗，问道：“小氪要陪妹妹吗？”狗子舔了舔鼻子，身子没有动。 两个大人动作轻轻地站起身，他们悄悄地走到门口，关上客卧的灯，轻声地关上了客卧的门。布鲁斯小声地说道：“看起来，明天要买不少东西。” 克拉克笑着点点头，小声回答：“都靠你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去，布鲁斯走在前面，克拉克眼瞧着这人脚步一拐就走进了储物间，十分熟悉位置地从储物间里下方的储物格拿出他的备用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一双蓝色乳胶手套戴在手上，手上拿着一个密封用的证物袋。 克拉克眯起了眼，习以为常的他甚至懒得叹气。 布鲁斯往盥洗室走去，他捏着牙刷的细颈把小女孩刚刚刷过牙的牙刷装进了证物袋里，手捻着证物袋往地下室走去，这个宅邸的地下室被克拉克改成了个人的实验室，克拉克揣着手跟在后面。 两人走进实验室，克拉克把椅子提到角落里，坐在了椅子上，腿一翘人往后一靠，就看着布鲁斯开始处理起牙刷来，他剪下牙刷的刷毛，一连串动作十分的流畅，最后设置好DNA测序仪的参数，布鲁斯还回复了韦恩企业的公关部许多问题——应该与玛莎妮娜有关。 布鲁斯回过头，就看见克拉克已经瘫在了椅子上，氪星人见布鲁斯看过来，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有事吗？”结束了工作的布鲁斯这才问道。 “有事，不过明天再说吧，”克拉克手撑着头，问道：“晚上你睡哪？我这个别墅虽然有别的房间，但是被子枕套什么都放太久了，没有晒过太阳，做保洁的阿姨只负责保持主卧和次卧的干净。” 布鲁斯眨眨眼，非常冷静地说道：“你忍心让我睡沙发吗？”钢蓝色眸子的眼光柔软极了。 所以第二天克拉克的醒来的时候，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布鲁斯安静的睡颜。 第38章 v 克拉克的醒来的时候,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布鲁斯安静的睡颜。布鲁斯侧着身子枕在枕头上，他尚处在熟睡之中，心跳平稳呼吸平和, 克拉克动作幅度极小地从被子里抽出手, 搭在额上，他昨天怎么就一时心软让这人上了他主卧的床？ 就因为布鲁斯那双眸光闪动带着请求的眼睛, 该死的, 克拉克又瞥了眼这人, 他还就拒绝不了这个人吗？ 这人这么英俊，这么安静，这么赏心悦目。 克拉克安静地看着布鲁斯的睡颜，布鲁斯呼吸平稳, 眼睫毛微微簌动，克拉克的困意消褪，他不再盯着布鲁斯看。 房间的窗帘拉着, 他伸手关掉了红太阳辐射，视线穿过窗帘看着窗外，窗户外面阳光灿烂。克拉克微微转过头,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早晨七点零八分, 九点钟要上班的克拉克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趿着拖鞋往卧室外走去。 克拉克随手关上了主卧的房门, 陡然之间把握到了布鲁斯口中的那种不真实感, 也就一夜之间, 他们从朋友变成情侣, 从情侣变成孩子他爸, 从孩子他爸开始了同床共枕？是不是接下来就可以领证了？ 感谢拉奥，目前哥谭和大都会都还没有出台同性结婚的法律。 克拉克晃了晃脑袋，他抬起头，视线穿过客卧的房门，他看着原本蹲在床边的小氪已经睡到了床上，四仰八叉地被玛莎妮娜的一只手臂搭着，一人一狗挨得紧紧地，睡得鼾熟。 克拉克穿过走廊，往楼下走去，他推开盥洗室的门，洗洗漱漱打理着自己，克拉克就听到楼上的主卧也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克拉克刷牙的动作顿了顿。 -- 第90页 很明显，克拉克盯着布鲁斯的睡颜瞧的时候，布鲁斯就醒了。 这人的演技真是！ 就喜欢在他面前演，就让自己多多欣赏他，什么人呀！ 清清爽爽的克拉克走出一楼的盥洗室，就看到布鲁斯好像若无其事一样坐在餐厅的餐桌边，无比张扬的宣告着他这个家里的存在感。克拉克真的没忍住白了这人一眼，布鲁斯手指从方在桌面上的平板上移开，然后用手撑着头，说道：“早安，克拉克。” “早。”克拉克回应道。 就像每一次阿尔弗雷德不管他的布鲁斯老爷早餐的时候那样，布鲁斯问道：“早晨吃什么？我看厨房的冰箱里什么食材也没有，”克拉克忍不住关切地看了眼他的厨房，布鲁斯接着说道：“你准备出去买吗？我吃面包就可以，当然你要能买到菠萝包和脱脂牛奶就更好了。” 非常清晰地表达了他的诉求的布鲁斯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平板电脑上。 克拉克消失在原地，他飘上了楼，换了身衣服才下来，有种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改变的氪星人心里有种微妙的不爽，这种不爽驱使他走到布鲁斯身前，布鲁斯抬起头，就在克拉克弯下腰的一瞬间，布鲁斯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满意了吗？”布鲁斯问道，他的鼻子还轻轻碰了碰克拉克鼻头。 “嗯。”克拉克发出一声呢喃的鼻音，他直起腰，视线扫过平板，他说道：“这是……” “我们的女儿，”布鲁斯说道：“确定无疑，在等托尼的检测结果出来，我们的猜测就能得到验证。”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托尼说让他做妮娜教父的事情？” “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做好准备成为一个父亲。” 克拉克挑起眉瞅着人——说的好像是我准备好了似的，小妮子来得真的让人措手不及，而且他们除了知道小公主来自未来，是他们的女儿，别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送她来的人用某种手段消除了玛莎妮娜的记忆——露西是谁的记忆，未来与玛莎妮娜结成关系的人的记忆。 片刻之后，布鲁斯就看到克拉克往大门走去，然后飞走了。过了十几分钟，克拉克出现在自家别墅的后花园里，手里拎着一大包分装包装好的菠萝包的纸袋和一盒从便利店买的牛奶。 布鲁斯手里的平板已经搁到了一边，他歪着身子坐在餐桌边，桌子上多了三套餐具，一套在布鲁斯身前，一套在他的手边，一套在他的对面。克拉克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下一秒早餐就分发好了。 布鲁斯手捏着菠萝包，他撕开菠萝包外的透明食品袋的透明胶，咬了一口，问道：“你昨天说今天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一个案子，”克拉克将大都会FBI分局前首席验尸官艾德博士被谋杀，尸体被盗，以及芬格伪造艾德验尸报告的事情简短地叙述了一边，然后克拉克说道：“我之前在拍品盗窃案和谋杀案里，在霍普斯从大都会港口向哥谭港口发运货柜的订单里，看到一个订单，这个订单是在艾德博士尸体被发现后第二天向哥谭发货的一个冰柜。” “收货人是法尔科尼的手下，外号‘泥巴佬’。”克拉克说道。 泥巴佬，据档案记载，这个人十几年前第一次贩毒，在警察抓他的时候试图把冰/毒藏进泥巴里，但被找了出来，所以旁人给他取了这个外号“泥巴佬”。 “看在你的拉奥的面子上，”布鲁斯说道：“今天是我假期的最后一天。” 克拉克咬了口面包，湛蓝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布鲁斯看，像极了昨天晚上这人要上他的床的时候的眼神。 末了，布鲁斯说道：“fine。”布鲁斯顿了顿，说道：“我记得法尔科尼还没有来得及抖搂出他的手下，就被‘稻草人’下的药逼疯了。” 克拉克点点头，氪星人咬了口菠萝包，细细地咀嚼着。 “还有别的事吗？”布鲁斯问道。 克拉克咽下口里的面包，话语里流露出那么点好奇的：“我看昨天你跟托尼聊天时候的表情，托尼看不出来，你肯定知道了和瓦坎达有关的情报，是什么？” “平板，”布鲁斯说道，克拉克手伸向放在远处的平板，布鲁斯继续指示道：“打开文件里命名为‘瓦坎达’的文件夹。” 克拉克点开“瓦坎达”的文件夹，里面是照片，从照片的拍摄角度和清晰度来看，这应该是由韦恩企业卫星拍摄的卫星照片——照片拍摄的都来自于同一角度，时间起点是一月一日，每张拍摄时间间隔三天总共48张，也就是说从今年一月一日到五月二十四日的卫星照片记录。 克拉克一张张的滑过，卫星俯拍的是一片山岭，从卫星照片标注的定位来看正是瓦坎达部落的所在，这一片山岭树木茂密，随着时间的推移，树木由冬季的枯黄色转变成初春的嫩绿色，再由初春的嫩绿变成初夏的深绿色。 克拉克抬起头，问道：“所以？” “你总是看而选择不去发现，克拉克。”布鲁斯说道。 “除了伦敦的那对兄弟，B，”克拉克小小地吹捧道：“没有人能够和你的观察力相提并论，起码给我条线索。” “你看树木的阴影。”布鲁斯提示道。 克拉克低下头，他手指在屏幕滑动，他又看了一遍照片，然后他略微有些吃惊地“咦”了一声，他喃喃道：“这些照片上，树木的阴影几乎一模一样。” -- 第91页 “可不是几乎，”布鲁斯说道：“我用软件比对过，它们完全一模一样。” “你是说，卫星拍摄到的根本就不是瓦坎达的真实面貌，而是某种图片映射，拉奥啊，”克拉克说道：“他们怎么撑起这么大的幕布，不对，不是幕布，这个极有可能是由振金传输的能量护膜，然后他们在保护罩投影影像。” “没错。”布鲁斯说道：“所以，我推测，瓦坎达肯定还储蓄着大量的振金金属，不然他们根本无法构建起如此规模的映射投影。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没有时间对此深入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克拉克说道：“当初所谓瓦坎达的族人将他们仅有的振金金属全部偷走的事情，是假的？” “应该是假的，这个国家可能根本不像我们所知的那样贫穷而落后，它的科技和经济很有可能发展到了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们之所以自我封闭，自给自足，是为了保护住振金的财富，避免因外界的觊觎而引发的战争。”布鲁斯特别地补充了一句：“我是这么推测的。” 一般布鲁斯会说出口的推测，他都非常的肯定了。 “你打算怎么办？”克拉克问道。 布鲁斯回答：“我暂时没有任何打算，不过有机会，你可以和他们接触一下。” 克拉克问到：“你是说克拉克.肯特还是超人，是超人？”布鲁斯点点头，如果他们能够获得足够数量的振金，那么便能制造出一套全新的蝙蝠侠和超人战衣。 “行吧。”克拉克算是应下了。 布鲁斯又问了一遍：“还有别的事吗？”克拉克摇摇头，克拉克只听见布鲁斯说道：“那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克拉克听着布鲁斯的口气，他坐直了身子，严肃地问道：“什么事？”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饶是这位向来波澜不惊的蝙蝠侠话里都带着点期待与忐忑，他问道：“你打算以后住哪？” “哈？我打算以后什么？”克拉克有些发怔，他说道：“这算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重要吗？”布鲁斯面露惊讶——但克拉克仔细辨别，觉得这种惊讶更偏向于装模作样。 克拉克忍住笑，语气特别严肃地问道：“你说说，有多重要？”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半装模作样半严肃认真地说道：“第一，蝙蝠侠的巡逻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全年无休，而你如果继续住在大都会，我们很可能一周才能见一次面。这对维系一段刚刚确定的恋情非常不利。”布鲁斯接着说道：“第二，妮娜肯定是要和阿尔弗雷德住在一起的，这样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我希望妮娜能有个完整的家，你也不希望一周只见妮娜一次吧？” 克拉克坐在布鲁斯身边，这人就这么侧着身，对着他说话，克拉克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被说服了。 而布鲁斯伸出手，他手搭在克拉克的手背上，他非常认真地说道：“克拉克，对于这段关系我是认真的，我不希望有什么外在的完全可以避免的原因减少我们能够相处的时间。” “好，”克拉克说道：“我要住我之前的那个客房。” 布鲁斯握住克拉克的手，道：“好。”其实，布鲁斯也觉得，发展得太快对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多少益处。 两人肩并肩地坐着，都侧着头，就这么看着彼此，初定关系的情侣其实都十分喜欢这种近距离地接触，两人视线纠缠，布鲁斯余光看到餐厅时钟分针扫过的弧度，他头往前一探吻上了克拉克的唇，亲昵而后分开，布鲁斯提醒道：“到时间了，克拉克。” 克拉克回头看了眼时间，他确实得开车出门了，克拉克心里却略有些不安，他问道：“你一个人在家，陪小公主好好玩，”布鲁斯点头，克拉克又说道：“我看阿福已经上了飞机，他十一点应该能到，你别进我的厨房，我还挺喜欢我的盘子杯子的，都是中国景德镇上买的瓷器……” 可能和厨房这个地方天生不和的布鲁斯复又点头。 “我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我就不回来了，”克拉克又问道：“晚上下班你在家里等我。” 在家里等我。 布鲁斯简短地说道：“好。” 克拉克站起身，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转头说道：“要是今天托尼的结果出来估计会发给我，我到时候把文件再转发给你。”布鲁斯的人设可看不懂原子次序检测的结果。 “再见，克拉克，”布鲁斯勾着唇说道：“我等你回家。” “再见。” 对于初定关系的恋人来说，“我等你回家”都是个甜分十足的情话。 等着克拉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布鲁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无线耳机塞进耳中，他手指在手机上动了动，连接上了玛莎妮娜放在卧室床头柜上手表的窃听器，他趿着拖鞋往地下室的实验室走去—— 闲来无事，趁着崽子还没醒，他来整理一下那个“泥巴佬”的情报吧。 第39章 v 布鲁斯坐在电脑前工作, 他习惯在白天处理收集的情报，几乎遍布哥谭大街小巷的红外线蝙蝠监控配备最新的人脸识别系统，这能让蝙蝠侠哪怕在夜里, 只要目标从监控前路过也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但是, 克拉克所说的泥巴佬，布鲁斯在克拉克实验室里的电脑里安装了他自己编程的搜索引擎, 布鲁斯在搜索框敲下了“泥巴佬”这个外号, 蝙蝠系统里收录的资讯便显现出来—— -- 第92页 信心量很少, 在哥谭这个藏污纳垢的犯罪之都里，“泥巴佬”这种人物并没有被蝙蝠侠划归在需要实时关注的犯罪者名单里，“泥巴佬”不过是哥谭这个城市里再常见不过的一个罪犯。 “泥巴佬”真名查尔斯.贝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十五岁时候被人引诱吸食了□□，接着，他吸食的毒品就逐渐从大/麻, 变成海/洛/因最后成了冰/毒，就像绝大多数堕入深渊的吸毒者一样，他先是盗窃, 然后抢劫最后变成了以/贩/养吸。 布鲁斯迅速浏览完这不过一张纸的电子档案, 就看完了这个三十五岁的罪犯逐渐堕入地狱的人生, 布鲁斯滑动着鼠标的滚轮，他的注意力最后聚焦在档案里的一句话——这人惯常贩卖毒品的地方是在一个临近城西天主教堂公墓的地方。 公墓？ 而这个公墓, 布鲁斯皱了皱眉,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这片天主教堂的公墓是专门埋葬那些死在哥谭街头上的, 无家可归无法确定身份的过世流浪汉尸体的地方。 看起来, 唯一的找到艾德博士尸体的希望就着落在被雇佣的处理尸体的“泥巴佬”身上了。布鲁斯思忖着, 心里酝酿出一个计划。他鼠标滑动了一下，激活了对“泥巴佬”面部识别追踪的激活程序。 而此时，耳机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嗯哇，”楼上睡得香甜的小姑娘被子里的手撸了撸狗肚子，狗子压根没有醒的意思，玛莎妮娜轻轻地哼了声：“爸爸。”布鲁斯听到这声呼唤，他站起身，揣着手往楼上走去。 玛莎妮娜呼撸着狗子的肚子，一女孩一狗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肚肚上都盖着灰色的被子，房间的温度被设置成七十五华氏度，还有点凉气，狗子被撸得醒了过来，小氪哼了一声就被玛莎妮娜抱进了怀里。 狗多暖和呀，毛茸茸一大团。 新上任的崽爸仿佛若无其事地推开小女孩卧室的门，玛莎妮娜抱着狗子，小氪眯着狗眼，玛莎妮娜喜滋滋地叫了声：“爸爸，早上好！爸爸和爸爸一样，叫一声也回来呢！”小氪被抱着的姿势不好发声，它也就哼唧了一声问候早安。 “妮娜早上好，”布鲁斯在床边坐下，他说道：“起床吗？” “嗯啊！”玛莎妮娜说道：“papa做好早餐了吗？”布鲁斯点点头，小姑娘自己掀开了被子，小小的人儿坐了起来，狗子在被子里扑腾，翻过身钻出被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布鲁斯回答道：“克拉克给你买好了面包和牛奶，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好的，”玛莎妮娜手撑在床边边上，她歪着头把脸往布鲁斯方向充满期待的抬了抬，颇为上道的布鲁斯老爷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玛莎妮娜抬起手，抓住了布鲁斯的领子，小声问道：“爸爸一直都在的，对吗？” “爸爸一直都在。”布鲁斯回答。四岁的小女孩虽然笑得十分的灿烂，但她很明显有些不安，她小小的手摸了摸布鲁斯的脖子，布鲁斯心里叹了口气，他把玛莎妮娜抱进怀里，小女孩用小脸蹭了蹭布鲁斯的胸口，布鲁斯说道：“爸爸……”他有些艰难地说道：“爸爸爱你。” 不知如何来到这里的玛莎妮娜一夜之间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生疏起来，知道真相的小女孩有了小孩子都会产生的不安全感；而布鲁斯和克拉克，他们刚刚确定关系，就多了一个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女儿。 这两个成人在蝙蝠侠和超人之外还多了一个父亲的角色，要想消除玛莎妮娜的不安全感，他们就得学会怎么做父亲。 “我也爱爸爸！”小姑娘闷着个小脑袋说道。 布鲁斯故意转移话题，这样问道：“你怎么不问papa呀？” “papa是社畜，”玛莎妮娜回答道：“papa肯定上班去了。” “社畜？”布鲁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什么叫社畜吗？”这句话，布鲁斯用了将来时态。 “就是时不时要加班的都市白领，”玛莎妮娜回答道：“比小氪都忙！”狗子蹲在床边，它摇了摇尾巴。 布鲁斯忍不住笑了，问道：“是papa教你的这个词吗？” “不是papa，”而玛莎妮娜抬起头，小姑娘皱着眉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不记得是谁教我这个词的？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布鲁斯没有深究，此时哪怕是布鲁斯，也没有意识到这段短短的对话里的问题所在，他说道：“妮娜去洗漱，爸爸在这里等你。” 玛莎妮娜点点头，她趴在床上从床上滑了下去，脚脚塞进拖鞋里，往客卧的盥洗室里走去。 而此时，一直陪在这对父女身边的狗子“汪！”了一声——狗的狗饭呢。 布鲁斯低下头，正对上黑宝石一般的狗眼，他从睡衣的兜里拿出手机，给克拉克发了条短信—— 家里有狗粮吗？ 回复的短信很快发了回来： 有，但好像过期了。 过了一会，又发过来了一个链接，狗子蹲坐在布鲁斯身边，狗头搭在布鲁斯的腿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这是个推特话题的链接，主题是#韦恩私生女#。而这个话题里，传播得最多的就是长镜头抓拍的克拉克按着小女孩的头从警局电梯往外走的照片——大概是布鲁斯处理过这个问题，媒体使用的照片都是他的五分之一的侧脸。 布鲁斯抬起头，他说道：“对不起，小氪。” -- 第93页 然后，布鲁斯就看见家里聪明得不行的狗子委委屈屈地把前腿往前一伸，趴在了地毯上——狗的地位不保。 这么大一个家，只有阿福爷爷才疼它！ …… 克拉克把手里的手机放了下来，他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看着会议室里的三个法医，四个实习法医和七个助手，这些人眼里都充满了八卦的热情，他出门前不觉得，到了办公室刷了刷推特才发现。 #韦恩私生女#这个话题已经被顶到了推特的热门话题第一名。 而这个话题的真正主角，在家里替他收集情报外加哄孩子哄狗。 克拉克合上会议室桌上的文件夹，他说道：“现在，经过我们这几天和大都会警局法医部的合作，我们已经确定现有未侦破的17起案件验尸报告的真实性，”克拉克一本正经地说道：“接下来，按着局里的通报，我们会聚焦在艾德博士被谋杀和尸体失踪的案件上。” “今天这个会开到这里，我们未来也需要定时地进行情报共享，”克拉克打量着周围这群博士们，他说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坐在离克拉克最远地方的一个女助手安妮娅.库博举起了手，她脸泛着红，眼睛发光。 克拉克沉下脸，语气颇为严肃地：“我只回答与工作有关的问题。”库博讪讪地放下手。 克拉克站起身，他说道：“那么，散会。”克拉克朝着会议室里的同事们点点头，就朝门外走去，门外，凯特靠在门边，见克拉克走过来沉着张脸，她开了句玩笑：“韦恩先生魅力无边。” 克拉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谁说不是。 克拉克觉得自己就是泡在中国老陈醋里的外星人，快蔫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两人走得很慢，凯特还是很配合的，法医部的法医一个个地超过他们。 克拉克和凯特一直没有说话，等着这些都竖着耳朵的人都超过他们消失在走廊里，两人走进克拉克的办公室，关好门，克拉克这才问道：“凯特，你怎么来了？” 原本一副一脸八卦的凯特收敛起脸上有些装模作样的表情，她说道：“我昨晚做了些背景调查，艾德的案子我们是得上报上去，”凯特说道：“我考虑了一下，我们现在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在获得线索之后就以通报的形式正式上报，这样，心里有鬼的人就心怀忌惮，不会明着阻碍我们调查。但是……”凯特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克拉克听得很认真，他点点头，他知道凯特的言下之意——这些被收买了脏警只会暗中对他们下手，我们得保持警惕。 凯特说道：“如果你发现的案件线索属实，时间这么久了，艾德的尸体如果没有被焚毁，估计就只剩下一具骸骨了，”凯特接着说道：“到时候FBI总部的探员就有理由插手这件案子。” “你说的是瑟雷.布斯和他的搭档人类法医学博士坦普斯.布雷博士，对吧？” 凯特略抬起头，她盯着明知故问的克拉克，嘴里说道：“你认识他们？”克拉克点点头，凯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怎么就一点都不奇怪呢？” 克拉克耸耸肩，他说道：“如果艾德博士的尸体真的被运到了哥谭，就按你的计划来。” “哥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凯特勉强笑了笑，她说道：“说真的，我还真不想跟那里扯上关系。” 克拉克没说话，但他却在心里忍不住想道：他这一辈子，估计就会因某人和这个城市纠缠不清了吧。凯特抬手拍了拍搭档的肩膀，说道：“有线索通知我，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好。”克拉克应道。 剩下的半天直到克拉克下班，局里都没有新报上来的案子，克拉克准点下班，顺路买了包最贵的狗粮，他开着车直奔自己位于郊区的别墅。SUV刚刚开进别墅的小区，克拉克就听到自家的狗子开始欢乐地叫了起来。 小氪一点也不记仇，它“呜呜汪汪”地提示自家的家人们，它的克拉克爸爸回来了，克拉克听到玛莎妮娜快乐的小奶音，她说道：“走，小氪，我们去迎接papa！” SUV行驶到门口，就看着两只差不多高地小崽子一粉一白地等在门口，玛莎妮娜穿着件粉色的公主裙，白绒绒的大狗子陪在她身边，她站在别墅大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克拉克把车停进了车位里，从车里走下来。 小公主才张开双臂，撒欢了一样从台阶上跑下来，欢快地喊着：“papa！”玛莎妮娜跑到克拉克的身前就停住了脚步——她肯定知道自家papa撞上去挺疼的。 克拉克把玛莎妮娜抱起来，小公主搂住克拉克的脖子，克拉克挨着软嘟嘟的笑脸，说道：“papa回来了。”另一只手搓了把伸过来的狗头，说道：“走，我们回家。” 小崽子搂着自家papa的脖子，狗走在前面，拱开虚掩的大门，而布鲁斯身子倚在玄关的鞋柜上，抬手接过了自家撒娇得不行的小公主。克拉克看了眼门口多出的鞋子，视线跟着拱进门就撒欢地往厨房里跑的小氪，便看到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阿尔弗雷德。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孩子在布鲁斯的怀里，狗子伸着爪子扒拉着阿尔弗雷德裤子，阿尔弗雷德捻着叉子送了块没有加调料的鸡块到小氪的嘴边，狗子嗷呜一口咬下，欢快地摇着尾巴。 克拉克忍不住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布鲁斯抱着崽，看着克拉克的表情，嘴里蹦出一个词：“家……”小公主在布鲁斯的怀里翘着脚脚，布鲁斯身子探过来，两人很自然地隔着个崽子交换了一个吻，布鲁斯说道：“这一切很好。” -- 第94页 “是，很好。”克拉克回答。 而此时，背对着两人的阿尔弗雷德忍不住闭了闭眼——托马斯老爷，玛莎夫人，这真的…… 布鲁斯和克拉克分开这个隔着崽子的吻，两人顺着狗子“呜呜汪汪”的撒娇声，就看到了阿尔弗雷德微微抬头的动作，布鲁斯轻轻推了推克拉克的肩膀，克拉克转身就往厨房走去，克拉克走到阿尔弗雷德左边，没有挡着阿尔弗雷德翻动锅铲的动作。 阿尔弗雷德看着克拉克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的动作，成熟的男士脸上挂着和他小时候一般的讨好的笑脸，阿尔弗雷德忍住笑，语气严肃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肯特先生？” “我们不是故意忘记没有通知你的，阿福，我们只是想把事情安排好以后，再告诉你。”克拉克说着，狗子隔着拖鞋刨拉着他的脚，克拉克特别认真地说道：“都怪布鲁斯……” 狗子撒娇的爪子一时多用了点力气，克拉克的拖鞋被刨拉得断了开来，克拉克低下头，狗子伸舌头舔了舔鼻子，小氪转过身，把狗脸埋进了阿尔弗雷德两腿之间。 克拉克瞪得严厉了一些。 “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克拉克的话，克拉克抬起头，小氪趁机跑了，阿尔弗雷德嘴角已经忍不住勾了起来，他说道：“你知道老爷是怎么说的吗？” 克拉克一怔，嘴里说道：“……都怪克拉克？”克拉克猛地回过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抱着崽子，拳头抵在唇在的那人，克拉克喊道：“布鲁斯！” “你们啊，真是……”阿尔弗雷德哈哈笑了起来，管家侠再也没有能绷住严肃的表情，他说道：“去客厅陪孩子玩吧，等会就吃饭了。” 第40章 v 四人吃过晚饭, 克拉克帮着忙把碗从洗碗机里拿出来收好，一大家子就出发了，阿尔弗雷德开车, 布鲁斯抱着动来动去的崽, 克拉克抱着动来动去的狗，等着一大家子开车终于到了韦恩公寓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小氪一只狗趴在克拉克身上, 前脚搭在布鲁斯身上, 后脚撑在克拉克腿上，玛莎妮娜舒服地一半身子坐在布鲁斯身上，一半身子躺在狗身上，一崽一狗都睡着了, 两个身高一米九的大高个坐在十分宽阔的SUV的后座，看着这一狗一崽的姿势，有点无从下手的茫然。 怎么就睡成这个样子了？ 阿尔弗雷德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被一崽一狗镇压的两个大人, 他打开车门，走出驾驶位，然后拉开布鲁斯车边的车门,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 在布鲁斯的帮助下先把孩子抱了出来, 保持了这个姿势两个小时的布鲁斯腿有些发麻，克拉克自己打开门, 先把睡得香呼呼的狗托到椅子上, 下了车才把狗抱了出来。 玛莎妮娜被阿尔弗雷德抱在怀里, 小孩子用脸蹭了蹭阿尔弗雷德的脖子,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克拉克“公主抱”着一大坨狗, 狗倒是没有醒来的意思，玛莎妮娜嘟嘟囔囔地问道：“到家了吗？” 阿尔弗雷德让玛莎妮娜靠在他的肩上，说道：“到家了，小姐。” 玛莎妮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她说道：“阿福，我自己走！”困困的语气还有点小得意。阿尔弗雷德把孩子放在地上，就看着玛莎妮娜蹦蹦跳跳地往电梯跑去。 布鲁斯这才下了车，关上车门，阿尔弗雷德摁了一下车遥控。 抱着一大坨狗的克拉克跟着玛莎妮娜往电梯走去，克拉克却发现布鲁斯没有跟上来，他转过身看去，布鲁斯手上托着手机，克拉克问道：“怎么了？” “‘泥巴佬’被人脸识别系统捕捉，”布鲁斯说着，走了过来：“估计晚些时候就能定位他的住址了。” 玛莎妮娜拍亮了电梯上上行键，三个大人走了过来，克拉克嘴里问道：“今晚？” 布鲁斯点点头，电梯门开了，玛莎妮娜率先走了进去，她伸着手去摸狗子肚皮朝上却垂下的尾巴，布鲁斯说道：“我的假期结束了。” 玛莎妮娜瞅了眼自己爸爸和papa，又看了眼无声陪伴的管家，嘟囔了一句：“爸爸没有假期，papa是社畜……” 克拉克懵然接受了来自女儿的“社畜”暴击，他转过身，瞪了布鲁斯一眼，布鲁斯耸耸肩，说道：“不是我教的……” 克拉克低头，透过白色的狗毛，他看到玛莎妮娜吐槽的可爱得意的小表情，然后，克拉克听到布鲁斯说道：“我怀疑，我们未来的生活还会和人产生交集，妮娜不记得是谁教她的这话……” “避免时间悖论？”克拉克自言自语道。 “可能。”布鲁斯道。 克拉克思索着，最后说道：“这要么是催眠之后精准处理的记忆，要么就是魔法，无论是谁，这人都不简单。” “叮。”电梯门发出一声提示音，而此时，阿尔弗雷德说道：“布鲁斯老爷，肯特先生，韦恩小姐，到家了。” 到家了。 ……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此时，夜色深沉，布鲁斯顶层公寓。 穿着件睡衣的克拉克手里端着咖啡，从厨房往监控室走去，他听见粉色公主房里小公主睡得香甜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阿尔弗雷德也睡着了。克拉克在落地窗边停住了脚步，视线穿过锃亮的玻璃窗，看着远处空无一人的马路。 韦恩豪华公寓外的城市风光看起来和纽约的城市景象别无二致，玻璃幕墙的高层楼房，青黑沥青的城街马路，闪烁着绚烂光芒的高层霓虹灯，顶层公寓所处的位置是哥谭治安最好的一片区域，几乎很少有抢/劫、强/奸之类的案件发生。 -- 第95页 在哥谭夜里看不到人影的安静里，潜伏着如暗流一般的黑暗。和大厦高层的富人区只隔一条臭水沟的地方，便是哥谭的贫民窟。这里照明设备老化，光线昏暗，狭窄逼仄的巷子里昏暗潮湿。 借着昏暗的月光，这里是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哥谭含铅的老式建筑阻拦了超人的视力，他站在高处也看不清城市阴森的角落里发生的犯罪，这里不是超人的主场，而是透过遍布全城的监控守护这个城市的蝙蝠侠的领域。克拉克如果只使用他的超能力的话，他根本无法在偌大的城市上千万的人中找到“泥巴佬”。 而克拉克顺着布鲁斯心跳声看去，在含铅墙壁的阻挡下，他也看不到蝙蝠侠的所在。 此时，蝙蝠侠没有移动，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老式公寓屋顶的烟囱边，仿佛和烟囱融为了一体。 克拉克抬手点了点遥控窗帘的触屏开关，灰色的帘子“哗”的一声闭合了起来。克拉克啜了口咖啡，此时早过了他睡觉的生物钟的点，氪星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克拉克注意力集中在布鲁斯的心跳上，蝙蝠侠的心跳十分平稳，超人一大部分的超级听力分散给大都会的城市，剩下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这人和这人周围的一圈。 克拉克走回监控室，屏幕上播放着“泥巴佬”暂住公寓巷子的红外线监控捕捉的影像——巷子里空无一人，只能看到老鼠蹿出破烂的水管，沿着墙根跑到小巷地另一边。 “他妈的……”倏然，一个声音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发出咒骂的嘟囔声的这人脚步虚浮，时不时吸吸鼻子，像极了那种瘾/君子瘾上来的时候发出的动静，克拉克听到这人嘟嘟囔囔地骂道：“这哥谭的警察都他妈成了圣人，蝙蝠侠就那么吓人？一个个怂成没蛋的孬货，fuck，找了一晚上他妈一点东西都没找到。” 克拉克看着屏幕，隐蔽的监控捕捉到了这人的正面，红外线摄像头捕捉的影像十分清晰，正是“泥巴佬”。克拉克的超级听力让他听到一声极轻的抓钩枪射出的声音，“哒哒”两声普通人根本听不到的鞋底落地的声音。 克拉克听着，脑子里推测出这诸多声音来源的情景，克拉克听到“泥巴佬”上楼时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听到“泥巴佬”掏出钥匙钥匙发出的碰撞声，克拉克听到“泥巴佬”拉开大门时老旧的木门发出的“嘎吱”声。 “泥巴佬”刚刚走进玄关，“砰。”这是头撞上墙壁的声音，瘾/君子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从他背后发出的攻击所制服，一只手仿佛铁钳一般按住他的脖颈，他额头抵在玄关的墙壁上，“泥巴佬”头昏眼花。 “谁！”“泥巴佬”惊慌地问道，他甚至没有犹豫就开始求饶，道：“放了我，我没有毒品，朋友，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我现在真的没有钱。” “我不要你的钱。”蝙蝠侠的声音嘶哑而低沉，这种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本身就带着恐怖的威慑力，蝙蝠侠抓着“泥巴佬”的肩膀，他手臂用力将这人转了过来，“泥巴佬”被压着肩膀，“泥巴佬”惊恐地对上蝙蝠侠黑色面罩下那双蒙着白膜的眼睛。 面罩眼睛处单向的白膜遮盖了颜色原有的眸色，蝙蝠侠无机质的仿佛恶魔一般的眼睛就那么盯着被钳制住的“泥巴佬”，胆小如鼠的瘾君子此时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肩膀被蝙蝠侠逐渐加大的力气捏出的“咔咔”的声音，他牙关打颤，惨叫了一声。 蝙蝠侠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说道：“我只要真相。” “什么真相，”“泥巴佬”惊恐地回答：“你问，蝙蝠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人处在犯罪链条最底层，他哪里直面过如此近距离的来自蝙蝠侠压迫，刚刚咒骂过蝙蝠侠的“泥巴佬”甚至没有犹豫就这么说道。 “你曾经替法尔科尼做事？”蝙蝠侠问道。 “泥巴佬”心里大声咒骂着那个早就疯的神志不清的毒枭，牙间打颤地说道：“我早就不做毒/品的勾当了。” “泥巴佬”听到逼视着他的蝙蝠侠冷笑了一声，蝙蝠侠说道：“我提醒你，一场谋杀，由你隐瞒的谋杀。” “我不知道！”蝙蝠侠看着这人眸光闪躲、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十分肯定，那件谋杀就是这人经手的，而“泥巴佬”嘴硬地说道：“真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蝙蝠侠重复了一遍，带着冷酷的嘲讽。 “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求你了！” 蝙蝠侠钳制着“泥巴佬”，他轻而易举就把这个瘾/君子扯到了客厅的阳台，他推了一把“泥巴佬”，泥巴佬靠在阳台的生锈的铁栏杆上，上半身往栏杆外倒去，说道：“那我再提醒一下你，”蝙蝠侠报出一个日期，他说道：“由大都会港口发往哥谭港口的冷冻链，由你，查尔斯.贝基签名签收。” “泥巴佬”往后倒去，他大半个身子已经在阳台栏杆外了，蝙蝠侠见他仍不配合，蝙蝠侠抓起这人的腿，往外一甩，然后抓握着他的脚踝，“泥巴佬”整个身子都挂在了外面，“啊”这人惨叫了一声。 蝙蝠侠说道：“告诉我真相，否则，我让你从这里掉下去。”摇摇晃晃的“泥巴佬”竭力保持着平衡，他惊恐万分，只要蝙蝠侠一松手，他就会从自己三楼的阳台掉下去，大概率不会死多半摔成重伤。 -- 第96页 蝙蝠侠的手松了松。 “我说，我说，”“泥巴佬”松了口，他说道：“我发誓，蝙蝠侠，我……我只知道冷冻柜里面有一具男尸，说是什么大都会的法医，有人……有人雇用我签收这个货柜，要我把里面的尸体找地方埋起来，至于是谁雇用的我，那具男尸又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哥谭这样的雇佣方式一点也不奇怪，一笔来自地下钱庄的转账，一个打印出来的小纸条——写上几点，几时需要做的事情。 “尸体呢？”蝙蝠侠逼问道。 “就在城西天主教堂公墓！” 蝙蝠侠低吼道：“公墓的哪里？” “就……就是埋那些流浪汉的墓坑里！”“泥巴佬”在栏杆的边沿摇摇晃晃，他惊恐万分，他说道：“当时，公墓里只有一个墓坑！”“泥巴佬”努力直起上半身，他说道：“我对上帝发誓，我再什么都不知道了！” “向我发誓！”低哑的声音带着恐怖的压力。 “我发誓，我向你发誓！Jesus，拉我上去，我真的再什么都不知道了！”“泥巴佬”倒挂在阳台外，他脑部充血，眼睛发黑，在这样的压力下，他不敢再隐瞒。 蝙蝠侠没有再逼问，这人说的实话，他拎着这人的脚踝，手臂用力，将“泥巴佬”扯了上来，蝙蝠侠手一松，“泥巴佬”瘫软在地上，瘾/君子发花的眼睛还没有恢复过来，“泥巴佬”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痛，眼前便彻底的黑了下去。 等到“泥巴佬”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泥巴佬”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手被拷在审讯桌的下方，坐在他对面的是面带微笑的戈登警官，桌子上放着个十分不显眼的录音笔。 戈登见到“泥巴佬”醒来，他手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我只知道冷冻柜里面有一具男尸……有人……有人雇用我签收这个货柜，要我把里面的尸体找地方埋起来。” “贝基先生，”戈登警官说道：“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你触犯了隐藏犯罪证据和侮辱尸体罪，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讲一讲，我会告诉法官你很合作。” “fuck batman！”“泥巴佬”骂了一句，然后开始交代问题。 而前一晚，蝙蝠侠在把“泥巴佬”绑在蝙蝠灯上，还十分贴心地留下保存有关键口供的录音笔，按着技援克拉克的指示，阻止了一次强/奸案之后，他才开车蝙蝠车往临时蝙蝠洞驶去——这里是韦恩老宅烧毁后布置在一个废弃仓库地下的临时基地。 在灯光明亮的临时基地中央，蝙蝠侠按下开关，蝙蝠战衣的储存柜升了起来，他摘下头罩，挂在了玻璃柜里，此时，临时基地电梯的方向发出一声提示音：“准许登陆。” 布鲁斯往电梯口看去，穿着件睡衣的氪星人往基地走进来，克拉克走到工作台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饶有兴致地欣赏起他男朋友—— 脱衣服。 凯夫拉和金属钛复合材料的战衣一件件被布鲁斯从他身上脱下，护臂手套，斗篷，万能腰带，胸甲、背甲，靴子最后是腿甲，复合材料的战衣能够保护蝙蝠侠在战斗时不受反作用力伤害，但在夏季，这套战衣对于穿配者并不友好。 “你的计划更好，布鲁斯。”克拉克评判道。 凯特计划在获得线索之后，由她以通报的形式正式上报，以这样的方式让心里有鬼的人心怀忌惮；而蝙蝠侠的方案更加的迂回，他将“泥巴佬”送进警局，这样哥谭警方就会对这起埋尸案进行调查，而调查的最终结果，就会促成哥谭警方和大都会FBI的合作。 这样，不需要凯特做任何事情，凯特和克拉克就能顺理成章、合理合规地插手这个案子。 “你怎么不睡反而过来了。”布鲁斯问道，有些关心，毕竟社畜papa第二天还是要上班的。 克拉克就这么微微抬首看着布鲁斯：“可怜的社畜吃的是草，挤得是奶，勤勤恳恳，熬夜陪伴，第二天只能多晒晒太阳，多做些光合作用。睡什么觉呢？” 有些疲倦的布鲁斯看着克拉克充满了纯粹欣赏的眼神，布鲁斯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手贴上克拉克的脸，他俯下身，克拉克就看着从布鲁斯额上浸出的汗水凝成一滴汗珠，从额头滑下，顺着布鲁斯的脸颊滑过下巴，滴在克拉克的绸缎的睡衣上—— 晕开一点暗色。 很自然地，两人交换了一个充满汗气的吻，末了，布鲁斯直起身，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些低沉，不过，和之前恐怖的低哑不同，这种低沉嘶哑的声音充满了男性荷尔蒙，他说道：“很遗憾你不会流汗，克拉克，不然，将会该死的性感。” 克拉克对这个吻和布鲁斯的赞美都很满意，他说道：“我来接你回家，我的B。” 第41章 天主教堂公墓 凯特开着车, SUV行驶在大都会与哥谭相连的过海大桥上，年轻的探员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两只眼睛挤出眼泪一副困倦模样的克拉克——下午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这人懒洋洋地靠在驾驶位上, 揉了把眼睛。 凯特看着克拉克——这人处于生理性困倦和精神性清醒的平衡区，凯特有些关心地说道：“克拉克, 作为你的搭档, 我得说, 熬夜是个很伤身体的事情，”凯特说着：“你知道现在纽约过劳猝死有多少吗？” “据法医协会杂志研究统计，”克拉克闭着眼享受着温暖阳光照射在身上的那种身体里充斥能量地舒适感，他回答道：“去年全美‘过劳死’的人总计三十二点七万人。” -- 第97页 FBI探员被噎了一下, 她忍不住说道：“真的假的？” “真的，”克拉克睁开眼往凯特这边看了一眼，说道：“我记得是年初一月刊的杂志吧, 其中百分之七十八点三二的是都市白领。我记得不会错。”克拉克笃定地说道，毕竟他过目不忘。 只不过，凯特觉得自己明明是个感叹句突然就变成了疑问句。 凯特感觉自己将要在这个话题上跑偏了, 于是她强行把话题拉回来, 说道：“那你要注意身体, 克拉克，”克拉克尤是乖巧地点点头, 凯特顿了顿, 这唠叨人最怕的就是被唠叨的人特别的听话, 于是, 凯特转移了说道：“我在局里就想问你, 怎么哥谭警局给大都会FBI发来了申请合作的讯息？” 克拉克收敛起脸上那种懒洋洋的模样, 认真地：“局里传达的消息怎么说的？” 凯特皱皱眉，她说道：“副局今天早晨通知我去办公室，他只是说哥谭警局前天晚上，逮捕了查尔斯.贝基，这人交代了他非法隐藏证据和侮辱尸体的罪行，贝基交代他把艾德的尸体埋在了哥谭城西天主教堂公墓，而哥谭警方在发掘公墓墓坑之后，向FBI请求援助。” 凯特接着说道：“看起来你不用拜托韦恩先生联系蝙蝠侠了。”接着，凯特的余光就看到了克拉克充满暗示地眨眨眼。 “等等，”凯特恍然，他说道：“是蝙蝠侠抓到了‘泥巴佬’？” 克拉克点点头。女探员又说道：“走之前，我联系了华盛顿，布雷博士和布斯警官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个案子，”凯特迎着阳光，她皱着的没半点没有松，她叹了口气，说道：“就像个无底的深渊，仿佛要把所有人都拖进黑暗里。” 克拉克闻言，皱皱眉，他问道：“怎么说？” 凯特转头看了看了看克拉克，车已经开进了哥谭城区，她转动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凯特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才开始讲述起来。 “事情要从三个半月前说起，”凯特叹了口气，她说道：“一对遛狗的夫妻在大都会南郊树林散步，他们养的狗闻到了土里发出尸体的臭味，大都会警方发掘出了尸体。警方的法医提取了尸体DNA后，在DNA库里比对出了结果，这个人是来自纽约的一个毒枭，叫做安德鲁.巴克。” “这个案子由此从警方转交到了FBI刑侦处，也就是我的手里。艾德和你一样，”凯特苦笑了一下，她说道：“他也总是说，重新解剖尸体就有可能获得新的线索。那天晚上，艾德跟我打来电话，电话里他特别的兴奋，他跟我说他找了案件的关键线索，他还说他正带着案件的线索在前往我家的路上。” “但是我等了一个小时，艾德还没有出现在我家门口，”凯特手捂住了脸，她说道：“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不对了，我联系搜索队，特警还有大都会警局，在艾德失踪三天后，我们找到了艾德尸体。” “而我，”凯特咬着牙，她说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克拉克抬起手，在凯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凯特说道：“我的推测是，谋杀艾德的凶手就是杀死纽约毒枭安德鲁.巴克的人，而凶手拿走了关键的指证他的线索。” “凯特？”克拉克唤了一声。 “嗯？”凯特抬起头，这一声呼唤把她从当初无法给予援手的悲伤中唤醒。 克拉克正关心地看着她，克拉克露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他湛蓝的眼睛真挚而专注，他说道：“凯特，你不是说你的女儿喜欢超人吗？”凯特面露疑惑，就听见克拉克说道：“这个案子肯定十分危险，假如我们遇到了危险，就呼唤超人的名字，超人一定会来给予帮助。” 凯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她觉得哪怕遇到危险，也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并不是每次都有所回应的超级英雄身上——毕竟，按着媒体的描述，超人也不过是个拥有超级听力，力气极大的变种人，而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生活。 气氛有些压抑，女探员重新发动了汽车，开车往城西天主教堂公墓驶去，凯特把车停在天主教堂的外面，远远地就能看见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的教堂墓区。两人走下车，克拉克拎起了工具箱，两人沿着小径往墓区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之后发出的恶臭，因为哥谭警方没有在这里开棺，臭味不是那么明显。 墓区的草坪上堆放着棺木，劣质的棺材缝隙间深处褐色浑浊绿色的不明液体，散发出直冲脑门的恶臭——克拉克皱起了眉，这种恶臭代表着下葬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做过防腐处理，难怪哥谭警方要与大都会FBI合作，时间这么久了，墓坑里的尸体估计已经腐烂了。 那种臭味，简直像利剑一样直钻头顶。 两人穿过教堂边的树林，两人走到警戒线边，凯特从口袋里拿出FBI证件，对站在警戒线边的警察，说道：“FBI，请问你们的队长在哪？” 警察见状，一边给两人举起警戒线，一边往里喊道：“戈登队长，FBI负责人来了！” 克拉克一眼就看到了戈登，戈登站在墓坑边，正指挥着叉机将下葬的棺木抬出，戈登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克拉克跟着凯特往里走去，戈登迎了上来，警队队长有些惊讶：“肯特先生？” 凯特将手里的FBI证件扬了扬，说道：“FBI，SSA探员凯特.卡拉汉，”凯特和戈登握了握手，凯特指了指克拉克，说道：“这是我的搭档，FBI大都会分局首席验尸官，克拉克.肯特博士。” -- 第98页 “你好，我是哥谭警局刑侦队队长詹姆斯.戈登，又见面了，”戈登挑挑眉，年长的警察有些意外，他说道：“肯特博士。” 克拉克伸出手，和戈登握了握手，克拉克读懂了戈登的眼神——和布鲁斯玩在一起的肯特竟然有博士学位，克拉克问道：“现在尸体发掘情况怎么样？”克拉克往墓坑的方向走去。 这是个深约十米的墓坑，分成三层，每层由木架分割，第一层的三个棺木已经被架了出来，克拉克站在墓坑边，视线毫无阻隔地穿过墓坑里的棺木，凯特走到克拉克身边，她透过灌木间的缝隙，她身子晃了晃—— 在墓坑底端的泥土里，隐隐约约露着一具白骨，墓坑边的叉机发出机械轰鸣的声音。 克拉克托住了凯特的手臂，问道：“你还好吗？” “我他妈一点也不好。”凯特骂道：“这还真的是字面上的扔进了墓坑里。”艾德是凯特曾经亲密的搭档，如今像是一个垃圾一样被抛在墓坑之中，连一具栖身的棺材都没有。 戈登走到两人身边，他说道“据‘泥巴佬’供述，当时他把尸体抛进墓坑里，尸体顺着缝隙落到坑底，“泥巴佬”就把墓坑填了起来。” 凯特惊讶地问道：“墓区的管理者难道就一定不奇怪？”一夜之间，墓坑就被填了起来。 “这是哥谭，探员，”戈登看了眼克拉克，说道：“哥谭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绝不会多管闲事。墓坑只是被填起来了，墓区的神父哪怕看到墓坑被炸了，他都不会管。管就意味着麻烦，麻烦就意味着危险……” “这……”凯特十分的吃惊。 警队队长看起来对自己的描述也有些无奈，但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哥谭。 “墓坑清理至少还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二位要不去城里消磨一下时间，”戈登慢慢地说道，他说道：“等布雷博士和布斯探员抵达，我会通知你们和他们汇合。” 凯特皱着眉，她在墓坑边站得越久，就能感觉到那种直冲脑门的臭味越发浓郁，凯特转头看了眼克拉克，克拉克点点头，克拉克看起来有些分神，凯特没有多说，她压下心里对哥谭警局警察的不信任，她说道：“好，谢谢。” “麻烦了。”克拉克说道。 戈登看着两个典型的大都会人，他说道：“没关系。” 而就在刚刚，克拉克听到了三个他特别熟悉心跳就在教堂的停车场上，一大一小加一只狗——虽然才分别不到三个小时，克拉克觉得有那么点惊喜。克拉克克制自己不向停车场看去，因为以他和凯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片树林。 哪怕闻过那种气味再没有胃口也要去吃饭啊，自己的男朋友来接他去吃中饭啦！ 多么的体贴。 哪怕是布鲁西宝贝的套路，但谈恋爱就要这样的套路啊！ 第42章 午饭 克拉克对凯特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往警戒线外走去, 凯特直到走到距离哥谭警局警察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能信任那个戈登队长？” “能。”克拉克的回答没有犹豫。 “哦？”凯特非常惊讶，她追问道：“为什么？” 克拉克和凯特对视一眼, 他说道：“他是蝙蝠侠的联系人, 蝙蝠侠信任他。”而我信任布鲁斯。 “这样啊。”凯特感慨道：“原来是这样。” 两人走出树林，克拉克状似无意地扫过停车场, 一辆低调至极的路虎揽胜SUV就停在他们SUV的旁边, 一张奶圆的脸挨着狗头贴在贴着单面膜的车玻璃上, 玛莎妮娜兴奋地拍着驾驶座后背，玻璃降了下去，叫道：“爸爸，爸爸, papa来了，还有凯特姨姨！” “我的朋友来了，中午饭有人管了。”克拉克笑着对凯特说道。 “你的……朋友？”凯特看着克拉克冲着那辆非常显眼的路虎挥了挥手, 她看了过去，她看清了司机，惊讶地叫道：“韦恩先生！” 后排座的窗户降了下来, 玛莎妮娜伸出爪子冲着克拉克兴奋地挥爪子, 狗子大声“汪汪”地打着招呼, 玛莎妮娜大喊了一句：“papa，快过来！” “papa？”凯特觉得自己大概是踩着棉花走到路虎车边的。 “中午好, 漂亮的韦恩小姐, ”玛莎妮娜认真地点点头, “还有小氪, ”克拉克捏了捏玛莎妮娜伸出的小肥手, 撸了把狗头, 这时驾驶位的窗户落了下来，克拉克看着布鲁斯，说道：“韦恩先生今天相当的低调啊！你的兰博基尼呢？” “兰博基尼可装不了儿童椅，”布鲁斯说道：“妮娜吵着要来见你，我就带她来了。”克拉克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克拉克明白这人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讲。 克拉克看着玛莎妮娜往后爬去，一只崽特别乖地坐进了右边的儿童座椅里，克拉克拉开后座的门，说道：“凯特，你坐后面，我们去吃饭。”凯特飘乎乎地坐进车里，还给玛莎妮娜系好了儿童座的绳扣。 玛莎妮娜甜甜地说道：“谢谢凯特姨姨！” “你认识我呀，小公主？”凯特问道。 “papa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凯特姨姨，你是papa的搭档！”玛莎妮娜小得意地说道，她小人家可会认人了呢！ 克拉克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坐了进去，小氪蹲在后座和前座的缝隙里，把狗头搁在凯特的腿上，毛茸茸的大狗子用爪子扒拉扒拉呆住了女人，鼻子在凯特手边嗅嗅闻闻，“呜呜”地两声。 -- 第99页 凯特低下头，捧着小氪的狗头，说道：“你就是小氪吧，真可爱。”真狗子比占据了克拉克办公室一大半的手办上的狗子还要可爱。 “汪！” 布鲁斯发动了汽车，凯特手压在狗头上，她得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说道：“克拉克，你是妮娜的教父吗？” 克拉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说：“我是妮娜的papa。” 反而是玛莎妮娜回答道：“papa就是papa！”凯特听着小女孩简单至极的回答，没有再追问。玛莎妮娜特别热情地说道：“papa，我好想你啊！一晚上加一上午都没有见到papa了！” “我早晨起床去看过你哦，”克拉克转过头说道：“只是某个睡得香呼呼的小猪猪一点都不知道。” 玛莎妮娜生气地嘟起嘴，说道：“我可不是小猪猪，是小奶牛！” “好好好，是小奶牛，抱着小氪睡觉的小奶牛！”克拉克说道：“可是睡得像一头小猪猪呀，呼噜呼噜呼噜。” “哼！”玛莎妮娜拍着儿童座椅，她气鼓鼓地说道：“爸爸，管管papa，他骂人！” “好好好，”布鲁斯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凯特觉得有点奇怪抿起的嘴，他说道：“不是小猪猪，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公主！”玛莎妮娜嘴巴怒得更高了，瞧瞧这敷衍的，于是她伸手抓住了狗子哗啦啦摇着的尾巴。 凯特手搭在狗头上，小氪一大只狗团在缝隙里，凯特有一下每一下地摸着狗子后脑勺，那里的白毛扑扑的，十分的舒服，凯特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还是如之前那样相处亲密，但是凯特总觉得这两人在友人的亲密上又进了一步——哪怕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肢体接触。 克拉克瞧了凯特一眼，回过头，有些遗憾地撇撇嘴，她要是再追问一句，自己估计就会告诉她了——每一对刚刚确定关系的情侣都是想要秀恩爱的，哪怕是蝙蝠侠和超人。 布鲁斯给了克拉克一个无奈地眼神，他别的什么也没说。 布鲁斯把他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车开到酒店的门口，但他的脸还是吸引了门口车僮的注意力，他和克拉克一起下车，凯特先是帮忙解开玛莎妮娜儿童椅的安全扣，小妮娜那边的车门就打开了，妮娜从儿童椅上滑下去，下了车。 狗撅着屁股从椅子下叼起它的牵引绳，屁颠屁颠地跟着凯特下了车，凯特给乖得不行的狗子套上牵引绳，克拉克抱着玛莎妮娜走到凯特身边，布鲁斯把车钥匙带给车僮，凯特抬头看了眼装修得奢华的酒店，她问道：“这里看起来是家豪华酒店，能带狗进吗？” “能，我买了这家酒店，为了狗。”车开走了，狗子扭着头往后看，欢快地摇着尾巴， 老实说，凯特心情有些复杂，假如没有克拉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布鲁斯产生交集，“凯特姨姨，”玛莎妮娜甜甜地叫了一声：“这里的慕斯蛋糕特别好吃，我超级喜欢的！”玛莎妮娜的声音打断了凯特的思绪。 玛莎妮娜朝着凯特伸出手，凯特牵住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的肉手手。 布鲁斯说道：“请，卡拉汉女士，我订了位子。” “咔嚓。”克拉克听到一声快门的声音，他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布鲁斯和凯特也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手捏着相机急匆匆地往发动了车里钻的人，克拉克有点心塞地叫了声：“凯特？” “怎么了？”凯特问道。 “抱歉，”布鲁斯手撑着额头，说道：“我想你需要跟你丈夫解释一下，关于你和我的绯闻。” “我和你的……什么？刚刚那是记者吗？”凯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转念一想，说道：“不是还有克拉克吗？” 克拉克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一般会被p掉，或者选择一个看起来特别像保镖的角度。” 布鲁斯分明从克拉克这话里，听出了咕噜咕噜冒出的酸气。 布鲁斯反而有些愉悦，克拉克隐晦地瞥了他一眼。 等在酒店门口的餐厅经理迎了上来，他毕恭毕敬地打了声招呼：“韦恩先生。”布鲁斯点点头，经理说道：“请随我来，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给您准备位子。”跟着经理的指引，几人走进电梯。 凯特还有些发怔，她嘴里问道：“克拉克，绯闻什么的，你没开玩笑？” 克拉克摇摇头，他说道：“虽然最后布鲁斯都会诉诸法律，但是真的，我不想因为一张错位的照片影响到你的家庭关系，我……”克拉克苦笑了一声：“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看到今天戈登队长看我的眼神了吧，这些记者只在乎他们办刊的销量，根本不在乎他们瞎编造的文章会不会对人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玛莎妮娜扑扇着眼睛，她挨着自家papa的脸，听没听懂不知道反正听得很认真。 此时已经不是饭点，餐厅里人很少。 三个大人一个崽加上一条狗跟着餐厅经理往预定的座位走去，布鲁斯要求的位子在餐厅角落位于落地窗边，两边由半层玻璃间隔开来，颇具有隐私性，凯特走到座位边，就对克拉克两人说道：“我去打电话。” 她手里抓着手机，脚步匆匆。 经理从旁边的竖柜里拿过来平板，放在桌上，说道：“韦恩先生，肯特先生，菜单在这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经理就走开了。 -- 第100页 克拉克松了小氪的牵引绳，氪星狗自己团在了小隔间的角落里，它闻着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把脸埋在墙角里开始睡觉。 克拉克转过头，带一点点指责的视线就落在布鲁斯身上，布鲁斯.公开式未洗白“花花公子”.韦恩耸耸肩，道：“你想跟我出柜？” “没告诉我爸妈之前，不太想。”克拉克把怀里的崽放到地上，玛莎妮娜自己高兴地挑了个宝座，克拉克说道：“B，你不觉得这样太突然了吗？” 布鲁斯说道：“我心里有计划，我打算明天在公寓办一个派对，向外界介绍一下妮娜，至于你，我们慢慢来，”克拉克赞同地点点头，布鲁斯把手机拿出来，他手在手机上点了点，将一份文件发给了克拉克，他说道：“早晨，托尼跟我打了电话，这是原子次序检测的报告。” 克拉克在手机上打开这份报告，嘴里问道：“托尼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布鲁斯学着托尼的口气说道：“该死的，克拉克的手机怎么也跟你一样爱开静音，黑都黑不进去！”克拉克笑了起来——他的手机里安装的可是蝙蝠侠亲自升级检测的系统，布鲁斯接着说道：“他说他本来想亲自将报告送过来，但是他被他的助理小辣椒给逮住了，淹没在文件的海洋里。” 克拉克一心两用，他一目十行地读着原子次序检测的分析，文件记录得十分详细，托尼解析了玛莎妮娜头发的原子次序，其原子次序排列与现有事物基本次序排列一致，确实处于同一时间线。只是，文件里的记录有一点引起了的克拉克的注意，其中玛莎妮娜头发原子次序S1-23指数发生了百分之零点零二五的衰变。 结论很清楚，玛莎妮娜确实来自未来，但是，克拉克皱起眉，他问道：“这个S1-23衰变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页。”布鲁斯说道。 克拉克飞快地将文件读完，托尼在文件末页写道： S1-23衰变或许是时空穿越导致亦或者为其他可能，但目前尚无任何证据和文献能够对此研究进行深入分析。 布鲁斯总结道：“托尼不知道。”布鲁斯继续说道：“哦，对了，托尼要我向你转达，他要你这个星期周末到他的公司去一趟，你们的治疗仪在创口愈合层面遇到了研究瓶颈，并且托尼说，他希望你去的时候带上孩子。” 玛莎妮娜听得眼睛转起了蚊香圈，她闻言举了举手，兴高采烈说道：“带上我！” “好好，带上你，”克拉克问道：“那你呢？” 布鲁斯微皱着眉，说道：“我有些麻烦事，小丑。最近发生案子的案发现场都有一张沾血的小丑牌，我得处理一样。” 许多张印有小丑头像的扑克，就那么斜插在案发现场的墙壁上，凶手作案手段血腥残忍，但是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亦或者是生物检材，案子的侦破陷入僵局。而那张印有小丑头像的扑克，就像是梦魇一般出现在血腥的案发现场之中。 而此时，克拉克原本舒展的眉紧皱起来，他猛地站起身，说道：“我拉肚子了！”布鲁斯就看着克拉克急匆匆地朝外走去，布鲁斯把后半句咽了下去，看着克拉克的样子，肯定又有什么重大事故发生了。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的身影消失在餐厅的门口，他说道：“papa拉肚子了，我们先点餐好不好。” 玛莎妮娜皱着小眉头，还是点点头，小公主嘟嘟囔囔地说道：“papa怎么总是拉肚子！”布鲁斯闻言抬手揉了揉小公主的头，决定晚上提醒克拉克换个借口。 肠胃总是不好也不太好。 嗯，尿频也不太好，算了还是拉肚子吧。 第43章 救与难救 此时, 跟老公打完电话的凯特从安全通道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四周看了看，问道：“韦恩先生, 克拉克呢？” “papa他拉肚子了, 凯特姨姨你没有碰到papa吗？”玛莎妮娜把平板往凯特的方向推了推，她说道：“凯特姨姨你快点餐, 我跟爸爸都选好了。” “韦恩先生, ”凯特生疏又有礼地说道：“又打扰你了。” “叫我布鲁斯吧, 以后，你会经常见到我的，”布鲁斯十分温和地说道：“毕竟，克拉克是我女儿的papa, 而我们非常的亲密。”亲密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朋友，也可以用来形容情侣。 “布鲁斯, ”凯特有些艰难地叫了一声：“请叫我凯特……” “凯特，”布鲁斯看着凯特低头在平板上选择，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之前来过哥谭吗？” 凯特摇摇头, 她说道：“从来没有。” 布鲁斯很自然地接下去说道：“凯特, 作为一个哥谭人, 我得提醒你，哥谭可没有大都会那么安全, 你今晚预定了酒店吗？” 凯特感觉到布鲁斯的好意, 她说道：“局里给我订了酒店, 就在距离警局不远的凯瑟便捷酒店, 很方便。” 布鲁斯哪怕他心里生出许多想法他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变化, 对哥谭地形了如指掌的布鲁斯一瞬间就在脑中定位到了凯特所说的这个酒店, 这个酒店位于城西老式公寓之间，认真地说来，那里的治安可不太好。加上克拉克说过他们怀疑大都会FBI分局里有被收买了的脏警，布鲁斯地对这样订房的安排产生了些许怀疑。 而此时，超人急速地掠过哥谭城市的上空，飞过哥谭和大都会之间的海港，他向大都会临近海湾的一条马路飞去，那里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 -- 第101页 一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冲破马路边的护栏，落下一米高的斜坡，冲进海里。 岸上路过的司机也纷纷停下车，有的报警有的打救护车，还有的大声喊着：“救人啊！超人，救命！” 公交车落入水中，就像一个漏水的巨大的铁皮罐头很快的就往水底城区，“救命，救命！”扒在窗户边的乘客手里握着破窗锤，车体此时只有一半在水面上了，随着涌入车内的海水越来越多，公交车下沉得越来越快。 “救命啊，救命啊，超人！”有乘客尖声大喊着。 惊恐地大喊的乘客迎着如泄洪一般冲进开着的玻璃缝隙的水流，竭力捶打着玻璃，半开着的玻璃窗根本无法逃生。只是几秒，海水就灌满了整个车厢，那个手握着破窗锤的男人还在竭力地敲打着车玻璃，车里不会游泳的乘客已经面露绝望。 车厢里暗了下来，公交车已经完全沉入了水底，“咕噜咕噜”，就在这些乘客肺里的空气耗尽海水从鼻孔冲进肺里的瞬间，他们看见水面上一道黑影冲了下来—— 是超人！ 超人急速飞行之后根本没有减速，他笔直地冲进水中，在临近海底地层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子，两只手握住公交车中央地车底，两臂使劲将公交车扛了起来，然后超人举着这辆公交车，飞出了海面。公交车平稳地从海底升了起来，海水从半开的玻璃窗里冲了出去，超人举着公交车放在了马路上，沉重的车体和马路发出一声碰撞，四周的水涌出的更快了，那些呛了好几口水的乘客勉力站在车里，呼吸着宝贵的空气。 超人听着车里的喘息声，他疾步走到公交车的后车门的位置，手握拳头笔直地击打向了后车门的玻璃，只听“哐啦”一声，后车门的玻璃被打出一个洞来，超人两手使劲，轻而易举掰开了公交车后车门，水一瞬间全部流了出来。 “超人，是超人！我们得救了！” 超人听着车里乘客们急促的心跳，他的视线转向斜倒在公交车驾驶位上司机的方向，四十多岁地女司机不知何由昏厥了过去，超人对车里喊道：“大家从后车门下来，司机好像发病了，他心脏骤停，必须尽快施救！”说着，超人往前车门走去，他打碎车门玻璃破开车窗 “听超人的。”那个手里握着破窗锤的乘客把手里的破窗锤一扔，死里逃生的乘客十分配合从后车门跑下车，此时沿海大道的马路上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警笛声救护车的声音，天空中盘旋着媒体的直升机。 超人大跨步走上公交，他手握在驾驶位的门上，大力拉开了车门，他抱起司机往外走去，将司机放在地上平躺着，超人单膝跪在地上，他湿漉的红色披风落在地上，四周湿了一片。 超人托住司机的颈部让她的头往后仰，接着就用手指清洁其口腔，超人将左手的掌根放在患者胸部的中央，而右手压在左手上，他垂直向下开始用力按压，“1，2，3，4，5……”下压深度将近六厘米，他心里数着按压的数字，嘴里呼唤着“活过来，女士，活过来！” 超人听着远处的救护车的鸣笛声距此越来越近。 超人俯下身，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紧病人的鼻孔，他没有犹豫地抵上女司机的嘴，往里吹起。直起腰，超人继续按压女司机的心脏—— 超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女司机停止跳动的心脏上，一下，两下，三下，他足足按压了三分钟，将近四百下之后，仿佛午夜里的一声钟鸣，女司机拳头大小的心脏骤然收缩复又舒张开来，她的心脏开始自主跳动。 超人松了口气，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松开了手。超人抬起头，对冲过来的急救医生说道：“她活过来了。” 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与掌声。 超人进行心肺复苏术救人的全过程被星球日报的记者拍了下来，并且成为了星球日报突发新闻进行直播。“老实讲，”盘旋在直升机的机门边，挨着她的摄影师的露易丝嘟囔了一句：“上帝啊，有那么一秒钟，我想成为巴士司机。” 超人听着记者的嘟囔声——这位记者在报道里褒奖了超人一番因而被他记住了的，他愣了愣，回过神来——因为从某种意义上，他亲了公交车司机吗？ “超人万岁，超人万岁！” 看在拉奥的份上，超人呼出一口冷冻空气，他稍稍觉得好受一些——那位女士口里传出的味道可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甜美，甚至还有点影响食欲，超人用手背擦了擦嘴，在四周热烈的欢呼与掌声中，超人目送着救护车驶离这片区域，湿哒哒的超人朝着周围挥挥手，就飞走了。 超人降落在酒店的顶层，他飞快换上便服，这才走入电梯，克拉克若无其事地从电梯里走出，朝着餐厅走去，听到他的脚步声，凯特回过头，关心地问道：“克拉克，你还好吧？” 玛莎妮娜手里握着叉子，叉起一块布鲁斯切得方方正正的牛排，小崽子一本正经地说道：“papa肠胃总是不好，”克拉克眨眨眼，布鲁斯低着头嘴角勾着，玛莎妮娜特别关心地说道：“所以我给你点了青菜瘦肉粥！” “谢谢妮娜。”克拉克有几分无奈地说道，克拉克挨着布鲁斯坐了下来。 此时，布鲁斯给崽子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他把手里的刀叉递给克拉克，盯着小妮子蓝汪汪的大眼睛，克拉克很自然地接过去开始切牛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克拉克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 第102页 是阿尔弗雷德转发过来的新闻，仅看标题就知道案件的严重性。 小丑驾驶校车银行抢劫案，枪击致25人死亡，2人重伤。 克拉克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他原本喜悦又兴奋的心情平复下来，他再一次意识到那个问题—— 哪怕他拥有超凡的力量，哪怕他能将地球推出公转的轨道，他也救不了所有人——这个银行抢劫案与公交车坠海的意外事故同时发生，公交车的乘客逃出生天，而到银行里办理业务的客户和工作人员们却不幸丧生。 太糟了。 克拉克手左手落到桌下，落在布鲁斯搭在腿上的手背上，克拉克轻轻握住那个骨节分明地手，布鲁斯感受到了克拉克手心的温度。克拉克强自转移注意力，仿佛幻觉一般的公交车女司机的口臭，救人成功的喜悦，还有布鲁斯手的温度。 布鲁斯面上眉眼不动，反手就握住了克拉克的手。 布鲁斯余光扫了眼安静吃着午饭的凯特，他无需再多安慰，克拉克已经平静了下来，布鲁斯空着的手把手机收起来，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查看银行的监控。 “papa，我要吃西蓝花！”玛莎妮娜表达了明确的诉求。 克拉克单手把切好的牛排叉到玛莎妮娜的盘子里，布鲁斯握着克拉克的手，他视线落在玛莎妮娜身上，小指头却轻轻地挠了挠克拉克的手心，克拉克身子几不可查地颤了颤，氪星人松开了手。 玛莎妮娜嘴里塞着肉肉，吃得眼不抬嘴不停，布鲁斯端起玛莎妮娜面前的小盘子，往里面叉了几朵西蓝花。 克拉克的手落在布鲁斯腿上，手指头敲敲点点，是摩斯密码——拉奥啊，那个女司机有口臭，我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玛莎妮娜这才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自家爸爸微微勾起的唇角，小公主气鼓鼓地转头看向凯特，热情地说道：“凯特姨姨，你尝尝，这个和牛牛柳特别的好吃……”妮娜小公主决定把桌子上最好吃的和牛牛柳跟凯特姨姨分着吃光光，让她的爸爸、papa一口都吃不到！ 一口都吃不到！ 第44章 被雇佣的小丑 吃过午饭, 几人享受着饱食之后的舒适，饱食之后的满足让几人都不想说话，玛莎妮娜摸着自己滚圆的小肚肚, 伸出手撸着凑过来的狗狗头。 小氪是最可怜的, 奉行科学养狗的两人是不会给小氪喂食带有调味料的食物的，懂事的狗子口水流了墙角一地, 然后吃着经理送上来的特配狗粮。 玛莎妮娜吃着美食, 也吃着一种狗粮——虽然崽儿太小, 并不知道自己在吃狗粮。 凯特身子靠在座椅后背上，她刷着手机，大都会头条新闻弹了出来—— 超人紧急救援坠海公交车，心肺复苏公交司机, 奇迹——无人遇难！ 照片拍摄的角度，超人单膝跪在地上俯下身，在给公交车司机做人工呼吸, 凯特吸了一口气发出“嘶”，两个男士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女探员把手机屏幕对着两人, 说道：“你看, 超人救人的时候亲了人！” 讲真的, 这一瞬间布鲁斯真的耗尽了全力才控制住他的面部表情。 克拉克刚刚还在用手指头在他的腿上敲敲点点，用摩斯密码吐槽着, 说什么之间救人的时候不觉得, 救完人了很高兴, 现在总觉得自己唇上残留着那个陡然发病的女士嘴里的臭味, 越来越恶心。 噼噼啪啪, 点点敲敲的——频率特别快。 “这是人工呼吸, 凯特！”克拉克语气非常复杂地说道，他湛蓝的眼睛里甚至不可控地流露出一点憋屈。 “我知道，”已婚已育的凯特瞥了克拉克一眼，开着玩笑：“新闻说公交车司机的病情已经稳定，就不能容我多想想，这可是超人，你说呢，布鲁斯。” 在克拉克“拉肚子”的时候，凯特和布鲁斯聊了会天，布鲁斯在需要的时候，他能够非常的幽默，能够在很短时间拉近他和旁人之间的距离感，凯特也是这样，她原本对不属于她这个阶层的布鲁斯心怀距离，但布鲁斯谈话间的风趣与体贴，让凯特消除了这种距离感。 凯特足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朋友。 十分谨慎的布鲁斯余光扫了眼笑容有那么点及不可常的僵硬的克拉克，心里笑了两声，说道：“克拉克，凯特的话只是一种描述，再说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都会居民对超人的喜爱，对吧，凯特？” “女士永远都是对的，”克拉克斜了布鲁斯一眼，嘴里说道：“是呀是呀，唤醒睡美人的超人的吻。”凯特吃吃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凯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说道：“卡拉汉。” 克拉克听到手机里传来戈登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布斯叫着“骨头”的声音，戈登说道：“卡拉汉探员，华盛顿FBI总局的布斯探员和坦普斯博士已经到了现场，他们请你们尽快回来。” “好的，没问题。”凯特立即站起身，她对布鲁斯说道：“谢谢你的款待，布鲁斯，克拉克，布斯探员和坦普斯博士已经到了，我们得赶过去了。” 布鲁斯点点头，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一抬手把车钥匙抛给克拉克，布鲁斯带一点暗示地说道：“注意安全。” 玛莎妮娜挥了挥手，说道：“papa，凯特姨姨再见！” “布鲁斯你呢，你把车借给我们？”凯特回头问道。 -- 第103页 “我的管家等会来接我们。”布鲁斯回答，克拉克心里猜测，估计是接他们，只是接走玛莎妮娜。 “谢谢，”凯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她说道：“晚上我会给你加满油的。” 探员领着她的法医直奔城西天主教堂墓地，停车的时候，凯特就看到一个高大且强壮的男士手插兜等在停车边，见着路虎车开进停车场，布斯看清副驾驶坐着克拉克，他挥了挥手，大声打了个招呼：“嘿，克拉克！” 凯特一边停车一边惊奇地问道：“看起来你们不仅认识，还特别的熟。” “我跟坦普斯博士是好朋友，”车停好了，克拉克从副驾驶下来，他和走过来的布斯握了握手，说道：“到了，辛苦了。” 两个探员握了握手又各自自我介绍了一下，布斯感慨道：“伙计，要不是为了你们的案子，哥谭可是我跟骨头最不想来的地方，”布斯探员啧啧舌，他说道：“我平生第一次被持枪抢劫就是在哥谭，这里简直就是人渣的聚集地，罪犯的天堂。” “谁说不是呢！”克拉克回应道：“坦皮已经在工作了吗？” “嘿嘿嘿，来的路上，骨头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布斯搂上克拉克的肩膀，三人往墓坑走去，布斯说道：“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那样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凯特好奇地问道。 “捡到的。”克拉克笑着说道：“那个时候，坦皮来哥谭参加人类法医学研讨会，研讨会之后三三两两认识的人约着出去喝酒，她就喝得有点晕从酒吧后门走出去透气，在后巷里遇到了想占便宜的一群小流氓，我就那么捡到了一个瞪圆了眼睛拿胡椒喷雾喷人的小可爱。” 女孩子都是小可爱，哪怕是能在万人墓坑边过夜的女士也是。 “哈哈哈！”布斯大笑着说道：“骨头告诉我，她不小心喷了刚刚从酒吧后门走出来的你一脸，就听着你求着饶顺着墙蹲了下去。” “什么叫求饶，”克拉克假装生气地说道：“坦皮是书写多了，胡编乱造吗？我只是表明身份！” 那个时候，克拉克眼睛被胡椒喷雾辣得差点喷出热视线来，虽然只是瞬间的生理性痛处，但是还是很难受的，坦普斯又是个负责的女士，她护送着克拉克走进酒吧卫生间，很仔细给这个本来想伸出援手结果迎面遭喷的男士洗了眼睛。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到警戒线边这才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克拉克往墓坑的方向看去，他看到墓坑的周围征集摆放着从墓坑里叉起的棺材，而看不到坦普斯的身影，墓坑边架着个梯子，克拉克的透视眼穿过土壤，这才看到在墓坑底部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坦普斯。 克拉克冲着另外两人摆摆手，他走到工作台边，熟练地穿上一套连体的最大号的防护服，戴好手套，这才走到坑边，俯身往里喊道：“坦皮，我下来帮忙了。” 人类法医学博士听到克拉克的声音，抬头：“快点！” 克拉克顺着梯子爬了下去，他看到坦普斯正在缓慢的用刷子刷着坑底的泥土，骨头一点点地从泥土里显露出来，坑底的白骨上粘连着还没有完全脱落的深褐色的腐烂后干枯的人体组织，而坦普斯毫不介意，她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样，将受害者的骨头放在挂着绳子的平整防水布上。 克拉克从坑底另一边的工具盒里拿起一把刷子，他小心地开始发掘另外一边的尸骨。 两个人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将骨头从墓坑底部的土下完整地发掘出来，坦普斯清点了一下骨头的数目，坦普斯直起腰，可对着克拉克说道：“终于结束了，总共两百零六块骨头。” 而此时，克拉克捏着刷子刷着一块翻着黄色的白色小块，小块从泥土里显露出来，他用镊子夹起这个白色小块，飞快地辨别出这是一小块手指骨，克拉克手里的镊子夹着小指骨头放进玻璃托盘里，他回过头，问道：“坦皮，你确定所有的骨头都收集齐了吗？” “当……然，”坦普斯看清克拉克手中托着的托盘里的小指远节指骨，她惊讶地说道：“这不可能！” “我确定这是人体右手小指远节指骨，”克拉克把手里的托盘递给坦普斯，问道：“你看呢？” 坦普斯接过玻璃托盘，她低头看向防水布上的手指骨，她自己辨别了一番，说道：“这里的小指骨也是人骨。” 克拉克回头看向他发现这块小指远节指骨的位置，坦普斯蹲在克拉克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有了个猜测，坦普斯小声说道：“这人可了不起，这可是了不得的线索。” 克拉克凑近了些，他压低声音谨慎地说道：“坦皮，你把来两块右手远节指骨收好，千万不要声张，我跟凯特都怀疑，大都会FBI分局里还有内奸，”坦普斯皱着眉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我想试探一下。” 谋杀验尸官，盗窃尸体，他们离得凶手越近，就越危险。 坦普斯问道：“怎么试探？” 克拉克凑到坦普斯耳边耳语了一番，坦普斯皱着眉点点头，克拉克说道：“今天你们入住酒店要格外的小心。” 坦普斯关心地问道：“那你呢？” “我住布鲁斯家里，哥谭富人区，他家里的安保做的很好，”克拉克轻声说道：“至于凯特，我会要求哥谭警方在晚上和其他必要时候提供全程保护。” -- 第104页 克拉克将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分别的右手远节指骨装进证物袋里，然后放在防水布上，坦普斯冲着坑上喊了一句：“我们弄完了，把尸骨提上去。” 叉车连上防水布上的绳子，稳稳地将骨头提了上去，坦普斯和克拉克一前一后顺着梯子爬出墓坑，她站在墓坑边，对克拉克说道：“克拉克，跟我走帮个忙，”她说的话大声而清晰，她说道：“我要把尸骨打包寄到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那里有条件对尸骨进行深度检测！” 克拉克听着坦普斯发音格外清晰的话，嘴里说道：“好，我们走！” 一个小时以后，一个标注为尸骨的快递箱在哥谭警局交给了快递员——快递箱被仔细的打包起来，快递员接过快递箱，便离开了。 坦普斯看着快递员的身影消失在警局法医室的拐角，她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布斯和凯特，她小声问道：“你确定凶手会想方设法毁掉骨头吗？” “不确定，”克拉克顿了顿，说道：“但是，以防万一。” 布斯挑起眉，听着克拉克和坦普斯的对话，他问道：“刚刚被快递员收走的快递箱里装的不是骨头？” 克拉克说道：“是聚氯乙烯骨头的模型，我在骨头上刷了些陶泥和颜料，乍眼看就像是腐烂的尸骨。” “假如真有人盗窃尸体，”布斯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怕他们焚尸的时候问道不对劲的味道？” 克拉克笃定地说道：“他们不会焚尸的，多半是深埋或者抛进海里。” 布斯说道：“你这么肯定？” 顶着布斯质疑的目光，克拉克说道：“第一，哥谭所有能够焚化尸体的焚化炉都在蝙蝠侠的监视下，罪犯们不可能有机会用这些焚化炉焚化尸体；第二，如果在户外焚化尸体的话，火光会引起蝙蝠侠的注意，罪犯们是绝对不希望引起蝙蝠侠的注意的。” “蝙蝠侠？”布斯轻笑了一声，他语气里带着点讽刺地说道：“这个城市真是烂到了骨子里，需要靠一个义警来维护治安。”因为在警局，布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跟你们说过，我上一次来哥谭被抢劫了，我制服了那个那个抢劫犯并且把他扭送到警局，然后，你们知道吗，他第二天就放了出来，因为证据不足！” 布斯骂了句脏话：“fuck他证据不足，现在有了蝙蝠侠，这些警察，啧，胆子没那么大了，靠一个义警，呵，”他拍了拍腰上放着枪的位置，对凯特说道：“卡拉汉探员，你第一次来哥谭，晚上睡觉的时候务必注意安全。” 布斯对于蝙蝠侠的态度和凯特不同，他处于中立状态，既不崇拜也不抗拒，布斯之前来过哥谭，他很清楚，就哥谭这个已经近乎陷入泥沼的城市，必须有一只特别的力量，才能打破之前罪犯与警察相互勾结的僵局。 凯特皱紧了眉，她白天去了哥谭最繁华的商业区，她觉得这个城市并没有眼前几人描述的那么可怕，但是她拍了拍放在腰上枪/套里的手/枪，十分谨慎地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 夜里，凯特和站在门外的警察打了个招呼，这才刷卡打开了房间的房门。 白天布斯的话还是让她提高了警惕，凯特反手勾起房间的安全链塞进锁洞里，反锁上客房的房门，然后凯特走到客厅的电视机边，她拿起一个玻璃杯，套在大门横着的门把手上——这样，如果有人开门，玻璃杯就会落到地上，破碎声就会惊醒她。 凯特给自己丈夫还有孩子打过电话，还只会说婴儿话的小女孩手揪着自己表姐的手手，娇滴滴地跟妈咪说完了一大串的婴儿话，等凯特恋恋不舍地和自己的丈夫、外甥女还有女儿道了别挂断电话，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临睡之前，凯特想了想，将手/枪放在了另一个枕头的下面。 而此时，克拉克瘫在韦恩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布鲁斯哄睡了孩子准备去巡夜，从小公主的房里走出来，走到克拉克身前，布鲁斯问道：“怎么样？”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有一小部分落在了入住酒店的凯特身上，克拉克回答道：“凯特和她家里人一直在聊天，门口的警察也在执勤。还有，我听到跟凯特聊天的除了她的丈夫、女儿，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布鲁斯说道：“那是她的外甥女，凯特的姐姐夫妻早年出了事故去世了，就由她来照顾她的外甥女。” 克拉克想了想，问道：“你怀疑局里把她住的酒店订在凯瑟便捷酒店有问题？” “只是怀疑，那个酒店的位置在那些老旧公寓间，治安可算不上好，”布鲁斯重力落在一只脚上，他说道：“不过，你的这个搭档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布鲁斯回忆着她档案上的记载，布鲁斯说道：“她曾在FBI匡克斯行为分析小组工作一年，BAU接触的可都是凶险歹毒的连环杀手。” 克拉克挑挑眉，凯特跟他描述的她的履历可是省去了这一部分。 “我走了，”布鲁斯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克拉克，说道：“你要不想看监控就警醒一点，阿福现在也在休息，后半夜由他替你。” 靠太阳充电了好几天的氪星人敷衍地点点头，还冲着布鲁斯摆摆手，布鲁斯老爷挑挑眉，他弯腰从茶几上拿起电视遥控，嘴里说道：“给你推荐一个电影，老电影了，很好看，特别适合睡前看。” -- 第105页 剧荒的氪星人连连点头，布鲁斯放下遥控，若无其事地走了。 电影开始播放，片头片名一闪而过——《闪灵》。 The shining. 随着《闪灵》剧情的推进，克拉克抱紧了怀里的抱枕，他心里骂了好多遍给他放恐怖片的布鲁斯——这真的是一部适合睡觉前看的电影，看完了就不用睡了。 而克拉克又被着实精彩的恐怖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是稍稍能分散注意力的超级听力让克拉克不至于太过害怕。 看着看着，枕头挡住了下半边脸。 “乒乓。”这是一声从酒店应急通道里传来的硬物落地的声音，昏昏欲睡的执勤警察陡然惊醒，“嘿，吉姆，你去看看！”年长的警察对年轻的警察说道。 而这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克拉克抬手按下遥控上的暂停键，抬起手，冲着蝙蝠频道说道：“蝙蝠侠，酒店有情况。” “收到。”蝙蝠侠说道。 同时，克拉克侧首往酒店方向看去，只是哥谭含铅的建筑太多，挡住了超人的视线。“砰砰”又是两声闷响，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人体倒地声音。 一个带着古怪强调的声音用游乐园里哄孩子的童谣的调子轻轻唱了起来：“五十万美金，只换一条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小丑特来拜访您。” Joker is coming from the hell. 嗤嗤嗤嗤嗤。 第45章 小丑初登场 凯特睡在床上, 一天的疲惫之后她睡得很沉。而就在此时，一片硬卡片顺着门缝插进门里，卡片被人捏着从锁下往上一滑, 反锁的房门就被刮了开了, 卡片借着往上移，挑起金属安全链, 安全链的链头被挑得从安全链匣里滑了出来。 链条头坠了下去, 因为惯性在木板上摇晃发出“刮擦刮擦”的声音。 这“刮擦刮擦”的声音把凯特从熟睡中惊醒, 凯特睁大了眼睛，房里一片漆黑，借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她一边把手往枕头底下摸去, 无声地握住了枪/柄，打开保险栓。 凯特小心地转过身子，她盯着房门的方向, 她已经完全地清醒过来，她手里握着枪，在被子底下对着门口, 接着微弱的光芒, 她清楚地看到门把手被人飞快地按下的瞬间推开了门, 因为速度太快，挂在门把手上的玻璃杯来不及滑下来。 来人推门走了进来, 凯特小幅度吸进了一口气, 她眯着眼睛, 一副熟睡的样子, 她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但是她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到来人的右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反射着月光的匕首。 一步, 两步，三步，那人走到凯特的床边，高高地举起手，就在此时，凯特猛地抬起手，躺在床上，大喊道：“不许动，不然开枪了！”来人举着刀，身子僵在了床边。 她右手握着枪，左手掀掉盖在手臂上的鼻子，来人间道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对着他，他声音发颤地说道：“别……别开枪，”声音发颤仿佛十分的害怕，那人慢慢地往床头挪了一步，紧挨着床头柜，一伸手就能打开屋里的灯。 凯特坐起身，她警惕地盯着来人，凯特已经完全清醒她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凯特大声斥道：“不许动！FBI，两只手举起来，” 来人颤抖地把两只手举过头顶，他手在头顶上把右手的刀送到左手上，左手握着刀。来人声音都带着颤，但凯特敏感地觉得这人颤抖的声音有些做作：“刀……啊，刀啊，我不敢动，不动……” 凯特朝着那人伸出左手，她喝道：“把刀给我！” 那人将左手伸了出去，凯特伸出左手去接，而就在此时，来人迅速地伸出手，“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天灯的开光，明亮的灯光一瞬间亮了起来，凯特本能地被这刺目的光芒刺激地闭上了眼睛，就在她反应过来强自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感觉到握着枪的右手被人捏住，右手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这样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握住手/枪，手/枪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当凯特适应了屋里都让亮起的灯光之后，那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哦噗嘶，”来人发出一声嘲弄的语气词，他说道：“我可怜的FBI探员。” 凯特这才看清，来人脸上绘制着夸张的小丑模样的油彩，他的卡白的脸被白色油彩涂得更加苍白，眼睛四周画着黑色的眼圈，嘴巴的位置画着夸张的红色大嘴，他哈哈笑着，显得有些疯癫与得意，这人笑眯眯地说道，带着恶意的玩笑：“很高兴认识你，探员，我是小丑，即将夺走你的性命的人。” 而此时，小丑和凯特都没有注意的是，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声地落在了酒店客房窗户外，蝙蝠侠悬挂在窗户边。 “是谁，”凯特眼睛盯在小丑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她问道：“让我做个明白鬼，是谁要杀我？” 小丑没有笑，但他涂得夸张血红的大红嘴让他看起来在笑，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是你的上司。”处于这种威慑姿势的小丑有些享受，他将匕首的刀刃虚虚地擦过凯特脖子的皮肤，小丑咧了咧嘴，问道：“探员，你想怎么死？” “心脏怎么样？”小丑像是给出什么贴心的建议一样，他说道：“死得很快，没有多少痛苦。或者捅你的胃，你还可以活一段时间，胃酸会从胃里流出来，非常的痛苦。” 凯特此时害怕极了，她强行保持镇定，寻找自救的机会，小丑笑得格外开心，她嘴里说道：“放了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 第106页 小丑露出一个疯狂的笑脸，问道：“所以，你的选择是？” 蝙蝠侠手抵在玻璃窗的边沿上，慢慢地推开玻璃门。酒店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事故，玻璃窗只能被拉开一个小口。蝙蝠侠从万能腰带里摸出一枚震慑弹，他手指挑开安全栓，大拇指挂在引爆圈上。 蝙蝠侠紧盯着小丑的动作，以小丑杀人手段来说，他极大可能性是用刀捅刺凯特的心脏， “回答错误，”小丑垮下脸，说道：“如果你不选，我就替你选了。”小丑抓握着匕首，狠狠地朝着凯特的心脏捅去，训练有素的探员本能地往左边躲去，就在此时—— 蝙蝠侠挑开了震慑弹的引爆圈，将震慑弹从窗户的缝隙扔了进去，圆柱形的震慑弹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吸引了小丑的注意力，小丑反应极快，他甚至没有往床边看去，就把手收了回来同时转身向外跑去，下一秒——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室内响了起来，震慑弹巨大的声响让小丑和凯特一瞬间眩晕起来，但小丑没有犹豫，他踉跄着往门口跑去。这样巨大的分贝爆炸声让玻璃窗都龟裂开来。 捂住耳朵的蝙蝠侠脚往墙上一蹬，他的身子飞了起来，他双脚合并踢向窗户，玻璃窗背着猛地一体彻底地碎成了渣滓，蝙蝠侠飞入室内，他看也没看凯特，一枚蝙蝠镖就向踉跄往外跑的小丑掷去，小丑往旁边躲去，但他的手臂还是被划开了，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小丑扶着墙身子歪歪斜斜地往外跑，毫无征兆地他反手扔出了一枚手/雷。 手/雷冒着烟，滚动着飞向了凯特的方向，蝙蝠侠眼疾手快地抓起手/雷，他朝着窗户的方向跑去，将手/雷朝着天上抛了上去，然后，蝙蝠侠转身向外追去。 脑袋闷闷地疼的凯特就听见“噗”的一声，手/雷炸裂开来，无数各种颜色的彩带从里面喷射出来，飘飘洒洒地从天上落了下来。 也不过晚了十几秒的时间，蝙蝠侠在追出去，就看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被打了开来，窗户上钩着一把抓钩，蝙蝠侠探身朝着外看去，就看见已经速降下去的小丑脚踩在了地上，还嚣张地朝着他挥了挥手。一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在小丑身边停了下来，小丑速度极快地上了车。 蝙蝠侠站在窗边，他清楚得很，他就算现在顺着绳子下去，也追不上了。 蝙蝠侠转过身，黑色的披风扫过一个弧度，他大跨步地走回了凯特的房间，走廊上其他的客房一点没有出来人的意思，经常出入哥谭的人都不敢插手蝙蝠侠和罪犯之间的事情。 蝙蝠侠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蝙蝠镖，他从万能腰带里拿出一个证物袋，将沾血的蝙蝠镖装进证物袋里，凯特惊魂未定地坐在床边双手抱臂，她抬起头看见走进门内的蝙蝠侠，她带着十足的后怕喃喃叫了一声：“蝙……蝙蝠侠！” “嗯，”蝙蝠侠嘶哑的声音在室内响了起来，他问道：“你还好吗，女士？” 蝙蝠侠的声音尤是低沉，但凯特却莫名地感到了一点安抚的意味，她松开抱着自己的手臂，弯腰拾起了枪，紧紧握在手上，凯特强自冷静下来。凯特冲着蝙蝠侠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她抿着唇说道：“能把那个蝙蝠镖留给我吗？” “这个？”蝙蝠侠举了举手里的证物袋，凯特点点头，蝙蝠侠说道：“这个可不行，这是重要证物。”心跳减缓的凯特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凯特就听见蝙蝠侠发出一声轻笑，他摸出了另一枚蝙蝠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头夹着蝙蝠镖送到凯特的手边。 凯特看着被面罩遮着大半张脸的蝙蝠侠，放缓了声音，他说道：“我可以另给你一枚。” 凯特的眼睛亮了亮，她说道：“谢谢！” 凯特惊喜地接过来自她偶像和救命恩人的纪念品——蝙蝠侠对遵纪守法的普通民众颇为宽容且有耐心。 凯特低头看了眼蝙蝠镖，再抬头的时候蝙蝠侠就不见了。 嗯？ 此时，安静的街道上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姗姗来迟的警察们正朝着酒店赶过来。蝙蝠侠将挂钩挂在从楼顶垂下的绳索上，灵活地顺着绳索滑了下去，凯特朝着窗户跑去，没过多久，就看到蝙蝠车呼啸着朝着警察过来的反方向飙驰离开。 凯特深吸一口气，她弯腰穿上鞋子，把手里的蝙蝠镖放进睡裤的裤兜里，她警惕地走到客房的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戈登带队从电梯口走了进来，他指挥着手下四下查看，凯特拉开了客房的门，凯特有些着急地问道：“戈登队长，守卫我的警察呢？” 此时，警员从应急出口抬出守卫他的两个警察，戈登和凯特看着胸口还在起伏的两个警察，戈登和凯特一人摸了摸昏厥的警察的脖子，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是被打昏了，没有生命危险。 戈登队长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吗，卡拉汉探员。” “我没事，蝙蝠侠救了我，”凯特轻声地嘟囔了一声，她抬起头，问道：“戈登警官，这小丑是谁？一个脸上画着小丑油彩的人袭击了我，他自称小丑，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小丑？”戈登警官重复了一句：“是我无能，目前还没有掌握任何线索。” 凯特说道：“蝙蝠侠用蝙蝠镖划伤了小丑的手，血滴在地毯上，你们……”闻言，戈登警官有些激动，他冲进屋里，就看到了地上的那摊血。 -- 第107页 就在此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克拉克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直悬着心关注着这边的氪星人冲了过来，他上上下下看了看凯特，松了口气。克拉克问道：“你没事吧。” 克拉克观察着凯特面部表情，就像布鲁斯所说的那样，这位曾经供职于FBI行为分析小组的探员聪慧而坚强，她虽然受到惊吓——这从她垂下的仍在微微颤抖的手就能看出来，但是她已经在调控自己的情绪，从惊吓里逐渐摆脱出来。 而凯特手贴在睡裤的裤兜外，下意识地用手摸着裤子里硬物的棱角，克拉克拿透视眼扫了扫—— 追星成功了吗？ 此时，凯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十分诚恳地说道：“谢谢，克拉克，要不是你和布斯的话，可能在小丑进门的时候我就死了。” “要去医院看看吗？”克拉克问道。 “不用了，”凯特说道：“我受伤的只有我的胆量。”凯特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放松下来，我还有些困了，对了，布斯和布雷博士呢？” “坦普斯定的是豪华酒店，地段好安保严，他们没事，”克拉克说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布鲁斯的公寓，那里安全。” “那……”凯特有些犹豫。 “别担心，整五层都是布鲁斯的公寓，”克拉克说道：“你要是不想，碰都不到他。本来下午布鲁斯就想邀请你到他公寓去住的，只是他不好开口。那里安全一些，走吧，凯特，刚刚戈登打电话通知我的时候布鲁斯就要我把你接过去，我们是朋友。” 但凯特总觉得有点微妙的奇怪，因为克拉克向她发出邀请的语气太过于自然——就好像他并不是以布鲁斯的朋友自居，而是…… 慢慢放松下来，困意一阵阵上涌的凯特最终放弃了思考—— 大概因为布鲁斯是个好人吧。 克拉克走进客房里，他拎起凯特的行李包，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停车场，克拉克拉开驾驶室的门，她坐在了副驾驶位上，汽车出风口的冷气让她完全恢复过来，凯特揉了揉下巴，冲着克拉克神秘地笑了笑，克拉克配合地露出疑惑地表情，凯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蝙蝠镖，摊在手上给克拉克，她喜滋滋地说道：“你看，蝙蝠侠送给我的！” 克拉克开了句玩笑：“老实说，凯特，你还记得你是个警务人员吗？” 凯特显得非常的乐观，她炫耀着说道：“我见到他了，蝙蝠侠还救了我。这是蝙蝠镖呢，蝙蝠镖！有谁能从蝙蝠侠手里拿到蝙蝠镖？你在哥谭待了这么久，还没有亲眼见过蝙蝠侠吧，还没有亲手摸到过蝙蝠镖吧！” 克拉克瞅了格外乐观的女士，嘴里求饶地说道：“是是，你太厉害了，凯特。” 他不仅亲眼见过蝙蝠侠，亲过蝙蝠，和蝙蝠侠一起睡过，还是蝙蝠侠女儿的papa呢，他炫耀了吗？他能找谁炫耀？ 是家里总是波澜不惊的阿尔弗雷德，还是那一坨撒娇卖萌要狗饭的毛绒绒，还是现在连复合句都不会说的小可爱？ 没有人！ 第46章 老爷的宴会-初见检察官 凯特自睡梦中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客房的窗帘没有关，此时灿烂的阳光洒进了窗户里, 凯特清醒过来, 她环顾四周，这间客卧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客卧, 只有必要的供以客人使用的日用品。 凯特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 手摸向床头柜, 她把手机抓了过来，摁亮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七点三十二分，女探员空着的左手揉了揉眼睛。此时, 她右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起床了吗？起来到顶层来吃早餐吧！ 凯特举着手，她盯着手机屏幕, 昨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就算克拉克是布鲁斯的好朋友，他们也不能太过于反客为主了吧。 她抬着手, 犹豫了一下, 用非常委婉的语气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想, 还是不要太麻烦韦恩家里的人了吧？ 克拉克的短信很快发了回来： 是我给你做的早餐，已经做好了, 家里其他人在我做早餐的时候都没有起床呢！ 家里——凯特举着手机的手僵住了, 她觉得克拉克简直就像以主人的口吻和她说话。 此时, 系着围裙坐在餐桌边的克拉克听见阿尔弗雷德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慢慢地走了出来, 克拉克回过头, 说道：“阿福，早上好。” 阿尔弗雷德走到餐桌边，他微笑着回应道：“早上好，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用颇为赞许地口气说道：“看起来，布鲁斯老爷对您厨艺的进步起到了非常好的促进作用。” 白色的餐盘里，盛着流心的煎鸡蛋和边沿酥脆的培根，在面包机里烧制上色的面包看起了也十分的可口，桌上的三份早餐分别属于克拉克、阿尔弗雷德和凯特，只是，桌上只有食物没有饮品。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正准备端起餐盘，克拉克说道：“一起吃嘛，阿福，说真的，布鲁斯跟我都不想你继续表现所谓管家的礼仪。”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他伸向餐盘的手转向餐椅，他坐了下去，克拉克继续说道：“阿福，你多睡一会，你年纪大了，别总陪着布鲁斯熬夜，你是我们最重要的家人之一，健健康康才是最重要的。” “肯特先生，到这个点我就睡不着了，”阿尔弗雷德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他说道：“不过，我每天都坚持午睡，我会注意身体的。”克拉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吃他的早餐。 -- 第108页 这个时候，克拉克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亮了起来，凯特又发出了一条短信，是个“家里人？”——短短的几个词透露出了探员尚属敏锐的洞察力。 克拉克挑挑眉，他的超级大脑大概犹豫了零点零一秒，阿尔弗雷德就看着基本也是他养大的男孩的脸上露出那种略有些顽皮又带着炫耀的笑容，克拉克手尖轻点，发出了一条短信： 我和布鲁斯在一起了，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是家里。 “啪”，凯特手一滑，手机砸到了脸上，她哎哟惨叫了一声，凯特甚至有种错觉，她的脸被手机砸得凹了进去。 太疼了！ 克拉克听到声音下意识低头瞧了过去，克拉克忍不住笑出了声。凯特捂着脸，把脸埋在枕头里。 “别这么看一位女士，肯特先生，很不礼貌，”阿尔弗雷德说道，克拉克收回视线，然后阿尔弗雷德补充地问道：“怎么了？” 克拉克把屏幕送到阿尔弗雷德眼前，阿尔弗雷德看清了克拉克发出的短信，就听见克拉克喜滋滋地说道：“凯特手机砸到了脸。” 半晌，缓过劲来的凯特回了克拉克一条短信： ！！！！！！！！！！！！！！！！你等着，我马上上来！！！！！什么时候的事？！！！！！！！ 这一串子几乎是连击的感叹号明确的表达了凯特受到惊吓的程度。 阿尔弗雷德捏了捏鼻梁，他加快速度吃完了他的早餐，只花了一刻钟，凯特换好衣服化了妆脚步匆匆地走出了电梯——这个速度是刚刚睡醒的女士的极限了，凯特原本一脸笑容透露出疑惑和八卦的渴望，她绕过玄关的拐角就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阿尔弗雷德，凯特虚握的拳头挡在嘴前，稍稍冷静了一点。 凯特往厨房看了好几眼，阿尔弗雷德没有从厨房里走出来打招呼的意思，她坐在克拉克旁边的椅子上，话里充满了惊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就是妮娜叫你papa的原因？” 克拉克点点头，一脸愉快又得意的笑容——他总算有个人能秀一下恩爱了，克拉克笑眯眯地说道：“就是拍卖行盗窃杀人案破案的那天，也是布鲁斯在警局找到女儿的那天，我和布鲁斯确定了关系。” “你知道吗，克拉克，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跟布鲁斯相处的模式发生了一点点改变，但改变了什么我又说不上来，现在我知道了，”凯特歪歪头，她认真地说道：“你们非常的合适，难怪布鲁斯会这么照顾你的搭档也就是我。” 克拉克“嘿嘿”笑着。 此时，阿尔弗雷德端着银托盘，托盘上放着两杯加了冰块的脱脂牛奶，他端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克拉克的视线就僵在了玻璃杯上，阿尔弗雷德手捏着杯底，将牛奶放到凯特的手边，凯特有些拘谨地说道：“谢谢。” “不用谢，卡拉汉小姐。”阿尔弗雷德说道。 然后，阿尔弗雷德将牛奶放到了克拉克的手边，凯特就看着克拉克盯着牛奶抿了抿嘴，阿尔弗雷德用他略显圆滑的英伦腔说道：“肯特先生，你这个样子真的和小姐一模一样。” “肯特先生，你有病理学的博士学位，你该清楚摄取必要的蛋白质是十分必要的，”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给韦恩小姐做个好榜样。” 克拉克抬了抬头，管家侠就那么看着他，克拉克发出“呲”的一声，一口闷了玻璃杯里的牛奶，还把冰块“喀嚓喀嚓”地嚼了咽了下去。克拉克小声嘟囔道：“你就不逼布鲁斯喝牛奶！” 阿尔弗雷德收走玻璃杯，说道：“那是因为布鲁斯老爷比你自觉，肯特先生。” 克拉克盯着阿尔弗雷德，他一个氪星人，什么营养什么蛋白质，多晒晒太阳就好了，强迫他喝牛奶，就是保存的狗粮过期了，小氪一顿没吃到饭嘛，现在灌他喝牛奶——宠孙子都不像这么打击报复的。 都过这么久了！ 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就那么安静地凝视着克拉克——不要腹诽，肯特先生——克拉克从阿尔弗雷德眼睛里看到了这句话。半晌，克拉克微妙地移开视线。 凯特低着头，两只手环着玻璃杯，她闷着头笑——这么一个小插曲让她放松下来，虽然接受了克拉克和布鲁斯在一起了的消息的暴击，早就感到有些奇怪的探员最终缓了过来。 她此时觉得理所当然，这种家人之间才有的相处方式让她这个客人十分的放松。 “对了，肯特先生，卡拉汉小姐，”阿尔弗雷德说道：“今晚布鲁斯老爷在楼下派对厅举办一场派对，到时候丹特先生和道斯小姐都会到场，我想这两位哥谭检察官能对你们现在侦查的案子有所帮助。” 克拉克点点头，克拉克说道：“我们六点前会回来，”克拉克顿了顿，说道：“说不定更早。”克拉克转过头，他看了眼凯特，说道：“最迟中午，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就会传来消息。” 幕后黑手既然雇佣凶手意图谋杀凯特，那他不会不雇佣人处理由哥谭寄往华盛顿的尸骨。凯特脸上露出笑容，她十分真诚地赞美道：“你真棒，克拉克，你是怎么想到会有人对我还有尸骨下手？” “开始只是怀疑，”克拉克余光扫了眼已经正朝着厨房走去的阿尔弗雷德，他说道：“局里给你订的酒店位置订得太过于微妙，这个酒店虽然临近哥谭警局，但是它说到底处于老式公寓之间，监控少，交通方便，假如在那里的作案的话非常好逃跑。” -- 第109页 “走吧，”凯特眼睛亮晶晶的，这位女士对打击犯罪有着她独有的热情与勇气，凯特此时说道：“对了，克拉克，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凯特问道：“你，要不要配枪？” 克拉克几乎没有犹豫，他说道：“不，我不要，我讨厌枪。” 凯特见到克拉克的态度如此坚定，她说道：“那好吧，假如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跟紧我。”克拉克点点头，凯特继续说道：“这个案子很危险，不，准确的说，哥谭很危险，昨晚袭击我的人，那个‘小丑’虽然疯狂但他非常的聪明。我是这样想的……” “嗯？” “等会我们去警局，”凯特缓缓说道：“在布雷博士告诉我们和警局的警察，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并没有收到尸骨的快递之后，我要演一场戏，受到惊吓的探员不敢追查尸骨的去向，而我们俩在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结果出来之前，都待在哥谭的这片中心的最安全的区域里。” “好，”克拉克立刻表示赞同：“这样最好。” 凯特点点头，女探员摸出手机，她说道：“我现在跟布雷博士打个电话，把这个计划跟他们说一下，免得到时候他们露出破绽。” …… 当夜，派对开始，哥谭的上流人士纷纷携侣到场——在哥谭，没有人会拒绝来自布鲁斯.韦恩的派对邀请，就算不准备在派对上与同行进行社交，在派对上认识些热辣的美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今天，参加派对的男男女女惊讶的发现，今天韦恩的派对上竟然一个辣模也没有。 宴会开场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派对的主人也没有出场——虽然这一点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瑞秋手里托着香槟，她揽着她新任上司哈维.丹特的手，自上次克拉克在她面前自曝身份之后，她小半个月没见到这两个合伙逗她玩的超级英雄了，年轻的丹特检察官低头看了眼他的搭档，瑞秋左看右看正在找人。 “这位韦恩先生除了私生活颇让人诟病之外，他是个非常低调的慈善家和企业家，而肯特先生与小报记者的描述也完全不同，”哈维手落了下去，握住了瑞秋的手，刚刚确定关系的上司和下属处在热恋的激情里，哈维柔声问道：“瑞秋，我听说你跟韦恩还有肯特是好朋友？”瑞秋点点头，哈维继续问道：“他们人怎么样？” 哈维竭力控制他语气里表现出的妒忌。 “他们？”瑞秋轻轻笑了声，她说道：“他们俩都有旁人无法想象的正义感，虽然小时候还有现在总是时不时逗我玩，但是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 哈维闻言，他说道：“那就拜托我亲爱的女朋友在今晚给我介绍这两位男士了。” “好。”瑞秋就这么和哈维揽着手走了一圈，结果压根没有在派对的会场看到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影子。 其实，这个时候，换好了小礼裙的玛莎妮娜由着发型师盘好了漂亮的公主头，就闹着自家爸爸带着她去给papa炫耀，相当宠爱女儿的布鲁斯都没犹豫地就牵着玛莎妮娜敲门进了隔壁的化妆间。 化妆间里，肯特先生在给自己吹头发，凯特坐在另一个化妆镜前发着呆，穿着礼裙的探员面前放着一盒盒饭，两个FBI的职员当着哥谭警察的面很做了些功夫，这个时候才刚到——她需要在派对上认识一下哥谭的检察官，这对艾德谋杀案的侦破及后续起诉十分重要。 玛莎妮娜被发型师装扮的时候那么仰着头睡了一觉，现在粉扑扑的，可爱极了，玛莎妮娜推开化妆间的门，张开双臂朝着克拉克跑了过来，她两只手捻起白色小纱裙的裙摆，高高兴兴地转了一圈，嘴里说道：“papa，漂亮吗？” 克拉克伸出手，玛莎妮娜扑进了克拉克的怀里，小公主听见自家papa非常真诚地赞美道：“天啊，这是哪里来的全世界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公主？” 玛莎妮娜嘟囔了一句，玛莎妮娜揪住克拉克的领口，喜滋滋地说道：“韦恩家的呢，真的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公主吗？” 布鲁斯凑过来，在嘴甜这个方面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布鲁西宝贝说道：“不是呢，”玛莎妮娜嘟起嘴巴，布鲁斯用手揉了揉玛莎妮娜肉手手的肉鼓鼓，说道：“咱们的妮娜是全宇宙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公主！” “哈哈哈哈。”被哄到了的玛莎妮娜笑了起来。 陡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特别多余的凯特提起她的裙摆，迈出轻轻地脚步，毫不犹豫地走了。自以为溜得无声无息的探员哪里知道，这两个奶爸就等着她受不了之后离开，布鲁斯手握着崽子的肉手手，给了克拉克一个短促的吻。 克拉克此时才有机会，他说道：“蝙蝠侠给凯特蝙蝠镖当纪念品，”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听到凯特的脚步停在门外，他说道：“她可高兴了。” 布鲁斯眨眨眼，他觉得克拉克的语气带着那么点波澜，于是布鲁西宝贝非常上道地说道：“我知道蝙蝠侠刚设计了一套全新的震慑蝙蝠镖，我可以要他送你一盒。” 布鲁斯就看着克拉克嘴角勾了起来，谈起恋爱有些幼稚的氪星人这样说道：“我要那东西干什么？” 玛莎妮娜睁着她圆鼓鼓的蓝眼睛，心里想道——这才几天，不就跟她未来的爸爸papa一样了吗？玛莎妮娜撇着嘴说道：“拿着玩呗，”玛莎妮娜看着自家爸爸和papa看了过来，她说道：“我在电视见过蝙蝠侠，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很酷。” -- 第110页 克拉克听着玛莎妮娜用评价美少女战士的口吻说着蝙蝠侠很酷，他忍不住问道：“那超人呢？酷吗？” “酷呢，”玛莎妮娜认真地回答道：“哎，我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超酷的！” 克拉克很开心，但他忍不住追问道：“那，妮娜喜欢超人一些还是蝙蝠侠一些？” “蝙蝠侠。”玛莎妮娜给出答案非常的坚定。 克拉克倒是怔住了，布鲁斯先反应过来，以小孩子简单的逻辑，原因应该很简单，他问道：“为什么？” 玛莎妮娜用小手拍了拍小胸口，特别自豪地说道：“因为我是哥谭人呀，哥谭人当然要喜欢蝙蝠侠啦！”克拉克被这个简单粗暴的理由噎住了，他提溜起得意洋洋的小公主，把更喜欢蝙蝠侠的小公主塞进了布鲁斯怀里。 布鲁斯看了眼懵懵然的玛莎妮娜，他觉得小妮娜更喜欢蝙蝠侠的原因真的非常的简单，简单到他的男朋友甚至无力反驳。 第47章 危险降临 玛莎妮娜用小手拍了拍小胸口, 特别自豪地说道：“因为我是哥谭人呀，哥谭人当然要喜欢蝙蝠侠啦！”克拉克被这个简单粗暴的理由噎住了，他提溜起得意洋洋的小公主, 把更喜欢蝙蝠侠的小公主塞进了布鲁斯怀里。 玛莎妮娜眼睛亮晶晶地坐到了布鲁斯怀里,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往化妆间外走去，他抱着自家女儿, 对着捂着嘴笑的小公主说道：“妮娜, 下次你要说都喜欢。” “就不, ”玛莎妮娜抱着布鲁斯的脖子，凑到自己爸爸耳边说道：“我每次这么说，papa生气的样子特别有趣！” 克拉克冲着自己四岁的女儿呲呲牙，玛莎妮娜立即还给了克拉克一个超“可怕”的鬼脸。 而此时, 凯特看了眼手机，她复又推门走了进来，她说道：“克拉克, 杰菲索尼娅实验室向我们发出了视频连线申请，抱歉，布鲁斯, 能借用一下电脑吗？” “papa……”玛莎妮娜只叫了一声, 就被布鲁斯竖起的手指挡住了小嘴巴, 小公主特别乖又气鼓鼓地跑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布鲁斯自然陪着她——小公主等在这里, 她不想离开她亲爱的papa。 于是, 布鲁斯抱着小公主留了下来, 只是他用手捂住了她的小耳朵。小公主撒娇耍赖抱着爸爸哼哼唧唧, 一大一小就这么十分有存在感地留了下来。 而此时, 克拉克和凯特围坐在电脑前, 手提电脑的屏幕上连线着中午离开现在已经到了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的坦普斯和她的实习生。 克拉克非常专注地听着坦普斯给他说明她初步的尸骨检查结果。 “克拉克，”坦普斯皱着眉说道，人类法医学专家语气非常的笃定，她说道：“当初大都会FBI的法医给出的验尸结果是勒颈后枪击射中心脏，最终大出血休克死亡。” “但是你看，”坦普斯把肋骨送到显微镜下，显微镜的图像清晰地显示在电脑上，她说道：“这个肋骨虽然有子弹射击造成的骨折，但是很明显，骨头上并没有相应的生活反应。” 所谓生活反应，就是人在活着的时候遭受暴力，活体对外伤产生的反应。没有相应的生活反应就代表着，这个伤口是在受害者死后造成的。 “你看，”坦普斯将一块块的骨头拿起来通过显微镜投影展示给克拉克看，她说道：“你看，这些骨头上都有非常清楚的抵抗上，艾德博士在死前遭受了相当可怕的折磨，还有舌骨，”坦普斯继续说道：“我能确定，克拉克，艾德博士的死因十分的清楚，从抵抗伤的生活反应上来判断，他是在被连续折磨十个小时后，被人勒颈致死的。” “也就是说，”坦普斯说道：“他并不像你们的那个法医记录的那样，是在失踪后一个小时，被人枪击致死的。” “该死的，这群畜生，”凯特骂了一句：“整整十个小时，难怪在当时，那些嫌疑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克拉克打量着坦普斯略显放松的表情，他说道：“坦皮，求你了，你还有什么关键的线索快点告诉我！” 坦普斯透过摄像头，她瞥了克拉克一眼，这才说道：“确实有，我从受害人牙齿上擦拭了不明白色粉末，哈金斯还在深入分析样本中，不过他初步的结果已经告诉我了，”坦普斯揭晓了答案：“是混杂了泥土的毒品。” “我们做了现场模拟，你看……以粘上毒品和泥土的牙齿位置来看，是这样的。”电脑那边，坦普斯点了点屏幕，播放了模拟视频。 模拟人跪在地上，后面有人按着他的头顶，狠狠地将他的头撞向地面，受害者张着嘴，牙齿磕到了地面上，模拟人喘息一口，牙齿缝隙间刮上了撒着白色粉末的泥土。紧接着，一根绳子套上受害者的脖子，两分钟之后，受害者停止了呼吸。 坦普斯看着屏幕那边的两人一副悲愤的样子，坦普斯继续说道：“不过，克拉克，你在泥土里找到的那个右手远节指骨，那枚指骨确定不属于受害人，而且我在指骨上发现了一组齿痕，经比对和艾德博士不吻合。” 凯特眼睛亮了起来，坦普斯笃定地说道：“我的推测是这样的，卡拉汉探员，这枚小指骨就是艾德博士和你所说的重要的案件线索，是上一个案件受害人从凶手手上咬下来的，”坦普斯说道：“凯姆正在提取多余指骨的DNA……” 克拉克和凯特都明白了坦普斯的意思，艾德在被凶手带走之前，他将从受害人胃内发现的指骨吞了下去——大都会FBI分局前任首席验尸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凶手绝对不会想到，指证他的关键证据会这样落到FBI手中。 -- 第111页 “谢谢，坦皮，谢谢。”克拉克十分诚恳地道谢。 人类法医学博士笑了笑，她说：“案情还没有告破，你就跟我道谢吗？” 凯特呼出一口气，他说道：“这个人既然这么担心他的手指头落到FBI手里，那么他肯定在DNA库里留有案底，谢谢，布雷博士，真的非常感谢。” “没关系，”被如此真诚感谢的坦普斯笑了笑，她说道：“结果出来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挂断了视频通话，克拉克叹了口气，他对愤愤不平的凯特说道：“凯特，我们真的得和哥谭的检察官聊聊了。” “局里的内鬼被大都会的毒贩收买了，”凯特思忖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借助哥谭警局和哥谭检察院的力量，抓捕凶手？也是，在大都会贩毒的毒贩，极大可能来自隔壁的这个‘犯罪之都’。” “你先上去，”克拉克小声说道：“我哄哄孩子。” 凯特白了克拉克一眼，眼里透露出一句话——再哄哄被冷落的男朋友？ 高高大大的克拉克小幅度缩了缩脖子。 克拉克坦白之后，这两人就有点肆无忌惮了，凯特又会注意到那些本来就不是十分隐秘的小动作，手指的触碰，手臂行走间的挨蹭，还有这两人凝视彼此的眼神——凯特站起身，美貌的女探员撩了撩自己的裙摆，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有个幸福家，丈夫、女儿还有外甥女，拒绝在这里吃狗粮。 克拉克看着凯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裙摆飞扬的走了，这才把实现落在布鲁斯身上，新手奶爸环着一只将近一米的小崽子，奶呼呼的崽子虽然将近有一米高了但团成了一团，在身高一米九体重将近两百磅的布鲁斯怀里十分的娇小。 玛莎妮娜枕着自己爸爸的手臂，布鲁斯的手挡在她的脸上给她这遮光，克拉克轻轻笑了笑，忍不住掏出手机把这暖心的一幕拍了下来——多可爱呀。 布鲁斯轻笑一声，空着的手冲着克拉克勾了勾手指头，克拉克脚步极轻地走过去，俯身与布鲁斯交换一个短促的吻，末了，克拉克凑到布鲁斯耳边，小声说道：“我先上去，你叫醒妮娜，小公主还有点起床气呢，哄哄她再上来。” 布鲁斯点点头。 克拉克走出门，他穿过走廊，走进电梯，刚走出电梯的时候，就正对上时不时往电梯这边看的瑞秋。瑞秋右手挽着一位男士，她把左手托着的香槟杯放到右手，她把香槟杯塞进那位男士的手里，高兴地朝着克拉克挥挥手。 瑞秋和哈维在落地窗边，这里离聚集的人群有点远。 克拉克冲着瑞秋点点头，扫了眼凯特，凯特正站在甜品桌前，手撑着下巴上上下下纠结着端哪一盘小蛋糕。克拉克这才朝着瑞秋走去，他刚走到瑞秋的旁边，就看见瑞秋左看右看之后，问道：“布鲁斯呢？” “瑞秋，我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你的面前，你连‘你好’都不想跟我说吗？” 瑞秋伸出手，揪起克拉克西服的袖口，摇了摇。 克拉克看了眼笑容特别灿烂的哥谭副检察官，说道：“布鲁斯在楼下，跟玛莎妮娜在一起，估计等会就会上来。” 瑞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好，克拉克，”瑞秋摆手指向陪着她的男士，说道：“我给你介绍，克拉克，这是我的男朋友兼上司，哥谭新任检察官哈维.丹特，这是克拉克.肯特，大都会FBI首席验尸官，兼长不大的熊孩子。” 克拉克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报复心尤强的瑞秋的肩膀，他伸出手，和哈维握了握手，说道：“你好，哈维，照顾瑞秋你辛苦了。请叫我克拉克，瑞秋小朋友的男朋友。” “说什么呢，你这个臭小子！”瑞秋抬起脚，裙摆移到克拉克腿边，瑞秋踩了克拉克一脚，然后失望地意识到她好像踩不动这才松开脚，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哈维已经是一脸的无奈与好笑，他成熟又理智的女朋友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哈维说道：“你好，克拉克，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叫我哈维就好。”哈维心里很难再生出嫉妒的情绪，这就是宠爱妹妹的兄长被妹妹欺负还绷住表情的模样。 闲聊几句的克拉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他开始聊起了把话题转向了正事，他问哈维道：“丹特检察官，”哈维看着他，克拉克说道：“想必你听过哥谭和FBI合作的案子的事情吧？” “当然。”哈维这样说道，哈维轻皱起眉头，他在检察院当然听说了尸体被盗的事情。 克拉克转头看向凯特，端着黑森林蛋糕的凯特吃得十分的快乐，克拉克嘴上说道：“稍等，”克拉克转身向凯特走去，他走到凯特身边，小口小口抿着巧克力蛋糕的凯特这才抬起头，冲着克拉克笑笑，克拉克说道：“跟我来，凯特，那边是哥谭两位检察官，我介绍你们认识。” 凯特点点头，她咽下嘴里带着些可可苦味的黑森林蛋糕，端着蛋糕盘子的手低了低，最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蛋糕——克拉克忍不住笑了笑，他认识的女士都这么可爱的吗？ 凯特和克拉克并肩走到两位检察官身边，克拉克介绍道：“这是我的搭档，大都会FBI分局SSA探员凯特.卡拉汉，这是哥谭的两位正副检察官，我的好朋友瑞秋.道斯和她的男朋友哈维.丹特。” “凯特，你们好。”凯特和哈维还有瑞秋握了握手，她已然是一副专业的模样了。 -- 第112页 “叫我哈维就好，凯特。” 哈维继续说道：“我从警局那边听了些消息，你们在调查大都会FBI前任验尸官的谋杀案，而FBI探员被袭，送到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的尸骨也失踪了。”哈维压低了声音，说道：“就现在掌握的线索来说，这些案件都是小丑干的。” 克拉克瞥了瑞秋一眼，副检察官哼了一声，恢复了冷静的模样，瑞秋对上克拉克的视线，她平静又发音清楚地说道：“我相信哈维，所以你也可以相信他。” 克拉克微微勾起唇角，他微点点头，他小声的用四人能听到的声音将事情说了一番，哈维听完克拉克简单的叙述，他眼睛亮了亮，赞叹道：“干得漂亮，伙计，以后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找我。” “确实需要，”克拉克说道：“按着现在案件已有的线索，我怀疑大都会FBI有内鬼，在内鬼没有被揪出来之前，由哥谭这边出面抓捕疑犯甚至起诉会更好。” 哈维点点头，说道：“后面我们哥谭检方会和你们合作的。” “谢谢。”凯特说道。 而此时，宴会厅主场的方向传来喧哗的人声，四人一起抬头向那边看去——总是搂着女士登场的布鲁斯.韦恩先生此时抱着个穿着白色小裙子的小女孩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克拉克和瑞秋笑着聊着天，体贴的哈维就静静看着两人，也没有再说话。 此时，布鲁斯已经走到了派对的中央，他是那种仿佛自带聚光灯的那种人，玛莎妮娜乖巧地靠在布鲁斯的肩上，这一大一小脸挨脸，十分的亲昵——现场的来宾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次派对没有哪些搔首弄姿的辣模，反而相当的清素。 布鲁斯抱着玛莎妮娜，他走到人群的中央，此时他开始说话，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说道：“各位，欢迎来到来到我的派对，相信你们玩得非常的开心，毕竟韦恩的派对在哥谭总是最好的，”玛莎妮娜歪头朝克拉克的方向看了过来，布鲁斯接着说道：“当然，现在你们应该清楚，我举办这个派对的原因……” 布鲁斯把玛莎妮娜往上托了托，说道：“这位漂亮又可爱的小公主是我的女儿，玛莎妮娜.韦恩，”玛莎妮娜非常配合地伸出手，冲着周围一圈人挥了挥她的小肉手，布鲁斯笑着说道：“她的来历各位也清楚……”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 瑞秋松开揽着哈维的手，她挨到克拉克身边，充满感慨地说道：“布鲁斯流连花丛，终于中招了。” 瑞秋抬起头，看着克拉克相当复杂的表情，嘴里说道：“你这什么表情？” 瑞秋抬起头，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瑞秋抿抿嘴，带点疑惑的味道重复了一遍：“一言难尽？” 克拉克点点头，凯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克拉克抬手抵住了额。 “纽约的斯塔克先生是妮娜的教父，”布鲁斯接着说道：“而我的好朋友，克拉克会是妮娜最亲近的人之一，你叫克拉克叫什么，妮娜？” “papa！”玛莎妮娜甜甜地叫了一声，克拉克站在远处，冲着孩子招招手，妮娜也快乐地回应了挥挥手。 “papa？”和凯特的反应一样，瑞秋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而此时瑞秋看向FBI探员，这位女探员抬手捏了捏眉心，瑞秋眨眨眼，总觉得克拉克的搭档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布鲁斯说着，他说道：“妮娜是韦恩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得到我与亲友祝福的孩子……”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那么些奇怪，“papa”这个称呼可以用来叫爷爷也会用来称呼教父，既然托尼.斯塔克是孩子的教父，这孩子叫克拉克叫“papa”就有那么点奇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发表意见，韦恩向来不是那种特别正经的人。 布鲁斯总结道：“那么，请各位在我的派对上玩的愉快！”说罢，布鲁斯朝着克拉克走去，四人站在落地窗边，一脸甜笑的玛莎妮娜在离开人群的时候肉眼可见蔫了下去，现在已经十点钟，小公主有些困了。 困蔫蔫的玛莎妮娜打了声招呼，“瑞秋姨姨，晚上好！” 瑞秋露出惊喜的表情，瑞秋说道：“你好呀，小公主。” “我不好，我好困，”玛莎妮娜趴在布鲁斯的肩上，朝着克拉克伸出手，嘟嘟囔囔地说道：“papa抱！”克拉克伸出手，把要抱抱的崽子接了过来，玛莎妮娜哼哼唧唧地说道：“我想去睡觉了，papa，我们不要爸爸了。” 布鲁斯说道：“那我能怎么办呢？我……”。站在一边的哈维插不上话，这六人的中心很明显是克拉克怀里困得快睁不开眼的崽子。 “papa，我们到楼上去，陪我睡觉觉吧。”玛莎妮娜说道。 瑞秋看着困唧唧的玛莎妮娜冲着布鲁斯打趣道：“布鲁斯，你的女儿不要你了。”玛莎妮娜一小只把头埋在克拉克的脖颈上，撒着娇蹭。 “有papa陪我就好，爸爸要……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玛莎妮娜问道。 “社交？”克拉克提示道。 “对，社交。”玛莎妮娜点点头，冲着瑞秋挥挥手，说到：“再见，瑞秋姨姨，我好困了，下次你再陪我玩？” “好，好，下次陪你玩。”瑞秋连声道，她觉得这个长得像极了布鲁斯的小女孩真的可爱极了。 哈维有些走神，他抱臂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老实说，他有些嫉妒——这种从小一起长大才有的亲密。 -- 第113页 而就在此时，克拉克几不可查地侧了侧身，他的动作像是抱着孩子手有些酸一样动了动身子，视线垂到了地上，布鲁斯看到了克拉克的反应，正常人以克拉克现在视线的角度只能看到铺着瓷砖的地面，而克拉克能够穿过大厦的楼层与墙壁，看到临近豪华公寓的路面。 极有默契地，布鲁斯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他说道：“妮娜，爸爸和papa陪妮娜去睡觉好吗？” 这两人压根不需要多说什么，布鲁斯就明白克拉克微动作下的含义。 有不期而至的客人登门造访。 而且，让克拉克有些吃惊的是，他是在这人从他的车内下来之后，他才听到这人的心跳声。 第48章 谁是谁 极有默契地, 布鲁斯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他说道：“妮娜，papa陪妮娜去睡觉好吗？” “好！”玛莎妮娜应道。 知道克拉克是超人的瑞秋看到了克拉克的动作, 她反应也是很快, 然后克拉克就对凯特说道：“凯特，我看你有些累了, 有兴趣哄孩子睡觉吗？” 与这个奢靡的晚宴有些格格不入的凯特闻言松了口气, 她十分自然的说道：“当然。”凯特感激地看了眼克拉克, 她不怎么想在宴会里继续待下去了。 克拉克和瑞秋对视一眼，克拉克的视线扫过正看着窗外发呆的哈维，布鲁斯这样说道：“那我们先离开一会，抱歉。”布鲁斯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玩累了, 也早点去休息。” 瑞秋微微点点头，布鲁斯的话肯定了瑞秋心里的猜测——有什么危险的人物找上门来了。 哈维这才转过头来，他笑得有些勉强, 敏感的检察官非常清楚，哪怕他和瑞秋互述情意，但他对自己的女友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了解, 他强压下那种因为喜欢才产生嫉妒, 说道：“韦恩先生, 没关系。” 几人走出电梯，阿尔弗雷德正坐在沙发上搓揉着那一大坨一脸爽的大白狗, 狗子“呜呜汪汪”地哼唧着, 听着电梯的动静, 一人一狗看了过来。 布鲁斯和老管家对视一眼, 阿尔弗雷德就明白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弗雷德松开狗, 朝着几人迎了上去，狗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克拉克抱着孩子和布鲁斯并肩离开，凯特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坐着电梯到了顶楼，原本挨挨蹭蹭的小公主已经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了，布鲁斯转头对凯特小声说道：“凯特，抱歉麻烦你一件事，能拜托你给妮娜洗个澡吗？我们俩个都是男性……” “没问题，”凯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说道：“来，把孩子给我。” 克拉克动作尽量轻地把玛莎妮娜送到凯特的怀里，布鲁斯很自然地说道：“辛苦了。” “没事，布鲁斯，算是你请我吃的饭钱。”凯特毫无察觉地抱着小公主的往卧室走去，小公主的房里有独立的盥洗室。 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布鲁斯看着凯特走进卧室，这才转头看向克拉克，克拉克说道：“我听见昨晚袭击凯特的那人的心跳，很奇怪，我在‘小丑’走出他的车之后，我才听到他的心跳声，”克拉克猜测道：“我估计是有人已经研发出专门针对超人的消/声器。” 布鲁斯侧首看向阿尔弗雷德，他明确地发出指令：“阿福，如果有必要，你和她们藏好。”然后，布鲁斯看向克拉克，说道：“至于你，克拉克，我有个好主意。” …… 楼下宴会厅，瑞秋看着抱着孩子离开的几人，她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脸上露出笑容，看向自己发怔的男朋友，她叫了声：“哈维？” 哈维看了过来，他回过神来，瑞秋打量着哈维的表情，她问道：“你怎么了，哈维，不舒服吗？” “我……”哈维憋出一个主语，他的话就被瑞秋打断了。 瑞秋说道：“主角都走了，”女检察官演技自然地说道：“我们也提前退场吧，反正这种宴会，我们也不会是主角。” “瑞秋，我喜欢你瑞秋，”哈维抓住了瑞秋的手，这位入职哥谭检察院的检察官非常认真地说道：“瑞秋，我喜欢你，我对你是真心，我必须得承认，我……是因为我邀请你搬过来让你为难了吗，我知道太快了，但是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 瑞秋被哈维抓着手，哈维这般深情地与他告白，瑞秋有些焦躁，她竭力不表现出来但她的表情里还是便显出了一点焦虑，哈维咬咬牙，他问道：“我这么让你为难吗，瑞秋？我……我很抱歉，我不想因我的喜欢对你造成干扰。” “我……”哈维胸口起伏着，西装革履的检察官显得有些难过，瑞秋瞧见哈维的反应，她顾不上别的，就那么扑上去抱住了自己的男友，哈维愣住了，他环上自己女友的腰，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了？” “我们才认识十几天，哈维，但是……”瑞秋抱着哈维，她头搁在哈维的肩上，她说道：“我也喜欢你，哈维，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目标，是，哈维，但是你要我搬到你那去，太快了。我们慢慢来，好吗？” 哈维抬起手，揉了揉瑞秋的后脑勺，他柔声说道：“好。” 两人分了开来，此时，瑞秋隐约听到有人在远处叫道：“韦恩先生！” 韦恩先生？ 布鲁斯刚刚从应急通道里走出来，就被人拦住了。 -- 第114页 瑞秋心生疑惑，她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有人拦住了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布鲁斯.韦恩，瑞秋就更加奇怪了，难道是她误会了克拉克的暗示，还是超人看错了？如果真的有危险的任务正在接近这场宴会，宾客们又来不及离开，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现在不应该去阻拦那些人吗？ 布鲁斯和人说着话，他抬手摸了摸喉咙的位置。 “是韦恩，”哈维看着瑞秋，他勾起的唇角落了下去，他说道：“韦恩回来了。”布鲁斯正朝着瑞秋和哈维的方向看了过来，布鲁斯左手抚着胸口，他右手朝着瑞秋挥了挥，瑞秋看得清楚，布鲁斯微微皱起眉复又舒展开来。 拦住布鲁斯的那人有些兴奋地说道：“韦恩先生，我等了您一晚，”那人手里抓着一个文件夹，他手抓着布鲁斯西服的袖子，他说道：“我请求您看看我的病毒改造的设计，这是我……我的创造性的发明，它能够改变人类的未来。” 拦住他的人有些不修边幅，很明显，这个技术宅是来找布鲁斯请求投资的。 布鲁斯的视线扫过那人摊开的文件的标题，上面书写的标题十分简单——绝境病毒动物复原实验，布鲁斯一瞬间看完了第一张纸的实验记录——非常天才的设计，但是老实讲，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小丑和他的手下已经打昏了公寓巡逻的保安，而蝙蝠侠…… 布鲁斯抬起手，他拍了拍那人抓着他袖子的手，说道：“这位先生，请你松手，”那人手一松，滑了下去，这人这才意识到他的失态，连声抱歉，布鲁斯说道：“先生，我向你并不清楚，我可是从来不管我的公司的事情的，你找我还不如找韦恩企业生物部的主管。” “我找过……” “那就很抱歉了，”布鲁斯笑了笑，那微笑的弧度有一点假，他说道：“我……” 那人有些失魂落魄，他研究的资金链几乎快断了，他有些绝望，连声说道：“抱歉，韦恩先生，抱歉，我很抱歉，打扰了。” 布鲁斯顿了顿，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他说道：“但是，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那人的眼睛亮了亮。 “托尼.斯塔克。”布鲁斯回答，然后布鲁斯点点头，说道：“那么，失陪了，我的朋友在等我。” 布鲁斯朝着瑞秋和哈维的方向走去，他和瑞秋对视了一眼，女检察官忍不出露出一丝苦笑——布鲁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耽搁了，没有离开。 “你既然不回家就不要走了，”布鲁斯这样说道：“好好玩。” 瑞秋听懂了布鲁斯的言下之意，他们耽搁了就这么一点时间，已经走不了了。 哈维见到布鲁斯向他走过来，事业处于上升期的检察官即使心情十分复杂，但他微笑着说道：“韦恩先生，你好，我是哈维.丹特，你叫我哈维就好。” “叫我布鲁斯，瑞秋，”布鲁斯唤了一声，他说道：“刚刚第一眼看到你，哈维，我就很惊讶，你要知道，我、克拉克还有瑞秋算是一起长大的，而我呢，我从来没有见过瑞秋那样的看过一个人。” 莫名的，哈维悬着心落了下去，布鲁斯冲着瑞秋笑了笑，英俊男士的笑容让陷入紧张情绪的瑞秋稍稍放松了一些，布鲁斯接着说道：“诚实的说，哈维，我还有些小嫉妒……” 瑞秋忍不住叫了一声：“布鲁斯！”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吧！ 布鲁斯所在的地方，就是视线聚集的地方，周围的人虽然都闲聊着，单是他们的视线都若有若无聚焦在他的身上，这些人心里都好奇着，韦恩是怎么和检察院的人扯上关系，他们都注意着这边的对话。 “我们的小瑞秋害羞了呢，怎么了，我不能和你的男朋友聊聊你吗，瑞秋？”布鲁斯慢条斯理地说道：“哈维，这可是我的妹妹，你要是让她伤心了，我可说不好会对你做什么。”布鲁斯用玩笑的话说了最后一句。 “我舍得让瑞秋伤心呢，”哈维非常笃定地说道，他的视线从布鲁斯的脸上移开落在瑞秋身上，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女友，他说道：“这可是我爱的人呢。” “那就好，”布鲁斯说道：“瑞秋，please。”瑞秋松开手，她还撇了撇嘴。 哈维笑了笑，他觉得瑞秋这样又生气又害羞的样子十分的可爱，他握住瑞秋的手，说道：“谢谢，布鲁斯。” “不是韦恩先生了？”布鲁斯挑眉说道——三言两语，布鲁斯就消去了哈维对他没由来的嫉妒。 “不是韦恩先生了，”哈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 哪怕哈维对布鲁斯做过些调查，但是他也不免对声名在外的布鲁斯有些偏见，而这种偏见在他见到瑞秋对两人十分亲近之后被无限的放大。 “没关系，”布鲁斯说道，英俊的面孔上显露出的是那种颇让人放松的布鲁西宝贝的笑容，瑞秋瞅着这人，抿抿唇，布鲁斯继续说道，很自然地他控制了谈话的节奏，他说道：“只要你，哈维，等会宴会结束之后，把我的瑞秋小妹妹安全的送回家就好了。” 瑞秋站在落地窗边，布鲁斯总能用最简单的言语拉近他与人之间的距离，她有些羞赧，很明显，布鲁斯的这一番话只是为了消除她和哈维之间的那么一点隔阂，瑞秋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对未知的慌张，但她此时心里暖暖的。 -- 第115页 “我，布鲁斯.韦恩，哥谭最富有的人，”布鲁斯指了指哈维，说道：“哥谭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检察官，勇敢、无畏而又机智，所以，瑞秋，”布鲁斯接着说道：“你宁愿看窗外都不愿意看我们这两个赏心悦目的帅哥？” “哼。”瑞秋哼了一声，她故意看向窗外，而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了站在对面屋顶上的那个特征极其明显的黑影，瑞秋惊讶至极，她失声叫了出来：“蝙……蝙蝠侠！” 靠近落地窗的人都转过头来，他们都看到了对面屋顶上的那个黑色的身影，“真的是蝙蝠侠，蝙蝠侠！” 然而，就在眨眼的一瞬间，蝙蝠侠的踪影便消失了——仿佛幻觉一般。 瑞秋手指颤抖地指着蝙蝠侠之前所在的地方，她看向布鲁斯，甚至拿手揉了揉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蝙……蝙蝠侠！怎么……” “是的，蝙蝠侠，”布鲁斯用喟叹的语气说道：“我看见了，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在那里？”瑞秋有些呆滞地点点头。 “他替我工作，老实说，我花了很多钱在他身上，”布鲁斯这样说道：“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当然在我身边。”布鲁斯打量着哈维惊讶的表情和瑞秋怔得仿佛要傻掉了模样，问道：“我付钱给他很奇怪吗，没有韦恩的支持，蝙蝠侠这样一个普通人，如何能使用那些高科技的道具。” 周围的人都不再掩饰他们的视线，他们紧盯着布鲁斯。 瑞秋回过神，瑞秋心里想明白了，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办到的，无非，布鲁斯想利用这个机会，割裂他和蝙蝠侠这两重身份。 哈维回过神，他有些好奇，于是他问道：“布鲁斯，你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瑞秋听着布鲁斯睁眼说瞎话，布鲁斯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付钱给他，我可不想跟犯罪扯上关系，我只是觉得，哥谭需要一个义警，所以我在他找上门的时候，给了他钱。” 布鲁斯嗤笑一声，他说道：“但我没有想到，这个城市真的将蝙蝠侠符号化了，甚至偶像化了，蝙蝠侠如同梦魇一般震慑着犯罪。”布鲁斯看着哈维，他问道：“你觉得呢，哈维，你怎看蝙蝠侠？” “我们……”哈维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道：“我认为，哥谭为此骄傲，一个普通人站出来，为了正义而战。” “哦？”布鲁斯发出一个好奇的喉音。 “我们都冷眼旁观，”哈维说道，他十分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他说道：“我们放任那些人渣活跃在这个城市中，我们看着那些罪犯掌控我们的城市，而只有蝙蝠侠，一个带着面罩的普通人站了出来，与他们正面为敌，与他们势不两立。” “你知道吗，布鲁斯，”哈维有些惊叹地说道：“自从蝙蝠侠出现之后，哥谭的犯罪率下降了多少了吗，百分之二十四，百分之二十四啊我的朋友。” “是的，”布鲁斯轻声说道：“哥谭需要蝙蝠侠。”瑞秋忍不住看了眼布鲁斯。 “是啊，哥谭需要蝙蝠侠。”哈维看了眼瑞秋，在蝙蝠侠这个问题上总是十分积极的瑞秋此时沉默不语，他问道：“怎么了，瑞秋？” “没什么，”瑞秋顿了顿，她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蝙蝠侠今晚会出现宴会对面的屋顶上，你知道吗，布鲁斯？” “我，我可不知道，”布鲁斯皱着眉说道：“说不定，蝙蝠感知到了危险？”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吸气的声音，瑞秋原本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瑞秋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臂，然后，年轻的女检察官怔住了。 因为，她手下的手臂有着不同于普通人的强劲的肌肉，这个手臂肌肉和皮肤的硬度要比普通人要坚硬得多，“布鲁斯”轻笑了两声，笑声带着几分苦意。“布鲁斯”心里叹了口气，并不是他们没有尝试阻止，而是在楼上查看监控，他们才发现在小丑进入公寓的时候，小丑的手下已经控制了电梯。 瑞秋瞪着眼前演技颇佳的人，她松开了手，侧身就揽上了她的男朋友，老实说，瑞秋松了一口气。 有这人在身边，应该安全了。 而且，这人演技这般熟稔，真的是第一次扮布鲁斯吗？等等，那布鲁斯也扮过克拉克吗？ 而就在此时，宴会厅的电梯门打了开来，一个脸上涂着夸张的小丑油彩的人，用手里的刀抵着保安的脖子，嘴里说道：“well，well，well，看看你们，我真的很想参加这场派对，所以，很抱歉，我不请自来。” 第49章 宴会的闹剧 而就在此时, 宴会厅的电梯门打了开来，一个脸上涂着夸张的小丑油彩的人——正是小丑，他用手里的刀抵着保安的脖子, 嘴里说道：“well, well，well, 看看你们, 富有的先生小姐们, 我真的很想参加这场派对，所以，今晚，由我们给你们助兴。” 此时, 宴会厅里的宾客见到手持枪/支和匕首的不速之客，他们都僵在了原地。 小丑手上握着匕首，仿佛握着一把玩具, 他行走之间还跳跃着舞步。 瑞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哈维挡在她的面前，瑞秋垂下手, 她牵住哈维的手, 而另一只手, 扯了扯“布鲁斯”袖口，瑞秋借由刚刚的触碰, 她很清楚她刚刚看到的对面屋顶上的蝙蝠侠是真的——并不是什么假人或者投影, 而身边这个布鲁斯是假的。 -- 第116页 老实说, 瑞秋松了一口气——因为超人在她身边。 克拉克的右手在左手手腕的腕表上划了划, 红太阳辐射仪被打了开来——这样, 他近距离接触小丑, 也不会露出破绽。 带着仿生面具的克拉克抬手拍了拍瑞秋的手背，瑞秋的手松了开来，克拉克扮演的布鲁斯从远离人群的地方往前走去，哈维伸手试图拉住他，嘴里叫了声：“布鲁斯！” 克拉克发出一声应答的鼻音，人却往宴会厅的中央走去。 克拉克从落地窗走过来，挡在他和小丑与他手下之间宾客让开一条道，克拉克依旧用着布鲁斯的声音说道：“你们是谁？” 克拉克扮演了一个担心又害怕的派对主人的角色，他的声音借由贴在喉咙上的拟声器转变成布鲁斯的声音，他说道：“你要要钱的话，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客人！” 小丑捏着匕首，他朝着克拉克走去，而小丑握着两面开刃的匕首，匕首朝着克拉克虚虚捅了捅，瑞秋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她看到克拉克演技优秀地往后退了一步，克拉克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是正常人被匕首逼着的时候会表现出来的恐惧，他说道：“你想要多少钱，一百万，一千万，一亿？” “我都可以给你，”克拉克这样说道：“别冲动，先生。” 虽然不清楚小丑闯入宴会的原因，但扮作布鲁斯的克拉克已经成功地吸引了小丑的注意力。 小丑大笑着，他的笑容在脸上夸张油彩的衬托下越发的狰狞，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他突兀地止住笑，用匕首抵上克拉克的胸口，克拉克往后踉跄了两步，小丑似乎又被克拉克的反应逗笑了，他说道：“看看，这就是我们勇敢的韦恩先生。” 小丑身子往前凑了凑，他笑眯眯地问道，就像是乐园里的小丑问小朋友是要红气球还是蓝气球一样，他问道：“你可以给我多少，韦恩先生？” 克拉克表演着吸了一口气，他说道：“只要你确保这里所有人的安全，你想要多少，标个价？” “你认为，我是那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滑稽角色，哦，Jesus，我是个滑稽角色，”小丑呲了呲牙，他说道：“我不要你该死的钱，韦恩……先生，我只要一位女士……” “一个勇敢的、漂亮的而让人心动的女士，”小丑伸手捏住克拉克的脖子，他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边，周围的宾客发出尖叫声，小丑哈哈大笑起来，小丑捏着匕首虚虚划了划克拉克的颈侧，说道：“well，告诉我，凯特.卡拉汉在哪里？” “谁？”克拉克仿佛下意识地反问道：“我不认识她。” “呵，”小丑发出一声嘲笑的鼻音，他嘲弄地说道：“韦恩先生，在你和卡拉汉小姐的合照都登上小报的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不认识她？你认为我是个白痴吗。” 克拉克距离小丑极近，他看得十分清楚，小丑红色的油彩下，从两边嘴角有着扬起向上弧度的可怕疤痕。小丑掐着克拉克脖子的手紧了紧，他咧嘴笑得更加夸张了些，他说道：“哦，看，我在笑，我正在笑，韦恩先生。” “看起来你很好奇我脸上的伤疤？”小丑笑得很夸张，与之相反的，他的情绪在疯癫的边沿，他语气带着浮夸的起伏，他说道：“你好奇吗，韦恩先生，为什么我总是在笑？” 克拉克一副害怕的模样，但是克拉克并不十分紧张，因为按着时间估计，蝙蝠侠正顺着应急通道，往楼上攀登。 不久就会到来。 克拉克抬着手，按着小丑的手背，他嘴里十分配合地说道：“为什么？” “你看我的伤疤，这些伤疤，你紧张吗？”小丑没有笑，但他看起来仿佛仍然在笑，带着些滑稽的悲伤，他接着说道：“你想知道怎么来的吗？” 克拉克紧盯着小丑的眼睛，他嘴里问道：“怎么……来的？” 小丑神色流露出一点疯狂，但他绿色的眸子格外的清明，他紧盯着克拉克眼睛，“哦，真有趣，”小丑低声说道：“你并不害怕我。” 克拉克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并不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权利，更不是为了他嘴里所说的凯特.卡拉汉，小丑只是享受那种威逼恐吓时看到受害人害怕颤抖的模样，就像是瘾/君子为了毒品而疯狂一样，小丑享受着在他的压迫下露出的恐惧与害怕。 小丑为犯罪而上瘾，他享受的是受害人因为恐惧而表现的模样，他只是找个借口，想让这场富人的派对变成恐惧的盛宴。 克拉克眸色沉了沉，他握住小丑捏着匕首的手的手腕，他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听到的说道：“蝙蝠侠来了。” 小丑感受着克拉克抓着他的手腕的力道，他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在红艳颜色的衬托下灿烂极了，他说道：“你知道，韦恩先生，你认为我害怕蝙蝠侠吗？”小丑凑近了些，他说道：“我确实是个怪物，但是，我是一个由蝙蝠侠亲手创造的怪物。” “但是，蝙蝠好像忘记了我，”小丑笑眯眯地说道：“我来提醒一下他。” 小丑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人皱起的眉，他“哈哈哈”大笑起来，他手上的匕首抵得更近了一些，下一秒，他收敛起做作的笑容，兴致高昂地问道：“你相信吗？你的蝙蝠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就在此时，蝙蝠侠毫无征兆地从应急通道口突袭而出，他极具攻击性的战斗形式让他十分顺利地放倒了小丑的手下，这些人甚至来不及击发手里的枪支，就被蝙蝠侠击倒在地。而蝙蝠侠打斗着，正一步步朝他靠近。 -- 第117页 “嗯！”小丑发出一声遗憾的鼻音，气音里充满了遗憾。 他右手里的匕首往前送了送，克拉克往后退去，小丑就这么抵着克拉克往落地窗走去，小丑的左手垂了下去，克拉克的余光看着小丑丢掉刀从腰上摸出一把□□，朝着背后的玻璃开了一枪，玻璃碎了开来，小丑伸手把克拉克往后一推，手腕上的红太阳辐射依旧起着作用的克拉克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摔了出去。 打碎的窗户外是玻璃幕墙的一段斜坡，出于对蝙蝠侠的信任，克拉克并没有关闭他腕表上的红太阳辐射，而是竭力挣扎减缓自己滑落的速度，蝙蝠侠从破碎的窗户间飞奔而出，他抓住了克拉克的手臂。 就在两人刚刚摔出去的时候，骤然的失重感让一时失去超能力的克拉克生出了一点慌张，小丑咧着嘴笑着就看着蝙蝠侠往外扑去，等着两人都飞出窗外，小丑用舌头抵着脸颊，发出“啧”的一声，嘴里说道：“一只小蝙蝠，飞出了窗外，哈哈哈哈！” 在两人滑出玻璃幕墙斜坡的瞬间，两人呈抛物线向下摔去，蝙蝠侠反手朝着玻璃幕墙射出抓钩枪，抓钩枪撞破幕墙玻璃，因为两人重量的拉扯抓钩往下刮去，最后挂住了幕墙底部的钢筋，但是两人坠落的惯性太大，抓钩并没有抓牢只是减缓了两人摔下的速度。 两人坠落下去，克拉克紧盯着那双蒙着白膜的眼睛，克拉克在距离地面仅有几米的时候，右手动了动，飞快地关闭了他左手腕表上的红太阳辐射开关，此时距离地面已然极近，他们落下的地方是一辆轿车的车顶。 克拉克控制自如地减缓了两人最后一米时已经加速到极致的速度，然后任由他的钢铁之躯砸到了那辆停靠路边的车顶上，甚至克拉克还控制了把车顶砸出凹槽的深度。 “砰。” 克拉克砸到顶上，蝙蝠侠砸到了他身上，而楼上的人能看到的，就是布鲁斯摔到了车顶上，而蝙蝠侠砸在了他身上。 然后，小丑对着他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手下说道：“撤退，你们这群笨蛋。”小丑听得清楚，呼啸的警笛声已在周围响了起来，他可不想跟警察硬碰硬。 小丑的目的已经实现了，小丑浮夸又充满威慑的表演让几乎全部哥谭的富人们都知道了他的存在，到明天整个哥谭市就会知道有一个疯狂的罪犯——他的名字叫做小丑。 摔倒车顶上的两人从车顶上滑了下去，周围无人，之前巡逻的保安都被小丑的手下打昏了，克拉克的透视眼看着蝙蝠侠在踩在地上的一瞬间本能地闭了闭眼，“周围没有人，”他小声问道：“你还好吧，B？” “老实说，摔在你身上不如摔在地上。”蝙蝠侠沙哑着声音，回答道：“走吧，我们还需要到楼上去走一圈。” 亲测克拉克要比地面硬一些，好疼。 待布鲁斯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小丑带着他的手下按着早就计划好的路线撤退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派对宴会厅和面面相觑的宾客，荷枪实弹的警察进入了宴会现场，领队的人正是戈登警官。 “你还好吧，韦恩先生？”戈登见到布鲁斯从电梯里走出来，他手扶着后腰发出轻轻的闷哼声。 “算我命大，”布鲁斯拉长了声音说道：“感谢蝙蝠侠救了我，我得上来看看，我的客人们都没事吧，戈登警官？” “没事，他们都没事，”戈登脸上露出一点敬佩的表情，不是谁都有勇气在那种情况下站出来的，“您……” 瑞秋和哈维一起朝着布鲁斯的方向走了过来，检察官情侣的脸上都显露出对布鲁斯的佩服，只是佩服的具体内容并不相同。 布鲁斯靠在墙上，他抬手往下压了压，阻止了戈登的夸奖，他说道：“我头好晕，我认为，我有严重的脑震荡，请帮忙给我打个电话，叫我的私人医生，我……我需要帮助……” 就这么，布鲁斯靠着墙滑了下去，他的手无力地撑在地上，然后当着戈登、瑞秋和哈维的面“晕”倒在了地毯上闭紧了眼睛。 瑞秋有些慌张和手足无措，她跑了过去，扶住了布鲁斯的身子。 而此时，电梯门又发出“叮”的一声，紧接着又打开了，瑞秋有那么呆滞地看着克拉克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克拉克先是看到瑞秋，然后低头看向了“晕厥中”的布鲁斯。 克拉克脸上露出惊慌又茫然的表情，他大步走了过去，蹲在布鲁斯旁边，惊慌地说道：“怎么了这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布鲁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警察？” 哈维站在一边，他看着自己女友和克拉克关心的样子，对着克拉克解释道：“刚刚，小丑闯进了宴会，布鲁斯站了出来，他被小丑甩出了玻璃，蝙蝠侠救了他。”哈维继续说道：“布鲁斯应该受伤了，毕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可能是脑震荡。克拉克，你有布鲁斯私人医生的电话吗？” 克拉克连忙掏出手机，他打通了布鲁斯私人医生的电话，他要求私人医生赶紧到布鲁斯的公寓来。然后，克拉克扶起了歪倒的布鲁斯，让布鲁斯靠在他的手臂上。 戈登站在一边，他看着布鲁斯的朋友们关心他的样子，戈登警官还是出言问道：“肯特先生，你刚刚不在宴会厅吗？” “我哄妮娜睡觉呢，天啊，怎么发生这样的事情，”克拉克气恼地感慨着，他说道：“这就是哥谭，FBI探员被袭击，布鲁斯被袭击，尸骨被盗走，该死的，你们就这样守卫城市的吗？”克拉克看起来十分的气恼，他还有些口不择言。 -- 第118页 “抱歉，肯特先生，”戈登有些羞愧，他诚恳地说道：“我们会进我们一切所能将罪犯抓捕归案的。” “瑞秋！”克拉克叫了一声。 “嗯？”瑞秋低着头，她应了一声。 “我在这里扶着布鲁斯，你去储物间找辆轮椅来，”克拉克说道：“不能让布鲁斯在这里躺着，像什么话？” “好，我马上去，哈维，跟我一起去吧，我知道储物间在哪里。”瑞秋低着头，她额边的头发落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慢慢地，女检察官小幅度地呼出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副关切的表情，她忍住没有去看搂着布鲁斯的克拉克和昏厥在克拉克怀里的布鲁斯，因为她觉得，她只要看着两人一眼，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这么能演怎么不去参加奥斯卡评选呢？ 啊，俩影帝！ 第50章 早间新闻 救护车来的时候, “昏厥”的布鲁斯是被担架抬下去的，克拉克紧跟着担架和急救医生，布鲁斯被抬上了救护车, 克拉克跟了上去, 瑞秋还在犹豫，克拉克开口就对她说道：“你就别跟来了, 陪哈维早点回去吧, 今晚你也受惊了。” 瑞秋站在救护车后门外, 点点头，她退后一步，牵住了哈维的手，她抿抿唇笑了笑, 说道：“克拉克，你照顾好布鲁斯，告诉他我有空会去看他。” “好, ”克拉克坐在救护车座位上，说道：“再见，瑞秋。”急救医生关上了救护车的门, 救护车发动了, 克拉克看了眼固定在担架上“昏厥”的布鲁斯, 他身子往救护车的车壁上靠了靠。 克拉克听得清楚，被牵住手哈维这样对瑞秋说道：“我从来没想过, 布鲁斯是这样的人, ”瑞秋轻轻地应了一声, 哈维说道：“一个这样的人！”哈维复又感慨了一遍。 “是, ”瑞秋呼出一口气, 她说道：“我也是。” 谁能想到呢？ 她今天回家敷面膜起码要多敷十分钟。 克拉克靠在救护车的车壁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忙碌着做基础检查的急救医生听到这一声叹息，他抬起头，安抚道：“先生，不必担心，韦恩先生只是受了些轻伤，昏迷应该是轻微脑震荡造成的。”克拉克点点头，微笑了一下。 克拉克的透视眼上上下下扫过这个“陷入昏迷”的人，凯夫拉和金属钛复合材料的战甲有极好的防震和减缓冲击的效果，哪怕最后蝙蝠侠摔在了自己身上，也只是受了些挫伤。 克拉克就这么靠在车壁上看着这人，装作昏迷的人虽然能感受到克拉克那过于专注的目光，但是布鲁斯就这么放松地躺在担架上，还有一个他信任的足够强大人陪伴着他，如波浪般翻涌而上的疲惫让他就这么睡着了。 克拉克就这么看着布鲁斯，心里却没由来的泛出一点心疼。 超人被人赞颂，他是大都会的超级英雄，而人们提及蝙蝠侠的时候，要么直呼他的代号，要么称他为“那个义警”，什么是义警，义务警察。 而布鲁斯呢，所有人都知道布鲁斯.韦恩多有钱，这人本应该是被世界宠爱的王子，——而现在，他穿着那被赋予恐怖意味的战衣，惩治哥谭这座城市几乎烂到骨子里的罪恶。 克拉克有点在意小丑的话，小丑那般说他是一个由蝙蝠侠亲手创造的怪物，而布鲁斯从来没有向他提及过这人的存在。 而一般布鲁斯对他有所隐瞒，要么就是为他微不足道的小事，要么就是不愿他有所深究的麻烦。 很明显，小丑是个大麻烦。 克拉克揉了揉下巴，有自己陪着他，这人倒是睡得熟。 次日，布鲁斯睁开眼，涌入鼻内的是带着点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他侧过头，就看到克拉克歪着身子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布鲁斯的视线顺着这人的领口往袖子衣角一扫，原本勾起的嘴角略微垮下去了一点。 而克拉克感受到了被人盯着瞧的感觉，克拉克睁开眼，璀璨的眼睛就正对布鲁斯那双钢蓝色的眸子，克拉克语气里透露出一点浮夸的惊喜：“呀，布鲁斯，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布鲁斯盯着克拉克，嘴里说道：“感谢你的舒缓剂，不然我都没法睡这么熟。” 昨晚在救护车上他虽然睡着了，但是到了医院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担架颠簸了一下他便醒了，布鲁斯闭着眼睛，感觉自己一路被抬上了楼送进了病房里，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克拉克趁着医生离开而护士没有往这边看的时候，十分嚣张地冲着他的脸喷了些什么，而他吸入那种雾气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客气啦，客气啦，”克拉克笑眯眯地说道：“那是临走之前阿福交给我的，睡得好吗，B？” 你也知道，阿尔弗雷德是家里最不能得罪的人的。 布鲁斯腰部微微用了点力气，他就坐了起来，他往后蹭了蹭，靠在了床背上，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医院病号服，说道：“睡得非常好，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你离开过，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阿福刚走，阿福昨晚在病房看护床睡的，太辛苦了，我让他回去了，不过，B，”克拉克手撑在床边，他身子凑了过去，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离开过？” 布鲁斯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唇，克拉克凑过去亲了一下，然后脸往后退了一点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就像是家里的那个小公主，布鲁斯忍不住笑了，说道：“下次你要想假装守了我一晚，把衣服揉皱一些。” -- 第119页 克拉克撇撇嘴，发出一声鼻音：“呀，我假装那个做什么，我回家玩了玩你的电脑。” 他从蝙蝠电脑里看到了些着实让他有些吃惊的情报，但他却没有从蝙蝠电脑李看到任何他希望的看到的内容——比如说小丑。 布鲁斯靠在床背上，他盯着克拉克看了两秒，未作评论，然后布鲁斯收回视线，视线扫过床头柜上搁着的一份折叠着的报纸。克拉克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看向那份报纸——这报纸是他带来的。 很明显，布鲁斯不怎么想跟他在这里聊电脑里储存的信息的事情。 但是，布鲁斯不愿细聊的抵触态度和显得有那么一点的紧张让克拉克呼出一口气，布鲁斯抬首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克拉克回望过去。 最后，还是氪星人最先放弃，他说道：“fine，布鲁斯，我不管你隐瞒了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一点，如果有必要对我隐瞒的，你可以继续瞒着，比如说如何处理失控的我的计划，我不想你耗费心力再去想新的计划，”布鲁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克拉克，克拉克继续说道：“但是，我很确定有些加密的情报你是完全可以与我分享的，你之所以隐瞒是不想让我苦恼。” 布鲁斯眸子动了动，他听到克拉克这样说道：“但现在，我不简单的是你的朋友了，我是你的伴侣，而且是你自己做出的改变，所以……请做点改变。嗯？” 布鲁斯展开颜，克拉克的性格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并且不拘小节，但是必要的时候，他有着一定程度的敏锐并且相当的睿智，布鲁斯最后说道：“好。” 蝙蝠侠最终屈服于氪星人的恶势力并且愉悦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情侣应有的样子，彼此保留着各自的秘密又分享着能够分享的信息，在有差异而产生的短距离之间享受着亲密带来的愉悦。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笑得格外灿烂的脸，十分地想吻他。 克拉克回望着这人，却直起了身，说道：“有人过来了。”他听到病房外传来脚步声，他直起身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往病房门的方向使了使眼色——布鲁斯知道有人过来了，他们有些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 布鲁斯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他曲起腿，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他岔开了话题，问道：“他们又报道了什么？” 布鲁斯语气带着点自嘲和兴味，就像克拉克开玩笑说的那样，他一个人养活了哥谭的那些小报，布鲁斯瞥了眼报纸，报刊并不是那种对自己的报道不甚复杂的小刊小报，而是哥谭日报。 “哦？”布鲁斯瞧着克拉克脸上调侃的表情，他问道：“夸我的？” “首页以及第九版。” 布鲁斯伸手将报纸拿了过来，他打开折叠的报纸，布鲁斯老爷抖了抖报纸，头版头条用十分醒目的字体这样写道—— 布鲁斯.韦恩挺身而出，哥谭富豪承认资助蝙蝠侠。 布鲁斯一边读着报纸上的报道，一边问道：“早上吃什么？” “随便找家店吧，我还没吃呢。”克拉克回答。 布鲁斯一目十行地看完首页的报道，报道的内容是记者对宾客的采访，这个是靠近克拉克扮演的自己所听到的克拉克发表的对蝙蝠侠的言论，报道内这样写着三段话—— 参加韦恩宴会的宾客听到韦恩这样对哥谭检察官哈维.丹特说道，韦恩说蝙蝠侠替他工作，韦恩花了很多钱在蝙蝠侠身上。所以，韦恩需要蝙蝠侠的时候，蝙蝠侠自然会出现韦恩身边。其实也能理解，假如没有韦恩的支持，蝙蝠侠这样一个普通人，如何能使用那些高科技的道具。 更为巧合的是，在韦恩举办的派对遭到自称“小丑”的匪徒袭击之后，事件陡发仅仅十分钟之后，蝙蝠侠出现在了韦恩派对的宴会厅。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韦恩有着秘密的能够联系蝙蝠侠的渠道。 克拉克倾斜着身子，两只手撑着病床的床沿，一副期待的样子，布鲁斯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的男朋友所拥有的力量无与伦比，但他昨晚的表演在开始甚至瞒过了知情的瑞秋，如果不是蝙蝠侠的出现和克拉克故意显露出的破绽，瑞秋根本不会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得不说，克拉克的表演好极了，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有人认为蝙蝠侠的面具下会是布鲁斯.韦恩。 而克拉克呢，在单独和他的相处的时候，懒得表现出成人的成熟和那种让人感到心安的独特气质，反而有那么几分返璞归真的童趣——或者说情侣之间的情趣。 相当的幼稚。 然而，此时，查房的医生终于走到了这个病房，布鲁斯往门口看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夹着打印纸地塑料板，医生走到布鲁斯的床边，布鲁斯看向这位医生。医生看到了布鲁斯脸上的笑容，他说道：“韦恩先生，看起来你恢复得不错。” 克拉克站起身，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鲍恩博士。” “早上好，肯特博士，”鲍恩看了过来，他说道：“韦恩先生，昨天晚上，你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你和蝙蝠侠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了下去，但是上帝保佑，你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和手臂挫伤之外，并没有别的伤。只是肯特博士看你一直陷入昏迷，要求住院观察。” “留院观察，避免潜在的内伤受激后造成更严重的损伤，”克拉克开了句玩笑，说道：“虽然以我的经验来说，我觉得你到医院开始检查的时候应该是睡着了。” -- 第120页 “哈哈哈，你也这么认为的吗，肯特博士。”鲍恩笑了起来，他说道：“所以，韦恩先生，”他把手里的塑料板递给布鲁斯，“请帮忙把出院单签了吧，你可以回家了，注意休息，如果感觉有什么不适的话，再到医院来。你看行吗？” 布鲁斯坐在床上，他微微笑了笑，宽大的病号服削减了他强壮身体的肌肉感，他表现出一种受到惊吓之后的虚弱，他说道：“好，我也感觉，我应该没事了。” 鲍恩医生顿了顿，他诚恳地建议道：“你坚持锻炼身体，韦恩先生，少做点极限运动，我想您会更健康？” “极限运动？”布鲁斯的余光扫过克拉克。 “是啊，就看你胸口的那条被树枝划破的伤口，肯特博士跟我描述你当时跳伞情景的时候，我都惊呆了，”鲍恩医生感慨道：“不过，肯特博士说得对，正是因为你热爱刺激，从某种角度来说，你才会资助蝙蝠侠。” “我资助蝙蝠侠可不是因为追求刺激，鲍恩医生，”布鲁斯逐字逐句地说道：“我资助蝙蝠侠只是因为哥谭需要蝙蝠侠。” “你说得对，韦恩先生，”鲍恩医生赞同道：“我们需要蝙蝠侠。” 布鲁斯没有再应声，他伸出手，做了个用笔的动作，鲍恩这才回过神来，他从白大褂口袋抽出水性笔，摘掉盖子递给布鲁斯，布鲁斯在出院记录单上签了名。 布鲁斯看着鲍恩的身影在病房门口消失，他把报纸一折，正准备掀开被子，克拉克按住了他的手臂，说道：“B，我觉得你需要看看报纸的第九版。” “老实说，”布鲁斯盯着克拉克说道：“我不怎么好奇。” “我认为你需要好奇一下。”克拉克坐了下去，语气带着十足的无奈。 “好。”布鲁斯展开报纸，手指翻着页角挑到标着“9”的页码，然后翻到了第九版，在他看到标题的时候，布鲁斯的手就僵住了。 娱乐版第一页报道的标题非常的醒目： 英雄还是混蛋，花花公子相识有夫之妇。 这一版报纸的标题取得带着点微妙的暧昧，仿佛是在暗示人们布鲁斯.韦恩和一个有夫之妇有着违背道德的联系，但实际上，报道的内容和暧昧的标题联系不大，报道讲述的是在小丑袭击宴会向韦恩索要一个名为凯特.卡拉汉的FBI探员，韦恩假装不认识此人。 宴会上，小丑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媒体借由宾客的角度，通过小丑之口，叙述布鲁斯.韦恩和凯特.卡拉汉可能存在的暧昧关系。 既是事实又不是事实。 “你说，克拉克，”布鲁斯顿了顿：“我要是买礼物送给凯特以表歉意，她会不会更生气？” 因为，这位优秀的FBI探员并不是布鲁斯之前所利用的那些用来隐瞒身份的颇为追求物质的女性，她反而相当的聪明和纯粹，克拉克看着自己男朋友苦恼又带点无奈的模样，努力地绷住脸。 布鲁斯看着自己男朋友绷住脸忍住不笑——表明了的都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他说道：“please？” 克拉克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我给你准备了道歉的礼物，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件事是我造成的，”克拉克说道：“你诚恳地道歉就好了。” 布鲁斯有些好奇，问道：“什么礼物？” 克拉克回答：“蝙蝠侠……” 毫不夸张的，克拉克看着自家男朋友的脑袋顶上十分少见地冒出了一个仿佛实质的问号，并且有珍惜罕见的酸气噗噗噗地冒出来。 布鲁斯的性格相当的内敛，他这样就代表他已经相当的不愉了。 克拉克终于憋出了最后一个词：“……的手办。” 谈恋爱就要吃吃醋嘛，多有趣！跟性格内敛的人谈恋爱，看他吃个醋真是不容易。 第51章 小丑溯源 蝙蝠侠临时基地。 布鲁斯瞧着克拉克的动作, 他刚开始对克拉克要把“蝙蝠侠”送给凯特的言论有那么点不愉，只听到克拉克说了“手办”一词，布鲁斯就这么安静地盯着克拉克——这人就是这么幼稚, 就是这么喜欢逗他。 就是这么有趣。 然后, 布鲁斯就这么盯着克拉克从架子上拿下一个盒子，克拉克把手里的盒子朝布鲁斯递了过去, 架子上还有个黑色的盒子。 布鲁斯对自己的基地有哪些物件了如指掌, 自己的储物柜上多出的这两个盒子明显就是克拉克带来的, 布鲁斯左手握着便利店鳕鱼三明治的包装纸，右手合过来随手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布鲁斯抬手接过克拉克递过来的黑色盒子。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布鲁斯一边问道, 他一边掀开黑色盒子的盖子，等他看清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就不怎么在意另外一个盒子里装着什么这个问题了, 因为盒子里放着一个用软陶塑泥捏的蝙蝠侠——做工非常精致，细致到手指都能活动的泥塑蝙蝠侠手办。 布鲁斯把泥塑的蝙蝠侠从盒子里取出来，这个一个半手掌大的蝙蝠侠十分的精致, 泥塑的肌肉下包含着可以活动的铁丝关节, 泥塑的盔甲能够拆卸下来, 上面绘制着精巧的细节，臂甲、胸甲、背甲、万能腰带, 抓钩枪, 甚至披在身后的披风还有能够变成飞翅的机关, 布鲁斯拨动了一下这个手办的面罩, 眼睛处带着白膜的面罩被抵得抬了上去。 布鲁斯有些好笑地看着面罩下空白的那张脸, 脸上还用红笔写着一个词“英俊”。 -- 第121页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边, 他十分有兴致地看着布鲁斯脸上那种略显不爽的表情，嘴里问道：“为了避免发生泄露你身份的意外，就不捏脸了，”克拉克抬手搂住了布鲁斯的肩膀，挨着他的头，问道：“怎么样？” 克拉克十分满意地看着布鲁斯抿着唇，这人话里带着十足的不愉，嘴里干巴巴地说道：“什么怎么样，你就拿这个当礼物？” “哈哈，”克拉克笑了两声，他爱极了布鲁斯的反应，他说道：“当然不是，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感受到了吗，看到你把蝙蝠镖送给凯特的时候我的心情。” 情侣之间，偶然吃吃醋不是件特别有情调的事情吗？ 布鲁斯垂下眸，老实说，他快笑场了，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这么…… 克拉克从黑盒子里拿出蝙蝠侠手办的底座，把这个他亲手做的礼物安置在底座上，然后将撑起来的蝙蝠侠手办放在了工作台上。克拉克说道：“你的工作台空空荡荡的，我给你做的小装饰品。” 布鲁斯伸手摸向储物柜上的另一个黑盒子——他大概猜到里面装的什么了，那个盒子里装着另一个泥塑的蝙蝠侠，这个蝙蝠侠就没有放在他操作台上的这个蝙蝠侠手办这么精致了，就只是个纯粹由泥塑的定形蝙蝠侠泥塑。 虽然也很漂亮，但和第一个就完全不能比较了。 “所以？”终于，布鲁斯吃吃笑了起来，他和克拉克相处的时候总是十分的放松，他嘴里说道：“你就想看我吃醋。”克拉克特别诚恳地点点头，布鲁斯明知故问：“满意了吗？” 克拉克抬起手，他学着布鲁斯点了点自己的唇。 布鲁斯把盒子放到储物柜上，他抬手按住克拉克搭在他肩上的手，克拉克的手顺势滑了下去，布鲁斯身子一转，非常乐意地满足了克拉克这个要求。 两人吻在一起，稍稍有些沉醉。 两人微微分开，克拉克把额头抵在布鲁斯肩上，笑着说道：“我就喜欢看着你因为我表情控制失败的样子。”布鲁斯斜了一眼态度格外嚣张的氪星人，他手指揉了揉克拉克手的虎口，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 布鲁斯收敛起脸上因为愉悦露出的笑容，他严肃起来，认真地问道：“昨天你扮演我的时候的录音上传了吗？”克拉克点点头，布鲁斯继续说道：“好，我等会会听一下的。” 这样能够避免他在凯特面前露出破绽。 布鲁斯继续问道：“妮娜和凯特呢？” “昨天晚上凯特抱着妮娜从盥洗室出来，她喝了阿尔弗雷德送上的带有舒缓剂的牛奶，”舒缓剂没有副作用能够使人迅速进入深度睡眠，此时克拉克侧耳听了听，回答道：“现在还没有醒，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好，”布鲁斯稍微一顿，问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克拉克手抓着另一把椅子的椅背把椅子拉了开来，他坐了下去，问道：“戴安娜，那个时候戴安娜说她比我年长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布鲁斯，她多少岁了？” 布鲁斯晃了晃鼠标，蝙蝠电脑亮了起来，他调出标注为“超级英雄”的文件夹，里面有一个命名为“戴安娜.普林斯”的文件夹，打开了那张拍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老照片，布鲁斯这才回答道：“假如这个是她本人的话，她至少有一百三十岁了。” 布鲁斯两只手落在键盘上，他飞快地敲下了一段代码，然后“戴安娜.普林斯”的文件夹就多出了几分文档和视频，布鲁斯看也不看克拉克眯起眼显得有那么几分无奈的表情，他点开第一个视频，一段身穿盔甲的女性战士阻止抢/劫的视频开始播放。 克拉克看了眼视频里背景，嘴里说道：“这是华盛顿。” “嗯，”布鲁斯嘴里说道：“华盛顿特区，神奇女侠。” “神奇女侠，好名字。”克拉克手撑在工作台上，说道：“你这个文件夹叫作‘超级英雄’，所以还有别的超级英雄吗？” 布鲁斯点点头，他将隐藏的文件夹放了出来，并且布鲁斯总算看了眼他抬手捂住额的男朋友，布鲁斯嘴角扬了扬，说道：“我还在调查他们的身份，不过确实还有其他的英雄，中心城的闪电侠，斯塔灵市的绿箭侠，海滨城的绿灯侠，还有……”布鲁斯说道：“神盾局一直在北冰洋寻找的美国队长。” “队长？”克拉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布鲁斯点点头，他说道：“据我在神盾局的内线透露出的消息，神盾局判断当初从飞机上坠落入海中的美国队长，因为他四倍强于普通人的体质，有至少28.75%的生还率。” “拉奥啊，”克拉克感慨了一句，然后他意识到什么，追问道：“你说的神盾局是下辖于联合国安委会的那个机构吗？”布鲁斯点点头，克拉克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收买这样一个情报机关的成员的？这样不遵守保密原则的成员是怎么掌控到这样的机密的？” “嗯，这是个有趣的问题，”布鲁斯慢慢解开盖着谜底的幕布，他说道：“通过我收集的一些情报，我怀疑，我收买的这个神盾局特工在为九头蛇做事。” 克拉克侧过头，他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到布鲁斯的脸上，他喉咙里发出一丝气音，然后克拉克谨慎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布鲁斯开始解释，他说道：“我最先注意到这个神盾局特工，是他每个月都会从一家空壳公司的对公账号里收到一笔高达五万美金的转账，而他在收到转账之前，都会发出一条加密后编成的邮件。虽然邮件的内容我没有解密码无法破解，但是我跟踪了他一次，成功地在他身上贴上了窃听器。” -- 第122页 “这个人离开神盾局总部，去到一个地方之后，见到人的一句话就是‘九头蛇万岁’。” “更有趣的是，”克拉克呆怔地听着布鲁斯说道：“这个空壳公司的对公账号向神盾局半数以上的特工都转过账。” “哈？”克拉克觉得没有别的语气词能够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克拉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吞吞吐吐地问道：“你……现在告诉我，做什么？” 布鲁斯瞥了眼克拉克的表情，他嘴角勾了起来。 “等等，我是你的什么呀，B，”克拉克又气恼又高兴地说道：“工具人吗，啊，好用的作弊情报收集器？” “趁着现在针对超人的吸/音设备还没有普及，你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你的超级听力收集一下情报，听听‘九头蛇万岁’这个关键词，还有，我需要你判断一下尼克.弗瑞的立场。最后，假如你的偶像真的生还了，你也不想他被九头蛇利用吧？”克拉克点了点头。 “不过说到吸/音设备，”克拉克皱了皱眉，他说道：“我在小丑在进入公寓大楼后才听到他的心跳声，这就说明，已经有人开发了针对我的超级听力的吸/音设备。” 准确地说，小丑从车里下来之后，克拉克才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个吸音设备应该就是安装在小丑团伙驾驶的车辆上，就是不知道他们使用的吸音设备是从哪里得到的。 布鲁斯没有犹豫地说道：“没错，”布鲁斯缓了缓略显严肃的语气，说道：“至于你是我的什么，你是我的男朋友，克拉克，我的伴侣，毋庸置疑。” 对偶像的阐述、对男朋友、伴侣定义的形容——布鲁斯巧妙地安抚了克拉克气恼的那个点。 只是，克拉克就觉得不怎么解气，他“哼”了一声，然后没有说话了。布鲁斯伸出手，手搭在克拉克的肩上，手指顺着克拉克的下巴往耳垂的方向一滑，克拉克歪歪头，头挨上了布鲁斯的手背，布鲁斯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苦笑了一下，他收回手。 只剩最后一问题了——小丑。 布鲁斯手撑在工作台上，撑着下巴，半晌，他问道：“他……我的意思是小丑，他是怎么说我……说蝙蝠侠的？” 克拉克深深地看了眼他的男朋友，拿过鼠标，点开了他扮演布鲁斯时录制的音频。“……我确实是个怪物，但是，我是一个由蝙蝠侠亲手创造的怪物。”克拉克点了点鼠标，录音暂停了。 克拉克没有说话，他没有逼问布鲁斯，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布鲁斯垂在膝上的右手。半晌，布鲁斯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他说道：“小丑这么说，从逻辑上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对。” 布鲁斯朝着克拉克勾了勾手指，氪星人拖着椅子往布鲁斯的位置挪了过去，布鲁斯伸出手，他的手指探入克拉克手和椅子扶手之间的缝隙，五指穿过克拉克手指尖的缝隙，两手交叠握在了一起，布鲁斯感受着克拉克手心温热的温度，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平和下来。 就是这样，布鲁斯心里在清楚不过了，他的性格强势又极富控制欲，而克拉克对这样的他，克拉克有着自己的原则与想法，但他却一点也不介意地包容着他。 克拉克安静地凝视着布鲁斯，布鲁斯微微垂下眸子，他说道：“你知道红头罩吧。” “知道，”克拉克迅速回忆起这个代号的含义，他说道：“你不是调查清楚了吗，‘红头罩’并不是由特定罪犯使用的身份，而是一个利用‘红头罩’这个代号进行犯罪活动的犯罪组织。” “是，是这样没错，”布鲁斯叹了口气，说道：“最后一个使用‘红头罩’这个代号进行犯罪的人，是一个在乐园扮演小丑的普通人，一个需要一笔钱的普通人。” “而我，给了他那么轻轻的一推，”布鲁斯垂眸看着克拉克的手背，他说道：“蝙蝠侠看着他从工厂连接桥的栏杆边翻进了化学品的加工罐里，等他从管道顺着水流冲出来的时候，化学品浸入那个红头罩里，他的脸被化学品刺激得变的卡白。一个在游乐园逗人开心的小丑变成了如今疯狂又着魔的罪犯‘小丑’。” 克拉克听着布鲁斯叙述事件的声音，克拉克用拇指摩擦着布鲁斯食指第一个关节的硬茧，末了，克拉克说道：“你在自责吗，布鲁斯？” “不，”布鲁斯抬起头，他盯着克拉克，说道：“我问心无愧，只是……” “只是？”克拉克重复道。 “只是，小丑因此记恨于我，他可能觉得他曾经所经受的一切折磨，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布鲁斯说道：“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没有追赶他，如果他没有慌不择路掉进化工品加工罐里，不然他不会这么针对蝙蝠侠。” 克拉克有些突兀地笑了笑，他说道：“就是你不跟我将这件事的原因，”布鲁斯愣怔一下，克拉克说道：“所以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的工具人，但是不能当你的心灵垃圾桶？” 从任何角度来说，蝙蝠侠之于小丑的事情都没有错，成为小丑前的“红头罩”是罪犯，成为小丑之后小丑是更疯狂的罪犯，蝙蝠侠之所以隐瞒下这件事情，他只是不愿意让克拉克和他一起烦恼罢了。 这两人不论是之前作为挚友的关系，还是现在作为情侣的羁绊，布鲁斯都不愿将这种纯粹的负能量的沮丧与消极感倾倒给克拉克，克拉克手紧了紧，克拉克抬起空着的手，握住了布鲁斯与他十指交叠的手，他说道：“说出来好些了吗？” -- 第123页 “老实说，”布鲁斯低下头，额头抵在交叠的手上，他说道：“并没有。” “我不管你有没有计划解决问题，B，我是说，”克拉克说道：“说出来之后，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好了那么一点点。”布鲁斯回答。 “那就好。”克拉克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B，你认为就算是朋友，就算是情侣，也不能总将自己心里负面的情绪倾倒给对方，但是我不仅是你的朋友，你的伴侣，我还是超人。” “超人？”布鲁斯把握了克拉克的观点。 “我们从来不是割裂开来的两个孤立的存在，你不希望我插手哥谭的事情，是因为哥谭的情况太过复杂，而我又存在被药剂或者是魔法洗脑的风险，”克拉克继续说道：“但是，B，我除了是你的朋友，你的伴侣，我还是你的战友，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 “我不管你这个控制狂是怎么想的，”克拉克非常认真地说道：“我绝不希望有一日你成了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的骆驼，哪怕这种可能性小之又小，作为你的战友，我有需要了解的精神状态。” “ok？”克拉克挑挑眉。 “好。”布鲁斯说道：“不也就你能忍得了我。” 不说别的，就布鲁斯这种说话说一半，心里藏的事比说出来的事多上几倍的行事风格，也就是克拉克能够明白他包容他。 并不是说克拉克处于弱势，而是因为克拉克了解布鲁斯这种行事风格的由来——起源于八岁是那次无法控制的犯罪事件，克拉克因为了解，也因为布鲁斯对他的特殊性，他并没有把这种行事风格所产生的疏离感的错觉放在心上。 “不是因为我忍得了你，B，”克拉克说道：“曾经我觉得是因为我在乎你，现在我知道了，是我喜欢你。如果我认为有必要的，我会开口问你。” “嗯。”布鲁斯展颜。 “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不希望你什么都憋在心里，说出来哪怕解决不了问题，起码心情会好那么一点。” 布鲁斯老爷尤是乖巧地点点头，特别的别扭和突兀的那种乖巧，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他表示他听进去了，克拉克还特别配合地拍了拍自己男朋友的手。 “好，”克拉克也点点头，他凑过去亲了亲自家故作乖巧的男朋友的脸颊——这人这样子简直和玛莎妮娜装乖的时候一模一样。克拉克说道：“走吧，回家吧，凯特和小崽儿醒了。” “克拉克，”布鲁斯眸光沉了下来，他说道：“明天就是周末了，你把玛莎妮娜送到托尼那去，我怀疑小丑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 克拉克没有质疑，他说：“好。” 第52章 礼物 电梯门刚一打开, 布鲁斯和克拉克就听到自家宝贝女儿热情地推销声：“凯特姨姨，你吃，小甜饼, 这是阿福做的小甜饼, 超……超级好吃！” 布鲁斯手里抱着那个黑色盒子，一步跨进了自己的公寓里, 凯特听到声音, 转头看了过来。 “爸爸！papa！”玛莎妮娜跳下凳子, 撒欢地跑了过来，克拉克按着小公主的肩膀，看着自家那坨毛茸茸在他的克拉克爸爸和布鲁斯爸爸之间选择了狗饭，撅着屁股吃得头都不抬。 “早上好, 妮娜，早上好，凯特。” “早上好, 克拉克，布鲁斯，”作为客人在韦恩家过得十分愉悦的凯特回答道。 此时, 阿尔弗雷德端着狗碗走到小氪身边, 大白狗抬起头嗅了嗅, 盯着阿尔弗雷德手上端着的羊奶，掸子一样的尾巴都摇出了虚影, 盯着超可爱的狗看得入迷的凯特十分有胃口地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牛奶。 布鲁斯把手里的盒子塞给克拉克, 克拉克把手里捏着的报纸放在黑盒子上。布鲁斯快步朝着阿尔弗雷德走了过去, 他接过阿尔弗雷德手里的羊奶狗碗, 蹲下去放在小氪嘴边, 顺手撸了把狗头——阿尔弗雷德腰受了凉, 最近几天他的腰有些酸痛。 “早上好，阿福。”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老爷，早上好，”阿尔弗雷德关心地问道：“吃过了吗？”布鲁斯点点头。 布鲁斯站起身，他回过头，就看到他男朋友手压在玛莎妮娜的脑袋顶上，小公主张牙舞爪地双手刨拉着却怎么也够不到自家papa的衣服，这种幼稚的样子和刚刚说教自己的那个人简直是两个人。 “papa，啊啊啊！” 布鲁斯扫了眼放在餐桌一角的黑盒子和报纸，克拉克一只手镇压着玛莎妮娜，一只手虚虚握着拳头抵在鼻尖上，好笑地看着总是套路颇多的布鲁西宝贝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观察力颇为敏锐的凯特左看看右看看，茫然地眨眨眼。 很明显，SSA探员对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克拉克松开手，已经开启小氪模式的小公主“嗷呜”一声扑进了克拉克怀里，然后就被克拉克略一侧身减缓了冲击的力道，然后小公主就看着自己的视线陡然拔高，被抱在了克拉克怀里。 “切。”嚣张跋扈的韦恩小姐哼唧了一声，小脑袋往旁边撇去，气鼓鼓地就是不看她papa——超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克拉克亲了亲撇过头去小公主的婴儿肥脸蛋，抛出关键诱饵：“明天带你去托尼尼那里去玩好不好？” 玛莎妮娜转过头，眼睛亮了，嘴里说道：“好。我要凯特姨姨和狗陪我！” -- 第124页 凯特跟小公主玩熟了，她有两个女儿对小孩子特别有耐心，凯特有些好奇，她问道：“你怎么不要布鲁斯呢？” 克拉克闻言稍微有些紧张，他有点担心玛莎妮娜说出什么能让凯特察觉到他们两人身份的话——比如说布鲁斯要工作之类的话，结果玛莎妮娜愣住了，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记得，爸爸总是不到托尼尼家里去，但是我不记得为什么。”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两大一小转头看了过来，他说道：“妮娜，爸爸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就papa陪你去纽约玩，好吗？” 凯特此时心里动了动，她虽然很想带着自家两个大小公主出去玩一趟，但现在很明显……等等，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克拉克跟布鲁斯的眼神钩来钩去——快道歉啊，布鲁斯。 无聊的玛莎妮娜靠在克拉克的怀里，小公主小指头玩起了克拉克耳垂，直到狗吃完了自己香喷喷的阿福特调狗饭，一大只毛茸茸在墙边趴了下来开始了狗的回笼觉。克拉克揉着小公主肉手手的五个凸凸，被哄好了的小公主开始跟自家papa描述她上次去纽约游乐园游玩的经历，她小人家年纪虽小但记忆力超级好，一大一小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凯特回过神，就看着一米九的搭档被布鲁斯的女儿抱着脸亲亲蹭蹭。 “克拉克。”凯特唤了一声。 “诶，”克拉克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凯特说道：“我们能私下聊聊吗？”放下你手中的崽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克拉克自然听得懂凯特的言下之意，他点点头。 但是，紧接着，克拉克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布鲁斯需要跟你道个歉。” “道歉，怎么了？”凯特一愣就反应了过来，她说道：“你是说那些小报的无良报道吗，早就说了，没事的……” 老实说，除了对克拉克，布鲁斯还从来没有过这么正儿八经道歉的准备，他伸出手，拿起放在黑色盒子上的报纸，递给凯特，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落在凯特身上，他说道：“第九版。” 凯特看了眼报刊的名称《哥谭日报》，哥谭的官方报刊，她看到了头版的报道，虽然头版的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昨晚，在她和小妮娜睡着了之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强压下好奇心，翻到了第九版。 布鲁斯抬起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盒子。 凯特读完了第九版的报道，整张报纸挡着她的脸，克拉克的视线穿过报纸，却看到了凯特抿着嘴强压笑意的模样，这位女士很是艰难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她抖了抖报纸，再露出来就是一张绷着脸的面孔。 布鲁斯的余光看着克拉克十分可疑地离开视线，他就明白了，眼前的女士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 小公主左瞅瞅右看看，扒拉了一下自家papa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克拉克放下孩子就看见玛莎妮娜蹦蹦跳跳地奔向了趴在地上的狗。“小姐，”阿尔弗雷德探手伸向储物柜上的狗毛梳，阿尔弗雷德微微欠身，将手里的狗毛梳递给玛莎妮娜，阿尔弗雷德柔声说道：“要给小氪梳毛吗？” 困蔫蔫的狗子抬抬眼，尾巴扫了扫，玛莎妮娜声音响亮地回答道：“要！” “小姐去纽约玩带上小氪，”阿尔弗雷德继续问道，管家侠对待下一代女孩态度总是特别的温和，他问道：“小姐能记得准时准备狗粮和饮水，给小氪梳毛吗？” 玛莎妮娜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好的。” “那就好，我会给小姐准备好小氪的食物还有其他用品的，”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道，视线还若有若无地从她两个爸爸身上扫过去，布鲁斯假装没看见，克拉克厚着脸皮耸耸肩，阿尔弗雷德说道：“那小氪就是小姐的责任了，要照顾好我们家的狗狗呀。” 此时，凯特看完了第九版略显暧昧的报道，她又把报纸翻到首页，看完了首页的布鲁斯英雄事迹的报道，她叹了口气，她放下手里的报纸，老实说她并不生气反而感觉到十分的荣幸。 两个英俊的男士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克拉克手撑在布鲁斯肩上，站姿懒洋洋的，莫名地跟睡回笼觉的狗有那么点相似，克拉克正盯着自家崽儿跟自家狗看。 凯特抿着唇笑了笑，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说道：“抱歉，凯特，因为我的原因给你造成了困恼，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清楚这件事的，这是我送你道歉的礼物。”布鲁斯抬手将黑盒子送到凯特手边。 凯特浅浅笑着，只是短短的半个月，她对布鲁斯的认识已经发生了彻彻底底的变化，她说道：“我接收你的歉意，但新闻发布会就不必了，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媒体不会有星期继续报道下去的，过段时间，热度自然会下去的，”凯特顿了顿，她说道：“还有礼物，礼物就更不用了。” 克拉克盯着崽儿和崽儿手下翻出肚皮的狗，犯困的狗还在懒懒地舔着玛莎妮娜的手，玛莎妮娜撸狗技术一流，小氪不一会更困了。克拉克收回视线，说道：“你看看嘛，这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礼物。你会喜欢的，顺便一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成本才十美金。” 凯特疑惑的视线落在黑盒子上，她掀开盒子的盖子，看清盒子里装的蝙蝠侠手办，她惊喜地“哇”了一声“我的天啊！” -- 第125页 “喜欢吗？”布鲁斯问道。 凯特连连点头，她说道：“谢谢，布鲁斯，谢谢你面对那样的危险也不说出我的位置，谢谢你送的礼物。” “真的不用新闻发布会吗？”布鲁斯问道。 “当然不用，我上一个工作跟媒体接触过，越主动澄清，媒体就越兴奋，”凯特摇摇头，布鲁斯赞同地点点头，她看了看小手撸着狗的小崽儿，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检查之后没有大碍，”布鲁斯摇摇头，他说道：“周末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凯特很是松了口气。 克拉克手从布鲁斯肩上滑下来，他这才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布鲁斯转身朝着崽儿跟狗的方向走去。凯特和克拉克朝着客厅走去，他们走到客厅落地窗边，凯特这才把她心里的计划跟克拉克说了一遍。 克拉克听得很认真，他想了想，说道：“你打算这样欺骗你的上司？”凯特略微点点头，克拉克接着说道：“可是，我觉得这样意义不大。” “所以，”凯特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怕是真得被妮娜带着去纽约玩一趟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恐怕还要麻烦你，”克拉克立即说道：“这是个好主意，离着哥谭远远的，即使小丑被你的上司雇佣之后想要取你的命，他也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克拉克问道：“你怀疑给你预定酒店的副局长？”凯特点点头。 凯特说道：“我得躲远一点，不然我的家人……”凯特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我退出匡克斯行为分析小组之后，再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内鬼这种事，真的……” “我们就假装放弃调查了，”克拉克拍了拍凯特的肩膀，说道：“去纽约好好玩一趟，就是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妮娜，我有工作。” 克拉克已经认清他近三月不会有周末或者假期这样的事实了。 凯特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凯特说道：“那我，打电话了。”克拉克点点头，他安静地站在一边，她吸了一口气，拨动了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克拉克就听见凯特说道：“长官，我需要帮助。”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掠过哥谭和大都会的城市，瞬间聚焦在FBI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杰弗里.盖伊身上，克拉克清楚地听到了这人在接通电话之时陡然加速的心跳声——这人心里有鬼。 凯特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惶恐与不安，她对着手机话筒说道：“长官，这个案子我……我不敢插下去了，艾德死了，从哥谭寄往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的尸骨也不见踪影了，凶手又雇佣了哥谭的罪犯，想要杀死我，我……” “我真的。” “卡拉汉，”盖伊副局长叫了一声凯特的名字，和他急促的心跳相对的，是这人虚伪的安抚的声音，他说道：“你提交的报告我都看过了，情况我也了解了，这个案子现在陷入了僵局，想必你也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了。” “局里十分重视艾德博士的案子，不过现在你缓一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这样吧，”盖伊副局长说道：“我给你放一周的带薪假期，好好休息，去哪个地方散散心，别太紧张。” 凯特看了克拉克一眼，嘴里说道：“好的，谢谢您。” 末了，凯特挂断了电话，她撇过头，“呸”了一声。 克拉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他说道：“急不来，凯特，等杰菲索尼娅实验室那边DNA和毒/品的对比结果出来，等蝙蝠侠抓到了小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老实说，我有点后怕，克拉克，要不是妮娜困了，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宴会厅里，我……”凯特点点头，她蓦然笑了，说道：“去陪你的男朋友和宝贝女儿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克拉克回答道“好，我会安排好明天的行程，你就准备好行李跟我们走就好了，花的钱我会考虑你的经济情况，也花不了多少钱。”凯特有些感动地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就躲在公寓里，布鲁斯提高了公寓的安保等级，这里很安全。” 然后，克拉克十分体贴地走出了客厅，克拉克走到休息室里，也不知道刚刚错过了什么，他就看到一小只崽被一大坨毛绒绒扑倒在地上，就剩下一双小手手和一双小脚脚在小氪肚皮外扑腾，克拉克听着玛莎妮娜的声音在大狗肚皮底下传出来：“小氪，小氪，我错了，我错了，快让开，求你了，狗毛好痒哈哈哈……” 被打扰了回笼觉的狗子这才从扑腾的玛莎妮娜身上让开，玛莎妮娜看着小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一样，在他们身边蹲坐下来，抱臂站在一边的布鲁斯轻笑了一声。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边，声音小小地说道：“老实讲，比起去纽约，我更想陪着你。” 布鲁斯斜了他一眼，嘴里说道：“当我的工具人？屏蔽了声音的工具人？”克拉克呲呲牙，布鲁斯好笑地垂下手，他落下的手勾起克拉克的手指，他说道：“说起来，克拉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跟我来。” 克拉克眼睛亮了亮，他虽然谈恋爱的实战经验不多，但情侣之间你来我往地送一些贴心的礼物才是谈恋爱嘛。克拉克喜滋滋地跟在布鲁斯身后，布鲁斯虚虚牵着自己男朋友的手，走进了他的书房。 布鲁斯走到入墙式保险柜边，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男性拳头大的绒布盒子，克拉克用透视眼扫了眼绒布盒子，特别沮丧地发现绒布盒子里竟然还有层铅质的隔层。 -- 第126页 布鲁斯回过头，用早就知道的眼神看了克拉克一样，布鲁斯嘴里说道：“知道什么是惊喜吗？”绒布盒子放在布鲁斯左手上，他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只有我打开的时候，你看到里面有什么，那才是惊喜。” 克拉克视线落了下来，他看到绒布盒子里放着的手表，手表看起来很普通，是他平时佩戴的那种低调款式的手表，克拉克的透视眼扫过手表的内芯，手表不仅包含原有的红太阳辐射仪，还有一部分包含铅制隔层，以及一小部分通讯仪。 “铅制隔层，里面有氪石？”克拉克问道：“都是老装置了。” 布鲁斯点点头，布鲁斯说道：“还有……” “还有？”克拉克重复道。 “连接韦恩企业卫星的卫星通讯仪，”布鲁斯轻轻说道：“里面有我无论何时都能联系上你的卫星通讯仪吗，喜欢吗？” 无论何时都能联系上你。 “喜欢。”克拉克这样回答。 克拉克把随时能够放倒他，随时能够联系上他的腕表戴在左手手腕上。他相信布鲁斯也相信布鲁斯的技术。 第53章 崽崽与教父的日常 玛莎妮娜乖乖地自己上了车, 她看着自家papa蹲下身子，给小氪套上“恶犬出街”的牵引套，克拉克拍了拍小氪的屁股, 一大坨毛茸茸自觉地窜进了后车位边, 白毛被前座和后座之间的缝隙卡得毛都竖了起来，克拉克给玛莎妮娜系好儿童座椅的安全带。 凯特这时拖着一大号行李走出电梯, 她的手包跟这个大号行李相比简直小得可怜, 玛莎妮娜的肉手手从车窗里伸出来, 兴奋地挥了挥，小公主激动地说道：“凯特姨姨，快来，挨着我坐。” 克拉克把手里的双肩包丢在副驾驶位上。 克拉克轻松地把行李箱和背包提着送进后备箱, 凯特坐到了玛莎妮娜旁边，凯特说道：“妮娜，”小公主歪歪头, “凯特姨姨有一个一岁大的小女儿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外甥女，下一次你去大都会的时候，凯特姨姨带着你去找姐姐妹妹们玩好不好。” “好！”小人家拍了拍她的小肉腿, 说道：“到时候, 我把我的芭比公主带给妹妹, 姐姐喜欢什么？” “姐姐……”凯特回忆了一下她外甥女成长史喜欢的东西，最后说道：“她喜欢超人。” “那简单, ”克拉克坐到驾驶位上, 他说道：“我再捏个超人好了。” 克拉克发动了汽车, 凯特问道：“克拉克, 那个蝙蝠侠真的是你做的吗？太好看了, 我真的特别的喜欢, 不过你要是给我做超人的话，我必须得付给你市场价的手办价格。” “好。”克拉克没有拒绝。凯特这人就是这样，既真诚又简单不喜欢占便宜。 顿了顿，凯特问道：“对了，克拉克，你准备了给小氪办理托运的宠物证明吗？” “没有，”克拉克这样说道：“小氪不喜欢被托运。”狗子汪了一声表示赞同，凯特总觉得狗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 凯特愣住了，她问道：“那我们怎么去纽约？” 玛莎妮娜拍了拍超喜欢的凯特姨姨的手背，说道：“当然是坐飞机去呀！凯特姨姨别担心，papa一定可以安排好的，你只要和我一起开开心心就好了。” 克拉克开着车一路不停地驶入了机场，让凯特非常惊讶的是克拉克去的机场并不是哥谭国际机场而是与哥谭国际机场反方向的一个私人小型机场，他把车就停在一家小型飞机的旁边，凯特有些吃惊地看着两个工作人员等在飞机旁边，一人接过克拉克手里的车钥匙，一人将另一把钥匙送到了克拉克手里。 两个工作人员把后备箱的行李拿了出来，就安安静静地看着车离开了。 克拉克冲着飞机摁了一下手里的钥匙，飞机侧边的客舱门就滑了开来，凯特嘴里说道：“老实讲，我上一次坐飞机还是在匡克斯行为分析小组的时候，”凯特顿了顿，补充地问道：“机长什么时候来。” 克拉克转了转手里的钥匙，说道：“看过来，机长在这里，”克拉克继续说道：“昨天我已经申请好了飞行航线，走吧。”玛莎妮娜闻言，她跟狗一前一后地冲进了飞机里。 凯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了飞机，克拉克跟在后面，凯特忍不住感慨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克拉克，你还会开飞机。” “我跟世上最有钱的阔少之一的布鲁斯一起长大，你也知道那人很喜欢极限运动，”克拉克这样说道：“我考过不少乱七八糟的证，比如说民航驾驶证，比如说直升机驾驶证，比如跳伞证和潜水证……说起来，”克拉克挠了挠下巴，他说道：“我跟布鲁斯成年之后，闲暇时玩得挺嗨的，论起怎么玩，还真没有人比得过我们。” 玛莎妮娜夸张地鼓了鼓掌，凯特笑得用手抵住额。 说完，克拉克就走进驾驶舱里并且锁上了门。两个小时以后，飞机平稳的降落在纽约的私人机场。 飞机滑行着驶进预定的机位里，就看着一辆SUV掉过头朝着这边开了过来，“汪！”小氪叫了一声，尾巴欢快地摇了起来，玛莎妮娜一低头，透过飞机玻璃看去，就看了SUV驾驶位上那个熟人，托尼的保镖哈皮。 “那是？”凯特问道。 “托尼尼来接我了。”玛莎妮娜兴奋地说道。 飞机听闻，客舱舱门打开，肥狗子先窜了出去，玛莎妮娜就看着小氪蹲在副驾车门旁边，副驾驶车门打开，托尼抱住了热情扑向他的小氪，“好狗，好狗，真聪明！”玛莎妮娜也朝着托尼跑了过去，还一边兴奋地冲着托尼挥着手，大叫道：“托尼尼！” -- 第127页 “妮娜！”托尼一手抱着直起身扑在他怀里的狗，一手艰难地冲着妮娜挥挥手，凯特跟着玛莎妮娜从飞机上下来，克拉克单手提着他的超大行李箱。 “好了，小氪，我快给你扑倒了。”托尼说道，听得懂人话的小氪特别乖地坐了下去。 “托尼尼！”小短腿跑不过狗的玛莎妮娜这才跑到托尼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托尼，娇滴滴地小公主特别深情地说道：“我好想你呀，托尼尼！我还给你带了礼物来，papa说你想要小氪的周边，我给你选了满满半个行李箱。” “为什么是半个行李箱？”托尼故意问道。 玛莎妮娜牵着托尼的手，这样回答：“因为另外半个要放我和papa的衣服呀！” “你好，斯塔克先生，又见面了。”凯特率先打了声招呼。 “你好，”托尼大概想了三秒，抬手按住了自己左侧的耳朵，他才说道：“你好，卡拉汉女士。” 托尼分明忘记了凯特的姓氏——托尼和他们俩相处得非常愉快，但他对凯特的态度分明表现出斯塔克独有的傲慢——而托尼戴在耳上的耳机传来一声温和的男音，这大概就是托尼所说的他的智能管家。 克拉克虽然有些惊讶，但这声音假使是普通人他是不应该听到的，所以克拉克岔开话题，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托尼看着克拉克和凯特朝他走了过来，托尼十分随意地对克拉克说道：“布鲁斯说你带着他的女儿来了，要我来接你。” “你的男朋友这么贴心的吗，请斯塔克先生来接你？”凯特随口说道。 凯特就这么看着托尼那双闪亮璀璨的褐色眸子瞪到了最大，托尼吃惊地失声叫了出来，调子几乎飙到了要破音的程度：“你的……什么？” 玛莎妮娜捂住了嘴，凯特看到了托尼的表情，她这会才知道，托尼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抿着嘴，充满歉意地看向了克拉克。 “我的男朋友，托尼，”克拉克却一点也不介意，他反而相当愉悦地说道：“布鲁斯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哈哈哈，又多了可以炫耀的人。 托尼嘴皮动了动，克拉克发誓那是句脏话，半晌，托尼喃喃地说道：“那个时候，布鲁斯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托尼皱起了眉，他回忆起那个时候布鲁斯的用词，“现在我们是朋友”，托尼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他笃定地说道：“所以，我走之后，你们就确定关系了吗？” 克拉克冲着托尼比了个“yes”的手势，说道：“聪明！” “所以，”托尼看了眼凯特，说道：“妮娜叫你papa，等等，那我猜的那个可能很有可能是真的。” 就是克拉克的新科技生物公司的克隆技术创造了玛莎妮娜这个孩子。 并不知道托尼和克拉克在聊什么的凯特安静地站在一边，克拉克回答道：“或许吧，”克拉克看着托尼，托尼穿着件印着□□熊的T恤，手插在兜里，克拉克说道：“辛苦你来接我了，托尼。”克拉克有哪点好奇，问道：“我跟布鲁斯在一起了，你怎么都不吃惊呢，托尼？” “我不吃惊？”托尼回过神，他气恼地说道：“我都惊得呆掉了好吗，再者说，吃惊算吃惊，我竟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嗯？”克拉克眨眨眼。 托尼说道：“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们俩相处得特别融洽，就像是……怎么说中国的那个词……” “阴阳？”克拉克用英语发音说道。 “对。”托尼立刻应道。 “托尼，”克拉克叹了口气，说道：“阴阳在中国是用来形容男女的。” “那就，”托尼哼了一声，说道：“gay里gay气的。 “OK，fine。”托尼吃吃笑了起来，克拉克说道，顿了顿，他说道：“本来这次来，我是想亲口告诉你的，只是……这样也挺有趣的。” 托尼其实有那么点生气，但是很快，他的那么一点点怒气就被克拉克这种真诚道歉的态度给消除掉了，于是，托尼说道：“走吧，”斯塔克先生深吸一口气，他说道：“小辣椒还在公司等着我们呢。卡拉汉小姐，请你坐在前面，”托尼打了个响指，哈皮打开后备箱，“狗坐这里。” 小氪耳朵弹了起来，它先是用爪子刨拉了一下托尼的裤脚，黑宝石一样的狗狗眼可怜巴巴的，就在托尼几乎要心软的时候，克拉克弯下腰，抱起这一坨撒娇卖萌小能手的毛绒绒，送进了后备箱里。 小氪四仰八叉倒在后备箱里，旁边是那个超大的行李箱，卡在车架和行李箱间的小氪可凶地冲着氪星人“汪汪汪”了一长串犬吠，然后被他的主人无情地关上了后备箱。 克拉克转头看向略显心疼的托尼，说道：“都是你的错，开五人座的车，狗只能坐后备箱了。” “我给你的狗买辆加长林肯，你看我的车库放得下吗？”托尼斜了这人一眼，率先坐上了斯塔克企业的公车，玛莎妮娜坐进了车里，克拉克这才单手拎着双肩包上了车，两个大人往两边缩了缩，玛莎妮娜打了声招呼：“你好，哈皮！” 可怜的哈皮接受了肯特和韦恩两位老板在一起了消息之后，目前还有些发怔，他说道：“你好，韦恩小姐。” 克拉克冲着哈皮点点头，哈皮说道：“你好，肯特先生。” 托尼坐在左边，克拉克坐在右边，玛莎妮娜小小一人左手牵着她的托尼尼，右手握着她papa的手指头，高兴到翘脚——一甩一甩的。玛莎妮娜真的很喜欢托尼，她手握着托尼的手指，靠在托尼的手臂上。 -- 第128页 托尼的动作很僵硬，在小女孩靠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了多余的动作，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笑得比教堂天窗玻璃上绘的小天使还要可爱，托尼愣了愣，他抬起手搂住了这么一小只的肩膀，玛莎妮娜很自然地蹭了蹭。 就听见玛莎妮娜喜滋滋地拍了拍克拉克放在膝上地双肩包，说道：“托尼尼，我和爸爸还有papa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 “我觉得刚刚的惊吓就够了。”托尼立即接口道。 克拉克故作神秘地问道：“那你真不要吗？” 克拉克拉开双肩包的拉链，从里面抽出一大文件，托尼看着文件首页上印着的略显中二的标题——教父教女关系缔结契约书。托尼哈哈地笑了起来，玛莎妮娜够着身子拍了拍文件封面，她说道：“这是我取的名字！不许笑！” 托尼憋住笑。 坐在两人中间的玛莎妮娜从克拉克手里把一本正经又十分不正经的文件夹抢过来，并不识字的小公主十分认真地翻开文件夹，她指着第一页的那个小手印说道：“这是我的小手印，”凯特从副驾驶回过头看过来，克拉克手撑在车架上，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女儿特别认真的样子，玛莎妮娜翻过一页，指着最后一页一笔一划的小孩子字体的签名，她说道：“这是我的签名。” “托尼尼你只要在这里签上名，就是我亲爱的教父啦，”玛莎妮娜绷着张奶脸，十分认真地说道：“超神圣的契约书，托尼尼你真的不要吗？” 托尼连声道：“要，要，上帝啊，我当然要！来来，拿笔来。” 克拉克好笑地从包里拿出笔和红印泥，托尼环着一小只崽，一笔一划地签下他的名字，玛莎妮娜盯着托尼笔下一个个写出的字母，他最后写完“k”的时候，小崽子夸张地抱住了托尼，大声说道：“我真的超喜欢你，托尼尼！” “为什么超喜欢托尼尼。”心里忍不住泛酸的克拉克问道：“你不是超喜欢爸爸和papa吗？” “我喜欢托尼尼，就像喜欢爸爸和papa一样，”小崽子眨眨眼，她从托尼怀里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她的papa，然后玛莎妮娜非常认真地说道：“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托尼摸了摸小崽子头，用指头勾了勾小公主的两个小揪揪辫子，他说道：“没事，我也超喜欢你！”玛莎妮娜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小孩子的快乐总是特别的简单。 而托尼和克拉克对视一眼，他们确定玛莎妮娜来自未来，这两个聪明人都意识到，他们现在是很谈的来的朋友，如果真的沿着玛莎妮娜所来的时间线走下去的，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的亲密。 克拉克的眸光闪了闪，谈的来的朋友，了解彼此的朋友，并肩作战的朋友？ 于是，克拉克转过头，他收敛起脸上那种宠溺孩子的奶爸笑，对着托尼仿佛不经意一样叫了一声道：“托尼。” 托尼搂着撒着娇的崽子，小公主笑嘻嘻跟他讲着上次来纽约来玩的她的记忆，托尼闻言应了一声，克拉克问道：“假如，我隐瞒了什么我的秘密没有告诉你，未来你会生气吗？” “生气？”托尼扭过头，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克拉克：“什么秘密？” 克拉克非常认真地回答道：“这个秘密有关于一部分的我，假如你知道这个秘密，你会更加了解我。” “这个秘密未来你有可能告诉我吗？”托尼试探地问道。 “有可能告诉你，”克拉克思忖着说道：“你也有可能自己会发现。” “OK，fine，老实说，只要我想知道，没有秘密能够瞒过我，我自己来发现试试，我从小都都喜欢这种探索的游戏，”这么说有些傲慢，托尼挑挑眉，天才斯塔克颇有兴致地问道：“假如我发现了，有什么奖励吗？” 克拉克歪歪头，他说道：“你知道布鲁斯资助了蝙蝠侠对吗？” “等等，”托尼思索得飞快：“哥谭的蝙蝠侠，大都会的超人，现在最出名的阿尔法级别变种人，别告诉我你想说你资助了超人！” 克拉克轻笑了一声，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超人的来历，这个秘密，世界上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怎么样？” “成交。”托尼说道。 克拉克笑了起来，他的笑里带着十足的自信，而托尼也笑了，笑容有些针锋相对的笃定。克拉克相当的确定，因为他曾经和布鲁斯讨论过，布鲁斯要求他尽量避开神盾局、斯塔克工业和莱克斯集团的卫星覆盖面。 这样，任何都不能通过卫星定位亦或是大数据统计比对，从何统计出他大概率出现的位置，最终猜到他的身份。现在他采用的飞行路线规划，是反向大数据统计公式设计的，他们俩反复计算过。所以克拉克十分确定，哪怕是托尼，也无法通过现有技术，统计出超人的数据从而猜到他的身份。 除非是通过某些细节经过推测最后得出结论——所以他们足够的小心。 第54章 阴谋开始前的的放松 玛莎妮娜跟托尼玩着爪子必须在上的游戏,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这条路通往斯特克工业的总部, “托尼尼, ”玛莎妮娜牵着托尼的说，她团在托尼怀里, 问道：“你和papa准备去工作吗？” “是啊, ”托尼大手包着玛莎妮娜的肉肉手, 说道：“你的papa要是再不和我一起工作的话，佩普能吃了我。” -- 第129页 玛莎妮娜瞪圆了眼睛，她天真地问道：“有……有吃人肉的小辣椒吗？” “我的助理，她叫小辣椒, ”托尼笑得发抖，小孩子童言童语真可爱，他说道：“哈皮送你们到我的别墅去,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超大的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至于你papa，就得跟我去工作了。” “谢谢！”小公主嘴超甜地说道。 凯特安静如鸡地坐在前排, 她甚至都快睡着了, 闻言, 凯特这才透过后视镜看了过去，凯特突然意识到, 克拉克当初说的话真的是不是什么客气话, 克拉克是真的需要自己给他照顾孩子, 而他有工作。 小公主甩着脚脚, 有点好奇地问道：“托尼尼, 你跟papa要忙什么呀？” 托尼随口就回答道：“之前新科技生物公司和斯塔克工业合作的创伤基因级别修复仪已经完成了细胞级别程序编程系统, 在程序编程完成后，需要克拉克这一方提供促进伤口愈合的修复技术，两者相匹配之后才能完成仪器的制作。” 不光是玛莎妮娜，听得很仔细的凯特也完全听不懂。 玛莎妮娜蓝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托尼，等着托尼说完，她飞快的一转头，超大声地“哼”了一声，托尼笑了，他揽着玛莎妮娜的小肩膀说道：“快快长大吧，小公主，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我才不要长大了，”玛莎妮娜哼了一声，她气鼓鼓地说道：“在长大一点，爸爸就要把我送到幼儿园去了。” “你四岁了，妮娜，你该上幼儿园了。”克拉克忍不住说道。 玛莎妮娜撒着娇地说道：“我就想在家里玩，不可以吗？” “很遗憾，不可以。”克拉克说道。 “托尼尼，”玛莎妮娜拍了拍托尼的手，说道：“我不想上幼儿园，我不要爸爸和papa了，教父你照顾我好不好？” “不好，”托尼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残存的理智让他说道：“你需要上幼儿园，妮娜。” 仿佛被全世界背叛了的玛莎妮娜嘟起嘴，发出一声超大声的“哼”，放弃了寻求最后一个支持者的尝试——大概全世界的小崽崽都不想上幼儿园。 克拉克和托尼在斯塔克工业的门口下了车，朝里走去，克拉克要趁着周末这两天，和托尼还有早就进驻斯塔克工业的团队完成技术的交接。 而哈皮把玛莎妮娜和凯特送到了托尼的别墅外，托尼的保镖还特别体贴的给两个女士搬运行李，玛莎妮娜下了车走进别墅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笔直的顶到天花板的芭比公主的巨大玩偶——两个半玛莎妮娜那么大，比凯特还要高那么一点。 凯特搂着孩子，说道：“这还是真是个超大的惊喜呢！” 惊喜很大，玩偶本身也超大——凯特左看看右看看，她很好奇，这玩意是怎么运进来的。玛莎妮娜跑到芭比公主玩偶的旁边，抬手摸了摸芭比公主的白色纱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 这种鼻音发音调子像极了布鲁斯——小孩子都善于模仿，但萌翻了。 “怎么了？”凯特好奇地问道。 玛莎妮娜啧啧两声，绕着芭比公主转了两圈，说道：“这个公主，”玛莎妮娜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有什么用？” 凯特顿了顿，说道：“好看吗？”这个巨大的芭比公主做工非常精致，手脚关节都可以活动，穿的裙子也特别的漂亮，就是出人意料的大。 小人家虽然小但思路特别清晰，她说道：“我觉得这么大的公主不怎么好搬回家，我挺喜欢的，好漂亮，只是好看是挺好的，”玛莎妮娜叉着腰，最后总结道：“但是搬回家应该也会很占地方吧。嗯，只能放客厅了。”玛莎妮娜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 小氪摇着尾巴左嗅嗅右闻闻，最后趴在了巨大的芭比公主脚边，还特别机智地把狗头枕在了芭比公主的鞋背上，玛莎妮娜看了看犯懒的狗，小人家有了个主意，她拉了拉凯特的手，说道：“凯特姨姨，帮我个忙。” 这一边，托尼手托着手机，手机上投影出的虚拟屏幕显示着玛莎妮娜的动作，他和克拉克站在实验室的中央，就看着凯特帮着玛莎妮娜放倒了芭比公主，玛莎妮娜特别有主意地要凯特帮着忙把芭比公主扶着坐了起来靠在了墙上。 玛莎妮娜特别仔细地牵了牵芭比公主的白纱裙，裙子盖住了公主玩偶的腿，玛莎妮娜摸了摸瞅着狗眼盯着她们看的小氪的狗头，拍了拍芭比公主的腿，说道：“来，小氪，到这里睡。” 小氪撑了个懒腰，爬起来走到巨大的玩偶旁边，把狗头靠在了玩偶仿真柔软的腿上，懒洋洋的狗还打了个十分舒服的哈欠。 凯特看着颇为享受的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凯特姨姨，”玛莎妮娜叉腰炫耀道：“小氪特别喜欢枕着爸爸和papa的腿睡觉，你看这样超好的！超豪华狗枕！” 另一边，托尼斜了一眼笑得扶着墙的克拉克，抬手挥散了手机上投影出来的虚拟显示，克拉克好不容易停住笑，他十分好奇地道：“托尼，你怎么想着要送玛莎妮娜这么大一个玩偶……” 托尼默不作声，反而是他的智能管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回答道：“先生跟我说，是因为先生小时候想要一个超大号的奥特曼，被斯塔克先生拒绝了。” “星期五？”托尼恼羞成怒。 “是的，先生？”星期五回应道。 -- 第130页 “静音。” 克拉克为了托尼的自尊心，强忍住笑，他呼吸了好几口气，“星期五，”克拉克十分的好奇，他问托尼道：“你怎么给你的智能管家取名星期五？” “星期五之后，就可以放假了，”托尼斜了一眼克拉克，说道：“走吧，我们工作去吧！你和我一样，不配有假期。” 克拉克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说道：“说起来，托尼，你的智能管家的情绪反应系统做得真的非常好了，计算迅速反应正确……” “那当然，”托尼立即说道：“我是谁？” 而另一边，瑞秋手里兜着手包，她按响了布鲁斯公寓的门铃，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道：“请直接上来，道斯小姐。”电梯的门被打开了，瑞秋走了进去，电梯笔直的升上了顶层，瑞秋走出电梯，阿尔弗雷德等在电梯边，他对着瑞秋说道：“道斯小姐，布鲁斯老爷不在家里，如果你有事要和布鲁斯老爷说的话，需要在家里等一等。” “克拉克呢？”瑞秋走出电梯，她问道，她左右看看，说道：“小公主跟狗都不在家吗？” “肯特先生带着韦恩小姐还有小氪到纽约去了，”阿尔弗雷德说道：“卡拉汉女士也跟着去了，估计肯特先生有工作要做，小姐就由卡拉汉女士照顾，”阿尔弗雷德看着欲言又止的瑞秋，继续说道：“我听他们的口气，他们也想在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前，躲开意图谋害卡拉汉女士的小丑。” 瑞秋叹了口气，她说道：“我确实有话要和布鲁斯说，阿福，”瑞秋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道：“布鲁斯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爷在临时基地整理小丑的线索，”阿尔弗雷德回答道：“估计晚饭前会回来，需要我联系他吗？” 瑞秋连忙摇摇头，她立即说道：“不用的，不用，我只是有些想法想跟布鲁斯……你知道，蝙蝠侠讲，”瑞秋和阿尔弗雷德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说道：“这些话我跟你说也是一样。” 阿尔弗雷德微微笑了笑，他说道：“那好，我会转告给老爷的。” 瑞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叹了口气，从手包里拿出手机，她打开手机屏幕调出了相册里的一张照片，她把手机递到阿尔弗雷德眼下，阿尔弗雷德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这张照片，是一张写着字的白纸的照片。 这是最后一次，检察官，你要是仍然不愿放弃继续追查下去，哥谭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这是？”阿尔弗雷德皱着眉问道。 “这是哈维收到的第十张写着威胁的话的字条了，我们在追查□□洗钱的案子，警方已经把证据提交到了检察院，他已经完成了庭前准备。”瑞秋呼出一口气，她说道：“你知道，阿福，我们已经足够的小心了，但……呵，哪怕是布鲁斯的公寓，像小丑这样的罪犯都能闯进来，我担心……” 瑞秋靠在沙发背上，她握住阿尔弗雷德手，年轻的检察官手微微的发颤，她说道：“”“明天就是第一次开庭，”瑞秋感受着老管家手心的温度，她说道：“我很担心，有人对……哈维下毒手，在哥谭，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瑞秋，”阿尔弗雷德唤了声瑞秋的名字，阿尔弗雷德抬起手，温热的手心按在瑞秋的头上，瑞秋抬起头回望过来，阿尔弗雷德说道：“我听老爷说，你知道布鲁斯老爷是蝙蝠侠，”瑞秋点点头，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肯特先生是超人。” 瑞秋眨眨眼，她眼睛亮了起来。 “肯特先生在听呢，”阿尔弗雷德这样说道：“你对于肯特先生和布鲁斯老爷来说非常特殊的存在，瑞秋，只要你告诉丹特先生，请他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呼唤超人的名字，超人必然会到来，如果超人无法赶到，蝙蝠侠也必会前去。” “对吗，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问道。 瑞秋的手机发出一声“嗡”的震动声音，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来自克拉克.肯特的短信： 对：） 瑞秋展开笑容，她感觉自己一直提着的心落下了一些，她轻轻地说道：“谢谢，克拉克。” 瑞秋的手机又震动了一声，依旧是来自克拉克的短信： 不用谢，全世界最可爱的妹妹。 等着布鲁斯回到家，家里的氛围特别的温馨，隔着很远他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的香味，布鲁斯换好拖鞋，往餐厅的方向走去，他看着厨房里，阿尔弗雷德正说着什么，瑞秋一边哈哈笑着听着阿尔弗雷德说着话一边给阿尔弗雷德打着下手。 布鲁斯朝着厨房走去，在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他歪着身子，手撑在门框上，问道：“聊什么呢？” “布鲁斯！你回来了！”瑞秋笑得浑身颤抖，她说道：“阿福……阿福在跟我讲，你们第一次互换身份，阿福瞧出来了却没有说破……” 布鲁斯也笑了，他说道：“然后克拉克被灌着喝牛奶吗？” “哈哈哈哈，”瑞秋笑得很开心，她问道：“你们，交换过多少次身份？” “许多次，”布鲁斯回答，他打量着瑞秋心事重重却竭力放松，她的微表情很清楚的告诉他，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嘴里却说道：“我借他的身份上过好几次解剖课，克拉克也替我上过很多次文学欣赏课。” -- 第131页 “克拉克演得不错吧，前天，”布鲁斯笑着问道，他仿佛什么没有察觉一样，布鲁斯继续说道：“久经锻炼的演技终于派上用场。” “演得不错？演得好极了，”瑞秋把切好的菜装进盘子里，洗了洗菜刀，把刀放进到刀架里，她说道：“我一开始都被骗过了。” 瑞秋在韦恩公寓里吃过晚饭才走，瑞秋一直竭力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布鲁斯也表现出没有察觉的模样，直到三人吃完饭，布鲁斯把瑞秋送到玄关。 “哈维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他言语之间要我托你联系一下蝙蝠侠，”瑞秋终究忍不住了，她抬手抓住布鲁斯的手腕，她低下头，说道：“哈维调查的案子你知道吧？”瑞秋说的是哥谭最近最大的一个□□洗钱案，涉及人员复杂，极其危险。 布鲁斯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案子蝙蝠侠也有所参与，他说道：“我比你想象得要清楚的多。” 瑞秋轻笑了两声，她说道：“那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话都跟阿福说了。” 布鲁斯抬起被瑞秋抓着手腕的手，布鲁斯按住了瑞秋的手，说道：“万事小心。” “好。” 第55章 托尼的猜测 连续工作了一天半的两人从斯塔克工业里走了出来, 两人上了车，瘫在轿车后座上，哈皮发动汽车。连续工作之后, 两人都泛着懒, 连说话都懒得说。车前座和后座之间有层隔音玻璃，能够保证两人对话的私密性。 托尼头靠在车架上, 他盯着同样泛着懒的克拉克, 他说道：“现在创伤基因级别修复仪的编程工作已经完成了, 下一步就该进行临床测试了，斯塔克工业会负责征集志愿者，实验数据会同期反馈给你的团队……克拉克，你在听吗？” “嗯？”克拉克回过神, 发出一声鼻音，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别聊工作了好吗, 托尼，能不能学学布鲁斯？” “学布鲁斯？”托尼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说道：“学你男朋友无所事事, 浪费他的大脑？依我看, 要不是他的父母给他留下了现在这笔财富, 他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有钱，还资助蝙蝠侠, 就那个蝙蝠车……” 说到蝙蝠车, 托尼忍不住评价起来。 “虽然我只是看过媒体拍的蝙蝠车, 照片并不清楚, 但是, ”托尼说道：“蝙蝠车上的自动定位攻击系统, 自动驾驶系统，反卫星追踪系统，小型导弹攻击系统，蝙蝠车的涂料导热量极低无法被红外线仪捕捉，这样的一辆蝙蝠车没有小几百万是做不成的……” 托尼随口评价道：“要不是我了解布鲁斯的为人，要不是布鲁斯和蝙蝠侠同时出现在宴会上，我有时候甚至有种错觉，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不然，谁会把自己的钱给一个陌生人这样浪费？” 克拉克真真切切地吃了一惊，他两手仿佛无意的交叠在一起，克拉克手尖滑过左手腕表上红太阳辐射的开关，他说道：“他要是蝙蝠侠，我怎么不知道？” 托尼斜了克拉克一眼，他说道：“他如果是蝙蝠侠的话，那你就是超人！” “哈？”克拉克更加吃惊了，他甚至不知道托尼是如何有这样的判断的，但他嘴里说道：“你认为我是超人？媒体口中的超级变种人？你在开玩笑吗，”克拉克把脸抵到托尼的面前，他说道：“我哪里长得像超人了？你捏捏我手臂的肌肉，我像是有那种钢铁之躯的超人吗？” 如果托尼仔细听的话，他就能听出来，克拉克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否认他就是超人这个可能性。正因为克拉克的演技十分精湛，而托尼也没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所以托尼并没有注意到克拉克的惊讶并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托尼嫌弃地用手推开克拉克硕大的一张脸，他说道：“我是直男，我喜欢可爱的女孩子，谢谢，不要离我这么近。” 克拉克直起身，“啧”了一声。 托尼并不是嫌弃gay，而是他说话向来这样的词不达意，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得罪人，托尼岔开了话题，托尼抬手捏了捏克拉克的手臂，他开了句玩笑：“你这肌肉真不是吃蛋□□吃的吗？”托尼感觉着手下肌肉的触感，皮肤和肌肉是正常人的触感。 克拉克特别认真地点点头：“当然不是吃蛋□□吃的，这是我的天赋，我从不健身！” “我不信！”托尼翻了个白眼，说道：“重复老梗就没有意思了，克拉克。”托尼懒洋洋地说道：“还是你想说，现在的布鲁斯晚上还会做什么剧烈运动吗？” 克拉克回望着托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耳朵尖突然泛起了一点红，他顿了顿说道：“现在的布鲁斯晚上就不能做什么剧烈运动了吗？” 老司机托尼坐进了飙驰的车里，并且一脚踩下了油门，他没有耗费一点脑细胞就跟上了克拉克的意思，他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们……进展得这么快吗？” 克拉克憋出了个主语：“我们……” 托尼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谢谢，我不需要知道细节，”然后，托尼强行掰回了话题：“我是说，逻辑上说，如果布鲁斯是蝙蝠侠的话，你就是超人。” “怎么说？”克拉克问道。 托尼并不知道他正正踩在真相上，但他自己走了下去，他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在哥谭刚刚出现蝙蝠侠这个人物的时候，我就很好奇，蝙蝠侠是谁，于是，我编辑了一段程序，加载进斯塔克卫星。” -- 第132页 克拉克一副好奇至极的样子，他问道：“什么程序？” “红外线体态识别追踪系统，”托尼见克拉克不继续描述，他松了口气，他拿出自己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跳动，虚拟屏幕弹了出来，他说道：“我设计的红外线体态识别追踪系统几乎覆盖了整个哥谭，但由于斯塔克卫星的绕地旋转，每天只有两个小时能够捕捉到哥谭的影像，但是那一天，非常凑巧的拍到了蝙蝠侠和超人同时出现的影像。” “同时出现的影像？”克拉克明知故问。 “是，”托尼说道：“你看。” 托尼手一挥，虚拟屏幕放大开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段红外线人形图案的影像，托尼指着头上多了两个红点的那人说道：“这是蝙蝠侠的猫耳，估计里面有什么天线正在发热，所以可以识别出来，”他指了指另外一个没有两个红点的人，他说道：“这是超人。” 克拉克看着这段影像，蝙蝠侠瘫软在屋顶上，而超人背起他，然后腾空而起，他很清楚这就是前一段时间蝙蝠侠中了恐怖毒气埋伏呼唤他救援的情景。 视频结束了。 “然后呢？”克拉克追问道，他心里有答案。 克拉克听着托尼说道：“超人飞得太快了，超出了红外线体态识别追踪系统能够捕捉的速度范畴。” “那你试过追踪蝙蝠车吗？”克拉克仿佛无意地问道。 “试过，”托尼冷哼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蝙蝠侠采用了什么涂料技术，他的那辆车根本无法捕捉热度。”克拉克心里松了口气。 布鲁斯真的一点也没有错，托尼真的太聪明了——聪明到给他一个杠杆他就能撬动地球。 克拉克一副推断的模样，他分析着说道：“所以，你认为蝙蝠侠和超人私底下认识，并且是非常好的朋友？”克拉克抿了抿唇，他这是真的非常好奇地问道：“托尼，你对蝙蝠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能怎么看，蝙蝠侠救了布鲁斯的命，”托尼打着哈欠回答道：“蝙蝠侠对哥谭是件好事，我第一次去哥谭，我记得是十五岁跟着老头子还有妈咪去的，你不知道，老头子带的保镖几乎能凑成一个车队。现在哥谭有了蝙蝠侠，我只用带着哈皮就够了。” “哥谭需要蝙蝠侠。”托尼漫不经心地说道：“布鲁斯做的是对的。” 克拉克手撑在车架上，歪着头，说道：“我看你这么调查蝙蝠侠，我还以为你反对这个义警呢？” “我不反对也不支持，我可以投钱，但我知道布鲁斯绝对不会要，哥谭的超级英雄就要保持哥谭的纯粹性，最好不要受到外来势力的浸染，”托尼声音里泛着懒，他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我猜卢瑟也查到了蝙蝠侠和超人有联系的事实，虽然我没有证据，卢瑟不也好奇嘛，你知道他今年投了多少钱在莱克斯集团的卫星上吗，五点七亿，我可没有他那么疯狂，他简直是痴迷于大都会的超人，”托尼这样说道：“我就随便调查了一下罢了，能查到很好，查不到就算我花了一笔零用钱。” 托尼说罢，朝着克拉克看了过来，他看着克拉克脸上的惊奇表情，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奇怪地问道：“你就这么吃惊？” 克拉克抬起手，做作地拍了拍手，他说道：“不，我只是佩服你的想象力和分析能力，你的话听起来没有什么毛病。” 托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除了布鲁斯和蝙蝠侠同时出现在同一地点上，对吧。”托尼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也别笑我……” “我可没笑话你，”克拉克抬起手轻拍了拍托尼的肩膀，他说道：“我是真的挺佩服你的，没想到你闲起来也挺无聊的。” 托尼恼火地瞅着这人，克拉克也绷着张脸回望着他，托尼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最后托尼最先掐不住了，他打了个哈欠。 谎言通常需要无数个谎言才能隐瞒住，而误导不是，误导的话都是真话，只不过听的人会自己补充延伸这些话，最后听到话的人会得出误导的人所期望的观点。 “说起来，”托尼的跳跃性思维让他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托尼说道：“我闲着没事的时候还查了一下露西这个名字。” 克拉克眼睛亮了亮，他有些期盼的过来，结果托尼半睁开眼看着克拉克的表情，嗤了一声，他懒洋洋地说道：“你激动个什么，要有结果我刚见你面就告诉你了，无论是那种名字的补全方式，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有可能在未来二十年内实现时空穿越的机构与个人都没有和‘露西’有过关系。” 克拉克收敛起笑容，他总觉得自己心头闪过一点灵光，但那个灵感闪得太快他没有捕捉到，他问道：“你是说，你没有在任何机构和个人产生联系的，与‘露西’有关的，能够在未来实现时空穿越的人吗？” “对，没有，”托尼笃定地说道：“我的大数据计算不可能出错，只有一种可能了，克拉克，未来会有个新的名为‘露西’的科学家建起了时空穿越的机器。” 不是科学家，那…… 克拉克抬手捂住额，他喃喃地重复起来，“露西，露西，露西……路西？God！” 托尼听着克拉克的口气，他猛地看了过来，问道：“你想到了什么了吗？” -- 第133页 克拉克抬起头，他湛蓝的眼睛睁得有点大，他点点头，他慢吞吞地说道：“我刚刚确实想到了一个有可能实现时空穿越的一个‘露西’。” “真的吗，谁，不可能，”托尼笃定并且强硬地说道：“我的大数据计算不可能出错。” 克拉克微微犹豫了一下，他问道：“托尼，你相信魔法吗？” “哈，”托尼嘴一撇眯起眼，用一种看稀奇的目光看着克拉克，他说道：“仙女教母的那种魔法？你想说你认识一个叫‘露西’的能够用魔法将人送着穿越时空的人？你在开玩笑吗？” “魔法确实存在，托尼，不管听起来多不可思议，”克拉克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他十分认真地说道：“我确实认识一个‘露西’，但是不是我们想的露西，而是lucie，洛杉矶星辰酒吧的老板，他叫路西法.晨星。” “撒旦的那个路西法？”托尼看着克拉克不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然后他嗤笑一声，非常肯定地说道：“那他肯定使用了什么戏法，骗过了你的眼睛。” 克拉克笑了笑，却没有再尝试去说服托尼——假如这个人并不是真的路西法，约翰.康斯坦丁就不会远离洛杉矶如避蛇蝎，注定堕入地狱的黑魔法师对洛杉矶有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而此时，哈皮开着车已经到了托尼别墅的门口，他停好车，克拉克推开车门，他走下车，这时，他才重新关闭了腕表上的红太阳辐射仪。 中午刺目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而克拉克站在车边看着别墅，如果不是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控制表情的能力，他几乎要在托尼面前毫无征兆地皱起眉头来。就在刚刚，他的超级听力掠过纽约整个城市，聚焦在托尼的别墅里。 玛莎妮娜的心跳平稳而又缓慢，克拉克朝那边看去，玛莎妮娜四仰八叉地睡在托尼给她布置的公主房里，小氪靠着自己的小主人，玛莎妮娜抱着暖呼呼的狗，睡得香呼呼的。而克拉克感到有些惊奇的是，在整个别墅，他都没有听到凯特的心跳声。 第56章 小丑的计划 克拉克几不可查地皱起眉, 他闭上眼，只花了几秒，他在全球如潮水般涌来的巨大噪音里听过到了凯特的心跳声, 而与凯特的心跳声邻近的另外一个略显电子音的声音：“美联航班A89756C飞往哥谭国际机场, 航行时间两小时三十七分钟，美联航空竭诚为您服务, 现在为您播放乘坐航班注意事项……” 凯特竟然在从纽约飞往哥谭的飞机上！ 克拉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他的手机上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或者是未读短信, 这就奇怪了，是谁要凯特回哥谭的，不可能是布鲁斯——如果是布鲁斯的话，布鲁斯不可能不告诉他。 难道, 是小丑？ 克拉克和托尼走进别墅，理应迎接他们的星期五却没有正常启动，托尼叫了一声：“星期五？” 星期五的声音在别墅客厅响了起来, “是的，先生，我在。”星期五这才回应道。 “我记得我给你设置了欢迎我回家的程序。”托尼皱着眉说道。 星期五没有停顿, 它说道：“但是您将我静音了, 静音的程序是优先于欢迎您回家的程序, 静音之后，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打扰你, 先生, ”然后, 他才说道：“欢迎到家, 先生, 肯特先生, 韦恩小姐在睡午觉，卡拉汉女士接到电话离开了……” 托尼刚刚完成人工智能的设置，这是个很简单的bug。 克拉克立即说道：“凯特离开了，她去哪了？” “卡拉汉女士接到一通来自华盛顿FBI布斯探员的电话，电话中布斯探员说有新的线索已经寄到了哥谭警局，希望她能亲自签收，”星期五这样说道：“卡拉汉女士再给肯特先生你发去短信说明韦恩小姐在午睡，并且提醒我要我监督好韦恩小姐的安全之后，便离开了。” “给我发了短信？”克拉克掏出手机，他两只手开始操作，托尼凑了过来。 克拉克的手指间的动作飞快，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他的手机有曾被侵入但失败了的数据残留，并且他压根没有收到来自凯特的短信。托尼看着克拉克的动作，他抬起来一挥，一个虚拟屏幕投影下来，他定位了凯特的位置，凯特在从纽约飞往哥谭的飞机上，他没有犹豫地就黑进了飞机的机载WiFi系统里。 托尼的手一推，将虚拟屏幕送到了克拉克的眼下，克拉克骂了一声“shit”，托尼将凯特手机里的木马病毒显示出来，很明显，有人往凯特的手机里投放了木马病毒，并且模拟布斯的声音和手机号给凯特打了个电话。 正因为托尼将星期五静音了，原本有可能发出提示的星期五也不会进行提醒。 “托尼？”克拉克唤了一声。 “嗯？” “麻烦你照顾一下妮娜，”克拉克说道：“我得赶回去了……”克拉克仿佛不经意般抬头看了眼楼上，妮娜睡得可香了。 “小丑？”托尼问道。 “嗯。”克拉克应了一声。 托尼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非常关切又严肃地说道：“注意安全。” “好。”克拉克笑了笑，他转过身，急匆匆地走了。 托尼在克拉克的身后叫了一声：“哈皮，送克拉克去机场，星期五，给克拉克订一张最快的飞哥谭的机票。” “好的，boss！”哈皮立即说道。 -- 第134页 克拉克皱着眉走到车边，他拉开后座车门，他坐在车后座上，哈皮往后看了一眼，发动了汽车，克拉克集中注意力，超级听力带来的如潮水般的声音涌进他的耳中，他只花了一秒就听到布鲁斯的心跳声，克拉克往布鲁斯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人正坐在他临时基地的蝙蝠电脑前。 克拉克身子斜倚在轿车的后座上，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编辑了一条短信，克拉克把凯特的情况在短信里说明了，发给了布鲁斯。 也只不过是几十秒，布鲁斯回复了他一个简短的词：收到。 说实话，现在情势来说对他们并不好。 首先是托尼，托尼要他的保镖把克拉克送到机场，并且给克拉克定了最近的一趟从纽约飞往哥谭的航班，但是相比于克拉克自己飞回去来说，要慢得多。但是克拉克如果想要在托尼这个极其聪明的人这里隐瞒住他的身份，他至少得在到达机场脱离了哈皮的视线之后才能飞走。 然后是布鲁斯，布鲁斯虽然人在哥谭，但是现在是白天，总在夜里出没的蝙蝠侠如果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哥谭城区里，无疑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靶子。黑夜出没的蝙蝠侠在白天非但没有半点优势，反而尽处劣势。 克拉克闭着眼，他的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布鲁斯和凯特身上，凯特此时正坐在飞机上，美联航班A89756C距离降落哥谭国际机场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布鲁斯赶到哥谭机场。 而克拉克不知道的是，小丑的计划并非他直观看到的这么简单。 …… 哈维抬手敲了敲门，办公室里传出瑞秋的声音，她说：“请进。”哈维推门走了进去，瑞秋抬起头，年轻的女检察官紧皱着眉头，她看见来人的模样，这才勉强展颜笑了笑，瑞秋说道：“你来了，哈维。” “嗯，”哈维发出一声调子略微上扬的鼻音，他走到瑞秋的桌边，用手撑住办公桌的边沿，低头扫了眼瑞秋手下的文件，哈维关切地看着心情明显十分烦躁的瑞秋，他伸出手，带着温暖温度的手心按在瑞秋的手背上，他说道：“瑞秋，嘿，别这样，我们面对的只是和往常一样的一个案子，你看……” 哈维收回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币，他说道：“这样，正面朝上我们就能成功，如果如果背面朝上我们……” “别说了！”瑞秋突兀地喊了一声：“求你了，别说了，哈维，我的上一个上司就是这样……” 哈维仿佛没有听见瑞秋在说什么，他自顾自地把硬币往上一抛，然后“啪”按在了手背上，哈维移开盖住硬币的手，他把托着硬币的手送到瑞秋眼下，仿佛十分惊喜地说道：“你看，硬币正面朝上呢，我们可以成功的，瑞秋，我们能够争取到成功的，你相信我吗？” 瑞秋非常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她苦笑了一声：“但我不相信那些罪犯。” “我非常注意我的安全，瑞秋，他们没有那么嚣张，”哈维把手里的硬币收了起来，他微笑着握住他的搭档兼女友的手，说道：“走吧，我订了位子，庆祝我们认识整整半个月。” “哈维，”瑞秋看向自己的上司兼男友，哈维发出一声应答的“嗯”，瑞秋说道：“我问了布鲁斯……” “然后？”哈维皱着眉说道。 “他说，”瑞秋这般说道：“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记得要呼唤超人，蝙蝠侠和超人是朋友。答应我，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呼唤‘超人’这个代号。” 哈维盯着自己尤是认真的女友，他舒展开皱着眉头，他心里有一点灵感飞快闪过，但速度太快他没有捕捉到，他最终说道：“好。” 瑞秋反手握住哈维的手，她稍稍有些放松地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吧？你定的位子在哪里？” 而此时，哈维抬起空着的左手，捂住了下腹部，他闷哼了一声，一副吃坏了肚子肠胃不适的样子，他鼻音重重略显抱歉地说道：“瑞秋，亲爱的……” 瑞秋反而笑了，她推了一把自己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男朋友，他说道：“去吧，我等你，我不着急。” 哈维直起身子，脚步匆匆地往洗手间的方向，他笔直地冲进男士卫生间里，随便找了个隔间就走了进去，一场酣畅淋漓之后，他一边系着皮带，一边想着他到底是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他今天也就吃了一份三明治，一个老是吃的外卖中餐，再就是喝了杯下午同事送到他桌上的咖啡。 哈维推开隔间的门，他朝着卫生间的洗手台走去，此时卫生间里便溺水池边没有如厕的人，只有一个穿着检察院清洁工制服的人低着头正撑着一把拖把拖着地，哈维没有在意，他一手按了一下洗手台上洗手液的按压口，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 哈维压根没有注意，此时男士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 清洁工拖着地，距离哈维越来越近，就在接近哈维走到他身后的时候，清洁工抬起头，他站在哈维的身后，露出了他的脸—— 哈维原本低头洗着手，他在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后之后，他才抬起头，正好看见镜子里穿着清洁工制服的那个人冲着他的充满恶意的笑容，“小……”哈维“小丑”的首字母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来，站在他后面的这人就飞快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紧接着，哈维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痛，眼前就黑了过去。 -- 第135页 小丑看了眼歪倒在洗手台边的哈维，他从哈维衣服里摸出他的手机，随手就扔进了洗手台边的垃圾桶里，手机落在垃圾桶里的擦手巾上，十分的显眼。 “哼……哼嗯……哼哼！”小丑歪着嘴哼着自编的调子，他朝着卫生间的门口走去，他把靠着门放的大垃圾桶拖了过来，放倒垃圾桶，掀开垃圾桶的盖子，小丑两只手托着哈维的腰，微一使劲就把人掀了进去。 小丑抓着垃圾桶盖子边的把手，手一翻就把垃圾桶立了起来，他慢吞吞地戴上口罩，压低帽檐，他拉开男士卫生间的门，仿佛没事人一样朝着卫生间外走去，他走出了男士卫生间，抬起手撕掉了卫生间上贴着的“卫生间故障，维修中”的打印纸。 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小丑推着垃圾桶，他朝着检察院后背的货梯走去，路上与小丑擦肩而过的检察官和其他工作人员压根没有注意这个低着头推着垃圾桶的人。 小丑推着垃圾桶走出了货梯，他径直走向停在地下停车场垃圾堆边的那辆垃圾车边，他掀开垃圾车盖子，一股子恶臭从垃圾车里弥散出来，小丑憋着气，做出一个臭死了的鬼脸，像倒垃圾一样垃圾桶靠着垃圾车边沿往里将垃圾桶一掀，深度昏迷的哈维就那么滑进了垃圾车里。 小丑把垃圾车的车盖锁了起来，然后他走到驾驶位，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两人带着也都穿着清洁工的制服带着压低帽檐的帽子，驾驶位的人对着小丑叫了声：“老大？” 小丑咧嘴笑了笑，开心地说道：“按着计划行事。” “是。” 小丑挥了挥手“嘟嘟嘟，”小丑兴奋地自言自语道：“小丑号出发了！”就这样，小丑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一个人察觉的，绑走了哥谭检察官哈维.丹特。 小丑走到另一辆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他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小丑手下的声音，那人说道：“老大，目标已进入预定地点。” “抓住他，”小丑这般说道：“按着计划行事。” “是。” 在机场，布鲁斯开着一辆红色玛莎拉蒂掠过停在停车场出口的这辆垃圾车，两车交错的速度虽快，也就在几秒之间，他注意到垃圾车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人都偏头朝他看来，并且随着他车子的移动，两人齐齐地转过了头。 两人虽然压低了帽檐看不清样子，但分明注意力就集中在他的身上。 布鲁斯皱皱眉，也仅仅是几秒钟的交错瞬间，他也非常清晰地捕捉到这两人虽然穿着清洁工的制服，但是这两人的衣服相当的整齐干净，压根不像是机场里从事清洁工作的人。布鲁斯抬起手，调整了一下驾驶座的后视镜，他一边往停车场深处驶去，一边注意着这辆停在停车场入口处的垃圾车的动向。 布鲁斯清楚的看到，就在他的车驶入停车场深处的时候，停在门口的垃圾车也发动了，布鲁斯倒转车头把跑车停进了空余的停车位里，他看着发动的垃圾车就朝着他停车的方向行驶了过来。 布鲁斯他身子没动，手滑过跑车中间的储物格，蓝色的光芒微微一闪，储物格打开一个细小的缝隙，他手指动了动从小缝隙里抠出一个米粒大小的物件，米粒大小的物什被拿出来之后，储物格的缝隙自动合了上去，布鲁斯弯腰就把这个物什塞进了鞋子里。 与此同时，布鲁斯的余光看着垃圾车里的两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从车里走下来，在垃圾车后面的储物格里拿出捡拾垃圾的塑料钳子，一边捡着垃圾一边朝着他停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布鲁斯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吐气声——带着点自嘲的意味——看起来，凯特根本就不是小丑的目标，凯特只是把他引到机场的工具。 布鲁斯摸出手机，调出短信的页面，收件人是克拉克.肯特，他发出了两行数字： B7-15 02290219 短信发出成功之后，布鲁斯就删掉了这条短信。 两个清洁工距离他越来越近，布鲁斯低着头玩着手机，走在前面的清洁工走到他驾驶位的窗边，另一个清洁工依旧低头弯腰捡着路上的垃圾，走到布鲁斯驾驶位边的清洁工对着车里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布鲁斯看着这人的口型：“你有什么要扔的东西？” 这人说着话，布鲁斯分明看着这人垂下的右臂微微翕动着，布鲁斯打赌他右手捏着麻醉喷剂。但是布鲁斯一副什么也发现的样子，他屏住呼吸的同时，降下了车玻璃。 …… 小丑手机响了，他接到了来自手下的电话，电话那一头，小丑的手下汇报道：“老大，我们抓到了韦恩。” 第57章 “残忍”的选择题 哈皮一直将克拉克送进了安检厅门口, 这才说道：“肯特先生，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那我走了。” 克拉克手里握着手机, 他对着哈皮说道：“谢谢, 帮我转告托尼，等哥谭的事情结束了, 我或者布鲁斯会去接妮娜的, 麻烦他照顾好小公主。”哈皮点点头,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克拉克急匆匆地转过身，朝着安检大厅里走去。 哈皮目送着克拉克进入安检大厅，哈皮便离开了。 克拉克一言不发地排着队, 他听着哈皮的心跳距离他越来越远，哈皮走进电梯，笔直揍向了停车场。克拉克这才转过身, 他脚步不停地朝着机场的大门走去，此时，克拉克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一下略长一下略短——这是布鲁斯的专属提示。 -- 第136页 克拉克掏出手机, 他看到了手机上布鲁斯发来的一条短信： B7-15 02290219 克拉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B7-15”是计划代码，而“02290219”则是计划授权密码——而按着他们的约定,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 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布鲁斯遇到了麻烦。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急速地扫过整个哥谭城市, 就像他猜测的一样, 在尖锐刺耳又纷杂的噪音中, 他捕捉不到布鲁斯心跳的声音了，有人利用针对超人超级听力的消/音设备隐匿了布鲁斯的心跳声。 克拉克皱皱眉，他无法捕捉到布鲁斯的心跳声，然而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凯特的心跳声，克拉克抬起头，往心跳的方向看去，哥谭机场地处偏远郊区，没有含铅建筑的阻拦，克拉克清晰地看到凯特正站在机场等候的士的候车区排队等着的士。 一瞬间，克拉克就明白了，小丑肯定是这件事的主谋，他用技术手段将凯特骗回哥谭，而发现凯特被骗走的他则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哥谭的朋友——也就是布鲁斯前往机场去拦接凯特。 这样，小丑的人只用等在机场，就能绑走蝙蝠侠的雇主。 克拉克一边思忖着，一边将计划代码和授权密码输入进手机里能够连接到蝙蝠系统的隐藏小程序里，进度条飞快的加载到百分之百，然后屏幕上出现了两行数字，标注为“B”的数字是与韦恩企业卫星项链的定位数字——正在不断的变化；而另外一个没有标注，看起来一段随机生成的密码。 克拉克手指跳动，他调出了哥谭的卫星地图，他食指和中指放大地图，就看到那个标注为“B”的在地图上显示出是一辆垃圾车。 克拉克心情稍微有点复杂，被小丑的手下绑架走的蝙蝠侠——这是要自己配合演完这场戏吗？只是，让克拉克有点一言难尽的是，他的男朋友貌似对此还制定过相应的对策？ 瞧瞧这编号，B的7的15，制定的对策还不止一个，什么人啊！ 克拉克腹诽着，一边走出机场，他绕过人员聚集的广场，走到人烟稀少的巴士立交桥底下，瞬间换上超人的制服，一眨眼他就飞到了哥谭上空，克拉克没有犹豫就降落在蝙蝠侠的临时基地——一个位于废弃厂区破旧的仓库门外，克拉克看了眼挂在仓库门上如同装饰的破锁，克拉克手插/进挂锁的缝隙里，两个指头稍稍使了点劲，锁就崩开了。 克拉克走进仓库里，他反手关上了锈铁门。 “登陆准许。”机械的电子音在门后的空地上方响了起来。 克拉克径直走到蝙蝠电脑前，他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打开文件搜索框，输入了计划代码和授权密码，一个文档自动打了开来。克拉克看着文档里详细细致的计划安排，克拉克嘟囔一句：“控制狂。”说完这个词他还觉得不满意，于是又“哼”了一声。 只是，他的男朋友为了不暴露身份就这么被绑架走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配合呀！ 此时，凯特已经到了哥谭警局，在那里她并没有见到来自华盛顿FBI总部的布斯探员，反而碰到了等候在警局大厅里的阿尔弗雷德，老管家三言两语就将把情况跟凯特说明清楚，凯特没有迟疑，就跟着阿尔弗雷德回到了安保严格的韦恩公寓。 与此同时，克拉克接到了来自瑞秋的电话，电话里瑞秋又焦急又害怕，电话一接通他就对克拉克说道：“克拉克，天啊，哈维他，他失踪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们刚刚都准备去吃吃晚饭了，哈维突然肚子疼，然后去了卫生间，现在，Jesus，我在男士卫生间洗手台边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他的手机。” 克拉克冷静地问道：“你报警了吗？”顿了顿，他说道：“我听不到他的心跳声。” 瑞秋的音调拔高了三度：“你说什么，哈维，哈维他……” “不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应该有人使用了能够屏蔽我的听力的消音设备，我怀疑是小丑，”克拉克又问了一遍：“你报警了吗？” “嗯，我报警了，”瑞秋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自冷静下来，她说道：“我现在在看男士卫生间门口的监控。” “好，”有些突兀的，克拉克笑了一声，瑞秋心里颤了颤，她只听到克拉克说道：“我知道了小丑的计划了，他大概是想让蝙蝠侠做一个选择题……” 瑞秋大口呼吸着，她问道：“什么选择题？” “选择蝙蝠侠的雇主，还是哥谭的检察官。”克拉克缓慢地说道，语气带着安抚的味道：“别担心，瑞秋，保护好你自己，事情交给我们，超人和蝙蝠侠的合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误过。” 蝙蝠侠的雇主？瑞秋愣了一秒，布鲁斯也被绑架了？可是克拉克听起来一点也没有焦虑或者不安的情绪。 嗯，莫名的，瑞秋放松下来。 瑞秋靠在墙上，她后脑上抵在墙壁上，她短促地说道：“好。” “如果顺利的话，”克拉克缓慢却肯定地说道：“我们今晚还有意外之喜。” …… 夜色降临，黑夜里的哥谭多了几分阴沉，城市的高楼大厦和老楼破墙被一条散发着恶臭的臭水沟分割开来，两个区域泾渭分明，一个区域仿佛天堂，另一个区域如同地狱。 晚上七点整，哥谭电视台新闻黄金时段，主持人在演播厅里，他刚说了两句话，所有观看哥谭电视新闻的观众只看见屏幕上乱码一闪，画面就变得昏暗模糊起来，一个人从镜头前离开，这人正是小丑。 -- 第137页 “蝙蝠侠……蝙蝠侠……”小丑嘟嘟囔囔地叫了两句，他朝着镜头挥挥手，他说道：“蝙蝠侠，你在看吗，你好，我是小丑。哈哈哈，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是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如你所见，我是个小丑，一个罪犯，你的……” 小丑勾起了嘴角，艳红色的颜料让他的笑容显得十分的恐怖，他说道：“你的死敌。” “小蝙蝠，小蝙蝠，为什么你是蝙蝠呢……”说话的人蹦跳着，喘着粗气，哼唱着特别腔调的曲子，他呢喃着自言自语：“蝙蝠侠，看着我，我为你准备一场……嗯，考试……对……考试！” “哈哈哈……”小丑突兀地大笑起来，又仿佛带着哭腔，他的脸逼近镜头，镜头捕捉到他脸颊上沁出的汗珠，汗珠裹着颜料看着肮脏又恶心，小丑自顾自发出诡异的笑声，他说道：“虽然说是考试，但是只有一道题，一道选择题。” “当当！不过做选择的人也很特别，”小丑在镜头前竖起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之间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蝙蝠灯直照云层的图像，他说道：“没错，做选择的人是蝙蝠侠！” “我们……的，”小丑充满恶意地拉长调子，他说道：“我们的蝙蝠侠！” 哥谭的市民此时都盯着电视机，小丑略显浮夸的表演充满了恶意，他故作惊奇地说道：“呀，选项会特别一点，我们的蝙蝠侠做完选择之后，两个选项就会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活人。好的，那么第一个人是哥谭有史以来最有正义感的检察官，我们的哈维.丹特先生。” 小丑捻着照片，把哈维的照片送到镜头前晃了晃，照片上哈维被绑在一把铁椅子上，哈维垂着头，陷入昏迷的检察官一点反应也没有，而只是从照片的背景根本看不出来哈维被绑架囚禁的地点，照片里除了检察官和铁椅子，四周都是光秃秃纯白色的石灰墙，一点明显特征都没有。 但照片上位于照片右边的铁皮桶却格外的显眼，深绿色布满污垢的铁皮桶上放着一个闪着红色提示灯的倒计时，而倒计时上的时间十分的清晰——二十分钟。 克拉克坐在蝙蝠电脑前，他分了一点心给电脑上转播的哥谭电视的小丑“选择题”，另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蝙蝠电脑上显示的复杂代码的破译上。 克拉克皱着眉编程操作的代码，他在尝试在不惊扰幕后操纵者的条件下，定位小丑的位置，克拉克抬手抵了抵耳朵，那边传来一声低沉嘶哑的声音：“怎么样，还需要多久？” 提问的人十分笃定克拉克能够入侵小丑黑进哥谭电视的程序——毕竟小丑只是这个程序的使用者，而不是这个这个程序的设计者，只是，克拉克进入小丑黑进哥谭电视的程序并且反追踪到小丑的位置，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克拉克定了定神，他回答道：“最多五分钟，大致区域已经出来了，我已经发给你了。” “好，那就都交给你了。”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记得让‘布鲁斯.韦恩’活下来。” 克拉克忍不住嗤嗤笑了声，他说道：“我会的。” 而此时，电视上，小丑捻起了第二张照片，第二张照片上，不出意料的正是以同样的姿势被绑在一个铁椅子上的布鲁斯.韦恩，年轻英俊的富豪昏迷在肮脏的布满铁锈的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困在铁椅子上，和哈维的待遇一般的，照片右边也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铁皮桶，铁皮桶上放着一个闪着红色提示灯的倒计时，倒计时上的时间也是二十分钟。 “OK，”小丑对着镜头说道，他离着镜头很近，观众完全能够看清他眼角已经晕染开的黑色颜料，小丑说道：“亲爱的小蝙蝠，请你做一个选择题，一个人是一直在物质和精神上支持你的哥谭富豪，一个是哥谭市有史以来最有正义感的检察官，你选择谁？” “A还是B？”小丑问道。 “我真的很好奇，”小丑充满恶意地说道：“你看，他们的身边都有一个炸弹，你选择了我们的丹特检察官，我就不会告诉你韦恩的所在，而你选择了韦恩，殴噗斯，丹特检察官就会被炸死。” 小丑凑过镜头，他的脸被镜头捕捉得有些变形，他说道：“我猜，当你有权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时候，你会给谁优先权，是金钱，”小丑捻着布鲁斯的照片晃了晃，他继续说道：“还是你那让人作呕的正义？”哈维的照片在镜头前晃了晃。 “而且，我猜，”小丑笑了起来，是那种游乐园里小丑逗人发笑的笑声，他问道：“等你做完这个选择题之后，你有多恨我，我的小蝙蝠，你越恨我，我就越开心。” “哦，对了，”小丑歪歪头，他说道：“你知道这场表演全世界都会看见对吧，让我看看，让全世界看看，我们伟大的蝙蝠侠是会选择他最无私的支持者，还是哥谭最正义的检察官，死或者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知道吗，我给落选者安排了一个特别的死法，”小丑说道：“炸弹是从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开始爆炸的，而落选者会眼睁睁地看着爆炸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然后无比清醒，无比痛苦地死去，太棒了，不是吗？” “那么，三，二，一，开始。”小丑抬起手，他撩开袖子，他的手腕上画着一个配色夸张的手表，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你有，嗯……你有二十秒钟给打电话，”小丑把最后一张写有一次性手机的号码的纸条凑到镜头前，“快点，我的小蝙蝠，决定并且告诉我，你想救谁？” -- 第138页 只过了三秒，电话就被打通了，“嘟嘟嘟嘟”小丑学着电话的铃声，他接通了电话：“你好，小丑热线，热心为您服务！” 电话那头，是嘶哑低沉的声音，蝙蝠侠这样问道：“哈维.丹特在哪里？” 小丑话里带着一点点惊奇，他这样问道：“你选择A还是B” “A，”蝙蝠侠回答道：“我选择A。” “所以，我亲爱的小蝙蝠，”小丑啧啧舌，他用怪调子说道：“你选择了A，不会反悔吗？” 蝙蝠侠只是说道：“我选择哈维.丹特。” 小丑呲呲牙，露出一个笑容，他说道：“好吧，那么A在格里沃斯大街58号仓库，祝你好运，我亲爱的蝙蝠侠。” 此时，小丑把手里的手机举高了一些，对着镜头按下了炸弹启动键，同时他打开了倒计时—— 二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而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到视频里传出砰的一声，小丑的信号就断了。 第58章 解题 而就在这一瞬间, 只听到视频里传出砰的一声，小丑的信号就断了。 小丑只见眼前一黑，就听见周围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以及一阵阵被击打之后发出的闷哼声, 小丑毫不犹豫地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笔直地就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烂尾楼另一边的楼梯跑去。 小丑凭着记忆, 摸索着穿过烂尾楼的内间, 他走出内间的隔门走到了回廊, 月光穿过烂尾楼没有封隔的窗户，小丑才能看清脚下的路。而此时，身后击打和他的手下发出的闷哼声越来越近。 小丑疾步走向回廊的尽头，那里垂着一根速降的绳子, 小丑脚步停在没有封隔的窗户前，伸手探向窗外垂着的速降绳索，而就在此时,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小丑探出窗外手的手腕。 然后，一个出乎小丑意料的人物从他视野死角的砖墙外飘到了小丑面前，小丑半惊讶半夸张的长大了嘴巴——毫无征兆降临于他面前的人正是超人。 超人鲜红的披风披在身后, 他的披风张扬的无风自动, 超人面无表情, 湛蓝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小丑的身上，下一秒, 超人另外一只手抬了起来, 然后这只手就那么笔直地掐住了小丑的脖子。 小丑感觉到捏住他脖子的手力道, 超人随时能够轻而易举地拧断他的脖子, 但这只手只是虚虚地捏住他的脖子, 超人往前飘了一点, 将小丑推在墙上，小丑微抬着头，他死盯着超人那双如同海洋一般湛蓝的眼睛。 小丑后背撞在了墙上，他惊喜地感叹道：“天啊，这不是超人吗？哇！” “闭嘴！”超人斥道。 超人的声音和克拉克的语调略不相同，超人在日常生活中，当他以克拉克的身份活动的时候，他说话会非常自然，语音语调之间带着堪萨斯州斯默威小镇特有的口音；而以超人这个十分的活动的时候，他说话时会十分注意，用的是通用美式英语。 小丑浮夸的努起嘴，状似委委屈屈地说道：“你要对我做什么吗，超人？” 超人捏着小丑的手紧了紧，超人听着蝙蝠侠的动静离他越来越近，超人往前踏出一步，他逼近了小丑，超人语气凶狠地逼问道：“哈维.丹特在哪？” 小丑眨眨眼，他回答道：“我告诉蝙蝠侠了呀！” “你告诉他的地址，”超人控制着手里的力道，他把小丑的头压在墙壁上，他进一步逼问道：“你知道的，那是韦恩的位置，告诉我，哈维.丹特在哪里？” 小丑的脖子被超人牢牢握在手中，他就像是被医科生捏在手里的小白鼠一样，但是小丑没有表现出一丝一点的害怕，反而与之相反，相当的兴奋激动，又有些不同寻常的高兴，他盯着超人的眼睛，就像是盯着两枚闪亮的蓝宝石一样，非要形容的话，超人觉得小丑的眼神让他作呕—— 很是恶心。 超人在听到了小丑所说地址时，他就知道格里沃斯大街58号仓库关的是谁，是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在停车场发现有打扮成清洁工的人朝他靠近的时候，他从跑车储物柜的缝隙里摸出的米粒大小的物什是一枚卫星定位仪，而布鲁斯的定位就停止在了格里沃斯大街58号仓库。 “说，”超人压低了声音低吼道：“告诉我，小丑，哈维.丹特在哪里？” 而此时，小丑就这么挂着略显变态的笑容，歪着头，用他的下巴蹭了蹭超人掐住他脖子的虎口，他脸上卡白的油彩粘在了超人的手上，而完全控制他的行为的超人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而这不易察觉的颤抖被小丑捕捉到了，他笑得更加开心了。 小丑就这么靠着墙，他以这样一个处于劣势的姿势，笑着，然后他突然唱起歌来：“You are my sunshine（你是我的阳光），My only sunshine（我唯一的阳光），You make me happy（你使我快乐），when skies are grey（当天空乌云密布）.You’ll never know dear（亲爱的你从不知道），how much I love you（我有多么爱你），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请别带走我的阳光）……” 小丑停止了唱歌，他就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超人，末了，他无比深情地说道：“我唯一的阳光，别吓唬我了，你一点也不可怕！” 超人握着小丑的手颤了颤，小丑看着超人的喉头往下动了动，小丑得意地笑了起来，小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说道“亲爱的你不知道，我又多么爱你……我的超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第139页 超人面上淡定自若，但他忍不住咬紧了牙，这种人真的是哥谭特产变态。 顿了顿，超人单手控制住小丑的脖子，他听到整栋烂尾楼的小丑手下都被蝙蝠侠打倒了，而蝙蝠侠正朝着他们所在的这个长廊走过来，在距离这里只有一米的时候，超人右手握着小丑的脖子，往边上狠狠的一推，小丑摔倒了地上。 下一秒，听到了小丑调戏超人全过程的蝙蝠侠抬脚踩在了小丑的胸口，小丑感觉到踩在他胸口的脚用着力气。 而蝙蝠侠的力道显示着他在极力控制不踩断他的肋骨——这是个让人心生仇恨的罪犯。 超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小丑，他说道：“fine，我既然并不让你感到害怕，”超人微微勾了勾嘴唇，他说道：“那便让蝙蝠侠来陪你，我退出。”小丑摔躺在地上，他手抓着蝙蝠侠略加使劲的靴子，却嗤嗤嗤地笑得更加快乐了。 “拜！”小丑朝着超人挥了挥手，他说道：“拜拜，我的阳光。” 超人朝着蝙蝠侠点点头，他身子漂浮起来，飞出窗外，他笔直地朝着格里沃斯大街58号仓库飞去，在他的超级听力的覆盖下，他听着哥谭城市街道上有无数辆警车都朝着这个地址疾驰而去。 此时距离炸弹爆炸仅剩十二分钟。 而蝙蝠侠和小丑这边，蝙蝠侠压根没有对小丑用私刑，他甚至没有向小丑追问哈维.丹特的下落，蝙蝠侠只是从万能腰带里拿出绳索，将小丑扎扎实实地捆了起来。而在这全过程中，小丑就那么沉默又着迷地盯着蝙蝠侠。 蝙蝠侠抓着小丑后颈的绳索，押着他顺着烂尾楼的楼梯往下走去。 小丑嘴巴歪了歪，他觉得非常的无趣，他开口说话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他说道：“所以，韦恩身上带着定位仪？” 蝙蝠侠并没有回答。 “是了，”小丑啧啧舌，他说道：“韦恩不愧是哥谭人，不仅雇佣了你还要你保护他，对吗？超人是去救韦恩了吗？” “是。”蝙蝠侠短促地回答。 小丑发出一声鼻音，调子有些奇怪，他问道：“你不问我我们的检察官在哪里吗？” 蝙蝠侠另一只手推了一把小丑，他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嘶哑低沉的声音半点情绪也无，他说道：“你会告诉我吗？” 小丑“呲”了一声，好是不满，他回答道：“我不会。”小丑低着头下着楼，他被蝙蝠侠如此严密地押解下楼，并没有逃脱的机会，小丑抿抿他涂着鲜艳红色油彩的嘴唇，他说道：“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你有超人，超人哪怕现在不知道检察官先生在哪里，他也能够在爆炸前救下丹特。” “是。”蝙蝠侠又吐出了一个词。 小丑充满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好朋友吗？”没有等蝙蝠侠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道：“是啦，你们肯定是好朋友，不然怎么你叫一声，超人就来了呢？” “嗯，有趣。”小丑这么说道。 蝙蝠侠心头颤了颤，托尼曾经怀疑过他是蝙蝠侠，而克拉克是超人，他和克拉克又是好朋友。 蝙蝠侠发出一声应答的“嗯”声，他说道：“那我问你，是谁给了你针对超人的超级听力的消音设备呢？” “你不知道吗，小蝙蝠，”小丑抬起头，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楼，他看到了烂尾楼外停着的蝙蝠车，小丑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小蝙蝠，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你在想什么，蝙蝠？”小丑笑嘻嘻地问道。 “我在想，”蝙蝠侠这样回答道：“假如我问你，谁雇佣了你去杀卡拉汉探员，你会回答吗？” “我会，”小丑调子上扬了几分，他回答地十分的愉悦，他说道：“是大都会FBI分局的副局长杰弗里.盖伊，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还保留着他雇佣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呢！不过……你能给我什么跟我交换这些证据呢？” “你说。”蝙蝠侠道。 “小蝙蝠，这场游戏我玩得很开心，”小丑笑得很开心，他说道：“只是一个小问题……” “问。” 小丑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带着发自心底的愉悦，他问道：“小蝙蝠，你有没有那么一两秒真心实意地想要杀死我？” “告诉我，”小丑用儿歌的调子笑嘻嘻地问道，他撒着谎，说道：“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你只要告诉我答案，我就把证据交给你，保证保证让你满意。” 蝙蝠侠发出一声短促的“嗯”的鼻音，蝙蝠侠回答道：“有。” 小丑回过头，他显得非常的高兴，他脸上是大笑的愉悦表情，这种表情配上他脸上造型夸张的油彩涂绘，将他性格中疯癫的那一部分表现的淋漓尽致。蝙蝠侠抓着捆扎小丑的后颈的身子，押着他往蝙蝠车走去。 小丑哼哼地表示被扯疼了，但这种类似于小男孩的痛哼声让蝙蝠侠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丑声音闷闷地开始哼一些不成调子的曲子，小丑被蝙蝠侠押着抵在蝙蝠车的时候，他终于说道：“哈哈……这个游戏我玩得很开心，虽然结局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精彩，但是我玩得很开心。” 小丑继续说道：“所以，小蝙蝠，我相信，在某一天，只要有那么轻轻的一推，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这个游戏我们还会……” “永远不会，”小丑的头被压在蝙蝠车坚硬的车架上，在小丑即将陷入昏迷之前，他听到蝙蝠侠说道：“超人会阻止我的。” -- 第140页 “超人会阻止你的？”小丑嘲笑道：“我只是跟你玩玩，蝙蝠侠，大都会的那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你的超人，你的阳光，哈哈哈……我看着，游戏会越来越精彩的。” “我想看到你发疯的那一天，因为超人发疯，哈哈哈。”小丑说道。小丑此时觉得自己的脖子挨了一点刺痛，小丑闷声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超人自天而降，他在警车向格里沃斯大街58号仓库聚集的同时，在无数双警察的眼睛的注视的时候，他降落在仓库破旧的大门口，两只手轻轻一拉就拉开了锁着仓库大门的锁链。 仓库里漆黑一片，但他看得清清楚楚，就在仓库尽头的那个小小的储物间里，一个仿真的拟态人正被牢牢地绑在遍布铁锈的椅子上，超人一步走进仓库的黑暗里，他的视线毫无阻拦地透过仓库储物间的门看到那个拟态人。 不得不说，这个长得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拟态人做工非常的精致，甚至超人如果不用透视眼去打量它的话都看不出来这个是一个拟态人，拟态人的皮肤仿真得带着毛孔与汗毛，皮肤散发着温度，胸腔内的气囊模拟着人类的呼吸，带着温度的气体从拟态人的鼻孔里喷出来，而拟态人的毛孔与胸腔内的蒸汽仪相连，毛孔中能流出带着温度的汗水。 超人走进仓库的储物间，他扯断捆着拟态人的身子，扶着“布鲁斯”走出仓库。此时，哥谭警局的警车已经将这个地方团团围住，包裹严实的排爆部队已经整装待发。 戈登队长迎了上来，他看到走出来的是超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吃惊，紧接着，他看清了超人扶着的那个人，戈登忍不住说道：“这是韦恩先生？” “是，”超人将昏迷的需要搀扶的“布鲁斯”送到戈登的身旁，戈登扶住了“布鲁斯”，超人对戈登说道：“蝙蝠侠来了。”超人仿佛无意地和坐在警车里的瑞秋对视了一眼，超人收回了视线。 超人话音刚落，蝙蝠车呼啸着一个急转冲进了警车的包围圈里，戈登看了眼坐在警车里的瑞秋，年轻的女检察官抱臂靠在副驾驶位上，她胸腔大幅度的起伏着，而她的视线死死地盯在躺在大腿上的手机上的倒计时。 戈登有些着急了，他追问道：“蝙蝠侠，超人，你们找到丹特检察官的下落了吗？” “我在听。”超人这样回答。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将副驾驶已经陷入昏迷的小丑拖了出来，扔到了仓库的空地上，超人朝着蝙蝠侠点点头，超人缓慢地漂浮起来，他就那般悬浮在破旧仓库的上空，平静地闭上了眼。 此时距离爆炸，仅剩1分钟45秒。 距离爆炸还有二十五秒的时候，排爆部队发出信号，这里的炸弹成功拆除。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席卷入超人耳中的噪音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因为爆炸而失效的消音设备再也消除不了绑架检察官仓库的声音。 蝙蝠侠微抬着头，他看着漂浮在空中超人的身影陡然消失，他抬起左臂，看了眼左臂上臂甲显示的定位，超人的定位再次出现的时候，在哥谭城市的另一边。 超人急速飞行着，没有一点停顿的撞破屋顶冲进了爆炸发生的仓库里，他循着哈维的心跳声只花了一秒就冲到了检察官的身边，超人抓起绑着哈维的铁椅子，护着哈维直接撞破小隔间的屋顶，飞了出去。 在超人抓着铁椅子落在远处的空地的时候，之前发生爆炸的仓库已经是一片火海。 超人对上检察官只余惊恐的眼睛，他眨眨眼挥挥手，他说道：“你好，丹特检察官，我是超人，蝙蝠侠的朋友。” “我……”哈维牙关打着颤，他说道：“我……我活下来了？” “是的，你活下来了，”超人说道：“我很抱歉，小丑在仓库里布置了针对我的超级听力的消音设备，我只能在爆炸发生的瞬间才能定位你的位子，让你受惊了，丹特检察官。” “谢谢，”哈维绑在铁椅子上的手动了动，他强自镇定下来，说道：“超人……能带我离开这里，我想见瑞秋。” 超人回答：“好。” 哈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超人假装看不见他的视线，他两只手捏住绳子，扯断了捆住了哈维右手的绳子，然后接着松开他的左手，左腿和右脚。哈维站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血流不畅酸涩的手，超人绕到他的身后，单手环住了他的胸口。 “我们出发了。”超人说道。 “等等，”哈维叫了一声，他吐出一口气，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他说道：“我……我想离开哥谭。” “嗯？”超人下意识地发出疑问的鼻音。 “当我一个人被绑在黑漆漆的仓库里的时候，当炸弹爆炸的时候，”哈维慢吞吞地说道：“我突然意识到，我不是个英雄，我想离开哥谭，我想去安全的地方。” “你不应该问我，丹特先生，”超人这样说道：“但是，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会说，你是一个普通人，别在意外人给你的名号，有时候往后退一步，需要更大的勇气。最后，你也别低估了你在你的女朋友心里的重量。” “我们该走了，”超人最后说道：“我听到你的搭档已经开始抽泣了。” -- 第141页 超人搂着哈维从天而降，落在警车旁边，他看着昏迷的小丑歪躺在警车的后座，瑞秋大叫着朝着哈维跑了过来，瑞秋甚至看都没有看超人一眼，热恋的情侣便热情地拥吻在一起，超人朝着戈登队长点点头，便飞走了。 而此时，蝙蝠侠开着蝙蝠车，副驾驶坐着布鲁斯的仿生人，正朝着临时基地驶去，克拉克该去找他的男朋友了。 才不要在这里吃狗粮呢！ 第59章 答题 超人走进蝙蝠侠临时基地的时候, 蝙蝠侠已经等在那里了，摘掉面罩的布鲁斯的伸长了腿靠在靠坐在蝙蝠电脑前的靠椅上，布鲁斯歪头看了眼披风湿淋淋的男朋友, 布鲁斯懒洋洋地问道：“你怎么比我还慢？” “大西洋的一艘货船沉了。”超人瞅了这人一眼, 明知故问道。“你把蝙蝠侠的雇主送回家了。” 布鲁斯看着浸泡了海水半干半湿的超人，眼里透着欣赏。布鲁斯就这么歪着头点了点头, 超人扯掉了披风, 扔在基地的地上, 速度很快地换上了布鲁斯给他带过来的衣服，克拉克换了身便装向布鲁斯伸出手，布鲁斯站了起来伸出手握了上去。 克拉克应了声，他看着布鲁斯, 沉着声说道：“我觉得这次的事件结束得太简单了。” “克拉克，要是没有你，今天这个选择题, 可没有今天这么简单。”布鲁斯发出一声笑声，笑声里充满了自嘲，他说道：“而且, 哪里简单了？不该知道我们身份的人猜到了我们的身份, 那人还通过小丑试验了一下他的消音设备, 谁知道卢瑟还想对你，想对我做什么？” 按着小丑的口吻, 给他资金给他工具的人正是大都会的莱克斯.卢瑟, 卢瑟不知为何怀着对超人真切的仇恨, 他想杀死超人。 克拉克听着布鲁斯说的话, 他幼稚又得意的呲呲牙, 布鲁斯走近自己的男朋友, 他低下头，额头和克拉克的额头碰在一起，布鲁斯微微闭上眼，“托尼也怀疑了，”克拉克头往前凑了凑，鼻尖碰到布鲁斯的鼻头，布鲁斯没有睁开眼，他颇为享受两人这种亲密的接近，克拉克继续说道：“刚刚，哈维看我的那个眼神，我觉得他也开始怀疑了。” “嗯。”布鲁斯发出一声呢喃，他说道：“我对瑞秋的演技也有没有多少信心，我们的检察官是个聪明人，他总会想到的。” 此时，抵着克拉克额头的布鲁斯睁开眼，他往后退了一点，依旧凝视着克拉克眼睛，他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今天我开着车押着小丑到格里沃斯大街58号仓库的时候，我突然有了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仿佛我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做过这个事情。” 克拉克勾了勾唇，说道：“你知道，这在心理学上叫做‘既视感’……所谓既视感，是一种轻微又有趣的认知错觉，实际上，是你的大脑欺骗了你。” 布鲁盯着这人看，钢蓝色的眼睛眸光闪闪的，他什么也没说，克拉克耸耸肩，说道：“好吧，好吧，这还是你丢给我看的书，”布鲁斯喉头动了动，克拉克这才说道：“你继续。” “那一瞬间的感觉太过于真实，克拉克，”布鲁斯十分专注地凝视着克拉克眼睛，他继续说道：“真实到，我的心里甚至产生出一种无能为力又充满愧疚的情绪，而这与现实的情况是完全相反的。” 克拉克显露出一点不解，他问道：“是吗？” “是，算了，”布鲁斯说道：“回家吗？” “嗯，回家。” 回家这个词仿佛能让两人卸下所有的重担，无论两人心里想着什么，无论布鲁斯有什么计划，无论克拉克有什么安排，回家能让两人变得略微的轻松起来。 超人先是把布鲁斯送到公寓顶层的密道口，克拉克看着布鲁斯走进直通卧室的密道里，然后克拉克才飞到了哥谭国际机场，在机场无人的角落降落下来，他拉开的士的后座车门，克拉克坐在右边后座位上，对的士司机说道：“去博宁雅大街。” “好的，先生。”的士司机应道。 克拉克靠在车架上，他想了想，拨通了凯特的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两声，电话被接通了，“上帝啊，克拉克，”凯特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惊呼道：“我算是接到你的电话了，我都担心死了，你知道吗，克拉克，你的男朋友今天被绑架了，如果不是超人和蝙蝠侠，他……” 克拉克截断了凯特话，他语气里透露着焦急，他问道：“那布鲁斯呢？” “蝙蝠侠送布鲁斯回来了，据说是麻醉剂的作用，布鲁斯在卧室里还在昏睡。”凯特回答道，说着，凯特将她所了解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克拉克讲述了一番，末了凯特说道：“感谢上帝，我更加粉蝙蝠侠了。就是有点遗憾，不能亲眼见超人一面。” 克拉克这才呼出一口气，说道：“有机会的。”克拉克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样，他说道：“等我回来再说吧，你下午到了托尼的别墅，你不在我又发现你的手机又被人入侵地迹象，凯特，我很担心你。” 凯特轻笑了一声，她说道：“谢谢，回来再说吧。”凯特发出一声惊呼，她叫了声：“布鲁斯？你醒了？” 手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布鲁斯的声音：“开扬声器，凯特。” “你怎么样，”配合出演的克拉克十分关心地问道：“还好吗？” “我……我还好？我最后一段记忆是有人朝我喷了什么气体，我就昏了过去，我在醒来的时候就在家里了。”布鲁斯表现地有些迟疑地说道：“所以，发生了什么？”凯特在一边发出一点鼻音。 -- 第142页 “我四十分钟后到家，”克拉克说道：“你要凯特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我们俩简直就像置身事外一样。” “妮娜呢？”布鲁斯问道。 克拉克这样回答：“我走的时候，妮娜还在午睡，而且现在情况不明，我没有带她回来，托尼在照顾她。” “稍等，”凯特突然说道：“我有电话进来了。”是戈登队长的电话。 四十分钟后，的士停在了韦恩公寓门口。 克拉克走出电梯，迎接他的是相当兴奋的凯特，她开口就说道：“克拉克，小丑告诉了哥谭警方雇佣他的人身份，正是副局长杰弗里.盖伊，还有盖伊副局长电话录音的证据，Jesus，小丑怎么突然这么合作。” 凯特继续说道：“就等华盛顿的杰菲索尼娅实验室把凶手DNA匹配的结果传过来，我有预感，明天或者后天，案子就可以告破了。” “那样真好。”克拉克这般说道，他的视线却穿过凯特，分神般地看向了布鲁斯。凯特被这专注的眼神震了一下——她早就不是单身狗了，为什么还要承受这样的暴击？ 探员麻溜地让开了身子，克拉克走向了布鲁斯，两人就这么手勾着手，朝着书房走去，还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阿尔弗雷德从餐厅里走出来，他对一脸纠结的女探员说道：“卡拉汉女士，吃小甜饼吗？”阿尔弗雷德手里端着的盘子摞着一小堆小甜饼，刚出锅的小甜饼散发出带着焦香的奶甜味，闻着这味道就让人胃口大开，凯特吸了口气，就愉快地往阿尔弗雷德方向快步走去。 “卡拉汉女士，”阿尔弗雷德将一杯奶茶放在凯特的手边，说道：“家里的男孩子们还很幼稚，别理他们。”时不时就想秀恩爱。 凯特闻言睁大了眼睛，可爱的女士咬了口小甜饼吃吃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玄关的可视通讯仪发出门铃的铃声，阿尔弗雷德缓步走到可视通讯仪前，给来访的瑞秋开了门，不一会儿，电梯的门打开了，瑞秋手里抓着手机，她一走出电梯就搂住了阿尔弗雷德脖子，显得十分激动的检察官由着管家抚了抚她的后背，半天她才平静下来。 “好了，好了。”阿尔弗雷德这样说道。 瑞秋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她声音里带着一点后怕地问道：“布鲁斯和克拉克呢？”瑞秋嗅闻到了空起来弥漫的小甜饼奶甜的焦香味道，瑞秋莫名地放松下来。 “老爷和肯特先生在书房里，”阿尔弗雷德直起身，总是风轻云淡的管家此时脸上带着明显关切的表情，瑞秋微微抬起头，她瞧了一眼洞悉真相的阿尔弗雷德，垂下眉，阿尔弗雷德按着瑞秋的肩膀，他感觉到凯特从背后看过来的视线，阿尔弗雷德只是说：“去吧，在你需要老爷和肯特先生的时候，他们还是很靠谱的。” 瑞秋抿嘴笑了笑，小时候总是合起伙来嚯嚯她的两个小男孩，如今已经是能让她依靠和信赖地存在了。瑞秋沉默却微笑地点点头，阿尔弗雷德松开安抚时环着瑞秋的怀抱，瑞秋朝着书房走去。 转身的瞬间，瑞秋错过了阿尔弗雷德脸上欲言难尽又止的表情——管家侠作为世界上最了解两个臭小子的存在，他大概能猜到他们在书房里干什么。 瑞秋走到书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带着喘息的声音——是布鲁斯的声音，他说道：“请进。”瑞秋心里稍微有些疑惑布鲁斯的声音为什么带着一点喘息，她就拧动门把手推开了门。 门被推开一瞬间，瑞秋就深吸了一口气，瞪圆了眼睛并且呆愣在了门口。 门后的两个男士，他们俩人站在书房落地窗边，两人放松地靠在落地玻璃上，手指勾在一起，额头相碰，鼻尖相处，嘴唇相抵，嗅闻的是彼此的呼吸，俩人正在深情又陶醉地接吻。 “砰”这是瑞秋抓着的手机脱手而出重重的砸在地面的声音，手机屏幕磕在书房的门槛上。 也就是这么“砰”的一声，让呆傻掉了瑞秋回过神来，瑞秋低下头，她视线落在自己屏幕朝下的手机，瑞秋吸了一口气，她蹲了下去，拇指和食指捻着手机，充满企盼地把屏幕翻了过来。 瑞秋手肘撑在膝盖该手撑着下巴，盯着自己已经被迫下岗的手机，发出“呜”的一声。果然，以这个角度摔下去的手机的屏幕被门槛砸得支零破碎，按下锁屏键屏幕上显示出五颜六色的碎屏光。 “怎么啦，”瑞秋听到了克拉克的声音，他问道：“瑞秋，还活着吗？” 瑞秋把手机倒腾到左手，她站起身，右手手尖发颤地指着那个问出这个丧心病狂的问题的大男孩，她受惊过度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们在一起了，等等，什么时候的事，啊，不，我来找你们干什么来着？”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克拉克慢吞吞地和布鲁斯分开，他朝着瑞秋走了过来，他说道：“至于哪一天，就是我们捡到妮娜的那天。”克拉克反手关上书房的门，他说道：“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你来大概是想弄清楚今天的事情我们俩是怎么操作的？” 原本斜倚在落地窗边的布鲁斯坐在了书桌后的靠背椅上，他歪着身子，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克拉克的身上，见过大场面的瑞秋缓过神来，她把自己的破烂手机扔在布鲁斯的桌子上，叉着腰哼了一声。 “你们就想吓我一跳是吧？”瑞秋气呼呼地说道，瑞秋看着两个十分默契的大男孩，瑞秋好不容易把自己飞出躯体的灵魂拉了回来，装模作样地“呸”了一口，道：“臭小子！” -- 第143页 “你真的很吃惊吗，瑞秋？”布鲁斯手撑着歪着的头说道：“对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 “我就是受到了惊吓，”瑞秋缓了缓，她评论道：“也不是特别吃惊！”她问道：“说说吧，你们俩怎么做的？” “今天中午，小丑的手下黑进了凯特.卡拉汉探员的手机，”布鲁斯开始解释道：“小丑用变声器伪装成布斯探员说有新的线索已经寄到了哥谭警局，希望她能亲自签收，于是凯特坐飞机赶回了哥谭。凯特的手机当时已经被篡改，她认为自己把说明情况的短信发给了克拉克，但是短信实际上飞到了小丑持有的一次性手机上。” “而当时，托尼把他的智能管家静音了，”克拉克说道：“所以直到我和托尼返回别墅，我们才发现凯特已经离开了那里并且坐上了飞机。” “托尼？托尼.斯塔克？”瑞秋问道：“他知道吗？你们……”瑞秋两个手指头搓了搓。 “哦，他知道，”布鲁斯看向说话的克拉克，克拉克十分高兴，他说道：“托尼也吓了一跳。” “唔。” “发现凯特被小丑诓骗走之后，我立即通知了布鲁斯并且赶回了哥谭，”克拉克说道：“但因为我是由托尼的保镖哈皮护送的到的机场，一直到哈皮离开，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段时间，布鲁斯开车到了机场。” 克拉克看向布鲁斯，布鲁斯接口道：“当我将车驶入停车场的时候，停在停车场入口垃圾车上的两个人直接转头死盯着我看，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将车里准备的卫星定位仪放进了鞋子里，给克拉克发过短信，”布鲁斯看着眨了眨眼的瑞秋，笑着说道：“然后我就被绑架了。” “什么短信？”瑞秋好奇地问道。 “任务计划和授权密码，”克拉克忍不住翻了白眼，瑞秋脖子僵了僵，克拉克说道：“没错，瑞秋，我们的布鲁斯是个计划控、控制狂。” 瑞秋抿了抿嘴，小声吐槽道：“不是我们的，是你的。”声音小极了，但超人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小镇男孩笑了起来活像个傻子。 大概猜到瑞秋说了什么布鲁斯浅笑着继续说道：“在我的计划里，我准备了一个与我的身体一比一造型的拟态人，拟态人能够模拟呼吸、心跳、汗水以及体表温度，不加检查的话，不会被看出破绽。” “小丑的人撤离之后，”克拉克说道：“我就用拟态人将布鲁斯换了出来，那个时候我接到了你的电话，你告诉哈维被绑架了，我就大概猜到了小丑的计划。我通过反追踪小丑侵入哥谭电视台的信号，定位了小丑的位置。” “所以，超人协助蝙蝠侠抓住了小丑，紧接着超人赶去格里沃斯大街58号仓库救出了韦恩，”瑞秋问道：“你在电话里说的针对你超级听力的那个消音设备是怎么回事？” “瑞秋，”布鲁斯的声音沉了沉，他说道：“这个世界有超级英雄，就有超级反派，嗤，这世上总有看我们不顺眼的人。” 年轻的女检察官愣了愣，追问道：“是谁？” “莱克斯.卢瑟，”克拉克耸耸肩，他说道：“他到目前为止搞了不少小动作了，只是我们没有实际的证据。” “大都会莱克斯集团的莱克斯.卢瑟？”瑞秋呼出一口气：“他前段时间还给我发过邮件，希望我加入他的公司做他的法律顾问，他给的薪水，说实话，我真的心动了。现在看起来，哎……” 斜倚着身子坐在书桌后的布鲁斯开口问道：“所以，你打算和哈维离开哥谭？” 瑞秋垂着头，沮丧地点了点头，她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怕死。” 克拉克走到瑞秋身前，他一把抱住了沮丧的小姑娘，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瑞秋头抵在克拉克的肩上，闷闷地说道：“我是个懦夫，”瑞秋顿了顿，她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哈维讲。” “你知道吗？我救出哈维之后，哈维对我说当他一个人被绑在黑漆漆的仓库里的时候，当炸弹爆炸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他不是个英雄，他想离开哥谭，他想去安全的地方。”克拉克轻笑了一声，他说道：“而我告诉他，他是一个普通人，有时候往后退一步，需要更大的勇气。” “离开吧，瑞秋，”布鲁斯这样说道：“哥谭有种魔力，这个城市的罪恶有可能让最不起眼的人，让好心善良的人，变成罪犯。离开这里，去大都会，去纽约，去华盛顿，你们俩的资历有很多供你们选择的机会，我希望你们幸福。” 瑞秋抬起头，她看了看布鲁斯，盯着克拉克，迟疑了一下，她说道：“我出来的时候，哈维问我，我是去找蝙蝠侠吗？” 克拉克颇感兴趣地说道：“你说是？”瑞秋点点头，她想说什么，克拉克截断了瑞秋的话，说道：“没关系，哈维是个聪明人，他猜到我和布鲁斯的身份很正常。” 瑞秋又问道：“可是，哈维看到布鲁斯和蝙蝠侠同时出现在宴会上了呀？” 布鲁斯拳头虚虚握着挡在嘴前，他笑着说道：“所以，现在能把我与克拉克和蝙蝠侠与超人联系在一起的人，大概会认为我是超人，克拉克是蝙蝠侠。” 瑞秋嘴巴微微长大了一点，她回过神，闭上了嘴——这么一说，好有道理。 “乖，”克拉克摸了摸瑞秋的头，换回了瑞秋瞪圆了的眼睛，他说道：“假如你真的爱哈维的话，你可以告诉哈维我们的身份。” -- 第144页 瑞秋看向了布鲁斯，布鲁斯老爷点了点头。 “我们希望你幸福，瑞秋。”克拉克这样说道。 感动的瑞秋一把抱住了克拉克，克拉克又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瑞秋说道：“我会和哈维说的，大都会首席验尸官谋杀案会是我们在哥谭的最后一个案子，”瑞秋不自觉蹭了蹭克拉克的肩头，有这两个十分靠得住的哥哥瑞秋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说道：“到我们离开，我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好。”克拉克说道。 此时，布鲁斯站起身，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戴上乳胶手套，里面是一个注射手/枪，注射枪旁边有两枚极小的芯片，他将芯片放进注射枪里，指示道：“左手。” 瑞秋闷哼了一声，然后用棉签抵住了伤口。 布鲁斯问道：“学会了操作方法了吗？”瑞秋点点头。布鲁斯把注射枪交给瑞秋。 “回家吧，”克拉克这样说道：“你的男朋友在家里等着你呢。”瑞秋又点点头，克拉克又说道：“哦，等等，”克拉克扒拉一下布鲁斯没有关上门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拆了封的手机，说道：“赔你的手机。你受到惊吓就算了，干嘛对自己的手机下毒手嘛。” 瑞秋冲着大男孩翻了个白眼，接了过去，抓起自己的破烂手机，抱着注射枪的盒子，气势汹汹踢踢踏踏地走了。 “你就喜欢欺负小姑娘。”布鲁斯喟叹道。 克拉克耸耸肩。 克拉克侧耳听了听，说道：“托尼把妮娜带到洛杉矶马布里海滩去了，他说明天要带小公主出海钓鱼。” “也好，”布鲁斯说道：“跟托尼在一起，妮娜不会遇到危险。”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的书桌边，他俯身一手撑着书桌，就那么盯着布鲁斯，说道：“我挺喜欢今天这个吻的……” “是吗，我也是。”布鲁斯勾了勾手，然后扯住了克拉克的领口。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卢瑟的试探不止于此。 第60章 最后的测试 星期五的摄像头对准床上呼呼大睡的托尼.斯塔克, 人工智能的程序让他柔声说道：“先生，你该起床了，你答应了韦恩小姐, 今天要带她出海钓鱼。” 躺在床上的托尼胸口起起伏伏, 他对自己智能管家的叫醒服务毫无反应。 星期五十分耐性地又重复了一遍，“OK。”托尼创造的人工智能这样说道：“这是你自己安排的。” AC/DC劲爆的摇滚乐《Shoot to Thrill》从卧室的立体音箱里响了起来, 骤然响起的音乐吓得沉睡中的托尼一个激灵, 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大喊一声：“闭嘴星期五！” 星期五闭上了嘴，音乐没有停。 音乐依旧播放着，托尼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说道：“几点了？” “早晨9点45分, 马布里海滩天气晴，温度84.2华氏度，风速3级, 适合出海垂钓，游艇已加油并完成保养，”星期五情绪反应加载完成后, 他的声音带着点调侃, 他说：“先生, 顺便提醒您一下，韦恩小姐已经起床了, 自己穿好衣服并且洗漱好了。先生, 你昨晚所说的叫韦恩小姐起床的flag已经倒了。” 托尼僵硬地坐起身, 飘飘然地走进了盥洗室, 关门的时候他说道：“叫了早餐了吗, 星期五？” “叫过了, 先生，韦恩小姐明确表达了她的意见，她给自己点了鸡蛋汉堡，她给先生你点了吉士汉堡，”星期五说道：“现在外卖小哥距离您的别墅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了。” 托尼手扶在盥洗室的门上，就以国境内慢到离谱的配送速度，妮娜的点餐至少发生在半个小时之前，托尼忍不住问道：“妮娜，她现在在干嘛？” “小氪吃完了狗粮喝完了水，韦恩小姐正在给狗按摩梳毛。”星期五回答道，而托尼听了这话，他一步踏进盥洗室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昨天下午，托尼带着崽儿坐私人飞机从纽约飞到洛杉矶马布里，再坐车到了别墅，他抱着昨天抱着玛莎妮娜从车里下来，托尼的天才大脑让他清楚地记得他无比坚定地对玛莎妮娜说道：“我会叫你起床的，妮娜，说好了，明天出海钓鱼！” 而小人家环着他的脖子信誓旦旦地说道：“托尼尼，我绝对醒得比你早！” “我要起得比你晚，我就是小狗！”托尼记忆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这样说道。 所以，收拾妥当的托尼走下来，他走到一边梳狗毛一边揉狗肚子的玛莎妮娜身边，小氪扑腾了一下狗头朝向了托尼，它“汪”了一声算是打过了招呼，而托尼蹲在玛莎妮娜旁边，绷着脸“汪”了一声。 玛莎妮娜愣了愣，她反应过来，小公主笑得扑倒在了小氪身上。小氪圆鼓鼓的狗眼左瞅瞅右看看，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头。托尼这样也算是说话算话了。 托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撸了把狗头，又摸了摸小公主的头，四岁的小女孩很明显还没有掌握扎头发这个技能，她只是简单的用梳子像梳狗毛一样梳好了自己的头发，头发披在脑后，托尼摸了摸小公主软软的头发，说道：“我来给你扎头发。” 然而，托尼很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奶爸水平，玛莎妮娜盯着镜子，他扎的头发气得玛莎妮娜跑出盥洗室，凶巴巴地踩了托尼一脚，放弃自救的小公主就扎着两个一高一矮的小揪揪，结束了托尼挣扎的尝试。 -- 第145页 好在这个时候，快递小哥的早餐送到了。一大一小吃完了早晨，托尼和玛莎妮娜带着大白狗就出发了，他们步行去了托尼别墅边的小码头。 一艘游艇停在小码头的栈道边。 小氪没有套绳，但它乖乖地跟着托尼和玛莎妮娜的脚步，大白狗子走到游艇边，托尼就看着一朵白云一跃而起跳进了游艇里，托尼伸出手，托着玛莎妮娜的小手，小公主小心翼翼地踏上游艇，最后托尼才登上游艇。 狗子在船舱里好奇地左嗅嗅右闻闻，托尼盯着玛莎妮娜一高一矮两个小揪揪的后脑勺，小公主也左看看右摸摸，最后“哗啦”地抱住了托尼的腰，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开船了，托尼尼！” “好的，开船啦！”托尼热情地回应道。 小氪粉红色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鼻头，狗子再灵敏不过的鼻子嗅闻到空气中海洋那种腥气的味道，紧接着，狗子毛茸茸的白耳洞弹了弹，小氪直起身，它两条腿踩在游艇的椅子上，往岸上看了一眼。 这只颇通人性的狗听到岸上有人说到了“托尼”的名字。 而此时，游艇的马达响了起来，游艇和栈道间泛起白色浪花，托尼回过头，对着小氪说道：“好狗，过来！”小氪尾巴甩了甩，它两只脚落在地上，“哒哒哒”地往托尼和玛莎妮娜的方向跑了过来，小氪蹲在妮娜的身边，趴在了游艇的地板上，玛莎妮娜看了眼狗，踢掉了米妮小拖鞋，把小脚脚埋在了白绒绒的狗毛里。 小氪一点也不介意，它打了个哈欠，伸长了腿。 玛莎妮娜小手搭在游轮的边沿的扶手上，敞篷的游轮能够让她看到海岸线上的美景，游艇飙驰着向着远离海岸线的地方驶去，词汇量匮乏的玛莎妮娜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着托尼说道：“蓝蓝的，好漂亮！” 托尼点点头，想了想，他抬起手摸了摸玛莎妮娜的头，夸奖道：“真聪明！” “蓝蓝的天空，蓝蓝的大海，白白的浪花，白白的小氪，好漂亮！” “哇，”托尼夸张地夸奖道：“我们的妮娜真聪明！” 此时，在游艇已经看不到马里布海滩了，放眼望去，是直至天际线的海洋，湛蓝色海洋颜色纯粹至极，迎面吹来的是略带腥味的海风，而浅蓝色天空上飘着雪白的云朵。 托尼手握着方向盘，他低头看了看导航的标识，距离马里布海滩最佳垂钓点还有三公里，托尼鼓励地说道：“妮娜，再说说这里的风景？” 小公主小手揉了揉下巴，眼睛一亮，她拍了拍托尼的手臂，立即说道：“这里的大海和天空，蓝得就像爸爸和papa的眼睛一样！”托尼听着玛莎妮娜的话，心里闪过一道灵光，湛蓝的就像是大海一般的眼睛，但是这点灵光闪得太快，托尼还没有把握到这一点灵感的意思，灵光就消失不见了。 托尼品了品这句话，他立刻赞美道：“说得对，布鲁斯和克拉克的眼睛都是蓝色的，就像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一样，你真聪明，我的小公主！”玛莎妮娜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膛，托尼又随口问道：“那我的眼睛呢，像什么？” 玛莎妮娜盯着托尼的眼睛，纠结到小眉毛都拧巴在了一起，也没想到合适的用来夸奖的词，最终，小公主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玛莎妮娜看向托尼，不懂就问：“托尼尼，你说呢？” 浪漫点从来没有点在文学天赋上的托尼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龙眼核？泥巴丸子？”托尼叹了口气，揉了把笑得浑身发抖的小崽子，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这个时候，哥谭韦恩公寓。 懒洋洋的克拉克慢吞吞地从次卧里走了出来，克拉克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厨房，他透视眼左扫右看，就发现了阿尔弗雷德放在微波炉里的培根鸡蛋三明治，克拉克左手捏起三明治，右手随手把盘子冲了冲翻进了碗架子里。 克拉克浑身泛着懒地坐在餐桌边，他听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在书房里说着韦恩企业的公务，克拉克不大感兴趣，没有在听下去。凯特不在韦恩公寓里，克拉克听了听，凯特此时在哥谭警局里，她和戈登队长说着话，戈登队长打算把小丑给出的证据的复制件交给凯特。 克拉克吃完了保鲜袋包着的三明治，就看着一只手落在他的面前，克拉克抬起头，阿尔弗雷德端着装着牛奶的玻璃杯放在他的面前，克拉克闷声说道：“我真的不喜欢喝牛奶，阿福！” 西装革履的布鲁斯老爷路过餐桌，就看着阿尔弗雷德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有时候十分幼稚的男朋友，布鲁斯看着被克拉克越推越远的牛奶杯，他走到餐桌边，顺手拿起玻璃杯喝光了牛奶，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往玄关走去的背影，大声说道：“早安啊，B！” 布鲁斯反手挥了挥手，打开电梯走了。 再说托尼这边，游艇疾驰在海上，船沿卷起白色的浪花。托尼分着心看了眼瘫成个大字的小崽子，和放松地趴在地上的一大朵白云，托尼觉得自己此时心情好极了。 就在此时，趴在地上一副懒洋洋模样的小氪白绒绒的耳朵陡然竖了起来，小氪瞪大了眼睛，它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氪脚步动了动，它往驾驶位下的马达口挪了几步，大白狗耳朵弹了弹，它俯下身凑到封闭马达的锁口处嗅了嗅。 小氪的动作吸引了托尼的注意力，托尼看了眼看起来突然绷紧了身子的狗，托尼还非常关心地对这只听得懂人话的狗子问道：“怎么了，小氪，晕船吗？” -- 第146页 小氪站得直挺挺的，它耳朵竖着，尾巴也不摇了，大白狗看了眼托尼，又看了眼玛莎妮娜，小氪仰起头，它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汪汪汪汪”地吠叫起来，小氪的叫声尖利又刺耳，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地流浪狗在面对外来狗子的时候，发出的警告的声音。 小氪看着远方，托尼也朝着小氪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此时，原本懒洋洋的克拉克突然抬起头，他听到了自家狗子急促又尖利的吠叫声，上一次听到小氪这么叫，还是在雪山上即将雪崩的时候，克拉克的注意力一瞬间集中在了托尼的游艇上，他无比清晰的在巨大的噪音中，听到到“滴，滴，滴，滴……” 这个声音是被激活了炸弹倒计时的声音。 克拉克大声咒骂了一句“fuck！”，他一瞬间换上超人的制服，他飞快地打开密道，急速地冲向天空，克拉克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托尼疾驰在海上的游艇的位置，即使是这样，当超人到达游艇上方的时候，距离爆炸也只有三秒钟的时间。 托尼和玛莎妮娜顺着疯狂吠叫的小氪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天空，小氪突然转过头，托尼只看到那个身披红色披风的超级英雄甚至没有在他们眼中留下轨迹地就出现在了妮娜的身后，超人没有犹豫就给了柔弱的公主一针镇定剂。 下一秒，超人一人一只手地搂住搂住了他们的腰，猛地加速飞向远方。 托尼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听到了背后的游艇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隆”的爆炸声，巨大的热浪裹挟着火热的水汽朝着他们地方向冲了过来—— 游艇爆炸了！ 而超人，搂着两人两人，就像搂住两个大型公仔玩具，在爆炸的热浪和水汽伤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超人悬浮在空中，转过身，他看着原本豪华的游艇此时被炸得四分五裂，油助火势，海面上都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托尼大喘了一口气，他在这一瞬间受到了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大惊吓，下一秒，他反应过来，他艰难地看向游艇爆炸的地方，他此时明白了小氪疯狂吠叫的原因，他连声道：“狗！狗啊，救狗，小氪！小氪！” 玛莎妮娜被超人兜着，她昏睡着，在超人的怀里，小公主没有看见轰然炸燃的游艇，她才四岁，她不应该看到这种恐怖的场面，汽油漂浮在海面上，熊熊的烈火裹挟地深灰的浓烟，水汽升起带着海洋的腥气，原本豪华的游艇四分五裂完全看不到船形。 超人的视线穿过燃烧的火焰，看到火中那只悠闲地刨拉着爪子狗刨游泳的狗子，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唤了一声狗的名字：“小氪！” 大白毛狗子骤然冲出火焰，小氪朝着超人飞了过来，它白色的毛被风吹得向身后飞扬着，托尼就看着一朵毛绒绒的白云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他们的身边，然后停了下来，就悬浮在三人的面前。 超人对着大白狗笑了笑，夸奖道：“好男孩！好狗！” 托尼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克拉克跟他说过，他只给家里的好男孩洗过澡。 小氪抬起狗头，高兴地“汪”了一声，大白毛狗子吐舌头，可得意了，它凑过去舔了两口超人的脸。超人说道：“好孩子，乖！飞好！” 狗子飘远了些，尾巴摇得可欢快了。狗子做了好事，克拉克爸爸夸了它，小氪得意坏了！ 托尼转过头，就以那个奇怪的姿势盯着超人的脸看，超人脸上挂着微笑——笑容里充满了心虚、无奈和歉意。托尼在如此近距离盯着超人的脸，他能看清超人脸部的所有细节，包括那一双和克拉克一模一样的如同大海一般湛蓝的眸子。 之所以说是克拉克而不是布鲁斯，这是因为虽然这两人的眼睛都是蓝色的，但是布鲁斯眼睛的蓝色更深一些，而克拉克眼睛的蓝色稍微浅一点，仔细看是有区别的。 而且刚刚超人叫了“小氪”的名字，小氪就飞了过来，毫毛无损地飞了过来——这货是超人的狗！啊，不，超狗？ 等等，狗为什么也会飞？狗也是变种狗生的？ 超人夸奖小氪叫做“好男孩，好狗”，托尼现在要是还不能把克拉克和超人联系在一起，托尼觉得他就是世界第一大蠢蛋。 超人回望着托尼笑都僵住了，托尼转回头，一直扭头看超人他脖子都有点酸了，托尼哼了一声。 “托尼，”超人用克拉克说话时带着堪萨斯州斯默威小镇的口音说道：“你不说点什么什么吗？” “我说什么，我他妈是对的？”托尼恼火地说道：“我自己从正确答案上走开了？” 超人缩了缩脖子，他慢吞吞地说道：“我要飞了，托尼。”超人兜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加速朝着托尼海滩别墅飞去，他降落在别墅的天台上，别墅的主人在落地的时候腿软了一下，托尼扶住了超人的手，超人挺直了身子，小公主睡得香甜。 托尼定了定神，他强压下直面爆炸之后产生的恐惧，按住小氪挨挨蹭蹭挤过来的狗头，大白狗伸舌头舔了舔托尼的手，想了想，傲慢的斯塔克先生这样说道：“Fuck superman！”托尼停顿了一下，又骂了一句：“Fuck batman！” 托尼拉开天台走进别墅的玻璃门，扫了眼亦步亦趋跟过来的抱着崽儿的超人，小崽子挨着超人的头，睡得迷迷瞪瞪，而超人笑得有点僵硬，又心虚又讨好。大白狗子瞪着黑葡萄般水汪汪的狗狗眼，尤是乖巧的吐着舌头，狗的表情看起了有点像人类的笑容。 -- 第147页 托尼觉得他心头烦躁与愤怒的火苗就像是草原上枯草中的火星，被骤然降下的秋雨浇得熄灭得一点不剩，托尼早知道斯塔克工业里有对他有着诸多不满的股东——这些人虽然与外人勾结，但是在今天以前，托尼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人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想要了他的性命。 莱克斯.卢瑟真他妈是个混蛋！ 如果不是狗，如果不是超人，他和玛莎妮娜现在或许已经是两具沉入海底的尸体了。 是时候收拾一下公司里那些有野心没实力的蠢货了。 而此时，莱克斯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卢瑟斜倚着身子坐在电脑旁，他的视线落在电脑显示器上，显示器上清楚的显示出一张实时的卫星照片，地点正是托尼马里布别墅的天台，放大到最大的照片虽然有些失真，但仍然能够辨别出照片上几人的身份。 正是超人、玛莎妮娜.韦恩、托尼.斯塔克还有那条大白狗，卢瑟放下手里端着的咖啡杯，陶瓷的杯底和桌面发出轻叩“砰”的一声，安静仿佛不存在莱西颤了一下，她听到卢瑟轻轻地说道：“嗨，克拉克.肯特，我的……超人。” “真遗憾，”卢瑟自言自语道：“你的女儿和友人没有死，不然，愚蠢的人们就能看到发疯的超人。” 卢瑟办公室的消音设备持续运转着，卢瑟自言自语的说话声带着遗憾与仇恨，他发自心底地仇视着这个把目光从他身上吸引走了的变种人。 “不过是个阿尔法级别的变种人，不过听力好一点，力气大一点，”卢瑟低着头，手撑着额头，他抱怨着：“大都会的人们怎么能迷恋你这么一个蠢货？他们应该……” 爱我。 “莱西？”卢瑟叫了一声。 “是的，boss？”秘书兼保镖的莱西立刻回应道。 “你说，超人除了他的家人、除了他的朋友，还有什么弱点？”卢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出言询问。 “我不知道，boss。”茉西回答。 “白痴！”卢瑟骂道。 不过，卢瑟心里想着，在超人心中发酵的仇恨才有可能是把人推下深渊的手，想到这，卢瑟又笑了，十分愉悦。 第61章 对答案 超人跟着托尼走进了别墅, 被注射了镇定剂的玛莎妮娜蜷在超人的怀里，小崽子嗅闻到超人身上十分熟悉的气味，她睡得更香了。超人深蓝色的制服将他完美的身体表现出来, 红色的披风落在身后, 随着他生物能的鼓动缓缓飘扬。 而托尼一抬头，就看到抱着崽的超人笑得一脸讨好, 托尼离超人这么近, 他甚至能够看到超人胸前金色的S形标志的绣纹的线条。超人一脸表情又心虚又无奈又带着那么一点点歉意——托尼肯定, 超人心生歉意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瞒着自己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把他牵扯到危险中来。 托尼斜了超人一眼，他几乎都忍不住要笑了——老实说，托尼本人并不想和超级英雄扯上关系。 托尼很清楚超人要对他隐瞒身份的原因, 他也非常明白，哪怕他是世界上少有的天才，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能轻而易举被刀具、子弹或者是炸弹夺走生命的普通人。托尼更了解的是，普通人踏入超级英雄的世界，绝对不是件好事。 霍华德在世的时候, 霍华德和玛利亚都曾经在神盾局工作过, 托尼从自己父母的只言片语里, 他知道了一些普通人所不知道的关于变种人的过去，这些已经被政府掩盖甚至隐瞒下来的往事, 并不是想现在的文字记载的那样, 并不是美好而积极的。 充满了血腥与罪恶。 老实说, 托尼甚至有点感动, 因为超人明知道他这样赶来, 这样救下他, 他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在有心人的眼里。甚至托尼认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有心人——也就是卢瑟这一次就是借了斯塔克工业里想要自己命的人的手，以自己和玛莎妮娜为诱饵，让超人暴露于他的眼皮底下。 而超人赶来救援，甚至没有一点犹豫。 于是，托尼转过身，傲慢又自大的斯塔克先生绷着脸叫了一声：“超人。”托尼目光凝滞在超人的身上，他问道：“假如今天是我一个人出海，你会来救我吗？” 超人叹了口气，他说道：“这是个伪命题，托尼，假如今天小氪没有跟着你，而你一个人出海，你十有八九已经死了，除非你在爆炸前至少三十秒的时候，发现了炸弹并且呼唤了我，我才能及时赶到。” 超人看着托尼，他看着托尼微微皱起了眉，超人笑了，他继续说道：“托尼，我知道你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真正想问的那个问题，假如今天是你一个人出海，在我明知道卢瑟就透过卫星就注视游艇的时候，我也会来救你，毫不犹豫。” 托尼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超人还补充了一句：“你已经是我的弱点了，托尼，以后我会分一点注意力给你的。” 托尼什么话也没说，但超人看得清楚，托尼原本因为受到惊吓而卡白的脸上泛起一点血色，托尼抿着唇朝着超人伸出手，超人颠了颠崽儿，递了过去，托尼接过了超人送过来的熟睡的崽子，崽子靠在了托尼的肩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留下人质，”托尼看了眼吐着舌头晃着尾巴的狗子，说道：“还有狗质，晚上带着你的男朋友过来，我们好好聊聊。现在，我要报警了，超人。游轮爆炸的事情要交给警方来处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我觉得现在是时候把我掌握的那些证据交给警方了。” -- 第148页 超人有些惊讶，他问道：“卢瑟的？” 托尼气恼地说道：“我要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我能像现在这么生气？”托尼朝着超人挥挥手，托尼说道：“快走快走，我现在越看你越生我自己的气！” 超人听着托尼的造句，没有犹豫地就留下了人质，托尼已经很会抱崽了，人质歪着头靠在托尼的怀里，超人看了眼他早就注意到的崽儿一高一矮的揪揪辫子，超人咽下了他对揪揪的评语，托尼顺着超人看揪揪的视线低了低头，他哼了一声。 手艺就这样了，怎么办了吧？ 超人能怎么办？超人眨眨眼，感情真切地对托尼说道：“辛苦你了，托尼。”超人的视线无意之间扫过别墅里玛莎妮娜的房间，超人的动作僵住了，一点不夸张的，托尼给玛莎妮娜买了整整一屋子的大小各异的公仔。 绷着脸的斯塔克先生状似冷冰冰地点点头，他冲着天台地玻璃门扬扬头，超人尤是乖巧地转身，红色的披风在空中飞扬起一个潇洒的弧度，刹那间，超人就消失在托尼马里布别墅的天台上。 超人降落在韦恩公寓的天台，从顶层的密道走进公寓里，密道里，超人飞快地换回了便装，阿尔弗雷德等在密道的出口，老管家看得清清楚楚克拉克走出来时候那心事重重的模样。 克拉克走到阿尔弗雷德身边，他抬起手抱住了老管家，克拉克知道阿尔弗雷德一直通过通讯频道听到他和托尼的对话，但阿尔弗雷德没有开口询问，他只是抬起手，抚了抚这个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的大男孩的后背。 “阿福，”克拉克声音闷闷地说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为什么世上有人会如此的，如此的不珍重自己同类的生命？我恨他，阿福，恨到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杀了他。” 阿尔弗雷德这才开口说话，他没有直接评论克拉克说的气话，他只是说道：“肯特先生，”克拉克“嗯”了一声，他说道：“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人性是复杂的，没有单纯的善也没有纯粹的恶，很多时候，两者之间是相互转换甚至是共存的。 末了，阿尔弗雷德问道：“肯特先生，我原先教过你们，怎样的人才是世上最优秀的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高高大大的青年抬起头，他说道：“最优秀的人是能力卓绝而不肆意妄为，能力越优秀就越需要学会自我控制。” 阿尔弗雷德接口道：“是的，没错，肯特先生，你在这个世上，有爱你的父母，有布鲁斯老爷，有个可爱的小公主，还有个又熊又听话的狗……” “还有你，阿福，”克拉克截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他强调道：“还有你！” 阿尔弗雷德笑了，他说道：“是的，有我们，所以肯特先生，心怀仇恨是可以的，仇恨能提高你的警惕以获得必要的安全，但请记住，永远不要被仇恨遮蔽了眼睛。” “永远不会的，”克拉克坚定地说道：“我发誓。”阿尔弗雷德微笑着，抬起手摸了摸克拉克满头的小卷毛，幼稚的大男孩歪了歪头，他嘴里嘟囔道：“我已经是孩子父亲了，阿福！” “哦，”管家侠用带一点起伏的英伦腔说道：“是吗？” 卢瑟想要超人心生怨恨，卢瑟想用这不断在心底发酵的仇恨折磨超人，但克拉克有家人，有孩子，有朋友，他能保护好这些支持他心中正义的羁绊，仇恨固然存在，那也不过是下雪天里，刮到脸上冰冷的雪片，寒冷虽在，阳光与雪景足能抚慰人的灵魂。 董事会会议上，歪倒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装睡的布鲁斯歪着头，他闭着眼，忍不住露出一点笑容，布鲁斯听着董事会上董事们的唠叨声，他姿势更放松了一些，打算趁这个机会补个觉。 …… 克拉克抱着布鲁斯降落在托尼别墅的天台上，布鲁斯脚在地面上的时候人踉跄了一下，布鲁斯站直了身子，他一把扶住了克拉克的手臂，单手摘掉了戴在脸上的防风头盔。 托尼斜倚在天台的玻璃门边，吐槽道：“老实说，克拉克，你带着人飞的亲测体验真的算不好。” 克拉克看了眼深呼吸以改善肺部不适的男朋友，对托尼凉凉地说道：“就该把你扔下去，扑通一声掉海里。” “呵呵，”托尼冷笑两声：“来啊，扔啊扔啊，信不信我抱着你们家崽崽一起？” 克拉克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他往屋里看了一眼，此时玛莎妮娜正坐在自己卧室的床边，非常专心地给自己的芭比公主配着小衣服，大白毛狗子挤在一群玩偶之间，狗头搭在床边，看起来就像是个白绒绒的大玩具。 克拉克回应地说道：“你舍得抱妮娜一起跳海？你这个没有节制跟崽子买玩具的愚蠢奶爸！” “我发现你不穿超人制服就格外嚣张啊，克拉克，”托尼说道：“超人的制服能让你看得不那么蠢吗？” “呲呲呲，”克拉克听着布鲁斯逐渐平稳的呼吸和心跳，他说道：“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夸我的吗？你可说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克拉克说着话也没过心，说完了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此时布鲁斯看了克拉克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收回了视线。 果然，正如布鲁斯想的那样，托尼突然意识到第一次见面的问题，“嗯，等等，你根本就不是偶然路过在垃圾桶边捡到的我对吧？你的超级听力完全可以准确定位我的存在，”天才斯塔克扫了一眼这对十分默契的情侣，恨恨地磨磨牙，说道：“所以那谁不存在对吧。” -- 第149页 “对，那谁并不存在，我还可以告诉你，布鲁斯一直在线，并且这件事是他指使的，”克拉克毫不犹豫地转移了托尼的火力，托尼开始对有那么点置身之外的布鲁斯老爷怒目而视，克拉克尤其真诚地说道：“那是我自认识你开始到目前为止撒的唯一一个谎。” 布鲁斯就不一样了——托尼听懂了克拉克的言下之意。 托尼开始从头捋起他的记忆，他嘴里说道：“所以你说的你从不健身，布鲁斯晚上偶尔剧烈运动都是真的，”托尼顿了顿，他吐出一句话：“我误会了是我太污了吗？” 克拉克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呸。”托尼说：“呸。” “对了，还有那晚，我第一次去韦恩公寓，”托尼回忆着，说道：“布鲁斯压根不是从什么酒宴上回来，他在夜巡？”布鲁斯盯着托尼的瞪视，他点点头。托尼看着克拉克勾住唇角的表情，他问道：“你这什么表情，”托尼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天的细节，他眯起眼睛，问道：“你不要告诉我阿尔弗雷德端给我的那杯水里被下了药。” 克拉克飞快地点点头，还做作地鼓了鼓掌——托尼狠狠地白了这个不正经的人一眼。 “克拉克开发的，”一直没说话的布鲁斯开口说道：“舒缓剂，无色无味，助人进入深度睡眠，无任何副作用，他在我身上至少用过两次……” “五次，”克拉克说道：“另外三次是通过中央空调挥发的吸入式雾化舒缓剂。”布鲁斯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男朋友。 “还有，托尼，”克拉克慢悠悠地说道：“你第二天对阿福说的，布鲁斯睡得你比早但到那时还没醒，他是半夜醒了又出去浪了一圈的话，是布鲁斯当时在极度困倦的情况下仍然坚持起床陪你到大都会的最重要的原因。” 托尼盯着这两个互相揭短的情侣，终于没忍住翻了个毫无形象的白眼。 克拉克手肘抵了抵布鲁斯，这一对十分有默契的情侣同时开口说道：“我很抱歉，托尼！” “我不觉得你们很抱歉，”托尼随口说道，他继续吐槽道：“我甚至觉得你们抱歉的点在于没有把身份隐瞒得更好。”托尼随口说着，但说的话一针见血，他说道：“老实说，我不怎么想掺和进你们的世界，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超人的敌人差一点杀死我。” 布鲁斯凝视着托尼溢满光彩的褐色眸子，他非常诚恳地又说了一遍：“我很抱歉。” 克拉克也非常真诚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很抱歉让你陷入危险，差点伤害到你非常对不起。 托尼是个很别扭的人，托尼也是个非常真诚的人，他视线微妙的移开，转身往别墅里走去，克拉克垂下的手勾了勾布鲁斯的手指，两人十指交叠，往别墅内走去。三人踏进玻璃门内，布鲁斯轻推了下克拉克，布鲁斯扬扬头，克拉克看了眼房里玩着芭比公主的小公主。 克拉克松开手，往楼上走去，他陪着小公主，小公主年纪太小，还没有到她可以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 托尼侧着身，他目睹了刚刚那一幕。 托尼觉得有人强行往他嘴巴里塞了一把狗粮，齁甜，他忍不住说道：“老实说，布鲁斯，我之前真的只打算把你当成能够一起玩的那种朋友，没想到你才是final boss。” “我不是final boss。”布鲁斯开了句玩笑：“我们家的final boss是阿福。”托尼回忆了一下潘尼沃斯先生宠辱不惊的模样，莫名地觉得布鲁斯说的很有道理。 也只有潘尼沃斯先生这样的人，才能养出布鲁斯这样的人吧。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敲门走进小崽子的房里。布鲁斯说道：“其实，我们在你面前暴露了身份，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件好事，因为这样，有些事情就可以告诉你了。” 克拉克从公仔之间的缝隙踩进玛莎妮娜的卧室，挨着小公主坐了下来，小公主撒欢地抱着自家papa挨挨蹭蹭，手里捏着芭比公主的腰，“papa你看，芭比公主漂不漂亮？我给她取名叫露西！” “漂亮，好漂亮呀，是妮娜配的衣服吗？”玛莎妮娜骄傲点头，克拉克继续吹彩虹屁：“哇，我的女儿怎么这么聪明呀！” 狗子在一旁呜呜咽咽，大毛绒狗子被公仔挤得动弹不得。克拉克刨出条路，小氪挤到了两人身边。玛莎妮娜摸了摸狗头，小氪就不生小主人的气了。 克拉克听着布鲁斯说道：“……包括克拉克的来历，现在世界上存在的超级英雄的事情，还有，我所调查到的你的公司里的某些事情。” “你要说的是那些吃里扒外和卢瑟勾结想要了我的命的人的事情，就不用讲了，”托尼笃定地说道：“你明天就能看到他们被捕的消息，我收集的证据足够让他们被判终身□□。” 布鲁斯摇摇头，他非常严肃地说道：“我要说的事情，我相信你并不知情，托尼，但我觉得你真的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 托尼看着冷静自持的布鲁斯，如此的布鲁斯和他认知中的布鲁西宝贝简直就是两个人，而这样的布鲁斯，总能让人集中注意力来听他说的话。 “请吧，”托尼抬起手比了个手势，他说道：“到我的工作室去。” 第62章 参考答案 布鲁斯把带来的U盘放在读取器上, 虚拟屏幕投影出来，布鲁斯抬手点开虚拟屏幕上的文件夹，里面闪现出一落照片, 所有的照片拍摄的都是斯塔克工业产出的尖端武器。 -- 第150页 有高频音波惊摄器, 震慑弹，晕厥弹, 有手/枪、步/枪、机关枪, 甚至还有小型定位导弹, 托尼的手虚滑着，一张张照片上的武器都十分显眼的印刷着“斯塔克工业”的字样。 “这些？”托尼挤出一个词，托尼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布鲁斯什么都没有说, 他就猜到了，这肯定是蝙蝠侠拍摄的哥谭罪犯使用的武器，托尼哑着嗓子说道：“老头子从来都不允许公司向哥谭倾销武器。” “我知道。”布鲁斯平静地回答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布鲁斯的手点了点, 照片消失了，紧接着出现的是一系列的视频，燃烧/弹/轰燃, 小型导弹爆炸, 视频是俯拍的, 因为距离太远，视频不是十分清楚, 但也看得出来, 拍摄视频的地方并不在国内。 布鲁斯看着托尼越皱越紧的眉头, 他说道：“这是中东战场上斯塔克工业武器使用的记录, ”托尼面露疑惑, 向国外战场销售武器是斯塔克工业的业务之一, 布鲁斯叹了口气，他说道：“这是恐怖组织袭击平民时的影像，超人拍的。” “你说什么？”托尼提高了声音，他手攥紧了拳头，他砸了一下桌子，骂道：“该死的，这些人有没有一点良心！” “这就是你当初要克拉克捡我回家的原因？”托尼质问道：“你怀疑我是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军火商？” 布鲁斯面对托尼愤慨的态度并没有生出多少波澜，他微微摇摇头，说道：“在克拉克捡你回家之前，我就对你做过评估，你是一个天才，花花公子，为人傲慢、自大，以自我为中心，因为缺少与父母的沟通，存在一定的社交障碍。” 托尼自嘲地笑了笑，布鲁斯继续说道：“虽然你有许多毛病，但这只跟你年幼的时候缺少父母实际关爱有关，你高绝的智商能够弥补人际关系的缺失，你也不在意那些你眼里的傻子的态度。” “但是，你绝对是个惯常理解意义上的好人，毕竟玛利亚女士和霍华德先生把你教育得很好。”布鲁斯看着托尼张张嘴，他解释道：“你只是在我的必须关注名单里，一个失去控制的军火商比起心理健康的军火商的杀伤力要大得多。” 托尼听着布鲁斯的对他的评论，他无法否认布鲁斯对他的评价中的任何一点，甚至他觉得，布鲁斯的评价非常的中肯。 悬浮在空中的虚拟屏幕晃了晃，弹出一条短信，发件人克拉克.肯特： 哎，我男朋友超可怕：（ 托尼抬手挥散了这个虚拟屏幕，明明是句抱怨，他总觉得感受到了一种炫耀。 托尼有些好奇，他问道：“你说的必须关注名单有哪些人，我排第几？” “第四名，”布鲁斯顶着托尼好奇的眼神，说道：“第三名有两位，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现任MI6主管，与他并列的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你和他们应该有过商业合作。”也就是向他们卖过斯塔克的武器。 “我见过那个卤蛋几次，”托尼说道：“但是MI6的业务不是我亲自经手的，我没有见过福尔摩斯，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这两个人几乎知道他们的情报网所覆盖之地的所有的秘密，”布鲁斯直白地说道：“包括蝙蝠侠和超人的真实身份。”布鲁斯说道：“并且并这些情报并不是通过强迫或非法途径获取的，而是通过分析和推理。” “那……确实……”托尼追问道：“那第二名呢？” “莱克斯.卢瑟。”布鲁斯回答道：“智商极高，初步推断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停停停，”托尼摆摆手：“今天我不怎么想听到他的名字，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能跟我说说卢瑟确定你们身份全过程吗？” 托尼没等布鲁斯说话，他就立刻说道：“我知道，卢瑟大概跟我一样，最初发现蝙蝠侠和超人有关系，是在哥谭恐怖毒气案发前，我和卢瑟的卫星都拍摄到的屋顶上的蝙蝠侠和超人同时活动的影像。” “没错。”布鲁斯点点头，他向托尼简单讲述了一下当时事情的经过。 “主要是蝙蝠侠的装备太烧钱了，”托尼吐槽道：“能看出那些装置价值的人都会怀疑你和蝙蝠侠的联系。” 布鲁斯视线与托尼眼神交错，他开了句玩笑，说道：“我的超能力就是有钱。”他停顿了两秒，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 “哈，你是个普通人。”托尼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何，布鲁斯的这句话对他有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托尼和布鲁斯有着几分相似，他们都家境优越，富可敌国，而今天，托尼发现，剥去布鲁西宝贝那个伪装的外衣，布鲁斯的智慧与敏锐与他几近相似，甚至父母双亡这点都能算是他们的共同点。 他们都是普通人，但是托尼是真正的普通人，布鲁斯是蝙蝠侠。 而当托尼正想往深一步思索的时候，布鲁斯的头倾斜了一个细小的弧度，他的视线尖锐而充满洞察力，他说道：“做一个普通人不好吗，托尼，”布鲁斯慢慢地说道：“你看过媒体曝光的我因为极限运动受的伤的照片吧，”托尼瞳孔缩了缩，布鲁斯轻笑道：“那些都是哥谭的罪犯让我受的伤。” “想什么呢，”托尼嗤了一声，他说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布鲁斯重新说回了刚刚的那个话题，布鲁斯手在空中虚点了一下，他调出一摞照片，托尼瞧着投影出来的文件夹，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对于他提出的问题都有所准备，布鲁斯调出文件夹里的照片，文件夹里的照片只有三张，都是从爆炸现场提取的消音设备的取证照片。 -- 第151页 然后，布鲁斯才开口说道：“这些消音设备都是针对超人的超级听力设计的，我对设备进行修复之后，发现这些设备是通过形成反向震动声波罩，反向震动的波动抵消了声音向外传播的途径，一个仪器最大的覆盖范围为五十平方米。” 托尼思考的速度很快，他说道：“卢瑟只要把这种消音设备分发给哥谭的罪犯，只要超人和蝙蝠侠有关系，卢瑟就能从蝙蝠侠的行动细节上看出蝙蝠侠与超人的联系，假如你真的是蝙蝠侠，克拉克就一定是超人。” “那就好。”布鲁斯说道：“我想，卢瑟真正将我、克拉克和蝙蝠侠、超人联系在一起的，是在小丑突袭我宴会的那一天，那一次，小丑在他的车里安装上了消音设备，直到小丑和他的手下下了车，克拉克才听到小丑的心跳声。” “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和克拉克对此做出了反应。”布鲁斯说道。 “对，”托尼说道：“在宴会之后，我打消了你就是蝙蝠侠的猜测，我只差往下多想一步，因为还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是克拉克是蝙蝠侠，而你是超人；而第二种可能是，当时出现在宴会上的布鲁斯是假的，比如说超人假扮了你。当然我这是知道了答案反推过程，而卢瑟是推理到了这一点，然后用今天游艇的爆炸进行了最后的试探。” “该死的，”托尼突然想到了什么，咒骂了一句：“这就是卢瑟排第二，我排第四的原因？”布鲁斯点头应是。 虚拟屏幕弹了出来，克拉克强行参加对话： 在B这个名单里排名靠前，不是什么好事，托尼。 托尼还是有些不甘心，他问道：“那弗瑞和福尔摩斯为什么排第三？” 布鲁斯给出了答案，他说道：“这两个人能够从细枝末节中推理得出事情的真相，并且他们尤其喜欢在事情还未发生前做出相应的准备。” “像你一样？”托尼随口说道。 “是，像我一样。只是幸好，”布鲁斯形容道：“他们一直面对着光明站在灰色地带。” “呵。”托尼发出一声态度复杂的笑声。 “说回刚刚那个问题，”托尼更加好奇了，他身子前倾了一点，他问道：“那排名第一的人呢，我认识吗？” 出乎托尼意料的，在回答这个问题前，布鲁斯的嘴角勾了起来，他没有立即回答。托尼眨眨眼，就看见一个虚拟屏幕“biu”的一下弹了出来，屏幕上是克拉克发过来的短信： 对话框里只有两个大写字母：ME（我） 托尼甚至还没对此做出反应，第二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我可以将地球推出绕日轨道，从字面上来讲。 托尼微微长大了一点嘴，然后合了起来，托尼半晌回过神，憋出了一个词：“认真的？”布鲁斯平静地点点头，布鲁斯抬起手，他把虚拟屏幕朝托尼这边推了一点，托尼看着虚拟屏幕上显示出的第三条字数比较多的短信： 我是个外星人，我和狗是宇宙中现在已经毁灭的名为氪星的行星唯二的幸存者，我的超能力不止于飞行、超级听力和超级力气，我还有热视线，冰冻呼吸，超级速度，X视线、显微视力、我拥有钢铁之躯无坚不摧，我还拥有普通人所无法拥有的脑力，我可以在五分钟内学会旁人耗费十年才能学会的知识。 我能够吸收黄太阳辐射的能量，我每一天都在变强。 托尼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看到这段短信时心情，他只能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还真的对我毫不保留。” 克拉克的短信又来了，托尼扫了眼： 布鲁斯好多事情连我都瞒着呢，怎么可能对你毫无保留。(▼ヘ▼#) 托尼看着克拉克标在最后的“恼火”表情，嘟囔了一句：“你一个一米九一的大壮汉，用这种表情包，gay里gay气的。” 克拉克的短信飞快地发过来了： 你说得对！o(^｀)o，gay里gay气总比你这个单身狗好。 “啊呸。”托尼挥散了投影下来的虚拟屏幕。 楼上的卧室里，小崽子疑惑地看了眼笑得浑身发抖的自家papa，然后抓着芭比公主的腰，笑嘻嘻地问道：“papa，你看，我是给露西穿这条粉色的裙子，还是穿这件黑色的衬衣，这些衣服都好好看！” 狗子蹲在床边，伸出肥嘟嘟的爪子扒拉一下床上平摊着的一条碎花阔腿裤，小氪“汪”了一声，玛莎妮娜看了一眼，认真地说道：“小氪，露西是个女孩子，不要穿得像papa，很……”玛莎妮娜回忆了一下，说道：“很不体面。” 白背心花裤衩，克拉克发誓“体面”这个词玛莎妮娜是在未来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学来的。 此时，布鲁斯开口讲述起来，他将克拉克的来历，以及他们是如何知道克拉克氪星幸存者的过程讲述了一番，最后，托尼发表了他的看法：“也就是说，克拉克在六岁的时候能够记住莎士比亚罗密欧与茱丽叶五幕二十四场的全部台词是因为这个外星人做了弊？” 虚拟屏幕又弹了出来，克拉克的短信这样写道： 什么叫作弊，我自己的脑子，我！自己的！脑子！ “你能好好地专心地带孩子吗？”托尼吐槽道：“隔着两层楼显示你的存在感！” 托尼盯着虚拟屏幕，他等着克拉克反驳，结果半天没有等来短信，反而他工作室门口传来“哒哒哒”的一串狗爪敲击地面的声音，那一大坨毛茸茸窜了进来，狗跑到托尼身边。 -- 第152页 小氪睁着它那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的狗眼，瞅了眼托尼，就探出狗头，虚虚地咬了托尼的手臂一口，狗没使力气，狗嘴里的狗牙刮过去痒痒的，但是沾了托尼手臂一小臂的狗口水，湿哒哒滑溜溜的。 然后，毛茸茸伸爪扒拉了一下托尼的裤腿，晃了晃尾巴，小氪撒过娇就又“哒哒哒”地转身跑了。小氪这一系列举动虽然堪称迷惑动作，但托尼一瞬间就明白了克拉克的意思——放狗咬人，在他的家里放狗咬他。 布鲁斯叹了口气，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就看到托尼毫不犹豫就站起身，跟着狗就往楼上走去。不过，他该说的事情已经都说完了。布鲁斯的手动了动，一枚窃听器被弹出黏在了托尼的衣角上。 布鲁斯歪着身子坐在托尼工作室的靠椅上，他懒得上楼去听两个幼稚鬼的小学鸡吵架，这两人吵架真的就是好朋友的那种非常幼稚毫无营养的斗嘴——就在这里听好了。 可两人还没有还没吵到两分钟，布鲁斯就听见工作室门口传来小拖鞋哒哒哒和狗爪子敲地板的声音。 布鲁斯往门口看去，就看见身后跟着一条大白狗的玛莎妮娜双手张开地朝着他跑了过来，小公主一边跑一边叫：“爸爸，爸爸，你看！”玛莎妮娜晃动着手里握着的芭比公主，她说道：“papa要我把我配的小衣服的露西给你看，漂不漂亮！” “漂亮，”布鲁斯抱起崽，撸了把狗头，把玛莎妮娜放在他的腿上，他说道：“妮娜真有眼光！” 而此时，两个大人好不容易从满屋子的玩偶之间吵架吵到了阳台上，同时觉得有些无聊的两个人住了嘴，两人抱臂站在别墅阳台的玻璃围栏边，带着夏末一点凉气的海风迎面吹来，托尼看着克拉克，有些突兀地说道：“所以我们在宇宙中，并不孤单？你记得你的母星吗？” “是的，我们在宇宙中并不孤单，”克拉克说道，但他又补充道：“我到地球的时候还是个婴儿，我没有另外一个星球的记忆，我没有我的亲生父母的记忆，相比于外星人，我更愿意地球上的人把我当成变种人。” 托尼手撑在栏杆上，他褐色的眸子眸光闪闪，他看着克拉克，问道：“你支开崽儿想跟我说什么？” 克拉克显得有些犹豫，但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托尼，你不害怕我吗？” “害怕你，”托尼笑了一声，露出一口大白牙，他说道：“你的那个谁不是跟你说吗，唯有人心才是起初的严格的来说，外在只是一种面具，真正的人在人的内部。” 托尼看着克拉克露出感动的表情，他夸张的呕了一声，克拉克白了他一眼，托尼继续说道：“虽然我一直觉得心理学不是科学，但是心理学有些观点还是挺是那么回事的。” 克拉克看着远方，他问道：“那你呢，你上来想问我什么？” 托尼挠了挠头，他眼里透出浓浓的好奇，他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路西，是真的那种恶魔吗，有魔法的那种？” 克拉克收回视线，落在托尼身上，他点点头，他说道：“路西法.晨星，自称他退休了的地狱之王，他拥有一个特别的天赋，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无法控制地说出自己心底最大的欲望。” “你也是？”托尼问道。 克拉克看得出来，托尼对路西法充满了好奇，但他似乎只是好奇，此时还在强行压抑下心中的好奇，眼前的这位科学家对未知的属于神秘的魔法似乎在这一点好奇，托尼一抬头就看到了克拉克打量的眼神，托尼说道：“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的，我不喜欢魔法。” “说得对，路西法是个很复杂的恶魔，既不善良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邪恶，但是，不要接近他，他很危险，”克拉克移开视线，他说道：“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路西法说我的魔抗简直就是负数。” 负数？ “你最大的欲望是什么，楼下的那个？”托尼十分好奇地问道。 “我？”克拉克慢吞吞地说道，他说这话时还有流露出一点点羞赧，盯着托尼愈加好奇的眼神，他说道：“执以正义之剑，惩治我可看见的罪恶，帮助我可以帮助的人。” 托尼有一点呆滞地盯着克拉克看了几秒，他突出一个词：“圣人。”托尼鼻子里喷出一点气，他补充道：“简直就跟我小时候老头子跟我讲的美国队长一样。”托尼余光看着克拉克，嘴里问道：“你这什么表情？” “美国队长，”克拉克抿嘴笑了笑，说道：“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我收集了他全部的写真，小卡片手办还有杂志。” “布鲁斯知道吗？”托尼麻木地问道。 “我的收藏品有一大半是布鲁斯送给我的，”克拉克说道：“他当然知道！” 能力超凡的超人的偶像是上个世界二战时期的美国大兵，这个风格真的非常美国。 托尼手撑着玻璃栏杆，他离克拉克近了点，他目光十分专注的落在克拉克戴着眼镜的脸上，即使离得这么近，他看到的也是克拉克.肯特的脸，于是托尼问道：“是因为眼镜吗？”托尼伸出手，捻着眼镜架扯下了眼镜，果然，随着眼镜的脱离，克拉克的面貌也发生了改变。 克拉克从托尼手中拿回眼镜，他说道：“这可不能给你。”托尼也没在意。 托尼最后问道：“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 -- 第153页 “你，B，阿福，我的养父母，瑞秋，卢瑟，小丑可能猜到了，”克拉克听着楼下狗子呜呜咽咽的声音，补充了一句：“嗯，还有小氪。” “所以小氪是真听得懂人话？”托尼问道。 克拉克说道：“对，小氪非常的聪明，它忠心又勇敢，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克拉克转过身，他朝着托尼伸出手，说道：“你好，托尼，我叫克拉克.肯特，我还有个名字卡尔.艾尔，很高兴认识你。” 托尼慢吞吞地伸出手，他握了上去，说道：“我的荣幸。” 两人没再说话，他们站在阳台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的凉意，也就过了一两分钟，布鲁斯抱着玛莎妮娜上了楼，“托尼尼！”兴奋的小崽子大叫了一声，她自顾自说着：“我以为爸爸和papa是来接我回家的呢，爸爸答应我再在这里住三天！” “我们可以去动物园还有游乐园玩啦，太好了！”小崽崽特别兴奋地冲着托尼伸出手，托尼往玛莎妮娜的方向走去，他伸手接过孩子。 此时，布鲁斯眼神往下一扫最后落在克拉克身上，克拉克无奈地看了布鲁斯一眼，克拉克瞧了眼托尼，很自然地从托尼背后的衣角上捋下了一枚窃听器。 “那爸爸和papa就走了？”克拉克手揣进兜里，克拉克转头对托尼说道：“还有，托尼，别在给妮娜买玩具了，数量够多了。” 小崽崽不满地嘟起了嘴，她头挨着托尼，小小声地问道：“只买芭比公主的衣服可以吗？” “可以，”托尼声音极小地回答道，然后他抬起头，对克拉克说道：“我也没给小孩子买多少东西，就是一些玩具，一个游乐园和一个动物园。” “哎，”克拉克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说道：“算了，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走吧，布鲁斯爸爸，你该上班了。” “走吧走吧，”小崽崽兴奋地叫道，布鲁斯回头看了她一眼，玛莎妮娜立即补充道：“爸爸，papa，再见，三天后要记得来接妮娜哟！” 不受控制地，布鲁斯瞪了一眼抱着崽的愚蠢奶爸。 直到三天后，托尼送走了崽儿，他再次走进工作室，才看到放在一张纸条上的U盘，纸上用花体字写着：氪星技术。 托尼看着U盘里的资料，他不得不承认，地球上现存的技术无法和氪星相比，与此同时，托尼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蝙蝠侠和超人要把如此珍贵的资料交给他，难道是因为他们根据某些线索推测出了什么潜在危险的存在？ 人类对无垠的宇宙，总是心存敬畏的。 托尼猜的一点没错，确实是某些神秘生物引起了蝙蝠侠和超人的注意，虽然没有影像记录，但某些迹象证明了它们的存在，而且这些神秘生物，似乎越来越活跃了。 第63章 坠亡案 星期五, 哥谭刑事法庭第三庭。 “……全体起立，经陪审团审核，”法庭里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法官说道：“本庭将交由陪审团对以下案件事实进行审议, 第一，即被告杰弗里.盖伊, 原大都会FBI分局副局长, 一级谋杀未遂案, 即雇佣‘小丑’谋杀FBI探员凯特.卡拉汉未遂；第二，被告杰弗里.盖伊行贿罪，即被告收受第二被告劳伦斯.卡登贿赂；第三，被告杰弗里.盖伊毁坏证据罪。” “本庭陪审团同时将审议第二被告即被告劳伦斯.卡登犯罪事实, ”法官盯着手里的纸，他继续说道：“第一，一级谋杀案, 即被告劳伦斯.卡登谋杀大都会前任首席验尸官亚当.艾克；第二，被告劳伦斯.卡登非法走私贩卖毒品罪，即劳伦斯从哥谭组织运输毒品到大都会并在大都会销售。” 法官说道：“陪审团已成立, 本庭将对上述案情进行庭上调查, ”末了, 法官说道：“开庭时间另行公告，现在休庭。” 凯特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 她的手抓住了克拉克的手腕, 这个案子从去年八月中旬提交证据开始, 到如今临近圣诞节, 已经差不多有三个多月。 从大都会检察院和哥谭检察院起诉权争夺开始, 到检察权归属哥谭检察院, 从证据不足并补充侦查到现在陪审团组建完成，终于开始庭审。 凯特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见到了希望。 休庭之后，克拉克提溜着一小纸袋子朝着两位检察官走去，一身正装的瑞秋斜了一眼拦住她的克拉克，打趣道：“怎么想收买检察官？” 克拉克夸张地瞪了瞪眼睛，他说道：“现在小甜饼都收买不了你吗？我还专门配了半袋抹茶曲奇。” 瑞秋一把把纸袋子从克拉克手里夺了过来，搂上哈维的手臂，仰起头就走了。哈维侧着身，向克拉克挥挥手，就和他的女朋友并肩离开了。 虽然时间只过了三个月，但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托尼游艇爆炸案已被纽约警方侦破，背后雇佣凶手实施谋杀的是斯塔克工业的第二股东俄巴迪亚.斯坦，警方也查到了斯坦和卢瑟勾结的可能性，但最终没有获得实质证据。卢瑟也在他律师团的辩护下，成功从这件案子里脱了身。 如今，斯坦已被警方逮捕，即将面临法律审判。 韦恩庄园在这个月月初终于完成了重建，无论是地面的韦恩庄园还是地下的蝙蝠洞都得到了全面升级。 而托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布鲁斯带去的照片的刺激，这三个月以来，托尼削减了斯塔克工业至少百分之四十的武器的售卖业务。 -- 第154页 凯特朝着克拉克走了过来，高度精神集中之后她现在有些困倦，年轻的女探员打了个哈欠，对自己的搭档说道：“你不跟我回大都会了吧？反正也星期五了。现在才十二点，我不想回局里了，磨蹭到下午五点再回去吧，免得销假了。”克拉克点点头，凯特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飙出两滴泪。 克拉克说道:“我们吃午饭去吧？” 凯特随口又问道：“你不去陪你家崽崽和你的布鲁斯？” 克拉克摇摇头，无比沧桑地说道：“我家布鲁斯估计还没起床。”克拉克挥挥手，说道：“至于我家崽崽，她上幼儿园去了，妮娜在幼儿园里交了新朋友，我三点去接她回家就够了。” 克拉克盘弄了一下手里的手机，他选了一家临近的餐厅。凯特瞥了眼餐厅的简介，平价快餐，消费价格对上班族十分友好。 一个小时以后，两个吃完了午餐，凯特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歪着头透过餐厅的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象，她说道：“老实说，这白天的哥谭跟夜里的哥谭真的像是两个世界，”凯特看着窗外高楼林立，道路间车来车往的繁华景象，她说道：“我一直没有关心，那个……‘小丑’后来怎么样了？” 克拉克回答道：“检方聘请第三方机构对小丑精神状态进行了诊断，最后确诊小丑患有精神分裂症，在案发时为限制刑事行为能力人，最后判处他进入阿卡姆疗养院接受心理疾病的治疗。” “这样啊，”凯特回过头说道，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听说，哥谭里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都被送到了阿卡姆疗养院？你肯定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克拉克微微叹了口气，他凑了过去说道：“布鲁斯在阿卡姆疗养院的建设上投入了大笔的资金，阿卡姆疗养院比哥谭监狱要牢固起码十倍。” “这才对嘛，”犯罪心理学专家凯特评判道：“哪能哥谭大部分的罪犯都有心理疾病！” 克拉克耸耸肩，他直起身往后靠去，克拉克听着韦恩庄园的动静，布鲁斯刚刚起了床，正在享用他的午餐，克拉克侧头往幼儿园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崽子躺在小床上，身上盖着小被子，小手小脚都在被子里，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小脸粉扑扑的，她睡得鼾熟。 十二月的阳光穿过餐厅的玻璃照射在克拉克的身上，冬日的阳光灿烂而温柔，克拉克感受着从毛孔里涌进的细微的能量，他听着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嘈杂的声音，此时，他没有听到尖声呼救的声音—— 很好。 而此时，就在克拉克颇为享受这种岁月静好的安宁的时候，凯特的手机响了，女探员探出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联系人，她视线抬起来，扫了眼克拉克，克拉克一撇嘴—— 案子来了。 凯特接通了电话，她说道：“卡拉汉。” 克拉克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有些意外的是，打过电话来的是哥谭警局的戈登队长，戈登在电话里说道：“你好，卡拉汉探员你，我是戈登，昨天晚上，哥谭发生了一起高空坠亡案，今天我们的人查清了死者的身份，他是大都会美联银行的职员弗朗西斯.福克斯，他的女朋友是哥谭人，现在就在局里。” 戈登队长说道：“这个案子我认为我们需要和大都会FBI进行合作，需要由你们大都会FBI来调查死者在大都会的人际关系，我已经和大都会FBI分局进行了沟通，他们告诉我你就在哥谭，你可以过来吗，卡拉汉探员？” “是的，我现在就在哥谭，”凯特说道：“我马上就去警局。” “走吧，”克拉克站起身，他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呢子大衣，感慨道：“什么时候周五不会发案呢？” …… 盖伊指着死者的X光片解释道：“死者死亡符合高坠案特点，外伤轻，内伤重，并伴有多发性眼中骨折。” 盖伊继续说道：“死者坠落时头部着地，头部与地面发生‘继发性’接触，直接导致颅骨骨折，高空坠落导致头部撞击地面致死是死者的死亡原因，这一点并不存在异议。” 克拉克穿着防护服站在解剖台边，他刚刚读完验尸报告，克拉克掀开尸体身上的白布单，他最先看了眼验尸报告上说的受害者两个手手腕的勒痕，手腕的勒痕颜色很深。 凯特和戈登站在两个法医身边，她安静听着克拉克和哥谭法医盖伊的对话，这个案子是以哥谭警局为主导的。 克拉克皱紧了眉，哥谭法医见到克拉克这个表情，问道：“肯特博士，你对这个勒痕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勒痕，”克拉克仔细检查了一下，问道：“盖伊博士，你觉得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克拉克心里有些猜测，这个人的死很可能与蝙蝠侠一直在追查的神秘生物有关。 “如果非要我回答的话，”盖伊说道：“我会说是被人用工具勒住左右手，悬挂空中一定时间，受害者剧烈挣扎后导致左右手手腕韧带受伤，腕骨轻微骨折。以死者身体重量计算，死者至少在空中剧烈挣扎了五分钟以上，才会导致这种程度的伤口。” 哥谭警局法医实验室，克拉克点点头，盖伊继续说道：“抓住死者的凶手在死者不断挣扎之后，没有抓住受害者人，受害人因此坠楼。” 盖伊顿了顿，他慢吞吞地说道：“只是，有一点存疑。” -- 第155页 凯特理解问道：“哪一点？” “经过现场勘查确认，”戈登解释道：“死者尸体发现的地方为第一案发现场，并不存在转移尸体的可能性，但是，戈登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凯特和克拉克看了过去，凯特吃了一惊，戈登说道：“案发地周围并没有高楼。” 而就在此时，法医实验室的门打开了，四人齐齐回头看了过去，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穿着皮夹克，带着黑手套，皮肤黝黑，他绷着一张脸表情严肃，他留着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更不友好的是他右眼上带着的黑色眼罩。跟在这人身后的人一脸微笑，这人穿着呢子大衣，一副政府官员打扮的模样。 克拉克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人，正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局长，尼克.弗瑞。 为首的那人看了克拉克一眼，戈登朝着来人走了过去，呢子大衣朝着戈登走了过来，他朝着戈登队长亮明了证件，他说道：“你好，我是菲尔.科尔森，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这个案子由我们接手，”科尔森说道：“戈登队长，你可以向你的上司核实，现在请你带着你的手下离开这里。” 科尔森继续说道：“当然，这个案子也不需要大都会FBI的继续参与，你可以跟你的上司进行核实，卡拉汉探员。” 凯特看了眼科尔森捏在手里的证件，她说道：“我没有听过你们这个机构，国土战略……”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名字确实有点长，我们正在处理这个问题，卡拉汉探员，”微笑的科尔森探员朝着卡拉汉看了过去，他说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隶属于联合国安理会，这个案子将属于国家机密。” 科尔森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凯特对着克拉克说道：“走吧，克拉克。” “抱歉，卡拉汉探员，”站在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弗瑞开口说道：“我想，我们这个案子必须借用你的搭档。”克拉克朝着凯特点点头，凯特回望了克拉克一眼，她跟着戈登和盖伊走出了法医实验室。 科尔森紧随其后，他也走出了法医实验室，转身关上了门，安静地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凯特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她问道：“你们找我的搭档做什么？” 科尔森微笑的弧度一点不变，嘴里说道：“无可奉告。卡拉汉探员，你可以走了。” 凯特脚步顿了顿，就十分无奈地离开了。 而此时，法医实验室里，弗瑞扯掉他戴在右手上的黑手套，他朝着克拉克伸出手，说道：“初次见面，肯特先生，我是尼克.弗瑞，你想必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 “当然。”克拉克回答，他面露微笑，目光却显示出几分锋利，他说道：“我还听到，你的手下正在去往我的搭档庄园的路上，对吗，弗瑞局长？” 第64章 神盾局接手案件 “当然, 我当然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克拉克回答，克拉克面露微笑, 目光却显示出几分锋利, 他说道：“我还听到，你的手下正在去往我的搭档庄园的路上, 对吗, 弗瑞局长？” 一辆摩托车正行驶在前往韦恩庄园的路上, 驾驶摩托车的是一个身材妖娆容貌美艳的女特工，这人正是神盾局代号黑寡妇的资深特工——娜塔莎.罗曼诺夫。 弗瑞站在解剖台前，他脱掉手套的手朝着克拉克伸了过来，克拉克扯掉自己右手上带着的乳胶手套, 和弗瑞握了握手。这个面容严肃的特工头子露出一个堪称亲切的笑容，他说道：“初次见面，肯特先生, ”弗瑞微笑着说道，他话里充满了诚意：“超人，想必你对我此时到来的目的有所猜测吧。” 克拉克隔着解剖台站着, 他说道：“是为了你的超级大男孩组织吗？”弗瑞摊摊手, 他听着克拉克如此直白的询问甚至都没有显露出一点尴尬。 “复仇者联盟, ”弗瑞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要给这个超级大男孩组织取名，我会叫他复仇者联盟。您对我的这个计划有所了解吗？” “非常了解, ”弗瑞打量着克拉克脸上那种客套的略带距离感的笑容, 弗瑞听着克拉克说道：“弗瑞局长甚至为了让我了解这个计划, 每次在和你的手下谈论这个正在构建的组织前, 不都会有意无意叫一声‘超人’吗？” 弗瑞朝着克拉克比了个手势, 示意他说一说, 克拉克非常配合地说明道：“复仇者联盟下辖于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由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和联合国安理会提供资金运转，集合地球上的超能力者和优秀特工，对抗来自宇宙的神秘力量，对吗？” 弗瑞点了点头，虽然超人是他此番招揽最大的目标，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忱，他“在询问你是否愿意前，我想表达一下我的诚意，请看。”弗瑞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克拉克的手机发出一声细微的嗡鸣，他收到了一个文件夹。 克拉克右手握着文件夹，他点开文件夹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文档和一条视频，克拉克首先点开了排在第一的文档，文档中是他的助理艾米丽.亚当斯的资料，克拉克快速浏览了他的助理的资料，这和他面试艾米丽时候看到的资料一模一样。 克拉克没有贸然开口询问，他点开了排在第二的视频，视频开始播放： 这一条拍摄于洛杉矶美联银行ATM机的取款视频，取款的人正是艾米丽.亚当斯，艾米丽取款的动作并没有异常，只是取款的时间引起了克拉克的注意，克拉克看着取款监控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时候艾米丽正和他一起召开董事会。 -- 第156页 克拉克收起手机，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弗瑞的暗示，他身边这个一直为他工作的艾米丽很有可能是人伪装的。克拉克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情报，一直给他工作的“艾米丽”从地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克拉克很早以前就注意到，艾米丽对他公司与基因方面有关的研究非常感兴趣。。 克拉克抬起头，看向弗瑞，克拉克说道：“所以弗瑞局长认为我身边的这个艾米丽是谁？” “肯特先生，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是吗？”弗瑞笑了笑，他直白地问道：“还是说，肯特先生其实想和兄弟会合作？” 以布鲁斯的行事风格，他肯定核查过为自己工作的人的身份，也就是这个人以艾米丽的身份活动的人甚至能够瞒过蝙蝠侠DNA的核查。 整个地球上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实现这一点，那就是魔形女瑞雯.达克霍姆，她和兄弟会、X战警都有联系，以现有的情报判断，她的立场跟偏向于万磁王——试图建立一个以变种人为主的世界。 克拉克将手机放进裤兜里，他非常诚恳地说道：“非常感谢，弗瑞局长。” 弗瑞手撑在解剖台边沿，他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些，他问道：“所以，超人，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 克拉克甚至没有犹豫，他说道：“不，我拒绝。” 克拉克看得出来，他如此坚定的拒绝态度让弗瑞微微吃了一惊，弗瑞收敛起脸上温和的笑容，弗瑞严肃地问道：“肯特先生，你我都是知道，现在地球正面对着有史以来来自外太空的神秘生物的攻击，从去年六月份直到现在，总计有十七万三千七百六十二人的失踪与这种神秘生物有关。” 弗瑞握着手机，虚拟屏幕从手机上投影出来，这是交通监控头拍摄的一段视频，拍摄的图像在交通监控摄像头拍摄画面的左上角，弗瑞点了点屏幕，放出了经过处理处理的图片，处理过的图片显示得十分清楚，发大的图片上显示的是一个背身蝠翼的怪物，怪物身披盔甲眼冒红光。 “我们不知道这些神秘生物的来历，也不知道这些神秘生物的目的，”弗瑞语气严肃，他说道：“我们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些神秘生物对地球，对人类不怀好意。” 弗瑞继续说道：“刚刚开始，与这种神秘生物有关的人口失踪只是发展在非洲和其他落后的国家，而现在，这些生物毫无遮掩地出现在监控遍布的城市街头。”弗瑞锋利的眼神紧盯着克拉克，他说道：“你和蝙蝠侠都该清楚，这只是这些神秘生物像地球发动攻击的前兆。这些你都该清楚，超人！” 克拉克回答道：“我知道，我很清楚。” “那你……？” “之所以拒绝你有两个原因，这一点蝙蝠侠的态度和我是一致的，”克拉克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弗瑞，他说道：“第一，不得不承认，你所计划的组建超级英雄团队对抗外太空势力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我和蝙蝠侠都认为，如果我们要组建起一个超级英雄的团队，要么就是一个应对突发事故的临时团队，要么就是一个不受政府辖制的民间组织。” 弗瑞眉头紧皱起来，他说道：“看起来，你们已经定下计划了。” “是的，”克拉克说道：“虽然民间组织会在某些方面受到限制，但是只有保证了这一点，才能保证联盟的纯粹性。” “纯粹性？”弗瑞重复了一遍，此时在他看来，克拉克的说法更像是一种推辞，他发出一声嗤笑：“那么第二点呢？” “第二点，”克拉克眸光沉了下来，他看着确实毫不知情的尼克.弗瑞，慢慢说道：“第二点，正和我说的联盟的纯粹性有关。”克拉克摸出手机，他将一份早就准备好了的文件推送给了弗瑞，他说道：“弗瑞局长，你会对蝙蝠侠和我整理的这份情报感兴趣的。” 文件里有一份他通过超级听力统计的潜伏在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九头蛇特工名单，剩下的就是蝙蝠侠私下追踪这些九头蛇特工的窃听器录音记录。 在今天之前，弗瑞根本不会想到，他自以为自己完全掌控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几乎可以说是九头蛇的另外一个据点，超人给出的名单几乎包括了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三分之一以上的特工。 弗瑞花了整整四十分钟才看完这些资料，克拉克看得出来这个机智果断的特工头子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弗瑞深吸了一口气，明知故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联盟的纯粹性？” 克拉克点点头，克拉克说道：“所以，我很抱歉，弗瑞局长，在你们内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之前，我和蝙蝠侠不会考虑和你合作的问题。” 克拉克看着眼前这个被布鲁斯列在必须关注名单第三名的特工头子，弗瑞只花了极短的时间，他就控制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克拉克颇为赞赏地看着眼前这个自我控制能力极强的特工头子，弗瑞叹了口气，说道：“我想，黑寡妇那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超人和蝙蝠侠是绝对不会和一个被恐怖组织渗透到这种地步的政府机构合作的。 末了，弗瑞说道：“感谢你们的信任，超人。”超人之所以把这份情报交给他，正是因为相信他的立场。 弗瑞想了想，又说道：“假如战争爆发，神盾局会保护好平民，希望你们计划组建的组织能够应对这次危机。” -- 第157页 克拉克点头应是，他伸出手，和弗瑞握了握手。从来没有过这种一直处于劣势的特工头子忍不住对克拉克说了一句，他说道：“今天和你见面，我才明白，和蝙蝠侠一起长大的超人真的……不同凡响。” 弗瑞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克拉克甚至看不出弗瑞的一点一毫的破绽，弗瑞说道：“我给你请了假，直到事件结束，你都会和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合作调查此案，不必再回大都会FBI继续工作，”弗瑞顿了顿，他语气慎重，他说道：“事情就拜托你们了，超人。” 克拉克简短地回答道：“好。” 最后，弗瑞说道：“希望你和你的好朋友一切顺利吧。” “布鲁斯不是我的好朋友了，”克拉克随口说道：“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你的什么？”弗瑞最后的调子飚高了三度。 克拉克露出愉悦又带着炫耀的笑容，说道：“我的男朋友。” 回应克拉克的，是弗瑞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背影。 第65章 恐惧 弗瑞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克拉克耸耸肩，跟着弗瑞的脚步走出了法医实验室，克拉克朝着守在门口的科尔森点点头, 弗瑞停住脚步, 科尔森问道：“怎么样，长官？”弗瑞摇摇头。 克拉克没有在意后面两人的对话, 他听到凯特的心跳声, 凯特就等在应急通道楼梯的拐角处, 那个地方能听到负一层法医实验室人员出入的动静，克拉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克拉克靠在楼梯门口的墙上，打开了凯特发过来的短信： 我在楼梯这里, 他们没找你麻烦吧？ 克拉克手指点了点屏幕，发过去了一条短信： 没有，我的工作跟他们有些关系, 等等我，我马上上来。 科尔森跟在弗瑞身后走了过来，这个很明显为弗瑞信任的特工朝着克拉克露出一个颇为官方的笑容, 他说道：“看起来你找了个好搭档, 肯特先生。”科尔森抬起右手抵了抵耳朵, 克拉克听到耳机那边是特工向他汇报地声音。 克拉克的听力穿过天花板，他听到了死者女友充满恐惧的声音：“……我不知道, 我说了, 我不知道！我和弗朗西斯吵架了, 对我们吵架了, 弗朗西斯威胁我, 如果我不愿意跟他复合, 他就从栏杆边跳下去。” “然后，对……然后，恶魔就来了，怪物就来了……我……我不知道它从哪里出来的，弗朗西斯保护我要我快走，他……他就被恶魔抓走了，我躲在天台的水箱后面，我……我看着他……啊，我看着他！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别问了，求你们了，别问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弗朗西斯被抓走了，他要我快跑！” “我害怕极了，我……”死者女友说道：“我跑进了室内，我好像……对，当时我又看了一个怪物朝我飞过来。我害怕，我当时好害怕，求你们了，别问了。” “好的，女士，”神盾局女特工安抚道：“我们不问了，女士，别害怕，你现在是安全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死者女友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道：“那是魔鬼，地狱来的魔鬼，血红的眼睛，恶魔，怪物！” 科尔森听完特工的汇报，他才对弗瑞讲道：“长官，给死者女友做口供的小组汇报，死者女友由于受惊过度，没有对当时具体情况进行回忆。”科尔森说完，他一抬头就看克拉克若有所思的模样。 弗瑞转过身，他看到克拉克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和他对视一眼，克拉克嘴里吐出一个词：“恐惧。”此时，克拉克碰了碰左手腕表的边沿，一键连接上了蝙蝠侠的通讯频道，虽然布鲁斯此时还在和黑寡妇打着机锋，但克拉克知道，布鲁斯小部分的注意力已经分散到他的通讯上。 克拉克抓着手机，他快步走进楼梯间，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就看到了往下探头探脑的凯特，凯特刚看到楼梯衣角的晃动就恢复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克拉克冲着凯特挥挥手，他叫了声：“凯特！” 凯特回应道：“怎么了？”FBI女探员你看着紧随克拉克而来的两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特工，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该走了吗？” “凯特，我需要你的帮助，”凯特面露疑惑，克拉克说道：“我记得有一种方法能够让受到惊吓的受害者回忆起案发时某些被她忽视的细节。” “是的，沉浸式回忆法，”凯特微微皱着眉，她说道：“这种方法需要专业人士引导，怎么，这个案子你需要死者的女友回忆起什么吗？” 克拉克正想说什么，弗瑞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说道：“肯特先生，你确定想让卡拉汉探员掺和到这件事里来吗？” “我不觉得这件事还能瞒过久，”克拉克说道：“而且，她是我的搭档。” 凯特面上不可避免的显露出一点感动，弗瑞捕捉到凯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心里嗤了一声，未来，天知道超人的搭档会遇到什么麻烦——这才是克拉克的言下之意。 弗瑞摆摆手，他没有再说话。 克拉克转头看向凯特，他语气稍微沉了沉，对凯特说道：“这些事情，这些机密，甚至会对你原有的世界认知产生影响，你确定你想知道吗？” 凯特打量着克拉克少见的严肃又谨慎的表情，她的手贴在墙面上按了按，她说道：“我知道这些事，对案件侦破会有所帮助吗？”凯特这样问道，沉默的仿佛没有这个人一样的科尔森扫了凯特一眼，他又低下头。 -- 第158页 “当然。”克拉克说道。 凯特没有犹豫，她说道：“那么，告诉我吧。”克拉克瞧着凯特颇为坚定的模样，他便将他们关于神秘生物的推测告诉了凯特。凯特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她着实吃惊不小，凯特惊讶极了，她盯着克拉克的眼睛，问道：“你们说，这些神秘生物是外星人？” “是，”克拉克拍了拍凯特的肩膀安抚了一下自己搭档的情绪，他说道：“这些神秘生物总是突然出现，伴随他们出现的是不特定时间，不特定地点的高维度连接通道，它们来历不明，目的不明，但是到目前为止，全球已经有十几万人被这些神秘生物掳走。” “你的意思是说，”凯特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道：“它们出现的通道的另一边是外太空，那些失踪的人都被绑架走带到了外太空？而我们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弗朗西斯·福克斯是在被神秘生物掳走的过程中，挣脱了束缚因此坠亡的？” 凯特惊呆了！ 不得不说，凯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犯罪心理学分析专家，在如此短的时间她接受了令她震惊的消息后，她很快地平复下心情整理好思绪，然后问道：“你想从死者女友口中知道什么？” “诱因，”克拉克说道：“吸引这些怪物到来的诱因。” 克拉克把他的猜想和凯特说了一番，凯特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好。”然后凯特对科尔森说道：“我想看看死者女友的资料。” 科尔森朝着一楼楼梯的门口摆了摆手，说道：“请。” 四人走出楼梯间，走到警局休息室的门口，凯特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个西装革履的特工，其中一个将右手拿着的平板递给了凯特，凯特快速浏览着平板上显示的信息： 卡特琳·雷克，出生于哥谭，毕业于哥谭大学金融系，现在是哥谭劳埃德商场迪奥柜台的柜姐，与弗朗西斯·福克斯交往八个月左右，死者死亡当天两人正在闹分手。 凯特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她将平板还给了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特工，她敲了敲休息室的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敲门神吸引了雷克的注意力，尚在惊恐与后怕中的雷克只看了凯特一眼，就又低下头去。 克拉克、弗瑞还有科尔森三人走进了与休息室只隔一层单面玻璃地监控室，弗瑞打了个手势，监控室里留守的特工撤了出去，弗瑞和科尔森点开了外放，克拉克抱着手臂，他听着凯特和雷克的对话。 休息室里的温度十分温暖，而雷克蜷在椅子上，她瑟瑟发抖仿佛身处冰冷寒风中一般，这位女士虽然得以幸存但那种恐惧会伴随她的一生。 “你好，女士，”凯特拉开椅子，坐在雷克的对面，她说道：“我是大都会FBI分局SSA探员凯特.卡拉汉，关于福克斯先生遇害的案子，有些细节需要你的帮助。” 雷克猛地抬起头，她死盯着凯特，原本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毁的不成样子，她说道：“你们答应过我，不用我再回忆那怪物的记忆，你们答应过我的！求求你了，我现在只要想到那个怪物血红得发光的眼睛，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是的，雷克女士，”凯特语气平和又带着点安抚，她说道：“我不需要你回忆那个怪物，雷克女士，我希望你能够回忆一下怪物到来前的场景，那是我们抓到那个怪物的关键。” “我记得不太清了，”雷克说道，众人都听得出，雷克松了一口气，她说道：“我只记得，我和弗朗西斯在天台上吵架，弗朗西斯不愿意跟我分手，他要自杀，然后，怪物就来了……” 雷克捂着脸，她沉浸在失去男友的痛苦里，紧接着，雷克就听到凯特说道：“……是这样的，雷克女士，受害人在经历创伤时间后，会下意识地选择忘记事件发生过程中的某些细节，但实际上，这些细节会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中，我需要你的配合，回忆起怪物来之前的你和福克斯先生相处的细节。” “可以吗，雷克女士，”凯特柔声说道：“我想你也愿意尽你所能帮助我们抓到那种怪物。” 雷克手捂着脸，半晌，她闷声吐出一个词：“好。” “那么，请你闭上眼，雷克女士，”凯特说道：“想象此时你正在和福克斯先生在天台上上吵架，福克斯先生对你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雷克闭着眼，她仿佛回到了昨天那个如同梦魇般的夜晚，雷克说道：“弗朗西斯对我说，他想跟我复合，他无法接受跟我分手的现实，他说他还爱我，他想跟我结婚，想跟我在一起。” “那么你呢，”凯特适时地问道：“你对他说什么？” 雷克紧闭着眼睛，她说道：“我对弗朗西斯说，我对他没有感觉了，我们分手就是分手了，再没有可能了。” “很好，”凯特继续问道：“现在你们在天台的什么位置？” “我们在天台的太阳伞下，我们开始的时候坐在太阳伞下的桌子边，弗朗西斯一遍遍地恳求我，然后他站了起来，他朝着天台的栏杆边走去，”雷克回忆着昨晚的经历，她说道：“弗朗西斯朝栏杆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对我喊道‘卡特琳，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不想活了，我要从这里跳下去！’” “你呢，你做了什么？”凯特问道。 “我跟了上去，”雷克低着头，她紧闭着眼睛，然后说道：“弗朗西斯甩开我的手，他爬上了天台的栏杆，他坐在栏杆上面，啊啊啊，怪物来了，恶魔……” -- 第159页 “怪物还没有来，雷克女士，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福克斯先生身上，”凯特继续引导着，她问道：“你可以看到福克斯先生，对吗？” “是，”雷克回答道：“我可以看到他，我就在他身边。” “好，看着福克斯先生，”凯特语气平缓地引导着，她说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雷克抬起头，她闭着眼却仿佛看着一个方向，她说道：“弗朗西斯做在栏杆上，他两条腿都在栏杆外面，他看着我，对我说‘我爱你，卡特琳，我这辈子只可能爱你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你，我怕是不能活下去了！’弗朗西斯看着我，然后他转头看了看脚下。” “他看到了什么？”凯特立刻追问道：“他有什么动作？” “弗朗西斯看到了栏杆外直坠的高楼，”雷克仔细回忆着，她说道：“雷克站起身，他站在栏杆外的边沿，他的手扶着栏杆，他不再看高楼只是盯着我看。” “注意看，雷克女士，”凯特提示道：“福克斯先生有什么反应？” 雷克皱紧了眉，她紧闭着的眼睛盯着前方，她在努力回忆当时弗朗西斯的反应，最后她说道：“弗朗西斯的腿似乎在发抖，他害怕了，他不敢跳楼，他只是用他的命威胁我。怪物！怪物来了，我看到了，在高楼的底层闪过一道光，怪物出现了。” “不要看了，睁开眼，雷克，睁开眼！”凯特理解说道，雷克猛地睁开眼，她中断了对昨晚恐怖场景的回忆。 凯特安抚地拍了拍惊魂未定的雷克，她站起身，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单面玻璃，而此时，克拉克抬起左手，他对着腕表说道：“听到了吗，B？” 布鲁斯斜倚在在沙发上，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妖娆美艳的女特工身上，嘴里说道：“听到了。” 果然是恐惧，弗朗西斯对于死亡的恐惧吸引来了蝠翼血眸的怪物。 弗瑞微微侧首，他的视线落在克拉克身上，他说道：“看起来，今晚我们能抓到一只难觅行踪的怪物了。”克拉克点点头，监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弗瑞的目光转向凯特，特工头子对凯特说道：“卡拉汉探员，你可以回家了，天黑前回到家。记住，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也努力不要害怕。” “我……”凯特憋出了一个主语，她却没有再纠缠，此时她也是害怕的，恐慌的，她虽然是FBI优秀的SSA探员，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是一个男人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凯特深吸一口气，她强自压抑下心头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她说道：“我马上走，克拉克，注意安全。” 克拉克微微笑了笑，说道：“好。” …… 克拉克顺路接上了幼儿园放学咋咋呼呼高兴得不行的小崽儿，他一路好像什么也发生一样带着自家小公主开着SUV回到家，刚走到庄园宅邸的大门，一大坨毛茸茸冲了出来，玛莎妮娜揪着小氪后颈毛，甜滋滋地冲着客厅喊了声：“爸爸，阿福，我回来了！” 然后，玛莎妮娜就和狗子一起往二楼跑去，小公主回家总是要洗个澡的。 克拉克看着玛莎妮娜和肥狗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他往宅邸的客厅走去，他的男朋友斜倚着身子靠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撑在下巴的右边，头歪着就用他那钢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逐渐走近的克拉克。 克拉克看着眼中歪着身子坐着的布鲁斯，此时的布鲁斯像极了一只休憩的猎豹，他半眯着眼睛，目光闪烁而专注，克拉克看了放在茶几上的两杯最多喝了一半的红茶，嘴里开着玩笑：“找我的就是个剥了皮的卤蛋，找你的就是个漂亮大姐姐，她眼神啊动作啊都在勾引你。” 布鲁斯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笑，他说道：“罗曼洛夫是个讯问高手。” “哦。”克拉克回答道。 “哦？” 克拉克放松身子坐在舒适柔软的长沙发上，没好气地说道：“我就那么一说。” “我就这么一讲，”布鲁斯正对上盯着他的湛蓝色眼睛，他说道：“我可没想过要组建一个组织，克拉克，今天你这么一说，我们组建一个联盟倒成了势在必行。” “我可以做联盟主席，”克拉克手撑在沙发上，他身子往前倾了过去，脸靠近布鲁斯，他说道：“你要不愿加入联盟，布鲁斯……？” “我要不愿加入联盟，怎么样？”布鲁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可以做我的顾问，”克拉克凑近布鲁斯，嘴唇一触即分，然后他半眯着眼睛，说道：“你也可以做我的金主。” 布鲁斯声音显露出一点愉悦的嘶哑，他说道：“可是，我想做你的搭档，怎么办？” “哎呀，那你就得加入联盟了。” 第66章 捕捉怪物 哥谭韦恩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弗瑞紧盯着电脑屏幕, 他问道：“还没有黑进去吗？” 坐在电脑桌前的特工手指在键盘上跳动，一排排的代码被输入电脑，末了, 特工低下头, 沮丧地说道：“长官，目标的系统有64位加密程序, 以我的能力, 无法侵入。” 弗瑞从布置成临时IT室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带上房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弗瑞绷紧身子，坐在手握拳头, 敲了一下茶几，嘴里骂道：“该死的。”弗瑞抬起头，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娜塔莎一脸平静还带着微笑。 -- 第160页 娜塔莎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貌美的女特工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十分淡然地瞧了弗瑞一眼。美艳的女士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现煮的还散发着热气的黑咖啡, 和焦灼烦躁的特工头子相比, 这位女特工显得格外的悠闲。 弗瑞转过身，他十分不满地看了眼他极为信任能力卓绝的手下, 说道：“你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就没有从蝙蝠侠的嘴里问出点东西来？” “没有, 你揭破了他的身份, 韦恩甚至连花花公子的伪装都懒于表现一下, 他三言两语就绕过了我的言语陷阱, 半点不破绽都没有留给我。那个无趣的男人，要不是他眼里表现出对我的一点点欣赏，简直就像个瞎子。”娜塔莎啜了口咖啡，说道：“还是说，长官，你从超人的嘴里问出了东西吗？” 弗瑞盯着自己手下这个妖娆的女特工，心里无奈极了，嘴上却故意说道：“我倒是知道了我们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娜塔莎修长的右腿慢悠悠地搭在坐腿上，她眼神像钩子一样在弗瑞身上一挑，没有多少调情的意味倒充满了调侃，她嘴里说道：“哦？比如？”娜塔莎端着咖啡杯，啜了一口黑咖啡。 娜塔莎越是慢条斯理，弗瑞肚子里那股憋火就越烧越旺，他说道：“比如超人和蝙蝠侠是一对。”娜塔莎咽下的一口咖啡在关键的时候呛进了喉咙管里，她本着最后的礼仪咽下了呛咳出的咖啡，咳得浑身颤抖花枝乱颤。 娜塔莎好不容易缓过来，她轻嗤一句：“该死的，我就说他怎么对我没有一点男人该有的兴趣，亏我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娜塔莎的美丽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艳，她美艳、妖娆、性感，却又一种独一无二的骄傲，她无疑是极美的，却并不因为她对于自己容貌的自信，更多的发源于她持久锻炼所拥有的力量。 弗瑞堪称无奈地看了一眼黑寡妇，他就说他的手下自打回来之后就有种莫名的沮丧。 竟然还有她黑寡妇撩不动的男人——很明显，韦恩的反应很大程度地打击了黑寡妇的自信心。 而就在此时，套房的大门被“叩叩”地敲了两声，弗瑞应了一声：“谁？” 回答弗瑞的科尔森，他说道：“长官，肯特先生来了。” 弗瑞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娜塔莎闻言，她坐直身子，右腿从左腿上撤下来，她微微调整了姿势，身子侧向门口，左腿复又搭在右腿上，此时弗瑞打开门，克拉克走进门。 弗瑞明知故问：“肯特先生怎么来了？” 克拉克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他浅笑着说道；“既然你们留下了，也不好让你们干等着吧。” “那韦恩先生真是慷慨，”弗瑞让开身子，克拉克走进玄关往客厅走去，弗瑞忍不住说道：“韦恩先生就那么笃定我们无法获得我们需要的情报吗？” 克拉克歪歪头，他看向弗瑞，这般反问道：“哦，你们可以吗？” 弗瑞以他老辣的特工之王级别面部管理能力，才忍住他想翻出的那个白眼，露出一个半点温度也无的假笑。 妈的，难怪这人是斯塔克的好基友。 娜塔莎发出一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她歪在沙发上，右手反手撩起一丝滑落的刘海勾在左耳后，手指从面上滑落，她的笑声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克拉克眼里露出一点惊艳的反应，然后这人就如他男朋友一般把视线往上提了提，克拉克对娜塔莎说道：“你好，罗曼洛夫小姐。” 娜塔莎优雅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曼声说道：“你好，肯特先生。” “请吧，”弗瑞瞥了眼故作诱人又面露遗憾的手下，说道：“夜深了，也是怪物出没的时候了。” 克拉克朝娜塔莎点点头，问道：“一起吗，罗曼洛夫小姐？” 娜塔莎走到两人身边，她柔声说道：“叫我娜塔莎就好，叫我娜媞就更好了。”娜塔莎的眼神在克拉克胸前勾了勾，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克拉克嘴里应道：“好的，罗曼洛夫小姐。”娜塔莎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和韦恩镇定淡然的反应完全不同的是，克拉克强自镇定地移开了视线，专注地看着弗瑞，假装眼里没有娜塔莎这个人一样。 克拉克的余光看着娜塔莎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他就看弗瑞看得越加专注，弗瑞只觉得心里好笑，眼前这个代号“超人”的超级英雄为人着实有几分可爱。 就是嘴跟斯塔克一样讨厌——勉强好一点？ 弗瑞终于开口解救道：“请吧，肯特先生，电脑安置在里面的房间里。跟我来吧。”克拉克跟着弗瑞的脚步走进里间的房间，弗瑞对坐在电脑前的特工说道：“你可以去休息了，鲍曼特工。” “是，长官。”精通IT技术的特工忍不住看了克拉克一眼，他站起身，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克拉克听着鲍曼特工离开套房，直接回到了他的房间。 此时，总统套房里只剩下克拉克、娜塔莎和弗瑞三人。 克拉克拉开电脑前的椅子，他坐在电脑前，从裤子裤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U盘，克拉克将U盘放在无线读卡器上，克拉克手落在键盘上，速度飞快地输入了一连串代码，娜塔莎手撑在电脑桌上，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这是一段临时建立通讯频道的程序。 正如娜塔莎猜测的那样，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临时视频窗口。 -- 第161页 以视频拍摄的角度判断，这是固定在拍摄者胸口的摄像头拍摄的影像，两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特工看着从建筑塔顶俯拍街道的影像，深夜的哥谭街头偶见行人，车辆稀少，从视频里偶然能看到晃过镜头的塔尖，从镜头拍摄的角度远远看去，能够看到毗邻街道的一家紧闭大门的布兰妮金店的门面。 “这倒是我们的荣幸，肯特先生，”娜塔莎侧首看了一脸严肃的克拉克，她说道：“竟然能从蝙蝠侠的角度俯瞰哥谭。” 克拉克看了眼言语间流露出一点感慨的女特工，他说道：“这是蝙蝠侠实时反馈的影像资料。”看得出来，娜塔莎正在观察他的神态变化，克拉克继续说道：“蝙蝠侠早前收集的情报，今晚有人会来盗窃这家金店。” 娜塔莎没再说话，她和弗瑞对视一眼，他们当然听得懂克拉克言语下的意思，哥谭这座城市完全在蝙蝠侠的监视之下，情报分析，消息预判，蝙蝠侠丝毫不介意在他们的面前展示他即成系统的情报收集研判能力。 两个特工在克拉克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接下来便是耐心的等待。街头的路灯照亮了临街人行道的路面，而店铺的门面略微隐匿于黑暗之中，随着夜色渐深，行走在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直到根本看不到人影，只有偶然飙驰而过车辆的远光灯扫过路面。 三人都盯着屏幕，而克拉克有些分心，他一部分的注意力随着超级听力的分散聚焦在其他城市的超级英雄身上，因为这些神秘生物在夜间的陆续出现，华盛顿的神奇女侠、中心城的闪电侠、斯塔灵市的绿箭侠、海滨城的绿灯侠、还有定居在海边村庄里的半亚特兰蒂斯人在夜晚的活动都越加频繁。 怪物掠过天空陡然翅膀猛的扇动加速的声音在克拉克听来刺耳而尖锐，这些超级英雄都在通过各自的手段追踪这些骤然从高维度通道里钻出的怪物的踪迹。 但是，这些怪物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那种随时出现的高维度通道让人们定位它们的踪迹变得十分困难。 就在此时，一声剪刀剪短电线发出的“咔嚓”声音吸引了超人的注意力，克拉克抬起左手，对着腕表说道：“来了，蝙蝠侠。” “收到。”视频里传来蝙蝠侠嘶哑低沉的电子音，这种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有些恐怖渗人，与蝙蝠侠这个恐怖形象极为匹配。蝙蝠侠话音刚落，只听见抓钩枪“唰”地射出的声音，然后镜头拍摄的画面陡然翻转过来，急速地掠过两边建筑之间的马路，然后悄然落在金店所在建筑的楼顶上。 娜塔莎手撑着下巴，她忍不住说道：“满载而归的窃贼等到的不是丰收的喜悦，而是悄然等待的蝙蝠侠，老实说，这怪吓人的。” 克拉克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果震慑犯罪能终止罪恶的话，蝙蝠侠不介意更吓人一点。只可惜，恐惧是恐惧，犯罪是犯罪，贪婪是贪婪。” 娜塔莎面上带着笑，嘴里却说道：“肯特先生，你真的算是半个哥谭人了。”娜塔莎饶有兴致地看着克拉克，她好像不经意地问道：“假如你和蝙蝠侠配合，不是能抓到更多的罪犯吗？” 克拉克瞧着眼前这位女士好奇的模样，他很清楚娜塔莎言语之间带着的试探，克拉克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但他也不想直接给她答案，克拉克说道：“这里是蝙蝠侠的城市，而我就像你们猜测的那样，除了超级听力、超级速度、飞行与力量之外，还有别的超能力，”娜塔莎挑挑眉，克拉克微笑着继续说道：“但是，与之相对的，我的弱点相当的明显。” “是吗？”年轻的女特工惊奇地说道：“是什么呀？蝙蝠侠？” 克拉克听到金店后面的铁门发出几不可查的门转转动的声音，窃贼背着满满一包金器从金店后门溜出来，窃贼脚步沉重，软胶鞋底与地面发出轻微的声音，克拉克说道：“你可以试着寻找答案，女士。” 克拉克抬起左手，说道：“蝙蝠侠，窃贼出来了。”克拉克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拖动发出“嘎吱”的声音，他朝着总统套房露天的平台走去，他走到露天平台的栏杆边，点了点手机屏幕，克拉克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轻碰地面的声音，娜塔莎手搭在栏杆上，她问道：“肯特先生怎么不直接看？” 出乎娜塔莎意料的，克拉克直接给出了答案：“消音设备能在一定范围屏蔽我的超级听力，而铅能够隔绝我的超级视力。” “这样啊，”娜塔莎看着远方，她声音轻柔，说道：“肯特先生格外坦诚呀。”娜塔莎话语里带着笑意，她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我们还有合作的那么一天？”克拉克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娜塔莎挨近了些，她看着克拉克手机屏幕，貌美的女士和克拉克隔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亲密也不疏离，只是普通朋友谈话时的距离，女特工听着克拉克呼吸吞吐的声音，她遗憾地发现眼前的男人对她的靠近并没有一点多余的心动。 娜塔莎嘟囔了一句，她说道：“你们这种男人，真是无趣。” “无趣总比无耻好。”克拉克开了句玩笑，逗得娜塔莎轻笑了一声。“你可以逗逗托尼，他的反应你或许喜欢？” 娜塔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美貌的女士看着远处，目光炯炯。 而此时，蝙蝠侠无声无息地从建筑的天台滑了下去，他就这么仿佛幽灵一般降落在窃贼的身后，一步，两步，蝙蝠侠靠近了往小巷深处溜去的窃贼，一个挂钩就挂在了窃贼的腰带上。 -- 第162页 窃贼猛地回过头，他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蝙蝠侠发出“啊！”的一声惊呼，窃贼一脸惊恐，而此时蝙蝠侠按下手里升降的遥控，他一手擒住窃贼，一手扶着绳索飞回了天台。 窃贼脚踩在天台的地面他，他下意识的挣扎起来，蝙蝠侠松开牵住窃贼的手，窃贼下意识地往刚刚飞上的升降器绳索的地方逃去，而蝙蝠侠动作极其流畅地拉出钛合金纤维制成的绳索，牢牢地将窃贼捆扎起来。 蝙蝠侠拉着窃贼，将他推到天台的边沿，窃贼尖叫，很明显这也是个听说过蝙蝠侠逼问手段的哥谭本地人，窃贼悬空向前倒去，蝙蝠侠拽住了捆扎他的绳索。窃贼大叫道：“等等，等等，求你了，求你了，man，求你了！” “该死的，你要什么？”窃贼大声叫道，他的身子与建筑垂直，被蝙蝠侠拽着的绳索让他摇摇晃晃绷紧身子，他盯着建筑垂直到地面的恐怖高度，蝙蝠侠只要一放手，他就会摔成重伤。 窃贼心里只剩下一种情绪，恐惧。 蝙蝠侠看了眼左臂的臂甲，他安置的警报器此时已经读到了高频率的波动读数，下一秒，只看到红光一闪，他所等待的神秘生物从陡然出现的高维度通道里冲了出来，笔直地朝着窃贼飞了过来。 “超人！”蝙蝠侠喊了一声。 站在露天平台上的克拉克一瞬间换上了超人的制服，随着一声音爆他消失在总统套房的平台上，下一秒他就出现在神秘生物朝着建筑顶层直掠而上的路径的中央，超人一拳狠狠地砸在怪物的脸上，与此同时，他将左手捏着的监视镜头扎进了怪物胸前的硬甲里。 而超人这一拳，将怪物逆着飞行的方向狠狠地打飞出去，笔直地朝着楼下的地面里砸去，超人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蝙蝠侠拉起悬在建筑边沿的窃贼，将惊魂未定的窃贼甩到平台的角落，他没有往楼下看，反而激活了左臂臂甲设定好了的程序，臂甲上的视频切换到了超人扎进怪物胸前硬甲的监控镜头上。 怪物朝着地面飞去，它却没有落到地上，在它身后，随着光亮一闪，和它来是一样的高维度通道陡然出现在它的身后，蝙蝠侠下意识地发出指令，道：“停下来，超人！” 蝙蝠侠的声音刚落，超人悬停在急飞的路径之上，看着蝠翼红眼的怪物消失在通道里。 蝙蝠侠盯着的画面，高清的监控镜头只将神秘生物穿过高维度通道到达另一边的甚至不到一秒的画面传送过来，然后画面就中断了。超人飞上建筑房顶，他落在站在天台边沿的蝙蝠侠身边，蝙蝠侠手指在臂甲的屏幕上轻轻一划然后一点，最后的画面无比清晰的显示在虚拟屏幕上。 那是一个与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笼罩着黑暗的天地间闪烁着血红的光芒，一条通道笔直的通向远处一个高挺奇异的建筑，而画面里，满天飞动着的眼睛有那么两点红光的怪物。 “拉奥啊。”超人惊呼了一句，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蝙蝠侠斜了他一眼，面罩上的白膜蒙着眼睛，超人却分明读出了一点指责——飞那么快，飞过去哪个去救你？ 超人脸上露出一个特别超人的笑容，蝙蝠侠看了过去，也就他能够看出，超人的笑里，混着一丢丢心虚和讨好。 蝙蝠侠轻“嗤”了一声，有着屏幕外屏幕里的几双眼睛和耳朵，蝙蝠侠便不予置评了。 “B。”超人发出一个字母的爆破音，回答了蝙蝠侠没有问出口的问题，面上还是工作时的一本正经。 第67章 招揽英雄 深夜, 中心城，凯维利亚国际大厦——中心城最高建筑。 超人站在这座中心城地标建筑的顶层，手扶着尖顶的避雷针, 他鲜艳的红色披风随着顶层吹来的风飘扬在他的身后,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中心城繁华的街区。 中心城在闪电侠的守护下治安很好，闪电侠背后有一群作为技术支撑的团队, 这个速度极快的超级英雄在后援的支持下, 能够以最快的时间赶到需要援助地点。而他的团队此时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对突然出现的神秘生物的监控上, 只可惜毫无线索。 憋得慌的闪电侠满城市得乱跑，一条看起来就像是缠住了整个城市的金线在城市的街道间穿梭，蓦地，金线线头停在了一家披萨店的门口, 终于，闪电侠把自己跑得饥肠辘辘。 超人好笑地看着闪电侠连制服都没有换，饿得像漏了油的机车一样蔫了吧唧地买了五大盒披萨, 蔫唧唧地啃了起来。闪电侠跑得虽然快，但他能量消耗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闪电侠认认真真地依次啃完海鲜披萨，培根披萨, 水果披萨, 香肠披萨, 牛肉披萨，最后还啜完了一杯大杯可乐, 把剩下的冰块都嚼吧嚼吧了, 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钱包, 又开始跑了起来。 在超人的眼里, 那条缠绕了整个城市的金色光芒清晰可见,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 闪电侠跑过他们身边的速度太快，他们甚至感觉不到空气掠过他们身体而产生的微风。 超人听着这座城市大街小巷传来的声音，注意力分散了一点给家里那身处宴会的一大一小身上，布鲁斯这次宴会邀请了许多知名企业的股东，名义上就是富豪们联络感情的社交晚会。 超人听着小公主哼哼唧唧地牵着布鲁斯手，玛莎妮娜挨个地叫完叔叔阿姨，接受了花样繁多种类齐全的夸奖。然后小公主回到自己房间，揉了揉自己笑得坚硬的小脸盘子，仿佛一条咸鱼一样蹲在了睡得四仰八叉搭着小呼噜的小氪旁边，“呼呼”地开始揉起狗肚子。 -- 第163页 布鲁斯还在宴会厅里，他还和过去一样，是哥谭每一场宴会的主角，实际上布鲁斯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奎恩企业的奥利弗.奎恩aka绿箭侠。布鲁斯并不打算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向他发出邀请，他只是想在宴会上对这个超级英雄做出评判。 狗子被打扰了睡眠，哼唧了一声睁开了狗眼，迷迷瞪瞪地扒拉了一下玛莎妮娜躁动的小爪子，玛莎妮娜歪倒在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上，抱着大白狗子就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自家小公主算是有耐心的，超人忍不住露出奶爸的笑容，又听话又可爱。 超人的视线落在自己家仿佛吃可爱多长大的小姑娘身上，城市里纷杂的噪音却丝毫没有阻拦地冲击进他的耳中，“抢劫！”克拉克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发出这个关键词的人身上，克拉克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超人看得清清楚楚，发出“抢劫”尖叫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士。 她手里握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她挎在肩上的背包挂在临近马路的这一边，这位女士一开始压根没有注意到从身后带来的危险一个带着头盔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减速行驶到她的身边，摩托男拉住女士的背包，猛地加速朝前驶去，女士发出一声尖叫。 而此时，第一百七十四次跑过这条街道的闪电侠脚步没有停的追了上去，在摩托男的眼里就是突然闪电侠跑在了和他的摩托车并肩的位置，闪电侠潇洒地冲着摩托男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上了摩托车的刹车片，摩托男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拔掉了摩托车钥匙，待他眨眨眼，就蜷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被捆得结结实实。 “闪电侠！”路人惊喜地喊了一声。 闪电侠提溜着挂在摩托车车把手上的女式包，冲着路人挥挥手，说道：“帮我报警各位，这个混蛋抢了一位女士的背包，”闪电侠把女式包放在一脸懵逼的摩托男脚边，左左右右冲着欢呼的路人们挥挥手，就又飞快地跑了起来。 经过了一年的练习和锻炼，闪电侠奔跑的速度已经接近光速，在如此极速的奔跑速度里，对闪电侠来说，时间，空间都有了不同的含义，一切能被他的视力捕捉的事物都处于极快与极慢之间，向他身后掠过的物什快得就像高度模糊的景深，而他又能看清这些事物的一切。 闪电侠已经习惯了在他奔跑的时候，谁也看不到他的事实。 所以，当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急速奔跑的路线上，这人的速度和他一般，跟上了他极速奔跑的速度，飞在他的身边，并且这人还对他打了声招呼：“嗨，闪电侠！” “妈呀”可爱的闪闪吓得惨叫了一声，闪电侠脚下一个踉跄，只是他速度够快把自己救了起来。闪电侠刹住了自己，手指头发颤地指着突然出现在他自己视野里的人，嘴里说道：“吓死我了！” 超人朝着闪电侠伸出手，说道：“你好，闪电侠。” 闪电侠眼睛亮了亮，惊喜地叫了声：“超人？”闪电侠朝着超人伸出手，他说道：“你好，超人。”闪电侠飞快地绕着超人跑了一圈，他停在超人的面前，说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超人对闪电侠露出一个笑容，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闪电侠……” 闪电侠急促地截断了超人的话，他说道：“好！” “好？”超人懵了0.01秒。 “你是为了怪物的事情吧，我愿意跟你合作，我说好，”闪电侠反应速度很快，闪电侠可爱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罩，他说道：“我是不是答应得太快，还是要矜持一点？”闪电侠说话速度太快，接近于“嗡嗡嗡”的声音，听得出来，闪电侠很兴奋。 两人停在了人行道上，路人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有反应够快的人甚至掏出手机开始拍照，因为几个月前的坠机事故，超人在全球的知名度都很高，而闪电侠又是中心城的明星。 超人好笑地拍了拍闪电侠的肩膀，闪电侠睁着他明亮的眼睛盯着超人瞧，说道：“我打算组建一个联盟，对抗从高维度通道里出现的来自外星的怪物，你愿意加入吗？”围拢在他们身边的路人越来越多。 闪电侠立即说道：“别说了，我加入！”闪电侠顿了顿，嗡嗡嗡地说道：“不过我能问问，你的这个联盟一共有多少人？” “加上你，一共三个人。”超人叹了口气，闪电侠闻言有些沮丧，超人看着这些毫不知情的路人，说道：“能去你一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吗？” 闪电侠朝着路人挥挥手，围观的路人发出遗憾的嘘声，“再见了朋友们，”闪闪摊着手耸耸肩，大喊道：“这是超人耶，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两人就从人群中消失了。 超人紧跟着闪电侠的速度，他们穿过城市，停在了废弃厂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闪电侠以极快的速度掏出钥匙打开门，窜进房内，也就一秒的时间他脱下了自己的战衣搭在了模特衣架上。 超人稍微有些吃惊看着年轻的巴里·艾伦毫无遮掩地站在他的面前，满脸笑容地朝着超人伸出手，显然十分愉悦又兴奋地对超人说道：“你好，我是巴里·艾伦，闪电侠，很高兴认识你，超人！” 超人抿了抿唇，他对于闪电侠的毫无保留有些吃惊，脱掉战衣的闪闪瞅着超人面上惊讶的表情，他嗡嗡嗡地快速地说出一长串话：“我很高兴认识你，超人，你从出道开始我就看过你的新闻，我很喜欢你，你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变种人！我也相信你，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当然啦，我并没有要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啦，总而言之，能够认识你我超级高兴的，你不用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的。” -- 第164页 嗡嗡嗡嗡，闪电侠兴奋又激动。 “我并不介意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闪电侠闻言飞快地眨了眨眼，超人继续说道：“但是蝙蝠侠暂时还不想公开他的身份，而生活中，我和蝙蝠侠存在着很深的交集，基本上你知道我是谁，你就能猜到他的身份，我很抱歉，闪电侠。” “所以我们三人联盟的第个人是蝙蝠侠吗？”闪电侠拍了拍手，说道：“实话跟你说，我偷偷地跑到哥谭去看过蝙蝠侠，他的装扮很酷，所以蝙蝠侠有什么超能力？” 超人回答道：“他？他是个普通人。” “他是个普通人！”巴里的声音飚高了三度，他说道：“我看着他一个人揍趴了至少三十个□□成员，一个人，哇，他是个普通人，纯粹是艰苦锻炼的结果吗？天啊，我是被闪电劈中了，就拥有了现在的能力！太了不起了，蝙蝠侠！” 巴里凑到超人身前，好奇的问道：“你认识X教授还有万磁王什么人吗？” 超人摇摇头，他说道：“我不是变种人，”巴里夸张地瞪圆了眼睛，他听着超人继续说道，超人第一次将他的真实情况告诉旁人，他实话实说：“我是外星人，是来自遥远宇宙一个已经毁灭了的名为氪星的行星。” “你可以叫我卡尔·艾尔，这是我的氪星名。” 巴里可爱地张大了嘴巴，末了，他拍了拍超人的肩膀，“哇”了一声，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厉害！卡尔！” 超人瞅了眼画风跟蝙蝠侠真的完全不同的闪电侠，闪闪真的跟布鲁斯描述的一样又活泼又开朗还十分的可爱，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阳光大男孩。 超人自觉话题跑得越来越远，他抬起左臂，他点了点左臂上的臂甲，虚拟屏幕弹了出来，他将昨晚拍摄到的神秘生物穿过通道后拍摄到的最后一帧的图片展示在巴黎的眼前。 巴里脸上愉悦又兴奋的笑容消失了，他皱着眉看着那几乎布满异世界整个天空的蝠翼红眼的怪物，闪电侠搂住了超人的肩膀，挺起了胸膛非常认真地问道：“就咱们三个？我……我可说清楚了，我不会战斗，我只是跑得很快，然后推一把人。” 巴里鼓足了勇气要加入这场战斗，但话里终归显露出那么点战斗经验不足的怂唧唧。 超人说道：“我没想到邀请你你答应得这么快，现在时间充裕，我等会还回去拜访一位女士。” “女士？”巴里想了想，眼睛一亮：“神奇女侠？” “对。” 巴里举手，说道：“一起！我知道华盛顿那一家冰淇淋最好吃，事实上，我知道美国所有城市的哪一家的冰淇淋最好吃！”巴里回望着超人，问道：“你不知道女侠喜欢吃冰淇淋吗，她接受华盛顿日报的采访的时候说，华盛顿特区让她留下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家超级好吃的冰淇淋店！” “我，确实不知，”超人眨眨眼，说道：“这一点不在我和蝙蝠侠的情报收集范围内。” “是吗，”巴里搂着超人的肩膀，说道：“我请你和女侠吃冰淇淋！” 超人笑了，他冲着闪电侠的战衣扬扬头，嘴里说道：“那走吧！” …… 一个小时以后，身着战衣的神奇女侠优雅地坐在芭芭拉手工冰淇淋店四人桌的一边，闪电侠端着一大盘子的冰淇淋朝着超人和神奇女侠走了过来，闪电侠非常细致又绅士地把香草味的冰淇淋放在女侠的手边，束手束脚地坐到了超人的身边，左手把巧克力冰淇淋球的碗放在超人手边。 盘子里剩下的冰淇淋小山就都是闪电侠的了，他端着抹茶味的冰淇淋挖了一勺。 超人舀了一勺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送入嘴里，他品尝着巧克力混着牛奶味道融化在嘴里，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神奇女侠，穿着亚马逊盔甲的女侠微微皱着眉，哪怕是香草味甜蜜的冰淇淋都不能让她轻松下来。 超人心里做出判断，这位女士对于神秘生物的来历肯定知道一点内情。 和跟超人独处时的想跟漂亮大姐姐见面的兴奋不同，此时的闪电侠显得十分的乖巧，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窝在两个气势十足的大佬身边的小可怜，小可怜飞快地吃完了自己的冰淇淋，又跑到收银台买了一座小山的冰淇淋。 超人吃完了自己的冰淇淋球，他放下手里的勺子，郑重其事地对神奇女侠说道：“想必，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神奇女侠？” “当然，”英姿飒爽的女士应声回答：“你们来是因为类魔。” 闪电侠抬起头，重复道：“类魔？”超人碰了碰左臂臂甲的联络快捷键，宴会上和人说话聊天的布鲁斯仿佛无意地抵了抵耳朵。 神奇女侠苦笑了一声，说道：“在诸神尚存的时代，荒原狼就曾经率领类魔大军进地球，当时亚马逊人、亚特兰蒂斯人还有诸神组成的大军齐心协力，才让荒原狼逃离地球。”神奇女侠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诸神已死，亚特兰蒂斯人退入海中，亚马逊人永不出世，我不知道还有谁能与之对抗。” 叼着勺子的闪电侠抬起头，说道：“我们！” 神奇女侠深深地看了眼超人，她轻笑了声，带着点自嘲：“我们？再加上蝙蝠侠？”神奇女侠手撑着下巴，她说道：“你太低估荒原狼的力量了。” 神奇女侠瞧着窗外，她说道：“这些类魔有一部分会带着母盒，他们打开通道潜入不同的世界，悄无声息地将这些母盒部署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部署完成之后，它们将在全世界打开音爆通道开启联通天启星的大门。” -- 第165页 神奇女侠看着超人，她回忆着她的母亲曾经给她讲过的故事，继续说道：“无穷无尽的类魔大军将涌向地球，它们猎捕众多的有机生物改造为新的类魔，这只恶魔大军每入侵一个世界，都在扩充它的军队。” “它们为恐惧吸引而来，本身却毫无畏惧，不畏受伤，不惧死亡，是宇宙最可怕的军队。”神奇女侠目光落在超人身上，她说道：“我母亲给我讲述的这个故事，是我童年最大的梦魇。” 超人听着神奇女侠的描述，他不知道从身上那个地方抽出一张照片，他将照片正面朝下推到神奇女侠的手边，女侠面露疑惑，翻开那张黑白老旧的照片，紧接着，她愣住了。 “我们战斗，我们或许能赢。”超人慢慢的说道：“我们不战斗，世界也许就此毁灭。加入我们吗，神奇女侠？” 神奇女侠抬起头，她深邃又多情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她微微闭着眼，将那张照片放在胸口，她两只手交叠着按着那张照片，就想抱着自己的爱人一样，神奇女侠睁开眼，她看着超人，嘴里说道：“小男孩，你跟你男朋友真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 一个世纪以来，她只跟一个人说过她失去爱人的往事，而超人送到她手边的这张照片，就是她不小心遗失的，她的爱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回忆。 她才不相信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资助者的鬼话呢。 “我很抱歉，”超人缓慢却充满诚意地说道：“还有，谢谢。” 我很抱歉戳了你的伤口，谢谢你让我们在一起。 女侠睨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说道：“如果需要我，我会来的。”女侠抬手抵了抵眼角，她说道：“替我谢谢你的小男友，这个世界果然和他说的一样精彩。” 超人抬了抬手，说道：“他在线上。” 神奇女侠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她站起身，放下手里的冰淇淋勺子，碗里的冰淇淋她吃得干干净净，她看了眼一脸懵逼的闪电侠，吃吃地笑了起来，扭头走了。 她要再不走，留下来吃的冰淇淋怕是狗粮味的。 第68章 新的线索 半晌, 连神奇女侠的身影都看不见了，闪电侠回过神——以他的速度，这算是愣了好久了, 闪电侠吞吞吐吐地问道：“所以, 你有男朋友？还是蝙蝠侠？” 超人伸手摸向闪电侠堆成小山的冰淇淋，回答道：“是呀, 我的男朋友就是蝙蝠侠。” 闪电侠此时满脑子都是他帮忙推了一把围殴蝙蝠侠的□□成员之后, 蝙蝠侠转过身静静地看他的那一眼, 黑衣骑士略微侧过身，半遮面罩下的脸未露出半点多余的表情，只是转过身，看向了闪电侠躲在墙后的方向。 闪电侠回忆了一下, 蝙蝠侠蒙着白膜的眼睛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当时好像被吓得一下子就缩回了头，然后探出头挥挥手, 转身撒丫子就跑了。 现在距离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蝙蝠侠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闪电侠始终难以忘记蝙蝠侠那种独特逼人的气势。 所以，闪电侠真心实意地吹捧道：“哇, 卡尔, 真厉害。”紧接着, 闪电侠往超人身边凑了凑，问道：“所以我要是猜到你的身份, 你还是公布答案的对吧？” 超人点点头。 闪电侠叼着冰淇淋勺, 手不停地伸向堆成小山的冰淇淋, 超人稍微有些好奇, 闪电侠看着超人脸上没有掩饰的好奇, 他啜了一口冰淇淋, 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吃这么多会不会长胖？不会的，不会的，我就是个零食黑洞，我跑得很快，能量消耗得也快，我吃得再多，也不会长胖！” 超人感受着抹茶冰淇淋融化在口腔里的茶香与奶味，他手指头抠了抠下巴，闪电侠看着超人欲言欲止的样子，他一把搂住超人的肩膀，自来熟地说道：“酥皮，有什么就问吧。” “酥皮？”超人勾住了闪闪小可爱的肩膀。 “怎么样，给你取的昵称，”闪电侠眨眨眼，说道：“超人，超人的叫，太官方了，你喜欢吗？” 超人点点头，笑着说道：“好极了，我很喜欢。” “问吧！”闪电侠叼着冰淇淋勺，冲着超人扬扬头。 超人吃掉了最后一口冰淇淋，放下手里的勺子，：“我下午看你吃了五盒披萨，现在吃了二十七盒冰淇淋，”他吞吞吐吐地问道：“你这么个吃法，工资够花吗？” 小闪舀冰淇淋的动作僵了僵，超人仿佛听到他转过头时“咔咔咔”的声音，闪电侠气鼓鼓地把冰淇淋勺往绿色的冰淇淋小球里一怼，心累又沧桑地重重地叹了口气。闪电侠憋出一个词：“收支平衡，收支平衡。” 收支平衡，又叫一毛不剩。 超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来了闪电侠老大一个白眼球，超人拍了拍气鼓鼓地怼冰淇淋的闪电侠，说道：“我请你吃，”他站起身，说道：“我走啦，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你要是需要我，就叫我的名字。” 超人动作极其自然的一撩披风，手再抬起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个钱包。闪电侠扯住了超人的披风，超人回过头，闪电侠十分认真地问道：“酥皮，你钱包手机什么的，都放在哪里呀？” 超人呼撸了一把闪电侠面罩边的小闪电，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不告诉你。” 闪电侠鼓着脸松开揪着披风地手，他让开身子，超人从座椅间挤了出去，超人走到收银台前，超人的余光看着闪电侠两只大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动作。超人付了钱，他手一动，手上的钱包就又消失了。 -- 第166页 闪电侠举着舀着冰淇淋手都僵住了，他心塞又沮丧地团在位子上，重重叹了口气——超人穿着这么紧身的制服，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超人故意回过头，冲着小闪就挥挥手，闪电侠气急败坏地把头一转，夸张地“哼”了一声。他再回头的时候就对上了收银小姐姐满眼红心的模样，收银小姐姐围观了超人“欺负”闪电侠的全过程，她捧着脸问道：“能签个名吗，超人？” …… 克拉克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去了海岸传出亚特兰蒂斯人传闻的村庄，只是他找了一天，并没有找到那个经常在海上营救落难船只的水行侠。 直到晚上，克拉克才有些沮丧地回到家。 他是从大宅宅邸大门进的家里，此时宴会已经散了，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工作，洗过澡的小崽子抱着狗睡得贼香。克拉克走进密道电梯降下，他走进蝙蝠洞走到阿尔弗雷德身边，管家侠回过头，他站起身，打了声招呼：“肯特先生，夜安。” “夜安，阿福，”克拉克拉开蝙蝠电脑前的椅子，说道：“阿福，你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阿尔弗雷德欠了欠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了。 克拉克听着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消失在蝙蝠洞里，克拉克放松了身子，瘫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看着蝙蝠电脑上对高维通道指数的预判软件，克拉克打开了蝙蝠频道。 克拉克仰着头，手搭在额头上说道：“你听到神奇女侠的话了吧，蝙蝠侠，那些蝠翼红眼的怪物叫作类魔，还有母盒，拉奥啊，现在我只要想到通道之外的情景就觉得我们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蝙蝠侠一句话也没有说，克拉克眨眨眼，他扫了眼连接成功的通讯频道，他这才集中精力，克拉克听得清清楚楚，蝙蝠侠的心脏跳动得有些急促，与心跳相伴的，是蝙蝠侠不断射出抓钩枪抓钩和枪管之间摩擦发出的“刷刷”色红，和蝙蝠侠快速奔跑跳远的脚步声。 在忙，勿扰。 在临近蝙蝠侠的地方，传来物体撞击高层招牌发出的爆炸声，紧接着，克拉克就听到了一个陌生声音与类魔打斗发出的碰撞声，克拉克仔细辨别了这个陌生人的声音，他的超级大脑仔细回忆了一下——正是海滨城的绿灯侠。 克拉克心里清楚，蝙蝠侠肯定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正如克拉克猜测的那样，蝙蝠侠飞过建筑，狠狠踩在了类魔的身上，他掐住类魔的脖子，逼问道：“回答我，你去港口做什么？” 克拉克看到类魔金色盔甲嘴里喷出一团火焰，蝙蝠侠敏捷地躲开了这个攻击。 蝙蝠侠往建筑顶层上凸起的烟囱后躲去，克拉克站起身，他换上了超人的制服，而此时，蝙蝠侠一边做着躲避动作，一边说道：“停下你的动作，超人，现在还没到时候。” 超人抱着臂，他站在蝙蝠电脑前，超级听力聚焦在蝙蝠侠身上，脚穿着小红靴不爽地在地上踏了起来。超人切到了距离这个建筑最近的监控视频，图片处理结束，他看到眼前这个类魔和之前蝠翼红眸的怪物有所不同，它身上覆盖着一层金色的高科技盔甲，只有眼睛和嘴露了出来。 这个类魔有所不同，非要说的话的，它比之前类魔等级要高出不少，难道这就是神奇女侠口中带着母盒的那一少部分类魔？ 超人呼出一口气，他放松了绷紧的肌肉，很明显蝙蝠侠不想他一道热视线干掉他遍寻所得额线索，超人叹了口气，拉开了凳子，坐了回去。 正如蝙蝠侠预判的那样，之前被类魔打倒的绿灯侠飞了过来，一辆巨大的绿灯火车朝着类魔撞了过来，绿灯侠飞到蝙蝠侠的身前，蝙蝠侠抬手挡住了绿灯戒指的光芒，超人听到绿灯侠语气十分兴味地说道：“你是真的？” 蝙蝠侠眯着眼睛，他说道：“关掉你的光！” 绿灯侠皱着眉，他不爽地听着发号命令的蝙蝠侠，嘴里说道：“我已经制服它了！” 超人听着之前被撞击上墙壁的类魔发出窸窸窣窣活动的声音，他语气平缓地对着蝙蝠频道说道：“类魔准备逃跑，蝙蝠侠。” 蝙蝠侠朝着类魔的方向看去，绿灯侠对蝙蝠侠这种对他极不信任的态度十分不满，然后他扭过头，就看到“被制服”的类魔张开嘴，朝着两人喷出一团火焰，然后这个类魔就背后张开一对机械翅膀，一跃而起朝着远方飞去。 蝙蝠侠立即射出抓钩枪，抓钩枪准确的扎进了类魔腿部的盔甲里，蝙蝠侠跳出天台，被飞起的类魔带着飞了起来，而绿灯侠丝毫没有犹豫紧随其后，他飞在与蝙蝠侠并肩的地方，他说道：“你在开玩笑对吧，这整个宇宙扇区都是我的管辖范围，而你当我不存在？” 而蝙蝠侠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蝙蝠侠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的类魔身上，还发出一声语气复杂的鼻音。 “我说真的，我是绿灯侠，”类魔加快了飞行的速度，绿灯侠飞得速度更快了一些，他追着蝙蝠侠嘴里说着：“该死的！”绿灯侠咒骂了一声，他举起手，绿灯戒指里射出一道光芒，绿色的光芒变成一个狩猎夹的样子，夹子锋利的尖刺夹向朝前飞行的怪物。 类魔继续向前飞去，却被拖住了飞行的速度，蝙蝠侠抓着绳索，他身子向下坠了下去，地下是车流穿行的马路，蝙蝠侠躲闪着朝他开来的车辆，绿灯侠追了上来，绿灯光芒变化成一个巨大的夹子，夹住了类魔身后的披风。 -- 第167页 类魔笔直地从天上砸了下去，直接砸碎地面的井盖，落进了下水道里。 超人听着类魔不断逃跑发出的声音，他心里有了个猜测，这只被蝙蝠侠追踪的类魔一点没有绑架人类的意思，反而从它这一系列的动作来看，它似乎只是想从追踪它的蝙蝠侠和绿灯侠眼里消失，然后做些什么。 蝙蝠侠松开手里的抓钩枪，他落了下去，然后紧随其后跳进了下水道里，但终归晚了几步，窜进下水道的类魔不见了踪影，此时，蝙蝠侠轻声地说道：“现在，超人。”他听到绿灯侠落在他身后下水道水里的声音。 绿灯侠看了眼站在下水道沟渠里一动不动的蝙蝠侠，火大地问道：“所以，现在呢，你不追了？你一直阻止我干掉它，你现在又不追了？” 蝙蝠侠看了一眼绿灯侠，说道：“我在等信号。”蝙蝠侠抬起手，点了点左臂的臂甲，虚拟屏幕弹了出来，显示出的是一张只有线条的下水道通道图。 绿灯侠走到蝙蝠侠身边，他那手肘捅了捅蝙蝠侠的手臂，又被蝙蝠侠十分平静地睨了一眼，绿灯侠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那种憋屈又火大的情绪，他判断道：“所以你阻止我杀死这个怪物，是为追踪它，对吧？” “对，”蝙蝠侠终于解释道：“我编辑的高维度通道打开频段的程序分析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哥谭类魔出现的地点，以及每个地点类魔出现的概率，大数据得出的结论是哥谭港口的概率是最高的，我这两天都在港口等待，今天终于等到了这只类魔。” “嗯……”绿灯侠发出一声拉长调子的应答声音，他问道：“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蝙蝠侠语气不带一点起伏，说道：“我们会知道的。” 绿灯侠眼睛转了转，他笃定地说道：“看在上帝份上，你竟然还有后援？”蝙蝠侠侧过头，绿灯侠从蝙蝠侠微微勾起的嘴角上看出了一丢丢对他的赞赏，绿灯侠抬起手抵住额头，他短促地“哼”了一声，他火大地说道：“哪个是你这个家伙的搭档，哪个受得了你这个家伙的脾气，啊，大蝙蝠？” “你等会就可以看见。”蝙蝠侠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臂甲弹出的虚拟屏幕，他点了点屏幕，而就在此时，蝙蝠侠和绿灯侠隐隐听到下水道沟渠伸出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下水道沟渠里的水从远处传来震荡的波纹。 “fuck！”绿灯侠骂了一声，他骂道：“这该死的玩意又自爆了！” 绿灯侠收回视线看向蝙蝠侠，而此时蝙蝠侠抬起右手，抵住了面罩右耳的位置，他说道：“收到。” 绿灯侠看着蝙蝠侠，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嘟囔了一句：“有搭档了不起啊有搭档！” 蝙蝠侠看着虚拟屏幕上出现的小红点，说道：“跟上。”蝙蝠侠顺着屏幕上规划出来的路线，带着踢踢踏踏踩着水的绿灯侠，虚拟屏幕上他们的位置是个黄点，绿灯侠盯着虚拟屏幕他们距离红点的标记越来越近，只要接下来右转，就到了目的地。 蝙蝠侠和绿灯侠拐过墙角，绿灯侠就看到身披红披风的超级英雄，超人手里捻着棉签，此时正在用白色棉签的面团擦拭着墙上类魔自爆四溅在墙上的身体组织，看着蝙蝠侠和绿灯侠走过来，超人十分淡定地把棉签塞进证物袋里，手一动手上的证物袋就不见了。 绿灯侠有些吃惊，他“哦吼”了一声，说道：“我可没想到，蝙蝠侠的后援竟然是超人。” 蝙蝠侠的目光扫过类魔自爆后遍布粘液和组织的现场，他视线落在挂在墙上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看起来就像是个炸弹一样，蝙蝠侠开口说道：“报告，超人。” 绿灯侠刚想发表一下自己对蝙蝠侠对待搭档冷酷无情态度的看法，绿灯侠就听见超人一点也不介意地开口叙述道：“我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安装这个金属盒子，我试图擒住它，它就自爆了，全过程不到一秒，我甚至来不及阻止。” 蝙蝠侠无视了跃跃欲试的绿灯侠，说道：“这个盒子呢？” 超人回答道：“我从未见过这种结构的物什，能看出其中包括具有高度能量聚合体的部件，但内部结构复杂，需要进一步的计算才能做出判断。” “你看一眼就知道里面的结构了吗，超人？让我试试，”绿灯侠走到蝙蝠侠和超人中间，绿灯戒指里射出光芒变成一个与金属盒子相连的扫描仪。 绿灯能量构成的扫描仪上的指数不断变化，最后扫描仪汇报道：“扫描结束，无法识别。” “这不可能。”绿灯侠皱紧眉头说道：“这枚戒指具有守护神的所有知识，而守护神知道一切。” 超人说道：“让蝙蝠侠试试。” 绿灯侠看着蝙蝠侠走近金属盒子，他不满地看了眼对蝙蝠侠充满信任的超人，他嘴里说道：“嘿，伙计，我知道你和大蝙蝠是一伙的，我们也刚认识，但我的绿灯戒指无法识别，大蝙蝠能做什么？” 超人走到绿灯侠身边，他视线落在蝙蝠侠身上，蝙蝠侠从万能腰带里拿出特制的扫描仪，他看着扫描仪上显示出的内部结构，说道：“这个盒子看起来像是个外星计算机，我猜，这应该是就是神奇女侠说的母盒？” 绿灯侠挤了挤眼，他嘴里说道：“我才离开地球几天，这地球上的超级英雄就已经组成小团体了吗？” -- 第168页 他的话音刚落，蝙蝠侠和超人的视线就都转了过来，绿灯侠眨眨眼，他说道：“嘿，伙计，说清楚，我可是真真正正血统纯粹的地球人，我只是加入了绿灯军团获得了绿灯戒指的认可，”绿灯侠看了眼超人，又看了眼蝙蝠侠，嘴里说道：“so what，你们小团体要霸凌流落外星的宇宙警察吗，我跟你说，绿灯侠无所畏惧……” 蝙蝠侠微微转头，他看了眼超人，然后他就开始动手拆卸被安装在墙壁上的母盒。 超人和蝙蝠侠的视线一错即分，他露出一个十分超人的笑容，对绿灯侠说道：“不是已经，而是正在，绿灯侠，”超人朝着绿灯侠伸出手，他说道：“我正在组建一个联盟，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对抗未来即将到来的危机。” 绿灯侠顿了顿，问答：“联盟？有几个人？” “不包括你，一共四个，我，蝙蝠侠，闪电侠和神奇女侠，”超人回答道：“还有两人，一人尚未发出邀请，一个行踪不定无法追踪。” 而此时，蝙蝠侠抱着拆卸下来的母盒，转身就往距离这里最近的下水道井盖走去。超人紧随其后，绿灯侠跟了上去。 “我会加入你的联盟的，超人，”绿灯侠恨恨地磨磨牙，他看着蝙蝠侠走在前面的背影，开始明目张胆的挖墙脚，他说道：“不过，超人，你要不要换个搭档，你看我性格活泼开朗，不像前面那只大蝙蝠那样沉默无趣，你要是跟我合作肯定会很愉快。” 超人看着绿灯侠，飞快地眨眨眼，他嘴里说道：“蝙蝠侠只是工作的时候态度是这样而已……” 绿灯侠再接再厉，他说道：“真不考虑换个搭档吗，大蝙蝠也就是哥谭这个城市的义警，我可是肩负一个扇区安全的宇宙警察，考虑一下嘛，超人，我们合作会很愉快的。” 绿灯侠确定他说话的声音足够大，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肯定听得到，而蝙蝠侠连回个头的动作都没有。 绿灯侠盯着超人，超人还摇摇头。 绿灯侠撇着嘴，他问道：“为什么？” “你确定你想知道吗？” 绿灯侠好奇极了，他说道：“当然。” 蝙蝠侠射出抓钩枪，率先飞了上去，超人从打开的下水道井口飞了出去，绿灯侠紧随其后，三人出现的地方是无人的后巷，蝙蝠侠就安静地站在井口边，他这才对绿灯侠说道：“因为我们不仅是搭档，”绿灯侠脑门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超人继续说道：“我们还是情侣。” 绿灯侠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了一点，然后他就看见那只阴森森的大蝙蝠朝超人伸出手，超人握了上去，他朝着绿灯侠点点头，超人绕到蝙蝠侠身后，搂住蝙蝠侠的腰—— 就这么飞走了。 第69章 大战将临 超人绕到蝙蝠侠身后, 抱住他的腰，两人急速升空，蝙蝠侠左臂托握着母盒, 他抬起右手, 滑过面罩位于右侧脸颊的弧度，一个透明的纯粹能量膜顺着蝙蝠侠面罩的弧度延展下去, 超人无法看到蝙蝠侠的正面, 他只听到细小机械启动的声音。 两人此时已经穿过云层升到足够高的高度, 超人搂着自己的爱人悬停在高空之上，超人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防风面罩？” “是。”蝙蝠侠的声音简洁而清晰，并没有因为高空迎面刮过来的风而受到干扰。 “我们去哪？”回应超人提问的是蝙蝠侠一声鼻音，超人从蝙蝠侠的声音里听出他此时的情绪有些低落, 超人自顾自地说道：“你该不会想把这玩意带回蝙蝠洞吧？”这可是有可能被激活打开直连敌人基地通道的母盒。 蝙蝠侠回过神，他抬起左臂，在臂甲上点了点, 虚拟屏幕上显示出哥谭西郊一家废弃化工长的坐标，蝙蝠侠说道：“走吧。” 超人没说废话，带着蝙蝠侠飞到了这家废弃化工厂荒废工厂荒草丛生的厂房外。 蝙蝠侠的靴子踏在地上, 他没有上一次急飞之后本能的眩晕, 他稳稳地站在地上, 朝厂房大门走去，超人走在他身边, 看着逐渐消失的面部能量罩, 他问道：“这是以振金为原料做的？” 蝙蝠侠点点头, 他走到厂房大门口, 点了点臂甲上的显示屏, 厂房大门自动打开——这里看起来是荒芜破旧的连收废品的流浪汉都不会光顾的废弃工厂, 实际上已经被蝙蝠侠改造成他的安全屋。 蝙蝠侠迈开步子，他一步踏上厂房内的水泥地面，超人紧随其后，他们身后厂房的破门自动合上，超人瞥了一眼，破门的内侧附有钛合金金属内壁。氪星人有着夜视眼，即使厂房内的灯没有打开，他也将厂房内的布置看得清清楚楚——这里似乎是专门为高维度通道实验布置的实验室。 这里很明显是新布置出来的，厂房的地面的水泥地面上还有重物搬运留下的痕迹，蝙蝠侠往前一步，抬手打开了门口的顶灯的开关，径直地走到厂房中央的看起来就是个正方形围栏的器械前，蝙蝠侠把手臂上托举的母盒放在正方向围栏的中央，然后打开了仪器。 超人看到一个四四方方透明的但充满能量的能量罩牢牢地将母盒包裹起来，超人抬手试探地稍微用了点力气地按压了一下透明的能量罩，仿佛凝固实质的能量罩在他的手下甚至没有一点向下凹陷了趋势。 超人看向已经坐在了电脑前的蝙蝠侠，问道：“这就是振金的能量传导护卫技术？” -- 第169页 “嗯，”蝙蝠侠回答道，他嘶哑的电子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也只是在超人面前他没有伪装，接连三天三夜总共只睡了十个小时的蝙蝠侠慢慢说道：“不要看这个能量罩小，这里用上了我储备的全部振金，哪怕是你，也要全力攻击一百次才能打破这个能量罩。” 超人走到电脑桌边，他手撑在电脑桌边，说道：“你该去休息一下了，B，我们也不知这些母盒会在什么时候被激活。” 蝙蝠侠坐在椅子上，姿势稍微放松了一下，精神高度击中后再度放松便会感到十分疲倦，他伸出手，带着护甲手套的手抬着，超人靠坐在电脑桌边，披风垂在地上，他把手搭在蝙蝠侠的手上，超人笑了笑，问道：“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吗？” 蝙蝠侠抬手把桌案上的U盘放在了连接电脑的读卡器上，庞大的数据流开始上传入U盘中——1.5%。 “三件事，”蝙蝠侠面罩下露出的嘴唇勾起另一个弧度，说道：“第一件事，我需要你去联系绿箭侠，昨天晚上的宴会我对他体能体质做了初步分析，绿箭侠虽然和我一样是普通人，但以他出众的格斗技能与箭术，他足以与类魔对抗。” 超人手撑在电脑桌上，他看着布鲁斯，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妮娜之所以跟托尼那么亲，是因为我们遇着事就把孩子往他那里送吗？” 蝙蝠侠笑了一声，他说道：“可能吧，”他目光扫过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母盒波段读数一点没有变化，他说道：“所以第二件事，战斗开始后，阿福会是我的技援，我不放心妮娜的安全，你把小公主跟狗送到托尼那里去。” 超人点点头，遭遇过游艇炸弹袭击的托尼加强了他别墅的安保，作为世界第一的武器设计师，托尼位于马里布海滩的别墅几乎已经被他完全升级过了。 “至于第三件事，”蝙蝠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看了眼上传完成数据显示着100%的读数，说道：“把这个U盘给托尼，里面有加入蝙蝠系统的临时授权码，他也能实时看到这里母盒的采样结构数据分析。你顺便问问托尼，他愿意被雇佣成为联盟的技术顾问吗？” 超人说道：“他大约是不愿的，自从你买下俄美新油线，总资产再一次超过他之后，他私底下带着我的名字抱怨你次数都增多了。” “别在这里杵着了，”超人听着自己男朋友冷酷无情地说道：“天知道战争什么时候开始。” “我还有件事，B。” 超人俯下身，他视线穿过面罩的白膜看着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他看着蝙蝠侠露出了然又倦然的浅笑，蝙蝠侠身子动了动，他在超人的下唇印下了一吻，慢吞吞地说道：“满意了吗？” 超人比了个“yes”的手势，他扫了眼厂房尽头布置出来的休息室，说道：“我来当你的跑腿工与信使，去休息吧，B，”和蝙蝠侠放松下来的疲倦截然不同，从超能力开始发育，睡眠仅成为氪星人放松的一种方式，他说道：“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 超人怀里抱着的崽子，玛莎妮娜被羽绒服包着，羽绒服一圈绒毛挡住了小姑娘的脸蛋，就露出一小撮头发，超人身后紧跟着一只大白狗，大白狗和它的主人无声地落在托尼别墅的房前，被喷射一点舒缓剂的玛莎妮娜睡得深沉，她脸埋在超人的胸口，一点没有发现自己被自家papa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超人听着托尼戴在手腕上的腕表被他的智能管家激活了叫醒模式，细微的电流唤醒了熟睡的托尼，星期五对他的主人说道：“先生，超人带着孩子和狗来了。” 超人走到别墅门前，紧闭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了，星期五的声音响了起来：“夜安，超人。”大白狗子安安静静仿佛个玩偶一样跟在超人的身后，黑葡萄一样明亮的狗眼关切地盯着被超人抱在怀里的小主人。 别墅里十分温暖，是那种非常适宜人活动的温度，一门之隔的室外寒风凛冽，而在室内只穿件长袖都不会感到寒冷。 楼上的卧室发出赤脚踩在地毯上的簌簌的声音，托尼穿着件松松系着腰带的绸缎睡衣，他睡眼朦胧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嘴里说道“这么晚了，”托尼打了个响指，客厅的灯慢慢亮了起来，停在了一个略显昏暗的亮度，他看到了超人怀里抱着的孩子，托尼皱起了眉，他问道：“情况已经这么糟了吗？” 超人点了点头。 托尼站在楼梯上，冲着超人勾了勾手指，超人跟着托尼上了楼，超人抱着孩子走进小崽子堆满玩偶的卧室，把一点没有醒来意思的孩子放在床上，给玛莎妮娜盖好被子，玛莎妮娜蜷起了身子，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小氪狗爪子踩在地毯上，在小公主的床边趴了下来，狗毛上还粘着从哥谭飞来裹挟的水汽，狗子没有跳上床，它只在床边守着崽儿，托尼弯腰撸了把狗头，狗子拱了拱又舔了舔托尼的手，趴了下去。 超人退出卧室，关上门，他手探向披风后，在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个U盘，托尼靠在二楼回廊的栏杆上，打着哈欠说道：“你这腰后面披风底下是有个什么小口袋吗？怎么感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从里面掏出来？” 超人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ok，”睡意逐渐消退的托尼结果超人手里的U盘，他问道：“这是什么？” -- 第170页 “今晚，我和蝙蝠侠缴获了一个母盒，”超人跟托尼简单共享一下现有的情报，他说道：“蝙蝠系统的临时授权码，能够共享蝙蝠侠从母盒转载出的资源信息，这不在我的技术范畴。” 托尼捏着U盘，他揉了把脸，顺着楼梯就往工作室走去，嘴里说道：“星期五，煮杯咖啡。”托尼看了一眼继续跟上来依旧没有走的意思的超人，他眯了眯眼睛，品了品，托尼说道：“你不要告诉我，蝙蝠侠要你问我是不是愿意做你们连名字都没有取的联盟技术顾问？” 超人不带犹豫地冲着托尼竖起了大拇指。 “呸，”托尼故作傲慢的发出声气音，他说道：“我拒绝，”然后他补充道：“我比较想做联盟的幕后金主，我可以在资金和技术上支持卡尔.艾尔，而且不求回报纯属慈善投资，你看怎么样？要么你把蝙蝠侠踢出联盟，我就做你们的技术顾问，免费。” 超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说道：“你抱着崽崽在你工作室里玩吧。”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趣了几句，托尼揣着手，他走进工作室，他微微低着头，脸色有些突兀地沉了下去，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托尼把手里的U盘放在读卡器上，他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抬头看向了超人。 超人回望着托尼深邃的棕眸，耐心等了半天却不见托尼开口，最后，超人问道：“怎么了？” 托尼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道：“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我就是在这个位置跟布鲁斯交谈有关你们隐藏身份的事情吧？”超人点点头，托尼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得知我制造的武器在海外战场上发挥了那样的作用，虽然我现在正在逐步关停斯塔克工业武器部，但是我总觉得……”托尼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声仿佛蚊子的嗡嗡声。 但超人还是听清楚了，托尼说道：“但是我总觉得，以我的能力，以我制造创新武器的水平，我完全可以用一副新式战略武装盔甲武装我自己，做某些我现在无法做的事情。” “超级英雄？”超人吐词清晰地说道，托尼猛地抬起头，他和超人视线交错，托尼看着超人如同阳光下的大海一般颜色的眼睛，超人的平静却富有洞察力的视线就这么凝视着托尼。 末了，还是托尼最先示弱，他有些不满地说道：“不行吗？” “我知道布鲁斯跟你说过什么，他希望你就这么继续生活下去，”超人看着托尼，他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托尼，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布鲁斯原本应该变成的模样，才华横溢，富可敌国。” “有能力去做某件事，和愿意去做某件事真的是两码事。” “哈。”托尼哈了声气，托尼盯着克拉克，问道：“你呢，你怎么想？” “我？”超人笑了，他说道：“我生活在地球上，我能用我的能力帮助和拯救需要帮助的人，这是我最大的快乐之一。”超人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然后他问道：“但你，你知道吗，托尼，与我最大的快乐同时存在的，是我每时每刻都意识到，我救不了所有的人。” 托尼“呲”了一声，立即说道：“至少你救得了一些没有你就会死的人。” “也是。”超人耸耸肩，他说道：“我走了，崽崽就交给你了。” 托尼摆摆手，他看着红披风消失在他工作室拐角的楼梯上，他手尖在工作台上一划，一个全息投影的流线型战甲出现在工作台上，他挥了挥手，全息投影如雾气消散一般消隐不见。 托尼依旧没有下定决心，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设计出这套盔甲，一旦他穿上这件战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可以那么轻易的回头了。 且不说眼下时时出没的类魔怪物，就说他听说的尼克.弗瑞计划组建复仇者联盟的计划，他心里清楚，那个老而成精的特工之王要不是嗅到了什么隐隐约约的危险气息，怎么会计划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此时托尼没有想到，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下定了决心。 托尼坐在电脑前，蝙蝠系统临时授权程序只花了几分钟就加载进了他的系统，托尼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看似毫无规律的高维度波动读数，托尼单看数据就看懂了这些复杂变化数字的含义，蝙蝠侠读取数据的母盒此时处于中断连接的模式，而不断发出的高维度波动只要与与之匹配的宇宙频率相契合，通道就会打开。 托尼兴奋又压抑地观察着屏幕上显示的引力常数，这种引力常数传递能量并且建立独立的力量场，托尼心里清楚，他只要掌握了这种引力常数的数据，他就能把握住打开高维度通道大门的钥匙。 亦或者锁上这个门的锁。 小笨手“亢齐亢齐”的滑了过来，它把夹子夹着的咖啡杯放在工作台的边边，然后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往托尼手边怼去，“好了好了，”托尼拍了一下小笨手的金属架，说道：“等你怼过来估计天都亮了，到角落团着去，我喝完了这杯再给我端一杯过来。” 小笨手的指示灯亮了亮，它又“亢齐亢齐”往角落里滑去。 托尼快速地思考着，这种频率波动吻合打开高维度通道的技术与地球现有的知识的重合率几乎为零，他抬起手，聚精会神地点着弹出的虚拟屏幕，不断发出信号试图与通道相连的母盒的关键数据被托尼一个一个捕捉下来。 -- 第171页 托尼盯着屏幕，他快速地思考着，手指也一刻不停地敲击着键盘，他从零开始开始计算一套与母盒数据匹配的公式，他思路十分清楚，首先需要计算出与母盒发出信号匹配波动信号频段，接着计算出与匹配波动频段相逆可互相抵消的引力频段…… 托尼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引力常数计算上，天已经大亮，任劳任怨的星期五自觉主动地启动了被托尼命名为“奶崽系统”的程序，哄起了楼上那个发现自己换了地方开始哼哼唧唧的小公主。 而就在此时，托尼看到平稳间断发出的频段陡然蹦出一个尖峰，然后平稳发出的引力常数就陡然拔高，在尖端频率上保持了稳定。 “先生！”辅助计算的星期五叫了一声，换回了专注计算托尼的注意力，托尼看向了电脑屏幕，他一瞬间明白了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立即叫了声“超人”，在蝙蝠侠临时安全屋的超人听到了这一声呼唤。 “通道可能要打开了。”超人凑近蝙蝠侠说道，听到托尼说道，他拜访过绿箭侠后回到这里，战衣没有脱只是单纯躺了一觉。 超人还因为只脱下面罩的布鲁斯环过来的手，一晚上压根就没有睡着。 “蝙蝠侠！”超人马上唤醒了休息室里熟睡的搭档，和衣而眠的蝙蝠侠清醒过来，他抬起环着超人的腰的手，手有些麻。 超人说道：“托尼说通道要打开了。”两人看向厂房中央被振金能量罩笼罩的母盒，下一秒，母盒发出了刺目的光芒。 第70章 被袭击的妮妮 “蝙蝠侠！”超人马上唤醒了休息室里熟睡的搭档, 和衣而眠的蝙蝠侠清醒过来，超人说道：“托尼说通道要打开了。”两人看向厂房中央被振金能量罩笼罩的母盒，下一秒, 母盒发出了刺目的光芒。 蝙蝠侠戴上面罩, 他径直朝着安全屋的电脑前走去，电脑上显示的引力常数已经飚到了峰值。 光芒之中, 冲出一只全身覆盖着外星金属盔甲的类魔, 这只类魔朝着透明的能量罩狠狠地撞了上去, 振金技术的能量罩纹丝不动，紧跟在这只类魔身后，从光芒中又冲出了两只类魔，三只类魔将能量罩狭小的空间塞得慢慢的。 超人看了眼临时安全屋的时钟, 早晨9:15，这是时间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蝙蝠侠扫了眼振金能量罩，他看着超人皱起的眉头, 超人听着如同潮水一般向他耳中涌来的尖叫声，“撤退，超人, ”蝙蝠侠说道：“放弃安全屋, 我们去营救遇险人群。” “好。”超人搂住蝙蝠侠冲出安全屋, 他们二人朝着哥谭城中心飞去，超人听着尖利地“救命啊, 超人, 救命啊！”的呼唤, 他落在地上, 蝙蝠侠站稳了身子, 随着一声音爆, 超人消失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 超人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向世界展现了他的能力。 哥谭最繁华的商业街区，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街道楼层破损，车辆损坏，路面坍塌，处处传来尖叫与枪声。超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无数的类魔从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只见如同蝗虫一般没有多久就布满了整个天空。 超人悬停在城市高空之上，他仔细辨别着充斥于他耳中的类魔翅膀扇动的声音，他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一座玻璃幕墙的高层建筑里有一道正在不断远转源源不断涌出类魔的母盒。 超人飞快地飞到空间门外，看着如同蝇群一般撞破玻璃飞出的类魔，他两只手抓起一个停在路中间的卡车，像是扔一个铅球一样，毫不犹豫地扔向了铺天飞出的外星军队，巨大的卡车车身冲撞上来不及躲避的类魔上，身披金属盔甲的外形士兵像下饺子一样从天空上坠落下来。 超人猛地飞上去，一拳打向了飞到尽头受重力下落的卡车，然后卡车车身被打的破裂开来，却借着这股巨大的力道，再次撞向飞出的外星人身上。 超人蓝色的眼睛一瞬间红炽起来，超人在空中旋转身子，两道炙热的热视线猛烈地射出，将围攻的外形战士们狠狠地拦腰切断。然后他抬起头，火热的热视线笔直地瞄准空间门。 他第一次在世界的面前使用他一直隐藏人前的超能力，而热视线的威力让从空间门飞出的外星战士躲闪着，从飞出空间门的一瞬间就往旁边飞了出去。 无人敢直面超人的力量，超人直接飞进了飞出类魔的建筑里，他堵着那些飞出母盒的类魔的去路，冰冷如北极温度能冻住所有的冰冻呼吸，炽热如滚烫岩浆能切断一切的热视线。从通道里飞出来的类魔被冰冻呼吸减缓了速度，然后被热视线拦腰截断。 所有冲向超人的外星士兵被热视线拦腰切断，超人的杀伤力却并不血腥，血还没流出伤口就被烘干。超人听着这个飞出类魔的建筑里还有普通职员厉声尖叫的声音，他必须尽快摧毁建筑里放出类魔的母盒。 超人伸出手抵住猛地往外冲的类魔，眼中射出的热视线直直的射向母盒，从母盒里发出的能量两两相抵，只听见母盒出发出轻微的“咔嚓”一声，超人只觉得手下试图从通道里钻出来的类魔被陡然爆出的能量绞成肉泥，而母盒也濒临能量爆发的边沿。 超人感受着手下连他都感觉到有些刺痛的触感，他毫不犹豫抓起母盒飞出被类魔撞破的通道，一瞬间加速到极致冲向天空，然后几乎大半个城市的人就看到在哥谭城市的上空爆出一个巨大的火花。 -- 第172页 “蝙蝠侠，第一个母盒被摧毁。”超人侧耳听了听，继续道：“大都会3号地铁被类魔袭击，我去大都会继续救援，注意安全，蝙蝠侠。” “收到。”蝙蝠侠的回答短促而简单。 超人降落在地面上，他看着沥青马路上坍塌凹陷出一条地铁延伸的大坑，他心里沉了沉，这里已经停了好几辆消防车和救护车，消防战士和急救医生见到超人到来，他们激动地喊了起来。 超人的视线穿过地面俯视看了下去，路面虽然坍塌，但是地下地铁钢筋水泥筑成的通道还建构完整，地铁入口通往地下地铁鬼道的通道架构还算完成，只是临近站台的轨道坍塌了一小段，而坍塌的钢筋石板被地铁的车架撑了起来，他还能听到列车里的人的呼吸。 超人松了口气，急救医生和消防战士围了过来。 他们看着超人就如同看到了希望。 超人走到坍塌的地铁入口，他伸出手，平稳缓慢地抬起堵住负一层地下停车场出口的巨大水泥板，放在了一边。超人对手握消防器材的消防战士、抬着担架和急救设备的急救医生说道：“跟我来！” 超人顺着地铁的台阶往地铁深处走去，超人走到轨道坍塌的墙外，他仔细看了看被列车撑起的石板的角度，心里计算了一下，超人两只手抬起钢筋水泥板的边沿，双眸炽热起来，他计算准确，豪无失误地切割了一块水泥板放在一边。 紧接着，超人徒手挖了起来，坚硬的要用电钻才能打穿地水泥板被超人一块块挖了出来，只剩最后一块的时候，超人仔细观察了整个压在列车上的石板，他转过头，对站在身边消防战士和急救医生打了个手势，说道：“你们往后退一点！” 众人往后退了好几米。 超人伸出手，猛地一拳打在歪压在列车上的，然后两只手猛地往旁边一拉，终于刨出了一个能够直通地铁车向的洞口，超人将切割下来的水泥板撑在破口，他动作这才加快起来，挖出了一个能让一人出入的缺口。 超人扫了一眼卡在列车内部空间里的市民一眼，列车里的乘客吵吵嚷嚷，还有人发出痛苦的□□声，超人对消防战士说道：“交给你们了！” 然后，他从停车场的出口飞了出去。 接着一个小时，超人奔走在各个疾呼救援的现场，塴落的水泥板，坍塌的路面，侧翻的轿车，被类魔进攻围困的白领办公室……他将这些下一秒就有可能死去的市民们解救出来。 超人奔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他以一己之力救下整个城市几乎四分之三的遇险居民。他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力量，超级力量、超级速度、超级视力、X视线、热视线、冰冻呼吸，他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准确无误地救出深陷险境的市民；每到一个地方，救下市民之后那处就会响起震天的欢呼；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能听到相机快门按下的咔嚓声…… 临近中午，超人已经摧毁了安置在大都会城区里的全部母盒，他听着蝙蝠侠的动静，蝙蝠侠通过技术手段，也关闭了三个安置在哥谭的母盒。 所有的超级英雄都在战斗，闪电侠、绿灯侠，绿箭侠、神奇女侠，不仅是超人和蝙蝠侠发出邀请的超级英雄，还有一直无迹可寻的水行侠，还有沙赞，浩克，一直保持低调的X战警，蔑视普通人隶属兄弟会的变种人，只要有一战之力的人，都参与了这场战争。 各地警局，FBI，CIA，海军陆战队，特警还有神盾局也纷纷加入了战斗。 超人稍稍分了些注意力给托尼，托尼的马里布海滩别墅墙壁内伸出一全套防御武器，星期五操纵着这些枪支和炮弹消灭着朝着马里布海滩飞过来的类魔。与此同时，星期五的声音也在纽约斯塔克工业大厦里响了起来，开启了一级战术防御的斯塔克工业大厦成了纽约人民最重要的一个避难点。 超人听了听凯特的心跳，年轻的女探员在把自己的家人送入防空洞之后，也加入了营救平民的队伍。 而托尼，他聚精会神地在他的工作室工作，崽和狗陪着他，不吵不闹。 几乎所有能够投入战斗的力量都参与了战斗，但是事实上，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越来越多的类魔从母盒通道里飞了出来，而这些如同蝗虫一般的外星军队士兵不断地将落单的人降服，带着他们从通道飞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情况越来越糟，从世界各地隐于角落中的激活母盒打开的通道里飞出来越来越多的类魔，这些没有恐惧的外星战士源源不断的从通道里飞出来，超人直到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才毁掉了哥谭所有的母盒。 超人降落在从早晨一直战斗到现在的蝙蝠侠身边，他一拳打飞了张嘴朝着蝙蝠侠喷火的类魔，蝙蝠侠将手里的爆炸蝙蝠镖收了起来，看向了超人。 蝙蝠侠抬起手，抵住了面罩下地通讯器，超人听到阿尔弗雷德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坚守在蝙蝠洞的管家在第一时间向蝙蝠侠传递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蝙蝠侠，全球信号监控系统检测到百倍引力指数高维度通道，位置在哥谭与大都会之间的海洋上，坐标已经发给你。” 蝙蝠侠左臂臂甲上弹现出一个坐标，超人十分默契地搂住蝙蝠侠的腰，一声音爆，两人降落在哥谭的港口上。 两人没有交谈，齐齐转头朝着连接哥谭与大都会的大海看去，夜色之下，漆黑的海面上燃烧起熊熊的大火。从海平面上环形的火焰里缓缓地升起巨大的外星飞行器。 -- 第173页 而此时，阿尔弗雷德声音继续从耳机里传出，他说出了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他说道：“蝙蝠侠，全球信号监控系统检测分析，出现在海上的巨大通道是全球目前一个能够供大型飞行器出入的出口。” “哈。”蝙蝠侠侧首看了一眼超人，他蒙着白膜的眼睛与超人眼神交错，他说道：“是时候了，超人。召集我们临时联盟的成员吧。”超人点点头，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蝙蝠侠身边。 五分钟后，超人抱着手里拎着剑的神奇女侠降落在，被抱着已接近光速的速度飞过来的亚马逊半神落地的时候站得稳稳地，她朝着向她看过来的蝙蝠侠点点头，战斗了一天身上站满了外星战士的鲜血的女战士推了把超人，说道：“去吧，小男孩，去把我们的战友接过来。” 超人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出现的是背着绿箭侠一路迸发出刺目金光的闪电侠，紧闭着嘴眼一路吹着狂风到达这里的绿箭侠踩在地面上的时候晃悠了一下，闪电侠看向神奇女侠，眼睛亮了一下，缓过来的绿箭侠看清了手里握着长剑的神奇女侠，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女侠赏了他一个优雅的白眼球。 超人再次出现在港口边的时候，他背着手握着三叉戟的水行侠，半亚特兰蒂斯人自己从超人背上跳了下来，他先是遵从男性的本能充满赞赏地看了眼英姿飒爽的神奇女侠，然后看向了蝙蝠侠，用不大正经的口气说道：“哈，蝙蝠侠，穿得像只蝙蝠，嗯啊，字面上的穿得像只蝙蝠！” 远处一道绿光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他们身边，超人给绿灯侠传递了信息之后，绿灯侠也感到了。紧接着，一道闪电从高空劈了下来，一个白披风的英雄出现在他们之间，这人挥了挥手，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沙赞。” 最后登场的，一个浑身被银色盔甲包裹的看起来和类魔极其相似的“机甲”歪歪扭扭地飞过来，砸向了地面，咋眼一看就像是涂装颜色不同的类魔，女侠迈出一步，手中长剑一挥，正准备朝着那个银色涂装的“机甲”直飞过去，闪电侠大叫一声：“女侠，住手，这是我们的人！” “我认识他！”闪电侠大叫道。 就在此时，超人猛地转头朝一个方向看去，蝙蝠侠最先看到超人的动作，水行侠离超人最近，他问道：“怎么了，伙计。” “托尼。”超人只说了这个名字，他骂了一声：“该死的。”托尼马里布海滩别墅的防御被一大群聚集着飞过来的类魔冲破了，狗在吠叫。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蝙蝠侠皱紧了眉头。 这里也就戴安娜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神奇女侠看了眼蝙蝠侠攥紧的拳头，她什么也没说，抬起手，她说道：“勇士们，让我们战斗。” 从海平面下升起的巨大外星飞船上，一定是这次类魔进攻地球的指挥官。 超人的飞行速度已经到了极致，他穿过云层，笔直的从高空飞下骤停在托尼四面八方射出炮火和子弹的别墅外，托尼原本装修精致的别墅北边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砖块瓦片散落一地，从屋里间或传出小氪惊慌又焦急的吠叫声。 超人清除着围拢着别墅的类魔群，炽热的热视线将这些试图穿过火线的怪物拦腰斩断，围攻别墅的类魔纷纷从天上落了下去，别墅武器防御的炮火能够将围攻而来的的类魔阻拦住，超人才来得及往别墅里看一眼。 屋里足足有十七只类魔，托尼搂着孩子，玛莎妮娜浑身发抖地都在托尼的身后，全身覆盖着金色盔甲的外星战士对这个四岁的孩子来说就最为恐怖的存在。 而这些怪物从楼道里使劲地向外挤出去，为首的那一只正举着拳头，一下一下打着狗，类魔嘴里的火喷在竭力守护的狗的身上。狗嘴里不断喷出冰冻呼吸，扑灭燃起的火焰。 小氪要保护好主人的朋友和主人的孩子。 而其他的类魔，跟浑身站满了外星战士深绿色鲜血的狗缠斗在一起，白绒绒的大狗此时毛皮被凝固的鲜血凝成一片片的，而那双水汪汪的狗眼闪烁着血红光芒，和超人一般的热视线从狗眼里射出来，狗子堵在地下工作室迪克楼梯口，将想要跟随第一只类魔闯进工作室的类魔堵在楼梯间里。 小氪的能力和超人极其相同，但小氪根本不敢肆意地使用热视线，它害怕切断支撑建筑的钢筋导致房屋坍塌——氪星狗除了不会说话，它聪明极了。 托尼手上握着一把造型奇怪的□□，他动作生疏地将枪握在手上，玛莎妮娜把脸埋在托尼的腰上，超人隐隐听到自己漂亮可爱的女儿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她害怕得发抖。 超人顶着密集的炮火直接冲进室内，他飞向通往地下工作室的楼梯，他挥动着他的拳头，准确无误的搜刮了试图闯入工作室的类魔的性命，超人的身影出现在楼梯的出口。 浑身外星怪物鲜血的氪星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它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可怜巴巴地冲着从楼道里走出的主人“呜汪”了一声。 超人俯下身，他的手按在狗头上，超人说道：“好狗，爸爸爱你。”狗子使劲地在超人手下拱了拱，它狗嘴咧出一个像极了笑的表情，脏兮兮的尾巴快活地摇了起来。 托尼将手里紧握的枪放了下来，托尼转过身，反身抱住了孩子，玛莎妮娜小手手报紧了托尼，她小声呢喃地说道：“托尼尼，卡尔来了呢，我们安全了。” -- 第174页 “是的，我们安全了。”此时托尼感受到惊恐之余从心底涌出的坚定，他再也不要这样无助地等待救援了，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将自己武装起来。 而此时，在工作室钢化玻璃的门外，躺满了类魔尸体的地面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超人猛地转头向那个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超人厉声斥道：“谁？” 一个身影突兀地凭空出现，一个身披盔甲，手握权杖的人出现在托尼工作室的玻璃门外，玛莎妮娜看了眼这人，她歪歪头，想起了什么，嘟囔地叫了一声：“洛基？” “嗨，亲爱的小公主，”洛基抬起左手，又朝着超人挥了挥手，他看着超人向他迈出一步，他的紧张有些夸张，说道：“嗨，超人，初次见面，说清楚，我跟他们绝对不是一伙的，我只是来看看你们。” 洛基顶着玛莎妮娜蓝汪汪懵懵然的大眼睛，他有点绝望的说道：“我说的真的是实话，算了。” 然后，洛基的身影就像是融化的冰制雕像一样，消失不见。 托尼回过神，骂了一句：“这是什么玩意？” 超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最讨厌的，魔法。” 超人看着名叫洛基的法师消失的地方，超人心里有种莫名出现的非常坚定的想法—— 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 绝对不能。 是心理学上的“既视感”吗？他好像见过这个人，好像与他有过交集，好像被他坑过？ 可是，他又非常确定他绝对是第一次见着这人。 第71章 外星军队出击 超人站在托尼工作室的玻璃门外, 玛莎妮娜趴在玻璃上，奶肥的小脸蛋在玻璃上压出了平面，她叫了声：“托尼尼, 放卡尔进来呀！” 托尼的视线从洛基消失的地方收了回来, 他看着超人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别墅所有的地方再朝着他点了点头，托尼才伸出手贴在了玻璃门上, 玻璃门自动打开朝旁边滑了过去。 脏兮兮的大狗磨磨唧唧地从门里挤了进去, 瞅着工作室里一大一小, 它乖乖地蹲在了工作室离着托尼和玛莎妮娜最远的地方。玛莎妮娜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小氪的身边，紧紧地环住了大狗的狗脖子。大狗在玛莎妮娜的怀里动也不敢动，它不想把自己的小主人蹭脏了。 此时的小氪跟平时那只撒娇卖萌小能手完全不同, 它此时是一只守护狗。 超人的余光看着玛莎妮娜的反应，这个从未来而来的小妮子，也第一次表现了出了她的不同, 虽然她没有未来的记忆，但是很明显，年幼的小公主潜意识里保持了一种类似于她爸爸的保持冷静的风格。 玛莎妮娜歪着头, 她一点也不介意地蹭了蹭小氪的狗头, 小氪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 舔了舔玛莎妮娜，玛莎妮娜软绵绵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真心地夸奖着将危险挡在楼道之外的大狗：“好喜欢你的, 小氪。” 超人走进工作室, 他见到托尼和玛莎妮娜无碍, 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哥谭和大都会交接海湾的战场上, 此时召集的英雄们已经和类魔的大军战斗起来, 随着巨大外星飞行器的升起，越来越多的类魔从母盒的通道里飞了出来。 “星期五，”托尼呼唤他的智能管家的声音召回了超人的注意力，他说道：“家里武器防御储能还剩多少？” “百分之十一点四五，先生，”星期五的声音在工作室里响了起来，加载了情绪反应系统的智能管家的声音甚至能听出一点焦急：“弧反应堆供能经过计算最多能坚持四十五分钟。” 托尼走到自己工作室的中央，他显得有些烦躁，托尼打了个响指，无数的虚拟的屏幕重新投影出来，超人用超级速度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些虚拟屏幕的计算过程，超人惊喜地说道：“托尼，你在计算用反引力常数声波导弹关闭母盒通道？” “是，”托尼语气凉凉地说道：“你还不算太笨。我改造了斯塔克SP-967声波震慑导弹的核心部件，斯塔克工业从昨晚开始加紧生产这种零部件，我只需要把最后的反引力常数声波频段计算出来，输入进声波震慑导弹操纵系统，我就能关闭那些该死的虫子洞。只是……” “蝙蝠侠，”超人按着戴在右耳里的无线耳机，他问道：“你听到了吗？” 战场上的蝙蝠侠抓紧抓钩枪，他从建筑上一跃而下，手里顺势抛出的炸弹蝙蝠镖插进了类魔的胸口，轰的炸裂开来，蝙蝠侠躲避在建筑墙壁之后，他甚至没有犹豫，就对超人说道：“超人，带托尼去蝙蝠洞。” 超人的视线再度聚焦，他看向托尼，说道：“蝙蝠侠要我带你蝙蝠洞，你需要多久完成计算？” 托尼说道：“最多一个半小时。”托尼的视线在玛莎妮娜的身上一扫一勾，他暗示超人带着小妮子去蝙蝠洞不久暴露了你们的身份。 超人听着蝙蝠侠通过蝙蝠频道发出指令，阿尔弗雷德离开了蝙蝠洞，超人微微摇摇头。玛莎妮娜听着两个大人的说话声，她走到超人的身边，扯住了超人的披风，眼睛亮晶晶问道：“卡尔，你要带我去蝙蝠洞吗？” “对呀，小公主，”超人问道：“你想去吗？” 超人把孩子抱了起来，玛莎妮娜环着超人的脖子，她虽然并不知道超人和她papa的关系，但她本能地和超人十分亲近，就像是她虽然没有超人就是克拉克的记忆，但她与超人有所交集充满信任。 -- 第175页 超人呼撸了一下小公主的脑袋顶，他捏了捏小公主的小揪揪，问道：“妮娜认识刚刚那个人吗？” “他叫洛基，”玛莎妮娜认真地回答道：“其他的，我不记得了。”玛莎妮娜的回答在超人的意料之中，但超人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小口气。 “托尼，我先送孩子过去，”超人说道：“等回来接你。”小氪站起身，它蹲在了托尼的脚边，托尼冲着超人拜拜手，超人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玛莎妮娜的小羽绒服给小公主穿好，戴上帽子系上绳子把小公主的脸包在帽子里，抱起孩子，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返回的超人看到了把自己包成了羽绒服粽子的托尼，超人冲着狗招了招手，背起托尼，冲出类魔包围圈，他径直朝着哥谭郊区飞去，超人穿过蝙蝠洞的瀑布，降落在蝙蝠洞的停机坪上，狗落在两人身边。 “身娇体软”的托尼在踩在地面的时候身子晃了晃，他飞快地扯开戴在头上的羽绒服帽子，大口地“呕”了一声，超人关切地看了不怎么锻炼身体的托尼，问道：“你还好吧？” 托尼弯着腰扶着自己的膝盖，冲着超人摆摆手，说道：“你走吧，你们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联盟需要你。” 超人和托尼走到蝙蝠电脑前，超人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盒子，说道：“这是通讯耳机。”托尼直起身，他看着超人对他露出一个充满信任的笑容，超人说道：“都靠你了，托尼。” 托尼微妙地移开视线，他挠了挠头，他自信又笃定地说道：“给我两个小时。”托尼冲着超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托尼忍耐胃部翻滚的不适，坐在了蝙蝠电脑前，继续开始工作。 托尼没再多废话，他坐在蝙蝠电脑前，就花了十几秒适应了蝙蝠侠设计的电脑系统，他将蝙蝠电脑和他的私人服务器连接在一起，继续开始他的反引力常数的计算。 超人看了眼乖觉觉地坐在电脑前晃着小脚脚的玛莎妮娜，小公主远远地冲着她挥了挥手，超人抬起手，冲着懂事到完全和她的年龄段不符的小公主挥挥手，随着一声音爆，他冲出了蝙蝠洞。 只不过十几秒，超人就出现在哥谭与大都会交接的海湾战场上，他点了点左臂上的臂甲的显示屏，将通讯切换到能联系所有战友的频道上，超人悬浮在高空，看着密密麻麻地笔直地朝他飞过来的类魔，他说道：“朋友们，我们的技术后援正在工作，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两个小时，关闭母盒通道的武器就能投入使用。” 超人的声音充满鼓舞人心的激昂，他说道：“城市和人民在我们的身后，让我们坚持战斗吧！”下一秒，一只嘴里喷出炽热火焰的类魔就冲到超人面前—— 超人，正式参战。 躲在城市废墟里的哥谭市民，透过残破建筑的缝隙，近距离地看到了此时尚未命名的联盟英雄的姿态——两个小时，他们不再保留战力，联盟的超级英雄们只有一个目的，阻止从海平面上巨大母盒通道里飞出的外星士兵进入城市。 超人红色的披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第一架从海平面下升起的外星飞行器，超人的身形和那个巨大飞行器的体积对比起来，就像是一个人与高楼大厦的对比一般。 但是，隐藏在建筑后的人们隐约的看见一条鲜艳的红披风带着两条红热的射线，超人疾飞着，热视线将巨大的外星飞行器如同切西瓜一般一分为二，蝗虫群般铺天盖地的类魔从飞行器里飞了出来，在空旷的海平面上，超人毫无顾忌地用热视线切割着这些溢散飞出的外星士兵。 总有那么些类魔幸运地飞出了超人的第一条防御线，等待它们并不是束手就擒的普通市民，而是战力同样强大的超级英雄，亚马逊公主飞行在天上，她用神赐的长剑收割着类魔的性命，绿灯能量随着绿灯侠的想象力变成各种武器，半亚特兰蒂人手持三叉戟，在海水中他所向披靡，沙赞召唤着雷电之力劈向向外逃窜的类魔。 闪电侠和绿箭侠配合默契，两人坚守在战线的最后一圈，一个躲在建筑里放冷箭，一个快速奔跑，解救那些被类魔盯上的普通市民。 只是，蝙蝠侠和生化人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第一个飞行器被摧毁了，超人冲向了从空间洞里飞出的第二个喷出源源不断外星战士的外星飞行器。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就站在距离哥谭大都会战场最近的地方，他站在建筑边，右手握着能够操纵魔力的权杖，他俯瞰着战斗激烈的战场，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种自己被人扭断脖子，从骨头里直冲耳膜的喀嚓声，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种猛然迸发到大脑皮层的钻心的痛苦。 洛基站在建筑天台的边沿，他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的战场，他看着铺天盖地的类魔被这些刚刚组成联盟的超级英雄们挡在一条看不见的防御线内，他却忍不住回忆起他的梦里他死在看不清面孔的敌人手里，摔倒在地上，他总是作对的兄长惊恐地叫着他的名字的回忆。 而在索尔身后，一个身姿妙曼披着红披风的少女冒出赤红光芒的眼睛，她在呼唤：“洛基！”。 对于洛基来说，连绵了三个月地噩梦真实到他能看清少女脸颊上折射着光芒的泪痕，他能看清索尔满身是血却跪倒在他身边无助呼唤着他的名字时颤抖的手。 -- 第176页 这一段清晰得能让他感受到脖子被拧断痛苦的噩梦在反反复复折磨了他整整三个月之后，洛基终于溜出了阿斯加德皇宫，穿过彩虹桥到了被他们叫做“中庭”的地球。而他，跟踪着超人到了一个毗邻海滩的别墅，他在看向那个躲在斯塔克身后的小女孩的时候，就认了出来—— 四岁的还没有他腰高的小女孩就是他梦里惶恐尖叫着他的名字的少女。而那种莫名其妙却发自心底的亲近感让洛基吃惊极了。 而他看到这些英雄的时候，心里就出现了从未发生过他向这些英雄“捅刀子”的记忆。 但是，洛基回忆起这些事情很奇怪，他不像是参与者而像是一个旁观者——虽然这些事确实是他的风格。 洛基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在梦里死了活了将近一百次的二王子半点没有参战的意思，但是海湾的战斗还在继续。 绿灯侠加快飞行速度，他飞到超人身边，叫了声：“嘿，蓝大个，咱们这一个个打下去可不行，你帮我挡住这些飞出来的虫子，我要扫描这个飞行器，攻击弱点。” “好，”超人说道：“交给我。” 超人射出炽热热视线的眼睛平静下来，他挡在绿灯侠身前，开始攻击那些朝着他们飞过来的类魔，超人超级大脑预判着这些朝他们飞过来的类魔的飞行轨迹，准确无误地将绿灯侠的面前的一大片区域清空。 绿灯侠悬停在巨大飞行器外，他伸出手，绿灯能量从绿灯戒指里照射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扫描仪，绿灯侠命令道：“扫描飞行器弱点。” “扫描开始，倒计时五分钟。”机械女声从绿灯能量变化的扫描仪里的穿了出来，超人守卫在绿灯侠身边，让绿灯侠毫无干扰地进行扫描。 “找到了，蓝大个！”绿灯侠兴奋地喊了一声，他在队内频道说道：“伙计们，飞行器供能核心在飞行器距离底部三分之一位置！” 超人的X射线毫无阻拦地穿透飞行器巨大的外壳，他看的清清楚楚，飞行器的上半部分充满了不断从母盒通道里飞出的类魔，而在绿灯侠描述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能量枢纽正在不断地闪着红色光芒。 “蓝大个，”绿灯侠喊道：“挡住这些类魔。”超人和绿灯侠背对背悬浮在空中，热视线从超人眼中射了出来，超人将朝着他们飞过的类魔拦腰斩断。 绿灯侠抬着手，绿灯能量组成了一架小型导弹发射器，只听见“咻”的一声，绿灯能量形成的导弹准确无误的撞上了黑色飞行器能量枢纽位置的外壳，将黑色的外壳炸出一个巨大的洞来，紧接着，下一发导弹射出，笔直射向了飞行器供能枢纽，供能枢纽被炸得粉碎。 绿灯侠和超人合作默契，他们把一架一架外星飞行器的功能枢纽炸毁，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 托尼的声音突然在频道里响了起来，他说道：“各位，反引力常数声波频率已经完成，斯塔克工业自动化武器部已经开始将反引力常数声波频输入进声波震慑导弹操纵系统，二十七分钟之后，声波震慑导弹即可发射关闭母盒通道。” 战斗虽然陷入胶着的状态，但是胜利在望。 神奇女侠听着蝙蝠侠不带波澜的命令声，她一剑刺入类魔的后颈，嘴里嘟囔了一句：“three boys！”半亚特兰蒂斯人一戟刺入类魔的胸膛，他看向神奇女侠，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满身纹身的半亚特兰蒂斯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蝙蝠、蓝大个和咱们的技援认识吗？” “嘿，伙计，前两人还有个代号，”托尼的声音在队频里响了起来：“轮到我就是‘技援’？” “可是，”粗犷的半亚特兰蒂斯人直白地问道：“您哪位？你可以说出你的代号。” 托尼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他的身份，他说道：“好吧，‘技援’就‘技援’。” 整整工作了十七个小时的托尼瘫在蝙蝠电脑前，他抱着暖呼呼的崽子，玛莎妮娜环着自己亲亲教父的脖子，托尼拍灭了通讯器的输出口，托尼颠了颠小公主，把脚埋进了翻出肚皮的狗的毛里。 而此时，一直隐于暗处的蝙蝠侠突然开口说道：“绿灯侠接下来你需要和其他人合作摧毁飞行器，”蝙蝠侠略显嘶哑的声音在队友频道里响了起来，他发出指令的声音十分冷静，：“生化人已确定，穿过母盒通道，共有七万多于此次战役被俘平民，超人，我们需要穿过通道展开救援。” 蝙蝠侠命令道：“过来，超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超人一道热视线斜切而过，类魔的尸体落入海中，蝙蝠侠继续说道：“二十分钟后，绿灯侠，听候生化人指令，被俘平民会从最近坐标的母盒通道内飞出，”蝙蝠侠冷静地下达指令：“技援，继续准备发射声波震慑导弹。” 蝙蝠侠说道：“注意接收我们给你的发射信号。” 托尼拍了一下联络器，语气难得正经地回答道：“收到。” 和平时优雅从容的布鲁斯.韦恩相比，工作中的蝙蝠侠仅是说话严肃的态度就让人忍不住绷紧了皮。 托尼莫名的有那点不爽。 超人穿过烂尾楼的窗户，飞进蝙蝠侠和生化人隐藏的小屋，生化人抬着手臂，电线正从从他的手臂的战甲间缩进去，超人朝着生化人点点头，动作十分自然地搂上了蝙蝠侠的腰，带着蝙蝠侠就往战场中心飞了过去，生化人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 第177页 前橄榄球运动员·现半机械生化人“哗啦”地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一直和蝙蝠侠工作到现在的生化人总觉得那种气场强大的压力随着蝙蝠侠的离开而消失，他的手臂变化成火力强大的武器，和不断从母盒通道里冲出的类魔战斗起来。 但青春期还没有过完还是个大男孩的生化人忍不住想道：超人搂蝙蝠侠腰的动作太流畅了，而他的系统分析出的阴森森的蝙蝠侠靠在超人身上借力的动作是不是太自然了？ 总觉得…… 唉。 第72章 胜利 超人左手搂住蝙蝠侠, 战场上的神奇女侠、沙赞还有绿灯侠十分默契地给两人清出一个飞向母盒通道的路线，超人速度极快扯住一个刚从母盒通道里飞出的类魔，反手一推类魔穿过了光芒之中的通道。 超人揽着蝙蝠侠的腰, 刺目的光芒让人本能地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另外一种与地球截然不同的景象了。足下是一条金色的直通远方的道路，黑暗笼罩着这个世界, 黑色涂料覆盖的高拔建筑覆盖着支棱的棱角。 这个世界里的声音也十分嘈杂, 但和地球语言不通情绪不同噪杂纷扰的人声组成的声浪不同, 这里带有情绪声音并不多，蝙蝠侠看着超人皱着眉屏气倾听的样子，他没有打扰。 超人听着潮水般涌进他耳中噪音，“呲呲啦啦”“窸窸窣窣”的都是等待出发的类魔闪动翅膀的声音, 而在类魔军队集结之地的另一边，就是足下金色道路延伸的尽头，他听到了昏厥的人类用肺呼吸时空气穿过气管吸入呼出鼻孔的声音。 超人往囚困地球平民的方向看去, 这些年龄不同种族不同的人类都被捆绑束缚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灰色的管道连接在他们身上，异星的机械正在进行将他们改造成类魔的程序。 而在些声音中, 一个愤怒叱喝的声音吸引了超人的注意力, 超人往这个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手中握着长斧，头上带着两角头盔, 身上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正在愤怒的斥责他的属下：“……这里不过是诸神陨落的世界, 我给主人说过保证, 我们可以拿下这个星球。而现在呢！” “哈, 绿灯军团的士兵, 各种超能力的变种人, 亚马逊半神，半亚特兰蒂斯人，”那人愤怒地咒骂道：“还有那个红披风，那是什么人，你不是告诉我我能轻而易举攻下地球吗？而现在呢，你又阻止我亲自发起进攻……什么意思，你想背叛主人吗？” “荒原狼大人，”半跪在地上的下属声音颤抖的回答道，他的角色更像是被称为荒原狼的首领的谋士，他说道：“主人只要您从这里带走足够多数量的有机生物，扩充主人的军团，那就够了……” “你在指责我吗？”荒原狼一脚踹在他的谋士胸上：“我怎么知道我的士兵会被这些卑贱的地球人拖住？” 蝙蝠侠站在金色石板铺就的道路上，他看着超人微变的神色——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会让他在意的情报，但蝙蝠侠没有追问，他反而开口问道：“平民在哪，超人？” 超人的注意力一瞬间被吸引回来，超人抬起手，他指向一个方向：“在那里，我送你过去。”超人搂住蝙蝠侠的腰，两人擦着高耸于空中的道路飞到黑色建筑的下面，两个颇有默契的超级英雄互看了一眼，超人抓着蝙蝠侠的手腕：“十五分钟，我给你吸引注意力，十五分钟以后……” 超人透过蝙蝠侠面罩的白膜看着自家男朋友冷静里有透着些无奈的钢蓝色眸子，蝙蝠侠打断了他的话：“钢骨能操纵打开母盒入口，如果有必要，我会撤退的。” 蝙蝠侠看着反手握住超人抓着他手腕的手，手里用了些力道，超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超人松开抓住蝙蝠侠黑色臂甲的手，鲜艳的红披风朝着荒原狼所在的建筑飞去，蝙蝠侠手里握着抓钩枪，他隐蔽在黑色建筑的角落里，低头看着左臂臂甲上的红外线扫描结果，建筑里看驻守在这里的一整支类魔队伍足足有上百只，它们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红外线扫描图形中有两三个走动的图像，无论是从红外线图像的热度指数，还是它们走动路线的随意性来看，这些两三个图像代表的士兵显然和类魔不同，他们有自主意识，是队伍的统领。 蝙蝠侠借着建筑投影下的阴影和黑暗融为一体，他看着超人消失的方向，两道热视线从黑色建筑的缝隙间照射出来，下一秒黑色的建筑被超人的热视线拦腰斩断，坍塌的建筑坍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的一声，无数的类魔从拦腰斩断的建筑里像是受惊的蜂群一样轰飞而出。 而下一秒，这些受惊飞出的类魔又像是接收到召唤一样，朝着超人所在的方向聚集飞了过去。 蝙蝠侠远远的看去，只见周围黑色建筑中又有许多的类魔从建筑中群聚飞出，朝着一道道扫过的热视线的中心飞了过去。蝙蝠侠抬头向他紧靠的这个黑色建筑看去，他看到几十只类魔从“喀嚓喀嚓”打开的窗口接连飞出，朝着超人的方向笔直飞去。 蝙蝠侠等这一群类魔飞出窗口，他扫了眼臂甲的红外线图像，此时建筑结构扫描图也出来了，里面只剩下十几只留守的类魔，蝙蝠侠没有再等待，他果断射出抓钩枪，抓钩无声地射向黑色建筑的顶层，绳索收缩带着蝙蝠侠高飞起来，他腰部借力，身子穿过建筑的窗口，顺势一滚就隐蔽在了建筑的角落。 -- 第178页 蝙蝠侠看了一眼臂甲上显示的红外线敌人分布图像，又扫了眼左臂臂甲的暗淡光线显示的倒计时——还有十分钟，他轻触了一下左臂臂甲，最后一点光芒消失了，他手伸向万能腰带里，摸出一枚蝙蝠镖。 无声无息的，蝙蝠侠开始清缴这些留守改造有机生物基地的类魔的性命，蝙蝠侠操纵着抓钩枪，准确无误地抛出蝙蝠镖，从任何角度来说，蝙蝠侠都代表着人类战力的巅峰，他不多耗费一点力气，只是按着他心中既定的路线，如忍者一般斩杀驻扎于此的类魔。 蝙蝠侠手抓着抓钩枪，降落在那些包裹着被俘平民的改造仪中间，在造型奇特的外星电脑前站着守卫于此的指挥官，蝙蝠侠无声地降落在这人身后，支棱出尖刺的臂甲斜滑上去，他和这个模样丑陋外星士兵长官打斗在一起。 超人那边就轰动得多了，他和荒原狼放手打斗在一起，超人鲜红的红披风上沾满了深绿色粘稠的血液，超人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荒原狼身上，荒原狼挥舞着手里的斧头，奋力地砸在超人身上。 超人和荒原狼的战力不相上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超人竭尽全力吸引了外星军事基地里所有外星士兵的注意力。 终于，超人听到蝙蝠侠带着喘气的呼唤声：“好了，超人。” “该死的，”荒原狼迎着超人吹出的极度寒冷的冰冻呼吸，他大声咒骂着，他感觉到超人击向他的拳头力道更大了一些，他愤怒地咒骂道：“该死的，地球人，卑劣的人类，你以只凭你就能杀死我吗，你太傲慢了！” “我杀不死你，我只打算拖住你，”超人终于说出了自他突袭以来的第一句话：“我警告你，荒原狼，永远不再侵犯地球，这一次我们毫无准备，下一次你再来，等待你的就是地球所有的战士！” 超人完全放开了手脚，超人紧紧地擒住荒原狼的脖子，热视线从双眸里射出来，笔直地射向荒原狼的脸，比岩浆还要炽热的热视线让荒原狼扭开了头，超人听着荒原狼粗重的呼吸声，超人松开钳住荒原狼脖子的手，他撞破包围此地类魔的包围圈。 一声音爆之后，超人消失在荒原狼的视野里，被狠揍了一顿的荒原狼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被发狠的超人揍得头昏脑涨，看着周围七倒八歪残缺不全的类魔尸体，一种久违的恐惧从他的心里涌了出来，他长斧撑在地上，嘴硬地骂道：“你等着，卑贱的地球人，等到主人到来，你就是卑劣的等死的蝼蚁。” 超人降落在蝙蝠侠身边，他身后飞扬起的红披风斑斑零零，身上深蓝色战衣上粘着墨绿色粘稠的血液，蝙蝠侠抬起手，虚虚地举在一个红色的按键上，蝙蝠侠耐心地等待着。 摔倒在一边明显被逼问过的外星士兵首领咒骂道：“你等着，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蝙蝠侠只等着超人落在他的身后，他按下了那个外星电脑上红色的按键。停止运转的改造仪全部打开，被俘的平民从里面摔了出来，一个巨大的母盒通道从他们的脚边打开，蝙蝠侠感受到了陡然出现的失重感，此时，超人反应极快地搂住了蝙蝠侠的腰。 所有人从光芒之中摔了出去，穿过通道之后身下就是漆黑的海面。 超人搂着蝙蝠侠的腰，蝙蝠侠嗅闻到超人身上像极了烤肉的一种味道，他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对着队友频道发出指令：“技援，发射发射声波震慑导弹。” “收到。”托尼回答：“定位五千三百一十四处高维度通道，发射声波震慑导弹已发射。” 最先发现超人和蝙蝠侠踪迹的是生化人，他大喊了一声：“绿灯侠，他们回来了！”绿灯侠挣脱类魔的包围圈，他飞向掉落出被俘平民的母盒通道，绿灯能量从绿灯戒指里涌了出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兜，接住了所有掉出来的人。 紧接着，第一枚声波震慑导弹便到了。 这枚发射声波震慑导弹飞行到海平面上，在空中边便炸裂开来，所有人只觉得耳膜一痛，就看见海洋上的闪着光芒的通道扭曲了一下，彻底地关了起来。 超人缓缓飘落在海滩边，蝙蝠侠看了眼自己显露出一点疲惫的搭档，说道：“去吧，清理战场。”超人缓缓点了点头，冲向了通道关闭前飞出的类魔的聚群里。 …… 直到深夜，战斗才真正结束。 超人悬浮在高空，他听到哥谭与大都会两座城市里再无类魔飞行时翅膀翕动的声音，他从天上落了下来，降落在蝙蝠侠身边，超人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身边光亮以上，饿了吧唧的闪电侠叉着腰站在了他们身边。 女侠从天而降，她挥了一下手里的长剑，深绿色粘稠的鲜血甩了一滴，紧接着飞得稳多了的生化人降落在众人身边，半亚特兰蒂斯人提着绿箭侠的腰带从高楼上跳了下来，电光一闪，沙赞降落在女侠的身边。最后飞过来的是绿灯侠，他挤在了沙赞和绿箭侠站位的空隙间，好不容易站到了女侠身边。 沙赞红着张脸，在神奇女侠身边站着，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蝙蝠侠瞥了眼挨挨挤挤的绿灯侠和绿箭侠，手中提着剑的神奇女侠潇洒地挽了个剑花，把长剑插进了背后的剑鞘里，动作灵活地绕开了两个暗自较劲的超级英雄，脚步发软地走到了超人身边，趁着超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穿过超人的右胳膊，揽住了超人的手。 -- 第179页 超人僵硬地扭过头，和俏皮地眨着眼的女侠对视一眼，他抽了抽手，没抽动，在抬头时，就正对上绿灯侠、绿箭侠还有沙赞愤怒的视线。 闪电侠歪着头站在一边，眼里充满了不解。 超级英雄们连续战斗了一整天，他们都十分的疲倦，甚至连话都懒得说，超人虽然身体充满了力量，但是他此时精神极度疲倦，也就是血脉中流淌着希腊神祗血统的女侠还有点闲心恶作剧一下。 蝙蝠侠微微转头看了紧紧搂着超人胳膊的神奇女侠，神奇女侠看着蝙蝠侠看了过来，她甚至还歪歪头把头靠在了超人的手臂上，而此时，神奇女侠嗅闻到超人战衣上散发出的一种味道。 半亚马逊人没有多想，她懒洋洋的说道：“战斗一天，我都饿了，我好想吃烤肉。” 神奇女侠抬起头，刚好就对上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她调戏他男朋友的时候都没见蝙蝠侠露出这种表情。 神奇女侠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飞快地把手从超人的臂弯里抽出来，然后往旁边挪开两步——那种味道分明就是超人热视线切割类魔时候焦糊的肉味。 超人看着女侠的动作，那种像极了西班牙烤肉的味道冲进他的鼻内，他的超级嗅觉让他清清楚楚地闻到他极力忽略的那种焦肉的味道。 “拉奥啊，我半个月不会吃肉了，”超人“呕”了一声，他手扶住额头，说道：“神奇女侠，放过我吧。” 女侠手撑在腰上，她不满地瞥了眼蝙蝠侠，蝙蝠侠耸耸肩，她这才说道：“放过你了。” 蝙蝠侠一直没说话，他看了神奇女侠一眼，神奇女侠甚至从蝙蝠侠蒙着白膜的眼睛位置看到了笔直射向她的指责的视线，蝙蝠侠对着并肩作战的战友们说道：“我在韦恩酒店给你们预定了房间，请各位去休息吧，战斗了一天，你们也累了。” 末了，蝙蝠侠看向超人的同时朝着超人伸出了手，他拍了拍超人的手臂，说道：“我们走吧。” 初识的英雄们相处起来还十分的生疏，超人说了句“再见。”他搂住蝙蝠侠的腰，就飞走了。 绿箭侠脚一软瘫坐在岩石上，所有人看了过去，“嘿，”绿箭侠气恼地叫了一声：“你们也累死了吧，顶着那只大蝙蝠的压力，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强撑着。” 绿灯侠口气凉凉的说道：“那只大蝙蝠当着自称联盟主席的超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我们的指挥官。” 闪电侠飞快地点着头，压力太大，不自觉就听了他的话。 半亚特兰蒂斯推了把绿箭侠，在岩石的另一半坐了下来，他颇为赞同地搂住了绿箭侠的肩膀，蔫唧唧的小闪挨挨蹭蹭地挤在了另一边，为远古巫师法力支持的沙赞并没有那么疲惫，他满脸笑容的凑到神奇女侠身边，脸上露出和他成熟男士外貌不同的看漂亮大姐姐的笑容。 生化人手撑在礁石上，嘴里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今天跟蝙蝠侠一起工作了四个小时三十六分钟，老实说，我高中最可怕的教导主任都没有蝙蝠侠给人带来的压力大。”半机械人外星金属构成的手不太适应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问道：“你们就没人觉得，搂着蝙蝠侠的腰飞走的蓝大个太了不起了吗？” 生化人一副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模样，他对着女侠真心的吹捧道：“神奇女侠，你太了不起了，顶着蝙蝠侠那么严肃的眼神，你还能调戏超人。” “美丽的女士，”半亚特兰蒂斯人赞美道：“除了我的母亲，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战士。” “啊，神奇女侠，”本质上也是花花公子的绿箭侠赞美道：“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士，超人宁愿抱着那个黑漆漆的大蝙蝠飞走，也不愿意和您共处，美丽的女士，不知道我能邀请你吃一顿饭吗？”沙赞十分赞同地快速点头。 闪电侠瞅了眼倍显慵懒的神奇女侠，又飞快地低下头。 绿灯侠慢吞吞走到生化人身边，他看了眼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四位男士，莫名地有了种优越感，他搂住了瘫坐在岩石上的绿箭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哥们，蓝大个就是个瞎子！” 神奇女侠不置可否，她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怎么说？”绿箭侠好奇地追问道。 “蓝大个宁愿看上那只大蝙蝠，也不愿意看上人间最美的女士。”绿灯侠语气平静至极地冲着对真相一无所知的男士们斩下了晴天霹雳。 闪电侠抿住了嘴巴，他抬起头，正想说什么，“上帝啊，你说什么？”绿箭侠喊了出来。 半亚特兰蒂斯人搓了搓手，他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蝙蝠侠和蓝大个是一对？”半亚特兰蒂斯人看着神奇女侠和闪电侠并不吃惊的样子，他明白了：“你们知道，闪闪，美丽的女士？” “绅士们，”神奇女侠唤了一声，她看向呆愣住的战友们，慢吞吞地说道：“我这辈子干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撮合这对性格看起来截然不同的两人，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神奇女侠感慨道。 一时间场面安静如鸡。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沙赞：“害，我……我先走了，我要回家了。” “我也要回家了。”生化人说道。 闪电侠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肠胃，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绿灯，女侠，水行侠，咱们搓个宵夜？我请客。” -- 第180页 绿箭侠从地上爬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道：“我累死了，我去睡觉了，以后再约。” 半亚特兰蒂斯人看了眼神奇女侠，发出邀请：“女侠，走吗？” “走吧，”英姿飒爽的女士揣起了手，说道：“吃什么？” 如遭暴击的超级英雄们陆陆续续缓过来，三三两两的从海滩上撤走了。 其实工作中的蝙蝠侠相当的专业，冷静并且严肃，但他们就能从蝙蝠侠和超人的行动里看出这两人言谈举止间的默契。 一溜子单身们唉声叹气，都是憋屈的一肚子腹诽。走的时候都忍不住用“干的什么事啊”的眼神瞅一眼淡定自若的女侠。 亚马逊公主若无其事，冷艳高贵。 第73章 胜利之后 托尼抱着头枕在他手臂上小脚脚翘在椅子扶手上, 睡得小胸膛一起一伏的玛莎妮娜，脏兮兮的大狗安安静静地团在他的脚边，蝙蝠洞电梯的出口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音。 阿尔弗雷德出现在电梯的出口, 阿尔弗雷德单手托着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杯锡兰红茶，空着的左手竖起手指抵在嘴前, 奶崽子睡得鼾熟, 她团在托尼的怀里, 小手揪着托尼的一角，依旧能看出白天受到惊吓时的胆怯小心。 小孩子总是睡熟了打雷都吵不醒，但阿尔弗雷德动作还是十分的轻，他一点也不忍心吵醒年幼的受到惊吓的小公主。 托尼心疼地揉了揉玛莎妮娜小肉手的肉鼓鼓, 玛莎妮娜松开手。 阿尔弗雷德轻声地把餐盘放在蝙蝠电脑的操作台上，他走到托尼身边，朝着托尼点点头, 托尼托起玛莎妮娜的脖子，玛莎妮娜在托尼的手上拱了拱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阿尔弗雷德把小妮子抱了起来，他小声说道：“斯塔克先生, 麻烦你等待一会, 布鲁斯老爷和肯特先生已经回了。” 团在托尼脚边的狗子懒洋洋地翻起一只狗眼, 它瞅了眼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冲着肥狗子点点头, 犯懒的小氪又蔫了下去。 托尼坐在椅子上, 他朝着年长的管家点了点头, 末了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管家侠抱起熟睡的孩子, 往电梯口走去, 托尼看着阿尔弗雷德抱着奶崽子消失在蝙蝠洞的背影, 他埋在狗肚子底下的脚动了动，狗子刨拉了一下托尼的拖鞋，“呜汪”了一声。 黑葡萄一样的狗眼睁了开来，鼓着瞅着托尼，托尼看了眼睡眼惺忪的狗，说道：“你家两个爸爸隐瞒孩子的行为太不走心了，现在妮娜就是年纪小，”托尼冲着狗伸出手，拇指和食指间笔出一个小缝缝，他说道：“等妮娜再长大那么一点点，小妮娜什么都能猜到。” 什么话都听得懂的狗伸出红扑扑的长舌头舔了舔鼻子，它嗅了嗅自己爪子，嫌弃地把自己的狗手埋在肚子下，打了个哈欠。 托尼一直看着狗，当然看到狗儿这么人性化的动作，托尼说道：“你还知道你自己脏兮兮的呢，要不要我来给你洗个澡呀，洗个澡就又是香喷喷的狗了。” 小氪“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干成块的狗尾巴飞快的摇了起来，它凑近托尼，把狗头送到托尼的手里，咧咧嘴，舔了舔托尼的手，高兴地“汪”地叫了一声。托尼呼撸了一把小氪送到手边的狗头，狗子毛茸茸的尾巴舒服地抖了抖。 托尼揉了揉狗子的两个耳朵尖尖，毛乎乎狗耳朵动了动，托尼说道：“走吧，我给全世界最乖的狗狗洗澡！” 托尼懒洋洋的站起身，毛茸茸的大狗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托尼走到电梯门口，托尼挑着眉按了一下电梯的电梯的上行键，电梯门自动打开，小氪窜进了电梯里，在荷载两人的电梯里留给了托尼一小块地方，托尼一边按了一下楼层间，一边随口抱怨道：“你看你的布鲁斯爸爸，小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的老巢里用的还是手动操纵的电梯？” “啧啧啧，”体贴的狗子往墙角挤了挤，可一大坨毛茸茸身上粘着的不明物体还是粘到了托尼身上，托尼自鸣得意地说道：“看起来蝙蝠侠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还是不如我。” “叮”电梯门打开了，电梯门外是宅邸的二楼，出口隐匿在布鲁斯书房的内间，外面中央空调的供暖温度打得十分适宜，供暖的水暖让整个房间如春天般温暖。 电梯门外，手里提着急救箱的克拉克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外，一脸兴味带着打趣的微笑，托尼发誓眼前这个主人的男朋友肯定听到了他吐槽这里主人的话，托尼心虚了大概半秒，就立即说道：“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戴眼镜的氪星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他自然知道托尼说的是什么，他说道：“布鲁斯研究过人工智能，他认为人类的技术不能单纯依赖数学计算，而人工归根到底是数学公式，人类会犯错，由人类创造的人工智能更会犯错，以现有的人工智能的技术虽然可以布置蝙蝠洞，但B不怎么想在实际事件里发现安全隐患和程序错误。” 那就不得了了。 “行吧，”不怎么想承认自己被说服了的托尼说道：“所以，你等在这里就为了给我讲大道理？” “当然不，”克拉克搂住托尼的肩膀，带着托尼往一个方向走去，说道：“我想表达一下我个人对你的感谢，很感激你在今天对我们这个名字都没有起的联盟以及全人类做出的贡献，”托尼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克拉克说道：“以及……” -- 第181页 “以及？” 克拉克笑眯眯地说道：“以及给你指指路，咱们家狗专用盥洗室的位置，还有简单教授一下洗狗教程。” 狗晃着尾巴跟在两人身边，小氪睁大了狗眼朝着克拉克“呜汪”了一声，克拉克说道：“你布鲁斯爸爸受了伤，我要给他包扎伤口，阿福在做宵夜，你要么等着，要么就让你的托尼叔叔给你洗澡。” 小氪失望地低下头，它脚步顿了顿，抬起自己的右狗手闻了闻，把自己的狗手在地毯上碾了碾。 托尼挑挑眉，他在挑完服务人员的小氪身前蹲了下来，托尼揉了把狗头，托尼好笑地说道：“我可是福布斯排行第三的富豪，你这个肥狗狗还敢挑剔？”小氪“呜咽”了一声，带着一丢丢讨好，鼻子尖碰了碰托尼的手，托尼说道：“撒娇也没用，以后我造个洗狗机器人，以后让机器人给你洗澡。让所有人都看清你这个挑肥拣瘦，撒娇卖萌的肥狗狗的真面目。” 小氪把头埋下去，委屈巴巴地“呜呜”了两声。 “不过，”小氪听着托尼的声音歪着头，托尼说道：“看在你今天勇敢地保护了我们的份上，我就辛苦一下，给你洗个澡。” 然后托尼看着小氪用狗爪子刨拉了一下托尼的裤腿，咧着嘴讨好地露出一个“笑”的表情，“汪。” “好狗好狗，我们走！”托尼冲着克拉克打了个手势，克拉克领着托尼走进狗用盥洗室，给绝对是第一次洗狗的托尼指了指狗沐浴露，起泡球，狗毛刷，狗毛梳，小氪专用吹干机。 托尼搓了搓手，他眼睛发直地挽起袖子，克拉克拎着医疗箱就往外走，托尼叫住了克拉克：“你就这么简单教一教，就走了？”太敷衍了吧。 “洗一洗，打出泡泡，冲干净最后吹干，托尼，你就把小氪当成有毛的小孩子，小氪又听的懂话，会配合你的，”狗汪的应了一声，克拉克手扶着玻璃门框，说道：“布鲁斯洗完澡了，我要给他去处理伤口，要是感染发炎了就不好了。” 托尼嫌弃至极地摆了摆手，嘴里“走走走，快走！” 克拉克揣着手，悠闲地往外走去，他穿过回廊，径直地走进主卧，裸着上身的布鲁斯坐在床榻边沿，正拿着棉签蘸着自己擦伤伤口残留的水，克拉克走到布鲁斯的身边，他心疼的看着布鲁斯背后斜擦而上的挫伤，渗着血丝的伤口最后一段泛着淤青。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走进来，他把手里的棉签往远处的垃圾桶一抛，棉签准确的被抛进了垃圾桶，他侧首看了眼克拉克，抬手拍了拍床沿，克拉克叹了口气，他把手里的医疗箱放在床铺对面的茶几上，他打开医疗箱，拿出酒精、碘伏、药粉还有绷带。 克拉克板着脸坐到了布鲁斯身边，布鲁斯就觉得眼睛一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给包扎好了。 布鲁斯站起身，手勾起搭在椅子上的浴衣款睡衣，松松地穿在身上，随手系个腰带，他再回头地时候，就看到克拉克上上下下扫着他身体的眼睛，氪星人眼皮一抬，视线和他交错在一起，布鲁斯就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露出在明显不过的心疼。 布鲁斯鼻子里呼出一丝气，他勾起唇角，整日精神高度集中之后的疲倦让他连半句话都懒得说，他走到克拉克身边，克拉克松开攥着的拳头，这对情侣十指交错地往卧室外走去。 两人慢悠悠地穿过回廊，往楼梯走去，路过二楼的狗用盥洗室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狗子“呜呜汪汪”的撒娇声跟托尼“呵呲呵呲”搓狗的喘气声。 克拉克扫了眼玛莎妮娜的卧室，小公主蜷在床上睡得鼾熟，布鲁斯握了握克拉克的手，说道：“让妮娜再睡一会，等她睡到自然醒了，我给她送点吃的上去。” 克拉克看了眼布鲁斯，问道：“你不睡吗，辛苦了一天了。” 放松下来显得有些慵懒的布鲁斯老爷说道：“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完，我哪里睡得着？”布鲁斯开口问道：“今天，你在通道那边听到了什么？” 克拉克眸色沉了沉，说道：“荒原狼说他背后还有个主人，而我们对上他的主人不过是卑贱的蝼蚁。” “是吗？”布鲁斯叹息地说道，克拉克斜了他一眼，布鲁斯语气沉重地回答：“小时候，在我知道你是外星人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在宇宙之中会不会有对地球心存觊觎的敌人，”布鲁斯感受到握着他的手的克拉克的手指轻揉着他拇指上的硬茧，布鲁斯继续说道：“你的强大毋庸置疑，克拉克，今天的战斗也证明了这一点。” 布鲁斯压根就没有用胜利来形容这场战斗，虽然他们关闭了通道，击退了敌人，结束了战斗，但是此时不断冲进克拉克耳中的啜泣与啼哭的声音，让氪星人无比清楚在这一次外星人入侵的战斗里，有多少无辜的平民不幸遇难。 气氛稍稍显得有那么点沉重，克拉克呼出一口气，他问道：“你对联盟有什么安排？” “有些计划，还不成型，”两人并肩拾阶而下，布鲁斯继续说道：“这你不用多操心，我会有安排。” 两人走下最后一节台阶，两人都处于那种精神极度疲倦又十分饥饿的状态，他们走到餐桌边，阿尔弗雷德端着两份晚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晚餐两素一粥十分的清淡，老管家端上食物一刻没停地离开了，阿尔弗雷德侧身站在厨房的门内，看着家里的两位男士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吃完晚饭。 -- 第182页 气氛融洽而又平和，又十分的温馨。 克拉克三口两口吃掉了盘里的食物，吃饭是他的习惯并不是他补充能量的方式，他抬起头，舀着粥的布鲁斯扫了他一眼，眼神里露出一点询问，克拉克解释道：“我去替托尼，他还没有吃晚饭。”克拉克顿了顿，说道：“你不是想跟他聊聊他未来的计划吗？” 布鲁斯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没有外人不加掩饰的布鲁斯显得从容而淡漠，他伸出左手，点了点克拉克的手背，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瞎。”克拉克抱怨了一句：“难道你想阻止他吗？” “我可没有那个立场。”布鲁斯舀起一勺粥，嘴里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更想鼓励他。你明白的……” 就像克拉克曾经跟托尼说的那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布鲁斯将托尼看成了他本应成为的某种可能性，而布鲁斯又非常清楚，托尼·斯塔克拥有多么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他一旦选择穿上战衣，会是怎样一个力量强大的英雄。 “我去替他下来，”克拉克站起身，手撑在餐桌上，他说道：“你别给托尼太大的心理压力？” 布鲁斯老爷缓慢又优雅地——歪了歪头，一脸的故作疑惑。 “看在拉奥的份上，布鲁斯，你别做这个动作，”克拉克忍不住叫了一声：“我们走了以后，绿箭侠瘫在了地上，生化人说你比他高中的教导主任还要可怕，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个动作！” 布鲁斯正过头，说道：“那真遗憾，你也觉得我很严肃吗？” 克拉克觉得布鲁斯这般严肃、严谨、认真又不苟言笑的模样十足的迷人又充满魅力，所以他随着心意，俯身吻了吻自家的男朋友。 “你说呢。” 布鲁斯伸出手，他环住克拉克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半晌，在克拉克听着布鲁斯的心跳频率超过了一定速度之后，克拉克直起身，趿着拖鞋走了。克拉克走上楼，一走进狗用盥洗室，就看见能造出关闭母盒通道的科学家瘫坐在地上，衣服裤子都湿透了，身上沾满了泡沫，托尼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有点绝望地回过头，托尼说道：“我洗了三遍了，还搓不出泡泡。” 小氪蹲在地上，能见的是只大白狗了，它耳朵抿成了飞机耳，克拉克走到它身边，摸了摸自家氪星狗的头，说道：“喜欢托尼吗？” 小氪毫不犹豫地“汪”了一声。 克拉克对托尼说道：“行了，托尼，我跟狗都觉得你们已经沟通好了感情，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我吧，你比布鲁斯要厉害多了，那位老爷最多给狗吹吹毛。” 托尼慢吞吞的站起身，他算是听出来了，克拉克压根就没指望他能洗干净狗，问道：“我的客房在哪里？” 克拉克给斯塔克先生指了方向，说道：“阿福给你备好了晚餐，”克拉克犹豫了一下，说道：“B想跟你聊聊你未来的计划。” 托尼手撑着地爬了起来，他湿漉漉的衣服往下滴着水，托尼手撑在玻璃门上，慢吞吞地说道：“我未来的计划，什么计划，我的弧反应堆供能的综合武器战甲？我就说我的私人服务器里残留的那段代码不是我的错觉，你的男朋友肯定黑过我的系统。” “这我不清楚，大约是黑过吧，”克拉克瞅了眼并没多么生气的托尼，说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理布鲁斯。” 托尼沉默了几秒，语气复杂地说道：“不跟你们聊，我跟谁说，哼，星期五？”托尼的语气里带着点抱怨：“除了你们俩，包括罗迪在内，不都觉得我是个任性的混蛋，一个贪婪的军火商？” “托尼，”克拉克叫了一声，托尼“嗯”地应道，克拉克继续说道：“纵然你有许多缺点，但你的真心与纯粹，智慧与勇敢，会让你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超级英雄之一。” 不是谁都有勇气在面对外星士兵的时候，拿着一把枪挡在孩子面前。 克拉克没等托尼回答，他就回过头，看了眼伸长了腿趴在水里的狗，他把狗往边上挪了挪，露出淋浴间的下水口，水哗啦啦地流了出去，托尼身子僵了僵，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谢谢。”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托尼打理好自己，换上贴心的管家准备好的衣服，他再走下楼的时候，餐厅里并不见布鲁斯的身影，直到他吃完晚饭，布鲁斯才慢悠悠地从二楼走下来，穿着浴衣款睡衣的布鲁斯慢步走到餐桌边，他手撑在主位餐椅的椅背上，看着托尼。 “所以，”托尼没好气地问道：“你知道你这个模样像谁吗？” 布鲁斯脸上露着微笑，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布鲁斯略显兴致地问道：“像谁？” “像我过世的老头子，”托尼揉了揉眉心，他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玩过狂欢派对之后，我家老头子就是这样慢悠悠地走下楼，十分严肃地对我说‘安东尼·斯塔克，我要跟你谈谈。’。” 布鲁斯眨了眨眼，托尼却看到表现出深沉一面的黑骑士眸色沉了下去。 “所以，该死的，布鲁斯，”托尼说道：“你不是想跟我聊我未来的计划吗，你不是想问我想不想成为超级英雄，你甚至都看过我的战甲设计了，你能不能学着你的男朋友干脆一点？” “我知道你下定了决心托尼，当人真切地感到自己无助的时候就会思考如何让自己强大起来，而恰好你又拥有能让你变得强大的能力，”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也不想跟你说那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废话，你比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得多，这些道理你都懂。” -- 第183页 托尼面露疑惑，他问道：“那你想跟我聊什么？” 楼上的克拉克用超级速度搓着小氪身上残留的类魔鲜血的凝块，他听到布鲁斯的声音罕见的露出一点安抚，他说道：“我想跟你聊聊九头蛇……” “哈？”托尼有些惊讶，他说道：“这个组织不是二战的时候就被消灭了吗？”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微微摇了摇头，布鲁斯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为九头蛇所害的你的父母。” “你他妈说什么？” 第74章 某些问题的探讨 托尼坐在餐桌边, 他抬手捂住脸，他的身体在颤抖，布鲁斯隐隐听着托尼喘息的颤音, 天才而傲慢的小斯塔克此时无助得像是走迷了路的孩子。 半晌, 托尼放下捂着脸的手，他抬起头, 看向放松坐在餐桌边主位上的布鲁斯, 姿势放松甚至显示出一点慵懒的布鲁斯钢蓝色的眸子动了动, 回望了过去。 “我……”托尼紧盯着这双深邃又充满洞察力的眼睛，他问道：“如果我永远没有下定决心，我是不是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克拉克搓着狗耳朵的手又揉了揉，湿哒哒的狗耳朵在克拉克手心动了动, 他听到自家男朋友淡然又简洁地说道：“是。” 托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不是我们，只是我, ”托尼哈了一声，布鲁斯说道：“克拉克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多少的探究欲，当然, 你也可以说, 他习惯性地将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是啊, 谁会像你这样有这么强烈的控制欲？”托尼忍不住讽刺道：“也就你的男朋友不烦你。” “这我并不否认，也是我的荣幸。”布鲁斯耸耸肩, 说道：“这算是我为人的优点以及缺点。” 被触不及防强塞了一口狗粮的托尼突然连悲伤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他缓了缓, “切”了一声。 “所以, ”托尼抽出一张餐巾纸, 他平静下来, 经历了一些事情的小斯塔克控制情绪的能力得到了相当程度地提升，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克拉克看着被暖融融的水冲得昏昏欲睡的大白狗，狗子身上凝固的血块都被搓洗干净，白色的绒毛被水浸湿，狗子把头靠在玻璃门的门槛上，打了个哈欠，克拉克听到布鲁斯说道：“很简单，我只是要求我收买的九头蛇特工将一个带有木马程序的芯片插进九头蛇基地的服务器里。” 阿尔弗雷德从厨房里走出来，老爷和他的客人很明显还要交谈许久，他给布鲁斯和托尼端上两杯黑咖啡，托尼瞅了眼神色自若地管家侠，抱怨道：“阿福，你听听，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阿尔弗雷德说道：“斯塔克先生，即使是为世人称颂的好人，内心也会又晦涩黑暗的角落，与之相同的，哪怕是助纣为虐为非作歹的坏人，也会有人性闪光的一面。”马克杯杯底轻叩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砰”的声音，阿尔弗雷德说道：“只要准确把握了这些，就抓住了这些人的弱点。” 托尼盯着阿尔弗雷德，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心里尤是肯定了谁是韦恩家boss的事实。 布鲁斯这才解释道：“我收买的这个九头蛇特工，他虽然在相当程度上忠诚他的组织，但是他有一个他深爱的罹患癌症的妻子，一个他耗尽积蓄、倾尽全力也不会放弃治疗的妻子。” 布鲁斯继续说道：“在我的木马程序被加载进九头蛇纽约基地的服务器后，我便花费了一点时间，翻看了九头蛇基地里陈年的档案，无意之中看到了你的父母被计划谋杀的记录，虽然杀手的身份被略去，但是这确实是九头蛇犯下的一桩血案。” 托尼咬紧了牙，他强自冷静地问道：“九头蛇在纽约有基地？” 布鲁斯点点头，复又说道：“九头蛇在全世界都有基地，这个组织的爪牙在半个世纪以来，不断渗入政府的各个部门，人员复杂，盘根错节，”布鲁斯瞧着托尼闪烁着愤怒又强自镇定的眸光，看着托尼攥紧了拳头却竭力平静的样子，最后，布鲁斯才说道：“我打算把加载进九头蛇服务器的后台漏洞程序交给你……” 托尼攥着的手松开了，他听到布鲁斯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在IT技术方面取得的成就无人能比。”布鲁斯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当然，我也希望你在情报还没有收集完全前，不要冲动。” “哼嗯。”托尼哼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夸奖和警告都听到了。 克拉克说的一点也没错，吹彩虹屁的布鲁斯这么太——唉。 坐在他身边的布鲁斯的餐椅发出被拖动的声音，布鲁斯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斯塔克先生品了品，他回过味来，他话里带着点玩笑的一丝，他说道：“我是又成了你的工具人吗？” 布鲁斯老爷站起身，理了理袖口，他说道：“你是不愿意，还是不行？” 最终，托尼还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你现在要去干嘛？” “妮娜醒了，”布鲁斯放松了因为严肃而略显紧绷的面部，他说道：“我去哄孩子起来吃饭，顺便有件事需要处理。” 布鲁斯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沉着冷静掌控全局的布鲁斯老爷奶孩子去了，托尼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拖着脚往休息室沙发走去，托尼走到沙发边，他坐了下去，身子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托尼往后一靠，闭上眼。 -- 第184页 悲伤是一种能被时间冲淡的情绪，托尼手搭在额上，他好不容易从一夜之间失去父母的悲伤中挣脱出来，他好不容易在他的事业他的人生上站稳了脚跟，突然布鲁斯告诉他，他父母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悲伤、愤怒、憎恨、沮丧诸多情绪翻滚而出，最后被理智最压抑，就像是有一只手攥紧了托尼的心脏，而托尼的思绪与逻辑又十分清晰，他在这种无法排解的复杂情绪里，思索着他的战甲的设计，思索黑入九头蛇系统的程序，思索着…… 托尼觉得手边的沙发往下陷了一点，他睁开眼，一只香喷喷毛茸茸的大狗一跃跳上了沙发，尖尖的狗头撒娇地往他怀里挤了挤，托尼苦笑了一声，抱紧了狗。狗子像个孩子一样团在托尼的怀里，毛茸茸暖呼呼的，乖巧得不可思议。 托尼的余光看到茶几前那两条穿着睡裤的腿，他抬起头，正是克拉克。 “你……”托尼的语气有些虚弱，他问道：“想跟我聊什么？” 克拉克坐在单人沙发上，氪星人表现出和他男友一般的慵懒，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他蹬掉了拖鞋，笔挺的腿蜷在沙发上，头枕在沙发的靠背上，歪着头看着面目表情的托尼。 克拉克这才懒洋洋地回答道：“什么也不想聊，我战斗了一整天，托尼，我只想过来看会电视。” 克拉克打开了电视，电视屏幕一闪就亮了起来，“……据FBI最新汇报数据，全国在此次外星人侵入战役中/共计死亡十九万……” 克拉克摁了一下遥控，换了台。 “……华尔森总统早前发表公告，将对参加此次战役的八位超级英雄予以表彰，但据本台线人提供的消息，白宫到目前还没有联系到八位超级英雄中的任何一人。”主持人继续报道道：“现在，将为您播放本台今日拍摄到的几位超级英雄展开营救的影像……” 克拉克换了个台，是福克斯电视台，作为总统唇舌的电视台此时正在播放新闻：“……据国土战略防御供给与后勤保障局弗瑞副局长提供的情报，此次战役关闭外形通道导弹为斯塔克工业CEO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设计，本台获得消息，诺贝尔奖委员会拟将斯塔克纳入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 托尼怔了怔。 克拉克又换了个台，是哥谭电视台，电视里还是新闻：“……韦恩企业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发言人称韦恩企业董事长布鲁斯·韦恩公布其为蝙蝠侠幕后资助人，并且韦恩宣布，将为未命名超级英雄联盟提供资金支持，仅是今明两年，韦恩企业将投入十亿美元用于未命名超级英雄联盟民间组织建构及建筑、卫星资金维系。” “本台专访了韦恩企业新闻发布会负责人，该负责人称韦恩企业已组建未命名超级英雄联盟资金募集基金会，据悉，托尼.斯塔克将为未命名超级英雄联盟基金会投入资金。我们电话采访了斯塔克先生的私人助理佩普·波兹小姐，波兹小姐称具体资金投入事宜还在商议之中。” 本人知道他本人打算投钱但没有明说过的托尼“哈？”了一声。 克拉克看了过来，腹黑皮的氪星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他说道：“托尼，现在是个恰当的时候让媒体改变一下你的形象了。对吧，技援？” 电视上报道的新闻转移了托尼的注意力，一方面因为托尼心里也清楚，收集九头蛇组织情报的事情根本急不来，另一方面，那种骤然翻涌的情绪也在不断地自我缓解中平复了下去。 克拉克拍了拍沙发扶手，团在托尼怀里的小氪扭了扭头，它把自己从托尼怀抱里拔了出来，飞了起来“哗啦”地落在了克拉克怀里，喜滋滋的氪星狗开始热情地给它的克拉克爸爸洗脸，一人一狗抱在一起，可亲昵了。 托尼把手搭在膝上，老实讲，他放松了许多。 “克拉克，”托尼叫了一声，氪星人抬手捏住嚣张的狗嘴，狗嘴夹住了狗舌头，克拉克听到托尼语气充满了关心地说道：“妮娜，还好吧？”放松下来的小斯塔克开始关心那个白天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公主，刚刚在蝙蝠洞的时候，熟睡的小公主还有些不安的揪着他的衣领。 克拉克看了过来，他正对上托尼关切的眼光，克拉克举起手里的遥控，按下了静音键，说道：“她还好。” 托尼一愣，说道：“怎么可能？” “关于妮娜，有些事也该跟你分享一下，”克拉克狗团着抱了起来，一大坨毛茸茸狗头搁在克拉克的身上，克拉克坐到托尼的身边，他听了听楼上抱着布鲁斯娇滴滴地说着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玛莎妮娜的动静，说道：“这几个月来，我和布鲁斯研究了一下妮娜的情况，现在正巧说到妮娜的事情。” 小氪一只狗爪踩在托尼腿上，一只狗手卡在两人之间，站立不稳的狗被克拉克手一推，四仰八叉的仰躺在了托尼怀里，托尼伸出手，手按在肥狗子毛乎乎的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了起来。 “你之前原子序列排序已经证明了，妮娜来自未来，”克拉克开始叙述了起来，托尼听着克拉克的话，不仅皱起了眉。“但是，这几个月来我自己检查了一下妮娜的身体，发现了两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第一，妮娜的大脑发育程度并不是四岁幼儿能够达到的水平，”克拉克慢吞吞地说道：“妮娜的大脑发育程度可以说已经到了成人水平，她的大脑可检测的就有140亿左右脑节点，当然了，也不排除这个是因为妮娜拥有一般的氪星基因促使她发育提前，我小时候也没有检测过我自己的大脑，因此并没有参考数据可以对比。” -- 第185页 托尼点点头，然后克拉克说道：“但是，有一天晚上，我无意发现了一点让我肯定了这个猜想。” “是什么？”托尼说道。 “你知道，大脑的记忆区域在海马体，海马体位于大脑丘脑和内侧颞叶之间，在人思维是激活记忆的时候，我的显微视力能够看清大脑海马体的反馈，”克拉克继续说道：“但是，那天晚上，我在给妮娜讲快乐王子的故事的时候，我无意之中发现，在我叙述故事的时候妮娜海马体上思维部分的脑细胞的运转就像是……” “怎么说呢，”克拉克说道：“就像是接受信号准备行动的士兵被一种神秘力量压制而无法运转。” “魔法？”托尼问道。 克拉克点点头，说道：“我从孤独城堡带回了一些仪器，在妮娜放松的情况下又给她讲了她没有听过的故事，妮娜在回忆故事的情节，而那种存在于妮娜脑细胞的能量切断了她思维的顺序，她表现出的就是她什么也不记得，就像从未经历过一样。” 托尼思忖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将妮娜送到这里的人，在妮娜身上施加了魔法，至有必要的触发条件，某段记忆才会激活，比如我，比如你的父母，比如那个名为洛基的法师？” 克拉克听着楼上布鲁斯柔声哄着小公主吃晚饭的声音，小公主的声音又变得活泼而快乐，睡饱了的玛莎妮娜抱着自己爸爸的腰，嗲兮兮要papa，“对，”克拉克说道：“从这个角度来说，妮娜的记忆与思维能力已经接近于成人，只是魔法中断了她的思维过程，使她表现为幼儿简单的思维状况。” 楼上的布鲁斯跟小公主说着话，他已经有三次仿佛无意间提到“洛基”这个名字。 “第二，在检测大脑的结果出来之后，”克拉克叹了口气，说道：“布鲁斯要我对妮娜的身体做了一次检测，我们就发现了第二件让人惊奇的事情，妮娜的骨骼与肌肉构造虽然符合四岁幼童的生长形态，但她骨骼与肌肉的坚硬程度，已经达到了我的发育程度的百分之六十。” “用布鲁斯的话来说，”克拉克说道：“就像是一种神秘的力量限制了妮娜的思维之后，将妮娜身体恢复到童年的状态，但是妮娜吸收的黄太阳的能量却无法被魔法所排出，她的发育程度接近于我十五岁左右的发育情况。” 托尼立刻跟上了克拉克的思路，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妮娜能够使用与你相同的超能力？” “理论上说是的，但是覆盖在妮娜大脑上的魔法促使妮娜忘记了她对自己超能力的记忆，超级听力、超级视力各种超能力被魔法切断了收集讯息的过程。” “等等，让我缓一缓，”托尼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你是说，妮娜能够听到四面八方的声音，她能够看到遥远地方的景象，但是魔法将切断了大脑对这些信息的处理过程，使她看到了听到了，却接收不到信息，最终变成了没有看到没有听到的结果。” 克拉克说道：“今天妮娜面对类魔时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小公主看到丑陋的类魔心生害怕是一种本能，但她大脑回忆中断的思维过程让她能够非常容易地忘记这种恐惧。” “别的小孩子哪怕走了一次鬼屋，晚上都睡不着觉，而妮娜呢，妮娜睡得很香。” 克拉克听到布鲁斯的脚步声从楼梯传了过来，他等到布鲁斯走到单人沙发的侧边，才说道：“妮娜被人从未来送到这个时间点肯定有一定的原因，我和B觉得有这样几种可能性……”布鲁斯侧身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他和克拉克对视一眼，布鲁斯摇了摇头。 克拉克有些吃惊，他说道：“妮娜在回忆洛基的时候，记忆也被切断了。” “什么意思？”托尼问道。 “那股魔法能量在中断妮娜记忆的时候，会表现出高频率的电磁波能量，”布鲁斯解释道：“而只要我提到洛基这个名字，这种电磁波能量就能被检测到。” 托尼捋了捋刚刚接收到的消息，他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妮娜在未来很有可能已经长大，是被人变小以后穿过时间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而她大脑上被施加的魔法使她失去了超能力并且忘记了许多事情。” 布鲁斯点点头。 “那，她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托尼迟疑地问道：“送妮娜到这个时间点的人不可能没有目的，难道她得遇到特定的人物，或者说发生特定的事情，能力与记忆才会恢复？” “希望不要，”布鲁斯按着克拉克的手，他说道：“送妮娜过来的人，冒着颠倒时间的风险，必然是希望妮娜的存在能够促使某些事情发生变化，那……” 那恐怕是现在他们的知识范畴还没有触及的，无法预料与防备的危机。 “哦，对了，托尼，”布鲁斯问道：“华尔森总统托我转告蝙蝠侠，希望参加战役的联盟成员和我们的技援参加明天的颁奖仪式，你去吗？” 托尼站起身，他之前和克拉克坐在双人沙发上，布鲁斯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托尼的角度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克拉克揉着布鲁斯虎口硬茧的小动作，狗子靠着它两个爸爸，而克拉克另一只手摸着狗肚子，布鲁斯的另一只手撸着狗下巴，小氪狗脸满是陶醉。 小氪都瘫成了凸形，舌头吐得老长。 托尼单手叉腰，说道：“为什么不去，作为联盟的金主之一，我当然会去。” -- 第186页 这俩人，托尼呼吸着，他仿佛能闻到不谈正经事的时候就散发出的恋爱的酸臭味，最讨厌的是——他们一点多余过分的动作都没有，但那种和谐融洽的氛围，就能让第三人感到自己的多余。 特别的多余。 屋里除了一对情侣，剩下的都是狗。 第75章 出柜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 克拉克开车到家的时候正是下午，偏远的小镇田地与道路都被积雪覆盖着，也就城镇和农场的主干道被铲车产出一条道撒上盐, 克拉克开着车, 稳稳地开进自家农场。 克拉克停好车，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自家的宝贝女儿两只手瘫在儿童椅边, 头歪着靠在儿童椅的枕边上, 一只垂下的小肉手抓着靠在椅子边睡熟的布鲁斯的手指。 克拉克走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轻拍了两下他的男友，布鲁斯的头动了动, 睁开了眼睛，声音带着睡醒时的低哑，问道：“到了吗？” 克拉克小声回答：“到了, ”布鲁斯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他看了眼睡得四仰八叉还揪着他手指头不撒手的小公主，布鲁斯轻揉了一下玛莎妮娜揪着不放的小肉爪子, 玛莎妮娜松开了手。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松开儿童椅的安全带, 走下车绕到另一边, 布鲁斯把小公主从椅子上抱了起来，玛莎妮娜一个“叭嚓”趴在了布鲁斯肩上, 口里还流出一淌子哈喇子, 口水就流到布鲁斯的黑色羽绒服上, 克拉克好笑地从驾驶位的储物格里抽了张餐巾纸, 轻轻地抵了抵玛莎妮娜亮晶晶的嘴角。 “叔叔阿姨呢？”布鲁斯问道, 农场里的皮卡车不见了踪影, 克拉克的父母肯定出门了。 克拉克往自家爸妈的心跳声方向看了眼，回答道：“给咱们买礼物呢。”布鲁斯闻言，刚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又打了个哈欠。 “行了，”克拉克轻推了一下自家男朋友，说道：“你到楼上去洗个澡继续补补觉，我可不想你哪一天死于睡眠不足。” 类魔入侵战距今已经有十六天了，布鲁斯白天出席各种活动，确保他出的钱能真正落在组织救援和医疗的慈善救助上，夜里的蝙蝠侠又忙碌着将那些在灾难之后还贪图钱财的罪犯送进警局，最后的一个星期，熬了三天夜的蝙蝠侠将趁乱逃狱的罪犯们送回了监狱。 老实说，克拉克现在看布鲁斯走路都觉得他在打晃。 两大一小走到农场小屋的门口，克拉克摸出钥匙，打开门，克拉克手拉着门，布鲁斯抱着睡得哈喇子又流出来的小公主走了进去，克拉克蹲下去给自己男朋友拿出了棉拖鞋，布鲁斯脚蹬掉了鞋子，脚塞进拖鞋里，布鲁斯打着哈欠颠着崽就上了楼。 一路开飞机开汽车把男朋友和孩子接回家的克拉克看了眼布鲁斯消失在楼道里，克拉克听着布鲁斯和崽儿上了楼进了卧室，卧室里的盥洗室传出水声。克拉克这才走到汽车后备箱旁，搬出了两件大行李箱，行李箱被提到客厅，克拉克打算晚些时候再清理。 克拉克换了鞋，走到客厅的中间，用他的透视眼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开始检查家里的房子，克拉克自从交了布鲁斯这个朋友，居安思危的观念就被他的好朋友灌输进了脑子里。 肯特老夫妻住在堪萨斯州斯默威小镇的偏远农场的独立小屋里，而超人在迎战外形士兵的时候却丝毫不担心身处大后方的自家爸妈，只有一个原因——这个看起来破旧又普通的小屋，这么多年被布鲁斯和克拉克改造成了一个覆盖有氪星技术保护的安全的地方。 自家的屋子还覆盖着积雪，屋外的屋顶墙壁被进攻的类魔砸出凹槽和破洞，老肯特也请人修补过了，但屋里的结构和装潢却半点看不出有破损的迹象。 克拉克检查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他趿着拖鞋，走到沙发的位子，惫懒地往长沙发上一坐，伸长了腿，这才一歪头视线落在了摆在茶几上的相框上，相框里的放着的是一张正义联盟的照片——准确说是大都会日报的剪报，这是正义联盟接受白宫颁奖时拍下的照片。 里面的人中规中矩，站得笔直。 克拉克伸手挠了挠下巴，他几步走到行李箱边，眼睛扫了扫两个行李箱，看到了左边行李箱内侧角落的相册，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了玛莎妮娜的奶瓶、奶粉、小零食、小玩具，最后取出了相册。 克拉克直接翻到末页，最后一张就是正义联盟在颁奖之后的合影，这张照片是福克斯记者的抓拍，钢骨蹲在照片的最前面，一脸的老实巴交，因为他和蝙蝠侠正并肩站在他身后。照片上，克拉克自己则歪着头看着搂住自己肩膀哈哈大笑的闪电侠，沙赞挨着闪电侠，正在把活泼捣乱的闪电侠从自己的身上拉起来，绿灯侠站在蝙蝠侠身边，正叨吧些什么，而蝙蝠侠一脸的不赞同。 神奇女侠、绿箭侠还有水行侠站在最后一排，半亚特兰蒂斯人正冲着神奇女侠放着彩虹屁，而绿灯侠的头被神奇女侠抬起的手压得低了下去，脸却依旧看向女侠，两个对神奇女侠心怀爱慕的男士依旧没有放弃表达自己对联盟美丽女士的喜爱。 这张照片在蝙蝠侠的要求下并没有刊登出来，因为蝙蝠侠认为，联盟尚在发展初期，需要给公众留下稳重的形象。 但超人从福克斯记者手上要到了这张照片，这张照片可比大都会日报的剪报活泼得多。 -- 第187页 克拉克扒开搁在茶几上的相框，把这张照片换了进去，他把相框放在茶几上，左抵抵右戳戳，调整了个整整齐齐的位置，克拉克坐回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他的超级听力一下子就聚焦在自家爸妈的身上。 乔纳森和玛莎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老肯特开着车，玛莎坐在副驾驶上，满载而归的老夫妻此时聊着闲话，“……乔，”玛莎揣着手，说道：“今年布鲁斯也来，还带着他的女儿来，我早就说了吧，就他那……迟早玩出孩子，可我就听不懂了，克拉克说带着我们的孩子回来。” “那还不简单，”乔纳森都没犹豫：“你没听你儿子的口气，他都住到布鲁斯家里去给那个小女孩当教父了……这两个孩子亲身父母都没有了，想来是想给那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吧。” 克拉克捂住脸——他就知道自己父母会这么想。 “只是，”老肯特单手握着方向盘，揪了揪自己冒出的胡茬，说道：“我比较担心昨天晚上那个臭小子电话里说的‘要跟我们说的大事’，还不是打退了外星人进攻的大事，我的上帝，你说还有什么大事？” 克拉克听着自己母亲吸了口气。 克拉克朝着夫妻俩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对夫妻已经开上了乡间道路，雪天路滑，但最多一个半小时就会回来，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换上了睡衣裹着羽绒服的布鲁斯慢吞吞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脖子缩在毛绒里的布鲁斯老爷揣着手走到空调前，打开了暖气。 克拉克歪坐在沙发上，朝着裹着羽绒服的布鲁斯伸出手，布鲁斯走到沙发边，挨着一点不怕冷的氪星人，克拉克握住布鲁斯的手，布鲁斯老爷的手冰冷冷的，克拉克问道：“怎么了，不睡了吗？” “睡了一路了，睡不着了。”布鲁斯泛着懒，室内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他歪靠在沙发上，嘴里问道：“你打算怎么跟叔叔阿姨说我们的事情？” “我，”克拉克忍不住挠了挠头，他非常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 顶着克拉克略带期盼的注视，布鲁斯慢吞吞地说道：“交给我吧。” …… 肯特夫妻回到了家，玛莎在厨房里忙碌，乔纳森一人躲回了房间开始包装礼物，送给克拉克的礼物都被铅纸包着，防着自家氪星儿子的透视眼。 四岁的小姑娘睡出哈喇子的睡眠质量那是相当的好，现在还睡得香甜，夫妻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小小乖乖的女孩，就在卧室口瞅了两眼，只等吃饭再叫醒玛莎妮娜。 出乎乔纳森预料的，克拉克今年没在他门口磨磨蹭蹭想提前知道礼物是什么，反而在他们一回家打了个招呼就躲回了卧室。倒是总是沉着稳重的布鲁斯表现出那么一丁点局促与焦虑，在一楼的客厅徘徊。 好半天磨到了厨房口。 玛莎叫了一声：“停下来，”玛莎可是见过布鲁斯在厨房里的杀伤力的，她有些激动：“别进我的厨房。” 玛莎瞥了一眼布鲁斯，堪萨斯州的农妇莫名的觉得好笑，眼前的这个高大的青年虽然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个青年小时候也跟她儿子牵着手在稻田里撒欢，但静下来，布鲁斯总是一副从容且淡定的模样。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切都在安排之内。 可今天不一样了。 布鲁斯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看手机上的短信，玛莎一脸茫然，她也不知道布鲁斯守在这里要跟她聊些什么，独自一人忙活晚餐的玛莎推开碍事挡道的布鲁斯，她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那个臭小子又惹了什么麻烦？” “克拉克很好，”布鲁斯缓慢地说道：“他没有惹麻烦。”布鲁斯挪了挪步子，在玛莎身边绕着走，避开玛莎行走的路线，却又苦恼着不知从何说起。 玛莎的余光就在布鲁斯身上扫了扫去，她又茫然又觉得十分的有趣，她第一次见到布鲁斯这般纠结又努力组织语言的模样，她的儿子更有意思，躲得不敢见她又发短信问着情况。 玛莎手捏着锅铲，拧着黑胡椒管往里撒胡椒，她问道：“究竟怎么了？”锅里的小煎肉呲呲冒着油花。 布鲁斯抬起手，虚虚握成拳头，抵在嘴前，他清了清嗓子，复又咳了两声，最后才说道：“玛莎阿姨……” “嗯？” 玛莎把手里锅铲放在一边，左手拿起盐罐子，往菜里加盐，她就听着布鲁斯说道：“我和克拉克在一起了。” 玛莎疑惑地回头，问道：“什么？” 布鲁斯手抵在门上，说道：“我和克拉克在交往，在谈恋爱，我们在一起了。” 只听到“哐当”一声，玛莎手一松，盐罐子“哐当”砸进了锅里，布鲁斯眼疾手快扶住锅柄，但白花花的食盐“哗啦”地洒在了锅里，玛莎尖叫道：“哎呀，我的炒肉！” 第76章 奶公主 只听到“哐当”一声, 玛莎手一松，盐罐子“哐当”砸进了锅里，布鲁斯眼疾手快扶住锅柄, 但白花花的食盐“哗啦”地洒在了锅里, 玛莎尖叫道：“哎呀，我的炒肉！” 玛莎抬手一扭关了火, 着急忙慌地从碗柜里扯出一个干净的簸箕, 倒手就把锅里盖着白花花的盐的炒肉倒进簸箕里, 然后拿起夹子就把炒肉从食盐里夹出来，放在水龙头下哗啦啦的一顿冲。 玛莎把粘裹着食盐的炸肉冲的一点盐都没有了，年长的农妇放下手里的簸箕和夹子，她转过头, 布鲁斯从这位女士向来慈祥又温和的视线里看出了浓浓的指责，和哥谭的罪犯对抗时总是冷静的蝙蝠侠难得拘谨抬起手假咳一声，软拖鞋在地板上磨了磨, 转身准备离开。 -- 第188页 玛莎瞪了这人一眼，大声说道：“不许溜！”布鲁斯摸了摸厨房的门框，就听见玛莎叫了一声：“克拉克, 下来！” 玛莎紧盯着有那么手足无措的布鲁斯, 玛莎和乔纳森在平时总是特别关注哥谭和大都会的新闻, 夫妻俩虽然不知道那些事件的细节，但超人跟蝙蝠侠在自己的城市里做过什么, 夫妻俩都能所得头头是道。 而现在, 两个能够独当一面, 甚至被整个国家乃是世界崇拜的超级英雄, 一个猫在楼上不敢下来, 只时“biubiu”地发着短信遥控指挥, 一个磨蹭地站在厨房外，有那么点与他固有形象完全不符的无措与纠结。 这两个孩子，玛莎也不说话，就盯着手扶着门框的人看，就看着眼前手扶墙的布鲁斯抬起头目光也不躲闪回望着她，眼光却十分的坚定——无非就是在乎，因为在乎才会这么关注他们的感受。 玛莎转回头，她已经听到自家儿子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克拉克慢吞吞地走到厨房门口，布鲁斯让开身子，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头，又小声地叫了声：“妈咪？” 玛莎压根就不聊刚刚布鲁斯放出了晴天霹雳，她冲着自家儿子一招手，说道：“过来。”布鲁斯和克拉克对视一眼，克拉克就看到布鲁斯刚蓝色的眸子轻轻一眨——仿佛明白了什么，然后他的男朋友就非常自然又流畅地让开了克拉克走进厨房的路，克拉克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妈咪忍不住露出的打趣的表情。 克拉克瞧着玛莎的表情，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夫妻俩虽然并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是他们毕竟是在偏远乡村长大最后如世俗绝大部分人一样因为相爱而结婚的人，哪怕克拉克和是因为彼此契合、彼此喜欢而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在这个偏远的农村也并不能为绝大多数人所认同。 但幸运的是，玛莎并不这么认为。 克拉克趿着拖鞋挪到玛莎身边，把这个氪星崽儿从啜奶养大到现在的玛莎哪里看不出自家儿子没加掩饰的放松，她抬手就揪住了克拉克的耳朵，克拉克放松了肌肉，鼓着脸挤到玛莎身边，挽着玛莎的手叫了声：“妈咪，”他真心实意地说道：“你最好了！” “哼，”玛莎哼了一声，她抽出一根叉子，叉起一块冲洗干净的肉送到克拉克嘴边，问道：“你尝尝，这肉还能吃吗？”克拉克瞪大了眼睛，杵过来的肉都送到了他的嘴边，克拉克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张口把肉咬了下去。 玛莎盯着自家儿子的脸，就看着克拉克咂巴咂巴嘴，问道：“还能吃吗，咸不咸。” “不咸，”克拉克夸张地冲着玛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妈咪，你挽救得太及时了！”克拉克拿眼瞅玛莎，问道：“就是……” “就是什么？”玛莎没好气地问道。 “就是布鲁斯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克拉克声音又小语气飞快地说道：“你就不怕把你儿子咸出病来。”玛莎没听清自家儿子说什么，但她大概也能猜到克拉克说了什么。 “去去去……”玛莎手肘捅了捅自家的蠢儿子，说道：“你那什么菠萝咕咕肉，把肉烧了，剩下的西蓝花什么的你也顺便炒了”堪萨斯州农妇看着两个乖得一批的青年，冲着布鲁斯招招手，说道：“你，我们出去聊聊。” “妈咪，是菠萝咕噜肉，不是咕咕肉，咕咕肉是鸽子肉。”克拉克的声音越来越小，大都会的城市英雄左手握住了锅柄，掂着锅送到水龙头底下，仿佛没事人一样刷着锅里粘着的盐。 而克拉克一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玛莎和布鲁斯身上——玛莎拽着布鲁斯的手把人扯到客厅，在客厅长沙发坐了下去。玛莎的视线在茶几上的相框上一扫，她惊喜地把相册举了起来，问道：“这是克拉克带回来的？” “是。”布鲁斯坐得端正，却努力放松绷紧的面部肌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谦和又有礼的笑容，玛莎把手里的相册放在茶几上，左左右右挪了挪摆得端正，一回头就看到努力显示出小辈姿态的布鲁斯。 玛莎一怔，她展颜露出一个笑容，布鲁斯叫了声：“玛莎阿姨……”他的话语端了，克拉克看了过来，玛莎抬手按住了布鲁斯垂在膝上手的手背上，玛莎抬手轻拍了两下。 “布鲁斯，”玛莎微笑着说道，眉头却轻皱着：“我知道，你们俩个呀，比谁都聪明，心思比谁都多，你们经历的事情也多，见的世面也多，但你们两个呀，从小亲近得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布鲁斯祥说些什么，而玛莎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阻止你们的，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 “您请问。”布鲁斯说道，他和玛莎视线交错，玛莎看得出来，布鲁斯的眼里满是认真与镇重。 “你呀，”穿着围裙的农妇侧坐在沙发上，她莫名地还有些小得意，代表恐怖的哥谭骑士在她面前乖得就像个小雏鹰一样，自家儿子猫在厨房里叮里哐啷，玛莎抬手按在布鲁斯手背上，问道：“阿姨没有读过多少书，也没见过多少世面，我只是知道，男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总是不为世俗所不理解的，所以，阿姨想问你……” 玛莎非常认真地问道：“你和我家那个蠢儿子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认真的事情之一，”布鲁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克拉克不蠢。” -- 第189页 手里捻着勺掏菠萝酱的克拉克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太大，玛莎回过头，她瞥了竖着耳朵偷听的克拉克一眼，克拉克缩了缩脖子——虽然自家父母民主又大度，他态度也太嚣张了。克拉克的头探出厨房，跟布鲁斯对视一眼，克拉克的脑袋就缩了回去。 反正他隔没隔墙也能看，探出头只是克拉克故意表示他在看。 她就看着两个青年的互动，玛莎抚住额。 “楼上的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女儿，”布鲁斯点点头，他也能想到玛莎的想法，但他就这么听着玛莎继续说道：“玛莎妮娜很可爱，我知道你和克拉克在抚养她，我想知道，你对孩子的母亲有什么安排，就是……大概是这么意思吧。” 玛莎问这个问题也有些尴尬，她虽然总是叫自家儿子蠢小子，懒儿子，但是克拉克毕竟是她和她的丈夫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作为克拉克的养母，这个世上头两个与克拉克连接起重要关系的人，她总是偏袒自家如今成熟聪明，能力卓越的孩子的。 在这个母亲心里，对于布鲁斯，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的夫妻葬礼之后嚎啕大哭的孩子，而对于克拉克，她记住的就是他家的儿子超能力第一次出现，他的儿子的视线能够透过人的皮肤看到人体的骨骼，他能听到喧闹又嘈杂的许多声音，克拉克蜷在学校储物间里，双手捂住耳朵，见到她打开门，满眼泪水无助地抱住她的情景。 母亲总是爱自己的孩子，母亲总是偏袒自己的孩子，哪怕她总是在行动上偏心布鲁斯，但她心灵的天平还是稍稍地倾向她的孩子。 布鲁斯被玛莎压在手下的手动了动，他反手握住了农妇的手，说道：“妮娜没有母亲，虽然当初我和克拉克都以为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妮娜是我和克拉克基因工程的造物，是我和克拉克血脉的延续，她被人从未来送到现在这个时间点，虽然原因不明，目的不详，但确定的是，她是我们的孩子。” “我的天！”玛莎抬起手捂住了嘴，她猛地站起身，朝着楼梯跑去，克拉克从厨房里探出身，冲着无奈地站起身的布鲁斯打了个手势，布鲁斯紧随其后。 玛莎的态度变化得太快也是能够理解的，打个比方，在之前，肯特夫妻是抱着照顾远房亲戚的心态来看这个小女孩的，而现在，玛莎跑上楼，她抬手就推开了她们夫妻的卧室，揪住买了礼物回来之后就开始打瞌睡的乔纳森的耳朵。 “乔，乔！”玛莎激动地说：“妮娜是两个小子的亲生女儿！” “什么？”迷迷糊糊的老农民睁开了眼。 …… 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倔强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小肉手piapia地拍着她爸爸的手心的玛莎妮娜哼哼唧唧不想起床，布鲁斯抱起睡得小脸粉扑扑的小公主，把孩子环在怀里，他轻声说道：“爷爷和奶奶来了。” 走进门的玛莎和乔纳森就看到一只肉脚“批哒”一下踢在了布鲁斯的脸上，小姑娘鼻子里都带着小奶音：“我还想睡觉觉嘛，求你啦，爸爸，再睡一小会，一小会嘛……”小脸蛋呲呲地在布鲁斯颈项间乱蹭，另一只手还揪着被子角。 布鲁斯松开把玛莎妮娜扶起来的手，把玛莎妮娜重新送回了被窝里。 呼吸，呼吸，呼呼，吸吸，小妮子又睡熟了过去。 肯特夫妻手牵着手，仿佛不存在一样悄咪咪地退出了房间，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天啊，世界上哪里来的这么可爱的小公主！ 第77章 事故 圣诞节, 家庭晚餐。 客厅里立着一棵修剪得漂亮极了的圣诞树，圣诞树地下堆了一圈的礼物，圣诞节送礼物是一种仪式, 也是家里人表达自己对亲人的感情的最好方式。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又美味的食物, 玛莎妮娜坐在餐桌边，她坐在四方桌的独一边, 左看看并肩坐的爸爸和papa, 右看看并肩坐着的爷爷奶奶, 玛莎妮娜可爱地歪歪头，看着桌子上摆的满当当的美食，又瞅了眼玛莎给她盛的一盘小炸肉和小蔬菜。 大家吃得很香，就是一句话不说, 玛莎妮娜被玛莎照顾得特别好，小公主又乖，也不怎么挑食, 除了芹菜和胡萝卜嘴撅得老高要哄着吃以外，吃得特别满足。 今天连控制摄入卡路里的布鲁斯都多吃了许多，更别提自家吃得小肚子滚圆的玛莎妮娜, 克拉克一点形象也没有地瘫在椅子上, 就那么歪着头跟自家宝贝女儿玩着爪子碰爪子。 “妮娜, ”玛莎突然叫了一声，她说道：“奶奶把你的礼物放在楼上了, 想不想去拆礼物呀？” “想的！”玛莎妮娜欢快地回答到, 刚说完就从椅子上扑腾下来, 抬手就握住了玛莎的手指。 玛莎就这么牵着小公主上了楼, 玛莎妮娜抓着自家奶奶的手, 絮絮叨叨地讲着她在哥谭上幼儿园的趣事, 克拉克和布鲁斯并肩坐着，眼看着家里两位女士消失在楼梯拐角，他抬头瞅了眼桌子对面正襟危坐的乔纳森。 老爷子看起来一脸的严肃，那种看到孙女的傻爷爷的表情一点没有了。 克拉克垂下手，他手尖碰了碰布鲁斯垂在膝上的手，坐得笔直的布鲁斯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前天不是已经萌混过关了吗？ 今天怎么还秋后问账呀？ 而乔纳森就是这么打量着并肩坐着的两人，也不说话，精神压力特别大。 -- 第190页 克拉克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他在外面，是超人，是首席法医，是新科技生物公司的控股人，有人尊重他，有人崇拜他，有人喜欢他，当然也有人憎恨他；而他回到家，他是妈咪嘴里的懒儿子，家里的蠢崽子，会被自家爸爸凶，被亲爱的妈咪嫌弃，父母的爱含蓄又温暖，热烈又平和。 “爸爸？”克拉克叫了一声，他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乔纳森满意地看着两个他看着长大的青年认真又听话的样子，他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五件事情想跟你们说一下。” “第一件事，”乔纳森转头看向镇定自若的儿子，说道：“我跟你妈咪预定了圣诞节第二天，也就是明天出发的夏威夷旅游，你们在家里也可以，回哥谭也可以。本就没有打算带你，现在很好，你跟布鲁斯好好照顾孩子。” 克拉克睁大了眼睛，他还没有抱怨出口，乔纳森就继续说道：“玛莎打电话问过了，她没买到机票，不然我们想把小公主也带走。” 克拉克心碎了一地。布鲁斯垂下眸，忍住笑。 “第二件事，”克拉克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乔纳森继续说道：“我想问问你们妮娜的来历？” 乔纳森看着自己儿子用手肘碰了碰布鲁斯的胳膊，布鲁斯就开口讲述起来，他没说他们对玛莎妮娜体质的检测，布鲁斯从他们接到电话说起，说到警局捡到妮娜的过程，乔纳森听得很认真，最后布鲁斯说出了他们得到妮娜来自未来的检测结果。 老农民一愣，然后才问道：“从未来来的？为什么？”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半点都没有变化，语气十分诚恳地回答道：“不知道，我和克拉克还在调查。”乔纳森虽然十分疑惑，但是他也没有追问——他太清楚了，他可撬不开自家儿子和布鲁斯的嘴的。 “算了，”乔纳森这样说道：“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嗯。”克拉克应了一声。 “哼哈，”乔纳森瞥了自家装的可是乖顺的儿子，这孩子长大了，就开始报喜不报忧了，老肯特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继续说道：“至于第三件事嘛，”老农民不自觉地就露出一副傻爷爷的表情，他说道：“以后，多发点小妮娜的照片和视频，我跟你妈咪报了个电脑班，你妈咪现在可会修照片了！” “好。”克拉克笑着说道：“我们这次带回来不少照片。” 然后，乔纳森敲了敲桌子，特别有老父亲威严地说道：“第四件事情，”乔纳森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选择在一起，就不要在意一些人对你们的异样的眼光，而我跟你妈也都清楚……” “这个世上最了解也最配合你的人，就是布鲁斯，”克拉克的余光看着布鲁斯不仅垂着眉，头也低了下去，乔纳森继续说道：“你也谈过几次恋爱，布鲁斯也胡闹过……” “那是他为了伪装身份才……” 乔纳森截断了克拉克话头，说道：“从捡到你的那一天开始，克拉克，我和你妈咪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幸福，”乔纳森紧盯着自家儿子，说道：“你们俩，只要幸福就好。” 布鲁斯抬起头，冷静自持的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笑容，乔纳森的视线晃到自己儿子，自家儿子的嘴角的弧度几乎和布鲁斯嘴角的角度一模一样，乔纳森莫名地就觉得自己嘴里多出来一股味道，乔纳森站起身，说道：“最后一件事，你们注意安全，克拉克，照顾好布鲁斯。蝙蝠侠的工作很危险，你，你不……不要玩过头。” 看在拉奥的面子上，克拉克听到这句话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布鲁斯抬起手，曲着的手指抵在鼻梁的位置，手挡住了他的笑容，克拉克叫了声：“爸爸……”克拉克也站起来，椅子发出被拖动地声音。 尴尬到手忙脚乱的乔纳森往楼上快步走去，听到后面椅子在地上拖动的摩擦声，他猛地回头，狠狠地说道：“你，克拉克！把场子清好，碗洗了，别废话！” 克拉克感觉到自己垂下的手被手指碰到了，他回过头，看着布鲁斯搭在椅背上轻捻住他手指的手，乔纳森趁他蠢儿子回头的机会，加快脚步蹿上了楼。克拉克满吞吞地回过头，干巴巴地问道：“爸爸不知道咱们的恋爱关系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呢。” 所有认识这两人的人都吃够了他俩的狗粮，但也许是因为某位夜行生物活动时间的原因，他们倒还真的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布鲁斯搁在椅背上的手轻扯一下克拉克的手指，布鲁斯冲着座位扬了扬头，克拉克反身坐了下去，布鲁斯放松了自己绷紧的肌肉，他有些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微侧着头看着克拉克，说道：“你想发展到那一步吗？” “……比如说，”布鲁斯轻声说道，语调往上勾了勾：“搬进我住的主卧，睡在我的床上，每天夜晚我回家之后，能够吻一下你的唇，勾着你的手，你搂着我的腰，我们盖着同一床被子再度入眠？” 布鲁斯搭在椅背上的手落了下去，轻碰在克拉克手上，克拉克的手动了动，指腹摸到了布鲁斯虎口之间的硬茧，他不自觉地轻捋了一下，布鲁斯食指动了动，挠了挠克拉克的手心。这对情侣十分喜欢这种恋爱中的小动作，克拉克斜靠在椅子上，瞧着布鲁斯，他没有动，布鲁斯俯身过来。 -- 第191页 一声“好”消失在唇的触碰间。 两人分开，布鲁斯带着一点喘气，他十分满意地看着克拉克起了些正常男人的反应，他抬起手，手心贴着克拉克脸颊，私底下有时候不那么注意边幅的克拉克脸上冒出了胡茬，氪星人的胡子有些发硬，有点像粗粒的砂纸，布鲁斯拇指动了动，他手指头贴在克拉克手腕上。 “扑通扑通扑通……” 氪星人的心跳又快了一些。 “再来一个。”克拉克有些着迷地说道。 “好。”布鲁斯回答。 唇的触碰，彼此的温度在最极小的地方没有缝隙地接触在一起，心跳加快，呼吸变快，闭着眼眼前一片漆黑，这种亲近带来的纯粹的精神上的愉悦是任何一种动作都无法替代的。 末了，两人再度分开，布鲁斯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松开轻捋着克拉克手指的手，说道：“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说。” 克拉克瞧了眼自家男朋友脸上安然若素的神色，又忍不住看了眼布鲁斯十分正常的男性反应，说道：“看在拉奥的份上，在这种气氛，这种情况，我们的这种反应下，你要跟我谈公事？” “不然呢？”布鲁斯口气一点也不好地说道：“克拉克，当初是你阻止我给这个房子安装隔音棉的！免得你的爸爸妈妈发现我们对宅子的改造想太多，看在你的拉奥的份上，我什么也不想说！这么冷的天，我一点也不想到只有稻草的仓库去！” 克拉克僵硬地转过头，他两只手放在距离自己的脸一分米的地方，朝着手心狠狠地吹了一口冰冻呼吸反扑到脸上。 噗噗噗噗噗呼出了好几口。 克拉克这才看向布鲁斯，说道：“你说，什么事，快点分散我的注意力。” 第78章 纽约爆炸案 克拉克僵硬地转过头, 他两只手放在距离自己的脸一分米的地方，朝着手心狠狠地吹了一口冰冻呼吸反扑到脸上。 噗噗噗噗噗呼出了好几口。 克拉克这才看向布鲁斯，说道：“你说, 什么事, 快点分散我的注意力。” 所有的男人都会因为自己的伴侣对自己心生喜悦而产生的反应而感到愉悦，布鲁斯两腿交叠,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闭上眼睛, 调整了一些略显急促的呼吸，随着血氧饱和度上升，他心跳速度慢了下来。 布鲁斯睁开眼，他这才重新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克拉克噗的自己一脸的冰霜，连眼睫毛都凝着细霜，白色的凝霜在屋内温度的热烘下正在迅速融化, 克拉克手撑着下巴，说道：“说吧！” “我打算在圣诞假期结束之后，开始建设瞭望塔, 你之前看过我的这个绕地卫星计划, ”克拉克点点头, 布鲁斯继续说道：“钢骨还在继续母盒程序的解析，他在报告中将高维度通道称为‘爆音通道’, 按照他报告的叙述, 我们建设的瞭望塔可以通过爆音通道将地面基地和瞭望塔卫星相连接。” “嗯。”克拉克发出一声鼻音表示他听到了。 “你可是联盟主席, ”布鲁斯打趣道：“你就‘嗯’？” 克拉克斜了布鲁斯一眼, 说道：“我晚上陪你夜巡的时候看过他的报告, ”克拉克继续说道：“钢骨的意思是说, 等到他完成计算，以地球上的材料建成的爆音通道能够完成地面到瞭望塔物品与人的传输。” 布鲁斯比了一个“yes”的手势，他就听克拉克说道：“你看的报道还是我汇总提交的呢，其他联盟成员也都收到了汇总的文件，他们的通讯终端都发过来‘收到’的反馈，你……你还当正事来说。” “哦，对，”克拉克补充一句：“钱都是你出的。按你的话说，托尼那边和神盾局的联系较深，要是这项技术泄露到九头蛇手中，就是大麻烦了，不过比较惊讶的是，托尼倒是一点没有跟进的意思。” 克拉克瞧着布鲁斯“一切不出我所料”“果然你会这样想”的模样，他嘴里吐出一个词：“等等。” 托尼不仅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他也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这从他是不是就到蝙蝠系统这边来晃一周，他的星期五又在布鲁斯的回访里继续升级就能看得出来——最好的方式让人觉得托尼不知道就是，托尼表现得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其中。 克拉克瞧着布鲁斯的表情，笃定地说道：“你们相互挖掘彼此系统的漏洞就算了，私底下还在通过加密代码进行交流？”布鲁斯微一眨眼，点了点头。 “虽有有些消息不得不瞒着他，但是有些信息还是有必要跟他分享的，母盒技术属于后者。”布鲁斯端起餐桌上的玻璃杯，抿了口杯子里的鲜榨橙汁，他说道：“我不得不说，托尼在人工智能方面是个天才，他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无声无息地侵入了九头蛇纽约基地服务器的核心枢纽。” “只不过，托尼发现，”布鲁斯有些遗憾的说道：“九头蛇纽约基地保存特工名单的文件并没有联网。这就是第二件事了，克拉克，圣诞假期结束之后，弗瑞副局长打算对神盾局内部进行一次清洗，我打算趁此机会，端掉九头蛇纽约基地，如果能得到那份名单就更好了。” “好，到时候我会配合你的。”克拉克说道。 两个从生理反应边沿逐渐平缓过来的男士不自觉地又坐近了一些，布鲁斯端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橙汁，公事公办的布鲁斯竭力忽略那只在他腿上轻轻点点的手，最后没忍住还是瞪了这人一眼。 -- 第192页 在布鲁斯面前总是不吝惜表现他的幼稚的小镇男孩不情不愿地收回手，嘴里憋出一句话：“行吧。” “不要撩火，”布鲁斯的声音有带着点压抑点嘶哑，说道：“我是个正常的，正值壮年的，有着正常的生理反应的男性，我不想去冲冷水澡。” “好吧，好吧，你说，你说，我等会去北极飞一圈，冻土里埋一埋。”克拉克声音郁闷极了：“第三件事呢？”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三件事我还在调查之中，但还是要跟你说一说，”克拉克听得认真，布鲁斯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我收买的九头蛇特工吗，”克拉克点点头，布鲁斯说道：“他昨晚给我发消息，说他好像被人盯上了，我打算圣诞节之后到纽约去调查一番。” 布鲁斯收买的这个九头蛇特工名叫艾伯特·伯纳尔，他的妻子克拉丽莎在三个月前确诊了胃癌晚期，伯纳尔卖掉了房子，花光了存款给他的妻子做了切除胃部癌变部分的手术，即便医生说他的妻子胃癌的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他也愿意倾其所有去治疗他的妻子。 而布鲁斯获知了这个消息，他匿名捐助给伯纳儿一笔供给癌症治疗的资金，布鲁斯对伯纳尔的要求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替他做一些极为简单的工作。 比如在纽约九头蛇基地的服务器上插入一枚包含木马程序的芯片，然后将芯片带离九头蛇基地。 “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这个伯纳尔是纽约分局的一名警督？”克拉克问道：“跟踪他的人也有可能与他警察的工作有关。” “是，虽然伯纳尔也怀疑有可能是他过去抓进监狱的囚犯出狱后意图对他进行报复，但是，小心无大碍。”布鲁斯说道：“你有空到纽约去飞一圈，记住他的心跳，把他列入你的监听名单里。” 克拉克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托着下巴，他应了一声“好。”，克拉克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我的吗？” 克拉克捻起叉子，扒拉扒拉餐盘，叉起残羹剩菜里为数不多的小煎肉，他送进嘴里，咀嚼起来。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一大半注意力聚焦在他身上，眼睛似乎看着肉却有点失焦，布鲁斯知道克拉克小部分注意力花在了他的超级听力收集的信息的处理上。 克拉克跟他商讨问题的时候和旁人是截然不同的，布鲁斯也知道自己处事的风格会给旁人造成一定程度的紧张，但克拉克总是认真的，放松的。 “有两件事情，你自己也清楚，”布鲁斯说完了正经事，他开始如克拉克说的那样嘱咐起来：“一件事是路西法的事情，你不是猜他就是妮娜口中的露西吗，我知道你有事没事就听一听晨曦酒吧的情况，我多说一句……” “离路西法远一点。”克拉克转过头，截断布鲁斯的话头，他说道：“别说路西法了，只要跟魔法沾边的人我都会躲得远远的，”克拉克补充了一句：“你放心。” 布鲁斯满意地微微点头，说道：“你的弱点太明显了，克拉克，这些弱点能晚一点暴露就尽量晚一点……” 克拉克叉子在盘子扒扒拉拉，默默地把小煎肉都挑出来吃掉，克拉克余光看到布鲁斯落在他鼓起的脸颊上的视线，克拉克咽下食物，说道：“阿福又不在，这些肉是圈养黑猪肉，很贵的！” 在餐盘里扒扒拉拉是个挺失礼的动作，但在农场长大的氪星人在礼仪和节俭中比较倾向于节约。 布鲁斯对上克拉克视线，布鲁斯慢吞吞地说道：“妮娜吃东西挺像你的，嘴里塞得像只小松鼠，她倒是挺可爱的，可阿福跟我说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克拉克恶狠狠地杵了一块肉怼进了布鲁斯嘴里，嘴里说道：“还有件事，快说，没事我清场子洗碗了。” 布鲁斯慢条斯理咀嚼了口里的肉，像是吃着什么饕餮美味一样咽了下去，他眼神在故作凶狠的男朋友脸上勾了勾，手指头挑了挑，克拉克扫了扫餐盘，又找着一块肉，送到布鲁斯嘴边，布鲁斯用牙尖咬下瘦肉，他说道：“好吃。我想吃……” 布鲁斯看得出来，克拉克在表情管理失控的边沿——克拉克拿他的博士学位发誓，第一个吃和第二个吃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布鲁斯仿佛变脸一样恢复一脸正经，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助理？” 克拉克扬扬头，示意眼前的人说一说他的分析，布鲁斯开始说道：“瑞雯，也就是魔形女，化名艾米丽到你的公司去，魔形女的立场向来和万磁王保持一致，你也知道，万磁王是个主张变种人地位高于普通人的变种人，他派他最得力的手下到你身边，不可能没有图谋。”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万磁王希望她从你的公司获得强化基因的技术，”克拉克点头表示赞同，布鲁斯继续说道：“至于第二种可能，就是万磁王希望瑞雯在获得你的信任之后，在未来某一天将你拉入他们的行列里。” 克拉克一顿，说道：“可是我不是变种人。” “我们聊过的，克拉克，人类对于地球以外到来的生物还是有所排斥的，”布鲁斯瞧着克拉克的眼睛，布鲁斯松了口，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说明你的情况，我不反对。” 克拉克毫无形象地用舌头舔了舔上门牙，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说道：“我知道，虽然我的超能力和变种人一样都是来自基因，但是氪石、魔法、红太阳都是我的弱点，你不想我遇到危险，你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弱点。” -- 第193页 “但是，布鲁斯，”克拉克手搭在布鲁斯的手背上：“我是克拉克·肯特，长在堪萨斯州的农场小子，我也是卡尔·艾尔，来自宇宙深处的氪星幸存者，我对我的这两个身份都十分骄傲。” “这才是真正的我。” “好，”布鲁斯抽出手，拍了拍克拉克的手背，他说道：“我给你安排好。” “好。”克拉克绽开一个笑容，他说道：“我……”下一秒，克拉克眉心一皱，扭头就往一个方向看去， “轰隆”一声爆炸的巨响仿佛就响在克拉克耳边，紧接着，托尼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救人，救命啊，超人！” 在托尼不远处，克拉克听到一声带着咒恨的嘟囔，“呵，超人……”这声音，是莱克斯·卢瑟。 克拉克说道：“该死的，布鲁斯，托尼圣诞晚宴的会场发生了爆炸。” 克拉克对布鲁斯说道：“联系闪电侠，有十几人重伤，死亡人数不明，建筑受损，必须即可展开救援。”克拉克瞧着布鲁斯面上的惊诧，他知道布鲁斯想问什么。 克拉克补充了一句：“托尼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 布鲁斯没再多问，他说道：“去吧，晚上不用回来了，大都会FBI估计会插手这件事情，凯特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和你在纽约度假，明天我带妮娜赶去纽约。有消息及时共享。” “好。”克拉克侧耳听了听，“咦，凯特也在纽约，和她的家人在一起。” 克拉克瞬间换上超人的战衣，下一秒，超人消失在农场小屋的餐厅里。 第79章 爆炸现场 纽约, 阿芙洛狄忒酒店，阿芙洛狄忒酒店位置极佳，在这里能够俯瞰曼哈顿时代广场。 酒店的顶层原是双层玻璃的屋顶, 在冬日里, 玻璃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玻璃材质的屋顶看起来就像是冰雪筑成的一般, 极为独特的设计十分切合圣诞节的主题。 但此时, 这座五星级豪华酒店的顶层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精致华美的模样, 玻璃幕墙的屋顶被炸得支零破碎，北风卷席着雪花从破洞里吹进会场。 顶层的宴会厅入口外是四个电梯，穿过廊门才进入宴会厅，宴会厅东、南、北三面都是玻璃幕墙的立面, 在宴会厅东边的幕墙外是冬日里并未开放的泳池，而南边的幕墙外是原本开放的室外会场。 爆炸点接近宴会厅的西边廊门，位于北边幕墙与西边廊门之间的地方, 顶层的一半会场坍塌了下去，北边的玻璃幕墙加上支撑的钢筋结构倒塌了下去，坠下的屋顶钢筋和大片玻璃将室内会场和电梯及逃生通道分割开来, 而通往室外宴会厅和游泳池的出口也在坍塌的幕墙和钢筋的另一边。 而东边和西边玻璃幕墙下的钢筋结构也被冲击的七倒八歪, 颤颤巍巍地支棱起摇摇欲坠的玻璃——玻璃被爆炸余波冲击, 勉强还是一片但已经龟裂开来。重伤和死亡的受害者被埋在坍塌的玻璃幕墙和钢筋下，而幸存者都聚集在会场另一半摇摇欲坠的玻璃屋顶下。 幸存者被困在三角形的半密闭空间里, 最糟糕的是, 他们根本不敢触碰已经支零破碎和摇摇欲坠的钢筋支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支棱起这另一半钢筋和玻璃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任何介入的外力都会让这一半建筑也坍塌下去。 东南角会场玻璃幕墙的角落从水泥里裸露的钢筋被冲击波整个掰弯了过去, 中空钢管掰断了裂出了一个缺口。 歪倒的钢筋，炸碎落下的玻璃，一半坍塌成废墟的酒店顶层下，传来艰难的喘气声，被爆炸冲击波冲击之后的受害者被钢筋与玻璃埋在废墟之下，有人当场死亡，有人还剩一口艰难的喘息。 爆炸是一瞬间发生的，所有的人甚至只是听到“轰”的一声，就被压在了废墟下面，会场里，不管受没受伤的人都聚集在宴会主人的身边，托尼·斯塔克一脸后怕地和其他人聚集在临近东边游泳池的幕墙边。 这群人站得挨挨挤挤的，但这群人只是后怕，令人惊诧的是，这群人竟然无人受伤，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爆炸点和这群人分割开来。 莱克斯·卢瑟抱着手臂，他眼睛扫过站在托尼身边的奥利弗·奎恩，面部表情地奎恩企业的总裁已经扫了好几眼他的手机屏幕，卢瑟的视线最终落在托尼捻在手指上的腕表，托尼左手的烫痕清晰可见，托尼感觉到卢瑟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托尼抬起头。 托尼晃了晃手里捻着的腕表，嘴里吐出一个词：“怎么？” “斯塔克先生，看起来，你改造了振金能量传导技术，你的腕表加载了反冲击智能反馈系统，”卢瑟语气流露出一点十分自然的吹捧，他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振金能量罩，我们……恐怕也会被埋在废墟里。真是非常感谢你，斯塔克先生。” “是吗，”托尼已经镇定下来，他棕色的眸子一转，视线聚焦在卢瑟身上，托尼语带讽刺：“不用谢，卢瑟先生，要不是几个月前我的游艇被人安装了炸弹，我也不会做这个腕表，你说，卢瑟先生，”托尼冷笑了一声，他说道：“我是不是要感谢那个给我游艇安炸弹的人。” 奥利弗手插兜，他仿佛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卢瑟，在蝙蝠提交正义联盟的资料库里走过几圈的绿箭侠当然听得懂他们技援的言下之意，给托尼游艇安炸弹的人正是卢瑟——只是蓝大个他们没有找到证据。 -- 第194页 今天宴会一开始，奥利弗就听出了托尼的声音，那个投放导弹关闭爆音通道的技援就是眼前这个西装革履一脸傲慢的斯塔克先生，再想想托尼的关系网，绿箭侠大概也能猜到蓝大个和大蝙蝠的真实身份。 奥利弗侧目瞧着卢瑟，这人听到托尼的话，卢瑟嘴角微笑的弧度甚至都没有变化。 啧啧——可特么不要脸了。 “那可是我的幸运，”卢瑟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对炸弹手的感谢倒是真的不必了。” “呵。”托尼发出一声轻微的冷笑。 围拢在托尼和卢瑟身边的人都是美国上流阶层有头有脸的人物，众人都有意无意地旁观着斯塔克对卢瑟表现出的一点不加掩饰的敌意，这两个美国顶尖的武器制造商简直可以说貌不合也心不和。 托尼和卢瑟站在一起，托尼只想再讽刺这个虚伪到骨子里的人几句，奥利弗毫不犹豫，开口说道：“斯塔克先生，咱们困在这里，我看屋子摇摇欲坠的模样，能不能麻烦你把那个能量罩不能再支起来？” 托尼晃了晃手里的腕表，托尼解释道：“受到冲击后能量罩抽取电池中全部电量一瞬间反馈，这就是个一次性供能的东西，别说把能量罩再支开了，”托尼把手表表面朝向奥利弗，嘴里说道：“现在时间都停了。” 托尼回忆着卢瑟从宴会开始到爆炸发生的全过程，他心里有了一丝怀疑——这人至始至终都在他的不远处，最远也没有离开振金能量防护罩的范围，就好像，他知道—— 今天会发生爆炸一样。 纽约城也被这一声爆炸打破了城市的宁静，刺耳的警笛声和救护车鸣笛声从城市四处聚集过来，直升机螺旋桨的从建筑外传来，直升机盘旋在距离建筑高层几十米的位置，救援直升机却压根不敢靠近建筑——假如靠近，直升机螺旋桨卷出的大风绝对会刮塌摇摇欲坠的会场。 围聚在角落的人群一下子嘈杂起来，西装革履的男士们和身着礼服的女士们陡然慌张起来。“救援，什么救援，”有人在一旁说道：“这些警察，特警，消防员，还有你们听……直升机，那一个上得来，那一个敢靠近，要不我们打破玻璃，跑出去吧！”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人说道：“哪怕我们平时缴了那么多税，这些白痴连上都没法上来。” “所以，”奥利弗揉了揉下巴，他听着周围的人安静下来，这个表面上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仿佛随意地问道：“卢瑟先生，你不是看你的城市的超级英雄不爽吗？” “我可不是看他不爽，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我认为，”卢瑟慢吞吞的说道：“我们普通人应该有普通人的活法，普通人应该有普通人的立场，一个城市的和平不应该依靠在一个变种人身上，我们一旦遇到危险，就向一个变种人求助，我们每年缴纳的税款，警察、医生、消防员都抵不上他一个变种人吗？” “莱克斯，”一直低着头在地毯上磨脚的贾斯汀·汉默说道：“我不想听你的大道理，我只想做一件事情……” 众人往窗外看去，他们只听到警笛、救护车还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根本不见超人的影子。 汉默咽了口唾液，他深吸一口气，大叫道：“救命啊，超人，救命啊，房子要塌了，超人救命啊！” 汉默率先开了腔，众人立即跟着喊了起来。 卢瑟转过身，他两只手抬起来压了压，卢瑟语气带着安抚，他说道：“各位，请冷静，救援已经在路上了，他随时随地都会到来。斯塔克先生在他的能量罩出现的一瞬间，就呼唤了超人的名字，不是吗？” 卢瑟好整以闲地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从超人听到呼唤开始计算，最多两分钟，你们的超级英雄到来。” 托尼把手里捻着的腕表放进西服的口袋里，他不禁打了个颤，寒风从破损的玻璃缝隙间吹进来，冷极了——心里却凉极了，两分钟，超人以他最快的飞行速度，从堪萨斯州斯默威小镇飞到纽约曼哈顿，最多只需要两分钟。 显然，卢瑟非常了解超人，他就像是隐匿于暗处的毒蛇一样，竖瞳紧盯着飞扬的红披风，窥探着超人的动向，捕捉着超人的行动，分析着超人的能力。 奥利弗余光扫了眼托尼，嘴里说道：“看起来，卢瑟先生还是想超人来救你的，对吗？” “当然，我可不想死，”卢瑟自嘲地说道：“我恶心得想吐，竟然是我最讨厌的人来救我。” 下一秒，在龟裂的玻璃外，在泳池边，超人缓缓从天上降落下来，紧接着，一道金色的闪电倏地一闪，闪电侠站顶在超人身边。 “超人，超人来了！” “超人来救我们了！” “感谢上帝，”奥利弗视线扫过眼珠子滴溜溜转就是不看他的闪电侠，这才看向面上露出安抚微笑的超人，他说道：“卢瑟先生说超人只要两分钟，两分钟超人真的就来了。” 奥利弗看着超人几不可查的皱皱眉，他知道，超人知道他的暗示的意思，就没有再说话了。托尼侧首看了眼奥利弗，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隔着龟裂的玻璃，“各位，别害怕，我马上救你们出来，”超人一边说道，他一边移动着视线一寸寸扫过会场，透视眼仔细地将微妙保持平衡的建筑会场检查了一番，他说道：“请冷静，我要先将歪倒的钢筋焊接起来。” -- 第195页 超人穿透力的视线扫过会场的四角，他看得清清楚楚，在坍塌会场的半边废墟下，那些被压在从屋顶垮塌下来的钢筋下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 超人心里十分焦急，但他心里清楚，他必须把另一边幸存下来的这些人就出去之后，才能对那些压在钢筋下的人进行施救。 “闪电侠，”超人唤了一声，闪电侠歪头看人，超人指挥道：“你在这里等着，这屋子快塌了，我需要焊接钢筋。” “好。”闪电侠回答道。 超人走到东南角会场玻璃幕墙的角落，他两只手稍稍用了点力，向外扭曲的钢筋就被扶正过来，热视线从眼中射了出来，露出的钢筋被焊接起来，紧接着就是东北角的钢筋，最后，超人走到玻璃前，他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我要把玻璃切割下来，接下来，闪电侠会把你们送到楼下。” 所有人紧盯着超人的动作，齐齐地点点头。超人转头看了眼闪电侠，闪电侠也点头应是。 超人朝着玻璃呼出一大口冰冻呼吸，厚厚的冰霜覆盖在龟裂的玻璃上，紧接着超人眼中的热视线横二竖二切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矩形，超人手指头轻轻一卡，将冰层连同着玻璃抓着托了出来。 出口已经被打开，这些惊魂未定的富人们一个个按着顺地穿过切割出来的洞口，闪电侠抠了抠自己耳朵边的小闪电，走到这些富人群以前，他抬手指了指天台的边沿，闪电侠说道：“我带着你们从这里跑下去。” 超人只听到这些富豪们齐齐吸了一口气，他们虽然看到了一道闪电从建筑下飞奔上来，闪电侠轻而易举垂直建筑墙壁飞奔上来是一回事，被闪电侠带着从天台上垂直墙壁跑下去又是一回事。 这可比跳楼机刺激多了。 “超人，”汉默喊了一声，站在玻璃幕墙外视线穿过碎玻璃和钢筋查看被掩埋的幸存者情况的超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喊道：“我给你十万。” 超人微微笑了笑，汉默从超人的浅笑里看出一点嘲讽，超人说道：“先生，这里还有被掩埋的人呢，他们还活着。” “我给你十万，你带我飞下去！”超人理都懒得理他，汉默兀自加价：“五十万，八十万，美金啊，超人，考虑一下！” 超人一步走进会场里，他心里仔细计算了一下需要切割挪动的钢筋方位，计算着怎样挪动焊接钢筋才不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坍塌。 卢瑟呲笑了一声，他懒得理睬汉默像极了暴发户的行径，汉默看了过来眼里充满了愤怒，卢瑟对着离他最近女士摆摆手，说道：“女士优先。” 那位女士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闪电侠走了过去，闪电侠对着女士说道：“别害怕女士，大概率你只会感觉到瞬间失重的感觉，闭上眼，我送你下去。”那位女士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闪电侠对着聚集在一起的富豪们说道：“请你们排好队，我挨个送你们下去。” 只见一道闪电陡然迸射开来，那位女士从原地消失，一条金线绕着平台跑了许多圈，金线顺着建筑墙壁一瞬间延伸到路面。一秒、两秒，一人、两人。 卢瑟往队伍的末端走去，托尼跟上了卢瑟的脚步，奥利弗想了想，他选了个男士队伍里不前也不后的位置，卢瑟站在玻璃幕墙边，他看着超人在会场之中忙碌，托尼走到他身边，卢瑟抬起头，他看着托尼，一脸的惊奇：“斯塔克先生过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托尼在卢瑟面前站定，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带着一点压迫，他压低声音，旁边的人听不到，但这声音再小超人也能听的清清楚楚，托尼说道：“卢瑟先生，你从宴会一开始到爆炸发生，一直距离我不远不近，这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吧？” 卢瑟的手揣在兜里，他们在建筑的顶层，只是单薄的西服根本无法御寒，卢瑟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也许是因为冷，也许也有别的原因，他说道：“斯塔克先生认为是什么原因呢？” “比如说，有人盯上了你，”托尼慢吞吞地小声说道：“又比如说，你盯上了别人。” “你可知道，斯塔克先生，”大都会的富豪缩着脖子，他紧盯着托尼的棕眸，说道：“没有证据的指责都是污蔑，而我并不想浪费我宝贵的时间驳斥你毫无证据的言论。” “啊，”卢瑟轻叹了一声，他话里带着浓浓的深意：“我们都在局里，斯塔克先生，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所谓的有人，盯上的其实不是我呢？” 托尼一顿，他手握紧了拳头。 卢瑟轻笑了一声，他说道：“我们都在局里，我只是厌恶超人，可我还热爱着这个世界，”卢瑟抬起手，仿佛老友一样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视线却穿过龟裂的玻璃往里看去，托尼恍然，卢瑟的话很大可能不是说给他听的，卢瑟说道：“斯塔克先生，而有些人，他们想除掉所有挡到他们的路的人。” 卢瑟说道：“比如说斯塔克。”超人手扶钢筋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但这一下也只是氪星人的一下，一微妙的停顿他的动作继续下去，超人清理着压在距离通道口最近的活人身上的钢筋，切割着插进这人身体内的钢管。 托尼闻言，他的瞳孔骤缩了一下，他知道卢瑟口里的斯塔克一定指的是他的父母，而卢瑟口里的有些人必然说的是九头蛇。 “比如说正义联盟。”卢瑟漫不经心地说道：“好运，斯塔克先生，希望我们在马丁·路德·金纪念日的假期里还能再见面。” -- 第196页 难道，九头蛇在马丁·路德·金纪念日也就是一月二十一日前，会…… 托尼追问道：“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是个聪明人，斯塔克先生，不需要我多废话。” 说完，卢瑟跟着队伍往前走，再没多说一句解释。闪电侠运人的速度是很快的，站在平台上的人已经消失了大半，很快就轮到了倒数第二个人，也就是卢瑟。 卢瑟消失在原地，闪电侠又跑了回来，托尼也被送到了底层，托尼咽下一口唾液，强压下陡然失重之后的强烈的呕吐感，“boss！”是哈皮的声音，托尼转身朝着哈皮走去。 “走，送我回家。”托尼说道，超人既然到了纽约，那个跟超人形影不离的人也该带着孩子过来了。 卢瑟摆明都知道了些什么，那个现在在家带孩子的人能不知道？ 他才不信！ 他信他就叫托尼·屎大颗！ 第80章 友谊 救出的富豪们被闪电侠送下了楼, 这些人纷纷离开一刻也没再现场多呆——包括托尼和奥利弗，等救援结束，超人和闪电侠合作将埋在废墟之下已无生命体征的受害人挖掘出来, 已经是黎明了。 吭吭唧唧干了一晚上的两个超级英雄这才避开了救援人员和记者, 在酒店后巷的角落里猫了起来。闪电侠蔫了吧唧地靠在墙上，伸直了他的大长腿, 超人一撩披风坐了下来, 搂住闪电侠的肩膀, 闪电侠歪头看了眼超人：“你来之前跟蝙蝠在一起吧。” 闪电侠露出一个苦兮兮的表情。 超人点点头，说道：“是啊，还有我家的崽崽，和我的父母。” “崽崽？”闪电侠好奇极了, 他问道：“你家还有崽崽？我觉得……”闪电侠抬起手揉起了自己的下巴，闪电侠摸着自己的下巴，闪电侠今天也见到了托尼, 他眼珠子转了转，最后眼睛一亮，闪闪拿手肘捅了捅超人。 托尼·斯塔克就是他们居于幕后的技援, 而和斯塔克关系密切, 跟超人、蝙蝠侠有所关联, 家里还有个超级可爱的崽子的人——闪电侠又不是个憨憨，反而他还相当的聪明。 “酥皮, ”超人听着闪电侠叫他, 重重地叹了口气, 闪电侠“噗嗤”笑出了声, 闪电侠笑得前俯后仰, 半天才缓过来, 闪电侠郑重其事地问道：“我蛮好奇的，就大蝙蝠那种绷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家的小崽崽的不憱他吗？” “小崽子挺粘他的，”超人就知道聪明机智的闪闪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超人拍了拍闪电侠的肩膀，说道：“我们家崽崽很乖也很懂事，老实说，B其实挺在意那孩子的，要星星做星星，要月亮拼月亮。” 闪电侠惊呆了，眼睛都比正常的大了一圈。 超人问道：“你呢，”超人看着闪电侠一顿就低下了头，超人把闪电侠肩膀搂紧了一点，问道：“你怎么不到韦斯特警督家里过节。”闪电侠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了头，闷闷不乐。 半天，闪电侠才说道：“艾瑞斯有了男朋友，我靠着乔抚养才长大，现在我工作了，有收入了，就不想去打扰他们了，”闪电侠说道：“哎，这也是件好事，我今天要是晚上在艾瑞斯家里，我还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溜出来呢。” 此时，超人手探到后腰，在伸出手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手机，屏幕是亮的，估计有短信来了，只是闪电侠的角度看不到短信的内容，当然注重隐私的闪电侠也没有多看的好奇心。超人手一动，手机就又消失了。 “再说了，”闪电侠小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自从我有了超能力，我有了……我原先完全无法想象到的敌人，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伤害到他们。”闪电侠感觉到自己肩膀上又拍了拍，闪电侠看着蓝大个一脸关心，闪电侠咧开嘴笑笑：“我挺开心的，我……” 超人站起身，他朝着蹲在马路牙子边坐着，像是找不到家的小金毛一样的闪闪伸出手，闪电侠疑惑地伸出手，超人把他拉了起来，小闪歪了歪头，就听见超人说道：“走，我带你吃大户去。” 闪电侠挠了挠自己露出的下巴，磨磨唧唧地说道：“我就不打扰你跟蝙蝠二人世界了吧，你是没觉得呀，酥皮，”闪电侠又隔着面罩抠了抠自己耳朵，说道：“你跟蝙蝠公事公办的时候还算了，正经事一结束，你们俩……哎，啧。” “我们去找托尼，”超人忍不住揉了揉闪电侠的头顶，说道：“B还没有来纽约了，他又睡了，他估计要先把家里的崽崽安顿好，再来纽约。” “又睡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蝙蝠侠还一直在线？ “嗯……”闪电侠拉长了调子。 “而且，”超人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凑到闪电侠耳边，跟闪电侠复述了一遍卢瑟跟托尼的对话，超人站在闪电侠对面，带着点喟叹地说道：“虽然B对我都半点口风没有露，但是啊，你不知道B那个人，他要是闷声不响精打细算，绝对是大事。” 闪电侠瞅了眼超人，心里习惯性吐槽一句蝙蝠侠，就对上超人看过来的视线，闪闪举了举手，超人“嗯？”了一声，闪电侠这才开口问道，吞吞吐吐地：“这九头蛇，是啥？” “走吧，伙计，”超人摆出了起飞的姿势，小声说道：“我虽然听着周围没有人，但是这里可不是聊这件事的地方，我觉得啊，接下来半个月，纽约怕是有场大风波呢。就当我请你帮个忙？” -- 第197页 闪电侠露出笑容，闪电侠就跟他的代号一样，他总是又真诚又可爱的，他有那枚点羞赧地接受旁人善意，然后就像是闪耀的光芒一样回馈以友谊，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跟你走，酥皮！” …… 楼梯间传来趿着拖鞋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巴里叼着块煎得酥脆的培根朝着楼梯看去，巴里看向一身便装的克拉克——他没戴眼镜容貌并没有做伪装，含含糊糊地问道：“斯塔克先生不会生气吧？” 克拉克摇摇头，他就看着穿着睡衣的托尼从餐厅的一头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半睡半醒地打了个哈欠，冲着克拉克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巴里瞧着托尼——托尼懒洋洋，慢吞吞的，这跟他心里固有认知的傲慢又自大的斯塔克先生不同的，托尼扫了他一眼，年轻的实验员大声说道：“早上好，斯塔克先生。”小实验员看着全事件顶尖的科学家，眼神里露出一点真切的崇拜。 托尼·斯塔克是全世界技术宅的偶像。 “叫我托尼，早上好，巴里。” 托尼慢吞吞地走到餐桌边，拉开凳子，慢悠悠地坐了下去，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克拉克。克拉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他走到烤箱边，端出里面准备好的芝士培根意大利面，送到托尼面前。 巴里眨眨眼，又眨眨眼。“诶，”巴里好奇地问道：“斯塔克先生这是知道我们来了吗？” “星期五在我醒来的时候告诉我的，”托尼解释了一声，他叉起将裹着芝士的培根一卷插了进去，培根送到嘴边，托尼看了眼克拉克，问道：“你男朋友呢？” 克拉克歪头看了眼，说道：“他刚起床，在照顾妮娜吃早餐，我爸爸妈妈刚出门，怎么了？” “等等，等等，斯塔克先生……” “叫我托尼。”托尼重复道。 “啊，好，托……托尼，”托尼看着初次登门有那么手足无措的闪电侠，听着这个中心城年轻的超级英雄问道：“你知道酥皮跟蝙蝠的真实身份，是吧？” “你不知道吗，”托尼反问道：“从某种程度来说，在联盟内部，克拉克隐瞒身份也没多认真吧？” 巴里看了眼托尼，又看了眼克拉克，说道：“可是我觉得，蝙蝠那么冷静严肃又一本正经的人，真的就是布鲁斯·韦恩那个哥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绿箭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奥利弗·奎恩表面上不也是个特别能玩的公子哥吗，”托尼随口说道：“就算是戴安娜，啧啧，那位美丽的女士不也是轻浅笑容里勾人心弦，然后拒人于千里之外？” 巴里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了一点，他说道：“斯……托尼，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知道联盟所有人的身份呢？” “沙赞的真实身份我还在调查，”托尼贴了一块煎蛋送到嘴里，咽了下去继续说道：“其他人我都知道，凭着斯塔克全球监控卫星，以及星期五的大数据解析判断，这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你们联盟主席和联盟顾问的身份，要不是当初这两人合伙演了一场戏误导了我，让我认为我猜的不对。” “早看到监控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们身份了。”托尼貌似随意实则炫耀地说道：“你是没看到，这两人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得像是穿一套裤子的，我还是他们家小公主的教父呢，”托尼看着巴里露出一脸渴望知道更多的表情，继续吐槽道：“巴里呀，你以为你是克拉克带着过来交朋友的……” “八成啊，”托尼异常笃定地说道：“你是克拉克依着那个黑漆漆诓过来给他们干活的。” 巴里突然就想起来之前在巷子里超人掏出手机看了眼的动作，他脖子卡咔咔咔的扭动着，眼睛看向克拉克，克拉克手原本撑着头，然后他松开手，摆正头，一本正经，脸皮极厚点点头，然后克拉克义正言辞地说道：“确实需要的你的帮助，闪电侠。” “看吧，”托尼口气凉凉地说道：“你别看布鲁斯那副英俊潇洒花心浪荡的伪装怪唬人的，克拉克这种老好人乖巧巧其实一肚子坏水跟他男朋友狼狈为奸的人呀，更过分。” “这两人，”托尼喝了口咖啡，吐槽道：“就哄着你，诓着你，你莫名其妙地，就免费给……啊不，甚至自己还要贴钱给他们干起活来。” “可是，”巴里不自觉地插了托尼一刀：“联盟发给我的联盟工资和补贴细则里面包括在中心城以外活动的补贴资金呀，蝙蝠侠在这一点上列的非常细致，就跟绩效工资似的，不是白干活的。只要上传工作记录，就会有补贴。” “这些都是韦恩企业的捐款。”巴里还补充道。 “先生，”星期五突然说道：“你也收到过名字为‘正义联盟工作补贴明细详述1.0’的文件，您在美联银行的私人账户，也收到过总共三笔总计32，569美元，标注为‘正义联盟活动补贴’的资金。只不过那个时候，先生你在工作，把我静音了。” 托尼插鸡蛋的动作僵住了，问道：“多少钱？” “32，569美元，先生。”并不是错觉，克拉克从星期五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打趣。 托尼.斯塔克竟然收到了来自布鲁斯.韦恩的工资？ 克拉克微妙的移开视线，发出“噗”的一声。托尼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巴里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克拉克顶着托尼的怒目而视，说道：“正义联盟的官网还在建设之中，到时候联盟官网上会公开来自社会各界捐款的明细，目前联盟成员的活动经费都是由布鲁斯以韦恩企业的名义提供的。” -- 第198页 巴里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早就知道斯塔克工业是联盟的捐赠人之一，蝙蝠在正义联盟通讯仪上推送过超过一千万的捐赠人——在座三人，摆明了贴钱给干起活只有托尼。 托尼三口两口吃完早餐，他站起身，走到巴里身边，拍了拍巴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跟损友交朋友，迟早有一天啊，你就会想，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呢？” “是呀是呀，”一直看戏的克拉克看准时间补了一刀：“谁要你喝多了呢？谁要我们家崽崽可爱呢？托尼可以不和我做朋友啊，你别想摸到我们家崽一根手指头，我们家崽崽刚刚还在跟布鲁斯说，‘爸爸，我想托尼尼了！’。” 以崽威胁。 托尼没忍住翻了个老大的白眼，“你看，巴里，”托尼吐槽道：“你们联盟的主席就是个披着阳光大男孩外皮的黑心肝，你看克拉克带你到我家来蹭吃蹭喝就算了，他还这么针锋相对地欺负我！” “可是……”巴里有些好笑地看着托尼若无其事地当着本人抱怨着，他瞅了眼给他准备早餐的克拉克，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你想说什么？”托尼问道。 “没什么。” “说！不然克扣你工资。” “嗯，”巴里哼唧了一声，说道：“可是，托尼你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早点的食材还是我跑到最近的超市去买的呢！哪里蹭吃蹭喝了，冰箱里连鸡蛋都没有！亏我上大学的时候还崇拜过你，全世界最出名的能源物理学家，你就是个大宅男！” “我家起码还有鸡蛋呢！你家冰箱里冰淇淋都只有半碗！”巴里仿佛听到了耳边咔嚓那么一声脆响——这声音大概就是他对托尼·斯塔克的偶像滤镜吧。 “我点外卖，你……”托尼立即说道：“你用我家天然气了……” 菜鸡互啄的两人你来我往毫不服输，最后这两人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克拉克之所以带着闪闪这个小天使来托尼这里，只是想他们多一个有趣的朋友罢了。 这两人都是非常真诚的人，嘴炮“唬”起来都不停的，加上年龄相仿，志趣相投，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的。 但是，这三人心里稍稍有点不安，嘴炮虽然能让他们稍微放松一点，但是他们很清楚，蝙蝠侠让他们等在这里，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第81章 阿克琉斯之踵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圣诞节过后的第一天，没有下雪，但气温仍然很低, 积雪未融覆盖在别墅外的草坪上, 白莹莹的一片反射的阳光。托尼改造的弧反应堆最先就应用在这个别墅里，别墅里水暖供暖温度不断循环, 屋里湿度适宜, 十分的温暖。 工作告一段落中场休息的托尼扶着楼梯扶手爬上楼, 就看见那两个超级英雄膝上盖着个毛毯，两人盘膝团在客厅的落地窗边，身边一圈开袋了没开袋的零食，巴里一边拿手掏着薯片袋, 一边哈哈笑着跟克拉克说着什么。 克拉克听到托尼走过来的动静，回过头，氪星人笑眯眯地问道：“忙完啦？” 托尼揣着手走了过来, 巴里拍着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托尼微一抬头，视线穿过擦得锃亮的落地窗, 就看着窗外三小堆Q版的超人、蝙蝠侠和闪电侠的雪人, 托尼看着巴里“piapia”拍着地毯的手, 坐到了他的身边。 “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托尼随口问答。 “我们刚刚再聊去年在自己的城市里救人的事情, ”巴里的视线落在Q版蝙蝠侠的猫耳上, 克拉克捏出的猫耳又尖又长, 巴里一脸笑容, 愉悦又高兴。 “我跟你说, 托尼, ”巴里叭叭了起来：“我刚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跑得特别快，然后把人一推，现在我能穿墙，能卷起龙卷风，能投掷闪电，能跑上高层建筑，”他说道：“有时候我觉得，我能用神速力帮助到人，是件特别让我开心的事情。” “确实。”托尼声音稍微有点闷。 “是吧，”巴里瞧了眼托尼微显深沉的脸色，他眨眨眼，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托尼抬起头，他为一侧首，视线擦过巴里的脖颈，和克拉克视线交错，氪星人湛蓝得比阳光下的海洋还要清澈一些的眼睛就那样凝视了他一两秒，然后收回视线。 托尼没忍住，提高了音调问道：“干什么这么看我？” 巴里被凶得缩了缩脖子，克拉克听到托尼的话，转过头，又看向托尼，克拉克吐词清晰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托尼？” “嗯，”托尼复又低下头，他鼻子里喷出一点气，说道：“你跟蝙蝠什么都知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干的事情！” 坐在两人中间，就像是1VS1的分离墙一样的巴里慢吞吞地往后挪了一点，克拉克说道：“你是说你收缴了恐怖分子手里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吗？我知道，”克拉克的口气相当的轻松，他的视线透过玻璃，却没有看窗外的雪人，两人都知道，超人再看远方，克拉克笑了声，说道：“你还干翻了两架战斗机，做的挺好呀？” “我杀了人，”托尼眼睛有点失焦地看着窗外：“我的子弹和炸弹杀死了那些绑架妇女儿童的恐怖分子。” 巴里歪头看托尼，眼里有那点疑惑——所以呢？托尼读懂了巴里眼底的意思，他不由地怔住了。 “我跟布鲁斯确实有不杀的原则，我们绝对不会以故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克拉克收回视线，左右看看，摸了一袋海鲜披萨口味薯片撕了开来，克拉克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说道：“布鲁斯认为我们没有权利能够决定另外一个生命的死活，他因此依次为原则，而我……” -- 第199页 克拉克喀嚓咬碎了一小片薯片，说道：“我觉得B说的很有道理。” “咦耶。”巴里撇着嘴发出一声怪叫。 “我觉得呀，”克拉克“哗哗”把薯片倒进了嘴里，说道：“你要是觉得心里……怎么说呢，被所有的道德感所折磨，你该跟女侠聊一聊，那位亚马逊公主对敌人如同冬日般冰冷，她不吝于以血腥的方式维护心中的正义。” 托尼半点憋出了一个词：“行吧。” 巴里瞅了眼托尼，又瞅了眼克拉克，好奇极了，问道：“托尼，你有什么超能力？” 托尼回过神，眨眨眼，说道：“有钱？”托尼就看到巴里塞着牛肉/干的脸慢慢地鼓了起来，托尼反应过来，他说道：“你不要告诉我克拉克也是这么形容蝙蝠侠的？” 巴里瞧了眼克拉克，克拉克眼神没有聚焦，他看着一个方向却没有看窗外的景象，嘴里说道：“你是设计了什么高科技战衣吗？能给我看看吗？” 托尼也看着克拉克，说道：“外壳部件在涂装，我可以给你看看设计图。”托尼手肘捅了捅巴里，小声说道：“你就不好奇克拉克在看什么吗？” “很好奇呢，”巴里凑了过去，小声回答：“但酥皮嘴巴好严，撕都撕不开，哎……真是跟蝙蝠一起玩大的。” 克拉克收回视线，其实他的超级听力有一小半聚焦在身边的两人身上，就听着了两人吭吭唧唧地吐槽他，越说越夸张，克拉克慢慢地转过头，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地看了眼说得眉飞色舞的小闪。 “我看正经事呢！”克拉克忍不住揉了一把巴里的头顶，巴里扭过头咧着嘴笑看人，顶着联盟主席严肃的眼神，巴里越笑越干巴，最后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克拉克说道：“刚刚，CIA，FBI还有神盾局，”托尼看了过来，“哦，就是那个名字特别长局长是卤蛋的特工局，三个部门的特工和探员聚集在一起开了个会，组建了一个12.25爆炸案专案组，对阿芙洛狄忒酒店爆炸案展开调查。” “以及？”托尼问道：“有什么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神盾局的代表是弗瑞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叫做菲尔.科尔森，你应该认识。” “是的，我认识他。” “而凯特因为在纽约度假，直接被FBI大都会分局指派加入专案组，”克拉克继续说道：“而科尔森要求凯特不要联系我。” 托尼挑挑眉，“哦？” “……给出的理由是，克拉克·肯特是超人的资助人，要协助超人与神盾局合作调查一个大案，”克拉克瞧着托尼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说道：“而与此同时，娜塔莎·罗曼洛夫正在前来这里的路上，快到了。” 托尼闻言立即站起身，他往沙发的方向走去，巴里紧跟着爬了起来，克拉克跟在后面，三人一本正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说着话。 巴里反应过来，说道：“是为了你讲的卢瑟说的与九头蛇有关的阴谋吗？” “可能吧，”克拉克猜测道：“哦，对了，布鲁斯乘坐的航班已经在纽约肯尼迪机场降落了，崽崽被阿尔弗雷德接走了，狗陪着阿福和小公主，他们的安全不用担心。” “老实说，弗瑞的手伸得太长了。”托尼讲道：“他跟他的手下不光把超级英雄的身份摸得清清楚楚，还总想在诸多事情上有发言权，哪有那么好的事。” “那位罗曼诺夫特工知道我们的身份？”巴里问道。 托尼点点头。 …… 娜塔莎一脚踏上托尼别墅的门栈，玻璃门便自动打开了，她走了进去，星期五的声音在别墅的玄关响了起来：“下午好，罗曼洛夫女士，先生、肯特先生还有艾伦先生在客厅等您。” 穿着呢子大衣的红发特工慢步走进别墅，拐过玄关的墙壁，她就看到三个男人排排坐坐在长沙发上，娜塔莎抬起一只手，手指一动松开了呢子大衣的扣子，她的手捏着围巾的边角，将缠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轻轻一甩就把围巾抛在了单人沙发上。 然后，娜塔莎两只手轻勾在呢子大衣的衣领，娜塔莎将呢子大衣往后一撩，动作优雅又随意地脱下身上的呢子大衣，呢子大衣底下是一条黑色的连衣短裙——这条裙子将娜塔莎S形的完美身材勾勒着淋漓尽致。 这位女士走到单人沙发边，将衣服往单人沙发上一搭，她的左脚往前轻挪了一步，细跟的高跟鞋鞋跟抵在右脚鞋尖上，没了呢子大衣和围巾的遮挡。 娜塔莎手撑在沙发背上，在三人面前站定，这姿态，这气势，她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美艳，若无其事间表现出的优雅，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诱人—— 真是美极了。 她的视线依次扫过托尼、克拉克，最后在巴里身上一顿，眉毛一挑，她曼声说道：“先生们，在等我吗？” 托尼和克拉克点点头，这两人见多了世面，没对娜塔莎这姿态多做反应，但巴里就不同了，小可爱巴里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士啊，他“嘶”地抽了口气，涨红了脸埋下了头。 “美丽的女士，”巴里抬起头，吞吞吐吐地赞美道：“你……你是我见过除了我的青梅，还有神奇女侠，最美丽的女士了。” “谢谢，艾伦先生，”娜塔莎柔声说道：娜塔莎在沙发边坐下，收敛起她勾人的笑容，嘴里却说道：“这才是男人看到我的正常反应嘛，啧，一个个跟瞎了似的。” -- 第200页 “我看过你的资料，我更看过你用腿拧断人脖子的视频，那之后我才见的你，好吗，女士，我能对你有什么反应？”娜塔莎一怔，笑了，托尼没好气地说道：“那你来找我们两个……啊……不，还有一个在路上，你来找我们三个瞎子做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阿芙洛狄忒酒店的爆炸案，”娜塔莎右腿搭在左腿上，坐得放松而优雅，她说道：“有些事情，我需要跟几位先生沟通一下，肯特先生，我从华盛顿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能给我杯咖啡吗？” “好。”克拉克说道。 克拉克对女士总是包容的，而且他也看得明白，眼前的这位女士只是有些逗人玩的恶趣味，她的那颗心，恐怕被荆棘牢牢的包裹起来，半点透不出对爱情的渴望，她挑逗、调侃、诱惑——有时是工作需要，有时只是苦中作乐罢了。 克拉克走到厨房里，用自动咖啡机给娜塔莎做了杯咖啡，克拉克端着咖啡杯走到娜塔莎身边，将马克杯送到娜塔莎手边，娜塔莎接了过去，说道：“你总是这么贴心，肯特先生。” “叫我克拉克就好。”克拉克说道。 娜塔莎说道：“叫我娜塔莎，”克拉克从娜塔莎眼底看出深深的疲倦，成熟的女士对上克拉克湛蓝的眸子，眨了眨眼，说道：“叫我娜媞就更好了。” “娜塔莎，”女特工看着克拉克轻碰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腕表边沿，克拉克没有坐在托尼和巴里身边，克拉克坐在娜塔莎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收敛起笑容之后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他问道：“弗瑞局长派你来，是想你告诉我们什么事情？” “诶，不等蝙蝠来吗？”巴里惊奇地问道。 “韦恩先生在呢，”娜塔莎瞧了眼一群人里唯一一只小可爱，说道：“我确实有情报与你们共享，而且这个情报很重要。” 克拉克坐在单人沙发上，没有眼镜的脸上显露出严肃与冷静，娜塔莎收敛起脸上轻浮的表情，她郑重地说道：“弗瑞局长一直在暗中对局里能够接近核心机密的特工进行排查，无论等级，无论权限，但是，三天前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的对手不仅是那些隐藏在局里的，效忠于九头蛇这个组织的奸细，还有……” 娜塔莎皱起了她好看的眉，说道：“还有被九头蛇用不明手段洗脑后，脑中有可被特定词汇激活暗号的，”娜塔莎一顿，说道：“我们的人。” “什么？”克拉克吃了一惊。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以前说起，”娜塔莎说道：“这次行动原本是尼克在尼泊尔布下的针对九头蛇内奸的行动，他暗中启用了尼泊尔在二战时候的一个神盾局基地，在那个基地里留下了足能够让九头蛇心动的诱饵。尼泊尔的这个基地被排除在互联网之外，如果想拿到尼克布下的诱饵，就只能亲身前往。” “当然了，”娜塔莎耸耸肩，说道：“这份情报带有如果验证虹膜不正确就会被销毁的程序，基地里还有隐藏在密室里的美国队长？” “谁？”克拉克惊呼道，话里带着喜悦：“你们找到队长了？拉奥啊，哈哈哈。” 托尼毫不掩饰地嫌弃得看了眼正义联盟的主席，娜塔莎瞧着克拉克眨眨眼，嘴里说道：“你们男孩子，怎么都喜欢队长。” “我不喜欢！”托尼飞快地反驳道。 眼睛亮极了的巴里大声说道：“我喜欢！” 娜塔莎瞧了眼三人，继续说道：“派遣到基地里的人是尼克调查再调查，筛选在筛选的人选，”娜塔莎说道：“弗瑞对这些人的忠诚抱着十足的信心，但直到情报反馈被人激活，队长抓到的人正是弗瑞再三调查后通过信任检测的特工。” “我有两个问题，”托尼思考得十分迅速，娜塔莎摆手示意——请问，托尼说道：“第一，弗瑞怎么能够确定，虹膜验证一定会失败呢？” 娜塔莎思考了一秒，决定还是给出答案，她反问道：“托尼，你觉得尼克有几只眼睛？” “一只，哈！”托尼说道一半，明白了娜塔莎的意思。 “尼克那只眼睛在虹膜扫描技术问世前就瞎了，更不可能录入系统。” “第二个问题，”托尼问道：“你们是怎么确定那个特工不是隶属于九头蛇，而是被九头蛇洗脑了呢？” 巴里点点头：“没错，说不定是他故意误导你们的呢？” 娜塔莎瞧了眼抿着嘴的克拉克，手撑在脸颊处，笑着问道：“克拉克知道吗？” “我不知道，”克拉克顶着托尼和巴里的视线，然后干巴巴回答：“但我猜，估计是B把脑电波反馈扫描技术给你们了吧。” “哪是给我们了呢？”娜塔莎语气凉凉地说道：“蝙蝠侠从我们手里换走的东西，可比这个技术要值钱的多。” “什么？”克拉克问道。 娜塔莎瞧了眼克拉克，她眼里在她不自知的情况下露出了一点羡慕，她凝视着氪星人，吐词清晰：“阿克琉斯之踵。”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颤了颤，眼光有了一丝波动。 荷马史诗中的阿克琉斯，是凡人英雄珀琉斯和海洋女神忒提斯的儿子，母亲忒提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永生不死，将年幼的阿克琉斯倒提着浸入冥河，使其拥有不死之身。忒提斯捏住阿克琉斯的脚后跟不敢松手，这露在水外的脚踵就是阿克琉斯唯一的弱点。 -- 第201页 而最后，在特洛伊战争中，阿克琉斯被毒箭射中脚踝，最终丧命。 所以，阿克琉斯之踵指的是致命的弱点或软肋。 弗瑞查到了蝙蝠侠从各地收购绿色矿石的举动，而能让布鲁斯·韦恩花费重金，不惜耗费人力物力也要尽数将这些绿色矿石收集起来，只有一种可能—— 这种绿色矿石是超人的阿克琉斯之踵。 而蝙蝠侠是不愿意超人的阿克琉斯之踵韦旁人所窥见，为旁人所利用，哪怕，总有人窥探到了这一点，他也会将超人的弱点，超人的软肋，尽力收到他的手中。 而他，花了这么多心力，巧取豪夺，却一点口风也没有露给超人。 娜塔莎心上仿佛被羽毛划了一下，瞧瞧，人间之神的那颗凡人之心，如此纯粹的人，尼克多操些什么心。 娜塔莎轻笑了一声，她看着克拉克不自觉勾起的唇角，她说道：“但这，并不是我今天想要共享给你们的重要情报。” 第82章 埋坑 娜塔莎轻笑了一声, 她看着克拉克不自觉勾起的唇角，她说道：“但这，并不是我今天想要共享给你们的重要情报。” “什么意思？”托尼略一思索, 肯定地说道：“你们难道发现, 在我们的身边，也有被深度催眠洗脑的人？” “宾果。”娜塔莎瞧了瞧三位男士十分不好的脸色, 她才继续说道：“在那之后, 尼克下令, 要我们通过面部识别技术识别我们的主要合作伙伴的亲密关系人近一个月以来的活动轨迹，”娜塔莎从搭在沙发靠背的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说道：“结果，我们发现……” 娜塔莎将U盘放在茶几上, U盘里的信息被无线信号读取，虚拟屏幕上显示出两个时间点，十二月三日的十二点三十九分, 以及同日的十五点四十六分。 娜塔莎手指虚虚在空中一挥，第一段监控视频播放出来，克拉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大都会FBI分局地下停车场电梯出口的那个监控头拍摄到的角度, 凯特手指甩着车钥匙, 走到自己的SUV前, 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里，SUV被发动, 开出了停车场。 监控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二月三日的十二点三十九分。 紧接着, 下一段视频自动开始播放, 是凯特驾驶车辆正常驶入大都会FBI分局的画面。 监控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五点四十六分。 “凯特这个时间应该是出门买咖啡, 但时间太长了, ”克拉克微微皱起眉, 他问道：“娜塔莎，在这段时间，总共三个小时零七分钟，你确定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拍下她的轨迹吗？” “或者说是有但都被删除了？” “没错，”娜塔莎笃定地说道：“我们排查了大都会道路监控和大概率路线上的私人监控，经过程序复原代码，我们发现这些能够记录凯特行驶轨迹的监控录像全部被替换了。” “也就是说，”克拉克总结道：“凯特.卡拉汉在12月3日，十二点三十九分离开FBI分局，到十五点四十六分回到FBI分局，期间三个小时十三分钟的时间无任何监控影像记录。这这段时间，有很大可能性，她被人带走拘禁。” 此时，克拉克微微侧首，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然后站起身，去厨房里戳了一下咖啡机的开关。 巴里瞅了眼克拉克这动作，又跟托尼对视一眼——看起来大蝙蝠要到了。 巴里插了一句：“三个小时，能够在卡拉汉探员脑中灌入什么命令。” “一个简单的动作，比如说打开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克拉克看着巴里，巴里眨眨眼歪歪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娜塔莎却注意到巴里的动作，心头微动，克拉克继续说道：“再比如，把妮娜带到什么地方去。” “这些动作很简单，灌输进脑中的简单指令在被激活后，”娜塔莎说道：“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被洗脑的人会觉得，这个动作或者行为就像是他自己想要完成的行为或动作一样。” 托尼开口说道：“这就是科尔森阻止卡拉汉来见克拉克的原因？”娜塔莎点点头，托尼继续说道：“只不过，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九头蛇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吧。” 女特工耸耸肩，诚实地说道：“这倒是真的。” “我猜啊……”托尼说道，他余光看着克拉克站起身，克拉克往厨房走去，他在走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杯热呼呼刚煮出的咖啡。 而此时，从别墅门口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布鲁斯走进了客厅，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的布鲁斯拉下围着脸地黑色围巾。只是布鲁斯哪怕裹得十分暖和，看起来与纽约街头的市民别无二致，当他走进客厅的时候，说话声也不自觉地小了那么一点。 布鲁斯脱下围巾和羽绒服，克拉克接过衣服，布鲁斯坐在克拉克刚刚坐的单人沙发上，克拉克顺势把咖啡递到布鲁斯手里，布鲁斯右手托着杯把，两只手把热得刚刚好的咖啡拢在手里。 巴里就听着托尼轻身地“啧”了一声，布鲁斯扫了眼两人，巴里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斯塔克先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娜塔莎斜倚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她专注地看着哥谭骑士——哪怕没有穿那一件黑披风，布鲁斯也有一种天然的让人绷紧皮的气势。 布鲁斯身子往后沙发上一靠，这个姿势削弱了他过于锋利的气场，然后开口地说道，简单明了：“我知道。”克拉克挨着巴里坐了下来，巴里本能地往托尼那边缩了缩——单身狗最好跟单身狗坐在一起。 -- 第202页 托尼没好气地问道：“你知道什么？”纽约是托尼的主场，托尼的企业，托尼的人脉，托尼的交际圈全部都在这个城市，而托尼在知道他父母遇害真相之后，他收集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情报，这些情报残缺不全、东拼西凑，完全无法拼接起任何一条完整的讯息。 布鲁斯身在哥谭——隔着纽约几百公里，而如今，布鲁斯如此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托尼总觉得心里就是那么不得劲。 布鲁斯淡淡地看了眼托尼，语气没有起一点波澜，说道：“我知道九头蛇的意图，九头蛇的目标，”布鲁斯看着托尼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我还知道，如果按着我的计划行动的话，我们有很大可能，可以解救一批无辜被囚者，协助弗瑞清扫神盾局的九头蛇内应，甚至托尼……” “我们还能查清谋害你父母凶手的真实身份。”布鲁斯说道，他抬起手，啜了一口杯里的咖啡。 托尼直起身，他绷紧了背，他紧盯着布鲁斯的眼睛，问道：“你确定？” 布鲁斯没有应腔，克拉克开口说道：“当然，”氪星人解释道：“B的性格就是这样，要么不说，要么，一切已准备得当。” “只是，”布鲁斯抬起头，他的视线落在排溜溜坐在长沙发上的三人身上，最后看了好整以闲若有所思的黑寡妇一眼，他说道：“我需要有这一次行动的完全指挥权，不然一切都是妄谈。” 巴里看了眼克拉克，没多想，说道：“好啊！” 且不说布鲁斯确实有那种领袖的气质，单从上一次类魔进攻哥谭大都会海湾的反击行动来说，巴里觉得听布鲁斯的也没什么不对的。 托尼倒没有直接应是，他问道：“你说的可能性有多少？” “超过百分之八十。”布鲁斯说道：“这件事，我从去年就开始调查了。” “好，”托尼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我服从你的指挥。” 布鲁斯没有看离他最近的氪星人，反而转头看向娜塔莎，布鲁斯说道：“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只需要你们同意一点，在我发给你们信号之后，再进行你们的内部清洗？” 娜塔莎一怔，问道：“不需要我们配合吗？” “非但不需要，”布鲁斯说道：“我的盟友还希望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娜塔莎抬起手，右手手尖抵住了右耳，托尼看明白了这个动作，嘴里抱怨道：“好家伙，那个卤蛋一直在线！” 娜塔莎听清那边的指令，问道：“尼克要我问你，你的盟友是？” “X战警。”布鲁斯回答。 娜塔莎轻皱的眉舒展开来，她说道：“尼克说好，希望能和蝙蝠侠合作愉快。” 布鲁斯这才缓缓说起他的计划，说罢，就看见嘴巴微微长大了那么一点的巴里忍不住瞧了眼他们的联盟主席，而联盟主席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巴里闭上嘴，忍了忍，没忍住，朝着克拉克竖起了大拇指。 …… 次日清晨，纽约阿罗霍苏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手机响了起来——克拉克的手机就放在床头，克拉克抬手将手机摸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凯特.卡拉汉这个名字，克拉克瞧了眼布鲁斯——这人撑着手臂斜着身子正目看他，还好整以闲地冲着他扬扬头。 克拉克没眼瞧这人，等着电话响了五声，手尖一点才接通了电话。 克拉克说道：“凯特，你知道吗，我特别想假装没看见你给我打来的电话，只是我的良心和职业道德阻止了我……” 布鲁斯坐起身，靠在床背上，克拉克手尖轻碰了一下点开了扬声器。 凯特的语调也带着一点沮丧，她说道：“你看过新闻吧，克拉克，要不是大案子谁想在圣诞节出来干活呀？” 克拉克继续说道：“最近能说到大案子的，也就是阿芙洛狄忒酒店爆炸案了，托尼在场，我问过大致情况，可是这个案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联合调查组已经查清了遇难者身份，在12.25阿芙洛狄忒酒店爆炸里，其中有三人来自大都会，于是FBI总部要求大都会分局派出探员加入专案组协助调查。总部要求我们完成这三人背景调查。” 凯特没向克拉克介绍案情，因为她知道幸存者中的托尼·斯塔克是克拉克的好朋友，克拉克肯定会关注案件的情况。 “我能问问，”克拉克说道：“为什么是你吗？” “我在……”凯特声音低了下去：“我在纽约度假。”大都会FBI分局就将这个任务指派给了她。“你哄哄妮娜，要小公主别生气，我家小妮子已经揍了我一顿了。”凯特开着玩笑，说道：“不过，咱们得工作了。” “我知道……” “卡拉汉探员……”另外一个显得有几分平和的男声被收入手机话筒里，克拉克当然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是之前阻止凯特联系他的科尔森，这位神盾局特工轻声说道：“请问肯特先生在哪里？” “克拉克，你在哪？”凯特说道，语气正经起来：“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国土……那什么……咳咳……” “神盾局。”科尔森嘴角弧度都没有变地说道：“你可以直接叫缩写，神盾局。” “对，”凯特说道：“我身边还有一位神盾局特工，菲尔·科尔森特工，他要我联系你。”凯特说道：“原本他说，你作为超人的资助人，在协助超人调查一个大案，但昨天晚上他打过电话确定了你的日程，告诉我，你没有跟超人在一起？” -- 第203页 克拉克没有直接回答，他“嗯”了一声。 “……嗯，好，”凯特捂着手机话筒和科尔森说了几句，这才说道：“科尔森特工要跟你说话。” 科尔森这才开口说道说道：“你好，肯特先生，”很明显，凯特那边也开着扬声器，科尔森问道，语气里带着再自然不过的疑惑：“你在哪里呢，肯特先生？” “很不幸，”克拉克说道：“我也在纽约。” “是吗，”科尔森说道：“我的上司给我指派了新的任务，你的搭档需要你，肯特先生。” 克拉克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对着手机，跟凯特说道：“你在哪，我来找你。” 凯特回答：“纽约警局。” “好，我马上到。”克拉克挂断了电话，他看向一声不吭的布鲁斯，这人就这么斜倚着身子歪着头看他，克拉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手滑入针头和手的缝隙间，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说道：“我可是把我超人的信誉都交给你了。” 布鲁斯反问道：“你相信我吗？” “当然。”克拉克的回答没有犹豫。 布鲁斯笑了，浅笑，眼里却溢满了愉悦与笃定，他说道：“假如你失控了，我保证会轻点下手。” 克拉克深深地瞧了这人一眼，手尖揉了揉他虎口的硬茧，探身过去索了一个吻，说道：“我如果受伤，黄太阳会让我迅速愈合，我的氪星基因让我的身体甚至不会留下一点伤痕，”克拉克十分认真地说道：“下手果断些，没有必要心疼我。” “好。” 克拉克下了床，他走到落地窗前，克拉克穿好搭在椅子上的衣服，手尖撩起垂落在地上的厚帘子，一丝阳光投了进来，雪亮，外面一片晶莹雪白的世界，看起来干净极了。 “等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我们真正的完完全全地在一起吧。”克拉克穿好衣服，转身对往盥洗室走去的布鲁斯说道：“这个奖励，怎么样？” “求之不得。” 第83章 挖坑 克拉克瞥了眼的士的计价器, 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的士司机，嘴里说道：“剩下的是小费。”克拉克道了声谢, 从副驾驶位下了车, 凯特正在纽约警局门口等着他。 女探员穿着件白色的羽绒服，她拉紧了帽子的绳子, 一圈子白毛把脸抱起来, 露出的脸蛋冻得卡白, 克拉克从的士上下来，他勾起黑色羽绒服的帽子戴了起来，凯特迎了上来，说道：“圣诞节快乐。” “嗯啊, 圣诞节快乐，”克拉克开了句玩笑：“让我看看，被你家小妮子揍了一顿的SSA探员受伤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法医学鉴定呀, 卡拉汉探员。” “很抱歉了，肯特博士，这心理创伤可不在你的检测范围里呀, ”凯特听到克拉克话, 她手抚着额叹了口气, 说道：“原来我在BAU的时候，假期里最怕接到加西亚, 也就是BAU联络员的电话或者短信, 那就意味着我的假期泡汤了。” “我工作调动到大都会FBI, 最大的原因就是, ”凯特拍了拍克拉克的手, 说道：“这最大的原因, 就是除了那些丧心病狂的连环杀手，那些罪犯都是要过节，结果……” “你呢？”凯特随口问道：“你怎么也到纽约来了？” “我跟布鲁斯本来打算把崽子丢给托尼，现在我把布鲁斯跟妮娜都扔给了托尼，托尼留下了崽，把我们踢了出来。”克拉克苦笑着说道：“不过我们去的也正是时候，托尼……还是受了一点惊吓的。” 两人并肩往警察局里走去，凯特朝着守在门口的门卫扬了扬证件，两人走进了警察局里，踏进他们，他们便没再闲聊了。 克拉克迈入警局大门的那一刻，他的超级听力就将这座建筑一片不差地笼罩起来，这座建筑里的所有声音，无论是人员说话的声音，还是门被推动时发出的咯吱声，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凯特领着克拉克往专案组分配给他们的办公室走去，凯特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情况，她说道：“12.25爆炸案联合CIA，神盾局以及FBI组建成，这次爆炸案遇难了十个身价上亿的富豪，我看上面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看得出来，CIA跟神盾局的几个特工，压力很大。” 凯特倾着身子，压低了声音：“FBI总部也派来了人，但我俩，据我观察，他们压根没把我们纳入核心圈子里，分配给我的任务是调查来自大都会的三个遇难者的背景资料。” 克拉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凯特的表情，但从凯特的表情来看，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人停在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前，克拉克移开视线，凯特拧开门把手，两人走了进去，凯特打开办公室的顶灯，克拉克就看见办公室摆着两个白板架，白板上已经罗列出案件的线索。 克拉克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办公室看起来空空荡荡，但实际上，这间办公室里被布置了能够无死角窥探的针孔监视设备。 办公室除了两个十分显眼的白板，就是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两台平板电脑，方桌的中心放着一个空气加湿器，此时有白蒙蒙的水雾从加湿器的中心喷出来，克拉克扫了眼这个加湿器，这个加湿器很正常。 但是，凯特拿着的那个平板电脑内部就有了个多余的小玩意了，在平板电脑内部临近home键的位置，安着个结构复杂但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部件——这个小部件毫无意外的就是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而小部件的电线连接着Home键。 -- 第204页 X战警将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的结构图共享给蝙蝠侠的，不能小瞧这个指甲盖大小的小部件，它在被激活后能够在四面八方方圆二十米内释放辐射，完全消除变种人的超能力。 克拉克看清了辐射仪的位置，他反而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很自然地看向了白板上汇总的案件线索。 凯特在克拉克右手边坐下，她撩开平板电脑的盖子，将平板支了起来，撑在自己眼前，“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凯特开始叙述案件现有的线索：“感谢超人和闪电侠，两个超级英雄不仅救了被困的参会者，被埋的幸存者还挖出了遇难者的遗体，经过面部识别系统比对，遇难者总共十七人。” “……分为四组，”凯特说道：“第一组是纽约警局巡逻警员，两人，”凯特看着平板电话，克拉克打开平板，看起了资料，凯特继续说道：“当时，他们正在阿芙洛狄忒酒店顶层宴会厅外执勤。” 克拉克看了看纽约警局巡逻警员的履历，两人都是刚刚入职的新人——不然也不会在圣诞节那天被安排去站岗巡逻。 “第二组是纽约四家企业总共7人的高管，”凯特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介绍道：“当时这七人正在邻近会场出口的地方聊天，这七人中有两人是一对夫妻，据目击者回忆，这对夫妻准备离开，另外五人当时和这对夫妻聊天。” 凯特等克拉克看完资料，就继续说道：“第三组是斯塔克圣诞派对雇佣的侍者，爆炸发生时正在门口准备与会者的礼物。” 克拉克挨个看去，凯特指着其中一个名为卡萨·斯特克的人说道：“据CIA现场还原演示表明，这个人所在的位置正是爆炸的中心点。”克拉克点点头，凯特继续说道：“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是炸弹手还是受害人，CIA特工们还在调查。” “至于第四组，就由我们负责了，”凯特说道：“第四组遇难者都是大都会的企业高层，”克拉克滑到第一个人的档案上，凯特说道：“一号受害者凯米尔·威尔，彗星天然气公司CEO。” 凯特指着贴在白板上的现场遇难者方位示意图，指着图上距离爆炸中心最远的那个红点——标注着1，凯特说道：“一号受害者距离爆炸点最远，据纽约警局法医初步检测，他是被会场坍塌下来的钢筋砸伤失血性休克死亡。” 克拉克手一滑，二号遇难者的资料显示出来，凯特看着克拉克动作，她指了指爆炸示意图上距离一号受害者最近的那个红点，说道：“这是二号遇难者，考珀·巴克，维瑞克生物公司CFO，准确地说当时他已经离开了会场，遇难时在会场的回廊处，也是被钢筋砸中最后遇难。” 凯特曲起手指，她点了点爆炸会示意图上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那个红点，她说道：“这是大都会遇难者中唯一一个女性，伊莉雅.黛琪，莱克斯集团武器研发部副部长，她距离爆炸点最近，”凯特说道：“经过监控还原，我们甚至可以说，炸弹就是在她的身边爆炸的。” “所以，黛琪是我们的重点调查对象，”凯特抬起左手看了看表，她说道：“等下九点钟，我们到阿罗霍苏酒店去拜访莱克斯集团老板。” 克拉克正看着贴在白板上的爆炸示意图，听着凯特的话，他扭过头，问道：“哪儿？” 凯特反应过来，问道：“你刚从那里过来？” 克拉克点点头，嘴里说道：“托尼觉得我跟布鲁斯太……存在感太强，太碍眼，没让我们住他家里。” “有道理。”凯特下意识地说道：“你们确实……”凯特看着克拉克的表情，哈哈哈大笑起来。 克拉克嘴里虽然说着闲话，但他心里却莫名地有了点悸动，莱克斯·卢瑟昨晚跟他们住在一个酒店里，而他却一点没有没有在这家酒店里听到卢瑟的声音，克拉克稍稍分了点神，一直听着他跟凯特说话的布鲁斯却一点反馈也没有。 而此时，克拉克听到在头顶中央空调供暖口的入口发出一声轻声的“呲”的声音，就像是堵住气球小洞的透明胶被撕掉之后的漏气声一声，原本，这种声音超人是不会注意的，但是笼罩了整个建筑的超级听力让克拉克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不在这个建筑声音系统里的，陡然出现的声音。 克拉克压根没有往发出“呲”的声音的方向看，但就在“呲”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凯特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她打了声招呼：“你好，FBI分局卡拉汉探员。” 克拉克心头紧了紧，面上却一点没有体现，手机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好，卡拉汉探员，费力莫斯副局长想要见你，请你立即到局长办公室来。” 克拉克垂在桌下的手交叠在一起，右手手尖轻轻碰了一下左手腕表的启动键，能够完全消除他的超能力的氪石辐射被释放出来，克拉克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陡然变得虚弱起来，连手指都变得松软无力。。 克拉克看得清楚，就在凯特听到电话里的这句话之后，原本有神的眼睛蓦地失焦了一瞬，下一秒，凯特说道：“是。”年轻的女探员挂断了电话，她把手机放进裤兜里，抬起头对克拉克说道：“有人找我，我去去就来。” 克拉克很自然地应声道：“好。”他看着凯特很自然地按了一下平板的home键，克拉克听到轻不可闻的“咔哒”一声响动，隐藏在平板电脑里的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被启动了。 -- 第205页 在辐射仪被启动的一瞬间，克拉克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怔住了。 下一秒，从中央空调排气口里泄露出来的催眠气体也到了一定浓度，克拉克看着凯特晃了晃就倒在桌案上，克拉克反应过来，从空调排气口里排出的正是催眠气体，在中央空调的端口安装了一次性释放装置。 克拉克演技颇佳地捂住了头，然后也“昏倒”在了桌案上。 克拉克趴在桌子上，隐隐听着走廊的尽头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一群人径直朝这个办公室走来，克拉克放松着身体，做出一副深度昏迷的样子，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领头的人走到他身边，克拉克只觉得自己脖子一阵刺痛，就彻底地昏了过去。 …… 克拉克意识渐渐回笼，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很明显他的双手都被牢牢地绑缚在了椅子扶手上——克拉克感受了一下，他戴在左手手腕的腕表被摘掉了，戴在鼻梁上的眼镜也被人摘掉了，但是他还是感觉着手脚无力，大概他的腕表被放在与他很近的地方。 克拉克慢慢地睁开眼睛，刚睁开眼的时候，眼前还有些朦胧，几秒之后，克拉克眼前才清晰起来。克拉克这才发现，他的手、脚、脖颈都被牢牢地锁住，甚至连衣服都被人换成了那种宽大的病号服。 “下午好，肯特先生，”站在克拉克眼前的这个人抱着手臂，语气是十足的得意，这人说道：“啊，不，下午好，超人。” 克拉克挣了挣，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哈，”这人在克拉克面前踱了几步，他两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说道：“你和蝙蝠侠不是一直找九头蛇的踪迹吗，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我叫沃尔夫冈·冯·斯特拉克，初次见面，超人，”斯特拉克抬起手，虚虚地我在超人的脖子上，他说道：“我是九头蛇的首领，瞧瞧，瞧瞧，全世界最厉害的变种人，全世界最强大的男人，现在在我的手下，连动都没发动。” 斯特拉克笑得十分得意，他说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服从我的命令” “你想对我做什么，”克拉克被斯特拉克擒住脖子，斯特拉克看着克拉克湛蓝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坚定，克拉克厉声说道：“不要以为你消除了我的超能力，不要以为你折磨我，我就会听你的话。” 斯特拉克轻笑了一声，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守在房间里的守卫打开内室的门，外面的人从外面推进一个巨大复杂的仪器，斯塔拉克让开身子，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超人，这是我们九头蛇最得意的一件创造，它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洗脑。” “不要说让你听我的话，”斯塔拉克捏着克拉克的下巴，笑着说道：“就是让你像一条狗一样听我的话舔我的鞋子，你也会服从我的命令。” “你在等蝙蝠侠的救援吗？”斯特拉克手撑在桌案上，桌子上摆着从克拉克身上取下来的东西与衣服，斯特拉克说道：“你看，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斯特拉克拿起手表在手里荡了荡，他说道：“我知道，你的腕表能够让你跟蝙蝠侠联系，只不过现在通讯频段已经被切断了，定位仪在我们离开纽约警局的时候就被摧毁了。” “不过，”斯特拉克愉悦地说道：“你还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把你绑到这里来的吧？我们控制了你的搭档，于是卡拉汉探员将你送给了我们。” 斯特拉克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斯特拉克深知，如果要对克拉克进行洗脑，然后，在正式对克拉克洗脑之前，最好对他进行精神折磨，他要让克拉克知道，他是被他信任的搭档做的小动作消除了超能力，斯特拉克看着克拉克表现出了一点慌张。 “这里是哪？”克拉克咬着牙问道，他嘴硬地说道：“你不可能把我洗脑的！” “哦，你放心，你还在纽约，这里距离纽约警局也很近，只不过这里呀，这里是北美洲最大的变种人实验室，”斯特拉克慢慢说道：“弗瑞不是想要对神盾局里我们的人进行清洗吗？而你，只要我完成了对你的洗脑，没有人，九头蛇将会无往不利！” “九头蛇万岁！”斯特拉克说道。 所有的士兵齐声应道：“九头蛇万岁！” 斯特拉克摆了摆手，说道：“开始吧！” …… 蝙蝠侠安全屋。 穿着战衣准备就绪的闪闪听着蝙蝠侠冷笑了一声，怂唧唧悄咪咪地溜出了安全屋的监控室，关好监控室的门，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团好。 没等闪闪松一口气，蝙蝠侠就走出了监控室，对闪电侠发出指令：“行动。” 第84章 填坑 “报告, ”蝙蝠侠抵着面罩下的耳机，听到闪电侠汇报的声音：“所有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已经拆除，18处九头蛇变种人实验室被囚变种人已经开展自救行动, 可以开始行动计划最后一步。” “技援, ”蝙蝠侠发出指令：“你可以开始行动了。” “好，”托尼一边踏上他别墅工作室里的组装战甲的机械, 一边没忍住说道：“能不叫我技援吗？啊, 这个代号听起来很奇怪！” 闪电侠急速地奔跑着, 他穿过纽约的街头，朝着蝙蝠侠安全屋赶去，嘴里也没有闲，他说道：“那你倒是给你自己取个简短又酷炫的代号啊, 技援，铁罐，铁皮, 钛合金甲，罐儿？” -- 第206页 “闪电侠？”托尼叫了一声。 “在呢！”闪电侠应了一声。 托尼战甲的面罩扣了上去，他没好气地说道：“闭嘴！” 闪电侠在通讯频道里哼唧了一声, 蝙蝠侠他就偶尔招惹一下, 大蝙蝠凶起来还是怪吓人的, 相比之下，嘴炮轰的贼溜的托尼就有趣得多。 托尼听着闪电侠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声, 刚想说什么, 就听见沉默的时候像是下线了一样的蝙蝠侠开口说道：“技援, 注意安全, 保持警惕, 避开超人正面攻击。”耳机里传出频道切换的杂音声, 蝙蝠侠对弗瑞发出指示：“你们可以开始清洗行动。” “收到。”弗瑞两手撑在指挥台的边沿，他眼睛发直地看着操作台上显示出的卫星图像，他恍然回过神来，发出指令：“行动。” 神盾局局长将指挥权交给蝙蝠侠，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正义联盟初露锋芒的联盟指挥官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但弗瑞压根没有想到，蝙蝠侠玩得这一票有这么大！ 最重要的是，蝙蝠侠什么都算计到了，计划真的就像他预期的一样毫无偏差的进行。 忒出人意料了。 …… 金红色的战甲从别墅里直飞而起，随着一声音爆向九头蛇纽约变种人实验室飞去，纽约变种人实验室的位置非常的隐蔽。两分钟，战甲骤然悬停在海滩边的空中，战甲悬停在云层里，屏蔽了实验室的雷达信号。 放眼望去湛蓝色海洋海平线与天空相连，沿着海岸线一条金色的沙滩如同一条精致的丝绸，在沙滩的边沿枯黄的草地与草坡相连，草坡上还覆盖着没有消融的积雪，远处是绵延起伏的突破，这里是纽约州204公里海岸线中短短的一公里，临近纽约市布鲁克林，地处远郊，毫不起眼。 如果不是超人以自身为饵，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可能发现，在这片连绵的海滩与枯黄草丘之下，有一个总面积超过一个足球场，分为上下两层，深埋地下，被吸引层和铅层牢牢包裹起来的九头蛇变种人实验室。 战甲悬停在这片海滩之上，“侵入对外伪装连通系统尚在运行之中，”星期五说明着，他说道：“已阻止九头蛇纽约变种人实验室接受外来求救信号，先生是否启动红外线热度扫描？” “启动。”托尼发出指令，一张结构完整的3D立体地图展现在托尼眼前的虚拟屏幕上，托尼看着最深处位于地下三层的那个如同太阳一般的人形，托尼通过通讯频道，汇报道：“蝙蝠侠，已找到超人。” “收到。”蝙蝠侠回答道。 闪电侠抱着手臂站在蝙蝠侠手边，他们还在蝙蝠侠布鲁克林安全屋的客厅里，他们已经听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超人的呻/吟与哀嚎，闪电侠看着蝙蝠侠垂在腰间的握得紧紧的拳头。 闪闪有些焦虑的动了动脚，蝙蝠侠转过头，看向闪电侠，问道：“你从这里跑到九头蛇纽约变种人实验室，需要多久。” “两秒。”闪电侠皱着眉回答，他忍不住追问道：“我们还不出发吗？” “耐心，还没有到最恰当的时间，”蝙蝠侠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说道：“等在这里，我需要你在我发出指令指令之后，将我送到超人的身边，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闪电侠抿了抿唇，他忍不住叫了声：“蝙蝠，”蝙蝠侠侧首看他，闪电侠问道：“酥皮那么厉害，你怎么制服他？” 他们将面对的是被九头蛇洗脑的，完全服从敌人命令的超人。 蝙蝠侠看着闪电侠，说道：“闪电侠，你知道卡尔是外星人，对吧，”闪电侠瞧着蝙蝠侠蒙着白膜的眼睛，点了点头，蝙蝠侠继续说道：“但你不知道，与卡尔一起到来这个行星的，还有他最大的弱点。” 闪电侠一怔，反应过来：“……阿克琉斯之踵？” 蝙蝠侠露出的半张脸紧绷着，他说道：“虽然我不想暴露他的弱点，但是这是卡尔的意愿，他希望将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世人，”蝙蝠侠顿了顿，说道：“而不是以变种人身份作为伪装的超能力者。我尊重他的意愿。” 蝙蝠侠听着托尼那边的动静，最后说道：“准备好，闪电侠。” “是。” 战甲里的托尼听着那边两人的对话，超人曾经向他坦言过他的来历，他的能力，却一点没有提及他的弱点，托尼微微皱起眉，而以阿克琉斯之踵形容的弱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劣势，阿克琉斯之踵所形容的是致命的软肋。 “瞄准地下基地顶层中心，”托尼抬起双手手臂，臂甲上的小型导弹弹了起来，他说道：“展开无差别轰炸，星期五，给我炸开这只乌龟的龟壳！” 星期五回应道：“是的，先生。” 托尼肩甲弹开，虚拟线条地图显示在托尼的眼前，六枚战术导弹瞄准建筑的顶端中心，只听“咻”的一声齐响，猛地向地下基地顶层中心发射而去。 紧跟着，托尼双臂臂甲的□□也瞄准那个锚点射了过去，只听见“轰轰轰”的声音，猛烈的爆炸威力瞬间将泥土掀飞起来，而泥土下的钢筋水泥被炸得破裂坍塌下去。 此时，在九头蛇纽约变种人一号实验室里，克拉克已经晕厥了过去，他的两个太阳穴上被贴上了的电极仍在起作用，克拉克瘫软在铁椅子上，浑身抽搐。斯特拉克坐在一边的软椅上，像是欣赏美景一样欣赏着被洗脑一起折磨的超人。 -- 第207页 “长官，”操纵仪器的实验员汇报道：“一号试验品洗脑程序已持续三个小时，个人逻辑分辨意识已丧失，可完全服从命令，长官，可以载入暗示词了。” 就在此时，一号实验室的们被推开了，一大队九头蛇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代号“交叉骨”的九头蛇特种兵头领，他疾步冲了进来，斯特拉克刚刚看了过去，就听他说道：“长官，基地正在被人攻击！” 斯特拉克猛地站起身，他吃了一惊：“神盾局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多少人？” “只有一人，一个高科技智能控制的机甲。” 交叉骨抬起左臂，贴附在左臂臂甲上的显示屏幕将实验室顶层山丘的监控放了出来，一个金红色涂装的机甲正不断向基地顶层中心投射小型导弹，斯特拉克松了一口气，他重复了一遍：“一个人？” 斯特拉克转头看向瘫软在铁椅子上的超人，他看向站在一边的实验员，问道：“你刚刚说，超人会完全服从命令，对吗？” 实验员露出一个笑容，他回答道：“是的，长官，超人已经是你的武器了。” 斯特拉克勾起唇角，他拍了拍实验员的肩膀，说道：“唤醒他，先生，该让我们的武器工作一下了。” 蝙蝠侠安全屋里，闪电侠抬手抵着右耳中的耳机，他皱着眉紧盯着蝙蝠侠，蝙蝠侠听着克拉克腕表收录的声音，蝙蝠侠抬起手，碰了一下自己面罩边沿的小按键，振金的能量传导出来，贴合着蝙蝠侠的脸形成一个紧致的防风面罩。 蝙蝠侠右手滑过万能腰带，手里多了一把做成匕首模样的氪石。 “技援，”蝙蝠侠下达命令：“超人要出来了，撤离九头蛇纽约变种人实验室五百米，降落到地面上，now！”机甲停止轰炸，骤然加速反向飞离，轰然降落在远离爆炸点五百米的沙滩上。 “闪电侠，”蝙蝠侠继续说道：“我们走！” 就在蝙蝠侠话音刚落的五秒之后，只见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超人从坍塌破损基地顶层飞了出来，毫无意识的超人眼神失焦，手握拳头笔直地向停滞在沙滩上的机甲飞了过去，而就在此时，一道金色闪电骤然出现，闪电侠带着蝙蝠侠飞奔到了。 蝙蝠侠就着强大的惯性，毫不犹豫地垂着手，那把匕首形状的氪石就着他冲击的方向狠狠的扎进超人的小腹部，“啊！”失去意识的超人惨叫一声，他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半点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 蝙蝠侠身子一动手臂抬起，动作极是温柔地扶住了软倒下去的氪星人，却没有拔出匕首的意思。 “闪电侠，进入纽约变种人实验室，摧毁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完成后反馈指令。”蝙蝠侠扶着超人没有动作：“技援，继续投掷炸弹，联系X战警，他们可以出发了。” 两个超级英雄看着手扶着超人，嘴里下达着指令却仔细观察着超人情况的蝙蝠侠，对视一眼，依令行事，心里骂骂咧咧。 蝙蝠侠凝视着超人没有一点伪装的脸，他额冒虚汗软得像一滩泥，连手指尖都动弹不了的超人，他曲起右手食指，轻轻握住了克拉克无力垂下的手，隔着钛素纤维的黑色手套，蝙蝠侠小幅度地揉了揉超人的手。他搂着超人，就像搂着什么稀世的珍宝。 “醒醒，”蝙蝠侠呼唤道：“醒醒，卡尔。”超人的手指颤了颤，湛蓝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可怜巴巴的超人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但他就这么看着扶着自己的搭档，竭力露出一个笑容。 超人动了动身子，他感觉到那把深深刺进他下腹部血肉之中的氪石匕首，疼痛与氪石辐射带来的虚弱让他清醒过来了。超人眨着他那湛蓝色的眼睛，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鼻音，说道：“劳驾，B。” 蝙蝠侠凝视了他一秒，他抬起左臂，看了眼左臂上读取出来的脑电波读数，这才伸出左手，拔出了插进超人下腹部的氪石匕首，超人闷哼了一声，蝙蝠侠缩回手，将氪石匕首收进万能腰带里。 超人蜷起腿，他左手单手按住下腹部的伤口，只觉得从末梢神经传来的刺痛逐渐淡去，在海滩毫无遮挡的阳光下，超人依然迅速痊愈，他的视线穿过蝙蝠侠面罩上遮住眼睛的白膜——蝙蝠侠的眼里有着毫无掩饰的心疼。 蝙蝠侠站起身，朝着超人伸出手，超人用干净的没有沾血的手握住蝙蝠侠的手，他站了起来，超人露出一个如同冬日暖阳一般的笑容，超人看着蝙蝠侠就这么看着他，松开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超人没说一句相互安抚的废话，蝙蝠侠只是这样轻拍两下他的手背，对他来说，就是足够的安抚了。 “走吧，”超人说道：“我们该去收获我们胜利的果实了。” 蝙蝠侠却说道：“等等，卡尔，把这里你流的血都烧干。” 蝙蝠侠让开位置，超人眼中射出炽热的热视线，能够融化岩石的热度让沾染了克拉可鲜血草皮和泥土烧成融化的红浆，超人吐出一口冰冻空气，冰冻的雾气让红浆迅速的凝固下来，火势还没有燃起，化成红浆的泥土就已经凝固成了一块。 超人热视线烧了烧自己的沾着血的左手，血液烧灼成黑色的硬块，然后单手一搓，血块碎了一地，此时，他听着远远的有车队向这边行驶而来的声音，他朝那边看了一眼，说道：“我们的弗瑞局长要到了。” -- 第208页 蝙蝠侠手抵了抵耳机，他听着耳机里的反馈，说道：“我们的技援和交叉骨缠斗在一起，闪电侠已经基地内全部士兵制服。”末了，蝙蝠侠简短地说道：“走。” 超人搂住蝙蝠侠的腰，两人顺着被机甲炸开又被超人从内撞破的通道冲了进去，当他们进入九头蛇纽约变种人实验室的时候，基地里的人包括斯特拉克和交叉骨已经被闪电侠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而超人一步一步走到斯特拉克身边，就像是一座望而却步的高山一般，气势逼人。氪星人总是带着笑的，微笑的，浅笑的，大笑的，笑容削弱了他因为强大而自带的逼人，让他显得温和、谦逊并且仁慈。 而此时，超人身上还是九头蛇制式的黑色作战服，衣服下腹部的位置还有一个破洞，一路穿过大小实验室走到最深处的超人，在看过那些体无完肤的变种人的惨状之后，超人惯常的带着安抚的笑容消失，转而的是发自心底的愤怒。 一号实验室里，斯特拉克和交叉骨两人软坐在地上，闪闪抱着臂有那么点嘚瑟地抖着脚，蝙蝠侠和超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一号实验室，蝙蝠侠走到操作台上，将腕表收进了万能腰带里。 闪电侠瞧着超人的表情，嘚瑟抖着的脚站稳了，不抖了——愤怒的超人看起来比蝙蝠侠还要可怕。 超人走到斯特拉克前，这人被捆得结结实实还用斯特拉克自己的臭袜子堵住嘴——很明显是闪电侠干的，这人束手就擒却兀自一副“呜呜”咒骂地模样。 超人看了眼蝙蝠侠，示意他去协助他们的技援，蝙蝠侠目光胶着在超人身上一秒，超人和他对视一眼——放心，蝙蝠侠收回视线，黑色的披风撩起一个波浪，说道：“留在这，闪电侠。” 超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蝙蝠侠的担忧，对超人来说，杀人从来都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甚至能够让该死的人连骨灰都不剩下。 可是他永远不会，不为别的，只要他那么做了，那就会失去他最珍贵的人。 超人伸出手，扯出了强塞进斯特拉克嘴里的臭袜子扔在地上，斯特拉克破口大骂：“他妈的，以为你是块肥肉，该死的，你他妈是个诱饵，蝙蝠侠也干得出来，用你引出这个实验室！” “不过，”斯特拉克冷笑一声：“你要知道，超人，我们从来都是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更多九头蛇的消息，呸，做梦！” “我确实是个诱饵，”超人微微屈身，他说道：“但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也不单是这个小小的实验室。” “好叫你知道，斯特拉克先生，”超人听了听：“今天一役，闪电侠关闭了包括这个实验室在内的19处九头蛇变种人实验室中的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另十八处变种人实验室内变种人已开始自救。我们的技援封闭了总计25处九头蛇基地，各地警方、军方、FBI与CIA合作，将在未来几个小时对技术性封闭的九头蛇基地展开清缴。” “当你把我带进这个实验室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们的失败。”超人说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斯特拉克喃喃自语，他猛地抬起头，说道：“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你是说那个被你隐藏在基地深处的那个完全断网的机密终端吗？”超人问道，斯特拉克这才真正的瘫软在地上，超人说道：“我们比你想象得要知道的多得多。” “斯特拉克，”超人紧盯着斯特拉克的眼睛地说道：“我知道，你还知道一点那个终端里没有保存的消息，那些宝贵的资料，就是为数不多的活命的机会。” 斯特拉克已经压抑不住心里的慌张，他问道：“你……你要折磨我吗？” “我没那个兴趣，”超人说道，他让开身子，脚步声由远及近，弗瑞出现在实验室的门口，娜塔莎跟在弗瑞身边，超人说道：“但这位女士，你应该认识，她在刑讯逼供上有什么手段，你应该清楚。” 斯特拉克面色紧张，他当然知道黑寡妇有什么手段，因为黑寡妇就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红房子特工，斯特拉克低下头，他思索片刻，说道：“超人，告诉我，你们怎么办到的？” “……我有个消息，”斯特拉克说道：“对，我有个消息，你一定想知道。” “哦，比如，不要和蝙蝠侠为敌？”弗瑞嗤声道。 超人眨眨眼，笑了，有那么点自豪的意思。 第85章 填坑步骤 斯特拉克看着眼前的几人, 他当然知道黑寡妇有什么手段，因为黑寡妇就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红房子特工，斯特拉克低下头, 他思索片刻, 说道：“超人，告诉我, 你们怎么办到的？” “……我有个消息, ”斯特拉克说道：“对, 我有个消息，你一定想知道。” 超人站在一号实验室的中央，他听着楼上关押变种人的监牢里传出嘈杂的声音，X战警赶到了, 他们来接被囚困的变种人的。 超人听到X教授的轮椅在楼上通道里滚动的声音，蝙蝠侠等在X教授进入实验室必经的的走廊里。 简单的寒暄之后，超人听到蝙蝠侠这样说道：“请随我来, X教授。” 超人跟弗瑞对视一眼，嘴里说道：“他是你的了。” 弗瑞当然知道超人的意思，蝙蝠侠的计划还有最后一步, 由他引导斯特拉克的思路, X教授借此从斯特拉克的脑子里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 第209页 “闪电侠, ”超人冲着闪闪招招手，他说道：“我们走。” 主色大红的超级英雄挠了挠自己耳边可爱的小闪电, 冲着娜塔莎挥挥手, 黑寡妇适时地眨眨眼以作回应, “嘿嘿”大男孩笑了两声, 跟在超人身后, 走了。 特工头子看了眼黑寡妇, 妩媚的女特工冲着弗瑞露出一点愉悦带着那么点看热闹意味的笑容，弗瑞面上没露多余表情，但心里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手捏把团把，把他心脏捯饬成某人想要的样子。 弗瑞扪心自问，他有与蝙蝠侠一般的情报网络，但是他哪怕有超人、闪电侠、斯塔克还有X战警毫无保留的援手，他也绝对无法在一夕之间，将盘根错节隐于暗中的九头蛇基地与实验室全盘摧毁。 非要形容呢，这种情绪叫做憋屈，再多进一步，叫做自愧不如。 闪电侠和超人并肩走出实验室，原本歪倒在廊道里被捆得扎扎实实的九头蛇士兵已经被神盾局的先头部队押走，闪闪抬手拉住超人的手腕，超人回过头，眨眨眼，闪电侠上下扫了扫他们酥皮黑漆漆的作战服，一脸的嫌弃，闪电侠说道：“等我十秒！” 超人懂了，点头。 金色的闪电一闪即灭，超人抱着手臂默数了几秒，闪电侠再次出现，手里抱着一打叠好的衣服，正是三原色超人的战衣，闪电侠撇过头闭上眼，两只手托着衣服递了出去，但闪闪忍不住撩开地眼皮还是瞥见了超人如同希腊雕塑一般完美的身躯。 超人红披风垂了下去，换上颜色鲜艳战衣的超人抱着手臂瞧了眼闪电侠。 没有获得神速力青睐前是个正经豆芽菜的闪电侠吸了一口气，闪闪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超人的胸，又吸了口气。 然后，两人听到与一号实验室相邻的监控室的门发出“喀嚓”一声，闪电侠“唰”的收回手，回头看向蝙蝠侠，一脸的一本正经。 闪闪“嘿嘿”又笑了两声，闪电侠见到超人转头看他，就凑过去小声说道：“我看大蝙蝠看起来怪凶的，其实脾气挺好的，就是太严肃了，总吓人。” 蝙蝠侠露出一丁点疑惑，就看到超人耸耸肩，呼撸了一把闪电侠的脑袋顶，说道：“干正经事！” 蝙蝠侠瞧了眼完成任务之后就一副放松自在模样的闪电侠，他一句话也懒得说，他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眼闪闪，接着潇洒地一转身，黑披风卷起一个轻飘的幅度，转身走回监控室里。 三个超级英雄挨着顺走进监控室，几人就看到安静坐在轮椅上的X教授，推着X教授轮椅的是镭射眼。 查尔斯.泽维尔，泽维尔天才学院出资人及校长，致力于人类与变种人的和平，X战警领袖。 这是蝙蝠系统里蝙蝠侠对这位X战警领袖最打头的评价，当然后面还有一连串对于这位年长的变种人行为、性格以及品行的评断，但在超人和闪电侠走进监控室的时候，X教授看了过来，年长的变种人露出一个温和又和蔼的微笑，他尤是诚恳地说道：“谢谢，超人，闪电侠，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不用谢。” 蝙蝠侠在监控室操作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双手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串代码，隔壁一号实验室的影像就投影在了监控室最大的屏幕上，他推动音量键，放大了隔壁实验室的语音。 弗瑞坐在斯特拉克之前做的软椅子上，而这位九头蛇的领袖已经被扶了起来，双手双脚被束缚在连接着洗脑仪的铁椅子上，弗瑞好整以闲歪着身子看着被紧缚住的敌人，“……该死的，弗瑞局长，”斯特拉克气恼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了，你这样都不肯告诉我，我是怎么输的吗？” “我刚刚说过了，”弗瑞这才开口说道：“你成了我的囚犯，要想知道你怎么输的，你得先告诉我你所谓的超人一定想知道的消息究竟是什么，不然，我都不想陪你在这里干耗着。” 斯特拉克沉默了下去。 “好，”弗瑞站起身，他手撑着椅子背，说道：“行，你就闷着你的消息，偷着乐，我走了……”弗瑞作势要走。 “等等，”斯特拉克立即说道：“我只是想跟你交换点什么，弗瑞，你笃定你会把我送到太平洋海上监狱去，我只想要一个安全性高的囚室，ok？” 弗瑞转过身，吐出一个词：“消息。” “好，好，”斯特拉克说道：“一个来自宇宙的消息……” 蝙蝠侠看着X教授皱起了眉，斯特拉克继续说道：“洛基，你应该知道他，阿斯加德人，他给我的消息。” 弗瑞当然听说过洛基这个名字，他甚至从蝙蝠侠共享给他的氪星宇宙纪实里看过氪星人记载的阿斯加德的历史，什么北欧诸神，说白了，就是宇宙里长寿的外星人。 “洛基？”超人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他瞧了眼蝙蝠侠，蝙蝠侠摇摇头，自从上一次这个法师出现在托尼的别墅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他们在地球上再也没有捕捉到过他的踪迹，无论是他的超级听力还是蝙蝠侠的人脸识别系统。 房间里的人都看向X教授，X教授监控着斯特拉克的思绪，X教授点了点头，说道：“他说的是实话。” 只是，这个九头蛇的首领思维明显经过训练，他有着超乎寻常控制自己思维的能力——这也是九头蛇的“头”们确保情报不会外泄的一种特别的自我催眠。 -- 第210页 “行，”弗瑞拉了拉椅子，弗瑞说道：“你想知道你怎么失败的对吧，我讲给你听。” “让我想想，”弗瑞坐了下来，他说道：“事情要真想说清楚，得从好几个月前说起，那个时候，你们的重心还放在纽约城基地里，这里还只是你们的实验室和转运点，隔壁的那位也不知道收买了谁，具体经过他也没告诉我。”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弗瑞说道：“你的一个手下被蝙蝠侠收买了，在你的基地的网络里插入了木马病毒，从那个时候开始，蝙蝠侠就能在你基地的网络里来去自如，他发现了你们基地有一个被妥善保存的完全断绝网络的情报汇总中枢。” “具体怎么办到的，我不知道。”弗瑞露出了一个假笑，很明显，他虽然代表神盾局成为蝙蝠侠乃至正义联盟的盟友，那位联盟顾问兼指挥官给他的信任也屈指可数。 斯特拉克一脸的不可思议。 弗瑞耸耸肩，他说道：“后来蝙蝠侠又将这个后台漏洞交给了他们的技援。” “他们的技援，”斯特拉克问道：“斯塔克？”弗瑞不置可否。 但这个答案很明显是肯定的，能在九头蛇层层加密的网络系统里来去自如的，除了蝙蝠侠也只有托尼·斯塔克了。 “接着，”弗瑞继续说道：“X战警的领袖X教授联系上了超人，泽维尔天才学院在秋季招生中发现，纽约城原本已预定在九月份入学X学院的三个变种人在X学院开学后并没有如期入学，X战警在暗中调查之后，他们怀疑纽约城中有一处隐藏的变种人实验室。” “一个星期以前，我在尼泊尔布置了针对内奸的行动，我启用了尼泊尔的一个神盾局基地，在那个基地里留下了足能够让你们心动的诱饵。”弗瑞说道：“你也知道，这个基地被排除在互联网之外，如果想拿到这份饵食，就只能亲派特工前往。” 弗瑞笑眯眯地：“当然，我们抓到了你们洗脑催眠的我的人，当然就是这一点，让我们发现了你们绑架核心人物亲密关系人并且加以洗脑利用的可能性，是的，我们在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大都会FBI分局凯特·卡拉汉探员被你们绑架并洗脑的事实。” 斯特拉克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说道：“可是，你们那个特工把我需要的情报交给我了呀？” “被你们洗脑了的特工在经过超人的一系列技术处理之后，被俘的记忆被篡改，”弗瑞手撑着下巴，说道：“而交给你的情报核枢其实是被我、蝙蝠侠和斯塔克三重加密的空壳，你的人一直到刚刚都在跟核枢的加密系统死磕吧。” 确实到刚刚还在死磕。 “fuck。” “在这一切背景情报收集就绪之后，蝙蝠侠集合了军方、我们、斯塔克、闪电侠、超人还有X战警、CIA和FBI，启动了最终的收网计划，”弗瑞咂咂舌，说道：“那个时候，蝙蝠侠才告诉了我们，一个颇让人感到意外的真相。” “那个绿色的陨石是超人的弱点？”斯特拉克问道。 弗瑞摇摇头，他说道：“虽然蝙蝠侠在暗中收购这种绿色氪石的动作很隐蔽，很小心，但是毕竟数量太大了，稍微留心，有心人还是会注意到的。你不是就发现了，还收集了一些？现在都应该都被蝙蝠侠缴获了。” “那是什么？”斯特拉克问道。 “哦，超人他不是变种人，他是外星人，能够吸收黄太阳辐射不断变强的外星人，来自无垠宇宙中一个已经堙灭的名为‘氪星’的唯一幸存者。” 斯特拉克愣住了，超人不是变种人，是外星人，这就意味着当他们认为他们制服了超人的时候，那只不过是超人优秀的表演。斯特克拉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超人的虚弱并不纯然是伪装。 “难道，”斯特拉克问道：“超人的腕表里有氪石？” 弗瑞点点头，说道：“不光如此呢，他的腕表里还有能随时联系上蝙蝠侠的通讯器，在特殊磁场里仍然能发出信号的定位仪……” “这不可能，”斯特拉克打断弗瑞的话，他说道：“我把腕表里所有的线路、芯片全部剪段破坏了，我把腕表完完全全砸烂了，那个腕表怎么可能起作用？”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弗瑞有点惊奇地瞧了他一眼，说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怀疑那只大蝙蝠的技术？” 半晌，斯特拉克自嘲地笑了一声——也是，不要说他压根就没有发现加载进基地网络的木马病毒，蝙蝠侠在他们的网络里几进几出，他不也是毫无察觉吗？ 隔壁的监控室里，所有人都看向蝙蝠侠，闪电侠作为一号好奇宝宝，他开口问道：“斯特拉克说把腕表砸烂了，那怎么还能起作用？” 蝙蝠侠扭头看向众人，顶着一双双惊叹好奇的眼睛，连X教授都是一脸好奇，他这才回答道：“腕表外部和内部的结构材料用的都是纳米级记忆振金，这些芯片、线路、模块都有自动记忆修复功能。” “就是比艾德曼金属还要昂贵的那种金属？”安静如鸡的镭射眼缓缓张开嘴，“唰”的闭上，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能问问大超这个表，价值多少钱吗？” “抛去技术不提，”蝙蝠侠语气平淡地说道：“单是拍下的这块振金，价值差不多一百万多一点吧。” 两个小年轻都张大了嘴巴，镭射眼艰难地平复了一下心情，却还是“哇”了一声——他虽然知道自家的boss老有钱了，但很明显，X教授的富有程度跟蝙蝠侠不是一个量级的。X教授感知到周围几乎要可视化的惊叹，忍不住笑了一声。 -- 第211页 闪电侠闭上嘴，假咳了一声，一本正经，他凑到超人身边，问道：“酥皮，你每天把一栋楼戴在手上，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我该有什么想法，”超人眨眨眼，想了想说道：“B又不是第一次送我腕表，我很喜欢？” 闪闪觉得酥皮纯属故意，铁罐说的没错，白皮黑肝！ “哦。”闪闪端正坐好，一种齁甜混着酸让他面部狰狞，大概这种感觉就像是觉得自己已经习惯的一对情侣的相处方式，结果还是被自己嗑的恋爱cp噎到了的那种感觉。 闪闪凉凉地说：“哦。”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弗瑞继续说道：“在你们将超人绑架转运进这个实验室之后，蝙蝠侠就获取到了你们实验室的定位，他并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反而让闪电侠穿墙进入实验室，速度极快的闪电侠大概花了0.01秒就逛完了你们的基地，在你们实验室网络里载入了相同的木马病毒。” “穿墙？”斯特拉克重复道。 “没错，闪电侠可以高速震动自身原子使他的身体与墙壁原子同步，从而穿墙，”弗瑞说道：“接下来就更简单了，在你暗自得意获得超人这个‘核武器’的时候，斯塔克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变种人实验室的网络防火墙，他将这个变种人实验室孤立起来，不光如此……” “斯塔克破解了你们发送加密信息的手法，伪造了一条消息模仿之前的讯息，依着你的口气发了出去，大概的意思就是通告你们已经破解了从尼泊尔神盾局基地得到的情报核枢，”弗瑞感叹道：“而在这条讯息里，带着能够打开各个基地和实验室网络后门的木马病毒，你知道这条信息发出之后会发生什么对吧？” 双手双脚被捆着的坐在铁椅子上的斯特拉克这才真正相信，蝙蝠侠是真的联合神盾局和其它力量，端掉了九头蛇的诸多基地和变种人实验室。 斯特拉克头往后一靠，说道：“各个基地的联络员会把共享信息破译开，然后通过内部网络上传给基地负责人。” “没错，”弗瑞看着斯特拉克沮丧又绝望的表情，说道：“斯塔克在完全控制了你们基地和实验室的系统后，就将19处九头蛇变种人实验室的定位发给了闪电侠，闪电侠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关闭了除超人所在的实验室18处变种人实验室内的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 “接着，”弗瑞说道：“斯塔克开启了25处九头蛇基地自我封闭防守系统，并发出指令，各地警方、军方、FBI与CIA合作在未来几个小时对技术性封闭的九头蛇基地展开清缴。” “而这些基地和实验室发出的求救信号全部被斯塔克拦截下来，”弗瑞最后说道：“就在18处变种人实验室里的变种人开始自救之后，X战警加入战斗组织救援，与此同时，我计划已久的神盾局清洗行动正式开始。” “一天，”弗瑞竖起了一根手指：“团灭了你们九头蛇驻扎西海岸接近五分之四的战斗资源，看在上帝的份上，蝙蝠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指挥官。”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弗瑞问道：“你所说的，超人一定想知道的消息。” 斯特拉克闭了闭眼睛，这种自以为大获全胜之后的惨败是最焦人的，好半天，他睁开眼，回答道：“洛基曾经闯入了我们的基地，在戏弄了我一番之后，告诉我，我们的宇宙曾经跟平行世界的宇宙发生碰撞并且融合，而且他并不清楚，这种情况还会不会发生。” “抓住他！”斯特拉克说道：“你们就能知道你们想知道的。” 而此时，一直监控着斯特拉克思维的X教授将他所见的景象共享给了监控室里地其他人，不光如此，X教授还露出一个更加和蔼的笑容。 很明显，X教授从斯特拉克的脑子里得到了某些十分有价值的情报，他们攻破的只是资金上受制于于九头蛇的变种人实验室，而X教授从斯特拉克的脑子里看到了许多小型的变种人实验室。 超人和蝙蝠侠以这种奇异的方式看完了斯特拉克和洛基的对话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就颇有默契地齐齐站起了身。 “我欠你们一个人情。”X教授长叹一声，非常认真地说道。 “诶，”闪闪叫了声：“你们去哪？” 蝙蝠侠遖鳯獨傢这才说道：“事情告一段了，”他余光钉在超人身上，超人一副镇定自若、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说道，语气相当之严肃与平静：“我们再处理一些事情，就可以继续享受圣诞假期和圣诞美食了。各位，辛苦了，Merry Christmas。” 虽然某人省去了主语，但是美食本食听懂了并且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他的表情。 “请跟我来，X教授。”超人说道：“我们确实需要您的帮助。” 第86章 圣诞美食 克拉克抱着提着一堆礼物走到病房前, 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拉长了调子嗲精嗲精的撒娇声：“妈咪，告诉我嘛……这可是闪闪参加的一次大行动呢！” 病房里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地报道着“圣诞首战”。 虽然报道的真实性有限, 媒体想象力又让新闻取材的影像演化成了许多版本, 但是今天只要打开电视，不论换到那个电视台, 说的聊的都是正义联盟连同包括神盾局、X战警的多方力量, 端掉二战以来最大恐怖分子集团并且解救了惨遭囚禁的变种人的行动。 -- 第212页 “莉莉, ”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你再撒娇也没有用，我们的FBI分局SSA探员嘴巴比焊接起的钢管还牢固，你不是喜欢芭比公主吗，怎么就又崇拜闪电侠了！哎哟……” 嚣张的小妮子锤了一拳她姐姐, 说道：“说……说什么，芭比公主怎么能跟闪闪比！” “哦，那钢铁侠也比你的闪闪要帅得多！”梅格反驳道。 “你是不是女孩子啊, 姐姐诶！”小妮子呛声道：“你一个小姐姐学跆拳道，要报考FBI学院就算了，还喜欢机甲？” “这就是性别歧视了！” 小妮子憋出一句：“什么叫性别歧视？” 一个无奈的男声响了起来：“别叨叨了, 莉莉, 你没听刚刚的特工叔叔说, 你妈咪需要静养。” 守在病房门口的神盾局特工朝着克拉克点点头，然后这位特工就按着弗瑞局长的吩咐撤离了。 克拉克听着病房里电视的声音, 走到闭合的门口, 克拉克下巴怼着超大的礼物盒, 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安静了一秒, 凯特叫道：“请进！”单手拧开病房门把手, 凯特扭头看着病房地方向，见到来人，凯特愣了一下，她笑了起来，说道：“克拉克，你来啦，神盾局的特工说你参加特殊任务去了，我没事，当时我就是晕了过去。” 小妮子单手叉着腰，她满脸疑惑地揪了揪自己的小裙子，问道：“妈咪，这位叔叔是谁呀？” 凯特的丈夫迎了上去，来人抱着大包小包的肯定是送他们的圣诞礼物，克拉克慢吞吞地把一大包子礼物堆到地上，就冲着搭把手的中年男子伸出手，说道：“你就是卡拉汉先生吧，我是克拉克·肯特，凯特的搭档。” 卡拉汉先生跟克拉克握了握手，他热情地说道：“你好，你好，初次见面，肯特先生，圣诞快乐！” “叫我克拉克就好，”克拉克继续说道：“你好，莉莉，梅格，圣诞快乐。” 十七岁的少女有那么点矜持，也稍稍流露出一点家人旅游被打断而产生的迁怒，但她还是说：“圣诞快乐，肯特先生。” 小妮子有礼貌地回答道：“你好，肯特先生，圣诞快乐，”小妮子一本正经地抬着手，拿手搓着下巴，一副思考着什么重要事情的模样，过了一秒，她大叫道：“姐姐，这是那个送给妈咪蝙蝠侠手办的搭档！” 梅格小姐姐眼睛一亮，她故作镇定地瞧了眼堆在病房门口的礼物，懵懵然的凯特在病床上动了动，被站在病床边的小妮子强势镇压，莉莉说道：“妈咪，医生说！你！要！静养！” 觉得自己什么毛病都没有是一个非常健康的人的凯特揉了一把自家小大人的脑袋顶，说道：“好好，妈咪静养，妈咪不动。” “莉莉小姐，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 克拉克把一个足足有莉莉一般大的礼物盒送到莉莉手边，莉莉看了眼自家妈咪，凯特点点头，莉莉兴奋地喊了一句：“谢谢，克拉克！” 莉莉兴奋地接过礼物，开始撕包装，在美国，当着送礼人的面拆礼物是一种习俗，这样最能表现出收到礼物的人对礼物的喜爱。 “梅格，这是给你的，”梅格礼物的大小要比莉莉的小一半，克拉克继续递礼物，说道：“这是给你的，卡拉汉先生……” 暴力破拆礼物纸的小妮子把礼物盒正过来，看到里面芭比公主，“哇”地大叫了一声，她炫耀地两只手举着礼物，说道：“妈咪，你看，这是我最想要的芭比公主，就是你说没有买到的那个！谢谢，克拉克，我太喜欢了！” 没有买到的芭比公主，凯特脖子“咔咔咔”地转了过去——什么什么没买到大概是全世界家长的推辞了，果然，凯特看清自家小妮子宝贝一样抱着的玩具： 周年定制版芭比公主换装玩偶，售价15，000美金。 梅格嫌弃地看了眼自家不知柴米贵的小妮子，撕开了自己手上的礼物盒，里面是个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看起来有点眼熟，梅格翻开黑色盒子的盖子，看清里面装的东西，就跟她妹子一样打胶一声：“凯特，我的上帝啊，是超人，超人的手办！” 梅格小心翼翼地把做工精致地超人从盒子里拿出来，捧在手里，彩泥捏塑的超人背后垂着红色绒布的披风，手脚关节都能活动，梅格看向克拉克，非常真诚地说道：“谢谢，克拉克，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卡拉汉先生也拆开了他的礼物，是个中规中矩的男士领带，他说道：“谢谢，克拉克。” “不用谢，不用谢，”克拉克说道：“你们喜欢就好。” 克拉克将最后一个礼物送给凯特，凯特接了过去，她的女儿和侄女凑了过去，看着凯特拆开礼物，还是个蝙蝠侠手办，只不过比凯特收到的上一个蝙蝠侠手办要精致得多，和超人手办一样，手脚关节都能活动，黑色披风还能弹开变成飞翼。 “谢谢，”凯特手指尖碰着蝙蝠侠手办的碳素纤维披风，她仔细观察着自家的搭档，叫了声自己的丈夫，说道：“甜心，能带孩子们出去一下吗？” 莉莉已经把芭比公主摆在病房的茶几上开始玩了起来，她听到自家妈咪的说话声，麻溜地回过头，比了个“yes”的手势，拉住自家沉迷超人不可自拔的蠢姐姐，跟着卡拉汉先生走出了病房。 凯特对于自己如何昏厥的经过记忆十分模糊，她只记得当时她接到纽约警局的一个电话，脑子有那么几秒钟的混乱，然后就昏了过去。在等凯特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在神盾局特工严密保护的医院里了，但观察仔细的凯特看得清楚—— -- 第213页 这些神盾局的特工说是保护她，不如说是监视她，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能够自由出入病房，但她只要踏出这个病房，就一定会有护士、医生或者是神盾局特工出现在她面前，非常温柔地告诉她请她卧床静养。 联想到克拉克是超人的资助人，科尔森特工所说的克拉克正在协助超人完成什么任务，而她醒来之后克拉克去向不明，加上现在媒体铺天盖地宣传的“圣诞首战”，凯特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猜测，事情十有八九跟克拉克有关。 凯特环着蝙蝠侠的手办，但她也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才说道：“以后……别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凯特就看到拖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的克拉克稍稍茫然了那么一秒，反问道：“那个芭比公主很贵吗？哈哈，是布鲁斯买的，他给妮娜买生日礼物的时候买了两个，我过来的时候他只是说肯定不会重样。” 凯特有那么点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相当于她半个月工资的玩具怎么可能重样？ 凯特再看克拉克的时候，就看着自己搭档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猜到圣诞节的行动跟我有关了吧，”凯特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这次行动是高度机密的，具体的内容不能告诉你，但有些事情还是得跟你说的。” “首先我得跟你说，”克拉克说道：“对不起。” 凯特点点头，回应道：“我明白，我能理解，没必要道歉的。” “你知道九头蛇吧？”克拉克问道。 “知道，”凯特笑了一下，说道：“看过美国队长漫画的美利坚人都知道。” “嗯……”克拉克发出一个艰难的鼻音，瞧着凯特，他这才告诉了凯特，她被九头蛇绑架洗脑，最后她按下办公室里内附有变种人能力消除辐射仪平板home键，克拉克面不改色地篡改了事实：“你知道，我是超人的资助人，九头蛇以我为诱饵，制服了超人。” 凯特僵住了，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问道：“你说我……？那你……为什么要道歉，不该是我？” 克拉克继续开口，他只是说：“具体的行动步骤不能告诉你，”克拉克露出一个苦唧唧中带着点无奈的表情，说道：“在行动以前，我们就知道你被俘洗脑了，你、我还有超人被九头蛇俘虏，都是蝙蝠侠的计划，蝙蝠侠以超人为诱饵，掘出九头蛇美国西海岸的基地与变种人实验室。” “很抱歉，凯特。”克拉克说道。 凯特捋了捋手里蝙蝠侠的披风，她总结道：“也就是说，九头蛇坑了我，我坑了你，你坑了超人，超人坑了九头蛇？” 克拉克眨眨眼，回答道：“可以这么说。” “嗨，那有什么好道歉的，”凯特摆摆手，她停顿了一下，又追问道：“你们该解决了我这被洗脑的问题吧？” “还没有。”克拉克回答。 “还什么！”凯特惊呼道。 “不过快了，你准备好了吗？X教授要对你脑中的暗示进行处理，”凯特疑惑的一顿，点点头。“放松就好，凯特，就像是洗头发冲水一样，别紧张，”克拉克抬起左手，对着腕表说道：“请，教授。” X教授？变种人X战警的领袖的那个X教授？ 凯特刚要开口询问，她只觉得自己的额头被一阵轻柔的力道十分温柔的穿过，像是被水波拂过一样，她一直觉得压抑沉重的头顶陡然一松，凯特忍不住闭上了眼，她能感受到那种深入她大脑的神秘力量，也感觉到这种力量消失之后她仿佛焕然一新的松快。 “谢谢。”克拉克对着通讯频道说道：“教授你辛苦了。” “不用谢，肯特先生，举手之劳而已，”X教授在另一个房间回答道，这位X战警的领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肯特先生，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good man。 “你已经一切正常了，凯特。”克拉克站起身，他说道：“晚些时候，神盾局的特工会来协助你办理出院手续，merry Christmas。” “等等，”凯特叫了一声，她抿抿唇，问道：“我有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首先声明，绝无冒犯，我对变种人没有任何偏激的看法，这只是我的好奇心，”克拉克点点头，凯特问道：“你是变种人？” “我不是，”克拉克摇了摇头，说出了一部分的真相，他说道：“我只是这个行动的诱饵，九头蛇认为我是变种人。还有什么问题，问吧，”克拉克单手叉腰，克拉克说道：“除了机密，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凯特眨眨眼，比了个1，说道：“你是超人的资助人？你见过酥皮吗，他脾气跟电视上看的一样好吗，下次，能不能，”凯特还是爱着自家的小侄女的，她问道：“能帮我要张签名照吗？还有闪闪跟蝙蝠侠的，可以吗？” 凯特双手合十：“拜托拜托啦！” “鉴于上次外星人入侵战役里超人砸烂的建筑、卡车、汽车和其他个人财产都是我赔的，我觉得我是超人的资助人，”克拉克撇撇嘴，说道：“签名照当然没问题，等节后上班，我就给你！” FBI女探员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道：“走吧，克拉克，去跟你的男朋友腻歪去吧，merry Christmas！” 克拉克瞧着成熟坚韧的女探员一脸的打趣，无奈地说道：“你也玩得开心呀！” …… -- 第214页 克拉克掏出房卡，刷开了酒店总统套房的门，他听着客房里布鲁斯平缓的心跳声，反手关上门，氪星人下意识的扫了眼卧室，他发现卧室里被布置上了一盏红太阳辐射灯。 克拉克穿过玄关，看着他的男朋友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头侧枕着从卧室里拿出来的枕头，右手打在额上，左手放在胸口，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蜷了起来，他惫懒又倦怠的躺在沙发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而布鲁斯却在听到房门响动的时候，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就这么看了过来，他视线与克拉克交错的瞬间，团灭九头蛇的正义联盟指挥官露出了一个浅淡愉悦的笑容。 克拉克走了过去，他拍了拍自家男朋友的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布鲁斯伸直了腿，搁在克拉克的腿上，克拉克瞧着布鲁斯一副谨慎高度集中之后的疲倦模样，他给人按摩着酸涩的腿部肌肉，问道：“好些了吗？” 布鲁斯老爷往后仰头，闭上眼，放松了身子，“嗯”了一声。 专业按摩十几年的氪星人勤勤恳恳给人按摩完腿再按摩完手臂，感觉自家男朋友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克拉克就看见打从他进门就发出了个“嗯”的鼻音的男朋友更加放松，呼吸更加平稳了。 克拉克垂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人睡没睡着，只不过这静逸的环境，让他生出了几分睡意。 每日良宵，夜归的蝙蝠侠褪去面罩，自家男朋友精疲力尽没多少力气空对自己心存觊觎，自己对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动模样的男朋友也下不去手。 克拉克侧首看了布鲁斯几秒，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同床共枕也有好几个月了，崽子都快五岁了，他们还没有上垒的原因简直让外星人一言难尽。 克拉克刚打算挪开布鲁斯搁在他身上的腿去洗个澡，然而，当他的手刚刚碰到布鲁斯膝盖弯的时候，布鲁斯就醒了，他放下腿，克拉克打了个哈欠，声音有那么点低哑，他说道：“继续睡吧，我去洗个澡。” 布鲁斯伸出右手，抓住克拉克的小臂，坐直了身子，他手贴在克拉克下腹原先被氪石匕首捅伤的地方，问道：“伤口愈合了吗？” 克拉克手贴在布鲁斯的手背，回答道：“早好了，心疼吗？” “你说呢？”布鲁斯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性感的沙哑。 克拉克握住布鲁斯的手，他说道：“我不想说，你说。” “心疼极了，”布鲁斯抬起头，凝视着克拉克的眸子，说道：“计划是我定下来的，你的伤口是我捅的，到头来是我看的那一地的血心里难受。” 克拉克愣住了，他有点后悔开那句玩笑，他听着布鲁斯说道：“一想到你的弱点被曝光在那些人的眼里，九头蛇、变种人、神盾局还有我们的队友，就算是我，也买不了地球上所有的氪石，克拉克，卡尔，超人……” “一想到这一点，”布鲁斯抬起手，他轻描般托着克拉克脸颊，他说道：“我一点大战胜利之后的喜悦都没有。” 克拉克回望着布鲁斯眸光闪烁的钢蓝色眸子，他却说不出半点安抚的话，他只能说道：“那我们做点开心的事情？”克拉克说道：“肾上腺素飙升，多巴胺猛涨的那种事情？” 布鲁斯哑然失笑，他额头抵着克拉克的下巴，说道：“快乐的事情？”布鲁斯顿了顿，说道：“我明天还要去神盾局谈判，所以……” “please，B，”克拉克抱住了自己的男友，头搭在他肩上，他说道：“看在拉奥的份上，你可以享用你的圣诞美食了。” 亲密的拥抱，拥抱时推击颈项皮肤的呼吸，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彼此的气味，手握着手的亲昵，布鲁斯的意志溃不成军，他呢喃道：“我就该吃了你！” 第87章 战后 克拉克从睡梦里醒来, 卧室里还是一片漆黑，客房卧室厚重的窗帘拉得紧紧的，一点阳光也没有透进来, 房间里红太阳辐射仪还在运转, 深度睡眠之后克拉克大战绷紧的神经已经放松下来，但是他只是扭个头看个时间的动作—— 一股子酸麻劲从脚后跟一下子窜到了头顶。 早晨9:06。 克拉克闷哼了一声, 瘫软在床上, 他这才注意到, 睡在他身边的罪魁祸首不仅不见了踪影，而被子都凉了。克拉克默数了三秒，伸出手，按下了自动窗帘的开关, 只听到窗帘机械咔咔运转之后，厚重的窗帘拉了开来。 冬日灿烂的阳光照射进落地窗户，被白雪反射的阳光更加刺眼, 血条好歹回复了那么一丢丢的氪星人探出手，闭着眼左摸摸右摸摸，“啪”地关上了红太阳辐射仪, 缓慢加载的血条“咻”地窜了上去。 “拉奥啊。”克拉克抬起手搭在额上, 他虽然很喜欢布鲁斯为他情迷为他失控的模样, 但是他真的低估了这个每日都严格控制身体坚持锻炼的战士的体力。 克拉克躺在床上，黄太阳已经完全治愈了他的不适, 可他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 克拉克侧耳听了听, 顺着布鲁斯心跳的方向, 定位了布鲁斯的所在, 言辞锋利的蝙蝠侠正在X战警、神盾局、CIA、FBI、军方的代表联合会议上发言, 蝙蝠侠毫不委婉的话语讥讽得陆军少将毫无反驳之力。 克拉克听了听，说白了，这场会议就是所有参加“圣诞首战”的力量都想从九头蛇的战利品里捞一点好处，克拉克听了听，打了个哈欠，收回了注意力。 -- 第215页 真正掌控了神盾局的神盾局局长和蝙蝠侠站在同一立场，这个老而成精的特工之王虽然发言不多，但句句都在点子上。 克拉克摸了摸床头柜，把自己的手机抓了过来，假期里惯常喜欢赖床的超人侧着身子玩起了手机，他打开推特，时隔一天，推特上前十的热门话题还是跟“圣诞首战”有关。 #钢铁侠#*爆 #圣诞首战# #九头蛇美国队长# #变种人实验室# #正义联盟# #超人# #蝙蝠侠# #闪电侠# #X战警# 克拉克皱皱眉，他点开了#钢铁侠#的话题，顶在话题首页的就是用户名为“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的用户发表的一段视频。 转发57M，评论159M，点赞1568M。 克拉克看了眼视频的发布时间，是今天的凌晨2:16。 光点赞就是159千万，这全球人民都不睡觉吗？ 克拉克点开视频，视频刚刚开始，托尼正对着视频，挪了挪镜头，他往后退了几步。 托尼穿着件深蓝色的连体工作服，工作服上还粘着机械润滑油的油污，看起来比辛辛苦苦干了一天的水管工还要脏一点，一点亿万富翁的气质都没有。与之相反的，他跟托尼很熟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托尼有着那种长时间工作之后疲倦，但那双褐色的眸子闪着光，他无比的清醒又非常地坚定。 “嗨，”托尼随意地摆摆手，他对着镜头说道：“我是托尼·斯塔克，今天录制这个视频，主要是想跟你们说点什么，”托尼笑了笑，这个笑容充满了苦涩，他说道：“我自从生下来，就知道我与众不同，我很聪明，而我周围的人，我父母、我父母的朋友，都说我是个天才。” “我没有多少聊得来的朋友，但是我的父母非常的爱我，他们给予我的财富，教会我的知识，都是我一生的珍宝，人们吹捧我，姑娘们喜欢我，我一直觉得我过的十分的幸福。” “而我，也一直这么认为，”托尼自嘲的笑了起来，他说道：“直到我的父母因为车祸过世。” 托尼靠在工作椅上，手撑着下巴，他说道：“那个时候，说实话，我真的感觉我的世界都崩塌了，虽然我总是跟我的爸爸吵架，也跟我的妈咪顶嘴，但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毫不保留的爱我的人，他们死了。” “幸运的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朋友，克拉克·肯特，超人的资助者，因为克拉克，我认识了超人，也因为克拉克，我认识布鲁斯这个混蛋，因为布鲁斯这个混蛋，我认识了蝙蝠侠，也认识了闪电侠，认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好不容易从我父母过世的悲痛里走出来的时候，”托尼抬手捏了捏眉心，他说道：“也因为超人和蝙蝠侠这两个超级英雄，我知道了，我的父母，全世界最爱我的人，死于九头蛇的灭口行动。” “fuck，”托尼咒骂了一句，他说道：“在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人生是个笑话，真他妈是个笑话。”托尼眼里溢满了眼泪，他趴了下去，视频黑了一瞬，再打开的时候，托尼双眼通红，“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他妈是个天才？” 托尼两只手捂着脸，他声音闷闷的。克拉克瞥见托尼身后一闪而过红色的衣角——看起来有点像闪闪。 “我什么都不是，”托尼对着镜头说道：“我只是个在我父母的羽翼下长大的无知的男孩，我很聪明但我也蠢得可以，我二十五岁之前完全为自己而活。” 托尼顿了顿，他盯着镜头，说道：“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想活得更有意义一些。”托尼伸出手，这一段视频结束了，紧接着，剪切的视频播放了一段拆装式钢铁侠马克2战衣拼装的全过程。 托尼站在操纵台的脚板上，一片片金红色战甲被机械手准确的安装到预定的位置，自动操作的操纵手将战甲的螺丝拧紧，流畅又炫酷的，金红色涂装的战甲安装完成，金红色的面甲盖了上去，面甲上流线的眼睛部位亮了起来。 “我是托尼·斯塔克，”视频又被切到了托尼的口述，他红着眼睛，却露出一个浅淡又自信的笑容：“I am Ironman。” 屏幕的亮光一闪，视频自动重新播放。 克拉克躺在床上，他瞧着手机屏幕，“……我自从生下来，就知道我与众不同……”，他必须得承认，他有被帅到。克拉克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他慢吞吞跟个老大爷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手机的锁屏键按了一下，手机黑了下去，克拉克把手机扔到一边。 克拉克无意间低下头，就看到了某种私人用品破拆包装时被撕开的一小片，克拉克手捂住脸，该死的，回忆起他们昨晚的疯狂，克拉克就耳朵尖发烫。 很明显，罪魁祸首过于手忙脚乱并没有清理好现场，这是严重失误！ 克拉克手指捻起那一小片卡在床头柜和床之间的包装残片，热视线毁尸灭迹，然后高高大大的氪星人慢慢吞吞地走进盥洗室，洗干净自己，剃干净胡茬，又听了听蝙蝠侠那边的动静，各个机构的负责人喋喋不休，只想从蝙蝠侠的手里要来钢铁侠破解的情报。 而钢铁侠，克拉克往托尼的别墅看了一眼，“呃”克拉克长叹了一口气，托尼醉倒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床边倒了一起码有一箱的啤酒罐，都喝得干净。 -- 第216页 托尼右手搭在胸前，左手手里还虚虚地捏着一个啤酒罐，啤酒罐里的啤酒泼了一地，巴里挠着头在厨房里做着自己的早餐，过了个几分钟就问托尼的智能管家星期五托尼醒了没。 “……哎，星期五，”巴里一半自言自语一半念念叨叨：“这心理安慰我真没经验，这我安慰托尼，不仅把人灌醉了，托尼还发了这么个视频，也不知道我心理安慰有没有作用，我都不记得聊了什么……酥皮！酥皮！哎，这酥皮也不知道怎么了，下线了吗？” 巴里手机振动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的短信： 你需要的酥皮已上线，酥皮未食用早餐，如需预约心理咨询服务，请准备能量供给资源：） 巴里手指飞舞，发出了一条短信：没有问题！ 克拉克扫了眼手机一边穿鞋子，就看到巴里又发过来一条短信： 布鲁斯来不来？ 克拉克拉上马丁靴的拉链，回复了短信： 现在不会，他在X战警、神盾局、CIA、FBI、军方的代表联合会议上给正联争取民间独立组织的权限，估计谈判完会来找我。 闪闪短信回的飞快： 那我就不准备他的早餐啦啊，快点过来，求助求助，你不知道，托尼昨天晚上抱着酒大哭了一场，我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发了个视频，然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安慰好了呢，还是没安慰对。 巴里看着克拉克发过来的短信：就来。 巴里松了一口气，哼着歌开始颠锅，鸡蛋培根煎的恰到好处，摆盘，巴里哼着小曲一手端着一个盘子，放在了餐桌上，一转头就看见昨天哭得稀里哗啦的托尼衬衣西裤，手里搭着他的西装外套，一副商务精英人士的模样。 巴里脑门上“咻”地冒出一个问号，托尼走到巴里身边，他清了清嗓子，巴里飞快眨眨眼，托尼说道：“昨天晚上，谢谢你陪我安慰我，我这么长时间，压力很大，昨天晚上发泄了一场，感觉舒服多了。” 巴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也没安慰着你呀，我越安慰你哭得越吓人，就那么闷着声流泪，眼睛涨得通红，也不说话也不搭腔……” 托尼移开视线，语气有点虚：“这情绪上来了，我也没忍住，”托尼拍了拍巴里的肩膀，说道：“现在别说了，很丢人。” 巴里露出一个笑容，他指了指餐桌上的餐盘：“吃早饭吃早饭，”巴里转身往厨房走去，把克拉克的那一份端出来，他好奇地问道：“你穿得这么正式，是要去做什么吗？” 托尼刚塞了口鸡蛋进嘴里，空着的左手打了个响指，星期五解释道：“先生拒绝了189通斯塔克工业董事会股东的电话，让我挂断了佩普·波兹小姐的23次来电，波兹小姐在先生发出视频之后，就订了从拉斯维加斯飞回纽约的机票，现在飞机已经降落了。” 托尼若无其事其实皮绷得很紧地切了一刀培根，星期五继续说道：“而波兹小姐发来最后一条短信，已经以辞职相威胁了。先生如果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去公司的话，万一波兹小姐真的辞职，先生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摸鱼了。” 托尼差点噎了一口，说道：“什么叫摸鱼？星期五，你最近收录的网络词也太多吧！”托尼看了眼闪电侠多端出来的一盘食物，问道：“怎么，克拉克也来蹭饭？” “是的，没错呢！”克拉克的声音陡然在托尼背后响了起来，托尼吓得一哆嗦，猛地回过头，克拉克笑着说道：“早啊，托尼，我来蹭饭了。” “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声？！” “我就是故意想吓你一路飘过来的。”克拉克说道。 “你什么？”托尼说道：“昨晚我那么难过，叫你名字，没见你来，现在你来了，呵呵，恕不接待！” 克拉克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地走进盥洗室洗了个手，非常淡定地坐到托尼身边，说道：“我昨晚跟布鲁斯在一起，没有听到你的呼唤。” 老司机托尼秒懂克拉克的言下之意，他闭上了嘴。 童子鸡眨眨眼，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听懂了，但又不确定。他怀疑酥皮在开车。 克拉克看着托尼，瞧着托尼这身打扮，问道：“波兹小姐逼你去工作了。” “嗯”托尼憋出一个不甘心的鼻音，现在还是圣诞假期啊！ “那巴里，”克拉克转头看向巴里，说道：“晚些时候跟我和布鲁斯一起去奶崽子吧，阿福还有玛莎妮娜加上我们家那只超级可爱的狗狗正在夏威夷布鲁斯的私人岛上度假，去不？” 巴里眼睛一亮，他说道：“去呀！” “那你好好工作，托尼，”克拉克开了句玩笑：“作为联盟的金主，财产报价和升值是很有必要的。你这么一宣布，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在复市第一天就涨停了，时机卡得真的不错。”托尼白了这人一眼，却没反驳。 巴里有点难以置信，他问道：“托尼你是故意公布身份的吗，不是喝多了酒？” “我跟你说了，我是深思熟虑的。” “说是说了，”巴里惊诧极了，说道：“你那时候喝了三大罐啤酒，再说了，这超级英雄的身份不是应该保密吗，我以为你一时冲动，才公布的！” 托尼放下手里的刀叉，郑重其事地说道：“超级英雄们之所以不公布身份，是因为有家人和朋友的弱点存在，”托尼露出一个微笑，他说道：“我已经没有了家人，你们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你们不是我的弱点。” -- 第217页 托尼已经吃完了早餐，他难得说完这段真诚的话，就像是屁股着火了一样，朝着地下停车场疾步走去。 第88章 度假 巴里左瞧瞧右摸摸, 在抬头就看克拉克躺在了机舱里的床上，还拉上毛毯遮着了下巴尖，人躺在床上, 两只手举着手机刷着推特。巴里身子一动就蹲在了克拉克身边, 克拉克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手撑着下巴的巴里身上。 巴里满意地看着克拉克看了过来, 他问道：“酥皮, 有零食吗？” “有, ”克拉克坐起身，他想了想说道：“巴里，有件事情我多唠叨一句。” 巴里跟在克拉克身后，看着克拉克翻着私人飞机各种隐蔽的角落, 而打开那些隐蔽角落的开关也要一定的手法——有些隐蔽的储存柜连巴里都没有看出来。 克拉克翻出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小小包的膨化食品，一小包屈指可数的小奶糖，从冰箱里找出一小包儿童奶酪, 克拉克想了想，在驾驶舱背后的储物柜里，翻出了几根能量棒。 “什么事？”巴里看着克拉克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眼前的桌子上的零食就越来越多。巴里“哇”了一声, 问道：“你们的飞机里怎么这么多零食？而且藏得就像柜子里面装的是金子。” “小公主最近特别喜欢寻宝的游戏, ”克拉克说道：“我猜，这些应该是阿福藏在飞机里的妮娜的口粮, 藏得特别隐蔽的可能是布鲁斯的手笔。” 巴里语气有点飘, 说道：“这么隐蔽的地方不应该藏些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吗？” “藏着救援逃生东西的储存柜也有啊, 这个飞机除了我、B、阿福、小妮子还有狗, ”巴里突然意识到, 对于有着透视眼的超人来说, 若没有铅的阻隔，怎样隐藏都不算隐蔽。 克拉克在零食堆里翻了翻，找出了一袋番茄味的饼干，他说道：“你刚刚叫我酥皮对吧，”巴里一歪头，叼着一根牛肉味的薯条，一啜吸了进去，克拉克抬手抵了抵眼镜，说道：“以后，咱们用真实身份活动的时候，就不要称呼代号了。” 巴里叼着薯条点点头，非常认真地说道：“好。”过了半秒，巴里举了举手，叨叨地问道：“我能问问，你不是说带我去岛上度假吗，怎么咱们就蹲在机场里的私人飞机里了，咱们先去，你等会再去接B……布鲁斯……不……不就成了吗？” 克拉克非常郑重地说道：“第一，你要是我的女儿面前说漏嘴，玛莎妮娜是我和布鲁斯最大的弱点，在小公主还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我们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在大部分的人里。”克拉克想了想，看着巴里皮都绷紧了的模样，他补充了一句：“我就没收你全部的小零食！” 被克拉克的眼刀插了一刀，巴里举手合十晃着告饶，他竖起两只手指发誓道：“我绝对注意。” 克拉克审度着眼前这个活泼又积极的大男孩，这才点点头，放松了表情，说道：“第二，布鲁斯如非必要不喜欢被我带着飞，他说对他来说急速飞行有着需要忍受的生理不适，所以如果不急，我们一般都是开飞机。” “零食黑洞”“咔咔咔”地吃着零食，听着这句话手上的小零食都不香了，一股子狗粮的味道。 巴里撇撇嘴，岔开了话题，两人聊起天来，两人不仅吃完了飞机上所有的小零食还出去买了两趟，吃了个午饭，差不多快到两点的时候，克拉克才听到飙驰地驶近小型飞机的跑车马达声。 克拉克瞧了眼蒙着个毛毯睡得打呼的巴里，坐着没动，打扮得十分休闲的布鲁斯朝着机场工作人员挥了挥手，他把车钥匙抛给了韦恩企业纽约分部的工作人员，这人等着工作人员离开，敛去表情放松地走上了飞机，稍显地有那一点疲倦。 外面的车被人开走了，布鲁斯走进机舱随手关上了机舱门，视线掠过他的男友落在睡得鼾熟的巴里身上，布鲁斯看向他的男朋友，用眼神问道——你这是又诓了一个朋友来奶崽子？ 克拉克笑眯眯地点点头，悄声地站起身，俯身给巴里系好安全带，巴里脸蹭了蹭枕头，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朝着布鲁斯勾了勾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驾驶舱，布鲁斯走在后面关上了驾驶舱的门，这样他们在驾驶舱说话就吵不到外面那个心宽体胖还吃不胖的大男孩，布鲁斯坐在副驾驶位上，克拉克戴上耳机开始联系塔台。 十五分钟后，飞机起飞，等到飞机飞到预定高度克拉克打开了自动驾驶，他一侧首就看见微侧着脸的布鲁斯——这人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克拉克忍不住说道：“怎么了？” 布鲁斯瞧着克拉克，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克拉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有什么要问你的，瞧你这样子像是有什么想跟我说？” 布鲁斯有点突兀地露出一个笑容，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说道：“我跟托尼私底下交流的时候……” “我就知道！”克拉克嘟囔了一声。 布鲁斯接着说道：“托尼跟我抱怨，说我是个有着超乎寻常控制欲的人，托尼说他有时候很担心，你会受不了我的控制欲跟我产生矛盾，”布鲁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而托尼认为，一旦我们两人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跟世界大战就没有区别了。” 克拉克忍不住大声笑了一声，他笑着说道：“你没跟托尼讲，我们大学的时候大吵一架翻脸的那件事？”克拉克视线扫了眼飞机显示板，说道：“那个时候我记得，我为了你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什么打算都不跟我说跟你大吵了一架，整整半年都没有理你哈哈。” -- 第218页 “半年？”布鲁斯抬起手，他说道：“整整七个月零四天，如果不是我的生日到了，阿福邀请你去哥谭，你估计还能跟我僵下去。” “不，不，不，”克拉克看着航线图，说道：“要不是你那个时候跟我立了保证，你会适度并且适时地将消息告诉我，我绝对还会坚持下去。我不坚持一下，你会屈服？” 布鲁斯声音小极了，他说道：“我还记得你拍碎的那张桌子呢！” “七个月啊，现在我跟你说实话，”克拉克显得有那么点小尴尬，他说道：“要不是阿福暗地里支持我，鼓动我，我也坚持不了这么久。” “我知道，”布鲁斯笑了，说道：“阿福不仅支持你，我回家之后，阿福找着机会就有意无意冷言讽刺一下。” “是吗？”克拉克有那么点小惊讶，他说道：“阿福为了我们的关系真的是操碎了心。”克拉克说道：“所以说，你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两人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语气却十分放松，克拉克清楚得很，布鲁斯预先计划早做准备的习惯谁都改变不了，但是，他也相信布鲁斯的保证。 “我最近在考虑一个问题，”布鲁斯目视前方，视线穿过驾驶室的玻璃窗，高空之上的蓝天蓝得像是洗过一样，他说道：“假如如今与我们共同作战的队友们中有人，有朝一日，因为某些原因背叛了我们，我们该如何阻止他……或者说控制他或者她的行动。” “每一个超级英雄无论多么强大，都有弱点，”布鲁斯没有看克拉克，他只是说道：“我制定了一套计划，针对这一点。” “你多信任别人一点真的那么难吗？”布鲁斯没有搭腔，克拉克伸出手抓住布鲁斯搭在扶手上的手，他说道：“该死的，B，你告诉我是想让我跟你同流合污，还是想让我向他们露一点口风？” 布鲁斯这才扭过头，看向克拉克，说道：“我相信你，你可以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克拉克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男朋友，鼻子发出轻轻的一“哼”。 克拉克指腹揉了揉布鲁斯虎口的硬茧，明知故问：“还有什么要告诉的吗？” 布鲁斯瞧着自家男朋友略微不爽的表情，反手握了回去，清了清嗓子，他转移了话题，他说道：“首先，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克拉克眯了眯眼，警惕地问道：“什么事？”他确实背着布鲁斯干了件事情，虽然没有隐瞒的意思，但也没打算明说。 布鲁斯尾音上调了一点，说道：“你真不说？” 克拉克抿紧了嘴。 布鲁斯问道：“行，那我问你，你让X教授在你脑子里加了什么暗示？” “X教授跟你说的？”布鲁斯摇摇头，说道：“我自己猜到的，我问过X教授，他要我亲自问你。”克拉克抽了抽手，布鲁斯握得紧紧地，克拉克也没再用力。 “你怎么猜到的？”克拉克眉毛都挤到了一起，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问道：“是因为我在医院里跟凯特形容了一下被‘脑’的感觉？” “没错，你只有亲身经历了，你才会说得那么自然，”布鲁斯加重了语气：“克拉克，我想知道！please！” 克拉克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让X教授在我脑子里加入了一个暗示，在任何情况下，我永远不可以伤害我的蝙蝠侠。”布鲁斯愣住了，克拉克说道：“只是你，我的布鲁斯·韦恩，我的蝙蝠侠。” “你就……”布鲁斯呼出一口气，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哪怕我制定过那么多制服你伤害你的计划？” “你比谁都清楚，相对于我的强大，而某些神秘力量能让我轻而易举地失控，魔法，九头蛇的洗脑，谁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克拉克看得明白，说得干脆，他说道：“而且布鲁斯，我相信你，除了我的父母，你比谁都偏袒我，你比谁都爱护我，你比谁都心疼我。” 布鲁斯正过头，垂下眉，克拉克笑了两声，他说道：“我跟你情况又不同，你能制服我和我完全不想伤害你是两件毫无关系的事情。” “嗯。”布鲁斯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鼻音。 “说吧，”克拉克抖了抖手，布鲁斯扫了眼飞机仪表盘，松开了手，克拉克一边操作一边问道：“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嗯，”布鲁斯回过神，说道：“还有三件事，第一件事，你的那个助理艾米丽确实是魔形女变的，当时起了一点冲突，最后X教授还是把她带走了，据X教授给我的反馈，魔形女所图谋的确实是你的公司修复基因和强化基因的技术。” “只是，”布鲁斯曲起手指挡在唇前，他说道：“直到被X教授带走，她都没有突破你设下的保护技术。” 克拉克瞅了眼这人，嘴里说道：“谢谢，韦恩先生，谢谢你从我接受高等教育以来对来孜孜不倦的锻炼。” “第二件事，你应该猜到了，”布鲁斯身子往副驾驶椅背上靠了靠，说道：“托尼破解情报的时候跟我喋叙了大半晚，他最后决定要公开身份，一方面他能彻底的下定决心，一方面在彻底关闭斯塔克武器部之后，在他推出新能源的产业之前，让斯塔克工业的股票涨一涨。” 克拉克“哦”了一声。 “至于第三件事，什么时候布鲁斯·韦恩让人把绝境病毒的技术交给托尼·斯塔克了，”布鲁斯不等克拉克回答，就说道：“我猜应该是小丑袭击我的公寓的那个晚上对吧，”克拉克飞快点头，布鲁斯说道：“不过我看了一下托尼共享出来的信息，”布鲁斯说道：“我和托尼计划圣诞假期结束后，斯塔克工业和韦恩企业生物部联合对绝境病毒进行研究，这个绝境病毒有非常大的发展潜力。” -- 第219页 克拉克并没有多想，布鲁斯也没有多说。 克拉克关闭了自动驾驶，飞机的高度逐渐下降，飞机穿过如同浓雾一般的云层之后，底下是一片蓝色直连天际的大海，从飞机的驾驶舱向外看去，白色的云层之上，天空湛蓝的如同洗过一样， 飞机滑翔在海面之上，距离海岛越来越近。 小岛的中心是一片热带雨林，海岛的周围有沙滩有礁石，青绿色的海岛被湛蓝色的海洋围拢着，就像是一块绿的翡翠宝石嵌在被水洗过的蓝布上一般。 飞机降落在小岛的跑道上，停稳了，进入克拉克耳朵的，就是一只小妮子撒欢的尖叫声跟一只撒娇的肥狗娇滴滴的呜汪声，十分自然的，克拉克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走吧，”布鲁斯说道：“我们的假期开始了。” 第89章 公主的欢迎 克拉克蹲在机舱的床边, 克拉克“piapia”拍了拍巴里的脸，巴里并没有醒的意思，大战之后, 回家又会是孤单的一只的巴里找上了联盟的技援, 心力交瘁地安抚了钢铁侠整整一晚，迷迷瞪瞪地睡了一两个小时, 又跟聊得特别来的朋友嗨聊了好几个小时。 谁知道巴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脸粘在枕头上, 就睡得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怀里还揣着超大包的没开封的烧烤味薯片，呼呼大睡起来。 克拉克抬头看了眼布鲁斯，布鲁斯抱臂站在一边, 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巴里，克拉克“piapia”又轻轻拍了拍巴里的脸，“醒醒, 巴里！” 巴里哼唧了一声，本能地蹭了蹭枕头，脑袋动着蹭到了克拉克的手, 又蹭了蹭。 “走吧, ”布鲁斯绷着脸, 像是面对世界级危机一样，说道：“让他在这里睡, 今天最高温有68华氏度, 他也不可能感冒, 他还穿着毛衣, 估计一会就能热醒。” 克拉克用他残留的良心给巴里准备了一套崭新的薄款衣服。 夏威夷海岛是热带海洋性气候, 现在是冬天, 也只需要一件长袖T恤最多加上风衣就十分舒服，巴里穿着件毛乎乎的毛衣裹着机舱里的空调毯，睡得脸都红了。 克拉克绷住笑，他站起身，走到布鲁斯身边，他们在飞机降落之后就换上了单衣和外套，布鲁斯放下了台阶，克拉克垂下手勾起布鲁斯的手指，两人一前一后从飞机的舱门走了出去，远远抬头移开，就看到一大只土黄色的毛茸茸撒丫子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我的天啊！”布鲁斯忍不住感慨道。 朝着他们冲过来的大号土黄色毛茸茸就是他们家的氪星狗，一只原本毛色柔顺凝聚了阿福对狗崽的爱的雪白的狗，此时白绒绒的大狗毛里毛外裹着粘着细细的沙子，沾了泥结了块。 这狗肯定在沙滩上打过滚，肯定撕扒过门口草地！ 小氪两只前爪一刹，它聪明得很，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也不扑人，就拿湿漉漉的鼻子去碰它家两个爸爸的手尖尖，布鲁斯摸了摸勉强还有点狗样的白色狗头，说道：“阿福肯定不让你进别墅了对吧？” 小氪发出一声委屈至极的“呜呜”声，它晶亮的狗眼看向克拉克，大声“汪”了一声，克拉克俯下身也摸了摸狗头，说道：“好，好，好，我给你洗澡！” “汪嗷汪汪汪！”小氪使劲地把头拱进了克拉克爸爸的手底，氪星人给自家狗子一个爱的揉搓，狗头上的毛都揉得支棱了起来，小氪才结束了欢迎仪式，氪星狗吸了吸鼻子，朝着巴里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他醒了陪你玩，”克拉克按着狗头，这狗明显想冲过去叫人起床，克拉克轻轻揪了揪狗崽后颈毛：“走，咱们回别墅去，妮娜下午要是还想到海边去玩，就暂时不给你洗澡，接着去海边撒欢。” 氪星狗兴奋地摇着尾巴，尾巴都要要出虚影了。 两个爹带着他们的狗儿子一路悠闲地走出了停机坪，狗子撒丫子跑过来，小岛的跑道距离住宿区还有些距离，小氪一跃拱进了电瓶车的第二排的座位间，趴在脚踏上，小岛的主人特别自觉地坐上了驾驶位，克拉克坐在了电瓶车驾驶位的旁边。 电瓶车一路悠悠驶向了小岛的别墅，别墅修建在海边的椰子林里，狗子慢吞吞跟在克拉克和布鲁斯身后，土黄色的毛茸茸懒洋洋地晃着尾巴，克拉克和布鲁斯沿着鹅暖石铺成的道路拾阶而上，就看见一只崽子气势汹汹地叉着腰站在别墅的门口。 玛莎妮娜见着两个慢慢走上来的男士，小嘴一撇。 克拉克唤了一声“妮娜！”。 狗子往地上一趴，四只脚脚前后一身，身子一翻，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别墅门口的大理石栈道上。毛茸茸也就这么一滚，抖搂出了一地沙子。 玛莎妮娜婴儿肥的脸都挤了起来，她两只手插在腰上，等到两个爸爸走到她面前，她大声又夸张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跑进了别墅里，一路撒丫子跑进了别墅的阳光阳台里，张臂就抱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腰，头埋在管家的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克拉克转过头，他看向布鲁斯，氪星人满脸的不解，布鲁斯眨眨眼，氪星人低头看了眼他跟布鲁斯握着的手，懂了。 克拉克没带犹豫地松开布鲁斯的手，疾步冲向了妮娜的方向，他已经听到了妮娜委屈地呜咽声。 走到阳光阳台，阿尔弗雷德单手环着抱着他呜呜咽咽流泪的玛莎妮娜，阿尔弗雷德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顶，毛茸茸的小碎毛已经有点发卷，阿尔弗雷德柔声说道：“papa来了，妮娜不是说很想爸爸跟papa吗？” -- 第220页 “我不想他们……”玛莎妮娜呜咽着，固执地说道：“我一点都不想他们，一点也不想！” 克拉克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戳中了小公主的泪点，不仅圣诞节整日整晚的不露面，回来的时候还手牵着手面带微笑十分愉快的模样，和老管家留守家中的小公主怎么也得哭一场才能发泄出心里的不满。 克拉克蹲在小公主的身后，轻声说道：“可是papa想你了呀。”克拉克认真地说道：“让papa抱抱你好不好，papa好想你，非常非常地想你。” 玛莎妮娜这才松开抱紧阿尔弗雷德腰的手，箍住了克拉克脖子，湿哒哒的小脸埋上了克拉克的肩膀，小公主委屈巴巴：“papa圣诞节去哪里了，阿福说，爸爸和papa有工作，回不来，可是我好想好想爸爸和papa。” 小公主闷闷地抬起头，老半天没听到布鲁斯的说话声，小公主“哗啦”地抬起头，“汪”的一声哭了出来，伤心极了：“爸爸呢，爸爸不要我了，我要爸爸！” 克拉克环着玛莎妮娜，把自家哭得嗷嗷的崽子抱了起来，他一边说道：“爸爸怎么会不要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公主呢，”克拉克的余光看着阿尔弗雷德站起身，收走了自己享受生活的下午茶和小甜点，还顺手把餐巾纸放到了克拉克手边，阿尔弗雷德微微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走了，克拉克感觉小泪泡汪汪地流泪，他说道：“爸爸给你拿礼物去了，妮娜猜猜是什么礼物？” “芭……芭比公主！” “呀，妮娜怎么这么聪明，”克拉克夸奖道，小妮子是个相当有想法的妮子，她对自己圣诞节想收到的礼物列的清清楚楚，克拉克说道：“就是芭比公主，而且papa保证，爸爸买的芭比公主和你同学买的绝对不一样！” 玛莎妮娜拽着克拉克的衣领，问道：“真的吗？”话里有那么点小得意。 “当然，”玛莎妮娜把婴儿肥的奶脸凑了过来，挨着自家papa的脸颊，听着克拉克说道：“就像我们家的妮娜是独一无二的一样，全世界只有你有。” 哭得凄惨被哄得也快的玛莎妮娜好不容易收住了泪，一脸的水加上鼻孔里冒出的鼻涕泡泡，克拉克心疼极了，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愧疚，他手里团着纸，一点点擦着玛莎妮娜的眼泪，玛莎妮娜吸着鼻子，发出一个响亮的哭嗝，就听到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玛莎妮娜忙不迭的扭过头，就看到“不要她”的布鲁斯抱着三大盒体积大到夸张的芭比公主玩具走了过来，克拉克看着小公主眼睛就那么像两盏灯泡子“pia”就亮了起来，玛莎妮娜在克拉克身上转过身子，两只肉爪子冲着放下玩具朝着她走过来的布鲁斯伸了过去。 小妮子尚且年幼，papa也哄过了，圣诞礼物不是没有，只是送得稍微晚一点，小妮子大声叫了声：“爸爸，抱抱！”小妮子也不拆礼物，就扑进了伸出手的布鲁斯怀里。 布鲁斯揉着小姑娘的后脑勺，柔声说道：“爸爸也很想妮娜，妮娜不哭了，你哭得爸爸的心都痛了。”玛莎妮娜仰起头，把脸怼到布鲁斯嘴边，布鲁斯轻轻吻了一下自家小姑娘。 小姑娘转过身子，又把自己的奶脸怼向克拉克，克拉克也凑过去亲了一口，玛莎妮娜这才“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道：“原谅你们了，爸爸！papa！阿福告诉我，圣诞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爸爸跟papa是由必须完成的工作才离开家的。” “嗝”小公主又打了个哭嗝，她鼓起了脸。 玛莎妮娜看着自家的两个父亲，她揉了揉眼睛，克拉克和布鲁斯看着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因为玛莎妮娜的年幼而不认真，玛莎妮娜握着布鲁斯的右手食指，她说说道：“我问阿福，在爸爸跟papa工作的时候，如果妮娜需要你们，你们会回来吗？” 布鲁斯眸光沉了沉，小公主自己说道：“阿福说，得看情况，如果是妮娜遇到了危险，爸爸和papa就一定会回来救我！”小公主靠在自家爸爸怀里，脸挨着布鲁斯的胸膛，她声音委屈巴巴的，她问道：“我问阿福，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玛莎妮娜·韦恩的不应该就是我的爸爸和papa吗？” 玛莎妮娜肉爪子戳了戳布鲁斯衬衣的纽扣，她问道：“为什么要看情况呢？” 克拉克哑然，他忍不住看向了布鲁斯，他当然能用许多大道理来回答妮娜这个问题，当时他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他们给予爱而不求回报的一个人，布鲁斯暖融融的手心盖在玛莎妮娜的头顶，轻轻地往下压了压。 “你说错了妮娜，”布鲁斯非常认真地回答道：“当然，爸爸和papa非常非常的爱你，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应该是你自己，”玛莎妮娜歪着头，听着布鲁斯说话，她听得很认真，一半的氪星人虽然还没发育起来，但也是个聪明的崽儿了，“假如你遇到了危险，爸爸和papa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来救你，来保护你。” 玛莎妮娜低下头，年幼的被封印了记忆的小公主觉得心里有那么点发酸，就好像，这样的假设真的发生过，她的父亲毫不犹豫地去救了她。 “但是你是个勇敢的孩子，就跟爸爸跟你讲的花木兰故事里的花木兰一样，对不对，”布鲁斯说道：“你应该好好的爱你自己，变得勇敢、坚强、正直，爸爸和papa做的事情很重要，你是个特别懂事的小公主，妮娜，你会支持爸爸和papa的工作吗？” -- 第221页 玛莎妮娜蹭了蹭脸，嘟嘟囔囔地说道：“好，好吧，会的。” 玛莎妮娜闭了闭眼，眼睛角挤出一滴眼泪，克拉克问道：“拆礼物吗，小公主？” 玛莎妮娜拍了拍布鲁斯环着她肚子的手，蹦下了地，奔向了礼物。玛莎妮娜毫无形象地往地毯上一坐，就开始手段残忍地破拆快递，布鲁斯盘膝坐在了自家小公主的旁边，克拉克坐在阳光阳台的小桌旁边，看着玛莎妮娜撕扒开圣诞礼物的包装，露出里面的粉红色绒布盒子。 玛莎妮娜捧起盒子里的芭比公主，这个手脚关节都能活动的芭比公主比之前她过生日的时候收到的芭比公主还要精致，克拉克满意地看着这个芭比公主成品——这可是美国西海岸最优秀的法医亲自完全按照黄金身体比例建模发给制造商的芭比公主。 玛莎妮娜当然不知道什么叫黄金身体比例，但她被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培养出来的审美告诉她这个公主超级漂亮，小妮子喜滋滋地继续拆礼物，玛莎妮娜破拆开剩下的两个大礼盒，里面都是整整两大礼盒的小衣服。 春夏秋冬、从短到长，码得整整齐齐，淑女的，酷飒的，黑色的，粉色的，克拉克看着里面的衣服，突然这些衣服就跟蝙蝠洞里堆得整整齐齐的时尚杂志上的衣服对上了，克拉克恍然，他当时还好奇呢，有什么任务需要蝙蝠侠这样去了解女士的衣服。 玛莎妮娜拿着小衣服比着芭比公主，她比一件“哇”一件，最后躺在小衣服堆堆里，幸福地抱着穿着粉色蕾丝裙子的芭比公主，泪痕还没干，一脸的傻笑，他说道：“谢谢爸爸，谢谢papa！” 克拉克的余光看见别墅外金光一闪，巴里再假装像个没事人一样慢吞吞地走进别墅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挪到了玛莎妮娜的身边，巴里坐在了地毯上，先是看到地上堆着的一大堆小衣服吃惊地“哇”了一声，这才对着玛莎妮娜伸出大手，自我介绍道：“你好呀，小公主，我是你爸爸和papa的好朋友，我叫巴里·艾伦，你可以叫我巴里。” 小公主放下手里的芭比公主，一本正经地跟巴里握了握手，只是手太小只能握两根手指，她握了握爪，自我介绍：“我是玛莎妮娜·韦恩，比芭比公主还要可爱的小公主，你可以叫我妮娜，但我希望你叫我小公主！因为爸爸papa是这么叫我的。” 巴里的余光看到气势逼人的蝙蝠侠不仅摘了面具露出他那张英俊又绅士的面孔，还笑得温柔又愉悦，巴里忍不住看了眼克拉克，蓝大个笑得就更像个傻爸爸了。 巴里哪见过这么放浪不羁的自我介绍，他憋出一句，问答：“这些都是妮娜小公主的小衣服吗？” 玛莎妮娜奇怪地看了巴里一眼，非常坚定地摇摇头，说道：“这些都是我的芭比公主的小衣服，我是她的搭配师！” 此时，阿尔弗雷德走了进来，他说道：“布鲁斯老爷，肯特先生，小姐，艾伦先生，”阿尔弗雷德看了眼连这链子的怀表，说道：“今天退潮的时间是下午四点，现在应该已经开始退潮了，你们可以带着小姐去捡一捡海鲜，今天晚上可以加餐。” “你们的工作结束了，先生们，”阿尔弗雷德放松了语气，说道：“好好放松一下吧。” 第90章 假期 “巴里！巴里！过来看, 过来看！”叽叽喳喳的小奶音：“小氪！小氪！继续挖！” “来啦，来啦，”巴里踩着水跑到玛莎妮娜身边, 狗子撅着屁股刨着沙坑, 玛莎妮娜两只手指捻着一块米红色的贝壳在巴里眼前炫耀地晃了晃，巴里弯着腰瞅着小贝壳, 认真地夸奖道：“好漂亮！” 他们不是捡海鲜的吗, 怎么就在沙地里挖起贝壳来了？ 巴里忍不住往岸边的沙滩椅上看了一眼, 这个小岛的主人和主人男朋友一人一个沙滩椅，盖着个薄薄的毛毯，身边的太阳伞收了起来，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 这两人向着对方的方向侧着头，都微闭着眼睛，非常的放松。 土黄色的狗撅着屁股两只前爪像挖掘机一样, “哗哗”地往屁股后面甩土，玛莎妮娜站在狗身边，拿着个大芭蕉叶子在摇旗呐喊。 全世界最快的男人看了眼自己水桶里的两三只可怜兮兮的毛蛤, 自认为自己作为今天晚餐海鲜最后的希望, 巴里拍了拍认认真真带狗挖坑的小公主的肩膀, 说道：“妮娜，”小公主歪头看人, 巴里说道：“你在这里盯着狗挖贝壳, 我要去挖海鲜。” 玛莎妮娜翻着手里的贝壳, 凑过去瞅了眼巴里桶里的战利品, 她抬手牵住了巴里的袖子, 非常认真地说道：“这些贝壳都……”玛莎妮娜在她匮乏的词汇库里组成了一个句子, 说道：“都不是很漂亮。” 玛莎妮娜伸出小爪子，点了点自己的小花包，翻开给巴里看，说道：“这些贝壳才漂亮，爸爸给我捡的，多漂亮呀！”玛莎妮娜晃了晃巴里的袖子，撒着娇：“别捡papa那种贝壳好不好。” 巴里呼出一口气，作为一个优秀的理科生，一只尽职尽责的实验狗，巴里非常认真地说道：“我选择你papa看上的这种贝壳，”玛莎妮娜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巴里继续说道：“宝贝，这种贝壳是可以吃的，并不是为了好看。” “不喜欢。”爱憎分明的小妮子叉着腰，爪子撸了把沉迷刨坑的小氪，说道：“那……那你去捡你喜欢的吧，不……不用管我！”嘴里说着懂事的话，小嘴撅得老高。 -- 第222页 可怜巴巴的不高兴。 巴里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但巴里看着玛莎妮娜噘着嘴有一下没一下撸狗，巴里光着的脚在沙子里磨了磨，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决定去找孩子的两个爸爸问问他该怎么处理。 巴里转过身，往布鲁斯和克拉克的放心一看，就看到躺在躺椅上姿势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人手指交错，布鲁斯的右手握着克拉克的左手，两人好像已经睡着了，但那种亲密得插不进一个人的氛围，让巴里十分自然地又转回了身。 算了算了，自己惹着的孩子自己哄，巴里看着玛莎妮娜，小公主正在小氪刨出来的沙堆里翻翻找找挑挑选选，巴里蹲在玛莎妮娜身边，陪着妮娜在沙堆里翻找，小公主偶然一抬头，巴里就看到小妮子脸上露出得意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 巴里懂了。 巴里心里说——不愧是蝙蝠侠和超人的女儿。 小公主靠在巴里胳膊上，可甜可甜地撒娇道：“我就知道，巴里超好的！”小奶音带着点颤，小肉手缠着巴里的胳膊，哪里遭遇过这套的巴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小公主还补充了一句：“超喜欢巴里的！” 巴里认输了。 海鲜算什么，有小公主可爱吗？ 巴里搂着玛莎妮娜的小肩膀，他指了指刚刚捡花蛤的地方，说道：“妮娜，我刚刚看见那边也有好漂亮的小贝壳，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好呀。”玛莎妮娜顺着巴里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就看见黄色的沙滩上隐隐能瞧见带着颜色的东西。“小氪，我们走！” 不知疲倦的挖坑狗已经挖出了一个能把自己埋进去的大坑，沙坑里已经渗出了水，狗子的爪子踩在冰凉凉的水里，小氪蹲在大坑里，土黄色的狗把狗头搁在坑边边上，看起来是个十分舒服的姿势。 一大一小加上一条狗往水边走去，小氪听到了小主人的呼唤，狗子踉跄的从软沙坑里站起来，倒退地爬了出来，颠颠地跟在玛莎妮娜的身后。 清澈的海水不知疲倦地卷出浪花拍上海岸，在临近水边的海滩上散落着漂亮又完整的贝壳，散落在浅金色的沙子里，玛莎妮娜蹦蹦跳跳地一路捡了过去。土黄色的毛茸茸蹦蹦跳跳地踩着浪花，玛莎妮娜带着狗，狗蹲在玛莎妮娜身边，看着小公主在一条边延伸到远处的贝壳线里挑挑拣拣。 克拉克手腕上的腕表振动了一下，这是他设置的提醒涨潮的闹铃，克拉克的腿蜷了起来，克拉克歪着头枕在躺椅的软枕上，蹭了蹭，一点没想睁开眼。 克拉左手的振动传导了布鲁斯的手，小岛的主人慢慢地睁开眼，布鲁斯眼睛适应了照射下来的灿烂阳光，原本迷迷糊糊的神智迅速回笼，布鲁斯听着海边一大一小一只狗撒欢的叫喊声，头一歪就看到巴里扔在岸上装海鲜的桶。他小声唤了声：“克拉克……” “嗯？”克拉克应了一声：“怎么了？” “巴里跟小妮子玩在一起了，”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扑扇睁开的眼睛，说道：“装海鲜的桶扔在岸边。” 克拉克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晃了晃布鲁斯的手然后送了开来，布鲁斯看了眼放松躺着的男朋友，他坐起身，两个人也不需要多说，布鲁斯坐在躺椅搁脚的边沿，他清了清嗓子，提气喊了一声：“妮娜！” 布鲁斯就看着海边追着朗逐着狗的小妮子猛地一个脚刹，玛莎妮娜见到自家爸爸醒了，远远就挥着小爪子，喊道：“怎么啦，爸爸！” “时间不早了，要准备吃晚饭了，我们还要洗澡，换衣服，给小氪洗澡，我们回去好不好？” 玛莎妮娜抬头瞅了眼巴里，巴里夸张地大声叹了口气，“哎哎，是到时间了！”巴里看着小公主，小公主的嘴巴已经有努起来的趋势了，巴里说道：“走吧，明天我陪你继续捡贝壳！” 巴里跟玛莎妮娜相处了这十几分钟，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妮子，小公主爱撒娇爱耍赖竟然还蛮讲道理，可爱极了！特别是装不高兴让人成她俘虏的时候最可爱了！ 妮娜点点头，她颠了颠斜挎在身上的小花包，牵着巴里的手，一蹦一跳地朝着布鲁斯跑了过来。 小氪晃着尾巴跟在后面。 “爸爸，papa，巴里，小氪，我们回家！”玛莎妮娜可高兴地宣布道，虽然布鲁斯和克拉克就在开头教着她怎么捡贝壳，然后她自己玩起来，两个爸爸都没有参加捡贝壳行动的意思，但他们一直在她的视线里，只要她一声呼唤，就会到她的身边。 巴里被小公主牵着手走到两个晒太阳睡了一觉的爸爸跟前，刚想松开手去捡水桶，就听见克拉克说道：“妮娜，你跟爸爸先回去，我跟巴里收拾一下这里。”巴里一抬头，就看见酥皮对他使的眼色。 巴里飞快地眨了三下眼，懂了，海鲜还是要捡的，这是韦恩家食物链顶端的boss的意思，布鲁斯朝着两人点了点头，站起身一抬手就把扑腾的崽子兜了起来，皮妮子把脏兮兮的小肉爪子塞进自家爸爸的衣领里，布鲁斯一脸无奈的样子，小妮子“嘿嘿嘿”地傻笑。 克拉克坐在躺椅边，看着一大抱着一小，后面跟着一狗的身影消失在椰子林里， 克拉克弯下腰，从躺椅底下拿出一把匕首，说道：“东边还有点礁石，上面我看过了，长着生蚝。” “酥皮？”巴里抱臂站在一边，说道：“我们比比，看谁在潮水涨起来之前挖的海鲜多？” -- 第223页 克拉克比了个“OK”的手势，一个是全世界最快的男人，一个有着超级速度的超能力，也就那么几分几秒的功夫，水桶里就装满了沉甸甸的小岛海产品，吸附在礁石上的各种各样的贝壳，在波浪之中躲藏在海草里的大海螺，随便哪个石头旮旯就能掏出的大海螃蟹…… 装满了整整两大桶——很难分出胜负。 巴里抱着手臂看着两大桶海鲜，摞成小山顶尖尖上的小螃蟹还在试图越狱，就看着克拉克异常熟练地给两个桶笼上了绿布兜，巴里什么还没说，就听见克拉克说道：“等等啊，我再去抓点龙虾。” 巴里看着两大桶海鲜，看着熟练工种提溜着绿网袋腾空而起，一头扎进了远处的海里，也没多久，就抓着六只大龙虾上了岸，巴里看着湿漉漉滴一路水的蓝大个抓着绿网袋，提起两大桶水桶，说道：“走吧！” 巴里咽了口唾液，说道：“克拉克，”克拉克看了过来，他说道：“咱们要不在这里多呆一会，不然小公主看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海鲜，会感到奇怪的。” “没关系，走吧，”克拉克看着巴里面露不解，他说道：“我六岁的时候超能力就开始发育了，我们只是不希望我们的身份明白地暴露在妮娜的面前，但给她留下一些明显的破绽是很有必要的，我分析过妮娜的基因，她的超能力差不多会跟我在同年龄发育。” “到那个时候，”克拉克叹了口气，说道：“她自然会猜到我们的身份，你也看到的，小妮子多聪明，到时候，她至少就有了自保能力。” “你们还讨论过这个？”巴里惊奇地说道。 “是啊，”克拉克说道：“情侣的话，不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吗？”克拉克话音刚落，只见单身狗翻了个白眼，身影一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阿尔弗雷德架在院子里的烧烤架架了起来，三大一小加上狗都洗干净了自己——巴里还跑回家了一趟拿来了好几件薄款的换洗衣服。 布鲁斯给小氪吹着毛，毛茸茸的大狗刚被吹了个半干就撒欢地跑到了管家的脚边，阿尔弗雷德看着刨拉着自己裤腿的狗子，弯腰就递给了狗一片没有撒作料的小羊肉，撒娇卖萌小能手就蹲在溺爱自己的爷爷脚边，呜呜咽咽之后嚼吧嚼吧。 一个喂一个吃，大人和狗都开心。 海鲜们被克拉克清洗干净，放进干净的木桶里。贝类的海鲜被放进了滴了油的清水里，一会就吐出了沙子，克拉克飞快地撬开各种贝类的壳子，挖出肉来，捕上的来的龙虾肉三只片成了鲜虾片，三只处理好只等烧烤。 分好类的海鲜被克拉克一次次搬到别墅的露台上，露台上的两个韦恩一大一下坐在露台边边的椅子上。 巴里下楼的时候，看着年长的管家掌勺，克拉克做帮手，布鲁斯跟玛莎妮娜讲着故事。 此时，之前点燃的木炭已经烧成灰白色，克拉克把炭块夹进烧烤槽里，盖上烧烤往，阿尔弗雷德用毛刷往钢丝网上刷上一层油，一块块放在“滋滋”作响的钢丝网上，再细细地刷上一层油，等贝类的嫩肉汩汩冒泡的时候，在撒上细盐、胡椒、孜然。过了一会，烘烤的螃蟹也熟了，螃蟹的钳子和腿里的肉十分的肥美！ 巴里绕着烧烤架转圈圈，被阿尔弗雷德塞了根烤好的牛肉串，一抬头就对上老管家和蔼的笑容，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道：“艾伦先生，你是斯塔克先生之后，第二个被邀请的客人，虽然布鲁斯老爷和肯特先生不会说，但是，我看得出来，布鲁斯老爷和肯特先生很重视你们的友谊。” 巴里巴巴地笑了笑，他看了眼在厨房里切菜的氪星人，又看了搂着孩子讲故事的联盟指挥官，他如果不和他们接触，巴里几乎无法想象，这两个作为最重要战力之一的，击败了外星军队，团灭了九头蛇恐怖组织的两个超级英雄，还有眼前这样的一面。 巴里挨着阿尔弗雷德，耳朵尖发烫，他说道：“潘尼沃斯先生……” “叫我阿福就好。” “阿……阿福，”巴里轻声说道：“谢谢，我帮你烤肉。” “好。”阿尔弗雷德说道。 巴里乐滋滋烤了一大串烤肉，羊肉串、牛肉串还有一小把小香菇，他握着一大把烧烤串串，送到布鲁斯和玛莎妮娜手边，分给了布鲁斯四分之一，布鲁斯点点头，说道：“谢谢。”语气不是下达指令时的果决，不是掌控局势发问的干脆，布鲁斯的语气平和而温柔。 “不用谢！” 玛莎妮娜接过四分之一，笑眯眯地说道：“谢谢巴里！” “不用谢啦，”巴里冲着别墅厨房里喊了一声：“克拉克，我烤了一大把串肉，出来吃呀！” “好嘞。”克拉克抱着他在厨房里串起来的小蔬菜的簸箕，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巴里转头看向他确定了脾气其实一点也不凶的布鲁斯，说道：“布鲁斯，你也去烤肉呀，一边烤一边吃才是烧烤的乐趣呀！”布鲁斯迎着大男孩的热情，他站起身，走向两步之遥烧烤架，伸手拿起油盘里的刷子。 巴里就听到身后传来克拉克的喊声，巴里甚至从蓝大个的喊声里听出了一点惊恐，他喊道：“住手！B你要干什么，放下你手里的凶器！” 巴里视线胶在布鲁斯手里的油刷上，就看见阿尔弗雷德拦住了布鲁斯的手，管家侠的笑更加温柔了，他说道：“请好好休息，布鲁斯老爷，这绝对不是您擅长的领域。” -- 第224页 抱着簸箕冲出来克拉克盯着布鲁斯放下油刷，就听到布鲁斯说道：“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克拉克。” “怎么不至于，B，你数一数你炸过的厨房！”克拉克说道：“就单是我这被你锻炼出来的厨艺，你对你自己就该有点清醒的认知！” 布鲁斯看向巴里，耸耸肩，脚步一转回到了位置上。 克拉克颠着簸箕走到烧烤架边，巴里凑了过去，无比好奇地问道：“布鲁斯，炸过多少次厨房？” 有着超级大脑的氪星人很认真地想了想，又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声说道：“算了，给布鲁斯留点面子。” 而坐在布鲁斯身边的小公主也好奇极了，她晃着布鲁斯的手，说道：“爸爸，爸爸，你炸过多少次厨房呀？告诉我吗，不许骗人哦，你说过，作为妮娜的榜样你是不会撒谎的！” 巴里竖起了耳朵，“也不多，”布鲁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答道：“也就，八次吧。” 中心城的超级英雄张大了嘴巴。 原来蝙蝠侠也不是无所不能。 第91章 礼物 圣诞节后第一天。 克拉克把睡得粉扑扑的女儿从床铺里刨出来, 玛莎妮娜瘫成一团软泥，挂在克拉克的肩上，两只肉爪子在克拉克的背上一晃一晃的, 克拉克把睡得迷迷瞪瞪的玛莎妮娜送到盥洗室的洗手台边, 把儿童电动牙刷挤好牙膏塞到闭着眼左手扶着洗手台的玛莎妮娜手里。 克拉克就听见儿童电动牙刷在小妮子的嘴里“嗡嗡嗡嗡”，过了一会, 玛莎妮娜彻底的醒了过来, 蓝汪汪的眼睛盯着镜子, 克拉克看着自家女儿的反应，问道：“醒啦？” “唔，嗯。”玛莎妮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克拉克说道：“早安, papa。” “早，”克拉克说道：“今天要去幼儿园了，”克拉克看着小公主的脸圆皱皱地鼓了起来, 他说道：“布鲁斯送你。”克拉克就看着小妮子眼睛一亮，克拉克说道：“我要开车去大都会，先走了, 宝贝。” “走吧, 走吧, 么一个！” 克拉克给么了一个。 玛莎妮娜一口的牙膏泡泡，就偷瞄了好几眼卧室床头柜的方向, 小妮子自以为动作隐蔽, 克拉克瞥了一眼就看到了玛莎妮娜藏在床头柜里的首饰盒。 没有阻拦的, 克拉克看到了首饰盒里一个桂冠, 一个金穗缠绕公主发冠——小巧但精致至极, 克拉克的视线能够看到发冠手工戳磨的痕迹, 这是个纯手工打造的发饰，而且，在发冠的内侧还有细密十分复杂的纹理，这种发冠的样式几乎和北欧壁画上发冠的样式一模一样。 克拉克亲了亲粘着小妮子婴儿肥的小脸蛋，说道：“再见，宝贝，晚上见。” 克拉克走出了盥洗室，顺手带上了门，玛莎妮娜接下来会洗漱好，自己挑衣服，自己配衣服，再换好衣服自己下来去吃早餐。克拉克下了楼，他笔直地走进餐厅，就看见布鲁斯装扮得体坐在餐桌边看着报纸。 克拉克抓起桌子上保鲜膜包好的三明治，布鲁斯放下手里的报纸，就看着自家男朋友凑了过来，他说道：“B，你送妮娜去幼儿园的时候注意一下，我觉得小妮子想把圣诞节收的首饰的小礼物带到幼儿园去。” 布鲁斯眉梢一挑，说道：“我知道，她昨晚回来拆礼物把小手链小项链装进绒布盒子里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估计是想带到幼儿园去跟她的小伙伴们分享，没关系，那些给我女儿送礼讨好我的人也不会给孩子送什么贵重的东西。” “东西都过过安检，”布鲁斯补充道：“都没有问题。” “不是贵重的东西？”克拉克跟布鲁斯形容了一下那个金穗发冠的样式，克拉克说道：“那件发冠看起来就十分的精致昂贵。” 布鲁斯一怔，吃惊不小，他问道：“你说发冠？”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的脸色，惊讶地问道：“你没看到吗？”回答克拉克的是布鲁斯立即站起来往楼上走的动作，克拉克把手里的三明治扔回了餐桌上，两人脚步匆匆地走到玛莎妮娜的卧室门口，布鲁斯抬手敲了敲门，问道：“妮娜，我可以进来吗？” “爸爸，我在换衣服呢，等一下……”过了好一会，就听见玛莎妮娜“哒哒哒”地跑到卧室门口，打开了卧室门，玛莎妮娜一脸疑惑，问道：“怎么了，爸爸？” “妮娜，”两人牵着孩子走进卧室，布鲁斯问道：“你打算把圣诞节收到的礼物带到幼儿园去吗？” 玛莎妮娜苦巴巴地点点头，委屈巴巴地问道：“我自己的东西，不能带到幼儿园去吗？” “当然可以，”布鲁斯和克拉克在玛莎妮娜的床边坐了下来，布鲁斯说道：“只是，你的小盒子里是不是装了个发冠，能给爸爸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啦！”玛莎妮娜跑到床头柜前，抽开屉子，从里面抱出一个绒布盒子，她打开盒子盖子，手伸进盒子里捧起那只金色的发冠，只是从玛莎妮娜的动作就能看出她对这个发冠的喜爱。 布鲁斯伸出右手，玛莎妮娜把小巧精致的发冠放在布鲁斯的手上，克拉克近距离看着这个发冠，他看得更仔细，这个金穗盘缠雕制的发冠小巧精美，刚刚适合一个五岁女孩佩戴，细碎的金穗每一粒麦粒都雕琢得十分细致，布鲁斯的手托着发冠，仔细地看了起来。 -- 第225页 布鲁斯手捻着发冠，将发冠内侧克拉克一瞥之间以为是雕刻纹饰的图案展示给克拉克看，克拉克看着这一行细密的纹理，这是被人雕刻在发冠上的一行小字，用的是古英语的拼写，翻译成现代用语就是： 愿人世所有的美好庇佑你健康成长。 玛莎妮娜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怎么了，爸爸，这个发冠我是在家里的礼物堆里找到的，好漂亮对不对，”克拉克握着小姑娘的手，点了点头，她看着布鲁斯仔细查看小发冠的姿势，小声问道：“papa，爸爸在干什么？” “这个礼物，我们不知道是谁送的，”克拉克解释道：“爸爸需要把这个发冠拿去检查一下。妮娜记不记得装这个发冠的礼物盒里还有什么东西吗？” “记得呀，”玛莎妮娜立即说道，小妮子记性好着呢，她一边蹦蹦跳跳往飘窗边走去，那里又一打儿童绘本，她找到白雪公主的故事，从里面抽出一张白纸，玛莎妮娜一边说道：“还有这么一张纸。你看，papa，上面画着一个我。” 克拉克的视线落在纸面上，布鲁斯也看了过来，两人几乎就在视线聚焦在纸上的一瞬，心头一颤，这张纸上画着一个高挑俊俏的少女，她穿着白色及膝的裙子，笑容嫣然，但只是看模样，克拉克和布鲁斯就能认出来，这一定是如今软萌的小公主长大之后的模样。 两个父亲盯着这张精心描绘的画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了一种介乎于烦躁和不愉之间的情绪，这幅画绘制的长大的玛莎妮娜灵动而鲜活，很明显，描绘的人绘制时融入了八分的细致两份的感情，特别是那双蓝色灵动的眼睛，似乎闪着光。 怎么说呢，这幅画给人有一种感觉，绘画的人似乎在表述——我等着你长大，长大成我记忆中的模样。 克拉克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你？” 玛莎妮娜对于这个问题是这样回答的，她回答道：“就是我呀，这一定是我长大之后的模样！”玛莎妮娜的回答太过于理所当然，这跟布鲁斯和克拉克对玛莎妮娜在未来其实已经长大过的猜测相吻合。 克拉克随手将手里的纸翻了过来，就在背面的纸张被翻着朝上一瞬间，就像是遮蔽景色的雾气被风吹散了一般，几行劲俊的字体出现在纸页之上。 请不要怀疑我不怀好意，这是我的母亲诸神之母弗嘉丽亲手制作的饰品，没有附着法力，只代表我对玛莎妮娜的祝福。 LOKI 布鲁斯也看到了这几行字，他从床头柜上抽出餐巾纸将发冠包了起来，小妮子的嘴已经撅起来了，布鲁斯看着抱着臂撇着头的女儿，说道：“我只是检查一下，明天会给你，保证和现在一模一样。” “那行吧。”玛莎妮娜爪子一撑上了床，抱住布鲁斯的腰埋着脸就开始撒娇：“你保证，爸爸！” “我保证。” 克拉克没恍就听懂了布鲁斯的言下之意，不得不说，五岁的小妮子还是很好骗的，布鲁斯没撒谎，布鲁斯是说给玛莎妮娜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没有说原物归还。 说白了，洛基这个名字还在布鲁斯的重点监视名单上，一个来自宇宙的偶有作为、意图不明而自称为神的外星人送的礼物，蝙蝠侠没有立即销毁已经是很对得起洛基送礼的诚意了。 “你去找扎塔娜吗？”克拉克问道。 布鲁斯点点头。 克拉克拍了拍自己男朋友的肩膀，扎塔娜试图和布鲁斯建立联系，并且作为一个被布鲁斯明确拒绝的异性，天知道这位魔法师会给布鲁斯什么脸色。 挨挨蹭蹭好半天，玛莎妮娜抬起头，看向克拉克，惊奇地说道：“papa，你怎么还没走？”布鲁斯抬起头，头歪着跟他女儿一般的角度，冲着他的男朋友眨眨眼。 如遭暴击的克拉克抬手看了眼腕表，“嘿！”克拉克迈开腿，疾步就往外冲去，顺道跑到餐厅拿上了他的三明治。 老爷车驾驶员今天难得提升了车速，一路开到了大都会FBI分局，就看到大门口戴着个绒布帽的探员手插着兜缩着脖子等在门口，见他到了冲着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直接掉头，克拉克把车头调过来，凯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嗨！”凯特打了招呼。 克拉克点点头，问道：“去哪？” 凯特手里原本就握着手机，她一边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消息，一边说道：“……真没想到，假期一结束就有个人命案子，现场勘查的已经到了，克拉克，你可以开慢一点……”凯特一边盯着手机屏一边介绍着案子：“根据案情通报，死者为女性，身上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身份证明，加上案发地在大都会和哥谭的交汇处，大都会警局把案子转交给了我们。” “你不要告诉我，凯特，”克拉克说道：“尸体是在海上发现的？” 凯特盯着克拉克，点了点头，解锁的屏幕上显示出案发的地址，说道：“昨天出海捕鱼的渔船捞上来的，今天案子才转交到我们手里。” 克拉克一脚刹车，掉转车头开了回去，说道：“那你跟现场的人联系，要他们直接把尸体运过来，就算现在是冬天，尸体也高度腐烂了，现场估计什么证据都留不下来，没有必要去。”说话间，克拉克把车倒进了停车位里。 凯特坐在副驾驶位上，打着电话把克拉克的意思转述了一下，她挂了电话，就看到克拉克手里拿着个小信封，凯特的眼睛亮了亮，凯特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三张照片，是三个超级英雄的立面白色背景照片，三照照片背后都画着Q版的超级英雄。 -- 第226页 “哇。”凯特惊叹了一声。 克拉克解释道：“蝙蝠侠的意思是，照片是可以的，手办也是可以的，甚至以后正义联盟会成立文创公司售卖各种周边，但是签名不行，字迹属于英雄隐私的一部分了。”克拉克一点也不希望，凯特知道自己就是超人是因为认出了他的字迹。 凯特把照片捧在胸口，说道：“我非常满意了，谢谢，克拉克！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蝙蝠侠征求了联盟成员的意见，你要想知道手办的详情，可以看看联盟的官网。” “正义联盟还有官网了？等等，蝙蝠侠还准备拿英雄的周边卖钱？我要买！” “大框架已经发布了，现在还比较官方，周边还没有影子，不聊了，”克拉克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说道：“我去办公室了，等尸体运到解剖完我在通知你。” 第92章 事件未明 克拉克走出解剖室洗完澡, 水流冲掉了他身上的恶臭，他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听着自己办公室的动静, 凯特坐在自己办公室办工桌的后面, 盘弄着桌子上最新出品“小氪挖坑”的手办。 土黄色的狗子撅着屁股在沙地里挖出了一个大坑，身后的沙土堆做得松松塌塌的, 沙土堆里还精心描绘了几枚漂亮的贝壳。凯特把“小氪挖坑”捧在手里, 左盯右瞧, 手办的肥狗子脏兮兮的，身上还有泥巴的结块，但特别生动。 凯特啜了一口桌子上的咖啡，她听到从解剖室那边传来的脚步声, 抬起头，就看见法医部的主管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凯特站起身让开办工桌的位子, 凯特看着克拉克皱着眉，坐在了办公桌后面。 “怎么了？”凯特问道：“受害人遗体有什么问题吗？” “我解剖完了，”克拉克点了点放在桌子上文件夹, 凯特把解剖记录抽了过去, 克拉克说道：“受害者女性, 年龄25至30岁，颅脑损伤合并勒颈死亡。” 凯特看着解剖记录, 老实说, 解剖记录书写得很规范, 但凯特没看懂。 女探员好看的眉就皱得紧紧了。 “没别的线索了吗？”凯特问道。 “有是有, ”克拉克瞧了眼手捧着土黄色狗子手办紧皱着的眉的凯特, 说道：“不过你得等等。”克拉克指了指办公室角落搭着小毛毯的小躺椅, 问道：“你坐那等吧，凯特，我还要看一下我没来这里之前局里留下的那个案子。” 凯特坐到了躺椅上，白狗子的毛毯搭在了身上，手里玩着“小氪挖坑”的小手办，闻言一愣：“两个案子有联系吗？你怀疑两个案子有联系？”克拉克点了点头就不说话了，凯特问道：“还需要多久，我去买咖啡。” “半个小时。”克拉克回答。 凯特比了个“OK”的手势，她转身出了办公室，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他晃了晃鼠标唤醒了电脑，克拉克先整理了解剖记录书写了验尸报告，出具了病理分析，打印出来签好字，接着就调出了去年1月份的案子，克拉克看着两个案子的尸体解剖结论，就肯定了他心里的猜测。 凯特捧着两杯冰美式回了办公室，她把咖啡从咖啡托里□□，搁在克拉克的手边，问道：“弄完了吗？” 克拉克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夹，说道：“弄完了，你是自己看文件还是听我说？” “听你说。”凯特毫不犹豫地说道。 “第一个案子，死者女性，年龄25至30岁，这个案子死者的死因也是颅脑损伤合并勒颈死亡。尸体是在去年1月9日被发现的，”克拉克摊开文件夹，指着第一份验尸报告的内容说道：“死者在北郊树林浅层尸坑中被发现，据当时验尸官解剖判定，死亡时间是在案发前十至十五天。” 克拉克继续说着：“去年1月9日的死者右额部内侧、右顶部、右顶枕部内侧（较短）挫裂创，一侧创角分叉，右额部外侧及右顶颞部挫裂创呈直角形，分析可能是砖头棱角打击作用形成。” 克拉克翻着文件，指着现在的这个案子的照片说道：“你看，现在这个死者的头顶部，也有被砖块猛力击打造成的挫裂伤。” “去年1月9日的死者右顶枕部内侧挫裂创较长，形态呈长条形，伴多处创角，分析符合棍棒多次打击作用形成。右顶颞部擦挫伤呈长条形，右顶枕部外侧及左顶枕部挫裂创口窄而长，分析符合棍棒打击作用形成。” 克拉克又把验尸报告翻到现在这个尸体这本，说道：“你看，现在这个死者头顶也有棍棒击打创伤。” “两个死者死因都是勒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克拉克总结道：“两个死者右颈部散在擦伤、颈前部至左颈部带状擦伤、项部擦挫伤，符合布带勒压作用形成。” “她们都被砖块和棍棒击打过，最后被累死，”凯特盯着照片：“还有什么共同点？” 克拉克晃了晃鼠标，“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死者的特征了。” 屏幕上两个死者的照片显示出来，这两个女性死者年龄相仿，软件模拟的颅骨复原的人像模拟照片对比着看，甚至她们的模样都有几分相似，金色长发，高颧骨，高鼻梁，尖下巴，克拉克说道：“我测量过尸体，现在这个死者身高5.英尺6英寸左右，和去年1月9日的死者相近。” 克拉克把两份验尸报告合了起来，递给凯特，说道：“我知道，你之前在匡克斯BAU工作过，”凯特点点头，克拉克说道：“我的专业意见是，鉴于两个死者身形特征，犯罪手法高度吻合，可初步判定为同一凶手所为。” -- 第227页 凯特仔细翻阅了两本验尸报告，合上报告抱在胸前，最后说道：“我同意。” 克拉克瞧着凯特若有所思的模样，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凯特思考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单从这个两个案子来看，凶手作案时动作毫不犹豫，无论是砖块还是棍棒的击打都深可见骨，我怀疑，即使是去年的那个案子，也不是凶手的第一次犯案。” “我打算跟局里商量一下，写一份报告上交到bau，看他们那边能不能派一个小组过来做一下犯罪心理分析。”凯特按着克拉克的肩膀说道：“还有，根据时间判断，凶手两次作案间隙都在圣诞节左右，间隔时间要是一年还好，我就担心凶手在大都会之外依旧在犯案。” 凯特拍了拍手里的文件夹，说道：“那我走了，谢啦！放心，我会处理好，等有新消息我再联系你。” 克拉克挥了挥手，他作为法医部的主管，圣诞假期一结束，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各部门主管聚集开会，小到验伤报告大到尸检报告都需要他签字核准，一溜子事情忙完之后，到了晚上七点钟，克拉克坐回他的办公桌，下班前抽空看了一眼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是布鲁斯发来的，没有文字说明，只是监控视频的链接。 克拉克靠在自己办公室的躺椅上，往后一靠，点开了链接，手机授权连接上了蝙蝠系统，一段五十分钟的视频自动下载下来。克拉克看了眼监控视频的时长，点了三倍数的快放——虽然是快放，但对克拉克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众多细节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视频是从圣诞假期最后一天他们回到家，一家人吃完晚饭之后，玛莎妮娜开始拆礼物开始，这些礼物都是通过快递直接寄到韦恩庄园，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通过X光机安检过才拿到楼上来，布鲁斯看过礼物单，自然是记得赠礼者送给玛莎妮娜礼物的明细。 大大小小的礼物围着宅邸客厅里的圣诞树堆成了一小小的礼物山。 玛莎妮娜搬了一个小板凳搁在礼物堆前，挨个儿开始拆礼物。 小妮子坐在圣诞树前，手里拿着把儿童剪刀，怀里抱着礼物，“咔咔”两刀剪断礼物的彩带，剪刀圆咕噜使着巧劲往礼物壁上一捅，破格小洞，小剪刀往旁边一放，小肉爪子就着小破洞一撕，简单粗暴。 小手链放身子左边，小项链放身前左边，小玩偶放身前右边，其他的不太喜欢的放在身子右边，小妮子一边拆礼物一边把礼物分得明明白白。 正如布鲁斯所说的那样，这些给玛莎妮娜送礼物想要讨好他的人不会给孩子赠送什么十分昂贵的礼物。 她破拆礼物的动作有点像克拉克，玛莎妮娜年纪虽然小，性格却很像布鲁斯，她细致有小心把各种礼物分门别类堆在自已身边，礼物的小山慢慢变小，期间还玛莎妮娜吃了一顿阿尔弗雷德送过来的小点心。 就在堆放的还没有拆开的礼物只剩下十个左右的样子的时候，一点也不突兀的，就在礼物小山的旁边多出了一个粉色包装纸系红色彩带的礼物，玛莎妮娜探身向前看去，她一点没有注意到礼物小山边多出了一个小盒子。 玛莎妮娜依旧从上到下挨个儿拆下去，最后才伸手将那个粉色的小巧盒子拿了起来，克拉克暂停了视频，玛莎妮娜把粉色包装纸包装的小盒子拿起来的一瞬间，看到了礼物盒正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给妮娜，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 克拉克盯着这一行字，他也不好形容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心里有一种冲动，一种类似于用热视线把这个礼物“突突”了冲动。 洛基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是在类魔即将攻破托尼别墅地下工作室的时候，而这一份送给玛莎妮娜的礼物，他的措辞“给妮娜，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愿人世所有的美好庇佑你健康成长。”还有那副灵动又鲜活的玛莎妮娜长大之后的画像。 现在他可以肯定了，这个名为洛基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对玛莎妮娜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加上洛基接斯特拉克之口告诉他们的他们的宇宙曾经和平行世界的宇宙发生碰撞并且融合的事实——克拉克肯定，布鲁斯会有着跟他一样的猜测，洛基可能知道玛莎妮娜因何而来。 视频里，玛莎妮娜拆开粉色的包装纸，小心地把发冠从礼物盒里捧了出来，视频的最后，是布鲁斯切到客厅里能拍到玛莎妮娜正面的监控摄像头，玛莎妮娜两只小手捧着精致的发冠，脸上露出一个开心而灿烂的笑容。 克拉克敢说他脑门的青筋跳了跳。 克拉克算是懂了布鲁斯只发视频没有文字的心情了，这个礼物明目张胆又悄无声息地送到妮娜手边，而妮娜的反应又这么的开心愉悦。 洛基简直就是在他们的神经上摩擦。 第93章 案件线索 克拉克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 两只手兜着个故意晃手晃脚的小妮子，玛莎妮娜头顶着她心爱的小发冠，在卧室里磨叽了半天才答应出门的时候一定取下来。 克拉克也没有办法跟小妮子表达他的心情, 因为他们十分确定, 送礼物的人压根就不在地球上。 昨晚夜巡到深夜的布鲁斯没有一点打算起床的意思，当然家里人也没有人想要叫他起床。 -- 第228页 一大一小在餐桌边坐好, 阿尔弗雷德把克拉克和玛莎妮娜的早餐端上来——克拉克昨天回来是先把车停在自己大都会的公寓底下, 然后换上制服飞回来的, 所以他今天能够悠闲地陪着自己女儿共进早餐，等会直接飞回大都会时间就少得多。 玛莎妮娜手里捏着叉子，她歪着头瞧着克拉克，叫了一声：“papa？” “嗯？” “爸爸答应我明天带我去看马戏团表演, ”玛莎妮娜充满期盼地问道：“你能一起去吗？” “现在说不好，局里有案子，这几天是黄金破案期, ”克拉克说道，他看着玛莎妮娜鼓起脸嘟起嘴，说道：“我很抱歉, 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你, 我有空一定陪你去。” “那, ”玛莎妮娜叉起切好的鸡蛋，送进嘴里, 大声地哼唧了一声：“那行吧！” 克拉克陪着玛莎妮娜吃完早餐, 又陪着小妮子和撒娇卖萌的大肥狗子玩了一会, 玛莎妮娜才被“冷酷无情”的阿尔弗雷德带走出发前往了幼儿园。克拉克飞回了大都会, 降落在自己公寓的停车场, 刚坐在驾驶位上, 屏幕朝下扣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克拉克接通蓝牙，凯特的声音响了起来：“到哪了，过了过海大桥没有？” “我刚进城，怎么了？”克拉克顿了半秒：“又有案子了？” “哎，”电话那头凯特长叹一声：“我昨晚向各个城市警局发出了协查请求，却没有想到第一个发回回应的是哥谭警局，尸体是去年十一月份发现的，女性，二十五岁至三十岁，死因是颅脑损伤合并勒颈死亡，尸体是在哥谭报废轿车处理厂发现的，发现的时候距离死者死亡只有三天。” “我把车停我公寓楼下，”克拉克说道：“你开车过来接我吧，你需要多久？” “要是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凯特回答：“你在停车场等我一会吧。” 克拉克坐在驾驶位上，手里盘弄着手机，他点开正义联盟加密的团队频道，他的频道队聊被设置成了静音——是谁觉得吵设置的就不言而喻了。 克拉克就感觉到手机连续振动了十几下，“话痨”闪闪连续发了十几条消息在群里： 闪电侠：【有没有起床上班的人呀？】 闪电侠：【哎，加班加了一晚上，早上又有了案子！】 …… 闪电侠：【漂亮姐姐？】 闪电侠：【上班聊天呀？】 闪电侠：【酥皮，酥皮，起床了吗？】 闪电侠：【蝙蝠跟绿箭肯定是没有起床的，酥皮应该起床去上班了呀。】 绿箭侠：【谢邀，我起床了。】 闪电侠：【你竟然起床了！你调查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闪电侠：【你不要告诉我，蝙蝠侠也在线？】 超人：【他确实还没有醒，昨晚夜巡到凌晨四点。】 绿箭侠：【有，我在去往哥谭的路上。】 闪电侠：【hello，还有人在吗？】 神奇女侠：【你真的话很多呀，闪闪。】 闪电侠：【我不是话很多，我只是打字很快，显得我话很多。女侠，女侠，你也要上班了吗？】 神奇女侠：【吃早餐中。】 沙赞：【今天要上学。】 超人：【谢邀，上班路上。】 …… 闪电侠：【酥皮原来你在这个群里，我一直以为你把群屏蔽了！】 超人：【没有屏蔽，我只是发现这个群被人静音了。】 群大概沉默了十秒。 群里弹出了一个表情包，是水行侠发的。 蝙蝠侠缓缓转头看向镜头的方向，图片底下弹出一行字“你很吵”gif。 闪电侠：【噗。】 绿灯侠：【噗噗】 闪电侠：委屈巴巴jpg。 闪电侠：【我们也就蝙蝠不上线的时候瞎聊会天，女侠你评评理，怎么就吵了！】 神奇女侠：【说实话，我修复油画的时候也会把群静音。】 闪电侠：不活了gif。 闪电侠：【诶，DNA样本来了，不聊了。】 克拉克听着SUV由远及近开进停车场的声音，凯特的心跳声距离他也越来越近，克拉克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动，发出消息。 超人：【不聊了，我工作的搭档来了。】 克拉克把手机装进裤兜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克拉克瞥了眼放在后备箱的小黑包——这是凯特便携的行李袋，他问道：“怎么，你打算今晚留驻哥谭？” 凯特点点头，说道：“这个案子和之前两个案子都不同，受害者身上留着一个纹身，我想查一查这个线索，说不定就能查到这个受害者的身份？” “BAU那边呢？”克拉克问道。 凯特一边掉转车头一边回答道：“资料我已经发过去了，不过，我们这个不是个即时案子，我听说德克萨斯州那边发生一起儿童绑架案，所以……”凯特叹了口气：“他们就算要来也得解决了手头案子才会过来。” 凯特开车一路驶进了哥谭警局，在门口等着他们的还是戈登，不过托蝙蝠侠的福，现在已经是戈登副局长了，凯特停好车，戈登副局长手里抱着一打文件，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卡拉汉探员，肯特博士。”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凯特。 凯特接了过去，也没有客气，戈登继续说道：“这是受害者的验尸报告和我们调查到的受害者的基本信息，受害者的遗体在停尸房里，请随我来。” -- 第229页 两人就跟在戈登的后面，三人直奔警局停尸房，进了停尸间，戈登拉开冰冻箱，凯特翻开文件夹，凯特翻到文件夹里纹身的那一页，克拉克带着手套查看纹在受害者左手手背上的图样，这是个鬣狗头背附玫瑰的图案。 凯特读着文件夹里警察的调查记录，案发之后他们查到受害者曾经在鬣狗酒吧活动的线索，凯特看完卷宗里的调查记录，她盯着戈登，审慎地问道：“你们都查到酒吧，证实了受害人曾经在酒吧里活动，就没有查到受害者的身份？” 戈登副局长看着克拉克关上冰柜的拖屉，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卡拉汉探员，这里是哥谭，调查酒吧的情况，警察的身份有时候反而不太管用。”戈登的话里带着点暗示，他说道：“毕竟，这些背后有牵扯的店铺，都不想被人盯上，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干脆什么都不说。” 凯特抱着文件夹，她追问道：“背后有牵扯？什么意思？被谁盯上？” 戈登副局长看了眼克拉克，他见着克拉克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看起来，肯特博士明白我的意思了，”他努力笑了笑，说道：“有时候我觉得有些讽刺，警察在这个城市的威慑力还不如一个蒙面义警，做这种营生的这些人遇着警察，嘴巴比什么都严。” 戈登副局长说完，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凯特看着戈登的背影消失在停尸间的门口，恍过味来，她说道：“戈登副局长的意思是，鬣狗酒吧跟哥谭本地的□□有关系，这些人不想被蝙蝠侠盯上？”克拉克点点头，凯特说道：“我怎么觉得，戈登副局长的言下之意是，我们如果要到鬣狗酒吧去调查，最好隐瞒FBI的身份？” 克拉克又点点头。 凯特打量着克拉克，有着犯罪心理学硕士学位的探员说道：“你住哥谭富人区里，我之前觉得你对哥谭不太了解呢。” 克拉克拍了拍凯特的肩膀，说道：“你或许不清楚，在哥谭这个城市里，越有钱的人，越有权的人，是对哥谭的犯罪最了解的人……” “布鲁斯资助了蝙蝠侠的这种了解？” “蝙蝠侠是哥谭的变数，”克拉克说道：“而哥谭富有而拥有权势的人，如果不对哥谭的隐匿的势力有所了解，身败名裂都算好的，怕的就是家破人亡。” 凯特翻着手里的文件夹，半天才说道：“所以咱们得假扮酒吧的客人。” 克拉克挠了挠下巴，有那么点吞吞吐吐的感觉。 “你听过这个酒吧？”克拉克点点头，凯特瞧着克拉克的表情，又翻了一遍手里的资料，回忆了一下刚刚戈登副局长的话，凯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这个鬣狗酒吧做的营生，是特殊服务吗？” 克拉克摇摇头，说道：“这家酒吧主营还是卖酒，明面上是家普通酒吧，里面有特殊包间，包间里买的就不止是酒了，价格非常据说非常昂贵，酒吧里是不会有违法的营生的，私底下就不好说了。”克拉克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男女不忌。” 卡拉汉探员搂住了克拉克的肩膀，一脸的啧啧称奇，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别告诉我，克拉克，你去长过世面？” 克拉克瞪了看热闹的凯特一眼，清了清嗓子：“确实……去过。” 凯特好奇极了，眨眨眼刚想问，克拉克就说道：“你想问我布鲁斯知道吗？” 凯特点点头。 “他带我去的。”克拉克语速飞快地补充道：“没到最后一步，只是为了让我面对莺莺燕燕的时候，不要像只没有开荤的童子鸡。” 第94章 两路汇合 夜色渐深, 酒吧一条街的凌晨两点是最热闹的时候。这人活在世上，遇着什么烦恼遇着什么问题了，许多人都爱用酒精来麻痹他们疲惫不堪的神经。 鬣狗酒吧门口, 霓虹灯亮了起来, 和白日里的安静不同，酒吧一条街变得喧嚣起来。凯特手握着方向盘, 克拉克坐在副驾驶位上, 凯特坐在路虎车里透过酒吧的玻璃看着鬣狗酒吧里人来人往的景象。 克拉克颠了颠手里的信封, 放进外衣内侧的口袋里，凯特看着克拉克的动作，说道：“说好了，这个钱可没办法报销。” 克拉克白了凯特一眼, 凯特手抵着拳头虚抵在唇下，轻咳了一声，女探员说道：“今天又让你破费了。”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晃过酒吧的主厅, 一个颇为耳熟的心跳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克拉克状似无意一般往那边看了一眼，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动了动。 克拉克继续说道：“今天花的钱甚至比不了超人在外星之战里砸得车的赔款, ”克拉克吐槽道, 他见到凯特还想说什么, 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能用钱换回可能遭遇危险的人的命, 很值得。” 克拉克刚刚看得清楚, 斯塔灵市的超级英雄奥利弗.奎恩aka绿箭侠, 脸上贴着胡子做了伪装——乍眼一看根本看不出这是斯塔灵市的亿万富翁。奥利弗手里握着一杯长岛冰茶, 坐在吧台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他穿得体体面面, 看起来就是那种过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奥利弗一副放松愉悦的模样，但无论是店里招待客人的侍应生，还是等候肥羊的猎人，他们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扫过这个左腕上的腕表就差不多十几万的有钱人。 克拉克的视线一掠而过，看到了奥利弗揣在兜里的一张线描笔勾勒的图案，他看得清楚，就是个鬣狗附着莬丝花的图案。 -- 第230页 克拉克手机短信提醒响了一声，上面只有一个简短的词：后门。 克拉克的视线扫过酒吧，就看见刚刚推门走进酒吧的人恰好放下手机，这人穿过酒吧，径直往酒吧后门走去，与此同时，他听到奥利弗皮鞋落地的声音，奥利弗放下左手握着的酒杯，另一只手摁灭了手机的屏幕，一副像是刚刚收到短信的模样。 奥利弗晃晃悠悠懒洋洋地跟在了那人的后面往酒吧后门走去。 “卖入场券的人来了，”克拉克对凯特说道：“我过去了。” 凯特点头说道：“小心。” 克拉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克拉克注意着奥利弗的动作，他下车的时候点了点手机屏幕，手机里加载的系统一瞬间就扫描到了附近复制短信的信号。信号的来源，大概就是支援绿箭侠的那位女黑客吧。 克拉克想了想，好像是叫费莉希蒂·斯莫克。 克拉克“啧”了一声，他没有进入酒吧，反而绕过酒吧的后巷走到鬣狗酒吧的后门，后巷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克拉克视线穿过贴着单面反光膜的车玻璃，一个女士蜷在后座怀里抱着电脑，正是费莉希蒂·斯莫克，绿箭侠的技术支援。 大概猜到奥利弗打算干什么的克拉克一脸的无奈，他倚在后巷拐角的墙边，听着酒吧后巷的动静。 后巷拐角距离酒吧后门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克拉克屏住了呼吸，饶是警惕如奥利弗也没法发现他的所在。 皮条客推开通往酒吧后巷玻璃门，他站在后巷里，克拉克手抵着额，他听着奥利弗的耳机里传来一个女性干脆的提醒声“有人走到后巷去了，怀疑是买家，注意。” 奥利弗推开酒吧后门，走出门，反手关上了酒吧的后门。 酒吧的后巷入口的地方悬着一盏大灯，但酒吧后门的位置恰好在这盏大灯光亮的边沿之外，奥利弗和皮条客都看不清彼此的模样，这个地方正好是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的地方。 奥利弗手插在外衣的内侧，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他撩开信封的封口，从里面抽出一沓美钞，他隔着信封把钱递给皮条客，皮条客捏了捏信封里的钱的厚度，皮条客就把手里捏着的薄薄的黑色信封交给了奥利弗。 克拉克听着酒吧后门被拉开的声音，他闪身走了出去，他的突然出现显然吓了奥利弗一跳，克拉克朝着酒吧后门走去，奥利弗来不及跟着走进后门，奥利弗微微转过身，背对敌人不是个明智的姿势，他的左手垂下了，身子看似放松其实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这就是早晨说的，你要查的案子？”克拉克压低了声音说道。 奥利弗听着声音吓了一大跳，又一愣，显然他听出了克拉克的声音，克拉克摸出手机，摁亮屏幕搁在下巴底下，脸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奥利弗回过神，翻了个白眼。 克拉克凑了过去，在奥利弗耳机收音范围内说道：“你知道，我长这么大，截胡我的人都有什么后果吗？” 躲在车里的费莉希蒂尖叫了一声。 奥利弗缓过劲来，他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推了克拉克一把，说道：“你别吓唬费莉，”奥利弗手捂着耳朵，说道：“别担心，费莉，是朋友。” “早晨闪闪说你到哥谭来，我还没在意，”克拉克说道：“没想到我们查的是同一个案子。” 奥利弗有些吃惊，问道：“你跟蝙蝠也在查这个案子？” 费莉希蒂在耳机里兴奋的说道：“Jesus，是超人吗？” “是，没错。”奥利弗小声说道：“你冷静点，费莉！” 克拉克打了个手势，示意酒吧里又有人往后门走，他指了指后巷的出口，两人往光亮的地方走去，悬在后巷的出口的大灯照下一片光亮，就像是好人勿近的警示牌一样，不会有心怀不轨的人过来。 克拉克摇摇头，说道：“不是和B，是我在大都会的工作，我的搭档等在外面的车里，你呢，要不和我们一起？” 克拉克说着，划开手机的屏幕，将那个纹身的图案找出了送到奥利弗的眼前，奥利弗看着这个鬣狗头背附着玫瑰的纹身，奥利弗当机立断，说道：“我跟你们一起。” 奥利弗要是夺了别人的入场券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说话，可他拿的是克拉克的，大都会FBI也在调查这个案子，克拉克问道：“你又准备证件吗？” 奥利弗挑挑眉，问道：“哪个部门？” “神盾局怎么样？”克拉克问道：“斯莫克小姐也一起。” “真的吗？”越野车里传来一声欢呼。 “求你了，冷静点，费莉。” “我冷静，”费莉希蒂深吸了一口气，她翻着车子后座，从里面找了两本神盾局的证件，借着光看了看里面的照片，正是她和奥利弗的照片，只不过奥利弗的名字被改成了戴维·奎恩。费莉希蒂说道：“找到了。” 奥利弗朝着克拉克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往巷外走去，路过门口，费莉希蒂打开越野车的后门，她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噙着一脸矜持的微笑，走了出来，克拉克朝她伸出手，费莉希蒂两只手握住克拉克的手“你好，你好！”她却不知道叫克拉克什么。 奥利弗死盯着费莉希蒂握着克拉克的手，奥利弗介绍道：“克拉克·肯特博士，叫他肯特博士。” “谢谢，叫我克拉克。”克拉克松开两眼放光的女士的手，他说道：“只有我的同行才会叫我肯特博士。” -- 第231页 奥利弗把费莉希蒂手里的证件抽了过来，他翻开证件，把名字页送到克拉克眼前，然后说道：“该聊正事了。” 克拉克带着两人走到凯特驾驶的路虎边，凯特见着一男一女跟着克拉克过来，手伸向了轿车的储物柜，里面放着一把枪，奥利弗见着凯特的动作，他刻意把手抬了起来，示意自己手上什么也没有。克拉克拉开路虎的后座车门，嘴里说道：“别担心，是朋友。”凯特这才放松下来。 克拉克坐在副驾驶，奥利弗和费莉希蒂坐在后座上，克拉克介绍道：“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大都会FBI分局SSA探员凯特·卡拉汉，这两位都是神盾局的，戴维·奎恩和费莉希蒂·斯莫克。” 克拉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我之前和他们在圣诞首战里合作过，他们也在调查鬣狗酒吧的案子，”克拉克看着奥利弗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线描图，图片上绘制着鬣狗头背附着莬丝花的纹身描绘，克拉克说道：“现在可以确定了，这是一起针对高级妓/女的连环谋杀案。” 此时，奥利弗露出惊讶的表情，他重复道：“你们在调查连环谋杀案？” 凯特手扶着驾驶座的椅子，吃惊不小：“你们不是？” “虽然我也在调查一个谋杀案，”奥利弗抖了抖手里的线描图，说道：“他说道，这是我的一个线人所有的纹身。”他继续说道：“而我们要去的那个酒会，不仅是哥谭最著名的情/色庄园，暗地里还经营着美国西海岸最大的人口拐卖的营生。” “这里不是细聊的地方，”奥利弗说道：“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奥利弗看着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交叠起来，克拉克的右手手尖很自然的碰了碰左手腕表的边沿，他再清楚不过了，克拉克就这么轻轻碰了碰腕表，某个人肯定立即就上了线。 奥利弗克制住了他想翻白眼的冲动，只是他忍不住说道：“只是，克拉克，你男朋友知道你带着你的搭档去鬣狗庄园的事情吗？” “你说呢。”克拉克没好气地说道。 第95章 鬣狗庄园 “这里不是细聊的地方, ”奥利弗说道：“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奥利弗看着克拉克垂在膝上的手交叠起来，克拉克的右手手尖很自然的碰了碰左手腕表的边沿，他再清楚不过了, 克拉克就这么轻轻碰了碰腕表, 某个人肯定就立即上了线。 克拉克侧着身，他们两路人汇总的消息也不是让他特别惊讶, 距离他上一次去鬣狗酒吧差不多有十一二年了, 之前以□□为噱头售酒的酒吧如今成了隐匿于暗处的人口拐卖中转站, 人心总是贪婪的。 凯特有点好奇，她问了句闲话：“奎恩，听起来你跟克拉克的男朋友也很熟？” 奥利弗瞥了克拉克一眼，他有些无奈地说道：“算是熟悉吧, 不过主要是工作上产生的交集，”奥利弗看着费莉希蒂嘴角噙着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克拉克的脾气很好, 布鲁斯就有点让人一言难尽了。” 大实话。 “也不是说跟布鲁斯交朋友不是件有趣的事，”当着凯特的面，有些话奥利弗就不能说出口, 但他说了句关键：“这两人在大家面前举手抬足就能表现出亲密默契的关系, 太糟心了。” 凯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往后比了个大拇指，凯特问道：“咱们去酒店吗？” 克拉克听着蝙蝠洞里布鲁斯的指令, 他说道：“我们去布鲁斯的公寓。” 奥利弗拍了拍费莉希蒂的肩膀, 说道：“我知道位置, 不用等我, 你就坐这辆车, 我开车自己过去。”奥利弗看着克拉克手尖在手机上点动, 克拉克把奥利弗车的车牌录入了布鲁斯公寓的安保系统。 车子开出了酒吧一条街，费莉希蒂坐在车后，看得出来，绿箭侠的女助手有那么点超人粉的意思，放松下来的费莉希蒂手按了按胃，克拉克原本侧着身就这么看见了费莉希蒂的动作，他对凯特说道：“我有点饿了，凯特，”他问费莉希蒂道：“你们晚上吃了吗，公寓里没有准备食材，你要也饿了我就点个外卖？” 费莉希蒂眼睛亮了起来，说道：“谢谢。” 三十分钟后，四人围坐在布鲁斯公寓的休息室里，奥利弗手里端着纸盒子，里面是西蓝花意大利面，奥利弗吃得咬牙切齿——意大利风味餐厅特制的低脂低热的套餐，比普通的配餐还要贵一些。 费莉希蒂凑过去瞅了眼奥利弗纸盒子里装的食物，同情的看了眼她的半个老板——巴里都说过酥皮是白皮黑心的了，你还当着他的面吐槽他。 奥利弗看着凯特吃饱喝足开始翻阅文件，他看了一眼吃了三片披萨的克拉克，披萨饼盒里还剩了三分之一，奥利弗看着费莉希蒂的挤眉弄眼，凶恶地把剩下的披萨都抢了过来。 克拉克把披萨盒往奥利弗手边推了推，还站起身从冰箱拿出一听可乐送到奥利扶手边，适时地露出了一个谦和又温良的笑容。费莉希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半个老板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 费莉希蒂忍了又忍，突兀地哈哈大笑起来。 凯特视线从手上的文件上移开，迷茫地眨眨眼。奥利弗看向费莉希蒂，露出一个无奈又带着纵容的浅笑，他拍着费莉希蒂的手，费莉希蒂笑倒在了奥利弗肩上。 “伊莎贝尔·米勒，二十六岁，”奥利弗的手机上显示出的是一张登记照，他说道：“米勒是我的线人，一个高级应召女郎，去年七月十五日失联。”奥利弗手一滑，屏幕上显示出一张鬣狗头背附莬丝花的纹身，他说道：“而在我最近调查的这个案子里，有人说在哥谭的鬣狗庄园里买过她四五次。” -- 第232页 “奎恩探员，”奥利弗对于凯特对他的称呼一点异常的反应都没有，凯特抓住了奥利弗话里的重点，她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她在七月十五日失联？”凯特注意力都在奥利弗身上，克拉克手机振动了一下，奥利弗倒是瞥见了克拉克快速浏览信息的动作。 奥利弗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机，他就知道，就以那只大蝙蝠的性子，怎么可能对鬣狗庄园一无所知？ 凯特清了清嗓子，他瞥了眼凯特手里的文件，拿起了茶几上的那个文件夹，翻开摊在二人面前。 “这个是去年一月九日案发的案子，”凯特把第一个受害者的颅骨复原照片抽出来放在一边，说道：“受害者女性，年龄25至30岁，这个案子死者的死因是颅脑损伤合并勒颈死亡。在北郊树林浅层尸坑中被发现，死亡时间是在案发前十至十五天。” 凯特接着打开了最近这个案子的文件夹，第二张颅骨复原照片放在第一张照片旁，他说道：“第二个受害者，今年一月四日，也就是前天，在哥谭大都会海湾被渔民捞起，死亡原因相同，死亡时间在案发前六到十天。” 凯特打开第三个文件夹，接着说道：“这是哥谭的受害者，尸体是去年十一月十四日在废弃化工厂内发现，”凯特点了点第三张容貌修复图，说道：“幸运的是，这个受害者在发现时尸体并没有高度腐败，尸体手腕表皮纹身清晰可见。” 费莉希蒂坐直了身子，奥利弗盯着桌案上的两张颅骨复原照片和一张容貌复原图，三个死者的相似特征十分明显——金色长发，高颧骨，高鼻梁以及尖下巴。奥利弗掏出手机，他调出手机里照片，放在桌子上。 奥利弗回答道：“据我调查，要想参加鬣狗庄园的酒会，首先要购买一张价值两千美金的入场券，”奥利弗十分自然地把放在外衣口袋里的镀铜签放在了桌上，说道：“卖入场券的皮条客会对卖券的人做一次初步评估，只是看客户有没有消费能力。” 凯特瞧了眼奥利弗手腕上的表，奥利弗耸了耸肩。 凯特又转头看向克拉克，中产阶级的女探员打量着自己工作搭档，左右细细打量也没看出克拉克有佩戴显示财富的配饰，看着手机上的情报的克拉克抬起头，他分心听着几人的对话，抬头说道：“别看了，我工作的时候不会打扮成一只待宰的大肥羊，”克拉克说道：“附近的情报头子替我找的人转卖的入场券。” “像克拉克这种，就属于有关系有权势的人，”奥利弗解释道：“皮条客对客户进行评估之后，就会反馈给鬣狗庄园，他们的客人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去看热闹的，第二种是去这种□□酒会寻艳遇的，酒会结束之后，他们就会带着他们的女伴离开庄园去……” 奥利弗拍了拍巴掌，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费莉希蒂瞪了眼自己不太正经的上司，在座的就没有不懂这个手势含义的。 奥利弗叹了口气，他眼里流露出一点愤恨，他说道：“至于第三种，他们会在酒庄定下精心□□过的奴隶，fuck，”奥利弗咒骂了一句，说道：“这些人要么是从国外拐来，要么就是来美国寻求生机的偷渡客，要么就是进入美国的难民，这些人都被按着客人预定的要求，精心制作成失了灵魂的礼物。” 克拉克抬起头，问道：“这都是你的那个线人告诉你的？” “是。”奥利弗回答。 “那你怎么……”凯特正要问到，奥利弗截断了他的话。 “你想问我为什么现在才调查这件事对吧，”奥利弗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因为去年七月十五日，米勒给我发了条短信，大致的意思是她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辞掉了鬣狗专员的工作，打算在未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以后就不跟我联系了。” “我给她转了最后一笔钱，”奥利弗说道：“查了监控是她亲自取走的，我就没有再联系她，直到去年十二月圣诞节前，伊莎贝尔的妹妹奥莉来找她的姐姐。” “奥莉圣诞节前到了斯塔灵市，闯进她姐姐的公寓，一番查找之后，找到了伊莎贝尔放在保险箱的纸条，”奥利弗解释着：“纸条是伊莎贝尔的留言，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就让奥莉拨打纸条上的电话，我才知道，从七月份开始，伊莎贝尔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的亲妹妹。” 奥利弗说道：“而我‘友善’地问过一个伊莎贝尔的客人，”费莉希蒂回忆起那为客人爆肿的双眼，撇撇嘴，奥利弗说道：“那人说，在去年七月的第三场，就没有再见过伊莎贝尔·米勒了。” 奥利弗先看了眼克拉克，然后转向凯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凯特思忖片刻，这才回答道：“我想，我们得拿到去年一月到现在参加酒会的客人的名单，”凯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猜，你进入鬣狗庄园，也是想拿到这份名单吧。” 奥利弗没有否认的意思，他点点头，他问道：“那你呢，你拿到名单有什么作用？” 此时，克拉克落在膝上的手动了动，他很自然地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起来只是低了低头，奥利弗瞧见了克拉克的动作。 “如果能拿到鬣狗庄园的名单，”凯特说道：“就能构建犯罪心理侧写，找到证据之后，我会把名单交到局里，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只是，”凯特呼出一口气，她问道：“说得容易，我们要怎么才能拿到那个名单呢？”凯特想到了她所知的克拉克和超人以及蝙蝠侠的关系，她眼睛发光地看向克拉克。 -- 第233页 费莉希蒂用手肘捅了捅奥利弗，提醒他不要暴露了超人的身份，奥利弗却用一种很自然的口气说道：“克拉克你资助了超人，”费莉希蒂瞧着凯特的表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奥利弗挑着眉说道：“后天，就是鬣狗庄园本月的第一场酒会，那你的人脉里有没有能跟我合作，拿到这份名单的人呢？” 公寓电梯传出一声提示音，四人都往门口看去，布鲁斯走了进来，奥利弗看着那双钢蓝色眸子状似无意地在他身上扫过，哥谭曾经的花花公子对着两位女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柔声问道：“聊完了吗？” 放柔放缓的调子有种深沉的温柔，克拉克站起身，走了过去勾起了布鲁斯的手，布鲁斯说道：“我来接我的男朋友回家了。” 奥利弗笑得脸都要僵了——这两人还在针对他说他们秀恩爱的言论。 “奎恩探员，”布鲁斯加重了语气，他说道：“明天，你想要的那个人会跟你联系的。” 克拉克看着捧着脸的费莉希蒂，对着三人说道：“我回家了，晚安。” 说罢，两人转身，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走了。 克拉克和布鲁斯并肩走进电梯，他听见公寓房间里凯特说道：“看起来，奎恩探员是打算跟蝙蝠侠合作拿到这份名单了，那就拜托了。” 奥利弗一侧首，就看见捧着脸的费莉希蒂，费莉希蒂靠在奥利弗的肩膀上，轻声感叹了一句：“韦恩先生，真帅，”这是IT颜狗看美男时的造句，“和克拉克很般配。” “该死的，”奥利弗抱怨道：“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布鲁斯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就看着克拉克听到了什么而露出的笑容，布鲁斯抬起交叠的手，抵在克拉克胸口，他把人往电梯墙上一推，克拉克放松了肌肉靠在墙壁上，明知故问地说道：“怎么啦？” “你就打算这样若无其事地带着你的搭档去一个……”布鲁斯压低声音说道：“去一个当初你手足无措的地方，而一点不打算告诉我？”布鲁斯的语气有那么点夸张的着恼。 “怎么会不告诉你，”克拉克头搁在人肩上，他慢吞吞地说着话：“看起来你总算把握到了情侣之间正常的反应，我打算在你晚归的时候跟你说，在你精疲力尽的时候，压榨你最后一点体力。” “怎么样？”克拉克舔了舔嘴唇：“是不是个好主意？” “好极了。”布鲁斯这样回答。 第96章 一个男孩 克拉克抖了抖报纸, 克拉克看这一页已经差不多有五分钟了，这一页的报纸报道的是昨晚马戏团“飞翔的格雷森”的事故现场。 报纸上的照片打着马塞克，可以想象当时照片有多么血腥——布鲁斯昨晚陪着玛莎妮娜, 小公主也吓到了, 但也许是因为玛莎妮娜被封印的记忆里有这一段的原因，玛莎妮娜的惊恐很快就平复了。 布鲁斯把幸存的孩子带回了家。 克拉克回忆着昨晚的情景, 那个孩子洗好澡换好睡衣, 一个人蜷着双腿, 头埋在两膝之间，抱着腿，透过监控看去，他没有哭没有闹, 就像他的世界陡然崩塌之后怎么也拼不起来一样。 八岁的孩子，是明白死亡的含义的。 最后，还是阿尔弗雷德往房间的中央空调管道里投放了助眠的舒缓剂, 这孩子才沉沉地睡去。 克拉克放下手里的报纸，抬起头，他头微微侧了侧看向宅邸的后林, 阿尔弗雷德看着克拉克的动作, 说道：“那孩子很听话, 早晨起得很早，六点钟就起床了。他的生物钟好像就是这个时间, 我猜这个时候应该是马戏团的小演员准备早锻炼的时间, 只是这孩子醒过来, 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 说道：“天还没亮就跑出了门, 他一个人跑到宅邸的树林里坐着, 我跟了上去，看着他也不哭也不闹。” 阿尔弗雷德左手抱着托盘，问道：“布鲁斯老爷打算怎么安置这个孩子？” “布鲁斯打算收养他，我是没意见的，”克拉克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这个孩子的安置问题，我更担心的是这个孩子的心理问题。” “你打算怎么处理？下一针猛药？”克拉克抬头看人，眼睛瞪得老大，阿尔弗雷德说道：“这么憋着也不是事，哭出来才行。” “你跟布鲁斯都是这个意思，”克拉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我特别适合去刺激一个孩子。” 阿尔弗雷德放下手里的餐盘，餐盘跟和餐桌发出一声“磕”的碰撞声，克拉克一抬头，就看见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尤是温和又包容的笑容，克拉克麻利又飞快地吃完餐盘里的早餐，抓起休息室里的车钥匙，就准备往宅邸后林里走去。 溜了溜了。 阿尔弗雷德走了出来，他看着他看着长大的大男孩长成了已经能让人倚靠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沉了沉，他看过蝙蝠电脑里的记录，导致格雷森夫妇死亡的高空秋千被人动过手脚。 要说他的布鲁斯老爷没有在这个男孩身上看到一个男孩的影子，阿尔弗雷德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迪克站在韦恩庄园的湖边，一脚把湖边的石子踢进了水里，他踩了踩湖边的草坪，抱着腿坐了下来，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绿汪汪的水。风吹动湖水泛起轻轻的涟漪，迪克盯着水面，慢慢泛起了睡意，他眼睛渐渐闭了起来。 -- 第234页 迪克听见身边草皮发出轻微的“簌簌”地被踩动发出的声音，他头埋在膝间，一点没有想抬起来的意思，他知道来人是谁，是个陌生人，也有可能是他未来所谓的家人。 迪克的手落下去，他睁开眼，手扯了扯脚边的草皮，昨天晚上，他坐进韦恩先生的轿车里，坐在软绵绵的粉色的儿童椅里，被韦恩先生一路握着手带回了家，轿车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外面围拢过来的记者说的话。 “这小子走了狗屎运被韦恩收养了，”那人是紧跟韦恩的狗仔，对着他的摄影师说道：“这以后就是有钱人家的阔少了。” 他的父母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死状凄惨鲜血淋漓。迪克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他的父母从高台上一跃而起，踩在高空秋千上，绳子断裂，两人从高空坠下去，他仿佛能听到那一瞬间骨骼折断的声音。 布鲁斯.韦恩也不是媒体形容的有钱无脑的花花大少，反而是个心思细腻待人温和的人，安慰他和他谈心。布鲁斯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对他也很好，照顾他也细心地安慰他。还有这个家的小公主，在他临睡前还给他送过来了一杯牛奶。 但迪克就觉得一股子情绪憋在心里，哭又哭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然后，迪克就看到身边多了个高大的足够能笼罩住他的身影，那人离他有那么一分米的距离，就和他一样坐在清晨被露水润湿的草地上，迪克的身子僵了僵，他等着安抚他的落在他背上或者肩上的手。 这些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对迪克来说，都是割开心口的钝刀。 出乎迪克预料的是，迪克透过眼缝看过去，那人就坐在距离他一分米的地方，学着他的样子蜷着腿抱着膝，见他看过来才说道：“你好，格雷森，我是布鲁斯的男朋友，克拉克·肯特，你叫我克拉克就好。” “克拉克，”迪克憋出了人名，他的教养让他自我介绍：“理查德·格雷森，叫我迪克就好。” “迪克，”克拉克唤了一声，迪克毛茸茸脑袋顶耸动了一下，头埋得更紧了，克拉克几不可查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昨天晚上，我去清洗了一下你父母的遗体，”迪克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克拉克，克拉克回望着小男孩，说道：“今天，殡仪馆的人下午两点要接走你的父母。” 克拉克凝视着小男孩直勾勾的眼神，继续问道：“你要不要陪我去给你的父母化化妆，换身衣服，让他们稍微体面一点？” “要。”迪克没有犹豫，他这样回答。 克拉克站起身，他朝着迪克伸出手，小男孩愣一了下，他没有回握克拉克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有些抗拒地抱着手臂，垂着眼帘，克拉克没有介意，他说道：“走吧。”克拉克转过身，朝着宅邸停车场走去，克拉克听着自己身后迪克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 克拉克走到车边，摁下了汽车遥控，迪克绕到副驾驶，克拉克看着迪克坐在副驾驶位上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迪克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粉色儿童，一脸的嫌弃。克拉克抿着嘴笑了笑，男孩子和女孩子还是不一样的。 迪克瞥见了克拉克的表情，憋出了一句：“克拉克，你笑什么？” “那个儿童椅是妹妹的，”克拉克问道：“布鲁斯昨晚让你坐儿童椅回来的？” “是！”迪克的回答带点愤愤，迪克见克拉克看过来，非常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坐后面的儿童椅上，我八岁了！”迪克补充道：“那是粉色的！” 也不知道迪克重点究竟是不坐儿童椅还是不坐粉色的儿童椅，反正是个有要求的大孩子了。 娘唧唧的！ 小小的插曲只是分散了迪克的注意力一小会，克拉克发动了汽车，他们没在讲话，迪克看向了窗外，小男孩原本愤愤的鲜活表情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克拉克也没再说话，对任何人，失去父母割开的伤口都无法轻易愈合。 那种痛，就像是生了锈的锯子在心脏上来回拖拉一般，扯得撕疼。 车子稳稳的开进城里，行驶在哥谭市区里的沥青路上，迪克盯着窗外，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路边的风景越来越眼熟，到了他的家——原本的家的附近。 迪克回过头，他盯着克拉克，也不说话，眼里带着疑惑，克拉克开口说道：“你的父母都需要换一换，”克拉克松开安全带，说道：“我跟你一起上去。” 迪克的手落在安全带扣子的接口上，克拉克看着小男孩深吸一口气，他按下解扣，闷闷地说道：“走吧。”迪克低着头，他看着克拉克伸出手，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土黄色的密封袋，里面是钥匙。 迪克的家是一栋独栋别墅，迪克低着头，他从克拉克手里接过那个土黄色密封袋，迪克打开大门，他就这么低着头，什么也不看地往二楼走去，克拉克看着迪克笔直地走上楼，他走进自己父母的房间里，直接拉开房里的衣柜，从衣柜里面取出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克拉克从迪克的手里接过衣服，迪克给他的母亲拿了一套长袖连衣裙，一条打底裤；给他的父亲拿了一套西服，都是能遮住身上伤口的衣服。 迪克攥紧的手松了开来，克拉克从迪克手里拿过钥匙，他急匆匆地转过身，加快脚步往门外走去，迪克低着头，但他哪怕只看到别墅里铺在地上的地板，眼睛就涨涨得疼。 -- 第235页 迪克快步走出大门，几乎算是小跑，他跑到克拉克的SUV边，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两只手捂着脸，好半天睁大了眼睛松开手，他看着克拉克慢慢地走出来，还反身给别墅锁上了门。 克拉克走到车边，拉开驾驶位车门，他一言不发坐了回去，系上安全带，发动车辆，朝着哥谭医院开去，黑色的SUV没有阻拦的驶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车停进停车位里，迪克的手攥紧了安全带黑灰色的带子，好半天他才按下安全带的解扣。 克拉克看着小男孩下了车，他朝着迪克伸出手，迪克没有反应，而这一次，克拉克弯下腰拉住了迪克的手，迪克挣了挣，克拉克说道：“我见过一个人失去父母时的模样，迪克，”迪克抬起头，他眸光闪烁，克拉克说道：“我只想陪着你，你不至于一个人经历这种悲伤。” “你怎么可能懂！”迪克提高了嗓音，他重复道：“你怎么可能懂！” 克拉克蹲了下来，他平视着迪克的视线，说道：“我是我的养父母养大的，我的亲生父母都过世了，布鲁斯也是。”克拉克握着迪克的手，说道：“相信我，你现在去见他们是需要勇气的。” “勇气？”迪克没有再试图挣开可爱了握住他的手，他反而握得紧紧的，他说道：“什么勇气？” 克拉克轻轻叹了口气，迪克盯着眼前仿佛融进了大海一样的湛蓝眼睛，他分神想到——天啊，哪里有这么蓝的眼睛，克拉克说道：“什么勇气？我和布鲁斯打算收养你，但我们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迪克，”克拉克说道：“我清楚，在葬礼上，当着那些来宾，你是不可能说出心里话的。” “好好的和你的父母告个别，”克拉克说道：“然后获得独自面对新生活的勇气。” “好吗？” 懂事的孩子回答道：“好。”懂事得让人心疼。 克拉克问道：“准备好了吗？”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嘴巴颤抖了一下，又吸了一口呼了出来，这才回答：“准备好了。”克拉克站起身，他牵着这个男孩手心发凉的手，走进电梯，按下地下三层的按键。电梯降了下去，电梯门缓缓打开，太平间里是很少有人，克拉克牵着迪克的手走进停尸房。 地下三层灯火通明，但见不到一个活人。 迪克握住克拉克的手握得更紧了。 克拉克当然知道格雷森夫妇的尸体放在那里，他带着迪克往那边走去，克拉克停在15号和16号冷冻柜前，他看向迪克，迪克点点头。克拉克拉开两个冰冻柜的柜门，白色冷气从冷冻柜里涌了出来，格雷森夫妇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冷冻柜里，身上穿着医院的短袖病号服。 迪克咬着牙往里面看去，他看清自己父母的模样，愣了愣，他记得很清楚，从高处摔下去的父母满身都是鲜血，脸上，四肢上，手上都是坠落造成的挫裂伤，而此时格雷森夫妇身上的血已经被洗干净了，而那些狰狞的挫裂伤被人用蜜蜡和粉底细致地盖了起来。 夫妻俩看起来就像是沉睡了一般。 此时，克拉克说道：“衣服给我。”迪克回过神，他从袋里拿出男士西服，克拉克动作轻缓地给冻得僵硬的尸体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是格雷森夫人。 末了，克拉克按了按迪克的肩膀，他和迪克视线交错，他问道：“一个人待在这里，还是要我陪着你？” “我一个人！”迪克飞快地回答道。 “好，”克拉克轻声说道，像是不愿意打扰寝者安眠一样，他说道：“半个小时，我在外面的走廊等你。” 克拉克走出停尸间，他反手带上了门，他的超级听力让他听得清清楚楚，迪克腿一软瘫坐在了瓷砖铺成的地面上，他咽了一口唾液，发出轻轻的啜泣声，就像是河堤决了一个口子一样，他嘟嘟囔囔地说着话，一边说一边哭。 克拉克靠在走廊的墙上，他不由地陷入回忆里，他的超级听力没有放在那些嘈杂的声音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克拉克听到电梯发出一声提示音，布鲁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哥谭的贵公子西装革履外套着一件呢子大衣。 天花板上日光灯的光照在他身上，布鲁斯仿佛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发光的人一样，一下就拂去了笼罩在克拉克陷入回忆时弥漫出的一点阴霾。 第97章 进入庄园 天花板上日光灯的光照在他身上, 布鲁斯仿佛从光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一下就拂去了笼罩在克拉克陷入回忆时弥漫出的一点阴霾。 布鲁斯走到克拉克的身边，他侧首透过停尸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 他瞧着克拉克的表情, 学着克拉克的样子靠在墙壁上，一对情侣垂在身侧的手勾在了一起, 克拉克问道：“你去送妮娜, 没记者堵你？” 布鲁斯回答道：“我跟阿福去送的孩子, ”布鲁斯说道：“出来的时候阿福救出了我。” 克拉克笑了一声，笑容存在得很短暂，很快就消失。 克拉克仰着头，后脑勺抵着墙壁, 克拉克歪着头看他，小声说道：“我有点后悔，昨晚去大都会加班了, 我要是跟你还有妮娜去看马戏团表演，是不是就能救下这个孩子的父母呢？” 布鲁斯拇指按着克拉克手指的关节，嘴里说道：“那你的超能力早点发育, 是不是能救下我的父母呢？”克拉克呼吸一顿, 看向了布鲁斯, 布鲁斯耸耸肩，一针见血地说道：“哪有那么多假如, 哪有那么多可能,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 第236页 克拉克叹了口气, 承认道：“你说得对。”克拉克指头轻勾着布鲁斯的手, 他却说道：“不过, 以后我工作的时候，我再不会屏蔽我的超级听力了。” 布鲁斯的话不带安慰，他只是叙述事实：“克拉克，你要清楚，就算你听见了马戏团表演时绳子断裂的声音，你也……” “我知道，布鲁斯，”克拉克截断了布鲁斯的话，说道：“别说了。” 克拉克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凯特发来的短信，布鲁斯靠过来看了眼短信的内容，说道：“告诉她，下午四点，你会回公寓去，要她别担心。”克拉克依言发回了短信点击了发送键，布鲁斯继续说道：“奥利弗已经回去了，晚上依计划行动就好了。” 克拉克懒得追问蝙蝠侠和绿箭侠有什么计划，他凑到自己男朋友耳边，问道：“我有点好奇，B，”他问道：“以后这个孩子跟我们朝夕相处，咱们的身份能瞒多久？”克拉克瞧着布鲁斯的表情，他心里一动，问道：“你不打算瞒他？” 布鲁斯微微转头，他透过停尸房门上的玻璃看向门内的男孩，布鲁斯看着迪克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半晌，布鲁斯才说道：“这孩子的父母是被谋杀的，我想亲自教导他，让他不至于陷入仇恨里不能自拔。” 布鲁斯沉默下来，克拉克靠在墙上，好半天，克拉克说道：“我听你的口气，你小时候想对乔·切尔做点什么？” “确实想过，”布鲁斯没有否认，他说道：“只是阿福照顾着我，你赖着我，没有机会，再大一点，就想通了。” “什么叫我赖着你？”克拉克白了这样人一眼。 “你五分钟没看到我就担心得不行，”布鲁斯握着克拉克手，手指挠了挠温暖的手心，说道：“脸上一副傻笑，眼睛里总是表露出担心，就好像我消失不见就要对自己做点什么似的。”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无语又无奈的表情，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很高兴就是了。”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他们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不许有赘述的言语来表达心里的情绪，两人就这么并肩站着等着里面的男孩平复下心情。 好半天，克拉克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坐在冰柜前大哭了一场的迪克慢慢停止了的哭泣，打着哭嗝带着粗重的喘息，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父母，慢慢地把冷冻柜推了进去。 克拉克松开布鲁斯的手，布鲁斯侧首往停尸房的门口看去，迪克一推开门，就看见西装革履外搭呢子大衣一副上流人士打扮的布鲁斯，顶着一张小花脸推开停尸房门的迪克动作僵了僵。 出乎意料的是，布鲁斯从他灰色的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蹲下身子抽出一张餐巾纸，小心翼翼并且温柔地给他擦了擦脸，并且轻声说道：“要抱抱吗？” 迪克没有再拒绝来自布鲁斯的善意，他知道以后他就要跟着这个人生活了，他张开手，轻轻抱住了与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布鲁斯·韦恩截然不同的人，松开的时候，克拉克就看见在布鲁斯领口的位置印上的一小片鼻涕泡。 小男孩的脸“唰”地就变得涨红起来。 布鲁斯摸了摸男孩子毛茸茸的脑袋顶，布鲁斯站起身，随意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领口上的鼻涕印，他说道：“没关系，克拉克带你回家。” “韦恩先生！”迪克唤了一声。 布鲁斯说道：“叫我布鲁斯就好。” “好，”迪克咽了口口水，说道：“布鲁斯，那你呢？” “布鲁斯招来的记者，他自己负责引开，”克拉克暖呼呼的手心压在男孩的头顶上，说道：“我带你悄咪咪地撤退，等下回去，葬礼的事情阿福还要问你的意见，你的房间你自己还要布置一下，让我们的布鲁斯老爷跟那些冷血看热闹的记者纠缠去。” 迪克听着克拉克的话，他第一次主动伸出手牵住了克拉克的手。 回到韦恩庄园，如释重负的迪克和克拉克一起吃完了中饭，他才见到姗姗晚归的布鲁斯，有礼貌的迪克崽还想跟布鲁斯有礼貌地问候一番，就被克拉克兜着肚子搭在肩上扛上了楼。 卧室里，被扒的就剩条小胖次的迪克飞快地换上了床边的睡衣。 “妮娜是个女孩子，”克拉克说道，迪克小媳妇一样把被子拉到嘴巴下边，瞪圆了眼睛盯着克拉克，克拉克说道：“我好久以前就想试一试我小时候被逼迫睡午觉的操作了，睡吧，你这二十多个小时太紧蹦了。” 迪克嗅着枕头上传来的太阳的味道，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他看着坐在他床边的克拉克，忍不住说道：“克拉克，我看韦……布鲁斯，和电视上主持人说的不一样。” 克拉克应答道：“怎么不一样。” “电视上说，布鲁斯是个砸钱在蝙蝠侠身上的富家公子，一个根本不了解哥谭现状的有钱人，”迪克注视着克拉克的眼睛，湛蓝的眸子闪着光鼓励着他说道：“我看，布鲁斯很……睿智，”迪克缩了缩脖子，脸蛋子往被子里缩了缩：“怪严肃的，自带气场。” 敏感的小动物微妙地把握住了布鲁斯的真实性格。 克拉克笑了，说道：“你说得对，以后啊，你会发现，布鲁斯和你原先想象的那个人完全不同，”克拉克顿了顿，有些好奇，问道：“那我呢？” -- 第237页 迪克看着克拉克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他说道：“你很温柔，也很强势，”迪克鼻尖蹭了蹭被角，说道：“谢谢你们收留我，我以后会听话的。” 克拉克捋了捋男孩翘起的呆毛，说道：“晚上我跟布鲁斯有事情要出门，”克拉克说道：“你跟阿福在家照顾妹妹可以吗？” “可以！” 迪克还想说点什么客套话，就听见克拉克说道：“我们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迪克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 “睡吧。”克拉克说道。 不知不觉，迪克的眼皮越发重了起来，一直警惕着神经放松下来，他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布，闭上眼睡去了。 时隔多年，已经跟蝙蝠侠拆伙很久了的夜翼再回忆起来，回忆起在那个灯火通明的医院地下负三层的停尸房的门外的对话，他回忆起蝙蝠侠和超人把他捡回家时的温柔，再和超人聊起那个深沉又温暖的午觉的时候，黑芯的酥皮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承认他被下了舒缓剂。 可是，年幼的迪克此时是一点都不知情的，甚至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在父母意外过世之后，他能被两个温柔又好心的男士收养。迪克一觉睡到了夕阳西下，再睁开眼的时候，床边趴着一个笑眯眯的小妮子，小妮子甜津津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迪克哥哥，晚上好！” 迪克露在外面的手被玛莎妮娜抓了起来，撒娇地晃了晃，小公主继续说道：“阿福要我叫你起床吃饭，可是我看你睡得这么香，就在这陪你。起床吧，阿福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门外传来的狗爪子刨门的声音，迪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公主热情地说道：“你等等啊……”没睡醒的迪克看着小公主站起身，跑到卧室门口，拉开卧室门，他一晃眼就看见一只大号白色毛茸茸窜了进来，一跃跳上了他的床，无比热情地给他洗了个脸。 迪克抱着暖呼呼的大肥狗，捏住狗嘴制服住“扑打扑打”的狗舌头，他心里的悲伤往下沉了沉，抱着狗伸出手，学着克拉克摸了摸妹妹的头顶，说道：“妮娜，我要换衣服……” 玛莎妮娜抓住迪克的手，说道：“在家里换什么衣服，就这么去吃饭吧。” 迪克套上拖鞋就被力气超大的小妮子拖下了楼，他问道：“克拉克和布鲁斯呢？已经出门了吗？” 妮娜搂着她的小哥哥的手臂，回答道：“我们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妮娜指着餐桌，拍了拍椅子，说道：“迪克哥哥，我是玛莎妮娜·韦恩，以后就是你的妹妹啦，”小妮子故作老成的做派有点搞笑，她说道：“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刚刚嚣张的给人洗脸的狗蹲在两个孩子的中间，悠闲的晃着尾巴，“汪呜”了一声，就像是在说我也是一样。 而此时，克拉克、凯特、奥利弗还有费莉希蒂被蒙着眼带上鬣狗庄园的车，克拉克的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黑色的眼罩，轿车驶离城市，穿过一片树林，在树林外停了一会。 司机收到耳机里发出的进入的指令之后，才再次发动汽车朝着沥青路深处驶去，最后，轿车在一座外表看起来老旧的长满藤蔓的庄园前停了下来。 门口黑色的铁门上，刻着阳纹的鬣狗图案，在老旧的砖墙上，写着一行字：鬣狗庄园。 奥利弗先下了车，他勾着费莉希蒂的手，克拉克被凯特挽着手，他们四人看起来就像是到鬣狗庄园来瞧热闹的两对情侣，等候在车边的侍僮毕恭毕敬地带着四人走进庄园，推开宅邸的大门，宅邸里大厅里空无一人，侍僮把四人领上楼。 想来，在树林里的停留是为了避开之前进入的客人，克拉克听得清楚，庄园二楼的独立隔间里，传出人说话的声音，有人在谈生意，有人满嘴的污言秽语。 侍僮推开单间的门，等到克拉克四人进入，他才低着头走了进去。 房间装潢的精致而奢华，真皮的沙发，玻璃的茶几，簇金的壁纸，而房间整一面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侍僮给四人打开显示屏，门外走来一个人，侍僮从那人手里接过四本酒会名册，送到私人手里，他恭敬地欠欠身，转身离开了。 显示屏上投影出酒会会场的影像，显示屏巨大而清晰，坐在沙发上看着事实转播的影像，就像正对着酒会的拍卖场一样。镜头对准一个装饰奢靡的舞台，舞台上铺着鲜艳红色的地毯，一个个穿着外礼服的女人挨个走上舞台，她们每人的身上都数字标牌，对应着售卖的酒的序号。 他们四人坐在包间的沙发上，凯特刚想开口说了点什么，就被克拉克按住了手。 克拉克注意力稍微集中了一点，就听见房间的茶几底下传出窃听器“簌簌”的声音，奥利弗和克拉克对视一眼，克拉克比了个手势，是哑语的动作。 克拉克的动作意思很明显，房间里没有监视器但是有窃听器。克拉克比了个手势，他们这么安静可不行。 十分无奈地，奥利弗开口说道：“费莉，这就是你想见的世面？”话里带着嘲讽，就像是那种带着女伴来混日子的公子哥，他浑说道：“碰她们我怕脏了我的……那什么，”费莉希蒂满脸通红，奥利弗继续说道：“她们连你的指甲壳都不上。” 明知道蝙蝠侠就在线上的奥利弗眼睛眯了眯，说道：“克拉克，你背着你男朋友还带着女伴到这里来玩，就不怕你的小男友一时生气，搞垮你的不久之后就要上市的公司？” -- 第238页 克拉克没忍住白了奥利弗一眼，嘴里却相当配合地说道：“什么男朋友，要不是看上了他的钱，谁跟他这个只有钱没有脑子的人做朋友，天天一副假正经的样子，他都两个孩子了！” 托布鲁斯的福，克拉克在哥谭还是小有名气的，奥利弗、费莉希蒂和凯特都不是哥谭人，他们的身份已是没有办法被查到，克拉克隐藏身份就没有意义了。 费莉希蒂眨眨眼，她抬起手抵住了自己的额头，微妙的移开了视线，奥利弗笑得更加灿烂了，而坐在角落的凯特打量着三人的表情，心里闪过一点灵感，却只是一瞬，她并没有抓住。 “也是，”奥利弗继续说道：“那个混蛋每天都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哪个都要听他的，凭什么听他的意思，他了不起，他都对……” “天老大他老二”的蝙蝠侠隐匿在庄园外黑暗的树杈间，听着他的男朋友忍不住维护了他一句：“你自己要听他的，又不是他逼你的。” 奥利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说道：“还不是他拽起来的样子怪唬人的，以后，谁乐意听谁听。我反正就他说的对的时候听。” 克拉克很迷地眨了眨眼。 第98章 获得名单 鬣狗庄园是个有些历史的古老庄园, 像这样的老建筑，在建造的时候在建材里会混杂铅的成分，正因如此, 克拉克并不能将建筑里景象看得清楚, 但是，他的超级听力毫无阻拦的接收着建筑里各个角落传过来的声音, 通过这些声音, 大致能够分辨出监控室, 展示舞台还有客人所在的方位。 房间里，显示屏上投影出酒会会场的影像，显示屏巨大而清晰，坐在沙发上看着事实转播的影像, 就像正对着酒会的拍卖场一样。镜头对准一个装饰奢靡的舞台，舞台上铺着鲜艳红色的地毯，一个个穿着外礼服的女人挨个走上舞台, 她们每人的身上都数字标牌，对应着售卖的酒的序号。 克拉克和奥利弗互相调侃了几句，监控室的人听过了这个房间里没有营养的对话, 他们便调换到了下一个房间, 克拉克听了听监控里转出的他们的声音消失了, 看了眼奥利弗。 奥利弗看懂了克拉克暗示，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眼房里的窃听器, 说道：“窃听器关了。” 费莉希蒂从包里拿出手机, 她开始工作, 一行行的代码输入程序中, 克拉克瞥了一眼, 费莉希蒂在试图通过无线网络侵入鬣狗庄园的服务器——虽然希望渺茫, 但试试也不碍事。 克拉克从茶几上拿起侍僮放下的酒会酒品的图集，奥利弗看了过来，酒会的图集做的还是很精致的，酒品类别丰富。图集首页的，编号为1的就是1961年的嘉伯乐教堂园干红葡萄酒——标价1.3万美元，而尾页编号48的是1996年罗曼尼·康帝酒庄红葡萄酒——标价2.25万美元。 开头结尾，都是能够登上拍卖行拍台的珍藏红酒。 奥利弗“啧”了一声，他说道：“这两页上的酒多半是假撑场面的噱头，嘉伯乐教堂园干红葡萄酒我有印象，去年4月份的时候在苏富比香港拍卖行12瓶拍出了差不多16万美元价格，他这每瓶1.3万，差不多就是拍卖价，挣钱挣个寂寞吗？” 凯特分心听着奥利弗说的话，笑了出来，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神盾局的特工随口就能说出价值十几万酒品的价格吗——凯特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克拉克接着翻着手里的图集，果然如奥利弗所说，在这两页之后，图集上的酒价格就降了下来，这些酒也是高档的红酒，但不再是能够登上大型拍卖行拍台的档次，而且在价格边沿，还标注了一个送货上门的额外价格。 克拉克看着第三页上的标注为$2，000的配送费，嗤笑了一声——这价格还真的是高级应召女。 眼前的屏幕转播着酒品的展示，已经转到了“1号”的酒品，一个金发黑眸穿着白色礼服裙子的女子，两只手小心地托着一瓶红酒，镜头拉近了一些，给了酒标一个特写，乍眼一看是嘉伯乐教堂园干红葡萄酒，但估计就是个灌了别的红酒的红酒瓶。 估计有托儿会把它买下。 此时，费莉希蒂抬起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奥利弗转头看了过去，费莉希蒂摇摇头，奥利弗抬手捏了捏眉心，“Fine，”奥利弗说道：“plan B。” 凯特拿出手机，对准屏幕，她要将每一个参加酒会的高级应召女拍下来，犯罪心理学分析的不仅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作案手法，还有凶手所针对的受害者的特征与原因追溯。 女探员刚刚拍下5号高级应召女的照片，她听到奥利弗的话，朝着正和克拉克一起站起身的两人看了过来，她轻声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奥利弗朝着凯特点点头，冲着关切看着他的费莉希蒂微微一笑，克拉克跟在他身后，奥利弗右手握上门把手，克拉克点点头，奥利弗左手冲着克拉克比了个手势“三，二，一”。 克拉克拧动了门把手，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紧紧皱起了眉，手捂着下腹，腿踉跄了一下，“哎呦”地叫了一声，守在走廊里的侍僮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过来，恭敬又警惕地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奥利弗伸出手搀住了他，嘴里关心地问道：“你这是吃了什么，肚子这么不舒服？” 克拉克一手抓着奥利弗手臂，一手扶着墙，“我怎么知道，”克拉克演技颇佳地抱怨了一声：“哎嘻，我的肚子好疼，洗手间在哪里？” -- 第239页 侍僮抬手指向走廊的尽头，他说道：“请跟我来。” 奥利弗一脸关心，小心地搀着克拉克，嘴里关心地说道：“克拉克，我难得来哥谭一趟，哎，你跟我一起来凑个热闹，你怎么这么倒霉？” “我怎么知道，”克拉克咒骂一句，他说道：“哥谭的餐厅真是良心，也就吃了一个螃蟹，现在我……” 克拉克的腰弯得更深了，手按得紧紧的，看起来狼狈极了，陪着两人的侍僮一点没有怀疑，因为哥谭人都懂哥谭小餐厅老板的良心——有些人那就是被狗啃过的黑心肝。 奥利弗扶着克拉克走进卫生间里，奥利弗站在走廊上，侍僮恭敬地问道：“先生，我在外面等您，”奥利弗看着克拉克反手关上门，他朝着侍僮点点头，侍僮问道：“先生，您要回去吗？” 奥利弗收敛起脸上的关心与担忧，嘲弄地说道：“当然，不然在这里闻臭气吗？”没有犹豫地，奥利弗转身就走，侍僮看着奥利弗的背影，侍僮面上还是一副恭敬的模样，心里脑补了一场大戏。 在这个庄园里做侍僮，他见多了皮笑肉不笑，惺惺作态的客人——这些有钱人，哪里有什么真诚的友谊，不都是因为利益关系才勾结在一起？ 侍僮看着奥利弗走回包间，反手关上了包间的门，侍僮守在走廊，给需要的客人提供服务，更多的，是监视走出包间的客人免得他们做些多余的事情。 克拉克走进洗手间，他反手锁上门栓，洗手间不足五平米，一个洗手台，一个智能马桶，克拉克抬头往天花板看了一眼，正如他们推断的那样，天花板上有个通风的小口。 现在装潢精美的庄园是在原先的建筑上重新装修改造的，以老式建筑的设计样式，要想实现建筑内的通风及空调供暖或者降温，必须要建造一套完整的中央空调系统，这就是他们绘制出一个封闭庄园内的地图的唯一方法。 而哪怕守卫监视得再严密，也不会在洗手间这种地方安装窃听器和监视摄像头。 克拉克飘了起来，他小心地耸动着通风口的格栏，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仪器，放进了通风管道里，接着克拉克再把手里的格栏小心地安装了回去，他落在地上。 克拉克在洗手间里磨蹭了一段时间，淋湿了手扯出一张擦手纸，这才走了出去。 等在门外的侍僮迎了上去，问道：“您好些好吗？”克拉克点了点头，理了理袖子就往包间走去，侍僮给克拉克推开门，克拉克走了进去。 接下来，就都是蝙蝠侠的工作了。 克拉克坐回沙发边，凯特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克拉克问道：“照片拍完了？”凯特点点头，克拉克姿态放松一些，靠在了沙发背上，说道：“行了，那我们就等着吧。” 凯特凑近了一些，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洗手间里安置了什么？” “一个韦恩企业制造的小玩意，超声波脉冲扫描仪”克拉克说道：“说白了，就是模拟蝙蝠的超声脉冲扫描绘制通风管道模拟图，也能定位到大型仪器的位置，小玩意和韦恩企业的卫星相连，能够将获得信息实时发给蝙蝠侠。”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克拉克又捂着肚子走出了包厢，他径直走进了卫生间，回收了那一小枚蝙蝠侠设计的超声波脉冲扫描仪。 这一次克拉克走进包间，就听到了抓钩枪“嗖”的射出的声音。 夜色笼罩着这个庄园，蝙蝠侠潜伏在庄园栏杆边，接着树影隐匿着行踪，他看着欧式花园里巡逻的守卫转过宅邸的拐角，悄无声息地攀上庄园的栏杆，身子灵活地翻过栏杆尖锐的尖刺。 这个庄园看起来守卫严密，但主要靠的是人防而不是技防，蝙蝠侠调查得清楚，鬣狗庄园就是披着酒会的外衣做着□□勾当，只不过有些人口走私的罪犯颇喜欢在这个安保严密的地方谈生意。 蝙蝠侠沿着他看准的路线，一路毫无阻碍地走到了庄园宅邸的背后，他算好了巡逻一周守卫走一周的时间，宅邸的这一片墙连接着庄园的后花园，半人高的灌木绿化极好藏身，蝙蝠侠隐藏在灌木丛与墙壁之间，走一周的守卫刚好走到灌木丛外的小径上。 蝙蝠侠耐心地等待着巡逻守卫穿过灯光昏暗的小径，待他们身影消失在拐角，手臂一抬，抓钩枪朝着宅邸接近屋顶的墙壁射了过去，抓钩枪牢牢扎在木制屋顶和砖墙间的缝隙里，抓钩枪绳索收缩，蝙蝠侠飞了上去，在临近屋顶的时候，他手臂用力，翻上屋顶。 监控室就在宅邸二层楼的西南角，而监控室隔壁的房间就是这家庄园内部网络的枢纽，蝙蝠侠低着身子，跑到监控室的顶层，监控室的楼下灯火通明，蝙蝠侠叹了口气，他在屋顶上潜伏下来。 …… 接近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等在蝙蝠洞蝙蝠电脑前的克拉克才听见蝙蝠车从瀑布外的道路驶近的声音，他站起身，等在蝙蝠洞的停车位边，蝙蝠车驶上停车位，圆盘转弯车头向外，蝙蝠侠走下车，摘下面罩，手一动抛给了克拉克。 克拉克轻声说道：“辛苦了。” 蝙蝠侠没有搭腔，虽然人是趴在屋顶上的，但是那并不是个舒适的地方，神经紧绷天气寒冷，蝙蝠侠一边走一边脱着战甲，克拉克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接着，蝙蝠侠一路走到蝙蝠电脑前，就看到克拉克搁在电脑边的手机亮着—— -- 第240页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小妮子搂着瘦高的小子的手臂，玛莎妮娜奶肥的脸挨在迪克的手臂上，一大一小两个崽子挤在沙发上，亲亲密密的，照片的右下角还露出了一撮白色狗毛——看形状是狗耳朵。 克拉克给人收敛好战衣，就看着布鲁斯拿着手机，看着哥哥妹妹加上小幅度出镜的狗的照片，勾起了唇角。 布鲁斯看向克拉克，也不需要问，克拉克就回答道：“明天星期六，凯特打算拿着名单到BAU总部去，请求她曾经的同事完成犯罪心理侧写，奥利弗和费莉希蒂已经走了，绿箭侠要求我通过加密频道上传参会者名单。” 叨哩叨叨的，克拉克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他瞧着布鲁斯瘫着脸，也知道人累。 克拉克走到布鲁斯身边，语速加快，继续说道：“明天周末，我打算在家里陪陪孩子，小迪克放松了一些。” 克拉克叹了口气，强调地说道：“我们得陪着他处理他父母葬礼的事宜，”克拉克挠了挠头，有点苦恼地说道：“这女孩子和男孩子还真不一样，我看啊，妮娜很像我，迪克这个男孩子心思比妮娜细腻得多。” 布鲁斯把握了克拉克的言下之意，迪克比较像我——是这个意思吗？ 但他点了点头。 布鲁斯钢蓝色的眸子眨了眨，他眼珠子动了动，克拉克读懂了他的眼神——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克拉克和布鲁斯面对面站着，他勾着蝙蝠侠的手，说道：“晚安，”克拉克瞧着自家男友面目表情式的面部放松，他补充道：“我爱你。” 布鲁斯轻吻了一下的克拉克的唇，终于开口说道：“我也是。”他松开克拉克的手，转身走了。 他已经困倦到，如果不是克拉克，甚至半个词都不想说的地步。 第99章 亲子日常 迪克趴在床上, 从睡梦中醒来，他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迷迷蒙蒙地看到了眼前灰色的枕套。也就几秒, 他神智清醒过来, 这里已经不是家里了，迪克翻过身, 往床头柜上的小钟看去, 迪克一个激灵—— 现在是早上十点了！他怎么睡到现在这个时间了！ 迪克有点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 飞快地洗漱好，想了想，还是穿着身上的睡衣往楼下走去，可当他转过楼梯通往餐厅的拐角, 休息室和餐厅里并没有他想象的一家子人等着他的画面。 蔫唧唧的玛莎妮娜打着哈欠瘫在餐桌边的儿童椅上，眼神迷离地咬着手里牛奶吐司，白绒绒的大白狗子撅着屁股把狗脸埋在厨房门口的狗饭里, 狗尾巴摇得欢快，小氪听到迪克走过来的脚步声，它抬起狗头看向迪克, “汪！”了一声。 玛莎妮娜一个哈欠打完, 听到狗叫抬起头, 看见人了，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迪克！” “早上好, 妮娜！”迪克立刻回答道。迷迷瞪瞪的小公主又把头埋下去, 仔仔细细地啃着吐司片。 偌大的餐厅里, 压根不见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影子, 迪克走到小氪身边, 摸了摸小氪小白头，狗子打完招呼又在专心地吃狗饭，迪克心里有了个想法——那两人不会还没起床吧。 阿尔弗雷德从厨房里走出来，迪克蹲着看见了人影，立马站了起来，迪克看着手里托着餐盘的阿尔弗雷德，立即打了声招呼：“早上好，阿福。” “早上好，格雷森少爷，”老实说，迪克到现在还没有习惯这个称呼，阿尔弗雷德看着犹犹豫豫想说话的迪克，说道：“你想问家里的两位先生去哪了吗？” 迪克乖巧地点头，阿尔弗雷德按着迪克的肩膀引到餐桌边压着孩子坐了下去，把手里的餐盘放在他的手边，阿尔弗雷德说道：“正如你所想的，他们还没有起床。”阿尔弗雷德看着孩子放松下来的姿态，补充一句：“并且，按着周末的规律，你吃完早餐之后可以和小姐一起上去补个回笼觉。” 顶着迪克震惊的眼神，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道：“布鲁斯老爷和肯特先生不到中午十二点，大约是不会起床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迪克彻底放松下来，这家的家庭成员并没有要特殊对待他的意思，就像他本来就是这个家庭一份子。 “当然，”阿尔弗雷德用一种敦促的语气说道：“我希望你在吃早餐休息一下后，去花园里锻炼一下身体，”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落在小公主身上，说道：“毕竟你的情况跟小姐不同，我向你还是想保持住现在的身材的，对吗？” 迪克看向蔫唧唧、软绵绵、婴儿肥的小公主，他回忆了一下昨天他抱着玛莎妮娜时小公主软piapia的手感，飞快地点点头。 昨晚阿尔弗雷德烹饪的晚餐给迪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如果不锻炼，这些色香味俱全、营养丰富的食物短时间内把他喂胖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所以，等迪克练完杂技的基本功，围着花园跑了五圈，一身大汗从后门走进宅子回到自己房里，洗了个战斗澡，再走下楼就看见克拉克和布鲁斯坐在一起。 迪克走进来，他敏锐地观察到，克拉克说了什么，两个人有些突兀地停止交谈，然后布鲁斯抬起头看向他，克拉克慢吞吞地转过身——迪克观察的没错，布鲁斯之前正在跟他聊超人接受《星球日报》采访的事情。 迪克问好：“早上好，布鲁斯，克拉克！” 布鲁斯微微点点头，回应道：“早上好，”克拉克的回答就更加直白，他一边挥手一边打了个哈欠，布鲁斯说道：“刚刚跑完步不要立即洗澡，对身体不好。” -- 第241页 迪克非常乖巧地点头应是。 布鲁斯看着小男孩慢吞吞地走进餐厅，左左右右地找着，他继续说道：“狗跟妮娜在一起，”布鲁斯一顿，说道：“睡回笼觉。” 逐渐跟两个男士熟络起来的小男孩小幅度撇撇嘴，他磨磨唧唧走到克拉克身边，扯了扯看起来懒洋洋正在发呆的克拉克的袖子，克拉克回过神，他站起身，嘴里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迪克扯袖子的动作僵住了，就看见克拉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迪克一抬头就对上布鲁斯清明而洞察的眼神，迪克收回手，手蹭了蹭裤子布，顶着布鲁斯的视线，迪克准备开溜，而布鲁斯问道：“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目前也就是只奶凶小动物的迪克并没有独怼布鲁斯的勇气。 布鲁斯略微思忖了一下，他回忆了一下阿尔弗雷德转述他和迪克说的话，他刚刚又说玛莎妮娜在和狗睡回笼觉，而迪克刚刚早锻炼完，布鲁斯说道：“你想妹妹早晨跟你一起运动吗？”布鲁斯看着迪克呆住了的模样，他笑了起来，稍微有些模仿克拉克的动作，摸了摸迪克的头顶，说道：“你觉得不公平？” 小孩子，任何一种小孩子，都追求一种微妙的公平。 “嗯……”迪克调子一变：“哼！” “要聊聊吗？”布鲁斯放缓声音，很明显，迪克跟玛莎妮娜不同，八岁的男孩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小小年纪心眼儿都通了窍，就像克拉克说的那样，对他表现出善意，迪克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迪克挠挠头，拉开凳子在布鲁斯对面坐了下来，两手放在膝上，说道：“你说。” “我假设，”布鲁斯将手边的报纸挪开了一点，说道：“你不怎么想放弃你从很小锻炼出来成果，”迪克飞快地点点头，刚想张嘴，布鲁斯手按了按示意他想先说完，迪克闭上嘴，布鲁斯继续说道：“我收养了你，我会给你优渥的生活环境，良好的教育资源。” 迪克眼珠子转了转。 “但是……”迪克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布鲁斯看着小男孩的表情，笑了，他说道：“你以为我这是慈善作秀？” 迪克微微点头然后飞快摇头。 “有一小部分是慈善作秀，表现我的慷慨与善良，这一点我不否认，”迪克眼睛亮了起来，他很喜欢布鲁斯这种不加掩饰的真诚对话，布鲁斯继续说道：“但是，更大一部分，我收养你是因为我的个人经历，你也知道，我的父母在我八岁的时候过世了。” 迪克垂下眉，布鲁斯放缓了声音，他说道：“如果我不是一个韦恩，有阿尔弗雷德的照顾与教育，克拉克的陪伴与关怀，在哥谭这个城市里，孤儿的日子都不好过。”迪克的头也低下了，布鲁斯说道：“我们很像，各种意义而言，这是我收养你的真正原因，明白了吗？” “明白了。”迪克说道。 “所以，我会照顾你，抚养你，教育你，”布鲁斯说道：“但是，回到上一个话题，你的未来是由你自己选择的，我不想也无权替你做出选择。” 迪克立即追问道：“什么选择？” 布鲁斯看着迪克的反应，却没有直说，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在你知道选择的选项前，需要你先完成一些事情，你可以把它们当成生活里的乐子，也可以当作是我对你的考验，”布鲁斯看着迪克越来越亮的眼睛，布鲁斯继续说道：“正如你所看见的，我们有一些现在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 布鲁斯直白地揭露道：“就像你发现我和克拉克听见你进来中止对话而不高兴一样，”迪克有点小尴尬地挠挠头，他少有地夸奖道：“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但还不够。” “你也发现了，”布鲁斯按着小男孩的肩膀，小男孩虽然年幼但身上的肌肉十分强劲，他说道：“我和外界描述的截然不同，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克拉克确实有秘密瞒着你，这个宅邸也隐藏着秘密。” 布鲁斯缩回手，半途被迪克抓住了手，迪克有些激动——小孩子都是喜欢冒险的，布鲁斯看着迪克激动又兴奋的表情，他说道：“看起来你知道挑战的内容了。” 迪克握着布鲁斯的手，他没有初至时近乎于疏离的礼貌，迪克说道：“你要我探索这个宅邸，观察你和克拉克的生活，挖掘你们的秘密？” 布鲁斯点点头，浅笑的嘴角弧度稍深了一点，布鲁斯说道：“三个月，迪克，”布鲁斯瞧着迪克咧开的十足自信的灿烂笑容，他说道：“韦恩庄园重建的时候是我亲自设计的这个宅子，别太自大了，小男孩。” 迪克举了举手，他兴奋地说道：“我有几个问题。” “我要在宅子里探险的时候，如果妹妹要和我一起，我需要避开她吗？”迪克认真地问道。 “你可以带她一起玩，”布鲁斯补充了一句，说道：“妮娜，并不知道我们的秘密，她和你是同一个起点。” “哦。”有那么点作弊意思的迪克应了一声。迪克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他问道：“克拉克知道吗？”布鲁斯点点头。 “我能向他要提示吗？”迪克问到。 “如果你能从他口里套出口风，当然可以，”布鲁斯回答，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迪克有那么点摩拳擦掌的意思，他最后说了一句，问道：“你能给我什么提示吗，比如说我应该从哪里开始？” -- 第242页 布鲁斯略一思忖，回答道：“你可以从宅邸里隐藏的密道和密室开始。” 此时，阿尔弗雷德从休息室里走了过来，管家侠全程听着布鲁斯和他养子的对话，他冲着迪克露出一个温和的浅笑，语气缓慢地补充了一句，他说道：“格雷森少爷，家里的清洁大多时候都是我负责的，请你不要把房间弄得过于杂乱了。” 格雷森少爷脖子缩了缩，压下心里的激动与兴奋，他飞快回答：“好的，没问题！”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微微欠了欠身，转身走了，迪克扭头看向布鲁斯，他问道：“阿福是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吗？”布鲁斯点点头。 迪克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转移了话题，问道：“克拉克呢？”迪克想着他不会也上去补觉了吧。 布鲁斯没有解释，他摇摇头，迪克是这样理解布鲁斯的动作的——克拉克上楼去上洗手间之后，可能留在楼上做别的事情去了。而布鲁斯的动作的意思就是表面的含义——他不知道。 “那我开始了！”迪克宣布道：“我小时候就很喜欢这种探险游戏。” 迪克心里悲伤当然还在，但人总不能整日整日地沉浸在失去的悲痛里，聪明的男孩自以为清楚，布鲁斯给他安排的探险游戏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当然这种猜测也是对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克拉克才从楼下走下来，布鲁斯坐在休息室沙发上，腿放松地伸着，靠在沙发上盘弄着手机，克拉克挨着布鲁斯的腿坐了下来，布鲁斯凑近了一些，他看着克拉克略显湿漉的头发，身上飘出的隐隐约约焦糊味道。 “失火？”布鲁斯用疑问句说出笃定的推断。 “我去看看那小子，”克拉克点点头，他说道：“这种程度的提示可以吗？” 布鲁斯回答：“把头发吹干吧。” 克拉克刚刚救火的时候一直听着布鲁斯和迪克的对话，他问道：“你打算让妮娜也知道我们的事情？” 布鲁斯叹了口气，说道：“是时候了，克拉克，”布鲁斯有些沉重地说道：“将妮娜从未来送回来的人，是不会希望她这个能够逆转未来的人，仅是如此的单纯又无辜。” 他们的女儿只是奶又不憨。 克拉克拍了拍布鲁斯的手，他问道：“之前迪克没回来之前，你说有两件事跟我商量，一件是我接收采访的时候，另一件事情呢？” 布鲁斯歪着头瞧着克拉克，嘴里说道：“等迪克父母的葬礼结束，你办完鬣狗庄园的案子，我需要你请一次年假，陪我去一个地方。” 克拉克没有追问，他只是回答：“好。” 等狗跟小妮子睡好了，玩闹着跑下楼，就看见布鲁斯伸长了腿坐在长沙发的转弯的短沙发上，而克拉克躺在长沙发上，枕着布鲁斯的腿，两人都在盘弄手机。 小氪步子快了点，然后撒欢地一加速，跳上了沙发，压在了克拉克身上，肥狗小鼻子尖刚落在克拉克的下巴下，而小妮子跑到布鲁斯脖子边，“呼啦”地抱住自家爸爸的脖子，香了一口。 第100章 拆家教程 小氪步子慢了点, 然后撒欢地一加速，跳上了沙发，压在了克拉克身上, 肥狗小鼻子尖刚落在克拉克的下巴下, 而小妮子跑到布鲁斯脖子边，“呼啦”地抱住自家爸爸的脖子, 香了一口。 是“啵”的一口。 克拉克单手扶着圆绒绒的狗, 坐起身, 小氪后脚蹬在沙发上立了起来，两只狗手压在克拉克肩上，给它的主人来了个热情地埋头，克拉克眼疾手快地捏住了肆意的狗嘴夹住了狗舌头。 克拉克浮夸地绷着脸朝着玛莎妮娜的方向倾了倾, 玛莎妮娜看着自家papa酸唧唧的表情，叉着小肚子，噔噔噔跑过来, 也给克拉克香了一口。 真的是“啵”的一口。 而此时，听见响动的迪克从一楼回廊的第一件休息室里走出来，他看着软绵绵的小公主娇滴滴抱着自家papa么么的样子, 他心里沉了沉, 正打算往后退几步回到休息室里。 玛莎妮娜偶然一回头就看见站在客厅廊房口的迪克, 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从沙发上蹦下来, 她张开双臂, 就像只张开翅膀的小黄鸭一样朝着迪克跑了过去, 迪克愣住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鸭子“呼啦”地抱住了, 香了一口。 又是“啵”的一口。 就像身体泡在暖呼呼的水里一样, 迪克近距离看着蓝色的眼睛亮得就像是小太阳的妮娜近距离圈着他的脖子，撒着娇蹭蹭哼哼，嘴里嘟囔道：“迪克，迪克，陪我玩好不好？” 迪克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呀。” 玛莎妮娜松开肉爪子，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我睡醒了去你的房里找你，没有看见你。” 迪克牵起玛莎妮娜的手，回答道：“我在寻宝，”他提高了嗓门，迪克大声说道：“每个地方都找过了，我什么也没找到！”语气虽然挺大声，听起来有那么点小委屈。布鲁斯侧首看了过去，他左手还捏着手机，布鲁斯用手机的边角抵了抵克拉克。 克拉克抱着毛给呼撸得刺啦乱的狗，回过头，克拉克瞧着布鲁斯的眼神，说道：“OK，fine。” 布鲁斯老爷不想动怎么办，那他就起个身呗。 这拆家——啊不，探索宅邸是有方法的，如果只是把房里的东西挨个地摸过去，是找不到密室和密道的位置的，原本犯着懒的克拉克顶着布鲁斯坚定的不愿动的眼神，叹了口气。 -- 第243页 克拉克把黏糊糊的小氪一掀，狗子四仰八叉仰躺在沙发上，克拉克站起了身，他朝着迪克走了过去，玛莎妮娜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家papa和哥哥。 迪克拉着妹妹跟在克拉克身后，小声解释着探险的事情，他满意地看着妹妹越来越兴奋的模样，一脸的坏笑，克拉克非常突然扭过头，将小男孩脸上狡黠的怪笑尽收眼底，克拉克按着迪克的脑袋顶，说道：“你是在想，房间里肯定没有密室或者暗道，我们在故弄玄虚？” 迪克抿着唇有那么点心虚地又十分自信地说道：“没错！我把走廊里第一个休息室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找过了，绝……”绝对，迪克咽下了这个词，他顶着克拉克清亮的眼睛，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什么密室或者暗道！” 玛莎妮娜抓着克拉克的手，兴奋地问道：“papa，房间里有没有密室或者暗道？” “有，”克拉克低着头说道：“每个房间都有。” 迪克声音低了不少，嘴硬地说道：“不……不可能！” 大人领着两个孩子穿过走廊，走进第一个休息室里。 休息室的布置简约而精致，阳光透过光亮的落地窗照进来，欧式红木色的书架立在休息室的角落，上面放着些休闲的小说。挨着书架的是一个置物架，上面摆着些精致的装饰品。地板是浅褐色的，米色的沙发错落有致的摆在房间里，中间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个花瓶，南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副油画。 这个休息室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在韦恩庄园举办宴会的时候，供那些醉酒或者是想要独处的人休息。 房间的东西不多，迪克的搜索很仔细的，他每一件物品都拿起来仔细的看过。 克拉克倚在门框上，玛莎妮娜好奇地左左右右地摸了起来——这里并不是她常活动的地方，克拉克说道：“我跟布鲁斯在密室或者暗道里放着一些礼物，如果我告诉了你答案，迪克，你可就拿不到这个房间里暗道里的礼物了。” “想好了，”迪克仰着头看着站在门口不进来的克拉克，他想了想，问道：“你确定你们没有逗我玩？” “没有，”克拉克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承认我跟B都有点恶趣味的，但我们不会在这个挑战，也就是对你的考验上撒谎，我知道媒体描述的我和布鲁斯都有点让人一言难尽，但是，小迪克，我很想让你融入这个家。” 玛莎妮娜晃着圈圈在休息室乱找。 小男孩的脸红了红，他鼓着脸说道：“好，那我再找找！克拉克，请你去休息吧。” 克拉克抬起左手，他摁亮手机的屏幕，现在是11点49分，克拉克说道：“你跟妹妹好好玩……找，”克拉克说道：“下午一点我们三个得出门一趟，一点钟之前如果你还找不到暗道的位置，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迪克晃晃头，左看右看，问道：“咱们出门干什么？” “给你买一些必需品，日用品，小型电器，”克拉克说道：“最重要的是学习用品，”克拉克看着迪克傻掉了的模样，笑眯眯地说道：“是的，你没有听错，星期一你就要回到学校去上学了。” 迪克不大乐意地“嗯”了一声，未来的罗宾，少年泰坦的领袖，蝙蝠侠的后继者，如今的的确确还是个不想上学的小学生，他转念一想，问道：“明天去不行吗？” 克拉克搓了一把男孩头，说道：“明天家里要来客人，”克拉克残酷镇压矮个小男孩，说道：“是我跟布鲁斯的朋友，我们有事情要商议，估计没空出门了。” 迪克好奇地问道：“谁？” “托尼尼？” 玛莎妮娜眼睛亮了，她看了过来，克拉克笑道：“是的，托尼要来。” “托尼？”迪克回忆了一下他看过的新闻，惊喜地说道：“托尼·斯塔克？钢铁侠？” 克拉克点点头，说道：“那我走了，”克拉克曲着手指敲了敲门框，说道：“你跟妹妹加油！” 迪克斗志昂扬地一点头，他重燃激情，首都说道：“我就不信了，我再把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的东西再翻一遍，还找不到暗道的开关！”克拉克闻言，瞧了迪克一眼，略带点暗示地眨眼，转身走了。 克拉克走出休息室，他朝着客厅走去，布鲁斯已经放下了手机，换成了一本书，克拉克瞥了眼书籍封面上的法文，就没有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布鲁斯正悠闲地翻过一页纸，狗子狗头枕在布鲁斯腿上，霸占了克拉克的位置，布鲁斯把书搁在狗头脑门上，狗子舔着鼻子乖乖不动。 克拉克在布鲁斯身边坐下，布鲁斯伸出手，捋掉了贴在他袖口的窃听器，克拉克坐在狗尾巴边，手撸着狗子柔顺干净的毛，狗头顶着书，舒服到哼唧也不动，克拉克有些好奇，他问道：“托尼明天要来做什么？” 布鲁斯看完这一章最后几段，才把书签插/了进去，说道：“弗瑞跟钢铁侠谈了组建复仇者联盟的事情，我看这几次托尼共享的信息，弗瑞查到了加拿大九头蛇基地的情报，以此作为交换，我估计托尼接受了邀请。” “还有绝境病毒的事情，病毒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我看过最近的研究报告，我觉得他研究出了一个十分出人意料的结果，”布鲁斯随口说道：“所以，他来应该是打算跟我当面谈谈这两件事情。” 克拉克一点不惊奇布鲁斯有这么高的知情度，他只是问道：“绝境病毒，什么出人意料的结果？” -- 第244页 布鲁斯却表现得稍微有些纠结，他说道：“我们还要深入研究这个方向，对它的风险进行评估，这个研究现在是绝对机密，资料都在托尼的私人服务器里，”布鲁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和你有关。” “行。”克拉克回应道。 布鲁斯却有些惊讶，他问道：“你不好奇？” 克拉克斜睨了这人一眼，说道：“说白了，绝境病毒就是一种特殊半源生物体结合元素的共生体研究，”克拉克撸狗的手不停，身子却朝着布鲁斯凑过去了一点，他说道：“和我有关，我能想象的，就是我的弱点。对吗？” 布鲁斯闻言，表露出那么点自豪的愉悦，布鲁斯轻吻了下人的嘴角，说道：“对。”他补充了一句：“我个人以为，现在的研究成果如果应用的话，弊大于利。” 克拉克凝视着布鲁斯，他非常审慎地点点头，说道：“我无法想象，布鲁斯，没有弱点失去控制的我会做什么，我在九头蛇实验室的经历表现得很清楚，我有多容易被洗脑。” “我知道。” 如此悠闲的中午，在蝙蝠侠要开始情报收集工作前的最后两个小时里。这对情侣非常有默契地没有再聊下去，克拉克拍了拍圆扑扑的狗屁股，小氪以一个非常柔软的姿势扭过头看克拉克，它盯着主人蓝眼睛，黑葡萄的狗眼里表现出浓浓的委屈。 末了，狗子“呜汪”了一声，站起身蹦下沙发，一大坨毛绒绒朝着楼梯跑去，狗子找阿尔弗雷德撒娇去了——世界上最爱它的还是它的阿福爷爷，克拉克爸爸和布鲁斯爸爸都只能给它片刻的爱。 两人就这么互相倚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接近了中午一点。 两个崽子所在的休息室里发出“啪”的一声碎裂的声音，克拉克听到迪克着急地喊了一声：“妮娜你别动，小心划破手！我来，我来，哎哟！”布鲁斯抬手抵住了右耳，他微微皱起了眉，他看向克拉克，原本又想支使他男朋友。 很明显，阻止玛莎妮娜动手的迪克被碎渣划破了手，玛莎妮娜惊慌地跑出休息室，一边喊道：“爸爸，爸爸，快来呀，迪克被划破手了！” 而就在此时，克拉克却抬头看向天花板，下一秒就站起身，加快脚步走了，克拉克听得清楚，从大气层之外传来的绝望的哀嚎声——绕地空间站出现了维修事故。 布鲁斯把书往沙发上一抛，穿上拖鞋，人站了起来，加快脚步往休息室走去，他走进休息室，就看见地上散落着一个摔得粉碎的玻璃装饰，玛莎妮娜把迪克压在沙发上，着急地围着人转：“流血了，天啊，流血了!” “这是小伤，没事的，妮娜，”迪克说着，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带一点指责眼里又带着关切看着他的布鲁斯，迪克露出一个笑容，心思细腻的小男孩很喜欢这种发自心底的关心，他说道：“没事的，布鲁斯，是个小伤！” “在这里等着。”布鲁斯发出一个简洁的指示，迪克听话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没有受伤的手被妮娜握着，他牵着软绵绵一脸好心疼的妹妹，心里却甜极了。 过了一小会，布鲁斯一边手拎着一套扫帚簸箕，另一只手拎着医疗箱，迪克看着哥谭的首富把扫帚和簸箕靠在墙壁，手拎着医疗箱走到迪克坐着的沙发边，布鲁斯将医疗箱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拿出了碘酒棉签和创口贴。 布鲁斯很自然地在迪克身边蹲了下来，迪克拘谨地坐在沙发边，布鲁斯撕开碘酒棉签的包装，掰断棉签的一端，棉签内的碘酒流了下去，布鲁斯抬头看了眼迪克，示意他要擦了，迪克点点头，擦拭伤口，创口贴包扎，两人的距离很近。 等布鲁斯要站起来的时候，迪克鼓足了勇气，翘着手指抱住了布鲁斯的脖子，脸埋在布鲁斯肩上，说道：“谢谢。” 布鲁斯拍了拍男孩子的后背，回答道：“不用谢。” 迪克松开手，眼睛有点红，坚强的大男孩软绵绵的。 布鲁斯动作很自然很流畅，迪克是看不出来他有些无措的，布鲁斯呼出一口气，抓过身拿起扫帚和簸箕将地上玻璃的碎片扫了起来，补充道：“以后，别用手直接碰碎了的玻璃。” “好。”迪克应道。 关系更加亲近了一些。 布鲁斯提着扫帚和簸箕走出休息室，等他放好东西回来的时候，玛莎妮娜环着迪克的脖子，心疼地隔着创口贴吹着那个小小的伤口，布鲁斯低头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是13:16了，克拉克一时半会不见踪影，布鲁斯明知故问：“找到了吗？” 迪克沮丧地摇摇头。 “想知道答案吗？” 迪克立即回答：“想。”迪克问道：“克拉克呢？” 布鲁斯说道：“克拉克说他去上洗手间了。” 迪克听着这话，这个造句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只是问一问，因为之前打算公布答案的人是克拉克。 玛莎妮娜吐槽道：“我觉得papa肠胃不好！” 迪克沮丧还有点失去信心地说道：“我检查过房间里所有的家具和物品，但是我没有发现任何类似于开关的东西。对不起，布鲁斯，是我自大了。” “这个休息室被各种人使用过，他们也没有发现，”布鲁斯话里带着一点安抚，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们没有发现，你没有发现很正常，布鲁斯继续说道：“你认为暗道和密室的入口的开关在物体或者家具上？” -- 第245页 迪克点点头，迪克听到布鲁斯朝着置物柜走去，他嘴里这样说道：“你检查过书柜上的书吗？” 玛莎妮娜安静地站在一边，她看着迪克听到布鲁斯的话，迪克很自然地走到书柜边，一脸惊奇地抬手摸着书柜上的书。 布鲁斯停在置物柜边，嘴里问道：“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迪克从上到下又摸了一遍书柜，他看向布鲁斯，嘴里说道：“没有。” 就在此时，迪克脚下的地板往下一沉缩进了缝隙里，地板抽动得太快，他没有反应的时间，脚下陡然一空，“扑通”地摔进了陡然打开的地洞里，地洞里铺着一层软绵的水床，摔在上面一点也不疼。 迪克只是觉得，他的观察力和自尊心摔得好疼——他人都摔下来了，他都不知道这个地洞是怎么开的！ 唯一确定的就是开关在置物柜的附近。 第101章 某些努力 迪克脚下的地板往下一沉缩进了缝隙里, 地板抽动得太快，他没有反应的时间，脚下陡然一空, “扑通”地摔进了陡然打开的地洞里, 地洞里铺着一层软绵的水床，摔在上面一点也不疼。 迪克手撑在水床上, 他下意识地环视一周, 打开地板的入口是地洞唯一的光源, 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地洞仿佛就是个四四方方的陷阱一样，迪克坐在软绵绵的水床上，四下摸索了一下。 他伸手摸到一个塑料袋, 借着光他把袋子扯了过来，里面是一大包零食——瞧着里面种类丰富的小零食，迪克挠了挠头。 这个奖励真的是给他准备的。 洞口距离地洞地底部并不远, 迪克站起来往上一跳就能抓住地洞的边沿，而此时，玛莎妮娜蹲在地洞边, 伸手抓着布鲁斯的裤腿扯了扯, 布鲁斯蹲了下来, 两个韦恩的头从地洞边探了出来。 有一种微妙的喜感。 迪克高托着零食包，布鲁斯伸出手将一大袋零食提了上去。 布鲁斯抓着玛莎妮娜的背后衣角, 免得玛莎妮娜一个激动掉下去, 把迪克砸出个好歹——小妮子已经缓慢地开始发育, 虽然看起来肉嘟嘟摸起来软绵绵的, 但她骨骼的硬度已经远超同龄的孩子, 肌肉也在阿尔弗雷德悉心养出的脂肪下慢慢发育, 最明显的是，她的力气越来越大。 布鲁斯蹲在地洞边，瞧着地洞里叉着腿坐在水床上的迪克说道：“这是这个房间的布置。”迪克没有注意的是，布鲁斯用的词是“布置”而不是比较精准的暗道或者密室。布鲁斯继续说道：“自己上的来吗？” 迪克仰起头，他一点没有掉进陷阱里的不爽反而更加的兴奋，他说道：“当然。” 布鲁斯左手环上玛莎妮娜的肚子，右手穿过膝下把小公主团着托了起来，布鲁斯往后退了两步，把玛莎妮娜放在了地上，迪克看到上面的人退开，他一跃而起，两只手抓住地洞的边沿，紧接着一个引体向上两只手臂撑在了地板上，他晃了晃身子，一个翻身，跃上了地板。 迪克落地之后，他没有停地就往置物架走去，布鲁斯兜着瞪圆了眼睛的自家女儿，托着团着的小公主走到置物架边，玛莎妮娜歪着脑袋看人，手扯着布鲁斯的衣领，问道：“爸爸，开关在哪里？”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反而问迪克道：“你觉得在哪里？” 迪克小心而又仔细地从上而下的摸着置物柜，置物柜是实木的材质，布鲁斯兜着好奇心慢慢的妮子，玛莎妮娜觉得这个姿势着实不舒服，在布鲁斯手臂上扑腾动弹起来，布鲁斯把玛莎妮娜放在地上，小公主两个脚挂着小拖鞋蹬了蹬站稳了。 玛莎妮娜两步窜到迪克身边，布鲁斯背着手站在另一边，他脸上含着笑，就看着小公主的小拖鞋扑的一下踩到了靠近置物架右前支腿前的地板上，“簌”，地板上一直敞开的地洞合了上去。 玛莎妮娜一跳，蹦到旁边，她也明白了，开关在地上！ 迪克立马反应过来，他松开摸着置物架柜子的手，蹲了下去，用着点力气按着玛莎妮娜跑过来地板，迪克按到靠近置物架右前支腿前的地板的时候，他感觉手下的地板边沿的翘口有明显的下沉感觉。 迪克看向地洞口的方向，然后用力地把地板按了下去，地洞洞口没有任何反应。 迪克眉毛飞起来了，他又用力按了一下，地洞洞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布鲁斯，布鲁斯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迪克的动作，见他看过来，说道：“这块地板确实是开关，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 迪克快速思考着，他说道：“会误踩！”布鲁斯微微点点头，得到布鲁斯的肯定，迪克仔细回忆了一下布鲁斯刚刚站在置物架前的姿势，他背对着置物架，站在置物架前。 玛莎妮娜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迪克看，她知道迪克在思考，所以特别乖地一点也不吵。 迪克思索片刻，他伸出脚踩在那块地板的边沿上，然后伸出手，大致比划到布鲁斯背过手能够碰到布鲁斯背过手能够碰到的高度，刚好就是置物架从下往上数的第三层的托板，迪克手碰着第三个置物架托板，他看着地洞口的位置，用脚用力踩了一下地板翘口边沿。 “簌”地板伪装的洞口微一下沉，飞快地缩进了缝隙里。 小男孩叉着腰，迪克兴奋地叫了一声：“Yes！” -- 第246页 “哇，迪克哥哥好厉害！”玛莎妮娜靠在她爸爸的腰上，吹了一发彩虹屁。 迪克浮夸地欠欠身，嘴里说道：“谢谢，谢谢，”迪克有那么点小嘚瑟，然后他看向露出一点赞许的布鲁斯，问道：“这是个陷阱？” “嗯，这种地洞是为不速之客设计的。”布鲁斯应了一声，然后布鲁斯说道：“只不过，这个地洞不能算是你找到的，所以奖励不能给你。”布鲁斯按了按玛莎妮娜的脑袋顶，冲着小零食努了努嘴，小公主眼睛一亮，抱起零食包撒丫子跑了，布鲁斯看着小男孩好笑的小表情，说道：“不过，你可以要妹妹分给你吃。” 有了小零食的妮子跑了，布鲁斯看着迪克蹲在置物架前，按了按地板翘口边沿，关上了地洞口，然后迪克的视线从上而下扫过置物架，他观察到看起来放置在地板上的置物架其是固定在地面上的，迪克转过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里面有线路跟地板下的开关相连吗？” 布鲁斯颇有耐心地回答道：“是的，电容触摸感应的开关。” 迪克想了想，又问道：“家里的暗道和密室都是这个套路吗？” “当然不是。”布鲁斯这样回答。 “设置得很精巧，难怪你的客人都找不到。”迪克这样说道，然后他看到布鲁斯微微挑挑眉，迪克心念一动，说道：“一般的客人？你相信斯塔克先生能够找到吗？” “你明天可以问问他，听听他的思路。”布鲁斯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地洞，属于那种最好找的机关，为的只是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摆脱不速之客，暗道和密室还有别的作用。” “好好玩，”布鲁斯说道：“不过现在时间到了，克拉克正在客厅等你，你们该去购物了。” “布鲁斯你呢？”迪克问道。 “我，”布鲁斯抬起手，理了理袖口，说道：“我还有些工作要做，玩得开心！” 迪克跟在布鲁斯身后走出休息室，他看着布鲁斯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迪克转身往客厅边的休息室跑去，刚窜到客厅入口，他就听到克拉克在客厅里冲着他说道：“去换身衣服，迪克！妮娜已经上去了！” 迪克心里想着早点买完日用品便能早点回来，他还想继续探索第二个休息室呢，他立即应了一声：“好。”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克拉克有着能把他遛到勉强洗个澡趴在床上一闭眼就睡到了第二天九点的体力，而克拉克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疲劳，更让迪克惊奇的是，娇滴滴软绵绵的玛莎妮娜逛到他们回家，和克拉克一样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疲劳。 …… 迪克知道家里要来客人，布鲁斯和克拉克的朋友，最重要的是这个客人是在哥谭也人气十足的钢铁侠——世界唯一一个自爆身份的超级英雄，可他起了床，换好衣服，下了楼，走进餐厅，只看见了忙碌的阿尔弗雷德、迷瞪瞪的玛莎妮娜和撅着屁股吃狗饭的狗。 “看在上帝的份上！”迪克跟在托着餐盘的阿尔弗雷德身后从厨房里走出来，迪克嘟囔了一句：“能不能早点起床！” 阿尔弗雷德放下手里的餐盘，迪克在餐桌边坐好，他就听到阿尔弗雷德说道：“老爷估计没希望了，肯特先生工作日上班起得很早的，”迪克抬头看人，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而且，格雷森少爷，斯塔克先生也属于晚睡晚起的那种人。从某种角度来说，老爷和他很像。” 迪克听着阿尔弗雷德口气，总觉得管家的话里带着点暗示似的，而迪克挠了挠下巴，只是问道：“阿福，那你觉得斯塔克先生大概几点来？” “三点左右。”阿尔弗雷德回答：“所以，你吃完饭，格雷森少爷，休息之后锻炼一下可以继续探索家里的房间。” “好。” 迪克结束锻炼之后，本以为掌握了寻找暗道和密室套路的迪克信心满满，第二间休息室的布置几乎和第一件休息室的布置一模一样，休息室里的沙发、茶几、置物架和书柜也都是固定在地面上。 但是，他敲打过了第二间休息室的每一片地板，摸过置物架和书柜上的每一件物品，和他检查第一间休息室的经历一模一样，不要说是暗道和密室了，他连通道缝都没有看出来。 迪克几乎是爬着检查完第二间休息室的地板的，克拉克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就看见一只蔫了吧唧的小男孩靠在休息室的墙根边，伸直了腿仰着头露出一副“我大概是个白痴”的表情。 克拉克蹲在迪克面前，迪克扑扇地睁开眼，他瞅着克拉克，听着克拉克说道：“怎么，自信心又被打击了？” 迪克张张嘴，闭上嘴，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他憋屈地问道：“这个宅子真的是布鲁斯设计的？” “当然，包括每一处细节，”克拉克感觉埋在自己肩上的男孩头蹭了蹭，克拉克说道：“是不是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和布鲁斯相比，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 “嗯。”迪克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这不是错觉，”迪克猛地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看人，克拉克耸耸肩：“我时常叹服于布鲁斯的智慧，”迪克眨眨眼，克拉克幽默地说道：“这可不是情侣滤镜，我们跟你说过，我们与被灌输入心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找了一圈下来，”迪克抱怨了一句：“我就是个傻子。” -- 第247页 克拉克笑了一声，他抬手刮了刮迪克的鼻子，说道：“你可不是个傻子，你很聪明，你才八岁，以后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之所以让你探索这个宅邸，我们是想让你通过这个方法学点有趣的东西。” “比如？” 克拉克突兀地转移了话题：“托尼要到了，布鲁斯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可以听一听他的思路。” 克拉克看着还是有点丧气的小男孩，兜起肚子把迪克扛了起来，迪克挂在克拉克肩上，搭啷在克拉克后背上，迪克懒洋洋地伸出手抠着克拉克裤子上的皮带玩。 迪克觉察到，克拉克的肩膀很硬，硌肚子。 两人走到客厅，玛莎妮娜看着迪克像被扛走的玩偶熊一样，小公主哈哈大笑地从沙发上蹦下来，挠着迪克的手跟在两人后面。 阿尔弗雷德坐在小板凳上给翻出白肚皮的狗子梳毛，他看了眼被孩子跟着扛着孩子的克拉克，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拍了拍睡迷了都在打鼾的狗子的肚子，没醒，管家侠站起身，往二楼客房走去。 阿尔弗雷德猜，托尼刚到八成要被孩子缠上一会，等聊完正事，估计就会留宿下来。 三人走出宅邸的大门，克拉克这才把迪克放了下来，迪克晃了晃脑袋，身子一跃跳上宅邸大门边的台阶，他的视线顺着门口的沥青路看向远方——连个车影都没有。 迪克转头看向克拉克，问道：“斯塔克先生过来还有多久？” 克拉克拾阶而下，玛莎妮娜一蹦一跳跟在克拉克身后，他朝着迪克招了招手，迪克跑到克拉克身边，克拉克按着迪克的脑袋顶把小男孩的头捋起来，克拉克回答道：“六秒。” 迪克盯着白云丛丛的天空，他默数着数字，心里却感到了一点奇怪，克拉克怎么会……？ 就在默数数字归零的一瞬间，迪克抬头看着天空，只见一个金红色战甲穿云而出，伴着一声轰鸣，钢铁侠自天空落在宅邸门口的沥青路上，他右腿屈膝跪在地上，战甲覆盖的右手砸在地上——一个非常帅气而又酷炫的出场姿势。 玛莎妮娜张开双臂朝着托尼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托尼尼！”只见钢铁侠站了起来，身上的战甲从胸前分开，金红色的战甲自动拼接合并最后变成一个手提箱，而玛莎妮娜刚刚跑到托尼身边，扑进了托尼怀里，托尼把小妮子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圈。 玛莎妮娜激动地香了托尼一口，大叫道：“托尼你好帅！” 迪克兴奋地“哇”了一声，克拉克嘴角微微勾着，他轻轻推了迪克的后背一下，他俩走到托尼身边，克拉克揉了把又拘谨又兴奋的小男孩的头顶，对着托尼说道：“这是我们家的新成员，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他迪克。” 然后克拉克颇为正式地对迪克介绍道：“这是我和布鲁斯的好朋友，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你可以叫他托尼。” 托尼回忆了一下克拉克专门发给他的邮件，邮件里克拉克向托尼介绍了一下他的新成员的情况，小男孩刚刚融入他们这个家庭，克拉克简单描述了他们对迪克的未来的计划，并且嘱咐托尼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对他表现出一点善意。 托尼把手里的妮子塞给克拉克，克拉克则把妮子放在地上，小妮子叉着腰，看着托尼朝着迪克伸出手，纽约的首富语气非常温和地对迪克说道：“你好，小迪克！” “你好，托尼！”迪克就像是喝了一杯加足了蜂蜜的甜水一样，他露出一个混着崇拜有点羞赧还十分激动的笑容，他和托尼握了握手。 克拉克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非常不擅长交朋友的布鲁斯所说的如何让一个收养的孩子融入家庭的步骤看起来还是很靠谱的。 首先，让收养的孩子从原本的环境里走出来，给他安全感；接着，以对待普通家庭成员的态度处理与孩子的关系，做一些亲子的互动；然后，每一个家庭成员都花一定的时间陪伴他，能够与他一起游戏会更好；最后，将家长颇为重要的朋友介绍给他，孩子从家长朋友的嘴里听到有关家长的积极评语。 这样，收养的孩子就会自然而然的融入他新的家庭。 克拉克看着迪克灿烂得就像是阳光一样的笑容，眼睛微微一动，就看见了钢铁侠炫酷降落在沥青路上砸出的两个坑，他没忍住抬手捂了捂额头—— 力量超凡的超人仿佛看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微笑，他摸了摸发凉的后脖子。 果然，克拉克回过头，阿尔弗雷德现在宅邸的入口，微微欠欠身，语气恭敬平缓：“欢迎你的到来，Ironman。” N的发音带一点英伦式的回转，心思细腻的迪克跑到托尼背后，一副特别乖巧的模样地帮人提起了箱子—— 溜了。 小妮子看到哥哥跑了，她也就跟着跑了，只有两个超级英雄肩并肩站在阿尔弗雷德面前，不约而同地微微低下头。 是的，阿尔弗雷德看得明白，托尼的炫酷出场是克拉克要求的——就为了让孩子高兴。 “辛苦你们了，”阿尔弗雷德柔声说道：“这么两个小坑，留在韦恩庄园宅邸大门口，毕竟不体面，对吗？” “对对。” “没错。”克拉克强调道：“我会修好的！” 第102章 领导拆家 阿尔弗雷德欠欠身, 转身走了。 克拉克奇异地看着托尼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克拉克抬起手，搂在托尼肩上, 克拉克咂咂舌, 说道：“托尼，伙计, 你是客人, 底气足一点。” -- 第248页 托尼拍了拍克拉克搭在他肩上的手, 嘴里没好气地说道：“底气足一点我不知道办不办得到，但我确定我打算设计压缩气体喷气反冲缓降程序，”托尼低头瞧了眼地上的坑，继续说道：“要不是因为你, 我，托尼·斯塔克，钢铁侠, 会像被教导主任训话一样站在这里？” 克拉克拍了拍托你的肩膀，说道：“你是我好哥们嘛！” 托尼听着克拉克非常不走心的理由，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他说道：“你男朋友呢？还在洞里窝着？” “别那么没有自信, 他不和我在一起还能去哪？”克拉克话里带着一点点抱怨。 托尼嗤的笑了, 他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们收养了这个男孩子, 有没有想过这样朝夕相处, 他肯定能发现你们的身份的。” “我们也没有刻意瞒他, 甚至还在他面前表露了不少细节”克拉克瞧着托尼一脸吃惊的表情, 说道：“布鲁斯打算亲自教导迪克, B觉得这个孩子跟他个人的经历很像, 所以才收养他。” 托尼一怔，小声问道：“这小子的父母是被谋杀的？” “嗯，”克拉克压低了声音，他已经听到放好了箱子的迪克，手牵着妹妹踢踢踏踏往楼下走的声音，他加快了语速，他说道：“蝙蝠侠正在调查，我们打算在生活中给这个孩子展现一些细节，也算是对这个孩子的考验，迪克非常聪明。” 托尼相当了解这对情侣，他看着克拉克的眼睛，从里面看出了克拉克对这个孩子的欣赏与称赞，他有些惊奇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们教导这个男孩比较到你们的女儿更认真？” 克拉克耸耸肩，说道：“妮娜情况不一样，”克拉克盯着托尼褐色眸子的质问：“一些技巧和能力她可以和迪克一起学，至于剩下的，交给太阳就好了。”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只要太阳系的恒星永不消逝，姓韦恩的超人妮子就能日天日地。 克拉克补充了一句：“我和B预判过，妮娜过不了多久，超能力就要发育了，她的力气会越来越大。布鲁斯已经在订购结实加固的家具了，衣柜、床头柜什么的，”克拉克抿着嘴笑：“我小时踢被子，把床踢垮了不少。” 末了，克拉克眸色沉了沉，说道“我和B不太希望妮娜以后在哥谭生活。”克拉克说道：“而且，妮娜很喜欢你，我看她有可能未来赖着你学习。” 托尼单手揣裤兜，下巴微扬，傲慢的斯塔克先生评论道：“这样，也行。”他说道：“所以，你男朋友要我给两个孩子讲讲怎么寻找暗道和密室，显得我很厉害？” “你本来就很优秀，我和B都这么认为，”克拉克直白地夸奖道，托尼笑容加大了一些，然后就听到克拉克继续说道：“除了有时候口不对心，有一定的交友障碍，生活不规律，无原则宠溺孩子要星星不给摘月亮，没什么缺点。” 托尼脑门上青筋炸了炸，想都没想怼了回去：“你个外星人！” 克拉克有些突兀地说道：“小家伙过来了。”脸上调侃的笑容一瞬间变成了那种超人式温和带有安抚意味的笑容。 托尼翻了个白眼，嘴里说道：“什么人啊，”迪克牵着妹妹的肉肉手一出门就看见了托尼那个充满了嫌弃的白眼球，托尼推了一把克拉克，没好气地说道：“填你的坑，”托尼朝着迪克走了过去，呼撸一把小男孩的脑袋顶，说道：“走，我来教你怎么拆家！” 托尼一手牵一个孩子，迪克扭过头看着朝他们挥手的克拉克——好好学，迪克读懂了克拉克的嘴型，迪克转回头，他仰着头看着托尼，嘴里说道：“托尼，”托尼看着有些兴奋的小男孩，听着迪克说道：“之前，布鲁斯告诉我了第一间休息室地洞的位置，我跟你说，在书……” 托尼截断了迪克的话，他说道：“你别跟我说，让我来找找。” 迪克眨眨眼，他有些激动，甚至心里不免有了点瞧热闹的兴奋，一直盯着她的教父和哥哥看到的小妮子大声说了一句：“托尼尼，我相信你！” “谢谢。”托尼搓了搓手，托尼有些自得，他心里想着，如果他穿上战甲，利用战甲里的超声波立体扫描仪和超级人工智能星期五的计算能力，他只需要五秒就能找到这个宅邸里的所有暗道和密室。但托尼猜测，按着蝙蝠侠的性子，宅邸的墙壁内肯定有…… 而就在此时，托尼的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没忍住撇了撇嘴。 短信是布鲁斯发来的，内容十分简单：宅邸墙壁内安装有减波降频的反超声波扫描屏隔。 托尼镇定自若地收起手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Fuck Batman——托尼心里默念，他就知道！ 两只小崽跟在托尼的身后，迪克看着托尼走进休息室的走廊，走廊的西侧有着三间休息室，走廊另一边墙壁的那一端是宅邸的客厅，休息室的门全部开在房间的左边。托尼随意搭着手，很悠闲地从第一间休息室走到第三间休息室，每路过门口就往里看看。 三间休息室的装扮几乎一模一样。 迪克好奇的看着托尼悠闲地从第一间休息室的门口走到走廊的尽头，紧接着转过身，走进第三间休息室，从门靠墙的边沿，沿着挂着油画的墙壁踱步走到书柜紧贴的墙壁，然后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紧接着是第二间休息室，门口墙壁踱步走到书柜，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是第一间休息室，也是这么走的。 -- 第249页 迪克亦步亦趋地跟在托尼身后，一脸茫然。 托尼在第一间休息室的门口停了下来，迪克看着托尼笑容的弧度加深了一些，托尼笔直地朝着书柜和置物架的方向走去，和迪克一样，托尼先检查了几幅油画的画框，然后从书柜开始到置物架，托尼从上到下摸索了一遍置物架和书柜以及上面的东西。 迪克靠在门口，搂着妮子，接着，他就看到托尼加重了脚步，皮鞋底和地板发出“哒哒”的声音，托尼一步步地踏着地面，也就从置物架走到书柜前，托尼停住了脚步，他后脚跟落地，虚踏了两下。 “叩叩”声音明显与实地不同。 迪克面露惊奇，这是找到了地洞的位置，此时，托尼抬起头，冲着两个崽子有那么点得意地微微一笑。 小妮子超级捧场地“哇”了一声。 然后托尼靠在书柜左侧的墙壁上，右脚前脚掌磨在地上，沿着地板的短边边沿，一点一点的蹭着地面，然后磨到置物架的假脚前的地板边翘时，托尼感觉到脚下的地板明显地下沉了一点。托尼蹲了下去，手按了按地板的边翘。 没有反应。 托尼站起身，临近这一个开关的只有置物架，托尼左右看了看，转了个身，站在置物架前，侧首看着地洞的大致方向，他略一思忖，背过手，脚踩在地板的边翘上，背着的手碰上了置物架的底托，只听轻微的“簌”的一声，地洞上的地板微微一沉，飞快的收进了缝里。 迪克已经惊呆了！ 托尼脚一动，又踩了一下地板的边翘，地洞上的地板弹了回去。 “天啊，”迪克感受到了智商上的碾压，他跑到托尼身边，大声问道：“托尼你怎么找到的？” 托尼微笑着，故作神秘，他冲着迪克一摆手，说道：“我们继续，还有两个休息室呢。等下我们找完了，我跟你解释。” 玛莎妮娜拉住托尼的手，两只爪子抓着托尼的手晃着，撒着娇说道：“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托尼尼你最棒了！” “比你爸爸和papa都棒？”托尼故意说道。 玛莎妮娜嘟起嘴，磨磨牙，说道：“差……差不多！” “那就找完了再告诉你。”托尼就知道这个妮子把他跟她两个父亲放在同一条线上。 “哼，”玛莎妮娜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托尼揉了把妮子头，他十分悠闲地往门外走去，直接走进了第二间休息室，迪克忍不住问道：“还像刚刚那样找吗？” 出乎迪克意料的，托尼没有犹豫地否定道：“当然不，”他笃定地说道：“我知道在哪。” “什么？”迪克惊呼道。 托尼走进休息室的门，他直接走向置物柜和书柜对面的那一堵墙前，手贴在墙上，仔细的按摸着墙壁上贴着大块瓷砖边沿——就是自然抬手的手所在的高度，他走到墙壁中间位置的时候，那一块米色的瓷砖随着他的触碰，从右边滑来一条浅淡的扫描线，托尼手一动，将手掌平贴在墙壁上。 这一大块墙壁往里一移，滑进了缝隙里。 托尼探身进去，他身子一探进去，密室里的灯就亮了，托尼左右看了看，看见了密室里放着一大包零食，随手拎了出来，塞进迪克怀里，托尼转头就看到嘴巴张得老大的两个崽子，托尼说道：“这就是个藏人的密室，估计布鲁斯取消了掌纹认证，只要电容感应到就能打开。” 两个崽子一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迪克看着打开的密室口，他抬手敲了敲密室口的三条边沿，没有反应，托尼说道：“开关在里面。” “哦。” “走啊，”托尼冲着迪克和玛莎妮娜招招手，说道：“走啊，第三间。” 托尼走进第三间休息室，他径直走到第三间休息室置物架和书柜的前面，他先是检查了一遍置物柜和书柜书柜上的物品——没有结果，然后他的视线落在摆满径直的玻璃装饰品的置物架，然后走到书柜边，与实现平行的那一排是从上往下数第二排，他手背在身后视线把书柜上下一扫，也只有书柜第一排托板正上面是不能被他看到。 迪克和玛莎妮娜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盯着托尼的一举一动。 托尼身子动了动，走到置物架的这一边，抬起手，四根手指平触在书架托板临近书架支板垂直的边角，只听到机械的轻微响动，书柜像是一个门一样，朝着右边一转就打开了，两个崽子张大了嘴巴跑了过来，窜进了书柜后隐藏的门里。 里面的灯自动亮了。 托尼抱着手臂悠闲地走了进去，门后是一条往地下延伸的楼梯，两个崽子“哒哒哒”地跑了下去，楼梯的尽头是有一扇门，门上装着指纹密码锁，而墙上还装着虹膜扫描识别仪——迪克和玛莎妮娜只认识指纹密码锁，他们没有见过虹膜扫描识别仪。 迪克回过头，问托尼道：“托尼，你觉得这门后是哪？” 他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是哪？” 迪克挠了挠头，说道：“八成是地下车库，方便逃跑。” 托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托尼想象了一下地下蝙蝠洞的立体结构，托尼非常确定这里通往蝙蝠洞的西南角，于是，他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有可能。” 迪克抓住了托尼的袖子，他也没有追问门后到底是什么，他现在已经激动的快要燃起来了，他激动地说道：“托尼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我……哇……我的天，我太佩服你了，快教我，哇！” -- 第250页 “很简单，”托尼顶着小男孩发自心底崇拜的目光，他理了理袖子，说道：“说白了，只要你有一定的空间想象能力，并且分析一下使用者行为的可能性，就很好找到暗道或者密室。” 托尼一低头就看见那双像极了不了岁的钢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对他的崇拜，托尼忍不住问玛莎妮娜道：“现在，你觉得你爸爸厉害还是我厉害。” 蝙蝠侠的亲女儿非常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都厉害，”她小人家还给出了理由，她说道：“这些都是爸爸设计的，所以都厉害！托尼尼，”玛莎妮娜又晃了晃托尼的袖子，撒娇道：“告诉我嘛，告诉我你怎么找的！” “行，”托尼说道：“我们先上去。” 两个小迷崽颠颠跟在托尼身后，托尼找出了三个房间的暗道和密室甚至加起来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到，和迪克花了好几个小时仔仔细细检查了一整间屋子然后一无所获比较起来，对托尼来说，仿佛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不愧是钢铁侠——迪克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从这一天开始，未来蝙蝠侠的助手，少年泰坦的创始人，超人的小迷弟，那是相当地崇拜未来复仇者联盟的智囊！ 只是现在，迪克崽感受到了来自钢铁侠的，因为智商与知识积累的碾压。迪克苦思冥想，仍是一脸懵逼，他忍不住学着玛莎妮娜，抬起手超可爱地晃了晃托尼的袖子。 “嗯啊！告诉我嘛！！” 老实说，哪怕迪克长成哥谭第一翘臀，韦恩家的花花公子，学业有成的“海王”，托尼也忘不了今天迪克奶着脸扯着袖子撒娇的模样。 第103章 辅导拆家 迪克崽感受到了来自钢铁侠的, 因为智商与知识积累的碾压。迪克苦思冥想，仍然一脸懵逼，他忍不住学着玛莎妮娜, 超可爱地晃了晃托尼的袖子。 托尼虚握着拳抵在唇角, 赞美他的是两个孩子，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给托尼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削减了因为朋友的要求陪孩子玩的细微烦躁, 托尼陡然间觉得, 教导如白纸一般但可爱的孩子时间很有趣的事情。 “好，好，”托尼颇有耐心地说道：“我教你们。” 蝙蝠洞里，克拉克两手湿漉漉的, 他刚刚熔了门口小坑的沥青用手按平了，克拉克走到蝙蝠电脑前，宅邸的主人只在最角落的角落的打开了识别人像可自动切换监控头的影像, 剩下的显示器上都是各类需要整理的情报。 布鲁斯只在克拉克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工作中的布鲁斯看到克拉克放松的表情，知道这人就是下来晃一晃, 布鲁斯又移开了视线, 克拉克手撑在电脑操作台最边角的边沿, 他抬头看了眼占了一个屏幕的邮件沟通记录，邮件是以蝙蝠侠的名义发出的, 接收人是瓦坎达的特查卡国王。 克拉克稍稍有些惊讶, 他问道：“你要我请年假是去瓦坎达吗？” “是。”布鲁斯简短地回答, 他说道：“如果事情处理得顺利的话, 我想购进一批振金。” 克拉克闻言就更惊讶了, 他说道：“上次你不是说瓦坎达部落自我封闭对外界有所抵触, 他们怎么愿意同我们交易？”克拉克品了品布鲁斯的用词，他问道：“还有人发现了瓦坎达王国的真实情况？” “对。”布鲁斯语气不带有一点起伏，只是共享情报：“卢瑟组建了一个反正义联盟，他也盯上了这个部族。” “楼上的那个知道吗？”克拉克问道。 “我认为他知道。”布鲁斯回答：“他虽然没有学习过侦探的技巧，但他拥有全世界全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布鲁斯抬头看了眼看起来很闲的克拉克，说道：“你上去陪陪孩子，起码在他们面前晃一晃，我们两个最好不要同时消失太久。” “行。”克拉克耸耸肩，他不打扰工作的蝙蝠侠了，他决定去给睡醒了的狗子洗个澡。 而楼上，托尼带着两个孩子走到第一间休息室的门口，背靠休息室门边的墙壁，他说道：“你们从这里走到走廊尽头，数一数一共多少步。” 迪克眼睛一亮，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说道：“你是说，走廊的长度和三个房间的长度总数不符？”小妮子听着哥哥的话，想了想，她也明白了，她率先迈开小步子，数起数来。 “没错。”托尼头一扬，说道：“开始。” 迪克站在原地，他看着玛莎妮娜迈出大致相同的脚步，从走廊头走到走廊尾，迪克说道：“总共四十六步。” 玛莎妮娜走进休息室，从墙壁的一边走到书柜和置物架的一边，小妮子自觉报数：“一共十二步！啊，不，一共是十三步，还有书柜的厚度。” 第二间和第三间休息室的宽度也是十三步。 迪克咂咂舌，说道：“总共三十九步，假设有一个暗道的话，墙壁的厚度就是三步，也就是说剩下四步的宽度，没错，刚好是一个暗道的宽度里。”迪克继续思考着，他说道：“四步的宽度就能供人通行，也就是大约一个暗道。” 托尼视线聚焦在迪克身上，正如克拉克所说的，这个孩子真的很聪明，托尼点点头，迪克继续说道：“至于第一间房间，我告诉你了，是地洞，所以你只需要找到地洞的位置和打开地洞的开关就可以了。”迪克捏着下巴思考着，纠结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地洞在书柜前面。” -- 第251页 “哦，我不知道。”托尼这样说道。 “啊？”迪克惊奇的说道：“可是，你进入房间之后，首先找的就是书柜和置物架呀。” 托尼组织了一下语言，他问道：“那我问你，你知道有两个暗道，那么暗道最有可能在哪里？” 迪克跟上托尼的思路，回答道：“房间与房间之间。”迪克恍然大悟，说道：“以第一个房间和第二个房间之间有暗道为前提，你在检查第一个休息室的有没有打开这个暗道的开关答案是没有。” 迪克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排除了第一间休息室里有打开暗道的开关，你才开始找地洞的所在，空心的物体敲击起来和实心的不同，地洞的位置很快就能找到。”迪克抬起头，皱着小眉毛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开关在地板上。” “我不知道，”托尼耸耸肩，他说道：“我打算先找地板再找墙壁。” 迪克挠了挠头，“也是，”他说道：“找到地洞口，再找开关，哪怕找遍房间也能找到的。” 而托尼却开口说道：“不用找遍整个房间，”迪克“啊？”了一声，他解释道：“地洞是陷阱，”迪克点点头，托尼说道：“这么说吧，这个地洞是为摆脱入侵者设计的，那么，假如B……”托尼一顿，他有点难以相信想象蝙蝠侠在他的老巢被人制服的情景，他说道：“那么你吧，你在挣开入侵者之后，能够在入侵者追上你的短暂时间里走到的位置，最多也就一两米。” “是是是，”迪克明白了，他说道：“只要找到这一两米的范围内的地板和墙壁就够了，这就是托尼你说的分析使用者行为的可能性。”此时，他已经明白了托尼所说的空间想象能力和使用者行为的可能性的意思，当然他也明白了找到第二间和第三间休息室暗道的方法。 玛莎妮娜虽然才五岁，但她仔细听着托尼和迪克的交谈，她右手小肉拳头往左手手心一砸，大声“哦”了一声，一大一小两个男士看了过来，玛莎妮娜骄傲地挺起小胸膛，说道：“我明白托尼你怎么找到第二间和第三间休息室里的暗道了！” 迪克看着眼睛亮得像是两颗蓝宝石的小妹妹，他听到托尼鼓励地说道：“你说！” “就像刚刚说的，”玛莎妮娜说起话来还有点奶声奶气，但她逻辑非常清楚，她说道：“暗道或者密室在两个房间的中间，第二间休息室里的密室不是在左边就是在右边。” “对。” 玛莎妮娜说道：“所以，托尼你是打算找一遍左边的墙壁在一下右边的置物架和书柜，对吧？” “是的，没错。” “然后就找到了，”玛莎妮娜说道：“最后就是第三间休息室了，第三间休息室里暗道的宽度不在四十六步的宽度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密道在往走廊尽头还要往前延伸的墙里，对不对？” “对，”托尼夸奖道：“妮娜好聪明！” 玛莎妮娜很认真地想了想，她说道：“那么，打开密道要么在置物架后面要么在书柜后面，”玛莎妮娜一停，否认道：“啊，不，不可能在置物架后面，上面都是小玻璃，如果打开的话会甩得满地都是，只可能是书柜。” “没错没错。”迪克也非常捧场地应道。 两个孩子都很聪明，一点就通。 玛莎妮娜继续想着：“那么只要找到开关就可以了，开关要么在地板上，和第一间休息室里一样，要么就是在无法一眼看到的地方。”玛莎妮娜叉着小腰，上下看了眼托尼，说道：“以托尼你的身高，也就是一般的大人的身高，唯一的可能最高一层书柜的托板上，要么在左边要么在右边。” 迪克故意问道：“那为什么不在中间。” 玛莎妮娜皱着小眉毛，思考之后明白了，她回答：“因为在中间的话，打开的时候会打到人。” “妮娜真聪明！”迪克摸着五岁小妮子的头顶，玛莎妮娜晃了晃脑袋，两个小揪揪甩了甩，她很自然的靠在了迪克的手臂上，看向了托尼。 小妮子非常自豪地说道：“那当然，我是爸爸和papa的女儿！” 迪克一愣，他犹豫地嘟囔了一声：“可是……”你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呀，外界所说的布鲁斯春风一度之后的女儿，迪克停顿了一片刻，他看了眼还没有上小学的玛莎妮娜，决定放过自己给玛莎妮娜解释她的亲人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托尼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男孩再一次避开了正确答案。 而就在此时，克拉克抱着一大只洗完澡吹毛吹得毛呲呲的大白狗走了进来，小氪一大只毛茸茸像个玩具一样被克拉克抱着撂在肩上，一人一狗走了进来，克拉克把激动得动来动去的大狗放在地上，狗子兴奋地摇着尾巴朝着托尼扑了过来。 “汪！” 克拉克视线扫了扫玛莎妮娜，问迪克道：“学会了吗？” 迪克拍了拍胸口，自信地说道：“当然！” 白绒绒的大狗两只后腿一使劲，呼啦地站了起来，肥嘟嘟的前爪刨拉着托尼的衣服，托尼托住狗手，蹲下了身，托尼撸着兴奋的扑人的狗子毛茸茸香喷喷的狗头，好容易把久别重逢的狗子安抚下来，两个小孩子蹲在一边，一左一右开始呼撸起兴奋地左蹭蹭右挨挨的狗。 托尼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了地上，两个总被教着爱干净的孩子瞅了眼克拉克，“pia”地坐在了地上，托尼朝着克拉克招了招手，克拉克哈哈笑着坐在了地上。 -- 第252页 这一玩，就玩到了日薄西山。 …… 玛莎妮娜揪着托尼的衣角，托尼坐在床沿边，托尼抖了抖手里的绘本，睡前故事已经讲完了，小妮子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揪衣角的手还不松，托尼捋了把玛莎妮娜睡在枕头上挤得嘟起来的婴儿肥的小脸。 玛莎妮娜就着托尼捋脸的手蹭了蹭，她撒着娇奶气十足地说道：“托尼尼，我还没跟你玩够呢，你要走了吗？” “不走，”困唧唧的大眼睛“噗噔”地睁开了，奶崽子又蹭了蹭，托尼说道：“我不会走的。” “真的吗？” 托尼手挡在玛莎妮娜的眼睛上，他说道：“当然！放心，”托尼说道：“睡吧，明天我送你去幼儿园！” 玛莎妮娜哼唧了一声：“我睡啦，你准备干嘛呀？” 托尼揉了把妮子头，回答：“我去跟你爸爸和papa喝喝小酒。” 玛莎妮娜把托尼的手扒下来，警惕地说道：“那你明天可不能睡过头了。” “我……”顶着玛莎妮娜小夜灯下亮晶晶的蓝眼睛，托尼有那么点心虚地说道：“好！” 玛莎妮娜都快困迷了，她瞪着眼睛，眼睛里还含着泪，说道：“那你要是睡过了，就多陪我一个星期！” “好！” 而此时，迪克的卧室里，克拉克看着迪克歪着脑袋蹭在枕头上的小模样，迪克闷着调子说道：“晚安。” “晚安，”克拉克给扒着被子的迪克拧了拧被角，克拉克放缓了声音，说道：“你愿意加入我们这个家，迪克，”迪克小半张脸现在被子里，克拉克说道：“我很高兴。” 迪克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也是，”他被子扯到下巴上，说道：“我觉得，你们还有好多秘密瞒着我，对吗？” “为什么这么说？”克拉克坐在床边，说道。 “你们要不是藏着秘密，”迪克纠结地说道：“谁会在家里做这么多复杂的暗道和密室，谁会提防着侵入者的迫害？你们资助着超级英雄，所以有敌人。” 小动物是敏感的，特别迪克还是个心思相当细腻的男孩，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天赋，只是思路有点偏。 迪克有些突兀地说道：“我瞧见门口补好的坑了。” “哦？”克拉克十分淡定地应了一声，他的心头颤了颤，他反问道：“你觉得我作为超人的资助者，超人战损的赔付者，我与超人有什么联系吗？” “克拉克，”迪克瞧着克拉克歪着头镇定自若的承认模样，他咧着嘴一副猜对了得意模样，他说道：“我就知道，是超人过来补得坑对吗？热视线融化了沥青，用手按平了坑，对不对？” “对，”克拉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没错，是超人补的坑。” 很明显，迪克的意思是克拉克找来了超人，超人补好了门口的坑，而克拉克只是说是超人补的坑，八岁的小男孩再一次被语言陷阱带跑，第N次路过真相。 第104章 夜巡前的聊天 托尼从玛莎妮娜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想了想，抱着手臂悠哉哉地走下来，径直走向一楼走廊的第三间休息室, 悠闲地打开三楼休息室里密道的门, 也不关上密道的门，趿着拖鞋走下楼梯, 楼梯的灯光节节亮起。 托尼走到楼梯尽头的门口, 在密码锁上一顿乱摁, 他知道自己指纹和虹膜扫描都没有加载进蝙蝠系统里，但托尼明白得很，他在这里一顿乱按，里面的那位就会支使他的男朋友赶快来给他开门。 果然, 敞开的书柜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克拉克一脸无奈走进密道，反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书柜的门无声地合了上去，托尼冲着克拉克打了个响指，手指头指了指门。 克拉克抬手在密码锁上按下了一串数字：897256, 解释道：“这里不是常用通道, 要从这里进的话用的是随机授权密码。”托尼点点头, 指纹读取仪识别了克拉克的指纹，虹膜扫描仪读取了克拉克的虹膜, 密道的门发出一声开启的嗡鸣声。 克拉克让开身子, 做出了五星酒店侍僮给老板开门的姿势, 托尼没忍住笑, 抱着手走进了蝙蝠洞, 和他猜测的一样, 这里是蝙蝠洞的西南角，他沿着蝙蝠洞的围栏，走到蝙蝠电脑前，托尼的余光看见克拉克往蝙蝠洞角落的置物柜走去。 托尼走到布鲁斯身边，布鲁斯专注地坐在操作台前，他拿着工具修理加固着万能腰带，托尼抬手敲了敲工作台，布鲁斯抬手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嘿，伙计，你这一眼就很过分了，”托尼拉开他身边的凳子，嘴里随口抱怨道：“我好歹也是代表纽约的超级英雄，给正义联盟砸了两千万美金的金主，你不能拿这种‘有事快说事，没事上去睡’的眼神看我。” 布鲁斯没有理他。 托尼随手拿起操作台上的一小瓶喷雾，他问道：“这是什么？” “驱猫剂。”布鲁斯简短地回答。 “哈？啥？”托尼一脸的“为什么这种玩意会出现在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的震惊表情。 托尼手伸向另一瓶，问道：“那这个呢？” “吸猫剂。”布鲁斯看着托尼愈发疑惑的表情，终于解释道：“猫有时会暴露我的总计，有时候我可以用它们引开注意力。” 托尼慎重地点点头，很那什么的工具。 此时，克拉克手捏着一个银钢色的小盒子走到操作台边，把小盒子放在托尼的手边，说道：“这是虹膜读取仪和指纹扫描仪，你看你是自己来……” -- 第253页 “我自己来。”托尼拿起小盒子，脚一蹬，带着滑轮的椅子一滑就滑到了蝙蝠电脑前，克拉克瞧着托尼的动作，他忍不住低下头看着布鲁斯，布鲁斯感觉到克拉克的视线，微微侧首回望他，眼里带着一点疑问。 克拉克抿着嘴笑了笑，十分地愉悦，他说道：“我很高兴。” 在蝙蝠电脑上操作的托尼动作顿了顿，他嘴角勾了勾，托尼听明白了克拉克的意思，能让蝙蝠侠这个计划论者，谋略家，怀疑论者，在他最重要的根据地里载入进另外一个人的授权，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布鲁斯正式地把他纳入了朋友的范畴。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眼克拉克，一句话也不说，继续修理加固着他的万能腰带。克拉克轻笑了一声，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椅子挪远一点，像一个老大爷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一时间蝙蝠洞里安静下来，托尼动作飞快把自己的指纹和虹膜加载进了蝙蝠洞的安保系统，然后转头就看见继续工作的布鲁斯和仿佛浑身没骨头一样的瘫在椅子上的克拉克，托尼坐在椅子上，滑到克拉克身边，说道：“看你这个样子，酥皮，难怪迪克不会觉得你是超人。” 克拉克头枕在椅子背上，挑着眉毛看托尼，他姿势放松极了，语气却很正经，他说道：“我是克拉克·肯特，也是卡尔·艾尔，这没错，但超人要给民众安全感，”克拉克说道：“而我却不想每时每刻绷着神经。” 克拉克侧首看着托尼，说道：“布鲁斯也是，你也是，”克拉克这样说道：“自私一点说，我们不能为超级英雄的事业耗尽我们的生命。” “说得容易，”托尼嗤笑一声：“看的越多，听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你停的下来？” “我停不下来。”克拉克实话实话。 “瞧吧，”托尼手搭在扶手上，歪着身子，他说道：“我就这么几天，光是火灾救援的战甲部件设计项目我就启动了7个，不要说其他的救援行动了。” 布鲁斯完成了万能腰带的修复和加固工作，他转过身，两个开始闲聊的好朋友安静下来，布鲁斯看向托尼，开口说道：“在我开始夜巡前，你还剩1小时48分钟。” 托尼看向严肃严谨的并没有穿战衣的蝙蝠侠，没顶住蝙蝠侠自带静场的气势，托尼坐直了身子，托尼瞥了眼还不准备上线的联盟主席，克拉克对托尼的瞥视没有任何反应，布鲁斯微微侧首看了过去，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克拉克动了动，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他特别假客气地说道：“请说。” 托尼手指头虚碰了碰鼻梁，他开始说道：“有四件事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说，”托尼脚下微微使劲，椅子一转身子转向克拉克，他说道：“克拉克，你之前你们说的让我跟神奇女侠聊一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她。” 克拉克接口道：“你自己联系她呀？” “我不想她误会，”托尼拘谨地扯了扯袖口，说道：“毕竟我也盛名在外。” “误会就误会呗，”布鲁斯听着自己男朋友说道，眼里流露出一点不赞同，克拉克看得清楚却无视得彻底的模样，继续说道：“女侠空窗期已经够久了，你要追她也可以啊。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不也为她所惊艳吗？” “女侠是很美这一点没错，我并没有说我要追她……” “好，”他飞快地截断托尼的话，说道：“我替你联系她！” “行，是你说的，”托尼打量着这对小情侣的互动，他说道：“我要是没有撩动，我就说是你鼓动的，克拉克。”布鲁斯真的没忍住叹了口气，他男朋友和他相处久了，克拉克特别轻松的时候真的很容易放松自我。 “你就说我鼓动的，”克拉克反驳道：“免得女侠见着我跟B互动就一副眼酸牙疼的表情。” 克拉克的余光看着布鲁斯越来越严肃的表情，他轻轻抠了抠太阳穴，闭上了遇着托尼就喜欢插科打诨的嘴。 “你们……”布鲁斯用眼神飞了托尼一刀，托尼自己说了主语没有再继续，他仿佛若无其事地咳了咳，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复仇者联盟了，”说道这件事，托尼收敛起脸上玩笑的笑容，颇有严肃地说道：“我打算接受弗瑞的邀请，加入复仇者联盟，按着弗瑞计划，复仇者是由联合国安理会资助，神盾局支持的半民间半官方超级英雄组织。” “我在这里向你们，也就是正义联盟主席和正义联盟顾问正式宣布，”托尼还是没忍住开了句玩笑：“对，我跟你们拆伙了！” 布鲁斯缓缓开口，说道：“我会在正义联盟官网主页上发布这个消息的，另外你可以把你屏蔽的那个群退出去了。” “我屏蔽的群？”托尼一脸疑惑，他叫了声：“星期五？我屏蔽什么群了？” 星期五的声音从托尼的裤兜里的手机里传了出来，人工智能管家回答道：“按着刚刚的语境，韦恩先生说的应该是正义联盟加密私下通话聊天群。” “我……还……加了这么一个群？”托尼质问道：“我都不知道我加过这个群，你什么时候屏蔽的，该死的，星期五，我又该升级你的人际处理语言系统了。” “先生，我必须提醒你，”克拉克从智能管家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嘲讽，星期五说道：“您不能总因为忘记您干的事情，就把错推到我的程序上。” -- 第254页 “你的意思是我屏蔽的咯？”托尼话里带着点心虚。 “是您屏蔽的，先生，就在闪电侠把您拉到这个群里五分钟四十七秒之后。”星期五还没等托尼说话就播放了一段录音—— “……该死的，我打段代码，这是谁啊，哔哔哔哔哔哔，滴滴滴滴滴滴，星期五，给我把他屏蔽了！” “是……F……”这是星期五试图解释的声音。 “拉黑，还有你，星期五，mute！” 录音播放完了，托尼咽了口唾液，他无话可说了，克拉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头一回见一个大活人被人工智能怼到无话可说，托尼嘴硬地说道：“你要我退出我就退出？”托尼反击道：“我就不信了，布鲁斯，你就没有把这个群屏蔽？你知道闪闪打字速度有多快吗？” 哔哔哔哔哔的。 滴滴滴滴滴的。 “我没有屏蔽但我静音了，”托尼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布鲁斯语气不带一点起伏地说道：“但我写了一个小程序用于抓取与我和超人有关的聊天内容，这让我能在空闲时候阅读一下聊天记录。” 我不发言，不代表我不在，哪怕当时我不在，事后我也会看到。 克拉克抿了抿唇，也就是说——以闪电侠、绿灯侠和钢骨为首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吐槽蝙蝠侠的聊天全被布鲁斯看过了？ 布鲁斯看了眼克拉克，放缓了语气，说道：“有些与我有关的建议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会改进，但有些言论，”布鲁斯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道：“就纯粹是因为我不在的胡说八道。” “我现在不予置评，以后联盟正式开会我会说的。” 秋后算账？ 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发表评论，他张张嘴又闭上嘴，转移了话题，问道：“托尼，那第三件事情呢？” 托尼飞快接腔，他说道：“至于第三件事情，我猜布鲁斯应该跟你说过，”托尼看着克拉克露出了然的表情，他说道：“没错，就是绝境病毒的事情，之前布鲁斯给我的氪星繁育宝典的氪星细胞复制密码，我已经破解了百分之16%，一旦破解完全之后，我就能利用绝境病毒，也就是共生体融合模式，利用程序附着在你的皮肤下，这样在共生体被激活时，你就不会被氪石影响，被氪石伤害。” “当然，共生体被编码之后，”托尼继续说道：“我也会在共生体程序上设置独一份的反向解除程序，”托尼瞧着克拉克微皱的眉头，他总结道：“也就是说，一旦完成了这个实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弱点只会掌握在布鲁斯和我的手上。” “谢谢，托尼，”克拉克思忖片刻，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非必要，我不会是用这个技术……” “为什么？”托尼有些发怔，他问道。 “人们会害怕外星人，”克拉克微笑着说道：“而一个毫无弱点的外星人，就更加让人害怕了，我如果想给人们足够的安全感的话，我就必须有一个会被打败的弱点。” 这是愚民的想法，超人做得足够好了，你不需要在意那些人的想法——托尼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他没有反驳。 “至于第四件事情，”托尼继续说道，说到这件事情，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得意，他说道：“我发现了一件非常让人惊讶的事情，瓦坎达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贫穷和落后，反而他们这个国家的科技相当的进步，而且，我推断，他们还有非常充足的振金储备。” 克拉克微一侧首，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布鲁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托尼看着两人并不十分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问道：“你们早知道了？”克拉克冲着布鲁斯摆摆手，示意是这位先生发现的，托尼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年半以前。”布鲁斯回答。 “我……”托尼憋出了一句：“我就知道我进出太过于自如的蝙蝠情报库里肯定有内容隐藏起来了，”托尼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于是，布鲁斯解释了一下，他放出了卫星拍摄的瓦坎达振金能量传导防护罩上的投影影像，四十八张照片图像阴影完全相同，而能实现这个技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振金能量传导的投像技术。 克拉克十分好奇，他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发现的？” 托尼有那么点无奈地说道：“一样，只不过我不是自己看出来的，是星期五的图像处理系统扫描识别出来。” 而此时，布鲁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购买振金吗？” “当然，”托尼毫不犹豫地应道：“我现在的战甲用的是钛合金，加入换上振金的话，无论是能量传达，节肢耗损，战斗效率，至少能提升十倍，”托尼话里带着一点担忧：“我相信你也发现了，布鲁斯，现在开始犯罪的超能力者越来越多。” “有凭技术的，有凭超能力，就好比说我上一次遭遇的那个玩具人，我差一点就被他的反物质弹打中，如果不是神盾局支援及时的话，我……”托尼说道：“我要想技术上予以反击，就必须升级战甲的材料。” “当然了，”托尼显得有些苦恼，他说道：“我现在战甲弧反应堆的供能时限也是我战力限制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利用振金进行材料升级比我挨个组合现有元素试验提高功能要简单得多不是吗？” -- 第255页 克拉克深深看了托尼一眼，他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布鲁斯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托尼瞧着这两人这么一顿动作，眼睛一眨，问道：“你们别告诉我，你们跟瓦坎达的交流已经到了出资购买振金的这一步。” “那倒没有，”布鲁斯说道：“只是我收集到了情报，卢瑟组建的反正义联盟，正打算计划一场瓦坎达振金抢劫案，就我目前所知的，卢瑟、玩具人、镜像大师、死射都打算在这场劫案里分一杯羹。” 布鲁斯说道：“通过邮件，我将这个情报告知了瓦坎达特查卡国王，我原本只是打算，依此为契机，和瓦坎达方面接触，表达一下我打算购买振金的意向。”布鲁斯说道：“但我发出这个邮件之后，苏睿公主以特查卡国王和拉曼达皇后的名义给我发回了邮件，她邀请正义联盟成员前往瓦坎达……” “准确的说，”布鲁斯说道：“苏睿公主的原话是，瓦坎达王国需要正义联盟的帮助。” “如果你想的话，”布鲁斯说道：“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好。”托尼毫不犹豫地应道。 听着布鲁斯转述的苏睿公主的用词，瓦坎达皇室肯定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麻烦。 正事说完，布鲁斯站起身，他说道：“那你们聊，我夜巡去了。” 托尼盯着蝙蝠车一脚油门飙出了蝙蝠洞，他叹了口气，喟叹道：“有时候，克拉克，”盯着蝙蝠电脑的克拉克应了一声，托尼说道：“我还真的很佩服大蝙蝠的情报收集分析能力……” “谁说不是呢？”克拉克一边盯着蝙蝠电脑上的监控系统警示，一边就和托尼聊了起来，这两人都有那么发散思维，也聊得来，托尼就陪着他的好朋友，一直聊到了蝙蝠侠夜巡归来。 …… 玛莎妮娜从被子里伸出手，pia灭了“叮铃叮铃”的闹钟，她穿好衣服洗漱好，走出门刚碰上也准备去上学的迪克，“早上好呀，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她甜甜叫了一声：“迪克，早上好！”迪克搂上了自家妹妹的小肩膀，一大一小肩并肩地往楼下走，两人走进餐厅，阿尔弗雷德正从厨房向餐桌走，而餐厅里，除了阿尔弗雷德—— 只有克拉克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人。 克拉克瞧着自家女儿一脸的小得意，他说道：“托尼跟我聊到今天凌晨，起床是不可能起床了。他要我告诉你，他保证留在这里多陪你一个星期。” 小妮子撇了撇嘴，相当愉快地说道：“我就知道！” 托尼跟她爸爸和papa夜里聊过天，早上还能起的了床，那可不就要见着上帝了吗？ 迪克心里不由地产生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克拉克起得来呢？他不用补觉吗？ 第105章 瓦坎达出行 克拉克坐在办公桌前, 他处理着法医部的事务，注意力稍微往凯特那里飘了飘，就听见凯特正和人说道：“……Jesus, 摩根, 你能放下我蝙蝠侠的手办吗？” 克拉克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看了眼屏幕, 是凯特发来的短信：匡克斯BAU小组到了, 上来我们见一见面？ 好。克拉克回复道。 克拉克抬眼往楼上瞧了一眼, 就看着一个巧克力帅小伙手捧着凯特桌上的蝙蝠侠手办，小心翼翼地摸着蝙蝠侠黑色泥塑的披风——凯特把更精致的那个放在了家里，摩根问道：“这就是你搭档送你的礼物？baby girl跟我讲是特别精致的，甚至披风都能折叠的那种。” “不在办公室, 在家里，”凯特说道：“不光是披风，四肢关节都能活动, 万能腰带也能拆下来，面罩也能摘下来。” “真的？”摩根瞧着凯特的表情，反应很快：“没有脸？” “哎, ”一个文文静静歪打着领结的青年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看起来一点不像能出外勤的FBI探员, 瑞德说道：“我元旦定了零点的闹铃，但我刷新完页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要超人！我要酥皮, 我要正联主席, 哎, 如果不是身材所限, 上次漫展我都想cos蓝大个！” 那可能就是全场最菜鸡的超人了。 “不要说你了, kid，”摩根说道：“baby girl为了买到神奇女侠的手办更新了她电脑系统。” 瑞德强调道：“可是她买到了！她买到了，一切都值得，加西亚的神奇女侠就在她鼠标边，她上次怎么说的，神奇女侠给她力量？摩根，你不要笑，我知道你买到了代拍的闪电侠！”小博士看了眼凯特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嗯？卡拉汉，”小博士眼睛亮了亮，说道：“你能帮我求求你的搭档吗？” “霍奇纳还没有跟你们副局长还没聊完吗，”摩根往电梯口看了一眼：“这个案子得由你们上面批准，我们才能对不明犯罪者进行追踪，之前我们在总部已经对名单上的人进行了初步筛选，嗯？”凯特冲着电梯口挥了挥手。 而此时，克拉克走进重案组的办公区，朝着凯特挥了挥手，摩根和瑞德看了过去，克拉克走到三人面前，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克拉克·肯特，凯特现在的搭档。” 凯特摊着手比了比克拉克，说道：“肯特博士，”凯特对着瑞德带着点暗示的说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肯特博士，”以及正义联盟的资助者，瑞德按捺住激动，克拉克脸上很自然的露出疑惑，凯特继续说道：“瑞德博士，这位是德瑞克·摩根。” -- 第256页 瑞德和克拉克握了握手，有点激动地问道：“你能买到超人的手办吗？一万美金内预算都可以。” 克拉克想了想，说道：“这次正联的英雄们每位只订制一万件限量销售，价格定得有点高，我在下一次能给你预留一个名额，但是你现在肯定是拿不到的，”克拉克解释道：“这次的手办是为了地面正义联盟基地建设筹募的资金，你要是想买到正版的英雄手办，就要等筹募瞭望塔资金的时候了。” 瑞德追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蝙蝠电脑里的计划，说道：“下一次再次开售差不多就要到六月份了。” 瑞德沮丧地叹了口气，他抱怨道：“酥皮被抢得太快了酥皮，一万件有半秒吗，哎！” 克拉克瞧着瑞德沮丧的样子，老实说，克拉克觉得他男朋友饥饿营销的策略做的太好，从元旦开始到现在，他超级听力听到的超人这个关键词的聊天至少有三分之二在抱怨没有抢到手办。 克拉克摸了摸下巴，问道：“你喜欢钢铁侠吗？” 摩根抢答道：“喜欢！”摩根对上克拉克的视线，搂上他们家小博士的肩膀，说道：“男孩子都爱机甲！”摩根追问道：“怎么，肯特博士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吗？钢铁侠要正式加入正义联盟了吗？” “恰恰相反，”克拉克说道：“昨晚我们闲聊的时候，托尼明确表示，他打算退出正义联盟。” “啊？”凯特有些惊奇，他说道：“斯塔克先生打算单干吗？” “那倒不是，算了，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可以告诉你们，”克拉克说道：“大概下个月就会正式公开，纽约那边，神盾局作支持会组建一个半官方半民间的超级英雄组织，名字已经定好了，叫作复仇者联盟。” 瑞德加快语速地问道：“复仇者联盟，他们能招揽到比超人还有号召力的超级英雄吗？” “有的，”克拉克拍了拍小博士肩膀，瑞德透过克拉克鼻梁上眼镜的镜片，看到了这双湛蓝的眼睛里闪着光，十分的兴奋，克拉克压低了声音，说道：“美国队长！”凯特捂住了嘴。 “Jesus，”摩根的调子都上去了三度，他凑了过去：“二战时候的美国队长！他还活着？” “据我所知，斯塔克工业出资的神盾局美国队长搜索项目在小半年前就找到了cap，”克拉克说道：“也就我们几个联盟资助者私底下聊天的时候，神盾局的漏了口风，但我还没有见到过队长，昨晚托尼说，队长从北极冰川里挖出来之后还活着，一直在复健，最近才正式参与行动。” 其实，托尼的原话是“那个老冰棍可算是跟上了时代，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还要科尔森亲自教他怎么用微波炉！虽然科尔森那个队长迷非常乐意甚至想借此住在斯蒂夫家，”那个时候托尼白了两眼放光的克拉克一眼，他说道：“看在蝙蝠侠的份上，你作为正联的主席，酥皮，能不能不要像那种美国队长狂热粉？你这表情就像要毛遂自荐去教队长用微波炉？” “你这什么表情，”托尼那个时候还吐槽道：“支棱起来好吗，正义联盟主席？” 电梯口传来电梯抵达的提示音，瑞德朝那边看了一眼，霍奇纳正朝着他们走了够来，克拉克加快了语速：“cap可有号召力了，连我都是他的粉儿！” “等等，”摩根瞥见了霍奇纳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他问道：“正义联盟是打算在钢铁侠退出联盟前，卖他的手办筹募最后一笔吗？” “当初‘圣诞首战’战役之后，蝙蝠侠就让钢铁侠签了手办的授权书，”克拉克又漏了点消息出来，他说道：“只是托尼的战甲半个月内更新了三代，他到昨天晚上才提交最后的战甲外甲模型。” “听你的口气，”凯特说道：“你们三人昨晚又聚会了？” “我们聊到了今天凌晨，托尼还在庄园里睡觉，”克拉克简单解释了一下，说道：“我们家小公主磨着她教父留下来了，我们聊天说起了这件事情。” 霍尔奇走到他们旁边，说道：“先生们，卡拉汉，聊什么呢？”凯特向霍尔奇介绍了一下克拉克，又三言两语跟她的前任上司解释了一番，霍尔奇说道：“罗西、普兰蒂斯和JJ刚刚跟我汇报，他们已经拿到了我们罪犯的档案，我们的工作开始了。” 克拉克朝着凯特点点头，说道：“那你们忙，我回法医部了。” …… 阿尔弗雷德站在哥谭小学的门口，单手拎着书包手搭在小伙伴肩上的迪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特别显眼的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朝着迪克挥了挥手，叫道：“这里，格雷森少爷！” 迪克眼睛溜了一圈，就看见远处停在路边的贴着单面反光膜的SUV。一圈记者围在SUV车头前，□□短炮疯狂闪着闪光灯，侧边的车窗贴着单面反光膜，看不见里面坐的谁。 迪克假装没有看到自己的玩伴眼底的那一点嫉妒，他镇定自若地和朋友告了别，然后向阿尔弗雷德走去，“下午好，阿福，”迪克挽着阿尔弗雷德的手问道：“布鲁斯亲自来接我吗？” “布鲁斯老爷本来打算来的，但他要去股东大会，”阿尔弗雷德说道：“今天早上没起来的斯塔克先生便来接小姐，至于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笑了笑：“他还没有下班。” 迪克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快到下午四点了，迪克挠了挠头，问道：“克拉克是去他的公司了吗？他是公司的老板，还要按点上下班吗？”两人并肩向SUV走去。 -- 第257页 阿尔弗雷德耐心地回答：“肯特先生确实是新科技生物公司的老板，但是他也是大都会FBI分局法医部的主管，”迪克仰头看人，阿尔弗雷德瞧着小男孩吃惊的小表情，说道：“肯特先生确实有那么理想主义，他认为能够在工作中为死者伸张正义是一件非常让人自豪的事情。” “嗯，说得对。”迪克说道。 “哪怕，”阿尔弗雷德补充一句：“哪怕他这个工作一年的薪酬都抵不上超人在类魔战争中战损的零头。” “真的吗？”迪克问道。 “真的，”两人走到了车边，此时SUV的车窗落了下来，托尼抱着个肥嘟嘟毛茸茸的大白狗，一边单手揉搓着搁在车窗边边上的狗头，一边说道：“类魔战争里，光是超人抡毁的卡车，加起来就差不多他的年薪了。” 阿尔弗雷德坐上驾驶位，迪克拉开车门，挤在托尼身边，问道：“那我能问问……” 小氪伸长脑袋试图给迪克洗个脸，迪克忙不迭伸手制服活泼的狗头，听着托尼就说道：“你想问我和布鲁斯怎么不给超人出这笔钱，对吧？” “小氪，哎……哎……好了好了，全世界最可爱的大狗狗，最喜欢了，热情够了啊，够了！”迪克抱紧了白绒绒，把口水都擦在狗脖子上，小氪一副特别冷静的样子团在托尼身上，还一本正经地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为什么？”迪克回过神，问道。 “因为我跟布鲁斯发现，这样能够有效降低超人的战损。至于原因，”托尼说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在迪克看不到的角度，阿尔弗雷德在努力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迪克是个聪明孩子，他听出了托尼充满了暗示的口气，而且他有种感觉，周围的人正在不断地给他线索，他只要把这些支零破碎的线索联系在一起，就能发现最后的答案。 阿尔弗雷德发动汽车，朝着哥谭晨星幼儿园开去，托尼虽然不太认识路，但他的手机投影出的虚拟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路线，快到幼儿园了，托尼拍了拍团在他身上的狗子的鼓屁股，狗子特乖巧地挪到了张开怀抱的迪克身上。 “先生，”星期五突然说道：“经过监控摄像头人脸识别比对，在晨星幼儿园门口有至少五个小报的记者在蹲韦恩先生，我不建议您下车。” 蹲不到韦恩，蹲一波斯塔克也是挣的。 “那小公主就该生气了。”托尼说道：“因为围在小学的那一波狗仔我就没敢下车，”托尼摸了摸男孩子毛茸茸的脑袋顶，说道：“主要跟你也不太熟，这个借口我还有点理。”迪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托尼说道：“但小妮子这里我要不下车，明天小报就能写……” “斯塔克、韦恩貌合心不和。”托尼手指虚框着点点，继续说道：“玛莎妮娜教父接孩子放学竟然不下车？是虚情假意还是有真感情？”迪克已经笑扑在了驾驶座后背上。 车停了下来，迪克抱着狗，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就看见穿着呢子大衣的托尼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幼儿园大门走去，当然经验丰富的阿尔弗雷德拦住了去路上的狗仔记者，托尼走到幼儿园的小侧门，抱起撒丫子从里面冲来，大力到连老师都没有拦下的小妮子。 托尼就这么一个顿足，就被记者围了起来，迪克远远看着，托尼笑容满满地回答了那些小报记者几句，又是一阵子闪光灯，小妮子头埋在托尼肩上，阿尔弗雷德绷着脸像是说几句警告，两大一小才朝着车边走过来。 “扑咔”一声，车头亮起了一道闪光灯，迪克一愣，转过头，就看到有记者趴在车头，冲着他拍了张照片。狗子挪了挪屁股，蹭了蹭低着头的迪克，迪克绽开一个笑容，闪光灯一亮，下巴戳进狗毛里，蹭了蹭。 迪克右手边的车门打开了，玛莎妮娜窜了进来，她无视车头一脸兴奋的狗仔记者，抱住了她的养兄，超可爱地蹭了蹭迪克和狗，闪光灯又是一亮。 阿尔弗雷德站在驾驶座车门外，对着记者说：“好了，先生，你的话题已经有了，我们要走了。” 车头前疯狂连拍的记者闻言乖乖地溜了，玛莎妮娜小手摸着狗毛，嘴里说道：“迪克，你下次遇见对你不礼貌的记者别客气，爸爸说，韦恩企业的律师团盯准那些记者。” “好。”迪克回答道。 SUV朝着韦恩庄园驶去，一路上小妮子跟着托尼唠哩唠叨地讲着幼儿园里有趣地事情，叽叽喳喳地问着迪克学校里的事情，一朝成了格雷森少爷的迪克自然不会讲学校里他的同学冷嘲热讽的事情，反而跟妮娜讲起来那些学渣们连简单的乘法都算错的蠢事。 回到家，一大两小就窝在客厅看电视，直到临近晚饭的时候，克拉克和布鲁斯一前一后从外面回来，克拉克跟在布鲁斯身后，隔着两三步的距离。 玛莎妮娜听到脚步声，她朝着两个父亲喊了声：“爸爸，papa！” 托尼抬起手，他抵住了右耳里的入耳式蓝牙耳机，“先生，今天是韦恩企业股东大会的日子，”星期五说道：“而超人四十五分钟前刚刚结束哥谭沼气池爆炸的救援。”托尼看着布鲁斯颇为自然地绕过茶几，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啥玩意？ 托尼下意识嗅了嗅，什么也没有闻到。 玛莎妮娜坐在沙发的边边上，她朝着站在远处的克拉克倾了倾身子，吸了吸小鼻子，她小眉头皱了起来，她软绵绵地说道：“papa，你闻起来好臭！” -- 第258页 在海水里泡了十分钟的克拉克镇定自若地说道：“怎么可能？” 玛莎妮娜纠结极了，形容道：“你怎么闻起来像……像粑粑。” 迪克站起身，他吸了吸鼻子，然后凑到克拉克身边，隔着也就两指，他闻了闻，他说道：“没有啊，什么味道也没有。” 托尼也没有闻到气味，镇定自若的布鲁斯老爷也没有闻到，正像克拉克说的那样，玛莎妮娜已经逐渐发育起来。 托尼在迪克的身边，他看到迪克的动作，托尼的脸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迪克的余光瞥见了托尼的表情，他有点茫然。 而对于托尼来说，沼气池爆炸，闻起来像粑粑，就这两句——画面感都出来了好吗？ 瞧瞧布鲁斯这种自然躲开的模样，这得多少次的磨砺才能锻炼出来？ 第106章 瓦坎达之行 克拉克坐在长沙发的一边, 托尼坐在长沙发的另一边，布鲁斯斜倚着身子坐在单人沙发上，电视机开着, 电视上, 哥谭电视台，“……始建于1948年的陨石化工厂工人住宿区沼气池发生爆炸, 事故导致两人当场死亡, 十五人轻伤, 两人重伤，超人参与……” 电视上上就是红披风粘着不明物体的画面，克拉克瞥见朝客厅走过来的迪克和玛莎妮娜，克拉克手在遥控上一按, 换了台。电视换到了大都会电视台，大都会电视台也正在播放新闻。 小妮子吃个饭磨磨唧唧的，迪克吃完晚饭倒是很有耐心陪着吃饭吃得特别慢的玛莎妮娜, 好半天才成功吃完交碗，这才牵着妹妹走过来。 坐在旁边的布鲁斯十分淡定地瞧了克拉克一眼，托尼靠在沙发上, 打了个哈欠, 褐色的眸子在克拉克身上一扫。莫名心虚还觉得有点恶心的克拉克耸了耸肩, 迪克看清了大人们间的互动，却是一副没有多想的模样。 托尼遗憾地叹了口气, 迪克脑袋顶上缓缓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布鲁斯朝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 他比了比对面的单人沙发, 迪克牵着小妮子挤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布鲁斯开口说道：“下个星期一开始, 克拉克请了年假, 我们三个，”布鲁斯指了指克拉克和托尼，说道：“因为工作业务，要出一趟远门。” 这句话听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爸爸，”玛莎妮娜急了，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有我陪你，妮娜，”迪克特别有男子气概地说道：“哥哥陪你。” “阿福会留下来找你们，”克拉克安抚道：“还有一个我们的朋友，一个特别漂亮的阿姨来照顾你们。” 迪克瞧着玛莎妮娜不开心的努起了嘴，他故意说道：“多漂亮的阿姨，有神奇女侠漂亮吗？” “咳咳咳……”托尼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选择了一个词：“不相上下。” 玛莎妮娜小脑袋靠在迪克手臂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行吧，你们回来要给我带礼物！”玛莎妮娜补充了一句：“还有迪克哥哥的！”三个大人齐齐应是。 而此时，电视上大都会电视台的报道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据FBI新闻发言人詹妮弗·让热探员发布消息，罪犯布兰克·德森绑架受害人，驾驶车牌MCT-5978逃窜，”主持人指了指屏幕右上角出现的人像，继续说道：“罪犯极度危险，如发现车辆及罪犯踪迹，请拨打911报警电话。”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眼光有些失焦，布鲁斯特别有默契地说道：“你不是有工作要处理吗，先上去吧。”克拉克朝着孩子和大人点点头，就往楼上走去。 克拉克分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嘈杂的声音冲进他的耳中，克拉克走上楼梯，他的注意力有一小部分聚焦在楼下，迪克团着暖呼呼的小妮子，说道：“……我觉得，大都会的超人看见新闻就能把受害者救出来吧。” “那当然！”玛莎妮娜咋咋呼呼地说道。 布鲁斯的声音轻慢却带着笃定，说道：“他肯定看见了。” “也是，”迪克说道：“我们在哥谭都看见了。” 布鲁斯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总是自己避开正确答案的孩子，又跟托尼对视了一眼，电视上的新闻还在继续，小妮子瞅了眼电视，她看着大人们专注看新闻的样子，不满地抱住迪克的胳膊，说道：“迪克，陪我上去看动画片。” “好。”迪克宠溺地回答。 “只许看半个小时，”布鲁斯对迪克说道：“迪克你盯着她，不然明天就把你们俩的蔬菜换成胡萝卜。”两个小的乖乖点头，手牵手一副可听话的样子上了楼。 托尼瞧了眼布鲁斯，说道：“星期五，定个三十分钟的闹铃。” “好的，先生。”星期五回答道。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继续，只不过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每日新闻临近结束得时候，主持人刚结束了上一条新闻的播报，抬头看了眼提示牌，面露惊喜，他开口说道：“现在插播一条紧急通讯，接FBI通告，超人用罪犯手机报警，罪犯布兰克·德森已被超人俘获，受害人被解救，我台记者目前已乘坐直升机赶到现场，接下来为您连接现场。” 拍摄的画面在抖动，摄像师很明显在跑动，摄像师紧跟着记者穿过警察和FBI围拢的人群，跑到车辆聚集的地方，镜头拉了个特写，黑色越野车的后备箱位置被捏出一个明显的手印，沥青路上被磨出两道清晰的车轮摩擦印记。 -- 第259页 镜头左晃右晃，也没有看到颜色鲜艳的红披风，记者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来，他长叹一声，说道：“哎，看起来超人已经走了！”记者朝着灯光聚集的地方走去，穿着FBI防弹服的探员站在车灯前，面前都是记者的收音话筒，说话的正是詹妮弗·让热。 “……是的，感谢超人的帮助，超人已经走了，”JJ说着，她满脸笑容，说道：“受害者没有大碍，已经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 一个福克斯电视台的话筒怼到JJ面前，问道：“能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次的案件吗？” “我现在只能说，”JJ说道：“这是一个针对女性的连环杀手，案件还在调查中，后续的消息大都会FBI分局会向媒体公开，抱歉。” “我听说受害者都是□□？”那人追问道。 “并不是，”JJ考虑到最后一个受害者被媒体拍到了脸，她说道：“最后一个受害者是布兰克·德森的前女友，之前的受害者都与她长相有些相似。”摩根挤了进来，他护着金发探员从记者群里挤出来。 “好的，主持人，现场的情况就是这样，”大都会电视台的记者说道，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酥皮救了人，真是跑得比谁都快！露易丝呢，《星球日报》的露易丝呢，她不是总能留住超人吗……” “专访也给了她，街头采访也能遇着她，什么都是她！” “别说了，”摄影师小声嘀咕道：“直播还没有关。”视频这才断了。 布鲁斯和托尼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跑得比谁都快”“偏心露姐”的克拉克若无其事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坐在了布鲁斯手边的沙发扶手上，他关切道：“B，到时间了，你去打个盹吧。” 布鲁斯抓着克拉克手臂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托尼看着消失在楼梯上的布鲁斯，他加大了嗓门，说道：“大超怎么总是偏心露姐，哎！” 克拉克从沙发扶手上滑了下去，深深看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托尼，解释道：“布鲁斯买了《星球日报》，这个报社旗下的记者不会夸大其词或者胡说八道。” 托尼往沙发背上一靠，一脸的遗憾。 三十分钟又过了五分钟，克拉克听到小妮子娇滴滴地肯求道：“托尼尼，求你了，别告诉爸爸，我不想吃胡萝卜！！” “不。”托尼说。 托尼摸着妮子头，一脸深沉——你教父我现在还没有在蝙蝠侠大本营瞒住蝙蝠侠的本事——未来，估计也没有。 …… SUV停在宅邸的大门口，手牵着手的一大一小两个崽子站在韦恩庄园的门口，他们看着车停稳后，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来，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短靴的细腿，然后车里的女性下了车。 正如克拉克所说，是一个又美又A的阿姨，迪克“哇”了一声。 戴安娜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马丁靴，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鼻梁上搭着一只细边眼镜，氪星眼镜更改了她面部轮廓的曲线，她瞧着阿尔弗雷德从后备箱拎出行李箱，她道了声谢。 然后戴安娜走到两个眼睛放光的崽子跟前，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戴安娜·普林斯，布鲁斯、克拉克还有……托尼的朋友，你们叫我戴安娜就好。” “我是玛莎妮娜，请叫我妮娜，”玛莎妮娜张开双臂，“哇啦”抱住了身上喷着迪奥小姐香水的戴安娜，她赞美道：“戴儿姨姨，你真是又美又香，我好喜欢你呀！”玛莎妮娜拉长了调子说道。 迪克站在一边，他十分有礼地说道：“你好，戴安娜，我是理查德·格雷森，请叫我迪克。”他顿了顿，语气十分诚恳：“除了神奇女侠，您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帅气的女性。” 戴安娜笑容更加灿烂了，她揉了一把迪克的脑袋，问阿尔弗雷德道：“那三位走了？” “是的，”阿尔弗雷德回答道：“早晨就走了，普林斯小姐，我帮您把您的行李放到楼上客房去，小姐，格雷森少爷，请你们带着普林斯小姐参观一下庄园。” “没问题，阿福。”玛莎妮娜和戴安娜有一种不似初见的熟稔，她把自己的小肉爪往戴安娜手里一塞，说道：“戴儿姨姨，我带你参观我们的家！” 而此时，蝙蝠飞机穿过云层，高度在不断的下降，托尼没有穿战衣，他有些悠闲地坐在副驾驶上，全副武装的蝙蝠侠驾驶着飞机，超人撩着红披风，靠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超人瞥了眼飞机的GPS，他们距离瓦坎达中心城越来越近。 远远看去，飞机下是一片山岭，远处是瓦坎达部落的所在，如今已是初春，这一片山岭树木茂密，树木原本枯黄色的颜色中带着初春的嫩绿色，只是肉眼看去，是一片美丽的山岭风景。 超人瞥了眼远处的风景，他的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振金能量的巨幕，他看着眼前这个甚至比他的想象还要先进的极富科技感的城市，感慨一声，说道：“这个特效做的！” “是啊，”托尼接口道：“几乎看不出破绽。” 此时，有无线电信号申请连接蝙蝠飞机，托尼抬手接通了讯号，说道：“这是钢铁侠，请问你是？” “你好，斯塔克先生，”无线电通讯里传出一个清亮的女声，她说道：“我是苏睿，请您按照我发过去的降落路线降落在皇室专用停机坪，顺便说一句，超人，蝙蝠侠，钢铁侠，欢迎来到瓦坎达！” -- 第260页 蝙蝠飞机穿过振金能量膜，飞机穿过光幕营造的伪装时候，眼前便是瓦坎达极具科技感的王城，超人透过飞机的玻璃，一直看到远处的王宫，当他看清眼前这座城市里的每一处细节之时，他嘴里挤出了一句：“我的拉奥啊！” 他们曾经的猜想是，瓦坎达还有一定的振金储备，而此时超人看得清清楚楚，在瓦坎达王宫的地下，还有和世界上最大的罗切斯特煤矿可采的煤矿数量相当的振金， “据电磁波反射波段判断，先生，”星期五的声音在托尼的耳机里想了起来，人工智能管家说道：“而这一座城市，半数以上的建筑材料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金属——振金。” 蝙蝠侠面无表情，他驾驶着蝙蝠飞机按照苏睿公主的指示降落在王宫前的停机坪上，而他在飞机起落架降下的时候，就看见了王宫石块铺就的地面上，有着还来不及填补的战斗后的残痕，蝙蝠侠蒙着白膜的眼睛皱了皱。 蝙蝠侠观察得仔细，石坪破碎得样子很特别，就像是用什么东西直接将石砖吞噬了一样——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玩具人的反物质炮。 蝙蝠侠转过头，问四下打量的超人道：“怎么样？” “这里确实发生过一场战斗，”超人的透视眼穿过机舱壁，扫视着王宫前破损的石坪，他说道：“石砖间还有没有凝固的鲜血。” 特查卡国王，拉曼达皇后，苏睿公主和一众全副武装的侍卫等在王宫门口——只不见瓦坎达王国继承人特查拉王子的踪影。三个超级英雄看得清楚，心里都有个不好地猜想。 托尼拎起副驾驶位边的金红色手提箱，说道：“走吧，让我们解决问题，得到我们想要的。” 三人从蝙蝠飞机的驾驶舱里走出来，特查卡国王走在最前面，拉曼达皇后，苏睿公主跟在他身后，特查卡国王微笑着，笑容却非常的勉强，他强忍焦灼地说道：“欢迎，蝙蝠侠，超人，钢铁侠，欢迎你们来到瓦坎达，”年老的国王视线久久地凝在蝙蝠侠身上：“你们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please，”拉曼达皇后抓紧了自己丈夫的手腕，她说道：“我们……请求正义联盟的帮助，请帮助我们找回我的儿子。” 第107章 蝙蝠侠之“死” 三人从蝙蝠飞机的驾驶舱里走出来, 特查卡国王走在最前面，拉曼达皇后，苏睿公主跟在他身后, 特查卡国王微笑着, 笑容却非常的勉强，他强忍焦灼地说道：“欢迎, 蝙蝠侠, 超人, 钢铁侠，欢迎你们来到瓦坎达，”年老的国王视线久久地凝在蝙蝠侠身上：“你们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please，”拉曼达皇后抓紧了自己丈夫的手腕, 她说道：“我们……请求正义联盟的帮助，请帮助我们找回我的儿子。” 超人看了眼蝙蝠侠，蝙蝠侠的视线扫过王宫门前的石坪, 托尼没有说话，他垂着的手往上提了提手里的缩成盒子的战甲，末了, 蝙蝠侠问道：“特查拉王子是被人绑架走了吗？” 苏睿公主被她的母亲牵着手, 她有些着急地开口说道：“我认为被转移走了, 但是我无法定位我哥的位置，钢铁侠, 我……” “苏睿, ”特查卡国王轻唤了一声, 他勉强维持着国王矜持, 他说道：“请我们的客人到会客厅, 至少, 我们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正义联盟的英雄们讲清楚。” 托尼没有说话，他看起来有些走神，而超人听得清楚，星期五在托尼的耳机里汇报着情况：“……先生，检测到反物质衰减波段，混合高频离子波段，数据不明，目前我的程序里没有可供计算的公式，先生，我认为必须将这些波段分离后才能计算。” 托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个王国的掌权者就站在他面前，他甚至没有没有多花一点社交精力在这三个位高权重的人身上，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机上显示出来的反物质衰减波段的读数吸引了。 “这是……空间。”托尼嘟囔了一句。 苏睿公主的注意力早就被托尼的姿态吸引住了，她听到托尼的这句话轻声的呢喃，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张口说道：“斯塔……我……”拉曼达皇后握住苏睿公主的手紧了紧，她给自己的女儿使了眼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超人开口安抚道：“国王陛下，皇后陛下，公主殿下，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谢谢，”苏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请。” 王室的一家三口遵从礼节地将远道而来的三位英雄引进了会客厅里，六人就坐之后，一直神经紧绷的苏睿公主和她的父亲对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托尼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他截断了苏睿公主的话，他说道：“我需要一个实验室，公主，”托尼毫无客人的谦逊，但皇室一家三口却一点不介意：“我认为这是段空间定位读数，我要在波段衰减完之间完成计算，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移动空间的定位，你们……” 托尼的话咋一听有一点没头没脑，但苏睿闻言立即激动地站了起来，她说道：“跟我来，斯塔克先生，”苏睿朝着托尼走了过去，她指着会客厅右侧的小门，托尼站了起来，托尼问道：“你的实验室有反物质波段捕捉仪吗？” “有的，有的，您的想到的我都有，”两人朝着会客厅外疾步走去，苏睿强捺激动，她抓着托尼的手腕，一边走一边问道：“斯塔克先生，您有思路吗，我看反物质衰减波段波动数据并没有规律，我分离出二十六段波段频率数据，但这些衰减波段经过计算之后，与空间定位并没有关系。” -- 第261页 “我不知道，”托尼瞧着苏睿紧捏着他的手腕的手，说道：“我得分析完检测结果才能给你答案，但我计算过正义联盟的音爆通道反物质数据，这些反物质衰减波段数据和音爆通道打开后反物质波段衰减数据一致。” 托尼顶着苏睿落在他身上发光的视线，他说道：“我猜测特查拉王子应该被玩具人的反物质炮打中，如今下落不明。” “对，对，对，”苏睿公主连声应是，她说道：“我刚开始反物质波段的研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也这么想，太好了，斯塔克先生！” “只是，”托尼和苏睿公主激动的眸子对视一眼，他补充了一句：“我的人工智能管家还检测到混合高频离子波段，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苏睿公主摇了摇头，两人穿过回廊走进王宫的实验室里，托尼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在之前联盟爆音通道的实验记录里，混合高频离子波段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计算错误通道扭曲，两点传送的兔子……被高速反物质波段搅碎。” 字面上的搅碎。 苏睿公主愣住了，她睁大了眼睛，托尼继续说道：“而第二次，高速离子波段来源于高速震动的爆音通道地面传输零件，传输的猴子因为氧气的剥离差一点窒息。” “因此，钢骨做了大量计算，混合高频离子波段出现的根本原因是空间传输频段和时间定位频率不匹配导致的双维度紊乱形成的，”托尼咽了咽口里的唾液，说道：“所以，首先说清楚，我能定位到特查拉王子的位置，但我不确定，因为在发生了时间频率的双维度紊乱之后，我们找到的……可能是你的兄长，也有可能……”是你兄长的尸体。 苏睿手一颤，松开了她激动之下抓住托尼手腕的手，她踉跄地退后一步，看得出来，她和自己的兄长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半晌，科学家的理智压下来她对亲人的担忧，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斯塔克先生，拜托您了，我来给你做你的下手。” 苏睿站直了身子，她声音带一点哀求，说道：“在还没有发现我哥尸体前，拜托您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出一切还有希望。” 托尼露出一丝苦笑，嘴里答应道：“好。”经历了一些事情，成为超级英雄的托尼·斯塔克愈加温柔了，失去父母是一种痛苦，而父母失去他们的孩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切肤之痛。 托尼走到实验室中间，他四下看了看实验室里摆放的设备，问道：“你们缴获了玩具人的反物质炮了吗？” 苏睿长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没有，当时……” 此时，会客厅这边，特查卡国王正在向超人和蝙蝠侠详细叙述当时的情景。 特查卡国王手一挥，虚拟立体投影从会客厅的顶部投影下来，他介绍道：“这里是我们振金储存地下仓库的入口，有人黑进了我们监控的监控系统，玩具人、死射和镜面大师潜入了振金储存地下基地，但是出来的时候激活了我们的警报系统。” 这个监控摄像头很明显位于振金储存地下仓库的入口，摄像头朝内，高清的监控摄像头将振金储存地下基地的情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超人和蝙蝠侠面前——这是瓦坎达从没告知过外人的秘密。 也是到了现在，超人和蝙蝠侠才意识到，瓦坎达所拥有的振金储量竟然如此庞大。 卢瑟并没有参加，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超人和蝙蝠侠对视一眼，超人看着特查卡国王，非常诚恳地说道：“感谢您的信任，国王陛下。” 特查卡国王苦笑了一声，他说道：“我们国家的珍宝吸引来了残忍的野兽，”他抬手挥了挥，立体人像投影开始播放起来，他说道：“现在我们只有拜托你们，抓到这些罪犯。” 立体投影从屏幕马塞克扭曲开始，镜面大师做出的伪装失效了，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只见身穿黑豹战衣的特查拉王子带着一队护卫从视频的右下角跑了出来。 玩具人、死射和镜面大师是绝不会束手待毙的，战斗十分激烈——特查卡国王握住了阿曼达皇后的手，阿曼达皇后侧过头，她已经把这段监控看过无数遍了。 只见玩具人两手抬起，灵活飞动躲闪的小型机台上的两门大炮就随着他的动作抬了起来，右边炮弹首先射击，特查卡灵活地躲闪开去，只见左边的炮筒紧着他闪躲的方向又开了一炮，发光的炮弹准准地打向了特查卡的方向，特查卡只来及将身边女侍卫首领推开，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接下来，很明显，因为特查拉的消失，瓦坎达王宫的护卫队士兵们慌了手脚，玩具人、死射和镜面大师且战且退，最后退出了监控画面。 特查卡国王挥了挥手，立体投影瞬间褪去，他说道：“苏睿，我的女儿是我们皇室最优秀的科学家，她的观点是，特查拉还活着，只是被反物质炮传送到了某个地方，”特查卡站起身，他说道：“而按着我女儿的研究，如果要得出精确的传输定位，最好拿到玩具人手上地那把反物质炮。” 特查卡站在王座前，拉曼达皇后站起身，她双脚发软，这对夫妻动作突然地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说道：“拜托你们了，超人，蝙蝠侠！” 一直沉默的蝙蝠侠几步走到特查卡国王面前，他伸出手扶住年老的国王，直接的问道：“我猜，你们的王宫卫士将这些堵在了国境之内，对吗？”特查卡点头应是，蝙蝠侠直截了当地问道：“where？” -- 第262页 “请您放心，”超人这样说道：“如果您的儿子还活着，我们会竭尽全力将他带回来。”超人给他们未来的合作伙伴最诚挚的承诺，顿了顿，超人补充道：“钢铁侠留在这里，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物理学家之一，他也是联盟中为数不多完全掌握了母盒爆音通道技术，和反物质波段研究的人。” 特查卡抬起手，手在面前一划，一个清晰的卫星地图展现在几人面前，他碰了碰国土北境的雪山，这片高海拔的终年被雪覆盖的山域显示出一个闭合的包围圈，一条红色的逃跑线路示意图显示在地图上，这条线路图最后消失在雪山下的山林里。 特查卡解释道：“瓦坎达军队全军出击，将这片山域紧紧包围，他们被迫逃入雪山山脉，如今下落不明。” “我们的包围圈在逐步缩小，”特查卡国王说道：“但这些人藏在雪山山脉之中，找他们如同大海捞针，拜托你们了，超人，蝙蝠侠。” 蝙蝠侠简短地回答道：“好。” 超人点点头，两人一起转身，朝着王宫外走去，两人在王宫的台阶边停了下来，蝙蝠侠点了点面罩，振金能量的防风面罩降了下来，两人没有交流，超人揽住抱住蝙蝠侠的腰，他腾空而起，急速朝着逃跑线路上最后消失的一点飞去。 因为海拔很高，终年白雪覆盖，瓦坎达北域雪山山脉的气温很低，呼呼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寒风仿佛利刃一样吹向蝙蝠侠面罩下露出的下巴，黑色和红色的披风被吹得哗哗作响，两个披风猛烈的鼓动着。 超人抱着蝙蝠侠降落在逃跑路线的终点，接下来就是蝙蝠侠的工作了——荒野追踪，哪怕超人有着透视眼和超级视力都发现不了蝙蝠侠能看到的踪迹。 蝙蝠侠踩了踩脚下的雪，地图上看不出来，他呼吸了一口空气，这里的海拔已经很高了，氧气稀薄，足下薄薄的雪被踩出“卡吱卡吱”声音，雪踩在足下是那种特殊的感觉，又柔软又坚硬，蝙蝠侠的视线扫过落在树枝丫杈间的薄雪，最后他低下了头，看着地下凌乱的脚印。 很明显，瓦坎达的护卫队到过这里。 超人抱着手臂，他飘在空中，微微闭上眼，簌簌的寒风与雪花飘落的声音冲进他的耳中，从远处传来三米一间隔的小队士兵的呼吸声，只是，在这片雪山山岭之间，听不到半点那三个超级反派的声音。 蝙蝠侠从众多脚印里找到了死射和镜面大师的足迹，而与这些足迹平行的，是玩具人的小型机台撞断的树枝枝丫，“超人！”蝙蝠侠唤了一声，超人睁开眼，他飘了过去。 超人落在地上，他跟在蝙蝠侠的身后朝着山林的深处走去，两人沿着一条硬币的小径超自山脚向上山上攀去，两人全神提防，可是直到攀登到山顶都没有看到三个超级反派的踪迹。 蝙蝠侠四下查看，他心生警惕，只是他甚至还来不及出言提醒，就看见超人向崖边迈出一步，他的动作僵住了，超人说道：“B，我认为我踩到什么东西了。” 而超人的超级听力也让他无比清晰地听到，他足下的东西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蝙蝠侠心知不好，他在超人的足边蹲了下来，动作轻缓地刨开超人红靴子边上的积雪。 “滴，滴，滴，滴，滴！”倒数五声之后，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一阵绿色薄雾喷射开来，超人腿一软，摔倒在地上。超人虚弱地喊道：“B，小心！” 这是一喷稀薄的氪石粉末——很明显，幕后之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氪石存货，但即使是这么稀薄的氪石粉末，也足够让超人失去活动能力至少十分钟。 只听“砰砰”两声，两枚闪亮的反物质弹就朝着蝙蝠侠射了过来，蝙蝠侠没有犹豫，他手一抬，朝着天空发射出一枚信号弹，然后他手朝着后腰摸去，他抓起超人的手臂，拖着超人往悬崖上石头躲去。 镜面大师消去了伪装，隐蔽在山崖间的玩具人的小型机台带着死射和镜面大师从崖下升起，就在此时，蝙蝠侠背着失去活动能力的超人一个闪身就直直往崖下跃起。 …… 钢铁侠和瓦坎达护卫赶到的时候，在那个鲜艳的红色披风边已经看不到蝙蝠侠的身影，死射和镜面大师瘫倒在上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而超人，单手掐住了玩具人的脖子—— 血红色的披风由他的生物能鼓动起来，钢铁侠落在地上，当他看清超人的表情的时候，连他的心都颤了颤。 超人永远露出一副和煦又温和笑容的那张脸此时每一丝面部神经都是绷紧的，如同暴风之中的汪洋一样充满了一夕便会爆发的愤怒，那双往日如大海般透亮地湛蓝色眼睛此时红光闪烁，好似下一秒如同岩浆般炽热的热视线就会从眼中射出，射穿玩具人的脑袋。 超人掐着玩具人的脖子将这个超级反派提了起来，玩具人发出“赫赫”的粗喘的声音，他近乎窒息，而超人一点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他开口说话了：“告诉我，蝙蝠侠去了哪。” 超人微微用力的手放松了一些，玩具人能够发生，他声音里带着哀求，这句话带着浓浓地恐惧，是他最真实的想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被我的炮弹打中，蝙蝠侠会去哪！” 而下一句玩具人声音颤抖地说道，但眼睛微妙地看向别处，真假难辨：“他肯定还活着，肯定还活着！” -- 第263页 “他最好还活着，”超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嘶哑，他按捺着心头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的愤怒，他问道：“告诉我，谁指使的你们？” 玩具人大喊着：“莱克斯·卢瑟，卢瑟！莱克斯集团的老板，是他雇佣了我们！” 超人的眸子红光炽热了一些，玩具人的恐惧也到了巅峰，他毫无保留地交代问题：“他给了我们每人两百万，只要我们杀了蝙蝠侠！” 钢铁侠看得清楚，超人几乎要被愤怒的浪涛所淹没，钢铁侠覆盖着钛合金战甲的手按在了超人的手腕上，他叫了声：“卡尔？” “你还好吗，卡尔？”钢铁侠听着超人刚刚的话，哪里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他本打算安抚一下超人濒临崩溃的情绪：“卡尔……” 钢铁侠只见眼前的人微微闭了闭眼，眼中的红光褪去，但超人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愤怒，他对玩具人说道：“这里不是美利坚，这里是瓦坎达，我如果想成为你们死刑的刽子手，国王陛下是不会不允许的，你最好有一些对我有价值的消息，玩具人……” 超人压低了几分声音，他说道：“否则，你就是这世上第一个直面我的愤怒的人。” “我有，我有，”玩具人哀求道：“饶了我，饶了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托尼的手动了动，他看着超人愤怒却极其冷静的眸子，与其说超人在发脾气，不如说他在逼供——蝙蝠侠的手段。 超人掐着玩具人脖子的手送了开来，玩具人摔在了地上被冲过来的瓦坎达士兵捆得结实，钢铁侠打了个时候，示意赶紧带人走。超人没有看被瓦坎达士兵抬走的三个超级反派，他走近玩具人的小型机台，单手提了起来，超人扫了眼钢铁侠，说道：“走吧。” “你还好吗？”钢铁侠问道。 超人蓝色的眸子沉了下去，说道：“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你知道吗托尼，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想要剥夺一个人性命的冲动！” “最糟糕的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B消失。” 他想用热视线洞穿玩具人的颅骨，他想一寸寸捏碎玩具人的骨骼，他想一刀刀扎在玩具人的神经上，他想让玩具人痛苦地哀嚎。 他想做的一切，都为他与他所爱的人原则所禁止。 超人亲眼看见蝙蝠侠消失在他面前而产生的痛苦，就好比有一双手将他的心一丝丝地撕扯下来，而强捺愤怒保持冷静，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往他的胃上一下下扎着，腐蚀性极强的胃酸从他胃上伤口涌出来，腐蚀灼烧着他的血肉。 仇恨与理智，是最折磨的矛盾。 第108章 寻踪觅迹 超人没有看被瓦坎达士兵抬走的三个超级反派, 他走进玩具人的小型机台，单手提了起来，钢铁侠走在超人的身边, 他看着瓦坎达的护卫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他的余光扫过绷着脸的超人，托尼心里叹了口气。 托尼第一次在克拉克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那张英俊的脸上不露出一点微笑, 愤怒至极却又强捺之后的冷静, 总是带着笑的湛蓝眸子涌动着岩浆般的红光，有那么一种压抑至极的气势，不要说被超人制服的玩具人，就算是托尼—— 托尼看到超人这般姿态的时候, 他的心都仿佛被一只手捏住了。 超人单手拎着玩具人的小型机台，钢铁侠的面罩盖在脸上，有那么点遮掩的意思, 超人有些突兀地笑了一声，钢铁侠猛地侧过头看向超人，他听见超人带着点自嘲地说道：“吓到了？” 刚刚超人嘴角的那一抹笑容, 带着冰冷至极的意味, 他虽然笑着, 笑容却好冷，而现在超人脸上收敛起多余的表情, 托尼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一脸的不高兴。 也是应该的, 托尼清楚超人有多在意蝙蝠侠, 克拉克有多在意布鲁斯, 而且他也能够想到, 吸入了氪石粉末的超人怎么样才能毫发无损。 托尼低着头, 嘴角勾了勾。 托尼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沉默了许久，他说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蝙蝠侠把你发在他高度关注名单的首位，”两个都能飞的超级英雄慢慢顺着山崖下的小径往上走去，托尼直白地说道：“限制你的接近于神的力量，除了氪石和魔法，只是你自己的道德感。” “多么可怕。”托尼轻声呢喃了一句。 “别担心，钢铁侠，”超人说道：“蝙蝠侠学过的我都学过，阿尔弗雷德最初教我们的，就是适当发泄控制脾气，愤怒在任何时候都无济于事，只有冷静地处理事情，才能解决问题。” “假如，”托尼的面罩弹了起来，他脸上带着关切，他问道：“我是说假如，蝙蝠侠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做？” “我刚刚的那些话，可不全是威胁，”超人瞧着自己好友的表情，他手提了提手中玩具人的小型机台，他说道：“我绝不会蓄意而剥夺他人的生命，但我不介意再一次法律裁决后的死刑执行里充当刽子手，你可以把这成为虚伪，我赞同一切为法律所支持的死亡。” “事实上，”超人脚步停了下来，两人已经走出了树枝弥叉的树林，超人突兀地转移了话题，他说道：“我现在对你反氪石的项目有些兴趣了。” “走吧，”超人说道：“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早点完成反物质衰减波段数据和混合高频离子波段数据的计算，早点找到B。” -- 第264页 “假如……”托尼说道。 “你非要撩拨我是吧，托尼，我还不了解你，你要不是计算出了什么结果，你能可劲地摩擦我的小情绪？”超人白了托尼一眼，继续说道：“而且，玩具人的反物质炮打中布鲁斯的时候，空间扭曲连接中断后，我闻到了空气里多了一点带着腥味的空气味道，这一点证明通道间席卷入的氧气是正常的。” “空间分子能够正常发生位移，”超人慢吞吞地说道：“人类在通过两点间的空间位移发生扭曲的可能性就很小，这是正义联盟爆音通道实验数据的统计结果。” 托尼嘴巴张大了那么一点，复又闭上，说了一句：“我觉得你挺冷静的，但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冷静。你还有空看我的表情？”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超人空着的左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说道：“你要是跟布鲁斯一起长大，你也能做到，”超人问道：“说说吧，你计算之后得出了什么结果，通道是稳定的？” “嗯，我得出的实验数据不能完全证明通道是稳定的，”托尼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但我可以确定，之前检测到的高速离子波段是因为时间频率的单维度紊乱产生的，反物质振动形成的空间通道的数据是正常衰减的，据此推断，空间应该是稳定的，但可能存在位移。” 托尼说着话，就看见超人绽开一个笑容，如同阳光穿过云层冰雪融化的充满暖意的笑容，托尼瞧着超人这个笑容，嘴里憋出了一句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的话，他说道：“你别一副听懂了的样子！” “我听懂了，”笑着的超人那种因为紧张和惶恐产生的压迫消失了，他说道：“简单的来说，蝙蝠侠还在原地，只不过穿越了时空，come on，托尼，我有超级大脑记得吗？” 托尼瞧着超人着一系列非常明显的情绪变化，从因为蝙蝠侠消失而生出的愤怒，情绪控制之后保持的冷静，到现在得知计算结果之后的释然与愉悦，这一些的情绪都只因为一个人，托尼的面罩“哐”的一声扣上了，他总觉得，再一次的，有一把齁咸齁甜的狗粮强塞进了他的嘴里。 钢铁侠手下脚下喷射器启动，随着一声音爆，冲天而起。 苏睿公主看了眼一眨眼就被超人拆分成小零件的反物质炮，又看了一眼一回到实验室就脱了战甲坐到超级计算机前的托尼，没有被安排工作的苏睿公主其实听到托尼给出的第一阶段的结论也放松下来，她坐在凳子上，有那么点拘谨地坐得好好的。 超人站起身，手里端着盘子，玻璃盘里放着一个小巧的零件——这是玩具人反物质炮的核心部件，超人单手托着盘子走到工作台前，他单手挪开工作台上的高倍放大镜，颇为小心地将反物质炮中枢部件拆解开来，他拿起镊子，夹起那一小枚芝麻大的小黑点，抬到视线平行的地方，左右看了看。 苏睿看得清楚，超人的脸上露出一点惊叹，他的显微眼将元素原子的结构看得清清楚楚，他心算速度很快，这个元素之所以这么一点就能激发反物质通道，是因为这个元素在反物质炮里高速振动之后激发了它本身所蕴含的弧能量。 从理论上讲，超人瞥了托尼一眼，这个元素能够提高托尼战甲弧反应堆的供能效率。 然后，苏睿就看着超人手一挥，虚拟屏幕投影在面前，超人动作飞快，一个全新元素的原子立体结构图就画了出来。 “托尼，”超人唤了一声，他说：“瞧一眼。” 托尼验算着公式，将程序输入电脑里，听到叫唤一回头，催促道：“你搞完了没有。”托尼瞥见这个全新元素的绘制图，愣住了。 超人抬手将元素原子立体结构图推到托尼的眼前，就看见托尼的眼睛僵得几乎要凝固在结构图上。 “弄完了，”超人把手里元素聚集体放进反物质波动读取仪里，手按在托尼的肩膀上，这才问道：“怎么了你这是，傻掉了？” 托尼“pia”地拍了超人的手一下，气恼地说道：“你才傻掉了！” 托尼有些纠结地说道：“我……” 只是他说了个主语，超人就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去吧，你公式已经输入完了，元素的反物质波动数据还在上传中，距离正式开始计算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托尼轻拍了两下超人的手，超人看着托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去吧，看在拉奥的份上，我也有两个博士学位，在这里监工还是可以的，好吗？” 托尼这才点点头，他转身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苏睿公主明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超人看了过去，苏睿公主笑着说道：“你们的关系真好，酥皮，我真羡慕你们的友谊！” “谢谢。”超人回应道，他看着屏幕上不断显示出的反物质波动的数据——还需要一代时间，说道：“按着托尼的计算，时间频率的单维度紊乱存在时间跳跃，按着紊乱幅度计算，时间紊乱幅度至少往前跳跃有一亿六千七百万年零四千七百五十四年。” 苏睿公主的脑袋顶上仿佛弹出了一个具现化的感叹号，她好不容易回过神，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这……得是侏罗纪时期吧。” “托尼编辑的计算公式误差必须得精确到分钟，”超人安抚道：“所以，现在还远没有到出发的时候，你别着急，苏睿，我瞥了一眼你哥的战役设计，你做的振金全覆盖整体防振设计，你哥活下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 第265页 苏睿没有接话茬，她心里想问——你不担心蝙蝠侠吗？ 她只听到超人苦笑了一声，说道：“蝙蝠侠能力卓绝也擅长撤退，而且，我们穿越时间也可以到蝙蝠侠所到的时间点之前，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我不是特别担心。”才怪。 苏睿瞧着和自己立场相同的超人——都是亲近的人失了踪迹，很明显这两人都在数据计算结果出来之前努力地转移注意力。 苏睿想了想，问道：“酥皮，你绘制出的这个原子立体结构图是个怎么回事，怎么斯塔克先生看见就出去了？” “你也看出来了，这是个全新元素，”苏睿点点头，超人坐在椅子上姿势很放松，他回答道：“这个元素既然能应用在反物质炮里，就证明它存在于地球上，或者能够被制造出来，这个元素能够把托尼战甲弧反应堆的供能效率提高至少十倍。” “十倍？”苏睿公主惊讶极了，苏睿说道：“看起来，斯塔克先生能从玩具人嘴里得到答案。” “是啊，”超人说道：“玩具人肯定知道这种元素的来源。” 只是，超人没说的是，他非常笃定这种元素绝对不存在于地球上，肯定是被人制造出来的，那么，能够设计出这种元素的人屈指可数，他的男朋友，过世的霍华德·斯塔克，托尼，莱克斯·卢瑟，还有受到伽马射线辐射下落不明的布鲁斯·版纳……到不了两手之数。 最重要的是，哪怕这些人有设计出这种新元素的能力，但超人也没有听说在与他们有关的工程里有这种崭新能源供给元素的应用——换句话说吧，在这些人里最有可能是这个元素创造者的人只有一个人，托尼的父亲，已经过世的霍华德·斯塔克。 这就是为什么托尼在看到这个元素的一瞬间，就忍不住要去逼问玩具人这个元素来源的原因。 苏睿开了句玩笑，她说道：“所以斯塔克先生……是去逼供了吗？” 超人耸耸肩，他开了句玩笑：“托尼不用逼供，玩具人差不多已经被我吓坏了。” “你，”苏睿挑了一个词，她说道：“你说的是你像蝙蝠侠那样吓人吗？” 超人打了个哈哈，说道：“差不多，也有我的个人风格。”一直在实验室的苏睿公主并没有看到当时在雪山上的一幕，超人听着苏睿的用词，他有些好奇地追问一句：“公主殿下，你是看过蝙蝠侠行动的视频吗，还是……” “嗯，”苏睿公主调子拉长了一点，她脚在地上一蹬，椅子滑到超人身边，她看了眼反物质波动数据输入的进程，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她抬起手，用一种邪/教安利的口气说道：“酥皮，你看过正义联盟的同人文吗？” “同人文？”超人诚实地摇摇头，但他好奇极了。 “我知道个同人文的小网站，上面有不少联盟内cp的同人文，我觉得，上面写文的大大应该……要么是见过超英们，我追的两个，是至少见过蝙蝠侠的知情人，要么也得是神盾局里的关系人，”苏睿公主看着超人脸上表现出的非常明显的好奇，继续安利道：“我给你看可以，但你得保证不会生气，写的比较过分的站主都删了，看吗？” “看呀，我的超级听力在监听危险的时候听人聊过正义联盟的同人文，”超人回答道：“我那个时候才知道有这样的网站，只是我平时工作比较忙，也没有空闲时间去看。” 苏睿还是没有调出网站，她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对蝠超和超蝠的cp同人怎么看？” “嗯……”超人眨眨眼，他思虑之后小心选择用词：“蝙蝠侠的性格更强势一些，所以……” 就他本人亲身经历来说，站蝠超没有问题。 “您的心真宽，也是，同人文只是冠着你们名字的娱乐，”苏睿感慨了一句，她自己从正确答案上走过，她看着超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您确定您不会生气，对吧？” “我不会生气的，如果很浪漫的话。”超人好脾气地说道。 苏睿这才虚点空气，虚拟屏幕投影下来，她在虚拟屏幕上打开网页，介绍道：“我给您推荐两个大大，一位叫‘超快吃狗粮’，一位叫‘后悔当红娘’，他们同人文写的相当细腻，肯定是把官网上的战斗视频看过无数遍的人，细节描写得相当真实。” 超人听到这两个名字，他忍不住抠了抠脸颊。 超人顿了顿，忍不住问道：“这两位写手大大，还写别的超级英雄的同人吗？” “诶，你猜的不错，”苏睿说道：“‘超快吃狗粮’除了写超蝠的同人，还写闪电侠的，特别真实，我跟你说，他肯定是中心城的人，他知道中心城哪些店有超好吃的披萨。而这位‘后悔当红娘’除了写蝠超的同人，还写神奇女侠的，我跟你说，‘后悔当红娘’想象的天堂岛可以说是站里每一位女性都向往的地方。” 苏睿打开超快吃狗粮的帖子，手抓着虚拟屏幕放到超人眼下，超人手指滑动，以苏睿肉眼看不清字的速度看完了第一段文字，这是一段“超快吃狗粮”想象的超人和蝙蝠侠在蝙蝠洞里的日常。 苏睿有一种给本人看本人同人的兴奋，她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怎么样，酥皮？” 我觉得，超人想着——联盟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是谁，还有，“超快吃狗粮”cp站逆了。 -- 第266页 原来闪闪是这么看的呀！ 或者，他还有希望？ 第109章 有关同人 蝙蝠侠忍不住抬手捂住心口狂跳的心脏, 他从扭曲的空间通道里摔出来，勉强站稳身子，他环顾四周, 他位于一片茂密的热带丛林之中, 这里树木茂密，只有细碎的阳光透过枝杈撒了下来。 蝙蝠侠强自冷静下来, 他点了点左臂的臂甲, 红外线热度感应仪启动,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必须检测一下周围的情况。下一秒，蝙蝠侠的视线凝固在红外线图像显示的那一小圈轮廓上。 这个轮廓——距离他最多只有一百米，巨大的猛兽至少有十米高, 蝙蝠侠看着它头颅连接脊背直到尾巴的那一片红色的发光区，这个冷血动物身上的温度应该是太阳晒出来。 恐龙，早已灭绝的身高至少有十米, 体重起码超过十吨的恐龙。 蝙蝠侠呼出一口气，他冷静地判断着恐龙前进的路线，这个庞然大物穿梭在林子里, 巨大的脚爪踩在泥土中, 却没有发出多少声响, 蝙蝠侠伸出手，抓钩枪射出钉入高挺树木的枝丫里, 绳索收缩他飞身踩在粗枝上, 手摸向万能腰带, 摸出一瓶草木隐蔽剂。 这个喷剂原本是为遭遇大型动物准备的, 能够最大程度消除人体身上的体味, 隐匿于暗处, 这样大型肉食动物就会忽略他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蝙蝠侠踩在树枝上，紧紧贴在树杆上站着，那个巨大的恐龙距离这里只有十米了，它一步一步踏出林子，巨大的脑袋和身子撞断旁边那棵树木的枝叶，它停在距离蝙蝠侠所在位置的三米之外。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侏罗纪时期处于食物链顶端的食肉恐龙——蛮龙，性格残暴是无可撼动的顶级食肉动物。蝙蝠侠看得清楚，这个停住脚步鼻孔翕动的庞然大物的左眼下眼睑被锋利的爪子划开三道相对于他的头来说，细小的伤口。 蛮龙停在树木边，它转了转头，四下嗅了嗅，蝙蝠侠屏住呼吸，在草木隐蔽剂的遮挡下，蛮龙只闻到了树木下残留的一点鲜活的人气，过了一会，这个捕食者又无声无息地继续向前走去。 能够屏气八分钟的蝙蝠侠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但他没有贸然下树，仍然隐蔽在树木枝丫之间，也就大概五分钟，只听见窸窸窣窣碎叶被踩踏的声音，那头庞然大物转身又走了回来，它低下头，四下嗅了嗅。 蝙蝠侠现在确定了，蛮龙找的并不是自己，它正在寻找那个利爪挠破它下眼睑的人类，瓦坎达王国继承人，特查拉王子。 终于，这头有一定智力的恐龙终于离开了这里，他耐心等待了许久之后，再次打开红外线图像仪和超声波扫描仪，他确定周围方圆五百米再无大型食肉动物，蝙蝠侠这才在树枝上坐了下来。 蝙蝠侠单手扶住了树干，粗糙的树皮隔着手套硌着他的手，他清楚的记得在反物质炮打在他身上的一瞬间，超人瘫软在地上的手已经能动了，他也记得很清楚，超人睁大的眼睛僵在他的身上，那双总是深情凝望着自己的湛蓝眸子透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恐惧。 他等了两个小时，超人并没有出现，同一把反物质炮打出的具有相同反物质波动和高速离子波段打开的通道具有时间延续性——也就是说，超人没有出现在这里，他就没有被玩具人的反物质炮打中。 蝙蝠侠呼出一口气，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的爱人没事就好。 至于自己，既然超人没有事，他就能等到超人和钢铁侠来接他的那一天，现在的问题是，他需要在这片茂密的热带雨林里，避开这里的捕猎者，找到安全的栖身之所，最重要的是，在这片密林里找到追踪到瓦坎达王子的下落。 …… 托尼再回到实验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超人眼睛眉毛挤在一起的奇怪表情，而超人眉毛眼睛挤在一起，视线却还集中在眼前虚拟屏幕的网页上，托尼“啧”了一声，凑了过去。 托尼一目十行地读完屏幕上的文字，苏睿公主就看见托尼脸上也露出和超人一般的眼睛眉毛挤在一起的表情，“超快吃狗粮”的同人是这样写的—— ……超人抬起手，他温暖的手心按在蝙蝠侠的肩上，超人把蝙蝠侠往墙上一推，超人站在蝙蝠侠的面前，在超人高大的身影前，似乎蝙蝠洞的灯光都暗了一些。 “我要去巡夜，卡尔。”蝙蝠侠哑着嗓子说道：“你这样会让我身体不适……” “我会让你身体不适？”超人的声音带着颤音，他说道：“可是你总这样，你看我的眼神就让我蠢蠢欲动，是你的眼睛让我身体不适。” 蝙蝠侠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贴在超人的胸口，手顺着腹肌的中线落了下去，他头紧贴在超人的脸颊上，呼吸喷在超人的耳垂上，他低声细喃：“让你身体不适？是让你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让你双眼冒火的那种不适吗？”蝙蝠侠说道：“我爱极了你为我着迷的模样。” 超人抬起手，手心贴在蝙蝠侠的脸颊上，他碰了碰蝙蝠侠的面罩，面罩指纹识别的光芒一闪，超人掀开蝙蝠侠的面罩，超人手贴在蝙蝠侠的脸颊上，凝视着蝙蝠侠面罩下英俊的脸庞，蓝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蝙蝠侠原来被面罩遮盖住的***（颜色）的眸子。 超人深情地说道：“我爱你，B，我为你着迷，为你发疯，为你濒临冷静的边沿，你的灵魂，你的身体，我都为之痴迷。”超人手碰了碰蝙蝠侠的脸颊，他说道：“我就想让你在我身下嘶喊。” -- 第267页 …… 托尼看完这段文字，他呲呲牙，揉了揉僵住的脸，又“啧”了一声，说道：“老实说，闪闪一天到晚都在脑补什么呀？”坐在一旁的苏睿闻言惊呆了，托尼眼睛眉毛挤在一起，她听着托尼继续说道：“不过，除了最后一句，我竟然都能想象出来！啊不，我觉得这是闪闪上次被你们骗着去带孩子目睹情景的艺术加工！” “我从来没有在蝙蝠侠夜巡前撩拨他！”超人强调道：“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苏睿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她转头看向超人。 “是是，你没有，”托尼说道：“所以我说是艺术加工。” 超人有那么点尴尬的挠了挠下巴，说道：“可是，普通人谈恋爱不也是这么说情话吗？” 说情话？？？苏睿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 苏睿咽下了口里积存的一大口口水，问道：“酥皮，你和蝙蝠侠是……”非要形容的话，苏睿公主此时处于口里吐出灵魂jpg状态中。 她嗑的cp竟然是真的！ “啊？”超人随口说道：“是啊，B是我男朋友。” “写……写这个同人的是闪电侠？”苏睿调子拔了两度，“他，是……啊……你们！可是你们刚到的时候，我一点没有看出来！” “蝙蝠侠工作的时候非常的专业，几乎不谈私情。”托尼说道：“指挥他男朋友就跟指挥打手一样。” 苏睿回忆起她聊起“超快吃狗粮”和“后悔做红娘”两个写手大大时超人的表情，她吞吞吐吐地问道：“斯塔克先生，你对‘后悔做红娘’这个网名有什么看法？” “哈？”托尼一怔笑出了声。 超人无奈地瞧了托尼一眼，脑门上顶着“问号”的苏睿公主死盯着他把超人眼前屏幕拉到自己面前，在搜索栏里打出了“后悔做红娘”的字样，同人站里“后悔做红娘”的帖子就显示了出来，托尼随手点开顶到最上的那个帖子—— 设定：蝙蝠侠和超人私底下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在走进宴会厅的时候，我觉得这大概是和往常一样的一次无聊的宴会，入耳的，是有钱的阔佬们高谈阔论，是色迷心窍的男人自以为绅士的吹捧。当我走进宴会厅的时候，我的朋友迎向了我，我在人群中站定。 就在我站得位置不远的地方多了两个男士，他们倚在二楼楼梯的栏杆，用那种高中男生看美人儿的眼神肩并肩地瞧我，“红裙子，看见了吗？”我听见那个小卷毛的青年小声说道。 然后，就是惯常的赞美，我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小卷毛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丁点卷音，我听得出来，他赞美我只是因为欣赏我的美丽，却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出人意料的，和那些华丽辞藻的赞美不同，我一点也不反感。 站在小卷毛身边的男士在小卷毛说话话之后，只是说道：“我同意。”他对他的朋友说道，他看着小卷毛：“你呢，这么多年你难得动心呢？” “我？”小卷毛呢喃的依据，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小卷毛自顾自地说道：“这位女士与人疏离，想必是有什么烦恼困恼着她，我就不去给人徒添烦恼了。”我背对着他们，忍不住笑了。 我失恋很久了，准确说我失去我的爱人很久了，久到我心口的伤已经愈合，伤疤已经剥落，只留下一个能摸出起伏的疤印。 我听到小卷毛的同伴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于是，我转过头，看向这两个好朋友，他们回望着我，为了表示我的善意，我朝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是因为我听到他们说的话之后的释然与愉悦。 小卷毛也回望过来，他也对着我轻轻一笑，我心里微微一颤，我看得清楚，小卷毛的好朋友，那个嘴角勾着浅笑弧度的人手指在栏杆上轻轻点了点——他微笑的弧度一点没有变，但手尖敲点在栏杆的动作表现出了十足的不满。 我回过头，心里想着——哼，谁想动你盘子里的苹果？像谁稀罕你的小苹果似的？ 我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心里升起一股十足的不满，小卷毛的同伴还没有觉得，可是我看的清楚，他的眼里，透露出的是对小卷毛十足十的欣赏，十足十的占有欲，我当时就明白了，小卷毛的同伴希望小卷毛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而我后来才知道，那个笑盈盈的小卷毛就是超人，而那个把他的小苹果剥吃下肚的人，就是蝙蝠侠——我就不该理睬这两个小男孩，就该让蝙蝠侠的酸味在角落里发酵，看着他的挚友爱上别的人。 爱上我。 呸，现在吃一嘴狗粮。 …… 苏睿看着超人又是一副眼睛眉毛挤在一起的表情，而托尼看完这片小短文，手拍着椅子扶手“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超人再一次不满地看了托尼一眼，托尼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喘着气说道：“虽然女侠把我的戏份删了，哈哈哈，免得你们俩马甲掉了，但这不是同人吧，这是纪实文学吧哈哈哈哈哈！” “最后那个‘呸’厉害了，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怨念了哈哈哈！” 计算机传来“叮”的一声提示音，新元素反物质振动采集完成，巡回蝙蝠侠第一阶段数据采集结束。 超人抬脚轻踹了一下托尼的椅子腿，他说道：“干活去！”超人看着苏睿亮起的眼睛，他不满地说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刚刚脱了我们的马甲？” -- 第268页 苏睿公主安静如鸡地坐在一边，她见到超人和钢铁侠看了过来，显示努力做出一个茫然懵懂的表情。 超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苏睿公主挑挑眉，问道：“韦恩先生真的是蝙蝠侠？” “瞧吧！”超人冲着托尼翻了个白眼。 苏睿公主补了一刀，问道：“您是肯特先生？” 托尼一副特别冷静的模样，超人说道：“就在你自曝身份的时候，布鲁斯就想说了，谁都知道我们三个总是在一起玩，托尼，你下次能不能走点心，啊，等到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超人的时候就好了！” “看在拉奥的份上，托尼！”超人抱怨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布鲁斯跟你是好朋友！” 苏睿公主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她两只手不自觉地捧起了脸，托尼侧过头，就看到了苏睿的动作，他盯着苏睿，苏睿看着他，托尼打量着苏睿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磕我跟这个大个子的邪/教cp？” 苏睿公主眨眨眼，特别可爱地把自己的脸蛋子挤了起来，又眨了眨眼。 “谢谢，”托尼强调道：“我喜欢女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忍不住出现一个人，这人披散着褐色的长发，一手垂握着长剑，一手叉着腰，用一种嫌弃的眼光瞧着人，嘴里说道：“……爱上我，呸，现在吃一嘴狗粮！” 第110章 秀恩爱 纽约的亿万富翁在拧螺丝, 他从纯振金塑造的爆音轨道传送仪的机器底下伸出手，半天没等到超人送上的螺丝，托尼躺在滑板, 脚在地上一蹬滑了出来, 他躺在滑板上，左右看了看, 就看见实验室落地窗边, 苏睿抓着超人的手腕, 着急说着什么。 “……苏睿，”超人放缓了声音，他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要去的时间点在侏罗纪，这可不是电影里的游乐园, 我不可能实时顾及着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你额外照顾我，我相信你酥皮，”苏睿抓着超人的手腕, 她说道：“你知道，那是侏罗纪……你也听见了，酥皮, 我的父母也同意我去！我作为一个普通人, 能够亲眼看见早已灭绝的生物, 那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而且我是瓦坎达人，瓦坎达人天生擅长战斗。” “不许乱跑, 服从命令。”超人说道。 激动的黑皮小美女兴奋地抱了一下超人, 她大声应道：“好！” 一身连体蓝色工作服的“水管工”伸手把螺丝盒子摸了过来, 他撇撇嘴, 酥皮就是太好说话了, 托尼拧上机器底部最后一颗螺丝钉, 靠在滑板上从机器地下滑了出来，一滑出来就看见一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巴巴地瞧着他。 “求你啦，斯塔克先生。”苏睿软绵绵地说道。 “好好，带你，带你！”托尼调子就柔了好几度，能吸引各种各样的女性的花花公子都有个心软的通病，听到了托尼吐槽的超人白了他一眼。托尼忍不住说道：“我能问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叫他叫酥皮，叫我叫斯塔克先生。” 苏睿公主眨眨眼，超人插了一句嘴，说道：“那还不简单，还不是怕你误会了。” “我也想叫你叫得亲切一点，但托尼……我不怎么叫的出口，毕竟你是学生时代的某个意义上的偶像，科技上，生活上，”苏睿看着托尼面露不解，有点尴尬地说道：“我读大学的朋友们，嗯……差不多都跟你睡过……而且依次为荣。” 他确实有撩同行的习惯，托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道，苏睿说道：“但要叫你罐儿，又显得不太尊重人，要不，我还是叫你托尼？” 托尼一本正经过地说道：“谢谢，叫我托尼。” 托尼走到电脑前，和超人并肩站着，蓝大个站在机器前，他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仪器的读数，超人这才看了眼突然沉默下来的托尼，小声问道：“怎么了？” 托尼侧眸瞧了超人一眼，手碰了碰机器的启动键，好半天才说道：“以我这种固有形象，”托尼移开视线，呢喃般说道：“去撩女侠，她会有所回应吗？” 超人有些惊讶，作为托尼屈指可数的朋友之一，他自然听出了托尼语气中的犹豫，他思忖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这就要看，你是不是真心的了，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建议你放过你自己。” 会死得很惨的。 托尼扫了眼屏幕上的读数，慢吞吞地说道：“……我要想想。” 他得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为一朵鲜花放弃一片森林。 …… 特查拉小心翻着叉在火堆边的烤鱼，这位瓦坎达王子殿下自打三天前尝过韦恩先生精心烹饪的烤小恐龙—— 特查拉可忘不了那只在侏罗纪时代遭受了人类毒手的小型恐龙半生半糊的惨状，作为小心恐龙食物链中的一环，那头没有膝盖高的小型恐龙死后尸体过于凄惨还没有尽到食物的价值。 这位王子殿下就再也没有让哥谭的首富靠近他们的食物。 三天前的早晨，蝙蝠侠找到了他。 蝙蝠侠带着他一路撤退，沿途用一个空瓶子装的闻起来似乎是尿液的液体遮盖他们的味道，直到把他带到这里，他们两人也没有说到十句话——老实说，特查拉觉得蝙蝠侠给人的心理压力特别大。 那时，他把死不瞑目的剥皮小恐龙埋好，拎着在溪水边处理好的鱼，攀岩而上，刚把处理好的鱼插在火堆边，特查拉就看到全副武装的蝙蝠侠在崖边坐了下来，将面罩摘了下来。 -- 第269页 这个山洞位于悬崖的崖峭之间，他们外出进入都只能靠徒手攀援，这里向阳温暖隐蔽在枝叶树杈间，并且远离翼龙的巢穴，是个十分安全的宿营地点——这个宿营地点也是蝙蝠侠选的。 他记得他当时忍不住问蝙蝠侠：“会有人来找我们吗？” 而蝙蝠侠没有一点犹豫地回答：“当然。” “是超人吗？” “是，”蝙蝠侠见他还想追问，说道：“我猜测玩具人的反物质炮产生空间轨道和正义联盟之前公布过的外星技术中的爆音通道原理是相似的，钢铁侠和超人只要计算出我们偏移时间的读数，就能准确再现我们的出现点。这个计算最少需要三天。” “三天之后，”特查拉声音颤抖地问道：“三天之后他们就会来接我们？” “三天之后，他们就有可能来接我们。”蝙蝠侠的说话声微微一停，他说道：“至少，超人会来接我们。您还有什么问题吗，特查拉王子殿下？” “没有了。” 蝙蝠侠和媒体描述的交际宠儿布鲁斯截然不同，他思虑周全但沉默寡言，白日里他们的行动，特查拉都跟在蝙蝠侠身后服从他的命令，他旁观了蝙蝠侠计算路线，规避危险，带着他远远避开那头逡巡在这片林地里嗅着他味追赶的蛮龙。因为这位智商极高的联盟指挥官的自带气场，特查拉甚至找不到机会多与蝙蝠侠交流的机会。 除了满足他们基本的饮食需求，他们几乎不离开这个崖壁，而在这里，蝙蝠侠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崖壁边的枝丫之后，视线穿过枝杈眺望远方。 现在也是一样，蝙蝠侠坐在山壁的边沿，他曲着腿坐在地上，手搭在膝上，沉默地眺望地平线上夕阳西下的霞光。蝙蝠侠的面罩已经摘下来了，露出布鲁斯冒出胡茬的脸颊，没有战衣面罩的遮挡，布鲁斯逆着光的面容表现出一种独有的沉淀之后的英俊。 蝙蝠侠有一种散漫的优雅，一种镇定的笃信。 特查拉瞥了眼烤鱼，他余光看着蝙蝠侠，他有那么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妹妹嗷嗷地吃蝙蝠侠同人的粮了，蝙蝠侠和超人是正义联盟当之无愧的领袖，但蝙蝠侠这样的信任他的战友，甚至如此平静、如此笃定，只是安静地等待超人的到来。 布鲁斯哪里会没有发觉特查拉隐晦的打量，为了未来和瓦坎达振金合作的交易，以及他所知地这个国家追求和平的诉求，布鲁斯并不介意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皇室的核心成员，从某种程度上展现真实的自己。 他平时话就不多。 特查拉翻着冒着鱼油的烤鱼，没有调味料的补充，这里的鱼虽然味道鲜美但腥味十足，特查拉两只手一手举着一条木枝串起来的烤鱼，他走到崖壁边，将手里的烤鱼递给布鲁斯，布鲁斯接了过去，说道：“谢谢。” “不用谢。”特查拉在这位很长一段时间坐在世界首富位置上的人身边坐下，特查拉看着布鲁斯面不改色地吃完了手上腥味浓重的烤鱼，特查拉有些艰难地咽下嘴里腻着鱼油的腥肉。 特查拉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唤了一声“韦恩先生，”特查拉话音，布鲁斯侧首看了过来，特查拉问道：“我能问问，您怎么也被玩具人的反物质炮打中了？” 布鲁斯把手里站着油的细树枝插在地上，他抬手摘了一片树叶，用叶片擦了擦嘴，这才说道：“你的父母请求我们找寻你的踪迹，我猜测是你的妹妹曾经研究过联盟爆音通道的技术，联盟在官网上公开过瞭望塔的进程，苏睿公主应该认为联盟有现存的打开空间的传输仪。我、超人还有钢铁侠到达瓦坎达之后，钢铁侠负责反物质波动的计算及传输仪器改造。” 他继续说道：“我和超人负责搜索被瓦坎达皇宫护卫队逼进雪山山脉的玩具人、死射和镜像大师，我和超人沿着山脚下的脚印一路追踪到山顶，在山崖边超人踩中设置在崖边的氪石粉末喷射陷阱，他失去了活动能力。此时，借助镜面大师能力隐藏在山间的三人出现了，对我们发动了进攻。” “我带着超人从崖上跃下，借助抓钩枪落在悬崖底下，”布鲁斯继续说道：“下落的时候我擦下了山壁上的雪，借助落下的雪我们隐藏在岩石之间。” “超人吸入的氪石粉末很稀薄，”布鲁斯说道：“他至少有十分钟不可能恢复，但仅靠雪隐藏踪迹，我趁玩具人、死射和镜面大师下山之后寻找我们的时间，在我们周围布置了陷阱，就这样拖延了□□分钟。” “最后，超人手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只需要一两分钟的时间，他就能完全恢复，”布鲁斯慢慢地说道：“但我看出来了，这三个人袭击的目标是我，在雪地里抖掉了身上的雪的我是最容易发现的目标，我不能把赌/注押在这几人身上没有多余的氪石身上，我把超人留在了原地，引开了三人的袭击。” “超人完全恢复赶来支援的时候，很不幸，因为一时躲闪不及，我被玩具人的反物质炮打中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布鲁斯总结道：“我还需要加强躲避训练。” “我……”布鲁斯平铺直述，描述起来不带有多余的情绪，但特查拉能够听出当时有多惊险，他也能够想到，在超人眼睁睁地看这蝙蝠侠消失在他面前之后，会有多担心多害怕多愤怒，特查拉接口说道：“看起来，超人会解决的。” -- 第270页 这里的解决可以理解成解决问题，也可以理解成解决人。 布鲁斯的视线聚焦在特查拉身上，特查拉却看到这位揭下面罩的超级英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他浅笑着说道：“你说的不对，用‘解决’这个词不准确，如果这些人没有带氪石或者没有来得及用氪石，超人会俘虏他们，会吓唬他们，但不会解决他们。” “可是……” “我是与超人关系最亲密的人，但我们都曾发誓，绝不以故意的手段主动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布鲁斯继续说道，话里带着一点细微的颤音：“而我，曾经请求他将这个原则放在我之上，无论什么情况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布鲁斯又转过头，他继续看着远处温暖橘色的弯下，太阳慢慢从天上落下，正在没入地平线之中，他低低呢喃了一句：“而我相信他。” 特查拉听到布鲁斯的这一声呢喃，他“哈”了一声，又问道：“蝙蝠侠，我能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三个人？” “我不打算考虑这个问题，”布鲁斯直截了当地说道，话里却带着几分轻松，他说道：“瓦坎达是一个有着完整法律的自治国家，我想意图盗窃超过一千万美金的贵重财物，以及伤害你，也就是瓦坎达王国王储，足够让这三个人在你们的监狱里呆一辈子了吧。” 特查拉挠了挠下巴，他脸上的胡子也冒了出来，他说道：“事实上，按照我国的法律，以任何手段谋害王储，都是死罪。” 布鲁斯耸耸肩，笑了一声，他说道：“我不杀人，但我欣赏任何一种为法律所赞同的死亡。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希望坐在观众席上旁观这三人死刑的执行。” “你，”特查拉挑选了一个词，他说道：“你恨他们？” “对，”布鲁斯回答道：“我恨他们，但很抱歉，我不想告诉你为什么。” 在被卷进空间通道里的时候，布鲁斯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超人陡然睁大的湛蓝眸子，那双仿佛永远被阳光浸染的充满了愉悦的眼睛里只剩下目眦尽裂的恐惧，他能够想象到，他的克拉克，他的卡尔，在自己消失之后会有多么自责，多么担心，多么后悔。 而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虽然布鲁斯相信这个心怀善念的小镇男孩不会踩上那根红线，但正是因为他不会踩上那根红线，这些情绪对他就是更为痛苦的折磨，就像是一小片氪石小刀，在超人的那颗氪星心脏上，慢慢的一刀一划，愈合，一刀一划。 布鲁斯恨着这三个在心理上折磨了他的爱人的超级反派，恨不得他们去死。 特查拉看着布鲁斯沉下的眸子，虽然他不知道布鲁斯的这种仇恨源于何处，但是他猜到多半和超人有关，特查拉呼出一口，忍不住说道：“超人还真是你的好朋友！我真羡慕你们的友谊。” 心都偏到一肚子火了！ 特查拉没有想到的是，布鲁斯脸上的沉下冷意的笑容陡然就深了几分，他露出几分愉悦，他说道：“一般这话都是克拉克说的，”布鲁斯语气带着一点跳跃，他说道：“既然他不在，就由我来说吧。” 特查拉脑门上顶着问号眨眨眼。 “超人不光是我默契而知心意的挚友，”布鲁斯发音清楚，吐词明白，他说道：“他还是会陪我到我生命尽头的爱人。” 爱人？ 特查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我妹嗑的cp竟然是真的！ 第111章 寻回 布鲁斯松开抓钩枪, 他落在地上，山崖下的灌木丛被他们踩出了一个落脚的平地，布鲁斯捏了捏抓钩枪的开关, 绳索自动收了上去。 布鲁斯身子靠在崖壁的石头上, 他吸了吸鼻子，崖下的林子里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布鲁斯皱了皱眉, 他拨开茂密的灌木, 血腥味更重了，他仰头往高处的乔木看去，似乎树枝上粘着什么粘稠的东西，而树枝也被撞断了。 他抬手从万能腰带里拿出一个小型高精度望远镜, 透过取景框，那一小块粘黏在树枝上的深红色东西被精准放大，正如他所料, 是一小片已经凝固的了鲜血。布鲁斯握着手里的望远镜，顺着被撞断的树枝一路看去，果然和之前凝固鲜血一般高处的树枝上都沾着血。 特查拉落在地上, 他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了, 布鲁斯？” “之前有受伤的恐龙路过这里，”布鲁斯简洁地说道：“食肉恐龙捕食猎咬的是猎物的脖颈, 那么这个被捕猎的恐龙至少有五到七米高, ”特查拉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 布鲁斯继续说道：“在这片热带丛林里, 能够轻松捕猎五到七米高的恐龙, 只有那头被你惹恼的蛮龙。” “我也没有办法, ”特查拉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被反物质炮打中之后，就出现在那头蛮龙的二十米的位置，如果不是黑豹战甲里的致昏毒素，我可能根本没有办法逃跑。” “我并不是责怪你，”布鲁斯解释道，他抬起手，指了指残留血迹延伸的方向，他说道：“这头蛮龙追捕的猎物，朝着小溪的方向逃跑了，以它受伤的程度来判断，它极有可能会在小溪边被追上。” 布鲁斯手尖沾了一点唾液，举起手，他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气流，他说道：“好在今天刮的是西南风，如果我们去小溪的下游捕鱼的话，那头蛮龙应该不会闻到我们的气味。” “好，”特查拉干脆利落地说道：“都听你的！” -- 第271页 布鲁斯打开了左臂臂甲上的红外线图像显示仪，他强调地说道：“小溪下游方向的区域我没有探索过，一切小心！” “是。” 这是一片幽静的森林，仅凭肉眼甚至看不见苍天的大树的树顶，没有后世森林那种清脆的鸟鸣声，只能听到翼龙偶尔掠过森林的尖锐鸣叫。这里乔木茂盛，灌木茂密，树木之间长着足足有半人高的野草。 布鲁斯走在最前面，特查拉紧随其后。 走在最前面的布鲁斯用手里的开了刃的蝙蝠镖割开生长茂盛的杂草，他们沿着割开杂草自己划开的道路往森林深处走去。明明还在阳光最灿烂的时间，森林里面却一片昏暗幽静。这里森林的树木，几乎都有超过千年的寿命，高耸挺拔直冲天空，没有人类的干涉，这里的树木繁茂枝叶。只有极少数的阳光能够穿过这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的树叶。 特查拉跟在布鲁斯的身后，他也不知道这位哥谭的首富那里学来的野地里追踪水源的本事，瓦坎达王国是个崇尚科技和野性的国家，但蝙蝠侠所拥有的荒地求生，寻找水源，设置安全营区，野地消除味道等等——这些技能都在特查拉的知识盲区。 他们已经往森林里走了足足有五公里，却什么也没有遇到，这个森林里仿佛没有其他动物的种群存在。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动物活动留下的印迹，无论是小型恐龙还是大型恐龙。 脚边的草越来越短，布鲁斯把蝙蝠镖收了起来，因为森林里越来越安静，他的神经就绷得越来越紧，按道理来说，离水源越近，活跃的动物就越多——除非这一片水源附近有捕猎者。 布鲁斯再次发出警告：“小心！这里应该是某种食肉动物的领地。” 两人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越往里走，树木的年代越久，林子的水汽越发重了，隐隐能听见溪水哗哗流淌的声音。杂草渐少，树木渐疏，阳光越发的明亮。 隐有食草恐龙的声音传来，布鲁斯松了口气，远处阳光毫无阻拦的照射在潺潺流动的溪水上，两人走出树林，布鲁斯停住了脚步，他站在树木之后往小溪的方向看去，小溪边的草地上都是前来饮水的食草恐龙。 小溪流水潺潺，在溪岸边零落散布着大块的石头，特查拉从树后探出身子，当他看清盘踞石头上的冷血动物时，特查拉的瞳孔骤缩起来，在溪水边，阳光下，有三四条巨大的蛇盘在长着苔藓的石头上。 布鲁斯说的一点都没有，刚刚他们走过的那一片安静得像是死去了森林确实是一种食肉动物的领地，蛇，这是一种庞然巨物的冷血动物，是后世人们所知的亚马逊森蚺——最大的亚马逊森蚺有五米长，而盘踞在溪水边的蛇的体积至少是亚马逊森蚺三倍，足足将近二十米，只是看这种蛇的体积，它就能轻易地捕猎穿过森林的小型恐龙。 这种蛇类后肢还没有完全退化，应该是后世蛇类的远祖。 他们十分幸运，在他们穿过那片森林的时候，巨大的蛇类已经离开了树林，到了溪水边晒鳞——冷血动物必须晒够足够时间的太阳，才能确保它们获得维持身体健康的温度。 布鲁斯话里流露出一点歉意，他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我们时代的科学家没有发掘这种蛇类的化石，不带代表这样体积的蛇类在侏罗纪时期不存在。” 两人没有靠近溪水，哪怕溪水边都是食草恐龙，如此近的距离，他们甚至能够看清水里游动跳跃的鱼。而那几条晒鳞的巨蛇一动不动——它们不捕猎食草恐龙，只是因为这些食草恐龙的体型比它们还要大上几倍，但布鲁斯和特查拉走近水源，那就是送上门的食物了。 两人立即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特查拉跟在布鲁斯身后，小声问道：“布鲁斯，你原来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遇到到，”布鲁斯回答：“我去亚马逊森林探险的时候，也误闯过亚马逊森蚺的栖息地，只是……”布鲁斯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无奈。 “只是？”特查拉心念一动，说道：“你和超人在一起？”布鲁斯微微点点头。 布鲁斯接着说道：“走，速度快一点，我们必须趁现在，穿过那片森林，不然等这些庞然大物身体暖和起来，我们就是它们的盘中餐了。” 两人紧绷着神经，再次走进那片枝繁叶茂的森林，布鲁斯走在他用蝙蝠镖割开的小径上，如他们来时一般，越往林中走，越来越安静。周围似乎只有微风吹进森林吹动树叶发出的“簌簌”的声音，布鲁斯脚步不停，陡然—— 他只觉得自己后颈的汗毛几乎在一瞬间全部立了起来，这是他在无数次战斗之后有的近乎于本能的对危险的预判，他几乎没有犹豫，伸手握住抓钩枪，另一只手拉住特查拉的手腕，抓钩枪的抓钩扎进了高处的树枝里，借着抓钩枪绳索收缩的力道，布鲁斯拉着特查拉的手腕凌空飞了起来。 就在下一秒，一条足足二十米长的黑色巨蛇从树木背阳的晦暗处如同闪电般蹿出，那张巨大的血盆大口朝着布鲁斯和特查拉原先站立的位置咬去。 这条巨蛇恐怕和恐龙食物链顶端的蛮龙势均力敌，难怪没有活物敢踏入这片森林。 拉着特查拉飞起布鲁斯把特查拉往高处粗壮的树枝上一甩，自己抓住了树干的枝丫，身子往上一荡，落在了树枝上。两人蹲伏在树杆上，就看到刚刚那条从暗中窜出来的巨蛇蛇头撑了起来，巨大的蛇头对准他们的方向，蛇信子吞吞吐吐。 -- 第272页 布鲁斯一言不发，他紧盯着这条蓄势待发的巨蛇，而他的手落了下去，从万能腰带里摸出一枚爆炸蝙蝠镖，他的手在蝙蝠镖上点了点，激活了一秒爆炸的指令。 他们逃生的唯一机会，就在这条巨蛇发动攻击的时候。 这种巨蛇和巨大体形并不相称的是它们极快的移动速度，如果不是布鲁斯融入身体的战斗本能让他从背后而来的危险的话，刚刚巨蛇蹿出咬住他或者特查拉的身体，再缠绕起来一勒，他们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无论从树上还是地下，逃跑都是逃跑不了的。 布鲁斯紧盯着那双可怖的竖瞳，嘴里说道：“特查拉，你别动。” 抓钩枪松开咬合在树枝上的利齿，布鲁斯把绳索收缩起来，抓钩枪重新上劲，一切准备就绪。 特查拉最大的优点是，这位瓦坎达的王储Hela不仅擅长战斗，而且他没有那种欧洲的贵族式浪漫，反而相当谦逊并且服从命令。布鲁斯不需要浪费时间向他解释自己命令的含义，只需要发出指令，特查拉就会遵从。 从任何角度来说，这都提高了他们在侏罗纪的生存概率。 巨蛇一击不中却没有走开，它瞧着树上两个只有它头大的生物，哪怕这两块肉小的可怜，这片领域的霸主也不会放掉这两块已经送到他嘴边的肉。巨蛇动了，它的身子缠绕在粗壮乔木的树干上，沿着树干攀援而上，与此同时，巨大又强劲的身子勒紧了这棵起码活了几千年的巨树。 只听见“咔咔咔”的声音，就像是铁链绞断一根树枝一样，这棵乔木发出被拧断的声音，而巨蛇攀援而上，距离两人越来越近，就在距离两人两米的时候，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物种的巨蛇，就看着两个仿佛被吓呆了的猎物其中一人动了—— 布鲁斯抬手，手中爆炸蝙蝠镖抛出，准确无误地插入巨蛇两个眼睛的中心，紧接着，布鲁斯抓住特查拉的手，抓钩枪再次射出，两人朝着远处的大树树枝飞了过去，只听背后一声轰鸣，爆炸蝙蝠镖在巨蛇两眼的中心爆裂开来。 巨蛇的头颅和两只眼睛一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这条巨蛇被这在它头颅要害上的爆炸瞬间重伤，不仅失去了视力还乱了方寸，它在一片黑暗和剧痛中，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追踪两个猎物。 而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在溪边巨石上晒鳞的巨蛇们，作为这片森林的主人，它们不会允许其他的生物侵占它们的领地。 两人落在另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接着，二人不需多言，特查拉紧跟着布鲁斯的脚步，借着树木与树木之间交错的树枝，朝着他们营地所在的山崖跳跃而去，即将走出树林的时候，布鲁斯左臂上的臂甲嗡鸣了一声。 这是红外线仪检测到移动物体温度之后的报警。 布鲁斯停了下来，下一秒，无须查看红外线图像，两人的视线穿过树枝杈叶的缝隙，就看到那头巨大的侏罗纪顶级捕猎者——蛮龙，正吸耸着鼻子，朝着森林的方向走来。他们停留在这里太久了，他们留下的气味也没有用尿液遮挡。 蛮龙嗅觉灵敏，它闻着味追了过来，而它前进的方向，正是布鲁斯和特查拉所在的那棵大树。而他们身后，也传出“簌簌簌”的巨蛇爬行时发出的声音。 前有蛮龙后有巨蛇，盯上的还都是他们。 饶是冷静如布鲁斯，心里也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fuck！” 不过，骂归骂，布鲁斯当机立断从挖能腰带上掏出存货不多的草木隐蔽剂，他瞧了眼瓶上显示的剂量，47.9%，往自己身上喷了足足25%，然后把瓶子递给特查拉，指示道：“喷完。” 两个散发着热量的人类被草木清新的味道包裹起来，就像是森林的一部分。 特查拉趁着蛮龙还没有走近，他小声问道：“我们……等着蛮龙走开就好了，对吧？” 而布鲁斯的回答稍稍超出了他的意料，布鲁斯是这样回答的：“理论上是这样的。” 理论上是这样的？ 也不过一两分钟，特查拉明白了布鲁斯所说的“理论上是这样的。”的意思，恐龙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和占据这片森林的最大的两条巨蛇，遭遇上了。 这两只可以说是侏罗纪时期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没有相遇还就算了，如果遇上了，他们任何一支都不会让对方活着离开自己的领土，这是大型肉食动物的共同点。 特查拉咽了口唾液，他看着那条黑色的巨蛇死死缠绕在蛮龙的身上，隔着这么远，他都能够听到蛮龙全身骨骼被拧紧时发出的“咔咔咔”的声音，而蛮龙也不示弱，它锋利沾血的獠牙狠狠咬合在巨蛇的头颅与身体相连的地方，巨蛇被咬开的伤口低落了一地的血。 最终，被咬住要害的巨蛇缠住蛮龙的身子还是松了开来，巨蛇的身子从蛮龙身上滑了下去，蛮龙咬着这条几乎要勒断它骨头的巨蛇，晃着头甩了甩，然后仿佛发泄一般朝着树林抛了出去。 只见那条巨蛇就在这猛烈的一抛中，巧之又巧地飞向了特查拉和布鲁斯的方向，特查拉只顾着看蛮龙和巨蛇搏斗的场景，他一点没有注意，就在巨蛇飞向他们的一瞬间，布鲁斯的身子僵了僵。 因为，就在此时，他一直打开的蝙蝠通讯频道被连通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他耳中的耳机里响了起来，这人简单地发出指令：“别动！” -- 第273页 特查拉见布鲁斯蹲伏在树枝上，下意识地大喊道：“跑啊，布鲁斯。S……”而布鲁斯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动也动不了。 而下一秒，一条鲜艳的红披风闪现在他们的面前，超人抬起左手，抓住了朝他们飞过来已经撞断了一棵大树的巨蛇，反手就把这条死蛇朝着蛮龙跑了过去，超人追着巨蛇朝着蛮龙飞了过去，特查拉看着超人只是抬起右手，控制力道地朝着蛮龙打了一拳—— 这头侏罗纪的顶级捕食者就被打飞了出去，还陷入了昏迷。 特查拉终于把卡在喉咙喉咙里的脏字骂了出来：“shit！” 而下一秒，这个一招打昏恐龙的人间之神飞到了与布鲁斯视线平行的地方，超人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愉悦又灿烂的笑容，他专注又深情地凝视着布鲁斯，轻声叫了声：“布鲁斯……” 特查拉紧贴着布鲁斯蹲在树上，但他非常确定，超人一定没有看到自己！那双能够看穿地球的湛蓝眼睛里绝对没有自己！ 更糟糕的，跟他同进退的布鲁斯就在这个红披风的超级英雄出现的时候，钢蓝色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自己了！ “克拉克。”一声呼唤仿佛噩梦醒来时的呢喃。 第112章 归途 两人唇角勾起, 目光交错，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彼此，也就这么安静的三秒, 特查拉觉得有三个世纪那么长。 自打从布鲁斯口里听过了这两人是情侣的事情之后, 特查拉就忍不住把被他妹半强迫半安利的同人文往蝙蝠侠和超人身上套，但是, 现在, 他就蹲在布鲁斯身边, 甚至手臂与他还触碰着，超人悬停在布鲁斯面前。 无须文藻堆叠的缠绵，无须深情隽永的表白，这两人只是轻轻唤了唤对方的名字, 特查拉就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单身汪，一只亮光闪闪的电灯泡, 最让人憔悴的是，这两人都没有在注意他。 存在感约等于零。 布鲁斯一顿，他眨眨眼, 分开交错的视线, 又叫了声：“克拉克。” 超人予此回应, 他转头看向特查拉，说道：“你好, 特查拉王子殿下, ”超人伸出手, 特查拉用蹲在树上的姿势艰难地抬起他撑着树枝的手, 两人握了握手, 超人说道：“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钢铁侠和苏睿在那里等我们，麻烦你把头罩戴上，能够稍微降低快速飞行的不适感，我先送你过去。” 特查拉的余光看着布鲁斯没有额外的动作，他只能说道：“好的，谢谢。”特查拉拉起黑豹战衣地头罩，紧接着超人拉住他的手往旁边一带，左手顺势揽住他的腰，特查拉一种挂在超人手臂上的姿势被带着飞了起来。 特查拉只听到一声音爆，眼睛一花，两人就落在了山崖上。 特查拉落在地上，腿软了软，有那么一点踉跄。 “哥！”苏睿大叫了一声，嗷嗷地扑了过来，紧紧搂住了她毫发未损的哥哥，特查拉被他妹妹紧紧搂着脖子，特查拉摸着自家妹妹的后背，好言好语的哄着，好半天苏睿才红着一双兔子眼，站直了身子。 特查拉这才有空打量一下四周，他们在山顶上，这座山海拔很高，而山顶却又一块比较平缓的平地，在平地中间，摆放着一个可折叠的机器。而钢铁侠正在这个小型机器前忙碌。 特查拉十分有礼地打了声招呼：“你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正查看着眼前虚拟屏幕上的反物质通道反定位数据，一次性耗能巨大的机器必须休息至少二十分钟才能重新启动，托尼听到特查拉的招呼，没有回头就挥了挥手，说道：“你好！” 特查拉四下看看，超人不在这里，自家搂着自己胳膊的妹妹不撒手地跟在他身边，他走到崖壁边，往远处眺望，他们所在的这座山半山腰以上，树木稀少草皮寡薄，因此在这里活动的动物也少——并不是翼龙的狩猎场所。 这里很安全，这么多天以来，瓦坎达的王储殿下第一次有心思眺望这片未曾被人类侵扰的土地。 自山脚下蔓延向远方的是翠绿的森林，这片无人打扰的热带雨林繁茂而幽密，站在山顶处，站得高，他能清楚看到一条绿带般的河流穿林而过，隐隐能听到食草恐龙咆哮声。 特查拉站在崖壁边，自家妹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特查拉拍了拍苏睿的手，苏睿放松地瞧着远方，她松开了搂着自己哥哥手臂的手。 特查拉俯身往山下看去，只觉得山下的林子的形状越看越眼熟，特查拉眉毛拧巴起来，他沿着崖壁的边沿迈开了步子，在距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找到了一片草皮被踩踏的痕迹，他蹲下身，扒开草皮。 这里有一小片被杂草遮盖住的石头，他们一眼就能看到那枚膨胀螺丝，这颗膨胀螺丝被打进了崖壁的石头里。 苏睿看着自家哥哥眉毛眼睛皱在一起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哥？” 特查拉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这个位置是谁选的？” “酥皮呀！”苏睿走了过来，又追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这是，苏睿看到了特查拉撩开草皮露出的打进石头里的膨胀螺丝，苏睿公主抿了抿唇，说道：“这是固定攀岩速降的膨胀螺丝。”就他哥一身紧身的战衣连个放手机的口袋都没有，很明显这个膨胀螺丝只能是蝙蝠侠打的。 托尼检查完数据听着着兄妹说话的声音走了过来，铁罐儿的脖子动了动，也看到了特查拉手下撩开草皮下打进石头里的膨胀螺丝，贴心的星期五给托尼在虚拟屏幕上放出了攀岩速降绳打膨胀螺丝的示意图。 -- 第274页 苏睿听着带着电子音质的“噫耶”从托尼的战甲里传了出来。 站家里的托尼呲了呲牙，他问道：“怎么，你们来过？” “我们选定的宿营地点就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一处隐蔽在树木之间的山洞里，”特查拉慢吞吞地说道：“选定的那天我跟布鲁斯攀岩上来过，他在这里打下来的膨胀螺丝，我们速降下去的。” 苏睿感觉到一种错觉般的牙酸，这对情侣怎么就能在这么大的一片区域里选到一个地方作为安全营地呢？ 他们都没办法勉强自己把这叫做巧合。 特查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随意地转换了话题，问道：“超人怎么还不回来？” 下一秒，特查拉就看见自家妹妹又巴了过来搂住了自己的胳膊，黑皮小美妮用一种神秘兮兮的口气说道：“哥，我跟你说，”特查拉瞧着自家妹妹眼睛里发光，一脸的激动，她嘀嘀咕咕：“我的天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是……” 在苏睿说出条件前，特查拉捏住了自家妹妹性感的厚嘴唇，就看着苏睿鼓着脸瞪他，特查拉慢吞吞地说道：“你想说，你嗑的cp是真的对吧，”苏睿鼓起的脸颊消了下去，眼睛瞪得老圆，他说道：“是的，蝙蝠侠说过了，你的条件没资本了。” 苏睿挣开自家哥哥的手，张口作势要咬，特查拉飞快地缩回手，苏睿转了转眼珠子，问道：“那，蝙蝠侠是怎么说的？”钢铁侠抬起头，盯着特查拉，头盔上眼睛位置的灯似乎都亮了一点。 托尼是真好奇，就以布鲁斯这种性子，他难以想象这人会怎么说他和超人的关系。 “他说，”特查拉回忆了一下，复述了布鲁斯的话：“他说超人不光是他默契而知心意的挚友，超人还是会陪他到他生命尽头的爱人。” 苏睿抬起手，她和每一个CP粉一样捧起来自己的脸，铁罐脖子僵了僵，和苏睿与特查拉不同，和媒体所描述哥谭贵公子，潇洒的花花公子截然不同，托尼深知布鲁斯实际上是一个性格相当内敛的人，他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大概是因为他是真的深爱着他的超人。 愿意为救他而牺牲自己，更愿意让可以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了解他们的关系。 这个掌控局势，运筹帷幄，智慧而稳重的超级英雄在隽永的恋情里也不过是普通人。 特查拉叹了口气，瞧着cp粉头的妹妹“咕噜咕噜”往外冒粉红泡泡，他呼撸了自家妮子的盘成团团的小揪揪，说道：“超人到的时候，一条足足有二十米长的巨蛇朝着我们蹲伏隐蔽的大树飞过来，超人挡下蛇，一拳揍晕蛮龙……”特查拉停住了。 极度缺糖的苏睿追问道：“啊，他说什么？” “他们俩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唤了声对方的名字，”特查拉“哎”地叹了口气，描述道：“只是我非常确定，在三秒钟的三个世纪里，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我这个就蹲在蝙蝠侠身边的大活人。” 苏睿把自己的脸蛋子往上挤了挤，“哇”了一声。 “所以，”特查拉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问道：“超人怎么还不回来？” 特查拉微微转头，就看着她的妹妹——瓦坎达王国公主，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超蝠CP粉头——用一种看憨批的眼神怜悯地瞧着他，特查拉面露不解，苏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她哥的肩膀，总结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你和嫂子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就追不到嫂子了！” 特查拉张张嘴，欲言又止。 苏睿怜悯地解释道：“你想想，我亲爱的哥哥，一对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的情侣，身边再没有外人之后，会干什么？” 特查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吞吞吐吐吐出一个词：“现在……”特查拉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危险了吧！” 苏睿闻言一是没有反应过来，她疑惑地说道：“相拥亲吻一下，有什么……”苏睿反应过来了，她手尖儿发颤地指着自家哥哥的鼻子尖，说道：“你个污男，活该嫂子宁愿出去卧底都不愿意嫁给你！” 托尼闷笑了几声，说道：“克拉克知道机器再次启动需要冷却二十分钟，等着吧，他们过会就会回来。”苏睿踢了一脚草皮，踢踢踏踏地走了。特查拉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站在悬崖边等着两个盟友的归来。 又过了几分钟，特查拉就看着远处森林的方向，两个超级英雄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着这边飞了过来，特查拉瞧着两人飞过来的姿势，这位哥谭的超级英雄单脚踩在超人的靴子上被超人搂着腰——这是一种相当亲密又比较舒适的方式。 蝙蝠侠带着面罩，一道隐有光芒闪过的振金能量面罩覆盖在他的脸上，两人落在地上，蝙蝠侠松开轻扶着超人手臂的手，站得稳稳地——有一种多次锻炼之后的熟练。 特查拉强忍着心里的颤动，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蝙蝠侠面罩下露出来的微微红肿的嘴唇上移开——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这两个深爱彼此的超级英雄在那棵高大乔木的树枝上，亲密地拥抱着，唇贴着唇，深情地接吻。 蝙蝠侠落地之后，再没有初见超人时情绪的波澜，他极其淡定地朝着苏睿和特查拉点点头，走到冷却倒计时只剩下十几秒的反物质通道反定位仪，他瞧了眼机器显示屏上的读数，很明显，设定在后世瓦坎达王宫的反物质通道与这个时间点的空间时间连接成了一个稳定的空间时间单维度通道。 -- 第275页 很是诚恳的，蝙蝠侠对联盟的技援说道：“谢谢，托尼。” 钢骨在学习，在进化，但他没有钢铁侠这种创造力与制造能力。 托尼在盔甲里嘟囔了一生，他说道：“星期五，关闭战甲外放音，连接蝙蝠通讯频道，”他知道他要问出的这个问题超人能够听见，他只是不想让认识不长的瓦坎达人听见，他慢慢地问出一个问题：“布鲁斯，你有想过吗，假如你真的……”他咽下了那个词，说道：“克拉克该怎么办？” 托尼说的不是超人，不是卡尔·艾尔，而是那个和他的钢铁之躯相比，有着一颗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心的小镇男孩，那个温暖的，像是被大都会的阳光浸染过的青年—— 人间之神的能力。 人类之心的灵魂。 托尼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在超人捏着玩具人脖子眼睛里如岩浆般冒出红光的时候，超人在那个时候确定蝙蝠侠真的被杀害了，他那紧绷得要绷断的神经，会不会就那么烧穿那个超级反派的头颅。 蝙蝠侠抬起头，他盯着钢铁侠的面罩，他穿着战衣没有露出上半张脸，他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托尼完全能够感到蝙蝠侠洞悉视线的锋利，半晌，蝙蝠侠抬起手，拍了拍钢铁侠地肩膀。 “砰砰。”就像两声拍汽车车盖的声音，蝙蝠侠轻声说道：“我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他会疯——蝙蝠侠的心底有个声音呐喊了一声。 布鲁斯作为世界上最了解超人的人，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超人的弱点，氪石，魔法，布鲁斯·韦恩，还有那颗在钢铁之躯之下柔软又温暖的心。人们贬低超人，他不在乎，敌人想要杀死超人，他不介意，但如果有人，在那颗心上用脚碾了碾—— 天知道会发生。 而伤害那颗心的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当着超人的面杀死蝙蝠侠。 布鲁斯知道，托尼知道，莱克斯·卢瑟知道——还差点成功了，那个有着超级大脑的氪星人会不知道？ “老实说，”托尼动了动脖子，钢铁战甲发出金属摩擦的细微声音，他说道：“我要收集他的罪证，我想杀了莱克斯·卢瑟。” “Me too.” 布鲁斯没有再多加置评，机器上的倒计时已经归零，他转过身，对着几人说道：“好了，伙计们，我们该回家了。” 而超人，他站在苏睿和特查拉的身后，对着布鲁斯和托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如冰雪消融，如山雾消散。 他的爱人或者他的朋友，总有一个会把他拉回来。 第113章 后续 五人穿过反物质反定位仪打开的通道, 蝙蝠侠四肢发软，他扶住了超人伸过来的手臂，饶是蝙蝠侠也没忍住瞪了钢铁侠一眼。 借助反物质炮的空间时间单维度通道穿越, 和逆向准确定位穿越反物质通道, 这两种感觉截然不同。 “我是星期五，我很抱歉, 韦恩先生, ”钢铁侠强忍着干呕说不出话, 他的智能管家充当他的唇舌抱怨道：“如果是先生，我想先生会想说‘我们穿越的是时间，尊贵的老爷，您忍忍吧, 我就这水平了！’” 战甲里的托尼咬紧了，他连点头的动作都做不了。 蝙蝠侠算是明白了托尼为什么一直穿着战甲，他只有穿着他的钢铁战衣, 才能有效降低这种仿佛在大型滚筒洗衣机里翻疼的感觉。 而托尼，他被战甲包围着，而他手垂着, 说了几句话之后胃部的不适愈发严重,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 战甲里氧气浓度升高，提高的供氧让他的呼吸平稳下来, 星期五监控着它的老板的身体, 准备随时打开面罩, 免得他的先生吐在战甲里。 那个画面就太可怕了——要知道面甲里看起来宽阔那是因为加载了虚拟屏幕的缘故, 面甲和脸部的距离连半厘米都没有到。 特查拉只觉得两眼发花, 胃里一股子翻腾, 他踩在地上的脚一软，摔坐在了地板上，这种感觉就像是连续玩了十次过山车，十次大摆锤，十次蹦极之后脚踩在地上之后的感觉。 拉曼达皇后眼疾手快地把手里的塑料袋怼到了自己儿子的嘴边，果不其然，特查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苏睿吐在了特查拉国王递过来的塑料袋里，发懵的视线警惕地盯着她哥，见她哥没有弄脏她最爱的实验室，松了口气。 黑皮小美妮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的父亲，埋头蹭了蹭。 她这辈子也不想体会这种被浩克拎着脚抡上二十圈的感觉，苏睿回过神，往超人和蝙蝠侠的方向看去，视线没有遮挡的，她看清蝙蝠侠单手扶着超人的手臂，身子微微倾斜，在超人站得笔直的身上借着力。 超人感觉到苏睿的视线，他抬起头，轻轻地歪歪头，露出一个浅笑。 拉曼达皇后就看着自己女儿小脸一下子变得涨红，特查拉看到自己母亲一脸疑惑，再顺着拉曼达皇后的目光往苏睿的方向看去，作为苏睿的亲哥，被迫阅读了许多同人的瓦坎达继承人，特查拉一瞬间就读懂了苏睿的表情—— 哎哎，磕到了磕到了，好甜！ 特查拉就这么抬头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只是脖子动了动，他强忍住的呕吐感就有种压不住的感觉—— 最先缓过来的当然是蝙蝠侠，蝙蝠侠松开扶着超人的手，他看着实验室里四下站着的守卫，颇为客气地开口说道：“特查卡国王陛下，拉曼达皇后陛下，很抱歉，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准备几间客房，我想休息一下。” -- 第276页 “当然，当然，抱歉抱歉，稍等一下，”拉曼达皇后立即站起身，她将手里儿子吐出的秽物处理好，又在实验室边的洗手间洗干净手，这才重新走回实验室，此时苏睿和特查拉已经坐在了轮椅上，两个瓦坎达皇室成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打死他们也不会穿越时空了。 拉曼达皇后朝着自己的丈夫点点头，就看见似乎已经恢复的蝙蝠侠和超人并肩走了过来，钢铁侠迈出步子——是战甲带着他走，而不是战甲随着他走，拉曼达皇后亲自将三人送到王宫的宾客的宿处，等候在这里的皇宫守卫为他们敞开了三间贵宾待遇的客卧。 钢铁侠道了声谢——也有可能是星期五说的话，他踩着棉花般的步子，飘进了房里，超人看了眼房内，他的视线能够穿过房间的墙壁，他目送布鲁斯走进屋里，然后转头看向拉曼达皇后，说道：“谢谢，皇后陛下。” 拉曼达皇后，这位瓦坎达统治者的妻子，她再也无法维持住她作为皇室成员矜持，张开双臂抱紧了超人，泪水涌了出来，她抱紧了超人，半天说不出话来，超人手虚虚地张着，最后在轻轻摸了摸这位母亲的后背。 拉曼达皇后微笑着说道，她语气真挚而诚恳：“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拉曼达皇后缓了过来，她擦着眼泪往后退了一步，她说道：“正义联盟会是瓦坎达永远的朋友，我向你保证，超人，”拉曼达皇后向正义联盟主席给出承诺，她说道：“我作为瓦坎达的第一法官，超人，我向你保证，我会给予那三个伤害到你的爱人的罪犯应有的惩罚。” “您……”超人有一点发怔：“您看出来了。” “您看蝙蝠侠的眼神，就像看着全世界最昂贵的珍宝，”拉曼达轻拍了拍超人的手臂，她说道：“祝你们幸福。” “谢谢。”克拉克说道。 “好好休息，我的英雄，”拉曼达说着：“明天，皇室会为您准备一场小型的晚宴，我们一家四口要好好地招待一下你们，当然，蝙蝠侠给出的振金销售合同有些条款我们觉得不太合理，宴会上也需要好好的商议一下。” 拉曼达皇后俏皮地又带着一点暗示地眨眨眼，她说道：“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超人压下心里的好奇，笑着说道：“好，谢谢。” …… 克拉克睁开眼，一缕阳光穿过昨晚留下一点缝隙的窗帘照了进来，克拉克躺在床上，他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伴侣。布鲁斯平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克拉克脸在枕头上蹭了蹭，他瞧着布鲁斯翕动的眼睫毛，他往这人身边凑了凑，盖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布鲁斯的虎口。 布鲁斯的眼皮颤了颤。 克拉克又凑近了点，呼吸都能喷到这人的脸上，他瞧着这人脸上冒出的略显憔悴的胡茬，发出一声低笑，“不装了？”克拉克又凑近了一点，他脸压在枕头的边沿。 布鲁斯睁开眼，灿烂阳光的亮度让他眯了眯眼，等眼睛适应之后，就看到了自家男朋友亮晶晶的湛蓝眸子，布鲁斯发出一声鼻音，布鲁斯瞧着脸压着枕头边沿的男友，他也凑进了一点，在那双总让他沉迷的唇上印上一吻。 克拉克伸出手，搂住布鲁斯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沉迷之中，布鲁斯含糊地说道，他话里带着疲惫，在侏罗纪时期的荒原上宿营了足足五天，可不是件舒服的经历，他呢喃着说道：“求你了，克拉克，放过我吧，我浑身还是酸痛的。” 克拉克感受着手下自家男友本能的反应，他不满地往后挪了挪，“哗”掀开被子，把床边的各种昨晚使用过的用品毁尸灭迹，然后克拉克冲进盥洗室里，洗漱了一下，就飞向了北极，把自己埋在雪地里足足二十分钟，才一身寒气地回来。 盥洗室里，很是冥想了一会还冲了个冷水澡的布鲁斯老爷站在大理石的洗漱盆边，正在往自己的脸上打着剃须的泡沫，克拉克落在瓦坎达王宫招待贵宾的客房的露台上，换身了白背心花裤衩的松散衣服，手上戴着腕表，坐在了露台的藤椅上。 憋屈极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社畜，请了一年一次的年假，在年假刚刚开始的时候，遭受了袭击，经历了近似于失去爱人时痛彻心扉的痛苦，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男朋友，抱着睡了一觉—— 醒来被残酷地拒绝了！ 拒绝了！ 都快意乱情迷了，拒绝了！ 布鲁斯站在盥洗室的水池边，瞥了眼自己男朋友萧索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声，布鲁斯就看见那个大个子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布鲁斯手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低着头，嘴角的弧度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被极端愤怒和仇恨的情绪笼罩还能强自镇定的超人，此时是个幼稚鬼，酸不拉几的幼稚鬼！ 眼见着自家男朋友即将恼羞成怒离他而去，布鲁斯踩着这位即将站起的时间点，唤了声：“克拉克，”他侧首看向露台上的男朋友，说道：“帮我刮胡子。” 克拉克翻了个老大的白眼，这人就爱在他心尖上撩拨他，克拉克站起身，光着脚穿过露台的玻璃门往里走，克拉克走到盥洗室门口，身子倚在盥洗室的推拉门上，一脸没听清楚布鲁斯说什么的表情，他抠了抠耳朵，说道：“你说什么？” “请你，”布鲁斯笑着，嘴里却说道：“我的爱人，帮我，刮一刮胡子，please。”S的尾音带着十分刻意的轻颤，布鲁斯把手里粘着泡沫的刷子往池子里一扔，听见木柄的刷子在水池里发出“哒哒”两声轻响。 -- 第277页 布鲁斯的大半张脸被丰富的泡沫挡着，但哪怕是这样，当那双清明深邃的眸子落在克拉克身上，透露出兴味的视线，在克拉克的脸上就那么轻描淡写地一扫一勾，克拉克就觉得从自己尾椎骨冒出一股子酸麻劲窜上了脑门。 就和克拉克一样，布鲁斯很清楚用哪种最简单的动作能够撩拨到他。 布鲁斯身子斜倚在洗手台上，左手抬起来，勾起放在洗手台角落的剃须刀，不是电动的，而是那种摆放在客房里招待客人的折叠式的刮刀，他把刮刀一转，刀片的那一边落在手里，抬着手将刀把送到克拉克手边。 布鲁斯空着的右手朝着克拉克勾了勾指头，克拉克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往前迈了一步，布鲁斯瞧着克拉克努力绷紧的脸，继续说道：“真的……不能帮我吗？” 克拉克呼出一口气，努力控制的面部表情崩了盘，他从布鲁斯手里接过那把最原始的刮刀，然后拉起布鲁斯的手，拽着人往外面露台走去。布鲁斯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餐巾纸。 两人穿过客卧与露台之间的玻璃门，克拉克背对着这人，就听见这人嘴里溢出的笑声，克拉克没好气指了指露台上的藤椅，布鲁斯坐在藤椅搁脚的椅面上，微微仰头看着站定在他面前的克拉克。 克拉克伸出左手，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托在这人下巴处，把这人的下巴托高了一点，然后右手一晃，挑出折叠在套/子里的刮刀，顺着他右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顺着脸颊的弧度刮了下来，刮刀刮掉胡子带着打在脸颊上的泡沫，克拉克抽出一张纸，摊在藤椅边的小桌上，将泡沫刮在纸上。 然后是下一刀，泡沫带着胡子刮出脸颊光滑的皮肤，克拉克的手很稳，只是给人刮胡子，克拉克却也十分专注，他像是雕琢着什么精美的雕刻一样，缓慢却流畅地刮下带着胡茬的白色泡沫。 氪星人只要想，他可以在一瞬间完成这个工作，但他没有，他放缓了动作，他左手的手指感受着与布鲁斯皮肤贴近的触感，感受着冰冷泡沫下皮肤的柔软与温暖，感受着下巴的骨骼与指腹接触的感觉，他很喜欢这种亲密接触的愉悦。 布鲁斯身子放松，他甚至闭上了眼，斜着45度刮过皮肤的刮刀，顺着他脸颊的弧度刮过了他的脖颈的要害，刀片金属的冰冷贴着他的皮肤滑过，本能的，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哥谭的战斗中，如果有刀锋离他这么近，而他却没有及时躲开，差不多等同于死。 而布鲁斯的身体却与他的本能相违背，理智告诉他不必躲避。布鲁斯睁开眼，他视线落在克拉克身上，布鲁斯看着他的男朋友，克拉克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布鲁斯也笑了，绽开的笑容带动脸部的肌肉，克拉克手里的刮刀停住了。 克拉克一边转过身刮去刀片上的泡沫，一边说道：“别动。” 布鲁斯可听话了，他压住笑容，一动不动。 两边的脸颊刮完，克拉克托起又把布鲁斯的头抬高了一点，他说道：“抿着嘴。”布鲁斯抿着嘴，人中的位置鼓了起来，克拉克两刀刮掉鼻头下的胡子，然后是下巴，克拉克把刮刀往堆满白色泡沫的餐巾纸上一扔。 布鲁斯视线自然的落在丢在餐巾纸上破魔力的刮刀，克拉克凶巴巴地说道：“别动。”布鲁斯转过头，以特别浮夸的演技端端正正坐好，克拉克抬手抽了张纸，擦掉布鲁斯脸颊上残留的泡沫，纸团扔在桌上。 克拉克抱着手臂，也不说话，就看着这张脸。 布鲁斯摸了摸下巴，他活动了一下上下颚，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克拉克盯着他的眼神，他说道：“怎么了？” 克拉克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男朋友，湛蓝的眼睛反射的光芒闪动，他慢吞吞的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最喜欢怎样的你吗？” “英俊的？”克拉克摇摇头，布鲁斯继续说道：“睿智的？狡黠的？自信的？掌控局势的？”布鲁斯似乎随口说着词，克拉克摇着头，布鲁斯的心跳快了一些，他已经猜到了克拉克要的答案的定语。 “告诉我。”似乎很无奈的，布鲁斯说道。 “你知道的，”克拉克俯下身，头抵在布鲁斯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说道：“我喜欢活生生的你，假如你死了，我发誓我不再爱你，不再喜欢你，我甚至要忘记你！这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活下去。 布鲁斯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他说不出话来，就以布鲁斯的智商和情商，他几乎能够想到克拉克咽下去的那句话，克拉克低声咒骂道：“你他妈吓死我了！” “这是我听过的，”布鲁斯轻吟道：“最好听的情话。” 克拉克吸了一口气，他胸腔里的那一团火噌的一下腾了起来，他手背在身后，打开了左手腕表上的红太阳辐射仪，然后直起身，控制力道，额头“亢”的一下砸在布鲁斯的脑门上，嘴里骂道：“好听你个棒槌！” 布鲁斯被这一下砸得眼睛发直，但他反应很快，抱住了克拉克脖子，说道：“好好，我是棒槌！”布鲁斯在俯下身的克拉克耳边轻声说着：“别生气了，克拉克，我已经够害怕了。” 不过，克拉克这一堪称幼稚的“哐当”却让两人心中复杂又抑郁的情绪消失无踪。 就和克拉克眼睁睁看着布鲁斯消失的目眦尽裂相同，布鲁斯并没有对特查拉说实话，他根本就不是躲闪不及，而是他一旦躲开，那枚反物质炮打中的就是他身后的超人。 -- 第278页 布鲁斯不想让人知道，他因为超人甚至愿意牺牲自己。 不用呼吸的氪星人头抵在这人肩上，好半天呼吸才缓过来。 “你的年假有十五天呢，”布鲁斯轻轻挠了挠克拉克的手心，声音又压低了些：“这里，毕竟是瓦坎达。你的假期，我总是要陪你的。” “还有，”克拉克说道：“拉曼达皇后说她认为我们购进振金的合同有些条款不合理，你知道吗？” 布鲁斯思索了一下，猜测道：“也许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觉得我定下的价格太高了？” “那倒是有可能。”克拉克挠了挠下巴，啊不对，好像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克拉克的脸垮了下去，克拉克反省了一下，他真是被心底那种后怕与压抑冲昏了头。克拉克问道：“这剩下九天，你都陪我？” 这话连克拉克自己都不信，安排好了哥谭事务的蝙蝠侠会专门陪他浪？ 布鲁斯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扬出去的网收回来顺利的话，我能陪你两天，两天一夜。” “什么网？”克拉克随口问道。 布鲁斯嘴角依旧勾着，笑容里却不再是他对克拉克的深情，而是冷冰冰的，他说道：“一张捕猎莱克斯·卢瑟铺就的网，”布鲁斯慢慢地吐词：“我可不是圣人。” 第114章 过渡章 马里布海滩, 托尼的别墅。初春的阳光和煦而灿烂，露台的泳池边摆着两把藤椅，一把藤椅的藤皮裸露出来, 另一把藤椅套着个站满了润滑油油污的布套子——很明显干净的那把藤椅是衣冠楚楚的斯塔克先生坐的, 另一把藤椅则是打铁间隙过来休息的斯塔克坐的。 不过此时，克拉克靠坐在那把干净的藤椅上, 这人随意穿了件睡衣, 手里捧着本书, 歪着身子坐在露台藤椅上，克拉克看书看得很入迷。 托尼两手捏着马克杯杯壁，端着杯两杯咖啡走到克拉克身边，托尼瞧了眼书皮—— 《骨与血·恶魔之渊》塔普斯·布雷著。 托尼拍了拍身上的灰, 刚把自家一楼二楼天花板地板用钉钻钻了个洞穿，这人倒是像是一点没打扰地在这里看书，穿着件连体蓝色工装的斯塔克先生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克拉克手边, 马克杯和小桌的桌面发出“叩”的一声，这一声“叩”让上门做客的克拉克抬起头，迷茫地眨眨眼。 托尼在罩着布单子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他说道：“我在拆我家房子你没听到吗？” 克拉克顺口就接话：“听到了呀, 你是把二楼的地板钻穿了通了一楼的天花板？怎了么？”克拉克瞥了眼自己手里的书, 和托尼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品了品刚刚托尼的话, 又吐出了一句“你知道我有超级听力对吧。” 对克拉克来说, 只要他没有集中注意力, 许多声音混合在一起差不多就是噪音。 托尼沮丧地往后一靠, 他也意识到自己搭的这个话茬找的很不好。 克拉克抿着唇笑了笑, 他把书倒扣在藤椅边的小桌子上, 端起小桌子上的马克杯，啜了口里面的咖啡，正儿八经地说道：“说吧，托尼。”托尼伸直了腿，侧过头看他，阳光底下的氪星人像是在发光。 托尼被太阳晒着，他打了个哈欠，说道：“也算是我的幸运，克拉克，要是原来，我都不知道找谁说这种事。” 克拉克说道：“我很高兴做你的心灵垃圾桶。” “你好像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托尼歪着头看人，脸上带着笑，口气放松极了，托尼倒是了解克拉克，这个外星人多多少少沾了点布鲁斯的秉性，虽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但是实际上，克拉克对人心这种复杂的东西同样了解得很深。 “我们还能聊什么，我们什么都聊过，人生、理想、未来，崽子，吃的，戴安娜，我的布鲁斯，当然也有些事情，我们没有聊过”克拉克看着托尼撇了撇嘴，他继续说道，用一种笃定的口气说道：“我猜啊，你想你想跟我聊玩具人反物质炮里的核心供能元素。” 托尼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生理性眼泪。 “别哭啊，托尼，”托尼气急败坏地把马克杯从克拉克手里抢走，克拉克开着玩笑，他说道：“聊聊斯塔克先生嘛，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我们的父母。” 托尼一愣，克拉克跟他讲过他在堪萨斯州斯默威小镇玉米地里无忧无虑的童年，托尼反应过来，克拉克此时说的他的父母是他的亲生父母。 托尼把手里抢过来的咖啡杯塞回了克拉克手里，他靠回了藤椅里，眼睛盯着湛蓝天空上被风吹动的白云，问道：“怎么说？” 克拉克笑嘻嘻地说道：“我跟你说过，我六岁以前，朋友挺多的，我妈咪说我是孩子王，就是那头带头玩泥，带队捣蛋的小子。”克拉克嘴角的弧度往下落了一点，他说道：“六岁的时候，我的超能力开始发育，我可以透视看到人体的肌肉骨骼，我可以听到几公里外的声音，看到几公里以外的景象，我的超级大脑开始发育，我可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最重要的是，”克拉克说道：“我的力气开始变大，甚至……”克拉克轻笑了一声，他说道：“我一觉醒来，就发现我踢塌了床。然后，我在我家的仓库里发现了送我来地球的外星飞船。” “我不是个变种人，我是个外星人，”克拉克转头看向托尼，而他有一小部分的注意力在世界各地传来的声音上，他说道：“我远比同龄人聪明，甚至从大人还要强大，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离人群很远，我怕伤害到他们，幸运的是，你也知道，我遇见了布鲁斯。” -- 第279页 “布鲁斯吸引我的是，他比我见过的所有的同龄人都要聪明，”克拉克靠在藤椅背上，说道：“和那种年幼时候的玩伴不同，布鲁斯是那种我忍不住告诉他我的所有秘密的好朋友，因为我们两个有种不需要说话就彼此理解的默契。” “谢谢，我感受到了。”托尼口气凉凉地说道：“我想，只要认识你们的人，都能感受到！”克拉克感觉到了托尼“噗噗”冒出来的怨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半天，克拉克才说道：“在去上大学前的暑假，我们结伴外出游历，那个时候我们的理想尚不清晰，目标尚不明确，我们盗窃过……” “什么？” “嗯，我们盗窃过，是当地的□□老大”克拉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望风布鲁斯动手，我们感受过犯罪之后的刺激；我们去过平民窟的酒吧，和罪犯称兄道弟；我们攀登过雪山，在世界最高峰眺望风景……” “但我很迷茫，”克拉克实话实说：“我知道我来自一个名为氪星已经消失的星球，我是一个幸存于地球的外星人，但是我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直到大三的时候，布鲁斯陪着我在北极找到了一艘氪星的飞船。” “我见到了我的父亲，准确地说，我见到了我父亲的人工智能投影，”克拉克闭上眼睛，他说道：“我父亲的人工智能加载了我的生父对我的全部感情，我在氪星飞船上，看到了我的母星濒临毁灭时，我的父母把还是婴儿的我放进那个小型逃生舱里离开的情景。” “而你知道吗，”克拉克笑着说道：“我的父亲的那一句话触发了我的泪点，”托尼摇摇头，克拉克说道：“我父亲的AI对我说，他希望我幸福。老实讲，我长那么大没有哭得那么凶过。” “虽然我不会承认的，”克拉克飞快地补充道：“这个事情有损我的男子气概。” 托尼闷笑了一声。 “而我的妈咪和爸爸，哦，我是说我的养父母，”克拉克笑着说道：“他们也只希望我幸福。你也是，托尼，我想你的父母也许在临死之前，会想，幸亏我家那个傻儿子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托尼靠在藤椅上，他的笑容淡去了，半晌他又笑了起来，好半天他应了一句：“也许吧。” 克拉克转移了话题，体贴的小镇男孩说道：“该你了。” 克拉克从不追问托尼打算如何处理谋杀他父母的凶手，他给予托尼相当程度的信任。 托尼睁开眼，瞧了克拉克一眼，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房间了放着的立体投影显示仪在星期五的指挥下自动启动，他手在空中虚虚的一划，克拉克绘制的元素原子结构图投影出来，托尼瞧着这张结构图，说道：“这是我的老头子的杰作。” “我家老头子在二十年前就创造出的新元素，只是因为技术所限，无法制造出来，”托尼说道：“这是九头蛇在清扫开始之前，从神盾局总部拷贝出来的。” 托尼的手一挥，立体的原子结构图平贴变成了平面，树木，建筑，道路，路灯的装饰贴了上去，原子图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场地示意图，克拉克认出来了，这是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会场的示意图。 “这么久了，”托尼说道：“我家老头子还能给我上一课。” “卢瑟那个混蛋先我一步发现并且制造了出来，倒手卖给了玩具人。”托尼说道。 克拉克瞧着托尼一肚子窝火的模样，说道：“你知道布鲁斯去干嘛吗？” “不知道！”托尼调子扬了一分，克拉克凑过来，嘀嘀咕咕了一通，托尼有些惊讶：“这个计划……这个坑挖的，真是……”托尼找不到形容词，笑了两声，但还是一副气恼的模样。 “怎么还生气呢，”克拉克笑着说道：“要是顺利的话，把卢瑟送进监狱是没有问题的。” “他不要你支援？”托尼随口问道。 “布鲁斯说，”克拉克说道：“他需要我的时候会叫我的名字。” “我不是生那个金毛的气，damn it，”托尼咒骂了一声：“我昨天晚上，咱们还在瓦坎达的时候，我黑进了弗瑞的手机，跟那颗卤蛋吵了一架，真是让人火大，那个卤蛋被我吼了一通才想起来，我爸还有遗物在他手上。” “等一下，十分钟后，也就是一点钟的时候，”托尼不满地说道：“弗瑞派人把我爸的遗物送过来，说好了，你等下得配合着我说话……” 托尼就看着克拉克转过头，朝着向别墅驶来的马路方向看了一眼，一辆哈雷摩托奔驰在沥青路上，驾驶员带着头盔，氪星人的视力透过头盔，看得清清楚楚，氪星人的嘴巴微微张大了一点，他“唰”的站起身，说道：“抱歉，我没法办到，是队长，美国队长给你来送东西！” 托尼看着他的好朋友来回踱了几步，冲进别墅里换上了制服，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超人从他别墅的露台腾空而起，朝着远方直飞而去，托尼眉毛拧巴在一起理了理衣服，想了想还是上楼洗了个战斗澡还换了套西服。 看在克拉克的面子上，给那个老冰棍一点面子吧。 而此时，斯蒂夫的导航正在跟骑摩托的他过不去。 “算我求你了，斯塔克的别墅在海里吗？我只是有点落伍，但我不瞎！” 回答斯蒂夫的，是谷歌地图的电子音：“前方二十米即将到达目的地——你已偏离行驶路线，谷歌地图重新为你规划路线……” -- 第280页 斯蒂夫在靠近沙子的沥青路口拐了个弯。 手机导航发出指示：“直行二十米后左转，你已偏离行驶路线，谷歌地图重新为你规划路线……” 斯蒂夫·罗杰斯aka美国队长，他开着帅气的哈雷摩托车，像一个被夫人赶出家门的大爷一样停在了马里布海滩边的沥青路马路牙子边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要是按照导航指示，能一气飙进海里。 第115章 偶像与朋友 “前方二十米即将到达目的地——你已偏离行驶路线, 谷歌地图重新为你规划路线，”手机导航发出指示：“直行二十米后左转，你已偏离行驶路线, 谷歌地图重新为你规划路线……” 斯蒂夫·罗杰斯aka美国队长, 他开着帅气的哈雷摩托车，像一个老大爷一样停在了马里布海滩边的沥青路马路牙子边上, 他要是按照导航指使, 能一气飙进海里。 美国大兵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才刚刚融入现代社会，作为一个刚学会用智能手机的人，他在城里导航时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斯塔克别墅不能建在海里啊, 美国队长以他的四倍视力发誓，这周围不仅没有别墅，甚至连人都没有。 美国大兵开着摩托车, 绕着海滩边的马路开了一圈，很好，斯蒂夫确定了—— “前方五十米即将到达目的地——你已偏离行驶路线, 谷歌地图重新为你规划路线……”要么是他迷路了, 要么就是导航迷路了——他的导航锲而不舍的希望他开进海里。 斯蒂夫想了想, 拨通了托尼的电话，一个温柔的男声在电话里响了起来：“您好, 我是斯塔克先生的人工智能管家星期五, 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斯蒂夫·罗杰斯, ”斯蒂夫咽了口唾沫, 他说道：“我认为, 我的导航把我导迷路了, 我想问问，我想……” 电话那头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斯蒂夫辨别出来，说话的正是托尼·斯塔克——斯蒂夫在复仇者联盟初次会议上见过托尼，记住了他的声音，托尼的声音拔高了三调，他说道：“你什么？” 斯蒂夫诚实地说道：“我的导航把我导迷路了，很抱歉，托尼，你能想个办法帮帮我吗？” 托尼坐在自家别墅的客厅里，看了眼落地走进门的超人，超人手里抱着的大箱子，就听到托尼说道：“克拉克，你的偶像迷路！” “队长怎么了？”显然，托尼打电话开的是别墅的广度收音，斯蒂夫也听到了克拉克的声音。 “你好，肯特先生，我是斯蒂夫·罗杰斯，”斯蒂夫有那么点羞赧地说道：“我的导航把我导迷路了，它在努力引导我开进大海里。” 托尼盯着超人放在他沙发上的大箱子，走过去掀开了盖子，这位富豪嫌弃的“噫耶”了一声，克拉克拍了一下托尼乱摸他收藏的手办的手，说道：“别乱动！” “一个能迷路的偶像，”托尼撩火：“你还要找他签名吗？” “是你的别墅选址有点偏好吗，建在个悬崖边上，他也不能在导航里搜索‘托尼·斯塔克的别墅’呀，这不是队长的错，”克拉克说着，他继续对队长说道：“队长，你……” 托尼截断了克拉克的话，说道：“你发给GPS定位过来。” “GPS？定位？”克拉克听出了队长话里的局促，斯蒂夫无奈又有些羞愧地问道：“抱歉，请问怎么发，我还没有学过。” “瞧吧！”托尼凉凉地说道。 “请你停下来，在原地等等我，”克拉克朝着斯蒂夫的方向看去，他说道：“我过来接你，不用担心，你之前偏离了方向，看起来之前你错过了那个下坡的岔路口，偏离了方向。” 斯蒂夫听着克拉克的口气，总觉得他知道自己在哪似的，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听到托尼说道。 “你去接他？”斯蒂夫听着托尼的声音插不上话，他听着托尼非常不满地问道：“怎么去？” 克拉克回答道：“飞过去！” 斯蒂夫明白了，只是他有些惊讶，超人竟然是他的粉丝——这真是他的荣幸，超人可是本世纪最出名最优秀的超级英雄，斯蒂夫看过超人的资料，这个拥有超级听力超级视力的超级英雄救了许许多多如果没有他根本无法活下去的民众。 斯蒂夫有些惭愧，他只是一个四倍强化的战士，一个二战时期美国军队推出的符号——甚至，他最开始的作用只是卖国债而已。 超人，超人才是本世纪最有代表性的超级英雄。 此时克拉克飞快地说道：“托尼，你别一副这样的表情，那是美国队长……告诉他我的身份又怎么样，你们复仇者联盟还有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有，浩克！还有布鲁斯·版纳！” “看在拉奥的份上，托尼，那是一个人！”克拉克话锋一转，说道：“你不会在嫉妒吧。” “星期五，挂电话！”托尼愤怒地说道。 斯蒂夫听到耳边“嘟嘟嘟嘟”的忙音，忍不住笑了，正如弗瑞描述的那样——钢铁侠和超人是能同穿一套裤子的好朋友。斯蒂夫想着，他从摩托车下来，把摩托车的脚撑支了起来，他站在摩托车边，有几分军姿的感觉。 托尼口中的老冰棍在竭力给予他与超人的第一次会面一些能有的正式感。 也不超过一分钟，斯蒂夫眼睛一花，就看见超人停在了他眼前落在了地上，斯蒂夫微笑着，主动伸出手：“你好，超人。” -- 第281页 超人握住了斯蒂夫的手，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他显得有些激动，他说道：“你好，队长，你好，我早就知道神盾局找到了你，我一直没有机会拜访你，”超人上下摇了摇斯蒂夫的手，然后十分克制地松开了手，他继续说道：“我从小，是读着你的故事长大的。” 超人隔着几微秒缩短的距离，就看到站在沥青路边上的美国队长，超人心头动了动，和漫画与电影里描述的美国队长不同，也和他心中想象的那个美国历史上第一个超级英雄的形象不同，眼前这个英俊又强壮的超级笔直的站在摩托车边，就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他看见了自己，露出一个温和中带着羞赧的微笑。 美国军方推出了纯粹是为了挣军费撰写的美国队长的生平，这本书里有许多推崇赞美这位超级英雄的华丽辞藻，但是也记录了许多与美国队长并肩作战的士兵们对他的描述—— Good guy! Tough guy! 美国队长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超级强化的士兵，但是他又比普通人要强大得多，就像克拉克小时候从收集的诸多老旧报纸的报道上读来的一样，最吸引克拉克的，并不是美国队长在战争一线的拼杀，而是他英勇的战斗意识与甘愿牺牲自己的奉献精神—— 这才是那个时代，那场战争之后，美国队长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也是超人用辨析的思维阅读许多描写美国队长文字之后，得出的结论，这些才是超人把“美国队长”视作偶像的原因。 “斯蒂夫，如果你不介意的，我想这样叫你。”超人握着美国队长的手，他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他说道：“初次见面，以后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当然不介意，”斯蒂夫毫不犹豫地说道：“我……” “叫我克拉克，酥皮，卡尔，超人都可以，”超人说道：“我这副打扮的时候，你可以叫我酥皮，这个昵称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我猜应该是闪闪写的同人，走吧，斯蒂夫，托尼在等着我们！” 同人是什么？ 超人看得明白，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美国队长”，他只是斯蒂夫·罗杰斯，一个从上个世纪二战时期幸存下来的美国士兵，一个从冰层里被挖掘出来的正在努力适应着眼前这个崭新时代的普通人，他甚至还没有学会现代社会的基本生存技能，就被需要他的美国军方、神盾局推向了战场。 美国队长义无反顾地奔赴了战场，美国队长认真完成着他的工作，而斯蒂夫·罗杰斯依旧没有朋友。 斯蒂夫露出一个笑容，他搂住超人的肩膀，笑着说道：“谢谢，伙计。我需要你的帮助。” “老实讲，”超人反手搂住了美国队长的肩膀，说道：“我下次还是躲着点神盾局的卫星飞，那个卤蛋……”超人被托尼带的说顺了嘴，说道：“啊不，弗瑞局长，就不担心我代表正义联盟挖了墙角？” 斯蒂夫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开了句玩笑：“真的吗，我能像托尼那样做个技援或者顾问什么，我是不介意再拿一份工资的。”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和美国队长强壮的身躯相比，斯蒂夫有一个相当细腻的心，他知道超人看穿了自己，看懂了自己。 斯蒂夫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在他向弗瑞表示自己需要在现代社会与联盟的战友们构建起正常的人际交往关系的时候，弗瑞交给他一个大铁箱子就把他指派到了和他最不对付的斯塔克这里。 之前他还在想，弗瑞的意思也许是解决了最难的那个人，饶是斯蒂夫这种老好人脾气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托尼有时候嘴臭得让人窝一肚子火，现在他明白了，因为超人在这里—— 正义联盟的代表，本世纪最强大的超级英雄，一个被称作人间之神却拥有一颗温暖的凡人之心的超级英雄，一个和斯塔克呛嘴却是斯塔克最信任的朋友的人。 安静了一会，斯蒂夫忍不住问道：“酥皮，托尼……是个怎样的人？” 超人侧首看了眼斯蒂夫，他概括地说道：“一个嘴巴相当臭的傲慢小子，有时候听他说话连我都恨不得打他一顿，我相信你感受到了，”斯蒂夫诚实地点点头，超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他说道：“但是，抛去这些浮于表面的缺点，托尼是一个有思想，极有创造力，还有一颗柔软的心的超级英雄。” 斯蒂夫面露沉思。 “我教你一招，”超人笑眯眯地说道：“你要是想让托尼成为你的朋友，有时候他的说的话你听着心里毛了，不要犹豫，给他刺激回去，托尼有个优点，他只是嘴巴臭，但他一点也不小心眼，有时候也就是图嘴上的一时之快。” 斯蒂夫思忖了一下，说道：“托尼·斯塔克是个高尚纯粹的人？” “当然，”超人喟叹道：“不是哪个亿万富翁都愿意做超级英雄的事情，而成为超级英雄，费心、费力还费钱。”就瞧瞧他一路赔过来的超人战损就明白了。 超人搭在美国大兵肩上的手拍了一拍，他说道：“我教你，最简单的一个方法，你真情实意地把你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他。” 超人凑过去，嘀嘀咕咕：“托尼这个人，你别看他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他根本就扛不住别人对他的真心以待。不要用说教的口气跟他说话，你只要把自己摆到与他同等的位置和他说话，他就不会因为那种微妙的自尊心和你生杠。” -- 第282页 黑芯白皮的超人露出一个洞察人心的微笑，还冲着斯蒂夫眨眨眼——美国大兵头子找人聊天极有可能变成老干部训话，这是曾经军队的生活在斯蒂夫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谢谢，”苦恼和托尼拉近关系的斯蒂夫真心实意地感谢道：“我明白了。” …… 托尼绷着脸从楼上的书房和斯蒂夫并肩走了下来，斯蒂夫在托尼的书房也极为真诚地表达了钢铁侠之于复仇者联盟的重要性，这个美国大兵好脾气地里向托尼说明，他很清楚托尼·斯塔克和霍华德·斯塔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同时，斯蒂夫非常认真、诚挚又坦诚地向托尼表达了，他希望与托尼成为朋友的期望。 被这一串连环球打得最后就只能点头的托尼送走了斯蒂夫，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看在那个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拉奥的份上，哪个人指点了那个托尼三句话聊不上就想反驳的斯蒂夫就显而易见了。 临走之前，斯蒂夫还认真地签好了名。 克拉克此时又坐在了露台的藤椅上，手里摊着《骨与血·恶魔之渊》的小说，还是看的入迷。 托尼走到这人身边，影子挡住了他的光，“哼”了一声。 “我……”克拉克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他猛地直起了身子，眼睛发直的看向了哥谭的方向。 托尼看着克拉克骤变的表情，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克拉克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真想让你看看家里先生小姐们懵逼的表情，迪克刚刚摘了女侠的眼镜，我们的马甲都掉了！” “什么？”托尼惊呼道：“怎么掉的？戴安娜说漏了嘴？” 克拉克摇摇头，说道：“以一种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方式，哈哈哈哈！” 第116章 掉马甲全纪实 托尼走到这人身边, 影子挡住了他的光，“哼”了一声。 “我……”克拉克抬起头，刚想说什么, 就看见他猛地直起了身子, 眼睛发直的看向了哥谭的方向。 托尼看着克拉克骤变的表情，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克拉克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道：“真想让你看看先生小姐们懵逼的表情, 迪克刚刚摘了女侠的眼镜, 我们的马甲都掉了！” “什么？”托尼惊呼道：“怎么掉的？戴安娜说漏了嘴？” 克拉克摇摇头，说道：“以一种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方式，哈哈哈哈！” 事情得从二十分钟前，戴安娜叫睡午觉的小妮子起床说起。 玛莎妮娜的公主房粉粉嫩嫩的, 玛莎妮娜团着小氪，狗头黑鼻头尖尖怼着玛莎妮娜的下巴尖，玛莎妮娜小半张脸在被子外面, 一只胳膊在小氪的肚子底下，余下的身子都裹在被子里，睡得呼呼的, 小脸粉扑扑暖烘烘的。 隔壁房间的迪克睡姿就比较豪放了,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暖融融的, 格雷森少爷四仰八叉地睡在他的床上，肚子跟腿盖着被子, 脚丫子却在被子外面。 楼下的阳光房里, 戴安娜坐在落地窗边, 手里捧着本书, 手边放着一杯已经没了热气的伯爵红茶, 盛着小点心的餐盘只剩下了一点渣渣, 悠闲的神奇女侠抵了抵鼻梁上能够改变容貌的眼镜，她听到阳光房外传来脚步声。 戴安娜抬起头，她虽然是被联盟主席用能改变容貌的氪星眼镜雇来照顾孩子的，但是戴安娜被温柔又贴心的管家照顾得是小肚子滚圆，特别是阿尔弗雷德做的手工冰淇淋是彻底征服了戴安娜的心。 “阿福！”戴安娜打了声招呼，她放下手里的书，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阿尔弗雷德微微欠了欠身，他一边把小桌上的餐盘和茶杯收走，一边说道：“下午好，普林斯女士，麻烦你去叫两个孩子起床，下午茶的甜品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戴安娜应了一声，她放下手里的书，插好书签，合上书本，就朝着楼上走去。 就这几天的相处，她把两大巨头家两个软绵绵崽子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 小迪克经历了一些事，又是个小暖男，有那么点小脾气，倔挺挺的，心眼也多，眼珠子转一转就一肚子小主意，但挺听话的，总是照顾着别人的情绪；玛莎妮娜就不一样了，小妮子也蛮听话，但是嗲精嗲精的，听话是听话，但有些事情只要不是必须完成的事情，玛莎妮娜有了自己的主意，就喜欢软绵绵娇滴滴地叫人“迪克哥哥”“阿福”“戴儿姨姨”，叫人的声音带着尾音的小波儿，伴着哼哼唧唧的亲亲蹭蹭，总磨得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种情况在小妮子起床的时候尤为频繁，小妮子意识不清半梦半醒时撒娇撒的简直嗲软嗲软的。 戴安娜走上楼，穿过走廊，她先走到迪克的房间外，抬手敲了敲门，“叩叩叩”三声，戴安娜叫了声：“迪克，起床了。”里面没有动静，戴安娜又抬手敲了敲“叩叩”。 戴安娜听得清楚，房里的小男孩“呜哼”了一声，身子一翻脸埋在枕头里，鼻音重重地应了一声：“马上起马上起！”八岁的男孩小心思也不知怎么长得，还有了些男女有别的意思，戴安娜第一次进了他屋子，迪克醒了陡然一声叫得像杀狗一样，把蹲在他床边打哈欠的小氪都吓得蹦了起来。 而玛莎妮娜就不一样了，这个小妮子就像扎根在被子里一样，戴安娜非要把人唤醒了哄好了，这个韦恩家的小公主才会红着一张脸，从被子爬出来穿好睡衣趿好小拖鞋，一副可不好意思的样子勾着戴安娜的小手指，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 第283页 戴安娜在玛莎妮娜的卧室门上敲了敲，里面的妮子和狗呼呼吸吸，一点反应也没有，戴安娜拧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果然，玛莎妮娜和狗子一小一大两只都是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戴安娜脚步轻轻地走到小两只的身边，小氪的狗耳朵动了动，然后吸了吸鼻子嗅了嗅，眼睛上的白毛颤了颤，睁开眼了，黑葡萄的狗眼转过来盯着戴安娜看。 玛莎妮娜的爪子埋在小氪胸口的毛里，小妮子仍然睡得香呼呼。 戴安娜在床边坐下，她动作轻慢地把小妮子埋在小氪胸口毛里的手拿起来，塞进被子里，乖巧的白绒绒自己从床上飞了起来，在空中飘着凭空一个翻身，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它两只后脚一蹬，前爪爪搭在了被子边边，小氪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安静地看着玛莎妮娜。 狗崽儿不吵也不闹，就这么安静又忠诚地陪着它的小主人。 戴安娜抬起手，小氪就伸出它的右爪爪扒拉扒拉，戴安娜眼疾手快抓住了小氪的肥爪子，明确拒绝了小氪的恳求——再让小主人再睡一会嘛，小氪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自己把肥爪子从戴安娜手里收了回来，一大只狗蔫唧唧地趴在了地毯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蝙蝠宠孩子，酥皮宠孩子，管家宠孩子，连他们家狗都宠孩子，要不是迪克是个意志坚定的小男孩，他心里揣着事情，他也要被这一家子暖成爱撒娇的崽儿。 戴安娜伸出手，手按在玛莎妮娜的小胸膛上，揉了揉，搓了搓，小公主小身板被揉搓得打了个晃晃，戴安娜开始尝试叫醒：“醒醒，妮娜，醒醒。” “呜啊！”玛莎妮娜伸出小肉手，扒拉了一下戴安娜按在她胸口的手，没拔动，也就没再尝试，一只崽儿瘫在床上，仿佛一只没有了灵魂的芭比娃娃。 重启第一步，失败。 戴安娜看着玛莎妮娜这种小被子裹粉妮儿一动不动的模样——太可爱了！戴安娜强忍着心里的软绵绵，又搓起来玛莎妮娜的小肉脸，咕噜咕噜弹的，“醒醒，妮娜宝贝，醒醒，起床啦，阿福准备了下午茶。” 玛莎妮娜从睡梦里拔出了一个脑袋尖，人还是没有醒，但听得见说话声了，玛莎妮娜哼哼唧唧“呜嗯嗯……”，两只肉爪子哗啦抱住了戴安娜揉妮子脸的手，继续“嗯唔嗯唔”地哼唧。 戴安娜往床头枕头的位子挪了挪，兜着小妮子的小脖子把玛莎妮娜抱了起来，被子“嚯啦”落了下去，露出玛莎妮娜的小肉肚子，戴安娜另一只手就落在了玛莎妮娜的肉肚子上，先把睡得翻起来的小睡衣扯下来盖住小肚子，然后搓一搓揉一揉，嘴里继续唤道：“醒一醒，妮娜宝贝，醒一醒。” 终于，韦恩家的小公主哼唧了一声，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她蓝宝石的眼睛，眯着一条小缝儿，迷迷瞪瞪地瞧人，好半天对上了焦，玛莎妮娜抱着戴安娜的手，娇滴滴地又开始哼唧：“戴儿姨姨，求你啦，求你啦，最美丽的戴儿姨姨，我想睡觉，睡觉，嗯啊……” 戴安娜揉着小肚子，玛莎妮娜摊平了任揉，戴安娜说道：“阿福给你们准备了小甜点，起来我们去吃好不好？” “好。”玛莎妮娜奶呼呼地应了一声，脚努力地在被子里蹬了蹬，人并没有起床的意思。 “起来了，起来了，”戴安娜把小人儿从被子里往上兜了兜，说道：“起来了，小公主，听话。” 此时，打理好自己的迪克走到玛莎妮娜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里面穿了一声大声的哼唧，迪克捂着嘴笑着走进玛莎妮娜的卧室，就看着半挂在戴安娜手臂上瘫在床上的妹妹，这是一只灵魂正在逐渐附身的芭比娃娃。 迪克在玛莎妮娜的床边坐下，先伸手摸了摸蹲在床边的那一坨毛茸茸打了个招呼，小氪“汪”的一声回应了一下，迪克抓住了玛莎妮娜胡乱拨拉的小肉爪子，迪克柔声说道：“起床了，妮娜。” 玛莎妮娜努力翻着眼皮看人，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满是水汽，迷迷瞪瞪地，迪克晃了晃玛莎妮娜的小手，玛莎妮娜终于醒了过来。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蹬了蹬被子里小脚丫，陷在鹅绒垫子里小人儿的尝试就像是落水的人扑腾一下，玛莎妮娜不高兴地嘟起来了嘴，然后小脚丫子可劲儿地往床上一蹬，只是这一蹬，玛莎妮娜身上那个隐形的氪星开关就像是被打开了一样，玛莎妮娜脚上的一股大力 —— 小脚丫子的一蹬，就像是一把斧头劈在床中间的木板子上一样，只听“喀嚓”一声，床塌了，戴安娜反应极快，她拉着迪克站了起来，而玛莎妮娜就在床塌的时候，陷在了和床板一起沉下去的鹅绒垫子里。 戴安娜没忍住看了一眼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的小男孩，戴安娜轻声地嘟囔了一声：“Jesus，克拉克！” 迪克惊呆了，他俯视着一脸懵逼的玛莎妮娜，问道：“这床，怎么塌的？” 陷在垮床里的玛莎妮娜懵逼地回答道：“我……我就蹬了一脚！”说着，玛莎妮娜学着自己刚刚的动作，又在床板上蹬了一脚，只听“喀嚓”一声，床板又被劈开了。 迪克着急地说道：“诶诶，你别动，你别动，这床质量太差了。”小男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人的逻辑思维产生的最有可能的假设，他握紧拳头，掀开鹅绒垫子。 “别！”戴安娜阻止道，没来得及，迪克朝着板子打了一拳。 -- 第284页 “哎哟。”迪克叫唤了一声。这么硬的床板玛莎妮娜是怎么一脚给蹬塌的，简直跟超人一样，等等，迪克手背的骨头上传来的酸痛让他的脑子一瞬间就连上了线，迪克的眼神迷蒙起来，那些生活中他注意到的当时却没有放在心上的细节一下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克拉克总是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他的视线，玛莎妮娜说他肠胃不好；有一次，克拉克身上带着一股子焦糊味来找他，晚上他就看到了超人救援失火高层的报道；还有那一次，大门口被钢铁侠砸出的沥青小坑，迪克转个头的功夫就被填上了，克拉克说是超人补的；后来还有一次，妮娜在他papa的身上闻到了粑粑味，而他们都没有闻到。 玛莎妮娜曾经说过，她是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女儿——如果这句话按着字面来理解，她是超人利用外星技术创造出的生理学后代，那么…… 还有布鲁斯，这位哥谭的亿万富翁每天总是睡到中午才起床，而他的家人们似乎都不在意他这种昼伏夜出的生活；韦恩庄园的布置也让人生疑，谁会在自己的庄园里布置如此多的暗道和密室。 对了，还有那个休息室直通地下的安着密码锁的暗门，如果说是通向地下车库的话，为什么要在门口安上密码锁，密码锁不应该安在对面吗？ 戴安娜就看见眼前的小男孩眼睛越瞪越大，然后咔咔咔的转过脖子，盯着他，戴安娜对着小男孩露出一个温和又带点鼓励的笑容，如果说克拉克是超人，布鲁斯是蝙蝠侠，而戴安娜是克拉克和布鲁斯的朋友。 小迪克垂在腰间的爪子动了动，戴安娜忍住自己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把脸凑到了迪克的眼前，迪克抬起手，揪着鼻梁架扯掉了戴安娜的眼镜，待眼镜腿从耳朵上滑下，戴安娜的面容就发生了变化。 安静如鸡躺在塌了的床板板中间的玛莎妮娜“哇”了一声：“神奇女侠！爸爸和papa的朋友是神奇女侠！” 小氪瞧着迪克的表情，眨了眨自己黑葡萄的狗眼“汪”了一声！ 小迪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把眼镜塞回戴安娜手里，搓了把自己的脸。 第117章 窃贼拜访 超人一个高大的蓝大个坐在餐厅的小椅子上, 红色的披风落在了地上，迪克脸上挂着笑，八岁的一个小男孩叉着腰站在超人面前, 手里摆弄着克拉克总是戴着的细框眼镜, 迪克瞧着和普通眼镜没什么区别的眼镜，这是克拉克诸多款搭配里的一款, 迪克把眼镜塞回了超人手里。 超人叉着腿, 姿势豪放地坐在椅子上, 比小男孩还要高一点，迪克一脸的笑，他故作生气地站在超人面前，迪克往超人的方向又走近了两步, 几乎走到了超人的两腿之间。 迪克闷笑了两声，他张开双臂，乐滋滋地抱住了他最崇拜的超级英雄, 迪克头抵在超人肩上，离得这么近，他甚至能够见超人战衣上的凹凸的纹理, 超人抬起手, 摸了摸迪克毛茸茸的脑袋顶, 超人放缓声音，说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呀？” 迪克脑门在克拉克肩上蹭了蹭, 他说道：“你们也没有刻意瞒我呀, 甚至好多细节, 好多破绽都像送到我眼皮子底下一样！” 克拉克回手抱住自己怀里的孩子, 说道：“也没有送啦, 我还是有所隐瞒的。” 迪克脑袋“哗”地抬了起来, 复又低了下去，他就靠着克拉克手臂，掰着手指给克拉克数他和布鲁斯露出的破绽，数出了四双手！迪克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克拉克很高兴地搂着他认真听他说话。 迪克叨叨叨的嘴巴停了下来，他闭上了嘴。 “小妮娜的教父在给妮娜说我们的事情，”克拉克搂着小男孩，克拉克敛去了笑容，看着迪克低头看他时兴奋地眼神，说道：“其实，我有事情想和你说，”克拉克苦笑了一声：“你越晚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就越能拖下去。” 迪克歪着头，问道：“什么事？”迪克看得出来，克拉克此时脸上显露的，是对他的歉意。 克拉克看着迪克迷茫的表情，说道：“你父母过世的那一晚，妮娜其实是要我和布鲁斯一起陪她去看马戏团表演的，如果我去了，也许……” “没有也许，”迪克打断了克拉克的话，他原本直起的身子又埋在了克拉克的肩上，他闷闷地嘟囔：“哥谭人从不谈也许，那没有意义，”小迪克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道：“我看过《星球日报》上莱恩女士对你的采访，你曾经说，希望人们在危险到来的时候先自救，然后再等待你的援助，你说……” 克拉克摸着迪克的后脑勺，说道：“我说什么？” “对于你最悲伤的事情，就是你救不了所有的人。”迪克头抵在克拉克的肩膀上，慢慢吞吞地有些艰难地说道：“我不怪你。” 迪克嘟嘟囔囔地说道：“你跟我父母化妆，让我能见到他们那么体面的模样，无论什么事，我都怪不了你了。”年仅八岁的男孩虽然年幼，但是他相当的聪明，过了几秒，他飞快的抬起头，红了眼睛盯着克拉克，问道：“这是你和布鲁斯收养我的原因的吗？” “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这个，”克拉克低着头，却没有因为男孩的年幼敷衍他，他说道：“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布鲁斯的意愿，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你和布鲁斯当初的情况很相似。” 迪克盯着克拉克的眼睛，撇了撇嘴，说道：“我们的父母死了？” -- 第285页 克拉克点点头，迪克刚要低下头，就听到克拉克补充了一句，这句话像是从他的喉咙管里发出来一样：“死于谋杀。” 克拉克看着迪克咬紧牙，克拉克突然有点后悔，这件事情说的是不是太早了。 好半天，迪克抬起手，摸了摸克拉克放松地搭在椅子扶手上仍然彰显着强劲肌肉的手臂，他认真地问道：“你们想我怎么办？” 克拉克两只手按着迪克的肩膀，他瞧着迪克红通通的兔子眼，他说道：“你看过布鲁斯的父母的报道吧。” “看过，”迪克老老实实地说道，他呲呲牙，露出一个调皮的小笑容：“我得知道我的领养人的情况，乔·齐尔持枪抢劫，韦恩夫妇当场死亡，布鲁斯在场，和我一样，八岁。” “布鲁斯跟你一样，”克拉克瞧着迪克小表情，迪克眉毛拧巴在一起，克拉克忍不住摸了摸迪克的脑袋顶，说道：“布鲁斯小时候，心眼跟你一样多，而当初，直到他抱着我嚎啕大哭一场之后，他压抑在心底的仇恨与怨念才得以发泄。” “哪怕是蝙蝠侠小时候，”克拉克露出一点苦笑，他说道：“有曾经有过雇凶杀人杀死谋杀他父母的杀人凶手，布鲁斯很担心，你在知道真相之后，你因为仇恨走上犯罪的道路，这是我们收养你最主要的原因，毕竟你很聪明。” 迪克有些幼稚地鼓起了脸，这个表情比较像想胡搅蛮缠不讲理的玛莎妮娜，他瞅着克拉克，说道：“你夸我我也不高兴。” “你真的很聪明，”克拉克非常认真地说：“我和布鲁斯都认为，你在正确的引导下，未来能够有所作为。” 迪克愣住了，再开口说话，嘴都瓢了：“真……真的吗？”克拉克就看着小男孩先是耳朵尖变成了粉色，然后一张脸也红了起来。 克拉克语气严肃而认真，他说道：“真的。”克拉克补充道：“而且，蝙蝠侠需要一个助手。” “蝙……蝙蝠侠的助手？我，我吗？”小迪克的调子越飙越高，最后差点破音了。 克拉克瞅了眼激动到心跳都加速了的小男孩，多的也不说了，他抬手呼噜迪克毛茸茸的脑袋顶，克拉克感受了一下手下迪克头发的手感，说道：“晚上得带你去理发了。” “哈？” 克拉克突然发现庄园里狗子的哼唧声消失了，克拉克听了听，狗子现在在西伯利亚，拯救一笼被虐待的宠物。 克拉克站起身，迪克也就是一晃眼的瞬间，克拉克就换下了他超人的制服换上了一身便装，克拉克揣着手，瞧了眼纠结的孩子，扛起男孩子就往楼上走，说道：“走，陪我面对你妹妹的压力去！” “小妮娜以后是你的助手吗？”迪克挂在克拉克的肩膀上，拨弄着克拉克皮带。 “是。” 玛莎妮娜、托尼还有戴安娜在楼上，克拉克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自家聪明的小妮子虽然没有像迪克发现的破绽那么多，在托尼告诉她自己和布鲁斯的身份之后，也逼逼叨叨、扣扣索索地讲出了好几个破绽。 不愧是他女儿，小脑袋瓜子贼溜。 迪克挂在克拉克肩上，手指头挠着克拉克的腰眼子，小男孩晃悠悠地问道：“布鲁斯是有任务吗？怎么没见他和你们一起回来。” 克拉克扛着抠他痒的迪克，一大一小走进了客卧里，托尼搂着小妮子，穿得体体面面的小妮子束手束脚的坐在客卧的床边边上，一脸的难以置信。戴安娜站在床边，她的重力落在右脚上，右手单手叉着腰。 克拉克把肩膀上的迪克托了下来，放在了玛莎妮娜的另一边。小迪克眼睛转了转，他当然看到了玛莎妮娜的拘谨，他往玛莎妮娜的方向凑了凑，玛莎妮娜下意识地躲开了。克拉克点了点头，迪克朝着玛莎妮娜张开双手，抱住了他的妹妹，他说道：“我相信你，你不会伤害我的。” 玛莎妮娜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玛莎妮娜看见了克拉克，克拉克身上的衣服她熟悉极了，而没有戴眼镜的克拉克露出的分明是超人的脸，克拉克蹲在玛莎妮娜身前，握住了小公主的手。玛莎妮娜嘟囔了一声：“papa？” “怎么了，”克拉克没有用超人语气说话，他蹲在玛莎妮娜身前，用那种玛莎妮娜熟知的带着点堪萨斯州口音的英语说着话：“你好，妮娜，生气吗？” 玛莎妮娜张开双臂，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她小脑袋搁在克拉克肩上，她话里有点小兴奋：“所以我的爸爸和papa都是超级英雄，不对，托尼尼和戴儿姨姨也是！哇！” 但是，克拉克发觉，玛莎妮娜的惊讶着实有限，就像之前一样，这些事情她在未来都经历过，惊讶只是事件逻辑顺序中的一个必然步骤，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玛莎妮娜和迪克的惊讶不同，小男孩巴巴站在超人面前，好半天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克拉克侧首和托尼对视了一眼，托尼的视线却略微偏移，他似乎看着迪克，余光却落在戴安娜身上。 玛莎妮娜惊讶过了，她亲了亲自家papa的脸颊，问道：“爸爸呢？” 克拉克站起身，说道：“布鲁斯有任务，”克拉克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妮娜有想起什么事情吗？”玛莎妮娜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克拉克没有再追问，也不知道他们的小公主为什么会被送来，为什么会送到现在这个时间点来，不知道这个答案，心里就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 第286页 克拉克分神注意力一时聚焦在他的男朋友的心跳上，此时，布鲁斯正坐在非洲国家阿尔法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机场飞往哥谭国际机场的阿尔及利亚星钻航空公司AH-9865航班的头等舱位置上。 阿尔及利亚星钻航空公司在阿尔及利亚这个国家的民航排序中排行第二，内行人都清楚，在莱克斯集团向这家航空公司融资十亿之后，这家航空公司的发展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AH-9865航班的头等舱有六个位子，左边三个，右边三个，布鲁斯坐在右边的第一个位子上，布鲁斯面露疲乏地靠在位子的软垫上，视线看着窗外，但实际上，他借着反光，看着陆续走进头等舱的五人，这五个人一副并不相识的样子，但是布鲁斯看得清楚，他们偶然交错的视线分明表现出他们互相熟识且配合默契。 这几个人，就是布鲁斯等待的窃贼，闯进人梦境的窃贼。 第118章 第一层梦境 布鲁斯刚刚从梦境里“醒来”的时候,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身处庄园次卧。 布鲁斯坐在床边，面对着的落地窗边, 通过锃亮的玻璃看着庄园里修饰精致的绿植——园子里的灌木被修饰成各种形状的动物, 而他还是那个八岁的刚刚失去父母的孩子。 此时，宅邸花园的空处支好了架子, 等一会韦恩夫妇的棺木就会并排摆在黑色的支架上, 雇佣来的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往架子四周摆上鲜花, 一切都那么真实而真切。 今天是他父母的葬礼，哥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参加。 一切细节都那么真实，无论是葬礼那一天晦涩阴沉的天空，还是摆在床边的那套黑色的西服, 甚至还有晕开一片水渍的枕头，他的潜意识记着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而筑梦师接着他梦境中映射的勾画, 完美再现了那一日葬礼的情景。 “叩叩”他的卧室房门被叩响了，布鲁斯说道：“请进。” 卧室门被推开了，阿尔弗雷德走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餐盘, 餐盘里摆着冒着热气早餐, 餐盘里放着一杯牛奶，阿尔弗雷德将餐盘放在落地窗边的小桌上, 阿尔弗雷德说道：“吃点东西吧, 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抬起手, 按住了胸口, 他的心口有一种闷闷生疼的感觉, 布鲁斯看着阿尔弗雷德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梦里的男孩低下头，孱弱地抵在阿尔弗雷德肩上，阿尔弗雷德手摸了摸布鲁斯的后背，他说道：“你得吃点东西，布鲁斯老爷，今天一中午你都得在人群的中间……” “维持韦恩家仅剩的颜面，”布鲁斯截断了阿尔弗雷德话，他说道：“我知道，我是仅剩的韦恩家族的成员，父亲如果还活着，他希望我维持住家庭的颜面，看在上帝的份上，阿福，我……我都哭不出来。” 阿尔弗雷德握着布鲁斯的手，他轻轻拍了拍布鲁斯搭在他手上的手的手背，阿尔弗雷德说道：“肯特先生也会来。” “是吗？”布鲁斯应了一声，他干巴巴地笑了笑。 “十点钟，就会有客人到访，”阿尔弗雷德说道：“你不必下来，布鲁斯老爷，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克拉克呢……”布鲁斯抬起头，他眼睛发直的盯着阿尔弗雷德。 “肯特先生会来的，他到了我会让他第一时间来找你。” “嗯。”布鲁斯低低的应了一声，他没有再多说话，布鲁斯抽回手，他手撑在床边站了起来，往落地窗边的小桌走了过去，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开始慢吞吞地吃起早餐，他微微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此时，盗梦小队在通往韦恩庄园的小路上陆陆续续地上了车，五人都穿着参加葬礼的黑色正装。 作为小队造梦师的阿丽瑞德妮坐在副驾驶位上，她抓住正在开车的小队队长的手腕，她有些着急地问道：“道姆，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营造过梦境，只有你知道梦境的细节，还是在一个时间点，一个具体的日期，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作为主场。看在上帝的份上，道姆，这和让目标自己做梦有什么区别？” “是啊，”亚瑟问道：“按着我们定下的计划，你确定我们能窥探到目标的秘密？” “卢瑟，该死的，”阿丽瑞德妮咒骂了一声：“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往费舍脑子里植入念头的事情的，你就不该救斋藤出来，道姆，我们这样毫无准备地闯进完全由目标的潜意识建造起来的梦境，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斋藤曾经雇佣造梦小队往费舍脑中植入一个念头，他们植入的念头让费舍从心底相信，他的父亲希望他放弃继承他的商业帝国而发展属于他的事业，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念头，让费舍能源公司不再成为控制能源的商业巨头。 “我会确保三层梦境符合雇主的要求，”道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说道：“这是卢瑟的要求，而且卢瑟很清楚，卢瑟跟我们说的很清楚，他只要我们向他描述韦恩梦里的情景，这是我们任务。” 道姆强调了一下：“你们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而且，”“伪造者”伊姆斯盯着道姆的眼睛，他说道：“这次任务，只有你知道真正的任务目标，你得告诉我们点什么，道姆，众所周知，韦恩是蝙蝠侠的资助者，我可不想哪天晚上等到蝙蝠侠的拜访。” “卢瑟，威胁我们的人，他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如果不是……”道姆一脚刹车，车停在沥青马路路边，道姆扭过头，对着他合作默契的队友说了实话：“相信我，伙计们，我在和美国最有权势的富豪为敌，”道姆说了实话：“如果不是我的雇主的计划足够说服我的话，我压根不想到韦恩的梦里来。” -- 第287页 道姆说的话人称代词听起来有些混乱，一会是卢瑟，一会是他的雇主，就好像“卢瑟”和“他的雇主”并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道姆顿了顿，说道：“而且，我的雇主的秘密，按他的话来说，他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蝙蝠侠从不杀人，但我们不能把我们的安危寄托在蝙蝠侠的道德感上。”换句话说，道姆不打算让他的队友们知道那个秘密。 “OK，我们相信你，道姆，”亚瑟说道：“我们就按着雇主的要求记住梦境里的细节，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发生意外。” 道姆点了点头，五人没再说话，轿车沿着平坦的沥青路穿过树林，路的尽头就是哥谭历史最悠久的庄园——尚未烧毁的韦恩庄园。 五人沿着规划出来的路线走进庄园，韦恩夫妇的棺材摆在花园中心的支架上，韦恩夫妻如同安睡一般躺在前面的灵柩里，灵柩不厚重，外表褐色，闪着幽光。周围有一束一束的鲜花，和小径沿途摆着的鲜花一般，宅邸各个窗台上也放置着鲜花。 五人进去的时候，灵柩前摆着的一排排黑椅子上，五人在黑椅子的后排做了下来——说是后面，其实就是大约二十排左右。周围坐满了穿着黑色正装的绅士和女士，他们轻声说着话，发出略显嘈杂的声音。 当一个年长的中年人牵着一个八岁孩子走进花园的时候，全场安静下来。 一种肃穆的气氛笼罩着会场，却也不是张扬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久，司仪宣布葬礼开始。介绍了两位死者的生平，不一会，一个牧师到了前面去做了一番追思弥撒。到了最后，他说死者是上了天堂，他们在那边会过得好的。 阿丽瑞德妮凑到道姆身边，她有些惊奇，她问道：“道姆，你制造的梦真的很真实，这些细节都是雇主提供的吗？”道姆点点头，他坐得笔直，他的雇主给出的细节非常的细致，人物，场景，发言，回忆。 牵着梦境里年幼的布鲁斯·韦恩的是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年长的管家牵着年幼的孩子，一高一矮仅剩的韦恩家的成员走到亡者的灵柩前，道姆看不到韦恩的脸，这个八岁的孩子全程低着头。 接着，司仪开始主导葬礼的进程，几个生前友好上去回忆了跟死者共处的一些往事，却都只往快乐上的事情上回忆。后来，司仪说死者生前喜欢听乡村歌曲，现在就让他最后一次享受。哥谭最著名的外科医生，和哥谭最出名的女慈善家，就安静地躺在棺木里。 “……现在，”歌声停了，司仪继续说道：“请各位来宾献花。” 站在棺木边的韦恩依旧低着头，他没有看任何人，没有看死去的父母，没有看参加葬礼的来宾，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年幼的孩子沉着一张脸，手扶着心口——看得出来，站在棺木边看着他的父母的男孩十分的悲痛，但这种没有情绪宣泄的悲伤就像是时间的流水冲刷过的伤痛一般。 记忆深刻然而寡淡，伤者已经从悲伤里走出。 司仪宣布告别仪式开始。参加葬礼的人陆续站起来，向前移动，绕过死者，将手里的白玫瑰摆在棺木上。来宾绕过两位死者的棺木，司仪宣布盖上棺木，阿丽瑞德妮注意到，道姆的视线一直聚焦在低着头的布鲁斯·韦恩身上，梦境里这些来宾映射的形象都格外清晰，他们目标的对这一段记忆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造梦师，阿丽瑞德妮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场景太过于自然，但过于深刻，没有一个人能够把一件事的所有细节都记忆的清清楚楚，就好比你记得你有一件格子衬衣，但是你不会记得格子衬衣上每一根线条流转的方向。 道姆紧盯着这场葬礼之后，韦恩家唯一的主人，八岁的孩子手扶着棺材，看着黑色的棺木缓缓合上，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给棺木钉上钉子，蓦地，道姆看着布鲁斯·韦恩抬起头，他的视线笔直的聚焦在坐在第一排椅子最右手边的那个八岁的男孩身上。 五人坐着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韦恩看过去的那个男孩带着一个黑框眼镜，满头的小卷毛，五人只从这张脸，就能认出，这人是布鲁斯·韦恩的好友克拉克·肯特。 “抬棺！”司仪说道，在韦恩庄园外，有一片韦恩家的家族墓地，历代韦恩的家族成员都葬在那里，送葬的队伍开始移动，布鲁斯跟随着棺木，他左手扶着棺木，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克拉克的手。 布鲁斯一手扶着棺木，这是他年幼时深爱照顾他的父母，另一只手牵着友人，这是他成长与成年之后，陪伴他理解他的朋友。 突然，扶着棺木的男孩缩回了手，他扭过头转过身，突兀地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布鲁斯却没有松开克拉克的手，布鲁斯大喊了一声：“跟我走！跑！” 两个正装的男孩子，没有顾忌来宾的反应，就往花园跑去。 只是这小小的动作，他们就清楚地意识到，克拉克·肯特之于布鲁斯·韦恩有多重要。 这么一个小小的观念，就像一颗种进土里的种子，埋进了他们的心里。 五人在葬礼宾客的队伍里，除了道姆，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这场真切又真实的梦里，陷得越来越深。 “你去，亚瑟，”道姆低声对“前哨者”说道：“看看发生了什么，我们要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 第288页 第119章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布鲁斯拉着克拉克手, 两人跑着，远远离开送葬的人群，穿过花园的小径, 径直向韦恩庄园后的树林跑去, 克拉克拉着他的手，他最重要的朋友的手心暖暖的, 但在这场营造得极其真实的梦里, 布鲁斯心底的悲伤却愈加深沉。 两个男孩穿过树林, 踩着落在地上的树叶，两个男孩手牵手，踩过无人路经的草皮，他们在湖边的树下做了下来, 克拉克靠在树干上，布鲁斯在松树的树根上坐了下去，树根从土里凸出来, 在树根的边角里还长着朵蘑菇。 一切的细节都像是工笔的油画绘制在画纸上一样鲜明，就像克拉克总是形容这是他命运的第三个转折点，布鲁斯每一次回忆, 就像在大理石地雕刻上再深深地划上几刀。 克拉克坐在地上, 他长得比布鲁斯还要高一点, 他朝着布鲁斯张开双臂，布鲁斯紧盯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男孩, 他心头动了动, 但是, 就看着克拉克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涌出地眼泪, 下意识地, 布鲁斯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 嚎啕大哭, 如同洪水决堤一般。 克拉克反手抱着布鲁斯，他的嘴贴近布鲁斯的耳朵，甚至说话的呼吸声都能喷到布鲁斯的耳朵上，克拉克轻声却坚决地说道：“我发誓，布鲁斯，我要用我的力量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普通人。” 布鲁斯猛地抬起头，他怔怔地瞧着眼前的朋友，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的眼角挤出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去，克拉克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里都是对布鲁斯的信任，布鲁斯“醒了”过来。 克拉克的誓言是他们人生最重要的起点之一，和他的誓言相对，就像是唤醒睡美人的魔咒一样，布鲁斯从他构建的真实而细致的梦里“醒来”。“醒来”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眼前这个浅笑着凝视他的克拉克不过是他梦中依照他的潜意识构造的映射，克拉克看着他，微微歪了歪头。 布鲁斯抬起手，摸了摸脸颊，原本真实至极的泪水一瞬间就干了，克拉克就这样凝视着布鲁斯，那双湛蓝的眼睛透露出是对他的欣赏，年幼的男孩有一双他记忆之中成人的成熟又包容的眸子，他轻叹了一声，声音还是儿童的稚嫩与清丽，他说道：“我的布鲁斯呀！” 布鲁斯还是梦里一副年幼的模样，但他记忆恢复，他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助只能抱着挚友痛哭的孩子了，他的额头依旧抵在克拉克的肩上，而他的余光已经将周围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包括那个在树后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窥探的人。 造梦小队“前哨者”亚瑟。 布鲁斯抬起头，随着他心念的变化，克拉克露出悲戚的表情，布鲁斯伸出手抓住克拉克的衣领，手指用劲衣襟被扯出深深的皱褶，克拉克单手抱住他的后背，轻声呢喃道：“你有我，布鲁斯。” 亚瑟站在树后，接着老树粗壮树干的遮挡，他看的清楚，在克拉克按在布鲁斯手背上的手轻轻地抚动下，失去父母嚎啕大哭的男孩逐渐平复下情绪，亚瑟只只觉得这是多么深厚的友谊，在缔造的梦境里，只是友人的安慰就让人安静下来。 就在此时，道姆绕过树林的边沿，从韦恩庄园后林的另一边走进森林，布鲁斯头抵在克拉克的肩上，克拉克有那么点撸小氪的样子摸着布鲁斯的后背，布鲁斯微微抬起头，但看见了逐渐走近的道姆，和对视一眼。 道姆看清了他的雇主钢蓝色的眸子里的那种锋利的清明，两人的视线一错即分，甚至接下来布鲁斯表现出一点没有发现他靠近的姿态，道姆很清楚，可以到下一层梦境了。 道姆抬手，手摸向西服遮挡下枪/套里的手/枪，轻轻扣下手/枪的保险栓。老实说，道姆有那么兴奋，这damn it是蝙蝠侠啊！ 道姆冲着亚瑟比了个手势，亚瑟转过身，背靠在树上，他也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栓。道姆脚踩在软绵落叶的林地上，逐渐朝着他们的目标和他们目标构建起的映射走去。 两个八岁的孩子当然不会察觉逼近的危险，道姆越走越近，他能听到克拉克安抚布鲁斯的声音，他能听到布鲁斯从喉咙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那是痛哭之后逐渐平复情绪以后发出的声音。 道姆一边走，身子一边低俯下去，枪口压低了一些，他走到树后，然后冲着亚瑟笔出“三，二，一”的手势，紧接着陡然窜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克拉克的太阳穴上，与此同时，亚瑟从树后奔出，他单手扣住了布鲁斯的脖颈。 “别动，动就打死你！” 布鲁斯的脸正对着道姆，道姆看的清楚，在这张年幼却依旧好看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毫无破绽的真真切切的恐惧，这个韦恩庄园的小主人演绎得就是一个年幼恐惧的孩子，他牙关颤抖，瑟瑟发抖：“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要钱，去找阿福，放了……放了我和我的朋友！” 克拉克也害怕极了，眼前的克拉克是布鲁斯潜意识的映射，按着布鲁斯所想的克拉克的逻辑，在布鲁斯身后的却说道：“别伤害布鲁斯。” 克拉克靠着树干，布鲁斯伸出手，手挡在克拉克面前，他盯着亚瑟几乎抵在他额头上的枪管，布鲁斯开口说话，身子颤抖，连手尖都在颤抖，他说道：“你们要钱，我给你们钱！” 亚瑟和道姆对视一眼，亚瑟把手里的枪往前松了松，他压低声音，凶狠狠地说道：“闭嘴，跟我们走！只是你，布鲁斯·韦恩，我们要钱，但这个数不是你能给的。” -- 第289页 道姆从树后伸出手，他朝着“克拉克”的后颈狠狠斩下一击手刀，“克拉克”晕了过去，枪口还抵在“克拉克”的额上，与此同时，亚瑟伸手抓起布鲁斯的衣领，把梦里年幼的孩子粗鲁地拎了起来。 令亚瑟有些惊讶地是，布鲁斯不哭也不叫，男童钢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晕倒在地上的“克拉克”，只是死死地专注地盯着克拉克，间或瞧几眼神情有些紧张的道姆。 亚瑟从西服内侧翻出细绳，他扎扎实实把布鲁斯捆了起来，眼前这个韦恩甚至还配合他的动作，“不许哭，不许挣扎，”亚瑟在布鲁斯耳边威胁道：“否则杀了你的朋友。” “不许伤害克拉克，”布鲁斯闭上眼睛，他说道：“除了阿福，他是这个世上最珍爱我的人了。”亚瑟脱掉皮鞋，扯掉自己的袜子塞进布鲁斯嘴里，布鲁斯低下头，他被亚瑟扯住后臂的绳子，他抬起头，盯着道姆，哪怕道姆清楚他枪下的“克拉克”实际上是眼前人潜意识塑造的映射，他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亚瑟所目睹的情景只说明一点，克拉克·肯特是布鲁斯·韦恩极其重要的朋友。 亚瑟所目睹的这一切，布鲁斯毫不挣扎地挡在克拉克的面前，不吵不闹也不挣扎地遵从着他们的指使，仿佛是话剧上演的第一幕，中线只有一条，布鲁斯·韦恩视克拉克·肯特为珍宝，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尽全力地保护自己的朋友。 道姆从口袋里抽出准备好的黑色布袋，他抬手抛给亚瑟，布袋套在布鲁斯的头上，然后亚瑟抡起枪托在布鲁斯后颈上狠狠一敲，布鲁斯晕了过去，亚瑟扛起毫无反驳之力的男孩，穿过道姆勘测好的路线，避开所有参加葬礼的来宾，回到了车上。 在车上，亚瑟给昏迷的布鲁斯将注入进入下一层梦境的药剂的针头扎进了昏迷的男孩的臂弯，但按键按下，第二层纯粹是由布鲁斯构建的梦境就细致又精妙地铺开了。 伊姆斯依着道姆的指示在英国伦敦一家偏僻小巷的酒吧里找到布鲁斯·韦恩的时候，二十岁出头的布鲁斯·韦恩正搂着一个美人在吧台边喝酒，伊姆斯很自然地走近吧台，在布鲁斯身边空着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美人儿是个法国人，因为布鲁斯在用法语和她调情，伊姆斯只听得懂几个单薄的词汇，反而是那个美人儿被逗得咯咯直笑，这个时候，布鲁斯的手机响了，他两个指头从口袋里捻出手机，布鲁斯瞥了眼按键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布鲁斯皱了皱眉，推开了凑过来亲吻他的美人儿。 美人儿不满地跺了跺吧椅的踏脚，布鲁斯随口说了句：“听话……”布鲁斯往酒吧后门走去，他拉开酒吧的后门，绕到酒吧后巷的墙角，这才继续说道：“……别说了，克拉克，我花多少钱都可以。” 伊姆斯走到后门边，小心地拉开后门留出一点缝隙，接下来布鲁斯的话又急又快，最后布鲁斯有些急了：“听我的，克拉克，看在你的拉奥的份上，那个东西可以杀死你！” 夜风窜进酒店后门的缝隙，伊姆斯后颈发凉，他心念动了动，“看在拉奥的份上”—— 拉奥，拉奥？ 这不是超人的口头禅吗？ 第120章 致命石头 伊姆斯走到后门边, 小心地拉开后门留出一点缝隙，接下来布鲁斯的话又急又快，最后布鲁斯有些急了：“听我的, 克拉克, 看在你的拉奥的份上，那个东西可以杀死你！” “你知道拍卖会的事情, 克拉克,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 布鲁斯继续说道：“……ok，你想来就来吧，克拉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杀死的你的东西流落在外。” 伊姆斯背靠在酒吧后门的墙边, 他抬手捂住心口，他明知自己身在梦里，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 他算是知道了—— 为什么卢瑟要道姆用曾经发生的事情营造这么真实的一个梦境？ 为什么卢瑟在他们任务甚至还没有开始之前，就预付给他们这么一大笔的钱？ 因为，卢瑟希望他们在由回忆构建起的梦境里, 窥探超人的好友所知道的, 能够致超人于死地的秘密, 这种秘密，知晓者只会深深地记忆在脑中, 不会留下任何有可能被别人看到听到的文字与影像记录。 伊姆斯若无其事地走回吧台边, 啜饮了一口朗姆酒, 梦境里真实的烈酒口感让他感觉到一股子寒气充上了脑门, 伊姆斯的余光看着布鲁斯推开酒吧的后门, 重新走进了酒吧, 伊姆斯一副下班后喝杯小酒消愁的上班族的模样，但实际上他心底——对最终收款的贪婪已经战胜了他的良知。 你能指望一个和队员操控一个人的梦境毁灭一个商业帝国的人能有多高的道德标准？ 伊姆斯站起身，他扯了扯皱起的西服衣角，一副悠闲的模样转过身走出酒吧，布鲁斯摆弄了一下手机，借着酒吧吧台的镜子，看见伊姆斯和一个年轻的女孩走到了一起，两人说什么，阿丽瑞德妮就抓住了伊姆斯的手腕，死死地盯住了伊姆斯。 布鲁斯有些惊奇，他读到了阿丽瑞德妮的嘴型——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Never！那是超人！ 阿丽瑞德妮甩开伊姆斯的手，她加快脚步离开了，布鲁斯知道，这个女孩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佣金，布鲁斯勾了勾嘴角，他有些低估了超人在普通人心中的位置。 …… -- 第290页 第二天，安托瓦尼特酒店，伦敦拍卖会会场。 道姆、伊姆斯和亚瑟进入会场的时候，布鲁斯还没有到，晚上八点差五分，这三人才看到姗姗来迟布鲁斯，韦恩老爷和他的好友并肩走进会场，坐在了会场工作人员专门为他们预留的前排位子，两个人有说有笑。 晚上八点整，伦敦市拍卖会正式开始。 参加拍卖会的既有来自各行各业的社会名流，这是一场玉石、钱币与瓷器的拍卖会，拍卖的物品从切开的没有被雕琢的玉石到从中国唐朝流传至今的唐三彩的瓷瓶，从英国保存完好的伊丽莎白一世的纸币到□□的贝壳钱币，应有尽有。 造梦小队的三人坐在布鲁斯和克拉克的斜后方，他们能看到两人翻动拍卖照片名录册的动作，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布鲁斯单手托着名录，他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在页本中间的位置，在书目上一块看起来是绿色翡翠的那页停了下来。 “这个吗？”克拉克嘟囔地问了一声。 布鲁斯回答：“应该是吧。” 主持人是一个身穿西服的职业主持人，主持人身材有些发福，大体是靠西服挡住他挺起的肚子，声音倒是男中音听起来十分悦耳，他手捏着话筒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伦敦市第二十八届拍卖会，我们将竭尽所能为您带来宝物的盛宴……我是亚当。” “请看我们拍卖行的第一件藏品，”主持人亚当说道：“这是一组香港1867年一组银币，正面的雕刻都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头像，该组银币未发行，品相极佳。” 从后面走出两人推着盖着黑色幔布的正方体推箱走到拍卖台之上，只见亚当手抓着幔布的一角，微用些力气将黑色的幔布扯了下来，银币安静的放置在黑绒布的托盘上，银币的缝隙间夹杂着黑色的锈泥。 这组银币是拍卖行的开门彩，拍出了26万英镑。 随着一件件拍卖品的出场，让拍卖会达到了一阵阵高潮期，而拍卖的东西件件都是精品，英国、法国、中国的钱币，中国唐朝经由丝绸之路到达波斯后转到英国的瓷器，还有雕琢精美的玉器，手镯、耳环、项链还有摆件。 道姆坐在布鲁斯和克拉克身后，他真的有点佩服布鲁斯了，这场看起来有无数奢华精致的宝贝组成的拍卖会如此的逼真细致，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积累，哪怕将布景构建得再华丽再奢靡，整个拍卖会也不过是个空壳而已。 道姆的余光看着陪同他参加这场梦中拍卖会的队友，这两人毫不质疑这场梦是他构建的，如此多的宝贝，如此真实的拍卖现场，如此逼真的梦境，甚至他在某个恍惚的瞬间都觉得，自己在参加这一场富人的狂欢。 亚当语气煽动地吹捧着每一件出场的物品，而这些物品都被在座人们以疯狂的价格竞拍而去，无一流拍。 第十九件拍品，甚至这件拍品还没有从后台推出来的时候，“克拉克”就有了反应，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瘫软下去，超人是外星人，超人的弱点是氪石，亚瑟和伊姆斯看着坐在他们斜前方的青年瘫软又无力的模样，他们认为自己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 这是一件能够伤害到超人的矿石。 紧接着，从后面走出两人又推着盖着黑色幔布的正方体推箱走到拍卖台之上，“克拉克”反应更加明显了，他浑身瘫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臂努力撑着椅子扶手，让自己不至于从椅子上滑下去，布鲁斯抓着他的手腕，他一副不能送“克拉克”离开要把这个绿色石头拍下的模样。 只见亚当手抓着幔布的一角，微用些力气将黑色的幔布扯了下来，一块被切割掉了表面皮壳的绿色石头就显露出来。和大都会《星球日报》报道的绿色氪石不同，这块拳头大小的绿色透明石头里天然地盘着许多金色的细丝。 而亚瑟和伊姆斯看得清楚，就在黑色幔布被拉下的瞬间，他们甚至能够看见“克拉克”的皮肤上泛出了青色的血丝，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如果不是会场灯光昏暗的话，一定会有工作人员过来询问的。 而只有道姆心里清楚，这个场景是这场梦境的主人缔造的最重要的细节，这块内生金丝的绿色石头只要接近超人，会对超人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 “请看我们拍卖行的第十九件藏品，”主持人亚当说道：“这是一块发掘于缅甸的玉石，是一块非常珍贵的金丝玉，在座的都是行家，我就不说废话了，起拍价一百万英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英镑。” 当然，最后拍下这块所谓发掘于缅甸的金丝玉的人正是布鲁斯·韦恩，他每次加价甚至都没犹豫，最后花了六百七十八万英镑才拍下这块玉石。 第十九件拍品拍卖结束，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收走了这块金丝玉原石，也许是放进了含铅的保险柜里，瘫软在椅子上的“克拉克”才算是恢复的活动的能力。 布鲁斯坐在位置上，他依旧表演着一个关心友人的富豪，他听着后面一排上，亚瑟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看在上帝的份上，道姆，我们真的要把这玩意交给卢瑟吗？我有点明白阿丽瑞德妮了，我也想退出。” “帮帮我朋友，求你了，”道姆恳求道：“卢瑟在那我的孩子们作威胁！” 亚瑟沉默了许久，说道：“最后一次，道姆，这是最后一次。” -- 第291页 “伙计们，别这样，”伊姆斯开口说道：“我们这一次如果成功了，我们拿到的钱可以让我们下辈子再也不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就看到金子的份上，我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散伙。” 拍卖所有拍品拍卖结束，布鲁斯、“克拉克”和其他拍下了拍品的客人往收银区走，布鲁斯付了钱，两人就坐在VIP区的沙发上等，“克拉克”坐得放松了一些，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一个含铅的手提箱放在布鲁斯的脚边，造梦小队三人组就等在VIP室的门口，他们视线穿过VIP室敞开的大门，观察着布鲁斯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拍卖会的工作人员端着黑绒布的托盘走了过来，托盘的绒布上放着那块“金丝玉”的原石，亚瑟和伊姆斯看得清楚，就在那块绿色石头离“克拉克”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这比刚刚在舞台上要近得多，瘫软在沙发上的“克拉克”仿佛垂死的肺炎患者剧烈的咳嗽起来。 布鲁斯飞快地从托盘上抓过那块石头，抛进了手提箱里，他丢给工作人员一张一百元的英镑，示意他快走，这时，亚瑟和伊姆斯看到，慢慢恢复过来的“克拉克”用鼻子重重的呼吸了两下，连抽五张旁边小桌上的餐巾纸。 “克拉克”往纸上吐了一大口什么。 “还好吧？”布鲁斯问道。 “克拉克”点点头，两人站起身，往拍卖会场外走去，刚走出VIP室的时候，克拉克随手把餐巾纸一团，就把餐巾纸丢进了VIP室门口的垃圾桶里，道姆用手肘捅了捅亚瑟，亚瑟走了过去，往垃圾桶里看了一下。 哪怕“克拉克”抽了五张餐巾纸，里面的鲜红的血也渗了出来。 “Jesus！”亚瑟嘟囔了一声，他走回队员身边，说道：“吐的血。” 这一场短暂的表演，让亚瑟和伊姆斯心里坚信了一点，在这场伦敦拍卖会上布鲁斯拍下的内有金色的玉石，对超人有着可怕的伤害，仅仅是近距离接触这块玉石的辐射，他就会受到严重的内伤。 第121章 吃瓜英雄 戴安娜从楼上下来, 怀里兜着一只力大无穷、哼哼唧唧没有睡醒的崽儿，玛莎妮娜闭着眼仰躺在戴安娜臂弯里，迪克跟在戴安娜身后, 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家妹妹打摆儿的小肉手。 戴安娜绕过通往休息室的回廊, 就看见蓝大个一副激动的模样给人打电话：“……你怎么做的，这……这……这一觉醒来, 卢瑟就进监狱了, 盗窃罪？他一个亿万富翁盗窃什么了, 你怎么坑的他？” 克拉克觉得自己身上一重，就看见一只迷迷瞪瞪的崽子落在了他的身上，克拉克单手护住玛莎妮娜嘴里说道：“回来再说，好好, 回来再说！” 戴安娜站在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卢瑟被捕了？”克拉克一手兜着一脚能踢塌沙发的崽子, 一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报纸，戴安娜弯腰捡起扔在茶几上的报纸，女神摊开报纸抖了抖, 挑了挑眉。 报纸首页报道的标题就够吸引的——莱克斯·卢瑟已被捕, 三大罪状：盗窃, 资助恐怖主义，谋杀未遂。 伦敦苏格兰场雷斯垂德探长接受采访, 案件还在调查中, 无可奉告。 报道里有几大段话十分引人注意： ……据记者线人提供的信息, 卢瑟第一罪行证据已经固定, 卢瑟切入伦敦索菲亚银行金库安保系统, 更改监控系统图像, 关闭金库警示装置，进入索非亚银行地下一层金库，意图盗取瓦坎达王国储存于索菲亚银行金库内的五点九千克储蓄振金，在最后打开金柜时触发核心报警系统，反侵入系统删除安保系统病毒，恢复监控数据。这个案子已经是铁证如山。 同时，非洲瓦坎达王国外交发言人苏睿公主通过大英帝国外交部向伊丽莎白女王和威尔森首相发出严正声明，入境英格兰的莱克斯集团总裁莱克斯·卢瑟雇佣超级反派玩具人、镜面大师及死射意图盗取瓦坎达王国振金储蓄，所涉案值已超过十五点九亿英镑。 莱克斯集团律师团正赶往英国，为卢瑟作侦查辩护准备。 但笔者获悉，莱克斯集团律师团团长山姆·斯莱森曾私下抱怨，他老板的盗窃罪已经差不多是板上钉钉。 戴安娜一只手按着探着头看的迪克脑袋，一边惊讶地“哇哦。”了一声，她慢吞吞地说道：“布鲁斯真是……不得了。”迪克撅着屁股往后面一拱，躲闪开来，换了个姿势看报纸。 “papa，”玛莎妮娜有些不高兴了，她趴在克拉克的肚子上，两只肉手可劲儿地挠克拉克，一边含含糊糊地问道：“爸爸要回来了吗？” “嗯，是啊，布鲁斯要回家了，”克拉克想了想，说道：“大概今天晚上到家吧。” 戴安娜把报纸往下低了低，阅读得慢一点的迪克也看完了，他扯了扯戴安娜的袖子，一脸坏笑地说道：“要不要我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托尼！让小氪也高兴高兴！” 戴安娜抿嘴笑了笑，弹了男孩子一个脑瓜崩，说道：“你就想闹斯塔克睡觉！”迪克鼓着脸，夸张地揉了揉额头，戴安娜继续说道：“吃你的早饭去吧，你又不是妮娜，她以后就是家庭教育了，格雷森少爷，你还要上学。” 迪克抱着手臂踢踢踏踏地走了，阿尔弗雷德正一脸微笑地在餐厅着他，格雷森少爷拉开距离阿尔弗雷德最远的椅子，乖乖巧巧地坐了下来。直到背上书包坐上了车，迪克才特别激动地跟来送人的小妮子，和兜着妮子来送人的克拉克说道：“晚上可要告诉我怎么做的！” -- 第292页 玛莎妮娜挥了挥手，说道：“再见，迪克！”她小人家根本就不操心什么卢瑟什么盗窃，她就想娇滴滴地赖着自家papa。 克拉克把玛莎妮娜放在了地上，身高开始肉眼可见发育的小公主已经接近一米二了，阿尔弗雷德劳心劳力投喂出来的小软肉也在逐渐消失——换句话说抱起来手感越来越奇怪了——但这位小姐不觉得，她还是嗲妮妮娇滴滴的。 克拉克牵着自家女儿走进宅地之后，戴安娜握在手里的手机仿佛要炸了一样。 戴安娜微微回头，看着克拉克眨了眨，蓝大个就慢吞吞地说道：“大概某个人晚上觉得吵，又给我关闭了声音提示了吧。” 戴安娜露出一个非常淑女的假笑。 克拉克拍了拍自家女儿的小肩膀，说道：“宝贝，你该去吃早餐了，等下九点钟莱恩老师就要来了。” “好吧。”玛莎妮娜一脸不高兴地往餐厅走去，她没有那种鼓作气恼的踢踢踏踏，看得出来，韦恩小姐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气。 克拉克手一勾，从裤子口袋里挑出手机，他输入了一段密码，群聊的图表才在手机上显示出来，他就看到正义联盟加密私聊群上有了个小标“999+”——不亏是闪闪！ …… 闪电侠：@超人 @蝙蝠侠 闪电侠：@超人 @蝙蝠侠 闪电侠：@超人 @蝙蝠侠 闪电侠：求科普，求答疑，求解惑，求一手消息！ 闪电侠：酥皮起床了，@超人，起床了！社畜不配睡懒觉！ 绿灯侠：发生了什么？@闪电侠，@超人和@蝙蝠侠干了什么事？ 闪电侠：你不知道？链接#莱克斯·卢瑟已被捕，三大罪状：盗窃，资助恐怖主义，谋杀未遂。伦敦苏格兰场雷斯垂德探长接受采访，案件还在调查中，无可奉告。# 于是，群里@超人和@蝙蝠侠的人越来越多。 绿箭侠：大蝙蝠不是说他写了什么程序捕捉关键词吗，是假的吧，吓唬人的吧。@蝙蝠侠。 蝙蝠侠：No，it isn’t. 群里安静了那一小会，又有人开始@超人。 神奇女侠：酥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蝙蝠侠还在英国伦敦，@蝙蝠侠说晚上回来聊。 闪电侠：开会吧！ 绿箭侠：开会吧！ 水行侠：开会吧！ 绿灯侠：开会吧！ 沙赞：吃瓜jpg. 沙赞：开会吧！ 神奇女侠：开会吧！ 钢骨：开会吧！ 钢铁侠：？？？？？？？？？ 钢铁侠：等等，发生了什么？ 钢铁侠：开会吧！ 超人：那就开会吧，@蝙蝠侠 蝙蝠侠：晚上十点，定位#哥谭韦恩庄园#。 晚上九点钟，一脸倦容的布鲁斯才被阿尔弗雷德接回了家，克拉克给布鲁斯老爷拉开副驾驶的门，刚关好门，阿尔弗雷德就一脚油门发动了轿车把车往停车场开去，布鲁斯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克拉克就忍不住给了这人一个深深的吻。 营造一个真实又复杂的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在梦里，他的映射，他所制造的“克拉克”还要一次次露出那种痛苦又难受的表情，布鲁斯单手搂着克拉克的腰，回应得很投入。 他触碰到克拉克嘴唇的温暖，手下抚摸到克拉克皮肤与肌肉的坚硬，他才能感受到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他的克拉克总比他想象的要热情。 布鲁斯的余光看着身边金光一闪，多了个存在感可强的人，闪电侠局促地左左右右地走了走，假咳了两声，朝着布鲁斯挥了挥手：“晚……晚上好！” “flash？超人？”布鲁斯叫了声。 “嗯？”闪电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克拉克垂手牵着布鲁斯的手。 布鲁斯问道：“你们看了群吗？” “没有，”克拉克回答：“我刚刚在辅导迪克写作业。” “没有，我刚加完班。”闪闪说着掏出手机，他打开隐藏的图标： 绿箭侠：求接送，搭便车@闪电侠 @绿灯侠 @沙赞 @超人定位#奎恩宅邸# 绿箭侠：hello，anybody？ 绿箭侠：@钢骨，联盟爆音通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开个会对普通人不太友好。 钢骨：额，蝙蝠侠要求比较多，我…… 超人：用于人体的技术在正式应用前还要多次实验，确保安全达到99.9%。 闪电侠站在宅邸门口，看着布鲁斯若无其事就拿着克拉克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水行侠：酥皮说话口气变了，像一个人。 闪电侠：不是像，就是。 绿箭侠：噫耶。 水行侠：定位#159号高速公路#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求接送，搭便车@闪电侠 @绿灯侠 @沙赞 @超人 闪电侠：等着@绿箭侠，我来接你。 沙赞：@超人，能接接我吗，我开导航手机快没电了。 绿灯侠：@水行侠，等等，我来接你，你怎么挑那么一个地方上岸！亚特兰蒂斯科技的手机真不错。 布鲁斯凑近克拉克的手机屏幕，说道：“去吧，那孩子估计迷路了。” “孩子？”闪电侠有些吃惊。 布鲁斯点点头，说道：“沙赞，才十二岁。” 等到联盟成员和半退出成员聚集在蝙蝠洞里——谁让联盟地上基地和瞭望塔都没有竣工呢，距离十点还有十五分钟，克拉克在蝙蝠洞的空地上摆了一个圆形的餐桌，有摆上十把椅子，充当临时会议桌的圆形餐桌。 -- 第293页 闪闪拉着关系亲密的绿箭侠和绿灯侠坐在一起，他们仨私底下有空的时候经常合作关系不错，挨着绿灯侠依次是神奇女侠、沙赞、钢骨和钢铁侠——钢铁侠距离神奇女侠隔着两人，很明显他还没有下定决心，水行侠坐在绿箭侠手边，两人叨里叨叨地说着防水手机的技术，水行侠被问得一脸崩溃。 超人挨着蝙蝠侠坐在圆桌边，蝙蝠侠一脸严肃。 一大圈子吃瓜英雄看着换上了制服的蝙蝠侠和超人，他们突然意识到，蝙蝠侠说开会那是真的开会。 果然，蝙蝠侠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今天，正义联盟第一次聚集在这里开会，主要有下面几个议题，首先由联盟主席发言。” 第122章 联盟会议 果然, 蝙蝠侠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今天，正义联盟第一次聚集在这里开会, 主要有下面几个议题, 首先由联盟主席发言。” 联盟主席闻言愣了愣，他本来和钢铁侠互怼的很开心, 蝙蝠侠蒙着白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超人, 超人虚握着拳头, 假咳了一声，手在身后披风下一动，摸出一张纸来，蝙蝠侠这才收回视线, 坐了下去。 即将退群的钢铁侠大声地“啧”了一声。 “第一件事情，”超人开口说道：“相信你们私底下也讨论过了，关于我们曾经的技援, 现在的纽约守护英雄钢铁侠正式退出正义联盟的事情，虽然他也没有正式加入过，毕竟这位先生的投入对联盟的资金, 人员, 民心都起了关键的作用, 大家鼓个掌吧！” 齐齐掌声响了起来，钢铁侠动作浮夸地往下压了压手。 “不过, 这里关于钢铁侠退出的事宜有两件事情需要大家知悉。”超人忍住笑, 继续说道：“首先, 钢铁侠马克6手办将于六日后开售, 和上次出售情况相同, 限量一万份, 定价2，500美元，不过这一次，在座各位的亲友如果想要购买的，可以私下联系我登记联系方式及邮箱号，到时候代售方会发给你们亲友一条包含礼券号的邮件，预定的数量不在限量一万份内，算是联盟额外福利。” “第二，就是复仇者联盟了，和我们的纯粹民间组织立场不同，复仇者联盟是和神盾局、联合国安理会合作的半官方半民间超级英雄组织，”超人抖了抖手里的纸，说道：“我们的金主，啊不，官方资助人的意思是……” 绿灯侠哈哈大笑起来，金主一脸“不赞同”的表情，超人熟视无睹。 “以上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情是，在联盟内部，官方资助人对在座各位的职业和经济条件都有了一点了解，”说有一点真的太谦虚了，蝙蝠侠看了他一眼，超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官方资助人已经雇佣了理财团队管理联盟募集资金，确保能够在未来保障各位的工作、生活以及学业。” 沙赞左看右看，觉得那个学业特指自己，特别是蝙蝠侠还看了他一眼——一个刚刚安定下的流浪儿莫名感到了压力。 “所以，我个人和蝙蝠侠都认为，正义联盟无论立场还是分为都会更自由一些，我们未来也许会合作，请大家在接触有目的地挖墙脚的人的时候保持理智，不要被糖衣炮弹所迷惑。” 闪电侠埋下了头，他开始闷笑——超人的口吻很搞笑，都是蝙蝠侠的意思，超人代为转述。联盟的氛围真的很欢快啊，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志同道合。 “大家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各自的真实身份，有小部分人也到了成为了八卦小团体的程度，”超人慢慢地说道：“在正义联盟地面基地和瞭望塔建成后，我和蝙蝠侠打算正式向大家公布我们的身份，虽然也就沙赞不知道了，但告知身份就像拆礼物一样，我希望你能找到这种快乐，哪怕我日常的工作挺……那什么的，”沙赞的眼睛在发光，超人继续说道：“官方资助人的意思是……” 蝙蝠侠又看了超人一眼，闪电侠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被蝙蝠侠看了一眼，闪闪又低下了头——凶什么凶，你凶酥皮啊，一本正经地就听你男朋友讲话。 蝙蝠侠是个非常严肃的人，他行事周全、处事严谨、极其自律而不苟言笑，这样的人无论是在生活中和工作中都是那种不易相处也不好接近的人，但是和超人在一起的蝙蝠侠却像被超人的放松与宽容磨秃了棱角，严肃也严肃，凶人也凶人，但实际除非是原则问题，并没有多少杀伤力。 这种反差，其实也很有趣。 超人若无其事地说道：“等一下，我们会建立一个任务交流群，和之前闪闪霸屏闲话聊天群不同，”闪电侠委屈地看向了超人，超人继续说道：“我和蝙蝠侠都希望大家多在任务交流群里发送共享信息，我们可以学习闪电侠和绿灯侠的合作模式，一加一大于二。” 蝙蝠侠站起身，他转身走向蝙蝠洞角落的保险箱，众人都往蝙蝠侠的方向看去，蝙蝠侠走回来，手里多了七台手机和一个文件袋，除了超人、蝙蝠侠和正式退群的钢铁侠，人手一个。 超人继续说道：“这是韦恩企业和斯塔克工业最新卫星通讯技术制造的通讯手机，目前暂时由韦恩企业卫星确保全球通讯畅通，以后联盟集结，队友求援，大家都可以用这个手机进行通讯。” “而且，针对不同英雄特点，”超人翻着手机盒，看着地下的小图标分给不同人，一边说道：“手机有不同定制功能，你们可以自行摸索。” -- 第294页 “至于第三件事情……”超人伸出手在蝙蝠侠面前打了个响指，蝙蝠侠没吱声就把文件袋的搁在了超人的手上，超人的余光就看见闪电侠的眼睛亮了亮，超人和闪电侠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闪电侠迷茫地眨了眨眼。 蝙蝠侠倒是动了，轻笑了一声——闪电侠倒总是磕他们的cp。 超人将手里的文件袋打开，将里面印制胶装的小本抽出来，分发出去，想了想，把自己那一本递给了钢铁侠，超人继续说道：“这是我和蝙蝠侠拟定的未来联盟值班、薪资、补贴、任务、后勤等等细则规定，希望大家回去之后好好看一看。” 超人把文件袋里的细则修改建议表格也分发了下去，说道：“如果对联盟规定有意见，可以形成书面稿，我们下一次开会再讨论。” 绿箭侠抖了抖手里的小本本，老实讲他连奎恩企业的都没有认真读过，绿灯侠下一次读这种小册子还是刚入伍的时候，倒是神奇女侠直接翻到了补贴的那一章，挑起了眉——包括了联盟资产的理财计划、阶段收益统计以及超级英雄的每月补贴制度等等。 神奇女侠看向蝙蝠侠，还没有问，就听到超人凉凉开口：“你别看他，这是我在蝙蝠洞作技援忙里偷闲做的，是我，谢谢！他最多就发表了一点统筹及修改意见。” “老实说，酥皮，”女神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你不能怪我们写你们的同人，你们的槽点太多了。”闪电侠咦了一声，他惊奇地看向了女侠，神奇女侠回望过去，承认道：“没错，‘后悔当红娘’就是我。” “我是‘超快吃狗粮’……”闪闪一脸惊奇，说道：“我天，你们也在写超蝠的同人吗？”而没听过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超人坐了下来，握住了蝙蝠侠的手，超人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只是蝙蝠侠听着话头越跑越远，蝙蝠侠开口截断了话头，他没有阻拦地意思，只是说道：“谈正事，闲话会议结束之后再聊，”蝙蝠侠顿了顿，说道：“我可以把超人留给你们。” 吃瓜英雄们：！！！！ 被留下的超人：？？？？ “好好，谈正事，”钢铁侠再没有压抑住心里的好奇，他问道：“卢瑟究竟是怎么回事？” “A plan。”蝙蝠侠开始叙述起来：“事情要从前年十一月说起，你们应该听说过小费舍放弃继承费舍能源公司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就听说了一个团队，一个过梦境在人的潜意识里植入一个观念的小队，”蝙蝠侠解释了一下他们的操作，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就盯上了他们。” …… 道姆·柯布手按着耳朵上戴着的蓝牙耳机，他的手在发抖，电话那头说话的是卢瑟的助理兼保镖茉西，这位女助理的口气强硬得很：“……你知道的，柯布先生，boss不是总是这么有耐心的，你需要的证据我们也寄给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替我们做这件事地话，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仅能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孩子，而且还能重新把你的妻子的案子翻出来。” “如果成功了，柯布先生，boss能给你那时你无法想象的一笔财富。” “最后三天，”茉西说道：“这三天是我的boss给你最后的仁慈，你要知道，对上蝙蝠侠的资助者，和直接进监狱，前者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希望你好好考虑。” 茉西的话说的很清楚，如果道姆不按照他们的意思闯进布鲁斯·韦恩的梦境，他就一定会进监狱，此时道姆还不知道，哪怕他选择前者，卢瑟也没打算他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道姆瘫坐在轿车的驾驶位上，他透过车窗看着自家别墅里黑着的灯光，道姆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老人家和小孩睡得很早，他又在驾驶位上坐了一会，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锁好车。 道姆往别墅门口走去，他掏出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他反手关上门，再转过身时，客厅正对着大门的单人沙发边小茶几上的灯亮了，蝙蝠侠赫然坐在他对面的地方，道姆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他却没有逃跑。 “蝙蝠侠？”道姆压下心里恐惧，他声音颤抖地问道：“我的岳父和我的孩子呢？” 蝙蝠侠低沉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道：“我给你岳父多编排了一个课程，你的岳父带着你的一双儿女去了学校，”蝙蝠侠轻轻地笑了起来，黑暗里这种笑声给道姆带来了更大的心里恐惧，蝙蝠侠说道：“看起来你还有一点良知。” 道姆看得清楚，蝙蝠侠的左手上捻着一枚蝙蝠镖，他的手动了动，蝙蝠镖反射了一点光芒。 “你害怕我，你应该害怕我，”蝙蝠侠抬起手，他反客为主地指了指长沙发，道姆咽了口唾液，他往沙发边走去，小心翼翼笔挺地坐在了沙发边沿，蝙蝠侠继续说道：“但我并不是来威胁你的，我知道卢瑟要你和你的小队做什么，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道姆吸了一口气，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问道：“什么意思？” “卢瑟跟你说，布鲁斯·韦恩手上掌握着能够致死超人的武器，”蝙蝠侠看着道姆微微点了点头，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惊慌和一点点敬佩，蝙蝠侠说道：“这个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我猜，卢瑟想让你和你的小队和你们对付小费舍一样，在某个航班上，窥探布鲁斯·韦恩的梦境，对吗？” -- 第295页 “是的，没错。”道姆强自冷静下来，他问道：“他以我的妻子的案子威胁我，让我在进监狱和闯进你的雇主的梦境，窥探一个秘密，能够致死超人的武器在哪里？” “你怎么想？”蝙蝠侠若无其事地问道。 道姆实话实说：“我认为进入韦恩的梦比直接上法庭要容易。” 蝙蝠侠继续问道：“卢瑟告诉了你什么？”看得出来，道姆的态度已经软化，他在努力表示他的合作意向。 “他告诉我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道姆实话实说：“布鲁斯·韦恩是超人的挚友。” “只是如此？”蝙蝠侠嘲讽地笑了一声。 “只是如此，蝙蝠侠。” “卢瑟从来没有掩饰他敌视反对超人的立场，他渴望亲手杀死超人，不惜与我为敌，与正义联盟为敌，”蝙蝠侠喉音低低地，他说道：“但是，他没有告诉你，柯布先生……” “我是蝙蝠侠，”蝙蝠侠抬手碰了碰面罩的边沿，指纹识别解开了面罩与战衣的连接，他摘下了面罩，说道：“我也是布鲁斯·韦恩。” 道姆挺直的背脊一软，他瘫坐在沙发上，卢瑟对他的要求，是营造一个哥谭城市的梦境，在这个梦里窥探布鲁斯·韦恩的秘密，如果是这样，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他们进入的会是一个蝙蝠侠主场的纯粹噩梦。 “莱克斯·卢瑟只打算利用你们，”布鲁斯说道：“你们能窥探到我的秘密自然很好，在我的梦里被我的映射所杀直至强效镇定剂失效，也不会对卢瑟造成什么损害。” “但是，”布鲁斯撩起面罩，重新戴了回去，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想听听我给你的更好选项吗？” 第123章 真实与虚妄 此时, 蝙蝠侠已经向在座的超级英雄们讲过了他的前两层梦境，在第一层梦境里，他向造梦小队的成员们传达了一个概念, 克拉克·肯特是布鲁斯·韦恩极其重要的朋友；而他在第二层梦境里, 告知了造梦小队的成员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而他, 布鲁斯·韦恩拥有能致死超人的石头。 阿尔弗雷德敲了敲暗道通往蝙蝠洞的门, 超人站起身, 走过去打开门从阿尔弗雷德手上接过泡好的红茶和准备好的小点心，阿尔弗雷德小声说道：“蝙蝠洞角落的小柜子里有消过毒的茶杯。” “谢谢。”超人说道：“我们还有的聊，阿福你去休息吧。” “好。” 超人给诸位吃瓜英雄们倒好茶，小点心也摆到了各位英雄的手边。 “等等, ”闪闪激动地举了举手，他问道：“所以说，bat, 你是自愿让他们进入你的梦吗？那你不担心他们真的就透过的梦境，看到了你潜意识里所知的秘密吗？” 蝙蝠侠坐在位置上，好整以闲地问道：“什么秘密？” “能够杀死酥皮的……”闪闪看着超人手虚握着拳头抵在唇前, 明白了, 他说道：“能够杀死酥皮的, 只有酥皮已经半公开了的氪石，对吧？”超人点点头。 闪闪想了想, 又代表诸位吃瓜英雄问道：“那, bat, 你怎么确保这个造梦小队看到的最后的秘密, 一定就是你想让他们知道的那个东西呢？bat, 不是我质疑你, 就算你意志再坚定，精神再顽强，你也……” 蝙蝠侠截断了闪闪的话头，说道：“也不能凭空在自己脑中灌入一个完全虚假的概念，对吧。是的，没错，我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精神系超能力者，但是……” 蝙蝠侠看向了超人，超人眨眨眼，假装猜测：“我猜是扎塔娜？”蝙蝠侠忍不住又深深看了眼超人，超人说道：“B的一个朋友，一个技艺高超的魔法师。” 神奇女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说道：“你的B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 “认真的说，小扎有时候看我不顺眼，”超人实话实说：“毕竟小时候我挺讨嫌的，喜欢逗小女生玩，小扎又喜欢B……”盯着蝙蝠侠越来越严肃的眼神，超人闭上嘴。 沙赞的眼睛越来越大，钢骨感觉年纪小的青少年脑补了一部青春恋爱剧。 “最重要的是，”超人忍不住补充了一句：“B小时候拒绝小扎一次，前不久又拒绝了小扎一次。” 现在不止年纪小的了，年纪大的英雄们思维也逐渐恋爱化。 蝙蝠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强行拉回主题，说道：“还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吗？” “听听听，”绿灯侠磨了磨嘴皮，问道：“bat，你确定等会会把酥皮留下对吧？” “我会。”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水行侠和绿箭侠说道：“请继续！” 老实说，这么几个超级英雄一副热情吃瓜的态度就在蝙蝠侠那根名为严肃的神经上碾压，但是超人私底下表态，在联盟成立初期，还是要维持住积极乐观、活泼向上的氛围的——这样联盟成员们才会有归属感，所以这一次半正式的联盟会议气氛才会如此活泼。 …… 在布鲁斯的第二层梦境里，他拎着那个能够隔绝绿色石头辐射的手提箱，单手扶着脚步略显得些踉跄的“克拉克”，两人穿过拍卖行的回廊，往停车场走去，伊姆斯、亚瑟和道姆跟在两人身后，他们看着“克拉克”坐进了副驾驶。 伊姆斯凑近道姆，问道：“咱们不跟上？” “韦恩能住哪里，”道姆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说道：“伦敦哪家酒店最好评分最高不就好了，我买通了酒店的服务员，我们在他们入住之前，在总统套房里安装上针孔摄像头。” -- 第296页 伊姆斯和亚瑟都认为道姆是这场梦境的造梦师，他铸造了这场梦境的场景，他也能“买通”作为梦境中一份子的酒店服务员，这在逻辑上是成立的。 伊姆斯伪装成酒店的前台拖延了时间，但是，他们也只来得及在套房客厅的中央空调出门开口里安上一个可以收音的监控摄像头。 布鲁斯和“克拉克”进了套房，两人各自走进卧室，布鲁斯拎着手提箱进了卧室，从监控头就看不到手提箱了。紧接着，监控头收录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大约是在洗澡，过了大半个小时，这两人才穿着件系着腰带的浴衣从房里走了出来， 伊特莱蒂斯酒店，总统套房，伊姆斯、亚瑟透过针孔摄像头窥探着顶层豪华房间里的场景，“克拉克”坐在临近落地窗的小藤椅上，布鲁斯坐在另一边。布鲁斯显得有些愉悦也带着点疲倦，他靠坐在另一边的小藤椅上，他面上带着笑，半天才说道：“这个世界上，克拉克，再没有比你是安全的更让我感到愉悦的事情。” “布鲁斯，”布鲁斯的手搭在玻璃的小桌上，“克拉克”伸出手搭在布鲁斯手上，拇指轻轻地滑过的他虎口，哪怕这是梦，布鲁斯的映射也做出了平日里最喜欢做的小动作，“克拉克”说道：“我不想跟你说谢谢。” 布鲁斯回答：“我也不需要你跟我说谢谢。” “克拉克”露出一个浅笑，不是超人安抚受害者时的和煦微笑，只是从心底里感觉到愉悦的那种笑容——这种笑容，只有日日相处的布鲁斯才能看到，梦里他的映射才会有这种反应。 布鲁斯知道自己在梦里，他也知道眼前的“克拉克”是他思维的反射，但梦里的“克拉克”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分辨不出自己到底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布鲁斯抬起手，右手的小指上戴着一个精致的尾戒，只是银质的戒指镶上一圈碎钻，中间那颗大钻石边沿粘着一点乌黑凝固的血迹，布鲁斯闭了闭眼，他醒了过来，这个戒指是他母亲的婚戒，他垂下手，手插进兜里，心里分了一点思绪，假如他要向克拉克求婚，还是用家里祖传的戒指吗？ 人有些分神，布鲁斯走到电话前，电话打给前台，预约了第二天的早点。 布鲁斯走回桌边，在小藤椅上坐了下来，他说道：“克拉克，”“克拉克”看向他，打了个哈欠，梦里的氪星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和他私底下陪着他巡完夜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模一样，布鲁斯说道：“我早先联系了英格兰银行伦敦总行金库的经理，这个东西，”布鲁斯指了指搁在小桌边的手提箱，他继续说道：“我打算放在全世界最安全的金库里。” …… 闪闪原本叼着一块抹茶小饼干，他飞快地咽下的嘴里的小零食，吃惊地问道：“就……就这么简单？” “只要满足几个条件，”蝙蝠侠十分淡定地回答：“把卢瑟引入陷阱，就这么简单。” 钢铁侠思索片刻，说道：“第一，造梦小队中的道姆必须答应做你的内应，这一点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钢铁侠问道：“我想知道，你究竟给他什么？” 蝙蝠侠给出的答案也很简单：“我给了一个保证，完全消除他的案底，给他一个崭新的身份，确保他和他的儿女还有他的岳父下半辈子能够无忧地生活，”蝙蝠侠继续说道：“至于他的队友们，我保证不追究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哦，对了，还给他们各自一笔钱。” 钢铁侠捋了捋思路，他有些好奇地道：“你真的，在宅邸的后林里抱着克拉克嚎啕大哭吗？” 蝙蝠侠绷着脸，露出的半张脸看不出一点情绪，嘴里却说道：“你第一次见克拉克，他不就跟你说过吗？” 沙赞左看看右看看，拳头砸向摊开的右手，说道：“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 钢骨眨了眨眼，嘴里问道：“得出这个结论很难吗？你过来的时候没看到韦恩庄园吗？” “我是被酥皮一路拎着穿过瀑布直接飞进蝙蝠洞的。” 而此时，绿灯侠搂住闪电侠的脖子，小声吭叽：“我想象不出蝙蝠侠嚎大哭的那种画面。” 闪电侠回搂住绿灯侠的脖子，小声回答：“我也是。” 超人瞥了眼说悄悄话的绿灯侠和闪电侠，带点评论意味地说道：“那可能是B这辈子情绪最外泄的时候了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捋完了思路的钢铁侠继续问道，问的却不是蝙蝠侠，他问道：“星期五，布鲁斯·韦恩在伦敦市第二十八届拍卖会上拍下了什么？” 钢铁侠扔了个立体投影仪在桌子上，星期五一边回答，一边将投影放了出来，他说道：“是一块金丝玉的玉石，先生，这块玉玉质清澈透明度高，其间金丝如水流纹理，是一块价值极高的金丝玉原石。” “这倒是真的？”钢铁侠也不太吃惊，向这种陷阱，只有线索真真假假，人能把人引入彀中嘛，钢铁侠又问道：“你真把那玩意存进了英格兰银行金库里……” 超人说道：“不仅如此，”钢铁侠有些吃惊，超人继续说道：“他租用的是英格兰银行金库里的定制堡垒保险柜，不仅如此，B当年给这个东西标注的是高辐射危险品，当时我去瞧了眼，并不是氪石，只是我不知道他并没有把这块金丝玉转手卖出去。” “B？”超人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当年就有这个计划吗？” -- 第297页 蝙蝠侠实话实说：“有那么一个念头，只不过最近才得以完善。” 闪闪可爱地张大了嘴巴，蝙蝠侠联盟顾问的地位不可撼动！ 第124章 基本演绎法 蝙蝠洞里早就看不见蝙蝠侠了, 被一溜子吃瓜英雄盘问了一圈子八卦的超人心力交瘁，也不知怎么的，众人就聊到了蓝大个和大蝙蝠的宝贝女儿, 说起玛莎妮娜, 哪怕是话少的神奇女侠都夸奖了几句。 什么可爱啊，听话啊, 漂亮啊, 是个好崽崽呀——都十点了, 蓝大个被一圈子吃瓜英雄们逼着去把他睡着了小公主抱下来接客。 闪电侠伸长了脖子往电梯方向看，钢铁侠凉凉地说了一句：“有什么好着急的，妮娜记不记得你还两说呢！” 闪闪刚想反驳，就听见蝙蝠洞的电梯门发出“滴”的一声, 远远就瞧着一只明显抽条了的小妮子被克拉克抱着，小妮子扑腾着张牙舞爪地伸着小肉手呼撸着她papa的脸——蓝大个仰着头躲也躲不开，但抱妮子抱得还是稳稳的。 是个业务熟练的奶爸了。 闪电侠没忍住了, 他飞奔了过去，玛莎妮娜只觉得眼前一闪，就多了带着红色面罩的人, 红色面罩两耳边还带着可爱的小闪电, 闪电侠唤了一声：“妮娜？” 玛莎妮娜也不呼撸自家papa的脸了, 她歪歪头，回应道：“巴里？” “是我, 是我, ”闪电侠飞快地摘掉自己的面罩, 朝着玛莎妮娜伸出手, 说道：“来来, 巴里叔叔抱抱。” 起床气已经生完了只剩下迷迷瞪瞪的妮子闻言, 扭了扭身子，朝着巴里就伸出手，嘟嘟囔囔：“抱抱！”离着会议圆桌走得进了，吃瓜英雄们都听到了这一声娇滴滴的小奶音。 巴里刚刚兜住玛莎妮娜的脖子，还没有来得及搂起玛莎妮娜的膝下，玛莎妮娜就被八个眼睛放亮的超级英雄围了起来，玛莎妮娜看清了两个她认识的人，甜甜地打了声招呼：“托尼尼，戴儿姨姨……” 围过来的超级英雄们都惊奇地打量着软绵绵娇滴滴的小公主——要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超人亲口说这个女孩是他们用氪星的基因技术创造出来的孩子，他们怎么能想到，蓝大个和蝙蝠侠的女儿是这样一个软绵又可爱的女孩子呢？ 水行侠小心地和小妮子握握手，沙赞挥着手跟晃着脑袋的妮子打招呼，钢骨小心抱着手臂免得硌到人，神奇女侠给了挥手手的小妮子一个贴面吻，小妮子伸手牵了牵托尼的手，挤不进去的绿灯侠伸出手，绿灯能量延伸出一个逗猫棒在玛莎妮娜眼前晃了晃，玛莎妮娜好脾气地伸手扒了扒拉。 绿灯侠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就看见穿着套居家服的布鲁斯一脸严肃地瞧着他，跟在布鲁斯身边的，还有个穿着套同款小号居家服的小男孩，也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酥皮酥皮，”绿灯侠忍不住叫了两声，抱着妮子没撒手的克拉克抬头看了他一眼，绿灯侠嘴里说道：“快看，快看，你家蝙蝠带着只小蝙蝠下来了！” 克拉克还没来得及回头，布鲁斯微一低头就看见迪克没忍住崩了表情哈哈笑了起来，布鲁斯揉了把小男孩毛茸茸的脑袋顶，庄园的主人开口说道：“各位，时间不早了，明天有的人还是要上班要上学的，今天的会议结束了，你们该回家了。” 布鲁斯往人群这边走过来，迪克亦步亦趋地跟在布鲁斯的身后，在布鲁斯通行道路上的沙赞和钢骨非常自然地给布鲁斯让开了路，玛莎妮娜早听到布鲁斯的声音，拱着脑袋往声音方向瞧，见到布鲁斯和迪克，叫了声：“爸爸，迪克哥哥！” 迪克有些拘谨，他走到众多对于普通人生活在新闻里的超级英雄中间，有些紧张地说道：“你们好，我是理查德·格雷森，请叫我迪克，我是布鲁斯收养的孩子。”小男孩羞赧地挠挠头，一点也没有“小蝙蝠”的严肃感了，反而有种可爱劲儿。 迪克感觉脑袋顶上一重，撇过头看着托尼抬手压住了他的脑袋，托尼说道：“小孩子不要熬夜，上楼去睡觉！”托尼的动作缓解了迪克的紧张，只不过迪克的头发被搓得彻底的竖了起来。 布鲁斯看着两只肉爪爪朝他伸过来的玛莎妮娜，很自然地把妮子接了过来，玛莎妮娜脸蛋子在布鲁斯的绸缎衣领上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团在了布鲁斯怀里。 高高大大的沙赞就看见超人朝着他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联盟主席语气严肃地说道：“时间不早了，青少年该回家睡觉了。”基本上可以说是超人的粉头的沙赞见着超人一副要送他回家的模样，兴奋和开心之余就剩下点头了。 …… 等着超级英雄运营“车”闪电侠、绿灯侠和超人把各位英雄们送回了自己的城市，超人再回到韦恩庄园，他听着玛莎妮娜、迪克、托尼和戴安娜已经在各自的房间里睡熟了，克拉克侧耳听了听，他有些惊奇地发现，主卧里的人还没有睡——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叩叩”的鼠标声。 克拉克快步上了楼，推开了虚掩着的主卧门，坐在小桌前的面前搁着台手提电脑的布鲁斯微微侧首看了过来，这人就这么微微抬首瞧着他，克拉克反手关上门，他走近布鲁斯，问道：“怎么还不睡？”克拉克看了一眼床上被掀开的被子，朝屋里走去。 “每天都是你等我回家，”布鲁斯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怠，他说道：“今天我等你，不好吗？” -- 第298页 “虽然这个情话很动听，”克拉克低头看了眼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莱克斯·卢瑟在MI6的讯问笔录，他说道：“但我猜是因为卢瑟的案子有了变化。” 布鲁斯伸出手，朝着克拉克勾了勾手指头，克拉克配合的俯下身，回应了这个吻，克拉克微勾着布鲁斯的手在玻璃小桌的对面坐了下来，布鲁斯伸手盖上了手提电脑的盖子，奔波了一天的布鲁斯老爷话里带着十足地无奈，说道：“你说，在你年假的最后三天，咱们在伦敦约会怎么样？” “我就说吧，”克拉克打了个哈欠，问道：“卢瑟怎么转到福尔摩斯手里的？” 布鲁斯站起身，没花多少力气就把自己懒洋洋得脚尖都在犯懒的男朋友拉起来，像牵风筝一样把人拉到床上，说道：“振金，瓦坎达的严正声明已经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外交高度，”布鲁斯把飘着的“风筝”一推，“风筝”落在了床上，布鲁斯老爷单手解着扣子，说道：“卢瑟通过福尔摩斯，向我，准确说是蝙蝠侠传达了他的意思……” 克拉克有点贪恋自己男友的唇，只是含糊地问道：“什么意思？” “莱克斯·卢瑟要见蝙蝠侠和超人一面，见过之后他就认罪。”布鲁斯单手撑着枕头，闭着眼嘴里说道：“克拉克，在梦里，是‘你’唤醒的我，我的梦里，除了那块石头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克拉克单手搂住布鲁斯的脖子，说道：“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不，”布鲁斯话里喟叹，他说道：“你是我的珍宝。” 就像一朵火星落在干柴上，火焰“噌”的就燃烧起来。 …… 蝙蝠飞机降落在MI6的军用停机坪上，超人率先从机舱里走出来，蝙蝠侠紧随其后，然后两个超级英雄就在停机坪边的栈道上第一次见到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大英帝国的一个政府小职员。 福尔摩斯也迎了上来，他的保镖没有跟上来。 年长的福尔摩斯穿着正经的西服三件套，手上还握着一根英国老式贵族才会手持的手杖，超人扫了眼福尔摩斯手里的手杖，他看的清楚，这只一把模拟成手杖模样的枪，福尔摩斯朝着超人和蝙蝠侠走了过来，MI6的主管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位久闻而不见的福尔摩斯笃定而缓慢地说道：“之前我听说超人和蝙蝠侠是情侣，我还曾以为是谣言，”他语气往上扬了扬，显露出一点浮夸的惊奇：“但没有想到是真的。” 超人朝着这位精擅基本演绎法的福尔摩斯伸出手，十分客气地说道：“初次见面，福尔摩斯先生，你的能力真的是名副其实。” “是吗？”福尔摩斯和蝙蝠侠也握了握手，他说道：“能排在蝙蝠侠的重点关注名单的前三位，是我的荣幸。” 超人看向蝙蝠侠，目露不解，福尔摩斯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我猜的。” 这位福尔摩斯有种近似于阿尔弗雷德的英式幽默，却带着一种优秀政客所拥有的控制欲，超人心里做着评判，就听到福尔摩斯慢吞吞地说道：“上次见面，忘记了说了，蝙蝠侠，替我向潘尼沃斯先生问好，”福尔摩斯说道：“我很高兴，我们MI6出身的特工，能够培育出两位如此优秀的超级英雄。” 超人面部已经逐渐面瘫化，福尔摩斯脸上露出一个略显顽皮的笑容，他笑眯眯地说道：“抱歉，哪怕是我的幼弟，也在抱怨我的控制欲。”超人听得出来，这句道歉没多少诚意。 第125章 过渡章 超人面部已经逐渐面瘫化, 福尔摩斯脸上露出一个略显顽皮的笑容，他笑眯眯地说道：“抱歉，哪怕是我的幼弟, 也在抱怨我的控制欲。” 蝙蝠侠慢慢地开口, 一针见血：“可是我听说，小福尔摩斯先生已经离家出走了。”年长的福尔摩斯噎了一下, 蝙蝠侠给超人找回了场子。 “我的幼弟, ”福尔摩斯慢吞吞地说道：“也是没有经受社会的磨砺, 总是要让他独立生活一段时间，才能感受到生活的不易。” 就像年长的福尔摩斯仔细调查过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肯特的生平一样，蝙蝠侠也曾经十分认真地研究过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此人，蝙蝠侠并不厌恶这人近乎于强迫的控制欲, 他很清楚，如果他身处福尔摩斯的位置，他会更操心。 “你很体贴, 蝙蝠侠，”福尔摩斯客气地恭维道：“看起来，至少这一次合作, 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基础, 请, 这里直通MI6的监狱。” 站在顶层停机坪出口边的特工闻言，刷卡打开了通往下层的门, 福尔摩斯在前面带路, 他们走进了全球最大的情报机关中心之一的英国情报局, 福尔福斯走在前面, 等候在电梯边的特工无需吩咐, 摁亮了下行的电梯, 超人和蝙蝠侠紧随其后。 福尔摩斯抬起手，邀请两个超级英雄走进电梯，超人瞧了这个擅长推理的情报头子一眼，抬脚走了进去，蝙蝠侠跟在后面，福尔摩斯最后走进电梯，没有带任何的保镖，他按亮了电梯的闭合开关。 福尔摩斯侧首看了眼电梯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挂着一点政客虚伪的假笑，他说道：“我们和卢瑟达成的认罪状，最终还是盗窃罪，”他微微眯了眯眼，利益优先的念头压下了心里那条名为良知的细线，他说道：“卢瑟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我已经分享给了蝙蝠侠，想必你也看过了。” -- 第299页 蝙蝠侠点点头，面罩下露出的半张脸露出一丝浅笑，他说道：“高等级监控监狱，一年零七个月的刑期，我已经很满意了，”蝙蝠侠十分理智地说道：“我曾经考虑过，卢瑟盗窃罪，甚至会在媒体的发声冷却之后，大事化小然后不了了之。” “一年七个月的高等级监控刑期，足够让我对他的小团体做点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了。”蝙蝠侠冷笑了一声，说道：“至少，美国民众不会接受一个定罪的罪犯做他们的总统。” “当然，当然，”福尔摩斯瞧着飞快下降的数字，说道：“我也很满意，我代表伊丽莎白女王感谢正义联盟的合作，当然，大英帝国能和瓦坎达王国达成合作意向，也要感谢正义联盟顾问的美意。” “当然了，”福尔摩斯手在手掌的团把上摩擦了一下，说道：“我个人，首相，女王陛下，对瓦坎达王国的真实情况，都是非常惊讶的，当然，我本人可以保证，这个消息在一定时间里，我会把它维持在一定的小团体内不会外泄。” 末了，蝙蝠侠回应道：“非常感谢。” 超人心里动了动，瓦坎达和英国达成合作意向他倒是第一听说，超人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却明白，瓦坎达这个自我发展的封闭王国怕是有开放的决议。 电梯门打开了，虽然MI6监牢里工作的特工们都一副专业又冷静的模样，超人还是能看出，这些西装革履的特工们有意无意地还是往他和蝙蝠侠这个方向看过来，福尔摩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蝙蝠侠看得出来，这个特工头子还是十分在意超级英雄在特工专业群体里的影响力。 三人走到一间会见室门口，福尔摩斯的手握在灰色房门的门把手上，他在拧开门把手前，松开了手，福尔摩斯转过身，唤了一声：“超人？” “是？”超人应道。 福尔摩斯锐利的视线直直盯着超人，他语气没有之前商业谈话时候的口气，反而相当尖锐地问道：“我能把世界的安危与你的道德联系在一起吗？” 超人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道：“不，我想你不能，你知道我的弱点，福尔摩斯先生，”超人转头看向蝙蝠侠，他说道：“但是，你可以相信蝙蝠侠。” 亲人，爱人，朋友，魔法，氪石都是超人的弱点。 福尔摩斯有些突兀地笑了，他的身子半倚在门框上，视线扫过蝙蝠侠，嘴里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他说道：“我得说，这是平行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吗？” “什么意思？”超人追问道。 福尔摩斯没有回答，他视线在沉默的蝙蝠侠身上勾了勾，收回视线，蝙蝠侠没有说话，超人心里沉了沉。 “请吧，”福尔摩斯拧动门把手，说道：“卢瑟等你们很久了。” 门打开了，超人就看到穿着一身蓝白色相间的囚服的卢瑟，超人看向卢瑟，抬脚走进了房间，“well，well，well，”卢瑟的手被铐在桌子下，他的动作让手铐发出了一阵阵响动，卢瑟看向了福尔摩斯，说道：“please，福尔摩斯先生，sir？” 站在门口半倚着门框的福尔摩斯冲着外面打了个响指，“啪嗒”，有值守的特工立刻走了过来，福尔摩斯发出指令，他说道：“给我们的囚犯解开手铐。” 福尔摩斯往里看了一眼，他刚刚对上蝙蝠侠侧首看过来的探究视线，福尔摩斯露出一丝虚伪极了的浅笑，扭头走了，这位福尔摩斯还是没有扛住他心里的那么一点心虚，福尔摩斯穿过走廊，走到头就看到抱着手臂，一身长风衣，不耐烦地在走廊尽头敲着脚的幼弟。 夏洛克看了眼他的兄长，说道：“我以为你没有心虚这种反应呢！” “我只是，”顶着夏洛克不加收敛的嘲讽视线，迈克罗夫特慢慢的说道：“蝙蝠侠和超人感情真的很好。” “呵。”夏洛克嗤笑了一声，作为那条求救信号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他对他哥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径表示了强烈嘲讽。 迈克罗夫特见到夏洛克的反应，慢吞吞地说道：“你不要总用我的卡进MI6里来，这样影响不好。” 夏洛克施舍了自己哥哥一个眼角，大跨步的走了——要自己跑腿就什么都行，听自己抱怨就影响不好。 问询室的门已经关上了，超人和蝙蝠侠在卢瑟的对面坐下，卢瑟两手交叠搁在桌子上，他没有一点身为囚徒的不安与局促，反而相当的放松，卢瑟开口说道：“下午好，超人，蝙蝠侠，再次见到你们，”卢瑟面露微笑，但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嘲讽，他说道：“见到你们在一起走进来，真是我的荣幸。” 超人品出了点味儿了。 “平行世界”“一起走进来”。 超人开口问道：“怎么，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和超人闹掰了？” “你真是聪明，酥皮，”听着卢瑟这样叫他，超人胳膊上仿佛冒出了一串鸡皮疙瘩，卢瑟说道：“比闹掰了更糟呢，你想知道吗，超人？” 蝙蝠侠抬起手，他指间在桌面上敲了敲，截断了卢瑟的话头，他说道：“超人如果想知道，我会告诉他，不用麻烦你，卢瑟……先生。” 卢瑟端正地坐在桌子的对面，他很平静，他反而笑了，说道：“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真的很开心。” “谢谢，不用。”蝙蝠侠立即说道。 “I mean it。”卢瑟笑容的弧度更深了，卢瑟欣赏着超人疑惑的表情，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蝙蝠侠。” -- 第300页 “请说。”蝙蝠侠说道。 “我先提醒你，蝙蝠侠，你的回答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会在认罪状上签字，”蝙蝠侠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卢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说道：“你认为，我这一次输了的原因主要是在哪里？” 蝙蝠侠思忖了片刻，说道：“你输给你的恶念，杀死超人几乎成了执念，”蝙蝠侠实话实话：“因为你的嫉妒与仇恨，你完全无视了其他必要的因素，人性复杂也时常丑陋，但你忽视了哪怕是无恶不作的恶人，也有善念的存在。” 卢瑟沉默了许久，他逐字逐句地说道：“我不会放弃的超人，你需要一个让你时时绷紧神经的敌人，而我会继续厌恶你，憎恨你，试图杀死你。”卢瑟鼻子里喷出一丝气，仿佛喟叹般吟诵道：“人间之神。” 超人需要一个敌人，一个憎恨他的敌人。 蝙蝠侠的余光扫过超人，超人面无表情——蝙蝠侠有些无奈，他太清楚了，自己的男朋友心大是心大，但他心思也足够的细腻，这么明显的线索不需要他的超级大脑都能想明白，蝙蝠侠开口说道：“你找我们来，不是为了闲聊吧。” 卢瑟歪了歪头，手曲起来撑在脸侧，他瞧着蝙蝠侠平静中带着冷漠的表情，他瞧着超人安静又略显好奇的反应，他回头看了眼询问室墙上的监控摄像头，他满意地看着福尔摩斯按照约定关闭了监控摄像头，换句话说，接下来他们的对话都不会被记录。 卢瑟两手合十撑在下巴底下，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超人，他一点也不掩饰他对超人的兴趣，卢瑟开口说道：“我坐在这里，超人，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超人慢慢呼出一口气，直面这个对他充满恶意的人，“当初，是你命人在托尼的游艇上安的炸弹，对吗？” “是，没错，我确实是为了试探你的身份，”卢瑟说道：“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一天你们的女儿也上了游艇，”卢瑟相当有诚意地说道：“我并没有伤害你们女儿的企图，我只是厌恶你，超人，连带着厌恶上与你站在统一战线的蝙蝠侠。” 这个喜恶就很明确了。 而卢瑟，继续说道，他说的话更加出人意料，他说道：“我保证超人，我未来绝不会伤害你的家人，请你放心，我只会针对你。” 超人眯起了眼，可以说他现在眉毛眼睛挤在了一起，他突然觉得，自己想的情况可能不够严重。 此时，卢瑟敲了敲桌子，回头向面前的单面玻璃看去，他朝着玻璃那头会读唇形的福尔摩斯说道：“我的话讲完了！”卢瑟话音刚落，门口的特工给超人和蝙蝠侠开了门，超人率先站起身，卢瑟冲着转身准备离开的超人打了个响指。 超人回过头，视线落在卢瑟身上，卢瑟说道：“祝你好运。” 超人眨眨眼，揣起手，惊疑不定地走了出去。 超人和蝙蝠侠刚走出门，门刚关上，超人就拉住了蝙蝠侠的手腕，蝙蝠侠看了眼超人握住他的手腕，说道：“别着急，我有计划。也没有瞒你太久，是前天的事。” 超人眨眨眼，他瞧了眼讯问室里开始哼起小曲的卢瑟，他瞧着挡不住他的视线的布鲁斯的表情，开口问道：“平行世界的超人做了什么？” “世界独/裁者。” 年长的福尔摩斯走了出来，他听到超人说道：“那真糟糕，他的蝙蝠侠呢？” 蝙蝠侠看了眼福尔摩斯，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猜，应该身处绝境了。” 第126章 忙里偷闲 超人和蝙蝠侠刚走出门, 门刚关上，超人就拉住了蝙蝠侠的手腕，蝙蝠侠看了眼超人握住他的手腕, 说道：“别着急, 我有计划。也没有瞒你太久，是前天的事。” 超人眨眨眼, 他瞧了眼讯问室里开始哼起小曲的卢瑟, 他瞧着挡不住他的视线的布鲁斯的表情, 开口问道：“平行世界的超人做了什么？” “世界独/裁者。” 年长的福尔摩斯走了出来，他听到超人说道：“那真糟糕，他的蝙蝠侠呢？” 蝙蝠侠看了眼福尔摩斯，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我猜，应该身处绝境了。” 迈克罗夫特刚刚走到蝙蝠侠身边，蝙蝠侠就说道：“福尔摩斯先生, 那我们就告辞了。” 福尔摩斯在蝙蝠侠和超人身前站定，说道：“以我个人的立场，”他抻了抻衣角, 说道：“祝你们约会愉快。”蝙蝠侠回给了这个人一个微笑, 转身就走, 黑色的披风划开一个潇洒的弧度，超人朝着这位特工负责人点点头, 压下心里的诸多猜测, 跟着蝙蝠侠走了。 两位超级英雄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接走进电梯里, 电梯上行直达顶层, 两人走上停机坪, 直接进了蝙蝠飞机，超人等着飞机机舱门关好，这才问到：“福尔摩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约会？” 蝙蝠侠在驾驶位坐下，超人在副驾驶位坐好，蝙蝠侠才回答道：“他知道了我在伦敦郊区购买一块空地建立私人机场的事情。”超人点了点头，蝙蝠侠侧过头看了眼自己的男朋友，问道：“你就没有想问我的？” “问你什么，”超人往副驾驶的靠背上一靠，他看着蝙蝠侠手握在飞机操纵杆上，蝙蝠侠选择了私人机场地定位，蝙蝠飞机缓缓升空，超人语气放松地说道：“卢瑟无非就想离间一下我们的关系，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你瞒我的事情多了去了，而我个人也不深究。就像我们原来谈好的，你在隐瞒事情的同时，必须分辨出那些事情我有必要知道。” -- 第301页 蝙蝠侠冷静地短促点头，原来是做不成朋友，现在就是要分手。 “至于平行时空的超人是个独/裁者的事情，”超人慢吞吞地说道：“老实说我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一没有定位平行时空并且穿越的技术，第二，情况不明之前，我认为我还是不要冲动为好。” 蝙蝠侠肯定地又一点头。 “B，虽然你一副肯定我的观点，我说的都对的模样，”超人瞧着蝙蝠侠露出的嘴唇抿着唇露出笑，他说道：“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事情的实情的。”蝙蝠侠点点头，单手点击屏幕，一个虚拟屏幕弹了出来，他手虚虚抓着那个虚拟屏幕，抛到了超人面前。 超人身子放松地靠在副驾驶座椅的柔软靠背上，超人的余光看着蝙蝠侠收敛起嘴角的笑容，他的视线穿过蝙蝠侠面罩的白膜，看到自家男友的目光沉了下来。超人心尖儿动了动，他抬手点开了虚拟屏幕上的文件夹。 这是一段分辨率极低的视频，音质模糊，显然在传送前被最大程度的压缩过，说话的很明显是超人，但是平行世界的这个“独/裁者”超人和超人不同，他战衣领口没有超人略显俏皮的小立领，而且这段视频里，哪怕音质模糊到了几点，视频里的超人说话声近乎于冷漠，甚至可以说是冷酷。 “……地球上的居民，你们好，我是正义联盟的领袖，超人，”视频播放，这是一段节选于电视节目的超人发言：“我宣布，地球新政/权正式成立，与曼哈顿独立政权共存……” 镜头切换到纯银的铠甲上，这是一个超人从没未见的纯银色钢铁侠战衣，这件战衣没有丝毫颜色的装饰，但是就在镜头扫向这个钢铁侠的时候，银色流线型的战衣如水般褪去，融进了托尼·斯塔克的身体里，而这位异世界纽约富豪，露出了一个绝对傲慢的笑容。 视频里，超人继续说道：“我给你们我的承诺，在未来，没有国家，无论种族，再无民族之分，在地球这个我们共同的家园，在我的领导下，再也没有犯罪，没有缺陷，你们会拥有最纯粹的自由……”视频戛然而止。 视频之后，是一段手写的花体字，超人认得清楚，这是布鲁斯·韦恩的字迹： 我是反抗军首领，我需要帮助。蝙蝠侠。 蝙蝠侠瞧着坐直了身子保持沉默的超人，问道：“so？” 超人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挠了挠他的小卷毛，又把身子往后一靠，他回望着自己男朋友，脸上绷着的是联盟主席的严肃，超人慢吞吞地说道：“我无法想象……” “嗯？”蝙蝠侠发出一声疑问的鼻音。 “这个世界超人的亲人发生了什么。”超人这样说道：“或者说，到底是哪个超级反派制造了怎样的惨案，才会让一个世界的人都支持超人建立以他的意志为中心的政/权？” 没有犯罪，那就是所有的罪犯都失去了自由；没有缺陷，那就是所有有缺陷的人都无法活动。而所谓最纯粹的自由，人活在世上，从来都没有最纯粹的自由，每一个人都被束缚着，家人、朋友、事业、责任、工作等等，只是有些人视它为折磨，有些人视它为激励。 “哎，”蝙蝠侠余光看着自家男朋友的小卷毛都蔫了下去，超人发出一声气音，头往后一扬，蝙蝠侠听着他说道：“咱们的正义联盟都没有成建制，哪里管得了看起来并肩作战许多年的正义联盟。还有托尼，天知道钢铁侠和这个超人站在一起，有多少杀伤力。” 蝙蝠侠看着超人抬手挡住额，说道：“还有那个钢铁侠战甲，看在拉奥的份上，那绝对是绝境病毒共生体战衣吧，就看到这套也不知道是马克几的战衣，还有什么独立的曼哈顿政权，我打赌那个世界的超人有防氪石共生体护甲吧！” “我估计啊，那个世界的超人在和蝙蝠侠对立的第一时间，就会利用手中国家机器收集到所有的氪石吧。”超人闭着眼说道：“再就是，重组政/权时，公开蝙蝠侠的身份。” 蝙蝠侠还是微微侧首看着超人，面罩下的脸上露出一点赞许。 顶着这赞许的视线，超人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很奇怪。 于是，超人忍不住白了一眼自己男朋友一眼，说道：“还有那个世界的蝙蝠侠，反抗军首领，”超人继续说道：“在全球政权政权统一的情况下，你的那个词，身处绝境真是一点都没错。” 蝙蝠飞机的速度降了下来，缓缓停在了私人机场的停机坪上。 蝙蝠侠松开操纵杆，关闭了指示灯，熄灭了飞机引擎，超人睁开眼，看向了自己的男朋友，问道：“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蝙蝠侠脱下遮着半张脸的面罩，他朝着超人勾了勾手指头，超人凑了过去，布鲁斯吻了一下超人的唇，两人的嘴唇一触即分，然后布鲁斯左手扯掉右手的手套，抬手曲指撩了撩克拉克的脸颊，手撑在克拉克肩上，他说道：“你知道我的。” 克拉克就这么瞧着布鲁斯，他当然知道布鲁斯，蝙蝠侠的责任只是这个世界，他并没有多少伸手帮助另一个平行世界“蝙蝠侠”的意愿。 克拉克抬起手，手心搭在布鲁斯手背上，说道：“你也知道我的。” “我当然知道你，克拉克，”布鲁斯呢喃般轻吟：“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的这个氪星救援犬都要救到平行时空去了！我又怕你送了死，我能怎么办。”克拉克勾着嘴角，他额头往前倾了倾，抵在布鲁斯的额上。 -- 第302页 “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布鲁斯说道：“而这场胜利的关键，就在退了群的钢铁侠身上。” 韦恩庄园里的托尼牵着妮娜的小肉手，把不情不愿的小公主推进了坐着家庭教师的学习间里，他反手带上门，打了个喷嚏。 布鲁斯抬起脱了手甲的手，贴在克拉克的胸口，他说道：“三个月，至少托尼为你研究的绝境病毒共生体反氪石护甲完工，”布鲁斯说道：“既然那个平行世界的反抗军还由那个世界的蝙蝠侠领导活动，就不要低估反抗军的成员对‘超人’的抵触与恶意。” “不过现在，克拉克，”布鲁斯说道：“我只想在你假期最后的几天，好好跟你约会，做一点情侣会做的事情。” “呀，”克拉克歪着头，像极了浮夸卖萌的玛莎妮娜，他说道：“给我列表。” 布鲁斯说道：“第一，穿情侣装逛街。” “嗯，不错。” “第二，在私人影院看一场电影。”布鲁斯继续说道。 “好。” “一起在厨房里做饭，”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眼露警惕，他无奈地说道：“我的刀工还是可以的，我切菜，你做饭，绝对遵从你的指示。” “很好。” “最后，”布鲁斯翘着的小拇指勾了勾克拉克垂在耳廓上的小卷毛，说道：“带着小氪穿过昏暗路灯下的公园小径，怎么样？” “棒极了！” 韦恩庄园的狗狗耳朵“噗”地弹了起来，阿尔弗雷德有些惊奇地看着狗子“嗷嗷”地兴奋叫了起来，一大坨毛茸茸激动地开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圈。 第127章 约会 布鲁斯打了一转方向盘, 车子倒进了停车位里，克拉克单手松开安全带，低着头瞅着外面地公寓看, 克拉克左看看停车场右看看小区绿化, 说道：“这儿看得怪眼熟的。” 布鲁斯抽出了钥匙，说道：“这是你读博士到伦敦大学交流的时候租的公寓, 你退租之后我拍下来了。”布鲁斯顶着克拉克有那点故意的怎么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的表情, 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不想有人能够提取到你的DNA。” 这个理由真的很布鲁斯。 高高大大的克拉克手撑着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储物格, 给了男朋友一个奖励的吻，两个努力在日常生活里尝试做一点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的青年，直吻到布鲁斯分开这个吻，开始大口喘息。 克拉克·肯特的专属司机松开了安全带, 他侧过身斜靠在驾驶位的座椅上，克拉克抬起手手指顺着自己男朋友的脸颊往上滑，小幅度捋了捋。而布鲁斯垂下手, 握住了克拉克撑在储物格上的手。 克拉克感觉着布鲁斯手指关节上的茧摩擦过他皮肤的触感，克拉克抬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手指交错两人就这么微倾着身子保持住一个亲密的姿势。 然后, 曾经的布鲁西宝贝说道：“要这样, ”布鲁斯抬起手, 四指贴在氪星人脖颈的弧线上，拇指滑过克拉克脸颊骨骼的弧线, 说道：“这才是最亲密的动作。我觉得你抚摸我的手法, 和撸小氪的姿势没有多少分别。” 克拉克不高兴的抿着唇, 他有在学同人论坛上那些情侣会做地亲密动作, 他特别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男朋友, 随口接着说道：“我摸小氪, 它会舔我你不会。” 布鲁斯抬起另一只手，捧住克拉克被他握在他手里的手，低下头，唇碰在他曲起的手指上，湿润的上唇碰了碰他的手指，克拉克感觉到一点湿润，问道：“哦，这样吗？” 克拉克就觉得一股子电流从触碰处冲上了大脑皮层，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布鲁斯合握的手上。 “我很享受和你的亲密，我现在就想……对你做点什么，”布鲁斯声音莫名就带着点嘶哑，他说道：“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想和你好好地约一次会。” 克拉克用额头蹭了蹭布鲁斯的手，然后，克拉克把自己的手从布鲁斯交合的手里抽了出来，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出去，“哐”地关上车门，布鲁斯好笑地看着自家男友过激的反应，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那一股子冲动，下了车反手关好门。 克拉克慢吞吞地老大爷一样的绕过车头，走到他身边，像每一个贪恋情侣温度的大男孩一样朝着他的男朋友伸出手，相当懂套路曾经的布鲁斯宝贝伸出手，两个穿着蝙蝠飞机上预留的工作装的情侣十指交错，走向公寓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卧室里，布鲁斯拉开卧室衣柜的柜门，克拉克坐在床边边上，由着布鲁斯一套一套地往外拿衣服，克拉克伸长腿，瞧着布鲁斯单手拎着衣服晃着正反看的挑选架势，克拉克问道：“你这是看了什么杂志在什么品牌买的一整套衣服吗？” 有时候糙的没眼看但有时候又过得过分精致的布鲁斯选了一套衣服，拎在手上，问道：“这件怎么样？”克拉克原本欣赏着自己男朋友认真挑选衣服的模样，下意识地就摇摇头。 布鲁斯瞧着克拉克发怔的表情，转过身又托了一件下来，衣服托在自己身前，问道：“这件呢？”克拉克湛蓝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布鲁斯英俊的脸庞，又摇摇头。 布鲁斯眯起了眼，他随手翻出了一套衣服，问道：“这个呢？”克拉克都没有犹豫就飞快摇头。 “我看你想我不穿衣服。”布鲁斯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己男朋友眼睛亮了亮，飞快地点了点头，“God！” -- 第303页 无辜被cue的神。 布鲁斯瞧见了克拉克的反应，他就觉得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神经被一根手指轻轻地一撩，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断了。克拉克绽开一个得逞的笑容，他把床上的衣服拔拢到地上，抬起手，手指移动，领口的一颗扣子从扣眼里跳了出来。 “现在还很早，B，”克拉克是全世界最了解怎么撩拨布鲁斯情绪的人，他似轻尤缓地说道：“来嘛，我大概得了一种病。” 布鲁斯的声音哑到了极点，他说道：“什么病。” “布鲁斯·韦恩专属肌肤饥渴症。”克拉克回答，他踢掉了鞋子，往后挪了一点，然后搂住了俯下身的男友的脖子，唇贴在布鲁斯的脸颊上，克拉克的余光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伸出手，轻碰了一下床头红太阳辐射的触摸屏开关。 就想牵着你的手，就想抚摸你的肌肤，就想手指头滑过你身上的茧，就想触碰脸颊上胡茬的粗糙——这就是肌肤饥渴症，一种对温度的饥渴。 克拉克说话声呢呢喃喃、断断续续的，他说道：“你也有病，我的B。” 布鲁斯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他说道：“克拉克·肯特专属肌肤饥渴症吗？” “当然。” 等两人从极乐的余韵里挣脱出来，克拉克眯着眼看着之前被他们拔拢到地上的新衣服的斑斑点点——很明显这些衣服都穿不了，布鲁斯没有穿上衣，他靠在床背上，克拉克坐在床边，抬起脚把地上的衣服往边上挑了挑，堆成一个小山。 克拉克站在敞开就没有关的衣柜柜门，挑挑选选调出了一套衣服，克拉克转过身，把衣服扔在布鲁斯曲起的脚边，布鲁斯瞧着克拉克餍足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我都不知道我能让你这么……着迷。” “可不是着迷，”克拉克在床边坐下，他视线扫过布鲁斯上半身一条条疤痕，心里涟漪荡漾，却不是心疼，克拉克视线像钩子一样仿佛在抚摸这些伤疤，克拉克知道每一个伤疤地由来，最后克拉克的视线落在布鲁斯脸上，呢喃地重复道：“可不是着迷，我越了解你，就越为你的灵魂上瘾。” 布鲁斯笑了，他说道：“我喜欢这句话，”克拉克挑挑眉，是吧，布鲁斯说道：“还有谁比你更了解我，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我们的上瘾是必然，有时候啊，涉及你的事情，我都很难保持绝对的冷静与客观。” 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拎起他挑的衣服，扭头转身就走，克拉克听得清楚，背后的人发出一串笑声，克拉克扭过头翻了个白眼，上瘾这个论点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问题！ “鞋子在哪？”克拉克恶狠狠地问道。 布鲁斯说道：“我订了一系列的男鞋，请的人应该放在门口的鞋柜里，你挑两双出来，”布鲁斯瞥了眼克拉克选的工装裤，说道：“挑两双马丁靴吧，再给我选一副眼镜。” “行嘞，布鲁斯老爷，”克拉克托着衣服衣架，说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布鲁斯笑着摇头，克拉克顿了顿，说道：“麻烦你把现场打扫一下，这些衣服丢进洗衣机了。”每一次目睹现场，哪怕忍住不看那些斑斑零零，他都压不住心头的躁火。 克拉克一个转头大跨步地走了，他撩拨是撩拨，他也是想约会的。 大汗淋漓之后身上粘黏黏的布鲁斯赤脚走进浴室里，花了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擦干身上的水裹上毛巾，刚把吹风机的插头插进插座里，挽着袖子的克拉克拎着把椅子走了进来，刚靠近布鲁斯，布鲁斯就感觉到这人身上的一大股子冰雪里出来的寒气。 “我来给你吹。”克拉克放下手里搬着的椅子，从布鲁斯手里接过吹风机，布鲁斯挑着眉对着镜子看着克拉克，克拉克补充了一句，说道：“这是一百件情侣需要做的事情中的一件。” “好。”布鲁斯听着耳边吹风机呼呼的风声，说道：“你也看了那个论坛里的帖子？” 克拉克惊奇地盯着镜子，布鲁斯透过镜子和克拉克对视，布鲁斯说道：“我乐意从各个渠道获得知识，”布鲁斯有些好笑，他在克拉克印象里是有多古板，布鲁斯补充了一句：“到目前为止，我还排在论坛打赏会员的首位。” 克拉克风下聊着头发的手都停了停，问道：“那个SGKN789-J56吗？” “确实是一串乱码，系统自动生成的，我没有浪费时间去记。”布鲁斯说道。 “闪闪闲聊的时候还说过，给他打赏的榜主特别大方，”克拉克又呼呼地给人吹起了头发，他凝视着布鲁斯的眼睛，突然就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布鲁斯一脸疑惑，克拉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拉奥……我想象你看他写的小甜文，只能想象出教导主任查作业！” “看在你的拉奥的份上，克拉克，”布鲁斯终于忍不住说道：“在你的印象里，我是有多古板？” 克拉克指头把吹风机的开关一推，风声停了，克拉克低头嗅了嗅布鲁斯发间带着薄荷味的洗发水的香味，克拉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有多爱你，你就有多古板，控制狂，计划控，又严肃又严谨又严格，不过……” “拉奥啊，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 第128章 约会 克拉克靠坐在沙发上, 右腿舒适的曲着，左腿搭在右腿上，他单手搭在长沙发的扶手上, 微微侧着身子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虽说是情侣装，但其实是两套同款的休闲男装。 -- 第304页 布鲁斯手正捻着眼镜布擦着一副氪星技术的眼镜, 克拉克欣赏着布鲁斯私底下惫懒又优雅的姿态, 这人捻着眼镜腿单手一甩, 戴了上去。 布鲁斯下身一条深蓝的牛仔裤，黑色的卫衣带着白色袖边，外面罩的是一件颜色很活泼的芒果黄风衣。和西装革履的布鲁斯老爷不同，和一身漆黑战衣的蝙蝠侠也不同, 这个颜色的配搭让布鲁斯看起来才有种青年的活泼。 布鲁斯一抬头，就对上克拉克充满欣赏的目光，克拉克捻起茶几上的腕表站起身, 他走到布鲁斯身边，在布鲁斯伸出左腕上戴上腕表，布鲁斯手背上感觉得克拉克手指的触碰, 他说道：“我们, 出门吧。” 而克拉克却意外地停了停, 他朝西南方向看去，回过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也没多说什么, 脚步匆匆地就往公寓阳台走去。布鲁斯木着张脸抻了抻衣角, 眼看着自家男朋友一瞬间换上了制服, 几步走到阳台, “唰”地就消失无踪了—— 莫名地, 布鲁斯就懂了每晚克拉克要等他夜巡回家的执著了，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真正放松地在一起也就夜巡结束后的半个小时。 布鲁斯肺里那口吐出的气就“呼”地吐了出来，他有些无奈地在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布鲁斯伸手摸起茶几上的遥控，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在放新闻。 布鲁斯老爷身子顺着沙发背往沙发扶手上一靠，头枕在柔软地沙发扶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开收件人标注为托尼·斯塔克的对话框，想了想，敲了两个字母： Hi.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里的托尼听到自己的人工智能管家在他的耳机里说道：“先生，韦恩先生跟你发了一条信息，hi。”托尼原本一手兜着娃一手翻着小妮子的数学作业本，翻作业本的手顿了顿。 “hi？”托尼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我有种被教导主任盯上了感觉，看在上帝的份上。” “已经发送了，先生。”星期五说道。 托尼把手机往桌上一抛，着急地说道：“哈，你做了什么，星期五，你发了什么？该死的，星期五我要升级你的情绪反馈系统。”虚拟屏幕从手机弹了出来。 “谢谢，先生，我很开心。”星期五回答道，托尼莫名听出了情绪高级反馈才有的愉悦。 布鲁斯眼睛眉毛挤在了一起，他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托尼的回复： hi？我有种被教导主任盯上了感觉，看在上帝的份上。 这条消息闪现了半秒，被撤了回去。 “托尼，”被团着的崽仰着头叫了声，说道：“是爸爸吗？” 托尼应是，玛莎妮娜抓过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拍了一个超可爱的大头照，点击发送，布鲁斯手指动了动，发回了一条消息： 下午好，妮娜，托尼。 托尼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又显示了一条信息：克拉克要是找你聊天，怎么发起对话。 托尼的手动了动，发出了一个表情包，一个肥嘟嘟毛茸茸的狗头——正是小氪，可爱地歪了歪头，上书：狗崽说hello。 托尼手指动了动，又发了个表情包，是托尼正冲着镜头比“yes”手势的表情包，上面一行小字：召唤纽约首富。 托尼搂着玛莎妮娜，玛莎妮娜歪着头说道：“托尼尼，爸爸要是跟你这样打招呼，”小妮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大概会觉得爸爸的手机被盗了吧。” “不，”托尼下巴枕在妮子的发旋上，说道：“我觉得要世界末日了。” 托尼手指跳了跳：你打招呼hi就不错，真的。你不是和克拉克在伦敦约会吗，氪星人呢，救援去了？有什么事情吗？ 星期五说道：“距离大都会20海里一艘集装箱货船发生着火事故，超人正在救援。” 托尼团着软绵绵的妮子，看着虚拟屏幕，和布鲁斯的风格一样，这人发回的短信正正经经： 克拉克救援去了，我一个人在公寓里，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蝙蝠侠邀请你进入加密通讯频道# 托尼手指点了点，他看清了虚拟屏幕上的那个问题，皱起了眉：如果你获得了全部的绝境病毒共生体钢铁侠战甲技术，你需要多久才能掌握全部技术？ 托尼压下心里的疑惑，发回了短信：一个晚上。 蝙蝠侠继续提问：如果在此基础上，需要破解超人反氪石共生体护甲呢？ 钢铁侠继续回复：同样，一个晚上，现在我已经获得了绝境病毒研究基础框架，其他延展技术无非就是新的知识，怎么了？ 没有停顿，蝙蝠侠发过来了一条视频链接，托尼没来得及点开，就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看去正是戴安娜，后面还跟着条颠颠的毛茸茸，小妮子从托尼的怀里挣出，撒丫子朝着戴安娜跑去，戴安娜牵着小妮子的手在托尼身边坐下，托尼点开了视频： “……地球上的居民，你们好，我是正义联盟的领袖，超人，”视频播放，这是一段节选于电视节目的超人发言：“我宣布，地球新政/权正式成立，与曼哈顿独立政权共存……” 小妮子坐在戴安娜的腿上，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这不是我papa！这也不是我的教父，没错！”玛莎妮娜自我肯定地坚定点头。 “我伟大的雅典娜女神，”戴安娜轻叹道：“这当然不是我们的超人。”戴安娜和托尼都是聪明人，这个由平行世界蝙蝠侠发出的求援视频，他们当然能看出之前超人看出的哪些问题。 -- 第305页 托尼一边想一边打字：要说打开平行世界通道的话，可以利用之前掌握的高频反物质频段和爆音通道融合的技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必须由我来解决平行世界掌握了绝境病毒技术的钢铁侠，对吧？ 托尼看到了发回来的短信，他挨着戴安娜凑过来的头，两个人眉毛眼睛挤在了一起： 有劳，我还在制定计划，至于行动安排在三个月之后。ps，克拉克回来了，不聊了。 #蝙蝠侠下线# 托尼脑门的青筋跳了跳。 戴安娜就坐在托尼的身边，半神敏锐的听力让她能够清楚地听到托尼愈发急促的呼吸，这个纽约的守护英雄在她靠近的时候心跳都快了几分，小妮子抱着她戴安娜姨姨的细腰，一大坨毛毛绒趴在戴安娜的脚边，戴安娜募地往托尼的方向凑近了一些。 托尼下意识地避了开来，褐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戴安娜勾起一个微笑，她把玛莎妮娜放在地上，站起身，半神歪歪头，她俏皮地眨眨眼，她说道：“托尼……” “嗯？” 戴安娜说道：“你看我的时候，眼里还有热情，像火焰一般，”华盛顿的神奇女侠俯下身，就那么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在等什么？”戴安娜没有催促，也没有等托尼的回答，她潇洒地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小妮子左盯盯又看看，总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扯了扯托尼的衣角，麻利地溜了。 而趴在地上的毛茸茸扒拉扒拉托尼的腿，舔了舔自己的黑鼻头。 托尼怔怔地坐在原位上，心乱如麻。 …… 布鲁斯嗅闻着克拉克身上淡淡的焦糊味道，这是塑料燃烧之后的臭味，克拉克疾步走进房间，超级速度洗了个澡换回了衣服，这两人才终于出了门。 布鲁斯设定了目标地，他发动了汽车，克拉克把腿往前伸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暖融融的阳光照在氪星人身上，有一种慵懒的倦怠，布鲁斯余光看着克拉克汗毛孔里都泛出了懒，氪星人又打了个哈欠，布鲁斯视线扫过街道，找了个停车位停了车。 “走吧。”布鲁斯说道。 克拉克懒洋洋地点点头，下了车，关上门，克拉克绕过车头，垂下的手勾起了布鲁斯的手指头，刚就下了一个出航队的外星人就像是毛晒得暖扑扑的小氪一样，任由布鲁斯牵着走过斑马线。 克拉克嗅了嗅，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的咖啡的香味，他手牵了牵，布鲁斯跟在克拉克的脚步往咖啡店走去，布鲁斯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两个高大又英俊的帅哥就这么走进一家店铺，自然会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但看见他们的人看见他们同一款的衣服和轻轻勾着的手，只能遗憾地低下头。 克拉克松开布鲁斯的手，就着力道把布鲁斯往落地窗边的高脚桌推了推，布鲁斯在落地窗边坐下，大长腿曲在高脚椅的脚踏上，克拉克握着两杯冰美式走到布鲁斯身边，布鲁斯接了过去，掀开咖啡杯的小口啜饮了一口。 一对情侣又牵起了手，就像每一个谈恋爱的腻腻歪歪的爱人一样，他们手指交错，穿过咖啡店，走到通往商场的小侧门，走了出去。从来都是很有计划的布鲁斯牵着自己的男朋友，走到直梯前，直接上了五楼。 两人走出电梯，往电影院里走去，电影院你的墙上贴着最新电影的海报，布鲁斯侧首看着克拉克的表情，《一条狗的旅程》《绿皮书》《咒怨Ⅳ》…… 布鲁斯观察到，克拉克看到《咒怨Ⅳ》嘴巴抿了抿，然后那双蓝色大海颜色般的眼睛，就这么亮了亮。“克拉克，”布鲁斯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出来约会的。” “约会就不能看恐怖片了吗？”克拉克说道。 “你就不害怕吗？”布鲁斯说道：“我记得你看恐怖片尖叫过。”布鲁斯故意说道。 克拉克不甚愉悦地说道：“谢谢，我还记得是我妈咪告诉你的，请你注意，那个时候我五岁，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儿童，在电视的电影频道上看到的是全球最著名的恐怖片之一日本原版《午夜凶铃》经典镜头。” 布鲁斯虚握着拳头抵在唇前笑。 “你在污蔑我，布鲁斯·韦恩，”克拉克十分不满地说道：“我现在一点也不害怕恐怖片，而且以我现在的专业知识来看，有些恐怖片里的情节十分不符合人体解剖学。so？” 布鲁斯打量着克拉克的微表情，手尖儿在男朋友的手心挠了挠，他送开手，非常顺从地去买了票。布鲁斯手捻着两张票走了回来，他也知道他的男友勇敢而无所畏惧，尤其是这种虚构的靠着情节与音乐组建起的恐怖，在他们见过真实世界里的可怕之后，这种恐怖只能算是生活里的调剂。 布鲁斯面上露出一点几不可查的遗憾，克拉克要是真害怕就很有趣了，比如抓着他的手唤他的名字，又比如…… 这与克拉克固有形象有着极大的差别，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符合克拉克的性格。 克拉克眨眨眼，迷茫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朋友，古古怪怪地笑了起来。 克拉克抿抿嘴，说道：“B，我总觉得你想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过，听着布鲁斯嘴里溢出的笑声，克拉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29章 约会 克拉克和布鲁斯的位子在放映厅第六排中央, 克拉克左手摸着喷香的爆米花，啜了一口可乐，他盯着电影屏幕, 屏幕上是一张恐怖的女鬼的脸, 黑色粘稠的头发黏在女鬼的面颊上，只剩眼白的眼睛涌出夹着黑色凝块的血。 -- 第306页 电影的情节正处深夜, 走廊灯光昏暗, 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微弱的光芒。 电影的配角威廉手里握着匕首, 他无比惊恐地贴着别墅的走廊的墙壁，而那个女鬼脚不着地的飘在威廉的身后，电影的配乐也越来越阴森恐怖，女鬼一步步飘近威廉, 眼睛里流淌出血“哒，哒哒，哒哒哒”地落在地上——像极了水滴落地地声音。 而克拉克, 在电影IMAX的立体声音效里，听到了坐在他身边的布鲁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哈……呼”最后这人压抑着哈欠的一口气, 呼了出来。在黑暗里, 克拉克侧首看向布鲁斯, 这人困得眼角都挤出两点生理性眼泪。 克拉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然这人怎么是蝙蝠侠呢, 不然哥谭的罪犯怎么能闻名色变呢, 瞧瞧这谙熟心理学的超级英雄的心理素质, 一般人都是沉浸式观影, 他怕是时刻在分析哪里是惊悚片的恐怖点吧！ 电影大屏幕上, 女鬼越飘越高, 但她距离威廉越来越近，镜头给了女鬼的眼睛一个特写，白眼里留出的血泪陡然多了一点，电影院的观众们屏住了呼吸，只看到一滴血泪顺着女鬼带着腐烂伤口的脸颊滑了下去，落在了威廉的头发里。 一滴，两滴，三滴。 威廉抬起手摸了摸头发，手间感觉到粘稠的湿润，他借着小夜灯微弱的灯光看了看手心，当威廉看清手里的血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电影很自然地切换到了威廉的视角，所有观众都看清。 被粘稠头发挡住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只剩眼白眼睛女鬼，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满是獠牙的笑容，肮脏的粘液粘在獠牙的牙缝之间，诡异的笑容带着血色杀意。与之相配的，是电影陡然拔高的配乐，烘托出的恐怖气氛让观影厅里想起了几声尖叫。 尤其是坐在克拉克左手边，紧抓她男朋友手的这个女孩子，尖叫得更是准时。 “啊！”紧接着，电影的配角发出一声惨叫，电影镜头再度切换，那个穿着满身黑色斑斑点点白色长裙的女鬼，发出极其尖利的叫声，扑向了惊恐的威廉，观影厅的音响里发出放人牙酸的獠牙扎入血肉的声音。 威廉惊恐地惨叫着向楼梯跑去，但他已经是女鬼无法逃脱的猎物。 惨叫声伴着低沉压抑的音乐，混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生肉的声音，克拉克还是分了点注意力给他的男朋友，布鲁斯在这种恐怖的音乐里，在黑暗里对上了自己男朋友湛蓝的眼睛，布鲁斯不受控制地又打了个哈欠，眼镜后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无疑，布鲁斯是英俊的，他钢蓝色的眸子仿佛是沉浸了一整个银河一样，不加伪装的他眼神总是淡漠又坚定，此时因为睡意这双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他本身性格的严肃，仿佛添加了一层柔和的滤镜，英俊而温和，倦怠而优雅。 克拉克抿着嘴笑，他知道，此时自己眼里透着欣赏，他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布鲁斯身上，就分了一丁点注意力在电影上—— 威廉已经死了，女鬼的獠牙咬合在他脖颈的血肉里，人类的骨骼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只听见头颅从肩上脖颈上脱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吭”的一声，黏着血肉的头颅顺着走廊滚向了楼梯，头颅“咕咚咕咚”地滚下楼去。 就像个长着头发的皮球，一路滚到了女配角的脚边，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 而克拉克瞧着布鲁斯迷迷困困的样子，他伸出右手，手落在布鲁斯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上，手指交错，然后身子往前挪了一点，让肩膀降低了一点高度，左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轻声说道：“睡吧。” 布鲁斯眼光透过眼镜镜片看向克拉克，他靠在了克拉克放松了肌肉和皮肤硬度的肩上，在电影逐渐进入高/潮，杀戮、血腥与恐怖和阴恻恻的音乐烘托的氛围即将到达顶端的时候，靠着自己男朋友的肩膀睡着了。 克拉克微微歪歪头，放松地虚虚靠在布鲁斯的头顶上，布鲁斯的头发随着他呼吸时身体几不可查的颤动轻轻扫过克拉克的脸，带着薄荷气味的洗发水的味道冲进鼻尖，在电影进入高潮的时候，克拉克的心平静得如无风的湖面，心尖儿上还晕着一丝暖意。 布鲁斯轻缓的呼吸声和平和心跳成了克拉克耳中的主旋律，就像是曲调轻柔的小提琴曲，克拉克还是分给了《咒怨Ⅳ》一丁点注意力的，他没多少反应的看完了这个评分8.9的年度最佳惊悚片，克拉克绝大多数的注意力，就在布鲁斯的呼吸与心跳声里，放松着自己肌肉与皮肤。 男主女主逃出生天，克拉克甚至没有记住这两个演技极佳的演员在电影里的名字，电影放完，放映厅的灯光亮起。 影院里的人已经开始立场，嘈杂的声音唤醒了浅眠的布鲁斯，女孩子看着枕着男朋友的英俊男人眼皮翕动，还下意识地蹭了蹭克拉克的肩膀，克拉克轻声问道：“醒啦？” “嗯。”布鲁斯睁开眼，发出一声鼻音。 而此时，克拉克的余光看到了自己左手边吓到飙泪哭晕了妆的女孩，女孩缩着手松开她男朋友的手，摸了摸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四下看看。女孩一抬头就看到歪头靠在克拉克肩膀上的布鲁斯，也听到他们的对话。 布鲁斯坐直了身子，他打了个哈欠，克拉克抽了一张餐巾纸递到这人手里，布鲁斯拉动眼镜，用抖开的纸半遮着擦了擦眼角。 -- 第307页 女孩张张嘴，回头看了眼自己脸色卡白的男朋友，艰难地问道：“这个片子不吓人吗？” 她的男朋友捧着自己女朋友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男孩子说道：“你摸摸我的脸，你的良心忍心问这个问题吗？” 女孩纠结地往身后看去，克拉克和布鲁斯已经站起身，往座椅边的通道走去，布鲁斯问道：“好看吗，电影？” “好看啊，”克拉克语气轻松地说道：“怪吓人的。” “你在家里看惊悚片，不总抱点什么吗，半挡着个脸，”布鲁斯打了个盹，人已经清醒过来，问道：“今天也没见你哼哼也没见你抖。” “我就说你在造我的谣，B，”克拉克气恼地说道：“再者说了，我不是抱着你的手嘛，那只是习惯，又不是害怕。天啊，克拉克·肯特无所畏惧。” “这句话的原版是绿灯侠无所畏惧吗？” “……总是说嘛，”克拉克嘟嘟囔囔，说道：“你不能总把妈咪的话贴在现在我身上。” “好好，你最厉害！”布鲁斯调侃着自己男朋友，瞥了眼气恼得尤是浮夸的这人，哑然失笑。 哪个看完恐怖片笑得这么轻松的？ 女孩子听着这对情侣的对话，只觉得一把齁甜齁甜的狗粮被一只手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女孩子跺了跺脚，牵起她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男朋友，气鼓鼓地朝着另一边的通道走去。 克拉克和布鲁斯就跟电影院里所有的情侣一样，手指勾着手指，从放映厅的出口走了出去，克拉克抬手看了看腕表，他们在家里的磨蹭和他一通救援，现在看完电影已经差不多七点了。 布鲁斯有那点遗憾地说道：“咱们就在这个商场吃饭吧。” “行啊。”克拉克随口应道，他手搭在电影院外透明的栏杆上，超级大脑配合超级听力听了听商场里餐厅里顾客们的议论，抬起手指了指四楼的日式料理，说道：“就那家吧。” …… 吃饱喝足，两人却没有去地下停车场，他们从商场出了侧门，朝着临近商场的小公园走去，距离商场越来越远，灯光就越来越昏暗，布鲁斯开口唤了一声：“小氪！” 五分钟之后，这对情侣穿过光亮昏暗的地灯小径，就听见四只狗爪落在小路石板上的声音，克拉克回过头，就看见小路边的灌木丛里有条白色的毛绒绒欢快地跑了出来，小氪的脖子上背着一个米奇的狗包。 肯定是阿尔弗雷德系的。 小氪蹦跶着跑到布鲁斯的腿边，兴奋地开始扑人，毛绒绒的尾巴摇出了虚影，狗子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现在才听到布鲁斯的呼唤，布鲁斯微笑着撸了把狗头顶，毛茸茸毛乎乎的狗头散发着一股子暖意，小氪伸出舌头“扑打扑打”追着布鲁斯的手舔，舔得布鲁斯左腕上的腕表都反了光。 克拉克瞧着自家狗崽对他布鲁斯爸爸的热情，伸出手托住了小氪的两只前爪爪，小氪站立不稳两个后脚脚动了动，布鲁斯反手把狗口水擦在狗毛上，狗崽扭着头盯着它布鲁斯看看，布鲁斯拉开小氪身上的狗包，从里面取出牵引绳。 布鲁斯摊开卷着的带字的牵引绳上的拍拍，布鲁斯说道：“小氪，坐！”毛茸茸蹲坐在地上，布鲁斯借着地灯看了眼字牌牌： 宇宙最萌。 明显是阿尔弗雷德挑的，宇宙最萌小氪蹲坐在两个爸爸中间，克拉克弯着腰把遛狗绳扣在胸带的扣扣上，克拉克拍了拍狗崽肥屁股，说道：“走吧，小氪。” “汪！” 小氪站起身，麻溜地转过身，快乐地摇着尾巴，克拉克左手提溜着绳子，绳子松松的，但小氪站在原地也不走，克拉克垂下右手，牵起布鲁斯动着的左手，他们的狗儿子扭着头看着他们，尾巴扫着两个爸爸的腿，克拉克笑着说道：“怎么啦，小氪，阿福上次还说你能自己溜自己了，怎么这么开心啊？” 布鲁斯微微弯下腰，顺着狗头一溜摸到了背脊上，布鲁斯瞧着小氪黑葡萄一样的狗眼，说道：“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我们陪咱们家大儿子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大儿子“汪”了一声。 克拉克和布鲁斯并肩往公园里走去，狗子挤在两人中间，克拉克语气放松极了，他说道：“这再过几年，咱们家的妮娜也能叫过来了。” “抱着迪克飞过来吗？”布鲁斯接口道。 “那你得给他做个防风罩，免得家里的小少爷吐了。” 布鲁斯继续说道：“回去之后，我得考虑一下迪克的训练了。” 小氪舔了舔自己的黑鼻头，氪星狗看着两个牵着手的爸爸，咧开嘴露出一个狗崽的笑容。狗崽嗅了嗅自己找了个方向，小氪拽着绳子就拉动克拉克往那边走去。 一对情侣闲聊着，被遛的狗崽自己挑着方向拉着两个爸爸，大概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吧。 第130章 超人专访 五月的大都会阳光灿烂, 和煦的阳光穿过窗户照进露易丝的办公室，年轻的女记者端坐在办公桌边，露易丝正整理着手边地资料, 现在是十一点三十四分, 她的摄影师兼助理杰米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露易丝开口说道：“请进。” 杰米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开口就汇报道：“露姐, 采访室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十二点超人真的回来吗？” 露易丝抬起头，冷酷地看了杰米一眼，大都会这些超人的粉儿们这几天简直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明明和正义联盟联系的是他们, 正义联盟官方推特也放出了超人将接受《星球日报》专访的消息，这些粉儿们难以置信得就像路边随手买了张彩票中了一千万美金大奖一样。 -- 第308页 露易丝正做着采访前的准备工作，杰米瞥了眼露易丝手里列出的采访问题名单, 这些问题都不尖锐，甚至一点没有过去露易丝针砭时弊时的锐气，立场相当中立, 甚至还有点偏袒超人。 要不是杰米直到他露姐不畏强权的性子, 他甚至会觉得他露姐是不是受了威胁。 杰米凑了过去, 小心翼翼地问道：“露易丝，你也喜欢超人。” 露易丝没有回答, 只是她明丽的脸庞上泛起了一点淡淡的红晕, 连那双明亮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 说道：“那可是酥皮。”露易丝冷静了一下, 脸色沉了下去, 她说道：“我们和超人约好接受采访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到下午一点半，总共一个小时，你通知一下各部门，这是我们《星球日报》自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一次采访……” “假如出了差错，不要说佩里不会放过你们，”露易丝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她作为时政组的负责人，这样说道：“我也会让你们在下半年为你们的失误而后悔，动起来宝贝！” 杰米缩了缩脖子，扭头就往外跑去。 杰米站在星球日报的顶层天台，手撑着天台栏杆仰着脖子往天上看去，大都会人间有条谣言，超人总是飘在大都会的上方地球的大气层出，安静地瞧着这个行星，他才能在人们需要他呼唤他的时候及时赶到。 露易丝不信，杰米也不太信，就超人选的这个时间，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普通社畜借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赶过来接受采访。杰米手撑着栏杆，撩开左手的袖子，瞅了眼时间，12:25，杰米“唔”地发出一声长音。 然后，杰米就听见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刻意加重的脚步声，“hi？”杰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过身，就看到了红披风逆着风飞扬在身后的超级英雄，杰米的眼睛都直了，超人离他只有三步之遥，杰米激动得都有点说不出话来，倒是超人开口打了声招呼：“你好，吉米。” “酥……酥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天啊，我的老天啊！” “抱歉，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姓，你是莱恩小姐的摄影师，”超人开了句玩笑，说道：“大都会有什么大事件被莱恩曝光前，都能听到你急冲冲地叫‘露姐’。” 杰米挠着头，面上露出一点疑惑，他听着超人继续说道：“我第一次正式参与救援的报道是莱恩写的，莱恩小姐褒扬赞许我的词汇让我有些惭愧，我分了一点注意力在莱恩小姐身上，她是一位非常勇敢、正义而又信念坚决的记者。” “露姐听到肯定很开心！”杰米开心地说道，自家露姐要真遇到问题，老实说有时候是有那么点莽，超人分了一点注意力给她，杰米问道：“露易丝有时候过于不惧危险了。” “嗯，”超人拉了个小长调，问道：“我和莱恩小姐有那么点没有沟通的默契，我很欣赏敢于直接曝光权贵丑恶的记者小姐，她并非过于不惧危险。” 为了给超人营造一个放松的采访环境，哪怕《星球日报》的工作人员再激动，佩里也下令清空了顶层天台通往采访室的道路，为了引路这个工作，杰米在洗手间里被套了好几回塑料袋，头发差点梳不开。 “等等，等等……”杰米有点激动，杰米并肩走在超人身边，问道：“露姐和我上次去环宇化工厂暗访未处理重金属污水环城河排放问题，一路上一个守卫没碰到，是……是酥皮你的功劳？” “算吧，”超人实话实说，他说道：“那个时候我在加班，我拜托了闪闪，应该是闪电侠给你们清了道。” “哇！”杰米忍不住惊叹了一声，然后问道：“闪闪……我是说闪电侠这么好呀！” “当然了，”超人说道：“闪闪是联盟的小甜心，当然，他在我下班了以后磨了我顿大餐，不过你想想，一顿饭就雇佣了中心城的超级英雄，可以说是非常划算的。” 两人走到采访时门口，《星球日报》小部门粉头已经快要进化成脑残粉了，他和超人聊得很开心，甚至只想给酥皮打call，杰米陪着露易丝记录的超人事迹很多，他也知道在面对需要帮助的人时很有耐心，只是他今天才知道，私底下的超人相当的风趣幽默。 杰米在采访室门口停了下来，他给超人打开门，然后就让开了身子，超人朝着点点头，就往采访室里走去，露易丝在门推开的时候就站起了身，年轻的女记者对着她心里最崇拜的超级英雄露出了一个堪称职业化的客套微笑。 “你好，超人。”露易丝打了声招呼。 杰米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想，不愧是露姐，hold住全场。 超人走近这位他分了一点注意力的女士，说道：“你好，莱恩小姐。初次正式见面。” 露易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位勇敢又聪慧的女士自然是晓得超人在暗中对她的保护，露易丝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只是超人欣赏她的行径——曝光这个光鲜的城市里鲜为人知的黑暗，超人的保护甚至不露行踪，说的更直白一点，超人对她本人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好，超人，很高兴今天能够采访你，”露易丝说道：“请坐。” …… 次日，克拉克穿戴整齐，下了楼，就看见晚上训练白天还要上课——赖床赖到卡点的格雷森少爷抖着报纸坐在餐桌边，摊开的报纸把他一个男孩挡的严严实实的，克拉克的视线穿过报纸，迪克嘴里嚼着牛奶吐司，眼睛在报纸上移开。 -- 第309页 颇重视餐桌礼仪的阿尔弗雷德今天一副在厨房里忙碌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模样。 克拉克露出一个笑容，他走到加重了点脚步走到迪克身后，拍了拍家里少爷的肩膀，迪克听到了克拉克的脚步声，转着眼珠用余光盯他看，见到克拉克走到他身后，举着报纸就说道：“看，一整篇报道都在夸你！你真厉害，克拉克，莱恩小姐真的可以说是极尽溢美之词。” 克拉克瞥见了这片文章的位置，并不在《星球日报》的头版，也不在专访固有的版页，反而在随笔文学的那一版。 “吃你的早饭，迪克！”克拉克说道：“今天你起得早，要不我送你去上学？” “好！”迪克飞快地答应下来，迪克看着克拉克和往日一般的表情，他说道：“我觉得莱恩小姐喜欢你。” 自从迪克的父母葬礼之后，布鲁斯就开始教导他的养子，迪克敬仰、服从并且希望追随蝙蝠侠，但克拉克相当地宠孩子。 抱抱啊，清理伤口啊，寓教于乐啊，从某种意义上担任了慈父这个角色的克拉克自然赢得了被训练的死死活活的小男孩百分之两百的小红心，今天这个惯常踩点上学的小少爷都愿意起个早床留点宽裕的时间读一读《星球日报》上超人的报道，他对超人的崇拜已经变成了对克拉克家人的喜爱。 克拉克上下扫了眼迪克，小男孩身上因为训练造成的瘀伤已经被蝙蝠洞里的基因创伤修复仪治愈了，迪克飞快地把有超人报道的那页叠着露在外面，塞在克拉克手里，迪克贴心的剥开三明治的保鲜膜，塞到克拉克另外一只手里。 报道是露易丝·莱恩惯常的文笔，不得不说这位对他——超人有好感的女士书写的问题，在袒露实情的同时，有倾向性的文字努力把人们往积极的方向引导。这片报道绝对不是一篇纪实文学，这篇文章带有倾向性，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情绪的文章。 迪克说的一点没错，露易丝对他有某种情结——她偏袒超人。 克拉克瞅了眼盯着他表情观察的迪克，说道：“快吃！” 迪克堪称幼稚地努努嘴，“嗷呜”的一大口。 克拉克抖了抖报纸，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 ……笔者必须承认，当超人告诉笔者他其实是外星人，一个已经毁灭行星的唯一幸存者的时候，大都会的守护者，地球最强大的超级英雄，其实是一个外星人，黄太阳赋予超人力量，而超人用来保护我的星球。 有些人，不管是意图谋害超人的敌意，还是身为普通人对超能力者的厌恶，对于超人怀有恶意；而有些人，接纳这个来自遥远宇宙的幸存者，与他成为朋友与他并肩作战。 笔者认为，地球何其有幸有这样一个守护者，在类魔攻击地球战斗发生的时候，超人和他的战友拯救了这个世界；在日常生活中，超人帮助了多少需要帮助陷入绝境的人。 超人告诉笔者，他并不是笔者所形容的人间之神，地球上有一种名为氪石的绿色石头能够剥夺他的力量，甚至夺走他的性命。超人不希望人们畏惧他，他虽然不是地球人，但他是一个幸存于地球，在地球长大，在地球工作的外星人，愿意用他的全部力量来守护这个行星的外星人。 愿上帝保佑超人，愿超人保护我们。 迪克拍掉了手上的面包屑，凑了过来，问道：“我说的没错吧，莱恩小姐喜欢你。” “谢谢，我知道，”迪克有些吃惊，克拉克叠好报纸，放在餐桌上，说道：“但我喜欢布鲁斯。” “行……行吧，”迪克一口闷了玻璃杯的牛奶，嘴巴上还带着一圈奶渍就问道：“我听布鲁斯说，正义联盟全体加上钢铁侠打算一个星期以后出发，去那个打了内战的平行世界，我问布鲁斯你们有什么计划，蝙蝠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迪克凑得近近的，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你男朋友跟你说了他的计划吗？” “说了。”克拉克抽了张纸把那张带着奶渍的嘴擦干净，然后把餐巾纸糊在迪克的脸上，克拉克用一种明知故问的口气：“你怎么知道这事？” 迪克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克拉克的表情，眼珠子转了转，他说道：“我在蝙蝠洞里都贴了窃听器，你们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你听我们说话的时候，”克拉克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迪克惊呆了，克拉克揉了把男孩的脑袋顶，说道：“你猜，你在蝙蝠洞贴了窃听器蝙蝠侠知不知道？” “等等，难道我听到的你们的谈话被录音替换了吗？”迪克瞬间就明白了，他气鼓鼓地说道：“布鲁斯怎么不说破？” “大概，”克拉克回答道：“他觉得你一副小狐狸偷到肉的模样很……有趣吧。” 迪克发誓，超人顿掉的那个词是“可爱”。 “行吧，行吧，你们俩就喜欢逗我玩，怎么不去逗你们的乖女儿啊，”迪克不满地推了一把克拉克，迪克又问道：“你们要去平行世界，这个世界该怎么办？” “队长会约束复仇者联盟执行守护任务，”克拉克回答道：“你就不担心我们？” 迪克组织了一下语言，他笃定地说道：“就以你和蝙蝠的默契程度，蝙蝠甚至不需要指挥你你就明白他的意思，你们心意相通、并肩作战，没有人能是你们的对手。”然后迪克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了，你还是要小心谨慎，那……那什么的。” -- 第310页 顶着克拉克兴味的眼神，爱操心的小男孩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陡然拔高音量：“走吧，克拉克，送我上学！” “好的，没有问题，”克拉克站起身，说道：“我亲爱的格雷森少爷。” “切，”迪克站起身，他拎起餐椅上的书包，冲着厨房里喊了一声：“阿福，我上学去了，”然后就愉快地牵住了克拉克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我对你怎么看？” …… 夜翼坐在铁板床榻边的破旧木头椅子上，他没有戴面罩，手撑着下巴，一脸沧桑的胡茬子，超人从“昏厥”中醒来，夜翼揉了揉眼角挤出的眼泪，冲着超人打了声招呼：“哟。” 超人瞧着眉眼长开了的青年，没好气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你一把氪石粉就糊上来，一把氪石刀就捅上了我的腰，我瘫在地上还挨了你们基地里的人一顿揍，你就‘哟’？” “抱歉抱歉，”夜翼露出一个略显抱歉的笑容，他说道：“蝙蝠侠不在基地，你刷的就出现在地下基地大堂，我承认我的行为有点过激。我还挺好奇你怎么不还手，”夜翼挠了挠头，这个动作和迪克还是如出一辙，他说道：“等我反应过来你的制服与那位的不同，我的毒手已经下完了。” 超人试探地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伤口，这个地下基地有着完整的铅质隔层与隔音设备，因为在地下没有照到阳光尚未愈合的伤口还渗着血。 夜翼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我……我不也没瞄准你的要害嘛？” 超人没忍住，终于说道：“那真是谢谢你了，格雷森少爷。” “不谢，不谢，客气，客气。” 超人看着这个世界的迪克，这个语气十分欢快接话头非常熟练的迪克·格雷森，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确是超人一时解读不了的复杂。 第131章 地下基地 夜翼坐在铁板床榻边的破旧木头椅子上, 他瞧着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超人单手捂着被自己捅出的伤口，还一脸放松跟自己打着嘴炮，夜翼瞧着这个超人脸上放松而带着调侃的笑容。 夜翼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低下头, 视线刮着铁板床上单薄床单的毛茬边，超人这个笑容跟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宽容、温和而又幽默, 与如今这个世界近乎于刽子手的独/裁者没有半点相似。 超人松开捂着伤口的上, 手撑着铁板坐了起来，他抬手拍了拍夜翼的肩膀，说道：“嘿，kid, ”夜翼抬起头，看向超人，超人说道：“不介意带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夜翼看得出来超人在示弱, 超人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干了什么事情，夜翼原本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基地里的超人心生提防，但他哪怕把超人重伤到这种地步, 眼前这个超人也没有着恼的意思, 反而顾及着他的情绪。 “好, ”夜翼这样回答，超人自然看得出来夜翼表情里表现出的沮丧, 夜翼说道：“跟我来。” 超人看着蝙蝠家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是家里最体贴的孩子站起身, 夜翼朝着超人伸出手, 超人谈话间观察着夜翼的动作, 虽然夜翼一副轻松的模样, 但是超人看得清楚, 这个青年动作举止有着避免扯到自己伤口的轻缓。 超人微微摇摇头，没有去扶夜翼的手，自己下了床，夜翼就听到超人说道：“你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呢，小心我碰到你的伤口。” 夜翼只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恢复得这么快的吗？” 超人脚落了地，吸入肺里的氪石让他双脚发软，超人回答：“没呢，还早呢，起码我得晒上一刻钟的太阳，身体才能把那些吸入的氪石粉末代谢掉像正常人一样行动，如果没有黄太阳辐射仪的辅助的话，我起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超人调侃道：“我猜，你们反抗军基地也不会有供氪星人恢复体力的仪器吧。” “有是有，”夜翼憋出了一句：“不过被蝙蝠侠拆了，改装成了基地的供能枢纽。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夜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小队的队友我都瞒住了。” 夜翼在超人手边带路，超人配合地压低声音：“我看你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左手都不着力，手腕上带着护腕，我猜应该是受伤后未及时救治导致的习惯性脱臼；再者就是你坐在椅子上，背却没有靠到椅背上，你的背上应该有伤，处理过吗？” 夜翼摇摇头，他说道：“刀伤，那个角度我没办法给自己清创，队里的队医给我弄了弄，但他就是个医学生，吉米还没实习，卡尔·艾尔就宣布了罪犯后裔限制自由法，”夜翼看着超人面露惊讶，他说道：“就是凡事罪犯的亲属在行动上都要受到监视，不遵守规定的会被送进集中营，吉米逃了出来，加入了反抗军。” 夜翼继续说道：“虽然基地有创伤治疗仪，但反抗军里重伤的人都排着队，我这点伤不想占用宝贵资源。就这样吧，反正我从小受的伤也多。”夜翼语气慢吞吞懒洋洋的，但几句话就揭示了他们物资紧缺、形势严峻的现状。 “你房里有医疗箱吧，”超人没有予以置评，他只是说道：“去你的房间，我给你清理。” 夜翼挠了挠头，嘴里说道：“那就不用了吧。” 超人瞧着一脸胡茬的青年满脸的不太相信他技术的模样，超人顿了顿，问道：“这个世界的超人，在……这之前，是做什么的？” -- 第311页 “记者，”夜翼恍然，问道：“你不是吗？” “我不是，”超人抬手手搭在青年的右肩上，说道：“我说你怎么能怀疑我的能力，我的病理学博士可是实打实读出来的。”夜翼也没有太惊奇，平行世界存在差异也很正常。 夜翼嘴里说道：“那好吧。” 他带着超人穿过宿舍阴森的走廊换了个前进方向，在走廊的末端推开半掩着的木头门，超人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是两架双层床，超人问答：“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夜翼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原本有三个室友，”超人听着夜翼用着过去式，然后慢吞吞地说道：“他们在上一次集中营救援行动中，都牺牲了。” 最悲伤的事，就是战士用最平静的语气描述战友的死亡。 从夜翼口中，超人听出了一种近乎于咬牙切齿的仇恨，超人只从这只言片语里就能听出来，如果起先只是理念不同的对立的话，如今便是立场对抗的战争了。 “我很抱歉。”超人只能说道。 夜翼轻笑了一声，直白地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酥皮，你是我们的援军。我就算再仇恨我们的超人，也迁怒不到你身上。” 夜翼带着超人走进自己的宿舍，他弯下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医疗箱，夜翼反手脱掉了上衣，跨在破木头椅子上坐了下来，青年在椅背上趴下来，露出背后腰上的伤口，绷带上有渗出的已经干涸变黑的血，绷带边沿还漏出一些止血消毒的白色药粉。 超人在夜翼的身后蹲下来，他打开医疗箱的盒子，扫了眼医疗箱里的物品，酒精棉片，棉签，一小瓶酒精，一包可吸收缝合线，绷带，和一小瓶凝血酸氨甲环酸，夜翼下巴搁在椅子背上，超人小心撕开胶带，棉签蘸着酒精分开绷带和药粉。 “伤口化脓了，忍着点疼。”超人说道。 夜翼嘟囔了一声鼻音，他头埋了下去，随便超人怎么处理，伤口是疼的，但超人动作很轻很专业，最后，他听到超人在他背后说道：“好了。”超人看着青年转过身，闷在椅背上脑门上印了个红痕，眼圈有那么点发红。 夜翼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小丑该不该死？”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超人回望着夜翼，说道：“不过，就我们世界小丑的行径而言，这个以谋杀与凌虐为快乐的超级反派，应该遵照哥谭的法律判处终身□□。如果哥谭有死刑的话，他该死。” 夜翼苦笑了一声，他问道：“想知道我们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吗？” 出乎夜翼预料的是，超人回答：“不太想，但我需要知道，”顶着夜翼惊讶的表情，超人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超人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我命运的一种可能性，我猜是小丑伤害到了卡尔的爱人或者孩子，让他希冀用严苛的手段完全消除犯罪。而蝙蝠侠再清楚不过，只要人类存在，罪恶就不会消失。” 超人论述道：“而严苛的律条只会激起大众的反抗，卡尔靠人格魅力聚集的队伍必然要对上对抗严苛律法的普通人，发展成不可调和矛盾爆发战争。”超人看着夜翼，说道：“看你的表情，我猜的不错。” 夜翼转过身，他绷紧了身子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有些激动，“一点都没错。”夜翼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想知道，你只有知道了，才能避免……”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知道，这是两大立场的军队之间的战斗，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卡尔和蝙蝠侠相驳立场的对立，”超人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他说道：“我只要确保我和蝙蝠侠站在同一立场上就够了。” 夜翼“哈”了一声，问道：“哪怕有人伤害你的家人和孩子？” “我是我，你们的卡尔·艾尔是你们的卡尔·艾尔，”超人笑容的弧度加深了几分，目光却沉了下来，说道：“我有可能打破我的原则，那我不会和蝙蝠侠对立。”超人飞快地补充一句，说道：“你等你的蝙蝠侠和我的蝙蝠侠完成任务回来之后，就明白了。” 因为伤害超人的家人，等于伤害蝙蝠侠。 夜翼一脑门子问号，他还没弄懂超人一长段话的逻辑关系，但他也不想追问，他们世界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夜翼开始讲述，从三年前那场发生在大都会的悲剧开始。 末了，夜翼说道：“我的蝙蝠侠三天前离开的基地，你今天才来，甚至连我都不知道我的蝙蝠侠的行动内容，”夜翼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的蝙蝠侠和我的蝙蝠侠在完成一个共同的任务？” “我的蝙蝠侠十天前都到了，他的计划解释起来太复杂，如果顺利的话，你的蝙蝠侠和我的蝙蝠侠会一起回来，”超人朝着夜翼伸出手，夜翼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超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你这里有便装吗，我带了眼镜，我穿着这身制服感觉在基地里挺拉仇恨值的。” 夜翼眯起眼睛瞧着超人，他有种感觉，眼前这个超人的做派有那么点像一个人——任务还没有完成前，一个词都不说的。 夜翼指了指墙角的衣柜，超人拉开衣柜门，里面是反抗军制式的衣服，超人转过头，对迪克说道：“你能出去等吗，我现在用不了超级速度。” 夜翼转身出了门，青年给超人关上门，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太对，眼前的超人和他记忆里的超人一模一样，他还是罗宾的时候，从前布鲁斯有外出工作就会把他寄养在超人的公寓里，从前的超人就是现在这样温和而坚定。 -- 第312页 夜翼才不相信能获得普利策新闻奖记者的平行时空同位体没看见他红了的眼睛。 过了一会，他宿舍的门打开了，夜翼手撑着走廊的墙，戴着眼镜的克拉克走了出来，克拉克问道：“你在哪里去穿带消音设备的外甲？”夜翼伸手指了指。 过了一会，穿着带着消音设备外甲的夜翼和克拉克走过基地通往外界的整整五道消音门，为了确保这个世界的超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入侵，哪怕克拉克确定卡尔的超级大脑不会去捕捉超级听力的声音里与他相信的心跳，克拉克还是穿着外甲消除了他的心跳声。 克拉克伸出手，他的全身只有手露在外面，黄太阳的能量通过他手上的皮肤涌入他的身体，十五分钟之后，两个人再次走进基地。 锁好门，一直沉默的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克拉克看着夜翼关上最后一道消音门，像是没话找话一样，说道：“你知道，我的世界里，你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几岁吗？” “几岁？” 克拉克回答：“八岁。” “真的？”不在克拉克预料内的，青年的迪克有些激动，他语气上扬了几分，问道：“你，要不要听一听我们家的事情？” 比如说杰森的事情。 “好。”克拉克回答。 很明显，迪克已经放下了对这个超人的戒备，当布鲁斯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回来的时候，迪克已经把他们这个世界蝙蝠侠的情史，还有他收养的所有的孩子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 所以当布鲁斯看到克拉克的时候，布鲁斯甚至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男友的表情。 第132章 蝙蝠侠行动 巴里蹲坐在公路边的大石块上, 瞧了眼两个在太阳下晒得有些犯困的亿万富翁，这条公路少有车辆经过，缺少修葺保养的公路路面坑坑洼洼有些破旧。巴里从背包的边边上抽出一瓶功能饮料, 靠在石头的背阴处一口闷了。 石头边有一个标注为“距离纽约市115英里”的路标。 三人都戴着氪星技术的眼镜, 容貌与本来面目完全不同，而布鲁斯还做了伪装。布鲁斯老爷穿了套灰扑扑的冲锋衣, 这套衣服仔细看还有搓皱与缝补的痕迹, 他用土色的绸子包住了脸, 鼻梁上架着氪星眼镜，背上背的黑包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看起来就像是偶然与托尼、巴里结伴的流浪汉。 而托尼，他原本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手机弹出的虚拟屏幕上飞快的扫过一条条代码, 他瞧着虚拟屏幕上的代码，原本绷紧的神色却渐渐放松下来。 从反物质频段爆音通道里出来，他的手机就自动连上了这个世界的斯塔克工业卫星, 他在手机上预先设置的程序实时删除着他在这个世界钢铁侠私人服务器上浏览的记录——源代码是一致的，这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基础。 布鲁斯、托尼和巴里在这里等了十分钟了，巴里抵了抵鼻梁上氪星技术的眼镜, 他摸了摸贴在喉咙处的变声器, 哑着嗓子叫了声：“托尼。” 和他平时轻快的音色不同, 声音透过变声器变成了男低音式的低沉，托尼看了过来, 出发前灌了一大杯咖啡的斯塔克先生打了个哈欠, 巴里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贴合式消音盔甲还是管用的啊。” 托尼设计的贴合式消音盔甲采用了振金的材质, 内附有一层铅质的隔层, 盔甲极薄, 穿在衣服下面也不会凸显出来, 盔甲内消音设备消除了心跳的声响，避开了超人超级听力的追踪。 托尼用一种用你说的眼神看了巴里一眼，他瞥了眼安静坐在岩石边的布鲁斯，问道：“这个世界的S听不到我的心跳，”布鲁斯看了过来，他问道：“你确定这个世界的B会来接我们？”为了避开这个世界卡尔·艾尔的超级听力，他们不仅伪装了声音，称呼正义联盟成员时只用字母的代称。 布鲁斯低头看了眼手表，说道：“来了。” 布鲁斯话音刚落，就看到公路的尽头卷起一层汽车疾驰时带起的尘土，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一路疾驰行驶到他们身边，在“距离纽约市115英里”的路标边停了下来，副驾驶的门被推开了了，驾驶员戴着黑色的头盔，说道：“上车。” 对自己普通人的定位认知非常清楚的托尼往边上让开了一点，布鲁斯和巴里把路边折叠收缩的机械抬上了汽车后备箱。托尼手上一手拎着一个手提箱，一个是他以防万一的战甲，一个则是装着绝境病毒共生体的针剂。 巴里往车里看了一眼，驾驶员穿戴着全副紧锁的黑色盔甲，只是面甲露出的那一双钢蓝色的眸子让人一下就辨别出他的身份，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托尼手肘捅了捅巴里，两人一左一右上了越野车的后座，布鲁斯坐上越野车的副驾驶。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转过头，继续说道：“系上安全带。”巴里乖觉地系好安全带，托尼注意力在代码上，还是花了点功夫系上了安全带。 一路上，两个蝙蝠侠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相当的压抑。 越野车原地掉头，向着来时的方向飙驰而去，越野车从150英里处拐进了一条小径，穿过已经荒芜的田地开进了一个看似荒废依旧的农场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方向盘一转，越野车一个漂移车屁股一甩停进了停车位里。 托尼手扶着后车位，他左手抓着手机右手扶着前座，左手里的手机差点甩出去，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开车风格能不能不这么一致？”安静的巴里就看见前座的两个蝙蝠侠透过后视镜看了托尼一眼。 -- 第313页 那一瞬间，巴里仿佛听到了英雄联盟里“double kill”的配音，但巴里敢说，他们的世界的托尼绝对能顶着蝙蝠侠不赞同的视线继续胡说八道。 托尼收好手机，说道：“看什么看，”他看着副驾驶的布鲁斯，说道：“你开着带着你家那位的时候，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漂移甩尾，只要接送我就甩我一个踉跄，巧了呢？”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面甲露出的眼睛表现出一点疑惑，但他没有一点追问的意思——巴里张张嘴，又闭紧了嘴。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打了个手势，他带着三人走进看起来废弃已久的农场小屋，蝙蝠侠反手关上门，他打卡隐藏在门口墙壁内的开关，农场小屋的窗户门口降下带有铅质隔层的隔板，随着自然光线的消失屋里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小屋内的消音系统运转正常，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才摘掉他用于隔音的面甲。 布鲁斯瞧了眼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他摘掉了围着自己大半张的面巾，摘下眼镜，露出比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要年轻得多的脸，托尼和巴里看得清楚，这两人根本不需要自我介绍，不需要额外标记，只是从这个世界的布鲁斯略显沧桑甚至带着细纹的脸上就能分辨出这两人的区别，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甚至已显老态。 只是两人同出一辙刚蓝色的眼睛，几近相似。 蝙蝠侠往屋内走去，这里很明显是他的一个安全屋，蝙蝠侠带着三人往地下室走去，托尼发出一声鼻音，和这个破旧农场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是，这个偏僻安全屋封闭地下室里的卫星信号被人为加强过。 四人走进地下室，蝙蝠侠指了指没有开机的蝙蝠电脑，双向连接反抗军基地的爆音通道传送仪，还有一台极为昂贵的基因测序处理仪，蝙蝠侠直接了当地说道：“斯塔克，please。” 托尼在蝙蝠电脑前坐下来，他说道：“给我两天。” 三天后，反抗军基地，两个蝙蝠侠同时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基地的爆音通道的传送台上时，看守反抗军基地爆音通道的守卫甚至一时无法区别哪一个才是他们的领袖，直到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开口问道：“进入基地的平行世界的超人呢？” 守卫看着与他们的领袖并肩而立的蝙蝠侠，守卫明白了这是蝙蝠侠曾经公布的他应他请求而来的援军，守卫看着平行世界的蝙蝠侠，露出一个略显歉意的苦笑：“抱歉，我们反应有点过激，夜翼用氪石粉末放倒了他，‘超人’没有还手，警报消除之后，A-16分队把‘超人’送到了宿舍。” 守卫看着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抱着手臂走到监控器前，花了三秒找到了超人的所在，守卫继续汇报道：“平行世界的超人受了伤。不过现在看监控好像已经痊愈了，他们正在聊天。” 两个人走出监控室，在穿过走廊走向宿舍区的时候，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摘掉了面罩，布鲁斯瞧着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略显疲惫的模样，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是我们？只是因为钢铁侠吗？” 布鲁斯顺势摘下面罩，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侧过头，他微微眨了眨眼，然后给出了答案，说道：“这场战役的关键就在掌握了绝境病毒防氪石共生体护甲的钢铁侠，这一点没有错，你分析得很对，”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语气平缓地说道：“但我才有一点你不清楚，你才会问这个问题。” “Which is？” “在我的记录里，存在正义联盟的世界一共1，256个，存在复仇者联盟的世界一共789个，但是，”蝙蝠侠说道：“同时存在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世界只有你们和我们，我需要正义联盟，也需要与正义联盟处于统一战线的钢铁侠。”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看着平行世界的布鲁斯愣怔一瞬，布鲁斯才说道：“你是说，你找到的2047个平行世界里，只有我们同时存在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 蝙蝠侠看着布鲁斯面露惊讶，蝙蝠侠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在我所能探测及定位的平行世界里，只有我们同时存在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 不同的平行世界有着各不相同的可能性，但与之同时存在的，具有相似点的平行世界——比如说他们这两个存在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平行世界，必然存在共通的一致点。 这个一致点便是他们两个平行世界的关键。 布鲁斯只觉得脑中灵感一闪而过，他还没有捕捉到这一丝灵感，这一点灵光就消失不见。 两人绕过光线昏暗的走廊，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就看到他的养子脸上露出少见的愉悦的笑容，没有戴面罩的夜翼搂着走路还带飘的克拉克，笑着聊着天。 “克拉克。”布鲁斯唤了一声。 克拉克听到了布鲁斯的呼唤，他抬起头，看着两个一个年长一个年轻的布鲁斯朝他看了过来，让布鲁斯有些意外的是，克拉克的视线在年长的布鲁斯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脸上那种连他都无法找到词汇来形容的表情，年轻的布鲁斯看向经历更加丰富的布鲁斯，问道：“你做过什么？” “你指的是哪种的什么？”年长的布鲁斯反问道。 “嘿，”迪克右手手肘捅了捅克拉克，追问道：“你不知说你跟你的蝙蝠侠一起长大吗，你还没说他有没有……” 克拉克盯着他的布鲁斯，逐字逐句地说道：“布鲁斯确实有在影武士联盟历练的经历，”克拉克瞧着他的布鲁斯的微表情，说道：“至于，他和塔利亚·艾尔·古尔有没有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 第314页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脸颊的肌肉几不可查的翕动了一下，他的布鲁斯眼睛有那么一瞬发了直，他说道：“很好，他有。” 布鲁斯总觉得克拉克这句话的口气都狠了几分。 夜翼笑容灿烂了几分，他说道：“那你们的阿福肯定很开心，”夜翼灿烂的笑容浮在脸上，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悲伤，他说道：“达米安是个好孩子。” 虽然在他们的世界，达米安站在超人的那一边，但是夜翼不得不承认，达米安是布鲁斯的骄傲。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听着和他并肩而立的布鲁斯发出一声意味难辨的鼻音，蝙蝠侠打量着和夜翼并肩而立的超人那种眼里透着无奈又有那么点烦躁的眼神，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明白了，他眯了眯眼，发出了一声鼻音，他还是有点惊讶的。 两个蝙蝠侠的鼻音调子极其相似，但表达的意思截然不同。 布鲁斯猛地转头，看向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耸耸肩，他说道：“夜翼，跟我来。” 黑色的披风撩起一个潇洒的弧度，这个世界蝙蝠侠的动作表现出一个清晰的立场——实在是爱莫能助。 夜翼一脸懵然，他看着他的蝙蝠侠转身前露出的浅淡笑容，蝙蝠侠又窥破了什么他没有察觉的秘密。 克拉克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额。 第133章 对比 克拉克盯着他的布鲁斯, 逐字逐句地说道：“布鲁斯确实有在影武士联盟历练的经历，”克拉克瞧着他的布鲁斯的微表情，说道：“至于, 他和塔利亚·艾尔·古尔有没有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脸颊的肌肉几不可查的翕动了一下, 他的布鲁斯眼睛有那么一瞬发了直，他说道：“很好, 他有。” 克拉克其实并不介意家里多一个与布鲁斯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只是觉得不能这么容易放过布鲁斯。克拉克的余光留意到看出了他们关系的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有那么一点欲言又止——就好像他并没有这个立场生气一样。 克拉克听着这个世界蝙蝠侠唤走了给他八卦了蝙蝠侠情史和育儿经历的夜翼, 克拉克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有了眼神交流。 见克拉克打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又恢复了若无其事镇定自若的模样。 克拉克心里发虚——两个世界的蝙蝠侠微表情代表的意思是一样的。 克拉克飞快地回忆了一下他屈指可数的情史，坦然又坚定地回望了过去——绝不可能！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耸了耸肩。 布鲁斯有了兴趣。 夜翼绕出宿舍拐头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蝙蝠侠看出了什么，克拉克超级听力还没有恢复, 只听到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那一句话堵住了夜翼的话头：“自己观察。” 克拉克的余光看着夜翼在走廊拐角停住了脚步，蝙蝠侠淡淡地瞧了一眼，手一撩披风, 走了，青年的迪克挠着头又走了回来，克拉克手揣着兜, 问道：“你跟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说了什么？” 布鲁斯瞧着克拉克带着一点兴味的表情, 回答：“我什么都没说, ”克拉克转过视线看向他，布鲁斯继续说道：“托尼说的, 他说我除了开车载你, 都不太平缓。” 夜翼抱着手臂听着两人对话, 蝙蝠侠无论是开蝙蝠车还是日常驾驶, 大多时候都仗着技艺高超踩点起步漂移停车, 夜翼听着平行世界的布鲁斯用“不太平缓”来形容他的开车风格, 夜翼抬起抬头，盯着这个他的导师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努力用表情表达他的不赞同。 “B，你看看，”克拉克调侃道：“你看看迪克的表情。”夜翼听着克拉克的话，表情更加坚定更加浮夸了一些。 布鲁斯原本面对克拉克站着，他听着克拉克的话，侧过身看向夜翼，布鲁斯很自然地转过身，手搭在克拉克肩上，说道：“按着计划，你可以去托尼那里了，”夜翼看着布鲁斯的视线扫过他松松垂着腰间左手和笔直站着免得衣服摩擦伤口的姿态，布鲁斯继续说道：“带上夜翼。” 布鲁斯又问道：“你的宿舍在哪，我需要休息。”夜翼看着眼前的布鲁斯，比他的蝙蝠侠要年轻十几岁的布鲁斯露出一个和他养父极其相似的浅笑，夜翼心里有那么点不得劲——要他观察，他也没观察出什么来。 但夜翼一句废话也没说地给人指了路，布鲁斯冲着克拉克挥了挥手，他开始拆卸臂上地手甲，克拉克点点头，公事公办地说道：“行动时候见。” 克拉克转身出了门，夜翼站在宿舍破木头门门口，带上门的时候透过关门时逐渐锁下的门缝看着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正脱着他的战衣，背后露出的伤疤比他的养父要浅淡一些。 夜翼转过头，就看到了克拉克瞧着他时平静的模样，克拉克并没有这个世界的卡尔曾经偶然见到蝙蝠侠衣服下伤疤时的惊讶，反而是一种近似于习以为常的模样。 夜翼下意识就觉得，哪里有那么点不对劲，可他就是说不上来。 克拉克朝着夜翼勾了勾手，说道：“走吧，kid，我们去见钢铁侠。” 夜翼几步窜到克拉克手边，他尝试地问道：“能跟我说说你们的计划？” 克拉克搂住小子的肩膀，这样回答：“带我去基地爆音通道的传送室，”克拉克继续说道：“你等一会就明白了，这次行动最主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 第315页 夜翼带着克拉克往有爆音通道传送仪的传送室走去，青年的夜翼离着平行世界的超人这般近，他却找回了年幼时与超人那种亲近的快乐，只是夜翼有点闷闷不乐，一边走一边抱怨道：“酥皮啊，你能不能不学布鲁斯，说半句留半句真的很让人心痒啊！” 夜翼说着话，他偶一抬头，就看见克拉克嘴角勾的那一点细小的弧度，这一丝淡淡的浅笑像极了刚刚撤退补觉的那位，夜翼心头颤了颤，就听见克拉克话里带着点让人心痒痒的暗示，说道：“迪克，你对布鲁斯保持一段长久稳定的恋爱关系有什么看法？” 夜翼想了想，总觉得这个问题带着什么言下之意，但他脑子里的那根线始终就没有搭上的意思，夜翼说道：“没什么看法，不大可能吧。” 夜翼奇怪地看见克拉克有些失望地耸耸肩，然后眼前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克拉克刚刚轻松的语气变成了公事公办的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钢铁侠，”夜翼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克拉克用蝙蝠侠叫他代号的口气说道：“夜翼，你是决战重要战力之一，在最终行动开始前，你需要恢复到最高战力水平。” “是。”夜翼回答。 两个人走到传送室，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等在这里，他转头看向克拉克，问道：“你的布鲁斯睡了吗？”克拉克点点头。 夜翼嘟囔了一句：“总觉得这种你的蝙蝠侠，你的布鲁斯，我的蝙蝠侠听起来很奇怪。” “我的布鲁斯，”克拉克嘴角又溢出了一丝浅笑，他耸耸肩，对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说道：“一点也不奇怪。” 蝙蝠侠看着自己养子一脸的纠结与疑惑，眼里透出了一点怜悯，他让开了身子，把放在手边工作台上的两套西服递到了两人手里，蝙蝠侠打开手边的盒子，将盒子里看起来像是个小标志一样的金红色涂装的金属片递给迪克，说道：“直接紧贴皮肤心脏处。” 迪克颠了颠金属片，有的分量，但他没有多问，兜着西服转身就进了小隔间，迪克脱掉了夜翼的战衣，把金属片贴近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金属片并不紧合胸口骨骼、肌肉与皮肤的形状。 迪克刚准备把金属片按一按搓一搓，他就看见就在金属片贴近心口皮肤的一瞬间，金属片上从边沿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然后薄如蝉翼的金属薄膜从金属片中溢散而出，一套完全贴合迪克上半身身体的特质护甲瞬间拼合形成。 很明显，这是钢铁侠的振金记忆战甲技术，并没有别的功能，只是隔绝他的心跳声的传播。 纽约曼哈顿，目前世界唯一的一个没有被战争波及的“天堂”，这个城市里只有富人，只有帅哥与美人，只剩下奢靡与富有，因为曼哈顿政/权独立区的主人，是他们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卡尔·艾尔毫无弱点的人，他握着正义联盟领袖地球政权统治者最后的弱点。 迪克挠了挠头，他看着定制款式的西服，精致奢华的腕表，配套的男士首饰，迪克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竟然…… 找不到合适的词，迪克“哇！”了一声。 迪克在里换上了这套裁剪合适的西服，迪克抻着衣角走了出来，因为身上带伤他穿得比较慢，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种不利于战斗的衣服了。克拉克已经换好了衣服，他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正在了说着什么，夜翼在蝙蝠侠脸上捕捉到那抹浅笑。 那种复杂里透着发自心底的真诚的笑容，克拉克也在笑，他们俩说着什么，见他出来，克拉克有些刻意的撇开头，在迪克的角度就读不到克拉克的唇语了。 迪克只觉得一土坑的蚂蚁窝塌了方，毛刺啦擦的黑蚂蚁落在他心头，痒得人一个激灵，但怎么就住不住搔人痒的小蚂蚁，迪克看着他的蝙蝠侠看过来，他读到了蝙蝠侠的唇语：“……这么久的战斗之后，我们两方完全对立的立场，他不会往那方面想也很正常。” 迪克越走越近，他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了，克拉克说道：“我无法想象我与B为敌而势不两立的一天。” “那不就很好。”迪克听到蝙蝠侠这样说道。 克拉克又问道：“你打算，只是囚禁他吗？” “克拉克，”蝙蝠侠嘶哑着嗓子，语气沉重：“如果不是绿箭侠的死让我下定了决心发出求救信号，你们出奇致胜的计划阶段性胜利，我甚至……” 克拉克轻拍几下蝙蝠侠的肩膀，如一个老友一般，他手撑着工作台，嘴里却一针见血地说道：“最悲哀的是，他不认为自己错了。维护正义当然是对的，消除犯罪也一点没错，但以严苛的会激起人民反抗的律条维护近乎于死寂的和平，只是一个龟裂了的玻璃花瓶，这绝不是和平与正义的固有含义。” 迪克凑到蝙蝠侠身边，嘟囔了一句：“我怎么觉得酥皮说话的口气特别像你？” 布鲁斯·韦恩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他最让人钦佩的一点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但随时保持冷静的结果——特别是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就要他时时绷紧神经。 迪克离得近，他看到了自己养父这么多年以来少有的不那么绷紧神经的表情，跌看甚至在一瞬间看到蝙蝠侠有一点失神的恍惚，但只是一瞬间，转眼那双钢蓝色的眸子就又透出洞悉与清澈的光芒。 “这简直是两种完全相反的命运！”蝙蝠侠自言自语道。 -- 第316页 克拉克原本看着蝙蝠侠，他不知怎样的表情才合适。 本来，克拉克很喜欢在行动中，在言谈举止间表现出他与他的布鲁斯的亲密，那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理解、彼此尊重、彼此深爱的人才有的默契。但是在这个平行世界，克拉克在竭力控制、努力减少他与布鲁斯如同化学反应一样的亲密。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和布鲁斯越亲密，就越是在这个和超人成为势不两立的死敌的蝙蝠侠心头上，狠狠的捅着刀。 曾经的搭档如今已是仇敌，卡尔·艾尔假如有机会，一定十分乐意取走他的蝙蝠侠的性命；而克拉克和布鲁斯，亲密、理解而默契无间——死敌与爱人的对比，让人说不出话来。 看向迪克，他拿起桌子上的眼镜盒扬手一抛，迪克反应极快地接住了，克拉克说道：“走吧！” 第134章 被调换的钢铁侠 看向迪克, 他拿起桌子上的眼镜盒扬手一抛，迪克反应极快地接住了，克拉克说道：“走吧！” 迪克打开眼镜盒, 将包含氪星技术的眼镜戴好, 他一抬头就看见蝙蝠侠把一枚入耳式蓝牙耳机递给克拉克，克拉克把耳机塞进右耳里, 克拉克手捻着眼镜腿, 抖开眼镜腿戴了上去, 超人英俊得令人一眼难忘的模样就发生了变化。 迪克看着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超人，克拉克戴着眼镜，他和总是奔波在新闻第一线的记者克拉克有很明显的区别，曾经的卡尔总是佝偻着背放松着肌肉, 一副温和的老好人模样，而眼前的这个克拉克，同样温柔平静, 但有种与蝙蝠侠几近相似的锐利。 迪克有些好奇地问道：“克拉克，忘了问了，你日常的工作是？” 克拉克回答：“法医。” 迪克抱着手臂看着蝙蝠侠在传送台边的电脑上输入着复杂的加密认证数据, 迪克想了想, 还是问道, 这是说着话他自己听得都有些纠结：“克拉克，我总觉得你跟我们这个世界的克拉克有区别, 我说的是……怎么说呢, ”迪克顶着克拉克疑惑的视线, 灵光一闪, 说道：“我觉得戴着眼镜的你也很不普通。” 这个世界的克拉克·肯特在一切还没有发生前, 是一个很平凡的普通人, 虽然他在记者这个行业取得了作为记者的最高奖项——普利策新闻奖，但是必须承认，他在日常生活里就是个能够消失在人堆里的普通人。 对于这个世界的克拉克·肯特来说，克拉克·肯特和卡尔·艾尔的身份是割裂开的，在他是克拉克·肯特的时候，他平凡、老实而又温和，是在他的养父母的长期教育下培养起的低调，只为了隐瞒他外星人的身份，做一个生活在地球上的普通人。 克拉克还没有跟上迪克的思路，他问道：“你的不普通指的是？” 迪克挠着头，他也有点苦恼，想了半天，他说道：“这么说吧，我们的克拉克勤工俭学读了个了普通大学，而你说你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病理学博士，”迪克看着克拉克欲言又止，立即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克拉克慢吞吞地说道：“我有两个博士学位，先获得的是遗传学基因组学博士学位，”迪克眉毛眼睛拧巴到了一起，克拉克倒是懂了，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克拉克想了想，继续说道：“大概你说的我的不普通是因为，小时候布鲁斯非常支持和鼓励我表现我的聪明，你也知道，我有超级大脑。” “可以这么说，”克拉克的余光看着电脑桌前输入核密代码的蝙蝠侠看了过来，他说道：“我与这个世界克拉克的不同，都是我的布鲁斯影响的。” 蝙蝠侠忙着输入复杂的核密代码，爆音通道传送仪虽然能够将反抗军基地和他的诸多备用基地和安全屋联系在一起，但是，一旦这个与瞭望塔爆音通道技术一致的传送仪被卡尔方破解，等待反抗军就是无法想象的灾难——所以这个设置在反抗军基地核枢的爆音通道传送仪被他加载了极其复杂的加密程序，身份验证、生物验证、密码验证、代码验证等等。 迪克盯着克拉克，眼神直勾勾的，他回忆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他与克拉克相处的细节，嘴里憋出了一句话：“看出来了。” “嗯？”克拉克脑袋歪斜了一个细小的角度。 “你说话的口气像极了，特别是打比喻的方法，像极了布鲁斯，”迪克飞快地说道，青年的夜翼做作地拍了拍手：“不愧是好朋友、好搭档！” 迪克就看着克拉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秒，克拉克问道：“别的你就没看出来吗？” 迪克非常认真地回忆了一下，非常自信地说道：“你还很关心你的布鲁斯的身体健康，你肯定监督他定期使用创伤修复仪，他身上的伤疤很浅，你看他的伤疤时表面你已经习惯了他的受伤情况。” “对，清创、疗伤、缝针，”克拉克到底没忍住还是踩了一脚油门，飚了一把车，说道：“我经常看他脱衣服……”夜翼就觉得这个语序有点奇怪，但他又把握不到奇怪的点。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输入完了爆音通道传送仪的加密程序，就坐上了克拉克触不及防开出的车，“咳，”他清了清嗓子，克拉克和夜翼下意识地安静下来，蝙蝠侠说道：“具体任务内容你知道的，超人，在决战开始前，”蝙蝠侠顿了顿，说道：“注意安全。” 迪克摸了摸喉咙，他问道：“咱们不用掩饰声音的道具吗？” -- 第317页 克拉克是这样回答的：“我们去的地方用不上，需要的话那里有。”克拉克抬起手，他冲着蝙蝠侠打了个响指，说道：“出发吧。”迪克听着克拉克，越发肯定自己对他们之前行动的猜测。 和每一次传送的感觉一样，在短暂的眩晕之后，迪克脚踩上实地，视线再度聚焦，设置在大厦顶层的爆音通道传送仪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小房间一面是落地窗户，他的视线穿过被清洁机器人擦得锃亮的落地玻璃窗，果然，这里就是地球上唯一一处所谓不被战火波及的人间天堂——纽约曼哈顿特区。 “肯特先生，”星期五的声音在克拉克戴进耳中的蓝牙耳机里响了起来，他说道：“欢迎登陆斯塔克大厦顶层先生的专属休息区，先生在26个小时42分钟没有睡觉之后去休息了，先生预计大约两小时后醒来。” 与此同时，传送室里也响起了星期五的声音：“欢迎登陆，格雷森先生，斯塔克大厦防超人消音系统运转正常，您不必担心卡尔·艾尔会听到您的说话声，请放轻松，我是平行世界托尼·斯塔克先生的人工智能星期五，很高兴为您服务。” 克拉克刚刚迈出一步，迪克动作飞快地握住了克拉克的手腕，他之前猜到了两个蝙蝠侠加上钢铁侠做了什么，但是猜到归猜到，但是具体怎么办到的迪克一时间有些无法想象，他有些激动，连声追问：“你们怎么办到的，怎么让你们的钢铁侠取而代之的？这个世界的钢铁侠呢？” 而克拉克戴在耳中的耳机里星期五继续汇报道：“绝境病毒共生体反氪石超人护甲基因组已经完全破解，库存备份反氪石超人护甲2.0升级完成，已经可以开展计划下一步了。” 迪克看着一时间失去超能力的超人眼神有点失焦，他知道了克拉克在听耳机里的人工智能的工作汇报，迪克安静下来，半晌，克拉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说道：“我只知道大概计划，托尼在睡觉，等他醒来让他告诉你。” …… 托尼从深度睡眠里醒来，神智还没彻底清醒的时候他还认为这是斯塔克大厦归属于他自己的顶层休息室，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星期五将卧室的窗帘打了开来，纽约春末刺目的阳光穿过玻璃，托尼看清与他的休息室装修风格截然不同的卧室，彻底醒了过来。 托尼扯了扯崭棉布睡衣的袖口——托尼碰都没碰这个卧室原本主人的那些昂贵的丝绸睡衣，只穿了原本招待留宿客人的廉价货，睡衣还带着廉价布料的化纤味道。 这是纽约大苹果，或者说这个世界装修得最奢华的卧室，只是这种奢靡的、昂贵的、腐朽的装潢，就让享受工作享受创新的托尼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和这个世界的钢铁侠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 替换这个世界钢铁侠的人物结束后，闪电侠立即押着这个世界的钢铁侠返回了他们的世界，将这个世界的钢铁侠送到了托尼为这个钢铁侠准备的针对共生体战衣的特质囚室里，在那间囚室里高频率的音波能够确保这个钢铁侠的共生体战衣完全失去战力。 蝙蝠侠和作为他朋友的布鲁斯一起走了，把他留在了这间豪华的、工具齐全的、资料完整的、技术先进至少十五年的实验室里，留在了地板都是用整块的黑曜石镶嵌的奢华休息室里，虽然计划是蝙蝠侠提出的托尼完善的众人赞同的，但是—— 当一个只穿了比基尼的模特推车银制的餐车，将晚餐送到他手边，人造蓝色的眼睛用那种勾人的眼神看着他，那双纤细的手顺着他的胸口竖直滑下去。托尼看着离她如此近的，人为改造的金发碧眼、大眸薄唇的美貌，脸上不施粉黛但毛孔都看不见的美人，含娇似怯地娇滴滴唤着他的名字—— “托尼！”——就像基/督教/徒呼唤他们信仰的神明一样，托尼只觉得从脚底板泛起的一股子凉意直冲脑门。而他眉眼间只是露出了一点不耐，那个模特就恐惧地跪倒在地上，连声道歉。 获得了原本钢铁侠全部权限的托尼很清楚，之所以这么尊奉他，这么恐惧他，只是因为他只要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删除曼哈顿特区任何一个居民的独有编码的绝境病毒，一瞬间美人就能变成老妇，活人就能成为死人。 原本的托尼·斯塔克，是纽约曼哈顿特区唯一的统治者，也是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里掌握了每一个居民生死的最尊贵的国王，一个和卡尔·艾尔同出一辙的独/裁者。 托尼慢吞吞地坐起身，仍然处于静音状态的星期五安静如鸡，托尼嗅了嗅，一股子肉香配着浸人的香料味道穿过卧室房门的缝隙渗入房中，托尼清晰地辨别出，这个是克拉克最擅长的香煎小酥肉，配的是迷迭香和香草。 这里曾经的王，只剩下予生予死的无上权力，关心他的哈皮替他挡子弹死了，爱他的小辣椒加入了反抗军被这里的钢铁侠亲手裁决，他拥有了一切然后什么都不剩下。 托尼嗤笑了一声，两只脚塞进拖鞋里，揣着手往外面走，托尼一边拉开卧室门一边思考着，绝境病毒合并振金共生体战甲是极好的设计，但他没弄清这里的钢铁侠是怎么变成这么个模样前，他是绝不会往自己的体内注射的。 “哎呀，”克拉克叫了一声，他系着围裙手托着一个白色的瓷盘，餐盘上漂亮的摆着一小片煎肉和颜色鲜艳的素菜，克拉克看着眼睛周围一圈乌亮黑眼圈的托尼，说道：“怎么这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 第318页 切着白萝卜的迪克听着克拉克的遣词造句，这是特别亲密的朋友才会开的玩笑。 “谢谢你哦，我已经禁欲三个月了，有点良心好吗，克拉克，”托尼慢吞吞的躬着腰走到餐桌边，克拉克服务周到地给人拉开餐椅，托尼坐了上去：“你家那位，怎么就管不住你没良心的胡说八道。” “我来看看你，怕你一个孤单，”托尼白了他一眼，克拉克回答道：“他在反抗军基地睡觉呢。” 克拉克虽然嘴上开着玩笑，但他眼里透着关切，克拉克知道托尼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一个纯粹又温暖的人，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曼哈顿特区领袖。 托尼瞧见了克拉克的眼神，没好气的调子松了几分，说道：“那你到我这来做什么，”托尼瞥了眼厨房里的青年迪克，随口问道：“你在基地里抱着他睡觉不好吗，到我这里来碍眼。” 电石火光之间，要不是迪克久经锻炼反应极快，迪克手里的菜刀能砍掉他自己的一根手指。 “你们……我……啊……不，这样啊！”迪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吭吭唧唧地问道：“所以，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吗？” “你在惊讶什么？”托尼有些惊奇地问道。 “我理解的‘抱着睡觉’是我应该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迪克吞吞吐吐地问道。 “还能有别的意思吗？”托尼挑挑眉，他打量着青年迪克的表情，嘴里毫不客气：“你瞎吗，小迪克，看不出他俩的关系？” 迪克只有一个想法——这说得通！那些微表情才能被解释！ 不过，迪克小心翼翼地放下刀，他觉得接下来他不适合切菜了，因为继续切下去他可能就没有手指了。 第135章 调换钢铁侠 为什么平行世界钢铁侠如同主人一样出现在曼哈顿特区斯塔克大厦顶层, 这得从三天前说起。 闪电侠趴在安全屋蝙蝠电脑边边上的小桌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耳边是托尼手尖飞快跳跃敲击键盘的声音, 而他们世界的布鲁斯坐在基因测序处理仪旁边, 紧盯着托尼放入基因测序处理仪中绝境病毒处理的进展情况。 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雾气的闪电侠看着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紧盯安全屋附近无死角的监控，这个农场虽然地处偏僻, 屋内也覆盖着防备卡尔·艾尔的消音系统, 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一点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没有分配到任何任务的闪电侠扯掉了自己的面罩, 往前伸直了手，下巴怼在桌面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视线被闪电侠的动静吸引过来, 闪闪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就听到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两声叫唤。 饿了。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站起身，嘴里说道：“我去弄点吃的。”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淡定自若地无视了托尼和巴里下意识露出的警惕眼神, 巴里看向布鲁斯，张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于是又趴了下去。 蝙蝠侠下厨警告！ 布鲁斯非常明白队友眼中警惕含义, 他有点无奈地开口解释道：“估计是压缩粮食。”巴里和托尼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巴里趴在小桌子上, 顺着这个世界蝙蝠侠离开的方向往外瞅, 他嘟嘟囔囔地说道：“论酥皮的重要性……”托尼回头继续工作前，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布鲁斯提了一口气, 说道：“你们……算了。”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走回来, 一手抱着四分包装美军陆军便携军粮, 一手拎着一个纸袋, 他走到巴里身边, 巴里坐起身伸手帮忙,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把纸袋塞到巴里手里，说道：“这是库存的一点能量棒，将就一下。” 巴里好奇地扒开纸袋，拔拢了一下袋子里的能量棒，里面能量棒的包装很简单，只印刷着闪电侠的标志，巴里顺手撕开了一个能量棒咬了一口，巴里眼睛一亮，看向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巴里就看见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抬起左臂，手指在臂甲的显示屏上点了点，然后他们的布鲁斯看了眼自己的臂甲。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把能量棒的配方和浓缩工艺发给了布鲁斯，闪闪真诚地说道“谢谢。” 闪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追完了罪犯接着跑着跑着就蔫在了路边，由着中心城好心路人投喂小糖果才有动弹的能量，这都快成了中心城一景了。 蝙蝠侠把四分便携军粮放在巴里面前，说道：“你来吧。”蝙蝠侠又指了指楼上，说道：“等会吃完，上去睡一觉，你是这个任务的关键，闪电侠。”年长的蝙蝠侠语气虽然平和，但他比布鲁斯气场更强，巴里乖巧点头。 直到第三天凌晨四点，一切准备就绪。 巴里缩手缩脚地坐在椅子里，两个蝙蝠侠并肩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托尼手持一把注射枪，巴里能看到注射枪注射管里乳白色的液体，托尼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巴里紧张地憋出了一句话，说道：“这不会把我变成怪物吧。” 托尼看着巴里着实显得十分紧张，他把手里的注射枪放了下来，开口解释道：“你看过这个世界在钢铁侠统治下的纽约曼哈顿的情况，曼哈顿特区里只存在一种人群，就是被绝境病毒改造过后的‘完美人’，身材、外貌、健康程度都维持在巅峰。” 托尼继续说道：“我看完了这个世界钢铁侠私人服务器里所有的资料，他在曼哈顿政/治特区守卫设置了隐匿的绝境病毒检测仪。” -- 第319页 巴里听得很认真。 托尼拍了拍联盟团宠的肩膀，巴里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一点，托尼继续解释道：“依托这个世界钢铁侠绝境病毒的技术，”巴里眨眨眼，托尼没好气地说道：“别怀疑，我拿我的黑眼圈保证，我掌握了他绝境病毒的全部技术。”巴里露出一个略显讨好宽慰托尼别生气的笑容。 “我给你注射的绝境病毒只有两种功能，”托尼非常认真地说道：“第一，能够通过溢散呼吸绝境病毒指示检测，顺利进入纽约曼哈顿特区内；第二，我发出指令，你体内的绝境病毒共生体就会执行自动清除程序，而且这个指令是我特别编写的，哪怕是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也无法操控。” “只是有一点，巴里，这个世界的钢铁侠还是有很重的疑心病的，”巴里面露疑惑，托尼非常严肃地说道：“我给了你进入曼哈顿特区的权限，然而，我虽然享有钢铁侠的全部权限，但是这个世界的钢铁侠设置，只有通过斯塔克大厦顶层内域网，才能赋予来访者进入斯塔克大厦顶层休息室的权限。” 托尼说道：“但你放心，你训练过，以神速力给予你的速度，我们完成捕捉过程最多只需要三十秒。” “斯塔克大厦顶层安装了针对闪电侠的减速磁场，”托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说道：“我在启动减速磁场的功能上，设置了二十层身份验证程序，这是符合斯塔克安保程序逻辑的。” 托尼总结道：“简而言之，这个世界钢铁侠的人工智能核准你的身份验证，唤醒钢铁大军，警示这个世界的钢铁侠发起反击，至少需要一分钟。所以，你必须快，必须以你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说道：“这个时候，曼哈顿的领袖一定还在睡梦中。” 巴里听明白了，一点头，伸出左手胳膊撩起袖子，说道：“来吧。” 托尼这才再次拿起注射枪，将注射枪密集细小针口的前端贴近巴里左手小臂，和传统折射枪不同，注射枪的枪口是圆形，圆片的结构上有细密的毛细血管大小的细小针口，托尼扣动扳机，注射口向下压紧，巴里没有感觉到痛，注射就完成了。 “诶？”巴里盯着自己的小臂看。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布鲁斯一起走了过来，布鲁斯把手里拎着的一个手提箱交给了巴里。 巴里顶着三人严肃的视线，咽了口唾液。 他们的布鲁斯开始说话，他说道：“这里是能够安装在爆音通道上反物质频段的配件，在来这个平行世界之前你就练习过如何拆装，”巴里点点头，布鲁斯继续说道：“记住，巴里，这一次行动只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快’。” “没问题！”巴里笃定地说道。 托尼手撑着工作台，熬了一整夜的斯塔克先生着实有些疲惫，他虽然十分清楚绝境病毒的基础理论知识，但是他看完并了解透这个世界的绝境病毒经过十年的进化改造所形成了知识系统，还是件十分费脑子的事情，更不要说在掌握了系统知识之后，改造他带来的绝境病毒样本让它能够通过核验和自我删除。 托尼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他开口就说道：“巴里，把衣服脱了。” “哈？”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把手里的东西一次交给巴里，显示一张反面印着白色钢铁侠头盔标志的ID证，包含氪星技术的眼镜，一套裁剪合适的西服，一枚小型音爆炸弹，变声器，以及一片振金记忆金属消音盔甲。 巴里吭吭唧唧地脱掉了上衣，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把变声器递给布鲁斯，布鲁斯指示道：“抬起头。” 巴里老实巴巴地抬起头，老实说，两大个蝙蝠侠站在他面前，弄得他压力有点大，布鲁斯小心撕掉变声器后面的胶带贴纸，贴在巴里脖子的声带处，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把一个金属盒递给布鲁斯，盒子里装的是用于伪装的化妆品。 布鲁斯一顿操作之后，贴在脖子上的变声器就看不出破绽了。然后，布鲁斯把金属贴片贴在巴里的心口处，极薄的振金盔甲贴合巴里的上身的结构延展开来，合并拼接成修身的盔甲。 布鲁斯低着头，他点了点臂甲的显示屏，激活了变声器，然后他对巴里说道：“说点什么试试？” 巴里眨眨眼，开口就问：“bat，这些道具你要用的时候，是酥皮帮你贴吗？”巴里清亮声音变得低沉，和巴里原本的声音毫不相同。 托尼看了过来，眼神里就一个意思“还用问吗？”。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巴里，巴里勇敢地回望过去，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布鲁斯回答：“是。”巴里张张嘴，刚打算问，布鲁斯就继续说道：“还有拟态面具，身材伪装，化妆易容，都是他帮我弄，满意了吗？”口气有点凶了。 巴里怂了，巴里说道：“满……满意了。” 巴里一瞬间穿好战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将其他的道具收好，一脚踏上了爆音通道传送仪，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准备好了。” 布鲁斯说道：“行动吧。”顿了顿，他补充道：“闪电侠，一切以安全为先，速战速决，不要冒险。” 巴里手里握着那枚反物质波段的配件，闪电侠冷静下来，他点点头，说道：“开始吧。”托尼走到蝙蝠电脑前，以生物验证的方式获得了传送到斯塔克大厦顶层爆音通道的权限，托尼按下来传送的开关。 -- 第320页 巴里在感觉到一瞬间的失重之后，脚踩在了传送仪的黑色平板上，一瞬间，反物质波段配件安装完成。 人工智能管家透过摄像头，只捕捉到一道金色的闪电，这道闪电笔直冲向顶层休息室的卧室，闪电侠毫无阻拦地穿过门。 “主人，主人，醒醒！”人工智能管家焦急地呼唤着他的主人，这个世界的斯塔克搂着两个赤/裸的美人还在酣睡之中，斯塔克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半梦半醒之间，闪电侠手里的小型音爆炸弹就抛了出去。 钢铁侠白色的绝境病毒共生体盔甲刚刚从斯塔克的皮肤下冒出来，尖锐的高频声音就让共生体盔甲形成的速度慢了下来，“你……”斯塔克看到了卧室里的闪电，他刚刚意识到闪电侠对他发起了进攻，还认为他的盟友积累不满之后终于进攻了他。 钢铁大军已经全部激活，正在向斯塔克大厦进发，斯塔克并不慌张，因为覆盖全球的斯塔克卫星能够确保他无论身处何处，钢铁大军都能赶到那里进行救援。 闪电侠抓起斯塔克，冲向隔壁的爆音通道传送室，传送启动，斯塔克只觉得脚下失重，他就出现在了一个囚室里，这个囚室里被安置了一套能够播放针对绝境病毒共生体盔甲的高频音段的音响。 神奇女侠抱臂站在他的面前，一把神赐的长剑对准了斯塔克的脖颈，斯塔克冷笑了一声：“你们在想什么，神奇女侠，无论我身处何处，我的钢铁大军都能杀死你们的最高元首。” 神奇女侠手里的长剑剑尖连颤抖都没有，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说道：“斯塔克先生，你误会了，”神奇女侠慢慢的说道：“我们是蝙蝠侠的援军，另一个世界的正义联盟，还有，我想你的钢铁大军是没有办法到这个平行世界来救你的。” …… 夜翼啜了一口咖啡，反抗军基地里可没有这种堪称奢侈品的东西，他听着托尼绘声绘色的描述，刚刚遭到了平行世界蝙蝠侠和超人是一对暴击的夜翼摸着下巴感叹地说道：“你们布鲁斯这个计划真有创意，将这个世界的钢铁侠取而代之，我们就掌握了能够打击卡尔·艾尔的核心技术。” 夜翼挠了挠头，他经过一番讲述已经缓了过来，他眼珠子转了转，他有点在意托尼说的他已经禁欲三个月的事情，夜翼凑了过去，他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斯塔克先生，冒昧地问一问，您为什么要禁欲三个月？” 托尼刚准备回答——我不大想回答这个隐私问题——克拉克开口说道。 克拉克作为托尼的好基友，特别配合地说道：“我们这三个月来，为了这次支援计划，很忙，夜翼，”克拉克继续误导道：“而托尼，是这个计划的核心。” 夜翼面露惭愧，立即说道：“我很抱歉。” “没关系。”托尼说道。 托尼看向克拉克，克拉克眨眨眼，托尼褐色的大眼睛里只表达出一句话——你们家蝙蝠教你的误导人的技能真的很厉害。 夜翼挠了挠头，他看向克拉克，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你，酥皮，你怎么和布鲁斯在一起的？” 克拉克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他回答道：“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是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我们彼此欣赏、默契十足、彼此相爱，就在一起了呗？”克拉克歪歪头，说道：“还是，你想听我们谈恋爱的过程，小迪克？” 青年的迪克听着克拉克十分简单但饱含深情的描述，一把齁甜的狗粮就塞进了他的嘴里，迪克“嗯……”了一声：“现在不是时候，”夜翼拉长了调子：“等任务结束之后，可以告诉我吗？” 他真的好好奇啊——蝙蝠侠那个又严肃、又认真、又淡漠的人怎么谈恋爱！ 不应该注孤生吗？ 第136章 对话 夜翼坐在工作台前, 眼前投影出大片大片的虚拟屏幕，他的余光瞥见了工作室角落里凑得很近正在说话的克拉克和托尼，距离有点远, 夜翼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夜翼收敛心思, 注意力重新聚焦在虚拟屏幕上显示的传送投放点上，他挨个地见了一遍投放点的定位数据, 这时克拉克朝着他走了过来, 问道：“检查过了吗？” “还要一点时间, ”夜翼回过头，他挠了挠了头，抱歉极了，说道：“要不是我对你下手太狠, 你也不至于失去超能力。” 克拉克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他说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那个时候刚好在反抗军大厅里，你这是作为与超人为敌立场的战士做的下意识也是最迅速最正确的反应，”夜翼听着克拉克分析着, 道理他都懂, 心里却不好受, 克拉克说道：“你作为小队领袖，这么做是对的, 你也来不及反应这个世界的超人有反氪石护甲。” 夜翼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 关心地问道：“酥皮你怎么样了, 恢复了吗？” “那当然, ”克拉克笑着说道：“有斯塔克先生的一对一改造服务, 我的超能力当然顺利恢复到巅峰。剩下的就靠你了, 夜翼，检查好传送点数据，这个工作必须由你来做，毕竟，我们来自平行世界，对你们世界的情报掌握得并不是那么充分。” “好。”夜翼应道，他回过头，继续工作。 就在此时，一直保持安静的星期五突然发出提醒，他说道：“先生，肯特先生，顶层爆音通道被激活，连通反抗军基地传送通道即将打开。” -- 第321页 “嗯？”克拉克应了一声，身影消失在工作室，他站定在爆音通道传送仪旁边，传送仪上光亮一闪，西装革履的布鲁斯老爷出现在传送带上，布鲁斯手里兜着一个打包，里面估计是他的制服，克拉克的视线扫了扫布鲁斯的胸前，贴身的消音振金盔甲贴合地附在他的心口上，克拉克听不到布鲁斯的心跳声。 “另外一位呢？”克拉克问道。 布鲁斯回答：“他在检查红太阳监狱运转情况。” 克拉克瞧着布鲁斯的脸色，关心地问道：“你休息好了吗？” 布鲁斯点点头，他走下传送仪，手尖轻碰了一下克拉克垂在腰间的手，克拉克很自然地转过身，两人并肩往外走去，布鲁斯鼻间喷出一丝气，他开口说道：“你想好了吗？” “什么？”克拉克故作不知，问道。 布鲁斯牵住了克拉克手，却没有看克拉克，他慢慢地问道，克拉克听着布鲁斯的口气，很郑重很严肃很认真，他问道：“你真的愿意让我成为唯一一个能够完全控制你的弱点的人？” “必须有一个人，你知道的，”克拉克说道：“这个世上能让我交付弱点的人不多，你一个，托尼一个，”两人手牵手走进工作室，夜翼眼睛的余光看清了两人交叠的手，眼睛瞬间发直，克拉克继续说道：“但托尼……” 托尼抬起头，他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说道：“布鲁斯，虽然我们都知道克拉克值得信任，但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证明了所有人除了你存在的你想可能性，”托尼吐词清晰，观点明确：“我不想担负起监督超人行径的责任，因为第一次走进这栋斯塔克大厦休息室的时候，我差点吐了。” 整个房间里，弥漫的是一种淫/迷又浓重的味道，托尼说道：“那一瞬间，我有点明白你把我放在你的重点监视名单上的原因了。”托尼耸耸肩，语气放松了些，他说道：“还有其他人，大家还是信服你的。” 夜翼安静如鸡，脖子僵着不动，蝙蝠侠的长子心里却溢散出一种感动，世界上再不会有比他更了解蝙蝠侠有着怎样控制欲的人了，甚至是他都受不了蝙蝠侠那种必须遵循他命令的行径——他因此一度离家。 但很明显，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虽然控制欲不减，但是有了超人的陪伴与劝诫，他更擅于用较为平和的方式来实行他的计划，而不是苍白又僵硬的命令。 托尼复又说道：“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们就开始吧。”托尼站起身，往外走去。 布鲁斯没有道谢，眉眼间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变现，他只是认真又镇重的点点头，他拉着克拉克的手，跟在托尼的身后。 夜翼盯着眼前的虚拟屏幕，脑袋埋了下去，那种感动的情绪消失之后，就是深深的悲哀，此时，他明白了，为什么克拉克起初的时候没有一点想要表现他和布鲁斯之间关系的意思，他们的亲密关系真的让人很难受。 …… 一切准备就绪，行动正式开始。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从反抗军基地里走出来，他点了点臂甲上关闭消音盔甲的开关，就在这一瞬间，身处华盛顿正义联盟地面基地的卡尔就往蝙蝠侠的方向看了过来，“怎么了，卡尔，”在他身边的亚马逊公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蝙蝠侠出现了，”卡尔站起身，艳红色的披风垂在地上，他说道：“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他在一片我的视线无法穿透的地带等我。” “反抗军基地？”亚马逊公主问答，戴安娜皱紧了眉，她警惕地说道：“他想干什么？” “卡尔，”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看见我了，到这里来。” 戴安娜警惕地说道：“小心，卡尔，说不定是一个陷阱，”戴安娜皱着眉，看着卡尔向她看了过来，戴安娜说道：“你知道，蝙蝠侠从来诡计多端。” “就算是一个陷阱又如何，戴安娜，”卡尔慢慢的说道：“他有什么筹码能让他处于优势，我已是无敌，除了魔法，再没有能够打败我的东西，而名单上的魔法师除了康斯坦丁，都在我的阵营里。”卡尔冷笑了一声，说道：“而康斯坦丁，那个卑劣的小人，蝙蝠侠已经没有能够收买他的财富了。” “我和你一起去。”戴安娜关切地说道。 卡尔站在正义联盟会议室的中心，他转头看向戴安娜，说道：“不用，我自己去，戴安娜，你召唤队伍在正义大厅等我的命令，我倒想听听，蝙蝠侠想说什么，几次战役之后，反抗军损伤惨重，上一次要不是夜翼溜得快，他也会死在我的手里。” 蝙蝠侠站在基地外的平地上，抱着手臂，他全副武装，黑色的披风垂在地上，他微微仰头看着天空，就像他们还是战友的时候那样，他有开口说道：“我们需要谈一谈，我想结束这场战争。” “他想和我谈一谈，”卡尔冷笑了一声，有重复了一遍，他说道：“他想和我谈一谈，他想结束这场战争。” 蝙蝠侠笑了一声，是一种从喉咙里溢出的笑声，带着浓浓的苦涩味道，他慢慢地吐词清晰地说出最关键的诱饵：“我在这里，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想好好地跟你谈谈。这场战争，太多无辜的人死去了。” 下一秒，这个世界正义联盟的首领，出现在蝙蝠侠的面前，他没有直接降落，反而像是制造压迫感一样，缓缓从空中降落。 -- 第322页 “我很惊讶，”蝙蝠侠的视线透过面罩的白膜落在卡尔身上，他说道：“你并没有一见面就拧断我的脖子。” “你不说想跟我聊聊吗，”卡尔面无表情，他的视线穿透不了蝙蝠侠带有铅质隔层的面甲，他看不到蝙蝠侠的表情，他说道：“既然要聊聊，我就不能立刻杀死你。”卡尔鲜艳的红披风在他的身后飘动，卡尔在落在地面上，卡尔抱着手臂，他紧盯着蝙蝠侠的眼睛，仿佛能看到蝙蝠侠钢蓝色的眸子。 “不过，布鲁斯，”卡尔的视线扫过基地外隔着铅质厚重墙壁的土地，他说道：“我也很惊讶，你没有在这里布置任何的陷阱，就好像想单纯地跟我聊一聊一样。” 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超人站在基地的铅质大门之后，他手抵着戴在耳中的无线耳机，听着耳机里传来的这个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的对话声，超人心里有种无法解释的沉重，这个世界已成死敌的蝙蝠侠和卡尔·艾尔，也是如他和布鲁斯一般了解彼此。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他说道：“你想聊什么，布鲁斯，”卡尔叫着布鲁斯的名字，却有点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带着深深的厌恶与憎恨，卡尔说道：“你打算投降吗，祈求我的谅解，放过你手下忠诚于你的士兵，消弭这场无畏的战争？” “我想结束这场战争，太多无辜者死去了，卡尔，”蝙蝠侠说着话，声音却没有一点多余的起伏，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卡尔，你和我曾经认识的克拉克·肯特已经完全不同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傲慢、尊贵，仿佛地球上唯一的真神，是权力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吗？” “不是权力，”蝙蝠侠看着卡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红光，但卡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卡尔说道：“是你，你怎么敢提起这个议题，布鲁斯·韦恩，你还记得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就是你，”卡尔的声音扬高了三分，他说道：“我的命运和你纠葛在一起，就是你，你不愿意杀死那个该死的罪犯，那个在你手里逃走无数次的小丑，屠杀了大都会的居民，还是我的家人。” 卡尔的声音沉了下去，他语气冰冷极了，他说道：“小丑已经死了，你如果愿意投降的话，我可以放过你的军队，只处决你和反抗军的其他领袖，我可以饶他们不死。” 蝙蝠侠看着离他三步远的卡尔垂在腰间的手握成了拳头，看得出来，哪怕过去了五年，卡尔依旧将当初大都会的核爆炸的错误归结在他的身上，哪怕，元凶已经死了，连尸体都化成了灰烬。 蝙蝠侠面罩下露出的脸露出一丝苦笑，他说道：“你还这么恨我？” “当然！”卡尔毫不犹豫地说道：“蝙蝠侠，我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搭档，我们彼此理解并肩作战，而你呢，在我的家人遇难之后，在我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时候，拉奥啊，你甚至都没有犹豫，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蝙蝠侠苦笑的弧度更深了一些，他说道：“你确定实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吗，卡尔，”蝙蝠侠说道：“你只是用强权让地球上所有的居民成了笼中鸟，当人们看向你的时候，眼睛还像过去那样发着光吗，他们在恐惧，在发抖，你的降临就是死亡的信号！” 蝙蝠侠感慨着，他说道：“你太傲慢了，卡尔，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因为你，仿佛死了一般。” 看得出来，卡尔已经愤怒至极，他的眼睛火热起来，他一步、两步、三步走到蝙蝠侠身前，说道：“蝙蝠侠，你呢，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你能拯救那些卑劣、丑陋而又不堪活在世上的灵魂，我已经毫无弱点。” 卡尔的眼睛静静盯着蝙蝠侠的眸子，仿佛随时随地他都能用热视线烧穿蝙蝠侠的脑子，他说道：“我即强权，我即正义，那些丑陋肮脏的灵魂就该在集中营里啼哭，你看看现在的城市，多么干净，多慢安宁，没有犯罪，没有争端，这才是和平！” 一枚狭小的注射器从蝙蝠侠手甲的袖管里滑到了蝙蝠侠的手心，蝙蝠侠镇定而又专注地盯着卡尔仿佛凝固在眼睛上的视线，卡尔离着他如此之近，就像是过去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时的站姿。 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了解你的自信，了解你的强大，了解你的弱点。 蝙蝠侠的心抽痛了一下，然后他一点没有犹豫，将手里的注射器狠狠地扎进了卡尔的腰间，然后立即灵巧地往旁边躲去。 第137章 外1.闪闪产粮 蝙蝠侠夜巡归来, 他在蝙蝠洞脱了蝙蝠侠的制服，从电梯里上了楼，从书房里走出就往外走。 布鲁斯捏着眉心穿过走廊, 他轻声地打开玛莎妮娜卧室的门, 走了进去，就看见两米宽的大床上, 一只四仰八叉的崽子睡得放浪不羁, 小公主的脑袋也不在枕头上, 带着蕾丝边的小睡衣睡得翻了起来，露出肉鼓鼓的白肚皮，被子的边边盖在白乎乎的小肚皮上，可怜巴巴地遮了个小角。 布鲁斯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这也就是氪星人的女儿了，别人家的女儿这么睡一晚，凉了小肚皮第二天绝对是要拉肚子的, 布鲁斯单手兜起女儿的脖子，把小脑袋放在枕头上，拉起被子, 盖在小公主的身上。 小手小脚揣好, 玛莎妮娜哼唧了一声, 一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布鲁斯退出小公主的卧室，又去看了眼迪克, 睡得香甜的小男孩睡得倒是规规矩矩的, 小脸睡得通红, 布鲁斯这才再往主卧走去, , 也已经深了, 但克拉克还在等他。 -- 第323页 布鲁斯走进来，克拉克点着盏小夜灯，被子拉到肚子上，后背靠着床背，双腿蜷着，膝上放着一台平板电脑，克拉克听着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布鲁斯就看到克拉克眉毛眼睛团在一起的纠结表情。 非要形容的话，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怎么了，这是，”布鲁斯啧啧称奇，说道：“又看闪闪写的同人文了吗？”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站在床边，一件一件的脱衣服，说道：“浴缸里的水给你放好了，”克拉克说道：“你看看，闪闪写的同人细节更……更……那什么了。”克拉克“更”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布鲁斯弯腰把脏衣服丢在脏衣篓里，嘴里说道：“等会吧，你拿着我一边泡澡一边看。” 克拉克躬起身，把平板往布鲁斯的方向递过来，手撑在床沿，另一手朝着布鲁斯勾了勾，两人交换了一个晚安吻，克拉克视线扫了扫，有那么一点无奈地说道：“妮娜又把被子踢了。”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露出一点点疲倦的表情，说道：“你去睡吧，不是说明天还要继续调查那个连环杀人案吗？” 克拉克“嗯”了一声，布鲁斯走进浴室，克拉克脚落在地上，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然后才钻进被子里，单手把被子往上一扯，盖住了半张脸。 布鲁斯两只手指提着平板，他先把平板放在防水的高架子上，淋浴洗干净了自己，擦干手拿下平板，这才泡进恒温的浴缸里，他翻开平板电脑的盖子，打开了“超快吃狗粮”被顶上榜首的新粮。 闪闪的文章和他现场勘查的工作要求一样，除了逆了他们这对情侣的上下，描述的内容细腻而又充满感情——布鲁斯之所以不介意闪电侠基于脑补的文章，是因为他投放的数据抓手计算程序充分证明，有兴趣看同人文的人们认为有了超人伴侣的蝙蝠侠富有感情，更值得信任。 布鲁斯抖了抖平板，开始阅读闪电侠的新文。 标题《蝙蝠侠的潜伏任务》： 布鲁斯发出一丝细致的鼻音，闪闪倒是有趣，特别喜欢当他本人面索取素材，想象力又格外丰富。 【“bat，”超人站在蝙蝠侠面前，他手捻着塑料刀把肤蜡往蝙蝠侠的额头上刮去，“闭上眼。”超人问道：“你确定是要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对吧。” 蝙蝠侠***（颜色）的眼睛睁了开来，聚焦在超人身上，他说道：“怎么，舍不得我变老？” “是啊，”超人回答，他话里却带着十足的认真：“我想你永远停在这个年纪，永远的年轻、健康，我看着你老去，我的心就木头一样一点点的朽掉，是说不出来的痛。” 蝙蝠侠闭着眼睛，他感受着被刮在他额上的肤蜡冰冷的触感，他停顿了半晌，问道：“你不希望我变老？” 超人手上的动作不停，他看着自己手下的爱人逐渐变得苍老起来，超人的手指抵在太阳穴地位置，轻轻推拉太阳穴的位置，眼角的位置涂抹的肤蜡就被拉出十分自然的细纹。然后是额头，超人用手上的刮刀灵巧地刮了几下，额上就生出了几条皱纹。 也就是这么一点修饰，至少老了十岁。 超人握着蝙蝠侠的下巴，他眼神似乎凝固了，带着一点点祈求，他问道：“陪着我好吗，我不是地球人，我的力量都是黄太阳赋予我的，我长寿而强壮，”超人低吟了一声，说道：“求你了，B，陪着我好吗？”】 布鲁斯看着平板还没有阅读到的密密麻麻的字，他把平板往浴缸边的架子上一放，呼出一口气，被子遮住半张脸的克拉克拉起被子，盖住了一整张脸，他听到布鲁斯呼吸沉重地呼出一口气，伴着的是“哗哗”的水响。 布鲁斯扯下高架子上的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然后就那么随手一围，挡住关键部位。赤着脚往外走去，他就看着被子底下露着个人形的形状，一个高大的大个子就这么盖在被子地下，被子的缝隙露出一刻蓝汪汪的眼睛，眸光闪动地盯着他看。 “克拉克，”布鲁斯有些好笑地说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克拉克闷声闷气地说道。 “用中国一个成语形容的话，叫做掩耳盗铃，”布鲁斯阅读理解能力自然很强，他解开围着腰部的浴巾，随手扔在地上，手指勾起叠在床边的胖次，弯腰穿了上去，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男友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布鲁斯说道：“你是不是在托尼拿到绝境病毒的技术之后，就有这个想法。” “是，”克拉克拉下遮着脸的被子，他躺在枕头上，说道：“我只想问你，布鲁斯，我期望你陪着我走到我寿命终结的那一天，布鲁斯，只有你掌握我的弱点，你是我的爱人，我的伴侣，我的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我希望你愿意延续你的生命，陪伴我。” 布鲁斯撩开被子，坐了上去，克拉克坐起身，他看着一滴水珠从布鲁斯湿漉的发梢滴下，顺着脸颊滑向锁骨，他伸出手，将床边睡衣的上半身拿了过来，抖开，布鲁斯没有说话，他背过身，让克拉克帮他穿好睡衣。 房里的暖气开得十足，足够的温暖，克拉克那双湛蓝的眼睛却一点也不错开地盯着布鲁斯，他话里带着一点点恳求，说道：“你不担心我成为那个与蝙蝠侠为敌，以强权统治世界的卡尔·艾尔吗，我的B？” -- 第324页 布鲁斯没有直接回答。 布鲁斯靠坐在床背上，他翻开平板电脑的盖子，右手垂了下去，盖在克拉克撑在枕头之间的手背上，布鲁斯的手心贴着克拉克的手背，克拉克换了个姿势，任由布鲁斯抓其他的手塞进被子里。 【超人握着蝙蝠侠的下巴，他眼神似乎凝固了，带着一点点祈求，他问道：“陪着我好吗，我不是地球人，我的力量都是黄太阳赋予我的，我长寿而强壮，”超人低吟了一声，说道：“求你了，B，陪着我好吗？”】 布鲁斯的视线聚焦在平板电脑上，他念出了闪闪同人文里的下一段话：“蝙蝠侠抬起手，手心盖在超人的手背上，总是冷静而又自持的蝙蝠侠手里渗出了一点汗，湿润润的但又带着暖意，蝙蝠侠说道‘我对你这么重要吗？’” 克拉克接着念道：“超人这样回答‘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也是我最了解的人，我看着你，就像看着给予我力量的太阳，我无法想象你老去，死去最后在棺木中化为枯骨，世界需要你守护，我也需要你的陪伴。’” 布鲁斯嘴角勾了起来，他盖着克拉克手背的手反手穿过克拉克五指，两人十指交叠，布鲁斯继续念到：“蝙蝠侠安静地回望着他的爱人，他的爱人是那样阳光而英俊，就像是大都会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这一缕阳光偏又照在哥谭最浓重的黑暗上，就像夏日里北极的光，融化了北极冬天的冰川，滴滴的融化的冰水汇进海里，起了一点涟漪。” 布鲁斯继续念道：“蝙蝠侠开口说道‘你是我的男朋友，超人。’”布鲁斯抬起头，他看着克拉克，继续念道：“蝙蝠侠继续说道‘当我们的关系不再只是情侣，当我们缔结婚姻的关系，我愿意去寻找能够延续生命的方式，我愿意陪伴你，守护你，不愿你孤独。’” “真的吗？”克拉克问道。 “当然是真的。”布鲁斯说道，文章也是这么写的，布鲁斯握着克拉克的手紧了紧。 布鲁斯给出许诺，他说道：“当我们找到妮娜来这个时间的真相，等一切走上正轨，正义联盟，哥谭，大都会，我们的继承者，”，他托起克拉克的手，吻了一下说道：“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克拉克应道，他顿了顿：“还读吗？闪闪真的写的很好，给他发奖金！” 布鲁斯侧首看向克拉克，然后，布鲁斯松开克拉克的手，手尖在平板电脑上点了点，这个同人论坛里多了一条通告：“SGKN789-J56”赠送“超快吃狗粮”一百个大火箭。 一个大火箭价值100美金。 布鲁斯十分愉悦地说道：“听你的。”布鲁斯问道：“还读吗？” “我想听你念，”克拉克要求道：“你的男中音很好听。” 此时，论坛“超快吃狗粮”弹出一条私信:谢谢SGKN789-J56大大，我会努力的。 布鲁斯看了眼克拉克，手指跳动，输入了四个字母:fine 私信又弹出一句话，布鲁斯挑眉看着“超快吃狗粮”的问题:大大觉得蝙蝠侠为了愿意延长寿命吗？ 闪电侠所在屋檐下，盯着手机屏幕，他看着打赏榜主发回来的：你觉得对于蝙蝠侠来说，他愿意看着自己的爱人年轻英俊而自己逐渐老去吗？ 克拉克凑近了些，看着“超快吃狗粮”发回的答案：哈哈哈，S对B很重要啊，不过这都是虚构的啦！ 克拉克瞅着“超快吃狗粮”试图捂紧马甲的造句，就看见SGKN789-J56发回了一条消息： 不是S指使你写的就为了让B看的吗？B看见了，不是虚构的。 布鲁斯忍不住笑了一声，就看见“超快吃狗粮”发回了:！！！！！！！！！！！！！！！！！！！！！！！！！！ 与此同时，克拉克的手机响了，是巴里发过来的短信：酥皮酥皮，是我理解得不对吗？？？ 截图。 克拉克好笑地看着自己的男友接过他的手机，逗着联盟的团宠，一条短信发了过去——接上了论坛私信上句： 难道不是吗？我看见了，你满意吗？ 布鲁斯又发了一条短信：在蹲守？需要帮助叫我男朋友的名字，我也可以提供援助，微笑jpg. 最后一句话，明示了他的身份。 过了好久，巴里发回了一条短信:蝙蝠你不要拿酥皮的手机发信息吓唬人，不需要你们帮忙，球球你抱着酥皮睡觉吧！！！！！！！！！！！！！！！！！ 第138章 对比 一枚狭小的注射器从蝙蝠侠手甲的袖管里滑到了蝙蝠侠的手心, 蝙蝠侠镇定而又专注地盯着卡尔仿佛凝固在眼睛上的视线，卡尔离着他如此之近，就像是过去毫无保留的信任他时的站姿。 蝙蝠侠的心抽痛了一下, 然后他一点没有犹豫, 将手里的注射器狠狠地扎进了卡尔的腰间，然后立即就地一滚。注射器里托尼制造的消除超人防氪石绝境病毒共生体护甲抗体涌进了卡尔的血液之中。 卡尔感觉到腰间那一点几不可查的刺痛, 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 这就是一个陷阱, 一个蝙蝠侠专门为他设置的陷阱，“该死的！”卡尔的眼里冒出炽热的热视线，顺着蝙蝠侠躲避的方向横扫了过去，下一秒, 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就挡在了蝙蝠侠的面前。 卡尔看清了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卡尔感觉着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一场，黄太阳的能量依旧顺着他的皮肤涌进他的身体, 而挡在他身前的，也是超人！ -- 第325页 这个超人的制服和他有些细微的差别，卡尔的腰间有一条红色的边沿——曾经被戏称成红内裤外穿, 而挡在卡尔身前的超人没有了腰上红色的边沿, 卡尔看着这个平行世界的超人握拳的拳头带着极大的气势朝他冲过来, 卡尔再没有多余的注意力能分给蝙蝠侠了。 与此同时，在正义联盟地面基地的战斗也开始了。 来自平行世界的每一个英雄都瞄准了自己的平行时空同位体, 有心算无心, 有备打无备, 谁获得胜利那就再清楚不过了。 …… 红太阳监狱。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站在单层玻璃背后, 失去了超能力的卡尔看不见他, 布鲁斯站在蝙蝠侠身边, 比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要年轻得多的布鲁斯瞧着这个世界的超人仿佛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这个囚室的床上。 这个专门为超人建立的囚室内有一圈亮着的红太阳辐射灯，和平行世界几乎成了情/趣用品的卧室小灯盏不同，这里的一圈红太阳辐射灯连接着三套系统的备用供电系统，每一套都被64重加密系统保护，和原子序列检测系统，强行断电只会触发封死囚室的机关。 唯一能够打开这个囚室关闭这一圈红太阳辐射灯的，只有蝙蝠侠。 布鲁斯站在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身边，他看着蝙蝠侠手撑在单层玻璃的边沿，着力的手微微颤抖。 就仿佛是察觉了什么一般，卡尔·艾尔从囚室的床榻上坐起身，他朝着单面玻璃的方向看了过来，他“呸”了一口唾液，盯着单面玻璃露出厌恶的表情，蝙蝠侠伸手碰了碰红太阳监狱囚室外的通话键，他听到卡尔说道：“布鲁斯·韦恩，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就应该在见到你的一瞬间杀死你！” 卡尔接下来的话，充分展现了他曾经作为一个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文学造诣，他一句脏字都不带的讽刺着蝙蝠侠，布鲁斯的视线聚焦在蝙蝠侠的身上，蝙蝠侠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下半个脸颊在微微的抽动。 布鲁斯鼻子里吐出一丝气，吸引了这个世界蝙蝠侠的注意力，他说道：“你在自责吗，布鲁斯？” 蝙蝠侠朝着自己的平行时空同位体看去，他顿了顿，说道：“不，我在回忆过去。” 布鲁斯转回头，他说道：“打开囚室的门，我进去跟他聊一聊。” “你确定？”蝙蝠侠问道，他视线的余光看到监狱拐角一闪消失的红色披风的小角，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打趣道：“你就这么顾及你的超人的情绪？” 布鲁斯扫了眼总算是放松了绷紧神经的自己的平行时空同位体，说道：“你只是发出了求援信号，计划是我定下的，具体是我指挥，这个世界的卡尔·艾尔就算再恨你，也不要将仇恨聚集在你莫须有的行径上，更何况……” “更何况，”布鲁斯顿了顿，说道：“按着克拉克的话来说，这个世界超人的行径是他未来的某一种可能性之一，而我，想确保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蝙蝠侠没有在说什么，他手外后一摆，黑色的披风扫起一个弧度，同样全副武装的布鲁斯跟在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身后。过了好一会，红太阳监狱囚室的门才慢慢打开，振金大门升起发出的“簌簌”的声音吸引了卡尔的注意力， “布鲁斯·韦恩，你怎么敢……”卡尔猛地站起身，径直地朝着布鲁斯冲了过来，布鲁斯灵活闪避开，他挡住卡尔试图闯出囚室的动作，一套流畅的擒拿术，他用万能腰带里的手铐铐住了氪星人的手。 “我想跟你谈谈，卡尔，”黑色面罩下露出的脸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布鲁斯抬起手，摘掉遮盖着面孔的面罩，他看着被反铐着手的卡尔露出一丝惊愕，他说道：“也许，你只有这个姿势，才愿意和来自平行世界的我聊一聊。” 卡尔眼里透着愤怒，他斥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助蝙蝠侠，你们……蝙蝠侠，蝙蝠侠，”卡尔重复着仿佛咀嚼一样念着这个名字，他说道：“我什么你们都认为错的人是我？哈？为什么？” “卡尔，”布鲁斯站在卡尔面前，他说道：“我现在并不想讨论谁对谁错，你余下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够和你们世界的蝙蝠侠辩论到底谁才是站在正确的那一边。” “那你想聊什么，”卡尔就着被反铐的姿势往床上一躺，背对着蝙蝠侠，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想聊什么我就得陪你聊吗？” “卡尔，我想，无论是你，是我，还是你们世界的蝙蝠侠，都很清楚超人的弱点除了氪石，魔法，再就是亲人与朋友。”布鲁斯直白地说道：“我想知道那场悲剧的具体细节，我想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可以吗，我请求你，就为了你深爱的大都会，避免这场悲剧在平行世界重演。” 布鲁斯听着卡尔陡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他耐心地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尔转过了身，这个就在高位的超人发出命令：“解开我的手铐，布鲁斯，我不想以这个姿势跟你聊这个话题。” 布鲁斯走近了些，他提防着卡尔的反抗，但还是给卡尔解开了手铐。 卡尔揉着手腕，这位曾经的最高元首已经认清了他的现状，他微微仰头盯着布鲁斯，说道：“要不是和你一起来的超人，我不可能有弱点，我不可能输！” 布鲁斯瞧着卡尔认清事实但又不愿认输的模样，他没有说话。 -- 第326页 “你想说什么，说，布鲁斯·韦恩，”卡尔愤愤地说道：“无论如何，你总有说的！你总觉得你是对的！你想知道那场悲剧的具体细节，对吧，说服我，我哪里做错了！” “必须这样吗？” “必须这样！” 布鲁斯回过头，他的视线落在单面玻璃上，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被自己的爱人听到，布鲁斯继续说道：“首先，你因为防氪石绝境病毒共生体盔甲而拥有的毫无弱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毫无弱点。” “什么意思？”卡尔问道。 “人活在世上，卡尔，就会有弱点，”布鲁斯思路清晰地说道：“比如说，你就不止一次想要杀死这个世界的迪克·格雷森，曾经崇拜你、敬仰你、信服你的夜翼，对吗，如果你抓住了夜翼，你甚至打算在电视上直播夜翼的处刑，原因很简单，蝙蝠侠在乎他，而杀死夜翼能够真正的折磨蝙蝠侠。” “而你呢，卡尔，”布鲁斯继续说道：“你有了防氪石绝境病毒共生体护甲，你觉得你自己便没有了弱点，但正是如此，这就成了你最大的弱点。” 毫无弱点的人只会自大而傲慢。 卡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说道：“我的家人都死了，布鲁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母亲，康纳，呵……”卡尔笑了一声，他说道：“那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立场，他时不时就漏一点情报给蝙蝠，要不是他是我唯一留在世上的血脉，他活不到现在。” 卡尔瞧着布鲁斯的表情，布鲁斯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木了一下，卡尔挑挑眉，说道：“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卡尔理了理自己灰色的囚服，他说道：“康纳是莱克斯以我和他的基因制造的孩子，”卡尔放松地坐着，说道：“我不介意有他基因的孩子存在。” 囚室外的蝙蝠侠实在有点好奇，他几不可查地转头，看向克拉克，然后他发现有着超级大脑的超人字面意义上的呆住了。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卡尔说道：“莱克斯原本是我的敌人，但是在战争爆发之后，他迅速地站在我这一边，他支持我的政策，支持我的行动，支持我，我们反而成了朋友。” 克拉克终于回过神来。 隔着单面玻璃，克拉克看着蝙蝠侠的表情，他听着蝙蝠侠的鼻孔里喷出一丝气，这是布鲁斯老爷惯有的嘲讽方式，克拉克转过头，“哦”了一声，继续看向囚室内。 莱克斯·卢瑟是蝙蝠侠安插在以最高元首为领袖的正义联盟内的卧底。 蝙蝠侠有些突兀地开口道：“克拉克，你倒很擅长观察微表情呢。” 克拉克“嗯”了一声，说道：“布鲁斯教的。” 蝙蝠侠笑了一声。 “布鲁斯，说回正题，”囚室里的卡尔说道：“说服我，我哪里做错了？” “首先，你得明确一点，卡尔，”布鲁斯说道：“我了解的卡尔·艾尔不是你，而是我的超人，”卡尔挑挑眉，布鲁斯说道：“对于你的行为分析只是基于这个世界蝙蝠侠多年以来的行动报道，所以我接下来的叙述都是基于汇总的行动报道，而不是我所了解的卡尔·艾尔。” “有区别吗？”卡尔随口问道。 布鲁斯露出一丝微笑，他说道：“区别很大，就像南极和北极的距离那么大。” “哦？你说说看。”卡尔跟着说道。 “我和克拉克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一起长大，我们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瞬间都在一起，”卡尔抬起头，脖子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布鲁斯继续说道：“去年，我向克拉克表白，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与此同时，我们有了一个包含我们俩基因的我们深爱的女儿。” 布鲁斯总结道：“所以说，区别很大，就像南极和北极的距离那么大。” 回应布鲁斯的，是卡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嗽声。 第139章 谈话 回应布鲁斯的, 是卡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嗽声。等这个世界的超人从咳嗽中缓过劲来，就看见眼前平行世界的蝙蝠侠露出一丝浅笑，布鲁斯开口说道：“我和克拉克在一起, 很奇怪吗？” 卡尔皱紧了眉头, 他说道：“我也是克拉克·肯特，我觉得很奇怪。” 布鲁斯抱起手臂, 他微微摇了摇头, 布鲁斯逐字逐句地说道：“你已经不是克拉克·肯特了, 至少你和这个世界克拉克·肯特的身份已经完全割裂开了。” 卡尔坐在囚室的床边，他不得不承认，在布鲁斯提出这个观点的时候，他的心颤了颤, 卡尔咬了咬牙，问道：“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布鲁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曾经看过你写的一篇报道《大都会市法官受贿全纪实》, 这一篇报道是你和莱恩小姐一起合作深挖、共同执笔的新闻，记得吗？” 卡尔垂在膝上的手动了动，嘴里回答：“当然记得。” 布鲁斯凝视着卡尔湛蓝的眸子, 这双眼睛和他的爱人的眼眸一模一样, 布鲁斯继续说道：“污水处理厂将销毁未经处理污水排放进大都会景观河, 大都会景观河十英里河水遭到严重污染。大都会法官亚当斯·麦克亚当收取大都会污水处理厂二十万美金贿赂，替污水处理厂销毁证据。” -- 第327页 卡尔听着布鲁斯说道：“我看过你写过的所有的报道, 而这一篇报道最触动我的是报道的最后一段话, 你还记得你写过什么吗？” 卡尔知道布鲁斯要说什么, 他嘴硬地说道：“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 ”布鲁斯重复了一遍, 他说道：“我记得, 我背给你听……亚当斯·麦克亚当是大都会法庭的第一法官，理应是法律的守护者、信仰者与执行者，他应恪守联邦法律的细则，做一个公正的法律裁决者。法律是简单的律条，但维护的是大众的权利，守护的是民众的利益，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凌驾于法律之上。” 布鲁斯看着卡尔垂在膝上的手慢慢的蜷紧，他说道：“我一个旁观者角度，我可以这么说，这一篇报道是你和莱恩小姐共同执笔的，那么所书写的内容和提出的观点都是你和莱恩小姐的共识，卡尔，”布鲁斯直截了当地说道：“恕我直言，你在大都会灾难之后的所作所为与此截然相反。” 卡尔沉默着。 布鲁斯说道：“我在我的世界，读过莱恩小姐的报道，虽然绝大多数是称颂超人的赞词，但是莱恩小姐一直宣扬的都是民主、平等、公平的思想，”囚室外的克拉克余光瞧着蝙蝠侠的脸色，布鲁斯继续说道：“我们且不谈你的所作所为正确与非，但是，你得承认，你已经不是那个追求民主、平等、公平的克拉克·肯特了。” 好久，卡尔呢喃般地说道：“他们都死了，追求民主、平等与公平的我的家人，都死了，死于不公与卑劣，那些罪犯，那些肆意为恶以此为乐的罪犯，都该死！” 布鲁斯耸耸肩，说道：“老实讲，我认为我只用几个小时的时间，说服你说你做了五年的事情是错误的，这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卡尔，我谈论你写的新闻只是为了说明一点，你现在所坚信的，必不是莱恩小姐所遵奉的。” “你承认吗？”布鲁斯问道。 卡尔叹了口气，说道：“我承认。”卡尔抬起头，他盯着布鲁斯，说道：“我听着你说话的口气，你的超人没有从事记者的工作？” “确实没有，”布鲁斯说道：“他是大都会FBI分局的首席验尸官，美国西海岸最优秀的法医之一。” “挺好的，”卡尔说道：“透视眼用在人体解剖学上，很有用。你继续，布鲁斯，please。” 布鲁斯观察着卡尔的表情，这个世界的超人端正的坐在床边，他挺直腰板手垂在膝上，他试图用这种姿势消除他被囚禁之后产生的些许不安，布鲁斯观察到卡尔的嘴微微的抿着，这个些微的表情出现在克拉克身上，代表着他确实被某种观点所触动。 布鲁斯继续说道：“这是第一点，你得承认你所做的事情与莱恩小姐，与玛莎女士的看法都不一致。”布鲁斯继续说道：“你用近似于□□的手段所维护的和平与自由、民主与公平的信念完全不同。” 囚室外的蝙蝠侠啧啧称奇，他看向克拉克，感慨道：“你的蝙蝠倒真的很擅长说服人。” 克拉克手撑在单面玻璃的边沿上，说道：“你知道，我的日常工作包括劝服意图自杀者，”蝙蝠侠微微一点头，克拉克说道：“布鲁斯给我买了不少提升谈判水平的书籍，你可以假设，他都看过。毕竟，他连韦恩庄园可以说是小图书馆的那些书都看完了，哦，对了，我也看完了，记住了很多这辈子可能都用不上的知识。” 蝙蝠侠耸耸肩——他确实读完了庄园里的藏书，家里的书籍种类丰富，甚至还有某一位早已过时的祖辈收集的古典小图集，描绘十九世纪同性之乐的书籍。 蝙蝠侠乐于接受某些看起来用不着的知识，至少他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就用上了。 囚室里，布鲁斯继续说道：“第二点，卡尔，”布鲁斯用一种近乎于吟诵的调子说道：“你是——人间之神，卡尔，但你有一颗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之心。”布鲁斯看着卡尔蜷着的手勾着自己的裤脚，布鲁斯嘴角的弧度深了一点。 “我要说的，便是贪婪，我们不得不承认人性的两大原罪，傲慢与贪婪，”卡尔的表情显露出一丁点沮丧与后悔，他说道：“傲慢我已经说到，这是你此时身处此地最主要的原因。” “你是说我贪婪，布鲁斯，”卡尔盯着布鲁斯的眼睛，他反驳道：“我虽然是正义联盟的领袖，但我绝对不会贪恋权利！” “这我知道，”布鲁斯承认道：“哪怕你的所作所为我认为是错误的，但你所坚定实行的是基于你的信念而非权力本身。” “那你说我贪婪，我贪图什么，不是权利，不是金钱，那是什么，我贪图什么？”卡尔大声的斥问道。 布鲁斯手往下压了压，他说道：“听过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吗，人的需要分为五个层次，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归属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卡尔点点头，他当然听过，布鲁斯继续说道：“生理、安全、归属与爱、尊重我们都能从字面上来理解，但是自我实现需求……” 卡尔接口道：“我知道自我实现需求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追求实现自己的能力，是吗？” “是又不是，”布鲁斯慢慢地说道：“我这么说应该没错，你所追求的是利用你的超能力，创造一个没有犯罪、没有罪恶、没有一切负面的世界，对吗？” -- 第328页 “是！”卡尔立即说道：“我为此殚精竭智！” “但是，卡尔，”布鲁斯说道：“你在这一场五年的战争里，又考虑过任何一个人对于生理、安全、归属与爱、尊重的需要吗，你有考虑因为父母是罪犯刚满十四岁就被你投入集中营的青少年的需要吗，你有考虑仅是罹患了精神分裂症病情还能被药物控制就被你下断言为有可能成为罪犯的人的需要吗？你有……” “够了！”卡尔大声打断布鲁斯的话。 “好，我不说了，我知道你想过，但是你好比超级电脑的大脑只愿意为这个议题花费1k的内存来无视这些痛苦又无助的人，”卡尔低下头，他没有再盯着布鲁斯看，布鲁斯说道：“你贪图的，只是你所谓创造一个没有犯罪、没有罪恶、没有一切负面的世界过程中，你自以为获得的和平与安宁。” 布鲁斯叹了口气，说道：“而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和平与安宁就像是死寂霉烂的死水池塘，活着的人如同行尸走肉，意图反抗的人们成为了你的敌人。” 布鲁斯总结道：“你所贪婪的，只是你殚精竭智后你所拥有的和平与安宁，再没有一个普通人呼唤超人了，对吗？呼唤你名字的，只有你的士兵。” 顿了顿，布鲁斯说道：“你的蝙蝠侠给你剪了一部相当于长篇电视剧的纪录片，卡尔，”布鲁斯最后规劝了一句：“看看吧，看看那些生活在地面上的，哀嚎、哭泣、隐藏在消音系统后的，大声咒骂你的人们真实情况，反省一下你犯下的罪。” 卡尔慢吞吞地抬起头，他冷哼了一声，重复道：“我的罪？无论我有无罪过，蝙蝠侠不都要处决我，只有处决了我，反抗军才能……” 布鲁斯摇摇头，他说道说道：“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地球延续至今，是因为有了超人的守护，凡侵犯地球之敌，在听到氪星之子的名字时，都会再三考虑。” “我需要超人，”布鲁斯说道：“你的蝙蝠侠也需要超人，你也许不会这么想，对于这个世界的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来说，与你决裂，与你对抗，与你势不两立，应该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 “我和克拉克在这个世界还会逗留五天，”布鲁斯说道：“你和你的蝙蝠侠聊一聊，你们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辩论，至于大都会悲剧的事情，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会再来，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布鲁斯说道：“蝙蝠侠需要超人，世界也需要超人。我相信你还有一颗小镇男孩最简单的守护世界的心，只不过这颗心被你的仇恨，被你的执念，被你经历诸多痛苦所掩埋，卡尔，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卡尔一点不愿意承认，他有那么点觉得，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是对的。 fuck，蝙蝠侠总是对的！ 此时，红太阳监狱囚室的门慢慢的打开，布鲁斯朝着门外走去，卡尔低着头，他心沉到了谷底，募地，他抬起头，看向监室的门口，平行世界的超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到监室门口，朝着平行世界的蝙蝠侠伸出了手。 原本，绝不会在穿着战衣的时候去牵超人的手的蝙蝠侠伸出手，他牵着平行世界超人的手，就像是通过氪星人的手汲取力量一样，卡尔听着平行世界的超人这样说道：“有你陪着我，布鲁斯，我很高兴。” 卡尔盯着两只手指交错的手，一只带着手套，一只露出皮肤，两只手溢散出的温暖，让卡尔闭紧了眼。 那光刺痛眼睛。 第140章 秀恩爱 原本, 绝不会在穿着战衣的时候去牵超人的手的蝙蝠侠伸出手，他牵着平行世界超人的手，就像是通过氪星人的手汲取力量一样, 卡尔听着平行世界的超人这样说道：“有你陪着我, 布鲁斯，我很高兴。”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 顺着囚室的通道往外走, 布鲁斯问道：“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呢？” 克拉克侧首看他, 脸上露出一丁点不易察觉的难过，他说道：“你刚刚跟卡尔聊到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与卡尔决裂应该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的时候，他扭头走了。”克拉克嘟囔了一声：“瞧瞧，布鲁斯, 瞧瞧……” “怎么？”布鲁斯故作不解。 克拉克没好气地瞪了这人一眼，说道：“你和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最大的区别就是，你在我身上练就了说服人的能力, ”布鲁斯愣了愣，耸耸肩，克拉克牵着人的手紧了紧, 说道：“你本来凡事都看得清楚, 这说服人的能力提升上来, 痛处一戳一个准。” “那又如何，”布鲁斯接口道：“克拉克, 你得反省一下你小时候有多倔, 哪怕是公转的太阳都不能把你从偏离的轨道上拉回来。” “恕我直言, B, ”克拉克没正经接话, 他说道：“太阳是一个发光发热的气体星球。” 布鲁斯斜了这人一眼, 他说教了半天，也懒得搭腔，克拉克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他牵着布鲁斯的手，信步往外走，刚刚绕过走出红太阳囚室的走廊，就看到神奇女侠抱着手臂绷着张脸站在走廊尽头的门口，神奇女侠没有穿战衣，她穿了条及膝的红裙子，踩着双高跟鞋。 颇具气势。 克拉克走到门口，神奇女侠放开了自己抱着的手臂，克拉克刚一开口：“怎么了，戴……呜……” 平行世界的亚马逊公主抬起手就揪住了克拉克的脸颊，气恼地揪着脸往两边一拉，“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 第329页 很明显，戴安娜很生气，更明显的是，她生气的原因多半和超人有关——但这么特意等在这里，就为了揪扯一下超人的脸，这种排解怒气的方式有那么点可爱。 布鲁斯看了眼自己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的男朋友，抬起右手在左臂上的臂甲显示屏上点了点——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给予了他一定的查阅权限。克拉克凑近了些，布鲁斯臂甲上弹出了一个虚拟屏幕，布鲁斯点了点屏幕，打开了这个世界神奇女侠囚室的监控。 布鲁斯随手滑动进度条，时间选在了半个小时以前。 “……戴安娜，哼，你正面击败了我，我心服口服，”这个世界的亚马逊公主双手双脚被铐在振金制造的囚椅上，亚马逊公主脸上满是愤怒，她紧紧盯着平行世界的戴安娜，说道：“只不过，母亲要带我回天堂岛，我请求她在临行之前见你一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戴安娜安静地站在一边，和穿着战衣的亚马逊公主不同，戴安娜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艳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有种恬静的气质，亚马逊公主看着戴安娜摇了摇头，她笑了一声：“我很好奇，你怎么看超人？” 戴安娜愣了一下，戴安娜重复了一遍：“我怎么看超人，克拉克吗？” “当然，你们的超人，”这个世界的亚马逊公主哪怕坐在囚椅上，她都坐得挺直，表现出一种自然而然的高贵与优雅，她问道：“你怎么看他？” 戴安娜皱起了眉，她对亚马逊公主提出这个问题有些不解，但仍然回答道：“我很欣赏他，克拉克机智、勇敢而宽容，他敬畏生命，关爱弱小，是当之无愧的超级英雄。” 戴安娜蹙着眉瞧着亚马逊公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戴安娜愈发不解，问道：“那又如何，你为何想知道我怎么看他？” 高清的监控能够看到亚马逊公主的表情和动作变化，亚马逊公主被铐住的手握住了囚椅的扶手，她有些激动，身子往前倾，她眼睛在发光，然后，亚马逊公主慢慢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追随卡尔吗？” 戴安娜显得有些不耐烦，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戴安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这样弯弯绕绕！” 亚马逊公主身子往后一靠，她自顾自地说道：“我之所以追随卡尔，是因为我喜欢他，我喜欢他的强大，欣赏他的英俊，我就像是吸食了大/麻的瘾/君子，我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聚焦在他的身上，我爱他，喜欢他，为他发狂。”亚马逊公主看着戴安娜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眉头隆起的消散却送了开来。 亚马逊公主继续说道，感情真挚：“我愿意追随他，我忠诚于他，卡尔·艾尔，氪星之子，人间之神，这些赞词用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有错，戴安娜，”亚马逊公主说道：“蝙蝠侠请来了你们，我们输了，我也认输。只是，戴安娜……” 戴安娜站在亚马逊公主面前，手背在身后，绷紧了脸——她几乎能猜到亚马逊公主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错过了与卡尔在一起最好的时间，那个卑贱又弱小的人类女人占据了卡尔全部的心，更重要的是，她死了，该死的，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亚马逊公主低下头，她愤愤地说道：“而卡尔呢，记住的只是他的真爱，记住的只是那个连腹中的孩子都无法保护的人类，她的死让卡尔这般痛苦，卡尔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我请求你，戴安娜……” 克拉克眼疾手快地点了暂停键。 然后，克拉克看着布鲁斯抬起头，布鲁斯眼里充满了兴味与打趣，克拉克强调地说道：“我不想看！” “可是我想，克拉克，我们只有知道这个世界的神奇女侠说了什么，”布鲁斯小指头挠了挠克拉克的手心，布鲁斯侧着头，深邃的钢蓝色眸子不错眼地凝视着克拉克，他用他性感的男中音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才能最好的在她面前展现，我们有多相配。” 克拉克盯着泛出一丁点恶趣味的布鲁斯老爷，慢吞吞地抬起手，按下了播放键。 “我请求你，戴安娜，”这个世界的亚马逊公主说道：“以你们的时间来说，卡尔还没有和莱恩在一起，珍惜这个机会，戴安娜，获得我永远无法得到的。” “不，”亚马逊公主愣住了，戴安娜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她说道：“不，谢谢你的提醒戴安娜，但是，不，我们的超人也有主了，而且他深爱着他的伴侣！” “谁，是谁？”亚马逊公主愣怔之后，立即追问道：“是谁，戴安娜，求你了，只有你能实现我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只有你……” “我与斯蒂夫·特雷弗的相遇告诉我，”戴安娜打断了亚马逊公主的话，他说道：“所谓相配，是在最恰当的时间遇到最恰当的人，而我认为，克拉克深爱的人是最与他相配的人。”戴安娜挑挑眉，露出一个让亚马逊公主的不解的笑容，戴安娜笑眯眯地说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相遇还是我促成的。” 亚马逊公主垮下脸，咒骂了一句：“无用的女人，你可是宙斯之女，天堂岛公主，世上唯一的半神，你就是没有胆子去争取。” 戴安娜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她说道：“你咒骂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更何况，你也无法否认克拉克爱人的优秀。” “到底是谁？哈，”亚马逊公主大声问道：“是谁，能让你给予这样称赞的词汇，没有人能和联盟主席相提并论！” -- 第330页 “是吗？”亚马逊公主听着戴安娜短促的反问，愣住了，吃惊地睁大了养精，戴安娜勾起一个笑容，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吗？” 戴安娜弯下腰，抬起手撩起亚马逊公主耳边垂下的头发，轻轻一勾挂在了亚马逊公主的耳后，她说道：“没错，就是他，你能否认联盟顾问的优秀吗？这场让你们速败的战役可是我们联盟顾问的手笔。” 戴安娜站直了身子，她潇洒地转过身，虽然戴安娜是坚定的蝠超cp支持者，但亚马逊公主对她的质疑与咒骂还是让戴安娜心生不爽，戴安娜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着红太阳监狱的方向走去。 布鲁斯手动了动，关掉了亚马逊公主囚室的监控。 克拉克脑子里有很多话，又不知道从何聊起，他顿了顿，问道：“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你不是最喜欢做这件事情吗？”布鲁斯笑了一声：“而且，我需要和她聊一聊，如果说这个世界的超人有可能越狱的话，只可能是这位亚马逊公主率人所劫。” 克拉克瞧着乐于配合自己的爱人，他手指曲了曲，握得进了一些，说道：“我觉得，”克拉克说道：“咱们牵着手走进去就够了。” 布鲁斯好笑地看着总是对女士相当绅士的克拉克，他打量着克拉克都微妙地移开视线，才说道：“那好吧。” 就这么，双手双脚铐在囚椅上的亚马逊公主，听到囚室的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她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囚室的门不宽，只能供一人进出，率先走进来的是蝙蝠侠，他的手往后伸着，下一秒，亚马逊公主看到，带着黑色的手甲的手轻轻勾着一只露着皮肤的手。 红色披风行走间飘动起来，平行世界的超人跟在蝙蝠侠的身后，伸出的手勾着蝙蝠侠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囚室，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站定，他侧首看向超人，他没有戴面罩，亚马逊公主能够看到布鲁斯·韦恩钢蓝色的深邃眸子，超人看向布鲁斯，两人眼神交错。 接着，这两人才看向戴安娜，十分有默契的几乎同时露出一丝弧度都十分相似的笑容。 亚马逊公主吐出一口气，她放松了绷紧的身子，她再明白不过了，为什么戴安娜压根没有那种意思，这种默契、这种融洽、这种眼神交错之间的契合，他们真的深爱彼此，真的十分相配。 这种相处方式，这种融洽氛围，亚马逊公主别说鼓励克拉克另寻真爱了，她坐在这，都觉得自己很多余，很碍眼——哪怕这是为她设置的囚室。 克拉克轻叹了一声，亚马逊公主抬起头，紧盯着克拉克，他说道：“你们聊，我听到闪闪在叫我。” 第141章 秀恩爱 克拉克轻叹了一声, 亚马逊公主抬起头，紧盯着克拉克，他说道：“你们聊, 我听到闪闪在叫我。” 克拉克的视线和这个世界的亚马逊公主一错即分, 他看到这个世界的戴安娜看着他的时候露出近乎于偏执的专注，克拉克刚要转身离开, 就听见这个世界的戴安娜叫了一声：“卡尔！” 克拉克回过头, 他微微低头看向亚马逊公主, 戴安娜眼睛紧紧地盯着克拉克，她在分辨自己和这个世界超人的不同，克拉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的目光隐晦地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或许由他来说服戴安娜效果会更好, 而且戴安娜对布鲁斯表现出一种抵触的态度。 果然，下一秒，戴安娜看向布鲁斯, 说道：“蝙蝠侠，请你出去，我想跟卡尔谈一谈。” 布鲁斯没有多说, 没有反驳, 他微微点点头, 松开了轻勾着克拉克的手。布鲁斯没有迟疑地转过身，黑色的披风撩起一个潇洒的弧度, 他大跨步地走出囚室, 反手关上了门。 戴安娜看着囚室慢慢关上的门, 她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她说道：“你的蝙蝠侠真的很信任你！” “那当然, ”克拉克理所当然地说道：“戴安娜, ”克拉克唤了一声这个世界亚马逊公主的名字，说道：“你想跟我聊什么？” 两人一站一坐，戴安娜手脚都被铐在囚椅上，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克拉克，出乎克拉克预料的是，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克拉克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克拉克就听到戴安娜说道：“卡尔，你和我们的超人真的不同，”戴安娜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很久以前，我在卡尔的眼里看到过迷茫，而你的眼睛，就像我曾经凝视过的氪星之子的眼睛，清澈和明亮。” “卡尔英俊、强大，”戴安娜低下头，自顾自地说道：“但是，在我看到你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我似乎更喜欢那个飘在大气层外听着人们呼唤就急急忙忙跑去救援的超人，每当人们抚摸着他的披风，对他说过感谢的话，卡尔获得的是最纯粹的愉悦。” “我喜欢他，我眷恋他，我爱慕他，”戴安娜轻声说道，她知道自己声音无论多低克拉克都能听到，戴安娜抿起了唇，垂下眸，困恼地说道：“而我，哪怕只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鲜艳的红披风，我就能获得最纯粹的快乐。只是……” 戴安娜抬起头，正对上克拉克专注看着她的眸子，超人就是这样，他倾听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这样专注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神的交流显现出对话的真诚，戴安娜正愣住了，缓过神来的时候，她说道：“我……我和卡尔还有机会吗？” 戴安娜就看着眼前年轻的超人苦恼地挠了挠头，有那么点纠结地左右挪着步，高大的氪星人半晌才站定脚步，说道：“你们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克拉克逐字逐句地说道：“但是，戴安娜，怎么说呢……” -- 第331页 “嗯？”戴安娜有些愉悦的扬高了一点调子，酥皮就是这样，苦恼纠结但又真诚。 “未来有一天，达克赛德再犯地球，”克拉克说道：“我们可以假设，如果战事紧急的话，蝙蝠侠有可能允许卡尔重返战场，你也是，闪电侠、钢骨、沙赞，哪怕联盟裂痕已生，为了守护这个行星，你们也会并肩作战。” 戴安娜沉默了一片刻，不情愿地说道：“是。” “这么说吧，”克拉克又挠了挠自己的小卷毛，说道：“那日，卡尔·艾尔必将自此成为地球的守护神，戴安娜，你陪着他，守护他，你们的超人未必不能成为当初那个有求必应的守护者。” 戴安娜眼睛亮了亮。 克拉克补充了一句，说道：“你既然觉得人们抚摸着卡尔的披风，对他说道感谢的话会是卡尔最简单的快乐，那你就陪着他重新经历这些快乐，说不定你就能走进他的心。回归原点，回归本心，真心忏悔。” …… 克拉克走出戴安娜的囚室，门口的蝙蝠侠倚着囚室门的框站着，他没有戴面罩，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赞许的笑容，克拉克歪歪头，问道：“你不去找闪电侠吗？” “听着你说话，”布鲁斯说道：“就没有走开。你的思路，”布鲁斯笑了一声，说道：“挺特别的。” 克拉克抱着手臂，瞅着这人，也不跟他牵手了，就这么仰着脑袋走，布鲁斯跟了上去，克拉克斜视着这人，慢吞吞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哦，总是言传身教地要人利用人的弱点，攻其心防，克其不备，是谁呀，是谁呀？来来，不要犹豫地大声说出来！” 布鲁斯哑然失笑，承认道：“是我。”克拉克打量着忍俊不禁的男朋友，这才伸出手，两人的手又牵在了一起。 克拉克感觉着隔着手甲手套的温度，他勾着人的手，就往关押这个世界闪电侠的囚室走去，他听着这个世界闪电侠囚室里正常运转的降速磁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靠着墙壁仰着头蔫了吧唧的闪电侠——他们的闪电侠。 “闪闪？”克拉克唤了一声：“你叫我？” 蔫了吧唧的闪电侠抬起头，他顺势向上的视线最先扫过的就是两个超级英雄轻勾在一起的手，闪电侠的眼睛亮了亮，这是他作为产粮大户“超快吃狗粮”发现写作素材的本能，紧接着，一起走过来的两个超级英雄就看到闪电侠脸上露出了一点没有遮掩的沮丧与难过。 闪电侠看着超人，露出一点点苦笑，他看向布鲁斯，埋下了头——很明显，有些话他当着布鲁斯说不出口。 克拉克有些疑惑，闪电侠总是乐观的，积极的，这个“世界上最快的男人”总是用一种明丽的方式去解决他遇到的麻烦，他总是活泼的，带来欢乐，而此时，闪电侠带着头罩，耳边的小闪电仿佛都蔫了下去，他很沮丧很难过很不知所措。 克拉克抬起手，他手肘捅了捅布鲁斯，布鲁斯不满地眯起眼，布鲁斯深深地瞧了眼自己的男友，按下了闪电侠囚室的大门，他走了进去，囚室的门关上了。 闪电侠感觉到落在自己肩上的重量，就看着他们酥皮搂着自己肩膀，按在肩上的手推了把闪电侠的肩膀，克拉克没有问闪电侠为什么这么难受——他猜得出来，肯定是这个世界的闪电侠告诉了他某些未来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迈步走进闪电侠囚室的布鲁斯，一抬头就看到了另外一个蔫了吧唧的闪电侠，这个世界的闪电侠年长一些，但因为神速力的原因，他的容貌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霭一般，不似他们的闪电侠那样光亮积极。 闪电侠坐在囚室的床榻边，人虽然蔫蔫的，但坐得端正，布鲁斯打量着他的姿势，觉得这个世界的闪电侠身处于这个狭小的囚室里，人却十分的放松。 闪电侠坐在床边，看得出来他有些局促，就像是心头上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布鲁斯看着这个世界的闪电侠一副心中有愧而不得心安的模样，说道：“巴里，你想见我，还是克拉克，还是你们的蝙蝠侠？” 闪电侠垂下手，手搭在膝上，他露出一副“蝙蝠你什么都明白”的模样，说道：“都可以，你都来了，很好的。我之前虽然在卡尔的阵营，但我……我……当我目睹了卡尔日益残暴最后可以说是独/裁的统治之后，我怀疑我自己，我怀疑卡尔的正确性，但我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加入反抗军。” “好在，”闪电侠露出一个笑容，他说道：“好在，蝙蝠就是蝙蝠，他请来了你们，平行世界的正义联盟结束了这站战争，布鲁斯，你能耗费一点时间充当一下听我忏悔的神父吗，我……之前不知道找谁聊，”闪电侠伸出手，他摊开手掌，盯着自己的手心看，然后说道：“我……” 布鲁斯打断了巴里的喋喋不休，他简单明确地说道：“巴里，你说吧，我在这里。” 巴里感激地看着布鲁斯，他长久以来的压抑就像是找到了出口一样，巴里叨叨叨地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捂着脸，垮着肩，叙述着他曾经目睹过的事情，述说他心底的痛苦。 末了，巴里抬起头，他看向布鲁斯，说道：“我本来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人，但我慢吞吞地停在了我自己的世界里。” “巴里。”布鲁斯叫了一声，闪电侠抬起头，这个世界的闪电侠眼神瑟缩了一下，布鲁斯露出一丝浅笑——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是超人经常显露的表情。 -- 第332页 这个世界的闪电侠看着布鲁斯脸上的表情，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他抬起手挠了挠头，开口说道：“你们的巴里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bat，”闪电侠笑着说道：“这个笑容，真的很像酥皮，”闪电侠自己说着愣了愣，他补充道：“是你们的酥皮。” 布鲁斯笑容灿烂了一点，他抬手拍了拍巴里的肩膀，他说道：“老实说，巴里，来这里之前，我准备了长篇大论用于说服你的言辞，但是现在不用了，我没必要浪费时间和你多说了，你好好地在这里冷静一下，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会好好安排你的。” 巴里露出一丝惊恐的小表情，说道：“蝙……蝙蝠他在线？” 布鲁斯有些兴味地问道：“我虽然年轻一些，但我也是蝙蝠侠，你为什么就能这么轻松地跟我述说你的想法，反而……” 巴里眉毛眼睛挤在了一起，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虽然也有着严肃而镇静的气场，但他对着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就能畅所欲言，反而听到他们的蝙蝠侠在线的时候有种逃课的学生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的感觉。 巴里纠结地挠了挠下巴，吞吞吐吐地说道：“大概是，你跟酥皮谈了恋爱被酥皮影响了？” 巴里抬起头，就又看见了那抹像极了酥皮的笑容，巴里就觉得他的眼睛恍了恍。要是他们的蝙蝠侠和超人还这么亲密，还这么彼此信任，该有多好！ 巴里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酸胀。 第142章 秀恩爱 克拉克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的男友, 他听着这个世界闪电侠略显沉重的自我忏悔声，克拉克搂着他们的闪闪，巴里有点垂头丧气, 克拉克揉了揉他们联盟团宠的肩膀, 说道：“巴里。” 巴里抬头瞅人，克拉克说道：“这就是知道未来的坏处了, 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结局, 有些很想做的事情就知道不能去做了。” “也不能算是知道了, ”巴里嘟囔一句，又“哎”地叹了口气，巴里埋下头，他闷声闷气地说道：“酥皮, 你知道，只要速度超过光速，就能穿越时间。而我, 我奔跑的速度早就能够超过光速了。”巴里顿了顿，说道：“但是，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告诉我, 我可以救助所有人, 除了我的母亲。” 克拉克愣了愣, 问道：“他试过？” 巴里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 他没有敢冒改变历史的风险, 我……”巴里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 露出一个笑容, 巴里看着关切地瞧着自己的克拉克, 说道：“没关心，酥皮，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克拉克搂着巴里肩膀的手拍了拍巴里的肩膀，说道：“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超级英雄之一。” 两个关系亲密的超级英雄并肩走出守护严密的监狱走进反抗军的基地里，反抗军基地里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与这个世界正义联盟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旧有的国家在重新组建，新的政权正在重新建立，留在这个地下基地的只有一些老人孩子，和一些受了伤需要休养的战士。 基地里的老弱病残也知道了这场战争胜利的主要原因是这群来自平行世界正义联盟的战士，他们热情地跟克拉克和巴里打招呼，这倒让两个超级英雄有些不好意思，克拉克搂着巴里躲进了一间休息室，门一关就看见窝在墙角翘着二郎腿单手握着咖啡杯，啜得自娱自乐的夜翼。 坐在角落的迪克叫了一声：“克拉克，巴里！过来，过来，过来坐！喝咖啡吗，托尼送过来的咖啡机和现磨的咖啡豆，我给你们煮！”夜翼招着手让他们坐过来，克拉克视线上下一扫，显然夜翼心情特别好，但是他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 巴里挥了挥手，两个超级英雄朝着青年夜翼打了声招呼，克拉克看着迪克脸颊上一条细丝般的血口，左手绑着绷带吊在胸前，一副血战受伤的模样。克拉克问道：“这都是达米安揍的？” “可不是那个臭小子动的手吗？”夜翼站起身，耸着肩往角落的咖啡机走，格雷森少爷说的给两个超级英雄煮咖啡，也不过是放了两个杯子，摁了摁全自动咖啡机上的按键。 两杯咖啡送到了克拉克跟巴里的手边，迪克坐回了位子上，克拉克这才问道：“你刚刚见着托尼了，”克拉克侧耳听了听，他听见两个声音极其相似的人正在说着话，出乎他意料的是，年长的斯塔克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到是他们的托尼说话间显得十分烦躁，克拉克听了一小会，回过神来，就问道：“那位韦恩少爷呢？我没听到他的声音。” “哈？”迪克啜了口咖啡，说道：“那估计跟布鲁斯在吵架吧。那小子啊，从小倔得八头驴都拉不回来，”迪克上下打量了一下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往咖啡里加糖块的克拉克，克拉克感觉了他的打量，眨眨眼，满目的疑惑，迪克说道：“你要不要去劝劝？毕竟……” “我跟你说，克拉克，你看达米安的脾性你就知道那就是布鲁斯的亲生孩子，亲生的！”青年的迪克调侃了一句，说道：“你家蝙蝠肯定要把他的血脉带回家的，你可以先挑战一下困难的版本。” 你连蝙蝠都劝得动，小蝙蝠应该没问题。 迪克的余光看着原本沮丧的巴里眼睛越来越亮，原本巴里还不知道达米安是谁，就听着迪克的遣词造句他知道了达米安和布鲁斯的关系，巴里身子往前凑了凑，迪克也配合地把身子往前倾了倾，克拉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第333页 “你们聊，”克拉克一口闷了杯子里的咖啡，问道：“你们的蝙蝠侠呢？”迪克指了指方向，克拉克扭头走了。 克拉克依着迪克指着的方向，走到了一间医疗室门口，他隔着医疗室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去，一个青年躺在床上，他盖着被子，左手搭拢在胸口，右手垂在床榻上，右手的手背上被扎着注射的针管，克拉克扫了扫吊瓶上的印字，是用于消炎的药剂。 青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睡得深沉，身上的伤口都被悉心地包扎过，蝙蝠侠绷直了背坐在床边，他两只手搭在膝上，虽然穿着制服带没有带面罩，以克拉克的角度看不到蝙蝠侠的表情。 此时，蝙蝠侠站了起来，他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他转过身，朝着门口走了过来，蝙蝠侠拉开门，他和克拉克对视一眼，年长的蝙蝠侠长舒一口气，说道：“达米安要醒了，帮我跟他聊一聊，好吗？”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见到克拉克点点头，有些突兀的，他说道：“见着你和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的相处方式，我还真的可以学习一下卡尔原先的处事风格。” “我的孩子，”年长的蝙蝠侠声音越来越低：“只要见着我，就能跟我吵起来。” 克拉克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蝙蝠侠轻笑了一声，诚恳地说道：“谢谢。”他迈开步子走开了。 无论是这个世界的卡尔·艾尔，还是来自平行世界的卡尔·艾尔，无论他选择怎样一条路，但就像是分岔路口上的指路标一般，他本身让人信服与钦佩的人格魅力，就会让人追随他的脚步。 克拉克推开医疗室的门，他有些好奇蝙蝠侠为什么不在门口安排守卫，只不过这个问题刚出现在心头，克拉克就明白了答案——如果达米安和蝙蝠侠有着近似的格斗能力的话，在门口安排一队守卫也不过是增加无谓的伤亡而已。 克拉克拉开床边的椅子，椅子腿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叩叩”两声轻响，克拉克撩起披风坐在椅子上，一抬头就看着昏睡的青年眼睫毛翕动了一下。 克拉克揭穿达米安还想假装的意图，说道：“醒啦？” 达米安慢慢地睁开眼，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这位韦恩少爷才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达米安视线落在克拉克身上，他愣了愣：“卡尔……”下一秒恍然，说道：“你是平行世界的超人？” “是，我是。”克拉克说道。 达米安闭上眼，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也来说服我，教导我，告诉我做的事情都是错的？” “老实说，是又不是，”克拉克靠在椅子背上，以一种放松的姿势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说道：“我最初过来的目的，只是想见一见布鲁斯的亲生儿子，”达米安睁开眼，紧盯着克拉克，克拉克看着这双与布鲁斯极其相似的钢蓝色眸子，露出一个浅笑，他说道：“你这种倔强又顽固的模样，真的是布鲁斯亲生的孩子。” 达米安怔愣地盯着眼前的蓝大个，他不会想到他们的聊天会从这个角度开始。 “你应该不知道，”克拉克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和布鲁斯和这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最大的区别就是，我六岁就认识了那位布鲁斯老爷，我们彼此陪伴经历过所有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是除了阿尔弗雷德最了解布鲁斯的人。” 克拉克的描述吸引了达米安的注意力，克拉克笑着说道：“成年的布鲁斯，特别是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总给人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感觉，但我清楚得很，这人所拥有的控制欲与为了规避潜在风险所有的计划安排，都让人火大。” 达米安憋出了一句话：“那你还不是仍然是他的好朋友。” “我也不是一直都是他的好朋友，”克拉克开了句玩笑：“我上大学的时候跟他绝交了七个月，整整七个月没有理他，不会电话，不看短信，绝不见面，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似乎只有这么做，跟他闹崩，跟他断绝关系，他才会估计你的感受。” “哼”达米安太懂这种感觉了。 达米安听着克拉克继续慢慢地说道：“但是，哪怕你不理睬他，不想关心他，你又会忍不住想，我……我是不是也做的不对，我是不是也做错了什么。” “我做对不对吗，卡尔，”达米安语气急促地说道：“我只是认为，有一些犯罪，就该用严酷的手段予以制裁，蝙蝠侠太软弱了，那些罪犯，小丑、死射……他们该死，而不是关进阿卡姆，给他们一次次逃脱的机会，就是蝙蝠侠的错，大都会才被夷为平地！” 达米安一抬头，就看见克拉克手撑着歪着头安安静静的模样，达米安忍不住说道：“你这什么表情！” “我不大想评论这件事，这么说吧，如果你不是有所怀疑，你不会问我这个问题，”达米安皱紧了眉，克拉克继续说道：“因为你既然是在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身边长大的，你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坚持不以故意的手段剥夺他人生命的原因。” 克拉克话锋一转，说道：“我看得出来，这个世界曾发生的事情对布鲁斯也有所触动，哦，我指的是我的布鲁斯，我们回去之后，他一定会做些准备。” 达米安跟着克拉克的思路，此时门外传来轻轻脚步声，这个声音是蝙蝠侠减小声音柔软的鞋底的声音，达米安听力敏锐，他分辨出蝙蝠侠的脚步声的时候就移开落在克拉克身上的视线，死死盯着门口。 -- 第334页 医疗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年轻的布鲁斯。 就像气球瘪了气一样，达米安又看向克拉克，没好气地说道：“卡尔，你凭什么说你和你的布鲁斯想的一致？” 克拉克看了一眼布鲁斯，挑挑眉，说道：“哦，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 克拉克颇有些恶趣味的看着与布鲁斯极其相似的青年脸上露出震惊到呆住的表情。 第143章 秀恩爱 布鲁斯和克拉克牵着手从医疗室走出来的时候, 达米安的视线都有点发直了，克拉克不太肯定他们说教的内容这位韦恩少爷听进去了多少，但他很确定, 这是蝙蝠侠亲生的崽儿。 无论是思考问题的方式, 固执倔强的程度，和心怀信念的坚持, 都和布鲁斯一模一样, 布鲁斯的余光看着克拉克兴味里带着愉悦的表情, 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得意什么？” “嗯，我在得意吗？”克拉克愣了愣，他想了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说道：“我还真的在得意，B，我在想, 我很幸运在年幼的时候就遇到了你，不然，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长大, 还不得长成一个锯了嘴的葫芦？” “锯了嘴的葫芦, 那是什么形容, ”布鲁斯把这个比喻套在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身上，回忆了一下, 过了一会他承认道：“这倒是, 挺贴切的。”两人两手交叠, 克拉克手里带着点力道, 他牵引着前进的方向, 布鲁斯问道：“咱们去哪？你是打算挨个地做一遍心理辅导吗？” “那倒不至于, ”克拉克回答道：“我想见一见这个世界的钢铁侠。我听着他们刚刚谈话的话头，复仇者联盟发生了内战，牵扯的人和事，托尼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肯定听到了细节了，克拉克，”布鲁斯审视着克拉克，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克拉克牵着自家男朋友的手紧了紧，他非常认真地说道：“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布鲁斯，你操心一个正义联盟还不够吗，不要多操心复仇者们的事情了。复仇者联盟牵扯的关系太复杂，神盾局，联合国安理会，美军军方。来这个世界一趟，我们当初所聊的，必须保持联盟的纯粹性看起来是相当正确的，无论是你，是我，都要远离政治与权力的旋涡。” 克拉克总结道：“权力使人腐朽，我并不打算高估我的道德感。再说了，我们要相信托尼。” 布鲁斯收回视线，他点点头。 两人正聊着，就听见有人吞咽口水把自己呛到了的声音，一对情侣扭头看去，手臂包扎挂在胸口的夜翼扶着墙咳得昏天黑地，布鲁斯走了过去，好笑地拍了拍夜翼的肩膀，夜翼单手扶着墙，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听听酥皮的口气，咳咳咳……我的天啊，”夜翼转过身，靠在墙上，说道：“布鲁斯，我就不该怀疑你们俩的关系，你们这得相处多久，你才能把酥皮影响成这个样子！” 布鲁斯余光看着克拉克打了个手势，转身走了——很明显，迪克有话想跟布鲁斯说，克拉克猜测多半是在他们的世界里还没有和他们产生交集的杰森有关。 布鲁斯挑挑眉，问道：“你觉得不好吗？” “我觉得棒呆了，”夜翼比了个手势，请布鲁斯跟他走，他直白地说道：“说真的，我很好奇，有酥皮的周旋，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还会不会吵得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大约是会的，”布鲁斯回答道：“但至于是不是吵架吵得我无法预测。”青年迪克疑惑地看了过去，布鲁斯解释道：“你是个成熟又稳重的超级英雄，迪克，你在未来不应该是与蝙蝠侠捆绑在一起的罗宾。” 这句评语虽然中肯，但迪克听起来熨帖又舒服，他憋憋屈屈地说道：“布鲁斯要是能像你这样掌握点语言的艺术……他撩妹的时候什么花言巧语都说得出口，怎么就对着自家人就像锯了嘴的葫芦。” 布鲁斯闻言，忍不住笑了。 迪克眨眨眼，布鲁斯就解释道：“这是刚刚克拉克的原句。” “是吗，”迪克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酥皮看起来可爱吐槽你了，你这说真心话的水平都是在他身上练就的吗？哈哈哈哈……” 两人走进休息室，在桌子边坐下，迪克才收敛起脸上大笑的表情，他非常郑重地说道：“布鲁斯，在我的世界里，有些遗憾已经无法挽回，杰森的死是布鲁斯心上永远的一道疤，而我……”迪克苦笑了一声，他说道：“杰森脾气不太好，但他很优秀，只是那个时候，我以罗宾的身份为傲，做了些让他很不爽的事情。” 迪克挠了挠头，和八岁的迪克苦恼的模样同出一辙，他开始述说起来，与其说是请求布鲁斯弥补他的遗憾，不如说是将这件压在心底许久的事情讲述出来。 …… 那边，克拉克已经重新走回转为超级英雄们设置的监狱里，他径直走到这个世界钢铁侠的囚室边的监控室里。 和曼哈顿特区那座高耸的斯塔克大厦顶的专用休息室不同，这间囚室和其他英雄未来的居所一样狭小而逼仄。 这个世界的斯塔克躺在囚室那张窄小的床上，他两手抱着头，歪着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托尼，一脸的笑容，在这间专为钢铁侠设置的囚室里，这个世界的钢铁侠褐色的眸子闪着光芒，比托尼经验丰富得多的多的斯塔克看穿了托尼的焦虑。 -- 第335页 克拉克站在单面玻璃后面，他毫无阻拦地听着两个斯塔克之间的对话，和年轻气盛的托尼相比，这个世界老成的斯塔克相当清楚如何利用言语挑起人的怒火，年长的斯塔克在样貌上看起来和托尼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他那双褐色的眸子，不带嘲讽、不显焦虑——却显得有几分死寂。 “sir？”监控室里值班的值班员问道：“您要进去吗？钢铁侠一直在激怒您的同伴。” “暂时不，”克拉克回答：“我等会再进去。” “……托尼。”这个世界的托尼这样叫着他的平行时空同位体的名字，他说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给我注射了共生体的抗体，你也检查了结果，抗体给我的身体载入了无可抹除的共生体盔甲排他性，只保留了绝境病毒给予我的维持健康的功能，我只是个看起来健康的中年人，你还在担忧什么，托尼？” 托尼站起身，他绕到靠背的后面，两手扶着椅背，他凝视着放松地躺在床上仿佛万事无关的他的平行时空同位体，他沉默着，而这个世界的托尼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一副十分放松的模样。 最了解托尼的人是他自己。 半晌，克拉克听着他们的托尼·斯塔克笃定地说道：“你正在隐藏什么，托尼。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平行世界的托尼说道：“当我表现得越不在意的时候，我就在隐藏某个我十分在意的事情，是什么，我很好奇。” 克拉克皱了皱眉，他抬起左臂，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便携通讯器，激活了直通这个世界蝙蝠侠的联络器。 “让我猜猜，”托尼手撑着椅背，说道：“我猜是复仇者联盟对吗？” 这个世界的斯塔克沉默下来，他拒绝回答，但托尼知道，不回答相当于肯定，托尼瞧着自己的平行时空同位体，他说道：“你隐藏的很好，托尼，但是我很清楚，假如我是你的话，当你的同伴与你意念相驳，当你的爱人弃你而去，而哈皮，对我们最忠诚的守卫为了保护你而死。” 托尼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世界的自己睁开眼，怔怔地盯着自己，托尼说道：“这种感觉，就像当初我得知最在乎我的父母过世的时候一般，痛苦又无助。” 托尼一边分析一边说道：“你很这个世界，你厌恶这个世界，你痛恨你自己，你虽然活着，却仿佛死了一般，你分明不是神，却又在扮演神……天知道我们有多聪明，我们可以摧毁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托尼直白地说道：“说吧，托尼，你知道什么能够扭转现在完全失败的战局？” 托尼放在兜里的手机嗡鸣了一下，他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这个世界蝙蝠侠分享的情报，只有两个简短的词汇，“美国队长”托尼念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托尼吃吃笑了起来，他坐起身，敛去了脸上那种极其真实的不在意的表情，他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回答道：“是。”这个世界的托尼没有在多加否认，他知道他们的蝙蝠侠一旦心存怀疑，就会继续调查，而只要调查了自内战之后美国队长的行踪，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的托尼有一种扮演神的傲慢，他觉得对他来说扮演神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活得肆意而傲慢，普通人在他手上仿佛是玩物一般，这个世界的托尼手撑着床榻，说道：“美国队长落到了九头蛇手里，九头蛇吧我们的英雄洗脑成了他们的九头蛇队长，版纳死了，黑寡妇死了，鹰眼死了，我曾经的朋友，过去的敌人都死了，这个世界还好好的，人类还活的好好的。” “这些高呼着超级英雄之名的普通人，”这个世界的托尼咒骂道：“甚至没有为他们的死流一滴泪，这些肮脏的、卑劣的、丑陋的灵魂在高他们一等的群体的统治下，还不是这样行尸走肉般的好好活着，凭什么他们就幸福，他们就快乐，shit，我们这些在一线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他们的超级英雄，就该死？” “我玩弄着我的属民，”这个世界的托尼说道：“而他们呢，跪下来亲吻我的鞋子，就该让卡尔统治他们的灵魂，他们不配得到自由与公平。” 此时，囚室的门打开了，克拉克走了进去，这个世界的托尼紧盯着来自平行世界的超人，说道：“我管这个世界的死活，我的智慧，我的财富能让我过得快乐！” “你说，他们不配得到自由与公平，”克拉克顿了顿，问道：“小辣椒也不配吗？” 平行世界的托尼皱紧了眉瞧着克拉克，他不明白克拉克为什么这么说——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完这个世界蝙蝠侠发出的共享情报。 这个世界的托尼愣住了，他挺起的背脊松了下去，克拉克慢慢的说道：“小辣椒加入反抗军，旗帜鲜明反对你和卡尔的势力，这怕是你最痛苦的事情对吧，”克拉克解开了托尼的伤疤：“你喜爱的人却再也不爱你。” “你亲手结束了你的女友的生命，”克拉克说道：“然后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麻痹自己，醉生梦死。安东尼·托尼·斯塔克，你活该这么痛苦，你在深渊里自艾自怜，却压根没有想爬出来，你能改变这个世界，却任由这个世界变得更糟！你根本就不是钢铁侠，你就是个懦夫，你就该老死在这座监狱里。” 这个世界的托尼闻言，他突兀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你说的很好听，也很有道理，但是，克拉克，卡尔，”这个世界的托尼说道：“你猜，待下一次达克赛德进攻地球时，蝙蝠侠会不会放我出去？” -- 第336页 克拉克没有纠结，回答道：“他会。” “瞧瞧，你多了解的你的好友，多了解你的搭档，他会把世界的利益放在个人的得失前，”这个世界的托尼说道：“我等着，等着你跟你的布鲁斯闹翻的那一天。” 平行世界的托尼一秒也不想在这个囚室多呆了，但转身出门之前，他说道：“这你就别想了，他们孩子都有了，不会分手的。” “他们什么！” 第144章 撒旦教 下午两点。 凯特下到负一楼, 她准备找法医部的费西博士对交文件，她顺着走廊往深处走，刚进法医部就见到克拉克的办公室的百叶窗被打开了, 女探员往里瞅了一眼, 她熟悉的搭档就在桌子后面办公，凯特敲了敲门。“请进！”克拉克说道。 凯特推门就走了进去, 年轻的女探员你显然很激动, 她调子都扬高了三分, 她说道：“整整半个月没见你了，克拉克，你不声不响就被神盾局借调走了，可算是把你还回来了, 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想问问那位科尔森探员了。” “咕噜”一个男孩头从小躺椅的大白狗毯子底下冒出一个头来，迷迷瞪瞪的, 显然刚刚在躺椅上打了个盹。 凯特看了过去，迪克挥了挥手，特别有礼貌地了声招呼, 说道：“你好, 凯特阿姨,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叫我迪克就好！” “你好, 迪克。”凯特打了声招呼, 迪克脑袋往毛毯底下缩了缩, 把毛毯盖到下巴处, 又打了个大哈欠。 “迪克今天校园活动后休息一天, ”克拉克解释道：“布鲁斯去华盛顿谈工作去了, 阿尔弗雷德跟着去照顾他，托尼把妮娜跟狗带走了，迪克跟我留了下来，我就把孩子带过来了。” 布鲁斯临走之前还把他家大儿子操练得嗷嗷地瘫在了地上，他原本打算带上迪克的，浑身酸痛的小男孩是抱紧了克拉克的腰哭唧唧地耍赖也不愿意起床。 不过，布鲁斯确实是去谈工作了，不过是以蝙蝠侠的身份，和美军军方以及神盾局洽谈正义联盟瞭望塔卫星发射事宜。 克拉克走过去，抹了把迪克的头顶，说道：“接着睡吧，我得去开会，”迪克两边眼角挤出两滴眼泪，克拉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钱包随手抽了张一百美金塞进小男孩的手里，说道：“要是等会饿了想吃点下午茶什么的自己去买，有需要叫我。” 迪克打了个大哈欠，捻着一张钱，乖乖地点头。 两个成人出了门，克拉克反手关上办公室门，就看见迪克蹬了蹬腿，在躺椅上瘫成了一个大字，布鲁斯在家的时候，迪克的训练被安排得十分紧促，小男孩虽然爱叫苦也喊累，但是他对自己要求很高。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迪克喜欢学着家里的毛茸茸肚皮朝上躺成四仰八叉的模样。 凯特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接下来就由我负责你的案子的法医学解剖了。” 凯特从百叶窗的缝隙往办公室里瞥了眼，就看到转头又睡过去了的小男孩，说道：“迪克真乖，虽然大都会治安挺好，还有超人，不过说起来，《星球日报》小半个月没拍到超人了，你们是一起行动去了吗？” 克拉克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去找费西博士了，”凯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你忙！” 法医部的例行会议刚刚结束，克拉克就接到了凯特的电话。 “凯特，”克拉克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显示，接通电话就问道：“又发现尸体了？” 电话那头的凯特苦笑连连，她报出了一个地址，说道：“换套衣服，带上装备，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肯特博士，哎……这次是树林浅坑埋尸，而且，这次案子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克拉克问道：“怎么说？” “你来了就知道了。”凯特没有细说：“案发现场布置得十分诡异，我单看照片，怀疑是撒旦教信徒所做的祭祀仪式。” 克拉克迅速在涌入耳中的嘈杂声音里听到现场勘查部的主管奥斯丁.米勒的心跳声，克拉克看向米勒所在的方向，这个位置大致是大都会和临近州接壤的地带，难怪这个案子转交到了FBI手里。 克拉克迅速地换好衣服，提着工具箱在停车场就上了凯特的车，SUV一路疾驰下了城际公路就开进了一片树林里，这里光线昏暗、人烟稀少，克拉克坐在副驾驶上，左右看着周围的景象，他问道：“尸体怎么被发现的。” “也是巧，”凯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你知道这条路通往勘斯娜湖吧，有个钓鱼的先生早晨开车准备去勘斯娜湖钓鱼，一时尿急，把车停进岔路，就闻到了隐隐的恶臭，再往林子深处走了走，就看到了祭祀的恐怖场景。” 凯特瞧了眼GPS定位，一边说道：“我当初在BAU工作，我估计啊，你做好心里准备，克拉克，但从案发现场的布置来看，未知嫌犯就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克拉克点点头。 凯特把车停在警戒线外，两人下了车，刚走下车，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恶臭——这是尸体刚刚开始腐败时散发的气味。看守在警戒线外的探员给他们举高了警戒线，两人走了进去。 克拉克走到案发现场浅坑的旁边，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案发现场的全貌，凯特用“诡异”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问题也没有。 -- 第337页 因为哪怕是克拉克，当他看清现场的景象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呼出了一大口气，死者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女性，她平躺在浅坑里，身上只残留着一点土壤——其余的都被扫去了。 在浅坑周围，竖着五根白色的蜡烛，而以蜡烛为端点，有人将□□洒在土地和尸体上，绘制出逆五芒星的图样，更诡异的是，就从受害者肩甲部位开始，两边对称的，有一对被烧灼草皮形成的黑色翅膀的图案。 这位受害者，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堕落天使，诡异极了。 克拉克朝着死者走进了一些，现场勘查人员还在继续工作，现场生物采样还没有完成，所以克拉克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上手。 这名受害者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下是一条黑色绣着暗纹的长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这双高跟鞋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 受害者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受害者画着精致的妆容，被扫去土壤的脸上露出平和的微笑，而与着平和笑容相对应的，是直直插在她胸口的匕首，她躺在浅坑里，克拉克透视眼能够看清，在她的身下，铺着一条黑色的毯子，而那条毯子上，绣着逆五芒星的图样。 最让克拉克吃惊的是当他的视线扫过案发现场时，他并没有在地上发现一滴血迹，而死者，也被放干了血。 “嘿，克拉克，”奥斯丁朝着克拉克打了声招呼，奥斯丁朝着刚到现场的两人走了过来，他说道：“许久没在现场看到你了，你借调的工作做完了，”奥斯丁虚举着手，带着手套的手上站着不明粉末。 奥斯丁垂下手，指了指受害人身侧的黑色翅膀，说道：“刚刚闻了闻，有助燃剂的味道，估计翅膀是烧出来，”奥斯丁扯着手套，说道：“不过，卡拉汉，别总想从我嘴里听到好消息。” 凯特叹了口气，看起来受害者身上没有留下能够证明受害者身份的物证。 “对，没错，我们在现场没有采集到的生物检材或者指纹，我们工作完成了，凯特，剩下都是你们的了。”奥斯丁一转头，就看见克拉克蹲在尸体变，戴着手套的手盘弄着受害者的高跟鞋，奥斯丁走了过去，问道：“这鞋子有什么不对吗？” 克拉克查看着黑色高跟鞋和后脚跟贴合处的接触点，他说道：“这鞋子后脚跟的设计恰好和死者的后脚跟的弧度相一致。” “so？”奥斯丁问道。 “这是死者的鞋子，不是凶手给她穿的，”克拉克笃定地说道：“而且，这双黑色粗跟高跟鞋，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纪梵希2015年早秋高定款，按这方面查下去应该能查到死者的身份。” 克拉克检查了一下死者的眼睛，说道：“角膜高度浑浊呈灰白色，不能透视瞳孔，估计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具体死亡时间及死亡原因得回去解剖后才能确定。” “这……难道不是匕首捅刺心脏致死的吗？”凯特犹豫地问道。 “你看死者的表情，诡异的平静，”克拉克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说道：“我怀疑死者是昏迷后中毒导致的死亡。”克拉克站起身，发出指令：“可以把尸体打包了。走吧，凯特？” “行，”奥斯丁冲着边上的人打了个手势，说道：“我们还需要提取衣服上的微量物证，希望你说的鞋子的线索是真的吧。” 两人往SUV走去，凯特坐上驾驶位，问道：“你对撒旦教知道多少？” “略知一二。”克拉克说道：“撒旦教和基督教一样也有许多派别，以传统撒旦教派为例，他们将撒旦为宇宙中最伟大的神，大自然，是能量，是一切。传统撒旦教将撒旦尊为伟大的神，称之为黑暗的赐予者，在伊甸园中，撒旦引诱夏娃吃下智慧之果的行为被当成是知识的给予。撒旦给予人类知识，让人类有了思维能力，明白了是非善恶，使人类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世界。” 克拉克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继续说道：“除了传统撒旦教，还有撒旦圣堂教，黑玫瑰之子教派，黑玫瑰之子教派等等，撒旦教的圣经分批就是个倒五芒星的标志，倒五角星里面常常有山羊的头像。” 克拉克说道：“而山羊，通常代表罪人，凶手在死亡现场摆出这样一个造型，可能有两种含义，一是死者确实犯下了什么最新，第二凶手认为死者罪不可恕。” 克拉克看着凯特惊讶的小表情，眨眨眼，问道：“怎么了？” 凯特转过头，说道：“你们读博士的都是这种百科全书类型的吗？” 克拉克明白了，说道：“你是说瑞德博士吗？” 凯特一副苦恼的样子，说道：“你觉得这个案子是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有多大？”克拉克露出一丝苦笑。 罪犯熟稔得让死者露出平和表情的杀人手法，摆放整齐近乎于精致的案发现场，不见一点血迹的祭祀之处，如此干脆又精准的杀人手法，是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极大。 只是此时，克拉克没有想到，这个案子字面意义上的与撒旦有关。 第145章 线索汇总 克拉克单手抱着文件夹, 凯特跟在他后面——克拉克刚刚结束解剖，电话通知凯特过来，凯特刚走到法医主管办公室门口, 就看克拉克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透过百叶窗往里看。 凯特好奇地凑了过去，小声问道：“怎么了？” -- 第338页 “家里孩子打游戏呢, ”克拉克一脸老父亲式的笑容说道：“让他玩一会, 等这局结束了我们再进去。里面语音聊天有意思的很！” 凯特凑近了些, 耳朵贴近门缝处，她听见里面的小男孩用一种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说话——十分像年轻的小女生。 克拉克视线有点发直，总觉得布鲁斯私底下教了迪克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 迪克右手握着鼠标，左手敲击键盘, 耳朵上戴着耳机——一副专业电竞选手的样子。 迪克嘴里却没好气地说道：“安妮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你是法师啊，冲到坦克跟前送死, 我的天啊，能不能不要这么送人头，求你了, 开局五分钟, 你死了四次了, 苟一点咱们好好地活着不行吗，又来……你来卖萌的吗亲爱的？” “注意用语, ”迪克呸了两声, 说道：“大家都是小姐姐, 你躲在我背后, 我走前面行不行, 啊……算了算了, 你爱怎么打怎么打吧……” “伊芙琳说得对，你就是赶路然后送死。我求你了，安妮，你去打野好不好。”迪克急了：“草丛里肯定有人啊，我的姐姐嘞，哎……蕾欧娜你跟我走，我们爆脆了对面。” 凯特听清了里面的对话，捂着嘴闷声笑，她问道：“迪克很有领袖的感觉嘛，他在家没这么打过游戏吗？” “他在家哪里别说这么开语音了，在家见他玩游戏都玩得少，”克拉克耸耸肩，见到凯特面露疑惑，他解释道：“布鲁斯私底下的行事风格，其实挺严肃的，小崽子挺怵他的，在家乖得很。” 凯特露出无法想象的表情，她难以理解温柔又绅士的韦恩先生和私底下挺严肃的布鲁斯是画等号的。 “Victory！”克拉克清楚地听到迪克的耳机里传来的电子女声，他透过百叶窗往里看去，小男孩扯掉了耳机瘫在办公椅上，一副灵魂离体的模样，木木呆呆地说道：“这有个靠谱的队友有多重要！” 克拉克这才推门走了进去，迪克听到门响动，下意识手忙脚乱地去关电脑，克拉克走到他们家大少爷身边，揉了把迪克的头，说道：“我出钱给你修个游戏室怎么样？不过你得保证自己有自我约束的能力，这一点我是相信你的。” “真的吗，太棒了，”迪克一脸的难以置信，最后才说道：“你保证布鲁斯不会说教我？” “他不会，”克拉克顿了顿，说道：“他最多就用不赞同的眼神看我和你，然后讽刺我两句，丢掉游戏室的装备，最后……”额外增加我值班的时长，或者给我分配比较棘手的巡逻工作——以权谋私打击报复。 克拉克把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迪克倒是听明白了。 “我的天，克拉克，”迪克说道：“画面感都出来了！我保证我会控制好时间的。” “还有视力，”克拉克补充了一句，说道：“我会在游戏室安装上强制关机和监控系统，你不反对吧。” 迪克熊抱了一下克拉克，迪克连声说道：“我不反对，都好，都好，我会列个时间表给你看，你只要说服布鲁斯什么都好。” “不用说服他，”克拉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说道：“他这次谈判，没有一个星期是绝对回不来的，在他回来之间，我们可以把一切搞定。不过现在，迪克，我要工作了，你要不去吃个晚饭？小孩子还是不要听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了。” 迪克关了游戏，跳下椅子，比了个“ok”的手势，揣着手就往外走，迪克走之前，还特别有礼貌地向凯特挥了挥手。 凯特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克拉克将手里抱着的文件夹摊开，说道：“就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插在死者心口上的匕首并不是她真正的死亡原因。”克拉克说道：“真正致死的原因……”克拉克翻开药物检测，说道：“真正原因是致死量肌肉松弛剂巴夫龙合并致死量□□导致心脏骤停。” “这两种药剂，”凯特回忆了一下，说道：“听起来很耳熟。” “哦，我在死者的体内检验到了硫喷妥钠，”克拉克提示道：“是不是更耳熟了。” 凯特回忆着，然后灵光一闪，说道：“对，对，这是现在注射死刑通用的三种药剂。”凯特问道：“也就是说，凶手可能与监狱内的死刑执行有关？” “不一定，”克拉克说道：“凶手也有可能是医院里能够获得药剂的有医护知识的医疗工作者。” 凯特面露疑惑，追问道：“什么意思？” 克拉克摆摆手，示意她看看结论，凯特仔细阅读着验尸报告，半天两人都没话。 克拉克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们家的长子，迪克戴着卫衣的大帽子，悠闲地晃到了FBI分局两条街外的汉堡店，给自己点了份丰盛的套餐。 “这么说吧，”克拉克开始解释道：“注射死刑的药物一次是巴比妥酸盐，国内采用的试剂是硫喷妥钠，然后是肌肉松弛剂，最后是氯化物，巴比妥酸盐使死刑犯丧失意识，肌肉松弛剂使死刑犯肌肉麻痹和呼吸衰竭，氯化物使死刑犯心脏停止。但是，死刑执行的时候使用的药物是达到了致死量，这三种药物在医疗中有着广泛的应用。” “首先是硫喷妥钠是一种发作极快的巴比妥酸盐，经常用于麻醉。临床上广泛应用硫喷妥钠进行基础麻醉、全麻诱导，也用以有效地制止各种原因所致的惊厥状态。” -- 第339页 “然后是巴夫龙，致命性注射中的巴夫龙剂量通常是0.2毫克/千克体重，呼吸肌的麻痹将会在一个比这短得多的时间内导致死亡。主要作为全麻辅助用药， 用于全麻时的气管插管及手术中的肌肉松弛。” “最后是□□是临床常用的电解质平衡调节药，临床疗效确切，广泛运用于临床各科。如果血钾过多让心肌细胞的电势低于正常水平。如果没有负电势，心脏细胞则不能得到刺激并引发收缩，最终心律停止。” 克拉克解释完，凯特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监狱从业者，或者是能够取得药剂的医疗工作者。” 克拉克摊开解剖报告，说道：“我认为是医疗工作者，”克拉克解释道：“死者的肝脏被摘除了，”克拉克打开电脑，调出解剖前拍摄的照片，指着死者体表的缝合口说道：“肝脏摘除的手法十分专业，最重要的是，脏器接合处和创口都没有愈合迹象，应该是死后动的手术。” “你说什么？”凯特吃了一惊。 克拉克慢吞吞地说道：“我蛮久以前研究过撒旦教，别问我为什么要研究，”克拉克继续说道：“我记得黑宗撒旦教就有献祭罪人的脏器给地狱之主，以求死后不堕地狱的教义，假使凶手真的是黑宗撒旦教的信徒，以他优秀的专业技能和熟稔的犯案手法，我们之前的怀疑很有可能是真的。” 凯特明白了，她说道：“这不是他第一次犯案，”凯特思索着，说道：“凶手有可能是大都会居民或者是临近大都会的斯卡纳市的居民，而且……” “我怀疑，”凯特说道：“他在初次犯案的时候，是在他工作的地方，你说医院里心律骤停的病人会不会是他最先的受害者。而且公立医院可能性更大，一般排队到公立医院治疗的病人去世后，家属因为受教育局限或者是自身经济原因，都不会申请额外的病理学解剖。” 克拉克点点头，回答：“有可能。” “好，这样，”凯特说道：“明天我们先到大都会三大公里一眼去排查，连环杀手挑选受害者都有固定模式，二十五岁左右女性，死因是心率骤停，近……三个月之内，怎么样？” 克拉克又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凯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说道：“FBI，卡拉汉。嗯嗯……好，我知道了。”凯特挂断了电话，看向克拉克，有点无奈地说道：“有探员拿着死者的照片，在大都会纪梵希专柜去询问柜员，在北城维也纳商场的装柜里找到了认识死者的柜员，死者名叫伊丽莎白·康纳德，纪梵希会员，据柜员说她是一名离婚律师。” 克拉克耸耸肩。 离婚律师，这个职业很容易与贪婪的原罪联系在一起，这群以唇舌为武器的人，若是贪婪又卑劣，凭着口舌的力量能够攫取旁人无法想象财富。 克拉克心里有些想法，但却没有妄加置评，因为贪婪的律师也存在，持法律之利刃维护正义的律师当然也存在，克拉克摸了摸下巴，试探地问道：“那我，下班了？” 而就在此时，揣着手的迪克晃悠悠地走回FBI分局，他一抬头就看见跟在一位女警官身后的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迪克看过蝙蝠侠给他开放的需要警惕人员的名单，迪克很自然地与这人擦肩而过，然后掏出手机，手机贴在耳朵上。 迪克像是打电话一样，叫着：“克拉克，克拉克！” 克拉克听到了迪克呼唤他的声音，他微微侧了侧身，朝着楼上前台处的方向看去，没忍住，克拉克憋出了一个词：“shit。” 路西法伸出手，扯住了迪克的后领子，他嘴里说道：“别跑呀，小子，你的监护人去了华盛顿，叫你家大人来认领你。”迪克一副茫然懵懂又惊慌失措的模样，路西法说道：“你有胆叫他的名字，你就肯定知道我是谁，别演了，小子。” “您好，”迪克站直身子，他小声地打了声招呼：“晨星先生。” 而就在此时，西装革履的男士手撑在前台的台面上，微微低头。然后，路西法·晨星，现洛杉矶警局平民顾问，封号撒旦，前·地狱之主，上帝之子，堕天使之王，他，冲着克拉克的方向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老实讲，路西法还挺喜欢克拉克这个人的，思想纯粹，理想远大，信念坚定，重要的是，逗起来很有趣，而且，原本他逗逗耍耍，总有个人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而现在，那个总是往人软肋下刀子的人也出差去了。 多好，多有趣！ 路西法嘴巴动了动，做出了一个“嗨”的形状！ 克拉克觉得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146章 撒旦追求和平 然后, 路西法·晨星，现洛杉矶警局平民顾问，封号撒旦, 前·地狱之主, 上帝之子，堕天使之王, 他, 冲着克拉克的方向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路西法做出一个“嗨”的嘴型, 揪着迪克领子的手松开了，搂住了韦恩家男孩的脖子。 迪克感觉到搭在他脖子与肩膀上的手的重量，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个英俊的男人——这个是蝙蝠侠少有的标注成“高危”的人士，而这位男士嘴角含笑, 风度翩翩。 路西法·晨星一身黑色的套装，黑色的衬衣松开领口的扣子，领子松松的敞开, 黑色的西服套在身上，他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光芒，而微微勾起的嘴角却给人一种不羁的味道, 路西法收回视线——迪克能够分辨出, 刚刚一瞬间, 这人看穿了楼层。 -- 第340页 路西法的声音有种英伦的腔调，他慢慢问道：“怎了, 小家伙？别紧张, 你知道, 我单纯而无害。” 迪克的心跳快了些, 迪克非常有礼地说道：“您好, 晨星先生,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您可以叫我迪克，请不要叫我小子，这样非常没有辨识性。” 此时，与路西法同来的女士还在和前台的探员沟通，没有注意离得她有点远的一大一小地对话，迪克胆子也大，他任由路西法搂着，而路西法说道：“很不错，迪克，你很有你两个养父的气度，这个世界上很少有知道我的身份不害怕的人。” “谢谢您的赞美，晨星先生，”迪克诚实地说道：“那只是因为我看到的是您的表象，而您英俊的皮相消除了我的恐惧。假如您对我露出真面目，我可能会吓得叫出来。” 路西法顶着迪克微仰着头凝视他的视线，现任·酒吧老板觉得眼前这个哥谭的男孩只是好奇他的真面目，路西法微笑着，嘴里说道：“是这样吗？” 下一秒，迪克眼里英俊男士的面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丑陋又恐怖的脸，仿佛被岩浆烧灼毁去的脸上有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简直与人类描述的恶魔一模一样。 于此同时，离得这么近，迪克都能嗅闻到那张嘴里呼吸出的硫磺的味道。 就像路西法预料的那样，迪克张了张嘴——确实吓到了，但也就两三秒就缓了过来，小声地仿佛很迟钝地“啊”了一声。路西法评价道：“这段演得不好。” “嘿嘿。”迪克挠了挠头。 路西法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嘴里问道：“你看过布鲁斯绘制的我的容貌的画作吗？”迪克点点头，然后，路西法有些突兀地问道：“kid，你想做什么？” 这句话，路西法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蛊惑的味道，就如神话里描述的恶魔蛊惑人心一般，他问题抛出得有些突兀，迪克毫无准备。 “我想报仇，替我的父母报仇。”迪克回答道，问题答完，迪克愣了。 路西法的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一声轻笑，他说道：“所以传闻并没有错，布鲁斯·韦恩收养了一个和他境遇相同的男孩，”迪克刚想说话，路西法继续说道：“小子，你家大人来了。” 克拉克距离他们俩人越来越近，凯特接着电话，和前台的探员打着手势——示意她就是“撒旦祭祀”案的负责人，路西法压低声音，话里带着调侃，说道：“你知道你家人最想做什么吗？” 克拉克走到路西法身边，他回答了路西法的问题，说道：“布鲁斯的不用说，”迪克仰着头，眼里路出好奇，克拉克说道：“我想想我当初的原话，我说的是我想拥有埃及阿努比斯的天平，分辨该死的罪人与可入来世的善者。”克拉克把自己孩子从路西法手里扯了过来，他说道：“而这人笑话我的天真。” 路西法抱起手臂，他的余光看着克洛伊·德克尔探长和凯特·卡拉汉探员握起了手，路西法的搭档现在正在说道：“……卡拉汉探员，我们有‘撒旦教’祭祀的案子需要大都会FBI的支持，我们本地的案子需要补充的资料，我们怀疑，从洛杉矶市立医院转职到大都会某家医院的医生是本案的凶手。” “路西法，”克拉克瞥了眼自己的搭档，他问道：“这件事与你有多大的关系？” “与我没有关系，”路西法回答着字面的意思：“我只是厌恶任何以我的名义行凶的案子，你不介意我和我的搭档多管闲事吧，我早就放下了撒旦之名，克拉克，现在能吸引我的只有这个有趣的人间。” 凯特也看了过来，目露惊奇。 路西法的声音不高不低，德克尔探长目露无奈地看向了路西法，那种眼神就像是“这人又来了”，德克尔压顶声音对凯特解释道：“路西法是他的真名，不过这些话都是修饰与比喻，你可以自己理解。” 克拉克敏锐地捕捉了德克尔探员的视线，他还听到德克尔探员说的话，克拉克看向路西法，问道：“她没有见过你的……？” 路西法看了眼两眼亮晶晶一脸懂了什么的小男孩，薄唇微动，说道：“我不想在她面前展现我的真面目，哈。”路西法看了一眼克拉克和他家的崽，说道：“而且，我的力量对她无效，她能伤害到我。” 迪克听着路西法最后那一声气音，“哇哦！”迪克发出一声感叹，路西法还能听到这声“哦”的三个波浪起伏，哪怕是撒旦也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露出丑陋又不堪的一面——磕起来这糖还怪甜的。 “真的吗？”克拉克有些惊叹，他惊叹于路西法的毫无保留的实话。 路西法伸出手，摸乱了小男孩的头，迪克一脑的头发刺勒刺拉的。路西法听着男孩子不满地“唔”了一声，路西法笑了，他说道：“我从不说慌，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饰，那样得不偿失。” 一位探员一位探长简单交流了一下他们辖区案子的情况，德克尔探长才知道，原来大都会也发生了“撒旦教”的杀人案，两位女士往办公室走去，凯特这样说道：“德克尔探长，你说你们那边在海边也发现了‘撒旦教’祭祀的案发现场？” 德克尔探长应是，凯特说道：“虽然你是来交流线索请求合作的，但是，德克尔探长，我的一件事我们联合发出一份申请，请求FBI行为分析小组过来直接进行罪犯的犯罪行为分析。” -- 第341页 “这样也好，”德克尔沉吟片刻，说道：“那我是留在这里还是返回洛杉矶警局？” “看你，”凯特一溏淉篜里副有商有量的样子，她说道：“你可以留在这里，协助我们和BAU破案，而且，”凯特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看你的搭档和我的搭档还是朋友。” 克拉克和凯特眼神交错，他听到凯特的话，说道：“我和晨星先生只是认识，我尚且没有那个成为他的朋友的荣幸。” 迪克被自家酥皮搂着，鼓着脸抬着头瞅着路西法看，小男孩年纪虽小，但思维敏捷，他听着克拉克的口气，迪克就清楚，克拉克其实对路西法是欣赏的，但是路西法肯定对他们家好脾气的酥皮做过什么事情，或者伤害到了酥皮，或者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让酥皮对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敬而远之。 路西法侧过头，对上迪克略显奶乎的瞪视，小男孩刚刚长开，有那么几分清秀的容貌脸上还是有一点点阿尔弗雷德养出来的婴儿肥，路西法凑近了些，说道：“你家大人的回答太过高尚，让我这个纯粹的恶魔有点心痒痒，我丢了一个魔法在他身上，只是一个简单的噩梦，只是……” 这段对话路西法说话的声音很低，前面两个探员一点也听不到，路西法一边说话一边掏出手机，在网页上搜索着新闻。 “只是？”迪克重复了一遍。 路西法说道：“我严重高估了克拉克的魔抗有多低。”迪克捋了捋这句话，一时没捋明白，路西法见状解释道：“他的魔抗很低，几乎可以说是负数，平常人只会做个夜半惊醒的噩梦，而那个小魔法落在他身上，他直接深陷其中根本无法自主醒来。” 路西法把手机屏幕对着迪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新闻#晨星酒吧激光刀失控，酒吧承重墙及玻璃被割断，警方仍在调查中# 迪克两手托着手机，他两指放大了新闻里的图片，“哗”的抬头看向自家大人——这什么激光刀，这是热视力吧！ 克拉克轻轻地点点头，他虚虚握拳，冲着自己的腰上撞了撞，说道：“布鲁斯给我来了一下，我才醒来，”克拉克继续小声说道：“从那以后，我对超自然力量敬而远之。” “不过，克拉克，”路西法开口说道：“我还是欢迎你到我的酒吧去的，毕竟我只做交易，而且都是公平交易，你懂得，童叟无欺物美价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路西法抬手，虚虚点了点他的手臂，说道：“你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那很抱歉，”克拉克说道：“你想要的我绝对不擅动。” “是吗？那真遗憾，”克拉克、迪克和路西法在办公室门口停住了脚步，路西法说道：“我又不要你的灵魂，克拉克·肯特，想康斯坦丁那样肆意屠杀我的臣民……啊……不，我曾经的臣民的小人，你又何必袒护他呢？” “他的灵魂早晚属于我，”路西法说道，语气轻快：“而他，已经染上了肺癌晚期，你帮我找到他，也是给他一个解脱。”路西法的语气带着蛊惑，而克拉克闭上了眼。 半晌，克拉克睁开眼，坚定地说道：“我绝不会以故意的手段剥夺任何人生命。” 一群人已经走到了凯特的办公室，凯特听到克拉克这句话，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路西法擅长催眠术，”德克尔探长解释道，她有些无奈地说道：“路西法，拜托你了，我们是来公干的，你保证过你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能……” “好的，madam，”路西法往后退了一步，他摊开手耸耸肩，说道：“我只是很赞赏，肯特先生的意志还是如当初一般坚定，我很高兴，这样非常好。毕竟，我爱好和平，我很爱这个世界。” 克拉克湛蓝色的眼睛透过眼镜镜片凝视着路西法，他觉得路西法这句话话里有话，突兀地，克拉克开口问道：“你知道玛莎妮娜吗？” 路西法笑容深了一分，他竖起手指挡在唇前，动作浮夸地说道：“还没有到时候，克拉克，还远远没有到时候。” 第147章 案件调查 今天是星期六, 迪克趴在床上，一翻身睁开眼睛，小男孩揉了揉眼睛, 适应了室内的光线, 窗帘就自动打开了，迪克看清了屋里的陈设, 大声又不满地“啧”了一声—— 他们家酥皮还是把他丢到了朋友家了！还是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打包把自己送过来的！ 停顿了一会儿, 星期五的声音在室内响了起来：“肯特先生的短信说, ‘乖，迪克，我今天要加班。’”星期五继续说道：“欢迎您的到来，格雷森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请您洗漱之后到楼下去用餐。” “先生让我提醒您，他今天要去复仇者联盟基地打卡，”星期五的镜头读取到迪克惊喜交加的表情, 继续说道：“韦恩小姐也要去，”星期五的声音没有停顿，他说道：“韦恩小姐也醒了, 大数据统计分析, 今天美国队长应该驻守在基地里, 您需要我为您提供着装建议吗？” 见队长！迪克兴奋了！ 不过，他说道, “克拉克还跟我送了衣服过来？”迪克的话里有些惊奇：“酥皮早上送我过来, 晚上就接我走, 这里还备了我的衣服？” “那倒没有, 格雷森先生, ”星期五继续说道, 语气有点飘：“您的衣服是韦恩先生订购，并且雇人清洗好并且打包派送到了先生家里，韦恩先生还预付了菲佣整理衣物的佣金。” -- 第342页 迪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星期五回答道：“两天前。”也就是布鲁斯离开哥谭前往华盛顿的当天。 迪克翻了个老大的白眼，布鲁斯就知道他男朋友肯定会把自己扔到托尼这里来！ …… 解剖室里，克拉克接待了BAU的探员，是个熟人，斯潘瑟·瑞德博士和德瑞克·摩根探员，克拉克详详细细地给这两位探员介绍了死者体内检测到的药剂成分，非常细致地说明了三种药剂的药理及致死量的结果。 瑞德思忖片刻，他和摩根对视了一眼，他说道：“看起来卡拉汉在邮件里发过来的推测非常有道理，还有洛杉矶警局的德克尔探员发过来的洛杉矶法医学报告，硫喷妥钠、超量肌肉松弛剂巴夫龙一级超量□□，大都会受害者被切掉了肝脏，”瑞德瞧了眼文件，继续说道：“而洛杉矶的受害者被切掉了左肺。” 两个探员一边做着分析一边交流着，摩根说道：“就洛杉矶警局和大都会FBI分局验尸报告看来，死者掌握了完整的病理学知识，并且有着优秀的外科手术能力。” “而且，哪怕撒旦教有着众多分支，它们都有一个相似的祭祀，就是祭祀山羊的脏器给黑暗君主，以求死后不入地狱，”瑞德继续飞快地说道：“而黑宗撒旦教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剖出死亡山羊的器官，然后将山羊的尸体创口缝合起来，摆出逆五芒星的祭祀图样。” “但目前，”瑞德说道：“我也查阅了一些资料，但我并没有找到细致描绘黑宗撒旦教祭祀的文献，肯特博士，”瑞德看到，克拉克站在一边摘着手套，而视线有些失焦，看起来他有些分神，瑞德唤了一声，克拉克才惊醒般看了过来，瑞德问道：“卡拉汉说你曾经研究过撒旦教有关的宗教学，你知道哪里存有撒旦教的宗教学文件吗？” “在我男朋友的家里，如果你有需要，明天我可以给你送来，”克拉克说道：“我翻阅过的是一些被人收藏的孤本，你也知道，在美国这个信仰基督教和天主教的大环境里，撒旦通常都是恶的象征，很少有人会系统地追溯这个宗教的起源与教义。” 克拉克语速飞快，他有些刻意地捂住了肚子，然后他说道：“抱歉，我可能吃坏肚子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没有了，没有了，”瑞德关心地说道：“你没事吧，肯特？” “我没事的，”克拉克捂着肚子加快脚步往外走去，他边走边说：“那我去洗手间了，有需要找我。” 就在刚刚，阿巴拉契亚山脉中的一座小型煤矿发生了坍塌事故，克拉克听到了四个被深埋矿井的矿工其中一人微弱地呼救声：“救命，救命，超人，救命。” 吉尔森煤矿矿工奥斯丁、艾尔西、海伍德和休利特四人像往常一样，下到正在进行技改的斜井，他们四人打算合作对斜井巷道的坡度进行改造。 四人距离矿井口越来越远，当他们走到距离井口17米左右的时候，先是“簌簌”的几不可查的声音，这声音被四人的脚步声盖住了，四人没有听到。紧接着，只听到“哗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身后突然垮塌，巷道瞬间被塌落的岩石和土方淹没。 骤然谈下的岩石和土方席卷起巨大的气流，四人被堵在矿井井道里，四人被困井下，矿井井道的电路被塌方的岩石扯断，原本昏暗的井道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轰”的一声把井外的人吓了一跳，事故发生后，地面的矿井工友们等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靠近矿井口查看，这是他们才发现，矿井被大块的岩石疯的死死的。 “改死的，”工头麦卡锡咒骂了一声，他说道：“报警，通知消防，妈的，着岩石加上土壤，我的上帝啊，里面的氧气能够支持多久！”如果没有补充的氧气，埋在矿井里的人就会痛苦又绝望地窒息而死！ 而就在此时，站在麦卡锡身边的工友兴奋又惊喜地大喊了一声：“超人！超人来救援了！圣子之母玛利亚保佑，奥斯丁他们有救了！” 超人悬停在空中，他的透视眼扫过底下坍塌的矿井，垮塌造成的土方阻隔厚度足足超过十六英尺，更糟糕的是，坍塌的岩石和土壤填死了四人所在位置距离井口的差不多有三十多立方米的空间，垮塌地点距斜井井口足足六十英尺。 如果救援不及时的话，那四个被困的矿工可能等不到通道打通就会窒息而死。 超人落在了地上，他发号指令，说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麦卡锡立即跑了过来，说道：“是我，超人，你有什么要求。” 超人说道：“我需要长二十英尺，”超人拿手比了比，说道：“和大概这么宽的钢管。” “你要往里面输氧吗？”麦卡锡立即懂了，说道：“我马上去准备，矿井里有储备。你还需要什么？” 超人站在矿井口，他的透视眼仔仔细细观察着塌方的矿道，要想把里面矿工安然无恙的救援出来，就必须将塌方的矿道里面的岩石和土块匀出来，然后将矿道支撑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撞楔法”。 就是用木楔或者板桩强行插入破碎岩层中，挡住顶板或巷道的岩碴，维护出一个安全工作的空间，然后进行挖掘。 超人想了想，他呼叫了一个好帮手。 一道金色的闪电一闪而逝，闪电侠出现在他的面前。 -- 第343页 救援开始。 这一场救援，就算有闪电侠的帮助，也进行了整整四个小时。 …… 克拉克一身疲倦地回到大都会FBI分局，他刚刚在大都会FBI分局的后巷落了地，注意力转移到大都会FBI分局大楼大厅，就听见凯特发颤的声音：“你们确定吗，霍尔奇，他不可能是凶手。” 克拉克有些惊奇，BAU小组这么快就锁定了凶手？ “克拉克不可能是凶手！”克拉克听到凯特笃定的话，眉毛和眼睛皱在了一起，凯特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了解克拉克的为人，他不可能是伤害无辜者生命的凶手！” 一个沉稳的男声回答道，这人就是BAU的主管霍尔奇，他说道：“卡拉汉，你别激动，我们只是请求肯特博士协助调查。” 而此时，摩根说道：“卡拉汉，你不能靠一个人的行动来判断他的本质，你知道的，”摩根继续说道：“你也清楚，肯特博士四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前从局里的监控里消失，而刚刚，我们发现了身体还带温热的被摘除了心脏的尸体！” 瑞德继续说道，他相信卡拉汉，说道：“我们只是需要肯特博士协助调查，他只要告诉我们这四个小时他在哪里，提供人证，这个事情就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克拉克听着里面的对话，苦恼地挠了挠头。他想象了一下对话： 问：他这四个多小时在干吗？ 答：我在新罕不什尔州吉尔森煤矿进行矿井坍塌救援。 问：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答：现场有人拍了视频，还有人直播，人证有闪电侠和吉尔森煤矿的矿工。 问：哦，你是超人吗？ 答：我是。 十分钟后，克拉克坐在讯问室对面的椅子上，手上戴着手铐，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跟你们说话，直到我跟我的律师聊过。” 单面玻璃外，路西法发出一声愉悦至极的笑声，这么久了，他第一次见到超人这么憋屈的模样，路西法顶着德克尔探员反对的目光，悠闲地走出了监控室，想了想，路西法给超人的另一半打了个电话。 第148章 陷害 事情要从三个多小时前说起, BAU小组的成员聚集在大都会FBI分局的会议室里，会议室里的白板上贴上了受害者的照片，他们调查到的受害者的共同点的关键词, 还有将这些线索连接在一起的线条。 罗西坐在角落里, 他思考着，说道：“据我今天的调查结果, ”罗西抖了抖手里的笔记本, 继续说道：“大都会的这位受害者, 伊丽莎白·康纳德，是一名离婚律师，据知情人反应，康纳德有收取高额回扣替夫妻任一方占据财产分配优势的行径。” “贪婪。”让热总结道。 “你呢, ”罗西看向摩根，说道：“洛杉矶受害者伊芙琳·格雷就不用说了。” “是啊，”瑞德叹了口气, 说道：“这位女士是个高级应/召女，她的职业从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七原罪中的淫/乱。” “这个案子断定无疑是系列谋杀案中的一起，”霍兰普斯说道：“凶手以七原罪为选择标准, 挑选容貌近似, 年纪相似的女性, 为受害者以加害，而七原罪的顺序。”说着, 霍兰普斯看向了瑞德。 快速浏览着文件的瑞德对上了普兰蒂斯的视线, 飞快地回答道：“饱食、淫/乱、贪婪、愤怒、嫉妒、懒惰以及傲慢, ”瑞德说道：“等等, 蒲兰蒂斯你的意思是, 大都会的这个受害者其实是第三名受害者？” 普兰蒂斯点点头, 她就是这个意思，说道：“还有一个共同点，虽然洛杉矶的案发现场发现的比较晚，现场的布置已经被天气所破坏，但是大都会的这个案子发现的时候，死者死亡刚刚……” 霍奇纳看了眼验尸报告，说道：“差不多48小时。” 普兰蒂斯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现场会被布置成，”霍兰普斯看了眼被站在白板上的照片，说道：“尸体被掩埋在浅坑里，但只是盖了一层土，在浅坑周围，竖着五根白色的蜡烛，而以蜡烛为端点，凶手将□□洒在土地和尸体上，绘制出逆五芒星的图样。” 霍尔奇接口说道：“大都会现场勘查已经确定，从受害者肩甲部位开始，两边对称的，那一对被烧灼草皮形成的黑色翅膀的图案，是精准使用易燃剂后点燃的，现场勘查已经在现场的土壤里提取到了助燃剂的成分。” 普兰蒂斯继续说道：“凶手会给受害者换上黑色绣着暗纹的长裙，在长裙外，再套上一件黑色的披风，在死者的心口，插上一把匕首。” 瑞德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这位心理学博士开始发言，说道：“虽然我目前读得黑宗撒旦教的文献还不多，但是，现场所展现的黑宗撒旦教的山羊礼祭祀是符合文献形容的，”霍尔奇忍不住看了眼桌子上堆到瑞德肩膀那里的厚厚的一沓书，瑞德继续说道：“总而言之，凶手必然是黑宗撒旦教的信徒。” 瑞德一边思考一边说道：“说道凶手的特征，第一，这个人肯定是黑宗撒旦教的信徒，但他赋予了这个宗教教义新的意思，他夸大了黑宗撒旦教祭祀仪式上山羊的含义，以真实的罪人作为山羊的替代品。” 让热赞同道：“没错，那么第二点，这个凶手按照黑宗撒旦教祭祀的仪式摘除了死者的器官，应该是为了最后那个最终的祭典，瑞德，你翻到的那一页？”瑞德手滑过书籍书脊的署名，找到了一本书，然后翻了翻目录，翻到某一张，又翻了两页，点了点书本。 -- 第344页 “就是这里，”瑞德念了起来：“胃、性/器/官、心、肝脏、肾脏、大脑、肺，以此七物陈列于逆五芒星中，以火焰烧灼尽山羊的器官，既定的罪责便会被消除，人必可上天堂。” 让热继续说道：“凶手摘除受害者器官的手法非常专业，刀口切面准确，甚至没有划伤其他临近器官，体表创口缝合紧实细密，是非常专业的外科手术缝合方法，”让热说的很慢但她语气非常肯定，她说道：“也就是说，凶手接收过系统的医疗培训，第二，她能够拿到专业的手术器材，。” 让热说道：“嗯，其次，他有安静的不会被人打扰的作案环境。” “说的没错，”普兰蒂斯赞同道：“凶手有着独居的作案环境，有可能是独栋别墅，或者说是私人诊所？” 霍奇纳解释道：“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医疗教育背景、有着独栋别墅经济条件的人士，或者凶手开设了私人诊所。” 瑞德皱着眉，他有些迟疑地说道：“还有……”瑞德忍不住看了眼凯特，凯特·卡拉汉曾经是他们行为分析小组最优秀的组员之一，瑞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还有法医，法医可以使用封闭的器材齐全，可以独立使用的解剖室。” 凯特笑了一声，说道：“必担心，斯班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想说克拉克也在这个名单中，对吧？” 小博士挠了挠头，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凯特的的搭档可是给他买到钢铁侠手办的关系人，只是他的专业性必须要考虑到大都会为数不多的病理学博士兼法医犯案的可能性。 “第三点，”罗西也笑了，他对克拉克很有好感，这个青年成熟、稳重、工作认真而且十分优秀，罗西说道：“第三，凶手既然精心布局一个为了死后上天堂的祭祀典礼，他必然是为了自己或者他十分亲近的人，如果是为了自己，他应该罹患重病不久于人世，同理，他的亲人也是。” “对。”其他人纷纷赞同。 “不过，说回来，卡拉汉，”罗西笑着说道：“你要想证明你的搭档的清白，很简单，你只要找到往前推第三天的，肯特在距离工作的工作监控或者人证不久可以了吗？” 凯特闻言，她却愣了愣，他说道：“克拉克被神盾局借调走了，据说是执行机密任务。” “什么？”罗西收敛起笑容，他仿佛无意地问道：“那你有没有问过他去做什么？” 凯特有一点不满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凯特回答道：“克拉克说，是机密不方便泄露。” “长官！”行为分析小组办公室里的电脑弹出了一个视频对话框，他们小组的技术员兼信息员佩内洛普·加西亚语气气促地说道：“刚刚收到大都会警察报告，在哈布勒大街48号公寓26楼2608室内，又发现一具与本案布置高度高度一致的女尸，而且这个女士据大都会警局法医汇报，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霍尔奇没有犹豫，立即说道：“卡拉汉，叫上肯特，我们立即出发。” 凯特拿出手机，她拨通了电话，“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核实后再拨。” 凯特打了五遍，克拉克的手机依旧无法接通，虽然超人把手机带在了身上，但原谅他无米深的矿井里是不能有电话信号的。凯特有些惊讶，她说道：“没关系，应该是在洗手间里，局里的洗手间里信号一直不好。” 摩根眉毛皱在一起，他对着视频里的加西亚说道：“Baby girl，你调一下大都会FBI分布的监控，用人脸识别看看肯特去哪了。” 也就过了一分钟，加西亚发来了一段视频，克拉克穿过FBI分局一楼的走廊，打开FBI分局侧楼最偏僻的一个小侧门，走进监控盲区里，然后消失不见。凯特看到这段监控，吃了一惊，问道：“加西亚，他两个小时以前走了吗？” “我不想问这个问题，”凯特的手攥成了拳头，她问道：“从FBI分局到哈布勒大街48号公寓需要多久。” 加西亚的手飞快在键盘上敲击着，给出了一个答案：“抱歉，凯特，只需要四十六分钟。” 霍尔奇发出指令，他说道：“摩根，瑞德，加西亚，调查克拉克·肯特背景，”霍尔奇继续说道：“加西亚，搜索城市监控，定位肯特的位置。JJ，罗西，普兰蒂斯，我们出发去案发现场。” 于是，克拉克成为行为分析小组怀疑的嫌疑犯成为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第一，克拉克名下有多处房产，包括独栋别墅，他本人是FBI大都会分局的负责人，拥有独立使用法医实验室的权限。 第二，他有出众的智力与逻辑思维能力，研究过撒旦宗教学，家中还有这类宗教学的孤本。 第三，他以各种理由离开过局里，那段时间正好是案发时间，目前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证实他的不在现场证明。 第五，最近的这个案子，他在案发时离开工作地，避开城市监控头，FBI都无法追踪他的轨迹。 …… 克拉克坐在桌后，他安静地凝视着表情严肃的凯特，这位年轻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哪怕十分了解她的搭档的为人，在克拉克如此明确表示拒绝提供不在现场证明的时候，她也不免对克拉克生了疑心。 凯特拿出钥匙，她开始她的讯问手段，她解开了克拉克的手铐，一直保持沉默的克拉克收回手，克拉克的坐姿甚至都没有发生变化，凯特说道：“我想相信你，克拉克，但我更确定，你在隐藏一个秘密。” -- 第345页 出乎凯特意料的是，克拉克嘴角勾了起来，露出了淡淡的浅笑。 凯特只觉得一股子怒火从心底燃烧起来，但她仍然冷静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克拉克终于开了口，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道：“布鲁斯比我想象的要信任你。” 单面玻璃后，霍尔奇通过话筒，他指示道：“问他为什么？” 凯特问道：“为什么？”凯特透过克拉克略微反光的眼镜镜片，她第一次如此逼视地凝视克拉克湛蓝色的眸子，她陡然间发现，克拉克除了那种温和与睿智之外，还有一种近似于掌控全局的淡然，一种发自心底的冷静。 就仿佛，对克拉克来说，如今几乎身陷囹圄的情况一点也不严重。 “不为什么，”克拉克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反而说道：“正如你刚刚说的，我在隐瞒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并不太想向你揭破我的这个秘密，”克拉克回首看了眼单面玻璃，他说道：“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揭破我的这个秘密。” 于是，凯特带着指责说道：“克拉克，你应该明白，你的行为正在干涉司法公正，我们有权起诉你。” “你们的起诉不会被法官受理，”克拉克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不会受理的原因与我的这个秘密有着紧密关系。” 克拉克身子往后一靠，说道：“凯特，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是任何凶案的凶手，因为我一旦为恶，你根本无法想象我可以做到哪一步。” “你可以想象？”凯特理解追问道：“还是你做过？”这个问题有些锋利。 克拉克安静下来，他听着单面玻璃后霍尔奇的手机响了，联邦调查局的局长直接给BAU小组的组长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讯问室门被拧开了，霍尔奇走了进来，他说道：“你可以走了，肯特博士，”他的语气冷冰冰的，他说道：“显然，我们这些政府的小职员，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逮捕你。” 此时，讯问室的门又被打开了，摩根激动地冲了进来，他在霍尔奇耳边耳语了几句，霍尔奇说道：“你被捕了，肯特先生，我们发现了可以指证你的证据。” 而克拉克听得清楚，摩根说在他别墅的盥洗室的地漏里，发现了残留的人类血迹和漂白/粉的成分，人类的血已经送去比对。 克拉克现在明白了，有人在陷害他，这压根不是一个巧合。 第149章 论身份的秘密 凯特坐在克拉克的对面, 她凝视着克拉克湛蓝色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睛，平静、镇定和淡然——这绝对不是一个有嫌疑的普通人面对严阵以对的职业探员的态度，就好像手被拷在桌下, 被人句句逼问, 对于克拉克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如果说, 这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换句话说, 那就是克拉克遇到过让他更加为难，更加慌乱，更加手足无措的事情，只有在诸多事情的历练之后, 才拥有这种处事不惊，遇事不乱的态度。 而这些从克拉克的言行中体现出来的曾经经历，都不曾被书写于这人的简历上。 那么, 除了经历丰富的冒险者外，还有哪一种人会有这样的行为风格呢？ 答案只有一个，曾经多次冒险, 犯下不可饶恕罪责的反社会人格罪犯。 此时, 凯特都对克拉克倍生疑窦。 凯特用笔盖头敲了敲桌案上的文件夹, 她沉着语气问道：“告诉我，克拉克, 我真的了解你吗？” 克拉克非常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 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 凯特, ”克拉克继续说道：“甚至这个世界上, 真正了解我的人屈指可数, 而你并不是其中一个。” 凯特立即追问道：“那你告诉我，我需要了解你什么才算是真正的了解你？那个你宁愿留在这里，也不愿意提供不在现场证明也要隐瞒的秘密？” 克拉克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凯特并没有直接询问案情，她旁敲侧击地继续问道：“那么，请你告诉我克拉克，这个秘密对你有多重要？” “对我有多重要？”克拉克重复了一遍，他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个秘密是我人格的组成部分，从我六岁开始，逐步构建，最后我成为一个有着独立人格与坚定信念的……人。” 克拉克选择了一下，才选择了“人”这个词——但实际上，克拉克说一说外星人，可以说超级英雄但他确实不是地球人。 而凯特，当她听到克拉克这个形容的时候，她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而她的耳机里，传出罗西的声音，年长的探员说道：“卡拉汉，你问他，如果我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会如何？” 克拉克等着凯特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他才回答道：“我会不安，我也有弱点，我的父母，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的朋友，而我这个秘密与他们息息相关。但是，对你们没有任何影响，对大众也不会造成伤害，”克拉克苦笑了一下，说道：“甚至对你们还有帮助。” 凯特有些疑惑，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这个不符合逻辑。” 克拉克没有再解释，他耸了耸肩。 此时，讯问室的门被打开了，摩根拿着克拉克的手机走了进来，他站在凯特的身边，手撑着桌子，将搜查令放在克拉克的手边。 搜查令的内容很简单，就是FBI对克拉克所有物品进行必要搜查。 -- 第346页 “肯特博士，解锁你的手机。”摩根下达指令，他说道：“你的手机里保存了什么，连我们FBI最优秀的技术员都无法破解。” “面部解锁就可以了，”克拉克说道，摩根把手机前摄像头对准克拉克，果然手机解开了，克拉克说道：“并不是因为保存了什么而无法破解，只是因为设计手机防御系统的人技术比你们的技术员更高超。” 摩根仿佛随口问了一句：“谁？” 克拉克顿了顿。 凯特立即接口说道：“不能说吗？” 克拉克叹了口气，诚实回答：“蝙蝠侠和钢铁侠，他们最近合作升级了一次正义联盟成员、编外成员、资助者的手机安全系统。” 摩根认为他是资助者，实际上他是联盟主席。 摩根站在凯特身边，他重点浏览手机文件夹的信息以及手机相册的信息，正如摩根怀疑的一样，这个手机除了与工作相关的文件以及图片之外，一点和克拉克生活相关联的视频和照片都没有。 摩根不知道的是，用克拉克·肯特这张脸解锁的手机，和用卡尔·艾尔这张脸解锁的手机包括克拉克亲自拿着手机，指纹贴合手机屏幕解锁的手机，能看到的信息是绝对不一样的。 因为超人的朋友，几乎都是超级英雄——很容易群体曝光。 这个手机里，只有小氪的各个角度可可爱爱的毛绒绒照片——甚至还有十几张撅上天的狗屁股的照片，没有布鲁斯，没有玛莎妮娜，甚至也没有他们新收养的养子——因为这些照片一旦展现出来，背景的一些与蝙蝠侠有关的细节就能为人所窥见。 摩根抬手抵了抵耳朵，他耳中的蓝牙耳机里传出加西亚的声音，这位优秀的技术员对摩根说道：“我在肯特的手机里找到大约有2G的隐藏文件夹，但是，摩根，我认为只要我试图破解这些隐藏文件的代码，就会触动自动删除的程序，而且，就像肯特说的，以我的能力，我无法在删除程序结束前关闭自动删除程序。” 此时，摩根紧盯着克拉克的眼睛，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手机里隐藏了什么？” 克拉克眨了眨眼，说道：“生活照。”和巴里的，和奥利弗的，和斯蒂夫的，和哈尔的，和戴安娜的，和他们家小宝贝的。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进来，摩根根本没有犹豫，他看见屏幕上显示的“迪克”的联系人名字就接通了电话——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能够观察克拉克与他的亲人相处细节的机会，摩根在手上接通了视频电话。 摩根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而当视频那一头的大半张脸——准确说是小半张脸加上面罩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是，摩根哪怕明知道这样不专业，他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因为，出现在屏幕上的人是美国队长，目前人气仅次于超人的全民偶像——美国队长！ “嘿，嘿，cap，”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迪克，他说道：“队长你不用凑得那么近，稍微隔得远一点，才能在屏幕看到整个你。” 美国队长十分乖巧又配合地往后退了一点，迪克的脸才出现出现在视频上。 迪克举着手机，美国队长笔笔直地坐在他旁边。 这个时候，美国队长问道：“你是哪位，这是克拉克的手机。”美国队长十分严肃地问道：“不经主人允许，擅自使用他人手机是一件侵犯公民隐私权的事情，这位先生你知道吗？” 一个是美国历史上带领咆哮突击队身经百战的战士，一个是被蝙蝠侠精心训练未来的超级英雄，这两人在看到陌生人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露出一点惊奇，只是，摩根不知道的是，复仇者联盟基地的电子管家在摩根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一瞬间，就将一个显示他身份的虚拟屏幕投影在了美国队长和迪克的面前。 被打乱了计划的摩根只能说道：“我是FBI匡克斯行为分析小组SSA探员戴瑞克·摩根，肯特博士涉嫌至少两起谋杀案已经被逮捕了。” “他什么？”美国队长的调子飙升了三度。 摩根皱紧眉头说道：“大都会电视台已经公布了这个案子，” 美国队长有多惊奇他自然看得出来，美国队长的表现说明，美国队长一点也不相信克拉克会是谋杀案的凶手，这得是多么正面的形象才能在美国代表正义与勇气的象征的超级英雄心里留下如此不可能被颠覆的形象。 摩根当然注意到，就在刚刚，美国队长和小男孩视线从手机镜头上移开，往上偏移了一些，他猜测那边一定有人在向他们分享消息，摩根问道：“肯特博士说他的不在现场证明与他最大的秘密有关，您是他的朋友，我希望您劝一劝他，要他和我们FBI合作，尽快洗清嫌疑。” 斯蒂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大都会媒体的报道，余光就看见迪克的脸慢慢地鼓了起来，一副忍不住想笑的模样。 “迪克？”一直保持沉默，至始至终脸就没有出现在手机摄像头里的克拉克笃定地说道：“你要想笑的话，别憋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迪克扶着美国队长的肩大笑了起来。 笑声吸引了路过的娜塔莎，黑寡妇身姿妙曼地出现在镜头前，摩根绕到克拉克身边，将两人拍摄进画面里，这位已经十分有知名度的超级英雄挑了挑眉，嘴角噙着摩根颇为眼熟的笑容，嘴里说道：“亲爱的，你这是……被捕了吗？真是……哈哈哈哈。” -- 第347页 美国队长不赞同的眼神峰值飙升到顶峰的，是穿着蓝色工装服脚步匆匆地跑出来的托尼哈哈大笑地走到手机前——超人的通话无法被转移无法被复制，托尼听到星期五的描述，从工作室里跑出来围观被逮捕的超人。 “摩根探员，”克拉克语气有点飘地说道：“能挂断视频通话吗，你继续下去的话，整个复仇者联盟基地的人都会来围观被捕的我。” “你女儿不会，”托尼挤进摄像范围，说道：“小妮子被你男朋友要巴里带走了，狗跟着也走了。” 而就在此时，刚刚从训练室走出来，到休息室里来摸零食的鹰眼看见休息室里围着的一圈人，好奇地凑了过去，他看清视频对面的克拉克和摩根，十分谨慎问道：“怎么了？” 托尼一边哈哈一边解释道：“克拉克被捕了。” “克拉克被……咳……咳咳咳咳。”一口窜进气管的口水让这位百发百中的超级英雄被呛得死去活来，娜塔莎一边嫌弃一边给她的好友顺气。 所有处于讯问室和监控室里的FBI探员心里的疑惑上升到了巅峰，克拉克所隐藏的秘密必然是能让这些战斗在保护世界的超级英雄都相信他是一个绝对意义上好人的秘密。 摩根有些突兀地问道：“队长，您认为克拉克会是这一系列谋杀案的凶手吗？” 美国队长没有丝毫犹豫，他回答：“绝对不可能！” “克拉克说，这个秘密与他独立人格与坚定信念的形成有关，”摩根又问道：“那您认为，什么情况下，我们才能知道这么秘密呢？” 克拉克安静地听着，美国队长想了想才说：“那必然是某种他必须袒露身份才能解决问题的情况。” 摩根看得清楚，在美国队长说到“身份”这两字，克拉克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他脸部的肌肉轻微的翕动了一下，这是有所触动的表情，结合刚刚克拉克所说的，他的秘密与他完整的人格有关，也就是说这个秘密必然与身份有关。 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克拉克绷住了表情，但他觉得自己的马甲就像是单薄的一层A4纸，一捅就会破。 第150章 瞬间掉马甲 “克拉克说, 这个秘密与他独立人格与坚定信念的形成有关，”摩根又问道：“那您认为，什么情况下, 我们才能知道这么秘密呢？” 克拉克安静地听着, 美国队长想了想才说：“那必然是某种他必须袒露身份才能解决问题的情况。”克拉克安静地坐在一边，他觉得自己的马甲岌岌可危。 摩根观察得很仔细, 他当然看到了克拉克细微的表情变化, 克拉克很坦然, 他相信他的朋友会非常地信任他，而这种为朋友所给予的信任，必然是因为克拉克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违背法律的事情，克拉克才会有这样的笃定。 但是, 摩根和凯特还有剩下的待在监控室里的探员也都发现，克拉克的微表情表现出一丁点不易察觉的不安，就好像他们距离他的秘密已经很近了一样。 在复仇者围观者的远距离包围里, 摩根叫了一声：“队长，”美国队长看着摩根，摩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都知道克拉克的秘密吗？” 年纪最小的被蝙蝠侠寄养在这里的迪克左看看右瞅瞅, 就看见自家大人的好朋友们都一副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而美国队长看着憋着笑手抵着额头的托尼, 这位复仇者联盟的领袖用他的四倍大脑飞速的想了想，然后肩膀不动, 手指头慢慢的伸向镜头上的挂断键。 “诶, 诶, ”美国队长嘴里说道：“嗯, 好像信号不好？听得见我说话吗？” 而围拢着美国队长的英雄们还在闷着偷笑。 摩根就听见“咔”的一声, 视频断了。 老实讲, 美国队长最为美国最耿直的英雄，他的演技真的不咋地，而且他的队友就没有一个配合他，克拉克听着复仇者联盟基地那边，托尼忍不住抱怨：“……斯蒂夫，你认真的吗，我，托尼·斯塔克投资的超级英雄的基地，网速会不好？会把视频通话卡掉线？” 托尼连珠弹般说着：“克拉克，不过，队长他尽力了，我们不能要求一个九十岁的老古董知道什么叫5G网络。” 紧盯着克拉克面部表情的探员们看到克拉克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往上勾了勾，他好像被什么事情愉悦到了——但是，所有的探员们也很清楚，这里并没有什么能顾让人觉得有趣的对话。 瑞德手撑在监控室的桌子上，他的紧盯着克拉克的面部表情变化，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克拉克肯定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才会笑，但是瑞德第二个念头就是克拉克可能笑点比较低，是复仇者联盟英雄们的闷笑逗乐了他。 下一秒，瑞德的思路还没有继续下去的时候，克拉克已经收敛起脸上略显示愉悦的笑容，他安静又一本正经地坐在讯问桌的对面，凯特瞧了眼摩根，她直接了当翻开桌案上的文件夹。 凯特拿开文件夹里夹着的受害者的照片，她知道，哪怕克拉克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和别的连环杀手的嫌疑人不同，他不会被受害者的惨状所触动，克拉克看过更多更加惨烈的现场。 凯特听着耳机里霍尔奇的指令，他说道：“卡拉汉，把克拉克别墅盥洗室的照片拿给他看。” 凯特抽出盥洗室的照片，抵在桌上，推到克拉克的面前，克拉克低下头视线落在盥洗室上，凯特看到克拉克微微一愣，也许只有半秒，然后这人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 第348页 “你在笑什么，肯特，”摩根严肃地问道：“这是最能指证你的罪证。” “不，这不是，”克拉克忍着笑，他说道：“当你们说在我的别墅的盥洗室里提取到人血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哪怕提取的人血检测出来是我们大都会的受害者，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陷害我。而你，把这张盥洗室的照片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 “我非常确定，这个陷害我的人，和我并不熟悉。” “什么意思？”摩根追问道。 克拉克笃定地说道：“我百分之百地肯定，FBI的现场勘查在盥洗室里只找到了狗用香波和大号吹风机吧，甚至没有在这间盥洗室里找到任何人类的毛发。” 摩根抵了抵耳机，霍尔奇在那边直接询问了现场勘查的负责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克拉克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件我们家小氪的狗狗专用盥洗室，而我和布鲁斯，管家，还有我们家孩子，只会使用楼上主卧和两间客卧的盥洗室，我们洗浴脱落的毛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楼下盥洗室的下水道里。” “而我们家小氪不掉毛，它上一次在别墅洗澡，还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即使正常少量掉落狗毛存在于下水道里，也会被腐蚀最后消失。克拉克补充了一句：“而事实上，我就算留宿大都会，也只住在高层公寓。” 有些突然的，罗西提出了一个与先前一个问题看起来毫无关系的问题，他说道：“摩根，你问他，你平时住在哪里？”摩根重复了一遍。 克拉克回答道：“我和我的男朋友同居，我们住在哥谭郊区的韦恩庄园。” 顺口的，摩根追问了一句：“你住那么远，上班不会迟到吗？” 克拉克的超级大脑思考地飞快，他回答道：“只要找到恰当的路线，就不会迟到，而且我从来没有迟到过，我只是偶尔翘班，”克拉克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去做某些包括在秘密内的事情……” 斯班瑟思考得飞快，他知道克拉克的叙述除了他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是完全符合逻辑的，那么如果克拉克真的不是凶手的话，那么真正的凶手就符合一下几个特点： 第一，凶手与克拉克有着实际的关联，但是他对克拉克并不熟悉。 第二，凶手知道克拉克名下的房产的具体位置，但是他对房产的使用情况并不了解。 第三，凶手知道克拉克从事的具体职业并且是同行，并且他因为某些原因嫉妒或者有别的负面看法，就如分析的那样，这个凶手或者说是凶手的家人不久于人世，凶手希望以此找克拉克的麻烦。 第四，虽然凶手在克拉克别墅里留下来死者的血液以及漂白/粉的成分，但是他可能并不知道，克拉克在对应时间有着不在现场证明，他只是为了让克拉克不痛快。 但这一切只是假设，也只是瑞德博士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位年轻但是破案经验丰富的探员非常清楚，他们必须拿到克拉克切实的不在现场的证据，这一系列的特点才真正成立。 然而，就在此时，摩根拿在手上的手机发出一声振动，摩根低下头，看到手机屏幕上突然伴随振动出现的“JL”的正义联盟的标志，正义联盟的标志消失，出现的是蝙蝠侠的标志，摩根将屏幕对准克拉克，问道：“这是什么？” 克拉克微微皱着眉，他的超级听力聚焦在蝙蝠侠的身上，蝙蝠侠远在华盛顿特区美军卫星发射中心，而此时，克拉克听见了蝙蝠带着手套的手指在左臂臂甲上轻点的声音。 克拉克盯着手机屏幕，念道：“真正的凶手是亚历山大·布尔。”克拉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重复了一遍，带着疑惑：“亚历山大·布尔，布尔是那个学生时代只是我修读病理学博士的时候，跟我较劲的那个同导师学长？” “嗯？”摩根发出一声鼻音，他反应过来，这是蝙蝠侠发来的连环杀手的调查结果。“蝙蝠侠怎么……” 摩根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完，他就自己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答案，克拉克是超人的资助者，而超人是蝙蝠侠的战友，蝙蝠侠当然会帮助他的利益关系人。 然而，霍尔奇的余光看着他们小组行走的百科全书，智商光环加载者，组里必须保护的聪明大脑斯班瑟·瑞德眉毛中间都挤出了一个揪揪，霍尔奇问道：“你想到了什么，瑞德？” 克拉克用了些力气才忍住向单面玻璃的方向看去。 但是瑞德没有说话，他摇了摇头。 接下来，摩根没有再追问克拉克任何问题，反而，他朝着凯特比了个手势，两个人离开了讯问室，克拉克也没有提问，他的视线追随着两位探员离开讯问室，两个探员走出讯问室，没有发现的是，克拉克追随者他们的脚步直到走进监控室。 霍尔奇视线落在手机上蝙蝠侠的这句话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从事刑事侦查工作的人会无视世界最佳侦探的看法——蝙蝠侠组织的语言是一句简单的陈述句，而且，不包含任何假设性词汇。 霍尔奇只犹豫了两秒，就说道：“摩根，罗西，JJ，你们去调查这个亚历山大·布尔，瑞德，普兰蒂斯还有我，我们留在这里继续观察肯特的微表情。” “加西亚，”霍尔奇想了想，他打通了BAU小组技术员的电话，说道：“你能通过程序一下，大都会有没有能够避开城市监控行走的路线？” -- 第349页 瑞德说道：“那肯定有。” 克拉克听BAU小组成员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群资深的心理学专家并没有偏到他真实身份的那条思路上。克拉克两只手的中指，滑过两边鼻侧，揉起了自己的眉心。就在克拉克以为，他只要在这里带上48小时，BAU小组没有找到能够指证他的证据就会放他走的时候。 克拉克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带着渺茫希望的，用尽全身力气的呼唤：“超人，救命……”这一声微弱而又气短的呼唤，带着浓浓的绝望与一点点活下去的渴望，是一位女士的声音，这两个简短的词汇过后，她呼出一口气，陷入了昏迷。 这是深陷险境，绝无援手，只有他才能获救的人才会发出的呼唤。 克拉克尽量自然地侧过身，他朝着那位女士的方向看去。 “该死的！”克拉克骂了一声。 瑞德的视线透过单面玻璃，他顺着克拉克的视线看了过去，他只看见整齐的贴着墙纸的墙壁，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克拉克看到了什么？ 电石火光之间，BAU小组的智商担当将一切串了起来！ 瑞德仿佛自言自语地问道：“你确定吗？” 在只有他一个人的询问室里，面对着单面玻璃的克拉克慢慢开口，说道：“Yes，it is.一个新的受害者，她快死了，凶手就是布尔。” “噗呲”这是幻听的，克拉克听到自己亲手捅破马甲的声音。 “哐当”，这是瞬间也想明白了一切的摩根手一松，手里的手机笔直地砸在了脚上的声音。 “哎哟”，这是手机砸到皮鞋里的脚趾，摩根惨叫的声音。 摩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见他的小组成员们一个个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第151章 掉马甲的后续 克拉克身子往倾了一些, 他的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单面玻璃落在这一群张大了嘴巴怎么合不上的特工，克拉克听到从摩根探员口里发出的“哎哟”一声惨叫，克拉克目视前方, 盯着BAU小组组长霍尔奇的眼睛。 此时已经不会有人怀疑克拉克的秘密真伪与否了, 因为他们所看到的这双湛蓝色眼睛聚焦而专注，他们能看到克拉克, 克拉克也能隔着这面单面玻璃看到他们。 而克拉克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 在那一声微弱的“超人, 救命……”之后，那位手臂手窝出被扎进静脉注射针的女性越来越弱的呼吸声。克拉克没有再犹豫，他站起身，克拉克说道：“帮我开门。” 迅速反应过来的摩根甚至没有去捡克拉克掉在地上手机, 他急急忙忙地跑出了监控室，猛地拧动讯问室的外面的门把手，这是个单行门, 摩根慌里慌张地掏着手铐钥匙，就看见克拉克两只被铐住的手毫不费力地往两边一挣，手铐就被扯断了。 克拉克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案发现场在维尔威什大街, ”克拉克往那边看去, 说道：“维尔威什大街65号, 凶手还在现场，你们快点去。”下一秒, 也就摩根和其他探员眨眨眼的功夫, 克拉克的身影就从讯问室里的消失。 超人的超级速度甚至不会在普通人的视网膜上留下一点残影。 BAU的领袖, 沉着冷静的行为分析小组组长, 闭上了自己的嘴, 下令道：“出发！”一大圈人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小博士忍不住看了眼眼睛都直了的凯特，一大圈人朝着武器器械室走去，小博士脚步飞快，上嘴巴皮碰下嘴巴皮，小声说道：“卡拉汉，你的搭档……是……哇！” 饶是持有化学学位、数学学位、工程学学位，心理学、社会学学士学位，在休哲学学士学位，每分钟能读两万字的斯班瑟·瑞德，在这一刻也只能用“哇”来形容他的心情。 而摩根，低着头快步走的摩根，仿佛听到凯特脖子扭过来的时候发出的“咔咔咔”的声音，凯特抓住了摩根，摩根抬起头，凯特张了张嘴又闭了上去，大都会FBI分局路过的探员都被从匡克斯来的探员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摩根一句话都不能说。 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巧克力帅哥在心里呐喊——我亲手！逮捕了！超人！ “你很厉害！”凯特憋出了一个短句：“我也是！”凯特顿了顿，强调了一下：“这是反讽！” 此时，我们震惊于自己逮捕了超人这个事实的摩根探员也将一切线索都连在了一起，克拉克其实在工作和生活中表现了许多“他就是超人”的线索： 首先，克拉克住在大都会的邻近城市——哥谭，但是他们在审讯前看过克拉克的上下班的打卡记录，从哥谭郊区的韦恩庄园到大都会的FBI分局，最少也需要两个半小时的通勤时间，如果堵车的话，通勤时间会更长。 但是，克拉克从来没有迟到过，以至于他们一开始并不相信他并不住在大都会的说辞。 第二，在他们第一次来大都会FBI分局协助调查的时候，瑞德就拜托克拉克代购超人的手办，那个时候克拉克非常随意地就告知了正义联盟下一阶段手办的销售计划，这说明克拉克在正义联盟这个民间组织里处于较高的层次，能够直接知道上层组织的阶段计划。 第三，克拉克和很多超级英雄都是朋友，或者说与很多超级英雄都有关系，最典型的就是钢铁侠，这个已经公布了身份的超级英雄是克拉克的挚友。再者，克拉克的男友是众所周知的蝙蝠侠的资助者。而今天，克拉克和他的男友收养的孩子和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的关系，很明显十分亲密。 -- 第350页 第四，就是这些超级英雄对克拉克毫不质疑的信任了，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如此笃定克拉克不会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甚至他们觉得，BAU小组将克拉克列为这起系列谋杀案的嫌疑人是一家非常搞笑的事情。 第五，就是他们将克拉克列为嫌疑人的时候，有一点就是克拉克从局里消失之后，无论是城市监控还是路面的私人监控，都没有拍到克拉克的踪迹，这在一个监控摄像头交织成网络的大城市里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想被任何一个监控摄像头拍到踪迹，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克拉克没有走路面，而是走的天上。 最后，就是刚刚，克拉克的视线能够毫无阻拦地穿过墙壁和其他的障碍物，看到很远的地方。 但是，就像做一道特别难的题目一样，当你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你会有各种的思路但是无法把它们串联起来，但是当你知道答案的时候，一切答题思路十分清晰。 摩根手握在方向盘上，瑞德就听到他们组里的武力担当重重地“哎”了一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安全带的瑞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好朋友，说道：“摩根，你要这样想，你可以得意一辈子。” 行为分析小组的成员和凯特分成两组开了两辆SUV往案发现场驶去，罗西、霍尔奇、JJ还有普兰蒂斯一组，摩根、瑞德、凯特开一辆车，特警跟在他们后面。 摩根发动了汽车，他斜了瑞德一眼，嘴里说道：“kid，我觉得你在嘲笑我。” 瑞德低下头，默默地说道：“是的，没错。我就是在嘲笑你。”瑞德补充了一句：“我们的推断逻辑上都没有问题，我们都有错，但是超人是你亲手逮捕的！” 此时，一直都在线但假装并不存在的加西亚补了一句：“我的热巧克力，我们都扎了刀，但我们都知道，捅死人的那一刀是你补的！” 摩根安静地开车，好半天，摩根憋出了一句：“baby girl，斯班瑟，我觉得我们的友情结束了。” “是吗，我的甜心巧克力，”加西亚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只是这么一说……” “你还想要超人的签名对吗，我的baby girl？”摩根磨着牙问道。 凯特默默开口，说道：“我有好多，我不需要。”凯特默默说道：“克拉克脾气很好，他会理解我们的，只要我们好好道歉，你可以让他寄给你，不要求摩根。” “好的，我的凯特亲爱的，”加西亚对着电话说道：“我的巧克力帅哥，你将会失去你的baby girl一段时间。” 其实他们并不是特别焦急，因为超人已经你先他们一步去解救受害者了，如果超人都救不了受害者，他们就更不可能了。 超人听着这群不太着急的FBI探员们你来我往地嘴炮，他倒是有些莫名地感动，几乎就在他坦诚自己身份的时候，就给予他如此纯粹的信任，只因为他是超人。 超人的小红靴落在地上，他落在维尔威什大街65号别墅的门口，他只一瞬间就走到了别墅的后门，别墅大门紧闭门锁反锁，超人一手抓紧门，一手一使劲，眼睛里射出热视线，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他就打开了别墅的后门。 超人看了一眼胸前附在战衣上贴着的工作记录小摄像头，这才迈进这栋别墅的大门。 超人只花了一秒就出现在了地下室里，他无声地站定在亚历山大·布尔的背后，然后一样手，手刀斩在了布尔的颈后，布尔晕了过去，超人手上多了一副手铐，他将布尔靠在地下室简陋的解剖台上，顺手就扯出了扎进受害人静脉的注射针口。 超人的视线落在深度昏迷在解剖台上的受害者，这位也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呼吸孱弱，毫无意识，超人没有犹豫，他手一动手上就多了一管肾上腺素，他俯下身，手稳稳地将针扎进了受害者的经脉里，将肾上腺素推了进去。 还好，他来得足够及时，凶手只是给受害者注射了致使昏迷的硫喷妥钠还有少量的肌肉松弛剂，在超人给受害者注射了肾上腺素之后，受害者的呼吸略微有力了一些。 然后，超人右手小心翼翼穿过受害人的颈下，左手兜在受害人的膝下，他将受害者打横抱了起来，超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别墅里，他用披风挡着受害者的脸，再落地的时候就是在大都会公立医院门口了。 “救人！快！救人！”超人落地就高喊道。 一年到头能见到超人三五次的大都会医院的急救医生听到声音就往外冲，超人语气飞快地向这些急救医生们说着受害者的情况，受害者被他放上了担架，超人一路护送着受害人到了手术室，等门关上了他才松了口气。 可是，当超人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露易丝·莱恩大吼道：“吉米，该死的，吉米，架直播，我们竟然真的蹲到了酥皮，快点！” 老实讲，当克拉克知道自己平行时空同位体和露易丝·莱恩的关系之后，他有点躲着露易丝，这个姑娘看着超人的时候眼里露出的火热的情绪分明就是濡慕与爱。 但是，露易丝都堵到了走廊口，他只能默默地把自己送到了露易丝的话筒边。 “酥皮，”露易丝说道：“好久不见。” 超人慢吞吞地点点头，嘴里说道：“给你两分钟，莱恩小姐，等下我要去跟前往案发现场的FBI探员们碰头。” -- 第351页 “好，那我只有两个问题。”露易丝干脆利落地说道，超人点点头，露易丝问道：“凶手是你的资助人克拉克·肯特先生吗？” “不是，”超人回答：“我已经协助FBI抓获了本案的真凶，请务必还我的资助人的清白，但是案子还在继续调查中，请你们等待FBI的正式通报，肯特先生非常配合FBI的调查，甚至为此做了巨大的牺牲，包括对新科技生物公司股票的影响等等，但他毕竟是我们正义联盟的重要支持者之一，请《星球日报》为他澄清事实真相。” 翻着手机看着直播的凯特，对超人这种一本正经的澄清还有点对自己的小小夸奖，真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露易丝点点头，她继续问道：“那，酥皮，”露易丝问道：“你对FBI行为分析小组此次并没有抓获真正凶手反而抓捕的是一个无辜者有什么评价。” 看着直播的BAU小组的成员们心往上提了提，就看见屏幕上，超人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说道：“我应该有什么评价？” 超人顿了顿：“据我所知，FBI行为分析小组是在掌握了能够指证肯特先生的证据之后才抓捕肯特先生的，虽然证据是伪造的，但是，在众多证据指向肯特先生之后，FBI采取的行动是正确高效的，而且，就算没有证据，在刚刚开始，肯特先生也是自愿配合FBI进行调查。” 超人想了想，说道：“我想，肯特先生甚至不需要他们的道歉，毕竟，配合FBI进行刑事案件调查，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然后，超人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摆了摆手，消失在画面里。 知道的人都知道这个笑容是给谁的——我不怪你们。 凯特抬起手，她捂住心口。 然后凯特就听到了她曾经小组的团宠小可爱大声地“嘤”了一声，加西亚大声地宣布：“我想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我的爱豆不是神奇女侠了，是酥皮，哦，酥皮，Jesus！我爱你！” 而凯特皱起了眉，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忽略了与克拉克有关的人和事。 第152章 B 克拉克调转SUV车头, SUV倒进停车位里，他松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就看见站在别墅门口等他的凯特, 克拉克露出一个微笑，他朝着凯特挥了挥手, “嗨, ”克拉克说道：“我过来了, 我听他们说我们法医部的威尔森已经到了？” 克拉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说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凯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仿佛都在认真工作，其实等着现场勘查和法医勘查完，现在挤在别墅客厅偷摸摸往外看的前同事们，克拉克走到凯特身边, 手肘轻碰了碰凯特的手臂，说道：“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的, 而且你不是夸我脾气好吗？” 别墅的主人亚历山大·布尔被反铐着手，他坐在沙发上。 凯特深吸了一口气，她抓住克拉克的手, 非常郑重又认真地说道：“对不起！” 克拉克手一抬, 搂住了凯特的肩, 带着年轻的女探员转了半个圈，嘴里说道：“没关系, 不用放在心上, 我欣赏每一个恪尽职守的人。” 克拉克勾肩搭背的动作消除了女探员的不安与歉意, 凯特虽然相信克拉克会原谅他们——他是一个思路清晰、通情达理的人, 但是克拉克应该责怪他们, 他们不信任他, 被媒体探查到了消息，甚至因为这样的报道对克拉克的名誉与公司造成了损害，最重要的是，他们逼迫克拉克亲手揭破了他的身份。 行为分析小组都是人类心理学的专家，他们当然清楚绝大部分的超级英雄伪装身份的必要性，只要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都是有弱点的，出去那些客观存在的物理弱点，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人心，是那些与超级英雄相关联的朋友、家人甚至爱人。 “凯特，”克拉克语气有些沉，凯特分辨出克拉克语气中的这一点情绪，她听到克拉克这样说道：“其实过去我也很抱歉……”两个人就站在别墅外说着话。 凯特“嗯？”了一声，她很不解——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我工作上的搭档，也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过去你并不了解我另一半的生活与工作，”克拉克小声地说道，周围都是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凯特有些明白了，克拉克继续说道：“好多，我的敌人都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克拉克问了一遍。 凯特当然明白，她想了想，这样说道：“我会时刻配枪的。” “记得吗？”克拉克笑着说道：“我曾经说过，我会替你挡子弹，我是认真的，这句话可以从字面上理解。”凯特绷着的嘴角松了松，她朝着克拉克露出一个笑容，克拉克说道：“这就对了嘛，我相信你们，我相信蝙蝠侠的背景调查，你们都是品德高尚的人。” 瑞德小博士瞅在窗户边，他读着唇语，把克拉克用最小的声音说给自己的组员听，一群心理学专家感动的一塌糊涂，并且在凯特进门的时候朝着超人的工作搭档投射出嫉妒的目光。 这一群心理专家当着连环杀手的面一副十分镇定又坦然的模样——胸腔里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他们同手同脚地走到克拉克面前，大声又诚恳地说道：“对不起！” 以克拉克的视力和听力，他能听到如同战鼓一般的心跳声，他甚至能看到这群探员们同手同脚走过来的时候肌肉变化的形状，克拉克小幅度吸了一口气，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哦，你们的动作太搞笑了，好……好，”克拉克摆着手：“我原谅你们了，只不过……” -- 第352页 “你们得请我吃顿饭！”克拉克说道。 “您想吃什么？”摩根飞快地接口问道。 “随便，”克拉克往案发现场的方向看去，眼前的这群人都知道他的视线穿过地板看到的地下室，他说道：“只要不是局里就近点的盒饭，都可以。”克拉克朝着这群专业人士打了个响指，人就往核心案发区走去，他叫了声路过的伊芙——法医部刚入职的实习生，他说道：“伊芙！” “是的，sir？”伊芙立马应声道。 “给我拿个工具箱过来，”克拉克开始工作了，他问道：“你们找到之前几个受害者的器官了吗？” “还没有找到了，长官。我们已经翻遍了地下室。” 克拉克回头对行为分析小组的成员们说道：“等会聊，先生们，女士们，要不等会去我的小别墅吃饭，”克拉克说道：“在更隐私的环境里，你们可以想想问我什么问题？” “sir，”摩根忍不住叫了一声，克拉克转头看他，摩根问道：“我们能带上我们的技术员吗？” “当然可以，”克拉克说道：“如果加西亚小姐要来的话，我可以去接她，这样更快一些，只是可能会不太舒服。” 克拉克听到摩根耳朵里炸掉的声音，BAU的团宠在尖叫：“摩根，我要肯特先生来接我，接我，啊啊啊啊！”摩根梗着脖子点点头，即使他知道酥皮一定能听见，但这里有不知道克拉克另一个身份的人。 “那我先去接一下我们家的孩子，找一下那几个笑得特别开心的人麻烦，就过去接你，加西亚小姐。”克拉克冲着摩根比了个“ok”，他就往地下室走去。 克拉克瞥了眼微微皱着眉的凯特，老实讲凯特这种陷入沉思、思路混乱的模样让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安——即使连他家的哪一位都对自己的马甲能不能捂住不抱有任何希望，但人活着总是要有希望的，不是吗？ …… 克拉克在地下室，指挥着法医部的手下们仔细勘查这个别墅的中心犯罪现场，等一切结束之后，押送着布尔回到FBI大都会分局的探员们也开始了他们的审讯工作——虽然BAU的工作已经结束，行为分析小组的私人飞机也随时可以起航，但他们要请酥皮吃饭！ 老着脸留在了大都会FBI分局的霍尔奇一副工作负责到底的模样和凯特进了讯问室，其他的行为分析师们乌泱泱一大群脱了FBI的防弹衣开了车就往超市飙去。 克拉克倒是先回了FBI分局，法医部的同事们把死者冰冻的器官带回局里——这就是指证凶手最有利的罪证。 此时一直沉默的亚历山大·布尔提了个要求，他要见克拉克一次，只要克拉克愿意见他，他就把一起都交代清楚。 克拉克当然听到了布尔提起他名字时候的对话，所以他脚步不停往讯问室走去。克拉克抬手敲了敲讯问室的门，凯特起身给他开了门，霍尔奇站起身，让开了其中一个讯问官的位子，克拉克坐了下去。 克拉克演技颇佳，他一步并不知道布尔想见他的模样，他说道：“我很好奇，布尔学长，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我们除了曾经一起在哈维森老师手下实习过，并没有其他的交集。” 布尔自嘲地笑了笑，他说道：“我嫉妒你，肯特，因为我在为数不多的生命里，我燃烧得越来越旺的嫉妒，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的杀人计划，饱食、淫/乱、贪婪、愤怒、嫉妒、懒惰以及傲慢，我要杀了我之前那个懒惰的只知道支使我的上司查尔斯·菲尔德，我的诊所的老板。” “那个该死的蠢货除了有钱一无是处，他一个月能来上一天般就谢天谢地了，那个蠢货让我忙到得了胃癌都没有机会去治病，我活不了多久了，”布尔大声咒骂道：“shit，我嫉妒你，克拉克·肯特，你这个傲慢的乡下人！” “你，我加上菲尔德那个混蛋，”布尔说道：“我原本的计划，先迷晕菲尔德，然后把你骗过来，我拉响一个□□，我们同归于尽，我就通过监控跟踪你，我他妈竟然在监控里中找不到你，明明我也花了大价钱在人脸识别的系统上！” 布尔紧盯着克拉克的眼睛，他发现他说了这么多，克拉克依旧很平静，布尔大声问道：“你他妈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克拉克总算开了口，他说道：“我不大想知道你为什么嫉妒我，优秀的人活在世界上，不为人嫉妒是不可能，但是，老实说，”克拉克继续说道：“我想我必须得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你才会配合交代问题对吧？” 布尔猛地点头。 克拉克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说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来自偏远的乡下，都是靠着奖学金一路读到博士，我们的父母都是种玉米的农民，而我，和你有一点不同，我在小时候认识了一个韦恩。” “fuck！”布尔骂道：“你就靠着那个有钱的阔佬，从不兼职，从不打工，你就讨好那个阔佬，甚至你他妈现在是他什么，男朋友，你就是那个花花公子用完即抛的玩具，你靠着他指缝里漏出来的钱，一路成了亿万富翁。” “而我呢，天天认真的工作，努力的挣钱，最后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胃癌晚期！” “你是这么想的吗？”克拉克一点气恼的意思都没有，他反而笑了笑，笑里充满嘲弄，他说道：“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布鲁斯是我的爱人，我的灵魂伴侣，我余生的另一半，你要我说我一分钱没花过布鲁斯老爷的钱，那是假话，他是我亲密的爱人，我认为的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 第353页 克拉克听着凯特“咔咔咔”抬起脖子的声音，感觉到凯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有那么一点针扎般的幻觉。 “你的嫉妒，你的怨毒，你的诅咒，”克拉克慢条斯理地说道：“一个卑劣、丑陋、讨好、虚荣的我都是你的臆想，我的布鲁斯深爱着我，我们彼此信任，十分有默契，每一个真正了解我们的人，都会觉得我们是绝对适合彼此的一对。” 超人最信任的人，最与有默契的人，彼此合适又了解的人——是谁？ 克拉克站起身，说道：“凯特，霍尔奇，下班吧，”克拉克说道：“我们法医部在地下室的密室的冷藏柜里找到了死者的器官，这个证据足够把你送上洛杉矶的电椅，”布尔猛地抬起头，克拉克说道：“没错，布尔，大都会没有死刑，但是洛杉矶有。” “顺便说一句，”克拉克有些突兀地说道：“撒旦也觉得你该下地狱。”听到这句话，布尔瘫坐在了椅子上。 克拉克看着他的动作，如果不是蝙蝠侠的情报，克拉克压根想不到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那么笃定黑宗撒旦教的教义，因为这人亲眼见过真正的恶魔，就在他确诊之后，去洛杉矶散心，在那个名为晨星的酒吧里，见过真正的恶魔。 霍尔奇朝着监控室招了招手，立即由探员走进来，监控室的监控和单面玻璃被关闭了，克拉克看向凯特，他观察着凯特的微表情，说道：“凯特……” “嗯？”凯特发出一声发颤的鼻音。 “请在接下来我与你相处的时间里，”克拉克语气不带起伏地说道：“不要提起两个以‘B’作为开头的单词，谢谢，住脑就好。” 两个B开头的单词，Bruce？Batman？ “哦……”克拉克发誓，凯特这个哦带着三个大浪般的起伏。凯特张了张嘴，说了三个人名：“戴安娜·普林斯，戴维·奎恩，巴里？” 凯特见过戴安娜，戴维·奎恩是奥利弗上次来大都会查案子的时候用的假名，巴里是托尼提起的。 克拉克瞅了凯特一眼，仿佛若无其事一般揣着手走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 第153章 路西法的礼物 凯特看着克拉克揣着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往外走,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工作搭档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样子，凯特心尖儿颤了颤，她站了起来, 追了上去。克拉克在讯问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守在外面的探员给他打开门。 此时，凯特刚刚跑到他身边, 凯特语速有些快地说道：“克拉克, 我只是有点好奇, 我会保守秘密的。” 克拉克眨了眨眼，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他说道：“我相信你，”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克拉克压低声音说道：“路西法刚刚在叫我。” 克拉克就看见凯特肉眼可见的僵住了，然后这位年轻的女探员，这位曾经笃信唯物主义价值观, 笃信心理学与人类学的优秀侦探，抬起了她的手，扯了扯克拉克的西服袖口, 问道：“克拉克, 你刚刚说‘撒旦也觉得你该下地狱。’是什么意思？” 克拉克故作懵懂地眨眨眼, 凯特就心道不好。 她组织了一下语句，问道：“这是一句比喻, 还是一句陈述句？我想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吗？” 两人穿过走廊,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确保碰见的探员们都不会听到, 克拉克瞧着凯特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终于回答道：“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不是修饰，不是比喻，路西法·晨星就是我们理解的那个撒旦。” 凯特无法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气。 “不过，”克拉克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他说道：“路西法虽然是个恶魔，但是他相当的有人性，怎么说呢，比较复杂，你放心，在魔法侧，一直都有人监控着他，他喜爱这个世界，不会对人做什么违背法律的事情。” 凯特憋着的这口气可算是呼出去了。 拿得起放得下的探员好不容易才从恶魔真的存在，恶魔就在我们身边，恶魔还有人性的三连暴击里挣脱出来，她就看到身边的克拉克停住了脚步，凯特刚露出一点疑惑，就看见克拉克隐晦地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小办公室——这是凯特给洛杉矶的探长和她的平民顾问准备的临时办公地点。 此时，洛杉矶警局派过来的同事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准备把亚历山大·布尔押回洛杉矶，让他在洛杉矶法院接受审判。 克拉克的视线扫了扫这条走廊，布尔正被关押在距离这间办公室最近的一间讯问室里，德克尔探长正在整理她带过来的文件，路西法抻着袖口站在讯问室的门口，讯问室门前的特工站在另一边，两人没有交流。 克拉克凑近凯特一点，说道：“德克尔探员在办公室里，路西法想单独见见布尔，你想见识一下吗？” “见识一下？”凯特重复了一遍。 克拉克故作神秘地说道：“路西法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有人以他的名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他会给予布尔让他最为痛苦的惩罚。”凯特当然能够分辨出克拉克说话的口气，听得出来，克拉克对路西法的行为给予了相当程度的信任。 凯特想了想，于是，当年轻的女探员的好奇压下了她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她说道：“好。” 凯特朝着讯问室走去，她朝着门口看守的探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打开门，门口看守的探员按照SSA探员的指令打开了门，凯特对路西法说道：“晨星先生，请。”凯特听着自己说话的声音，她很惊讶自己说话并没有发颤。 -- 第354页 “感谢您的信任，卡拉汉探员，”路西法说道：“我和警方合作，我是不会做出任何有损于我们合作关系的事情的。请……” 凯特率先走进这间讯问室，路西法跟在她的身后，布尔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时就门口看去，他朝着凯特露出嘲讽的表情，紧接着，布尔就看到紧随着凯特走进来的路西法，一瞬间，布尔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的视线僵在了路西法身上。 布尔恐惧极了，他对路西法的恐惧远胜于悬在他头顶的死神的倒计时，凯特的余光落在路西法身上，她看着路西法脸上那种矜贵又温和笑容的弧度一点都没有变化，但那一双眼睛却冰冷极了。 “您，您还记得我吗？”布尔声音发颤地问道。 路西法直视着眼前这个凶手，他眼里的冰冷夹着浓浓的厌恶，他一步，两步，三步，走到布尔的面前，他开口说话了：“我当然还记得你，布尔先生，我还记得你当初到我的酒吧，渴求我延续你的生命的景象，”路西法学着当初布尔的口气，他说道：“晨星先生，路西法大人，请求你让我活下去！” “这就是你心中最贪婪的东西，”路西法手撑在讯问桌上，他说道：“那你，布尔先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什么吗？” 布尔紧张地说道，他喘息着，他说道：“你说，你不能擅自干涉人类的命运，你无法逆转一个必死的人类应有的命运。死神的镰刀悬在我的颈后，我该死。” “是啊，我厌恶的布尔先生，”路西法语气嘲讽极了，说道：“是我的表述还不够清晰？我明确地告诉你，任何人都无法逃离死神记录下的必死名单，我只是一个曾经掌握地狱的小头领，死神的规则不是我的职权范围，哪怕我消除了你身体里的癌症细胞，你也会死。” “我想我也明确地告诉了你，”路西法说道：“而那种随时随地都会被意外夺走生命的死法，会让你更加痛苦。” 布尔绷紧的背垮了下去，他瘫坐在椅子上。 “那么请问，”路西法接着说道：“是我的哪一句话让你理解成，你是因为没有先给我足够的祭品，我才不理睬你的请求的呢？”路西法说道：“我最厌恶的，就是有人以撒旦的名义，做他们本想做的罪恶，而这些罪名都归咎在我的诱惑上。” “看在我仁慈的父亲的面上，”路西法还是抱怨了一句，说道：“我现在只是个酒吧老板！” 布尔抓住了路西法的手腕，他哀声恳求道：“求……求求你……求求……求求你！我想活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吗？我厌恶的布尔先生，”路西法用一种吟唱的语调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国家的诉讼程序非常严谨而又复杂，哪怕你罪无可恕，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才能走到死刑执行的那一步。” 路西法抬起右手，单手解开西服的扣子，他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搭在左臂上，然后左手解开右手衬衣袖口的扣子，慢条斯理地把衬衣的袖子挽了起来，然后他伸出手，点在布尔的下腹。 凯特安静的站在一边，她有些害怕但更多地是好奇地盯着路西法的动作，按着路西法的逻辑分析，凯特猜出了路西法想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晨星先生，”布尔的手被铐在讯问桌下，他声音颤抖地问道：“求求你，我想活下去，我现在还不想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哦，我并没有带走你的生命的意思，”路西法慢慢地说道，吐词清晰，他说道：“我打算给你，你最想要的，”路西法俯下身，他凑近布尔的耳边说道：“我将给予你，被治愈癌症的身体。” 凯特只听见“噗”的一声，路西法的手五指绷紧扎进了布尔的身体，凯特听到了布尔发出轻微的“呕呜呜”的声音，就看见路西法把手从布尔的身体里拔了出来，路西法原本干净的手上粘上一层粘稠又恶心的黑色粘液，他随手把右手用搭在左臂上的西服包了起来。 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一滴两滴。 凯特盯着布尔被扎出五个小洞的身体，那原本被手洞穿的伤口一瞬间消失不见，而布尔的脸色在那一刹那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现在这么健康！ “好好享受，我厌恶的布尔先生，”路西法带着浓浓的恶意说道：“好好享受死神的镰刀一点一点朝你斩下的时间的倒计时，好好享受你被捆在执行椅上，有一枚子弹打穿你的心脏，而你痛苦又孤独地死去的整个过程。” 路西法总结道：“这是我，撒旦路西法，给予你的最好的祝福。”路西法露出一个灿烂的又带着十足讽刺的笑容，他说道：“你原本可以在你父母的陪伴下，在你妹妹的照顾里，在一个阳关穿过窗户照在你身上的早晨，交代好你所有的后事，平静地死在病床上。” 路西法直起身子，他用西服裹紧自己粘满了黑色不明物体的手，对着凯特说道：“走吧，卡拉汉探员，我和我的搭档该回家了。” 凯特几步走到讯问室门口，敲了敲讯问室的门，外面的探员给他们打开门，路西法朝着凯特点点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一直和克拉克对接法医学证据的德克尔探长也走了出来。 凯特等在讯问室的门口，克拉克和德克尔分开之后，朝着凯特走了过来，两人往克拉尔克的办公室走去，凯特忍不住说道：“我觉得，晨星先生的行为，挺……酷的？”凯特选择了“酷”这个词。 -- 第355页 克拉克随口接道：“徒手掏癌症这一点确实挺骚气的，”克拉克说道：“他是个挺复杂的人，一个极有人性的恶魔，一个像极了人类的天使。我的建议，凯特，离他远点。” “那当然。”凯特回答。 “哦，对了，我要去接我们家孩子，妮娜跟戴安娜还有巴里在一起，戴安娜在休年假，借着机会玩我们家狗，迪克跟着一大群人玩得飞起，只可惜他还有作业没有做，”克拉克随口说着：“我去领孩子，说不定等会巴里会背着戴儿跑过来蹭饭……你们需要给他们一个保证，我也需要当面道歉。” 克拉克的余光看着凯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笑容就变成了充满歉意的模样，克拉克拍了拍凯特的肩膀，说道：“对，对，我已经自暴自弃了。” 两人走进了克拉克的办公室。 女士可爱地眨眨眼，他问道：“那……你家那位来吗？” “他应该不会来的，而且有布鲁斯在，这种团建性质的活动都比较容易冷场，我跟你说他私底下比较严肃这个话是一点都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克拉克又强调了一遍。 克拉克说着：“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虽然有点小猜测，但我确实听不到他的心跳声了，是在某一瞬间瞬间消失的，他走进了某个会屏蔽我超级听力的地方。” “那你开车去我别墅，知道我的别墅在哪吧？哦，对了，”克拉克说道：“把加西亚小姐的手机号码发给我，我等会去接她。” 凯特瞧着克拉克录好了手机号，克拉克把别墅钥匙塞给凯特，还顺手打了个下班卡，就瞬间消失在办公室里，她没忍住挠了挠头，就克拉克这种熟练溜号的姿态，天知道克拉克平时翘班了多少次！ 只不过，布鲁斯总是矜贵又优雅，英俊的面孔上总带着温柔的笑容，虽然克拉克已经默认了B等于B，但是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完全割裂的人物会是同一个人？ 凯特还是很想见识一下，严肃的B先生的。 第154章 无辜受累的小伙伴 超人降落在复仇者联盟地面基地的门口, 他迈开脚步就往里走，一进大门就遇见了掂着机车头盔往外走的娜塔莎，黑寡妇瞧见了信步走进来的超人, 张口就说道：“哦, 酥皮，你来找那几个笑得太欢的男孩子的麻烦吧？” 超人随口就回答：“我来找那个笑得特别欢的小家伙的麻烦, 你回忆一下, 娜塔莎, 他都笑倒在队长的身上了，是时候让他体会这个社会的冷酷了。” 超人听着基地里面，人工智能管家指挥他们家男孩子赶紧藏起来，超人往那边看去, 就看见他们家男孩子就没有犹豫地就装模作样地跟到了往外走的美国队长的身后，还一脸害怕地伸出手揪住了队长的衣角。 迪克一副装模作样的好害怕好恐惧的小模样，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人工智能星期五尚不能分析人类这种心口不一的复杂情绪。 迪克跟着队长走出基地的回廊, 在训练部的门口遇到了抱着臂往里走的超人，美国队长站定脚步，耿直地挡在迪克身前, 迪克就探出一个脑袋, 鼓着脸盯着超人看。美国队长也瞧出来了, 迪克的家长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超人张口就问道：“今天训练得怎么样？” 迪克比了个“三”，骄傲地说道：“模拟训练难度最高, 我只被打中了3次, 钢铁侠被打中了七次！” 超人仔细品了品, 他也没有品出迪克骄傲的点在于他只被打中了三次, 还是钢铁侠被打中了七次。 这件事队长现在才知道, 他面露疑惑, 超人解释道：“躲避训练的程序是韦恩企业卖个神盾局的，估计布鲁斯在里面加了什么私货吧，比如说针对钢铁侠躲避程序设计的反制运算技术。” “噗。”迪克笑出了声，蝙蝠侠针对钢铁侠在训练程序里加私货。迪克说道：“难怪托尼今天早晨的训练结束了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 超人抬起手，朝他家的男孩子招了招手，问道：“我先带你会我大都会的别墅，BAU小组的人揭穿了我的身份……” “不是你自己曝光的吗？”迪克飞快地说道，然后他看到自己大家长一脸无奈的表情，乖巧地比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超人继续说道：“我先送你过去，我听着他们的响动估计是打算烧烤，”超人搂着自家男孩子，问道：“有什么要带回家的东西，我一起扛回去？” 迪克挨挨蹭蹭地凑到超人身边，揪着他的披风往里走，超人就看到了一个大号透明大包包装着的一大包礼物——这个包估计是黑寡妇贡献出来的纪梵希新款透明大包，里面装着乱七八糟的道具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配件。 迪克笑眯眯地说道：“复仇者们都挺喜欢我的！他们都夸蝙蝠跟超人家的孩子特别乖！” “是吗？”超人瞥了眼一眼慈祥的好叔叔笑容的美国队长，无情拆穿道：“上次你问蝙蝠侠，假如我失去理智被控制了，如何快速控制我的时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 “哎呀，说那个干什么……”机智的小男孩语速飞快地说道：“走啦，酥皮，回家啦，你还要去接妹妹不是吗，说不定等会戴安娜和巴里都要来蹭饭的，你也知道巴里需要的热量，咱们别磨蹭了！”超人假装没看到迪克粉红的耳朵尖。 “那走吧。”超人单手提起装着迪克礼物的透明大包，一手搂住迪克的肩膀往外走，随口打了声招呼：“那再见了，cap，你记得提醒托尼吃晚饭，他的智能管家又被他静音了。” -- 第356页 一大一小走到复仇者基地外面，超人手一动手上多了个红色配色的贴合式面罩，超人手一抬，把面罩贴在迪克的脸上，迪克只见到面罩中涌出一层透明的防风能量，他眼前一花就被超人扛了起来，脚再踩到实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大都会。 迪克踉跄了一下，单手扶住了他家酥皮的手臂，干呕了一声。超人低头看着自家男孩子奶凶奶凶的小眼神，撸了把头，镇重地说道：“记得你笑得最欢吗？”然后，在这个特意调出的监控死角，超人又消失了。 迪克跺着脚走开了，他朝着别墅大门走去，BAU的那组人还在赶过来的路上，迪克还没有来过克拉克的这个别墅，那就当然没有录入过指纹，可怜的一个小男孩抱着膝盖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膝盖顶着下巴。 啊，恶趣味怎么这么重啊，不愧是蝙蝠的男朋友！ 超人降落在闪电侠的小仓库外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妙曼又美丽的女士毫无形象地躺在巴里开垦出的一片草地上，戴安娜环着一大坨毛茸茸，傍晚的阳关照在她身上，一个小妮子蹲在大白狗身边，伸出小手撸着狗头，小氪被撸得哼哼唧唧的，舌头都从嘴巴里掉了出来。 是狗最先发现超人的！小氪一边顶着玛莎妮娜的手，一边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克拉克爸爸。 超人慢步走到一大一小一狗身边，他的影子盖在了两位女士的身上，戴安娜才慵懒地叫了声：“酥皮，我听说你的马甲掉了？” 玛莎妮娜大声叫了声“papa！”就撒丫子往仓库里跑，一边跑一边叫道：“papa，papa，我给你看我画的画！戴儿姨姨教我的。” “凯特见过你，你的也掉了。”戴安娜美丽的眼睛睁大了一些，超人慢吞吞地说道：“目前无辜受到牵连的小伙伴有蝙蝠侠，闪电侠和绿箭侠，与我有过电话联系的可能殃及到的小伙伴有绿灯侠、水行侠、沙赞和钢骨。” 戴安娜坐直了身子，挑挑眉，说道：“你怎么不说全联盟的马甲都掉了呢？” “我很抱歉，戴安娜，”超人镇重地道歉：“我已经将他们的思路引开了，但是最后一个受害者求救了，她的生命比我的秘密身份重要得多，我真的很抱歉。” 超人动作飞快，他换下了制服，换上了便装，他听到勤劳的巴里正在用加速检验DNA样本——他们还得等他一会。 戴安娜忍着笑，她喜欢极了他们酥皮一本正经的模样，她朝着超人勾了勾手，超人弯腰凑了过去，甚至特别乖巧地把自己的脸送到了戴安娜抬起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戴安娜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地两只手往外揪了揪超人的脸！ “好啦，好啦，原谅你了，怪可怜的！”戴安娜笑着说道。 而此时，玛莎妮娜揪着一张小画跑到自家papa身边，一大坨毛绒绒乖巧地趴在了地上，玛莎妮娜坐在地上，靠着狗，手里捧着画，克拉克仔细地看着玛莎妮娜的画作，玛莎妮娜得意又强调地说道：“是戴儿姨姨教我的，这是我第一次画画，漂不漂亮，papa！” 克拉克仔细地看着画，虽然小妮子的画还有几分印象派的意思，但蓝色的身体，红色披风，一头的小卷毛画的明显是他，黑色的背影，尖尖的猫耳画的明显是蝙蝠侠。 而两个超级英雄之间，还有个皮肤色的小脸蛋，扎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这是玛莎妮娜。紧挨着玛莎妮娜，有个只画了个形状的叉腰小男孩——是迪克。在他们后面，有个高挺的黑西服，很明显这是阿尔弗雷德。 “哇，”克拉克夸张地赞美道：“画的真棒，妮娜，这是咱们一家对吗？” “对，”玛莎妮娜冲着克拉克比了个大拇指，故作老成地夸奖道：“papa真聪明。” 小氪见自家克拉克爸爸和妮娜小公主并没有盘它的意思，它打了个滚团在戴安娜的怀里，戴安娜抱着毛扑扑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大白狗，埋头蹭了蹭。 三人说了会闲话，就看见一道金光一闪，闪电侠叉着腰出现在三人面前，玛莎妮娜甜甜地叫了声：“闪闪！” 闪电侠应了一声，就问道：“酥皮你今天管饭吗？” “管的，管够，我，”克拉克张口说道：“我很抱……” “哎，抱歉就算了嘛，”巴里截断了克拉克的话头，他说道：“如果是我遇到当时的那种情况，我也会坦言我的身份，再说了，蝙蝠不是做过背景调查了吗？” “等等，”克拉克眯了眯眼睛，他低下头，手掌贴合手机背面，掌纹解锁打开正义联盟的任务群，然后才看见在任务群里蝙蝠侠提交的《身份意外曝光解释说明》，在文件的底下标注着，已阅8人，克拉克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他说道：“原来B……” “秀恩爱我就不原谅你了，”闪电侠极其幼稚地威胁道：“我认真的！” 克拉克比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他说道：“BAU小组在我的别墅开烧烤派对，我想他们想向你们道歉并且说出保证，”克拉克叙述道：“其实往好的方面来看，就我们两人的工作，以后也有了额外的助力。” 巴里随意地点点头，他跑进了自己的仓库，抱出了一大件就标注了闪电侠标记的酒——巴里因为神速力的原因，哪怕是蒸馏提纯的酒，他也只需要几秒就能消化干净。 克拉克搂着自家女儿，柔声问道：“妮娜晚上想喝什么？” -- 第357页 玛莎妮娜甜津津地回答：“喝neinei！” “那我们出发吧？”克拉克说道。 其实，克拉克也很好奇，一群心理学专家组成的超级英雄面基团，他们会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呢？ 比如说，酥皮你是怎么把披风塞进衬衣里的？你的手机是塞在小红靴里吗？闪闪你列出的中心城最好吃的披萨排行榜是真的吗，还是打的广告？神奇女侠你面对同一类型的案子，为什么揍渣男下的手就要毒一些呢？ 克拉克的手机嗡了一声，他翻过手机，是一条布鲁斯发给他的短信：我与达米安（1岁2个月）将于晚十点抵达大都会机场，来接我们。 巴里眼瞅着他们酥皮目光直了。 第155章 晚餐吐槽大会（抓虫） 克拉克别墅门口的小院子里撑起了烧烤架, 克拉克左手单手叉腰，反正马甲也掉了，他也懒得戴防烫手套, 徒手就那个铁夹子在那里翻烤, 一股子特质刷酱的香味就着炭火的味道散发开来，辛苦了一整天的行为分析小组的成员一个个端着盘子, 眼巴巴地等着下一波烤肉。 吃得专注的心理学家们压根就没有在现在提问的意思。 有一说一, 酥皮的特质烤肉酱真的是太香了, 无论是刷在鲜肉上还是蔬菜上，都是一股子喷香的味道，克拉克一抬头就看见请他吃饭的BAU小组成员们专注的眼神，他说道：“好了。” 狗不见了踪影, 小氪是条聪明的狗，它可清楚自家爸爸不会给它投喂带盐的食物，它才不要在这里虐/待自己的鼻子呢。 小妮子坐在一边, 给什么吃什么，把自己照顾得好得不得了。 克拉克把肉先分了一小部分给胃口巨大的闪闪，然后女士优先, 男士在后, 最后给自己留了几片, 一大烤肉架的烤肉和蔬菜就被瓜分殆尽，克拉克又摊上了一大盘子肉, 就听见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的加西亚好奇地问道：“克拉克……” “嗯？”克拉克抬起头, 询问道：“怎么了？” “真的太好吃了, 每一片肉就像是在嘴里绽放一样, 我的天啊！”加西亚给了这个浓香烤肉酱最华丽的赞美, 她说道：“你这个烤肉酱是哪里学来的呀？” 克拉克顿了顿, 说道：“是在中国藏区一个藏民的家里学到的，主要是生活所迫。” “噗嗤。”巴里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的一声“噗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克拉克无奈地看了他，巴里飞快地咀嚼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生活所迫指的肯定是布鲁斯，你别看大蝙蝠运筹帷幄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是个炸厨房的小能手。”巴里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说道：“这句话不是夸张，是一句陈述句。” 克拉克还是要维护他男朋友的颜面的，他说道：“也不能说是小能手了，也就失误了几次而已。” 巴里笑得浑身发颤，他说道：“克拉克，你急不急上一次我们去度假，布鲁斯准备动手烤肉，你喊的什么吗？” 克拉克的超级大脑让他只花了0.01秒就会一起了他曾经脱口而出的话，克拉克闭上了嘴。 加西亚好奇地问道：“克拉克喊的什么？” 巴里非常认真地回答：“酥皮喊的是，‘布鲁斯，放下你手里的凶器！’天知道布鲁斯手上只拿了个铁夹子。”加西亚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蝙蝠侠无论是在哥谭市民还是其他城市市民的心理，他总是严肃而又淡漠的，作为正义联盟已知的战术顾问，战术指挥，似乎“冷静”与“威严”成为了这个超级英雄的代名词，但是BAU小组们听过“厨房杀手”这个称号之后，蝙蝠侠这个以黑色为主色的超级英雄的形象就陡然变得鲜活起来。 摩根打量着克拉克的表情，很明显克拉克并不是很生气，他反而有种近似于“他能够认真投喂男朋友”的乐趣，于是，摩根放下手里的餐盘，距离下一波烤肉还有些时间，摩根有些好奇地问道：“克拉克，你接受《星球日报》的采访关于爱好的回答太官方了，你能说说你喜欢干什么吗？” 闪闪嘴瓢了一句：“他喜欢干蝙蝠。”车一下就飙上了高速公路，别墅周围的小院子里发出“吭吭呲呲”的轻咳声，心理学家们一时没控制住都被呛到了。 “唰”克拉克仿佛实质的眼刀刺向巴里的脸，联盟的团宠埋下头，一副认真吃肉的模样。 亚马逊公主用一种充满优越感的眼神看了一眼巴里，这人至今还没有分清上下，这位公主殿下其实食量也不小，只是吃得快又特别优雅效率很高让人看不出来罢了。半神咽下嘴里的肉，加西亚专注又欣赏地盯着她的前爱豆。 戴安娜开口说道，语气充满肯定：“克拉克最大的爱好就是秀他和蝙蝠的恩爱，哪怕他们在任务中从来不做任何超乎界限的事情，但是，克拉克，我是说酥皮，只要有人发现了他与蝙蝠侠的亲密，他就会立即将他们的关系抖搂出来。” 巴里堆成小山的烤羊肉片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瞄了眼烤架上还在烤的肉，说道：“除了秀恩爱这个爱好，酥皮大概就喜欢跟托尼打嘴炮了，这两个人聊工作的时候还挺正经的，私底下聊起天来，结束话题的时候段子能飞到火星去。” 巴里又瞥了眼烤架上的烤肉，他一晃眼就看见了凯特亮晶晶的眼睛，说道：“怎么，卡拉汉女士，你有什么问题吗？” -- 第358页 凯特擦了擦嘴，吸了口可口可乐咽了下去，她同样十分好奇地问道：“克拉克说，韦恩先生私底下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然后凯特就看到了超级英雄闪电侠开始疯狂点头，连矜持优雅的女侠都轻轻点了点头，凯特现在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论点了，她问道：“有多严肃。” 凯特忍不住对布鲁斯的称呼用了敬称。 戴安娜思忖了一下，说道：“布鲁斯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他有良好的家教，渊博的学识以及翩翩的风度，但是，用严肃这个词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或许是因为哥谭这个环境，或许是我们所形容的‘义警’这个工作，以及他给自己划下的绝不以故意的手段剥夺他人生命的红线。” 戴安娜缓了缓，说道：“他是一个普通人，”戴安娜认真地说道：“如果一个普通人需要达到蝙蝠侠的层次，居安思危，谋定而后动，反应敏捷，行动迅速，他必然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在思考如何行事上。于是，在人际交往上，他就不会采取较为委婉或者迂回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严肃而严谨，简单但明确。” 戴安娜总结道：“这就是我们联盟顾问的魅力，”戴安娜飞快地补充了一句：“然而他的男朋友很好的中和了这一点，十分具有亲和力。” 突然被cue到的克拉克眨眨眼，刷肉酱的动作顿了顿。 而此时，闪闪吃掉了自己餐盘上的最后一块肉，瞄了眼酥皮给他夹过来的烤香菇，这人挠了挠头，嘴里说道：“而大多时候啊，卡拉汉女士，我跟你说，蝙蝠会用一种我们称之为‘蝙蝠侠不赞同’的表情明确表达他的意见。” 巴里又擦了擦嘴，他见凯特面露迷茫，就放下手里的餐巾纸，巴里显示抬起头，然后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微微闭了闭眼，用一种沉默但相当严肃的表情扫过凯特的脸，一句话不说但就这专注又“不赞同”的看着凯特。 复而，巴里解释道：“我学的不太像，但这就是‘蝙蝠侠不赞同’。”巴里补充了一句：“联盟里，能够无视这种‘蝙蝠侠不赞同’表情的只有酥皮，酥皮不仅无视还相当漠视，最重要的是，蝙蝠侠还不生气，咦……”巴里拉了一个尾音。 “我不是无视，”克拉克立即否认道：“我只是不希望他用这种表情来表达他的观点，我希望他有意见能够清晰简约地表达出来，不要让我猜，不要让我误会！我们聊过的！小时候就聊过。” 几位心理学家把住脉了，这大概就叫做从小一起长大才能培养出的习惯吧——但他们只觉得，自己被非当事人塞了把齁甜齁甜的狗粮。 作为一个专注的蝙蝠粉，凯特又问道：“那韦恩先生有什么爱好呢？” 戴安娜凉凉地说道：“你可以回忆一下克拉克有什么爱好这个问题，”巴里飞快点头，戴安娜继续说道：“是的，没错，布鲁斯的爱好就是配合克拉克秀恩爱。” 克拉克皱紧了眉，他理解反驳道：“哪有，布鲁斯是个性格相当内敛的人，他在工作的时候不会有情绪外泄或者多余的动作，这是对他专业的否定。” “谢谢你的反驳，酥皮，作为反方我必须告诉你，”戴安娜缓慢却吐词清晰地说道：“蝙蝠侠在工作的时候确实不会有多余的动作或者外泄的情绪，但是，我们这群旁观者看得清楚，我相信只要有眼睛的人，哪怕不要脑子都能看清楚！” 戴安娜强调道：“在你说话的时候，在你行动的时候，蝙蝠侠落在你身上的视线总是专注又认真，你们的每一次配合，只要有一个人发出指令，另外一个人就能明白那个人的计划，就像跳华尔兹一样，只要踏出一步，另一人就会跟上下一步。” “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和情绪，”戴安娜忍不住比了个上升的手势，她说道：“你们的亲密与默契就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了！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了！”戴安娜还强调了一遍，她提高声调：“我说过，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促使你们在一起了！” 戴安娜把巴里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巴里飞快点头，强烈的赞同让他脑袋都晃出了虚影。 莫名的一场聚会就变成了蝙蝠侠超人的秀恩爱吐槽大会，也许是联盟内部大家私聊地能说的都说了，好不容易找到不知实情的倾诉对象，这两人观察又十分细致，两人就开始叨叨地抱怨起来。 克拉克把烤架上的烤肉烤好分完，没忍住就落荒而逃了。时间也到了晚上八点，他得开车去大都会机场了。 巴里盯着克拉克脚步匆匆的背影，最后，他提高嗓门，非常严肃地总结道：“无形秀恩爱最为致命！求求你们俩放过我们好不好！” 酥皮溜得脚步更快了！ 第156章 家中人丁渐旺 巴里盯着克拉克脚步匆匆的背影, 最后，他提高嗓门，非常严肃地总结道：“无形秀恩爱最为致命！求求你们俩放过我们好不好！” 吃了两大盘的烤肉和烤蔬菜的小妮子扶着自己圆鼓了的小肚子, 玛莎妮娜瘫在小椅子上, 盯着自家papa小跑离开的背影，她小小声地叫了一声：“papa！”一直有关注妹妹的迪克看了过来, 克拉克也飞快地回头, 往小妮子的方向走了过来。 克拉克走到瘫在椅子上的一条妮子身边, 问道：“怎么啦，妮娜？” 玛莎妮娜抓住自家papa伸过来的手，懒洋洋地问道：“papa是去接爸爸吗？” -- 第359页 克拉克捋了捋自家女儿日渐消瘦的小肉手，回答道：“是呀, 爸爸要回家了，妮娜想不想跟papa一起去接爸爸呢？” 玛莎妮娜摸了摸自己的小圆肚子，看了看一脸询问的爸爸, 最后把视线落在食量日渐增大的迪克身上，迪克见妹妹看了过来，把嘴里叼着的肉吸溜地咬进嘴里, 就听见玛莎妮娜问道：“哥哥去不去？” 迪克看了看自己餐盘上残留的三片烤青菜, 咀嚼完嘴里的肉,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饱腹程度，有点撑, 回答道：“去！” “那好吧, ”玛莎妮娜先朝着戴安娜和巴里挥了挥手, 说道：“那我也去吧！” “妮娜要是不想去接爸爸也可以的, 等下爸爸会回到这边来的, ”克拉克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克拉克继续说道：“你可以在这里陪着巴里和戴安娜，不要紧的。” “嗯……”玛莎妮娜发出一声否定的小奶音，她朝着克拉克伸出手，克拉克牵着小妮娜的手，玛莎妮娜说道：“我吃撑着了，我需要走一走，而且，我想爸爸了！” 小公主的小奶音又绵又软，玛莎妮娜叙述清晰又带着点小撒娇，把一群不管有孩子还是没孩子的大人们萌得一塌糊涂，克拉克也在这群心理学家心里多了另外一个人设——一个非常合格的奶爸。 克拉克点点头，玛莎妮娜雨露均沾地把她另外一只爪子塞进了迪克的手里，一大两小就这么牵着手，撑撑饱饱、溜溜号号地就走了，克拉克给两只崽拉开了SUV的后门，玛莎妮娜麻麻利利地坐到了后座上，挨着儿童座椅。 玛莎妮娜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了，她不坐儿童座椅了。玛莎妮娜往里挤了挤，拉了拉牵着她手的迪克，，迪克挨着车门坐好，就给作势要躺下的妮子系上了安全带，玛莎妮娜瞪了眼自家哥哥，就苦巴巴地撑直了身子坐好了。 克拉克眼神透过后视镜往后看，见两个孩子坐好了，他发动了汽车。 此时，别墅边小院子里的烧烤夜聊还没有结束，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分给了逐渐开放秒渐八卦的夜聊组一点，克拉克就听见安安静静的JJ小小声地问道：“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不礼貌。” 克拉克没法看到的是，巴里抬起头，戴安娜转头看向JJ，两个英雄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JJ有些说不出口的意味。巴里见JJ有些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开始，就问道：“你是想说，玛莎妮娜是布鲁斯的孩子，怎么叫克拉克叫papa对吧？而且，克拉克对妮娜很好。” “我悄悄地告诉你哈，”巴里故作神秘地说道：“妮娜和克拉克的真正关系。” 巴里就看着一圈心理学家默默地点了点头，巴里瞅了眼戴安娜，戴安娜冲着巴里挥挥手，她说道：“你知道你再小声，酥皮也能听到对吧？” “你不要叫他名字嘛，”巴里抱怨了一句：“你cue他，他注意力不就过来了。再说了，这种事情怎么也要用点故作神秘的口气吧。”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加西亚举了举手，勇敢地问道：“他们什么关系呀？” “哈哈，”巴里笑了一声：“我猜你应该看过哥谭那些小报媒体写的什么#韦恩私生女母亲独家揭秘#，什么#哥谭首富保持关系的模特#什么什么的，”加西亚疯狂点头，这位IT精英日常徜徉在八卦的海洋里，巴里说道：“我们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那都是假的！” 戴安娜补了一句：“妮娜根本没有母亲。” 巴里和戴安娜就看到一圈人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戴安娜揭晓了谜底，说道：“虽然妮娜具体的来历我们没有问过，但是妮娜是以布鲁斯和克拉克的基因为基础，利用基因工程技术孕育的孩子，她与克拉克和布鲁斯血脉相连，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他们的什么？ 同性生子？ 啥？ 巴里见着惊呆了的众人，说道：“不过这种技术我们听听就可以了，像妮娜这样的爱情结晶，只有克拉克有精力布鲁斯有闲钱能够孕育，咱们就不要想了。”克拉克的超级听力飘在众人身上，只听到这群惊呆了的人们就专注在他和布鲁斯的八卦上，克拉克忍不住转移了注意力。 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克拉克就在从全世界纷繁嘈杂的噪音里听到了唯一一个能让他的心迅速安静下来的心跳声，克拉克手握着方向盘，他的车被他开得稳稳的，克拉克当然听得清楚，就在布鲁斯身边，阿尔弗雷德正陪伴着他的布鲁斯老爷。 而就在距离布鲁斯的心跳极近的地方，有一颗小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克拉克忍不住往布鲁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克拉克的视线穿过城市里的墙壁、建筑和树木，他看见，就在大都会国际机场的入境手续办理处，布鲁斯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男孩子。 小男孩的模样看不真切，他的脸埋在布鲁斯的胸口上，一小张小肉脸挤得脸上的婴儿肥都鼓了起来，小小的拳头虚虚地握着，带着奶肉的小拳头轻轻的碰在布鲁斯的胸膛上。小男孩穿着一件小T恤，下半身穿着条蓝色的牛仔裤，还配着一双儿童马丁靴。 一整个孩子在布鲁斯的怀里安安静静的，睡得熟乎乎的，他就这么安静地蜷在布鲁斯的怀里，很明显，达米安·韦恩非常信任他的父亲。 克拉克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这个孩子，他们的世界的达米安·韦恩和他们在平行世界见到的达米安·韦恩绝不是同一个人，一个一岁零六个月的孩子还没有在影武者联盟近乎于残酷的训练里蜕变成一个好战、勇敢甚至于冷血的武士，他只是个孩子。 -- 第360页 一个需要长辈精心呵护，悉心教导的像极了一张白纸的孩子。 虽然临走之前布鲁斯也向克拉克露了点他要把家里的孩子都带回来的意思，但克拉克压根没想到，布鲁斯这么不声不响就成功了一个。 克拉克现在真的很好奇，塔利亚·艾尔·古尔怎么会允许布鲁斯带走这个孩子的？ 但是，现在，克拉克突然想起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他们三个大人自顾自地将一个新的家庭成员带回家，似乎他们都忘记询问他们家两个孩子的感受。 克拉克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叫了一声：“妮娜，迪克，”两个困唧唧的崽儿抬起头，哼了一声以作回应，克拉克说道：“等一下，我们在机场，布鲁斯带回了一个小男孩，他会是我们新的家庭成员。”克拉克借着后视镜打量着两个孩子的表情，就看到迪克一脸镇静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而妮娜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是弟弟还是妹妹呀？”玛莎妮娜甜甜地问道：“可以是弟弟吗，我想做全世界最优秀的姐姐！” “是弟弟，”克拉克回答道，又接着问道：“那迪克呢？” “我看过计划书，”迪克说道，克拉克叹了口气，迪克笑了，说道：“我挺好奇的，你知道的，克拉克，我感谢布鲁斯收养了我，在哥谭孤儿院，我压根不可能有现在优渥的物质条件和教育环境，我也准备好，做一个好大哥。” 玛莎妮娜又好奇地问道：“弟弟可不可爱？” “可爱，”克拉克没有犹豫就回答道：“很像布鲁斯。” “哇！”玛莎妮娜趴在驾驶位的后背上，喋喋不休地开始叙述起她对弟弟这种神奇生物的想象，玛莎妮娜嘟嘟囔囔地说着她要带弟弟去哪里玩，她要陪弟弟吃什么，喝什么，在哪里睡觉。 克拉克有些发愣，老实说，他们家着实和普通的家庭不同，两个将一大部分的时间奉献了超级英雄事业的大人，一个从未来到这个时间的孩子，一个艰苦训练准备成为超级英雄的少年，一个老谋深算如今隐居幕后的特工，一条撒娇卖萌实际上拥有超能力的大白狗。 他们家的孩子会越来越多，而这些孩子每一个都会成为超级英雄，每一个都是独立而又闪亮的存在。哪怕，克拉克在另外一个世界见过他们的平行时空同位体，或者是听过他们的故事，克拉克也期待着与他们的相见。 只是，克拉克没有想到，他与那个倔强又坚强，顽固又勇敢的达米安的时空同位体，他的布鲁斯的亲生儿子见面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这个三头身的崽儿，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舒服地呲了他一身的水，还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而这个孩子的亲身父亲，见他手足无措而且手忙脚乱的模样，也十分无良地笑了。 第157章 家中人丁渐旺 克拉克平稳地开着车, SUV驶进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里，他偶一回头，就看见家里的两个孩子手牵着手, 头挨着头, 相互依偎着睡着了，他听着两个孩子平稳的心跳和舒缓的呼吸, 克拉克露出一个老父亲的笑容。 入境就算排队, 时间也够了, 克拉克顺着布鲁斯的心跳往上面看去，就看到那个小男孩睡得香呼呼地蜷在布鲁斯怀里，布鲁斯单手抱着孩子，阿尔弗雷德挡在他身边, 布鲁斯另一只手托着手机——这就是布鲁斯没法脱身的原因。 没从哥谭机场入境的哥谭首富，被在机场蹲明星的狗仔记者堵了个正着。 克拉克单手松开安全带，从座椅之间的储物格里拿出手机, 他瞥了眼自己停车位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我在E2598，两个孩子在后座睡觉。 布鲁斯的短信回复得非常快, 他说道：就来。 机场的保安赶来救急, 韦恩又找回了个孩子也算是个大新闻, 但这也不是造成机场拥堵的原因，阿尔弗雷德护着他的布鲁斯老爷从记者群里挣脱出来, 两人在一大群人的保护下急匆匆地往停车场走。 克拉克想了想, 发动了汽车, 他判断了一下距离布鲁斯出电梯最近的出口的方位, 克拉克稳打方向盘, 一个倒车停在了电梯口, 他打开驾驶位的窗户，把手伸了出去，他家男朋友单看他的车和他的手就能认出他来。 坐在后排的迪克发出了一声“嗯”的鼻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还下意识地搂住了靠在他身上的妹妹，克拉克回过头，小声说道：“他们到了。”克拉克比了个向后看的手势。 “啊？”迪克回过头往车后看去，迪克一转头就看见后面的电梯门打开了，就看见穿着件衬衣的布鲁斯怀里抱着一个小奶崽子，从电梯里走出来，小男孩被黑风衣包裹着，暖呼呼的又遮住了脸看不真切，迪克“piapia”拍了拍妹妹的手，叫道：“妮娜，妮娜！” 睡得嘴角的口水亮晶晶的玛莎妮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还没清醒过来就顺着迪克看着的方向转动了脑袋，“哇！”迪克推了推妹妹，玛莎妮娜伸手就打开了后车门，两个孩子闭紧了嘴往布鲁斯的方向跑去。 布鲁斯从电梯里走出来，阿尔弗雷德推着两个大行李箱跟在后面，布鲁斯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从车里蹿出来就往他这边跑过来的孩子，而克拉克看到两个激动的孩子，他慢吞吞地推开驾驶位的车门，朝着他的爱人走去。 克拉克漫步朝着布鲁斯走去，两人越来越近，布鲁斯单手抱着孩子，但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对于长年锻炼的蝙蝠侠来说，仿佛轻柔无物，黑色的风衣裹在奶呼呼的小孩子，只有那双儿童马丁靴翘着露出了个尖尖，一只小手从黑风衣里伸出来，按在他亲爸的胸上。 -- 第361页 一大两小走到布鲁斯身边，就看在黑风衣里裹着的小孩胸口一起一伏睡得香甜的模样，布鲁斯冲着克拉克和两个孩子露出一个笑容，将手里握着的手机放进裤子口袋里，阿尔弗雷德推着行李箱往SUV后车厢走去，布鲁斯小心地掀开盖着小孩子脸蛋子的衣服，露出小男孩的可爱模样。 停车场里灯光明亮，从屋顶上照下来的灯光打在眼睛紧闭的男孩子小脸上，就看见达米安睡得粉扑扑的脸蛋，脸蛋带着没有褪去的婴儿肥，一小半张脸挤在布鲁斯的胸口，肉嘟嘟地鼓了起来。 可爱极了！ 两个孩子不清楚，克拉克可是明明白白，这个小小软软的，睡得香呼呼的小男孩真的就是缩小版的布鲁斯，和玛莎妮娜一样，这个孩子在孕育的时候也选择了布鲁斯容貌上最漂亮的特征来发育，就是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让他显得柔弱又无辜。 也许是因为睡饱了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停车场的灯光太亮了，达米安软绵绵地哼唧了一声，眼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克拉克和两个孩子都一直喜滋滋瞧着他们家可爱的新成员，达米安刚刚睁开眼，就看见眼前微微低着头的大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个发自心底的因为喜欢他露出的愉悦笑容——小孩子对大人的反应都是十分敏感的，达米安看着克拉克的笑容，只是第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大人喜欢他。 然后，达米安感觉到自己垂下的手被捏住了，他“唔”了一声，在布鲁斯的怀里动了动，布鲁斯把孩子颠了颠，让达米安能够直起身子抬起头，他一低头，就看见一个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的漂亮的女孩子。 玛莎妮娜轻轻牵住了达米安的手，还悠悠地晃了晃，玛莎妮娜满眼流露出来都是对达米安的喜爱。好半天，这位小公主才说道：“达米安，你好，我是玛莎妮娜，是姐姐！”布鲁斯从玛莎妮娜这个自我介绍就能看出来她对姐姐这个身份的执念了。 达米安歪歪头，小奶音蹦出了一个词：“姐姐！” “好宝贝！”玛莎妮娜的调子都飘到了天上，她说道：“姐姐好喜欢你！” 迪克和玛莎妮娜夸张的反应不同，克拉克看着他们家未来也极有可能往老妈子这个人设发展的长子，迪克眼里透着欢喜，但他却垂着手，八岁正在抽条的男孩子好半天才小心摸了摸达米安的小手臂。 达米安歪着头看着陌生的却满良笑容的男孩子，迪克这才说道：“我是哥哥，叫我迪克！” “迪克。”达米安乖巧得不可思议。 此时的达米安·韦恩还是软绵又孱弱的小男孩，和克拉克与布鲁斯印象里被铐在囚室里依旧一副桀骜不驯截然不同，此时达米安靠在布鲁斯怀里，又亲昵又乖巧，就这么睁着他蓝汪汪的眼睛——因为刚睡醒，眼睛里还有闪闪的水光。 “你好，宝贝，我叫克拉克，”克拉克终于开口说话，他柔声道：“宝贝，我们回家好不好？” “克拉克？”达米安抬头瞅了眼他爸，布鲁斯点点头，然后，达米安才非常信赖地回答道：“好！我们回家吧！”软绵绵的小奶音发出了回家的答复。 布鲁斯小心地把怀里的孩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问道：“克拉克，你来抱抱，我的手酸了。”达米安皱着小眉头，表情有那么点小纠结，但又一副有事说不出口的感觉，小手摸了摸布鲁斯的胸口，想了想，看了眼一直温柔陪伴他的父亲，然后就朝着克拉克伸出手。 达米安有点自来熟，而且还很听布鲁斯的话。 克拉克当然不会拒绝了，他凑近了些，小心地把这个孩子抱进了怀里，克拉克有些疑惑地盯着达米安一副心事丛丛的皱着小眉头的小表情，克拉克刚要关心一下自家新成员的小情绪，就看到怀里的崽儿小眉头一松。 克拉克手上顿时就湿了一片，一股子童子尿的味道就飘了起来，玛莎妮娜着急了，她还顾着自家弟弟的小情绪，小声又着急地说道：“papa，弟弟尿裤了！”玛莎妮娜往SUV跑去，抓着一包抽巾纸就跑了回来。 克拉克颠着孩子，手上滴着水，一副也不知道该是把孩子放下来呢，还是觉着崽儿擦一擦的无措模样，布鲁斯瞧着自己男朋友手足无措的样子，克拉克倒是一点没生气，一岁的崽儿嘛，尿裤子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克拉克亲了亲达米安的脸蛋，说道：“怎么，小家伙，你还不想尿在你爸爸身上？” 达米安鼓着脸，他一副打量大人的小表情，然后克拉克就看见这个孩子绽开了一个乐滋滋的笑容，他快乐地点点头，出乎克拉克意料的是，达米安蹭了蹭克拉克低下来的头，小小声叫了一句：“papa！” 这一身小奶音把克拉克因为那种湿哒哒又散发着味道的不适洗刷得干干净净。 终于，家中唯一一位有着丰富育儿经验的男士手里捻着一张纸尿布和一条干净裤子，好整以闲地朝着两个初次养育小奶婴的男士走了过来，阿尔弗雷德嘴角挂着浅笑，他柔声说道：“肯特先生，把孩子交给我吧，我带达米安少爷去换身干净衣服。” 克拉克感激地回望过去，小心地把团着一动也懒得动的孩子送到了阿尔弗雷德手上，管家侠还凉凉地补充了一句，他说道：“看起来，我还是需要给两位先生买一些育儿指南的对吗？” -- 第362页 布鲁斯厚着脸皮点点头，克拉克退了一两步，他身上是一股子童子尿的味道。 阿尔弗雷德抱着蹭上了他西服马甲的孩子，转身就往停车场的洗手间走去，布鲁斯一转头，就看见自己随便擦了擦衣服的男朋友看了过来，布鲁斯微微眨眨眼，开口就说道：“我只是把我们在平行时间见到达米安的情景告诉了塔利亚，那样一个达米安并不是影武者联盟所需要的继承人。” 偏执、冷血、固执己见、行事不折手段，在孩子年幼的这段时间，实际上是孩子性格成型的阶段，影武者联盟的训练让那个世界的达米安长成了一个崇尚武力的战士，好战而嗜血，即使后来那个世界布鲁斯悉心教导过他，但是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经扎根在了心底。 克拉克瞥了眼自家啥问题没问就给出了答案的男朋友，莫名地就明白了闪闪的抱怨。 布鲁斯迈出一步，他手尖勾了勾克拉克的手，顶着两个崽儿旁观爱情的亮晶晶的眼睛，小声说道：“这一次去华盛顿，我找到了康纳的踪迹。” 第158章 家中人丁渐旺 中午两点多, 春天的阳光灿烂又温暖，克拉克瘫在副驾驶，抬手翻下了副驾驶位的遮阳板, 他没好气地看了眼他的男朋友, 布鲁斯正在开车，这人戴着带着氪星技术的眼镜改变了容貌, 克拉克努力伸直腿, 仰头打了个哈欠。 这个哈欠更多是心理性困倦, 一想到昨晚两人的疯狂，克拉克用手挡住了额，闭上了眼。克拉克都无法回忆起，他们是如何从正义联盟周期事务聊到儿童教育问题, 最后变成剧烈运动的。 难道是因为最近的哥谭太过于和平，就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一样吗？蝙蝠侠每晚夜巡逮到的也不过是盗窃未遂和强/奸未遂的小贼，就像有什么事情正隐于暗处慢慢发酵。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的余光有意无意地就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阳光能够迅速治愈我，咱们就能尝试各种姿势？” 布鲁斯抿了抿唇，他努力地组织了一下语言, 尝试地说道：“我记得……是你开始的。” 克拉克飞快地接口道：“我不记得了！”有着超级大脑的氪星人明确的表达了他的观点。 布鲁斯轻打了一下方向盘, 言辞十分委婉地说道：“达米安都记得他前一天早晨喝的是牛奶还是橙汁。” 克拉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倦怠里带着专注的眼神挑起的, 是你开始的！” 和克拉克独处的时候，一般就丧失了“严肃”这个气场的布鲁斯听着克拉克的情话, 终于承认道：“好的, 是我开始的, 都是我的错！” 克拉克一边语气相当镇静地问道：“那你还犯吗？”克拉克一边抬起头, 他往路的尽头看去, 这个哥谭偏僻的城郊小路的尽头修了一个哥谭最大的孤儿院——希望孤儿院, 布鲁斯追溯线索，有一个孩子就在这里——杰森·托德。 布鲁斯忍俊不禁，回答：“犯，会犯的。” 克拉克沉吟片刻，回归了正题，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戴眼镜？” 布鲁斯目视前方，车速有点往上飙的迹象，布鲁斯侧首看了眼克拉克，回答道：“我希望杰森是因为认识了我们而同意我们的收养，而不是因为我是布鲁斯·韦恩而同意我们的收养。” 克拉克一瞬间就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人们所知道的布鲁斯·韦恩和真正的布鲁斯·韦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定义，克拉克呼出一口气，他头枕在椅背上，问道：“那提姆呢，你想让他自己找上门吗？” 布鲁斯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关注他的，我希望这个孩子有个幸福的家庭。和蝙蝠侠牵扯上，通常意味着麻烦和危险。” “瞧你这话说的，B，”克拉克轻笑一声，说道：“我可是乐在其中。”布鲁斯闻言，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笑。克拉克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在平行世界，没有见过杰森，但是这个母亲早死，父亲入狱，如今生活在孤儿院里，我几乎可以想象他有多倔强。” “你想说什么？”布鲁斯直白地问道。 “我希望你能够表现出你温柔的那一面，”克拉克吐槽道：“对孩子稍微有点耐心。” “我很有耐心，”布鲁斯加重了语气，他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把达米安带回来的，这孩子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自来熟，我已经很擅长和孩子交流了。” “那您真的是非常优秀呢，”克拉克逼真地模仿着阿尔弗雷德口气：“布鲁斯老爷。”这是个陈述句，但其实是个反问句，要不是因为玛莎妮娜，鬼相信布鲁斯有跟孩子玩耍能和孩子亲近起来的能力——他一个人杵在那里，就能吓哭一个宝宝！ 布鲁斯毫不费力地读懂了他的男友的言下之意，他透过后视镜扫了自家惫懒的男朋友一眼，钢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丁点委屈。布鲁斯希望克拉克讲一讲时间的逻辑，他是养好了妮娜，有了育儿经验，才能和与他完全陌生的达米安建立起关系。 但是，布鲁斯瞧着克拉克慵懒又倦怠的模样，他垂下右手，勾起了克拉克搭在身侧的手。布鲁斯倒是蛮喜欢联盟主席私底下完全不讲道理的模样呢。 也不管克拉克去孤儿院的路上是怎么胡说八道、蛮不讲理的，他跟布鲁斯踏入孤儿院大门的时候，这两人都恢复了一副风度翩翩、社会精英的模样。 -- 第363页 孤儿院的大门是两扇老旧生锈的铁门，门口的保安亭屋顶破了个大洞，显然是不会有保安在这里驻守的，克拉克看了眼虚掩着的铁门，听着孤儿院里小孩与大人们嘈杂的声音，这声音里有小孩子小声说话，也有大人大声咒骂的声音。 布鲁斯伸手推开了铁门。 铁门发出“咔咔咔”的尖锐的生锈金属摩擦的声音，克拉克率先一步踏入院内，只是走进门的一瞬间，他的眉头就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大门距离孤儿院建筑还有一段距离，这一片由石板铺就的小路边野草丛生，显然很久没有请人打理过了。 克拉克只是走到这里，他就闻到了从建筑里散发出来的扑鼻何来的潮气与霉味，显然，还是有人将孤儿院由哥谭上流阶级资助的“爱心”捐款划进来自己的腰包，克拉克微微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男朋友——要不蝙蝠侠管一管？ 布鲁斯脸上的冷笑冷得似乎都要凝固住了，他微微点点头。 克拉克微微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绽开一个兴奋又混着一点激动的笑容，他一副很期待在这里收养一个孩子的模样，这两人拉着手，是人都可以看出他们是一对情侣，克拉克冲着里面喊道：“有人在吗，这里是孤儿院吗，我们想收养一个孩子！” 克拉克话音刚落，他就听到里面大人大声的咒骂声瞬间停止了，一个听起来年纪有些大的女声大吼一声：“……闭嘴，你们这帮没有眼力见的白眼狼，给我在这里乖乖地吃你们的苹果，妈的，不许吵！”女人身边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小了一寸。 这个女声的主人很明显应该是孤儿院的管事，和那些歌功颂德的文章里描述的孤儿院管理者的温柔与善良不同，这个孤儿院院长显然暴躁又易怒。 随着“哒哒哒”的急匆匆的脚步声，克拉克轻勾着布鲁斯的手，两人就这么站在孤儿院的门口，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布鲁斯也露出了一个表现出期待的笑容。 孤儿院的院长走了出来，布鲁斯的视线隐晦地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下，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将她褐色的混着白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盘了起来，白色的衬衣烫得熨平，身下穿着一条过膝的黑色裙子，脚上踩着一双软底的皮鞋，而布鲁斯观察得细致，衬衣袖子的边角又细微缝补的痕迹。 很好，孤儿院的钱甚至在还没有到孤儿院之前就被人截走了。 中年女人在两个男士面前站定，中年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她露出了一个谦卑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但她眼里流露出一点警惕，她打量着两个英俊又阳光的青年，克拉克仿佛有些拘谨地挥了挥，他说道：“您好，请问这里是希望孤儿院吗？我和我的男朋友想收养一个孩子。” “这里是希望孤儿院，我是费莉院长，你们叫我费莉就好，”中年女人说道，她看着克拉克灿烂又温暖的笑容，问道：“请问你们是哥谭人吗？” “不是，”克拉克抬手挠了挠头，他说道：“我和我的男朋友住在大都会，我们俩听说哥谭的收养系统对同性恋人比较宽容，我们来到这里来想收养一个孩子。” 费莉院长松了口气，很明显，这个中年女人并不擅长与人交际，她有些直白地问道：“你知道，如果是外市人想在我们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需要缴纳一笔儿童抚养费吗？” 克拉克点点头，他扯了扯布鲁斯的手，布鲁斯表露出一副决心已定的模样，他说道：“是五万美金对吗？” 费莉院长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她慢吞吞地补充道：“不是我要这笔钱，是……是孩子们需要这笔钱。” 克拉克点点头，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说道：“我明白。”克拉克顿了顿，一副犹豫地模样：“我跟布鲁斯都知道哥谭的水很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到哥谭来首养孩子，你知道的，大多数州同性恋人都是不好收养到孩子的。” 费莉院长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是真心□□，我不在意你们是异性恋人还是同性恋人，”费莉院长十分认真地说道：“但是我需要你们提供你们的ID，工作证明，收入证明，存款流水和无犯罪证明，你们能够理解吗？” 布鲁斯立即应道：“当然，当然，”布鲁斯委婉地说道：“如果我们在你们孤儿院能够遇到合适的孩子，在办理手续的时候，这些东西我们都会提交。” “那么，请吧，”费莉院长说道：“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们院，现在孩子们在吃水果，吃完了的在玩玩具，院里从4岁到12岁，一共有48个孩子，包括我在内只有五个护工。” 费莉院长干巴巴地说道：“哥谭市局发到院里的资金很少，我们也只能一个星期吃一次打折的水果，你们也是好心人，”费莉院长带着点恳求地说道：“如果你们可以，可以给我带一点食物或者物资。” 克拉克点点头，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费莉院长带着两人往孤儿院小楼里走去，楼里光线昏暗，散发着一股子霉潮味道，两人看起来随便挑了个方向，其实径直往杰森所在的二楼走去，两人十分随意地走到了第二间休息室的门口，站定脚步往里看去。 克拉克和布鲁斯看得清楚，在一把亮绿色的小椅子上，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左手握着一个金色头发的芭比娃娃，他用左手把芭比娃娃举高了一点，呲呲牙，毫无征兆地，小男孩抬起右手，“bia”地拔掉了芭比娃娃的脑袋。 -- 第364页 第159章 家中人丁渐旺 克拉克和布鲁斯看得清楚, 在一把亮绿色的小椅子上，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左手握着一个金色头发的芭比娃娃，他用左手把芭比娃娃举高了一点, 呲呲牙, 毫无征兆地，小男孩抬起右手, “bia”地拔掉了芭比娃娃的脑袋。 布鲁斯嘴角勾了起来, 他用手肘轻碰了一下克拉克, 嘴里适时地说道：“看，那个小子跟你小时候玩芭比娃娃的方法一样。” 克拉克确实玩过芭比娃娃，那个芭比娃娃是瑞秋的，他花了一秒拔掉了瑞秋小姑娘芭比娃娃的脑袋, 哄好了伤心欲绝的瑞秋花了整整半个小时，所以玩芭比娃娃还是件让克拉克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 “麻烦您了，费莉院长。”克拉克开口说道：“我们想和这个小家伙聊一聊。” 费莉院长抿了抿唇, 说道：“这个小家伙，有点顽皮。说实话，”费莉院长顿了顿, 说道：“这孩子评分不高, 像个刺猬一样, 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 “没关系，”布鲁斯说道：“男孩子顽皮的话很正常。” 费莉院长看着两个男士似乎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小男孩, 她抬起手, 拧动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除了杰森还有两个男孩三个女孩, 费莉院长小声地哄着其他孩子, 其他的小家伙都听话的抓着自己的玩具从休息室的前门走了出去。 杰森·托德左手抓着没了脑袋的芭比娃娃, 右手揪着芭比娃娃金色的头发丝，他扭着头看着费莉院长带走了同处一室的同龄人，三岁的小奶娃有些拘谨又无措地在亮绿色的小椅子扭着屁股，他站起身，刚刚准备跟着出去，就看见从另一扇门外走进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下意识的，杰森往后退了一步，底气不足地大声问道：“你们是谁？” 克拉克与布鲁斯高大而强壮，哪怕今天他们穿了两套能够掩饰身体肌肉的休闲装，和一个三岁的，长期只能摄取基础营养的小孩子比起来，就像是两座大山“哐”的落在一棵小树前。 克拉克见小男孩受到了惊吓，他没有犹豫立即蹲了下去，布鲁斯也是如此，克拉克手扶着膝盖，柔声打了声招呼：“你好，小家伙，我是克拉克，这是我的男朋友，布鲁斯，很高兴见到你。” 费莉院长手扶着前门的门框，她的视线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过来，费莉院长是个尽职尽责的孤儿院院长了，但资金短缺很难维系孤儿院正常运转的现实让她在希望一个孩子能够被收养的同时，让孤儿院获得一笔维系运转的资金。 很幸运，这两个男士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想要收/养孩子的好人，但是，在费莉院长心里，这个小男孩并不是那种适宜收养的好孩子——倔强、警惕、顽皮、孤立，这个小男孩自打他父亲入狱之后就进了院，整整三个月了，还没有一个朋友。 杰森绷着一张小脸，握住芭比娃娃身子的手紧了紧，他虽然才三岁，但他也很清楚，孤儿院里时不时就会来一些陌生人，而陌生人来了之后，就有些小伙伴会消失。 两个成人离着孩子很近，这个小男孩穿着一套被洗得发白的衣服，衣服上带着补丁，身子消瘦，并没有那种被营养堆起来的婴儿肥，手指头缝里夹着点发黑的污垢，杰森绷着脸，背着手把玩具抵在身后，看起来就像是只努力竖起尖刺的刺猬。 这个孩子母亲早死，父亲是个暴力犯罪的罪犯，可以想象，他的父亲对他的照顾恐怕只是确保他不会饿死在家里，布鲁斯和克拉克都看过这个孩子入院的照片，单薄的身体上满是淤青。 因此，克拉克和布鲁斯十分理解他的这种抗拒与地方，杰森没有与同龄人相处的经验，显得顽固又孤僻，这个孩子又绷紧了神经提防着和他父亲一样高大的成年人。在孤儿院这个地方，吃饱喝足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了，根本不会有人去发现，在这个孩子刺猬尖刺的身下还有一片柔软的肚皮。 布鲁斯蹲在克拉克身边，他柔声说道：“宝贝，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杰森没有犹豫，他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逻辑十分清楚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们！”所以我不想告诉你们我叫什么！ 布鲁斯把自己的声音有放缓了一个度，他说道：“我是布鲁斯，这是克拉克，是你们的费莉院长带我们来的，我们是好人，不要怕……” “我没有怕！”杰森粗鲁地打断了布鲁斯的话：“我谁都不怕！”杰森强调道，杰森下意识地往前门看了一眼，费莉院长点了点头。 克拉克伸出手，他没有尝试去触碰眼前的孩子，他虚托着手，手心朝上，这是一个希望牵他的手的动作，克拉克再次问道：“那你叫什么？” 杰森松了口，他说道：“我叫杰森·托德，”杰森固执地说道：“一个坏小孩！” 杰森这般说着，却死盯着克拉克，他看见克拉克轻轻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克拉克往前挪了一步，很自然地牵起了这个小崽儿的手，说道：“你怎么是个坏小孩呢，”杰森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克拉克温暖的手心盖在小家伙的头顶上，他说道：“你这么可爱。” 杰森好半天才找回说话的能力，他说道：“我……我一点也不可爱！我……我刚刚还拔掉了娃娃的脑袋！”杰森奶凶奶凶的口气正在竭力表现他的厉害与凶狠，而这个孩子却有些贪恋克拉克按在他头顶手心的温度。 -- 第365页 克拉克又离着小家伙近了一点，他小声地仿佛在说悄悄话一样，说道：“我小时候也拔过芭比娃娃的脑袋，那我也是个坏人吗？” 布鲁斯几乎都能看见这个小男孩竖起来的尖刺，此时的他拒绝温柔，拒绝温暖，拒绝呵护，这只是他努力保护竖起来的盔甲。 杰森听到克拉克说的话，愣了愣，他想了想认真说道：“那你也是个坏人。” 克拉克笑了，说道：“那你是坏小孩就应该跟坏人玩，小家伙，别担心，我和布鲁斯都很喜欢你。” 克拉克的话总是真诚又包含情绪的，杰森听到了克拉克说的话，他紧绷的脸一时没维持住就放松开来。与此同时，克拉克也感觉到，被他的手握住的小手轻轻动了动，抓住了他的手指。 就像变色龙趴在树枝上，会给自己换上树干的伪装色，和杰森就是这样，他的倔强、顽固与凶狠都是他的伪装色，他只是害怕轻易地付出真心，克拉克没有直接说他们想要收养他的事情，克拉克松开握着小男孩小手的手，两只手卡着小男孩的胳肢窝就把杰森抱了起来。 克拉克站起身，兜着杰森的屁股把男孩抱着，杰森一下子腾空而起，下意识地就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这个动作让他的脸不自觉地就靠近了克拉克的脸颊，小男孩还没有想到要挣扎前，克拉克就用脸颊轻轻的蹭了蹭杰森的脸。 很好，此时杰森不要说是脸了，他连脚指头就僵住了。 克拉克就这么抱着孩子，他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而杰森坐在克拉克的腿上，一直安静地关注着一大一小的布鲁斯拉了把椅子坐到了两人身边，凶巴巴的小崽子整个孩子都木住了，只是，他怎么都不想放开环着克拉克脖子的手。 克拉克和布鲁斯轻言细语地跟小孩子聊了好久，杰森慢慢地放松下来。三人说着话，克拉克轻抚着杰森的后背，就像是撸小氪一样，杰森绷紧的背脊慢慢地放松下来，最后软绵绵的一只靠在了克拉克身上。 好半天，杰森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你们要带我走吗？” 布鲁斯是这样回答这个问题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是的。我们想带你回家。你愿意吗？” 一只凶巴巴的小崽子靠在克拉克的肩上，克拉克松松地环着孩子，杰森坐得很舒服很放松，好半天，这个孩子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他说道：“你能向我保证，克拉克，不打我，不骂我，不许抛弃我，我就跟你们走。” 年幼的孩子要求很低，但是杰森很聪明也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离开大人是无法活下去，他箍着克拉克的脖子，有那么点喜欢的靠在克拉克肩头，眼睛却瞪圆了死盯着克拉克，克拉克低头看着崽儿，说道：“我保证，我不会打你，不会骂你，不会抛弃你，会好好的教育你照顾你。” 杰森满意地点点头，他转头看向布鲁斯，布鲁斯也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杰森抬起手，小手搭在克拉克手上，勉勉强强地说道：“那好吧，那我跟你走吧！” 克拉克搂着孩子，有些好奇地问道：“杰森，你这么相信我吗？” “嗯，唔，”小孩子发出一声软绵绵的鼻音，他说道：“是吧，你好温暖，就像太阳一样，克拉克。” 十几年后的某一天，两百磅的杰森拍桌子瞪眼跟蝙蝠侠吵得脸红脖子粗，而克拉克捧着一杯红茶坐在边角角里细啜的时候，他真的有那么一点后悔，怎么那么容易就被骗回来了呢？ 第160章 家中人丁渐旺 大都会FBI分局法医部。 凯特站在法医部的会议室外, 她凑近会议室的百叶窗，接着缝隙往里凑，克拉克十分自然地转过身, 冲着她小幅度点点头,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放着幻灯片，里面开着本周法医部汇总会议。 克拉克正在里面做总结陈词, 不一会, 这场例会就结束了。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法医部的人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克拉克在里面关电脑关投影仪，凯特等着人走光，这才走进去, 凯特打了声招呼：“下午好，克拉克。” 克拉克竖起手指挡在嘴前，他打了个“关门”的手势, 凯特顺势就关上了门，凯特瞧着克拉克一副颇为纠结难以形容的表情，女探员张口就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哎。”克拉克长叹了一声, 慢吞吞地说道：“我等会请了个事假, 早晨十点到下午两点, 联盟有件事要和神盾局合作进行。” 凯特开了句玩笑，她说道：“你不会假条上还是写的‘肠胃不适, 要去看医生吧。’。”克拉克瞥了自己的工作搭档一样, 那他还能写什么呢, 凯特捂着嘴笑道：“行, 去吧, 有什么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过……” 凯特顿了顿, 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一副纠结的表情？” 克拉克复又叹了口气，抬手捂住了额，还揉了揉眉心，才开口说道：“你知道莱克斯·卢瑟和超人不得不说的敌对关系吧，”凯特疑惑地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而且，上次开趴的时候，巴里也顺口提起了基因融合克隆技术，对吧？”凯特又点了点头。 逻辑清晰、思路敏捷的凯特结合了上下文分析了一下，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一脸被雷劈了表情凑过去小声说道：“卢瑟……他……他克隆了一个超人？” 克拉克拍了拍凯特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他为了保持克隆的小氪星人基因的稳定性，在他的身体融入了他的基因，”克拉克垮着一张脸，说道：“这就叫喜当爸呀，喜当爸！之前B查到这个线索的时候，我还抱着一点微茫的希望，希望这个耗时费钱的克隆工程还没有完成，结果……” -- 第366页 克拉克揉了揉僵住的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积极的笑容，他说道：“下午，我们就去解救这个孩子，”克拉克忍不住又来了一发老父亲叹气，他说道：“不过这个孩子既然与我血脉相连，哪怕他另一个生理学父亲是那么的一言难尽，也会是我的责任。” 凯特抿着唇，她缓过劲来，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好半天拍了拍自己工作搭档的手臂，抱怨道：“克拉克，”克拉克“嗯”地看了过去，凯特没好气地说道：“我发现你马甲掉了，你就肆无忌惮地把我当成你的心灵垃圾桶了，酥皮？” “哎呀，搭档不是也要负责彼此的心理健康嘛，”克拉克见到凯特有想开口地迹象，飞快地截断了她的话头，说道：“有些事我不是很想跟B抱怨的，他遇到的恶心人的事情比我多得多，这些心灵垃圾不就得找个地方倾述嘛？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凯特·心灵垃圾桶·略感动·卡拉汉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垃圾桶的储存，冲着揣着手准备溜号的克拉克摆了摆手，她眼见着法医部主管在推门出去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副肠胃不适、捂住肚子的模样。 凯特不清楚的是，这次行动是蝙蝠侠和神奇女侠合作完成的，但是进行后续调查和事务处理的部门是神盾局。 此时，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的突击行动已经结束了，纳维尔生物科技公司门口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神盾局的特工们正看守在大门口，超人降落在纳维尔生物科技公司门口，神盾局的八级特工科尔森迎了上来，科尔森冲着正义联盟主席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下午好，酥皮！” 超人回应道：“下午好。”超人问道：“弗瑞局长、蝙蝠侠和女侠已经进去了吗？” 超人和科尔森并肩往里走，科尔森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情况：“蝙蝠侠通报的前期调查无误，纳维尔生物科技公司资金来源不明，超过五千万美金的流动资金都是通过境外空壳公司汇款进入纳维尔生物科技公司账户，很遗憾，酥皮，”科尔森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办法用证据，将这个公司和卢瑟联系起来。” 超人抱着手臂，他冷着脸，他当然知道卢瑟有多狡猾，他也很清楚这个人如果愿意在细节上花费心思，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将他诉诸法律，即使找到了证据，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也不能用。 就比如，这个公司基因克隆部里的那个孩子，那个混合着氪星人和卢瑟基因的孩子，假如正义联盟或者是神盾局要以这个孩子为证据起诉卢瑟，在证据锁死他的同时，超人乃至正义联盟必然会陷入基因克隆的伦理风波里，给正义联盟甚至超人本人带来负面的影响。 而且，超人敢肯定，他们只要意图以这个孩子作为证据起诉卢瑟，卢瑟也一定会争取这个孩子的抚养权。虽然最终克拉克和布鲁斯获得抚养权的可能性会更大，但是这必然会是一场争夺抚养权的拉锯战。 最终，超人说道：“我理解，没关系。” 纳维尔生物科技公司的墙壁里都包含铅的成分，超人的超级视力无法洞穿这个建筑，但是建筑里的静音系统已经关闭，超人能够清楚地听到蝙蝠侠、神奇女侠何和弗瑞的心跳声和说话声。 听他们说话的口气，蝙蝠侠、神奇女侠还有弗瑞正围在一个冰冻仓前，那个孩子正如死了一般被冰封在那个冰冻仓前。 科尔森作为弗瑞器重又十分信任的手下，他对这个案子的内情还是十分了解的，科尔森并肩走在超人身边，欲言又止。 超人瞥见科尔森的表情，他们距离存放冷冻仓的实验室也只剩下一条走廊，超人问道：“你想问什么，科尔森特工？” “你们……”科尔森有那么点不确定地问道：“你们打算抚养这个孩子吗？” “当然，”超人平静地回答，反正科尔森是听不出他心里的纠结的，超人说道：“哪怕在平行世界，他的两个生理学父亲也是绝对的敌人，即使这样，康纳也是个非常优秀的超级英雄，”超人慢慢地说道，就像是宣言一样：“我和蝙蝠侠会好好照顾他的。” 超人穿过走廊，他在临近实验室大门的时候，视线穿过敞开的大门，看到一身劲装的神奇女侠手扶在冷冻仓的仓壁上，身子微微前倾，她抹了抹冷冻仓玻璃窗口的雾气，往里看去，神奇女侠忍不住感慨道：“雅典娜呀，这孩子长得真的像极了酥皮。” 蝙蝠侠微微勾起了唇角，他轻声应道：“是啊。”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撒欢地跑过玉米地的小镇男孩。 超人加快了脚步，他径直从爱人和战友身边走过，走到冷冻仓前，他没有用透视眼，只是透过冷冻仓玻璃往里看： 一个小小软软的，三岁多一点的孩子沉睡在冷冻仓里，他的眉眼几乎复制了超人的模样，他双手交叠搭在胸前，身体赤/裸，裸露的皮肤却没有一点血色，冷冻仓瞬间冷冻的技术让这个孩子还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就被冰冻起来。 小小的、柔弱的、皮肤泛着青的孩子，很明显，制造他的那一个生理学父亲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么一个像极了超人的孩子。 就像有一只手拂过超人心头的细弦，超人听到耳边发出“叮”的一声轻鸣，那种因为这个孩子另一个生理学父亲产生的纠结与苦恼，都在超人看到这样一个孱弱又无辜的孩子的瞬间，消失无踪。 -- 第367页 在场的人都必须承认，因为这个孩子和卢瑟有着无法摆脱的基因联系，他们在见到这个孩子之前，对这个小家伙大多都抱着负面的情绪。但是，小孩子有什么错，他没有是否选择降生于世的权利，他没有选择谁是他的基因赋予者的权利，他何其无辜。 超人蹲下身检查了一番，这是个不需要电力维护的冷冻仓，这个冷冻仓的冷冻程序是靠液氮灌中液氮的持续输送维持冷冻的，超人计算了一下拆除液氮罐后冷冻仓冷冻的维持时间，足够他在孤独城堡利用氪星治疗仪恢复小家伙的身体而不至于伤害到他的器官。 超人看了一眼蝙蝠侠。 于是，蝙蝠侠朝着超人点点头，蝙蝠侠朝着神奇女侠、科尔森和弗瑞摆摆手，四人往后退了一些，超人飞快地徒手拆掉了连接着冷冻仓的液氮罐，扛起冷冻仓就往走。 北极，孤独城堡，氪星治疗仪旁边。 “卡尔主人，时间到了。”孤独城堡的AI提示道，超人走到治疗仪旁边，他先看了眼治疗仪里的孩子，小家伙依旧闭着眼还在熟睡之中。 超人翻看了一遍仪器上显示的小孩子的身体指数，这才打开治疗仪，他温柔地把紧闭着眼睛的小家伙从治疗仪里抱了出来，身子软绵绵的孩子团在超人的怀里。超人就看到奶呼呼的孩子眼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他的眼睛。 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就像看到了珍宝一眼看向了他的父亲，听过雏鸟情节吗，小崽子充满信赖与喜欢地看着超人，可爱地歪了歪头，小嘴巴一张，发出“pa”的一声呼唤。 第161章 家中人丁渐旺 韦恩庄园后树林, 沿着小径走到树林深处临近小湖的地方，布鲁斯老爷盯着克拉克，勤勤恳恳的肯特先生一手抓着水泥铲子, 一手抓着红砖, 正在碾平了的泥巴地上和着水泥。 春日的阳光穿过树林枝丫的罅隙，照在庄园的主人身上, 光影斑驳落在布鲁斯的脸上, 给他极为英俊的脸庞上投影出立体的光影, 克拉克的余光就那么仿佛带着钩子一样落在布鲁斯身上，布鲁斯回望过去，嘴角露出一个总是让克拉克失神的浅笑。 只会在克拉克面前露出的笑容——安宁，平静而又放松至极。 只是, 这位穿着一套休闲运动服的绅士抱着手臂，布鲁斯摆出的姿态正在用他的每一根肌肉表示他对和泥的抗拒。 克拉克盯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说道：“布鲁斯, 看在拉奥的份上，你能搭把手吗？”克拉克眼见着自己的男朋友仪态优雅往后退了一步，并且坚定地摇了摇头。克拉克抱怨道：“B, 是你的管家要我们带着野炊！” “阿福也是你管家, 他照顾的是我们, 还有孩子。”布鲁斯的音调在“我们”这个词上强调了一下，他说道：“而且, 在阿福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 我就在努力的表示反对, 克拉克, 你反对的态度应该坚决一点。” “你态度坚决一点, 克拉克, ”布鲁斯说道：“你就不至于在星期六的早晨，蹲在这里砌烧烤架。”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略显威胁的眼神，以及迪克环着他的腰，玛莎妮娜抱着他的手，一大一小两只崽儿又黏又嗲的撒娇。而布鲁斯，被达米安紧抱着脖子，杰森和康纳一人分到了一条腿，奶呼呼口齿不清的撒娇。 克拉克沉默了，他铲了一铲子水泥，堆上了一块红砖。 克拉克死盯着他的男朋友——那你倒是坚持住啊！ 克拉克的余光盯着抱着手臂站得笔直的布鲁斯老爷，他叹了口气，情侣之间一起动手才是野炊的乐趣呀！布鲁斯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他知道克拉克在放弃的边沿，马上就会迈出最后一步。 果然，下一秒，布鲁斯眼睛一花，就看见眼前多了一个砌得工工整整的烧烤架。 克拉克不满地把手里的水泥铲一扔，站起身，布鲁斯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盯着克拉克戴在手上的水泥工手套，克拉克大声地“哼”了一声，把手背在身后，布鲁斯这才往前迈出一步，主动给了他男朋友一个轻柔的吻。 “瞧瞧你的成品，”布鲁斯还适时给他的男友送上了一波赞美，他说道：“做得工整又坚固，压根就不需要我给你添乱。”虽然这只是布鲁斯抗拒和泥的言辞，但老实讲，克拉克还是很吃这种套路的。 布鲁斯见到克拉克的态度软和下来，他说道：“而且，你们也是言辞坚定地让我远离厨房用品呀，万一烤到一半烧烤架塌了怎么办？” 克拉克手背在伸手，隔着手套布扯掉两手的手套，他随意地把手套扔到一边，这才牵起了自家男友的手。克拉克没好气地说道：“放过你了，行了吧！”克拉克发出指令，他说道：“你回去看看孩子们，我听见妮娜已经开始在床上扑腾了，其他几个估计也快醒了。我去把我打包好了的野炊工具还有食材搬过来。” 两人就这么手指勾着手指，溜溜达达地悠闲往宅邸方向走回去，家里的孩子多了，打从孩子们起床开始，韦恩庄园的宅邸里就是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 今天的野炊，家里的小氪和阿尔弗雷德都是不参加的，大人们不给毛茸茸吃带盐的食物，阿尔弗雷德才不忍心在这种地方虐待他的干孙子，一大早就带着那一大坨毛茸茸出发去了宠物乐园。 迪克年纪最大，也是性格使然，是个稳重的大哥，逻辑清晰、思维敏捷，但再稳重的大哥也架不住有一个特别能撒娇的妹妹，最大的两只一有空就黏在一起玩，妹妹玩玩具，迪克玩妹妹。 -- 第368页 杰森和康纳年岁相近，杰森是刚脱掉身上尖刺的小刺猬，这过了小半个月才放松了警惕，而康纳，这孩子从孕育箱里出来之后，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刚回家的时候只掌握了“pa”和“啊”这两个词。 大只一点的杰森压根没办法对这个话都不会小只有什么警惕和提防，大一点的孩子就开始耐心地教小一点的孩子说话，挨得近了呆得久了，两个孩子的关系就自然而然亲近起来。 年纪最小的达米安是孩子里面的团宠，塔利亚虽然对她的儿子基于厚望，也曾经给这个孩子定下种种严苛的训练计划，但这个孩子才一岁两个月，说起来，除了玛莎妮娜，达米安倒是最过得最幸福的一个，塔利亚虽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她还是还是稍微花了一些心力在她的儿子身上。 所以说呢，一只脸上攒着婴儿肥，年幼的，软萌的，张口就“哥哥”“姐姐”“爸爸”“papa”叫得人心尖儿发软的小男孩，谁不喜欢呢？ 布鲁斯单手抱着达米安，韦恩少爷脸埋在他亲爸的脖子上，睡得手都挂在布鲁斯的后背上，杰森牵着布鲁斯的手，另一只手牵着屁颠屁颠跟着他的康纳的手。 克拉克走在后面，他两手提着一大箱食材，两个年纪大的孩子吵吵嚷嚷地跟在他后面——玛莎妮娜的超能力已经开始发育，这位小公主十分克制地降低她与旁人的身体接触。 布鲁斯走到草地上铺就的餐布边，把怀里睡得小脸粉红的达米安放在餐布上，“pia”的一只崽瘫在了餐布上，布鲁斯往克拉克那边走去，杰森和康纳就踢掉了鞋子蹲在了达米安身边，一人分到一只手开始叫达米安起床。 体贴的迪克站在烧烤架边，正帮着克拉克整理食材，布鲁斯的视线扫过认真干活的一大一小落在自己女儿身上，就看到玛莎妮娜小公主捻着自己的白纱裙往后退了一步，站定在干净的松树下，抱起了手臂——怎么看都像是早晨用身体抗拒劳动的自己。 早晨，大人和小孩就随便吃了点小饼干，一群人都空着肚子等着中午的烧烤大餐。 所以，当克拉克整理好食材，摆放好作料，当一抬头，就看见一二三四五只崽扑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布鲁斯单脚着力站在一边，手插在裤兜里，眼神充满明示地往食材上勾了勾，克拉克忍不住笑了。 杰森坐在地上，团着半梦半醒努力睁大眼睛的达米安，达米安看了看克拉克，看了看食材，大声叫道：“克拉克……”这个名字叫出了两个波，他叫道：“我饿了！”诉求可以说是非常清晰了！ 布鲁斯站在距离烧烤架三步远的地方，他的男中音低沉又带着一丝起伏地说道：“克拉克，我也饿了。Please？” 阿尔弗雷德给家里两位男士准备丰富的食材，有冰冻空运来的新鲜海鲜，有刚刚宰杀的鲜肉，还有各种已经洗干净了蔬菜，有他的肯特先生在，阿尔弗雷德并不担心他的布鲁斯可能造成的厨房事故。 此时，之前点燃的木炭已经烧成灰白色，克拉克把炭块夹进烧烤槽里，盖上烧烤往，克拉克用毛刷往钢丝网上刷上一层油，一块块放在“滋滋”作响的钢丝网上，再细细地刷上一层油，等贝类的嫩肉汩汩冒泡的时候，在撒上细盐、胡椒、孜然。过了一会，烘烤的螃蟹也熟了，螃蟹的钳子和腿里的肉十分的肥美！ 片成薄片的羊肉和牛肉平铺在铁丝网里，油水的刷在刷在肉片上，油滴在炭火上，发出“呲呲”的声音，一股子肉香升腾起来。克拉克随手就把串好的肉串架在烤架上，一层油一把孜然，散落落入炭火里的孜然烤出一股香料的香味。 一股子烧烤的烟气混着孜然和酱料的味道在湖边飘散开来，眼瞅着大的崽停止了吵嚷，小的崽儿挨得东倒西歪，眼睛倒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布鲁斯老爷也坐到了餐布上，挨着一圈微抬着头的孩子。 “咕咚”，克拉克超级听力听得清楚，一抬头就看见围着布鲁斯坐着的一圈孩子，齐刷刷地“咕咚”咽了口口水。 迪克突然站起身，他趿上鞋子，他闻着味儿了，估摸着食材快熟了，手捧着餐盘走到克拉克身边，两只手把餐盘捧着颠了颠，唤了声：“克拉克？”可怜可怜我，打赏一点肉呗？ 克拉克空着的手抬手刮了刮迪克的鼻子，手里翻了翻夹着肉片的铁丝网，给了迪克一串烤羊肉，这一开始不打紧，克拉克的余光就看见团在餐布上刚刚还坐得乖乖巧巧的孩子们一个个麻溜溜地站起来，趿着小鞋子就往他这边窜。 “诶诶，”克拉克大声说道：“离烤架远点，小心烫着。” 一群机智的小朋友都在烤架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眼睛巴巴地瞧着小烤肉。 就在阳光穿过枝丫罅隙的午间，两个大人守着五个孩子，在林深湖畔，吵吵闹闹地吃上一次烧烤，最后一个个掂着小肚子，四仰八叉睡在阳光照着的餐布上，两个大人手牵着，相互依偎着，看着小湖被风吹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家的温馨不过如此，幸福的含义也不过如此。 第162章 正义联盟 自打家里的孩子多了起来之后, 克拉克每天上班前就得一车拉着到处去送孩子上学。 达米安刚刚满两岁，自然是不用去上学的，阿尔弗雷德照顾他。布鲁斯老爷更不用说, 除了拉奥、上帝和世界末日, 连克拉克都不能让他在早晨八点起床。玛莎妮娜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力气，这妮子也就不想一个人在家里接受家庭教育, 又上了小学。 -- 第369页 克拉克的五人座的SUV先开到幼儿园, 倒下一车孩子, 杰森和康纳手牵着手被幼儿园的老师领进园里，再开车开到小学，倒下三年级和一年级的小学生，克拉克才能找个角落把车一停, 自己再飞到大都会的公寓停车场，换一辆同款的SUV开着去上班。 日子呢，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而这一天，克拉克送完孩子，飞到大都会公寓, 开车到了大都会FBI分局门口, 凯特早就等在了那里。 这位年轻的女探员手撑着驾驶座的玻璃, 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还过来？” 克拉克小心地瞥了一眼凯特，眨眨眼, 小声说道：“我过来打个上班卡, 顺便……早晨把公务处理一下。” “我就知道, ”凯特用一种“我服了”的表情盯着她的工作搭档, 她招着手催促克拉克赶紧下车, 凯特小声说道：“你过来上早班, 我求求你了，克拉克，你平时划水划得不是很自然吗？” “平时我没有划水，”克拉克的话里流露出一点小委屈，他说道：“我是去救援，今天早晨什么事故也没有发生，我当然要过来上班了。” 凯特抬手扶额，她说道：“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华盛顿正义联盟基地等着，等待着瞭望塔升空和正义联盟成立的正式宣告，看在你的拉奥的份上，克拉克，美国总统都在那里。” 克拉克打了个手势，凯特往后退了一步，克拉克推开驾驶位的车门，关门锁车，这才对凯特说道：“说好了下午两点开始嘛，”克拉克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布鲁斯都还没有起床，巴里也在上班，戴安娜……嗯？” 克拉克沉默了一秒，他竟然一时没有听到戴安娜的心跳，戴安娜此时肯定身处于某个开着屏蔽他超级听力的地方——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克拉克的联想力让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凯特伸出手指，捅了捅克拉克的手臂，露出一脸浮夸的疑问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克拉克连声说道：“就是一个好朋友终于有了伴吧。”专业的心理学家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克拉克消失的背影，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燃起的八卦之火。 下午两点，华盛顿正义联盟地面基地。 最先到地面基地的是神奇女侠，媒体的闪光灯在神奇女侠落地的一瞬间就仿佛发疯了一般，因为这位战力卓群、美丽高贵的半神，亚马逊公主，代号“神奇女侠”的超级英雄是环着钢铁侠脖子，由钢铁侠送来的。 这位美丽的女士穿着英姿飒爽的战衣，而眼见的各大媒体的记者们分明从这位女性超级英雄的脸上看出一种餍足与愉悦。 这一瞬间，让记者们从专业正规新闻报道从业人员变成娱乐新闻狗仔的是，钢铁侠金红色涂装面罩如水波般褪去，露出托尼那张英俊的脸，戴安娜挑着眉站在托尼身边，而从来都是许久没有花边新闻的花花公子，微微倾身在戴安娜的脸侧上印上一吻。 而亚马逊公主一点没有羞涩的意思，她伸手搂住了托尼脖子，吻上托尼的唇，她还肆意地加深了这个吻。 下一秒，只见金色的闪电一闪，闪电侠瞪大了眼睛抱着手臂围着神奇女侠和前·正义联盟技援转起了圈圈，闪电侠还不大正经地大声说道：“托尼，你终于追到了。” 在媒体闪光灯前相当放得开的钢铁侠是一点含蓄的意思都没有，他抬起手冲着记者镜头的方向飞出了一个飞吻，他相当欣喜地说道：“是的，各位，我和神奇女侠在一起了，我的人工智能管家告诉我，#钢铁侠神奇女侠情侣#已经是推特标注为‘爆’的头条了。” 托尼对着记者，他镇重地说道：“但是，我希望，今天推特的‘爆’的头条只是#正义联盟#，地球上最重要的超级英雄同盟在今天正式成立，所以……再见了，各位！” 钢铁侠金红色涂装的面罩重新盖了起来，他往人群外退了几步，手上脚上推进器瞬间点燃，所有人只听到一声音爆，钢铁侠冲上天空，消失不见。 蝙蝠洞里，早就穿好了战衣的超人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自己慢条斯理一件件穿戴着战衣的男朋友，超人听到阿尔弗雷德皮鞋触碰地面发出的脚步声，而四只软扑扑的肉垫脚踩在地上的声音，一抬头，小氪跟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刚刚走出蝙蝠洞电梯。 “汪！”小氪跟在阿尔弗雷德的脚边，它加快速度跑了过来还适时地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尾巴欢快的摇着。小氪的声音吸引了超人的注意力，超人欢乐地撸了一把狗。 “肯特先生，”站在一边的阿尔弗雷德问道：“要来杯红茶吗？” “哦，谢谢。”超人看向阿尔弗雷德，他站起身抬手向阿尔弗雷德手中的银托盘伸去，银托盘里放着一杯红茶和他的手机，手机的朝向还十分刻意地对着他，打开的页面是推特的话题榜。 超人托着红茶的手晃了晃，他看着#钢铁侠神奇女侠情侣#边边上标注的“爆”字，他说道：“布鲁斯，托尼和戴安娜真的在一起了吗？” 布鲁斯正在穿戴手甲，他反问道：“你没有发现吗？”布鲁斯看着超人“没有”的表情，接口说道：“稍微梳理一下戴安娜和托尼的时间线以及他们的任务交际，我就有这个猜测了，两个优秀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蝙蝠侠穿戴齐整，他对自己疯狂刷推特的男朋友张开了手，超人手一晃，手里的手机消失了，末了，蝙蝠侠说道：“走了！” -- 第370页 阿尔弗雷德欠了欠身，说道：“先生们，祝你们一切顺利。” “汪汪汪！” 下午两点，正义联盟成立仪式以及瞭望塔公开仪式正式开始。 超人瞥了眼非常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的蝙蝠侠，又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往旁边看去的神奇女侠，海王和闪闪正在小声的嘀嘀咕咕，他们聊着钢铁侠和神奇女侠的八卦，绿灯侠在旁边补充着小细节，绿箭侠、钢骨和沙赞一眼求知欲地在旁边听着，但一个个表情都相当严肃。 底下的记者是绝对想不到上面这一票超级英雄是在聊什么的。 联盟主席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手握话筒，往前走了一步，他说道：“欢迎，”这一声开场白让现场聚集在一起略显嘈杂的记者们安静下来，他说道：“欢迎各位来到正义联盟地面基地的现场，今天是我们，正义联盟，也是地球最重要的日子。” 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超人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正义联盟宣告正式成立，首先，请华尔森总统致辞。” 礼仪小姐将总统先生请上了台，一排超级英雄站在总统的身后，沉默的蝙蝠侠绷着脸揣着手，一边站着戴安娜一边站着闪电侠，戴安娜仪态妙曼地站在他身边，超人没有了蝙蝠侠手边的位置，闪电侠挤了挤绿灯侠，给他们的蓝大个空出一个C位。 超人走了过去，站定，闪电侠立即凑近了些，小声嘀咕：“酥皮，你知道女侠的事情吗？” “托尼露过口风，我有猜测，”超人嘀嘀咕咕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所有正联的超级英雄们听得认真，超人眼见着慷慨陈词的总统先生背影都僵住了，超人总结了一句：“我觉得他们俩还挺合适的，B也这么觉得。” “那么，”此时，华尔森总统说道：“我要向各位以及美国人民乃至全世界的人民介绍守卫地球的第一道防线，正义联盟瞭望塔！” 大屏幕上的视频开始播放，显出出一个纯白色的绕地卫星，白色的塔身被白色的卫星巨环环绕起来。在塔身上，能够清晰的看到“JL”两个字母——正义联盟。 这是瞭望塔进入预定轨迹后的实时影像，这是一个纯白色的绕地卫星，白色的塔身被金色的卫星巨环环绕起来。瞭望塔发射进入轨道之后，将在地球卫星轨道上绕地球进行公转，成为人类抵制外星势力的先锋。这是瞭望塔卫星从开始制作，到发射升空，进入轨道的全过程。 华尔森总统回过头，他朝着超人招了招手，联盟主席颇为配合地走了过去，华尔森总统问道：“超人，你想对大家说什么吗？” 超人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战友们，他转过头，手里握着麦克风，语气平缓但十分镇重地说道：“各位，从今天开始，凡有胆敢进犯地球之敌，凡有在地球上作乱之人，必须先踏过吾等尸体。持正义之剑，以勇敢之心，我愿牺牲我的生命，守护这个蔚蓝而美丽的行星。” 第163章 突如其来的分别 克拉克靠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靠椅上, 凯特急匆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这人翻着文件夹还忙里偷闲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凯特拍了一下克拉克的桌子, 嘴里说道：“走了, 新案子！” “嗯？”克拉克应了声，立即往工具间走去, 克拉克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不发短信？”克拉克拎着东西出来, 瞥见了凯特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恍然，问道：“你是在赶来八卦的路上收到的消息吗？” 年轻的女探员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她小声嘀嘀咕咕，说道：“这都一个多月了, 克拉克，你就一点没有听到消息？”克拉克手里抓着工作服，他扫了一眼百叶窗, 凯特眼睛一花就看见这人换上了法医的外勤装。 这个时候，克拉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就那么关心托尼和戴儿的恋情？” 凯特揣着手低着头，有那么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就是好奇啦, 要是与个人隐私有关, 就不要说了。” 两个人并肩走到地下停车场, 凯特看着克拉克加快脚步坐到了驾驶位上，克拉克在驾驶位上坐定, 克拉克右手拿出手机, 手指点点, 凯特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嘀”的响了一声, 克拉克发给了她一个连接。 凯特看清了克拉克发过来的这个链接的标题, 她一边单手扣上安全带, 一边不自觉地眼睛和眉毛就团在了一起，这是一篇作者名字“后悔当红娘”写的超人和蝙蝠侠的同人文，这篇同人文是以“后悔当红娘”的第一视角，看到的超人与蝙蝠侠的互动。 凯特手指划着屏幕，她掌握了丰富的心理学知识，而且这篇同人文还是超人本人发给她的，凯特认真地阅读起来，文章很短，“后悔当红娘”写的这篇同人文十分细致地描绘出了非常真实的超人和蝙蝠侠的互动。 ……就是惯常的赞美，我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小卷毛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丁点卷音，我听得出来，他赞美我只是因为欣赏我的美丽，却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出人意料的，和那些华丽辞藻的赞美不同，我一点也不反感。 站在小卷毛身边的男士在小卷毛说话话之后，只是说道：“我同意。”他对他的朋友说道，他看着小卷毛：“你呢，这么多年你难得动心呢？”…… 凯特团着眉头把这篇同人文读了三遍，脸上露出了被称之为姨母笑的笑容，但是，她缓过神来，最终迷茫地问道：“所以？” -- 第371页 “哦，”克拉克轻打方向盘，说道：“‘后悔当红娘’就是戴安娜，”凯特眼睛吃惊地瞪圆了一些，克拉克说道：“这篇同人差不多就是一篇纪实文学吧，这是我跟布鲁斯第一遇见戴安娜时的情景。只是……” “只是？”凯特重复道。 克拉克瞥了眼里冒出八卦火光的凯特，说道：“第一次我与布鲁斯是和托尼一起见到戴安娜，你也去那个地方，就是托尼为我举办的派对，”凯特想起来了，克拉克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在大厅二楼的栏杆边，第一次见到戴安娜。” “你也知道，”克拉克平稳地开着车，他说道：“戴安娜有她独有的美丽与气质，几乎在我们见到她的一瞬间，就被她的美丽所触动，而托尼自然也不例外。”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他复述了一遍托尼当时说的话：“托尼当时说，他心动了，戴安娜是造物主制造的华丽瑰宝，”克拉克顿了顿，说道：“而当时，戴安娜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你也知道，当时托尼还是任性的花花公子，他压根不打算对戴安娜这个正经姑娘下手。” “而现在，”凯特接口说道：“斯塔克先生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斯塔克了。” “布鲁斯私底下给我捋了个时间线，我大致的瞅了瞅，”克拉克说道：“等咱们这个案子处理完，我跟你聊聊。” 布鲁斯给克拉克捋了个托尼和戴安娜谈恋爱的时间线——克拉克余光就看见凯特的眼睛和眉毛又挤在了一起。 红灯亮了，车停了下来。 克拉克往远处看看了，他的视线穿过街道与街道之间的建筑与墙壁，他看见FBI分局现场勘查员们忙碌的身影，克拉克收回视线，问道：“今天案子情况怎么样？” 凯特知道克拉克看现场瞧得真切，对情形大致也有了猜测，凯特这样回答道：“案发现场两死一伤，邻居报案，救护车将伤者送到医院，伤者伤势很重，目前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中。死者是一大一小两名女性，年长的三十岁左右，小的四五岁，目前身份还在核实中。” 绿灯亮了，克拉克又发动了汽车。他们的车距离案发现场越来越近，临近停车位的时候，安静的凯特憋出了一句话：“说好了，等会跟我说说布鲁斯捋出的时间线。”克拉克用一种极是无奈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工作搭档，慢吞吞地点点头。 凯特盯了一眼克拉克，小声吐槽道：“人有好奇心不是很正常嘛，你不也是让布鲁斯给你理了一份时间线嘛？” 克拉克停好车，小幅度抬头瞧了凯特一眼，眨眨眼，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 “说！”心理学家大声说道：“不要这样欲言又止！” “我没有要求布鲁斯理时间线，”克拉克声音越来越小：“是他随手做的。”凯特抬手扶额，她自己伸手给自己嘴里塞了一把齁甜的狗粮。 “kua”凯特推开副驾驶的门，仰着头走了，但她原有悠闲的表情瞬间消失，脸紧绷起来。 只是在车里，克拉克就闻到了扑鼻的血腥气味，这里发生了一起惨案。 克拉克拔掉车钥匙，往这栋白色的独栋别墅走去，他走动警戒线边，执勤的探员给他撩起黄色的警戒线，克拉克的视线穿过别墅的墙壁往里看去。现场勘查将伤者倒地的位置用白色线条标记了出来，在二楼卧室的床边。 克拉克一边走，一边带着手套，现场勘查的同事正在跟凯特接洽，克拉克听了一耳朵，死者的身份已经核实清楚了，正是这栋独栋别墅的女主人和她的女儿，女主人离异已有两年，和她的女儿住在这里。伤者的身份还无法确定。 已经赶到现场的法医举着平板凑了过来，他将伤者临上救护车前拍的照片送到克拉克眼皮下，克拉克瞧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新来的法医看到克拉克皱起来的眉头，有些激动。 “长官，”新来的法医说道：“您有什么看法？” 克拉克伸出手，将伤者身上的伤口用两个手指放大，伤口在伤者的大腿上，从下方斜插入大腿，因为伤到股动脉，照片上血流不止，克拉克看着这个新来的法医，他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方向、这个角度，长官，”新来的法医的英语带着英伦口音，他抓着克拉克的手往女主人的方向走去，他飞快地说道：“女主人死在床边，”新来的法医指了指床边的女主人，又说道：“而伤者倒在距离女主人两步的地方，伤口呈现这种状态。” 新来的法医大声说道：“长官，我绝对不会赞成现场勘查主管米勒博士的观点，”克拉克瞧着周围忙碌的博士都看了过来，这个新来的法医性格有点耿直，新来的法医说道：“我刚刚就跟负责的探员说，要把伤者看管起来，您觉得呢？” “克拉克？”凯特大步走了过来，她问道：“怎么了。”凯特当然也听到了新来的法医发表的观点。 克拉克的视线扫过这个新来的法医，他说道：“凯特，他是对的，你需要安排人手把那个伤者看管起来。”凯特没有追问，她十分信任她的工作搭档，她比了个手，招来了一个探员将指令下发下去。 克拉克这才开始解释道：“你看，女主人死在床边，孩子死在她的儿童卧室的床上，而伤者倒在女主人的床边，这看起来确实很像入室抢劫转换的杀人案，但是，”克拉克打了个手势，新来的法医凑了过来，他把平板电脑的照片放到凯特的眼下，克拉克继续说道：“这个伤口，只有可能是倒在地上，然后抓起匕首，捅向伤者的大腿造成的。” -- 第372页 克拉克看向新来的法医，示意他解释。 “这一刀，”新来的法医接口就说道：“极有可能是女主人在休克以前，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凶器，捅刺伤者大腿造成的，我认为，因为伤者的身份到目前仍然无法核实，甚至社区里没有人曾经见过他……”凯特皱着的眉慢慢舒展开，她明白两个法医的意思了。 新来的法医笃定地说道：“我认为，这个伤者很有可能就是入室抢劫转变成杀人的凶手。”新来的法医将放大的照片缩小了以后，指着照片说道：“而且你看，这个伤者的衣物，老实说，这种穿搭的人是不大可能生活在这个中产阶级聚集的高档社区里。” 凯特看向克拉克，克拉克点点头，说道：“这个人衣物上粘着明显污垢，”克拉克放大照片，发达了新来的法医拍下的手部特写，他说道：“你看，这个人的手指里还带着污垢，很明显从事的是重体力劳动，十有八九，他就是本案的凶手。” 克拉克总结道：“现在，我们只要核实凶器，就是那把匕首上的指纹，和两个死者的创口形状，就能结……”而就在这一瞬间，凯特看到克拉克原本侃侃而谈笃定的表情突然绷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克拉克嘴里挤出了下一个词：“案，”他眼睛眯了眯，微微偏移了视线：说道：“我……” 凯特清楚，肯定发什么吸引了超人注意力的事情，她十分自然地说道：“克拉克，匕首在现场勘查米勒博士那里，你可以去看看。这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克拉克抬手拍了拍凯特肩膀，脚步匆匆地就往外走。 只是凯特没有想到，克拉克这一走，她再次近距离看到克拉克，是在堪萨斯州斯默威小镇肯特农场克拉克·肯特的葬礼上。 第164章 战斗 凯特看到克拉克原本侃侃而谈笃定的表情突然绷了起来, 他皱起了眉头，克拉克嘴里挤出了一个词，他眼睛眯了眯, 微微偏移了视线：说道：“我……” 凯特清楚, 肯定发什么吸引了超人注意力的事情，她十分自然地说道：“克拉克, 匕首在现场勘查米勒博士那里, 你可以去看看。这里的事情, 我会安排好的。”克拉克抬手拍了拍凯特肩膀，脚步匆匆地就往外走。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让他听到了动物濒临死亡的哀嚎，克拉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克拉克瞳孔骤缩了一瞬, 那是个面目狰狞的怪物——这个怪物身上的皮肤扭结而坚硬，它头上还有一对尖利的长角。 克拉克一直听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声音，但他也无法说清这个怪物是什么时候, 在哪个地方突然出现的。克拉克刚刚发现这个怪物，只是这个怪物从大都会偏远无人的地方一路着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疾跑而来，而这个怪物将它一路上遇到动物全部杀死。 克拉克一边大步往外走, 一边掏出手机, 紧贴手机背面的掌纹识别扫描通过, 他打开了正义联盟的通讯频道，他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警告, 不明怪物出没。无任务英雄保持警惕。 克拉克大致发了一个定位, 他又往怪物的防线看了一眼, 残杀动物拖住了怪物的速度, 这个怪物能够找到所有隐藏在树丛草地里的小动物, 兔子、狼、鹿等等, 无论大小，一概残杀。克拉克的心往下沉了沉，这个怪物似乎也拥有超凡的听力与视力。 而哪怕是这样，怪物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大都会行进。 克拉克手机振动了一下，蝙蝠侠发了一条消息： 收到。 克拉克脚步匆匆，他左看右瞥，才在临近这个社区西南出口的地方找到一小片隐蔽又无人的地方，克拉克一瞬间脱下便装，超人以普通人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腾空而起，他径直朝着那个怪物飞去。 而那个怪物，就在超人赶到前的最后一刻，从城郊公路的沥青路上一跃而起，冲进了大都会与郊区相连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救命，超人！”无数人呼喊着，超人飞到街道之上，他只寻着人声就找到了怪物的所在，超人飞近怪物所在位置，超人看着怪物轻而易举像是抡起锤头一样抡起一辆小汽车，超人下意识地喊道：“住手！” 而这个怪物恍若未闻，面目狰狞的怪物，抡起右手一拳砸扁了一辆银蓝的小轿车，一对情侣堪堪在汽车被举起来的时候从车里逃了出去，怪物紧盯着这两人，两只粗壮的手臂举起小轿车，咆哮着往街道边人行道上扔去。 这一对情侣面对疾飞而来的小汽车，他们的表情僵在了恐惧之上，却无能为力，只能闭目待死。而超人飞快地挡在他们面前，手一挡，抓住了飞过来的小轿车。 “救命啊！”面露恐惧的情侣无比惶恐地尖叫着。他们只见被砸烂的小轿车朝他飞来，不发控制的两腿发软闭上了眼睛。超人一把接住了飞起的带着巨大力道的小轿车，超人托着小轿车，接着轿车遮挡怪物看向情侣的视线，对着这对小情侣说道：“快走！” 超人抬起头，他的视线毫无阻拦地手里抓握的小轿车，超人清楚地看见，原本事先应该被小轿车遮挡住的怪物的视线，竟然追随着这对往旁边躲闪而去的小情侣。 就像有人在超人的心头敲了一下一般——这个怪物也有超级视力！ 而且，这个怪物视力虽然清晰，但是超人看得真切，它没有理智，它就像是一个行走的杀人机器，它想要杀死所有能够活动的活着的生物，那双眼睛浑浊而冰冷，无情而残忍。 -- 第373页 超人反应极快，就在怪物腾空而起朝着情侣攻击而去的一瞬间，他高高举起手里银蓝色的小轿车，狠狠地朝着怪物砸了上去。和怪物体型相比要打上好多的小轿车，却像是一个锡纸做的小玩具一样，随着超人的力道变成了一块废铁。 而超人的举动，怪物被彻底激怒了，怪物手一挥，超人手里的轿车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打飞了！听见怪物带着愤怒与恐惧的咆哮声，在他周围，路人发出惊恐慌乱的尖叫声。 “超人，是超人！超人来了！”路边传来欢呼声。有人喊道：“杀了那个怪物，超人！” 超人原本处理大都会的罪犯，总是一派的淡定有序，他的战斗总带着力与美的华丽，只是此时，超人的眉头皱紧了，刚刚这个怪物打飞他手里的小轿车，竟然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手腕传来的酸痛。 这个怪物所拥有的力量，竟然与他相差无几！ 只要超人赶到，一个超级罪犯的□□就能迅速被解决，所以此时周围的人们虽然惊魂未定，但是都不约而同躲在暗处旁观了起来！ 超人看见褐色的大块头就那么站定身子，它紧盯着超人，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超人和怪物战斗起来，就在马路上，他们撞飞了路灯，砸碎了汽车，无数玻璃与石块飞溅开来。 超人悬浮在空中，他对周围的路人，大声喊道：“躲开，快撤退，”人们第一次从超人的声音里听到了谨慎，超人大喊道：“这里很危险，怪物交给我！快撤！” 他飞在空中，他看见马路中间的汽车撞在一起，听见远方有警笛的轰鸣声逐渐靠近。超人把小轿车往空地上一扔，怪物一拳打向路边的餐厅的玻璃橱窗，下一秒，他褐色的拳头却被超人和普通人一样的的手紧紧地擒住了。 怪物死劲地往后拽了拽手，握在悬浮的超人手中的手却纹丝不动，怪物抡起左臂狠狠地向超人击去，拳头裹挟的风声发出巨大的威势，超人可以听见路人倒吸的一口凉气。 怪物一拳打在了超人的胸口，这狠狠的一拳让超人感觉到从自己的肺里席卷出一股子血气，超人挥拳，打了上去。超人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的骨头在撞上怪物的拳头的时候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这种痛从超□□头的神经一瞬间抽到的脑袋！ 两拳。八分力气，怪物的拳头力道如旧，这个怪物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而它那双没有神智光芒的眼睛，燃起了除了嗜杀冷血之外，十足十的愤怒。 三拳，十分力气。超人与怪物就这么毫无保留地互殴起来。 超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这样毫无理智只余下杀戮的怪物，而这样的怪物与他又势均力敌、战斗起来不分上下！ 超人往后退飞了一些，身子带着十足的气势，拳头裹挟着“飒飒”的风声，他气势汹汹地连带着撞击的力道打向了怪物，就听见“砰”的一声，超人的拳头打在了怪物的脸侧上，打得怪物斜飞出去，一头撞向了建筑工地的水泥墙。 “嗷！” 怪物发出愤怒的咆哮，他挣扎着从崩塌的墙面里挣扎出来，可他刚从墙体里挣扎出来，张扬的红斗篷就瞬间飞到他的面前，左手捏着怪物的脖子就像捏着巨大的泰迪熊一样，超人拎着怪物飞到了空中。 十分的力道，大力的拳击，一拳一拳一拳打在怪物的脸颊上。 超人仿佛压制住了怪物，所有人都绷紧神经地看着，但是超人清楚，他虽然抓着怪物的脖颈，但是—— 这个怪物似乎也不受地球重力的控制，它也能飞！只是，它还不知道怎么飞！而超人带着它飞了起来，怪物刻入灵魂之中的战斗本能让它立刻学会了飞行。 只在瞬间，超人打出了近百拳，两人身影就在高空之上，在人们的眼中变成了残影。而怪物的拳头也那样力道毫无保留地击打在超人身上，超人只觉得自己胸口传来阵阵的抽痛，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此时，超人无比确定，这是一个可以伤害到他的怪物。 “超人。”超人耳中塞着的通讯耳机传来蝙蝠侠镇定的声音，蝙蝠侠说道：“我找到了这个怪物出现得地方，闪电侠采集怪物出现地点的生物检材，据我分析，”超人分心听着蝙蝠侠的观点，蝙蝠侠说道：“这个怪物和你一样，都是氪星的幸存者。” “我正在制作氪石武器，神奇女侠马上赶到支援，”蝙蝠侠的声音沉重了一些：“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怪物仅是徒手，就能伤害到你。卡尔，小心！” 超人短促地回答：“收到。” 而下一秒，超人迎上了怪物更加猛烈的攻击，超人伸出双手，他钳住怪物的脖子，超人的眼睛火红起来，炽热的热视线从他的双瞳里射出，直直的射向怪物的眼睛，也许的热视线的热度灼伤到了怪物的眸子，怪物往后躲去，然后它猛地加速，携带着恐怖的风声，如同一个炮弹一样正正地撞向超人。 这样恐怖的力道甚至让超人都眼前一黑，超人被怪物抓住了披风，就在半空中，怪物摔起了超人的披风，末了，将超人砸向了地面。 超人往地面坠去，他撞向沥青的马路砸出了一个巨坑，还没有等周围围观的人们惊呼出声，就见到那个怪物从天而降，以更加恐怖的力道以身体为重压，砸到了超人身上。 超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以处于劣势的姿势，迎向了怪物的攻击。 -- 第374页 离得近的人，看得真切，超人大口喘息了一下，吐出了一口血。 而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的蝙蝠侠，觉得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 第165章 抉择 而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的蝙蝠侠, 觉得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所有了解超人的超级英雄，在看到超人手背在身后，大口喘息吐了一口血之后, 他们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 超人面对的是一个多么棘手的敌人—— 因为，到目前为止, 超人遭遇过的敌人, 还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徒手把超人揍到吐血的。 只见见到那个怪物再次飞起, 以身体为重压，往超人身上砸去的时候，超人身处漏斗形的深坑里，只能狼狈地就地一滚, 往旁边躲去，而下一秒，超人就地滚开的姿势让他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那个怪物的下一次攻击。 而且, 更糟糕的是，因为遭受了怪物上百次拳击，超人有了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他眼前一阵发黑。 好在, 神奇女侠赶到了。 戴安娜的剑紧紧握在手上, 她的盾牌背在身后，自天而降, 大声对着超人说道：“酥皮, 躲开！”原本就地躲闪的超人用手一撑, 往坑壁边躲闪开来。 而几乎就在同时, 神奇女侠两手握剑, 猛地砸进超人摔落砸出的深坑之中。神奇女侠的剑, 准准地朝着那个怪物的背后刺入。 怪物发出一声惨叫，但这声音更像被人用重物敲击砸出来的痛苦，神赐的长剑刺向怪物，像是铁剑磕在了石头上，神奇女侠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酸！ 直到此时，神奇女侠才知道，她哪怕严阵以待，她还是低估了这个怪物的可怕。 而此时，超人总算缓过了被猛击胸口产生的痛处与晕厥感，超人明确地发出指令：“拖延时间，神奇女侠，我们需要蝙蝠侠准备的武器。” 那个怪物，它往前伸着狰狞的利爪，冲着两人发出厉声的咆哮，而神奇女侠落地，她和超人站着，两人神经紧绷，小心提防。 神奇女侠紧盯着这个，她原本睿智的眸子此时显示出一种战意盎然的锐利，神奇女侠锋利的战意如同一道利刃直指绷紧身子愤怒咆哮的怪物。超人站起身，他从坑底缓缓的飘起，鲜艳的红披风在他身后缓缓飘动，超人冷静但又极其谨慎地站在神奇女侠的旁边。 他和神奇女侠都发现了，这个怪物也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在他们的攻击下，很明显，这个怪物也不是那么舒服。他们的攻击能够伤害到怪物，只是无法彻底的杀死怪物。 超人和神奇女侠对视一眼，说道：“神奇女侠，拖延战术。将他引离城区。” “是。”神奇女侠应道。 下一秒，神奇女侠身子如若一道闪电高高跃起，锋利的剑刃如若一道闪电自上劈下，神奇女侠战意高昂，锋利得仿佛剑刃的攻击如同陡然爆发的火山一样，她的攻击激烈，急速，如冰雹一般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个怪物攻击而去。 如大块的冰雹一般铺天盖地地落下的剑击化作道道肉眼只看得见灿烂光亮的流星，毫不留手地击向抬手抵挡的那个怪物身上，神赐的长剑击上这个有着狰狞面目怪物的皮肤却发出“叩叩”的声音，神奇女侠的长剑甚至只是在那个怪物扭结的皮肤上留下道道划痕。 神奇女侠攻击的节奏忽快忽慢，忽而猛攻全身，忽而只击要害。 而超人，他们平时的训练派上了用场，超人以与神奇女侠相反的方向，猛地向怪物攻击而去，这两人间或攻击，你上我退，你退我上，一时间节奏把握得非常好，只是，那个怪物对抗着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似乎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是一个没有神智，甚至没有痛处的怪物，它只有嗜杀的残忍与对活动的生物的厌恶，它的意识里只有杀戮，甚至连它自己是否能够活下去，它都并不在意。 所以，那个怪物反抗甚至更加激烈了，它挥动着自己皮结狰狞的拳头，就那么疯狂地击打在两个进攻他的超级英雄。超人的拳头打中了怪物，热视线射中怪物，而神奇女侠握着手中的长剑，她和超人配合我默契地穿过怪物躲闪时露出的破绽，狠狠地击向那个怪物的身体。 不过，顺利的是，哪怕他们的攻击对怪物并没有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怪物确实被他们牵引着离开了城区。 只不过，超人和神奇女侠都清楚得感觉到，在怪物恐怖的毫无保留的力道的攻击下，哪怕是他们，一个是希腊神祗的后裔，一个是可行的遗孤，他们可以说是这个行星上最强大的战士，而他们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他们的身体，在攻击上怪物的时候，在被怪物攻击的时候，那每一次落点处传来的无比清晰的闷痛。 “超人，神奇女侠，”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在超人和神奇女侠的耳机里响了起来：“武器准备好了，闪电侠正在配送中。超人，开始撤退。”神奇女侠冲着超人比了个手势，她示意超人可以撤离了。 氪石能够消灭有着氪星人基因的怪物，而氪石所带着的辐射，也会对超人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换句话说，会失去绝大部分战斗能力的超人，不适合继续这场战斗。 “收到。”超人说道，超人身子一顿，朝着天空疾飞而去，他在高空中不会收到氪石辐射影响的距离停了下来，超人并没有撤离太远，他随时准备支援。 -- 第375页 下一秒，只见一道金色的闪电在眼前一闪而过，闪电侠抓着一根氪石尖头的长戟，就在一瞬间出现在怪物的背后，闪电侠手抓着氪石长戟，他没有犹豫就朝着那个怪物捅去。 闪电侠是地球上速度最快的男人，只有超人能够勉强和他比较速度，但是，就在闪电侠手持氪石长戟朝着怪物捅去的时候，让闪电侠目眦尽裂的是，在他无限放慢的时间里，那个怪物以与他相似的速度，缓缓地转过身，那双冰冷又无情的眼睛落在了闪电侠身上，闪电侠看着那个怪物伸出手，朝着他手中的氪石长戟抓了过去。 闪电侠已经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超级英雄了，他在那个怪物的手碰到他手中的氪石长戟的一瞬间，他骤然转动身子，向旁边躲去，只是这个姿势过于突然，他的身子一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路边摔了出去。 而这一系列动作就在一秒钟内发生，神奇女侠甚至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闪电侠摔了出去，闪电侠在摔出去的一瞬间，他迅速地调整姿势，爬了起来。 两个超级英雄看得清楚，悬停在高空的超人也看得清楚，就在氪石长戟被送到战场中心的时候，这个怪物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闪电侠缓了缓，神奇女侠将长剑插入背后的剑鞘里，他朝着神奇女侠跑了过去，神奇女侠往闪电侠的方向退了过去，闪电侠将氪石长戟送到了闪电侠的手里。神奇女侠手握氪石长戟，再次和这个野兽般的怪物战斗在一起。 此时，钢骨带着蝙蝠侠打开了母盒通道，他们出现在神奇女侠、闪电侠和怪物战斗移动的路线上，这里是他们偏离城市之后，必然会经过的城郊公路边的绿化。 钢骨连接着正义联盟的卫星，他实时监控着超级英雄和怪物的移动方向，蝙蝠侠在这片平整的土地上，布置着各种包含氪石粉末的武器。 “他们来了，蝙蝠侠！”钢骨汇报道：“你需要撤退吗？” “不，我留在这里，”蝙蝠侠说道：“我需要确保每一个武器在最正确的时候使用。” 蝙蝠侠的抉择，从战略上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因为无论是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还是美军军队里最优秀的指挥官，在战术指挥上都无法和蝙蝠侠相提并论。但是，蝙蝠侠选择留在战场，这会是他很长时间里最后悔的抉择。 第166章 超人之死 超人悬停在高空之上, 他的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云层，他俯视着地面正义联盟英雄与那个怪物战斗的情景，超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 当他们面对一个毫无理智，嗜杀好战的怪物, 而这个怪物的弱点对它的影响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明显的时候, 他们该怎么办。 神奇女侠手里抓着那根氪石长戟, 她在与那个怪物战斗，超人远远的悬停在高空，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枚氪石散发出的辐射对他造成的心悸的细微感觉，而那个怪物, 只是动作慢了下来。 此时，几乎是能够参战的正义联盟成员对怪物的围殴，超人看得真切, 他们打了个平手。 神奇女侠主攻，她大开大合地战斗吸引了怪物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钢骨在一旁助攻, 他的炮火攻击确保怪物会向他们预设的陷阱一动, 而速度极快的闪电侠, 和钢骨一样，也在负责牵引怪物移动的方向。 超人低下头, 他凝视着蹲伏在马路边的大半人高的草地里的蝙蝠侠, 他眼睛扫了扫看起来就和平常路边的绿化没有什么区别的草地, 草地里隐藏着十几枚包含铅质隔层的小型炸弹。 “待在那里别动, 超人, ”蝙蝠侠的声音超人听得清清楚楚：“就待在那里看着！我们准备就绪了。” 超人抬起手, 他不自觉地抚了抚心口——今天，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然后，超人回答道：“是。” 神奇女侠已经把背在身后的盾牌摘了下来，她左手持盾，右手握着氪石长戟，战意盎然，亚马逊公主紧盯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她很清楚，今天必须成为今天战斗的主要战力。神奇女侠一下下用氪石长戟挑刺着怪物格挡的破绽，和用剑的时候不同—— 每一次氪石长戟的挑刺，氪石尖锐的戟尖都划破了怪物扭结坚硬的皮肤，一滴滴血液随着氪石戟尖的挑动，四溅开来。但情况并没有变好，怪物被划破的皮肤让它那双原本淡漠又无神智的眼睛，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那双眸子，怪物冷血嗜杀的眸子里，再也不看向其他的超级英雄，它所有的攻击毫无保留地落在了神奇女侠的身上。钢骨猛烈的炮火击打在怪物身上，能量炮爆炸的牵引力只是让这头怪物踉跄了一下，它死死地盯着发起进攻的神奇女侠。 怪物出于本能的战斗，让神奇女侠根本找不到任何能把氪石戟尖刺入怪物心口的机会。 但是，神奇女侠的进攻并没有因此慢下来，她很清楚，他们杀死这个怪物唯一的机会，就在蝙蝠侠设置的陷阱里。 神奇女侠大口喘了一口气，超人听着神奇女侠骤然加快的心跳声，他仔细观察着神奇女侠战斗的动作，很明显，长时间绷紧神经战斗的神奇女侠，哪怕她是宙斯之女，亚马逊公主，此时那股子从手腕骨头里渗出来的酸痛，也让她很不好受。 而他们，距离蝙蝠侠设置的陷阱，还有一公里——原本眨眼可到的距离，遥远得让人无奈。 -- 第376页 “神奇女侠，”超人打定决心，他说道：“你把氪石长戟交给闪电侠，我和你一起把怪物逼进陷阱。” 神奇女侠刚刚刺出手里的长戟，她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超人的声音，顿了顿，神奇女侠回答道：“好。” “闪电侠，你准备好了吗？”闪电侠应了一声，超人在空中摆出冲击的姿势，他问道：“三，二，一！” 就在这一瞬间，神奇女侠身子往后一躲，扬手将手里的氪石长戟往闪电侠的方向一抛，只见一道金色的闪电一闪而过，闪电侠的金色闪电只在一瞬间就抓着那根氪石长戟，消失在神奇女侠与怪物战斗的战场上。 与此同时，超人加速到极致，他从高空俯冲而下，如同一枚炮弹一般，拳头带着飒飒的风声，狠狠的撞向那个怪物，就这么，那个怪物被超人的一发俯冲，撞飞了足足一两百米。 神奇女侠抽出背后剑鞘里的神赐长剑，她与超人配合默契，两人你退我进，你进我退，节奏把握得极好地把怪物往预定的陷阱逼了过去。 几乎在同时，超人挥舞着拳头，神奇女侠挥动着手里的长剑，两人化作两枚流光撞击在怪物身上，就像超人曾经形容的那样——一加一绝对大于二。 激烈的气流涌动起来，神奇女侠身子如若一道闪电高高跃起，锋利的剑刃如若一道闪电自上劈下。超人眼中射出的热视线，射向愤怒抵抗的怪物。 此时，在这片战斗中心，他们只听见“锵锵锵锵”剑刃撞击身体的声音，和“砰砰砰砰”拳头击打怪物身体的声音。三人交战在一起的身影几乎都看不清楚，那鲜红色的红披风和金色的盔甲的模糊身影在周围不断的跳动。 神奇女侠锋利得仿佛剑刃的攻击如同陡然爆发的火山一样，她的攻击激烈，急速，如冰雹一般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个怪物攻击而去。有了超人的助战，神奇女侠不再是独自竭力迎战，她战意高昂，她越是战斗越是兴奋。 神奇女侠有信心杀死这个怪物！ 剑击化作道道肉眼只看得见灿烂光亮的星陨，劈头盖脸、铺天盖地地落下刺向、挥向、切向那个有着强烈战斗本能的怪物，正刺，斜劈，横割，神奇女侠的长剑和这个强大的女战士融为了一体，剑随心动，剑剑攻其破绽。 虽然神奇女侠所持的神赐长剑刺不透那个怪物的皮肤，但是巨大的力道会让怪物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这两人配合着，将怪物往蝙蝠侠预设的陷阱引起——也许只有吸入式的氪石粉末，能够让这个怪物的抵抗不这么严密。 而一直从旁助攻的钢骨和这两人也十分默契，他手下足下的喷射器点燃起来，钢骨看着面前虚拟屏幕的进度条，猛烈的炮火按着生化人系统计算的角度倾泻而出。紧跟着，女侠也高高地跃了起来，剑刃带着巨大的惯性自高空狠劈下来。而超人，在一次次退后再冲刺中撞向怪物的所在。 只见刀光凌凌，叮叮锵锵，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钢骨一阵阵轰鸣的炮声传入潜伏的蝙蝠侠的耳中，蝙蝠侠隐匿在大半个人高的草丛里，闪电侠蹲在他的身边，草丛将他们的身影遮挡起来。 超人和神奇女侠并肩作战，他忙里偷闲、视线隐晦地往陷阱的方向看了一眼，在他们不断地努力下，怪物距离蝙蝠侠设置的陷阱只有五十米了。 于是，超人和神奇女侠对视一眼，神奇女侠高举长剑，身子高高跃起，她的身体随着重力与骤降的压力，带着手里的长剑力道毫无保留的刺向那个怪物。而钢骨，他看的清楚，手上的能量炮拼接组装完成，轰鸣的能量炮射向那个怪物。 超人的队友给他争取了两秒的时间，超人身子骤停，反向向后飞去，然后猛地急速加速向怪物撞去，超人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紧紧地钳住怪物的脖子，带着这一股子动能，他抓着怪物的脖子撞进了蝙蝠侠的陷阱里。 “就是现在！”超人没有犹豫，大喊一声。 蝙蝠侠当然清楚几个超级英雄将怪物引进陷阱有多么不容易，他当机立断，激活了距离怪物最近的那几枚氪石粉末的炸弹，只听见“砰砰砰砰”的声音，绿色的粉末一瞬间就喷发出来，超人钳着怪物的脖子，他们摔落在地上。 超人一口喘息，吸入了打量的氪石粉末，他反应极快，就地就往旁边滚去，而躲开的动作一完，他几乎就瘫软在了地上，闪电侠金色的闪电一闪，就在怪物踉跄摔倒的一瞬间，闪电侠高举手中的氪石长戟，狠狠的刺进怪物的心口。 超人听得清楚，就是一声闷闷的“噗嗤”的声音，那枚有着氪石尖头的长戟终于穿透怪物扭结狰狞的皮肤，扎进了怪物的心脏，而那个怪物，发出一声呕的喘息声，它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蝙蝠侠从草从里冲了出来，此时，他的眼里只有超人，他甚至来不及去检查那个怪物是不是真的死透了，超人吸入了过量的氪石粉末，孱弱无力地躺倒在怪物身边，神奇女侠降落在他们联盟主席的身边，蹲在蓝大个身边冲着他露出一个微笑，趁着蝙蝠侠还没有跑过来，女侠可爱地撸了撸蓝大个蔫下去的小卷毛。 蝙蝠侠绕过怪物倒地的身子，他单膝跪在超人身边，关切地说道：“你还好吧，卡尔？” 就在此时，蝙蝠侠的视线透过他面罩的白膜，看着超人瞳孔皱缩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神奇女侠伸手猛地将蝙蝠侠往旁边拉去，这个怪物要杀死蝙蝠侠！ -- 第377页 那个被氪石长戟刺穿心脏的怪物，伸出它长着锋利锐爪的手，朝着几个超级英雄抓了过来。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怪物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蝙蝠侠，这个力竭将死的怪物，那双嗜杀冷漠的眸子只盯着一个人——超人。 蝙蝠侠反应哪怕反应再快，他只能目眦尽裂地看着那个怪物的利爪穿过他爱人的心口，怪物死了，超人眼看也活不成了。 死亡来的猝不及防，超人的头枕在蝙蝠侠的膝上，他慢慢模糊地眼睛凝视着自己的爱人，艰难地说道：“好好的，B，Please……” 超人用尽全身的力气盯着蝙蝠侠，他听着蝙蝠侠发出一声几不可查的“嗯”的鼻音，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 蝙蝠侠应下了。 超人知道自己对于蝙蝠侠有多重要，而蝙蝠侠发怔地盯着仿佛沉睡了的超人，他会活着，但，没办法好好的。 除非…… 第167章 复活的希望 最先公布超人死讯的是《星球日报》, 接着，正义联盟的官网上也用黑底白字的首页条幅公布了超人的死讯。 凯特看到这条紧急推送的时候，悠闲地坐在马桶上解决睡前的排泄问题, 突然, 洗手间的门被“啪啪啪啪”地拍响了，“凯特, 凯特！”门外是她侄女焦急的呼唤, 她的侄女语气急促, 心慌意乱：“我的天，这是个恶作剧吧！” 凯特听着她侄女的焦急的声音，忙不迭整理好衣服，打开门, 急匆匆地问道：“梅格，怎么了？” “超人……”梅格喘了一口气，她抓紧了凯特的手腕, 她瞪圆了眼睛，说道：“超人死了！” “你说什么？”凯特的调子飙了上去，梅格指着客厅的电视, 她说道：“星球日报正在重播新闻, 超人……酥皮他死了！” 凯特从梅格的身侧挤了过去, 电视上正在播放星球日报新闻的重播，凯特的身子僵在沙发边上, 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发的靠背, 电视上是一个特写的镜头, 边沿有着草丛的虚化, 而画面中央, 超人头枕在蝙蝠侠的膝上, 手垂在地上，超人一动不动，而蝙蝠侠低着头，就那么呆滞地凝视着怀里的人。 而新闻下方条幅上分明写着：经由正义联盟核实，超人因战斗牺牲。 镜头一扫，特写镜头落在蝙蝠侠的手上，这位哥谭的超级英雄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揉着超人垂在身侧的手，而蝙蝠侠没有被面罩遮住的嘴唇一张一合，新闻上醒目的条幅让人不由地觉得，蝙蝠侠正在试图唤醒超人。 神奇女侠、闪电侠和钢骨单膝跪在超人的身边，镜头晃过神奇女侠与闪电侠的脸，两个超级英雄的脸上分明带着泪痕。 而此时，蝙蝠侠抬起头，他蒙着白膜的眼睛与镜头的角度对上了，他薄唇抿了抿，右手抬起来，在左手的臂甲上点了点，镜头捕捉的画面在一瞬戛然而止。 镜头一转，星球日报的视频切到了正义联盟正式宣告成立的时候，超人最后的发言：“……凡有胆敢进犯地球之敌，凡有在地球上作乱之人，必须先踏过吾等尸体。持正义之剑，以勇敢之心，我愿牺牲我的生命，守护这个蔚蓝而美丽的行星。” 凯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心口，她愣了好久，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尖儿颤抖地打开手机通讯录，指间一点点在了“克拉克·肯特”联系人的位置上，凯特把手机抵在耳边，听到手机听筒里传出“嘟……嘟……嘟……” 凯特屏住了呼吸，她发自心底地希望她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语气轻快地告诉她这是个玩笑。 电话接通了，凯特辨别出了那边传来的声音——是阿尔弗雷德，凯特一口呼吸凝滞在了喉咙管里，韦恩家的管家开口说话了：“卡拉汉女士……是真的。”凯特把凝滞在喉咙管里的空气吐了出去，发出了一声大口的喘息声，这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视线模糊了。 “既然您打电话来，”阿尔弗雷德站在布鲁斯身边，他深深看了眼躺靠在沙发上蜷着身子的布鲁斯，蝙蝠侠的战衣随意地扔了一地，他说道：“布鲁斯老爷希望您转交一份肯特先生的请假条，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才继续说道：“布鲁斯老爷有个听起来不可思议的计划。” 凯特憋出了她的疑惑：“什么计划？” 阿尔弗雷德轻轻叹了一口气：“布鲁斯老爷计划复活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手被布鲁斯抬手握住了，阿尔弗雷德感受到布鲁斯手心渗出汗水的湿润，阿尔弗雷德微微侧首，看到了布鲁斯钢蓝色眼睛里的湿润，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那么，拜托了，卡拉汉女士，我会亲自把假条送过来的，谢谢。” 复活一个人，凯特盯着重新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在她心里翻疼痛苦的伤心里涌出了一丁点欣喜，复活一个人听起来是不可思议的，甚至可以说是绝无可能的。但是，说这个话的人，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是能够缔造奇迹的超级英雄。 五个小时前。 蝙蝠洞里，布鲁斯将战衣脱了，动作发滞地把战衣的配件扔了一地，他压根没有上楼去主卧睡觉的勇气。那个房间，那个主人和他的爱人相拥而眠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有克拉克存在的痕迹，布鲁斯瞥了一眼放在蝙蝠洞角落里的黑色棺材——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是个黑色大箱子，克拉克就躺在棺材里。 -- 第378页 布鲁斯很清楚，他还有事情需要做，他需要告诉肯特夫妇他们的儿子的死讯，他需要处理好克拉克日常工作的后续，他需要给自己的爱人准备一个体面的葬礼，让他的家人，他们的朋友能顾聚在一起怀念克拉克，他需要…… 布鲁斯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黑色的“棺材”，他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了一般，骤缩了回来，现在，就像是有人抽走了布鲁斯身上的力气一样，他甚至抬起手给肯特夫妇打个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死亡降临在克拉克身上太过于突然，甚至就在战斗胜利的那一瞬间，布鲁斯脑子里能够回忆起仿佛一帧一帧播放的，那个怪物的利爪刺入克拉克心口的动作，那一声“噗”的利爪插入血肉中的闷响似乎重复地在他脑中播放。 布鲁斯有些痛恨自己的记忆力，这些清晰的每一瞬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回忆，就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锯子来回在他的心口划隔，每一下都痛入骨髓，每一下都连带着他脑门直到脚尖的神经发出抽搐的苦楚。 克拉克死去得太快了，造成他死亡的手段太过于简单了，甚至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布鲁斯记得很清楚，他的爱人在临死之前，还那么执拗地要他好好活着，仿佛有一只手，拧着掐着布鲁斯的心脏，他怎么能好好地活着？ 而此时，克拉克躺在黑色的“棺材”里，布鲁斯被战友们送回了庄园，他回到庄园走进蝙蝠洞的记忆是模糊的，等布鲁斯清醒过来—— 偌大的庄园一个人也没有，孩子们也不在家里，被那些闻讯赶来的超级英雄们瓜分地接走了，阿尔弗雷德也不在家里，布鲁斯余光瞥了眼蝙蝠电脑上的监控，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靠坐在了蝙蝠电脑前的老板椅上。 老板椅的椅背柔软而符合人体工学，该死的，这个老板椅都是克拉克买的！此时他能够回忆起，克拉克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连接着蝙蝠通讯，慢条斯理又思路清晰的指令声。 蝙蝠洞的电梯传来“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阿尔弗雷德走了出来，他什么东西也没那，空着手走到了布鲁斯身边。 “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唤了一声，布鲁斯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阿尔弗雷德话里带着一点点鼻音地说道：“家里的孩子们都被接走了，斯塔克先生接走了韦恩小姐，罗杰斯上尉接走了格雷森先生，艾伦先生、普林斯女士和奎恩先生一起接走了其他孩子，这些先生女士们会确保孩子们暂时不会知道真相。” 布鲁斯松开捂着脸的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阿尔弗雷德，他迟钝运转的脑子只凭本能，他确定阿尔弗雷德发现了什么他没有注意的事情。 正如布鲁斯期待的那样，阿尔弗雷德说道：“之前你们从平行世界回来的时候，在整理另外一个世界蝙蝠侠书写的联盟行动资料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点情况，”就在这一瞬间，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的眼睛亮了起来，阿尔弗雷德说道：“您应该也发现了，只是您暂时没有回忆起来而已。” 布鲁斯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是烧燎过整一片草原的大火最初的一点火星那样，他的大脑飞快的远转起来，布鲁斯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在平行世界蝙蝠侠整理的联盟行动情况里，从2018年7月18日到2020年2月15日将近两年的行动计划里，没有留下任何与超人有关的任务记录。 起初他们猜测是平行世界的那个蝙蝠侠的保密举措，现在他们明白了，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卡尔·艾尔应该死了，而蝙蝠侠交给他们的资料，隐去了超人死去与复活的全过程。 氪星人和地球人是绝对不一样的，蝙蝠侠怀搂着超人的时候就发现了，氪星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的皮肤和细胞还在吸收黄太阳的能量，他被怪物的利爪刺穿的伤口过了一段时间也愈合了，与其说氪星人死了，不如说他处于一种无法被唤醒的休眠状态。 克拉克需要一股强大的，类似于黄太阳阳光的能量，在一瞬间灌输入他的身体，克拉克就能被唤醒，超人就能重新活过来。 布鲁斯坐起了身，他晃了晃屏幕，他打算重新阅读一遍平行世界蝙蝠侠的行动资料。 但是，阿尔弗雷德开口说道，他说了一个再现实不过的事实，他说道：“布鲁斯老爷，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所有人都知道您与肯特先生的关系，”阿尔弗雷德说道：“一年七个月，不是个短暂的时间。” 布鲁斯盯着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说道：“哪怕您直接向那个蝙蝠侠问出了答案，死而复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用手指关节抵了抵眼角，他说道：“我需要提醒您，而我养大的孩子，肯特先生还是需要一个体面的葬礼的。” 第168章 超人的葬礼 凯特盯着手里白纸, 这是一封葬礼通知函，她眼睛有些发直，这一封通知函是阿尔弗雷德亲自交给她的, 葬礼的通知函让凯特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算克拉克能够复活，就算氪星人能够死而复生, 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凯特叹了口气, 随通知函一起送到的还有两张机票, 以及附录了酒店住宿记录的信笺。凯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这份样式极为简单的葬礼通知函，她把通知函上的文字读了很多遍了。 在毫无装饰的白纸上，书写着用略微倾斜的话题字写下来一段文字： -- 第379页 故友于七月十八日过世, 谨选择七月二十五安葬，葬于堪萨斯州斯默威小镇肯特农场，请您届时前来吊唁, 为我们共同的朋友暂时送别。 ps：信附往来机票及酒店预订信息，不必担心远道行程，已安排妥当。 作为一个优秀的行为分析师, 但从这段书写文字的字迹, 凯特就能看出, 从字迹笔锋连贯及流转的形态来看，字迹工整而流畅, 书写者受过良好的教育, 但是, 书写者书写时心情压抑而焦虑, 这从落笔和手笔时字迹的微微颤抖就能看出来。 凯特能够肯定, 这一封葬礼通知函是布鲁斯亲手书写的, 她没有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这位刚刚失去爱人的超级英雄，如何认真地写下邀请友人来参加告别仪式的文字，如何忍受着提笔落笔间回忆带来的痛苦继续书写的。 如果是久病在床导致的死亡，死者的亲友会在积年累月里无比痛苦地接受亲人必然逝去的事实，最让人难过的就是这种骤然降临的死亡，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人，转眼间就对这个世界再无反应。 最重要的，克拉克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好人，他英俊，风趣，开朗，慷慨，为人友善，只是说他日常的工作，他工作认真，谨慎细致；而他另外一个工作，就更不用说，大都会因为超人的存在，成为全球最适宜居住的城市之一。 凯特瞥了眼正在开车的司机，这是布鲁斯雇佣的给他们提供接送业务的服务人员，凯特坐在宽敞舒适的SUV后座上，她往后一靠。老实说，以她职业的特殊性而言，她参加过数量不少的葬礼，受害者的，同事的，罪犯的等等，但此时，她有些不确定，她该用什么态度来参加克拉克·肯特的葬礼。 凯特很确定，除了她，参加超人葬礼的人都会拥有另外一个身份——超级英雄。 车子穿过斯默威小镇茂密的玉米地，凯特手撑在窗户边上，她吹着轿车内部吹出来的空调风，外面阳光灿烂，给玉米地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凯特忍不住笑了笑，也只有像堪萨斯州这样的环境才能养育出克拉克这样乐观的人吧。 留给凯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克拉克的笑，安抚受害者的笑，任务胜利时的笑，偶尔玩笑得逞的笑，这个人…… 凯特深吸了一口气，她从包里掏出一包餐巾纸，体面的FBI探员今天一点妆容都没有画，她抽出一张餐巾纸，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司机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瞥了眼他的乘客，年轻的女探员眼睛已经微微发肿了。 车子穿过村庄小道，凯特突然回忆起，克拉克曾经说过，原本通往他家的这条路破旧而又颠簸，把第一次去他家做客的布鲁斯颠得差一点吐了出来，有钱的布鲁斯少爷专门出资修建了一条乡间沥青小路。 就像克拉克随口就能说出的年少时布鲁斯的趣事一样，布鲁斯成长的日子里必然会充满了克拉克的痕迹，凯特下了车，脚踩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沥青地上，远远地就看见了被农田包围的白色小屋——肯特农场。 隐隐嘈杂的人声传了过来，还伴有隐隐约约的笑声——充满苦涩那种笑声。 凯特绕过门口的田地，走近白色小屋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低着头叼着根能量棒的巴里蔫唧唧坐在边角角上的椅子上，干巴巴一口能量棒一口可乐给自己补充能量，很明显刚从中心场一路跑过来的闪电侠还陷在无法自拔的情绪里。 走进栅栏围起的小院子里，就看见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英雄差不多都到了——说差不多到了，是因为凯特没有在这群人里看到布鲁斯。 这些人都聚在一起，正聊着天。 “……叫酥皮救命，酥皮当然是最快给回应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说着话，发出重重的鼻音，凯特猜他应该是沙赞。“女侠你说呢，”沙赞说着话：“过去你和超人虐菜，还是很爽的！” 托尼和戴安娜站在一起，这对还处于热恋期的情侣在这种场合极力克制表现他们的亲密，亚马逊女神手搭在一身正装的斯塔克先生身上，美丽的半神穿着一套纯黑的裙子，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盘了起来。 “酥皮配合度很高，”戴安娜开口说道，说话声有些嘶哑：“有时候是战斗的指挥者，有时候却是绝对的配合者，蝙蝠调/教得好……”戴安娜话里带着鼻音，开了玩笑，没把人逗乐，反而一丝情绪翻涌，话里鼻音更重了。 “克拉克做指挥打配合都不错，”托尼评价道：“就是……” 戴安娜惊奇地看了眼自己的男友，问道：“你什么时候和他一起战斗过？我们共同出的任务不就只有不义联盟的那一次吗？” 托尼无奈地看了眼戴安娜，说道：“我指的打游戏。 “酥皮还打游戏？”沙赞实名震惊。 钢骨“哈”了一声，他吐槽道：“我们的酥皮真的打游戏，他还是个氪金玩家。我的天，有时候我都觉得是贫穷限制了我的网络发挥。但是，老实说，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有时候打团指挥风格不同，是不是……” 所有人都秒懂了钢骨的“是不是”后面的意思。 此时，凯特看向了那个抱着手臂听沙赞说话的年轻男子，SSA探员顿了顿，这人就是上一次鬣狗庄园的那个神盾局探员，年轻男子察觉到凯特看过来的视线，视线扫了过来，奎恩朝着凯特挥了挥手。 紧接着，奎恩朝着凯特打了个“过来”的手势，凯特扯了扯蔫了吧唧的巴里，巴里抬头盯了凯特一眼，又瞥了眼绿箭侠，咽下嘴里的能量棒，点点头，垂头丧气和凯特一起往人群中走去。 -- 第380页 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还有版纳博士聚在一起，这四人在工作中和超人的交集很少，所以这几人虽然处于人群里，但不怎么说话。 凯特走近人群，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奎恩颇为绅士地介绍道：“这位是克拉克的工作搭档，凯特·卡拉汉，大都会FBI分局SSA探员，”奎恩看向凯特，问道：“需要我给你揭破一下在座英雄的身份吗？虽然你肯定猜到了。”凯特苦笑地点点头。 奎恩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他问道：“说说看，凯特，你算是我们这里除了布鲁斯，和酥皮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克拉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凯特想了想，回答道：“克拉克肠胃不好，”在场的人都露出了笑，凯特继续说道：“以至于副局给他推荐了私人医生。” 巴里抬起头，苦蔫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他说道：“蛮久以前，我们在瞭望塔值班的时候，酥皮跟我抱怨过，他们那个副局长遇见了还问他，他怎么不去看，那个消化道专家是他们副局的同学。” 这群人聊着天，他们说的都是克拉克的一些趣事，好脾气的蓝大个私底下乐意陪着朋友们玩，人群里时不时就传出乱哄哄的笑声。所有人都清楚超人复活的可能性，他们都清楚克拉克此时所处于的沉眠的“死亡”状态。 心头的悲伤虽如浓墨重彩，那种压抑在心头，排遣不去的让人喘不上的重量一直都在，但是生活总要继续，悲伤总会是沉重的，压抑的，低沉的，但人还是要继续走完接下的路，所有人，所有经历过许多事情的超级英雄是最了解这一点的。 戴安娜头倚在托尼的肩上，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好难过，托尼……” “克拉克会醒过来的，”托尼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我们找到方法，戴儿，我会尽我所能唤醒我最好的朋友。” 一口气从戴安娜的鼻息里慢慢地呼出来，她说道：“你……哎，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是……”托尼握着戴安娜的手紧了紧，他们俩的视线一起看向了肯特农场的小白屋，戴安娜说道：“你也知道布鲁斯的性格，我听着里面的动静，我心都要碎了。” 所有人都往戴安娜的方向看了过来，眼里带着关切，戴安娜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她没有解释，打算给他们的联盟顾问留一些体面。 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布鲁斯，此时正抱着肯特夫人哭着，不是嚎啕大哭，不是失声痛哭，只是——就像是即将决堤的水堤，极力压制后的，从堤坝缝隙间流出的潺潺水流。 而玛莎，她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着抱着她的大男孩的后背，她也在流泪，她失去了她的珍宝，但明理的妇人这样说道：“我明白，我相信你。” 手足无措的肯特先生，脑袋重重地抵在自己的妻子身上，玛莎肩上湿了一片。 第169章 超人的葬礼 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布鲁斯, 此时正抱着肯特夫人哭着，不是嚎啕大哭，不是失声痛哭, 只是——就像是即将决堤的水堤, 极力压制后的，从堤坝缝隙间流出的潺潺水流。 而玛莎, 她布满皱纹的手, 轻抚着抱着她的大男孩的后背, 她也在流泪，她失去了她的珍宝，但明理的妇人这样说道：“我明白，我相信你。” 手足无措的肯特先生, 脑袋重重地抵在自己的妻子身上，玛莎肩上湿了一片。 “去，”玛莎推了一把乔纳森, 她说道：“去看看孩子们，”乔纳森的手在床铺上动了动，玛莎强调道：“快去！几个孩子还不明白死亡的意义, 他们在书房里, 去看看他们！” 乔纳森这才站起身, 他从专属于布鲁斯的客卧里走出来，朝着另一边的书房走去, 肯特农场小屋的男主人走到书房虚掩的门缝边, 就看见一圈小只的崽儿围着两只大只的崽儿。阿尔弗雷德坐在孩子们身边, 一言不发, 只是用手抚着玛莎妮娜的后背。 另一边, 迪克小心地环着“呜呜哼哼”的玛莎妮娜, 小公主眼睛一圈红得像兔子一样。 小只们手足无措，都在呜呜地大哭。但暖心的是，其他的孩子虽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小心地摸着玛莎妮娜的手，像往日里克拉克哄他家娇嗲嗲的小公主一样，小只们小心地哄着哭得呜呜的小女孩。 而迪克，一副大哥模样的迪克搂着玛莎妮娜，眼睛红得厉害，迪克都来不及去擦自己满脸的眼泪，他搂着大声哭着怎么也哄不好的小公主，心乱如麻。 “别……别骗我了，papa，papa他死了对不对！”玛莎妮娜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听见了，papa，papa死了！” “是的，肯特先生死了，”阿尔弗雷德看着周围懵懂地只知道流泪的崽儿们，他说道：“肯特先生去了个很远的地方，连布鲁斯老爷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一大圈孩子两个大的明显发现了克拉克的离开，听着书房里的哭声，乔纳森的心都碎了，乔纳森手撑着门框，眼前一片模糊，他压根没有进去哄一哄孩子们的力气，他觉得自己的双腿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快要瘫软在地上。 乔纳森背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他大口喘了几口气——“死了”多么直白的形容！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珍宝，是上帝从外太空给予这个孩子太多幸运，让他出现在他的农场，一个可爱的婴儿，一个聪明的孩子，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勇敢的英雄，一个死去的超人。 -- 第381页 此时，布鲁斯从另一边的客卧里走了出来，乔纳森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布鲁斯抬起手，食指竖在唇前，他拉着乔纳森的手，说道：“孩子们就不要参加仪式了，我们……”憔悴的布鲁斯换了一口气，说道：“开始吧。” 夏日的阳光火热而灿烂，金色的光芒给田地镀上一层金边，原本嘈杂溢出轻笑声的小院子在布鲁斯和肯特夫妇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按下了静音键一样，安静下来。 闲聊的，沉默的，微笑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布鲁斯在白色小屋的院门口站定身子，他露出一丝苦笑，冲着众人微微欠了欠身，所有人都在一瞬间看到了冷静自持似乎没有多余情绪反馈的蝙蝠侠那渗出血丝的眼睛。 布鲁斯摆了摆手，他示意众人可以跟着他去之前挖好的墓坑边了。 墓坑边整齐摆着大约二十排的白色椅子，一个尚未合上的褐色棺材摆放在墓坑旁边，众人安安静静地在白色椅子坐好，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个褐色的棺材上，但是，没有人想往里看。 克拉克躺着的灵柩并不厚重，外表褐色，闪着幽光。周围有一束一束的鲜花，甚至白色椅子的周围也摆着鲜艳的，滑板上沾着水珠的鲜花，淡淡的花香弥散开来，很好闻。 摆在白色椅子前的灵柩里，克拉克被换上了一套定制的西服，左手手腕上带着布鲁斯送他的有着红太阳辐射仪的手表，领带打得整整齐齐。克拉克双手交叠放在胸口，眼睛闭着，皮肤光滑，透着一点血色，黄太阳在源源不断给予着让他身体保持温暖的能量。 克拉克安静得仿佛沉睡了一般躺在里面，但事实上，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一点反应。 椅子摆放的区域坐满了人，却寂静无声。一种肃穆的气氛笼罩着会场，却也不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所有人凝视着那个褐色的棺木，所有人瞥着等着所有人入座后，才慢吞吞走到棺木边的布鲁斯。 布鲁斯微微低头，他看了眼棺椁的克拉克，眼睛又像是被刺痛一样，布鲁斯手撑着棺材的边沿，头微微抬起，目视前方。“嗨，”布鲁斯艰难地勾起唇角，他朝着在座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他说道：“我曾经设想过，正义联盟与复仇者联盟还有我和克拉克的关系人坐在一起地情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布鲁斯苦笑了一声，他说道：“是因为克拉克的葬礼让大家聚集在一起。” 布鲁斯呼出一口气，他慢慢地说道：“但是，我还是需要说，感谢大家在百忙之间抽空来参加克拉克的葬礼，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说得对，我的克拉克，我们的克拉克，他需要一个体面的葬礼，需要一个仪式供以他的朋友暂时与他告别。” “我们心怀希望，我们的生活与战斗才能继续下去，”布鲁斯搭在棺椁边沿的手拍了拍，他嘴角的弧度深了深，他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神存在的，上帝，撒旦，已经死亡的希腊诸神，还有在地球上显露过痕迹的北欧诸神，灵魂也是存在的。” “或许，”布鲁斯继续说道：“克拉克的灵魂此时就在这里，听着我们与他告别。” 布鲁斯顿了顿，他露出一个略显狡黠的笑容，他说道：“刚刚我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你们在讲克拉克的趣事。” 戴安娜迅速地反应过来，她伸出手指捅了捅她的男朋友，托尼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手尖碰了碰自己的手表，腕表的小部件扫描出了布鲁斯随手黏在戴安娜身上的窃听器。 戴安娜捏爆了那枚小玩意，向他们的联盟顾问投向了愤怒的目光，不过戴安娜心里略微有些高兴，他们的布鲁斯有心情旁听他们聊天，代表希望是真的存在的。 果然，布鲁斯继续说道：“虽然是告别，但是分别只是暂时的，”布鲁斯这般说道，语气笃定，他说道：“在座的，绝大多数都是守卫一方平安的超级英雄，或者是主职或者是兼职，”布鲁斯鼻子里喷出一丝气，他说道：“这里是克拉克的葬礼，但是我想借此时机，向在座的众位说明一个情报。” “有关于克拉克的复活的情报，”布鲁斯向前走了几步，他说道：“我想，在这里让我继续走向去的希望告诉给大家，并且我诚恳地请求帮助我继续收集我需要的情报。” 所有靠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坐直了身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布鲁斯身上，所有人都非常的清楚，以布鲁斯的处事风格，以蝙蝠侠的行事能力，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我们需要母盒。”布鲁斯说道：“但这个母盒很特别。”然后他抬起手，抛出了一个小物件，是一个音响。 声音从音响里放了出来，在听到音响里声线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辨别出了，对话的两人都是布鲁斯·韦恩。“……我就猜到你还会再来，”蝙蝠侠被面罩附有的电子音伪装的低沉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蝙蝠侠说道：“而你看到我在等你，很惊喜？” “是。”布鲁斯说道。 “那我就不说废话了，”蝙蝠侠继续说道：“复活你的超人有两个方法，两个方法说起来都很简单，第一个，就是有一个平行世界的超人带着你的卡尔飞到离太阳足够近的地方，让超人的身体充满黄太阳的能量，他就会醒来。” “但是，”蝙蝠侠嘶哑的声音带着点嘲讽：“鉴于你只发现了我们这一个平行世界，你和我都绝不会采用这第一种复活方法。哪怕现在卡尔，已经有了和当初很大的变化。” -- 第382页 “而第二种，就是母盒。”蝙蝠侠说道。 “母盒？”布鲁斯问道，调子上扬了一些。 “是的，”蝙蝠侠继续说道：“和第一次天启魔进攻地球时大量投放的母盒不同，我说的这个母盒是三个原始母盒，我不了解你们的平行世界的情况，但是在我的时间，一个原始母盒由亚特兰蒂斯人守护，一个右天堂岛亚马逊人守护，一个被过去的人类领袖所埋藏。任何一个原始母盒力量通过氪星飞船上能量液的转化，就可以复活氪星人。” 此时，站在棺椁前的布鲁斯手一挥，小部件投影出一个立体投影——正是原始母盒的影像，他站直身子，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说道：“拜托各位了，谢谢。” 布鲁斯站直身子，他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那么，现在我们和我们的朋友暂时告个别吧。”布鲁斯宣布告别仪式开始，但是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毕竟有希望，有希望就能有奇迹。 第170章 复活 克拉克闭上眼, 他很不甘心，但从心口传来的剧痛与身体四肢身躯上逐渐消失的力气，让他记住了搂着他的布鲁斯那发怔的眼神, 他努力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沉重的眼皮就挡住了他的世界。 克拉克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变轻了, 这种感觉又和他平时不受地球重力约束时的轻快不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的灵魂在骤然间从他的身体里剥脱而出, 死亡的感觉并非他想象得那般痛苦。 反而，克拉克抬起手，他捂住心口，眼前还是一片什么也瞧不见的黑暗, 但是他能够真真切切地摸到自己如平时一般肌肉强劲的胸口，但手感又有点不同，就像是他的躯体少了什么固有的东西一样。 他死了——突如其来的死去, 他身体轻松但又心情沉重地意识到这一点，克拉克无法分清此时他的姿势，或许他漂浮地站立着, 或许平躺在某个地方, 他仿佛不受约束, 但眼前长久的黑暗让他分辨不出时间与空间。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有一瞬。 克拉克又意识到, 他的思维和平时一般迅速, 在一瞬间, 脑子里就闪过了许多甚至彼此之间毫无关联的念头, 在这诸般混乱的念头里, 无法排遣的是他对布鲁斯的思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需要持续多久，他脑中布鲁斯的面庞被他勾勒得越来越清晰，甚至每一丝毛孔都清晰可见。 同时，他也发现，他的思维有些混乱，有些不合逻辑。 克拉克在努力地转移注意力，他此时并不存在的心就像被怪物的利爪洞穿的一瞬间那般疼痛，死亡对于死者并不可怕，克拉克意识到这一点，但他能够意识到，他的爱人会有多痛苦。 那种思念，那种遗憾，那种悲伤，布鲁斯会依照他的心意活着，在那个充满了他的痕迹的庄园里，用他能够洞穿真相的眼睛，看到一寸寸如光影闪烁的记忆，活着。 克拉克并不存在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而下一秒，克拉克眼前的黑暗如云消雾散般消失了，陡然出现的光亮让克拉克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当他意识到他的所在的时候，他并不存在的心沉了下去，这里，是他的死亡之地，这里分明是他被怪物洞穿心口之后，被黑暗笼罩失去意识的地方。 但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当克拉克眼前出现光亮的时候，克拉克发现他的超能力全部消失了，那种轻飘飘的不受地球重力控制的感觉一瞬间便消失了，他拥有了一个普通人所有的感观，没有嘈杂纷乱仿佛噪音一般超级听力带来的声音，没有不受地球重力控制的飞行能力，没有了一挥拳就能击溃敌人的力量。 很普通，很平静。 克拉克朝着远方看去，他慢吞吞地朝着城郊公路的沥青路上走去，他迈开步子，朝着大都会的方向走去，走了好久，克拉克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感觉到不到活人能够体会到的感觉——饥饿、口渴、疲惫等等—— 克拉克心里判断，这里大概就是死后的世界，灵魂的故乡。 克拉克一直走，一直走，走在大都会他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上，只是，他走遍了距离城郊最近的一个街区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克拉克有些失望地从大楼的顶层下来，大楼电梯的运转是正常的，但是大楼里一个人也没有，准确的说，大楼所在的街区一个人也没有。 克拉克心里有了新的猜测，他推翻了他刚刚猜想的这里是彼世的念头，他认为，这里应该是此世与彼世间的缝隙，克拉克的心里在这一瞬间有了一点希望，就像是黑夜里闪出一点火光一样，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吸收黄太阳的能量，那他有没有可能—— 没有死透？ 克拉克走在大街上，他瞥见街道边刷着褐色油漆的长椅，他懒洋洋地走了过去，在椅子边坐了下来。然后，就在克拉克懒洋洋地靠坐在椅背上，准备想一想等一下去哪个地方的时候，克拉克看见一丝黑色的雾气从他的足底弥漫起来。 “嗯？”克拉克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他手撑在膝盖上，俯身看着那一丝黑色的雾气。 这一丝黑色武器先是淡得几乎看不见，然后变得浓郁起来，黑色的雾气翻滚变换凝聚形状，竟然最后变成了布鲁斯的模样，但是黑雾凝成的青年虽然有一张布鲁斯的脸，但是他的姿态，他的表情都不是布鲁斯。 -- 第383页 这个黑色雾气聚拢的形态从身体结构上看起来是一个青年的模样，但是人形的雾气抱着手臂，克拉克以他病理学博士的身份打赌，这样站立的都是女性，单脚着地，身子微倾，腰部绷紧。 于是，克拉克对着有着一张布鲁斯的脸的来人挥了挥手，说道：“你好，女士，能不用我的爱人的脸吗？” 来人开口说话，布鲁斯模样的薄唇间吐出的是轻曼的女声，她问道：“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您大概，”克拉克拍了拍褐色长椅的另一边，说道：“您大概是这里的主人，我猜应该某位掌控死亡的神祗？” “不错，我是。”“死亡”挨着克拉克坐了下来，她嘴边露出一丝笑，她说道：“怎么，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看到的我，是布鲁斯·韦恩的模样？” 克拉克瞥了眼挨着他的女士，他小幅度地往旁边挪了挪，这位“布鲁斯”女士不满的撇了撇嘴，张开手臂就抱住了克拉克的手臂，说道：“哄我开心，卡尔，不然，我可不会放那你走？” 克拉克眨眨眼，他努力从亡者混乱的思绪里理出流畅的思维，他问道：“那我该怎么哄你开心？” “回答我的问题，”“布鲁斯”女士这样说道：“我极少能见到和你一样鲜活的死者，卡尔，你能复活的，但得我愿意放你走。” “陪您聊聊天，”克拉克颇为绅士地说道：“那您想聊什么？” “死亡”靠在克拉克的肩上，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克拉克透过身上薄薄的衣服，感觉到这位女士皮肤的温度。 “那大概是因为，”克拉克语气轻快地说道，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原由，但克拉克很肯定，他的猜测是对的，他还没有死透，克拉克说道：“你身上带着我会在你的脸上看到我的爱人的脸的神奇魔法吧。” 靠着克拉克肩膀的女士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苦涩，她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神奇的魔法，我的父王将我驱逐到这片死亡的领域，也只有这个魔法，我才能从那些浑浑噩噩的亡灵脸上看到一些鲜活的样子。” “女士，”克拉克的声音又放缓了一些，他说道：“我叫克拉克·肯特，也叫卡尔·艾尔，你呢？” “死亡”靠在克拉克的肩上，懒洋洋地说道：“海拉，我叫海拉·奥丁森。”随着海拉说出她的真名，克拉克所见“布鲁斯”的模样便消散了，露出一个年长成熟女性的脸，她靠在克拉克的肩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说道：“卡尔，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来见你？” 海拉看得清楚，在听到她的名字的一瞬间，克拉克的眉头略微地皱了皱，海拉左手撑在椅子上，露出一个调侃甚至还有一点调戏的笑容，她眯着眼露出一个猫咪般的被晒得暖烘烘的懒洋洋的笑容，她说道：“为了我那个愚蠢的弟弟。”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父亲，克拉克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弦“啪”的一声断了。 第171章 死而复生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父亲, 克拉克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弦“啪”的一声断了。 奥丁森，作为一个认真看完蝙蝠侠梳理的北欧英雄关系轴的超人，他当然知道海拉·奥丁森的弟弟是谁, 奥丁膝下有一儿一女, 长女海拉，次子索尔, 最后收养了一个冰霜巨人之人, 洛基。 那个注意力放在他的女儿身上的, 还送过一些暧昧礼物的洛基·奥丁森？ 海拉原本用左手撑着身子，她把身子正了过来，身子靠在克拉克的手臂上，脑袋倚在了克拉克的肩上, 就像海拉形容的那样，她十分眷恋克拉克这种鲜活的感觉。克拉克定了定神，他自然察觉到了海拉这种异于常人的依恋, 他直白地问道：“海拉，你不能离开这里吗？” “哼，”海拉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她有那么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于奥丁来说, 只有索尔, 继承雷电神力的儿子才是他的孩子，而我呢, 我被驱逐到这里, 为奥丁的神力所镇压, 只能永生永世守卫这片死亡的领土。” “卡尔呀, ”海拉呢喃地叫着克拉克的名字, 她说道：“我还真的不想放你走。” 体贴的绅士任由海拉倚着, 他抬手抚了抚女士的背脊，就像摸一只炸毛的猫儿一样，海拉因为这种温柔的动作愣住了，她的反应就像是回忆起某个人曾对她做的这个动作。海拉深吸一口气，她松开了搂住克拉克手臂的手，身子往旁边一挪，坐直了身子，视线落在克拉克身上。 克拉克眨眨眼，他坐直了身子，还特别夸张地把手搭在了膝盖上，做得笔笔直——您有什么要交代吗？ 海拉绽开一个笑容，那双美丽的眼睛在克拉克身上一挑，她忍不住伸手在克拉克的手臂上戳了戳，“你呀！卡尔你真有趣！”海拉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继续说道，她原本轻佻的语气放缓放慢，多了一份严肃与沉静：“就像你和韦恩猜测的一样，你们的女儿来自未来，但又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未来。” 克拉克微微皱起了眉，海拉的话语焉不详，海拉说道：“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海拉加重了声音，她说道：“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掌握死亡的神明，在这里见你一面，都是踩着法则底线的机缘巧合，就像你们地球人理解的那样，时间悖论，平行时空理论，宇宙爆炸学说，平行宇宙融合等等……” 海拉继续说道：“这些奥秘的法则才是构成宇宙的规则，万物从一诞生，永无止尽直至无限，但有些危机，从宇宙诞生之初就注定发生，”海拉顿了顿，又仔细想了想，才说道：“而你们的女儿，就是因为那一次危机，在诸多力量的共同帮助下，才来到你们身边。” -- 第384页 克拉克听得很认真，他逐字逐句记忆着海拉的话。 “卡尔，记住，玛莎妮娜，你们的小公主，就是解决这一次危机的关键，”海拉非常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仇恨我的父亲，痛恨我的兄弟，嫉妒我的幼弟，但是，”海拉声音越来越小，说道：“我深爱着我的母亲，她生育我，教导我，爱护我，”海拉抓住了克拉克的手，重重地握了握，说道：“我希望你们，保护我母亲的周全。” “好。”克拉克这样应道，他的回答短促又十分坚定，他瞧着海拉真容上略带泪光的眸子，他心里有了一点猜测，问道：“我和布鲁斯都死了？”海拉可爱地眨眨眼，克拉克眯了眯眼睛，问道：“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都团灭了？”海拉又超可爱地眨眨眼。 成熟又美丽的海拉俏皮地撇撇嘴，她闭上眼却仿佛往一个反向看去，她睁开眼，说道：“卡尔，答应我，遇到了索尔和洛基，请务必代替我揍他们一顿，”克拉克学着海拉眨眨眼，海拉嘴一撇，不满地说道：“那我不放你走了！” 并没有多少诚意的威胁。 “好好，”克拉克好脾气地说道：“我务必代替您教训他们一顿。” “记住，”海拉抬起手，她的手抵在克拉克的胸口上，说道：“玛莎妮娜·韦恩是关键，握住这个关键，吾等务必能获得胜利。”海拉的手在克拉克的胸口上轻轻一推，她说道：“去吧，卡尔，我相信你。” 克拉克感觉到海拉的手在他胸口上的轻轻一推，一股极大的力道顺着这一推的力道传了过来，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觉将克拉克包裹起来，和他那种不受地球重力控制的感觉不同，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卡尔，醒醒。”在克拉克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嘶哑又包含情绪的呼唤，克拉克“睁开眼”，他的视线落在了眼前这人的身上，他的视力再阻拦地穿过蝙蝠侠面罩上的白膜，看见了蝙蝠侠那双钢蓝色的，看着他的时候总是饱含深情的眸子。 “我醒了。”就像是就久睡之后的人一样，克拉克忍不住对着蝙蝠侠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他的余光让他注意到围着他们的神奇女侠、钢骨、沙赞，水行侠还有钢铁侠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放松了他们绷紧身子提防的姿势。 克拉克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而他还有些喘息艰难的感觉，但克拉克抬起手，手心贴在蝙蝠侠的面颊上，他说道：“我活过来了？”克拉克呢喃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全在布鲁斯那双浸润出水汽的眼睛里，他问道：“我死了多久？” “两年，”蝙蝠侠就像是终于能够喘息一口气一样，他强调道：“两年！” 超人微微转头，他瞥了眼钢铁侠，面罩下的托尼满脸的被齁到了的表情，超人感知了一下自己身体里蕴含的力量，他听了听肯特农场里他的父母略显焦急的对话声，他拉住了蝙蝠侠的手，蝙蝠侠十分默契地用空着的手碰了碰自己的面甲，振金能量的防风罩弹了出来，然后点点头。 超人抱起蝙蝠侠，随着一声音爆，消失在原地。 “看在上帝的份上，”克拉克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托尼在盔甲里大声的抱怨声：“他们至于吗，啊，超人刚醒来就这样！” “后悔当红娘”皱着眉头，牵着自己男朋友附着振金金属机甲的手，嘴里说道：“卡尔，bat，我们还身处战争！” 亚马逊公主的通讯仪嗡了一声，弹出了一个对话框，对话发送来自蝙蝠侠：在预定地点集合，我和超人会早于蝙蝠飞机抵达。 这是一场蝙蝠侠计划已久的战斗，最后战斗的地点也是蝙蝠侠拟定的，神奇女侠打赌蝙蝠侠肯定清楚韦恩庄园飞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废墟要多久，钢铁侠瞧着戴安娜公主眉毛挑了挑，神奇女侠反手把剑插进了背后的剑鞘里，一脸的强自冷静，最后还是抱怨道：“我要虐他们，虐他们，虐cp啊啊！” 超人和蝙蝠侠降落在肯特农场的玉米地边，蝙蝠侠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思念，他扯掉自己的面罩，往地上一扔，他再也没有控制自己，印在克拉克的唇上。这一吻，吻到能憋气八分钟的蝙蝠侠胸口都大口喘息了许久。 第172章 外2.戴儿产粮 莉莉·费莉森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随手点开了app，她关注的后悔当红娘的大大更新了一篇短篇同人，莉莉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从酥皮过世到如今, 红娘大大封笔已经整整两年了。 如今竟然更新了！ 红娘大大文笔细致婉转，刻画人物注意细节, 文风细腻而让人沉醉其中。 最重要的是, 她的描述不像是那种臆想的叙述, 反而更像是基于事实的艺术加工，她的描写套用在蝙蝠侠和超人身上，没有一点违和感——红娘大大是坚定的超蝠cp的拥护者，她从不叙述大篇幅的故事, 讲的都是日常又简单的小故事。 非常非常的甜，非常非常的好磕。 莉莉点开帖子，不出意外地瞥见了置顶在榜首的“钢铁侠宇宙最帅”的打赏, 莉莉撇撇嘴，这就是个红娘大大的脑残粉，每一次文章读都没有读就打赏。然后, 莉莉就开始阅读这篇短小的同人。 # 蝙蝠侠盯着深褐色带着幽光的棺椁盖子,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 他弯腰铲起墓坑边堆着泥土，散落的泥土落在棺椁的棺盖上, 发出“哗, 啪”的一声响动, 是超人最重要的人铲起的第一铲掩埋棺椁的泥土, 略干的泥土散落在棺盖上, 然后是第二铲, 第三铲。 -- 第385页 蝙蝠侠让开了位置，他看着周围来参加超人葬礼的友人们，大家井然有序地依次铲起掩埋棺椁的泥土，最初还能听见泥土泼撒在棺椁上“哗，啪”的声音，到了最后，土落下的声音几不可闻。 只不过，蝙蝠侠想，超人的遗体总算下葬了，他并没有战友想象得那么冷静果决，他每一次看到安静躺着仿佛沉睡一般的超人的脸，就像一把沾满铁锈的小刀顺着他大脑连接四肢百骸的神经划过一刀，那种近似于神经抽搐的疼痛让他几近疯狂。 蝙蝠侠弯下腰，在墓碑前放下了一朵玫瑰花，超人临死前对他说，要他好好活着，但必然会依照约定活着，但除非超人复活，他大概没有办法好好的。 蝙蝠侠抱臂站在超人坟墓的墓碑前，参加葬礼的友人们也体贴地没有打扰他，超级英雄们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离开。但是，此时，蝙蝠侠的心却仿佛沉到被深海海水压力压抑住的海底，他没有勇气回家。最后，蝙蝠侠身边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蝙蝠侠和超人共同的好友托尼，一个是神奇女侠。 他没有勇气回到那个充满了超人痕迹的他们的家，客厅，休息室，主卧，客卧，游戏室，孩子们的卧室还有蝙蝠洞，那张灿烂得就像是大都会阳光一样的脸曾经印在每一间房间的空间里，一想到他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再见到他的超人，他就忍不住…… 蝙蝠侠抬起手，他用口袋里的餐巾纸抵了抵眼角的水润，“回家吧，”托尼手按在蝙蝠侠的肩上捏了捏，他说道：“没有成为钢铁侠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些劳什子的事情之前，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信仰者，那个时候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灵魂的存在的，B，但是现在，想想，卡尔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 “回家吧！”托尼重复道。 蝙蝠侠耳朵一瞬间发痒，因为风把他的碎发吹进了耳孔里，他下意识地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今天天气晴，无风，但那一丝微风就那么突兀地吹起他的碎发，就好像有人顽皮的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一样。 于是，蝙蝠侠回答：“回家吧。” 一. 蝙蝠飞机穿过蝙蝠洞的洞口，停在了蝙蝠洞中央的停机坪上，圆形的停机坪自动旋转，机头朝向了洞外，蝙蝠飞机的机舱门打开，蝙蝠侠从蝙蝠飞机里走了出来。 超人虽然死了，但哥谭这个城市依旧鲜活，在哥谭活跃的罪犯依旧充满活力，蝙蝠侠有时候甚至都忍不住想，这些生活在哥谭的肮脏丑陋的罪犯，和超人想必，他们才是应该死掉的那一群人。 蝙蝠侠坐在蝙蝠电脑前，他的手落在蝙蝠电脑前的虚拟键盘边，青筋绷起的手蜷成了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蝙蝠侠强自冷静，蝙蝠洞也是超人惯常活跃的地方，这个时候，有时候溜号回家的超人会端着一盘子下午茶，仿佛没事人一样走到蝙蝠侠的身边，语气轻快地说道：“吃点东西在工作吧，B！” 他们俩，就着尚需分析的情报，一人一口甜滋滋的小甜饼，聊一点家长里短的事情，他绷紧的神经就会自然而然的放松，然后溜号回家的超人就会麻麻利利地再回去上班，而他继续他手头的情报分析。 而此时，蝙蝠电脑的工作台上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也看不见陪着锡兰红茶的小甜饼、小曲奇了，蝙蝠电脑边放的还是两把椅子，但电脑边只有一人会坐下。 蝙蝠侠手撑在桌案上，他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他只是冷静而严肃，他是个感情充沛的人，而他的观察力，他的洞悉力，他对细节的观察与察觉，能够让他比普通人更加敏锐地发掘他的生活与往日的不同。 蝙蝠侠放下手，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就像是错觉一样，他的右肩微微的有那么一点触碰，就像是有人努力地、大力地按了按他的肩膀。 “吃点东西在工作吧，B！”蝙蝠侠仿佛听到了错觉一般的声音，就像刚刚那一瞬间他身处梦里，有一声空灵有轻快的声音从他脑子身处闷闷地回响了一声，蝙蝠侠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着，他绷紧了身体闭上了眼睛，集中了注意力。 蝙蝠侠期盼着——但正如他所料，这不过是他过于思念，产生了一种极近真实的错觉。 算了，去吃点东西吧——蝙蝠侠这样想到。 二. 瞭望塔。 “蝙蝠侠登陆。”瞭望塔的AI自动报送道，蝙蝠侠脚踩在母盒爆音通道的传送仪上，这是超人自过世之后，他第一次来瞭望塔值班。而且，这是蝙蝠侠第一次排到和超人以外的人一起值班。 神奇女侠站在传送仪边，她比蝙蝠侠早来一步，今天是她和蝙蝠侠一起值下午一点到晚上八点的班，神奇女侠没有问什么你好不好，你感觉好一些了吗的废话，神奇女侠抱着手臂，短促地说道：“走吧。” 蝙蝠侠微微点点头，问道：“闪电侠走了吗？”神奇女侠点点头，蝙蝠侠继续问道：“他和绿灯侠的火星虫清扫的任务报告提交了吗？” 神奇女侠笑了一声，满脸地苦笑，她说道：“听到了，绿灯侠，你该请闪闪吃晚饭了。” 蝙蝠侠瞥了神奇女侠一眼，随意地说道：“别开这种质疑我专业性的玩笑，对钱包的伤害很大，”神奇女侠捂着耳朵，听着那边喋喋不休的抱怨，蝙蝠侠说道：“你该去上晚班了，闪电侠，迟到了会扣钱的。” -- 第386页 神奇女侠听着耳机那边闪闪嘟嘟囔囔的抱怨声“唔”的安静下来，大概是绿灯侠塞了什么东西进了闪闪的嘴里。 神奇女侠手指头抵在指纹扫描仪上，值班室的门自动打开了，蝙蝠侠抬了抬手，女士迈出步子，走进了值班室里，蝙蝠侠拉开椅子，坐在了椅子上，他随手点了点值班室里的读数仪，核准了一下与他耳中的无线耳机的连接。 然后，神奇女侠就看到蝙蝠侠的视线扫过值班室里读数仪的仪器架，蝙蝠侠突兀地笑了笑，他弯下腰，带着手套的手在仪器架边光滑的墙壁上点了点，神奇女侠眨着眼就看见看起来平整光滑的墙壁发出一点光芒，一个抽屉弹了出来。 神奇女侠嘴里憋出了一个问题：“这是什么？” 蝙蝠侠顿了顿，语气平静地说道：“卡尔的小零食。我们分了吧。” 这一瞬间，神奇女侠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手使劲地捏了捏，她的心脏里的血液飙升到脑门，心口一闷，卡尔会在值班室藏零食，蝙蝠侠也许会和他一起吃？ 此时，蝙蝠侠咀嚼着嘴里的零卡零食，他突兀地开口：“我有种错觉，女侠，卡尔一直在我身边，一直没有离开。” # 莉莉读完了小说，她托着手机的手僵住了，她觉得脸颊冰凉凉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她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莉莉胡乱地擦了擦脸，她手尖发抖的发了一条消息： …… 29L（百合花）：红娘大大，虐哭了，啊啊啊，我哭成了狗！ 30L（小镇男孩）：实名抗议，虐哭了！ …… 36L（钢铁侠宇宙最帅）：亲爱的，虽然拼写是我帮你核对的，这一篇是真的虐！ 37L（游泳健将）：虐哭+1 …… 46L（美国士兵）：心里很难受，哭又哭不出来。 47L（双重人）：虐哭+ID号 …… 54L（马戏团专业选手）：虐哭+工作证编号 …… 65L（钢铁侠宇宙最帅）：太狠了，亲爱的。 评论刷到这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包含愤怒的评论。 76L（人血馒头）：看我的名字。 77L（blingbling）：是啊，红娘大大你现在虐cp，是不是太过分了，酥皮死了呀……他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呀！ 78L（超快吃狗粮）：酥皮复活了，昨天下午的事情，具体任务报道等待正义联盟官网的公布。 …… 95L（沉默的爱丽丝）：等等，我似乎从这些堆楼的大大的名字里看出了什么？ 女侠把手机往瞭望塔值班室的读数仪上一扔，冲着露出讨好笑容的超人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第173章 久别重逢 超人搂着蝙蝠侠的腰, 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甚至可以说是每一根神经都发散出一种酸涩的感觉，但又不是一种疼痛的感觉，两人贴合的唇终于分开, 蝙蝠侠扯掉面罩的脸上那双钢蓝色的眼睛的视线就黏在了超人的脸上。 超人呢喃了一声, 他忍不住大口地呼吸着，那种蝙蝠侠散发出了微微的汗气的味道冲进他的鼻息, 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味道, 超人唤了一声：“B, ”蝙蝠侠发出一声回应的鼻音“嗯？”超人继续说道：“我很痒，手指尖都在发痒。” 蝙蝠侠抬起手，他的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他的手托着超人搭在他手心的手, 两人都低着头，有些着迷都看着彼此触碰在一起的手，蝙蝠侠怔了怔, 脱掉了戴在手上的黑色手套，裸露出来的皮肤与超人的手触碰在一起。 就在蝙蝠侠的手指碰到超人的手心上，手指头仿佛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超人鼻子里呼出一丝气, 他发出一声笑声, 抓紧了蝙蝠侠的手。 蝙蝠侠听到了超人的笑声，他发出了一声苦笑, 他叹息般说道：“我很想你, 克拉克。”你没有办法想象, 在每一个充满了你的痕迹的地方我过着的生活——蝙蝠侠把这一句话咽了下去, 他一点也不想让他的爱人意识到他求而不得的思念。 “我也很想你, B, ”克拉克抬起手，他指了指自家小白屋前通往田埂的小路，他俩沿着小径往玉米地的方向走去，克拉克说道：“死后我是有意识的。” 和之前混乱又无逻辑的思路不一样，此时克拉克的思路十分的清晰，他记得他和海拉对话的每一个词语与句子，他也记得海拉告知他的玛莎妮娜和洛基存在的可能性。 但是，克拉克说道：“我不知道我在黑暗的环境里呆了多久，不知道我在哪里，但在我混乱的思路里，我一直在描绘你的脸，你的身体，印在你身上的每一处伤疤的形状，回忆你是我坚持保持清醒的思路的唯一方法。” 蝙蝠侠又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愉悦。 两个大高个沿着田埂往玉米地深处走去，在最深处的水渠边坐了下来，他们的披风随意地落在地上，克拉克挠了挠头，他身体深处那种细微但又清晰的发痒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适，但这又是一种鲜活的活着的感觉，克拉克慵懒地挠了挠布鲁斯的手心，两个超级英雄就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了无人路过的田埂上。 “距离决战还有多久？”克拉克问道。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手指摸索地碰了碰自己左臂的臂甲，倒计时的虚拟弹窗弹了出来，还有47分钟25秒，克拉克瞥了一眼，问道：“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合作？” -- 第387页 显得有那么点疲惫的布鲁斯“嗯”了一声，他伸直了腿，和克拉克在一起，克拉克自身的处事风格会让他不自觉点抛弃自己绷紧身体的姿态，堪萨斯州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两人看着湛蓝的飘着白云的天空，他们垂在身侧的手握在了一起。 两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贪恋彼此肌肤的触碰，那种温暖又柔软的触觉让人上瘾。 克拉克有点突兀点说道：“爸爸、妈咪知道是今天吗？”他怎么听着自家爸妈还牵着手，在集市上屯菜？ 布鲁斯顿了顿，摇了摇头，在克拉克睁开眼之前，他都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克拉克必然能够活过来，他当然不会告知肯特夫妇这个讯息。 布鲁斯躺在地上，就看见克拉克“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对布鲁斯怒目而视，克拉克问道：“家里的孩子们呢？”布鲁斯缓慢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克拉克一边朝着布鲁斯伸出手，一边也不是那么生气地瞪着眼，布鲁斯颇有默契地从自己的万能腰带里掏出一个手机，克拉克抢了过去。 克拉克飞快地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抵在耳边，响了两声“嘟嘟”，电话被接通了，玛莎的声音响了起来，她问道：“……怎么了，布鲁斯？” “妈咪！”克拉克叫了一声，下一秒，克拉克就听到玛莎大口地喘息一声，克拉克说话声带着一点鼻音，他说道：“我回来了，妈咪……”克拉克看着玛莎握在手里的手机被抢了过去，他叫了声：“爸爸！我回来了，你们快回来吧。”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就听见电话那边传过一声带着鼻音的呢喃，电话就断了。 克拉克探身往夫妻俩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乔纳森把手里的莴苣一扔，拉着玛莎的手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布鲁斯瞧着自家男友满是期待的模样，手一动，把倒计时的虚拟屏幕推到了自家男友眼前，克拉克瞥了眼时间，站起身，就往天上飞去。 “布鲁斯老爷，”布鲁斯的耳机里传来阿尔弗雷德声音，他问道：“需要我给家里的少爷小姐们学校请假吗？” “暂时不要，阿福，”布鲁斯站起身，他说道：“我们的战斗还远没有结束。给孩子们留一点惊喜吧！” “祝你们一切顺利，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就像是放下了一直扛在肩上的重担一样，他说道：“我相信您的计划。不过小氪往你们那边飞去了，我并没有多少能够瞒住家里孩子们的信心。” 布鲁斯回答道：“谢谢你，阿福，在任何方面。”布鲁斯往肯特农场的小屋走去，当布鲁斯出现在农场小屋的院子里的时候，他抬头看向了天空，就看见超人举着一辆车，车里坐着系着安全带坐得一动不动的两夫妻，一只毛茸茸的大白狗蹲在车顶上，“哈哈”地被晒得吐着舌头。 超人落了地，他特别小心地把车放在了地上，布鲁斯就看着夫妻俩憋着肺里的一口气好歹是呼了出来，青筋绷出的手从车门的窗框上放了下来，玛莎的调子往上飙了三度：“我的上帝啊，克拉克！” 超人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张开双手抱住了刚想大声抱怨的玛莎，超人的头埋在玛莎的肩上，冲着乔纳森伸出了手，老肯特先生慢吞吞地从驾驶位下来，绕过车头，抱住了自家孩子还散发着泥土味道的身子。 一只兴奋的大白狗被站在一边的布鲁斯按住了狗头，毛茸茸的尾巴都摇出了虚影，小氪发出可委屈的“呜呜汪汪”的声音，黑葡萄的狗眼一点也不挪开的钉在了克拉克的身上，布鲁斯蹲下来，按住狗头的手顺着狗头一下下往毛茸茸的背脊撸去，狗子慢慢地安静下来，扭过头舔着布鲁斯的手。 大白狗往地上一趟，四脚朝天的露出自己的肚皮，狗开心极了，它的主人终于从地下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布鲁斯撸着狗子的肚皮，小氪开心地蹬着腿。 布鲁斯撸着开心得不得了的狗，实际上，他的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那一家人的身上，此时，布鲁斯的余光看到了一道阴影距离他越来越近，他仿佛很自然地抬起头，就看见满脸眼泪的老肯特和肯特夫人牵着他们家的儿子，走到自己面前。 最先是克拉克朝他伸出手，然后一家子肯特就抱住了面上没什么多余表情的韦恩，克拉克还伸出脚，把翻过身子挤过来的狗夹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四个人加上一条狗就抱在了一起，暖融融的拥抱让这几人一时间都不想松开。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说这些久别重逢之后的话，肯特一家子说话都带着一点鼻音，虽然布鲁斯说话的声音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此时他清晰的感觉到，他心头的那块石头已经熔化消失了。 松开时间过久的拥抱，克拉克清了清嗓子，他动作幅度极小地看着不擅表达自己情感的布鲁斯老爷脸上露出一丝释然愉悦的笑容，他的耳朵尖还有一点红，克拉克瞥了眼布鲁斯臂甲弹出来倒计时的虚拟屏幕。 时间快到了——克拉克不畏惧战斗，只要和他的爱人在一起，他们终究能获得胜利——哪怕他一点都不清楚蝙蝠侠的计划。 第174章 荒原狼来袭 克拉克瞥了眼已经埋在了爷爷奶奶怀里疯狂撒娇的氪星狗, 他看着正在整理战衣检查装备的蝙蝠侠，克拉克挠了挠头，转头问道：“B, 我离开了两年了吧……”蝙蝠侠瞧了一眼克拉克, 一时间没有跟上他的思路，克拉克继续说道：“家里大的那个, 应该已经骗不到了。” -- 第388页 “迪克吗？”蝙蝠侠顿了顿, 他说道：“不光是迪克, 你的女儿大多情况下也糊弄不过去了。”不过，蝙蝠侠跟上了克拉克的思路。 蝙蝠侠又很细致地指导他的罗宾助手，但那只小鸟私底下也有很认真地教导他的妹妹，导致现在布鲁斯大概率想要误导他的女儿瞒过某件事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顿了顿, 蝙蝠侠说道：“狗现在估计不想回去了，”那边呜呜咽咽的狗音量稍微小了一点，一副更加委屈一副好可爱的模样, 玛莎撸着白毛扑扑的狗头，撒娇精埋得更严实了，蝙蝠侠继续说道：“家里大的两个估计能猜到的, 但他们估计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给家里几个小的留点惊喜。” 克拉克转过头, 严肃地看了眼连狗手都埋进了玛莎衣服里的小氪，说道：“我们出发吧, 其他人快到了。你就呆在这里, 小氪, 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玩。” 呜呜咽咽的狗子的哼唧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它小幅度地把头从玛莎的怀里探了出来, 黑葡萄一样的狗眼挑着狗狗眉瞅了眼克拉克, 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黑鼻子——好的，我听懂了，克拉克爸爸。 瞧着狗子这番做作的演技，蝙蝠侠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他朝着站在独立小屋前的肯特夫妇点点头，他碰了碰面罩边的振金能量罩的开关，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朝着换上了崭新制服的超人，说道：“我们走吧！” 克拉克对着他的父母说道：“等我回家，爸爸，妈咪！”肯特夫妇点点头，蹲在他们身边的狗快乐地摇了摇尾巴。 超人在起飞之前，问蝙蝠侠道：“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事情吗？” “这件事情，”蝙蝠侠简短地说道：“知道计划关键的只有我、钢骨和钢铁侠，其他人只需要执行任务就好。”超人未加置评地点点头，他抱住蝙蝠侠的腰，蝙蝠侠的脚踩在了超人的小红靴身上，超人看了眼蝙蝠侠推到他眼前的定位图标，超人腾空而起。 两人降落在早已废弃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之外，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地区就是蝙蝠侠布置的最后的战场，两人落地之后，也只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两架飞机降落在曾经量级最大的核电厂外的空地上，从外形上就能看出归属于两支队伍——一架是蝙蝠飞机，一架是昆式飞机。 随着飞机的降落，超人和蝙蝠侠的无线耳机连接上两支队伍的队频，他俩最先听到的是钢铁侠的调侃，他说道：“怎么，你们俩终于腻歪完了？” 此时，昆式飞机的后舱门缓缓打开，金红色涂装的战甲从里面走了出来，超人的视线透过钢铁侠的面甲，看到了托尼脸上发自内心的愉悦，而以托尼的角度，此时蝙蝠侠和超人几乎同时朝他看了过来，超人露出一个与故友重逢时展颜的笑容，而蝙蝠侠一脸的严肃认真末了，还说道：“行动开始了。” 蝙蝠飞机的后舱门也打开了，两架飞机里的超级英雄们都走了出来，这是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第一次正式合作。 ……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联合任务公布是在夜里两点上线的，但仅仅过了两分钟，#超英联合行动#就在推特热门上被顶上了头条，紧接着这个头条出现的是#超人归来#的热门。 卡拉汉一家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准确的说，卡拉汉一家最先看到这条消息的人是六点钟从床上爬起来给家里的大大小小做早餐的凯特， 凯特把吐司片放进面包机里，摁下开关，她随意地掏出手机点开了推特，下一秒，她的视线就直了，她一打开推特，看到的就是一个自动聚焦的镜头追随拍摄的超人胖揍一个外星人的视频。而这个视频上挂着的标签是#超人归来#。 下一秒，凯特的手机响了，一个标注为“克拉克·肯特”的电话打了进来，凯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名字，接通了电话，她憋出了一个语气词：“嗨？” 电话那头响起来克拉克轻快的声音，他说道：“嗨，凯特，我可是在你看过推特之后才给你打的电话，没吓到你吧？” “吓……没，没有，Jesus！”凯特的调子往上飙了三度，她几乎破音地声音说道：“你真的，真的活过来了！”一瞬间，凯特几乎破音的调子就带出了鼻音，她几乎下一秒就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我回来了，凯特，好久不见，凯特，我听说你返回匡克斯行为分析小组了，”克拉克听着凯特在那边吸着鼻子，他说道：“别哭了，凯特，我下午去看看你，希望你今天不会遇到新案子！” 凯特听着克拉克打招呼的声音，就像是他们曾经一起工作时说话的那种随意与放松，就像这两年的分别并不存在一样，凯特鼻音重重地说道：“好，好……几点？” “两点吧，去之前我给你发短信，”克拉克说着，开了句玩笑：“别吓到你的小伙伴们。” 凯特就听见克拉克手机背景音传来布鲁斯的声音，布鲁斯说道：“孩子们来了。” 然后克拉克就立即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哦，你就在你们办公室等我，不用下来，拜拜！” 克拉克站在肯特农场的小屋前，肯特夫妇加上那条大白狗在楼上房里睡觉还没起床，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农场小屋的院子里，是阿尔弗雷德开的车，迪克坐在副驾驶位上，车还没有停住就松开了安全带，刚一停稳大男孩就从车里窜了出来，紧接着后门也被打开了，一个身子拔高了许多的小公主从后车位边边上窜了出来，两人配合默契的一人一边扑到了克拉克的手臂。 -- 第389页 克拉克的视线落在SUV的后车坐上，里面几只小的歪歪斜斜地歪倒在后座车位上，杰森睡眼朦胧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外看去，在看到克拉克的一瞬间就瞪圆了眼睛。其他的孩子年纪都太小，但是杰森当然记得克拉克，他腿还是麻的，但人已经往外踉跄地跑去，已经壮实了许多的一小只扑到了克拉克的怀里。 “克拉克！”这是迪克与杰森的呼唤。 “papa！”这是玛莎妮娜的呢喃，小公主凶狠地瞪了眼自己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的爸爸，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就知道爸爸你这次的任务不简单！” 杰森头闷在克拉克胸口，语气凶巴巴地命令道：“不许再离开我了，克拉克！” “我回来了。”克拉克按住了自家拱来拱去的小公主的头，他重复道：“我回来了，孩子们。我不会离开了。”克拉克很认真地保证道。 阿尔弗雷德从驾驶位下来，他走到SUV的后车门边，拉开另一边闭合的门，管家最先抱起年纪最小睡得软绵绵地扑在康纳身上的达米安，一小只崽儿一点没有醒来的意思，头埋在阿尔弗雷德胸口上，阿尔弗雷德朝着家里的两个大人看了一眼，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克拉克，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克拉克手里孩子揉着毛茸茸脑袋顶，他看了眼布鲁斯，布鲁斯朝着SUV后车座走去，抱起了后车坐上“咕噜”滑躺在后座上睡得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康纳，这只半氪星人鼻息间闻到布鲁斯的味道，小手按在布鲁斯的胸上，也一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papa！” 克拉克听到玛莎妮娜唤了一声，他低头看着自家绷着张奶脸的小公主，克拉克问道：“怎么了？” “papa，爸爸怎么让你复活的？”玛莎妮娜十分认真地问道，出乎小公主意料的是，克拉克慢慢地摇了摇头，玛莎妮娜的眉头团在了一起，她看了眼自家哥哥，又问道：“那你们这次战斗时怎么胜利的吗？” 克拉克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猜测道：“大概是因为你爸爸做的手脚？” “大概？”玛莎妮娜挑了挑眉，嫌弃地撇撇嘴，抱怨道：“papa，你就是个超级打手吗？”克拉克瞧着自家女儿嫌弃的小模样，揉了把小妮子的头，说道：“去问你爸爸吧，我真的不太清楚，反正我相信他！” 蝙蝠侠的罗宾鸟拉住了被狗粮齁到了的妹妹，嘴里说着：“冷静，冷静，妮娜，”迪克瞧着妮娜团着的眉毛，他余光瞅了眼克拉克，说了一句：“我看过最近一段时间蝙蝠侠和钢铁侠的通讯，我认为……” 玛莎妮娜截住了迪克的话头，说道：“教父也知道实情？” 迪克点了点头，就看到脑袋顶上仿佛喷出一团火的玛莎妮娜转身往后走去，拥有一半氪星人基因的小公主腾空而起，随着一声音爆消失在空中。 “家里的孩子都长大了呢，”克拉克感慨道：“真好！” “你真的……”迪克试探性地问道：“什么都不知道？” 克拉克眨眨眼，说道：“不知道，我相信B，他花费两年的时间拟定的计划，必然会获得我们希冀的胜利！” 克拉克瞧着他们家长子的表情，总觉得迪克的表情可以用网上的一条流行语来形容“杀狗了，把狗骗来杀！” 第175章 荒原狼来袭 迪克抬手抱了抱克拉克, 就一副齁到了的表情往里走，罗宾鸟偶尔有那么点受不了蝙蝠侠的控制欲，但他现在算是发现了, 蝙蝠侠如今的控制欲有那么一多半是超人给惯出来的。 迪克抱着手臂溜溜达达往里走, 虽然说老实话，蝙蝠侠实话实说的勉强能够称为委婉的表达方式也是超人培养出来的, 但迪克呲呲牙, 露出一副“真受不了了, 杀狗了”的表情扭头就不理睬他们家的家长之一了。 克拉克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怼了回去，他的超级听力顺着他家女儿的飞行的音爆声一路集中注意力到了马里布海滩，没在托尼的别墅里听到另外一位女士的心跳, 玛莎妮娜降落在托尼别墅前，嗷嗷的一路杀进了她的教父的工作室。 托尼举着手，手上带着站着机械润/滑油的油污手套, 教父却颇为熟练地接住了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小公主，小公主抱了她的教父一下，意思到了, 往后退了一步, 气鼓鼓的抬起手, 气呼呼地说道：“说，爸爸跟你的计划是怎样的！” 托尼说道：“你这个定语就不对了, 妮娜, ”托尼强调道：“什么叫你爸爸和我的计划？” 玛莎妮娜转了转眼珠, 蹭了过去, 扯了扯托尼的衣角, 说道：“那……爸爸的计划？” 斯塔克先生表示他在这次行动中就是个工具人和打手。 克拉克听着那边的动静, 轻笑了一声。迪克转过头，在超人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这个笑是因为家人归来终得所愿的释然，这个笑也是蝙蝠侠助手再也不用在蝙蝠洞里，看到蝙蝠侠面罩下的脸上露出怔愣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吃狗粮就吃狗粮，迪克踮着脚走上了台阶，他在楼上的客卧外停住了脚步，布鲁斯正给睡得鼾熟的康纳攒着被角，小半氪星人睡得小脸通红，迪克瞥了眼床另一边的布鲁斯亲儿子，那只崽儿小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睡得香呼呼的。 布鲁斯从客卧里走出来，反手带上门，迪克这才开口问道：“今天你要和克拉克约会吗？”布鲁斯慢慢地点点头，迪克拉住了成年人的袖子，问道：“能不能给我解解惑？” -- 第390页 布鲁斯问道：“能照顾好弟弟们吗？”布鲁斯没等迪克的回答他就知道答案，布鲁斯微抬的手落了下去，手在腰间一滑，手上多了一个U盘，他抬手抛给了家里的大儿子。 迪克反应极快地接住了跑过来的U盘，比了个“ok”的手势，就说道：“那你们好好约会。”迪克冲着布鲁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转身就蹬蹬地往另一件客卧跑去，客卧里安置了电脑，能够读取U盘里的内容。 布鲁斯看着麻利地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迪克，他走向了通往一楼的楼梯，布鲁斯拾级而下，在楼梯口见到了手撑在楼梯扶手上的克拉克，克拉克冲着他扬起一个笑容，嘴里说道：“去华盛顿怎么样？” 布鲁斯伸出手，手搭在克拉克手心上，两人悠闲地往外走，布鲁斯嘴里说道：“好，都听你的。” 超人抱着布鲁斯在华盛顿特区城郊隐蔽的小巷里降落，布鲁斯抵了抵待在鼻梁上修饰容貌的眼镜——他一点不像在第二天的报纸上看到布鲁斯·韦恩似与旧爱旧情复燃的新闻，布鲁斯看着超人转眼间就换了打扮——一套和他同款的休闲装，这人还若无其事地勾起他的手指尖，两人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超人选择降落的这片区域位于一片废弃的贫民窟，早年间政府已经完成了对这片区域的收购，只是后续资金不到位迟迟没有开始改造。现在在这片贫民窟也就能见到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这片区域少有人至——所以他们聊些正义联盟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听见。 克拉克问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与此同时，布鲁斯回答：“有什么想知道吗？”两人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哪怕分别了两年，这俩人的默契依旧和过去一模一样。两人一起笑了，开怀大笑。 布鲁斯勾着自家男友手指头尖的手动了动，他握紧了男朋友的手，这才慢慢开口：“事情要从你刚刚离开说起，那个时候，老实说，我思路混乱很难冷静下来。是阿福提醒我，我们从平行世界归来的时候我带回了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的行动报告。” 克拉克侧首倾听，他喜欢极了自己的爱人低沉又缓慢的声线，布鲁斯说道：“在他共享的联盟日志里，蝙蝠侠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的超人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的行动记载，他死了。” 克拉克挑了挑眉，笑了，布鲁斯回望过来，克拉克说道：“咱们去一趟平行世界改变了好多事情，不是吗？孩子们还有我，B，我很难想象，你在毫无目标的等待你目视我死亡的处境，我很担心你因为分神而致使你自己身处绝境。” 布鲁斯这样回答：“你说得对，”在和克拉克分开之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如同涓涓细流融入他生活的人，陡然间从他生活里彻底剥离，那种失去带来的痛苦每日都那么强烈，布鲁斯继续说道：“于是，我去了一趟平行世界，我询问了我的平行时空同位体，超人复活的方式。” 克拉克跟上布鲁斯的思路，他说道：“是母盒，但不是天启魔第一次入侵地球时的母盒，而是原始母盒，对吗？”布鲁斯点点头，两人沿着贫民窟外沿的小径悠闲地往城区走去，联盟主席和联盟顾问的约会不需要太多的程序，对他们来说，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沿着一条落满树叶的小径悠闲地散个步也是件十分让人愉悦的事情。 “于是我开始调查，”布鲁斯说道：“戴安娜了解的是，一个母盒被人类的国王被埋藏起来，一个母盒由亚特兰蒂斯人守护，而最后一个母盒在天堂岛上被亚马逊人所保护。后两个母盒的位置很好定位，难的是被人类国王埋藏的那一个。” “简单来说，”布鲁斯继续说道：“我翻阅了一些古籍，找寻了一些古早的壁画的复刻与珍藏的绘卷，最终找到了这个母盒的踪迹，”克拉克听着布鲁斯的描述，他这一句话几乎概括了他长达一年的情报收集与整理的过程，布鲁斯瞧着克拉克凝视着自己的湛蓝色眸子，他说道：“值得的，克拉克。” “那当然，”克拉克理所当然地说道，布鲁斯一愣，笑了，克拉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昨晚看了一下联盟的行动日志，在我离开之后，你们遭遇了好几次攻击，不是自卖自夸，氪星人对于地球还是很重要的，对吧，哈哈！” “很重要。”布鲁斯沉着嗓音说道：“你是我与这个星球的珍宝。”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羽毛扫过了氪星人的尾椎骨，一股子酸痒从骨头尖冲上了头皮，克拉克心理性地颤抖了一下。 布鲁斯握着自家爱人的手，氪星人的手心温暖极了，他假装没注意克拉克被他撩到了的样子，继续说道：“我经过一番努力，最终拿到了另外两个母盒，”布鲁斯省去了他与天堂岛女王几番来回的艰辛谈判，只是玩笑般地说道：“顺便一说，亚瑟现在已经是亚特兰蒂斯之王了。” 克拉克脑袋顶冒出一个问号，下一秒他的超级大脑给他捋清了逻辑，蝙蝠侠找亚特兰蒂斯人要母盒不给，于是蝙蝠侠支持亚瑟称为亚特兰蒂斯之王，海王本王把母盒给了蝙蝠侠？ 布鲁斯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说道：“他还遇到了爱人，嗯，不过，”布鲁斯说道：“具体的故事你可以哪天去瞭望塔值班的时候让闪电侠跟你讲，反正过程挺曲折的，也挺浪漫的。我只提供了情报支持，闪闪跟海王一起值班的时候倒是八卦过整个过程。” -- 第391页 克拉克露出一个我懂了的笑容。 布鲁斯接着说道：“获得母盒的全过程，我一直尽我所能保持着过程的隐蔽性，”克拉克一点没有低估蝙蝠侠尽他所能保持隐蔽性的这个形容，布鲁斯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步骤就很简单了，这一步最大的功劳要归于钢骨和钢铁侠。” “哈，”克拉克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在母盒上做了手脚！” “不是做了手脚，”布鲁斯侧着头，克拉克就看到自己的爱人眼里露出了他在幼时才看到的狡黠的目光，布鲁斯说道：“你也知道，当我要求我自己学习某种新知识的时候，我会学的很好。原始母盒保存在地球上，不是什么珍贵的资源反而是会招来祸患的潘多拉魔盒。” “我，钢铁侠和钢骨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彻底解构了母盒的构成，”布鲁斯说道：“我们第一次看到复刻母盒时候，我曾经推论母盒是外星计算机，我们的研究发现，这个推论并不完全正确，准确的说，母盒是能量物质的集合体与包含生命程序的组织聚合物，在保持平衡的时候维持正方体的形态。” “所以？”克拉克问道。 布鲁斯说道：“根据戴安娜的描述，三个母盒聚合在一起会引爆激发出巨大的能量，能够摧毁我们的行星，经过我们的计算，确实如此。”布鲁斯赞叹地说道：“当然，这个时候就连我也得赞叹一下托尼天才般的创造力，他提出来，如果能够有序重构母盒的能量物质结构，让三个母盒重组时引发的能量只集中于一点爆炸，那么我们在战斗时只需要确保，攻击目标位于母盒聚合中心点就可以了。” “按照这个思路，”布鲁斯瞥了一眼克拉克震惊到呆滞的小表情，他清楚得很，托尼大概会把自己形容成这个计划的工具人和小打手，但实际上，钢铁侠才是这个计划的幕后boss，布鲁斯说道：“我们计算了三个原始母盒的组成结构，重构了亚马逊天堂岛母盒的结构。” 克拉克憋出了一句话：“那……妮娜？” 布鲁斯耸耸肩，说道：“估计托尼只是想把幕后黑手的黑锅扣在我的身上罢了。” “接下来的计划就很简单了，”布鲁斯说道：“我们将重构的原始母盒送回了天堂岛和亚特兰蒂斯，如我们等待的一样，荒原狼发起了对地球的进攻。”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在那一片剧烈的爆炸中被炸的连分子都不存在的荒原狼，他凑近了自己的爱人，吻了吻他的脸颊。 “很棒！”联盟主席夸奖道。 联盟顾问瞥了眼克拉克，他觉得克拉克只是想找个理由吻一吻自己，于是他在克拉克分开的时候，贴上克拉克的唇，加深了这吻。 第176章 玛莎妮娜的记忆 玛莎妮娜踢掉鞋子, 毫无形象地团在托尼工作间的靠椅里，她瞧着工作室另一边的托尼满手油污地修理着他从卫星投放下贴合振金战甲的拼接式武器，托尼也不管韦恩家的女儿, 反正他的工作室里没有能伤害到半氪星人的东西。 托尼一副冷静至极的模样, 正如布鲁斯描述的那样，斯塔克先生没有犹豫地就把黑锅扣在了蝙蝠侠身上, 他可不想向他的教女承认那个恐怖的甚至能够堙灭分子的武器是他制作的。 玛莎妮娜手点点从半空中落下来的虚拟屏幕, 贴合托尼手部的虚拟手臂和真实的机械臂连接在一起, 托尼的手动了动，看了眼仿佛正在看好莱坞大片的玛莎妮娜——小公主看的正是托尼第一视角拍摄下的战斗记录，托尼问道：“怎么你不赖着你爸爸跟papa？” 玛莎妮娜接过小笨手晃晃悠悠送过来的奶茶，啜了一口, 反问道：“托尼，你蝙蝠侠和超人的狗粮还没有吃够吗？”托尼“啧”了一声，从蝙蝠侠和超人女儿的口中听出了一种淡淡的忧伤, 玛莎妮娜补充道：“爸爸和papa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都觉得我自己很多余。” 八岁的小女孩上了小学三年级，但是氪星人的超级大脑让她拥有极其丰富的词汇量, 韦恩家的小公主吐槽道：“再者说了, 托尼, 要不是今天戴儿姨姨不在这里，我也不会来找你。我年纪虽然很小, 但我也知道我是个闪亮的电灯泡, 这么大！” 玛莎妮娜比划了大大的圆圈, 玛莎妮娜身子往后一倒, 嘴里说道：“要不是小学里那些男孩子们太蠢, 连家里年纪最小的康纳都比不了, 我真想体会一下谈恋爱的感觉！” “不可以！”托尼都没有犹豫的调子飙升了三度说道。 玛莎妮娜看了眼托尼的虚拟3D立体图，说道：“教父，你手里的那个螺丝要不拧上去，这个原子聚合能量炮小半截就要散架了。”托尼收回视线，有那么点手忙脚乱地继续工作，玛莎妮娜又漫不经心地安抚道：“再者说，我不是说了吗，那些男孩子们都太蠢，我怕是不会谈恋爱的。” 玛莎妮娜看着托尼不太专注，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她挥散了放映战斗场景的虚拟屏幕，揣着手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星期五，有爆米花吗？” “有的，小姐。”体贴的人工智能管家回答道，我已经送到了楼上客厅的茶几上：“您还需要什么？” “订一盒披萨，中午送过来，”玛莎妮娜想了想说道：“爸爸要我看看papa的战斗模式，更加适合我的体质。”收回注意力的托尼已经重新开始认真工作，玛莎妮娜光着脚，单手勾着鞋子，另一半端着奶茶，悠悠晃晃地往楼上走去。 -- 第392页 玛莎妮娜往沙发上一坐，身子往后一靠，她伸手抓了一把爆米花，星期五体贴地投影下了巨大的虚拟屏幕，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一开始，就是极具冲击力的自高空俯冲而下的视角，因为是钢铁侠的第一视角，玛莎妮娜就看见无数小型导弹从视频画面的边沿飞射而出，瞄准的就是钢铁侠面对的天启魔。 玛莎妮娜“咔咔咔”地嚼着爆米花，那铺天盖地的小型导弹如同炸开的烟火一样落入朝着超级英雄的方向飞过来的天启魔，收录入战斗监控的视频里传来连绵的“轰隆”的声音，只见眼前火光一片，钢铁侠的小型导弹就清空了飞入战场的一条路径。 玛莎妮娜看着与钢铁侠平行飞行的钢骨，这个被母盒技术改造的生化人辅助钢铁侠轰炸出了一条直通敌人大本营的火光之路，但此时，不断有天启魔朝着清空的导弹路径上飞了过来，目标只有一个，杀死这些意图抢走母盒的超级英雄。 看得出来，钢铁侠和钢骨负责的是清兵线的任务。 “需要我介绍一下剧情吗，韦恩小姐？”星期五的声音响了起来，人工智能管家的声音带着一点调侃。 “当然，”玛莎妮娜抬手暂停了视频，问道：“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场大型的表演战，”星期五说道，玛莎妮娜面露不解，星期五说道：“在此之前，天堂岛和亚特兰蒂斯宫殿中的母盒都已经被荒原狼抢走，您应该看过超人复活时的视频记录吧？”星期五的镜头捕捉到了玛莎妮娜点头的动作，他继续说道：“那您应该记得，在超人复活之后，荒原狼从陡然打开的母盒通道里出现，抢走了最后一个母盒。” “所以？”玛莎妮娜思忖道，她眼睛亮了亮，问道：“爸爸在其中一个母盒上做了手脚。” “准确的说，是先……”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星期五清亮的伦敦腔陡然暂停。 玛莎妮娜的超级听力让她毫无阻拦的听到了托尼“静音”的指示音，小姑娘瞬间就明白了，最后能将荒原狼炸到分子都不剩的武器是谁开发的，玛莎妮娜敷衍地摆摆手，说道：“好好，爸爸动的手脚。” 放言不做军火商的教父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武器设计专家。 “所以说，”玛莎妮娜继续说道：“这一场战斗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荒原狼相信，他获得的母盒是真品。” “是真品小姐，”星期五又开始说话，伴随的是他的主人在楼下的威胁声，星期五说道：“只不过有人重构了母盒的能量聚合结构罢了，我想您知道某人是谁？” “嗯，我爸爸。”玛莎妮娜睁眼说瞎话——不就是想稳住蝙蝠侠幕后boss的人设嘛。玛莎妮娜听到她的教父打了个喷嚏。 星期五继续说道：“但是，这一场战斗，除了蝙蝠侠，钢铁侠和钢骨，没有人知道‘表演战’的真相。” 在钢铁侠的战斗监控的捕捉里，偶然能够拍摄到其他超级英雄战斗的场景。 超人抓着变成绿色的大块头，浩克单手被超人拎着飞行，看着远处扑飞上来的天启魔，超人抬手一抛，绿色的大块头咆哮着愤怒地扑进了天启魔的蜂群里，就看到乱糟糟的一片，如同黄峰一般的天启魔倒了一片。 复仇者联盟里鹰眼驾驶着昆式飞机，高空的大火力支援轰开了直通母盒散发出的能量聚集而成的基地，钢铁侠和钢骨飞在昆式飞机的旁边，协助干掉试图偷袭飞机的天启魔。 切尔诺贝利自1986年核电站第四号反应堆发生爆炸之后，这一片区域就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喧嚣过，战斗激烈，准备就绪的英雄迎战上意图侵入地球的敌人。 尤其是超人，这个死而复生的氪星遗孤——玛莎妮娜盯着视频里一晃而过的超人战斗的英姿，她摸向爆米花的手都听了听。 她第一次明白了超人是正义联盟的big gun的意思。 从侧边飞下的天启魔将超人围住，就像是一群饥饿的狼群围住他们觊觎的猎物，但就在这一瞬间，超人蓝色的眼睛一瞬间红炽起来，超人在空中旋转身子，两道炙热的热视线猛烈地射出，将围攻的天启魔狠狠地拦腰切断。鲜血四溅，残肢四落。 极富创造力的绿灯侠也是正义联盟的主要战力，绿灯能量化成机甲的形状，绿灯侠坐在机甲之内，只要他的想象力不会枯竭，绿灯能量没有耗尽，他就无所畏惧。 玛莎妮娜目不转睛地看着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们的战斗，无论是神奇女侠、海王、闪电侠、沙赞这种拥有超能力的，还是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绿箭侠这种纯靠战斗技巧取胜的超级英雄，他们都配合得十分默契。 这是一场时隔两年，在双方联盟严苛训练之后的战役，也是一场氪星人死而复生之后的大战。玛莎妮娜评析着战况，平心而论，即使这样打下去，获得胜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那铺天盖地的天启魔，从母盒开启的爆音通道里涌出来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所以说——玛莎妮娜顿着的手又抓了一把爆米花——获胜的关键还是她爸爸、教父和钢骨动了手脚的原始母盒。 玛莎妮娜一路跟随着钢铁侠的第一视线，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战线一路焦灼地推进，直到两支队伍闯进母盒能量散发的核心地区，顺着钢铁侠的视线看去，玛莎妮娜能够清晰地看到正在试图融合三大原始母盒的荒原狼。 -- 第393页 玛莎妮娜抬起手，不知为何，她的心头突然颤了颤，就好像是压抑许久的记忆试图像发芽的种子一样冲出封闭她的泥土—— 荒原狼？ 钢铁侠很自然地悬停在战线的边沿，从机甲里射出的微型导弹一点也不放松地瞄准向他进攻而来的天启魔，但是，钢铁侠的私人通讯接通了蝙蝠侠的联络频段，他问道：“撤退吗？” “暂时不，荒原狼需要一点刺激，”下一秒，蝙蝠侠接通了联络的队频，他说道：“cap，进攻昆式飞机撤退，在边沿地带保持警戒模式。” 美国队长立即回应道：“是。”这样，复仇者联盟没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便不再深入战场。 “闪电侠，”蝙蝠侠叫了一声，闪电侠立即应是，他说道：“你带绿箭侠往边沿地带撤退。” 队频里正义联盟的战友们听到了蝙蝠侠的指令，他们就大致猜到了蝙蝠侠肯定是布下了什么陷阱或者新的进攻方式，蝙蝠侠继续指示道：“其他人，开始边战边退。” “超人，”蝙蝠侠紧盯着逐渐融合的三个原始母盒，他盯着蝙蝠飞机仪器上显示的读数，这个读数同样出现在钢铁侠的虚拟屏幕上，两人的显示屏是共享的，蝙蝠侠说道：“进攻荒原狼，但是，当我告诉你撤退的时候，立即撤退，明白吗？” 超人简洁地回答道：“明白。” 玛莎妮娜顺着钢铁侠的视线看去，三个原始母盒缓缓融合，就看到虚拟屏幕上显示的读数飙升到峰值的时候，蝙蝠侠大声下令：“超人，撤退，现在！” 超人没有犹豫，他停下来他毫无保留的对荒原狼的攻击，反身往后撤去，玛莎妮娜看着荒原狼把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就像是狂信徒一样高喊道：“达克赛德万岁！”下一秒猛烈的爆炸骤然发生。 达克赛德万岁？ 达克赛德？ 玛莎妮娜眼睛发直地盯着虚拟屏幕，只是一微秒，她从未来携来的记忆如破土的种子萌芽而生，她眼睛一片朦胧，呢喃地呼唤道：“papa，爸……爸爸，papa！” 和凯特闲聊的克拉克头皮发麻，他朝着玛莎妮娜的方向看了过来，玛莎妮娜憋出一声鼻音：“过来，papa，爸爸，我需要你们。我……”恢复记忆的小公主再也忍不住波涛的记忆带来的酸涩与痛苦，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第177章 上一条时间线 布鲁斯看着环着自己的脖子, 脸埋在自己的颈项之间呜呜咽咽哭泣的女儿，玛莎妮娜的脸不自觉地蹭着布鲁斯脖颈间的皮肤，恢复了记忆的女孩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爸爸的依恋, 就算单手环着布鲁斯的脖子, 另一只手也紧紧拉着克拉克的手，一点没有松劲的意思。 托尼坐在单人沙发边, 向前倾着身子, 他摸着玛莎妮娜的小胳膊, 安抚着哭得身子发抖的小姑娘。 布鲁斯微微抬头，玛莎妮娜的小动作就暗示了他们的遭遇，布鲁斯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他们大概都死了。 三个绅士软言软语地哄着他们的宝贝，恢复了记忆之后心智已然十分成熟的玛莎妮娜过了许久, 蛮不好意思地抽抽哆哆地停止了哭泣，她朦胧着泪眼看着自家两个父亲，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托尼忍不住笑了一声, 玛莎妮娜鼓着泪眼奶凶奶凶地瞪了托尼一眼，托尼开口问道：“我们都死了？”语气虽然是个疑问句，但他话里带着笃定, 从玛莎妮娜的反应来看, 他们的猜测都是对的, 玛莎妮娜来自未来，来自一个结局并不十分美好的未来。 玛莎妮娜摇摇头, 布鲁斯三人都有些惊奇, 玛莎妮娜解释道：“爸爸和papa都死了, 但是, 托尼你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玛莎妮娜见到托尼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解释道：“这么说吧，托尼，在上一个时间线，我是在变小之后，才见到你的。” 托尼皱起了眉头，他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所处这个世界，”玛莎妮娜直接开始解释起来，她说道：“是两个平行世界融合在一起最终形成的，一个平行世界只存在正义联盟，一个平行世界只存在复仇者联盟，正义联盟面对的最终最可怕的敌人是达克赛德，也就是荒原狼的主人，而复仇者联盟面对的是……” “唔……是……”玛莎妮娜摸了摸自己喉管，她似乎无法说出这个名字，小女孩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平行世界融合后，就像古一方式推测的那样，复仇者联盟的劲敌被达克赛德所取代，宇宙中只存在一个统一的侵犯势力。” 玛莎妮娜搂着自家爸爸，拽着自家papa，奶凶奶凶地盯着自家教父，她说道：“要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得从头说起。”玛莎妮娜瞅了眼一眼关切望着自己的克拉克，粉着张脸松开搂住布鲁斯脖子的手，下意识的蹭了蹭，然后坐直了身子。 玛莎妮娜说道：“事情要从papa被毁灭日杀死说起。”玛莎妮娜小手按在布鲁斯手背上，说道：“因为两个时间线不同，在papa被毁灭日杀死的时候我已经十六岁了。”玛莎妮娜露出一个软绵绵的笑容，她说道：“而上一个时间线和爸爸papa现在经历的不同，”玛莎妮娜叹了口气，她说道：“爸爸和papa没有去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爸爸当然也没有从另一个平行世界获知复活超人的方法。” “家里除了杰森，哥哥和弟弟们都在。”玛莎妮娜补充了一句。 -- 第394页 布鲁斯和克拉克没有追问，他们很清楚杰森不在了的原因。 玛莎妮娜慢慢开口，说了一段与现在的这个时间线完全不同又极尽相似的故事——为什么说是故事，因为这个时间线已经随着玛莎妮娜的离开而彻底的消泯于时间与空间之间。 “我比迪克哥哥小一点，是爸爸和papa用氪星基因融合和克隆技术创造的孩子，”玛莎妮娜露出一丝苦笑，克拉克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小肩膀，玛莎妮娜靠在了克拉克的肩上，埋脸蹭了蹭，她开始说道：“在另一个时间线，和如今的爸爸与papa相同又不尽相同的是……” 克拉克心疼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小手，他的死亡对于家人来说是很长一段时间刻骨铭心的痛苦，玛莎妮娜露出一个软绵得像棉花糖一样的笑容，她嘴里却说道：“在毁灭日锋利的穿透papa的胸口的时候，仅是是表白相爱开始算起，爸爸和papa已经在一起足足十年了，正义联盟已经成立将近八年了。” 托尼听明白了玛莎妮娜的言下之意，克拉克和布鲁斯的感情是基于友情开始，隽永而深刻沉淀成彼此理解的爱情，时间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而十年，那种陡然失去的痛苦就像是深深切下了生者身上的一块肉。 托尼瞥了眼布鲁斯的表情，一如他所预料的，布鲁斯面无表情。 “我到的时候，”玛莎妮娜陷入回忆中，她说道：“蝙蝠侠搂着超人的身体，爸爸的爱人依偎在他的怀中，胸口的伤口缓缓愈合，我降落在我的两个父亲身边，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敢去触碰我的papa的身体，我的听力，我的视力都告诉我我的papa停止了呼吸。最后，我摸了摸papa的胸口，就抱住了低着头的爸爸。” “那个时候，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papa无力垂在身边的手。” 克拉克忍不住说道：“别难过了，妮娜，”克拉克顿了顿，咽下安慰的话，他只是说道：“我在。” “我知道，我穿越时间线来到这里，费心竭力来到这里，就确保我的家人们能够一直都在。”布鲁斯看了眼克拉克，示意他让玛莎妮娜继续说下去，玛莎妮娜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她说道：“这个时间线，戴儿姨姨说让爸爸带papa回家，别让papa成为记者们的噱头，papa是守护者，是英雄而不是媒体们的头条。” 玛莎妮娜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蝙蝠侠闭了闭眼，蝙蝠侠托起超人的后颈，另一只手托在超人的膝下，稳稳地抱起了超人，玛莎妮娜继续说道：“那个时候，蝙蝠飞机停在papa与毁灭日战斗的最后战场上，不是蝙蝠侠的自动驾驶技术招来的，是阿福开过来的。阿福本来是来接爸爸和papa回家的，他在驾驶飞机飞过来的过程中，甚至没有看到毁灭日是如何杀死超人的。” “分别来得猝不及防，”玛莎妮娜吸了一下鼻涕，托尼适时地把餐巾纸送到了玛莎妮娜的手边，玛莎妮娜“噗噗”擤了鼻涕，她满脸通红地看了眼三个专注望着她的男士，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就丝毫不受人控制了。” “我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亲人，我的长辈，我的朋友，”玛莎妮娜眼睛通红，她说道：“一个一个的牺牲，哪怕papa最后死而复生，而papa却……” “别哭别哭，”托尼一看自己的小教女又要控制不住情绪，他语速飞快地说道：“披萨来了，先吃点东西再说别的？” 玛莎妮娜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最却咧开一个笑容，她失去记忆像孩子一样生活的时候，她的教父最喜欢用好吃的来哄她了，玛莎妮娜抿着嘴笑，嘴里说道：“托尼，路西法的魔法让我变小，这个魔法让我身体变小且永不失效，但是我已经二十七岁啦！” “我不管，”托尼语速极快地说道：“来，教父抱抱。” 玛莎妮娜撒开环着爸爸和papa的手，乖巧地抱住了托尼的腰，也就是这般亲密的拥抱，却是最治愈的良药，安抚了那汹涌记忆席卷而来的悲伤，玛莎妮娜冷静下来，她蹭了蹭托尼的肩膀，开始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第178章 反正义联盟之战 这一场战斗要从正义联盟地面基地建成九周年庆典说起, 说起来，和现在这个时间线一样，卢瑟组建起来的反正义联盟契合不舍地和正义联盟为敌, 这个超级反派组建的反英雄联盟就在正义联盟地面基地建成九周年庆典的时候, 向正义联盟地面基地发起了进攻。 此时，正义联盟失去超人已经差不多快一年了。 死射、镜面大师、卢瑟、丧钟、豹女和玩具人, 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向正义联盟地面基地发起了进攻。这些超级反派第一时间就切断了蝙蝠侠遍布地面基地各个路径上的监控系统, 没有了超人超级听力和超级势力的正义联盟, 直到这些超级反派闯入地面基地第一道防线的时候，地面基地和有超级英雄值守的瞭望塔才重新连接上。 感谢蝙蝠侠的B计划——多亏了蝙蝠侠的备用联络终端。 老实说，反正义联盟隔三差五就会骚扰一下正义联盟，无非就是卢瑟看中了正义联盟的某件东西或者某项技术, 发起一次偷袭，抢到了技术和东西就跑，正义联盟对此也有系统的备用计划, 彼此都打不死人但挺恶心人的。 这一次，反正义联盟看中的是正义联盟前不久从太空缴获的一种全新能源矿石。 -- 第395页 但这一次不同，准确的说是玩具人使用的武器不同, 他所使用的武器, 和这一个时间上反正义联盟偷袭瓦坎达的情况一样, 玩具人的反物质炮会将集中了的人送到另外一条时间上。 和应对每一次反正义联盟偷袭一样，蝙蝠侠一旦与袭击点建立联络, 获得了清晰的适时视频, 正义联盟的战术顾问就能在第一时间组织起最有力的反击, 但谁都没有想到, 在这场战斗中, 联盟失去了一个超级英雄。 瞭望塔的母盒技术打开了两个通道, 一个在正义联盟地面基地的外面，一个在正义联盟地面基地的深处，蝙蝠侠的监控系统显示得很清楚，这一次参与袭击的反正义联盟的超级反派们分成了两队，一队闯入地面基地，试图通过地面基地的爆音通道入侵瞭望塔，一队则是布置在地面基地外，拦住阻拦他们的超级英雄。 被发现的超级反派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战场。 闯入地面基地的人包括贝恩、死射和镜面大师，蝙蝠侠、绿箭侠、闪电侠从基地内爆音轨道里走出，负责应对这些人的进攻；在地面基地外负责拦住超级英雄的则是卢瑟、丧钟、豹女和玩具人，神奇女侠，钢骨和沙赞负责击溃这些人的袭击。 这一次战斗绿灯侠没有参加，他在宇宙深处执行绿灯军团的任务。亚特兰蒂斯之主许久不参加正义联盟的行动了。 卢瑟设计的机甲和钢铁侠的战衣有几分相似，虽然不似钢铁侠那般灵活，但是续航时间和火力配备都是很不错的，在母盒技术的爆音通道打开的一瞬间，激烈的炮火就瞄准了爆音通道的开启点，神奇女侠举起盾牌，挡在所有英雄的前面，钢骨反应也极快，他从队伍里冲出，生化人的炮火也开始反击。 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都很清楚，这些只是来抢一波资源的超级反派们根本没有和他们硬磕的意思，只要这场战斗僵持得时间超出了体力的极限，这些超级反派见到目的无法实现，就会撤退。 也正如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预料的一样，地面基地内外，超级反派和超级英雄的战斗最终僵持住了。 地面基地内，贝恩和蝙蝠侠缠斗在一起，他们本身就是势不两立的劲敌；闪电侠和镜面大师遭遇过好几次，闪电侠的速度足够的快，但是从镜面大师的诸多分/身里辨别出真实的镜面大师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两个最佳射手的战斗就是潜伏与射击。这样的战斗，击败对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地面基地外，神奇女侠与豹女战斗在一起，两个女士肉搏的战斗难分上下；卢瑟对上钢骨，猛烈的火力冲击夷平了正义联盟地面基地附近的建筑；沙赞对上了玩具人，玩具人雷击转换能量的装备让他的攻击愈发激烈，而丧钟隐于暗处，他的偷袭让迎战的超级英雄们绷紧了神经。 …… “戴儿姨姨被玩具人的反物质炮打中了，神奇女侠消失在原地，那个时候……”玛莎妮娜踢掉了鞋子，她瞅了眼克拉克，说道：“大家以为神奇女侠牺牲了，队频里沙赞的惊叫声干扰到了绿箭侠的判断，”她蜷着腿，两只手抱着膝盖，她说道：“死射的子弹穿过了绿箭侠的心脏，奥利弗没有躲开。” 那一枚子弹，是从背后击穿绿箭侠的心脏的，玛莎妮娜记得很清楚，在其他超级英雄用于战斗记录的镜头捕捉的视频里，她能够清楚看到绿箭侠死亡的全过程。 斯塔灵市的超级英雄抬手捂了捂耳朵，他的身子因为耳中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僵了一下，绿箭侠下一秒才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而伴随着脚步声一起发出的“簌”的子弹破空的声音，但他的动作跟不上反应的速度—— 在视频里，能看得清楚，绿箭侠踉跄了一下，一枚子弹从背后穿胸而过，深红的液体从心口晕染开来，绿箭侠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便再没有了反应。 “也不知道卢瑟是怎么想的，”玛莎妮娜骂了个脏字，被布鲁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小姑娘缩了缩脖子，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继续说道：“或许是担心正义联盟不计后果的反击，这些超级反派们撤退了。” 克拉克呼撸了一把自家女儿毛茸茸的脑袋顶，问道：“那怎么把女侠找回来的呢？” “papa！诶，papa！”克拉克觉得自己女儿的脑袋顶手感特别好，心智成熟的玛莎妮娜张牙舞爪地跟克拉克挠呲了起来，好不容易克拉克放开了撸头的手，玛莎妮娜翻了个利落的白眼，说道：“papa，你在这么乱摸女孩子的头发我就跟你生气了！” “好，好，生气，”克拉克搂住了玛莎妮娜的小肩膀，问道：“不难过了吧？我们都在，历史正在改变。” 布鲁斯凝视着玛莎妮娜那双湛蓝色的像极了大海的眼眸，他看得清楚，自己女儿的目光沉了下去，玛莎妮娜嘴巴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反驳克拉克的这句话，她笑了笑，说道：“嗯，历史正在改变。” “但是那个时候，”玛莎妮娜啜了一口奶茶，咬了一口披萨，团在三个赋予她极大安全感的男士身边，她说道：“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绿箭侠的死，只是死亡篇章的序幕，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的灵魂一个接一个前往了死亡的领域。” 玛莎妮娜挠了挠下巴，她瞅了眼托尼，托尼眨眨眼，继续说道：“老实说，托尼不愧是顶点奖吹捧的本世纪最优秀的物理能源专家……” -- 第396页 “诶诶，什么叫吹捧的。”托尼插科打诨，试图让他们的公主更开心一些。 玛莎妮娜“piapia”拍了拍托尼的手，说道：“没有你的技术支持，爸爸和钢骨花费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才计算出女侠穿越时间确定的时间节点，钢骨和蝙蝠侠在反复核算了几遍之后，才出发前往那个时间，去接神奇女侠回家。” 玛莎妮娜叼着最后一片披萨，咬了一口，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就着克拉克的手啜了口奶茶，慢慢地说道：“在蝙蝠侠和钢骨通过母盒通道合并反物质定位仪穿过轨道之后，”玛莎妮娜闭了闭眼，说道：“达克赛德不期而至。” 在氪星之子死去之后，地球这个蔚蓝色的星球为外星的势力所觊觎，在这颗蓝色、绿色与白色颜色交融的行星之外，最恐怖的力量就是达克赛德。而在神奇女侠死亡的消息，顺着外星人之间细碎的口口相传，最终还是传进了天启星之主的耳中。 氪星遗孤死了，希腊神明最后的后裔死了，地球就像是露出了脖颈的待宰羔羊。 第179章 达克赛德来袭 玛莎妮娜继续说道：“和这个时间线荒原狼进攻地球一样, 上一个时间线最先遭受攻击的是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 玛莎妮娜放下了手里的披萨，她可算是吃完了，小公主接过自家爸爸顺手递过来的餐巾纸, 擦了擦嘴, 不得不承认，她心头翻涌的悲伤已经平复了下去。此时, 她的家人就在她的身边, 三个男士还尤是温柔地照顾着顾及着她的小情绪。 布鲁斯瞧见了自家女儿越发粉嫩的耳朵尖, 他和克拉克对视了一眼，暂停了对他们家小女儿的抬起手就跟上的照顾。布鲁斯微微抬抬手，玛莎妮娜瞧了眼她冷静自持的爸爸，又瞧了眼安静回望的papa, 最后看了眼认真倾听的教父，继续说道：“荒原狼利用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保存的母盒，直接打开了通往储放地的通道。” “曾经被人类国王隐藏的母盒, 被放置在开启了反母盒通道频段的储藏室里，”玛莎妮娜挠挠头，她有些苦恼地说道：“爸爸找到了这个原始母盒却从未和人提起过, 我猜, 爸爸大概是想在找回神奇女侠之后, 复活papa。” 玛莎妮娜挠了挠头，她回忆了一下那一场战斗的细节, 这才说道：“这场战斗, 除了正义联盟, 少年泰坦也参战了。” “少年泰坦？”克拉克重复了一遍：“你们这群年轻一代的联盟。” “嗯, 罗宾跟蝙蝠侠闹翻了之后, 迪克哥哥换了个代号夜翼, ”玛莎妮娜快速地瞥了眼她爸爸，布鲁斯眉眼不动，玛莎妮娜撇撇嘴，继续说道：“夜翼，超女，也就是我，还有蓝甲虫，军火库……反正就是我们这群年轻一代组成的联盟吧，哦，对了，还有达米安。” 克拉克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下，布鲁斯老爷的亲儿子此时一脚蹬掉了被子，“呜啦”抱住了睡得暖呼呼的康纳。乔纳森晃过家里的走廊，见到两个小的被子没有盖好，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里，给家里睡不醒的小家伙盖被子。 “爸爸和钢骨穿越了时间，”玛莎妮娜叹了口听起来有点微妙的气，她说道：“papa死了，神奇女侠也不在，亚瑟驻守在亚特兰蒂斯，绿灯侠长期不在地球。换句话说，留驻地球的只有闪电侠和沙赞再加上少年泰坦。” “袭击来的太突然，那个时候巴里和比利都在上班，而我们少年泰坦的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正义联盟地面基地的第一层防线被攻破之后，我们才接到救援信号，是地面基地的工作人员冒死发出的。” 托尼语速飞快地说道：“战术指挥官也不在。” “是啊，”玛莎妮娜这样说道：“在蝙蝠侠和钢骨回来之前，战斗打得很乱，战线铺得太开，因为荒原狼最终的目的是取得最后一个原始母盒，所以正义联盟所有超级英雄有关的地方都遭到的攻击，当然包括瞭望塔，爸爸你的蝙蝠洞和瞭望塔建立的网络联系，瞭望塔和地面基地也是互通的。那么某些重要的情报就会被窃取。” 克拉克摸了摸女儿的头，这个动作却和之前不同，不再是撸小女孩的动作，而是赞叹自家女儿的明智。 “出人意料的是，”玛莎妮娜耸了耸脑袋，小脸蛋粉着腮，她团着眉头，说道：“拦下荒原狼第一波攻击的人是卢瑟。”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倒是克拉克开了口，他说道：“卢瑟虽然厌恶我，但是他深爱着这个地球，他虽然是个超级反派，但……”顶着布鲁斯和玛莎妮娜越来越古怪的眼神，克拉克闭上了嘴。 …… 玛莎妮娜和迪克接到瞭望塔请求支援的信号的时候刚刚结束训练，一大批类魔如黄蜂一般进攻着瞭望塔卫星，瞭望塔的塔身虽然使用地球上最坚固的金属制造而成的，但是也架不住类魔不惧死亡前赴后继的进攻。 闪电侠和沙赞虽然第一时间赶到了瞭望塔，但是瞭望塔卫星西南侧的钢化玻璃已经被类魔冲破。 这个时候，迪克拉住了玛莎妮娜，玛莎妮娜正在启动从少年泰坦传送到瞭望塔爆音通道，少年泰坦其他的超级英雄已经传送离开了，超女瞧了迪克一眼，直接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说吧！” “蝙蝠临走前，”迪克这样说道：“告诉我了属于人类的原始母盒的下落，并且，蝙蝠侠想我论述了利用母盒和氪星生化池复活超人的可能性，你和我，超女，我们来复活超人。” -- 第397页 “我已经联系了海王，发给绿灯侠的紧急求援信号也已经开启，”夜翼说道：“但我认为，我认为现在是时候执行复活超人这个计划了，我不知道蝙蝠侠、钢骨和神奇女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地球上唯一一个能够守卫住地球的超级英雄就是超人。哪怕是你……” 玛莎妮娜截断了迪克的话头，简洁地说道：“我明白。”玛莎妮娜只是半氪星人，她身体所能吸收和释放的黄太阳能量和超人不能相提并论。 超女抱着手臂瞧着夜翼，她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没等夜翼回答，超女恍然大悟，她说道：“爸爸是认为超人有可能只复活了身体而失去了灵魂，”玛莎妮娜犹豫了一秒，下定了决心：“我们来冒这个险。” …… 克拉克歪着身子瞧着自己的女儿，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上一个时间线，我复活了，是谁唤醒的我呢？” 玛莎妮娜没好气地白了克拉克一眼，她两只小手手揪住了克拉克衬衣的衣领，可劲地晃了晃，气鼓鼓地说道：“我是不是你亲女儿呀，papa！” “哦，”托尼的哦字带出了三个波浪号，他接住了玛莎妮娜抛过来的白眼球，说道：“是蝙蝠侠。” “是啊，”玛莎妮娜气恼地说道：“我的呼唤只让papa的动作变得迟疑，我和papa一直战斗到蝙蝠侠从反物质通道里出来，从瞭望塔传送到我和papa身边，”玛莎妮娜气恼地冲着托尼比了个“一”，食指仿佛要把天捅破一样，玛莎妮娜对着托尼说道：“而爸爸呢，就那么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卡尔’，papa就醒了。” 托尼非常配合地做出了被狗粮噎住的表情，玛莎妮娜嘟起了嘴巴，娇滴滴的小姑娘拉起托尼的手晃了晃，说道：“还是托尼最好。” 玛莎妮娜眼睁睁的看着布鲁斯的嘴角勾了勾，他的手和克拉克的手牵在了一起，布鲁斯打断了教父和教女表情浮夸的抱怨，问道：“战况如何？” “僵持住了，”玛莎妮娜叹了口气，她说道：“苏醒的超人第一时间加入了战斗，回归的神奇女侠和超人一起挽回了瞭望塔战局的颓势，但是最后一个母盒被抢走了，”玛莎妮娜停顿了一下，说道：“和这一个时间线与荒原狼的战斗不同，最后是钢骨和超人将即将聚合的母盒分开结束了战斗。但是……” “三天之后，荒原狼的主人穿过爆音通道，来到了地球。”玛莎妮娜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说道：“精疲力竭的超级英雄们遭遇了来自宇宙最强大的敌人的进攻。” 玛莎妮娜靠在自家爸爸身上，她没有用太多的词汇来形容这个敌人有多可怕，她只是说道：“和达克赛德一起到的，还有哈尔，”玛莎妮娜靠着布鲁斯的手臂，小脸被挤得嘟了起来，她说道：“事后我们才知道……” “三分之二的绿灯军团，以整整三分之二的绿灯军团的绿灯侠的牺牲作为代价，三千六百名灯侠全数出击，哈尔告诉我们，这次行动绿灯军团是想要推翻达克赛德在天启星的统治，”玛莎妮娜靠在布鲁斯身上，她说道：“但是，在宇宙深处的战斗中，在绿灯军团牺牲了三分之二的成员来到达克赛德的面前时，众灯侠与宇宙守护者们才发现……他们根本无力与其抗衡。” “达克赛德本身所拥有的力量，追随达克赛德的势力，天启星军团的力量，”玛莎妮娜苦笑了一声，她说道：“达克赛德早就知道绿灯军团的这次进攻，甚至可以说，这次进攻是达克赛德为了看看军团的实力而刻意安排的。” “那后来呢？”克拉克问道。 玛莎妮娜回答道：“绿灯军团和达克赛德力量相近，战斗僵持了许久，在宇宙深处持续半年的断断续续的恶战，让宇宙守护者和达克赛德终于在谈判桌边坐了下来，他们签订了协议，互不干涉、互不为敌。” “而此时，溃败的荒原狼找到了他的主人，”玛莎妮娜揉了揉眼睛，她歪了歪头，视线又凝聚在了布鲁斯身上，布鲁斯和玛莎妮娜眼神交错，布鲁斯抬起手，温暖的手心按在了玛莎妮娜的脑门上，玛莎妮娜张开手，抱紧了她的父亲，眼睛又酸涩了起来，她自顾自地问道：“papa猜到发生了什么吗？” Without sacrifice，there is no victory.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 克拉克动了动脑袋，他瞧着身侧的爱人，他的爱人爱着他，也担负着守护这个世界的责任，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大家重要还是小家重要，是他重要还是这个世界重要。 第180章 外3.酥皮产粮 莉莉读完了小说, 她托着手机的手僵住了，她觉得脸颊冰凉凉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脸, 她这才发现, 她已经泪流满面。 莉莉胡乱地擦了擦脸，她手尖发抖的发了一条消息： …… 29L（百合花）：红娘大大, 虐哭了, 啊啊啊, 我哭成了狗！ 30L（小镇男孩）：实名抗议，虐哭了！ …… 78L（超快吃狗粮）：酥皮复活了，昨天下午的事情，具体任务报道等待正义联盟官网的公布。 …… 95L（沉默的爱丽丝）：等等, 我似乎从这些堆楼的大大的名字里看出了什么？ 96L（蝙蝠侠脑残粉）：我也…… 97L（眼睛冒红光）：默默点了+1，我有一个丧心病狂的猜想。 -- 第398页 98L（蝙蝠侠脑残粉：）：在堆楼的大大名字里，我默默分个类, 一类是游泳健将、超快吃狗粮和天天被雷劈，一类是钢铁侠宇宙最帅、美国士兵、双重人、马戏团专业选手…… 99L（罗密欧朱丽叶在一起了）：嗯……之前还不懂大大们看出了什么，F U C K, 我好像也看出了什么！！ …… 105L（沉默的爱丽丝）：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106L（眼睛冒红光）：请您随便讲。 107L（沉默的爱丽丝）：如果按照这么分析, 那后悔当红娘大大是谁？ 108L（blabla）：对哦, 是谁呢？ 109L（默默吃瓜）：对哦，是谁呢？ …… 114L（蝙蝠侠脑残粉）：我来总结一下后悔当红娘大大的逻辑, 第一, 假设蝙蝠侠和超人真的是一对, 那么红娘大大肯定是能够是十分接近蝠超的超英；第二, 以红娘大大的文笔来判断, 红娘大大文笔细腻隽永, 擅长细节刻画；第三，红娘大大在日常生活中吃够了蝠超的狗娘，描写的都是真实场景！第四，红娘大大描述了仿佛真实的天堂岛生活，据分析有轻微的大女子主义；第五，打赏红娘大大的榜首叫做“钢铁侠宇宙最帅”。 …… 115L（天堂岛吃瓜群众）：！！！！ …… 128L（默默吃瓜）：目瞪狗呆！ 129L（沉默的爱丽丝）：目瞪狗呆+1 130L（超快吃狗娘）：我觉得马甲保不住了。 131L（钢铁侠宇宙最帅）：亲爱的？ 132L（blabla）：我觉得我们普通吃瓜群众的队伍里混进了了不得人物。 133L（超快吃狗粮）：带一波推荐，我的天，大家快去看顶到论坛头条的新人同人，是“小镇男孩”写的，是堆楼的大大！我仿佛猜到了他是谁！ …… “超快吃狗粮”的马甲已经摇摇欲坠，本着要掉一起掉的原则，“超快吃狗粮”没犹豫就给了“小镇男孩”一波推荐。 在这个帖子聚集的人们涌向了顶到头条的帖子，“小镇男孩”写了一篇神奇女侠和钢铁侠的同人。 托尼·斯塔克是个聪明到傲慢的人，托尼·斯塔克的智慧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这个时代，但是，托尼·斯塔克又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曾经是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一个看似到处留心却仿佛没有心的人。 托尼喜欢美人，尤其是金发碧眼的美人，仿佛一个眼波带了一丝钩儿的女孩手尖儿在他的心头一挑，就能带走他的魂儿。但不是，美人儿只是他生活里的调剂，就像是一杯调制甚佳的鸡尾酒上装饰的薄荷叶一样，醇香的酒液流过喉咙，薄荷叶被遗弃进了垃圾桶里。 托尼第一眼见到神奇女侠的时候并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他自己举办的宴会上，神奇女侠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就那样脚步轻盈地走进奢华的酒宴里，托尼的朋友喊他去看美人儿，他没有多在意，一个花花公子见过的美人数量数也数不过来。 但是，在回廊的栏杆边，接着大厅里投影下的灿烂灯光，托尼第一次见到一个美丽到骨子里的美人，和绝大多数人一样，他在看到这位女士的一瞬间，甚至忘记了世间那些华丽绮丽的赞许女性的词汇，他高速运转的大脑里只剩下“美人”这个单薄的词汇。 神奇女侠没有笑，神情还带着些疏离。神奇女侠褐色的卷发披在肩后，红色的长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材，她身材极佳隐有肌肉，而红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走动带出如水浪般的涟漪，她神赐的美貌与沉淀的气质，让她如若一朵独自傲然生长在悬崖上的玫瑰一般。 寒风不减她的芬芳，冰雪难削她的优雅，这是浑然天成的优雅，融入灵魂的傲慢以及经由时间与阅历沉淀的容颜才能凝结而成的美丽，不要说是托尼，只要是个有眼睛的人，都会被她的美貌所折服。 神奇女侠的美丽疏离而又清贵，她曾失去过自己的爱人，她对这个世界隐有隔阂，托尼当然能够看出来，神奇女侠融入了现代的社交圈，她属于这个时代又不归属这个时代。 于是，托尼直白地对着他的朋友赞美道：“我必须说，我心动了。毫不夸张——真是造物主制造的华丽瑰宝。”然后，托尼手撑在栏杆上，慢悠悠的说道：“只可惜，我是个花花公子，她却是个正经姑娘，我就不要打扰这位女士了。” 但玫瑰花的香，是沁人心脾的，是印在灵魂上的诱人，只要看到玫瑰的模样与轮廓，就能回忆起玫瑰花的香味。 神奇女侠就是这样的一朵玫瑰花，玫瑰花带着刺。 托尼没有去触碰这朵带着刺的玫瑰花，知道他成为了钢铁侠，第一次，从他肩甲弹匣里射出的子弹洞穿了敌人的心脏，直到飞溅的血花绽放在他的眼前，他击杀的是儿童妇人为要挟的恐怖分子，但对于托尼来说，倒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的有血有人的人。 他杀了人——以正义之名——他杀了人。 “你可以和女侠聊聊，”托尼的朋友这样说道：“女侠不吝惜以最冷酷的手段，仿佛寒冰的态度对待她的敌人。” 于是，在某个夏夜的晚上，托尼和他的好朋友穿着熨烫整齐的西服等在顶楼餐厅的落地窗边，神奇女侠穿着一条及膝的白裙子，深褐色的头发披在身后，她脚步轻盈地从走廊一路走来，见到托尼的一瞬间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笑容，她说：“嗨！” -- 第399页 托尼以他流连花丛十几年的经验才让他动作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僵硬地拉开了落地窗边的椅子——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绝大多数是因为以貌取人，托尼的好朋友看着自己眼神发直的好朋友，忍不住轻咳了一下，托尼的好朋友以他的眼力和听力发誓，托尼的视线绝对多在神奇女侠的身上停留了一秒，托尼才坐了下来。 他们聊了起来，话题却与爱情无关。 “……罪恶应该被惩治，”神奇女侠这样说道：“我们国家的司法制度太过于繁复，有些州废除死刑的政策有着虚假的仁慈，该死的人就该倒在我的剑下。” “那你，怎么能够确定你杀死的人都该死？”托尼审慎地问道。 神奇女侠笑了：“在我面前犯下罪行的人会在我的真言套索的缠绕下老老实实地交代他的的罪过，我父赐予我的剑就是瑟弥斯律条的代言人，”神奇女侠接着说道：“我也会用真言套索拷问我自己，我是谁，我为何来此，我要做什么，我走进普通人的世界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坚持我心里的正义。” 托尼说道：“坚持我心里的正义。” 托尼的朋友看着托尼褐色眼睛里闪着的光，那种光芒就像是追星的人驾车追寻着星星的轨迹，最后在没有城市光芒污染的天空上，看到了他一直追着的那颗星星，明亮、璀璨而又耀眼，繁星近在眼前，而唯有那一颗星星是最亮的。 托尼重复了一遍：“坚持我心里的正义。” “没错，托尼，”神奇女侠看着新晋的超级英雄，一个身披战甲的普通人，一个有着许多缺点却又有一颗温暖的心的普通人，她说道：“为了我们心中的正义。” 托尼的朋友啥都没有说，他用叉子缴了一叉子意大利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地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这两人目光的交错，这两人你言罢我开口的交流，让托尼的朋友觉得，他要不付了钱先走吧？ 1L（超快吃狗粮）：感谢托尼的朋友的分享。 2L（默默吃瓜）：目瞪狗呆！ 3L（沉默的爱丽丝）：目瞪狗呆+1 …… 6L（钢铁侠宇宙最帅）：我从来都不知道托尼的朋友当时这么想的，但我觉得他活该。 …… 9L（百合花）：盲猜托尼的朋友是超人。 10L（20d9ufal）：双手双脚赞同。 11L（游泳健将）：就是，托尼的朋友在值班的时候不止向一个人描述过这个情景。 …… 13L（百合花）：等等，等等，陛下你是不是扒了小镇男孩的马甲！ 14L（blabla）：目瞪狗呆。 15L（罗密欧朱丽叶在一起了）：目瞪狗呆。 16L（天天被雷劈）：目瞪狗呆！ 17L（美国士兵）：目瞪口呆！ …… 25L（游泳健将）：消息附赠，有个名字是乱码的人大家记得吗？ 26L（blabla）：是SGKN789-J56大大吗？蝠超cp坚定支持者。嗯……陛下你知道什么了不得消息，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 35L（游泳健将）：B字开头的超英大家认识吗？假如我没有发声，大约是被灭了口。 第181章 战况 “爸爸死了, ”玛莎妮娜是以这句话开始叙述的，小姑娘垮着脸，慢慢吞吞地说道：“爸爸牺牲自己的生命, 和达克赛德的分/身同归于尽。” 布鲁斯的重点并没有放在上一个时间线他的牺牲上, 他的捕捉到了玛莎妮娜话里的重点，布鲁斯强调地问了一句：“分/身？” “是, ”玛莎妮娜把脸贴紧了布鲁斯的臂弯, 布鲁斯搂着小小巧巧的女儿, 听着她说道：“事情很复杂，晚些时候，爸爸，我再给你汇报, 我现在简单地说一说，战斗持续的时间很长，事情也很复杂, 首先要从达克赛德掌握的反生命方程式说起。” 布鲁斯揉着女儿的小手，他能理解自家小女儿对他的依恋，玛莎妮娜说得很清楚, 他死了, 和敌人同归于尽, 但是布鲁斯也没有读懂玛莎妮娜眼里的复杂。就像是解题之后被判错误的人重新开始解题，解题的人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解题方式。而死亡女神告诉过克拉克, 玛莎妮娜掌握着关键——那关键究竟是什么？ 玛莎妮娜开始讲述, 她说道：“袭击发生的很突然, 达克赛德的部下利用天启星科技在全球广播反生命方程, 使得三十亿人同时被侵染, 其意识与达克赛德化为一体。神谕, 嗯，就是芭芭拉，她紧急急切断了联络逃过一劫。” 她瞥了眼克拉克，挠了挠头，咽下了芭芭拉和自家爸爸不得不说的故事。 “紧接着遭到袭击的就是神奇女侠，她布鲁德海文受到袭击，被病毒感染。”玛莎妮娜说道：“巴里穿越了时间，在两周之后，大半个世界被达克赛德占领。在那个时间线，巴里窥探到了抵抗反生命的方法，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巴里得知了如何制作杀死新神的子弹的制造方法。” 玛莎妮娜说道：“爸爸……爸爸制作了这个子弹，但是，靠近达克赛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玛莎妮娜闭上眼睛：“天是血红色的，就如同地上流淌的鲜血一般。爸爸命令我待在背后战场，我们年轻的一代几乎都在背后战场，我们只负责清扫加入战斗的类魔。” 玛莎妮娜盯着克拉克揉着她小手的大手，说道：“甚至没有心理准备，达克赛德和他忠于他的手下们就来到了地球，这群人每一个人都拥有毁灭星球的力量，而我们遭遇他们的时候，甚至连他们每一个人有什么能力都不清楚。” -- 第400页 玛莎妮娜甚至可以说，那不是一场战斗，而是英雄们牺牲的末章，“简直就是以命搏命，”玛莎妮娜继续说道：“你知道吗，papa，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惨烈的战斗，你知道吗，papa，我知道此事，还记得达克赛德握住沙赞的脖子拧断他的脖颈，从骨骼间传出的‘咔咔’的声音。” 玛莎妮娜“呜哇”一声抱住了布鲁斯，她说道：“这一场战斗，只有papa和闪电侠活了下来。只有papa和巴里活了下来，我们少年泰坦，只有我……只有我和迪克活了下来！” 布鲁斯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后背，他什么没说，他此时不想妄加评论，玛莎妮娜能够穿越时间来到这里，加上她说的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分处两个平行世界的事情，布鲁斯猜测，改变的契机就在于此。 但是，恢复了记忆的玛莎妮娜仍在讲述，她永远无法遗忘的遍布牺牲躯体的战场触目惊心，死亡没有亲吻这些英雄的额头温柔地带走他们，反而像是折断一段烂漫盛开的玫瑰花一样，枝干弯折，花瓣落了一地。 首先是神奇女侠，女侠浑身是血，长剑落在她的身边，身侧是断成两节的真言套索，神赐之物暗淡无光，沾满了鲜血的神赐之物盘在主人身旁。神赐的护腕与抹额糊上了一层深红色半凝固的鲜血。 神奇女侠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睛紧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胸口却凹陷了进去，她肋骨折断，左臂不见了踪影，脸颊上拉出一道长而狰狞的伤口，从伤口涌出的血挡住她的美貌。胸口没有起伏，已然死去。 女侠如同她宣誓的一样，她总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再接着是钢骨除了仅剩的能够辨清面孔的头颅，身体其他的部分就像是被高温熔化的金属一样，熔化的金属熔化后又凝固，变成了一片覆盖地表的铁皮，青年闭着眼睛，脸上没有血，却泛着半凝固液体的光泽。 火星人摔在角落里，他的骨骼和人类的不同，他扭曲得蜷缩在墙角，腿骨粉碎，绿皮上伤口深可见骨，心脏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心脏是被人生生地挖了出来。 亚特兰蒂斯之主的手压着他从不离身的三叉戟，亚特兰蒂斯之王一直战斗到最后的一刻，而他下腹上插着一把刺穿身体的长戟，他的敌人和他同归于尽。 离达克赛德身体最近的是绿灯侠，哈尔的绿灯戒指黯淡无光，落在他的身边，而哈尔摔在距离达克赛德最近的地方，他脸上还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眼睛里失焦的瞳孔充满了临死前的震惊。 许多的超级英雄葬身于此，叫不出名的英雄——猫女、原子侠还有扎坦娜……许多尸体甚至被凌虐得支零破碎，这些超级英雄最后只能靠残缺的战衣和DNA检测才能分辨出来的。 “那我呢，”克拉克喉管里仿佛卡了根骨头，他问道：“我怎么不……” “papa被缠住了，”玛莎妮娜顿了顿说道：“卡利巴克和慈祥奶奶，还有她的复仇女神战队缠住了papa，papa没有办法对主战场伸出援手。” 布鲁斯看着眼睛泛出血丝的玛莎妮娜，语气非常平静不带有任何情绪地问道：“那你呢？” “我？”玛莎妮娜鼻子里喷出一丝气，她说道：“我原本也会死的，只是……” 玛莎妮娜歪了歪头，她没有继续说，反而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克拉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大坨毛茸茸支棱着耳朵把狗头塞进阿尔弗雷德的手里，可怜巴巴的发出小奶狗似的“嘤嘤”声，阿尔弗雷德搓了把香喷喷的狗子，管家侠蹲在肥狗子面前，发出指令：“坐，小氪。” 小氪可乖地坐在阿尔弗雷德面前，黑葡萄的狗眼瞅着狗碗里堆起来的狗粮，机灵狗急不可耐地把自己的肥爪子往阿尔弗雷德手里塞，“唔……汪！”狗饿了，要吃饭！ “趴下，小氪，”每次阿尔弗雷德见到自家毛茸茸配合出演的模样就想笑，小氪的尾巴慢吞吞地摇了摇，瞅了瞅满脸严肃的阿尔弗雷德，两只肥爪子往前一扑，一只狗趴在了地上，没等阿尔弗雷德下达下面一个指令，它就熟门熟路地翻出了毛茸茸的狗肚皮。 “唔……汪汪！”——狗真的饿了，给点吃的吧！ 克拉克收回视线，他就看见玛莎妮娜眼角浸出一丝眼泪，克拉克缓慢而笃定地说道：“是小氪……是小氪救了你吗？”玛莎妮娜仍然看着狗，她看见在阿尔弗雷德手里拱着狗头的肥狗子狗头顿了顿，毛茸茸的耳朵扑棱了一下，狗子舔了舔鼻子，辨别出自家大人们没有在叫它，又开始“呜呜嘤嘤”的哼唧。 “是啊，”玛莎妮娜露出一丝苦笑，她说道：“我本来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就在欧米伽就要落在我的身上的时候，就是那个小撒娇精，系着一条红扑扑的小披风，从天而降，挡在我的面前，那个小肥狗子，临了了，还开心地冲我咧咧嘴，像笑一样，它好开心我能活下来。然后，黑葡萄的狗眼就失了光彩。” 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公主眼睛又开始漏水了。 第182章 蝙蝠侠之死 三个老父亲看着眼睛开始漏水的小姑娘, 饶是“牺牲”了的布鲁斯抱着女儿的手也紧了紧，克拉克摸了摸吸着鼻子的小姑娘，玛莎妮娜毛茸茸的脑袋尖在克拉克的手下蹭了蹭, 克拉克冲着自家泪眼朦胧的小女儿笑了笑, 叫了声：“小氪，过来。” 玛莎妮娜睁大了眼睛, 她听到韦恩庄园里的小氪快乐地“汪”的应了一声, 大白狗子“呜咽”地拱了拱阿尔弗雷德压在它脑袋顶的手, 一大坨毛茸茸也不吃狗饭了，撒丫子就往宅邸外跑，玛莎妮娜手背擦了擦眼睛，视线毫无阻碍地看到氪星狗腾空而起, 速度飞快地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 第401页 四人就听见客厅外传来狗爪子敲击地面的声音，一晃眼就看到一只毛色炸炸呼呼的大白狗子撒丫子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大白狗子窜过客厅, 跑过茶几，“汪”地大叫了一声，克拉克露出笑容, 朝着他们家的狗招了招手, 小氪咧了咧嘴, 一个急刹停在了克拉克的腿边，狗蹲坐在地上, 欢快地摇了摇尾巴。 “小氪在了, ”克拉克话里带着笑, 语气带着安抚, 他说道：“小氪在呢？” “小氪, ”玛莎妮娜盯着黑葡萄的狗眼, 朝着他们家的狗儿子张开了双臂，说道：“小氪，”她吸了吸鼻子，说道：“过来，让姐姐抱抱。” 黑葡萄的狗眼盯着玛莎妮娜溢出眼泪的眼睛，小氪没有假装可怜的呜呜呜呜咽咽，它摇了摇尾巴，两条后腿一使劲，两只前脚搭在了沙发上，狗头一伸就埋进了玛莎妮娜的怀里，湿漉漉的狗鼻子尖碰到了玛莎妮娜的心头。 玛莎妮娜抱紧了毛茸茸的狗，狗头搭在玛莎妮娜的臂弯里，狗却转着眼珠子看着家里的小姑娘，小氪小小声地“呜”了一声——怎么了？ 玛莎妮娜抱着这只一大坨的毛茸茸，她脸埋在小氪的背后柔顺洁白的毛里，她听得清楚，小氪身躯深处，狗儿的心脏健康又有力地跳动着，白绒绒的狗子身上散发出暖融融的温度，她的爸爸活着，她的家人们活着，她家的狗儿也活着。 半晌，克拉克冲着小氪招了招手，说道：“小氪，到克拉克爸爸这里来。”玛莎妮娜松开抱着小氪的手，小氪往后退了一点，仰起狗头瞧了眼玛莎妮娜，就这自家小公主红着眼睛呼吸却平稳了的模样，小氪摇了摇尾巴，狗腿一个使劲，欢乐地扑进了克拉克的怀里。 克拉克抱住了可劲儿在他怀里撒娇的大白狗，外星狗什么话都听得懂，外星狗什么事都明白，它想极了克拉克，没有主人的召唤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陪阿尔弗雷德，狗子狗脚撑在克拉克肩上，舔着克拉克的脸，克拉克呼噜了一大把狗子，最后抱紧了安静下来的狗儿子。 小氪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狗儿，它又聪明又懂事，还有一大家子特别喜欢它的家人，一大坨毛茸茸的爱就在这日积月累的凝出了蜜的爱里全部给了它的家人。 克拉克笑着，他说道：“好狗，我们家小氪是全世界最忠诚的狗狗了，对不对？” “汪！” 忠诚这个词太复杂，连有些人类都不懂，狗儿怎么会懂了，它只是有个再简单不过的心愿，它希望，爱它的家人们能够好好活着。 小撒娇精在它的布鲁斯爸爸的怀里也可劲儿撒了会娇，最后才雨露均沾地团在了托尼的怀里，翻出了狗肚皮。托尼看着粘了吧唧的狗子，好脾气地呼撸起狗子的毛肚皮。 布鲁斯的视线聚焦在玛莎妮娜身上，他问道：“心情好些吗？” “不好！”玛莎妮娜鼓着脸，手指头曲了曲，刮了刮狗儿的黑鼻头，小氪往前凑了凑，伸出手头舔了下小主人的手指儿尖。玛莎妮娜感觉到手指头温暖紧接着冷下来湿漉的冰凉，脸上却露出一个挂满了眼泪的笑容。 玛莎妮娜这才开始叙述，她的注意力从活泼闹腾的肥狗狗身上移开，落在了她总是安静沉稳的父亲身上，在她失去记忆的幼龄化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爸爸那般地宠爱她，要星星买星星，要月亮看月亮，只是因为血脉相连的关系，布鲁斯给予她的爱在相当程度上弥补了她曾经失去带来的痛苦。 而玛莎妮娜刚刚之所以哭，是因为她害怕再一次失去。 克拉克瞧了眼他的男朋友，手握住了玛莎妮娜能被他的大手包住的小手，他说道：“说说吧，我们做好准备。”托尼点了点头，三个成年的男士再清楚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小妮子的视线从三个男士身上晃过去，她也再清楚不过，她停顿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继续叙述。 “最后的战斗，我是从以哈尔角度，通过他挂在胸口的记录战斗视频的摄像头看到的，”玛莎妮娜闭了闭眼，说道：“蝙蝠侠和哈尔几乎是在所有英雄的护送下，极其艰难地抵达了达克赛德的身边的。” 只要绿灯能量充足，绿灯侠的创造力就能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战斗力。但是，哪怕是这样无与伦比的力量，在面对达克赛德的时候，仍然处于下风，哈尔只能拖住他，吸引他的注意力。 玛莎妮娜朝着翻出肚皮的肥狗子招了招手，克拉克看见团成一个球的小氪扑腾着腿怎么也翻不过身来，小氪最后自己飘了起来，克拉克搭了把手，把小撒娇精送进了玛莎妮娜的怀里。 “那一枚子弹，”玛莎妮娜说着，她的大拇指反向比了个位置，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一大坨毛茸茸用狗手扒拉着玛莎妮娜的手，玛莎妮娜低头看了看狗，继续给吃饱了狗饭的小氪揉肚皮，她说道：“蝙蝠侠，看准时机，在绿灯侠和达克赛德缠斗的时候，从枪里打出射穿了达克赛德心脏。” “我打破了我的原则？”布鲁斯明知故问，然后他自己说：“那么，我们必然别无选择。” 玛莎妮娜点点头，她说道：“子弹打穿了达克赛德心脏，蝙蝠侠此时距离达克赛德只有最多二十米的距离，达克赛德在濒死的瞬间，发射出来的欧米伽射线直直地击向了爸爸，欧米伽射线撞在蝙蝠侠的身上的时候，蝙蝠侠便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了。” -- 第402页 “不是穿越了时空什么的吗？”克拉克问道。 玛莎妮娜摇了摇头，眉眼低垂，她说道：“此时，超人才感到，镜头里，papa你低头看了看地面，我猜……应该是没有被完全消泯的人体DNA，我……papa你………几乎在那一瞬间，精神就崩溃了。” “达克赛德倒在地上，支援达克赛德的帮手赶到了，”玛莎妮娜瞧了眼克拉克，说道：“你没来得及关注绿灯侠绿灯戒指里剩余能量的多少，哈尔触不及防，也……” “你papa，”托尼慢慢地开口说道：“估计那个时候满心满眼里只有布鲁斯。” 是啊，玛莎妮娜没有说出口，但她记得清清楚楚—— 绿灯侠摔倒在地上，但他的角度对准了战场的中心，镜头往上翻着，却能够拍到超人的身影，就在超人低头看了看地面之后，他的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手轻轻拍了拍足边被踩塌了的草地，手指头插/入泥土里，抓起了一把土。 “嚯嚯”的干土被风吹得散落了一地，超人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炽热的红光，如同血色的一般的眼睛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悲伤与愤怒，接下来是一场屠杀，是超人对失去了领袖的天启星军团的屠杀，而最悲伤的是，超人战斗得很冷静。 第183章 宇宙融合的前兆 玛莎妮娜刚准备继续讲下去, 布鲁斯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他叫了声：“妮娜？” “嗯？”小女孩发出一声鼻音重重的回应，她问道：“怎么了, 爸爸？” 布鲁斯凝视着小女孩, 慢慢地说道：“你觉不觉你刚刚的叙述有点乱？” 玛莎妮娜手撑着头，撸狗肚子的手顿了顿, 她把手指锋利刺棱出来的毛往上捋了捋, 粉着耳朵尖, 点了点——这很不应该，作为一个成熟的超级英雄，她不应该在见到自己“死而复生”的家人之后，如此这般感情用事。 她的叙述, 充满了她个人的情绪，甚至她在叙述的过程中，止不住哭泣, 这都是十分不正确的选择，她伤心的情绪让她一度失控失声痛哭——但知道这不应该和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玛莎妮娜把舒服得狗舌头都吐出来的狗子往旁边掀了掀，狗子不满地趴在了沙发上, 摇了摇尾巴, 左边看一看右边看一看, 爬了几步，趴在了托尼的怀里, 玛莎妮娜坐得端正一些, 说道：“对不起, 爸爸, 我没有控制好的情绪。” 托尼撇开视线, 嘟囔了一句：“小蝙蝠。” 克拉克眨了眨眼, 克拉克小声又飞快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我家女儿感情充沛的样子还是挺像我的。” 布鲁斯小幅度侧首，轻轻点了头，托尼撸着活泼甩动的狗尾巴，瞥了克拉克一眼，“啧”了一声——行行行，像你，像你，哭得像漏水的奶瓶一样，像你！ 玛莎妮娜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她心头涌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去，她挠了挠头，然后重新开始叙述起来，她知道，送她回来的超级英雄们是想让新的时间线的超级英雄们能够珍惜这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让地球获得最终的胜利，而不是单单送她回来和家人团圆的。 少了个人情绪的宣泄，玛莎妮娜的叙述言简意赅。 上一个时间线，在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两个宇宙融合前，正义联盟的地球的危机要从毁灭日杀死超人开始说起。从毁灭日锋利的爪子刺穿超人的胸膛开始，上一个时间线的超级英雄们和地球上的居民就不像这个时间的人们一样这般顺利。 和克拉克相识了足足十年的蝙蝠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从失去爱人的悲痛走出来，他除了哥谭的日常工作，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寻找复活他死去还带有余温的爱人身上。 蝙蝠侠犯了错，因为他也是人，有着七情六欲活生生的人，他苦寻着克拉克复活的方法，以至于他放松了对反正义联盟成员的监视，甚至松懈了对正义联盟防御系统的升级。 在正义联盟成立九周年的时候，反正义联盟的一次突袭，玩具人全新的反物质炮让神奇女侠穿越了时间，而这次战斗里，他们失去了绿箭侠。 神奇女侠，宙斯之女，亚马逊天堂岛的半神，声名远播的超级英雄，平心而论，她的战斗力和氪星遗孤不相上下，地球在失去了超人之后，神奇女侠失踪——也许是死亡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传到了宇宙深处。 非常不凑巧的是，这个时候蝙蝠侠和钢骨解析出了神奇女侠被反物质炮打中后穿越时间的时间点，蝙蝠侠和钢骨一起出发，前往神奇女侠被反物质炮到中后穿越的时间点。 与此同时，宇宙深处，绿灯军团正与天启星军团发生长期又艰巨的遭遇战，战争处于焦灼而难分胜负的状态，本就对地球这个资源丰富的行星虎视眈眈的荒原狼，在听闻消息后决定对地球发起攻击。 母盒是能够直接打开爆音通道的从宇宙通往地球通道的东西，亚特兰蒂斯和天堂岛没有一点防备的遭受了天启魔的攻击，好在蝙蝠侠将归属于人类的那个原始母盒放置在了能够切断爆音通道指数的特制储物间里。玛莎妮娜和迪克才能在战场背后，利用这个能量充沛的原始母盒复活超人。 复活的超人并没有立即清醒过来，玛莎妮娜只能拦住尚无理智的超人，直到蝙蝠侠从爆音通道里走出来，这场与荒原狼的遭遇战，在有了超人和神奇女侠的支援后，最终艰难的取得了胜利。然而，荒原狼败退，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 第403页 宇宙深处，绿灯军团在付出了极大的牺牲之后，宇宙守护者终于和达克赛德坐到了谈判桌上，对于达克赛德来说，他需要一场胜利来消除这场平局消磨的军心，那么，击败了荒原狼的地球就是一个很好的战场。 闪电侠穿越了时间，他获得了杀死新神子弹的制作方法。 “等等，”布鲁斯抬了抬手，布鲁斯截断了玛莎妮娜的话头，他问道：“你是说闪电侠获得了制作子弹的方法，怎么获得的，子弹如何制作？” 玛莎妮娜抿了抿嘴，她说道：“我不知道，我在事后，并没有找到子弹的文字记载。” 布鲁斯审度地瞧着自己的女儿，玛莎妮娜眼里还露出一丝沮丧，布鲁斯笃定地问道：“这个子弹能够杀死达克赛德，但是杀死达克赛德带来的灾难会更可怕？” “是，”玛莎妮娜深深叹了口气，她肯定了布鲁斯的猜测，她说道：“这一场战斗之后，地球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只不过，除了papa，闪电侠，我还有夜翼，都……”死了。 玛莎妮娜咽下了那个让人哽咽的动词，她继续说道：“papa很难过，很痛苦，”玛莎妮娜的视线聚焦在克拉克身上，她说道：“但我们毕竟活着，还是这么多的超级英雄，我的小氪用生命换来的我们的生活的延续，珍贵至极。但是，一个月以后，我们就发现了在达克赛德死后，新的麻烦接踵而来。” “首先，”玛莎妮娜说道：“是地球上陆陆续续多了些没有身份的人，这些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他们能够向旁人叙述出他们完整的身份履历，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合法性，他们没有ID，没有资金储蓄，没有住宅，但是他们又能逻辑非常清晰地把他们的生活经历，工作经历叙述出来。” “当然，和突然出现的没有身份的人一样，同一时间也发生了大量的人口失踪事件，甚至，”玛莎妮娜说道：“这些人前一秒还和亲人说着话，下一秒就突然消失。” “papa和绿灯军团联合调查，我们才发现，以达克赛德的死为起点，多元宇宙发生了混乱，”玛莎妮娜说道：“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平行宇宙与我们宇宙的距离越来越近，而且，”玛莎呢喃飞快地瞟了眼她的两个父亲，她说道：“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克拉克突兀地念出了一个名字，他盯着自己女儿亮晶晶的蓝色眸子，念道：“洛基？” 两个老父亲就看着自家小女儿，亮白的笑脸从皮肤深处泛起一丝粉色，粉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朵尖，红扑扑的耳朵刺眼得很，玛莎妮娜兜抱起撒娇的白色毛茸茸，把脸埋进了小氪白绒绒的背脊的毛里。 布鲁斯、克拉克和托尼，他们敢说就在同一秒里，他们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第184章 与洛基的初见 玛莎妮娜抱着自己的膝盖, 团成一个可委屈的小团子坐在沙发上，狗翻着白肚皮睡在布鲁斯的身上，无忧无虑的毛茸茸已经开始打起了小呼撸。克拉克揉了揉眉心, 瞥了眼他面无表情的男朋友, 克拉克这才说道：“别的人先不说，我们先把事情讲清楚。” 玛莎妮娜下巴搁在自己膝盖上, 委委屈屈地开口：“可是, 我们能够扭转时间线, 洛基……就是因为洛基的缘故，不能说他是个好人，但他也不是坏人呀。” 因为刚刚哭过，玛莎妮娜的小奶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但有耳朵的三个大人都听清了玛莎妮娜话里给洛基说好话的意思——这一点解释的论调让三个老父亲心头冒出来的小火苗蹭蹭蹭越烧越旺。 这孩子还没有养几年——这就有心上人了？ “正是因为洛基，”玛莎妮娜看着自家两个爸爸和她的教父，说道：“我才有机会再见到你呀, 爸爸。而且，”玛莎妮娜露出了一丝苦笑，她说道：“洛基他, 为了救我……或许他没想到吧, 但他以他的命换了我的命。” 布鲁斯嘴皮动了动, 他瞧着自家身子抽条了越长越纤细的女儿，小姑娘脸上身上被阿尔弗雷德养起来的小奶肉已经慢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线条感极强的肌肉, 和之前小女孩稚嫩又柔弱的温柔态度不同, 她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情绪, 眼前这个恢复了记忆的小女孩逻辑清晰、目光坚定。 布鲁斯握住克拉克的手紧了紧, 布鲁斯把身上的肥狗子一翻, 没翻动，克拉克搭了把手，把睡得打着小呼撸的小氪抱了过来，布鲁斯站起身站起身，抻了抻西服的衣角，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玛莎妮娜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哦”了一声。 “你也过来。”布鲁斯对着撸着睡得迷瞪的狗子狗头的克拉克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玛莎妮娜忍不住瞧了眼被狗压身的托尼，托尼耸耸肩，他手逆着狗毛插/进了狗肚子的毛里，布鲁斯抓住克拉克手腕，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玛莎妮娜竖起耳朵想听听她两个父亲要聊什么，然后就听到了消音设备启动与运转的声音。 玛莎妮娜转了转眼珠子，刻意泛着奶味地叫了声：“托尼尼？” “怎么，”托尼瞥了眼两只手挤起脸蛋子，蓝眼睛巴巴眨着的小女孩，说道：“想听你爸爸和papa聊了什么？” “嗯。”玛莎妮娜点了点头。 托尼瞥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开口却问道：“上一次，就在这间别墅的工作室里，我们见过你口中的洛基一次，老实说，以我的直觉来判断，我并不觉得他是个坦诚的好人，相反，在相当程度上，他圆滑又狡诈，”托尼顿了顿，直白地问道：“你真的喜欢他吗？” -- 第404页 玛莎妮娜愣了愣，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喜欢他，从一开始，我和他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是，洛基很有趣，”玛莎妮娜组织了一下语言，她说道：“他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就想托尼你说的那样，洛基圆滑而狡诈，他擅长法术，格斗能力并不出众，喜欢用阴谋诡计获得他想要的东西，他看起来什么都想要，但实际上只想要他的养父的认可和他的养母的平安。” “他很擅长讨好我，平行世界可没有氪石，超女是他最强的武器，”玛莎妮娜勾了勾唇角：“我早就看出来他只想我为他而战，而我，我是谁的女儿？我也在利用他，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托尼听到玛莎妮娜的叙述显得有些疑惑，他问道：“那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大约是因为，”玛莎妮娜想了想，说道：“我长得很漂亮吧。而我这个漂亮的女孩，把他坑得死死的，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克拉克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他竖着耳朵听着玛莎妮娜和托尼的对话，布鲁斯拉着他离开客厅，只不过是想让托尼问一下玛莎妮娜对洛基真实感受——布鲁斯为人还是严肃了一些，哪怕是他的女儿，也问不出来这种“女儿的恋爱观感”问题。 克拉克背靠在门框边的墙壁上，他抬手，头枕在手臂上，微微侧首，他的视线穿过别墅的墙壁，毫无阻拦的看到了一望无边的海洋，日头渐沉，原本湛蓝色的海洋颜色深了一些，看起来就像是他的爱人的眼睛。 克拉克刚刚死而复生，他的身体里还残留着那种类似于痒的不太爽利的感觉，他也记得清清楚楚，在他浑浑噩噩地从天空降落到地面的时候，他的男友隔着面罩的那层白膜，目光专注又深情地看着他的模样。 “卡尔。”蝙蝠侠这样唤道。 克拉克听得清清楚楚，蝙蝠侠的呼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对于克拉克来说，他只不过沉沉地睡了一觉，在梦里和一个风趣幽默的女士聊聊天，而对于布鲁斯来说，这是真真切切地与他分别的两年。 克拉克听到身边的门发出咔嚓的一声，他扭头看了过去，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布鲁斯低着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攥着餐巾纸擦着湿漉漉的手，克拉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布鲁斯抬起头，钢蓝色眼睛动了动，视线聚焦在克拉克的身上。 “布鲁斯，”周围的消音设备持续运转，但夹杂着的一丁点噪音传入克拉克的耳朵里，客厅那边有另一套消音设备打开的声音，还有扣扣索索两人戴耳机的声音，克拉克沉着声音说道：“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这狗粮既然你们想吃，那就吃吧。 布鲁斯往前迈出了一步，他手指头勾了勾，单手搂住克拉克脖子，克拉克看清了布鲁斯深邃的眸子，克拉克忍不住闭上了眼，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克拉克感觉着薄唇的湿漉与温暖，半晌两人才分开。 末了，布鲁斯说道。“你都懂，但我还是想说。” 克拉克呼出一口气，布鲁斯继续说道：“你让我好好的活着，我活着，没有办法好好的，克拉克，你能够想象到，”布鲁斯抓着克拉克的手，他说道：“在那么大的一个庄园里，我看到每一处，都能想到与你的点点滴滴，都能看到你的脸和你的身影，我甚至有时会产生幻觉，你就在我身边。” “所以？”克拉克问道。 “所以，”布鲁斯嘴角勾了勾，说道：“在你与我之间，我宁愿永远闭上眼的人是我，死亡旅途的终点，也如你描述的一样，也许是新的旅途的起点，但，死者浑浑噩噩地沉眠，消磨了生前的记忆就有新的生活，而生者不同，生者记着死去的人的一切。” “这可真算是个自私的选择。”克拉克总结道，顿了顿，克拉克说道：“所以这一次，我的蝙蝠侠，请你务必用你的智慧，让我们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我还等着你……督促哥谭政府出台同性结婚法律的那一天。” 布鲁斯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笑，他手指头揉了揉被他握着的手的虎口，说道：“我会努力的。” “保证？”克拉克强调地问道。 “我保证。”布鲁斯问道。 “妮娜掌握着关键，”克拉克托起布鲁斯的手，轻轻吻了吻，说道：“我相信你，能够找到这个关键。走吧，”克拉克笑了一声，对布鲁斯说道：“再来一个？” 布鲁斯尤是顺从又愉悦地再来了一个，分开的时候，布鲁斯老爷手搭在克拉克肩上，低着头很是调整了一会呼吸。 两个人手勾着手，重新回到客厅里，托尼一脸镇静地把手从耳朵边放下来，克拉克扫了眼，是蓝牙耳机，玛莎妮娜却是一脸被狗粮齁到了表情，小女孩觉得自己的表情还够表达自己的情绪，她嘟嘟囔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再听你们墙角，我就是小狗！” 克拉克挨着玛莎妮娜坐下，抬手像撸小氪一样摸了把玛莎妮娜的头。 小女孩龇牙咧嘴地凶她papa，直到布鲁斯抻了抻衣角在她身边坐下，托尼抱着暖呼呼的大白狗，忍不住笑了笑。玛莎妮娜胆儿特肥的冲着布鲁斯呲呲牙，把腿放了下来，抬手就在茶几地下撸下来个窃听器，“啪嚓”丢进了布鲁斯手里。 小女孩迎着布鲁斯似有若无的浅笑，一点不心虚地说道：“是教父想听的！” -- 第405页 布鲁斯没有搭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抬起手，和克拉克一样像撸小氪一样摸了把玛莎妮娜的头，女孩子毛茸茸的脑袋顶在布鲁斯温暖的手心底下拱了拱，布鲁斯说道：“妮娜，海拉曾经告诉克拉克，你掌握着关键，那你知道什么是关键吗？” 玛莎妮娜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问道：“我们继续说上一个时间线发生的事情吧，”布鲁斯语气轻柔，他说道：“我们会找到这个关键的。” “好，我相信你们。”玛莎妮娜点了点头：“说回正事，要从战后一个月开始说起，那个时候，在不断有人出现，不断有人失踪的事件发生的同时，papa……请求闪电侠，穿越时间，在战斗开始之前告知蝙蝠侠一切。” “历史不会改变，”布鲁斯说道：“历史只会被闪电侠的神速力所影响，扭曲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是啊，”玛莎妮娜瞅了眼自家爸爸，这位从平行世界蝙蝠侠口中听说过闪点事件，十分了解来龙去脉，玛莎妮娜又瞧了眼托尼和papa，这三个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管事的倒什么都清楚，玛莎妮娜没多解释一语带过：“闪电侠选择改变他母亲的死亡，但改变历史的地球也即将迎来世界末日。” “闪电侠好不容易让历史重归正道，papa也就放弃了让巴里改变历史这种方式复活爸爸，”玛莎妮娜说道：“但是，那个时候，地球上人口失踪与出现的事件越发频繁，我和papa一起离开地球，去了绿灯军团总部。宇宙守护者应该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果然，我们从宇宙守护者口中得知，”玛莎妮娜说道：“这是宇宙融合的前兆，而从绿灯军团总部回来的途中，papa捡到了濒死的洛基。” “我什么？”克拉克调子飚高了三度。 “papa你，捡到了濒死重伤的洛基。” 第185章 与洛基的初见 蝙蝠飞机从曲速降到光速, 再从光速降到音速，距离地球已经越来越近，超人驾驶着蝙蝠飞机, 玛莎妮娜坐在副驾驶位上, 一望无垠的宇宙空落落的只有永恒不变的行星，父女俩没有交谈, 那个时候, 他们还没有从失去重要家人的悲痛里走出来。 几乎在同时, 氪星人和半氪星人听到了从宇宙深处距离他们将近五公里的地方，传来“赫赫”微弱的呼吸声，超人推动操纵杆，蝙蝠飞机停了下来。 “papa？”玛莎妮娜刚要站起身, 就见到超人按住了自己的手。 等等。 “我去。”超人说道，他一边站起身，嘴里一边说道：“随时待命, 超女。”玛莎妮娜点点头，她知道，自己是超人除了父母和夜翼以外, 为数不多的家人了, 超人在蝙蝠侠死后, 有了不同于过往的掌控欲——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女儿，害怕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 超人打开蝙蝠飞机的驾驶舱门, 飞机里的空气急速往真空涌去, 玛莎妮娜只觉得眼睛一花, 随着一声音爆, 超人就消失在了机舱的门口, 等到超人再回来, 他双手托着一个被冰封的男人。 玛莎妮娜站在舱门边，她顶着舱内向舱外刮去的疾风，迅速关上了舱门，玛莎妮娜的透视眼上下扫了眼陷入昏厥的男人，问道：“超人，他还活着？这还有得救吗，这人已经完全被冰封住了。” “他不是人类，”超人肯定地说道，他检查得比玛莎妮娜细致得多，他说道：“他不惧太空寒冷的温度，他很强壮，应该是宇宙中某种近人种族，”超人说道：“蝙蝠飞机上有安装氪星技术的治疗仪，超女，你守着他，问清楚他的身份。” 超人设置了一下治疗仪的治愈度，只能治愈好这个伤者的十分之一的创伤，恢复他活动的能力。 “嗯？”玛莎妮娜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下一秒她明白了，她年轻而貌美，虽然身材匀称隐有肌肉，但她的身材乍一眼看起来纤细又柔弱，玛莎妮娜只要刻意打扮一下，遮掩一下她的身材与肌肉比例，她扮起的柔弱绝对能骗倒许多人。 而玛莎妮娜的美貌与柔弱，则是最好的伪装色，她总是能够顺利地从降低提防心的人口中问到她想要的情报。 “好的，超人。”玛莎妮娜这样回答。 玛莎妮娜看着超人把冰封的男人送进治疗仓里，设置了治疗程序，治疗仪自动监测，一系列检测程序后，AI汇报到：“预计不知名伤者会在一小时后苏醒。” 而此时，玛莎妮娜也换好了装扮。 玛莎妮娜坐在治疗仓边，二十岁的女孩有着少女的青涩和一点点无法形容的女人味，她手托着下巴，头微微歪了一些，视线随意地聚焦在治疗仓的倒计时面板上，玛莎妮娜其实看得清楚听得清楚—— 她看得清治疗仓里覆盖着人身体的冰层迅速融化的样子，她听得清治疗仓里的人心跳逐渐平稳的声音，她看得清在覆盖着这人身体的冰层融化之后，露出来的英俊的面孔。 这人黑色的头发带一点卷曲，眼睛闭得紧紧地，哪怕睡着了，薄唇也抿着——好像对什么事情充满了不甘一般。玛莎妮娜的视线扫过这人的手，这人的虎口上覆盖着一层薄茧，玛莎妮娜的视线顺着手腕的方向往上看了看，这人肌肉虽然不似超人那般明显，但也有经过锻炼练出来的线条。 绿色的盔甲上带着破损的缺口，看得真切，这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 第406页 玛莎妮娜带着一点欣赏的上下扫了扫，嘴角勾了勾，这人不经常战斗，但也系统地锻炼过，刚刚经历过战斗，结局极大可能是失败，而且这人有个好皮相——她心里有了成算，却没有一点先入为主的意思。 洛基的手颤了颤，他睫毛翕动了一下，自沉沉的昏厥中醒来，他眼前的朦胧褪去，看清楚的时候隔着治疗仓的玻璃看清了歪着头坐在治疗仓边的少女。 玛莎妮娜一头黑色长及肩膀略卷的头发，她微微低着头，黑色的长卷发从肩上滑落，微微遮挡着她的面容，洛基只能看到坐在治疗仓边的少女有着高挺的鼻梁，清澈得就像是大海一般湛蓝色的眸子，玛莎妮娜给自己画了一对长而纤细的眉毛，未加浓妆，只是在唇上涂了一层豆沙色的口红。 谁都无法否认的是，继承了她两位父亲外貌上最优秀的部分，玛莎妮娜还刻意地表现出女孩才有的柔弱与纤细，玛莎妮娜的美引人注目中带着七分精致。 洛基的手臂动了动，他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最后一副虚弱又惊慌地样子叫了声：“哎……”女孩儿转回头，视线落在了洛基的身上，就在这一瞬，少女对着他绽放开一个温柔又惊喜的笑容。 玛莎妮娜看人一点没有先入为主的意思——这归功于蝙蝠侠长年累月的言传身教，但洛基就不一定了，少女绽开的这一丝笑容，就像是春日里融化冰雪的一缕阳光，那般灿烂又充满怡人的温暖。 洛基几乎本能地在表演：“诶，你是谁，放我出去！” 玛莎妮娜脸上的笑容一点未减，她瞧着洛基看起来就像是小鹿斑比一样灵动的眸子——这人的眼底却充满了狡黠与圆滑，玛莎妮娜甚至没有犹豫，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嘿，你醒了！” 玛莎娜娜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从治疗仓边站起来，她脸上的笑容带着惊喜，玛莎妮娜打开治疗仓的舱盖，克拉克听着自家女儿演技飙升到峰值的惊呼声，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而以洛基的角度，他看到的少女清秀又明丽，绽放在她唇角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里最美的花朵一样——少女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曲而纤细的美貌，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少女青涩又接近成熟，美丽又毫无刻意，就像是神千挑万选、耗费心力雕刻出来的一个艺术品，一个柔弱、美丽又天真的花瓶。 玛莎妮娜笑得灿烂，她几乎能看到洛基肉眼可见降低的提防心横条。 “你醒了，太好了，”玛莎妮娜的调子都往上扬了几分，她瞧着洛基不自觉勾起来地回应她的唇角，玛莎妮娜惊喜的语气甚至又扬了扬：“我好担心你呀，不知名的家伙，我们在太空捡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冻成了冰棍！” 洛基看了眼驾驶位上驾驶飞机的男人，这个人比他的兄长还要强壮，洛基嘴角挂起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容，他说道：“你好，小姐。” “我叫玛莎妮娜！”玛莎妮娜的视线黏在洛基的身上，她看起来像极了怀春的少女，她脸颊还泛起一丝隐隐的绯红，她声音低了下去，软绵绵的，她说道：“初次见面，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我叫洛基，初次见面，小姐，感谢你救了我。”洛基这样说道。 洛基，奥丁森养子，冰霜巨人的后裔，他是非常清楚自己有一个好皮相的。 而这个女孩儿，好像心悦于他的容貌。 小女孩漂亮极了，巴掌大的小脸绽着，她松散披着的长发被她一抬手勾到了耳朵后面，小女孩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惊喜中带着软绵又暖融的可爱，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而且，玛莎妮娜看到洛基醒来，表现出的是全然的欣喜。 洛基躺在治疗仓里，他仿佛很虚弱的样子，他手捂着胸口，再次重复道：“很感激你救了我，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叫我妮娜！”玛莎妮娜语气轻跳地说道：“洛基，叫我妮娜！” 洛基被那一双湛蓝的眸子专注地看着，饶是他，他心尖儿也有一些触动，这个女孩子看他的时候，对他是全然的关注与欣赏，哪怕玛莎妮娜只是赞许他的皮相，赞许他与他的内心截然不同的外貌，也是一种微妙的肯定。 洛基缺少这总不掺杂任何功利的赞许。 玛莎妮娜挠了挠头，一副拘谨又很难开口的样子，她抿了抿嘴，最好还是问出了口：“洛基，你也不是地球人吧？” “嗯？”洛基发出一声应答的鼻音。 洛基的余光穿过蝙蝠飞机的玻璃，此时蝙蝠飞机已经飞近了地球——洛基和自己的兄长为敌，意图杀死他的养父，篡谋王位，他从彩虹桥摔下，机缘巧合被这个女孩救下，竟然在返回地球的路上。 洛基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在太空真空极寒的环境里被冻成了冰块还能活下来，这已经暴露了不是地球人的身份，而玛莎妮娜这么问，她和那位不知名的男士在太空救了他，他俩也不会是地球人。 “是呀，妮娜，”洛基呼吸着，肺叶每一片都带着痛苦，他的兄长打伤了他，甚至松开了手，洛基语气就轻柔地不可思议：“我被我的兄长打伤，他把我抛进太空，我的兄长想让我死，我……算了，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洛基刻意地顿了顿，一副咽下了什么话的样子，他还想表演一下。 -- 第407页 出乎洛基意料的是，玛莎妮娜就像是对他一见倾心一样，语气温柔地说道：“好，你要不想说，我不多问。” 洛基怔了怔，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道：“感谢你救了我，我从来不知道在我濒死的时候，还有你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救了我。” 洛基的话带着一点点颤音，他的喉音低低的，话里化外充满了惊喜，就像是爱慕少女的青年的一样，她说道：“谢谢。” 玛莎妮娜控制着脸部的血液，毛细血管充血，她的脸又红了几分，她的耳朵尖也红彤彤的，好像害羞又软绵的少女，玛莎妮娜一副着迷又专注地模样与洛基视线交错，她说话开始吞吞吐吐地，玛莎妮娜说着：“没……没事，我也……也是凑巧。” 这个人此时重伤未愈，玛莎妮娜看着清楚，他看起来身体健康毫无伤口，其实身体里满是暗伤，而他并没有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就像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受伤过。 玛莎妮娜心里飞快地做着推断，这个多半是家族谋权的失败者，就他说的他的兄长打伤他，想杀死他都多半是一家之言，而这人从一醒来表现出来的惊慌，到见到她时候的惊喜，到现在的羞赧与愉悦，没有一处是真心的。 而这人那双眼睛，那双狡黠又灵动的眸子，压抑于其中的仇恨与怨怼如海浪般汹涌着，而这人，偏偏又这般心悦似的专注地凝视着玛莎妮娜，就像是看到一个珍宝，一个精疲力竭的旅人艰难跋涉之后看到的一份珍宝。 欢喜极了，心动极了，爱慕极了！ 而玛莎妮娜由布鲁斯教导的观察力，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容貌英俊的青年在委屈又吞吐的叙述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他恨极了那个重伤他的人，恨极了他的兄长——玛莎妮娜分辨着，而他对她的喜欢与爱慕…… 呸。 玛莎妮娜面上挂着羞涩的笑容，心里咒骂了一句，这人现在要是真喜欢她，她都要日了拉奥的妈咪。玛莎妮娜觉得要不是自己被迪克那个戏精好好训练过，她都要演不下去了。 第186章 玛莎妮娜的推断 洛基躺在治疗仓里, 治疗仓盖子被掀开，玛莎妮娜瞧着洛基仿佛专注至极的眼神，玛莎妮娜脸蛋儿泛着红, 手尖儿却伸向治疗仓底部释放助眠剂的按钮, 玛莎妮娜脸上挂着羞赧娇涩的笑容，手指儿尖却连环按动, 按下了十倍的剂量。 助眠剂是吸入式药剂, 对氪星人和半氪星人无效——洛基眼前慢慢朦胧起来, 他没有起疑心，毕竟他受了重伤，每一次呼吸肺叶都传来清晰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从骨髓和神经里传来的酸涩。 “累了吗？”玛莎妮娜体贴地问道：“没关系, 好好休息吧，洛基，等你醒了, 我们帮你找你的家人。”玛莎妮娜的话轻柔得仿佛带着魔力，她说着安抚的话，就看见洛基冲着她轻轻笑了笑, 头一歪就昏睡了过去。 玛莎妮娜手一伸往下一压, 盖上了治疗仓的盖子, 克拉克回过头，就看见自家女儿脸上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笑容一瞬间收敛起来, 韦恩家的女儿歪着嘴角“啧”了一声。克拉克自感好笑地问道：“怎么了？” 玛莎妮娜一路拖着鞋跟走到副驾驶位, “哐”一下坐进椅子里, 很没形象地把大长腿伸直了, 嘴里却说道：“这人很有趣。” 克拉克眨了眨眼, 他觉得玛莎妮娜说这话的口气像极了一个人, 克拉克移开视线，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才问道：“怎么说？” 玛莎妮娜看了眼她目光沉沉的父亲，勾着的嘴角往下垮了一点，她收回腿曲了起来，然后说道：“papa看到他身上的锁子甲了吗，”克拉克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玛莎妮娜解释道：“我仔细看了，他身上轻薄的锁子甲是纯手工制作的，papa知道制作一件纯手工的锁子甲需要多久吗？” 克拉克回忆了一下这个生僻的知识点，回答道：“起码一个月。” “没错，而且他身上的锁子甲轻薄又坚固，”玛莎妮娜抿了抿唇，说道：“我看的真切，我没有见过他的锁子甲所使用的金属。” “没有见过？”克拉克重复道，他回头看了一眼，显微视力扫了眼洛基身上的锁子甲，果然是纯手工制作并且金属材质不明，克拉克问道：“你有什么猜测吗？” “这人一脸惊喜又仿佛深情地看着我，呵，”玛莎妮娜冷笑了一声，她说道：“其实一身的破绽，以他所处的治疗仓的角度，他能看到蝙蝠飞机正在逐渐接近地球，从他的表情，我能够判断出，他知道我们正在前往的星球是地球。” 克拉克点了点头，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他的女儿终于长成了如她父亲一般的模样，玛莎妮娜自顾自地说道：“以他的角度是绝对能够看到papa你的红披风的，那么问题就来了，我和你都是外星人，三原色的战衣，连宇宙角落的流浪者都知道我们是谁，而他，不知道。” “恕我直言，”玛莎妮娜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人要么就是宇宙旮旯穷乡僻壤出来的穷鬼，要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玛莎妮娜抬起头，正巧对上克拉克充满赞许的视线，玛莎妮娜愣了愣，说道：“papa，别这么看我。” “我们为你感到骄傲，妮娜，”克拉克有些突兀地说道，然后他继续说道：“继续说。” 玛莎妮娜顿了顿，她有些艰难地换过喉咙管里的那口气，她说道：“那么，结合宇宙守护者所说的平行宇宙融合的前兆，我们可以大胆猜测，这个人来自平行宇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如此养尊处优还经历了家族权利倾轧外星人，在知道地球的同时，不认识超人和超女。” -- 第408页 “papa，这可不是我的傲慢，”玛莎妮娜说道：“在爸爸击败达克赛德之后，氪星遗孤和超人之名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克拉克手握在操纵杆上，脸上却没有一点愉悦，分明是蝙蝠侠牺牲自己取得胜利，分明是正义联盟的英雄前赴后继的牺牲才获得的成功，地球人和外星人却只知道活着的他。 克拉克微微侧首，他看着自己女儿手尖落在椅子的扶手上，纤巧细长的手指在金属涂装的椅子扶手上轻轻点动着，克拉克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玛莎妮娜点动着椅背的手尖停了下来，她犹豫了几秒，才说道：“papa，你说……”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克拉克截断了玛莎妮娜的话头，克拉克有些粗鲁地说道：“在你没找到逆转时间洪流的方法前，别给我这种希望。” 克拉克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想说什么，他们在这个宇宙遍寻不到穿越时间改变历史的方法，那么平行时空会不会有，平行时空会不会有神秘而宏达的能够改变历史的力量？就像克拉克说的那样，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玛莎妮娜手撑在靠近克拉克位置的椅子扶手上，她抿着唇，头抵在自家papa坚硬的肩膀上，她说道：“我想试试。”玛莎妮娜额头在克拉克的肩上蹭了蹭，她说道：“那是爸爸，那是蝙蝠侠，那是原本能创造奇迹的人，我相信，爸爸在等着我们。” 克拉克没有应声，他只是抬起右手，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后脑勺，温暖的手心贴在少女如水的长发上，这是一种沉默的肯定，玛莎妮娜继续说道：“papa，我们不在瞭望塔作停留，在F-13安全屋降落。” “好。”克拉克简单应是。 F这一系列的安全屋都是偏僻远离城区的农场，玛莎妮娜想多花一点时间，从这个她猜测的平行时空的来客口里，套出一点情报。 在玛莎妮娜的观察力，洛基的身份着实有趣，一个养尊处优、自尊心极强的贵族，一个身受重伤、充满怨恨却一脸心悦模样的男子，一个被他口中的兄长打伤却渴望得到认可的王子—— 玛莎妮娜可没有忽略，在洛基看到她纯然演技表现出来的赞许模样时，那双眼睛亮起来的光，玛莎妮娜没有把她的猜测说出口，她觉得眼前这个演技颇佳的男人——如果不是遇到她，能够骗人骗得死死的——很…… 玛莎妮娜思索了片刻，找到了一个词，很缺爱。 …… 洛基自沉睡中醒来，冰霜巨人的体质让他的暗伤愈合的很快，鼻息间嗅闻到的是被褥上散发出的阳光的味道，洛基在被褥里伸长了腿，他手枕在头下，侧首看向卧室的窗户，窗外是一片延伸到远处的玉米地。 玉米地青绿的颜色非常好看，灿烂的阳光从天空上倾泻下来，如金子般的光芒在玉米青色的叶子上泛着光，就像是披了一层金纱一般，这个地方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子青草地的清新味道。 克拉克和玛莎妮娜超级速度打扫了一番，在小姑娘眼里满是破绽，最显眼的，就是这里是蝙蝠侠储备的并不常用的农场安全屋，所以并没有养殖牲畜。一个没有养殖牲畜的农场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农场。 但洛基并没有能够发现这一点的知识储备——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在意图伤害他的兄长前，都是个被母亲宠爱，兄长包容的小王子，一个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挫折的阿斯加德的王子。 “两个外星人，”洛基呲笑了一声，他自言自语道：“这里可是个躲着神盾局养伤的好地方，两个傻甜白。” 在厨房里忙碌的两个“傻甜白”听得真切，克拉克语重心长说道：“给他个教训，妮娜。”克拉克抬起手，把餐盘放进了“傻甜白一号”的手里，玛莎妮娜愉悦地冲着她家papa挤了挤眼，俏皮地点了点头。 不坑死你我就不姓韦恩。 第187章 互立人设 玛莎妮娜接过餐盘, 她朝着克拉克点点头，她身子一转，从厨房走了出去, 克拉克手撑在桌子上, 微微侧着头看着玛莎妮娜的背影。身材看似纤细的女孩子穿了一条过膝的白色连衣裙，黑色的长发落在肩后, 用发带松松地系了个结, 微卷的头发在背后随着走动而摇摆。 玛莎妮娜仿佛只手可环的腰上系着一条腰带, 纤细的腰身带着裙摆，白色的裙摆在行走间带着如海浪般的涟漪，克拉克看不到女儿的正脸，但他突然间发现, 自己的女儿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长大了，这般的美丽, 这般的自信，这般的引人注目。 玛莎妮娜感觉到克拉克的视线，她脚步一停, 悠悠地一转头, 玛莎妮娜歪了歪头, 嘴角勾着一个细小的弧度，而湛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疑惑：怎么了, papa？ 克拉克垂在腰间的手颤了颤, 这个姿态, 这个样子, 这个表情, 像极了一个人, 克拉克微微摇摇头，玛莎妮娜捕捉到了自家papa闪动的眸光，她托着餐盘的手往上托了托，有些迟疑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加快脚步上了楼。 玛莎妮娜看着克拉克的表情，那种陷入沉思的怔愣，她很清楚，自家papa想起了谁，人们总是说时间能够消磨悲伤，但日日夜夜沉淀下来隽永深沉的爱，谁能轻易地忘记悲伤呢？ 玛莎妮娜踩上农场小屋通往二楼的楼梯，她拾阶而上，在洛基休息的门口停住了脚步，她脚尖儿在门口磨蹭了一下，心里有那么一点犹豫，哪怕门后的这个人真的来自于平行世界，她真的能够从这人身上找到寻回她的爸爸的机会吗？ -- 第409页 还是只是一个微渺的无法捕捉的希望？ 那对她的papa来说，不就更加残忍了吗？ 但总有那么一丁点希望就需要人去寻找，说不定呢——玛莎妮娜咧了咧嘴，她动了动自己僵住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又恬静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那种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女孩——对这个世界毫无防备，对接触的人毫无戒心。 玛莎妮娜的视线穿过客卧的房门，她毫无阻拦地看见侧坐在窗户边的洛基手搭在窗户的窗框上，微侧着头看着农场外茂密的玉米地，脸侧边被窗帘挡着，洛基看着克拉克扛着锄头在玉米地边除草。 这人身上的盔甲被她的papa换下了，换上了一套看起来有那么点难以形容的蓝色条纹睡衣——一排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的，这件辣眼睛的睡衣被洛基穿着，穿出了一种重伤未愈的孱弱感。 玛莎妮娜的手动了动，她左手托住了餐盘的中心，玛莎妮娜抬起右手敲了敲门。她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愉悦，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与她很像，一样地心有提防，一样的演技颇佳，玛莎妮娜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她歪着头，任由额边的碎发落了下来。 玛莎妮娜看着客卧里坐在窗边的人动作迅速从窗边疾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飞快地盖好，闭上了眼睛，正常人受伤确实没有洛基痊愈的速度这么快，玛莎妮娜看着洛基露在被子外的脸慢慢的苍白下来，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玛莎妮娜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面对他的如果不是玛莎妮娜，看着他虚弱的模样，会下意识的对他心生怜悯——玛莎妮娜此时心底对着人利用的最后一点心虚也消失殆尽，这个人面对两个毫无防备照顾他的陌生人，正演技颇佳榨干着他们的利用价值。 玛莎妮娜停顿了十秒钟，她原地踏了踏脚步，就像是犹豫一般，然后才拧动门把手打开了门，玛莎妮娜敞开门，双手端着餐盘走到窗边，将熬煮的稠烂的玉米粥放在床头柜上，伸出手，在空中停了停，然后小心又轻轻地推了推背对着她躺着的洛基的背。 “醒醒。”玛莎妮娜又推了推。 “嘿，洛基，洛基……醒醒，醒……醒……”玛莎妮娜看着洛基演技十分优秀地转过身，迷迷蒙蒙地睁开眼。 玛莎妮娜微微弯着腰，低着头，玛莎妮娜很清楚，以洛基的角度能够看到她纤细的脖颈，落下的碎发半遮半掩，她温温柔柔地笑着，湛蓝色的眸子被垂下的眼睫毛半遮着，眸光闪烁却专注地瞧着床上的洛基，末了，玛莎妮娜惊喜地说道：“嘿，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玛莎妮娜看着洛基细微的表情变化，她颇为满意地看着洛基在“清醒”的一瞬间落在她身上发直的眼神，玛莎妮娜非常清楚自己有多美，她甚至有时候有些痛恨她的这种美貌，她的美貌总是比她的能力更让人瞩目——但她也清楚，有时，这样利大于弊。 玛莎妮娜把床边的凳子拖得近一点，她挨着床头柜坐了下来，玛莎妮娜语气软绵绵地问道：“你感觉好些了吗？” 洛基回过神来，他却移不开看着玛莎妮娜湛蓝色眸子的视线，在他的生命里，除了他的母亲，在没有像这样不求回报的关心他——哪怕很久之后，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此时，一个漂亮清秀的，温柔又天真的女孩这般关切地瞧着他，而他呢，重伤、虚弱。 “妮娜，”洛基呼唤女孩的名字还带着一点鼻音，他目光仿佛发直一样落到床头柜上的食物上，嘴巴动了动，然后说道：“我……我在哪？哦，我不在家里，谢……谢谢你。”洛基仿佛刚回过神来一样，一副黯然消沉的模样。 玛莎妮娜掩饰着她的惊叹，看着洛基动作僵硬又缓慢地从床上做了起来，她虚虚地托了托洛基的手臂，不出所料地感觉到了这人冰冷的体温，但是玛莎妮娜摸到了脸上却是一副什么也没有发觉的模样。 很有趣——玛莎妮娜心里做着判断，这人能够控制他的体温。 玛莎妮娜一脸的关系，她捻起餐盘上的勺子，左手端起盛着玉米粥的小碗，小心又关切地送到了洛基的手边，她又说道：“吃点东西吧，”顿了顿，仿佛有些犹豫一样，她说道：“我……我，有点担心你。” 就像是被洛基英俊的皮相蛊惑了一样，玛莎妮娜在洛基眼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玛莎妮娜观察着洛基表情细微的变化，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你的家人伤害了你，没关系，洛基，你可以留在我和papa的农场工作。” 玛莎妮娜敏锐地捕捉到了洛基闪过的光芒，那是对她的轻蔑与鄙夷。 玛莎妮娜心底轻轻地“啧”了一声，她毫无停顿地继续说道：“我和papa会好好照顾你的。”洛基虽然现在能够活动了，但他受的伤没有治疗仪的辅助，哪怕洛基的体质比地球人强得多，他身上的伤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痊愈的。 洛基扮着虚弱，但又没有他演的这么虚弱。 玛莎妮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仿佛有些局促地扯了扯洛基的袖子，洛基舀着玉米粥的动作顿了顿，洛基压下心底不知由来的烦躁，柔声问道：“怎么了？” “你的伤，”玛莎妮娜手指头搅在一起，她低着头，闷着声气说道：“感觉好了很多了，你……打算做什么？回家吗？” 洛基舀起最后一勺玉米粥送进嘴里，他眉头越皱越紧，然后手落下来，碗底往餐盘上一叩，发出“砰”的一声，玛莎妮娜身子一颤，她猛地抬起头，紧盯着洛基，洛基这才说道：“我没有家了，我也不想回去，我……我……我不知道……”洛基显得有些犹豫，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能……收留我吗？” -- 第410页 后来，玛莎妮娜才知道，洛基说的不能回家是实话，但他更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做下的事情让平行世界地球上的神盾局盯上了他，一个高危的外星人打算拿他们俩外星人作掩护——他们一副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的模样。 玛莎妮娜的调子往上扬了扬，她声音轻跳着带着十足的愉悦，她说道：“好呀，洛基，你陪着我？” 玛莎妮娜的盘算也很清楚，她打算将洛基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外星人似乎并不太理解地球科技的样子，在她将她需要的情报从这人的口中盘剥出来之前，玛莎妮娜不打算让他发现他并不在他所认知的那个世界里。 洛基撕开餐盘上的湿巾袋子，他擦了擦手，他抬起右手，右手覆在玛莎妮娜的手背上，他嘴角勾起一个最适合的弧度，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谢谢你，妮娜，你真的是个好人。” 没有犹豫收下了这张好人卡的玛莎妮娜控制着自己涌上面部的血量，一张清秀的小脸红了起来，她的耳朵尖都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玛莎妮娜飞快地把手从洛基的手里抽了出来，她大声却吞吐地说道：“没……没什么！收留你也要不了多少钱！” “那，”洛基显得犹豫：“我家里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洛基慢吞吞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定居在地球？” “我不清楚，我很小的时候papa就带我来了，我只知道，”玛莎妮娜含糊地说道：“是因为某个大人物的缘故，地球很偏僻，很安全。” “大人物？”洛基顿了顿：“是……吗？” …… 克拉克、布鲁斯和托尼坐在沙发上，瞧着玛莎妮娜皱着眉手捂着喉咙，却发不出那个名字的模样，半晌，玛莎妮娜才说道：“爸爸，papa，托尼，可能因为宇宙融合的原因，我说不出那个名字。” 第188章 关于时间的线索 克拉克揉了把自家一本正经地小妮子的头, 小妮子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家大手不安分的papa，就是幼龄化的小妮子的瞪视看起来奶呼呼的，布鲁斯好笑地看着自家一本正经的小公主张牙舞爪地跟他papa打了起来, 布鲁斯忍了又忍最终扯下了克拉克按住玛莎妮娜脑袋顶的手。 三个老父亲心里都很难受, 可爱的小公主在一本正经叙述她和洛基初见，一个人假扮成被兄长欺凌的受害者, 一个假扮成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但三位感情经历都十分丰富的男士都听得出来, 小女孩言语之间，虽然叙述着洛基的狡猾与无耻，但说话的调子是往上轻扬的，就像是在讲什么有趣的故事一样。 克拉克的手从布鲁斯手里挣开, 又按住了玛莎妮娜的小脑袋顶。 一腔充满了老父亲的爱的克拉克哪里受得了这些，他又不知道从何开始抑郁在嗓子口的抱怨，只能憋憋屈屈地按住了玛莎妮娜的脑袋顶。小妮子顶着压着大手的小脑袋, 顶着幼龄脸“嗷嗷”地扑进了她爸爸的怀里。 布鲁斯抬起手，按住了半氪星人的肩膀，对着小公主摇了摇头, 玛莎妮娜一脸的疑惑, 布鲁斯抬手又扯下来氪星人按住自家女儿的手, 对着一脸不解的女儿说道：“在这件事上，我的心态和你的papa是一样的。” “嗯？”玛莎妮娜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 下一秒她恍然：“诶？” “请继续, 妮娜。”托尼凉凉地开口：“注意你接下来描述的用词, 这决定着你男朋友未来的境况。” “我……”顶着一双钢蓝色眸子, 一双湛蓝色的眸子, 一双褐色的眸子, 玛莎妮娜张张嘴，说道：“诶。” 克拉克就着布鲁斯的力道靠回了椅子背上，他扫了眼他一脸无奈的男朋友，鼻腔里发出一声半氪星人才能听到的冷哼声，玛莎妮娜飞快地缩了缩脖子，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叙述起来。 …… 一男一女，在玉米地边的田埂上坐了下来，玛莎妮娜牵了牵平铺在田埂上的隔着泥巴与尘土的桌布，她曲起腿，玛莎妮娜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短袖配上一条紧身的牛仔长裤，脚上的鞋子脱掉了，扔在桌布边，打算更好的伪装自己的洛基穿的也是白色T恤衫加上牛仔长裤，这两人就坐在田埂边。 玛莎妮娜抬起头，她捏了捏鼻梁，戴久了包含氪星技术改变容貌的隐形眼镜，玛莎妮娜觉得双眸有些不适，洛基看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两人坐得距离还有点远，虽然两人都因为不同的目的像保持住微妙的暧昧，但是这两人也没打算奉献自己做什么亲密的动作。 玛莎妮娜松开捏着鼻梁的手，说道：“想起了我无忧无虑的童年。”玛莎妮娜随便找了个话题，童年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无论是谁，童年都会有美好的回忆。 “你的童年？”洛基瞧着手边垂下的玉米叶子，有那么点好奇地问道：“在农场里？” “是，”玛莎妮娜心里组织着语言，嘴上仿佛随口般说着：“我们家原来条件很好，也不是住在农场里，我跟我的双亲住在城市的郊区，”玛莎妮娜瞥了眼洛基仔细倾听的模样，玛莎妮娜笑了一声：“我父亲的另一半是地球人，但因为无法避免的灾难，过世了。” “我的双亲有很多朋友，家里有个哥哥，还有好几个弟弟，”玛莎妮娜用词谨慎，她表述的是一个意思，旁人听起来又是一个意思，玛莎妮娜继续说道：“哥哥跟弟弟们虽然有着不同的职业追求，但毕竟住在一栋大房子里，我的童年其实非常的快乐。” -- 第411页 玛莎妮娜歪着头瞧向洛基，她俏皮地说道：“我被双亲、双亲的朋友和兄弟们宠成了小公主，”玛莎妮娜语气往下降了降，她搅着手指头，话里带着一丁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她说道：“但因为那场灾难和意外，家里只剩下我和papa。我们不想回家了，空荡荡的。” 洛基适时的非常体贴地说道：“不说了，妮娜，都过去了。” “是呀，都过去了，”玛莎妮娜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你呢，你的童年呢？” “我？”玛莎妮娜听着洛基微微上扬的尾音，这个人刚刚就在心里编织着谎言，洛基说道：“小时候，我也挺快乐的，”玛莎妮娜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回忆与感慨，玛莎妮娜忍不住看了洛基一眼，洛基学着玛莎妮娜的样子歪了歪头，小女孩气鼓鼓地推了洛基一把，洛基哈哈起来，洛基说道：“我们家庭结构很简单，母亲、兄长、父亲和我。” 玛莎妮娜听着洛基描述家庭成员的顺序，他说的很自然，就像总是这样说而形成了习惯一样，玛莎妮娜直觉地认为这个顺序就是洛基的家庭成员们在他心中的顺序，他的母亲对他很重要。 洛基的视线从玛莎妮娜身上移开落在了玉米的叶子上，他说道：“我小时候很顽皮，我很喜欢恶作剧，”洛基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笑，他说道：“而我的兄长……”洛基顿了顿，咧了咧嘴，他说道：“我的兄长很包容我，哪怕我把毒蛇扔到我兄长的身上，他也只是训斥我几句。” “母亲也很爱我，她教我我喜爱的知识，”法术，洛基咽下了这个词，洛基继续说道：“调和我和兄长的关系，爱我、照顾我，我很爱我的母亲。” 洛基的声音说到这里有些无所适从的茫然，他这话带着十足的真诚，他说道：“哪怕……”我的母亲自始至终都知道我不是她的孩子，洛基说道：“哪怕，我总是对我的兄长恶作剧，我的母亲也照顾着我。” 玛莎妮娜听着洛基说话的语气，她辨别出这些话语的真实——谎言嘛，其实就像是毒药，它要是掺在甜滋滋的糖里，九分糖一分毒，才是最好的谎言，人们根本无从辨别谎言与真实，便会全盘的信以为真。 而掺在糖里的毒药，才是最致命的。 玛莎妮娜轻拍了拍洛基垂在膝上的手，她问道：“那你……怎么？” 洛基摇了摇头，他说道：“我的母亲待我很好，我亏欠她很多，我不恨她也绝不会恨她，我怨恨的是我的兄长和父亲，”他说着，目光沉了下来，洛基说道：“我的父亲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将继承人的位置许给我和我的兄长，他说只要你们谁有能力，就能成为他的继承人，结果呢……” 洛基冷哼了一声，他说道：“结果呢，”洛基“呸”了一声，说道：“他只在意他那个一脑子肌肉的大儿子！而那个蠢货呢，”洛基咒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玛莎妮娜听得很专注，她听得出来，洛基说的都是实话，他的话能让人共情，能让他理解他的情绪，他的感觉，他的愤怒，但是，玛莎妮娜同样能够辨别的出来——她拿她的心理学博士学位发誓——这个人说的谎言精湛到另外一个境界。 如果说仿佛掺在糖里的毒一样的谎言很可怕，那么另外一种语言比这种谎言更具力量，那就是误导，精心组织的言语就像是一条无形的引路索，听起来逻辑完成的言论被说话人省去了最重要的部分，而省去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让与现实完全一致的误导结果与事实截然相反。 比如说，我的丈夫吼了我，还摔碎了家里所有的餐具。 但世界上的事实是，我出轨的事实被我丈夫发现了，我的丈夫吼了我，还摔碎了家里所有的餐具。 玛莎妮娜听得再清楚不过，洛基言谈举止间含着对他兄长的怨恨，那到底是因为兄弟不和产生的怨毒还是因为他兄长的过失导致他遇到危机玛莎妮娜一时还分辨不出来，不过，玛莎妮娜猜，可能是后者的可能性多一些。 玛莎妮娜轻轻拍了拍洛基的肩膀，她好像随口一般问道：“那你，我是说你伤好之后，打算怎么办？” 洛基好像很吃惊，他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不打算收留我吗？” “洛基，”玛莎妮娜好像很无奈地叫了一声洛基的名字，她说道：“我读过大学，洛基，你该知道什么是大学，”洛基点点头，中庭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玛莎妮娜言语之间仿佛无意的吹捧了一下洛基，她说道：“我知道，你的世界绝不会止步于此，这里一小方天地绝对无法拘束住你，你必然会离开，你还有远大的志向。” 洛基眼里闪烁着一点惊叹的光芒，他仿佛突然间发现，眼前的女孩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单纯无害，她聪明得很，洛基没有遮掩，他直白地承认道：“是，我会离开。” 就在一瞬，洛基看到女孩微微闭了眼，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黯然一瞬，然后复又睁开，露出一丝苦笑——这给洛基一种感觉，眼前的女孩真的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地位喜欢他，只是单纯喜欢他。 玛莎妮娜又搅起了手指头，她说道：“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洛基顿了一秒，实话实说，他觉得自己的秘密被一个农场女孩知道并不是件大不了的事情，他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有人支持我，妮娜，那位大人物告诉过我，只要我能够得到某件东西，我甚至能够控制空间与时间。” -- 第412页 玛莎妮娜低着头，她没有抬头，她不想让洛基看到她陡然亮起来的眼睛，她小幅度吸了一口气，惊叹道：“控制时间？”洛基并不在意他分辨出来的玛莎妮娜话里的惊喜，他也没有注意玛莎妮娜并没有关注空间这个选项，他听到玛莎妮娜用无法相信的语气说道：“我学过地球上的物理，也学过外星的物理，时间无法被控制！这怕只是唬你吧！” 玛莎妮娜笃定口气有那么点驳了洛基的颜面，他说道：“我见过控制空间的宝物，那可是能够直接打开空间隧道的东西，时间的宝物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但我知道它长什么样子，这绝对是真的。” 玛莎妮娜抬起头，她绽放开一个恍瞎了洛基的双眼的笑容，玛莎妮娜微微歪了歪头，她湛蓝色的眸子亮得像星星，她说道：“我很感激你告诉我的一切，洛基，我是认真的。” 玛莎妮娜的眸子深邃而明亮，她的目光锋利又极具穿透性，她洞悉着真相，她审度地瞧着他，不再掩饰评价他的目光。 “我知道你隐藏在我们家农场是在躲什么人，我也发现了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单纯无害。” 洛基这一秒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惊奇，他陡然间发现，他被一个女孩这般顺利的骗过了，玛莎妮娜说道，玛莎妮娜脸上还带着笑：“作为回报，让我告诉你一个真相……” 洛基吃惊极了，他说道：“是什么？” “你在平行宇宙里，洛基，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人会找你，感激你告诉我关于时间宝物的信息，”玛莎妮娜说道：“哦，对了，别难过，你不是第一个被我骗的男人。” 第189章 吓人 洛基这一秒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惊奇, 他陡然间发现，他被一个女孩这般顺利的骗过了，玛莎妮娜说道, 玛莎妮娜脸上还带着笑：“作为回报, 让我告诉你一个真相……” 洛基吃惊极了，他说道：“是什么？” “你在平行宇宙里, 洛基, 这里没有人认识你, 也没有人会找你，感激你告诉我关于时间宝物的信息，”玛莎妮娜说道：“哦，对了, 别难过，你不是第一个被我骗的男人。” 玛莎妮娜纤细白净的手就那么看似轻柔地落在了洛基的肩上，她手指微曲, 那纤细的手指头轻轻抓住了洛基的肩膀，手心下压，洛基却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比他一脑子肌肉的兄长的力气还要大, 他耸动着身体, 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如果洛基知道东方古国的一句谚语, 他就知道他的境况能用一句老话来形容——终年大雁却被雁子啄了眼。饶是洛基演技颇佳，他此时也无法控制地垮下了脸, 玛莎妮娜松开按住洛基肩膀的手, 她还可爱乖巧地歪了歪头, 眼睛俏皮地眨了眨, 问道：“我美吗？我又无辜又漂亮对吗？” 洛基只觉得心头有一丝小火苗“呲”地冒了起来, 然后他压下言语间的温柔, 冷冰冰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平行宇宙？” “洛基，”玛莎妮娜眨了眨眼，问道：“你是不理解什么叫平行宇宙，还是你不清楚你为什么来到了平行宇宙？”玛莎妮娜打量着洛基的表情，她“啧”了一声，说道：“看起来都不知道，”莫名的，玛莎妮娜说话的口气让洛基听起来有些火大，洛基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蠢蠢欲动，玛莎妮娜继续说道：“那我解释给你听。” “多元宇宙包含了无限的可能性，理论上来说，只有一个人做出一个不同的选择，一个新的平行宇宙就会诞生，”玛莎妮娜说道：“而你到了我们的世界，我推测你是无意间穿过了天然的反物质音爆第五维通道，”玛莎妮娜瞧着洛基略显茫然的视线，她话里刻意地流露出一丝轻蔑，说道：“这么说吧……” 玛莎妮娜说道：“从原始地球诞生开始，我们这个世界经过诸多选择的演变，最后成为了现在这个模样，两个独立的玻璃球，必须由反物质音爆第五维通道连接起来，你就来到了我们平行宇宙的太空里。” 洛基嘟囔了一声，近乎喉音，他以为玛莎妮娜听不清：“……彩虹桥？” “洛基，”玛莎妮娜侧过身子，她微微屈起手指头，手指尖在洛基的脸颊上轻轻地带过，她炸了眨眼，看到离她不过一臂之遥的洛基眸光闪动的模样，玛莎妮娜说道：“我很感激你告诉我的掌控时间宝物的信息，我很抱歉我骗了你。” 洛基听着玛莎妮娜说道：“我跟你说的是实话，我的父亲的另一半因为那场恐怖的意外和灾难过世了，我无比渴求能够逆转时间带我的家人，”玛莎妮娜说道：“但是……但是也没有那么抱歉，”洛基的睫毛翕动着，他眸光闪烁，玛莎妮娜微微向前低着头，她呼吸的气流都能喷在洛基的身上，她说道：“你跟我说的你的童年，我猜也是真的，对吗？” “当然是真的，”洛基毫不犹豫地说道，他狡黠地继续说道：“我很难过，妮娜你欺骗了我。” “不，不，不，洛基，”玛莎妮娜手指尖在洛基眼前晃了晃，她说道：“你的故事肯定是真的，但是你必然隐瞒了什么重要的内容，你说你的家人有你的母亲，兄长和父亲，我很好奇你的父亲为什么排在最后，是他不爱你？漠视你？还是伤害你？” 洛基嘴唇抿了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个一席白裙的女孩随意的言语间就要戳破他的秘密，玛莎妮娜说道：“你还说，洛基，你亏欠你的母亲很多，她很爱你，”玛莎妮娜勾了勾她的唇角，她说道：“结合这两点，我有两个大胆的猜测，第一，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 -- 第413页 洛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目光冰冷又带着怨毒地盯着玛莎妮娜，玛莎妮娜笑了笑：“看起来，bingo！” “那么，我第二个猜测就是……”玛莎妮娜拉长了调子。 洛基大声斥责道：“够了，闭嘴！” 洛基的呵斥压根没有吓到玛莎妮娜，她继续说道，语气轻跳，她说道：“你也不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对吗，”玛莎妮娜的手指头挡在洛基的唇前，她说道：“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不是吗，洛基，为什么你的父亲的注意力会永远聚焦在你的大哥身上。” “因为呀，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玛莎妮娜揭破了洛基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你所渴求的继承人的位置，你的父亲后继者的许诺，因为你与他们没有一点血缘的联系，对你来说，不过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美丽却从不真实。” “哦，我的洛基，”玛莎妮娜沉下脸，她说道：“别露出这种想吃了我的表情，你想想，洛基，你想勾起我的同情心，想利用我和我的papa的善意，”玛莎妮娜捏住了洛基的下巴，她说道：“你唯一失算的是，你遇到了一个演技比你还好上一线的人，只不过是我技高一筹而已。” 玛莎妮娜捏着洛基的下巴，湛蓝色的眸子径直地看着洛基的眸子，如此近的距离，洛基盯着玛莎妮娜湛蓝得如同海洋般的深邃眼睛，他根本无法形容他心底翻涌的如同海浪般的情绪，从来没有人这般轻易地揭破他的谎言，轻描淡写的几句就撕开了他无辜纯善的伪装，洛基辨别不出他心底的是愤怒，是羞赧还是…… 那一点点的无法辨别出的，像是羽毛扫过他的心脏的“痒”。 玛莎妮娜补了最后一道：“你的父母和兄长看起来还是很溺爱你的，”洛基的愤怒一瞬间压过了心底其他的情绪，玛莎妮娜故意激怒着洛基：“你压根就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这里的社会，玛莎妮娜有几分特指哥谭的意思，哥谭人仿佛天生就会说谎。 洛基抬起左手，他手落在玛莎妮娜肩上，玛莎妮娜感觉到洛基不同刚刚伪装时的冰冷，他的手心温柔暖和，他瞧着玛莎妮娜毫不在意甚至毫无警惕的表情，他心里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激烈了，洛基左手飞快的一动，掐住了玛莎妮娜的脖子。 “我就知道，洛基，”甚至此时，玛莎妮娜说道：“我踩碎了你傲慢的面具，你是不是想杀了我？”玛莎妮娜纤细的脖颈被洛基握在手中，仿佛洛基使一点力气就能掐死眼前的美人。 洛基右手在腰间一滑，手里多了一把匕首，他把他锋利的反射着光芒的匕首抵在了玛莎妮娜的动脉上，而玛莎妮娜此时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依旧无悲无喜地瞧着他，那双眼睛里洞悉与闪亮的光芒依旧灿烂得如同星辰一般。 她，玛莎妮娜，一点也不害怕——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点不害怕他会伤害她。 从来没有过！ 此时洛基没有意识到，玛莎妮娜并不是相信他不会伤害她，而是玛莎妮娜笃定，他无论如何也伤害不到她。 洛基从他记事到现在，他从来遇到过这种情况，洛基把刀刃往脖颈近处逼了逼，他压低了嗓音，说道：“你应该害怕我，你应该服从我，你应该……” “我应该什么？”玛莎妮娜截断了洛基的话头，她说道：“我应该尊你为主人？”玛莎妮娜呲笑了一声，她抬起手，徒手抓住了洛基的匕首，她的手微微握紧，洛基目眦尽裂地看着他锋利的刀刃被捏成了一个金属棍子，玛莎妮娜说道：“让我教会你一件事，洛基？” 在洛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恍然，洛基就被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绳子捆成了粽子，玛莎妮娜说道：“在没有知道你敌人能力的情况下，不要亮出你的底牌。” 玛莎妮娜微微闭了闭眼，她湛蓝色的眸子慢慢红了起来，如海洋一般的颜色被炽热的红光所代替，当这双蓝色的眸子被火红色所替代发出轻微的光芒之后，洛基就看着两道红色的热视线从眼中射了出来，在他的身侧，划开两道深深的火焰痕迹。 就在热视线划过桌布和泥土平面的瞬间，桌布烧了起来，露出桌布底下的泥土，而泥土中的石头被灼烧成了熔化的岩浆。 玛莎妮娜勾起的嘴角弧度慢慢淡去，她压低了声音，就像是深夜讲述神鬼故事的幽灵那般说道：“以及，你应该害怕我。” 下一秒，洛基还没来得及露出恐惧的眼神，他就觉得后颈一痛，他晕了过去。 …… 玛莎妮娜站在禁闭室的单面玻璃外——这间是禁闭室蝙蝠侠出资，康斯坦丁倾力打造的绘满了禁魔结界的独立小黑屋，玛莎妮娜看了眼歪着身子手撑在玻璃外沿上的夜翼，玛莎妮娜打量着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洛基，开口说道：“迪克，我觉得这小子被我吓到了。” 第190章 讯问 迪克手撑在单面玻璃的边沿, 他听到自家小公主嘟嘟囔囔在他身边说道：“迪克，我觉得这小子被我吓到了。” 蝙蝠侠的初代罗宾，蝙蝠家族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迪克借着玻璃的轻微反光瞧着玛莎妮娜略显欢快的脸蛋子, 迪克心里叹了口气，他的奶呼呼的, 超可爱的, 软绵绵的妹妹终于长成了她亲生父亲的模样。 这小妮子语气欢快地说着话, 叽叽喳喳的，瞧着禁闭室里这人自清醒后眸光闪动的样子，迪克觉得“这小子被我吓到了”这句话还十分的委婉，其实玛莎妮娜可以直接说, 洛基被她吓坏了。 -- 第414页 就像玛莎妮娜叙述的那样，洛基是“家族权利争夺的失败者”，迪克隔着玻璃观察着洛基的微表情, 这人的后怕是真实的，因为他本身可以归类成那种被养父养母和养兄宠坏了的孩子，而玛莎妮娜赤红色的眸子, 能够瞬间熔化岩石的热视线, 那是离他极近的, 能够感受到灼热温度的死亡。 玛莎妮娜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迪克明知故问：“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玛莎妮娜抿抿嘴, 漂亮的蓝眼睛可爱地眨了眨, 迪克一点不意外地听着自家小姑娘软绵绵地说道：“我给棒槌你给糖呗。” 迪克挠了挠头, 又问道：“你怎么把他关在这间禁闭室？” “以防万一呗, ”玛莎妮娜语气轻跳地说道：“我觉得这小子长得有点像脆皮法师, 依仗法术, 不善近战的那种，我约了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正在赶制只有他能够解开的禁魔手环。” 迪克抱着手臂，他问道：“酥皮呢？” 玛莎妮娜打了个哈欠，手掌呼噜呼噜嘴回答道：“我让papa去我们当初发现洛基的地方了，他需要采集一下哪里的反物质音爆轨道数据，既然那个反物质音爆通道极大可能是天然的，我觉得我们的宇宙能够通过那个通道跟洛基平行世界连在一起。”玛莎妮娜接着说道：“等着papa回来，我们谈判的筹码就准备好了。” 迪克视线终于从禁闭室里的洛基身上移开，玛莎妮娜和迪克眼神交错，她一瞬间就读懂了迪克的眼神，玛莎妮娜的瞳孔骤缩了一瞬，她迅速地开了口，说道：“求你别说，迪克。” 迪克露出一丝苦笑，他说道：“好。” 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是，我知道。 玛莎妮娜轻轻笑了笑，她耸了耸肩，一撩红色的披风，转身走了，迪克瞧着自家的小公主，鲜红的披风被她的生物能鼓动起来，红色披风上的S格外显眼，迪克手撑在单面的玻璃的外沿，迪克盯着玻璃后那个低着头的人。 感情经历相当丰富的迪克看着这人，他辨别出了青年消沉带着点后怕的情绪里溢出来的一点沮丧，迪克冷哼了一声——咋的，这小子还真瞧上了他家的小公主？ 夜翼觉得，他从蝙蝠侠哪里学会的恐吓威慑的手段，他很想让它派上用场。 …… “超人已登陆，”瞭望塔的AI在夜翼的耳机里提醒道：“超人正在前往紧闭室。” “嗯，”夜翼一个翻身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他疾步朝着禁闭室走去，他叫了声：“酥皮！等等我。”夜翼穿过走廊，在回廊的尽头看到了等在禁闭室门口的超人。 超人冲着他挥挥手，问道：“怎么了？”夜翼瞧着超人手里拿这个丑兮兮的盒子，超人顺着夜翼的视线看了过去，说道：“这是康斯坦丁的禁魔手环，”超人想了想，把盒子递到了夜翼手里，他说道：“看在你这么担心的份上，就你来吧。” “约翰说，有需要他的话，叫他他会来，”超人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我付过佣金了。” 超人抬起左臂，他点了点戴在手腕上的联络器，手指一点一推，将反物质音爆通道的数据推送给了夜翼，夜翼微抬抬头，超人拍了拍夜翼的肩膀，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走了。 夜翼瞧着超人依旧挺拔的背影，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自打蝙蝠侠过世之后，超人消沉了不少。 夜翼垫了垫手里的盒子，他倚在禁闭室的门框上，阅读起了超人推送过来的数据，过了许久，夜翼打开了禁闭室的门，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洛基猛地抬起头，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夜翼，洛基说道：“该死的，玛莎妮娜呢？” “我们谈谈，”夜翼没有回答洛基的问题，他仿佛随手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两个手环，打开扣上，夜翼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觉得我们给你准备的这个房间怎么样？效果很不错吧！” 洛基冷哼一声，他问道：“谁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夜翼明白了，玛莎妮娜关于洛基“脆皮法师”的猜测是对的，夜翼不置可否地摆摆手，他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洛基对面。 “我们聊聊？”前·少年泰坦的领袖语气很平常地说道。 反而，夜翼瞧着死盯着自己的洛基放松了盯着自己的视线，被捆绑得扎扎实实的洛基往后一靠，洛基耸了耸肩，他动了动手臂——他用肢体语言说道，你把我这么捆着，我可没办法和你聊。 夜翼往椅子背上一靠，右腿搭到了左腿上，青年打量着洛基强作镇定的表情，说道：“想什么了，洛基，你知道什么叫做谈判吗，”洛基看了过来，夜翼继续说道：“我们的领袖已经定位了将两个平行宇宙连接起来的天然反物质音爆通道，这是我的筹码，”夜翼嘴角勾了勾，直白地问道：“那你的呢？” 洛基冷静下来，他思忖片刻，回答道：“我知道你们需要的。” 夜翼抬起手，他冲着洛基晃了晃手指头，夜翼嘴里说道：“不，不，不，这可算不上你谈判的筹码，洛基，”夜翼这般说道：“你所知道的，我们或许需要，但是，洛基，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通往平行世界的通道，那你所知道的便不是那么紧要了，你也见识过妮娜探知情报的能力，只不过我们需要多花一点精力罢了。” “什么意思！”洛基有些疑惑。 -- 第415页 “你很危险，”夜翼说道：“想听听妮娜对你的评语吗？” 洛基这样说道：“并不太想。” 夜翼笑了一声，他继续说道：“妮娜是这样评断你的，她认为因为所掌握的法术和比地球人远为悠久的寿命，你自觉高人一等，你轻蔑地球上的人类，认为人类不过是高级一点的蝼蚁，你不惜挑起战争，只为获得你所要的权利。” 洛基强压下心头的焦灼，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我们不知道，”夜翼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是，只是从你身上昂贵又精致的锁子甲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有权有势的外星人，平行宇宙中的另一种类人生灵。” “洛基，”夜翼这样说道：“你的自由，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可以继续做我们的囚徒，当然也可以选择成为我们的盟友，但是，洛基，我们需要看到你的诚意。” 第191章 过渡 “洛基, ”夜翼这样说道：“你的自由，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可以继续做我们的囚徒，当然也可以选择成为我们的盟友, 但是, 洛基，我们需要看到你的诚意。” 有点出乎夜翼意料的, 洛基把身子往后一靠, 他坐得更加放松了, 这让下意识对眼前的这个青年有些不爽的夜翼心里冒出了一丁点——指甲缝那么多——的对这人的好感，蝙蝠家的人总是对从容淡定的人有那么一点欣赏的。 洛基身子往后一靠，语气悠闲却说着与悠闲无关的话，他说道：“你在威胁我？” “当然不是, ”夜翼嘴角勾了勾，他说道：“我只是在向你提供一些可能的选项，洛基,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还是愿意与你合作的，毕竟, 你掌握着一些我们需要的讯息。” 洛基瞧着夜翼表现出来的放松和脸上表现出来的与放松截然不同的期待, 洛基打心底里相信了他们还是有合作的空间的, 于是，洛基又耸了耸手, 示意夜翼给他解绑, 夜翼这才站起身, 他手一抬, 手里多了把小刀, 抬手割开了捆绑着洛基的绳索, 夜翼把绳子随意地团了团，丢在了禁闭室的角落里。 洛基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他感受了一下身体里并没有明显好转的伤势，周围曾经他如臂挥使的魔力也没有遵从他的召唤，说老实话，洛基有些相信这里是平行世界了，这里还是个曾经遭逢劫难之后超级英雄们充满警惕的世界。 于是，洛基从一个夜翼没有意料到的切入点提出了问题，他问道：“我想知道，”夜翼安静地凝视着洛基，洛基问道：“妮娜的母亲怎么了？” “妮娜的母亲？”夜翼抬头看了眼禁闭室的监控，他愣了愣，他知道超女此时正听着他和洛基的对话。 夜翼抵了抵右耳的耳机，超女的声音在他耳机中响起：“没关系，告诉他。” 然后，夜翼才挤出一声短促的回答：“妮娜没有母亲。” 下一秒，洛基皱紧了眉，一丝火苗从他心口冒了起来，洛基带一点指责十足愤怒地说道：“她骗了我？” “那倒不是，”夜翼说道：“你应该记得，妮娜谈到她的双亲的时候用的词语是papa，你也见过妮娜的papa，超人，而妮娜在谈起他papa的另一半，也就是给予她另一半生物学基因的超人的伴侣的时候，用的都是‘papa的另一半’这样的词汇，妮娜并不知道传统的女性在子宫里孕育的孩子，而是基因学融合的创造。” 洛基皱紧的眉头松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知道妮娜并没有以谎言欺骗他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夜翼瞧着洛基的脸色，蝙蝠家的大哥突然心里窜起了一丝小火苗，夜翼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说道：“给予妮娜另一半基因的人，是我的养父，也是妮娜的另一个亲生父亲，正义联盟曾经最重要的超级英雄之一，蝙蝠侠。”夜翼从洛基的只言片语里，能够听出他的母亲对于洛基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洛基追问道：“玛莎妮娜想要逆转时间找回她的父亲？” “是的，没错，”夜翼说道：“妮娜没有欺骗你，就像你对她做的一样，她只是利用语言误导了你，我们合作的意愿是十分真诚的，假如，你能告诉我们我们需要的情报，我们将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洛基思忖片刻，他坚决地说道：“我要超女送我回去，与之对应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了一切。” …… 小妮崽子团在沙发上，她顶着三个感情经历非常丰富的老父亲略显刮人的眼神，大葡萄样的湛蓝眸子眨了眨，纠纠结结，犹犹豫豫，勇敢地问出了一个问题：“……爸爸，洛基说他被绑上瞭望塔之后，心底恨得我不行，但最后又喜欢上了我，为什么？” 克拉克盯着挠了挠头，然后巴巴地问出一个问题的玛莎妮娜，小妮子还专门问了家里情商最高还精擅心理学的布鲁斯，克拉克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伴侣挑了挑眉，布鲁斯抬手捏了捏眉心，缓和情绪的呼吸了两口气，再一抬头，小妮子团抱住了狗。 狗被薅了过去，迷迷瞪瞪地蹲坐好。 肥狗子被三个老父亲直勾勾地视线盯着，小氪翻起脑袋，想给妮娜洗一洗脸，玛莎妮娜忙不迭用手按住活泼的狗头，巧妙地把自己的脸藏得更多了。 巴掌大的小脸一大半埋在狗毛里，小爪子呼撸着狗子的胸毛，玛莎妮娜一副怂唧唧的表情看着她的父亲，但大眼睛又扑闪扑闪地等待解答。托尼抬手抵住了额，心智成熟的小妮子显然知道怎样的只是能让她的可爱值爆表——问的问题却这么扎心。 -- 第416页 布鲁斯终于开了口，他反问道：“你不清楚？” 玛莎妮娜小脸埋在狗毛里飞快地摇摇头——不清楚就是不清楚，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爸爸你看不出来吗？ “有三点，是这个人喜欢你的原因，”布鲁斯说道，克拉克握住了他的手，手还紧了紧，布鲁斯说道：“首先，再上一个时间线，如你所说，你和克拉克是在太空里发现的他，”玛莎妮娜点点头，布鲁斯继续说道：“哪怕他受得了极度寒冷的伤害还能幸存下来，”布鲁斯平静地分析着，他说道：“但是极寒的感觉是十分痛苦的。” 布鲁斯说道：“任何一种生物，在孤立无援、身陷绝境的时候都会产生恐惧，”玛莎妮娜下巴戳在狗子背脊的毛里，小氪乖乖地蹲坐着不动，布鲁斯对着自己的女儿继续说道：“而这种临近恐惧的感觉会因为临近死亡而被无限放大，无论是对时间的感知上，还是对痛苦的感觉上，而如你所说，他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你。” “而这种心理上的极端脆弱与恐惧，会在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之后，产生预支极端相反的庆幸与喜悦，”布鲁斯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他第一眼见到的是你，会自然而然地对你产生微妙的好感。哪怕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狗，也会对狗产生极度的好感。” “汪？”小氪歪着头叫了一声。 克拉克笑了：“没说你。” 小氪委委屈屈地“呜汪”了一声，它感觉头顶上的小公主把脸埋得更深了。玛莎妮娜问道：“还有两点呢？”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自家明知故问的小公主一眼，他就看见那个亮晶晶的眼睛“噗”地躲进来狗毛里，布鲁斯手指头在克拉克的手心里动了动，饶是布鲁斯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布鲁斯说道：“还有……” 第192章 喜欢的原因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自家明知故问的小公主一眼, 他就看见那个亮晶晶的眼睛“噗”地躲进来狗毛里，布鲁斯手指头在克拉克的手心里动了动，饶是布鲁斯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布鲁斯说道：“还有……” 哪怕玛莎妮娜的脑袋埋在了扑呲呲的狗毛里, 那双湛蓝色闪亮亮的眼睛闪烁起来的光芒也没有办法被遮挡住，布鲁斯抬起手, 压下了蹲坐的狗子歪着的支棱着耳朵的狗头, 抬手弹了一下自家女儿的额头。 作为一个当了没多久女儿心理年龄就成熟了的“老父亲”, 布鲁斯是不可能相信刚刚还说这自己言谈举止间就坑了个外星人的女儿，会不懂会不理解洛基对她的感情因何而起？ 托尼身子放松了些，他也看出来了，小妮子奶呼呼的一只但恢复了记忆之后, 心智已经十分成熟了，从她的叙述里，能够听出这个小妮子对那个青年的心悦——他都能听出来了, 托尼不相信布鲁斯没有听出玛莎妮娜话里的意思。 布鲁斯收回视线，闭了闭眼，继续说道：“而你吸引他的第二点, 则是纯粹力量上的征服, 根据你的叙述, 可以产生一个合理的推论，洛基生活的环境崇尚武力和身体力量, 对吗？”玛莎妮娜从狗毛里探出头, 点点头, 布鲁斯继续说道：“而你, 单纯以力量征服并且恫吓了他, 除去初见的心惊和后怕, 任何一个在崇尚武力和身体力量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都会对力量的所有者产生崇拜的情绪。” “虽然他不可能承认，即使他面对你时会有后怕与担忧的情绪，但纯粹的力量上的差距会让缺少力量的人产生十分自然的向往，”布鲁斯补充了一个论据，他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美国队长和超人一直是美国有史以来人气最旺的超级英雄的原因，他们都是力量使用者的代表。” 哪怕布鲁斯心里有那么一丝摇晃的小火苗，他还是十分冷静地继续分析了下去，他瞧着玛莎妮娜扑闪扑闪的眼睛，忍不住瞥了眼传给玛莎妮娜这个基因的爱人，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克拉克的表情有点呆。 呆？ 且不说布鲁斯的文化素养有多好，哪怕是布鲁斯老爷，此时也只能用“呆”这个词来形容他的爱人的表情，克拉克坐在他的手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嘴巴往下撇出一个细微的角度，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木木的。 布鲁斯瞧了有瞧，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玛莎妮娜和托尼也开始盯着克拉克瞧，最后直到克拉克湛蓝色的眼睛珠子动了动，他才望向了布鲁斯的眼睛，眨眨眼，恍然，说道：“刚刚，我找了找洛基的方位，”玛莎妮娜塞进狗毛里的小手不安地撸了撸，克拉克继续说道：“我找到了他的方位，洛基没有接着隐藏的意思……” 布鲁斯努力克制没有看向玛莎妮娜的方向，而克拉克的角度看的清楚，小妮子眼睛“呜啦”的亮了起来，克拉克继续说道：“而就当我定位了洛基的方位的时候，海拉出现了，从凭空打开的空间通道里走了出来，带走了洛基。临走之前，还冲着我的方向对着我抛了个飞吻。” “她的口型……”克拉克说道：“她说，key。” 海拉口中的“key”把头从狗毛里探了出来，她皱了皱小眉毛，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玛莎妮娜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反而，小妮子有点好奇，她问道：“那第三点呢？” 也许是因为在上一个时间线，玛莎妮娜和布鲁斯分别了太久的原因，她再上一个时间线年幼的时候对她的父亲的崇拜，因由时间的积累不断的发酵，布鲁斯除了是她记忆里最重要的家人，也是她竖立在自己面前的无法超越的偶像，而当偶像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玛莎妮娜就忍不住想，她的爸爸是不是有她想象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像她记忆里的那般厉害。 -- 第417页 而她的父亲正如她记忆里一般厉害。 “第三点？”布鲁斯看着小妮子伸了伸手，把狗当成个巨大的毛绒玩具抱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专心致志地瞧着他，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崇拜与依恋，大半张脸埋在狗毛里，布鲁斯还是能看见小妮子扬起的唇角，布鲁斯心底那一丝忽明忽暗的火苗也不知怎么的就熄灭了。 自家宝贝女儿的气升不了，那一股子怒火就抛给那个拐走了他们家女儿的外星人吧！ 管他是什么北欧神明还是冰霜巨人的后裔，管他拥有悠久的寿命能够长久地陪伴他的女儿，管他从玛莎妮娜的只言片语里能够听出他的优秀…… 布鲁斯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用疑问句说出了肯定的猜测：“刚刚在你的叙述里，你强调了洛基母亲对他的重要性，所以我假设，”玛莎妮娜蹭了蹭狗脊背毛，布鲁斯说道：“你救了他的母亲。” “哇！”玛莎妮娜把头抬起来，有那么点夸张地赞美道：“爸爸你猜的一点也没有错！我救下了他的母亲。” 克拉克听着玛莎妮娜浮夸的惊叹声，他突然想起了，他曾经拜访海拉治下死亡的国度，那时，海拉曾经对他说道她深爱着她的母亲，再上一个时间线玛莎妮娜救下了洛基的养母也就是海拉的亲生母亲——这就是，海拉为什么会轻而易举放他离开不能回头的死亡国度的原因。 玛莎妮娜瞅了眼她的papa，补了一句话，说道：“非要说的话，海拉是我的sister-in-law。” 克拉克眉角跳了跳。 玛莎妮娜夸完了她的爸爸，又开始讲述了起来。 …… 夜翼给洛基松了绑，两个人就合作达成了初步的意向，还没有等洛基再露什么口风，夜翼动作敏捷地打开康斯坦丁附赠的奇丑无比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枚绘制着繁复花纹的手镯扣在洛基的手腕上。 夜翼冲着洛基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他说道：“超女会护送你回去，现在我也不担心告诉你了，超女，魔抗为负数。”夜翼瞧着洛基扯着手镯的连接口——虽然康斯坦丁平常不怎么靠谱，但他收了超人大笔的佣金，做出来的东西还是物有所值的，夜翼说道：“而你是一个法师，那很抱歉在超女真正信任你之前，你都暂时无法使用你的法术。” 此时，玛莎妮娜推开禁闭室的门走了进来，穿着三原色战衣的超女和穿着纯白色连衣长裙的玛莎妮娜的气质完全不同，红色的披风随着玛莎妮娜的生物能向后鼓动，玛莎妮娜走到洛基身前，她在洛基面前站定，然后，英姿飒爽的超女朝着洛基伸出了手。 超女吐词清晰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洛基，我是超人，玛莎妮娜·韦恩，超人和蝙蝠侠之女，欢迎你来到平行世界，很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超女瞧着洛基没有一丝波澜的脸，说道：“很抱歉在一开始误导了你，虽然你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善意，”俏皮的少女耸了耸肩，说道：“所以我的抱歉也没有多少诚意。” “不过，”洛基一直保持着沉默，玛莎妮娜说道：“我可以送你回你的平行世界，超人已经获取了通往平行世界天然反物质音爆通道的数据，我们的合作可以持续到你到家为止。”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玛莎妮娜说道：“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的细则。” 洛基盯着玛莎妮娜，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他只接触过三种女人，一种是他的母亲，温柔、睿智对他充满关怀；第二种则是较弱的莬丝花，她们是男人的附庸，是孱弱得需要人保护的弱者；第三种，则是粗暴的和他的兄长混在一起的女武士，她们好战，直白不动委婉，甚至对他这种法师暗含鄙夷。 而玛莎妮娜不同，毋庸置疑，玛莎妮娜很美，她之前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裙还看不出来，此时穿着超女战衣的玛莎妮娜身材看似纤细，但是每一寸肌肉都暗含力量，红色披风随着她的生物能慢慢被鼓动着，而褐色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是那种蕴含着力量的美丽。 这是洛基从小生长的环境培养出来的审美，换句话说，玛莎妮娜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女孩。美丽中蕴含力量，看似柔弱而不失智慧，特别是那双明亮璀璨的湛蓝色眸子，当她专注看着他的时候，他忍不住认真听她说话。 洛基顿了顿，他说道：“好。” 此时洛基还没有想到，玛莎妮娜口里的细则会这么细，玛莎妮娜详细地询问了洛基家庭结构——还都是洛基能够回答的问题，玛莎妮娜压根没有谈起洛基之前所说的所谓的兄弟之争，接着，玛莎妮娜久问起了洛基所知的时间宝物的消息。 很遗憾，洛基对此也知之不多。 第193章 初至阿斯加德 洛基坐在椅子上, 他揉着因为一直被绑着所以有些酸涩的手腕，他尝试地松了松扣在他手腕上的手环，一点也没有能松开的迹象, 夜翼端正地坐在洛基的对面, 脸上还面带微笑。 洛基揉着手腕上的手环，末了, 他晃了晃手腕, 洛基看清了手环上繁复缜密的魔纹, 他当然知道这个手环的作用以及它的有效性，洛基手垂了下来，嘴里却讽刺地说道：“这就是你们邀请合作的诚意？” 夜翼手尖在椅子扶手上跳动了一下，他听着耳朵里无线耳机里传来的玛莎妮娜的说话声, 他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看向了禁闭室的大门，过了几秒, 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玛莎妮娜走了进来，夜翼站起身, 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 夜翼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就往外走去。 -- 第418页 洛基看着身材高挑的女战士，她再没有刻意地用宽松的裙子遮挡自己的身材和肌肉, 紧身的战衣显示出她充满战斗力的身姿, 红色的披风披在身后, 随着她的生物能缓缓飘动, 玛莎妮娜和往外走的夜翼擦肩而过, 她潇洒地撩起她红色的披风, 在洛基的身前坐了下来。 洛基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心情处于一个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纠结状态中，但是，玛莎妮娜发现了，她观察到了洛基微表情的变化，她神色丝毫未变，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发生一丁点变化，她右腿搭在了坐腿上，身子前倾，两手交合抵在下巴的位置。 玛莎妮娜开口说道：“有什么要抱怨的吗？” 洛基眉头骤然皱紧，他抬起手，左手转着右手手腕上的手环，洛基语带讽刺地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美女蛇吗，玛莎妮娜小姐？” 玛莎妮娜的嘴角就在洛基逼视的目光下往上扬了几分，容貌清丽气质飒爽的女孩歪了歪头，她的头微微侧了些，目光以斜视的角度落在洛基的身上，有些突兀地，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一个biubiu发光的星星，那一点星光弹进洛基的眼里。 玛莎妮娜就看着洛基的目光直了那么一瞬，玛莎妮娜绽开一个笑容，她身子往前倾了倾，曲起的右手食指贴近了洛基的脸，食指第一节 关节在洛基的下巴上轻佻地捋了捋，然后，玛莎妮娜压低了声音，用那种带着喉音的声音轻轻地说道：“好男孩，你觉得我是哪种类型的？” 超人揣着手往禁闭室的方向走，一抬头就看见了夜翼单手撑着单面玻璃的窗沿另一只手捂着额头。超人眨了眨眼，视线穿过禁闭室的墙壁往里看去，就看见了自家女儿略显得有那么轻佻地正在戏弄禁闭室的访客。 而这位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访客，看起了镇定自若，其实眼睛直勾勾地发怔地盯着玛莎妮娜仿佛湛蓝大海一般的深邃眸子，而他的每一片皮肤，每一根肌肉都绷得紧紧地。 玛莎妮娜听到了禁闭室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收敛起脸上这种戏弄又带着娱乐的easy-girl的表情——玛莎妮娜当然知道像哪一个人，玛莎妮娜听得清楚，超人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玛莎妮娜直起身子，她伸出手，收敛起脸上笑容，她伸出手，说道：“我送你回家，洛基，正如夜翼所说，我不太喜欢魔法，所以在我们的关系缓和之前，还是委屈一下你。” 洛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又镇定自持的女孩，半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盆水，泼熄了他心头的无名火——非要形容的话，他的心情自打遇上玛莎妮娜开始就起起伏伏的，这个自称不太喜欢魔法的女孩仿佛能够使用一种神奇的魔法。 …… 克拉克瞅了眼自家软绵绵的女儿，玛莎妮娜缩在沙发上，对着三个大人露出一个特别乖巧的笑容，就是落在膝上的小手不安地动了动，只是布鲁斯微微动了动头的动作，小妮子就一个激灵瞪圆了眼珠子，愈发地乖巧了。 小妮子坐得团手团脚的，一大坨毛茸茸白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它吸了吸自己的黑鼻头，左边瞅了瞅右边瞅了瞅，两只前爪往前一支，趴了下去——狗可乖了，狗一声都不会吭叽呢！ 布鲁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灵动的蓝眼睛瞅了眼克拉克，看了眼托尼，最后瞧了眼布鲁斯，说道：“我带着洛基去了阿斯加德。” 其实，以玛莎妮娜叙述的这个时间点，她一点也没有对洛基动心，那个时候，对于玛莎妮娜来说，洛基不过是她生命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男人，但是，三位感情经历相当丰富的男士都能从玛莎妮娜吞吞吐吐、乖乖巧巧的模样看出来，这两人关系的突破怕就是从洛基的故乡开始的。 玛莎妮娜顶着三位男士炯炯眸子射过来的目光，她忍不住挠了挠头，抿了抿嘴，试探性地问道：“那我继续说了？”克拉克握着布鲁斯的手，托尼点了点头。 …… 洛基也很清楚他干过什么事，所以他指引玛莎妮娜驾驶的小型宇宙飞船降落在远离阿斯加德王宫的地方，和每一建构完整的王宫一样，一个王国有着奢华精致的王宫，也有着肮脏混乱的贫民窟，这一片混乱又散发出恶臭的地域，是距离阿斯加德王宫最近的一处贫民聚集地。 最近也离着极远，玛莎妮娜蒙住盖着宇宙飞船的黑布，她直起身，视线落在洛基身上，玛莎妮娜还没有开口，洛基截断了玛莎妮娜的话头，他说道：“说好了，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带你去找你要的宝物。” 出乎洛基意料的是，玛莎妮娜没有接洛基的话茬，她说道：“你的母亲，”玛莎妮娜用一种笃定地语气说道：“一定是一个温柔又美丽的长辈吧。” 洛基愣住了。 玛莎妮娜没有等洛基回答，她轻轻推了推洛基的肩膀，说道：“去吧，偷偷的溜回家吧，”玛莎妮娜抬起手，微曲的手指撩过自己垂落的刘海，说道：“只有有过濒临死亡的经历，才会真正意识到家人才是最珍贵的宝藏之一。” “只有我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洛基嘴里吐出了一句话，他强调道：“只是我的母亲，不包括其他的人。” 玛莎妮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她朝着与阿斯加德王宫相反的地方走去，她说道：“随你便！” -- 第419页 洛基愣怔地瞧着玛莎妮娜妙曼又紧致的背影，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怕我跑了吗？” 玛莎妮娜脚步一顿，回过头，对着洛基露出一个清浅又温柔的笑容，她说道：“你最好别。”玛莎妮娜的威胁戛然而止，她回过头，反着手冲着洛基摆摆手，说道：“你去吧，我去找点乐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洛基就觉得心底堵着的一块大石头又往下沉了沉，仿佛在眼前的少女眼中，他的存在感只是比路边的大石头大一点，对于玛莎妮娜来说，他的身份，他的能力，他引以为豪的机敏智慧，和树上的树叶差不多。 这个女孩，美丽，潇洒，帅气！就像是中庭环绕的那颗火球一样，闪亮夺目而引人注目。 玛莎妮娜怎么会没有察觉洛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是蝙蝠侠和超人的女儿，她不仅是个拥有极盛容貌的美人，她机敏机智，热情勇敢，身经百战，此时对于玛莎妮娜来说，洛基看向她的视线只比她救下的受害者多了一点热情。 玛莎妮娜撩起酒吧的帘子，她一点不介意地在略显肮脏的吧台椅上坐了下来，玛莎妮娜的手指在把台上点了点，说道：“一杯啤酒！” 一脸脏乱的络腮胡子的老板一转身就看见了侧坐在吧台边的美人儿，玛莎妮娜的手搭在把台上，老板走到吧台边。现在还是白天，酒吧里除了老板没有多余的人。 湿哒哒又厚又重的手搭在了玛莎妮娜的手背上，玛莎妮娜耐心忍耐着老板眼中让她作呕的视线，听到老板说道：“美人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玛莎妮娜伸出手指，纤细得看起来一拧就会断的手指头轻轻碰在了老板左手手腕的正反面。 一瞬间，酒吧老板的脸扭曲得狰狞起来，玛莎妮娜手指头轻挡在嘴唇上——别尖叫。酒吧老板感受着手腕上就像是被大象腿在碾压的痛苦，他却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来——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玛莎妮娜声音都没有变地说道：“我一直都觉，我一直都挺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的，”玛莎妮娜松开握住酒吧老板手腕的手指，酒吧老板右手握紧了手腕，他满头大汗地警惕盯着玛莎妮娜，玛莎妮娜说道：“为什么你们总是不能老老实实地给我摆一杯酒，平平静静地回答我的问题，最后拿走我的奖励呢？” 酒吧老板眼睛盯直了那枚落在酒吧把台上金币，他语气谄媚起来，问道：“您想知道什么，尊贵的小姐？”金子在哪里都是硬通货。 玛莎妮娜扫了一眼满脸络腮胡子的酒吧老板，她听着洛基仿佛在她耳边响着的心跳声，她的视线毫无阻拦的穿过古旧又肮脏的贫民窟，为抬起的手指头伸向远处奢华精致的皇宫，她看着那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笔直长廊，和延伸得仿佛融入宇宙中的星河。 末了，玛莎妮娜说道：“我来自别处，”玛莎妮娜柔声说道：“我有点好奇那个家族的故事，故事，历史，传说，everything！”酒吧，尤其是这种看起来脏乱差的酒吧，想来都是情报汇总流通聚集的地方，玛莎妮娜打了个响指，说道：“给我来杯啤酒，说点让我感兴趣的。” 第194章 救下关键人物 酒吧老板说得口干舌燥的, 好不容易把他知道的都挖干掏空了，末了，酒吧老板一抬头就看见侧坐在吧台边的美人儿嘴角勾起个微妙的弧度。 “尊贵的小姐？”酒吧老板张了张嘴, 刚准备继续说什么, 就看见玛莎妮娜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冲着老板竖起了手指, 酒吧老板尤是乖巧地闭上了嘴。 玛莎妮娜站起身, 正如她所料的那般, 洛基潜进了阿斯加德的王宫里，顺着密道接近了王宫的中心，在垂下帷幔的帘子边站定，玛莎妮娜听着洛基的心跳快乐几份, 玛莎妮娜的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建筑的墙壁与窗户，玛莎妮娜的视线落在了宫殿中心榻椅上女人身上。 玛莎妮娜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就如她猜测的那样, 这是一个如她意料般的温柔美丽的女人，金色卷曲的头发在她脑后盘出一个精致的发髻，她穿着墨绿色绣着暗纹的长裙, 左手撑在榻案上, 右手捧着一本书。 弗丽嘉突兀地唤了一声：“洛基！”睿智又美丽的年长女性声音轻柔, 她视线还是落在手里的书页上，嘴里却说道：“不出来见见我吗？” 洛基一脚踏出帷幔, 他撩起垂下的帷布, 走到距离弗丽嘉身边五步远的地方, 他两手垂在腰间, 唤了一声：“母亲。”此时, 弗丽嘉才抬起头, 年长的女性一脸的兴味，她的视线自上而下扫过她的样子，最后，她的视线聚焦在了洛基两只手的手腕上。 “你这孩子，”弗丽嘉伸出手，手心朝上，洛基抬起手，手搭在了他的母亲手心上，弗丽嘉握着洛基的手，打量着洛基手腕上被扣紧的手环，弗丽嘉喟叹道：“你要不是遇到麻烦，怎么会回来找我。” 洛基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反而，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您可以吗，母亲？” “这个很精致，”弗丽嘉打量观察了许久，手指头还适力地抚摸了一下手环内刻的纹理，说道：“这个手环的纹理散开的魔力和你的魔力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如果强行打开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甚至你的魔力，必须要有专门设计的物品来打开。” 弗丽嘉抬起头，看着她的养子不加掩饰的失望模样，弗丽嘉挑挑眉，问道：“谁给你戴上的？”当然不可能是她狡黠的儿子自己带上的，说实话，弗丽嘉好奇极了。 -- 第420页 她的养子若不是受制于人，是绝对不会回来找她的。 洛基顿了顿，犹豫了一秒，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一个女孩。”弗丽嘉耳朵动了动，她听出了自家孩子的语气，起初上扬了一些，最后低了下去。 “一个……女孩？”弗丽嘉的声音往上扬了扬，惊奇地问道：“她美吗？” 洛基把手从弗丽嘉的手里收了回来，他在弗丽嘉身边坐下，手垂在膝上，半晌，说道：“不……”对上弗丽嘉洞悉的视线，他承认道：“很美。” 洛基的脸被他垂下脸颊的头发挡了小半，弗丽嘉看不清自己养子的表情，弗丽嘉说道：“你喜欢她？” 毫不犹豫地，洛基驳斥道：“不！” “哦……”弗丽嘉盯着洛基睁圆了闪着光芒的眸子，咽下了她的下半句话，洛基喜欢她。“回家吧，孩子，”弗丽嘉说道：“跟你父王兄长道道歉，和原来一样，他们会原谅你的。记得吗，小时候你捅了索尔一刀，你的兄长不也原谅你了吗？” 洛基立即说道：“我不需要他原谅我，我没有打算回来。” 弗丽嘉宠溺地瞧着她的孩子，抿着唇笑，也不多加置评，说道：“什么时候带她回来给我看看？” “我不喜欢她！”洛基又强调了一遍，洛基转了转眼珠子，说道：“我痛恨她这般控制我，幸运的是，我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你准备去哪里，洛基？”弗丽嘉好奇地问道。 “中庭，”洛基回答：“我走了母亲，您不用担心我。仓库里的东西我先借用一下，会还回来的。”弗丽嘉瞧着洛基，就想看着一个玩野了心想再出门浪一浪的顽童，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走。 玛莎妮娜单手撑着下巴，她一口闷了杯子里啤酒，结合酒吧老板关于阿斯加德王宫二三事的八卦—— 所以对这个家的打家长来说，她的幼子捅了她的长子一刀，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吗？以及，洛基的反叛——甚至可以说是谋反，跟捅了他兄长一刀是件可以同一而论的事情吗？还好，康斯坦丁虽然不靠谱，但是重金从他那里买来的东西总是靠谱的。 玛莎妮娜听到了洛基不喜欢她的言论以及弗丽嘉有关于她的调侃，超级女孩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一滴泪，玛莎妮娜站起身，玛莎妮娜随手一弹把手里金币弹给了面露谄媚笑容的老板。 然而，过了一会，玛莎妮娜站在彩虹桥的边沿，盯着由一把长剑启动的目测应该是空间传送仪，超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到底还是被洛基摆了一道。玛莎妮娜挠了挠头，假如夜翼在她身边，她都能听到夜翼能说出口的“情报不全就不要轻举妄动”的唠叨。 嗯，她是papa的亲女儿！ 洛基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让他跑一跑吧，她总有办法把他找回来！ 玛莎妮娜回忆了一下洛基操纵这个空间传送仪的动作，她抬起手，刚刚准备跟上洛基，玛莎妮娜的手顿住了，她站定身子，从极远地方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玛莎妮娜皱了皱眉——如果她没有听错——那是天启星军团宇宙飞船的声音。 她侧首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超女的视线穿过阿斯加德上空的云层，她看见了一架造型熟悉的宇宙飞船，这个宇宙飞船安静地潜藏在星云之中，蓄势待发。而在这架潜伏以待时机的宇宙飞船里，玛莎妮娜听到了颇为耳熟的心跳声——荒原狼。 怎么，可能？ 难道，那一处天然的反物质爆音通道被天启星军团发现了，他要干什么？ 玛莎妮娜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警惕的男声在她身后响了起来，“……嘿！你是谁！”紧接着就是长剑拔出剑鞘的声音，玛莎妮娜回过头，这人斥道：“此处是王宫禁地，你怎么闯进来的！” 玛莎妮娜没有回应这人的话，她说道：“attack！召集你们的军队！”玛莎妮娜抓紧了来人的手腕，她湛蓝的眸子紧盯着他，说道：“相信我，我和你们站在同一立场！” …… 小妮子坐在沙发上，她伸手把可乐抓了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欲言又止的父亲，布鲁斯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小妮子截断了她父亲的话头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爸爸，我错了！我没有掌握足够的情报，太莽撞了。” 克拉克发出一声不满的鼻音。 布鲁斯的喉结动了动，他发现，对于自己的女儿，他没办法做出对待罗宾一般严厉的态度，于是，布鲁斯尽力沉下脸，音调低了一点说道：“你知道就好！”克拉克扫了眼他故作严厉的爱人，布鲁斯和克拉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严厉看出了一点无奈。 “所以，”托尼瞧着两个纠结的奶爸，问道：“在达克赛德死后，天启星军团开始进攻平行世界？” 玛莎妮娜摇了摇头，小妮子语出惊人：“达克赛德没有死。” 托尼皱起眉，问道：“什么意思？” 小妮子垂在膝上的手紧了紧，她说道：“我们……我们当初不惜一切代价，牺牲了那么多英雄生命杀死的达克赛德，其实只是天启星君主的一具分/身，”玛莎妮娜低下头，小幅度蹭了蹭她的爸爸，手指头尖抠了抠克拉克的衣角，说道：“而达克赛德，打算进攻临近的这个平行世界，掠夺更多的资源扩大他的军队之后，再摧毁我们的世界。” -- 第421页 布鲁斯抬起手，他温暖的手心贴着玛莎妮娜的肩膀，手紧了紧，玛莎妮娜抬起头，布鲁斯凝视着玛莎妮娜的眼睛，说道：“继续说。” 玛莎妮娜抿抿唇，她说道：“带领天启魔进攻阿斯加德的是个老熟人，荒原狼，”玛莎妮娜继续说道：“他们的计划原本很简单，荒原狼利用母盒开启爆音通道，潜入王宫杀死阿斯加德的主人，奥丁已经沉睡，雷神索尔征战九界不在王域，杀死弗丽嘉，击败守卫王城的军队，俘走所有的阿斯加德臣民。” “而我，成了他们诡计的变数，”玛莎妮娜说道：“当时，我在彩虹桥上遇到的人是彩虹桥的守卫者，海姆达尔，他能看清九界听清九界的声音……但他和我的超级听力一样，只有聚焦在某个声音或者某个人物上，才会关注到他需要关注的事物上。” …… 彩虹桥边，玛莎妮娜抬起手，海姆达尔顺着超女的手尖向星云深处看去，那架漆黑狰狞的宇宙飞船闯进他的视野，而此时，玛莎妮娜回头看了海姆达尔一眼，严肃的守卫握紧手中的剑，他冷静地点了点头。 这便是战士之间的默契，玛莎妮娜没再废话，玛莎妮娜听到了母盒运转爆音通道开启的声音，下一秒，只听到王宫深处发出通道开启的气音，玛莎妮娜腾空而起，随着一声音爆，下一秒她出现在了王宫深处。 在弗丽嘉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超女便挡在了弗丽嘉身前，她右臂微抬，弗丽嘉只听见“呼”斩而下的风声和金属物撞击手臂的闷响，弗丽嘉此时才抬起头，只见一个显眼张扬的红披风在她面前飞扬起来，微卷的长发飘挡在她的面前。 弗丽嘉只听到“碰”的一声，偷袭她的敌人被来人打飞了出去，荒原狼身子横飞出去，扯下了帷幔直直撞在了王宫宫殿的墙壁上，荒原狼挣扎地站了起来。 来人鲜红的披风被生物能带起一个潇洒的弧度，玛莎妮娜站直身子，抬起手挡在弗丽嘉的面前，超女沉着声音说道：“我是你的对手，荒原狼，欺负脆皮法师算什么意思。” 伴随着一道闪电，被海姆达尔召回来的索尔也赶到了。 …… 克拉克瞧了眼自家团手团脚可乖一崽儿的女儿，问道：“所以，你和索尔暴揍了一顿荒原狼。” 玛莎妮娜挠了挠头，小妮子瞥了托尼一眼，说道：“我和索尔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是我们俩都是力量型的，不仅暴揍了一顿，”玛莎妮娜回忆了一下“脆皮法师”躲在暗处下的阴招，玛莎妮娜说道：“索尔趁机要了荒原狼的命。” 玛莎妮娜又瞥了托尼一眼，托尼疑惑地回望过去，布鲁斯看着自家女儿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的小表情，布鲁斯再想想他这位朋友曾经的行事作风，他侧首瞥了托尼一眼，托尼就更疑惑了，克拉克瞧着父女俩的表情变化，忍不出笑了一声。 玛莎妮娜又挠了挠头，小卷毛刺棱起来，她说道：“本来是一场偷袭，首领被我们屠杀，成了一边倒的遭遇战，”玛莎妮娜继续说道：“等我得到空闲，和索尔抵达地球，在他的引荐下进入复仇者联盟基地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玛莎妮娜回忆了一下当时托尼的模样，说道：“洛基在地球上淘换到了魔法道具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我听不到他的心跳找不到他的人，要找他只能通过科技的手段，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托尼，他……他……” 那个时候，穿着蓝色连体工服的托尼一身机械润滑油，眼下带着熬了几天夜之后黑眼圈，脏兮兮的亿万富翁端着一杯黑咖啡晃晃悠悠地被索尔从基地工作室拉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身材火辣的美人儿。 玛莎妮娜憋出了最后一句话：“他冲着我吹了声口哨。” 布鲁斯听清了玛莎妮娜的后半句，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第195章 寻找洛基 那个时候, 穿着蓝色连体工服的托尼一身机械润滑油，眼下带着熬了几天夜之后黑眼圈，脏兮兮的亿万富翁端着一杯黑咖啡晃晃悠悠地被索尔从基地工作室拉了出来, 一抬头就看见了身材火辣的美人儿。 “托尼, 我跟你说……”托尼看起来听着索尔说话，实际上好了好几天夜的斯塔克先生只听到耳边嗡嗡叨叨的声音, 索尔压根没有注意他的战友实际上昏昏沉沉的, 说道：“……她需要你……” 玛莎妮娜站在咖啡机边, 黑寡妇陪在她身边，超女脱掉了她三原色的战衣，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连衣裙外套着件褐色的风衣, 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细跟高跟鞋，黑色微卷的头发披在身后，妙曼的身材在敞开的风衣下半遮半掩, 但无疑—— 她漂亮极了，亮眼极了！ 玛莎妮娜的手尖碰在咖啡机的按键上，微侧着头跟娜塔莎说这话, 她的脸上还噙着笑, 湛蓝的眸子里偷着笑意。玛莎妮娜扫了一眼托尼的胸口。 老实讲, 这么多年了，托尼第一次见到比黑寡妇还要漂亮的女人。 托尼他单手撑着休息室的橱柜, 咽下嘴里的咖啡, 冲着玛莎妮娜吹了声口哨。玛莎妮娜看向了托尼的方向, 手里撕开奶精小盒的动作却没有停, 勺子在杯子里搅动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玛莎妮娜的嘴角还勾着, 目光却微微沉了下来——眼里透出点无奈。 娜塔莎站在玛莎妮娜身边，她把玛莎妮娜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黑寡妇心里有了判断，她朝着托尼点了点头，没有一点战友情地走到了索尔的身边。 -- 第422页 目睹过超女胖揍敌人也被超女揍过的索尔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而玛莎妮娜闻声，看向了脱下了战甲基本上就是个战五渣的托尼，索尔不假思索地伸出手，雷神拉住了玛莎妮娜的手腕，嘴里憋出了一个字：“……别！托尼，她不是……！”索尔嘴巴比脑子快的话是：“我不是她的对手！” 索尔打不过他，女雷神？ 托尼心里画了这个等式。 “是的，”托尼看了过去，索尔嘴巴飞快：“我被按在地上摩擦！”玛莎妮娜有些无奈，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杯底和橱柜的台面上发出轻轻的“叩”的一声。 “Come on，甜心，”托尼褐色的眸子闪着光，托尼嘴里依旧调侃着，动作却警惕起来，托尼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托尼语气郑重起来：“我可没有本事跟你打架！” 玛莎妮娜没好气地白了索尔一眼，她说道：“我从来都不喜欢没有意义的战斗！是你力邀我下角斗场的！”玛莎妮娜看向托尼，说道：“还有你，斯塔克先生，”刚刚吹了个轻快的口哨的托尼站直了身子，玛莎妮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说道：“我想借用你的实验室和你的卫星。” 托尼用比刚刚还要警惕的眼神盯着玛莎妮娜，问道：“为了什么？” “你要不介意的话，”玛莎妮娜对于托尼略带抵触的情绪并没有多余的反应，索尔局促地磨了磨脚，他刚准备跟上，玛莎娜娜就回过头，她说道：“索尔，请你向当局分享关于敌人的情报，”玛莎妮娜朝着黑寡妇点点头，她浅浅笑了笑，说道：“至于你，斯塔克先生，我可以边操作边和你聊，请。” 托尼尤是惊讶地看着索尔被玛莎妮娜温温柔柔的笑容镇得半点吭叽也不敢发出，漂漂亮亮的小妮子偏生有种黑寡妇的大佬气质，最后，索尔挠了挠头，转头走了。 托尼瞧着走得毫不犹豫的两个战友，纽约的亿万富翁张嘴说道：“只是科学，我可以让你进我的实验室，但是不许碰坏我的东西。” 玛莎妮娜手插在兜里，她比了个请的动作，嘴里说道：“我并非来自阿斯加德，斯塔克先生，我到您这里来只是想找到索尔兄弟洛基的下落，我想应该认识他？” “我可以假设你寻找洛基是想把他送进牢里对吧？”托尼谨慎地问道。 “我从他身上拿到我想要的，”玛莎妮娜微笑着说道，带着一点狐狸般的愉悦，她说道：“自然复仇者联盟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 “不过你要我带你回工作室，”星期五话音刚落，托尼反应过来：“你要跟我说什么？” 玛莎妮娜在托尼的基地实验室门口站定，玻璃门安静的滑开，她说道：“而我找到你，有我一点个人的原因。” 从各个角度，托尼的立场都和一个人很像，富有，睿智，在联盟之中不可或缺。 托尼的工作室焊铁焊枪随意摆放着，很是凌乱，工作室的中心有一块空地，玛莎妮娜在托尼的工作室中心站定，托尼打了个响指，“那你怎么找他？”托尼问道：“说好了，我这里可没有阿斯加德什么的魔法道具。你打算怎么怎么找他？” 玛莎妮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憋出了一句话：“通过你的卫星和地面视频监控系统。” 托尼木住了，紧接着，他说道：“那你连接我的卫星不就可以了，只是你不知道洛基大致在哪个方位，怎么定位怎么追踪？” 玛莎妮娜眨眨眼，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实验室。” 玛莎妮娜熟悉了一下的托尼的系统模式，手指就飞快地在虚拟屏幕上跳动起来，托尼原先有些懒散地站在玛莎妮娜身边，他扫读着虚拟屏幕上跳过的读数，这些指数他并不陌生，是每当阿斯加德通往地球的彩虹桥开启的时候，他的军事卫星捕捉到的低频段数据。 玛莎妮娜手尖跳动，一串串代码输入进了电脑，正如玛莎妮娜之前猜测的一样，阿斯加德的彩虹桥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空间传送仪，托尼盯着虚拟屏幕越凑越近，低频段数据被剖析分解，托尼问道：“这是什么？” “我猜测，”玛莎妮娜说道：“阿斯加德的彩虹桥和母盒技术反物质爆音通道原理一致，”玛莎妮娜点了点被解析开的低频段数值最后的一串数据，说道：“如果我能将这段反物质频段和衰减后被捕捉的频段相匹配，就能定位到洛基在地球上登陆的大致方位。” “我懂了，”托尼的手尖点在虚拟屏幕上，他平移着虚拟屏幕拖了过来，另一只手抓起桌子上的零食袋，伸手递给玛莎妮娜，问道：“蓝莓干，要吗？”玛莎妮娜瞅了眼撕开口的蓝莓干，伸手接了过来，捻出一块咔嚓咬了一口。 玛莎妮娜缓缓呼出一口气，像又一点也不像，她平静却郑重地问道：“你对于平行宇宙融合理论了解多少？” “一点点，”托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说道：“我不是天体物理学家，但幸运的是，我们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天体物理学家，星期五……”托尼手上的工作没有听，他已经认可了玛莎妮娜在物理学方面的能力， “是的，先生？”托尼人工智能管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托尼有些失望地看着玛莎妮娜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我们的班纳博士呢？”托尼问道。 星期五说道：“我已经告知了班纳博士，他正在前往您实验室的路上。” -- 第423页 玛莎妮娜叫了一声：“斯塔克先生……” “叫我托尼，谢谢。”托尼说道。 “我需要你。” “为什么是我？”托尼追问道。 玛莎妮娜说道：“我简单收集了一下复仇者联盟的情报……” 托尼连珠炮地说着：“哈！因为我和布鲁斯是复仇者联盟中唯二的两个科学家？还是因为我是这个半官方半民间组织的资助者和重要成员？”“而想要让你们的官方认可平行时空融合理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通过我？” “嘿，girl，”托尼有些直白地说道：“我知道盖里弗斯平行时空融合设论，但是，那就是个假设，”托尼观察着玛莎妮娜的表情，他恍然说道：“god，你有证据。” 玛莎妮娜说道：“等班纳博士到了，我展示给你看，托尼。” 班纳博士到的时候，托尼和玛莎妮娜已经解析完了那段低频段数据，洛基通过彩虹桥在地球上登陆的地点是在中国香港铜锣湾。“……说好了，”托尼冲着玛莎妮娜比了个手势：“我得跟你一起去，他没办法洗脑我……” 托尼心里虽然揣着平行时空融合的事情，但他很能沉得住气，耐心等着班纳博士的到来。 玛莎妮娜回答得很简洁：“好。” 班纳博士走进托尼的工作室，玛莎妮娜适时地转头看了过来，她站起身，朝着班纳博士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班纳博士，我是玛莎妮娜.韦恩，初次见面，您对平行时空融合理论了解多少？” 班纳博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玛莎妮娜撩起风衣的左袖，她点了点左臂臂甲的显示屏，详细的信息传输到了托尼的系统里，玛莎妮娜并没有隐藏她掌握的两个平行宇宙间的天然反物质爆音通道的证据，同时也向两个物理学家展示出了她来自于平行时空的证据，以及正义联盟记录的人口失踪及未记录人口出现的登记。 那时，玛莎妮娜看得出来，两个科学家对她展现出的平行宇宙融合的征兆相当的震惊，但是，麻烦总会有，关键在于如何解决。 …… 克拉克看着小妮子一脸笑容，她和平行时空托尼的初见相当的愉快，不是教父和教女的亲近，而是科学家和科学家的往来，克拉克摸了摸自家女儿毛扑扑的脑袋顶，说道：“所以，香港有什么？” “时间。”玛莎妮娜这样回答。 第196章 奇异博士 托尼瞧了眼坐在他对面的玛莎妮娜, 漂亮的女孩子身上搭了条毛毯，头歪在背枕上，眼睛落在眼前的平板上, 平板上播放着电影, 托尼瞧着玛莎妮娜，他当然看得出来, 这个证明自己来自平行时空的超级英雄, 姿态相当的自然潇洒。 玛莎妮娜眼珠子动了动, 她当然注意到托尼毫不掩饰的打量，视线落在了托尼身上，小姑娘往上扯了扯毛毯子，带着点玩笑意味地问道：“怎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 托尼笃定地说道：“你也很富有，”托尼从玛莎妮娜的言谈举止里就能看出来，托尼说道：“看起来你也是你们的那个正义联盟的金主？” “是。”玛莎妮娜眸光闪了闪, 说道：“准确的说，在我的父亲过世之后，我继承了我父亲的遗产, 韦恩企业继续给正义联盟提供资金及技术支持。” “所以, ”托尼直白地说道：“你觉得我像你的父亲？” “可以这么说吧, ”玛莎妮娜承认道：“我觉得我已经表现得相当克制，但是看到你的情况, 我忍不住想到我的父亲, 只是, 我有一点不确定, 托尼, 现在我所做的, 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我们是科学家，玛莎妮娜，”托尼直接了当地说道：“而科学只有尝试了之后才知道是否正确，别想太多，我们计算、尝试最后得出结论。” “托尼，”玛莎妮娜笑着说道：“你这就听起来很像我的父亲了。” …… 作为一位优秀的老父亲，托尼好笑地摸了摸玛莎妮娜小妮子毛扑扑的脑袋顶，说道：“所以在宇宙融合之后，我还就真的是你的教父了。” 玛莎妮娜瞅了眼托尼，说道：“谁要你吐倒在了垃圾桶边，被爸爸要papa捡了回来？” 托尼抬起手，手尖尖戳了戳玛莎妮娜的眉心，戳的小姑娘一个扑腾，倒在了布鲁斯的怀里，一大坨毛茸茸朝着扑腾得四仰八叉的小妮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布鲁斯抱着情绪逐渐平缓又开始撒娇的女儿，他问道：“那后来呢？” 玛莎妮娜手按在白色毛茸茸背脊上，小氪被按得舌头吐了出来，尾巴甩了甩，舔了舔自己的黑鼻头，她说道：“我和托尼抵达中国香港之后，我检索了人脸识别系统，最后在一处老旧的复古建筑摄像头捕捉的影像里找到了洛基的踪迹。” “你是说中国香港一处复古建筑？”布鲁斯问道。 “是。”玛莎妮娜瞧着她爸爸，她对布鲁斯了解香港圣殿一点也不奇怪，布鲁斯掏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将屏幕对准了另外两个大人，问道：“是这里，对吗？”布鲁斯用疑问句说出了陈述句的感觉。 “没错，”玛莎妮娜说道：“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的是，奇异博士正在等待我们。” …… 推开那个复古建筑的大门，是一个装潢考究的大厅，而在大厅之中，一个穿着红披风和武士服的人正等着他们，玛莎妮娜还没有表现出惊奇，就看见等着他们的人一巴掌拍开粘着摸着他脸的披风竖领。 -- 第424页 “欢迎，”奇异博士说道：“欢迎你们，斯塔克先生以及……”奇异博士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玛莎妮娜身上，玛莎妮娜刚刚准备开口自我介绍，两人就听见奇异博士说道：“以及韦恩小姐，欢迎！” 托尼抵了抵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四下看了看，加载了人工智能管家的眼镜却没有扫描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奇异博士的披风边角自己卷起一个弧度，像是鞠躬致敬一样，又若无其事地垂了下来。 “我们省去多余的自我介绍，韦恩小姐，”奇异博士说道：“我是史蒂芬·斯特兰奇，请叫我斯特兰奇博士。”奇异博士抬起手，他起势比了个手势，左手仿佛带动空气中的能量一半，画出几个圆，只看到空气中冒出几星金色的光芒，奇异博士说道：“我相信你们是来找洛基的，他在这。” 玛莎妮娜盯着空气中迸发出的金光，她颇为警惕地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谁？” “我们……”奇异博士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圣殿，他说道：“我们是黑暗力量的防御者，也是神秘力量的持有者，”奇异博士的手划下最后一个弧度，玛莎妮娜只看到空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圆洞，洛基从里面掉了出来，砸在了地上，奇异博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来找什么！” “你怎么！”洛基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袖子里划出两把刀，洛基愤怒的喊道：“你怎么敢这样戏弄我！”奇异博士没有回应他，反而这个神秘兮兮的法师两手结印，金红色的线条凭空出现将愤怒喊叫的洛基捆得结结实实，金红线的末端还团成一团，堵进了洛基的嘴里。 “呜呜！唔！” 奇异博士慢吞吞地瞧了洛基一眼，但明眼人都能从他的这一眼里的看出对洛基的嘲讽——一点魔力都用不了在这里来送菜吗？ 奇异博士抬头看着复古建筑屋顶上的玻璃花窗，玛莎妮娜和托尼顺着奇异博士的视线往上看去，透过那扇复古繁复的玻璃花窗，能看到两枚金色的闪光，就像是星空上闪亮的两颗星星，而这两颗星星就像是互相吸引的吸铁石一样，越聚越近。 奇异博士抬起手，玛莎妮娜和托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的法师开口问道：“韦恩小姐，你知道这代表的什么吗？”托尼从上而下打量了一眼法师，托尼觉得这个人不是搞唯心主义的就没人像是神棍了。 然后，托尼就看到玛莎妮娜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宇宙。”托尼听到玛莎妮娜回答道。 “是的，我们的宇宙，”奇异博士说道：“现在是我们的宇宙，要不了多久，就是我们的宇宙。” 托尼当然听得懂，前一个“我们”是你和我们的意思，而后一个“我们”就是单纯的我们，玛莎妮娜抚了抚胸口，问道：“这个进程不能终止吗？” 奇异博士低下头，他看向玛莎妮娜，眼里闪烁着一丝光芒，他开口说道，有些答非所问：“两个平行宇宙的融合是源力量相融必然的结果，融合的时候，时间，空间，力量，灵魂还有现实都不受既有规则的束缚，”奇异博士看着玛莎妮娜猛地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眸子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奇异博士嘴角勾了勾，说道：“而时间，假如有拥有逆转时空的人存在，将被书写的历史会发生改变。” 玛莎妮娜的手攥得紧紧的，她问道：“闪电侠？” 奇异博士摇了摇头，他说道：“一个属于未来又归属于过去的人，我们需要一个能够联系所有人却不会影响所有人的人。记住，它无法影响任何人。”奇异博士深深地凝视着玛莎妮娜，他说道：“你知道它是谁。” “我们的敌人，”奇异博士语气沉重地说道：“在一切重新开始之后，会拥有更可怕的力量，然而……”奇异博士张了张嘴，他发出几声无意识的气音，末了，闭上了嘴。 最后，神秘兮兮的法师这样说道：“回家吧，韦恩小姐。愿时间庇佑你。”奇异博士抬起手，他手掌在空中划过，一个亮光的字迹显示在空中：156：46：59：33。 还剩156小时46分钟59秒33微秒。 非常自觉地，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设置了同步的倒计时。 玛莎妮娜摸着自己“砰砰砰”跳动得极是激动的心脏，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走了，谢谢您。”奇异博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转身离开，手仿佛很自然地垂了下来，手里多了个东西，没有抓紧，就听见那个东西“叩”的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到了玛莎妮娜的脚边。 玛莎妮娜弯下腰，捡起那个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物什，问道：“这是什么？” 神棍回过头，疑惑地歪头，反问道：“什么什么？”玛莎妮娜眨眨眼，把手里的繁复精致的东西收进了口袋里，奇异博士指了指被捆得扎扎实实的洛基，说道：“请把他带走，他会派上用场，”奇异博士顿了顿，说道：“祝你们好运。” 玛莎妮娜点点头，她微微弯下腰，拍了拍洛基的后背，奇异博士逆转手结，绳索松了开来，玛莎妮娜盯着洛基，她思索了0.01秒，问道：“你从仓库里拿了什么东西？” 洛基抿着嘴巴，他睁瞪着眼睛盯着玛莎妮娜，本来迈开步子准备走开的奇异博士转过身，说道：“对了……”奇异博士看了眼目光深沉的玛莎妮娜，打了个响指，很是没有诚意地说道：“嗯，抱歉。” -- 第425页 话音刚落，洛基像是被502胶水紧紧粘连住的嘴巴一瞬间松了开来，洛基大喘了一口气，骂道：“我脑子进了屎我会告诉你！” 洛基看着玛莎妮娜微微勾起的嘴角落了下去，她盯着洛基，眼里却不带着一点笑意，余光在顿住脚步的奇异博士身上一扫而过，她非常认真而又严肃地重复道：“我听见，”奇异博士垂在腰间的手攥紧了一些，玛莎妮娜说道：“有人……很多人，在以极快的速度朝这里靠近。” 而与此同时，托尼的智能管家在托尼的蓝牙耳机里说道：“街面监控检测到不明种族生物出现，先生，”星期五继续说道：“需要我唤醒钢铁军队吗？” 奇异博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他对玛莎妮娜说道：“你们该走了，韦恩小姐，斯塔克先生，洛基……”三人里唯一没有被使用敬称的人刚要说话，奇异博士说道：“这里交给我，洛基你很清楚来的人是谁，谁是他们的主人。” 洛基愣了愣，原本愤愤的阿斯加德二王子脸上愤怒的表情褪去，他闭紧了嘴。 “而他们，我猜，”奇异博士说道：“交换了他们攻击的对象。时间飞逝，韦恩小姐，”奇异博士站定身子，面对大门，大喊了一声：“王，敌袭，不要吃你的三明治了！”然后对着玛莎妮娜说道：“你们的归途不会一路顺利，请务必注意安全！斯塔克先生，如果可以，带上你最具威力的武器。” 第197章 他妈个男人一样 “时间飞逝, 韦恩小姐，”奇异博士站定身子，面对大门, 大喊了一声：“王, 敌袭，不要吃你的三明治了！”然后对着玛莎妮娜说道：“你们的归途不会一路顺利, 请务必注意安全！斯塔克先生, 如果可以, 带上你最具威力的武器。” 玛莎妮娜和奇异博士对视一眼，她抬起头，视线毫无阻拦地穿过圣殿的墙壁和玻璃，她看到空间门正在城市的上空形成, 如同漆黑蜂群的军队从空间门里蜂拥而出—— 是类魔！ 玛莎妮娜转过头，极其简洁地对托尼说道：“托尼，你跟我们一起还是留在这里？” 托尼看了一眼绷紧身子站定的法师和欲言又止的冰霜巨人之子,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最好跟上超女，于是他说道：“我跟你们走！” 玛莎妮娜没有询问洛基的意思，因为她大概猜到, 洛基从仓库里拿出的那个东西, 正是吸引类魔军队直接攻击香港城市的原因, 现在谁都不清楚这个宇宙的超级反派和达克赛德的合作关系有多深，但是她敢肯定, 这两支军队都瞄上了洛基带出来的那个物什。 洛基沉默地站起身, 他一句话也不说, 只在视线和玛莎妮娜交错的一瞬间眸光颤动了一下, 他对上玛莎妮娜那双湛蓝的眸子——审度, 冷静, 洛基憋出了几个词：“我跟你走，你的宇宙飞船还在阿斯加德吗？” “在。”玛莎妮娜这样说道。 洛基抓紧滑落在双手中的匕首，就算阿斯加德二王子现在心情复杂得连说话都艰难，他做决定倒是做得很快，洛基说道：“我们走！”此时的洛基，哪怕对玛莎妮娜救了他的母亲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也很庆幸，他在离家之前顺走了家里仓库里的那个东西。 …… 克拉克瞅着团着一团的自家女儿，问道：“所以他拿走的究竟是什么？” 玛莎妮娜张了张嘴，她试图吐出一个单词，但就像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样，末了，她只能这样说道：“和空间有关。” 克拉克压了压自家女儿的手背，他看出了玛莎妮娜因为某些原因说不出一些词汇的艰难表情，他安抚道：“说不出来不用逼着自己说……”克拉克的余光在自家陷入沉思的男友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了略显得有那么尴尬的托尼身上，克拉克有那么点坑朋友地转换了话题，问道：“所以，你对上一个时间线的托尼有什么评语？” 玛莎妮娜湛蓝色的眼珠子转了转，还特别可爱地眨了眨眼，低下头：“毒舌，话痨，单身狗……”玛莎妮娜的视线穿过自己的刘海往托尼的方向看去，托尼刚想说话，就听见玛莎妮娜说道：“一个英雄。” 克拉克抿着唇地打量了一下托尼，轻轻举了举手，玛莎妮娜看了过来，笑出了声：“所以，托尼怎么能做到和洛基合作的？” “事实上，”玛莎妮娜闭了闭眼，说道：“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我们能够讨论如何合作的问题上的时候，事情就超出了我们的控制。” 托尼咽下想要脱口而出的抱怨，听倒玛莎妮娜咬牙切齿地说道：“洛基那个蠢货，他连那玩意真正的用处都不知道，就带了出来……”玛莎妮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不过要不是他……” “你就死了？”布鲁斯直截了当地问道。 玛莎妮娜闭了闭眼，她回答道：“是。” …… 彩虹桥从天而降，阿斯加德的守卫者在彩虹桥的尽头等着他们，海姆达尔朝着玛莎妮娜欠了欠身，他说道，语气恭敬：“超女，我看见，九界危机重重，来自疆域之外的敌人正窥视着我们的宇宙，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海姆达尔一副对洛基视而不见的样子，末了，他转过头，对洛基说道：“那件您持有的东西，如果可以，毁了它，现在……”海姆达尔继续说道：“请以你们最快的速度离开！” -- 第426页 洛基显然被海姆达尔漠视的态度所激怒，他上前一步，抓起了海姆达尔的领口，他斥道：“我是你们的王子！而你……” 海姆达尔打断了洛基的话，他说道：“当我们需要您的时候，您不在这里……”海姆达尔朝着玛莎妮娜的方向摆了摆手，他说道：“但是，这位女士……” 玛莎妮娜瞧着洛基愤愤的表情，莫名地，她开口打断了海姆达尔的话，她说道：“洛基，你跟不跟我们走？” 洛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玛莎妮娜和托尼对视了一眼，玛莎妮娜一步绕到洛基的身后，她拎起洛基的后领，超女腾空而起，托尼振金制的盔甲一瞬间覆盖住全身，手下足下喷射器自动点燃，伴着两声音爆，迎着迎面刮来的大风，洛基闭紧了眼睛，也没有多久，洛基听到了钢铁侠金属的脚掌踩踏在地面的声音。 玛莎妮娜缓缓地降落在地上，她松开了手。超女扯下了盖在宇宙飞船上的篷布，舱门自动打开，“登陆许可，登陆一访客洛基，登陆二访客无访客记录，”她抬起手，点了点臂甲弹出的虚拟屏幕，宇宙飞船的人工智能继续说道：“已开通二级权限，登陆许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 玛莎妮娜抬起脚，她刚要走进飞船里，洛基拉住了玛莎妮娜的手腕，玛莎妮娜的脚步顿了顿，她微微侧过身，视线从上而下凝固在洛基抓住她的的手腕的手上，超人之女嘴角那一抹和煦的弧度也敛去了，她发出明确的指令：“松开。” 闻言，相反的，洛基抓住玛莎妮娜手腕的手紧了紧，他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呼出一口气：“为什么，你……你对我总是这么刻薄？” 站在一边的铁罐情不自禁覆盖着面具，托尼忍不住挑了挑眉，面具下的花花公子还适时地吹了声口哨，原本声音应该被封闭在盔甲里，而玛莎妮娜看了过去，她对着托尼逐字逐句地说道：“我有超级听力。” 托尼抱着手臂，覆盖着振金的手指在铁甲的手臂上点了点，发出“咵嚓咵嚓”的声音，盯着那双湛蓝眸子的凝视，纽约的亿万富翁耸了耸肩，转身走进了飞船里。 这小年轻的感情哟。 “我没有对你表现刻薄的意思，洛基，我希望你能够理解，”玛莎妮娜抬起手，纤细地手指稍微用了点力气就扯开了洛基抓着她的手，她继续说道：“我为了一个世界安全，为了找回我的家人，我殚精竭智，洛基，我们很像但是我们截然不同，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我现在fuck mother hell的焦虑，”玛莎妮娜的手攥了攥，她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在你的复杂收养条件成长起来的纤细敏感王子情节，别让我浪费时间，如果你想你的家人，想保护你的母亲安全，”玛莎妮娜抓住了洛基的衣领，说道：“像他妈个男人一样！” 第198章 转时空 “在返回的路上, 我和托尼加班加点的解析了那个绿色宝石的构成，”玛莎妮娜说道：“未被能量激活的的绿色宝石有着持续性的反物质低频波段，简单的来说, 如果有巨大的能量被灌输进这块宝石, 理论上来说它确实能够带着人穿越时空。” 克拉克盯着自己的女儿，玛莎妮娜有些刻意地放松了自己的姿势, 克拉克观察到了自己女儿的细微动作, 布鲁斯当然不错错过。克拉克问道：“所以,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侧坐在沙发上，他的视线在移动到玛莎妮娜身上的时候在客厅放着绿植的地方几不可查的顿了顿，然后很自然地看向了他的女儿。 布鲁斯观察到玛莎妮娜微微皱起来的眉头，他说道：“他死了……为了你？”布鲁斯的余光能够看见客厅一角的绿植。 托尼手撑着下巴, 他瞧着目光沉沉的小女孩，什么叫做意外，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故, 如果意外与人关联，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牢牢记住在意外发生前与人发生的对话, 场景。比如说让托尼后悔至今的他对自己父母在临出车祸之前说的话。 “我从来没有要求………”玛莎妮娜顿了顿, 说道：“但是, 是的。”布鲁斯看到绿植散开的绿叶抖动了一下，幅度很小,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托尼的客厅换气控温系统是柔风, 窗户和门也没有打开, 绿植绝对不可能是风吹动的。 就像是有人的衣角带动了自然下垂的叶片一眼。 玛莎妮娜猛地抬起头, 湛蓝色的眸子和她的父亲视线交错, 玛莎妮娜微微点点头，玛莎妮娜抿了抿唇，她刚准备继续叙述起来。布鲁斯有些突兀地问道：“所以那些东西，空间和时间，去哪了？” 玛莎妮娜愣了愣，她抬起手，揉着自己的眉心，玛莎妮娜露出一副苦苦思索的表情，末了，她回答道：“什么，咦……诶……我……我不记得了。”玛莎妮娜眉头越皱越紧，末了，她说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布鲁斯的视线聚焦在玛莎妮娜的身上，片刻之后，布鲁斯移开视线，三个年长的男人视线交流了一下。玛莎妮娜说道：“我的记忆从我们的宇宙飞船穿过天然的反物质通道开始，就变得模糊了，我不太记得我到这个时间线的全过程。” 她手握关键——三个老父亲很是体贴地没有追问接下来的故事，小妮子虽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很明显，她也不太想谈论记忆里比较深刻的那一段。 托尼站起身，他手打了个手势，指了指他位于楼下的工作室，嘴里说道：“星期五？” -- 第427页 “是的，先生？”随叫随到的人工智能管家回应道。 “给我同步这里的对话，”托尼迈开步子往楼梯走去，他说道：“我记得，关于玛莎妮娜我设计了一套空间高维分子频段检测仪，给我重启那个设计，虽然不太肯定，我相信我们仨个都有个很有趣的猜测。” 克拉克瞧了眼自己的男朋友和女儿，玛莎妮娜也瞥了眼那棵绿植，小妮子挠了挠头，她问道：“托尼，要帮忙吗？”托尼眨了眨眼，虽然有点迷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玛莎妮娜从沙发上站起身，她往客厅的一角瞥了一眼，起先她并没有注意，只是刚刚布鲁斯用几不可查的动作往那个方向看了好几眼，玛莎妮娜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又往客厅的角落看了一眼，托尼倒是没有发现两个姓韦恩的小动作，玛莎妮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托尼身边，小个子女孩子扯了扯她教父的袖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走吧！” 托尼瞧着玛莎妮娜的头发璇儿，问道：“怎么了？” 玛莎妮娜没有解释，又强调了一遍，说道：“走吧！Please？”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能亲身经历修罗场了！她爸爸打量那棵绿植边空地的眼光都不加掩饰了！ 托尼顺着玛莎妮娜的视线看去，恍然，他说道：“星期五，开启热成像扫描！”在托尼眼前落下的虚拟屏幕上，一个红色的人形显示了出来，托尼呼出一口气，低着声音斥道：“现身吧，洛基。” 如同遮挡视线的雾气消散一般，洛基的身影出现在三个老父亲面前，托尼清晰地看到，沉着冷静甚至有时候显得有些淡漠的布鲁斯额上的情景清晰地跳了跳。 洛基站得笔直甚至显得有点拘谨，他消除了遮掩身形的法术，双手贴腿，姿势尤是乖巧，顶着脱去战衣却气势不减的三个超级英雄，他忍不住看了眼松开了托尼袖口和他站姿相似的玛莎妮娜，洛基张了张嘴，吐出了一个主语：“我……” 布鲁斯抬起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他说道：“坐！” 托尼敢说这个北欧神话里被称为邪神的外星人脚尖儿摩擦了一下地面在慢吞吞地在那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别的我先不说，我现在也不想知道……多余的细节，”“别的”的那个妮子挠了挠自己的小卷毛，翘起眼角瞅了眼托尼，听着布鲁斯说道：“我猜，你应该很清楚妮娜到达这里的过程。” “我知道。”洛基甚为乖巧地说道，他补充了一句：“我只知道计划，因为在那之前，我就为了……”妮娜死了。 克拉克没好气地说道：“你可以开始讲了。”克拉克截断了洛基的话头，好了，你不用管强调了——不得不说，这个年长了他们不少的臭小子就这一句话就强行扑灭了他们慢慢燃起的火苗。 小妮子慢吞吞一点点地挪到沙发的边边上，小拳头攥了攥，躲着她三个老父亲的视线，给洛基打了打气，眼瞧着她的父亲仿佛后脑袋长了眼睛一样侧过头，看向了她，小妮子磨蹭了一下，还是没抵住来自于蝙蝠侠眼神的杀伤力。 洛基瞧了眼缩手缩脚的玛莎妮娜，顶住三个超级英雄身份上带给他的压力，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开始叙述起来：“事实上，超女的宇宙飞船穿过反物质通道抵达地球的时候，战役的中心大都会几乎快要沦陷了，地球上能够召集起来的超级英雄，能够利用起来的军队，全部集中在大都会这个城市……” 而那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 宇宙飞船在临近大都会的郊区空地降落了下去，玛莎妮娜僵直着身子站在城市的边沿，远处漫天都是面目可怖的外星士兵，来自另一个宇宙的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敌人正在侵略这个城市。 换上了战衣的超女拧着脖子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洛基跟在她的身后，观察敏锐的阿斯加德二王子看着超女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钢铁侠还在机舱里，有了超女的完整授权，他的人工智能管家连接上了瞭望塔的防御系统。 说句实话，情况一点也不乐观，甚至直白一点说，人类的战线距离沦陷只剩下尚在喘息的战士——地面上是抱头逃窜的人们，抬起头往天上看，那个红色的披风，伴着两道红色的光线，艰难地战斗。 洛基看着用脚底摩擦着砂砾地面的超女，他思忖片刻，问道：“你怎么不参加战斗？”超女摇摇头。洛基有些疑惑，他问道：“超人不是你的父亲吗？” “我……”超女顿了顿：“我能救下你的母亲是一种情况，”超女有些刻意地说出了这句话，她在最恰当的时候在情感的天平上加上了一个砝码，超女看见洛基怔住了，然后超女继续说道：“而我现在去帮我的papa，我的作用不大。” 最后，超女沉着声音，说道：“关键在你和我的手上，please，洛基，把你从阿斯加德带出来的东西给我。”洛基紧盯着超女的眼睛，他从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恳求，洛基抬起手，蓝色的光芒在他手心聚集起来，一个蓝色立方体出现在他的手心。 “它本身空间的力量隐藏了它，”洛基解释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超女瞧着洛基，她说道：“还没有细节，”她看得出来青年看她的时候的专注，如果之前他们不是在那种情况下相遇，超女其实也愿意承认——她还蛮喜欢洛基这种性子的。 -- 第428页 钢铁侠在机舱里叫了一声：“超女！”超女转过身，她大跨步走进机舱里，钢铁侠指着屏幕上的一组加密文件，还没开口超女就看出了这份文件的加密方式属于谁，超女叹了口气，她手尖在键盘上跳了跳，输入了一串密码，加密文件解开。 #蝙蝠侠K8-142蝙蝠机甲成制防御系统# “这……”超女露出一丝苦笑，她说道：“真是爸爸的风格。” 托尼带着蓝色镜片的墨镜，他嘟囔了一句：“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对我有类似于老父亲的情节了。” “哦，你也有？”超女惊叹了一句，此时洛基慢吞吞地走到玛莎妮娜的身边，超女瞧着洛基一副陷入自己思绪的模样，这个样子就像洛基准备做件和他平时性格风格不符的事情一样。超女手捏着蓝色的立方，她朝着眼神略微失焦的洛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去找闪电侠，如果顺利的话，时间……” 托尼截断了玛莎妮娜的话头，他问道：“什么时间？” “早一点让爸爸和papa相遇，他们早些时候相识，早些时候拥有默契，”玛莎妮娜说道：“如果联盟早一点成立，世界有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共同守护，我们也许拥有机会。” 就在玛莎妮娜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洛基抓住了玛莎妮娜的手腕，他说道：“解开我的手环，超女，”洛基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光，他说道：“我可以帮你！”玛莎妮娜对上这双绿色的眸子，她抿着唇笑了笑，解开了洛基手腕上紧扣的手环。 像个男人一样，做点有价值的事情。 …… “所以，谁封印你的记忆？”克拉克问道。 “是路西法”玛莎妮娜回答：“我的计划是去找他，康斯坦丁虽然能力出众，但是路西法毕竟是路西法，把我变下，精细地修改我的记忆，让我既能在新的时空生活，又不会扭曲那个时间线的轨迹，是路西……”玛莎妮娜揉了揉眉心，说道：“他让我记住了这个昵称。” “然后呢？”托尼问道。 “钢铁侠获得了蝙蝠机甲成制防御系统，他赶往了存放机甲的蝙蝠仓库，”洛基开口说道：“而我们的原本的打算是玛莎妮娜找回闪电侠，我们就在大都会K15高速路上直接逆转时间线，可是就在超女离开不久之后……” 洛基张了张嘴，他和玛莎妮娜一样，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字：“他来了。” 一丝火苗的细碎在空中迸散开来，在直通宇宙的空间门打开的瞬间，洛基变成了超女的模样。 “洛基在哪，小姑娘，”大而强壮的手如同掐着玩具一样掐着“超女”的脖子，来人逼问道：“告诉我，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讨厌，”那人把玩着手上散发着绿色荧光的石头，这是一枚氪石，他说道：“说出来他的下落，我给你留一具全尸。” 索尔瘫软在那人的膝边，仅是从他满身的伤口就知道阿斯加德的继承人遭受过怎样的折磨，索尔咬着牙，大声咒骂着：“那是个无辜的女孩子，放了她，她怎么知道洛基在哪，连我都不知道！”最后这半句话，“超女”从他的嘴里听出了一点委屈。 索尔自打被俘虏，一路被人押解着穿越平行宇宙的界限，俘虏他的人一直都在找洛基的下落。 “你的弟弟，”那人就那么擒着“超女”的脖子，拖着“超女”走到索尔身边，巨大的靴子踩在索尔沾满鲜血的腿上，“超女”听到咔嚓的一声响，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人说道：“你不是讨厌的你兄弟吗？” “我讨厌他，”索尔耿直地说：“但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 “这样怎么样，超女，”那人用鞋底碾着索尔的小腿，索尔咬紧了牙关，即使这样，他的牙缝里也挤出了痛苦的呻/吟，那人说道：“我听人说，你和你的父亲可是这个宇宙最有同情心的超级英雄，怎么当着你的面折磨一个无辜的人，你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超女”盯着那人，他看得清楚，索尔咬破了嘴唇，牙齿上沾着血，总是趋利避害的一个人大口喘息了一声，他说道：“松开我，我告诉你洛基在哪里。”虽然洛基对地球的科技不太了解，但他也相信，从这个人登陆宇宙飞船的舱舰开始，超女那边应该就收到了来自人工智能的通报。 “OK，fine。”那人这样说道。那人没有松开了擒着洛基脖子的手，他只是让“超女”喘了一口气，“超女”盯着索尔，索尔和眼前红披风的少女实现交错，雷神愣了愣，下一秒他读懂了眼前之人视线的意思——这就是他的弟弟！ 两把匕首一左一右从洛基的袖子滑了出来，他表演着虚弱无力的动作，嘴里一边说道：“洛基在……”洛基扬起手，左手的匕首抛向了索尔，他抬起右手，毫不犹豫地捅向了那人的心脏，他嘴里说道：“我他妈在这里。” 兄弟俩极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地朝着那人扑了过去，两把匕首胸前背后地刺入了那人身体三四厘米的深度——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偷袭是没有用的。 那人只是一挥，一下将索尔打飞了出去，抬手掐住了洛基的脖子，在缺氧窒息的强烈痛苦下，洛基的伪装消失无踪，只听见“咔咔”的一声，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一道金光，那人手里的氪石消失了，下一秒那个红披风的少女扬起拳头，狠狠朝着那人的脸打了过去。 -- 第429页 “洛基！”索尔发出了惊恐的大叫声。 “哈，”洛基忍着喉咙里如同火烧一般的刺痛，他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在意识陷入死亡的黑暗前，洛基有那么点得意地说道：“我给你拖延了时间。” 眼前渐渐模糊，洛基在如同被浓雾覆盖的视线里，看到少女脸颊上折射着光芒的泪痕，他也看见了索尔满身是血却跪倒在他身边无助呼唤着他的名字时颤抖的手。 …… 洛基叙述的最后一个词话音落下，有着英俊皮相的冰霜巨人之子看向了玛莎妮娜，少女感受到三个大佬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还是冲着洛基露出一个笑容。 布鲁斯和他的男朋友对视了一眼，心力交瘁的老父亲开口说道：“你禁足了，妮娜，”妮娜愣怔住了，还呆傻在原地，她听到布鲁斯继续说道：“直到你看起来像一个成年人。” 接下来的事情，虽然一个不记得了，一个死掉了，但是在座的三人也猜到了，路西法变小了玛莎妮娜，封印了他的记忆，在时间和空间宝物的帮助下，玛莎妮娜穿越了时空，而神速力还是对现在这个时间线造成了影响。 布鲁斯瞧着克拉克，握紧了他男朋友的手。 托尼撇了撇嘴，他有点想念戴安娜了。 而就在此时，星期五的声音在客厅里响了起来：“警告，警告，检测到大型反物质通道，敌袭！” “敌袭！”几乎在同时，克拉克和布鲁斯站起了身。 下一秒，布鲁斯看向了玛莎妮娜和托尼，他说道：“你们留在这里，找到那个关键。” 天启星军团，达克赛德，毁灭日。 随便哪个词单独出现在星球日报的时讯头条上都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而今天，这三个词同时出现在了星球日报的时讯头条上—— 天启星军团，达克赛德，毁灭日 警告，紧急避险！ 第199章 姐的采访 露易丝·莱恩站在星球日报采访室外的走廊里, 她手撑在走廊窗户的窗台上，她深吸了一口气，露易丝的视线穿过擦得锃亮的玻璃, 看到了远处大都会城市的断壁残垣, 星球日报的金色大球砸的粉碎，摔破在地上。 露易丝看着砸在地上的金色星球, 还有人围着看——她露出一丝笑——大都会的人总怀疑超人住在他们的这颗球里, 吉米挠了挠头,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们时讯栏目的负责人，露易丝偏过头，看向了他, 吉米叫了一声：“露姐？” “嗯？”露易丝发出一声鼻音。 “里面两位大佬呢，”吉米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一个人hold住吗？” “你知道吗，吉米, ”露易丝挑了挑眉，用一种看憨批的眼神看着吉米，说道：“就算你声音再低, 酥皮也是能听见的。”吉米露出惊恐的小表情, 她继续说道：“老实说, 我有点紧张，毕竟我要见的是两个超级英雄联盟的代表。” 露易丝伸出手, 她拧动门把手, 推门走了进去, 第一眼就看见托尼, 放松坐在沙发上的托尼西装革履, 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超人嘟囔了一句，露易丝还是听清了，超人说着：“怪不得戴儿推了三天值班呢！” 露易丝拿她的职业素养发誓，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超人抬起头，他冲着露易丝露出一丝微笑，他说道：“好久不见，莱恩小姐，请坐。” 托尼看了眼露易丝，纽约富豪点了点头，顿了顿，嘟囔道：“我就没睡好，该死的就应该让队长来！” 距离末日之战结束已经三天了，而托尼没有睡好——那为什么没有睡好呢？ 老实说，车飚得越来越快了。 露易丝深吸了一口气，她心底的激动被压了下去，她客气有礼的点头回应——这一次可是星球日报全球独家的关于“末日之战”胜利后的采访，她非常专业，语气极为平静地说道：“好久不见，酥皮，初次见面，斯塔克先生。很荣幸今天能够在这里采访你们，我想，我能从二位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关末日之战的独家资讯？” 没忍住，托尼又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挤出了一滴眼泪。超人拿起茶几上另一杯属于他的星巴克，他的咖啡没开封，转手递给了托尼，托尼猛灌了一口咖啡，纽约富豪瞥见超人打趣的眼神，嘴里憋出一句话：“你比我好多少，你个光合作用星人！” 超人到底没忍住他的嘴炮，他带点炫耀地说道：“所以蝙蝠侠还在休息。” 饶是经验丰富处乱不惊的露姐也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天知道现在推特上顶在“爆”这个热门上的是蝙蝠侠和超人这一对以及托尼和神奇女侠这一对在战后热吻的照片——最重要的是，这个照片是“超快吃狗粮”发出来的。 露易丝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她手握拳头，抵在嘴前，问道：“我准备了一些问题，两位，”露易丝压低了声音，说道：“花不了你们多少时间。”花不了你们多少时间，请你们正经点！ 超人摊了摊手，说道：“请。” 露易丝摁开了录音笔，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现在都知道，酥皮你在战后宣布，我们地球再也不会遭遇来自天启星的威胁，这是什么意思？” “达克赛德死了，”超人直白地说道：“从物理学、神学、玄学各种意义上的死了，构成他身体的原子被时间和空间绞合的力量彻底湮灭，而他的灵魂被死亡女神所消灭，最大的功臣……”超人朝着托尼比划了一下，说道：“坐在这里。” -- 第430页 “最大的功臣”仰着头灌下最后一口咖啡，眼尖的露易丝看到了纽约首富脖子衬衣下面一小枚红色的印记，露易丝的眼神哆嗦了一下，飞快地看向了超人，超人勾了勾唇角，露易丝没忍住白了酥皮一眼。 蓝大个耸了耸肩。 托尼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开口说道：“湮灭达克赛德身体力量的来源我不能告诉你，但是这里我可以说，那是融合了相当于两个宇宙原始时间与力量的第四维和反物质爆音能量的综合素能，和我们现有理解的三维空间实存能量不同，这种能量近似于天启星原始母盒的能量，但要比原始母盒更好控制。” 托尼抬起头，看到了露易丝不加掩饰的听不懂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不想承认，这是我有史以来设计的最可怕的武器，一次性使用武器，”托尼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从载体里提取了第四维和反物质爆音能量的综合素能，我们只用确定，我们用综合素能打中达克赛德。” 露易丝竭力跟上思路，她问道：“什么意思？” “人们看到的那个和傻大个战斗的达克赛德是达克赛德的‘分/身’，”“傻大个”一点也不介意地耸耸肩，托尼继续说道：“‘分/身’认为我们不知道这一点，正面的战场，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除了一个人，全部战力都只用来吸引注意力。而我们的关键穿过母盒打开的空间门，独自潜入了天启星。” 露易丝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观看的“末日之战”的视频，问道：“除了蝙蝠侠？” “嗯，”超人应道：“除了蝙蝠侠。” “但是，”露易丝手摊了摊，说道：“恕我直言，蝙蝠侠是个普通人，这个任务……我很抱歉，酥皮，我不是质疑蝙蝠侠的能力，而是假如蝙蝠侠在完全陌生的外星遭遇了敌人，那岂不是……” 托尼看了超人一眼，他没说话——因为蝙蝠侠还带着个一周就完成了成人发育的小妮子，小妮子不仅战力强大还挺服从命令。 超人这样说道：“我们相信蝙蝠侠，不过，”超人接着说道：“蝙蝠侠注射了改良版的强化体质的绝境病毒，他的身体素质和队长不相上下。” “所以，就这么简单？”露易丝问道。 “对，”托尼毫不心虚地说道：“就这么简单。” 在上一个时间线世界将近毁灭之后，在两个宇宙在自然的吸引完全融合之前，时间和空间逆转了新的时间线，来自超女的情报，不为外星敌人所知道的超女的战力，她从已经湮灭的时间里带来的综合素能——就这么简单。 一发压缩到极致的子弹取走了达克赛德的性命。 “一点也不容易，”超人摇了摇头，他话里带着一点轻叹，他说道：“蝙蝠侠杀了人。” 露易丝一愣，立刻反驳道：“看在上帝的份上，酥皮，那是外星人，想要毁灭地球的外星人，他该死！” “别在意女士，”托尼开口说道，话里有几份调笑，他说道：“谈到哪只大蝙蝠的话题，你要习惯我们的酥皮就是这么杞人忧天多愁善感，看在上帝的份上，那可是蝙蝠侠，对吗，卡尔？” 超人白了托尼一眼，他没忍住，说道：“托尼，你怎么擦拭女侠脸上鲜血的时候，满眼满目都是心疼了，看在拉奥的份上，那可是亚马逊的公主，全世界最优秀的超级英雄之一的神奇女侠。” 露易丝敢说她深吸了一口气，才不至于再次被口水呛到。 露易丝从来没有想过她采访的话题会不受控制的偏题这么多，她刚要开口想把话题拉回来，托尼右手点了点自己的腕表，托尼手尖在弹出的虚拟屏幕上点动，露易丝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一份打包起来的战斗资料传送到了她的手机里。 “别的不必细说，”托尼难得绅士地说道：“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在资料整理上，我可比你们的酥皮靠谱的多。” “这是当然，”出乎托尼意料的是，超人一点没有否认的意思，托尼刚想露出一个笑容，就听见超人说道：“我一般不整理资料。”有人会替我完成这个工作。 “有人”是谁就再清楚不过了。 托尼的笑容僵住了，字面意义上的僵住了。 露易丝一目十行地看着打包过来的资料，她有点走神，没听懂超人的言下之意，她看到了绝境病毒的标题，末了，她问道：“我能公开绝境病毒的信息吗？” “当然，”托尼说道：“顺便一说，我也注射了这种没有副作用的基因级别改造病毒，它最大作用就是修复人体细胞器官等，不久以后斯塔克工业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我相信，这会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接下来，露易丝又问了不少问题，超人和托尼都措辞谨慎地回答了。 “我很高兴，作为大都会最普通的一名市民，我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希望我们未来的生活安宁而又和平，”末了，这个年轻的女记者合上采访的本子，她问道：“最后我想问你们，艾尔先生、斯塔克先生，在战争结束之后，你们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托尼绽开一个笑容，他瞧了眼超人，超人嘴角也勾着个大大的弧度，托尼说道：“两对情侣的那种约会你听说过吗？” 理论上来说，是三对约会。 第200章 外4、换头梗—日常工作篇 -- 第431页 大都会FBI分局地下停车场。 凯特刚把车停好, 急匆匆地往电梯走，从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她下意识地往刹车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看见一辆黑色SUV一个潇洒的漂移倒车停进了车位里。刺耳的刹车声尖锐而刺耳, 地上黑色的刹车印漆黑明显。 但漂移停车停得着实漂亮。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凯特还是看清了SUV的车牌。 时间不早了, 距离上班还剩下两分钟。 年轻的女探员抬手摁下了上行的电梯键, 心里忍不住冒出了念头, 不愧是蝙蝠侠的男朋友——快迟到了不也会飙车嘛。 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凯特扭着头看着脚步匆匆往这边走的克拉克，她抬手挡住了电梯的门等着他的搭档。 克拉克脚步急促地走到电梯口，凯特打了个哈欠, 说道：“早啊，克拉克，”凯特眼里还挤着泪, 四下撇了撇，身子凑近了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快迟到了就飞过来嘛……对了, 我跟你说, 昨晚你发给我的解剖报告扫描版我已经收到了, 现在现场勘查已经在现场搜索作案凶器了，我们等下上去打了卡, 我们就去现场……” “我不是……”克拉克一声低声的呢喃几乎是从嗓子里冒出来的。 “我看了你做的伤口刀模, 作案凶器是匕首对吧, ”凯特自顾自说着, 她看着克拉克点了点头, 也没听清楚克拉克嘴里发出的低喃声, 继续说道：“还真是惨了，这个受害者是个匕首收藏爱好者，光是收藏的不同年代的匕首你知道有多少把吗？” 如果现在凯特看克拉克一眼，她就能从克拉克的眼里看出“你就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这句表达强烈的话。 克拉克在凯特看不见的角度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配合地问道：“多少把？” “就CSI现在找到的，”凯特做了个“我的上帝”的口型：“一百七十八吧，这还只是不同年代的收藏，CIS还没有采样特殊材质的匕首。估摸着加起来得有四五百把！”凯特最后还是把“我的上帝啊”喊出了口。 克拉克开口总结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确定，作案凶器到底是凶手带入案发现场的蓄意谋杀，还是就地取材的激情杀人？”凯特一脸“你加油”的凄苦假笑冲着克拉克比了个“OK”的手势，克拉克微微蹙了蹙眉，这般说道：“我知道了。” 凯特似乎松了口气，她问道：“你有什么思路吗？”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打了上班卡，克拉克十分专业地回答道：“看看匕首伤口微量金属残留能有什么线索吧，现场勘查那边的金属元素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凯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两滴眼泪，说道：“那我给你去买杯咖啡，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凯特透着朦胧的泪光看到克拉克摇了摇头，说道：“红茶就好，谢谢。”凯特比了个OK的手势，抬脚往大门外走去。 等到凯特卖完咖啡和红茶去而复返，凯特视线穿过百叶窗，看到克拉克坐在办公桌前，左臂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微微倾斜靠在椅子扶手的方向，右手握着鼠标，视线聚焦在眼前的电脑屏幕上，凯特敲了敲门，办公室的主人回答道：“请进。” 听到敲门声，办公椅上的人坐直了身子。 老实讲，凯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总觉得哪里有那么点不得劲，却怎么也形容不出来——凯特就觉得那种微倾着身子坐着的姿势有种说不出的—— 贵气？ 克拉克开口说话，打断了凯特的思绪，他说道：“想什么呢？” 凯特一怔，抬起头，摇了摇头，问道：“有结果吗？” “算吧，有结果了，我稍微处理了一下，”克拉克这样说道，见到凯特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微微推了推电脑屏幕，让电脑显示屏侧向凯特的方向，说道：“CSI那边的检测结果出来。” 凯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金属报告上最后的结论，疑惑地重复了一下：“未知金属？这算什么结果？” 克拉克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点了点鼠标，金属的原子结构显示了出来，用近乎于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这是未知金属的原子结构模拟图，根据我最近收集的一些情……”克拉克顿了顿，口风一转，把情报这个词，换成了“讯息，这是个斯塔克工业，准确的说是托尼发明的KP-3596纳米记忆金属。” 凯特挑着眉看着这份就CSI的设备绝对拿不出来的分析报道，有那么惊喜还带着点好奇地问道：“这你男朋友做的吗？” 克拉克这般说道：“是我自己的做的，”克拉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用了一些家里的小工具。”克拉克见到凯特还想闲聊，继续说道：“这个金属模拟结构的确认就是最大的线索，我记得你刚刚说你猜测这可能是一起激情杀人案件？” 凯特点点头，她品了品纳米记忆金属这个听起来就很昂贵的名字，问道：“你怎么看？” “KP-3596纳米记忆金属是托尼专门给他的马克49的武器收缩展示系统发明的金属，从造价上来说，就哥谭黑市为例，一磅大概十万美金，但从匕首的重量来说，本身价值二三十万美金，”凯特面露疑惑，而克拉克简单直接地说道：“而KP-3596纳米记忆金属应用在武器系统上，所能提升的武器价值不可估量。” -- 第432页 “你是说，”凯特眉头紧皱起来，说道：“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抢劫杀人案件。” 克拉克微微点点头。 “那有一个问题，”凯特说道：“既然这把匕首这么昂贵，为什么会这么随意地被受害者收藏？” 克拉克点击鼠标的手停了半秒，还是解释道：“大概三个月前，小丑抢劫了企鹅人的黑市拍卖会，事件虽然被蝙蝠侠及时处理，但是拍卖会上，还是有一部分的拍品被人趁乱抢走。其中就有一把KP-3596纳米记忆金属的匕首。” 克拉克手尖跳了跳，放出了一张匕首的照片——这一把匕首刀刃上裹着黑黄色的锈渍，刀把处堆叠着锈渍和污垢，看起来很有时间感和廉价感。 凯特手按在克拉克的肩膀上，忍不住问道：“你男朋友知道吗？” 克拉克没有动，这样回答：“他目前还不知道。”克拉克看着凯特有些吃惊的表情，克拉克很清楚凯特的思路，作为克拉克的男朋友蝙蝠侠不知道这件事情？克拉克没有解释，说道：“而我之所以说有结果是因为，这个KP-3596纳米记忆金属的核心技术的纳米记忆程序，而所有记忆程序都需要有纳米级芯片作为技术支持，而记忆金属形态转变除了靠钢铁侠战甲加载的人工智能管家，还可以通过远程卫星信号进行操作。” 凯特：！！！！ “可……可以定位？”凯特的音飚高了三度。 “理论上是可以，”克拉克眉眼不动地说道：“但是需要通过特定授权的服务器转换信号。” 凯特的声音飘了起来，她问道：“克拉克，你能给斯塔克先生打个电话吗？” 克拉克的手机屏幕朝下盖在桌面上，屏幕亮了，是一条来自托尼·斯塔克的短信，很明显是账号编号和授权密码。 克拉克晃了晃鼠标，手指在键盘上跳动，他在网址栏里非常熟练地输入了一个带有stark单词的网址，把短信上的账号编号和密码输入进了网页打开后的账号和密码框里。 凯特的眼睛都直了，她看着屏幕上清晰显示出的军事卫星地图影像，凯特手尖儿发颤地指着精准定位后连接街头监控拍到的高清凶手照片。 凯特在克拉克办公桌边来回走了两趟，说道：“我去组织人手准备抓捕！” “稍等，”克拉克语调一点没变地说道：“现在还不确定凶手是否持有KP-3596纳米记忆金属变形程序，如果要开展抓捕行动的话，最好带上逆记忆金属变形程序信号器。”克拉克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说道：“最多两分钟。” 凯特脑门上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问号：“嗯？” 此时，从负一楼楼梯处传来嘈杂的喧哗声，“钢铁侠”“斯塔克先生！”“……能签个名吗？” “我来处理公事的，先生们，让一让。” 凯特疾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头往办公室门外望去，就看见托尼穿过强捺激动的探员们往克拉克办公室这边走过来，凯特失声道：“你管这叫稍微处理了一下？克拉克，你跟韦恩先生学坏了吗？” 凯特看着克拉克微微张了张嘴，然后闭紧了嘴巴。 托尼走到办公室门口，客气的朝着凯特点点头，他手一动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用外卖袋子抱住的四四方方的小片物品，“你好凯特，”托尼微侧着身子往里看，他看到了端坐在电脑前的克拉克，挑了挑眉，说道：“程序会自动加载进的手机，我的智能管家会在线协助处理。” “谢谢，斯塔克先生。”凯特十分感激地说道：“那我去楼上组织抓捕行动。” 托尼抬起手，按住了将要离去的凯特的肩膀，问道：“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托尼的余光看到办公桌前的那个人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的意思。 “什么？”凯特有些茫然，她也觉得今天从上班开始她就有种说不出的不得劲，但又形容不出来。 而此时，克拉克在他的办公室桌后说道：“今天的抓捕行动我就不参加了，辛苦了，凯特。” “好。”凯特应道，凯特胸口那种堵得慌的感觉愈发强烈了，眉毛眼睛团在了一起。 “哦，”托尼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他说道：“那我建议你可以去楼上看看电视。” 凯特顶着一脑门子问号组织了FBI现有的抓捕力量，半个小时后，她抬头看了眼挂在大厅里的电视，电视里的新闻右上角标着个“LIVE（直播）”，新闻的标题是正义联盟主席于联合国商讨超级罪犯监狱防御体制。 新闻的镜头是仰拍的，三原色的超级英雄从天而降，落在联合国大厦的广场上中心。 凯特抬起手，手撑在额头上，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合格的迷妹，她现在想腻在法医办公室呀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