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领导者的专属玫瑰》 第1页 [BG同人] 《(HP同人))[HP]领导者的专属玫瑰》作者:归影【完结+番外】 文案: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在你的无名指上为你戴上戒指,以生命起誓,永远忠诚于你。” “总有一天,我将为你身着婚纱,成为你忠贞的妻子——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塞德里克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七岁的年纪就遇上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罗莎琳德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六岁那年的对角巷遇见一生挚爱。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塞德里克·迪戈里,罗莎琳德·沈 ┃ 配角: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快来和塞德里克谈恋爱! 立意:弥补心中的遗憾 第1章 序言 Cedric Diggory Rosalind Shen 阅读须知: 1.此文私设颇多,尤其是原创女主文。从獾院着笔很多空白都需要自行填写,很多脱离原著设定在此先行致歉。 2.塞德里克的形象在本文中有一定白切黑,拆原著塞秋CP,介意请勿点开。 3.塞德里克是温柔的代名词,他是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是霍格沃茨的骄傲!但绝不是一些同人文中塑造的一个不懂拒绝的“中央空调”!(这也是打算开这个合集的重要原因) 4.每一个真心喜欢塞德的女孩都可以是罗莎琳德·沈!只要你愿意,在这个合集里,你就叫做“罗莎琳德·沈”。 谨以此文,纪念我对那个本应熠熠生辉的少年的略带遗憾的喜爱。 人物简介: Cedric Diggory 塞德里克·迪戈里 天秤座 1977年 10月1日 魔杖: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杖芯是独角兽的尾毛,白蜡木。 学院:赫奇帕奇 Rosalind Shen 罗莎琳德·沈 天蝎座 1978年11月1日 魔杖: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杖芯是凤凰的羽毛,桤木,尾端嵌有一颗欧珀。 学院:赫奇帕奇 Amos Diggory 阿莫斯·迪戈里 塞德里克的父亲,热爱魁地奇与冒险,是钰承·沈到霍格沃茨学校留学后最早交到的朋友之一。与布里安娜·斯拉格霍恩相恋后也逐渐放下心中的成见,与诺拉·博克成为朋友。 学院:格兰芬多 Briana Diggory 布里安娜·迪戈里(原属于Slughorn斯拉格霍恩家族) 塞德里克的母亲,与诺拉·博克是好友,在诺拉·博克选择背离家族选择投靠凤凰社时仍坚定地站在她身后,并且为其提供了居住地址。后斯拉格霍恩家族也站定凤凰社一方。在一场魁地奇比赛中对阿莫斯·迪戈里印象深刻,最终二人抛开学院偏见成为眷属。 学院:斯莱特林 Yucheng shen 钰承·沈 罗莎琳德的父亲,是中国魔法家族——沈氏家族最被看好的继承人之一。在霍格沃茨留学期间与诺拉·博克相识相恋,并为她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宗主之位。由于家族继承纠纷而在罗莎琳德六岁那年举家迁移至英国定居。 学院:留学期间为格兰芬多学院 Nora shen 诺拉·沈(原属于Burke博克 家族) 罗莎琳德的母亲,曾是博克家族的一员。在校期间与纳西莎·布莱克和布里安娜·斯拉格霍恩交好,在钰承·沈在霍格沃茨留学期间与他相爱,并为他甘愿舍弃博克家族的身份与他在一起。在与伏地魔的第一次大战中作为凤凰社成员贡献突出,是凤凰社的核心成员之一。 学院:斯莱特林 Neriah Rivqah 妮丽雅·里夫卡 罗莎琳德同寝好友之一,和艾泽尔·德瑞是欢喜冤家。喜欢魁地奇和神奇动物,会和罗莎琳德分享一些关于神奇动物的事情。 学院:赫奇帕奇 Azel Deri 艾泽尔·德瑞 塞德里克的同寝好友之一,一开始喜欢罗莎琳德,但后来被妮丽雅身上的活泼所吸引,在六年级舞会上和她表白,毕业后二人成为伴侣。 学院:赫奇帕奇 第2章 罗莎琳德·沈今年六岁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英国,她的母亲诺拉告诉她以后他们将在英国定居。 “妈妈我们不回中国了嘛?”女孩牵着母亲的手,深棕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不同于之前的环境。 诺拉应了一声:“嗯,短期内不会再回去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了。” “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交到新朋友,所以不用太紧张,好吗?”女人揉了揉孩子软软的发顶,带她适应未来的生活环境。 新家的布局和之前的差别并没有太大,钰承·沈一直喜欢按着妻子和女儿的喜好去置办家具,第一个晚上,月光透过窗帘给女孩盖了一层浅浅的薄纱。 “起床啦~我们今天去拜访一下爸爸妈妈的朋友们。”诺拉敲了敲罗莎琳德的房门,随后进来替她拉开窗帘:“我们先去对角巷买点东西,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逛逛吗?” 罗莎琳德闻言坐了起来,乖巧地拉开衣柜门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这条红裙子看起来就很不错。 钰承·沈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晚点才能去拜访迪戈里一家,诺拉就带着罗莎琳德先到了破釜酒吧——女孩看着母亲变戏法一般在墙上敲敲打打,紧接着便来到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世界。 -- 第2页 塞德里克今天跟着父亲阿莫斯外出采购,因为迪戈里夫妇昨晚收到了一封拜访信,今天会有客人到他们家。 少年人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总是难免兴奋的,不过话虽如此,鉴于塞德里克年纪还太小,阿莫斯也还是没忘记妻子的话,先带他去买了糖果以备今晚的宴会。然后,阿莫斯便抬脚踏入了魁地奇精品店——塞德里克看着自己怀里的糖果决定还是在门外等他好了。 就这样抱着刚买好的糖站在魁地奇精品店的门口乖巧地等待父亲买完他的运动用品之际,塞德里克四下打量,眼里却突然闯入了一抹艳色—— 一个穿着红裙子的黑发女孩正独自坐在弗洛林冰淇淋店门口的桌子上发呆。 看起来不像是英国人的长相,反而像是他从父亲淘来的冒险册上描述的东方人的长相。于是乎鬼使神差的,塞德里克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父母没和你一起吗?”陌生的褐金色头发的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灰色的眸子里既有好奇也有几分担忧。 罗莎琳德闻言摇摇头:“妈妈让我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她说她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塞德里克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几颗不同颜色的糖放在罗莎琳德身前的桌子上:“喏,这种糖味道很不错,或许能给你带来好心情。” “喔!谢谢!”少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混着伦敦初夏温暖的风。 “不客气!嗯……那你不要乱跑噢,万一你妈妈找不到你就麻烦了。”塞德里克想了想,还是叮嘱道。 罗莎琳德看着面前这个漾满温柔的少年只觉看到了遗落人间的善良天使!而且这个天使还给自己糖吃! “好的,我叫罗莎琳德·沈。你呢?” “塞德里克·迪戈里。” 罗莎琳德点点头,刚要开口再说句什么,只听得有人在身后呼喊——塞德里克回头,正看到阿莫斯在朝他招手。 “我要先走啦,我父亲在叫我。再见~” 罗莎琳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于心:“好的,那再见啦~” 塞德里克朝父亲的方向跑了几步,随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身又对罗莎琳德笑着开口:“期待与你的下次相见!” “我也是!”少女挥了挥胳膊,回应着少年的期待。 眼看着塞德里克与他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罗莎琳德又垂眸看向手心里的三颗糖。英国生活或许也会很不错。她静静想着。 “罗莎~抱歉亲爱的,让你在外面等了我这么久。嗯?这些糖果是?”诺拉疾步走到罗莎琳德面前,摸了摸她的头。 “刚才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给我的,他还让我别乱跑,以免你找不到我。”顿了顿,她又道:“哦对了,他还说期待和我下次的见面!” 罗莎琳德开心地向母亲分享刚才的经历,诺拉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看来你已经交到了在英国的第一个朋友~” “是的妈妈,他说他叫塞德里克·迪戈里,唔,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住在哪里他就和他的爸爸一起离开了。”想到这里,罗莎琳德不免有几分失落。 “迪戈里?”诺拉的表情倒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罗莎琳德点点头,“噗~或许很快你们就会再见面的。” “嗯?真的吗妈妈?!”闻言。小姑娘的目光亮了亮。 诺拉朝女儿眨了眨眼,语调也不禁俏皮地上挑:“缘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好了,我们现在需要先回家拿点东西,然后就去拜访你布里安娜阿姨和阿莫斯叔叔。嗯,就这样。”说完,罗莎琳德便跟着自己的母亲有条不紊的执行刚才的事项。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诺拉看着已然跃跃欲试的女儿。 “好了妈妈!”女孩蹦蹦跳跳来到壁炉前,拉起诺拉的手便在飞路粉的帮助下来到了目的地。 “安娜!好久不见!”几乎是刚见到面前那个披着围巾的妇人,诺拉就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诺拉。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英国看我了呢!”布里安娜带着些许嗔怪的口吻,但不难得出二人感情甚好的结论。 一起前来拜访的罗莎琳德从诺拉身后探出头来,正好与布里安娜撞见。“嗯?这是你女儿吗?” 诺拉闻言粲然一笑,牵起罗莎琳德的手带她站到布里安娜的面前:“是的,她叫罗莎琳德·沈。” 布里安娜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比你妈妈当年还要出彩~你可以称呼我安娜阿姨,不要太拘束。” “好的,安娜阿姨日安。”罗莎琳德也甜甜地扬了个笑容。 “要不要吃糖?我特意让你阿莫斯叔叔买了一些回来,哦对了,或许你可以交到一个新朋友。”说完,她便朝楼上喊了一声:“塞德?快下楼,我们的客人到啦!” “塞德?”罗莎琳德的表情顿时变得吃惊。 布里安娜怜爱地点点头:“塞德里克·迪戈里,我的儿子,他今年七岁啦,你们的年纪应该差不多的。” 正说着,塞德里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楼梯上:“来了来了。” 罗莎琳德的情绪被惊喜占了个透彻,妈妈果然没有骗她,他们真的又见面了! 塞德里克从楼梯上下来,立即就被那个红色的身影吸引了视线:“罗莎琳德?!” -- 第3页 “塞德里克,是我,又见面啦~”罗莎琳德笑的很开心。 “嗯?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吗?”布里安娜看着两个已然打完招呼的小团子很是疑惑,塞德里克随即点点头,“是的母亲,刚刚我和父亲去采购东西时已经和她见过一次面了。” “噢~那还真是有缘呢~”说着,两位母亲都笑了起来,“对了,快来见过你诺拉阿姨。” “诺拉阿姨日安。”塞德里克彬彬有礼地道。 “刚才罗莎一直和我念叨她已经交到了来英国后的第一个朋友,还给她糖吃,原来是你呀~”两位母亲对视一眼后都变成一脸揶揄,布里安娜便接着道:“那塞德,就由你先带着罗莎玩一会儿咯。” “好的母亲。”塞德里克的脸因为诺拉的话有些红晕,但他还是十分兴奋地牵住罗莎琳德的手:“走吧,我想你会喜欢我们家的花园的。” 罗莎琳德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便也兴冲冲地随着塞德里克跑了出去。 “我觉得我未来的儿媳妇已经有着落了,你对你未来可能的女婿还满意吗?”布里安娜笑着打趣道,诺拉点点头,也笑道:“目前来说十分满意~” 第3章 迪戈里家的后花园不是很大,但对六岁的罗莎琳德来说却足够漂亮了——花园里有很多种花,但不难看出照料花园的人偏爱蝴蝶兰,那一丛丛紫红色的娇艳齐齐地绽在他们面前,像是在说着什么温柔絮语。 罗莎琳德朝里面走近了些,小心翼翼地伸手触了触柔嫩的花瓣。 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阳光,只听他开口道:“你喜欢它们吗?” “喜欢,”罗莎琳德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它们很漂亮!这些蝴蝶兰是安娜阿姨种的吗?” “我妈妈平时会亲自给它们浇水,但是这些蝴蝶兰是我爸爸为她种下的——因为她最喜欢的花就是蝴蝶兰。”塞德里克脸上洋溢着一股幸福的自豪,他生活在一个有□□,有一对恩爱的父母。 罗莎琳德嗯了一声,眼睛依旧注视着面前的花丛。 “你呢?”塞德里克把目光重新投在女孩身上,带着初夏暖洋洋的笑意,“你最喜欢什么花?” “玫瑰。”罗莎琳德放眼打量着,深棕色的眸子随即满是欣喜:“像那样的红玫瑰。”她说着便用手指着不远处被鸢尾花给微围住的一簇红色。 “好,我记住了。”塞德里克在他身旁点点头,轻柔的话消散在温暖的风里。 女孩没听清他刚才的话,于是侧过身子去瞧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塞德里克,你想知道为什么嘛?” 男孩歪了歪脑袋,回应道:“愿闻其详。” “妈妈说我的名字——Rosalind,是‘盛开的玫瑰’的意思。或许这也算是种很奇妙的缘分不是嘛?我的名字里有玫瑰,我最喜欢的花也是玫瑰。”说完,罗莎琳德便小跑着凑近了那簇玫瑰。 塞德里克隔着一段距离静静注视着她,红色的衣裙衬得女孩的脸颊愈发娇艳,仿佛她真的是某一朵红玫瑰的化身。 英伦五月的微风拂过,撩动了女孩的发丝,也轻拨了他的心弦。 “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我在这里还没有交到别的朋友……”罗莎琳德站在玫瑰花从前有些期待地望着塞德里克。 “当然,”塞德里克站在光下,坚定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随时欢迎。” “你也可以去我家找我玩噢!那我们就约好啦~”女孩墨色的发丝轻晃,又小跑着回到他身边牵起他的右手小指。 塞德里克看着她的动作,有些疑惑:“嗯?” “拉钩——这是我在中国时一个朋友教我的。”罗莎琳德说着便又用自己的拇指碰了碰塞德里克的:“这样就算是我们说好了,一定要记得去找我玩!” 塞德里克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温润的眼神中多了丝认真:“一定。” “罗莎?塞德?”布里安娜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快进来吃饭啦~” “走吧,母亲在叫我们。”塞德里克借着拉钩的手势牵住罗莎琳德的手,回到了屋内。 罗莎琳德进屋后便被桌子上摆放的小蛋糕吸引住了目光,忙不迭地跑到沈夫人身边坐下,不出意外地收到来自母亲的摸头。 钰承·沈和阿莫斯·迪戈里也算是久别重逢,正在笑着谈论各自的经历,看着自己的孩子进屋后也都不约而同的笑着结束了话题。 布里安娜将盛着小蛋糕的托盘往罗莎琳德面前推了推:“你妈妈说你最喜欢吃草莓小蛋糕,我就试着做了一些,尝尝看喜不喜欢~” “谢谢安娜阿姨!”罗莎琳德在得到母亲的首肯后便拿起叉子尝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 塞德里克看她笑的那么开心,便把自己面前的那份也推到她面前。 “嗯?谢谢你塞德里克~”罗莎琳德嘴还鼓着,但仍接过了塞德里克递来的他的那份。 诺拉和布里安娜对视一眼后又齐齐笑了起来,钰承·沈和阿莫斯也碰杯附和。 “安娜阿姨,你照料的花园很好看!”罗莎琳德由衷地感叹道,她是真的很喜欢它们。 “哦?我们的小罗莎也喜欢花吗?”布里安娜慈爱地朝她投去目光。 罗莎琳德用力地点点头:“是的!很喜欢,尤其是那一簇红玫瑰!” -- 第4页 “如果你喜欢,待会可以去摘一朵噢~”说着她又看向自己的儿子,“塞德,那就麻烦你陪小罗莎一起,记得给她挑一朵最好看的~” “当然,乐意至极。”塞德里克乖巧地点点头,转头又对上罗莎琳德满是期待的亮晶晶的眸子。 塞德里克挑不出最好看的那朵玫瑰——或者说,在他眼里最好看的玫瑰此刻正站在他身旁。 罗莎琳德倒是有些下不去手了,毕竟每一朵她都很喜欢,而且每一朵都是独一无二的。 “塞德里克,你觉得哪朵好看呀?”女孩转转身,带起一阵花香。 男孩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确实,他的耳朵早就爬满殷红。 伸出胳膊替她摘下了那朵开得最绚烂的,塞德里克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很衬你,这朵。”他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罗莎琳德倒没怎么在意,欢欢喜喜地接过便立马猛嗅了一口。 玫瑰的芬芳总是轻而易举就能醉倒人—— 这是塞德里克后来回忆往事,根据亲身经历得出的结论。 “你想出去走走吗?我们家附近有一个湖,我经常会去那里。”塞德里克温柔地向罗莎琳德发出邀请,灰色的眼睛里盈满真切。 “好呀~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罗莎琳德点点头,但看着塞德里克有些惊讶的表情时便立刻又补充道:“噢噢刚才那是句中国俗语,我之前一直是在中国住的。” “原来是这样,”塞德里克了然地点点头,“没关系,我会帮你一起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的。” 午后的阳光扑洒在静静的湖面上,远看有一股说不出的静谧和神圣感。罗莎琳德之前总爱一个人待着,爷爷每次见到她时眼神里总是有些复杂的情绪,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就很少带她去看望爷爷了。 “塞德里克,你经常来这里吗?”罗莎琳德边走边问道。 “嗯,我有时候会和父亲一起骑着扫帚围着湖面飞上几圈,我觉得那很有趣——你知道飞天扫帚吗?”塞德里克想起一些有趣的回忆,忍不住想向她分享。 罗莎琳德眼睛里顿时充满惊奇:“不知道,那是可以飞的,扫帚?” “是的,还有魁地奇!”男孩的表情已然比刚才还要兴奋一点,“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魁地奇,那是骑在飞天扫帚上的一项巫师专有的比赛运动项目,或许你也会喜欢。” “可以再给我多讲一点关于巫师的事情吗?”罗莎琳德对这个新名词感到很新奇,于是两个小团子便找到一块比较干净的空地席地而坐,塞德里克也开始给她讲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 日暮晚风,蓝天白云,那时候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又值得怀念。 塞德里克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烧成一片的晚霞,橘红色的余晖肆意挥洒在他们身上。 “我以后可以叫你罗莎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塞德。”男孩的手指微不可察地紧捏在一起,语气却是努力维持着平淡。 “好呀~”罗莎琳德手里仍握着那支开得正灿的玫瑰,侧着身子笑意盈盈地看向那个褐金色头发的男孩。 “塞德。”她开口唤道。 深棕色撞进了灰色,自此玫瑰便烙在了他的心头。 第4章 从迪戈里家回来,罗莎琳德便小心地把玫瑰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 她托腮看着那抹红色:“妈妈,有什么办法能让玫瑰永远都不凋谢吗?” “我想保鲜咒是可以的,亲爱的。”诺拉揉了揉女儿的长发,接着道:“玫瑰因爱而生,但同样可以因爱不朽。” “嗯……虽然我还不是很能理解,不过妈妈说的肯定有道理!”罗莎琳德亲了亲母亲的脸颊,接着又欢欢喜喜地拿起一本故事书放在诺拉手里:“那我们就进入今天的讲故事环节吧!” “好~”诺拉的手拂过目录,眼里满是温柔:“那我们今天讲什么故事呢……” 女孩乖巧的睡颜惹得母亲内心泛起一阵温柔的涟漪,她从不后悔与钰承·沈的相爱,也从未对自己的人生选择有过一丝怀疑或是遗憾。 怜爱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拧上橘黄色的小夜灯,她轻轻地走了出去。 她的小姑娘一定会是个开心快乐的小姑娘,值得一切美好。 “罗莎,今天我们去拜访一下妈妈的另一位好朋友。”诺拉一边替女儿扎小辫子一边开口道。 罗莎琳德透过镜子眨了眨眼:“是谁呀?” “你纳西莎阿姨,也是妈妈之前的同学院的好朋友。”女人轻轻抿了抿嘴,顺带着系好了蝴蝶结,她内心复杂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钰承·沈之前是凤凰社的人,而卢修斯·马尔福——纳西莎的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食死徒。 她原本并没打算专程拜访马尔福庄园的,但是纳西莎在收到她的来信后便热情地邀请她去马尔福庄园坐坐。 “好的妈妈。”女孩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又开心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又可以交到新朋友啦?” 诺拉从背后拍拍她的肩,蓝色的眸子里有些许无奈:“西茜好像是有个儿子来着,但我记得他年纪应该是比你小的。” “是弟弟嘛?嗯……我想我们会相处融洽的!”女孩兴冲冲地挑了件米白色连衣裙便又跟着母亲来到壁炉前。 “诶?爸爸这次不和我们一起吗?”女孩看见母亲递给她的飞路粉有些疑惑。 -- 第5页 “嗯,今天就我们两个去拜访。”看着女儿走进壁炉,诺拉又叮嘱道:“马尔福庄园,别说错了。” 昨天收到马尔福庄园的猫头鹰寄来的回信时,她心里还是很矛盾的,毕竟虽然那个人现在已经死了,可是卢修斯·马尔福依旧习惯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而钰承·沈刚在阿莫斯的帮助下在魔法部找到一份工作,如果这时候和马尔福一家来往过密,难免会有一些风言风语。回想起之前两人身处对立阵营,她就觉得一阵烦恼。 再次从壁炉里出来,罗莎琳德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就是所谓的“有钱”的气息。眼前富丽堂皇的家具装饰看的她有些眼花缭乱。 正出神打量着,只见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也站了起来。 “诺拉,好久不见。”纳西莎嘴角勾了勾,带着德拉科往前走了几步。 “沈夫人日安。”罗莎琳德看着面前那个比自己还要矮一头的淡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正像个小小绅士一样般朝自己的母亲问候。 “好久不见,西茜。”诺拉走上前也拥了拥纳西莎,接着她又低头看向穿着一身小西服的德拉科:“这位小绅士想必就是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咯?” “是的夫人,我叫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男孩提起自己的姓氏时眼里是抑制不住的自豪,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马尔福这个姓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是巫师界荣耀的象征。 “呃……马尔福夫人日安。我叫罗莎琳德,罗莎琳德·沈。”罗莎琳德听着他那么严谨的问候一时间也学着他那样去问候纳西莎,她可不想第一句话就给人留下坏印象。 纳西莎听完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隐隐透露着高傲的眉眼间也多了分柔和:“噢好的,不要紧张亲爱的,你可以称呼我纳西莎阿姨。” “好的,纳西莎阿姨。”罗莎琳德不自觉地攥紧了母亲的手,她觉得这里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每天要学习各种礼仪的贵族式庄园。 “你好,罗莎琳德。”德拉科朝面前的女孩伸出了手。罗莎琳德愣了愣也连忙伸手握住,“你好,德拉科。呃……我可以叫你德拉科吧?”说实在的,她生怕眼前这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男孩会一板一眼地让她称呼他为“马尔福少爷”。 “可以。”德拉科点点头,他平时虽然喜欢微微仰着头走路,但是和罗莎琳德讲话时碍于身高原因,确实是得一直仰着头了。 “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家吧,跟我来。”德拉科向她发出邀请,不难看出,他的眼神里除了平时被教导的绅士待客之道,更有着孩子对自己所住环境的骄傲。 “噢噢好的。嗯,那我们就先走了?”罗莎琳德朝两位母亲看了看,沈夫人和纳西莎同时点点头。 “德拉科,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小客人噢。”纳西莎朝自己的儿子温柔地笑笑,也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回应。 等到两个小团子走出客厅,纳西莎才又拉着诺拉坐回沙发。 “卢修斯今天不在家吗?”诺拉端起桌上的红茶抿了一口。 “是的,卢克他今天要忙着处理一些董事会的事宜。”纳西莎也端起一杯红茶拿在手里,半是嗔怪道:“倒是你,都回来了却不急着来看我。” “这不是来了吗~你啊,有时候总让我觉得还是那个在霍格沃茨围着我撒娇的小姑娘。”诺拉忍不住打趣道,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一些话题,倒也乐得清闲。 这边的罗莎琳德被德拉科带到他的房间,入眼的就是绿色的嵌着银链的帷幔和那个堪称是满满当当的小书柜。 “这些书,你都看完了吗?”罗莎琳德只觉得脑子里有个小人正在惊呼,这么多书够她看好几年的吧? 德拉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是有些得意的神情:“是的,我父亲每天都会让我看书。你难道不是这样吗?” 罗莎琳德听完后张了张嘴,最后又颇感心虚地选择转移话题:“卢修斯叔叔对你可真是严格要求。” 淡金色小脑袋点了点,然后打开了一个精致的银盒子:“是的,父亲说每一个马尔福都必须要是优秀的,要优秀到让所有人都仰望。给,这是我妈妈亲手给我做的糖果。” “那样难道不会很累吗?”罗莎琳德边说边接过男孩递来的蓝色糖果,眼里忍不住闪过同情:“我爸爸虽然也会让我看书,但他从没严格要求过我……” 罗莎琳德越说越小声,德拉科甚至都没听清楚她最后几个音节。不过他还是挑起一个新话题:“你知道飞天扫帚吗?” “知道!塞德和我说过!”罗莎琳德兴奋地点点头,好歹还有共同话题可以聊了。 “塞德?”德拉科皱了皱眉,脑子里闪过父亲带他认识的几大家族的同辈人,并没有能对上号的。 “嗯,我来英国交的第一个好朋友!”女孩开心地介绍着,嘴角也往上又扬了扬。德拉科在脑海中又过了遍人影,选择忽略掉这个没听说过的陌生人。于是他又问道:“那你知道魁地奇吗?” “知道,巫师界最重要的一项体育运动项目。塞德也和我说过。”又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德拉科皱了皱眉,但还是兴奋地炫耀道:“你会骑飞天扫帚吗?我爸爸说我再大一点就可以骑家里那把飞天扫帚了,说句真话我觉得我现在就有足够的能力可以骑,但他和我妈妈总觉得我会发生意外。” -- 第6页 罗莎琳德看了看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一头的男孩,斟酌着开口:“或许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嗯……马尔福家有花园什么的吗?” “当然,我们家还养了一只白孔雀!我爸爸很宝贝它。”说着他便拉起罗莎琳德的手,“走,我带你去看。” 马尔福庄园是真的很大,罗莎琳德跟着他穿过好长一段走廊,期间还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奇怪物种—— “它是多比,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德拉科好心地解释道。 “可是它的衣服为什么看起来,呃……”罗莎琳德顿了顿,她觉得一切和“穷”挂钩的词汇都不应该出现在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开口解释道:“家养小精灵都是这样的,如果主人给了它新衣服,那也就说明给了它自由。”说完他们便走到后院:“不说这个了,我先带你去看孔雀。” 第5章 看到那只白孔雀的第一眼,罗莎琳德不知为何就觉得脑海中有个声音响起:那只孔雀一看就很马尔福。 那高傲的神态简直是和德拉科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默默想着,德拉科突然有些神秘地凑近了些:“你会骑飞天扫帚吗?或许你可以带我飞一圈,当然我们都明白这只是个让我可以骑扫帚的借口。” 罗莎琳德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认真地摇了摇头:“塞德只是给我讲了讲它是什么,而且他说我现在太小,还不适合骑飞天扫帚。” “嘁,”德拉科满是轻蔑地开口:“那也太没劲了吧?你说的那个塞德到底是多胆小?” “他并不是胆小!”罗莎琳德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不想听到任何人说塞德里克的坏话:“我觉得我们现在确实不太适合骑飞天扫帚,万一控制不好摔下来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控制不好嘛?!”德拉科撇撇嘴,决定换个办法:“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了吧,我怕我太笨。”罗莎琳德摇摇头,她可不想从高空摔到地上。看了眼旁边有些气鼓鼓的淡金色小脑袋,她又补救道:“不过我想到时候可以请教你,而且,嗯,你家的白孔雀确实很漂亮,你妈妈做的糖也很好吃。” “那是当然!”德拉科脸上的不愉和失落重新被自豪取代,罗莎琳德微微松了口气,果然和有钱人打交道要麻烦一点。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想起塞德里克和迪戈里家的花园。 饭桌上的菜肴很是丰盛,多比将一盘盘菜肴摆好时罗莎琳德忍不住多打量了它几眼——它看起来很矮,有着一对蝙蝠一样的耳朵,细长的鼻子,突出的绿眼睛仿佛有网球那么大。 多比感受到罗莎琳德打量的目光,也小心地抬头看了眼她,紧接着便收获到女孩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谢谢你,多比。”女孩开口,多比倒是急忙有些害怕地回应道:“不不不这都是多比应该做的,小姐请慢用。” 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实打实让罗莎琳德有些局促起来,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道她长得很吓人吗? 纳西莎见状语气倒是淡淡的:“你先退下吧多比,有事会叫你的。” “好的夫人。”说着多比便如临大赦般赶忙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罗莎琳德觉得在马尔福庄园用餐不适合吃饭时讲话,她敢向梅林发誓这让她想起以前在爷爷家用餐的奇怪的压迫感。 两位母亲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两个小团子却都选择默默吃饭。 “我生日你会来么?”临走前,德拉科轻声问道。 “嗯?”罗莎琳德没想过他会邀请自己,但德拉科显然是错以为她想推脱掉,连忙道:“你来的话我可以多给你一些我妈妈做的糖,然后我还会教你飞天扫帚。” 哦梅林,罗莎琳德心里不禁无奈,这个淡金色小脑袋里怕不是一大半都装的飞天扫帚和魁地奇? 一边想着,她点点头:“好的,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 德拉科好似松了一口气:“当然,你记得要来赴约。” 回到家后,罗莎琳德便收到了塞德里克寄来的信,随之寄来的还有一小包包装精致的糖。 开开心心地收下,女孩便拿起羽毛笔给他写回信,顺便分享给他在马尔福庄园发生的故事。 正要让自家猫头鹰辛苦一趟,她突然想到了口袋里的蓝色糖果,便又在信封里塞了两块。 “辛苦你啦糖霜,记得带回塞德的回信。”说完她便拍拍猫头鹰,看它飞出窗外。 塞德里克正在自己房间看一本关于玫瑰培育的书,不轻不重地几声敲击引得他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窗外正停了一只猫头鹰,男孩起身打开窗,看着它飞进来,又抛给自己一封信。 塞德里克用手指蹭了蹭它的头,拿起小餐盘里的一些面包屑喂给它。 信封鼓起一块,原来是两颗糖。嘴角弯了弯,展开浅黄色信纸,塞德里克一字一句地看着女孩向他分享的喜悦。 看到糖的来源时他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想到她又特意给自己寄来两块,心里那股难以名状的縠纹也就慢慢平息下来。但看到最后女孩说要去参加马尔福家的生日宴会时,他又觉得心里起了一股小小的波澜。 黄昏时带着暖意的风会给人一种满足后的倦怠感,但是今天的风对他来说却有些凉。 -- 第7页 猫头鹰啄了啄他的手指,像是在催促他快写回信。 拿起羽毛笔,塞德里克刚写好她的名字便顿住了,墨渍在羊皮纸上晕染开,他无言又换了一张。 看着猫头鹰带着回信飞走,塞德里克的目光也随着它飘向窗外,又是一次晚霞漫天。 德拉科的生日请柬依旧是熟悉的金钱的气息——烫金火漆和花体英文总是可以一眼就嗅出繁华。 罗莎琳德没有想好给他送什么礼物,便挑了个领带夹送他。 诺拉收到马尔福庄园寄来的邀请函时眉头都忍不住跳了几跳,当她把请柬递给丈夫看完后,钰承·沈思索一会儿后决定还是前去赴宴——好歹走个形式。 “纯血贵族的宴会吗?”钰承·沈的语气里多少都流露出几分不屑,抬头瞥见妻子正看向他的蓝色瞳孔,他惊觉改口:“我的意思是卢修斯总爱搞这些虚的纯血主义,你别多想。” 诺拉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钰承·沈自知理亏,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罗莎琳德自认自己挑的不是什么出彩的礼物,正如她此时穿的一袭剪裁简单的深蓝色裙子,也不想在宴会上过于引人注目。 妈妈说不要太在乎宴会上的人说的话,跟着爸爸或者她走就好。罗莎琳德点点头,但再次踏进灯火通明的马尔福庄园时,罗莎琳德觉得自己脸上的震惊简直不要再多一点——所以马尔福家是真的有很多金矿对吗?不然怎么会这么铺张? 进门,德拉科正站在一个同样有着淡金色头发的中年男人的身旁,两个人的模样相差不大,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大马尔福先生了,罗莎琳德亦步亦趋跟着自家父母,德拉科看见她时眼神不禁亮了亮。 “马尔福先生,感谢你的邀请。”钰承·沈说完便伸出手,卢修斯脸上也挂起绅士般的笑容,回握住:“当然,我亲爱的老同学。” “诺拉,我们也好久不见了。”卢修斯转头又看向诺拉,脸上仍是那副得体的微笑。 诺拉语气仍不轻不重:“是的,很久没见了。” “请先入座吧。”纳西莎朝他们展露一个笑容,夫妇俩便带着女儿点头离开。 宴会有点无聊,至少对罗莎琳德来说是这样。 原来有钱人家的宴会是这个样子的。少女漫不经心地戳着面前的小蛋糕,百无聊赖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墙上的挂毯画。 旋律响起,那是舞会开始的象征。 眼见着一对对男女相携着踏入舞池中央,罗莎琳德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你们也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我不会乱跑的。” “可是——”诺拉并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要是在迪戈里家就算了,可这里是马尔福庄园,还是有一对奉行纯血统主义夫妇的马尔福庄园。 女孩打断她的话:“没事的妈妈,我还没见过你和爸爸跳舞呢,正好让我大饱眼福不是吗?” 闻言,钰承·沈摸摸自己女儿的头,道:“那你在这里等我们,很快就好。” 罗莎琳德点点头,于是沈氏夫妇便站起身来,又看了眼罗莎琳德,便随着众人一起跳起舞来。 “罗莎琳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不知何时,德拉科已经站在她面前。 罗莎琳德只好解释道:“我不会跳舞德拉科,而且除了你,我并不认识其他人”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多了点怀疑和惊讶:“你不会跳舞?” “嗯。”罗莎琳德应了应,正巧看到他身后那个看向他们的目光:“我看那个穿粉裙子的小姑娘正在等你,祝你玩得开心。” 德拉科回头,果然潘西正在看向这里,于是只好留下一句“你也玩得开心”便走了回去。 罗莎琳德看着眼前精致的小蛋糕,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双温润的灰色的眸子。 是的,她现在有点想念塞德里克了。 第6章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罗莎琳德发誓再也不想参加这种所谓的“贵族宴会”了。 真的,一点也不想——简直是令人身心俱疲。 回到沈家后罗莎琳德便一头倒进了床里,真的太累了。 德拉科一开始还想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但罗莎琳德看了看那些显然和他一样几乎都穿着小西服小礼裙的男孩女孩们充满歉意地摇了摇头。 “你今天看起来不开心,在马尔福庄园受什么委屈了吗?”诺拉坐在罗莎琳德的床头,轻声询问自己的宝贝。 “没有,我没有受委屈妈妈。”罗莎琳德的声音闷闷的,她坐起身来抱住自己的腿,接着道:“我只是觉得,马尔福庄园和我们家,还有塞德家不太一样——我不是指外表看起来的装饰风格的不一样。” 诺拉闻言但觉心头微微一颤,原来她是可以体会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觉得我和德拉科还有他的朋友们好像,不光是看起来不一样。” “嗯,罗莎,妈妈很高兴你能有这种感觉,虽然这么说对你来说可能有点为时尚早,但就像天底下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每个人也都有这自己独一无二的灵魂,即使这也受环境因素的影响,但两个陌生人想要结识在一起,靠的是灵魂上的相互吸引。”诺拉走上前轻轻抱住自己的女儿:“有些事不能强求,顺其自然未必就是消极怠世。” -- 第8页 “我觉得你最近和我说的都好深奥啊妈妈……你和爸爸不会也像卢修斯叔叔要求德拉科一样要求我吧?”女孩的嘴撇了撇,她还没享受完快乐的童年呢! “我和你爸爸不会强迫你变得优秀,但是罗莎,等你慢慢长大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本就是充满竞争的,如果你不够优秀,那就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做个每天快乐的无忧无虑的人并没什么坏处,可怕的是在你虚度年华之后没有足够的能力面对放纵自己的后果。”诺拉说完便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说的对。”女孩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诺拉也无奈地捏了捏她垮起来的小脸:“比起做个无忧无虑的只能依靠别人的小公主,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女强人。” “知道啦~妈妈晚安~”罗莎琳德亲了亲母亲的脸颊,“晚安吻,get!” 诺拉也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我的宝贝。” 罗莎琳德觉得自己和塞德里克仿佛书上说的“笔友”,他们经常给对方写信,顺带着时不时的互相拜访。 塞德里克带她接触了很多之前她闻所未闻的东西,有一次他甚至给她看了一只阿莫斯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护树罗锅! 罗莎琳德很享受和塞德里克在一起的时光,不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是否符合一名合格淑女的要求,不需要时刻让自己保持光鲜亮丽的外表——当然,她也不会故意把自己的搞得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塞德里克面前。 塞德里克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总会耐心地听完罗莎琳德的话,然后再适当的给出自己的见解或者是相关的评论。 他灰色的眸子总是饱蘸温柔的星河,当里面充满适宜的笑意时,就像世间最甜蜜的糖果。 “说真的塞德,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书上说的天使!”罗莎琳德毫不掩饰地夸赞着面前的男孩,深棕色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天使?”塞德里克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他收获颇多——尤其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听起来就不属于巫师界的词汇。 “是的,天使!麻瓜世界里一种完美的存在。”女孩的声音带着草莓糖果的香甜,或许她本身也是甜甜的。“你真的是我见过的几乎完美的人,我还没找到过你任何一个缺点。真的,你一定就是天使的化身!” “噗~罗莎,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人无完人’吗?”塞德里克笑了起来,但是微红的耳垂却出卖了他心里的听到夸赞的激动。 “但我觉得你很好,特别特别好。”罗莎琳德蹦蹦跳跳地走着,就像是一只刚得以出窝活动的小兔子。 女孩在他面前停下,转身—— “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可能要好久好久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塞德里克几乎在一瞬间发现,可以用明媚形容的不只有夏日的阳光,还有她天真烂漫的笑容。 难得的晴天,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又一次在湖边漫步,走了一会后两人靠在那棵老枫树下小憩。 巫师世界的夏天也并不会炎热难耐,偶有的清风带来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催着一片片翠意正浓的叶子互相碰撞在一起,像是在跳舞。 想到这,罗莎琳德不禁和塞德里克分享起在德拉科生日宴上她不会跳舞的窘事:“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尴尬,德拉科明明比我还小,跳的舞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差劲。我简直不敢想象,他到底每天要学习多久……”想到这,罗莎琳德不免回想起自己四岁的时候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窝在家里睡觉,或者是自己在屋子里玩娃娃。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幸好她的爸爸妈妈对她比较民主开放一点,也没对她整天“荒废时间”而呵斥过她。 “这么一对比我是不是很失败啊?竟然连比我小的弟弟都不如。”罗莎琳德悠悠叹了口气,但随后她就把目光投向了她心目中的完美存在:“话说回来,你会跳交谊舞吗塞德?” “了解过一点,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学一下。”塞德里克的手覆上女孩的手背,宽慰道:“你已经很好了,你教会了我很多中国的东西不是吗?” 罗莎琳德闻言也笑了笑,有些落寞的小脸上重新扬起活力。 “要来试一下吗?我们可以先试试最基础的步伐。”男孩脸上总像是有着伦敦五月的和煦的暖风,多了些温润,像一杯回味绵长的红茶。 罗莎琳德点点头:“好。” 塞德里克便率先站起身来,又习惯性地朝她伸出胳膊以便她能抓着自己的手站起来。他总在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中展露他的温柔。 双双站定,他先开口:“交谊舞的第一步是邀请,比如——”说着,他朝罗莎琳德微微俯了俯腰,将手放在她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幸邀请您和我跳一支舞呢?” 微风拂过,带动满树枫叶轻轻曳动,哗哗的轻响伴着并不算是刺眼的阳光占据了她的鼓膜和视线,罗莎琳德曾一度觉得像诺拉那样湛蓝的眼睛才是最好看的,但今天她突然发现,有一双澄澈的灰色眸子好像已经不经意间取代了第一名的位置。 塞德里克当然是会跳交谊舞的,阿莫斯·迪戈里也需要参加一些应酬类的宴会,而这时候大多也都有跳舞环节,不过自从他跟着自己父亲学会后也一直没有专门展现过,一是阿莫斯本身就不太喜欢参加这种类型的宴会,二是他自己并不太想和陌生人一起跳舞。 -- 第9页 当听到罗莎琳德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心里还忍不住小小地欢呼雀跃了一下,毕竟他完全可以教她怎么跳,而这也意味着她不用和别人学了。 他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眼里是被吹皱的春水,泛着一圈圈缱绻的涟漪。 “当然,荣幸之至。”罗莎琳德把手搭了上去,脸上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脚步进退间,她跟着他的节奏在树下起舞。 她不曾想过后来他会是她的专属舞伴,但是每次看他在自己面前微微俯身伸出手邀请她时,罗莎琳德总会不可避免的回想起那天那个眼含笑意的少年。 谁道少年不识爱恨? 怦然心动的瞬间就是最好的答案。 第7章 德拉科经常会邀请她去马尔福庄园陪他一起玩飞天扫帚,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完全可以保护好她不掉下去。 “拜托,你可是个巫师!巫师都是会骑飞天扫帚的!”每次看到罗莎琳德一脸拒绝连连摆手的样子他都觉得很费解,飞天扫帚多好玩?! 当泰晤士河畔落下一片片秋叶时,罗莎琳德也收到了塞德里克的生日请柬。 阿莫斯先生并不会大张旗鼓地借助自己儿子的生日宴请什么人,相反,他们更喜欢一家人聚在一起庆祝,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罗莎琳德。 当罗莎琳德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又一次从壁炉里现身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布里安娜也热情地招呼她坐到塞德里克旁边——那里早已经摆好了她的餐具。 已经有些满满当当的餐桌的正中间位置摆了一个淡蓝色的奶油蛋糕,塞德里克说那是蓝莓味的。 看着女孩的目光几乎一整个都要黏在上面,塞德里克开口道:“你想吃的话我先帮你切一点,没关系的。”男孩灰色的眼睛点缀在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只等她点头,他就会去给她切一块。 “不用不用,我们待会再吃蛋糕。”说着,罗莎琳德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礼物:“生日快乐塞德!这是我第一次编这种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当然,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喜欢。”塞德里克从她手里接过,拉开绸带,盒子里是一根黑色的手链一样的东西。 塞德里克在女孩的目光中拿出那根手链,只见罗莎琳德咬了一下嘴唇,语气里有些许的紧张:“这种手链在中国寓意着平安喜乐,我妈妈也曾给我爸爸编过一条,所以我就让她教我也为你编了一条。” 希望你能永远的健康快乐,永远做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很好看,帮我系上吧。”塞德里克说着便将袖口往上推了推,露出自己的手腕。 “啊?噢好的。”罗莎琳德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但随即拿过手链帮他系在腕间。 塞德里克举起手来看了看,接着又把目光投向那汪深棕色的潭水:“谢谢你罗莎,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下个月我过生日,你一定要来噢!”女孩满是期待,“我妈妈说会给我买一堆糖果。” 塞德里克温柔地点点头算是应允,他也已经准备好了给她的礼物。 “那接下来就先许个愿吧!”布里安娜挥挥魔杖关上灯后又点亮了蜡烛,塞德里克也在蛋糕前双手合十: 我希望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有罗莎陪我一起过。 一口气吹灭蜡烛,少年的眼底漾满星辰。 会实现的,梅林一定能听到他的愿望。 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罗莎琳德也跟着塞德里克慢慢学会了骑飞天扫帚——虽然她还是不太敢一个人骑,但不得不承认,在天上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穿梭时,她会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我觉得你会成为一个很棒的找球手!”罗莎琳德看着塞德里克从扫帚上下来,男孩褐金色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一些乱,但遮不住他眉眼间的洒脱。 “找球手?”塞德里克拿着扫帚走近她,嘴角向上弯了弯。 “你总能第一时间看到我,不管飞的多高飞的多快。”女孩朝他歪着头笑了一下,因为运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像是成熟不久的红苹果。 多年以后的迪戈里先生在日记中摘录了一句话,他觉得当年的心情应该就是这样的—— “你是我的目光所及,亦是我的心之所向。” 沈氏夫妇看起来也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或者说他们也更愿意尊重女儿的意见。 所以罗莎琳德的生日只多邀请了两个人:塞德里克和德拉科。 塞德里克是最先来的, 德拉科比他晚了一会。 两个男孩的第一次见面,德拉科就仰着头表露他的不屑——不过这个淡金小脑袋显然没意识到塞德里克是比他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的,所以他理想中的威慑力实则大打折扣。 塞德里克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灰色的眼睛里并没有多少暖意。 “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他知道那个比他矮一头的男孩就是德拉科·马尔福——不说别的,就这一身的傲慢气质,就很符合父亲描述的马尔福一家人。 “你好。”德拉科又上下扫了他几眼:“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刚去给他们拿小点心的罗莎琳德一回来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气氛,“原来你一直跟我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他啊。”淡金色小脑袋率先开口。 -- 第10页 褐金色小脑袋站在罗莎琳德旁边紧随其后:“罗莎也曾跟我提起过你。” 罗莎?他竟然这么亲密地称呼她。 德拉科只觉得自己的眉头皱的更狠了。 “呃——我是说,不如先吃点小饼干?我妈妈做的,试试看。”罗莎琳德没来由觉得心里毛毛的,于是乎她决定扯开这个话题。 “迪戈里,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德拉科靠在沙发上,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探究。 “他们在魔法部工作。” “哦,你和罗莎琳德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塞德里克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正像他此刻的眼神:“今年的5月13日。”说完他朝着身旁的罗莎琳德笑了笑,好像真的只是开心地陈述什么事实。 德拉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礼盒递给罗莎琳德:“生日快乐,给你的礼物。” “好的,谢谢你德拉科。”接过礼盒,罗莎琳德并没立刻就打开,而是把它和塞德里克刚才送她的同样没来得及拆开的礼盒放在一起。 “来吃饭吧孩子们!”沈夫人一手端着一盘水果馅饼一边朝三个小团子喊道。 “好的妈妈!我们这就来!”罗莎琳德迅速应道,于是左右手分别拉着一个男孩便朝餐桌走去。 然后她也许愿了—— 她许愿塞德能永远陪在她身边。 德拉科吃完蛋糕后便早早地离开了,因为卢修斯不允许他在外面待太长时间,他也不想因此而违背自己的父亲。 塞德里克倒是不着急,一是迪戈里夫妇已经习惯了两个小团子经常黏在一起,二是他们也放心让他留在沈家。 “你不打算拆开礼物来看看吗?”塞德里克看着刚吃完蛋糕的女孩,给她递了块手帕。 “好的好的,让我先看看你送了我什么礼物~”说着罗莎琳德便起身走到沙发,拿起长桌上的红色礼盒。 里面有两样东西: 一支娇艳无比的可能是施过保鲜咒的红玫瑰; 一面雕着看不出是什么图案的铜镜。 “这支红玫瑰是我亲手为你种的,这个镜子,可以用来通讯——我这里也有一面。”塞德里克边说边从外衣口袋拿出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如果你需要我而我却没能在你身边时,你就可以通过这面镜子找我,我听见后就会马上回应你。” “很棒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塞德!”女孩兴奋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德拉科送的是一只银色蝴蝶发夹,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来英国的第一个生日过得很开心,窗外正在飘雪,塞德里克突然朝她伸出手:“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罗莎?” “我的荣幸。”罗莎琳德把手搭了上去。 不需要什么乐曲来伴奏,不需要穿着精致的礼服,他们在温暖的室内默契地跳着舞,仿佛一对天作之合。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出奇的快,在一次跟着塞德里克在迪戈里宅旁边闲逛的过程中,她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卢娜·洛夫古德。 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有点奇怪。一双微微凸出来的银色的眼睛与那一头暗金棕色的长发有些奇妙的违和。她的肤色苍白,眉毛也很淡——总体上是个给人感觉有些疯癫的可爱小姑娘。 并且罗莎琳德惊讶地发现她也知道不少麻瓜的东西,而且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卢娜也很喜欢她,因为她会和她一起看书或是做一些常人听着有些离谱的事情,并且她不觉得这很疯狂。 后来罗莎琳德才知道她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是《唱唱反调》杂志的主编,总之罗莎琳德的童年足迹基本上就在沈家、迪戈里宅和洛夫古德的房子来回穿梭。 哦对,偶尔还有马尔福庄园。 第8章 枫叶绿了又红,红了又绿,光影流转在他们愈发成长的躯体,在多少次的对视中任凭岁月更迭,回首,仍是此间少年。 “你今年圣诞节要不要来我家过呀?”罗莎琳德有些无聊地翻了翻面前的魔法史书,钰承·沈在她八岁后便给她规定了每天看书的时间——总不能真的任由她每天只知道无所事事。 “可以,我回去和我父母说一下。”塞德里克温柔地把一杯桃汁推到少女面前。 “你是怎么做到看魔法史不无聊的?我真的每次看这本书都觉得下一秒就可以在梦里看见梅林了!”少女不情不愿地嘟囔着,连带着撅了撅沾了些许桃汁的嘴。 “魔法史光看书的话确实有点单调,”塞德里克轻声附和着她的话,“但你的变形术和魔咒学的很不错不是吗?” “幸好有你陪我一起,不然我肯定学不好的。”少女用手肘撑着桌子,深棕色的眼睛清晰地倒映出面前温润的少年。“谢谢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塞德。” 一缕午后的微风趁机溜了进来,带动着窗帘都晃了晃。 秋末的风没能抚平少年心头突然多出来的一抹热切,反而不轻不重地添了把火。 迪戈里夫妇没对他要去沈家过圣诞节的决定提出什么反对,毕竟去年罗莎琳德也是在迪戈里宅过的。 钰承·沈这段时间被工作缠的几乎要在魔法部办公室安个新家,就连圣诞节都抽不出多少空余时间陪妻儿一起舒舒服服地过个节。诺拉虽然嘴上抱怨他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但还是选择陪着他一起处理一些任务。 -- 第11页 这也就导致罗莎琳德差不多要一个人待在家里过圣诞节了。 所以当塞德里克带着他自己和迪戈里夫妇准备的两件礼物从沈家的壁炉里出来时,诺拉内心蓦地松了口气,罗莎琳德脸上重新扬起轻松的笑容—— 对诺拉来说,塞德里克是个值得信任的可靠的孩子; 对罗莎琳德来说,塞德里克是个能陪她一起在家里过圣诞节的天使。 “塞德,既然你来了,那就辛苦你帮我照看一下罗莎可以吗?我和你沈叔叔如果顺利的话下午就能回来了,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会把沈家炸掉。”诺拉无奈地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发顶,眼里满是宠溺。 “妈妈!”罗莎琳德闻言红着脸想要反驳自己的母亲——什么叫把沈家炸掉?!虽然她确实在学魔咒的时候失误过两三次,但是这也无可厚非不是嘛?! 塞德里克今天也算是“临危受命”,不过对他而言倒没什么,毕竟他本来就答应过她要一起陪她过节。“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罗莎的,诺拉阿姨请您放心。” 诺拉又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去了魔法部,等她走后罗莎琳德才又拉着塞德里克坐回沙发。 “呜呜呜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要一个人过圣诞节了!”罗莎琳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收到了少年轻柔的摸头。 “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别担心。”塞德里克又揉了揉,女孩子柔软的发丝挠的他手心有些痒痒的。 收回手,塞德里克温柔地问道:“吃饭了吗?我去帮你做点东西吃吧?” 罗莎琳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嗯嗯!草莓小蛋糕可以嘛?” “可以。”说着塞德里克就走熟练地走进了沈家的厨房。 四年来他从一个不会做饭的孩子变成一个几乎娴熟的甜点师,这还得归功于罗莎琳德——她实在是太爱吃甜点了。 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学着去做给她吃的?塞德里克一边打着鸡蛋一边回想起他们的相遇。 可能是某天早晨她随口说的一句“想吃糖了”,也可能是某个午后她托腮发呆后的一句“好想念小蛋糕”,亦可能是在星河灿烂下的一句感慨“我想来点巧克力”。 为什么一定要给她做呢?塞德里克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不觉得自己是有什么做佣人的天赋或是成为专业烘焙师的愿望。 总之他就是做了,而且任劳任怨甘之若饴。 转身找食材的塞德里克不经意间看到了门口处正一脸期待的眼睛弯弯的少女,心里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一点:哪有那么多原因可找?只不过开口说这些话的人是罗莎琳德而已。要是换做旁人这么说,他怎么可能会想要亲自动手去做? 罗莎琳德在窗台前的小桌上发现了了一个装着浅红色液体玻璃瓶。罗莎琳德打开盖子轻轻嗅了嗅,并不是石榴汁什么的,而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少女心里已然有了个大概,不出意外的话,这是瓶樱桃酒——诺拉每年都会自己酿一些,甜甜的,度数不会很高,罗莎琳德也曾在她的允许下尝过一点。 嗯,喝一杯的话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就喝一杯。 少女兀自想着,然后为自己斟满了一杯。 入口,是熟悉的味道,樱桃的果香把刺激的酒精味中和的更为绵长柔和了一些,混在一起有着独特的香甜。 不一会儿一杯就见了底,罗莎琳德只觉得脸上热热的,于是便放下杯子窝在沙发里继续乖乖地等塞德里克做好小蛋糕。 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以往诺拉最多也就只允许她喝一小口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今天这一整杯下肚,可是实打实地让这朵小玫瑰醉了个透彻。 塞德里克看着蜷在沙发里背对着自己的少女,急忙跑过去把蛋糕放在长桌上察看她的情况:“罗莎?”他轻轻唤她的名字,女孩小小地哼唧了两声。闻言转过身睁大眼睛想要去看他,却始终看不清塞德里克的脸。距离拉近,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樱桃酒的香甜的气味。 “你喝酒了?”塞德里克看着眼前有些神志不清的少女,宠溺而又颇感无奈地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能咬你一口嘛?”眼前的女孩脸颊红的要烧起来一样,眼睛也迷离着一层薄雾,但手却已然攀上眼前人的脖子,她真的听不清也看不清面前这个人是谁,正在说什么,不过朦胧中他的声音很好听,嘴看起来也很好咬的样子! “嗯?!”少年灰色的眸子因为震惊颤了颤,接着就习惯性地伸手扶了扶了快摔下去的女孩。 罗莎琳德正沉浸在自己昏昏沉沉的想法中,她用力又迫使塞德里克的头朝自己的方向低了低。塞德里克却因为她这一番动作而变得面红耳赤,本来服帖整齐的领带也被她扯得散乱开来——于是这个总给人感觉面对任何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好孩子难得结巴地开口:“罗莎,你,你喝醉了。” “别这样嘛~”罗莎琳德的尾音带着浓烈的撒娇的意味儿,“你让我咬一口嘛好不好?一口就行~” 女孩子娇软的身躯半压着他,塞德里克被她死死地抵在沙发上。 塞德里克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印象里他好像就没对她说过“不”。 少女见他没再开口,也不再犹豫,张口就咬住了他浅色的薄唇。 咬起来真的很不错,小醉鬼迷迷糊糊地想着,确实有点像果冻,但是比果冻软的多。 -- 第12页 塞德里克被她这一咬直接整个人都僵愣住了,大脑轰地一声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只剩嘴上那股有些刺痛感的啃咬突突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心满意足地咬完后,罗莎琳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着些迷蒙的深棕色眼睛里倒映出身下嘴唇有些红肿的少年。 “别闹啦罗莎。”塞德里克的灰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嗓音也莫名多了几分委屈——她刚刚咬的可并不算轻。 罗莎琳德俯身趴在他胸前,脑袋也有点晕。感受到耳边传来的一声声急促的跳动声,她又皱了皱眉疑惑地开口:“你心跳为什么这么快啊?是不是生病了……” 还没等话说完,少女就被上涌的酒精彻底弄的昏睡了过去。 塞德里克抬起一只胳膊遮住自己的视线和半张脸,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不再说话的少女。 梅林的胡子!他的脸现在也烫的吓人,胸腔里的那头小鹿几乎要跳出来。 他没喝酒,但却觉得自己也醉的差不多了。 第9章 那天下午从床上再度睁眼,已然是晚上了——月上柳梢头?不过显然这里没有柳树,那轮玉盘也就只好遥遥嵌在墨色的苍穹里。 罗莎琳德脑袋仍有着几分余醉的痛感,她记得她邀请塞德来家里过圣诞节,然后他来了,还给自己做了小蛋糕,然后她无意间喝了一杯樱桃果酒,然后……然后呢? 少女试图闭着眼从而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但是记忆却仿佛一堆碎片混乱地叠放在一起,搞得她的脑袋更痛了。 有些烦躁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罗莎琳德决定先去洗个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推门走进客厅,塞德里克正和诺拉一起忙着装饰圣诞树。 “哟,你这个小懒虫可算是醒了,昨晚是背着我们偷偷熬夜了吗?”诺拉看着自家女儿仍带着点没睡醒的状态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禁开口打趣道:“还没睡够?塞德说你从中午就开始睡了!” 罗莎琳德听后又把目光都投在那个手里正拿着一枚铃铛的少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只见塞德里克飞速地垂眸用手背挡住嘴轻咳了一声,连带着手里的铃铛也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罗莎琳德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是又看不太真切。 “嗯……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少女的嗓子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喑哑,深棕色的眸子正在努力恢复清明。 “或许你可以去看看你爸爸摆好挂饰没有?或者也可以去沙发坐着,反正快弄好了也用不到你了。”诺拉正把彩缎挂在圣诞树上,语气里尽显愉悦。 布置好圣诞树的装饰,塞德里克走向少女:“你酒醒了吗?”看着正在摆弄礼物的少女,他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啊?”罗莎琳德转头,正巧对上那双静静盯着自己的灰色瞳孔。 “你的嘴怎么了?”视线不自觉地被他嘴上的小伤口吸引过去,罗莎琳德只觉得脑袋里又闪过一堆画面。 这下轮到少年错愕了:“你不记得了?” 罗莎琳德脑袋里只有混乱的碎片——“我确实记不大清了……我喝醉后干什么蠢事了吗?” “……没有,”塞德里克那双静谧的灰眸子里不知怎么多了几分不甘的意味,但最终他还是又朝着少女投去一个微笑:“你喝醉后还是挺乖的。” 罗莎琳德九岁那年的圣诞节就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欢笑声中乘着窗外的飘雪悄悄度过,顺便伴着一个少年不可言状的小情绪。 …… 塞德里克遇到了些麻烦—— 他的小玫瑰近来心情总是很低落,就连糖和巧克力都不能哄她开心。 最要命的是,塞德里克隐隐觉得罗莎琳德最近在躲着他。 不光是没有主动去迪戈里宅找他,就连回信也只是寥寥几句的推辞。 他觉得这很不好,非常不好。 于是他专程骑着扫帚敲响了沈家的大门。 诺拉闻声去开门,见是他,便笑着请他进去:“你先在客厅坐一下好吗塞德?罗莎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我去叫一下她。” “好的,麻烦你了诺拉阿姨。”塞德里克朝她微微俯身表示感谢,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少女。 笃笃笃——诺拉敲敲自家女儿的房门,轻声朝里面喊道:“罗莎?塞德来找你了。” 正坐在床上看着花瓶里的红玫瑰发呆的少女闻言心头一颤,他来找她了?!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迅速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罗莎琳德便掀开被子走下床,迅速套了件衣服便强行面色如常地走出房间。 “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罗莎琳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着他的眼睛,而是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神看向一旁。 这算什么? 塞德里克突然觉得心头堵得厉害。 “陪我一起走走可以吗?”少年有些干巴巴地开口,灰色的眼睛里似有暗流涌动。 罗莎琳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还没等她想再说点什么,塞德里克便快速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出客厅。 好不容易等她答应和自己一起走走,塞德里克当然没忽视她那张忧郁快要滴出来的小脸。“我带你去对角巷买蜂蜜滋滋糖吧?” “不要。”罗莎琳德摇摇头。 “那我们一起骑着飞天扫帚飞一圈?” -- 第13页 女孩接着又摇了摇头。 他敢打赌梅林都不知道他把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脑子里翻了几遍,梅林也好上帝也好什么都好,谁能告诉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最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塞德里克决定直接点问出来,他知道眼前的少女并不太擅从一些委婉的表达中快速领悟到真实内涵,所以干脆直切主题。 “没有啊,”罗莎琳德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奇怪,“你很好。” 塞德里克不知道现在的心情该用无奈还是无力来形容,只好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能告诉我最近为什么躲着我吗?” “我没有躲着你!”少女张口反驳道,眼眶却隐隐多了些水汽。 “那你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那双本应盛着阳光与温柔的眸子也多了几分落寞,他还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给出回答。 “塞德,你已经十一岁了。可是我,我才十岁……”罗莎琳德的声音越说越小,这段日子以来堆积在女孩心口的郁闷终究是没能伴着刚才呼出的空气一同被排解出去。 当事人之一颇感疑惑,但聪慧如他,也瞬间明白罗莎琳德的反应定然是和最近的心情有关。于是他揉了揉女孩的头,轻声问道:“所以呢?” “妈妈说你很快就会收到霍格沃茨的开学信……但我不行,我还要再等一年……”女孩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可是,可是……” 塞德里克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声音——快问她,马上你就可以得到答案。 “为什么不想我去霍格沃茨?罗莎,告诉我原因。”少年的语气里有着惯有的温柔和教养,但此刻又多了一份执拗:“即使我真的去霍格沃茨上学了,我也可以给你写信不是吗?” “那不一样!我不想和你分开!你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更是我除了父母以外最喜欢的人。罗莎琳德很是激动,“虽然我知道不应该拦着你,但是,但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等等我……” 嚯~整整一个月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塞德里克的嘴角在听到回答的时候便不禁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虽然只是“好朋友”,但也还不错不是吗?于是乎他更温柔地哄着怀里那个伤心欲绝的小丫头。 虽然差了一点意思,但也算是他心里期待的回应。想到这,塞德里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可以的。别哭啦好不好?”他说,“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你在我的选择中就成了最重要的。不哭了,嗯?” 罗莎琳德抬起头,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就那么湿漉漉地盯住他。 “如果我真的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我就和父亲母亲他们说我还没准备好,还需要再多一点时间适应。我相信霍格沃茨是允许学生晚一年入学的。你也相信我,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只要你愿意,我将永远和你一起。塞德里克郑重其事地向女孩保证道,就像发誓一般。 塞德里克在罗莎琳德回家后便独自在房间考量着,母亲布里安娜是可以被说通的,但父亲阿莫斯那边却有些难办,得想个比较保险的办法,不然那个小姑娘就该伤心了。 自从和阿莫斯先生又一次从魁地奇赛场上回来,塞德里克就生了一场奇怪的病,每天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圣芒戈的医师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说让他先好好调休一下。对迪戈里夫妇来说这病来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但少年人却也是实打实地憔悴了不少。罗莎琳德每天都会去迪戈里家看望他,顺便关心一下他的病情。 很早就被冠以“别人家的好孩子”的塞德里克对父母撒了生平第一次谎——半真半假的谎—— “父亲母亲,我可以延迟一年再去霍格沃茨吗?我让你们失望了,抱歉。但我想我还没做好应对准备……”他想了想,补充道:“你们知道的,我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养好。对不起,父亲母亲,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阿莫斯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爱子心切,不忍心看塞德里克病还没好就离家上学:“你在家里好好养病,霍格沃茨那边我会写信和邓布利多教授说明情况,让你延期一年再入学。” “嗯,你父亲说的对,到时候你正好可以和小罗莎一起去。”布里安娜顺了顺他褐金色的发丝,“你先安心把身体养好。” 罗莎琳德听说他病了之后也每天都会来迪戈里宅看他,塞德里克躺在床上看着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的少女突然就觉得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枕头下是他藏起来的马蹄莲和栖萝草混合的药粉——长期服用会让人身体虚弱,严重的话会让人长期陷入一种昏迷状态。 后来罗莎琳德无意间看到他的日记时整整三天没有理他,直到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只为了满足她的请求。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私设了——老福特上有讲过 第10章 德拉科听她说起塞德里克生病的事后虽然嘴上嫌弃他连照顾好自己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但还是送了罗莎琳德一些可能帮得上忙的恢复药剂。 “话说你想过你会去哪所学院吗?我到时候肯定是要去斯莱特林的。”德拉科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罗莎琳德道。 -- 第14页 少女有些疑惑地歪歪头:“可是最终被分到哪个学院这种事情不是由分院帽决定的吗?” 淡金小脑袋的语气闻言也激动起来:“哎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可以和它商量啊!我听说它会尊重孩子的意愿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斯莱特林呢?”罗莎琳德依旧不能理解他这份热忱。她在书上看到,斯莱特林的学生几乎都是纯血,而且以培养野心家和教授黑魔法而闻名——虽然后者只是传言。 “斯莱特林是最优秀的学院,我们家的人都是斯莱特林出身,我爸爸本来想送我去德姆斯特朗的,因为他说那里可以教黑魔法,但我妈妈却觉得那里离家太远了。”德拉科的脸上有一些失望,不管是他内心真地渴望成为一个优秀而强大的巫师还是长久以来的教育方式使他内心不由自主地趋向于家族为先,总之他对卢修斯的尊敬和仰望使他自然而然地认同他的观念。 “四个学院难道还有优劣尊卑之分吗?”罗莎琳德还是不太能理解他对斯莱特林的执着,眉毛也连带着挑了挑。 “当然!”德拉科的表情极为认真:“如果我被分去了赫奇帕奇,那我还不如直接退学!” “赫奇帕奇有那么差,吗?”少女斟酌着语气有些迟疑地开口,“可是我妈妈说不管哪所学院都很好。”而且她并不觉得赫奇帕奇有什么不好。 “你的脑袋里是长芨芨草了吗?而且诺拉阿姨——你的母亲,不也是出身于斯莱特林吗?”德拉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于是仰了仰头:“你要是被分到赫奇帕奇,我就不和你玩了!所以你一定记得和分院帽说去斯莱特林!” “你说的是真的吗?”罗莎琳德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深棕色的眼睛不含波澜,就那么沉沉地看向德拉科。 “反正我肯定是会生气的!你到时候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德拉科也不由自主被她的目光搞得莫名有点心慌,但他还是坚持认为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 少女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头淡金色的头发对她来说过于耀眼还是因为她习惯了看另一个人褐金色的头发,罗莎琳德总觉得在这个有无数看不见的尘埃飞扬的午后,她的内心做出了什么重要的选择。 当霍格沃茨学校的猫头鹰带着入学通知敲响罗莎琳德的窗户时,少女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妈妈,你希望我被分到哪所学院呢?”罗莎琳德不由想起去年和德拉科的对话,虽然她对斯莱特林没有像德拉科那样的执着,但她还是有着自己心里的疑惑。 “无论哪所学院,我和你爸爸都会为你感到骄傲。所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诺拉替她整理了下衣领,又道:“学院并不会决定你最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让你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真正影响你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塞德里克也又一次收到了入学通知书,阿莫斯自然是很开心的,毕竟他一直觉得塞德里克将来会取得辉煌的成就。 “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对角巷采购开学要用的物品吧?”塞德里克朝身旁的少女轻声问道。 罗莎琳德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好呀好呀,正好我爸爸回中国处理一些事情,妈妈也要在圣芒戈上班。” 塞德里克从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只要她开口,他就总会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开学季也是对角巷一年一度的繁华季,阿莫斯和布里安娜也带着两个孩子一起采购开学物品。 “我想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母亲。”塞德里克平静地道:“你和父亲可以先去丽痕书店和帕特奇坩埚店帮我们两个买开学要用的书和坩埚,我可以带着罗莎去剩下的店铺。” 阿莫斯点点头:“顺便我们可以去变换墨汁文具店帮你们俩把羊皮纸之类的东西也买好。”毕竟他一直相信塞德里克有能力做好这些事情,而且对角巷几乎也不像麻瓜居住的地方会有拐卖儿童的现象出现。 布里安娜闻言却有些揶揄般的笑了笑,她朝自己的儿子投去一个八卦的目光,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好的,那塞德你可一定要照顾和保护好我们可爱的小罗莎噢~” “放心吧母亲,我会的。”塞德里克的语气里满是坚定,罗莎琳德也跟着点点头:“我也会努力保护塞德的!安娜阿姨您就放心吧!” 布里安娜听完笑的更开心了,看着两个小人都说要保护对方,她也不忍心打破这种美好。 阿莫斯又沉吟了一下,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出什么意外的话不要慌张,想办法传递消息给我。我和你母亲到时候会在魁地奇精品店门口和你们两个汇合。” “好的,父亲。那待会儿见!”言毕,塞德里克便牵起罗莎琳德的手和迪戈里夫妇踏上不同的方向。 “你想先去哪里看看呢?”塞德里克柔声问道。 罗莎琳德咬了咬嘴唇,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唔……我都可以,你想先去哪?” “那我们先去买根魔杖吧?”塞德里克给出了建议,罗莎琳德嗯了一声便跟着塞德里克率先来到了魔杖店。 门店看起来有些老旧,勾勒着一些字:奥林凡德魔杖店——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噢这位美丽的小姐,亚洲面孔?你是来自遥远的东方吗?”奥利凡德先生冷不丁地从一堆魔杖后面探出身子,和蔼地看着满脸期待的两人:“需要我帮忙挑选吗?谁先来?” -- 第15页 罗莎琳德有些紧张地往塞德里克身后侧了侧,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一个安抚的摸头。 “我先吧先生。”塞德里克往前走了一步。 奥利凡德看着他护崽子一般的动作慈祥地笑了笑:“好的好的。呃……有想要保护的人,让我看看,嗯,试试这根。”塞德里克接过魔杖,顿时就感觉手心一热——他轻轻一挥,魔杖顶端发出一阵红光,紧接着杖顶像烟花一般金星四射,跳动的光斑就投射在四周。 “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独角兽尾毛做的杖芯,白蜡木。”奥利凡德满意地看着,“它选中了你,孩子。” 塞德里克笑着抚了抚杖身,显然对他的新搭档很满意。 “罗莎,别紧张,你也来试一下吧。”少年那漾满阳光的灰色眸子坚定地看着罗莎琳德:“我会陪着你。” “或者我们可以先通过几个问题来帮助挑选,小姐,你为什么想要学习魔法呢?” “我想保护好对我来说重要的人,”罗莎琳德咬了咬略显薄嫩的下唇,“我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师。” “噢好的,让我想想……这位小姐,不要紧张,别担心——来,试试这根。”说着,奥利凡德递给她一根棕色的魔杖:“柳木,独角兽尾毛。” 罗莎琳德接过,但是魔杖并没有什么反应。 “嗯,请挥一下它。”奥利凡德提醒道。 哗啦—— 头顶上的玻璃橱窗随之而裂,塞德里克下意识地护住罗莎琳德,奥利凡德急忙念了一个恢复如初咒,罗莎琳德的脸红的厉害,“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别紧张小姐,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就挑选出适合自己的魔杖,没事,放松放松!”罗莎琳德将手中的魔杖放回,看着奥利凡德又拿出一根浅色的魔杖:“那再试试这根,我看看,柏木。” 又是一声哗啦…… 罗莎琳德羞愧难当,不自觉地扯住塞德里克的衣摆,少年捉住那只紧攥的手,安慰道:“放轻松罗莎,我们再试一次。” 奥利凡德转身从堆积在一起的盒子里又找出一根:“来,再试试这根,小姐。” 罗莎琳德内心焦虑极了,她并不想再经历一次玻璃炸裂的场面,接过魔杖,她并没有挥动,魔杖也没有任何反应。 “奥利凡德先生,这些魔杖都不想和我做搭档……”罗莎琳德的眼眶酸涩的很,额头也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沁了些许汗珠。 塞德里克温柔地抱住她,摸了摸少女的头:“没关系的罗莎,奥利凡德先生会帮你一起找到适合你的魔杖,别着急,我会在这陪你的。” “是的,小姐。我们再来试试别的,你得知道,曾经有个人在我这里试了十三根魔杖后才找到适合自己的那根,别难过。”奥利凡德将刚才那根重新收入盒子,在一排盒子里搜寻着。 塞德里克牵着她的手跟着奥林凡德的身影,蓦地,她停在一个玻璃橱窗前——里面一个底端嵌了一颗欧珀的魔杖,此刻那块宝石正在散发着绚丽的光芒。 奥利凡德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但他的表情显然充满了惊奇:“咦?这根?嗯,或许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搭档。美丽的小姐,你可以试试它。”说着,奥利凡德便拿起那根魔杖递给罗莎琳德。 几乎是接过手的那一瞬间,魔杖便从顶部泄出一片星河般的蓝紫色光芒把她和塞德里克环绕其中。 “看来你找到了你的搭档,亲爱的小姐。”奥利凡德先生的眼睛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但还是由衷称赞道。 “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噢,和这位小先生的长度一样。杖芯是凤凰的羽毛,桤木。”奥利凡德温和地笑着,“每根都是七加隆,请这边付钱。” 罗莎琳德仍没有从刚才的大悲大喜缓过劲儿来,塞德里克揉揉她的脑袋,不出意外地收货了一个亮晶晶的注视。 “这是十四个金加隆,先生。谢谢您刚才的帮助,祝您生意兴隆。”塞德里克结完账便拉着罗莎琳德走出魔杖店。 罗莎琳德看着手里的魔杖仍是不敢相信,“我竟然也有了自己的魔杖,天啊,塞德,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你将是个很出色的巫师,我对此一直都深信不疑。”少年的夸赞永远都那么真挚,反倒惹的罗莎琳德脸上的霞色更浓。 “嗯!我一定会不断变得更优秀,从而保护好你们!”少女坚定地表态,迎着少年的回应—— “我也是。” 第11章 买完魔杖后两个人又去了摩金夫人长袍店,将衣服叠好后放进了随身带的施有无痕延展咒的袋子, 塞德里克牵着少女的手展开手里的购物清单:“我们下一个目标是,挑选一只合适的宠物。” 罗莎琳德点点头:“我想买一只猫头鹰,因为我想要一个会飞的宠物。” “好,那我们就去咿啦猫头鹰商店看看。”塞德里克对此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喜欢猫头鹰的话那就去买猫头鹰。 最后罗莎琳德挑了一只大雕鸮,塞德里克也随之挑中只鸣角鸮。 少年两只手各提了一只笼子,罗莎琳德见状便想去伸手接过一只:“我自己拿一个。” 塞德里克笑笑:“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拿着。它们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重。” “可这样我就不能牵着你了……”少女撇撇嘴,耳根不自觉红了一片。 -- 第16页 塞德里克听着罗莎琳德小声嘟囔,灰色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羞涩。正在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罗莎琳德替他做出了选择——只见少女毅然决然地从他手里拿了一只笼子,一脸认真地道:“你要牵住我的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记住了。”对角巷的嘈杂声没能掩过他的心跳,一声声急促而有力地跳动下,是专属于他们的灵魂讯号。 9月1日,迪戈里一家和沈家三口人同时现身在了9?站台,罗莎琳德还没从刚才直接穿过墙壁的新奇体验缓过激动劲来,“东西都拿好了吧?没什么遗漏吧?”钰承·沈看了看少女身旁的行李。 罗莎琳德随之看了眼身边满满当当的行李和猫头鹰:“都拿好了爸爸。” 诺拉有些不舍地又抱了抱即将上车的女儿:“记得照顾好自己,时常给我们写信,我和你爸爸都会想你的。” “好的妈妈,我爱你们。”罗莎琳德也踮脚蹭蹭她的颈窝,眼眶也因为这场近在眼前的告别而湿润起来。 “在霍格沃茨好好跟着邓布利多校长和教授们学习,我相信你是最棒的。”阿莫斯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布里安娜也接过话去:“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记得也照顾好小罗莎。” 少年点点头:“放心吧父亲母亲,我会的。” 车上人来人往,一堆学生推着自己的行李在找空车厢。塞德里克一面注意着空房间一面又时不时转头看罗莎琳德以防她被人群挤在后面。 好不容易找到一节空车厢,罗莎琳德便快速拉开门走了进去。 塞德里克安顿好他们两个的行李和两只猫头鹰后也随之坐在了座位上。 趴在窗边看着随着特快列车前行而不断延展的景色,罗莎琳德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期待与兴奋。 “罗莎,你想去哪个学院呢?”他也问了这个问题,或者说问出这个早就想问的问题。 罗莎琳德的目光从外面收回,她自然是听清楚了他的问题,不过少女心里没有多少负担——这个问题在一年前就已经有了答案:“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听说分院帽也会倾听孩子心中的想法的——如果到时候我们没有分到一起,那我就求它把我分到你的学院!” “嗯,那我们就说好了。”塞德里克本来有些悬着的心也得以落地,“拉钩吗?你上次教我的。” “好,你是不相信我吗塞德?”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眼睛里闪过几缕戏谑,但还是伸出右手小指勾住了少年的小指:“我会尽我所能让自己和帅气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一个学院,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得到了想要的保证,塞德里克顿觉心里轻松了不少,看着少女明媚的笑容,他只觉心头有块地方塌陷了下去。 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他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列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景色也变的黑漆漆,瞧不真切。 从伦敦国王十字车站下车,入眼的是一个又小又黑的站台,还有一个魁梧至极的身影——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双双抬眼,那是个胡子乱蓬蓬的个子很高的男人。 但他手里拿着一把粉色的但有些破旧的伞。 “一年级新生跟我走!别跟丢!”高大身影举着火把指引着学生们下车,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下坡,两边是茂密的树林。 罗莎琳德紧紧牵着塞德里克的手跟着他一起下车,“他是谁啊?”少女小声询问着旁边的塞德里克。 “我猜他就是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而且还是一年级新生的指引人。”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见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朝着学生们喊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沉沉的湖面。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正出神打量着,只听海格又开口了:“新生看过来!跟我走!” “我们怎么过去呀?”罗莎琳德不轻不重地话传到海格的耳中,他颠了颠手里的伞:“一年级新生会按照传统由我带领坐船过湖到达霍格沃茨,其他高年级学生则乘坐由夜骐拉的马车经正门到校。” 海格面无表情地回应着罗莎琳德的问题,但是他竭力使自己看起来能够和蔼可亲一点。 “坐船?”罗莎琳德眼睛里不免涌上几分退缩——她一直对前几个月骑飞天扫帚结果不慎落水的经历心有余悸。 塞德里克摸了摸她翘起来的一缕发丝哄道:“没事的,我会和你一起。别怕。” 罗莎琳德咬了咬下唇,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手心微微沁出的薄汗昭示着她的紧张。 “快点,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海格一边稳定秩序一边提着灯好让学生们能稳稳坐上船:“每艘船最多只能坐四个人!” 罗莎琳德皱着眉一直往后缩,塞德里克便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无声安慰。 只剩下最后六个人了,还有两艘船。 眼见着周围的四个人坐上船,罗莎琳德只觉得自己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快上船,就剩你们了。”海格皱皱眉催促道,周围学生也传来了打量的目光。 塞德里克看了看身边的少女,先一步跨进了船,紧接着便朝罗莎琳德伸出手以便她能抓着自己的胳膊跳上来。 -- 第17页 “你们两个坐一艘好了,很快就到了。”海格看出了罗莎琳德的焦虑,想了想又安慰道:“不用太紧张,这些船很安全的。” 罗莎琳德眼睛在跨上船的那一刻便紧闭着,只能盲人摸象般抓着塞德里克的胳膊来勉强坐下。看着面前犹如受困小兽一样的女孩塞德里克不免有些心疼:“你可以看着我,罗莎。我在这里。” 少女闻言深呼吸一口气后便睁开眼睛,一下子就落入一片灰色的海——船上的火把使得他的眸子看起来更亮,引得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别怕,我在。” 霍格沃茨晚上的风吹的湖面微皱,吹的火苗轻抖,也把这四个字吹进她的心房。 城堡的大门近在眼前,只见海格举起他那硕大的拳头往门上敲了三下。 随着一阵巨大好像机械齿轮传动般的声响,霍格沃茨的大门为他们打开了。 第12章 跟着海格的引领,一年级新生们顺利地进入了霍格沃茨的城堡。门口处站着一个身着绿色绸缎斗篷的不苟言笑的黑发女巫。 “麦格教授,这届新生都在这里了。”海格很是尊敬地说道。 “好的,辛苦你了海格。”麦格朝着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便朝着眼前的几十个学生清了清嗓子道:“我是霍格沃茨学校的副校长兼变形课教授米勒娃·麦格,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仪式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说完她便把学生们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个小房间里:“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麦格又看了看眼前的孩子们:“现在,我建议你们都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以免待会在全体师生面前因为没有精神或是不够整洁而感到尴尬。” 塞德里克全程都牵着罗莎琳德的手,此刻他们两个也随着众人一起进入了礼堂大厅。 屋顶是因为魔法而璀璨耀眼的星河,四周垂下的帷幔和水晶灯衬得整个室内华美异常。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一个有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身着浅紫色袍子的老者正端坐在最中间的座位上。 只见麦格拿出了一个异常破旧甚至打着补丁的脏帽子放在了刚刚的四角凳上。 嘈杂的礼堂几乎是瞬间便安静下来,所有的视线都在这个破旧的帽子上。 突然,只见它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麦格也在旁边站定:“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就上去坐好,分院帽分配好你们的学院时就走向对应的长桌。” 她展开手里的名单,又扫了一眼这群新生。 “弗雷德·韦斯莱。”麦格念出了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一个有着红头发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到座位上坐好,麦格也将帽子放到他的头上。 “格兰芬多!”分院帽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男孩心满意足地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那里早在分院帽给出结果时就响起了欢迎的掌声。 -- 第18页 “下一个,乔治·韦斯莱。”绿袍教授又念道。 一个和刚才的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少年也跑了上去,罗莎琳德一时间还以为时光倒流了一下。 “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塞德里克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一丝疑惑,小声给她解答道。 没什么意外,他和他的兄弟一起进了格兰芬多。 “别紧张,塞德,我会陪着你的。”罗莎琳德用力地回握了一下少年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安慰他——按照平常来说,这种时候一般被安慰的人都是她。 “嗯。”那双灰色的眸子望了她一眼,平静地像是温柔的海。 又上去了好几个人,罗莎琳德也觉得内心紧张起来,不过还是期待大于焦虑,毕竟在她心里分院结果没什么太大不同——只要能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就好。 她发现有时帽子立刻就会喊出学院的名字,但另一些时候会花一些时间才做出决定。 “塞德里克·迪戈里。”少年闻言抬头,罗莎琳德也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目光:“加油!” 一步步走上前去,塞德里克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分院帽的评判。 “很勇敢,也很聪明,将来或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领导者,嗯……正直善良更为突出一点。 “赫奇帕奇!”它最终喊道。 麦格教授听到结果后便把分院帽从他头上拿了下来,塞德里克瞥了眼人群中的少女,一时间也心绪冗杂——他没想过自己会进赫奇帕奇,虽然他并没有学院歧视,而且也相信分院帽的判断,但罗莎琳德真的会和他进同一所学院吗? 少年的眉头第一次在望向那双深棕色眸子的时候没有立刻舒展开来,罗莎琳德自然把他脸上那股复杂的神色看了个满满当当。 在一片欢迎的掌声中塞德里克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扬起一个十分绅士而又标准的笑容走向赫奇帕奇的长桌。 落座后塞德里克便朝着那些鼓掌的人报以感谢:“塞德里克·迪戈里,很高兴来到赫奇帕奇,以后请多关照。” 扭过头接着看分院仪式,罗莎琳德此刻正把两只手绞在一起,每次她感到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绞弄自己的手指。 “罗莎琳德·沈”麦格终于叫到了她的名字,少女先是转头看了眼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然后才暗自咬咬牙走向那个凳子坐了上去。 “哇哦~有着东方血统的美丽小姐。让我想想,该把你分到哪个学院呢?”分院帽沉吟着,“充满智慧的拉文克劳?你内心深处处有着一股勇往直前的信念,格兰芬多也不错。嗯……但斯莱特林对你来说或许也是……” “我能去赫奇帕奇吗分院帽先生?求您!”罗莎琳德急匆匆地打断它的话,“我想去赫奇帕奇,可以吗?” “正直善良的赫奇帕奇?它或许不是你的最佳选择,当然我不是说你是个坏孩子——我还是认为其他三个学院更加适合你一点……” “可我想去赫奇帕奇,我答应了我的朋友要和他一个学院!请您再考虑一下可以吗?”罗莎琳德的语气愈发急迫,虽然德拉科心里瞧不起赫奇帕奇学院,还说过如果她进了赫奇帕奇就不再和她一起玩,但她并不想真的和塞德里克分开。 “赫奇帕奇的朋友?是刚才那个叫迪戈里的男孩子吗?”分院帽八卦般地笑了几声,“那就如你所愿吧我的孩子。” “赫奇帕奇!” 第13章 “呼~”听到分院结果后罗莎琳德长吁一口气,“谢谢您分院帽先生。”说完,麦格教授便重新拿起分院帽,罗莎琳德也轻快地在赫奇帕奇长桌传来的掌声中跑向塞德里克。 看着少女朝自己跑来,塞德里克下意识张开胳膊想扶住她:“小心点别摔着。” “没事没事。”少女冲他摆了摆手:“你们好~我是罗莎琳德·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她笑着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挨着塞德里克坐了下来。 “刚才你在上面待了那么久,我觉得时间好像都静止了。”塞德里克那双灰色的眸子与罗莎深褐色的眸子对上,澄澈的灰色中涌动着一丝好奇——他可不相信那长达几分钟的沉默没发生什么。 “刚才好险好险!分院帽说我很适合除了赫奇帕奇之外的那三个学院!它说我可以去拉文克劳,也适合去格兰芬多,甚至说我在斯莱特林或许更容易获得自己想要的!” 罗莎琳德急促而又小声地说着刚才的经历——她还不想刚被分到赫奇帕奇就被人误以为瞧不上獾院。 塞德里克的目光闻言随之染了几分落寞,连带着被少女紧握的手都带上了几分僵硬。 “然后呢?”他轻声问道,语气里却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焦急。 “然后我当时整个人都快吓傻了!因为你被分到了赫奇帕奇!”罗莎琳德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但仍握住了它,“于是还没等它说完我就立马央求它让它把我分到赫奇帕奇,我说我的朋友在那里,我想和他待在一起!幸好!它最终尊重了我的选择!” 塞德里克的耳尖随着少女快速输出的信息氤氲上了一抹桃色,在她的注视下温柔地叹了口气,眸子里顿时漾满了难以言状的情意。 “谢谢你愿意选择和我一个学院。”顿了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又开口,但省却了女孩话里的一个字—— -- 第19页 “当然,我们会在一起的。” 等到最后一个新生找到自己的学院,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餐桌上便出现了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等等满满当当的美食。 “好多食物!”罗莎琳德忍不住小声地感叹道,瞬间就得到身旁另一个少女的回应:“是啊是啊!我以前都没见过这么多吃的同时出现。” “你好,我叫罗莎琳德·沈,你可以叫我罗莎琳德。”她朝身旁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女孩伸出手,立刻就得到了回应:“妮丽雅·里夫卡,很高兴认识你!” “你是亚裔吗?你长得很漂亮。”妮丽雅由衷地夸赞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东方面孔,说实在的她觉得很是新奇。 “谢谢,因为我爸爸是中国人。”罗莎琳德朝她善意地笑了笑, 塞德里克也和身边的人打了招呼,尤其是那个和罗莎琳德打招呼的男孩——艾泽尔·德瑞。 现在他正在试图和罗莎琳德搭话,隔着塞德里克。 “你好呀你好呀!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艾泽尔·德瑞,你叫我艾泽尔就好了!我可以叫你罗莎琳德对吧?” 塞德里克觉得自己的嘴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但他没表现出来。 “呃……你好,艾泽尔。”罗莎琳德被他热情的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也握了握他从塞德里克身后伸向自己的手。 “罗莎,要吃点这个布丁吗?”塞德里克不动声色地转身抓住他们相牵的手,然后在她手里放了一只鲜果布丁。 罗莎琳德急忙两只手都去接以免它掉下去:“啊好的,谢谢你塞德。” “嗯嗯,布丁特别好吃,还有这个蛋糕,你也试一下。”艾泽尔将眼前的蛋糕往她那边推了推。 “谢谢你艾泽尔。”罗莎琳德礼貌地朝他投去一个微笑。丝毫没注意到塞德里克有些冷下去的眼神。 开学第一天都还没过完,他的小玫瑰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塞德里克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但是占有欲这种东西对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来说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起来。 于是少年抬手抹了抹少女的下巴,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吃的太急,不小心粘上东西了。” “噢好的。”小玫瑰没觉出空气里那股淡淡的醋味,自然也没看到他仍然干净的指尖。 他故意的,但是也确实提醒她注意用餐了不是吗? 用餐结束后,邓布利多又开口了:“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最后,”他从那副半月形眼镜后注视着全体学生,“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罗莎琳德一打眼发现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样高高地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罗莎琳德从中听出了各种曲调。 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擦了擦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在楼梯口,四个学院便“分道扬镳”——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楼上,而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则在地下。 不过赫奇帕奇休息室要比斯莱特林的位置高一点,而且紧挨着厨房。 当小獾们来到一副巨大的静物画前时,级长珐夏尔在介绍的时候甚至还特意压低声线:“没有去厨房偷吃过的小獾都不能算作是一个合格的赫奇帕奇学生~” 一番话成功逗笑众人,刚才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 第20页 走廊右边有一个与之相比略显阴暗的石槽,上面还堆放着一堆大桶。 “注意看我的动作,如果敲错了,那你就会满身醋味的在外面站着——”说着,珐夏尔对着第二行中间从底下往上数的第二个桶先快后慢的敲了五下。 大桶连接了一条土制的倾斜通道,沿着向上走一小段路,入眼的一个看起来极为舒适的圆形矮房间,让人忍不住想起一个微微趴着的獾的形状。 房间里点缀着让人愉快的像蜂蜜一般黄黑相间的颜色——这也是赫奇帕奇学院的代表色。用高抛光的蜜色木材制作的桌子和圆形门,分别通向两边的男生和女生宿舍。 罗莎琳德和身边的同伴站在休息室里打量四周各种丰富多彩的植物和鲜花,让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氛围充满活力:品种各异的仙人掌弯弯曲曲地沿墙在木质圆形架子上排成一列,它们中有的甚至会对来来往往的人摆动着跳舞,天花板上的铜底花盆中悬挂着弯曲的蕨类植物和藤蔓植物。 “啊,谁碰我头发?”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顿时惹得众人侧目。 “哦哦对了,忘记介绍,我们头顶上的这些神奇植物会在有人走过它们下方的时候,帮他们梳头发。”拉里温声补充道。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静静看着四周的环境: 在木质壁炉架雕满了装饰性的舞动的獾,罗莎琳德觉得这很赫奇帕奇。 墙上方有一幅赫尔加·赫奇帕奇的画像,作为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之一,她正举着一个小小的双耳金杯向她的学生们致意。 “圆形的小窗户刚好和地面齐平,我们能看到在城堡脚下青草地被微风吹起涟漪,蒲公英四处飘散。尽管这些窗户位置很低,但整个房间仍然常年阳光充足。所以我们赫奇帕奇是最温暖最棒的学院不是吗?”珐夏尔补充道,从她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很喜欢赫奇帕奇。 “如果还有什么比皮皮鬼更糟糕的,那就要数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了。”拉里适时出声道。 珐夏尔点点头:“不过他也是尽职尽责,他的猫——洛丽丝夫人,经常会帮他一起抓违纪的学生,所以要小心点别被抓到。” “没什么事情了,大家都进寝室好好休息一下吧!”珐夏尔笑着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一年级新生。 第14章 今年赫奇帕奇的学生并不算多,新生总人数也并不多。 罗莎琳德看了看四人间的宿舍,铜灯将柔和的光芒投在一张张四柱床上和角落里。“我们以后就要一起住了诶!”少女有些期待地出声道。 妮丽雅·里夫卡,蕾芙雅·达南,莉茜·斯兰尔亚——她的三个室友。 妮丽雅和莉茜都是金发蓝眼的标准英伦长相,蕾芙雅的发色却是红棕色的,眼睛也是漂亮的浅榛色。 “很高兴遇见你们~”妮丽雅身上像是溢满了阳光,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光彩流转,让罗莎琳德不由得想起母亲诺拉的眼睛。 蕾芙雅也略带羞涩地点点头,惹得她的脸上更为红润。 比起妮丽雅和蕾芙雅,莉茜是个很安静的姑娘——她将自己包里从家带来的蜂蜜柠檬糖拿出来一起分享。 男生宿舍也是标配的四人间,塞德里克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赫奇帕奇的学生人数本来就是四个学院里数量最多的,所以除了极特殊极特殊的情况,肯定不会像斯莱特林学院一样出现两人间。 “艾泽尔·德瑞。刚才已经介绍过了——以后我们四个就要同住一间宿舍了小伙子们!”金发少年又一次率先开口。 “塞德里克·迪戈里,幸会。”说着塞德里克便走向自己的床铺,将手里的东西暂且搁置在上面。 “艾伦沃克尼·韦特。”棕发男孩笑着介绍自己。 一边往嘴里塞着刚刚没来得及吃完的蛋挞的黑人男孩举了举手:“我是昆奇·吉力亚斯。” 第一个晚上定然不会是个早早入眠的晚上,尤其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新生,更是激动得很。 塞德里克躺在床上时脑子里放电影一般回顾了今天的经历,他从没有因为自己被分进赫奇帕奇而觉得“难堪”,只是当罗莎琳德最终在一片掌声中朝自己跑来时,他的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颤了几下。 罗莎琳德跟另外三个姑娘互道晚安后也静静躺在床上,只不过她想的是分院帽的话。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塞德里克的话她会进哪所学院,因为分院帽给她推荐了三个学院,独独没有赫奇帕奇。 但是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赫奇帕奇的学生有吃苦耐劳不畏艰辛的特质,而她并不想每天耗费太多体力从事什么劳务活动。 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罗莎琳德将脑袋往后仰了仰——窗外的月华如水,正柔柔地铺在霍格沃茨的土地上,给整个霍格沃茨披上一层浅淡的银色薄纱。 第二天一早,蕾芙雅便把她们三个叫了起来。罗莎琳德揉揉仍有点发懵的脑袋坐起身子,“我们快去礼堂大厅吧!听说这里的早饭也很丰盛。” 塞德里克正在休息室等她,不过看到四个小姑娘两两挽着胳膊一前一后从女生宿舍出来时,塞德里克的眉头又挑了挑——他本来觉得艾泽尔非要等罗莎琳德一起就已经够他郁闷半天的了。 “早上好~一起吃饭吗塞德?”罗莎琳德松开挽着妮丽雅的手欢快地来到塞德里克面前。 -- 第21页 “当然,一起走吧。”少年灰色的眼里积满温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像之前那样无比从容地牵住了罗莎琳德的手。 “你们?”妮丽雅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昨晚在餐桌上她就注意到了这个有着褐金色头发的男孩和罗莎琳德的关系很亲密,哦对,他好像是叫塞德里克·迪戈里来着。 罗莎琳德本来没多想,但看到室友带着点八卦的目光时恍然惊觉,抽回了自己的手。少女脸上不自觉红了几个度:“我和塞德之前就认识了,是很好的朋友。” 塞德里克被她回手的动作弄得愣了愣神,眼睛里一时也冒出了些许与温柔相斥的情绪。 “噢——是这样啊~”妮丽雅拖长了尾音,罗莎琳德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走吧走吧,去吃饭。” 大厅里已经坐着不少的人了,桌上也摆满了面包、馅饼和南瓜汁等等。 罗莎琳德刚挨着妮丽雅坐下,艾泽尔就趁着塞德里克回复昆奇问题的时候坐到了她左手边的位置。 “昨天没来得及好好介绍一下,你是来自东方吗?”艾泽尔看着少女那一头柔顺的黑色直发和略温婉柔和的眉眼开口问道。 “嗯,我爸爸是中国人,但我们家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搬来英国住了,所以我对英国可能更熟悉一些。” 艾泽尔喝了口手里的南瓜汁朝她肯定了一番:“喔~听起来蛮不错。” 塞德里克没想过自己只是因为方便回答问题而站起来的动作会让自己失去靠近罗莎琳德的位置,他在脑子里思考了至少三秒钟要不要让艾泽尔起身去别的地方坐,最终在那双深棕色眸子的注视下,他笑着坐在了艾泽尔的旁边。 塞德里克十二年来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暴力倾向,但是刚才,只有梅林才知道,他多想让艾泽尔站起来腾出那个位置。 正吃着塞德里克递来的小蛋糕,罗莎琳德就看到一群猫头鹰呼啦啦地涌进大厅,顺带着丢下纷纷扬扬的信件。 “别慌张,这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远处的珐夏尔朝几个新学生举了举手里的面包:“霍格沃茨每天都会有学生收到来自家人或是朋友的信件,估计明天你们也能收到。” 他们来这里的第一堂课是魔咒课:教授魔咒的是一位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弗立维教授,上课时他只得站在一摞书上,这才够得着讲桌。开始上第一堂课时,他拿出点名册挨个学生点名。 课程内容听起来很简单——用Wingardium Leviosa(悬浮咒)使一根羽毛飘起来。 罗莎琳德跟着弗利维的动作先挥再抖,羽毛很顺从地随着魔杖的指挥漂浮起来,塞德里克也让自己的羽毛飘了起来。 “很好,沈小姐和迪戈里先生,你们每个人都加十分!”弗利维看起来很是激动,连带着他的小胡子都在抖。 随后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也成功让自己的羽毛飘了起来,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加分。 罗莎琳德朝塞德里克投去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这是他们之前在家里学习的成果,虽然期间伴随着很多次的失败。 下午的魔法史课却让罗莎琳德实打实地受不住了,塞德里克时不时地碰碰她的手臂以免她第一节 课就倒头大睡。 不过显然不止她一个人想睡觉——艾泽尔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打盹点头了,蕾芙雅也打了好几个哈欠。 这是唯一由幽灵教授的课程。想当年宾斯教授在教工休息室的壁炉前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时竟忘记带上自己的身体,足见宾斯教授生前确实已经很老了。上课时宾斯教授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学生们则潦潦草草地记下人名和日期,把恶人墨瑞克和怪人尤里克也搞混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罗莎琳德就看到自己书上整齐有序的笔记。 她当然认得那字迹,于是带着浓浓的困意不甚清醒地蹭了蹭塞德里克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塞德~我今天又要多喜欢你一点点了!” 说者无心——少女困的半梦半醒间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霍格沃茨学校的魔法史教室里。下意识地便朝塞德里克撒了个娇。 她说得轻巧,但是听的人却清醒异常。 少年猝然红起来的耳尖让他整个人都僵了一瞬,一滴墨汁悄然在羊皮纸上晕开,活像他那被突然放大的心绪。 第15章 晚饭的时候艾泽尔没能紧靠着罗莎琳德,因为她坐在了蕾芙雅和莉茜的中间。 塞德里克见状也随意坐到了艾伦沃克尼的旁边。 艾泽尔觉得自己有种错觉——塞德里克从今天下午魔法史课结束后看他的眼神都友善了好几个度! 虽然他对身边的人都很礼貌友好,但今天下午格外温柔?! 又是新的一天,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也收到了父母的来信,阿莫斯对于他被分到赫奇帕奇虽然有点失望,但他仍坚信塞德里克会是个出色的学生。 钰承·沈和诺拉倒是对罗莎琳德去了赫奇帕奇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信里嘱咐的最多的也是让她照顾好自己。 正当罗莎琳德打算把信重新收起来的时候,面前就飞来一只棕色的猫头鹰——它扔下了一封信后便头也不回的飞走了,仿佛也在配合着自家主人写信时的情绪。 马尔福庄园寄来的信?罗莎琳德眉毛轻蹙了一下,肯定是德拉科——这个淡金小脑袋在开学前曾说,要是他进了赫奇帕奇,那还不如退学。 -- 第22页 “怎么了?”塞德里克看她拿着一封装饰精美的淡绿色信封发呆。 “没什么,我想是德拉科寄来的。”罗莎琳德认命般拆开,希望那不是封吼叫信。当然,她随后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那可是来自马尔福庄园的信! 匆匆扫了几眼,果不其然一大半内容是德拉科对于她被分进赫奇帕奇的失望,甚至还带着几句对塞德里克的冷嘲热讽。 最后落款也从德拉科变成了马尔福,唉,看来淡金小脑袋对于分院结果实在是很不满意。 看着罗莎琳德从头到尾都蹙在一起的眉头,塞德里克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里的玻璃杯:“你要怎么回信呢?我能帮什么忙吗?” “唉——”罗莎琳德闻言又长叹了一口气,把信纸又小心地折叠起来拿在手里,“没事,只不过就是他对我的分院结果有些焦躁。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哄好他的。” 塞德里克的目光黯淡了几分,刚要出口想说句什么,但最后却只又抿了一口南瓜汁。 感受到身旁的气压低了几个度,罗莎琳德急忙转头看向塞德里克,低垂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刘海处的发丝堪堪遮住眼睛,更衬得他此刻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罗莎琳德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先哄哄身边的少年:“我会给他写信说明情况的,我很喜欢赫奇帕奇,赫奇帕奇对我来说是个很棒的学院。”塞德里克闻言嗯了一声,罗莎琳德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我的塞德也在优秀的赫奇帕奇,不是吗?” 不知道是哪个词汇让他心头一颤,总之塞德里克的嘴角向上勾了勾,他的阳光重新笼罩了他。 星期三晚上的天文课上,他们用望远镜学着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 “快看,我找到了天秤座——你的星座!”罗莎琳德扯扯塞德里克的校袍,望向那双灰眸时眼睛里的光芒比群星还要闪烁。 晚风轻拂,少年温润的灰眸将柔情镀了她满身。 一周三次,他们都要由一个叫斯普劳特的看着和蔼可亲的女巫带着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上草药课,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 她同时也是赫奇帕奇的院长,就像拉文克劳的弗利维教授,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以及斯莱特林的斯内普教授。 米勒娃·麦格的课如同罗莎琳德猜测的那样严谨:“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所学的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魔法。”她说,“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然后,麦格便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然后又变了回来。 学生们个个都被吸引了,恨不能马上开始学,可他们很快就在失败中明白,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呢。 在看着学生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麦格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 到下课的时候,只有塞德里克和那个让羽毛飘起来的拉文克劳的男生让火柴起了些变化。麦格分别给他们加了五分,塞德里克一时间也成了赫奇帕奇的“风云人物”——毕竟在与世无争的獾院,他表现的实在是太优秀了。 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奇洛教授几乎闹了一场笑话:他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据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因为他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 但是奇洛也很认真地告诉他的学生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是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不过谁也说不上是不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 飞行课的教师是霍琦夫人,一个有着利落灰色短发的相貌英气的女子。 罗莎琳德惊讶的发现,她的眼睛是黄色的!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罗莎琳德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飞天扫帚,它们甚至不能和“完好”有太多关联,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罗莎琳德看着地上的扫帚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塞德,我有点害怕。” 塞德里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没事,就像我曾教你的那样,你会做到的,我一直相信你!” 说完,他就很轻松地就让扫帚来到手中,接着又鼓励地看了眼罗莎琳德。少女深吸一口气:“起来!” 于是乎她的手里也多了把扫帚。 “耶!”罗莎琳德眼睛里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塞德里克朝她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做到的。” 接着,霍琦夫人又向学生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严肃地说道,“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 她扫了眼面前的学生们:“现在,听我的口哨——三——二——一!” 学生们陆陆续续飞了起来,罗莎琳德怎么也没想到第一节 课就得飞。她咬咬牙蹬了下地面,迫使自己不去回想那次掉水的经历。 -- 第23页 “你可以再飞的高一点沈小姐,不要紧张,不然会摔下去的。”霍琦夫人看着明显比别人低了一截的少女出声提醒道。 “……好的,好的。”罗莎琳德深呼吸一口气后便又尽自己最大努力把扫帚往上提了提。所幸它还算是个很贴心的搭档,没有让她摔下去。 下课后,罗莎琳德的腿仍不住的发软。妮丽雅也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蕾芙雅和莉茜跟在她身后。 塞德里克本想上前询问她的状况,但少女只给了他一句“没事,放心”便跟着她的室友们慢慢离开了。 艾泽尔还没体验够飞行课带来的乐趣,仍有说有笑地拉着昆奇和艾伦沃克尼回味。 塞德里克也只好随声附和几句,但是看着罗莎琳德被汗浸湿的几缕发丝,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回休息室,塞德里克便回寝室找糖果。 罗莎琳德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吃点甜食——她称之为“日子让心里苦苦的,那舌头就要尝点甜甜的。” 但是怎么给她又成了一个问题,因为霍格沃茨的女生寝室都设有特殊的身份禁制。 女生可以随意进出男寝,但男生却不能随意进出女寝。 正在塞德里克在门口来回踱步时,珐夏尔也跟好友下课回来了。 “学姐你好,能请你帮忙把这个给一年级的罗莎琳德·沈吗?就是那个很漂亮的亚裔小姑娘。谢谢!”塞德里克礼貌地拦住了她,顺带着递给她手里装着糖果的纸袋。 “哦好的,不客气。”珐夏尔微笑着接过,“她是你的?” “很重要的人,”塞德里克迎着她们略带八卦的目光微微垂了垂眸,“麻烦学姐了。” 第16章 珐夏尔把糖拿给罗莎琳德时还不忘调侃道:“你的小男朋友很贴心噢~” “嗯?”罗莎琳德一时听懵了,没等她张嘴珐夏尔便拉着好友笑着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些糖是塞德里克给的——这种纸袋的样式还是她教他叠的。 但是珐夏尔的话还是烧的她面红耳热,小男朋友什么的,也太早了点吧? 不对,不是,关键是塞德现在也不是她男朋友诶?! 少女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想越红,妮丽雅倒是一副早就洞悉全部的表情:“瞧瞧我们的小罗莎,脸红的都能煎熟鸡蛋了!” “妮丽雅!”罗莎琳德转头嗔怪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又举起手背贴在自己烫烫的脸颊上。 她天生就有些体寒,手也总是处于一个温凉的状态——除了冬天,简直冰的不像活人。 莉茜坐在床上也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蕾芙雅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不慌不忙地替她作出回答:“当然是那个叫塞德里克的男孩——每次他一出现,罗莎琳德都恨不能黏在他身上~” “噗~说的可真是贴切!”妮丽雅一边笑一边点头应和,顺带着收到罗莎琳德几下轻捶。 罗莎琳德一边把糖拿出来分给三个女孩一边回忆道:“他是我来英国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我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 “他有时候简直就像是我哥哥一样,对我很好,总是很照顾我。”罗莎琳德也和她们一起坐在了床上,剥开一枚蜂蜜滋滋糖放入口中,甜蜜蜜的感觉从舌尖蔓延,直抵心底。 “我知道,这不就是书上说的什么,呃……青梅竹马!”妮丽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脸认真,愉悦的笑声盈满了这个温暖的小寝室。 霍格沃茨也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举办魁地奇比赛,塞德里克他们总会前去观战,罗莎琳德对此其实并没有太大兴趣,但因为塞德里克的原因,她也总是坐在他身旁陪他一起观赛。 赫奇帕奇学院的魁地奇队一般都是和拉文克劳学院的进行比赛,平时的公共课也大多都是獾院和鹰院一起,狮院和蛇院一起。 开学以来,要说霍格沃茨有什么东西会让罗莎琳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在他们面前维持一个合格的赫奇帕奇学生的形象,除了爱扣分且极为严厉的斯内普教授,那一定是皮皮鬼——它非常喜欢突然现身,以此吓唬那些胆小的学生们。 罗莎琳德自从有一次下课后和妮丽雅一起去图书馆找资料,结果在拐角处被吓了个满怀后,皮皮鬼就总是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她和妮丽雅的面前——偶尔还带着它的小恶作剧。 塞德里克知道后特意去找皮皮鬼和韦斯莱双子聊了聊,幸好他没被捉弄——罗莎琳德不止一次地猜测他是不是对皮皮鬼威逼利诱了。 当艾泽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座位上时,妮丽雅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是今早上被人在头上扔了个爆破咒吗?哈哈哈哈哈哈。” 艾泽尔也无奈地又往下扒拉了一下看起来过于蓬乱的头发:“皮皮鬼搞的!梅林的臭袜子!为什么今天就轮到我被捉弄了?” 血人巴罗的身影从桌前穿过,也留下了自己的评论:“很潮流的新发型!希望你能在比赛中也取得胜利!” 而且它现在还有了自己新的小团体——韦斯莱双子和它几乎包揽了整个学校的恶作剧。 不过幸好,他们捉弄的对象大多都在师院,但是很显然,这个“大多”也意味着另外三个学院也要经常受到他们的恶作剧影响。 教授们虽然会对一些开得较大的玩笑或是恶作剧进行适当的“惩罚”,但不可否认,他们三个让整个学校都多了一丝欢悦轻松的氛围。 -- 第24页 德拉科也慢慢接受了她被分进赫奇帕奇的事实——只是仍别扭地每次写信给她时都不忘把这件事拿出来吐槽一下。 罗莎琳德觉得艾泽尔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简直快比塞德里克还要高了。比如现在他正在前面的台阶上朝自己笑着挥手打招呼。 “嗨罗莎琳德,嗯还有你妮丽雅,你们刚从图书馆出来吗?”男孩看了看面前的黑发少女和金发少女有些紧张地挠了挠头。 “我假设你看到我们手里的书了?”妮丽雅不禁挑了挑眉。 “嗯,我是想说,呃,罗莎琳德,你今天下午有——” 塞德里克从她后面走了上来,怀里也抱着几本书:“罗莎,下午别忘记去温室,我帮你补习一下学过的课程。” “嗯好的,我和妮丽雅要先去找莉茜了,那下午再见~”说完罗莎琳德又朝着艾泽尔礼貌地挥挥手:“我们先走啦,再见~” 艾泽尔泄气般地扯了扯围巾,他不禁看向自己的室友:“塞德里克,你说我为什么每次要约她一起玩的时候她都有事要忙?” “你为什么要约她呢?”那双灰色的眸子不偏不倚地注视着艾泽尔,语气也不辨悲喜,全然没了刚才的暖意。 “我觉得她很可爱,我很喜欢她。”艾泽尔转身去看那道与自己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睛里也满是澄澈的欢喜。 “她确实很可爱,但现在我们的年纪也不适合谈恋爱不是吗?”塞德里克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后槽牙,“而且你写完作业了吗?” “嘿!好兄弟,你怎么总能抓住我的痛点?!”艾泽尔长叹一声,认命般地拎起自己的书包跟塞德里克一起回到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你和她既然差不多在一起长大,你知道她除了小甜点之外还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艾泽尔仍坚持想要约罗莎琳德一起玩,塞德里克的眉头也忍不住跳了跳:“我们才一年级,你不要考虑的太长远。” 平淡而又充实的日子像是流水般随着时光而成为回忆,入学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今天是塞德里克的生日。 “生日快乐,塞德!”罗莎琳德把要给塞德里克的生日礼物——往后七年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的话,他们两个的生日都会在霍格沃茨度过。 而且很奇妙的一件事就是,九月十月十一月这三个月份的第一天分别对应着霍格沃茨的开学日和他们两个的生日。 她今年送了他一条亲手织的围巾,在围巾底端她用暗纹织了他名字的缩写——沈夫人总夸她手很巧,像钰承·沈一样善于制作一些精巧的物件。 不过很显然,塞德里克收到了很多的礼物——甚至还有别的学院的学生送他的。 罗莎琳德看着那些或精致或质朴的礼物,一时间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她知道他很优秀,一直知道。 他会认识更多的人,有更多的朋友甚至是吸引更多像自己那样仰慕他的女孩。 “和之前一样,今年我最喜欢的仍然是罗莎送我的礼物。”塞德里克好似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每年我最期待的,都是你送我的礼物。” 少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谢谢你,塞德。” 他总能注意到她的一切,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真正令少女也感到意外的是,她也收到了一堆礼物——数量甚至不亚于塞德里克的。 像往年一样,除了真正意义上的礼物,塞德里克又送了她一支亲手培育的红玫瑰——这是他前段时间每天都往温室跑的真正原因。 “塞德,每年我过生日你都会送一支亲手种的红玫瑰给我,但我还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花呢。”罗莎琳德一边将玫瑰拿在手里,一边又眨巴着眼睛看着书桌对面的少年。 “玫瑰——”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好似有星河涌动,薄唇轻启,少年的话不轻不重地传到她的耳中:“我最喜欢盛开的红玫瑰。” 罗莎琳德闻言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她不自然地转过头轻咳了一声,但红红的耳垂却暴露了少女隐秘的小心思。 “你也喜欢玫瑰啊?”罗莎琳德莫名有点不敢和他对视,塞德里克混着笑意的轻应在她怦怦的心跳声中让这个本就明媚的午后多了一分热意——谁知道呢? 或许是她感觉错了; 也或许是今天的休息室壁炉烧的太旺: 还或许是情思萌动,带着少年人最引以为傲的真挚。 第17章 围上代表冬天的围巾,罗莎琳德不禁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已经快到圣诞节了,这也就意味着一年级的上学期即将迎来尾声了。 当然,在此之前她不得不先应付好考试——尤其是差的出奇的魔药课和飞行课。 飞行课要是真的找借口的话,只能说她还没从那次摔湖里的经历里走出来,但也“因祸得福”,德拉科也再没在她面前主动邀请她骑飞天扫帚。 但是魔药课——总不能说对魔药材料也有心理阴影吧?! 每每想到自己的魔药课搭档是塞德里克她就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要不是斯内普一般也会允许两个人合作,她就真的等着完蛋好了。 所以那些人是怎么记住不同魔药的配方和剂量以及切割手法的? -- 第25页 艾伦沃克尼和昆奇一组,莉茜和蕾芙雅合作,妮丽雅和艾泽尔搭档。 虽然妮丽雅和艾泽尔一开始都是想和罗莎琳德一起,但没办法,小玫瑰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搭档人选叫塞德里克·迪戈里。 经历了一段堪称痛苦的复习后罗莎琳德不由得想起未来要参加的五年级的O.W.Ls测试和七年级的N.E.W.Ts测试。 塞德里克最近见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枯萎。于是除了做好自己日常的事,他就总在图书馆陪她一起复习。 还有一直坚持也要复习的艾泽尔。 他其实挺“享受”罗莎琳德看起来有些糟糕的魔药学成绩和平平无奇的草药学成绩,因为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名正言顺地待在一起,当然,如果艾泽尔不在的话会更好。 期末考试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难度,罗莎琳德考完后也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她拉着寝室里的三个小姐妹狠狠地在礼堂吃了一顿。 “你圣诞节回家过吗?”塞德里克侧眸看着身旁的少女问道。 罗莎琳德停下了翻看的魔药学课本回答道:“当然,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不是吗?”说着她伸出手指:“我算算,三个多月了呢!” 塞德里克闻言点点头:“嗯,时间确实有点久了。” “你觉得,”少年又轻声开口,“艾泽尔这个人怎么样?” “艾泽尔?”罗莎琳德歪着头想了想,“他不是你的室友兼好朋友吗?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塞德里克笑了笑,仿佛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和他平时也没有很多交流,但是他既然能和你玩在一起,肯定也是个很好的人。”罗莎琳德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连带着不自觉地点点头。 塞德里克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休息室壁炉里的柴烧的仍旺。 “圣诞节快乐!”“圣诞节快乐!记得给我写信!” 互道祝福后大多数人也都拖着行李踏上回家的列车,罗莎琳德只觉得这一个学期过得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交那么多朋友,卢娜曾寄给过她一对胡萝卜耳环作为生日礼物,并且在信里问她霍格沃茨的雪花也是没有味道的吗? 德拉科今年寄给她一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事实上他每次送的礼物都透露着一个“贵”字。 车窗外的风景变换,沈氏夫妇和迪戈里夫妇已经在站台等他们了。 回到家后罗莎琳德便给诺拉和钰承·沈讲她在学校里的趣事,顺带着非常骄傲地表示自己的每一门成绩都没有不及格——而且还有四门课程得了O! 当然,这离不开塞德里克给她单独加的小灶——不然以她单独处理各种药材的能力,她的魔药课成绩一定是惨不忍睹的。 所以她还是没想通为什么塞德里克可以每一门成绩都是O,可能巫师和巫师的脑子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去找德拉科玩的时候罗莎琳德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忐忑,虽然淡金小脑袋在信里的表述给人感觉已经对她的分院结果释怀了,她还是很有压力。 纳西莎又一次拿出糖果招待她,不过从她的话里罗莎琳德也品出了一股“遗憾”的味道。 令她感到十分欣慰的是,德拉科没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甚至还拉着她让她讲讲在霍格沃茨上学所经历的故事。 夕阳低垂,暖色的霞光使整个马尔福庄园模糊了几分喧嚣的华丽,多了些柔和的气息。 “记得多给我写信,不然我怕你会无聊。”德拉科叮嘱道,罗莎琳德也笑着摸摸他的头:“好的。有时候我真的还挺想要个你这样的弟弟的。” “谁要做你弟弟?”淡金小脑袋眉头蹙了蹙,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屑:“就你骑扫帚的能力,让你做我妹妹还差不多!” “好好好我们小少爷说什么都是对的~”罗莎琳德有时候也会有些心疼他——她总觉得马尔福庄园没有沈家和迪戈里宅温暖,或许是因为卢修斯和纳西莎身上的那股高傲,但是不可否认,卢修斯的严格要求确实让德拉科在未来的求学生涯中省了不少时间。 “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德拉科。”少女轻轻地开口说道。 德拉科闻言嘴角微翘,但还是习惯性地往上仰了仰头:“我当然会开心。”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祝福了。” 塞德里克觉得沈家简直堪比他的第二个家了,此刻他正坐在罗莎琳德的房间里翻看她书柜上的麻瓜书籍,阿莫斯虽然也允许他看些麻瓜的书,但总归不是像钰承·沈对罗莎琳德那样任他将麻瓜书籍装满几乎半个柜子。 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一边又摩挲着书面,只听罗莎琳德的声音就带着些激动的传了过来。 “我看到了我的名字!”罗莎琳德朝面前的少年扬了扬手里的书——那是本名叫《皆大欢喜》的戏剧。 “哦?”塞德里克闻言也停下手中的羽毛笔,灰色的眸子随之望向少女。 他看过那本书,是麻瓜世界很有名的戏剧家莎士比亚的著作之一。 当时他还为书中描写的那个外表美丽、个性机敏而聪慧过人的女主角的名字和她一样而感到莫名的激动。 罗莎琳德把书放在他面前指给他看:“这里面的女主角和我的名字是一样的!我怀疑我妈妈也是因为看过这本书才给我取这个名字的。”说完少女又补充了一句:“待会我要亲自去问问她!” -- 第26页 “很有趣的发现不是吗?”塞德里克温润的嗓音宛如英伦六月的清泉,“或许真的有某种联系呢。” “话说回来,塞德,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少女撑着头眼里流露出满满的好奇。 “我只是听父亲说,这个名字是他精心起的——cedric其实是在凯尔特语中的一个词汇‘chieftain’的变形。”少年拿起手边的羽毛笔在纸上写下这个词,补充道:“chieftain在凯尔特语中有‘领导者’的意思,或许父亲也是对我寄予厚望吧。” “所以这些都是‘领导者’亲手培育的玫瑰。”罗莎琳德伸手碰了碰花瓶里的六支玫瑰——那是这六年来塞德里克每年在她过生日时送的。因为保鲜咒的原因一直得以保持最美的姿态盛放在她的床前。 少年不置可否地也随着她的动作看向那一小丛红玫瑰,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灰色的眸子里温柔流转,目光也缱绻着移到了另一朵玫瑰身上。 下一秒,只见他嘴角噙笑定定地看着罗莎琳德:“嗯,领导者的专属玫瑰。” 第18章 圣诞节假期还是比较短暂的—— 当再一次抵达霍格莫德站台跟着众人一起来到一处空地,罗莎琳德不由得被眼前的东西吸引:“我们要坐这些马车去霍格沃茨吗?”塞德里克站在她身边,妮丽雅她们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些明明没有马的马车。 说实话,罗莎琳德还是不怎么喜欢在天上飞的感觉,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她仍会不自觉地心有余悸。 蕾芙雅她们三个倒是觉得新奇得很——在夜色中俯瞰整个霍格沃茨城堡,反而有种新奇和刺激在里面。 罗莎琳德只淡淡瞥了窗外一眼便继续剥着手里的糖,顺便在脑子里自言自语:“别怕别怕别怕。” 再一次来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罗莎琳德先是拜了拜墙上挂着的创始人——赫尔加·赫奇帕奇。 她从爸爸带回的中国的书里看到向祖先祈祷以求庇护。 少女觉得这个或许也可以套用在他们学院的创始人身上。 “尊敬的赫尔加·赫奇帕奇前辈,请您保佑我这个学期依旧能顺顺利利通过所有考试。”说完她就极为认真地朝着画像拜了三拜。 “你在做什么?”莉茜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忍不住问道。 “我在祈求自己学业顺利。你也要拜一拜吗?没准真的管用!”罗莎琳德转过身子回应道。 艾泽尔听后笑了笑:“你还真是总能做一些奇怪而可爱的举动。” 塞德里克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只是扣着书包的手指无意识地紧了紧。 罗莎琳德朝他摆摆手:“你不懂,中国有句话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准真的管用呢!” “那我也来拜一拜,”艾泽尔不由得想起自己差点不及格的魔法史考试,“希望她能保佑我。” 如果说罗莎琳德一直知道塞德里克很受欢迎,那么在她一路上目睹了三个女孩往他手里塞信和巧克力后这个认知得到了空前的强化。 果然魅力不分年龄,可明明他们才一年级不是吗?! “塞德里克又被人拦住了——哦梅林,那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前几天一直跟着他来着。”妮丽雅往嘴里塞了口面包,和罗莎琳德一起观察着那个褐金色头发的少年和那个脸上洋溢着羞涩的女孩。 “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觉得现在谈这个并不合适。”眼见着塞德里克又礼貌地婉拒了一个女孩递过来的情书,罗莎琳德觉得自己的嘴角都抽了抽。 所以为什么没有人给她写?少女又瞧了眼好友手里刚收到的信,突然就陷入了自我怀疑。 “罗莎琳德!嗯打扰一下,这是给你的,嗯,嗯!”罗莎琳德突然被一个人拦住,糊里糊涂地刚接过他手里的信男孩就跑掉了。 ???!!! 罗莎琳德懵懵地保持着接信的姿势,塞德里克也因为刚才那个男孩的一番话而转身去看她。 灰眸少年看着仍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少女突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你跟我来。”塞德里克几乎从来没有用命令式的口吻和她讲过话,罗莎琳德被他拉住胳膊后也习惯性地就跟着他一起转身走掉了。 “我就说他俩有猫腻吧?”蕾芙雅看着他们一起离去的身影,用刚收到的信掩着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毕竟我们的罗莎既可爱又漂亮。”妮丽雅附和地点点头表示赞成。 饶是迟钝如昆奇,此刻也不禁睁大双眼看着只留给他们背影的两个人。 艾泽尔在看到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恍然大悟了一番——好像有些事情都得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塞德?”跟着他走到了赫奇帕奇男寝的入口,罗莎琳德开口叫住了他,“前面是男寝。” “你在这等我一下,好吗?”塞德里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躁的情绪,松开手尽量轻声道。 “嗯嗯。”少女点点头。 然而当塞德里克再次拿着一盒巧克力出来时,罗莎琳德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在里面会不会是草莓口味的。 “今天是情人节,”塞德里克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找了一个不太好的开头语,“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份巧克力——里面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口味。” -- 第27页 罗莎琳德静静听着,伸手接过了那个盒子。 “另外,”塞德里克朝她又走近了一步,“我建议你不要随便吃别人给你的巧克力,”塞德里克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诚恳,“你知道的,皮皮鬼总喜欢搞些恶作剧——如果巧克力里面被趁机放一些奇怪的整蛊道具,就不划算了对吧?” 他随口扯了个听起来就不完美的借口,好在罗莎琳德没有反驳他的话。 “我会亲手给你做,只要你想吃的话。”塞德里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低垂下来的睫毛,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诱哄孩子的骗子——虽然他自己现在也可以用孩子来代指。 “嗯,我知道了。”罗莎琳德抬眸,耳根早就红了一片。“虽然我还不会做,但是,你也不要吃别的女孩送你的巧克力。我会努力学的……” “好~”他本想点点头,但却因为过于靠近的距离而触到了少女的额头—— 给人感觉像是故意轻蹭似的。 “也不要收那些信!现在,嗯,太早了些。”少女那双好看的深棕色眸子又带着些许羞涩瞟向了别处,但是脸上的红晕却烧的更甚了。 “我知道啦。”少年的嘴角弯了弯,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重新明媚了起来。 妮丽雅她们回到寝室后看着正抱着巧克力发呆的少女忍不住打趣道:“塞德里克和你表白了吗?你同意了吧?” “没有……”她下意识地回应,随即立马回过神来:“妮丽雅,我们才一年级而已!”罗莎琳德的声音都因为惊诧而高了几个度,但是红扑扑的脸蛋却骗不了人。 “啧,那多没劲~”蕾芙雅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接着便在莉茜和妮丽雅的笑声中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好啊你们~都来打趣我?”罗莎琳德也跟着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巧克力便和她们闹作一团。 这边的塞德里克刚一回到寝室,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艾泽尔和同样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的艾伦沃克尼和昆奇。 “你也喜欢罗莎琳德?”椅子上的男孩开口问道,但语气中的肯定成分俨然比疑问成分更多。 塞德里克闻言也直视着他的目光,第一次大方地承认了这个由来已久的事实: “是啊。” 从当初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了。 “瞒我这么久?是不是兄弟了啊?”艾泽尔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作势撸了撸袖子。 “我以为像你这么聪明,早就看出来了。”塞德里克挑了下眉,半真半假地温声说道。 “我不管,至少也得两个星期的魔法史作业,不然我们这朋友就没法好好做了!”金发少年有些无可奈何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然你叫他们俩评评理!”说着他就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吃瓜群众,表情也是一副决然的样子。 “成交。”塞德里克应声后便躺回自己的床上,抬起胳膊遮住了半张脸,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既希望她懂,又不希望她懂: 万一她心里喜欢的是别人怎么办? 万一她以后喜欢其他人了又该怎么办? 阳光柔柔地透过窗户洒进来,外面正萌生着新一轮的春意。 谁道少年不识愁滋味? 少年也有少年愁~ 第19章 看着礼堂前面排成两队的一年级新生,罗莎琳德突然就有种时光飞逝的感慨。 一年前的今天,她也曾紧张地坐在那个四角凳上,也曾为了能进赫奇帕奇学院而和分院帽“据理力争”。 忍不住侧眸看了眼那个也在观察新生的温润少年,罗莎琳德更坚定地认为自己当年选择和他一起到赫奇帕奇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正为刚刚那个被分到赫奇帕奇的新生鼓掌,罗莎琳德就听到了一个很东方的名字—— “秋·张。”麦格平静地念着羊皮卷上的名字,接着最后一个新生便走到了凳子前。 “喔,那个女孩子长得好可爱!”罗莎琳德静静打量着那个和自己一样有着黑发褐眼的漂亮女孩,她最终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学院。 在邓布利多发表完讲话后,餐桌上便冒出了丰盛的晚餐。 “看起来和你一样是个亚裔。”妮丽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在一旁也点评道。 艾泽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很温婉。你们东方人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比如说你和昆奇就很不同!话说那个女孩子也有东方血统吗?”罗莎琳德的嘴里还塞着刚刚塞德里克递给她的滋滋蜂蜜糖。 “或许你可以找时间问问她。”塞德里克低头将盘子里的小牛排切好,推到罗莎琳德的面前,开口道:“刚才不就说饿了么?快先吃饭吧。” 罗莎琳德闻言脸红了几分,接着又看向面前被仔细切成小块的牛排十分唏嘘道:“我觉得我要被你养成小废物了塞德。” 当然,作为一个实诚的干饭人,她还是拿起了刀叉。 “你把我养成小废物将来我可能就嫁不出去了!”罗莎琳德叉起一块肉后一脸认真地转头看向他。 塞德里克听后嘴角噙笑,又拿了杯南瓜汁放到她面前,“那你就安心被我养着吧。” “小情侣能不能不要随便打情骂俏?!我们几个还在这呢!”妮丽雅戏谑地用胳膊肘碰了碰罗莎琳德忍不住打趣道。 -- 第28页 怦——心脏蓦地漏了一拍。罗莎琳德的脸也顿时烧了起来,当即就扭过头去假装继续要和牛排抗争,但耳朵上的红晕却那么直白的展现着主人目前的羞涩。 “我们没有打情骂俏!”她小声而快速地解释了一句,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否定的重点在哪里。妮丽雅和莉茜相视一笑后又假装无所谓道:“是是是,你们没有~” “快吃你的苹果馅饼吧!”罗莎琳德说着便将她握着馅饼的手往嘴的方向摁了摁,眉眼间尽是少女才有的惬意。 好奇归好奇,罗莎琳德也是很想认识一下那个女孩——毕竟秋·张的外貌就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于是就有了她拉着塞德里克在走廊等人的这一幕: “你好!我是罗莎琳德·沈。”罗莎琳德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或许是因为长相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着东方血统的原因,秋·张也自然而然地回了她一个微笑:“你好。我叫秋·张。” “虽然这么问有点唐突,但还是请问一下,你也有中国血统吗?”罗莎琳德的眼里满是好奇,毕竟“张”这个姓氏在中国很常见。 “不,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我也不太清楚。”少女细细的双眉拧了拧,又道:“我只听爸爸说过他是亚裔,但因为我妈妈是个英国人,所以我也算是个,亚裔?”秋·张说完不自觉地看了眼她旁边的塞德里克,又温和地笑了笑:“你们可以叫我秋,很高兴认识你们。” 罗莎琳德跟着点点头,塞德里克也礼貌示意了一下:“塞德里克·迪戈里,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的话或许你可以来找我们。” “好的,谢谢你们。”秋·张的脸上浮现一层少女的薄红,她抚了抚耳边垂落的头发,道:“那我就先走啦,再见。” “再见。”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回道。 “她看起来确实是个很温婉的女孩子。”罗莎琳德抬头看了眼塞德里克,少年倒是没有太多反应:“或许吧,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一般都以聪敏而闻名不是吗?” 开学第二周就是一年一度的魁地奇选拔赛了——塞德里克和艾泽尔都去应试了,前者毫无疑问成为了赫奇帕奇新的找球手,后者则成为一个潜力无穷的击球手。 和妮丽雅在黑湖边闲坐了一会儿,罗莎琳德便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先回去睡一会吧?早知道昨晚不拉着你聊到那么晚了。”妮丽雅揉了揉她的脸,“我待会去找蕾芙雅她们,你记得到时候起床去吃晚饭~” “嗯好。那我先回宿舍啦。”罗莎琳德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晚饭见。” 周末生活对三年级之前的学生们来说多少是有点无聊的——他们也不能去霍格莫德村,只能待在学校里。 “嗨小獾~”弗雷德从她背后突然冒了出来。 “要不要来点喝的?”乔治手里拿了一杯看起来像樱桃酒的淡红色液体。 罗莎琳德刚踏进走廊便被韦斯莱双子拦住了:“呃……是什么新的恶作剧道具吗?” “你这样——” “我们可就要伤心了!” “那我可以拒绝吗?”少女微微扶额,她是真的不太敢和眼前两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进行关于恶作剧的任何掰扯。 “好吧——乔治,那我们还是换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完成大冒险吧。”弗雷德露出一副失望而无奈的表情。 “可以,弗雷德——你觉得塞德里克怎么样?”乔治像是故意般说出那个名字。 罗莎琳德闻言嘴角抽了抽:“……好好好我喝!你们敢向梅林发誓这只是杯普通的樱桃酒吗?” 双胞胎相视一笑—— “当然。”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下次生日许愿就是希望世上没有恶作剧。她在心里默默想着,不,回去她就要拜拜赫尔加·赫奇帕奇——希望这位创始人保佑她再也不受恶作剧的困扰! 少女在他们的注视下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这杯确实只是普通的樱桃酒。”弗雷德眨了眨眼睛。 “只不过皮皮鬼让它变得比普通樱桃酒更加醉人一些。”乔治补充了一句。 罗莎琳德觉得自己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今天是周末,可是她不想醉醺醺地出现在霍格沃茨!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没安好心!”小獾咬牙切齿地把酒杯塞回弗雷德手中便转身就走。 希望能在回到宿舍前不醉到在路边。罗莎琳德一边感受着酒意的迅速扩散一边加快了步伐。 “哦乔治,她好像生气了?” “我想大概是的,不过我们从不干好事——不是吗?” 红头发双胞胎相视一笑,又开始寻找下一个恶作剧对象。 塞德里克刚从图书馆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就看到了半蜷在沙发上的罗莎琳德,他快步走了过去,眸子里一瞬间尽是担忧。 “罗莎?你哪里不舒服吗?”塞德里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随着少女的转身,他又一次看到了醉酒的小玫瑰。 十岁那年的记忆不合时宜地蓦然涌入脑海,塞德里克看着眼前的女孩和沙发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圣诞节。 “你又喝酒了吗罗莎?”塞德里克有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怀里像个树袋熊一样正勾住他脖子的少女:“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喝酒吗?你还太小,喝酒对身体不好的。” -- 第29页 罗莎琳德脑子晕乎乎的,此刻也听不清塞德里克的话,韦斯莱双胞胎给她喝的樱桃酒的度数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高了——皮皮鬼本来就是想让喝的人一杯倒。 塞德里克那带着薄红的唇就那么展露在她眼前,酒精上涌,她甩甩头,伸手捧住塞德里克的脸,深棕色的眼里盈满了认真。 “塞德,可以让我咬一口嘛?”罗莎琳德的手不知何时拽住了塞德里克的领带,往下轻轻一拽。 塞德里克随着惯性被往下一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回忆的片段。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最终让他呆愣了一瞬——他也因此失去了推开她的最好时机。 “不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说完,罗莎琳德便张嘴咬住了塞德里克那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瓣。 啧,果然和模糊的记忆里的触感一样——软软的,看起来就很好咬! 塞德里克只刚来得及感受到浓浓的樱桃酒的味道,下一秒就因为嘴唇上的痛感而闷哼了一声。 她是真的像当年那样很认真地在咬他。 塞德里克被她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也只好先顺着她的性子胡来,毕竟现在没法和这个小醉鬼进行任何有效的沟通。 幸好休息室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不然等她酒醒了还不知道要羞成什么样子。塞德里克腾出手抚了抚少女软软的头发,罗莎琳德抬起头来看着他。 塞德里克呼了口气,有点哑着嗓子开口道:“罗莎,好了,别闹了。”说着他用手背碰了碰残留着丝丝痛意的唇。 他的嘴巴多了抹殷红的血色,这个醉呼呼的小东西下嘴咬的实在是太重了。 “唔……对不起……”少女深棕色的眸子氤氲了一些水汽,“弄疼你了吗?”罗莎琳德看着他渗血的唇瓣也迷迷糊糊地想要道歉,但是伸出的手却被他钳住。 “乖,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在这里等我,好吗?”塞德里克费劲地直起身来,看着二人更加贴近的距离,他像是诱哄般在她耳边开口:“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我马上就回来,嗯?” 等他端着蜂蜜水回来,少女已经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所以等你酒醒之后又会忘记是吗?”他悠悠地叹了口气,随后认命般地扯过旁边的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静静打量了她一会儿,塞德里克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真希望你能记得。” 第20章 光影半斜着透过暖色调的窗帘不偏不倚地又给少女盖了一层轻纱,时间在沙漏里流逝着细细碎碎的轻语。 塞德里克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她抱回寝室,但是随即他就意识到女寝他没办法进去,而要是把她抱回自己床上好像也不太恰当。 然后他又突然就想把她藏起来——只能他一个人看见的那种。 思索良久,他回房间拿了自己的作业也坐在了沙发上,顺带着拿了个枕头以便罗莎琳德睡的更舒服一点。 今天下午本来是赫奇帕奇的公共聚会,所以此刻的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当罗莎琳德睁开眼看到一旁安静看书的塞德里克时,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继续处在梦境里。 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那么用自己的目光摩挲着他的侧颜——从微蜷的褐金色头发开始,滑过浓密而低垂的睫毛,再从微凸的眉骨游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那只轻抿起来的薄唇上。 上面的伤口惹的她蹙了蹙眉,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倒带。 混乱的记忆碎片被重新拼组起来,连带着她九岁那年的一起。 哦豁~ 好像两次都是她自己的“杰作”。 “醒了?”或许是少女的目光有些炽热,塞德里克那双灰色的眸子也转向了她:“先喝点水吧,润一润嗓子。”说完他便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少女乖乖地伸手接过。 塞德里克在她喝完后重新接回杯子,问道:“为什么又喝酒了?” “是韦斯莱双子——我本来想拒绝的,但他们说那就去找你……”罗莎琳德小声地辩解道。 “那就找我好了,万一你真的在外面就醉倒了,我又不在你身边,到时候可怎么办?”少年颇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她睡的粉嫩的脸颊,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不要喝酒,好吗?”因为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你喝醉后对除了我之外的别人做出这种举动。 “嗯……知道了。”少女的脸又烫了起来,道歉的话堵在喉口——梅林的长长长胡子!这叫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难道要说:对不起啊咬疼你了吧?瞧瞧我这一嘴下去都给你咬破了。 不要,绝对不要!罗莎琳德在心里狠狠地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那个,你吃过饭了吗?”她试着找个新话题以缓解目前这股微妙的气氛。 “还没有,我一开始还打算要是你一直不醒的话就给你把吃的带回来。现在要一起去吗?”塞德里克把杯子重新归置好,语调是她熟悉的温柔。 少女听完便把毯子叠好放在一旁:“那,那就走吧?” 晚秋的风夹带着些凉意,吹的罗莎琳德忍不住小小地瑟缩了一下。 塞德里克见状把她往里侧又带了带,刚才出来应该再让她穿一件外套的。他一边有些自责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罗莎琳德身上:“别着凉。” -- 第30页 完蛋了,她想。 少女在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中静静地盯着那双漂亮的灰眸—— 她真的要溺死在那片盛满温柔的漩涡里了。 当他们走到礼堂时,餐桌上已经坐了很多人了。 妮丽雅看着两人走过来,朝罗莎琳德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的位置。当她注意到少女身上那件显然不属于她的大号外套时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弯了弯,活像看到什么八卦新闻一样。 “你嘴怎么了?”昆奇看了看好友嘴上莫名多出来的伤口很是疑惑——嘴上为什么会有伤口? 妮丽雅听后也好奇地抬眼望去。 “蕾芙雅和莉茜呢?她们俩去哪了?”罗莎琳德几乎是立马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释这个伤口的缘由。 “她俩刚吃完,艾泽尔和艾伦沃克尼刚刚也一起走了,你们在路上没碰到吗?”妮丽雅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她上扬的嘴角实在是压不下去了,以至于她不得不掐掐自己的手心来遏制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果然,一切都是小情侣间的腻歪罢了~ 塞德里克垂眸看了眼黑发少女,灰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是他的错觉吗?她怎么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今天的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吗?能给我讲讲嘛?”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眼睛洋溢着好奇,问了个新问题。 昆奇点点头:“是的,你们没来实在是太可惜了!你们都不知道多有趣……” 听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罗莎琳德在心里悄悄夸了自己一把——幸好她成功转移了刚刚的话题,不然可真是要羞死人了! …… 不得不承认,塞德里克·迪戈里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优秀到不像是大多数人第一印象里的赫奇帕奇学生。 用她在中国书籍上看过的描述应该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综合发展。 这段时间他总是和艾泽尔一起跟着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伍加紧训练,因为后天就是獾院和鹰院在这个学期的第一场比赛了。 晚饭的时候塞德里克看着吃的正开心的罗莎琳德开口问道:“你后天会去看我们比赛的,对吗?” “好歹是这学期第一场比赛,你们可一定都要来看!”艾泽尔也很是激动,一想到最近的训练流的汗他就很期待后天正式的比赛。 罗莎琳德闻言点点头:“当然,我会为你,呃,我是说我们四个到时候会为你们加油的!” 蕾芙雅浅榛色的眼睛也亮了亮:“有胜算吗?獾院都好久没赢过了。” “当然有!不然我们累死累活地每天训练岂不是白辛苦了!”艾泽尔大口地咬了块布丁,接着道:“等着吧,后天赫奇帕奇一定打败拉文克劳!” 晚饭后,罗莎琳德跟着塞德里克在黑湖边散步,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我到时候一定会给你呐喊助威的!塞德永远是最棒的!”罗莎琳德毫不掩饰对他的夸赞,因为她知道塞德里克担得起。 少年闻言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捋了捋她耳边散下来的发丝:“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抓住金色飞贼,然后把它亲手交给你——等我。” 罗莎琳德是相信塞德里克的实力的,但是第一次看他正式比赛,她心里莫名紧张极了。 蕾芙雅早早就拉着她们占到了最棒的观赛位置,两边的队伍还没上场,罗莎琳德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秋·张。 “咦?她难道也对魁地奇感兴趣吗?”罗莎琳德像是自言自语般问道。 蕾芙雅本来没听清她的话,但跟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猜到了个大概:“拜托!魁地奇简直是这世上最有趣的运动好么?!” 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了。 塞德里克几乎是一从帘布后走出便在观众席上搜寻罗莎琳德的身影,接着他便看到少女朝他挥了挥手。 没什么比这更能鼓舞他了,他可不想让他的小玫瑰失望。 罗莎琳德的目光自从塞德里克出现后便一直紧追着他,意气风发的少年在空中顺利而又近乎完美地做着一系列俯冲和追赶。 金色飞贼被放出来的那一刻,比赛也进入了高潮部分—— 当塞德里克一边紧握飞天扫帚一边遥遥朝罗莎琳德扬了扬手里的金色飞贼时,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因为獾院最终赢得比赛而激动地高呼起来。 罗莎琳德跟着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一起跑下观众台,穿过人群奔向塞德里克。 “你抓住了金色飞贼!”她兴奋地一把抱住了少年,仿佛刚刚抓到金色飞贼的人是她一样。 塞德里克将手里的金色飞贼郑重地放在罗莎琳德的手心,脸上还挂着因运动而沁出的晶莹的汗珠。 下一秒,只见他灰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少女的身影—— “你抓住了我。” 第21章 据说罗莎琳德·迪戈里有一个宝藏箱子,里面放满了她年少时期珍藏的宝贝。 后来据当事人亲口回应,里面只不过是她上学期间收到过的生日礼物——以及好几个金色飞贼。 遇见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喜爱一个人。 “韦斯莱双胞胎搞了一个赌注你知道吗?”艾泽尔咧嘴笑着,看了看眼前面露疑惑的朋友们,“他们在赌今年情人节谁收到的情书更多——是塞德里克还是拉文克劳那个叫费伯伊奇的学霸帅哥。” -- 第31页 “所以?”妮丽雅挑了挑眉,问道。 “所以我压了塞德里克一票!”艾泽尔说着便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相信塞德里克的魅力。”罗莎琳德突然很想上前给他来一记爆栗——这都哪跟哪?! 塞德里克也皱了皱眉:“他们怎么会想搞这个?” “我几乎都能想象到明天塞德里克手里被塞满巧克力和告白信的样子。”蕾芙雅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罗莎琳德,“要知道按正常来说,塞德里克现在是三年级学生了。” “那也很无聊。”罗莎琳德喝了口南瓜汁,“我先回去写作业了,拜拜。” “罗莎?”塞德里克看着少女起身离开,也跟着追了出去。 妮丽雅又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与蕾芙雅和莉茜对视一眼后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所以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正式在一起? 一线吃瓜群众表示等待地很焦急。 罗莎琳德觉得心里烦闷极了,虽然她知道塞德里克并不会同意那些告白,但她还是实打实地会感到别扭。 就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一样。 “嗨~塞德里克学长,下午好。”哦梅林的臭袜子!真是好极了,罗莎琳德听到身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名字,步子迈的更快了。 “下午好,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塞德里克此时并没有太多心情去和秋·张闲聊,尤其是罗莎琳德走的离他更远了。 少女抱着书一路来到黑湖边,她在学的烦闷的时候就会过来走走,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会拉着妮丽雅她们,也有时候会和塞德里克一起——像他们小时候那样结伴去感受自由和惬意。 “罗莎。”少年开口唤她的名字,语气里也多了些急切。 “怎么了?”少女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 塞德里克又往前走了几步:“你不要不开心好吗?我希望你能一直幸福快乐。” “我没不开心。”少女扭过头去看湖面,故意没去看那两汪更吸引她的灰色深潭。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的。”塞德里克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像他这个年纪的诚恳,少女闻言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深呼一口气后也转过头去看他:“老规矩,任何人的告白都不可以答应——虽然你已经13岁了,但是还是有点早不是吗?” 口是心非的小玫瑰为自己那份无法付之于口的小心思找了一个借口,塞德里克在晚风中低低的嗯了一声——谁也说不清那里面有几分无奈。 今年的情人节巧克力也是他亲手做的,里面还放了一些柠檬雪宝糖。罗莎琳德曾试着也亲手做一份当做回礼,但她没想到制作美食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天赋的。 单从这一点来看,她简直不像个合格的赫奇帕奇。 暑假对罗莎琳德来说总是值得期待的,因为这不光意味着她有一个两个多月的放松休息时间,还意味着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与塞德里克单独待在一起。 卢娜也时常给她写信,内容也总是不固定。 有一次她甚至给罗莎琳德寄了一个可以专门用来存放防妖眼镜的盒子! 展开那封精致的请柬,罗莎琳德便向诺拉征询意见:“德拉科邀请我们去马尔福庄园玩,他说还有他的同学们。”沈夫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诺拉听她走进壁炉后停下正在修剪杜鹃花枝的手转身道:“玩得开心,尽量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妈。”说完,少女便借着飞路粉来到了马尔福庄园。 “塞德?!德拉科和你的关系变好了吗?”说实话,当罗莎琳德在马尔福庄园看到那个褐金色头发的少年时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塞德里克朝她点了下头,他一开始也没想过迪戈里宅有一天会收到马尔福庄园寄来的信件,起初他是想婉拒推掉的,但随即他就想到罗莎琳德也会来,于是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果然,他猜对了。 “你在那杵着干嘛?潘西和布雷斯他们待会就来了。”德拉科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交流,示意罗莎琳德坐到沙发上。 只见多比端着一个放满果汁的银盘走向他们:“罗莎琳德小姐,您最喜欢的草莓果汁。” “好的,谢谢你多比。”罗莎琳德微笑致意,多比把果汁放在桌子上就轻快地离开了,实话说它很喜欢罗莎琳德,因为她从不因为它是个家养小精灵而瞧不起它,当然,这样算的话,目前为止,塞德里克先生也不错。 “潘西每次都是卡点来,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总会花很长时间打扮自己以让自己看起来精致异常。”德拉科也端起一杯橙汁小啜了一口,淡金色的头发像卢修斯一样被用发胶服帖地梳了起来,罗莎琳德总觉得他将来迟早会秃。 罗莎琳德多少认识他们,德拉科每年举办生日晚宴都会邀请这几个家族的同龄人士或是同辈人士。 潘西和达芙妮今天看到塞德里克时也好奇地时不时就打量他几眼,面上也带了几分罗莎琳德经常在他那些小粉丝或是追求者脸上看到的羞涩的红晕。 罗莎琳德不动声色地往塞德里克的方向又靠了靠,仿佛一个正牌女友在伴侣的追求者面前宣示主权一样。 “我们待会跳舞吧德拉科?”潘西提议道,她是真的很喜欢跳舞和聚会。 “可以,等会吃完饭我们可以在客厅跳。”德拉科应了下来。 -- 第32页 罗莎琳德听后转头看向塞德里克,正巧撞上那双平静的灰眸。 不必多言,问题和答案都在一个眼神中得以诠释。 她熟练地跟着他的节奏起舞,就像他们是天生的搭档一般。 “我要先回去了,德拉科——我妈妈想我早点回去。”罗莎琳德充满歉意地看着面前的淡金色小脑袋开口道。 德拉科闻言有些不满地撇撇嘴,但还是没强留她。 塞德里克自然是要和她一起走的,只不过临行前又被达芙妮拉着问能不能再次见面。 “我们以后或许可以在霍格沃茨学校见。”塞德里克礼貌而又带着点生疏地回应道。 啧,真烦人—— 罗莎琳德心里默默翻了个小白眼,便拉着塞德里克一起走进壁炉,挥手和这一群人告别。 少年没有立即回自己家,而是跟着罗莎琳德一起去了沈家。 沈氏夫妇都去上班了,罗莎琳德便拉着塞德里克去了书房——钰承·沈今天给她布置的学习任务她还没弄完呢。 塞德里克倒是毫无怨言地在一旁陪着她,拿起一本书来就开始翻看。 夏日的阳光带着特有的温度,折射到水晶吊灯上后又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光斑洒在原木铺设的地面上。 罗莎琳德看着塞德里克抿了口手中的红茶,修长的手指勾住杯环,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替他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轮廓。 “你在看什么?”罗莎琳德看着面前宛如希腊神像般安静的少年,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让他多一点凡世的气息。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我怎么能够把你比作夏日)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你比它更可爱更温婉)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rest in his shade。” (死神也不会吹嘘你在他的影里游荡) 少年一句一句地读完后低头笑了笑,然后又抬眸看向罗莎琳德,满目的深情似要溢出——他注视着那双深棕色的漂亮眼睛,背出了这首诗的最后一行诗句,嗓音像是夏日淙淙的流水,流淌进少女不可言说的心房。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多少年后的某个温暖的下午,已经成为迪戈里夫人的罗莎琳德倚在丈夫身上读到这首十四行诗时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这个温暖缱绻的下午,那个温柔坚定的少年仿佛神明一般,用世上最深情的语调读着这首诗,成为她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之一。 第22章 “说实在的,每年的开学季真的是对角巷的拥挤季。”罗莎琳德拿着手里的冰淇淋,有些烦躁地看着面前攒动的人群不觉皱了皱眉——她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你在门口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待会把我们俩的书一起买好。”塞德里克揉揉她的头发,他总是能及时有效地处理好她的一些小烦恼。 “唔,好的,”罗莎琳德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塞德里克嗯了一声便抬脚走进丽痕书店,今天的人格外多——吉德罗·洛哈特在这里签售他的新书。 罗莎琳德看着塞德里克的身影没入拥挤的人群,于是便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盯住那有些化了的香草冰淇淋。 百无聊赖地站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门外看着那些被挂在橱窗的衣服,她的视线里多了两个男孩的身影——那个淡金色脑袋是德拉科,那个黑色的是? 正想着,那个黑发男孩便有些面色不虞地推开门走出来,正巧与罗莎琳德四目相对。 “呃……你好?”哈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陌生人打招呼,但是他确实张口了。 “你好~”罗莎琳德点点头回应,接着她就看到了男孩脸上升起了红晕。 咦?这是害羞了嘛? “你也要买长袍吗?”哈利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有些干巴巴地问道。 “不,我刚才已经买好了。”罗莎琳德往前稍微倾了倾身子——男孩脸上那副黑框眼镜的镜片有两道裂痕,中间好像断掉了。 “你的眼镜?”她问。 哈利闻言摸了摸鼻梁,脸上更红了:“啊,哦,它断掉了,但被我粘起来了。” 罗莎琳德听后笑了笑,拿出魔杖对准哈利的脸轻声念道:“恢复如初——”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崭新的眼镜,翠绿色的眼睛仿佛吃惊的小鹿。 “一个很实用的咒语——你很快就会学到的。”罗莎琳德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她就感觉到手上一凉——冰淇淋化掉了。 “哎呀~”罗莎琳德撇撇嘴,刚想给自己来个清理一新咒就看到眼前递过来的一只手帕——塞德里克已经买好书出来了。 “塞德你已经买好了吗?”罗莎琳德看着正给她擦手的少年语气很是愉悦。塞德里克嗯了一声便将帕子重新叠好收了起来:“这是?”说着他便看向哈利——梅林的胡子,为什么他一不在,她身边就会冒出一些其他人? “罗莎,塞德里克?”德拉科也量完了尺寸买好了巫师袍出来了,接着他的目光又转移到哈利身上:“诶?你怎么也在啊?” 哈利回想起刚才的交谈并不想再多待,于是便留下一句“有事”便快步离开了。 罗莎琳德和他挥手再见,塞德里克也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 -- 第33页 德拉科看起来还想和他再说些关于魔法世界的事,但此刻他还是更注意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牵在一起的手。 “我们也要先走了,霍格沃茨见,德拉科。”塞德里克的灰色眼睛和德拉科灰蓝色的眸子对视着,罗莎琳德蓦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便开口道:“嗯,那德拉科我们就先走啦。” “哦。霍格沃兹见。”淡金色头发的小龙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复杂,但是他说不上原因。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喜欢斯莱特林? 罗莎琳德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德拉科看着那个比他们高的帅气少年,觉得自己是知道原因的; 但刚才那个小男孩为什么也一副抗拒斯莱特林的样子? 德拉科默默地想着,还是执拗地认为自己肯定是对的。 又是一年的9月1日,9?站台,罗莎琳德挥手告别了母亲诺拉和迪戈里夫妇,便和塞德里克踏上了发往霍格沃茨的火车。 找到一间空车厢,罗莎琳德便半瘫进座位上:“三年级了,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村了!”罗莎琳德十分兴奋,“我妈妈已经签字了,阿莫斯叔叔和安娜阿姨他们也给你签字了吧?” 塞德里克点点头,嘴角也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嗯,周末我们就可以去逛逛了。而且,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你会先去哪里。” “我一定要把蜂蜜公爵糖果店里的东西尝个遍!”罗莎琳德信誓旦旦地表达着内心的愿望,没注意到旁边少年满是宠溺的眼神:“好,尝个遍。” 正说着,车厢门突然被拉开。座位上的两个人也同时抬头望去。 “你们好,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有看过一只蟾蜍吗?有个叫纳威的男孩的蟾蜍刚才跑丢了。”一个有着一头蓬松卷发的女孩站在门口,用她那双褐色的眼睛打量着车厢内部。 “没有噢,不好意思。”罗莎琳德摇摇头,塞德里克也接着道:“需要我们一起帮忙找一下吗?” 赫敏摆摆手:“不用了,但还是谢谢你们的好意。再见~” 门被重新拉上,罗莎琳德不自觉地感叹道:“我原来以为我说话的语速就够快了,没想到今天见识到了更快的!”说着她又看向塞德里克:“塞德,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听清楚我的话的?” 被点名的少年抬了抬眉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或许这也是我的天赋?” 列车停下后,罗莎琳德又看到了海格——他总是会在每年九月份迎接一年级新生。 冲着他挥了挥胳膊算是打了招呼,海格也一边一边提着灯一边挥手回应了她和塞德里克。 哈利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身影,犹豫了一瞬,出声道:“你好?” “嗯?”听到身后的声音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一齐转身寻找声音来源。当撞进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眸子时,罗莎琳德先是一愣,随即便笑道:“是你?又见面啦。” 海格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利不禁回头看了看。 罗莎琳德也朝他微微一笑:“快去吧,我们霍格沃茨见!” “好的,那我们霍格沃茨见。”哈利一边跑向新生群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罗莎琳德,看来巫师也不是全都傲慢无礼的。 今年的礼堂格外热闹——老早就有传闻说那个从神秘人手底下逃出生天的男孩今年也会来霍格沃茨。 当看到分院帽还没被完全戴在德拉科头上就已经高喊出“斯莱特林”的时候,罗莎琳德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这可是这个淡金色小脑袋几乎每次见她都要念叨一遍的执念。 隔着人群和长桌,德拉科站在上面远远地睨了她一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向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 “哈利·波特。”麦格念出那个大名鼎鼎的称呼——大难不死的男孩,魔法世界的救世主。 当哈利朝前走去时,餐厅里突然发出的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嘶嘶响声。人群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了分院帽下那个稚嫩的孩子身上。哈利感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只觉得更紧张了。 他毕竟只是个之前从未接触过魔法世界的十一岁孩子。 哈利环顾一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尽是他陌生的面孔。 是那个女生?!哈利的眼睛亮了亮,她坐在那个高个子男生旁边——而且是赫奇帕奇学院。 罗莎琳德嚼着嘴里的柠檬雪宝糖也好奇地往分院帽的位置看去,正巧与哈利的目光相对。 “嗯,”哈利听到耳边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难,非常难……看得出很有勇气,心地也不坏。有天分,哦,我的天哪,不错——你有急于证明自己的强烈愿望,那么,很有意思……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 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 哈利在心里疯狂地念叨——哪都好,格兰芬多也好拉文克劳也好赫奇帕奇也不是不行,只要不去斯莱特林就可以。 “不去斯莱特林,对吧?”分院帽沉吟道:“拿定主意了吗?你会成大器的,你知道,在你一念之间,斯莱特林会帮助你走向辉煌,这毫无疑问——不乐意?那好,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那就最好去格兰芬多吧!” “格兰芬多!” 救世主听到结果后既开心又带着些莫名的小小的失落,但好在还是开心多一点,毕竟没被分进斯莱特林!于是也在格兰芬多的一片欢呼鼓掌声中来到座位前坐下。 -- 第34页 第23章 塞德里克看着面前有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男孩不觉挑了下眉头,哈利的绿眼睛有些羞涩的眨了眨,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们,你们好,”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眼罗莎琳德,“在对角巷,嗯,你帮我修好了眼镜。” “噢~我想起来了。”罗莎琳德笑了出声:“噗~原来我是帮救世主修好了眼镜。” “嗯,谢谢你。哈利,我叫哈利·波特。”救世主红着脸开口。 “我是罗纳德·韦斯莱——不过别人一般都叫我罗恩。”红头发少年也做了自我介绍。 “罗莎琳德·沈。很高兴认识你们。”少女忍不住注视着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哈利的脸更红了,语气也带了几分激动。 塞德里克挂着微笑蓦地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你好你好。”哈利和罗恩纷纷握住他的手,显然都有些小紧张。 “你们都选修什么课了?”蕾芙雅看着推荐课表揪了揪自己红棕色的卷发,“至少两门,上不封顶。” “我选了三门——占卜课,古代魔文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罗莎琳德看了看自己的课表,“我不会去上算数占卜的,这辈子都不会——梅林都不知道我多讨厌数学!” “我在你的基础上还选了一门麻瓜研究课——说实在的我觉得时间很紧张。”莉茜轻轻叹了口气,“赫奇帕奇的学生一点也不轻松~” 塞德里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课表,默默划去了那门算数占卜课。 “你选了什么课?塞德。”罗莎琳德扯扯旁边人的衣袖,恰巧看到了算数占卜课后面的叉号。 “和你一样。”塞德里克倒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灰色的眸子里蕴满温润的秋水。 “……待会一起去散散步吧?”罗莎琳德觉得自己心头有一块地方钝钝的,但是又酸酸胀胀的。 刚开学,黑湖边并没有什么人——而且是晚上。 “你怎么不选算数占卜?我记得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你还专门钻研过。”罗莎琳德回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个被划去的课程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选上它的话时间安排就很紧了——我和艾泽尔每周还都得去练魁地奇。”塞德里克的声音飘洒在风里,“而且你不也没选吗?” “你没必要非和我一起的塞德。”少女转过身子去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脑袋里究竟是要干什么:“我当然很开心你愿意和我选修一样的课程——但这不应该成为束缚你的枷锁。你不必为了我而去特意改变或是迎合什么,你可是赫奇帕奇最优秀的塞德里克!” “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占卜有用还是算数占卜更可靠吗?”少女的声音带着青春的气息在他耳边跃动,他没想过她会发现这件事,也没想过她心里竟更希望他能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 但是眼前的少女可能不知道他最初的选择就是罗莎琳德·沈。 “我相信你会在算数占卜课上取得一个好成绩的,到时候我教你用水晶球占卜,你就教我用数学占卜。” “谢谢你,罗莎。”塞德里克轻叹一口气后抱住了眼前的少女,将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处。 他们很久没这么抛开一切烦恼和心思只是单纯的拥抱过了。 他的小玫瑰确实很能抚慰他偶尔焦躁的灵魂。 罗莎琳德经常会在图书馆看到一个认真学习的棕发小女巫,但是今天独自一人缩在走廊角落的女孩显然处于一个悲伤的情绪。 看着面前眼睛红彤彤的女孩,罗莎琳德不禁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那一头浓密而蓬松的头发:“别哭啦,或许我能帮你分担点痛苦?” 赫敏抬头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赫奇帕奇学姐,但还是开口:“谢谢你。” 罗莎琳德轻轻抱住她,或许是出于女孩之间的微妙的感觉,赫敏也把自己完全扑进她怀里,眼睛又忍不住湿了起来。 “我认识你,聪明的小女巫~”罗莎琳德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姐姐般安慰道:“或许,你愿意和我讲讲是什么惹你流泪了呢?” 怀里的小人呜咽了一声,罗莎琳德继续道:“我听说你每一门课都很出色,要知道,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优秀,就连拉文克劳的学生都不一定在每门课程上都这么优秀。” 赫敏渐渐也止住了抽泣,她抬头看向罗莎琳德,哭红的双眼有着几分感激。罗莎琳德带着肯定的语气徐徐安慰道:“优秀的人不一定就不合群,只是比起一般人,他们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时间通常要更久一些。” 说着,她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枚星星发夹替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然后轻柔地夹在上面:“中国有一句名言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身边的人总有一天也会注意到你的闪光点的,所以,快笑一笑!” 赫敏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罗莎琳德摸摸她的脸:“对嘛!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所以一定要多笑笑!” 赫敏点点头,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启唇问道:“你是霍格沃兹第一个想和我做朋友的人,我叫赫敏·格兰杰,你叫什么名字?” 罗莎琳德扬起一个赫奇帕奇的标准笑容:“罗莎琳德·沈,赫奇帕奇三年级。” -- 第35页 “我以后能叫你罗莎琳德吗?”赫敏那双大大的褐色眸子静静看着她。 “你现在就可以,聪明的小赫敏。”罗莎琳德朝她眨眨眼睛,惹得赫敏又笑了起来。 罗莎琳德站起身,朝赫敏伸出手:“好啦,我们该去吃午饭了。我想餐桌上现在应该已经摆上我最爱的小蛋糕和浓郁的南瓜汤了!” 赫敏闻言抓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个姑娘就那么手挽手走向礼堂。 当罗莎琳德再一次被赫敏拉着一起去图书馆时便决定把她介绍给莉茜——她们两个都很喜欢图书馆,简直把那里当做了第二故乡! 事实证明两个学霸相遇时,没了同年级同学院的竞争,更促成了“惺惺相惜”属性的达成。 哈利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伍最年轻的找球手,还有了一把光轮2000——这还得从德拉科抢了纳威·隆巴顿的记忆球说起; 赫敏和哈利以及罗恩的关系也由于巨怪事件得以翻篇; 但德拉科的一句“泥巴种”却是实实在在让他和格兰芬多的三个小狮子结下梁子; 救世主来霍格沃茨上学的第一年,就以打败了神秘人而再次在学校里扬名。 罗莎琳德曾想找个机会和德拉科聊聊,但是两个学院哪怕同级也都不是在一起上公共课,更何况跨年级学生? “秋·张也成了魁地奇队员吗?”罗莎琳德看着空中飞来飞去的唯一的长发女孩不禁问道。 蕾芙雅眯了眯眼睛去辨别那道倩影:“我想是的,而且,看样子她应该是个追球手。” 比赛结束后,罗莎琳德照例给塞德里克一个奖励的拥抱——顺带着再收下一只金色飞贼。 “秋也进了魁地奇球队,是拉文克劳队的追球手?”她瞥了眼鹰院那个亚裔姑娘开口问道。 “嗯,客观来说她的实力不容小觑。”塞德里克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罗莎琳德。 罗莎琳德熟练地拆开那块滋滋蜂蜜糖,但是没有立即放进嘴里:“你喜欢她吗?”她把糖放进嘴里,故作轻松地问道。 仿佛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是的,仿佛。 塞德里克闻言一愣,微微俯了一眼正目视前方的少女,挑了挑眉:“不喜欢。为什么这么问?”看罗莎琳德没有接话的想法,他又补充道:“我和她没有什么交集,但我得承认她是个实力不错的魁地奇选手。不过,我也确实不喜欢她。”塞德里克空出一只手摸了摸罗莎琳德的头发,没注意到少女微扬的嘴角。 滋滋蜂蜜糖的甜味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阳光轻抚过她白嫩的脸颊,连风都带这些甜丝丝的味道。 第24章 妮丽雅现在只想爆锤一顿艾泽尔,最好是能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本来这是个普通的暑假里的普通的一天——如果艾泽尔不提议去麻瓜住的街道看看的话。 他也不过是众多对救世主身世好奇的霍格沃茨学生之一。 于是妮丽雅就这么被说动了——虽然这里面包括着一些她还没注意到的青春期小情结。 艾泽尔还邀请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一起了,这看起来很合理很正常——关键是最起码塞德里克在的话不会出太大乱子的。 但现在结果就是他们迷路了——而且是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的麻瓜街道上! 艾泽尔本来只是好奇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但除了看起来不是特别破旧,好像也没什么优点? 罗莎琳德对他们的操作失误没发表什么怨言,只是乖巧地跟着塞德里克一起试图想办法先找到破釜酒吧。 虽然塞德里克也没说什么,但妮丽雅就是从他的目光里莫名感到一股寒气。 哦no!梅林的臭袜子!天还下雪了!? 塞德里克把自己的围巾围在了罗莎琳德身上,他们现在甚至找不到麻瓜开的出租汽车。 “完蛋了!我们不会要露宿街头了吧?”艾泽尔把自己摔在长椅上大声地喊了一句。“为什么不能用魔杖啊?” “搞得你用魔杖就可以幻影显形咒一样!那可是成年巫师才能学的咒语!”妮丽雅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又搂紧了身旁的罗莎琳德。 梅林啊,再不回去的话里夫卡夫人一定会让她这一整个假期都不能再出门了! 艾泽尔泄气般地举起自己的魔杖:“快让我们回家吧!我愿意以后好好学习!”刚说完,便有一阵风呼啸着卷了过来。 一辆三层高的艳紫色汽车凭空冒了出来。四个少年人都愣在了原地,谁也没能先说出什么话来。 “真的,真的要好好学习,了?”艾泽尔觉得自己的脸都抽搐了一下。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今晚我是你们的售票员。”一个大约十八岁,身着紫色制服,长着一双大大的扇风耳,脸上还有几个小丘疹的人用极快的语速说着,还主动拉他们上车。 “车票是十一个银西可哦!罗莎琳德听后从口袋里拿了三个金加隆——可以找零吧?” “当然~”斯坦把金加隆接了过去,又从身上的包里拿了七个银西可还给了罗莎琳德。 云里雾里地上车后,塞德里克就看到一位戴着厚厚镜片眼镜的年长男巫。 -- 第36页 车上还有两个人人——但是都把衣服披在身上,看样子正在睡觉。 那里面没有除了司机之外的座位——他们两个坐在了前面唯一的扶手椅上。 车上每层都放着六张铜架床。牵着罗莎琳德坐了下去,塞德里克也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左边。 妮丽雅见状也拉着艾泽尔坐到了他们斜后面的空床上。 “去哪里呢四位?”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些苍老的沙哑。 “破釜酒吧,谢谢!”妮丽雅有些好奇而又害怕地打量着车内的环境,不自觉抓紧了艾泽尔的衣袖。 “那就出发吧!哈哈哈哈哈~”汽车嗖地一下穿了出去,几个年轻人猝不及防地被惯性往前一带,塞德里克几乎是瞬间便扣住身边人的胳膊以免她跌下去。 “今晚上人很少嘛!怎么还都没过完节吗?”斯坦看着寥寥无人的街道用着夸张的表情说道。 艾泽尔觉得快被颠吐了——这辆车几乎是蹦着开的! “你可以慢点开了厄恩。真是稀奇,今晚上露宿街头的巫师竟然这么几个哈哈哈~就当照顾照顾这几个小朋友吧,别让他们第一次坐车在车上吐出来!” 厄恩模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但最终还是减慢了横冲直撞的速度。 妮丽雅一边抓紧拉杆一边又被窗外的夜景吸引住了目光,艾泽尔也跟着她一起看去。 窗外是麻瓜街道上并不少见的霓虹灯,罗莎琳德之前不是没看见过,但今夜的灯红酒绿却给她一种迷幻的错觉。 光影流连在她的脸上,她在看窗外的风景,也在看他。 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是不掺杂质的情感,他倒是没怎么去注意窗外,而是把视线放在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罗莎琳德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厉害—— “我经常有一些很奇怪的想法——”罗莎琳德冷不防地开口,只不过压低了声音,“比如我经常会想是否应该把你抓起来关禁闭,以免祸害霍格沃茨学校里那些可怜少女的芳心。” 她没有转头,看起来就像是在对着玻璃上被映出来的影子交流。 塞德里克也从窗面上看着她的眼睛:“那我祸害到你的芳心了吗?” 少年温醇的嗓音带着红茶的绵长和诗词的余韵,短短的话像是烟花般在她耳边炸开。 罗莎琳德闻言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和他四目相对,这次她倒是没有立马开口否认,但也没开口承认。 塞德里克静静盯着她深棕色的眸子,也不说话,就那么维持着嘴角有些狡黠的弧度。 路灯的光在汽车的前行中忽明忽暗地照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缩进的距离伴着增长的暧昧,他们两人默契地都选择保持沉默。 但也只是言语上的沉默,脑袋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可不会骗人。 呼吸慢慢地交织在一起,塞德里克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脸上。 喉结轻滚,塞德里克的呼吸也随着愈发急切的心跳乱了起来。 罗莎琳德的心跳的厉害,她甚至都不能够做任何简单的思考——一切都是遵从内心深处的选择。 “破斧酒吧到站了~~~” 车猛地一刹,连带着车身也晃了晃。 没有人说得清到底是他们之间有人主动了还是因为突然刹车产生的惯性—— 总之他们都感受到了一下触电般细微的触碰。 少女的柔嫩的下唇像是欲拒还迎般地碰到了他薄薄的上唇。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快下车快下车,再不回去的话我妈妈一定会把我一整个假期都关在家里的!”妮丽雅拍了拍艾泽尔的袖子便急急忙忙拉他下车。 她可不想真的一整个假期都不能再出门了! 罗莎琳德也红着脸站起身来,迅速瞟了眼塞德里克便抿了下嘴去追妮丽雅的步子。 “等等我妮丽雅!”她开口喊道,然后迅速挽住好友的胳膊,“走吧走吧。” “嗯?你怎么不和塞德里克一起?刚刚你们俩不是还坐一起吗?”妮丽雅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嗑的CP刚刚绝对做了什么! 塞德里克见到两个看起来亲密无间的女孩一起走,也只好无奈地跟在她们后面,和艾泽尔一起并肩走着。 回到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罗莎琳德恍然意识到没有把围巾还给塞德里克——她当然认得这条她亲手织的围巾。 那是她在一年级时送他的十二岁生日礼物。 抚过围巾底部的暗纹,罗莎琳德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她低下头轻轻嗅了嗅,那上面还留着些塞德里克身上的味道—— 那是种干净的青柠香。 第25章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几个四年级学生正在讨论新来的教授: “吉德罗·洛哈特会担任霍格沃兹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艾泽尔很不屑地撇撇嘴:“说实在的,虽然他有很多粉丝,但我真的觉得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油腻。” “你可别在妮丽雅面前说这话,不然她一定会揍你的!”罗莎琳德笑着又吃了一口香草布丁,“他可很受欢迎。” “他哪里帅了?我真不理解。”艾泽尔很嫌恶地又看了眼书封面上的人:“就这样花枝招展的孔雀一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啊?” -- 第37页 罗莎琳德和莉茜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摇摇头不再讲话。 今天又是魁地奇比赛了,去年是和蛇院——但是赫奇帕奇没有赢。 不过獾院没有人去责怪他们的选手,一是因为学院特质,二是因为对斯莱特林学院魁地奇队伍心照不宣的见解。 今天罗莎琳德在宿舍不小心睡过了头,蕾芙雅一开始曾叫她起床,但是迷迷糊糊中她又睡了过去,还做了个悲情的梦—— 她在梦里一直追逐着心里的那个少年,但是他永远只留给她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背影,永远都隔着一步之遥。 最后她在梦里学着变成一个魁地奇的追求手,学着她曾敬而远之的算数占卜,学着做各种她并不擅长的小点心…… 但是他没有转身赠予她哪怕一个目光,在那软风吹拂的春五月,在她被泪水朦胧浸湿的视线中,他牵起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原来当被偏爱的那个人不再是她,她也就不再特殊了。 泪眼婆娑地睁开眼,枕头已经湿了大半。 罗莎琳德深呼吸一口气后抹了把脸,墙上的时针早已拨到马上就要开始比赛的时间。 少女几乎是调动着所有的力气强迫自己赶快从梦里的状态恢复过来,匆匆洗了把脸她便套上衣服去了魁地奇球场。 等她到的时候獾院几乎已经坐满了,看了看密密麻麻的人群,罗莎琳德觉得自己要是想挤过去的话实在是有点困难。于是朝蕾芙雅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去别的地方坐。接着她便和别的学院的没抢到最佳观塞位置的人坐在一起。 塞德里克今天没有在熟悉的位置看到她,幸好金色飞贼还没有被放出来,所以他可以有时间和精力在躲避游走球的干扰的同时搜寻罗莎琳德的身影。 她来了——但不是和她的朋友们一起,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塞德里克瞧不清她眼中的悲戚。 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找球手,罗莎琳德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他。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朝他挥了挥手,表明自己在看他的比赛。 “我觉得迪戈里学长和秋好配!”身后传来的话让罗莎琳德耳朵骤然紧了紧,梦里的那份求而不得的无力感又一次悄悄啃噬她的心脏。 “确实,他们在学习上都很优秀,而且魁地奇也打的很好!势均力敌的对手关系好带感。”又一个声音加入了闲聊。 “只可惜他们不是一个学院的——而且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有吗?他没说过吧?” “也是个很善良很漂亮的女孩子,我听说经常和他走在一起。” “我没怎么注意过,但是我还是觉得秋学姐更配一点~” 罗莎琳德只觉得心头一阵别扭——虽然郎才女貌的搭配经常是一些粉红话题的承载者,虽然怎么看都很合适,但是如果对象是塞德里克,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赫奇帕奇又一次赢了拉文克劳。 “塞德里克学长!请等一下。”秋·张的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塞德里克转身看着手里还拿着飞天扫帚的少女等着她的下文。 “虽然我们输了,但还是恭喜你抓住了金色飞贼!”秋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崇拜与柔情,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令人觉得温婉可信。 “嗯,谢谢。不过这是赫奇帕奇队伍所有人努力的结果。”塞德里克绅士般地回应着她的话,带着他和陌生人交谈时惯有的疏离感。 “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想请教你一些关于魔咒课的知识。”少女的脸还带着刚刚比赛过后的红晕,素来披散的长发也束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 塞德里克听完点点头,礼貌地回应:“今天下午我和罗莎正好要一起去图书馆,你可以去那里找我们。”想了想,他又微笑着给出建议:“或者你可以专门找个时间去问问罗莎——她比我更擅长魔咒学。” 少女的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和失望,但还是又笑着点点头:“好的,谢谢学长。”余光看着那个正在靠近的身影,秋抿了抿唇,又道:“那我们下午见!我先走啦,学长再见~” 艾泽尔在一旁戏谑地拍拍他的肩膀:“艳福不浅啊好好先生~”塞德里克听完也微微蹙眉锤了他一下:“别乱说!” 罗莎琳德刚顺着台阶一路下来想给塞德里克一个拥抱,但现在她突然就不想了——确切点来说,是刚才看到他和秋·张面对面站着说话时就已经不想了。 眼前的情景几乎要和今天早上的梦境重合,就差牵手了。 艳福不浅?下午见? 生生止住自己的脚步,罗莎琳德转身就跟着人群散去的方向一起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边的塞德里克正准备迎接他的小玫瑰的拥抱,谁承想抬眼就看见了她快步离开的背影。 嗯?他眼花了吗?怎么回事? 来不及犹豫,少年把飞天扫帚往队友手里一递:“帮我放回去,休伦特,谢谢。” “哦哦好的,不客气。”休伦特看着这个刚还一脸笑容的找球手突然神色焦急地跑走,感到十分不解。 哦对,今天好像没看到那个总是会给他来一个赛后拥抱的亚裔小姑娘? 咦~好像是恋爱的酸臭味。 “罗莎?!”塞德里克衣服都还没换下来,他拉住少女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些显而易见的急切。好好先生轻喘着平复呼吸,看着少女那双微红的眼睛,他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 -- 第38页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担忧地开口道。 “没事。”罗莎琳德看着那双灰色的眸子:“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再见。”说完,少女就要转身继续走掉。 好好先生也顾不得什么绅士礼节了,又一次扯住她的胳膊忙道:“罗莎?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罗莎琳德被他抓的有点吃痛,皱着眉想要甩开他的手:“松开。”看着塞德里克没有打算照做的表情,她又道:“好好先生迪戈里,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放开我的手。然后回去好好休整一下,毕竟下午你还要陪你的小学妹在图书馆约会呢。再跟我耗下去,弄迟了约会可就不划算了。” 一想到刚才听到的对话,罗莎琳德就觉得眼眶更酸了。 “约会?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去图书馆吗?”塞德里克现在被搞得一头雾水。 “秋·张,刚刚你们不是约好‘下午见’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让你和你的绯闻小女友好好来一场约会。”咬咬牙,她又酸溜溜地道:“到时候成功了可要记得感谢我。” 好了,聪明如他,塞德里克俨然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所以,眼前这个炸毛的小玫瑰刚才好巧不巧地只听到了最后那句“下午见”? “我没有约她,我和秋说的是今天下午我们两个都在图书馆,而且我说你的魔咒课学的比我更好,可以专门请教你。”他耐心地将事实讲给罗莎琳德,但显然少女此刻比平时要敏感多了—— “秋?你和她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真的没有要和张约会。”塞德里克仍然耐心地哄着,“你信我,嗯?” “你爱和谁去就和谁去,跟我没关系。”罗莎琳德试着又往回抽了抽手:“松开,如果你不想大庭广众下跟我传什么桃色新闻惹得你那个绯闻女友伤心的话。” 塞德里克是真的有些要被气笑了,他现在可巴不得赶紧多来点人传传他和罗莎琳德的绯闻,然后再赶紧把告白信交给她。 明明他和秋·张都没什么交流,为什么会有关于他们的绯闻? “你听我说,我没有喜欢秋·张,我也没有主动去和她搭过什么话,更没有主动邀请她一起做什么事。”他身上的汗尚未消散,心头却已然快急疯了:“我真的不喜欢她。你相信我好不好?” 罗莎琳德突然就紧紧抱住了他,没有梦里那永远超越不了的一步之遥的距离,没有那个永远只留给她背影的少年: 只有眼前这个面对面的、同样环住她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走进赫奇帕奇的休息室,罗莎琳德的情绪一路上也差不多消化完了。 “好了,我先回寝室了。”罗莎琳德的声音仍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委屈。 塞德里克回想着少女方才的情绪转变,更是无奈地笑了笑。 所以,她这算吃醋了吗? “罗莎,或许我应该和你说明一下。”塞德里克开口叫住了正要走进寝室的少女。 “什么?”她疑惑开口。 塞德里克的眼神里带着些不像他平日作风的戏谑,也有着几分少年的调皮:“我下午,确实是和自己的绯闻女友有个约会。” 罗莎琳德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连带着推门的手也僵在那里,仿佛被人施了个统统石化。 她没转身,也没接话。 “据我所知,我的绯闻女友还有着一个很浪漫的名字——盛开的玫瑰,”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道:“她叫罗莎琳德·沈。”塞德里克的表情此刻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所以下午见,塞德里克的绯闻女友。” 罗莎琳德被这个反差搞得有点反应不过来,在红色蔓延到脖子的一瞬间便快步跨进宿舍,再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会原地爆炸!梅林的胡子啊!塞德里克是怎么能开口说出这种话的?! 门外站着的始作俑者还没走开:“记得来赴约。” 第26章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消站在那里,便享有我毫无保留的爱与忠诚。 你不需要时刻确认在我心里的位置,只要你需要,我必定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你。 罗莎琳德今天散下了平日总是或盘或扎起来的长发,在镜子前再三确认自己的着装是否得体,她甚至在嘴上薄薄地涂了些口红。 “我们的小罗莎是要去约会吗?哪个男孩能有这么大排面——你见塞德里克时都不会这么打扮自己!”蕾芙雅扬了扬自己红棕色的头发,和妮丽雅一起看着这个仿佛要去和情敌比美似的少女。 她们猜对了——她今天破天荒地如此打扮自己,其实是因为下午就要见到的秋·张。 “快帮我看看哪个更好看!”罗莎琳德拿出两枚发夹——一个嵌着蝴蝶,一个是枚音符的形状。 “蝴蝶吧,看起来更精致一点。”妮丽雅帮她选道。那是德拉科之前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怕弄丢所以一直也没怎么戴过。 “好的,那我就戴这个去。”罗莎琳德小心地把发夹别在头上,今天的少女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明丽动人一些。 塞德里克已经在休息室等她了,反正他们约好了一起走。 “很漂亮。”塞德里克见她出来后不自觉地打量了她几眼:“冷不冷?要不要再找件外套披着?” -- 第39页 “不用,我们走吧。别让她久等。”罗莎琳德撩了撩耳边的长发。塞德里克也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书放在自己怀里。 当秋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时,心里那份关于“校草”的微妙萌动也平复地差不多了—— 他们两个看起来是那么般配,真心流露出来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无比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眼里相互涌动的情愫。 请教完几个魔咒问题后,秋便表示下午还约了朋友一起去散步,便笑着和两个人挥手告别。 再次回到休息室,塞德里克又一次叫住了打算迈进寝室的少女:“罗莎,我有样东西想给你。”说着,塞德里克拿出了一封粉色的信,火漆印着一朵玫瑰。“本来是想明天情人节再给你的,但或许早就该给你了。” 罗莎琳德抬起眸子看他,一时竟怔在那里。 “可以收下它吗?”少年温醇的嗓音在耳边复起,只激的她一时无话。 四目相对,两双眼睛却涌动着极为相似的情绪。 罗莎琳德背对着光,深棕色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心上人。 她不是没有偷偷幻想过这个场景,但当它真正发生在她面前时,脑子里那些构想好像都被施了一忘皆空。少女不知道她是怎么接过那封信的,只是鬼使神差地留给他一句话:“那今晚天文台,不见不散。” 塞德里克宠溺地冲她点点头:“好的,我们不见不散。” 无言地回到寝室,罗莎琳德只觉心里那头小鹿快要撞破头了,强抑住内心的激动与狂喜,她打开了那封告白信—— 罗莎亲启: 从1984年5月13日到写这封信,我们已经认识了将近九年。 七岁那年在人来人往的的对角巷中,你像一朵红玫瑰一样静静绽放着—— 当时的我只觉得你在人群中是那么的特别: 当我的目光看向你时,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请原谅年少的我不知道原来那就是心动的感觉。 当你站在花园里的玫瑰花丛前向我说出你名字的寓意时, 只一遍,只一眼,我再也没有忘记。 也是从七岁那年的生日开始,我许愿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能有你在我身边。 每一年生日送你的红玫瑰,都藏着我不曾言说的感情。 我曾因为你的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人而烦扰不已,因为我怕你会渐渐离开我; 也曾因为你每次对我展露毫无防备的笑容而心动不已,仿佛你永远都会陪在我身边; 你曾不止一次打趣过我是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因为我的身边总有一堆女孩子环绕; 也曾不止一次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坚定地奔向我,以至于旁人总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是我笔下不曾为外人所道的美好,也是我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的阳光; 你的名字既被我藏进日记,也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底。 我无法给你昏黄的日落,也无法予你清寂的月光; 我无法赠你无上的荣耀,也无法许你盛世的繁华。 但我可以献上我全部的忠诚, 以你的名字作为永恒的契约。 如果你是冥王星,那我愿做永远守护你的卡戎。 塞德里克·迪戈里 罗莎琳德情不自禁地用手抚上那隽秀的文字,仿佛看到了那个认真执笔书写的少年。 她又何尝不是呢?塞德里克拥有她毫无保留的喜爱。 从她1984年过的第六个生日开始,她双手合十的每一个愿望里都有他。 霍格沃茨的夜晚在这个季节显然仍泛着不少寒气,罗莎琳德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又给自己和塞德里克施了个保暖咒。 罗莎琳德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把他约在天文台,霍格沃茨的夜空很干净,遥远的星辰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像是要亲眼见证一场关于少年悸动的浪漫。 “我不会打魁地奇。”罗莎琳德不知道为什么,开口的第一句竟会是这样子的内容。 塞德里克也没有想过这个开头,但是仍温柔地与她的目光痴缠在一起:“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抓到金色飞贼。” “我学不好算数占卜。”她的眼睛氤氲了些阳光下没有被付之于口的委屈,罗莎琳德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以“不会打魁地奇”来展开话题了。 “没关系,你的魔咒课和变形课是那么的优秀——总要给别的学生留点可以追赶的空间不是吗?而且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我不会做美味的小点心……”少女的声音俨然染上了几分哭腔,她实在是释怀不了早上那个对她来说糟糕至极的梦。 “没关系,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你爱吃的小点心~我会努力提高自己的厨艺的!”塞德里克的嗓音温润地像是静默流淌的清溪,努力抚平罗莎琳德心里的不安。 “别哭啦,你可是这世界上最好看最独一无二的小玫瑰。”塞德里克并不知道她今早上的梦,但看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他只能不断地为她拭去那些晶莹的泪珠:“我想塞德里克·迪戈里还不需要靠仙女眼泪变成的钻石去改善他的生活?” 罗莎琳德被他成功地逗笑,只是酸胀的眼眶仍沁着一份令少年感到心碎的薄红。 “是我太差劲了吗?还是我的情书写的太烂了?”塞德里克微微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或许你愿意和我讲讲原因?” -- 第40页 “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了——我那么努力地去追赶你的步伐,最后隔着那一步之遥的距离,我看着你的背影,看着你牵住了别的女孩的手。”罗莎琳德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棕色的眸子被水汽浸过后在夜色四合中泛着独特的光,与那片灰色的星河交相辉映。 罗莎琳德深吸一口气后重新低下了头——她每次都不会长时间地去看他的眼睛,因为以往每次三秒过后,她就会不自觉地沦陷在那片灰色的海里。 “看着我,罗莎。”塞德里克轻声说道,语气里带了些矛盾的强势和乞求。 少女一时间没有给出任何回复,塞德里克便朝她又走近了一些,额头相抵,鼻息交缠。 “不会有那一步之遥——我会主动走向你,只要你需要我。”说完他把少女抱到了台阶上,让她不必再费力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 罗莎琳德不必踮脚,因为塞德里克会为她主动弯腰。 “我可以吻你吗?”他鲜少有这般直白的请求,从小就被教育要做个优秀的“领导者”,虽然这里面不乏阿莫斯和布里安娜对他的期望,但也离不开他一直以此为标准要求自己。 他是一个充满理智、具有才华、有着优雅的风度的男孩。 凡是知道他的人们无一不称赞他有着“人们对于霍格沃茨的学生期望中的一切”。 可他也只是个同样有着自己喜怒哀乐的少年—— 他会因为赢得魁地奇比赛而激动,会为了喜欢的女孩和别人的嬉笑或是接触而吃醋; 会因为成绩优异而笑着接受赞美,会为了别人暗地里因嫉妒产生的冷嘲热讽而烦忧。 他是赫奇帕奇的优秀学生,是霍格沃茨的骄傲, 但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有着美好青春的少年。 他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也压抑自己的本性,他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圣人,更不是个完美无瑕的天使。 凡夫俗子又怎样?他有自己的专属玫瑰。 怀抱被无声地收紧,他的手从后面轻轻扣住少女的头。 “等一下!”罗莎琳德在最后一刻按下了一个暂停键。 少年在一瞬的怔愣间,心头突然涌现出一些低落,灰色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这是要,拒绝他吗? 罗莎琳德看了看塞德里克因为失落而微微抿起来的唇,突然就觉得有些歉疚。不过她还是选择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这是他下午送给她的,正好是她最爱的七分甜。 塞德里克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女的举动:她拆开了一块自己送她的巧克力放进嘴里,然后抬头看向自己: “你要记住这个吻——最好是以后每次吃巧克力都能想起来。” 说完,罗莎琳德就主动上前扯住他的领带,微微倾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塞德里克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唇瓣相贴的那一刻他竟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脑袋里瞬间空白,只有嘴上温软的触感尚存。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秒后,他回神揽住少女的腰,一手抚上那柔顺的黑发,一手将她牢牢锁进自己怀里。 他几乎是不容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 在仅有他们两人的天文台上,在情人节前夜的星河的见证下, 浓郁的巧克力香从交缠的舌尖处蔓延开来,微苦但回甘的味道是那么清晰。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两个人都带着年轻人独有的青涩,唇舌磕碰间伴着因为口腔温度而融化的可可脂,喉头滚动的瞬间咽下的既是浓郁芬芳的巧克力,也是爱人之间特有的浓情蜜意。 确实很甜,他想。 她吃了他整整四年的情人节巧克力, 第四年,她以一个巧克力味的吻作为回赠。 第27章 罗莎琳德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记得怦怦的心跳一直陪着她将近午夜。 塞德里克把她送到女寝门口后又亲了亲她的嘴角:“晚安吻,我的小玫瑰。” 第二天一早,塞德里克就已经在休息室沙发上坐着等她了:“早安,罗莎。”少年朝她笑了笑,柔软的眸子里是绵绵的情意。 罗莎琳德的脸也红了红:“早安,情人节快乐。” 在吉德罗·洛哈特的强烈主张下,今年霍格沃茨的情人节仿佛像个大型相亲现场——他鼓励学生们争先表白,并请了一群插着金色翅膀扮成爱神的矮人为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送情书。 看着塞德里克在走廊上被团团围住,罗莎琳德是真的觉得自己要骂人了。 不过当她也被几个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的矮人围着唱情歌时,塞德里克的表情也迅速冷了下去:到底是谁最先发明出这种奇葩又降智的东西的? 又被迫听完一整首诡异的情歌,塞德里克奋力扒开层层的人群,在众目睽睽下牵起了罗莎琳德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们正处于热恋期——谢谢那些喜欢我的人,但我已经找到自己的玫瑰了。” 少女就那么脸红耳热地被他拥进怀里,耳边传来的心跳声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塞德里克的。 本来因震惊而沉默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妮丽雅她们三个更是带头鼓起了掌。 “他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蕾芙雅像个老母亲一般十分欣慰地拍着手。 -- 第41页 艾泽尔也笑着挑了下眉:“塞德里克这个好好先生可终于成功了。” 好不容易来到教室,麦格已经在讲台上等着了。 看着那群跟着进来的矮人们,女教授很是不悦地皱了皱眉:“请出去,这里是教室,而且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 或许是那个面色不虞的女人看着就不好惹,也或许是它们直觉不赶紧走的话就会被烧成渣渣,总之矮人们滴溜溜地相互看了一眼后便接二连三地走出了教室。 塞德里克紧挨着罗莎琳德坐下,一路上他都没松开与她交握的手。 “现在,开始上课。”麦格扫了眼教室,清冷地开口:“今天是情人节,但我们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不想看到霍格沃茨的学生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和行为。” 这节课的内容是把一个纽扣变成一朵鲜花,说完注意事项后麦格便让自己的学生们开始实践。 罗莎琳德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红玫瑰——这是她最喜欢的花。但是随着她挥动魔杖,纽扣变成了一支连翘。 麦格看到她变出后满意地点点头:“沈小姐已经成功了——赫奇帕奇加五分。” 塞德里克随后也将面前的纽扣成功地变成一朵艳丽的玫瑰。 “送给你。”罗莎琳德把变出的连翘放到他面前,顺带着接过塞德里克递来的红玫瑰。 “这是什么花?”塞德里克捻了捻花枝,微微侧身问道。 “连翘——”罗莎琳德迎着他的目光,手里还拿着那朵红玫瑰,“连翘的花语是预言。只要是被这种花祝福而出生的人,就会具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很适合送给领导者;连翘甚至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传说睡觉时在枕头下面压着连翘花,就会梦见未来伴侣的容貌。” “那今晚我们就在我的梦里相见吧。”塞德里克忍不住轻笑出声,幸好在一众的念咒声中不算太明显,倒是惹得罗莎琳德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因为有你,所以我的花才有了去向。 玫瑰代表浪漫,尤其是你送我的玫瑰。 妮丽雅看着前面粉红泡泡简直多到不能再多的两个人表示自己真的是狠狠地嗑到了,忍不住又转过身去和身后的莉茜交头接耳:“我现在要是有相机的话一定要给他们两个拍下来!” 艾泽尔远远地看着这个神采奕奕的金发姑娘,将自己变出来的波斯菊微微用力扔到了她的面前:“送你了。” 妮丽雅抬头,正巧看到了少年有意躲闪的目光。 我希望你快乐,不止今天。 下课了,塞德里克并不是很想立马就离开教室,毕竟走廊里仍有一群爱神打扮的矮人还在等着他。于是少年就那么缱绻无比地注视着他的小玫瑰,在她耳边压低声音:“You are my first and only choice.” 你是我的首选且唯一。 …… 难得能和赫敏这个沉迷于学习的女孩坐在一起享受一个惬意的周末,只不过今天还多了几个小朋友—— “罗莎,你更喜欢猫还是狗?”赫敏看着面前眨巴着一对绿眼睛的小灰猫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 “我想,我更喜欢狗——因为大多数时候它会主动和人亲近,我总觉得猫咪是种傲娇的生物——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猫不好,只是我个人还是更喜欢乖巧听话的宠物。” “哦……那好吧。”赫敏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罗莎琳德突然想起她的宠物——哦梅林的胡子!克鲁克山也是只猫! “当然了,我觉得很多猫猫也很可爱,比如我们的克鲁克山就很可爱,而且很机灵!”罗莎琳德想了想,又道:“比如它总是能精准地找到斑斑不是吗?” 罗恩听到自己的宠物突然被点名,下意识地拢了拢怀里的老鼠。“但是克鲁克山总想吃了它!”他红着脸反驳道。 “克鲁克山现在并不在这!罗恩你不要总是怀疑它会吃掉你的老鼠好吗?!”赫敏白了他一眼,继续给小灰猫顺毛。 塞德里克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看着罗莎琳德刚才的反应不觉勾了勾嘴角,哈利看着那只和自己一样有着绿眼睛的小猫也觉得心里柔软异常。 没想到那个小奶猫喵呜了一声便径直朝着罗莎琳德走了过去,随后又爬到她的臂弯里亲昵地拱了拱她。 罗莎琳德有些惊喜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小猫也抖抖耳朵,用尾巴扫了扫她的手。 “它看起来很喜欢你。”哈利有些泛红的脸上也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 塞德里克闻言却是稍稍一怔,看了看那只小灰猫碧绿的眼睛,又不咸不淡地扫了眼绿眼睛的救世主。 嘶——脑海中好像有根弦被扯紧了。 那只小灰猫突然间感受到了一束仿佛带着刀子的视线投到了自己身上,小小地瑟缩了一下,抬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舐了舐少女的指尖。 好好先生觉得自己脸上的微笑有一瞬间差点绷不住。 罗莎琳德忍不住蜷起手指刮了刮它的小脑袋:“确实很可爱,我都想把它抱回寝室了。”顿了顿,她又像是想起赫奇帕奇的规定:“不过宿舍里好像不允许养没被驯服的宠物,而且我到时候还得和妮丽雅她们几个商量一下。” “那就先把它交给我吧?正好可以让克鲁克山陪着这个小家伙。”赫敏从罗莎琳德手中重新接过那只小奶猫,褐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喜爱。 -- 第42页 “希望克鲁克山好好教它,不要再去祸害我的斑斑了。”罗恩在赫敏的瞪视下也撇撇嘴,揉了揉自家老鼠的头。 黑湖边也有来来往往散步的人,不过倒也说得通——秋已至,打着旋的落叶落在湖面,落在草间,落在霍格沃茨的每一条小路上。 回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罗莎琳德立马半倚进沙发里,嘴里还嚼着一块滋滋蜂蜜糖。 塞德里克在她身边坐下,他比她高很多,即使坐在一起也比她高出近一个头。 但是这都不重要,好好先生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他又转过身子默默看了看没打算和自己进行什么交流的女朋友,然后,他便俯身搂住了罗莎琳德的腰,像下午那只小奶猫一样在她颈窝处轻轻拱了拱。 罗莎琳德在他搂住自己的一瞬就停止了咀嚼,愣了一会,她把手放在塞德里克的背上:“嗯?你是在和我撒娇吗塞德里克先生?” “是的,所以你能也摸摸我的头吗?”怀里的大男孩语气极为认真,仿佛在说一件非常需要严肃对待的事情。 “噗~”罗莎琳德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配合地顺了顺自家大獾先生的褐金色头发。 “今天我也又更喜欢你一点了噢~” 第28章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事是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一定是密室袭击事件——赫奇帕奇很多麻瓜出身的巫师每天都恨不能抱团行动,唯恐落单。 塞德里克除了在寝室睡觉,其他时间也几乎都陪着罗莎琳德一起——她虽然算是纯血统巫师,但是他不希望她经历一点点意外。 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赌。 当洛丽丝夫人被石化后整个学校更是笼罩着一层沉闷的阴云,费尔奇看到自己的猫被那样对待后更是扬言要杀了哈利。 而当事人哈利和德拉科在决斗过程中为了保护同学不受伤害用了蛇佬腔,一时也成为众矢之的。 走廊上的人群看到救世主的身影后自动四散开来,仿佛在躲避什么巨怪。 “没事的哈利,我和塞德相信你。”看着这个对自己身份不断产生怀疑的黑发少年,罗莎琳德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疼——他也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男孩而已,却因为一个“救世主”的名号,死死地被钳固在名誉的牢笼中。 赫敏这几日更是一直泡在了图书馆,试图寻找关于霍格沃茨学校“密室”的记录,罗莎琳德也主动伸出援手,搭着莉茜的顺风车从平斯夫人的默许中在禁书区找了翻找了很多相关记载。 但是在赫敏也被石化在走廊的时候,塞德里克便不太希望罗莎琳德继续参与这件事了: 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好她。 “我不希望你出现任何意外,罗莎。”少年灰色的眸子里漾满了担忧,以至于他不得不时刻都看到她是安全的才能放心。 塞德里克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变得格外黏人——以往他还会和艾泽尔他们几个一起在校园里活动,但现在要是有人想找这位赫奇帕奇的院草,那去找罗莎琳德准没错。 “没关系的,我会注意的。”罗莎琳德抬手揉了揉大獾先生褐金色的头发:“赫敏是我的好朋友,现在连她都遇到了意外,我不想只做个旁观者。” “我们不能对自己陷入危险的朋友置之不理,对吗?”罗莎琳德的表情很是真切,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静静盯了她半晌,最终也点了点头:“嗯,我会和你一起。” 斯普劳特教授还没能培育出成熟的曼德拉草,塞德里克陪着罗莎琳德在医务室看着僵在病床上的女孩。 罗莎琳德伸手替她理了理蓬松的头发:“没有你,哈利和罗恩他们两个就好像失去了掌灯人一样——小赫敏,你什么时候能再和我说说话呢?莉茜也很想你。” 抚上她的手,罗莎琳德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赫敏手里好像攥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一想到可能是线索,罗莎琳德便将纸抽了出来: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癞□□孵出的。蛇怪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它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要听见公鸡的叫声就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在这段话下面,还写着两个字,罗莎琳德一眼就认出是赫敏的字迹。 那两个字是:管子。 哈利和罗恩也正巧推门进来,罗莎琳德忍不住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纸,喊道:“找到了!赫敏找到了线索!” 两个男孩仔细回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顺着赫敏找到的线索逐一推理。 哈利在罗恩的提问下也逐渐理出脉络:“我知道了!密室里的怪物就是蛇怪!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听完他的分析,罗莎琳德适时出声:“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向他寻求帮助。” 不过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 当看到墙上仿佛用鲜血涂抹的“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字迹时,塞德里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紧拽着罗莎琳德的手把少女揽到身后。 -- 第43页 金妮·韦斯莱,那个总是用崇拜的目光远远看哈利的韦斯莱家的小女儿,被抓走了。 “罗莎,别再去想这件事了好吗?教授们会处理好的——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回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塞德里克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他握住了眼前人的肩膀:“如果有需要,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哈利他们,你不要被卷进去,答应我好吗?” “塞德……”少女感受到了他的焦虑,“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拖后腿的。”说完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搁在他肩上:“我可是个很厉害的女巫!” 塞德里克也略微侧了侧头与她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公主都是有骑士的——我会为你冲锋陷阵,你只需要在我身后就好。” “我更想和你并肩作战。”罗莎琳德环住他的脖子,深棕色的眸子里晕开层层涟漪:“比起做个只能被保护起来的公主,我更想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承担所有。”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她也可以保护好她的骑士。 以吻封缄,那是我们心照不宣签订的守护对方的契约。 救世主的光环并不是盖的,可能“天选之子”就是有自己的主角光环。 蛇怪被格兰芬多的勇士以学院之剑战胜;神秘人留下的日记本被彻底毁坏;小金妮被成功地解救;多比也因为哈利小小的计谋而重获自由。 当然,大骗子吉德罗·洛哈特也因为被自己施放的一忘皆空咒反弹失忆,下学期不再会回来任职。 霍格沃茨学校也不再需要把学生们遣送回家,小巫师们依旧可以享受到礼堂在餐点供应的美食和天文台上恣意的晚风。 每一年都有每一年的经历和四季,当我翻开我们的故事细细咀嚼那些回忆,是否能够回想起现在的碎碎念念和无数个岁岁年年? “这节课我会教你们制作魔法世界中最有效、最强大的爱情魔药——我想你们都知道它的名字。” “迷情剂,教授。”蕾芙雅不卑不亢地出声回答了斯内普的问题,她虽然是个赫奇帕奇的学生,但魔药课成绩却一点也不比拉文克劳那些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差。 斯内普不轻不重地递了个目光给她,那一头红棕色的头发静静披散在她肩头,隐约望去,恰似故人之影。 “很好,达南小姐给赫奇帕奇学院赢了五分——”斯内普收回视线,墨色倾注的眸子里仍是平日里冷漠,“现在,把你们的书翻到279页。” 斯内普挥了挥自己的魔杖,制作的步骤和关键就在那张泛着淡黄色的幕布上浮现出来。 “我希望你们知道,迷情剂并不会产生真正的爱情:它的气味因人而异,根据个人的喜好而定。迷情剂并不能带来真正的爱情,而只是使服药者对某人产生极强的依恋。” 阴鸷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忆,语气也淡了淡:“爱情,没有捷径。” 他曾见过这世间最美好最纯洁的百合,但也因为自己的执拗和冷漠亲手弄丢了她。 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余生的漫漫长夜,都要为那句“泥巴种”而赎罪。 他不喜欢哈利·詹姆·波特。 他讨厌那个男孩身上表现出来的关于一切和詹姆·波特相像的一切特征—— 唯独除了那双森林般静谧的眼睛: 那双既救他于深渊的眼睛,也把他囚禁在忏悔中的眼睛。 那抹碧色只在午夜梦回时才会偶尔潜入他的梦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们的主人不愿意去他的梦里与他叙旧。 看着面前有着珍珠母的光泽和呈螺旋上升的蒸气的药剂,罗莎琳德知道药剂熬制成功了——不过这也并不让人感到意外,毕竟她的搭档可是赫奇帕奇最优秀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倾身细嗅——是春日午后暖暖的草地,似乎带着休息室沙发上干燥的阳光,饱蘸着些食物的香气,还有一丝干净的青柠香。 是塞德里克身上的味道。 罗莎琳德默默地想到。 “塞德,你也闻一下。”罗莎琳德拽了拽身边人的校袍,往旁边侧了侧身,示意少年来试试看。 塞德里克冲她无奈而宠溺地笑了笑:“我想我大概知道它会是什么味道。” “真的?你闻闻看嘛~”罗莎琳德的眼睛亮亮的,柔柔的笑意就那么在眼底化开,看的少年心口发热。 “你闻到了什么味道?”她满脸期待地问。 “糖和巧克力还有奶油蛋糕的香甜,混着玫瑰浓郁而热烈的芳香,然后,”少年顿了顿,像是突感羞涩般低头勾了勾嘴角:“还夹着一缕樱桃酒微醺的味道。” 说完,塞德里克从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接着他又盯住少女的眼睛,虔诚无比地补充了一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是你的味道。” 第29章 我想我是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只会是一场纯粹而没有结果的迷恋。 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不缺玫瑰,那不是多么珍贵的花不是吗?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玫瑰。 一直知道。 德拉科淡金色的发丝今天并没有抹上发胶,或许是因为某个人随口一句的调侃:再抹下去你就会秃的! 微长的刘海有些遮眼,被细风吹动着曳了曳。 德拉科看着面前送来的一堆生日礼物,心里一开始的激动与得意慢慢散去,不知怎么就有点疲惫。 -- 第44页 明明该高兴才是——今年的礼物比去年甚至还多了两件。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没有公共课程,更没有不同年级的公共课程。 难得在走廊上相遇,确切点来说,他从刚才吃午饭时就一直时不时注意着赫奇帕奇长桌的人。 “谢谢你送的生日礼物,罗莎。”淡金色小脑袋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跟班——虽然用“大跟班”来形容可能会更合适一点,毕竟克拉布和高尔都比他高一点。 “生日快乐,德拉科。”罗莎琳德开心地递上祝福,身旁的塞德里克也温和地笑了笑。 德拉科当然是早就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 情人节那天,最吸引他的新闻除了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破特先生在走廊因为被那群低智商矮人围着唱情歌结果狠狠地出了一顿糗,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两个人当众直白的官宣。 破特被他某个狂热的小迷妹写了一首简直会让每一个马尔福都不忍直视的情诗: 什么“他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帅气,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哦梅林!马尔福是绝不可能写出这种奇怪而又令人无语的比喻的! 而眼前这个黑发少女,被她旁边这个赫奇帕奇当众宣布他们的情侣关系,尽管德拉科他本人不是很想承认这个所谓的赫奇帕奇院草——以及霍格沃茨现任校校草: 好好先生塞德里克·迪戈里。 “暑假来马尔福庄园玩吧,”男孩灰蓝色的眼睛里是习惯性流露出的几分傲慢和随性,只不过说后半句的时候又把头转向了罗莎琳德,“我妈妈到时候会做很多糖。” “有时间的话我们一定会去的!纳西莎阿姨做的糖是最好吃的糖了!”少女的赞美恰好顺了他的意,德拉科勾了勾嘴角:“那是当然,那就暑假再约吧。” 说完他就又带着身后两个“保镖”略带着些不屑的走掉了。 后来罗莎琳德在看着残破不堪的霍格沃茨时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他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傲慢,但是是个无忧无虑的男孩。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要面临成长,毫无准备的肩头突然感受到生活重担的分量,或许是无意间瞥见的父母愈发沧桑的背影,也或许是某个抬眼的须臾看到镜中的自己不再稚嫩的眉眼—— 成长,有时候短暂的仿佛只需要一个瞬间。 罗莎琳德正享用着塞德里克给她细心切好的小牛排,妮丽雅她们也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当时塞德里克选择在众人面前官宣,让他一众小迷妹们狠狠地伤了一番心。 但是对象是罗莎琳德·沈诶? 那也不是一点都不能理解了——而且据罗莎琳德的追求者们亲述,她和塞德里克早就在一起了。 看着蕾芙雅又被一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支支吾吾地问下午有没有空一起去图书馆,罗莎琳德揶揄地抿了口南瓜汁,颇感好奇地问道:“我为什么就只收到过,呃——四封情书?” 小玫瑰忍不住拐了拐身旁接过信封的好友,“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我们的蕾芙雅可是公认的大美人~” “四封?”艾泽尔睁大眼睛像是见鬼一样看了罗莎琳德一眼,随即一个激动便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嘶——好疼好疼。” 塞德里克见状挑了挑眉,替少女拿小蛋糕的手都顿了顿。 “是呀,只有四个男孩子给过我情书。”其中一个还是塞德里克。 “你在开什么玩笑?!光是让我和塞德里克把情书转交给你的人就不下十个好吗?!”艾泽尔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仿佛罗莎琳德失忆了一般,要么就是被人施了一忘皆空咒。 蕾芙雅将信封收好后也跟着转过身来,编起来的红棕色头发柔顺地搭在脑后:“我们的小罗莎这么说就不怕好好先生吃醋吗?” “你可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受欢迎的女孩子了!”感受到塞德里克飘过来的视线,艾泽尔小小地语塞了一下:“不信,不信你问塞德里克啊!最后的情书都是他转交给你的!” 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对上塞德里克有些躲闪的眼神后,少女不禁眯了眯眼睛。 哦豁? 这可就有趣了。 “这样啊,确实。”罗莎琳德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眼神倒是一直锁在自家男朋友脸上:“是我记错了。” 塞德里克也继续看着她,灰色的眸子里依旧是温柔体贴,只不过多了一丝秘密被暴露后的复杂和心虚:“先吃饭吧,不然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先吃饭。”罗莎琳德也不急,她知道他会和自己解释的。 下午他和艾泽尔本来是有魁地奇训练的,所以罗莎琳德就拉着他一起去了黑湖边。 人少——更适合讲一些秘密不是吗? “宝贝?”塞德里克轻声开口,他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发现——但是客观来说这也确实是他理亏在先了。 “嗯?”罗莎琳德应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我要向你诚挚地道歉,”塞德里克勾住少女的手,“那些情书,被我私自处理掉了。” 用你的名义,模仿着你的字迹,先明确地拒绝他们,再表示已经心有所属了。 虽然无耻了些,不过效果很显著。 -- 第45页 少女像是早就猜到结果一样,拉着他坐在了草地上,那颗栎树正长得葱葱郁郁。 “说说原因?”罗莎琳德脸上的表情满是探究,比起生气或是恼怒个人隐私被侵犯,她实在是更好奇塞德里克这位好好先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塞德里克脸上并没有什么慌乱,他依旧坚定地回望着她的眼神:“因为那些人甚至都没怎么好好了解过你,我不想你因为这种事情徒增烦恼。对不起,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我保证。别因此不理我好吗?” 而且,万一,万一你真的答应他们种的某一位了呢? “那就罚你这个周末带我去霍格莫德村买一堆糖和巧克力回来。”少女有些无奈地去揉了揉身旁大獾先生褐金色的头发,“说实在的,塞德,你是怕我和别人跑了吗?” “嗯。”我特别怕你和别人,和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你真的没必要担心。”罗莎琳德捧着他的脸,看着那双深情流转的眼睛:“你也是我的首选与唯一,一直都是。” 仲夏时分难得的微风拂过湖面带来丝丝清爽,也吹过两个相拥的身影。 在情动时分的间隙,她的唇从他的嘴角撤离,凑近少年的耳朵: “我只会是你的专属玫瑰。” 第30章 我们在心跳声中拥吻。 这一秒,我只想与你一起在爱里沉溺。 “我们暑假去看麻瓜的舞台剧吧!我很想去看。”罗莎琳德坐在车座上构思着暑假安排——她很久没有去麻瓜世界看看了,小时候诺拉曾带她看过一次中国的杂技表演。 “好,我们还可以再看个电影什么的。”塞德里克看着她拆开一包比比多味豆,眼里堆满了笑意:罗莎琳德其实是不太喜欢这种拆盲盒体验的——自从她那次吃到了一个像柠檬雪宝糖的臭鸡蛋味比比糖豆之后。 “希望我这次不会再吃到什么奇怪味道,不然我就永远都不理它了!”少女看着袋子里各色的糖果颇有些破釜沉舟的决心。 塞德里克的闻言也低低地笑出声来:“那它可真惨~” “不许笑!”少女噘着嘴嗔了他一眼,拿出一个粉色的糖豆,“粉色,总不能奇怪到哪里去,对吧?” 塞德里克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还不等他回答,罗莎琳德就把糖放进了嘴里。 嚯~ 还不错,桃汁味的! “嗯,粉色不会踩雷了!”罗莎琳德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块递给面前的少年,“尝尝?” 她是真的很可爱,塞德里克的一只胳膊支在车窗的窗台板上静静地注视着罗莎琳德,灰色的眼睛满映着自己的心上人。 他伸手接过时不期被她挠了挠手心:“吃了我的糖可就是我的人了!” “嗯,你的人。” 那你吃了我那么多糖和巧克力,是不是早就属于我了? 罗莎琳德曾考虑过很久是当面告诉沈夫人她和塞德里克在一起了还是给她写封信告知一下。 拖来拖去竟都放假了。 “妈妈,待会你有时间吗?”罗莎琳德吃着诺拉亲手烤制的小面包仿佛下了什么很大决心一样。 “有,怎么啦?”诺拉抬起眼睛看了眼自家女儿,蓝色的眸子里是满是慈爱。 罗莎琳德迎着她的视线接着道:“去我房间可以吗?我想和你说件事。” “好的。” “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啊?”钰承·沈看着自己养大的小棉袄越来越黏妈妈,也好奇地问道。 “女孩子的事情你少管。”诺拉又往丈夫的餐盘里夹了一块烤肉,“我们母女的谈话你就不要好奇了!” “好好好我不管。”钰承·沈看了眼仿佛早就约好的母女俩也挑挑眉不再说话,他一直不怎么重视自己的家庭地位——这也导致罗莎琳德曾一度以为诺拉才是家里权力最大的人,虽然事实好像也是这样? 对钰承·沈来说,他已经很幸福了——妻儿美满,无病无灾。 诺拉已经很久没有再给她讲什么睡前故事了——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哄着才能睡觉的小姑娘了。 “我和塞德在一起了。”罗莎琳德和诺拉一起坐在床头,她很久没这样和自己的母亲有过这么亲密的距离了:“他对我很好。” “那你喜欢他吗?”诺拉并没有太惊讶,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罗莎琳德把头靠在她肩上,拿起花瓶里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喜欢。” “你喜欢就行,”诺拉的目光也放到了那朵玫瑰上面:“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愿意和我分享一下你们的小故事吗?说实话,我还挺好奇的。当年我和你爸爸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是你这个年纪。” “你不觉得我这样做太早了么?我也说不清我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罗莎琳德抬起头来看着母亲那双仿佛静海的眸子,“你和爸爸会觉得我是个坏孩子么?” “当然不会,亲爱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更何况巫师界的年龄规定和麻瓜世界还是有很大差异的。不过最重要的是,这说明你真的开始长大了。” “你会赞成我和他在一起吗?”罗莎琳德继续问道。 “那如果我说我不赞成,你就会和他分手吗?”诺拉看着自家女儿摇了摇头,笑道:“所以嘛,很多事情都是看你自己的选择——我和你爸爸虽然是你可以永远都信任的依靠,但很多时候,你还是要学会自己一个人做出选择,面对成长。” -- 第46页 诺拉揉了揉少女软软的发顶:“我当年追你爸爸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把他拐回家~要不怎么说‘年少轻狂’呢?少年的喜欢本来就是真挚而美好的,或许是表现出来的脸红和张扬,也或许是藏在心底的不可言说。虽然现在用‘爱情’来形容这种感觉为时尚早,但是这不妨碍它们都是美好而令人向往的。” 她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记忆深处:“爱情总是被歌颂,这种感情会超越血缘,跨过种族,你会想和这个人共度一生,不光愿意和他一起享受荣光,更愿意和他一起面对困难。它是两个灵魂的碰撞,虽然世人总爱以婚姻来把它具象化,但婚姻又包含着更多的责任在里面。” “一份美好的感情,是会让人得到成长的——它会让双方都变得更优秀,朝更好的方向发展。如果这份感情能让你变得更好,那为什么不珍惜它呢?” 诺拉的话像是罗莎琳德儿时听到的摇篮曲,柔柔地传到她的耳朵,也悄悄流进她的心里。 “做你自己,不要为任何事而迷失自我,你自己才是最值得你用心对待的。我和你爸爸永远会站在你身后。晚安,我的宝贝。”诺拉在她额间留下一吻便走出罗莎琳德的房间,关上灯,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不偏不倚地洒了她一身。 少女低头又嗅了嗅芬芳馥郁的花朵,这段时间一直笼在她心头的压力也随之消散——是的,她不光有塞德里克的陪伴,更拥有家人无条件的支持与爱。 第一次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麻瓜世界约会,两个人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幸好,塞德里克总是可以照顾好她的一切小情绪——坐在剧院里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罗莎琳德几乎全程挽着他的胳膊。 “My true and faithful lover. I love you.” 我真心而忠诚的爱人,我爱你。 走出剧院,罗莎琳德还没从结局的余韵里彻底回过神:“你会娶我吗?” 塞德里克举起他们正十指相扣的手:“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在你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上婚戒。” “其实我以前第一次看《罗密欧与朱丽叶》时并不理解为什么朱丽叶要殉情,明明她和罗密欧才没认识几天,竟愿意为他背弃家族,只为了和他相爱。”罗莎琳德牵着塞德里克的手轻巧地蹦过一个个小小的水洼:“我甚至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选择殉情而死——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继续活下去。” 塞德里克一边牵着她防止她摔倒一边柔声询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新感悟吗?” “她从小被当做一只金丝雀供养起来,人生轨迹也早早就被描绘好。但是她遇见了罗密欧,他带给了她一种新的人生体验——他们都是为了追逐心中的自由和爱情,” “如果我是她,或许我也会选择殉情的。”罗莎琳德直直地看向那片灰色的星海:“她选择殉情,会不会是因为,她怕再也遇不到像罗密欧这样惊艳到她的存在了?” 塞德里克也回望她:“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可我不想做你的罗密欧,”少年轻轻环住她,把她裹进自己的风衣外套里,“我希望你能永远都平安喜乐。” “你当然不用做罗密欧,做我的塞德里克就好。”罗莎琳德脸上满是认真,连带着眉眼都带了一份坚定:“你只需要做塞德里克·迪戈里,不用非是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也不用非要成为霍格沃茨的骄傲——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要知道,单是你的名字就会让我心动不已。” 没有人能拒绝来自爱人的喜爱与肯定。 雨后的小巷子并没有多少人,仍泛着些灰色的天空像极了他安静的眼睛。 “我真的超喜欢你的!”少女嘴角弯弯,腾出一只正抱着男友颀长身体的手,伸出食指覆上少年略薄的唇,又慢慢下滑到他的胸口处: “从眼睛到心脏,从皮囊到灵魂。” 塞德里克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灰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色彩:“别乱动,我会忍不住想要吻你的。” 罗莎琳德听到后,心里的小恶魔一时间极想做点什么“坏事情”—— 她低头啄了啄塞德里克正包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罗莎……”塞德里克觉得自己可能要有点冲动了,他微微用了些力道抬起少女的下巴,迫使她迎着自己的视线。 罗莎琳德在他的吻快要落下来时故意往后躲了躲,嘴角还噙着一抹得逞的笑: “真的有这么心动吗?” 塞德里克眸子里暗色翻滚,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胳膊把她抵在墙上: “你就是我专属而又无解的迷情剂。” 第31章 你问我时间是什么样子的? 我只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岁月走过,眉脚留痕。 暑假里,罗莎琳德在母亲的建议和父亲的考核压力下让塞德里克好好给自己补习梳理了一通,期间还顺带着去麻瓜世界看望了下哈利和赫敏。 虽然拜访德思礼一家的时候并不是特别令人愉快,不过总归是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五年级是要选出两个人做级长的,比如刚刚被选中的男级长——塞德里克·迪戈里,这几乎是赫奇帕奇所有人脑袋里想到的唯一人选。 善良,正直,学习好,乐于助人。 哦梅林,这到底是个什么完美存在? -- 第47页 不过罗莎琳德倒是没想过自己也会当上级长,但是最后她还是小小地试着申请了一下——用妮丽雅的话来说,不能便宜别的女人占着级长的位置和塞德里克趁机拉近距离。 “噢——未来你们八个人就要成为四个学院的级长了。我相信霍格沃茨会因为我们共同的努力变得更好。” 看着邓布利多慈爱的笑容,罗莎琳德悄悄压下了多拿一块柠檬雪宝的想法。 级长除了代表一定的管理职权,还代表拥有相对独立的寝室—— 看着在忙着收拾东西的罗莎琳德,蕾芙雅勾着莉茜的胳膊颇为感慨:“哎呀~我们的小罗莎不能和我们一起睡了。你会想我们三个嘛?” “当然,蕾芙雅,我只是睡觉的时候会在那个单独的房间,又不是全天待在那里——不然你孤独寂寞了可怎么办?”罗莎琳德早就习惯了和她们的相互打趣,不得不说,突然搬出去一个人住级长寝室,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这边的塞德里克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等她。 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行李,塞德里克突然就萌生出一种带着小妻子去外地旅游的错觉。 “我为什么觉得他们两个好像要去情侣村度假一样?”妮丽雅抢先一步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点像那么回事~”莉茜也掩住嘴笑了笑。 脸颊通红的罗莎琳德没有转过身去反驳她们,塞德里克闻言也只是勾了勾嘴角,旁若无人地推着少女的行李替她送到级长室。 霍格沃茨每个年级对应的级长寝室是靠在一起的,这也就意味着,塞德里克就住她隔壁。 在门口分道扬镳,塞德里克揉了揉罗莎琳德的发顶:“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嗯?” “知道啦知道啦,有事我就喊你!”罗莎琳德一边笑着拉住他的手,一边踮了踮脚:“今天是个午安吻噢。” 啾—— 换来少年一瞬的愣神和霞色升腾的脸。 第二天一早,罗莎琳德就放下怀里抱着睡觉的小鹿玩偶——那是塞德里克曾经送的圣诞礼物。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她便起床洗漱。 不得不承认,级长室的配置还是很不错的,比普通寝室要方便许多。 一推门,就看到早已穿戴整齐坐在那里等她的塞德里克: “哟~早安呀,迪戈里级长~”她故意用甜腻腻的语气转着弯去叫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坚持不懈的小迷妹一路追到了他的宿舍门口。 塞德里克闻言无奈地扬了个笑容给她,但是饱蘸宠溺的眼神却在下一秒光彩流转: “早安,级长夫人。” 啧。 怎么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罗莎琳德索性垂下头不去看他,梅林或许都不知道塞德里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撩人的小情话的。 罗莎琳德正独自坐在草坪上翻看魔法史课本,不经意地抬头便遥遥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是格兰芬多铁三角。 赫敏把胳膊高高地举起来朝她挥了挥手,罗莎琳德也笑着挥手回应她。 “你坐在这里干嘛?”罗恩手里是没来得及吃完的鸡腿。哈利也适当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当然,如果救世主没有脸红的话效果或许会更好一点。 罗莎琳德挑挑眉,亲昵地挽过赫敏的胳膊就和格兰芬多的三个小狮子坐在了一起。 “塞德里克学长怎么没和你一起?”赫敏眨眨眼睛戏谑地发问。 “他去训练了,后天要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伍比赛,他作为赫奇帕奇队的队长必须得以身作则带着队员们抓紧时间练习。”罗莎琳德合上课本,接着道:“你们有兴趣参观看舞台剧吗?” 罗恩手里仍握着鸡腿:“赫奇帕奇万圣节要搞舞台剧?是麻瓜们会看的那种舞台剧吗?” 哈利也朝罗莎琳德投去惊讶的眼神:“霍格沃兹还会有这种节目吗?” “是的,赫奇帕奇一直喜欢开各种类型的聚会,不过之前都是院内举办,但是蕾芙雅提议这次办个万圣节狂欢聚会,不然每年都守着一堆南瓜灯实在是太无聊了。” “所以你们就去和斯普劳特教授申请说想举办校级的舞台剧表演?!”罗恩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手里的鸡腿也不再继续啃了。 “嗯嗯!听起来很棒不是吗?而且邓布利多校长也同意了!”罗莎琳德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闪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事实证明,除了斯莱特林,其他三个学院对于联欢会的热情度都比较高——毕竟既临近圣诞节假期,又可以过个不一样的万圣节。 虽然不能一棒子敲死所有人,但是大多数小蛇还是秉持着他们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纯血统主义观念。这也导致他们并不愿意“屈尊降贵”为别人表演节目。 “所以罗莎,你们准备了什么节目?”哈利推了推他的眼镜,翠绿色的眸子里盈满了好奇。 “说起这个,首先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们聪明可爱的万事通小姐~”罗莎琳德笑意盈盈地看向赫敏:“是她给了我灵感。” “我?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赫敏的脸上难得露出疑惑的神色,哈利和罗恩也是一脸惊讶。 “可是这和你的节目有什么关系?”罗恩忍不住开口打断她的话,“难道你表演的是麻瓜书籍?” -- 第48页 哈利和赫敏也点点头,算是附和了罗恩的观点。 罗莎琳德也不卖什么关子:“自从我看了那本《了不起的盖茨比》,说实在的我真的也推荐你们两个也看看,我已经给妮丽雅她们几个都推荐过了,这本书讲的很现实。” “好的,我回去会看看的。”哈利点了点头,一头黑色的乱发也跟着颤了颤。 “所以你到底表演什么节目啊?”罗恩又一次开口。 “噗~你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诶?”罗莎琳德笑了起来,哈利也跟着弯了弯了弯嘴角。 清了清嗓子,罗莎琳德选择给可怜的罗恩解惑:“伊贝奇提议办一个类似于麻瓜世界中的舞台剧的节目,不过会把故事浓缩一下。” “以你刚才说的那本书为背景吗?”哈利问道。罗恩和赫敏也等着她的答案。 罗莎琳德看着面前的格兰芬多铁三角嗯了一声,又问道:“你们会去看的,对吧?” 赫敏听后面露难色:“对不起,罗莎,但是我平时要学很多东西,这也导致我没有太多空余时间,”少女抿了抿嘴唇,复道:“不过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会看你表演的!” “没关系的宝贝~我知道你肯定会为我鼓掌的!”罗莎琳德抱了抱她,又开玩笑道:“要不是有我们的学霸赫敏在,哈利和罗恩不知道要因为作业被教授们罚多少次呢!” 哈利和罗恩闻言小脸一红,但却实在无法反驳罗莎琳德的话——他们俩在学习方面确实离不开赫敏的帮助。 赫敏也被逗笑了,褐色的眼睛也重新布满少女专有的活力和风采:“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吃亏的!不好好学习的下场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那是我们最好的年岁,有阳光,有暖风,有细水长流,有飞鸟振翅—— 有你,有我。 第32章 你会爱我吗? 哪怕我一无所有,容颜不再? 罗莎琳德其实并不怎么想当黛茜,因为她对这个角色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漂亮但是极度自私的女人。 不过蕾芙雅安慰道:“但是塞德里克可是被推选的盖茨比噢!他在里面唯一的感情线就是黛茜了,你确定要演别的角色吗?” ……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黛茜这个所谓的女主角了。 “你看过这个故事吗?”罗莎琳德窝在他怀里研读剧本,塞德里克的下巴正轻轻抵在她的头上。 “看过,立意很不错的一本小说。”塞德里克中肯地给出评价,手里也拿着自己的剧本。 罗莎琳德往后又靠了靠,手中的羽毛笔也被拿了起来:“你觉得盖茨比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可悲但伟大。”少年随着她的动作把头搭在她的颈窝,话语随着微热的吐息传递给怀中人:“他的一生仿佛都只为了黛茜的爱而活,但是也是这份爱最终杀死了他。” “那你会永远爱我吗?”沈夫人曾和她说,总是开口问一个男人爱不爱你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难道你自己感受不到他爱不爱你吗?爱不爱你难道你自己真的看不出来吗?如果他每天做着伤害你的事情却说着“我爱你”,你真的会相信吗? 但是她此时此刻还是很想问塞德里克这个问题,就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很想问。 “会,我会将你视作我最珍贵的宝贝,永远爱你、守护你——直至我生命完结的那一天。” “我爱你。”塞德里克垂眸紧紧地盯住少女深棕色的眸子,薄唇轻启:“我想与你共度一生。我会努力变得更好,变得更优秀,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罗莎琳德的眼睛里也涌动着汹涌的感情,少女主动碰了碰爱人的额头:“我当然愿意等你,我也会和你一起努力,我们都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如果要选一个人做搭档,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第二人选。 我们就是彼此的专属搭档。 塞德里克看着面前站定的少女微微俯身做出邀请的手势—— 他和她跳过许多支舞,甚至在十一岁那年的圣诞节诱哄她发誓以后只和他跳舞。 虽然说童言无忌,但是罗莎琳德后来好像确实也没和除他之外的人跳过舞——没准也是因为他自己看的紧呢。 他对她有多熟悉呢? 他知道她的每一个喜好,熟悉她的每一句口头禅和小习惯。 知道她爱吃甜食——尤其是糖和巧克力,但是不吃橙子味的任何东西,也不吃过甜的白巧克力; 知道她喜欢一个人窝在床上静静待着,不是很喜欢参加各种社交活动; 知道她喜欢红玫瑰,但不喜欢花店里随手就可以买来的被裁剪包装好的…… 他连她的十个手指分别对应的指纹类型都记得清清楚楚,更遑论其他? 衣裙翻飞,眼神交缠,我只想把你拥入怀中,然后在你耳边低声诉说只有你能听的情意绵绵。 “我们没演过舞台剧,你会紧张吗?”罗莎琳德在他的引导下轻快地转了一个圈,像一只轻盈的精灵。 塞德里克携着她的手移动着步伐,温声回答道:“还好,因为我只需要和你跳舞。” “和我在一起就不紧张了吗?”少女的脸上多了些许调皮的揶揄,像是一个抢到一堆糖的孩子。 “当我的眼里全是你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莫名心安。”塞德里克并没有骗她,每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他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柔软几分。 -- 第49页 我们最终也会经历离别吗? 不,我愿意以一切东西和梅林交换—— 求他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要成为彼此人生中的只能冠之以回忆之名的过客。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本该松开那只紧握住她的手,因为盖茨比没有抓住他的爱。 但是他不是盖茨比,他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抓住眼前这个叫罗莎琳德·沈的少女。 “我爱你。”他轻声开口道。 “我也爱你。”她给了他最肯定的回答。 忙碌的学习生活伴着同样紧张排练的舞台剧,妮丽雅和艾泽尔也越走越近——罗莎琳德凭借女孩子的直觉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当穿着一袭雾蓝色公主长裙的罗莎琳德出现在他面前时,塞德里克第一反应不是像别人一样夸她好看,而是想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人好好欣赏。 平心而论,她的容貌并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平日里也不会特意去涂抹打扮——但是这不影响她的漂亮和吸引力。 她不化妆的时候就足以迷的他神魂颠倒,要是再精心化妆了可还了得? “My lover.”他朝她伸出了手。 罗莎琳德笑了笑,将手搭了上去。 十指紧握相扣的瞬间,他是得到他的黛茜的爱的盖茨比。 舞台剧演出很成功,尤其是最后盖茨比和黛茜分道扬镳——盖茨比满是痛楚与不舍的看着黛茜与汤姆·布坎南相携着走下舞台,连最后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幕布落下,何尝不是一场繁华的落幕? 不少女孩子都哭了,为这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少女情思最易猜也最难懂,人人都幻想得到盖茨比那样无怨无悔的爱,可是真的成为黛茜时,又有几个能放弃布坎南那个姓氏带来的荣华富贵与纸醉金迷? 塞德里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饱蘸着欲望甚至是荒诞的梦。 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带着些许邪恶和肮脏的小心思竟会以这种方式呈现出来。 梦里的罗莎琳德穿着一条性感的红色长裙,仿佛真的是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就站在床前用目光勾着他,像是媚娃,一个眼神便烧的他不知所措。 喉头像是烧了一团火,连带着血液都沸腾起来。 …… 闭上眼迅速回笼了一下思绪,塞德里克不得不赶紧起身收拾一下这局面。 嘶,完蛋——今天还有早课。 急匆匆地整理好,塞德里克便带着书直奔教室。罗莎琳德已经吃好但还是在座位等他,见到来人,她抬头瞥了一眼打趣道:“怎么现在才到?好好先生也会赖床吗?”说着,罗莎琳德抬手给他翻了翻翘起的衣领。 塞德里克的呼吸蓦地一滞,似是受惊般往后仰了仰。 罗莎琳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有些不解地道:“你衣领翘起来了,整理整理。”说着,她又把桌子上的一块水果馅饼递给塞德里克:“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吃早饭了,给你留了一块。” “噢好的,谢谢你罗莎。”塞德里克的耳朵红的有点烫人,但是在罗莎琳德眼里,他今早上仿佛吃错了什么药——要么就是脑子里长芨芨草了。 可怜的沈小姐并不知道,她的心上人迪戈里先生今天确实是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在罗莎琳德想要拉住他袖子和他说悄悄话的时候,他猛地抽回手,看着她满脸快要溢出来的惊讶,塞德里克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随即又挂上好好先生的标配微笑,补偿一般摸了摸她的发顶:“呃……昨晚,嗯……睡得好吗?” “挺好的,怎么了?”罗莎琳德一手撑着头,一手压着书。“但我觉得是你昨晚没睡好。” 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昨晚算不算睡了个好觉。 罗莎琳德看着他不自在的表情更是疑惑:“怎么回事儿你?昨晚梦到摄魂怪了吗?” “不是摄魂怪。”但是比摄魂怪更厉害。塞德里克还是没有转头看她,只能不自然地盯住面前的水果馅饼。 “啧,很少见你在我面前支支吾吾的啊,可真是稀奇极了!” 塞德里克没有接她的话,只能假装拿起一杯南瓜汁要喝来缓解这微妙的感觉。 “你昨晚难不成是梦到我了吗?”罗莎琳德眯了眯眼睛,好奇地问道。 “咳,咳咳咳……”一语中的——塞德里克闻言一口南瓜汁呛到了自己,罗莎琳德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找出手帕替他擦拭。 “到底怎么了啊你这是?怎么还呛到了?”少女深棕色的眼睛里溢满关切,男朋友今早上的一切行为都不太对劲。 塞德里克接过手帕,灰色的眸子看向身旁的少女,轻咽了下又开口道:“我没事,先上课吧。” 以温柔著称的少年悄悄藏下自己的心事,滚烫的爱意深埋心底,说出口的仍是那句深情款款的“我爱你”。 只不过其中到底多了几分欲望,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部分见vb:归渡暮影) 第33章 开学时的摄魂怪并没有困扰她多久,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莱姆斯·卢平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中年男人,他的衣服虽然有些陈旧但好在整洁熨帖——只不过他的脸上有些狰狞的伤疤,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点违和。 -- 第50页 坏消息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了。 塞德里克看完报纸后眉头就拧在一起,如果布莱克隐忍十二年还越狱是为了报复哈利,那势必会去霍格沃茨找机会袭击他,到时候罗莎琳德身为级长,日常巡逻检查难免就会有更大风险。 但是事情显然更糟: 一堆摄魂怪围在了霍格沃茨周围,途经之处万物凋零。 不过忙碌的学习生活还是不容抗拒的成为他们的重要压力源泉—— 为了通过O.W.Ls考试,五年级的学生必须梦魇般地度过这一年。 罗莎琳德有时会很感激自家父母对麻瓜物品的接受度,因为这间接成为她一个几乎耳濡目染学习麻瓜研究学课程的契机。 要说最难的,其实无非也就魔药和算数占卜了。 罗莎琳德从一开始就并不打算学算数占卜,这也就导致她只报考了十一门。 塞德里克和她一样,但是没报考的是占卜——因为他没选修过这门课程,平日里罗莎琳德会半开玩笑地替他占卜,但是他其实是不怎么相信那些东西的。 该说不说,在这一点上,他和赫敏还是有点相像的,比如他们都相信“理性”和客观分析——不过他肯定不会像赫敏那样当众打翻特里劳妮的水晶球,然后再在众目睽睽下离开课堂。 考试将在五年级学年期末进行,持续两个星期。 考试结果于7月中旬发表,由猫头鹰送达。 考官是由魔法部的巫师考试局派遣来的,考场将安排在霍格沃茨的礼堂里。 每到这个时候,四张学院桌就被搬走:然后换上了许多单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礼堂尽头的教工桌子。监考老师的桌子上除了有备用的羽毛笔、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还有一个巨大的沙漏,用来计算考试时间。 笔试的试卷都被施加了最严格的反作弊咒语,严禁携带自动答题羽毛笔进入考试大厅,另外记忆球、拆卸式夹带袖口和自动纠错墨水等也被禁止。 考试结束时,考官会用“试卷飞来”收走试卷。 塞德里克也不得不每天处理完自己的学业后帮她补习魔药课,总得让她得个E吧?不然按着这个小东西的性子,定然是要难过好久的。 他最擅长的其实是变形术,不过显然罗莎琳德在变形术和魔咒学方面都很令人省心——毕竟能同时得到麦格和弗利维的赏识的学生还是屈指可数的。 “我真的好笨啊塞德,我是不是不适合学魔药课啊?”罗莎琳德看着自己浪费掉的一堆材料颇感心累,眉头也紧紧蹙在一起,像是能夹断某只护树罗锅的小细胳膊一样。 “别急,魔药课本身就很有难度,它可是和算数占卜并列成为考试最难科目的存在。”抬手揉了揉自家女朋友的头,塞德里克又安慰道:“你肯定能成功的,我一直相信你。等你做完这个缩身药剂我们就去黑湖边散散心怎么样?” “嗯。”罗莎琳德把最后一滴水蛭汁液滴到坩埚里——魔药瞬间变成一种亮眼的绿色。 罗莎琳德如释重负般地长吁一口气:“幸好有你在。” 塞德里克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我一直在。” 黑湖边因为摄魂怪的原因并没有太多人去散步,塞德里克也不打算带她走太远的距离,最起码得保证她的安全。 罗莎琳德一边挽着他的手,一边又开口询问道:“你将来想做什么工作啊塞德?” “父亲希望我和他一样在魔法部工作,不过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特别要求,只要能养得起你就好。” 少女侧身看了眼那个笑意盈盈的男朋友,心头不觉一片柔软:“我也要努力赚钱养你。” “好~我们一起努力赚钱养家。”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的烟火气只会让我更加想要与你相爱。 只要你回眸就会看到——我一直坚定地在你身后。 正坐在草坪上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塞德里克隐约听到不远处的草丛有奇怪的响动传出。 不露声色地捏紧自己的魔杖,他又往罗莎琳德前面侧了侧以更好地挡住她。 一个黑影冒了出来—— 是只看起来很狼狈的黑色大型犬? 罗莎琳德显然也听到了声响,循声望去,恰巧与那只黑狗四目相对。 塞德里克蹙了蹙眉,把她又往身后掩了掩,那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大黑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的姿态,远远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就又转身钻进草丛走掉了。 事后得知那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时,罗莎琳德实打实地吃了一惊——她不是不知道从阿兹卡班那种鬼地方逃出来的人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但也确实没想过会把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骄子变成那副憔悴枯槁的模样。 支撑他活下去的,唯有心中复仇的火焰。 故友已逝,他只想去见见那个孩子。 当康奈利·福吉阿兹卡班视察时,小天狼星布莱克请求要一份报纸——因为他太无聊了,想要用报纸做纵横填字游戏。 正得益于这幅报纸,他偶然看见韦斯莱一家获得预言家日报年度金隆大奖去埃及旅行的文章。猜猜他看见了什么? 在那张韦斯莱全家拍的的照片上,有一只缺了一个趾头的老鼠。 小天狼星无数次地看到过他变形,他清楚地知道那是谁:那可不是罗恩的宠物斑斑,而是小矮星彼得。 -- 第51页 彼得还活着,为了诬陷他并且逃命,他竟能狠下心自己砍掉自己的一根手指,然后以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在韦斯莱家躲了十二年,做了十二年宠物。 呵,多么可笑?! 小天狼星只觉得胸中埋藏十二年的怒火快要烧到了极致,把报纸狠狠地揉成一团,他发誓要抓到彼得杀了他。 于是他利用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在一天夜晚趁看守给他送饭的间隙从牢房溜走,因为他变成了狗,所以摄魂怪无法察觉。 而且他太瘦了,所以能穿过监狱的铁栅栏,游回了大陆。 他去看望十二年来都未曾见过一面的教子,并且在木兰花新月街与紫藤路之间的小巷中看了一眼哈利。 他长得真的和詹姆很像,只不过他有他母亲莉莉的眼睛。 随后他又去了霍格沃茨,与赫敏的宠物猫——克鲁克山成为了朋友。 不得不说那是只聪明的猫,知道他不是一只平常的狗。 他也曾冒着生命危险变成黑狗去看哈利的魁地奇比赛,后来得知哈利的飞天扫帚因为摄魂怪的干扰不幸被打人柳折腾了个稀碎,他又托克鲁克山把猫头鹰邮局的地址给他,以哈利的名义用自己金库的钱给哈利买了一把当时最好的、拥有国际标准的飞天扫帚——火□□。 他的教子当然值得他这么做。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在赛后曾一同去医务室看望过哈利,不过可怜的救世主当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考虑到获胜原因有一定特殊性,塞德里克曾和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商议要不要再进行一场比赛,对方感谢了他的好意但最终婉拒了,毕竟赫奇帕奇也算是凭借实力取胜的。 罗莎琳德曾试着用学过的占卜知识为她的少年占卜,但是随着小天狼星越狱后,每次占卜的结果都不得不让她隐隐担心他的安危。 她怎么,看不到他的未来? 第34章 罗莎琳德他们原来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退休了,在众多学生好奇新教授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时,霍格沃茨的钥匙管理员兼猎场看守海格成为了新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 赫奇帕奇的众人对此倒是开心地接受了,毕竟海格虽然是个混血巨人,但从他平日的言行来看,他其实是很喜欢神奇动物的。 他要上的新学期的第一节 课是三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合堂。 但是第一节 课就出了点不算愉快的小意外: 他本来开开心心地牵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甚至给它取名为“巴克比克”。 本来学生们对这个大家伙就有些害怕,但在一些颇为戏剧性的因素作用下,哈利骑着它围着城堡飞了一圈后学生们对它的好奇也就比恐惧大一些了—— 如果最后德拉科没去挑衅它并且被抓伤胳膊的话。 听说德拉科被踢断胳膊后罗莎琳德便拉着蕾芙雅一起去医疗翼看望他,还没进门口呢就听见他在里面哼哼唧唧地发牢骚:“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哦——我的胳膊好痛!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淡金脑袋看到来人后便撇撇灰蓝色的眼睛闭上了嘴,本就苍白的肤色也多了些害羞而染上的薄红:“你来看我?” “是呀我的小少爷,”罗莎琳德看着他被缠起来吊在脖子上的胳膊眼神里又是担忧又是无奈,“怎么就把自己搞进医疗翼了?纳西莎阿姨肯定会担心死的。” “还不是因为那头愚蠢的怪物?!”德拉科张嘴就想接着骂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但看着眼前的罗莎琳德还有她旁边站着的女生最终只是悻悻地扭过头去:“反正我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一定要给他们个教训!” “我怎么听说是你先去挑衅巴克比克的,嗯?”罗莎琳德走到床边看了看那个别过脑袋的别扭少年,语气里多了些姐姐似的调侃:“按照卢修斯叔叔的性子来看,他们确实会得到一个大教训——但你也不能为了教训他们就把自己当成‘诱饵’啊,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德拉科闻言两条细细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语气也冷了几分:“你是要给救世主破特他们求情吗?” “我没有要帮哈利说话,你这个关注点怎么总是在他身上?” “反正求情也没有,我已经给我爸爸写完信了,现在他应该也已经快收到了!” 罗莎琳德轻叹一口气,本想像小时候那样伸手去揉揉他淡金色的头发,但最终还是又在半空中蜷了蜷手指:“你好好的就行,我认识你可比认识哈利他们要早多了。” 德拉科抬眼就对上那双旋着担忧和无奈的深棕色眼睛——对他来说那确实是对漂亮的眼睛,即使他自己灰蓝色的眼睛对大多数人来说更好看一些。 但是里面没有别的东西了,有些东西,只有在看向那个人时她才会流露出来。 比如心动的羞涩,比如喜欢的深情。 她眼里归根结底,只有一双澄澈的灰色眸子。 哈利他们三个显然对德拉科被踢上的事情都保佑“他活该”的看法,尤其是赫敏,自从被德拉科骂泥巴种之后她就一直很不待见他,哈利和罗恩也对他每天一副拽的不行的目中无人的样子恨不能甩他一堆鼻涕虫。 海格曾让学生们去买妖怪的魔书以备上课时用,不过显然在充满刺激但没被他们体验过的第一节 课之后,这门课就变得特别乏味了: -- 第52页 海格似乎失去了上课的信心。现在,他们一节课又一节课地学习怎样照料弗洛伯毛虫,罗莎琳德不止一次地觉得这种虫子肯定是世界上最没趣儿的动物。 “为什么要费事照料它们呢?”艾泽尔一边皱着眉一边看了看身旁的艾伦沃克尼,他们刚才又花了一个小时把切碎的生菜叶塞进弗洛伯毛虫细细的喉咙里。 “你好好上课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妮丽雅用胳膊肘碰他一下,蓝色的眼睛颇有些小小的傲娇在里面。 令人意外但又意料之中的是黑魔法防御课成为了最受欢迎的课程,第一节 课卢平就带三年级的学生们体验了一把博格特,他接下来的几节课也像第一节课一样生动有趣:学完博格特,他们又学习了红帽子,这是一种类似小妖精的丑陋的小东西,潜伏在曾经流过血的地方,如城堡的地牢里、废弃的战场的坑道里,等着用大棒袭击迷路的人。 红帽子之后,他们又开始学习卡巴,一种生活在水里的爬行动物,模样活像长着鳞片的猴子,手上带蹼,随时准备掐死在它们的池塘里涉水而过的毫无防备的人。 只有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仍对他破旧的衣服指指点点,不过除了他们,谁也不在意卢平教授的长袍打着补丁,已经磨损得很厉害。 塞德里克他们这届已经五年级了,卢平本来也想拿博格特给他们上实践课,但考虑到他们已经学过相关内容后便作罢了。 霍格沃茨学校陷入了一种压抑的阴云—— 小天狼星布莱克潜伏在霍格沃茨附近并且成功进入城堡,甚至因为未能通过胖夫人画像于是恼羞成怒将她的画像撕毁。 邓布利多让所有的学生都睡在礼堂以免发生意外。 又一次帮着教授们巡逻完毕,级长们也都有序地按着指令回到各个学院的休息室去。 “我在书上看过一个高级的咒语——呼神护卫咒,据说是可以抵挡摄魂怪的。”罗莎琳德一边牵着塞德里克的手一边和他说着:“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找卢平教授询问一下或者学习一下。” “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塞德里克在昏暗的走廊里一手提着一盏级长检查巡逻时用的灯一边又紧了紧握住少女的手,“我会努力尽快学会那个咒语保护你的。” 走廊外的夜空中看不到亮光——自从摄魂怪来了之后,霍格沃茨就总是阴天。 “我们一起。”罗莎琳德坚定地回道。 第二天上午下了变形课,塞德里克便陪着少女一起敲响了卢平的办公室门。 “请进。”卢平在屋内应道,两人闻言便推门进去。罗莎琳德几乎是一进门就被墙角立着的那个很大的水箱给吸引去了目光:一个令人恶心的、长着尖尖犄角的绿色怪物,把脸贴在玻璃上,一边做着各种怪相,一边不停地伸屈着瘦瘦长长的手指。 温和地打量了哈利一会儿,卢平微笑着开口:“有什么事吗?我刚收到一个格林迪洛,准备下节课给三年级的学生们用。” “你们之前应该已经学过它了吧?对付它不应该有什么困难,诀窍是要挣脱它的手。” 塞德里克点点头,礼貌地回答说:“是的教授,我们之前曾在课上了解过它。” 格林迪洛又朝着三人龇了龇它的绿牙齿,然后把自己埋在了水箱角落里一堆纠结的水草中。 “喝杯茶吧?”卢平说着,左右张望着找他的茶壶,“我刚才正想泡一壶茶呢。” “谢谢您卢平教授,我们今天里找您是想了解一下呼神护卫咒。”罗莎琳德把目光从水怪身上收回,对着卢平说出此行目的。 “坐下吧,”卢平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个灰扑扑的罐子,“我恐怕只有茶叶包,你们或许不会介意,对吧? “当然,教授。”塞德里克牵着她的手坐在一旁,又补充道:“感谢您的好意。” 卢平一边把茶壶放到火上一边问道:“你们怎么突然想学这个咒语?是摄魂怪的原因吗?” “是,被您说中了。最近摄魂怪总是会时不时越界进入到霍格沃茨的一些角落,而且列车上那次遭遇让我总是惴惴不安。所以我和塞德想向您请教一下这个咒语。”罗莎琳德有些紧张地绞了绞手指,嘴巴也抿了起来。 “确实,它超出了普通巫师等级——是个很高深的魔法,也被称为守护神咒,你们知道吧?”卢平把煮好的红茶倒进杯子里递给他们。 “我们不可以学习吗?”塞德里克脸上多了些好奇。 “或许是可以的,麦格教授曾无意间对我提起过你们——她说你们两个都是很有天赋的巫师。每个守护神都是变它出来的巫师所独有的。” 卢平喝了口茶:“既然你们来问我,想必已经多少都了解过这个咒语了,不过还请容我再补充一点——念这个咒语,你们必须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某个特别愉快的时刻,这样咒语才会生效。” 罗莎琳德听后便努力回想一个愉快的时刻。鬼使神差的,她脑袋里闪过的画面都是和塞德里克有关的。最后,她选定了他们第一次在湖边的树下共舞的时刻。 塞德里克闭上眼回忆,眼前浮现的竟是第一天认识罗莎琳德时她站在玫瑰花丛前的画面。 “好了,”卢平说,“尽量准确地回忆起心里那种奇妙的、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是施咒成功的关键!” -- 第53页 “咒语是——”卢平清了清嗓子,“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塞德里克先尝试道,紧接着一团银白色的小气体从他的杖尖冒了出来 “你看见了吗?”罗莎琳德兴奋地道,“有反应了!” “很好,”卢平微笑着说,“那么你也来尝试一下吗沈小姐?” 罗莎琳德咽了口口水,也挥动魔杖试了试——她确实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巫,那团银白色的气体甚至隐隐有了个大致的形状。 “看来麦格教授并没有夸大你们,你们都是很有天赋的学生,回去后可以再练习一下,我相信你们很快就可以成功了。”卢平朝他们又举了举手里的茶杯,眼睛里是和善的笑意。 第35章 我们与不同的人相遇又告别,幸好你一直在我身边。 得知巴克比克要被判处死刑时,赫敏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找到罗莎琳德想要她给它求情。海格也因为判决书而把自己关在那件破旧的小屋里好几天都未曾开口说话。 “抱歉,赫敏。”罗莎琳德对着铁三角摇摇头:“德拉科那边或许我能好好和他商量一下,但卢修斯叔叔那边我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他向来不喜欢有人对马尔福家族不容置疑的形象做出任何侮辱和践踏。”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赫敏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哈利和罗恩也在一旁不再出声。 “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好好和它做最后的告别吧。”罗莎琳德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又给了她一个拥抱:“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当罗莎琳德一边和塞德里克讨论守护神咒一边在走廊里遇见德拉科时,少年脸上堆满了不可置信:“你竟然没有找我给波特和那头怪物求情。” 他没有用疑问句,因为他陈述的是事实。 “求什么情呢?你要是真的想放过他们,我求不求情难道有什么区别吗?”罗莎琳德眉眼间多了些他看不清的情绪,“你不是小孩子了德拉科。我相信你心里会有决断的。” 塞德里克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牵着罗莎琳德的手。 “我们先走了,待会还有黑魔法防御课要上。再见。”朝他挥了挥手,罗莎琳德便拉着塞德里克一起离开。 “罗莎!”身后的德拉科突然开口叫住了她,惹得两个人同时转身。 少年淡金色的头发与他苍白的肤色相互映衬,那双灰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我们是朋友对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罗莎琳德心脏咯噔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巴克比克最终还是要被执行死刑,哈利他们几个又去找海格商谈怎么把它偷偷放走。 后来他们被布莱克袭击了——在打人柳的攻击下意外进入了尖叫棚屋。 然后哈利被迫又接受了一个足以让他崩溃的事实: 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害死了詹姆和莉莉,虽然他悲痛地认为这里面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的疏忽。 真正的凶手是小矮星彼得—— 那只躲在韦斯莱家当了十二年宠物老鼠的斑斑。 最要命的是,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脸上那些狰狞伤痕的缘由,以及每月固定时间他总会消失的原因。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哈利和赫敏,罗莎琳德只觉得幸好不是塞德里克躺在上面。 这也实在不能怪她有这种看起来不太厚道的想法,换做任何人,看到自己在乎的人隔三差五就要在医疗翼的病床上安家落户一段时间,恐怕都是接受不了的。 “他们会没事的,庞弗雷夫人会治好他们的。”塞德里克在一旁安慰了下自己的女朋友。 “幸好不是你,不然我肯定会疯掉的。”罗莎琳德从赫敏身旁重新站直身子,深棕色的眸子也转向身旁的少年:“你要是成了医疗翼的常客,我向梅林发誓绝对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 “不会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塞德里克脸上多了些被爱人关切后的喜悦,混着他一贯的温柔,清晰地印在她眼底。 德拉科最终也没有让卢修斯撤回对巴克比克的处决,罗莎琳德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单独去找过他,只是偶尔见面仍会关心关心他的胳膊什么时候能康复。 这一夜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赫敏利用麦格教授替她申请到的时间转换器带着哈利回到了三小时前,先是放走了巴克比克,又把被关在塔楼顶上的小天狼星给救走。 第二天中午,哈利、罗恩和赫敏走出校医院时,发现城堡里空荡荡的。天气炎热再加上考试结束,几乎所有的人都到霍格莫德度假去了。但罗恩和赫敏都不想去,所以三人漫步到场地上,恰巧遇到同样坐在湖边复习的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 赫敏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把前一天晚上的奇异经历说给两人听。他们坐在湖边,看着巨乌贼懒洋洋地在水面上摇动着触手,哈利的思绪随之游离开去——他望着对岸,就在昨晚,银鹿从那边向他奔来。 一个影子落到他们身上,几人抬起头,看到了泪眼模糊的海格。 他用那块桌布大的手帕擦着汗津津的面孔,朝他们激动地笑着:“我知道不应该高兴,昨晚出了那样的事,”他乱蓬蓬的胡子也跟着抖了抖,“我是说,布莱克又跑掉了,但还有别的事情——你们猜怎么着?” -- 第54页 “怎么啦?”坐在草地上的他们假装好奇地问道。 “比克!它逃走了!它自由了!我庆祝了一晚上!”海格看起来很想给他们一个拥抱。 “太棒了!”赫敏说,同时不满地瞪了罗恩一眼,因为他好像要笑出来了。 “是啊……可能没有拴好,”海格快活地望着场地说,“今天早上我有点担心……怕它会碰到卢平教授,但卢平说他昨晚什么也没吃……” “什么?”哈利忙问。 “啊呀,你没有听说吗?”海格的笑容退去了一些,他压低声音,尽管周围并没有人,“呃——斯内普早上对斯莱特林的全体学生说了……我以为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卢平教授是狼人,他昨晚跑到了场地上……当然,他现在正在收拾行李呢。” “收拾行李?”罗莎琳德吃惊地问,“为什么?” “走人啊,不是吗?”海格似乎很奇怪少女会这么问,又补充道:“今天一大早他就辞职了,说他不能再冒这种风险了。” 哈利闻言一骨碌站了起来:“我要去看他。” “可是如果他已经辞职了——”赫敏皱了皱眉,褐色的眼睛里有些不赞成。 “我们似乎也无能为力……”罗恩接过话茬也朝着哈利看去。 “我不管,我就是想见见他。我回来再找你们。”说完他便转身奔向卢平的办公室。 “我们也去看看他吧。”罗莎琳德扯了扯塞德里克的袖口。 卢平办公室的门开着。他已经把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好了。格林迪洛的空水箱立在他那只破旧的皮箱旁边,箱子敞着,已经快装满了。卢平趴在桌上看着什么,哈利敲门后他才抬起头来。 “我看到你们来了。”卢平微笑道,指了指他刚才在看的那张羊皮纸,是活点地图。 “我们刚才看到海格了,”哈利的胸膛仍急促地起伏着,“他说你辞职了,不是真的吧?” “恐怕是真的。”卢平挑挑眉,开始打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为什么?”哈利问,“魔法部没认为是你帮助了小天狼星吧?” 卢平闻言走到门口,把罗莎琳德身后的门关上了:“没有,邓布利多教授让福吉相信我是去救你们的。”他又叹了口气,“这让西弗勒斯忍无可忍——我想,失去梅林爵士团勋章对他打击很大。所以今天早餐时——呃——他无意中透露了我是狼人。” “你不是就为了这个要走吧?”哈利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满溢着不可置信。 卢平闻言却苦笑了一下:“明天这个时候,猫头鹰就会送来家长的信——他们不会愿意让一个狼人教自己的孩子的。而且,”他又打量了眼哈利身后的两人,“经过昨晚的事,我认为他们是对的,我很可能会咬伤你们……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你是我们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罗莎琳德语气有些急切,“请您别走!邓布利多校长会想办法的不是吗?” 卢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继续清理他的抽屉。哈利正绞尽脑汁考虑怎么劝他留下来时,卢平说:“今天早上听校长说,你昨晚救了好几条命,哈利。如果今年有什么事令我自豪的话,那就是你的长进……跟我讲讲你的守护神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哈利问,感觉有些慌乱。 “还有什么能驱走摄魂怪呢?”卢平的眼睛里多了些善意的戏谑,哈利便跟他讲了讲当时的情形。 听他讲完后,卢平又微笑起来。 “是啊,你爸爸每次总是变成一头牡鹿。”他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你猜对了——他的绰号尖头叉子就是这么来的。” 卢平把最后几本书丢进箱子,关上抽屉,转身看着哈利。 “给——我昨晚从尖叫棚屋里拿出来的。”他把隐形衣还给了哈利,“还有……”他犹豫了一下,把活点地图也递了过去,“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了,所以把这个还给你也不会感到内疚。它在我这儿没有用,我猜你会用得着的。” 哈利接过地图,咧嘴一笑。 “另外,你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我相信你们以后会更优秀的。”卢平浅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接着对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道:“你们两个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敲门声响起。哈利赶紧把活点地图和隐形衣塞进口袋里,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也跟着望向门口。 是邓布利多教授。 “你的马车停在门口,莱姆斯。”他平静地说。 “谢谢你,校长。”卢平拎起旧皮箱和那个空水箱,又朝三人投去一个微笑:“好了——再见,教你真的是很愉快。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校长,不用送我到门口,我能行……” 塞德里克从他的语气里品出一些他想尽快离开的意味。 哈利在卢平走后便坐到了他的空椅子上,忧郁地看着地板。塞德里克看了眼邓布利多后便心领神会地拉着罗莎琳德离开了。 除了格兰芬多铁三角和他们两个以及邓布利多教授之外,霍格沃茨再没有人知道小天狼星、巴克比克和小矮星消失那个晚上的真相。 会再见的,我相信我们缘分未尽。 第36章 悲喜交加的日子就那么匆匆地消逝,前方的路仍需要用脚步丈量。 -- 第55页 我们的路还没走到尽头,所以更得背起生活的琐碎和浪漫继续前行。 塞德里克在一本关于霍格沃茨校史的书上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有求必应屋。 这间屋子位于城堡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当使用者集中精力去想需要的场地,并三次走过那段墙后,墙上便会出现一扇非常光滑的门,然后就可以进入有求必应屋。 这可实在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正愁没有合适的地方用来求婚呢。 对于这件事他已经计划很久了——不管是从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就给家里人写信告知他们在一起的事情还是圣诞节假期回去后向父母表明想要和罗莎琳德求婚的事情,他其实一直在小心翼翼而坚定无比地规划着他和罗莎琳德的未来。 虽然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有些扰人思绪,不过这都不能阻碍他的计划。 周末的霍格沃茨本就有些空荡,大多数条件允许的学生都会前往霍格莫德村放松一番,但是这个周末他却不光想带她去蜂蜜公爵糖果店买新出的糖果。 “塞德,张嘴。”罗莎琳德熟练地剥开一块草莓味的蜂蜜滋滋糖,然后塞到了自家男朋友的嘴里。 “苦闷的日子就应该多来点甜食,我们最近实在是过得太跌宕起伏了~”罗莎琳德一边感慨着一边又给自己剥了一颗柠檬味的,“祝我们O.W.Ls考试顺利通过!” “我们一定会通过的,你为魔药成绩花的那些时间简直比在我身上花的时间都多了~”少年温润的灰眸低垂着,眼神带着些被爱人忽略的不满,但因为揶揄而微挑的嘴角又出卖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你要怎么补偿我啊?”他轻笑着环住面前的少女,把脸凑向她的长发蹭了蹭:“我总不能去和魔药课本吃醋吧?还是说,你想让我去吃一个坩埚的醋?” “我还没有因为你那些狂热的小迷妹们去吃你的醋呢!每次去图书馆都有一堆小姑娘坐在我们旁边,你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罗莎琳德不轻不重地伸手揪了揪他褐金色的发丝,另一只腾出来的手也紧跟着抱住了他。 “我又不喜欢她们,”塞德里克的话从她的发间闷闷地传来,接着少女便觉得耳边一热,“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真的。” 温热的气息烧的她只觉头皮都微微有些发麻——谁知道塞德里克谈恋爱后就这么喜欢贴贴?简直活脱脱一个黏人的大型犬科动物。 “今晚跟我去个地方吧?”塞德里克仍在她耳边不急不缓地开口,甚至还故意又往她耳边凑了凑。 “今晚?”罗莎琳德相信他再在自己耳边来一句她就站不稳了,这简直就像给她喂了软腿药剂! “嗯,今晚——霍格沃茨城堡八楼。”塞德里克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想法,抬起头来与她对视,“我今晚想和你一起完成一件事。” “一起?什,什么事,什么?”脑袋里闪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少女一时间开口都结结巴巴。 塞德里克瞧着少女有些闪烁的眼神和红润的脸颊,一时间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就做你正在想的事。” “啊,啊?”罗莎琳德只觉得自己快熟透了,什么玩意儿?什么她正在想的事情?这,这是不是太急了些?! 看着女朋友愈发升温的脸颊少年最终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子里的温柔和情意几乎马上就要溢出来:“不逗你了,今晚和我一起去八楼,我想亲手交给你一样东西。” “哦……我还以为——啧……没事。”罗莎琳德在脑子里小小地鄙夷了自己一番,索性低下头不去看他。 塞德里克被她的话搞得脸上笑意更甚,于是又想逗她了—— 往下弯了弯腰,他压低声音问道:“不然你还以为什么?” “没事!哎呀你真讨厌!”罗莎琳德红着脸推了他一下,收到了少年一阵愉悦的笑声。 这里就不得不说身为级长的便利了,就算被费尔奇抓到也可以说是因为巡逻。 跟着塞德里克来到八楼,罗莎琳德仍没搞清楚他想做什么——她之前从没来过八楼,自然也不知道八楼的布局。 看着男朋友在一面墙前走来走去,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身影,紧接着就看到墙上凭空多了一扇门。 “好了,”塞德里克咧开嘴笑了笑,转身走到罗莎琳德身旁用灰色的眸子注视着她:“我可以先把你的眼睛蒙起来吗?一会儿就好。” “嗯?你,你用什么蒙?”罗莎琳德看着他们两人空空如也的手嘴角不觉抽了抽:“你是想用领带吗?” …… 塞德里克听后在原地愣了一瞬,脸上也多了些晦暗不明的探究意味儿—— 他一开始是想让她闭上眼睛,或者说用自己的手遮住她的视线。 但是被她这么一说,领带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嗯——”他决定遵从一下内心突然冒出来的小小的不适合表达出来的心思,“你猜对了。”说着他便扯下自己的领带缠在手上,在暗色涌动的走廊里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你……”罗莎琳德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乖——”他轻声开口,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发丝,将领带系在她头上,“很快就好~” “塞德?”被蒙住眼睛的那一刻少女下意识地便感到有些紧张,尤其是她并不知道接下来塞德里克想带她干什么。 -- 第56页 一步一趋地跟着塞德里克进入有求必应屋,少年也拆开了缚在她眼上的领带。 罗莎琳德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星光般缠绕在四周的小灯,还点缀着一丛丛开得正绚烂的红玫瑰。屋顶仿佛有一幕星河在流淌,细细碎碎的光影在她米白色的风衣外套上折射着浪漫。 “好漂亮~”她由衷地夸赞道。 塞德里克温柔地注视着她:“或许,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魔杖轻挥,熟悉的旋律也随之奏响—— 他揽住她的腰与她共舞。 「 Will you still love me 当我年华不再容颜老去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你是否爱我如初 直到地久天长? Will you still love me 当我一无所有遍体鳞伤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你是否爱我如故直到地久天长?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我深知你会我深知你会 Iknow that you will 我深知你的爱经久绵长 」 一舞毕,塞德里克抓住罗莎琳德的手把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的灵魂里。 了不起的盖茨比穷极一生也没能得到黛茜真挚的爱, 但塞德里克·迪戈里有着罗莎琳德·沈满腔热忱的爱。 1984年5月13日,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1994年5月13日,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 情至浓时,再动听的情话也都变得乏力,唯余真挚而滚烫的爱意在眼睛里肆意流淌。 或许是有求必应屋真的能感受到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屋顶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从银色的槲寄生,此刻正在舒展着枝条。 塞德里克温热而带着些许霸道的吻就那么印在了少女的唇上。 少年人的吻像是未完全熟透的泛着粉色的苹果——即使平日里再怎么温和,在面对这种事情上也总是难免带着些青涩和莽撞:“你是我七岁那年猝不及防的心动,我们互相陪伴着走过了十年。” 塞德里克嗓音低沉,仿佛在读着一首长诗:“在十五岁那年的情人节,你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梅林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高兴,那是我第一次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吻你。第二天一早我就给父亲和母亲他们写了信,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他们俩也替我感到高兴,尤其是我的母亲,她在给我的回信中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向你求婚!” 少年灰色的眸子里洋溢着欢欣与激动:“请允许我带着点盲目的自信——我们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分开。” 罗莎琳德靠在他怀里德静静地听着少年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跳在了她的心尖上。 “但是罗莎,我有时还是会很害怕,我怕我不够优秀,我怕有一天你会奔向更好的人……”塞德里克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但是他又开口道:“当然,如果这真的发生了,那也只能怪我太平庸了。但请原谅我,我是那么渴望地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想有一天当别人提起你时,会称呼你为‘迪戈里夫人’。所以我很自私地想要向你寻求一个保证——一个你不会离开我的保证。” 塞德里克轻轻松开了抱住少女的手,随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看起来由来已久的红宝石戒指—— 是迪戈里夫人才配拥有的家族戒指。 罗莎琳德的目光都随之颤了颤,或许是因为红宝石折射的光线太过晃眼,又或许是因为爱人长情的告白惹得她心口发烫。 塞德里克在一串串灯光的围绕下单膝跪地,眼神缱绻而坚定:“罗莎,你愿意嫁给我吗?” 少女被这一切惊的说不上话,她从未想过原来她在塞德里克心里是那么的重要,哪怕她也像他一般坚信他们最终会在一起。 “当然,我愿意!”她的胸口因为激动而急促的起伏着,怦怦的心跳化作欣喜的泪水悄然滑落,“我十分愿意!” 塞德里克牵起她的左手,将戒指稳稳地戴在她的中指上,又在上面轻柔地留下一个吻:“我的荣幸,亲爱的小姐。” 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第37章 终于熬过了考试周,罗莎琳德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仿佛和摄魂怪大战了三百回合。 塞德里克在列车上轻轻拨弄着她的手指,靠在他肩上的少女已经半睡半醒的状态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这几天为了准备O.W.Ls考试她就没怎么好好睡过一觉,好不容易挨到放假,她只想好好补觉。 迪戈里夫妇和沈氏夫妇对于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都表示了赞成,毕竟也算是两家从小便看着长大的孩子,足够担得起一句“青梅竹马”了。 暑假里,塞德里克问她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赛,钰承·沈本来有些犹豫,不过诺拉倒是很放心地把女儿交给这个少年。 他们两个也要回中国一趟,因为沈氏家族的继承仪式也要举行了。 布里安娜得知后便热情地为未来儿媳收拾出一间屋子,并邀请罗莎琳德在沈氏夫妇不在期间去迪戈里宅暂住一段时日。 诺拉对这个从少女时期就交好的蜜友自然是放心的,于是钰承·沈最终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在临行前又嘱咐女儿照顾好自己,遇到什么意外的话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他——为此他还专门在家里设了一部麻瓜用的电话机。 -- 第57页 当罗莎琳德跟在拖着她行李箱的塞德里克身后再次来到迪戈里宅时,布里安娜开心地把她叫上二楼并且向少女展示她的房间:“这件屋子以前是存放一些各种各样的物件的,采光也很不错——我和你阿莫斯叔叔的房间就在你对面,塞德的房间是你左手边那个。”说着她便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好的,谢谢您安娜阿姨。”罗莎琳德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这让布里安娜更加怜爱她了。 仲夏时分的星空总是很美丽,罗莎琳德推开窗户,静静感受着微风拂过她的发丝。 月夜下的玫瑰花丛多了丝神秘而又梦幻的轻纱,她出神地打量着,全然不知相邻房间的窗户此刻也开着。 塞德里克的目光全都在她身上,白色的睡袍在月光的映照下给少女添了些疏离破碎感,就像是一个误坠凡尘的仙子。 但是她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就像是把她留在这里的契约。 罗莎琳德深深呼了一口气,转头,不期遇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灰眸。 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眼神交换的须臾便知晓对方的心意。 她就是他的阿佛洛狄忒。 “父亲说我们要在比赛当天的凌晨就出发,今晚记得早点休息。”又一次晚饭过后,塞德里克柔声提醒着自己的未婚妻。 罗莎琳德温和地点点头:“嗯好,我知道啦。” “我到时候会叫你,不用担心。”他闭上眼蹭了蹭她的额头:“有我在呢,你什么都不用多想。” 凌晨时分的夜空仍冷冷地挥洒着月华,阿莫斯给自己和两个年轻人都施了层保暖咒。 “对于那些不愿意或不会幻影显形的人,门钥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玩意儿的作用是在规定时间内把巫师从一个地方运送到另一个地方。如果需要的话,一次可以运送一大批人。在英国各地投放了两百把门钥匙,离我们最近的一把就在白鼬山的山顶上,我们现在就是去那里。” 阿莫斯说着便抬起登山杖指了指前方,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后面耸立着大片阴影。 “门钥匙是什么样子?”罗莎琳德好奇地问。 “啊,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阿莫斯先生说,“当然,都是看上去不起眼的东西,这样麻瓜就不会把它们捡起来摆弄——他们会以为这是别人胡乱丢弃的。” 三个人步履艰难地顺着黑暗潮湿的小路朝村庄的方向走去,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时不时踩住落叶发出的的脚步声。 塞德里克紧紧地牵住她的手,当他们穿过村庄时,天边也泛起一抹鱼肚白,原先墨一般漆黑的苍穹渐渐变成了深蓝色。 罗莎琳德把脸又往围巾里缩了缩,幸好塞德里克在牵她的同时也顺带着给她暖手了,不然仅凭一个保温咒,她的手脚肯定早就都冻僵了。 白鼬山有许多隐蔽的兔子洞,塞德里克一边小心地避开那些黑漆漆、黏糊糊的草叶,一边又牵引着自己的未婚妻以免她一不小心表演一个“平地摔”。 “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门钥匙,”阿莫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睛在地上寻视,“不会很大……快找一找……” “找到了!快过来。”阿莫斯举了举手里那个看起来像是只发霉的旧靴子一样的东西。 正打量着,阿莫斯便又朝着眼前一群人挥了挥手:“在这!亚瑟!” 亚瑟·韦斯莱听后便带着他的孩子们以及哈利赫敏慢慢走了过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阿莫斯·迪戈里。”亚瑟·韦斯莱笑着说,“他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这是他的儿子塞德里克,呃,还有沈小姐?我想你们都认识吧?” “嘿,好久不见。”塞德里克扬起一个微笑,转头望着大家。 “好久不见啦~”罗莎琳德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每个人都应了声“嘿”,罗恩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还颇感意外:“你们两个怎么也一起?” “我想注意事项上没有说带着未婚妻一起看魁地奇比赛是不可以的吧?”塞德里克半开玩笑地解了他的疑惑,惹得身边的少女脸上也红了几分。 “是未来的迪戈里夫人啊哈哈哈~”亚瑟善意地笑了笑,眼神里也多了些慈爱。 “走过来很远吧,亚瑟?”阿莫斯又推了推眼镜,问道。 “还好,”亚瑟侧着身子看了眼孩子们,“我们就住在村庄的那一边。你们呢?” “两点钟就起床了,是不是,塞德?不瞒你说,我真愿意他和罗莎早点通过幻影显形考试。不过……没什么可抱怨的——魁地奇世界杯嘛,绝不能错过,哪怕要出一口袋加隆——实际上,买票也确实花了那么多钱呢。不过我总算对付下来了,还不算太难……”阿莫斯和蔼地望着周围的韦斯莱家三兄弟、哈利、赫敏和金妮,“亚瑟,这些都是你的孩子?” “哦,不,红头发的才是。”韦斯莱先生把自己的孩子一一指出:“这是赫敏,罗恩的朋友——这是哈利,也是罗恩的朋友——” “天哪,”阿莫斯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哈利?哈利·波特?” “嗯——是的。”哈利有些局促地点点头。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人们初次和他见面时总是好奇地盯着他,也习惯了他们立刻把目光投向他额头上的伤疤,但这总是使他感到很不自在。 -- 第58页 “当然啦,塞德谈到过你。”阿莫斯的语气转了转,“他告诉了我们去年他和你比赛的事……我对他说,我说——塞德,这件事等你老了可以讲给你的孙子们听,很了不起……你打败了哈利·波特!” 哈利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就什么也没说。弗雷德和乔治又都皱起了眉头。塞德里克也显得有点儿尴尬,罗莎琳德不出声地用翘起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 “哈利从扫帚上掉下来了,爸爸,”他小声地嘟哝说,“我告诉过你的……是一次意外事故……” “是啊,可是你没有掉下来,对不对?”阿莫斯亲切地大声说,一边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我们的塞德总是这么谦虚,总是一副绅士风度……但赢的人总是最棒的,我敢肯定哈利也会这么说的,是吗?一个从扫帚上掉了下来,另一个稳稳地待在上面,你不需要具备天才的脑瓜,就能说出谁是更出色的飞行手!”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亚瑟赶紧说道,把怀表又掏出来看了看,“你知道我们还要等什么人吗,阿莫斯?” “不用了,洛夫古德一家一星期前就到了那里,福西特一家没有弄到票,”阿莫斯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这片地区没有别人了,是吧?” “据我所知是没有了。”韦斯莱先生说,“好了,还有一分钟——我们应该各就各位了。” 他转脸看着哈利和赫敏。 “你们只要碰到门钥匙,就这样,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由于大家都背着鼓鼓囊囊的大背包,一群人好不容易才围拢在阿莫斯·迪戈里拿着的那只旧靴子周围。 他们站在那里,紧紧地围成一圈,一阵清冷的微风吹过山顶,没有人说话。 “三……”亚瑟·韦斯莱先生一只眼睛盯着怀表,低声念道,“二……一……” 说时迟那时快,罗莎琳德只觉得似乎有一个钩子在他肚脐眼后面以无法抵挡的势头猛地向前一钩,她便双脚离地,飞起来了塞德里克努力想把她护进怀里以免她被别人撞到。他们一阵风似的向前疾飞,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再次落地,只有亚瑟、阿莫斯和塞德里克以及他怀里的罗莎琳德还站着。不过他们的头发也像是被风吹过一样有些散乱开来。 罗莎琳德站稳后便伸手去理塞德里克的头发,少年也顺从地俯下身子以便她能更轻松地够到。 “五点零七分,来自白鼬山。”只听一个声音说道。 他们可以听见成千上万的人在周围走动,听见喊叫声、欢笑声,还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这种狂热的兴奋情绪是很有感染力的,就连罗莎琳德这种对魁地奇并没有多大兴致的人也在这种气氛下有些激动。 8月22日,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比赛正式举办。 第38章 通向体育场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塞德里克一边牵着罗莎琳德一边又跟着自己的父亲和人群一起拾级而上,慢慢地那些人流分别进了左右两边的看台。罗莎琳德抬眼看到韦斯莱先生率领的这一行人一直往上走,最后到了楼梯顶上。 阿莫斯先生订的票要比韦斯莱一家的位置矮一些,不久后他们也来到了一个小包厢里,罗莎琳德看着里面广阔的布局心下了然——应该是施过无痕延伸咒了。 十万巫师正在陆陆续续地就座,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场,呈阶梯形向上排列。这里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场本身。从他们居高临下的位置望去,赛场显得像天鹅绒一样平整光滑。赛场两边分别竖着三个投球的圆环,有五十英尺高;在它们右边,几乎就在与哈利视线平行的位置,是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不断闪现出金色的文字,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字,然后又把它们擦去。 罗莎琳德倚着塞德里克仔细一看,才知那些闪动的文字都是给赛场观众看的广告。 塞德里克递给她一本带流苏的天鹅绒封面的比赛说明书:“比赛前将有球队吉祥物的表演。或许你会喜欢的。” “哦,那永远是值得一看的!”阿莫斯接过儿子的话,“各国家队从本国带来一些稀奇的动物,要在这里做一番表演。” 罗莎琳德笑了笑,接着就看到一个人抽出他的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施了个咒语——然后他说的话就像雷鸣一样,响彻了整个座无虚席的体育场。他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回荡,响亮地传向看台的每个角落。: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赛!”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成千上万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场面真是热闹非凡。他们对面的黑板上现在显示的是:保加利亚:0,爱尔兰:0。 “好了,闲话少说,请允许我介绍……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 看台的右侧是一片整齐的鲜红色方阵,此刻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不知道他们带来了什么。”塞德里克也好奇极了,他一边看着身旁的罗莎琳德以免她摔下去一面又伸出手指给她看场内出现的人。 阿莫斯看清来者后激动地喊了一声:“媚娃!” “什么是媚——” 没等她问完,只见一百个媚娃已经滑向了赛场,媚娃像是女人:她们的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她们的头发为什么没有风也在脑后飘扬……就在这时,音乐响了起来,媚娃开始跳舞,罗莎琳德的目光也像场内绝大多数人一样紧紧黏在她们身上。 -- 第59页 “罗莎?罗莎!” 塞德里克轻轻晃了晃未婚妻的胳膊,灰色的眼里多了些担忧:“你还好吗?” 音乐停止了。 体育场里充满了愤怒的吼叫:人们不愿意媚娃离开。 “她们很漂亮!”少女仍没有完全缓过神来,迎上塞德里克哭笑不得的目光时,她的脸也微微红了起来:“呃……你不觉得她们好看吗?” “幸好我知道我们已经订婚了——不然我真怕你被一只媚娃拐走。”塞德里克将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不过我突然觉得即使订婚了也不保险。” “哎呀~”她仰着头蹭了蹭少年的下巴,“你最好看你最好看!我能把你拐回家就算是此生无——” “现在,”卢多·巴格曼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起,她的话也被打断:“请把魔杖举向空中——欢迎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 紧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绿色和金色相间的东西飞进了体育场,像是一颗大彗星。 它在馆内飞了一圈,然后分成两颗较小的彗星,分别冲向一组球门柱。整个赛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拱形的彩虹,把那两个闪光的大球连接了起来。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就好像在观看焰火表演。 然后彩虹隐去了,闪光的大球互相连接、交融,形成了一棵巨大的、闪亮夺目的三叶草,高高地升向空中,开始在看台上方盘旋。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从上面落了下来,像金色的雨点—— “哇!是金币!”罗莎琳德兴奋地伸出胳膊想接住更多,三叶草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不断撒下巨大的金币,落在他们的头上和座位上。 塞德里克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那三叶草,发现它实际上是由无数个穿着红马甲、留着小胡子的小人儿组成的,每个小人儿都提着一盏金色或绿色的小灯。 “是爱尔兰小矮妖!”阿莫斯在一片欢呼声中说。人们一边喝彩,一边还在乱哄哄地争抢,或钻到座位下面去捡金币。 巨大的三叶草消逝了,小矮妖们慢慢落到赛场上那些媚娃的对面,盘着腿坐下来,准备观看比赛。 罗莎琳德对接下来的比赛并不是太感兴趣——不过她还是安静地坐在塞德里克身旁陪他和阿莫斯先生一起观看比赛。 他们父子俩倒是看得很是专心致志,只不过塞德里克的左手一直紧紧牵着她。 本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参赛双方是爱尔兰和保加利亚。国际魁地奇联合会主席哈桑·穆斯塔发担任本场比赛的裁判,卢多·巴格曼担任解说员。 比赛最终的结果是爱尔兰队夺得冠军,但保加利亚队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抓住了金色飞贼。 “罗莎。”德拉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他肯定也是跟着卢修斯一起来看比赛的。 “今晚小心点,”说着,他灰蓝色的眼睛淡淡地扫了眼塞德里克,“跟紧身边的人,别乱跑。” “嗯,好的。”罗莎琳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阿莫斯带着两个孩子顺着铺着紫红色地毯的楼梯走回包厢,很快,离开体育场返回营地的人群就好似潮水一般把他们包围了。 夜空里传来粗声粗气的歌声,小矮妖们不停地在天空上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嘎嘎欢笑。 罗莎琳德走进迪戈里父子亲自给她搭起来的小帐篷便躺下睡觉了——虽然魁地奇比赛确实令人心潮澎湃,但今天早上她两点多就被迫从床上爬起来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她梦到了一个扭曲的骷髅图案——泛着莹莹的绿光,四下只有她一人。 “罗莎!罗莎!快起来,罗莎!”塞德里克焦急地拍着她的帐篷门,并且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掀开帘子先把她叫醒。 “怎么了?!”罗莎琳德猛地坐起身来,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她转身去掀帐篷门,恰好被塞德里克一把拉开:“抱歉,请原谅我失礼了,但是来不及了,快出来,我们要赶紧离开这!” 罗莎琳德脑子还没彻底清醒,只能一边应着他的话一边抓起外套匆匆套在身上。 从帐篷出来后,塞德里克便拉着她的手跟着阿莫斯一起快速走出包厢,半是混乱间,罗莎琳德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营地上的声音变了,歌声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的惊叫声和慌乱奔跑的声音。 “你带着罗莎先走!我去帮亚瑟维持秩序!快走!”阿莫斯匆匆交代了两人后便去找亚瑟·韦斯莱,塞德里克点点头便带着罗莎琳德往树林的方向跑去。 原先照亮通往体育场的彩灯现在已经熄灭了,树林里有一些黑乎乎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着,紧张和焦虑通过不用人的叫喊声和说话声敲打着罗莎琳德的神经。 “怎么回事?”她紧张地问向身边的人,深棕色的眼睛里多了些恐慌。 “有人趁着比赛想要破坏秩序,扰乱魔法部的工作——很大概率是,食死徒。”塞德里克一边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一边用魔杖施展荧光闪烁来照明。 “前面有人!”他压低声音带着罗莎琳德躲到树后,尽力把她裹进自己的风衣外套里。 “罗恩,你在哪里?哦,我们太傻了——荧光闪烁。”赫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是罗恩刚才被树根给绊倒了。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从树后出来,与铁三角打了个照面。 -- 第60页 “罗莎,塞德里克?你们怎么也在这?”德拉科站在不远处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他抱着双臂,看样子刚才一直在透过树缝望着营地上的混乱场面。 “我看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快跑吧,不然这个泥——格兰杰肯定就要遭殃的。”少年浅色的瞳子在夜色中隐隐闪烁着,他最终又把目光投向罗莎琳德:“你们快逃吧。” 刚说完,营地那边就传来一声巨响——仿佛被人扔了个炸弹,一道绿光霎时照亮了他们周围的树木。 “什么意思?”塞德里克抿了抿嘴角,眼神也多了些阴鸷。 “他们在找麻瓜出身的巫师——所以,格兰杰,如果你不想被抓到天上让别人欣赏你的衬裤的话,最好赶紧逃走。” “那你呢?你怎么办?”罗莎琳德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眉毛也紧紧蹙在一起:“卢修斯叔叔呢?你快去找他,别出什么意外。” “很明显他爸爸和那些蒙面人是一伙的!不然他怎么敢站在这里和我们这样讲话?!”罗恩愤愤地想冲上去给那个一脸傲慢的小马尔福来上一拳。 德拉科脸上倒是多了些复杂的神色:“快走吧罗莎,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顺着你们左手边的那条路就能走出去。” 我们不是一路人—— 就像此刻,我只能看着你抓着别人的手,只留给我一个匆忙的背影。 第39章 当噩梦成为现实,请你紧紧拥住我,用心跳声向我证明你仍在我身边。 不要离开我。 和德拉科分道扬镳后,五个人便按着他指的方向跑远。 赫敏还在说着今晚魔法部官员的事,但随即她就跟着塞德里克一起转过头去,剩下三人也迅速转过脑袋——有一个模糊的声音正高一脚低一脚地向他们走来。 但最终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你好?”哈利壮着胆子喊道,“谁在那儿?!” 没有人回应他,然后,毫无征兆的,一道声音划破了寂静——那是句咒语: “尸骨再现!” 接着一个巨大的闪着绿光的东西一下子跃上树梢,飞到了空中。 几个人也都立即抬头去看——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一条蟒蛇正从骷髅嘴里缓缓爬出,像是它的舌头。 就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骷髅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的衬托下,就像一个新的星座。 罗莎琳德从刚才就几乎呆滞住——眼前的景象和她梦里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她的手极快地冷了下去,塞德里克感受到她的僵硬,急忙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罗莎,我们快离开这。” “这是黑魔标记!”赫敏脸色煞白,神情极为恐惧:“这是神秘人的符号!” 塞德里克的脸上也多了些震惊与焦虑,他当机立断朝着眼前三个人喊道:“快先离开这!” 但是不等他们走几步,随着一连串噗噗噗的声音,二十个巫师从天而降,把他们团团围住。 塞德里克一边牵着罗莎琳德,一边注意到一个事实:这些巫师都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而且每一根都指着他们五个人。 哈利见状几乎是没有思索便大喊道:“快躲!” 塞德里克把罗莎琳德往怀里一按便侧躺在地,哈利也一把拉住另外两人,把他们拖倒在地。 “昏昏倒地!”二十个声音同时吼道——接着便是一连串耀眼的闪光,如同有一股强劲的风吹过空地,塞德里克用胳膊护住罗莎琳德的头把少女往怀里又紧了紧,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发丝都在摇摆起伏。 “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喊道,“住手!那是我儿子!” 亚瑟·韦斯莱和阿莫斯·迪戈里一起跑了过来,塞德里克微微抬起头看着奔向这边的父亲,他面前的那个巫师已经放下了魔杖。 巴蒂·克劳奇一脸阴沉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认定是他们五个人之中释放了黑魔标记——但是很显然这是很荒谬的事情。 阿莫斯看着面前的五个人中有自己的儿子面色更是不虞,最后他沉着脸有些恼火地从树下找到了昏迷的闪闪——她是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 巴蒂·克劳奇面对着阿莫斯意有所指的话只是冷冷地回应,阿莫斯最终也没有对他再提出什么异议——在魔法部,巴蒂·克劳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怜的闪闪最终被抛弃了,亚瑟·韦斯莱也带着他的孩子们离开,阿莫斯·迪戈里在看到克劳奇扔给闪闪衣服后也一言不发地带着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离开了。 重新回到营地,现在到处都安静了,再也没有那些蒙面巫师的影子,只有几个被摧毁的帐篷还在冒烟。 阿莫斯仍要去检查周围有没有残余的黑魔法,塞德里克便静静陪着罗莎琳德坐在一起。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罗莎琳德并不是太想去回忆起来,“和刚才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我真的很害怕,塞德。” 少女脸上是憔悴的疲态,紧蹙的眉头昭示着她此刻焦虑到极致的心情。 塞德里克很是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指顺着她的头发:“我在这呢罗莎,我在这里。”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你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对吧?”她是真的感到极度不安—— -- 第61页 她不止一次地去占卜过塞德里克的未来,用尽了特里劳妮教给她的一切可以用来占卜的方法,但是都一无所获: 自从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后,她就再也看不到他的未来了。 罗莎琳德曾为此专门找过好几次特里劳妮,她对别的东西的预言几乎没出过什么差错,这也就导致她更为焦虑。 少女甚至请求她的好教授为塞德里克占卜一下,但特里劳妮的占卜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特里劳妮也只好安抚她不要太急于求成——她说占卜是需要心与灵魂的契合,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精力去探究未来。 罗莎琳德曾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执着于这些结果,毕竟塞德里克每天都好好地和她生活在一起,日常生活也因为学习和考试充实的很,更何况占卜本来就不是十足十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一旦和塞德里克·迪戈里扯上关系,她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置之不理了。 塞德里克一边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当然是知道黑魔标记是什么东西的,这也意味着未来的生活即将面临一些疾风骤雨。 顺风顺水的日子可能所剩无几了,罗莎琳德仍伏在他的肩头,连续两天的熬夜加上精神的高度紧张,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感受着怀里人愈发平缓的呼吸,塞德里克没有立即就松开手让她躺在旁边的床上。 他脑子里现在也乱的不行——在惊涛骇浪之中,他是否真的能够保护好她不受一点伤害? 丽塔·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上不切实际的添油加醋让这件事情成为魔法部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原因之一,亚瑟·韦斯莱本来是应该和妻儿好好享受一个假期的,但是他认为这件事也和他的失职有关。 沈氏夫妇还没从中国回来,罗莎琳德便也只能接着住在迪戈里宅。 卢娜去迪戈里宅找她一起看书—— 小姑娘经常是霍格沃茨众人玩笑的对象,人们背后叫她“疯姑娘洛夫古德”。 同学们总是偷走她的东西,她在学期最后一天总是得贴告示要求大家把东西还给她。 虽然罗莎琳德曾想过帮她树立一点点“威信”,但她本人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 她经常望着远方,超脱于周遭的一切。虽然她那些坚定不移的信念不为旁人所接受或理解,但却赋予她尊严。 她的怪癖——如把黄油啤酒的瓶塞拿来作首饰——让她成为大家作弄和嘲讽的对象。 但总而言之,卢娜对这样的行为总是令人惊讶地忍耐和包容着。虽然她肯定知道大家对她的作弄,但她从不反击,比如她知道大家叫她疯姑娘,但她能不动声色地告诉罗莎琳德这些事。 “你看起来很忧虑。”卢娜那双银色的大眼睛转向罗莎琳德:“你在担心未来吗?” “是的娜娜——”罗莎琳德扬起了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我真的很害怕。” “金妮也说过她感到害怕,”银眸少女的声音都带着些空灵,“不过我们总会和自己珍视的东西相伴而行的,即使过程并不如人意。” 她又翻了一页书,里面不知何时夹上的一片枫叶应声而落。 “谢谢你,娜娜。”罗莎琳德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口气,“可以给我个拥抱吗?” 卢娜闻言也朝她笑了笑:“为什么不呢?” 罗莎琳德本想写封信寄到马尔福庄园,她想问问德拉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卢修斯叔叔到底有没有参与蒙面人,德拉科又为什么会事先提醒她? 可是写到一半她就把信揉皱扔掉了。 问他又能怎样? 他得先是马尔福,再是德拉科。 第40章 我向神明祈求你能留在我身边,任何条件任何代价都可以。 但神明垂着眸眼神悲悯,那看似嘲讽的嘴角让我不寒而栗。 神明无疑拒绝了我的祷告。 魁地奇世界杯赛出现的意外尚未完全整顿好,9月1日的站台就又挤满了人。 今年他们就要上六年级了,罗莎琳德靠在塞德里克身上眺望着火车车窗外几乎没怎么变化的风景。 暑假里那次袭击仍萦绕在她心头,食死徒的大批出现意味着神秘人即将复活。 天空上斜斜地悬着些白云,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静谧还能持续多久。 少女从爱人的口袋里熟练的翻出早已备好的糖果,此刻却多少有些难以下咽。 “你会参加火焰杯吗塞德?”罗莎琳德捋不清楚现在的心情,她既希望塞德里克成功争得荣誉,也希望他能平安无忧、平凡一点活着就好。 “我想是的,罗莎,我想向父亲证明即使被分在了大多数人不怎么看好的赫奇帕奇,我也依旧不比别人差——这是赫奇帕奇的荣耀,更是霍格沃兹的。”塞德里克的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用奖杯告诉别人,你选择我,并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只想你平安快乐的活着。” “我知道,”塞德里克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碰了碰罗莎琳德的前额,“但是,你和荣耀,我都想争取一下。” “非去不可吗?”罗莎琳德突然就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睫毛都在轻颤。 -- 第62页 “相信我,未来的迪戈里夫人——”他把少女揽到怀中,“我会做到的。” 塞德里克低头轻柔地给了她一个吻,像是安抚,也像是在表明决心。 罗莎琳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也下定了决心:“最后一定要平安回到我身边,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好,我保证到时候把自己完完整整地带回到你身边。”他紧紧地抱住她,想要以此缓解爱人这段时日的不安:“你也答应我,不要再做什么占卜了好吗?我怕你身体吃不消。不要再去占卜什么未来了,就先过好现在。” 少女没有作声,塞德里克用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后颈:“你们中国不是有个词叫‘事在人为’吗?我们一定都会好好的,我还没有把你娶回家呢。” “是啊,你还没有娶我呢。”眸子不知怎么就湿了湿,罗莎琳德索性不再开口。 自从阿莫斯昨晚告诉他们魔法部传来消息——今年将在霍格沃茨学校重新举办三强争霸赛时,罗莎琳德就觉得心脏一抽,但塞德里克脸上的期待也不偏不倚地被她尽数收入眼底。 扯出一个微笑耐心听完阿莫斯的话,回到房间后她便又拿出了特里劳妮给她的水晶球。 她的教授曾告诫过她,过多地窥探未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先知不会到处宣扬自己能够通晓未来,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占卜师都不会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卜。 更改未来的代价可是十分惨重的。 可是她不行—— 塞德里克几乎就是她的一切,她一点风险都不敢冒。 她这次看到了,但是她却宁愿自己没看到: 刺眼的绿光划破迷雾,有人躺在地上,白骨森森的陵园中,鲜血蜿蜒着爬出诡异的纹路。 这不是纯纯要她命吗? 这种占卜结果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灵魂的煎熬,是她的催命符。 于是她眼底的乌青更重了。 塞德里克一开始以为她是因为那天晚上受到了惊吓,但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女以及那个摔落在一旁的水晶球时,他抽了抽嘴角都不知道该先说什么话。 乘着马车来到学校,邓布利多依旧照例发表着开学讲话,但他今年却加了句: “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这一席话惹得礼堂骚动起来,但这位智者仍平静地继续道:“这是因为一个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老师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没等他说完,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礼堂门被砰地撞开了。 而且随着来者一瘸一拐的步伐,又一道闪电划过天花板—— 一个面容扭曲甚至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的男人正在向邓布利多走去。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又黑又亮;另一只眼睛却大的像一枚硬币,而且瞳色是鲜明的蓝色,一眨一眨地动个不停,活像有自主意识一般。 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和他握手,然后便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晃晃脑袋,灰白色的长发从脸上拨开。只见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戳了戳面前盘子里的香肠——那只正常眼睛盯着香肠,那只古怪的蓝眼睛则一刻不停地在眼窝里转来转去打量着礼堂和学生们。 疯眼汉阿拉斯托·穆迪将成为霍格沃茨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邓布利多清了清喉咙,重新开始刚才被打断的内容:“正如我刚才说的,”他笑眯眯地望着面前众多的学生,“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一石激起千层浪,自从穆迪进门后就一直笼罩着礼堂的紧张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邓布利多跟弗雷德互相调侃开了会小差,几乎每个人都笑出了声,就连邓布利多也赞赏地轻轻笑了起来。 他又继续向他的学生们介绍着争霸赛的来源和最终奖品,还无疑问,礼堂的气氛被调动起来了。 不过他又为那些躁动不已的年轻学生们吃了点冷静剂——他说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可以参加比赛,因为争霸赛的项目仍然很艰巨很危险,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是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的。 塞德里克听完后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他的生日是十月一日,这样的话他肯定是可以参赛的,艾泽尔和昆奇听完后虽然很唏嘘,但立马也转头看向这个他们之中唯一有可能被选中的好友。 “你会参加吗塞德里克?下个月你就满十七岁了!这可是为赫奇帕奇挣得荣耀的大好机会!”艾伦沃克尼看起来也很激动,仿佛是他要去参赛一样,他周围的低年级学生们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的好好先生,毕竟塞德里克是为数不多的一直坚持为赫奇帕奇赢得各种荣誉的可靠之星。 “我想应该会的。”塞德里克把目光投向身旁的未婚妻:“我会尽力而为的。” 罗莎琳德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应对这些人——梅林知道她现在多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地拉着塞德里克离开这里,去他梅林的比赛和荣耀。 但她焦躁不已的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扣动着她的神经: -- 第63页 “你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不是吗?” 她的爱人被白蜡木魔杖选中——这类巫师绝不在自己的信仰和目标前动摇。 第41章 穆迪第一堂课就带来了三个不可饶恕咒。 当看着玻璃瓶中的蜘蛛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后,罗莎琳德只觉得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彻。 会剩下什么呢? 没有丝毫痛苦,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蜘蛛静静趴在那里,仿佛只是一个人造的布偶。 妮丽雅在穆迪施咒的瞬间也揪紧了艾泽尔的胳膊,蓝色的眼里满是震惶。就连刚刚举手发言的莉茜也只是沉默着看着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动作。 塞德里克皱着眉看着穆迪施完咒,他其实是不怎么喜欢这种授课方式的,尤其是看到那串绿光后,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罗莎琳德这段时日以来的精神状态。 全班静悄悄的,甚至没有人拿起羽毛笔记录什么。 最后那堂课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罗莎琳德根本就不知道,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木然地跟着人群一起走出教室。 每个走出教室的人都没有什么表情,蕾芙雅看着她一直攥着塞德里克不松手,便也没立即上前询问她的状态。 “塞德。”罗莎琳德的语气里甚至都没有什么温度,只是颤抖的厉害。 “我在,我在这里。”塞德里克在穆迪了结那个蜘蛛的性命后便立即把目光转到未婚妻身上——果然,她脸色差的都不能用憔悴来形容了。 他早在刚才就任她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他知道她天生便有些体寒,但这个季节,她的手活像从冰窟中刚拿出来。 “塞德。”她又极为小声地动了动嘴唇,深棕色的瞳仁旁布满了血丝,“塞德。” “我在这里,不要怕,罗莎。”塞德里克耐心地回应着。 眼见她的状态更差了,少年敛眉带着她推开一间空教室并反手锁上了门。 他让罗莎琳德面向着他坐在一张桌子上,拿出魔杖施了个无声咒,自己则俯下腰与她对视。 昨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给自己的未婚妻施个一忘皆空,不然每天这么个样子下去,她迟早会崩溃掉的。 他不是不相信她的占卜,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担忧——可是前提是她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拿自己的健康做筹码。 罗莎琳德仍旧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我……”她嗫嚅着开口,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罗莎,我爱你。”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涌,“我爱你。” 少女愣了愣,她没想过自己的爱人会说这个。 “我们在一起了,甚至订婚了,”塞德里克的嗓音还是沾染着习以为常的温柔,尤其是对她。 “我不知道你暑假那次倒在地上前到底占卜到了什么,不过从那之后你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就堪称直线下降——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缓解你的焦虑,但刚才我想我应该猜到你的梦和什么有关了。”少年温醇的声音溢满心疼:“我不想你为我去焦虑什么,我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因为我产生如此大的困扰。” 罗莎琳德听后急急打断他:“没有!你没有给我造成困扰!” 塞德里克抓起她攥住他校袍的手,“我不想你因为一次关于未来的占卜就变成这样——我的意思是,如果未来迟早要到来且不可改变,那我们为什么不珍惜现在呢?” “我不想你死——”罗莎琳德终于绷不住了,这段时间以来萦绕在她心头、回荡在她梦境里的压力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不想失去你……”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簌簌地滑过脸颊落到膝上,她简直想要掩面痛哭: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 少年给她拭泪的手也因为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的眼泪而停了下来,他觉得她现在需要好好发泄一场—— 既然无法止住你的泪水,那我的怀抱将永远为你敞开。 塞德里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把下巴微微抵在她的头上,他没有再出声,只留给她沉稳有力的心跳。 自从蒙面人事件后她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直到今天穆迪演示了不可饶恕咒,这简直就像是导火索一般把她最后的心理防线都给烧的一点不剩。 她现在差不多可以确定绿色是她最讨厌的颜色,没有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塞德里克在她哭声差不多停止后又由着她把头搁在自己的颈窝,湿热的感觉从脸侧传来,他也伸手去抚她快要松开的长发。 “我美丽的未婚妻可不可以对我有点信心呀?”塞德里克的声音低低的,但揽住少女的手却没有松开,“我其实没那么差劲的,嗯?” “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罗莎琳德嗓子还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她一边说着一边觉得眼眶又酸涩起来。 “如果未来真的是你占卜的那样,或许我们现在应该每天都多腻歪一会儿不是吗?不然以后没有机——” “未来不会是那个样子的!”罗莎琳德从他肩头直起身子,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绝不允许它实现,哪怕要我付出生命。” 少女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红红的眼睛里多了些赴死一般的无畏。 “我知道,”塞德里克重新抓起那只手吻了一下,“我不会让你做那么大牺牲的,不然我宁可自己从未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 第64页 “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不要推开我。” “好,我们一起面对。” 我从不曾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就像太阳每天东升西落,我对你的爱同样至死不渝。 晚上例行检查完,塞德里克给了她一罐紫色的药剂。 “好梦剂——我特意找斯内普教授请教过的改良版,答应我,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嗯,我会的。”伸手接过,罗莎琳德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晚安。” “晚安~”塞德里克又抱了她一会儿才和她回到各自的级长室。 罗莎琳德躺在床上摩挲着左手上的戒指,那是迪戈里夫人才配有的——所以她是要成为他合法妻子的人,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阻碍他们。 一夜无梦,这么久以来她可算是睡了个好觉。 如果意外迟早要发生,我希望我能陪在你身边。 赫敏拿了些徽章给他们——颜色虽然不一样,但是都写着同样的字母:S.P.E.W.。 这个棕发小女巫很认真地给他们宣扬了她刚成立的协会: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 她本来是想把这个组织命名为“禁止残酷虐待我们的神奇动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运动”,但是由于太长不适合放在徽章上,于是就把它作为了协会的宣言。 原来这段时间她在忙这个,蕾芙雅有些好奇地摆弄了下徽章:“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个?” “我一直在图书馆深入研究这个问题,莉茜经常会和我一起。小精灵的奴隶身份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纪以前,我无法相信居然一直没有人对此采取措施。” 艾泽尔挑挑眉,把徽章拿在手上往上抛了一下:“可是你怎么知道小精灵们不是自愿的呢?” “没有人给它们支付工资!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赫敏一脸严肃地开始给他科普。 最终,他们几个人各交了两个银西可并且得到了一枚徽章。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十月三十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那天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 霍格沃茨城堡也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几副肮脏的肖像被擦洗干净了,只不过被擦洗的人物对此十分不满——他们缩着身子坐在相框里,闷闷不乐地嘟囔着。那些盔甲也变得锃光瓦亮,活动的时候也不再嘎吱嘎吱响个不停。管理员阿哥斯·费尔奇一看到有学生忘记把鞋擦干净就凶狠地大发雷霆,据说吓得两个一年级女生犯了歇斯底里症。 十月三十日那天早晨,礼堂已经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 墙上挂着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条代表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红底配一头金色狮子的是格兰芬多,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的是拉文克劳,黄底配一只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绿底配一条银蛇的是斯莱特林。 在教工桌子后面,挂着那条最大的横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饰章:狮,鹰,獾,蛇联在一起,环绕着一个大字母“H”。 如果意外迟早要来,我希望那时我能陪在你身边。 第42章 来自法国的布斯巴顿的代表团乘坐由十二匹神符马牵引的粉蓝色马车来到霍格沃茨,一个块头和海格差不多大的女人走了出来,她有一张很俊秀的橄榄色的脸,一双又黑又大的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一个尖尖的鼻子。她的头发梳在脑后,在脖子根部绾称一个善良的发髻。她穿着一条黑缎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 随着校长马克西姆夫人的带领,一群身着浅蓝色精致丝绸衣服的人紧随其后,塞德里克用眼睛大致数了数,十二个人。 罗莎琳德和几乎所有的霍格沃兹学生一样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为首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她有着齐腰长的银色头发和闪着银光的碧眼,但是举手抬足间却有着一股高傲的气息,这使她看起来有点像斯莱特林某些纯血主义者。 正当他们还满脸好奇地打量着这群衣着精致的少男少女时,黑湖湖面传来越来越大的震动声,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艘船如同骷髅一般显露出来,就像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灵的眼睛。 是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 卡卡洛夫带着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队也步入礼堂,不同于布斯巴顿优雅的开场小表演,他们选择展示的的是极具力量美学的“训练风采”。 表演结束,一个有着突出的鹰钩鼻,长着又黑又浓的眉毛的年轻人从卡卡洛夫身后走出,刚才他还站在最中间呢。 “威克多尔·克鲁姆?”塞德里克打量着那个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惊奇。 “你认识他?”罗莎琳德也随之望去,她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嗯,他之前打过魁地奇世界杯比赛——保加利亚队的找球手,还有印象吗?”塞德里克转过头轻声替她回忆,眼里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 “嗷~但我还是觉得我的塞德更厉害~”罗莎琳德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塞德里克见状也觉得心头一热,满是怜爱地揉揉她的发顶。 自从那天塞德里克和她长谈一番过后,她心里已经不再那么紧绷着了,如果未来真的总要到来,那她还是更愿意和他一起面对—— -- 第65页 于是她现在几乎每天都会像赫敏和莉茜那样泡在图书馆,找寻能够抵御索命咒的办法。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环顾四周后选择挨着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落座后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脱下他们的厚皮衣——霍尔沃兹的礼堂今晚确实暖和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教授他们施过什么保暖咒。不过比起布斯巴顿那群“优雅的绅士和小姐”来说,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表现的更有少年人的样子——他们中的好几个正仰头颇有兴趣地打量着顶上那块虽然是黑色但有着星星闪烁的天花板。还有一两个拿起面前的金盘子和高脚杯,像是第一次在一所学校里看见这些东西。 虽然总体上只多了二十个学生,可大厅却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尤其是三种颜色像是摊开的色块一般均匀地铺展在礼堂内——黑色的霍格沃兹,浅蓝色的布斯巴顿以及暗红色的德姆斯特朗。 1994年10月30日,霍格沃兹迎来了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揭开了火焰杯争霸赛的正式序幕。 一番盛宴过后,费尔奇在邓布利多的请求下捧着一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走到众人面前,那木盒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邓布利多一边说着火焰杯赛项的事宜一边拔出自己的魔杖往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盒盖慢慢地打开了,邓布利多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只大大的削刻的看起来很粗糙的木制高脚杯。 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跳动着蓝白色的火焰。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的语气很是平缓,“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接着道:“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年龄线。” “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被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邓布利多话刚落地,礼堂里就响起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 罗莎琳德从刚才开始就默默地用手指拨弄着那枚红宝石戒指,深棕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脸上的表情也平静地像冬日无言的星河。 塞德里克见状便用自己的手覆上她的——温热的感觉从她的手背处化开,缓缓流进她跳动的心脏。 挑选勇士的仪式将于万圣节举行——正好是罗莎琳德生日那天。 一大早走出级长室,罗莎琳德就看到了门口桌子上堆放成小山一样的礼物。 不过她倒是习惯了,因为她的生日正好和万圣节是同一天,所以自从来到霍格沃茨上学后她收到的生日礼物里面也总是夹带着平安夜和万圣节的礼物。 “生日快乐,罗莎。”塞德里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巧的刻着玫瑰花纹的梳子。 他温柔地开口:“我在一本中国的书上看到的,上面说,送梳子是表示‘结发同心,以梳为礼’,意思是此生欲与你白头偕老。” 塞德里克的眼里仿佛蕴藏着万千星河,总能让她不自觉地溺毙其中:“我想与你白头偕老。”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亲爱的迪戈里先生。”罗莎琳德看着那把贝壳梳,心头感慨万千——塞德里克不光是温柔的代名词,更是对她而言的浪漫的代名词。 罗莎琳德已经半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了——她既然阻止不了塞德里克参加火焰杯,那就想办法用别的方法去保护他。 梅林既然能让我占卜到你的未来,那么肯定不是为了让我坐以待毙。 今天的礼堂的装饰也有了新变化: 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百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在每个角落里斜眼望着大家。 “你待会要去把名字投进去吗。”罗莎琳德没有侧过头看他,深棕色的眼睛注视着礼台上方放置的火焰杯。 明明是个问句,可她说出口的语气却肯定的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嗯。我还是想试一下。”塞德里克垂着眸看向身旁的少女,语调里多了些恳求:“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亲手在羊皮纸上帮你写下名字。”罗莎琳德也抬起头与少年目光相对,她不会阻止他追求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她能做的只有坚定地站在他身旁,从一而终地支持他。 塞德里克闻言,灰色的瞳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他就扬了扬自己的嘴角:“好。” 拿出包里的羽毛笔,罗莎琳德仔细蘸了蘸墨水瓶中的液体,一笔一划地写下那个不知道写过多少遍的名字。 笔尖和纸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她不再能听到周围略显嘈杂的人声,也不再能看到身旁人此刻的神态。 -- 第66页 只有她微微震颤的神经。 Cedric Diggory ——Hogwarts School 我笑着亲手将我的爱人送进未知的迷途, 因为我知道,他不想我再为此黯然神伤。 第43章 在人群中,我看见你,只有你。 罗莎琳德站在年龄线外笑着看塞德里克把名字投进去,翻滚的火舌在接触到羊皮纸的一刹那便将它埋入腹中,火焰也从蓝白色变成红色,迸出点点火星。 “你说我会被选中吗?”塞德里克看着羊皮纸化作灰烬,转过身来重新看向自己的爱人。 “会。”罗莎琳德的眼睛里既有那个面对面站着的少年,也有那簇已经恢复成蓝白色的火焰:“霍格沃茨只有你最有资格被选中——我从不怀疑我的眼光。” 抿着嘴笑了笑,塞德里克走出年龄线,勾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礼堂还没有多少人,罗莎琳德挨着他坐在一起,餐桌上是热气腾腾的南瓜馅饼和水果小蛋糕,南瓜汁和橙汁被倒在一个个半透明的玻璃壶内。 不一会儿布斯巴顿的学生就从场地上穿过前门进来,那些原本围在火焰杯周围的人往后退了退,以便他们通过,并且热切地注视着。 他们在马克西姆的命令下排成一队,挨个把名字投了进去。 塞德里克一边替身旁的少女斟满一杯南瓜汁一边看着那群身着浅蓝色校袍的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应该已经报完名了,刚才他和罗莎琳德进来时正巧看到卡卡洛夫带着以克鲁姆为首的学生们走出大厅。 不过有趣的是,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子本想用增龄剂来混淆过关,可是随着一阵嘶嘶的响声,他们被远远地抛在了金线圈外面——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铅球运动员把他们狠狠地扔出来似的。他们不光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还在一声很响的爆裂声后从下巴上冒出了一摸一样的白色长胡子! 罗莎琳德噗嗤一声便跟着门厅里的人一起笑了起来,就连弗雷德和乔治在爬起来看到对方的模样后也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赫敏拿着装徽章的盒子来到赫奇帕奇长桌找她:“罗莎,待会吃完饭你有时间吗?我们再讨论一下协会的具体活动安排吧?” “唔好的,你吃饱了吗已经?我马上就好。”罗莎琳德闻言急忙大口吃了块蛋糕,嘴巴也有些鼓。 塞德里克见状急忙把南瓜汁递给她:“不急,别噎着。” 和赫敏挽着胳膊刚出走廊,罗莎琳德就碰上了要进去的德拉科。赫敏原本欢欣的神情立马冷了下去——她可没忘记这个傲慢的不可一世的马尔福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迪戈里参加了吗?”德拉科叉着胳膊,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也摆出一副恨不能鼻孔朝天的架势。 罗莎琳德客气地点点头:“嗯,他参加了。” “那就祝他好运吧——”蓝灰色眸子闪了闪,“希望你未婚夫不会输得太惨。” “当然——”少女没看到他藏在漫不经心表情下的裂痕,“我替他谢谢你的祝福。” “呵。”德拉科没再说话,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走进了礼堂。 等他彻底走后,赫敏才又继续刚才的话题,罗莎琳德一边听她有条不紊的分析一边从心底里感到叹服:这个小女巫将来一定会有所建树,不然梅林可真就是得了近视了。 下午五点半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也快要开始了。 妮丽雅一边挽着罗莎琳德一边挽着蕾芙雅,跟着艾泽尔他们几个一起坐了下来。 礼堂现在被烛光映照的颇有些富丽堂皇的感觉,里面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火焰杯也已经被挪了地方。 所有人几乎都在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否吃完了,然后赶紧知道究竟是谁被选为勇士了。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几许。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在邓布利多两边也一样紧张而又满怀期待,巴格曼满脸带笑地朝着三所学校的学生们眨着眼睛,克劳奇却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有些厌烦来形容。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开口道,“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说完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 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全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 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不断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 正当众人屏息凝神的时候,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随之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张被烧焦的羊皮纸。 罗莎琳德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邓布利多接住那张羊皮纸,举的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 第67页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道,“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声紧跟着席卷了整个礼堂,这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他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学生。 等到众人稍微安静下来,邓布利多也取出了第二张羊皮纸:“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当芙蓉也进了隔壁房间后,礼堂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要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火舌翻滚,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同样紧盯着飞出来的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兹的勇士是——”邓布利多展开羊皮纸,大声念道:“塞德里克·迪戈里!” 意料之中的结果,或许是因为这代表的是霍格沃兹的荣耀,也或许是因为塞德里克是真的优秀,几乎是在邓布利多念出他名字的一瞬间,礼堂就响满了掌声。 赫奇帕奇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獾院学子都在跳上跳下地尖叫、跺脚,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相视一笑后也从他们身旁经过,朝那个房间走去。 邓布利多在他进门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的眼里也是不掺杂质的赞赏:“好样的!” 正当三名勇士已经被选出且走向那个单独的小房间,邓布利多正要宣布火焰杯比赛正式开始时,火舌上卷,又喷出一张写有名字的字条。 空气一瞬陷入死寂,邓布利多也稍稍蹙眉,但还是不露声色地接过飞扬的纸条—— “哈利·波特!” 这可就稀奇了——他今年才满14岁,隔着年龄线要求还早着呢。 原本欢腾嘈杂的大厅也因为这个名字而重新陷入死寂,学生们和教授们一时也都面面相觑,直至他被叫着走上前去。 哈利木着站在火焰杯旁边几乎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群: 明明刚才还鲜活的同学现在却像一团团迷雾一样让他看不清楚,人群也恢复了低低的交谈,但是内容却不再欢欣雀跃。 …… 走出礼堂,塞德里克的脸上仍带着被选中后的兴奋,罗莎琳德正在门口处等他。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塞德里克看出了爱人眉眼间尽力掩饰的焦虑不安,细声抚慰道:“我会努力赢得奖杯,让你做大名鼎鼎的迪戈里夫人。” 罗莎琳德闻言默然地抱住了他,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那沉缓有力的心跳总会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我爱你。”塞德里克开口。自从他们两人正式订婚后,每次感受到罗莎琳德心情低落时,塞德里克总是会用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对她说这句话。 饱含着爱意,浸润着深情,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咒。 “我也是。”罗莎琳德抬起头,眼里流淌的是细细碎碎的星河。 “你也是什么?”塞德里克故意蹭了蹭她的鼻尖,想要让她开心点。 “我也爱你。”说完,她抬手摘下了脖子上的平安扣——她的父亲曾说过这个平安扣是沈家嫡系子孙才能拥有的东西,可以抵御一些恶咒带来的伤害,护主平安。 她没告诉他其实她还在上面叠了个在图书馆禁书区的一本书上看到一个用古代如尼文记录的古老秘术的防护咒,毫不客气地来说,她这些年来施展的最出色的咒语应该就是施在上面的那个了。 “火焰杯比赛期间就让它替我时时刻刻陪着你吧,这样我能安心一点。”罗莎琳德将那块翡翠小心地戴在他的脖子上,塞德里克用手握住平安扣,上面仍留有她的体温。 “你可是被火焰杯选出来的勇士,我永远是你的头号支持者!”少女半是释怀半是无奈地抬起眼睛看向爱人,她永远臣服于那片灰色星海的主人。 塞德里克又抱紧了她,语气里的认真比平日多的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带着奖杯回来,然后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第44章 哈利成为第四个勇士后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坚持认为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连带着邓布利多都被怀疑。 赫敏这几天也烦心的很: 罗恩因为火焰杯的事和哈利闹僵了——她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怎么弄都不太好。 “或许他们两个应该敞开心好好谈一下,男孩子间的友谊我也不是特别懂。”罗莎琳德听完她的倾诉也给出自己的建议,塞德里克对此也表示赞同,毕竟两边都揣着脾气的话是没法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讲话的。 自从他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别人对他的关注就比原先还要高了。 看着他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他的布斯巴顿学校的女孩们,艾泽尔笑着调侃他“不愧是霍格沃茨的校草”。 但是他本人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反正他有罗莎琳德了不是吗? 只不过现在有个更“棘手”的事情: 罗莎琳德好像吸引了德姆斯特朗一些男孩子的注意力——那个叫伯旦卡·盖勒奇希的男生甚至都跑到他面前询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呵——不光有,而且已经订婚了。 “是的,她是我未婚妻。请问找她有什么事吗?”塞德里克扬了个十分礼貌的微笑给他,只不过眼底没有笑意倒是真的。 “啊?!”男生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那祝你们幸福。” -- 第68页 “我们会的,谢谢你。”塞德里克仍富有绅士风度地笑着看他走远。 “啊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兄弟问到正主面前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艾泽尔看着那个可怜男生走远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现在只想赶紧和妮丽雅说说这件趣事——虽然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下午罗莎琳德刚下课便在拐角处被撞了个结实——赫敏捂着嘴朝她喊了声对不起便又哭着跑走了。 “我去看看她,你先回去吧。”把书包往塞德里克怀里一递,罗莎琳德便追着赫敏跑远。 她运动细胞可并不发达:“赫敏!”哼哧哼哧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追上那个伤心的格兰芬多小女巫后她也累的够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赫敏仍捂着嘴,把头也低了下去。 “你嘴巴怎么了吗?”罗莎琳德在她面前蹲下,然后她就发现了赫敏海狸一样的长长的门牙。 少女实打实吃了一惊:“这是怎么搞的?是咒语还是?” 赫敏便抽泣着和她说了刚才哈利和德拉科争吵的事情,罗莎琳德听后蹙了蹙眉,但立马拿出自己的魔杖对准她的门牙:“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少女的牙慢慢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谢谢你,罗莎。”她听起来仍委屈极了,褐色的眼睛也氤氲着湿漉漉的雾气。 罗莎琳德怕不够保险,便又建议道:“我陪你一起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吧?没准她有办法让你的牙齿更好看一点,你觉得呢?” 赫敏本想摇头拒绝的——她的父母是牙医,但是他们并不希望借助魔法来让自家女儿矫正牙齿。 可是今天的事情也确实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她不想再因为门牙被任何人嘲笑。 “好,我们现在就去,可以吗?”她扯了扯罗莎琳德的校袍,得到了少女肯定的点头。 塞德里克还在走廊外草地上放置的长椅上等人呢,不成想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您好,迪戈里学长。” “嗯你好,”塞德里克看着科林·克里维走到自己旁边:“有什么事吗?” 科林脸上是一副激动的神情:“巴格曼先生让所有的勇士去楼上照相,他们派我来通知你们,你快去吧,我还得去找哈利·波特。”说完他便转身跑走:“再见!请您一定要尽快过去。”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塞德里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只是罗莎琳德还没回来。 无奈,他只好先带着他们两个的书包往科林说的地方走去,路遇一个正和格兰芬多女生交谈的獾院学生,他开口叫住了她们:“同学你好?” 被叫住的女生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霍格沃茨的校草是在和她搭讪吗? “你好。”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是这样,待会如果你能找到罗莎琳德·沈的话,能帮我带句话吗?替我告诉她让她先回休息室就好,我要去和其他勇士先处理一些事情。”塞德里克说完又朝她扬了个礼貌的微笑,女孩也红着脸点点头,应允了他的请求。 等到走进那个房间,塞德里克发现芙蓉·德拉库尔和威克多尔·克鲁姆已经在那了,大多数课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后面,留出了一大块空地。不过有三张课桌并排对接着,摆在黑板前面,上面还盖着一块长长的天鹅绒。 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面放着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卢多·巴格曼,他正和一个穿着一身洋红色长袍的中年女巫交谈。 塞德里克把他和罗莎琳德的书包放到了一张课桌上便也在站在那里静静等着——哈利还没来。 克鲁姆跟往常一样阴着脸站在角落,不跟任何人讲话,芙蓉见到塞德里克进来后倒是很热情地走过去和他攀谈起来:“你好,迪戈里。” “你好,德拉库尔小姐。”塞德里克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你平时大概什么时间有空呢?”她甩了甩自己的银色长发,上面像是撒了层珠光。 塞德里克挑了挑眉:“呃……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我平时一般都会和罗莎一起。” 芙蓉听到这回答后眼底多了些惊讶,但她还是朝他粲然一笑:“没什么,我本来还想拜托你带我一起逛逛霍格沃茨呢——要知道,我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塞德里克看着她漂亮至极的脸庞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玫瑰,于是只好又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或许你可以找一下其他人陪你一起,如果实在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去找找罗莎——你们都是女孩子,一起说话做事或许会更方便。” 正当芙蓉想再说句什么的时候,哈利推门进来了。 巴格曼见他来了之后也迅速站起来,身子往前一跳:“啊,他来了,第四位勇士!进来吧哈利,进来——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检测魔杖的仪式,其他裁判员很快就到。” “检测魔杖?”哈利不安地问道,翠绿色的眸子也多了些惊讶。 “我们必须检查一下你们的魔杖是否功能齐全,性能完好。因为在以后的比赛项目中,魔杖是你们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说着看了眼楼上:“专家在上面,和邓布利多一起。然后是照几张相,这位是丽塔·斯基特,”他指了指那个中年女巫,“她正在为《预言家日报》写一篇关于争霸赛的小文章……” -- 第69页 “也许不会那么小,卢多。”丽塔·斯基特说,眼睛死死地盯着哈利。 说完她便拽着哈利走出房间,把他带到另一处扫帚间进行专访。 哈利走后不久,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和克劳奇就一起过来了,邓布利多和奥利凡德下楼后没见到哈利的影子,便在塞德里克的提示下去丽塔·斯基特那找人。 等到他在此回来,脸上已经多了些不耐烦——丽塔·斯基特无疑让他烦躁得很。 等到哈利挨着塞德里克坐下,邓布利多也坐在了裁判席向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奥利凡德。 奥利凡德最先检查的是芙蓉·德拉库尔的魔杖——她的魔杖芯含有一根媚娃的头发,是她祖母的。 “Orchideous(兰花盛开)!”他低声念道,接着一束鲜花绽放在魔杖头上。 “很好,很好,状态不错。”奥利凡德笑着点评道,一边又把鲜花收拢,和魔杖一起递给芙蓉:“迪戈里先生,轮到你了。” 芙蓉脚步轻捷地返回自己的座位,与塞德里克擦肩而过时,她朝他嫣然一笑。 “啊,这是我的产品,是不是?”少年把魔杖递过去时,奥利凡德比刚才兴奋多了,“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里面有一根从一只特别漂亮的雄独角兽尾巴上拔下来的毛……准有五六英尺长呢!它当时差点用角把我戳出个窟窿。嗯……状态极佳,你定期护理过它吗?” “昨晚刚擦过。”塞德里克咧开嘴笑了笑。 奥利凡德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自己制作的魔杖被这么用心对待。他让那根魔杖头上喷出一串银白色的烟圈,从房间这头飘到那头。 “克鲁姆先生,该你了。” 他的魔杖是格里戈维奇的作品,奥利凡德最后施了个飞鸟群群便开始检查最后一位勇士的魔杖。 奥利凡德检查哈利的魔杖花费的时间比检查其他人的长得多,最后他让魔杖头上喷出一股葡萄酒然后便把魔杖递还给哈利,并且宣布它的状态非常良好。 又被扯着照了好久的相,塞德里克他们才得以走出那个房间—— 邓布利多刚才就建议他们直接去礼堂吃饭,塞德里克带上两个书包,婉拒了芙蓉的邀请,他决定先回休息室把书包放回去。 罗莎琳德正在休息室等他——赫敏的牙齿被庞弗雷夫人的魔法矫正的很成功,现在她的牙齿和别的女孩没什么不一样,甚至更加整齐漂亮。 刚刚那个赫奇帕奇女生给她传话时她便猜测塞德里克可能来不及吃饭了,于是从礼堂回来途径厨房时,她拜托多比给了她一些水果馅饼和一壶南瓜汁。 塞德里克看着桌子上为自己准备的食物很是开心,把书包放到沙发上,他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工作回家的丈夫,马上就要享受妻子为我精心准备的爱心晚餐。” “可惜你妻子不会做饭,”罗莎琳德顺着他的话打趣道:“要不你换一个?” 塞德里克闻言曲起食指轻轻扣了下她的脑袋:“不行,我妻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不能换。” 他已经得到最想得到的那朵玫瑰了,其他的花就不会再占据他的心头了。 第45章 哈利自从知道第一关的比赛和龙有关后便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塞德里克——如果他不告诉他的话,那么对塞德里克来说就是不公平的。 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肯定会把消息透露给芙蓉和克鲁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只有塞德里克还毫不知情。 最后救世主还是秉承着友谊第一、公平公正的心理告诉了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听完后虽然感到惊讶,但还是很感谢他愿意把消息透露给自己。 罗莎琳德自从他参加三强争霸赛后就仿佛被赫敏附身一样整日泡在图书馆,这几日她也一直翻着各种和火龙有关的书籍。 “明天就是第一个项目了,你都准备好了吗?”罗莎琳德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他们说会给勇士单独搭建一个帐篷,以免闲杂人等叨扰。真不知道火焰杯比赛的设定规则到底是怎么想的!” 少女愤愤地撇撇嘴,又似下定决心一般道:“不过我会想办法会溜进去的!” 塞德里克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不用担心我。” 第二天上场前,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挥了挥手,便转身和克鲁姆一起走进树丛那边的帐篷,芙蓉·德拉库尔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只不过她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殃殃的——实话实说,他和克鲁姆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去。 不一会儿哈利也进去了,巴格曼在四个面色阴沉的勇士之间活像一个大块头的卡通形象。 他举起一只紫色的绸布袋兴高采烈地开始介绍:“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请让我介绍一下情况吧——”说着他又摇了摇那个布袋:“你们从里面挑选出各自将要面对的那个东西的小模型!它们有不同的种类!对了……你们的任务是,拾取金蛋!” 塞德里克点点头表示已经听明白他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又开始踱步——另外三个勇士的脸色也都微微发绿,眼神少了些容光焕发。 芙蓉·德拉库尔最先挑选——因为巴格曼说了一句“女士优先”。 她选中了二号——是一只威尔士绿龙模型。 塞德里克不出声地打量了她几眼,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而是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这也说明哈利曾告诉他的话是真的:马克西姆女士告诉了她勇士在第一关的挑战要面临什么。 -- 第70页 克鲁姆紧随其后,掏出来的是那条鲜红色的中国火球龙,脖子上系的号码牌上写了个“3”。 面色沉重地与哈利对视了一眼,塞德里克率先把手伸进口袋,他闭上眼掏出了那条银蓝色的瑞典短鼻龙。 但是它对应的是一号。 哈利拿出了第四条龙,匈牙利树蜂龙。 “好了,你们都拿到了!”巴格曼兴奋地说道,“你们都抽到了待会要亲自面对的龙,脖子上的号码就是你们与火龙周旋的顺序,明白了吗?好了,我现在要暂时离开你们一下,因为我要给观众做解说!迪戈里先生,你是第一个,一听见哨声你就走进那片场地,知道了吗?” 塞德里克蹙着眉嗯了一声,巴格曼便又把哈利单独叫出去表示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又咽了口吐沫,塞德里克便听到了什么地方想起了哨声。 “呼——”他又做了一个深呼吸,便拿起魔杖走了出去。 成百上千张面孔正在上面的看台上望着他,饶是他是个不错的找球手,一时竟也看不清罗莎琳德在哪。 重新平视着眼前的场地,在围场的另一端,赫然耸立着那条瑞典短鼻龙: 它低低地蹲伏着,守着自己的一窝蛋。 罗莎琳德看到第一个出来的就是塞德里克时只觉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梅林的什么东西!三强争霸赛第一关就要用这么危险的生物来考验勇士吗?! 她攥紧了妮丽雅的校袍,蕾芙雅和莉茜也在她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比赛情况。 艾泽尔他们三个也遥遥为塞德里克捏了一把汗。 赛场上的塞德里克也努力稳住心神,少年敛眉挥动魔杖,把一块石头变成一只体型很大的纽芬兰猎犬—— 他最擅长的就是变形术和魁地奇,所以此刻也只能先寄希望于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了。 看台上响起一阵惊呼,他也听不清到底是惊叹还是唏嘘,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其实谁也看不清。 那条龙喷吐了一下鼻息后便甩着尾巴想去追赶那条窜来窜去的狗,塞德里克也抓紧时间趁机靠近那一窝蛋。 然而那条龙显然要聪明许多——它只追了半路便改了主意: 那个正靠近金蛋的勇士显然比狗更有吸引力。 一个甩头它便朝塞德里克的方向吐了口火焰。 看台上的观众也紧张又激动地失声尖叫,恨不能伸长脖子看的再清楚一点。 塞德里克最终拿到了金蛋,但是也被烧伤了。 “确实非常出色!”巴格曼又扯着嗓子喊道:“现在请裁判打分!” 塞德里克身上现在乱糟糟的,他远远睨了一眼分数牌,便在一片欢呼声中听到麦格关切的话:“好了,迪戈里,快去急救帐篷找庞弗雷夫人看看伤口,去吧……” 罗莎琳德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奋力拨开人群疾步奔向急救帐篷,妮丽雅怕她遇到危险便也跟着她一起跑下看台,艾泽尔看到两个女孩要去勇士帐篷,也跟着一起跑了下去。 “会没事的,塞德里克一定没事的,别着急。”妮丽雅一边跑一边安慰着眼前的黑发少女,艾泽尔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们可要相信塞德里克!他肯定会没事的!” 庞弗雷士正在给他治疗,“塞德?!”罗莎琳德掀开帐篷门,他伤的并不算太严重,刚才庞弗雷夫人已经用一种冒烟的、极其难闻的紫色液体替他洗了洗脸上和胳膊上的伤口,然后又用魔杖点了点他的肩膀——伤口也很快就愈合了。 “好了,安安静静在这里坐一分钟,等会你们就可以带着他出去看看他的得分了!”庞弗雷夫人说着便皱着眉走进隔壁——芙蓉·德拉库尔刚刚也被送了进来。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一连串的问题被抛了出来,塞德里克也重新扬起个微笑给她:“我没事的罗莎,别担心。” “你看我就说他可是赫奇帕奇的骄傲吧!”艾泽尔也抬抬眉毛,瞥了眼身旁同样看着眼前的这对小情侣的金发少女:“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俩单独待一会。” 塞德里克远远朝他投去一个了然而又像是感激的眼神,接着又专心哄着面前的未婚妻:“我真的没事,你看我成功拿到了金蛋!” “我知道,你可是全世界最棒的塞德里克!”罗莎琳德本想下意识地给他个拥抱,但随即就意识到他胳膊刚受过伤,便只好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真的要担心死了!你都不知道我在看台上有多害怕你出什么意外!” 塞德里克轻轻吻了下少女的前额:“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四位勇士都拿到了金蛋,据蕾芙雅和昆奇倾情转述:芙蓉·德拉库尔本想施个咒让巨龙昏迷,但巨龙昏昏欲睡时打的呼噜让她的裙子着了火——她不得已又从魔杖先变出水然后再去拿到金蛋;威克多尔·克鲁姆则简单粗暴地用魔咒击中火龙的眼睛以此来拿取金蛋,可惜的是火龙在痛苦挣扎的时候踩碎了一半的蛋,这也导致他被额外扣分了;哈利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他竟然用他的火箭弩来了个“调虎离山计”,虽然也受了点伤,但确实是一次很出色的表现! 火焰杯比赛仍在继续——勇士也仍需准备接下来的两关。 “你们都干得不错!”巴格曼轻快地跳进帐篷,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刚才他也挑战成功了一条火龙:“我只有几句话要说——第二个项目将于明年的二月二十四日上午九点半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我们要留一些问题给你们考虑!你们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金蛋,就会发现它们可以打开——看见那条接缝了吗?你们必须解开金蛋里提供的线索,那将告诉你们第二个项目是什么,从而让你们做好准备!都清楚了吧?没问题了吧?好了,你们走吧!” -- 第71页 抱着金蛋回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面又爆发出一片欢呼和喧哗——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为数不多的能带着他们赢得辉煌与胜利的獾院学生,桌椅上都堆着满满当当的蛋糕,甚至还有一壶壶的南瓜汁和黄油啤酒。 “快把它打开,塞德里克!让我们看看里面是什么!”艾伦沃克尼很是激动,他这一句话引得好几个本就好奇的快疯掉的赫奇帕奇学生跟着一起嚷道:“打开它!打开它!” 罗莎琳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塞德里克也一手托住金蛋一手用指甲抠进金蛋上的一圈凹槽。 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但就在塞德里克把它打开的一瞬间,一种极为恐怖的、尖利刺耳的惨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活像他们在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上听过的幽灵乐队用乐锯演奏的噪音。 塞德里克猛地把金蛋合上便看向身旁正捂住耳朵的罗莎琳德:“还好吗罗莎?” “那是什么鬼东西?!”艾泽尔盯着金蛋,眼睛都瞪大了:“下一关不会是要和女鬼打斗吧?” “看来线索并不那么容易就被找到。”蕾芙雅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感慨道。 塞德里克皱了皱眉,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火焰杯挑战赛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又看了眼身旁的罗莎琳德,正巧与她的眼神相撞: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你永远是我心里最优秀的勇士。” 第46章 “被火焰杯选中的勇士将会在第二项比赛前的圣诞节舞会上带着各自的舞伴跳开场舞。所以,未来的迪戈里夫人,请问我是否有幸能邀你共舞?”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迪戈里先生。”罗莎琳德下意识地点头应允,就像之前那样。 塞德里克的眼睛在看向罗莎琳德的时候总是漾满了温柔和爱意,哪怕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他也从来都习惯性地询问她的意见。 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就向她发出邀请,她也总在第一时间给予他肯定的答复。 他们是彼此的专属舞伴,没有任何第二选择。 “但是,你怎么知道会有舞会的?”罗莎琳德眨了眨眼,深棕色的眸子满是好奇。 “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在平安夜举行舞会。”塞德里克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蜂蜜滋滋糖递给身旁的少女:“而且麦格教授似乎也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说过这件事了。” 事实证明,魁地奇比赛在巫师界受欢迎的程度简直是无可比拟的。 由于火焰杯比赛的缘故,观众席现在大致出现了三种颜色——霍格沃兹的黑色巫师袍、布斯巴顿的浅蓝色丝绸袍和德姆斯特朗的暗红色袍子。 罗莎琳德一如既往地坐在最佳观赏区看塞德里克比赛,事实上,真的说不清观众席坐着的人到底是来看塞德里克·迪戈里还是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 塞德里克看了眼看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永远会在台上注视着他——塞德里克一直觉得她就是自己每次抓住金色飞贼的秘诀。 “说真的,我觉得塞德里克每次抓金色飞贼都会下意识看过来——他肯定是在看你。”妮丽雅一边吃着比比多味豆一边打趣道。 罗莎琳德身旁坐着几个布斯巴顿的女生,果然,她们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两个身影。 “你觉得我能让那个叫迪戈里的找球手邀请我一起参加圣诞舞会吗?”芙蓉看着那道正追着金色飞贼的身影颇有些志在必得的意味。 她身旁围坐的几个布斯巴顿少女也心领神会般笑了笑——她可是有四分之一的媚娃血统。 单凭那张脸,如果想要找个男舞伴,岂不是易如反掌? “不能。”妮丽雅转头出声打断了她的畅想。芙蓉微微皱着眉把目光瞥了过来,眼底是惯有的高傲:“为什么?” “他有舞伴了,而且是他的未婚妻。”妮丽雅挽着罗莎琳德的胳膊,表情像是带着点得意,毕竟经过这段时间或多或少的相处,她实在不是太喜欢芙蓉这股带着傲慢的自信。 “未婚妻?!”这下轮到她身边同样身着浅蓝色校袍的女孩子们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呃……你们好?”罗莎琳德正专心注视着赛场上的塞德里克,此时也不得不转头向她们打招呼。 芙蓉的目光在看见罗莎琳德手上的戒指时便露出了然的意味,接着她又把目光放在她的脸上——是张东方面孔。 “你好。你就是迪戈里的未婚妻?”她蓝色的眸子静静打量着罗莎琳德,不可否认,这个有着东方面孔的女孩长相确实不错。 “是。”罗莎琳德点点头,说实在的,要不是妮丽雅出声打断芙蓉的话,她应该也会在她说完后告诉她这个事实。 “罗莎琳德·沈,很高兴认识你。”她朝着面前的漂亮姑娘友好地笑了笑。 “哦——”芙蓉压了压下颌,眉眼间多了丝探究,“你好,我是芙蓉·德拉库尔。”她在心里默默想到:原来她就是塞德里克总是提起来的“罗莎”。 罗莎琳德朝她伸出手示意,芙蓉也优雅地回握了她。 再怎么说她也是正牌未婚妻!该有未来迪戈里夫人的气势和自信! “看来你需要另寻舞伴了。”少女善意地扬起一个笑容,视线又落回到那个正朝自己走来的身影上。 妮丽雅也跟着睨了芙蓉一眼,她觉得刚才这几句话下来实在是解气极了。 -- 第72页 “我们先走啦,再见。”罗莎琳德说着便站起身来,也朝塞德里克走去。 刚比赛完的少年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眸子也因为胜利的兴奋而亮晶晶的。罗莎琳德拿出手帕熟练地替他擦了擦,接着手心里便多了一个金色飞贼。 “你的收纳箱里又要多一个金色飞贼了,这个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塞德里克此刻活像一只求夸的大金毛,刚才和克鲁姆争夺金色飞贼的时候他甚至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输了。 罗莎琳德了然于心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嗯!我就知道我的塞德是最棒的!” “那有什么奖励吗?”塞德里克的嘴角勾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与他脸上沁出的汗珠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直白地显现出少年特有的活力与风采。 “一个抱抱?”罗莎琳德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呆毛都竖起一根的未婚夫,觉得自己真的在和一只大金毛进行互动。 “两个!”大金毛讨价还价道,“这个金色飞贼我觉得值两个抱抱。” 罗莎琳德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那就两个~” 距离第一关结束已经过了好一段日子,塞德里克还没能解开金蛋的秘密,刚刚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打完友谊赛又多了一身的汗,于是他只好先来到盥洗室清洗一下。 “你还要发多久的呆呀?”桃金娘正躲在一个龙头里看他——级长盥洗室在一个点着蜡烛的豪华枝形吊灯的照耀下多了层温馨的柔光,每件东西都是用雪白的大理石做成的,包括中间那个陷入地面的浴池。浴池边上大约有一百个金色的龙头,每个龙头的把手上都镶嵌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宝石。窗户上挂着雪白的亚麻窗帘,一大堆松软的白毛巾放在一个墙角。墙上还有一幅画,镶在镀金的相框里:画上是一个金发的美人鱼,躺在岩石上正在小憩。 “谁在那?!”塞德里克后退一步抓起放在校袍旁边的魔杖指着声音来处:“桃金娘?” 幽灵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又往外探了半个身子:“你在想金蛋的事情吗?”她把身子完全挣了出来:“为什么不把它放在水里呢?” “放在水里?”少年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在水下,把它打开。”桃金娘坐在了一个龙头上,翘起二郎腿:“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抱歉桃金娘,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但你如果继续潜入盥洗室看我,呃……洗澡的话,这样做的话我未婚妻可能会吃醋不理我的。”塞德里克看着远处探出脑袋的鬼魂皱了皱眉,顺带着把身前已经不多的泡沫又往自己的方向扒了扒。 “哎呀,真是没意思。好吧好吧~”鬼魂一个纵身又不知穿到了哪里。 第二天中午,塞德里克带着金蛋一起来到盥洗室,桃金娘今天没有来。 按着她昨天说的话,他一手托着金蛋把它放到水里,一手用指甲划过凹槽再次打开了它。 这次它没发出像上次那样的惨叫声,反而发出汩汩的歌声——声音从水底下传来,于是他把深吸一口气后把头钻进了水里: 顺着歌声来寻找我们吧,我们在陆地上无法歌唱。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去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将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那是有些古怪的声音在齐声合唱。 塞德里克沉着脸浮上水面,金蛋的线索显然已经解开了: 在陆地上无法歌唱……所以第二关,是要在水里进行吗? 最心爱的宝贝? 罗莎琳德·沈。 低下头看着水面,塞德里克脑袋里突然极为迅速地闪过一个地点——黑湖。 如果真的和他猜想的那样,那第二关确实会有很大挑战性——勇士既要克服长期在水下面临的可能窒息的风险,又要寻找被抢走的的珍宝。 “解开第二关的线索了吗?”罗莎琳德正在休息室等他,同样坐在沙发上的还有蕾芙雅她们。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会在黑湖底下举行。”塞德里克把刚才的线索说给她们听,灰色的眸子里多了些忧虑。 “难道真的要去黑湖底下和那个巨乌贼战斗吗?一个小时真的不会淹死吗?”艾泽尔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果然三强争霸赛就是要玩命的。 罗莎琳德抿着嘴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堆咒语:“最起码我们现在有个大致的努力方向了不是吗?如果真在黑湖里面的话,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在水下呼吸的问题。” 塞德里克闻言点点头,也说出自己的推断:“如果是顺着歌声的话,那应该是能发出人声的生物,比如——”他看了眼面前的挚爱和好友们:“人鱼。” 妮丽雅蹙了蹙眉:“所以第二关是要勇士去黑湖底下找人鱼?” “然后拿回被抢走的珍宝?”蕾芙雅往后倚了倚,浅榛色的眼睛也多了些不可置信:“祝你好运。” 塞德里克微微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候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罗莎琳德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手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 该用什么咒语呢? 直到吃完饭,少女仍在思考这个问题——罗莎琳德只觉得恨不能长在图书馆,她一边翻着各种高阶魔咒书一边试图寻找一种能帮助人在水下呼吸的咒语,塞德里克也陪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找——他总是会生出一种三强争霸赛其实也是在考验他的未婚妻的感觉。 -- 第73页 “我找到了一个,”塞德里克高兴地把书推到罗莎琳德面前,“泡头咒——是一种能够在头部周围制造一个大气泡的符咒,可以让人在水下或者周围环境空气污浊时获得足够的氧气进行呼吸。” “我可以学一下这个咒语。”少年侧眸看着自己的小玫瑰,“这样的话我们就解决水下呼吸的问题了。” 罗莎琳德点点头,毕竟这个问题解决了,剩余的问题也就好办了。 你只管努力前行,我必然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 第47章 格兰芬多塔楼里的人几乎和放假前差不多,而且塔楼似乎缩小了,因为住在里面的人都比平常吵闹多了。 弗雷德和乔治的金丝雀饼干销路很好,在刚放假的一两天,动不动就有人忽地一下全身长出羽毛。 不过很快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就吸取了教训,对别人递过来的食物非常警惕了,以免中间藏着一块韦斯莱双子的金丝雀饼干。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向其他学院兜售这种产品,艾泽尔有一次在走廊上就中招了,惹得妮丽雅哈哈大笑。 象征着冬天的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下面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只有芙蓉·德拉库尔能够找到借口抱怨几句——她觉得这些食物过于油腻,会让她的身材走样。 德拉科前几天因为一时气急想在背后给哈利施咒结果被穆迪变成了白鼬,这让他对格兰芬多铁三角更加厌恶,虽然罗莎琳德听说这件事后觉得这其实也有他的错,但还是给他包了几块从家寄来的糖果,顺带着又宽慰了淡金发色的少年几句。 哈利和罗恩为舞伴的事几乎要愁白了头——哈利原本想要邀请秋·张,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那个女孩提出邀请,却被婉拒了: 秋·张已经答应了一个样貌和成绩都很不错的拉文克劳学长。 罗恩在最后几乎是没有其他人选的情况下向赫敏发出了邀请,但是这个可怜的韦斯莱并不知道,那个褐发小女巫早已答应了别人的请求。 威克多尔·克鲁姆用了不到三年半的就发现了她是个好姑娘。 赫敏把这件事和罗莎琳德告诉罗莎琳的时,拳头都忍不住攥了起来,罗莎琳德猜那多半是因为罗恩有些伤人的话。 “你会是塞德里克的舞伴,对吧?”小女巫长吁一口气,就像这是件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 “嗯,他已经邀请过我了,我也答应了他。”罗莎琳德抬手又翻了一页从图书馆借来的魔咒书。 赫敏歪着头戏谑地笑了笑:“搞得你会拒绝他一样,说真的——塞德里克真的是个模范男友了。” 罗莎琳德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嘴角,脑袋里也浮现出那个少年的身影。 “你会化妆吗?”赫敏又烦躁地皱了皱眉,接着摸了把自己蓬蓬的头发:“还有头发。” “嗯?”少女对上她的目光,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会一点,蕾芙雅曾教过我一些。但是头发的话,或许你可以用一下速顺滑发剂。” “如果有什么美颜咒就好了——”赫敏微微叹了口气,“我还不会化妆呢。” 罗莎琳德勾了勾嘴角:“噗~你是怕到时候不能艳压群芳吗?”说完她又看了看手里的咒语书,“中国有句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没准我们真的能找到这么一个咒语呢。” “我只想让罗恩睁大眼好好瞧瞧!我才不是没有人邀请的!”赫敏咬牙切齿地说道,像是准备撬开他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有多少芨芨草。 艾泽尔已经好几次试图和妮丽雅搭话,但斯普劳特的课都快上完了他也没能成功说出心里的想法。 塞德里克昨晚就听他念叨了一顿要邀请妮丽雅做舞伴的事,一边帮着罗莎琳德处理巴波块茎,一边在一旁看戏。 在他左手边和他搭档的艾伦沃克尼看他每次话都说一半就舌头打结一样觉得很是恨铁不成钢:“你倒是去邀请她啊?” “我,我这不是在邀请吗?!”艾泽尔拐了拐胳膊,直觉这比斯内普的魔药课还难熬。 艾伦沃克尼决定用用激将法:“你要是不邀请的话我就去找她做舞伴了。” “你敢?!”艾泽尔朝他挥了挥手里的小铁铲,声音也高了一个度。 “有什么问题吗,德瑞先生?”斯普劳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学生,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讪讪地把手放下来,艾泽尔应道:“没有,教授。” 蕾芙雅见状低着声吃吃地笑了起来,罗莎琳德也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 下课后他们便要去不同的教室了,因为选修的科目不同,罗莎琳德和妮丽雅以及莉茜收拾着课本准备去上占卜课。 等到特里劳妮的课都上完了,她们刚下楼梯,就在拐角处看到了等候已久的艾泽尔。 “妮丽雅!你有舞伴了吗?”问的很急,感觉像是只要被拒绝就会立马跑掉的那种。 “还没有,怎么了?”少女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我,我想要邀请你跟我一起参加舞会。”艾泽尔手心都捏了把汗:“可以吗?” -- 第74页 “好啊。”妮丽雅竭力使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一些,又像是遮掩什么东西一般补充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做你的舞伴好了。” 她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一个来自心上人的邀请。 感谢梅林听到了她的心声,满足了她的愿望。 “赌一个银西可,我猜艾泽尔今晚会激动到睡不着觉。”站在他们身后的罗莎琳德朝身旁的莉茜笑道,后者也抱着书笑吟吟地点点头:“我猜妮丽雅今晚也要睡不着觉了~” 罗莎琳德给沈夫人写信说着礼服的事,诺拉回复说没有问题,顺带着又给她寄了些自己做的糖果。 虽然诺拉对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没有什么刻板偏见,但她在罗莎琳德小时候就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会进格兰芬多——因为她总喜欢穿红裙子。 练习咒语需要空房间,还得躲避掉费尔奇的搜查,不过幸好他们两个都是级长,在某些事情上也有些“特权”。 而且,有求必应屋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发明,罗莎琳德静静地想到。这段时间她陪着塞德里克学了许多高阶咒语,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的魔咒水平直接去考N.E.W.Ts考试都行。 无声咒是霍格沃茨学校六年级起要求学生在黑魔法防御术、魔咒学及变形学等课程中练习使用的咒语,除了罗莎琳德本身对魔法的掌控,或许也是拜她的桤木魔杖所赐——她的无声咒在课堂上就极为出彩,连她本人在魔药课上对着咕噜咕噜响个不停的坩埚时也都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要是考试只考变形术和魔咒就好了。 看着手里的魔杖飞到眼前人的手里,罗莎琳德却觉得心情都舒畅了不少:“明天试着练练无杖魔法吧?虽然书上说只有强大而技艺高超的巫师才能够稳定掌握高难度的无杖魔法,但我们或许可以先练习着。” 塞德里克的额头上已经因为训练沁出了一层薄汗,他把魔杖递还给少女,又从口袋里拿出手绢轻轻地为她拭了拭汗:“好,明天我们就开始。” 他知道她是怕自己应付不来争霸赛,只是没想过她在魔咒这方面如此天赋异禀。 原本六年级的课程就更加繁重,她还要每天挪出时间来陪自己练习。 “幸好有沈教授指导——”塞德里克咧开嘴笑了起来,“不然我进步肯定不会这么大。” “那么迪戈里同学都学会了嘛?”罗莎琳德也侧过身子笑着看了他一眼,“别让你的好教授白费心血~” 塞德里克抓起她的手,将唇在她手背上印了印:“当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要是魔药学和草药学也能弄得这么优秀就好了~”相携着走出有求必应屋,少女不禁感慨起自己有些偏科的成绩,她想变得更优秀一点,从而和身旁的少年比肩而立:“你说我是怎么找到你这么优秀的男朋友的呀?” 塞德里克宠溺地揉揉她的发顶:“我最优秀的不是成绩。” “哦?”少女深棕色的眸子多了些好奇。 “最让我引以为傲的是——”塞德里克的嗓音浸满了温柔:“有你在我身边。” 你就是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第48章 罗莎琳德的床上正放着诺拉给她精心挑选的礼服—— 鲜艳而张扬的红色鱼尾长裙轻而易举就将少女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背后用来装饰的细链随着走动而有节奏般地轻轻晃动。 她一改往日几乎是素面朝天的形象,平时总是梳起来的柔顺黑发在昨晚特意编成辫子的作用下变成慵懒的卷发自然地垂落在肩后。她后来确实找到了容光焕发咒——浓烈的红唇和上扬的眼线增添了几分视觉冲击,鬓间也特意簪上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罗莎。”塞德里克的目光自从罗莎琳德从寝室出来后便一直紧随着她。此时一开口,竟不觉沾上几许喑哑。 她今晚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只属于他的玫瑰。 眼见着她红裙曳地,五年级时做的那个浸着欲望和疯狂的梦境时隔许久又一次清晰而不容抗拒地占据了他的脑海。 梦境和现实因着那一抹同样艳丽的红色而不断重叠,引得他的欲望和理智同时在脑海中疯狂叫嚣。 四目相对,感受到塞德里克炙热的目光,少女脸上蓦地烧起了几分霞色。隔着一段距离,她微微提了提裙摆小心地转了一个圈,随后在门前站定,两只手也因为紧张而绞在一起:“好看吗?” 塞德里克的眸子里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惊艳,从未说出口的、带着一些原始渴求味道的情感也在心底汹涌着似要泻出。 “好看。”他灰色的眸子早已暗了下去,嗓音也被无法言说的原因烫的哑了好几个度。 像在梦里那样,塞德里克抬脚朝她走了过去,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空气中弥漫的情愫愈发浓烈——几乎是熟练地揽过那不盈一握的细软腰肢,塞德里克这次倒是更愿意遵从内心的第一想法: “宝贝,我可以吻你吗?”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香侵占了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简直就像是给他又灌了一大杯高浓度迷情剂。 绅士是会等待回应的,但现在的他并不想像往常一般继续做个完美的绅士。 即使现在并不是在他可以肆意妄为的梦境里。 没等罗莎琳德回应,塞德里克便付诸行动—— -- 第75页 一吻封缄,此刻不需要言语上的回答,唇舌相抵的热切就是最好的回应。 愈发紊乱的呼吸像是浓烈至极的迷情剂,不容抗拒地环绕在他周围,在赛德里克情不自禁吻住少女白净的脖颈时,罗莎琳德几乎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感受到了少年对她浓烈炙热而不加掩饰的感情——那么滚烫的爱恋,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罗莎琳德心底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想要后退的想法,只好无力却急切地推了推他,尾调都似叶尖上待落的露珠:“待会儿还有舞会呢塞德!” 塞德里克闻言不得不停止他想要在那留下几个暧昧痕迹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只好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但却仍把头埋在少女颈肩,褐金色的头发蹭的她有些痒。 是一股熟悉而浓烈的玫瑰的味道。 他竭尽所能不动声色地敛去方才的欲望,仿佛刚才只是个错觉。 就这么无言地依偎了一会儿,罗莎琳德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走吧,我的勇士,我们该去参加舞会了。” 梅林知道我多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让你只能看我,只是我一个人的。 塞德里克在心底默默地想着,一时间丝毫没意识到这是多多少少带着几分阴暗的占有欲。 一想到怀中人待会就要接受万众瞩目的情况,他心底那些本来平复下去的占有欲就又如魔鬼网的藤蔓般在心底疯长。 别这样,塞德里克·迪戈里。 少年不露声色地咬咬牙,眼里的暗色仍在翻涌,但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你并不想吓到她不是吗? “好,一切都听迪戈里夫人的。”塞德里克直起身,将那朵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有些摇摇欲坠的玫瑰重新拨弄了一下,“那我们走吧,塞德里克的专属舞伴。” 刚出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二人首先便收获了走廊上一堆人的目光。 莉茜因为被惊艳到而由衷赞美道:“你穿上这条红裙子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我想塞德里克会喜欢的,你们觉得呢?”这是蕾芙雅眼含戏谑的原话。 “梅林都说不出你今晚到底有多惊艳!我真的好想把你藏起来。”塞德里克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身旁的女友,语气像是在陈述事实般认真。罗莎琳德闻言害羞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别说了。” 哈利在看见那个一袭红裙的少女便瞬间呆愣在那里,罗恩在旁边嘟囔着赫敏的事情却一直不闻好友的回应也疑惑地转过头去。当顺着哈利的目光看到礼堂门口站着的人时他也不禁惊呼:“Bloody hell!梅林的胡子啊!那是罗莎琳德吗?!” 罗莎琳德显然也注意到了哈利他们,看来哈利也已经找到了他的舞伴——他身旁的少女穿着扎眼的粉红色长袍,乌黑的秀发用金丝带编成了辫子垂在脑后,手腕上的金手镯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罗恩旁边也站着一个穿着鲜绿色礼服的姑娘,好像是叫帕得玛·佩蒂尔——是帕维提·佩蒂尔妹妹,和她一样漂亮。 佩蒂尔姐妹眼见身旁两个男性的目光都不再在她们身上,也略微不满但又好奇地对罗莎琳德投去目光——好吧,不得不承认,那个叫罗莎琳德的女孩看起来十分惊艳。 正被议论的主角二人手挽手走入礼堂,芙蓉和她的舞伴罗杰·戴维斯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郎才女貌这种事情在人群中总是会吸引人的眼球的,更何况是男貌女貌。 芙蓉·德拉库尔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的缎料长裙,这与她挽起的银色秀发极为搭配,更衬得她像个法国名媛。 “今晚很耀眼哦,沈小姐。”芙蓉难得放下自己的高傲去夸别人漂亮,但是当她看到同样盛装打扮的罗莎琳德时,突然就觉得塞德里克的选择也不完全是错误的:“怪不得塞德里克说他已经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舞伴了~” “谢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动人——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罗莎琳德脸上又多了一抹桃色,嘴角不觉上扬,眸子里是她惯有的甜美。 塞德里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亲昵而又温柔地朝她罗莎琳德笑了笑。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礼堂门口又进来一对人,是克鲁姆和赫敏。 赫敏也注意到了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她朝罗莎琳德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今天她用速顺滑发剂仔细打理了她的头发,原本乱蓬蓬的一从现在光滑柔亮的被一只蓝色蝴蝶结扎在头上,旁边还别上了罗莎琳德当初送她的那个星星发夹。 她挽着威克多尔·克鲁姆走了进来,那一身浅紫光蓝色的料子轻雾一般随之飘动,衬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和平时判若两人。 罗恩在见到赫敏的那一刻整个人已经都呆住了,他没想到她今晚是如此的光彩照人,更没想到她真的有舞伴!而且她一直不曾告诉他们的舞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赫敏在与自己舞伴交谈的间隙中淡淡朝罗恩和哈利的方向瞥了一眼,接着便又和威克多尔·克鲁姆有说有笑地继续攀谈起来。 罗莎琳德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但感受到那投射到她和塞德里克身上的目光的时候,她还是紧张的攥住了男友的袖口:“我有点紧张。”她小声说着。 “别怕,我在。”塞德里克用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去,柔声安慰道。 不一会儿就到了该正式开场的时间了。罗莎琳德却只觉过得很漫长,毕竟众目睽睽下总会使人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 -- 第76页 塞德里克的心情其实是有点矛盾的,好好先生觉得自己现在很不符合赫奇帕奇学生的判定标准,他既为自己和罗莎琳德的亲密被众人目睹而高兴,又不想自己的珍宝被别人肆意地打量甚至是生出无谓的觊觎之心—— 他既想把罗莎琳德藏起来,让她每天只能看见自己;又想时刻把她带在身边,让所有人都好好看清楚,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怀揣着矛盾心理的好好先生没能完全藏好自己暗戳戳的小心思,灰色的眸子里星河涌动,甚至都不需要再怎么去认真细看,因为他看向罗莎琳德的眼神在柔情似海中有着愈发清晰的渴求——看起来很想把她立刻、马上吃干抹净。 罗莎琳德感受到头顶上方越发炽热的目光,也略带疑惑地抬眸。 正巧与塞德里克暗潮涌动的灰眸撞了个满怀。 她的爱人还不能在一瞬间就收回心底里略带阴暗却真实的情绪,只能眨眨眼送她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罗莎琳德觉得他灼热的目光烫的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于是眼睛又不自觉瞟响左手上的家族戒指——昭示着这位女主人在未来即将获得的称谓和地位。 管那么多干嘛?他们已经订婚了不是吗? 四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跟着穿了一身红格子呢绒长袍的麦格依次步入礼堂,由他们来跳开场舞。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仍是星光灿烂的夜空,只不过多了些由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 四张学院长桌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边坐着十来个人。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49章 等到东西都吃完,邓布利多站起身挥了挥魔杖变出了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好几种乐器。 古怪姐妹在众人的掌声中一起拥上舞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的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 罗莎琳德突然发现桌上的灯笼熄灭了,塞德里克也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了手:“走吧,我美丽的舞伴。”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而带着忧伤的曲子,罗莎琳德的一只手搭在塞德里克肩膀上,塞德里克掌心的温度也从她的腰际传来。 她很想就这么一直跳下去——其他三位勇士以及他们的舞伴就在她和塞德里克周围同样翩翩起舞,甚至随着曲子的演奏,越来越多的学生走进舞场,勇士也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 塞德里克一直垂眸静静地注视着她,灰色的眸子里全然是她的身影。 又是一个漂亮的旋转,他们的距离也愈发靠近。 哦~梅林! 我真的好想亲吻我的勇士。 风琴演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要休息一会儿还是接着跳一支?”塞德里克轻声询问道,语气里满是纵容的意味。 “再跳一支吧,她们开始演奏新曲子了,”少女微微仰了仰头,红唇轻启,却是一副撒娇的口吻,“再陪我跳一支吧~” 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不。 最要命的是魅惑至极的狐狸偏用乖巧小白兔的语气朝你撒娇。 塞德里克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她,从认识到现在他几乎总是会无条件的答应她的任何请求。 德拉科今晚穿了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服长袍,他的舞伴也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友之一——潘西·帕金森,她穿了一条满是褶边的浅红色长裙。 他隔着人群远远地望了罗莎琳德一眼,当然,只是望一眼而已。 潘西很喜欢跳舞,小时候她就喜欢参加舞会。而且她也总是喜欢拉着德拉科一起,罗莎琳德之前还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仔细想来——只要有塞德里克在的时候,罗莎琳德就总是会选择待在他旁边。 他甚至都没有和她跳过舞。 音符流转,女孩们的裙角翻飞,或娇俏或妩媚的笑声点缀了整个礼堂,撩动了多少个不知名少年的心事? 另一头的舞池边上,艾泽尔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少女有些结巴:“你今晚,嗯,很,很好看。” 妮丽雅抬起眼睛去看他,两双漂亮的蓝眸子不轻不重地撞在一起。 “呃……我,我有句话想和你说,嗯。”艾泽尔觉得自己可能是不小心吃了韦斯莱双子的肥舌太妃糖,他其实都记不大清下一步的手势动作该做什么了,妮丽雅索性直接和他面对面站着。 “我也喜欢你。”她说。 “嗯?!”艾泽尔觉得自己不光舌头有问题了,就连耳朵都出了点故障。 “我说——”妮丽雅朝他又近了近,“我也喜欢你。” 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女,艾泽尔的脸也红了起来,忍不住嘟囔道:“我都,我都还没说出来呢。” 妮丽雅也红了红脸:“快点,舞还没跳完呢。” 艾泽尔牵着她的手看着她又转了一个圈,决定还是把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说完:“我喜欢你。” 窗外洒起细细扬扬的飞雪,在这个寓意团圆美满的圣诞节,他也找到了自己要守护的公主。 又跳完一支舞,塞德里克牵着她来到礼堂角落的椅子上休息。但是这看起来并不是个多么合适的地点: -- 第77页 有人在争吵。 罗莎琳德蹙着眉听着,只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不一会儿答案就揭晓了——是罗恩和赫敏。 罗恩看到座位上的两人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赫敏在后面朝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哭着喊了句:“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今晚那个本来光彩照人的万事通小姐此刻狼狈极了——原本为了今晚舞会而特意打理过的头发此刻都有些散乱开了,高跟鞋也在下台阶的时候让她崴了一下脚。 她只好无助地脱下鞋子,坐在楼梯上掩面而泣,就像一只被打湿的摇摇欲坠的蓝紫色鸢尾花。 “我去看看她。”说着,罗莎琳德就起身提起衣摆走到她面前:“赫敏?” 小女巫见到来人,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腰:“罗恩就是个大混蛋!” 罗莎琳德也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柔声道:“别坐在地上,会受凉的——过来,到椅子上来。” 一边扶着赫敏坐到椅子上,一边又给塞德里克递了个眼色:“你先去找艾泽尔他们吧,待会我在门口等你。” “嗯,正好我要去找哈利说点事。”塞德里克看了看那个悲痛欲绝的格兰芬多小女巫,无奈道:“有事记得找我,我先去那边等你。” “好。”罗莎琳德看着他走远后便也坐在了赫敏身旁,伸出手给她拭了拭泪:“怎么啦?罗恩怎么惹到你了?” “他没有邀请我做舞伴就算了!可是他还因为我答应了·威克多尔·克鲁姆的邀请而说我背叛了他和哈利!关于比赛准备的事我明明什么都没和克鲁姆说起过,他也从不和我谈论这些话题!”赫敏越说越激动,红肿的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是他没有想到邀请我的,为什么最后却怪我?!” “罗恩,他就是个榆木脑袋——”罗莎琳德颇感心疼地又给她拭了拭泪,“你是知道他的,男孩子们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容易犯浑。” “可塞德里克从不像这样让你感到难堪。”赫敏觉得委屈极了,甚至想找到罗恩给他来个万弹齐发咒。 罗莎琳德闻言也只好换个方式安慰她:“罗恩他可能是吃醋了,我想。”赫敏抬起眼睛来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男孩子总是不容易立马认清自己的心意,当然,这不是他做出这么混蛋的事情的理由。”说着她又捏了捏赫敏的手心:“要是你实在气不过,我就陪你一起好好教训他一顿!” 又哄了她一会,赫敏便跟着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一起回到了休息室,罗莎琳德也走到塞德里克旁边:“你找过哈利了吗?” 塞德里克摇摇头:“没有,我没看见他。” 罗莎琳德沉吟了一下,开口建议道:“那你去里面再找找他?我在这里先等你就好了。” “没关系,勇士一般要待到最后才能离开,我现在想和你待一会儿。”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漾着波光粼粼的笑意:“我原本以为今晚你只会陪我一个人呢。” “我确实就在陪你呀。”罗莎琳德伸手揉了揉他褐金色的头发,脸上也多了些娇俏。 “可是你刚和赫敏待在一起好久~”塞德里克把头向她凑近了些,罗莎琳德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他身后摇来摇去的尾巴。 少年埋头蹭了蹭她的颈窝,又贴着她的耳朵接着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我要失宠了。” “你在哪学的这些东西啊?真是——”罗莎琳德脸红心热地扯了扯他的头发:“我可不知道你连赫敏的醋都会吃。” 塞德里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接着咬耳朵道:“或许是你太好了,导致我总怕别人把你抢走。” “我看起来像是很容易就跟别人走了?”小玫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只觉得被他的鼻息弄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酥:“不要靠我耳朵那么近。” “嗯——”大金毛闭上眼笑着思索了一下,仍维持着那个距离:“那你跟我走吧,好不好?” 午夜十二点,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大家最后一次对她们报以热烈掌声,然后开始朝门厅走去。 塞德里克也看到了哈利,罗莎琳德碰了碰他的胳膊:“快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哈利郁闷地想要赶紧跑回休息室睡觉,他先是没邀请到秋·张——她答应了和她同学院的一个男生的邀请,又被迫作为勇士非要在这里待到最后。 “喂——哈利!”塞德里克隔着段距离叫住了他,哈利扫了他一眼,并没看到罗莎琳德的身影:“怎么?罗莎没和你一起?” “她在门口等我——听着,”塞德里克压低了声音:“你之前告诉我第一关巨龙的事,我欠你一份人情。你打开过你的金蛋吗?它会发出惨叫。” “嗯,确实。”哈利抬起那双绿眼睛回望着塞德里克,“然后呢?” “那好,带着它去洗个澡——呃,在热水里好好琢磨一下,它会帮助你思考,相信我的话吧。” 哈利脸上多了些疑惑的表情,塞德里克见状抬了下眉头:“你可以去用级长的盥洗室——在六楼糊涂蛋波里斯雕像左边的第四个门,口令是‘新鲜凤梨’。我得先走了,罗莎还在等我,祝你今晚有个好梦,晚安。” 他是霍格沃茨的骄傲,是被火焰杯选出的勇士—— 四个学院的优点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综合,但是正直与善良是他最为看重的品质,也是他最终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关键。 -- 第78页 第50章 「Give me your love. 给我你的爱。」 “要来一杯吗,这位美丽的小姐?”一个不知名的小精灵端着托盘来到罗莎琳德身边,向她展示所举的酒。 “嗯……那我来一杯樱桃甜酒好啦,谢谢你~”罗莎琳德端起那杯红色的液体,眸子里是浅浅的笑意。 小精灵也开心地稍稍鞠了一躬:“和您的礼服颜色很衬呢小姐,祝您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罗莎琳德端着酒杯微微颔首表示感谢,小精灵便端着托盘走向了另一堆正凑在一起开心大笑的人群。 她酒量其实甚至可以用有点差劲来形容。之所以选择樱桃酒,除了因为之前的习惯,也是因为心底珍藏的一些小秘密——比如阴差阳错地通过咬的方式让塞德里克失去了他的初吻,而且发生了两次。 这么想着,罗莎琳德的脸还没来得及赶上酒气上涌就已经泛起红晕。 窗外正在飘雪,罗莎琳德来到栏前的椅子旁,一手举着酒杯一手轻搭在椅背上。 小口小口地抿着,她刚安慰完赫敏,不过请容许她为此感到一些小小的得意: 塞德里克从不会最后才想着去邀请她做舞伴,也从没把她单独撂下,更没有让她这么痛苦流涕过——如果那次做梦不算的话。 和哈利说完第二关的线索后塞德里克便来到门口找她,给她施了个保暖咒:“怎么不在里面等我?冻着了怎么办?” “因为在这里的话,你可以一眼就看到我。”少女深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令他目眩神迷的色彩,他就这么近乎虔诚地盯住她有些醉意的眸子。 塞德里克一直都知道她酒量不怎么好,平时也不会让她喝酒。 但是今晚他明明也还酒未沾唇,却觉得自己的心此刻烫的厉害。 “待会喝醉了怎么办?”他伸手接过了那杯快要见底的樱桃酒,灰色的眼睛里却涌动着不可言说的情愫,“不怕被我拐走吗?” “你想把我拐到哪里去?”她没有完全喝醉,不过微醺的氛围却盈在她深棕色的眸里。 “拐进,嗯——”塞德里克挑了下眉,决定还是不说出来好了。 罗莎琳德眼角都多了抹稠红,喝下最后一口酒,像是有些不依不饶般又问了遍:“拐到哪去?” “拐到迪戈里家族的家谱树上。”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丝丝宠溺:“跟我的名字放在一起。” 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羞的不行,但是她喝酒了——而且随着走动,酒精蔓延,也悄悄给她整个人都添了些许格兰芬多的勇气。 于是塞德里克就又被问了一句:“除了这里呢?除了你家的族谱上——”少女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心口,“你还想把我拐到哪去呢?” 前面就是级长寝室,塞德里克没有出声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脸上多了些不复以往的情绪。 …… -------------------- 作者有话要说: 参照前文 第51章 霍格沃茨被雪罩了层薄毯,闲暇的周末时光没有人会想去披着寒气起太早。 睁眼,塞德里克就看到了怀里睡的正沉的未婚妻。 寝室里萦绕着旖旎而又带着一丝缱绻的味道,塞德里克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抬起那只揽住罗莎琳德的胳膊,用手指轻轻地抚上爱人的眉眼,随后又摩挲上爱人左手上的订婚戒指,虔诚无比地吻了一下。 罗莎琳德的睫毛颤了颤,朦朦胧胧的视线在几秒后恢复清明: 心心念念地爱人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春水般的情意。 昨夜的记忆回笼,少女的脸又不可自抑地烧了起来,于是闭上眼往身前人的怀里拱了拱。 塞德里克先是一愣,但立马松了松胳膊,好让爱人能够如愿。 “早安,迪戈里夫人。”他笑着出声道。 “早安,迪戈里先生。”窝在他怀里的罗莎琳德也哑声回应着。 塞德里克把玩着罗莎琳德的墨发,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宠溺:“饿不饿?” 怀中人哼哼唧唧了一声,但仍是没好意思抬头看他。 细碎的阳光从窗帘没有遮住的缝隙中透进来,无声地看着这清晨的温存。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塞德里克微微低头吻了吻她的前额。 罗莎琳德抬起下巴,凑到他的嘴角处回赠了一个吻:“要草莓小蛋糕和南瓜汁。” “知道啦。”塞德里克蹭了蹭她的鼻尖,满目的柔情快要溢出来。 罗莎琳德嗯了一声,塞德里克便小心地坐了起来,顺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我一会儿就回来。”他仿佛一个要上班的丈夫,和自己的妻子做着出门前的道别。 不出声地从被子里只露出两个眼睛,罗莎琳德看着他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衬衫,当看到他后背上那几处浅浅的抓痕时,罗莎琳德只觉得这屋子里热的厉害。 等到塞德里克彻底换好衣服走出寝室,罗莎琳德才坐起来打量着房间布局——这是赫奇帕奇男级长的独寝。看了看刚被塞德里克捡起来放到椅子上的红裙,罗莎琳德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合适的衣服穿的事实。 笑话,她总不能再套上那身被扯坏了好几个地方的礼服,顶着一堆紫紫红红的痕迹就这么大庭广众地回到自己的级长寝室吧? -- 第79页 虽然就在隔壁。 四下瞥了瞥,嗯。只能先穿塞德里克的衣服了。 忍着身上传来的酸痛感,她扒拉开被子走向衣柜: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真的是非常适合居家过日子的,看着那或折或挂总之一丝不苟整齐有序的衣服,罗莎琳德不禁想起自己的收纳能力。 挑了件白衬衫套在了自己身上。嗯——几乎能遮住大腿。 这可能就是男朋友长得高的好处。 罗莎琳德走向那面立在墙边的试衣镜,镜子里的少女黑发逶迤,有些散乱地披在肩后,没有完全扣好的衬衫下露出了昨晚他留在玫瑰上的印记。 她轻轻抚上它们,像是新婚过后的小妇人一般回忆着昨夜缠绵的情丝。 塞德里克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 哪个男人能做到看着自己的爱人身上带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又穿着自己的衣服还能忍住呢?更何况还是这种引诱至极的神情和姿态。 “宝贝?”他的身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镜子里,罗莎琳德如梦初醒般被他唬了一跳,转过身去看他。 “我没有衣服了,你知道的。”罗莎琳德率先开口,不自然地转过头咳了一声。 塞德里克看着那因为她扭头而露出的更多的吻痕时嗓音又哑了一个度:“嗯,我帮你找……”他抬脚上前一步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先吃点东西。” 罗莎琳德嗯了一声,接过他手里的草莓蛋糕和南瓜汁,坐在床边吃了起来。 塞德里克一边找着衣服一边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很适合做个麻瓜小说中描写的苦行僧——梅林的袜子啊,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想把她再推倒在床上拉着她沉沦一番。说实话,他甚至从没这么后悔过自己留在罗莎琳德心里的一直是个温柔而又善解人意的形象。 他不想做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也不想在此时此刻做个圣人。 至少在罗莎琳德面前,他只想遵从内心的欲望做个凡夫俗子。 因为在他的小玫瑰面前,他只想做个辛勤的园丁。 我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一朵玫瑰 她现在彻彻底底是我的玫瑰了,我要对她负责。 罗莎琳德看着他找了一件黑色的长裤,顺便还拿了一件长巫师袍。 “先穿上这个吧,别着凉。”塞德里克拿着衣服走到床边递给她。 “你先,嗯……背过身去。”罗莎琳德一边接过衣服一边又实在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换。 “噗,好的宝贝。”塞德里克闻言先是抬手拭去了她嘴边粘上的奶油,随即又无奈地笑笑,灰色的眸子里是专有的温柔流转其间,像是细碎的星河。 礼堂里的装饰还没有完全被换下来,舞会的余韵仍萦绕在每个角落。 海格出了点意外:他和马克西姆谈心时吐露出自己是个混血巨人的事实——巨人在巫师界的深刻印象几乎可以用残暴来概括。 威尔米娜·格兰普兰暂代了海格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的职务。她是个上了年纪的头发灰白的女巫——她对独角兽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于是接手的第一节 课她便带着学生们去近距离观察独角兽。这一点,布斯巴顿学校倒是帮了个大忙——他们的马车就是用独角兽拉的。 不过对很多学生,尤其是女孩子来说,这可比炸尾螺要有意思而且轻松地多。 “是我们的守护神。”罗莎琳德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美丽生物勾了勾嘴角,塞德里克也心领神会地回了个浅浅的笑。 有趣的是,这种神奇动物更喜欢女孩子的触碰——于是男学生们就被暂且搁置在一旁,看独角兽与女生们进行一些温柔的互动。 塞德里克今早的围巾记得有些松垮,昆奇原本只是撇了一眼,但随即他就注意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哎你脖子这怎么了?怎么红了?”昆奇说着又凑近看了看,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被它们炸着了?!” 塞德里克闻言抚上自己露出来的脖颈:“嗯——”他想了想,灰色的眼睛里顿时多了份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这是玫瑰吻过我的印记。” “啊?”昆奇皱了皱眉,脑袋里的问号简直要具象化。 “没事,上课。”塞德里克扭过头,视线重现落到自家未婚妻身上。 “塞德里克对玫瑰花过敏吗?”昆奇压低声音朝身旁的艾泽尔抛去问题,“还是说花粉过敏啊?” 艾伦沃克尼本来吃瓜吃得正开心,此刻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附身:“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们两个说的玫瑰不是一个东西?” “不是一个东西?”昆奇摸了摸自己蜷曲的头发,视线也跟着塞德里克一起看了过去。 “算了你还是好好上课吧——”艾伦沃克尼觉得简直无法和他进行有效沟通。按理来说十六岁了不应该啊? 我们在别人眼中是如此般配,就像生来就该在一起一样。 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可以与之共度一生。 第52章 今天就是第二关比赛的日子,塞德里克和克鲁姆沉默地顺着草坪往下走,不难看见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围场的那些座位,现在一层层地排在了湖对岸,已经是座无虚席,并在下面的湖里映出倒影。 最终他们站在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旁——那是裁判们的座位。芙蓉也优雅地迈着步伐跟着马克西姆一起走了过来,比赛快要开始了,但哈利还没出现。 -- 第80页 就在大多数人都以为哈利不会现身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飞速朝着裁判桌的方向奔跑:“我……我来了……”哈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在泥地里一滑,停住了脚步,不小心把芙蓉的长袍溅脏了。 “你上哪儿去了?”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不满地说,“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塞德里克跟着哈利一起转了转头,珀西·韦斯莱坐在裁判桌旁——克劳奇又没能来。 “好了,好了,珀西!”卢多·巴格曼说,他看到哈利,似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让他喘口气吧!” 邓布利多朝哈利微笑着,但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女士却似乎很不高兴看见他: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他们显然以为他不会露面了。 哈利弯下腰,用手扶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他胸腹一侧突然剧痛难忍,就好像一把刀子插进了他的肋骨间,可是来不及缓解这种疼痛了。卢多·巴格曼已经来到勇士们中间,吩咐他们在岸边一字排开,每人间隔十英尺。哈利排在最后一个,紧挨着克鲁姆。 克鲁姆穿着游泳裤,已经拿出魔杖,做好了准备。 巴格曼又一次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就像在世界杯赛上那样对着自己用了个声音洪亮咒,,说了句:“声音洪亮!”于是他的声音就像雷鸣一样,掠过暗黑色的湖面传到看台上。 “大家听好,我们的勇士已经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个项目就开始。他们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夺回他们手里被抢走的东西。我数到三。一——二——三!” 尖厉的口哨声在寒冷静止的空气中回响。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塞德里克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就跳入湖中,顺带着给自己来了个泡头咒。 真冷啊——英伦二月的天气本就泛着冷意,更何况还是在黑湖。塞德里克觉得自己的心又沉了沉。 他在一片黑乎乎、朦朦胧胧的奇异景色中游来游去,耳边一片寂静。他只能看见方圆十英尺内的情景,而泡头咒进一步限制了他的视线。 因此他在水里每划行一下,就有崭新的景色从前面的黑暗中突然浮现:波动、缠结的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散落着闪闪发亮的小石子的宽阔平整的泥沙。他越游越深,朝着湖中央前进。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穿透灰亮的、诡谲的湖水,望着远处的黑影,那里的湖水是阴暗朦胧的。 小鱼儿轻捷地游过他身边,像一支支银色的飞镖。有一两次,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大家伙正在前面移动,但等游近了一看,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根黑乎乎的大木头,或是一团茂密纠结的水草。看不见其他勇士、人鱼和罗莎琳德——谢天谢地,也没有看见巨乌贼。 他使劲往远处看,前面是一片碧绿的水草,有两英尺深,真像一片十分茂密的草坪。塞德里克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前面,竭力辨认阴影中的形体……就在这时,他的脚脖子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 一边挣扎着转过身体,塞德里克一边也捏紧了魔杖。他看见了一个头上长角的格林迪洛,此刻正从水草中探出身体,长长的指甲紧紧抓住自己的腿,嘴里还露出露出尖尖的长牙——冷着脸施了个昏昏倒地,塞德里克看到又有两个格林迪洛冒出了头。 把脚从格林迪洛的纠缠中挣脱出来,他急忙奋力向前游去,不时地又朝身后甩几个障碍重重。 歌声,他努力稳住心神,他必须得顺着歌声才能找到罗莎琳德。 一边放慢速度环顾着四周,一边又仔细倾听着。他只感到寂静压迫着他的耳膜。 现在已经在很深的湖底了,但是周围除了水草,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 看了眼魔杖,塞德里克把平放在左手手心,用右手中指微微固定住,以免它从手里浮走。 少年敛着眉眼在心底默念道:“给我指路。” 这是罗莎琳德赛前和他练习过的咒语之一,原本是想在看不清路的时候用来指明方向的。 请让我能找到我的珍宝,她还在湖底下等着我。 魔杖在他手里转了转,顶端也发出一股白色的光芒——它指向了右边。 重新握紧魔杖,他便立即往右侧游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现在入目的是水底大片大片的黑色淤泥,湖水因为他的搅动泛起了黑乎乎的水涡。又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听见了人鱼那令人难忘的歌声。 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珍宝…… 塞德里克游得更快了,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前面浑浊的湖水里出现了一块大岩石,上面绘着许多人鱼,他们手里拿着长矛,正在追逐着一些看上去像是巨乌贼的东西。他从岩石旁游过,追寻着人鱼的歌声。 ……别再拖延,时间已过去一半, 以免你寻找的东西在这里腐烂…… 少年的眉头狠狠一跳,突然,四下里赫然出现了许多粗糙的石头蜗居,上面斑斑点点地沾着水藻。塞德里克看见那些黑乎乎的窗户里有一些面孔——这些面孔与级长盥洗室里那幅画上的人鱼完全不一样: 人鱼的皮肤呈铁灰色,墨绿色的头发又长又乱。他们的眼睛是黄色的,残缺不全的牙齿也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绳子串起的卵石。塞德里克小心地从他们身旁游过时,他们朝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有一两个为了看得更清楚些,还从洞穴里跑出来,手里拿着长矛,用粗壮有力的银色鱼尾拍击着湖水。 -- 第81页 塞德里克一边飞快地向前游去,一边环顾着四周。很快,石头蜗居越来越多了,有些蜗居周围还带有花园。他看见一扇门前拴着一个小格林迪洛。人鱼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都好奇地望着他,冲着他像是罩了个鱼缸的头掩着嘴窃窃私语。 塞德里克没有分给他们什么精力,而是迅速转了个弯,眼前也随之出现了一片十分奇特的景象: 那地方似乎是人鱼小村庄的广场,四周坐落着一些房子,房子前面漂浮着一大群人鱼。中间有一些人鱼在齐声歌唱,呼唤勇士过去。他们身后耸立着一座粗糙的雕像:一个用巨石雕刻成的大人鱼。 在人鱼石像的尾巴上,牢牢地捆绑着四个人。 罗莎琳德被拴在了最左边,她右侧分别是罗恩和赫敏,最右边还有一个最多八岁的小姑娘,那一头云雾般的银发使塞德里克确信她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妹妹。他们四个看上去都睡得很沉,脑袋无力地耷拉在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冒出一串细细的水泡。 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他便立马以更快的速度游了过去,哈利已经在那了,但他现在更关心被束缚住的罗莎琳德。 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解开她脚上的用水草编制的绳结,塞德里克便将少女揽腰拥入怀中,看哈利仍等在那里,他便以魔杖敲了敲自己的手表示意他注意时间。 哈利点点头算是应和,塞德里克也不再逗留,携着罗莎琳德一起游向水面。 没人知道他今早上在休息室门口看见罗莎琳德被突然叫走时心头突然传来的不安,怪不得她没有在观众席给自己加油助威。 果不其然,他的珍宝只能是她,也只会是她。 看着那个紧闭着双眸的少女,塞德里克只想快点、再快点地把她带出水面——赫奇帕奇的优秀学子第一次这么想要骂人: 梅林的胡子!她怕水,他一直没忘记这个。 自从那年去马尔福庄园和德拉科一起骑扫帚飞的时候她因为意外摔进湖里,她就对飞天扫帚和深水敬而远之了。 塞德里克带着罗莎琳德把头从湖水中再度露出来的时候,观众席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和尖叫声,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尤为激动,因为他是第一个带着人质成功返回的勇士。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秒,罗莎琳德也跟着醒了过来——她先是因为自己泡在水里而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接着就急忙伸出胳膊攀住了眼前人的脖颈。 塞德里克正揽着她的腰往岸边游去:“没事的,我们马上就上岸了,别怕,我在。” 等到他们上岸后,庞弗雷夫人立即给他们两个围上了厚厚的毯子,妮丽雅和艾泽尔他们也围了过来:“你们两个还好吧?”妮丽雅从一旁又扯过一张毯子围在罗莎琳德身上,塞德里克也立即从口袋里掏出魔杖给她施了个保暖咒,紧跟着又念了个烘干咒。 “我没事,别担心,别担心。”罗莎琳德此刻被裹得活像一个粽子,她笑着朝妮丽雅摇摇头,接着把目光投向了塞德里克:“你救出了我!” “我不会让他们夺走你的。”塞德里克脸上还沾着水,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温柔与坚定共存: “你可是我唯一的珍宝。” 罗莎琳德激动地捧住他的脸便吻上他的薄唇—— 她想这么干很久了。 我们在人声鼎沸中拥吻,所有人都是这场浪漫的见证者。 第53章 哈利最终也带着罗恩和加布丽成功回到岸上,看台上的掌声也为此再次响起。 芙蓉挣脱开马克西姆拉住她的胳膊直奔自己的妹妹,在看到是哈利和罗恩把她带回来时她感激地亲了他们两个。 赫敏眉头蹙了蹙,尤其是看到罗恩被赠予一个感谢的吻而他开心到恨不能在天上骑着扫帚飞几圈的表情的时候。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终于做出了决定。人鱼女首领默库斯把湖底下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我们决定在满分为五十分的基础上,给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库尔尽管表现出了对泡头咒的出色运用,但在接近目标时遭到格林迪洛的攻击,未能成功解救人质。我们给她二十五分。” “我应该得零分的。”芙蓉摇了摇她优美的头,声音沙哑地说。 “塞德里克·迪戈里也采用了泡头咒,他是第一个带着人质返回的,但他在规定的一小时时间外超出了一分钟。”人群中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热烈欢呼,声音震耳欲聋。罗莎琳德满目柔情地深深望了塞德里克一眼。“因此,我们给他四十七分。” “威克多尔·克鲁姆运用了变形术,虽不完整,但仍然很有效,他是第二个带着人质返回的。我们给他四十分。” 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他已经赢得了火焰杯。 “哈利·波特服用了鳃囊草,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巴格曼继续说道,“他最后一个返回,远远超过了一小时的规定时间。然而,人鱼女首领告诉我们,波特先生是第一个找到人质的,他没能及时返回,是因为他要确保所有的人质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关心他自己的人质。” 罗恩和赫敏都半是遗憾半是同情地望了哈利一眼。 “大多数裁判,”说到这里,巴格曼非常不满地扫了卡卡洛夫一眼,“觉得这充分体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数是四十五分。” -- 第82页 哈利的心欢跳起来——他第一次与塞德里克打了个平手。罗恩和赫敏惊讶极了,呆呆地望着哈利,然后开心地哈哈大笑,和其他观众一起拼命鼓起掌来。 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也跟着给他鼓起掌——能坚守住救人的初心也不是件易事,“救世主”并非一个虚有其表的名号。 “真有你的,哈利!”罗恩在喧哗声中扯着嗓子喊道,“原来你不是犯傻啊——你是在表现道德风范!” 芙蓉也在用力拍着巴掌,但是克鲁姆显得很不高兴。他又想跟赫敏搭话,但她只顾为哈利欢呼喝彩,根本不理睬他。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项目将在六月二十四日傍晚进行,”巴格曼继续说道,“勇士们将提前一个月得知项目的具体内容。感谢大家对勇士们的支持。” 结束了,罗莎琳德靠在塞德里克身旁,庞弗雷女士这时也开始护送勇士和人质们返回城堡,去换干爽的衣服。 晚上回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就被团团围住:大家都急于知道湖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早上我被叫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邓布利多校长事先跟我们保证人质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一出水面就会自动醒来,然后他才用魔法给我们四个催眠,再然后的事,我就不知道啦。”罗莎琳德接过蕾芙雅递给她的热茶,小啜一口,嘴角是上扬的笑。 “那让塞德里克讲,湖里面都有什么?”艾泽尔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脸上满是好奇。 被拍的人抬了抬眉头,温声开口:“里面光线很暗,我下潜的时候看到了很多鱼类,然后就是密密的水草——”塞德里克顿了一下,接着道:“里面藏了很多格林迪洛,我努力甩开它们后就迷路了。” 罗莎琳德捧着茶,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灰眸少年。 “然后我就利用魔杖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找到了罗莎——哈利比我还要早到一些,不过我当时没像他考虑的那样多。”少年说着垂了垂眸:“他确实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勇士。” “你也很好!你可是第一个回到水面的!”艾伦沃克尼急忙说道,引着好几个小獾点头附和。 塞德里克不置可否地回了个微笑,他确实不会为此感到有什么心理负担,虽然他是在以正直善良著称的赫奇帕奇不假,但无论再来多少次,他也依旧只会选择第一时间带走罗莎琳德。 三月的风带着暮冬的尾调,吹到人身上时就像附赠了一个削弱版的万弹齐发咒。 赫敏和罗莎琳德分享了一个小秘密—— 威克多尔·克鲁姆把她从湖里刚拉出来就向她发出了邀请,问她暑假如果有时间能否去找他。 “他说他从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赫敏的脸红的像是烧透的晚霞,“不过我当时只顾着看罗恩和哈利是否平安了。” 罗莎琳德听完后也颇为感慨:“看来他确实有心了~德姆斯特朗只招所谓的纯血统巫师,他竟然还能如此脱俗——我们的小赫敏也要邂逅一段美好的感情啦。” 但是生活总不是一帆风顺的,妮丽雅带回一本《巫师周刊》,封面上的活动照片是一个咧嘴笑着的鬈发女巫,露着满口牙齿,用魔杖指着一块大大的海绵状蛋糕。 “丽塔·斯基特真的令人作呕,她竟然对三强争霸赛的事儿都这么胡编乱造!”少女说着便把书递给好友们看,罗莎琳德看到了那篇名叫《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的短文: 赫敏被写成一个样貌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而且对大名鼎鼎的巫师情有独钟——既吊着保加利亚队找球手、上届世界杯赛的英雄威克多尔·克鲁姆,还不忘吸引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注意。 “但是她怎么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的?她当时并不在场不是吗?”罗莎琳德皱着眉陷入沉思,霍格沃茨也不会有人专门跑到她面前向丽塔·斯基特兜售什么八卦新闻,她应该也没有隐身衣之类的东西,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塞德里克也感到很是疑惑:“难道她能让自己不被人注意到从而获取到想要的新闻吗?” 罗莎琳德闻言一愣,脑子里飞速闪过了什么,不过她没能立刻抓住。 赫敏对此倒是很不屑一顾——毕竟用中国的古话来说就是“清者自清”,她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这些毫无价值可言的文章自然也瞧不上眼。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霍格莫德村逛逛吧?你这段时间一直陪我练习魔咒,好久都没有放松一下了。”塞德里克有些心疼地望着眼前的未婚妻,心里也生出一股莫名的甜蜜。 少女闻言眉眼都舒展开来:“好啊好啊~蜂蜜公爵糖果店肯定上新了——前几天莉茜还给了我几块新出的蜂蜜滋滋糖。” 晴朗的好天气像是给他们的嘉奖,临近中午,正是暖和的时候。 中午他们进了帕笛芙夫人茶馆:里面的一切都装饰着俗气的蕾丝花边,就连小圆桌也是。不过值得说道的是很多情侣都喜欢来这里约会,或许是在这间屋子里有什么奇怪的接吻氛围。塞德里克一手用金匙搅着面前的奶茶一边看罗莎琳德兴奋地拆开一大包混合口味的巧克力——最近新出了柠檬蜂蜜味,但是并没有单独出售,只混在这种混合包装里。 在这里消磨了一段时间后他们两人带着买到的东西漫步到德维斯和班斯商店,塞德里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影——那条曾在霍格沃茨出现过的邋里邋遢的黑犬。 -- 第83页 罗莎琳德也注意到了它,她后来也遇到过它几次,而且她还给它带过好几次烤肉馅饼和面包。 “你怎么在这里呀?”少女朝它歪了歪头,不难看出,这条狗更落魄了——身上的毛发都被灰尘粘黏在一起,但它嘴里却叼着几张报纸。 从塞德里克怀里的纸袋拿出一份鸡腿,她便熟练地走到它身前一步的距离把鸡腿连带着盒子放到地上。 塞德里克也跟在她身后,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那只黑犬静静地打量了他们一眼便上前咬住鸡腿吃了起来,罗莎琳德又转身翻了翻男友怀中的纸袋:“今天没有买小面包,只能给你吃这个鸡腿了。嗯……或许我和塞德待会可以给你买一些食物。” 正说着,格兰芬多铁三角也从他们身后慢慢走了过来。 “罗莎?塞德里克?”哈利率先开口,赫敏和罗恩在看到他们俩时眼睛也瞪大了一圈。 大黑狗听到哈利的声音后便窜到他面前,哈利被惊了一下:“小天狼星?!”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也闻言一怔——他刚才说什么? 第54章 你是我活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 罗莎琳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投喂多次的流浪狗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虽然赫敏曾和她说过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只黑狗。 跟着它一起回到那个光线昏暗但凉爽的山洞里,几个人先是看到了被拴在岩洞尽头的巴克比克,它的绳子绕在一块大岩石上。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跟着铁三角一起对着它深深地鞠躬,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傲慢地打量了他们片刻,最终弯下多鳞的前腿也朝他们鞠了一躬。 此刻黑狗也摇身一变,成了哈利的教父。 小天狼星穿着破破烂烂的灰袍子——还是在阿兹卡班关押时的那件囚服,蓬乱纠结的头发显得他整个人更为消瘦。 “你好,善良的小姑娘。”他先是极为绅士地朝罗莎琳德微微弯了弯腰:“谢谢你曾给过我那么多次食物,尤其是今天的鸡腿,很好吃。” “不,不客气——”罗莎琳德有些不知所措,她转身看了眼身侧的塞德里克,又接着道:“我只是,有点惊讶。” “哈利在写给我的信中提起过你——沈小姐,你是个很优秀的赫奇帕奇学生。”说着他又转向那个褐金色头发的少年:“这位就是迪戈里先生吧?” “您好,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少年不卑不亢地报出自己的姓名,小天狼星接过哈利的背包,从中翻出他特意让他的教子给他买的鸡:“早知道今天会来这么多人我就先把这里稍微收拾一下了~” 哈利对他藏身在此处感到十分担心,万一他被人发现了或者是被抓住可就麻烦了。 不过小天狼星倒是不以为然——知道他阿尼玛格斯的只有他们五个和邓布利多,罗恩用胳膊肘捅了捅哈利,把《预言家日报》递给了他。报纸有两份,其中一份印着这样的标题:巴蒂·克劳奇病的蹊跷;另一份印着:魔法部女巫仍然下落不明——目前部长本人也卷入此事。 塞德里克看过那两份报纸,巴蒂·克劳奇自从十一月月起便没有露过面,连三强争霸赛第二关都没有到场,家中似乎无人居住,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和魔法部都没有再透露过多消息。 他们就此展开了讨论——从巴蒂·克劳奇本人到魁地奇世界杯赛,再到那个黑魔标记和他开除了他的家养小精灵“闪闪”。 小天狼星对克劳奇并没有什么好态度,他向面前的五个人轻声说着曾让他差点死去的事情——就是克劳奇下令把他送到阿兹卡班,甚至还免了他的审判——他曾经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 然后他又告诉了他们一个戏剧性的事情: 巴蒂·克劳奇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因为他和一群凭着花言巧语从阿兹卡班逃脱出来的食死徒混在一起。 “可是那是他亲生儿子!”罗莎琳德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重创:“他儿子是一个食死徒吗?” “不清楚。”小天狼星摇摇头,接着往嘴里塞着面包:“他被关进去的时候我自己也在里面,这些情况都是我逃出来后才打听到的。那个男孩被捕时确实是和食死徒们在一起,这点我可以用性命打赌——但他也许只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就像那个家养小精灵一样。” “克劳奇有没有替他的儿子开脱?”赫敏小声问道。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嗤笑:“克劳奇替他的儿子开脱?赫敏,我刚才还以为你挺了解他的本性呢!一切威胁到他名誉的事物,都必然被他抛到一边。他的全部生命都献给了要成为魔法部部长这项事业。你们看见他开除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就因为这个小精灵又把他和黑魔标记联系在了一起——你们还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克劳奇的父爱充其量只表现在让儿子受审上,根据各种流传的说法,这实际上是给了克劳奇一个借口,可以展示一下他是多么仇恨那个男孩……然后他就把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 “他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了摄魂怪?”塞德里克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正是这样,”小天狼星说,现在他脸上完全不是觉得好笑的神情了,“我看见摄魂怪们把他带了进来,我隔着牢门的铁栏杆注视着他们。他最多也就十九岁。他们把他投进了我旁边的一间牢房。傍晚的时候,他尖声呼喊着妈妈。不过几天之后,他就无声无息了……他们最后都无声无息了……只偶尔在睡梦中发出尖叫……” -- 第84页 一时间,小天狼星眼睛里郁闷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就好像眼睛后面的百叶窗突然关闭了。 哈利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么说,他还在阿兹卡班?”。 “不在了,”小天狼星淡淡地说,“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在他们把他带进来一年之后,他就死了。” 罗恩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抽搐:“他死了?” “死了的不止他一个,”小天狼星闭上眼,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痛苦的经历,“在那里,大多数人都发了疯,许多人最后都绝食了。他们丧失了生活下去的愿望。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是可以知道的,因为摄魂怪能够感觉到,每到这时他们就兴奋不已。那个男孩来的时候就病歪歪的。克劳奇是魔法部的重要官员,他和他的妻子获准看望临终前的儿子。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巴蒂·克劳奇,他半搀半扶着妻子,从我的牢房前走过。显然,他妻子很快就死了——悲伤过度。像那个男孩一样憔悴而死了。克劳奇没有来领取儿子的尸体,摄魂怪把他埋在了堡垒外面。我看着他们这么做的。” 小天狼星把举到嘴边的面包扔到一旁,抓起那瓶南瓜汁一口气喝干了。 “因此,就在可怜的克劳奇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他失去了一切。”他用手背擦擦嘴唇,继续说道,“刚才还是一个英雄,信心十足地要成为魔法部部长……转眼间,儿子死了,妻子也死了,家庭的名誉被玷污了,而且,我逃跑出来以后听说,他在公众心目中的威信急剧下降。男孩死去后,人们开始更多地同情他儿子,并且提出疑问:为什么一个来自良好家庭的孩子会走上这样的邪路?得出的结论是他父亲从来都不怎么关心他。就这样,康奈利·福吉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克劳奇被平调到了国际魔法合作司。” 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塞德里克想起魁地奇世界杯赛那天在树林里,克劳奇低头望着他那不听话的家养小精灵时,眼珠向外突起的那副样子。 怪不得闪闪在黑魔标记下被人抓住时,克劳奇会有那样过激的反应呢。那一定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想起了过去那段丑闻,以及他在魔法部名誉扫地的惨痛经历。 哈利又和他说起斯内普和卡卡洛夫的事,但赫敏插话说邓布利多很信任斯内普。 从小天狼星居住的山洞回到霍格沃茨,罗莎琳德仍觉得唏嘘不已:“权力和荣耀真的那么重要吗?” 塞德里克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或许对克劳奇来说,那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算了,不说这个了。”少女挽住身边人的胳膊:“我们去食堂打包点食物给小天狼星寄过去吧?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为了哈利去吃老鼠度日。” “嗯,现在就去吧,待会就要到晚饭时间了。”塞德里克点点头,于是在多比的帮助下,他们两个寄了一堆食物给“伤风”——那是小天狼星告诉他们的在外人面前的代称。 赫敏最近收到了很多恶意的信件——由于丽塔·斯基特的报道,她几乎成了霍格沃茨的舆论中心。更让人伤脑筋的是,她被一封信里喷出的没经稀释的巴波块茎的脓水给弄伤了双手。 她向罗莎琳德提起这件事时手上仍缠着绷带,她发誓一定要和丽塔·斯基特算这笔账。 海格也重新回来担任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一职了,此刻他站在小屋外面等候同学们,脚边放着一些他们以前从没见过的敞开的纸板箱。 艾泽尔一看见纸板箱,心就往下一沉——该不是又孵出了一窝炸尾螺吧? 不过等他们走近了往箱子里一看,才发现里面是许多毛茸茸的黑家伙,生着长长的鼻子,前爪平平的,像铲子一样,十分奇特。它们抬头朝全班同学眨着眼睛,面对这么多人的注意,它们似乎有些困惑。 “这些是嗅嗅,”海格等同学们都聚拢了,说道:“一般在矿井下可以见到。它们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喏,快看。” 一只嗅嗅突然一跃而起,想咬掉蕾芙雅的手链。蕾芙雅被吓得惊叫了一声,连忙捂住手腕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倒莉茜。 “很有用的小探宝器,”海格朝着学生们高兴地说,“今天我们可以拿它们玩个痛快了。看见那儿了吗?”他指着那一大片新翻开的土地:“我埋了几块金币。谁挑的嗅嗅挖出金币最多,我就给谁发奖。你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掉,然后挑选一只嗅嗅,做好准备,把它们放开。” 罗莎琳德听后急忙把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拿下来放在口袋里,她可不想被嗅嗅抢走这个。 塞德里克也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放进了兜里,然后他挑了一只嗅嗅。它把长鼻子靠近他的耳朵,起劲地嗅着——这小东西,跟人倒挺亲热的。 这真是他们上过的最好玩的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嗅嗅在那片地里钻进钻出,就像在水里一样,每一只都急匆匆地赶到放开它们的那个同学身边,把金币吐进他们手里。艾泽尔的收获特别多,他的嗅嗅在他大腿上很快就堆满了金币。 最后他得到了海格奖励给他的一大块巧克力蛋糕。 昆奇甚至都想养一只嗅嗅了,不过海格告诉他嗅嗅会把他的家拆掉的。 第55章 「Come back,come back to me. 回来,回到我的身边。」 三天后的6月24日就是火焰杯比赛的第三个项目了,也是最后一个项目。互道晚安之后回到自己的级长寝室,罗莎琳德又几乎一夜未眠——她最近总是会陷入那个可怕的噩梦中去,这导致她的身体状态几乎是直线下降。 -- 第85页 在看着罗莎琳德双眼无神地坐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沙发上发呆时,塞德里克走到她旁边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罗莎琳德恍然一惊,但随即就感受到身旁是自己的爱人的专属气息。 “亲爱的,你最近的睡眠质量很不好,我给你又调了些好梦剂,然后我买了个薰衣草味的香薰,你可以放在你的级长室。”塞德里克颇是心疼地抚了抚她眼下的乌青——他的女孩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答应我塞德!”罗莎琳德说完便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那枚嵌着红宝石的戒指在光下熠熠生辉。 “看看它,塞德。你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求你……”她的声音都有些支离破碎,但还是紧紧攥住了他的校袍。 “好,”塞德里克的心脏顿时一缩,倍感心疼地将少女拥入怀中,与她额头相抵,“罗莎,我会为你夺得奖杯。等我,亲爱的迪戈里夫人。” “不要荣耀,我只要你。”罗莎琳德紧紧盯着他灰色的眸子,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永远离开。 赛前,勇士们有一定时间和自己的家人们好好见一面。 芙蓉·德拉库尔越过她母亲的肩膀很感兴趣地打量着比尔,看得出她对长头发和带尖牙耳环一点儿也不反感。 莫丽仔仔细细看了看眼前的几个勇士,却没能看到那个黑头发的男孩。 塞德里克看着她搜寻的目光便礼貌地开口:“韦斯莱夫人,哈利他还没过来,我帮您去找找他吧。” “啊,好的。谢谢你好孩子。”莫丽朝他笑了笑,比尔也跟着投了个微笑给他。 正当塞德里克拉开会议室的门打算走出去时,他恰巧看见在门口不远处坐着发呆的哈利。 〝哈利?快来吧,他们在等你呢!”朝他招了招手,塞德里克就又把身子退回到房间内。 救世主满腹困惑地站起身来:德思礼家是不可能来的呀。 他穿过大厅,推门走进了会议室,接着他就看到塞德里克和他的父母站在门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钰承·沈也跟着过来了。 本来诺拉也想一起过来看看的,但魔法部的工作缠住了她。 威克多尔·克鲁姆在屋子一角和他黑头发的父母说着快速的保加利亚语,他继承了父亲的鹰钩鼻。 另一边,芙蓉在用法语和她母亲略显激动地说个不停。芙蓉的小妹妹加布丽牵着她母亲的手。她朝哈利挥了挥手,哈利也对她挥挥手,咧嘴一笑。 然后他看见莫丽和比尔站在壁炉前,笑盈盈地望着他。 “是你?”阿莫斯上下打量着哈利说,“塞德的分数追上来了,你不那么趾高气扬了吧?” “什么?”哈利被问的一头雾水。 “别太在意他的话,”塞德里克在他父亲背后皱起眉头,低声对哈利说,“他看了丽塔·斯基特写的那篇三强争霸赛的文章之后一直很生气——你知道,那女人把你说成了是霍格沃茨唯一的参赛勇士。” “他也没有去纠正她,不是吗?”哈利同莫丽和比尔一起走出门时,听见阿莫斯·迪戈里说,“不过……你会让他看到的,塞德。你赢过他一次,不是吗?” “丽塔·斯基特专门无事生非,阿莫斯!”莫丽转过身气愤地说,“你在部里工作,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阿莫斯似乎想发火,但布里安娜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因此他只是耸了耸肩,就转过身去了。 钰承·沈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打量了哈利几眼便又转身一起听塞德里克讲话。 “罗莎在哪呢?我想去看看她。”钰承·沈看着哈利和韦斯莱一家的背影,觉得十分想念自家小棉袄。 “她现在应该会在图书馆,赫敏找她一起研究一些,很有趣的活动。”塞德里克朝这个未来岳父回答道。 钰承·沈随即就按着记忆里的霍格沃茨路线图找到罗莎琳德,很久没见自己女儿了,父女俩难能有闲暇时间在城堡里散步:“最近没休息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爸爸,只是晚上会做一些不太好的梦,我没事,不用担心。”少女往上努力扬了扬嘴角,“妈妈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她最近忙得很——”钰承·沈叹了口气:“魔法部现在整一个都有些乱套,克劳奇失踪后许多人盯着他的位子蠢蠢欲动,圣芒戈也因此多了许多病人。你妈妈那个部门也为最近那个同样失踪的女职员而牵扯。” “妈妈她不会有什么事吧?”罗莎琳德蹙了蹙眉:“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你放心,我和你妈妈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钰承·沈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倒是你,塞德里克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没有,他对我很好,平时很照顾我。”少女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正常人该有的红晕,眉眼也多了些羞涩。 “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肯定饶不了他!”钰承·沈又抬了抬眉头:“不说这个了,刚才我听他说你在和一个朋友研究什么有趣的活动?和我说说吧……” 六月的风没了之前的萧瑟,带着浓浓的暖意,拂过柳梢,拂过你的发尾,带着你的气息与我撞了个满怀。 卢多·巴格曼和康奈利·福吉坐到了教工桌子旁。巴格曼看上去挺高兴的,可是坐在马克西姆女士旁边的康奈利·福吉却绷着脸,一言不发。马克西姆女士埋头吃饭,罗莎琳德隐约觉得她的眼眶好像有点儿红。桌子那头的海格老往她这边看。 -- 第86页 晚餐比平时丰盛,但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都没有吃下多少,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布利多在教工桌子旁站了起来,众人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再过五分钟,我就要请大家去魁地奇球场,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现在请勇士们跟巴格曼先生到运动场上去。” 塞德里克站起身,赫奇帕奇的学生一齐为他鼓掌,罗莎琳德捏了捏他的手心。于是他便和哈利、芙蓉、威克多尔一道走出礼堂。 你会回来的,带着我满腔的期许与热爱。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这里已经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缺口,那便是这个大迷宫的入口。里面的通道黑黢黢的,有点吓人。 五分钟后,看台上开始进人——数百名学生鱼贯入座,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海格、穆迪教授、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走进运动场,向巴格曼和几位勇士走来。他们的帽子上都缀有闪光的大红星星,只有海格除外,他的红星在厚绒布背心的背后。 “我们将在迷宫外面巡逻,”麦格教授对勇士们说,“如果遇到困难,想得到救援,就朝天发射红色火花,我们会有人来帮你,听明白了吗?” 勇士们一起点头。 “好,你们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对四位巡逻队员说。 四个人朝不同方向走开,分散到迷宫周围。这时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念了声“声音洪亮”,于是他那经过魔法放大的声音便在看台上回响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来报一下目前的比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波特——85分,并列第一,霍格沃茨学校!”掌声和欢呼声把禁林里的鸟儿惊飞到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中。“威克多尔·克鲁姆——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学校!”又是一阵掌声。“芙蓉·德拉库尔——第三名,布斯巴顿学校!” 塞德里克能辨认出罗莎琳德和迪戈里夫妇以及钰承·沈的身影——他们都坐在中排,和韦斯莱一家坐在一起,罗莎琳德挨着赫敏坐着。他朝他们挥挥手,他们也笑着朝他挥手。 “现在……哈利和塞德里克,听我的哨声!”巴格曼说,“三——二——一——” 随着一声短促的哨音,哈利和塞德里克急忙奔进了迷宫。 高高的树篱在小径上投下乌黑的影子,不知是由于树篱又高又密呢,还是因为施了魔法的缘故,他们一进入迷宫,观众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塞德里克深呼吸了一口气,抽出魔杖施了个荧光闪烁。他身后的哈利也这么做了。 走了约莫五十米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岔路口,两人对视了一下。 “再见。”哈利说完,就走上了左边那条路,塞德里克走了右边那条。 接着巴格曼的哨子又响了一声,克鲁姆进迷宫了。塞德里克继续往前走,他选的这条路看起来有些阴森。他向右一拐,匆匆往前赶,一只手高举着魔杖,想尽量看得远一点儿,但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远处传来了巴格曼的第三声哨响,几名勇士全都在迷宫里了。 第56章 塞德里克时不时地朝身后看去,迷宫的布局使他觉得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这里每一分钟都在变暗,头上的天空也慢慢变成了黛青色。他来到了第二个岔路口。 “给我指路。”他把魔杖平托在手掌上,轻声对它说。 魔杖旋转了一下,指定了他左边密实的树篱。 前面的路上还是空荡荡的,到了一个拐角处,塞德里克握紧魔杖拐进去,还是没有障碍。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畅通无阻使他有些发慌: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应该碰到一些阻碍了,可是这迷宫好像在用安全的假相诱惑着他。 塞德里克努力让自己的心绪不那么激动,左拐进了另一条路,他和一只硕大无比的炸尾螺面面相觑——“昏昏倒地!”想都没想,他立马朝它甩了个昏迷咒,但是那只炸尾螺实在是太大了,它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昏迷。眼见它要攻击自己了,塞德里克急忙给自己施了个盔甲护身咒,又朝它甩了个昏昏倒地,下一秒他便转身想要逃开这条路,猛然间一声尖叫划破了四周的沉寂。 德拉库尔?塞德里克脑海中闪过一张脸,她出什么事了吗? 重新拐进一条路,四周一片寂静。刚才她的叫声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塞德里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拿着魔杖慢慢往前走。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头顶上就是无边无际而又星光灿烂的黑色夜空,场外的观众也只能举着旗子和其他用来鼓舞士气的东西坐在看台上等待着。 罗莎琳德和赫敏此刻谁也没办法安慰谁,紧握在一起的手没能分担什么压力——她们两个的心都被迷宫里的两个勇士紧紧拴住——一个担心塞德里克,一个忧虑哈利。 塞德里克摸了摸胸前的平安扣,那是罗莎琳德给他的。 是的——她正在陪他一起,她在等自己回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塞德里克捏紧魔杖便靠着篱墙往后看去——是克鲁姆,拿着魔杖正对着他的克鲁姆。 -- 第87页 “你要干什么?”看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塞德里克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个大块头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哈利几乎是同时听见了克鲁姆和塞德里克的声音: “钻心剜骨!”“昏昏倒地!” 哈利听到他们两个的声音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蹦到嗓子眼儿,他在路上狂跑起来,试图找个缺口钻过去,但没有找到,他就又试着念了一次粉碎咒:并不十分有效,但总算在树篱上烧了一个小洞。哈利把腿插进洞里,使劲蹬踹着茂密的荆棘和树枝,终于踹开了一个豁口,然后奋力钻过去,袍子都撕破了。 他朝右边一看,只见塞德里克正背靠着篱墙摔倒在地上,而克鲁姆正脸朝下趴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没事吧?”哈利上前抓住塞德里克的胳膊沙哑地问。 “没事,”塞德里克喘着气说,“没事……我简直不能相信——他偷偷走到我身后……我听见了,转身一看,他用魔杖指着我……” 塞德里克借着他的力重新站直身子,他的衣服也因为刚才的闪躲被荆棘给划开了一道大口子。他们看着地上的克鲁姆。 “真难以相信……我还以为他挺不错的呢。”哈利盯着克鲁姆,翠绿色的眼睛涌上些许复杂。 “我也是。”塞德里克脸上多了些气愤,他知道德姆斯特朗并不限制黑魔法教学,但他刚才想甩给自己的可是不可饶恕咒之一。 “你听到芙蓉的叫声了吗?”哈利问。 “听到了,”塞德里克说,“你认为克鲁姆也对她下手了吗?” “我不知道。”哈利缓缓地说,又用魔杖指了指地上的克鲁姆:“他怎么办?” 塞德里克咬咬牙,背上的伤口渗出血来:“我得承认我其实有点想把他留在这。” “不行,”哈利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想我们应该发射红色火花,让人来把他弄走……要不然他可能会被炸尾螺吃掉。” “他活该。”褐金色头发的少年嘟哝道,但最终还是举起魔杖,向空中发射了一串红色火花。火花围在克鲁姆上空,标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场地外的群众们看到第二个红色火花在夜空中亮起,心也被吊了起来,罗莎琳德觉得自己的心脏今天就要完成它一生的工作量了,悲伤和激动轮番上阵,胸口还隐隐地有些绞痛。 塞德里克和哈利在黑暗中无言地站了一会儿,环顾着四周:“嗯……我想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啊?”哈利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噢……对……对……” 这真是很奇怪的一刻——刚才因为克鲁姆的缘故,他和哈利暂时团结了起来——而现在他们是对手这一事实又回到了塞德里克的脑中。两人默默地走在黑暗的小路上,然后哈利拐向左边,塞德里克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拐向右边。 哈利的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塞德里克本来想尝试给自己施个愈合如初,不过伤口有些深,还是疼得厉害。 塞德里克用定向咒继续向前走,现在是他和哈利两人的较量了。他夺取奖杯的愿望和信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虽然哈利是魔法世界的救世主不假,但目前他的体力和魔咒和自己还是有所差距的。 但他还是不能相信克鲁姆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对人使用不可饶恕咒,意味着要在阿兹卡班终身□□。难道克鲁姆就那么想得到三强杯吗?可是即使得到奖杯,他也不能逃脱相应的审判。 塞德里克有些烦躁地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看台上的人翘首以盼——被抬出来的人是威克多尔·克鲁姆。继芙蓉·德拉库尔后,他也出局了。这就意味着迷宫里只剩下塞德里克和哈利了。 格兰芬多的学生和赫奇帕奇的学生此刻的欢呼声简直要席卷整个看台——或者说霍格沃茨学生的呼声,因为最终无论他们两个是谁拿到了奖杯,他都代表的是霍格沃茨的荣誉。 塞德里克觉得自己心口热热的,是那枚平安扣的温度。 小心翼翼地从领口处拿出来,塞德里克极为虔诚地吻了它一下,就像在吻自己心尖尖上的爱人:“等我,我马上就可以带着奖杯回去了。” 定向咒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使他确信他正在接近迷宫的中心。 他又拐进一条蜿蜒的小路,又发现了动静: 是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但是要比巴克比克还大许多。 塞德里克跟面对巴克比克一样朝它鞠躬,但是它却没有同样回礼——甚至刨了刨地面,想冲他扇一翅膀。 少年见状也不逗留,立马转身往后跑,但是他突然感到什么东西拽住了他的脚踝把他往后狠狠一扯。 是魔鬼网——刚才在昏暗的环境下他没有注意到树篱里盘踞着的这些藤蔓。 整个人被卷进了进去,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也跟着过来展开了翅膀,看起来想咬掉他的头——胳膊被紧紧束缚住,呼吸都不顺畅了。 塞德里克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但紧跟着他就想起来书上的知识:魔鬼网怕亮光。 “荧光闪烁!”他竭力喊道,一束白色的光芒从杖尖射出,魔鬼网也瞬间送开对他的禁锢,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哈利左拐右拐总是莫名其妙会拐进死胡同——此刻他又遇见了塞德里克。给那头大东西甩了个昏昏倒地,他又立马拽着塞德里克跑出这条胡同。他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和塞德里克有什么奇妙的联系。 -- 第88页 “噢谢谢你,哈利。”塞德里克扶着树篱活动了下脚腕,挣扎着站直腰,他的衣服已经就像在泥潭里滚过好几次了,哈利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的眼镜仿佛下一秒就要多出好几道裂痕。 “你还好吧?”哈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平复呼吸,他看了塞德里克一眼,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羡慕——赛前罗莎琳德曾专门找过他,请他比赛的时候如果真的和塞德里克针锋相对的话,尽可能不要伤到他;要是他遇到什么危险,就直接发射红色火花信号让他离场就好了。 “罗莎还在等你回去。”哈利看着他脖子上漏出来的翡翠,心情有些难言的酸胀,她怎么会和自己说这种话呢?明明塞德里克要比他厉害的多,论保护也肯定是塞德里克保护他才是。 “嗯……”塞德里克也低下头重新看了看那枚平安扣,它上面盈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芒。“她还在等我回去。” 再一次分道扬镳,哈利遇到了一个斯芬克斯——它给他出了个谜语让他猜,塞德里克再没碰到什么神奇生物,又一个拐角—— 三强杯在一百米开外的底座上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顿时涌满惊喜——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跑去。突然,一个黑影也从左边的路口处冲了过来。 是哈利。 第57章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在死亡盛开的刹那空寂里,盈满我一生的泪。 哈利看见左边的树篱外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正在一条交叉的路上快速向这边移动,塞德里克眼看就要撞到它身上,可塞德里克两眼只顾盯着奖杯,根本没看见。 “塞德里克!”哈利焦急地大喊,“当心左边!” 褐金色头发的少年扭头看见了,急忙一闪,避免了与那个东西撞在一起,但是动作太猛,在惯性的作用下他摔倒了——魔杖从手里飞了出去,一只硕大无比的蜘蛛爬过来,俯身向塞德里克压去。 “昏昏倒地!”哈利喊道,咒语击中了蜘蛛那庞大的、乌黑多毛的身体,但不过像是朝它扔了一块石头。蜘蛛抽搐了一下,迅疾转身朝哈利冲来。 接二连三的昏昏倒地和障碍重重从他的魔杖顶端施展出来打在那个庞然大物上,可是没有用——或许是蜘蛛太大,也或是它的魔力太强了,咒语对它不起作用,反而更加激怒了它。 哈利恐惧地看见了愈来愈近的八只闪光的黑眼睛和锋利的钳子,蜘蛛已经扑到他身上了。 蜘蛛用前腿把他举到空中,他拼命挣扎着。他试图用脚踢它,腿碰到了它的钳子,立刻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塞德里克忍着腿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三步并两步抓起自己的魔杖也在地上喊了个昏昏倒地,蜘蛛被击中了腹部,硕大无比的身子僵在原地,但挥着的钳子仍要立马就击中哈利。 “盔甲护身!”他举着魔杖对准哈利,哈利也在千钧一发之际举起魔杖高喊道:“除你武器!” 还算有效——这个缴械咒使蜘蛛放开了他,但这意味着黑发碧眼的救世主即将从三米高的高处摔下来。 塞德里克在他要落到地面的一瞬间用了个减震咒让他得以缓冲。 刚才就已经受伤的腿禁不住身体的重量,哈利一下子瘫倒在地。 想都没想,哈利就用魔杖对准蜘蛛的下腹部,像他对炸尾螺那样,大喊一声昏昏倒地,塞德里克也喊出了同样的咒语。 两个咒语合起来,产生了一个咒语起不到的作用:蜘蛛终于倒向一旁,压垮了一片树篱,毛乎乎的长腿横七竖八地摊在地上。 “哈利!”塞德里克大声喊道,“你没事吧?它没倒在你身上吧?” “没有。”哈利气喘吁吁地大声回应着。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腿,血流不止。撕破的长袍上面有一些黏稠的东西,是蜘蛛的钳子上分泌出来的。他试图站起来,可是腿抖得很厉害,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靠在树篱上,大口地喘气,环顾四周。 塞德里克站在离三强杯只有一英尺远的地方,奖杯在他身后闪烁着。 “拿吧,”哈利喘着气对塞德里克说,“快拿啊,你已经到了。” 塞德里克却没有动。他站在那里看着哈利,然后回头望着奖杯,在奖杯的金光映照下,哈利甚至能看到他脸上渴望的表情。 塞德里克又回过身来看着哈利,男孩正扶着树篱勉强站起来。 塞德里克深深吸了口气:“你拿吧,你应该赢的——你两次救了我的命。” “规则不是这样的。你刚刚也救了我的命不是吗?!”哈利声音都有些急躁,他感到有些恼火——他知道赫奇帕奇以正直善良标榜自己,虽然和塞德里克早就是朋友了,可是此时此刻他也觉得自己像是被戏耍了一样。 为了甩掉蜘蛛,他现在浑身都疼,在那么多努力之后却仍然要比塞德里克晚上一步:“谁先到谁得分,是你先到。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再去跑了。” 塞德里克朝昏倒的蜘蛛走了几步,离奖杯远了一些。他摇了摇头:“不。”他竭力不使自己的目光迎上那正在发光的奖杯:“你去拿吧,刚才要是你没有管我的话,现在它已经在你手里了。” “别发扬你一贯的风格了,”哈利不耐烦地说,“快拿吧,拿了我们好出去,罗莎现在肯定要等你等疯了——你不想让她失望,不是吗?” -- 第89页 塞德里克看见哈利紧紧抓住树篱,好让自己站稳。 褐金色头发的少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眼神又瞟向了奖杯。 哈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自己的伤腿,刚才得益于塞德里克的帮助,他的腿不至于直接摔断:“你可是在放弃赫奇帕奇学院数百年来没曾得到过的荣誉,罗莎她要是知道你在最后这一步之遥还脑袋里突然塞满芨芨草一样固执己见,肯定要气得不行。” “她不会。”塞德里克轻轻地出声,但语气里却满是肯定。 他脑袋里突然就想起罗莎琳德在比赛前揪着他的袖口祈求他平安回去的身影。 哈利的目光移到了奖杯上——在奖杯的光芒中,他一时也思绪恍惚,仿佛看见自己捧着它走出迷宫:他高高地举起三强杯,耳边是人群的欢呼;他看见秋·张的脸上洋溢着钦佩的光彩,比以往更加清晰;他甚至还看到了罗莎琳德感激地拥抱了他,因为他让塞德里克没出什么意外地回到了她身边……然后幻觉消失了,他看到了昏暗中塞德里克固执的面孔。 “那么,”塞德里克对着他开口道:“我们俩一起。” “什么?”哈利觉得自己没听清。 “两个人同时拿,仍然是霍格沃茨获胜。我们是并列冠军。”哈利不可置信地瞪着塞德里克,仿佛他在开一个没有任何可信度的玩笑。 “你——真想这样?”黑发少年踌躇地动了动嘴唇,觉得自己简直在经历一场灵魂风暴。 “当然,”塞德里克把肯定的目光投给他:“我们互相帮助克服了困难,对不对?我们两个一起到了这里,让我们一起去拿吧。”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无可奈何地朝塞德里克递了个笑容。 塞德里克上前抓住哈利的胳膊,扶着哈利一起慢慢地朝奖杯走去。 “不,不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哈利心中突然就填满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事情朝他始料未及的方向发展下去。 “当然,我向梅林保证没和你开玩笑。”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之后,两人分别把手举在一个闪光的把手上方。 “数到三,好吗?”哈利看了看那个比自己高许多的朋友兼竞争对手,“一——二——三——” 他和塞德里克一人抓住了一个把手。 两位勇士顿时觉得肚脐后面好像被扯了一下——他们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但都无法松开攥着三强杯的手,它拖着他们在呼啸的风声和旋转的色彩中向前飞去。 哈利感到双脚撞到了地面上,他的伤腿一软,摔倒在地,手也放开了三强杯。 他抬起头来,入目的并不是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我们在哪儿?”他问。 塞德里克也皱着眉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把哈利拉了起来,两人打量着四周。 这儿已经完全出了霍格沃茨的地界,他们显然飞了好几英里——也许有好几百英里,因为连城堡周围的环山都不见了。他们站在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一座山冈。哈利能辨认出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塞德里克低头看看三强杯,然后抬头看着哈利。 他心里有些毛毛的,打量了一下周围,颇感疑惑地问哈利:“有人对你说过这奖杯是个门钥匙吗?” “没有。”哈利说。他打量着这片墓地,周围阴森森的,一片寂静。“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吗?” “不知道。”塞德里克说,声音有点儿紧张,“拔出魔杖吧,你说呢?” “好。”他们抽出魔杖,哈利不住地扫视四周。 他又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有人来了。哈利盯着那个方向突然说道,塞德里克也回身朝他的方向走去。 他们紧张地眯起眼睛望着黑暗中,一个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哈利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那人好像抱着个什么东西:他身材矮小,穿着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遮着面孔。 再走近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哈利看出那人抱的东西像是一个婴儿——或者只是一包衣服? 哈利手中的魔杖放低了一些。他望望塞德里克,塞德里克也向他投来疑问的一瞥。两人又回过头盯着走近的人影。 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了,离他们只有六英尺。在那一瞬间,塞德里克和哈利与那个矮小的人影对视着。 突然,哈利的伤疤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有生以来从没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魔杖滑落到地上,他双手捂住面孔,腿一弯倒在地上,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脑袋像要炸裂一般。 塞德里克刚想跑过去拉着他以免他摔进什么坑洞里,就听见远远的头顶上方有人高声而冷酷地说了一句: “干掉碍事的。” 第58章 一阵嗖嗖声,接着一声尖厉的高喊撕破了夜空—— “阿瓦达索命!” 一片强烈的绿光刺透了哈利的眼皮,他听见什么东西在他身旁沉重地倒下。伤疤疼到了极点,他恶心得想吐。然后疼痛减轻了,他恐惧地慢慢睁开刺痛的双眼。 塞德里克四肢伸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 第90页 在那永无尽头的一秒钟里,哈利呆呆地看着塞德里克的面孔,看着他没有表情的灰眼睛,像一座废弃的房屋的窗户,他的嘴巴半张着,显得有些吃惊。哈利的大脑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除了隐隐约约觉得难以置信外,他没有任何感觉。 同一时刻的看台上,罗莎琳德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缩——疼的她直接摔下了座位。 “罗莎?!你怎么了?”赫敏看着她摔下去后赶忙把她扶了起来,好友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脸色也白的吓人。 身旁的人也伸手去拉她,惊讶地看着脸色痛苦的少女。 赫敏被她的反应搞得更紧张了:“你要不要紧?我带你去找庞弗雷夫人看一下吧?” 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罗莎琳德几乎是颤抖着动了动嘴唇:“没事,没事……我要等他,我必须要亲眼看到他出来。” 赫敏把她重新拉到座位上,看着她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罗莎琳德突然就想再看到一束红色火花,两束也行,总之快让她看见塞德里克的身影——她的心脏仍钝痛不已,像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尖锐的疼痛的蔓延。 黑暗合拢的墓场里,哈利感到自己被拖了起来。 穿斗篷的矮个儿男人已经放下包袱,点亮了魔杖,正在把哈利朝大理石墓碑拖去。在被一把推转过来、后背撞到墓碑上之前,哈利在魔杖闪烁的光芒中看到了一个名字: 汤姆·里德尔 穿斗篷的男人用魔法变出绳子把哈利紧紧地捆在墓碑上,从脖子到脚腕捆了一道又一道。哈利听见兜帽里面传出急促而轻微的呼吸声。他用力挣扎,那男人打了他一下——打他的那只手上缺了一根手指。 哈利知道兜帽里面是谁了,是虫尾巴——小矮星彼得。 “是你!”他惊叫道。 但虫尾巴没有回答——他已经捆完了绳子,正忙着检查捆得紧不紧。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摸索着一个个绳结。当确定哈利已被捆得结结实实、一动都不能动了之后,虫尾巴从斗篷里摸出一团黑色的东西,粗鲁地塞进哈利嘴里。然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匆匆走开了。哈利发不出声音,也看不见虫尾巴去了哪里。他不能扭头看墓碑后面,只能看见正前方的情景。 塞德里克的身体躺在二十英尺开外的地方。再过去一点儿,三强杯在星光下闪闪发亮。 哈利脑子里已经不能做出什么思考了,不管是罗莎琳德近乎乞求的嘱托还是幻想中的欢呼喝彩都扭曲成一副混乱不堪的画卷铺展在他的眼前。 他的魔杖丢在塞德里克的脚边。 哈利猜想是婴儿的那个包袱就在附近,放在坟墓下面。它似乎躁动不安。哈利注视着它,他的伤疤又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希望看到包袱里的东西——他不希望那个包袱打开。 哈利听见脚边有声音,往下一看,只见一条大蛇正在草上蜿蜒游动,围着他那块墓碑打转。虫尾巴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又响了起来,他好像在推着什么沉重的东西。然后他进入了哈利的视线,把一口石头坩埚推到了坟墓边。坩埚里好像盛满了水——哈利听见了泼溅的声音。这口坩埚比哈利用过的所有坩埚都大,可容一个成人坐在里面。 地上包袱里的东西动得更起劲了,仿佛要挣脱出来。虫尾巴忙着用魔杖在坩埚底部点点划划。突然坩埚下蹿起了噼啪作响的火苗。大蛇向黑暗中游去。 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蒸气越来越浓,照看火苗的虫尾巴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包袱动得更急了。哈利又听到了那个尖厉冷酷的声音:“快!” 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 “烧好了,主人。”虫尾巴看起来很是害怕那个声音,说完他便扯开地上的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 哈利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惊叫,但被嘴里塞的东西闷住了。 虫尾巴猛地翻开一块石头,露出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不,比这还要可怕,可怕一百倍。他抱来的东西外形像是一个蜷缩的婴儿,但哈利从没见过比它更不像婴儿的东西了: 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的脸——没有哪个活的孩子长着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那东西看上去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它举起细细的胳膊,搂住虫尾巴的脖子。虫尾巴把它抱在手中。这时虫尾巴的兜帽掉了下来,哈利看到火光中他那苍白虚弱的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他把那东西抱到坩埚边,一瞬间哈利看见药水表面跳动的火花照亮了那张邪恶的扁脸。接着她又将那东西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哈利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让它淹死,哈利急切地想,他的伤疤灼痛得几乎无法忍受,求求梅林了……让它淹死…… 虫尾巴在说话,他声音颤抖,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 只见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 第91页 哈利脚下的坟墓裂开了,救世主惊恐地看见一小缕灰尘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地落在坩埚里。 钻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液体变成了鲜艳的蓝色,一看便知有毒。 虫尾巴又呜咽着斗篷里抽出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少掉一根手指的那只右手,然后用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 哈利在最后一秒钟才意识到虫尾巴要干什么,他紧紧闭上眼睛,但却阻挡不了那穿透夜空的惨叫直刺进哈利体内,就好像他也被匕首刺中了一样。 他听见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听见了虫尾巴痛苦的喘息,接着是令人恶心的扑通一声,什么东西被扔进了坩埚里。 哈利不愿看——但是药水变成了火红色,强光射进他紧闭的眼帘。 虫尾巴在痛苦地喘息和□□,当那痛苦的呼吸喷到他脸上时,哈利才发觉虫尾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哈利没办法阻止,他被捆得太紧了——他绝望地挣扎着,想挣脱捆绑着他的绳索,他从眼睛缝里看见银晃晃的匕首在虫尾巴那只独手中颤动。 他感到匕首尖刺进了他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仍在痛苦喘息的虫尾巴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在哈利的伤口旁,少量鲜红的血液流到了瓶里。 他拿着哈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 坩埚中的液体立刻变成了炫目的白色。虫尾巴完成了任务,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的断臂喘息、抽泣。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但愿它已经淹死了,哈利近乎崩溃地想,但愿不会成功…… 突然,坩埚上的火星熄灭了。一股白色蒸气从坩埚里升腾起来,掩去了哈利面前的一切。他看不见虫尾巴和塞德里克,只见一片白茫茫的水汽。 肯定不成功……它淹死了……求求梅林……求求你让它死掉吧…… 接着,透过眼前的白雾,他毛骨悚然地看到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给我穿上袍子。”那个冷酷尖厉的声音在蒸气后面说。虫尾巴仍在抽泣着、□□着,仍护着他的残臂,慌忙从地上抓起裹包袱的黑色长袍,站起来,用一只手把它套到他主人的头上。 瘦男人跨出坩埚,眼睛盯着哈利。 哈利看到了三年来经常在他噩梦中出现的面孔,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伏地魔复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头顶上没有闪耀的群星,乌云在他们辨不出颜色的空当里满满地遮了整个天空。 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从迷宫里出来。看台上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连带着守卫的教授们和评委们也心情沉重。 罗莎琳德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慢慢剥离,心脏仍然抽痛着,但是她仍坚持坐在那里,深棕色的眼睛里甚至多了几分不似寻常的执拗。 不许食言,不要失约。 你会带着对我的承诺回来的,对吧? 第59章 我以自己的生命为引,渡你回到我身边。 抬头不见星光,回首能否再见你? 那枚平安扣在阿瓦达索命咒击中他的瞬间便碎了个彻底,塞德里克只觉得胸口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然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他在昏迷的瞬间就跌进了一个满是迷雾的幻境: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奖杯,没有哈利,没有刚才看到的一切景象——就连他的魔杖都不知所踪。 脑袋里乱的不行,塞德里克不断向前伸出手摩挲着,想要找到哪怕一丁点可以指路的东西。 他被困住了,跌跌撞撞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少年试着努力平复下情绪,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和哈利共同举起了奖杯,然后就被传送到了一处墓场,接着他们看到了一个抱着什么东西的人影,然后他就被一道绿光击中。 他最后听到的话是一个咒语——Avada Kedavra。 穆迪曾在课堂上给他们演示过的,三大不可饶恕中的死咒。 所以,现在他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里,塞德里克急忙摸向自己的脖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灰色的眸子里几乎在一刹那便在一片慌乱中涌上绝望,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想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同时他又大口的呼吸着,试图通过仍在急剧起伏的胸膛来找寻自己依然活着的可能,但是一股浓郁的像是今晚夜色中那抹化不开的黑色一样的悲戚,张牙舞爪地从他的心底迅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的胸膛也仍在起伏——可是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念了一遍又一遍的飞来咒,魔杖也没有出现在他手里。 塞德里克有点想哭,身体上的痛感远不及心里的悲凉来的激烈,近乎崩溃地又在迷雾里走了一段路,他觉得自己身边像是萦绕了数不清的摄魂怪。 -- 第92页 “罗莎……罗莎……”他有些哆嗦地张口,含混不清的音节从唇齿间溢出来,他觉得眼前的雾更重了,抬手抹了把眼睛,原来是眼泪蒙了他的视线。 “她还在等我,我不能就这么死掉——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塞德里克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别放弃,你一定可以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你答应过她一定会平安回到她身边的……” 再度睁眼,塞德里克脸上俨然多了份决绝,他继续走着,眼前突然飘过一瓣红色的花瓣。 瞳孔颤了颤,少年立即跟着花瓣的方向走去——又看见了一瓣,他甚至顾不上腿上的伤口,跟着它们小跑起来。 他看到了一扇门,犹豫着推开,他来到了一处闹市——是对角巷,因为他看到了魁地奇精品店。 正满腹疑惑,他看到了一抹红色: 罗莎琳德·沈。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女孩正坐在座位上发呆,抬头四顾时,像是看到了他一般,朝他的方向扬了个甜甜的笑。 塞德里克想都没想地就朝她走过去,但场景却突然像碎片一样四散开来,又在远处组成了一组新的画面——她站在花园里,背后是一从开得正艳的玫瑰…… 塞德里克看着画面不断破碎又重组,从小到大和罗莎琳德有关的记忆像是被特意抽取出来一样呈现在他眼前。 又一副画面消散,她的身影却没有就此随着画面消失:“回去吧,回到我的身边,”她深棕色的眼睛里揉皱了一池的春水,“我在等你。” 呼吸猛然一滞,塞德里克睁开眸子,他先是被天空上的金色光芒刺激地又眯了下眼,接着试着动了动手指——他触到了自己的魔杖。 哈利和伏地魔正在天上,被一道闪烁的金线连在一起——一堆像是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出现的兜帽人着装的人正立在他们两个下方的草地上,还有一条巨大的蟒蛇一样的东西围在他们脚后爬行。 没有人注意到他醒了过来。 躬身躲在一块墓碑后,塞德里克看到了离自己五英尺左右的奖杯,此刻连接哈利和伏地魔的那根金线突然裂开了,但两根魔杖仍然紧紧相连,哈利和伏地魔的上方出现了上千道光弧。光弧在他们周围相互交织,最后形成了一张圆顶的金网,一个由光构成的笼子。食死徒们像野狗一样围在笼外,他们的此起彼伏的叫声萦绕在墓地上方。 “不要动!”伏地魔高声向食死徒们喊道,哈利看到他的红眼睛惊愕地张大了,看得出他对眼前的情景十分震惊,竭力想挣断连接两根魔杖的散裂光丝。哈利用双手死死攥住魔杖,金线仍然连在一起。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伏地魔朝食死徒们喊道。 突然一阵仙乐在空中响起……它是从哈利和伏地魔周围振动的光网的每一根光丝上发出来的。哈利听出来了,尽管这音乐他以前只听过一次——这是凤凰的歌声…… 对哈利来说,这声音代表着希望:这是他一生中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他感到这歌声在他内心而不是在他周围——这声音使他想到了邓布利多,几乎像是一个朋友在他耳边说话:“不要断开连接!” “嗨!”哈利高声喊道,他觉得自己反正也坚持不下去了——他用力将魔杖向上一挑,金线断了,光网不见了,凤凰的歌声也消失了—— 但屈死在伏地魔手下的那些人的幽灵并没有消失,——他们把伏地魔围了起来,不让他看见哈利。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塞德里克的影子,但是他也没多探究,罗莎琳德曾拜托他的事情也完完全全没法实现了,他只能带着塞德里克的尸体回去。 哈利使出平生气力狂奔,把两名惊呆的食死徒撞到了一边。他穿来穿去,用墓碑作掩护。他感觉到食死徒们的咒语在他身后嗖嗖追来,打在墓碑上——他躲避着咒语和坟墓,朝塞德里克刚刚倒下的方向冲去。他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一心只想着赶紧带着他的尸体回去。 “击昏他!”他听见伏地魔扭曲的声音高喊道。 哈利急忙闪到一个大理石天使雕塑后面,避开了身后射来的红光,却见天使的翅膀尖被咒语打得粉碎。 “障碍重重!”塞德里克朝那群食死徒施了个咒,哈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讶地扭过头去,看到他重新活了过来,翠绿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但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别的思考了。 他也赶紧将魔杖越过肩头,狂乱地指着身后追来的食死徒,和塞德里克一起高声吼了好几个障碍咒和昏迷咒。 随着几声沉闷的叫喊,他知道塞德里克和自己成功拦住了几个食死徒,但没有时间停下来看了。身后传来更多魔杖发射的声音,塞德里克身后的墓碑也被魔杖击碎了一半。 他急忙往前翻滚了一下,伸手去拽住哈利的胳膊,一阵光雨掠过他们的头顶—— “闪开!我要杀死他!他是我的!”伏地魔尖叫道。 他们两个和伏地魔之间现在只隔着一块墓碑,食死徒们也从他身后跟着围了过来。塞德里克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奖杯离他们有很长一段距离—— 伏地魔的红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红光,哈利从墓碑后扭头看到他嘴唇扭曲成一个狞笑,然后看见他举起了魔杖。 -- 第93页 塞德里克用魔杖指着三强杯孤注一掷地对着它用了个飞来咒。 奖杯腾空向他飞来。他一把抓住奖杯的把手—— 他们听见伏地魔在狂怒地叫喊,同时感到肚脐下被扯了一下,门钥匙起作用了——两人被一阵五彩的旋风席卷而去…… 他们成功回去了。 当塞德里克和哈利同时狼狈地出现在入口时,罗莎琳德只觉得自己那颗本就疼的厉害的心快要被捏碎。 “塞德!”她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他面前。 “哈利!”赫敏看到出来的人后也惊叫着跑下看台。身后围观的学生们愣神过后也随之上前。 两个互相搀扶着走出来的少年终究也因为体力不支快要摔倒在地。 在塞德里克摔在地上的一瞬间,罗莎琳德将他紧紧地接了个满怀,但少年突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还是让她也半跌坐在了地上。 “塞德?!塞德你怎么样?”她急切地想要求证爱人的平安与否。塞德里克强撑着艰难地扯出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想要抬起手安慰她,但只举了一半便因体力不支彻底晕了过去。 罗莎琳德敢向梅林起誓,这是她十六年来反应速度最快的一次——他的手几乎是从半空垂下的一瞬间便被她紧紧攥住了,不复往日的温热,冰凉而又沾染着草污和沙土。 “那个人回来了!他又回来了……”强撑着向邓布利多说完这句话,哈利便觉得想吐——额头上的伤疤突突作痛,让他的视线也模糊不堪。 “快带他们去医疗翼。”邓布利多听完哈利的话便挥手让人带着这两个死里逃生的勇士去庞弗雷夫人那里,但那副半月形眼镜后沉下去的目光昭示着事情的严峻性。 “我带哈利·波特先走。”穆迪扒开人群,半拖半抱地带着他穿过人群,哈利耳边是人群的吸气、尖叫和高喊,以及一个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迪戈里夫妇眼见爱子晕过去也慌乱的不行,和钰承·沈一起从看台上跑了下来。赫敏此刻也不复平日里的冷静,她抓着罗恩的手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莎琳德看着塞德里克被抬到担架上,也急忙站起来想要跟着庞弗雷夫人一起把他互送到医疗翼。谁承想刚一起身,她就眼前一黑,像是被抽去灵魂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60章 庞弗雷夫人很快便投入医者的状态,支开闲杂人等对他们进行治疗。 钰承·沈在门口焦急地把手指叠在一起,本来塞德里克晕过去后就够让人手忙脚乱的了,谁能想到自己女儿也在自己面前晕了过去。 打横抱起把她送到医疗翼,他就和迪戈里夫妇一起坐在门口等着。妮丽雅和艾泽尔也跟着等候在外面,少女抓着艾泽尔的手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对方还是想从对方身上取得一丝慰藉。 少年也拧着眉头一边时不时往医疗翼里面瞅上几眼一边又轻轻拍着女朋友的背,他可没想过好友意气风发地进入迷宫最后却狼狈地被抬进了医疗翼! 布里安娜和阿莫斯也守在门口,她也用力地拉住丈夫的胳膊,不想自己的儿子有事。 时间沉默着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外的人却愈发焦急。 又不知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过了多久,庞弗雷夫人疲惫地走了出来:“迪戈里先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现在虚弱得很,需要静养。” “罗莎呢?她怎么样?”妮丽雅急忙询问道,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沈小姐看起来像是忧虑过度——她最近应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但我给她治疗的时候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抗拒着我的魔力,我需要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商讨一下。” “抗拒治疗?”钰承·沈皱了皱眉,脸上也多了丝疑惑。 “嗯,您知道什么吗?”庞弗雷眼角的皱纹随之紧了紧,她治疗过那么多病人,可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钰承·沈先是摇了摇头,但随即他就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请问您给她治疗的时候,她脖子上有一个翡翠挂坠吗?” “没有——她没有戴任何项链。”庞弗雷夫人摇摇头,道:“我想我还是先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说明一下情况,请您先不要太着急。” 说着她看了眼门口同样疲惫而焦虑的家属们:“你们可以进去看一眼,但我建议你们不要发出太大声响,病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都还没醒。” 妮丽雅听完便急忙点点头拉着艾泽尔走进病房,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分别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罩起来的病床。钰承·沈抬脚走到女儿的旁边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迪戈里夫妇随后也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爱子。 “看完了就出去吧,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恢复顺利的话用不了几天他们就能在你们面前站着说话了。”庞弗雷夫人遵循医者本性,生怕这些个探视者一个激动便扑倒在病人身上嚎啕大哭。 布里安娜把头靠在丈夫的肩上无声地哭了,阿莫斯也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他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不要打扰他们了。”艾泽尔拍了拍妮丽雅的手背,蓝色的眼睛也在两个勇士和那个少女的病床上来回看了一遍。 妮丽雅木然地抬头,眼眶里全是蓄积的泪水,她不舍地又看了眼床上的好友,最终也只好先跟着三位家长出去。 -- 第94页 黑夜嚣叫着划过黎明前的无尽,带着浓墨重彩的恶意和虚伪,浇的人遍体生寒。 哈利被穆迪拖走带到了他的办公室——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穆迪亲口承认了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是他击昏了芙蓉·德拉库尔,又对威克多尔·克鲁姆施了夺魂咒,想让他去干掉塞德里克。 当邓布利多带着麦格和斯内普用一个昏迷咒破开穆迪办公室房门的时候,哈利第一次完全理解了为什么人们说邓布利多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巫师——他看着地上昏迷的疯眼汉穆迪时的脸色是如此可怕:没有慈祥的微笑,镜片后的眼睛也没有愉快的火花。那张苍老的脸上每一丝皱纹都带着冰冷的愤怒。 随后的一段时间,哈利亲眼见证了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变成了别人的样子,原来他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 斯内普给他灌了高浓度的强效吐真剂,小巴蒂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是怎么杀了他父亲老巴蒂·克劳奇的。 哈利又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碰到了特意赶来看他的小天狼星,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他们后,他便也进了医疗翼——陪着他一起的还有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小天狼星。 邓布利多过了很久才到医疗翼——他先是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两个勇士,接着就走到罗莎琳德的床前。 将手放在她身体上空,一股柔和的雾蓝色光芒也从他的掌心散发出来。 “噢——是一种古老的禁术,”邓布利多的眼里多了些惊讶,“沈小姐竟然会这个咒语。” 庞弗雷夫人脸上满是疑惑:“什么咒语?能治好吗?” “这种秘术的反噬因人而异——有的人会为此付出生命,有的人会因此失去记忆,还有的人会陷入长眠状态。”邓布利多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钰承·沈在他身后静静听着,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颤的厉害。 “沈先生,或许您所在的家族会有什么办法帮助沈小姐?”邓布利多开口,他现在又成了平日里温和慈祥的状态,与刚才审问小巴蒂时简直判若两人。 钰承·沈有些挫败的摇摇头:“我曾给过她一个沈家嫡系子孙才有资格享有的平安扣——但是庞弗雷夫人说她身上并没有戴。” “或许——它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邓布利多说着把手叠在一起,“沈小姐身上的反噬并不是很严重,她的心脏仍在跳动。这或许可以说明两点。” 钰承·沈绷着嘴角等着他的下文。 “一是施咒人施法施的极为成功——我听说沈小姐的魔咒成绩极为出色;二是咒语的反噬被什么东西承担了一部分,”邓布利多转过身去看着面色沉重的男人,“或许就是你说的那枚平安扣。” 邓布利多再没说话,温和的目光从那副半月形眼镜折射出来,与钰承·沈的撞在一起。 康奈利·福吉并不相信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话——他不相信伏地魔回来了。邓布利多对他的逃避态度感到失望,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应对措施。 是夜,罗莎琳德悠悠转醒,入目的不是级长寝室熟悉的布局,暖色调的床帏现在成了白色的罩子,空气中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药剂的味道。 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医疗翼的病床上,那塞德里克呢? 悄悄翻身下床,她连鞋都没穿就来到塞德里克的床前。 霍格沃茨的月光透了进来,堪堪洒满他的脸。罗莎琳德拿起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那只手有些温凉,但总归是带着活人体温的。 罗莎琳德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陪着他,目光流连在他那宛如雕像般的脸上——只是这次塞德里克没有及时给她回应。 地板的凉意混着清冷的月华灌了她一身,不过这都不足挂齿,他还活着——他活着回到了她的身边。 活着就好。 “噢梅林啊,你怎么下床了沈小姐?”庞弗雷夫人一大早进来想看看病人们的情况就发现罗莎琳德躺的病床空无一人,而她正躺在塞德里克的身旁,看样子是睡了过去。 “抱歉,抱歉——”少女伸手捋了把头发,“我这就起来。” “迪戈里先生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但你身上却出了点问题。”庞弗雷夫人一边扶着她冰凉的手一边道:“可怜的姑娘,快躺回床上去。” 罗莎琳德被她的话弄得也有些惊讶:“我?” “是的,”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脸上也多了份医者的执着,“你身上有某种魔咒的反噬,它甚至抗拒我昨天给你的治疗。不过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待会我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再看一下,你先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迎着邓布利多淡蓝色的眸子,罗莎琳德没有什么隐瞒的就把事实经过告诉了他。 “我的反噬是什么呢?”她不自觉地绞着手指,眼里也多了些复杂。 “目前我也不清楚,沈小姐——”邓布利多白色的胡子看起来梳得很是整齐,他动了动嘴:“不过那几种最坏的情况都没有发生,虽然我们尚不清楚你身上的反噬究竟是什么,但或许我们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诺拉听说了争霸赛上发生的事情后也立即向魔法部请假来到了霍格沃茨,罗莎琳德窝在她怀里又把事情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自己身体不适的一小部分。 “不要怪塞德,妈妈,这是我自愿的。”少女迎着母亲满是心疼的目光轻声开口:“我不想他出任何意外,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 第95页 “我和你爸爸只是更担心你,我们不想你有什么事。”诺拉眼底也印着红血丝,魔法部最近本来就有点鸡飞狗跳的趋势,现在伏地魔又复活了,巫师界势必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也要对你自己的人生和选择负责,不过,”诺拉又紧了紧怀抱,“我和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的依靠,是你坚强的后盾。” “谢谢你,妈妈。”少女也回抱住自己的母亲:“我也爱你们。” 罗莎琳德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她总隐隐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可也没有仔细去追究,或许是这段时间精神过于紧张所致。 “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给我们写信,不要顾虑太多。”钰承·沈临走前对女儿说道:“不要怕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照顾好自己。” 邓布利多昨晚把他、莫丽、斯内普以及小天狼星叫到一起,魔法部的置之不理必然会使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更加便利,所以这位伟大的白巫师迅速召集了自己的阵营——凤凰社。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漫长。 第61章 罗莎琳德被庞弗雷夫人要求中午再离开医疗翼,哈利也早已醒了过来,此刻同样坐在自己的病床上。 就像他当时看着奖杯幻想的场景一样——罗莎琳德极为感激地拥抱了他:“谢谢你,哈利。” 救世主脸颊红红地也抱了抱这个情绪激动的少女,有些结巴地开口:“没,没什么,不客气,是塞德里克,奖杯应该先拿到,他其实也救了我。” 罗莎琳德听着他断断续续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又扬了个笑容给他:“总之你们都是霍格沃茨的骄傲!” 哈利也羞涩地笑了,对昨晚噩梦一般的经历也稍微能够有所释怀。 庞弗雷夫人对哈利的身体又进行了一次检查,给他喝下一小瓶紫色药剂后才让他离开了。 塞德里克是在庞弗雷夫人出去后才醒的——他觉得自己得到了十分充足的休息,尤其是一睁开眼就看到床边坐着的未婚妻时,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某个温馨美好的梦里。 或许是心有灵犀,在他睁眼的那一刻,罗莎琳德就把目光投向他,夏日的微风拂动起白色的帷幔,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四目相对,唯余爱意流淌。 “我很想你。”塞德里克看着眼前的少女轻声说道:“我真的好想你。” 罗莎琳德没有立即就给出回应,她仍不出声地看着床上的爱人,眼里的情意却多了些难以言状的委屈:“可是你骗了我……你说过会把自己平平安安地带回来给我的。” 少年闻言一怔,灰色的眼睛也涌上一丝歉疚:“对不起……” “我都不敢想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甚至都在想万一你真的出什么意外了我是否独自活下去……”罗莎琳德的声音慢慢哽咽起来,“我恨你。” 塞德里克静静听着她发泄,灰色的眼睛里是心疼,是愧疚。 “对不起,罗莎……”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安抚一下自己的未婚妻,但右肩上的伤口也被扯了一下,疼的他闷哼了一声。 “我得给你个惩罚,塞德里克。必须给你点惩罚!”罗莎琳德背对着他自言自语着,活像一头暴躁的小兽,她恨恨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以来堆压在她脑海里的负面情绪终于要面临爆发,罗莎琳德低头愤愤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魔杖,抬腿就跨坐在塞德里克的身上:“它会很痛,所以我想能让你记忆深刻。” 塞德里克一时间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先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以免她摔下去。看着她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罗莎?”他的表情有些错愕。他实在不知道他的小玫瑰想怎么惩罚他。 罗莎琳德看着那原本光洁紧实的胸膛还是敛眉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刻下第一个R时,塞德里克倒抽的凉气终归还是让她于心不忍了,刚刚死里逃生的爱人,可不能让他疼死在床上。但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失去他,而当事人却没有为此感到一点点懊悔,她就又狠下心来。 “忍着。”她深棕色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双灰色的眸子,故意恶狠狠地说着,但左手抚上旁边肌肤时显露出的轻颤出卖了她。 塞德里克总是习惯性地纵容她,平复了一下呼吸,所有的情绪便只留了眼睛这一处宣泄口。 罗莎琳德对上那片灰色的星海,想了想,最终还是在右下方只又刻了一个S。 那是她的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你是我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她鲜少叫他的全名,除非是在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我拜托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了!”说着,她举起自己的左手,那枚红宝石戒指正牢牢地戴在她的中指上。“我不想做个遗孀,也不想守什么活寡。我现在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得对我负责!” 塞德里克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漾满着温柔,此刻也满含着深情和歉意:“对不起,罗莎,我让你为我担心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好吗?” 罗莎琳德撇过了头,没有应声,过了一会儿,她又看向刚才自己亲手刻下的标记:“痛不痛?”少女还是绷着脸,但指尖抚上那看起来下一秒仍要渗血的痕迹时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愈合如初。”她念道,但魔杖刻下的RS印记将永远留在那里。 -- 第96页 塞德里克拉住她的左手放在被刻字的地方,又摸了摸她的脸哑声道:“可痛了。”看着少女的表情他眼里又多了一分愧疚,又低了低声道:“所以你得对我负责了,你未来要是不嫁给我的话这件事很难收场。” 罗莎琳德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戏谑:“哼,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你?我和你说,你不要妄想我被这个戒指困住,只要你敢离开我,我就立马扔了它!” “我错啦宝贝,请我未来的迪戈里夫人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塞德里克那双灰色的眸子看向罗莎琳德的时候总是有着说不尽的绵绵情意,仿佛一潭望不尽的池水。 “没有下次!没有!”罗莎琳德紧紧盯着他,布满血丝的深棕色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没有下次,我保证。”塞德里克用后肘撑着坐起身,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接着他就抚上她的头吻上她的唇。 没有什么比一个紧紧相贴的拥抱和亲吻更能抚慰爱人焦躁而悲伤的灵魂,如果有,那可能就只会是更亲密的肌肤之亲了。 “我爱你,罗莎。”塞德里克的呼吸碰到了罗莎琳德的耳垂,引得少女呼吸都有些乱。 “我也爱你——”罗莎琳德在他耳边回应,像是在订立牢不可破的誓言。“所以请别丢下我一个人……”她伏在他的肩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能没有你……” “我在呢罗莎,我发誓绝不离开你。”塞德里克感受着肩头传来的湿润倍感心疼,一下一下抚着爱人的脊背。 庞弗雷夫人也把他留到中午才让他和罗莎琳德一起走出医疗翼的大门,哈利比他们离开的要早一些,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个都成为话题中心——虽然邓布利多在他们躺在医疗翼病床之际曾对全体师生说不要去询问两位勇士第三关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天上璀璨的星辰眨着眼睛,静静俯瞰着霍格沃茨城堡,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与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同时成为霍格沃兹的骄傲与荣耀——尤其是塞德里克,现在更是成了霍格沃茨的出名人物。 “虽然我从小就知道你很优秀,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而且是一个已经订婚的女朋友,”罗莎琳德甩了甩手中一沓贴着爱心的信封,“塞德里克·迪戈里,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外宣称你单身?” “不啊——”塞德里克把她揽进怀里,蹭着她的颈窝低低地笑了笑,“我每次都和别人说我有未婚妻了。” 魔咒课上,弗立维教给他们飞来咒——这对她和塞德里克来说都没什么难度,毕竟赛前她就总是陪他一起学习并练习一些高级咒语,塞德里克很轻松地就完成了弗利维的要求,罗莎琳德伸出魔杖,对着桌子上的羽毛笔念了遍咒,可是并没有什么变化。 少女愣了愣,又念了遍:“羽毛笔飞来。” 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塞德里克显然也注意到了身旁人的情况,朝她投去关切的目光。罗莎琳德侧眸与他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用魔杖指着那根羽毛笔,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羽毛笔飞来。”羽毛笔好似终于感受到了她的召唤,晃晃悠悠地飘了一个低低的高度,还没等落到她手心,就又跌在了桌面上。 “别着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塞德里克抚上她的手背安慰道:“待会儿我陪你再试一次。” 罗莎琳德扯了扯嘴角,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目光却死死地盯住桌上的魔杖。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取消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自由支配这个下午。 罗莎琳德回到寝室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站在床前,几乎是把这六年来所学到的咒语挨个都试了一遍——可是都没有成功,就连一个最基础的漂浮咒,她都没有施展出来。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她跌坐在床上,突然就想起了邓布利多说的魔咒的反噬。 噢梅林,请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少女无措地想到:难道魔咒在她身上的反噬是让她变成一个没有魔力的人吗? 中午从礼堂吃完饭回来,塞德里克就见她心情沉重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这都快一个下午了,也没见她出来。 敲了敲她的房门:“罗莎?罗莎?你在里面吗?”塞德里克又敲了遍。 “我在。”罗莎琳德打开了门:“怎么?” “你没事吧?我看你自从弗利维教授的课就有些不太对劲。”塞德里克说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别心急,你的魔杖杖芯是凤凰的尾羽——施展魔咒时本来就容易受它自身的主观意识影响,你最近因为我的事过于操劳,可能这也是没有立刻就成功的原因。” “别着急,先让自己放松一下,好好睡一觉——到时我和你一起再练习。”塞德里克观察着她的反应,灰色的眼睛溢满温柔。 罗莎琳德闻言也点了点头,扬了个笑当做应允。 夜里辗转反侧之际,她仿佛又回到赛前因为占卜而难以入眠的日子。只是这次的主角是她自己。 My leader doesn't need a broken rose. 我的领导者不需要一朵残败的玫瑰。 第62章 Forget me, remember me. 忘了我,记住我。 第二天睁开眼,罗莎琳德就先抓起魔杖用了个悬浮咒——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 第97页 她心里翻涌了一场惊涛骇浪,脸上却是努力维持的平静无风。 上午是斯内普的魔药课,今天他让学生们单独制作镇定剂。罗莎琳德看了看桌子上的坩埚,里面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她在心里松了口气——最起码魔药课还是看不出什么变化来的。 “沈小姐,我假设你知道绿色和橙色的区别,”斯内普的声音蓦地从她头顶上传来,“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巨怪啃食的话,请你告诉我,螺旋上升状的绿色雾气是怎么因为你的搅拌变成这一锅失败的蒸腾着黄雾的橙色毒药的——怎么,你一个人做不出正确的镇定剂吗?” “抱歉斯内普教授,我,我这就重新做。”罗莎琳德有一瞬间都听不真切自己的声音,斯内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塞德里克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似乎在颤抖。 她确实在颤抖——她不光没看见绿色的雾气,甚至黄色的雾气和斯内普口中橙色的药剂她都没有看见。 她眼里的只有一锅深灰色的浓稠的液体。 越过她自己的坩埚,她把视线放在身旁好友制作的药剂上——同样的,深灰色浓稠液体。 斯内普把她做的魔药收走了并没有让她再做一份,只让她交一份五页羊皮纸的论文。 收拾完课本,罗莎琳德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夺魂咒一样木然地和跟着人群走出教室——她抓着塞德里克的手,像是抓着这世上仅剩的希望。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塞德里克带着她来到黑湖边,他们上一次这样散步还是一个多月前。 “没有啊——”少女摇头否认,“我能瞒你什么?” “除了那枚平安扣,它为我挡下了阿瓦达索命咒,”塞德里克注视着她的眼睛:“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可是你和我说实话——真的就只有那枚平安扣起作用了吗?” “……当然。”罗莎琳德回望着他,“我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一向差劲,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没有因此受影响吗?”少年眼里难得在看向她时也多了丝不信任,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不能不怀疑。 罗莎琳德嘴角往上扬了扬:“我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现在肯定也不能站着你面前呀。” 与她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塞德里克仍不打算相信她——这怪不得他,虽然知道伴侣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但是现在他总有种被强行置身事外的错觉。 他决定待会去问问庞弗雷夫人——这个小东西不肯告诉他,那他就自己找答案。 可是事与愿违,庞弗雷夫人也说她是忧虑过度,因为罗莎琳德曾事先央求过她不要把魔咒反噬的事告诉塞德里克以及她的任何朋友们。 “或许,”庞弗雷夫人看着他转身时流露出的失望,做出一个不太像她的决定,“你可以问问邓布利多校长——我是说,他可能会知道一些,因为他也给沈小姐治疗过。但他也有可能不知情,你能懂我的意思,对吧?” 少年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点头致意:“谢谢您庞弗雷夫人,我知道了。” 他果然没猜错,自己的未婚妻真的瞒了自己什么。 上次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还是因为三强争霸赛,不过这次他来的不巧,邓布利多并不在。 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谈论起这个话题,罗莎琳德也庆幸得很:下午只有一节魔法史课,不需要用到魔杖——她总觉得塞德里克已经猜出了什么,但她也不敢旁敲侧击地去问,不然平白添一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暗示,那可就真是和她心里已经差不多做出的选择背道而驰了。 级长日常巡逻检查,今天是个阴天——抬头不见星月,唯有他们手里的两盏油灯发出暖橘色的柔光。 思虑许久,罗莎琳德决定最后挣扎一次: 少女吹灭了自己手里的那盏灯,转头看向身旁的爱人:“别用油灯了,你用个照明咒好不好~我觉得那样比较浪漫。”罗莎琳德扯了扯他的校袍,就像是在和他撒娇一样。 塞德里克其实并不太懂为什么用照明咒会更浪漫,不过既然她想这么做,那就顺着她的心意来好了。 “荧光闪烁。”少年的声音温柔地从她头顶传来,罗莎琳德的视野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少年手里那盏散发着淡淡暖黄色光晕的灯。 “走吧……”有些僵硬地抬起胳膊,罗莎琳德看到少年吹灭了里面的蜡烛——她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塞德里克感受到她突然紧握自己的手,脸上也多了丝惊讶。 他知道她有些怕黑,所以魔杖放的低低的,就像在手里提了一盏白色的灯。他在施咒时特意让这个光亮大一些,但罗莎琳德的反应总给他一种她在害怕的感觉。 罗莎琳德强忍着没让自己在油灯熄灭的一瞬间哭出来,她看不见,不代表塞德里克看不见。 她走的很慢,只能跟着少年的脚步在黑暗中前行,她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走过的最漫长的一段路。 僵硬地扯了个笑,罗莎琳德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两样:“我先进去了……晚安。” “怎么了?”塞德里克透过魔杖顶端的光芒打量着她,但少女迅速低下头走向自己的寝室。 “我有些困啦,晚安,亲爱的。”说着她就推开房门,甚至都没等他回应。 -- 第98页 塞德里克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此刻也只好先回自己的房间。 她现在几乎没有一点点魔力了——秘术反噬的后果确实还是很大的,不过罗莎琳德并不后悔,因为塞德里克最起码还活着。 他没事就行。 罗莎琳德本以为自己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自己失去魔力的事实,毕竟从小到大一直陪着她的东西在四天不到的时间内就流逝的快要见底,正常反应都是该多少表现出崩溃的。 少女坐在床上,床头柜上的玫瑰仍开的绚烂,这倒也正常,毕竟上面的保鲜咒是塞德里克施的,要说后悔什么的,她还真是一点没这么想过,哪怕一开始就告诉她会是这个代价,她也顶多犹豫几秒然后再把那个咒语施在上面。 因为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所以一切都值得。 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盈着美丽的红色光芒,像是红玫瑰泣下的一滴朱泪。 枕头湿了一块——罗莎琳德有些不甘地想到:要是能再给她一点时间就好了,或者梅林能再允许她施展一个咒语。 少女闭着眸子,可是眼角还是滑落了两行酸涩——施展一忘皆空咒吗? 可是她真的能做到亲手抹去他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吗?她并不怀疑塞德里克对她的感情,他对她的爱从来就不光体现在蜜糖罐子里拿出来的言语上,更在日复一日的温柔似水中。 罗莎琳德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钝痛起来,不过这次可能真的不能怪在魔咒反噬上: 她不是圣人,她不想自己十多年的存在被一个咒语抹去,她并不能大度地让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白头偕老。 她既想他忘了自己,又希望他能永远记住自己。 塞德里克并没有赖床的习惯,一般都是他早上醒了后去敲响她的房门让她起床。罗莎琳德不知道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者说她并没完全睡着——她在房间里已经收拾妥当了,甚至把眼睛周围也冷敷过了,看不出太多哭过的痕迹。 听到熟悉的敲门声,罗莎琳德起身走出自己的级长室,塞德里克正在一旁的藤椅上坐着等她。看她这么快就推门出来,塞德里克眼里也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早安,罗莎。”说着他便递了个笑:今天起得这么早?” “嗯,早安,塞德。”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薄唇轻启:“我爱你。” “我知道,”塞德里克察觉到一丝异样,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走向她:“我也爱你。” “没有人像我这般爱你,真的。”罗莎琳德挽住他的胳膊,像往常一般作势要拉着他去礼堂吃早饭:“可以再叫我一声迪戈里夫人吗?我亲爱的迪戈里先生。” “迪戈里夫人,”塞德里克捧住她的脸,语气里堆满了严肃和不容置疑,“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所以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它。” “嗯,知道了。”少女看着那汪灰色的星海差点就要忍不住告诉他了,差一点。 可又该怎么开口呢—— 我渴求有一个人爱我明媚的笑容,爱我年轻的身体; 但我更想有一个人爱我憔悴的不堪,爱我松弛的皱纹。 “我真的好爱你啊塞德。”罗莎琳德伸手覆上他捧着自己脸的手:“真的,特别特别爱。” 塞德里克突然觉得从心底升腾出了一股寒意和孤寂:“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罗莎琳德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塞德里克也没有松手。 “当然。”他的未婚妻轻轻开口道。 你骗了我一次,所以这次就当做我们扯平了。 第63章 明天就要放暑假了,罗莎琳德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她已经像个麻瓜一样看不到魔法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尚且能看到霍格沃茨城堡,但她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看到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之上。 心事重重地走在走廊上,结果遇到了皮皮鬼:它本来是在等韦斯莱双子的,看到来人后随手就往她杯子的方向丢了个劈啪烟花弹,它原本以为罗莎琳德会往后躲一下的——但是少女显然没有注意到它,手里盛南瓜汁的玻璃盅应声而裂,飞溅的玻璃片在她手心留下两道长长的口子。 “哎呀你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皮皮鬼看到血顺着她的手留下来也十分震惊:“嘶,你快给你自己用个愈合如初咒啊,哎呀对不起,之前你不是都躲开了吗?哎呀……” 罗莎琳德闭了闭眼,然后抬头看着面前飘在半空的始作俑者:“没事……以后别再这样了皮皮鬼,真的很痛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给自己施个咒,不然那个叫迪戈里的知道后又要去找巴罗了,没劲没劲!” 心头突然又堵了堵,罗莎琳德沉默了一会:“……嗯,我待会会施的,你先走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说着她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 “用个清理咒不就好了?你之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皮皮鬼看到她弯下腰捡碎片的动作十分不解,“或者用个恢复咒?” “别说了皮皮鬼!”罗莎琳德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想哭的欲望:“我会收拾好这里的,你可以先离开吗?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塞德的,我保证。” “哎你今天怎么了?”眼见少女眼眶红红的,皮皮鬼扁扁嘴也只好先飘走了。 -- 第99页 她何尝不想念个简简单单的“清理一新”?但是那根本就不会再管用了。 今天早饭过后她悄悄给妮丽雅塞了张纸条,让她告诉艾泽尔待会支开塞德里克——前者对她的要求感到很困惑,不过也并没有多问,点点头便同意了。 简单去卫生间清理了下自己的伤口,她就去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拾级而上,罗莎琳德看着墙上挂的画——里面的人物也都好奇地朝她投去目光,这倒给她带来几分慰藉:最起码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被这个魔法世界拒之门外。 “蟑螂堆。”少女蹙了蹙眉轻轻说出了口令——谁能想到这位伟大的白巫师会把自己办公室的入口口令设成这个? “邓布利多校长。”罗莎琳德看着那个面容和蔼的老人,他今天也穿了一身熨帖的淡紫色长袍。 “沈小姐,请坐。”邓布利多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以前来过他的办公室,这是一间非常美丽的圆形房间,墙上挂着霍格沃茨历届校长的肖像画——他们都在沉睡,胸脯轻轻起伏着。 一声清脆的凤鸣引去她的目光:“你好,福克斯。”罗莎琳德微微笑着和它打了声招呼。 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立在门边的金色栖枝上,个头有天鹅那么大,鲜红的和金色的羽毛光彩夺目。 它正摇动着长长的尾羽,友善地朝罗莎琳德眨着眼睛。 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老人的语气平静地像是一片不起波澜的海,带着一股让人放松的感觉。 “嗯……”少女把目光从福克斯身上收回,脸上也多了些无奈:“我想申请休学。” 分院帽闻言也咧开了嘴:“天呐~这可真是稀奇。是因为不想继续在赫奇帕奇了吗?” “当然不是!”罗莎琳德反驳道,眼里也多了些认真:“我很喜欢赫奇帕奇。” “说实话邓布利多,”分院帽的表情动了动,像是要唱歌一样:“我到现在都觉得她更适合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 少女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您之前还说我也适合斯莱特林呢。” “当然——我的判断可从来都不会出错!但是你的这份勇气和聪慧确实更适合那两个学院。”分院帽毫不质疑自己的判断,嘴角也往下耷了耷。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邓布利多脸上的微笑收了回去,蓝色的眼睛里涌动了一丝波澜:“是因为什么呢?” 罗莎琳德抿了抿唇:“我没有魔力了,您知道的——是那个魔咒的反噬。”接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霍格沃茨是所魔法学校,我怕我再继续待下去就会看到它是片废墟。” “迪戈里先生也这样想吗?”邓布利多语气仍像伦敦三月的风:“你手上戴的戒指很漂亮。” “我没告诉他这件事……但是我想,也是时候把戒指还给他了。”罗莎琳德的眼里弥漫着一层浓浓的雾气:“我如果真的变成一个麻瓜,是肯定不会想和他在一起的。” “或许他并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把两只手交叉叠在一起,脸上是一贯平和的表情:“我听许多教授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 “我曾经努力的原因就是想和他一样优秀,如果我真的成为一个麻瓜……”少女垂着眸,盯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他可是霍格沃茨的骄傲,是火焰杯的冠军。”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罗莎琳德释怀般地笑了笑:“他值得一切更好的。” “年轻真好——”邓布利多温和地开口,“还能感受到为爱付出的感觉。” “我记得你的魔杖也很漂亮,奥利凡德先生很少会做这样的魔杖。”邓布利多朝她眨了下眼,淡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平和。 少女从校袍内掏出那根桤木魔杖,尾端嵌的那块欧泊在灯线的照耀下折射着漂亮的光芒。 福克斯突然扇动翅膀来到她的膝上,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女。罗莎琳德一时也愣了愣,伸出手想摸摸它头上的羽毛。 福克斯却在她抬手的时候低下了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沁出,滴在她刚刚的伤口上。 凤凰的眼泪有极强的治愈效果,或者说凤凰这种神奇生物全身都是宝贝: 它们能载人飞翔,羽毛可以用来做魔杖杖芯,而眼泪则可以用作极佳的魔药材料…… 手上的伤口随之愈合,罗莎琳德也觉得一股暖流自手心缓慢地流向全身。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少女用手指抚了抚它的羽毛:“谢谢你,福克斯。” 凤凰拍拍翅膀重新回到了金色栖枝上,邓布利多也站起身来,来到书架前想要找寻什么。但是不知道是他一时没注意还是上面的书太多了没完全放好,一个奖杯随着他的动作从上面掉了下来,眼见就要摔在地上。 “Wingardium Leviosa(悬浮咒)!”下意识地用魔杖指着它念了个咒语,脱口而出的瞬间罗莎琳德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魔力。 但是奖杯却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惹得她呼吸都一滞。 “喔——”邓布利多拿出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放满了柠檬雪宝糖,“谢谢你,沈小姐。”说完他弯腰捡起奖杯,重新把它放到架子上,又来到呆愣住的少女面前递给她一块柠檬雪宝糖:“福克斯的眼泪或许可以让你继续在霍格沃茨完成你的学业。” -- 第100页 “可,可是……这怎么会?”罗莎琳德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魔杖,刚才的悬浮咒起作用了吗? “你会是个很出色的女巫,我记得你父亲也有过一枚平安扣。”邓布利多的嘴角往上弯了弯:“中国巫师的魔法没准真的会让奇迹发生。” 少女深棕色的眸子颤了颤——眼前的人说的没错,不过钰承·沈的平安扣自她记事起便一直佩戴在她母亲诺拉的身上。 “谢谢您……”罗莎琳德的心跳的厉害,激动的泪花也要马上溢出:“谢谢!” 邓布利多朝她点点头,看着少女欢快离去的背影,老人也剥开了一块柠檬雪宝糖:“我想你们又可以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暑假了,迪戈里先生。” 褐金色头发的少年闻声从另一侧的书架后走出:今早上艾泽尔找他去图书馆,但是他没同意——他当时只想赶快找到邓布利多向他求证罗莎琳德的事情。 谁知道刚来没多久,他的未婚妻也敲响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大门——于是在邓布利多的首肯下,他躲在书架后听完了全程。 “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还有你,福克斯。”塞德里克眼含感激地朝他们俯了俯身:“感谢你们的帮助。” “年轻人间的小心思真是弯弯绕绕——”分院帽在一旁八卦道,“当初我要是把你分进格兰芬多,估计这个小姑娘也就会让我把她分在那里了。” “快回去吧,我猜沈小姐现在肯定很想见到你。”邓布利多又朝他笑了笑,眼里闪烁的狡黠像是个十几岁的孩童。 阳光穿破连日的云层,又铺满整个霍格沃茨城堡,罗莎琳德真的很想立马就见到塞德里克,然后给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她的魔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她并不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只想以更优秀的姿态站在你身边—— 比起成为你的软肋,我更想做你可以勇往直前的盔甲。 -------------------- 作者有话要说: 福克斯为罗莎琳德流泪是因为她的父母都是凤凰社成员,而且他们家一直坚定地站定邓布利多的那一方,所以福克斯也就“爱屋及乌”地也帮了她一把。(主要是为了满足你们想看糖的愿望)「doge」 第64章 许个愿吧—— 在这最美的年纪,我想与你碎碎念念,一起岁岁年年。 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出去后,罗莎琳德其实并不知道去哪里找塞德里克,毕竟只拜托艾泽尔把他支开,她又没说具体支到哪里去。 德拉科正带着克拉布和高尔从楼梯上走上来——他要去上魔咒课了。 “罗莎。”他开口叫住了她,眉眼间不是一贯的倨傲,反而多了丝隐隐的烦躁。 少女习惯性地应了一声——但是此刻她倒是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哈利把那晚在墓地出现的食死徒和他们几个都说了一遍,其中就有卢修斯·马尔福。 “你,没事了?”德拉科干巴巴地开口,嗓子都紧了紧。 罗莎琳德像往常那般扬了扬嘴角:“嗯,我已经没事啦~谢谢你的关心德拉科。” “哦。”德拉科蓝灰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没被她抓住的情绪,他转头朝着身后的两个跟班不咸不淡地开口:“走了,去上课了。” 看着那个淡金色的脑袋,罗莎琳德突然又开口叫住了他:“德拉科!” 瘦削的少年停住脚步,但并没有转身。 “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少女看了眼那两个正有些不耐烦地打量着她的两个斯莱特林学生,继续道:“这个暑假我想找时间兑换一下,你方便的话给我写信好吗?” 德拉科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背对着他们三个——谁也看不到他眼中翻涌的情绪:“知道了。” 这个所谓的愿望得益于之前跟着他一起骑扫帚,结果意外摔进湖里那次经历。 少女本想和他开个玩笑打趣打趣他,所以一直没找他真的兑现什么愿望。 谁料现在竟成了他们见面的理由——多少带着点物是人非的感慨了。 罗莎琳德不知道,在她躺在医疗翼病床上的时候,这个以高傲自大闻名的马尔福曾在半夜偷偷去看过她,只是当时她正躺在塞德里克的病床上。 月光随着窗帘晃动,忽明忽暗间,已经长高的少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又被狠狠地掐灭了一次,就像是在一堆早已湿透的灰烬上又洒上满满的一盆水。 卢修斯也已经给他写过信了——他知道自己是食死徒的儿子,但他心里总觉得自己并不想这样。 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塞德里克恰好坐在沙发上看书。 不顾周围人的调侃的目光,少女兴奋地跑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就给一言不发的少年来了个拥抱。 五味杂陈的心情没赶得上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熟练地把她揽进怀里,塞德里克感受着她搁置在自己肩头的下巴。 “待会陪我去厨房拿点小蛋糕吃可以吗?”少女的声音里透露着肉眼可见的欢快:“明天放假,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塞德里克说着把她推了推:“你先跟我来。” 看着那个一向温柔的少年此刻绷着的嘴角,罗莎琳德一时也愣了愣,她甚至都以为艾泽尔告诉了他什么——可是她没把自己遭受魔咒反噬的事告诉除了父母和邓布利多以及庞弗雷夫人之外的任何人。 -- 第101页 “怎么了?”少女深棕色的眸子里不知为何就多了些心虚,“你心情不好嘛?” 塞德里克没有回答她,只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罗莎琳德觉得他这算是默认。 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室,少年直到反手锁上门也还是没捋清乱麻一般的思绪。 罗莎琳德轻轻扯了扯他的校袍,语气都软了软:“怎么了啊?” “罗莎琳德。”他连生气时也就只是带着点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甚至都没有狠下心叫她的全名。 少女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转过身来的一脸严肃的爱人:“嗯?” 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他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得知她为他做出的牺牲后先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接着又滋生出了道不尽的心疼和感动: 他没想到对罗莎琳德来说,他是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换的存在。 当听到魔咒反噬可能会造成的后果时,他甚至感到自己的灵魂都随之颤了颤。 后来躲在书架后听到罗莎琳德说要把戒指还给他时,他差点就忍不住走到她面前大声地告诉她他并不在乎她能不能用魔法。 变成麻瓜又怎样?她可是罗莎琳德·沈,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人,也是将来唯一的妻子。 如果她真的成为一个麻瓜,那他就陪她一起生活在麻瓜世界里好了。 扣住她的后颈,塞德里克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百感交集的心不想再做什么思考,因为不被爱人信任所产生的恼怒多少带着点莫名的委屈。 他鲜少这么强硬地不顾她的感受去做什么,罗莎琳德此刻被他抵在了墙上,他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原本激烈的吻也变了味道: 他在她的锁骨上留了个不像他平日作风的齿痕。 “嘶——”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刺激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也多了些慌乱:“塞德?” 眼前人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鼻尖相触的距离下,塞德里克浓密的睫毛都被她瞧得一清二楚。 “你是我的。”他的嗓音哑哑的,像是被滚烫的爱意烧灼过:“不许离开我,更不准抛下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完完全全地信任我,听到了吗?” 罗莎琳德的脸红的厉害:“我——”不等她说完,他又覆上她微张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十秒,也或许是几分钟,塞德里克最终还是因为怕她闷到自己而好心地撤回了对她的禁锢。 “我刚刚的话你记住了吗?”塞德里克比她高了一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倒也平添了一股压迫感。 罗莎琳德垂下来的手紧贴在墙面上,她缩了缩脖子,迎着他的目光开口道:“记住了……” 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又无言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看了一会儿,最后灰色的眸子重新晕开温柔的星河:“你对我而言,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重要。” “嗯。”罗莎琳德点了点头:“你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扫了眼自己刚刚的“杰作”,塞德里克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重新为她系好颈间的扣子和领带。 他本想让他的玫瑰一直待在自己为她打造的温室,但她显然更愿意用自己的棘刺去保护他。 傍晚走进礼堂时,罗莎琳德一眼就发现平常的那些装饰物都不见了。 真正的疯眼汉穆迪现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那个带魔法的眼球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显得特别紧张不安,每当有人跟他说话,他就惊得跳了起来。罗莎琳德知道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里关了十个月,这肯定加重了他担心遭人袭击的恐惧。 卡卡洛夫的座位空着,塞德里克和她已经听哈利说了那天晚上他的经历,现在没人知道卡卡洛夫此刻在哪里,更不知伏地魔有没有抓住他。 马克西姆倒是还在,就坐在海格旁边。他们正悄声谈论着什么。在桌子那边,坐在麦格身边的是斯内普。 “又是一年,”邓布利多望着大家说道,“结束了。” 他停下话头,目光先是落在赫奇帕奇的桌子上,又飘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今晚,我有许多话要对你们大家说,”邓布利多朝着学生们举起酒杯:“但我首先必须宣告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我们学校的两位勇士,共同赢得了火焰杯的冠军!他们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和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让我们大家为这两位勇士送上最诚挚的祝贺!”说完他就带头鼓起了掌,整个礼堂也随之陷入了掌声和欢呼声的海洋。 哈利有些羞涩地回应着身旁人的道贺,塞德里克一边牵着罗莎琳德的手一边也礼貌地回应着小獾们的热情。 “但是——”邓布利多重新开口:“我也必须向在座的各位宣布另一件更值得被严肃对待的事——伏地魔回来了。” 礼堂里响起一片紧张的低语。大家都惊恐地、不敢相信地盯着邓布利多。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诉你们这些。”邓布利多继续说,“有些同学的家长可能会对我的做法感到震惊——这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毕竟你们年纪还小。然而我相信,说真话永远比撒谎要好,如果我们试图把伏地魔重新回来的事当做玩笑,那将是一个绝对算不上明智的决定。” -- 第102页 这时,礼堂里的每一张脸都朝着邓布利多,每一张脸上几乎都写着震惊与恐惧…… “谈起这个,我不得不向我们的两位勇士表达敬意——他们逃脱了伏地魔的魔爪,在面对伏地魔的淫威时展现出了勇敢无畏的精神!” 礼堂里起了一阵波动,众人把头分别转向塞德里克和哈利,随即又赶紧转回去,望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严肃地转向塞德里克和哈利,又一次举起了他的高脚酒杯。礼堂里的人几乎也都这么做了,但斯莱特林的许多人都固执地坐着没动,碰也没碰他们的酒杯。 邓布利多毕竟没有魔眼,没有看见他们的举动。 大家再次落座后,邓布利多又说道:“三强争霸赛的目的是增强和促进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鉴于现在所发生的事——鉴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这种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 邓布利多看看马克西姆和海格,看看芙蓉·德拉库尔和她那些布斯巴顿的校友,又看看斯莱特林桌子旁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学。 “这个礼堂里的每一位客人,”邓布利多说,他的目光停留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身上,“只要愿意回来,任何时候都会受到欢迎。我再对你们大家说一遍——鉴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们只有团结才会强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击。伏地魔制造冲突和敌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们只有表现出同样牢不可破的友谊和信任,才能与之抗争到底。只要我们目标一致,敞开心胸,习惯和语言的差异都不会成为障碍。”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65章 「Hold my hand 抓紧我的手」 在他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和他们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完全不一样:天空万里无云。 跟芙蓉·德拉库尔和威克多尔·克鲁姆道完别以后,塞德里克帮罗莎琳德推着行李走到一个空包厢。总算找到一个空的包厢,坐了进去。 她的魔力又恢复了许多——虽然福克斯的眼泪没有一下子就让她完全恢复,但是她也不怎么着急了。 她的猫头鹰咕咕脑袋缩在翅膀下正在打瞌睡,塞德里克的那只鸣角鸮噜噜也安静地站在笼子里。火车载着他们向南驶去,罗莎琳德也摆脱了这几天来的低落和苦闷,坐在塞德里克的旁边跟他说着话。塞德里克正在看一份《预言家日报》。 “丽塔·斯基特竟然没有再揪着邓布利多校长的话大做文章。”少年合上报纸,语气里多了些难以置信。 罗莎琳德听后咯咯地笑了出声——她知道原因:赫敏把丽塔·斯基特“抓”了起来。 前天她正因为魔咒反噬的事独自坐在黑湖边发呆怅惘时,这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发现了她,并且和她分享了一个有趣的发现: 丽塔·斯基特之所以能搞到一些“绝密新闻”,是因为她是个没有注册的非法阿尼马格斯——她能变成一只灰甲虫,藏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赫敏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把她捉住的,作为给她保密的交换——她让丽塔·斯基特一年之内不许再撰写任何文章。 塞德里克听完后也笑了起来,毕竟这也算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你暑假要做些什么?”罗莎琳德用右手手指轻轻拨动着那枚红宝石戒指,脸上也多了些无奈:“伏地魔回来了,魔法部之后肯定不会太平——我还没想好到底做什么……” 塞德里克低头勾住她的手指:“在不在魔法部任职我并不太在乎,只要能让我保护好你、照顾好你就行。” 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消息并没有被掩藏,但是魔法部并没有为此采取措施,甚至试图把这件事压下去。 回到沈家后,诺拉当晚就来到了她的房间交给她一个古铜色的刻着繁复纹饰的徽章一样的东西。 “仔细收好它,一定不要被别人拿去。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诺拉眼底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将来你可能会用得到。” “好的妈妈。但,这是什么?”罗莎琳德感受着金属质感在手心处蔓延开来的冰冷,眉毛也忍不住蹙在一起。 “这是,博克家族继承人的身份证明。”诺拉看起来并不想在今晚继续这个话题,“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你就知道了。” 罗莎琳德没想过诺拉会带她来翻倒巷。 诺拉脸上罕见的罩起面纱,一身剪裁得当的考究的小礼服让她看起来像是某个纯血家族背后的掌权人,虽然事实也确实就是这样。 她甚至给罗莎琳德也扣上了顶面纱帽。 从壁炉里再度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肮脏的小巷,两旁似乎全是黑魔法的店铺。往左打量了一眼,对面一家的橱窗里阴森森地陈列着一些萎缩的人头。隔着两家门面,一个大笼子里黑压压地爬满了巨大的黑蜘蛛。在一个阴暗的门洞里,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巫师正看着她们母女俩窃窃私语。罗莎琳德从心底生出一股密密麻麻的毛刺,诺拉紧了紧牵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不要怕,你以后早晚要适应的。” 罗莎琳德闻言一怔——诺拉和钰承·沈从小到大不止一次地告诫过她不要来这个地方,即使它和对角巷近在咫尺。 翻倒巷里最大的商店就是她们面前的这家了: 博金-博克魔法店 -- 第103页 跟着诺拉推开店门,罗莎琳德首先看见的就是算不上多干净的玻璃橱窗内放置的数量众多的骷髅和其他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旁边一个玻璃匣里的垫子上,有一只枯萎的人手、一叠血迹斑斑的纸牌和一只呆滞不动的玻璃眼球。往前走去,狰狞的面具在墙上朝下睨视,甚至柜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人骨,生锈的尖齿状的器械从天花板挂下来。 一个躬腰驼背的男人出现在柜台后面,用手向后捋着油光光的头发,粗糙的脸上还戴了一副夹鼻眼镜。 “博克小姐,再次见到您真让人愉快。”这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用和他的头发一样油滑的腔调说道,“非常荣幸——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你女儿吗——欢迎光临。” “你又说笑了博金先生,我现在的年纪可担不起一声‘小姐’了。”诺拉牵着罗莎琳德的手来到店内,脸上扬了个看不出什么深意的笑容:“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让博克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这当然没有问题,而且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博克小姐,”博金的腰弯的更厉害了,“当然,如果您更希望我称呼您为沈夫人的话。” “博金先生,您好?”罗莎琳德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淡一些,以此来掩饰心里的慌乱和害怕,这家商店竟然和她母亲有关——博金-博克,倒也不难猜出。 “谢谢您的问候,沈小姐。”博金把目光整个转向罗莎琳德:“很荣幸见到您。”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带她熟悉一下店里的情况,今天下午我会回来接她,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对吧?”诺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桌面,丝质手套使得发出的声音钝钝的。 “当然,沈夫人——”博金说着看了眼罗莎琳德:“我相信这个乖孩子不会乱碰什么东西的。”博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我想您肯定知道,那个人又回来了。” “是的,这也是我选择现在就带她过来的原因。”诺拉微微睨了睨眼前躬身的男人:“麻烦你了,你可以把她当做你的助手。” “我下午四点会来接你,”诺拉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今天就待在这里,一切遵照博金先生的要求和指示来协助他,不要随便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说完她在少女额前留下一吻:“不要担心,他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的。” 看着诺拉的身影重新消失在翻倒巷,罗莎琳德也颇感局促地站在店内。 “不用紧张,小姐,只要你不乱碰什么,我向梅林保证你不会出什么意外。”博金的目光从那片略带滑稽的镜片后折射出来,平添了几分阴险和狡诈。 少女闻言点点头,心里却也多少带了些疑惑——刚才自家母亲对这个叫“博金”的人的说话语气虽然算得上礼貌,但里面满是不可逾越的阶级感,就像主人和自己的仆人客气地分配任务,虽有尊重,但绝算不上能够“平起平坐”。 罗莎琳德小心地在店内踱步,观察着陈列出来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商品——一个巨大的看起来很神秘的铁柜子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这是什么?” “消失柜——可以打通一条暗道,连接到另一个消失柜。”博金的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另一个,我记得就在霍格沃茨城堡里面。” 罗莎琳德听后侧眸看了他一眼,两只手也交叠在一起。她还没有摘下手套,但这不影响她绞动自己的手指。 “我可以问问您是什么时候在这家店工作的吗,博金先生?”少女把目光投向那个看起来泛着油腻和邋遢的男人,不觉竟带了几分她母亲诺拉的表情。 “很多年之前了——”男人垂了垂眼,手中那本看起来像是账本的东西也不再翻动,“我也记不清是几岁的时候,我被老博克先生从街上捡回来,然后就待在这里了。” “嗯……原来是这样。”罗莎琳德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能帮你做什么吗?或者说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想你可以先试着整理一下账单——”博金指了指身后的柜台,“上面还有好几本。” 罗莎琳德下午跟着诺拉重新回到沈家时,诺拉给她讲了一个从未提起过的故事: 博克家族也曾站定伏地魔一方,但诺拉当时却做了个违背家族的决定,成了凤凰社的一员——这后来也帮助博克家族在第一次与伏地魔的大战后免于受审。 她原本有个食死徒舅舅的,但是为了保全诺拉和博克家族,在一次向凤凰社成员传递情报时被伏地魔间接杀害了—— 所以那枚家族继承人的徽章才会传到她母亲诺拉的手中。 “他是个很优秀的哥哥。”诺拉拿出一张照片,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年少时的她,一个是比她高出许多的面容深邃的男子。 “我很想他。”诺拉蓝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悲伤,斯人已去犹忆影。 罗莎琳德抱了抱自家母亲,安抚般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舅舅是个英雄。” 总有些东西是值得付出生命去保护的。 家人和爱人,理想与荣耀。 第66章 帮帮我吧,带我逃离这无尽的沼泽与深渊。 塞德里克认真考虑了一下自己将来的就业,他父亲阿莫斯现在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母亲布里安娜则国际魔法合作司担任一个不算太累的职位,他之前原本想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去魔法体育运动司工作的,但伏地魔的回归让他不得不重新规划他和罗莎琳德的未来。 -- 第104页 自从他和罗莎琳德订婚后,他们的寒暑假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会拿来“同居”:要么是罗莎琳德去迪戈里宅住一段日子,要么就是他来沈家过几天。 钰承·沈每次在饭桌上看着这个褐金色头发的少年给自己家的白菜又切牛排又剥虾的,心里虽然仍觉得别扭,但诺拉总会时不时地给他夹菜不让他开口——她看着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开心得很,仿佛这是别人家的闺女。 后来他突发奇想做了顿中餐,还非常贴心地准备了四双筷子。 “多吃点,”钰承·沈往罗莎琳德的碗里夹了块肉:“我难得下厨做次正宗的中餐。” “我都快被你喂胖啦!”罗莎琳德一边把碗往前稍微推了推,一边又看了看身旁未婚夫拿着筷子无计可施的样子——好像突然就发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隐形战争是什么鬼? 少女颇感无奈地瞧着大金毛努力学着她的动作去操控那两根魔杖一样的细木棍,猛然意识到筷子这种东西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 “我去给你拿副刀叉,你等我一会儿。”罗莎琳德说着便要站起身来,钰承·沈一边往她面前又送了块小羊排一边又带着些得意的开口:“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筷子又不是多难学的东西。” 塞德里克闻言挑了下眉,只好抬手轻摁了下未婚妻的胳膊:“没关系的罗莎,你可以教教我怎么用。” 钰承·沈看着自家女儿手把手纠正这个“外人”握筷子的正确指法,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好像有什么事情和自己原本的打算背道而驰了? 诺拉看着一脸黑线的丈夫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忍不住喝了好几口水才掩住嘴边的笑意。 光束中有着无数飞扬的尘埃,我们生如蜉蝣,但要比许多人都幸运的多。 似水流年的日子盈满了名为温馨的甜蜜,我们得到了阳光的馈赠。 坐在沈家的书房里,塞德里克静静地翻看着手里的书——只不过是中文的。 钰承·沈之前在霍格沃茨留学的时候带了好些中国的书籍,后来辗转两国之时也时常带回一些。 一抬眼,罗莎琳德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绣着什么东西,看形状是个娃娃?塞德里克不出声地打量着她翻飞的手指,手里的书也不再继续翻了。 少女正在尝试自己缝制一个兔子玩偶——给卢娜的礼物,看她每天都戴着一对胡萝卜耳环,甚至还送给自己一副,罗莎琳德就更坚定了送她个兔子的想法。 不过真兔子是没法送的:一是不容易立马就搞到,而是即使送了她也不能随时带在身边照顾它。 但是神经兮兮的小可爱她就是喜欢兔兔怎么办?! 那就想办法送个兔子玩偶好了。 “罗莎~有你的电话。”诺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惹的罗莎琳德一个激灵差点扎到自己。把缝了一半的玩偶放在一旁,抬头她就看到了那双温柔的灰色眸子。 嘴角扬了扬,罗莎琳德便走出去接电话了——这还是之前钰承·沈要回中国处理事情时留给她的东西,只不过她一直没有真的用它跨越半个地球给他打过电话,她好像曾给德思礼家打过,也是为了找哈利说说话。 “喂?你好。”罗莎琳德接过电话,有些疑惑地开口。 “罗莎!”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哈利:“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哈利。” 罗莎琳德下意识地点点头,一时间都忘了电话那头的救世主根本看不见:“能的,怎么啦?” “哦——感谢梅林的胡子,总算能联系上一个可以和我说话的正常人了。你们都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给我写信?罗恩和赫敏没有,你和塞德里克也没给我写……”哈利的声音都沾了些落寞:“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呃……是这样的哈利,你不要激动,”少女曲起手指,用指甲蹭了蹭电话手柄,“我想罗恩和赫敏也不是故意不给你写信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多半是邓布利多校长不让他们给你写的——” “为什么?!”哈利的语气里满是急躁和不解:“他为什么不让你们给我写信?” “邓布利多校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的,”罗莎琳德细声细语地解释道,“伏地魔现在回来了,你是知道的——所以他可能是想保证你的安全,让你在你姨夫家免受魔法界的干扰……” 哈利觉得烦闷极了:“可是只是写封信寄给我而已!怎么就能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了?我在这里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在这里生活的每一秒都让我感到窒息!” “别激动哈利,放松点——”罗莎琳德耐心地安慰道,“这样吧,邓布利多校长当时只说不要用猫头鹰给你寄信,那我就用麻瓜电话联系你好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信再转述给罗恩和赫敏,你觉得怎么样?” “好吧……”哈利泄气一般地重重叹了口气,“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吗?让我知道我没有被我的朋友们给孤立掉,让我可以坚信我是个巫师,我在霍格沃茨的一切经历都是真实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真的。”少女温柔而坚定地回应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咯。” 挂掉电话回到书房,塞德里克看了眼手表——她出去了好久。 把刚才的事给眼前人转述了一遍,罗莎琳德也感慨地摇了摇头:“哈利也不容易呀~即使顶着救世主的光环,但还是要面临很多烦恼。” -- 第105页 “嗯——”塞德里克赞同地应了一声,接着道:“不过你和他打电话,用那个麻瓜制品的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你要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少女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半成品玩偶:“不用担心,毕竟梅林可能都想不到有一天两个巫师要靠麻瓜的东西互相联系。” 罗莎琳德觉得这个暑假简直是这些年里过得信息量最大的暑假了: 因为伏地魔,她先是成了新任的博克家族的继承人,还亲临了“家族产业”;又被父母告知他们的另一个身份—— 凤凰社成员。 钰承·沈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告诉她这些事,就像诺拉原本并不想她这么快就和博克家族的事情有什么牵扯,但伏地魔的回归却不会给他们多么充裕的准备时间,该来的总会来,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总比脑袋空空毫无防备地上场迎敌胜算更大一些。 在邓布利多的首肯下,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跟着沈氏夫妇参观了格里莫广场12号,也就是布莱克家族的祖宅。 小天狼星慷慨地把自己家作为凤凰社总部,不过他本人对此并无微词——反正他对这个所谓的布莱克家族祖宅没多少美好回忆和惦念。 在那里,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发现了罗恩和赫敏,还有韦斯莱双胞胎——他们跟着莫丽和亚瑟·韦斯莱一起住在那里。不过在与他们的对话中,罗莎琳德意识到莫丽并没有向这几个孩子透露过多关于凤凰社的事,她不想他们这么早就牵扯进这么复杂的事情,这倒是与诺拉的做法呈现出两种极端。 哈利也遇到了大麻烦——虽然罗莎琳德会隔三差五给他打电话,顺便转述一下赫敏和罗恩对他的思念,但整个暑假快过完了罗恩和赫敏都没有亲自给他写过信,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他的表哥达力遭遇了摄魂怪的袭击,他情急之下用了个守护神咒驱赶了摄魂怪,但也违反了未成年巫师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规定。 亚瑟·韦斯莱给他寄了封字迹潦草的信,让他不要交出自己的魔杖——邓布利多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的。 后来马法尔达·霍普柯克果然又给他寄了封延缓信,哈利飞快地把信看了三遍,确定自己还没有被开除后,心头郁结的疙瘩总算解开了一点。 但所有这一切这还要取决于八月十二日的受审。 这个波澜起伏的暑假也马上就要收尾。 第67章 仇恨和厌恶在心底埋下种子,漠视成了养分,在黑暗的浇灌下生根发芽。 那本就不是向阳的花。 罗莎琳德正在给那个兔子玩偶绣上最后的细节,一只猫头鹰轻轻扑棱着敲响她的窗户,留下一封信后便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着回信。 是马尔福家的猫头鹰,信是德拉科写的——他问她明天是否有时间,如果有的话他会前来拜访。 少女先是起身给这个送信使找了些面包碎,接着给他认真地回了一封信。 对罗莎琳德来说,德拉科也算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之一,她甚至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姐姐情结”,看着他傲娇地对待身边的人时,少女也能体会到掩在其中的珍视和关心。 德拉科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去她房间,从壁炉里走出来后便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罗莎琳德端着一壶红茶来到他面前,为他和自己都斟了一杯。 没有什么叙旧环节,也没有太多兴高采烈。 少年的嗓音里蘸了些疏离:“什么愿望?” “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先做德拉科,再是马尔福。”罗莎琳德静静地看着那双满是疲倦感和破碎感的蓝灰色眼睛,它们既不够蓝,也不够灰——就像山楂木魔杖所选择的主人——矛盾而充满纠结。 “……呵,”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最终扯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有什么不一样呢?反正都是我。” “我最开始认识的,是那个叫德拉科的男孩,不是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少爷。” “你也知道我是——”德拉科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视线,“马尔福家的少爷。” 罗莎琳德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他的姓氏既给了他旁人艳羡的荣耀和权力,也早就给他冠上了难以逃脱的宿命和枷锁。 德拉科抬起头看着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面映着两个小小的他:“罗莎——”他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是敌人吗?” “德拉科不会是我的敌人。”少女的话坚定地传入他的耳中,心脏跳动的空隙间,少年也饮下了另一杯苦涩: 德拉科不会,那马尔福呢? “这就是你想了这么多年的愿望?”德拉科直直的地锁住她的目光:“一个让人听都听不明白的愿望。” 德拉科蓦地拉住了她放在面前的手——她的手也是温凉的,就像他手心的温度。 他暖不了她。 “我一直以为你穿米白色最好看。”德拉科的视线透过她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在追忆什么:“后来我意识到红色才是你最喜欢的颜色。总之不会是绿色,对吗?” “什么?”罗莎琳德蹙了蹙眉,没有立即搞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会努力实现你这个愿望的。”德拉科说着松开了她的手,重新站了起来:“父亲本来不允许我出来的,我要先回去了,再见。” -- 第106页 看着他走向壁炉的背影,罗莎琳德也在他看不见的身后启唇说道:“德拉科,你可以相信我。” “我一直相信你。”德拉科扭了扭头,与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他像是小时候那样微微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我可以指定一下今年的圣诞礼物吗?我也想要一根你亲手编的手链——不要和塞德里克手上那根一样。” 罗莎琳德先是一愣,接着无奈地扬了扬嘴角应允道:“好。” 她每个周都要拿出一天的时间去博金-博克商店帮忙,博金也只让她整理账单,别的东西也不让她经手——每当听着他和顾客讨价还价大赚一笔的时候,罗莎琳德就仿佛看到了古灵阁里的金币又多了几个。 誊写账本的时候她脑袋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中国词汇:“无奸不商”。 钰承·沈和诺拉又一次带她去了凤凰社总部,不过这次没有带着塞德里克一起——迪戈里夫妇并不是凤凰社成员,上次也是因为邓布利多的缘故他才去的。 罗莎琳德一边走上破烂的石头台阶,一边睁大眼睛望着刚变出来的房门。与上次见到的情景一样——门上的黑漆都剥落了,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银质门环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 钰承·沈抽出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 随着许多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像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走吧,”他轻声对身后的两人说,“我听穆迪说今晚哈利也会过来。” 跨过门槛,走进几乎一片漆黑的门厅。她又闻到了那股湿乎乎、灰扑扑的气味,还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烂味儿。 罗莎琳德又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祥之感,就好像他们走进了一座快要死的人的房子。她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墙上一排老式气灯都亮了,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实的亮光,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枝形吊灯和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烛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状。 上次她跟着钰承·沈来的时候是中午,所以没用得着照明,而且塞德里克当时也陪在她身边——她听见壁脚板后面有什么东西急匆匆跑过。 莫丽先是热情地给了罗莎琳德一个拥抱:“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不少——你爸爸认为你需要知道点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这并不妥当。金妮和赫敏她们两个就在楼上,去找她们吧。” 罗莎琳德也抱了抱她,少女敏锐地发现眼前这个母亲要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且苍白了不少,估计是因为她儿子珀西的原因。 “那我们两个先去会议室等你了,莫丽。”诺拉扬了个微笑,莫丽也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先去吧,我带她先去房间看看。” “莫丽阿姨,我们今晚真的要住在这里吗?”罗莎琳德并不太想待在这个阴森的地方,更何况塞德里克这次也没有和她一起。 “我不知道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今晚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睡在这了——”莫丽抿了抿嘴角,接着又摸摸她的头:“不要太担心,实在害怕的话你可以和金妮和赫敏一起睡,我相信她们肯定是愿意的。” 正说着,罗莎琳德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卢平和唐克斯一个抬着哈利的箱子,一个拎着海德薇的笼子从门口处走进来。 与他们同行去解救哈利的穆迪正站在外面最上面一级台阶上,把刚才熄灯器从路灯上偷来的一个个光球释放出去。光球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各自的灯泡,转眼间广场又被橘黄色灯光照得通亮了。 穆迪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关上前门,这下子门厅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儿——”他用魔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哈利的脑袋。这次哈利觉得仿佛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后背流淌下去,他知道幻身咒被解除了。 “好了,大家都待着别动,我给这里弄出点儿亮光。”穆迪轻声说。 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莫丽也从罗莎琳德身旁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们走去,脸上再度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哦,哈利,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她低声说,一把将他搂到怀里,差点儿把他的肋骨都搂断了,然后又把他推开一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你看上去瘦了;你需要多吃点东西,不过恐怕你得等一会儿才能吃晚饭。” 她又转向哈利身后的那伙巫师,口气急促地小声说:“他刚来,会议已经开始了。” 哈利身后的巫师们都发出了关注和兴奋的声音,开始从他身边朝莫丽刚才出来的那扇门走去。 哈利正要跟着卢平过去,莫丽就把他拉住了:“不行,哈利,只有凤凰社的成员才能参加会议。罗恩和赫敏他们都在楼上呢,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等到会议结束,然后我们就吃晚饭。”接着她又用急促的语气小声说:“还有,在门厅里说话要压低声音。罗莎还在站在那里呢,你可以和她一起去二楼。” 哈利歪了歪身子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少女,但脸上满是疑惑:“为什么?” “我不想吵醒任何东西。”莫丽脸上多了些心烦意乱。 “你说什——”哈利仍想要问清楚。 -- 第107页 “我待会儿再给你解释,现在我得赶紧过去了,我应该在会上的——我来告诉你们睡在什么地方。”说着她转过身去看了眼罗莎琳德:“你们两个现在都到二楼去,哈利你的房间在右边的第二个门,罗莎你就住在左边第一个门,赫敏和金妮就在你的隔壁房间。”一口气说完后莫丽正要转身走掉,又问了问罗莎琳德:“你知道二楼怎么走对吧亲爱的?” 少女应了应:“呃……知道。” 莫丽闻言也不再逗留,转身去了会议室。 哈利皱着眉往前走去,罗莎琳德也有些局促——她上次来的时候并没仔细观察过二楼房间,上次她来的时候这里除了小天狼星外并没有其他人。 和哈利一起蹑手蹑脚地走过两道长长的、布满虫眼的窗帘——罗莎琳德猜想那后面大概藏了些什么东西,接着他们绕过一个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条断腿做成的大伞架,然后顺着黑暗的楼梯往上走,旁边墙上的饰板上聚着一排皱巴巴的脑袋。 哈利仔细一看,发现那都是些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他们都长着同样难看的大鼻子。 哈利每走一步,内心的困惑就更多一层。他们在这座看上去属于最邪恶的黑巫师的房子里做什么呢? “你知道些什么吗,罗莎?”少年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 “我想待会罗恩和赫敏会把一切都给你解释清楚的,我也会把知道的尽量告诉你。”我真的得赶紧过去了,”罗莎琳德安抚般地小声说道,“到了。” 他们来到了楼梯的第二个平台上。 哈利走过昏暗的楼梯平台,试着转动了一下蛇头形状的卧室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他只匆匆扫了一眼这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并排放着的两张单人床,随即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吱吱叫声,既而是一声更尖厉的惊叫,接着他的视线就被一大堆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完全挡住了。赫敏猛地扑到他身上,差点儿把他撞得仰面摔倒,罗恩的那只小猫头鹰小猪,兴奋地在他们头顶上一圈一圈飞个不停。 第68章 凛冬将至。 “哈利!罗莎!罗恩,他们两个都来了!我们没有听见你们进来!哦,你们怎么样?一切都好吧?哈利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肯定生气了。我知道我们的信都是没用的废话——但是我们什么也不能告诉你,邓布利多要我们发誓什么都不说的。哦,我们有太好的事情要告诉你啊,你也有好多事情要告诉我们——摄魂怪!当我们听说——还有那个到魔法部受审的事儿——真是太不像话了。我仔细查过了,他们不能开除你,绝对不能,《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里规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可以使用魔法——” “让他喘口气吧,赫敏。”罗恩一边说一边微笑着在哈利身后把门关上。在他们分开的这个月里,他似乎又长高了几英寸,这使他比以前显得更瘦长、更笨拙了,不过那个长鼻子、那头红色的头发,还有那一脸的雀斑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赫敏放开了哈利,兴冲冲地挽住罗莎琳德的胳膊,仍然满脸喜色。但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听见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呼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黑黑的衣柜顶上飞过来,轻捷地落在哈利肩头。 “海德薇!”哈利抚摸着这只雪白的猫头鹰的羽毛,它的嘴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爱怜地轻轻啄着哈利的耳朵。 “它一直烦躁不安,”罗恩说,“它捎来你最后那两封信时,差点把我们啄个半死,你看看这个——” 他举起右手的食指给哈利看,上面有一个已经快要愈合但显然很深的伤口。 “哎呀,”哈利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真是对不起,但我想得到回信,你知道——” “我们也想给你回信啊,哥们儿,”罗恩无奈地抬了抬眉毛,“赫敏担忧得要命,她不停地说,如果你一直困在那里,得不到一点儿消息,你肯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但邓布利多让我们——” “发誓不告诉我?”哈利说,“是啊,罗莎和赫敏早就已经说过了。” 见到自己最要好朋友时的那种热乎乎的喜悦现在慢慢熄灭了,一股冷冰冰的东西涌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突然之间——虽然整整一个月眼巴巴地渴望见到他们——但现在他觉得情愿他们仨走开,让他独自待着。 一阵令人紧张的沉默,哈利机械地抚摸着海德薇,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们俩。 “邓布利多校长似乎觉得这样做最合适,”罗莎琳德柔声开口说,“而且我们两个不是用电话联系嘛?” “是啊。”哈利注意到赫敏的手上也留着被海德薇啄伤的疤痕,翠绿色的眸子也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想,他大概认为你跟麻瓜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罗恩也说道。 “是吗?”哈利扬起眉毛反问道,“你们这个暑假里谁遭到摄魂怪的袭击了?” “噢,没有——”罗恩砸吧砸吧嘴:“正因为那样,他才派了凤凰社的人随时跟踪你呀。” 哈利感到心里猛地忽悠一下,好像下楼梯时一脚踏空了。这么说大家都知道他被人跟踪,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看来并不怎么管用,是不是?”哈利拼命使声音保持平静,“我还是得自己保护自己,是不是?” -- 第108页 “他气极了,”赫敏用一种几乎战战兢兢的口吻说,“邓布利多。我们看见他了。当他弄清蒙顿格斯不到换岗时间就擅自离开时,他那副样子简直吓人。” “噢,我倒巴不得他离开呢。”哈利冷冰冰地说,“如果他不离开,我就不会使用魔法,邓布利多大概会让我整个暑假都待在女贞路吧。” “你对……对到魔法部受审不感到担心吗?”赫敏轻声问。 “不。”哈利倔强地没说实话。他从他们身边走开了,四下打量着,海德薇心满意足地歇在他的肩头,但这个房间似乎并不能使他的情绪有所好转——这里阴暗、潮湿。墙皮剥落的墙面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空白的油画布镶在一个华丽的像框里。哈利从它旁边经过时,仿佛听见有谁躲在暗处轻声发笑。 “那么,邓布利多为什么这样热心地把我蒙在鼓里呢?”哈利问,仍然竭力保持着淡漠的声音,“你们——呃……有没有费心问问他呢?” 他一抬头,正好瞥见他们仨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他的表现正像他们所担心的一样。这使他更为烦躁了。 “我们对邓布利多说,我们很想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罗莎琳德说,“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哥们儿。但他现在忙得要命,我们到这里之后只见过他两次。他没有多少时间,他只是叫我们保证写信时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他说猫头鹰可能会被人半路截走。” “如果他真的愿意,还是可以把消息告诉我的。”哈利粗暴地说,“难道除了猫头鹰,他就不知道还有其他送信的办法吗?” 赫敏扫了罗恩一眼,然后说道:“这点我也想过。但他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任何事情。” “也许他认为我不可信任。”哈利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别说傻话啦。”罗恩对他的表现显得有点儿惊慌失措。 “或者认为我不能照顾好自己。”哈利仍自暴自弃般地说着。 “他当然不是这么想的!”赫敏焦急地说。 “那么我为什么不得不留在德思礼家,而你们却参与了这里发生的每件事情?”他的话一句接一句地喷了出来,声音越来越高,“为什么你们就允许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明明塞德里克他也经历了里德尔墓场的事情,为什么他就可以知情,可以参与到你们所谓的瞒着我的计划? “不是这样的!”罗恩打断了他,“妈妈不让我们走进他们开会的地方,她说我们年纪太小——” 哈利不知不觉地喊了起来:“这么说你们没能参加会议,真是太遗憾了!但你们一直待在这里,是不是?你们一直待在一起!而我呢,我被困在德思礼家整整一个月!可我经历过的事情比你们俩都多,邓布利多明明知道这一点——是谁保住了魔法石?是谁除掉了里德尔?是谁从摄魂怪手里救了你们两个人的命?” 过去一个月里哈利有过的每一个痛苦、怨恨的想法现在都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得不到消息时的焦虑不安,得知他们一直待在一起、唯独把他撇在一边时的委屈;被人跟踪、自己却蒙在鼓里的愤怒——所有这些令他有一种屈辱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了出来。 海德薇被他的声音吓坏了,抖抖翅膀飞回到衣柜顶上去了。小猪惊慌地吱吱叫着,在他们头顶上嗖嗖地越飞越快。 “哈利。”罗莎琳德不轻不重地叫了他一声。黑发碧眼的救世主仍没有转回头去重新看着三个好友。 “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哈利有些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我没想对你们发火的,对不起……” 赫敏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没事的,我们知道。” 罗莎琳德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抱在一起相互安慰,情不自禁地又拨弄起左手的戒指——也不知道塞德里克今天过得怎么样。 扭开门,她想观察观察这个奇怪的走廊。 “所以他们在搞什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哈利仍对这一切感到好奇。 “他们正在开会——凤凰社成员会针对一些特殊情况展开特定会议,”罗莎琳德给他解惑道,“我妈妈告诉我的。” 罗恩闻言脸都皱了皱:“为什么我妈妈就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砰—— 一阵巨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哈利立马拉开门去看: “唐克斯!”莫丽恼火地转身喊道。 “对不起!”唐克斯惨叫道——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都怪那个倒霉的伞架,我已经是第二次被它绊倒——”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可怕的、震耳欲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淹没了。 罗莎琳德和哈利先前经过的那两道布满虫眼的天鹅绒帷幔,现在突然被掀开了,后面确实藏了东西: 哈利一刹那间以为那是一扇窗户,窗户后面一个戴黑帽子的老太太正在拼命地尖叫,一声紧似一声,好像正在经受严刑毒打——接着他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幅真人大小的肖像,但是他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逼真、这么令人不快的肖像。 那老太太流着口水,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脸上的黄皮肤因为尖叫而绷得紧紧的。在他们身后的门厅里,其他肖像都被吵醒了,也开始尖叫起来,那声音简直把人的耳朵都吵聋了。他们四个只好紧紧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耳朵。 -- 第109页 卢平和莫丽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想拉上帷幔,把老太太遮在里面,但怎么也拉不上。老太太的叫声越发刺耳了,她还挥动着利爪般的双手,好像要来抓他们的脸。 “畜生!贱货!肮脏和罪恶的孽子!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唐克斯一个劲儿地道歉,一边把那条庞大而笨重的巨怪腿重新拖到原来的位置。罗莎琳德也走到她身边帮忙。 莫丽不再试着拉上帷幔了,而是转身匆匆朝门厅那头走去,同时用魔杖给其他肖像都念了昏迷咒。接着,一个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从哈利对面的一扇门里冲了出来。 “闭嘴,你这个可怕的老巫婆,闭嘴!”他吼道,一把抓住莫丽刚才丢下的帷幔。 老太太顿时脸色煞白。 “你—你!”她一看见那个男人就瞪大了双眼,厉声叫道:“败家子,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种!” “我说过了——闭——嘴!”那男人吼道,他和卢平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帷幔又拉上了。 老太太的尖叫声消失了,接着是一片余音回荡的寂静。 微微喘着粗气,撩开挡着眼睛的长长黑发,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转过身来看着哈利。 “你好,哈利,还有你沈小姐。”他仍板着脸,“看来你们已经见过我的母亲了。” 哈利震惊地张了张嘴:“你的——?” “是啊,我亲爱的好妈妈。”小天狼星说,“一个月来,我们一直想把她弄下来,但她似乎在帆布后面念了一个永久粘贴咒。我们下楼去吧,快点儿,别等他们又醒过来。” “可是你妈妈的肖像放在这里做什么?”罗莎琳德疑惑地问,这时他们已经穿过那扇门出了门厅,正顺着一道狭窄的石头台阶往下走,其他人都跟在后面。 “你父母没告诉你吗?这是布莱克家族的祖宅。”小天狼星侧头看了罗莎琳德一眼:“但布莱克家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这房子现在归我所有。我把它交给邓布利多当指挥部——我能做的大概也就这点有用的事情了。” 第69章 哈利原来以为他会得到比较热情的欢迎,却发现小天狼星说话的口气是那么生硬、冷漠。他跟着教父走到楼梯底下,穿过一道门,进入了地下室的厨房。 这里几乎和上面的门厅里一样昏暗,一个洞穴般幽深的房间,四周是粗糙的石头墙壁。大部分光线都来自房间那头的一个大壁炉。管子里冒出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如同战场上的硝烟,黑乎乎的天花板上挂下来的沉甸甸的铁锅铁盆,在烟雾中显得面目狰狞、阴森可怖。因为开会,房间里摆满了许多椅子,中间是一张长长的木头桌子,桌上散乱地放着羊皮纸卷、高脚酒杯、空酒瓶和一堆看上去像是破布的东西。韦斯莱先生和他的长子比尔坐在桌子那一头,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莫丽清了清嗓子。她的丈夫,一个秃顶、红发、戴着角质架眼镜的瘦男人抬头望了望,赶紧站了起来。 “哈利!沈小姐!”亚瑟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迎接他们,热情地同他们两个握手,“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 罗莎琳德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她看见比尔匆匆卷起留在桌上的羊皮纸,他脑袋后面仍然扎着长长的马尾辫。 “路上还顺利吧,哈利?”比尔大声问道,同时试着一下子抱起了十二卷羊皮纸,“这么说,疯眼汉没有让你取道格陵兰岛过来?” “他想这么做来着,”唐克斯快步走过去想帮比尔一把,但转眼间就把一根蜡烛碰倒在最后一卷羊皮纸上,“哦,糟糕——对不起——” “没关系,亲爱的。”莫丽说,声音显得有点恼火。她一挥魔杖,把羊皮纸修复好了。韦斯莱夫人念咒时闪过一道亮光,罗莎琳德瞥见那纸上好像是一座建筑物的平面图。 莫丽发现两个新来的少年人在看,赶紧把平面图从桌上抓起来,塞进比尔已经不堪重负的怀里。 “这些东西应该会议一结束就赶紧收起来。”她厉声说,然后快步走向一个很古老的碗柜,从里面拿出晚餐的盘子。 比尔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个消失咒,那些羊皮纸卷一下子就不见了。 “坐下吧,哈利,”小天狼星语气仍是淡淡的,“你已经见过蒙顿格斯了,是不是?” 哈利刚才以为是一堆破布的东西,这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噜呼噜的鼾声,猛地惊醒过来。 “谁在说我的名字?”蒙顿格斯迷迷糊糊地嘟哝道,“我同意小天狼星的……”他高高举起一只脏兮兮的手,像是要投票表决,那双眼皮耷拉着的、充血的眼睛茫然地瞪着。 金妮咯咯地笑了。 “会议结束了,顿格。”小天狼星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们都围着蒙顿格斯在桌旁坐下,“哈利已经来了。” “嗯?”蒙顿格斯说着,目光透过乱糟糟的姜黄色头发痛苦地望着哈利,“天哪,他来了。没错……你好吗,呃,这个是?哈利?”他的目光在罗莎琳德和哈利之间来回打量。 “这是我女儿罗莎琳德,顿格。”钰承·沈适时地出声给他解惑。 蒙顿格斯局促不安地在几个口袋里摸索着,但眼睛仍然盯着哈利,最后他掏出一个满是污垢的黑烟斗。他把烟斗塞进嘴里,用魔杖把它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几秒钟后,大股大股泛着绿色的烟雾就把他包围了。 -- 第110页 “我得向你道歉。”一个声音从那团臭烘烘的烟雾中间嘟哝着说。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蒙顿格斯,”莫丽大声说道,“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厨房里抽那玩意儿,特别是我们马上就要吃饭了!” “啊,好的。对不起,莫丽。”蒙顿格斯把烟斗重新塞进口袋,烟雾散去了,但那股袜子烧焦的刺鼻气味儿迟迟没有散尽。 “如果你们想在午夜之前吃到晚饭,就需要有人来帮我一把。”莫丽对房间里所有的人说,“不,你坐在那里别动,哈利,亲爱的,你刚经过长途旅行。” “我能做点什么,莫丽?”唐克斯热情洋溢地说,跳起来冲了过去。 莫丽迟疑着,显得心有余悸:“呃……不用,没事儿,唐克斯,你也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你已经做了不少了。” “不,不,我想帮帮你!”唐克斯欢快地说,匆匆奔向金妮正在拿餐具的碗柜,不留神又撞翻了一把椅子。 罗莎琳德见状急忙走过去扶她起来,顺带着看了眼莫丽:“还是我来帮你吧,莫丽阿姨。” 莫丽闻言欣慰地点点头。 很快,一套沉甸甸的刀子就在亚瑟的监督下,开始自动切肉剁菜。莫丽搅拌着一只悬挂在火上的大锅,其他人从食品储藏间拿出盘子、高脚酒杯和食物。哈利陪小天狼星和蒙顿格斯留在桌边,蒙顿格斯仍然悲哀地冲他眨巴着眼睛。 莫丽做了一大锅炖菜,她让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儿子把饭端过去。 “弗雷德——乔治——别这样,把它们端起来!”韦斯莱夫人尖叫道。 罗莎琳德闻声抬头,弗雷德和乔治动用魔法把一大锅炖菜、一大铁壶黄油啤酒、一块沉重的切面包板,外加一把刀子,一股脑儿地朝桌子的方向猛飞过去。 那锅炖菜哧溜溜滑过整个桌面,正好在桌子边缘停住了,木头桌面上留下了一长条烧焦发黑的痕迹。那壶黄油啤酒哗啦一声翻倒了,啤酒洒得到处都是。切面包的刀子从板上掉下来,刀尖朝下扎进了桌子,凶险地微颤着,那正好是几秒钟前小天狼星的右手放着的地方。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莫丽大声嚷道,“没必要这么做——这一套我受够了!就算现在允许你们使用魔法了,你们也用不着做每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挥动魔杖吧!” “我们只是为了节约一点儿时间!”弗雷德说着匆忙赶过来,把切面包的刀子拔出桌面,“对不起,小天狼星,伙计——不是故意的。” 哈利和小天狼星都放声大笑。蒙顿格斯刚才向后栽下了椅子,这会儿正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来。克鲁克山愤怒地嘶嘶叫了一声,箭一般地钻到碗柜底下去了,那双黄澄澄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儿子们,”亚瑟把那锅炖菜重新端到桌子中央,说道,“你们的妈妈说得对,你们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应该表现出一点责任感了——” “你们的几个哥哥就从没闹出过这种乱子!”莫丽一边朝双胞胎儿子吼道,一边把另一壶黄油啤酒重重地放在桌上,洒出的啤酒几乎跟上一壶一样多,“比尔觉得没必要几步路就幻影移形!查理不会碰到什么东西都施魔法!珀西——” 她猛地停住话头,屏住呼吸,惊慌地望了丈夫一眼,亚瑟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我们吃饭吧。”诺拉赶紧转移了话题。 “看上去很不错啊,莫丽。”卢平说着替她盛了一些炖菜在盘子里,隔着桌子递了过去。 几分钟没有人说话,只有大家坐下来就餐时盘子和餐具发出的碰撞声,还有椅子的摩擦声。然后,韦斯莱夫人转脸望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我一直想告诉你,客厅的那张写字台里面关着什么东西,它不停地摇晃,发出咯啦啦的声音。也许只是一个博格特,但我想我们还是先请阿拉斯托来看看再把它放出来。” “随便吧。”小天狼星兴味索然地回应道。 “还有,那儿的窗帘里都是狐猸子,”韦斯莱夫人接着说道,“我想明天我们得想办法把它们处理一下。” “我正巴不得呢。”小天狼星的语气仍恹恹的,罗莎琳德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讽刺意味,隔空与自己的母亲对视了一眼,她不出声地接着吃着面前的食物。 唐克斯一边吃饭一边给她的鼻子变形,逗三个女孩开心。每次她都紧紧地闭上眼睛,露出她在哈利卧室里时露出的那种痛苦表情,她的鼻子忽而肿胀得像鸟嘴一样,看上去活脱脱是斯内普的鼻子,忽而又缩回去,变成圆球蘑菇一般大小,然后每个鼻孔里都冒出一大堆鼻毛。惹得她们哈哈大笑。 亚瑟和钰承·沈他们几个正在进行一场关于妖精的激烈讨论。 临了,弗雷德和乔治把脸埋在盛着黄油啤酒的高脚酒杯上,乔治笑得直打嗝。不知为什么,莫丽听完蒙顿格斯的话后狠狠地白了小天狼星一眼,然后起身拿来一大堆大黄面包屑做甜点。罗莎琳德扭头不解地看了眼自己的母亲。 “莫丽不大赞成蒙顿格斯。”诺拉压低声音说。 “那他怎么会加入凤凰社的?”少女悄声地问。 “他认识很多,以行骗偷窃为生的人——他自己其实也是其中一员。”钰承·沈一边叉着炖菜一边小声给自己女儿解释道:“不过他对邓布利多倒是忠心耿耿,有一次还帮助邓布利多摆脱了困境。弄一个顿格这样的人在身边也有好处,他能听到我们听不到的东西。但莫丽认为请他留下来吃晚饭太过分了。莫丽还没有原谅他在应该跟踪哈利的时候擅离职守的事。” -- 第111页 三份大黄面包屑,接着又是蛋奶糕,哈利牛仔裤的裤腰紧得难受了。哈利放下勺子时,饭桌上的谈话逐渐平静了下来。韦斯莱先生靠在椅子背上,一副吃饱喝足、身心放松的样子。唐克斯张着大嘴打哈欠,她的鼻子已经恢复了正常。罗莎琳德也被赫敏挽着胳膊坐在一起,金妮把克鲁克山从碗柜下面引了出来,这会儿正盘腿坐在地上,把一些黄油啤酒的软木塞滚来滚去,让克鲁克山追着玩儿。 “差不多该上床睡觉了,我想。”莫丽打着哈欠说。 “还没有呢,莫丽。”小天狼星把面前的空盘子推到一边,转脸望着哈利,“知道吗,我真为你感到吃惊呢。我以为你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于伏地魔的情况。” 万盏灯起的瞬间,揉碎了漫天的星辰。 第70章 屋里的气氛突然变了,速度如此之快,哈利还以为是摄魂怪来了。几秒钟前还是那样轻松悠闲,令人昏昏欲睡,现在却变得警觉,甚至是紧张了。听到伏地魔的名字,饭桌周围掠过一阵战栗。卢平刚才端起杯子正要喝酒,这时慢慢放下酒杯,露出警惕的神情。 “我问了!”哈利气愤地说,“我问了罗恩和赫敏还有罗莎,但他们说我们没被批准加入凤凰社,所以——” “他们说得对呀,”莫丽出声说,“你们年纪还太小。” 她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抱在怀里,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必须先加入凤凰社才能提问题?”小天狼星问,“哈利在那个麻瓜家里困了整整一个月。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一等!”乔治大声打断了他。 “为什么哈利的问题就能得到答复?”弗雷德气呼呼地问。 “一个月来我们一直想从你们嘴里问出点什么来,但你们什么也不肯告诉我们!”乔治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你们年纪太小了,你们没有加入凤凰社,”弗雷德模仿着莫丽的语气,又尖又细的声音活脱脱就是他母亲似的,“而哈利甚至还没有成年呢!” “没有人告诉你们凤凰社在做什么,这可不能怪我呀,”小天狼星平静地说,“那是你父母的决定。而哈利则不同——” “用不着你来决定怎么对哈利有好处!”莫丽厉声说,平日和蔼亲切的脸上此刻露出的表情很吓人,“我想,你没有忘记邓布利多说的话吧?” “哪一部分?”小天狼星不失礼貌地问,但神情却像一个准备迎战的人。 “就是不告诉哈利他不需要知道的。”莫丽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着重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几个孩子的脑袋在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之间转来转去,仿佛在观看网球场上的来回对打。金妮跪在一堆丢弃的黄油啤酒软木塞中间,呆呆地望着他们谈话,嘴巴微微张着。卢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天狼星。 “我只打算告诉哈利他需要知道的,莫丽,”小天狼星语气冷冷的,“但当时是他看见伏地魔复活的,“他比大多数人都更有权利——” “他还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呢!”莫丽叫道,“他才十五岁,而且——” “但他经历的事情不比凤凰社的大多数人少,”小天狼星说,“甚至比有些人还多呢。” “没有人否认他做过的事情!”莫丽声音越来越高,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拳头在微微颤抖,“但他仍然——” “他不是个孩子了!”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 “但他也不是个成年人!”血液冲上了莫丽的面颊,“他不是詹姆,小天狼星!” “谢谢,我很清楚他是谁,莫丽。”小天狼星冷冷地说。 “我看不一定!”韦斯莱夫人说,“有时你谈起他时的语气,就好像你以为你最好的朋友又回来了似的!” “那又有什么错呢?”哈利也出声反问道。 “错就错在你不是你的父亲,哈利,不管你长得多么像他!”韦斯莱夫人说,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小天狼星,“你还在上学,对你负责任的成年人不应该忘记这一点!” “你是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教父?”小天狼星问道,声音提高了。 “我是说大家都知道你做事情莽撞,小天狼星,所以邓布利多才不断提醒你待在家里——”莫丽争辩道。 “对不起,希望我们的谈话不要扯进邓布利多对我的指教。”小天狼星大声说。 “亚瑟!诺拉!”莫丽,突然转向了她的丈夫和桌子上的另一位母亲,“你们支持我一下!” 亚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摘下眼镜,在长袍上慢慢地擦着镜片,眼睛也不看自己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把眼镜重新戴好,才开了口:“邓布利多知道情况有了变化,莫丽。他同意在一定程度上必须把最新的消息告诉给哈利,既然哈利现在已经住在指挥部了。” “没错,但那跟鼓励他随便发问还是有区别的!”莫丽仍据理力争,眼神也瞟向一言不发的沈夫人。 “就我个人来说,”卢平终于把目光从小天狼星身上移开,轻声细语地说话了,莫丽立刻转向他,满心指望自己总算有了一个支持者,“我认为最好让哈利从我们这里了解到事实真相——不是所有的事实,莫丽,而是一个大致的情况,免得他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些混乱不清的说法。” -- 第112页 钰承·沈接过话头:“如果他完全被蒙在鼓里,未必就是件好事。” “好吧,”莫丽深深吸了口气,扫视了一圈饭桌,指望能够得到支持,但没有人响应,“好吧……看来我的意见是要被否决了。我只想说一句:邓布利多不想让哈利知道得太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作为一个关心哈利切身利益的人——” “他不是你的儿子。”小天狼星轻声说。 “但和我的儿子差不多。”莫丽恼怒地说,“他还有谁?” 小天狼星情绪很是激动“他有我!” “是啊,”莫丽撇着嘴说,“问题是,你自己被关在阿兹卡班,根本就难以照顾他,是不是?” 小天狼星闻言忍不住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莫丽,这张桌子旁关心哈利的人不止你一个。”卢平严厉地说,“小天狼星,坐下。” 莫丽下嘴唇颤抖着,小天狼星缓缓地跌回椅子上,脸色煞白。 “我认为这件事最好允许哈利发表意见,”诺拉声音并不算高,“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可以自己决定了。”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立刻说道。 他没有看莫丽,而是把目光投向反对她的人——刚才她说他就像她的亲生儿子一样,他很感动,但同时他也被莫丽对自己的过分溺爱弄得很不耐烦。 “很好,”莫丽伤心得声音都哑了:“金妮——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她又看了眼罗莎琳德:“我要你们离开这间厨房,马上。” 立刻,屋子里像炸了窝一样: “我们已经成年了!”弗雷德和乔治同时嚷道。 “哈利和罗莎能知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罗恩大叫。 “妈妈,我也想听听!”金妮尖声喊。 “不行!”莫丽大吼一声,腾地站起来,眼睛里放出奇亮的光芒,“我绝对不允许——” “莫丽,你不能阻拦弗雷德和乔治,”亚瑟疲倦地说,“他们已经成年了。” “他们还在上学。”莫丽不打算让步。 “但他们是合法的成年人了。”亚瑟还是用那疲倦的声音说。 莫丽的脸这时涨得通红。 “我——哦,好吧,弗雷德和乔治可以留下,但是罗恩——” “反正哈利会把你们说的一切都告诉我和赫敏的!”罗恩愤愤不平地说,“你——会吗?”他迎住哈利的目光,没有把握地追问了一句。 刹那间,哈利想对罗恩说他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他,也让他尝尝被蒙在鼓里的滋味,看看好受不好受。但是当两人目光相对时,他那种小心眼的冲动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当然会的。”哈利说。 罗恩和赫敏顿时喜上眉梢。 “很好!”莫丽大声喝道,“很好!金妮——上床睡觉!” 金妮并不是乖乖离开的。她上楼时一路冲她妈妈连喊带叫,大发脾气。到了门厅里,布莱克夫人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使喧闹声变得更加无法忍受。卢平赶紧冲到那幅肖像前使它恢复了平静。等他回来返身关上厨房的门,重新在桌子旁坐下后,小天狼星这才开口说话:“好吧,哈利……你想知道什么?” 哈利深深吸了口气,问出了最近一个月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个问题。 谈话过程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顺利——小天狼星给他笼统地解释了凤凰社究竟是个什么组织,但是在谈到伏地魔正在找寻一种神秘的武器时,莫丽回来了——她止住了小天狼星想要透露更多消息的念头,这次卢平倒是和她意见一致。 罗莎琳德在一片诡异的沉默声中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与她四目相对后,她接着便对着莫丽开口:“莫丽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已经有些困了。” 莫丽闻言把头转向她,像是松了口气般地说:“好,好——那你和赫敏和罗恩还有弗雷德、乔治上楼去吧。” “嗯好的。”说着她站起身来,不轻不重地拍了弗雷德一下,打住他想要说的话:“我们几个先上楼休息了,你们也不要操劳到太晚。” 在楼梯上,乔治和弗雷德一前一后地问她为什么塞德里克没和她一起到这里,罗莎琳德只好先回答这个不用保密的问题:“迪戈里夫妇并不是凤凰社成员,塞德没必要非冒着危险掺和进来。” “迪戈里夫妇?但你们这对迪戈里夫妇不是可以吗?”弗雷德开玩笑道:“你们在学校里不就总是形影不离吗?” “这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弗雷德。”罗莎琳德真的觉得有些疲惫了:“我宁愿他不知情,如果这样他能远离危险的话。好了我要睡觉了——祝你们所有人今晚都能有个好梦,晚安。” 坐在床上,罗莎琳德嗅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虽然没有特别明显,但还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她身边。 从随身戴的施了无痕延伸咒的口袋里拿出那块塞德里克曾送给她的铜镜,罗莎琳德轻轻唤了几声:“塞德,塞德?你睡了嘛?” 塞德里克原本都要睡着了——被她这一叫下意识地就迷迷糊糊应了应:“嗯?” “你睡着了吗?”罗莎琳德听出他话里浓浓的睡意,抬手施了个显时咒:已经十一点半多了。 跟着坐起身子,塞德里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铜镜: -- 第113页 罗莎琳德和他不在一起时他总是习惯性的睡前把镜子放在一旁,这样的话方便他及时知道她在找他。 “怎么啦?”塞德里克的脸从镜子中浮现出来,灰色的眸子还带着些迷蒙。 罗莎琳德看着他头上立起来的呆毛不觉笑了笑,但还是为自己打扰到爱人的睡眠而有些愧疚:“对不起啊塞德,吵醒你了是吗?我现在又在格里莫广场12号——”少女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好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塞德里克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听到那个凤凰社总部的地点后他就瞌睡全无了。 罗莎琳德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塞德里克静静地听着,心里也涌起波澜。 暴风雨前的宁静就快要被撕碎了。 第71章 那天晚上和塞德里克又说了一会话,罗莎琳德才强迫自己赶紧睡觉——第二天一早她本来是想赶紧回去的,但她看到莫丽带着赫敏和金妮正在二楼客厅清理狐媚子,犹豫了一会后她决定先帮忙再离开。 这是二楼的一个长长的、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橄榄绿色的墙壁上挂着肮脏的挂毯。每次有人把脚踩在地毯上,就会扬起一小股灰尘,长长的、黄绿色的天鹅绒窗帘嗡嗡作响,好像里面飞着许多看不见的蜜蜂。莫丽、赫敏、金妮、弗雷德和乔治正围在窗帘前面,每人脸上都围着一块布,掩住了鼻子和嘴巴,样子显得特别滑稽。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瓶黑色的液体,瓶口有一个喷嘴。 “把脸蒙住,拿一瓶喷雾剂,”莫丽一看见哈利和罗恩就说,一边指着一张细长腿桌子上的两瓶黑色液体,“这是狐猸子灭剂。我从没有见过害虫这样泛滥成灾的——那个家养小精灵这十年来都做什么了——” 赫敏的脸被一块茶巾遮去了一半,但罗莎琳德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朝莫丽投去了不满的一瞥——她仍挂念自己组织的家养小精灵的事情:“克利切已经很老了,他大概不能做——” “克利切只要想做,他能做的事情准会使你大吃一惊,赫敏。”小天狼星说,他刚刚走进房间,手里拎着一只血迹斑斑的口袋,里面装的像是死老鼠。“我刚才在喂巴克比克,”看到哈利脸上询问的神色,他解释道,“我把它关在了楼上我母亲的卧室里。不管怎么说……这张写字台……” 他把那袋死老鼠扔在一把扶手椅上,俯身查看那个锁着的柜子,哈利这才第一次注意到那柜子在微微颤动。 “没错,莫丽,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博格特,”小天狼星从钥匙孔里往里瞅着说道,“但或许我们最好还是先让疯眼汉给它变变形再把它放出来——它认识我母亲,可能是个厉害得多的家伙。” “你说得对,小天狼星。”莫丽的语气淡淡的。 两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罗莎琳德明白他们俩都还没有忘记前一天晚上的争吵。 楼下传来丁丁当当刺耳的门铃声,紧接着是昨天晚上唐克斯撞翻伞架时触发的那种凄厉的尖叫哀号。 “我告诉他们多少次了,不要摁门铃!”小天狼星恼火地说,匆匆离开了房间。他们听见他脚步声很重地跑下楼去,而布莱克夫人的尖叫声又一次在整个房子里回荡起来:“伤风败俗的家伙,肮脏的杂种,家族的败类,龌龊的孽子……” “劳驾你把门关上,罗莎。”韦斯莱夫人说。 说完她俯下身,查看着摊放在沙发上的《吉德罗·洛哈特教你清除家庭害虫》里关于灭狐猸子的那一页。 “听着,你们大家,你们必须格外留神,狐猸子的牙齿是有毒的,被它们咬了之后会中毒的。我这里有一瓶解毒剂,但我情愿没有人需要它。” 她直起身,在窗帘前面摆开架势,示意他们都过去。 “我一发口令,就立刻开始喷。”她说,“我想它们会飞出来攻击我们,但喷雾剂上说,只要足足地喷一下,就能叫它们瘫痪。等它们不能动弹了,就把它们扔进这只桶里。” 她小心地走出大家的喷射范围,举起她自己的喷雾剂:“预备——喷!” 罗莎琳德刚喷了几秒钟,就有一只成年的狐猸子从窗帘的褶皱里飞了出来,甲虫般亮晶晶的翅膀嗡嗡扇动着,尖针般的小牙齿露在外面,小巧玲珑的身体上布满浓密的黑毛,四只小拳头愤怒地攥得紧紧的。狐猸子灭剂将它喷了个正着。它僵在半空中不动了,然后掉在下面满是虫眼的地毯上,当的一声,响得出奇。少女蹙着眉把它捡起来丢进了桶里。 弗雷德和乔治却悄悄藏了好几只狐媚子放进口袋——他们想用它的毒液做实验,研制速效逃课糖。 消灭窗帘里的狐猸子花了几乎一上午的时间。一直到过了中午,韦斯莱夫人才摘掉防护的围巾,一屁股坐在一把中间凹陷的扶手椅上,紧接着又厌恶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她坐在那一袋死老鼠上了。窗帘不再发出嗡嗡的响声了,它们软绵绵地垂着,因为喷了太多的药水而湿漉漉的。在它们的下面,失去知觉的狐猸子密密麻麻地躺在桶里,旁边一个碗里是它们黑色的卵,克鲁克山用鼻子嗅来嗅去,弗雷德和乔治眼热地朝它们望着。 “我想,我们吃过午饭后再来对付那些吧。”说着她指着壁炉架两边布满灰尘的玻璃门柜子,那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玩意儿:一批锈迹斑斑的短剑、动物的脚爪、一条盘起来的蛇皮,还有一大堆颜色暗淡发乌的银盒子,上面刻着哈利看不懂的文字,最让人不喜欢的是一个装饰用的水晶瓶,塞子上嵌着一块很大的蛋白石,瓶子里不知道盛满了什么。 -- 第114页 蒙顿格斯带了一大堆坩埚回来,这简直让莫离怒不可遏。 后来她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了门厅里那些肖像发出的一片尖厉刺耳的叫声中。 乔治想关上房门,把声音挡在外面,但没等他来得及这么做,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 除了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像热带国家男子用来遮体的腰布,他全身几乎□□。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简直像猪的鼻子一样。 小精灵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就像看不见他们似的,弓着背,拖着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房间那头走去,一边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停地轻声念叨着。 “……闻着就像阴沟和罪犯的气味。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讨厌的老败家子,领着她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呐,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他们把什么样的渣滓弄进了她的家门,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哦,真丢人呐,泥巴种、狼人、骗子和小偷,可怜的老克利切,他能怎么办呢……” “你好,克利切。”弗雷德声音很大地说,一边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家养小精灵顿时僵住了,嘴里不再念念有词,而是做出非常明显但很令人怀疑的吃惊样子。 “克利切刚才没有看见年轻的主人。”他说,转身朝弗雷德鞠了一躬。他的脸仍然对着地毯,又用别人完全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是老败类的讨厌的小崽子。” “对不起?”乔治说,“最后那句话我没听清。” “克利切什么也没说,”小精灵又朝乔治鞠了一躬,然后用虽然很轻但清清楚楚的声音说,“这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一对古怪的小野崽子。” “你故意的?”罗莎琳德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深棕色的眼睛也因为没休息好而爬满血丝:“小天狼星知道你这些说辞吗?” 小精灵颤了颤:“哦——克利切没有不尊重小主人们。”但接着它用恶毒的目光望了望他们大家,显然相信他们都听不见他的话,因为他又继续念叨开了:“……还有那个泥巴种,大大咧咧、肆无忌惮地站在那里,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哦,她该哭得多么伤心呐?还有这个蛮横的黑头发的女孩,以及这个新来的男孩,克利切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要在这里做什么呢?克利切不知道……” “克利切,这是哈利,”赫敏怯生生地说,“哈利·波特。” 克利切那两只浅色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嘴里念叨得比以前更快更充满火气了。 “那泥巴种居然跟克利切说话,就好像她是我的朋友似的,如果克利切的女主人看见他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哦,她会说什么呢——” “不许叫她泥巴种!”罗恩和金妮非常生气地同时说道。罗莎琳德的眉毛拧的更紧了,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待。 “没关系,”赫敏小声说,“他脑子不正常,不知道自己在说——” “你别自欺欺人了,赫敏,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弗雷德一边说一边非常厌恶地瞪着克利切。 克利切嘴里仍然念念有词,眼睛望着哈利。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哈利·波特?克利切看见伤疤了,肯定是真的,就是那个阻止了黑魔王的男孩,克利切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都知道,克利切。”弗雷德抱着胳膊说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呀?”乔治紧跟着问。 克利切的一对大眼睛猛地朝乔治望去,他躲躲闪闪地嘟囔道只是来打扫卫生。 “说得倒很像是真的。”哈利身后的一个声音说道,小天狼星回来了,他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门厅里的声音平息了,也许韦斯莱夫人和蒙顿格斯把他们的争吵转移到厨房里去了。克利切一看见小天狼星立刻深鞠一躬,身子低得简直滑稽可笑,猪鼻子一般的大鼻子压扁在地上。 他对克利切又不耐烦地交代了几句便让它走了,接着他又领着几个孩子看了看他的家谱树——罗莎琳德第一次听他讲自己以往的经历,而且还有他从不提起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 没有再留下来吃午饭,罗莎琳德就回到了沈家,她的父母暂时留在那继续处理一些事务,不过他们也不能待太久——魔法部的事情也够他们操心的。 距离哈利受审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伏地魔没有再搞出什么大动作,可是谁也不敢松懈。 罗莎琳德又用水晶球占卜了一下——自从塞德里克死里逃生后她便没再用过它,不过那个叫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总给她带来一股不好的感觉: 背叛,逃脱,死亡。 第72章 即使身陷囹圄,也要记得抬头追寻星光。 没有什么是注定永恒,但把握现在,每一天都是新开始。 对哈利的审判并没有超出预想,因为邓布利多的介入,他并没有真的被收缴掉魔杖,也没有被学校开除。 假期最后一天,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带着学生们的书单叩响了一个个窗户,罗莎琳德觉得它很通人性——比如它竟然能到迪戈里宅找到自己并且丢下信封。 -- 第115页 “只有两本新书,”塞德里克读着那张单子说道,“待会你吃完饭我们就可以去对角巷买了。” “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校长找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了。”罗莎琳德吃下一口小蛋糕:“不过我听我爸爸说寻找新教授这件事让他很费脑筋。” 塞德里克点点头,心里并没有太多疑惑,毕竟之前的四位教授一个死了,一个被消除了记忆,一个被开除了,还有一个被锁在箱子里整整九个月。 “说实在的,我都想毕业后申请留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罗莎琳德喝下一口南瓜汁,“这个职位真是总爱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少年不置可否地抬了下眉头,朝自己的未婚妻递了个无可奈何的笑:“那我到时候是不是也能有幸跟着你一起体验一下精彩的生活?” “那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做我的小助理怎么样?天天给我打下手。”罗莎琳德也笑着回应他的调侃,“走吧,我们去买书。用幻影显形怎么样?乔治和弗雷德在那里总是恨不得下个楼梯都用这个咒语。” “那就用幻影移形咒好了——不过一定要小心一点,别出什么意外。”塞德里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 在列车上他们碰见了格兰芬多铁三角以及德拉科和他的两个跟班——罗恩和德拉科分别成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级长,罗莎琳德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不过听到德拉科对他们冷嘲热讽时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这个傲娇的少年好似没了暑假见面时的冷漠,虽然罗莎琳德也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开心。 礼堂的布局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邓布利多坐在长长的教工桌子正中间的那把金色高背椅上,穿着布满银色星星的深紫色长袍,戴着一顶配套的帽子。但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她正对着他的耳朵说话。塞德里克静静地打量着她:身材又矮又胖,留着一头拳曲的灰褐色短发,上面还戴着一个粉红色大蝴蝶结,在长袍外面还罩着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 这时,她微微转过脸,端起高脚酒杯喝了一口,于是学生们看见了一张苍白的、癞□□似的脸和一对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 哈利一下子就认出她来——是那个姓乌姆里奇的女人,她替福吉工作,审判的时候她很是咄咄逼人。 分院帽今年唱的歌又有一些不同了,哪怕是最迟钝的学生都能听出来: 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 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 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 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 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 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现在让我们开始分院。 通常,分院帽只描述霍格沃茨四个学院所看重的不同品质以及它自己给学生分院的任务。 格拉普兰将继续担任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而乌姆里奇则是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只不过第一天还没过去,罗莎琳德就预感到她的教学生涯不会多顺畅了: 邓布利多还没讲完他的开学致辞,那个女人就不住地清嗓子,仿佛早就已经准备好发言了——以前从没有哪位新教师打断过邓布利多讲话。 邓布利多只是一刹那间显出惊讶的神情,接着他就机敏地坐了下去,专注地望着乌姆里奇教授,似乎正迫不及待地想听她说话呢。其他教师则没有这样巧妙地掩饰他们的惊诧。斯普劳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蹿到她飘拂的头发里去了,麦格教授把嘴巴抿的紧紧的,许多学生都在暗暗发笑:这个女人显然不懂得霍格沃茨的规矩。 “我们这次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会是个什么人才呢?”艾泽尔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刚才发下来的课表,“明天上午就有一节课,不知道她能留任多久哈哈哈哈哈哈。” 妮丽雅也摆摆手,她觉得这个新来的教授的审美简直可以用巨怪的审美来形容——这一点蕾芙雅和她保持高度一致,她们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要在自己身上堆满根本不符合她年龄的亮粉色。 “乌姆里奇的到来意味着魔法部开始干预霍格沃茨的教学了,”罗莎琳德一边提着灯一边和身旁的塞德里克说道,“和她打交道一定要小心点,她身后可是福吉——是魔法部。” 塞德里克嗯了一声:“我父亲也告诉我,魔法部对伏地魔回来的消息把管的很厉害,”他顿了顿,又道:“但是卢修斯·马尔福和一堆哈利曾指认过的那晚出现在墓场上的食死徒仍官居高位——恐怕邓布利多也是迫于无奈和压力才让魔法部的人到这来担任教授。” “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罗莎琳德紧了紧与他十指相扣的手,“不过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少年闻言垂下眸子,轻轻在她嘴角印下一吻:“当然,我一直在。” 第二天早上他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发现乌姆里奇教授已经坐在讲台后面了。 她穿着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茸茸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妮丽雅她们又一次强烈而鲜明地为她的审美感到悲哀。 全班同学走进教室时都默不作声,乌姆里奇还是个未知数,谁也不知道她对于课堂纪律的要求有多么严格。 -- 第116页 “同学们,上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嘴角挂着个甜的发假的笑。 几个同学嘟哝着“上午好”作为回答。 “啧,啧,”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上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上午好!” “上午好,乌姆里奇教授。”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教授声音嗲嗲地说,“这并不太难,是不是?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许多同学交换着郁闷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这个命令后面的,从来都不是他们觉得有趣的课。塞德里克把他的魔杖放进校袍,拿出了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乌姆里奇也打开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劲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现了两行字: 黑魔法防御术 回归基本原理 “同学们,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两只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后说道,“教师不断更换,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进行授课,这不幸使你们现在远远没有达到N.E.W.Ts考核应达到的水平。” 她看了眼座位上的学生们:“然而你们将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即将得到改正。今年,我们将要学习的是一门经过精心安排、以理论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术课程。请把这些话抄下来。” 她又敲了敲黑板,刚才那两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课程目标”。 1、理解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原理。 2、学会辨别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御术的场合。 3、在实际运用的背景下评定魔法防御术。 教室里只听得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沙沙声,两三分钟后,当每个同学都把乌姆里奇教授的三个课程目标抄录下来后,她又问了问学生们是否准备好相应的课本——罗莎琳德觉得简直是在上魔法史课,只不过魔法史课最起码还可以小小地打个盹。 后来罗莎琳德听赫敏说,给五年级上的黑魔法防御课更为离谱——乌姆里奇压根就不让他们在课堂上使用任何魔法,甚至还给他们制定了一堆所谓的教规。 最让她感到气愤的是,因为哈利在课堂上质疑乌姆里奇的话并且对她“出言不逊”,这个星期每天晚上都要被罚关禁闭。 这也让学生们对这个粉红□□——不知道是哪个格兰芬多小狮子给她暗地里起的外号,总之上过她课的所有人对她的印象愈发差劲起来。 第73章 要么坐以待毙,要么折翼重生。 塞德里克和哈利现在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议论——哈利对别人说伏地魔已经回来了,而塞德里克也在别人向他求证或是询问时告诉他们同样的话。 乌姆里奇今天派人给塞德里克传话。让他下午六点去她的办公室找她。 快六点的时候,塞德里克朝四楼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走去。他敲了敲门,只听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喊道:“进来。” 少年忍不住蹙了蹙眉,屋子里此刻正坐着一个人——哈利。 环顾四周,前面三位主人住在这里的时候,他都曾来过这间办公室:在洛哈特居住的那些日子,墙上到处贴着他本人笑容满面的照片;卢平住进来后,每次来找他都可能遇见某个非常有趣的关在笼子里或箱子里的邪恶动物;而冒牌的穆迪住在这里的时候,房间里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具和手工制品,用来探测别人的不轨行为和藏身之处。 此刻,这个房间简直完全认不出来了: 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还有几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这些东西是罗莎琳德肯定不会拿来装饰用的,她恐怕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塞德里克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看着那个一身粉色装束的中年女人,他礼貌地开口:“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 哈利在他刚进门的时候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不过又转了回去。 “晚上好,迪戈里先生。”乌姆里奇脸上挂着令人反感的笑容,塞德里克难得这么不想和一个人在一起。 “坐下吧,”她指着一张垂着花边的小桌子,“如你所见,波特先生正在虚心地接受惩罚,对吧?”她坐在桌子后面,几乎要与桌布融为一体。 “嗯。”哈利没有抬头,仍咬着牙愤愤地抄写着那句“我不可以说谎”。 她那双向外凸出的眼睛眯了起来,随即又看向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我今天下午叫你过来是因为一件事——”她脸上又挂起一副令人作呕的微笑,“你和波特先生都涉嫌散布邪恶、卑鄙、哗众取宠的不符合一个合格的霍格沃茨学生的行为。” “哦,”塞德里克在心里已经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不过他还是先扬起标志性的微笑:“我不清楚教授你在说什么?” “迪戈里先生,你作为赫奇帕奇学院七年级的级长,有些规矩想必不需要我再和你重申——”乌姆里奇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波特先生为他的过失而甘愿来此受罚,你作为一名级长,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帮助我,以及霍格沃茨学校的老师们,一起让学校更像个学校的样子吗?” -- 第117页 “乌姆里奇教授。请容许我说明一下——”塞德里克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如果哈利是因为告诉别人伏地魔回来了而在此受罚,那您可真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对学生的处罚是否正确且得当。” “够了!”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已经收了回去:“难道你也想每天晚上来我这里关禁闭吗?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学生——你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吧?”说着,乌姆里奇又咧嘴笑了起来,好像刚吞下了一只特别美味多汁的苍蝇。 “当然,乌姆里奇教授,我想我一定会做正确的事情,”塞德里克脸上也扬了个客气疏离的微笑,“如你所说的那样。” 乌姆里奇以为自己的话起到威慑作用了,眉眼间那股令人嫌恶的笑意更甚:“好极了,我就知道你会是个好学生。波特先生真该向你学习一下。” 塞德里克瞥了眼坐在桌旁写字的哈利——他从一进门起哈利就在那写了,直到现在他一下墨水都没有蘸——桌子上甚至都没有墨水瓶。 塞德里克发现他右手握着的是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他的手背也有一行红红的字——好像是一句话。 乌姆里奇察觉到他的目光,用着她那腻人的语气道:“那你就先走吧,波特先生还需要再待一会儿。” “好的,”塞德里克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再见,乌姆里奇教授。” 窗外,夜幕渐渐降临了。罗莎琳德在他去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后就一直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坐着等他,看到他没什么大碍后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事后从赫敏那里得知哈利的遭遇后,罗莎琳德整个人都震惊了一下,毕竟她没想到乌姆里奇竟然会以那么残忍的体罚来处理“不听话的学生”,在塞德里克的建议和帮助下,她给哈利送了些白鲜,希望能帮助他恢复伤口——愈合咒并不管用。 沈夫人也给她寄了一封信,告诉她要记得在学校里时刻和塞德里克保持警惕,魔法部现在对邓布利多的态度很是强硬,甚至撤掉了他的一级梅林勋章——福吉曾对他的直系下属表示如果邓布利多坚持制造恐慌和谣言的话,就只好送他进阿兹卡班了。 他们本来以为第二天早晨要在赫敏的《预言家日报》上仔细搜寻,才能找到珀西信里提到的那篇文章。然而,送信的猫头鹰刚从牛奶罐上飞开,赫敏就猛地吸了口冷气。她展开报纸,露出一幅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大照片。她满脸笑容,朝他们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上面是标题: 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任命为 第一任高级调查官 “乌姆里奇——‘高级调查官’?”艾泽尔皱着眉头说,吃了一半的面包片从他指间滑落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妮丽雅则接着出声念道:“在昨晚的一次临时行动中,魔法部通过了新的法令,使其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控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一段时间以来,部长对霍格沃茨的现状日益感到不安。”又扫了眼下面的内容,她继续给身旁的几个好友念道:“部长初级助理珀西·韦斯莱说,他是听了家长们的担忧之后采取的行动,忧心忡忡的家长们觉得学校似乎正朝着一个他们很不赞成的方向发展。” 在最近几个星期,部长康奈利·福吉已经不是第一次采用新的法令对魔法学校实施改进。就在不久前的八月三十日通过了《第二十二号教育令》,确保如果目前的校长不能提供某一教职的候选人,将由魔法部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 罗莎琳德在早上的时候已经和塞德里克看过新闻了,此刻再听一遍心里仍是赶到愤懑。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就是这样被任命为霍格沃茨的教师的,”罗莎琳德皱着眉开口道,“他们说邓布利多找不到人,于是魔法部部长就指派了乌姆里奇。” “还有呢——”妮丽雅用手指点了点报纸上的最后一段话:“不用说,她立刻就大获成功地使黑魔法防御术课发生了突破性变革,并及时向部长提供霍格沃茨真实状况的现场反馈信息。” 艾泽尔不屑地嘁了一声:“真是扯淡。” 最近这次临时行动因魔法部《第二十三号教育令》的通过而正式生效,同时产生了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这一新的职位——调查官将有权审查她的□□同事,确保他们都能达到标准。乌姆里奇在其教职之外被授予这一职位。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魔法部的这些新措施得到了霍格沃茨大多数学生家长的热烈支持。 报纸上还报道着其他人的观点和意见: “现在知道邓布利多将得到公正而客观的评价,我总算安心多了。”现年四十一岁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昨晚在他威尔特郡的宅邸里说,“我们许多关心自己孩子切身利益的人最近几年一直为邓布利多的古怪决策忧心忡忡,现在得知魔法部正在密切注意这一局面,感到十分欣慰。” 那些古怪决策,无疑包括任用有争议的教职员工,对此本报已有过评述,包括雇用狼人莱姆斯·卢平,二分之一混血统巨人鲁伯·海格,以及冒牌的前傲罗“疯眼汉”穆迪。 当然人们还纷纷传言,阿不思·邓布利多,一度曾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会长和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现已不再能够承担管理霍格沃茨这所名校的重任。 -- 第118页 “我认为,任命一位调查官,是保证霍格沃茨拥有一位我们都能信任的校长的第一步。”一位魔法部内部人士昨晚说。 威森加摩的元老格丝尔达·玛奇班和提贝卢斯·奥格登因抗议给霍格沃茨委派调查官而辞职。 “霍格沃茨是一所学校,不是康奈利·福吉办公室的前哨基地。”玛奇班夫人说,“这是企图进一步败坏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声,是令人厌恶的行为。” (关于玛奇班夫人被指控暗中勾结妖精颠覆集团的详细报道,请见本报第十七版。) 妮丽雅念完报纸,蓝色的眼睛涌上愤怒:“现在总算知道我们怎么会弄来个乌姆里奇了!福吉通过这个“教育令”硬把她派到了我们这里!现在福吉又给她权力审查其他教师!”少女的呼吸急促,两只眼睛也闪着怒火:“我真不敢相信——这简直是无耻!” “霍格沃茨以后可能会迎来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乌姆里奇,我们还有一年就可以毕业了,但现在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能不能及格都是问题。”罗莎琳德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另辟蹊径——找别的方法应对我们的N.E.W.Ts考试。” “邓布利多校长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任由她胡来的!”妮丽雅仍然很是生气。 塞德里克摇了摇头:“邓布利多校长最近也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或许我们应该找哈利他们商量一下对策,乌姆里奇的手段只会愈发过分,但是我们未来要面对的可不能仅靠理论知识就能应付。” 第74章 「You are a must. 你是必选。」 乌姆里奇恪尽职守地抱着她的笔记本旁听了霍格沃茨除她以外的所有教师的课——除了魔法史课的宾斯教授,因为他是个幽灵。而其他的所有教授都对她抱有十分厌恶的态度,尤意麦格和斯内普为例。 特里劳妮在给五年级学生上课时被乌姆里奇给打断,甚至这个粉红□□还要求她给自己当场预言一番。虽然最后是以特里劳妮标志性的“噩运”预言结尾,但这并不影响她在霍格沃茨继续她那令人作呕的行径。 霍格沃茨快给她搞得乌烟瘴气了——哦对,除了费尔奇,他似乎很乐意帮助乌姆里奇制定各种各样的甚至可笑至极的教规,他还特意把它们都钉在墙上! 赫敏在早饭后来到赫奇帕奇长桌拉住了罗莎琳德的手:“我想找你商量件事——”说着她又看了眼塞德里克,“我就借走罗莎一会儿,谢谢啦!” 罗莎琳德脸上一红,拍了下赫敏的手:“说什么呢?!” 不过赫敏倒是没急着和她解释什么,只是快速地拉着她来到一处空教室。 “哦天呐,先让我喘口气——” 赫敏的胸口起伏着,“乌姆里奇真的是个可怕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她,我也费不着把你拉到这里再说。” 罗莎琳德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点点头:“是的,我也觉得,令人讨厌的粉红□□。” “嗯,”赫敏犹豫不决地说,“是这样,我今天在想……”她有点紧张地望了罗莎琳德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索性——索性自己来做了。” “自己来做什么?”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眼睛涌上疑惑,等着赫敏的下文。 “嗯——我们自己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赫敏说。 “你也这样想的吗?!” 少女闻言很是激动,她昨晚刚和塞德里克提过这件事,后者也赞同她的想法。 赫敏却被她的反应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忍不住瞪大眼睛问道:“也?你是说,你也早就想自学黑魔法防御术了吗?” “当然,”罗莎琳德对上她褐色的眸子,“乌姆里奇教授的东西根本不能够让我们应付真正的黑魔法——甚至就连七年级学生要准备的N.E.W.Ts考试都是问题。我昨晚刚和塞德提过这件事,他也对此表示赞成。” “那真是太好了!我本来是想找你商量这件事的!”赫敏脸上扬起激动的笑容:“我本来想让哈利和塞德里克担任老师,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他们两个都曾真正看见过伏地魔,还从他那里死里逃生!” 罗莎琳德脑海中闪过一些她不是很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不过她还是嗯了一声。 “我想组织起一部人来学习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哈利他之前有过好几次对抗黑魔法的经历,塞德里克也经历过火焰杯,嗯——我是说他现在是七年级的学生,不管是对知识的掌握还是实际操作都可以很好地胜任老师的位置,你觉得怎么样?” 片刻的沉默。深秋的微风吹得少女身后的窗户嘎嘎作响,虽是个晴天但却没有多少暖意。 “我会回去和塞德说一下的,但是,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罗莎琳德看着一脸期待的格兰芬多小女巫:“真的想弄这么一个组织的话,我们要考虑的可不止是谁当老师这么一件事——还有组织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万一被乌姆里奇或是费尔奇发现后的应对措施。” 赫敏的脸有些泛红,说不上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别的:“嗯……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再仔细考虑计划一下的,你会和塞德里克说的,对吧?” 罗莎琳德点点头表示应允,她伸手替赫敏理了理鬓边散落的发丝:“你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女巫,不用占卜我就知道。” -- 第119页 哈利和塞德里克又被乌姆里奇约谈了——这次俩人同时被罚关禁闭: 因为哈利前脚在乌姆里奇的课上大声反驳她的话,后脚就又在面对斯莱特林的一个学生的挑衅时义正言辞地回敬他的嘲笑,甚至还用了些比较激烈的表达;塞德里克则因为赞成哈利所说的伏地魔已经回来的言论成了那根可怕羽毛笔的又一受害者。 “给,”罗莎琳德颇感心疼地把两小碗黄色的液体推到两个勇士的面前,“把你们的手浸在里面,这是一种经过过滤和酸洗的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应该能管点用。 他们两个人的手背这次都渗着鲜红的血,哈利倒是已经都习惯了,塞德里克看着未婚妻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也急忙将手泡在碗中。 哈利看着两个女孩的目光有些局促的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你们听我说了那一切全靠运气以及塞德里克的帮助,是不是?” “是的,哈利,”赫敏抢先一步温和地说,“可是,你假装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不出色是没有用的,因为你确实是出色的。去年,只有你一个人能彻底摆脱夺魂咒,你能变出一个守护神,你能做到各种就连成年巫师也做不到的事情,威克多尔以前总是说——” 罗恩猛地把头转向她,速度太快,似乎把脖子都拧痛了。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什么?威克多尔说什么啦?” “哦,哦,”赫敏用腻烦的口吻说,“他说哈利会的魔法就连他也不会,而他当时已在德姆斯特朗上最后一年级。” 罗恩怀疑地打量着赫敏:“你该不会还跟他保持着联系吧?” “是又怎么样?”赫敏冷冷地说,但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我也可以有一个笔友,不是嘛?” “他可不只是想做你的笔友。”罗恩咬了咬后槽牙指责地说。 赫敏气恼地摇了摇头,没理睬继续注视着她的罗恩,对哈利说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你会教我们吗?” “塞德里克,你也会参加吗?” 哈利把目光转向对面褐金色头发的少年,仿佛在找寻一个支持者。 “嗯,”高个儿少年应了一声,“罗莎已经和我说过了,不过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老师,因为在应对黑魔法方面,你远比我要有经验的多。” 哈利考虑了片刻,然后说道:“是啊,可是,可是除了你们,还有谁会愿意我去教他们呢?别忘了我是一个怪物!” “嘿,我想,当你知道竟然有那么多人有兴趣听你讲话时,你恐怕会感到吃惊的。”塞德里克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认真地说:“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成绩很优秀不是吗?你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当老师。” 赫敏也肯定地看着哈利:“瞧,”她朝他探过身,罗恩仍然皱着眉头注视着她,这时也凑上前来听:“知道吗,十月的第一个周末我们要去霍格莫德——我们不妨叫每个感兴趣的人在村里跟我们见见面,好好议一议这件事,怎么样?”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弄到校外去呢?”罗恩挠了挠头。 “因为,”赫敏说,一边低头继续抄写那张中国咬人甘蓝的图表,“如果乌姆里奇发现了我们要做的事情,我想她肯定不会很高兴的。” 罗莎琳德抿了抿唇:“或许我们可以去猪头酒吧,要知道三把扫帚那里总是挤满了人,而猪头酒吧就不一样了——乌姆里奇应该不会闲到专门去那种地方抓‘不听话的学生’。” “好主意,那我们就先暂定碰头地点就是那里好了。”赫敏捋了把自己蓬蓬的头发:“那周末猪头酒吧见?” 到霍格莫德村去的那天早晨,天气晴朗,但是有风。吃过早饭,罗莎琳德就和塞德里克以及其他要去霍格莫德村的学生们一起在费尔奇面前排起了长队,他要对着那张长长的名单核对他们的名字,名单上列的是家长或监护人允许他们拜访霍格莫德村的同学。 哈利走到费尔奇面前时,管理员使劲嗅了嗅鼻子,似乎想从哈利身上闻出什么东西的气味。然后他草草点了下头,下巴上的垂肉又颤抖起来,哈利继续往前走,来到石阶上,来到寒冷的阳光灿烂的户外。 走出校门,罗恩就忍不住问道:“呃——费尔奇为什么使劲嗅你?” “我猜他是想闻闻有没有粪弹的气味吧,”哈利轻声笑着说,“我忘记告诉你们了……” 他把给小天狼星寄信、费尔奇几秒钟后冲进来要求看信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使他微微感到吃惊的是,赫敏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甚至比哈利自己还要感兴趣得多。 “他说他得到情报,你在订购粪弹?那么是谁向他提供情报的呢?” “不知道,”哈利耸了耸肩膀说,“大概是马尔福吧,他会觉得这是一个笑柄。” 他们从顶上立着带翅膀野猪的高高石柱之间穿过,向左拐到通往村子的路上,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得挡住了眼睛。 “马尔福?”赫敏表示怀疑地说,“嗯……是啊……有可能……” “德拉科为什么要这么做?”罗莎琳德出声问道,她有时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更偏向哈利他们这边还是德拉科那边。 “啊,只是,只是猜测——”哈利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少女和德拉科也是朋友的事实:“只不过他老是喜欢和我们三个对着干……” -- 第120页 罗莎琳德没再说什么,塞德里克替她紧了紧围巾,递给她一个温柔的笑。 他们顺着大路往前走,经过佐科笑话店——不出所料,他们在这里看见了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经过邮局——每过一会儿就有一些猫头鹰从里面飞出来,然后他们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他们走近时,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 “走,进去吧。”罗莎琳德牵着塞德里克的手,但仍显得有点儿紧张。塞德里克垂眸看了她一眼便率先推门带着她走了进去。 里面与三把扫帚酒吧完全不一样,那儿的大吧台总使人感到明亮、干净而温暖。猪头酒吧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哈利第一眼望去,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时才发现,原本是石头铺的地面上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不一会儿,就陆续来了将近三十个人——妮丽雅和艾泽尔他们甚至也来了。 第75章 吃醋了,必须要亲亲才能哄好。 酒吧老板正在用一块脏得像是从来没洗过的破布擦一只玻璃杯,看到这情景不禁呆住了。他的酒吧大概从没来过这么多人。 罗莎琳德看着快要把屋子挤满的人群后感到一阵震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塞德里克时,也对上少年满是惊讶的眸子。 这些新来的人三三两两地围着他们五个坐了下来:有的显得很兴奋,有的则充满好奇,卢娜刚进来时恍恍惚惚地独自发呆,不过在看到罗莎琳德后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挨着她一起坐。少女为了让她坐的更舒服一点便主动往旁边挪了挪,看到她背包里放着那只自己绣的兔子玩偶时,罗莎琳德又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暗金棕色的头发。 这时一个黑发少女朝他们嫣然一笑:“哈利,塞德里克学长,好久不见~” 闻声抬头,原来是秋带着她的朋友一起来了,这倒是令罗莎琳德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听赫敏说哈利很喜欢秋,但是当初圣诞舞会上她先一步接受了别人的邀请。 不过这句“好久不见”是对谁说的? 是对他们两个还是只对塞德里克? “好,嗯——好久不见!”哈利倒是没考虑那么多,结结巴巴地就给了回应。 罗莎琳德没吱声,一边被卢娜勾着手指玩一边又分心去看塞德里克——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秋也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而她的朋友,就是那个长着一头淡红金色鬈发的女生,却没有笑,而是用略显鄙夷的眼光看了看哈利,又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塞德里克。 每个人都在椅子上坐定后,说话声渐渐平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盯在塞德里克和哈利身上。 “嗯,”赫敏说,因为紧张,她的声音比平常略高一些,“嗯——呃,大家好。” 这伙人把注意力转向了她,但目光仍然不时地扫到那两位勇士身上。 赫敏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从而能清楚地向面前这几十个人传达此行的目的和意义。不过在谈到和伏地魔有关的话题后,人群还是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动乱——有人尖叫,有人把酒洒在了自己身上…… 塞德里克和哈利也逐渐成为话题中心人物,接过赫敏的担子继续讲述。 罗莎琳德的目光自打塞德里克开口后便一直追随着他,褐金色头发的少年像个领导者一般侃侃而谈。赫敏对此很是开心,因为哈利本身就不是太喜欢在公众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对成立这个组织也一直抱有犹豫的态度,塞德里克的加入无疑让这件事的成功率提高了不少。 赫敏昨晚找她说让塞德里克和哈利一起担任教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时,罗莎琳德心里多少有一点小别扭:她一方面并不太想让塞德里克再卷入什么漩涡,但同时她也希望塞德里克能有地方展露自己的才能,找他商量过后,塞德里克只是问了她一句话—— “你希望我去吗?” 罗莎琳德只记得自己当时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看着那双星河漫涌的灰色眸子点了点头。 “好的,”在他们两个解释完所有问题后,赫敏松了口气,“那么,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多长时间上一次课。我想,少于一星期一次恐怕没有什么用——” “慢着,”安吉利娜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一定要保证这跟我们的魁地奇球训练不相冲突。” “对,”秋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也不能跟我们的相冲突。” “还有我们的。”扎卡赖斯·史密斯说。 “我相信我们能找到一个晚上适合所有的人,”赫敏略微有些不耐烦,“但是你们知道,这是很重要的,我们谈论的是学点本事保护自己,抵抗伏地魔的食死徒——” “说得好!”厄尼·麦克米兰大声喊道,罗莎琳德被他的声音唬了一跳,“我个人认为,这确实非常重要,大概比我们今年要做的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包括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 他威严地扫视了大家一眼,似乎等着有人大声说“那可不行!”看到没有人开口,他继续说:“我个人十分纳闷,为什么在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时期,魔法部给我们塞进来那样一个毫无用处的老师。显然,他们拒绝相信神秘人已经回来了,可是居然给我们派来这么个千方百计阻止我们使用防御咒的老师——” -- 第121页 “我们认为,乌姆里奇之所以不让我们练习黑魔法防御术,”赫敏说,“是因为她脑子里有一些……一些荒唐的想法,以为邓布利多会利用学校的学生作为一支秘密军队。她以为邓布利多会鼓动我们去对抗魔法部。” 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每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只有卢娜例外,她插言道:“是的,这话很有道理。其实康奈利·福吉就有自己的秘密军队。” “什么?”哈利张口问道,完全被这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惊呆了。 “是的,他有一支黑利奥帕组成的军队。”卢娜一本正经地说。 “不可能。”赫敏不客气地说。 卢娜抬起她那双银色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千真万确。” “黑利奥帕是什么?”纳威皱了皱眉问道,显得很茫然。 “它们是火精灵,”卢娜向他解释道,凸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使她显得比平常更加疯狂,“是浑身冒火的庞然大物,在大地上飞奔而过,能把面前的一切烧得精光——” “它们根本不存在,纳威。”赫敏尖刻地说道。 “哦,存在的!”卢娜也有些生气了。 赫敏眼中的不耐烦更甚,于是厉声问道:“对不起,请问有什么证据呢?” “有大量目击者的报道。就因为你这么孤陋寡闻,你需要所有的东西都塞到你的鼻子底下才会——” “砰——”一只盛酒的木桶蓦地摔到地上发出响声,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来源,罗莎琳德一边施咒让它回到原处一边又充满歉意地朝着人群笑了笑:“抱歉,惊扰到大家了——不过刚才我们不是要决定多长时间聚会一次上防御课的吗?” “对啊,”赫敏立刻就接过她的话头说道,“对啊,你说得对,罗莎。” 李·乔丹转了下眼睛,说道:“我说,一星期一次再好不过了。” “只要——”安吉利娜刚想说话就被赫敏打断了:“是的,是的,我们知道还有魁地奇球。”赫敏用紧张的口气应道:“我们目前暂定的地点是八楼的有求必应屋——我们将在那里聚会。” “现在老师和教学地点我们就都已经确定好了,”赫敏收到罗莎琳德肯定的目光后接着道,“等我们确定了第一次聚会的时间,就发消息通知大家。” 说完她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拿出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然后迟疑着,似乎在下决心强迫自己把话说出来。 “我,我想让每个人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这样我们就知道今天来的都有谁了。我同时还认为,”她深深吸了口气,“我们应该一致同意不把我们要做的事情张扬出去。所以你们一旦签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乌姆里奇或其他任何人。” 弗雷德伸手接过羊皮纸,欣然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塞德里克立刻注意到,有几个人听说要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名单上,显得不太高兴。 “呃……”扎卡赖斯慢吞吞地说,没有接乔治递过去的羊皮纸,“嗯……我想厄尼肯定会告诉我什么时候聚会的。” 可是厄尼对于签名也显得很犹豫,赫敏对他略显不悦扬起了深褐色的眉毛。 “我……嗯,我们是级长,”厄尼脱口而出,“如果名单被别人发现了……嗯,我的意思是说……你自己也说了,如果被乌姆里奇发现了——” “你刚才还说参加这个小组是你今年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罗莎琳德出声提醒道,甚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和塞德也是级长。” “我,是的,”厄尼说,“是的,你们也是级长,只是——” “厄尼,你真的以为我会把这张名单到处乱扔吗?”赫敏恼火地说道,眉毛也快要拧在一起。 “不,不,当然不是,”厄尼说,显得不那么担心了,“我——好吧,我当然要签名。” 在厄尼之后,没有人再提出反对,不过罗莎琳德注意到秋的女友朝她责备地白了一眼,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最后一个人——扎卡赖斯——也把名字签上后,赫敏把羊皮纸收回去仔细放进她的书包。 现在小组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大家刚刚签了一份契约。 “好了,时间过得真快。”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说,一边站了起来,“乔治、李和我还要去买一些高度机密的东西,我们待会儿见!”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起身告辞。秋在离开前磨磨蹭蹭地系着书包上的搭扣,长长的、瀑布般的黑发飘到前面挡住了她的脸,但她的女友站在她旁边,抱着双臂,不耐烦地咂着舌头,秋别无选择,只好和她一起走了。就在她的女友陪她走出门时,秋回过脸,冲哈利和塞德里克的方向挥了挥手。 赫敏想去买支新的羽毛笔,于是他们五个也就“分道扬镳”了。 塞德里克带着他的小玫瑰去了蜂蜜公爵糖果店,不过一路上罗莎琳德都没有和他说过话,甚至都没有牵他的手。 “怎么了?”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板着脸的未婚妻,“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是呀。”罗莎琳德也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扬了一下嘴角。 塞德里克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表现搞得有些懵:“愿意和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下。” “你和秋还有联系?”罗莎琳德并没有让他多费脑筋。 -- 第122页 “没有啊,只是偶尔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一起进行魁地奇训练时才会碰到。”塞德里克认真地回忆道:“怎么又突然提起她?” 塞德里克不由自主地想起眼前少女因为她吃醋的样子,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清明了。 “你又吃醋啦?”——他本来确实是想这么问的,不过考虑到小玫瑰的薄脸皮,他决定还是“坦白从宽”:“哈利不是早就喜欢她了吗?自从三强争霸赛结束后,我听别人说她对哈利就有所改观了——毕竟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霍格沃茨的勇士。” 罗莎琳德轻轻地哼了一声,让人一时分不清是应答还是怀疑。 看着她自顾自地挑选角落货架上的糖果,塞德里克来到她身后轻轻环住了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只和你熟——”微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罗莎琳德不可自抑地颤了一下,只听那个低沉的声音又道:不信你转过头来。” 少女被他弄得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闻言也半是恼羞地就把头扭了过去。 温热的触感印上唇瓣,塞德里克留下一吻后又抬起她的下巴啄了啄她的嘴角: “我的小醋坛子~” 第76章 我的?我的。 第一次开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赫敏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简直要疯了。 五个人分头去找在猪头酒吧签名的人,通知晚上开会。哈利有些失望,金妮在他之前找到了秋·张和她的朋友。但晚饭结束时,上次去猪头酒吧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消息。 七点半的时候,塞德里克就带着罗莎琳德一起在楼梯口等着格兰芬多三人组,哈利、罗恩和赫敏也早就离开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哈利手里握着一片古旧的羊皮纸——活点地图。在楼梯顶上他用此来查看乌姆里奇和费尔奇的位置,所幸他们都没在附近。 来到那幅画像前,那个被虫蛀的巨怪停止了痛打芭蕾舞教师,扭头注视着他们。塞德里克温和地开口提醒道:“三次走过这段墙,集中精神想我们需要什么。” 他们照此而行,走到白墙一端的窗户处向后转,走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处再折回。 “塞德。”他们第三次转身时,罗莎琳德叫住了褐金色头发的少年。 墙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罗恩第一次见,便紧紧地盯着它,心存戒备。塞德里克上前握住铜把手,拉开了门,带头走进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面点着火把,像地下教室里的一样。 墙边是一溜木书架,地上没有椅子,但放着缎面的大坐垫。屋子另一头的架子上摆着窥镜、探密器等各种仪器,还有一面有裂缝的大照妖镜,哈利确信就是去年挂在假穆迪办公室里的那面。 “这些练昏迷咒的时候有用。”罗恩用脚踢踢坐垫,兴奋地说道。 “看这些书!”赫敏激动地伸出一根手指从一排排羊皮面大厚书的书脊上划过,“《普通咒语及解招》、《智胜黑魔法》、《自卫咒语集》……哇!”她回头望着罗莎琳德和哈利,脸上放光:“太棒了,我们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说着她便立刻从书架上抽出《以毒攻毒集》,坐到最近的垫子上读了起来。 轻轻的敲门声随后响起,塞德里克和哈利转身一看,金妮、纳威、帕瓦蒂和迪安到了。 “哇,”迪安环顾四周,惊叹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有求必应屋’?”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可是没等他介绍完,就又有人进来了——八点钟时,每个垫子上都坐了人。哈利扫了一眼人群后走到门口,转动锁上的钥匙,发出令人满意的咔哒一声,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他和塞德里克。 “嗯,”哈利有点紧张,“这就是我们找到的练习场所,大家——哦——显然觉得还不错?” “太妙了!”秋兴奋地说道,有几人也小声附和。 “真怪,”弗雷德皱眉打量着四周,“我们在这儿躲过费尔奇,乔治,你还记得吗?可那次它只是个扫帚间……” “喂,哈利,这是什么?”迪安在后排指着窥镜和照妖镜问。 “黑魔法探测器,”哈利从垫子间走了过去,“它们一般都用来显示附近有没有黑巫师或敌人活动,但不要太依赖这些仪器,它们可能会受骗……” 他朝裂了缝的照妖镜里看了一会儿,有隐约的人影在晃动,但都看不真切。他没再理会它。 “好,我一直在考虑我们首先该干什么,呃——”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塞德里克,“就像我们上次在猪头酒吧说的,我和塞德里克会教你们黑魔法防御术的相关咒语,就是这样。” “我想我们应该有个名称,”赫敏清晰地说,手举在空中,“这可以促进团结和加强集体精神,是不是?” “叫‘反乌姆里奇联盟’行吗?”安吉利娜期待地问。 “或者叫‘魔法部是笨蛋小组’?”弗雷德提议。 “我想,”罗莎琳德转头看向他们两个,“这个名称最好不让人看出我们是干什么的,这样我们可以在外面安全地提到它,对吧?” “防御协会?”秋压了压下巴想到,“简称D.A.,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嘿,D.A.不错,”金妮在一旁附和,“它还可以表示‘邓布利多军’,那可是魔法部最害怕的,不是吗?” -- 第123页 人群传来一片低声的赞许和笑声。 “都同意D.A.吗?”赫敏像主持人似的问,一边跪起来数人头,“大多数——动议通过了。” 接着她把写着所有人名字的纸条钉到墙上,在顶端写上了刚才通过的名字。 “很好,”她坐下之后哈利说道,接着他又看了身旁的另一位“老师”:“我们开始练习吧?我想第一个要练的是除你武器,大家知道,就是缴械咒。我知道这比较基本,但我觉得它确实有用——” “哦,拜托,”扎卡赖斯·史密斯抱着胳膊,瞪大眼珠说,“我想缴械咒对神秘人不起作用吧?” “我对他用过,”哈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在六月份它救了我的命。” 史密斯呆呆地张着嘴巴,屋里也鸦雀无声。 “但如果你不屑于练它,可以离开。”哈利翠绿色的眼睛盯着那个绷着脸的少年,仿佛他无关紧要。 史密斯没有动——全场没有一个动的。 “既然我们大家今晚选择来到这里,成为D.A.的一员,那么首先我们应该明确的就是来这里的目的——”塞德里克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群,罗莎琳德就在他右后方站着,“哈利和我有幸被大家认同成为这个组织的‘老师’,那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相信他不是吗?”人群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又时不时扫向哈利。 哈利的嘴有点发干,但还是尽职尽责道:“我想我们应该分成两人一组进行练习。” 发指示的感觉很怪,但是看到指示被执行的感觉更怪。大家立刻站起来两两结对,但纳威落了单。 “纳威,你可以跟我练。”哈利走向他的同学,罗莎琳德听后从塞德里克身旁走过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让我和他一起练吧?你去和塞德一起负责到处走走,看看大家都练的怎么样。要是有需要帮助的人那么你们就可以及时提供帮助。” 哈利看了眼有些紧张的纳威,最终朝着黑发少女点了点头:“那我去和塞德里克分开行动了,纳威这里就拜托你了。” 少女温柔地点点头,又朝自己的未婚夫调皮地抬了下眉头。 塞德里克和哈利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哈利看了眼面前两两一组的人群:“听我数到三——一、二、三——”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除你武器的叫喊声,魔杖四处乱飞,打偏了的咒语击中架子上的书籍,一本本的书飞到了空中。塞德里克看了看周围,感到哈利建议的从基本功练起是对的:许多咒语用得乱七八糟,不少人根本不能解除对手的武器,只是逼着他们往后跳几步或畏缩一下,无力的咒语从他们头上呼啸飞过。 纳威不太敢施咒,尤其是他并不认识罗莎琳德——他只知道她的名字,以及她是塞德里克的女朋友。罗莎琳德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也忍俊不禁:“别紧张,就像这样,我示范给你看一下——咒语出口,纳威的魔杖旋转着飞到她手里。 “就这样,你试一下,放轻松,专心念咒就好。”少女柔声说道,同时把魔杖递还给他。 “除你武器!”纳威抿了下唇,突然喝道。猝不及防的,魔杖从少女手中飞出撞上了天花板上悬挂的吊灯,接着又被弹到了书架上。 “我成功了!”纳威欢喜地说,“以前从来没有——我成功了!” “很不错喔!”罗莎琳德鼓励地看了他一眼,又施了个飞来咒让魔杖回到了自己手中。“多加练习,你一定会把这个咒语用的很出色的。” 塞德里克和哈利走了一圈,努力纠正做错的人:金妮和迈克尔·科纳一组,她做得很好,迈克尔虽然做得不是很差,但就是不肯对她念这个咒语。厄尼·麦克米兰不必要地挥舞着魔杖,使得对方有隙可乘。克里维兄弟很热情,但技术不稳定,附近架子上飞起的书大都是他们的功劳。卢娜的咒语也是反复无常,有时能让贾斯廷·芬列里的魔杖旋转着飞出,其他时候则只是让他的头发竖了起来。 不过经过他们两个的巡视以及不时停下来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大家的技术渐渐改善。 塞德里克时不时就把目光投到罗莎琳德身上,看到她没出什么意外后也微微松了口气。哈利起先避免走近秋和她的朋友,但巡视两圈之后,他觉得不能再忽略她们了——于是他便走到她们两个身边看她们练习。 “嘿,哈利,”塞德里克过了一会后在不远处叫了他一声,打断了他和秋的对话,“你看时间了吗?” 哈利闻言低头一看手表,吃了一惊——已经九点十分,他们必须马上回公共休息室了,否则可能会被费尔奇抓到严惩。 然后他用力地吹了下口哨,大家即刻停止了叫嚷,最后几根魔杖噼里啪啦地落到了地上。 “非常好,”哈利说,“但我们超过时间了,就到这里吧。下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早点更好!”迪安·托马斯急切地说,不少人点头赞同。 但安吉利娜忙说:“魁地奇赛季要开始了,球队也要训练!” “那就下周三晚上吧,”哈利说,“到时再决定其他集会时间……好,我们最好赶快走……” 他又抽出活点地图,仔细查看八楼有没有教师。塞德里克提议让大家三四个人结伴走,哈利则担心地看着他们的小黑点是否安全回到了宿舍:赫奇帕奇的回到了那条也通向厨房地下室的走廊里,拉文克劳的回到了城堡西面的塔楼,格兰芬多的沿八楼走廊回到了胖夫人肖像前。 -- 第124页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格兰芬多三人组和一对小情侣。 “你们先走吧,我和塞德待会再走。”罗莎琳德看着哈利翠绿色的眸子温柔地笑了笑:“放心,不会被乌姆里奇和费尔奇抓到的。” “啊,那好吧,好吧。”哈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着就被一脸揶揄的赫敏和罗恩给拉着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第77章 「“可惜没有玫瑰——他们说这里已经很久没开过花了。” “你去了就有了。”」 有求必应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罗莎琳德把手肘靠在桌子上,右手拿着自己的魔杖。 塞德里克站在她面前,灰色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未婚妻。 “呼神护卫。”魔杖轻点,桤木魔杖的顶端凝聚出一团逐渐实像化的银白色气体——是一只美丽温驯的独角兽。 被召唤出来的守护神亲昵地用头蹭了蹭罗莎琳德微微举起的左手,接着又绕着塞德里克转了一圈,在靠近他的时候重新化作点点细碎的星光。 “你是我的骄傲。”罗莎琳德语气缓慢但坚定地开口道:“梅林知道你认真的样子有多迷人。” “是吗?”褐金色头发的少年浅浅地扬了一下嘴角,“我还怕自己做的太差劲了,让你失望。” 少女摇摇头:“不会,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那个。”说着她又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上次你带我来这里,还是跟我求婚呢。” “嗯——”塞德里克点了点头,又朝她近了近:“你想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罗莎琳德被他这个问题搞得呼吸一滞:“你想什么时候娶我?” “我心里想的当然是越快越好——”少年抬了抬眉毛,“本来我想一毕业就和你结婚的,早早把你套牢。” 罗莎琳德脸上红了几分,抬手攀上塞德里克的脖子:“等一切安定下来你就娶我怎么样?我想没有任何烦恼和忧虑地嫁给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那种。” “这真是让我多了一条恨伏地魔的理由。”塞德里克轻轻把她抱到桌子上,双手分别扣在她腰际:“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一场最美好的婚礼。” 两唇相碰,罗莎琳德在呼吸交缠的空隙里抵着他的额头:“一言为定。” 此后的两个星期中,塞德里克觉得乌姆里奇都顺眼了许多:即使每次上课都要忍受她那可怕的癞□□眼以及那个虚假的仿佛面具一样的微笑。他和罗莎琳德都加入的D.A.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与她对抗着,做着她和魔法部都忌惮的事情。 虽然D.A.每周一次的集会并不能固定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但这也减少了他们被别人监视的风险,罗莎琳德和赫敏想出了一种很聪明的方式来通知所有成员下次集会的时间,毕竟遇到临时变更的情况时,不同学院的人频繁地穿过礼堂去交谈很容易引人怀疑。 在第四次集会结束时,她们两个给每位D.A.成员都发了一枚假的金加隆:“大家看到硬币边缘的数字了吗?”硬币在灯光和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就像我们知道的,在真加隆上它只是一个代表铸成这枚硬币的妖精的编号,但我和赫敏刚才发给你们的假加隆上的数字会变动——那就是下次集会的时间。当遇到特殊情况时间有所变动的时候,硬币就会发热,只要把它放到口袋里就可以感觉到。” “可是你怎么能保证硬币上的时间是正确的?”泰瑞·布特脸上多了些怀疑。 “这个你不必担心——”罗莎琳德脸上绽开一抹自信的笑,“我在上面施了一个变化咒,如果塞德和哈利确定了下次集会的时间,就会修改他们硬币上的数字,而我们的硬币也会随之发生同样变化。” “难怪——毕竟你也要准备N.E.W.Ts考试了不是吗?”泰瑞把硬币抛起又接住:“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罗莎琳德闻言看了眼不远处的赫敏:“这个你要问赫敏啦,是她想出这个绝妙的办法的。” 赫敏听后脸颊微微发烫,她竭力显得谦虚一点,罗莎琳德趁机接着道:“不过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赶紧回去了,免得被乌姆里奇和费尔奇看到。” 她知道赫敏的灵感来源——食死徒的伤疤。伏地魔碰到其中一个人的,所有食死徒的伤疤都会痛,他们就知道该去找他了。 不过显然这并不适合在公众面前讲出来。 随着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队交锋的临近,D.A.的集会暂停了,因为安吉丽娜坚持几乎每天训练。由于魁地奇杯长期没有赛事,人们更增加了对这场球赛的兴趣和热情。 罗恩自从当了守门员后便一直很是紧张,狂风暴雨的十月匆匆结束,寒如冻铁的十一月悄然来临。 11月1日的早上,塞德里克在她出门后便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日常的早安吻:“生日快乐,亲爱的。”说完,他便拿出一个蓝色的礼盒。 罗莎琳德接过后轻轻扯开丝带:“这是?” 丝绒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根颇华贵的项链,最中间坠着的是一朵银色的玫瑰。 “钻石项链——”塞德里克看着面前的未婚妻,灰色的眸子里星河流淌:“或许这也算是一部分对那枚平安扣的赔礼?” -- 第125页 罗莎琳德扬了扬下巴,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还有你,你也要做我的赔礼。不然我可就亏大了!” “我一直属于你,”塞德里克眉眼间满是温柔,“不管是躯体还是灵魂,它们都是你的。” “帮我戴上吧。”罗莎琳德嘴角噙着笑,把项链拿了出来。 “好。”塞德里克从她手里接过,将项链仔细地系在她撩起头发露出的脖颈上。 少年瞧着露出来的那一截白嫩强忍住在上面染上或紫或红的颜色的冲动,有些不甘地轻叹一口气后,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迪戈里夫人~” “嗯?”罗莎琳德侧了侧头,温热的鼻息弄得她有些痒。 塞德里克从背后把她紧紧圈在怀里:“罗莎,我的罗莎。” “噗——”少女轻笑出声,“嗯,你的罗莎。” 进入十一月份后,每天早晨都是一层坚霜,冰冷的风割着手和面颊。天空和礼堂的天花板都变成了淡淡的蓝灰色,这让罗莎琳德不由想起了一双眼睛,是那个淡金发色少年的眼睛。 霍格沃茨周围的群山也戴上了雪帽,城堡里的气温下降了许多,课间在走廊上休息时,许多学生都戴着厚厚的火龙皮手套。 塞德里克每天在出门前都会检查自己的小玫瑰有没有围好围巾,再给她贴心地施上一个保暖咒。 比赛那天的清晨天气晴朗而寒冷,卢娜搞了一顶狮头形状的帽子,摇摇欲坠地戴在头上:她支持格兰芬多。 当她用魔杖敲击帽子时,它张开大嘴,发出一声逼真的狮吼,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罗莎琳德对魁地奇并没有多么热衷,不过除了看塞德里克比赛,她也很愿意和他一起观看比赛。 但今天的比赛并没令人感到多么欣喜: 斯莱特林那边的看台上一直唱着一首嘲讽罗恩的歌,而哈利也因为抓住金色飞贼被克拉布打过来的游走球给击伤了后腰。 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哈利和乔治一起和德拉科扭打了起来。 在那两头暴躁的小狮子被带到他们院长的办公室训话时,乌姆里奇也带着她那《第二十五号教育令》推开了麦格的办公室门,并且禁止了哈利和乔治再打魁地奇比赛。 当那个粉红□□带着极度满足的神气走出麦格的办公室后,只留下了一片恐怖的沉寂。 罗莎琳德拉着塞德里克一起来到了医疗翼看德拉科。哈利和乔治下手很重,因为德拉科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总是喜欢嘲讽韦斯莱一家人的出身,同时对哈利当年拒绝他的主动示好而选择和韦斯莱一家人在一起感到十分没面子。 德拉科在看到她的时候没有说什么,罗莎琳德也没有提及哈利他们,只能先关切一下他的伤口:“乖乖听庞弗雷夫人的话,以后,唉……以后还是少逞点口舌之快吧小少爷。” “哼——韦斯莱本来就是个蠢蛋!”德拉科嘴角的伤口又被他扯动了,疼的他当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罗莎琳德也有些无力:“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随便取笑别人的出身吗?” “……我没有再叫过那个海狸鼠泥巴种。”德拉科沉默良久,又抬起头来看着她,蓝灰色的眼睛里辨不出什么情绪:“谢谢你还愿意来医疗翼看我。” 塞德里克走进医疗翼后便一直静静地站在罗莎琳德身旁,每次她来看德拉科时,虽然他心里会感到有些小别扭,不过罗莎琳德总会先询问一下他的意见——他没有拒绝过她,但不得不承认,罗莎琳德先考虑他的感受的做法让他感到十分受用。 要说今天唯一一件令哈利能感到欣慰的就是海格回来了。 当晚他在活点地图上看到海格的名字,就急忙带着因为比赛而郁闷难过的罗恩和为家养小精灵的事而操心的赫敏披着隐身衣爬出肖像洞口,小心翼翼地走下许多级楼梯,又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厅,来到静悄悄的雪地上。 看着前面那一小方金色的灯光和海格烟囱上袅袅的青烟,哈利带着另外两个同伴激动地踏着积雪走到木门前,哈利举手敲了三下,一条狗在里面狂吠起来。 久别重逢,海格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甚至还结着血块。他的左眼肿成了一条缝,又青又紫。脸上和手上都伤痕累累,有的还在流血。 在赫敏的旁敲侧击下,海格向他们说出了邓布利多让他和马克西姆去找巨人谈判共同对抗伏地魔的事情。但还没等他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和他们讲个明白,乌姆里奇就穿着她的绿花呢斗篷,戴着一顶一样颜色的带耳扇的帽子走了进来。 她先是环顾了整个房间,但并没有找到哈利他们——随后她就开始套海格的话,赫敏坚信海格将会和特里劳妮一样被她强行解雇掉。 第78章 海格第二天早饭时重新出现在教工桌子旁,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反应热情。弗雷德、乔治和李等人热烈欢呼,冲到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桌子之间的过道上,拉着海格巨大的手掌握了又握。另一些人,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以及一些更喜欢格拉普兰上课的人则郁闷地交换着眼色,摇着头。 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对视一眼后也颇感无奈:格拉普兰概念中有趣的课不是可能有人被揪掉脑袋的那种。而这也就注定海格在学生们的评价中会两极分化。 周二海格在课上带着五年级学生们到禁林去看一种神奇生物——夜骐。 -- 第126页 乌姆里奇也“不失所望”地成功打搅了他的课,同时对他进行了十分不当的考核记录。 白雪纷扬的十二月也意味着雪崩似的家庭作业,尤其对七年级的学生们来说,由于要准备好明年六月的N.E.W.Ts考试,各科老师也都加重了对他们的检验力度。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早早就来到有求必应屋,参加节前最后一次D.A.活动——大多数学生都要回家过圣诞节假期,这也直接导致D.A.集会要停摆好长一段时间。 因为来得早,当所有的火把亮起时,他们看出多比为了过圣诞节已经把这个地方装饰过了:一看就知道是小精灵干的,毕竟没有别人会在天花板上吊一百个金色的小球,每个上面都有不同的人的大头照,罗莎琳德大致数了数,哈利的最多。它们上面还刻着一行字:圣诞哈利路亚! 哈利不一会儿也赶到了,和塞德里克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也看向天花板上悬挂的装饰——顺手摘了个小金球摘下来,门吱呀一声开了,卢娜像往常一样做梦似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串萝卜手链。 “你们好~”她含糊地说,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很漂亮,是你们搞的吗?” “不,”哈利摇了摇头,“是家养小精灵多比。” “哦——”卢娜银色的眸子眨了眨,接着又蹦蹦跳跳地来到罗莎琳德面前,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她手中,“我给你做了一条新的胡萝卜手串,上面带着玫瑰花香。” 罗莎琳德受宠若惊地接过,脸上也多了些欣喜:“谢谢你娜娜,它是个很棒的礼物。” “圣诞节假期我可以去找你玩吗?我很久没有去沈家找你了——”女孩嘟了嘟嘴,微微凸出的眼睛也眨了眨,“你不会要一直陪着塞德里克吧?” “没有!呃——我是说你当然可以去找我,我会十分欢迎你的到来!”黑发少女脸上多了层薄红,没注意到身旁男友挑起的眉毛,“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去找你的。” “槲寄生,”卢娜指着几乎罩在塞德里克头顶上的一大丛白浆果做梦似的说道。塞德里克一边抬头去看,一边急忙从它下面跳了出来。 “这就对了,”卢娜甩了甩她暗金棕色的长发,严肃地道,“它里面经常会长蝻钩。” 正在这时,安吉利娜、凯蒂和艾丽娅进来了。三个女生都气喘吁吁,看上去冻得够呛。 “咳,”安吉利娜没精打采地说道,扯下斗篷扔到角落里,“我们找到替补了。” “替补我?”哈利傻乎乎地问了一句,翠绿色的眼睛灌满了吃惊。 安吉丽娜依旧皱着眉:“你、弗雷德和乔治,”她不耐烦地说,“我们有新的找球手了!” “谁?”哈利语气都急了几分,塞德里克也侧过身子去听。 “金妮·韦斯莱。”凯蒂摊了摊手,语气也多了些感慨。 哈利愣愣地望着她,表情像是吃了一堆鼻涕虫。 “没错,我知道。”安吉利娜说着抽出魔杖,活动着胳膊:“可她很不错,真的。当然不如你,”她狠狠地白了哈利一眼接着道。“可是既然你不能参加……” 哈利闻言咽回了已到嘴边的反驳:她难道没有想过,他被迫离队,不比她遗憾一百倍吗? “击球手呢?”他问,努力使语气保持平静。 “安德鲁·柯克,”艾丽娅毫无热情地回答道,“杰克·斯劳珀,都不是很灵,但跟别的木头比起来还是好许多了。” 罗恩、赫敏和纳威的到来结束了这场压抑的谈话,五分钟后,屋子里已经满得看不到安吉利娜灼人的责备目光了。 “好,”哈利叫大家安静,“我想今晚我们就复习一下以前练过的东西,因为这是节前最后一次集会,在三个礼拜的假期之前学新的东西没有意义——” “不学新东西?”扎卡赖斯·史密斯嘟哝道,声音却传遍了全屋,“早知道就不来了……” “那我们都很遗憾哈利没有早点告诉你。”弗雷德大声地喊道。 几个人偷偷地笑了,哈利看到秋也在笑,心里又是一跳,好像下楼时一脚踩空了似的。 “大家还是两两练习,”塞德里克温和地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先从障碍咒开始,练习十分钟后再把垫子拿出来,然后练昏迷咒。” 众人听后自动分开,罗莎琳德照例和纳威一组。屋里很快便充斥了“障碍重重”之声:被击中的人会僵住一分钟左右,对手无所事事地看着他人练习,然后他们活动起来,跟对手交换角色。 纳威进步得像换了个人。当罗莎琳德被他僵住三次之后,她朝纳威投去鼓励的一笑。而纳威对她的崇拜又上升了几个度,尤其是看着她不需要挥动魔杖也不需要把咒语念出声就可以让自己重新活动,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障碍咒是无效的。 塞德里克看着艾泽尔和妮丽雅一边互相打趣一边练习,内心不由得升起一阵小羡慕——去年参加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他的小玫瑰也是没日没夜地陪着他一起练习和学习各种魔咒,仿佛要把全部的咒语都和他练个遍。想到这,他只觉得心头又是一阵温热。 哈利也照常自己在屋里转来转去指导其他人的练习,当他走过秋的身旁时,她朝他嫣然一笑。他不得不努力抵制老想往那边走的冲动。 练了十分钟障碍咒之后,他们摆开垫子,又练起昏迷咒。不过由于地方不够,一半人先在旁边看着,然后交换。塞德里克和哈利看着眼前练习的人群,相视一笑,心里都充满了自豪。诚然,他们都还不具备真正的教师才拥有的水平和阅历,但教学成果仍叫人感到十分满意。 -- 第127页 一小时后,塞德里克叫大家停了下来。 “练得很好了,”哈利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开心,他望着大家说道,“放完假回来后我们可以开始一些难度大的——甚至可以包括守护神咒。” 随即响起一片兴奋的议论声。人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地走出房间,许多人祝塞德里克和哈利“圣诞快乐”。就连一贯内向的纳威也红着脸和罗莎琳德说了句“谢谢你,圣诞快乐。”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陪着格兰芬多三人组一起收起垫子,堆放整齐。罗恩与赫敏先走了,罗莎琳德注意到秋·张仍待在不远处的书架旁——哈利自然也注意到她了,他希望听到她说“圣诞快乐”。 塞德里克顺着自家未婚妻的目光看了过去,又打量了眼呆呆望着书柜方向的救世主,嘴角不觉弯了弯:“我们先走吧,哈利会整理好这里的。” “嗯,”少女应了一声,顺势挽住男友的胳膊,也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故意为之,“哈利,我们先回去了,祝你好运。” 救世主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儿。 小情侣没有多逗留,说完便十指相扣地走出了有求必应屋——外面又下雪了。塞德里克替她重新围了围脖子上的围巾,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深情:“冷不冷?我把我的斗篷也给你吧?” “不用啦~你不是刚给我施了个保暖咒嘛!我没那么弱的,”少女的眼睛亮亮的,“你真不愧是霍格沃茨的好好男友。” 塞德里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霍格沃茨的,是你一个人的。” “你说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吗?”少女回想了刚才的情景:“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或许?我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少年牵着她的手走在走廊上,“饿不饿?要不要我陪你去厨房找点吃的?” 罗莎琳德晃了晃和他紧握在一起的手:“马上就要回家了!我可不能饱着肚子回去,不然怎么满足地享受我妈妈烤制的草莓小蛋糕以及我爸爸做的中国菜?你不要老是投喂我,我要是变胖了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冬天就是要多吃点饭才行,尤其像你这样体寒的。”塞德里克倒是对此没有什么顾虑,反正她胖不胖都是他的罗莎,是他独一无二的小玫瑰。 哈利的人生总是跌宕起伏:几小时前他还为秋·张对他表白而觉得自己这个学期都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遗憾的事情了,现在却因为一个噩梦而重新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甚至是自己存活的意义。 他梦到他变成了一条蛇,咬伤了亚瑟·韦斯莱。 当晚他就连夜在麦格的带领下火急火燎地敲响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大门,顺带着在确认事实后利用门钥匙和韦斯莱一家子通通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等候莫丽的回信。 第一次踏进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哈利对它隐藏在麻瓜世界中感到震惊。随后他就在二楼生物伤害科的一件病房里见到了因执行凤凰社任务而被伏地魔的毒舌纳吉尼咬伤的亚瑟·韦斯莱。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得知他们在晚上离奇从床上消失的事情感到十分气愤,即使邓布利多为他们找好了说辞,但乌姆里奇仍绞尽脑汁想要找到一个惩罚办法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回到家后也分别从父母口中得到了一些更为详尽的消息——少女把关于凤凰社的部分记在心里,在圣诞节那天拜访迪戈里宅时一五一十地和未婚夫解释了半天。 哈利最终并没有受到韦斯莱一家人责备,相反,莫丽十分感激他即使找邓布利多让自己的丈夫不至于死于圣诞节前夜。 他们一起留在格里莫广场12号和小天狼星一起度过圣诞节,但克利切却因为小天狼星的一句没有任何指向性的“出去”趁机离开了布莱克家族的祖宅。 第79章 介于幼稚与成熟的年龄段,在那十七岁左右的年纪,总是有充沛的精力和难以自抑的活力。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魔法部就急不可待地恢复了工作安排。塞德里克也照常去了沈家,罗莎琳德并不是个爱出门的人,用她的话来说,她更喜欢享受孤独——当然,这和她能交到很多朋友并不冲突。 写完一封关切信,罗莎琳德转身看了眼站在梨木支架上的猫头鹰:“咕咕,过来——有封信要辛苦你飞一趟了。” 本来在支架上眯眼打盹的大雕鸮睁开了姜黄色的眸子,拍拍翅膀站到桌面上。少女收好羽毛笔后将信交给它:“格里莫广场12号,给小天狼星或者是哈利他们。” 塞德里克合上了手上的报纸,最近《预言家日报》对小天狼星的报道愈发恶劣起来:他在上面已经被记述成一个从阿兹卡班出逃的杀人如麻的恐怖分子。 同样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的,就是对邓布利多的“居心叵测”的怀疑和指责。伏地魔卷土重来的事倒是一如既往地一个字都没有被提及。 魔法部现在就像是在掩耳盗铃,福吉对伏地魔的态度过于敏感和逃避——他能坐上这个部长之位其实很大程度上都要感谢邓布利多曾对他提供过的建议以及巴蒂·克劳奇的一些无法令他如愿掌权的政治“污点”。 钰承·沈在部里也不得不谨言慎行,他不光是魔法部的职员,更是凤凰社的核心成员。一旦被食死徒发现了什么端倪,从而得到有关凤凰社内部的消息,那么势必会对凤凰社产生不良影响。 -- 第128页 和罗莎琳德在书房写了将近一上午的作业,少年给她做了顿较为丰盛的午餐——尤其是那个柠檬雪宝口味的蛋糕,费了他不少时间和心思。 沈氏夫妇中午并没有回来,他们中午一般会留在魔法部,偶尔也会偷偷前去格里莫广场12号与其他成员一起聚餐或者是商讨重要决议。 罗莎琳德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进进出出地在桌子上摆好饭菜,心里只涌现出一股股甜蜜与感慨: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拯救世界的好事,不然梅林怎么会让塞德里克这么优秀而完美的男人做她的男朋友?或许也有可能是她行善积德了好几辈子,梅林看她可怜,于是这一世给她安排了一个天使陪她一起成长。 午后的阳光半斜不斜地从玻璃窗内钻进屋子,半卷的窗帘给房间内刷上阴影,窗外的一株桂树并没有因着寒冷而抖落翠叶,反倒是在亚麻色的帘布上折射形成了一片片的光斑。 暧昧勾兑着亲昵无间的距离,调制出世上最惑人的美酒。 罗莎琳德带他来到自己房间,给他翻出了自己帮赫敏织的给家养小精灵的帽子。她织的比赫敏还慢,毕竟她对这件事远不如那个褐发小女巫上心。而且日常繁冗的作业也总让她没有多少闲暇时间去握着织针。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塞德里克对香水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多细致的研究,但是这个味道他并不陌生,他之前又不是一次也没踏进过她的房间。 床头柜上的红玫瑰已经插了整整十二支,不需走的太近就能闻到馥郁的芬芳——保鲜咒保存的不只是它们绚烂的外貌,也保留着它们最美好的状态。 罗莎琳德放松地往床上一躺,她可真不算是多么勤快的巫师——沈夫人给她回过信了,亚瑟·韦斯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哈利他们也都在格里莫广场12号陪着小天狼星一起过圣诞节。莫丽也与他不再“针尖对麦芒”,总的来说,是个可以让她大口喘气的假期。 “你今晚要回迪戈里宅吗?”少女抬起胳膊往后撑了撑身子,领口也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敞开些许。 塞德里克靠在书桌旁扫了眼她半露不露的锁骨,钻石点缀的细链耀着跳跃的光芒:“嗯,父亲他前段时间曾说这个假期找个空带我去魔法部跟着他稍微实习一下。明天要处理的事情不是很多,所以他想带我去熟悉一下。” “噢~那好吧。”罗莎琳德撇撇嘴,随即又问道:“你会想我嘛?” “会——”少年褐金色的头发盈着暖熏熏的阳光,“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十分想念你。” 他说的是实话,不管这股浓的像糖分过量的奶油蛋糕一般的思念到底是来源于汹涌的爱意还是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但他确确实实会想罗莎琳德,想念的紧。 今天是个晴天,细雪消融,冷意被阻隔在外面,放眼徒留银白渐褪,展露底下或浓或淡的绿意与枯黄。 渐褪的也不只是覆雪。 毛线外套已经被脱下搭在了椅背上,塞德里克修长的手指穿过少女披散的长发,由下及上抚过她略显瘦削的背,半扣着她的脖颈,项链也得以和墨色纠缠。 上一次令人心跳加速的唇舌交缠好像都过去好久好久了——在学校里他们并不会多腻歪,勾缠最多的无非就是手指,连拥抱都只是伴着每天的早晚安,两只小獾就在温柔的轻吻和低语的情话中静数流年。 罗莎琳德跨坐在他身上,两只胳膊软软地搂住他的脖子,不过有些东西是会改变的,比如当她的温软的唇沾着几缕湿意滑过少年的喉结,下一秒,她就觉得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可能是他的腰带,少女此刻没有心思往更深的角度细想——他箍着她的腰肢,用伴着啃咬的吻不许她分心。 但是罗莎琳德还是分心了:一只栗色的猫头鹰“笃笃笃”地敲响了窗户,从缝隙里勾开一个足以飞进屋内的弧度。 抬眼瞥见了那只好整以暇的送信鸟,罗莎琳德不得不先下床打开信封。 是卢娜给她寄来的,说找她有十分紧急的事。 “你要出去?现在?”塞德里克手臂一横从背后整个地圈住了她,修长的手指紧紧地锁住少女的腕骨:“什么急事一定要现在去……”炽热的呼吸烧灼着罗莎琳德的后颈,她觉得更热了。 “卢娜说找我有急事——”罗莎琳德手里还捏着信,“你看。” 少年没有接过那封信,无言地咬了咬后槽牙,半是强硬半是诱哄地开口:“非要现在就去吗?我也很需要你——迪戈里夫人。” 罗莎琳德只觉得颌骨处划过一阵温热,她觉得自己的腿都被那阵黏腻的温度烫得有些软:“很快,很快我就回来……万一娜娜找我真的有什么急事呢?你知道的,她就住在附近,离这里不算太远。” “娜娜?”少年胸腔中的醋坛子悄然被掀开了泥封,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称呼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女孩,但现在这种时候,他可不想听她嘴里吐出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的名字,更何况还是这种昵称。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同意我的吗?”久久没有得到身后人谅解般的回应,少女又启唇道:“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啦,对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能怪谁? 怪她过于善良还是怪她此刻的不解风情? 都不能。 -- 第129页 塞德里克现在只恨自己在她面前一直把自己塑造地过于体贴而又大度。 好好先生刚把那只美丽的金丝雀儿哄倒在手心,她却因为一封外人的来信而要振翅离去。 不过唯一令他能宽慰自己的是,给她写信的人是卢娜·洛夫古德——既不是那个淡金发色的马尔福,也不是那个黑发碧眼的救世主。 罗莎琳德被他攥的有些疼,主要是她能感受到身后人传递给她的温度和亟待蓬勃而出的热情。 她自己的衣衫都还有些散乱呢…… 用胳膊肘往后拐了拐,少女想要挣脱的表现愈发明显。 “那你快点回来……有什么意外的话及时联络我,嗯?”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总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把自己十多年来留给她的印象毁个干净。 少女嗯了一声便被不情不愿地松开钳制,走到桌旁重新扯了扯领口,盖住一些惹人遐想的痕迹,她回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上还烧着,活像打翻了胭脂盒子。塞德里克垂着眼,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抿了下有些红肿的嘴唇,她拿起外套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未婚夫,不知是安慰还是哄骗:“我很快就回来。” 在人前展现的惯有的温柔里面,是对别人的礼貌和淡淡疏离,也是对她巧妙伪装起来的占有欲。 …… 再度睁眼,粗重的呼吸在安静的浴室里悄悄回荡,半晌后才堪堪趋于平静。 用清理咒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塞德里克才重新走回客厅,但却没再踏进她的房间。 不等他坐定,罗莎琳德就从壁炉里拎着个小布袋回来了。 冰凉的水珠从他褐金色的发梢淌了下来,没入半湿的衬衫深处。 罗莎琳德看着他红意未褪的眼尾,突然就笑了一下。 塞德里克难得沉默地挑了下眉,颈间的衬衫扣子还差最后两个才能完全系好。 她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他在一瞬间静静地想到。 说什么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他索性缄口不言。 下一瞬,只见他的玫瑰微微伸出舌尖抵住红唇,上下扫了他一眼。 最终那笑意丛生的眼神中饱蘸着戏谑,不偏不倚的地盯住他有些发暗的眼底: “你刚才——是在想我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是要参照前文处理方式哒 第80章 这位小姐,你可不是一般人—— 你是个会偷心的女巫。 轻哼了一声,塞德里克脸上挂了个颇带攻击性的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对你无欲无求?” 罗莎琳德看着他嘴角那点似有若无的弧度连忙卖乖:“哪敢呀~我只是觉得,你特别特别好~” 注意到塞德里克愈发认真的神态,少女也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快“引火上身”了:“头发还湿着呢!我先帮你弄干头发。”抬手施了个烘干咒,她又把小布袋举到脸前给他看:“娜娜说的“急事”,你要不要猜猜?” “里面是什么?”少年灰色的眸子里涌上好奇和微妙的醋意,“我看看是什么‘急事’。” “哎呀,你来我房间。需要给它找个温暖的地方。”罗莎琳德上前一步先用手指替他顺了顺头发,接着便扯住他的袖口,“快来快来。” 深呼吸了一口,塞德里克努力压了压心头的翻滚的复杂情绪,她把布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只小巧的,蛋? 疑惑地开口,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是?” “娜娜她跟着洛夫古德先生一起去树林探险,结果意外收获了一个落在地上的鸟巢,估计是被风吹下来的,里面本来有五颗蛋,但是碎了三只——于是他们就把巢带了回去。”罗莎琳德颇有些惋惜地道,“然后今天有一只蛋破壳了,钻出了一只雏鸟。” “但你带回来的这个好像,没有?”塞德里克说着多看了几眼她手心的泛着点点青色的卵,上面好像只有一条细微的裂缝。 “嗯,她把这只送给了我——”少女抿了抿嘴,轻叹一口气,“不过说实话,我真的没把握照顾好这个小家伙。” 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到塞德里克手中,少女从衣柜中翻找出一块天鹅绒方巾,叠成一顶小帽子似的形状,她以眼神示意未婚夫将它放进去。 “你说它什么时候也能冲破这层束缚呢?”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眼里满是柔情,她总是喜欢一些小巧可爱的生物。笑了笑,她冲塞德里克回头道:“我猜应该不会是只猫头鹰。” 梨木架上空空如也——咕咕还没回来,所以也没听到她这番话。 “咕咕听了会伤心的。”塞德里克无奈而宠溺地抬了抬眉头,顿了一顿,又道:“但是……或许,我想,我应该得到一点补偿?” “什么补偿?”少女被问的一怔。 “我不如一个,还没孵化出来的小鸟重要——”少年牵起罗莎琳德那只戴了订婚戒指的手轻轻摩挲,“我是真的会伤心的。” 一边为自家未婚夫说出口的话而有点不好意思,一边又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一只委屈巴巴的大金毛的罗莎琳德顺着他的力道揽住他的腰身:“先补偿个抱抱,然后——”她踮了踮脚吻上他此刻同样微红的唇,“再补偿个亲亲?” 大金毛并不领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的眼神也闪过一丝危险:“我觉得你在敷衍我,宝贝。” -- 第130页 “没——”话还没说完,塞德里克就重新覆上那两瓣柔嫩。 宠归宠,纵容归纵容,但他好不容易挨到她也彻底成年可不是为了当个清心寡欲的苦行僧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凑到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最为敏感的地带之一:“别惹火,不然你得把自己搭上才能灭。” “你,你……”罗莎琳德张了张嘴,只蹦出几个音节。等到塞德里克重新在她面前站定,她才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什么时候,什么,嘶,怎么这么坏了?啊?” 褐金色头发的少年居高临下地微微睨了满脸通红的未婚妻一眼,并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做什么辩解。 塞德里克知道罗莎琳德之所以会喜欢他,其实很大一部分是由于他的“温柔”——这个几乎从小到大都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但偶尔暴露一下内心真实的想法,由着性子逗弄逗弄她,这感觉也确实很不错。 在你面前,我可从来都做不成什么圣人。 要说这个圣诞节假期有谁一直提心吊胆,那定然是哈利无疑了。 莫丽甚至对他日复一日的焦躁起了个概括性的名字: 间歇性忧郁症。 邓布利多特意指派斯内普教授他大脑封闭术,以此来抵御伏地魔对他的干扰,让他不至于真的“疯掉”。斯内普也依旧冷着脸,告诉他每周一晚上六点借着补习魔药的幌子去找自己学习大脑封闭术。开学前一天,格兰芬多铁三角和韦斯莱一家的孩子准备乘坐骑士公共汽车回霍格沃茨,还是由唐克斯和卢平护送他们。 星期一很快就到了,哈利大部分时间都在为晚上的到来而害怕:上午的魔药课丝毫没有消除他的恐惧,课间也时不时有D.A.的成员满怀希望地问他晚上要不要集会,这让他情绪更加低落。 这也让他差点会错了秋想要在情人节那天跟他去霍格莫德村约会的意思。 晚上他又看到了一些模糊朦胧的景象——他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就觉得伤疤痛的厉害,等会到寝室后,脑袋更像是被切开似的钻心地痛。 疯狂的笑声在他耳中回响——他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欣喜若狂中有着得意忘形……一件天大的好事发生了。 第二天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在看《预言家日报》时就找到了令他狂笑的答案。 被摊开在桌面上的报纸头版是十张黑白照片,每张照片下都注有姓名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行。 魔法部昨天夜间宣布阿兹卡班发生大规模越狱事件。 因为阿兹卡班的看守——摄魂怪重新投靠了伏地魔。 魔法部职员罗德里克·博德被一盆伪装的极好的魔鬼网给勒死在病床上。 教工桌子今天也严肃的不像话:邓布利多和麦格在密切地交谈,两人面容都异常严峻;斯普劳特教授把《预言家日报》靠在番茄的瓶子上,专心致志地读着第一版,勺子举到半空中,连勺里的蛋黄滴到了腿上都没发觉。桌子另一头的乌姆里奇正在大口地喝着麦片粥,那双癞□□眼第一次没有在礼堂里搜寻行为不当的学生——她皱着眉头吃饭,不时便恶毒地朝邓布利多和麦格那边瞥上一眼。 海格留用察看的事几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感到难过,尤其是斯莱特林的某些学生,至今仍显得很是高兴。 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现在只有一个话题:十名在逃的食死徒。这个消息终于还是通过少数读报的人渗透到了校园里。 魔法家庭的孩子从小就听说过这些食死徒,他们的名字几乎和伏地魔一样令人觉得恐怖:他们在伏地魔的黑暗统治下所犯的罪行众所周知。学生中就有相关受害者的家属,这些学生也不情愿地成为走廊上注意的焦点。 在乌姆里奇持续高压的政策支持下,塞德里克和哈利他们也把时间加倍的投入到D.A.集会和训练中去,这算得上是对乌姆里奇的另一种“报复”。 两位黑魔法防御术老师高兴地看到,在得知十名食死徒在逃后,大家都训练的更刻苦了。然而谁的进步都没有纳威明显——残害他父母的凶手逃跑的消息使他发生了奇特的甚至有些吓人的变化:他一次都没有提过在圣芒戈病房里见过哈利等人的事,也从来不提贝拉特里克斯及其同伙的在逃。事实上,他在D.A.活动时几乎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是埋头苦练塞德里克和哈利所教给他们的每个咒语,圆脸蛋绷得紧紧的,对受伤和事故都不以为意,练的比屋里任何人都卖力。 看着罗莎琳德再一次没用魔杖就解开身上的咒语时,他咬了咬牙,暂且放下了一些不好意思和紧张:“罗莎琳德,请问,请问你可以,教教我无声咒和无杖施法吗?” 看着那头一直不被众人所重视的格兰芬多小狮子,罗莎琳德点了点头——如果特里劳妮当年的预言是正确的,那纳威也算是“救世主”的人选。 于是除了每周的D.A.集会,她和塞德里克还轮流抽时间给纳威单独“补习”。 在哈利学习大脑封闭术之前,他的伤疤偶尔也会痛,通常是在夜里,或是在他几次突然感应到伏地魔的思想和情绪之后。但现在伤疤几乎是不间断地刺痛:他经常感到一阵阵与他当时行为无关的烦恼或喜悦,而且总是伴随着伤疤的剧烈疼痛。 黑发碧眼的救世主恐惧地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种天线,能接受伏地魔情绪的微小波动。他甚至能肯定这种灵敏度的提高是第一次跟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后开始的。最令他感到不安的是,他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在走廊上朝神秘事务司走去,最后总是渴望地站在那扇黑门前。 -- 第131页 当五个人再度围坐在一起时,哈利忍不住多看了眼罗莎琳德:“我,我知道你的占卜学成绩很优秀,你能帮帮我吗?我真的觉得快疯了。” “哈利,我当然会帮你——”罗莎琳德把手放在了塞德里克刚才微蜷的手指上,眼睛里闪烁着忧虑,“但是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和伏地魔之间仍存在着一种我们都看不到的也无法捕捉到的联系?我不是说你被附身了,只是,会不会是,他以一种我们都不曾得知的方式,和你的思想或者是身体取得了一些,呃……共鸣?” 罗恩和赫敏脸上的惊恐不比哈利少,他们都像见鬼一样盯着罗莎琳德,仿佛她今早上没睡醒在说什么胡话。 塞德里克对他们这样的视线虽然理解但仍觉得有些不快:“这也是我和罗莎讨论过的,毕竟哈利的人生其实和伏地魔有着不可割断的联系——我们两个甚至怀疑是他想借哈利的身体完成什么事。而且哈利不是说自己最近总梦到神秘事务司吗?这个地方可是魔法部保密程度最高的下设机构,里面的东西也是向来不对外界公开的。” 一月的寒风拂过,吹的人心底都发冷。 第81章 「 情人节是用来约会的。 你说是吧,我的小玫瑰? 」 赫敏自从抓住了丽塔·斯基特的把柄,她就再也没有对哈利进行什么胡编乱造,但经过大批食死徒越狱的事情,褐发小女巫突然就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英伦二月的风已经带着温暖湿润的气息,纳威的进步也越来越大,抛却同样令人无法置评的魔药课成绩不谈,罗莎琳德是真觉得他也算是个“天赋型选手”——但是纳威的天赋显然更集中于草药学上。 二月十四日这天,塞德里克一早就带着罗莎琳德一起去了霍格莫德村,主要是他想带着少女一起散散心:前几天她又用水晶球占卜了一些东西,结果很不好。 她看到了在地上挣扎的人影,又看到一堆破碎的玻璃渣似的碎片,以及一扇飘动白帷的门。 照例先逛完蜂蜜公爵糖果店,罗莎琳德一度认为店主应该给她和塞德里克办一张优惠卡——毕竟每次来这里他们都会踏进这里的大门,然后抱着一堆糖果满载而归。 “要不要喝杯半奶咖啡?你最喜欢的甜度。”塞德里克一边牵着她一边看向帕笛芙夫人茶馆的牌子:因为情人节的缘故,上面又挂满了各色的丝带以及小彩灯。 “有点俗气,”少女拨弄了一下桌布上挂着的粉色蝴蝶结,朝着面前的爱人粲然一笑,“但还是莫名有点可爱。” 少年听后轻笑了一声:“嗯,不过我必须得说,这些粉色让我想起来一个不怎么想回忆的人。” “粉红□□吗?”罗莎琳德小啜了一口咖啡,眼睛也亮晶晶地望向塞德里克。 褐金色头发的少年不置可否地把手交叉在一起:“什么都瞒不过你~” “待会我们就直接去三把扫帚酒馆吧?赫敏说今天中午让我们过去,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想逛的了。” “可以——”塞德里克点点头,灰色的眸子里漾满温柔,“允许你,喝一杯黄油啤酒。” “就一杯啊?”罗莎琳德撅了噘嘴,伸着胳膊按住了未婚夫放在桌上的手。 “你想晕乎乎地被我抱回去吗?”少年的嗓音暖暖的,最终还是多了些纵容:“最多两杯。” “哈利和秋也来了。”罗莎琳德一打眼看着那个同样梳着长长马尾辫的少女,同时也碰上哈利略显紧张的眼神。 “嗯?”塞德里克闻言转头去看,正巧与那一对儿心思各异的小情侣目光相撞。 隔着人群远远挥了挥手,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也把视线收了回去。 “他们两个也出来约会——”罗莎琳德重新低头搅拌了一下面前的咖啡:“我还以为哈利看见这里的蕾丝和蝴蝶结装饰也会和你一样想到那个粉红□□的办公室呢。” “这倒是——”塞德里克下意识地瞥了眼左手手背,上次被罚禁闭留下的伤痕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他心里对乌姆里奇的厌恶确是与日俱增。 “你靠过来点,我有件事想告诉你。”罗莎琳德又朝他们两个的方向打量一眼后轻轻甩了甩自己的马尾辫,深棕色的眼睛里爬上一些若有所思。 塞德里克闻言便朝她那里又倾了倾身,小圆桌上方飞翔的小天使也适时向他们两个撒下了粉红色的纸屑。 略微起身,罗莎琳德便精准无误地吻上了他沾着咖啡香气的唇。 隔着糖罐子,少女其实也看不清别桌的情况,而塞德里克在这种时候通常也不会让她随意分心。 喘着气稍稍后撤了一些距离,罗莎琳德舔了下唇瓣:“走吧,我们去找赫敏。” 外面下雨了,不过罗莎琳德并不担心:塞德里克带了伞,而且他们也都会施防水咒。 踩着水花走进酒馆,塞德里克环顾一周后立刻就注意到了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大块头:海格正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那里喝酒。 “嘿,海格!”罗莎琳德端着一杯黄油啤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海格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去看,见是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才松了口气,并给他们拉了两把椅子。他脸上又添了两处伤口和几处青紫。 “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最近过得还好吧?”海格低头看着面前两人:“乌姆里奇有再为难过你们吗?” -- 第132页 罗莎琳德担忧地看了看他的伤口:“我们最近挺好的,那个女人也没再找到什么理由惩罚我们——倒是你,你脸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找庞弗雷夫人看过了吗?” “哦,我很好,罗莎琳德,这些伤口没什么大碍。嗯……我干活时总难免磕磕碰碰,不要多想,没事的。”海格说着又盯着水桶那么大的白镴酒杯,叹了口气。 塞德里克也开口,轻声询问道:“等我回去给你送点药过去吧?我从家里曾带过来一些有助于恢复伤口的药剂,或许能派上用场。” 海格微微摇了摇头:“不用啦,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这些伤算不上什么,不用替我担心。” 少女从口袋里拿出魔杖,对准他的伤口柔声念道:“愈合如初。” 不过并不是特别管用——只是那些青青紫紫的颜色消了下去,伤口却没有即刻愈合。 “谢谢你,不过真的不要紧。”海格又喝了口酒,努力从愁苦的面容上扯出一个笑容给罗莎琳德:“你们的家庭都很幸福吧?” 少女斟酌着点点头:“嗯——” “海格!”哈利站在不远处冲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 “哈利?你不是在和秋约会吗?”罗莎琳德歪了歪头,脸上布满惊讶。塞德里克瞧着有点狼狈的救世主也闪过一丝疑惑。 “哦,都结束了,今天的约会。”哈利抿了抿嘴,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你们怎么也在这?你脸上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小伤,你知道的,嗯……我总是会干些粗活。”诡异的沉默悄悄凝结,海格突然又看向哈利:“我们差不多,是吧?” “啊?”哈利皱了皱眉,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们都是孤儿……”他说着便喝了一大口酒:“有个好家庭大不一样,就像你们两个似的——”他又把视线转向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我爸爸是好的,你们的爸妈也是好的。要是他还在的话,我想我的生活就会不一样,是吧?” “嗯……可能吧。”哈利谨慎地说道,海格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异常低落。 喝干酒,把桌子放到了桌上,海格抬手擦去了眼中流出的一滴血重新站了起来:“再见,哈利,我要先走了,你要多保重……还有你们两个,也要好好保重……” 言毕他便笨重地走出酒吧,一副潦倒的样子,消失在倾盆大雨中。塞德里克与未婚妻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三个都看出来海格不开心,而且掩藏着什么,但他好像决心不接受帮助。还未等他们往深处细想,就听见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 赫敏在房间另一头向他招手,卢娜更是挥着手叫了好几声“罗莎”,赫敏身边坐着的正是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的前记者。 三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朝那边走去,卢娜欢快地揽住黑发少女的一只胳膊,随即就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的胡萝卜手链:“是我之前送你的那串吗?我就知道你戴会很好看。” “是呀宝贝,我很喜欢它。”一边松开塞德里克的手,罗莎琳德便轻拍了拍她的拉文克劳小可爱:“你怎么也过来了?” “这将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赫敏说你也会一起过来。”卢娜拉着她坐了下来,她刚点了杯紫罗兰色的饮料。 罗莎琳德闻言亲昵地揉了揉她暗金棕色的头发,冲那双银眸扬了个甜美的笑。 一旁的塞德里克挑了挑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那句“宝贝”开始,到她毫不迟疑地松开和他相握的手,大獾先生表示心里的小别扭又要扎根生长了。 丽塔·斯基特看到霍格沃茨曾经获胜的两位勇士非常急不可耐地想要重拾老本行,但是赫敏却非常严肃地制止了她。 看来失业带给她的冲击很大:以前精心烫过的鬈发已变直,乱糟糟地挂着。两寸长的尖指甲上的红指甲油已经剥落,眼镜上也掉了两颗假珠宝。 赫敏今天的目的已经十分明了了:她想借丽塔·斯基特之手刊登一篇略显夸张的关于伏地魔回归的事实。 等到回去后,赫敏才想起来好友和秋约会的事情。哈利和她讲述了这次堪称糟糕的约会经历,赫敏颇感无奈地听完并给出自己的见解,觉得哈利和罗恩的情商应该也就半斤八两的差别。 轮到魁地奇比赛的日子,这次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要说这场比赛对两个学院分别的好处是什么: 赫奇帕奇的观众从哨声吹响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欢呼的准备,而格兰芬多的观众也只需要忍受二十分钟的痛苦。 结果仍不出意外地由赫奇帕奇队的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定出胜负。赛后罗莎琳德看着手心里的金色飞贼,牵着她的找球手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塞德里克心里觉得这场比赛多少有些不公平——哈利被禁赛后,和格兰芬多的对抗对他来说就少了很多挑战性;罗恩作为守门员显然技术还不够娴熟;他们的击球手甚至一棍子抽到了自家队员的嘴巴上…… 星期一早上,卢娜便游荡到赫奇帕奇长桌,将一份《唱唱反调》三月刊递给罗莎琳德,封面是塞德里克和哈利的合照。 乌姆里奇看着对此感到气急败坏,她站在礼堂中间,眼神在哈利和塞德里克的身上来回恶毒的扫视,从哈利手中接过的《唱唱反调》杂志正在她粗短的手指间颤抖。 愤恨地给两个学院分别扣了五十分,又给两位当事人分别加了一星期的关禁闭惩罚,她踩着那双丑到令人发指的土里土气的粉色鞋子噔噔地走开了。 -- 第133页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贴满了学校,不光贴在学院布告栏上,连走廊和教室里都是。 “任何学生如被发现携有《唱唱反调》杂志,立即开除。” 罗莎琳德对此感到可笑,赫敏一看到这些告示就抿着嘴乐:乌姆里奇那巨怪脑子肯定没有意识到,如果她能做一件事绝对保证学校里每个人都会读到那篇采访文章,就是禁止它。 “用个粉身碎骨咒把那支羽毛笔炸掉吧,我决定找哈利借他的隐形衣一用了,那个粉红□□竟然还想关你禁闭。”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眼里全然是怒火和担忧。 塞德里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给他的小玫瑰顺毛:“不要紧的,别为她去生气,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试着把它炸掉。乖~” 她曾在一本中国的书上看过一句话: 龙之逆鳞,触者杀之。 塞德里克就是她的逆鳞。 第82章 玫瑰有刺。 中午吃完饭罗莎琳德就借来了哈利的隐身衣,她已经都决定好了,等他们两个今晚去关禁闭她就一起跟着进去。 乌姆里奇在学校里到处拦学生,要求看他们的书包和口袋。塞德里克知道她是在找《唱唱反调》,但学生们比她高了几招——那篇采访被施了魔法,只有他们想看时才会显出字来,否则就跟课本上的文章一样,或者就变成空白。 很快,学校里每个人好像都读过那篇文章了:教室们当然被《第二十六号教育令》禁止提起这篇采访,但他们还是以各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当塞德里克在变形课上成功施展消失咒后,麦格直接给赫奇帕奇加了十分;弗利维在课上习惯性地因为罗莎琳德的优秀表现给赫奇帕奇加分,同时也在魔咒课结束时笑眯眯地塞给塞德里克一盒蜂蜜滋滋糖,巴布林在古代如尼文课上也因为他回答对问题给赫奇帕奇加了二十分。 听说教授们也找各种理由给格兰芬多加了很多分。 一天不到,两个学院分别扣掉的五十分嗖嗖地又补了回来。 晚上披着哈利的隐身衣,罗莎琳德紧紧跟在塞德里克身后,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她是一点都不想涉足。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堆猫头图像,少女只觉得浑身只起鸡皮疙瘩。塞德里克和哈利默契地选择引开乌姆里奇的视线,少女趁她假装公正与两个“不听话的学生”进行对答时,毫不犹豫地对着桌子上的羽毛笔施了个怒意满满的粉碎咒,同时又故意在桌子上放了个韦斯莱双子研发的劈啪炸弹球——她特意让他们给她一个里面混着鲜血和臭汁的,还细心地加了个隐形咒在上面。 乌姆里奇让他们坐定后便想继续用老办法体罚他们——但是当她被淋了一身污血和臭汁时整个人都尖叫了一声,惹得远在走廊的学生都得以听到□□的哀嚎。 罗莎琳德闻声冷哼了一下便仔细地收起隐形衣,抱着她白天曾让级长们提交的资料适时走进她的办公室,强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脸上竭力显露出关切:“您怎么了,乌姆里奇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乌姆里奇抽搐着脸上的肌肉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接着又愤愤地转向两个一脸无辜的学生:“你们?!” “乌姆里奇教授,我看您运势不太好。”少女在她身后怯怯地出声,“抱歉,教授,我失言了……” “你什么意思?”乌姆里奇脸上闪过不耐,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个赫奇帕奇学生和塞德里克的关系。 少女像是有些害怕地飞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我的占卜课成绩一向很好,您想必是知道的——其实我在占卜的时候并不完全依靠特里劳妮教授所教的东西,还有我从中国书上学来的——运势。” 乌姆里奇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上虽然仍挂着怀疑,但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你倒是说说,我运势怎么了?” 少女看起来很是为难:“这……” 罗莎琳德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加重了粉红□□的好奇:“快说,我又不会因为占卜而去惩罚学生。” “我看您印堂发黑、眼角微耷,而且看样子您会失去什么得力助手,还会被厄运缠身——这可是不祥之兆!您可一定要小心!” “呵,你是在开玩笑吗沈小姐?”乌姆里奇想到了自己那根用来惩罚学生的笔,眉毛又跳了一跳:“那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远离厄运吗?” “我现在没有水晶球——”少女抬起深棕色的眸子,里面看起来全是诚恳,“不过要是您愿意,我可以用您的茶杯,替您好好占卜一下。” “当然可以。”乌姆里奇转身去桌上拿自己的茶杯,但比刚才小心多了——她可不想再突然被淋一身污渍。 罗莎琳德趁机转头朝身后两个少年挑了下眉,惹得塞德里克嘴角微微勾了勾。 认真分析了她的运势,少女颇为诚恳地劝诫她的教授近来最好不要插手关于人员调动的事情,也要尽量减少外出,也不要与人结怨,否则将会遇到更多麻烦。 不等她出去,乌姆里奇就冷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刚才被她同样施了粉碎咒的椅子上,不堪重负的椅子带着她直接摔倒了地上,让她对罗莎琳德话更加信任了几分。 咬牙切齿地让塞德里克和哈利暂且先回去,具体的惩罚等她明天再通知他们,乌姆里奇强行保持脸上有些僵硬的微笑让三个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 第134页 哈利晚上又梦到了一些画面,这次他是伏地魔。 第二天早上他很是疲惫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和他一条船上的四个人,赫敏推断出博德真正的死因,又根据他的话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最后她严厉地告诫哈利赶快学会并且掌握大脑封闭术,哈利看起来想张口辩驳什么,但最终也只是讪讪地闭上了嘴。 几天后,罗莎琳德正要和塞德里克一起去图书馆,只听得走廊里一阵喧闹: 乌姆里奇正得意地睨着跌坐在一个箱子上痛哭流涕的特里劳妮,她要解雇这个有着十六年教龄的占卜课教授。 当这个粉红□□看到人群中的罗莎琳德时,脑子里不免回想起那天晚上她给自己的占卜——不过这个现在并不能够阻止她享受权力的快感,而且占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玄乎的。 正假装为众人着想地对特里劳妮下达驱逐,邓布利多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先是准许了特里劳妮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同时又当着乌姆里奇的面雇佣了一位新的占卜课教授:马人费伦泽。 乌姆里奇在见到他时脸上的表情堪称瞬息万变,最后她咬牙切齿地挂着笑,离开了现场。罗莎琳德不禁握紧了身旁人的手,她相信这个粉红□□不会善罢甘休的。 从阴沉沉的三月黯然进入风雨迭起的四月,霍格沃茨每天都在乌姆里奇孜孜不倦的监视下运行。 那只雏鸟也长大了不少——蓝色的尾羽和背部让它看起来极像一只大山雀。罗莎琳德曾担心它会被咕咕吃掉,不过目前看来小啾啾和它相处的还算愉快。 D.A.成员已经开始学守护神咒了,虽然哈利一再提醒众人他们是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教室中召唤守护神,并且没有受到威胁,而面对摄魂怪这类东西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为什么你们两个的守护神一样?”拉文德瞧着那两只独角兽问出了许多人的疑惑。 “学妹,我想你知道他们两个是情侣——”妮丽雅摆了摆手,“而且是已经订婚的情侣。” “可是——”提出问题的少女显然没听明白。 “守护神的形态是可以根据召唤者的心态以及施咒时脑中的记忆发生改变的。”金发少女轻笑一声打断了她,顺带着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好友:“他们简直天生一对不是吗?” 复活节前的最后一节课上,众人正努力练习着守护神咒,有求必应屋的门打开后又关上了。哈利扭过头,想看看是谁进来了,但是门口好像什么人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靠近门的几个人不出声了。接着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使劲拉扯他膝盖附近的袍子。他一低头,非常惊讶地看到,家养小精灵多比正仰头盯着他,脑袋上跟往常一样戴着八顶羊毛帽子。 “嘿,多比!”他说,“你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小精灵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而且还在发抖。哈利身旁的D.A.成员不做声了;屋子里的人都在盯着多比。人们召唤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守护神渐渐消退,变成了银色的薄雾,于是屋里显得比刚才暗多了。 “哈利·波特,先生……”小精灵全身哆嗦着尖声说,“哈利·波特,先生……多比来给你报信……但是家养小精灵被警告过,不能说出……” 他一头朝墙壁冲过去。哈利想抓住多比,他对多比自我惩罚的习惯已经有了些经验,不过多比戴着八顶帽子,所以从石墙上弹了回来。赫敏与其他几个女生既害怕又同情地尖叫起来。 “出什么事了,多比?”哈利问道,他抓住小精灵一只纤细的胳膊,不让他靠近任何能用来伤害他自己的东西。 “哈利·波特……她……她……” 多比用另一只拳头使劲捶打着自己的鼻子。哈利于是把那只胳膊也抓住了。 “‘她’是谁,多比?” 罗莎琳德脸上也挂上焦急,随即她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人影:“乌姆里奇?” 多比点了点头,想用脑袋往哈利的膝盖上撞。哈利伸直手臂挡住了他。 “她怎么了?多比——她发现了这件事——发现了我们——发现了D.A.?” 他从小精灵愁眉苦脸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多比的双手被哈利紧紧地攥着。他想踢自己,结果双膝跪在了地板上。 “她就要来了?”哈利小声问道。 多比发出一声哭号:“是的,哈利·波特,是的!” 哈利直起身子,扫视了一下吓得呆若木鸡的人们,他们正盯着拼命扑腾的小精灵。 “你们还等什么?”哈利吼道,“跑啊!” 人群全都立刻奔向出口,在门口挤成一团,接着有人突然冲了出去。罗莎琳德被塞德里克紧紧拉住手沿着走廊狂奔。 人头攒动之际,罗莎琳德恍惚看到了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 哈利在德拉科的牵制下被乌姆里奇抓去了校长办公室——福吉也在那里。 粉红□□还抓住了一个人:秋·张。 邓布利多在看到那份被从少女口袋里翻出的名单后承认了他的“罪行”:他当着办公室所有人和所有壁画的面利用福克斯施了个幻影移形咒离开了霍格沃茨,乌姆里奇也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新校长。 第83章 相信我。 Trust me . 哈利日渐烦躁,他现在极想与小天狼星取得联系——斯内普已经不再教他大脑封闭术了,自从他窥探到他上学时的记忆,哈利现在对自己父母相爱这件事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 第135页 他执意要与小天狼星取得联系,而乌姆里奇一系列令人厌恶的高压政策也无疑更添了一把火。罗莎琳德起初与赫敏一样轮番劝他要三思而后行,但最终她也无奈地同意会尽量帮他拖延时间。 韦斯莱双子帮了很大的忙——他们把学校走廊变成了沼泽地,同时还宣传了一下他们新开的店铺。 “皮皮鬼,替我们教训她。”这是双子异口同声地对着怒不可遏的乌姆里奇说的最后一句话。 学生们从没见过皮皮鬼听从哪个学生的吩咐,此刻皮皮鬼却快速脱下头上的钟形帽子,敏捷地向弗雷德和乔治行了个礼,接着便用一个烟花火龙将粉红□□炸了个彻底。 韦斯莱双子也在下面同学们暴风雨般的喝彩声中,飞出敞开的大门,融入了辉煌夺目的夕阳之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弗雷德和乔治奔向自由的故事被复述了一遍又一遍,成为霍格沃茨的经典传奇之一。 教工们对皮皮鬼和学生们的行为并没有多加管束——事实上,除了费尔奇,没有任何人去体谅或是帮助乌姆里奇。即使罗莎琳德并不是多喜欢恶作剧,但也由衷因为皮皮鬼给粉红□□添的堵而觉得内心舒畅。 他们可算是弄明白海格最近到底在干些什么,因为在格兰芬多对战拉文克劳的那场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哈利领着他们暂且搁置下观看罗恩获胜,去往海格的住处,认识了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格洛普。 城堡的场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像刚刷过油漆一样。万里无云的天空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微笑,丝绸般光滑的绿茵在微风中轻柔地起伏。 六月到了,对于像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一样的七年级学生来说,这只意味着一件事:N.E.W.Ts考试终于来临了。 即便老师们不再给他们布置作业,课堂上也全部用来复习相关的咒语和知识,但罗莎琳德仍觉得自己有些焦虑——塞德里克看着她每天紧张的样子,觉得自家未婚妻马上就需要来点镇定剂了。 “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塞德?我都想给自己占卜占卜了!”罗莎琳德颇为烦躁的叹了口气。 “嗯——”塞德里克停下了翻看高阶咒语的手,“有点,不过你要相信自己,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哪个七年级学生的魔咒施展的比你还出色。” 少女闻言撇过了头,手里捧着的无疑是本魔药课本:“呼——”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抬眼看了看拥挤的图书馆:“考试周永远让人印象深刻。我们一定都会考好的!” N.E.W.Ts考试O.W.Ls考试几乎在同一时间段考试,只不过每天对应的科目不同。在五年级学生考天文学的那晚,乌姆里奇带着一群人去偷袭海格,不过他并没受到什么伤害,可能是由于他的巨人血统。 然而前去制止这场荒谬行动的麦格就没这么好运了,她几乎是在一瞬间被四个昏迷咒给击中了胸口。 第二天上午她就被转移到了圣芒戈接受更深一步的治疗,而罗莎琳德在看到最新的《预言家日报》后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抽出了灵魂: 食死徒偷袭了魔法部,重伤了好几位职员。 其中一位伤员就是她的母亲——诺拉·沈。 几乎是颤抖地写下一封信她便让咕咕飞去了沈家,塞德里克此刻也只能尽力去安慰她,阿莫斯也给他写了封信,偷袭的食死徒一共有五个,除了莱斯特兰奇夫妇还有卡罗兄妹和威尔克斯。信中还交代让他在学校一定要注意安全,同时也要尽量照顾好罗莎琳德。 祸不单行,哈利又在梦中看到了一些场景,只不过这次让他没办法多加思考:他梦到小天狼星遇害了。 与以往的沉着冷静不同,罗莎琳德这次也非常希望他赶快与小天狼星取得联系——最终他们五个以及金妮和卢娜分头行动:塞德里克尽量找机会托住乌姆里奇,赫敏和他一起去办公室替他把风,罗莎琳德和卢娜,罗恩和金妮分别在走廊两端不让其他人靠近这里。从而让哈利再一次潜入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借炉火和小天狼星取得联系。 他们被抓了:塞德里克找到乌姆里奇后确实拖住了她,但那个粉红□□显然像是早已预料到似的并没有和他进行过多的谈话——正好五分钟的时间。 然而不等哈利彻底向克利切问个清楚,救世主就觉得头顶一阵剧痛——被迫吸进了一大口烟灰,差点要呛死在壁炉里。在那恐怖的一瞬间,他眼前出现了乌姆里奇那张苍白的阔脸,她正竭力把哈利的脑袋往后扯,就好像随时准备割断他的喉咙似的。 罗莎琳德本来可以逃走的,但她显然不在乎会不会被抓。她甚至在那个斯莱特林学生揪住卢娜衣服时直接掏出魔杖甩给他一个昏迷咒。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那些斯莱特林学生在使劲制服罗恩他们,发出一些骚动和扭打的声音。鲜血从罗恩的嘴唇滴到了地毯上;金妮还在努力去踩那个紧紧拧住她双臂的六年级女生的脚,纳威在克拉布怀里扭动着,脸色越来越青;赫敏被伯斯德按在墙上,死死地扣住肩膀。 德拉科原本正靠在窗台上单手抛接着哈利的魔杖,但看到那个黑发少女时蓝灰色的眸子也颤了几颤,脸上划过震惊。 “沈不许我抓她,”利其尔一边推搡着卢娜一边看了眼罗莎琳德,“所以我就把他们都带过来了。” 罗莎琳德眼里几乎是喷射着怒火:“你再敢碰她一下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 第136页 利其尔比她高壮的多,原本他不敢抓她的,因为她总和那个叫迪戈里的赫奇帕奇学生在一起——但今天显然迪戈里并不在这里。 乌姆里奇夸赞了她的“得力助手”们一番,又让德拉科去找斯内普要吐真剂。但斯内普却告诉她上回她在审问秋·张时就用完了最后一瓶,如果她需要,那么一个月后他才能再次提供。 气急败坏之下她甚至吐露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哈利曾在暑假遇过的攻击他的摄魂怪就是她指使的,眼看审问无果,她便暴露出了自己残忍刻薄的本性——她要给哈利施个钻心咒逼他开口说出真相。 赫敏在最后关头哭喊着让她住手,并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表示自己愿意告诉乌姆里奇事实到底是什么。最终乌姆里奇成功上当,主动要求赫敏带她去看看那件神秘武器。 “你的魔杖,交出来。”乌姆里奇走之前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罗莎琳德:“我很感谢你之前的占卜,沈小姐。当然,待会我想我可以允许你再为我占卜一次——现在就让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给我带路好了,你们剩下的,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的魔杖认主——”罗莎琳德脸上冷冷的,像是不屑于再与她虚与委蛇,“万一它伤到您可怎么办。”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沈小姐。”乌姆里奇使劲攥住她的胳膊从她手中取过了魔杖,递给了一旁的德拉科:“看好他们!我回来后还要很多事情要问呢。” 德拉科敛着眉接过那根仍有余温的桤木魔杖,尾端嵌上的那块欧泊正折射着蓝紫调的光。 等到乌姆里奇彻底跟着哈利和赫敏离开,罗莎琳德才深深地望了德拉科一眼。 深棕色的眸子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就像被打翻了各色颜料罐,复杂而又透露着浓浓的疲倦。德拉科也沉默地注视着她,他一时间也拿不准自己希不希望听她开口叫自己的名字——他现在的身份特殊而又敏感,即使身上还没有食死徒标志,他也无法摆脱这个称号。 少女没有开口,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用了个飞来咒让魔杖重新回到了手中,接着就转过身连甩了两个昏迷咒,纳威和金妮在一片慌乱中拿到魔杖后也跟着同样念了个缴械咒和障碍咒。 在一瞬间罗莎琳德的脑子里天人交战好久,最终还是给拿着魔杖指着她的德拉科同样施了个僵化咒:“你身上这个半小时后就会解开。” “你为什么不给这个讨厌的马尔福施个昏迷咒?”罗恩嘴角还肿着,蓝眼睛里愤愤不平。 “德拉科也是我的,朋友……罗恩。”罗莎琳德没有再给他什么目光,轻叹一口气后便拉着卢娜往外走。 刚出门,她就碰到了皱着眉赶过来的塞德里克。飞快扫视了一眼她有没有受伤,塞德里克才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梅林的胡子,真是要吓死我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罗莎琳德感受着熟悉的气息,眼眶也微微有点酸涩:“赫敏和哈利带着乌姆里奇去禁林了,我猜那个粉红□□一定不会好过。” “我们也去找哈利他们两个吧?他们还没有魔杖呢!”金妮在他们身后开口道,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等他们赶到时,乌姆里奇已经被愤怒的人马群抛着扔远了,而格洛普也把哈利和赫敏从人马群里救了出来,不过他们两个身上也划伤了好几处。 哈利满心只想赶紧去救小天狼星,最终他们选择骑着夜骐去——除了卢娜、纳威和哈利,剩下的人根本见不到这种神奇生物。 即使在那三个能看见的人眼中,这些“马”身上也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它们的脑袋很像火龙的脑袋,没有瞳孔的眼睛白白的,目不转睛地瞪着。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翅膀——又大又黑的坚韧翅膀,看上去似乎应该属于巨大的蝙蝠。这些动物一动不动,静悄悄地站在密林中,显得怪异而不吉利。 塞德里克看着脸色略微发白的未婚妻,轻轻问道:“罗莎,你相信我吗?” 少女蹙着眉疑惑地抬头,接着又听少年解释道:“我给你施个缩小咒,把你放进口袋里,好吗?” “嗯嗯!好。”罗莎琳德正愁自己该怎么克服心里的恐惧,随后就听塞德里克念了句“速速缩小”,于是她就被放进了他外套内侧的口袋里,跟着众人一起来到了魔法部。 第84章 历经一些周折跨进神秘事务司的门槛,他们站在了一个很大的圆形房间里: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是黑的,黑色的墙壁上还嵌着许多一模一样的黑门,没有标记也没有把手。其间还点缀着一些枝状的蜡烛,正燃烧出蓝色的火苗,摇曳的冷光投在锃亮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徒添诡异神秘之感。 他们兜兜转转来到预言大厅——这是一个巨大的冷冰冰的房间,和教堂一样高,里面排满了高耸的架子。上面摆满灰扑扑的小玻璃球。每个玻璃球下面的架子上都贴着泛黄的小标签。一些小球发出神秘的流动的光,另外一些模糊而黑暗,就像熄灭了的灯泡。更多的烛台隔着间隔嵌在架子上,火苗和黑色大厅一样是蓝色的。 哈利凭着记忆去找第九十七排,上面同样摆满了水晶球,不过并没有小天狼星的身影。 “哈利,看这个。”塞德里克借着身高优势指了指上排靠里的一个灰扑扑的小球,上面有他和伏地魔的名字。 -- 第137页 正当哈利和几人都注视着那个小球时,只听一个拖着长腔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很好,波特。现在转过身来,慢慢转过来,把它给我。” 霎时,周围凭空出现了许多黑压压的身影,把他们左右两边的路都挡住了。那些人的眼睛从兜帽的狭缝里射出光芒,十几根发亮的魔杖直指他们的心脏。 卢修斯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话,塞德里克微微侧身把罗莎琳德护在身后——对方的人数几乎是他们的两倍。 哈利只想知道小天狼星在哪,不过随后他就意识到,此刻比起他的性命,食死徒对他手里的水晶球更感兴趣。 贝拉特里克斯摘下兜帽,露出了那张面颊凹陷的骷髅一般的枯槁的脸颊,但她眼里却闪动着一种热烈而疯狂的光芒。 “你们刚才说预言球——”哈利和塞德里克并肩站在一起,努力护住身后的几人,“伏地魔为什么想要它?” “你怎么敢?!你这个混血杂种!”贝拉特里克斯听到哈利直呼伏地魔的名讳后狠狠地盯着哈利:“不许用你卑贱的嘴巴玷污他的名字!” “杂种?贝拉特里克斯,你真该好好看看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摄魂怪吓坏了,伏地魔他也不是纯血统!他的父亲,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罗莎琳德怒从心来,就是这群人让诺拉差点和她天人永隔,“哈利的母亲怎么说也是优秀的个女巫,而你口口声声的主人,汤姆·里德尔——骨子里却流淌着你们最看不起的,甚至称之为泥巴的血统!” “你这个小贱人给我闭嘴!”一道红光从她的杖尖射出,但却被卢修斯和塞德里克同时击中使它改变了方向,炸碎了一旁的架子,迸出一堆玻璃碎片。 “粉身碎骨!”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心照不宣地同时甩了个粉碎咒,哈利扭头就大喊一声:“快跑!” 事实上当八个人一起逃跑的时候,原本混乱的场面就会更加令人抓狂—— 已经被肢解开的架子和摇摇欲坠的架子都支撑不住其上承载的玻璃球,塞德里克伸出左胳膊护住罗莎琳德的头,遮挡如阵雨般坠落的碎木头和玻璃片。紧握魔杖的右手时不时往身后丢一堆咒语,他觉得自己在N.E.W.Ts考试里都没把咒语用的这么迅速。 罗莎琳德也仅仅抓住他的衣摆,往左右两边追上来的食死徒甩着昏迷咒和障碍咒。 各种声音响成一片,有痛苦的惨叫声,有架子坍塌时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还有从玻璃球里释放出来的那些先知们的只言片语,在尘雾飞扬的空气中发出诡异的回音。 八个人很快就分散开向左右两边跑去,试图寻找刚刚赫敏留下的红色“X”标记。食死徒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事实上他们中的许多人压根已经忘记了来这里的最主要的目的,只是下意识地去追逃掉的几人。 塞德里克带着少女冲开那道来时的门,结果顺着一级又一级石头台阶滚落下去,砰砰地撞在每一级台阶上。“砰!”最后的那一下猛烈撞击,几乎把他肺里的空气都挤了出去。他竭力把罗莎琳德护在怀里,使她免受磕碰。 不一会儿哈利也滚落了下来,食死徒的笑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五个食死徒跳过一级级石头台阶朝他逼近。虽然双腿抖得厉害,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哈利还是勉强站了起来:预言球仍然奇迹般地握在他的左手里完好无损,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魔杖。他一步步后退,同时环顾四周,让所有的食死徒都处在自己的视线中。突然,他的大腿后部撞在某个坚实的东西上:他碰到了那个矗立着拱门的高台,于是他后退着爬了上去。 罗莎琳德抬起魔杖就施了个障碍重重,挣扎着从塞德里克身上起来,她拽着他完全躲到高台后面。 贝拉特里克斯直朝哈利冲来,另外四个食死徒们都停住了脚步,盯着他。有几个像他一样气喘吁吁,还有一个血流不止。摆脱了全身束缚咒的多洛霍夫,正斜眼瞥着哈利,用魔杖直指他的面门。 “波特,你完蛋了,”卢修斯·马尔福扯掉面具,拖着长腔说道,“乖乖地把预言球交给我吧。” “让,让其他人离开,我就把它给你!”哈利孤注一掷地说。 几个食死徒笑了起来。 “你根本没资格讨价还价,波特,”卢修斯惨白的脸因高兴而泛出红晕,“看到没有,我们已经抓住了你那些小伙伴们,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怎么,难道邓布利多没有教会你怎么数数吗?” 哈利看着被食死徒挟持住的罗恩、赫敏和纳威,脑子里正感到一些庆幸,下一秒就看到两个食死徒分别用魔杖指着卢娜和金妮的脖子走了进来。 哈利的心往下一沉,他没有别的选择。预言球被他的手攥得滚烫,他把它递了过去。卢修斯立马冲上前来想拿走预言球。 “别给他!哈利!”纳威即使被巴拉特里克斯用魔杖施了个钻心咒也仍喊道。 就在这时,上面高处又有两扇门突然打开了,又传过来五个人影——是凤凰社成员:小天狼星,卢平,穆迪,唐克斯和金斯莱。 卢修斯转身举起魔杖,但小天狼星立马就朝他脸上挥了一拳: “离我的教子远点!” 食死徒完全被凤凰社成员的出现搞乱了阵脚,那些人一边跳过一级级石阶,奔向下面的深坑,一边朝食死徒们射来雨点般的咒语。哈利在飞奔的人体和闪烁的光柱中看见纳威在地上蠕动着。哈利又躲过一道红光,扑倒在地,朝纳威爬去。 -- 第138页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也从石台后站起身来朝食死徒们又发射了一些昏迷咒和石化咒,满屋乱飞的咒语在他们头顶上几英寸的地方嗖地飞过。 罗莎琳德站起来后见到那扇飘着白帷的古老而破旧的门的第一眼就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那是她在占卜时看到的门。 “不要靠近它!”少女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声朝着正在靠近那里的小天狼星和卢修斯喊道,“离那扇门远点!小天狼星!快!” 闻言小天狼星直接化身成了阿尼玛格斯形态一下把卢修斯扑倒在地,紧接着就一口咬上他的胳膊,惹得那个向来高傲的马尔福发出不顾形象的一声哀嚎。 贝拉特里克斯回身听到喊声后便朝着少女举起了魔杖:“阿瓦达——” “除你武器!”塞德里克比她快了一步,那根本就弯折的魔杖径直飞到他手里,罗莎琳德立马补了个昏迷咒,被那个女食死徒慌忙侧身躲掉。 少女一把夺过爱人手里刚缴获的魔杖就丢进了那扇飘动帷幔的门,它没有从背面穿过,反而消失在帷幔里,像是跌入到了另一个不知名空间。 “我的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惊叫道,塞德里克却没有犹豫地又给她甩了个昏迷咒。狼狈地翻滚躲过,贝拉特里克斯眼里闪烁的怒火简直要凝为实物。 “邓布利多!” 纳威激动地喊了一声。 几人转身循着纳威的目光望去。就在他们上方,在大脑屋的门口,站着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举着魔杖,脸色苍白,满是怒容。罗莎琳德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可以大口呼吸了:他们得救了。 贝拉特里克斯抢过地上某个食死徒的魔杖就对准了哈利手中的玻璃球施了个飞来咒。小球脱手的一瞬间,哈利也急忙伸出胳膊想要重新抓住它,但显然这次他失败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就朝着她追了过去。 邓布利多最后逼退了亲自前来的伏地魔,不过贝拉特里克斯倒是在伏地魔的帮助下逃走了。 福吉赶来时看着一片狼藉也接受了神秘人回归的事实——他为此专门刊登了一篇文章,同时将乌姆里奇调离了霍格沃茨。 “谢谢你,罗莎。”哈利被邓布利多坦白一些事实后觉得身心俱疲,幸好,幸好他没失去他的教父。 罗莎琳德笑着摇摇头:“不必说这种话,”她胳膊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过我得说实话,他今早送我的那个飞天摩托模型挺有趣。” “哈~”救世主笑了一下,脸上的阴霾也少了许多:“要不是因为你不怎么喜欢魁地奇,恐怕他也会送你一把火箭弩。” 麦格在放假前一天从圣芒戈拄着拐杖回到了霍格沃茨,不过她仍虚弱得很——在最后一天,皮皮鬼仍执行着韦斯莱双子拜托他的事,用她的拐杖和不知道谁的袜子拍打着乌姆里奇把它赶出了霍格沃茨。 六月末的阳光穿透云层,给这个学期做了个温暖的结尾。 第85章 赫敏给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准备了一份毕业礼物——她学着和莫丽那样给他们两个分别织了一顶帽子,还被罗恩打趣说像是把他们俩也当做家养小精灵一样。罗恩和哈利则分别送了精装羽毛笔和两盒从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买的隐身烟雾弹。 哈利刚把礼物送到他们手中便被科林以及几个同样兴奋的低年级学生拉走去一旁拍照留念,塞德里克也被扯了过去,和哈利站在一起与他们轮流合照。 罗恩看起来很是欲言又止,赫敏已经是第三次拂落他搭上她胳膊的手了。罗莎琳德也不觉把目光转向他们,等着他们之中的某个人问出来。 最终还是赫敏开了口:“罗莎,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我们想知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在哈利和马尔福之间做出选择——”两只小狮子把目光都倾注在罗莎琳德身上,“你会选哪个?” 黑发少女闻言挑了下眉,没有从那两个选项中做出选择:“……我会选塞德。” “什么?”罗恩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刚刚的问题里好像并没涉及到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 “我说,我会选塞德里克·迪戈里。”罗莎琳德的视线不期与她口中的爱人相遇,少女脸上都扬了层明媚。 赫敏闻言长吁了一口气,对她来说这个答案其实已经很明了了——别的她不敢肯定,但塞德里克绝不会是一个食死徒。 邓布利多在放假前一天下午将她叫进了办公室,罗莎琳德注意到墙上壁画里的人这次没有假装睡着,都好奇地盯着她。福克斯也轻声对着她叫了一声,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祝你毕业快乐,沈小姐。”邓布利多像上次那样翻出柠檬雪宝糖,递给她一块:“很荣幸能见证你在这里度过了七年的时光。” 少女接过糖站在老者的对面:“谢谢您邓布利多校长,如您所说,这七年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美好回忆。” “我记得五年级O.W.Ls考试之前的就业指导规划里面,你曾说想去魔法部找一份文书类的工作,还说想应聘霍格沃茨的教授。”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在那副半月形眼镜后散发着柔和的微光,莫名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是的,”少女听后笑了一下,脸上也多了些从容:“我爸爸不太希望我找一些挑战性很大的工作,他总是怕我会受委屈。” -- 第139页 “嗯——沈先生一直是个很善良很顾家的人。不过我今天找你过来其实也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那位伟大的白巫师轻轻说道,“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在下一学年中担任黑魔法防御术助教一职,助教不会有太多风险。”邓布利多笑了笑,像是想到了关于这一职位的传言:“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可以,只是,只是为什么——”罗莎琳德眼睛都不禁睁大了一圈,深棕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惊讶,“我之前从未听说过霍格沃茨还有助教。” 邓布利多像是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但你是个很出色的女巫,沈小姐。” 直到重新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罗莎琳德也不禁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虽然邓布利多也和她解释了一些为什么要让她做助教,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被这么“看重”。 晚上就是七年级学生们惯有的毕业晚会了:从礼堂出来后四个学院的学生们也会分别回到各自的休息室,接受同院的庆祝与欢送。 德拉科依旧像之前那样把礼物托人放在她门口的桌子上,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的独角兽摆件,下面还有个隐藏的小抽屉。 晚饭后回到休息室,塞德里克习惯性地坐在藤椅上等罗莎琳德一起。寝室门被从里面重新拉开,他的小玫瑰也走了出来。 “瞧,卢娜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新娘用的头纱!”少女边说着边将头纱覆在发冠上,隔着轻纱笑意盈盈地望向塞德里克。 她刚才特意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白裙子,只不过腰后有一个浅紫色的蝴蝶结装饰。 “这样看像不像婚纱?”罗莎琳德弯着眼提着裙子转了一圈。 塞德里克自打她换好衣服出来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温柔至极的眸子里是不容置喙的一往情深:“说实在的,我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娶回家——梅林在上,我不知道在脑子里想过多少次你为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那你可一定不要光想不做。”少女深棕色的眼睛里洋溢着细碎的光点。 “当然,”塞德里克把她圈到怀里紧紧抱住,满足般地喟叹了一声:“我的罗莎。” 塞德里克从来不会放任自己在人前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更别提当众喝醉酒了。 但是今晚却破了个例: 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 褐金色头发的少年被低年级的小獾和同级的大獾轮番灌酒,或者说,七年级的学生们都被不停地“敬酒”,只不过塞德里克除了喝下自己的,还替罗莎琳德挡下了从第二杯开始后剩下所有的。 艾泽尔早就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昆奇和艾伦沃克尼也都红着脸兴奋地叫嚷,连带着一些低年级的学生们也不停闹腾。女孩子们倒是没有喝的太狠,蕾芙雅脸上爬满霞色,一头红棕色的头发也散落开来垂落在肩。妮丽雅也晕乎乎的了,一边摇着艾泽尔一边又拽着罗莎琳德说话,莉茜则被几个可爱的小獾拉去一旁讲故事。 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也氤氲着醉酒才有的一些恍惚,那么多杯酒下肚,饶是他酒量再怎么可以,此刻也已经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未婚妻,看着她一直与别人说说笑笑的大獾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他倒是没像另一个喝醉的人一样在那里高歌,要是不看他的表情,其实都不一定能看出他已经喝醉了。 带了些强硬地扒拉开妮丽雅和罗莎琳德握在一起的手,少年眼里都闪过一丝不满:“松开,不许牵她。” “你干嘛?!”妮丽雅也不满地又揽过她的右胳膊,塞德里克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你给我松开!她只能是我的!” 罗莎琳德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他从沙发上拉着站起了身子,接着就被紧紧地圈进怀里带着走出了休息室,这只喝醉的大獾并没有忘记自己每天睡在哪里,少女一边被他搂着胳膊一边又不得不小心他走这么快会不会被绊倒。 拽着她回到自己的级长寝室,塞德里克就把她紧紧地圈在了怀里:“我好爱你啊~”他像只大金毛似的把头在罗莎琳德的颈窝蹭来蹭去,“特别特别爱。” “爱我哪里?”罗莎琳德拍了拍他的背,语气里都多了几分无奈。 “哪里都爱——”少年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从头到脚,从皮囊到灵魂。”说着他又亲了她一口:“非常爱。” 罗莎琳德强忍着不笑出声来:“真的?” “真的!”喝醉的大狗狗把玩着她散落在背后的长发:“你爱我吗?” 少女虽然被他抵在了桌子上,但玩心突起:“你猜~” “我不想猜……”塞德里克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你快告诉我,快点儿。” 罗莎琳德刚被他蹭的有些痒,于是也存心逗弄他:“不要,我不告诉你。” “不行——”少年闻言直起身子,一手掰过她的下巴,眼神也委屈起来,“宝贝,你爱不爱我?” 尾骨因为他的逼近而撞在了桌沿上,少女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喝醉了,酒味太重了。” “我没喝醉!”大金毛的语气一时认真起来,迎着怀里人揶揄的目光,随即又软了下去:“对不起嘛……我下次不喝这么多,”他像是故意一般一直紧贴着她的耳廓:“你说我喝醉了,那我现在可以咬你吗——就像你喝醉了那样。” -- 第140页 “嗯?”少女的脸一刹那爆红,眼神也忽闪忽闪地不知道该瞟向哪里。 “爱不爱我?不说话我就咬你了。”塞德里克说完就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耳垂,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快回答我。” 罗莎琳德被他咬的一阵颤栗,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那里炸开,弄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得到回应的大金毛无师自通般地抚上她的脊背,微烫的手掌在腰侧流连:“快说你爱我。” 少女忍着身上触电般的感觉按住那只使坏的手:“我今晚可亲眼看见你对好几个小姑娘笑了。” 被按住前爪的大金毛重新抬起头看着那双深棕色的眸子,脸上浮现一丝狡黠:“你吃醋了?” “没有。”罗莎琳德仍旧按着他想乱摸的手。 塞德里克吃吃的笑了几声:“真的吃醋了?” 少女刚要再次否认便被扯着按在了床上。 “你不是我可爱的大獾先生了!”她带了点恼羞地想要坐起来,奈何却被塞德里克死死地扣住了手腕。 “宝贝,獾是食肉动物。”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多了些晦暗不明的阴影:“你难道不知道么?” 罗莎琳德被他噎的呼吸都一滞,忍不住问道:“你还是我的塞——” 塞德里克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浓浓的情意在眼中化开:“我一直是你的。”说着他又把她的手放在胸口处的字母上——那是曾被她用魔杖刻下的印记: “我早就归你了,我的一切都任你差遣。” 少女觉得脸上快烧起来了,他平日里温温柔柔说的情话就总能让她面红耳赤,现在这么直白更是让她快受不住了。顺势就着他的力道起身,她觉得眼前的未婚夫和平时不太一样。 确实不太一样: 酒后不光能吐真言,也能展露一些寻常掩于心底的本性。 “别闹啦,快帮我拉上拉链。”少女说着就抬手去摩挲腰侧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拉下来的拉链。 “嗯——”塞德里克眯了眯眼看着那个有些歪斜的链扣,又故意往外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 “坏掉了。”他面色如常地说道。 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眸子里一瞬间涌上不可置信,接着就见塞德里克用魔杖熄了屋内的灯: “亲爱的,我们该睡觉了……” 第86章 不出意外的,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都加入了凤凰社,成为了正式一员。小天狼星在经过神秘事务司事件后努力反思自己,按着邓布利多曾给他的建议和罗莎琳德的劝告竭力不再对克利切持有“刀剑相向”的恶劣态度,他甚至还默许赫敏重新翻修它的小窝的行为——哪怕克利切并不领情。 步入七月,N.E.W.Ts考试的成绩单也陆续发到毕业生们的手中,而塞德里克也收到了魔法部的入职面试信——他最终决定去国际魔法合作司,因为罗莎琳德并不太希望他从事傲罗这个职业,对她来说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不过这种相较“波澜不惊”的机构也有它的好处:塞德里克已经都计划好未来等罗莎琳德真的成为霍格沃茨的某位教授,他就可以每天按时去接她一起回家。 曾在神秘事务司被抓住的食死徒们又一次被伏地魔救走,即使很多人早就预料到他们不会在阿兹卡班待多久。 食死徒的活动愈发猖獗,他们甚至大肆攻击麻瓜。福吉的部长职位也被撤销掉,现在的部长是鲁弗斯·斯克林杰。但有传言说他与刚刚恢复原职的威森加摩首席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关系不和。 与此同时,新任部长坚决保证学生安全的立场无疑安抚了大多数家长焦虑的情绪。他甚至专门派了一支傲罗小分队去保护霍格沃茨学校。 塞德里克通过面试后就直接被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录取——抛开他那张全O的成绩单,他得体的谈吐和帅气的外貌也让他迅速赢得了很多同事的喜爱,即使他自己都注意到这些同事一半以上都是女性: 入职第一天,他就收到了好几张或羞涩或直白的递给他的名片。 这下子罗莎琳德就不能每天时刻和他待在一起了——不过她自己也有的忙的,诺拉和钰承·沈对她担任霍格沃茨助教的事情都表示支持,因为魔法部现在并不比霍格沃茨安全多少,伏地魔的势力不断壮大,几乎每天都有食死徒袭击事件发生。 她现在更像是博金-博克商店的老板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也让她很是充实,除了去格里莫广场12号帮着小天狼星等人传递一些消息,她总是会出现在翻倒巷那家令人感到有些不适的黑魔法物品商店。诺拉早就把家主的身份传给了她,博金先生也和她说了更多关于这家店的运营规则和生意来源,这让她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塞德里克和钰承·沈并不太想让她去的那么勤:现在对角巷都不再安全了,更何况是黑巫师居多的翻倒巷? 不过即使被各种事情压的喘不过气来,也仍有美好值得期待:芙蓉和比尔要结婚了,韦斯莱夫妇给他们发来了请柬。 对角巷完全变了样:不同店家的橱窗里原先陈列着五光十色的商品,现在全都不见了,被魔法部长贴的大幅通告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弗雷德和乔治开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橱窗像烟火展览一样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用哈利曾对他们说过的话来讲,就是——“人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欢笑”。 -- 第141页 这天,罗莎琳德正帮着博金核对账本,门口挂着的骨头铃饰突然叮当作响。 德拉科脸色不虞地走了进来——少女没有犹豫,立刻闪身进了一排放着盛满未知毒液的罐子的橱柜后,透过瓶与瓶之间的缝隙不出声地注视着他。 博金放下手中的一颗头骨,脸上堆笑:“欢迎光临,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的目的很明显,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走向了那个消失柜:“你知道怎么把它修好吗?我指的是那一个。” “可能吧,”博金说,从他的口气上看,他似乎不愿意明确表态,“不过我需要先看一看。你为什么不把它拿到店里来呢?” “我不能,”德拉科语速很快,“它必须留在原处。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修就行了。” 罗莎琳德看见博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唉,我没有亲眼看见它,恐怕很难说得清,可能根本就没办法。我什么也不能保证。” “不能?”德拉科忍不住讥笑道,他露出了自己的胳膊,“也许这会让你更有信心。” 罗莎琳德在一刹那差点惊叫出声——黑魔标记?!伏地魔在这个仅有16岁的孩子身上,烙下了食死徒才有的罪恶印记?! 博金的神色也一瞬间变得非常惊恐,嗫嚅着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敢告诉别人,”德拉科看着他的反应心头突然就梗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道:“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芬里尔·格雷伯克吧?他是我们家的朋友,他会时常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在专心解决这个问题。” 博金的眼里露出一抹凶狠和烦恶,但是被他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没有必要——” “这由我来决定。”德拉科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得走了。别忘了替我好好保管那东西,我会用得着的。” 博金低垂着眼:“你不想现在就拿走吗?” 德拉科蓝灰色的眼睛里有着不符合他一贯形象的疲惫:“不,当然不想,你这个愚蠢的矮子,我拿着它走在街上像什么话?你别把它卖掉就是了。” “当然不会……先生。” 博金深深地鞠了一躬,仿佛他面对的是卢修斯·马尔福。 “不许对任何人说,博金,包括我妈妈,明白吗?”德拉科临走前又转过身狠狠地威胁道。 “当然,当然。”博金喃喃地回应道,又鞠了一躬。 罗莎琳德刚要出去,只听铃铛又一次丁丁当当地响了起来:“你好,天气真糟糕,是不是?”赫敏愉快地对博金道,博金怀疑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褐发小女巫欢快地哼着歌儿,在店里陈列的乱七八糟的商品间溜达着。 “这条项链卖吗?”她在一个玻璃柜前停下脚步,问道。 “如果你掏一千五百个加隆,就卖。”博金冷冷地说。 “噢……嗯……不,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赫敏说着,继续往前走去,“那么……这只可爱的——嗯……骷髅呢?”罗莎琳德往里又侧了侧身子。 博金的语气完全冷了下来:“十六个加隆。” “那么它是可以卖的?不是,不是给什么人留着的?”赫敏的话已经使她暴露了来这的目的。 博金眯起眼睛看着她,很清楚这个女孩想干什么。看来赫敏也发觉自己被识破了,她突然豁了出去:“事情是这样的——嗯——刚才进来的那个男孩,德拉科·马尔福,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想送给他一件生日礼物,但如果他已经预定了什么东西,我当然不想再给他买一件同样的,所以……嗯……” 罗莎琳德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脑袋里可能长满了芨芨草——这个故事编得太蹩脚了,正常人谁会想在一个黑魔法商店买礼物送人? 博金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出去。”他厉声吼道:“滚出去!” 等到店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罗莎琳德才重新站到博金面前。 “小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博金不喜欢叫上她的姓氏,但罗莎琳德对此并没有很在意。 “德拉科在这里和你预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你告诉他怎么修好消失柜?还有他说的那个叫什么,芬尔?那又是谁?”少女深棕色的眼睛里爬过一抹凄色,她真的宁肯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博金并不想透露太多:“这不是您该操心——” “告诉我!”少女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堪称脆弱的颤抖,“博金先生,我请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他才开口:“芬里尔·格雷伯克是狼人的首领,他现在成了食死徒;马尔福一家都是食死徒——包括刚才那个傲慢无礼的男孩,”博金有些油腻的头发依旧耷拉在脸颊两侧,“他想要修好消失柜,我猜是……黑魔王的命令……” “……然后呢?”罗莎琳德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仿佛被施了个统统石化:“他让你替他保管什么?” “那根被诅咒了的蛋白石项链——”博金抬眼瞅了瞅橱窗的方向,“就是刚才那个头发乱蓬蓬的小鬼问的,那条杀死过十九个麻瓜的蛋白石项链。” “他什么时候来找你预定的?”少女的声音带了些空洞和无力,她仿佛看到一个被迫坠入深渊的灵魂:“必须卖给他吗?” “我尊敬的小姐——”博金那双污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您之所以能频繁出现在这里还毫发无伤,是因为身上流淌着博克家族的血液。” -- 第142页 博金的话没有说完,但少女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他是被老博克先生收养长大的,可效忠于博克家族并不意味着他会愿意去拿自己的性命忤逆黑魔王的旨意。” “哪怕我是以博克家族家主的身份命令你都不行吗?”罗莎琳德也目不转睛地回望着他:“这家店的主人,现在是我。” “小姐,说易做难的道理我想您是知道的,”博金的语气也沾染着无奈,“每天都在这里照看店铺的人是我,自从您的舅舅博克先生也去世后,在外人眼里,这家店就是完全隶属于我的。” 罗莎琳德转过身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是我考虑不周了,抱歉,博金先生。” “您不必向我致歉,家主理应享有尊重与忠诚——”博金也重新回到柜台后翻看她刚才整理的账本,“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博克家族的仆人。如果黑魔王想要伤害您和您母亲的话,我势必会选择牺牲……可是马尔福一家和我毫不相干,请您原谅。” “下次他来取货时,”少女竭力使自己能够说出完整的话,“如果我不在,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联系我……我要,亲手卖给他。”罗莎琳德颓丧地望着那条华贵却致命的项链,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就用族徽联系我好了,这段时间我会随身携带它。” 晚上回到沈家,诺拉看着面色沉重的女儿便在晚饭结束后来到她的房间——彼时罗莎琳德手里正摩挲着那枚古铜色的徽章。 几乎是哽咽着和诺拉说完她今天的所见所闻,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终究是无法摆脱家族带给他的枷锁。诺拉把她抱在怀里,沉默地拍着她的后背以安抚女儿——她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她的哥哥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她的自由和光明。 罗莎琳德只告诉了塞德里克和父母这件事,她并不想凤凰社的其他成员因为这个消息而采取什么“过激”措施,就像她始终不相信这是德拉科的本意。 明明是炽热无比的仲夏,却只让人觉得冷若寒冬。 第87章 珍惜现在,不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暑假里,邓布利多带着哈利在一个无风的夜晚去拜访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并且希望他能重新回到霍格沃茨教学,担任魔药课教授一职。 这也就意味着斯内普会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明天就是9月1日,哈利已经在陋居和赫敏以及罗恩她们在一起了,塞德里克这几天也暂住在沈家,每天早上跟着钰承·沈一起去魔法部上班,罗莎琳德则照例去了博金-博克店。 从博金口中,少女又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博克家族的往事——她的舅舅海伯圣·博克曾当着神圣二十八族代表的面“驱逐”诺拉,斩断了她与博克家族的一切关联。 然而只有当事人知道,这是作为兄长所能想到的保护妹妹的唯一方式。 博克家族人丁稀少,博金一族的血脉到了海伯圣那一代时更是消失殆尽: 于是这个历史悠久的博金-博克店虽然名义上仍勾连着两大家族,实际上早就归博克家族所有。哪怕老博克坚持对外宣称他从小抚养长大的“养子”就是博金家族的血脉,但博金一直清楚他的定位——世人只知道“博金先生”,至于博金先生到底是谁,根本没有人会真正深究。 海伯圣同样是个纯血统主义者,只不过对他来说,家人比权利和荣耀更重要。 老博克夫妇去世后,诺拉想要逃离伏地魔阵营的念头愈发强烈,但对海伯圣来说几乎别无选择——要么强行逼迫她成为食死徒的一员,要么在大战中与她刀剑相向。 兄妹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但海伯圣拒绝让诺拉被烙上食死徒的烙印,他向伏地魔表态绝不会让博克家族的人成为叛徒——于是在一场混战中,他承担着被伏地魔怀疑和惩罚的风险,用错误的消息引开了食死徒,默许钰承·沈带走了自己唯一的妹妹。 诺拉后来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凤凰社成员带来了他的死讯,已为人母的诺拉才从博金偷偷寄给她的一封信中拿到了那枚古铜色的家族继承人徽章,同时也知道了那个一直为凤凰社传递食死徒情报的、从不露面的H.N.B原来就是海伯圣·南斯图尔·博克——她血浓于水的唯一的哥哥。 博金遵照了海伯圣的遗嘱,成为博金-博克商店明面上的主人,同时也仍旧忠心于博克家族的家主:从老博克到海伯圣,再从诺拉到罗莎琳德。 合上博金珍藏起来的相册,店里也不出意外地迎来了一位肯定会到的顾客: “这位先生,请问您要买什么呢?”熟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到少年耳中,惹得他瞬间抬头望向来者。 “罗——”德拉科看见从柜台后走出来的人的第一眼就差点下意识地唤出她的名字,眸子里溢满了惊讶。 “我是这里的雇员,”罗莎琳德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她今天依旧穿了身深色衣服,“来这里赚点加隆,让自己的小金库再充盈一些。” 少年自然是不相信这番言论的,且不论她的家境,就算她真的需要钱,沈氏夫妇也不会任由她到这种地方。 但今天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这条项链,给我包起来。” “不要直接用你的手触碰它,除非你戴了手套或是隔着包装。”少女的目光并没有看着项链,反而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蓝灰色的眸子:“它上面有很强的黑魔法诅咒,可能并不适合您这样的人。” -- 第143页 “……包起来。”德拉科垂下了眸子,罗莎琳德看着一身考究西装的少年只觉得一阵心痛。 伟大的梅林,你为何狠心看着一个本该纯洁的灵魂被拖入无边沼泽? 塞德里克在晚饭后带着未婚妻一起出去散步,初秋的晚风已然有了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明天不用太紧张,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 听着他的鼓励,罗莎琳德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塞德里克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灰色的眼睛里流淌着细碎的星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我们前几天看到的那句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到一切都结束,我们就结婚。” “我给你讲讲工作遇见的趣事吧,你绝对想不到的那种~”青年有意让她开心,少女也竭力让自己暂且把忧虑搁置一旁,一边摩挲着他的手指一边嘴角带笑地听他分享工作上的故事。 位于斯堪的纳维亚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仍然没有明确表态要与伏地魔对抗,但法国的布斯巴顿和美国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却向英国魔法部递来了橄榄枝。 罗莎琳德原本打算再坐一次霍格沃茨特快去学校的,但最终跟着几个凤凰社成员——同时也是魔法部派遣来的保护学校的职员一起,用幻影显形咒来到站台,同学生们一起步入这所魔法学校。 “嘿,罗莎!你怎么在发呆?”唐克斯的头发又变成了紫红色,看起来在这里能让她更舒服一点:“我听说你成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助教,现在你应该去礼堂的教工桌等着学生们认识你啦~” “嘿,唐克斯。”罗莎琳德抬头看了眼夜幕,接着便笑了笑:“你说得对,我该去礼堂了。” “罗莎!唐克斯!你们怎么也在这?”哈利一脸血地看着两个交谈正欢的少女,罗莎琳德可以肯定他的鼻梁断掉了。卢娜正拿着一本《唱唱反调》跟着他。 “愈合如初。”罗莎琳德拿出魔杖指着他的鼻子,哈利痛得闷哼了一声,接着他的鼻梁就又恢复了正常。 “我觉得你还需要个咒语——”唐克斯朝他眨了眨眼睛,轻挥魔杖,“旋风扫净。” 看着他重新干净的脸,唐克斯甩了甩紫红色的短发:“那个是不是斯内普?他好像正在点人。” 救世主不情不愿地啧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往他的方向跑去,罗莎琳德也和唐克斯挥了挥手,带着卢娜走进礼堂。 罗莎琳德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坐在斯内普的旁边接受学生们好奇的打量——虽然一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是长达七年的“噩梦”一般的魔药课经历还是让她看见斯内普就想缩着脖子走。 格兰芬多的一群曾经参加D.A.集会的小狮子看着熟悉的伙伴正与斯莱特林的老蝙蝠坐在一起,表情都活像是被砸了粪蛋。 邓布利多倒是十分从容地介绍了新一学年的教师分工以及相关的规定——费尔奇请他明确说明不允许把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任何东西拿到霍格沃茨来使用,不过罗莎琳德觉得这对一些调皮的男孩子来说几乎是没用的。 少女花了好一会儿才安抚好格兰芬多铁三角对她隐瞒不告的小情绪:“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嘛~难道你们就不期待我上课和斯内普教授上课会有什么区别吗?” “哦梅林的臭袜子!真难以想象我未来的黑魔法防御课会走向两种极端!”罗恩脸上的五官几乎都要皱在一起,脸上的小雀斑明显地昭示着这具身体主人的纠结。 她的办公室紧挨着斯内普的,赫敏建议她在门上做点小标记,以免将来某个想找她请教问题的学生一个紧张走到斯内普那里,然后再让小心脏接受一场难忘的洗礼。 斯内普并没有和她仔细讨论过教授和助教的具体分工问题,罗莎琳德每次迎着他的视线也总是不自觉地认为自己仍是个没毕业的,而且魔药成绩一塌糊涂的赫奇帕奇学生。 已经习惯了在蛇王面前唯唯诺诺的小獾觉得前路无比艰险: 她原本以为斯内普会让她负责教低年级的学生,然后自己负责五年级及以上的高级课程,但斯内普在每个学年的课都带着她一起,有时让她协助监督,有时让她打打下手——虽然没什么下手可打。 就比如给哈利他们上的第一堂课,她就在斯内普冷漠的注视下给赫敏加了五分,一开始她想像他给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加十分那样,但最后也只好小声地削减了一半。 后来斯内普甚至会直接让她给高年级的学生上课,六年级的学生正在刻苦学习无声咒,罗莎琳德上课的时候就看着一个个脸色涨红拼命想要成功施展咒语的学生们熬过这令人窒息的黑魔法防御课。 哈利和罗恩本来并没有想过会继续高级魔药课的课程,因为在O.W.Ls考试中他们两个都没有拿到“优秀”,不过麦格仍让他们去了斯拉格霍恩的课堂上上课,哈利也意外得到了一本破旧但对他来说帮助极大的课本。 她想找个合适的时间找德拉科单独谈谈,但格兰芬多铁三角最先敲响了她办公室的大门。 “混血王子?”罗莎琳德看着上面的字迹总觉得有些眼熟——感觉不久前刚见过。 赫敏对好友利用上面的笔记假装自己是个“魔药天才”的事感到有些愤愤不平,她固执地按照课本上的方法循规蹈矩地制作魔药,结果显而易见:几乎每次都不如哈利,就连斯拉格霍恩也对他另眼相待,认为他是遗传了他母亲莉莉·伊万斯的天赋。 -- 第144页 哈利咬了咬嘴唇看向她:“你不会收走它的,对吧?” “这本书并不属于你!你应该靠自己去提高你的魔药成绩!”赫敏眼里的不快更多了,哈利闻言也蹙了蹙眉。 罗莎琳德挑挑眉:“赫敏说的不是没道理,而且就如她担心的那样,万一里面也附有什么黑魔法怎么办?” 罗恩咂咂嘴:“但是哈利现在好好的,而且上面的方法看起来确实非常实用。” 赫敏气的把手里的书重重一摔,撇过头去不看那两个少年。罗莎琳德也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明天早上我亲自还给你怎么样?今晚先把它放在我这,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黑魔法遗踪。” “别把它交给任何人好吗?你知道的——”哈利看起来并不太满意,又有些烦躁地瞥了眼赫敏,“他们肯定会直接收走它。” “放心,我不会把它拿给别人的。”罗莎琳德点点头应允下来,哈利才不情不愿地和另外两只小狮子一起走出她的办公室。 不难看出这本书曾经的主人是个魔药天才,一边翻看着这本快散架的课本,罗莎琳德都有些后悔没有早点看到这本书——上面改良了很多魔药制作教程,甚至还记载了一些很像是这个“混血王子”自创的咒语。 虽然她觉得这些小咒语十个有九个应该被划分到“恶咒”的范围之内。 第88章 罗莎琳德耐心地将那本魔药课本上的每一个小咒语都抄录了下来,她必须承认自己其实有点想找人实验。 但无论是让人脚趾甲疯长还是把人挂在墙上的咒语,都不太符合一个赫奇帕奇学院出身的,黑魔法防御课助教应该施展的。 “虽然这本书可能确实让你的魔药课变得轻松许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新上任的助教极为认真地叮嘱着眼前黑发碧眼的学生,“这本书上有很多完全算得上的‘恶咒’的自创咒语,我不想你在霍格沃茨的任何一个地方用它们,可以做到吧?” “嗯……除非万不得已。”哈利也挑了下眉,像是突然想到了某些令他十分厌恶的人。 少女无奈地挑挑眉,她昨晚在抄录的时候甚至在想要不要去问问斯内普——因为从课本上的笔记和涂改来看,这个“混血王子”的魔药水平绝对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优秀的,但是要论及魔药大师,她脑子里也只能想到坐在隔壁办公室的前教授和现“同事”。 但是一想到他阴鸷的目光罗莎琳德就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再等等吧,等时机成熟了再去问问。 德拉科的课堂表现和家庭作业都让她这个新手教师没办法挑什么毛病,于是她就只好尽量不缺席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的每一堂黑魔法防御课,这也就导致这群学生在接受院长指导的同时,也总会看到一个安静乖巧的助教与他们一样板正地坐在凳子上,听着面若冰山的教授讲课。 该说不说,罗莎琳德现在很受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学生的喜爱——她总是找准一切机会给狮院和獾院表现不错的学生加分,于是和斯内普的冷漠政策就形成了一种算是比较强烈的互补关系。 凯蒂被目睹身中恶咒,斯内普收到消息赶去医疗翼给她治疗时,这个姑娘早已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了。 哈利在看到那串蛋白石项链时坚持认为这件事是德拉科做的,因为他们三个在暑假里亲眼见到了他想要买走它。 罗莎琳德听后眉头情不自禁地跳了跳,但这三个小狮子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也不奇怪,谁会闲着没事天天跑去翻倒巷观察一家黑魔法商店?少女顺着麦格的怀疑把他们的话头重新带到黑魔法上,第二天这个可怜的姑娘就被转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邓布利多每周都会对哈利进行单独授课——据他所说,目前只是让他重温一些记忆,好让他对伏地魔有更深入的了解。 不等黑魔法防御课再次上课,罗莎琳德就直接让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传话给德拉科,让他来办公室见自己。 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罗莎琳德盯了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半晌才开口:“是你吗?” “我可以理解为,”德拉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在明知故问吗?”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被选中的?”罗莎琳德觉得自己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出来,“我记得,你的杖芯也是独角兽尾毛。” “沈教授,我假设你知道自己只是个助教——”少年像是一条张开毒牙的急于把毒液注入敌人体内的蛇,“就连邓布利多都没有权利盘问学生的私事,你难道连这点待人的尊重都没学到吗?” 罗莎琳德仍旧注视着他涌上几丝怒意和急躁的眼睛:“是今年的暑假吗?”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德拉科愤愤地盯着她,两只手也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是因为卢修斯叔叔没有完成伏地魔交给他的任务吗?”她接着问道。 “罗莎琳德!”德拉科有些崩溃地喊道,他的胸口急剧起伏着,但发丝却落寞地垂了下去,遮住了那双不知何时蕴满湿意的眼睛。 过了许久,德拉科才苦涩地开口:“他选中了我……”少年忍住哭腔喃喃道,像是自暴自弃般卷起了袖口,露出那个狰狞的骷髅印记,“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就会杀了我——还有我的父母。” -- 第145页 罗莎琳德在他走出房间后也忍不住以手掩面哭了起来:在这件事上,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有些东西很早就注定了——不是因为上天和梅林的安排,而是因为心里的天平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做出了选择。 考迈克·麦克拉根最近总是用一种黏糊糊的目光盯着赫敏看,罗莎琳德在上课的时候就难免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麦克拉根看赫敏,罗恩看麦克拉根。只是视线里的东西不太一样。 “斯拉格霍恩教授想在圣诞节假期办一个晚会,就是那个‘鼻涕虫俱乐部’。”罗莎琳德晚上并不会留在霍格沃茨,她会走到霍格沃茨城堡外再利用幻影移形咒回去。 “嗯,你正好可以去放松放松,”塞德里克正靠在沙发上,褐金色的头发映照着炉火跳跃的光,“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嘛?” “每个受邀的人还可以再带一名搭档过去——你圣诞节难道要加班吗?”少女原先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也顺势滑落,手里多了个剥好的橘子:“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吧?” 青年点点头,嘴角噙笑道:“荣幸之至。” 平心而论,魁地奇比赛对罗莎琳德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耐不住赫敏和卢娜的热切邀请,她只好先放下那一沓需要批改的关于博格特的论文跟着她们一起坐在了格兰芬多的看台上。 罗恩表现得很出色,格兰芬多不负众望地赢得了比赛,但罗莎琳德很清楚赫敏现在的心情一定比这场比赛失败了更难过: 罗恩正被一个格兰芬多的姑娘抱着,或者说他们互相抱着,然后进行了一番亲密的唇齿交谈。 “拉文德·布朗,”卢娜轻声地在她耳边解惑道,“看样子她很喜欢罗恩。” 赫敏一言不发地带着手里的羊皮纸走了,罗莎琳德又看了眼正难舍难分的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卢娜又让头顶上的狮子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喊叫,黑发少女也决定先追上去看看那个褐发小女巫。 一边安慰着,罗莎琳德就看到赫敏举起羽毛笔在自己的羊皮纸上狠狠地划了一道,结果把纸都划穿了:“他爱亲谁就亲谁好了,我才不在乎呢!” 黑发少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似曾相识——当年她好像也是这么吃塞德里克和别的女孩子的醋的,然后她又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塞德里克和别的姑娘亲热的画面。 呵,不等亲上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有些话更适合摊开说明白,”罗莎琳德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一个情感顾问,“别把所有的心事都烂在肚子里,对待情商堪忧的木头的最好办法就是直截了当的表达。” 赫敏又往羊皮纸上戳了下羽毛笔,半晌无言。罗莎琳德也不再说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便站起身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还没批改完学生交上来的作业呢。 啾啾时不时就栖在她的肩头,顺着她的羽毛笔活动的轨迹在羊皮纸上留下几个看不出来的爪印。这只酷似大山雀的小鸟很黏人,不过也很乖,从不给她添乱。所以她也不把它拘在笼子里,任它每天跟着自己飞来飞去。 日垂西山,铺开的霞缎正巧盖在了远处的群山之上,橘红色的光芒像血一般流的遍地都是。 塞德里克现在在做什么呢?少女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思念总是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雪花在窗外旋舞,灵巧地扑打着结冰的窗棂,圣诞节转眼将至——海格已独自一人把礼堂里每年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来了;楼梯栏杆上都缠满了冬青和金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就挂上了一大束槲寄生。 晚会那天,罗莎琳德在征得邓布利多的许可后早早就来到城堡外的一所小木屋前等着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在麦格的帮助下成功走进学校,今天部里又多了一些文件,他和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一起分工合作还忙到这个点。 第一次从罗莎琳德口中听到斯拉格霍恩的名字后,塞德里克便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遥远的回忆:他母亲也出身于这个家族,不过这个家族虽被列入纯血家族之一,家族旁支却也很多,他对斯拉格霍恩的印象并不太清晰了,只是隐约记得小时候好像在祖父家见到过。 匆匆地整理好明天开会时要用到的会议材料,他便用了个幻影移形咒来到霍格沃茨。 “我在这!”少女紧了紧身上裹得的袍子,兴奋地朝未婚夫挥了挥手,“这里!” 青年早就注意到她了,曾作为找球手的敏锐并没有随着毕业而消失,加快步伐朝她跑了过去,塞德里克伸手便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怎么这么早出来?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刚出来——”少女满足地嗅着他身上温暖沉稳的木调香,“走吧,晚会地点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 “这次你可要跟着我的步伐了~”罗莎琳德的嘴角甜蜜地扬了扬:“现在我也算是霍格沃茨的老师了噢!万一迷路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塞德里克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好的,沈老师。”接着他又低了低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有劳您了。” 再次和她十指相扣地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踏过一级级的台阶,塞德里克恍然就觉得又回到了学生时期某个情意绵绵的时间段: -- 第146页 他们还都没有遭遇什么人生挑战,不需要思考每天可能面临的危险。就只是在怦怦的心跳声中感受从掌心传来的对方的温度,在微风的吹拂下互诉惹人脸红的喁喁情话。 他们已经走近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笑声、音乐声和响亮的说话声随着他们的靠近而增强。 不知道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施了魔法——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比一般教师的房间大的多: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个大帐篷里。房间里拥挤闷热,被天花板中央挂着的一盏金色华灯照得红彤彤的,塞德里克发现里面有个真的小精灵正在闪烁,每个小精灵都是一个明亮的光点。远处一个角落里传来像用曼陀铃伴奏的歌声,几个谈兴正浓的老男巫头上笼罩着烟斗的青雾。一些家养小精灵在小腿的丛林中拖着沉甸甸的银盘吱吱穿行,看上去就像漫游的小桌子。 第89章 斯拉格霍恩戴着一顶带缨穗的天鹅绒帽子,与他的吸烟装很匹配。塞德里克牵着罗莎琳德走进去时,他便不由分说地领着他们走进人群,热情地向众人介绍开来。 罗莎琳德向来不太喜欢被众人围观,塞德里克一边与她十指相扣一边又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众人的问候和结交。 青年身上总有一种温润的气质,但也有一股令人信服的能力。罗莎琳德在他身边浅笑着回应,颇有种新婚夫妇回应来宾酬和似的感觉。 正在这时,德拉科被费尔奇揪着耳朵朝这边走了过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说,下巴上的肉抖动着,金鱼眼中闪着抓到学生调皮捣蛋时的那种疯狂的光,“我发现这个男孩躲在楼上走廊里,他说是收到你的邀请来参加晚会的,还说自己只是迟到——” “行了,没邀请我!”德拉科气急败坏地挣脱了费尔奇的手,在迎着罗莎琳德的眼神时又瞥向费尔奇,“我想闯进来,高兴了吧?” “噢没什么,没什么,”斯拉格霍恩摆摆手,“毕竟,我认识你的祖父……” “请允许我带他离开,”斯内普上前一步走到德拉科身边,墨色的眼睛却注视着斯拉格霍恩,“跟我来,德拉科。” 塞德里克眯了眯眼睛——他很久没在霍格沃茨待了,按着身旁未婚妻曾告诉过他的,德拉科现在是食死徒,而斯内普的反应看起来也并非毫不知情。 “要出去看看吗?”他垂眸看了眼蹙着眉的罗莎琳德,一时间也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你陪我一起——”少女把手里的酒杯重新放回到一个小精灵举着的银盘上,“我一个人害怕。” 轻轻嗯了一声,塞德里克便借口要去看看邓布利多带着罗莎琳德先行离开了晚会——跟着斯内普和德拉科拐到一处角落隔着段距离听他们俩的对话。 怪不得刚才斯内普的表情有一点错愕,原来德拉科并没有让他插手这件事。 纳西莎和他竟然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但是贝拉特里克斯为什么会教他大脑封闭术? 可想而知他们两个不欢而散,德拉科朝着走廊那头走去,经过了斯拉格霍恩办公室敞开的门口,转过拐角不见了。斯内普的脸上也是一副深不可测,回去参加晚会了。 “出来吧,哈利。”塞德里克突然朝着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说了一声。 “嗯?”少女疑惑抬头,哈利闻言也扯下了身上的隐身衣。 救世主眼里显然也充满惊讶:“怎么看出来的?” “石台被遮去了一小块——”塞德里克以目示意,“正常的话它现在应该喷水了。” “哈~真有你的。”哈利笑了笑,但随即就想到了刚才听到的东西,“他们两个,呃……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什么?斯内普看起来好像并不知情。” “来我办公室吧,”罗莎琳德叹了口气,觉得心烦意乱得很,“走吧,我今晚上还没喂啾啾呢。” 她的办公室紧挨着斯内普的,卢娜用木塞和玫瑰给她做了个小挂饰固定在她的门上,前脚刚跨进去那只蓝色的小鸟便朝她飞了过去。 “坐吧,”少女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接着便拉开抽屉翻出了一些面包屑和细碎的谷物粒,“要喝茶吗?” 啾啾乖巧地立在了小瓷盘边,看少女替它舀了满满一匙的食物。 塞德里克环顾四周后用了个火咒在小炉上烧水,哈利也继续了刚才的问题。 他不再相信斯内普,罗莎琳德觉得这可能也是受家庭影响——他的父亲詹姆和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在上学期间都和斯内普不对付,实话实说,她也对邓布利多的决定有了一丝丝的不确定。 如果邓布利多没错的话,那只能说斯内普肩上的责任太重了: 他既要维持住在食死徒中的人设,又要确保作为凤凰社的成员不被发现,还得兼职着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塞德里克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词汇——双面间谍。 只不过现在他们三个谁也不知道斯内普究竟为哪方阵营服务,只能都默默期望邓布利多的选择没有错。 晚上和塞德里克一起回到沈家,少女又问了问自家父母关于“混血王子”的事,但同样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应,但钰承·沈对她说的倒挂金钟咒意外地十分熟悉,因为他妻子就曾对他用过这个咒语。 -- 第147页 诺拉无奈地摊手:“这个咒语在我上学的某一段时间内很是流行,大概是四五年级的时候——一些学生经常会拿它来整人。” “但是在我印象里可以肯定的是,魔药课成绩最优秀的人就是莉莉和西弗勒斯,但莉莉是女的,肯定不会用‘王子’自称,斯内普……呃……他会给自己起这么个代称吗?”钰承·沈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像是想到了斯内普自称王子的场景。 塞德里克沉吟了一会儿:“或许可以找个机会请教一下斯内普教授,按理来说如果有个人魔药课成绩也像他那样令人印象深刻,他应该也会多少了解一点。” “贝拉特里克斯还教给德拉科大脑封闭术——”罗莎琳德颇感无力地戳了戳面前被未婚夫切好的牛排,“爸爸,你之前也教过我那个,不过为什么她会教他?” “为了防止邓布利多知情,同时,可能也是防着西弗勒斯。”诺拉给出自己的见解,少女听后眉头拧的更紧了,“你呢塞德?部里有什么新情况吗?” 塞德里克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斯克林杰曾让我对外宣称魔法部在应对巫师界的一些特殊事件上干的很出色。” “正常,”钰承·沈抬了抬眉头,打量了眼准女婿,“你也算是‘大难不死’的火焰杯冠军,最近不是还和哈利那小子同时被冠以的‘救世之星’的称呼吗?自己在外面可一定要小心点,食死徒向来喜欢攻击‘权威’,斯克林杰虽然不能有效地找到哈利,但每天还是能见到你的。” 罗莎琳德眼前的小牛排快被她戳烂了,塞德里克不得不把自己面前的和她又换了换,“我会注意的,不用太替我担心。” 趁着假期,少女又去了博金-博克商店一趟,看着那个陈旧的铁柜子,罗莎琳德不由得想起上次博金告诉她的这个消失柜的作用。 她不是没想过毁坏它,但这也就意味着博金到时候会承受伏地魔的怒火,甚至是食死徒们惨无人道的折磨。德拉科并不打算告诉她霍格沃茨的消失柜在哪,就算知道了她也无计可施——就像对博金的担忧那样,这两个消失柜她一个都不敢毁坏。 回到霍格沃茨后,哈利把那天晚上邓布利多让他套出斯拉格霍恩真实记忆的事情告诉了罗莎琳德,她没听说过“魂器”,但是光看名字就不难猜出这个东西肯定与灵魂和黑魔法有关。 与她设想的那样,斯拉格霍恩在听完哈利的问题后就冷着脸对他下了逐客令——甚至在魔药课上他也一反常态地忽视哈利配置出的魔药。 他像是铁定心思拒绝回答一切有关魂器的问题。 邓布利多办公室的灯亮着,历任校长的肖像在相框里轻轻打着鼾。邓布利多正双手扶着冥想盆的盆沿,但他的右手仍是焦黑色,和上次在暑假里罗莎琳德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似乎一点都没有好转。 “出什么事了吗沈教授?”邓布利多转过身去,温润的目光从半月形的眼镜后折射出来,“要来一块柠檬雪宝糖吗?” “噢谢谢您,不过我来这里是想,嗯——询问一些事情,”罗莎琳德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或许您知道牢不可破的誓言?” 老者点了点头,像是看透她的想法似的:“你是想和我说西弗勒斯吗?” “是的,”少女叹了口气,“我,我……您要知道我曾无意间得知了一些事情——但我发现我并不能捋清楚它们之间的关联。您相信斯内普教授吗?” “当然——我一直很信任西弗勒斯。我希望你们也同样信任他。”邓布利多的声音缓缓的,但里面的坚定却丝毫未减。 罗莎琳德迎着他的目光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么斯内普肯定不会叛变:“请恕我冒昧,您的手是怎么回事?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我没能忍住诱惑~”邓布利多抬了下眉头,“谢谢你的关心,罗莎琳德。希望你们到时候都能坚定信念。” “西弗勒斯的守护神是头很漂亮的牝鹿。”邓布利多看起来并不是太想解释什么,回望着少女疑惑的目光,他又和蔼地笑了笑:“希望你的教学生涯能够多点轻松和愉快,沈教授。” 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出,她手里多了一块柠檬雪宝糖,罗莎琳德仍然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她一直以为所有的食死徒都是不能召唤守护神的,因为对食死徒来说没有什么美好值得怀念。如果斯内普连守护神都能召唤出来的话,那他这个双面间谍当的可实在是过于辛苦。 牝鹿?罗莎琳德觉得邓布利多不是个喜欢打哑谜的人,她蹙了蹙眉,恍然想起哈利的守护神是一头牡鹿。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哈利又不是斯内普的儿子。 等等——儿子?!她记得当年小天狼星越狱来学校找哈利时,黑发碧眼的救世主曾说他爸爸詹姆·波特的守护神也是一头牡鹿。 ……啧,不要瞎想!罗莎琳德把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小人狠狠地批了一顿,她觉得还是先去找斯内普问问“混血王子”的事。 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罗莎琳德才敲响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大门。 黑袍教授不咸不淡地打开门,见到来者后也只是睨了一眼:“怎么了?” 少女不得不强迫自己迎着冰山教授的审视:“呃……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一下,教授。嗯——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 第148页 斯内普闻言把门拉开,罗莎琳德也快速又在他身后做了一次深呼吸。 “是这样的,我无意间发现了一本魔药课本,它曾经的主人让我不由得联想到您这位魔药大师——”少女竭力使自己的目光诚恳一些,“或许,我想您可能会认识他。” “叫什么名字?”斯内普桌子上是一些没有批改完的论文作业。 “‘混血王子’——”罗莎琳德抿了抿唇,声音里沾了些期许,“您听说过他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蓦地从两人中间迸裂开来,少女觉得斯内普的视线在一瞬间都凛冽了几分。 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句不带任何温度的回答: “我就是,混血王子。” 第90章 不要怀念我,通往光荣的路上总是会堆满牺牲。 罗莎琳德不知道自己最终是用什么表情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的,但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肯定石化又裂开: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简直都能想象到哈利得知这个真相后的表情。 “波特先生,下课后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罗莎琳德在快下课的时候对他说道,赫敏觉得她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不由得又看了看哈利。 哈利也不知道少女为什么要找他,不过下课后仍是立马收拾好课本就跟着她走了。 “或许我接下来的话可能让你,有点难以相信——”罗莎琳德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悯地看着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混血王子’其实是,斯内普教授。” “你说什么?”哈利觉得自己仿佛被芨芨草塞住了耳朵:“斯内普?!” 罗莎琳德把红茶往他面前推了推:“是斯内普教授亲口告诉我的,我本来以为他或许会知道有个人的魔药成绩可以和他相媲美——但我确实没想过会是他本人。” “所以,我最近一直靠着斯内普的课本上魔药课?”哈利嘴角都抽了抽,这对他来说可真是个大“惊喜”。 罗恩和赫敏得知后反应不尽相同:前者对好哥们的遭遇表示极大的同情,后者则冷哼一声,像是早就预料到有一天会这样似的。 晚上回家和沈氏夫妇说了这件事后,钰承·沈也觉得很是震惊,不过在诺拉的提醒下他也回想起了斯内普的出身——他母亲艾琳·普林斯的姓氏,prince——恰好是王子的意思。 他的父亲托比亚·斯内普是个麻瓜,这也暗含了那个“混血”的指代。 魔法部又遭遇了几起袭击事件,塞德里克和阿莫斯不得不在迪戈里宅外面罩上一层防护咒,穆迪甚至还建议他直接转去傲罗指挥部,因为那样的话傲罗之间多少还可以相互照应。 斯拉格霍恩对哈利这个魔药奇才上课时成绩的突然下滑表示极度不理解——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但哈利最近还忙着用活点地图监视德拉科的踪迹,被罗莎琳德撞见后他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是令他疑惑的是——即使他经常会看到克拉布和高尔停在空走廊里一动不动,但那时德拉科不仅不在附近,而且在活点地图上都找不到他。 哈利相信在如此严密的安全措施下他绝无可能出了学校,只能猜想德拉科是混在图上几百个黑点之中了。救世主心生无限感慨:原来马尔福最终也会和他的两个跟班“分道扬镳”,就像罗恩和赫敏一样。 罗莎琳德听到他这番言论后并没有表达什么,但脑子里却飞速运转——且不论克拉布和高尔之前一直是德拉科的跟班,现在很明显的是食死徒把他们两个培养成了监视德拉科的工具。 空走廊……消失的黑点…… 如果在日常上课时还有空走廊的话,那只能是在高楼层了;但是活点地图同样会显示上面的任何一个人,哪怕连邓布利多这样魔力高强的巫师都不例外。 高楼层……无法被监视的房间…… 罗莎琳德醍醐灌顶般地想到了一个地方:有求必应屋。 乌姆里奇离开后D.A.组织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更何况当年被那个粉红□□追查时直接暴露了这个房间。 在第一时间罗莎琳德想到的是借哈利的隐身衣用用,不过那样的话聪明的救世主肯定会猜到什么——在一切都还没得到印证之前,她不能这么冒险。 下午趁着学生们都在上第一节 课,少女起身就来到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屋。罗莎琳德头一回这么肯定自己的猜想:德拉科想要不被别人轻易发现,就只能选择在这个房间去修理消失柜。 我需要走进德拉科修理消失柜的那个房间。她默默想到。 然而墙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出现那扇门。她又试了好几次,依旧失败了。 她意识到可能是那个房间被施了什么魔法——但谁也说不准。 赫敏很快也猜到了这个地方,但哈利也失败了,他也没能进入到德拉科修理消失柜的那个房间。 罗恩进了医疗翼,因为误饮了毒酒:那天晚上哈利回到休息室后发现罗恩吃掉了罗米达·万尼曾想让哈利吃的含有高浓度迷情剂的巧克力,救世主不得不待着好友去找斯拉格霍恩配置解药,结果还被他询问为什么不自己配置,因为从他课上的表现来看,他的魔药水平足以熬制出解药——这又勾起了救世主知道自己竟然使用斯内普课本的令他神色复杂的记忆。 赫敏担忧地守在床前,拉文德闻讯后也赶了过来,并对赫敏的出现表示不满。 -- 第149页 但这个一心铺在罗恩身上的可怜姑娘最终还是伤心地跑走了: 罗恩在昏迷状态下迷迷糊糊嘟囔着赫敏的名字。 哈利最终在海格的那只蜘蛛朋友阿拉戈克的葬礼上得到了斯拉格霍恩的真正记忆,邓布利多也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推测:伏地魔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七部分——除了他本体,还有六件东西承载着他的灵魂碎片。 而这个白发老者也猜到了他的魂器:马沃罗家族的戒指、日记本、斯莱特林挂坠盒、赫奇帕奇金杯以及拉文克劳或者格兰芬多的什么珍宝。 哈利在一场魁地奇比赛后和金妮在一起了;赫敏在罗恩从医疗翼回去后也与他重归于好,但谁也没有提起他在医疗翼病床躺着的时候发生的事——罗莎琳德现在对这些事情提不起多大兴趣来,主要是她和塞德里克并没有经历这么多分分合合;唐克斯每天都会去她办公室坐一会儿,后来罗莎琳德才知道她最近郁郁寡欢的原因是卢平。 每到中午的时候她就会用双面镜和塞德里克说会话,她现在生怕哪天对面的人就不给她回应了,每当看到《预言家日报》上报导的食死徒袭击新闻,她就总会生出和塞德里克找个地方隐居的想法。 这天早上,罗莎琳德刚来到霍格沃茨就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沈教授,能请你今晚留在霍格沃茨吗?”邓布利多的脸色有些沉重,罗莎琳德也半是疑惑地蹙了蹙眉。 “出什么事了吗邓布利多校长?”少女情不自禁地又望向他那只焦黑的手,觉得心底毛毛的。 “今晚我要带着哈利去找其中一个魂器——我想他已经告诉过你们了,”邓布利多并没有对她隐瞒,“很抱歉把你和迪戈里先生也牵扯进来,不过我也实在是没得选择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罗莎琳德突然就有些烦闷和愧疚,梅林知道她一点都不想让塞德里克和自己的家人们置身于危险之中,更知道不应该因为德拉科一人而选择让霍格沃茨遭受什么意外,可她又实在开不了口让邓布利多去抓德拉科。 “我最近听特里劳妮教授说了些预言,”少女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他睿智的目光,“其中那个‘被闪电击中的塔楼’我也曾在水晶球中占卜到了,很危险……”她说完后便静静想着,很希望邓布利多给她来个摄神取念,“我没用大脑封闭术……”她快速而又小声地嘟囔道。 “我知道你的顾虑,罗莎琳德。”邓布利多的目光很温和,就像是他们正在谈论今天是个晴天一样:“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哈利他由于很多原因并不能在有些事情上心平气和地做出正确的选择,但你不同,你与这件事上牵扯到的人没有什么渊源。” “可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罗莎琳德无力地叹了口气,“我不认为自己有那种能力……”她没什么拯救世界的热血,可以说她“胸无大志”,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还是那句话——”邓布利多的声音多了些不容置疑,“你是个很出色的女巫,你有爱,同时也愿意用生命来守护身边人。” “如果您今晚要离开学校的话,”少女狠了狠心,“请一定要派人守好八楼的有求必应屋,以及,或许我们可以提前通知一下魔法部。” “谢谢你,罗莎琳德。我会的。”邓布利多看起里有些疲惫,罗莎琳德希望是她的错觉。他又开口道:“我完全信任西弗勒斯——可能你已经猜到了一部分原因,但我想请你也同样信任他,不管发生什么。” 心事重重地从他的办公室走出去,罗莎琳德又一次抬眼看了看门口的石兽。走廊窗户外的天阴沉沉的,像是一摊将化未化的墨色。 塞德里克得知她今晚不回去后难得皱起眉头:邓布利多的话给他一种今晚霍格沃茨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感觉,而他也无法穿透邓布利多为霍格沃茨设下的魔法屏障,即使凤凰社的人也守护着霍格沃茨,但食死徒却不会关心这些。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入到城堡里面吗?”青年灰色的眸子里洋溢着满满的担忧。 “除非邓布利多校长亲自解开咒语——”罗莎琳德抿了抿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放松一些,“没事的,这样看来外面的食死徒是无法进入学校的。我在霍格沃茨很安全,你在部里还好吗?我爸爸妈妈他们以及阿莫斯叔叔和布里安娜阿姨也都没遭遇什么意外吧?” “他们都很安全,我父亲前两天还打算让母亲她最近这段日子就待在家里好了,”塞德里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桌子上是一堆需要修改的文件,“不过我在办公室,一般来说食死徒也不会闯进来。” 罗莎琳德点点头,又问道:“凤凰社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小天狼星严令克利切不许跨出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而且在卢平先生的建议下又从各个角度勒令它不许给食死徒的任何人传递消息。”塞德里克微微摇了摇头,接着道:“但你也知道,贝拉特里克斯曾经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所以现在他们正在考虑找一个新的地方作为凤凰社总部。” 塞德里克下班回家后仍有些心神不宁,即使罗莎琳德说过不用担心,但他总觉得邓布利多不会莫名其妙地让她留在霍格沃茨。 又是阴天,压抑地看不见一点光亮。 思虑再三,他决定先去凤凰社等待消息。 -- 第150页 第91章 「I knew she wasn't my moon, but for a moment, the moon did shine on me. 我知道她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唐克斯和金斯莱一起按着邓布利多的指示守在了八楼的楼梯口,另外四个傲罗则照例在城堡里巡逻。 罗莎琳德原本也在八楼的,唐克斯的头发变成了暗紫色,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后罗莎琳德就走去了塔楼——楼梯上寂寂的,只有她的鞋跟发出不算响亮的嗒嗒声。 博金前几天就给她寄了一封信,让她最近尽量不要在霍格沃茨任教——因为食死徒又去了博金-博克店,甚至还再三询问他能否保证消失柜好用。 塔楼上拂起一阵阵晚风,仍看不见一点星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混乱的叫嚷声,甚至还伴随着物体爆裂的声响。 罗莎琳德的心猛然往下一沉:食死徒来了。 黑魔标记在夜色中炸开,绿色的荧光闪烁着,就像吐着芯子的毒蛇。 毫不迟疑地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她便转身往楼下跑去,然而刚走到楼梯口,少女就听见身后传来物体摔落的响声—— 哈利和邓布利多带着那个挂坠盒回来了:但是邓布利多看起来无比虚弱,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压在了哈利身上,重新转身跑过去,罗莎琳德便伸手去搀扶他。 邓布利多用一只手扶住身旁的墙壁;“没时间了……哈利,用你的隐身衣把你和罗莎琳德遮起来!”邓布利多有气无力、但十分清晰地说,“你们两个,待会都不要出声,无论发生什么。” “可是——”哈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发誓要服从我的,哈利——快!” 邓布利多把目光又转向罗莎琳德,“请记住我们今天早上的谈话。”他又摇了摇头:“快,哈利……” 哈利匆忙地把隐身衣往他和罗莎琳德身上一遮,邓布利多虚弱地朝他点了点头。 哈利看起来很想再跑过去,邓布利多轻挥魔杖,用一个无声咒定住了隐身衣下的两人。 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同时喊道:“除你武器!” 邓布利多背靠围墙站在那里,脸色惨白,但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忧虑。他只是望着那个除去他武器的人,说道:“晚上好,德拉科。” 德拉科朝前逼近几步,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想看看除了他和邓布利多之外是否还有别人。他的目光落在第二把扫帚上:“还有谁在这儿?”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在单独行动吗?” 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隐身衣下的两人看到德拉科那双浅色的眼睛又盯住了邓布利多。 “不是,”他依旧用魔杖指着他,“有人支持我。今天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很好,很好,”邓布利多说,就好像德拉科给他看了一份雄心勃勃的作业计划,“确实不错。是你想办法把他们放进来的,是吗?” “没错!我修好了那个消失柜!”德拉科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好,那你就动手干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沉默。德拉科只是呆呆地盯着阿不思·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竟然不可思议地笑了:“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蓝灰色眸子的少年立刻问道。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多么幼稚。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下,他又让语气凶狠起来:“你不知道我的能力,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噢,我当然知道。”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差点杀死了凯蒂·贝尔和罗恩·韦斯莱。整个这一年你都在想办法杀死我,而且越来越迫不及待。原谅我这么说,德拉科,但是你的做法很蹩脚……说实在的,真是太蹩脚了,我简直怀疑你有没有用心去做……” “我当然用心了!”德拉科激动地说,“我整整一年都在忙这件事,今晚——” 下面城堡内的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喊叫。德拉科僵住了,扭头往身后望去。 “有人正在奋力抵抗呢。”邓布利多态度随和地说,“你该抓紧点时间了……凤凰社成员们很快就会上来。” 德拉科扭头看了眼楼梯口,邓布利多的叹息像是一声□□。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几乎在啜泣,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和邓布利多的一样惨白,“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我理解你的处境,”邓布利多说,“让我帮你好吗?” 德拉科眼角通红地摇了摇头:“不……”他握着魔杖的那只手颤抖得非常厉害,但随即又卷起了自己的袖子:“他选中了我!他叫我做这件事,不然就会杀死我——我别无选择。” “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你知道,罗莎琳德曾找我帮过忙——让我为你提供帮助,好吗?”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他握着魔杖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嗵嗵嗵地上了楼梯,一眨眼间,德拉科被拨拉到一边,四个穿着黑袍子的人破门而出,拥到了围墙边。罗莎琳德和哈利仍然动弹不得,他们怀着惊恐的心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四个陌生人:看来食死徒在下面的搏斗中占了上风。 -- 第151页 一个身材粗壮、脸上带着古怪狞笑的歪嘴男人发出了呼哧带喘的笑声:“邓布利多被逼到墙角了!”他说完便转向一个壮实的小个子女人,她看上去像是他的妹妹,脸上也带着迫不及待的笑容:“邓布利多没有魔杖,邓布利多孤立无援!干得漂亮,德拉科,干得漂亮!” “晚上好,阿米库斯,”邓布利多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欢迎那人参加茶会,“你还带来了阿莱克托……太可爱了……” 那女人恼怒地假笑了一声:“你都死到临头了,还以为这些小玩笑能救你的命?”她讥笑道。 “玩笑?不,不,这是礼貌。”邓布利多回答。 “动手吧。”站得离罗莎琳德他们最近的一个四肢修长的人说道,他灰色的头发和络腮胡子都缠到了在一起,那件食死徒的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紧紧勒在身上。他的声音很古怪,像是一种嘶哑刺耳的咆哮。 罗莎琳德的眉毛拧在一起: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冲鼻的怪味儿,混杂着泥土味、汗味,以及——毫无疑问——血腥味。他肮脏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黄指甲。 “是你吗,芬里尔?”邓布利多问道。 “没错,”那人用刺耳的声音说,“见到我很高兴吧,邓布利多?” “不,不能说很高兴……”邓布利多又闭了闭眼,罗莎琳德却在一瞬间想起来,他就是博金曾告诉过他的那个狼人首领。 芬里尔·格雷伯克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鲜血滴到他的下巴上,他慢慢地、令人恶心地舔着嘴唇:“但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孩子,邓布利多。” “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现在即使在月亮不圆的日子你也要咬人?这可真奇怪……”邓布利多的脸色更白了:“你养成了这种吃人肉的癖好,一个月一次都不能满足吗?” “说得对,”格雷伯克说,“让你震惊了,是不是,邓布利多?让你害怕了?” “唉,坦白地说,确实让我感到有些恶心,”邓布利多说,“而且,我是有点儿震惊:这位德拉科竟然偏偏把你请到他的朋友们居住的学校里来……” “我没有,”德拉科慌乱地解释道,他没有看格雷伯克,似乎连瞄都不愿瞄他一眼。“我不知道他要来——” “我可不愿意错过到霍格沃茨来的美差,邓布利多。”格雷伯克用刺耳的声音说,“有这么多的喉咙可以撕开……味道真好,味道真好啊……” 说着,他举起一根黄黄的指甲剔起了大门牙,一边朝邓布利多狞笑着:“我可以把你当成餐后的甜食,邓布利多……” “不行。”第四个食死徒厉声说道,他满脸横肉,一副凶相。“我们有命令的。必须让德拉科动手。好了,德拉科,快行动吧。” 德拉科更加没有斗志了——他看上去很害怕,呆呆地瞪着邓布利多的脸。 邓布利多的脸色越发苍白,个头也显得比平常矮了许多,因为他靠在墙上的身体一直在往下滑。 “要我说,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反正也不多了!”那个歪嘴男人说,他妹妹在一旁呼哧呼哧地笑着给他助阵,“你看看他——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邓老头儿?” “唉,体力不支,反应迟钝啊,阿米库斯。”邓布利多说,“总之,年老不中用啦……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如果你幸运的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满地喊道,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你还是老样子,是不是,邓老头儿?满嘴空话,不干实事,我真弄不懂黑魔王为什么要把你干掉!好了,德拉科,快动手吧!” 可是德拉科抖得太厉害了,没有办法瞄准目标。 “我来吧。”格雷伯克恶狠狠地说着就朝邓布利多逼了过去,他张开两只手,露出了嘴里的尖牙。 罗莎琳德和哈利站在那儿,被邓布利多的魔咒束缚着,心咚咚跳得像打鼓一样,但竟然谁也听不见,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我说过不行!”一脸凶相的男人喊道。一道强光一闪,狼人被击到一边,撞在墙上,差点儿摔倒,脸上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那女人尖声尖气地说。然而就在这时,通向围墙的门又一次被撞开了,斯内普攥着魔杖站在那里,一双黑眼睛迅速扫视着面前的场景,从瘫倒在墙上的邓布利多到那四个食死徒——其中包括气势汹汹的狼人,还有德拉科。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阿米库斯的目光和魔杖都牢牢地盯住邓布利多,“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但是另外一个人念着斯内普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西弗勒斯……” 这声音比哈利整晚经历的任何事情都叫他害怕——邓布利多在哀求,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走上前,粗暴地把德拉科推到一边。三个食死徒一言不发地闪到了后面,就连狼人似乎也被吓住了。 斯内普凝视了邓布利多片刻,他脸上粗犷的线条里仿佛刻着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罗莎琳德的手指动了动,她强行挣开了身上的定身咒,邓布利多的咒语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根本就不会无声咒和无杖施法。 邓布利多的声音想一片漂浮的羽毛:“西弗勒斯……请求你……” -- 第152页 斯内普举起魔杖,直指邓布利多。罗莎琳德觉得心脏重重一颤。 “阿瓦达索命!”他的声音里藏了一分不易被人察觉的哽咽。 斯内普的魔杖尖上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罗莎琳德和哈利惊恐的尖叫声都被憋在了喉咙里,他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邓布利多似乎在那闪亮的骷髅下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见了。 第92章 「月亮注定是要西沉的,你虽以黑夜为名,但却有狮子的心脏。」 斯内普黑色的瞳子在邓布利多跌落的一瞬间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后就揪住德拉科的后颈拉着他跑了下去。 哈利感受到自己胳膊能动时就已经用魔杖甩出石化咒了——定身咒失效在此刻只意味着那位伟大白巫师已经和梅林相遇了。 那个一脸凶相的、最后一个离开塔顶的食死徒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哈利一把扯下了隐身衣就朝着漆黑的楼梯跑了下去。 罗莎琳德愣了一愣,也急忙握紧手中的魔杖追了下去:她脑子现在活像是被施了个混乱咒,邓布利多今早上说的话还犹在耳边,他说他完全信任斯内普!邓布利多最后交代她的话也是让她相信斯内普,可现在这一切都乱了套! 顾不得恐惧,她甚至希望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噩梦——昏暗的灯光照着满是灰尘的走廊,好像半个屋顶都塌了。 眼见着哈利纵身跃过最后十级螺旋形楼梯,罗莎琳德咬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地后她便注意到了一个黑袍翻飞的身影正往外推着那个淡金发色的少年。 一个人影迅速从拐角里窜出来扑倒了满心只想抓住斯内普的哈利,罗莎琳德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喊道:“统统石化!” 狼人格雷伯克的牙离黑发碧眼的救世主的脖子一指都不到。 跑过去和哈利一起把格雷伯克推到一边,哈利又扭头去看已经看不大见背影的斯内普和德拉科。一道绿光飞来,他赶忙拽着罗莎琳德躲开。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混战的人群冲去,哈利在闪烁的咒语中追着金妮的方向跑远:她正和一个食死徒对战。 少女脚下好像踩到了又软又滑的什么东西,她踉跄了一下,看清是两具脸朝下躺在血泊之中的身体。 罗恩、麦格和唐克斯正在各自迎战一个食死徒,咒语四处乱飞——碰到墙壁反弹出去,震裂原本坚固的石头,震碎了一地的窗户玻璃。 远处混乱不堪:食死徒和赶来的凤凰社成员以及魔法部派来的傲罗正在城堡里激战——塞德里克和钰承·沈以及小天狼星他们赶来时恰好与城堡外前来接应的几个食死徒相遇。 绿色的光芒和红色的光芒在头顶上方和身侧纷纷闪过:有的碰撞在一起直接炸开,有的则被弹到断壁残垣上。 哈利帮着金妮击倒那个金发大个的食死徒后便接着去追斯内普和德拉科,眼见着卡罗兄妹正往哈利身上瞄准,罗莎琳德便实践了那个她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实践的咒语:“神锋无影!” 一声哀嚎在爆炸声中穿透溅起的尘土,夜晚的凉风没能抚平她擂鼓般的心跳。阿莱克托的声音更为刺耳了,阿米库斯慌乱转身便大约摸甩了咒语,一个索命咒飞了过来,少女急忙躲到石柱后面。不远处又飞来一道绿光——一个面容狰狞的食死徒正隔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指着她,甚至又念了两个钻心剜骨。 哈利没有顾得上少女这边的情况,他飞速地追赶着斯内普和德拉科:他必须趁他们没有走出霍格沃茨学校的范围就拦住他们,否则他们就可以用幻影显形咒逃走了。 塞德里克跟钰承·沈互相配合着击倒了两个食死徒,相视一眼后两人立马往城堡的方向奔去。今晚光是从消失柜传来的食死徒就足有七个——外面也来了五个,小天狼星和卢平以及亚瑟正忙着对付剩下三个。 罗莎琳德和那个食死徒互相攻击又闪躲,但是墙上又不知从哪弹过来一道绿光,哗啦一声,迸裂的玻璃片直接划伤了她握着魔杖的右手手背。少女往后一个错步便踩了个趔趄,那个食死徒咧着一口黄牙又对着她念了个毒咒,她也忍着疼痛回击。 另一个食死徒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站在远处用魔杖往她身上发出接二连三的红光。 “别躲了,你是打不过我的。”食死徒狞笑着朝她又念了个索命咒,罗莎琳德不得不先躲避他们两个人的攻击。 “粉身碎骨!昏昏倒地!” 危急关头,塞德里克眼含怒气地从身后击昏了他,与他兵分两路的钰承·沈也在走廊另一头阴沉着脸往远处那个食死徒甩去咒语。 “罗莎!”青年迅速朝少女跑了过去,一把把她捞进怀里。 少女只觉得自己眼眶发酸:“幸好你来了,幸好你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塞德里克失而复得般地抚着她的背,把她往怀里又按了按,“我来了,别怕。” 今晚袭击的食死徒被击溃,虽然逃掉了三个。哈利最终也没有抓住斯内普,所幸的是霍格沃茨没有人死亡。 高耸的天文塔下聚集了一堆人,罗莎琳德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但她仍没有心理准备见到眼前这一幕:那个今早上还夸她的、每次办公室谈话都会递给她柠檬雪宝糖的、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正四肢摊开,手脚折断,横躺在众人眼前。 -- 第153页 今晚所有参与混战的人都去了医疗翼,哈利在那里也说出了今晚塔楼上发生的事,大家的目光在他说出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后便齐齐望向罗莎琳德,像是在向她求证——少女红着眼点点头,塞德里克也沉默着用另一只手覆上他们交握的手以安慰她。 在外面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福克斯正在唱着令人动容的凄婉挽歌,在校园里和城堡的窗户间久久回荡。 纳威躺在病床上,他被一个钻心咒给击中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比尔被格雷伯克抓伤了脸,留下了可怖的伤痕——莫丽和芙蓉赶过来时,芙蓉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恐惧。 出乎意料的,芙蓉当众表态自己绝不会因为这个就和比尔分开——莫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在一阵沉默后与她抱头痛哭。唐克斯看着眼前的画面也抓住卢平的袍襟不停地摇着,告诉他她也不在乎卢平狼人的身份。后者这次倒是没有立即挣开,但眼里却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所有的课程都暂停了,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在随后的两天里,有些学生被他们的家长从霍格沃茨匆匆接走了。邓布利多的葬礼上,马克西姆乘着那辆粉蓝色的马车从布斯巴顿学校赶来哀悼;魔法部的一支代表团——其中包括部长本人;艾泽尔和妮丽雅他们也前来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甚至丽塔·斯基特和乌姆里奇也来了。 罗莎琳德决定留在霍格沃茨继续任教——如果霍格沃茨下一个学年能继续开展教学的话。麦格成了新校长,哈利也把假挂坠盒里的东西拿给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看了,上面是一段话,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我甘冒一死,为你遇到命中对手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R.A.B 少女在看到署名的一刹那便回想起博金给她讲过的关于她舅舅海伯圣的故事:“有什么姓氏是B开头的吗?” 哈利惊讶地看向她,翠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 “这极有可能是个人名——首字母缩写,能懂吗?”罗莎琳德又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这个人还必须和伏地魔有什么关联,B开头的姓氏……” “布莱克。”塞德里克沉吟一会后轻轻出声道,“布莱克家族——除了小天狼星之外,几乎所有现存的人都是食死徒。” “小天狼星因为身份原因又回去了,我今晚去找他问问看。”罗莎琳德把纸条重新叠好放进口袋里,“等明天回来我告诉你消息。” 格里莫广场12号没有什么变化,小天狼星看见她和塞德里克来的时候还稍稍震惊了一下。黑色的头发打着卷,但是修剪的很整齐。 “你们两个今晚怎么过来了?”他眼里一瞬间流露阴沉,“又有什么袭击事件吗?” “没有——”罗莎琳德摇摇头,接着道,“能再带我和塞德看看布莱克的家族树吗?这对哈利来说十分重要。” 小天狼星对关于哈利的一切问题都会严肃对待,听后也毫不犹豫地就领着他们走到那面墙面前:“哈利又遇见什么麻烦了吗?卢平他们不是还守在霍格沃茨吗?” “哈利现在很安全,别担心。R.A.B……”罗莎琳德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名字,接着塞德里克就指着小天狼星旁边的位置念道,“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小天狼星对这个弟弟的印象仍旧停留在“英年早逝的伏地魔手下”:“他怎么了?” 克利切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后从门框探出半个头来,这让小天狼星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在干什么?” 小精灵怨恨地朝着三人投去一眼后便又低低地垂下头:“克利切没有做什么……克利切要打扫卫生……”说着它就转身要走,枕套一般的遮羞物看起来更破旧了。 “等等!克利切你回来,我有事情要问你。”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眸子里多了些肯定:“雷古勒斯曾告诉过你什么?” “……可怜的小主人没说什么……克利切还要打扫卫生……”克利切的反应让她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从口袋里拿出那个挂坠盒,小天狼星的脾气见状也有些上来:“我命令你快说!” “主人的命令,克利切不敢违抗……但小主人也命令克利切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小精灵的眼神仍旧满是怨恨,但看到罗莎琳德手里的挂坠盒时它一瞬间瑟缩了一下,突然不顾礼数地朝罗莎琳德的方向跨了一步:“这个挂坠盒——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挂坠盒?!” 塞德里克闻言也眯了眯眼睛,小天狼星也从他们的表情中嗅出秘密的味道。 克利切看起来很想揪住罗莎琳德的领子质问她一番——因为那个挂坠盒一直被它好好地藏在自己的小窝里。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往她面前侧了侧身,小天狼星眼里更是多了些不悦:“克利切,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克利切——”罗莎琳德决定换种方法,她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头,走到小精灵面前,“你的小主人,他是布莱克家族的骄傲。”小天狼星闻言眉毛一挑,塞德里克仍紧紧地注视着它,以防它做出什么伤害少女的举动。 罗莎琳德一边观察着克利切的表情一边继续道:“雷古勒斯是一个伟大的布莱克,他做了一件别人都不敢做的事——但这件事也让他蒙受屈辱。你知道,曾知晓他存在的那些人——无论是食死徒还是那些反抗伏地魔的人,他们都叫他懦夫、叛徒。他需要你来帮他正名,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他是布莱克家族真正的英雄,对吗?” -- 第154页 第93章 克利切最终还是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伏地魔当年曾向雷古勒斯要一只家养小精灵做实验,于是他便推荐了克利切。克利切被伏地魔带去了那个山洞,为了验证那里是否足够安全。总之,雷古勒斯从返回家中受到惊吓的克利切身上发现端倪,对伏地魔产生怀疑。为保护布莱克家族,他在一段时间后带着克利切前往伏地魔保存魂器的洞穴,自己喝下毒药换走魂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他将魂器交给了克利切,命令克利切毁掉魂器,并不要把此事告诉任何家里人,他随后为了喝水被阴尸拖入水中而死,而他的母亲为此“悲伤到发狂”。 “小主人!他才是布莱克家族的骄傲!他才是女主人的儿子该有的样子!”克利切最后的声音都带了些悲壮,小天狼星沉默地看着它,最后还是塞德里克最先开口:“那你知道真正的挂坠盒在哪吗?” 克利切浑浊的眼球里流下眼泪:“小主人让克利切销毁它,但克利切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有做到……克利切是个没用的小精灵……” 布莱克家族的祖宅总是透不进多少光,更何况是在晚上。小天狼星的声音多了些沙哑和疲惫,就像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结果在他最瞧不起的人身上得到了体现: 他一直自诩是个自由的人,如同16岁那年不顾一切逃离这里,他一直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完全符合他的追求的。这些年来,哪怕算上在阿兹卡班的荒芜的十二年,他心里也从没有对沃尔布加和雷古勒斯正眼瞧过——他其实也曾幻想过母亲温暖的怀抱,也曾想有一个和詹姆·波特那样温暖轻松的家庭,但是布莱克家族对黑魔法的痴迷生生掐断了少年心里所有的希冀——他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鸟。 “克利切,把那个挂坠盒交给我,”小天狼星直直地盯着它,就像少年时期那样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或许邓布利多曾教哈利该怎么销毁它——雷古勒斯的遗愿,可以完成。” 塞德里克并不认为此刻带着这么重要的物件出入霍格沃茨是个明智之举,看着克利切手里那个差不多的挂坠盒,他的眉头下意识跳了跳:“这个最好还是先留在这里,明天你回霍格沃茨和哈利说明一下情况,现在先把它留在这更为保险。” 罗莎琳德感受到爱人的担忧后也了然于心地点点头,毕竟魂器的事情不能儿戏,得有十足十的把握才行。看着一脸悲痛欲绝的家养小精灵,她也觉得心口堵堵的。 “克利切,这个挂坠盒就交给你了——”少女将那个假挂坠盒交给它,“雷古勒斯会为有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感到骄傲,你是他最信任的小精灵,我们一定会完成他最后的愿望。在此之前,能请你保护好那个真正的挂坠盒吗?不要让任何人偷走。” “当然,这是小主人曾吩咐给克利切的命令。”克利切说完便恭敬地对着他们三个分别鞠了一躬,将那个假挂坠盒紧紧地握在手心。 回到家后少女仍是不敢相信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邓布利多被斯内普杀死了,他还让自己一定要相信斯内普;哈利和他那晚上费尽艰辛找到的魂器被掉了包,雷古勒斯竟然是布莱克家族的英雄…… 第二天把格兰芬多铁三角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罗莎琳德一五一十地把她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们三个,又看了看哈利,少女决定先不提起斯内普。 何止是哈利呢?连她自己都不敢再去相信斯内普了——邓布利多真的没有犯错吗? 日记本是被密室里的蛇怪的毒牙给毁掉的,哈利那天下午就又带着赫敏和罗恩去了密室,又拔下四根牙齿,他们三个各拿一根,哈利把剩下的那根交给了罗莎琳德。 “还有一个问题——”罗莎琳德看着那根足有她一整个手掌那么长的毒牙抿了抿嘴角,“魂器只能被毒牙消灭吗?万一,万一伏地魔的魂器是我们没办法用毒牙刺穿的,或者说是我们没办法靠近到足以刺穿它的距离,那该怎么办?” 三人闻言陷入沉思,赫敏褐色的眼睛也多了些烦闷。她从《尖端黑魔法揭秘》中找到了魂器的相关介绍:“可是现在已知的办法就是用毒牙,我们没有邓布利多那么高强的魔力,不可能通过魔咒来毁灭它。” “这个蛇怪还是当初哈利用格兰芬多的宝剑杀掉的……”罗恩揉了揉自己的红发,也苦恼极了。 “格兰芬多的宝剑?!”哈利的眼睛骤然一亮,他有些激动地重复了一遍罗恩的话,“或许那把剑也可以!我们需要找到它!” 然而等他们再次前往校长办公室时,那里根本就没有了宝剑的踪迹——麦格对他们的行为也表示疑惑,哈利前天晚上刚和她说自己不会把和邓布利多之间的事情告诉她,此刻也只好离开那。 放假后哈利必须得先回位于女贞路的德思礼家,凤凰社的成员一致认为他留在那将遭遇危险,食死徒肯定会想办法袭击他,而德思礼一家显然不具备保护他的能力。 唐克斯和卢平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她的头发今天是她最爱的桃粉色,卢平脸上也难得展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和温情。 不过卢平的身份让唐克斯的父母很不满,虽然唐克斯并不在乎这些,可这并没改变知晓他身份后的人对他的冷漠和疏离。 罗莎琳德跟着父母前去参加的时候不禁想象了一下自己和塞德里克未来的婚礼,褐金色头发的青年显然与她想到了一起:“我们的婚礼也会像这样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你将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 第155页 罗莎琳德听后把头往他肩上一靠,一边望着不远处的唐克斯和卢平,她也有点想结婚了——都怪伏地魔这个挨千刀的。 博金得知她那晚也迎战食死徒后颇感自责,不过少女倒是对他特意给自己送去的信表示感激。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只是博克家族的仆人,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义务去保护另外的人。 凯瑞迪·布巴吉被食死徒抓住,命丧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的魔杖也被伏地魔抢走,德拉科眼底下的乌青更为明显,他最近白的都有些透明。 他疯狂地练习贝拉特里克斯教给他的大脑封闭术,他是真的不敢赌了——他不想把罗莎琳德牵扯进来,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伏地魔将他的家作为食死徒总部,他不得不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地牢里用来安置被抓来的人和妖精,甚至还有食死徒看守。 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害怕自己和父母会一个不小心惹怒伏地魔,然后他就让他们一家去见梅林。 罗莎琳德曾给他编的那个手链早就被他取下来放在了枕套里,他每天晚上都靠着脑子里曾经有过的美好回忆入睡。 再次前往格里莫广场12号时,厨房几乎认不出来了。现在所有的东西的表面都焕然一新:铜锅和铜盘被擦出了玫瑰色光泽,木头桌面也擦的发亮,用餐的杯碟整齐地被摆放在橱柜里——变化最大的还要属克利切:它裹着一条雪白的毛巾,耳朵里的毛像棉絮一般洁白蓬松,雷古勒斯的挂坠盒在他瘦瘦的胸脯上跳动。 埃菲亚斯·多吉在《预言家日报上》为邓布利多发表了一篇讣文,丽塔·斯基特也仅在邓布利多六月份神秘死亡的四个星期后就写出了一本名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的九百页的传记。 塞德里克跟着凤凰社的其他几位成员一起趁着夜晚来到了德思礼的家——他们已经搬走了,凤凰社成员决定提前转移哈利。 他们之前对外散布说要等到6月30日再转移哈利,希望能成功混淆到伏地魔。 这次塞德里克和钰承·沈一致坚持不让罗莎琳德参与其中,少女自知说服不了他们,便也只好祈求他们能够平安把哈利送到目的地。她让诺拉留在家里,自己则用幻影显形咒率先去了陋居等待消息。 不幸的是,食死徒因为斯内普传达的情报得知了这一事情:穆迪牺牲了,因为蒙顿格斯在食死徒向他们甩去第一个咒语时就独自逃走了;乔治被斯内普的神锋无影咒击掉了一只耳朵,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罗莎琳德看到没什么大碍的爱人和父亲后直接忍不住哭着扑进他们怀里,她可从没想过今晚会失去他们或者是看着他们残缺不全的回来。 小天狼星和哈利对斯内普的愤恨简直要到达顶点——然而没有人知道,实际上,蒙顿格斯提出的变成好几个哈利分头行动的建议正是斯内普按照邓布利多画像的指示用混淆咒让他做的。 唐克斯哭的极为伤心,罗莎琳德知道她和穆迪一直很亲密,是他在魔法部里最好的朋友,她也深受穆迪的关照。然而今晚她却永远失去了他。 比尔走到餐具柜前,拿出一瓶火焰威士忌和一堆玻璃杯。 “给,”他一挥魔杖,让十几个斟满酒的玻璃杯飞到屋里每个人手中,“敬疯眼汉。” “敬疯眼汉。”大家齐声说道,举杯饮酒。 火焰威士忌特有的辛辣感划过塞德里克的喉咙,为他驱散了刚才生死存亡下的后怕,他不出声地又往罗莎琳德的方向近了近,只要她安然无恙就好。 哈利和罗恩、赫敏决定休学去找魂器,陋居已经取代格里莫广场12号成了总部,小天狼星在那晚后也暂居陋居。 罗莎琳德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哈利和塞德里克一起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找克利切拿到了真正的挂坠盒。因为莫丽一直不让格兰芬多铁三角有机会聚在一起——她觉得他们三个之所以都要休学就是因为每天聚在一起商量些本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做的。 又遇到了难题——这次挂坠盒根本打不开,毒牙刺在外壳上根本就不起作用。 “这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回荡着郁色,眉毛也紧紧地蹙着,“萨拉查·斯莱特林如果想要别人无法打开这个挂坠盒,就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自己和别人有所区别——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点吗?” “蛇佬腔。”罗莎琳德福至心灵地道,哈利也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于是他看着少女:“那我待会儿用蛇佬腔一打开它,你就用毒牙刺穿它,好吗?” “我来吧——”青年看着那个华美的挂坠盒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身旁面色泛忧的未婚妻,“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就立马保护好自己。” 哈利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一遍后也点点头:“魂器会蛊惑人心,你不要被它所迷惑。” 塞德里克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攥住毒牙,脸上多了些决绝的意味。 “我爱你,塞德。”罗莎琳德拉着他的衣摆蓦地开口,眼里全然是坚定。 塞德里克嘴角勾了勾,接着便示意哈利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就算你的魔杖指着我,我也会认为是我身后有危险。 第94章 我逢人就说你是我的玫瑰。 挂坠盒打开的一瞬间便有一阵昏黄色的烟雾将塞德里克和另外两人隔绝开来——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想她面对未知的危险——你想她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最好不要和别的人有什么接触——” -- 第156页 青年敛了敛眉,举着蛇牙的手却顿在半空。 “塞德!”罗莎琳德看着他半跪在地上,颇感担忧地喊道:“塞德!别受它的蛊惑!” 挂坠盒里的东西却继续说道:“我能帮助你,我可以——” 阖上眸子狠狠地将毒牙刺了下去,烟雾啸叫着消失了,塞德里克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少女急忙跑过去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就知道你会做到的,”少女说着就朝他脸颊上印下一吻,“你成功地毁掉了那个魂器!” 哈利拿起那个被刺穿的挂坠盒,眼里也流露出几分释怀:“目前我们知道的还有一个——赫奇帕奇的金杯。” “嗯,接下来就要去找它了。”罗莎琳德接过他的话应了一声,将塞德里克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又捧着他的脸踮脚亲了亲他的嘴角。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婚礼,陋居整个焕然一新:平常散落在后门台阶上的锈坩埚和旧雨靴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株新栽在大盆里的振翅灌木,门的两边各放一盆。虽然没有风,但叶子懒洋洋地舞动着,形成一种迷人的、微波涟漪的效果。 哈利的生日就在婚礼的前一天,他特意嘱咐莫丽不要“兴师动众”,只是简单地邀请了几个人。 但亚瑟晚上回来时,斯克林杰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斯克林杰瞧着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轻声开口:“我想和你们谈谈,”他说着又瞥向一旁正和唐克斯说话的罗莎琳德,“还有你,沈小姐。” “我们?”罗恩重复着他的话,声音里透着惊讶,“找我们干吗?” “等我们找到更隐蔽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们的。”斯克林杰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接着又把头转向亚瑟:“有这样的地方吗?” 最终他们六个来到了陋居的客厅,斯克林杰一直没说话。花园里虽然映着柔和的金色晚霞,但客厅里已经很暗了。哈利进屋时朝那些油灯挥了挥魔杖,它们便放出光来,照亮了这个破旧却舒适的房间。 “邓布利多给你们五个人都留了遗物——这很令人惊讶不是吗?除了哈利和塞德里克——邓布利多在遗嘱中也给你们三个留下了东西。”斯克林杰从刚才与赫敏关于魔法部私自扣留邓布利多的遗嘱,导致它足足晚了一个月才被他们得知这件事的针锋相对中跳脱出来,脸上又挂起一个微笑:“沈小姐,我倒是不知道邓布利多也对你青睐有加。” “并没有。我想您是对这种事情过于敏感了——”罗莎琳德不露声色地紧了紧与爱人交握的手,“我在上一个学年作为霍格沃茨的助教,今年也有幸成了真正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邓布利多对我这个后辈多些关心不也无可厚非吗?” 斯克林杰轻笑了一声,眼神里的探究却分毫不减。 “所以,他给我们留下了什么遗物?”哈利并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罗莎琳德·沈小姐,邓布利多留给你一瓶福克斯的礼物——”他拿出一个有她小半个拳头那么大的透明玻璃瓶,像是一瓶包装精致的香水。 黑发少女和救世主几乎一眼就可以肯定那是凤凰的眼泪。 他接着念着遗嘱里的话:“福克斯很喜欢你,罗莎琳德。希望这件礼物能让你在霍格沃茨任教时回忆起一些美好的时光,我仍坚信我的选择,你一直都是个出色的女巫。”罗莎琳德听到最后一句时眼眶里瞬间蒙上一层湿气,斯克林杰看着那一小瓶透明的液体,脸上却多了些阴狠劲:“沈小姐,我们探知到福克斯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凤凰的名字。邓布利多没交代里面是什么,而且这个瓶子上施了一个咒语——只有说出正确的口令才能打开。你知道咒语吗?” “当然不知道,您不是看过遗嘱了吗?里面难道没有写吗?”罗莎琳德确实不知道,即使哽咽着,她也毫不惧怕地回望着斯克林杰,后者也只好先继续宣读遗嘱。 “我把我的一把钥匙给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看起来十分简约、但是金灿灿的钥匙递给塞德里克,“这把钥匙虽然无法打开校长办公室的任何一把锁,但我希望它能在你坚持身上优秀品质的时候给予你足够的好运,你是火焰杯的冠军,永远都是霍格沃茨的骄傲。” 斯克林杰看起来对这把钥匙并没有太大兴趣,上面也没有被检测出什么魔咒,看起来就真的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纪念品。 邓布利多把自己的熄灯器给了罗恩,赫敏得到了他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哈利则得了两样——第一次赢得的金色飞贼和格兰芬多的宝剑——但宝剑现在早已不知所踪。 斯克林杰走后五个人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邓布利多交给他们的遗物——罗莎琳德仍不知道该用什么咒语打开那个精致的小瓶子,塞德里克也不清楚邓布利多留给它的钥匙有什么用,赫敏在那本书上发现了很多涂鸦,罗恩用熄灯器把房间内的灯光吸走又放回,哈利则在金色飞贼上看到了一行邓布利多留下的字迹“我会在结束时打开。” 第二天下午三点,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站在果园里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哈利喝了大剂量的复方汤剂,现在成了当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里一个红头发麻瓜男孩的模样。他们计划向客人介绍哈利是“堂弟巴尼”,反正韦斯莱家亲戚众多,但愿能够把他掩护住。 -- 第157页 温暖的帐篷里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说话声不时被兴奋的大笑声打断。韦斯莱夫妇顺着通道慢慢走来,笑吟吟地朝亲戚们挥手致意。莫丽难得穿了件崭新的紫色长袍,戴着配套的帽子。 令人惊讶的是,芙蓉还邀请了威克多尔·克鲁姆。赫敏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是激动,罗恩看起来也激动得很——但显然他们两个激动的原因不一样。 片刻之后,比尔和查理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两人都穿着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 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顺着通道走来时,芙蓉步态轻盈,德拉库尔先生连蹦带跳,满脸笑容。她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银光。平常,光彩照人的她总是把别人比得黯然失色,但今天这银光却把每个人照得更加美丽。金妮和加布丽都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漂亮。 芙蓉走到比尔面前,顿时,比尔看上去就像从未遭过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毒手似的。 那个主持婚礼的头发浓密的巫师在比尔和芙蓉头顶上高高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的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此刻紧紧相拥的身体旋转。弗雷德和乔治领头鼓掌喝彩,头顶上金色的气球炸开了:极乐鸟和小金铃铛从里面飞出来,飘浮在半空,于是,全场的喧闹声中又增添了鸟叫声和铃铛声。 罗莎琳德边走边左右张望空荡荡的舞池,她已经好久都没和塞德里克跳过舞了。塞德里克也了然于心地扬了个笑给她:“待会我们去跳支舞怎么样?” 少女开心地点点头,步子都轻盈欢快了不少。他们来到大帐篷的另一边,发现大多数桌子旁都坐满了人,最空的就数卢娜独坐的那张桌子了。 “介意我们坐在这里嘛我的宝贝?”罗莎琳德伸手便揉了揉卢娜的发顶。 “好啊,当然可以。”卢娜高兴地说,“爸爸刚去把我们的礼物送给比尔和芙蓉。” 哈利他们三个也走了过来——毕竟虽然这张桌子不算空,好歹都是熟悉的人。 乐队开始演奏:比尔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赢得大家的热烈喝彩。过了一会儿,韦斯莱先生领着德拉库尔夫人走向舞池,后面跟着韦斯莱夫人和芙蓉的父亲。 “我喜欢这首歌。”卢娜和着类似华尔兹乐曲的节奏轻轻摇摆。几秒钟后,她站起身,脚步轻盈地滑向舞池,在那里独自一人原地旋转,闭着眼睛,摆着双臂。 “她可真棒,是不是?”罗恩赞叹地说,“总是很有品位。”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了:威克多尔·克鲁姆坐在了卢娜空出来的座位上。罗莎琳德又按着未婚夫的胳膊坐了下去,赫敏看上去既高兴又慌乱,但这次克鲁姆可不是来恭维她的。他皱着眉头说:“穿黄衣服的那个男人是谁?”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是我们一个朋友的父亲。”罗恩回道。他口气里火药味很浓,表明他们并不打算嘲笑谢诺菲留斯,尽管那人明显可笑:“跳舞去吧。”他很突兀地对赫敏道。 赫敏显得很吃惊但也很高兴,立刻站了起来。接着他们便一起消失在舞池里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中。 “好久不见,克鲁姆。”塞德里克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阵突如其来的沉默。 “啊,迪戈里,好久不见——”克鲁姆说着又看了眼他身旁的罗莎琳德,“沈小姐,对吧?你们两个还没结婚吗?” 罗莎琳德被他这一问也弄得脸上红了红:“嗯你好——我们,呃……我和塞德打算一切安定下来后再结婚,嗯,呃……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塞德里克瞧着她结结巴巴的样子突觉自家未婚妻可爱的紧,但还是在心里暗自决定让她在接下来的寒暄中尽量不用发表什么言论。 “我最近很好,在球队里照常训练。”克鲁姆把目光又投向舞池里的赫敏,“他们俩好上了?”克鲁姆问,一时有点走神。 “嗯——就算是吧。”哈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谁?克鲁姆眯了眯眼。 哈利咽了口唾沫:“巴尼·韦斯莱。” 他们握了握手,克鲁姆继续问道:“你们熟悉这个姓洛夫古德的人吗?” 塞德里克点点头:“他是《唱唱反调》的主编,怎么了?” 克鲁姆端着酒杯,怒气冲冲地盯着谢诺菲留斯在舞池另一边跟几个男巫聊天。 “因为,”克鲁姆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火,“他要不是芙蓉请来的客人,我就要跟他当场决斗,他居然在胸口戴着那个邪恶的标志。” “标志?”另外三个人也朝谢诺菲留斯望去。那个奇怪的三角形眼睛在他胸口闪闪发亮。罗莎琳德直觉它有些眼熟:“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格林德沃。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克鲁姆看起来一点都不想提起他。 “格林德沃……就是邓布利多打败的那个黑巫师?”塞德里克轻声问道。 “没错。”克鲁姆面颊上肌肉蠕动,好像在咀嚼什么东西,然后他说:“格林德沃杀害了许多人,我祖父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他在这个国家一直没什么势力,他们说他害怕邓布利多——说得不错,看他最后的下场!可是,这个——”他用手指指着谢诺菲留斯,“是他的符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读书时,把它刻在了一面墙上。有些傻瓜把这符号复制在课本上、衣服上,想用它吓唬别人,使自己显得了不起——后来,我们这些因格林德沃而失去亲人的人给了他们一些教训。” -- 第158页 克鲁姆气势汹汹地把指关节按得啪啪响,狠狠地瞪着谢诺菲留斯。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目光后觉得很不理解:卢娜的父亲是黑魔法的支持者?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帐篷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认出那个魔文般的三角形标志。 第95章 哈利又突然想起克鲁姆的魔杖出自格里戈维奇之手,但克鲁姆看起来并不太想和他这个“陌生人”过多谈论,塞德里克也牵着未婚妻步入舞池。 “我想起那个标志在哪见过了——”塞德里克又瞟了眼正和卢娜在一起跳舞的谢诺菲留斯,“在邓布利多给赫敏的那本书上,扉页上也画着这个标志。” “你说得对!我也想起来了,待会我们就去和他们三个说说吧——”罗莎琳德透过人群看了眼红头看了看那个喝了复方汤剂的少年,“哈利现在在和多吉说话。” 哈利却得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现在更想去戈德里克山谷一探究竟了。不光是因为自己的父母曾住在那,更要紧的是邓布利多一家也曾居住过。 突然,一个银色的大家伙穿透舞池上方的天棚掉了下来。这只猞猁姿态优雅、闪闪发光,轻盈地落在大惊失色的人群中间。 人们纷纷扭过头,离它最近的一些人滑稽地僵住了。守护神把嘴张得大大的,用金斯莱·沙克尔那响亮、浑厚而缓慢的声音说话了:“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而模糊不清,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迅速抽出魔杖。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变故,银色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沉默像冰冷的河水,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外扩展。 接着有人尖叫起来,宾客向四面八方逃窜,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被破坏,许多人在试图用幻影显形咒离开这里。 塞德里克抓着罗莎琳德的手,确保两人不被冲散。惊恐的宾客四处奔逃,人群中出现了一些穿斗篷、戴面具的身影。 卢平和唐克斯同时举着魔杖喊道:“盔甲护身!” 钰承·沈和诺拉也站在一起,同食死徒搏击着。塞德里克甩出一个昏昏倒地后立即在未婚妻耳边喊道:“你先回去!我待会和叔叔阿姨一起回去找你!快走!快!” 罗莎琳德原本想与他一起并肩作战,但看到赫敏和哈利的身影时她迅速反应过来应该做什么:奋力扯住罗恩和赫敏的袖子,罗莎琳德便带着他们用了个幻影显形咒来到了沈家附近的那个湖边。 “这是哪儿?”哈利抬眼看了看月色笼罩下的湖面,罗恩此刻正紧紧握着赫敏的手。 “我家——”罗莎琳德也大口喘着气,朝不远处的房子抬了抬下巴,“走吧,附近也设了防护魔法,我们得慢慢走过去。” 重新坐在温暖的沙发上,罗莎琳德给他们分别倒了杯热茶。 他们并不知道食死徒是怎么发现哈利在那的,但现在说这些也已经不管用了——罗莎琳德眼底的忧虑快要凝结成实物:塞德里克和她父母目前都没有回来。 罗恩打量了一眼客厅布局,竭力想使两个少女平复心绪:“他们不会有事的,很多凤凰社成员也在那……” 罗莎琳德重重地叹了口气,赫敏也双手捧着那杯热茶。思虑了一会儿,罗莎琳德又道:“今晚你们三个就先住在这里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待会给小天狼星和莫丽阿姨他们传递下消息,让他们不必担心你们的安危。二楼还有好几个房间,等一下我给你们变出几个床,你们三个应该可以一人一间。” 赫敏脸上却多了些惶恐,她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她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赫敏,你今晚就和我睡在一起吧?”黑发少女笑着给她又添了些红茶,像是故意逗弄她一般启唇:“已经好久都没有漂亮的小姑娘陪我一起睡觉了~” 赫敏点头嗯了一下,褐色的眼睛里少了些紧张。 当着三人的面召唤出了两只守护神,三只小狮子的眼睛都满是震惊,少女轻声启唇:“你们两个分别去找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妇,告诉他们——哈利、赫敏和罗恩现在在沈家,他们都没有受伤,不必担忧。好了,去吧。” 罗恩像是见鬼一样看着她:“梅林的胡子!你为什么可以同时召唤两只守护神?!” “熟能生巧,而且我可当过黑魔法防御课助教——”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这会让他们想起斯内普,便又补充道,“呃,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曾给我提供过许多建议,他们在魔咒方面造诣很深不是吗?” 哈利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赫敏和罗恩瞥了他一眼后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哈利把在婚礼上与穆丽尔和多吉的话告诉给了他们,罗莎琳德也突然想起谢诺菲留斯胸前的挂饰,便又和他们说起这件事。赫敏从施了无痕延伸咒的包里拿出那本书后看着扉页上的涂鸦,哈利和罗莎琳德都可以肯定它们是一样的。 “我们得去找机会问问他!”哈利脸上闪过一丝不容置疑,邓布利多死后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那种悲伤现在感觉不同了。婚礼上穆丽尔对邓布利多的非议仿佛病菌一样寄生在他脑子里,侵蚀着他原来心目中的偶像。邓布利多会让那种事发生吗?他会像达力那样,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就对冷落和虐待袖手旁观吗?他会遗弃一个被禁闭、被隐藏的亲妹妹吗? -- 第159页 “现在不行——”罗莎琳德摇头直接否决了他的话,看着救世主脸上浮现的震惊和不悦,她解释道,“这两天你需要避避风头,食死徒正想法设法抓你献给伏地魔呢,这件事我和塞德会帮你问清楚。你们三个,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是吗?” 罗恩倒是点点头赞成了少女的话:“是啊,哈利。我们还得先去找魂器呢!” 哈利看着眼前的三人,又想到戈德里克山谷,想到邓布利多从没提过的坟墓,想到邓布利多遗嘱中那些未加解释的神秘赠物…… 怨恨在黑暗中翻涌。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没有解释?邓布利多真正关心哈利吗?还是只把哈利当成一个需要磨砺的工具,但不信任他,从来不会向他倾吐秘密? “好吧……好吧,你们说的对。”哈利猛地灌了口已经有些泛凉的茶水:“我们几个之间没有什么隐瞒,对吧?” 罗恩和赫敏惊讶地看了看他,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罗莎琳德却蓦地想起斯内普,最终也朝着哈利点点头:“当然——”她把自己的左手伸到面前,中指上那枚象征着迪戈里夫人的家族戒指正熠熠生辉,“不瞒你们说,我还指望着赶紧杀死伏地魔然后和塞德结婚呢。我这个暑假都参加了两场婚礼了……” 正说着,塞德里克和沈氏夫妇也回来了。罗莎琳德抄起魔杖就来到门口,哈利他们三个也拿起魔杖站在她身后。少女虽然并不认为他们是食死徒假扮的,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我们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我和沈叔叔下厨做的牛排以及炒菜。”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盈着温柔,罗莎琳德听后一把抱住了他,但青年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少女疑惑地看着他,只得了他一如既往的笑。 钰承·沈和诺拉也牵着手走进客厅,上下打量了一眼还没换下礼服的四个孩子,诺拉开口问道:“你们四个都没受伤吧?” “没有,谢谢您的关心,沈夫人。”赫敏最先回答道,哈利和罗恩也跟着点点头。 “今晚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钰承·沈用魔杖从橱柜里又拿出三个杯子,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诺拉先斟了一杯,“亲爱的,你给小天狼星和亚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不必担心了。” “我已经让守护神把消息送出去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少女拉着塞德里克坐下,摸到他右胳膊时却触到一片滑腻。 深色的衣服让她看不出晕开的血渍,心头蓦地一悬,她低头看了眼掌心:塞德里克受伤了。 错愕地盯住那双灰色的眸子,她张口就想询问这伤是怎么回事。 塞德里克见状眉头稍抬,急忙轻声安慰道:“不要紧的,别担心——只是被划伤了,没什么大碍。用个愈合如初就好了。” “把胳膊露出来,快点。”她可不相信简单的划伤能流血流这么长时间。 塞德里克只好忍着痛把外套脱下来,罗莎琳德看见俨然快被染透的白衬衫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钰承·沈见状也立马站起来:“怎么伤这么重?快帮他把伤口露出来!” 诺拉立即念了个恢复咒语,伤口肉眼可见的止住了血,并开始愈合。 “这是怎么搞的?!”罗莎琳德一边给他缠上纱布一边觉得心都被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她又抬眼看了看自家父母:“你们两个没事吧?再没有人受伤了吧? “我们没事,宝贝,塞德应该是因为和你爸爸一起护着德拉库尔他们一家受伤的。”诺拉也用了清理咒弄干净了血污。 钰承·沈拍了拍他的肩,对着自家女儿道:“他当时应该是因为拉着我躲避攻击时伤到的……” 塞德里克看着未婚妻泫然欲泣的表情又伸出左手握了握她的指尖:“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我们不是都回来了吗?真的没事,嗯?” 罗莎琳德瞧着他,没有吱声。罗恩忍不住问了问陋居的情况,钰承·沈告知他一切都还好——韦斯莱夫妇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也没有什么伤亡。 “卢平带着唐克斯回去了,小天狼星也先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唉……”钰承·沈觉得疲惫得很,魔法部垮台意味着伏地魔的势力又得到了一个提升。 “你们还要去魔法部工作吗?”赫敏替她问出了心里的问题,几人也把目光投在了钰承·沈和塞德里克身上。 “嗯——魔法部总不能真是伏地魔的天下,亚瑟和其他几个凤凰社成员应该也会选择继续去魔法部,毕竟很多一手消息还得靠我们这些人探听。” “我在圣芒戈工作,食死徒一般不会去那里胡作非为,而且那里也有很多优秀的巫师,不用担心我。”诺拉也揽了揽女儿,蓝色的眸子像一片微波晃动的海。 钰承·沈又看了看他被包扎起来的胳膊:“我给阿莫斯也捎个口信,告诉他你今晚先留在这儿。”塞德里克听后朝着未来岳父眨了下眼,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钰承·沈之前可从没主动留他在这过夜,一直是诺拉会让他在这里住着,钰承·沈虽然有时候老是因为罗莎琳德天天和他腻歪而不太乐意,但每次也都顺着妻子和女儿的意思来。 哦梅林的胡子,塞德里克忍不住在心里想到,这个伤受得挺值。 赫敏看着罗莎琳德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不由得想起了被自己施了一忘皆空咒的父母,一股酸涩从心底涌出,最后她还是在罗莎琳德低语的哄睡声中才坠入梦乡。 -- 第160页 哈利又梦到格里戈维奇了——伏地魔好像在审问他什么东西,最后他看到一个金发少年像只大鸟一样从窗户跳了出去,第二天醒来后,他更加坚定了去戈德里克山谷的念头。 将明未明的天空仍处于墨色和蓝色交接的时候,黎明终将会随着时间的指针准时抵达。 第96章 第二天一早,钰承·沈便和塞德里克去了魔法部,而诺拉也照例去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乌姆里奇不知怎么把穆迪的那只假眼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上,塞德里克决定想办法把它弄下来——唐克斯看见这件事后头发都因生气而变成了红色,卢平怕她失手被乌姆里奇针对,便一直劝她不要操之过急。 罗莎琳德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人不知怎么就多了些感慨: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如此的经历,格兰芬多铁三角看起来坚不可摧,狮子的意志在他们身上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可是那个看似也有两个“跟班”的马尔福家的少爷,却只能孤零零地接受伏地魔指派给他的一个又一个挑战他心理承受极限的任务。 黑发少女兀自走神,没听到哈利和赫敏叫了她好几声。 “罗莎琳德!”罗恩喊道,眼里也满是好奇。 但却惹得她一个激灵:“怎么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我们几个叫你好几遍了你都没反应。”红发少年撇撇嘴,接着道:“他们两个刚才在说格兰芬多的宝剑,虽然它失踪了,但我们甚至不知道该去哪找。” 罗莎琳德蹙着眉沉吟道:“可谁会看到宝剑去哪了呢?办公室现在空空如也,只有历代的校长画像。”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赫敏惊喜地抓住了哈利和罗恩的胳膊,“他的相框就挂在宝剑匣子旁!我们可以去问问他,如果有人在校长办公室里用赝品跟真宝剑掉包,他肯定会看到!” “那我们现在就去格里莫广场12号,”哈利的心跳的厉害,他现在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最起码的方向。 “那就动身吧,但是要用幻影显形咒——”罗莎琳德望着壁炉无奈地摊摊手,“格里莫广场12号并没有并入飞路网,你们三个一起,披着隐身衣。” 走出沈家外面设下的防护咒范围,四个人便同时用幻影显形咒来到了布莱克家族的祖宅。 小天狼星帮着他们叫出了他这位曾曾祖父,然后他们得知上一次宝剑离开匣子是邓布利多用它劈开了那枚马沃罗家族的戒指——魂器之一。 哈利得出了一个令他兴奋的结论:妖精造的刀刃除了自动屏蔽掉灰尘,只吸收能强化它的东西——那把剑曾在密室里浸透了蛇怪的毒液。 小天狼星对他们三个休学找魂器的事了解不多,哈利并没告诉他太多细节。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教父竟然表示支持他的决定:如果是詹姆的话,那么尖头叉子他肯定也会选择宁肯自己冒险也不让亲人和朋友陷入危险。 最后又拥抱了一下小天狼星,哈利便带着两个好友启程去了戈德里克山谷探寻过往的秘密。小天狼星给了他一块双面镜,让他可以随时联络自己——罗莎琳德对那个东西倒是很熟悉,毕竟她经常用双面镜和塞德里克联系。 临行前,罗莎琳德又叫住他们:“我问清楚洛夫古德先生后就到这里来用小天狼星的那面镜子联系你怎么样?”少女脸上多了些喜色,她一开始正愁没法用猫头鹰什么的及时联络他们三个。 “好,你一定要尽早问清楚。”哈利也点点头赞成了她的建议,赫敏早就把他们几个可能用到的东西收拾妥当了,现在她随身带的那个施了无痕延伸咒的穿珠小包里面几乎什么都有。 告别了他们三人,罗莎琳德也动身先去了博金-博克店。食死徒最近来的不勤,罗莎琳德不禁推测是因为他们已经搞垮了魔法部,所以不再需要借助一些黑魔法物品来实施暴行。 塞德里克在部里的工作一点都不好办了: 皮尔斯·辛克尼斯成了傀儡部长,食死徒借着魔法部的名义作威作福,国际魔法合作司要处理的文件也变成了呼吁众人放弃无谓的抵抗,同伏地魔联手建立一个新的巫师界。 傲罗指挥部的所有人几乎都拒绝再前来上班,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加入了凤凰社,分散在各地与食死徒抗争。 钰承·沈和亚瑟以及金斯莱他们几个互相照应着,阿莫斯也被几个食死徒特意叫去审问厅以此逼问塞德里克是否知道哈利的行踪。褐金色头发的青年在厅外等候时脑中不禁闪过一些食死徒用不可饶恕咒的画面,幸而阿莫斯最后没有遭收什么恶咒。但此举倒是让他们父子更加坚定了与伏地魔抗击到底的决心: 于是阿莫斯和布里安娜也加入了凤凰社——正恶之间的交锋愈发临近,塞德里克决定先转入傲罗指挥部工作——虽然名义上他仍隶属于国际魔法合作司,但他并不认为让伏地魔大肆宣扬他的崛起是件值得为之付出的事。 他其实并不太想告诉罗莎琳德,但思虑再三,他觉得她的小玫瑰会理解他的。 几片灰绸似的云堪堪遮住半月,但是并没能盖住那轮轻瑟的华光。湖面被微风吹的泛起一层层涟漪,折射着一片又一片的月华,就像是油画里少女的裙摆。 已经浅受过生活磨砺的青年轻轻打开话题:“我最近经常会跟着韦斯莱先生一起处理一些魔法滥用事件,不过不用替我担心。” -- 第161页 “嗯,”罗莎琳德的叹息被晚风卷走,“你能照顾好自己就行,别的事情只管放心去做,我会一直支持你。” 塞德里克情不自禁地盯住那双令他沉醉的深棕色眸子,那里面藏了他此生无法言说的浪漫与归属。 “还有我爸爸,以及阿莫斯叔叔,你们三个都要好好的——”少女脸上被蒙了一层柔和,她知道是天际那轮皎洁的触碰,“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邓布利多既然也分别给我们留下了东西,就说明我们不能置身事外。” “我猜那把钥匙应该是霍格沃茨某处密道的,”塞德里克沉吟道,“上面确实没有魔法痕迹,但邓布利多肯定不会只给我一个纪念品。” “还有那瓶凤凰的眼泪,魔法部的人应该是不知道凤凰眼泪的功效……”罗莎琳德随身带着那个小瓶子,“你说他会设置什么口令呢?我到现在都没打开过。” “他曾和你说过什么吗?没准你可以回忆一下。”塞德里克也瞥向那个盛满透明液体的小瓶子。 少女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一身长袍而又面容温和的身影:“他最后一次找我谈话就是让我相信斯内普教授——哦梅林,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他。”少女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们每次谈话时他都会给我一块柠檬雪宝糖……”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那个金色的小盖子“咔嗒”响了一下,连带着瓶身缠绕的金丝花纹都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两人都愣了一愣,接着少女便不可置信地伸手取下了那个小盖子,里面的眼泪不知是因为月光还是什么,仿佛流动着一汪令人心醉的波纹。 “所以,打开它的口令是,”罗莎琳德抬眼与未婚夫对视了一眼,“柠檬雪宝糖?” “我想是的。”青年脸上也多了些震惊,不过知道了口令,以后万一有急用的话就不愁半天解不开了。 在洛夫古德家的小房子里,少女从谢诺菲留斯口中得到了一个不算是秘密的回答:三兄弟的故事。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复活石和隐身衣就能对上,可是老魔杖——难道老魔杖就是伏地魔最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她又问了问格林德沃的事情,从而得他与邓布利多之间的一些渊源,不过谢诺菲留斯竟然说让她可以适当参考一下丽塔·斯基特写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 第二天,少女将她探知到的消息尽数告诉哈利他们三个,同时也询问了一下他们的进展并让他们随时注意安全。 他们的进展并不顺利:第一天还没过完他们就差点在巴希达的老屋子里被一条蛇怪给咬死。 确切来说,巴希达早就死了,把他们引到房子里的是附身在里面的纳吉尼。幸好赫敏最后关头带着他们用幻影显形咒离开了那里。 然而在对付纳吉尼时赫敏甩了个爆炸咒,不小心将哈利的冬青木炸成了两截。所以他们三个现在只有两根魔杖,但是格兰芬多的宝剑仍没有下落。 八月的一天天快速地过着,在最后一天晚上,塞德里克又通过壁炉来到了沈家。 “如果在霍格沃茨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好吗?”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不禁溢满关切与担忧,这次邓布利多不在了,要想在霍格沃茨平平安安的更是难上加难。 “好,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少女往他怀里又靠了靠,“麦格教授他们几个还在呢!他们肯定不会让学生们平白被食死徒欺凌。” 她喜欢窝在他怀里听那一声声沉缓有力的心跳,就好像每跳一下,都是一句“我爱你”。 九月一日,罗莎琳德又一次跨进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门——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回来,可是那些曾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朋友和有恩于她的教授们都毅然决然地选择继续待在那和伏地魔抗争。 她之前还曾担心自己不会被聘用,毕竟自邓布利多死后,食死徒愈发猖獗。但没想到斯内普对伏地魔和食死徒解释道需要她来制造一个“和平”的假象,况且她今年才堪堪满十九岁,翻不起多大的波浪。 在他们控制了魔法部之后,更是任命斯内普为霍格沃茨的校长,而阿莱克托和她的哥哥阿米库斯将分别担任麻瓜研究课教师和学校检察官。 破天荒的,她坐了霍格沃茨特快,与卢娜和金妮她们一起重新踏进霍格沃茨的大门。 她没能在车上找到那个淡金发色的少年。 伏地魔没有让德拉科回来继续他的学业,而是派他同别的食死徒一起执行所谓的“任务”,替卢修斯“父债子偿”。 大厅里不再是以往的暖色调金饰,连城堡里的幽灵都像是不愿露身一般隐匿了起来。当看着阿莱克托用面纱罩起来的脸时,少女不禁对着那个眼露凶光的女人又多了几分厌恶:如果她猜得没错,当时就是她中了自己的神锋无影咒。 麦格看见她跟着学生们一起进来时蓝色的眸子都亮了亮,随即又漫上一缕复杂——像是既为看到她选择继续在这里同他们并肩作战而欣喜,又怕她无法在现在的霍格沃茨照顾好自己。 斯内普站在礼堂里远远地睨了她一眼,罗莎琳德也回望着他。现在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了,然而魔药课教授一职却仍是由斯拉格霍恩担任。 麦格起身把她拉到自己旁边,让她紧挨着自己和斯普劳特坐在一起,省得靠近令人作呕的卡罗兄妹。 -- 第162页 只有六个一年级新生,罗莎琳德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家长们似乎都不愿把自己的孩子交给食死徒教育,少女自从落座后就感到一堆学生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像极了在寻找可以依赖的同类。 第97章 如果既不够黑,也不够白,那该算什么呢? 既然让我曾看过光,就请别再把我抛在黑暗里。 罗莎琳德的办公室这下子搬到了麦格的旁边,这位聪慧的格兰芬多院长并不想让她和接手斯内普办公室的阿米库斯·卡罗靠在一起。 她将卢娜做的那个玫瑰和小胡萝卜的挂饰重新挂在了门上,即使是以前某几个曾为乌姆里奇办事的斯莱特林的学生会因为她给别院加分而叫她“沈助教”,如今也会喊她一声“沈教授”。 要说有什么令她和其他教工都感到气愤而荒谬的,就是阿莱克托在研究麻瓜研究课上大肆对着学生们宣讲麻瓜血统多么肮脏,整日宣扬纯血统比麻瓜高人一等。而她哥哥阿米库斯更是喜欢抓住那些不服气的学生用钻心咒来惩罚他们。 要是真要说阿米库斯和乌姆里奇谁更讨厌,那罗莎琳德一时间还真的很难就做出回答:最起码前者比乌姆里奇“懒”许多——他名义上虽然是霍格沃茨检察官,但平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跟着他妹妹一起向学生们宣扬纯血统,偶尔像粉红□□似的去旁听别的教授的课时,也总会被冷着脸请出去。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脸上总会挂着一层温和的笑,不过也并不总是如此: “卡罗教授,请问您这是在做什么?!”深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少女抬手给地上痛苦嚎叫的学生施了个咒立停。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急忙把同学扶了起来,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三个剑拔弩张的教工。 “他不服从管教,而且还当众顶撞我的话——”阿米库斯替他妹妹做出了回答,眼睛却滴溜溜的绕着罗莎琳德的脸打转:“作为霍格沃茨的检察官,我有权惩罚他。” “如果霍格沃茨的学生违反了校规,自然有相应的处理措施。”罗莎琳德看着那个一脸猥琐的男人,只觉得早饭都要吐出来了:“霍格沃茨从来都没有任何条例规定教工可以用不可饶恕咒来惩罚学生!” 阿莱克托脸上的面纱都因为情绪激动而扯下稍许,她拿出魔杖指向了黑发少女:“你个小丫头片子在这乱叫什么?!是不是也想试试钻心咒的厉害?” “阿莱克托·卡罗!”麦格迎面朝他们走来,一身墨绿袍子的女教授看起来同样面色不虞,“霍格沃茨的教授不能对学生用任何魔咒作为惩罚,更何况是对同事!斯内普,校长——也不会任由此事胡来!” 卡罗兄妹朝着几人眼神阴狠地冷哼一声便一把推开几个学生从走廊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麦格先是看了眼罗莎琳德,看到她没事后才连忙挥手让人把那个遭殃的学生带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谢谢您,麦格教授。”罗莎琳德收起魔杖,朝着面露悲悯的女人轻声道。 “唉……邓布利多不在后,没成想竟让斯内普这个叛徒回来当了校长——”麦格仍是下意识地把她当成自己还没毕业的学生,“下次尽量不要和卡罗兄妹起直接冲突,毕竟谁也不知道食死徒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今天确实是有些冲动了,现在的霍格沃茨早已不同往日……” 罗莎琳德点点头,又笑着抱了抱这个素以严厉闻名的格兰芬多院长:“我会记住的,您放心。” 麦格被她抱的一愣,眼里闪过一瞬震惊,不过轻咳了一下后便又严肃地催着一旁看戏的学生们去上课。 黑魔法防御课上,罗莎琳德一边教着他们防护咒语一边又夹杂着一些和卡罗兄妹意见相左的言论——总不能真的让学生们在他们的淫威下被洗脑,成为拥护纯血统主义的食死徒。 哈利他们三个曾在被纳吉尼攻击过的五天后又返程去了戈德里克山谷,但没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哈利把巴希达房间里那张金发少年的照片捡了回来,赫敏发现他就是格林德沃。 他们在附近的林场里待了一段时间后,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几周后赫敏带着他们两个用幻影显形咒又来到了迪安森林——她曾跟着父母来这里露营过一次。 这的草已经开始染上枯黄的颜料,青黄相接的夏末秋初让这里多了些奇妙的静谧,哈利身上的伤并没完全养好,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帐篷里。 在大森林中,每个细微的动静似乎都被放大了——这天晚上他辗转反侧时发现了一头银白色的牝鹿,他不由得捏紧了罗恩的魔杖,仔细盯住它。 牝鹿像是月光般皎洁明亮,优雅地轻踏地面,溅出一些蓝白色的细碎光芒。它朝哈利走了过去,高昂着美丽的头。 最终牝鹿把他引到了森林深处,在一处湖面上消失不见。 哈利不得不用荧光闪烁咒来照明,接着他就捕捉到湖面上闪过一道深红色的光芒——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格兰芬多的宝剑,但他决定下水看看。 最后还是罗恩和赫敏换班时发现他不见了,将他从水里捞了出来——顺带着拿到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塞德里克也从追捕食死徒中发现了一件让人眉头紧锁的事:一旦说出“伏地魔”的名字就会打破防护魔法,造成某种魔法干扰——说这个名字的人都会被盯梢,这样一来搜捕凤凰社的成员就便捷许多,毕竟只有真正想抵抗他的人才敢说出他的名字。金斯莱就差点被他们抓到。 -- 第163页 哈利没有告诉小天狼星他的魔杖没法用了,事实上,他们三个还偶遇了一群搜捕队员——自从魔法部垮台后到处都是一帮想靠搜捕麻瓜出身的巫师和纯血统的叛徒赚金子的家伙,每抓一个人魔法部都有赏。 在一次争斗中哈利抢到了一根短而黑的魔杖——虽然不如他原先的魔杖顺手,但起码可以用它防身。 阿莫斯和布里安娜都不再去魔法部上班了,塞德里克也不得不在每次追捕食死徒的任务中或者是用魔法恢复被毁坏的地方时与其他凤凰社成员一起蒙上面罩:不得不说,这点还真是从食死徒的兜帽里汲取的灵感。 罗莎琳德同霍格沃茨除了食死徒之外的所有教工一起每天都想办法尽力维护好学生,但令她多少感到心力交瘁的是,斯莱特林的许多学生似乎都很赞成卡罗兄妹的做法——这也不能怪罪他们,他们的父母很多也是食死徒。 格兰芬多铁三角在外面漂泊了一周又一周:他们仍需要赶紧找到剩下的三个魂器。罗恩甚至主动提出他们需要一个行动计划——孤儿院、对角巷、霍格沃茨、里德尔老宅、博金-博克商店和阿尔巴尼亚……只要是他们知道伏地魔曾经住过、工作过、造访过或杀过人的地方,他们三个就又全部搜索了一遍。然而诚实点来讲,哈利现在更乐意一个人默默地坐着,试图读懂伏地魔的想法;赫敏对他的做法时常感到气愤,她认为哈利频繁的让伏地魔进入他的思想是完全错误且不可取的;罗恩则坚持寻访一些越来越不可能的地方,仿佛在碰运气一般。 时间在算不上轻松的抗争往复中并没有按下暂停键,食死徒加大了对和哈利有关的人的抓捕力度,海格就差点被食死徒捉去,但他逃脱了——目前不知所踪。 然而幸运女神也不会一直带着他们走在波澜不惊的道路上:哈利感知到伏地魔正在查找老魔杖的下落,当他兴奋地朝两个好友告知这一消息时忘记了小天狼星曾告诫过他的话——不要提起伏地魔的名字。 当他们三个被六七根魔杖同时指着的时候,赫敏朝着他的脸就施了个蜇人咒:她当年差点被分进拉文克劳,然而她的聪敏并没有因为被分进狮院而衰减——哈利绝不能被任何一个食死徒认出来。 格雷伯克他们几个带着三人和那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回到了马尔福庄园邀功。 哈利在伤疤剧烈疼痛的期间看到伏地魔钻进了一所座乌黑的、令人生畏的高松建筑,仿佛是一座阴森的堡垒——哈利不知为何,认定那就是纽迦蒙德。接着他又看到了一个一副蜷曲在毯子下面的骨架子。那个虚弱的人坐了起来,转过来朝着他,然后那张骷髅般的面孔竟然露出了笑容……他让伏地魔杀了他,还说他的死不会带来伏地魔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伏地魔不明白……他说伏地魔不会赢,那根魔杖也绝对不会、永远不会属于伏地魔。 纳西莎给他们开了门,然而她并不能认出那是不是哈利,又是她便让德拉科过来辨认。卢修斯跟着走出来后,却异常激动,哈利的心猛然一沉——卢修斯肯定是能认出他的。 “怎么样,德拉科?”卢修斯急切地问道,“是吗?是哈利·波特吗?” “我不能——不能确定。”德拉科蓝灰色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他又消瘦了不少,此刻他略微颤抖着又往后退了几步。他和格雷伯克保持着一段距离,像哈利不敢看他一样不敢看哈利。 他当然认出了那是谁——哪怕救世主波特的脸现在扭曲的不成样子,可他身后同样被抓住的韦斯莱和格兰杰就是最好的证明。 卢修斯对儿子的回答惊讶而不满,他把德拉科又往前推了推,让他再好好瞧仔细些,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可全靠这个扭转了。德拉科心底的慌乱也不住疯长,他一边颤抖着嘟囔不知道又一边扭头看向靠着壁炉的纳西莎,试图让她帮帮自己。 一片混乱嘈杂之际,贝拉特里克斯从房间走了过来。当她注意到那把宝剑时脸色瞬间变了好几个度,她逼问格雷伯克是从哪得到的——斯内普当初明明把它送到了古灵阁她的金库里了! 她让德拉科过来辨认宝剑的真伪,德拉科看了眼挣扎的三人组咬咬牙回复说是赝品。贝拉特里克斯冷哼了一声便让人去地牢里叫拉环上来辨认。 吩咐格雷伯克把罗恩和哈利先关到地牢里,然后她便揪着赫敏的头发把她拉到了屋子中央。 她从袍子底下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然后便疯狂而又极度愤怒地逼问赫敏是从哪弄到的宝剑。 眼见赫敏拒不承认去过古灵阁,也不承认这把剑是真的,她便用了个钻心剜骨,还在她的手腕上用刀尖刻下了“泥巴种”。 正在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多比出现在了地牢里: 哈利让他先带着奥利凡德和妖精拉环走,把他们送到比尔和芙蓉家——丁沃斯郊区的贝壳小屋,然后再回来。 贝拉特里克斯听到下面传来的动静后便让小矮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然而在虫尾巴那只银手掐住哈利喉咙的时候,结果因为他一瞬的仁慈,那只伏地魔赐予他的银手便惩罚般地活活扼死了这个对救世主产生了瞬间怜悯而又被罗恩抽取手中魔杖的无用的主人。 当多比再一次回来带着他们三个消失在马尔福庄园时,贝拉特里克斯在最后关头怒火中烧地将那把银色的匕首丢向他们。 -- 第164页 他们几个最终都来到了那所贝壳小屋,但多比却再也不能帮他们了。 第98章 伏地魔回去后在马尔福庄园发了好大一通火——他既没得知老魔杖的下落,又没能抓住哈利·波特,地牢里的犯人还都被救走了。 小天狼星在塞德里克的请求下化身成阿尼玛格斯形态待在了霍格沃茨陪着罗莎琳德,哈利将多比安葬后便连忙用双面镜联系他,让他帮忙照看好金妮——免得她被盛怒之下的伏地魔派食死徒给捉去。 事实上卡罗兄妹并不能捉住这个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他们三个每天在外面找寻魂器的下落,都忘记了已经到了圣诞节。 罗莎琳德闻讯后跟着塞德里克一起赶到了那个贝壳屋,赫敏一见她就忍不住又哭着扑进她怀里:芙蓉已经尽力让她手腕上的“泥巴种”刻字消去了,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可没有随之消散。 哈利将他断掉的魔杖给奥利凡德看了看,希望这位制作魔杖的大师能够修复这根陪伴他经历过许多危险的老朋友——然而魔杖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根魔杖无法再被人为修复了,除非有极强大的修复魔法。 哈利不禁又拿出了刚抢来的两根魔杖:他在马尔福庄园甩出昏昏倒地时用的那根比较顺手的魔杖是德拉科的。剩下那根栗木的是虫尾巴要求奥利凡德为他定制的。奥利凡德告诉哈利之所以用着更为顺手,可能是魔杖效忠的对象发生了改变:他从德拉科手里用除你武器赢得了那根魔杖,所以它便有可能转而把他认定为主人。 罗莎琳德没有选择去问赫敏他们在马尔福庄园经历了什么,于是只好从罗恩口中得知真相。 塞德里克在帮着比尔加固贝壳小屋周边的防护咒,罗莎琳德也走到独自站在窗边的救世主身边,她想知道为什么哈利手里会有德拉科的魔杖。 “德拉科,他还好吗?”罗莎琳德看着已经恢复容貌的救世主,斟酌着开口。 “嗯……”哈利轻叹一口气后也看向她,蹙了下眉,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马尔福庄园时并没有指认我……还说那把剑是赝品。” “……他,他——”罗莎琳德眼里的忧虑更明显了,“那个人会杀了他吗?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不知道,罗莎,但我想伏,呃,神秘人不会给他们几个施阿瓦达索命,毕竟他还需要马尔福家的那几个人为他做事——”哈利翠绿色的眼睛里也灌了些复杂,“我想他顶多用钻心咒惩罚他们。” 塞德里克推门进来了,少女抿了下嘴,决定换个话题:“你们三个受苦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哈利的眉头展了展,他又调动自己的思想重新回到找寻魂器这件事上:“贝拉特里克斯说斯内普把这把剑放在了古灵阁她的金库里,她看见这把剑时脸色瞬间就变了,简直惊恐万分——我猜她金库里藏着什么秘密,没准就是魂器。” 塞德里克闻言也点点头:“这样来看完全合理,她既然逼问赫敏这把剑到底是从哪得到的,那就说明她对金库里的东西极为看重。她知道宝剑是真的吗?” “不,拉环骗了她,它说我们手里的是赝品。”哈利把胳膊撑在了窗台上,放眼望去,海面静的很,就像结了一层薄冰:“我想去古灵阁金库一探究竟,待会我要去和拉环商量一下。” “和妖精做交易时一定要小心一点,”青年灰色的眸子里多了丝关切,他叮嘱道,“妖精们的处世原则和巫师并不完全一样,如果他要和你谈条件的话,一定要记得留好后路。” “赫敏她可以吗?我是说,你们如果打算用复方汤剂进去的话,势必要变成莱斯特兰奇夫妇……你有隐身衣,但赫敏她,能调整好心态吗?”罗莎琳德不由回想起刚才还在她怀里流泪的褐发小女巫,她现在看起来脆弱极了。 哈利转过身子正对着他们两个,脸上多了些坚定:“我去问问她——必须得去古灵阁一趟,我相信赫敏不会只让我和罗恩去的,你要知道,用罗恩的话来说,就是‘离了赫敏我们两个最多活两天’。” 救世主知道他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拖沓——如果他推测的没错,那么伏地魔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了老魔杖:那根魔杖被格林德沃从格里戈维奇那偷走后,又被邓布利多在那场世纪大战中打败他夺走,所以邓布利多用的魔杖就是传说中的老魔杖。即使格林德沃到死都没说出老魔杖的下落,但伏地魔也不是傻子。 塞德里克对未婚妻要继续回去教学感到心情复杂:食死徒在哈利闯过马尔福庄园后更是加大了对他的搜捕,韦斯莱一家子甚至都不能再上班了——阿莫斯和钰承·沈也不得不每天竭力不让自己落单,他们两个都在食死徒重点排查名单上。 “这把钥匙你拿着,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拿它探寻探寻霍格沃茨的密道。”塞德里克将邓布利多交给他的遗物递给未婚妻,“用哈利给你的活点地图随时观察着,如果有必要的话就让小天狼星陪你一起——别被食死徒发现了。” “嗯,我会尽量拜托斯拉格霍恩教授再给你们弄点复方汤剂。博金先生那应该也会倒卖一些,现在你们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罗莎琳德忍不住盯着青年棱角分明的脸,他最近也瘦了许多:“一定别受伤,”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青年的心口,“我就在这里,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 第165页 “我知道~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塞德里克脸上又扬起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微笑,就像冬日暖阳一样融掉这些时日因为各种烦心事所堆砌起来的坚冰。 “瞎客气什么——迪戈里先生,你有没有注意到,”罗莎琳德突然面露严肃,把他紧紧地圈在怀里,仰着头道,“你现在每天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你都好久没跟我说过情话了!” “好像是这样……因为我没再能找到合适的,是我的错——”塞德里克也伸出胳膊环住了她,微微颔首道,“我想不出比你的名字更美的情话了,对我来说,只要远远望你一眼,就会让我感到无比美好。” “嘁~”罗莎琳德脸上多了些热意,不过她仍略显傲娇的把头往旁边撇了撇。 塞德里克自然是熟知她的小心思,青梅竹马培养出来的默契又怎会需要特意去猜? 拉起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青年垂眸温柔的注视着她,摄人心魄的灰眸子只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怦怦——怦怦—— 少女安静地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无言的爱意。 塞德里克一手环住她的腰,一边又附在她耳边温声开口: “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脏正在为你而跳动。” 其实我偶尔也会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不过一想到身后有你,我就觉得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足为惧。 “这个活点地图也给你,不过你要是以狗狗形态出现在这里的话还是很危险,我得再自己配一些复方汤剂。”罗莎琳德把那张看起来不起眼的羊皮纸递给男人,后者用魔杖点了点,念出了早就烂熟于心的口令。 看到逐一显露出的四个名字,小天狼星又觉得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詹姆死了,虫尾巴也死了。原本风光的掠夺者现在只剩下步入中年的犬狼了。 “要说这上面还有我们当年没发现的密道,我可真是要惊讶。”小天狼星语气里多了些怀念和洒脱:“塞德里克那小子简直是千叮咛万嘱咐地拜托我保护你,你爸爸也同样这么对我说——”男人深灰色的眼睛盯着少女有些不可置信的脸庞:“不过说实在的,即使他们不说我也会来的。你有教父吗?” “没有,”罗莎琳德摇摇头,一边又摊开一份作业:“我是在中国出生的,六岁那年才跟着爸爸妈妈一起来到这里定居。” 小天狼星将活点地图又合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些随意地把胳膊搭在扶手上:“噢,原来是这样……要是我也有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嗯?”罗莎琳德不禁笑着把目光投向他。 “你真的很勇敢——”小天狼星说道,“要不是事先知道你来自赫奇帕奇学院,我肯定会把你当做和哈利一样的格兰芬多。” “勇敢吗?我觉得我胆小得很。”黑发少女一边蘸了蘸墨水给作业写上批注,一边回复:“要不是别无选择,我肯定不希望塞德和爸爸他们每天出生入死的和食死徒抗争,我宁愿你们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小天狼星用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沙发,接着便重新站了起来:“好了,我尽量早点找到那把钥匙是用来开哪扇门的。” 比尔在他们出发前特意把哈利单独叫走,问他是否是在和妖精做交易:他在古灵阁工作过,深知妖精概念中的所有权、报酬和补偿与人类的不同——对于妖精来说,任何一件东西的正当主人都是它的制造者而不是购买者。凡是妖精制造的东西,在妖精看来,就理当归他们所有。 赫敏当然不会离队,诺拉也专程过来给奥利凡德和拉环治疗。差不多两周的时间,拉环身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小天狼星确实发现了一处密道,不过他也差点就被发现——食死徒在霍格沃茨附近设下了宵禁,只要有人违反规定跑到街上,就会触发啸叫咒。 当他用那把钥匙打开一扇木门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幅画像面前,里面有一个恬静的少女。她似乎对这个来访者感到很意外,一直和小天狼星互相好奇地打量着。小天狼星隐隐听到墙那边有些嘈杂的声响,好像还有酒杯碰撞。 小天狼星将这件事告诉给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后,罗莎琳德便立即转告给了塞德里克——青年也没有耽搁,和卢平乔装来到霍格莫德后便一边努力避免被食死徒发现一边又分别前去三把扫帚酒吧和猪头酒吧查找线索。 塞德里克在猪头酒吧看到了一副少女画像——看起来和小天狼星描述的差不多,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酒吧老板的样子也让他稍稍吃了一惊:长长的白胡子和那双透亮的蓝眼睛使他看起来和邓布利多十分相像。 一群带着兜帽的食死徒推门进来了。青年没有多加逗留,他和卢平约好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首先保证的就是不被食死徒捉住。 罗莎琳德在出发前一天特意又赶到贝壳小屋嘱咐赫敏虽然厌恶贝拉特里克斯,但一定不能露馅——她现在应该被关在马尔福庄园呢,伏地魔给他们的惩罚不会让他们轻易就再活蹦乱跳的出门。 看着赫敏竭力模仿着那个让她回想起来就觉得心脏骤疼的女食死徒的言行,罗莎琳德不由得递给她一瓶好梦剂——那是当年塞德里克在她为着水晶球里占卜到的厄运每夜辗转反侧时特意给她调配的。 -- 第166页 第二天,赫敏喝下复方汤剂,把罗恩乔装成一个新来的食死徒,哈利则披着隐身衣背着拉环跟着他们。 不过古灵阁早就收到了严防发生冒名顶替事件的提醒,情急之下,哈利不得不给一个叫鲍格罗德的妖精施了夺魂咒,随后他们便坐着古灵阁特有的小车来到了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那里面确实藏有两样宝贝——格兰芬多的宝剑以及赫奇帕奇的金杯。只不过这次前者真的是赝品。 正如比尔所担心的那样,拉环果然钻了约定的空子——它说只答应哈利把他们带进来,却没说要带他们出去。 最后,赫敏用魔杖炸开了锁住的巨龙铁链,他们三个也借着它逃了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个私设:因为小天狼星还活着,所以阿不福思没能得到那面双面镜,所以多比是邓布利多在死前让它时刻注意保护哈利,如果哈利遇到危险就及时救他;然后原著里猪头酒吧连接的霍格沃茨密道是直通有求必应屋的,这里私设改成了小天狼星发现的新密道。 第99章 别怕,我与你同在。 赫敏在哈利的授意下用宝剑劈向了金杯——现在伏地魔还剩下两个魂器,哈利十分清楚他们需要回霍格沃茨一趟,根据他的感知,伏地魔剩下的两个魂器就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以及他身边那条叫纳吉尼的巨蛇。 塞德里克那天晚上回去后便先去沈家拿回了钥匙——罗莎琳德让他明天拿着这把钥匙去找猪头酒吧的老板,然而青年心里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那个看起来很像邓布利多的老人应该就是邓布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思,而墙上挂着的那幅少女肖像应该就是他们的妹妹阿利安娜。 在哈利他们三个寻找魂器的时候,食死徒把已知的通往学校的七条密道都给堵上了,摄魂怪日夜守在出入口旁边。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遭受的排查更为苛刻了——卡罗兄妹规定只要有学生不服从管教,那么所有老师就有义务把不听话的学生移交给他们处置。 几位教工都对此感到心痛但爱莫能助——他们几个霍格沃茨的老教授只能在自己最大努力下护好学生,尽力不使学生们被捉到。 被关禁闭的学生大多都来自狮院和獾院:有的是因为挺身而出为麻瓜和哈利说话,有的则是因为自身的麻瓜血统;拉文克劳的小鹰们在此时此刻大都明智地选择尽量避免和卡罗兄妹起冲突;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除却明哲保身的那部分人,尤以克拉布和高尔为代表的热衷拥护伏地魔的人却十分乐于到阿米库斯跟前自荐,帮他用钻心咒来惩罚被关禁闭的同学。 以罗莎琳德为代表的教授们自然是不愿意把学生交给他们的:阿米库斯在她的课上公然对着学生使用钻心咒,还呵斥她不教给学生们应会的黑魔法就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小天狼星则充当了“解救员”的角色,不过他也不能每次都及时有效地救出被关禁闭的学生——卡罗兄妹每当夜晚就会巡逻的格外紧,罗莎琳德猜是伏地魔吩咐他们这么做的,毕竟他现在的情况可真的“不容乐观”。 纳威脸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他因为在阿莱克托的课上问她她和阿米库斯手上沾了多少麻瓜的鲜血时留下的。一个格兰芬多学生试图去解救那些被关禁闭的学生,然而被阿米库斯发现,并且把他拎出来当众用钻心咒和一些酷似神锋无影的恶咒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然而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学生们不再敢去试图偷偷解救被关禁闭的学生,可几个勇者的反抗无疑也激发了其他学生们,尤其是那些曾身为D.A.成员的学生们的反抗意识。 曾参加过D.A.的人好几个都跟着纳威一起躲进了有求必应屋,卡罗兄妹对那些屡教不管的学生们实施的政策就是消灭他们。 可学生们却不会选择坐以待毙,D.A.集会又被重新启动起来——罗莎琳德现在接过了当年塞德里克和哈利的担子,她每天都要单独给他们加课,带着他们练习各种在对付食死徒时可以用到的攻击咒和防御咒。她原本还想让小天狼星代班,不过随即她就意识到现在他的身份可还是那个“阿兹卡班的逃犯”。 当时联络成员的假加隆被她又多做了几个,分别给了小天狼星和麦格以及弗立维他们。 麦格虽然觉得此举过于冒险,但她还是同意了她给躲在里面的学生们单独开小灶:总比让食死徒直接杀了他们好。 当罗莎琳德和其他D.A.成员走进有求必应屋时,其他几位拿着假加隆的教工就密切关注着卡罗兄妹的动态,一旦有暴露的危险便赶紧提醒众人。 现在有求必应屋几乎被纳威给琢磨明白了——他发现只要将条件具象化一点,比如“我需要一间能阻止卡罗兄妹及其追随者发现的屋子”,那么卡罗兄妹和斯莱特林那几个学生便无法发现他们。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罗莎琳德让小天狼星化成阿尼玛格斯形态,又把他变成一只白色的狗:“请进。” “你最好不要让你的宠物乱跑——”斯内普的语调像蛇一样缓慢而散发着寒气,墨色的眸子却直盯着白色的大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在这里开动物园。” 她这里确实有三个“宠物”:猫头鹰咕咕喜欢站在支架上打盹,圆滚滚的山雀一样的啾啾则喜欢啄小天狼星身上的毛——在他变成阿玛尼格斯形态时。 -- 第167页 “好的。斯内普校长,我会注意的。”罗莎琳德觉得他早就猜出了那只狗是小天狼星,只不过一直没拆穿她,思及至此心头一震,她便又问道:“您觉得迪安森林的景色怎么样?”啾啾栖在她肩头,好奇地冲来者啼叫了几声,少女的话却让黑袍男人一震,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如果你想去旅游的话,大可辞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职。”斯内普微微抬了抬下巴,邓布利多让他把宝剑藏起来,在合适的时候指引哈利过去——那个自顾不暇的白巫师还说罗莎琳德会帮着他。 笑话,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能帮他什么?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卡罗兄妹曾找他好几次,说要收拾她一顿。最后还不是靠他修改了他们俩的记忆才让她和那条不知死活的黑狗这么顺风顺水? “邓布利多死了,你如果想被食死徒捉去献给黑魔王做人质,大可用你那像是救世主波特在魔药课上被巨怪敲打过的脑子去惹恼阿莱克托和阿米库斯他们——”小天狼星对着他龇牙咧嘴,斯内普强忍着没扔给那只蠢狗一个白眼,“你知道我效忠于谁,沈教授。” 他最后的语气很轻,但是罗莎琳德却有种落泪的冲动。 “您的守护神很漂亮,斯内普校长。谢谢您一直护着我们。”少女的话带着些恳切地闯进他耳中,斯内普的眼神微微一颤,随即便讥讽道:“你要是能吃点镇定剂再开口,就不会对我说这种荒谬的话。” 黑袍男人嗤笑一声后便摔上门拂袖而走,罗莎琳德悠悠地叹了口气,果然这一切都是斯内普在背后帮着他们。 小天狼星对他刚才的态度十分不满,少女觉得一时间没办法和他解释清楚,便只好作罢。 卢娜曾告诉过她拉文克劳的冠冕很早就消失了,再也没有活人见过。 罗莎琳德将这件事告诉给哈利他们时,罗恩还忍不住开了下玩笑:“活人没见过,难道鬼魂见过吗?” 罗莎琳德被他玩笑的话弄得一噎,不过随即她脑子里就灵光一闪——鬼魂能见到的话,那么拉文克劳学院的幽灵应该会知道!而且,游荡在城堡里的拉文克劳幽灵恰好是鹰院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 令罗莎琳德没想到的是,卢娜和她的关系竟然还不错——可能是她经常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外的塔楼上,海莲娜经常会和她说话。 海莲娜对冠冕的问题极为抵触,罗莎琳德也不由得耐着性子哄着她不让她离开——最后海莲娜给了她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冠冕就在城堡里,在一个隐藏万物之所。如若你明白,便只需开口索求。 少女很快便猜到,海莲娜的提示意味着冠冕就藏在有求必应屋。 不过这天下午的课仍阻碍了她想要忍气吞声度过的念头—— “如果你不能教给他们最基本的魔咒,那就趁早滚蛋!还是说,你需要我来给你示范?”阿米库斯一手拿着魔杖又对着一个赫奇帕奇学生施了个钻心剜骨,接着他便立即用魔杖指向罗莎琳德:“沈教授,我可听说你跟哈利·波特关系匪浅呢。还有那个叫迪戈里的人,他竟然也敢跟黑魔王作对!他是你未婚夫?啧啧……还有你父母,你个不知死活的毛丫头!早晚他们所有人都会被抓住,然后被送给黑魔王,迎接他们的死亡!” “闭嘴!你怎么敢?!”罗莎琳德气的甚至有些哆嗦,一个粉身碎骨咒便擦着他的脸划了过去,炸碎了他身后的好几张桌子。 “钻心剜骨!注意你的态度!”阿米库斯被她的无声咒搞得又惊又怕,但嘴里的语气却更加猖狂,“当时要不是斯内普非要和黑魔王说让你在这留下来当当挡箭牌,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学生们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纷纷退避到两边,刚才那个被施了钻心咒的学生也被拖到了一边。 罗莎琳德手里也紧捏着魔杖,他们互相指着对方。她得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想给他来个阿瓦达索命。 “统统石化!”一边出声念了个石化咒,少女随即又沉默地补上了一个昏昏倒地。 阿米库斯身后就是刚才被炸碎的桌子,他一时间躲避不及倒在地上。学生们此刻鸦雀无声,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跳起来。 “你竟然敢对他施咒?!”潘西和身旁几个同为斯莱特林女生尖叫道,克拉布和高尔也惊恐地看着她。 “你最好给我闭嘴,帕金森。”罗莎琳德脸上难得显露出明显至极的不耐烦,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年这个还会问她头发是怎么编的女孩是怎么长成现在这副嘴脸的:“不然我不介意给你也来个昏迷咒。”少女睨了她一眼后便挥了挥魔杖极为随意地把卡罗的身体往旁边一掀,直接让他悬在了半空。她又对着那具令她感到恶心的躯体施了个一忘皆空,才把他扔了出去。 “现在,继续上课。”少女轻呼一口气后又对着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扬了扬嘴角。她的这一举动无疑让学生们内心感到雀跃——他们最近被卡罗兄妹的高压政策几乎扼的喘不过气来,今天这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做法虽然看起来有些莽撞,但实在是解气极了。 塞德里克带着那把钥匙去找阿不福思时,后者的脸上的神色却冷了冷:他对邓布利多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完全认同,就像他认为自己的哥哥是个可以为了达成伟大目标而牺牲一切的人。他一直认为阿利安娜的死和邓布利多脱不了干系。 -- 第168页 青年耐心地听着,但他知道自己等不起——塞德里克并不太想深入了解他们一家人的爱恨情仇,阿不福思从他手里夺过钥匙忍不住扭过身子冷哼了一声,接着便看到肖像中的少女正眼露悲伤与思念地望着那把钥匙。 “我可以帮你,”阿不福思的声音也多了些悲凉,“这里确实有通往霍格沃茨的密道。” 塞德里克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问道:“请问这条密道是通向哪里的?” 阿不福思缓缓开口:“通向——” 不等他说完,几个食死徒就闯了进来。塞德里克来不及躲避,便立马把魔杖举在身前做出防御姿态。 是哈利他们三个用幻影显形咒来到了霍格莫德——然而这里的啸叫咒也被触发了,刚才哈利驱逐摄魂怪放出的牡鹿守护神更让食死徒肯定了他的存在。 阿不福思情急之下直接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混淆食死徒,他的守护神形态是一只羊——头上同样有角。 食死徒们当然是不信的,眼见就要对着阿不福思施钻心咒了,哈利和罗恩以及赫敏便立即在隐身衣下对着他们甩去好几个昏迷咒和石化咒,塞德里克在第一个食死徒受到攻击的同时也配合着施了个障碍重重,隔绝了酒吧和外面的街道——以免更多食死徒赶过来。 旧友重逢,此刻却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来叙旧。 阿不福思带着他们爬过密道来到了霍格沃茨。 食死徒大军也黑云压城一般集结而来。 第100章 罗莎琳德刚打算绕过卡罗兄妹的巡逻去有求必应屋给D.A.成员们上课,接着就听到墙角处的石像发出了转动的声响。没有一丝迟疑,少女立马抽出魔杖指着显露出来的洞口——她已经随时准备好给露出来的人施个昏迷咒。 是阿不福思,他身后还跟着塞德里克和格兰芬多铁三角。 “罗莎!”塞德里克一见到她就忍不住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这还真的是一处密道!”青年捧住她的脸端详了一下:“你没受伤吧?食死徒正在往这边集结——凤凰社成员马上就来了。” 旁边四个看着他们俩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罗莎琳德倒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小天狼星当时和我说的密道明明在三楼,你们为什么是从这里出现的?” 阿不福思上下扫了她一眼:“因为这把钥匙每次使用都会通往不同的楼层,邓布利多早些年的得意把戏罢了。” “快跟我来,”罗莎琳德点点头,接着就在墙壁前晃来晃去,“你一定想不到他们都在等你呢。” 几人跟着少女走进有求必应屋时,房间里的人先是陷入震惊的沉默,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哈利和塞德里克都回来了,这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好应战伏地魔了! 哈利先是感到惊喜,但随即心头就又涌上一些复杂:他没准备好,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无法打败伏地魔,况且他需要赶紧用有求必应屋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 少女只觉得口袋里的硬币发烫——其他成员也都感知到了:罗莎琳德不得不组织一些没有列入卡罗兄妹的追杀名单的几人先带着他们回去。 然而刚出门,他们便都听到了斯内普要求所有师生到礼堂集合的要求。罗莎琳德不认为让他在众人面前披着隐身衣出去是件理智的事情,哈利眼里却又蒙上一层寒色,他还没找斯内普算账呢。 塞德里克和未婚妻对视一眼后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们没有权利阻止哈利的决定,现在只能陪他一起,免得被食死徒给抓走。 四个学院的学生呼啦啦地都涌向礼堂大厅,斯内普正面色不虞地站在校长用来致辞的猫头鹰讲台旁边。 “我知道哈利·波特已经回来了——”他的视线扫过众人,麦格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也跟着扫向众人,“今晚谁见过他了?自动站出来,把波特的踪迹告诉我。” 罗莎琳德站在麦格身旁,小天狼星的目光自从斯内普提到哈利的名字就不断扫视着格兰芬多学院的人群。 寂静再次把他们全部吞没了。每个人都转过脑袋,每双眼睛似乎都找到了哈利,千百道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使他动弹不得。然后,斯莱特林桌旁站起一个身影,是潘西·帕金森,只见她举起颤抖的胳膊尖叫道:“他在那儿!波特在那儿!快把他抓住!”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话,同学们已经采取行动。他面前的格兰芬多学生站了起来,不是面对哈利,而是面对斯莱特林。接着赫奇帕奇学生也纷纷起立,拉文克劳学生几乎在同时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他们全都背对哈利,他们全都面朝潘西,哈利百感交集,既敬畏又感动。他看见魔杖从四面八方被抽了出来,有从斗篷底下,有从袖子里面。 “不用你动手——”哈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接着人群自动为他避出一条路。救世主翠绿色的眸子隔空盯着斯内普充满墨色的眼睛,“斯内普,你怎么还有脸站在他的位置待在霍格沃茨?” 罗莎琳德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手,塞德里克也蹙着眉看着这场对峙。 “你这个懦夫,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是怎么才坐到校长位置的?”哈利的语气里既有嘲讽又有愤怒,学生们也因为他的话面面相觑,“告诉他们啊!是你杀了邓布利多!是你这个食死徒亲手杀了邓布利多!” -- 第169页 许多人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就像刚才听到的话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罗莎琳德忍不住扭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斯内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哈利手里拿着的是德拉科那根山楂木魔杖,他用它直直地指向黑袍男人。 “你还真是蠢得可以,自负狂傲的,救世主。”斯内普也捏紧了自己的魔杖指着他,少女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他们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已经准备好施咒了。 麦格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哈利面前,当即就对着斯内普连发了三个咒语。 斯内普眉头一凛,也立刻将飞射而来的光芒弹射出去——玻璃窗应声而裂,斯内普将两个咒语反射到卡罗兄妹身上后便钻破窗逃走了。 小天狼星在刚才就重新化成了人形,来到哈利面前:外面的悬崖上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食死徒,现在霍格沃茨的情况一点都不容乐观。 随着斯内普的逃逸,是三个学院的欢呼和一个学院的沉默。罗莎琳德无言地看着这场大战前的庆祝,一时间竟无法再扯出个笑来——塞德里克也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如果斯内普真的是背后一直帮助哈利的人,那他这个双面间谍可实在是背负的太多了。 “斯莱特林的所有学生,”麦格清楚而干脆地说,“请你们跟费尔奇先生一起先离开礼堂,斯拉格霍恩教授,请你协助费尔奇先生一起将他们先关进霍格沃茨的地牢。” “我们已经在城堡周围布下防御,”麦格环视着礼堂内的学生,“但不可能守住很长时间,除非我们不断加固这种防御。因此,我要求你们必须迅速而沉着地行动,听级长的——”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彻了大礼堂,把她的话淹没了。那声音高亢、冷酷、清晰,说不清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似乎是墙壁本身发出来的。这声音就像它曾经指挥过的蛇怪一样,仿佛也在那里沉睡了好几个世纪: “我知道你们在准备抵抗。” 学生们中间发出尖叫,有些人搂作一团,惊恐地四处张望,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死你们。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师十分尊敬。我不想让巫师流血。” 大礼堂里一片寂静,这寂静压迫着人们的耳膜,这寂静如此巨大,大得似乎礼堂里都盛载不下。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伏地魔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你们谁也不会受伤。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 “我等到午夜。” 哈利听见了板凳的碰撞摩擦声,礼堂另一边的斯莱特林纷纷离开。 “拉文克劳,跟上!”麦格大声地吩咐道,仿佛没有听见刚才的声音。 四张桌子渐渐地空了。斯莱特林桌旁空无一人;而拉文克劳鱼贯而出时,一些年纪较大的同学坐着没动;赫奇帕奇留下来的就更多了;格兰芬多更是有一半的同学都待在座位上。麦格教授只好从讲台上下来,强行驱赶不到年龄的学生。 凤凰社的成员也赶了过来,阿不福思作为接引者带着他们从密道一个接一个地顺利进入城堡内。 罗莎琳德看到自己父母时十分激动地扑了过去,阿莫斯也过来了,布里安娜则跟着安多米达一起陪着唐克斯待在家里:她临产了。卢平这几天特意瞒着她,不让她得知关于和食死徒有关的消息。 “到午夜只有半个小时了,我们需要迅速行动!霍格沃茨教师和凤凰社成员联合拟定了一个作战方案。弗立维、斯普劳特和麦格教授分别带领战斗队登上三个最高的塔楼——拉文克劳塔、天文塔和格兰芬多塔——那里视野开阔,位置有利,便于施魔法。莱姆斯,亚瑟,还有钰承,和我带领队伍进入操场。我们需要有人组织把守进入学校的各个通道入口——” “听着像是我们的活儿。”弗雷德指指他自己和乔治大声说,塞德里克也主动站了出来,金斯莱点头同意:“好了,领队的到上面来,我们分一下队伍!” 罗莎琳德又一次抱住了她的爱人:“平安回到我身边,我爱你。” “你也是,等我回来——”青年吻上她的唇,“我爱你。” 我占卜过了,霍格沃茨会变成一座废墟,但是这次没有你的尸体。 我会与你一起并肩作战,我将拼尽全力去守护我所珍视的所有人, “罗恩和赫敏他们两个先去地下室去放那些家养小精灵离开了,”罗莎琳德看着有些迷茫哈利,眼里满是不容置疑,“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赶紧去有求必应屋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我会和你一起,快!” 哈利嗯了一声,捣蒜般地点点头。 和罗莎琳德一起从大礼堂里跑了出去,哈利和少女都感觉到后面有许多双眼睛在跟着他们。门厅里仍然挤着正在疏散的学生。哈利拉着罗莎琳德被他们挟裹着上了大理石楼梯,到了顶上他立刻顺着一条空荡荡的走廊跑去。 恐慌和紧张使他的思绪混乱不清。他试着平静下来,集中思想考虑怎么找到魂器,可是思想像关在玻璃罩里的黄蜂一样,疯狂地、漫无目的地嗡嗡乱飞。 我需要那个藏东西的地方,哈利在脑海里恳求道,当他们第三次跑过时,门出现了。 -- 第170页 他们刚跨过门槛,把门关上,战斗的喧闹声就听不见了,四下里一片寂静。这地方有教堂那么大,周围的景物看着像一座城市,那些林立的高墙,是由成千上万个早已不在人世的学生所藏的东西组成的。 眼前堆砌的东西简直可以用垃圾山来形容,罗莎琳德一向不喜欢找东西——此刻也双眉紧锁地和哈利一起看着方向不同的通道。 “冠冕飞来。”哈利焦急地大喊一声,可是并没有东西朝他们飞来。这房间似乎也像古灵阁的地下金库一样,不肯轻易把它收藏的东西交出来。 “我们分头寻找吧,”罗莎琳德提议道,“我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可是……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哈利看起来并不是很放心,但此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它放在一个大柜子上,肯定就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 两人顺着邻近的两条通道迅速跑开。罗莎琳德听见哈利的脚步声在高高耸立的垃圾堆间回响,瓶子、帽子、箱子、椅子、书本、武器、扫帚、球棒…… 哈利闭上眼睛,试图共享伏地魔的记忆,他的耳边响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突然,他的灵魂似乎颤抖起来:有了,就在前面。那个表面起泡的旧柜子顶上,正是那个布满麻点的男巫半身像,头上戴着灰扑扑的旧发套,还有一个古旧褪色的王冠一样的东西。 虽然还差十来步,哈利已把手伸了出去,可是突然他身后有个声音说道:“站住,波特。” 哈利脚下打着滑停了下来,转身一看,克拉布和高尔并肩站在他身后,都用魔杖指着他。在两张讥讽的面孔之间狭小的空当里,他看见了德拉科·马尔福。 “你拿的是我的魔杖,波特。”德拉科脸上有一层淡淡的冷漠,手里的魔杖从克拉布和高尔之间的空隙里指着哈利。 “已经不是了,”哈利喘着气说,一边攥紧手里的山楂木魔杖,“谁赢的归谁,马尔福。谁把自己的魔杖借给了你?” “我母亲。”德拉科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哈利笑了起来,其实这情形并没有什么可笑的。他已经听不见罗莎琳德的声音,她大概跑到远处去寻找冠冕了。 第101章 抓住我的手。 哈利很疑惑为什么他们能进来,高尔则颇为自大地告诉救世主他们三个用了幻身咒——刚才一直守在走廊上,因为伏地魔让德拉科拦住去有求必应屋的哈利。 哈利不敢相信这三个食死徒将要使他功亏一篑。他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魂器就在那里,歪戴在半身像的脑袋上。只要开战前他能用手把它抓住……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问,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去年一年我几乎都住在藏宝屋里,”德拉科不由得想起自己修理消失柜的情形,“我知道怎么进来。” “我们刚才就躲在外面的走廊里,罗莎琳德·沈呢?她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高尔用魔杖指着哈利,眼露凶光道,“这个女人在学校里就一直和我们作对!仗着自己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结果一点实用的黑魔法都不教!她竟然还敢给卡罗施咒!” “哈利?”罗莎琳德隐隐听到一阵交谈的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在跟人说话吗?” 说时迟那时快,克拉布突然用魔杖一指那堆五十英尺高的垃圾墙——都是破旧的家具、箱子、课本、校袍,以及无法辨认的其他杂物,大喊一声:“应声落地!” “罗莎!”哈利瞬间喊道。德拉科也一把揪住了克拉布的衣领:“你干什么?!” 这旁少女下意识地闪躲掉落下来的东西,摇摆不定的垃圾墙的另一边有数不清的东西稀里哗啦落到地上。抬手指着不断掉落东西的墙:“咒立停!”垃圾墙不再摇晃了。 “你想干什么?”克拉布说着,使劲挣脱了德拉科,“你要背叛黑魔王?” “我们来这是为了阻止波特找冠冕,”德拉科勉强掩饰着对头脑迟钝的同伙的不耐烦,说道,“那肯定意味着——” “‘肯定意味着’?”克拉布带着不加掩饰的凶狠转向马尔福,“谁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再也不听你发号施令了,德拉科。你和你爹都完蛋了。” “哈利?”罗莎琳德又在垃圾墙的另一边喊道,“怎么回事?” “哈利?”克拉布学着她的腔调说,“怎么回事——不,波特!钻心剜骨!” 哈利已经冲过去拿那头冠,克拉布的咒语没有击中他,却击中了石像。石像立刻飞到空中,冠冕被抛了起来,然后随着石像落在一大堆杂物里,看不见了。 “住手!”德拉科冲克拉布大喊,声音在巨大的房间里回响,“黑魔王想要抓活的——”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要他的命!”克拉布嚷道,又指着德拉科的鼻尖,“要是能把他干掉也好,反正黑魔王是要他死,有什么两样?” 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哈利身旁几寸的地方射过:是罗莎琳德在他身后的拐弯处跑来,冲着克拉布和高尔的脑袋发了个昏迷咒。德拉科赶紧把他们俩拉到一边,咒语没有击中。 “是那个臭女人!阿瓦达索命!”克拉布的表情狰狞极了,德拉科看着他,仿佛从不认识过他似的。 罗莎琳德趴到一座石像后躲闪。眼见克拉布竟然起了杀心,哈利的怒火腾地冒起来,脑子里忘记了一切。他朝克拉布发了个昏迷咒,克拉布赶紧闪身躲避,把德拉科手里的魔杖撞掉了。魔杖滚到堆积如山的旧家具和破箱子下面不见了。 -- 第171页 罗莎琳德也惊讶极了,她没想到克拉布会给她来个索命咒。 “别杀死她!别杀死她!”马尔福朝同时瞄准哈利和罗莎琳德的克拉布和高尔嚷道,“不要杀他们!” 他们俩略一迟疑,这对哈利来说已经够了:“除你武器!” 高尔的魔杖从手里飞了出去,消失在他身旁的杂物堆里,高尔傻乎乎地原地跳了跳,想把魔杖抢回来。罗莎琳德朝着克拉布就甩过去一个石化咒和全身束缚咒,克拉布将高尔往身前一推,自己则迅速转身,又叫了一声:“阿瓦达索命!” 哈利纵身一跳,躲过了那道绿光:“它就在这里!”哈利指着旧头冠落入的那堆垃圾对罗莎琳德喊道,“它落到上面了!把它找出来,我拖住——” “哈利!”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眼里跳跃着惊恐的火花。 哈利身后突然传来滚动、奔涌的声音,刹那间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身看见克拉布顺着通道没命地奔了过来。 “喜欢烫的吧,废物?”克拉布边跑边吼。 但是克拉布似乎无法控制他所做的事情。熊熊的烈焰追着他们,吞噬着垃圾墙的边缘,火舌所到之处都变成了灰烬。 “清水如泉!”哈利大叫,但是杖尖喷出的水柱立刻在空气中蒸发了。 “快跑!”德拉科看着身后的厉火,对着罗莎琳德大喊道:“快跑啊!这是厉火!别管那个冠冕了!快!” 他抓住被击昏的高尔,拖着他一起逃去,神色惊慌的克拉布跑在最前面:他临走还不忘又对着罗莎琳德施了个粉身碎骨咒——少女被滚落的物件砸落在地,德拉科暗骂了一声便停住脚步想把她拉出来。 哈利比他快了一步,他立即捏着魔杖奔向罗莎琳德,将压在她腿上的箱子使劲抬起来。“快起来!”他把少女拉了起来,罗莎琳德疼的猛吸一口凉气,她的腿被砸下来的纺锤车给扎伤了。 大火追在他们身后,他们拐了个弯,火立刻追了上来,就好像这些火焰是有生命有感觉的,决意要把他们烧死。 这时候,火焰开始变形,变成一大群由火组成的野兽:火蜥蜴、客迈拉和火龙,它们腾起来,落下去,又腾起来,多少个世纪积累的破烂垃圾被抛在空中,掉进它们长着獠牙的嘴里,落在它们长着利爪的脚上,最后被地狱般的烈火吞没了。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不见了,哈利和少女突然停下脚步:一条火蛇把他们围在中间。 “怎么办?”罗莎琳德在火焰震耳欲聋的怒吼中尖叫着问,“怎么办啊?” “你会骑飞天扫帚吗?”哈利问的很急,厉火的热浪已经充斥了整个有求必应屋:“不会的话我带着你,没时间了!” “德拉科还在这,我们得救他!”少女觉得声音有些闷,她盯着哈利的眼睛:“我会,我会骑……” “给!还有冠冕,我得找到它。”哈利从最近的垃圾堆上抓过两把看着很沉重的扫帚,扔了一把给罗莎琳德。 浓烟和热浪令人窒息,在他们下面,邪恶的大火吞噬着多少代被追查的学生的非法物品,吞噬着千百个违禁试验的罪恶成果,吞噬着数不清的人藏在这个房间里的秘密。 塞德里克这边正和韦斯莱双子一起拼死迎战着不断发动攻击的食死徒,偶尔还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摄魂怪。金斯莱眼见着这里快要守不住,便立即对着三个后辈大喊撤退。 弗雷德往越来越多的食死徒面前扔了两个隐身烟雾弹,被食死徒发射的咒语在空中炸开——一阵浓浓的黑烟把他们和食死徒隔绝开来:“快走!”他朝着自己的孪生兄弟以及那个褐金色头发的青年喊道。 “我得去帮帮卢平和小天狼星!”塞德里克看到犬狼二人也有些吃力,正配合着与被伏地魔说服的巨人和食死徒搏击着。 “我们两个要先走一步。”弗雷德也瞥了那一眼。 “去找我妹妹——她说哈利让她在八楼等着。”乔治接着说道:“给你,这还有三个隐身烟雾弹,你都拿着吧。” “好的,”塞德里克点点头,又看着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头发韦斯莱:“如果你们见到罗莎,请替我告诉她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好——让她保护好自己。待会我会去找她!” 两兄弟应下后,三人便往不同的方向奔去。 罗莎琳德觉得糟透了:自从一年级飞行课结束后,她骑飞天扫帚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而且每次都是塞德里克在旁边陪她一起,身上的伤痛在热浪的灼烧下都不再那么明显了。 淡金色,淡金色……她在那些贪婪凶恶的火兽上方尽量飞得很低,但是除了火看不见别的。她要是有找球手的敏锐就好了,求求梅林了,快让她找到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少年。 就在这时,在可怕的混乱中,在吞噬一切的火焰的轰鸣中,罗莎琳德听见了一个人微弱的惨叫声。哈利在找那个冠冕,浓烟弥漫中,她看见了:德拉科攀在烧焦的桌子堆成的摇摇欲坠的高塔上。 德拉科蓝灰色的眸子里蒙了层无言,他看见罗莎琳德原本整齐的头发已经散乱开来披在脑后,她骑着飞天扫帚,就像之前他无数次想象的,她和自己一起骑着飞天扫帚在无边无际的蓝天下享受自由。 罗莎琳德一张嘴就觉得被浓烟呛到了:“德拉科!把手给我!” -- 第172页 少年闻言赶紧举起一只胳膊,罗莎琳德借着扫帚的冲力把他拽到身后,然后打着转儿、起伏不定地再次飞到空中。 “门,往门那儿飞,门!”德拉科在罗莎琳德的耳边叫道。哈利在另一边也加快速度,穿过令人窒息的滚滚黑烟:在他周围,最后几件没被烈焰烧毁的东西,被厉火幻化成的怪兽们欢庆地抛向了空中:杯子、盾牌、一串闪亮的项链,还有一个古旧而褪色的王冠——一条正张着大口的巨蛇正等着吞噬掉它们。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哈利得手了,用手腕套住了那个冠冕。 巨蛇朝他扑来,哈利又一转身飞向空中,朝着罗莎琳德的方向飞去。接着,他们在浓烟中看见墙上有一块长方形的东西,便调整扫帚对准它冲去。片刻之后,新鲜的空气灌进了他的肺里,他们撞在了外面走廊的墙上。 德拉科和罗莎琳德从扫帚上摔了下去,喘气,咳嗽,连连干呕。哈利翻了个身坐起来:有求必应屋的门消失了。 “罗莎,罗莎?”德拉科刚能说话,就哽噎着说,“高尔,高、克——克拉布……” “他们死了。”哈利扭过头来看着这个让他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对待的同学。 沉默,只听见喘气和咳嗽声。接着一连串砰砰的巨响,震得整个城堡都在颤抖,一支由透明的人影组成的浩浩荡荡的队伍,骑着马飞奔而过,他们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还在杀气腾腾地呐喊着。无头猎手队经过后,哈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量着四周:战斗还在进行。除了刚才那些撤退的幽灵,他还听到更多的人在喊叫。他的内心恐慌极了。 他把冠冕从手腕上褪下来举在手里。冠冕还是滚烫的,上面沾满黑色的烟灰,但他仔细看时,勉强辨认出了上面刻着的细小的文字: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一种血一般的、乌黑黏稠的东西,似乎正从冠冕里渗透出来。突然,哈利感到冠冕在剧烈地振动,然后在他手里裂成了碎片。它裂开时,哈利隐约听见了极其微弱、极其遥远的痛苦的惨叫,不是从城堡或操场传来,而是从他手指间那个刚刚碎裂的东西里发出来的。 “厉火。克拉布用的是厉火。”罗莎琳德的眼睛盯着那些碎片,她觉得累极了:“那本书上说过,厉火是可以毁灭魂器的物质之一。或许是卡——”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尖叫声、呐喊声,还有分明的格斗声响彻了整个走廊。罗莎琳德环顾四周,心里不禁一沉:食死徒已经攻进了霍格沃茨。那么那些在不同的地方守卫的人呢? 弗雷德和珀西后退着出现了,两人都在跟戴兜帽的蒙面大汉决斗。 “谢谢……”德拉科又看了眼罗莎琳德,咬咬牙挣扎着爬起来跑走了。 哈利跑上前去相助,罗莎琳德匆忙抹了把眼睛也扶着墙站了起来。一道道强光射向四面八方,跟珀西格斗的那个人快速后退,他的兜帽滑落了,他们看见他高高的额头和杂色的头发。 是现任魔法部部长——辛克尼斯。 第102章 “你好,部长!”珀西大喊一声,冲着辛克尼斯干脆利落地发了个恶咒。辛克尼斯丢掉魔杖,用手抓住长袍的胸口处,显然难受极了。 “我说过我要辞职的吧?”珀西补充了一句。 “你在开玩笑,珀西!”弗雷德喊道,语气里却多了些惊喜。跟他搏斗的那个食死徒在三个昏迷咒的重击下瘫倒了。辛克尼斯倒在地上,全身冒出许多小钉子,好像正在变成一种海胆。 空气突然爆炸了。他们刚才聚拢在一起,罗莎琳德、哈利、弗雷德、乔治、珀西,还有他们脚边的两个食死徒,一个中了昏迷咒,一个中了变形咒。 在危险似乎暂未来临的一瞬间,世界被撕裂了。罗莎琳德即使没有凑到最前面,也觉得自己被震飞到了空中,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桤木魔杖,然后,世界渐渐化为疼痛和一片模糊: □□与墙壁碰撞发出闷响,她的后背直直地撞到了窗户上,被落下的玻璃掩住半边身子。 走廊刚才遭到了可怕的袭击——城堡的一侧被炸飞了,她觉得脸颊热乎乎的:黏稠的感觉再次告诉她,她正在流血。耳膜没有从爆炸的余韵里好转,可紧接着,她就听见一声令人揪心的惨叫,那叫声里所表达的痛苦,绝不是火焰或咒语能够引起的。 哦梅林,不会又有人死了吧? 罗莎琳德深吸一口气后强撑着站起身,手心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她没看清,一下子按到了好几块小玻璃渣。嘴角还淌下一行朱红,腿上的伤口也正在往外渗血。 两个人影聚在墙壁被炸飞的地方。罗莎琳德用手背擦了擦遮住视线的血污,看到哈利也跌跌撞撞地走过碎石头和碎木片。 “不——不——不!”有人在大喊,“不!弗雷德!不!”珀西摇晃着他的弟弟,乔治跪在他们身边。弗雷德的两只眼睛紧紧地闭着,脸上还凝着一丝痛苦。 “咳、咳咳……”罗莎琳德刚想张嘴,喉头一紧竟直接咳了好几声,“他……他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人注意到她——哈利呆呆地望着地上的三兄弟,少女费力地往前又挪了挪:“他……咳咳咳咳、咳……” 一手轻轻拍了拍珀西的肩膀,罗莎琳德喘着粗气哑声道:“让我,看看……” -- 第173页 珀西和乔治看着她也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也赶紧伸出胳膊扶着她。 她往下咽了口血沫,跪在弗雷德旁边:先是伸手拭了拭他的呼吸和脉搏,接着罗莎琳德便用魔杖指着他的心口,脑子里闪过一堆诺拉教她的治疗咒:“他没死。别急、别急……” 低哑的念咒声此刻像极了神秘祭司吟唱的祷文,一股浅紫色的光芒顺着魔杖尾端的欧珀流到杖尖,又随着她的低语分生出许多条藤蔓一样的细丝,柔和地爬到每一处伤口。 三个清醒着的人简直大气都不敢出,远处的喧嚣像是被施了隔音咒,他们的目光都盯在少女和地上躺着的红发青年身上。 “唔……”弗雷德气若游丝地睁开了眼,看着围在他跟前的几个人,他咧开嘴笑了笑。 罗莎琳德脸色也白了一个度,但也给他回了个微笑。珀西在她身后微微扶住她的肩膀。 “弗雷德!能听见吗?”乔治问道,替他捋了捋额前的发丝。 “我很好……”弗雷德又睁开眼,看着他的兄弟:“总不能让你把商店独吞了~哦对,你男朋友,塞德里克说,”弗雷德又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爱你,他说他很好,让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罗莎琳德闻言眼里多了些缱绻,“谢谢你弗雷德。” “是我们该谢谢你!”乔治也扭过头看她,“以后你去把戏坊买东西都是半价!终生有效!” 哈利只觉得自己也松了口气,总算这次没有人死在他面前。 塞德里克和小天狼星以及卢平都安全撤离后,他们两个便去找钰承·沈和金斯莱了,他则立马往城堡里面跑去,希望他的小玫瑰没遇到危险。 在四处奔逃的人群中,他甚至看到了德拉科。蹙了蹙眉,他现在可没工夫管他——走廊上时不时就会传来墙壁和玻璃炸裂的声音,他还偶遇了一起往八楼跑的罗恩和赫敏。城堡里有几具食死徒的尸体,还有几个昏迷的伤员——可是他们三个还没到一半的路程,就被一阵强烈的爆炸震的摔倒在了楼梯拐角处。 塞德里克的心都随之一颤——这说明楼上有危险。将罗恩和赫敏拉起来后他便以更快的速度往有求必应屋的楼层跑去。 “罗莎!”褐金色头发的青年看见了黑头发的救世主,还看到了两个红头发的韦斯莱——他的未婚妻在哪呢?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罗莎琳德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塞德?”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但是青年捕捉到了,一下子朝她的方向奔去。 塞德里克也跪坐在她面前,少女甚至都不顾脸上的血污了,伸出胳膊就环住了他:“我好想你啊!呜呜呜——”她像是被打开了悲伤的闸门,哭诉道,“我差点、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我好害怕……” “我来了,我来了——对不起,”塞德里克亲了亲她的额头,觉得心都被揪在了一起:“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对不起……我帮你看看你的伤口,乖,是我的错……” 罗恩和赫敏也跟着走上前来,罗恩立马就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哥哥,脸上也闪过慌乱:“他怎么躺在地上?!他没事吧?” “没事,沈小姐刚刚救了他——”珀西看了看这个最小的弟弟,“你刚才干嘛去了?” 赫敏站在一旁,她扶住哈利的胳膊,解释道:“罗恩和我去地下室疏散家养小精灵了,他说金妮可能会在这,于是我们就又赶回来了。” 塞德里克看着宛若残破娃娃的未婚妻只觉得呼吸都要不畅了:脸上、胳膊上、手上、腿上……几乎哪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她身上穿的袍子早就被划烂了,茶色上衣和牛仔裤几乎要被血浸透。 青年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要永远失去她了,他几乎是乞求道:“别闭上眼,看看我,看看我……”塞德里克的声音带着几分他自己没察觉到的颤抖:“很快就好,先别闭眼……” 罗莎琳德点头嗯了一下,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于是只好睁着眼和他对视。 带着暖意的光芒温柔地覆上狰狞的伤口,已经涂上白鲜的地方正在缓缓愈合,赫敏见状也忙把包里的白鲜香精也拿了出来,分给了哈利和罗恩他们。 “我们需要立马转移,这里并不安全。”像是应证他的话一般,窗外又闪过好几道红光,震碎了一面玻璃。“先去礼堂大厅——那里有一扇暗门。”塞德里克小心地将罗莎琳德打横抱起,侧身对着另外几人说道:“庞弗雷夫人在那,她正在照顾伤员。” 珀西听后点点头,和罗恩一起帮着乔治,让他能够背起弗雷德。赫敏则扶着哈利,几人便跟着塞德里克一起往楼下走去。 哈利冷着脸往拐角处突然冒出来的食死徒甩去一个统统石化,珀西和罗恩也捏紧魔杖护住韦斯莱双子。 暗门里的伤员又增加了——这里原本与医疗翼连通,食死徒刚来就先集火炸了那里。 “我要和你一起去!别把我丢在这,我可以和你一起!”罗莎琳德拽住塞德里克的袖口,深棕色的眼里满是急切。 “不行,罗莎。”塞德里克难得这么强硬地拒绝她:“宝贝,你不能出任何意外,明白吗?如果你……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好吗?你先待在这,我还要去帮父亲和沈叔叔他们,我没事的——”塞德里克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等我们一起回来找你,真的,你在这我比较放心——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 第174页 “……那你们,你们快点回来,嗯?”少女哽咽道,另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攥着他的袖口。 “我知道,我知道。”塞德里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我们一定都会平安回来的,真的。” 青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是要把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最后又吻了下她微微颤抖的唇,就头也不回地带着珀西和乔治离开了,罗恩和赫敏似乎打算守在朋友身边——哈利的头上的伤疤今晚一直疼的厉害,赫敏看出哈利的不适,她鼓励哈利看看纳吉尼的下落——现在只剩下这一个魂器了。 哈利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外围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他看见伏地魔在一处被钉满木板的小屋里训斥着卢修斯·马尔福,因为他为卢修斯给他儿子求情而感到有一丝愤怒。哈利感受到伏地魔的怒火,比之前几次更加清晰了:他让卢修斯把斯内普叫来,他的怒火也跟着又多了些。 “尖叫棚屋,伏地魔和那条蛇都在尖叫棚屋。”哈利看了看眼前几个好友:“他还让卢修斯·马尔福把斯内普叫去,他现在很生气。” “叫斯内普过去干什么呢?他们要密谋怎么杀哈利吗?”罗恩脸上也涌上愤恨,他握紧了赫敏的手:“我们俩和你一起!你带着隐身衣。”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罗莎琳德听完他们的话只觉得头更大了,“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他是个双面间谍,是我们这边的人!” 罗恩蓝色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在胡说什么?!” 哈利和赫敏也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盯着这个眼角红红的好友,赫敏小声地叫了遍她的名字,觉得她是因为刚才受的伤有些神经错乱了。 “你们听我说,哈利,赫敏,罗恩——一直在背后帮我们的人是斯内普!是他一直帮着我不受卡罗兄妹的针对。对了,那头牝鹿,就是指引你找到格兰芬多的宝剑的守护神,是斯内普的!”罗莎琳德用手撑了下地面重新站了起来,她脸上的血污刚才被塞德里克给清理干净了:“哈利,请你相信我!这是邓布利多当时亲口告诉我的,他让我无论发生什么也要相信斯内普!我求证过了!” “可是——可是他杀了邓布利多,你当时也在!我们两个那天晚上亲眼看见的……”哈利的脑子又经历了一场风暴,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背后一直帮他的人竟然就是他最痛恨的人之一。 “请你相信我,哈利,我总不至于去骗你。”罗莎琳德看着他们三个纠结为难的表情,紧了紧握住魔杖的右手:“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你们谁也不能阻止我。除非你们打算让我自己一个人穿过食死徒去尖叫棚屋。”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的!”罗恩忍不住高声叫道,和罗莎琳德成为朋友后,他一直都很信任她,心里也把她当做一个很出色的、像赫敏一样优秀的女巫:“塞德里克要是知道你跟着我们一起,他肯定会生气的!” 罗莎琳德紧紧盯着哈利翠绿色的眸子,似乎就在等救世主最后的答案。 “那就赶紧走吧——”哈利也一把扯住隐身衣,“伏地魔已经在尖叫棚屋等着了。” 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后只觉得眼前两个人都疯了,但他也立刻捏紧自己的魔杖,和赫敏一起分别站在哈利和罗莎琳德身旁,一起走出暗门。 外面的食死徒像是永远都打不完似的,走廊外甚至还爬了许多阿拉戈克的后代——罗恩只觉得多看一眼都会让他没办法陪着哈利走到尖叫棚屋。 赫敏和罗莎琳德配合着一个攻击一个防守,击昏了好几个食死徒:但是离尖叫棚屋还有一段距离时,罗恩不小心被一个食死徒给击伤了,赫敏连忙把他拖到一块石墩后先躲避。 哈利对着那个食死徒就甩去一个昏昏倒地,罗莎琳德朝着旁边的几块高大的石像施了个粉碎咒,炸开的石头将他们与旁边的走廊隔开,哈利回头看了眼两个同伴,咬咬牙扯过罗莎琳德的胳膊将隐身衣罩在她和自己身上:“我们先走,得去杀了那条蛇!” 罗莎琳德反手对着他们的方向施了个统统加护。 远处战火纷飞,惟愿我的爱人一切安好。 第103章 罗莎琳德和哈利赶到尖叫棚屋时,伏地魔正在和斯内普说话: 他认为老魔杖之所以无法发挥全部实力,是因为它的主人是斯内普—— 伏地魔用老魔杖猛击了一下空气。斯内普毫发未伤。接着,关着大蛇的笼子在空中翻滚,斯内普只发出一声尖叫,笼子就把他的脑袋和肩膀罩住了,伏地魔用蛇佬腔说话了: “杀。” 一声可怕的惨叫,哈利和罗莎琳德同时看见斯内普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消失了,蛇的尖牙扎进了他的脖子。他无力地推开那带魔法的笼子,膝头一软倒在地上,脸色变得煞白,黑黑的眼睛睁得老大。 “我很遗憾。”伏地魔冷冷地说。 他转过身,内心里没有悲哀,也没有悔恨。有了绝对听从他命令的魔杖,他现在应该离开这个棚屋,收拾局面了。他用魔杖指着星光闪闪的蛇笼,笼子飘升起来,离开了斯内普。斯内普身子一歪倒在地上,鲜血从他脖子的伤口里喷涌而出。伏地魔快速离开了屋子,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条关在庞大保护球里的巨蛇也随他飘浮而去。 -- 第175页 “斯内普校长!”罗莎琳德在伏地魔走后立马跑了过去,一身黑袍的斯内普正无力地倚靠在墙上的拼色玻璃窗上,他正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纳吉尼的牙刚在上面咬穿两个洞。 斯内普看了看一脸悲怆的少女,眼睛里不由多了些湿润。哈利也跟着她来到斯内普跟前,有些无措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无力的、他一直怨恨的人。 斯内普见到哈利以后却努力张了张嘴:“接住……接住……” 救世主眼里闪过惊讶,但还是急忙蹲下接过罗莎琳德手里凭空变出的试管瓶。 斯内普墨色的瞳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一滴清泪划过,落在试管里瞬间幻化成一缕淡蓝色的烟。 那是他的记忆——可以放在冥想盆里探寻他的过往。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轻,脑袋里一幕幕过往白驹过隙般匆匆掠过,三十八年的人生岁月都倾倒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最终只剩下一双翠绿色的眸子。 “看着我……”斯内普对着哈利说道,少年也又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你有你母亲的眼睛。”他奋力睁着眼,轻轻对着哈利说道。 救世主脸上的表情更为怔愣了,罗莎琳德看着斯内普逐渐涣散的瞳孔,心头突然就凉了一片:“不不不——斯内普校长?!”她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从斯内普的指缝间流出来的。 怎么办,这次好像救不了他了。 千钧一发之际,少女蓦地想起自己还有一瓶凤凰的眼泪。 罗莎琳德有些急躁地掏出内侧口袋的绕着金丝的小瓶子:“柠檬雪宝糖!”盖子应声发出了一声细小清脆的“咔嗒”,接着她便拉开斯内普的手将眼泪一股脑全倒在了纳吉尼咬下的伤口上。 “白鲜!哈利,你那还有白鲜香精吗?快给我,快!”罗莎琳德一边用魔杖念着诺拉教给她的更为复杂的高阶愈合咒一边又伸出左手接过哈利翻找出来的棕色小瓶,毫不犹豫地把药剂滴在那两个渗人的血洞上,绿烟滚滚升起,伴着少女低吟的略显庄重的咒语。 哈利知道现在不应该分心打岔,但他还是恍然觉得罗莎琳德就像他小时候偷偷翻看达力不要了的童话书里的天使——没有任何调侃的成分,他只是单纯觉得有她在会莫名心安,就好像窥见命运女神的天秤是偏向自己的。 斯内普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将死未死的状态,他一边都准备好去追随记忆深处的那抹承载了他所有美好和遗憾的翠色了,一边又仿佛听到有人正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不让他就此离开。 身体的重量慢慢回笼,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刚才他看到莉莉重新对他笑了。 斯内普眼里的光重新汇聚,他又重新看清了眼前面色各异的两人。 算了,还是不看了——他无言地又阖上眸子。 血已经止住,但那两个狰狞的血洞并没有完全愈合,罗莎琳德不得不用魔杖割下一小块袍子替他先进行个简易的包扎。 “我先在这里照顾他,你快去看看斯内普校长想你知道什么,没准能帮你对付伏地魔!”少女扭头对着救世主道,“披上隐身衣,要小心!” 斯内普半清醒半迷蒙地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很想从地上爬起来把记忆要回来——里面没有对付伏地魔的方法!梅林的胡子!邓布利多的胡子!罗莎琳德的胡子!哦好吧她没有胡子…… 皱着眉在心里骂骂咧咧了一顿,黑袍男人只好强迫自己接受一直珍藏起来的记忆马上就要被那个绿眼小巨怪看到的事实。 呵,求求莉莉了,赶紧带他走吧——伏地魔就不能自己亲手施个阿瓦达吗?纳吉尼刚才怎么不多咬几口?罗莎琳德为什么就不能在他都放弃挣扎前就救他?梅林的什么玩意儿都好,他可一点都不想考虑将来该怎么面对好宝宝波特。 他本以为要在黎明到来之前走完这短短的、仅有少许美好可以留恋的一生,但是梅林,哦——或者是这个少女,又把他救了回来。 罗莎琳德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斯内普,脑子里又闪过弗雷德,她甚至还想起了邓布利多:分院帽当年给她的选择中没有獾院,然而她却自己选择被分到赫奇帕奇。或许在之后的七年里,温暖干燥的休息室和领口那抹鲜丽的明黄色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她的心态:她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豁出一切救别人,她最擅长的咒语还是攻击咒,她从没立志当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当最后一刻到来时,任何原本计划好的东西都会被瞬间打破,胸腔里跳动的火焰会帮助迷途中的旅人找到正确的方向。 目前毫不知情的哈利拿着斯内普的记忆便直奔校长办公室——那里有个冥想盆。 他现在脑子里也乱的很,斯内普最后一句话总让他觉得心头梗了点什么东西,难道他不是懦夫不是叛徒吗?不,他明明杀了邓布利多,还叛逃了凤凰社。 少女自他走后便施了个平安镇守咒,她现在没办法带斯内普去找庞弗雷夫人和诺拉,更不能把他带回暗门——现在霍格沃茨以及凤凰社的所有人都将他视作叛徒。 思虑再三,她又挥着魔杖念道:“统统加护!斯内普校长,您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人来帮忙。” 她还需要一些恢复药剂,可诺拉一直跟着钰承·沈并肩作战,庞弗雷夫人需要照看礼堂里被不断送去的伤员。罗恩和赫敏不知道怎么样了,塞德里克也坚持与食死徒直面抗争。 -- 第176页 黑发碧眼的救世主从记忆里看到了他未曾见过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脸上洋溢着不像他平日的笑容与轻松,他也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莉莉·伊万斯。邓布利多原来真的更像是把他当成一把刀来培养,戈德里克山谷救他的那头牝鹿原来是斯内普的守护神…… 难怪邓布利多到死还相信他,原来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混血王子,双面间谍。 他既是个懦夫,也是最勇敢的赎罪者。 哈利久久地立在冥想盆边,当真正要面临死亡时,他觉得心里平静得很。 原来他之所以总能与伏地魔的思想相连,是因为他有一片灵魂碎片在自己体内:当年在戈德里克山谷,伏地魔对着他用索命咒时,因为莉莉的母爱,导致他的灵魂又受到了损害。 突然,一个似乎近在咫尺的高亢、冷酷的声音开始说话了,罗莎琳德腿一软差点被绊倒:她正朝着罗恩和赫敏的地方跑去。 伏地魔的声音在墙壁和地板间回响,霍格莫德村的居民和城堡里仍在战斗的人们都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如同他就站在他们身边,他的呼吸就喷在他们脖子后面,他一出手就能让他们毙命。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那个高亢、冷酷的声音说,“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 “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抵抗,你们一个接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 “给你们一个小时,体面地安置死者,治疗伤员。” “哈利·波特,现在我直接对你说话。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我将在禁林里等候一个小时。如果一小时后你没有来找我,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还将继续。这次,我将亲自上阵,哈利·波特,我将找到你,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个也不放过。一个小时。” 少女发现罗恩和赫敏已经离开了,城堡前的草地上散落着一个个小包裹似的东西,四下里还是漆黑一片。 食死徒正在撤离,守卫霍格沃茨的人也慢慢聚集到礼堂大厅。塞德里克和小天狼星架着卢平的肩膀带他回到礼堂,他刚才也受伤了。 城堡里异常寂静,此刻既看不见亮光闪烁,也听不见撞击声、尖叫声和呐喊声。石板上血迹斑斑,沙漏里的宝石仍然散落在地,还有破碎的大理石和劈裂的木头;一部分扶栏被炸飞了。 罗莎琳德赶回来时恰好遇见了莫丽和金妮:前者激动地抱住了她,眼里还闪烁着泪花。 “谢谢你,罗莎!谢谢你救了弗雷德,”女人紧紧地抱住少女,“谢谢你,好孩子!”金妮在一旁也感激地对着她投去笑容。 塞德里克刚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场景——他几乎是一秒钟都不用就猜到了他的小玫瑰刚才肯定出去过了。将卢平放下后他便连忙跑到她跟前,莫丽松开了她,她脸上这次倒是不像方才那样满是血污。 “我没事,塞德。斯内普校长,我们需要救他。”罗莎琳德迎着青年审视的目光,开口道:“在尖叫棚屋。快趁着现在去把他搬到这里。” 塞德里克自然是知道轻重缓急的,金斯莱和阿莫斯也回来了——地上放了好几具尸体,但是此刻他们都还没时间去缅怀死者。 哈利此刻感到有些诡异的孤独,他很想见到小天狼星:于是他披着隐身衣也回到了礼堂。罗恩和赫敏看到他没事也都松了口气,哈利原本是想和他们做最后的道别,可现在他却觉得喉头堵得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也走了过来,他们都等着哈利开口。 “那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去禁林见他。”哈利用余光瞥了眼陪在莫丽身旁的金妮,他有点想再去抱抱她。 赫敏无法接受看着出生入死的好友去迎接命运:“可是,肯定有更好的办法的!你不——”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赫敏。”哈利打断了她的话,他又看了看这几个好友:“纳吉尼,你们知道的,它就是最后一个魂器,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杀了它。宝剑在你那,对吗?” “它消失了……哈利,我也不知道它到哪里去了,对不起。”赫敏哽咽道,罗恩将手放在她的肩头:“我们还有两根蛇怪的毒牙,肯定有办法的,你只管去做你该做的事。” 罗莎琳德眼眶也发酸,塞德里克揽着她的胳膊,也沉默着。 “哈利,虽然你不相信占卜课学的那些东西,但我觉得我的占卜还是很可信的,”少女深棕色的眸子里依旧充满温暖,她看着几人,第一次觉得编织的谎言把自己都骗过了:“我曾经占卜过的,这场大战中,霍格沃茨会变成一片废墟,但是伏地魔也会死去,他最后像个像个凡人一样倒在了阳光下——他死了,我们最终胜利了。”少女的视线又扫视着眼前的铁三角,决定让这个谎言听起来更加完善一点:“这是我为什么留在霍格沃茨任教的原因,我没有你们那么勇敢,正是因为知道结局,所以我才选择站在这里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塞德里克也垂了垂眸,他明白罗莎琳德说这些话是为了让他们心里好受点:“所以,哈利,你尽管做你应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好了。” -- 第177页 哈利看了看他们,脸上也扬了个坚定的笑容。 救世主从不只是浪得虚名。 第104章 地平线的位置带来一缕晨曦,划破了令人沉闷的死寂的黑夜。 小天狼星和卢平还有哈利最后又紧紧拥抱在一起,哈利笑着对小天狼星说道:“等到一切都结束,我就搬去和你一起住。这次我们一言为定。” 哈利拿出了邓布利多交给他的那个金色飞贼——里面是复活石。 詹姆和莉莉出现了,他们都选择陪哈利一起,哪怕除了哈利别人都看不到他们。 伏地魔对他用了索命咒后,不管是聚在他身边的食死徒还是海格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都不知道哈利能不能再醒过来。 伏地魔因为那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灵魂碎片的反噬也受了伤——食死徒慌忙把他围住,看着他慢慢站起来。 哈利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幻境,没有伤痛,没有战火。他看见了邓布利多,那位他一直敬仰的伟大的白巫师。他和哈利第一次彻底敞开心扉,哈利还看到了一个浑身像是被烧灼过的婴儿一样的扭曲的生物,他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皱了皱眉头。邓布利多让他别管它了。 哈利觉得腹部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他知道那是他的隐身衣。 意识悄然回笼,他甚至听到了伏地魔让一个食死徒来检查他是否还活着的声音。 纳西莎长长的头发垂落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她感受到了这个和德拉科同岁的少年心脏跳动的声响。 “德拉科还活着吗?”她眼底有一抹决绝,指尖紧紧掐住哈利的肋骨。 哈利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纳西莎听到他的回答后,手一瞬缩紧,哈利差点就叫了出来。 “他死了。”她站起来转过身对着伏地魔和一众食死徒说道。 海格闻言大声地哭了起来,发出一阵粗哑的吼叫。伏地魔和食死徒们都发出欢快的笑声,就像是已经占领了魔法界。 伏地魔带着他的食死徒大军浩浩荡荡地走到霍格沃茨的操场,他特意让海格抱着哈利跟在一旁,因为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到救世主的尸体。 一缕晨曦从黑压压的食死徒大军后显露出来,然而直面光亮的人群中却找不到一张笑脸,本是象征希望的曙光成了最为讽刺的祭奠。 伏地魔一边得意至极地挥了下魔杖:对他来说,哈利已经死了,这场战争的胜负已定。 塞德里克紧紧和罗莎琳德十指相扣,他脸上也因为四处抗击奔走而多了些灰尘。身上的衣服早已和其他人一样不复整洁。 无声的对峙就此展开,伏地魔带着些散漫的声音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可是伏地魔没能把话说完,塞德里克突然瞥见有一个人愤怒地朝伏地魔扑了过去:扭打声、喊叫声,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一道闪光过后又恢复沉寂。那个人影被解除了武器,重重地倒在地上,伏地魔哈哈大笑地把挑战者的魔杖扔到一边。 “这是谁呀?”他用轻轻的、蛇一般的咝咝声说,“谁主动以身试法,让大家看到战败后继续反抗会有什么下场?” 贝拉特里克斯高兴地笑了起来:“是纳威·隆巴顿,主人!就是那个给卡罗兄妹制造了很多麻烦的男孩!那对傲罗夫妇的儿子,记得吗?” “啊,是了,我想起来了。”伏地魔低头看着纳威道。纳威赤手空拳、毫无掩护地挣扎着爬起身,站在幸存者和食死徒之间的空地上:“但你是个纯血统巫师,对吗,我勇敢的孩子?” 纳威面对他站着,空空的手攥成了拳头:“是又怎么样?”纳威大声说。 “你表现出了勇气和决心,而且出身高贵。你会成为一个难能可贵的食死徒。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纳威·隆巴顿。”伏地魔用手抚着自己的魔杖。 “除非地狱结冰我才会跟你走。”纳威啐了口血沫:“邓布利多军!”他大喊一声,人群里立刻响起激昂的回应,对此伏地魔的无声无息咒似乎也不起作用了。 “很好。”伏地魔说,塞德里克听出他圆滑的声音里包含着比最残酷的咒语更大的危险,又不自觉地将罗莎琳德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如果那是你的选择,隆巴顿,我们只好按原计划办了。”伏地魔抖了抖手里的老魔杖:“让它,落到你的头上。” 几秒钟后,从城堡被砸烂的一扇窗户里飞出一个怪鸟般的东西。它从昏暗的光线中飞来,落在伏地魔手里。伏地魔抓住这个发霉物件的尖头抖了抖,它便空荡荡、烂糟糟地耷拉下来:是分院帽。 “霍格沃茨学校再也不需要分院,”伏地魔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活人的温度,“再也不会分成好几个学院了。我高贵的祖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徽章、盾牌和旗帜,对大家来说就已足够了,是不是,纳威·隆巴顿?” 他用魔杖指着纳威,纳威立刻变得僵硬起来,一动不动。然后伏地魔把帽子硬戴在纳威头上,帽檐都滑到了纳威的眼睛下面。城堡前注视着这一幕的人群出现了骚动,食死徒齐刷刷地举起魔杖,不让霍格沃茨的反抗者靠近。 “纳威将要向大家演示,那些愚蠢地继续反抗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伏地魔说着一挥魔杖,分院帽立刻燃起了火焰。 喊叫声划破了拂晓的天空,纳威全身着火,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 第178页 罗莎琳德也忍不住惊呼出声,哈利再也不能忍受了,他必须行动—— 接着,许多事情在同时发生: 站在食死徒面前的人群又爆发出强烈的愤喊,他们纷纷朝食死徒和伏地魔甩去咒语。远处学校界墙那儿传来了骚动,似乎千百个人浩浩荡荡地翻过视线外的围墙,高声呐喊着朝城堡冲来。与此同时,格洛普摇摇摆摆地从城堡一侧拐了过来,嘴里喊着:“海格!”伏地魔的那些巨人吼叫着发出回应。他们像雄象一样冲向格洛普,震得大地发抖。接着是马蹄声,拉弓声,转眼间,利箭纷纷射向食死徒中间。他们吃惊地大叫,乱了阵脚。 哈利从长袍里抽出隐形衣披在身上,腾地从地上跃起。这时纳威也能动了,他身子一挺,一下子挣脱了全身束缚咒,着火的帽子滑落了。他从里面抽出一个银色的东西,柄上闪闪发光,镶着红宝石—— 是格兰芬多的宝剑。 在蜂拥而来的人群的吼叫声中,在巨人们的厮杀声中,在蜂拥的马人的蹄踏声中,银色宝剑砍下的声音没有人能听见,但似乎吸引了每一双眼睛。一剑下去,纳威就把大蛇的头砍掉了,蛇头旋转着高高飞入天空,在门厅洒出的灯光中闪亮。 伏地魔张嘴发出愤怒的喊叫,但没有人听得见,接着,轰隆一声,蛇身重重地落在他的脚下—— 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几乎是同时给纳威施了个盔甲护身,而哈利藏在隐形衣下,没等伏地魔举起魔杖,也在他和纳威之间施了个铁甲咒。 然后,在呐喊声、吼叫声和打斗的巨人们沉重的脚步声中一起回荡在操场上,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马人冲锋陷阵,把食死徒追得四散奔逃,每个人都在逃避巨人的践踏,不知从哪里来的增援力量声势浩大,越逼越近。罗莎琳德看见带翅膀的庞然大物夜骐和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在伏地魔的巨人头顶盘旋,在抓他们的眼睛,格洛普对他们饱以老拳。 这时所有的巫师,霍格沃茨的保卫者也好,伏地魔的食死徒也好,都被迫退回了城堡。罗莎琳德只要看到食死徒就发射攻击咒,她甚至用了好几次神锋无影。 塞德里克和她靠在一起,把后背交给彼此,礼堂里也混作一团,贝拉特里克斯和另外两个食死徒追了进来。 贝拉特里克斯看到他们两个的一瞬间便回想起自己魔杖被夺然后被罗莎琳德丢进神秘事务司那扇帷门的事情。 尖叫着朝少女连发了三个恶咒,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也有些吃力:狼人格雷伯克也加入进来,他嘴角还淌着血,伺机便朝罗莎琳德扑去。 塞德里克敛着眉眼将石柱炸开,砸倒在其中一个食食死徒身上,罗莎琳德也击倒了格雷伯克,这次她没有手软,对着他又补了个粉身碎骨咒,让他的四肢彻底废掉了。 “离我女儿远点!你这个该死的疯子!”诺拉愤怒地挡在了罗莎琳德身前。接着便一言不发地朝贝拉特里克斯甩去咒语。 塞德里克也抓住机会击飞了另一个食死徒,他从窗边跌落了下去。 一把扯住罗莎琳德的胳膊,青年就把她带到了墙边,窗外时不时就有魔咒飞过,伏地魔和哈利都不知道去哪了。 贝拉特里克斯看着诺拉,眼里也多了些狠毒。平心而论,她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面对诺拉的咒语,她狞笑着回击:“来啊,贱人,你这个纯血家族的败类和叛徒!早知道那天就应该杀了你!”她一边朝着诺拉施着恶咒,一边刺激着诺拉本就有些失控的情绪,“还有你哥哥海伯圣,他竟敢背叛主人!你猜他是怎么死的?可惨了呢~”女食死徒发出一阵扭曲的狂笑,诺拉听到故人的名字,手都不可自抑地抖了一下。 “诺拉!”钰承·沈和亚瑟也赶了过来,他抬手就想给贝拉特里克斯施咒。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诺拉眼底流露出狠戾,新仇旧恨此刻全然都涌入脑海。 “你就不想知道吗?”贝拉特里克斯的眼神疯狂而危险,她的话像是巨蛇淬了毒的牙齿,一下子咬住了对面金发女人的心脏:“哦,我忘了——他连骨头都没剩下!我给他用了个钻心咒后,那个叛徒就成了纳吉尼的食物!” “你这个疯子给我闭嘴!”诺拉觉得胸口烧了一团火,裹携着难以被抹去的恨意。她甚至已经甩过去好几发恶咒了。 “你知道你哥哥临死前的遗言吗?他竟然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真是把硬骨头。这个可耻的叛徒死也不肯说出你们的位置!那他就只好去死了!”贝拉特里克斯堪堪又挡下了一发咒语,她的脸色也变了变:“阿瓦达索命!” 诺拉一个侧身闪避开来便也朝着她接连甩出去两发钻心咒。 贝拉特里克斯的笑一瞬间便被惊恐所替代,蔓延至每一寸肌肤和骨骼的疼痛一下子让她瘫倒在地上。 四周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诺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没有一丁点儿温度:“那你也去死吧。” 她到最后也没用那个不可饶恕的索命咒——一个石化咒加上一个粉身碎骨,终是替这个对伏地魔有着狂热崇拜的女食死徒的人生划上了句号。 眼角滚落下一滴承载着二十年之久的歉疚的泪,诺拉仿佛又见到了海伯圣用魔杖给她放烟花看的场景: “我妹妹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只要有哥哥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 第179页 儿时遥远的记忆已经被岁月打磨地褪去鲜活的色彩,唯有故人的音容笑貌在思念到极点的午夜梦回间悄然随着遗憾走进梦里,抚慰生者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悲伤。 “诺拉。”钰承·沈颇感心疼地走到妻子身旁,轻轻环住了她:“好了,好了。” 罗莎琳德也走到父母身旁,钰承·沈和诺拉也同时拥住了她。 伏地魔将麦格、金斯莱和斯拉格霍恩用力炸飞后,看到他最后的、也是最忠实的助手被打倒,怒气像炸弹一样爆炸了。 “盔甲护身!”哈利大吼一声,铁甲咒立刻横贯在礼堂中央,伏地魔环顾四周寻找是谁发的咒。哈利终于脱掉了隐形衣。 惊愕的叫声、欢呼声、“哈利!”“他还活着!”的喊声在四面响起,紧接着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伏地魔和哈利互相对视,同时开始面对面地绕着圈子,人们揪起了心,礼堂里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我不希望任何人出手相助,”哈利大声说,在绝对的寂静中,他的声音像号声一样传得很远,“必须是这样,必须是我。” 伏地魔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将是他们两个人最后的较量。 第105章 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一起来到被炸掉一半的玻璃窗前,黑发碧眼的救世主正和那个面容狰狞的黑魔王互相用魔杖指着对方走来走去。 哈利有些悲悯地看着那个和自己纠缠了十多年的对手——邓布利多几乎算好了一切,斯内普不是他的人,老魔杖效忠的主人是用除你武器从邓布利多手中得到它的德拉科,现在老魔杖的主人又变成了自己。 头顶上的魔法天空爆出一道金红色的光,离他们最近的窗台上露出小半轮耀眼的太阳。阳光同时照到他们两人脸上,伏地魔的脸顿时火红一片。 伏地魔高亢的声音在尖叫,哈利也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山楂木魔杖,朝天空喊出了他最热切的希望: “阿瓦达索命!”“除你武器!” 砰的一声,如炮弹炸响,在二人反复踩踏的圆圈正中央,射出了金色的火焰,那便是咒语相撞的地方。 塞德里克下意识地将罗莎琳德护在怀中,哈利看见伏地魔的绿光碰到了他自己的魔咒,看见老魔杖飞到了空中,在初升的太阳里呈现为黑色,像纳吉尼的脑袋一样在魔法天花板下旋转着,打着旋儿飞向它不愿杀死的主人——这位主人终于要完全拥有它了。 哈利以找球手精湛的技巧,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飞来的魔杖,只见伏地魔踉跄后退,双臂张开,通红的眼睛里细长的瞳孔往上翻着。 汤姆·里德尔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样死去,他苍白的手里空无一物,那张蛇脸空洞而茫然。 伏地魔死了,被他自己的咒语反弹回去杀死了。 哈利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两根魔杖,低头看着对手的躯壳。 一片沉默中,他忽然想起罗莎琳德曾告诉过他们的占卜结果——即使那是她编织的谎言,但伏地魔确实死了。 一瞬间令人战栗的寂静,人们惊恐地怔住了。随即,周围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喧哗,喊叫声、欢呼声、咆哮声震天动地。初升太阳的强烈光芒照在窗户上,人们喊叫着向哈利扑去,首先赶到的是罗恩和赫敏,他们的胳膊把他紧紧地抱住了。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前挤,谁都想摸摸这位大难不死的男孩,正是因为他,噩梦才终于结束了—— 罗莎琳德也喜极而泣,她在一片晨光中望向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双灰色的眸子:“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塞德里克也笑着点点头:“我们胜利了!” 默契地将唇印在对方嘴上,他们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沉浸在喜悦之中。 所有人都在欢呼,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太阳在霍格沃茨上空冉冉升起,大礼堂里洋溢着生命和光明。人们尽情表达着哀悼和欢庆、悲伤和喜悦的情感,哈利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全国被施了夺魂咒的人逐渐恢复了正常,食死徒们有的逃跑有的被抓,与此同时,阿兹卡班的无辜囚犯得到了释放,金斯莱·沙克尔被任命为魔法部临时部长…… 哈利把自己在禁林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用老魔杖将他原本那根冬青木魔杖修好后,他决定把老魔杖放回到邓布利多的墓穴中——等到他也与世长辞,老魔杖的魔力就将伴着这位主人一起消逝。 唐克斯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他没有继承卢平的狼人特征,反倒是继承了他母亲的:他也是个天生的易容马格斯。 这个新生儿诞生于黑魔王逝世的前一天夜晚,他睁开眼的时候,恰是第一缕曦光展露之时。 一切都带着对新希望的期许,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将被重建:今年的9月1日,它将迎来崭新的开始。 战后有一大堆问题需要解决,罗莎琳德和塞德里克也作为有着突出贡献的凤凰社成员帮助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洗刷”了冤屈和罪名,卢平也被授予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现在他不再为人们所惧怕,唐克斯的家人也认可了他。 哈利已经搬到格里莫广场12号和他的教父生活在一起了,斯内普在圣芒格疗养了一周后也彻底康复,他依旧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不过也兼任着魔药课教授。 -- 第180页 斯拉格霍恩在伏地魔被杀死后总算是解开了那份困扰他多年的郁结,他满是笑容地光荣退休,享受他轻松愉悦的老年生活。 罗莎琳德用一支羽毛笔逗弄着啾啾,塞德里克坐在一旁,满心满眼都是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下个月13号怎么样?”塞德里克抵住爱人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宠溺。 “好——”罗莎琳德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下个月13号,我们就结婚。” “那我去准备请柬了,”青年褐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镀上一层耀眼的金黄色,“我先去找沈叔叔和我父母商量一下婚礼事宜,一切都会按照你的想法来。” 罗莎琳德忍不住笑了笑,她的心脏正在怦怦跳:“好啊~” “那我们今天下午就先去,预定婚纱吧——我之前了解过了,脱凡成衣店可以定制婚纱,我们今天下午就过去看看,可以吗?” “可以。”少女的目光落在啾啾身上,青年也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 “我还没娶到你呢,你就已经打算做个言听计从的妻子了?” “是啊——”罗莎琳德脸上的绯色不减,她微微扬了扬下巴,“不过是你对我‘言听计从’。” 塞德里克低笑了一声,接着道:“好的,不过有些时候要例外。” “嗯?”少女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佯装嗔道:“你竟然要不听话?!” “只是有些时候。”塞德里克双手撑在她身前,微微俯视着她。 或许是“老夫老妻”了,也或许是太了解对方了,总之罗莎琳德并没有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害羞,反倒是伸手就往下拽了把他的领带:“什么时候?” 青年嘴角一咧,顺着她的动作又往下低了低头,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呼吸时的气息触到自己: “就比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不行,我们未来在一起的时间可太多了——”少女往后压了压,红唇微启,“我喜欢乖的。” “我还不够乖吗?”塞德里克的手指勾住她的一缕青丝,他突然有种在逗小宠物的感觉,“我特别乖的。” “我看你现在就很不乖,不许靠我这么近。”罗莎琳德用扯住领带的那只手往外推了推,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逗未婚夫玩也要适度。 “乖不乖的,你难道不清楚吗?”青年没有起身的打算,灰色的眼里也划过玩味,“除了在床上的时候,我哪件事不是顺着你的——”他的眼神一瞬危险,眼前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里藏着他此生最大的秘密,“不是么?” 少女的呼吸随着他的话猛然一滞,她真的觉得自己像掉进猎人陷阱的猎物:“你不是要去找我爸爸他们商量婚礼的事情吗?快去快去!” 轻笑着站直身子,塞德里克觉得心情更好了:拜托,看未婚妻因为自己而害羞的脸红真的很有趣好吧? 婚礼请柬被逐一送往新娘想要邀请的人的手中,泛着粉色的天鹅绒丝带被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结,花体字写下的是她曾向往过很久的东西。 妮丽雅和艾泽尔也从丹麦游历回来了,她一直梦想有一天能够环球旅行,找寻各种神奇生物,艾泽尔没什么异议地就陪着她一起了,他们两家的父母也已经见过面了,据说这次回来就打算结婚。 德拉科带着一个礼盒来到沈家,马尔福家族战后免于受审——在罗莎琳德的执意请求下,救世主和几名贡献突出的凤凰社成员联名替他们作出申明,让他们不用去阿兹卡班消磨余生。 “这是什么?”罗莎琳德看着桌子上那个用银色丝带包装的盒子。 德拉科没有回答她,只是用眼神示意:“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莎琳德的手缠上那两缕银色的丝带,打开盖子—— 入目的是在阳光折射下让人目眩神迷的珠宝,银色的光芒流动在鞋面上,让人不禁想起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看着罗莎琳德的身影,德拉科出声:“为你专门定制的婚鞋。”少年的语气淡淡的,视线也随着罗莎琳德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从她身上转移到盒子里面的东西。 “这太贵重了,德拉科。”罗莎琳德下意识地想要婉拒,转身望向沙发上端坐的已经长高了不少的少年,她不知道是因为上面缝缀的钻石过于晃眼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别急着拒绝,”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急切,“只是双婚鞋而已。也算是我们一家人对你的谢礼。” 只是双可以让我面对现实的鞋子,看你穿着它走向命定之人的鞋子。 “就当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了,你知道的,马尔福从不送廉价的东西。”他把目光重新转到墙上的一副油画上,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沉默许久,罗莎琳德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勾了下唇角:“谢谢你,德拉科。” “不用客气,你婚礼那天,我和我父母都会一起去的——”少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卢修斯忙着重整马尔福家族的声望,不过这场战争对他们的影响还是太大了:“他们可能不会太怎么高兴,但不是针对你,你到时候别多想。” “我知道,没关系的。他们能来我很开心。”少女将礼盒重新盖上,脸上也尽是释然。 “新婚快乐。”德拉科脸上也多了些真挚的笑意,就像是心口多年的死结被打开了一样。 -- 第181页 一束阳光映在他身后,谈笑回首间,那个稚嫩的孩童也成长为了优雅俊秀的翩翩少年,命运的齿轮没能夺走他眼底的澄澈,他依旧是那个骄傲的马尔福。 婚礼临近,罗莎琳德发现自己心里也愈发紧张起来,好像她要去准备考试了似的。这天她和塞德里克一起在霍格莫德的郊外散步,罗莎琳德抱着一袋子蜂蜜滋滋糖,语气中都不觉有些感慨:“海格抱着哈利的尸体回来时,你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塞德里克沉吟了一下,微微敛眉回忆道:“嗯——我记得,当时我只想把你护的再紧一些。”少年咧嘴笑了一下:“脑子里当时确实没什么别的想法,你当时在想什么?” 罗莎琳德咯嘣一下咬碎了嘴里的糖:“哦梅林,我当时牵着你的手只恨没早点嫁给你。” 塞德里克闻言笑了笑,手掌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去,捉住她的手:“很快——”说着他便低头啄了啄少女的指尖:“还有三天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麻瓜世界认为新郎在婚礼前见到新娘会导致不幸,所以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但是,”塞德里克抿了抿嘴,脸上也多了几分诚恳,“我会给你写信,你也要记得回我,记住了嘛?”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的不会觉得腻嘛?万一你将来觉得我烦了,那该怎么办?”罗莎琳德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妮丽雅给她寄回来的麻瓜小说,男主始乱终弃,女主郁郁寡欢。 “不会腻,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无论多久都不会腻。” 塞德里克说完就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就准备好三天后做个美美的新娘,然后嫁给我就好了。” 那将是我此生最美好的一天,我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 -------------------- 作者有话要说: 德拉科的隐藏彩蛋获取方式参照前文,然后请打开音乐软件,找到 Collens(Remix)这首歌,然后就请点开下一章!食用效果更佳噢!!! 原曲是ANGEL,真的很爱 第106章 十四年来,我送你的每一朵玫瑰里都藏着直白热烈而又不加掩饰的爱意。 你是我望向厄里斯魔镜会见到的人,是我此生唯一的玫瑰。 1998年5月13日,英伦的天空蓝的纤尘不染,连风都温柔的不像话。所有的一切都洋溢着美好,就像是梅林特意为今天的婚礼扫清了一切不合时宜。 被一簇簇红玫瑰装点的现场,纯白的蕾丝飘带在座位上和拱门上轻轻晃动。受邀前来的宾客笑着对新郎和他的父母送上祝福,新娘则在父母和蜜友的陪同下于屋子里整理着婚纱和妆容,等着墙上的时针划到开始的节点。 巫师的婚礼和麻瓜的婚礼并不相同——但是耐不住新娘更喜欢麻瓜结婚时宣读的誓词,而塞德里克向来宠她,两家的父母对此也自然没什么意见。 在卢娜的倾情推荐下,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今天担任他们的婚礼司仪,他特意穿了一身绣了暗纹的月牙白长袍,看起来还真的颇像麻瓜世界里的神父。 塞德里克站在台上时不时就得靠几个深呼吸来缓和一下波涛汹涌的心绪,这种紧张的感觉恍惚间让他回忆起当年和罗莎琳德在天文台表白的情景,也让他回想起那次在有求必应屋求婚的经历。 屋里的时钟轻轻敲响,罗莎琳德也披上头纱,挽着钰承·沈的胳膊走出房间,踏着早已铺设好的、两边洒满玫瑰花瓣的红毯,一步一步地走向红毯尽头的新郎。 几只颜色各异的极乐鸟分别衔着玫瑰和金色的小铃铛在观众席上方飞来飞去,被摆放整齐的金色座椅上此刻已经坐满了来宾。 罗莎琳德隔着一层朦胧的头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塞德里克——他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上系了个优雅的黑色领结。 她知道他很适合穿正装,或许这也和她个人的小癖好有关——她真的十分爱去扯他的领带,尤其是他穿着白色衬衫或者黑色衬衫的时候。 她身上的这件婚纱是塞德里克早早就前往脱凡成衣店专门定制的,连带着他身上这套一起。 缎面的料子上又缝罩着一层蕾丝和轻纱,长长的拖尾随着新娘的步伐轻轻划过地上铺设的那抹鲜红,被点缀在婚纱上的月光石和珍珠细细地将洒落其上的阳光分割折射,在一片绚丽中静诉华贵。 塞德里克在见到她出来的一瞬间,喉头就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相信罗莎琳德正在朝自己走来——即使隔了那么一层头纱,他也仍旧精准地迎着她的目光与她对视。 视线倏忽就朦胧起来,他连忙侧身用手背止去快溢满眼眶的湿润。 罗莎琳德看见他这一动作后忍不住瞥了眼身旁的父亲:他的眼角俨然有了时光留下的细小的纹路,刚才在屋里没有完全平复好的情绪此刻又让他眼眶发酸。 看着女儿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少女,仿佛昨日还不及他腿高的小人儿今天却要由他亲手把她交付给另一个男人——然后他就得停在那里,看着这个已然长大的小姑娘挽住那个男人的胳膊,继续她接下来的人生旅程。 塞德里克再度转身时,少女已经快要走到他身前。 钰承·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和罗莎琳德相同的深棕色眼睛里却充满了严肃和认真:“塞德里克·迪戈里——今天,我将把我的女儿交付给你,”他托住少女的一只手,将它递给同样面色郑重的青年,“虽说今天是你们结婚的日子,但有些话我还是要提前和你说清楚——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或者让她在你这受什么委屈……哪怕我和你父母交好,也一定不会饶了你!” -- 第182页 罗莎琳德闻言瞬间觉得鼻头一酸,塞德里克倒是从容而坚定地接过她的那只手,对着钰承·沈回答道:“请您放心,今后我定将尽我所能去呵护她——如果她因我而无法展露笑颜,我将亲自找您去负荆请罪。” 钰承·沈最后又轻轻拍了两下两位新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转身便红着眼回到了妻子身边。 诺拉眼角也湿润着,她不禁回想起当年自己结婚的时候。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谢诺菲留斯的语调十分正经,与他平日里流露出的略显疯癫的作风判若两人。 塞德里克眼里仍氤氲着一层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能十多年的愿望有朝一日终于得以实现,多少带着些狂喜和不敢置信。 环视了一下座位上安静的宾客,谢诺菲留斯便面带笑容地宣布了下一项进程:“罗莎琳德·沈,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塞德里克·迪戈里,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台下的宾客纷纷鼓掌,赫敏和妮丽雅看到这一幕,眼睛里都闪烁着激动的泪花,罗恩和艾泽尔也同样为两位新人在心里道贺;唐克斯将手搭在了卢平空着的左手上,他们的孩子小泰迪正咯咯地笑着,他的头发和他母亲一样,都成了漂亮的粉色;小天狼星坐在哈利和金妮的身后,他刚才已经惹得好几个女巫脸红了;韦斯莱夫妇也坐在一起笑着把目光投向台上的新人;比尔和芙蓉挨着韦斯莱双子坐着,这下子人们倒是很容易就区分出乔治和弗雷德了——不过兄弟俩经常会带一款遮耳帽子,就像当年那样看人们是否能分出他们兄弟俩;斯内普则面无表情地和麦格以及弗立维那几位霍格沃茨的教授坐在一起,只不过眼里也多了些不怎么明显的温和。 谢诺菲留斯在众人的掌声平息之后,又开口道:“好,那现在就请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 啾啾扇动翅膀将一个用软藤编织的小篮子放在男人手中,塞德里克和罗莎琳德分别拿取了一枚戒指。 塞德里克眼睛一眨,又是一滴泪珠滴落。他抿住嘴角很小心地将戒指套在了爱人的无名指上,仿佛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罗莎琳德在戒指戴上后忍不住小声问道:“好看吗?” “好看。”青年近乎哽咽到说不出话。 当两枚戒指分别出现在两位新人的左手无名指上后,谢诺菲留斯也双手交叠,笑着说道:“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塞德里克在众人的掌声和祝福声中拥住一袭婚纱的罗莎琳德,满腔的爱意都融在了这个绵长的吻里,这是他放在心里整整十四年的玫瑰,此生绝无可能再有第二个这样的存在。 从他的嘴角撤离,女人的脸上还带着丝丝红晕,她看着爱人仍然红通通的眼尾,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疼:“哎呀你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强迫你娶我的呢!” 塞德里克听后急忙摇摇头,顺带着又用手指擦了下眼角。 “很遗憾,十多年来我基本上没对你说过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新郎,“今天就补给你几句吧?” 宾客们闻言也都善意地笑了笑,接着便又安静下来等着新娘再度开口。 “哎呀,”罗莎琳德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都期待这么多年了,真到这时候还有点紧张了,嗯。” 塞德里克见状也笑了出声,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星河般流淌的爱意。 正了正神色,罗莎琳德缓缓开口:“今天离我们见面那天刚好满十四年,”她深棕色的眸子也湿漉漉的,就像刚淋过一场细细的春雨,“当年在对角巷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欲望,就是,我未来一定一定要与你有什么交集……”罗莎琳德的眼眶也随着愈发激动的情绪而染上绯色,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爱人也同样红着眼温柔地替她拭了拭眼角滚落的晶莹。 女人却像是被他的动作触发了什么泪腺开关,一边努力扯起嘴角扬个漂亮的笑容,一边却又忍不住流下更多的泪珠。 她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同时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双温柔的灰瞳: “我曾经也憧憬过我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但是好巧不巧,我那天在对角巷接过了你递给我的糖。都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很容易落得半生遗憾。但我又何其幸运能够与惊艳我小半个人生岁月的人喜结连理。感谢梅林让我六岁那年就遇到了你,塞德里克·迪戈里,你是我的乍见之欢,更是我的久处不厌——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可以共度一生。” 塞德里克的眸子也又一次氤氲上一层湿润,他静静地盯着眼前已经交换过戒指的妻子,眸中唯余深情流转。 “我爱你——塞德,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不等他回应,罗莎琳德便眼含热泪,先一步吻住了面前的爱人。 -- 第183页 所有的宾客都为我们送上最诚挚的祝福,玫瑰是我们浪漫的见证,戒指是我们誓言的约束,在这暖意融融的春五月,我们携手走过了十四年,见证了对方的青春年华,共度了此生难忘的苦难,成为最幸福的眷侣。 冥王星在漫漫宇宙中并不孤独,因为它有卡戎星的陪伴—— 就像罗莎琳德永远会有塞德里克的陪伴。 七岁开始,我对未来伴侣的想象就全都是你的模样。 六岁开始,你出现于我每一次双手合十许下的愿望。 I love you,Mrs.Diggory. I love you,too. Mr.Diggory.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第107章 心得体会 首先感谢一路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谢谢你们能看完这个故事! 然后就是很感谢那些或认真或仔细看了我写的小破文章然后又替我捉虫的小可爱们,感谢你们让这个故事更加完善! 当初本来是写在我的备忘录里自娱自乐打发无聊时间的,后来写着写着就囤多了,然后就心血来潮发布了——本来也就是偶尔蹦出的脑洞,然后就随便瞎写,一发布也不好意思虎头蛇尾半途而废……结果从一开始的一天一更,到后来一天两更或是三更——没错就是肝上长了个我(不过后期因为每章字数从两千多变成了三千多,也就又一天一两更了嘿嘿嘿)。 不是没有写烦的时候,毕竟一开始故事的格局就被我限制死了,我做不到像罗琳女士那样构建一个让人心向往之的魔法世界,所以很多情节我都一笔带过或者是直接按忽略掉。 本来就想开个合集然后把我的脑洞一完善就让主角结婚好啦,一个年级上下两个学期那我每个学期都发生个甜甜的故事就好啦——这是我一开始的设定,结果到最后成了本顺叙小说。这些话本来按常理来说也不至于单独作为一章发出来,可是最终想了想还是以此郑重地和这两个月以来的心血说声再见。 以下就是一些私设和感想了: 1.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5月13日,后来求婚和结婚也在这个日子:这是电影中塞德里克的扮演者——罗伯特·帕丁森的生日。褐金色的头发是因为电影中罗伯特塑造的角色来记叙的,这篇文中塞德里克的形象就是他塑造的样子,我个人觉得除了发色和原著有出入他真的几乎就完全契合这个角色。原著中塞德里克的头发是黑色的(反正也很帅就对了)。罗莎琳德的设定就是黑发棕眼的东方女孩。塞德里克的生日是私设,他的生日日期其实是在敲定罗莎琳德生日之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天秤座。他比她正好大一年一个月,多配!不过我没有让他们产生“年级差”,为什么一起入学以及这个脑洞的来源我在相关的晋江评论和老福特评论里都回答过了,这也就不多赘述了。没什么别的原因,我不怎么磕“学长”设定,而且这篇文里的女主是因为塞德里克这个人才存在的,不用非比他低几个年级或者说和救世主他们一起入学。 2.女主是獾院,分院帽说她更适合另外三个学院其实也暗示了一定的后文走向:她愿意为家人和爱人出生入死,霍格沃茨需要她时她主动选择留任,直接在一线和食死徒抗争;她在魔咒学方面造诣很高,也比较精通占卜学,虽然平日里在塞德里克面前感觉有点像个小迷糊和小懒蛋,但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巫;她比较懂得分析利弊,脑子里很多时候都审时度势希望自己和身边的人都最好远离危险,作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和卡罗兄妹周旋时也能保全自身——这样看来,与塞德里克恰好相反的是,赫奇帕奇的正直善良是她所有性格里最不突出的。之所以选择和塞德里克同样属于赫奇帕奇,是由于我这个“作者”的个人喜好问题:在子世代设定前提下,比起跨院恋情,我更偏爱同院的陪伴和爱情,跨院虽然也会有甜甜的火花迸溅,但是我也很喜欢“连理枝”的恋爱模式。哪怕父辈的爱情设定是“狮蛇恋”,但不难发现最后他们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三观的契合。而且这个罗莎琳德的人设本来就比较“黏”塞德里克,跟着他一起去獾院其实就代表了对她来说,不管是什么选择,答案只有一个塞德里克·迪戈里而已。女主魔杖选的是桤木(最适合施展无声咒的魔杖材质,适合高深的巫师),没什么别的原因——她不必非是像救世主那般耀眼,也能和塞德里克谈一场甜甜的恋爱。魔杖设定唯一有点苏的点应该就是那块欧泊了,然后还有那枚平安扣——哎呀总得带着点“女主”的特殊吧?不然怎么能从啃大瓜魔咒下救回我们的塞德?!然后她擅长魔咒学和变形术也是为塞德里克参加争霸赛前能够有人陪他一起学习和练习可以用于比赛的咒语而产生的人设。 3.这篇文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男二”,一开始是想让原创角色艾泽尔充当一下子的,不过没写多少就被我直接给掐掉了他们的感情线——看他和妮丽雅欢喜冤家也挺不错;德拉科和哈利在文中着墨其实并不算多,哈利的描写甚至比德拉科还要小——他们和女主都没有涉及爱情的感情线,就算哈利一开始也因为颜值对罗莎琳德青睐有加,德拉科最初也曾对她有过懵懂的期待和悸动……但这篇文里的女主,彻头彻尾就是个“塞德里克主义者”!哈利在知道她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后便没再表现出那种强烈的喜欢,后来我也按照原著让他喜欢秋·张了。德拉科从小就隐隐意识到她最终的选择只会是塞德里克,罗莎琳德看他很大程度上就是看自己的弟弟,请自动带入一下友情和亲情。而且他和罗莎琳德其实是多少沾点亲戚关系的(博克家族和布莱克家族有过联姻)。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说男女主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任何暧昧关系,就纯纯双向奔赴。 -- 第184页 4.之所以选择原创女主是因为我最开始是想开一篇第二人称的彻彻底底地乙女向文章,罗莎琳德这个角色的塑造本来只想取一个名字作为别人口中的“你”的代称,但后来存稿和灵感越写越多,我最终决定用第三人称来通过全知视角写这个故事,你既可以把自己代入罗莎琳德,也可以当做看了一场平行时空中塞德里克和另一个女孩子的成长故事。文中的塞德里克多少是带着点我自己的设定,不喜欢的话那就是你对,反正我写文图个开心,你看文也图个高兴——大家都哈哈一笑就完事儿。 5.我个人实在是不喜欢秋·张(这也是为什么在序言中就直截了当地点明塞秋CP党不要点开这篇文的重要原因),尤其是看了小说和电影,心里总会偏激地认为她和塞德里克顶多算是互相喜欢,并没有真的在谈恋爱(虽然小说里借哈利的视角提过他们曾是男女朋友)。对于塞德里克牺牲后她的表现我是真的整一个无法接受——虽然我也必须得承认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换做是我可能也不会做的比她更好,但请原谅我作为一个看书看电影的“旁观者”,在上帝视角的加持下,我个人仍是接受不了她在塞德里克牺牲后那么快就和哈利在一起,这样就显得她对塞德里克的喜欢很廉价,而在哈利经历那个塞德牺牲后的暑假里他甚至根本没和秋·张有过任何一丁点联系,但开学后秋·张却主动和他示好,原著最后哈利回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时她也主动与哈利搭话,不过被金妮给怼回去了。说实在的这让我个人更加讨厌秋·张的人设:不管是在塞德里克的遗像前与哈利被迫因害怕诅咒而在槲寄生下接吻,还是后来成为哈利的女友后总是试图多探究一些塞德里克的事情。前者如果说我还是可以从道德上接受和理解的话,后者我觉得根本就是既对不起塞德里克也对不起哈利。这么说吧,如果一定要来对比角色不同的话,罗莎琳德是宁愿殉情或是选择变得更优秀从而为他报仇也不会因为别人在她痛苦的时间段内关心她而和别人在一起,换言之,如果塞德里克不在了,她在我的笔下,在我的故事里,只会带着和塞德那份美好的回忆孤独终老。 6.原著小说中对塞德里克的实力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着墨,在三强争霸赛的比赛中也并没有我写的那么“轻松”,但是恕我直言这也是我不喜欢秋·张的另一个原因——电影里秋·张曾对哈利说“我之前从来就没有成功施过这种咒语”(原话忘了,反正大概就这意思),那说明塞德里克比赛前只能自己准备和练习魔咒,或者找同学和朋友练。但是同样的,秋·张会打魁地奇,算是个运动型girl,但罗莎琳德不会,我没把她塑造成一个六边形战士——就比如她不爱运动,数学不好,平常也不喜欢像一些格兰芬多小狮子一样追求“刺激”,遇到困难也会想要退缩或是逃避……不过对我来说这不影响什么,而且我本来就不嗑这种设定,为什么要在球场上“针锋相对”?对不起我个人实在嗑不动也不想嗑。而且在我的这篇文中女主根本不需要会打魁地奇,因为塞德里克会为她抓住金色飞贼(是的没错我承认我双标我就是单纯不嗑塞秋),反正三强争霸赛第三关又用不到魁地奇技巧(要是你非要杠那我也只能说你对)。她和塞德里克就是在成长中互相成就对方,塞德里克让她慢慢培养起关于身边人的责任感,她也让塞德里克面对一些事情上能够多顾虑一下身边的人而不是只知道按着心里面认准的原则一条路走到黑。 7.因为文笔能力有限,本来其实就想着每个年级都发生一件脸红心跳的事情直到结婚(这其实就是最初的稿子设定),但是一正式发文后就停不下来了——我努力让每一个因为大战而牺牲的角色活了下来,不为别的,原著中已经够虐了,我的文里只需要弥补这些BE遗憾就好,写文图开心,看文也希望大家能开心。这篇文里很多东西并不能卡纲卡线式的严谨,例如我曾经解释过的好几遍关于几岁入学的事情,因为我当时主要关注的是年份,没有细究几月几日,所以就让男女主1989年入学,因为那年他们正好会到11岁,不过这确实是我细节处理的不够得当,要是实在觉得这些所谓的“漏洞”影响观感的话那么我也没办法啦(感觉这个应该放在一开始的简介里说)~ 8.剧情走向基本上原著和电影都综合了一下,因为原著有些东西和电影出入其实还是很大的,所以写文的时候也没有完全“二选一”式。多人存活向对我这种辣鸡写手来说意味着要加好多私设,其中塞德参加火焰杯对我来说是个必然事件——只要他的名字被投进去,他肯定就是代表霍格沃茨的勇士。如果没有任何先知视角的话,我想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去证明自己。在这篇文里,罗莎琳德即使占卜过未来,但她最终还是尊重了塞德里克的决定——“一段真正美好的感情是可以使双方都变得更好的”,逃避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塞德里克本身就是个有坚定信念而且不会轻易动摇的人,所以罗莎琳德只能换种办法去保护他,与他并肩作战。因为和原著最大的分水岭就是塞德没有死于三强争霸赛的第三关,所以后续相关的剧情也做了很大的调整和改动,不过还是那句话,所有脑洞和同人文的源头叫《哈利·波特》,即使我文中的主角是塞德里克和原创女主,那也不会去硬抢救世主的戏份——他们不必非要掺和进主角三人团的所有剧情中,去做铁三角本来要做的事。但只要牵扯进去的,必然是因为后文需要——就比如和小天狼星的戏份,要是主角二人压根跟铁三角没什么关系,也和小天狼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请问该如何比较正常的让他不中贝拉的偷袭然后活下来?主角不参与其中的话,这个假设以正常思维来看根本就不会成立。 -- 第185页 9.没有任何引战的意思,也不想看到任何“义愤填膺”的评论,以上只是我个人写完这篇文的心得体会,如有不适,先行致歉并请您点击叉号离开——好人有好报,感谢一路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08章 番外一·博克小姐的恋爱回忆 博克小姐最近有了些玫瑰色的心事。 这件事还要从前天的开学仪式说起: 初见: “我听说霍格沃茨会来一个中国转学生,如果他不是虚有其表的话,你或许可以认识一下。”海伯圣帮妹妹整理好行李,接过家养小精灵递过来的帽子。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诺拉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你要记得想我喔!最好能趁早给我找个嫂子带回来~”少女朝兄长调皮地吐了下小舌,接着便又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口别的饰章:“我先走啦!西茜和安娜应该也到站台了。” 海伯圣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注意安全,下次圣诞节假期我一定会去接你。” 他今天要陪老博克处理一些家族财产问题——本来说好要亲自送诺拉去站台,但事出有因,诺拉也不是个爱使小性子的人。 车厢里,她和两个好友坐在一起谈论着女生之间的话题,诺拉发现纳西莎手上多了枚戒指——她在暑假里和马尔福家的少爷订婚了,两个纯血统家族之间的联姻似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合情合理而又般配至极的。 “你喜欢他吗?”布里安娜眼里多了些复杂,她不想沦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纳西莎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我之前在宴会上见过他几次,就是贵族少爷的样子——你们知道的。” “好吧,如果你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和我们说。”诺拉挑了挑眉,她一向无拘无束,在海伯圣和老博克夫妇的娇惯下,颇像自由的风。 邓布利多面带微笑地向众人介绍了这位新来的转学生,他被分院帽给分去了格兰芬多。 博克小姐看着那个儒雅内敛的中国少年,突然就觉得心里的小鹿蹦跶了一下。 “他长得还不错。”博克小姐如是评价道:“就是感觉不爱说话。” 相识: “嗨,你好~”博克小姐甩了甩马尾,她刚打完一场魁地奇比赛,眉梢还沾着几颗晶莹细碎的汗珠。 沈钰承并不认识她,于是便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我叫诺拉,诺拉·博克,是斯莱特林的。”诺拉怀里还抱着魁地奇背包,下午的阳光暖融融的,淋得人有些发红。 “好的,博克小姐。我是钰承·沈。”少年不出声地瞥了眼她胸前的蛇院徽章,“我目前在格兰芬多。” “愚蠢?”诺拉好奇地小声试着重复了一遍。 沈钰承眉头一挑,轻声纠正着少女的发音:“……钰、承。” 诺拉脸上的笑意更甚:“你的名字很特别,方便写下来吗?” 少年被她的笑晃了一下,迅速从包里拿出纸笔。刚下意识地写下一个“沈”字,他就意识到应该用英文。 于是他只好他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轻轻划了几笔:钰承·沈 Yucheng Shen。 “晚上天文课见~”诺拉满意地接过他手中的纸片,看了眼上面的字体。 “嗯?哦好的。”沈钰承觉得她有些直接,和他从小接触到的女孩子不太一样。 博克小姐晚上躺在斯莱特林的寝室,听着外面层层漾开的水声,决定让自己的哥哥给她寄本词典。 熟知: 博克小姐发现这个转学生很聪明,连一向严厉的麦格教授都对他青睐有加。 眼见着自己魔咒课成绩第一的地位要不保,诺拉决定观察观察这个中国学生是怎么学习的。 当看到他闲着没事就会走进图书馆一个人看书时,博克小姐突然觉得这个自己可能真的办不到,甚至她的两位好友也表示不理解: 魁地奇不比看书有意思吗? “没准中国人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博克小姐替少年辩解道,不期收货了好友略带揶揄的目光。 不过最有趣的还是魔药课了——以往她总要担心纳西莎和布里安娜会因为她而产生小别扭,不过自从沈钰承出现后,魔药课上就总会出现一红一绿的跨院搭配。 布里安娜和纳西莎看着好友活像个“斯莱特林小叛徒”,幸好沈钰承作为中国巫师没有他们对于纯血统的执念,不然她作为蛇院著名的美女每天凑到一头格兰芬多狮子面前肯定会惹人非议—— 事实上所有知情的人都认为这是斯莱特林式的“拉拢”。 “你可以教我说中文吗?”诺拉逮住了这个正独自坐在树下看书的东方少年:“作为回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沈钰承被她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给吓了一跳:“呃……为什么?” 诺拉脸上也多了些为难,她没想过对方会纠结:“因为,因为我想学!而你是个很出色的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好吧……”沈钰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她的请求,总之他就是应允了:“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下午就开始,我在图书馆等你!”博克小姐心满意足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便离开了。 接近: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比魔法史还难记,诺拉觉得必须是汉字。 -- 第186页 “你可以帮我翻译一下这个吗?”博克小姐皱着眉看着书上一堆排列整齐的方块字,觉得头痛极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学了两门古代如尼文课程。 沈钰承看了眼她粉嫩指尖旁边的话,那是句古诗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看着少女微微嘟起的红唇,沈钰承歪着头看她:“以你现在的中文水准,看古诗词还是有些困难的。我给你的书都看完了吗?” “看完啦!我让我哥哥给我寄了本英汉词典——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去学!”诺拉忍不住用羽毛笔戳了戳他的作业:“为什么中文这么难学啊?” 沈钰承闻言轻笑了一下:“笨蛋。” “嗯?”诺拉抬起眼睛去看他,少年脸上看起来满是愉悦。 “我说你可爱。”不顾少女怀疑的眼神,沈钰承垂眸看了看自己作业上被戳出来的几个小坑洼:“你学的很快了。” “我谢谢你的夸奖噢沈教授。”诺拉一手托腮一边又接着往下翻了一页,接着她便问道:“你以后会回中国去吗?” “嗯,父亲说等我在这里毕业就回去。”沈钰承对上她的视线,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发闷:“到时候你可以请别人来教你,或许比我教的更好。” “有你教我就够了~”博克小姐眼里像是有璀璨的群星,她盯着眼前人深棕色的眸子又问:“你还会回来吗?” “可能吧。你希望我回来吗?”沈钰承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握着羽毛笔的指尖都在收紧。 少女点点头:“当然~我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博克小姐一向不屑于隐藏心里的真实情感,她一直坚信“活在当下”。 套路: “我觉得我进步很大了——”博克小姐用手指缠住自己的一缕头发,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要不要考考我? “你想怎么考?”沈钰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眼前的少女不像其他的斯莱特林学生,她更像一团燃烧的火。 “先让你验收一下我的翻译成果。”诺拉眨了眨眼睛,拿出一本诗词书:“我给你翻译一首诗吧。” 少年嗯了一声,便低头等着她一字一行地翻译。 “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诺拉的用手指夹住页脚,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旁安静的少年。 “什么?”沈钰承迎着她蓝色的眸子,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了些许。 博克小姐眼里满是认真:“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没有和别人订婚吧?” “没有吧。”少年看着那抹蓝色,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连忙回了第二个问题:“没有订婚。” “好吧~那我们就来验收下我的学习成果吧。”博克小姐的心情看起来更好了。 沈钰承刚才的手指下意识地因为紧张而绞在了一起,又嗯了一下便不出声地听她翻译。 博克小姐的声音带了些说不上的温柔:“心悦君兮君不知——我不喜欢你你也不知道。” “不对,”钰承·沈轻轻摇了摇头,手指点在那行诗句上,“最后这句是‘我喜欢你但你却不知道’的意思。” “什么意思?”诺拉脸上多了分霞色。 沈钰承没有多想:“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博克小姐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你、你?!”沈钰承突然就结巴了,张着嘴唇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哎呀你这个反应真是没劲——”诺拉等了半天,有些不甘心地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他一口:“今晚吃饭的时候记得给我答复,沈教授。” 信物: 诺拉忍不住踢了踢草地上的小石子,沈钰承的反应也太叫人捉摸不透了。 纳西莎和布里安娜听说了她的“壮举”后也纷纷表示震惊——不过按照博克小姐的性子来看,这并不是件值得令人惊讶的事情。 晚饭时的礼堂里坐满了四个学院的学生,博克小姐有些心不在焉地戳弄着盘子里的小牛排。 直到布里安娜用手肘拐了拐她。 “诺拉,待会你有时间吗?我在黑湖边等你。”沈钰承丢下这句话后便疾步离开了斯莱特林长桌,像是生怕听到拒绝似的。 纳西莎和布里安娜看着突然神采奕奕的好友忍不住挑了挑嘴角,哪个少女不怀春?有些东西总能轻易就撩人心弦。 “嗨~”博克小姐轻声唤了唤背对着她的少年。 沈钰承闻声转身,手里多了枚玉佩:“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诺拉好奇地接过,触手的温软仿佛残留着它主人的体温。 “平安扣。”沈钰承解释道:“是沈家嫡系子孙才有的东西,算是身份象征,上面有一些秘术,类似于这里说的保护咒。” 诺拉眼底化开一抹笑意:“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说,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啊?” “算,算是吧。”沈钰承觉得自己真的不会开口说话了:“你收下就是了。” “你喜欢我吗?”博克小姐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心上人。 “我——”沈钰承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体验到了中西方价值观的偏差,抿了下嘴角,撇过头嗯了一声。 诺拉忍不住笑了起来:“笨蛋~” “嗯?”沈钰承又扭过头去看她,只见少女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仿佛揉碎了漫天星光: -- 第187页 “我说你可爱~” 第109章 番外二·教学 迪戈里教授今天穿的太厚实了点,现在也没到穿高领毛衣的季节啊? 学生们看着这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只觉得仿佛和她是两个季节的人。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前天晚上说起: “塞德,你说摄神取念的时候别人真的没办法感知到吗?”罗莎琳德抱着本书倚着枕头坐在床上,向书桌前还在处理文件的丈夫抛出问题。 “如果魔力足够高深的话,像邓布利多还有那个已经死去的黑魔王一样,应该是可以完全不被察觉到的。”塞德里克将文件都收拾妥当,他起身走到床前:“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斯内普校长当年不是用近乎完美的大脑封闭术才将伏地魔蒙混过去的么,正巧最近我也在给六年级的学生讲这个。”女人的眼睛里划过促狭:“不过,能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吗?” “我的?”塞德里克挑了挑眉,脸上也多了些无奈:“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 “那我试一试咯?”罗莎琳德兴致盎然地拿起床头柜的魔杖,看着眼神温柔的丈夫轻声念道:“摄神取念。” 眼前仿佛在展开一卷漫长的画卷,罗莎琳德在其中见到了不同的自己: “你觉得哪朵好看呀?”这是她第一次去迪戈里宅后花园让他摘玫瑰的时候; “谢谢你一直愿意陪着我,塞德。”这是她和他一起在书房看书的时候; “我能咬你一口嘛?”嗯……这是她第一次喝醉了耍酒疯的时候; “你不要吃别的女孩子送你的巧克力,也不许收她们写给你的信。”这是她第一次被塞情书的时候; “你抓住了金色飞贼!”这是塞德里克第一次在魁地奇比赛中获胜的时候; “你要记住这个吻。”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意义上的接吻的时候; …… “我只会是你的专属玫瑰。” 从他的回忆里回过神,罗莎琳德深棕色的眸子里满溢着不可置信的感动。 她当然不怀疑自己在塞德里克心里的分量,就像她从不担心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 塞德里克从不会让她有什么“危机感”,或许这个完美男友,哦不对,现在是完美丈夫了~ 他是真的不会让她对这段感情有一丝一毫后悔的时刻。 罗莎琳德现在是真的相信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不然梅林是不会把这么一个人放到自己身边,而且这个人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原来我在你脑子里真的占了那么大一块位置。”罗莎琳德一手拿着魔杖一手又去揽他的腰:“我好感动嘤嘤嘤~” 塞德里克伸手抚过妻子的发丝,她的头发由于每天都要盘发的原因已经都自然地打着卷了,不过每当披散开来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韵:“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总不会去想别的女人。” “可我会想别的男人诶~”罗莎琳德没经思考就说了出来,然后她就感受到爱人的身体僵了僵。 秉持着要玩就玩的尽兴这一原则,女人故意一手在他背上放肆地游移,顺着一节一节的脊骨摩挲到肩胛,又一手攀着他的脖颈,将手指埋进他褐金色的头发里:“等我也练好大脑封闭术,你再对我摄神取念吧~” 塞德里克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只在她耳边提醒道:“你知道明天是周末吗?” 潜台词就是,不需要早起—— 或者说,不需要起床。 “可我记得明天我们要一起去参加魔法部的宴会~”罗莎琳德将手从他的后背划到腹处紧实的肌肉上,男性特有的力量感隐蕴其中。 “我知道你最好了~”女人细软的手指悄然上滑,像是在随意点火撩拨:“不是一向都按着我的意思来嘛?”她的指甲随着话音渐落不轻不重地剐蹭了一下那处凸起。 “你说,要是我将来喜欢上别人了——”罗莎琳德装作无辜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你会怎么办啊?” 塞德里克没做声,但是眼底已经染了不少汹涌的暗色,让那双原本温柔流淌的灰眸看起来凌厉了许多。 “你敢?”男人嘴角扯了抹笑,但是语气里的强硬可一点都称不上温和。 “哎呀~万一将来我‘红杏出墙’了,你会和我离婚吗?”罗莎琳德两手叠叉在一起,已为人妇的她有时候看起来仍像当初那个活力满满的小姑娘:“你说当年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 “宝贝——是我一直以来太惯你了吗?”塞德里克说着就有些咬牙切齿地捏住她的下巴:“所以你现在竟然跟我讨论这种事情?” “唔——痛痛痛,”被点名的人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别生气嘛~这不是看了书有感而发么——”女人望着一脸严肃但又拿她无可奈何的爱人也觉得自己现在问这种问题不太妥当,不过问都问了,她倒是不介意刨根问底:“你就说说嘛~” 塞德里克被她气的笑了一下,左手直接扣上了她的后脖颈,一字一句道:“你如果想跟我来点‘深入交流’的话,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 “不气不气,我错了嘛~”罗莎琳德自然是感受到丈夫真的有些生气了,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总是会轻而易举地就让人有些紧张,即使是从后面掐的。 她赶紧收住话头:“我不问了还不行嘛?” -- 第188页 塞德里克的眼里多了些纵容的意味,不过随即就被愈发热切的欲望所取代。 “噗~”女人没忍住笑了出声,不过随即她就用手捂住嘴巴,过了几秒钟,她又低声道:“你真的不回答这个问题嘛?” 此时无声胜有声:塞德里克真的很想把她扔床上好好教育一顿,让她知道有些话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说出口。 “……你真的不想睡觉了吗?”塞德里克按住她的肩头就把她压倒在了身下。 罗莎琳德感受到他是真的不打算让自己明天能轻轻松松下床了:“我错了宝贝!真的!我不问了!” “怎么能不满足一下妻子的好奇心呢——如果你当初喜欢别人,我可能会在尽可能不打扰你生活的情况下守在你身边;但如果你要‘红杏出墙’,我肯定不会和你离婚,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男人把她的两只胳膊都钳在头顶上方的位置,“而且也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可能会给你来个一忘皆空咒,也可能直接把你锁起来。” “嘶——”罗莎琳德听后眼睛都睁的大了些,她没想过塞德里克会这么回答。下意识地因为紧张而舔了舔嘴唇,她接着小声地道:“玩这么大?我还以为——” “所以你也不想这样不是吗?”塞德里克倒是没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了她,“你还以为我会大方地让你离开去追随你的‘真爱’?” “呃……确实,但是,按理来说这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诶……”罗莎琳德迎着他仿佛略带嘲讽的表情连忙改口:“不不不,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哈~” “我爱你。”女人乖巧地诉说爱意,试图为明天能下床做做挣扎和补救。 “是吗?”塞德里克没有松开对她的钳制,空着的那只手抚过她微张的红唇,又顺着下颌游连到锁骨的位置:“我该怎么相信你呢?亲爱的——迪戈里夫人。” “你想怎么证明?!”罗莎琳德因为他解扣子的手有些颤栗。 “忘了告诉你,明天的宴会被推迟到下周了。”塞德里克满意地看着妻子脸上一瞬的石化和震惊,觉得心情都愉悦了起来:“这个周末我们就在家里过好了,我告诉你怎么证明。” “我亲自,手把手地教。” “学不会的话,那我就多教你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