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第一章 薄雾四起,四周的山被雾笼罩着,显得天更为阴沉。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站在山脚下的一个花店门口低着头抽烟,只看到半张俊朗的侧脸和坚毅的下巴,被风吹过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肩膀,背影显得十分落寞。 他咬着烟嘴抬起头往山上看去,雾气好似也漫进了他的眼里,让人看不清楚。他不知道心里是复杂还是嫉恨,像水开了锅一样咕嘟咕嘟往上冒苦水,让他难受得很。 他想着,也是他犯贱,明明知道今天是他们一家叁口来扫墓的日子,自己非得过来遭这个罪,到头来难受的还是自己。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人了,他猜她今天应该会穿黑裙子,自己今天还特意穿了黑西装。 结果看到她确实穿的黑裙子,抱着花下车之后,他心里猛地一高兴地,他猜对了。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下车之后的那个男人习惯性地去拉她的手,另一只手中还牵着他们的孩子。她还为他生了个孩子!这怎么能不让她嫉妒,他以胜利者的身份站在她身旁,他连站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他以为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看他们在一起的模样,但每次看到之后还是会很难过。 有叁个看样子是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慢慢地走近他,他余光看到有人过来,往旁边挪了一步。看到有人在他身边站定,抬眼望过去,眼中全是期盼,看到来人不是自己所想要看到的人,立马垂下了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不是她,也是,他们已经上山了。 “嘿,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走过来的其中一个女孩问道。 ?“怎么,你们觉得我看着像没有女朋友的人吗?”他心中正苦闷着,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给别人。 几个女孩没有想到她们只是问了一句,这个人的语气这么咄咄逼人。其中一个女孩咽不下这口气,扬着小脸继续问他:“那你有女友,怎么在这站着?” 他以为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这些小女孩会识相地离开,怎么还在这,哪有功夫和这些小孩闹,微皱着眉看向远处,随口说了句,“她上山扫墓去了。” “那你怎么没跟着去?”还是那个女孩,聒噪。她觉得这就是他推辞的话,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们,怎么就一再拒绝,想她们可是在学校里有很多人追的呢。 ......邢舟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会这么烦,转头看向说话的女孩,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这种表情缺点意思,怕是自己知道自己漂亮,才觉得是个男人就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吧。恰恰是这种自傲让她看起来没有她本身那么漂亮了。 今天她们倒是碰错人了,他扬起来一抹苦涩的笑,“她跟他老公孩子去扫墓了,我跟着不太合适,所以我就没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接着回答你。” 女孩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来。还以为是女朋友不让去,原来是男小叁啊。瞬间眼神中就充满了鄙夷。 邢舟读懂了她的意思,转了转手腕上言喻送给他的表,这是她那回去英国出差回来带给他的礼物,好像给程隽带的也是这块,但他还是很喜欢。家里那么多手表,平常戴的几块最多的都是她送的礼物。 他叹了口气,很坦然地说:“对啊,我就是小叁。”叁个女孩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说什么意思了,瘪了瘪嘴没有说话就走了。 走远了几个人才开始嘀咕:“他长得这么帅,怎么会给人家做小叁呢。那长相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呢?” “害,谁知道呢。万一是个老女人死乞白赖非得包养他呢,扫墓不让跟着也就算了,还让人淋雨。” “......看他的气质不像是被包养的,不知道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好好奇哦。要不,咱们在前面店里坐一会,看看那女的长什么样吧。” “也行,走吧。看看到底是老女人还是……。” 要是被邢舟听到这番话,肯定会笑出声,要真是言喻死乞白赖粘着他就好了。情况恰恰相反,从一开始与言氏的合作,到后来的蓄意勾引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是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已经有了爱人和孩子,他没有办法,他不舍得她,也不肯喜欢别人,只能出此下策。 他什么都不要,不要名分,不要她为他做什么,只想要她偶尔的爱,想她有时间可以多陪陪他,还不行吗?这种要求真的过分吗? 想到这儿他心里又觉得一阵阵苦涩,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言喻不太喜欢重的烟味,他现在基本把烟戒了,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抽。听说程隽也是,知道她不喜烟味之后就把烟戒了。 是的,他认识他们俩,很早了。那时候刚认识他们的时候,他和言喻就已经在一起了。 那是他刚进大学的时候,言喻和程隽大二。他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参加迎新晚会,下楼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礼裙的女生背对着男生宿舍楼站着。那是件黄色渐变裙摆是蓝色的抹胸裙,上面有水钻点缀,她头发烫成大波浪散在光洁白皙的背上,夕阳余晖落在她的头发和裙子上,显得整个人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一样。 他还没有看到她的长相,但他听到了他心跳声越来越大,他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唐突。看样子她应该是晚上有节目,不知道是大一的新生还是学姐。 正在他猜测她的身份,犹豫用什么方式上去打招呼的时候,他听到了她手机响了声。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转过身来,正好面对着他,与他有一步之遥。 他感觉他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她太漂亮了,从背面看时候像公主一样,正面看她就是公主。一双含情的凤眼正看着他,好似在问他有事吗?“我想问问......”他刚开口说一句,就听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那人穿着一身丝绒的西装,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走到她身边,就开始小声赔罪道:“让我宝宝久等了,都怪刘矩那家伙非得让我帮他做一个东西,等时间久了吧。” 他离他们太近了,男生的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和她眼中的笑意他都避无可避地看见和听到。“没事,我刚到一会。刘矩呢,他不下来吗,一会不是就要终彩了。” “明天就要考试了,他说快到他节目的时候让我给他发信息,他再过去。正在那努力背书呢,担心挂了后天的病理。”程隽模仿的语气十分可乐,逗得她一直在笑。 “哦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他们准备要走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站在还站在原地的他,“哦,就是想问问大礼堂怎么走,还不是很熟悉学校。”他笑着答。 程隽刚刚在楼梯转弯的时候就看到这小子盯着言言看,在他说话的时候暗自打量了他一番。他和言喻在一起之后还是有很多追言言的男生,他都习惯了,但是这个嘛… 嗯,还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奶气,不是言言的菜。 言喻了然一笑,对他说:“原来是学弟啊,跟我们走吧,正好我们也要去大礼堂。”程隽看起来有些不赞同,但看了一眼邢舟最终没有说什么,拉着言喻的手径直往前走着。 邢舟走了几步之后被落在后面,他盯着他们的背影,一人西装革履,一人礼裙加身,看起来很登对啊。听话音男生是学医的,平常应该学业任务应该很繁重吧。怎么能照顾好公主呢。 -- 第二章 ρō⑱zy.čōм 邢舟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天上的雨从原先的细如发的雨丝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还在那站着。 他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应该快下来了吧。“妈妈,晚上我们吃什么,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饭了。”雾很浓,他还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就听到了那小崽子的声音,妈妈妈妈,多大的孩子了,成天缠着她。 “我也好久没有尝妈妈的手艺了,我们一会去超市看一下吧,你想吃什么就让妈妈给你做。”声音有些低沉,一听就是那讨人厌的程隽。言言在外那么操劳,不知道给她做点好吃的,还得让她伺候你们爷俩,呸,你也好意思。 邢舟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不想让言喻发现他跟了过来,不然她会不高兴的。他转身走进了店里,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又不会被发现,也还能听见她的声音。 “好啊,一会去超市去看看吃什么菜。”言喻的声音传来。邢舟以防外面的人看进来,他拿起来了一束玫瑰,心里吐槽:谁会扫墓送玫瑰啊 他听到了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才放下手中的那束花,原本想离开,被店员叫住了脚步,“不好意思,先生。您还是看下您手中的花吧。”邢舟低头一看,怎么花被他捏成了这样,他没有说话,拿起了那束花走到收银台付了钱才离开。 他离开之后,那叁个女生从隔壁店中出来,“这个男的说的倒是不假,长得真的很美,主要是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女大佬啊。怪不得这个男的知道她有家庭还缠着她,要是我是男的,遇到这样的姐姐,我也愿意!”Ⓨǔsнǔшǔ.яǒcкs(yushuwu.rǒcks) “主要是她老公也很帅啊,儿子也好可爱!还有个这么帅的小叁,什么人生赢家这是。”问邢州要微信的女生发出感慨,没见到之前还想着说是个年纪大的老女人,结果是个年纪这么轻的女人,那长相那气质,她服气了。不怪这个男的不理她们,她要是这个男的,有这么美的女朋友,连话都不会和别的女的说。 “姐姐的生活我的梦。” 刚停好车发现后排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走吧,我拎着东西,你抱着他,等会做好饭再叫他。”言喻看着睡着了的儿子,扭头对程隽说。 程隽低声说了声“嗯”,解开安全带后亲了一口言喻,在她唇边说:“好久没做了宝宝,我想要。”言喻他们二人的唇部摩擦的她心里也有点痒,轻吮了一口程隽的下唇,说:“好。” 程隽把程霂放在他的床上,盖上了被子,确定房间的温度适宜之后才走出了房间。他在客厅看了一圈没有人,才发现言喻已经在厨房收拾东西了。 他走到言喻的背后,将头发拨到一边,低头亲吻她的颈侧和耳后。言喻最近是真的很忙,要不就是直接睡在公司了要不就是忙到很晚才回来,也没有时间做。 落下的吻时轻时重,颈侧是她的敏感区,被程隽亲的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们大一就在一起,到现在已经十年,如今程霂都已经四岁了。他很清楚怎么能让她快速提起来欲望,更知道怎么能让她舒服。 他解开了她的内衣,将裙子卷到腰部,大手覆上了她的乳肉,程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软。他手指轻夹乳尖,两只手轮流抚慰着。 他在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身体贴合,不留一丝缝隙。抱了一会后,程隽将她抱起来坐在料理台上,火热的身体突然接触到冰凉的台面,温度的落差让言喻喉咙中发出惊呼。 程隽把她的内裤从脚腕处褪下,拿起来深深吸了一口,看向言喻说:“嗯,宝宝的味道好香。”言喻看着他痴迷的眼神,她最吃这一套。感觉身下有水流出来了,她凑到程隽耳旁,压着声音“快来操我。” 程隽一听这话,眼神都暗了下来,咬了下嘴里的嫩肉,不能太快,不然她没有感觉。将内裤放在一边的台子上,低头亲吻安抚她,手抚上她的私处。他直奔重点,揉上了小花珠,轻揉了几下就听到耳边言喻有些变重的喘息声。他离开了她的唇,开始舔吻她的颈侧,发出令人燥热的窸窣声。 她感觉身体已经不受她控制了,她随着他的手在欲望中沉浮,程隽的手摸到了一股滑腻,他手上速度开始加快,不断地刺激已经站立起来的小花珠,快感在不断堆积,言喻感觉到了皮肤上起了战栗。 她难耐地皱着眉,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她在他的手下不断动作快感不断攀升,终于累计到了一个点,她绽放在他手中。高潮过后的她没有力气,身体软软的被他抱到了沙发上。她的脸上挂着餍足,心里想,其实女人高潮真的很容易,简单快捷。 程隽将言喻抱在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温情。他的身下的鼓胀已经把西裤顶起来了一个小帐篷,就直直地顶着言喻的翘臀,他有些难耐地往上挺了挺腰,向言喻表明他已经蓄势待发。 她的手隔着西裤伸向他的挺翘,捏了一把翘起的头部,哑着声音“已经湿了呢。”程隽起身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脱掉,言喻就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看他脱衣服。嗯,她老公身材是真的好,平日里忙着做手术还能保持身材真是辛苦了。 她伸手撸了一把程隽的腹肌,手下的富有弹性的肌肉的触感让她觉得很是喜欢。 他伏在她身上,脱下了她皱巴在腰间的裙子。看着因动作而颤颤巍巍的双乳,他低头亲上了挺翘的乳尖,入口软嫩无比,带着她的体香和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他吮吸着乳尖,好似能从中吸出来乳汁一样,啧啧有声,他唇舌灵活,她被嘬的心痒,难耐地发出呻吟声。 可是双腿间的空虚感越来越不容她忽视,她推了推在她胸口的程隽。程隽恋恋不舍地将乳肉从口中放开,他身下的肉棒已经憋得变了颜色,他一手掐着言喻的腰,一手扶着肉棒往在汩汩淌水儿的穴口顶去,龟头在滑腻的穴口摩擦,一点一点推进了她的穴。 肉与肉紧密贴合的感觉让他们二人都发出满足的叹息声,程隽感受着甬道中的肌肉颤抖。他开始动作,身下黏腻的水声在动作中发出声响,他毫不掩饰他的感受,在她上方呻吟喘息着,因为性事变得暗哑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磁性。 “宝宝的穴儿好紧好湿,咬得我好爽。”他喘着气说,身下浅拔深送着,次次都顶在她的敏感点,她好似被抽走了力气,就在他身下享受着他带给的快乐。 “嗯阿隽” 程隽动作时的背部肌肉看起来十分漂亮,此时汗津津的满是性张力,他腰部发力,往里发了狠地顶撞着。天色暗了下来,他们没有开灯,言喻就接着外面的灯光眯着眼看程隽,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昏暗的环境中看他尤为性感。 他加快动作,让人脸红的肉体间撞击的水声在客厅回响,言喻脸颊通红,他口中呻吟着又快又猛地挺腰撞击,他们身体结合处全是细沫。 快感从尾椎一股一股往头皮堆积,他快忍不住了。他细细感受着身下的人,她也快了。他忍住那入潮水般袭来的射意思,直顶着那个点狠干,几十个抽插之后就感觉到她颤抖着身子高潮了。 他也不需要再忍耐了,高潮后的小穴吸得他早就受不住了,挺腰动了几下抓着她的臀深深地射在了里面。 此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月光照进了赤裸相拥的男女,满屋子的缱绻旖旎。 -- 第三章 ρō⑱zy.čōм 程隽想抱着自己老婆在早上好好的再温存一番,闭着眼摸索了半天发现身边没有人。他摸了摸身边的床单发现已经有些凉丝丝了,看来是起来一会了。他在被子里蛄蛹到言喻的那一边,闻着她枕头上还残留的香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出了满足的叹息。他家言言啊,哪哪都是香香的。 想起昨晚上的缠绵,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他摇摇头使劲把这些想法从脑中摇出去,言言平日里已经够辛苦了。平日里她也对这档子事不那么热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些性冷淡。这次是好久没在家了才有了这么一回。 程隽起来去浴室里冲了个澡,看着镜子里被雾气笼起来的自己,不禁发出感叹“啧啧啧,可真帅啊。言总可是享福。”说罢嘿嘿的笑了起来。 程隽准备下楼给老婆孩子做早餐的时候发现俩人已经在吃了,在言喻身边还有一份早餐,很显然那是老婆留给自己的,程隽心里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呜呜呜,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程霂听到程隽下楼的声音,转头望了过来,拿着手中的叁明治兴奋地向他炫耀“爸爸,今天是妈妈做的早饭哦。” 程隽走近,先是亲了亲言喻的头发,拉开了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才回复在他们对面坐着的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儿子,“哇,看起来很棒哎,那我问你哦,是妈妈做的饭好吃还是爸爸做的饭好吃啊。” 程霂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眼神他爸爸妈妈身上打转。“嗯我觉得平时爸爸做的饭好吃,今天妈妈做的饭好吃。” 听到这话,言喻和程隽对视了一眼,眼里全是笑意。言喻拢了拢有些散下来的头发,对程霂说:“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嘴巴这么甜啊,知道爸爸妈妈都得哄着呢。”语气里满是温柔。 程霂听到这话小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嘿嘿地笑了起来,“当然啦,妈妈平常那么辛苦工作。不仅昨天给我和爸爸做了饭吃,今天又做了,我当然要夸夸妈妈啦。妈妈是最棒的!” 言喻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孩子长得好,结合了她和程隽的所有优点,看上去就十分讨人喜欢。听说班级里有好多喜欢他的小姑娘呢。 “谢谢木木的夸奖,我很高兴。但是家里不光是我一个人辛苦工作哦,爸爸平时工作也很辛苦的,爸爸有时候忙起来也都好几个小时不停的,你说累不累。”言喻要让她儿子知道,爸爸妈妈都在努力工作,没有一个人是不辛苦的。Ⓨǔsнǔшǔ.яǒcкs(yushuwu.rǒcks) 程隽想,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不因眼前的画面而动容。他不知道别人,反正他心里嘎嘎感动。他都感觉自己快哭了。 就听程霂奶声奶气地说:“累的。爸爸那是在救人对吧妈妈。”言喻称是,夸了程霂几句,就催他赶紧去换衣服和收拾书包。 “爸爸,今天妈妈说送我去上学,你要一起去吗?”程霂收拾好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在沙发坐着看到下楼的程隽夫妻二人。 “你今天去送他?”程隽蹲下给程霂穿鞋,抬起头看没接话正蹙着眉穿高跟鞋的言喻。程隽低头看了一眼,是双新鞋,怪不得不好穿,他一手握着言喻的脚,一手扶着鞋边,这才轻松地穿了进去。 “谢谢老公。对,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今天能否麻烦老公送我一程。”言喻斜斜地靠在墙上,一手牵着程霂,笑着问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能送老婆去上班,是我程某的荣幸。走吧。”程隽穿好鞋,打开门牵起了言喻的手,“你怎么不牵儿子的手啊。” “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女孩子,木木要和我一起保护你的。”程隽冲她微微眨眼,她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个人啊,惯会哄自己。听到儿子也在身旁附和他爸爸说的话,觉得日子这么过也挺好,以后等她不忙了,再生小姑娘,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也不错。就是邢舟有些麻烦 “我到啦,爸爸妈妈再见。晚上你们来接我还是阿姨来接我呀。”言喻陪着程霂下车之后,程霂牵着她的手问。 言喻看着儿子可爱的小脸实在说不出拒绝他的话,但她确实今天要忙个项目,“对不起木木,妈妈今天估计会晚一点下班,估计接不了你放学了,我们晚上在家见吧。” “唔,好吧。妈妈不要太辛苦了,不然我和爸爸都会心疼的。”程霂小朋友一听妈妈不能来接自己了,苦着个小脸,但是还是担心妈妈的。 “小徐老师,你看,这就是我妈妈,漂亮吧。”言喻正因为儿子的话感觉到愧疚,就听到他兴冲冲地向谁炫耀着自己。 说来惭愧,她儿子已经是中班了,她忙到一次家长会都没有来过,更别说幼儿园里的亲子活动了。 小徐老师是个圆脸的个子不太高的女孩,看起来就是很受小朋友喜欢类型的老师。言喻先伸出手,毕竟第一次见人家,不能等着儿子的老师和自己打招呼吧。 “你好,徐老师,我是程霂的妈妈。”小徐老师一手牵着程霂,一手忙不迭地伸手握住言喻的手,“您好您好,平日里总是听木木小朋友说妈妈,这回可真是见到真人了。” “是吧,小徐老师,我都说了我妈妈很漂亮啦。”程霂摇了摇小徐老师的手说。 言喻看到程霂与这个徐老师这么亲近心也就放下了,说明这个老师是真的不错。“还得多麻烦您费心,我和他爸爸还要去上班,就先告辞了。”言喻客套了一番,才上了车。 看到言喻的一刻就知道,为什么平时没有见过程霂妈妈参加家长会了,她一看就是那种搞事业的大佬,即使没怎么打扮,就是简单的西装配高跟鞋,就那么有气场。手上还有那么老大一颗钻戒,主要是还那么美!慕了慕了。 有时候开家长会,来的大多都是小朋友的爷爷奶奶或者妈妈,但是来参加家长会的永远都是程霂小朋友的爸爸。有些好奇的家长问程霂爸爸说他妈妈怎么不来,得到的总是“她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工作忙,听说他还是医生呢,有什么工作比医生还要忙。 那时候同事老师还讨论是不是小朋友的妈妈不好看,没工作什么的,所以才不出席这些活动。今天才知道,哪是不漂亮啊,哪是没工作啊,那就是事业强人啊。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平时真的太不顾家了,我连木木的这个老师都没有见过,你刚刚看到人家的眼神了吗,人家都在打量我,还不是因为头一次见到,觉得稀罕。”言喻在车上坐了一阵子想到刚才不仅小徐老师看她,好多送孩子上学的父母都在偷偷看她,让她觉得很是挫败。 “哈哈哈,他们从来没见过你自然是要多看看啦。”程隽看言喻还是情绪有些低落,趁着等红灯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慰“这不是我们言总在外面赚钱养家呢嘛,我如此貌美如花就只能帮着言总处理处理小事啦。” 听到这俏皮话言喻这才缓和了脸色,嘴里咕哝着“就你嘴甜。” “嘴甜啊,这不刚亲了你嘛。拐着弯夸自己呢这是。”程隽说话间眼里满是柔情蜜意,真好啊,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啊。 -- 第四章 从程霂幼儿园到言喻公司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其实他们两口子都已经过了上班的点了,但他们不在乎,还是悠闲地送完孩子再去上班。 言喻是老板啊,她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程隽也不在乎,倒不是因为医院是他家开的,但是领导是他硕博的亲师傅啊,最主要的一点其实是他脸皮是真的厚,平时言喻没空送孩子的时候基本都是他送的,那必然就会上班迟到。 刚开始一次两次的,领导还会说两句,时间长了,领导也麻木了。架不住人家程隽有话说,自己老婆有那么个大公司要管,他得帮着操扯家里的事情啊,就例如送孩子上学。 有同事说了,那怎么不请个阿姨呢。 程隽小手一摊,说:“我老婆家大业大的,你们寒碜谁呢,当然请啦。不然你们觉得我平常按点下班那来得及接我儿子,还不都是阿姨去接的。”还附送了个白眼。 同事们内心os:怎么成天臭显摆他老婆,谁还不知道咋的。呜呜呜,是谁羡慕了我不说。那可是言总啊,谁不想抱着漂亮姐姐大腿过日子呢。 “那你怎么不让阿姨早上去送你儿子呢?” 程隽一脸惊恐,猛地站起身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活脱脱像是人家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似的,“一看你就没有父爱,我家言总已经那么忙了,我儿子上学放学都让阿姨接,我们父子之前的感情不就淡了,行了,说了你也不懂。”他好像是说累了,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接着踱着步子继续数落这个同事“一看就是你太忙于工作而忽略了家庭吧,唉,啥办法呢,我也理解你,毕竟一个主外就得有一个主内。所以啊,老薛,好好对嫂子啊......又要上班又要操心家里的,不容易啊。你看看我......唉......” 老薛.....我看你挺容易的,大早上就在这耍嘴皮子耍挺溜。 领导在门口听得眉毛都要皱到一块去了。行,都不用自己张口说他了,这又是直接一串理由,还数落人家薛医生,他怎么好意思的! 唉......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学生,领导想起来就满面愁容。 这家伙除了爱迟到早退,专业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这个毛病吧他说也说了,可人家根本不在乎。 可当年他还在学校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那时候多好的一个苗子,又聪明又勤奋。自从收了这么个学生,在学院里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啊。尤其是在老元面前,显摆了好一段时间。 那时候还都说他和隔壁商院的校花谈了好久的恋爱,可自从他结了婚,他这个学生就变了,再也不像在学校那么有事没事就在他身边待着了。 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他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婆,出国深造了一段时间。所以他才有空在他身边晃悠的。知道真相的他…… 等他女朋友回来之后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结婚时候还请他去了。是叫言喻吧,成天听程隽那个臭小子言总言总的叫,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不光能力出众,家庭背景也是响当当的。 怪不得他这个倒霉徒弟这么喜欢人家,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叫什么来着,“舔狗”,嗯对,就是这个词。 “哟,宋院,在门口站岗呢啊。”领导正在回忆他这个倒霉徒弟以前还很听话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耳边冒出来一句话,给领导吓了一跳。 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老冤家了,那时候抢着做程隽那小子导师的时候也有他,后来进科室的时候他也在跟他争。 都怪自己糊涂啊,现在觉得悔不当初,怎么就没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这老小子。怎么就这么念师徒情谊,非得把人揽到眼科来,去心外也是不影响他们继续当师徒的嘛。唉......说起来这小子就得叹一整天的气。 “这是怎么了,宋院,怎么叹上气来了,不会是你们程医生又迟到了吧。”元主任看到自己的老朋友愁眉叹气的就想笑,那时候俩人一块抢程隽,结果自己到底还是没有抢过他。程医生迟到又早退整个院里可是出了名的,现在一想很是庆幸程隽没在自己手下,不然现在头疼的就是自己了。 “谁说的,我们程医生今天踩点到的!就算人家迟到怎么了,咱们医院是背靠哪个集团你不会不知道吧,言氏!言氏集团的现在的话事人是程医生的谁你不会忘了吧。别说是迟到了,就算是不来,医院也不能把程医生怎么样!”领导心里正憋着火,冷哼一声,又碰到这老冤家一句两句地说个没完了,泥人还有叁分火气呢,何况他宋某人!在这叭叭个没完了是吧。 “啊,两位老师在讨论什么呢?元老师您是问言氏话事人是吧,言喻言总,那是我爱人。而且,您这是什么话,我程某虽然是靠老婆吃饭的,但是怎么也是您手下出来的得意学生,您怎么能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呢!”程隽原本在屋里坐的好好的,忽然听到了门口有人说起言氏,这能少得了他嘛,赶紧出来凑凑热闹。 两个领导看见程隽说话时神采飞扬的模样默契地一阵沉默,好了,好了,别显摆了。谁不知道你和言总是夫妻。 专业确实没得说。 素养嘛…… 医院这边鸡飞狗跳闹一阵子,言喻自从脚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忙得没停下来,直到快中午了才歇了下来,还是在秘书先生的再叁提醒下才发觉已经快中午了。 言喻靠在椅背上闭眼揉着自己因为一上午的忙碌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嘴里嘟囔着“哪个领导像我这么忙,我还是领导吗?” “谁说不是呢,言总啊,您这不舍得放权可不行啊,累坏了身子算谁的,一大家子人都指着您吃饭呢。”一道洪亮的女声在门口传来,言喻没睁眼就笑了,“我靠,我还不放权呢。今天好不容易去送了我儿子去幼儿园,可是我还没到公司,桌子就摆满了需要我签字核实的文件,看了一上午了,眼睛都要瞎了。”语气里满是对来人的熟稔和随意。 “这还是说明言总重要啊,要不就是出差,要不就是在公司里忙。啊?你今天居然有空去送木木上学啦,是不是程医生都吓了一跳。”来人窝在言喻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喝,也没搭言喻说自己眼睛要瞎掉了的茬。 “嗯,是啊。木木可高兴了。嘿,等等,路宣宣,我说我看文件看的眼睛都要瞎了,你是不是没听见啊。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的,emo了。”言喻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想到听到的话,直起身来气呼呼地看向那个惬意地品茶的人。 “眼瞎?那正好啊,让程医生帮你看看。我看你眼睛是有点问题......”正想接着说下去的路宣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她身边伸出了手指戳她的脑袋,压低声音“那个邢舟,我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你被他迷得睁不开眼,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言喻微微一怔,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他......其实......”言喻刚想开口,就被截住了话头,“我告诉你,这小子从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图谋不轨,那时候多亏程医生跟你跟得紧啊,这才没有给他可乘之机。怎么这么久了,他又忽然出现在你的生活,而且你居然还真的!” 路宣宣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言喻,她这个好友啊,从小家境殷实,家里人都很疼她,长得又漂亮,又是学霸。说起来这样的女孩应该是恋爱是不断的,但是言喻就一直没有谈过。据她所说,长这么大追她的人都零星可数,她好像不是男生喜欢的那一挂。 拜托啊,姐姐!您是不是男生喜欢的那一挂重要吗?谁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为啥没人追,就是因为这些人太有自知之明了,他们哪配得上您啊。 不说远的,就说他们大院一块长大的几个男孩吧。有几个不喜欢这小妹妹的,还不是怕她看不上他们。就找我几位都有这种想法,更别说别的男生了。 再就是,您不仅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您确实上大学对恋爱什么的也都是报以不理解的态度。用您老人家自己的话说,学习这么简单的事都弄不明白还去谈恋爱呢。 上了大学之后,也就程隽这小子胆大啊,敢出手,没想到就真的抱得美人归。这下子可就给那些一直观望的人信心了,追的人倒是多了,但一个个的都被程隽给排挤走了。程隽确实好手段,不然怎么这么多年一直把言言拢在身边呢。大二的时候这个邢舟开始出现在言言周围,那时候她就提醒过程隽这小子看起来有点难缠,让他上点心。 刚开始确实邢舟隔叁差五地就在言言身边转悠,程隽也一直提防着。后来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好像已经放下了这件事。那时候他们结婚,邢舟还派人送上了一个大红包。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这小子不仅没放下,还真的给他上位成功了。为什么说上位成功了了,因为这么多年,各种招数勾引引诱言言的多了去了,可她直接就是一个大直女状态,如果是助理那就直接开除;如果是客户,那就尽量不合作了。 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啊,最后言总栽到了这么一个人身上。主要是邢舟看起来和程隽真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啊,她真的不理解,不是说喜欢的人身上都有一种pattern在的嘛。 如果非得在他们身上找相似点,那就是都很帅。程隽是那种阳光的正面的积极的帅气,邢舟长得就像是那种豪门里备受后妈欺负的继子带着点脆弱又阴郁的感觉,虽然也很帅气,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很会装的样子。 她路宣宣可是原cp的粉头,不接受任何半路出家的cp!这也是她一有空就会在言喻身边说邢舟坏话的原因。 -- 第五章 言喻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躺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宣宣,你误会邢舟了,他说他没有想要什么,只是想待在我的身边而已。” 路宣宣??? 他不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多了去了,只是他知道他得不到才会这么说。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言喻是傻子吗? 路宣宣腹诽了一阵子,“宝,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言喻向投去好奇的眼神,等着听她的下一句话。 “你现在就像那种昏君,我就是那个谏言的大夫。邢舟那小子就像是迷惑你的妖妃,我恨他不死!” 言喻被路宣宣的语气给逗的笑得花枝乱颤,好半天才喘匀气,一本正经地说:“宣宣,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我和程隽离婚然后和邢舟在一起是吗?” “其实不会的,我和程隽有木木,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婚的。而且我爱程隽,我这两天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再要个孩子。” 路宣宣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惊讶的样子。 她不是这样想的啊,她当然知道言言不会和程医生离婚,她只是讨厌邢舟罢了。只是,没有想到言言有想生二胎的想法,这可是真的惊到她了。 言喻结婚早,那时候有木木其实也不在计划之内,查出来之后程隽很为难,还找她聊过这件事情。 一方面他不希望言言打掉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单纯担心堕胎对言言身体伤害太大,他舍不得她受苦。 另外一方面他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影响言言的工作,毕竟当时她正处于在集团的权利更迭的风暴中心,正是关键时刻,他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自然是不想拖她的后腿的。 后来还是言言自己做了决定,她当时打电话和程隽说,“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如果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住的话,那即使握住权利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程隽就本来就是一个很感性很细腻的一个人,知道言言的这种话其实是在安他的心。当时他还在医院实习,正巧老师说了两句什么,接到言喻电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给他感动得哇哇哭。给当时带他的老师都吓了一跳,心里直泛嘀咕,自己也没说什么重话啊,怎么就给这大小伙子说哭了。 所以对于他们不离婚她还是能肯定的,其实主要是她相信程隽,即使言言想离婚,程隽也绝对不会同意。 再退一步说,言言家里人可都是向着程隽的。言言是怎么说的来着,在她家里,她都得看着程医生脸色行事,万一脸色有点不好了,在家她就得挨她爸妈和爷爷奶奶一顿数落。 说什么工作重要,家庭更重要。阿隽这孩子又得工作还照顾着孩子,她可得好好对人家。 咱也不说别的,就算邢舟上位成功了,他能像程隽这样把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处理得这么好吗?依她看着他不能。 “嗯,我知道......但是啊,言言,你要知道,程隽要是知道了,他得多伤心啊。”路宣宣耸耸肩摊开了手随意说了句。 “言总,邢总来了。”门外的秘书先生敲敲门后,打开门小声说道。 路宣宣......嘿,这小子还要不要脸了。找到这来了,怎么没去言言家门口呢。 “和他说我这有客人,让他稍等一会。”言喻悄摸地觑了眼路宣宣的脸色,得了吧,可别让他们俩碰上了,一会儿再打起来。 “嗨,没事儿,言言。让他进来吧,这大中午,赶着饭点儿来的呢。一会一起吃个饭吧。” 路宣宣就不走,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搞什么名堂。 言喻哽住了,得,她微抬下巴示意秘密把人放进来。 在门口的邢舟今天没有穿西服套装,里面一件针织衫,外搭休闲西服,下面穿了件深藏青休闲西裤。今天还特意把头发放了下来,配上英俊立体的面容,尤其是那双有点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看起来很是年轻帅气。 他不知道路宣宣在,心里还想着怎么今天这么慢。秘书先生得了指示,回头微微对他一笑,“言总请您进去。” 邢舟看到秘书先生脸上如数学公式一般严谨的笑容,同样回一客套笑容,轻声说:“谢谢杨秘书了。”秘书先生微颔首。 待邢舟进去就看到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口在欣赏外面的风光。整片的落地玻璃窗可以将城市一览无遗,站在高处看风景,看起来就神清气爽。就是天公有些不作美,今早上天气还不错,到了快中午了,看着外头好像有些飘毛毛雨了。 这种要下不下的雨天,他最不喜欢了。尤其这种天气又让他想起前两天他看到他们一家人去扫墓的场景,让他更不喜欢了。 可是他今天是来见他心上人的,什么天气都压抑不住他心中的雀跃。 “言......”邢舟收拾好心情,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见那椅子转过来,看到那张不是自己意想中的脸,邢舟脸色瞬间不好了。 两人黑着脸对视着一阵子,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邢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恢复到他平日里的温润无害,先开了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言言呢?” 路宣宣看到他转换表情的样子也没有觉得吃惊,继续拉拉着个脸,“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邢舟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我来找言总来商讨合作的事,顺便请她吃个午饭,可以吗?路总。” “唔,你说的是r城开发的合作吗?巧了,我来找言总也是因为这件事。那你可要等一会了。”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言总在里面打电话呢,听声好像是程医生,估计是关心言总有没有吃中饭吧。哎呀,程医生真贴心啊,又高又帅又贴心还多金,有了这样老公还能看上啥样的人啊。”路宣宣面不改色,一边说着一边光明正大地打量站在门口的人脸上的表情,见他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她甚至有点想笑。 “呵呵呵,是吗?他总有些不足的地方吧,不然言总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邢舟见路宣宣说的话就是往他心窝子上戳,他也没有必要客气了,不就说难听的嘛,谁还不会还是咋的。你路宣宣不是磕cp吗,我就偏让你心里难受! “你......”路宣宣一听这话受不了了,愤然站起身,满腔怒火地瞪着眼睛说道。 “好了,我接个电话的工夫,你们俩就能闹起来,可真是不消停一会。”打完电话的言喻从里面出来,就看见两人僵持的场面。 先是说了路宣宣一句,又冲着邢舟说“宣宣她心直口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知道让着你,你就不能让着她嘛。” 邢舟看着言喻一动一动的嘴巴,只想着好久没有亲亲她了,好想亲亲她呀。根本就没有把话听进去。言喻见邢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愣愣地盯着她,下垂的小狗眼里满是水光,看见就想揉揉他的脑袋。 走到他身边,放软了声音,“知道了吗,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路宣宣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坐在椅子上继续看她的风景。眼不见为净!在心中无能怒吼:昏君啊昏君! 妖妃啊妖妃!! 邢舟看起来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更是让她心软。她也不顾路宣宣在旁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说:“不许犯规。” 被捂住了眼睛,黑暗中言喻的声音在耳边放大,更是听着让他心里一酥,他扒下来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像狗狗一样将头趴在言喻的肩膀上,小声在言喻耳边说:“我好想言言,想的晚上几把疼,只有看着言言的照片撸出来才能睡得着,每次都射出来好多。” 言喻听这话听得耳朵一红,想要瞪他,可斜过来的眼神里却是满满的风情。邢舟看的心中微动,低声笑了,试探说道:“我渴了,想向言言讨点水儿喝,言言可给?” 邢舟胆子是大,就算是他的对头在不远的地方,他也敢肆无忌惮地在这说骚话,让言喻听得喉咙都有些干。 你看看谁说女人不好色,女人和男人是一样的。都有需求,也是喜欢大胆又会伺候人的男人,如果再加上身材好长相好,那即使是没有感情也能睡觉。 后面看似在看风景实则支着耳朵听半天的路宣宣啥也没听到,终于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悄悄话说完没啊,大中午的,言总能不能先让人把饭吃了。” 言喻只好收了话头,横他一眼,似是埋怨他在她好友面前也这么放肆。 “那走吧,正好我也饿了。”叁个人先后走出办公室,路过秘书办,见杨秘书在门口站着,“言总,需要给您打电话定位置吗?” 言喻温和地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就在附近吃。你们也去吃吧。” “杨儿,你们几个多点点好的,今天老板报销。”路宣宣在旁边冒出来,一手挽着言喻的胳膊突然说了句。 “那就谢谢老板了。”杨秘书先是看向言喻,见言喻笑着点头,这才道谢。 他们走出去楼层不久,就有办公室的几个其他同事过来打听,“那女的是谁啊,看起来和老板很亲密的样子,怎么没太见过她。” “你刚来没多久,那是路总,恒缘的总经理。” “哦~总经理啊,那和言总可差得远呢。另外一位是......” “那是珀诺的邢总,之前和咱们合作过。今天好像也是来谈合作的,是吧,杨哥。” 杨秘书......“想吃啥赶紧点,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杨秘书不是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太清楚了。这位邢总啊,和他们老板啊...... 然后路总是完全站老板的先生那边的,所以才和邢总不对付。自己……好像也更支持原配,毕竟老板的先生看起来比这位要正经多了,这位有点……以色侍人的感觉。 他不是怀疑邢总的业务水平啊,就单纯从感觉上来说,和老板的先生一比,他更显得有点小叁的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知道内情先入为主的原因在吧,唉,自己也不想知道这么多的。 -- 第六章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俩可以走了,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言喻转头看了眼外面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对还懒洋洋地赖在自己办公室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不走,我就没法下班,我不下班,杨秘书就没办法下班,我也就算了,你们忍心看人家杨秘书陪着你们一块加班儿嘛。” “言总,我没事的,您不用这么照顾我。”杨秘书听言喻这么说,赶紧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羞涩地表明忠心,但掩饰不住眼神的狡黠,忍不住试探道,“反正您会给我加班费的对吧。” “哈哈哈,那当然了。等年底给你发一个大红包。”言喻笑了笑,她的确是一个大方的老板,不存在苛刻员工。 平日里不光是工作上,生活上杨秘书也没少帮自己的忙,包个大红包是应该的。 “得,那我们走了,天也不早了。”路宣宣伸了个懒腰,打量了在场的几个人脸色,谈了一下午的公事,他们的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疲倦。 邢舟虽然没有说话,虽然面露疲倦,但神色轻松地准备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他好似才想起来一件事,慢条斯理地转身问了句:“我看地下车库没有你的车,你怎么回去啊,要不我送你一程。” 这话一落音,几个人的脸色可所谓是精彩纷呈。 言喻还是面上带着一贯的笑容,眼珠子黑漆漆的,里面却没有一丝笑意。 路宣宣则是面色古怪,客观分析了一阵子邢舟说这话的意思,也没分析明白,“这就不用邢总操心了吧,言总还有秘书在身边。” 杨秘书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他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鹌鹑一样,缩在原地不敢说话,想说的话全在心里吐槽。 怎么就让他碰到这种场面了,好尴尬啊,谁来救救他。他为什么他老板不说话啊,老板!赶紧说话解围啊! 这个邢总是怎么回事啊,虽然他俩的事在场的几位都是心知肚明,但是这么贸贸然开口,不是下他老板的面子嘛!这让老板怎么接话! 真是太不懂事了! 算了!他看老板的脸色也不那么好,还是自己破冰吧。 还好他有多年的工作经验,说话前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扬起了他的‘对邢舟的专属笑容’“是的,邢总不用担心,我会把言总安全送到家的,毕竟我还指着言总年底的大红包呢。” 果然是多年的职场老油条,他的话语气轻松又不失幽默,一下就把刚才尴尬到让人窒息的场面拉回到正常了。 路宣宣也暗自吐了口气,惊险! “那就多些杨秘书了,我先走了。”邢舟见杨秘书已经开口,言喻也没有想说些什么的意愿,悠然自得地整了整袖口,把露出来的手表转了转,先行离开了这个办公室。 一直盯着邢舟的路宣宣和杨秘书 “......” 路宣宣真的对邢舟无语了,就看今天他的表现,估计也在言言意料之外,太那什么了。直接就不背人了,只差在言氏公司邮箱发一封邮件说他邢舟是言喻的小男朋友了。 就这!言言怎么会把他和乖巧联系到一起的啊! 虽然......就算是合作伙伴问上一句也没有什么,主要是你不是单纯的合作伙伴啊。你丫直接跟人合作到床上去了,而且还是在几个知情人的面前说这话,言言能高兴就奇怪了。 活该,最好直接晾他个几天,再和他说分手。这么不懂事的男人留着可不行,那不纯纯给自己留隐患呢。 路宣宣在心里暗爽。 “言言,既然杨秘书送你的话,我也就先走了。”路宣宣拎着自己的小手包,走到言喻面前准备告辞。 “嗯,杨秘书也走吧。程隽说来接我,刚刚发信息说又被留下来谈话了,我一会打车去医院找他。”言喻原本因为邢舟的话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忽然想到自己家那位挨他老师数落的样子就想笑,神色轻松眼中带着笑地摆摆手对他们俩说。 “那顺路,我正好路过市一院,走吧。别打车了,多麻烦呢,咱俩在路上还能聊聊天解解闷啥的。”路宣宣一听言喻要去医院来了精神,一把拦住言喻就准备往外走。 “哎呀,撒手,我还没穿外套呢。”言喻猝不及防被搂了一下子好险没站稳,挣脱了路宣宣的胳膊,去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 杨秘书正在收拾东西,他老板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今天又是你辛苦啦。”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他还是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谁不能美女老板的关心呢。 言喻和路宣宣的车刚开走,就听见车辆发动的声音。 是邢舟。他还没走。 他就是想看看言喻怎么回家的,刚才自己的话是有些冒失了,估计惹她不高兴了。 他还以为是程隽来接她的,呵,怎么当人家老公的,言言忙了一天了,都不知道来接她下班。还得让路宣宣送她。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前面车里可就热闹了,当然主要都是路宣宣在说。 到了一个分叉口,邢舟看着路宣宣的车拐向了另外一条路而不是回言喻家的路。邢舟心下有些疑惑,那是去市一院的路啊,难道是路宣宣不舒服?还是去探望病人?难道是......言言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想着他拿起手机就想给言喻打电话,拿起手机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犹豫地放下了。算了,现在打电话她不会接的,刚才自己就惹了她不高兴,还是被再去触霉头了。 他揣着担心一路开到了市一院,刚停下来车,就看到叁个人在路宣宣车旁边站着说话,他太熟悉其中的两个身形了。 他霎时间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什么。 亏得他还在担心,哪是生病了才来市一院,原来是来找程隽的啊。 他就这么盯着他们,看到说话的时候言喻就那么自然地靠在程隽的身上,程隽的手揽在她的腰间,看向她的眼神。那种亲密无间,好似容不下第叁个人,也不是短时间能培养出来的。 他忽然感觉到好气又好委屈,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委屈。不论在心里怎么劝说自己他们才是合法夫妻,自己得到了她的一些爱应该要知足,不然她会不高兴的,但是还是很委屈。 气自己为什么视力那么好,为什么要看得那么清楚。 气自己刚刚那么担心她,她却只是回到了她该去的人的身旁。 气程隽不肯放开她一步,连下班也要她来接。气他霸占了她多年不肯知足,不肯分自己一点。 气言喻......不肯多爱自己一点。 他现在就像一个躲起来生闷气的小孩,一边说服自己不在乎,一边又在渴望大人可以发现自己,来找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他仰头看向车顶,明明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每次看到他们的时候, 他真的想哭。 他明明也是胜利者,他已经跻身上位了不是吗。他沮丧又乐观地想着。 不够!还是不够!他想要更多,更多......她的爱。 欲望就像沟壑一样填不满,得到了就想到要更多。 他就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好像还能看到一点。她在笑呢,她笑的可真漂亮,灯光和星光洒在她的眼中折射出动人的光。可是,她在笑什么笑这么开心,他也想知道,他也想开心开心。 可以也让他开心一点吗,现在他很难过。 “真的啊,宋老师说想见我啊。那我们快走,肯定是因为你今天迟到的事宋老师要跟我告状呢。” “不是的,难道你老公就这么没有本事,到现在了还会让你听到告状的东西嘛。” “少来了你,找不到你的时候宋老师都打电话找我的时候你忘啦。” “嘘,不要在医院里说我的坏话!” “嘻嘻嘻嘻,就说就说,我倒是要听听宋老师是怎么说你的。” 言喻噘了噘嘴,一边伺机想跑走的时候,手被程隽攥得紧紧的,嘴里说着,“我的小公主可不许离我这么远,不然我就找不到啦。” 两个人边说边笑往办公楼走去,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们,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还像大学谈恋爱的时候,永远都是笑盈盈的。 -- 第七章 言喻今天终于有空陪陪他了,虽然确实她这一段时间都在忙,忙得不见他,家里也很少回。 基本要不就是在公司处理事情,要不就是在出差的路上。至于忙的是什么,程隽都不会多问,他更不会多嘴问了。 但圈子就这么大,他总能听到一些消息,说是她这一段时间因为西北一个项目的事出了些差错,又近年关,她不得不几次叁番地亲自去跑到现场督促下面的人办妥这件事,让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说得好听是来陪他的,其实是他太想她了,忍不住自己找过来的。他来之前打过招呼了,她说也想他了。 下飞机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想问问他住在哪,如果和她住一个酒店那显然不太合适,只能问问她的意见。 她没有接电话,估计是在开会,过了一会回过来信息说,杨秘书已经给他安排好住宿了,杨秘书会联系他的,等她忙好了去找他。 既然言喻都说给他订好了,他就索性坐在机场等杨秘书的消息。结果不知道是这家伙真的比他老板还要忙还是故意给他晾这么久,让他在机场傻坐着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接到他的电话。 杨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里听着莫名更虚伪了,让他听了就头疼,他说,不好意思邢总,让您等了这么久,一直陪言总开会开到现在,我这就亲自去接您。 邢舟还没等着张嘴说话,就听到那边杨秘书的声音说了句言总,就给电话挂断了...... 邢舟??? 邢舟原本一肚子的火,让他这么一通话说完之后,更是火上浇油,他快被气死了,但是还要保持微笑和礼貌,怎么办呢,谁让这家伙是言言的首席秘书呢。 冷静下来的他真是越想越想笑,开会?开会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明明可以直接把酒店地址直接短信给他!这又说亲自来接他,还得让他等。 他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变着法儿的不让他好过。 * 他踏进酒店房间之后,发现有一盏小夜灯亮着,他心中一喜,猜想应该是言喻,她这么快就忙完了吗? 他稳住呼吸,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在期待,其实心已经砰砰跳了。 确实没被发现,往前走了两步看见言喻已经在松软的被子包围中睡着了。 他的心微沉,这段时间她得多累啊。 睡着之后的她看起来好恬静,她微翘的睫毛,挺拔又不失秀气的鼻子,微微抿起来的红唇,她就像睡美人一样美丽。就是他的睡美人眼下的青色有些让他心疼,他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风轻轻吹动白色的纱帘,将房间里有些浑浊的空气吹走带来了一阵清冽的风。 他这才走到窗前,将大开着的窗户稍微关小了一点,屋里即使有暖气但他还是担心她会着凉,窗外的灯星星点点照进房间,和着屋内昏暗的光,让他想起了往事。 他大叁,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喜欢言喻了。 那时候她和程隽也快大学毕业了,程隽是本硕连读,言喻研究生没有选择留在本校。 他想去找言喻说清楚,就当是为这么多年的明恋暗恋划上个不完满的句号。 邓鼎那个狗儿子和他说,他已经提前打听好了,今天程隽有事不在学校,正好是他的好时机。让他挥别往事,重新做人!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言喻应该在宿舍。 “学姐。”言喻从宿舍里出来,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原来是邢舟。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一下,疑惑地歪了下头后又笑着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邢舟心里一涩,他看到了,但是没关系了,以后她不会再看见他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往前看了。 人总不能一直在死胡同里困着吧。 “没什么别的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学长……不用再担心我了。”原本想说的话到嘴边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言不由衷地说出了假话。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原本想着他能将这几年的心酸与不舍都说给她听,即使她可能不在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蹩脚地假装自己有了女朋友,肯定是邓鼎那狗儿子一直说让他找女朋友,找女朋友! 妈的! 他心里骂着邓鼎,一边屏气凝神等她的回答,可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开口。他眼里闪过一丝难堪,手足无措地抠弄着裤子边。 好吧,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果然不完满,甚至连个句号都不是,最多算个问号吧。 他准备想走的时候听到言喻说“那恭喜你啊,你是个好孩子。其实这么些年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阿隽和我会结婚的。” 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大,却像在他耳边炸开一样。结婚?他们会结婚? 他猛地抬头,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她。 既然决定和程隽结婚,为什么那时候在他人生最低落的时候她要成为那束光,为什么要照亮他,让他心里的奢望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他都忽略不了的参天大树。不断地提醒他去追逐那束不属于自己的光。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出口,也不敢问出口,他只是苦涩地点了点头,送出对他们的祝福。 “那……祝你们幸福,我就先走了。” 他甚至都没敢再看言喻的脸就狼狈地转身离开了。 后来他一直躲着她,他才发现原来不想见一个人是这么简单。他清楚她的作息,只要有心避开真的就好像她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过一样。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他以为他忘记了。 那天晚上他们班级聚餐,他被多劝了几杯酒。一直有个追他的女生也来了,他不喜欢她,他觉得她很烦,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他也不明白怎么今天他们班聚会她也在。 他已经有些开始混沌的脑子灵光一闪,苦笑了一声,或许言喻就是这么看自己的吧。还是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的前提下一直在“骚扰”她。 他越想越觉得难受,拿起手边的一杯酒就是一饮而尽。没有看到桌上其他人有些吃惊的表情。 等他喝到肚里,感觉到胃烧得厉害才发现那是一满杯白酒。 这他妈谁这么损,在他面前放了杯白酒!他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邓鼎。 邓鼎在一边气的直挠头,当着大家伙的面也不好意思骂邢舟,别再让人家以为他们父子不合!只能揪着他的衣服,恶狠狠地说:“也就是咱们父子,换旁人这么糟践东西我都得给他狗屎打出来!” 邢舟:“呸,你这是正经飞天嘛,我怎么喝得辣嗓子!” “嘿,你小子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你又不喝酒,你懂个p!” 这是他从他老头子那偷拿的两瓶飞天,是给大家喝的!这小子倒好,直接一口干了,看他那样儿估计也就品出来辣味了。 不过也好,嘿嘿嘿,这不小学妹在旁边坐着呢,喝多了能办事啊。 大家喝的差不多准备散的时候,邢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邓鼎知道为啥平常不喝酒的他今天怎么喝多了,他真是恨他不争气啊。 他确认他没事之后颠颠地先去把单买了,回来之后拉着小学妹到一旁,贼兮兮地指着睡的不省人事的邢舟说:“西西啊,你看舟子喝成这样子,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一会还得去陪女朋友,能不能麻烦你照顾舟子一晚上,就在楼上,我开了间套房。刚刚直接一大杯白酒,我真怕他喝过去,就当是帮哥一个忙。” 西西脸微红,拘谨地抱着胸前的包带子,左右是没拒绝得了邓鼎这个磨人劲儿,扭捏地点了点头。 邓鼎见人答应了,心里乐开了花,回头瞥了眼他那个只知道趴着睡的义子,心里想着,舟子啊,爸爸只能帮到你这了啊。老话儿说的好嘛,一夜金风玉露,胜人间无数啊。 第二天到下午了,邓鼎才打电话过来,贱兮兮的语气他听得真真的,“咋样啊舟子,爸对你好吧。我和你说啊,男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学姐虽好,可学妹更香啊。” 邢舟翻了翻身,那股子恶心直往上反,他越听越不对劲,啥学妹啊,他一开口沙哑的声音直接给邓鼎听乐了“果然哪,这开荤的雏就是不一样,直接嗓子都整哑了,挺激烈啊舟子。” 邓鼎的话给邢舟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昨儿晚上喝成那样能干啥。而且是不是你小子让那什么西西陪我的,你知不知道我一起来看到一人趴在床尾凳上,给我吓死了!你这逆子,就是想谋害亲父!” 邢舟的控诉让邓鼎有些摸不清头脑了,合着啥也没干啊! 嘿,这小丫头,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不正好趁他醉,给他强上了,醒过来再让他负责。 这样一来,小丫头也如愿了,舟子如果能借此往前看,那再好不过了。 至于他,就是个深藏功与名的父亲罢了。 可惜啊! 唉! 邢舟想起以前的事神情满是怀念,还好那天真喝多了,也幸亏那学妹胆子不大,不然真的没办法面对言言了。 以前很好,但现在更好,因为现在他的那束光就躺在他的身旁。他快速冲了个澡,掀开被子的动作估计吵到她了,她不安地动了动,他就支着架子等她再次呼吸绵长才小心地躺下去。 他颇为不满地轻靠在言喻的肩膀,挺拔的鼻梁在她的胳膊上亲昵的蹭了蹭,他爱她,很爱。 他以前看过一个电影叫冈仁波齐,那是一座神山,是每个朝圣者心中的向往之地。 电影里,有这么一家人,儿媳已经怀孕了依旧坚持去朝圣,他们一步一叩拜,在朝圣途中她生了孩子。其他人也是,竭尽自己可能的完成到达神山的目标。车坏了就把车抛了徒步去,在途中迎着风雨,风餐露宿,只为到达神山,完成朝圣。 在他说放弃的时候,他真的放弃了,他再也没有奢想过能有今天,他只不过是就是继续爱了下去。即使知道不会再见。 电影讲的是,其实神,已经住在了他们心里。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言喻就成为了他的冈仁波齐。 -- 第八章 言喻睡着睡着感觉好像有人勒她,动了动也没见那人松手。她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一看是邢舟正抱着她睡得香得很。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感受着他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手背上。 沉睡中的他和平日里感觉完全不一样,平日里总是伪装成一个乖乖崽,其实心里主意多得很。估摸上刚才才洗的头发,放下来挡住了一半额头,让他看起来更显得乖巧。 言喻轻轻一笑,也不怪他成天和自己念叨,刚才睁开眼猛一看他的脸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确实好久没有陪他了。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小狼崽子,成天说自己是伤心小狗。 给她弄得啼笑皆非。 她很爱程隽,也很珍惜她的小家。但是人啊,总是贪婪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在她身后的邢舟就入了她的眼,或许是她毕业那年他红着眼强撑说自己有了女友,明明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的人还祝她和程隽幸福。 又或者是她结婚时候翻看送来的礼单里骤然映入她眼的他的名字,也有可能是他们一别多年自后在那次饭局上的重逢。 她也记不太清楚了,总之,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她心里其实知道,如果招惹了他,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但她还是不计后果地与他纠缠了这么久,唉,都是孽缘。 怎么说呢,他......很听话。也不是很确切,偶尔很听话。 他知道他们在一起如果万一有了意外会很麻烦,他就索性去做了结扎。当然,这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毕竟,也不是第一个了。 阿隽,很好,特别好。但邢舟也有他特有的优点,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长久。 睡得迷迷糊糊的邢舟睁开眼在昏暗的环境里还以为在自己的床上,一翻身才看到眼中满含笑意看他的言喻,幽幽的光让她的眼神都变得更温柔了。 他闭上眼睛,长臂一展,将言喻捞回怀里,“我还以为又是自己在家一个人睡呢。”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沙哑,语气里满是撒娇和委屈。 言喻有个不为人知的小取向,就是她很受不了男人撒娇。而且她暗地里还是个颜狗,外加身材控,再外加声控。而邢舟恰好深谙其道。 她一听他的声音,觉得心都酥了。凑过去爱怜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柔声道:“这几天好好陪你。”邢舟心中暗喜,对于潜在的颜狗,什么招最好使他是一拿一个准儿。 他手摸到了她的手指,带着她往自己的胸口走,美名其曰,检查一下健身成果。 言喻......这是你不穿衣服裸睡的理由吗?但手还是很诚实地在他的胸肌上捏了几下,嗯,手感很好。 他个子和程隽差不多,也很高。但他看起来更清瘦一些,书生气更重。实际上脱了衣服还是很有料的。 咋办啊,她真的就好这一口。宣宣总是说初高中的时候她不谈恋爱,因为她真的不喜欢那些青春期瘦不拉几的男孩儿啊。 她手就按在他的胸肌上,不自觉地往下走了走,嗯,胸肌,腹肌,都好摸。 被摸的这个人可是好久没开荤了,哪受得了这种摸法。他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原本就不是很清明的眼里已经被情欲占满,他将言喻还放在他腹部的手往更深处带去,那里已经硬得不像话。 邢舟半眯着眼,言喻只是单纯将手放在上面他就已经受不了似的往她手中送腰,还发出难耐的闷哼。 言喻出差前都忙得不顾着程隽,这么久也一直旷着,原本就被勾出了火,这下更是火迎风起,足以燎原。 心中带着渴望,她慢慢凑过去,吮了一下他的下唇,正准备推开之际,邢舟的唇猛地覆过来,吓了言喻一跳,惊呼直接被堵在唇里。 他手也没闲着,先是往下伸去带着言喻的手动了两下,嘴里含糊不清,“好言言,快动动。” 言喻见他难耐地皱眉,手开始前后撸动着他的阴茎。他边喘边亲,另外一只手顺着她的衣服往里探,从光滑的脊背一路游移到她的胸,入手滑腻的触感让他眯着眼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平日里运动颇多,指腹带着薄茧,所到之处留下来一阵酥麻和战栗。 交缠的舌头终于分开,勾起道道旖旎的银丝。邢舟原本就清俊的脸上如今沾染了欲望的潮红,眼角也像沾上了晕开的红一样,眼神里满是透露着对言喻的渴望。他忍不住低头去舔言喻的脖子,感受着她因情动而强有力跳动着的经脉。 他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一声声唤着她的名。 言喻被他勾缠得受不了,心里想要得很。她低头看,长睫微颤,手下停了动作。一条腿勾住了他的腰,禁锢住他的动作,语气里满含警告,“你还做不做了。” 邢舟听话轻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头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勾人的媚意,“做,这就满足你。” 言喻横了他一眼,手下猛地一撸动,原本还在笑得邢舟像是脱了力一般地靠在她的肩上,带着难耐地喘息和一双闪着潋滟的光的眼看向她,借着龟头溢出来的前精,毫无阻力地边挺腰往她手掌冲撞着,“嘶~ 言言的手弄得我好爽。” 他停止动作后贴得更近,让言喻充分感受到他即将喷薄的欲望,在不轻不重地蹭着她早已湿透的内裤。邢舟感受到滑腻,揶揄一笑,“宝宝的小穴饿的都流口水了。” 言喻也不害羞,张口就来,“是啊,想吃硬硬长长的东西才能解馋。” 邢舟听话眼神一敛,翻身将她骑坐在自己身上,没多言语,直接脱掉了她碍事的黑色蕾丝内裤。他手指勾着在鼻尖嗅了一口,叹道:“水儿都是香的。” 他微坐起身靠在床头,揉了揉了水儿泛滥的花穴口,一只手轻托起她的屁股往已经竖立的流水的阴茎坐下。女上位是言喻最喜欢的一个动作,也是最让她有感觉的动作。 她感受着阴茎一点点劈开自己的甬道,到达了深处,有些酸麻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发出舒叹。邢舟没有动作,感受着甬道的肌肉挤压着这个外来的肉棒。他只是单纯的将阴茎放进她的身体里就让他爽得头皮麻。 他开始慢慢动作,向上挺着腰,让言喻感受着骑他的快乐。因为动作他没办法退出去,只能进的更深,向着甬道深处撞击。 言喻因为舒爽难耐地往后仰头,手撑在他的大腿上借力以防被颠的东倒西歪。邢舟一只手扶着言喻的腰,一只手抚摸着不断在他眼前跳跃地白嫩。 他阴茎涨地难受,但是这个动作根本不好大开大合的发力,得先让言喻高潮一回。他熟知她的敏感点,他不快不慢地撞击着一个点,磨得言喻不上不下的很难受,“我自己来!”言喻索性在他进来的时候自己挺腰配合,舒服地她眯着眼。 快感不断堆积,邢舟却还是保持着那个速度,言喻自己前后动作着,咕叽咕叽的水儿声听得一清二楚,不一会儿就颤抖着到达了高潮。 邢舟看着她骑着自己到达高潮的模样,心里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只要是她给的,他都接受,他都爱。 言喻刚缓过气来,邢舟就拉着她的腿躺下,跪坐在她两腿间。言喻看着他已经涨得变了颜色的阴茎,也不舍得他难受着。 邢舟放了一个枕头在她身后,拉着她的一条腿盘在腰间,腰部一使劲就挺了进去,已经高潮过一次的小穴儿更为湿润,紧紧地吮着自己的阴茎。 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弄身下的人儿,他低头看他们的结合处,原本闭合的小阴唇因抽插而红肿充血,每次他往外退出的时候就能看到小穴的收缩,像是不舍得他一样。 他双手成拳撑在她的两侧,粗喘着气,“嗯~”,腰部快速挺动,开始发起了猛攻。言喻的身体因为一阵阵的快感而战栗不已,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邢舟额角顺着流的汗,在下巴处汇集滴在她的小腹上。 有些凉。 快感从小腹一点点堆积,身上的男人还在往花心冲撞着,她感觉越来越快,口中的喘息也加重了不少,快感也越来越强烈,最后小腹一颤,甬道一阵收缩,一股水儿浇灌在还在不停动作的阴茎上。 “嗯~宝宝不动,我快到了。” “操死宝宝好不好,怎么会这么好操,嗯~全射给宝宝。” 言喻高潮后想合拢的腿被邢舟握在手里,用力耸动着,阴茎把小穴撑得满满的,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捣弄了几百下才伏在她身上颤抖着射出了精水儿。 邢舟享受了一会射精的快感,喉结微动,亲了亲身下人的小脸,露出笑容,“我爱做爱!”言喻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但是刚刚最后那一会给她腿弄得差点抽筋,她伸臂揽住他的脖颈,往下一勾,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邢舟发出了一声闷哼,不知是爽的还是疼的。 言喻这才放过他,准备去洗澡。下床的时候被邢舟拦腰抱起,亲昵在她额头蹭了蹭,“什么澡得让我宝宝亲自洗,我来伺候就行了,您且享受着就是了。” 最后洗澡过程又被他磨着来了一次,一连几次的高潮累得言喻从洗手间出来都是邢舟抱出来的,刚倒床上就睡着了。 邢舟把人放床上之后去收拾了一遍洗手间,回来见她又睡着了,索性也躺在她身边,心里想着等她醒了指定得饿,这个点了也没有什么正经饭点开着了,一会让她看吃啥吧。 ———— 处暑啦~ 你们那凉快了没呀 -- 第九章 ρō⑱zy.čōм “言总,言总。” “咚咚咚。” 邢舟惺忪间听到门口不断有敲门声和说话声,迷迷糊糊拿起来放在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六点多。六点多!天还没亮呢就来吵老板起床,要换作他秘书是绝对不敢的。他心里只觉得无力,有个太敬业的秘书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了眼正趴着两个枕头中间睡的正香的言喻,笑眼弯了一弯,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给杨秘书开门。虽然酒店隔音不错,但是要是再再门口喊两声,就要把隔壁的人都喊醒了。 他从沙发上捞了一条裤子穿上,揉着眼睛往门口走去,一拉开门,就看到杨秘书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拎着早餐面目表情的站在门口。 杨秘书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见他裸着上半身开门,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往里头瞄了一眼,见灯都还没开,压低声音轻声道:“还没起啊,方便我进去吗?老板八点就得去开会,得提前做准备。她还得吃早餐,不然开一上午会,她的胃病会犯的。” 邢舟:“”沉默一瞬后略侧过身子让他进去。 他们这是个套间,杨秘书将早餐摆在茶几上,零零总总十好几样,整理好后对邢舟说:“麻烦邢总叫言总起床吧,到会场还要一段路程。”又像是自言自语般,但说话的音量恰好他能听见,“如果是我们住的酒店过去倒是近。” 邢舟:“”Ⓨǔsнǔшǔ.яǒcкs(yushuwu.rǒcks) 明里暗里说自己耽误事儿,还不是你订个这么老远的酒店! 当然这话邢舟是不会说的,撸了两把头发,往卧室里走去,“那你等会,我去叫言言起床。” 杨秘书微微颔首。 他们俩是互相看对方不爽,邢舟嫌杨秘书处处针对他。说实在的,上大学的时候在程隽吃的暗亏都没有在他这吃得多。杨秘书则是单纯嫌弃邢舟这个人。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什么样儿的女朋友找不到,非得上赶着给他老板做叁儿,主要是老板还真就和他好上了,就说气人不。他当然不会指摘他老板,一个是他跟了她这么久,而且言喻可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只能在邢舟身上找补了。 他倒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就是让他不爽呗。反正都是小打小闹,他老板也放任他,这更是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他可是跟了他老板这么久的秘书,想动他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个个儿。 他不清楚以前他们在大学发生的事,至少在他知道邢舟这么一号人之后就没有多大的好感。在他看来,邢舟就是蓄意破坏言喻的婚姻! 最重要的一点是,言喻是他女神啊。他是他们的老板的第一秘书,也是跟她时间最长的秘书,他和言喻不仅是同龄人,还是公司的同期。 那时候他刚毕业不久,言喻刚结了婚在公司也还没有站稳脚跟,他们进言氏的时间前后也就差了半个月左右。 刚开始言喻也不是言总,更不是现在的话事人。即使她可以直接空降成为领导,但是她还是选择先进公司历练,从基层做起。 他们一直并肩作战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后来言喻说调他去分公司当总经理,他都没去,还是在他老板身边最轻松啊,拿着高薪,还能狐假虎威。 说是秘书,要知道在别人眼里他和副总也没什么区别。可见抱对大腿的重要性啊! 他很钦佩言喻,刚认识他老板的时候,她看起来和普通的富家千金没有什么两样,肤白貌美又多金。 性格么,平常不论对他还是对其他同事都是冷冷清清又不失礼貌。但是他见过言喻和爸妈还有哥哥撒娇的模样,娇娇软软的完全就是一个受宠的小姑娘的样子。 但相处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心性坚韧,她就像一颗在冬天的寒风里摇晃的苇草,即使是强风劲雨将其吹歪,待其势头过去,它还能继续站在那里,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说一件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事。 那是他和言喻进公司还没多久的事,言氏在老挝的一个项目,是言氏和国家还有老挝叁方合作开发的一块土地,在老挝的丰沙里。 因丰沙里离云南很近,开发好了之后和国内通商就更为方便了。 不过这是个棘手的项目,且不说利润相对来说比不上其他地区。最主要是那地方常年爆发小规模战乱,又累又挣不到钱,还容易一不小心把小命搭进去,也没有人想去,项目也就干一阵子停一阵子。 她爸心里其实一直惦记这个项目,毕竟是和国家合作的,一而再再而叁的搁置,也对他们影响不好。可是吧,危险确实存在,没有合适的人去,言喻只好主动请缨帮她爸解忧。 说是没有利润,不开发好,哪来的利润,既然没人去,她去! 她爸知道她想法之后倒没怎么反对,只说让她过去了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再说项目的事。 她妈李女士听了就炸毛了,“有危险??有危险你舍得让你闺女去!你这么大一个集团都没有能用的人吗!你知不知道你闺女刚结婚没多久啊,新女婿改口叫爸妈还没到一年呢!” 她哥也是持反对意见,笑嘻嘻地撞了撞她的肩膀,“这回我同意妈妈的观点。你这新婚燕尔的,万一出点什么事,让阿隽咋办,人家对你情根深种的,麻烦你有点家庭的责任心OK?” 言喻无语,这倒霉哥哥,都不会看脸色,没看到爸妈脸都黑成啥样了,“言礼你不能盼我点好嘛!” 到最后她妈还是没有拗得过她,在机场送她的时候,泪眼汪汪地拉着她的手,说:“言言啊,你可千万要当心,不行就赶紧回来。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言喻:“妈妈,我是去工作,不是上战场。” “这和上战场有什么区别,那边多危险”说着就要哭起来。她赶紧使眼色让她哥把她妈拉到旁边去。 程隽今天倒是情绪内敛了许多,估计是被他丈母娘戏剧性地一哭,心里的担忧都冲散了几分,。上回在机场送她还是去留学,这又送她去那么乱的地方,他心中肯定有万般不舍,上前拥抱着言喻,在她耳边就说了句:“万事小心,就当是为了我。”言喻回抱他,说:“好,为了你。” 程隽摸了摸言喻的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其他的话不必多说。 她挥别了家人,走向在旁边等了半天的杨秘书,忽然转头问他:“源生,你相信我吗?” 杨秘书:“”现在问是不是有点晚了啊,老板。他是她的秘书,不相信也得相信啊,他不能拉胯。 他点头,声音沉重:“我相信老板!” 他们当天傍晚就到了老挝首都万象的瓦岱机场,他们取了行李走出去看到红霞满天,顿时觉得来这么个地方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杨秘书看到一个约莫有叁十岁左右的平头男人,举着块手写的牌子“欢迎言氏总部领导来老指导!”,他们走过去,这人先是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他们。 言喻伸手接过,看到上面写着“言氏驻老挝分公司,经理:祝齐。”还有手机号,地址等等。他放下手中的牌子,想要接过杨秘书手中的行李,被拒绝了。 他也不觉得啥,还是笑呵呵地带着他们走向了停车场,在一辆破破烂烂的红皮卡面前停下了脚步,杨秘书一看到这个车就在墨镜后头就皱了眉头。 他低头看了看他和言喻的穿着,又看了看这个分公司的人。他和言喻已经很低调了,两人穿了身白t工装裤,头上戴了帽子和墨镜。再看这位仁兄,裤腿挽到了腿弯处,穿了个绿色的解放鞋,脚腕处还有干了的泥渍,身上的黑色Polo衫都被洗的掉了颜色。 这真他妈是他们言氏集团的人?杨秘书真的不敢相信,据说这还是个领导,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 第十章 ρō⑱zY.čōm 倒真不是他养尊处优惯了,除了人之外,这个车真的看起来更危险啊。右边的侧后视镜掉了半截,车门都关不严,更别提车上掉漆的程度了,这里斑驳一块那里斑驳一块的。这真的能坐吗? 办事处的人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将手中的牌子放在了后面的车斗里。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被晒得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圆圆的脸上挂着朴实的笑,看起来就像一个庄稼人。 他伸手和他们握了握手,“真是不好意思啊,来得匆忙,怕误了接您的时间,就没回去换衣服。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祝齐,是言氏驻老挝分公司的经理。”他见杨秘书一直在看车,虽然戴着墨镜,他都能感觉到他的不理解。他其实也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平常开得好好的车这么一看咋这么破破烂烂的。 但他们毕竟是总部来的人,自己总得为他们分公司稍微找回点面子,红着脸开口解释,“这边偶尔会发生小暴动,开好车的话,很容易被抢。主要是咱们目前还没有什么收益,也没有必要花多余的钱去买个好车,索性在这就一直开着这个皮卡。都怪我,您二位来的时候,我才接到总部电话说让我来接人,我一直在现场忙着,也没顾得上去借个车。” 言喻握手之后又听到他这番话点了点头,这倒是个老实人。 她家庭富裕,平常有假期的时候经常会去国外溜达,也算是见了不少市面,体会了很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来这边是工作的,也不是讲究的时候,言喻一把拉开车门,在门框上的把手借力坐上了后座。对还在傻站着的杨秘书笑道:“别愣着了,上来吧。”杨秘书看他老板都已经上了车,这才把他俩的行李放在了言喻旁边后座,踌躇是不是自己应该坐在后面,哪有老板和行李坐在一起的。只见言喻不在意地摆摆手让他赶紧上车,他这才坐上了副驾。γúshúшú.яǒcks(yushuwu.rǒcks) 杨秘书坐上副驾之后想要关车门,关了半天发现关不上,正准备招呼祝齐上车,他再和车门较劲。只见祝齐微微一笑,抬脚“砰”地一声把车门踹上,这才关上了门。 言喻:“” 杨秘书:“” “还没请教二位的名字。”祝齐边开着车,看向后视镜和善一笑问言喻。他自诩还是有两分眼力见儿的,打眼见这俩人就知道这个漂亮女孩是领导。 虽然年纪轻,但是对上眼的那刻他还以为看错了,她眼神像是一汪无波的清泉,太稳了,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稳。就是不清楚这样的人怎么就接了这边的事。 “我叫言喻,这是我的秘书,杨源生。”言喻原本正看着窗外的晚霞发呆,听到问话这才收回眼神回答道。 祝齐一听言喻的名字,心下摸不清到底是哪个言,正想继续问言喻,看她看着窗外出神,也没有追问下去。 还是杨秘书压低声音,凑近告诉他,“我老板的言是语言的言。” 祝齐这才知道来的是谁,心中暗道,怪不得这么稳,原来是他们言氏的接班人。嘿!这不就是以后的大老板嘛!要是抱紧大腿,自己就不用继续待在这个倒霉催的地方了。 想着想着就已经觉得自己在国内潇洒了,整个人都看起来欢快了许多。 杨秘书?这人为什么忽然高兴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言总,咱们项目的地点在丰沙里,开过去大概要两个多小时。”祝齐猜想了言喻的身份后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尊敬。 言喻颔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慢的热闹的场景被路两旁高大的树木代替,偶尔有几辆车驶过。 老挝地处热带,吹在脸上的风带着东南亚特有的黏腻和潮湿。言喻深深吸了口不同于国内清新的空气,姣好的面容微微一笑。丰沙里,在老挝的北部,那可是处于金叁角地带,没想到有一天她言喻也会到金叁角来,有点意思,这不比在国内看那帮老狐狸斗好玩多了。 丰沙里是丰沙里省的首府,周围群山环抱,多灌木丛,地势险要,经济发展较其他省稍落后,大多建筑都是依山而筑。他们弯弯绕绕走了很多黑漆漆的盘山路,到了地方之后,杨秘书拎着他们两人的行李下车。 这是到地方了,他们住的这块儿地方也背靠山,周围被参天的大树围着,还有一些他认不得的热带植物,也没有几盏灯,在雾气中显得整个地方有些阴森。据祝齐说,最近降雨量多,又遇上山里的冷空气,使得整个城都被雾笼罩着。 面前是一大片被围出来的空地,门口有两个大的探照灯,把地面儿照得清清楚楚,都是那种烂泥地,还有不少小水洼,看样子是刚下过雨。再往里看,模模糊糊在灯光里看到一大片被雨水和太阳照射不断洗礼后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厂区,厂区深处靠着山的地方还有几栋楼房,楼下随意停了几辆皮卡,路边有几盏小路灯,嗯,行,至少不让他们摸黑。 一路上他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既然是跟着老板来打天下的,到时候老板问鼎的时候,他就是功臣,现在的一点苦算什么!这么一想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想法了。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是晃了一下神,他早该想到的,有辆那样的车,还想要什么好地方。 祝齐把车就停在门口,带着他们往里走,在车上摸来了个手电给他们照着脚下的路,一边介绍着厂区的情况,说是原本这是个伐木厂,后来生意不行就关掉了,正好他们租下来当了驻扎的地方。 祝齐带着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栋楼下面,大部分都是暗着的,只有少数开着灯的房间。祝齐指着二楼正中间的两间屋子对言喻说:“言总,这就是您和杨秘书的住处,其他几栋楼条件不如这栋好,所以也会有工人住在这边。市里不是很安全,住在酒店还不如住在咱们自己这。二楼已经收拾出来了两间房间,里头也都有空调的。” “就是每一层的浴室和卫生间是公共的,楼下也有公共的卫生间,我和用楼下的卫生间,您和杨秘书错开用就行了,反正二楼一共就住咱们仨人,就是相比之下条件还是艰苦了点,您别见怪。” 言喻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一楼有几个房间都是亮着灯的,估计是工人。见祝齐这么说,不由得一笑:“祝经理,您也别叫我言总了,叫名字就行了。”顿了顿继续道,“我看环境倒是还行,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些。就是明天还得辛苦您,带我和源生去现场看看。” 祝齐连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言总不必这么客气。您既然是总部来指导工作的,那就是领导,倒是您,直接叫我祝齐就好了。我去接您前手上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他顿了顿,“您和杨秘书上楼就能看到房间了,就在楼梯的右手边第一和第二间,门是开着的。算了,我带您上去吧。” 言喻见他急得一脑门子汗,估计真是要紧事,忙说:“不用不用,我们能找到。祝齐,谢谢你今天去机场接我们,辛苦你。你先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了。” 祝齐见言喻笑意盈盈,不像生气的样子,点头陪了句不是,目送他们上了楼这才匆匆离开。 杨秘书提着行李放在了言喻的房间里,就到了隔壁,打开灯以审视的眼光打量了一圈。窗户朝南,还有一个阳台,外面就是一颗大树,刚好有个路灯在下面,临窗有一张书桌。 看床品也都是新的,靠近床尾的墙上还有一个插电的驱蚊液,总归以这里的条件布置成这样子也是尽心准备了,满意地点点头。 杨秘书这边刚出去,言喻就听到手机在震动,拿起一看,是程隽。 言喻笑着接起来,“喂。” “小没良心的,到了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亏我和妈妈还在一直等你。”程隽语气中带着嗔怪。 言喻看了看床上的东西都是新的也没往床上躺,走到阳台上娇声回:“这不是刚到住的地方嘛,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了。” 程隽见出了她带笑的娇俏小脸上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疲惫,心疼地说道:“辛苦宝宝了,给我看看你住的地方,能行嘛。” 言喻闻言哈哈一笑,走回房间拿着手机照了一圈,“这就是我房间啦。我瞧着挺好,布置也挺素雅,房间里还有空调呢。就是唯一有点不好,卫生间和浴室是公共的。” 程隽微微皱眉,他正在她的房间的床上坐着,小姑娘的房间处处都显示出精致,言喻口中挺好的房间和她的房间一比就相形见绌了。也太朴素了点。 虽然她不是那种娇娇嗲嗲的女孩子,到哪都能适应的很好,他只是就是控制不住对她的心疼罢了。 人家都说世界上男女间的爱不在其他,而是一旦当你开始心疼某个人的时候,就说明你是真正的爱上了他。 “我先不和你说了啊,我去冲个澡,身上黏糊糊的,明天还得去现场转转。我就不和妈妈打电话了,省得她又得掉眼泪,和她说我挺好的就成。挂了啊。”言喻站在窗台上对程隽温柔地说道。 程隽一想他丈母娘今天在机场的表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最后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一句,“明天去现场一定要注意安全,乖乖,爸妈和我在家等你。” 言喻柔声说“好”后挂断了视频,将手机扔到了床上。走到阳台深吸了一口气,好似闻到了空气中有一丝烟草的味道。转念一想,工人们好多住在这栋楼里,有人抽烟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就没有当回事转身进屋关上了阳台的门。 言喻楼下房间。 有个男人裸着上半身在黑暗中,夜色都挡不住他高大的身材。 他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手指尖有猩红一点在明暗闪烁,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抬手抽掉了手中最后一口烟,随意地将烟头碾在栏杆上,也关门走进了房间。 -- 第十一章 天刚亮的时候言喻被外面的鸟鸣吵醒之后就没睡,在床上躺了一会之后觉得很是无聊,给程隽发了条信息。这个点估计他还没起床,放下手机就起身准备去阳台上站站。 推开阳台的门,天阴沉沉的,好似还飘着雨丝。她唇角弯了弯,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瀑的青丝摊在背上,浑身都洋溢着轻松。 她喜欢这样的天气。 她闭着眼正在享受她与大自然难得的静谧独处时光,听到了楼下“吱呀”一声后规整的脚步从门里出来。 她睁开眼好奇地往下看去,一个穿着背心工装裤马丁靴,手里提着安全帽,工装外套就随意搭在肩上的身材健硕的男人在绵绵细雨中正阔步走向一辆皮卡。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背影看,不知道是他太敏锐还是什么,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手微顿,目光犀利而又精准地看向了她。 这男人见是言喻,与她沉默对视了几秒,垂下了眼眸。隔着雨雾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见他点了下头就上了车。言喻看着皮卡扬长而去,将散在耳边的碎发掖在耳后,轻笑一声:“有点意思。”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老板,您起来了吗?”是杨秘书。 她收起对那人的兴趣,随意答了一声“嗯,我换个衣服。”她麻利地将头发挽起来,将身上的睡衣换成准备好的工装。她又捞起桌上的牙刷和洗面奶,准备去洗漱。 言喻把门拉开的时候,杨秘书也已经一身利落工装准备好了,她笑眯眯地拍拍他,说:“你倒是挺早,没睡好?” 杨秘书跟着言喻走向公共的洗手间,脚步停在了门口,听着里头哗哗啦啦的水声,答了句:“睡的挺好,是祝齐来叫我的。” “哦?那你在哪洗漱的?” 杨秘书听着言喻含糊不清的声音,解释道:“在楼下,我总不能和老板用一个洗手间吧。” 言喻闻言,头探出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皱眉,“这有什么的。楼下住的人多不多,多的话你就用这个,我们错开时间不就行了。” 杨秘书见她脸上带着未清洗的洁白的泡沫,也不逗她了,连忙道:“不多,不多。我听祝齐说有些工人图方便就住在工地上了,只是偶尔会回来住。” 言喻这才安心地走进去洗脸。开玩笑,杨源生是跟着她镀金的,不是真来体会人间疾苦的,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苦哈哈的。把脸洗净之后,她拿着还在滴水的洗漱用品往屋里走去。 她坐在桌旁,涂抹了一阵,拿起刚才扔在床上的手机,低头边看边走了出去。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 他们顺着楼梯走下去,言喻见有一个未读消息,点开看见是程隽回了她,“老婆早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没睡好啊,呜呜,心疼。还是在老公的温暖怀里睡得香吧。”她不禁莞尔,她家程隽真是......可爱。 明明刚谈恋爱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那时候他可是他们学校知名的冷面校草,不是说长相冷酷,而是因他对待除了言喻之外所有女同学的态度而得名,那是极其冷漠。结果谈恋爱时间久了之后慢慢就变成了嘤嘤怪,索性她看他怎么都好。 她手指动了几下迅速回了条消息,“是因为早上想老公的身子想得睡不着(流口水)。” 程隽正在系领带的时候听到手机的消息提示声,划开手机一看言喻发的信息,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眼神微变,神色却愈发温柔。 他老婆这个调皮劲啊,大早上就发dirty talk,还不负责的那种,真坏。 他想了想这种小坏蛋还是不理为好,选择继续整理领带,发下去也是没什么正经话,知道她没事就行了。 到了地库看到了她的车,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想老婆(哭哭)。”这回回消息倒是快,“我也是。” 程隽看到之后眼角满是笑意,好久才收回自己的笑容,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头发,又重新成为医院有名的帅气小程医生(实习)。 * 言喻见程隽没有继续给她回消息,估计是在开车,就收起了手机。和杨秘书一起站在楼下等祝齐。 “言总早,您昨晚上睡得怎么样?”祝齐的车开过来之后,摇下玻璃端着他圆圆的脸热情地问言喻。 言喻微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挺好挺好。” 大约半个小时,祝齐在一个门口停了车。从副驾摸了两个帽子给他们,说:“这两个都是新的帽子,进入工地必须要戴上,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言喻点头伸手接过,下车走近一看,和杨秘书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 我擦!两个人不约而同发出同样的心声。 这确定是已经开工很久的项目了吗?破破烂烂的啥啊这是,烂尾楼吧!不对,楼都算不上,哪有楼啊,烂尾工地吧! 杨秘书见言喻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阴沉,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以他这几个月对他老板的了解,她有点不高兴了。 他转身走向还在打量言喻脸色的祝齐,拉着他的胳膊走到了一边,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老哥啊,不怪言总脸色不好啊。你实话和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开工有一段时间了吗?怎么还在打地基?” 祝齐面色涨红,支支吾吾地开口:“其实不怪我们进度慢,还在打地基,是因为真的是这边太乱了。咱们这个项目虽然说是和当地政府合作开发的,但是这些帮派不买政府的账啊!” “知道是中国人开发的项目之后,叁天两头就有人来捣乱,当地政府派了人也不管用。所以说咱们都是很早上工,白天休息一段时间,到天黑了再继续干活。也不怕您笑话,根本就没办法啊,我天天都愁得不行。” 杨秘书听了之后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怎么还真和帮派扯上了。他神色游离地走向言喻,如实说明了他听来的消息。 言喻拧着眉看向在辛苦工作的工人们,一个个的看起来很认真。她还在思索着祝齐话中的真实性。到底真是如他所说,还是他们想一直拖着工期,中途贪墨总部批下来的款。她现在无从得知,那就问清楚! 言喻转头看向不知所措的祝齐,走了过去,压低声说道:“祝齐,你想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么说吧,这个项目即使做不成对我来说没有多大影响,我以后依旧会是言氏的话事人。”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真相真如你所说,我会想办法解决,也会对你提出嘉奖,毕竟你守在这边也辛苦了。再者,如果不是你说的原因而导致项目的搁置,你且看看到时候会怎么处置你。” 言喻的一波恩威并施吓得祝齐直点头,语气诚恳,“言总,但凡我有一句假话,我就不会站在这了。”他看到一个人走过,对那人招手,“您如果不信可以问问总工头,赵工过来一下。” 言喻站定,看向来人,原本略带着薄怒的眼中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是项目的总工头,赵笠,赵工。您可以问问他具体的情况。”祝齐对言喻介绍来人。他比她早到了个把小时,早上还干净的衣服已经沾上了深深浅浅的泥印。他外套系在腰间,穿了件白色的背心,配上利落的短发,更显得他肩宽腰窄,如刀刻般深邃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还戴了副黑色的手套,瞧着好像是刚搬完什么东西。 “赵工,这是总部的言总。”祝齐向赵笠介绍言喻。 言喻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见他听了自己是总部来的人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礼貌性地脱下手套,看向她,伸手,“言总,你好。我是赵笠。” 言喻与他对视,望进了一双淡漠的眼,她握住他的手,感受到男人的手轻晃了一下,“你好,赵工。我是言喻。麻烦你给我讲一下进程好吗。” 两个人收回手之后就往前走,赵秘书和祝齐停在了原地没有跟过去。了解完原委,言喻笑着对赵笠说:“谢谢你赵工,我了解了。”她转身走出去了两步,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说了句:“昨晚在我楼下抽烟的那个人是你吧。” 语气中的揶揄赵笠听得清楚,他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嗯。” 言喻这才离开了。 赵笠目送言喻离开的背影,头发被挽在脑后,显得整个人愈发修长利落。他英挺的面容微动,眼神莫测,漫不经心地搓了搓手,好似还能感觉刚才在他手中停留不久的软嫩。 可真软啊。 声音也好听。 言喻也在回味赵笠的手,那是双不同于程隽的手。程隽是外科医生,手相对会注重保护。 但这位赵工的手,厚实,是给她的第一感觉。干燥的大手有些粗糙,手掌处带着薄茧。 嗯,她有点喜欢。 ———— 唔,言言的情事还是挺多的… -- 第十二章 这天言喻正和杨秘书在一条热闹的街上闲逛,忽然在人群中闪过去一个身影,言喻莫名觉得有点眼熟。但也只是一瞬,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她哪有可眼熟的人呢。 来了一段时间了,她准备给她自己还有杨秘书买点衣服穿,他俩一共就带了几身衣服,替换着穿实在是穿够了。走了好几家都没有她想要的,她瞥了眼正在一家店门口挑挑拣拣的杨秘书,见他拿起一件花衬衫就要往身上比划。 ?这什么审美啊,这么花的衣裳,穿身上能好看吗? 她赶紧伸手制止道:“源生,别挑了。哪天我们去万象逛逛,再给买几件好看的衣裳,就别在这挑了。” 杨秘书听见有人给自己买单,赶紧放下自己手中的衬衫,他看着这件衬衫其实还不错啊。又能衬托他的美貌和气质,又便宜。怎么老板就不让他买呢。 他正想着就听到连续几声枪响,街上人群发出尖叫声,慌乱的人们开始四处散开。吓得他直接挽住身边人的胳膊往一旁躲,这可是他的财神爷,他有事都不能让她有事。 街上乱哄哄的,饶是他挽住言喻的胳膊也没有挡住被人群冲散的结果。他被人群推着往前走,简单的转身都变得极为困难。他只能仰天长啸,嘴里大喊:“老板,你往车那边走!你往车那......等......你......” 言喻被挤得不知转向,听到了杨秘书断断续续的声音,她抓住了几个关键字,车,等。明白他意思是他们在车那边回合,她就努力逆着人流往他身边挤过去。 忽然,有个人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反方向走,大手有力又不至于让她觉得痛。那人身量很高,穿了件黑色的外套,戴着顶帽子,帽檐压低看不清楚脸。她饶是再稳的心,都不由地一慌,不清楚来人是谁,或是否带有恶意。 但别无他法,她挣脱不过他,只能随着他走。言喻见越走越偏,她心跳地越发快,但是她还是面上不显,只是再次扭动自己被擎住的手臂,就听到那人说:“别动,跟着我走。” 言喻愣了一下,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 到了一个安静的巷子里。 言喻靠在墙上,还没喘匀气,往前一步抬手摘下了面前人的帽子。果然是赵笠。 看到熟悉的脸,言喻这才放下悬着的心。至少是认识的人,问道:“你怎么在这?” 赵笠轻笑了一声,不答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言喻有些不满地皱眉,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不赞同。只见赵笠低声一笑,揶揄道:“怎么,刚刚是不是怕了,我都能听到你的心跳声,好响啊。” 言喻微微一晒,抬眸瞪了他一眼,把手中的帽子拍到了他的怀里。 也不能怪她紧张,她生活在一个禁枪的和平的国家。如今她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先是听到了连续的枪声,她又没有任何能防身的东西,紧接着就是慌乱的人群和陌生的人拉着她往前走,放在谁身上都会紧张的吧。 许是她的眼神中的谴责太过于强烈,赵笠这才收了脸上的笑,伸手揉了揉她有点乱的头发,尽量柔和了自己的语气,“别怕。” 言喻却因为他有些唐突的动作而愣住了,微张着嘴看着他。看起来有些呆滞,与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直接给他逗乐了。赵笠的笑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狠厉,多了一些爽朗。 赵笠拉着还在呆呆愣愣的言喻往前走,“给你的秘书打个电话,让他先回去,我带你去转转。”虽然是商量的话但是却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带着丝强硬。 言喻笑,“好啊。” 给杨秘书打了电话之后,赵笠带着她七拐八拐走到了一辆低调的黑车旁,言喻打量了一眼,嗯,倒是比他们的皮卡稍微好那么一些。 赵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往兜里准备拿钥匙开门,翻了两下,发现兜里空空的,他晃了一下神。 又在另外一个兜里翻,还是没有。他有点窘迫地看了眼中正抱臂歪在车身上看他笑话的言喻,“赵笠,这是你的车嘛,不会是偷的吧。” 赵笠没理会她的嘲笑,凑近车窗合手往里看,钥匙在副驾驶上放着。 赵笠:...... 他尝试拉了拉车门,还是锁着的。言喻故意挑衅他,在一旁说风凉话,“咋办啊,不行我让源生来接我们吧。” 赵笠迎上她的目光,笑了一下,正在言喻觉得他这个笑有些奇怪时。 就见他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手枪,用枪托对着玻璃角一使巧劲,小臂上的肌肉猛现,砸开了玻璃,他伸手打开门坐了进去。 坐在车里的赵笠直勾勾地盯着从他拿出枪之后就没有说话的言喻,眼里满是逗弄。 言喻见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就开始低头玩手机,冷艳的小脸上冰霜一片。 “怎么了,生气啦。你不也没害怕嘛!”赵笠发动车之后见言喻还是低着头,试探着开口。 “我是不害怕,我只是没想到赵工还会使枪!怎么,下一秒是不是要告诉你是警察的卧底啊!”言喻心里不爽,嘴上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话。 刚才的暴动,要是真的有坏人趁乱伤害了她或者杨源生,她都没地儿说理去。现在发现始作俑者就在身边,还不能骂两句了。 赵笠边看着路,边打量着她的脸色,她可真漂亮啊,就算生气也漂亮。 也不怪他看上了她,她和他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 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女人都是依附着男人过活的。他在老挝见过不少大哥的女人,无一例外,都很漂亮。但是她们也都有相似的气质,娇娇弱弱像菟丝花一样,攀附在她的金主身上,汲取着他人给予的养分才能活下去。 可言喻和她们不一样。 * 他在她到之前就听祝齐说了一嘴,总部有领导要过来跟项目,他不以为然,跟就跟呗。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就干他的活。 在她到的那天晚上,他在屋里听到她和祝齐的交谈声,好像还有第叁个人在。他以为那个男的才是领导,她是随行的秘书。后来仔细一听,原来她才是领导,那男的是她的秘书,可是她听声音很年轻啊。 后来他抽烟的时候听到她在阳台和她老公打电话,语气倒是温柔,就是说的话带着一股子洒脱劲儿。还有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像是夏天的清风拂过窗台上的风铃,那样清脆动听。让他一下子就硬了。 他就着她的声音抽完了一根烟,好像后劲儿有点大,没能压下去心中莫名的火。想到她就在他正对着的楼上睡觉,他意外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不理解突如其来的躁,但是也没有功夫去细想,就闭着眼意淫着她的声音撸了一发,这才平复了心中的躁动不安。 第二天清晨他一走出楼就感觉有人在看他,他转头一看,是她。 看她还穿着睡衣,起得倒是挺早。还有隔着雨雾,都能让他看清的她带着趣味的眼神。有点意思,结婚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来不及细想,他还有事,就点头示意了一下。 他正帮着搬钢筋的时候被祝齐叫了过去,看到在他旁边站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他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冷艳又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什么,红润的唇微抿着,她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啊。 见他过来了稍微舒缓了脸色,与他握了手。她的手很软,也很白,还很嫩。女人的手都是这样的吗?还是就她的手这样? 他带她转了一圈工地,和她说明了当前的施工进度。说话间她冷静自持的语气和清晰有条理的思路,让他在心里满意地点头称赞。 嗯,很好,不是个花架子。 啧,手里的安全帽也不戴,不知道工地很危险的吗?不太行,以后得注意。 他将她带回门口,她向他道谢。 嗯,还很有礼貌,加分。 在他们走之后,有人来问他来人是谁,他坐下凳子上,弹掉烧了好长的一截烟灰,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总部的领导,估计要待到项目结束。” 后来他从祝齐那知道,原来她是言氏的小太子,刚结婚不到一年,外放出来磨炼来了。 那怪不得,怪不得看着不一样。以后是要成为话事人的女人,怎么能和那些靠着男人过活的女人一样呢。 果然,她还是有点东西的,祝齐和当地政府交涉不好的事情,她跑了叁五回就解决了,他们也正式顺利动工了。 她基本明天都来工地,有时待时间长,有时看看就走了。到饭点的时候就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刚开始他还以为她是强装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吃得惯粗茶淡饭的。 后来发现她确实很不讲究吃喝。她长得好看,虽然不太说话,但是也让人看着心生欢喜。又加上她来之后,隔叁差五就会请他们吃饭,说是犒劳大家。是以有时候工友买东西吃的时候都给她带一份,她也不客气接过去就吃,也不嫌卫生不卫生的。 衣服也是那几身轮着换。天天素着一张的小脸,就是他发现好几次她盯着他背影看,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今天他出来办私事碰见她,还真不知道能找个什么契机和她亲近。 他回过神来,鬼使神差地软下语气,“不是卧底,我真是出来办点私事。开的那几枪也不过是想疏散人群,怕误伤了他们。没想到你和你秘书今天正巧就在这边。” 言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人忽然语气变了。她也没有打听他人秘密的嗜好,放下手机,看到变得宽阔的路,“那你现在想带我去哪?” 赵笠说:“你想去哪?” 言喻还是不熟悉,只是摇头没有说话。赵笠见她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说:“你们来这边干什么,是想买衣服吗?”言喻点头。 “那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 俺正式上班了,好痛苦TAT -- 第十三章 等他们买完衣服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杨秘书听到动静开门看到言喻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他忙走上前接到手中,随口说了句:“老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言喻活动活动有些酸的手,“给咱俩买的,随便买了一些,先凑活穿穿。” 就拎了这么一点路程还是觉得手酸,主要是买的东西太多了。赵笠提议说给她拎上来,被她给否了。 杨秘书把东西拎进门放到地上,言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着赵笠走了好多店,给她累够呛。她指了指右边的几个袋子,“这是给你的,去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明天去换。” 杨秘书接过衣服道了谢,出门前说:“那你休息吧,走了一天怪累的。对了,你怎么回来的?” 言喻捶腿的动作滞了一下,“我们挤散之后正好碰到了赵工,就让他带我去转了转。”她想着,既然杨源生开口问了,撒谎就没必要了。 他们这个厂区晚上本来就比较安静,刚刚车子开进来的声音肯定是被听到了,所以他才这么问的。 杨秘书一听是赵笠“哦”了一声走了出去。他是听到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哪个工友开车回来了,结果接着他听到脚步声上了二楼,这才知道是他老板回来了。不过他好奇他老板这是坐谁的车回来的? 听言喻这么一说,他才放心,甭管是谁,是熟人就好。还好她给他打了个电话,不然他如果真的等不着言喻的话,真的会去报警。 言喻给程隽发了信息说她到宿舍了,程隽说他也在宿舍。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笑点,俩人笑了一阵子。 和程隽说了她先去洗澡,她就拎着洗澡用的小篮子拿着衣服和浴巾准备去浴室。 说起这小篮子,她和杨秘书在逛街的时候看到的,杨秘书说特别有以前电视剧里洗大澡堂子的感觉,然后给他俩一人买了一个。 言喻调好水的温度仰头冲了几下,微凉的水冲走了身上大部分的黏腻,她挤好洗发露正闭眼往头发上抹的时候听到了趿拉拖鞋的声音。 她洗澡的地方在浴室的中间位置,但本来就安静的浴室里显得声音特别大,甚至听见了回声。 她瞬时警惕地睁开眼看向外面,冲干净满是泡沫的手,又往四周看了看寻找有没有什么能防身的东西。 就在这时,那声音就停在门口,没有再继续往里走。 言喻有些不安,主要是她什么都没穿啊,“赵笠?” “是我。” 言喻皱了下眉头,这人到底要干什么!她扯下墙上挂的浴巾,不顾头上还没有揉搓开的泡沫,系上浴巾就走了出去。 “你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言喻将他拉进来,皱眉仰头看他,语气略低不耐烦地问道。 赵笠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是想着言喻果然是言喻,即使围着浴巾头上顶着没洗净的泡沫,气势也十分足。 “没事,我看你房间门半掩着,以为你不在。”赵笠瞥了一眼她露在外的白嫩肩头,随即垂下了眼睛,长睫遮住了眼睛里的闪烁。 赵笠知道自己今天太唐突了,从白天摸了她的头,再到现在明知道她那个秘书还在楼上,就堂而皇之的上来找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就开始牵动他的心,或许是他刚开始就对她有了兴趣,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原以为是她对他感兴趣,可是她什么过界的事都没有做过,只是偶尔会用那种带有趣味性的眼神看自己。可最近连看他的频率都减少了很多,他不禁自省,自己是哪里做了什么让她不喜的事了吗? 他心里有疑问,但他不能问出口,因为这样就露了怯。男女博弈,先露怯的那一方就输了先机。所以这种憋闷很是让他难受。 这么多年虽然他不近女色,但不是他不喜欢女的,而是没有他喜欢的女的。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还是有家室的人。更让他觉得心中郁闷。 其实平常他在阳台抽烟听了不少他们夫妻夜话,不是听墙角啊,只是抽烟碰巧听到的。他听着感觉言喻虽然结婚了,但总给他感觉她自由的像是一个鸟儿一样,好似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她。包括婚姻。 其实他白天到街上是去解决一笔坏账的,开了几枪之后是准备走的。结果在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被推着往前走的她,他怔住脚步,理智告诉他现在需要尽快离开。 可不知怎得就挤进去人流,过去拉起她的胳膊又带着她逛了许多地方,去了家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小店吃当地的美食。就是为了希望看到她弯弯的笑眼。 他留意过,她真正高兴的时候,平常略上扬的凤眼会弯成一道很漂亮的弧度,就像他记忆中那轮弯月。 高高在上,不可得。 “如果没事就先回去,我还要洗澡。”言喻感觉头上的泡沫滴到了肩膀上,又滑进了浴巾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丝怒气,她瞪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他头发还是湿的,穿着背心和短裤还带着沐浴露的余香就这样上来了。 被人看到了人家怎么想! “哦。”赵笠低声答后转头就走了。 言喻:“......” 言喻没理会这男人突如其来的小脾气,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洗澡。身上黏答答的,难受得很。 洗完澡之后言喻湿着头发拎着小篮子回到了她的房间,推开门就瞧见赵笠正坐在她的床尾盯着窗边......她养的几盆绿植。 言喻:“......”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言喻带上了门,压低声音问。 “就坐坐,你不是说让我先回来嘛,我就回来了。”赵笠闲适地好像在自己房间一样,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身高腿长的,感觉都快把她的房间占满了! 他边说着边顺手拿起了其中的一盆绿植看,瞧他认真仔细的模样,好像在做什么高深的学问似的。 言喻深吸了一口气,对话好困难。她索性就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地擦头发,这男人今天怕是受了什么刺激,从白天起就不正常。 “我来帮你擦头发吧。”赵笠终于放下了那盆小绿植,站在她一步开外的地方说着。 他的声音微低带有磁性,又配上英俊的面容。按理说这种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女人十有八九都不会拒绝。 可偏偏言喻就是那十分之一,她躲了他伸过来的大手,斜睨了他一眼,“这不太合适吧赵工。” 面对言喻接二连叁的拒绝,赵笠也没有气恼,好心气儿地继续笑着说:“那行,那我走了。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言喻哼笑了一声,对上他的视线,“好的,赵工晚安。” 赵笠听她一口一个赵工叫得他听着有点别耳朵,白天叫他名字不是叫得很顺口嘛。 他真想捏捏她软软的小脸,还有精巧的下颌,又怕再吓到他。 他今天已经够出格的了。 ———— 九月第一天快乐! -- 第十四章 难得一个艳阳天,往日黛青的远山总是被浓雾笼着今天也淡了许多,只余一层薄雾缥缈在山顶。言喻和杨秘书中午照常去工地。 “砰”地一声杨秘书潇洒地踹上门径直走进工地。这不是祝齐的那辆车,但是他们的车或多或少都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当然如果这些小毛病放在国内的话,那连车检都过不了。但他可以说是习惯成自然,开着开着也顺手了。 他和言喻手里拿着帽子,走到一个几块防水布搭建的一个棚子,这是他们的临时休息处,大家一般都在这边休息。看他们来了,工人们热情地给他们让座。 这可是他们的小财神爷啊,可不得敬着些。原先他们没来之前,工程基本处于停滞状态,他们都是国内来的工人,虽然说工资都是照常发,但是架不住他们想家啊。都想着干完这个工程就能回家了,结果一直没办法安心地干下去。 谁知道自从小财神爷来了,不仅让他们重新开了工,又给他们涨了工资,谁不喜欢她呢。 现在工程已经过半,想想再有个几个月就可以回家了,对言喻就更热情了。 言喻微笑着落座,想往远处的山看去结果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墨镜戴上,才觉得舒服很多。 “老板,咱们是等项目结束再回去吗?”杨秘书惬意地喝了一口工友给的冰可乐,坐下转头问言喻。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等这个月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们待得时间够久了,也该回家了。”言喻坐的是个躺椅,她惬意地伸了伸胳膊,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劲,她好似在海边度假一样。 “真的啊!太棒了!”杨秘书掩饰不住地兴奋,声音大的让大家都侧目过来。 “言总这么快就要走了,我们可舍不得。”一个穿着藏蓝色工装的五十岁左右的工友说道,也是给杨秘书可乐的那位,平时和他们俩的关系处得不错。 “哈哈哈,老焦,你是舍不得言总还是舍不得加的工资啊。”杨秘书哈哈一笑,打趣道。 “瞧你这话说的,那肯定是舍不得言总啊。”老焦嗨了一声,回道。 “就冲你这句话,咱们言总就不会给你们降薪!”杨秘书边说着边看向晒太阳晒得很起劲的言喻。 “嗯。”言喻懒散应了一声。 老焦等人一听,心里一喜,这是答应了,忙谢道:“那就谢谢言总了。” “大家在异国他乡也不容易,努努力抓抓紧,早干完早回家。”杨秘书见言喻只是微笑点头,也不知道宽慰宽慰手下人的心,于是他开口说道。 “怎么就谢谢言总了,言总又做啥好事了。”赵笠说着话就走进了棚子里,往日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挂着淡笑。 “言言姐他们月底就回国了,说给咱们加的工资不会取消。”老焦身旁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孩笑嘻嘻地说道。 言喻开口笑,“小白就知道工资啊。”这个小白好像才19岁吧,平日里和杨秘书走得比较近,见她见得多了,就开始自来熟地叫她姐姐。 第一次叫她姐的时候,杨秘书还怕她不喜欢一直看她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言喻当时余光看到了他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她难道还会因为这个生气还是怎么,源生也太小心了些。 她也确实虚长了小白几岁,叫姐也没什么的,就让他这么叫了下去。 小白连摆手,拎着一罐子冰可乐,走到了杨秘书旁边,“不是不是,我和焦叔一样,也舍不得你和杨哥走呢。杨哥走了,就没人和我一起吃零食了。” “你小子。”杨秘书一拍腿,笑骂。惹得众人都跟着哈哈笑。 言喻眯着看杨秘书笑得开怀,不禁心生感叹,来这边快五个月了,虽然说这边的环境没有那么理想,但是工地上的人都是很质朴的。平日里和他们一起相处,连源生都变得比在国内活泼许多。 她虽然还是没那么多话,但是心是处于舒服放松的状态的。 在场的人都在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只有一个人脸上的笑淡得几不可见。他或许意识到了,索性收了笑意,绷着一张脸。 言喻抬眼看到他一个人站在棚子的边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地,身影带着几分寂寥,在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砰砰”两声枪响打断了大家的嬉笑,杨秘书收起笑容和言喻对视一眼,小白走到他们身边,急声道,“言言姐快躲起来。” 言喻摆手让大家都散开,急忙找到能遮掩的地方,蹲下。 她爸比较重视她和她哥的安全,她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枪支训练,从小也有师傅教导他们武术,只不过她学得一般。因为这些防身之术在绝对力量面前绝对是不够看的,这也是当时赵笠擒住她手腕,她挣脱不开的原因。她当时就笃定这个男人绝对有功夫在身上。 看到赵笠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她低呵,“赵笠,干嘛呢你!” 赵笠闻声转头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咋躲,跟我走。小白也过来。” 言喻见小白跟上了赵笠的脚步,她猫着身子到杨秘书身边,“源生,你留下来看着大家,以防有受伤的。” 杨秘书见她说完就走,急拽着身边的老焦,差点给人拽个趔趄,:“老焦,你让人去找下祝齐,不要慌乱,哦对,言总让你看着大家。”说罢就匆匆跟上言语的脚步。 在一排开着门的板房,他看到了言喻。他进门的时候,赵笠正从床底拉出来一个箱子,他凑近一看,全是枪。 小白拿了两把手枪在手上颠了颠,以往成天带笑看着有些幼稚的小脸上满是肃杀之意。他递给了杨秘书一把,“杨哥,你要这把?” 杨秘书先是没接,又是先打量了眼言喻的脸色,见她神色淡淡,这才接过来。拿着枪来回翻转了一下,搂着小白的肩膀,哥俩好般的笑,“好小子,还不知道你会使枪呢。潜伏的够深啊。” 小白又挂上了他以往的笑,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小虎牙,“杨哥不也是嘛。” 杨秘书呵呵一笑,站在了言喻身边,“我得保护老板呢。” 言喻神色如常,开口的话却带刺,“看赵工这一箱子军火,怎么上回在街上去是收账就是做的这个生意嘛。” 赵笠就当没听见她的话,再箱子里捞了两把枪,拿了一把别在腰后。给她递了一把格洛克17,又递给她一件防弹背心,沉声道:“等会注意安全。” -- 第十五章 ρō⑱zy.čōм 言喻来回摆弄两下,嗯,别说,赵笠这家伙还挺会挑。 她当时接受一共就练了两种手枪枪型,一个是M1911A1,一个就是格洛克。上大学那会和程隽一起去加拿大玩的时候还一起到射击场用过这个枪。 想起程隽还在家里等着自己,言喻不禁对这场未知的挑战保持正视的态度。卸掉弹夹,重新装上。一看她的熟练程度就可以看出不是新手。 小白嬉见状笑着对杨秘书说:“或许言言姐不需要你保护呢。” 杨秘书给他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言喻会使枪,还会武术。他可是董事长亲自给他老板选的秘书。 当时招收条件就是能文能武,必要时刻就是要保护言喻的。他杨某人能在一众能人中拔高胜出,就是多亏了他研究生的学历,可见啊,读书还是很有用的。 “老板,等会你不要露脸,找个能够隐蔽的地方做后援。如果我们叁个真的不行,你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杨秘书往兜里装了一盒弹夹,有备无患。 “言言姐,别怕,有我们呢。赵哥可厉害了。”小白出门前说了一句。 被提名的赵笠走到她面前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放心。” 言喻:“”γúshúшú.яǒcks(yushuwu.rǒcks) 合着把我当废物了。 走到了门口,杨秘书看到一辆破烂的皮卡,没有看到人。妈的,怎么哪哪都是这破皮卡。杨秘书心里吐槽之后给赵笠打了手势,赵笠和小白看到之后立马转头快步进了还在修建中的楼。 四周围着的绿色安全网随风飘着,杨秘书随口带着言喻进了楼。 估摸着来人不多,至今只听到了那两声枪响。 言喻和赵秘书走到了二楼,看到了一串凌乱的脚印。不确定是不是那帮人的。 还没走上叁楼就听到了说话声,“操,那小娘们不知道去哪了。”言喻眯眼,原来是冲她来的啊。还说的是中国话,这是哪路人啊。 言喻和杨秘书走到了外面的脚手架,走上了叁楼,站在一个那伙人看不见的死角,她看清楚了,一共就四个人,手上都有武器。她正思索着怎么对付这伙人,就看到赵笠和小白的身影从他们的后面一闪而过。 言喻压低声音对杨秘书说:“源生,你从下边绕过去,去帮赵笠。” 杨秘书也看到了这几个人,点头,“那你小心。万不得已不要出现。” 她就站在那里,看到了赵笠走到那些人的背后,平地一个暴起,提膝狠撞其中一人的腰间,那人失去了平衡点,直接摔倒在地。赵笠在其倒地前伸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武器。 另外站得稍近的一个人见状抬手想开枪,被赵笠转身抬腿一个高踢踹掉了枪。同时手中的枪抵在了他后脑勺处。 只听那个倒地的人凄厉地哀嚎,赵笠断不敢轻敌,寒着脸从腰后又掏出一把枪,扣下击锤,对准他。 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被小白和杨秘书一人一把枪指着头,没敢继续动作。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小白厉声问道。 “”除了那个哀嚎不断的人,其余叁人对视一眼,都保持低头不说话。 “好啊,不说话是吧,行。”小白见状没恼反笑,对准面前这人的腿利落扣下扳机。顿时这人的裤腿被血浸湿,扭曲地抱着腿就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地叫喊声。 “所以说,别人问话是要答的哦。你来说。”小白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说道,问另外一人。 只见那人咬着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小白再次扣下击锤,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来告诉你啊小兄弟。”从小白和杨秘书的背后拐角处走出来了一个人,语气十分不好,只见他持枪对着小白就想开枪。 言喻见状,从角落迈出一步,瞄准,上膛,开枪,一气呵成。 子弹精准地打穿了那人的手腕,其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一开始被赵笠击中腰部的人眼神狠厉,趁着他们分神,准备伺机而动。在他跃起的一瞬间,言喻又是一枪,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们是找我吧。”五个人有叁人都负伤,言喻也没有什么躲得必要了。轻飘飘地走出来,冷艳的小脸上带着抹笑,看得受伤的几人心头有些寒颤。 没人说过这女的是这样式的啊,妈的,蛇蝎美人是吧。 “我数叁个数,再不说我就要继续开枪了哦,要不要猜猜你们能扛过几枪。”言喻轻柔的嗓音回荡开来,听着反而有些令人害怕。 可赵笠叁人却不这么想。 杨秘书只觉得汗颜,果然被小白这小子说准了,还真是被保护了。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一样,呜呜呜。但是!老板真的赛高!太帅了啊啊啊啊! 小白眼神亮晶晶的,向言喻投去的眼神都带着崇拜。从今天开始,言言姐就是我小白的女神了,真是太太太帅了!临危不惧,沉着冷静,飒爽英姿。抱歉,文化程度就到这块了,再高级的词汇也形容不出来了,反正就是一个字,帅!! 赵笠则是惊吓之后的冷静和欣慰,惊吓是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头皮猛地一紧,差点手一抖就开枪了。这几个人虽然不成大器,但毕竟有武器,对她来说,还是存在着隐患。他不敢赌。 欣慰是见她开枪时的沉着和果敢,见血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还能笑得出来。果然是言喻啊,处处给人带来惊喜。 “我说我说。”没有受伤的一个人抗不住令人窒息的气氛,最终先开了口,却被最后一个出现的人出口打断,语气满是阴狠,“老叁,你敢说!陈总那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言喻走到他跟前蹲下来,问道:“陈总?是谁啊。” “我是不会说的。”那人握住还在汩汩流血的手腕,别过去头。 “哦?是吗?不说啊,那我问问其他人好了。”她没所谓地站起身,抬手开枪打中了他的右腿,眼神中满是漠然,“这枪事因为你打断别人说话,不知道很不礼貌吗。” 也不管那人的嚎叫,将枪口指向刚才准备说话的那人,轻笑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是陈陈星让我们来的,说找这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给她点颜色瞧瞧。”那人磕磕巴巴地说,他不敢撒谎,这女人太狠了。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人,抬手就是一枪,丝毫不带犹豫的。 如果要说他信不信她敢开枪杀了他,这种形势下,他不敢不信啊。 “陈陈星?”言喻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疑惑地眼神看向杨秘书,只见杨秘书微微摇头。他也不清楚这人是谁。 “是陈星。是当地最大的华人开发商,估计还是为了这块地。如果不是言氏,这个合作的机会就会落在他手里,当初派人来闹的估计也是他,如今见我们项目过半,他自然是心里不平的。”赵笠开口解释道。 “哦~这样。那就请没有受伤的二位给我捎个话儿吧,就说我言喻就在这等着。这个项目我言氏也必定会做成,如果再发生类似今天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想我好,他也好不了。明白了吗?”言喻语气不变,说出来的话却像是烙印一般让几人记在了心里,连连点头。 言喻见他们开始配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先回去吧。受伤的叁位实在是抱歉,要不我派人送你们去治疗一下吧。” 言喻的话像是阎王在他们耳边问要不要送他们上路一样,他们哪敢受这份情,今天在这姑奶奶手下捡了一条命都算是他们烧了高香了。他们连连摆手,一再保证一定把话带到,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言喻望着几人颤颤巍巍一路流着血上了车,嫌弃地摇摇头,“源生,回头派人把血迹清理一下。” 小白收了枪,在言喻身边转来转去,笑嘻嘻道:“我来我来。言言姐,你可太帅了。今天救弟弟一命,他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言喻噗嗤笑出声,“行了行了,还刀山火海,就你贫嘴。用不着刀山火海,好好跟着把这个项目做好就成。” -- 第十六章 pō⑱zY.čōm 万幸的是一场闹剧结束除了那几个没有其他人受伤。 祝齐一路小跑过来,反复确认言喻确实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杨秘书在一旁看得特别想调侃他几句。 “祝经理,这么怕言总受伤啊,是不是怕以后的路走不顺畅。” 祝齐笑,朴实的脸上满是真诚,“杨秘书这话说的,路顺不顺畅是次要的,要是言总在这受了伤,我这心里也过不去啊。还好有杨秘书在一旁,还有赵工和小白都是好手。” 杨秘书和小白对视一眼,默契地低下了头。 杨秘书:我在不在旁边的,也没多区别。 小白:害,原本确实是好手,现在就不知道了。 言喻看到他们颇显默契的动作之后低下了头,遮住眼中的笑意。这动作却被赵笠看在眼里,眼中也浮起笑意。她啊,真是促狭得很。 老焦也跟着围过来,眯着眼睛,笑道:“是啊,我同意祝经理的说法,言总对咱们这么好,要是真的受伤了,咱们这些人心里也过意不去。” 杨秘书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焦,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γúshúшú.яǒcks(yushuwu.rǒcks) 老焦装作很嫌弃的样子拍掉了他的手,“去去去,你一个大男人,这点事怕啥的。言总是女同志,咱们应该保护好她。” 杨秘书摸了摸鼻子,是女同志不假,但是谁保护谁啊。 夕阳斜斜地挂在天上,橙色的光透过窗户撒在屋内,留下漂亮的光斑,窗台的小盆栽的影子也被拉得长长的。 言喻已经洗完了澡,刚和程隽视频结束。就这么散着头发懒懒地坐在桌前,偶尔敲打几下键盘,她正在处理国内传来的几个文件。听到敲门声,她以为是杨秘书,随口说了句“进来。”结果那人进来关了门之后就没出声。 言喻疑惑地抬头,一看是赵笠端着一个托盘在门口站着。 她面容平静,瞥了他一眼又继续看文件,“什么事。” 赵笠也算是了解了她的性子,将托盘放在了床尾的斗柜上,斜倚在墙就这么注视着言喻。 一张棱角分明俊美的脸上在灯光下更显得迷人,可惜那人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眼里只有她的工作。 他走到她身边,安静的房间,一点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呵气,“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小鱼。”? “你听墙角的习惯能不能改改。”言喻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估计他是听到言礼这么叫她了。这什么倒霉名字,小鱼小虾的,小时候言礼成天这么叫她。自从她看了一部电视剧后,就勒令他不许再叫这个名字,倒是真没有听过别人这么叫她。 如今在异国他乡听到她以前的小名,倒也不反感。就是这人,听墙角听得挺仔细啊,这都听见了。 赵笠轻笑出声,没有反驳。 赵笠没有看她电脑上的文件,即使是机密文件,他也没有兴趣。他对这个房间里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将她散落的长发拢到了一旁,为她松解她因长期伏案而有些僵硬的肌肉。他的手法确实不错,言喻索性不看文件了,闭眼享受着他有力的大手揉捏着。 他手下动作不停,轻声开口:“中午的时候吓到了吗?” 人在放松的时候是容易放下心防的,言喻轻阖着眼,“吓到倒没有,就是好久没使枪感觉有点手生了。” 赵笠笑出声,低沉且有磁性的声音让言喻心微动。“没看出来你手生啊。你走了之后小白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你好厉害。” 言喻抿唇一笑,“因为有你在旁边,所以我心稳。” “哦?” “嗯。你手法不错啊,是不是在哪学过。”言喻问出口。 “呵呵,我不仅手法不错,还有其他也不错,小鱼想试试吗?”赵笠笑,嗓音微低,带着丝诱惑,想要勾引无知的少女犯罪。 可惜面前的人从来就不是无知的,她眼波流转,伸手反握住他的大手,“是吗?” 赵笠弯了弯唇角,不置可否,“要试试吗?好不好试了才知道不是吗?” 言喻眼中划过淡笑,握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大家都不在,祝齐说今天大家都受惊了,请他们去市区一家有名的私房馆子吃饭压压惊。言喻给推了,让杨秘书代她去,说她还有文件要看。赵笠知道她不去之后也给推了,说他身子不舒服,想在宿舍休息休息。 所以现在楼里只有他们二人。 既然存了心思,就不必再浪费时间。言喻将身上的睡衣脱掉,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黑色的乳罩衬得她浑身上下更加白嫩。赵笠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好渴。 还不等言喻脱掉裤子,背后就贴上了一具火热的身体,赵笠的大手微钳住她细嫩的腰,别有意味地来回摩挲,有些茧子的大手摸得腰间发痒。 她的身体和自己好不一样,哪哪都是软的,可是心却是硬的,中午她开枪时的冷艳决绝,这种鲜明的对比更让他觉得欲火焚身。 他将她的睡裤褪下,露出修长的双腿,她就穿着一套黑色的内衣套装,站在他面前。他暗压下心底的火,将人带到怀中,哑着声音,“好美。” 言喻似笑非笑,感受到了顶在她臀部的火热,扭动了一下挺翘的臀“赵工这么激动啊。” 赵笠伸手解开她内衣的搭扣,顺势抚上那抹柔软。满手的细腻微凉令他头皮一紧,他微用力将她拉倒在了床上,她头发如瀑散在床上,双乳因为突如其来的外力而晃起乳波,顶上的缨红也立了起来。 赵笠起身大步跨到床边将窗帘拉上,他不想谁有一丝看到她的机会,后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已经昂扬待发的性器挺立在空中。言喻舔了舔干涩的唇。 赵笠上床将人压在身下,大手托起她的脖颈,略微有些厚的唇贴上了她柔软的唇,他伸出舌尖在她唇上舔舐了几口,顺着她微张的唇缝就钻了进去。 滑腻的舌尖被轻吮,言喻不自禁地轻哼出声。赵笠的大舌搅着言喻的香软滑腻的小舌头,翻缠搅拌,将她口中的津液都吸到自己口中,发出吞咽声。 他的手从颈后移开,一路顺着脊背向下滑,刺激的触感让言喻忍不住挺身想要逃避,却更贴近他的怀抱。 赵笠轻笑,轻咬她的唇,含糊出声,“言总看我可还行?”言喻被他亲得晕头转向,闻言哼了一声。 赵笠另一只手握住娇乳,有技巧地揉捏。 乳儿被赵笠摸得不上不下的,言喻轻咬下还在她口中翻腾的大舌,娇喘,“舔舔呀。” 赵笠闷笑,身子往下退了退,握住乳根,轻捏了捏乳头,张口含住。他像是吃奶一般大口吞咽着,舔咬着她的乳肉。高挺的鼻尖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蹭在乳儿上。 “嗯好香。”待他吃够了,乳上早已一片湿濡,乳头已经有些红肿。他头抵在她的肋骨处出声,因情欲而变得暗哑的声音听得言喻感觉水儿都要流出来了。 言喻也已情动,呼吸乱了节奏。赵笠捋了捋她有些乱的头发,眼睛因压抑着情欲而有些发红。言喻见他不继续动作,伸手摸了摸他的乳尖,指甲在上面划过去,赵笠有些痛,但还是敏感地瑟缩了一下。 不需要再多言语,赵笠伸手摸向她的臀,色情又有章法地揉捏着。 有些粗糙的手指探向早已湿润的花穴,他手指精准地划过早已挺立起来的花珠,好久没做过了,有些陌生的情愫让言喻的小穴有吐了一波水儿。 他的手快速地揉动小花珠,言喻舒服地眯上了眼。快速而直白的快感不一会就在尾椎处堆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神情变化,见她轻咬下唇,双腿开始夹他的手,知道她快到了,手下速度加快,将她送上了高潮。言喻高潮时颤抖着娇吟出声。 赵笠看她神色缓了下来,借着滑腻的水儿摸到了还在吐露着水儿的穴口,他试探着伸进去了一根手指。刚进入半根就感觉肉壁在收紧挤压着自己的手指,他感觉肉棒又发硬了一些。 他模仿性器在她穴中抽插着,胡乱漫出来的淫靡花液淌了他一手,晶莹的水儿让他手指进出更加方便。 手指虽然不如肉棒粗大,但是胜在灵活,赵笠很巧妙地能按到那块儿让她酥麻的地方。言喻原本清冷的声音也变得格外娇软,在他戳弄那块软肉儿的时候就会轻哼出声,细腰挺动,勾得他眼发红,又不敢手下用劲儿。 他扩张到叁根手指觉得差不多了,退出手指,低头轻吻满脸春色的言喻。伸手抚弄了下已经吐水的龟头,他挺腰蹭了蹭早已泛滥的小穴,汁水儿沾满了他的肉棒,在灯光下显得油光发亮。 他的性器有些泛粉,和其他那些紫红色的相比清爽了许多。言喻也看到了,她眼神微动,开口道:“颜色不错。” 赵笠微笑,将硕大的龟头顶在花穴处,微微用力,挺进去了半截。随之而来的挤压感让赵笠爽得头皮发麻,他轻吸口气缓了缓突如其来的快感。言喻被这不上不下的停顿弄得也不好受,她挺腰又将肉棒往里送了一截,赵笠见言喻主动,微微用力,直接将整根肉棒塞了进去。 被撑满的感觉让言喻发出一声叹息,窄小的穴口被撑得泛粉,言喻的手在他的腹肌上来回摩挲。 赵笠会意,劲腰开始挺动。 -- 第十七章 ρō⑱zy.čōм 言喻自从来了这边就没有过性生活,平日和程隽也没少phone sex,但是自己动手总是少了点乐趣,只是为了高潮而高潮。正因为旷了许久,所以更是享受这场比想象中更棒的性事。 硕大的肉棒浅抽深送,娇嫩的小穴粉肉在抽送间被不断拉扯,二人的交合处一片泥泞,满是蜜水儿的穴口被肉棒拍打出白色的沫子。赵笠垂下来的两颗囊袋次次拍打到言喻的大腿根,发出“啪啪”的声响。 赵笠将言喻的一条腿架到他的肩膀上,更方便他的进出。他偏头亲吻她光洁的小腿,她哪哪都是美的,即使私处的毛发都比其他女人看起来规整许多。不知道是她修剪过还是如何,毛绒绒的更显得神秘。 赵笠双手撑在言喻的身侧,结实的小臂上青筋暴起,他入的更深,感受着温暖狭窄的甬道吸着他敏感的龟头,他也十分享受地一次次往更深处送入,激得原本就紧致的小穴只能分泌更多液体也才让它进出如此顺滑。 言喻满面潮红,她抓住赵笠撑在她身侧的手臂,抚摸着他结实的肌肉。或许是她的手法太过于轻揉,赵笠感觉像是隔靴搔痒一般,将她的带上自己的胸肌,喘息着说:“摸这里,这里手感更好一些。” 言喻娇笑,手上用劲儿,身下用劲儿,故意地收紧了花穴。 “嘶想让我早泄?”赵笠被突如其来的猛一收缩夹得差点缴械,他看向躺在他身下使坏心眼儿的人。 他低声笑,确实咬着后槽牙狠劲挺腰,往刚才那块一碰到言喻就会轻哼出声的地方猛撞。果不其然,言喻睁开雾蒙蒙的眼睛,轻咬着下唇,“嗯轻点”γúshúшú.яǒcks(yushuwu.rǒcks) 花穴受到刺激,无意识地收缩让赵笠的进出变得有些困难,成丝打缕的快感从尾椎骨一点点汇聚,爽意好似在她眼前凝成了白光。 他看她神情有些涣散,又有想高潮的现象。索性不再持续刺激那一块软肉,改回继续大刀阔斧进出。 言喻感觉到快到到来的高潮慢慢消退,横了赵笠一眼,“哼。” 赵笠哼笑,将肉棒退出她的身体,接到言喻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换个姿势宝贝,我怕你累。” “是怕我累还是怕你太早射出来啊,没事的,我理解。”言喻就这样岔开着双腿任由赵笠检查,有些翻红,没肿,不然她也没功夫和自己在这斗嘴。 他凑近她的穴口闻了闻,在她大腿内侧吻了几下,抬头笑道:“甜甜的呢。” “是吗?那你尝尝甜不甜。”言喻嗔骂道。 没成想赵笠手指真在穴口出勾起一道拉扯老长的银丝放进嘴中,吧唧了下嘴,“嗯,甜的呢。你要不要尝尝。” 言喻见那被拉断的银丝挂在他的下巴上,本就俊朗的脸更是添了几分淫靡。她忽然觉得有些害羞,别过眼不再看他,“快点。” 赵笠看到她的羞涩,心头微动,在她心口亲了一口,低声道:“那你趴好。” 言喻和程隽在一起多年,都很少尝试这个姿势,不知道今天是魔怔了还是这个男人蛊惑人很有一套,她真的换了姿势跪趴在床上。 赵笠见她十分配合,跪在她身后,一手扶坚挺的肉棒对准微张着口的小穴插了进去。这个姿势相比于平常的男上女下的姿势进入得更深,言喻手扶着床头,低头看到他如何进入自己身体,原本白嫩的小脸上更是一片红晕。 他进去之后没有动,言喻觉得有些胀,想扭动一下缓解胀意,却扭动了雪白的臀,看得赵笠十分眼热。他伸手拍了两下她的翘臀,即使没敢用力还留下了微红,他晒晒地揉了两把,若是让她看到有巴掌印不得饶不了他。 赵笠的轻拍带着浓重的色情意味,言喻被拍的有些酥酥麻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穴。偏偏这个姿势还动弹不得。 赵笠敏感的肉棒感受到了小穴的吮吸,他开始缓慢动作,肉棒退到穴口又重新推入,来回几下之后,感觉到甬道又吐出一股水儿。 他坏心地经过那块软肉的附近时轻蹭两下,惹得言喻轻颤着呻吟。 “嗯” “怎么样,言总,技术还让您满意吗?”赵笠故意慢慢悠悠地进出,问道。 “还行吧。”言喻不服输。 “就只是还行吗?我看言总挺享受的。”赵笠不满她的说法,又开始了大开大合地操弄,肉棒刚进入深处就迅速地退出,穴内的快感还没来得及堆积完成就撤了出去,丝丝缕缕地快感磨着言喻。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技术,赵笠也不再轻飘飘地磨她的神经,挑着各种刁钻的角度狠劲磨着那块软肉,敏感的地方被如此对待,言喻是又痛又爽。 连续几十下的冲撞后,她绷直着脚背,腿根开始不听使唤地哆嗦,赵笠抓着她的腰继续挺动。一股一股的快感凝聚在一起,言喻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听见其他的声音,好像耳边只能听见赵笠的喘息声。 不知道又抽插了多少回,强烈的快感如巨浪般扑面而来,刹那间言喻只觉得眼前好似有烟花绽放,花穴紧紧地咬住还妄想继续动作的肉棒,到达了巅峰的时候花穴内又吐出了一波蜜水儿。 一大股蜜水儿就大喇喇地浇灌在了敏感的龟头上,赵笠感觉浑身都在紧张的屏住想要射出来的欲望。他托着高潮后有些脱力的言喻,哑声安抚道:“小鱼你再坚持一下,我就快射了。” 言喻听见他又叫她小鱼,她现在有些脱力也没有去纠正他什么,只是翻了个白眼。 赵笠看见言喻的白眼,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伏在她身上低笑出声,笑声透过他的胸膛传到了言喻的胸骨,阵阵发颤,“怎么,多可爱啊。” 言喻捏了把他的臀,“手感不错啊,赶紧的,别墨迹了。好热。” 赵笠拧住她的小脸往外轻轻拽了拽,“高潮后就翻脸啊。” 赵笠也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只是大开大合地快速抽插,低头看着言喻的雪白的双乳随着抽插的动作上下起伏,乳儿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想想都是他留下的,就更引得他肉棒愈发胀痛。 继续抽插了几百下,赵笠感觉自脊椎骨起到头皮一阵阵发麻。青筋跳动了几下,抽出了即将射精的肉棒,撸动了几下射在一旁的床单上。他随即躺在了言喻的身边,将头埋在她的肚子上。 一股独特的味道在房间里散开,言喻皱着眉嗅了嗅,没作声。 两人躺了好一会之后言喻才推了推他,“起来,给我换床单!” “遵命。”赵笠笑着起身,已经软下去的肉棒的尺寸也不容小觑,就这么大喇喇的吊在他的胯间。 “咱穿件衣服成吗?”言喻像是看不下去似的移开了眼。 “行行行。”餍足后的男人眉目间都带着慵懒劲儿,起身把脱在地上的内裤穿上,“新床单在哪儿呢?” “就在柜子的最下面那层,拿那个浅绿色的。”言喻起身披了件真丝睡袍,站在一旁的斗柜边,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指挥道。 赵笠铺好床单将弄脏的床单收了起来,又整理了下有棱有角的床单上不存在的褶皱。走到她身边亲了一下她的额角,“床单我收走了啊。” 言喻耷拉着眼皮,“嗯。” “怎么啦,怎么感觉兴致不高呢。”赵笠听出她有些兴致缺缺,将她拉到床上,坐在她身边柔 声问道。 赵笠比言喻大好几岁,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其实他知道她是怎么了,无非就是忽然记起自己是已婚身份,但是他还是选择让她自己说出来。 “赵笠,我结婚了。我……也很爱我先生”言喻踌躇开口,激情褪去后她只觉得心里涌上来的满是对在家等她的程隽的愧疚。 “我理解,所以我也没有要求什么呀对不对。小鱼,你就快回国了,到时候我在哪还不一定,你回去继续当你的言氏太子爷,我还继续干工地。咱们这辈子或许不会再见了,你怕什么呢。” “就当在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场梦,等你回去之后梦就醒了。梦里发生的事又怎么会影响你呢,你说是不是?”赵笠将她揽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发顶,软声道。这其实不是他的心里话。他巴不得和她有以后,可是现如今她满心陷入在对她丈夫的愧疚中,他只能这么说。 言喻点了点头,赵笠总是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之前她说的那样,她之所以那么果敢地开枪,因为她知道他会给她托底。 他说的也对,等她回国之后他们或许就不会再见面了。她这也不算出轨对吧。 她做好了决定,她回去就准备和程隽要孩子。 -- 第十八章 赵秘书他们昨天回来的很晚,到后半夜才回来。言喻也因此吃了个饱,刚开始赵笠还循规蹈矩的,后来真是放肆到书桌上,阳台玻璃上,浴室里都来了个遍。 言喻即使再有需求也架不住这么折腾,果不其然第二天懒懒地躺在床上给杨秘书打电话。 “源生,我今天不去现场了。”言喻的声音还略有些沙哑。 她侧躺在床上看被风吹动的奶白色纱帘,中午的阳光散金似的洒在地上,落下一块块光斑。窗台上的小绿植们长势喜人,这么一看,还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如果自己不这么疲惫的话,那就更好了。 杨秘书也刚起来,正准备去敲她门,结果电话就过来了。 “老板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让小白带我去买药。”杨秘书心里一紧张,怎么就离开她一晚上就给自己弄病了。 言喻:“......没有,昨晚上睡得晚,今天懒得很,不愿意动。” “哦,没有生病就好,是不是我们回来动静太大了把你吵到了。”杨秘书刚开始到这边的时候是和言喻住隔壁,后来觉得自己感觉和已婚女老板需要保持一点距离,就搬到了他隔壁的隔壁。这样又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又保证了她的私密空间。 “没有,你去吧。”说罢就挂了电话,言喻有些头疼,杨源生哪都好,就是有时候过度紧张自己了,让她有点吃不消。 她正心里吐槽着杨秘书,手机里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是程隽。 言喻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还是按下了接通键。视频里的那个人穿着白大褂坐在椅子上,英俊的面容还如以往一般,眼神温润清澈,看到她还在躺着眼中满是笑意地问言喻:“咦,稀罕啊,怎么这个点了还在床上。” 看到爱人笑意盈盈,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言喻觉得心中愧疚更甚,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嗯,昨天睡得有点晚,早上起不来。” 话锋一转,笑着问程隽,“你这是在办公室呢嘛,今天没跟宋老师呀。” 程隽看她笑得狡黠,好笑地摇摇头,又满脸得意地凑到镜头前,“我老婆怎么回事,还巴不得我挨老头骂是吧。其实刚刚还在跟着的,他嫌我捣乱,在元老师面前抹不下脸骂我,就给我赶回来了。” 言喻见他笑得这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揉碎的星落在其中,她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笑道:“我都没有骂过你,又怎么舍得你挨骂呢。你又惹宋老师生气,要不是元老师给你挡着,又得挨批评。” “嗨,老头年纪大了。我这当学生的也没什么好给他的,就平常惹惹他生气,以防血管堵塞嘛。你老公真是个贴心的小伙子,你说是吧。”程隽说着说着就快乐地转起了椅子,笑容逐渐变得莫名有些猖狂,要是被宋老师看到了......那不得气得吃不下饭。 这对师徒啊。 “你少气宋老师吧。”言喻语气轻快。 “哎呀,我老婆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真是想死宝宝了。臭老头也不给我假,呜呜呜,我们新婚燕尔的就分隔两地,谁能懂我苦涩的心情。”程隽忽然高声感叹,颓废地靠在椅背上,一点也不见刚才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是真的真的想他老婆了。 老头不给假,说要他以学业为重,儿女情长先放在一边。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这是师母在他身边,要是他和自己这样和老婆异地,看还能这么说出这么虾仁猪心的话不! 越想越气,甚至他感觉他现在的怨气重到普通的鬼都得绕着走。苦涩,真的很苦涩。 “我也想你呀,快了快了,快回去了。”言喻见视频里刚才还在笑嘻嘻的人又趴在了办公桌上,眼神的光也不再明亮,蔫蔫得就像一只大狗狗等待别人的爱抚一样。 她当然是心疼他的,她很想他,也很爱他。 程隽在她身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能驱散她所有的忧愁。虽然她也没有什么忧愁,但是他在身边她就很开心。 他在外展示给大家的形象还是有些清冷的,有些像高岭之花,其实私底下关系的人就知道他是个有些活泼开朗还很有趣的人。 她忽然想起以前的事,忍俊不禁,“你还记得第一次去我家见我爸妈嘛。” 程隽歪了歪头,来了兴致,,“记得呢,那天言礼哥超搞笑。” 那时候他们定下来之后准备见家长的时候,那天是程隽先去的他们家。 她爸一直不是话多的人,甚至有时候有些严肃,但那天喝了酒之后拉着程隽的手就是一顿谈心,脸上的笑容把言礼和她两个人都看得呆主了。 说实在的,她爸能这么热情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言礼抱着手臂靠着墙酸溜溜地说了句:“咋没见他对自己儿子这么和颜悦色过。” 言喻眼神一转,勾着言礼的肩膀笑着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言礼好奇,“啥?” 言喻嘿嘿一笑,扬了扬下巴,“可能你太丑了。爸爸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估计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丑吧,如今有了这么俊的女婿,可不得多亲近亲近。” 言礼:??? 言喻还没说完,手肘捣了一下她哥,手托着下巴好似在沉思什么大事,“其实我也不理解,爸爸妈妈都很好看,你看我也很好看,怎么你这么丑?天,你不会是收养来的吧,嗯~ make sense。” 言礼:??? 我不帅?? 言礼深吸一口气,准备用身高压制去勾言喻的脖子,却被言喻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言礼眼神一凛,手握成拳直冲言喻的面门。言喻借机抓住他的小臂,微微一笑,脚尖在墙上猛一蹬,反翻上了他的背。 手成刀作势就要往言礼的后颈砸,动作被他们的父亲一句话喊停,语气微沉“小喻,下来。言礼你就这么带着你妹妹瞎闹!” 又对程隽柔和下来了脸色,“小隽别见怪,他们兄妹平常相处的模式有点奇怪,被我惯得不成样子。” 程隽:他不敢吱声。 原先只以为他家言言只会玩枪,没想到身手还这么好。看他未来大舅子都打不过言言呢! 言礼? 搞差别对待是吧!明明是言喻先人身攻击他的!老头就维护他女儿!他这个苦命的人儿哟,要不是他和年轻时候的他爸长得很像,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 见他们妈妈面带笑容端着水果走了过来,伸手挽住了言母的胳膊,一个大高个子团在一起靠在妈妈肩膀上,委屈道:“妈妈,言喻欺负我。爸还偏向她。” “我为爸爸作证,爸爸没有偏向我。”言喻接过她妈手中的果盘放在桌上,站在她爸身后轻飘飘道。丝毫不提她欺没欺负她哥哥的事。 言董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还是乖女儿贴心。转头对程隽说:“小隽啊,回头挑个日子咱们两家坐下来吃个饭。听说你还有哥哥,是在部队里?” 程隽心中激动,却依旧乖巧点头,“是的,伯父。” 言父满意点头,拉着言喻的手,满脸的慈祥又看得言礼心里咕嘟咕嘟冒酸水,“小隽是医生,他哥哥又是军官。好啊,好啊,不像你哥,不成器。这么大了就知道和妹妹打闹!小喻小细胳膊细腿的万一磕了碰了,你不心疼我和你妈妈还要心疼呢!” 李女士作势推开趴在她肩膀头子上的一大只的儿子,温柔一笑,“瞧你这说的什么话话,咱们阿礼又不是那不知轻重的孩子。”言礼这才缓了脸色,果然还是他妈疼他。 “他哪里打得过言言呢。” 言礼?他在这个家里没有位置,他爸妈在未来妹夫面前也丝毫不给他留面子,好,行,了解了。呜呜,他这就去死! 程隽借着喝水抬头的功夫瞥到了他未来大舅子的悲愤表情,差点没憋住笑。 言喻轻笑,手搭在她爸的肩膀上,“爸爸妈妈别说哥哥了。” 言礼警惕,言小喻又想憋什么坏水儿。她一叫哥哥自己总没好果子吃。“哥哥刚刚还说他怀疑他是捡来的呢,怎么可以这么伤爸爸妈妈的心呢。爸爸妈妈把咱们拉扯大挺不容易的。” 言礼无语望天,看见他爸妈看他不善的眼神!果然,这个人又在污蔑自己!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而且拉扯你是不容易,但是我就容易多了吧。 老绿茶,看剑! 言礼飞过去一个眼刀。正好被言父看到,虎目一瞪言礼立马消停了。 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程隽心里止不住的狂笑而后感叹:大舅子真不容易,我老婆可真棒,坑哥哥很拿手的样子! 总归一顿饭吃得除了言礼都挺开心的,言喻准备送程隽走的时候,言礼靠在门框上悠悠来了句,“认清言小喻了吧,这丫头蔫坏蔫坏的。你治不过她的。” 程隽摇头,“言言是聪明。而且我不需要治过她,我爱她的所有。” 言礼叹气,不知道是为程隽不值还是什么,“唉,糟蹋这么好的孩子了啊。” 言母见他越说越没边,将他挤到了身后,笑容和蔼,“小隽路上小心啊,言言慢点开车。” 言喻点头,挽着程隽的手下了阶梯,又回头瞥了还在罚站的言礼一眼,做口型,“你死定了。” 言礼毫不相让,挑衅一笑。 上车之后程隽还在羡慕他们兄妹感情好,不像他们兄弟,性格不同。后来他哥哥参军之后常年不见面,再加上都是男生,总觉得没有这么亲密。 言喻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腿,满是安抚的意思。 “不知道言礼在干啥,一会给他打个电话。” 言喻想起她那倒霉哥哥就想笑,准备打个电话骚扰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