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讓我用妳的名字呼喚妳(骨科百合)》 01-我的愛 我的家,很幸福。 我的家,有一个妈妈,没有爸爸。 我会代替爸爸,好好跟妈妈过着一辈子幸福美满的日子。 ——这是我「段思亚」的心愿。 * 「小亚、小亚……」 让人心安想撒娇的温柔声音悄悄地流入模糊的思绪中。 嗯——是妈? 妈,我好喜欢…… 「小亚,起床没?」 叩、叩,房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不要赖床,如果你没有立刻起床,我就要进去叫你了。」 咦? 糟了! 双眼感知到危机立刻用力睁开。 我昨晚忘了锁门,如果妈妈进来会看到这一幕—— 内衣裤去哪了啦! 我的上半身没有穿;下半身更是凉快。 「起床了吗?不然,我要进去了喔。」 「啊!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你别进来!不要进来!千万不可以!」 「那么激动?起床就好,赶快准备下楼吃早餐吧。」 外头的敲门声戛然而止,妈的脚步声随即往楼下走,渐行渐远。 呼—— 我深呼吸一口气,往旁边一看,棉被是怎么被我踢到床下捡不到的角落,我实在佩服自己的睡相。 再将视线朝下,我以近乎全裸的ㄇ字型姿势躺在床上,内衣裤不知道被扔到哪去。 「唉……又来了……」 一如往常,不分昼夜,我总是辛苦地与名为「床」的怪兽抗争。 这一切都只因为昨晚又梦到「你」了—— 我急忙换好学校制服下楼去。 来到厨房,看见妈围着围裙,内里是上班的裙装,围裙的细丝绑带让妈的腰部呈现出气质的曲线。 「妈,抱歉,我忘记今天是我要准备早餐。你今天不是有会议得早点去公司上班吗?」 「你知道就好,我已经准备好早餐放在桌上了。趁热吃吧,我要先出门了。」 「好,今晚会回来一起吃晚餐吗?」 「今晚可能会加班,公司还有迎新酒会,我不到场不行。」 「又加班??而且迎新为什么要喝酒?你自己一个人很危险,地点在哪,我去接你?」 「我不会喝多的,你放心吧,王总监说会开车载我回来。」 「是那个你之前提过有离过婚的王总监?怎么好像对你特别好??」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他只是回家顺路而已。」 「最好是啦。还有,我不是小孩子。」 我把头微微往下垂,「不可以太晚回家……」 「你今年都上高中了,怎么还那么爱撒娇。」 她轻轻地将手放到我的头上抚摸,温润的体温从纤细的手掌传了过来,我些微感到一阵酥麻。 我很高兴。 「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到,应该会觉得是一对情侣在打情骂俏吧。」 什么! 听到这个夸张玩笑,把我吓得魂魄都要飞到欧美大陆。我赶紧衝到「那傢伙」面前摀住她的嘴巴避免她说些不该说的话。 「梦铃!早啊,哈哈……你怎么『现在』就出现在我家?」 她用力挣脱我的手:「早,段思亚同学,没想到我今天这么早来等你吧,呵呵。阿姨也早安,阿姨还是一样那么年轻貌美呢。」她对着妈挥手问好。 方梦铃——我的青梅竹马兼邻居,个性如同刚刚所发生的,简单来说,讲话不经大脑思考,好听一点「直率过人」。 「梦铃今天来得这么早,要不要一起来吃早餐?」妈像是没听到刚刚的玩笑话一样,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地跟梦铃间话家常。 也是,这种话本来就无须放在心上。 或是,正常来说这种描述母女关係好的形容听到该感到开心。 只是,我并不开心。 * 我很幸福。 我的家,有一个妈妈,没有爸爸—— 从小,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妈,「柯海真」。 我这么对自己说:「我会代替爸爸,好好跟妈妈过着一辈子幸福美满的日子。」 无人可取代。 无时无刻不愿分离,深不见底隐蔽的情感。 每一晚,隔着一间房,最近也最远的思念,直让人撕心裂肺。 闔上双眼,沉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海,灰濛濛的感情被不讲理的海草擒住,无论游到哪,皆无法挣脱。 即将溺毙。 到达不了岸上。 无法向任何人求救,更无法直接呼唤她的名。 我深爱着。 却又痛恨着,那不可分离被定义名为「母女」的红色丝线。 只能,深沉地——溺着。 -- 02-給我老實說 母亲赋予我的名字是「段思亚」,这是一段有关「思念」的故事。 *** 段思亚和方梦铃骑着脚踏车,到达学校的车棚,停好车,两人一起走向教室。 「梦铃,你今天是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 「在我妈面前闹我。」 「闹你怎么了,不行吗?」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为什么不喜欢?」 「方梦铃!你......你明知故问......我和我妈......我、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闹我。」 听闻段思亚的话语,方梦铃的脸色蒙上一层冷酷,随即抓着段思亚的手,将她拖到钢琴教室里头。 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音乐教室的窗户有窗帘,是为了方便投影看音乐剧使用,所以这里没有人看得见里头发生什么事。 方梦铃甩上钢琴教室的门,并上锁。 段思亚被用力压在门上。 「梦铃?」 「说清楚,为什么不喜欢?」 「我......我就是不想让我妈觉得我对她......」 「你对她,怎么样?说啊,你说啊。」 段思亚弯弧的臀与背被逼得越来越贴近门,直到没有空隙,她备感压力。 高出自己一颗头的方梦铃越来越贴近,方梦铃细长捲翘的睫毛下是怒目的漂亮瞳孔。宛如美丽的蛇蝎盯着自己,段思亚怕得无法直视。 但是,段思亚认为自己不能轻易退步,一旦屈服于霸道的方梦铃,往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我不想让我妈觉得我对她有非分之想,就这样,结束这话题吧。」 段思亚伸手一推,试图保持距离。 但是,方梦铃反而前进,饱满的胸触碰到了自己。 方梦铃用右手强硬搂起段思亚的细腰,强制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直接在脸颊落下一吻。 「呀!」段思亚赶紧推开方梦铃,手放在刚刚的吻上,「你、你干嘛啦……?」 「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有非分之想,即使我再喜欢你也一样。」 「这、这什么跟什么啊……你现在说这些干嘛……而且亲我脸颊难道不算非分之想吗?」 「我只是不爽你扭扭捏捏不老实。听我的,今天做决定,给我答案。」 「什么答案?」 「和我交往,放弃喜欢你妈。」 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 方梦铃是直率强势的人,从不拐弯抹角。 虽然,段思亚常常招架不住感到苦恼,但她其实挺喜欢方梦铃的直肠子性格,至少不需要猜忌。 毕竟,猜心,很累。 只不过,和一个人交往可以这么简单决定吗?不会太轻率吗? 明明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也可以在一起吗? 「让我想想。」 「嗯。」 -- 03-試用 今天放学,段思亚的母亲因为要参加迎新酒会比较晚回来,所以方梦铃下课直接进到段思亚的房里,说是要好好谈谈关于「交往」的事。 可是这个谈谈,不需要动手才对吧?说什么等我的答案,根本就是等不及要上我了才对吧。 段思亚在内心吶喊着。 「方梦铃,你给我滚下床——我说你,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吧!」 「犯什么法,我跟你早就是合法年纪了。做爱这种事,并不犯法,而且都是女生,也不用担心怀孕。」方梦铃一脸没什么地朝段思亚身上扑。 「做做做做做爱?呀——!不知羞耻!救命!你这样根本是性骚扰。」段思亚用手摀住发烫的脸。 「我没兴趣性骚扰,要做就直接来。这样顶多只能叫做『硬上』。」 说着说着,方梦铃将手放在段思亚的胸上。 「流氓!放手啦。」 「唉,你没试用过,怎么知道好不好用?」 「交往试用期不是这样试用的吧?」段思亚翻了一个白眼。 段思亚把方梦铃的手推开,从床上坐起身来。 被推到角落的方梦铃模样看来并不好受。 段思亚坐在床边,沉思几分鐘后:「梦铃,如果要交往,我想慢慢来,可以吗?」 段思亚这句话表面是疑问句,但实际上是礼貌性的肯定句。她皱着眉望着方梦铃,态度温和地请求同意。 「可以。只是,我太喜欢你,或许有时候会忍不住,毕竟我的喜欢还包含性。」 段思亚再度垂下脸,别开视线。 「我、我知道了啦!你说话真的是不知羞耻。」 「我只是老实。」 她知道方梦铃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只是她听得害羞得要命,难道方梦铃没有一丝羞耻心吗? 她偷偷抬头看方梦铃的脸,从方梦铃淡定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但她将漂亮的捲发塞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耳朵,其耳根染上一抹红,这难道说明她其实是紧张的吗? 此时,段思亚忽然起了玩心。 她将嘴唇靠近方梦铃那鲜红的耳垂,「呼——」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呀!」方梦铃娇喘叫了一声。 那酥软高亢的娇媚声音,是段思亚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听见。 倏忽,散发出强烈女人味的方梦铃,就像一张网,让段思亚忍不住自投罗网,慢慢接近,不再远离。 「小亚,你要做什么?」方梦铃摀着耳朵,整张脸一下子红透了。 太有趣了,原来不可一世的方梦铃弱点是耳朵。 就在和方梦铃嘻闹到一半的时候,屋外传来车辆熄火的声音——妈回来了。 段思亚赶紧从方梦铃的身边离开,挪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正是穿着笔挺西装的王总监载妈回家。 王总监下车帮柯海真开门,护送她到家门口。 段思亚抓住窗帘的手,不禁越发用力,窗帘被拉得越发紧密,视线中王总监靠柯海真越来越近。 这一幕看得她咬牙切齿。 为什么要靠近我妈? 段思亚紧绷的手,忽然松开。 她让窗帘随意垂下,转过身对着方梦铃说。 「我要试用。」 方梦铃来不及反应,段思亚猛地贴上方梦铃的身躯,用带着侵略性的唇瓣亲上猝不及防的左耳。 「不要发出声音,因为我妈回家了。」 「嗯……」 其实段思亚没有经验,她只是胡乱让唇瓣恣意在毫无防备的耳根游移,让嘴唇含着耳末,一直舔拭着。 「嗯——呜……嗯……」 方梦铃忍着不发出声音的娇喘声反倒让段思亚的神经变得敏锐,感官变得强烈。 段思亚的嘴唇越来越湿,鲜甜的唾液鼓动着温热和情慾,热度在彼此的气息中蔓延开来。 「嗯……」 喘息声确实动听,身体发热的感觉也真实。 但段思亚的脑海却不诚实。 究竟让她身体越来越热的是这诱人的娇喘声,还是刚刚佇留在脑海里王总监和母亲的亲密画面? 她分不清。 她只是一昧鲁莽地贴着方梦铃饱满的身子,渴求能包容乘载自己的港口。 「我们交往吧,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一直都在。」 方梦铃肯定回应的轻声细语是鲜少有的温柔,这让段思亚感到无比欣慰和放心。 只是—— 「小亚,妈回来囉,要不要下来吃宵夜点心?」 段思亚的注意力依然很快地跑到「她」身上,那名叫「柯海真」的女人,她的亲生母亲。 -- 04-夜晚 段思亚走出房门,拉着方梦铃直接走下楼。 「梦铃来我们家玩,我先送她回家。」 「咦?梦铃来啦?那就叫梦铃一起吃呀,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滷味,份量够两人吃。」 「不要。」 段思亚眼神冷漠地从柯海真身边走开。 「阿姨,我先回家了,掰掰。」方梦铃回头告别。 「嗯……」 段思亚送方梦铃回家—— 两人的家只隔一条巷子,走路不用十分鐘便能到达。 方梦铃住的地方是一栋新颖房龄不出五年的二十层公寓大楼。 「梦铃,你爸今天也出差没回家吗?只剩你一个人在家?」 「嗯嗯。」 「这样喔……那我回家囉,你赶快上楼吧。回到家用通讯软体联络,有事都可以打给我。」 方梦铃双手拉住段思亚凌乱的制服衣角,不让她走。 「哪有这样一走了之的。」 「嗯?」 方梦铃用力一拉,段思亚重心不稳朝她靠近,一个没站稳,直接扑进方梦铃丰满的胸前。 段思亚抬头看方梦铃。 方梦铃皱起漂亮的细眉说道:「你没有说晚安。」 「喔……晚安。」 道过晚安之后,段思亚逕自走回家。 一路上,段思亚偶尔回头会看到方梦铃还是站在原地望着自己。 什么嘛,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吧?笨蛋。 * 段思亚回到家。 将鞋子放入鞋柜,踏进玄关,走进厨房。 发现妈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她拿了件薄被盖在柯海真纤细的肩上。 「嗯——小亚?回来啦?」柯海真醒了过来。 「嗯嗯,我才出去不到半小时吧。妈,你今天很累吧?怎么不先去洗澡睡觉?」 柯海真打了个哈欠,「呼——我想说今天没跟我可爱的女儿一起吃饭,浑身不对劲呢,担心怕孤单的女儿可能会不太高兴,就想跟可爱女儿一起吃个宵夜呀。」 「这位可爱女儿的妈妈不怕老了吃宵夜容易胖吗?」 「说什么傻话呢!我才36岁,也不算太老吧……」 柯海真嘟着嘴,模样很可爱,确实一点也不像有高中生女儿的妇人。 对,就是因为你不老,外表年轻貌美就像不到30岁的女人,所以才成天苍蝇环绕,渣男报到。才害得我过得这么煎熬。 段思亚无奈地叹口气。 「我不饿啦,冰着明天当配菜吃吧。你今天喝酒应酬很累吧,快去洗澡睡觉啦!明天还要上班。」 「到底你是妈妈还是我是妈妈呀?」 妈伸手抚摸段思亚的头。 「哼。」 好高兴。 好喜欢她的笑容。 「不要摸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是小女人了,要睡要保养肌肤了啦。」 其实,段思亚好希望柯海真还能摸摸自己的脸颊。 「好好好,你长大了,成熟的女儿,晚安。」 「嗯。」段思亚冷冷地回覆,「晚安。」 无论如何任性耍脾气,柯海真总是那么温柔,她好想紧紧抱着柯海真,尽情撒娇。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敢抱着妈撒娇了? 段思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去刷牙洗脸。 接着,走上二楼回到房里。 锁上门,关上灯。 鑽进被窝—— 日復一日的夜晚来临。 她慢慢地将手指滑进内裤里头。 这是无法言喻的秘密指头。 她在深夜独自跌进没有人能理解的深渊里头。 黑夜的乌鸦正掐着喉咙。 柯海真,我想要你的手。 她在内心放肆呼喊着母亲的姓名,想像着她的身躯……放任幻想的母亲弄乱自己的心灵。 -- 05-電影(上) 今天是週六,妈临时到公司加班。 段思亚跟妈说,约好了要准时回家一起看电影。 其实,她只是担心母亲工作太晚会太疲累,所以刻意用「约定」来让她早点回家。 没想到——收到这样的简讯。 『小亚,抱歉,妈今天会加班到很晚,你先一个人吃晚餐吧,明天再陪你看电影,我不是故意的喔。』 「什么跟什么嘛,加班爽约就爽约,还有分故意不故意吗?真气人。」 「小亚,你一定要在跟我看电影约会的时候提你妈的事吗?」 方梦铃被约来家里替代母亲的位置陪段思亚看电影。 俩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话说,你原先打算跟你妈看这部电影?」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你来了,我就从动画片换成这部。我想说,你大概会比较想看这部吧,这是你之前叫我看的。」段思亚抱着双腿嘟声说道。 「是没错,但你不怕......」 「怕什么?」 「你真的知道这部片是演什么的吗?」 「当然不——」 方梦铃抓着段思亚的头,将她的视线转回电视:「你看,来了,双女主的初吻。」 「咳!」段思亚差点没被口水噎死。 什么东西?原来这是女同志的片? 她仔细一看,两人除了接吻,还开始摸起对方身体来了。 「这......这部的尺度这么大啊......」 电视陆续传出接吻时口水交融的催情声响,后续还上床进行亲密行为。 段思亚拿起抱枕遮住自己的表情,因为她不知道电影内容如此劲爆,她羞得不敢看方梦铃了。 「遮什么遮。」 「你管我!」 方梦铃硬是想拿掉段思亚紧紧抓住的抱枕。 段思亚誓死绝不屈服。 于是,方梦铃整个人跨坐到段思亚身上更加拼命想夺走枕头。 「啊啊啊——!」 这时电影里头传来做爱高潮时的叫声。 同时,玄关的门被打开了—— --- 路波:最近有很多作品更新中,这一部是一直很想写就写了,虽然暂时属于不定时更新,但会尽力而为。如果对路波其他百合类作品有兴趣,欢迎到Penana坐坐喔。 连结: <a href=https://reurl.cc/556YAq target=_blank>https://reurl.cc/556YAq</a> -- 06-電影(下) 我的妈!真的是我的妈回来了! 段思亚赶紧推开方梦铃,关掉电视。 火速衝到玄关:「妈,回来啦?」 「梦铃来啦?我刚好像有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只是声音怪怪的,她不舒服吗?」 「没有啦,阿姨我很好喔。」方梦铃走出来打招呼。 好险,我妈天生就是个少根筋的单纯女人。大概怎么样也想不到,她女儿刚在沙发上跟女朋友看着女同志电影吧。这事若被她发现,大概会原地当机崩溃吧。 段思亚默默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好险,妈什么都不知道。 段思亚走出家门,送方梦铃离开。 然后,当段思亚再次回到家的时候,似乎听到奇怪的声音。 「妈,你怎么啦?声音怪怪的,身体不舒服?」 柯海真急忙把电视关闭——把遥控器藏在身后。 「没有呀!我去洗澡囉,哈哈哈哈哈。」 柯海真同手同脚地朝浴室走去。 诡异、太诡异了!这分明有鬼! 刚刚妈是在做什么? 难道……她发现我们在看女同志电影了? 段思亚顿时在内心翻起滔天巨浪。 * 事情往往是所谓的莫非定律。 柯海真,一名36岁不算年轻也谈不上老的漂亮女人。 虽然没有浓妆艳抹,但天生丽质,肤白晶莹,生得一副清新脱俗的气质美女。 她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去想「那码子事」。 一个女人要养家养女儿,根本没心思考自个儿的事,要不是她天生丽质,当真成了脸蛋松弛、皮肤暗黄的老姑婆也不奇怪。 她从未思索过女儿对性方面的好奇,更没想到,女儿好奇的还是女人的身体? 她想到这,便自个儿甩一甩头,走进浴室。 她看见镜子里头的自己,成了番茄脸,红透了。 怎么回事……? -- 07-布丁 今天是週日,午间时刻,段思亚和母亲柯海真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这回挑的片就是一般的Disney动画片《Frozen》。 段思亚千小心万小心,只怕不小心露馅,绝对性地反覆确认选了安全无比的片子。 柯海真表面一如往常平静如海,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她彻夜辗转难眠,思索无度,她不知道身旁跟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女儿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妈,今晚我会去梦铃家吃晚餐喔。」 「嗯嗯,你最近跟梦铃是不是特别好?」 「咦?有吗?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嗯......你反应好大喔......」 「我、我哪有!是妈你问了一个奇怪问题。」 「这样啊......嗯。」 柯海真不敢继续追问,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再问下去,可能不是自己想听到的事情。 如果女儿有什么话想告诉她,应该会自己告诉她吧。毕竟她们母女俩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好,这样想的自己应该才是真正开明吧?可是,她该开明什么事呢? 柯海真甩了甩头,这两日自己胡思乱想多了,应该多观察后再下定论才对。 「那你去梦铃家吃晚餐记得带点伴手礼过去,比如冰箱的布丁。这样才有礼貌。」 「嗯嗯,好。然后,我不会太晚回家的,你放心。」 柯海真摸了摸段思亚的头,「很好,我等你回来再睡觉喔。」 「好啦,别一直把我当小孩子了。」段思亚嘟着嘴笑着。 * 方梦铃房间内—— 「梦铃......你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吗?」 「用嘴巴餵你吃布丁。」 段思亚躺在方梦铃的床上,方梦铃则跨坐在她身上,右手端着布丁。 「为什么要用嘴巴餵我吃布丁!还有为什么要把我推倒在床上餵!」 「因为我......想吃你的布丁。但是我讲究公平,所以我餵你吃一口,我再吃你的,我是这样想的。」方梦铃眼神飘移,盯着段思亚丰腴的胸。 段思亚用手遮住胸前,「什么、什么叫做我的布丁?不就在桌上吗?盯着我胸部看干嘛。你这样根本是强词夺理,满嘴歪理。」 「所以,你吃不吃布丁?」 「你还有顾虑我不吃吗?你明明刚刚就强行餵了我一口!根本不管我的心情。」段思亚的嘴角还有残留的布丁残渣。 「刚刚看着你吃布丁的嘴唇实在忍不住,现在勉强还能忍一下。」方梦铃将嘴靠在布丁残渣上,轻轻地吸了进去,「美味。」 「骗子!变态!色狼!流氓!」 「你叫得再大声——」 「我不跟你吵了,我要回家了啦!」 「不行。」方梦铃放下盘子在柜子上,将双手空了出来,眼神变得犀利。 「梦铃,你要干嘛?」 「我不是说过我想吃布丁了。你若想逃,我刚刚根本没压住你,随时都能逃,但你刚刚没逃,不是吗?」 「刚刚我是怕把布丁弄倒啊......会弄脏床被......」 「那现在呢?」 「我想回家了啊......」 「你骗人,现在你的脸红得跟柿子一样,嘴角上还残留我的口水。你实在太可口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 「舔下我留在你嘴边的口水。」 段思亚睁大了眼,「我、我干嘛要听你的......」 「照做,我就放你回家。」 方梦铃明明没用手压制段思亚的动作,但段思亚却觉得方梦铃坚定性感的眼神让她难以逃避。她觉得该逃,但似乎又不是那么想逃。 就在她犹疑的时候,朦胧之间,她慢慢地舔了自己的嘴角,舔舐了方梦铃甘甜的液体。 「布丁的味道......好甜......」 段思亚的眼神迷离,微微瞇着,软嫩的脸蛋越来越红,这股美丽的红,从脸蛋慢慢滑落至脖颈,再至丰满圆滑的双乳上。 方梦铃掀开段思亚凌乱的衣领,直接朝锁骨亲了一下。 「嗯......」段思亚稍稍抬起了头,别开了视线。 方梦铃将舌头伸了出来,甜蜜的液体缓缓地往下滴,浸湿了段思亚的胸前。 方梦铃遂将段思亚右胸的胸罩掀开,温柔地用舌头和嘴唇亲吻着。 「啊......不行......」 「嗯——」随着段思亚的呼吸加速,方梦铃亲吻的力道越来越大。 她看见粉红色的乳头,张开嘴巴,打算含住呵护一番。 「不要!」 段思亚推开了方梦铃—— 躺在床上的段思亚,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用手护住自己的胸,推开方梦铃的头。 「我不是来给你吃我的......布丁的......我得回家了,妈还在等我......」 -- 08-危險的紅蛇 段思亚推开了方梦铃—— 躺在床上的段思亚,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她用手护住自己的胸,推开方梦铃的头。 「我不是来给你吃我的......布丁的......我得回家了,妈还在等我......」 听到这句话的方梦铃,脑内的线丝发出断裂声响。 她双手用力一压,将段思亚压回床上。 段思亚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眼神变得慌乱:「我要回家…...」 「不准。」 「让我走。」 「不要。」 段思亚想推开方梦铃,却怎么样都推不开。 方梦铃的眼神霎时变得像是准备猎食的老鹰一般,吓着了她。 「不要——」 方梦铃不顾段思亚的反抗,粗鲁地用嘴堵住她挣扎的话语。 她灵巧地将舌头伸进段思亚试图紧闭的红润门扉。但段思亚终究抵挡不住强悍的方梦铃,方梦铃滑湿的舌尖敲开鲜肉滑了进去,伴随甘甜的水份流泻入段思亚想呼喊却无法的乾燥口腔。段思亚慢慢地闔上双眼,热烫的温度蔓延开来,漫溢至段思亚的脑内,日渐乾渴的肌肤夜夜渴望的无非就是这当前甜美的滋润,即便眼前之人不是母亲。 段思亚的舌头自然而然也动了起来,与方梦铃交缠,越发激烈,彼此的肉舌在鲜红的口里碰撞着、试探着。 「嗯……」方梦铃接收到段思亚的回应之后娇软地发出声音。 段思亚猛然睁开眼。 自己在做什么?妈不是在家等着自己吗?这样……这样她会……担心…… 可是这舒服的感觉让段思亚思绪混乱,理性的猫稍微拨一下心弦,狂野的狮子就又再次吼叫让心跳加速。 「啊——」 两人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快。 方梦铃顺着呼吸垂下身子,浑圆的乳房碰到段思亚露出的右胸,方梦铃的胸部顺着舌吻的动作晃动,不经意地碰撞到段思亚的乳头而越来越坚挺,顶端美丽的红越来越艷丽。 铃、铃、铃—— 段思亚呼吸紊乱,「嗯……不行……电话……」 跨坐在段思亚身上的方梦铃将嘴抽离,挺直腰桿,喘气着。 方梦铃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表情魅惑到让段思亚看得目不转睛。 「再不停止…..我真的会忍不住……会无法让你回家。」 「嗯……」 段思亚接起母亲的来电—— -- 09-遠方傳來的喘息(上) 「喂?妈?」 段思亚接起手机电话后,试着将内衣归位。 「抱歉,我等等就回去了,很快就回……」 段思亚尚未讲完话,腹部传来不对劲的触感。 是方梦铃用食指在段思亚的腹部上滑动游移着,如同小鱼儿在池塘中戏水,一跳一点,忽快忽慢。 段思亚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抓住方梦铃的手掌,但仍制止不了方梦铃用另一手在自己右下胸画圈。 圈呀圈,这一个鲜肉指触是越画越大,慢慢地、轻轻地往上拨开胸罩,粉红色的圆可弹了出来。 方梦铃勾起嘴角看着段思亚皱眉泛泪的脸。 段思亚握住方梦铃的手开始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方梦铃看得出来段思亚用可怜的眼神和无声的嘴型向她求饶:不要。 但她反而更想戏弄她,直接朝她小巧可爱的红嫩乳头戳了一下! 「呀……」段思亚没忍住而发出声音。 她下意识地把抓住方梦铃的手收回以摀住自己嘴巴。 「小亚?怎么了?你刚说什么?」电话那头传出柯海真担忧的声音。 方梦铃没打算放过惩罚段思亚的机会,她咕噥着:「谁让你接电话。」 双手恢復自由的方梦铃露出邪恶的笑容,美丽的十指开始在段思亚的下胸按摩着,就是吊着她胃口,就是在胸部下缘挑弄她敏感的神经。只见,乳头越来越鲜红,越来越坚挺—— 「嗯……我说……我很快就回……去了……嗯……就这样!」 快忍不住声音的段思亚,直接掛断电话。 嘟—— 嘟—— 嘟—— 在电话另一头的女人,柯海真,没有笑容。 --- 路波:趁着还算有一点空间,加更加更。之后尽量维持一週一更 (????) -- 10-遠方傳來的喘息(下) 段思亚回到家。 时间已近十一点,已是母亲早入睡的时刻,于是她躡手躡脚从玄关拖鞋怕吵到母亲柯海真。 客厅和厨房的灯都已关,她只好想办法摸黑上楼回房间。 走到一半,「啪」,客厅的灯像是知道她回来而打开。 但是,不是在欢迎她。 因为,柯海真站在电灯开关前,面无表情。 段思亚想像得到下一句柯海真会说什么,所以她率先闭上眼睛,害怕被最爱的母亲责骂。 「先去洗澡,洗完才能早点睡,否则太晚睡明天上课会累吧。」 段思亚睁大眼睛,出乎意料的是柯海真只是口气冷淡地说完这些话就准备上楼。 「妈?你……没什么话要说?没有要……骂我?」 「你觉得呢?太晚了,先休息,明天再说。」 「喔……」 语毕,柯海真回到自己的房间。 段思亚第一时间没受到母亲责备,愧疚感反而迅速填满整个身躯,她低着头、垂下肩膀,拿着浴巾和换洗衣物朝浴室走去。 柯海真进入房间。 她并没有直接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看着镜中的中年女子,神情凝重,眼角一眨就会出现一点细纹。 举起纤细的手,摸了下脸颊:「你变老了呢。」 她看着梳妆镜,上头夹了照片。 取下第一张,是她与老公的合照。 她将照片放在桌上。 合照的后面还藏有被完全覆盖的第二张相片。 她拿起这第二张照片端详。 上头有一群穿着制服的高中生,背景像是山上,照片是该班级的团体照。 在眾多学生中,她找到了年轻的自己,站在了最边边的角落。 年轻的柯海真带着温柔青涩的靦腆笑容,当年的她只是一个喜欢待在图书馆看书不擅与人交际的内向女孩。 照片中,站在柯海真身旁还挽着手的则是一名绑着高马尾露齿大笑的女孩,其开朗活泼的感觉与柯海真形成强烈对比。 柯海真望着照片,她用手揪住左胸前的衣裳,咬牙喘了几口气,忍住心里的激盪,坚决不让泪水从体内流出。 最后留下黯然的神情在深夜游走—— -- 11-海與藍 柯海真躺在床上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 听见门外传来段思亚上楼进房的脚步声,她才闔上双眼,侧身入眠。 雪白床被如同波浪,包覆住她脆弱疲惫的身子,盪着思绪漂流到蓝灰色的过去。 这么多年来。 一直想断绝对你的思念。 却,还是想你。 亚蓝。 …… 你总是迎着风,扬起自信的笑容。 「真真,你觉得海的另一边是什么?」 「不是海就是陆地吧?」 「不,是无边无际,海的另一边是『无限』。」 「你在说什么呢?」 「哈哈,我在说,海真——是很棒,我很爱!嘻嘻。」 「应该……不是在玩双关语吧?」 「你说呢?」 当时的你总是笑得很开心,带给我希望和快乐。 最后,只剩下「思念」。 这份思念便一直放在海的另一边。 * 隔天一早,方梦铃准时来到段思亚家。 「阿姨,早安,我来接小亚一起上学了。」 「嗯,早安。」柯海真轻轻说道,「小亚还在赖床,稍等她一下。」 「好的。那个……阿姨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看你好像有点疲惫,想说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嗯,没事,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方梦铃回以放心的直率笑容。 「梦铃,最近跟小亚都还好吧?」 「嗯嗯,最近很好喔。」 「那就好……我再去叫小亚起床,你看要不要进来客厅坐着等。」 「谢谢阿姨,我在玄关这边等就好了。」 柯海真转身,正准备朝着段思亚的房间走去。 「啊——!我来了!」 段思亚此时从房间衝出来,急忙拿了早餐就来到玄关准备和方梦铃去学校。 「上学要注意安全,不要为了怕迟到而粗心大意。」 「我知道啦,妈,怎么又当我是小孩了!掰掰!」 段思亚匆忙别过,牵起方梦铃的手跑了出去。 目送两人离开后,柯海真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全身瘫软将头倚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失焦,口中喃喃自语:「身为妈妈应该要怎么做比较好……」 — 路波:不知道这一回大家有没有发现名字的秘密呢? -- 12-自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放学后,只剩二人的音乐教室内—— 段思亚坐在钢琴椅上,而方梦铃则坐在旁边。 「小亚,你觉得你妈发现我们的事了?」 「嗯嗯??」 「那不是很好吗?我们就光明正大交往,你鬱闷什么。」 「这??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神经大条还是乐观才好。被爸妈发现跟同性交往,通常会觉得可以出柜很开心吗?我这种忧鬱反应才正常吧。」 方梦铃站起身,迅速吻了段思亚一下,眉头弯起噘着嘴说:「管它的,我就怪。」 「偷袭?」 「哪有,我这是用心良苦,苦肉计?美人计?」 「到底在乱说什么,这说穿就是吃我豆腐而已。」 「是这样吗?我以为我这是给你奖励,你的荣幸。」 「噗,老是歪理。」 段思亚倒是被方梦铃给逗开心了,段思亚要方梦铃弯下腰,反过来也亲了方梦铃。 随即段思亚别过头,「只是道谢……」她羞赧吱吱呜呜说道。 「吃你豆腐还谢我,你最怪。」 站在段思亚眼前的方梦铃迈前一步将身影压在段思亚身上:「道谢,只有一个吻不够,我想要更多。」 段思亚的心坎被方梦铃瀲灩性感的双眼闯入,段思亚不敢直视太久,赶紧闭上眼。 她嘴唇的红肉被滚烫扎实的舌头率性撑开,坐在椅子上的柳腰被一把往前拱了起来,方梦铃猛烈地吻着。 在静謐的音乐教室中,二人发出青春的呻吟。慾望的音符上下跳动着,如歌的炙热时光舞动着。 「嗯……嗯……」 火热的锁链渐渐裹住段思亚全身,她需要用力才能挣脱。 段思亚背后有钢琴支撑身体,她放在方梦铃潮湿制服背上的双掌愈发用力,不时因太激烈撞到钢琴盖、不时再回推用力摩娑着方梦铃的身驱,她的腹部来回收缩,下半身的热度越来越高、私处越来越湿。 绷紧的双腿,想张开却又羞怯。 她好想,好想放肆自己,但她已经下意识习惯收敛自己的情慾。 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她决定微微打开双腿让方梦铃更加靠近,方梦铃如果要张开她的腿她也没办法,她将主要决定权丢给对方。 她的下腹与方梦铃不断摩擦,互相吸引。 「那里……」 好想被碰触。 段思亚用力地拱着腰,方梦铃分别将双手放到她的大腿内侧,向外推开,制服的裙子被往上掀开,露出明显湿了一片的白色内裤。 段思亚的腿再被抬高,让双脚置于方梦铃身上,方梦铃才可以好好用私处去接触。 段思亚的双腿在方梦铃俏臀上交叉,用力夹紧对方。 让彼此的下半身,越来越贴近。 她们一起扭腰,摩擦彼此私处,香汗淋漓。 同时,舌头交缠着。酸甜的液体滑入段思亚的口中,缓缓流入体内,流经心脏。 这一切不是她自己决定的,只是恰巧发生不可抗拒的情况而已。 她想,她没有背叛任何人、任何她所爱的人。 不过,她知道她背叛了一个不爱的人——自己。 -- 13-我是一名母親 这一晚,餐桌上是异常寂静。 母亲柯海真神情黯淡地低头吃饭,今晚特别沉默寡言。 对段思亚来说,这即是所谓暴风雨前的寧静,那搔到痛处却无法喊疼,不知如何是好的她,难以吞嚥。 用完餐后,段思亚主动走到流理台前:「妈,饭碗我来收拾就好。记得你明天周末要加班,早点去洗澡休息吧。」她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好,那麻烦你了。」 柯海真转头走到一半又再回头:「对了,明天我打算跟王总监吃晚餐,你晚餐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想好好跟王总监聊一下未来结婚的计画,我希望你也在场。」 「我不要。」段思亚想也没想就回应。 「小亚……」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就是不要!」段思亚关闭水龙头,声音逐渐高亢。 「……我知道了。」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妈妈,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段思亚放在流理台上的双手握得老紧。 「那你要不要跟妈说说?妈很在乎你的想法。」 「今晚……」 「今晚?」 「今晚,我跟你一起睡,我再告诉你。」 「好。」 柯海真虽然满脸疑惑,但她仍直接答应段思亚这突兀的请求。 她想,段思亚大概是想找妈妈撒娇,果然还是个孩子。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我说的睡不是那种睡。」 「……」 段思亚却说出一句让她更匪夷所思的话语……咦? 段思亚背对着柯海真,继续打开水龙头洗碗,可是她的耳垂和脖子红得像颗番茄。 「……」 柯海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对,她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到淋浴间,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褪下束缚自己维持妈妈形象的朴素衣物,年仅叁十六岁仍有漂亮脸蛋,不输年轻人的肌肤和性感身材。只要她画点妆,她依然是个走在路上人人都会看一眼的美女。 柯海真一把打开淋浴用的莲蓬头,开到最大,猛烈的水声,炙热的水滴打在自己身上。 「醒醒,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我可是她的母亲。」 水,是晶莹剔透的思绪传声筒。 一颗又一颗的水珠迎面泼到脸上,使她难以睁开眼,明明是这么简单易懂的事实却难以看清。 还是,她一直以来都是选择别开那热情的视线,那彷彿似曾相似的表情。 她转过身,低下头,水滴打在她的背脊上。 她忽然想起自己学生时期的挚爱「亚蓝」,女儿的眼神和她一样,有着一双美丽热情的深邃眼神,时常表露许多热爱却也藏着眾多深意。 让人看不透。 但,无论如何,她是「柯海真」,她是这个家的「母亲」。 如果她不好好扮演母亲这个角色,这个家就维系不下去,她在几年前就对着死去的亚蓝发誓:「我一定会当一名好母亲」。 深不见底的浓厚思念被强烈的执着使命覆盖了。 柯海真,曾经是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纯真傻女孩。因为挚爱的死,她埋藏自己,她一心想为挚爱做些什么,这便是当年让她活下去的原因,而段思亚即是驱使自己走下去的动力。 「我必须好好努力,我得当一名好母亲。」 她轻舔嘴边的水珠,被蒸气薰得迷濛的她,意志格外坚定,不容动摇。 -- 14-踏入那扇門 段思亚小心翼翼地打开母亲房门。 里头只开着夜灯。 她看见母亲柯海真穿着漂亮的睡衣,神色自若坐在床上,并挥手示意要她过去。 段思亚轻轻地坐在柯海真身旁,手臂碰触到对方,靠得紧密。 柯海真沉稳地呼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妈没有要强迫你的意思,但是希望你能先听听看我和总监对二次婚姻的想法,等听过之后再思考,我们一起商量后续可能。」 段思亚沉默。 柯海真接续说:「妈知道要你突然接受可能会有新爸爸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希望能在早期就让你一起参与,妈很在乎你的感受,你是妈最重要……比我自己还重要的女儿。」 「卑鄙。」 「小亚,你说什么?」 「我说『卑鄙』。」 「……」 「你这时候就摆出妈妈的态度,真的好卑鄙。」段思亚用力含着嘴唇,双手握拳。 「小亚,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可是你妈妈,你不应该这样跟我说话吧……」柯海真表面口气坚定,但内心动摇。 「你为什么是我妈妈?」 「什么?」 段思亚转头将双手放在柯海真的肩膀上,猛然一推,柯海真披头散发倒在床上。 段思亚直接扑到柯海真的怀里,放声大哭。 「呜呜呜——」 段思亚哭着,声线充满不甘、充满愤怒,身体却瘫软到无法挺直,她就这样沉溺在柯海真温暖的胸前。 段思亚只是放任自己哭泣,哭到一半柯海真的手轻轻地环住了自己,轻抚着背,安慰着自己。 她的眼泪浸湿了柯海真的秀发,黑色细发与段思亚红嫩的脸庞相连,如此近距离,段思亚闻到母亲好闻的味道。 逐渐感到安心…… 时间过去良久,段思亚哭到忘了时间,柯海真如同窗外温柔的明月静默伴着。 两个小时过去,直到哭累了,段思亚才真正回过神来。 她发现母亲睡着了。 细长的睫毛已闔上,漂亮的红唇传来缓慢的呼吸。 就像一幅画,不似真实,因为母亲此刻竟像她夜夜所梦见那般睡在自己身边。 而且,也如她所梦见那般美丽动人。 这情况她正是渴求多年的景象。 段思亚移不开目光,她静静地从旁边看着柯海真的侧脸。 她看着柯海真熟睡模样,实在好看,好喜欢。 她心想:对了,今晚来母亲房里是为了什么? 柯海真一个翻身,美丽的脸蛋正对着段思亚,毫无防备。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自己来到母亲房间的目的。 她本来发了疯想跟母亲上床,她提出的疯狂要求就是做爱。 她想起来自己脱序的行径,才整个脸颊发烫。 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头顶一阵酥麻,热气慢慢从上而下扩散。 心跳加速,扑咚,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好像有人敲打着胸腔,搅着头部,她快要无法呼吸,她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她将嘴唇慢慢移近柯海真…… 柯海真的鼻息慢慢传了过来,兴许是心跳加速造成错觉,彼此的喘息都越来越快。 宛若海绵吸水一般,将段思亚吸引过去,无法逃离,只能任由自身陷进去。 段思亚轻轻地吻了柯海真—— --- 路波: 总算可以更新了!永远有忙不完的事,还不小心感冒了,迟更新了gt;lt; 好希望下个月能更如期更新,哭啊 QAQ -- 15-這一夜 段思亚亲吻柯海真之后,随着哭后的倦意闭上眼,细长的眼睫毛不再抖动,嘴角微微上扬伴随轻盈的呼吸,肩头放松抱着对方,整张脸直接埋在柯海真温暖的怀里,一下子睡着了。 「……」柯海真睁开了眼。 柯海真先是视角往下瞧,段思亚一动也不动,再叁确定女儿真的入眠。 柯海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肢体逐渐僵硬,就连呼吸都很小心,怕极了段思亚突然醒来! 该怎么办……这不是真的吧…… 柯海真用力眨了眨眼睛,希望自己身处梦境。 但如果是梦,五感不会这么清晰。事实上她的脖子附近能清楚感受到段思亚呼出的气。她的脖子慢慢翻红,直达双颊。简直要喘不过气的她,紧闭双眼,催眠着自己入睡。 或许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想多了! 「妈……」段思亚用着可爱的娇声唤着。 柯海真再次睁眼,好险,段思亚还是睡着的状态。 否则,她脸红成这样,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 即使段思亚其实是…… 柯海真的视线看往梳妆台的方向,黑暗之中仅能微微瞄到她与挚友亚蓝的合照相框摆放的位置,压根儿照片上的模样什么都看不见。 顿时,她感到一阵心塞,好几根针扎着心脏。 这让她清醒过来—— 柯海真抬起手轻轻地环住自己的女儿,若有似无地用手轻抚段思亚的后脑杓,但怕吵醒她,所以并未真的碰着。 忆起,她黑白般的绝望世界初次迎来段思亚这孤独的孩子之际。 细微香柔的秀发和成熟标緻的身体,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在她心里不变的是,段思亚就是女儿。 女儿撒娇,亲一下,无伤大雅。 这便是柯海真现在的结论。 她轻轻地环着段思亚的背,宛若沉浸无声的海中,无边无际地,徐徐闔上双眼…… * 「呜……嗯嗯……嗯?我怎么睡在妈的房里?梦吗……咦?啊啊啊啊啊!」 段思亚摀住嘴巴,张大了眼。 虽然,床上只剩自己一人。 但她很快就回想起为什么自己睡在母亲的床上,还有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她想起自己昨晚行径,直接把自己的头埋在枕头底下,不敢曝晒在和煦阳光之下。 「天啊,我简直像酒后乱性的女人……」 「假装断片……失忆?……啊啊啊!」 段思亚在床上坐起来,拿起枕头砸自己的脑袋,砸了一下不够,又多砸几下,头发变得乱糟糟。 「不行啊!根本就做不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她放下枕头,举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做了……除非,现在忽然有隻深海鱼从窗外跳进来房间,才能让她觉得自己干的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妈知道吗? 我亲的时候,她好像早就睡着了…… 睡着的话,那她应该就不知道了吧。唉…… 但,如果她只是装睡,根本知道我趁人之危亲了她,那又该怎么办?唉…… 段思亚不断对着窗户叹气,心想要是真的有隻深海鱼突然冒出来,告诉她这一切只是和平常一样是梦境,会不会比较好呢? 「不!不行!我已经决定好要……」段思亚握紧拳头。 「小亚,还没醒吗?上课要迟到了。」柯海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瞬间瓦解了段思亚的拳头,她吓得拿起枕头遮住脸,但是柯海真并没有进房。 「起、起来了!」 「好,那赶快下来吃早餐喔。」 「喔喔、喔!」 段思亚听来,认为母亲的声音并未有何异状。 也就是说,母亲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吻」的存在,是这样子对吧。 事实上,柯海真一夜未眠,她只是尽力撑着用平常心说话。 -- 16-不一樣的她 柯海真和王总监如期相约用餐,只是她并未按照原订计画带着自己的女儿出席。 起先,她想跟王总监以婚约为前提交往,这是为了给段思亚一个完整家庭的弥补。 因为,段思亚从未有过父亲的温暖。 柯海真始终自责,所以才想答应王总监一直以来的示好追求。 不过,经过那一夜的吻……她动摇了…… 柯海真仍然赴约王总监,但这顿餐吃得很沉默,财大气粗的王总监想帮柯海真亲手剥虾,遭到拒绝。 王总监发现不太对劲,饭是越吃越不大高兴。 「妈,做得好,那种脏手剥好的虾感觉吃了会拉肚子!」 「小声点,阿姨若发现你跟踪她约会,我觉得你的皮会被阿姨剥一层掉。」 段思亚和方梦铃两人戴了帽子乔装打扮跟踪柯海真约会,坐在同一家餐厅,段思亚远远地望着自己母亲。 段思亚毫无心思动手吃眼前的牛排,两眼直直盯着柯海真的一举一动。 「嗯,这块牛真好吃。」方梦铃边吃着美味牛排,边咀嚼边说。 「亏你吃得下,我妈被坏男人缠上了,我可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嗯,这杯拿铁也好喝……话说,阿姨单身这么久,会不会都是你从中作梗?」 「我、我哪有!我只是不喜欢那个王总监,油嘴滑舌还一脸蛮横嚣张。」 「我看只要是追求阿姨的人,你从来就没喜欢过谁吧……如果对方是个好对象,你就会祝福了吗?我看你妈一个人养家很辛苦,工作老是加班,肯定经济负担不小吧.?」 「……」段思亚没能回应,愣住了。 方梦铃则是低头继续认真吃着眼前高级大餐。 过了一会儿,段思亚也开始拿起叉子,不太习惯用刀叉的她模仿方梦铃的方法,吃起晚餐的第一口。 这是她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排餐。 「什么高级餐厅嘛……有钱了不起……我长大以后也可以……」 「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妈的。」 「呀!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跟什么?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段思亚大声了起来。 方梦铃赶紧举起手指,要她噤声,安静些。 段思亚被其他客人侧目,她赶紧压低帽子遮住脸,更避免被母亲发现。 「梦铃,你哪壶不提提哪壶,是不是存心要害我……」 方梦铃用方巾不疾不徐地擦了下嘴唇,「小亚,我只是让你认清现实,你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自己母亲身边。」 「为什么不可能一辈子和妈在一起……」 「所以,你希望阿姨永远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没这么说呀……但……」 为什么我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这句话,段思亚说不出口。 方梦铃拿起咖啡杯啜饮一口,眼神变得犀利,表情变得不如方才淡定。 段思亚看见方梦铃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小亚,你有我了,放弃吧。我们回家吧,就让阿姨好好约会。」 「可是……妈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 「你怎么确定阿姨在想什么?」 段思亚转头观察柯海真,没有平常在家的温柔细心感觉,更没有她最喜欢的甜美笑容。她只是保持礼貌很有气质地吃着饭,是一名成熟女性,这不是平常的母亲。 忽然间,王总监自行拿起卫生纸,直接帮柯海真擦嘴,擦拭掉脸上不小心沾到的污垢。 段思亚看见他们亲暱的互动,手没拿稳,叉子掉在了地上。 圆滑的眼珠子一下子迸出泪水。 「小亚?」 王总监伸手想触摸柯海真的头发,柯海真有些羞涩地拒绝,然而王总监直接握住柯海真细緻白皙的双手,正在对她说些什么。 段思亚看不下去了。 她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门口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方梦铃着急地随即跟上,追了出去。 「客人!你们还没付钱啊!」服务生在后面喊着。 因为服务员的关係,柯海真注意到了戴鸭舌帽的女孩。 「小亚?」 -- 17-想要感受被愛的感覺 段思亚回到没有母亲的家。 直奔二楼,气冲冲地打开房门,一股脑儿倒在床铺上。 她咬牙切齿喊道:「可恶、可恶、可恶!」 随后,段思亚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上楼,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门口。 「呼、呼……你也跑太快了吧……」方梦铃气喘吁吁道。 方梦铃看见段思亚整个人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小亚,怎么了?」 「……」 方梦铃缓步靠近床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坐在段思亚的左侧,露出无奈的笑容。 「还好吗?」方梦铃小力轻拍段思亚的背说道。 「呜……谁准你碰我……」 段思亚背对着方梦铃,细小的声音夹杂哽咽。 「没事的。」 方梦铃见眼前的段思亚无精打采,便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脑勺,依着直顺的发丝轻抚着,连带抚平浅红色上衣的皱褶,一次又一次,试图安稳段思亚起伏不定的心。 可惜,过了数分鐘,段思亚依旧在闹彆扭,沉重的呼吸尚未缓颊。 「小亚,转过头来让我看看。」 「不要。」 「转头。」 「我不要!」 方梦铃终究失去耐心,恢復强硬的态度,直接推动段思亚纤细的手臂,强硬地让段思亚用正脸面对自己。 「不准躲起来。」 「方梦铃,你很烦耶,干嘛要烦我啦,呜呜……」 段思亚哭了。 段思亚一直强忍着不发出哭泣的声音,现在则是完全禁不住而哭了出来。 方梦铃清楚知道她需要宣洩,而不是抑鬱忍耐。 但是,看见满脸泪水的段思亚,着实让方梦铃特别心疼,心脏就像被人用槌子重击般难受。 「我都在。」 「我知道啊,你一直都很烦……」 段思亚即便想推开方梦铃,软弱的手也无法使上力,她只能难堪地用手摀住脸,不让方梦铃看见自己哭得这么丑。 方梦铃伸出手,并非要推开段思亚的手,而是将温暖的手置于头上。 她用温暖的手掌安抚段思亚,轻柔地、细腻地摸着头,同春天的小溪般娟娟流过,捎来依靠。 随时间过去,段思亚的哭泣声逐渐消停。 霎时,方梦铃的右手被段思亚双手抓住。 「小亚?」 方梦铃感觉到段思亚的手不断颤抖。 段思亚徐徐地将方梦铃的右手往下移,缓缓地来到裙襬附近,停住,再放下。 方梦铃的手被放在段思亚的下腹部附近。 「我想要感受一下被……」 下一个字,段思亚吃进了嘴里。 不过,方梦铃懂。 她看着段思亚皱着眉,眼角泛着泪光,那是瘦弱的绵羊渴求牧羊人引导慰藉的眼神。 「我爱你。」 方梦铃没有一丝犹豫,便说出这多数人都说不出口的话。 这么多年来她心里就只有段思亚一个人。 总是默默地在旁看着她,无论是快乐或伤心,即使对方眼里从未有自己…… 这时,段思亚好不容易破涕为笑。 「嘻……肉麻……」 方梦铃露出罕见的柔和笑容。 「我会温柔一点。」 「嗯……」 方梦铃掀开段思亚白色的短版百褶裙,手直接触碰到大腿肌肤。 段思亚的腿微微抖了一下。 「好痒喔。」 段思亚微微撇过头,因为如果被碰到特别痒的地方会发出一点声音,她会感到害臊。 方梦铃用很轻的动作,让手指掠过冰凉的大腿下缘,由下慢慢往上。 原先段思亚因为发痒而笑的嘴角,渐渐紧闭,眉头深锁,鼻腔的气息越来越沉。 方梦铃用细长的手指滑过段思亚的大腿内侧,手指头在白色内裤边缘与大腿中游走。 「嗯、嗯。」段思亚瞇起眼睛,桃子脸颊上的樱桃红唇发出稚弱声音。 方梦铃的耳中传入动人嗓音之后,呼吸声越发急促、加重。 方梦铃用右手轻推大腿内侧,段思亚遂将腿微微张开。 方梦铃的手指感受到逐渐升高的体温,段思亚的肌肤正发烫。 方梦铃变换姿势,将身体贴到段思亚身上,亲吻她的脖子,流下黏腻的口水。 胸部与胸部碰撞磨擦,两人的心跳声渐加速。 同时,方梦铃的右手并未停下,她感觉到段思亚的内裤布料变热。 她用手指一根接着一根,挑逗地拉起内裤,用手指在她的翘臀屁股蛋画圆,用手掌摸着。 方梦铃细心地一步接一步做足前戏,认真顾及段思亚的感受,呵护她身躯的每一寸。 「舒服吗?」 「嗯……」 「你确定『那里』……真的可以吗?」 「还问我……」 确实,问太多不像方梦铃直接上的硬派作风。 但是,这么主动又不抗拒的段思亚反倒让她一时不习惯,她很希望彼此心意相交的做爱能让对方有美好的感受。 她不想再看到段思亚难过哭泣的脸,她想好好疼爱对方,她想让段思亚觉得舒服。 她想带给段思亚快乐,因为和段思亚在一起也是她最快乐的事。 她闭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隔着一层布,方梦铃以中指压破段思亚的私处。 「啊!那里是……」 段思亚发出不一样的叫声,特别娇柔诱人。 是湿的。 一股感动的成就感流窜方梦铃全身。 她摸到段思亚的跨下湿了,手上也沾到有黏性的液体。 方梦铃隔着内裤,以手指摩擦着阴蒂附近。 「嗯、嗯——」 段思亚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听来想忍耐却又忍不住一般,是让人心动不已的女性嗲娇声。 方梦铃的心跳剧烈加速。 她直接脱下段思亚的内裤,将整个手掌伸入森林之中,触摸着粉红色蓓蕾。 「呼、呼、嗯!」 段思亚娇喘着,身体不时抖动,她双手用力抓着方梦铃爱抚中的右手。 方梦铃也忍不住,松开丹寧裤的拉练,裤襠向下滑,露出湿透的黑色蕾丝内裤。 她以双脚夹住段思亚的腿,上下摆动着腰,黏腻翻搅的双重声音一起传了出来。 溢出的蜜汁和肌肤磨擦碰撞的水声,渐渐清晰、响亮,让人头昏脑胀。 再也无法思考的两人,面对面,激烈舌吻。 他们使劲将身体贴得牢靠,用彼此滑嫩的肌肤磨蹭着,全身热得不行。 意识随着热浪逐渐模糊,细腰跟着无法掌握的心跳声疯狂扭动,大腿随着爱抚磨擦逐步夹紧。 那里很热、很坚挺,需要热切的爱。 火热的鼓譟声覆盖一切,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两人正沉浸在性爱的愉悦之中…… 直到——「碰!」,在房门口,一只成熟的女性手提包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一阵声响,让两人回过神来。 「小亚?」 -- 18-妳心裡的人究竟是誰 段思亚眼睛睁大,大吃一惊! 「妈?我……」 柯海真简直不敢置信眼前所见,女儿和女性好友在床上翻云覆雨。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照里来说,她会别过头,不发一语。但是,不知为何,此情此景与过去某个难堪的回忆重叠了,不可名状的情绪涌上,此刻柯海真的双手紧紧抱胸,眼神愤怒瞪着方梦铃:「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阿姨!我马上出去!」 方梦铃赶紧将衣服穿好,衝了出去。 在走出房门之前,还说了一句:「都是我的问题,请你不要骂小亚。」 柯海真没用正眼瞧方梦铃,只道:「走吧。」 柯海真冷冷的视线直直落在蜷缩在床上拿着棉被覆盖身体的段思亚。 被吓到的方梦铃相当无奈,虽不断犹豫回头但还是先离开了段思亚的家。 她走出门之后并未直接回到自己家,而是蹲在门口,想等柯海真好些后再作打算。 她不时从门口往上瞧,望向段思亚的房间,却什么都见不着。 「可恶!我怎么那么没有用……」 年纪差带来的无力感深深淹没了方梦铃。 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看见柯海真生气,在她有记忆以来,柯海真就像第二个母亲,总是那么温柔和善,她很爱柯海真也很尊敬柯海真。 可如今,她因为慾望冲昏头,竟让柯海真动怒,这下段思亚该不会会受罚、被责骂吧…… 方梦铃想着想着就着急地哭了,慌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 「小亚。」 「……」 段思亚躲在棉被里头,不敢吭声。 柯海真怎么叫唤她都没有用,于是气愤的心绪涌上。 「我在叫你!」柯海真用罕见凶狠的语气对着段思亚吼道。 「……」 「给我从棉被出来!」 段思亚在棉被中裹动数会儿,才逼不得已推开棉被。 只是弱小的身躯依然蜷伏在床上,披头散发缩成一团,不敢看母亲。 「呜……」 段思亚在床上啜泣。 柯海真倒抽一口气,紧绷的双手这才垂下。 柯海真解除生气的眉,缓缓地走到床边,她拉起白色长裙,挪动姿势轻柔地坐在床上。 段思亚不敢抬头,依然不敢露脸看母亲也忍不住哭泣的情绪。 「呜……我……」 「没事了。」 段思亚听见柯海真这么说之后,立刻张开双臂抱住她,环住了柯海真纤细柔软的腰,紧紧抱着,哭得更兇。 看着段思亚哭得这么惨的样子,柯海真根本气不起来。 她摸了摸段思亚的头发,帮她梳理打结的发丝。 温柔地,一次又一次,梳理着。 「没事,我不怪你。」 柯海真眼神望着的虽是段思亚的人,却是忆起过去某个重要时刻一模一样的画面。 她顺着段思亚的发末,美丽的手指滑过发尾,触摸了削弱的肩骨、敏感的锁骨。 她以食指,轻轻地点在段思亚的脸上。 「不可以再有第叁次了喔。」柯海真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道。 「第叁次?」 柯海真伸手为段思亚擦拭眼角的泪,轻轻抚摸着脸颊,露出抚媚的笑容。 段思亚的嘴唇微张,吐不出半个字,因为眼前的母亲太美,一瞬间就沉溺在这诱人的氛围中。 如果,柯海真化身为虎,那她甘愿当头被啃咬的鹿。 此刻,柯海真体贴的举止,渐渐不像母亲了。 蕴含更多的是压抑许久的情感,不见天日的过去被刻意遗忘在疲惫不堪的心底深处。 段思亚望着柯海真水嫩漂亮的厚唇,望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知不觉,便将自己的脸慢慢地靠进柯海真。 距离越来越短。 就在两人的鼻头即将碰到的那一刻,那感性的厚唇开口了。 「亚蓝?」柯海真道。 一切嘎然而止。 方才柔和的空气凝结般,段思亚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原来,距离从来就没有缩短过。 母亲叫喊的名字从来就不是自己—— --- 路波:2023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 19-柯夢波丹 段思亚用双手推开母亲:「骗子。」 她随手拿起一件水蓝色外套,噠、噠、噠,直奔下楼。 夺门而出,离开名为「柯海真」女人所在的地方。 甫一踏出家门,蹲在一旁的方梦铃回神。 「小亚?阿姨呢?」 段思亚一句话都不说,鼓着腮帮子,眼泪在眼匡打滚,就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方梦铃摸摸鼻子跟了上去,就像母鸡带小鸡一样,乖乖地走在后头,紧紧跟着。 午后,下起一阵雨,走在大街上没带伞的段思亚看见一间刚巧营业不久的酒吧,遂进入躲雨。 「正好,喝几杯酒。」 段思亚拐进这间酒吧。 「可恶,进去这种地方要是遇到坏男人怎么办??」方梦铃只是喃喃自语,犹豫着是否跟上,最后仍决定偷偷地躲在一角默默守护段思亚。 推开酒吧沉重的门,叮铃,欢迎的铃鐺声将热闹的夜生活时鐘敲响。 里头客人还不算多,但声音吵杂,有的人食用炸物、有的人谈天喝酒。 朝里边走去,迎面而来的是驻站的乐团正在台上准备乐器。 这一切对段思亚来说是全新体验。 她不讨厌,烦闷的心情还瞬间忘却几分。 但是,眼前一桌约会男女,你儂我儂地亲热,男人弓背将纤瘦的女人搂在怀里,边喝酒边抚摸腰身,不客气地打情骂俏。 这画面让段思亚心理的阴影再度升起。 段思亚决定坐在最靠近吧檯的位置,因为人最少。 她转头又见,一名孤身女子正喝着酒,满脸愁容,那人穿着办公室的西服正装,她不禁想到底是失业还是失恋?她没答案,却心里有点什么。她猜想是失恋。 这时,身着绅士背心和西裤的高挑英俊店员走来。 亲切地询问段思亚想点些什么。 段思亚拿起菜单,翻了几页,什么都不认识,只能从图片上选张最喜欢的。 她以食指向店员指了菜单某杯酒的图案。 「好的,一杯柯梦波丹,请您稍候。」 「谢谢。」 段思亚点的是「柯梦波丹(Cosmopolitan)」,虽然她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顏色很漂亮、名字很好听,就决定是它了。 酒很快递上—— 段思亚瞥了一眼在吧檯调酒中的酒保,上酒的瞬间两人对到视线。 酒保后方镜面墙上陈列许多酒瓶,他正擦着酒杯,对着段思亚微笑。 帅气粗獷的酒保,深邃宛若能看穿人心的双眼透露讯息:喝下去就没事了。 段思亚低头,空泛地望着眼前这杯「柯梦波丹」。 优雅的高脚杯,乘载着嫣红的酒、泛黄的柠檬片,看似优雅如醉似幻,实则邪魅淌血。 她被週遭抚媚的成熟气氛诱惑着。明知往前一步是深渊,却对那深不见底的危险执迷不悟。 她闭着眼睛饮下一口。 「咳、咳。」 她被酒精呛到咳了几下。 酒保笑了笑,以眼神点头示意,再试一次看看。 不服输的她,又喝下一口。 酒精的刺鼻味在口中蔓延,鼻腔渐渐感到刺酸。 心跳加速,闷热的空气让脑袋涨疼,好像能感觉到手腕的脉搏跳动着,就像一条蛇伺机而动。 再喝。 再喝。 一饮而尽。 不諳饮酒的段思亚霎那间头昏脑胀,红的、橙的、蓝的,酒吧昏暗的灯光就像深夜里头的宇宙星辰;笑着、唱着、哭着的人们散发着光芒。 不那么刺眼,反而昏昏欲睡。 直到,她看见手腕上的眼镜蛇像盯着猎物一般,朝双目袭来…… 忽而有股反胃的灼热感在胃部搅动。 怎么那么像妈妈刚开始下厨煮的菜,难吃。 母亲笑顏从心底窜出,忽然想起亲生母亲逝去后就忘得差不多的脸胖庞。 小时变成孤儿是新妈妈耐心地带着自己骑脚踏车,绑了双马尾的新发型,生日拿到新洋装。 来到新的家。 有了新妈妈。 新的最爱之人。 热烫的液体从目眶流出…… 段思亚无力的手松开酒杯,以双手摀脸,断断续续的哭声被淹没在酒吧鼓燥的西洋摇滚乐之中。 怎么就不能喜欢了? 怎么她继任成为我的母亲之后,就不能爱了? 我喜欢她的眼神,她的笑容,她温柔的手,还有细心陪在身边的日子。 我爱啊。 我就是爱啊。 比其他人还深爱着她。 怎么就不可以…… 捨不得,只是捨不得自欺欺人罢了……明明那么的喜欢,却不能喜欢。 呜…… 「还好吗?」 段思亚的哭泣声中插入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浑厚低沉的声音,突如其来。 段思亚听过这声音,但是她当然不算认识这个人。 她只是听母亲分享而得知这个人的存在。 她抬头一见,简直不敢置信…… 这个男人将手上的苏格兰威士忌放在段思亚座位的木製圆桌上,冰块碰撞喀拉作响,他拉开高脚椅,率性地坐在段思亚旁边,厚实的臂膀若有似无地碰着段思亚的右手。 男人从名牌西装外套掏出香菸,点了一根,抽了一口,呼出迷离的烟,性感成熟的魅力在他稍稍斑白的鬍渣上显现。 「你一个人吗?」 段思亚略感轻飘飘的,与这名男人相视而笑。 「是。」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再清楚不过。 眼前这名男性是「王总监」——母亲的约会对象。 -- 20-獅子十字路口 段思亚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她再清楚不过这男人的身份,正是母亲的上司,母亲的追求者——王总监。 可是,她很困惑,可恨的王总监到底想做什么? 王总监将菸头放在菸灰缸上,粗糙多毛的左手将油腻的短瀏海往上拨,露出亲切虚假的笑容。 「小姐,还好吗?看你刚刚一个人在哭,就过来关心一下。」 「我……不是很好。」 尤其看到你,心情更差了!但是段思亚当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此刻她心里除了恨眼前的男人有资格爱柯海真之外,她还產生些厌恶感。 这男人怎么会搭訕自己? 这地方是酒吧,人们总说喝酒乱性是常态,难道说…… 段思亚以王总监看不见一侧的左手捏着大腿:难道这傢伙是玩咖?连我这种高中小女生也想搭訕,是禽兽吧!这种人怎么可以和妈妈交往! 「不舒服吗?」王总监温柔问。 「没有……」 「请问你有什么事,我们认识吗?」 段思亚其实是拋出一个想被否定的问题。假如王总监看过自己照片,表示他与妈妈的感情状况已经不再单纯。 「我的名字叫做Peter,呵呵。」 「笑什么?」 王总监收起笑容,眼睛瞇成一条线。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段思亚听见心头一惊,难道这傢伙真的看过自己照片,已经和妈妈深入认识到这种程度了? 「……」 「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嘛,我逗你玩的,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若是看过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漂亮的小姐。」 王总监说完之后,挤眉弄眼的眼神散发曖昧神情。 「我真心觉得,第一眼看见你,就认为你是我认识的女生中数一数二美丽。漂亮的脸,不适合眼泪。」 当然,段思亚对这样老套的搭訕台词呕吐反感,可她千万不能表现出来。 段思亚忍着不适询问:「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吗?我是说,『搭訕女生』这种事。」 「我没有女朋友呀。」 「怎、怎么可能……」 「哈,应该说,如果有新女朋友,我就会直接跟其他曖昧对象断联。坦白说,我虽然不排斥多认识对象,但我一旦交往,就很专一。」 「只要有新女朋友就不会再碰其他人?」 「没错,绝对专一。」 段思亚不明白眼前男人的话语有几分可信度。 可是,眼前有丝毫「希望」诱惑着自己,怎能不前行…… 王总监说完之后,将粗大的手轻轻放在段思亚纤细柔软的手附近,彷彿快触到却又刻意保留距离。 段思亚静止不动良久…… 最后,她反过来将手靠近王总监,颤抖的手指轻轻点了粗旷的手掌一下,允许了他。 最终,王总监牵着段思亚的手,离开酒吧—— 走在夜深人静的街上,虫叫声竟比车子发动的声音还清晰。 这是一条暗巷,没什么人。 王总监表示这条路比较快也比较安全,要段思亚别担心。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保持着安全距离,细碎聊着天,聊聊今日新闻、附近好吃的餐馆,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可是,段思亚每踏出一步,背后的影子就变长,步伐越来越沉重。 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是她不确定这么做的后果。 我有选择吗? 段思亚自问。 她自认走投无路,走一步是一步。 她右手拿着手机,手机萤幕停留在播打给方梦铃的通话画面上,只要「一点」就没事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总监是个知名大企业家,她一路上都在录音,紧要关头还可以用这些证据来保护自己。 万无一失。 不然…… 我还有其他选项吗? 还有任何能让妈妈不被别人夺走的方法吗? 段思亚紧握手机,走在逐渐入夜变冷的街上,鼻头有些寒意。 除了破坏一切可能,她没有办法阻止任何事发生,只有自己踏进去这团泥沼弄脏双手,才能保证柯海真清清白白。 段思亚只是一股脑地被酒精壮大的歪斜意念驱动着,步履维艰,往前行。 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她以为事情不会那么复杂困难,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有钱的中年男子,哄哄他就可以,让他离开母亲就好。 只可惜…… -- 21-酒店 一踏入酒店,王总监逕自走至柜檯,独留段思亚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这里是?」 或红或紫的昏暗灯光,搭配古典豪华的水晶灯,不常见的景象,让段思亚產生晕眩迷离的感觉。 眼见,王总监正在柜檯老神在在与柜檯小姐寒暄,「老样子」,向柜檯小姐表示跟过去入住的要求一样,高贵顶级的套房,入住一晚,两人。 柜檯小姐心照不宣,看向段思亚一眼,犹豫了一下。 「成年了,放心。」 「好吧。」柜檯小姐心想捏了把冷汗,但还是公事公办把房间钥匙递给王总监。 段思亚没听清楚两人谈话,她迟迟不敢靠前。 王总监取了钥匙,走回段思亚身旁。 「走吧,电梯在那边。」 王总监轻轻地搭了段思亚的肩,引领她走。 段思亚虽然不自在,但也不知怎么办,只是跟随着王总监的脚步进入电梯。 两人进入电梯之后,没有其他人。 「今天,天气好热。」王总监用衬衫袖子擦了擦汗。 「这里楼层不算多,但有些地方挺有意思的,比如交谊厅、温泉池。」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我时常到处出差,习惯了,格局差不多。」王总监笑着说。 接着不疾不徐伸手地接近段思亚的头发。 段思亚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没啊,有脏东西嘛。」 王总监温柔有礼地将段思亚瀏海上的棉絮取下,没碰到肌肤。 王总监露出亲切礼貌的笑容。 但是,随着电梯楼数持续增高,段思亚心跳加速,撇过头去,不敢多看王总监的脸。 天啊,我是不是该拒绝,直接回家啊?段思亚在内心天人交战。 「放心,这里是我常常跟客户谈公事的地方,很适合放松谈天,不用紧张,只是聊聊天。」 「嗯。」 电梯到了,门开啟。 宽敞的走道及多扇房间门映入眼帘。 王总监直接走出电梯,而段思亚则在电梯中止步犹豫。 「走吧,很快就到了,这边高楼风景很美,看一眼吧,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离开囉。」 段思亚点了点头,踏出电梯门。 电梯门关上,王总监将手放入口袋,自然而然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段思亚慢慢跟上。 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间特别气派的房门前。 王总监刷了下门卡,大门开啟—— 王总监插入门卡感应器,温暖的灯光自动开啟。 房间宽敞,漂亮至极。 里头有吧台,摆放了几瓶酒。 旁边有沙发电视,还有宽敞的纯白双人床。 对外的落地窗还能将美丽的夜景收入眼帘。 王总监直接走到窗户前:「外面景色好漂亮,看了心情真好。」 王总监随即回头用着孩子般的笑容邀请段思亚一同欣赏美景。 段思亚有些犹豫,但她仍然慢慢走上前。 她将双手倚靠在透明诺大的窗户上。 这是她第一次透过高楼层的大型落地窗向外欣赏繁华的夜景。 夜深,店家多数熄灯,来来去去的车辆灯光,宛若银河星光。 「很漂亮吧。」 「嗯……」 夜景真的很美,好想和妈妈??一起?? 「我常常都会梦想带着心爱的人一起出游,一起露营,一起看美景。」 王总监自言自语地笑着说着,并未看着段思亚的脸。 段思亚才转头看见王总监的脸,忽然有些温柔。 这男人和自己拥有一样的心情。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对母亲是真诚的? 难道他能给柯海真幸福? 她闪过了这个念头。 但不久,随即消失。 王总监轻轻地将粗大的手臂放在段思亚的肩上。 微微侧过头,用着虚假如虎的表情微笑:「我正在寻找好对象。」 「……」 段思亚没有直接挣脱他的手。 反倒,她尽量遏止自己发抖的状况。 他跟我不一样。 这傢伙很危险! 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妈妈。 王总监将手移开,走到室内吧台。 他倒了两杯威士忌,加了些冰块。 「喝吧,轻松些。」 段思亚没喝,只是拿在手上,思考着怎么谈母亲的事好让这个男人放弃。 霎时,王总监一口饮尽,粗糙的脸蛋立刻泛红。 王总监身为成熟男人的霸气尽显于脸上,开始让段思亚有些压力。 「有什么话,喝了再说,来,喝吧!喝酒心情好。」 段思亚依旧没喝。 只见,王总监又喝了一杯。 其实,他没有强硬要求段思亚喝,只是和善地鼓励她喝下这杯酒,心情会好一点。 「我真的想定下来,只要能拥有我想要的。」 段思亚彷彿听到王总监轻声说了这句话,她捏着鼻子强硬一口喝光这杯烈酒。 她想鼓起勇气摊牌,这杯酒只是助燃她勇敢说出拒绝的武器。 理应如此,但?? 完了。 不需要多少时间。 世界霎时模糊,万物旋转着。 王总监手脚灵俐地扶起晕了无力的段思亚。 「怎么会??只喝一杯??」 王总监见段思亚思绪模糊,将她扶到了床边。 「你还好吗?」 「是不是不太能喝酒?」 「不要直接睡着。」 「你都同意跟我开房了,总不能这样就没了吧。」 「我帮你解开衣服,舒服些吧。」 「我帮你。」 段思亚断断续续听到王总监说的话,听似好心但暗藏邪念。 她想护着自己的胸口,却双手无力,王总监一使劲就粗暴推开了她柔弱的手,将她的衣服掀开,露出胸罩。 王总监一摸到嫩滑的肌肤,像是瞬间失了神一样,下半身开始迅速肿胀。 「我受不了了。」 段思亚回神,脑内拼命想抵抗,用手推着王总监的胸口,可是没有用,就像棉花糖击打水泥墙一样无力,王总监开始将身子挪到段思亚上方,他俯身压住段思亚。 铃—— 铃—— 「搞什么,是谁在按电铃?不管了!谁都不能坏我好事!」 「你想要口还是想要我直接进去?」 段思亚开始大声哭喊:「不要……」 她错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不想母亲被夺走,可是为什么这么可怕,好恐怖! 呜! 谁来?? 梦铃,帮帮我。 好可怕。 好可怕。 好可怕。 救救我。 妈妈! 「什么情况?你不会跟我说,你不知道跟男人半夜开房代表什么意思吧。」 王总监不顾段思亚的反抗,将她的衣服扒开,然后将身子下压,想一亲芳泽。 碰! 房门打开。 一名成熟的女人,衝了进来,用力推开了王总监。 「混蛋!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柯海真张开手臂护着段思亚。 后头的方梦铃赶紧上前,紧紧抱着段思亚,段思亚躲在她的怀里痛哭。 「咦?女儿?」 「王先生,不好意思开了您的门,但是因为这名母亲带着警察先生直接来寻人,她的朋友又有目睹您诱拐她的过程,实在没有办法……刚刚就一直在按电铃了??又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王总监在一阵错愕之中被警察约谈。 方梦铃赶紧将身上的外套脱给段思亚穿,没让任何人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 这桩事件在千钧一发之际解除危机。 柯海真带着段思亚回家—— -- 22-是我的 柯海真仔细检查确认段思亚的状况,好险没发生憾事,但是柯海真毅然决然要向公司提出辞呈并提出控诉,于是正在警局做笔录。 段思亚和方梦铃两人正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稍作歇息,段思亚看着可靠的大人们身影,柯海真正与酒店人员和警员沟通中,什么都不懂的段思亚则被动地坐在一旁。 这是段思亚第一次踏入警局,内部散发出来的感觉既闷热又阴凉,相当复杂衝突的感受,工作中的人们在夜深依然毫不停歇,令段思亚觉得自己离这些大人好远、好远。 毕竟夜深了,段思亚抱胸打了个哆嗦。 这时,方梦铃帮段思亚披上外套还端了一杯热茶给她。 段思亚感觉得到方梦铃一直静静地陪在自己身旁,段思亚拿着热茶啜饮,掌心逐渐恢復温度: 「梦铃,谢谢你带我妈来找我。」 「小亚,你人没事就好。」 「嗯,我没事。」 段思亚只是喝着热茶,两眼无神。方梦铃见着,心疼地环着段思亚的肩。 过一段时间,两人犯困打了点盹。 「回家了。」 段思亚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母亲柯海真不同往常的表情。 柯海真愤怒的眼神,冷冷的一句话,便划破了段思亚短暂平静的内心…… 由于段思亚暂无大碍,于是柯海真决定先行回家让段思亚休息。 柯海真气愤地拉着段思亚疲弱的手腕直接朝停车场走,准备开车回家。旁边的方梦铃才被惊醒,柯海真已经强制拉着段思亚走出警局。 「妈,手、手……好痛……」 「……」柯海真完全没回头也没吭声。 来到停车场,「嗶」车子开了锁,柯海真逕自上车,发动引擎。 段思亚看着母亲的背影,一动也不敢动。 后头的方梦铃这才快步跟上。 「小亚,你楞着干嘛?上车吧。」 「好……我跟你一起坐后座。」 两人进了后座,段思亚选择让方梦铃先上车,自己坐在离母亲最远的角落位置。 通常,段思亚会坐在副驾驶座,这次她没有勇气开啟副座的车门。 两人依序上了车,等到段思亚系好安全带之后,柯海真才踩油门驶离—— 一路上,无人说话,静如梦境,只是这场梦太安静太可怕。 段思亚转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逐渐露脸的太阳、来来去去的稀疏车辆、人行道上寥寥无几的慢跑行人,还有早起准备卖早点的路边摊商人。 他们过了怎样的一天? 段思亚望得出神,彷彿与世界仍有道墙,阳光照射不进车内,脸上只得抹上一层灰。 车辆放慢,停下,等红灯—— 段思亚用手扶着下巴,望着窗外,看见人行道上一对母女。 小女孩拉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地指着还没营业的玩具店橱窗,母亲则蹲下来与小女孩同高,笑着抱起了她,将她带离橱窗,小女孩哭喊却无力挣脱母亲拥抱的手劲。 段思亚不由自主落下了一滴泪。 她颤抖地将头转往更旁边,深怕被人看见。 绿灯了,车子再度动了起来—— 即使再怎么害怕被看见,依然有人陪在自己身边。 此刻,段思亚从眼角馀光望见一只面纸盒,还有那与自己一样白皙纤弱的手腕。 段思亚从方梦铃手中抽了一张面纸擦泪,「谢谢。」 方梦铃温柔地笑了笑,便将右手掌轻轻放在段思亚平放的左手心上,紧紧握着。 段思亚破涕为笑。 这一切,柯海真默默地透过车辆后照镜看在眼里。 * 回到家之后。 柯海真让段思亚先进屋,自个儿在门外和方梦铃聊了几句话。 「梦铃,谢谢,好险你有通报阿姨。赶紧回家,免得家人担心。」柯海真展现出大人风范。 「好的,阿姨。我、我希望……请您好好保护小亚……她是真的爱着您,以您想不到的方式。」方梦铃稍微别过眼神道,「希望你们能好好聊聊,我只是希望小亚幸福就好,不然难保她以后又做出像今天一样的傻事。」 柯海真没回应,只是点点头。 方梦铃告别离开。 柯海真深呼吸一口气,转头走进屋子里。 一进玄关,柯海真就瞧见,女儿正披着其他人的外套,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 柯海真先是走到厨房,接着再端着一杯热可可出来。 热可可,是段思亚喜欢的饮料。 「妈,梦铃她回家了吗?」 「嗯。」 段思亚拿起马克杯喝了几口热可可,脑内浮现今晚喝酒的画面,竟不由自主滴下眼泪。 段思亚吓了一跳,赶紧将热可可放在桌上,正想别过头拿卫生纸擦泪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抱了过来。 柯海真将段思亚拥入怀里,左手挽着她的背,右手搂着她的腰。 「妈?」 「呜……」柯海真先哭了。 段思亚不敢吭声,母亲很少这样哭泣。 「对——」 「对不起。」柯海真说。 段思亚的道歉还没说出口,柯海真先道歉了。 搂着腰身的手向上移,柯海真将右手放在段思亚的右脸上,将脸蛋捧近自己。 「你是我的。」 段思亚感觉得到母亲的鼻息……即将窒息的感觉侵袭自己。 -- 23-我愛妳 「妈?嗯……」 柯海真直接将脸凑近段思亚,两人的鼻息非常接近,这是段思亚第一次清楚感受到母亲絮乱的喘息。 柯海真吻了段思亚。 一个轻轻的吻。 一瞬。 却是永恆。 段思亚吃了一惊,但睁大的眼随即轻柔闭上,沉浸在母亲的吻里。 心里的大海从腥红色被一阵凉风拂过,海浪一波又一波捲起成了清澈之蓝。 蔚蓝的大海上,有许多海豚。 海豚笑着跳着,翻过一个浪尖再下一个浪尖。 段思亚的心头沁上一阵清凉,恐惧消散。 这是一个礼物般的吻。 这是梦想成真的时刻。 段思亚坐在海豚上徜徉海上,像是长了双翅膀往前飞跃,不再同过往向下沉。 循着海浪前行,前方不远处散发着光芒。 那是她寻觅已久的彼岸。 温暖的光,就在前方。 但她还没走上岸,世界的画面再次回到家里—— 段思亚被吻得来不及紧张,双手率先颤抖起来,就在她想伸手环着柯海真的腰际让距离更贴近之前。 柯海真便先将嘴移开,拉开了点距离。 段思亚看见柯海真的表情,满脸通红。 两人沉默数秒。 段思亚紧盯着柯海真的脸,像是忘记怎么呼吸般静止片刻。 直到柯海真的嘴唇细语道: 「这样就可以了吧。」 「嗯?」 「我爱你……」 柯海真羞怯的脸没有多久便转换成平常母亲慈祥的模样,柯海真正视茫然的段思亚。 突如其来的吻还有示爱,段思亚握紧双拳赶紧开口: 「妈!我也爱——」 但段思亚话未说完,立刻被柯海真下一句打断:「我的女儿。」 「嗯?妈……?」 「女儿,我爱你,很爱你……但是……这……只是……亲情。」柯海真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段思亚的手瞬间冷却,双手往下垂放。 沉重的黑云似乎霎时间抵着自己的肩头,迫使她低下头。 ……不要。 ……为什么。 她说不出这些心里话。 颤抖的嘴,怎么样就是开不了口。 想说的字词,怎么就吞了下去,反而是那滚烫的液体快要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行啊。 ……我爱你,不能是亲情啊。 「女儿,我们只能有亲情。」 段思亚的眼泪流了下来。 呜…… 柯海真皱着眉,不捨地摸了摸她的头。 「妈,我……我想……」段思亚亟欲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份深藏许久的思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柯海真叹了口气,「可是,没有办法。」 「……为什么?」 段思亚开始大声哭喊起来: 「因为我是女儿吗?即使我不是你亲生的也不行吗?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段思亚把头塞进母亲的胸口,柔软的手敲打着柯海真的肩膀,「为什么我是你的女儿……」 「不是血缘问题……」 柯海真紧紧地抱着段思亚,用着她最大的力气环抱着她的瘦弱的背,任段思亚在她怀里痛哭打闹。 「我的爱情,这辈子从小到大就只给一个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我的姊姊『柯亚蓝』。我从来就没断绝过对亚蓝的思念。」 「呜呜呜——」 段思亚只是哭,像个小孩子尽情地哭。 柯海真看见段思亚如此难过也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抚摸女儿的头,像个新手妈妈安慰着孩子般的她。 两人紧紧拥抱着一起哭泣—— 哭了好一会儿。 柯海真回过神来用手抹乾眼泪,对着段思亚说出真心话: 「无论如何,你是我永远的家人,永远的女儿。」 「可是……妈,我长大了……」 段思亚的泪乾了,她推开了柯海真,离开了母亲温暖的胸怀。 * 段思亚回到自己的房间。 灯不开、门窗紧闭。 痴痴地坐在书桌前,望着桌上的「大学升学意愿调查书」—— -- 24-新生活 时光如水,这阵梦幻的蓝色大海终究有消散枯萎的一天,毕竟这只是一场梦,转瞬消逝。段思亚深知这一天迟早到来,只是没想到来临的这一日竟是如此难受。 但是再难以喘息也总有展翅的一天—— * 一名戴眼镜外表朴素的女孩在大学校园的榕树走道下与段思亚并肩走着,问道: 「小亚,你要不要试试看约你们系的梦铃一起去今晚的联谊啊?她长得很漂亮,相信很多男生都会很喜欢她。」 「晚上聚餐算是联谊吗?这……」 「就是普通吃个饭啦,只是大家都称呼叫做联谊活动呀。要不要约她一起来呢?」 「原来如此。我之前就约过她了……这个嘛……」 就在段思亚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双熟悉的玉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探出头对着眼镜妹说:「我没兴趣,小亚也没兴趣。」 「咦?可是小亚说她可以跟我们一起去联谊吃饭耶。」 「我说没兴趣就是没兴趣。」 段思亚的手被方梦铃用力拉起,方梦铃头也不回朝校门口走去而段思亚亚则被迫拉着离开眼镜妹的身边。 「抱歉!抱歉!忽然想起来今晚有事,下次约吧。」段思亚皱眉说。 「好吧……又来了……」眼镜妹无奈耸着肩。 * 两人走路回到学校附近的租屋处,一进到房间将肩背包放下后,方梦铃抱胸臭着脸。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去联谊?」 「我哪有瞒!我不就跟你说今晚有聚餐,还问过你要不要来,你拒绝我,叫我一个人去的啊。」 「你又没说是联谊!」 「我也不知道是联谊啊,以为就是普通的饭局啊。不然,你自己看看他们怎么问我的讯息内容啊!」段思亚手上拿着手机。 「我没兴趣。」 「随便。」段思亚一听气得将手机朝沙发扔,虽没坏,但清楚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两人对话充满火药味,然而在段思亚也开始发火的时候方梦铃开始表情缓颊了一些。 「……如果是误会就算了,下次问清楚。」 「你每次都这样。」段思亚环胸,一点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我又不是故意的……」 段思亚听闻脾气更大,直接走到房间甩门关上待在房里,徒留方梦铃一人尷尬在客厅。 经过十分鐘了,没消没息。 方梦铃在客厅来回抱胸跺脚,低头喃喃自语: 「怎么办,先道歉吗?」 「可是,『道歉』好难。」 「但如果小亚这次气到要跟我分手,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这只是件小事。」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啊——!」倏忽,方梦铃不小心踢到桌脚夸张地跌到沙发上,发出了惨叫声。 但好险是跌到沙发上,否则这一跤可能会受伤不浅。 同时,段思亚的房门开了。 段思亚立刻衝了出来,一脸紧张地看着正跌在沙发上的方梦铃。 「嘿嘿……」方梦铃傻笑着。 段思亚忽然发现方梦铃根本没事,担忧的脸瞬间浮上一层红,立刻嘟着嘴「哼」插腰并且侧过头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梦铃挪动姿势将身子坐正,伸手拉着段思亚的T-shirt衣角。 段思亚不为所动。 方梦铃再稍加力道,拉了拉衣服,活像着小狗乞讨主人摸头一般。 段思亚侧过身子更多,不回应方梦铃。 「对不起……」方梦铃泛着泪的眼,张开嘴轻声说道。 然而,段思亚没有改变姿势,但她闭起眼睛,表情有些动摇。 这时,方梦铃耸起肩,双手用力一拉,让站着的段思亚一时重心不稳,跌躺到了沙发上。 「方梦铃!突然用力,干嘛啦!」 「谁叫你。」 段思亚看着眼前的方梦铃,离自己好近。 翘得性感的眼睫毛上有些水珠,湿润的大眼离自己非常近。 段思亚躺着被方梦铃压在沙发上。 段思亚看着美丽的方梦铃突然感到心跳加速,便别过头去不与她对到眼: 「今晚的垃圾,你丢。」 说完这句话后,方梦铃的嘴靠了上来。 「嗯……!」 段思亚想推开,但方梦铃毫不松手,硬是让两人的嘴唇强硬地碰在一起。 接着,段思亚感觉自己的左胸忽然有股温度,方梦铃将手放到自己的胸上揉着。 段思亚的胸部特别敏感,被舌头封住的嘴发出一些喘息。 接着,她抬起手稍微推开方梦铃。 「等、等……等一下……」 「不要。我都道歉了,你还生气。」方梦铃语气强硬。 「不、不是啦……沙发……不舒服……」 段思亚害臊地用小猫般的声音说出:「去床上……」 方梦铃听见此话,一瞬间当机般睁大了眼说不出话。 然而,下一秒立刻搂着段思亚的腰将人抱得紧,朝房间走去,比起大脑思考她总是会动作先行。 两人热烫的身躯缠在一块儿了。 段思亚躺在床上,将牛仔裤的拉鍊拉下,将裤子往下拉露出了内裤的裤头。 方梦铃则跨坐在段思亚身上,脱着衣服。 「记得晚上是你丢垃圾喔。」 「扫兴,我先吃了你再说。」方梦铃的眼神透露出狩猎的感觉。 「色狼。」 小俩口互相用平常的情话调戏着对方,手和脚当然也没停下。 段思亚闔上眼睛—— 忽然,心中有个声音浮上来。 每次,在家丢垃圾的人都是妈妈…… 方梦铃的手伸进段思亚的衣服中,正在帮她脱下胸罩。 方梦铃的手轻巧地戳揉着段思亚的乳头。 段思亚娇媚地呻吟着。 注意力逐渐都在这双细緻皮肤姣好又灵巧的双手,一双不常做家事却愿意为了自己付出的手。 方梦铃已经在多次的交欢之中,技巧变得愈加纯熟,她会先温柔地画圈集中段思亚的注意力,接着…… 「啊!」段思亚叫了一声。 在段思亚有感觉之后,方梦铃会带点霸道地又摸又揉,力道越来越强。 段思亚喜欢这样温柔霸道的方梦铃,而且是越来越喜欢。 段思亚的思绪慢慢地从远方的家人回到眼前的爱人。 两人的房内陆续传出许多响亮的叫声。 此时,放在客厅的手机萤幕无声地亮了起来—— -- 25-甜蜜的同居生活 与母亲柯海真摊牌不久之外,段思亚埋首唸书,考上理想的大学,理想中与母亲的距离,搬出了活了十几年的家,一个人在外租屋。 断开思念,断开与母亲的联系。 一个人难免孤单…… 喔,不,她绝非总是一人。 她与女朋友方梦铃持续交往,方梦铃与她同校,两人同居中。 两人的爱巢,随着日子累积,傢俱变多了,多出来的柜子快无处放,数量之多的鞋子也快没空间摆放,衣服更不用说,时常散落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的衣服甚至时常不小心互穿,毕竟,段思亚和方梦铃不如柯海真那般勤劳整理家务,所以两人的爱窝可有些脏乱。 好在女朋友依然疼爱有加,方梦铃虽懒,但依然会自主负责多丢几次垃圾到B1回收场,而段思亚便会以按摩作为回馈。 方梦铃的爱,与日俱增,毕竟她是个高傲霸道的人。 但她的爱就像风铃,虽然素时毫无察觉其存在,倘若有风吹草动便会动了起来。 她总是陪在段思亚身边,放下高傲的身段,屈膝陪伴。 床上,更总是弯腰跨坐在段思亚的身上,那高高在上的性感脸庞用娇柔的声音呼喊着「小亚」,爱人的名。 「小亚,你好可爱。」 「不要说出来啦……」 「我不管,你就是可爱。」 「讨厌……」 方梦铃低着头吸允着段思亚的乳头,边用舌头舔着含着,下半身也不忘扭动,细緻的私处摩擦着段思亚羞涩的花园。 过程中,不忘在伴侣的耳畔传递些讚美的话语。 「小亚,我好喜欢你。」 「好舒服……」 听闻愉悦的声音之际,段思亚的心变得轻飘飘,如清澈的湖水般晶莹,掠过一微小风便能泛起涟漪。 「嗯……再……力点……」段思亚像水上芙蓉般轻道,纤细颤抖的手指靠在方梦铃柳腰之上。 「小亚,你说什么?」 「用、用……用力……一点……」段思亚的脸颊就像番茄炒蛋,热滚翻红。 方梦铃眼睛更是睁得老大,这可是她第一回听见爱侣如此的要求。 全身的神经放大数倍,就算过山车开始朝高处攀登,她更加积极爱抚,动作越来越大,力道越来越强。 段思亚的乳头越来越肿涨,鲜红色彩中央慢慢溢出甜甜蜜意。 站起来的乳头就像糖果般诱人,方梦铃灵敏狡猾的舌头一咬,段思亚胸部一颤:「啊!」 发出痛快的娇吟声。 方梦铃听见此妙音,脑内的神经像是短路一般,发烫,狂放。 态度虽霸道,但她为了让伴侣有最好的体验总是会尽量保持理性,做足前戏,让段思亚能够有最舒服的做爱感受。 可是,今晚,她不行了。 现在她就要段思亚。 「我忍不住了。」 段思亚猛然感受到方梦铃的右手粗鲁地伸入自己的红色内裤里头,手指往上勾着。 「咦?那里,不行!」 段思亚虽喊着「不」,但双手握着方梦铃爱抚中的右手是如此地紧,毫无推开的意思。 反而像欲拒还迎眼前的野兽,来到自己紧闭狭小的门扉里头。 「嗯!啊……啊……」 段思亚不断地娇喘着,方梦铃的手拨开湿得一蹋糊涂的狭缝。 「啊,好湿……好棒……小亚,你好淫乱。」 「梦铃,你好讨厌……呀!干嘛突然进来!呜!哈……哈……」 段思亚的小穴被塞入了一根手指。 「舒服吗?」 「还、还可以。」 段思亚的小穴感受到一根细长的手指正在胡来捣乱,抽插着自己的小穴,肉块紧紧包覆着手指。 她感到舒服,但有些平淡,内心有股想要更多的衝动陆续涌上。 就像湖面上的水鸟,越聚越多,希望一道海浪袭来,能让鸟儿齐飞。 她雀跃的心思让她脱口而出平常不会说的话:「快给我!」 方梦铃的手动得更快了,放入了全隻手指加速抽插,一下子进去撞击,再一下子收回一些,如此来来回回,段思亚的腰也随之上上下下摆动着。 段思亚屁股夹紧,打开双腿,下半身有道无名火热液体燃烧着。 段思亚的双手也没有停着,她伸手揉着方梦铃的胸,方梦铃也发出娇媚女人的喘息声。 两人的叫声交叠着,全身都湿了,头发也渗出汗水,甜蜜的液体交融着。 段思亚的阴道感觉到的是被宠爱,而方梦铃的左手则给了自己的阴蒂叫霸道。 枪桿子火热的烟硝味一触即发,两人就像在战场上用尽全力战斗的士兵。 阴蒂勃起般越来越敏感。 段思亚的敏感带被方梦铃灵活的手相当粗暴地玩弄着。 「呜!啊……呼……哈、哈……」 段思亚气息越来越急促,身体内的蝴蝶好想飞出。 但还没有,就快了……快了…… 段思亚的弓起身体,想贴着方梦铃的身躯。 「梦铃……好舒服……人、人家……快要不行了……」 「我也……好爽……」方梦铃自己的阴蒂也摩擦着段思亚的大腿。 两人叫声越来越频繁,短促到就像窒息般—— 不行! 段思亚快要控制不住的双手用力将指尖画在方梦铃的背上。 她纤细敏感的身子急速颤抖着,双脚用力伸直,从体内至阴道口喷出一股液体。 「啊!啊!啊!呀呀呀——!」 湖面上的鸟儿齐飞而出,突破天际,云朵中央破了一个洞。 这般急速又带劲地来到最高空。 段思亚高潮了——! 段思亚的脸喘不过气来皱着眉头笑着,相当美丽,方梦铃最喜欢她此刻迷离的美貌。 两人紧紧拥抱着,再也不愿将身子分离。 -- 26-我的家 一阵云雨之欢后,两人光裸着身躯躺在床上。 睡了一会儿,段思亚因为飢肠轆轆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打几个哈欠,随即拿起乾净的内裤穿上再套件白色雪纺纱衬衫,走出房外来到客厅。 段思亚看着凌乱到不可思议的客厅出神……两人替换的衣物随勿摆放,课程厚重的课本乱丢,早上用完的早点餐盒没有收拾。 她正因为这杯盘狼藉的画面不想面对的时候,这时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谁打来的? 不用多少时间,段思亚想也知道手机会响起的联络人也就那么几个。 不可能是母亲,因为起初在家庭革命发生之时,母亲打越多电话段思亚反应越激烈,两人关係的裂痕只会越深。 因此温柔过头的母亲深怕打扰,现在仅会单方面传讯息给段思亚,关心她吃饭和健康状况。 想当然尔,段思亚从来就不会回应。 但她每封讯息都会阅读并保留。 时间累积一久,段思亚也习惯了,她计画着在自己出社会后和方梦铃稳定,或许未来有一天还能再回到家中见见母亲。 或许吧。 不,再说吧,总之现在打来的人绝对不会是母亲。 段思亚歪着头,心想肯定是大学女同学打来责备或炫耀她今晚没去的联谊场合如此这般的社交讯息。 于是,她选择果断忽略这吵闹的电话铃声。 段思亚,先是伸了个懒腰再走到阳台蒐集垃圾的地方。 她一打开玻璃门,闻到一股恶臭,即刻将门关上,深怕几隻果蝇会趁虚而入进入屋子里头。 她搔了搔细緻柔顺的头发,叹了口气。 过去,自己家乡可从未有过如此骯脏噁心的环境。 其实,她本身没有变懒,只是当家事全揽在身上之际,难免疲惫有些抱怨心情油然而生。 原先,她完善的计画是希望藉由要求爱人养成倒垃圾的习惯来培养良好的卫生习惯。 可是,方梦铃没什么做家事的习惯,反倒要求她做事还会偶尔反抗。 上回,他们俩曾稍微讨论到未来,当时段思亚还未发言,只见方梦铃抢先发表想法,方梦铃认为未来该由她赚钱养家;而段思亚可当家庭主妇付出劳力整顿家里。 段思亚拒绝了。 从小,她便看着温柔又贤慧的母亲,尽心尽力地兼顾家庭和事业,她理所当然地得这么学习母亲这样的好榜样。 但是,此时此刻用手背挺着疲惫的腰桿子,她知道要像母亲一样究竟是多么困难的事。 想及此,她不由得佩服起母亲柯海真。 段思亚望着窗外的月亮,露出长情的笑容。 不知道母亲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好好吃饭? 身子健康吗? 段思亚望着外头高掛星空的满月出神,眼角是眷念,嘴角却是无奈。 但是,她能笑了,确实是放下了这段不可能的关係,但她知道有些人事物在她心中深处,始终是—— 「小亚!小亚,你快过来!」全裸的方梦铃着急地喊着。 「嗯?梦铃,你起来啦,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手机一直响你却不接我只好起来接。你快看,手机是谁打来的!」 段思亚一脸狐疑地接过手机。 还来不及接起来,刚好电话掛断了。 手机萤幕显示好几十通未接来电。 最后,在漆黑未开灯的屋子里头,手机萤幕亮起,有一封新讯息跳出,讯息上写着柯海真发生严重连环车祸的消息。 -- 27-因為思念 眼皮很重,身体很轻,彷彿躺在云朵上。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整片蔚蓝云海在天空,而我正坐在沙地上,脚被大海淹没。 海浪拍打的冰凉呼唤我醒来,可是我依然睏意很重。 「真真?你睡着啦?」一名有着俏丽高马尾的女孩对我的露出甜美笑容。 「亚蓝?真的是亚蓝吗?」 「嗯?当然是我啊,你睡糊涂啦?我来帮你清醒——」 亚蓝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很用力,我很痛,她却哈哈大笑。 「快……放……手……」 亚蓝捏我的脸害我很难呼吸说话。 而且,太近了。 我的手也向她的脸颊伸过去,「看……我……的……」 我们两人互相捏着脸颊,然后痛了再放开。 「你翅膀硬了,居然敢对姊姊动手。」 「当然啊,现在是在梦中,而且我早就已经是一名成熟妈妈了,还会闷着被你欺负吗?」 「喔——变成熟了啊?」亚蓝露出曖昧的笑容,「你怎么知道这是梦呢?是不是睡傻了呢,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小孩。你自己看——」亚蓝的手指指向海面。 我一看,不知怎么地,竟穿着高中的制服,脸也回到了学生时期的青涩模样,相当笨拙。 「咦?」 「看你傻的,什么成熟妈妈,我才不相信你能当妈妈,我来当妈妈还比较可能。哈哈哈哈哈!」亚蓝捧腹大笑。 「你真是没变,还是一样,让人又爱又恨。」我看着熟悉的脸庞淡淡笑着。其实许久不见一点也不熟悉,理应如此却怎么更多的是怀念感觉。 好似十分鐘的相处就能把一辈子的空洞补回来。 姊姊,你为什么这时候出现? 亚蓝拉着我的手起身,她带着笑容牵着我的手,一起望向碧海蓝天。 我们紧紧牵着手,十指交扣,心情平静。 「其实,我知道你当妈妈了。」亚蓝说。 「嗯。」 「女儿有乖乖听话吗?」 「很乖,很可爱。」 「当然可爱,毕竟也是我的女儿。哈哈哈。」 「嗯,是我们的女儿,你确实也很可爱。」 我这么一说,亚蓝手掌心忽然变热,连带我也温暖了起来。 「谢谢你,妹妹。」 「姊姊,我爱你。」 「我也是。真真,跟我走吧。」 「嗯。」 我们两人手牵手沿着海岸边漫无目的走着,觉得很愜意,这世界就像柯亚蓝一样清澈单纯。 走到一块大礁岩的时候,海浪因为石头阻力喷到了我的身上,把我整个人喷湿了。 我抽开姊姊牵我的手,揉了揉进沙的眼睛。 当我睁开眼之前从背后传来一女人稀疏遥远的呼唤声音—— 『不要走……』 我回头,但因为眼睛还是睁不开,瞇着眼无法看清楚那是谁在叫我。 此时,姊姊再度拉起我的手,让我朝她的方向继续走: 「真真,我们走吧。」 我往前踏了一步,背后再度传来女人细碎的恳求声音。 『别走。』 她是谁呢? 总觉得很熟悉…… 脚踝陷入温暖的泥沙之中,行动变得缓慢。 我慢慢地跨出一步又一步,身子加速变得越来越轻盈,似乎觉得越来越舒服。 亚蓝的身影渐渐模糊,逐渐看不清,最后像是变了一道光芒。 就像曝晒在柔和的阳光之下,很温暖。 这道光芒牵引着我。 『等等我。』 背后的声音被没有削弱,反而朝我奔来,愈加大声,愈加接近。 是谁呢?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我低着头思忖,步伐依然前行只是越来越缓慢…… 「姊姊,你为什么当初要生下女儿呢?」 前方的光芒停止,再度出现人形,亚蓝的模样逐渐清晰。 亚蓝换掉了学生制服,穿上了成熟女人穿扮的洋装,高马尾绑成了侧马尾,成了我对姊姊最后印象中的模样。 亚蓝转过身。 一脸慈祥,是个充满爱的成熟女性。 她笑着告诉我:「因为思念,所以需要陪伴。」 说完这句话,姊姊笑着从眼前化成点滴光芒消失在半空中。 我想起来了…… 我的家,很幸福。 我的家,有一个女儿,没有丈夫。 我会代替爸爸的身份,好好保护女儿过着一辈子幸福美满的日子。 ——这是我「柯海真」的心愿。 『妈妈!』这股惹人怜爱的声音从后方紧紧抱住了我。 「小亚。」我用力地环住这双我深爱的手臂。 段思亚……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没能好好陪伴你。 流下了泪,留下了我对女儿的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