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家的小娘子》 张大人心悦的西施 一个下官舔着笑脸双手奉上红布盖的托盘。“张大人,这是纹银一百二十两,请笑纳。” 那个面对而立的年轻俊俏男子伸出如白玉精雕细琢的手指,漫不经心随意打开,十二锭白花花的银元宝安安静静横陈着。 他随意拿起一锭掂了掂重量,透着三分讥讽三分不满道:“哼!区区一百二十两!” 那下官心头一紧,知大人嫌弃银子少,不敢多言时,又听得年轻男子吩咐道:“取二十两打赏给兄弟们吃酒,余下的给我收入私库。话你知道该怎么说罢?!” 那下官赶紧应是。 张大人交代完,便是背手而出,说道:“我不在府衙用膳,出去吃。” “大人慢走。” 张大人负手漫步在街头,在酉时下值后,衙门一关,他有许多时辰体察自己辖区所在的民情。 随后他花了两柱香的时辰来到了一家小酒馆,正值高朋满座的用膳时辰,酒肆里客将满。但因他是常客,这里的掌柜习惯性给他留了个位置。 “张大人来了!”年迈的掌柜舔着脸替张大人将本就干净的桌子又擦了一遍。 张大人官威十足,说了句:“炒两个小菜,一荤一素,再加一个汤。” 他闲时不爱吃酒。 张大人是这座不大的县郡里的名人,一是地方小,二是张大人生得很是年少有为又单身。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竟是还未娶妻生子,替百姓办案也是不失偏颇,上任一年颇受爱戴。 但是张大人性子高傲冷清,那清俊的眼睛瞪过来时,倘若惹他不开心就随意一个理由给收监了。 百姓评价这是位有本事但性子颇为乖僻的父母官。 掌柜家有一个外甥女,十七岁的年纪还未嫁,每日这个时辰便会跑来帮忙。 今日张大人吃食快结束了却也还未瞧到那姑娘,便心里一惦记。 而惦记那姑娘的不只是张大人,还有一群年轻人。“今日小醒姑娘怎么没来?” “小醒姑娘这几日照顾她娘,都来得挺晚的!” 张大人心里暗暗一叹,他这几日去了邻郡办事,还不知晓此事。 原是如此。 小醒姑娘提着个篮子一脸憔悴的来了,即便是粗布麻衣也瞧得出那女子面容白净秀美,身段儿凹凸有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掌柜的将外甥女迎去了灶房,阻了一堆火热的眼神,“这两日不是说了叫你莫来么?在家好生照顾你娘的!” 小醒姑娘笑容浅浅中俱是穷人家的成熟稳重,“舅,我去山上挖草药时捡了些菌子来,想着新鲜,便马上给送过来了。” 篮子递出去,揭开布一看,都是些名贵的羊肚菌。 掌柜一叹,收了这食材,从兜里掏出二两纹银。 小醒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掌柜的说道:“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该是寻个人家嫁了罢。” 小醒姑娘咬了下唇瓣,想着家里常年病弱的老母亲,不由暗暗一叹,苦笑:“舅,好人家的男子听了我有个病重的娘是不愿意娶的。那些个歪心眼家的我又嫌弃得紧。” 掌柜瞧着外甥女那漂亮的脸蛋,她每日来这里帮工时,自己店里生意好上不少。小醒要说凭这脸蛋得一门好亲无碍,只是她那个娘……确实是一家累。 -- 小醒姑娘 “只要你有心,舅替你寻个靠谱的媒人。” 小醒想着家中老母也是催过几次,便不再客气,只提了要求:“只请舅给我寻一个有担当的,家里穷些我也不惧。” “好。” 张大人没等到小醒姑娘出来,就知她应是从后厨离开了。便是搁了铜板子,起身离去。 他出来不久果真见小醒姑娘提着个空篮子低着头趁夜色未暗急匆匆走了。 张大人闲时喜爱在县里到处溜达,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晓他这个爱好,有路上谄媚打招呼的,也有见了他着急躲藏的。 张大人一概不理,一路远远跟着小醒姑娘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小醒姑娘的家他知道,来了一年,她家他便去了半年余。 知晓她家的未婚男子不在少数,张大人从不觉得自己一个父母官是否猥琐,行事坦荡中,但倘若那小醒姑娘脚步停下来回头时,他还是会装作若无其事地视线往旁处张望了去。 到底是一个父母官,跟着一个小姑娘偷去她家附近实在名声有损。 小醒姑娘去药铺里买了药,二两银子还未捂热便全数花了出去。 药铺掌柜的也是老生常谈:“小醒姑娘你年纪不小了,结个好姻缘,也好叫你娘轻松些。” 小醒姑娘听完此话,她便是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那替她抓药的年轻药童。 那药童也是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是药铺掌柜的独苗,还未婚。 药童一看见她视线,便是羞红着脸,抓药的手都哆嗦了起来。 小醒姑娘压下心头满意的笑容,她因生得貌美,自小身边男子围绕无数,什么样对她有兴趣的一眼便看出来了。 她是想与这药童结为夫妇的,这样娘亲看病的药材便不惧了。 只是算盘打得好,药童家有个生性刻薄的娘,确实不一定瞧得上她的。 提过药,谢过药童,小醒姑娘低着头又行事匆匆走了。 药童痴痴地看着自己刚才不慎被姑娘摸过的手,想着今夜他都不洗手了。 小醒姑娘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回了家去,而一路远随的张大人也是悄然回去了。 不过三日光景,小醒姑娘要议亲的事便从掌柜那里传了出去。 张大人用膳速度远比平时快了三分,急急用过便回了县衙去叫下官找了媒人,许了十两的好处,“只要那姑娘说成了,事后再给你十两作谢礼!” 二十两的媒人礼放在这县郡里可是顶顶优渥的了,那媒人自然是行色匆匆跑去小醒家说媒。 她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不少媒人或离开或还在,可知晓这小醒姑娘是多少男儿郎心中的神女了! 只是那些个媒人似面无喜事,就知晓小醒姑娘还没寻到满意的人家。 小醒的娘是远近出了名的药罐子,小醒她爹常年在外郡帮工,一年回来一次,所得银钱全给了这老母吃药。 这老母也是生得病折磨人,每月光药钱便是七八百铜板,对寻常人家一月不过二两银子的真当是个负担。 也得亏小醒那个便宜的远方舅舅帮衬些,这母女俩才能勉强度日。 -- 张大人去说媒 张大人请的媒人靠谱,开门见山便是将托词交底:“我认识那户人家家是在外郡的,只是他家公子这一年才来本县谋了个体面的活计。不出几年还是会回去的。他家中人丁单薄,仅有四个姐姐,一个弟弟。” 媒人口里的单薄是没算上女子的数量。 想着仅有一个小叔子,那婆媳矛盾便也是少些的。 “这位公子呢,一月足有十两银子俸禄呢!” 小醒已经很是心动,但是面上不显:“这样好人家的男儿怎瞧得上我?!” “哎哟,小醒姑娘你倒是谦虚。刚才我瞧了不少富贵人家请的媒人吧?这家室不值什么的。” 她给足了女方体面。 小醒低头默认。 然后媒人又道:“他如今是年数有些大了,足二十四岁了。” 怪不得。 小醒姑娘一下便了然了。 然后媒人又说了句:“他是知晓你情况,愿意接纳你母女二人。且,他还是做着药材生意呢!” 小醒猛地抬头,最后一句正中下怀,叫她本有些心动的心又多了期盼。 媒人见拿捏得差不多了,又话锋一转,“这位公子若娶了你,肯定是要先在本县里安家数年不得回去的。那样你便是省了婆媳矛盾,这数年里你自然也是生儿育女,与郎君感情和睦,当家做主的。待数年回去后你已经是旧媳,哪里还惧着未来婆家呢?” 小醒姑娘心动了。 “姑娘你呢好好考虑一二,明儿我再来听你答复。” 只要人没当场拒绝,便是有信儿。 不过媒人又提了一句:“但是我说的这位公子实在是优秀的,除了年纪大了些,旁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条件了!替他说媒的也不只我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也比比是,所以小醒姑娘好姻缘是不等人的呢!” 小醒表示理解地送客。 待将最后一个媒人送走,她掀开帘子回了里屋。 这破旧的茅草屋可见得寒酸。 稻草堆里铺底的陈旧破烂的床上,一个干瘪瘦弱好似五十岁的妇人,伸出她那枯燥的手,“这个媒人说的公子是最好的。如果她没说错,你便嫁给这公子。” 这样一个丑陋的妇人若说她生出貌美的姑娘实在叫人难以置信的。 小醒瞧着自己的娘,其实娘不过才三十初头,年轻时也是位漂亮的姑娘,才叫她那做匪徒出生的爹掳了去从良过了日子。 可是自打娘生了她便是体弱多病的,叫爹又得常年出去重操旧业。 只是隐有担忧的去年她爹便没回来过…… 母女俩心有猜测却是不敢说出来。 如今家中银钱短缺,又逢适婚年纪,不得不打起主意来。 “娘,你安心,她明日来,我跟去瞧瞧真假。若真的,便嫁这个男人。” 小醒因早慧,心眼子远比她常年卧床的娘谨慎些。 小醒娘又躺了回去。 小醒站在门口瞧着自己的家徒四壁,月俸十两时她早心动了。 莫看来的媒人多,可都是些家境清贫的。她瞧中的那个药童也没托个媒人来。即便有富户,要么是公子有疾在身,要么就是给老爷作小妾的,一个叫她顺意的都没有。 -- 小醒姑娘不识字 张大人是料定了小醒最后肯定得嫁她,他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家室和俸禄那都是郡里最顶配的那一批。 为了叫女子相信,他还是又趁夜叫下官去给他借了一个富户的药材铺来用。 下官也是不知道怎么斡旋的,第二日他早起睁眼,那药铺的房契便躺在了匣子里。 张大人觉着很满意,看来成亲是对的,他便又给下官交代:“你且传消息出去,便说我不日将成亲,叫他们好早些把礼物给备妥。” 下官笑吟吟出门了。 媒人来汇报时,张大人把那张装有房契的盒子交给她:“你告诉那姑娘,倘若嫁过来,日后这铺子便是由她一手操持营生。” 媒人接过,笑吟吟出去时悄然打开一看,脸色立即震惊了,低语道:“这不是田富户家的药材铺么!竟落到了张大人头上,果真是贪官啊!传言不假!” 可一番话她断不敢当面说去的。 一早,小醒将屋舍打扫干净,又喂了鸡鸭,摸了几个蛋,放在了篮子里一数。 这些鸡蛋每日要给娘留一个,如今攒了十个,她若不是想着等那媒人已经是出去卖蛋了。 等了一上午不见媒人来,心里隐约有了失落。都是期望越大失望也是大,那样好的公子家条件怎么也不定瞧得上她,哪怕她是远近闻名的西施…… 正暗暗揣摩着,一用过午膳媒人便上门了。 小醒强压着心动,请媒人入座。 随后媒人拿出了盒子,打开叫她瞧,可小醒不识字,便是尴尬了。 媒人这才惊觉:“你竟不识字啊?!倒是叫我有时疏忽了!” 她当头拍自己额头的动作表现得很少懊恼:“完了完了!我还夸得你极好,会识字什么的没问题!” 小醒心一紧,也就不敢多拿捏了,赶紧回:“春姨,我虽不会识字,可不代表我一辈子都不会识字的!日后我若嫁了是会学的!” 媒人却恼道:“可关键是眼下!你瞧人家是把落自己名字的地契都交出来表示诚意的了!” 小醒咬唇。 媒人话锋又一转,“这先不说,你先随我一去去城西瞧瞧他铺子!亲眼见过才知真假!” 小醒一想也是,回屋与娘知会了声便跟着出门了。 媒人是坐马车来的,那马车可是张大人家的,修得是极好,一眼便叫小醒有底。 两刻钟后来到了药堂,修得是富丽堂皇,小醒来时,怯了场。 媒人倒是见多识广,把小醒带下来,抬头挺胸地走进了大药铺里。 一番巡视后更是叫小醒姑娘满意。 回去的路上,小醒姑娘也不拿捏矜持了,马车里便说道:“倘若那位姓张的公子能答应每月确保我有五两月银使唤,我便嫁了!” 媒人拍大腿:“你这姑娘生得聪慧,会享福的!” 至于那张大人长什么模样,这时代女子是盲嫁的,已经是不重要了。 张大人很是满意,当场又把十两纹银给了媒人。然后又道:“我不方便出面,再许你十两,让她平安顺利入我张大人的宅子。” -- 不识字就是自卑 这等好事哪有拒绝的,媒人一口应下来了。只是离开时还是免不得嘀咕,“若不是知晓你张大人确实没娶过媳妇,这般神秘还当你置外室呢!” ** 小醒姑娘从发出婚讯到敲定婚事,统共不过六日光景的速度,也着实叫人大吃一惊。 那些个来得晚的只得捶胸顿足的或好奇或仇恨打听谁家把她给娶了。 只是小醒姑娘的夫家在本郡来头不显,实在打听不出个所以然。 张大人要一个月内成亲,所以定了婚事的第二日便送了聘礼,一个二进的小宅子,价值五十四两银子,都是写在了聘礼单子上的。 从官府那里盖过公章的,倘若小醒姑娘反悔,这些东西都得还回去的。 “这宅子是你的私宅,还买了个嬷子伺候你娘!” 媒人亲自领她去看的宅子,那里一个打扫的嬷嬷约四十岁,膀大腰圆的,连同卖身契都给了小醒。 嬷嬷无儿无女,也是才被卖入府上不过一日,人是从张大人那样接过来的。 “因是活契,卖了十年。你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对嬷嬷便当亲人看待。” 小醒从嬷嬷脸上见到了如她过去一般的谄媚笑容。 压下心头莫名的心绪,她自是点头:“我自然会的,日后还得劳嬷嬷多照顾我娘。” “小姐你可放心吧!我一定尽心尽力的!” 宅子有了,便是一身的行头。 一套金器成亲当日用,三套银饰平日戴。六身两季的常服,加新婚穿的喜服。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的,虽不见得多好,也一应全是新的。 如此一番下来,宅子是彻底有了人气。 小醒娘也是被接了过来,那药铺也确实她去抓药伙计都得称她一声未来的少奶奶。 所以这一桩富裕的婚事是真的,不是那骗婚的。 小醒一直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 小醒娘问了句:“都是半月光景过去了,你可是瞧见了你未来的郎君?” 小醒摇头,这便是最叫她难受的,新郎官一直没露面过。 小醒娘叹口气:“许是个貌丑的,又许是个生得矮的。不然这等好条件不可能现在未娶亲。” 小醒也认可:“无无所谓娘,嫁谁都是嫁,只要他待你我二人真心实意,我不介意这些外貌。” 小醒娘又是感慨:“是爹娘没本事把你这样的人儿生在了这样的家里……” 小醒姑娘却忽然回忆起那日媒人对她不识字的嫌弃…… 她想着也就娘会觉着她极优秀罢。 嬷嬷姓常,会识字。 这是媒人说的。 因为会识字,她一个月的工钱便是八百文银 。她是主动问的东家,小醒想是媒人透露的,便也是尴尬。 那嬷嬷便感慨一句:“这女人长得再好看,大字不识一个也是毫无用处的!” 更是戳小醒姑娘的心窝子。 “你可千万别告诉未来的姑爷!这样的良人家肯定不得要一个不识字的媳妇!我私下偷偷教你!” 小醒姑娘很感激,对嬷嬷便巴心了两分。“谢谢嬷嬷!”心里决定日后好好待嬷嬷。 -- 张大人作东请客 小醒家徒四壁,住着未来夫君置办的宅子,家里简单一番收拾也不过才三日便是闲了下来。 她从媒人那里知晓了她未婚夫姓张,字丞骞。 这三个字她就识得一个张字,还是因新上任的县令姓张。 张县令这人贪,虽受富户爱戴,可他贪,也是叫贫苦人家唾弃的。 而张县令常到她舅家酒肆吃饭,他生得模样好倒是常惹来不少桃花运。 只是小醒不是很喜欢这种年纪轻轻便贪污受贿的官,虽然他看着是个好人。 因有了常嬷嬷照顾娘,她便又得了闲回酒肆帮工。舅舅是远方亲戚,年轻时爹娘带着她来投靠,舅舅帮衬许多。后来爹离开,舅舅还是帮衬。 舅舅只生了一女是她表姐,许多年前便嫁去了外郡数年不回来,因此对她这个外甥女那是格外亲厚。 今日来时,舅舅便仔细询问她未来夫君的事宜,听她母女俩已经搬去了新宅,虽觉不妥当,但还是夸了句:“对方许久不露面,恐也是生得不尽人意,你也莫嫌弃对方,若非你生得貌美也攀不上这等好婚事。” 小醒是懂听人劝的,想着她舅这个酒肆一月净得利不过七八两银子却也叫一家人富足安康,她未婚夫年纪轻轻便有十两,未来大好的富贵还等着她的,便很是满足。 “你出嫁那日舅舅肯定给你添嫁妆的,叫对方知晓你还是娘家有靠的。” “这些年多亏舅舅帮衬,哪里还能再贪心那样多,能领舅舅的心意已经是知足了,还请莫再破费许多。” “舅这般帮你,自也是希望你日后富贵了也帮着舅。” “舅舅的恩情自然一生不敢忘却。” 舅甥俩正说着话,小二从大厅入后堂,说张大人今日来得早,要吃三菜一汤。 “可是大人请客了?” “还正是。他与县丞县尉一道来吃食的。” “那份量可得再大些了。三个大男人吃食,这点量不够。” 小醒心里想着平时张大人来时菜量就极大了,如今还要多些,明知道是三个人,一人一个菜怎么够? 这张大人便是爱贪这样的小便宜,可偏生百姓又得给他贪去,心里实在是添堵。 “小醒,你去给张大人那桌端菜。” “我知晓了。” 同样是姓张的,她未来夫君虽有隐疾却是人品极好。而张大人虽一表人才,却是卑劣。 小醒心里埋怨着,面上不敢显露,那是手脚麻利的便把炒好的菜端了出去。 张大人的左右手县丞与县尉,一文一武两位官员,县丞负责文书如今是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县尉是掌治安不过三十初头,生得正气些。 这两位,县丞是上任县令遗留下来的,县尉张大人一手提拔的。 三人入座,是由张大人亲自点的菜,点完后便说了句:“我们生为父母官,平日衣食住行还是多以节俭为百姓榜样,不得铺张浪费。” “是是是!” 县尉与县丞是乖如兔子,心底诋毁,三菜一汤吃个蛋,等下叫小二炒个蛋炒饭凑合着吃。 他二人一般情况是不愿意陪张大人吃食的,不是银子的事,但也确实是银子的事。 -- 张大人不喜铺张浪费 拿县衙的经费自己吃只能是张大人可以,他们不允许。可张大人这厮又爱拿经费充当自己的请客吃饭的嘴脸……虽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两个下官也是极唾弃的。 小醒先是端了一盘土豆丝上来,份量大得是她的两张脸。 菜放桌上后,她笑吟吟地说道:“今日不知道是三位大人一起来吃食,这菜便上得晚了些。还请多包涵。” 县尉对这个远近闻名的小娘子很是有好感的,只是遗憾他早娶妻生子,便是有心无力。 而县丞仗着自己年纪是长辈,总更能多些八卦的嘴脸,摸着山羊胡子便问:“听说小醒姑娘已经许到人家了?还是个条件不错的富户?” 这县郡就是小,一点风吹草动人人皆知。 小醒姑娘微微一笑,颇有点端庄大方回答:“未来夫家称不上是什么富户,不过就是比得寻常人家家境稍微殷实些,包大人莫抬举了。” 县丞胡子一吹,便不再多问了。 而那张大人却是坐得端正笔直,一双眼睛直视前方,好似对这位西施全无半分兴致。 这番可叫两个下官暗暗佩服,不近女色一心只管捞银子,未来定是个大贪官的潜质! 小醒姑娘也没多偷看张大人,这张大人生得何模样她瞧了无数次,也没为美色与身份所诱惑过。 回了后厨,第二道菜又炒好了。只要是张大人的,都是可以插队优先权的。 小醒姑娘见怪不怪地把烧鸡公给端上去。 县尉与县丞瞧着那满满的菜量,便是忍不住打趣:“每回张大人请客,这菜量总是大上许多。” 年轻的郎君毫无愧疚之色回答:“毕竟我深受百姓爱戴嘛。唉,这便是我少有出来吃食的原因。” 县尉与县丞心里又是一番唾弃,这恬不知耻的嘴脸啊! 三个健壮男人吃菜,不喝酒,是张大人嫌弃酒贵。 他今日有喜事,一早下值后便叫上左膀右臂一起用餐,理由是他要成亲了。 这没声没息的,一时叫两个下官那是以为开玩笑。 结果仔细一问,张大人神色不见作假,席间便是说:“因我是一方父母官,需以身作则,这婚事便一切从简,今日宴客便算是请了二位一番吃喜酒。” 哪有见过如此寒酸抠门之人?连壶酒都不配给喝的。 若是从前那位县令还在,他们二人少不得一番蹭些好处的,但是张大人这厮,你要是敢今日从他身上谋得了好处,明日他便有计谋让你百倍吐出,你且还只能哑巴吃黄连。 深受几回其害的县丞县尉已经是被调教得老实乖巧一身正气。一身谄媚的功夫那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那大人婚期定在何时!准备宴请几桌?未来的县令夫人可是姓甚名谁家中几口人?” 县丞干了二十年的文书,张口便来审犯人的语气只在张大人一个冷冷的眼神下意识到自己唐突,赶紧道歉表示职业习惯了。 张大人这才满意作罢,一边吃食一边回答:“你们二人也是知晓的,我上任四年后便会走。因此与内子成亲便不再铺张浪费,只因未来回去后定是要重办一回。又内子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如此,便是自己置办一桌,不铺张浪费嘛。” -- 张大人不沾酒色 两个下官只当他是抠门到极致,又暗讽他上任不过年余贪得不少,莫说四年,能撑过两年都不一定! 面上一番恭维后,张大人还是说:“虽我不办席,可到底是自己的婚事,因此县衙里外那几日定还是得张灯结彩的。” “此事下官去操办!”县丞一口应下,张大人颇为满意一笑,他脸颊有浅浅的两个梨窝,浅浅一笑间很是有魅力,招女人喜欢。 县尉暗暗想,县里几大世家的贵妇人老是有事没事往县衙里跑不是没理由的。 张大人满意的笑容移到县尉那里时,他当即拱手称道:“到时大人成亲,这护卫一事我定当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很好。”张大人笑容更甜了,他稍微有点薄的唇瓣像弓一样漂亮而红润粉嫩,可见肾气充足的。 唇红齿白的小白脸。 小醒端着汤上去时,只瞧着这一幕,心里便暗暗感慨。 而恰巧的,那张大人来不及收回的笑脸便这样与小醒对个正着,一时叫小醒姑娘心脏漏跳一拍,快速低头上菜。 而张大人则隐隐收回笑容。 那在两个外人县尉与县丞瞧来,便是张大人好似不欢喜这个农家西施?! 果真是酒色不沾张大人啊! 小醒姑娘是聪慧之人,自然眼角余光瞧到了张大人不喜的眼色,她赶紧放下一句“菜上齐全了,大人们请慢用”急步退下了。 瞧小醒姑娘那避之不及的模样,好似他身上有脏东西似的。张大人喜悦的心就淡去了许多,一脸的不爽利了。 后来,他便是冷哼一声道:“我那内人说来虽生得貌美,可到底是小户出生,上不得台面!日后可还请担待些着!” 两个下官自又是一番吹捧,直说不敢当不敢当。 忙到未时,酒馆便是没了生意,小醒姑娘端着客人吃剩下的一些好菜给打包带回了家。 托舅舅的福,这些年再穷也没穷过吃食。 屋里常嬷嬷刚服侍着小醒娘吃过午饭喝过药,小醒把篮子里吃剩的鸡鸭肉给端出来,叮嘱着叫她们晚上吃。 “蔬菜炒一个,我娘沾不得大油,一吃多了便得腹胀,便麻烦常嬷嬷多费心了。” 常嬷嬷迭声应承下来。 “姑娘昨日教的三个字可记熟了?” “记下了。” 小醒姑娘当着面拿来文墨开始一笔一划书写下“张丞骞”三个字。 常嬷嬷满意点头,“笔画顺序都是记对了的,只是字体着实丑陋。” 小醒被说得又是自卑。 “不过无事,待字都识得差不多了,再好好练练字迹。” “好。” 常嬷嬷教字时,便浑身散发一股叫小醒说不出的气质来,总之令她心生向往。 小醒不会女红,平日除了照料母亲便是去酒馆帮工,貌虽美但手却是粗糙。 未来夫君张丞骞给她送来许多胭脂水粉的,她还舍不得用。 常嬷嬷便劝说:“你家夫君未来定是个体面人,若是你不好好收拾打扮,这一双手他便带不出去。” 小醒受教,开始日夜保养着自己的手来。 而到了临出工的晚上,媒人便又来了,托了话:“你既然要嫁人了便莫再抛头露面了!叫你郎君没了面子!” -- 张大人娶妻01 小醒如今得了宅子,生活刚有了保障,哪里是敢自己做主的,自然是妥协。只是她也说了:“今日我总得去与舅舅说一声的。” 媒人不为难人,又三申五令地告诫她得守妇道,嫁了人以后千万莫出去乱走,抛头露面的很是不体面,惹夫君生气的老生常谈。 待媒人走后,常嬷嬷与小醒娘也是支持的,叫她好生相夫教子。 小醒听人劝,提了食篮回了酒馆支会了舅舅。舅舅也是赞成:“出嫁了自然要听夫君的话。如今你嫁得富贵也着实不需要在这酒肆抛头露面的,日后好生在屋里呆着学着女红读些书识些字。” ** 张大人管辖的州郡叫青知县,县下有五个镇,是远近出了名盛产大贪官的地方。 上任,上上任,都是因为贪污给砍了头的。 青知县的富户都是外地行商回来改善家乡经济的,只是每任都是贪官,再是富户也架不住这样一层油水一层皮头地剐呀,如今青知县倒真是贫困得可以。 张大人上任年余,他统共从富户手上贪了不过数千两银子,便已经是叫富户快降成良民了。 如今又是听张大人要娶妻了,新娘子姓甚名谁一概不知,十大世家便是苦不堪言聚在一起大吐口水,指桑骂槐说张大人不当人的。 “我瞧着他就是假借娶妻又来贪我们一笔银子!” “说不准!这县令当真是贪污趁年轻就开始,少走十年弯路!” “我瞧着咱们县衙风水定是不好,不若请个风水先生迁址罢?!” “你掏钱啊?!” “他县衙不是有经费么?!” “你看包大人那个老狐狸自从姓张的来了以后一年就捞了数十两银子!叫他掏钱,做梦!” “可是你们数数,这十五年里统共来了四任知县,个个都是贪官,扒了我们一层又一层,再肥的猪也只剩精瘦肉了!” “你骂谁是猪啊?!”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你们吵啥吵,现在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吗?!张大人三日后成亲,礼物你们备妥了吗?!” 一时堂上鸦雀无声,众富户苦不堪言。 张大人有无数眼线,安插在各个富户家里。 十大世家前脚去说了他坏话,后脚他的眼线便挨个来传了话。 年轻有为的张大人坐在他县衙书房里,一对小梨涡笑起来时那可真好看。 两片肾气十足而唇瓣特别红润的嘴张开,说道:“去怂恿他们掏钱给我重修县衙,这地方确实风水不好,我来了年余才不过赚得数千余两银子,着实是穷啊!” 下官可是大气也不敢出。 随后张大人就窝在他并不明亮稍显暗淡的书房里想事情,想的自然是成亲当日能收得多少礼品。 ** 一晃眼,小醒姑娘马上要出嫁了,宅子里张灯结彩的也算是喜庆。 媒人一身新衣是上等的料子,那张大人在自己婚事上倒是出手阔绰,三十两银子高低也得给自己整两身好的。 她来告诉小醒姑娘,她大婚那日虽不算多有排场,但是所去的新宅也是奴仆四个,日后这宅子是她娘家人住,另一个大宅子便是她与夫君一起住。 -- 张大人娶妻02 小醒对自己夫君又有宅子那也是非常开心的,与媒人说自己定然是会贤惠三从四德的。 然后媒人给她找了老嬷子来净脸,又请了县里最好的梳头师傅给她置妆,“明日你卯时便起,梳妆后巳时一刻上花轿,午时末才能到夫君的新宅,半分都不能提前。这可是找了术士给算的良辰吉时,申时末拜堂成亲!入洞房自然便是酉时。” 将行程安排妥当的媒人很满意地点着头。 小醒心里也是多了些待嫁娘的喜悦与兴奋。 娘家虽然人丁单薄,但是舅舅那里人多些,明日这宅子里宴请的亲朋好友都是舅舅请的。未婚夫张丞骞也是大方,娘家酒席给了二十两,叫她给了自己舅舅。 舅舅没收,说是自己外甥女嫁人没什么好礼,这十来桌的酒席钱他便承包了。 小醒暗暗感动在心里,又将二十两银子交给了自己娘,“我若嫁了人,恐不能日夜照顾在你身旁了,你拿着银子想吃些什么便好买。” 小醒娘又哭又欣慰,女儿嫁得好,她也是享了福。 媒人交代完一切事宜后,临走前又悄悄塞给小醒一本春宫图,叫她今晚务必是研读个透彻,好洞房花烛夜伺候夫君。 小醒姑娘脸蛋红得似猴屁股。 待入了夜,悄然把那画册打开一瞧,起初是为其精美的彩色绘图而震惊。在这只有黑白色的时下,一本绘画精美的彩色图本可是异常名贵的。 她很是稀奇瞧着那画作上的人儿,一男一女的穿着似仙人漂亮的轻薄衣裳或站或坐于兰台廊坊之下。 小醒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奢侈的房子,可以说整个青知县都没几处这样奢华的建筑,可算是叫她看得稀奇。 这般好的画册,她一猜便知晓定是未来夫君托媒人给她的。 小醒羞着脸蛋,又为未来夫君的财富而心惊。 在她仔仔细细反复翻看完第一页后,翻到了下一页。 便是第一页里的两个俊俏的夫妇半脱了衣裳,女子露出美丽饱满的乳房,男人也是袒露上半身。 小醒姑娘凑近了脸,仔细地看着那画中女子赤裸的乳房,酥胸挺立,乳晕是如同樱花一样粉嫩的颜色。 叫她立即想到县里到了春天随处可见盛开的樱花。 她可是羞,又心醉于女子那漂亮的乳房,随后低头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悄悄地左右张望着,偷偷瞄着自己的乳房与乳晕。 可是她没镜子,也只能知晓自己的乳晕是和樱花一样的粉色,至于大不大……应该不会叫夫君嫌弃罢?! 偷想完,她又随意把衣裳披上,随后捧起书册继续看。 到得第三页,便是男人彻底脱光了衣裳,两人都露出了下体,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叫小醒吓得赶紧盖上书册! 片刻后镇定下来又翻看再细瞧。这一回,除了那白嫩的屁股,还有一根格外醒目的粉色长柱体从男人腿间长出。 那画家将人儿画得极小,把那根粉色的直物画得那是格外的大!占据了一页的三分之二。 -- 小娘子偷看春宫 小醒哪里见过男人的身子,充其量不过就是见过几岁的幼童光着屁股蛋子在河里泅水的画面。 对这根长柱物她瞧得是莫名其妙,又暗暗心惊,男人整天带着个这么恐怖的棒子不辛苦么?! 她因为好奇而瞧得更为仔细。 只看到那画家笔下的男人物什,那画得真是惟妙惟肖的! 肥大粉嫩的龟头长得像蘑菇。再比龟头小一点的柱身上面又是青筋缠绕,一直蔓延到尽头多了两颗像鸡蛋一样的囊袋。 画册旁边还备了画家注解的名字。 可惜了小醒姑娘不识字,只识得画册人物对字也是一知半解的。 再下一页,便是男人将那个棒子捅进女人的双腿之间。 这个叫小醒吓得双腿一夹,那么粗的东西捅进去了女人不痛么? 正想着,就见那女子一张白净脸蛋染了两坨红晕,又柳眉紧锁。 瞧,对方是痛的! 小醒抿着唇想。 接着,又是一张女子自己将自己双腿扳着,大张着呈现婴儿把尿姿势,而男人低头埋在女子双腿间,伸出了舌头去舔女子那腿间! 小醒瞧得面红耳赤起来。 下一页,又是画家将女子阴户放大了整个画面。 小醒看得一呆。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逼真的女子肉穴图案。 大阴唇与小阴唇层层分明,如粉色的月季花瓣一样的鲜嫩艳丽。而阴唇顶上一颗小肉珠被刻画得醒目又突出,且上面一滴水珠儿叫人只觉身临其境。 小醒脸蛋没褪过红潮,脑袋情不自禁往自己腿间瞧去。 她从未看清楚过自己下身生得什么模样儿,只知晓有稀疏的几根毛发覆盖着,每次小手一摸,便是如摸到一颗馒头一样,馒头从中间被割开了一条缝,她手指伸进去可以清洗,然后尿与葵水会从这缝里流出来。 正想着,又翻往下一页,便好似心有灵犀般,那颗小肉珠下面喷射了一道水液,男人这次从女人背后又采用婴儿把尿姿势抱住她,两人下体紧贴。 小醒震惊,竟是想不到女子屙尿时竟然还可以行房事! 正当想得出神时,忽然敲门声惊吓得小醒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春宫图赶紧盖上往被里一藏! 屋子外常嬷嬷的声音:“姑娘是睡下了么?!小醒犹如被做了坏事般吓得心脏骤停,手忙脚乱捂着自己衣裳,慌忙回答:“还没!” “那姑娘没睡,嬷嬷便有些事儿与你交代一番吧。” 小醒赶紧穿好衣裳与鞋子前来开门。 常嬷嬷进了屋,她与小醒坐下后说道:“嬷嬷也是想着你明日嫁人,你娘恐是没法告诉你一些行房事宜,便是我赶紧来通知你了。” 她从兜里掏出两只竹筒装的药膏递给她:“女子初夜都是很痛要流血的,遇上温柔的郎君还好些,遇上那莽夫疼得你下不了床。所以呢,这是嬷嬷早两日前去药铺给你买的消炎止痛的药膏,待你行了房以后就给抹上。” 小醒心里暖洋洋的。 嬷嬷又拿起另一只,“这个呢,女子初夜都是没什么享受的,所以你行房前先将这个抹上,这样夫君进来了减少疼痛。” “这也是消肿的么?”小醒不解接过。 -- 房事定要多配合郎君 常嬷嬷见她一脸天真,哪里好明说,只顺着她话应承是,“这些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会用的。” 小醒暗道她娘定也不知情。 一脸感激。 常嬷嬷又说:“有些郎君图新鲜,一晚上要多来两次,你也莫给拒绝了,除非实在是疼。这日后嫁了人,里里外外都得依从了夫君。尤其是行房一事千万不可拒绝,否则久了,你不喜欢行房他喜欢,他便去找别人,给你纳房妾室回来叫你痛苦!” 小醒想着她郎君有钱,自然不敢怠慢地直保证:“行房定是无论如何也要满足郎君的!” “若是你郎君想图几个花样,你也莫端着,都配合,男人可不会只在屋里行房,或许在凳子上也说不定!” 小醒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春宫图里被男人婴儿把尿搂抱着的女子!下意识就点了头,“定然要好生配合夫君的……” 常嬷嬷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点头,仔细瞧着这姑娘不是个愚笨的就好。“总之,出嫁从夫,郎君便是你的天,她说什么你便遵从着,这样他才能长长久久地宠着你!” 送走常嬷嬷后,小醒本不想再接着看那春宫图了的,可是想着得取悦夫君,又是硬着头皮看下去了。 可无奈这春宫图足有二百多页,她往后没看几页便是困顿地睡了下去,手里一直抱着画册。 当夜便是做了个春梦,梦着自己也如同那画册里的女子被夫君给婴儿把尿般一直玩耍,只是梦里她始终瞧不清楚夫君的容貌。 如此卯时一到,梳头师傅和媒人就已经来了。 她们应是寅时便起了赶来,给新娘子换喜服化妆梳头的一通忙碌。 而宅子里,也是卯时左右舅舅家的帮佣们便开始忙活做吃食了。 小醒娘实在病重,但也是今日穿了新衣,头发梳得齐整地坐在了院子里,一脸喜庆地等着亲朋好友来道贺。 便有人说道:“这小醒娘被病痛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头白发,实在是瞧不出生的女儿那般漂亮!” “听说新郎官家境不错!” “长得什么模样儿呀?!” “娘家这边的亲戚都没见过,好似今天也只有迎亲的轿子来,新郎官来不了!” “怎么这样神秘?!难道新郎官七老八十的?又或者身有残疾貌丑还是矮子?!” “这哪里知道呀!” “指不定就是没法见人才不来的!” 一切纷乱传不进喜房里。 小醒娘艰难地走进来,瞧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儿,一时泪眼婆娑,“真想叫你爹来瞧瞧你出嫁的模样,只可惜啊……” 一说到那生死未卜的小醒爹,小醒也是难过得红着眼眶,“娘,待过几日回门我便马上来看你。” 常嬷嬷却阻止道:“哪有嫁作人妇的女子隔三差五往娘家跑的!那不吉利!有我嬷嬷在,姑娘你就放心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话虽如此,可小醒哪里放得下。 待到吉时一到,迎亲的队伍便是来了。敲锣打鼓的也好是热闹,虽称不是奢华,也是八抬大轿的排场。 -- 张大人的山珍海味 这一幕叫街坊邻居看了,不由也是暗羡。 “瞧啊!我们姑爷多看重女方,该有的礼节气派是一样不缺的!” 她忙前忙后派着喜糖,大把大把地洒出去,引来争抢的。 媒人也暗道这张大人还算出手大方,喜糖喜饼给担了两大箩筐,叫她沿街派送。 媒人可想着贪官为富不仁,她也是洒起来跟不要钱似的! 就这样,在鞭炮与锣鼓喧天中,新娘子被送上花轿,一路往张家送去。 而县衙里,张大人确实是娶妻无疑,一身大红喜袍一早就穿在了身上。县衙里摆了十数桌,只是席面却有些寒酸,八道家常肉菜与四道素菜,就是那喜酒也是街边最便宜的白酒。 美其名曰父母官要节俭。 可对比他的席面,那青知县有头有脸来送礼吃席的贵客们,出手就是阔绰不已。心里暗骂了张大人祖宗十八代,脸上却是真诚贺喜。 张大人叫了县丞包大人来给记礼品薄,还当面宣唱,叫那些本来还想侥幸心理的富户赶紧回头差下人重新挑最贵最好的礼品送来! 张大人站在府门口,笑得那是春风得意,梨涡就没断过。 而有陪同夫君一起来的贵妇人便是用满是哀怨的眼神看着张大人,更有胆大的直接上前质问:“张大人可是要抛弃奴家了?!” 那娇滴滴幽怨的模样惹得旁人瞧不过去地移开视线。 那张大人却是摆出一副温润如玉的笑脸,语气温柔:“怎会!钱夫人,我这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也是不会抛弃与夫人们一道玩叶子戏的!” 旁人听得心里更是唾弃,玩什么叶子戏,怕是玩人家老婆吧! 那钱夫人听得立即转危为安,扭头就从下人那里端了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我也没什么好给的,便是给你家夫人一套首饰罢!” 那盒子一打开,富贵逼人的珠宝玉石差点没闪瞎旁人的眼睛! 张大人满意地含笑点头,不卑不亢说道:“有劳钱夫人上心了,本官实在是开心。” 钱夫人豪执千两赠礼博美男一笑,其他夫人就坐不住了,个个扔下郎君捧着礼物挤上来! “还有我呢!” “我送的比她更好——” 旁人暗暗跺脚,恨铁不成钢怒骂:“这该死的贪官!可气可恨!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管管自家婆娘吧!” 可是若这些老爷们能管住自家婆娘便也不会发生这番荒唐的事了! 且说轿子一路敲敲打打地被送去了一座大宅里。 今日迎亲队伍也不止一家,倒也是没人怀疑张大人娶的媳妇是那美西施小醒姑娘。 小醒姑娘被送入喜宅,这座宅子可是个四进的院落,自然也是张大人贪污受贿而来的,一直空置着倒也是充作了喜房用。 宅里统共有六个下人,其中长得最年轻好看的便充作了小醒姑娘的贴身丫鬟。 这新娘子送入了洞房,已经是过了午时,早饿得不行。 后厨赶紧端上一桌山珍海味。 那真当是山珍海味掺不了假,名贵的鱼翅燕窝鲍鱼海参的,不说小醒,就是媒人也是震惊得瞪大眼睛! 张大人这厮下的血本在这宅子里! -- 新娘子是土包子 新娘子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虽然舅舅也是开酒楼的,却是最低档的那种家常菜派系,这等奢华的海鲜就算是富户也是极少数能吃到,甚至有些见都没见过。 小醒掀开了红盖头,瞧着那一桌的山珍海味,她多是没见过的。 媒人吞咽着口水解释:“这一桌可抵得寻常人家一年的收成,少不得百来两银子!小醒姑娘,你真是得了泼天大富贵,这青知县的贵妇人都没得几个像你这般好命的!” 小醒被夸得小脸羞红,一时对她那素未谋面的郎君更是满意了几分。 便招呼着:“春姨你快入座,我们一起吃!” “这我可不敢!”媒人虽馋却也是有操守:“新娘子的席面我们可吃不得!我去外面吃!小醒姑娘你先吃了,然后把口脂补上再盖上盖头!” 媒人交代完便出了喜房。屋外的庭院里自是摆了数桌席面,俱是给迎亲的队伍吃的。那席面虽比不得喜房里的豪奢,但也远比县衙里的好上不少。 众人吃得满意且热闹。 屋里头,小醒也是举着筷子对那虾无从下手。 她不说没吃过,那是见都没见过的玩意儿,夹起一只大虾,尝试着直接连壳带肉一起咬,只觉味道初时还行,吃得肉时又感觉甘甜肥美,一下便爱上了这道菜! 待吃到虾头时,吃进嘴里便难受了许多,她本能的就不愿意吃头了。 后来的鲍鱼海参鱼翅燕窝的都尝过,小醒姑娘那是幸福地眯起了眼来。 媒人吃得迅速,又想起屋里那个贫穷的姑娘怕是没吃过那些山珍海味,倒一时是她疏忽,赶紧起身去屋里,就见到小醒姑娘连壳带虾头一并吃! 她忙惊慌失措地上去:“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是要闹笑话,这虾可不是这样吃的!” 闹得小醒姑娘一个大脸红,很是无措。 接下来媒人便教小醒姑娘如何处理虾壳,头不能吃,虾线得挑出来。 叫小醒姑娘由衷赞美:“春姨当真是见多识广的!” 媒人被拍得极舒坦,忍不住炫耀道:“我这也是因为常给富户作媒,久而久之也就见得多了吃得好了!” 后她又说道:“今日教你如何吃这些山珍海味的,以后你可千万莫闹了笑话!宁可不吃也别吃错了去给夫君丢脸!” 小醒姑娘表示受教地点点头。 媒人又细细教导一番其余菜品,务必盯着新娘子会吃会叫得出名字了才满意离去。 临行前她感慨:“日后这些山珍海味也指不定能不能再吃到,所以你可得好好巴结着你郎君呢!” 她想着张大人那位抠门的,也怕就今天撑个场子,便又是摇头叹气着走了。 而屋里小醒姑娘那是吃不完,当真是一个人吃不完。 她吃着好的时,便想到了家中的娘,想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留去给娘亲尝尝,恨不能当场拿碗端回家去。 可回门是在三日后,这一桌子菜娘注定是吃不到的…… 不过又听媒人絮叨,她便萌生了日后好好巴结郎君,再求得这一桌美食,好叫自己全了一颗孝心! -- 张大人拜堂了 张大人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那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倒进嘴里,但是人却还是看着精神。 在又一次富户敬酒后,张大人人前笑嘻嘻,人后趁没注意那酒往脑后一洒,还笑容满面与心腹下官咬耳朵:“再掺些水进去,你大人我可不兴被他们这样灌酒,晚上还等着我拜堂入洞房的。” 下官表示清楚明白,捧着酒坛子趁人不注意遛到后院去掺假。 人前,张大人又与富户下属们喝得开心吃得快乐。他还很是热情招呼着大家一定不要与他客气,这酒菜要吃光喝完! 那一干富户拱手称赞恭维中,私下却是难过极了,把那淡而无油的素菜往嘴里塞去,还得安慰自己平日大鱼大肉吃多了,今日这一顿素菜洗肠胃正好! 再说这张大人抠是抠了,但是这一桌的菜品味道着实不错,叫人要吃得干净也非难事。 张大人很满意,一张脸那是意气风发地瞧着一屋子吃喜的宾客们,频频点头暗自赞美他果真是深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啊! ** 未时末,县衙里的宾客们早已经是散去。 张大人也是急色匆匆坐上那马车往他喜宅里赶去拜天地。 而张宅里,小醒也是一番重新梳妆打扮的,红盖头套着,规规矩矩坐在喜房里等她郎君来。 终于媒人喜气十足吆喝着新郎官来了,赶紧扶着新娘子去拜堂! 小醒姑娘很是紧张得捏着喜服,她的郎君终于来了! 一阵鞭炮锣鼓声响起,因男方家高堂不在,所以拜堂也是极快速。 张大人请的迎亲队伍那是从州里挑来的,所以还没几个人把他给认出来,一切拜堂很是顺利。 小醒姑娘还没反应过来,便是礼成又重新被送回了喜房里呆着。 她本以为新郎官是要跟着进来的,可是张大人还要散后。 县衙里有县尉与县丞二人操持善后着。但是他张宅里就得亲力亲为。 拜过堂迎亲的队伍要结账走人,媒人那里要仔细交代:“我身为父母官的就恐自己娘子被人使坏辱了我名声,因此我家娘子姓甚名谁你可千万得守住嘴巴!” 媒人一早接活便叁申五令过,如今又被提,她丝毫不敢怠慢,直言连称是。 张大人本是笑容的脸色早随话褪去,细眯的眼里可是有隐约的威胁在其中。他又掏出了一锭十两重的小银元宝塞到媒人手心里。 可媒人这一刻喜悦便少了九成,心里直打鼓:“我交代的事每件都办妥当了?” “大人您放心!我可是办得仔仔细细的!”媒人语气都高了两分,“谁敢不认真做好父母官交代的事情呀!” 张大人满意点头,看着是赞许的,可愣就是把媒人悚得冷汗直冒。 “那便辛苦了。日后我与内子还有事会麻烦到你的。” “民妇一定随传随到!” 后来张大人又细细打听了一番事关小醒姑娘的表现,媒人不敢有任何遗漏交代得仔仔细细才走。 如此一来,又是给宅里做饭的帮佣结银善后,待一直忙到酉时,张大人才松口气。交代丫鬟把热水备好,他感慨一句:“成个亲着实累。幸得本大人一生只结一回。” 志得意满中,他看着恢复宁静干净的宅子,很满意地点头负手朝喜房而去。 -- 叫大人我丞骞夫君 酉时太阳不过刚下山,便要洞房属实也是早了些。 但张大人可是不管,按他从前的性子,成亲的流程都可以免,直接入洞房办了正事才是最为要紧。 可小醒姑娘总是要给个名分的,毕竟她生得漂亮,他又是有头有脸的,凡事体面些总不得落人把柄。 下人们把水张罗着时,他也进了喜房。一迈过屏风就瞧见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这宅子太小了些,日后还是得换个大点的宅子,不然孩子出生了没地儿塞去。 夫君的推门声与脚步声响起时,小醒便紧张得再度捏紧了喜服。 她盖着喜帕所以是不知晓自己的动作早被张大人瞧得一清二楚。 见她紧张,张大人便又想起每回去吃饭时,她撞上他便头扭得飞快,好似很讨厌瞧到他。 哼! 从今以后叫她日日面对着他,看她还怎么讨厌! 正想着,那屋外的下人便是一桶水又一桶的提进来,随后是澡堂子里哗啦啦的倒水声。 张大人又是不满意,想着他原先在家里的宅子和下人,终究是小地方,下人们还欠调教! 无法,他只得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一身官威十足地坐姿,静等热水放满了才来揭喜帕。 小醒便如坐针毡般,红唇抿了又抿的,耳边也听着那倒水声。 一直到丫鬟前来禀告水放好了,张大人才老神在在地微点头,抬手一挥:“你等且下去歇息,没我传唤不得再入这厢房。” 他一番压低的官腔倒是叫小醒听得有几分耳熟,又听得丫鬟回了一句:“是,大人。” 大人…… 小醒姑娘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猛得想起一个人来! 可下一刻她又推翻自己的想法,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就在她心神恍惚时,房门已经是被丫鬟关上了,张大人着红靴的脚也来到了她面前。 她视线受阻,只隐约瞧见那一双红色的喜靴,片刻后,盖在自己头上的喜帕被掀开。 小醒姑娘低垂着头,一时羞涩不敢抬头。只觉着头顶有阴影一片,是她郎君在注视着她。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想起媒人的告诫,女人要大胆些。 便是壮了胆子含羞带怯地抬起头来。 当她瞧清楚张大人那一张俊脸时,一瞬间便从羞涩转为惊恐! 张大人! 天啊! 她可是没看错!? 一时间小醒姑娘双手支撑在床角,一副恐惧不敢相信的模样儿! 而这也惹得张大人高兴的心情覆上两分阴霾。 他冷冷一眯眼,压低的声音里充满威慑感:“怎么?见到你夫君像是见到鬼似的?!” 他可不就是堪比鬼怪么! 小醒姑娘脸色白了又白,终于是清醒地意识到她嫁的是张大人了! 张大人叫什么名字?! 百姓一直只知他姓张,却是不知全称为何,而她也未曾往这里想去。毕竟她一介贫女之身,哪里是高高在上的大人能瞧得进眼的! “张、张大人……” 小醒姑娘轻轻地叫唤道,言语间都好似有不确信。 张大人不满意纠正:“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该是叫我丞骞夫君。” -- 准备圆房 “……夫、夫君……”她羞得小脸一撇,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却眼下无法顾及。 张大人这才满意点头,命令道:“我且先去洗澡,你稍后再来洗。这天色暗了,该是早些睡觉的时候了。” 小醒姑娘一听,脸色瞬间通红,她想起那春宫图,又看着眼前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张大人…… 一时不知是自己冤枉了他又或者只觉反差太大不能接受。 而张大人已经是转了身子出了屏风去澡桶处。 对于接下来的洞房夜,他可是务必要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小醒姑娘见张大人离开后,终于是松了口气,一双手反复捏着自己的手指,又咬唇再咬唇,眼里满是纠结。 张大人,为何要娶她?她为何会嫁给张大人?! 这一切暂时无答案。 而澡桶里又传来张大人的声音:“我口渴了,你去给我端杯水来。” 吓得小醒赶紧站起来,急急忙忙跑去餐桌前替他倒水。 临走到屏风处又犹豫了,“还伫在那里干什么?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 吓得小醒姑娘一个警醒后赶紧将茶水端过去。她低着头不敢多看,但也看到了他泡在了桶里,那赤裸结实的手臂与胸膛,只一眼便也瞧得出来他身强体壮的。 与那俊秀的鹅蛋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张大人一身舒爽的双臂放在桶沿上,瞧着新娶的媳妇扭扭捏捏的过来,便是心里有些气,一声冷哼里,惊得那少女宛如受惊的兔子,一抬头看向他时又很快低下头去。 搞得他像吃人的老虎似的! 张大人本想生气,可又转念一想,等下他确实是要吃掉她的,倒也不怪她这样心惊胆寒的了。 “水。” 她赶紧把大碗递上去。 张大人瞧着那大碗,便是拧眉不爽疑问:“我家可是没茶杯?” 小醒赶紧解释:“我看着那茶杯太小了些,担心你不够喝,便用了这碗……” 他接过碗,一饮而尽,事后淡淡说了句:“到底是农家姑娘,不知道规矩的。那茶杯是用来作甚么的?你图着少跑两趟功夫么?” 她心口被刺得又生自卑,一时难受,又不敢反驳,便只敢乖巧顺他话:“我日后多学些规矩。还请夫君莫恼。” 张大人听得这才满意点头,“你下去准备吧。” 准备什么?! 小醒满脑子不懂,刚抬头间,又见到张大人一脸的不耐烦,便吓得不敢多问,随后走出来,她把碗放好。 回了喜床时,她愣了会才反应他的意思! 二人等下是要洞房的,叫她准备自然是这上面的事。 她便红着脸去摸向那红色枕头下的两支药膏。还记得嬷嬷给她交代过的事…… 她找出那一只需要事先涂抹的,悄然给拽进了袖子里。 张大人没洗太久,便是穿了寝衣松松垮垮地走了出来。 小醒瞧着他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便又一羞,然后记起张大人不喜欢她扭扭捏捏的,只得抬头说道:“我、我去洗澡!” 迅速跑了。 张大人手里握着张白净的毛帕,漫不经心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 圆房1 那水是张大大先用过的,小醒倒也不是嫌弃脏,毕竟都是她夫君了,只是觉着羞耻。 水自然还是清澈干净,她摸索着自己脱着衣裳时,又担心张大人从屏风后面走过来,手里是极快速地解开衣裳搭在杆子上后爬进桶里泡着。 从小到大还没享受过泡澡桶的待遇,只觉这温暖的水浸泡得全身的疲惫都消失了,好不舒服地叫小醒姑娘一声轻叹。 张大人虽风评不好又是个贪官,可嫁作他却是能享福的…… 只是一想到之前几个贪官都被砍了脑袋,小醒姑娘就觉得这富贵如过眼云烟,随时会失去叫她心里好惶惶不安!若是夫君能听她劝不再贪……又或者贪小些…… 她这颗脑袋是否就能保留得长久些了?! 小醒在发呆,张大人已经擦干身子坐到了床榻前。 他一双眼睛不笑时可是深沉似幽潭,冷冽地可怕。 目光直勾勾定着那屏风后的澡桶子里,没听得什么水花儿的声音,便是开口催促道:“你可莫磨磨蹭蹭的,赶紧洗了过来睡觉!” 这一声催得小醒姑娘回了神,一时手忙脚乱地开始搓身子。 她昨日便是洗了个头发与身子,可以说是一身很干净了。但又怕夫君嫌弃她脏,还是在澡桶里将全身上下搓得干干净净的! 她洗得很快,从澡桶里爬出来也不过半盏茶时辰。 而此时,张大人已经是等不急了。 眼看这天色都暗了下来,喜烛都燃烧到一半,再不过来洞房天都要亮了。他身为父母官每日卯时就得起来上值的,即便是成亲了还是要以身作则不得懒惰。 张大人耐心不足时他就喜欢眯着眼,端出一副在沉思的模样,然后一根指头就在床榻上轻敲着。 而澡堂子里,擦过水后的小醒拿出了药膏,羞耻地倒出一坨摸向自己尿尿的蜜处。 随后才裹着寝衣羞怯地走出来。 张大人瞧着小醒姑娘走出来,她一身寝衣松松垮垮地也没个系带,就靠着一双手给拢着。 美人出浴那是当真美,发髻湿答答地粘在脸与雪颈上,初见一缕妩媚风情来。 只是少女紧张,他瞧着她汲着凉鞋的脚趾头都反复地蜷缩张开,十趾圆润如玉珠。 漂亮! 张大人按耐下眼底的那抹惊艳,抬手催促:“你伫在原处作甚?且过来我身边。” 小醒姑娘紧张得直抿嘴唇,抬眼瞧夫君,他陌生又不陌生。陌生是他们不过几次见面,不陌生是他们又见过十数十次面。 她怎么也想不到,常来酒馆吃饭说不上叁两句话的张大人竟成了她的夫君! 一时,她觉着有些不真实。 可当他催促时,那俊秀的脸上表露出来了不耐烦又是如此的真实!叫她下意识地迈步朝前。 片刻又定着原处,她很紧张!很害怕!眼前可是大贪官张大人! 小醒姑娘一开口,声音就哆嗦了。“大…大、大人……” 张大人何其好眼力,一下便看出来了,问道知道:“扭扭捏捏的没得情趣,叫我失了胃口!”又追问道:“你可是怕我?” 小醒姑娘下意识就摇头!但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害怕。 -- 圆房2 “那是?”张大人微微眯眼,在她只离自己仅寸许距离时,一把拉过了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扯,她因惯性一下便软倒在他双腿下趴着。 张大人轻捏她下巴,问道:“你我可是夫妻,你若怕我,日后可如何相处?” 她的谎言看起来破绽百出,怎能瞒过他的火眼金睛。 自然是不信且拆穿了她。 小醒面上尴尬,不想自己被他看穿了,又觉他好可怕,心里更悚了他两分。 乖乖巧巧趴伏在他腿间,这下便换他俯视着她了。 从他这角度瞧去,她那张漂亮美丽的脸蛋更显小了,可能都没得他巴掌大的尺寸,一张樱桃小口再加上含水的桃花眼,是楚楚动人的清纯之美。 嗯。 他着实喜欢瞧。 片刻后,他视线又顺着她脖子下移,只瞧到那松垮的衣袍下雪白的皮肤隆起的一坨饱满…… 嗯,他好似还看到点粉红色。 这个媳妇好,樱桃小口皮肤雪白,自然也是该粉的粉该紧的紧了。 一想到此处,张大人的身子便多了两分燥热感来。 他腿间那物什也渐渐苏醒。 不错不错。 张大人心里满意,手上也没停,仍是漫不经心状地夹了两指将她胸前衣襟给掀开。 小醒姑娘紧张得脚趾头又蜷缩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本能地想捂住身子,可又受他叁令五申地强调女子行房不得扭捏,只得强行压下羞耻与尴尬。 他们到底算是陌生人…… 小醒姑娘悄然咬唇,余光瞧着张大人那漫不经心打量的眼神儿,他可满意她的乳房? “你站起来,将衣裳全脱了,容我仔细瞧个清楚。” 她心头一紧,乖乖站了起来。脱衣服时紧张到快无法呼吸了,实在是羞耻! 却又不敢拒绝。 张大人倒又多了点耐心,他的一双眼眸一张脸上下打量着她,尤其是当她脱衣服时那个紧张劲儿,嗯,不错,有羞耻心就不是个淫荡的。 张大人可不想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给他戴无数顶绿帽子,所以一切都有试探在其中。 衣服很快脱得光溜溜地,张大人叮嘱:“莫拿你的手来遮,老实放两边。” 小醒姑娘羞得低下头,一双脚趾头羞得再蜷了起来。 他瞧她耳朵都红透了,但确也乖巧听话,心里更满意。娘子就是得听话,叫她做什么就干什么,他就好温柔的夫人。 再去瞧她那胸口,当真是……贫乳。 张大人笑容微敛,一腔热血冷却两分,有些不满地拧眉,然后眼神再冷了两分:“你这乳房吃什么长的?恐还没一个男人大,日后如何喂孩子吃奶?” 小醒姑娘听得一下眼眶就红了。 她身子被夫君嫌弃了!她听得出来他不欢喜,语气都生气了! 张大人又往她腿间扫去,女子肚腹下有稀浅的毛发呈倒叁角形生长着,蜿蜒向腿根处而去。 他瞧得火气就又大了些,呼吸急喘了些。 小醒姑娘泪汪汪地偷瞄他,瞧不明白他此刻是什么心思,只觉他目光灼灼盯着她双腿间,也不知道满不满意,反正她是不自然地将两条腿夹得更紧了! -- 圆房3 瞧那腿儿夹得是一点缝隙都不留出来的! 张大人心里暗暗称奇,除了她奶奶贫了些,正面还是满意的。 “你转过去,把屁股给我瞧瞧。”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转过去,然后一双手悄然抱在了身前。 张大人就看到女子的屁股生得很是挺翘紧实,白白嫩嫩的,臀缝子也是被夹得紧紧的。 他稍微有些饥渴地低下头弯了身子,就是想看看那臀缝子下面能否瞧到阴户不! 他也是不客气,命令道:“你把屁股再翘高点!” 她便乖乖翘高了屁股,一下,自己都觉着凉飕飕的那尿尿的地方给暴露了彻底! 张大人看得十指揪紧了床褥子,他只感觉自己气血翻涌,脑海里闪烁不断的充塞了看到的美景—— 饱满的馒头从中间切开了一条缝,两片薄薄的粉嫩肉色偷偷地溜了出来…… 一下子他胯间物什就胀了! 又感觉鼻子痒痒的,一细摸,一手的红色! 真是要命,张大人居然流鼻血了! 他表面还是淡定,随身抓了自己的衣袍擦过那鼻血,随后声音哆嗦,强压兴奋说道:“好了。可以转过来了。就是这乳房你得想办法多吃些补补身子,我可不想我儿子饿死。” 他强装淡定把鼻血擦干净。 她便转身回来,听到自己过关了,整个人松了好大的劲儿。 再怯弱弱抬眼瞧他,只见着他把袍子卷成一团儿随意塞去角落里,不解也没敢问。 张大人神色恢复如常,再次招手叫她过来。 这回小醒姑娘可不敢怠慢分毫,快步走过来,一具娇美的裸体那是近在咫尺间,叫张大人目色都混浊了两分。 他且双腿一张,那袍子下的物什是若隐若现,叫小醒姑娘瞧到了他支起的小帐篷。她当即就回忆起那春宫图里所描绘的男子的性器,一下小脸通红。 “你且跪到我腿间来。” 张大人用手指自己胯间,他俊秀的脸蛋上已经是掩藏不住地情欲之色。 只是小醒姑娘看不懂,但又觉他脸色与目色都有些怪怪地吓人。很是反常。 她赶紧乖巧地跪下来,张大人又扯了床薄褥子叫她垫着,一时小醒姑娘心里暖洋洋的,夫君倒是个怜惜的…… 只可惜她夸赞不过数息,便见他将袍子一撩开,露出一根半软不硬的性器来。 小醒姑娘一下便认出了那是春宫图里的男人的物什! 只是它并不够大,还半软不硬的,又生得难看,与画里是有些出入的。 小醒姑娘有些嫌弃地想着这东西当真丑陋。 张大人瞧她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地,眼里有没见过物什的天真与嫌弃,他便是冷冷一哼,暗道等下便叫她哭着求他! “来,那春宫图可是瞧了多少页了?” 果真是夫君送她的! 小醒姑娘乖巧回答:“看了不过叁十页……” 张大人又不满:“怎么才这么点?”还不待小醒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罢了,日后你自个儿把它研读透彻,好生学习一番。这性事上,你可得满足了夫君才是个好娘子。” 小醒姑娘又乖乖巧巧地点着头。 -- 圆房03「Рo1⒏red」 出嫁从夫,夫君说的什么她都得听,只要他不嫌弃自己。 “瞧着这物什是不是没硬?” 小醒点点头。 “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若是你身子足够吸引它,它便能一飞冲天硬挺涨大。” 小醒一下心里又生自卑。 是她身子不够吸引夫君的兴致! 他见她目露愧色,暗道是个聪明有眼力见的。便又宽慰道:“既然光瞧了身子不够硬,那便用你的舌头来吸含它,待它足够硬了才能行房破你身子叫你流血。” 小醒听得身子一紧,穴儿不自然地一缩,一听流血破身她想想便疼。 可再拿眼瞟张大人,只见男人目色清幽冷静,看她似打量,眼中没得多少情义。 她便吓得赶紧双手轻捧了那半软的物什! 当真是软的,她瞧过春宫图,自有一张是画的女子口含男人性器的模样,知晓它会从软到硬。 没哪个女子愿意接受夫妻行房时夫君硬不起来,那是对女子的侮辱。所以小醒姑娘自然得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学着春宫图里扶着他的小弟弟,然后拿捏住那龟头,且将自己的小嘴张开去含龟头! 她嘴儿属实是太小,又不会含,一吸着他软物便用那牙齿去磕着,叫男人没得爽快只有疼。 他便又得耐着性子调教:“你把牙齿收起来,磕着我物什太疼了。” 小醒姑娘乖巧卖力地把口腔尽量打开些,好叫她牙齿不刮着夫君了。而她这般使劲扩展口腔,自然的便很快口内酸涩叫她给它吐了出来。 他瞧她不过刚含又给吐出来,除了痛楚啥滋味都没有。面色便是不耐道:“你如此扭捏的何时才能将它弄硬?!” 小醒赶紧回答:“夫君你且莫生气,只是你那物生得大,叫我一塞嘴里便动不得,好不难受。” 此话他受听。 张大人算是接受了她的说词,不由心里快乐面上自然也快乐,说道:“那便算是我的不对。可你这床上的事定要好好锻炼,不然总是这样差叫我如何欢喜你?” 她点头如捣蒜,心里惶恐着又是赶紧凑过嘴张开再把那物什给含进去。 而这回,她不敢再任性随便吐出来,强压着口腔的酸涩上下移动自己的脑袋开始吞吐。 张大人在旁边时不时地指点一二,本想叫她用舌头舔,可瞧她那张樱桃小嘴只是光含就已经费了全力,再多一步都是强人所难了。 便忍住了,叫她模仿性交的抽插一直吞吐。 小醒姑娘每吞吐不过十数次就受不住地又吐出来,缓解着口腔被长时间撑大的酸涩胀痛感。 张大人倒也有耐心了,那半软不硬的物什总算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挺胀大了。 小醒姑娘亲眼瞧着亲口含着,见着它从那般小小的一坨软物逐渐地涨大成一根坚硬滚烫的肉棒子。 那头棒子下两颗鸡蛋大小的蛋蛋也是硬了些许。 她便眼露精光,暗道夫君眼下这物什便像极了春宫图画的那模样儿! 张大人仔细瞧着她的兴奋劲儿,不免心底几分自豪,自己拿手圈住雄物,还自夸一番:“可是瞧着夫君的尚方宝剑喜欢?” 她小脸羞红低下头。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 圆房04 张大人便又不悦了:“都告诉你了,在房事上大胆些,莫扭捏!” 她赶紧抬头回答:“喜欢的……” “等下这物什给你捅进处女穴了,你可莫煞风景地乱叫。破身自然疼,但是疼过后便是神仙般的快慰!为夫这样的粗物,可比一般男人中用不少。所以能叫你快慰不断!” 她哪里知道快不快慰的,她又没尝过别的男人,无从对比下自然夫君说什么她便信什么的。 “过来,再含几次。虽然你口活属实是差,但是总得让它彻底硬了才插得进去。” 小醒又低头捧着他的宝贝开始含吮起来。 张大人在少女数次的含弄下,亲自感受她从生疏到熟练,很是满意时那身体的欲望一下便串了出来,瞬间物什便彻底胀大粗硬。 他也总算是有些按耐不住插穴的欲望,在她又一次吐出来后,也不勉强她了,叫她站起来。 “你到床上去。” 待小醒坐到床上后,张大人也是上了床,他叫她躺下并把双腿打开。 小醒乖乖照办,待张大人压着她身上时,她又开始呼吸急促,小小的胸脯起伏着。 张大人往日见多了那些妇人的大乳,面对十七岁的小娘子这一对贫乳,实在是不欢喜。 可娘子既然娶了,那便得接受她的不完美。 他自我劝说安慰后,把她两条腿儿给再扳开些,裸露出来那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阴户。 少女本闭合的馒头缝被强行打开了,那粉嫩又薄的两片肉瓣可是晶莹剔透,就似那最鲜嫩美味的鱼肉,叫他有些忍不住想凑上去舔食一番。 只是他强压下了这股冲动,探手一指往她洞穴里插去。 小醒立即疼得张嘴扭臀,他的手指可比她的大些且粗鲁,生硬地强行往里插入,疼得她想哭。 不过片刻后,他一指彻底并入后,她上的那药膏便起了用处,全给抹在了穴里,叫穴里一片潮湿的,反而是缓解了她的疼痛感。 那常嬷嬷给买的自然不过是普通充作湿润的药膏,非得是那闺房情趣的迷药类。 张大人摸得一手的湿,暗道她阴户外未露淫水片滴,阴户内却也足够潮湿,叫他想不明白。 他便也问道:“你可买了药膏擦?” 小醒暗想什么都瞒不过夫君,他真当是聪明,便点头,“嬷嬷给我买了药,我刚才洗澡时抹了些进去,说是如此就没得太痛了。” 没得太痛? 张大人且收回手指,重新叫她老实大张着腿,那阴户再大敞开后,他拿捏着自己的物什头部给压到洞穴口。 这一对比,就见那肉柱头是把那阴户口给盖得严严实实的,形成鲜明的大小对比。 张大人暗道如此小的穴涂个润滑用的药膏有个屁用? 便是叫她起来再去拿药回来。 小醒又翻身爬起来去澡桶处拿回了药膏。 张大人接过,又叫她躺好,随后说道:“为夫教你如何涂抹这药膏。” 他倒出那药膏揉在手心里一片,随后涂到她的阴户入口处,并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给全抹了个遍。 -- 圆房05 一股清凉的感觉全糊在了阴户处。 待涂完后,张大人又是伸了一根指头进去,这下少女受疼地反应便轻得多了。 张大人瞧了,一根指头开始反复进出,并模仿性交在其小穴里抽插。 少女哪里吃过这种滋味儿,从疼痛消失到被手指抽弄出来的丝丝快慰叫她陌生又贪恋着。 她情不自禁地开始扭来扭去。 张大人见少女得了甜头,便又是探入一根指头,两指并入时,那处女洞又感觉到疼痛,得亏他手指上不少的药膏,减轻了粗指强塞的疼痛感。见小穴内壁从紧实到松弛,可见是被捅出感觉来了,张大人很满意地抽回手指。 他也不管床上的少女被自己手指正折磨出快乐来,只要自己觉得合适了就成。 小醒姑娘在男人收回手指后心里就止不住的失落,她暗暗想到原来人的手指插进来了可以给出这样的快乐来,从前她是完全不知晓的…… 张大人那胯间粗物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巨大无比,小醒姑娘不知其厉害,眼巴巴地盯着时,还在盼着他快些来圆房。 而张大人瞧她盯着自己的宝贝,便笑话道:“可是饥渴想要了?”边说着还边用手指圈着肉棒子上下撸动。 她哪里知晓自己饥不饥渴的,反正顺夫君的话点个头便是。 张大人果真开心,对她说道:“等下为夫叫你快活无比。” 说完便翻身压到她身上。 小醒姑娘想着女子初夜是疼,可她从来不知道疼痛感那样强烈。 张大人把那巨物塞进来前已经是充分扩张过她的阴户了,可即便如此,也是疼得她冷汗直冒差点没痛晕过去。 张大人不想女人处子穴如此紧,他那巨物也是强行塞进去的,在她被插得疼而挣扎时费了老大的劲儿压住她乱扭的身子,然后听着她哭泣地叫疼。 她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美丽可怜,张大人嫌弃她哭得心烦,便是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低头往二人交合处一瞧,他就才卡进去了一个头便再前进不得了! 只因他感受到一层阻碍在龟头前,那应该便是处女膜了,只要他再强加把劲往里一撞…… 可身下少女又哭得无比凄惨,只要他稍一动,她便是面色惨白仿佛随时快要死去了般…… 这夜,张大人遗憾得没能圆房成功。但也确实是把少女的处子血给捅了出来。 他本来也可以一鼓作气圆房成功的,可又觉得少女疼成那样好不可怜,又肯定之后房事不够快乐,最后一想便算了。离开她搂过她,叫她快些睡觉,睡醒了就不疼了。 小醒姑娘就以为圆房成功了,她只觉下体被撕开了般火辣辣地疼,且还有少许的液体流淌,暗道肯定是她的处子血。 就这样痛了大半夜她才勉强地睡着了。 而张大人倒也是疲惫了一天,搂着少女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早就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得早,张大人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 他拿着小醒姑娘的那块沾了血的丝绸帕子给她看,干枯的暗色血渍是小醒姑娘清白的证明。 -- 圆房06 张大人非常满意,将帕子当她面收藏进柜子里,还叮嘱道:“你若是还疼就再擦些药。” 小醒心里一暖,夫君在关心她呢。 张大人放妥后就出了门,他得去上值了。 而同样卯时出门的县丞包大人与县尉孙大人,已经一道走在路上了。 他两家挨得近,平时包大人为了省车钱,就坐孙大人的马车去。 孙大人家略有薄产,爹娘是做生意的,因此自己有个马车。 包大人嘴里吃着包子,今日他起得晚了些,在屋里来不及吃早饭。 “这张大人,成亲有十日假他不休!偏成亲第二日还得准时上值!正当是天杀的也不想想老夫我这一把骨头不比年轻人了!” 包大人也就敢私下里抱怨。 可就这样,孙县尉也是阻止了他:“你莫提你年纪。我前几日还在听张大人提过一嘴,说你是不是该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包大人心里一个咯噔,嘴上的肉包子它便不香了。瞬间吵嚷道:“我不过才五十有二!离六十岁致仕还有足足八年呢!” 县尉孙大人不过叁十来岁正值壮年,又是张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虽然也会与包大人一起吐槽张大人,但还是忠诚的。 “张大人就提过今年县里会有新科考生,得了举人的便求上级给拨一个到这里来做事。” 包大人也是举人出身才得的县里二把手,他头上的一把手都贪死了,而自己还能长活着就是因为他虽贪却也是怕死,贪得不足以被砍头。 去年张大人上任时,他瞧人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生不了风浪,哪里知道不过叁个月便把孙大人给提拔上来,又半年里提拔了不少年轻的下官来任职。 搞得包大人实权被架空了。包大人本也不是没想过私下里去与富户勾搭挤兑张大人,结果对方早一步做出行动。 那些个富户见风使舵的本领一流,全归顺了张大人也不过才一年光景。 包大人眼见大势已去,只得明面上暂时臣服,但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不介意干倒县令的。 今日孙大人一说,包大人想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不免紧张之余,也是猜忌着是不是张大人知晓他不够忠诚之举,想把他给换下了?! 包大人心里紧张到不行,包子一扔开,凑到孙大人面前:“孙大人,你我共事也有一年余,怎么说也是有些交情的。张大人那里,你可还是得多替我着想一番啊!” 孙大人自然称是,“只是张大人到底如何想的我着实不知道。你也知道,张大人头上有人的!” 张大人背后有靠山他就从没遮掩过! 去年年底有富户想搞张大人,跑去州里去告他黑状,结果怎么着?被收监看押了!说他诬告朝廷命官! 还是家里人给张大人送去了银子,张大人亲自出面给捞回来的! “是!可是我对张大人的忠心那也是日月可表的啊!” 县尉望望天,只当没听见,然后说:“所以包大人你若是真忠心耿耿,张大人不可能瞧不见眼里,自然也无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这厮说了等于没说! -- 张大人抓药01 包大人一路上就央着孙大人给他多多美言,孙大人一路不胜其扰,不得不答应肯定是尽力保他官职。 两位下官入的县衙里,官员们的休憩屋舍里张大人已经坐在案上阅卷。 包大人与孙大人共同向上级问了好以后,张大人便询问了今日堂上要事。 包大人赶紧拿出文本翻阅记录,而孙大人则要负责今日的巡逻与堂上安危。 这便又是寻常的上值日子。 ** 小醒已嫁作人妇,圆房第二日醒得也早。 夫君张大人去上值后,她便也跟着起来给那阴户擦了药。 随后坐不久便有丫鬟端了热水进来替她梳洗打扮。 小醒从前没享过下人伺候的待遇,还多是不习惯的。 那丫鬟便宽慰着她说身为张大人的娘子定是要学会享福的,不然日后叫夫君失了面子。 小醒想想也对,便也是努力适应着。 丫鬟替她挽了个简单的堕马髻,再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只镶金边的珠花,那手巧得当即便叫小醒心生欢喜,直夸丫鬟厉害。 丫鬟得了夸也是心情极好,说是大人便瞧中她手巧心细才买得她。 小醒又细问下才知这府上六个仆人签的都是死契,且他们多少是犯了事从良户贬为了贱户。 “大人许诺我们,若是日后忠心耿耿自是替我们重回良籍。虽说一生为奴为仆,可日后所生后代好歹也是个良民之身,读书行考做生意都可以。” 丫鬟一番话说得通彻,倒是有些见识的。 主仆二人说话间,又有灶房的厨子提着早膳进来了,身后还有两个年约叁十岁上下的妇人一并帮提着。 那早膳从食盒里给端出来时,足有八道膳,俱是新鲜的。 小醒便问了句:“昨日吃剩下的怎么不端上来?早些吃完莫叫坏了。” 她且坐过去,看着那丰盛的早膳便犹豫了,该如何下手? 张大人一个正七品的官员,能吃得这般好?! 她又怕自己是贫户人家没得见识,不敢直言,只得乖乖坐下。 心里暗道,许就是这一两日新嫁娘的待遇。 “昨日那些,把能分食的都给了周围的街坊邻居乡亲父老。剩下夫人所吃的那桌,便是大人赏给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那她吃什么? 小醒一时着急,心里想着昨日那些山珍海味她压根就没吃完,而且很是昂贵的。纵然是分给了家仆们,那也该给她留一份罢?! 此时那厨子又拿了一本册子递过来,由丫鬟接过手,翻开递给小醒。 “这是府上的菜谱,每日的伙食将严格按照上面所写的做。请夫人过目。” 过目?! 她大字不识几个,就跟看天书似的。只扫了一眼,上头有鸡鸭鱼兔是她认得的。 便又偷偷瞟了厨子一眼,清清嗓子说道:“厨房的事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绞尽脑汁想的菜谱也是费了一番心的,便依着你做的我吃便是。” 那厨子一听,抬眼快速瞧了夫人一眼,这夫人脸上青稚未褪,却已经是开始装起了大人样。 他是见过不少新嫁娘子的,这番作态再过数月自然就有了妇人的范儿来。 便是点头称是:“还请夫人先用膳。” -- 张大人抓药02 厨子退下后,只剩那丫鬟一人,“陶玉,这一桌我吃不完。” “夫人莫担心,您吃过后剩下的便是我们做下人的吃。” 小醒觉得有些不妥,“那直接将你们需要吃食的量分出来,留我这份便是。” “这可不允的。”陶玉语气快了两分:“这可是官家娘子的排场,尤其也是那些富贵人家都如此吃食的。我们身为家仆的能吃到主子赏的菜肴那是荣幸!” 官家怎么吃饭小醒不懂,大户人家如何奢侈她是耳渲目染的,又常自己一家人吃客人剩下的,便也是不怎么排斥了。 只是在用膳时,还是小心着莫把干净的那些弄脏了。 而此时,陶玉便在一旁耐心地教导起小醒的用食礼仪。 也一并话起家常:“奴婢以前是伺候过四品大官的家仆,后来家主因犯了事,我们这些家仆便被剥了良籍入了贱户。陶玉这个名字是大人给重新取的。” 小醒便笑:“还是大人有学识,取得真好听。不似我,我这名字就是我娘生下我叁日未见我睁眼,第四日我又差点咽了气,我爹守着直叫我醒了,便取了这个名儿。” “夫人这可是乳名,可有大名呢?” 小醒摇头,“我姓计,单字醒。” “如此听来,夫人名字也甚是好听。” 计醒么…… 小醒微微一笑,“也是因爹这个姓算少见。” 主仆二人聊过,早膳吃了后,就见丫鬟手里一个铃铛走到门口处一摇晃,清脆的铃铛声在门口响了片刻后方才收起。 “大户人家都是如此用铃铛唤来下人的。” 小醒只觉自己长了见识。 再片刻后,厨子没来,来的是他身边那两个妇人,利索的收走食盘。 小醒便赶紧说道:“陶玉你也是没用膳!赶紧下去先吃!” “那夫人奴婢就去灶房里用膳,您若有事便摇铃,我很快会回来。” 小醒想着自己也没事,便说叫陶玉慢慢吃,她不着急。 陶玉微笑退了下去。 待房里无人,小醒也无事,便开始在这宅子里逛了起来。 二进四合院的宅子,占地不算大,但对小醒这样的贫户出生那可就是个豪宅。 左右两厢房,下人住的外院,甚至有一个小小的私塾。 小醒一上午便逛着宅子,她唯一没去的便是主厢房旁边的书房,陶玉说大人交代了除了他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张大人中午都不会回来用膳,朝廷官员自有管饭,小醒仍独自在家里吃。 午膳便又吃到了昨日喜宴上的大虾。昨日是清蒸,今日便是放了蔬菜混油炒。 厨子还把虾头虾线直接处理了,方便食用。 叁菜一汤,汤是鸽子清炖。另叁道菜是蒸羊肉,一盘青菜,土豆炖排骨。 份量都不大,小小的一盘,一顿吃下来便所剩无多。 小醒想着下人们要吃,便没敢多吃。陶玉看出来了,便在旁边布菜劝着夫人吃。 “夫人,这些份量厨房是做了您一个人的量,还请务必吃完。” “你们吃什么?” “我们都是单独做菜的,夫人莫挂记着我们的吃食,只管您填饱肚子。” -- 张大人抓药03 待用过午膳,小醒下午便被陶玉监督着学了字。 陶玉还说府上每个下人都会识字,都是伺候过大户人家的。 府上的六个下人,叁男叁女,年数最大的厨子,其次是做粗活的两个妇人。 剩两个,一个是收拾夜桶干杂活的,一个看家护院的。 小醒是觉着府上用不着这么多人,可都是夫君给安排的,她便不敢多言。 陶玉教识字时,就告诉小醒,这宅子算简陋,府上下人是真少。日后待她生育了哥儿姐儿的这院里就嫌挤了。 小醒却暗道,东西厢房都空着,哪挤呢? 可她又不便提,只老实呆在书塾里读书识字。 如此一番忙碌倒也是时辰走得极快。 今日张大人上值不用心,在给判一桩良户与富户官非时,他心不在焉得还打了几个哈欠。 这良户也是个厉害的角儿,读了几日书,那是引经据典的据理力争。而富户银子虽多,就吃了没好好读书的亏,被良户驳斥得那是哑口无言。 眼见下值时辰到了,张大人便拍了惊堂木,宣布道:“申时已过,退堂,明日再接着断案!” “大人——” 张大人走得极快,申时下值他决不在酉时走。 “昏官!你且站住!”那良户果真是个读过书的,就是书读得太多脑子也坏了。 一声贪官叫张大人顿住了脚步,也叫堂下众人听得心惊胆寒的。 张大人眼目微眯,嘴角泛笑,回过身来负手看向良户。他似笑非笑一声疑:“哦?如何我就当得昏官骂名了?!” 包大人与孙大人瞧着这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语调,心里便默默为那良户默哀。 “你明知道我们很快便要结束纠纷,却是片刻也不等地就下值要拖到明日再结案!毫无朝廷命官的以身作则报效之心!不是昏官又是什么?!” 面对那良户的振振有词,张大人不恼反笑,这个刺头儿,他今日堂上容他撒野是因他走神。眼下该叫他认识一番何为昏官了! “来人,此良户鲁氏无故侮辱朝廷命官,该打十板子,其后收押!叫他家眷叫罚银十两!” “你个贪官你敢——” 张大人只是抬手一挥,便有衙差过来押了此人下去。 众人皆不敢劝,只因公然辱骂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张大人心情因这插曲略不美,在休憩室里脱下官服时,他都是阴着张脸。 包大人把堂审文书给收拾妥帖后也是回了后堂来与张大人宽慰一番。“大人,今日下值可是要与下官一道喝酒听曲儿?下官知晓一家新开的酒肆儿,里头的角儿嗓子很是不错!” “包大人请客?”张大人终于又是嘴角一勾。 包大人挺直腰杆子:“瞧大人说的!与下官们一道出门,哪里有叫大人自掏腰包的理!” 张大人嘴角微微一勾,梨涡浅笑间,眼底一抹邪气叫包大人好不心虚。 “可惜了,本官我今日有大事要办。不然定吃上包大人一顿。” “那只得改日了……”包大人面露惋惜。 等张大人一走,孙大人进屋,今日孙大人在县衙值宿(值班守夜)。 “包大人怎么还不下值。” 包大人却是挨过来说道:“往日我邀请张大人去听席,他可是高兴得不行。今日他却是一口回拒了我!” -- 张大人抓药04 孙大人便没多想:“如今张大人已经成亲了,下值自然该去陪自己婆娘了。” 包大人却不这么想:“或许真当是张大人看我不顺眼了。” 孙大人翻个白眼,其实他就今早一吓唬他,哪里知道这般不惊吓的。但实话他不敢明说了,只暗示道:“那你看今日这案子那富户这么不上道的,你不得去暗示一番?” 包大人一听,目露精光,两抹山羊胡子一摸,马上说道:“我这就去替张大大分忧解难!” 且说张大人这里。 他作为一县之主,自然是有马车与车夫的。县衙里本是有知县的屋舍,张大人来时便嫌弃风水不好,另租了宅子。后来有富户将现在充作喜房的张宅送给了他,他便是将那处租来的宅子给退了。 今日下值他一身常服,叫车夫带着他去了十里地外的东面,一家药铺里。 百姓住得离县衙近的都认识张大人,若是离得远了,比如这十里地界,那便是没几个认得出他来。 张大人大费周章跑如此远,自然也是有要紧事。 他入了药铺,倒也是神色如常,开口间直入正题:“是否有女子丰乳的药方?” 问得那大夫愣了片刻。 ** 小醒下午学了一个时辰的字,便又午睡了半个时辰。 如此这般天色渐到酉时,陶玉说:“待大人回来了今日成果便得给他瞧上一瞧。” 小醒心里一惊,“还得给大人检查么?!”她本以为就是正常识字念书的。 陶玉道:“大人知晓夫人您不识字后,便是连夜安排了奴婢,要督促着您一年内把所有字都识全了。” 小醒倒也没惧,她对读书识字是愿意学的。 “只是除了识字还得会读书,解析诗词歌赋,且还要练字。” 这便叫小醒有些压力了。 可压力归压力,她不想被张大人休弃,为配得上他只能是听从安排。 “今年里夫人的主要任务便是这些。” 小醒点头。待酉时叁刻还不见张大人下值回来,那厨房饭菜都是备好了,只等大人回来入锅里炒。 小醒饿地肚子叫,陶玉便给她端了用糯米捏动物形状的糕点来填肚子。 那糕点做得是极漂亮,兔子猫儿小鸡的雕得是一口一个的大小,包进嘴里一吃便是软糯香甜,又叫小醒惦记着两日回门后带些给娘吃。 如此再一等,一直到戌时初,张大人才提着几包药回来。 一入府,赶紧是去叫灶房炒菜,两个粗使妇人忙碌起来。 小醒见了张大人,自然是乖巧上去迎接。 张大人将手里的药递给她,并叮嘱:“你身子弱,一日叁餐按时服药,养好了身子好早些为我张家传宗接代。” 话说完,他又嫌弃地瞟了一眼她那平平无奇的胸口。 当姑娘家时,她倒是裹得严实,又家贫一身衣裳是补了又补还极不合身,那时没怎么留意她胸前二两肉。 若早知晓她贫乳…… 张大人唉声叹气,心里还是念着,早些知道就早些在府上把药备好了…… 小醒见夫君忽然就对着她叹口气,她不明所以,可又知晓定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惹了他嫌,便是更为乖巧地跟在夫君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 圆房07 灶房先把素菜与凉菜给端了上来,张大人夫妇二人是在大厅用膳的。 因时辰晚的缘故,小醒是吃过点心的,在与张大人一同用膳时她胃口便不算佳,吃得少。 张大人便皱眉,说道:“可是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吃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小醒便答:“因你回来得晚,便提前吃了些点心垫肚子。” 张大人又皱眉,“这倒是我的不对了?” 小醒赶紧摇头再摇头,“我下次少吃点!” 张大人气一梗,瞪了她一眼,夹了筷子菜吃入吞咽后,方才说道:“日后,过了酉时二刻还未见我回来你独自用膳不用等我了!我日常下值后也会有应酬,不会日日回来吃的。” “好的,夫君。” 那声夫君听得张大人龙心大悦,也是夹了菜放她碗里,“若是有什么喜欢吃的菜都叫灶房做,那高厨子可是祖上五代都是御厨出生的。” 小醒眼睛一亮,五代都是御厨,这样出生的为何能在张大人一个七品官里当厨子?!她觉得夫君在吹牛,便是没放在心上,面上应着:“高厨的手艺确实好。” 张大人便又满意,忍不住与她多说了几句,“你是自幼在你舅家酒肆里帮佣的?” “打我记事,爹娘便叫我去酒肆帮忙。舅舅待我一家也极好,自我娘犯病后,他常接济我们母女娘。” “那我库房里应是有几匹上等的丝绸,你回门时便拿去送你舅舅。” 小醒压下心里的喜悦,应着。 随后张大人便不说话了,只是专注着吃食,期间还给小醒夹了不少菜。 小醒犹豫着,最后也学了张大人的模样,给他夹了菜。 张大人瞧着,眼睛都眯了起来。这娘子懂得知恩图报的,他就勉为其难不再嫌弃她贫乳之症罢。 小醒哪里知夫君心头所想,只是觉着人家待她好,自然也要巴心巴肝地回报。 夫妇二人和睦着把饭给吃过后,便又是伺候着给他沐浴,一身的常服也是要换下来洗的。 “夫君你的官服可要洗?” “这倒是不用,明日再洗。” 张大人入了屋里,一室女人的物件倒是摆了不少,给这屋里添了几分人气。 他往那椅子上一坐,便盯着烛火开始想着事情。 仆人忙碌着给提水来,他便是不大满意,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再置办个大宅子,定是要主卧里头有澡堂子的那种…… 可是这样的宅子少不得纹银叁百两左右…… 张大人又琢磨着最近哪个富户能给他送宅子的…… 鼻尖忽然嗅到一股中药味时,才将他唤醒了来。是丫鬟陶玉给端了熬好的中药来。 小醒瞧着那一碗中药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日日给娘煎药的,身子上都常年沾了一股中药味儿。 幸得要嫁人那几日,常嬷嬷叫她日日清洗身子又熏了香,没叫张大人嫌弃。 张大人瞧着他小了足足七岁的小娘子面不改色地端了中药一饮而尽,那倒有别于在房事上的果决叫他满意。 -- 圆房08 陶玉将空了的药碗端下去,小醒一嘴的苦药味儿,给自己塞了块糖含着。这才回来服侍夫君,“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夫君可要现在沐浴。” 张大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娘子,夜色降临,室内烛光摇曳,昏黄的烛光投射在少女脸上,一丝风情万种初绽。 他倒不急着回答,只是上下打量着她初为妇人的装扮。到底是那张脸生嫩,还是房事只圆了一半,叫她仍有少女扮少妇的青涩感。 目之所及至此,他心下有了打算,还是要叫她快些展露少妇风范才是。 小醒被张大人的目光瞧得很不自在,他不言不语时,那专注的眼神是仿佛要将人内心深处的秘密都给窥探清楚的,直叫人心里发虚。 而小醒也有自己的秘密不敢说出来。 她便下意识地躲避。 而张大人就误会她是害羞,收回视线后站起了身子,“沐浴罢。你来服侍我脱衣服。” 小醒心里嘀咕,他有手有脚不自己脱…… 可不敢说出来,只得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用屏风隔出来的澡间。 那热气腾腾的桶里还给撒了些花瓣,这是陶玉说的,说大人给的笔记里就仔细叮嘱了他每日用的洗澡水必须得放新鲜花瓣。 小醒当时想着入了冬没新鲜的他是不是不洗了? 张大人可不知自己被夫人埋汰了数回,只是伸展着双臂,摆出叫她来脱衣服的举动。 而小醒没给男人脱过衣裳,他这衣裳好似很贵,一时叫她无从下手。 抬了手竟不知纽扣在哪里。 张大人瞧出来她的窘迫,便指挥着她如何下手,她得以松口气一一照办。 只是外袍子还好,里衣她就不大敢脱了。到底是心里犯了怯,新嫁娘还是害羞的。 “伫着作甚么?里衣一道给我扒干净了。” 张大人催促。 小醒咬了咬唇瓣,乖乖巧巧地又给他脱里衣。 很快,一身精壮似武夫的结实身子展露了出来,小醒瞧着,便发现了他腰侧有一道浅浅的刀口子,寸许长的。 他曾经被刀伤过吧? 她忍不住问:“夫君可是习武之身?” 张大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习过几招自保的功夫。” 小醒便忍不住地惊讶了,暗道张大人只有贪名外显,没得武艺在身的,料来应该是如他所言只学了个自保的手艺。 便是不纠结,但又提了一句:“我爹武艺挺好的。” 话说完,她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打住。 张大人可没发现她的不自在,听她提起她爹,便是问了句:“你嫁人他未在场,可有遗憾?” “自是有的。”小醒默默点头,“可人已经是嫁了。” “他如今在何处?” “我……不知道。”小醒面上一丝难过,“我爹已经年余未再回来过了。” 张大人这才低下头来,捏着她下巴给把脸抬了起来。 小醒脸上的难过与担忧无处可藏,张大人便说了句:“我那老丈人自然是无事的。” 小醒得了安慰,心里舒坦了些,微微笑了。 随后张大人又一句叫她笑容消失,“我那老丈人是干什么营生的?” -- 圆房09 小醒心里一个紧张,面色两分不自在叫心细如发的张大人瞧到了,但他并未挑明,只听得她答:“我爹是在外面走镖的,会些拳交功夫。” “原来如此。”张大人看似是信了,不再多言,待自己只剩了一条裤衩子,便又是说道:“叫你给我脱光,你给我留条裤衩做甚?” 小醒只得又强压下羞涩,给张大人把那裤子一脱。 男人那毛发间软绵的物什又给暴露在眼前。 小醒只觉真是丑,昨日瞧了,今日再瞧,越瞧越不欢喜它的外表。 且它硬挺时还似刀子一样弄得她极疼,虽然都说破过身以后就再也不疼了。 可小醒还是瞧着就心生恐惧。 而那软塌的物什在少女的注视下竟是渐渐复苏,肉眼可见的变硬了几分。 小醒瞧着,赶紧是抬头把目光移向别处,权当自己没看到。“夫君,水快凉了,你赶紧下去泡澡罢。” 张大人嘴角一抹深意挂着,随后跨进了水里。 待他入了水,便吩咐着她且去漱口。 小醒松了口气地退了出来。 丫鬟陶玉已经将床给铺好了,屋里又熏了香,小醒闻不惯,便说道:“总是熏香可得要多少银子呢?” 陶玉回答:“得看香品了。大人用的这香倒也是不贵,但也不算便宜。一月用下来少不得十两银子。” 小醒张了张嘴,“非得点这香?” 陶玉笑回:“夫人,这香有凝神助眠之用。且达官贵人家都得熏香,白日里洗过的衣裳也得熏过香才能穿的。倘若没那香味会叫人笑话的。” 小醒又是张了张嘴,怪说不得张大人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 可是……她记得县令大人的俸禄每月也不过十二两银子,光熏香就去了十两,还不算其它开销—— 她夫君当真是个贪官! 于是暗暗下决心,小醒对陶玉吩咐,“日后我们洗过的衣裳你就拿到香炉附近给熏着,大人入夜点香,白日我们不熏。这香,日后换便宜些的便是了。如今大人有了家室,又养这般多的人,该是节约的还是要节约为宜。” 陶玉便应了,“都听夫人的。” 这点便叫小醒满意的,陶玉虽然比她厉害许多,可她便没奴大欺主的张狂。 小醒吩咐完,拿着柳树枝与竹盐牙膏出去漱口。 待再回来,张大人也是起来了,他叫她把门栓给栓上,这便是准备入寝了。 不过在此之前,小醒还得去洗个澡。 自然还是用夫君洗过的。 张大人在屋里走动着,瞧着自己明日要穿的衣裳在香炉旁边给放着,也没觉得不妥,平时都是这样放着的。 他喜爱熏香,便在香炉旁边坐了会子,闭目养神。 待澡间水声哗啦,那便是他夫人起来了。 想着这计醒十七不到十八岁的,而他已经足有二十四岁,算是老少配了。 年纪上是大了些,这个是她唯一吃亏处。 念着她年纪小没见识,在任期的这几年里便好好调教一番,待日后回了家乡也是不叫族人们笑话了她去。 正发散着想东想西的,小醒又穿着寝衣出来了。 如昨日一样,她还是羞涩的。 -- 圆房10 张大人张开眼睛来,便瞧着少女装束,他比得昨日更多了两分耐心,伸手,“你到这里来。” 她瞧着他伸出的手掌,与那坚定的眼神,便是不敢拒绝地怯生生走了过去。 她来得慢,说明还是怕着他几分的。 当她将略微粗糙的手放到他手上时,任她脸蛋再漂亮,这一双手也暴露了她是贫人家孩子的事实。 她的手还没得他的细腻好看。 张大人想着。 小醒也如是想着。 彼此一个心思是日后要给她买最好的手脂擦,一个是内心自卑,自己如此清贫有幸嫁给他。虽然他是大贪官,可言行举止也瞧得出人家是出身良好的家族。 张大人握住了少女的手,将她往前轻轻一带,她也没抗拒地就势扑到了他怀里。 一时空气里充满旖旎的味儿。 小醒含羞带怯抬头,张大人目色灼灼低头,夫妇二人对视中,小醒最先移开了视线,呐呐道:“夫君……” 张大人只觉这一声称呼叫得他是魂都要飞了,激动得胯下肉棒又是硬挺肿胀了四分! 比得昨日的生疏,今日多了分娴熟后,那情欲也是发自内心的浓重了叁分来! 不错,不错。 张大人暗道这娘子是愈发地能勾引人了。 眼见娘子又害了羞,他所幸也是不管,撩开自己的袍子,将那胯下之物给坦露出来,还吩咐道:“你且你那嘴儿给我含硬了。” 小醒暗自叫苦,昨日给他含过一回,叫她口腔好是酸涩痛苦的,不想今日还要含,那是否明日也要如此?! 一想着自己又是要受罪,她便是期许着他莫日日行房,她不想伺候他。 心里想着,嘴里是没忘记动作的。又是用那手儿捧了他半软的物什给含进嘴里。 他此时物什还没彻底硬挺,她含着便是轻松些。不过上下移动脑袋数十次后,它便渐渐越长越大,此时再含就是困难痛苦了。 而少女也逐渐发出呜咽声,并伴着难受的神色。 张大人细眯着眼,一张薄厚适中的红润唇瓣那可真是生得好看,叫人忍不住想亲吻一番。 而他轻抿唇瓣时,那脸颊的梨涡也会随之带动,可是招人欢喜极了的。 他是享受的一张脸,还时不时指点着小娘子如何用口腔更好地满足他。 直到他那物什儿彻底胀大成一根骇人的肉棒时,这时的小醒便彻底无法再吞咽,不过就只能是将那肥大的龟头给含完,余下的便是没得法子晾在空气里了。 张大人眉头微拧,那是因为享受而故作的不耐烦,但是一张微勾的嘴角又透露着他的快乐。 他睁眼瞧着埋在自己胯间辛勤劳作的少女,她口技极差,仅凭一股生嫩的吞吃叫他兴奋起来。 他大发善心宣布:“好了,莫含了。” 小醒那是瞬间便给他吐了出来。 张大人也是马上又感觉心里头不舒坦了,立即体现在了脸上。 他目光冷了两分。 小醒给瞧到了,知晓自己嫌弃的动作叫他看了去,一时悚得不知所措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 亲夫君嘴嘴讨欢心 她撑起了身子就将红唇凑到男人的嘴角去亲吻了下! 张大人一愣。 小醒见他面上没排斥,便又是壮起了胆子再亲了嘴角。接连亲了数下,只觉贴着唇上的触感软绵绵的好不舒服,她不排斥,又觉张大人的嘴唇生得好看,便又凑唇亲了过去。 这一回,女子是亲到了他半个唇瓣。 张大人被亲得那心里别说有多舒坦了,他快乐地眼睛又眯了起来,嘴角一勾,梨涡再现。 随后趁少女又亲下来时主动移过去了脸蛋,令她彻底将红唇贴到他唇瓣上的! 过去,张大人只觉男女亲个嘴当真是恶心的,可如今,他才算是体会出其中的美妙处。 这女子香唇柔软又火热,一下又一下贴在他的唇上,实在是软实在是香!贴得张大人那一颗冷硬的心肠啊,就这样暖洋洋的…… 小醒愣了片刻,见张大人化被动为主动,二人唇瓣相贴的,她想着这是她未来一辈子的男人,便也是心里头软了两分又热了叁分,一时激动中他伸手搂过了她腰身,她又被抱着了他大腿上坐着。 顾不得那一根火烫的棒子杵着她,男人已经是张开了唇瓣,伸出了舌头来撬开她的牙齿。 小醒犹豫了下,还是痛快地张开了嘴,由着他把舌头喂了进来! 他力道起初是温柔地,试探性地勾上她的吸吮,此后便一下子生猛了起来,狠狠一吸她舌头,吸得她舌根子都痛了起来! 她吃痛间缩舌头,他却是不饶她,一路追随着纠缠着。 也不怪张大人如此孟浪,他此前没亲过女子的嘴,如今亲了自己的娘子方知其中的妙处,自然一下子便放纵了些,叫她吃了些苦楚来。 待他吻够了,那小醒的舌根子都被他给嘬麻了,嘴唇都有些泛肿了。 就这,张大人还略有些意犹未尽,蠢蠢欲动着想再来一回。 可小醒却不愿意,她本意只是学着爹讨好娘时那样去亲吻对方,又担心对方拒绝,便只敢去贴了那嘴角。哪里想到这一招如此管用,一下叫清冷的男人激动了起来。 最后吃苦的又成了自己。 小醒来不及默哀,张大人已经是将手往她衣裳里伸来,揉住一只小乳一搓,疼痛感叫她难受得闷哼。 小醒这乳贫还有硬块,叫张大人搓得那是鬼火起,恼得。 乳小便是了,为何还生有硬块?! 他这娘子这个缺陷实在恼火! 而小醒被揉了乳,初时疼,片刻后又觉舒坦,一丝丝麻痒感觉很是快慰。 便是从痛哼改为暧昧地嘤咛。 而此时张大人是不想揉乳了,他觉得揉得不快乐,便移去了她腰处,改为揉腰。 此时刚得了快慰的小醒就失落了。她竟然想着夫君继续给她搓乳儿来! 平时乳上的硬块一摸还疼地叫她难受,今日突然被揉了却是有松了劲的快乐来。 她便顾不得旁的,又将手覆上他的,在张大人疑惑时,她又带着他手放回自己的小乳上。 张大人挑眉不解时,听得小娘子羞涩一句:“夫君……舒服……揉……” -- 圆房11-12 舒服?! 他揉她乳子她觉着舒服?! 今夜的小娘子可是比得昨日要大胆主动了许多,可见她是有将他话放在心上的。这般想着她听话,他便是试探性地五指轻握上那贫乳,一捏一捏地端详着她脸色。 便见小妇人的脸蛋上起初挂着疼痛,随后便是舒服的媚色。 张大人这人打小就聪明,察言观色本事一流,她仅两叁个表情,他多少便揣摩了出来,开始徐徐给她揉。 莫说,他虽觉着那硬块使自己手硌着不甚舒服,可再细细揉得久了,不仅是小妇人被搓出了痒,就是他也是愈发地揉起劲了。 当那乳中的硬块被搓揉了些许后,乳房也呈现了软绵厚实地弹性,揉得张大人胯间火气又重了两分。 舒坦! 这是夫妇二人此时此刻共同的想法。 小醒从不知晓平时硬如石头的乳房被男人揉了会如此舒服,她便暗暗决定以后夜夜都缠着夫君揉乳,反正他们是夫妻了,她什么都是他的。 而张大人也是如此决定,他觉得那硬块恐怕是能被揉散的,他便争取早日给她揉散了,如此一来她乳儿松散了得利的还是他。 便这样,张大人耐着性子揉了许久,久到感觉硬块全给揉散了,她那粉嫩嫩的乳头早都不知晓何时硬挺如石。 张大人便用指甲刮那乳头,小小的豆粒就一颗红豆般的大小,小得可怜。 他心生了含上一口的冲动。便低下头五指捏拢着乳房使乳头拱了起来,叫他好吃些。 小醒见夫君低头吮她奶子,一时想起邻家大姐喂养孩子时的场景也似这般,不由心头泛起怜爱。 夫君也爱吃乳么? 张大人不仅爱吃,也爱玩呢。 吸着这小乳,他一张嘴几乎给她含了大半个乳房进去! 又口腔一吸力,吮得小醒那乳房疼痛麻痒的,不多时小妇人便呻吟出声,是又痛又快乐的! 张大人抬眼一瞧,小娘子有反应了!那美丽清艳的小脸蛋上一抹情欲勃发着,可不更美丽么! 她生得又清纯,如今被这情欲给染上薄薄的一层,一时是又欲又纯的,叫张大人一时吐出那乳子,捏了她脸子好生细瞧着! 小醒没了那被吸乳的快慰,一时眼儿迷惑了两分,又生了些媚态来。 张大人捏着她脸蛋儿细细端倪的表情好严肃,叫小醒瞬间一个激灵地情欲褪去,暗道她可是做错什么事了么?! 而张大人一时满意,一时又恼怒地纠结着。他可是发现了,这小娘子如今是岁数还小,待日后成为人妇定然是风情万种的,他可得把她看牢了,莫在自己不在时被旁人挖了墙角去! 张大人一番决定很是干脆利落,松开了小醒的脸蛋,便是决定早些进入正题。 他吩咐:“你到床上去。” 她乖巧应着,从他腿上起来去了床上。 张大人起身去自己衣服里摸索出那只荷包,荷包里给掏了一只小玉瓶子。 “你到床中央去,将双腿给打开,正对着我。”张大人手里倒出颗小药丸子,两根指头轻轻一捏一搓地便将它给揉散了。 这是去买治贫乳症药物时一并买的闺房情趣药。 他当时说自己物什生得大,小娘子痛,便想要些润滑的最好是带些催情的。 那药童还顺便给他推荐了金枪不倒药,气得张大人脸都绿了,就一眼瞪得那药童差点没打碎瓶子。 张大人一路上便暗恼,他外表瞧着是个需要金枪不倒药的肾虚之人么?! 洗刷男人的耻辱最好的办法便是从娘子身上找补回来! 张大人暗暗发誓今日不叫小娘子嗷嗷叫,他便名字倒过来! 那药丸质地细腻,一搓便是散的。药童说这物往女子那处擦去,保管是贞洁妇人也要叫声郎君哥哥来。 张大人很满意,至于药效是否有这么神奇,便得验证一二了。 床上小娘子害臊的次数多了,便也是脸皮逐渐得厚了起来。她且听话照办打开了双腿,当他面任那阴户大敞。 平日里被包裹得严实的小洞穴如今是大胆裸露出来,张大人视线从药丸移到那媚穴前时,还是得为它的粉粉嫩嫩形状优美而满意。 他且将指头上的药丸往那肥美的外阴唇上一抹,余下一点才涂到内阴唇上。 那可人的两片薄薄的肉瓣被他擦的那是穴口一缩一缩的。 被擦了药的小醒问道:“夫君,这是什么?凉凉的……” 她还不知道这药的霸道,满脸天真又无邪。 张大人也不知道这药霸道,出自正规药房也是能卖这些闺房药物的,一点都不比小黑店的伪劣。 他便是回答:“可以让大人我的肉棒捅进来时叫你不疼的药。” 那不就是润滑的药么? 小醒刚想着,便感觉阴户开始有麻麻痒痒的感觉袭来,叫她忍不住地闭上双腿夹紧阴户,片刻后两条腿儿开始相互摩擦起来。 张大人问:“你眼下什么感觉?” “痒!” 小醒磨得双腿一串细小的酥麻传出,她脸蛋儿开始红了起来,只觉洞口似有蚂蚁开始在咬,叫她忍不住伸手去抓挠。 这一抓,便是触了满指的潮湿来! 小醒给拿起来放眼前一瞧,手指上的透明水液也是叫张大人看得暗暗眯起眼睛来,嘴角一勾,梨涡浅笑,他此时笑得可谓是好不招那些贵妇人喜欢的邪气来。 “不错,一两银子花得值。” 那药童是看得出来他满身贵气的,拿的店里最好的药,他张大人的娘子自然值得这个价。不似她昨日不知在哪里买的那劣质药膏,是连润滑效果也没得! 小醒这时已经被麻痒弄得开始喘粗气,雪白光洁的额头上都浸出香汗来。 她一双腿又是摩擦又是臀扭的,难受得紧,便从床上跪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瞄向男人的胯间。伴着喘粗气,她眼儿里有两分贪欲来。 张大人瞧着她在床上坐立难安的,却因为还是个生嫩瓜蛋子的,连是怎么解馋都不知晓的。 便是把自己那外袍一掀,露出胯间那一柄粗肥的长枪来。 她到底生嫩,身子也没发育好,所以张大人心知自己这物什受到的刺激还算小,小兄弟成长的空间还有。 -- 圆房13-14 不过这硬度和粗度已经是足够捅进她身体里了。 张大人回忆这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体验感当真称不上好。她穴里没怎么湿,干燥得很,处女血流出来就只顾着疼。她不仅自己疼,还夹得他弟弟更疼,确实是紧的,就是因为干涩拔都拔不出来地紧,莫说她难受,他也是兴致不高。 张大人活了二十四年,自懂事就爱银子,十来岁就想方设法挣银子,为了银子他考取功名,可谓一颗初心很是坚贞不二的。 待这女色,张大人美人瞧过无数,除了那乳子大的能多少讨起他点兴致来,旁的真是心如止水的。 张大人不好房事,一心只管着如何贪银子。 这小醒姑娘的美貌确实在这县里数一数二的,但是在他家乡那也就是中上之姿。 他讨她当媳妇,也是日久生情所为,与肉体的情欲其实是淡泊的。 所以房事从昨日到今日,张大人都不是个猴急的,更多的是与小娘子一起摸索欢愉之道。 小醒着急地在看着他,见张大人撩了袍子露出那根粗物,她便回忆起昨日洞房的疼痛,一时是吓到了,脸色不由一白。 可她生得本就是白,粗一眼是瞧不出来的。 她怕着那痛,痛得她今儿下午才彻底消去。 便身子往床里缩了点,心里担心着被破身的痛,又想过自己不会再痛了,一时又犹豫僵在原地。 张大人可不知她想些什么,上得床上后,便是又叫她躺下来。 她这个身子能玩的就没几处,张大人也没从房事上得到过什么舒坦,反正就是入正题,把小兄弟送进去,然后一番耸动后再喷出子孙液来。 张大人想着,倒还是呼吸急促了两分,再是不贪欲,久未泄过的身子还是会本能的想要的。 小醒平躺了身子,面色紧张到胸口又急速起伏着。 张大人瞧着,就兴致又淡了一分:“你莫摆出这般无趣的模样,搞得我好没兴致,等下软了。” 他说完就低头看向自己的小兄弟,小醒也瞧去,果真是比得刚才要软了些。 小醒当下就紧张地赶紧主动伸手搂过他脖子往自己雪白的身子上压去。 这男人火烫的身子一抱住,那身体本能的就迸发出情欲来。 张大人也是一愣,随后他就觉自己腰上搭了两条细白纤瘦的腿,是这娘子主动用腿勾住他腰杆了! 张大人一时也为贴着她身子而心头火热起来,物什一下又硬了!当真是随心情而变化不停呀! 小醒这腿儿一勾,那下身自然也是撞在了张大人的枪口上,她腿部贴着他滚烫的物什,一下又主动地扭着屁股将自己的小穴对了上去。 她常在酒肆帮佣,自然也听过男人间不少的浑话,虽一知半解的,但是谨记一点,万不能叫男人硬不起来! 所以她如此紧张张大人软下去的行为。 也是瞧过春宫行过房的,知晓该如何将他物什给放进来。 可小醒实在太着急了,一找准他龟头就猴急着把自己洞穴给送上去的—— 全程里她主动,张大人似木头。只感觉自己那龟头被迎撞上绵软的洞穴时,他也是本能地夹紧臀部往前一挺进—— “呜——啊——”小妇人的惨叫声,“好疼呀——” 张大人只觉自己绷着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劲也是一散,那长枪只感觉那穴里绵软潮湿地他一下子就滑入了大半根…… 与昨夜截然不同的感觉,今日的穴那是又湿又热的,进去就跟被包裹在滚烫的棉花里,又如那刚出锅的劲道白面馒头,一扎进去触感绵软细腻,叫张大人不重欲的也是一下子就爽到了。 而这却也是苦了小醒,小姑娘都笃定着破身了就不得再痛了,哪里知道这般冒失地叫男人给捅进来后,痛得她又是一下憋不住地哭了出来。 张大人又不敢动弹了,他知晓自己这物什是极大的,平时男人聚在一起就是比划自己的小兄弟。 张大人年少时也是拿过尺子度量的,确定自己的尺寸对得起未来的娘子,那本就足够的自信更是抬头挺胸的。 所以张大人永远自身带着一股强大的自信,毕竟他是个有本钱的人呀! 这对新婚夫妇又是如昨夜一样僵持在当场久久不敢动弹。 一直到小醒哭过痛感消失,取而代之地又是那一阵阵药效带来的麻痒。叫她忍不住地自己又尝试性地轻扭臀瓣。 这张大人被少女这一搞,那被夹得死紧的小兄弟就这么被来自四面八方地肉壁摩擦着,层层吸力是有节奏感地逐渐加强着。 张大人只觉与昨夜的疼痛是完全不同的快感,叫他爽得忍不住轻轻耸动了数下。 这不动还不要紧,一动便叫小娘子忽然如进入桃源地一样,开启了人生新体验。 那痒到不行的穴在一抽一插间被男根灌得是满满当当地胀感无数,抽出去时磨得她小穴痒痒,插进来时塞得她小穴胀鼓鼓的。 一抽一插,数次后这感觉被迭加了起来就一下子转化为叫人舒坦的快慰。 小醒忍不住地轻哼哼,她爽到了! 在痛楚彻底褪去后,男人物什带来的快慰那岂是叁言两语能描述清楚的,有些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归是谁用谁知道! 而张大人也算是终于体会到女人的个中滋味儿。 他入得的穴是潮湿软热又细腻,夹磨得他龟头发痒肉身发胀,一点一点地叫自己加快了耸动的劲道。 最开始顾着彼此疼,他抽插得缓慢。但逐渐地,她是叫得欢快,从轻哼哼到细碎地呻吟,就跟刚断奶的小猫儿咪咪叫似地奶声奶气地撩得他耳朵发痒,浑身也是酥麻。 因着身子渐麻,他便又加快了速度,这下,被压在身下的小娘子自然是叫得更大声,只听得从她樱桃小嘴里不断吐出:“嗯啊啊啊……”地叫床声来。 可是把张大人撩拨得那胯下物什是彻底肿胀了。 而小醒就突然觉着她小穴里含着的那根火烫似烙铁的肉棒嘭地一下又胀大了许多!一下子撑得她阴户吃力了,过于饱胀充塞感要将她撑破了似的难受起来! -- 圆房15-16 痛感再度袭来,小醒便忍着不敢动,“呜呜……” 而张大人可觉着美了,她不动就是任他宰割,腰臀挺耸间一次比得一次加重了力道,然后他只觉好痛快!胯下男根因为彻底胀大也是将她淫穴给充塞得满满当当的一点缝隙也不留的。 每一次抽出去湿滑,但再挤进来就阻力与压迫重重,叫他费劲的同时,那肉棒又是被挤压得酸痒麻爽! 他憋不住地轻哼了两声,暗道舒坦!随后脖子一仰,是快乐地眯起了眼儿来。 他眯眼便是错过了小女子的难受,她本来就痛,他还每一次都很粗鲁又重重地插进来! 她这回是被塞地鼓鼓囊囊的胀痛感,便是伸手推着他腰,且自己脚心抵着床褥往上爬。 张大人正插得入迷呢,一时没防备被她给推开了些,只差点就将肉棒给彻底拔出来了。他捅进来不容易,哪里愿意叫她轻易给拔出来的。又是见她直往枕头上蠕动的,看样子就是不想跟他圆房了。 张大人暗自心里不解,面上就不痛快了两分,一双刚沉浸于欲望的眸子就多了清冷与不悦。他很是随意地抬手一握,便叫少女两只胳臂被高举过头顶地交握着被他扣着。 这动作也使得她胸前一对小乳一下更坚挺了叁分,看得张大人目光都直了。 随后他下意识地又挺臀给她插进去,那不堪一击地绵穴颤巍巍地被撑开扩张,少女洁白圆润的小乳也是抖动了一圈。 就似那平静的湖面被石子激荡起涟漪,很是好看。 张大人就是奔着那贫乳抖动形成的美景而去的! 他喜欢看! 张大人愈发体会到圆房的快乐了,不止是身体也是视觉的满足。 怪说不得那么多男人好色呢,原来是从前他没摸入门道,如今是从小娘子身上体验到了,那张大人不得多体验体验的?! 他又是不顾少女的难受,再一挺又一抽,再挺,接连数十下。 小醒痛哭哀求:“夫君……求你莫动了,我好疼的……好胀呀……呜呜……” 男人们都说女子在床上叫着不要受不住那甭搭理,她肯定是被搞美了的!要是不信真停了下来她又不乐意催促着你快些了。 张大人是听人劝的,此时就觉着小娘子是符合众人议论的场景,哪里会搭理她,闷着头抿着嘴,鼻息浓重地神色肃穆。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下苦力,知道的确实也当他是在下苦力。 张大人那里不闻不问地只图自己快乐,小醒这里就真真切切地痛哭了出来。她一个处子身的,若是如昨夜寻常大小的男根也就过去了,可张大人这根今夜好似吃了胀大剂似的一下就叫人吃不消了! 且张大人也不知怜惜的,次次是尽根入了底,叫两人阴户那是紧密相连,他每回一撞,那根部两颗丸蛋也是撞到她腿根部的臀蛋子上! 啪啪啪地响声好不叫人羞耻的。 而这更是苦了小娘子,她那穴被男人捅得极深又扩塞得极大,饱胀感与撞到子宫颈口的疼痛感,在他毫无技巧下,那淫穴就渐渐地不再吐水出来,逐渐地干涩感是又回来了。 张大人且抽插着就又觉疼痛了,少女不吐水就浸泡不了他的物什,他物什得不到滋润那肉与肉摩擦是真的疼的。 张大人这才渐渐停下来,认真打量着被强压在身下的小妇人,见她哭得那是真的难受,所以他是情报收集有误?! 小醒见男人舍得停了,那物什挤在穴里就安安静静的不再折磨她了。 她哭声随疼痛而渐消,可是一张美丽清纯的小脸还是泪水模糊,含羞带怯着望着自己夫君,且商量道:“夫君,我是真的疼……” 张大人不喜欢圆房时小娘子的哭泣,那搞得他是个强奸犯似的。虽然自己感觉有了些瘾,可到底他比她年长个七岁,自然也得怜惜着她。 便尝试着问道:“现在我慢些可还疼?”说着腰身再轻轻挺耸试探。 舒坦! 张大人肉棒被肉壁夹磨得好不酸爽! 可小醒却又哀哀惨叫起来。她刚才已经被张大人的不知怜香惜玉弄得子宫颈口疼,他如今再插进来还是叫她疼。 听得她惨叫,张大人心里便是生了郁闷,恋恋不舍地拔了出来。 那物什当真是硬烫如铁棍子不见消下去半寸的。 他且往旁边一躺,呼吸急促了两分,面色看着平静,可是唯有自己知晓他此刻琢磨不透,怎的与这个小娘子圆个房就是不顺利的? 小醒见张大人最后怜香惜玉放过了她,肉穴没了威胁便不痛了。心里那也是彻底松了口气。 她又怕夫君不高兴,便是犹豫着挨到他身边,将细瘦的手臂伸出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张大人闭上了眼睛,他火气还没消下去,那物什现在还肿胀着的疼痛着。 小醒见张大人闭了眼睛,面上挂着讨好地将自己身子依偎过去,她又学着之前的样儿,将小嘴凑到他脸上。 这回她开始亲吻他的额头,男人那额头宽广饱满,气色白里透红。 再吻到他眉宇之间的印堂处。 这张大人的印堂虽平,但眉间距不过一指半宽,可见心胸是狭窄的。 又到他挺直的鼻梁。 张大人这鼻梁丰挺鼻头有肉可见是个自信过甚又不缺钱的主。 最后是他那薄厚适中如一张弓的嘴唇。 那唇形生得美,叫人盯久了便想亲吻一番。 小醒是一一吻过的,吻得起初张大人心里窝火,眼下也是被她的柔情给击溃,心里软得只有罢了罢了的念头。 待小妇人要离开他唇时,他又从被动化为主动,伸手一搂过她脖子,张嘴便是叼了她小嘴含吮了起来。 张大人今夜是彻底迷恋这亲吻的滋味儿,女子唇被男人形容是香的,他也曾嗤之以鼻,莫张嘴便是一股臭味便是好的。 可如今他家这小娘子这嘴真当是口吐香津,亲起来不仅是香的,吃进嘴里还是甜的! 随着一道吞咽的动作,那便是张大人情不自禁地把小娘子口里的唾液给吞吃了! 小醒还来不及震惊,就被张大人反哺出来的唾液给逼得眼睛瞪圆了! 他吃她的,还又为公平叫她也吃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