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艳人生》 分卷阅读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 《俗艳人生》作者:魏丛良 文案: 我之前被人强制囚禁了整整十年 第一人称 np,我不高雅,我很俗的,谁对我好,我就跟谁。 第1章 囚禁我的那个人是我大伯 ,他把我从家里带走,把我关在了他家的地下室里。 他一个人住,没有妻子,他家其实离我家很近,都在一个小镇上。 他脾气不好,我刚被他关起来的时候,很不乖,他就时常打我,我很害怕,被毒打了几顿,后来就不敢反抗了。 逃走的那天,大伯他喝多了。 之前三个月,我都表现的很乖,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就把我从地下室里给放了出来。 我光着身子,在房间里晃悠,多年来的习惯,让我此刻都不觉得羞耻了。 他让我走到他身前,他醉的很厉害,他看着我,叫我的小名,我蹲了下来,背脊露给他看,表现出温顺臣服的样子,大伯开始摸我。 这种体验时常会发生,他的手就像是蛇爬行在我的身上,小的时候,我很害怕,害怕他会对我做其它的事情,可等我又大了一些,我发现,原来大伯根本不可能对我做其它的事情。 他不能勃.起,就算他尝试了很多种办法,但他依旧无法像一个正常的男人那般,至少他无法像我这般勃.起。 于是他就喜欢用道具。 他喜欢看我哭,看我颤栗。 他觉得很有意思,我却觉得很恶心。 他玩着我的身体,大概是酒精的原因,他变得有些迟钝。 在加上他年岁真的大了,不比从前,我反抗的很容易,我用他曾经绑着我的绳索缠住了他,他开始怒骂我,我一声不吭,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一头绑在后面的桌子上。 绳子绑的不是很紧,但是只要他一动,他就会把自己弄得喘不过气来。 我看了他一眼,叫了一声大伯,大伯也看着我,我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我在他身上找手机,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用。 这十年来,我什么都没学会,偶尔大伯心情好时,会叫我认字,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会用手机,就打算去外面去求救,我去拿了一件长衣套在身上。 当时是夜深,我打开门,没穿鞋,第一次走出这扇门,心里抽搐,半截身体都僵硬了。 外面看不到人,走在街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我拉着他,说帮帮我,我被人囚禁了十年,对方把我当成了疯子,我说带我去找警察,求求你帮帮我,那个人把我甩开,我看向四周,觉得窒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叫住了我的名字,那是全名,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了。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蓝白制服,骑着一辆摩托车的男人,他戴着头盔,我呆看着他,那个人则从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 他叫着我的全名,十分惊讶,他拉着我的胳膊,我呆呆的看着他,然后说了那些朝路人说过的话。 他的表情便徒然变了,他抓紧了我,抓着我都有些疼了。 他说,徐立然,没事了。 他没说什么别的,而是一直在重复三个字,没事了。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逃出来了。 第2章 大伯喜欢叫我小名,然然。 他叫着然然的时候,会笑着把烟头烫在我的皮肤上,很疼很疼。 这导致后来,我听到有谁叫着然然这两字,我都觉得,这人心怀不轨要害我。 也算是被折磨出来的一种病吧。 而此刻,眼前这个男人则喊着我的名字,我其实对他没有印象。 但他很好心,他看到我的这模样,只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然后把我带去了警局,到了那里,一切就变得乱糟糟了,我坐在椅子上,不时有人来同我说话询问我,我有很多不明白不记得了,只除了自己的名字和我父母的名字。 我听到他们在不停地议论我,还有我的大伯,我心里很慌,那个男人则站在我身边,他摘下了头盔,担忧的看着我。 他蹲了下来,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头发,对我说,徐立然,不要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 我轻声问他。 那人就笑了,笑得很好看,他说,他叫赵珏。 我听了,便唤了两声,他就又摸了摸我的头,他对我说,在我还没失踪前,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我丢了,他找了我很久。 我听他说着,又努力的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便摇了摇头。 我小声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 他顿了顿,说,快来了。 托他吉言,我爸妈的确是很快就到了,他们一见到我,就开始哭,妈妈用力的抱紧着我,把我搂在怀里。 我被关着的时候,总是想着他们,渴望着他们能找到我,能来救我,可现在逃了出来,被搂在了妈妈的怀里,我却变得不适应了,我僵直在那里,呆呆的不敢动。 妈妈捧着我的脸,看着我,她的眼泪一颗颗的砸在我的脸上,比我自己哭,还要让人委屈。 然然,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大伯,大伯关了你? 妈妈叫着我的小名,我立刻就觉得不舒服了,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间漆黑一片的小屋子里,大伯追在我的身后,扒光了我的衣服,叫着然然,然后打我摸我咬我。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变得激动,我挥开她,大声哭喊,我说,别打我,别打我,饶了我。 他们都吓坏了,大概觉得我是疯了。 妈妈呆呆的看着我,不敢上前。 这时候,是赵珏拉住了我,他把我抱着,我挥开的手臂打到了他的太阳穴,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他也没有松开我。 他不停的对我说,徐立然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害怕,有我在。 我觉得,他好神奇,他那么高大,我的后背靠着他,我觉得安心,便不再挣扎,只是哭着,因为习惯,只敢沉默着掉眼泪。 妈妈走过来,说对不起。 我摇着头,我觉得这不怪他们。 后来,我随着爸爸妈妈还有赵珏回家,爸爸一路沉默,不停地抽烟,到家门的时候,他说了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他说,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知道,他说的人是大伯。 妈妈扶着我进屋,我回头看,赵珏站在门外,妈妈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她朝赵珏招手,让他进来,然后不停地道谢。 我站在旁边看着赵珏的脸,我好懊恼,没有把赵珏记住。 第3章 我重新回到了阔别十年的家,妈妈对我说,我的房间还和从前一样,她每天都会进来打扫,她很想念我。 可当我推开门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 ,走进我的房间时,看到我的小床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他就大声地哭了。 我吓了一跳,往后躲,赵珏把我扶住,妈妈看着我,表情有些奇怪,她说,这是我弟弟。 弟弟? 我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仿佛看到了自己。 可我已经不是十二岁了,我被人偷走了十年,一下子变成了二十二岁。 那感觉很奇怪,比妈妈的表情还要奇怪,我咬着牙齿,大喊着,我不要弟弟。 于是整间房子里,就都是我的尖叫和我弟弟的哭声。 妈妈也要哭了,但她在哭之前,把弟弟抱走了,我看着他们离开,才安静了下来。 我的胸膛上下起伏,我心里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这样做代表着我就是个坏小孩,可我控制不住。 我让自己不要去怨恨,可我控制不住,我很难过,很焦虑,很愤怒,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这些,平复这些,抑制这些情绪。 赵珏拉着我的手,我听到爸爸对他说,麻烦你照顾一下。 然后爸爸就也走了,去找妈妈和弟弟。 赵珏把门关上,我坐在床上,他蹲在地上看我。 我对他说,我还是不记得你。 赵珏摇头,他笑了笑,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牙齿很白,脸上像在闪闪发光,他对我说,没关系的,徐立然,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们现在开始,重新成为好朋友,怎么样? 我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很舒服,我面对他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放松,他点头,说好。 他站了起来,坐在我身边,我们之间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我喜欢这个距离。 他对我说,那既然是朋友了,我以后能不能来找你玩? 你还会找我吗?我问他。 我以为他只是今天的偶遇。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啊。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侧过头,看着他,赵珏揉了一下我的头发。 后来,赵珏又对我说了很多话,他让我接受弟弟,对我说爸爸妈妈不容易,一直以来都很难过,我都听在了心里,我对他说,我会试着努力,克制。 他叹了口气,捏着我的下巴,细细打量我。 他说,徐立然,你做的其实已经很好了,你需要的不是克制,是一个心理医生,我会和你爸妈提的。 他说的话有时候让我一听就明白,有时候又是很费解,现在我就不太明白,但我也不想问。 我不想让自己看着太无知,虽然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懂。 那天晚上,妈妈给了我一套睡衣,让我去洗澡,然后睡觉。 她对我说,明天我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我看着她的脸,接过睡衣,小声对她说,对不起。 然后妈妈一下子就哭了,她捂着嘴,站在原地,眼泪像是断掉的珠串,她说,宝宝,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做好。 她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后来被爸爸拉开,爸爸让我去洗澡。 夜晚该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穿着干净的带着些香味的睡衣,我有些紧张兴奋。 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碰到床,柔软的床被在我身下,我用后背使劲压着蹭着,我卷起被子,夹在两腿间,我有些难过,又有些高兴。 第二天,我去检查身体,不能吃早饭,妈妈给我煮了两个鸡蛋又拿了面包和牛奶,说等我验完血就吃掉。 我看着那个鸡蛋,想到大伯给我吃的食物。 大伯不喜欢我长大,他就喜欢看我纤细瘦弱的样子,所以他给我吃很少,不给我吃肉,只能吃一点点的蔬菜。 他抑制着我的生长发育,却让我早早地学会了射.精。 我先去抽血,我的胳膊很细,血管也很细,针头扎在皮肉里,第一下的时候,护士没有找准,她让我换了个手,妈妈在旁边看着,小声呼喊。 我侧过头对她说,没关系,不疼的。 然后,我就看她眼眶红红,爸爸在旁边长叹了一口气。 抽完血,我可以吃东西了。 我有些饿,妈妈给我剥了两个鸡蛋,我都吃了,又去吃了面包和牛奶,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全部吐了出来。 妈妈吓了一跳,我很难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爸爸过来扶我,把我放到躺椅上,我听到妈妈在旁边抽泣,她又在责备自己,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他根本不能吃这么多,那个畜生肯定不会给他好好吃东西,他的胃不好。 爸爸在旁边对妈妈小声说,我闭着眼,他以为我听不见。 其实,妈妈今天给我拿的早饭,是我在大伯那里一个星期的食量。 我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恢复过来,又做了几个体检,才算好。 从医院里出来,妈妈说要给我去买衣服,我现在穿的是爸爸的,不是很合身,袖子和裤腿都长了一截。 她让爸爸载我们去衣服店,妈妈给我挑衣服,让我去穿上。 我捏着手里的衣服,想到大伯也会这样做,不过他让我穿的是裙子。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之前的事,我逃了出来,就像赵珏说的那样,没事了。 我去换了衣服,妈妈看着我,夸我好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带了滤镜看我,可我知道,我不好看。 常年在地下室生活,我的皮肤很苍白,因为营养不良,头发是枯黄的,而且很瘦,我不像个正常人,我很自卑。 我慢吞吞的朝她走去,总觉得周围的顾客店员在看我,我低下头,对妈妈说,我想回去了。 妈妈原本还捏着衣服在我身上比划,听到我这么说,就立刻拿了几件衣服,对店员说结账。 她在付钱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等着,爸爸也是。 我们父子俩站在试衣镜前,我爸爸很高,一米八五大概吧,我小时候觉得,我肯定能比他长得还高,可现在我二十二岁了,还比他矮了一个头。 我问爸爸,我还能长大吗? 爸爸愣了愣,对我说,能的。 他很少说话,连骗人都不会,他那眼神充满怜悯可惜,我知道,我的成长早就结束了。 回到居住的地方,爸爸把车停在门口,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从楼道门洞里走出来两个人。 妈妈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那两个人则看着我,他们笑了笑,说,你们家有福气,这样都回来了。 有福气? 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说话的人。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要说我有福气。 我都这样了,被关了整整十年,就因为还活着,就因为活了下来,所以我就是有福气的?幸运的? 那……那些平安康健,从十二岁开始安安稳稳成长到了二十二岁的人呢? 如果我这算幸运,那常人又算是什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 么? 后来,我把这个困惑告诉赵珏,赵珏拍拍我的脑袋,让我不要去理会。 而他,则如他承诺的那样,来看我了。 第4章 赵珏说他是我幼年挚友,他同我说了很多,我们小时候结伴嬉闹的事,我不大记得,便把这些事当作趣闻来听,只不过那乐事里的主人公是幼时的我。 你知道你小时候特别皮,上学时就喜欢扯前面女同学的马尾,扯了不作数,还偏偏最会装无辜,那时候我是你同桌,前头的女孩就以为是我做的坏事,总骂我。 我们靠在我房间的地毯上,后背贴着低矮的床沿,他凑在我耳边,笑着对我说话。 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除去了那两个拳头的距离,他离我那么近,我除却一点点紧张一些些僵硬,倒也没有其他了。 我很听赵珏的话,我在克制在忍耐,我想着常人若是同朋友在一块说话谈心,必然是不会相距那么远的,所以我就应该和赵珏靠近一些。 徐立然,你为什么脸那么红? 赵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有些突兀有些奇怪,我也有些惊吓,我很容易受惊,一下子就退开了一段距离,我把后背抵在一侧墙壁,赵珏诧异的看着我,我十分慌乱无措,我觉得自己把这次聊天给搞砸了。 哪像,赵珏瞧着我,几个呼吸后,却笑了。 他笑起来总很好看的,眼眶是略微下陷,眼梢向上抬着,薄薄的嘴唇张了张,他挪动身体,到了我这边,抬起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大伯若是做这个动作,就是要欧打我的前兆。 可赵珏不会打我,他只是很温柔的抚过我额头上簇在边角的碎发。 他对我说,徐立然别那么小心翼翼,你以前可是咱们学校的一霸,大家背地里都叫你胖虎哥。 我知道胖虎,赵珏昨天还给我看过动画,我瞪他,说,你骗人,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人。 他说,你不欺负人,你就是脾气不好,看着不好惹,可你看你现在,怎么温顺的和只小羊似的。 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容易受欺负,以后工作了会吃亏的。 可……这样不会被打。 我声音诺诺,我知道听着有些卑怯,让人不舒服。 赵珏听我这般说,叹了口气,我瞧见他失望的神色,心里难受。 我想换个话题,就问,我还能工作? 当然可以,你四肢健全,智商正常,怎么不能? 这下轮到我不说话了。 我看着赵珏,我对他说,只有你把我当作常人。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观察着赵珏的表情,我敏感又自卑,我看着他,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心酸怜惜,他的手慢慢挪到了我的脑袋上,我依偎过去,轻轻蹭了蹭。 我听到赵珏的声音,似乎压抑着什么,他说,徐立然,会好的。 的确是会好的,因为两天之后,大伯庭审,我作为受害者出庭。 这是我逃出来后,第一次见到他。 我其实可以不用出庭,我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可被拘禁了整整十年,在旁人看来,这十年里我必然是遭到了非人的凌虐,精神遭受巨大伤害,不是痴傻就是疯了。 但我的确是幸运,可真讽刺,现在连我都在夸自己好运了。 因为我没傻没痴没呆没疯,我四肢俱在,除却一点抑郁一点愤怒,我一切都好。 所以我选择出庭,我要亲眼看着,这个曾与我血脉相连,这个曾在我出生时露出笑容,在我满月时抱着我给我祝福,却在我十二岁,从幼年跨入少年的半步之前,把我还未长出的雏翅生生扯断,把我打入地狱的至亲,是如何被裁决被审判被唾弃。 我能看到吗? 我能吗? 我问赵珏。 他缓缓握住了我的手,他说,放心。 第5章 那日庭审,我同父母一起下车,走到法院门外,便有大堆记着围追堵截,话筒顶到了我戴着口罩的脸上,擦过皮肤,硬生生的把蓝白色的口罩给戳开了,很不舒服,甚至有些疼。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那些问题,他们问我希望大伯得到什么审判?问我心里恨不恨?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慌忙无措,透过捂着脸的手指细缝里看着那些记者,觉得,他们才是我成为常人,回归凡间的一道深壑。 我们被推搡进了法院里,记者们无法进入,我得到喘息。 缓缓吁了一口长气,妈妈的手覆在我嶙峋的背脊上,缓而温柔的抚摸。 我往前错开一步,不大适应她的触碰。 我这个时候若是回头,必然能看到她伤心忧愁自责的神色,可我没回头,我觉得好烦,因为不适应,因为害怕,因为许许多多陌生人的目光,而焦虑而烦躁,像一只原地打转深陷囹圄的怪物。 走进一间室内,里头坐满了人,我被带到一侧座位,我扭头看着另外一侧的排排椅位上,看到了赵珏。 他说,他会来的,果然,他没骗我。 赵珏见到我在望着他,便微微昂起头,朝我露出微笑。 我伸手掩面,有些紧张,错开遮着的手,朝向他轻扯嘴角。 随着庭审开始,最前头的几个座位上的人坐满了后,边旁的小门被打开,而后是喧嚣是议论是鄙夷,大伯就是在这类背景声音下,被带到了台前中央。 他站在那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双手被镣铐拘着,头发被剃光了,露出歪扭不好看的头型,眉毛稀疏,脸上横肉耷拉,皱纹褶子横生,他似乎一下子便老了许许多多,年迈到和我记忆里的人竟无一丝相像。 曾经他体态高大强壮,他会把我狠狠掐住,又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后背着地,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我狠狠的哭,他就狠狠的笑,他会捏着我的脸,放大拉扯,让我的嘴含住它疲软根本无法勃`起的性`器。 我呆滞近似痴傻的看着他,瞧着他陌生的老态的脸,脑袋里无法克制不能克制的一种近似残酷的记忆重塑,我一遍遍的凌迟着自己,多日来的安稳似乎只是虚伪表象。 我真的逃出来了吗? 我看着大伯,我害怕,我抽搐,我胆怯,我自卑。 我其实根本逃不掉,就算他进入牢房,就算他垂垂老矣,就算他入了土升了天,我依旧逃不掉,我存着那一丝希望,我妄想我能重返人间,我期盼我能得到自由,可我忽略了,我的大脑不由心。 我的脑袋坏了,它不自觉的分泌着什么,那东西让我抑郁让我愤怒让我原地打滚打转,就是让我没办法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那天的庭审,我失态了。 审判中途,我大吼大叫,我翻过桌椅,我龇牙咧嘴拳打脚踢,我撕心裂肺的哭,我浑身抽搐被人抱起,带出了法庭。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 我被安置在旁边的休息室内,没人来责怪我,他们理解我,可我不能理解我自己。 我侧身蜷在沙发里,妄想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一杯水递到我眼前,我看着那只手,又抬起眼皮,便如愿瞧见了赵珏的脸。 赵珏把水递给我,我便不能蜷缩成团,只好扑腾着起身,身体僵硬,低垂脑袋,坐在沙发上。 赵珏对我说,把水喝了。 我乖乖接过,喝了大半杯,刚才哭掉了的眼泪,又都回到了我的体内。 我捧着水杯,轻声自责对他说,我搞砸了。 赵珏在我身边坐下,他抬起手,手臂自然的圈着我,他臂膀重重的,有温度,又温柔,我抿着嘴,又要哭了。 我把脸覆在他的肩头,赵珏轻拍着我的身体,让我逐渐放心。 他说,徐立然,既然不出庭了,和我出去玩怎么样? 我眨眨眼,有些不明白,抬起头望着他,去玩?可以吗? 他捏着我的下巴,笑眯眯的说,有什么不可以?走,我带你去飙车。 他的摩托车很大,是我当日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骑着的那辆。 我站在他身旁,看着他迈开长腿跨上去,稳稳当当的骑在车上,我吸着鼻子,小步簇前,我说,我害怕。 赵珏拉住我的手,把我推到后头,伸手递来一个头盔,他对我说,不害怕的,把头盔戴上。 他的语气比之前重了些,我听了,便不反抗,乖乖戴上,我坐在他身后,他让我抱住他的腰,我贴过去,双手紧紧箍着。 他对我说,坐好了吗? 我闷声应着。 而后,只听一声短促的引擎声响,耳边带着轰鸣,眼前一晃,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跌,半秒反应过来后,又牢牢的抱紧了他。 赵珏在前头笑,我的心短暂的漏了半拍,耳边是无边的风声,景物飞快往后蹿去,我们驶离嘈杂,驶离人群,驶离让我忌惮让我害怕的一切,来到了蓝天白云之下,来到了他的笑声里。 他对我说,徐立然,不要害怕了,你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他会被判很久很久。 我问,会比十年更久吗? 他顿了顿,回答我,会的,会更久。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6章 庭审之后,大伯被判了二十五年,他如今也要六十几了吧,身体还是不好的,进去之后,怕是也出不来了。 我坐在客厅里,听爸爸妈妈说这件事,他们的表情亢奋,似乎比我还要激动,我靠在沙发上,朝周围看了一圈,而后问道,弟弟呢? 我还记得,那天回家时,坐在我床上的小男孩。 我那天不该那么激动,对于这点,我在赵珏面前深刻反省过了。 我提起这个话题,妈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爸爸则说,送去你奶奶家了,弟弟正好到了暑假,乡下养了猫狗,他喜欢。 我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把弟弟送去乡下,最大的原因肯定是我,乡下好玩有猫有狗都是借口,这个时候,若我讲道理善良些,我该说,把弟弟接回来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该对他那么凶。 可我不是,我压根就不喜欢这代替我在这家里存在的小孩,我不喜欢,所以我不说,我看着妈妈欲言又止的表情,也只当未见,我撇开头,继续看电视。 我就是这么自私。 这些日子里,赵珏会常来找我出去玩,他正好是大学暑假,有大把时间,他骑机车,玩了个车队,穿着制服的样子十分好看,我坐在他的车后头,他载着我去无边无际的自由里。 妈妈给我买的智能手机,我稍稍会用了些,第一个发短信打电话上网聊天的对象就是赵珏。 我不知道,我在慢慢把他当做我的精神支柱,我需要他,他就像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倚靠的所有。 可其实是我想错了,没有人是一个人的所有依靠,没有人是另一个人的天与地。 芸芸众生都是独立的,每个人活在世上,就算是衣食住行需要相互照拂,可思想应是独立自持,不该和他人混杂,不该去扭捏自怜,不该去妄想把自己缺失的一半心智从旁人那里得来。 而这一点,是我痴心妄想了。 持续热度许久的夏日快要结束的时候,赵珏说带我出来看电影,顺便还要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 我开心极了,换着不同的衣服,在镜子前,宛如一个正常人。 那天,赵珏来接我,他在我家门下,我连蹦带跳下楼,站在他跟前,朝他笑。 他怔了怔,看着我,夸我好看。 我接过头盔,熟练的坐在他身后,抱紧了他的腰,我问他,你的朋友呢? 他说,在电影院门口等我们。 到了影院,我摘下头盔,赵珏把车停好,他同我并肩走进去。 贩卖爆米花柜台前站着一个人,赵珏走近,我的脚步缓慢下来,赵珏又走近,我的步伐彻底停下,我站在三步开外,看着他轻拍那人的后背,而后对方转过身,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笑成一团。 赵珏转过头,搂着那女孩的肩膀,他对我笑,对我说。 徐立然,这是我女朋友,唐果。 我怔怔不动,不敢动。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打入了无边地狱,那颗心脏在瞬间被捏碎,被碾压,被狠狠撕扯。 我让自己不要贪心,我不配,可我还是忍不住,个性的确卑劣,我凭什么还能去拥有去望向去被爱,我看着唐果,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干涩的笑。 我不想不愿待在这里面了,我打算走,我看了一眼赵珏,干巴巴的对他说,我还有些事,想回去了。 回去?电影还没开始呢。 不想看了。 赵珏脸色顿了顿,随后又露出微笑,他说,那我送你。 不,不用,我后退几步,挥动手掌,我深吸一口气,我看着他们,我故作镇定,说道,我自己能回去,妈妈给了我钱,我打车回去,你……你们去看电影吧,不用管我的。 我这般说着,在脑袋里反反复复回味,觉得自己言语尚可,应该不会被察觉异样。 果真,赵珏不再上前,我瞅着他,朝他微笑,我先走了。 说完,我便扭过身去,小跑离开影院。 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在下暴雨。 他有女朋友了。 当然会有。 可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他为什么要对我那般笑着? 他为什么要带我去兜风呢? 他为什么…… 我有满腹疑问,自己在脑袋里,逐条质问,最后却得到一阵心痛悲凉。 也许,根本就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多想,只是我贪慕,只是我用那种肮脏的遐想去误解了赵珏的好。 他是朝阳是和风是熠熠闪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 烁的星辰,而我是尘粒是污泥是流淌过脸颊不被需要的眼泪。 天差地别,不配妄想。 我走的很快,害怕身后的人跟上,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滚着脸颊,哭得很惨。 我埋头快步小跑,突然听到一声“小心”,结果小心都无用,我只觉得身上一疼,特别是小腿,刺痛传来,后背着地,整个人跌落,我躺在地上,眼泪从两侧溢出,我不停的哭。 那个走到我面前的人,无措的看着我,我撇开头,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无端的厌烦,挥着手打开。 别碰我,我没事。 不行,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那人锲而不舍,拉住我的手,我抬起头,看到一张眉头深锁,棱角分明的脸,有些冷淡有些强势。 第7章 对方看着我,目光微愣,我撇开脸,心里卑怯。 我知道此刻的模样必然是狼狈至极,满脸泪痕,看着可怜又蠢笨呆傻。 你的腿在流血。 对方的声音缓慢轻柔,他像是在安慰一只野猫,我逐渐平静下来,才觉得小腿那里钻心的疼。 的确是疼,很疼很疼,那疼痛弥漫开来,绕着我的全身旋转,蹿入了我的脑袋,驱赶着我心里的抑郁伤悲。 我尝试着动弹,却无法。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腿,突然,身体凌空腾起,我跃进一个怀抱,鼻梁碰在那坚硬的臂弯里,酸疼的让我掉泪。 怎么回事? 我茫然的看着那轮廓分明的侧脸,是全然陌生的脸,我动了两下,支起身体,我说,放开我。 那人无动于衷,而是抱着我,朝那辆银白色的车里走去,我被放在里面,侧身靠着,疼痛细细传来,我额头上都是汗,又听他说,是我撞了你,你这腿得去医院,我载你去医院。 我不去。 我低声说着,就像是一个在长辈面前撒泼无礼哭闹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陌生人面前这般,仔细想来,大概就是自己太不堪,太卑微,渴望得到旁人关怀,于是连一个陌生人都不放过,撒娇撒痴都来了一遍。 那人也是奇怪,照看着我,听着我琐碎的闹声,竟然一言不发,全程都是严谨慎重的模样。 到了医院,把我抱下车,我阖着眼,因为疼痛,眼角不由自主分泌眼泪。 此刻,心里脑中只有身体的疼,那疼让我无暇去思索赵珏,去想他的女友,去缅怀自己无疾而终的一份卑微憧憬。 我被推去拍了片子,医生说是骨裂,敷了药缠上绷带,我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 这会儿脸上的泪已经干了,硬邦邦的贴在脸面上,十分难受。 我抹开脸,抬起头,看着那推着我的男人。 此刻,心绪平静,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我有了理智,便轻声道谢,又说了抱歉,明明是我不注意撞了上去,又说了很多无理取闹的话,他这被我“碰瓷”的车主,倒是忙里忙后,帮我来医院治疗。 对方摇了摇头,对我说,这没什么,也是我开车不注意,要是及时刹车,也不会碰到你,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有些犹豫,看着他,说,我给我妈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就好。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谁想,我满身找手机,却摸了个空。 我只好呐呐抬头,看着他,神色钝钝又郁郁,对方倒是笑了,他说,还是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事。 我心里觉得尴尬,刚才闹了一通,最难堪的一面都暴露无遗,只想着快些离开,可此刻,手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法联系别人,只能答应了。 出了医院,轮椅是不可能带走的,我被他扶着,单脚走着,不甚便利,常常会朝他那边歪斜,他半捞着我的肩膀,让我觉得自己大半重量都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到了车旁,他打开后车门,让我进去,我双臂伏在车椅背上,艰难挪了进去。 我坐在后面,他在前头,他回头对我说让我坐稳。 我轻点头,身体缩着,蜷在车窗边。 车上无话,冷气扑簌簌吹来,落在皮肤上发凉,我的腿隐隐作痛,身体在车内颠簸,我又想到赵珏,想到他对我的好,便开始恼怒自己为什么要这般没有自知之明。 我对自己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这般,赵珏是正常人,你不该去用你污秽的心思揣测他的好。 我晕晕沉沉的想着,车内不知何时响起了音乐,那是英文歌,节奏好轻缓,像是海鸟掠过海绵泛起的滴点水花,我忍不住问,那是什么歌? 他回答我一串听不懂的英文,我不想让自己看着太没文化,就没做声。 对方也不语,只是把音乐声逐渐放大,于是我的耳边只剩下那绵绵的乐声。 我靠在车里,我闭上眼,我畅想自己活在海里,我无拘无束,我不用承受世俗目光,所有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成了一条游鱼、一只鸟雀、一粒种子、一束光。 是这里吗?到了。 随着一声机械的导航结束,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猛然一惊,从幻想中浮出水面。 我侧过头,看着窗外,是我陌生的家。 我被他从车上抱下来,他身形高大,我在他面前就跟只小鹌鹑似的,他把我送到家门口,我对他道谢,他轻声说不用。 我打开门,屋里没人,我独脚跳入,身体还有些不稳,他的手扶在我的背后,让我站稳。 他没进屋,看着我进去后,攀着墙壁,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他递给我,轻声道,医院那边我已经缴清了后续所有费用,你的腿还需要去医院,不要不去。 我怔怔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陌生人要对我这般入微照顾。 我接过名片,攥在手里,我说,谢谢你。 他笑了,笑容很淡,一闪而过,他说,不要说谢,是我撞了你。 我看着他,觉得他似乎还有话说,果然,他顿了顿,又说道,以后要是有伤心事,也别乱跑,太不安全了。 他像是长辈一般,可言辞温驯,我听着脸面发烫,对自己刚才朝他说的那些疯话觉得丢脸,我低下头,低声应了,又说了两句谢谢。 之后,我看着他转身,走进电梯里,身影彻底消失,我才缓缓关上了门。 屋内,我背靠着墙壁,拿出那张被我捏成一团的名片,抚平拉直。 上头有两行字,一个是他的名字,一个是他的职务。 职务是繁复的一串英文,名字是中英结合,我看着那三个中文字。 林朝堂,唇齿张合,念了出声。 第8章 我的腿伤让妈妈念叨了很久,她没想到我出门看个电影都能撞出骨裂。 腿伤了之后,我便更有理由不出门了,赵珏前前后后找过我几次,他的态度一如往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 常,可我的心思却不在上头了。 我心里郁闷难受,便不想见到他,赶他走。 可看他怔愣的表情,我又恼怒这样的自己,好在赵珏并未气恼,只是像看待小孩似的瞧着我,他说,徐立然,你终于有些脾气了啊。 我一顿,抿着嘴不出声。 那段时间,最后一次见到赵珏是在夏末,夕阳彩霞大片大片染红天空,渐变的云骨朵贴在浅红色的画布上,我看着窗外,又微微侧头,瞧着站在那夕阳红晕之下的赵珏。 他的脸被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光,脸上的毛绒清晰可见,那琐碎的光拓过他的鼻梁、跌在他凹陷的眼窝,丢进了他的眼底。 他的眼睛里有我,是那痴痴的看着他的我。 他对我说,他暑假要结束了,得回去上学。 大学离这得有两小时的地铁,远得很,平常住校,双休日回来一次。 他这般说着,掌心轻扫过我的头发,他笑道,徐立然,你可别想我。 我听了,便说,我才不想你了。 我是口是心非,只有我心里知道,怎么可能不想。 赵珏开学后,我的生活便彻底暗淡下来了,没有人再来找我,我整日蜷在房间的床上,摇扇吱吱呀呀的摆着,我的脸被凉席压出一圈印子,妈妈偶尔会发来信息,问我饭吃了没,我复制黏贴之前回她的两字……吃了。 我其实没吃,我的胃似乎成了摆设。 我觉得很空虚,我四平八稳落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什么都不愿做,身体木木的躺着,四肢都很沉,我似乎感觉不到饿,脑袋里什么都不想,我闭上眼,只有无边下坠的那颗心。 生活有起色是在我拆掉腿上的绷带后,那玩意儿在我腿上卷了半个月,从夏入了秋,都给捂痒了。 妈妈本来是说要带我去医院拆掉的,但她公司临时有事,抽不开身,便说让朋友带我去,我拒绝了,我觉得我都二十二了,虽然那年龄惨了水分,可明面上却已经真的是不小了。 我说,我自己可以去,不会出事。 妈妈听了,又搬出我之前出门被车撞的事迹。 我听着厌烦,语气变得焦躁,我说,你能管我到几岁? 妈妈便噎声了,我看她眼眶圈泪,心里酸涩,我凑过去,小声说,妈妈,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成,我连字都看不通顺,我能做什么? 妈妈抱着我,她伏在我肩头,她抽泣道,不是这样的,你很聪明,你小时候一直都是第一名,别这样想,好吗? 我没说话,我只是觉得好焦虑,整日待在家中无所事事让我觉得惊惶不安。 这种漫无目的闲散的过完一日的感觉,就好像被囚禁在大伯那里,一日一日如何过去的都不知晓。 只知道,天亮了又暗了,昏昏沉沉想着明天。 从前是大伯把我囚着,身体被拘禁时,心还是望着外头,如今有了自由,心却被箍在了这皮囊里。 我明白,我不能这般下去了。 那是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我不可荒废。 去医院拆绷带,那日医院里的人比往日多了好多,救护车的声音就在耳边,吵的人心烦。 我瘸着腿走进大厅,便见人来人往,急救担架被推着,护士簇在一块,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喊救命。 我仿佛是一只鹌鹑跑进了斗兽场,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突然有个人冲了过来,满头是血,他撞在我的肩膀上,我往前踉跄跌去。 手撑在地上,肩膀摔的生疼,我呆呆钝钝,根本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便在这时,一双手把我捞了起来,我抬起头,便是一愣,木木的看着对方,念出了个名字,林朝堂? 他把我扶到一边让我坐下,又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住那些纷乱,他低头看我的腿,问,来拆绑带? 我轻轻点头,我掠过他的身体朝外看,细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受伤? 林朝堂露出擦伤渗血的手臂,他叹了口气,对我说,离这里两条街开外,有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多车追尾,乱成了一团,我当时也在那边,受了点小伤。 我看着他那伤口,吁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去楼上拆绷带。 林朝堂伸手扶我起来,我其实已经能自如走路,可大概是这半月来小心翼翼惯了,走到哪里都要撑一撑,便十分自然的让他扶着我。 我走在他身边,比他矮了好多,脑袋才到他肩膀那里,他带我进电梯,按了五楼。 电梯里就我们两人,大约是人来人往多了,里头的味道不好闻,我微蹙着眉,就听林朝堂在我身后,声音低沉,他问,怎么了,腿还疼吗? 我愣了愣,扭头连说,不疼了。 他便点点头,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拆绑带? 为什么不能一个人来拆?我反问。 他便说,抱歉,我想问问你今年多大了?满十八了吗? 我听他这般说,心里就一堵,钝钝的疼蔓延开来,觉得那询问年纪的话戳开了我的伤疤,可我又不能把这个疼归于旁人身上,我只好扯开嘴角,勉强回答道,我都二十二了。 看不出来啊。 林朝堂的语气里有些感叹,他瞧着我,顿了顿,便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 我说,我知道。 之后便是沉默,出电梯的时候,林朝堂扶着我的肩膀,又朝我低声致了歉意。 我听他那语气,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因为知晓旁人眼里的我是何种模样,而觉得抑郁愤怒,那愤怒坠落到了心底,硬生生的变成了无边的悲凉。 长不大了,这辈子都是这样了,维持着少年模样,被人嬉笑。 到了五楼,那医生应该是认识林朝堂的,笑盈盈的给我拆了绷带,在我瘦弱的小腿上捏了两下,问我什么感觉,我如实说了,他便让我下地走几步,我那腿有半个月没走路了,比另外一侧的小腿都细了一圈,看着好奇怪。 我脚踩在地上,深深浅浅迈开步子,人也跟着摇晃了两下,但总算是站稳了。 在我像个幼儿练习行步的时候,林朝堂的手臂也得到了包扎,他裹着一身药味走到我身边。 衣服半褪,露出半边肌肉,我看他单手卷着衬衫袖子,穿戴的动作不利索,便走过去,我说,我帮你拉。 林朝堂便把手递给我,我替他把袖子穿上卷好,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腕,立刻缩了回去,我有些堂皇的。 谢谢你。 林朝堂穿好衣服,对我致谢。 我失笑,摆手道,该我谢你。 我指着自己的腿,朝他道谢。 林朝堂就笑了,他说,你怎么那么客气。 我有些不明白他那笑容含义,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 挠了挠头,心想,为人不就该这般吗? 十年空缺人生,让我有很多习性都不再记得,赵珏给我买了几本书,大多都是一些社交礼仪,我学着看着,参照着上头的为人处世。 我得先让自己看着像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 走出医院,林朝堂对我说,他的车被维修公司的人给拖走了,不能送我回家。 我觉得他这才是客气吧,对一个陌生人这般热络,我又朝他道谢。 林朝堂就说,怎么又说起谢谢了,这两字该我来说的。 于是我俩就在医院门口,互相对拜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傻乎乎的。 是林朝堂先笑了,他拢着我的手臂,轻轻一拉,我就被他牵到了他的身边,他声音暖暖,说,要是真的想说谢谢,给我你的电话,下回请我吃饭,好不好? 我呀了一声,抬起头,直面他笑盈盈带着春意的眼。 半晌,我轻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 第9章 回到家,我捧着手机,盯着上面的号码。 出去爸爸妈妈赵珏之外,又多了一个人存在于我的通讯录内。 林朝堂 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林朝堂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同我在手机上聊天,我生涩的拼写着一个一个字,回复的很慢,他耐心的等着,和我说有些有意思的趣事,我觉得很放松。 渐渐地我把他归为我新交的朋友,我在心里为自己能够那么轻易得到一个朋友而觉得窃喜。 那种许久不曾浮现出来的感觉,弥漫着我的全身,让我不再压抑,让我轻松,让我产生出了到外面去的冲动。 拆掉腿上的绑带后的第五天,我约林朝堂出来。 我同妈妈说了这件事,说起自己新交的朋友,她和爸爸都不放心,害怕我被骗,他们把我当做小孩,我就把林朝堂之前给我的名片给他们看,妈妈上网查了查,确认了林朝堂的信息后,才露出勉强的笑。 妈妈说,这个人不简单,然然你是怎么认识的? 她又叫我小名,我有些不舒服,但我又不肯和她说这是大伯对我的昵称,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改口,但又会大哭。 我不喜欢看到别人为我哭了,我觉得负担好重。 他就是上次我撞上去的那辆车的车主,是他带我去医院治疗的。 我低着头,晃了一下自己细细的小腿。 林朝堂说他来接我,我天真的问他,他的车不是坏了吗? 他说,换了一辆。 我想到他的名片抬头和妈妈说的话,觉得他大概是个很成功的人。 我挺羡慕憧憬这样的人,我这段时间,常常在想,我接下来还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荒废了十年逃出来,可我还年轻,林朝堂说看着我好像才十七八岁,这句话当时听着有些愤郁,隔了段时间想着,其实还好。 吃饭那天是周六,爸爸妈妈都不上班,妈妈听我要请他吃饭,就给了我钱,让我不要怠慢人家。 我不懂怠慢两个字怎么做,只知道那本社会学的书上说,待人要真诚,不能虚情假意才是最重要的。 那意思是不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别强装笑脸去迎合? 我用这句话跌跌撞撞实践了好久,后来还是林朝堂和我说,有些时候不乐意不高兴得忍着,不能让人看见瞧见,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外,在这世道上想要混得开,就得这么做。 林朝堂来接我的时候,妈妈不放心,硬是要陪我站在楼下等,她看着林朝堂的车到了,又主动走过去,站在车窗边,低下头,对林朝堂说了好多话。 我站在她后面,心里很堵,听她说我需要照顾,听她说我身体不好,听她拜托林朝堂不要带我去吵闹人多的地方。 我神色渐郁,觉得她越过了我,在我朋友面前,做我不喜欢的事。 我上前两步,把妈妈拉开,妈妈回头看我,我用冷淡的表情面对着她,我把声音压着很低,我说,能不能给我留下一些尊严。 妈妈呆滞怔愣,我推开她,拉开车门,一声不吭坐了上去。 我埋着脑袋,觉得十分丢人。 林朝堂侧头看我,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妈妈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在意,这顿饭是我请的,是我决定带你去哪里? 林朝堂失笑,他连连点头,说好。 隔了会儿,他对我说,你妈妈很关心你。 我摇头,我的视线从窗外扭转回来,我看向他,我对他说,那不是关心,是弥补。 林朝堂愣了,我能感觉到他疑惑的视线,我垂下眼,却不想再说什么。 我在网上查了一家很火的火锅店,我让林朝堂把车开过去,结果到的时候,那家店竟然已经不发号了。 店外排了很多人,店面是露天,秋老虎闷热,站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我回头看着林朝堂,觉得很尴尬,我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号码是限量的,发完了就吃不上了。 林朝堂摇头,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吃别的。 我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吃的。 我顿了顿,缓缓道,我对这里其实不熟悉。 林朝堂听了,就笑了笑,他说,那今天这顿我来请,下一次你打听了还有什么好吃的,在带我出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男人的带着磁性低沉的嗓音,他就站在我身边,嘴唇在我耳畔上方,像是贴在我耳朵边说着话。 我缩了缩脖子,用我发育不完全的嗓子,细声道,好。 第10章 林朝堂重新开车,驶离这片地方,转而朝幽静的小道上开去。 蜿蜒曲折,最后他停在了一个胡同外,车子开不进去,他与我下车,林朝堂指着那胡同,对我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本地菜,味道还不错。 我跟他进去,那胡同深窄幽长。 他和我说,这个时令吃芋艿茭白最好了,时节里的蔬菜都是后院子里现摘现烧的,很好吃。 我看他说很好吃,那眼睛似乎都亮了亮,心里觉得有趣,没想到看着那么严谨沉稳的一个人,会是个爱好美食的吃货。 他推开藏在胡同里头的小门,里面的风景豁然开朗,走过羊肠小道,能看见别致错落的凉亭假山小溪,我想不到在这地方,竟然还能见到这般景致,让我惊讶赞叹。 有人过来带着我们到了一间房内,林朝堂推开竹门,我们相对而坐,他拿起放在圆桌旁的菜单递给我,看看想吃什么? 我接过菜单,扫了一眼上面的菜品,看不到价格,我抬起头,瞧着林朝堂,有些拘束,我说,我点不来,还是你来吧。 林朝堂便笑了,他重新接过菜单,低下头看着,他询问我是否有忌口,又问我喜欢吃那几样蔬菜肉类,面面俱到,让人觉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 得无微不至。 点完了餐,林朝堂与我聊天,他说话讲究又有趣,讲了几个笑话,让我全然放松下来。 大约是一开始太过紧张,喝了太多茶水,还没等菜端上来,我便觉得下腹绷着,变扭的站了起来,细着声音,丢脸小声说,我去上厕所。 林朝堂也站了起来,他说,出门往左一直走就是卫生间,要我带你去吗? 我脸闷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我说着,便拉开竹门往外走,心下觉得丢人,脸上的热度烧到了耳尖。 我快步走到厕所,推开那男厕的门,在隔间和外头的便池里选择了隔间。 拉开门又关上,隔间中的光线昏暗稍许,我解开裤子,身体逐渐放松。 用纸巾擦干净,我看着自己的那玩意儿,撇开了目光。 我还记得,大伯刚把我囚禁时,最喜爱亵玩我的身体,我的口中塞入弹球,四肢张开,他在我胯间,肆意揉搓,看着我那稚嫩的玩意儿在他面前勃`起,他便兴奋便激动,他挼搓着自己的性`器,却还是恹恹无法,依旧不能人道。 之后他便会暴打我,他让我跪在地上舔着我的血我的泪我身体的分泌物,我痛哭流涕,浑身战栗,那是梦靥是暴雪是挥之不去的阴霾,让我活在阴影里,让我缩在创伤中。 从隔间出来,我走到洗手池前,水流汩汩,淌过我的手掌。 随着水声,突然又有两个男人的声音穿插而来,我后背一紧,关上龙头,扯下纸巾,低头擦拭。 透过镜子,隐约能看到一个人搀扶着另外一个人进来,都是低着头。 扶着的人在说,怎么回事?喝了那么多? 被搀扶的人笑了一声,像是冷笑,又像是讥嘲,他说,我刚回国,那帮滚犊子就想着看我笑话,把我灌醉,看我回去不整死他们。 他说着抬起头,目光如刀,瞥至镜面一头,呆愣如我的地方。 我在镜中与他对视,被他煞到,呆钝三秒,反应过来,丢下揉湿的纸巾,慌忙离开。 回到小房间内,菜已上齐,林朝堂用边旁的筷子为我布菜,我尝了一口,觉得鲜美至极。 我赞美之情不绝于耳,喜形于色就是我这样,林朝堂大概是从未见过,像我这般吃到美味佳肴便胡乱夸奖,似乎要把毕生词汇都给用上的人,他笑得开怀,给我夹菜,让我多吃些。 我爱吃这些菜,却不敢吃多,我怕我又吐出来。 于是只能忍着,到了五分饱时,便停了筷子,林朝堂诧异看我,问我,不吃了。 我说,我胃不好,在吃就得吐了。 林朝堂便点点头,他说,是胃病吗,这个需要温养。 我说,是以前饮食不注意导致的,现在注意了,但就是不能吃太多。 林朝堂叹了口气,他瞧着我的神色好似怜惜,我看了一眼,朝他展颜笑着。 我今天笑起来的次数多了,因为开心,因为有人陪伴,因为不寂寞,因为这个新交的朋友。 生活在温待我,我这般想着。 那日的饭是林朝堂请的,我不知在这类地方花费需要多少钱,只站在林朝堂身旁,看他和那的老板寒暄,我慢慢等着,目光往四周看去,瞥到一处,便是一顿。 从转角楼梯上走下一个男人,黑色丝质衬衫松垮加身,一节节楼梯下来,站立在与我同一平面,我微昂起头,用余光偷偷瞧看。 那是刚才在卫生间见到的人,因为目光太冷,让我胆颤了数秒。 就在我刚要收回目光时,那人转头直直朝我这边看来,他眼梢带笑,却不是进到眼底的笑,眉峰舒展,眸子里却是冷的。 我对人敏感,好坏一分就知,那人的感觉不好,我立刻挪转目光,脖子微缩,蹭到林朝堂身边,感受着背后目光,轻轻扯着林朝堂的袖子,小声说,我想回去了。 林朝堂回头,他先是看我,声音柔和应着。 随后他掠过我,看向那站在身后的男人,他上前两步,声音沉静,他唤了两个字,林展。 名为林展的男人目光投来,懒懒散散,他点点头,说,哥,先忍住,别说我,我刚从国外回来,我那帮朋友硬是拉我来喝酒的,明天我就去家里头见祖母。 我心里惊讶,看着林朝堂与那林展,林展大约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扭头看向我,扯开嘴角,他问,这是谁啊,那么可爱的小孩。 我微微睁大眼,他那话带着嬉笑,让我不大舒服。 林朝堂伸出手挡在我跟前,他说,我的一个朋友。 林展听了便笑,那笑容晦暗不明,看不大透。 别了林展,林朝堂带我出去,他开车送我回家,下车时,林朝堂想我讨要另外一顿饭。 我时间充裕,便说让他定,他说他最近有个会议需去国外,大约两周后有空,便同我约了两周后的周六,我满心答应,思索着下一次得请他吃一顿不排队的饭。 旁人的时间都似乎是流动的,而我却让自己停滞了,我等着两周之约,在家里头,在房间里,只是空等,什么都不做。 于是我又恢复到了往日郁塞模样,闭塞在家。 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细雨声的感觉很舒畅,就是什么都不做,心一点点的像是浸入在了湿润的海绵中,被慢慢裹紧喜爱。 那感觉让我变得放纵散漫,那种情绪限制了我。 而另一种情绪又敦促我,不允许我懒惰狭隘。 那是什么情绪,我猜想,是对赵珏的憧憬和渴望。 我现在已不确定这是否是爱,还是我卑微的向往。 我点开赵珏的头像,翻看着他往日的生活记录。 赵珏的生活很丰富,他发送照片,分享自己的经历,他去过很多地方,山色水景碧海蓝天沙漠戈壁,似乎没有他不曾去过不曾体验过的东西。 当我看到他在异地,展示着一张张照片时,我便会焦虑。 我想,我和他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的生活圈子狭窄,只有这一处房间供我思考供我牢骚供我怜悯自己。 我觉得这般不好,我不该去沉浸不该总是去缅怀。 我不想让自己看着是自怨自艾,我不愿用过多笔墨去重述我经历的事。 我想走出去,我也必须走出去。 从那十年囹圄中出来,直至那,冰川倒塌风暴袭来海啸扑面都无法压垮我。 那天晚上,我和爸爸妈妈说,我想去学些东西。 他们自然是愿意看到我这么说,可也有忧虑。 我十年避世,不与人交流,又遭受凌虐,心理早就有了问题,只是隐忍不发,他们害怕我离开了家,飞了出去,会伤害到旁人,或者被旁人欺负。 妈妈与我谈心,爸爸则在一旁默默听着,我们说了很多,最后我说想去学做糕点,我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9 喜欢甜味,也想制造那甜入心扉,让人喜悦的玩意儿。 我说着,期待的看着她,妈妈也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我在她眼底看到了我展颜的脸,随后她便答应了。 她行动的很快,说让我去学做甜品之后,便给我申请了一个班,离家不远,走去十分钟,我高兴极了,像小时候那般,展开手抱住她。 我虽生长缓慢又暂停,却也比她高了一些,她在我怀里,僵硬不敢动。 而后,她又哭了,我的前襟被她的眼泪揉湿。 我知晓她不容易,她的心理压力必然是大必然是痛,她曾说宁愿自己被囚,也不想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她是母亲,是生育我的人,可我却总是狭隘的让自己心里的怒与郁肆意折磨着她。 这是不对的,我在煎熬中愧疚后悔。 报班之后,生活好似快了一截,就好像年迈的钟表镶嵌上了螺丝,开始缓慢转动。 两周之约的到来,也变得不再漫长,在我能成功制作出一个完整的海绵蛋糕后,林朝堂给我电话,说他回国了。 ………… 攻三出来了 凑齐麻将桌了 第11章 海绵蛋糕我做的不好,可能是蛋清放多了,有些塌下来了,你喜欢吗?要是觉得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我难为情的看着林朝堂,他正在吃我做的蛋糕,看着他严谨肃然的表情,让我有一种假期作业递给老师审查的错觉。 他尝了好几口,随后露出浅浅的笑,他说,很好吃。 我心花怒放,有一种自己作品被认可的感觉,我把整块蛋糕都给了他,我说,好吃吗?那就都给你吃下。 林朝堂抿着嘴唇笑,我看着他的脸,他的长相是我喜欢的那种成熟男人的模样,轮廓分明,下颚线条凌厉,是双眼皮,但眼角狭长,且上扬,只是因为在笑着,所以显出几分柔软几分温暖,让人不惧怕。 还是那家店,我预约了,所以今天我们不用排队,直接进去就行了。 我簇在他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林朝堂给我的感觉,就好似长辈一般,于是我这般作态,就像是要讨奖励。 果然,林朝堂抬起手,在我绵软的头发上揉过,他夸我,说我考虑周到了。 那家火锅店的人依旧很多,不过幸好我提前三天预约,有了两个位子给我们。 靠在窗口,满是辣椒籽的红油辣锅端上,我看了一眼,问他,你能吃辣吗? 林朝堂点头,还可以。 我就吁了一口气,那就好。 之后,我点了一些肉和菜,又把菜单递给林朝堂,林朝堂看了一眼,加了一份芋圆奶渣。 我问,你喜欢吃这个?口味像是小孩的。 林朝堂说,我爱吃甜食的。 我眼睛亮了亮,我对他说,我最近在学做甜点,下次我做慕斯蛋糕,你要不要吃? 好啊。 林朝堂笑着应了,他又说,下周四有空吗,我约了几个朋友去郊游,要不要一起?蛋糕也能在郊游时拿出来。 郊游?可我做蛋糕还很生疏,给你吃还行,要是给别人吃,被嫌弃了怎么办? 那就只有我吃。 林朝堂声音轻轻稳稳,消除了很多我的焦躁,他又问我,是否要去? 我抿着嘴唇,想了几秒,心里似乎有个圈子,拘着我,让我害怕与更多的人交流,我想到要和他还有他的朋友郊游,心里犹豫,想去又不想去,我站在圈口徘徊忐忑。 火锅店里十分喧闹,在我沉默间隙,林朝堂也瞧着我,目光细细蹭着我的眉眼,他先说,是不是不能自己做主,还是要问过家里人? 我听他这么说,便说,不需要问的,我能自己做主。 而后,我又似下了决心,微微点头,我说,好。 林朝堂见我答应,嘴角的弧度更甚。 牛肉片涮入锅内,数秒之后,提出来,已经熟了,我吃的不多,几口之后,就换烫菜。 一边吃着,林朝堂问我,怎么想去学甜点了? 我咀嚼完口中的菜,我对他说,我想做蛋糕师。 挺好的,听上去很有意思。 我像是小鸡啄米点着脑袋,我说,真的蛮有趣的,不过配料都好严格,弄错了的话,做出来的蛋糕就不好吃了。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朝堂举起手握拳,给我小声鼓励。 他这样的动作配上他一身西装笔挺模样,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笑意没藏住,挂在嘴角染上眉梢,整张脸在昏黄的吊顶灯光下晕晕旋旋,似乎闪着光发着热。 林朝堂问我笑什么? 我存了心思,不肯告诉他,歪着脑袋,靠在半边玻璃上,只是瞧着他,身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眼底映着他,临摹着他分寸丝毫的神情,把他眸子里的善意都通通拢到了自己心底。 我觉得他真好,我开始慢慢不怨这老天了。 吃完了饭,我又吃撑了,胃隐隐作痛,我在心里埋怨自己不当心,对林朝堂说要去厕所,林朝堂看我脸色发白出虚汗,问我怎么了,我说有些不舒服,就匆匆跑去厕所,打开隔间,插上锁销,我伏在马桶上方,把刚才吃下的大半都给吐了出来。 胃空了大半,才稍显好一些,我扯了几张纸巾擦拭污渍,心里确实彷徨又无措。 马桶冲水间隙,趁着水声,流露出几声呜咽,算是发泄。 而后迅速平息下颠簸不安的情绪,后脑勺磕在隔间门板上,如飞机下落,稳稳当当滑落平地,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擦干了眼泪。 我从隔间出来,便看到林朝堂站在外头,他担忧的看着我,我错看那一束目光,走到洗手池前,他没上前,给了我一段距离一些空间,让我觉得不那么紧绷。 我洗完手,林朝堂看着我,我知道我此刻又是狼狈,可在他面前狼狈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问我,是不是吃了辣胃不舒服了?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他就说,那以后不能再吃辣的了。 他语气淡淡,却让我下意识的变乖变顺,我啄着脑袋应着,他就伸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这次比上一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许。 从吃饭的商场出来,走至外头,有一家药店,林朝堂开车过去,给我买了胃药,看着我吃下。 感觉好些了吗? 我转着眼珠子,说,好多了。 林朝堂惊讶的问,效果那么快? 我就说不出话了,扯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林朝堂无奈的看着我,他说,真像个小孩啊。 他开车送我回去,我坐在副驾驶上,林朝堂打开音乐,我侧耳听着,小声说,这首歌真好听。 林朝堂手扶着方向盘,车子稳稳当当行驶着,他同我说了一些话,我应了几声,而后,那颗胃药的效果便发作了。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0 那好像不是胃药,是安眠药。 我昏昏沉沉的靠在车里,眼皮阖下,身体像是在一艘小船里,林朝堂是掌舵人,他错开了海浪避开了风暴,带我来到陆地,拉我进入他的避风港。 车不知何时停下,我浅睡,意识挣扎着模糊着,不想醒来。 突然,唇上轻点,像是微风、像是羽毛、像是细雨,吹过、飘拂、落下。 这是什么?他在做什么? 我心中巨震,可却不敢睁眼,后槽牙隐隐作痛。 我装作不知不觉,直到那气息离去,音乐在耳边悠悠荡荡,我闭着眼,沉沉稳稳装着睡。 我不敢动,连呼吸都是一寸寸贴着轨道,我怕我睁开眼,这一切都随我睫毛煽动,而一去不返。 就在这时,侧门玻璃被敲响,我一愣,却还是紧绷着眼皮,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我一惊,抬起手揉搓眼睛,我掩去脸上的错愕,侧过头,看向一侧缓缓降下的车窗。 赵珏站在那车窗外,顺着微弱的光线,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我。 他说,徐立然,那是谁? 第12章 刚才那一吻,让我有些呆钝,还没反应过来时,林朝堂掠过我的身体,单手替我打开了身侧的门,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他离我好近,他双眼带笑,我看着他嘴唇微动,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我都听不清,耳边好像有风声,轰隆隆作响。 而后车门打开,赵珏拉开车门,他攥着我的手臂,略微用力,我一震,从车上下来,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赵珏,我指着林朝堂立刻道,这是林朝堂,我的朋友。 林朝堂同他微笑,赵珏沉默几秒,说,你好,我是赵珏。 只是打了个照面,赵珏站在我身边,不再说话。 我簇到车前,同林朝堂告别,林朝堂则说,下次郊游我来接你。 我啄米似的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顿了顿,随后道,快进去吧。 赵珏沉默的跟在我身后,随我走进电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空间里,他高大的身体矗立在我身旁,我比他矮了很多,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让我的心一点点收紧。 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雏鸟睁开的第一眼,我对他在精神上就是这般依赖。 可自从知道他有女友之后,我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我不再像之前那般每日和他通话,汇报自己一天的状况,我想把他从自己的生活中慢慢淡出,而他则因为开学,有一大堆要忙的事情,一时间也是顾及不到我这里。 我本以为我和他就是礁石与海鸟,我栖息掠过,他有他的珊瑚围绕,之后便无瓜葛了。 可我想不到,赵珏会对我说,他分手了。 他随我回到家里,我父母都喜欢他,见到他跟在我身后进屋,妈妈连忙站起来,切水果倒茶,端进我的房间里。 房门打开又关上,我原木色的桌面上多了一盘切好的水果。 赵珏赖在我的床上,修长的长腿交错,宽大的手掌撑在大腿两侧,我坐在桌前的小椅子上,后背贴着椅背,垂眸看着他紧绷的大腿肌肉。 都立秋了,气温反反复复就是没降下来,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和浅棕色的五分裤,裤子略松,皱褶的棱角包裹在他大腿肌附近,层叠错落,在大腿内侧拓下一小块阴影,在往上就是凸起的一大块,夏日布料单薄,我瞅了一眼,不敢再看,缩回了视线。 我发誓,我没有窥探他的意思,我像是寄居蟹,磨磨蹭蹭缩回了壳里。 你在听我说吗? 突然,眼前一晃,赵珏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往后倾,可后面是空无一片,我的手扑腾两下,什么都没抓住,整个人朝后倒去。 我以为我定然是要摔成四脚朝天,都做好了丢脸的准备,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反而是枕在了一片柔软温暖之上。 舒服极了,安全极了,不想放开。 徐立然你好沉,快起来,痛死我了。 赵珏的声音闷闷沉沉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惊,扑腾两下,猛地爬起来。 我坐在地上,揪着裤腿,呆呆的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赵珏。 赵珏捂着肩膀,眉头紧蹙,我小心翼翼看着他,问他,对不起,疼不疼? 赵珏毫不含糊,他说,痛死了。 我心里一紧,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哎,你别道歉了,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突然吓你。 他摆着手,一脸不愿听我道歉的表情,我就不说话了,紧紧抿着下唇,他先站了起来,然后把我捞起来,我们并肩坐在床上,他侧头看着我,把我错在眼皮上的头发撩开,他说,徐立然你头发长的好看。 我朝他笑了笑,自己用手在耳鬓边捋过,他盯着我,突然说,你这样像个女孩。 我一愣,钝钝看着他,他凑近了些,我看着他的脸逐渐放大,我的心一点点收紧,像是一只不停被挤压的气球,收紧收紧而后一声巨响。 赵珏的脸错开了我的唇,脸颊上的绒毛细细擦过,他的下巴磕在我的肩头,他宽大干燥的手覆在我嶙峋的后背上,温热的气息跌在颈侧,我听到他失落的声音,他说,徐立然,我被甩了。 他那么难过,那么失落,那么不高兴,我呢? 我坏死了,我心里的气球没有爆炸,而是换上了氦气,我一点点飘起来,我慢腾腾浮在半空,我开心死了。 他的珊瑚不要他了,我是不是又能栖息而下,我在满天飞,我把半张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窃窃笑着,我压着声音,若无其事,假意关心,我说,没事的,你和我说,我听着。 我这般惺惺作态,实属可恶。 第13章 我觉得这失恋对赵珏打击不小,晚上的时候,他说要出去兜风散心,问我去不去,我当然想跟着去,没作犹豫着点头,赵珏用手指在我脸上刮蹭了一下,说我有义气。 有义气? 别了吧,我听见你分手,就差没放爆竹庆祝了。 我跟在赵珏身后,在心里小声腹诽。 我们走到外头,爸妈在客厅里看电视,赵珏挽着我的肩,对他们说带我出去溜一圈。 他们看向我,我还没说话呢,赵珏就拉着我往外走了。 他的机车停在楼下花坛旁,他先骑上,我戴上头盔,坐在他身后,手搂在他的腰上。 夏天薄薄的布料覆在他结实的腰腹上,我把手贴上去,只觉得手底下的肌肉好硬,我沿着那几块线条,忍不住细细蹭了一边,然后把整个身体贴上去,赵珏的身体抖了一下,我撑起眼皮,看着他收紧的后肩。 机车驶出小区,他开到一条街外的全家,而后停了下来。 他从车上下来,脱了头盔,放在车头,他叮嘱我,你坐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1 在上面别下来,我去买几瓶啤酒。 我点着脑袋,大头盔晃了两下,脖子被拉扯着有些沉,赵珏笑了一声,抬起手扶了一下我脑袋上的头盔。 他进去买啤酒,我坐在机车上发呆,这附近人来人往,那么大一台机车很惹人注目,我能感觉到旁人视线在我身上错落过,这让我有些不适应。 咦,这不是赵珏的车吗? 是啊,怎么在这里?这是谁? 几声生人疑惑,我后背一紧,透过大头盔,从缝隙里看着慢慢走来的几人。 这些人认识赵珏?是他的朋友?我心里发紧,后背往后缩,机车颤了颤,有些不稳,向后倾去。 就在这时,后背被人一挡,机车重新扶稳,赵珏的声音落在耳边,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刚才说话的几人朝我们这边走来,我侧过头看着,看到赵珏朝那群人走去,我看到赵珏和那些人在一块说话,他脸上的烦闷没了,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是在我面前那种沉稳的样子。 我瞧着他的脸,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赵珏和他们挥手,而后朝我走来,我抬起头看他,赵珏说,没想到那么巧,那几个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和他们说了些话。 我不明白他和我说那么清楚做什么,我只好含糊的晃了两下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后他骑车载我去河边,我们坐在草坪上,他开了一罐啤酒,问我要不要喝? 我点头说好。 冰凉的啤酒从喉咙里流入胃中,那味道有些苦,我皱起了眉,赵珏看我这个样子,就笑了,他说,徐立然,你不会喝酒啊。 我觉得他有些嘲笑我的意思,为了表现出自己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我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整个胃里都变凉了,有些奇怪,但却很舒服,身体像是变成了一片舒展的花瓣,从花骨朵上慢慢落下,舒坦自由。 赵珏喝了两罐啤酒,他的身体往后倒去,我侧头看他,见他仰面靠在草地上,月光淋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好看极了,我怔怔的看着他,赵珏突然朝我伸出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臂,把我也给拉了下来。 我的脑袋撞在他硬邦邦的手臂上,脑袋有些晕,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其他,我的脸逐渐发烫,我唤着赵珏的名字,他一声不吭,倒是那蝉鸣精神十足的叫了两声。 他喝醉了吗? 我翻过身,凑了过去,隔着一层朦胧黑夜,其实看不大真切,只能瞧见他细致的轮廓,我听着他略沉的呼吸,想着他是真的醉了。 不知为何,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我搞不明白我对赵珏是何种复杂的感情,我想要他时常在我身边,我想和他日日通话,我想拘着他,就如大伯拘着我一般。 这般想法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刹那间,我只觉得脖颈沿着背脊到尾椎骨,一寸寸发麻后背发凉发冷,我在想些什么?我也是病了吗?我怎么能有这般占有欲,赵珏把我当朋友,我却想把拘着在自己身边? 我在心里反反复复质问自己,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发出两声呜咽。 我的确是坏了,我的心坏了,对待懵懂感情,我已经不能用常人思维去计算去感受,我只懂得拥有被拥有,其余的通通都成了笑话。 我慌乱无措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湖边淋着月光,我看着躺在草地上的赵珏,我撇开眼,觉得自己不配看他一眼。 好在啤酒的威力不大,赵珏只是打了个盹,便醒了过来,他喝了那么多酒,回去的时候不能骑车,便打了电话,让代驾把车骑走,而我们则拦了一辆过往的的士,靠在车里,我主动与他拉开距离,而他大概一边意识在酒精一半意识在失恋中,并无注意到我的异常。 回去后,赵珏送我上楼,到了家门口,他问我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去看电影。 我拒绝了,我找了个要去烹饪班的理由,赵珏听我妈说过,我在学这个,便说,那你好好学,改天我要吃你做的蛋糕。 我轻轻点头,说,好。 赵珏就笑了,他脸上浮着酒后的红,整个人都比平日里放松,他依靠在门框上,对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我与他挥别,我关上门,转过身去,客厅里无光,爸爸妈妈已经回了房间,于是我不用再多走一段路回房间哭了。 我顺着大门门板,慢慢蹲下,把脸埋在膝盖里,我怕极了,我为自己那点萌生的想法而胆战心惊,我不想变得和大伯一样,我不想把爱扭曲成一个牢笼。 可……爱究竟是什么?喜欢究竟是什么? 我从未学过,我甚至都来不及学。 谁能来教我? 我在夜行,我在摸索,我忐忐忑忑踉跄而行,我害怕,我彷徨,我看到了那束光,却不想私自占有,我想让它带我前行,我想让它为我寻找更多的光,可该如何去做? 我不懂。 我的心情再次低到谷底,那天之后,便没在见到赵珏,我慢慢把自己的情绪消化掉,捋平抚顺,我觉得我在进步,至少我懂得如何自己开解自己了。 学习如何做甜品蛋糕让我很快乐,再加上周四要去郊游,我做了一个巧克力味的慕斯蛋糕,烹饪老师说我在这一方面有些天分,夸了我很多,让我有些飘飘然。 周四那日,林朝堂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公司上有些事,得晚一些去郊游的地方,他让别人来接我过去。 我问是谁? 林朝堂说,上次吃饭的时候你见过的,我表弟,林展。 我听着这个名字,在脑袋里细细推敲思索,最后浮展出了一张尖锐却过分漂亮的脸,我有些怯,本能的害怕。 林朝堂大约是察觉出了我的迟疑和紧张,他笑着说,林展是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就是个大男孩,没事的,他再过十分钟大概就到了。 林朝堂都这么说了,我只能小声应着。 我和妈妈打了招呼,而后提着三个蛋糕下楼,走到楼下,便看到林展嘴上叼着烟,身体懒懒散散靠在身后的车门上。 他看着我,和林朝堂生长着极其相像的眼露着一丝笑,他说,我哥让我来接你。 第14章 林展身上有股薄荷味的烟味儿,我生疏的朝他问好,他的视线往下一撇,笑道,呦,怎么还拿了蛋糕啊? 我红着脸,磕磕巴巴解释道,我自己做的。 林展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那视线里似乎有几分嘲弄,让我不是很舒服。 我绕过车子,打开后车门,林展坐在驾驶席上,回过头来看我,他吊儿郎当道,你要坐后面?那我不就跟你的司机似的了吗? 我的身体一顿,只好低声说,我把蛋糕放好。 我把蛋糕妥帖放好,而后关了后车门,拉开前门,林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2 展侧头看着我,我抿着下唇,心里觉得,他可真讨厌。 一路上,林展话不多,他看着窗外,盼着快点开到目的地。 等红绿灯时,林展突然出声,他问我,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那问题突兀至极,我皱皱眉,看都没看他,我说,偶然认识。 林展听了,沉默几秒,随后噗嗤笑了。 他的笑声太刻意,听着刺耳又让人觉得刻薄,我扭头看去,就见林展嘴边沁着冷笑,他对我说,想要勾搭我哥的人多了去了,不管是你用什么手段,我告诉你,离他远些。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实在是震惊,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听到这般警告,觉得纳闷又好笑,我对他说,你多虑了,我和林朝堂只是普通朋友。 林展一脸不信,我也不管他信不信,心里厌烦,侧过身,背对着他。 之后林展不在说话,他继续开车,我嗅着车里的那股薄荷味,想到上次那一吻,心里越发烦闷。 也许就不该来,林朝堂对我是什么想法,他为什么要吻我? 我当时能假装不知,可之后慢慢接触下来,总有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而且我也不能无端端的接受着他的好意,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心思就像是一团缠绕在一块的线绳,烦闷到了谷底。 随着一路行驶,车子缓缓停下,林展说了一句到了,我睁开眼,慢吞吞坐了起来。 他拔下车钥匙,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刚才睡着了,此刻揉着眼睛,有些茫然。 已经到了,你还要睡觉吗? 林展皱着眉,盯着我的脸,我呆了呆,钝钝的摇头,声音有些哑,我说,不睡了。 林展的声音一顿,随即转过头,拉开车门,他站在车外,昂起头看着我,高声道,那就快下来吧。 他又对我吼了一声,我心眼很小,默默在心里记下。 下了车,我发现,我们竟然站在一个港口,海风扑面而来,吹乱发丝,我迎着风,眯起眼看向一边早就已戴上墨镜的林展,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不得不走过去。 我们要去哪里? 这风太大,说话时,热风灌入嘴里,声音听着有些奇怪。 林展扯开嘴角,他挑起下巴,言辞里尽数都是对我的鄙夷,他说,你没看到边上的那艘游艇吗? 我顺着他那尖下巴错开的位置看去,便看到港口边上一艘贝壳白色的游艇。 当我还遥遥看着时,林展跨开长腿走了过去,港口空旷,林展快步走在那条窄长向海面延伸的道上,而我则小跑跟在他身后。 他跃上游艇,坐在驾驶位置,一手撑着圆形方向盘,一手扶着侧边的金属栏杆,他扭身看着我,戴着墨镜的脸上只能瞧见微微勾起的嘴唇。 我站在路的尽头,看着距离自己两步开外的游艇,犹豫着该怎么跳下去,而且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 大概是我踌蹴时间太久,林展等得不耐烦,他站了起来,抬起腿跨上岸,站在我跟前。 林展低下头,我听到他嗤笑了一声,说我是矮子。 我脸涨得通红,刚想反驳,身体突然倾斜,眼前的蓝天白云颠倒过来,我的后脑勺撞在林展的怀里,我叫了一声,手里的蛋糕晃了两下。 林展让我别动,我一愣,捏着蛋糕的手紧紧蜷着,身体绷紧,僵硬的就跟块石头似的。 我感觉到他轻轻一跃,落在游艇里,踉跄晃动了几番,我的肩膀往里收缩,害怕极了,鼻尖的薄荷味越发馥郁。 我心里怕极了,总觉得他会把我丢进海里。 可事实上,他瞧着我小鸡仔的模样,只是出言又嘲笑了我几句,说我胆子怎么那么小,然后把我轻轻放下,我坐在横板上,脸上晕着红,觉得丢人极了。 林展让我坐好,而后游艇便动了,海风往我脸上拂来,发丝朝后吹散,眼前的一切都好似变快,连我的心都跳的几块,我紧紧地抓住旁边的栏杆,看着翻滚的白色浪花跃出海面,阳光直射在眼皮上,明明刺眼,但我却不想闭上眼。 太刺激了。 我在心里尖叫呐喊,扬着嘴角,兴奋的看着那片一望无际的湛蓝。 他开着游艇在海面横行,最后随着涡轮声音渐小,游艇缓缓停下,泊在了一片沙滩附近。 砂砾是闪着光的白色,我看着那些亮晶晶的沙粒,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林展已经站了起来,他一手拎起蛋糕,一手把我捞起,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双脚已经踩在了绵软的沙滩上。 走吧。 林展没有把蛋糕还给我,而是直接拎着往里走,我紧跟而上。 这是座小岛,我随着他穿过一小片密林,然后在深处,看到了一座宅院,院门很大,像是古时的深宅大院,我惊叹的看着,不敢置信,原来这就是林朝堂说的郊游。 边上一声嗤笑,不用看就知道,又是林展在嘲笑我,我抿着嘴唇,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林展从我肩头擦过去,肩膀被撞了一下,我瞪着他的后背,就见他大大咧咧站在门口,脸往那探头下一照,那宅门便缓缓打开,他翘起嘴角,转过头来,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没动,他就戏谑道,快上来啊。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剪得圆润,指尖微微翘起,指关节蜷着,我盯着那手指,怔怔的看了两秒,心里却想到大伯曾对我做的事。 我曾跪在地上,我未着寸缕,像狗一般爬行,大伯让我在地下室内原地打转数圈,膝盖骨生生磨破,他才让我停下,昏暗的光线里,他伸着手,朝我勾起食指,他发出呼狗的指令,让我趴过去,让我埋首于他胯间,舔弄他永远不会勃`起的性`器。 这就好似一个指令,一串钥匙,一段密码,滚进了卡锁里,填入了空白中,我呼吸变得急促,额面沁出细密冷汗,后背发紧发颤,我呆滞的看着林展的手,目光里的惊惧太过直白,把林展也吓了一跳。 他缩回了手,上前一步,掌心覆在我的肩头,沉声询问,你怎么了? 我呜咽一声,腿脚一下子软了下来,是他及时把我捞住,我浑身无力,冒着虚汗,不能说话,近乎是靠在他怀里,他把我打横抱起,快步走入那宅内。 我是不是永远不能康复了? 就算我逃的再远,梦魇都会如影随形? 十年记忆太过刻骨,只凭旁人一个小小的动作,那癔症便攀上末梢,沿着发丝,钻入我脑髓,我丢不开撕不掉。 是不是除非砸烂撬开我的脑子,除非我死? 它才肯放过我? 第15章 我躺在绵软的被褥里,四肢陷在其中,脑袋昏昏沉沉,心里头像是被凿开了一道口子,沁着疼痛,一点点蔓延。 我让自己不要去想,把脸侧枕在柔软里,身体蜷缩成团,抬起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3 手捂在自己的胸口。 这时,耳边传来林展的声音,他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有看他,而是缩了缩脖子,揪着合在身上的薄被,我轻声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你刚才是怎么了? 林展没有走,反而是绕到了床的另一头,蹲下`身,定定的看着我。 措不及防下,我与他目光相对,他的眼睛是漂亮的丹凤眼,眼梢狭长且上翘,这双眼刚才还对我冷眼相看,现在却是软下目光,揉着几丝担忧。 我对着这样一双眼,心里蓦然一酸, 我对旁人的关怀是最无法抗拒的,我想要好多好多的温柔,想要好多好多的补偿,我想填满我那十年,可我有时候也会想,被大伯囚禁也好,虐待也罢,都是我倒霉,别人凭什么因为我那点悲惨往事,来白白对我好呢。 我说,我没事。 林展说,我看不出你没事,你刚刚都晕过去了。 我低血糖,早饭没吃,所以就有些晕。 我忍着心里不适,还得撒谎解释。 哪知道,林展却说,我看着不像低血糖,你明明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吓晕过去的,你为什么会害怕,是因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联想到了别的吗? 林展的话全都说对了,我暗自心惊于他的敏锐,眼皮略微撑开,惊讶的看着他。 林展见我这般,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我不想再说话了,拉起被子把自己掩着,就露出一双眼,我闷闷道,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他站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发顶停留,他说,那你先睡吧。 他顿了顿,又道,我哥他下午才到,刚才的事,我不会和他说,你且放心。 我掀开眼皮,诧异的看去,看到转身,拉开`房门,又轻轻合上。 房间里剩我一个人,我碾转反侧,根本安静不下来。 我本想在睡一会儿,躺了约莫二十分钟后,隐约有了睡意,刚合上眼,那房门就被猛地打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林展快步走进屋内,攥着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惊声问,你干嘛。 他把我拉到外面,我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走在木制地板上。 他边走边说,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你就这么一个人呆着,走吧,外面在烧烤,你不是说早饭没吃吗,吃点东西去。 我被他拉到外头,又听他说,对了,你不是做了蛋糕吗,一起拿出来。 我一愣,犹豫道,那是我做给林朝堂吃的。 林展噗嗤一笑,他说,给我哥吃?他又不爱吃甜食。 不吃甜食?那天他明明吃了我做的蛋糕,还点了甜点。 我一脸疑惑,林展瞧着我,就说,他是不想让你失望,再点一份甜点吃下去,这爱吃甜食的谎也不容易被戳破啊。 我听林展这么说,心里一紧,我瞪着林展,我说,那你就是你哥的猪队友。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上下睫毛交簇又张开,来回好几下,扯开嘴角,俯下`身,死命的勾住我的脖子,他说,哈哈哈,你好可爱。 我气恼极了,心想,可爱你个头。 我把他的脑袋用力推开,涨红着脸对他说,你走开些,重死了。 不走,不走,偏不走。 林展两手搂着我的脖子,后背压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整个人都拢在了怀里,我死命挣扎,他则轻轻松松的压制着我,我羞恼的脸都红了,他还在旁边跟念绕口令似的嘻嘻哈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林展一愣,这才慢吞吞放开我,我想逃,他却一把揪住我的后领子,伸长手臂围着我的肩膀,我晃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跟前的女生。 林展则拍了拍我的发顶,我瘪着嘴,一脸隐忍。 林展说,这是…… 他顿了顿,低头靠在我耳边,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憋着火,轻声吐出三个字,徐立然。 他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指着我的脸,对那女生说,他是小然,我哥的朋友,过来一块玩的。 你哥的朋友? 那女生看向我,叫了一声,小然。 我们互相介绍,十分官方不带感情,待那女生走了后,林展还没松开我,而是在我耳边窃语道,慕斯蛋糕我不拿出去,但你先给我吃一口好不好? 你先把我松开。 不松,你先答应我给我吃,我才松。 你可真无赖。 嘻嘻,我的绰号就是不要脸。 我俩一来一去,我说不过他,我泄气了,塌下肩膀,我说,好吧。 林展得逞,看着高兴,背后似乎长出尾巴,来来回回晃着,他去冰箱,把慕斯蛋糕拿出来,我在包装里放好了刀叉。 打开盒子,我切了一小块给他,他两三口就吃完,吃完后,咬着叉子,虎视眈眈的看着那蛋糕盒子,我连忙去把蛋糕放进冰箱里,我回头看着他,我说,可以了吧。 他不情不愿,捏着叉子丢进垃圾桶里,慢吞吞道,勉强可以。 我撇嘴,心想,这人得了便宜还这样,实属不好伺候。 他带着我到外头,那房间外是好几个室外温泉,竹木质地的地板湿漉漉的落着水,穿着泳衣的男女聊天嬉闹,边上摆着烧烤盘子,服务员都在低头烤制着。 之前进来的女生朝我们这边招了招手,林展似乎是没看到,他推着我的背,往另外一头走去。 我和他都穿着自己的衣服,他拉着我离那些温泉远了些,走到烧烤架前,拿了两根肉串给我,他说,讨好你的。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人怎么随手给我那两根串,还能说得是自己做了什么大好事似的。 不过我的确是饿了,接过肉串咬了一口,我不能多吃,两次吃吐的经历让我不敢贪食,吃了两根之后,就没去碰别的了。 好在林展也没做出其它“讨好”的事,我对下温泉没兴趣,再加上里头那么多人,我更加避之不及。 林展就拉着我,走到另外一头,那里人少,还有个小亭子,我光着脚,踩在竹制的小路上,在石凳上坐下。 我问林展,你哥和你说了吗,他具体什么时候过来? 说是下午,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我点点头,气氛沉默下来,隔了会儿,两旁的灯突然亮起来。 我一愣,侧头看去,就见晚霞红光晕在半空,与那些幽白的灯光交错,临近夜幕的美展现在我眼前,我呆钝的看了好久,直到林展的脸凑到我眼前,我双眼微瞪,身体往后倾去,林展一把扣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回来。 我皱着眉,有些气恼,你做什么突然凑过来? 他低下头,竟然轻声道,对不起。 我想不到他会道歉,我惊讶的看着他,谁想他又说了一遍,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4 对不起。 他来到我的跟前,蹲了下来。 他的表情类似于那些做错了事知道认错的孩子,他目光复杂闪烁,我愣了数秒,待我反应过来,才缓缓摇头。 林展见我不语,便又说,之前对你说的话,是我的错,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这般无缘无故和我道歉,让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联想他定然是查到了什么,他是否已经知道我的背影,心生怜悯? 我的事,其实想来不难查,自从我逃出来后,媒体就在报道上刊登了,虽然隐去了名字,抹去了照片,但街坊邻居口口相传,早就不是什么私隐的事了。 他一查就能查到,一看便能知晓,我曾被我大伯囚禁凌虐猥亵,这是事实,就算如何藏掖,依旧如透风的墙,无所遁形。 我看向林展,四处的光影都在变幻,林展的美貌到了极致,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被这样的人注视着,我的心就像是漫在了那温泉水里。 我轻声对他说,我没在意。 我想着,林朝堂说的没错,林展只是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就是个大男孩,做错了事,会道歉,看错了人,会觉得后悔惭愧,就像此刻,他低着头,和我这般低声下气。 我瞧着他的发旋,甚至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和他说,没事啦,真的没事啦,那只是我倒霉,你不用因为嘲讽了我几句,就那么愧疚,我没那么脆弱,我不是玻璃做的。 但我不敢啊,我缩回了手,细声问他,你都查到了? 林展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愧,他低声应着。 我看着他,还没等我说话,他却先道,没关系的,那些事情都是过去式,你得往将来看。 我笑了笑,我说,我的确正在尝试着走出来。 林展吁了一口气,缓缓站起,他嘴唇微张,还想说些什么时。 另一处,林朝堂的声音传来,我一愣,立刻站了起来,从他肩头掠过,走出亭子。 林朝堂站在亭外,唤着我的名字,我走到他跟前,他看到我赤着脚,便说,怎么没穿鞋。 出来太急,忘记穿了。 我把脚往后缩了缩,林朝堂抬起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 哥,林展走到我身边,唤了一声林朝堂,林朝堂向他点点头,林展看了我一眼,他说,既然你来了,那我先过去了,待会别忘记了吃完饭。 知道了。 林朝堂说着,林展便快步离开,眉梢里沁着冷,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做派。 我走在林朝堂身边,他看我没穿鞋,就让我在亭子里呆着,他去拿把鞋拿过来。 我在亭子里呆了片刻,没等到林朝堂,反倒是见到了之前进屋恰好碰面的那女生。 她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吴静…… 我在心里念叨着这名字,以防自己叫错,小声念了一声,她没什么反应,大概就是我叫对了。 吴静走到我跟前,没坐下,而是问我,你和林哥也认识? 我点点头,吴静又问,怎么认识的? 我觉得她问的突兀又没礼貌,可还是好声好气回答,末了,她听罢就笑,笑容有些讽刺,她说,小然,你和林哥的前任还真像。 前任? 我恍惚几秒,吴静瞧着我的脸色,又说,只不过林哥的前任死了,他主动帮你,会不会就是因为你们相像,他怜悯你啊? 我本以为,这吴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生,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人的心神巨震,实属了得。 我听她这么说,挠了挠后脑勺,想到那一吻,想到林朝堂对我的关怀照料,便有了理由。 我对吴静说,你这么编排林朝堂,他知道吗? 吴静一愣,咬牙道,我怎么编排了?那都是事实。 哦,什么事实?我怎么不知道我哥的事。 就在这时,林展缓缓走来,脸上阴测测一片,吴静吓了一颤,扭头看他,林展刚抬起手,吴静叫了一声,就跑开了。 林展勾起嘴角,露出讥讽,我歪着头看他,我问,你不是走了吗? 林展嘴上的笑一顿,他想了想,垂眸看着我,他说,我哥和你表白了吗? 我说,没。 然后,他就笑了,他道,那我和你表白,好不好? 我张大嘴,呆看着他,觉得这人的心情怎么就和暴风雨似的,上午还对我冷嘲热讽,下午就要表白了? 我怪异的看着他,他却说,上午是我识人不清,可现在我想清楚了,你长的还蛮可爱的,性格也是楚楚可怜,我喜欢,想追你。 可他不会喜欢你。 我睫毛扇动,抿着嘴,侧头,看向朝着走来的林朝堂,他淡淡说道。 第16章 林朝堂说完这句话,气氛似乎是一下子骤降到了冰点。 我凝固住了。 我从未碰到过这般情景,事态多少有些脱离我的认知范围。 林朝堂的吻,林展的表白,吴静口中的替身,还有林朝堂替我回答的那句,拒绝的话。 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我不敢把他人的好意擅自当做喜爱,也许是我把自己想的太卑微了,可那是事实,我本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剩。 就在我沉默以对,林展突然抬起手,在我脑袋上按了一下,而后像是报复式的揉乱了我的头发。 他一边揉搓,一边笑道,嘻嘻,我是开玩笑的。 我听他这句玩笑话,心里不知为何,松了松,紧了紧。 林展朝我们摆摆手,说了一句,我先过去了 而后,不再看我,头也不回的往小路尽头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数秒,林朝堂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向他,他低下头,蹲了下来,把鞋子放在我跟前。 把鞋子穿上吧。 我蜷着脚趾,踩进了鞋洞里。 我穿好鞋,犹豫了几番,还是嗫喏道,我听到有人说我和你的前任长得很像,这……真的很像吗? 我能清晰的看到林朝堂的身体一顿,他好像在紧张,神色都变了变。 他问我是谁说的,我说是一个叫做吴静的女生。 他念着这个名字,皱了皱眉,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浮出厌烦的神色,那感觉有些奇怪,就像是和尚吃肉神仙打架似的,让我觉得新奇。 我大着胆子,又问,你是因为这个才对我这么好的吗? 林朝堂听到我的话,笑了笑,他慢条斯理收敛神情,他对我说,不是,我不会因为一个人和他长得像,就对他好。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啊。 林朝堂垂眸看我,他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他说,立然,你值得我对你的好。 我撇开头,心里慌乱无常,我的肩膀缩紧,在他愕然的目光下,我站了起来,我对他说,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5 我不好,别觉得你了解我。 我丢下这句话,便掠过他,往亭子外跑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烦躁不安。 一直被凌虐的心,得不到的时候拼命的想要人温待我看看我。 如今被踏踏实实温柔对待,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从头到尾的不安,像是一只被砍了尾巴的狗,原地打转,不停地寻找自己没了的尾巴。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四周的景色从假山流水成了一片密林,我才慢慢停下,喘着气,扶着腰,找了一棵树靠着。 我蹲下`身,抱着头,埋在自己膝盖里呜咽。 我也不敢发出太响亮的哭声,这是规矩也是习惯。 我断断续续小声抽噎,突然耳边一声惊雷,我吓了一跳,肩膀胆颤,把自己蜷缩成团,想让自己随意变成一株杂草一块碎石好了。 雷声之后是雨声,那是大雨,淅淅沥沥倾盆落下,我缩在那棵大树底下,还有些许遮挡,只有零星的雨水劈开树梢叶片,淋在我的身上。 衣服湿漉漉一片,就连脸上都是水渍,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冷得厉害,薄薄的短袖包裹着泛着凉意的皮肤,我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这世上肯定找不到第二个比我还矫情多事的人了。 我有些厌烦这般的自己,心里郁郁的疼,自己在脑袋里折磨自己,辱骂自己,正当我自怜自哀时,一个声音喘着气在我头顶响着。 我呆滞了数秒,没敢抬头,还是那人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拢在我的两侧,我撑开眼皮,呆呆钝钝的看着他,他笑了笑,像是个大男孩。 他说,怎么,傻了吧唧的。 我瘪着嘴,忍着哭看他,我说,林展,你怎么来了。 林展说,我哥和我说你跑了,他找了很久没找到你,我就出来一起找你了。 他把我抱着,在我耳边,轻叹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你了。 我听着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在动,无可言喻,地壳变动火山爆发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内心震荡,我觉得自己着魔了。 此刻抱着我的人,我才见了区区两次,都不是好印象,可他好似有魔力,他抱着我的力气那么大,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胸膛里。 他碎碎念着,说我身上湿透了,像只落水狗。 他又唠叨我不该跑远,害他找了那么久,一大堆的牢骚话,可我却听不腻。 我觉得他是真实的,他知道了我的所有,却没有对我小心翼翼。 他看着我时,我知道,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 隔了片刻,他把我放开,我的脸从他怀里探出来,林展低头看了我一眼,就冷不丁笑了,他肩膀打颤,指着我,嘲笑道,徐立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像只猴。 我结结巴巴道,是你压着我,我都透不过来气了,才会这样。 林展就耸耸肩,伸手在我脸上揩了一下,他说,不过也挺可爱的。 他这样,我的脸皮发烫,低下头,嗫喏道,我不可爱。 林展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我近乎半个人都靠在他怀里,他撑开一把透明的伞,落在头顶,遮住了几滴雨水,我忍不住抬起眼皮,与他低头看我的目光相撞,我慌忙错开眼,他的唇却压了下来。 吻从纤薄的眼皮开始,我睫毛打颤,闭着眼,感受到他温热的嘴唇沿着我的眼眶落下,轻轻绵绵,点过额心、鼻尖,在我的嘴唇上摩挲。 他的舌尖抵开我的唇齿,我呜咽一声,被他勾住了舌头,他吻着我,是从未有过的深吻,我不知该怎么呼吸,胸口起起伏伏,一颗心紧紧揪着,双手抓住他的衣服。 一滴雨沿着透平的伞面落下,滴在了湿润的草地上,我睁开眼,看着那颗水珠,林展侧过头,在我颈侧轻轻一咬,不疼,反倒是有些痒。 我瑟缩着被他抱紧,林展捏着我的腰,我想了想,问他,你那些话,真的是玩笑吗? 他停顿数秒,在我耳边说,不是。 我何其幸运,像在梦中,似在云巅。 ………… 和林展一见钟情啦!荷尔蒙飙升下的喜欢 和林朝堂的话,大概是日久生情 那和赵珏的话,应该雏鸟情节 另外,林展比徐立然小一岁,林朝堂比徐立然大了五岁,赵珏和徐立然同辈。 第17章 天边又闪过惊雷,轰鸣声在耳边响起,林展把我捞起来,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 他说,打着雷,树底下不安全,我们回去吧。 我抓着他的臂膀,啄米似的点头。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太任性,莫名其妙跑出来,让他冒雨来找。 我们共同撑着一把伞回去,走到住的院子处,便看到那扇青灰色的木门前,林朝堂撑着一把翠青色的雨伞,等在那里。 我见到他,心里便觉得尴尬内疚,他对我这般温待,而我刚才却对他那样说话,实在是不应该。 我的脚步缓缓停下,林朝堂朝这边看来,目光如冬日里的雨,透着沁骨的凉意,落在了我与林展相握的手上。 林朝堂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我呐呐的看着,林展捏了一下我的手,我才猛然惊醒,抬起头,林展撑着雨伞微微往后倾斜,他低头在我唇上小啄,扬起嘴唇,又用他的额头顶了一下我的脑门,他说,想什么呢?快进去吧。 我忙不迭晃动脑袋,捂着自己的额头,被他拉进了院子里。 这山庄里有好几处供人居住的小院,这院子很大,院内还有各处景色,像是古代富人家的别院。 我随着他进入屋檐下,看他收起伞,露在短袖外头的手臂紧绷成了两条线,腕间的筋络微微突起,他的动作很快,手指捏着伞柄插入门口的架子上,随后又见我呆呆模样,便用带着水渍的手来戳我的脸,我被他点醒,也不恼怒,只是用掌心卷着他的食指,握了一会儿,等他把我推到客厅时,我才放开。 林展身上也都是水,我也是,他抽了两张纸擦脸,见我盯着他,就主动给我抹脸,结果弄得我满脸纸屑,林展瞧着我,还哈哈大笑,我摸着发烫的脸颊,刚想说话,就见林朝堂朝我们这边走来。 他似乎有些变化,又说不上来,他拿着两条大毛巾,丢给我们,并朝着我和林展各看了一眼,他说,先去换衣服吧,换好衣服吃饭去,你们的行李,我都让人放在了房间里。 林展拖着尾音,说了一声谢谢哥,而后拽着我往楼上去。 我与林朝堂擦肩而过,听到他轻声喃了一句,立然,我的蛋糕呢? 我一僵,扭头看他,林展便把我整个人捋过,胳膊夹着我的脖子,我埋在他臂弯里,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他对林朝堂说,哥,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6 吗?那个慕斯蛋糕,我就都给你吃了。 林朝堂一言不语,我心里不是滋味,沉默片刻,又听他徐徐叹了口气,说道,也是,我不爱甜食。 他说完这句,抬起手指着林展,面上表情淡淡,他说,你先慢点上去,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我一个人踩过木制楼梯,到了二楼,在栏杆处瞥到楼下,林展随着林朝堂进了小房间内,他身上还淌着水滴。 我找到自己的房间,门没有锁,随意推开,便看到放在床边的行李箱。 木质地板上还铺着毛毯,我怕弄脏了地毯,脱了鞋,光脚走过去,从行李箱里拿了两件衣服,跑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后换上。 前后约莫二十分钟,我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毛巾盖在发顶,遮挡住了些许视线,等到走近床边,才猛然发觉床沿上的黑影,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跑到门口开了大灯。 灯光聚散落下,床边的人侧头看我,模糊的一团影子逐渐清晰,我吁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林展。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有些埋怨。 他用湿漉漉的脑袋蹭我脸,像个小孩子,他说,我洗的快不快。 我连连点头,避开他那颗香喷喷的大脑袋。 我瞧着他泛白的额角,又见他脸色与刚才倒是无异,便好奇问着。 你哥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林展把我手里的毛巾拿过来,直起背脊,替我擦头发,他擦拭头发的动作杂乱无边,把我搓`揉成了一颗仙人掌,根根竖立。 他又觉得好笑,一边忍着笑,一边说,我哥让我对你不能偷奸耍滑三心二意,若是我对你不好,被他知道了,他就要狠狠揍我一顿。 我笑了,我说,你哥还会打你? 林展说,当然会了,他小时候对我可坏了。 我说,还真看不出来。 林展就捋了一下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肩膀,把我往他怀里带,继续给我擦头发。 我又问他,那你会对我不好吗? 林展的手紧了紧,他搂着我轻轻晃了晃,我被他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瞧着,目光嵌入他的眼里。 我瞅着他,见他神色慢慢沉淀下来,又听他说,不会的。 他的手慢慢抬起,那双漂亮修长的手像是慢动作似的停在我的脸颊边。 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手指划过我的皮肤,我往后一缩,他便扣住了我的后颈,低头吻住我的唇。 我听到他唤着我的名字,然后说,徐立然你把牙齿张开呀,我都勾不着你舌头了。 我就知道,这人怎么可能会正经,心里恼羞差点成了怒,我就是不张嘴,紧紧地抿着牙缝。 林展失笑,说我小孩子脾气,我说你才是幼稚。 他在我嘴唇上啄了好久,又咬着下唇,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松开。 晚餐点过去吃饭,雨已经停了,林展牵着我的手入席的时候,大家都看着我们,我往后退了退,林展拉开椅子,让我坐下。 有人打趣道,可以啊,阿展,动作挺快的。 我又不是傻子,知道那人话里头的意思,他拿我打趣,又在我面前,瞧我的眼神也是戏谑,仿佛打量着一团器物,是瞧不起我,又觉得林展只是玩玩。 林展在我身边坐下,他掀开眼皮,嘴边的笑没了,随手泼了杯水过去,浇在那人脸上。 林展看着那人生变的脸色,翻了个大白眼,他说,我快不快,要你置喙。 我撑着眼皮,扭头瞧着林展的侧脸,觉得他俊美无双气势逼人。 那话多的人敢怒不敢言,扯着面巾擦脸,弄得脸上一团纸屑,林展不厚道的加以嘲笑,就见对方脸色铁青,嘶啦一声,翻开椅子,往外走去。 桌上没人阻拦,林展用汤勺搅着自己那份例汤,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手臂,昂了昂下巴,让我给他夹菜。 我依言给他夹了一块酥肉,他又张开嘴,示意要喂。 桌上的人可都看着我们,就连坐在另一侧的林朝堂也朝我们这边投来目光,我涨红着脸,捏着筷子,夹着酥肉,飞快塞进他的嘴里。 他无声咀嚼,脸上尽数都是笑,我侧耳压低声音,本想问他,你是不是没长手?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好,便对他说,你自己怎么不夹? 哪想到,他把两条胳膊垂下来,像海藻似的晃了两下,他一脸无赖,对我说,我没长手啊。 我真服了他。 这的饭菜十分美味,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多吃,但是林展却好似没了的手重新长了出来,他使用着“新鲜”的手给我夹菜,我不想拂去他的好意,便都吃了,吃到最后,实在是难受,借口跑去厕所,实则都是吐了出来。 我冲了马桶,听着流水声,从隔间里出来,撑着腰,靠在洗手池前,漱了口,再次抬起头时,就见林展面色郁郁站在我身后。 他不笑的时候,像是一块凉薄的冰,一把锋利的刀,从眉梢到嘴角都是冷的,他捏着我的肩膀,手指攀上我的后颈,他问我,不能吃,为什么不说。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吁了口气,我说,我不想让你扫兴。 怎么会扫兴? 林展反问,他皱着眉,手从我后颈上松开,换成了搂抱的姿势,他贴在我耳边,对我说,你别那么自卑,别觉得自己亏欠别人,别因为旁人一丁点的好就感激涕零,这样不好。 我当然知道这样不好,赵珏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我沉默两秒,就对林展说,我在努力改变。 林展问,怎么改变,靠你自己? 他嗤的一笑,我心里一惊,他就说,等回去了,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我不想。 我下意识否决,心理医生这个话题,爸爸妈妈和赵珏都和我提过,只是我不想,我不愿意把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再一次供述给另外一个人。 不管你想不想,就要你去。 林展咬着我的耳垂,他恶狠狠道,你听不听话。 我犹豫着,林展就从咬我耳朵渐变成了啃我脖子,我呜咽了两声,林展的手覆在我的腰上,慢慢收紧,我心跳飞快,只好连连答应。 我说,好的,我去。 林展这才满意,他把我拘在他的怀抱里,我嗫喏让他放手,他无赖着不放,他咬着我的后颈,在那片细软的皮肉上吸`吮,我只觉得后背发麻,整个人软靠在他的怀里。 他轻笑着,唇又压了下来,便在这时,门外传来声响,我听到“林展”的名字,林展一顿,反应极快,拽着我往里头隔间里去。 我紧贴着林展的胸膛,我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唔了一声,就被林展捂着嘴,他让我不要出声,我只好缓缓呼吸,呆钝的看着他耸动的喉结,舔了舔嘴唇。 好想咬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7 一口。 我这般想着,竟然身体先动了,控制不住似的,踮起脚,侧过头,在他喉结上轻咬了一下。 林展巨震,还是头一遭看到他吃瘪的表情,我咬着下唇,敛着笑。 这时,外头的声音逐渐清晰,我愣了愣,便听到有人在说,看到了吗,今天林展发那个脾气,看来这次这回是上心了。 当然看见了,他那样泼秦子的脸,秦子的脸色都青了。 不过他这次身边带着的那个的确是好看,皮肤那么白,那么嫩,看着像没成年。 成年了吧,听吴静说是林哥的朋友,总该岁数不小的。 也是,不过可真漂亮,而且那种感觉,就有种让人去凌辱一下的冲动,像是被人调教长大的。 对对对,就是这感觉,我就说了,怎么头一回看到,就那么奇怪。 我站在隔间里,趴在林展的怀里,身体一点点的变僵转冷,我低着头,眼眶顷刻间便泛红发热,我不敢去看林展。 林展箍着我后背的手松开,我一惊,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他却抬起我的下颚,在我湿润的眼眶旁,轻轻一吻。 我察觉到他的温柔,他的颤抖,我去看他,却见他拉开门锁,夺门而出,我一愣,拉着门板,紧跟着跑出去,便看到林展两手捏着那两人的衣襟,往边上全身镜上撞去。 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巨响,被撞击的两人跪在地上,林展一脚踹去,脸上被弹飞的玻璃碎屑划伤,留下一条血痕,他噙着冷笑,像极了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 第18章 动静闹大,外头来了很多人,见到里面这番情景,都吓了一跳,来了几个人连忙把林展拉开,被打的两个人捂着渗血的头,指着林展,怒道,他疯了。 林展听到这话,冷笑讥嘲,他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人,抬起手握拳,下落时,却被林朝堂挡住了。 林朝堂看着他,表情沉浸看不出波澜,他对林展说,闹够了没。 林展咬牙切齿,他看着林朝堂,眼睛都红了。 他大概是怒极了,夺门而出,我呆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周遭旁人视线如针毡,我缩紧肩膀,便在此时,就听林展喝着,你怎么不跟着我。 他气势汹汹走了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拽了出去。 他面色不善,我随他离开,穿过曲折的走廊,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才把我放开。 我看着他后背紧绷僵硬,见他在客厅里踱步,这样来回了好久都为停下,我才发觉不对劲。 我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林展一僵,没有动,胸膛不停起伏,我问他,怎么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把我抱住,狠狠地扣在他的怀里,我听到他的喘息,似乎在抑制着什么,几个呼吸后,他逐渐平静,嘴唇贴在我的耳边,他说,刚才那些人的话别在意,早晚我会让他们知道多嘴的下场。 我说,你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林展沉默两秒,说,还不够。 我觉得他似乎比我还激动,本来我因为听到那番话而抑郁难过的情绪这会儿在看到他这个更为激烈的对比之后,竟然逐渐转好,反而回过头来宽慰他。 我和他说了一些话,大部分都是我觉得还行还可以,我在渐渐适应社会,无关人等的话已经不能中伤我,我不会有事,不觉得难过,希望他不要受我的影响。 其实这些话里五五分成真假,我还是会难受,但已经学会从困境里慢慢走出来。 我们两个人似乎是在雪地里拥抱取暖,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让彼此慢慢平静下来。 聊天间隙,我不小心知道了林展的年龄,我惊讶的看着他,笑道,没想到我比你大一岁,林弟弟。 我本是打趣,谁想到林展听到那三字就炸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背脊紧绷弓着,眼梢吊起,面色不善道,谁是弟弟? 我一点都没有求生欲,我说,你呀。 两个字刚刚说出口,我就给他扑在了沙发上,他像只大型野兽,额头汗淋淋的,鼻尖拱在我的脸上,胡乱的咬住我的嘴唇,用力吸`吮,舌头顶入齿间,勾住我的舌头。 我呜呜两声,胸膛猛烈起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他却不放开我,捏着我下巴的手掩着我的颈侧下滑,落在胸口,他的手滑进我宽松的衣服内,在我胸骨上捋过,捏住两点揉搓。 我惊叫出声,身体颤抖,我说,放开我。 林展的舌头舔过我的嘴角,他略微起身,低头看着我,乌黑浓密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拓下两片灰青,他问我,谁是弟弟?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开口,还是那两个字,你啊…… 林展哼笑一声,他说,你自找的。 他说着,膝盖顶入我的两腿之间,我感觉到双腿间被轻轻一触,而后压力猛然袭来,腿间软肉被他的膝盖不轻不重顶弄。 我受不了这些,呜咽着,眼眶变红了。 林展的吻细密落下,在我眉间、眼皮、鼻尖、唇上,又在下巴上啃咬几番,随后扯开我的衣服。 他的腿从我腿间挪开,身体上的重量也逐渐消失,我一愣,回过神来时,便觉得下`身一凉裤子被他拽开,我一下子就慌了,想要逃开,却被他攥紧脚踝,硬生生扯开。 我说,不要。 他却已经低头,叼住我腿间软趴趴的一团,舌头沿着末梢舔弄,又在那微红的顶端戳了两下。 我看着我的性`器一点点膨胀变大,然后被他含在嘴里吞吐,我整个人都似泄力,抬起手捂着脸,下腹紧绷,一边喘息艰难说着,别这样,脏,一边又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呻吟。 林展却不为所动,他宽大的手梏在我的腰侧,紧紧捏着,把我往他嘴里带,我深深地进入,感觉到他喉道收缩,似乎难受极了,我让他停下,他却吞吐越发快,我忍受不了,呜呜哭了,最后射在了他的嘴里。 他一僵,吐了出来,大力咳嗽,脸都咳红了,取过纸巾擦拭,随后坐在地上,支着下巴看我,他的眼梢泛红,嘴角也是嫣红,他笑着,漂亮到了极致,我近乎痴呆的盯着他,他问我,舒服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脸红耳热,扭捏作态,他捏着我的手指,然后哑声道,该我了。 第19章 我揪着自己的衣服,原本皱褶分明的线条被卷在了一起,挂在肚脐上方,我拉扯下来,怔怔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盘着双膝,后背微向前倾的林展。 目光掠过他胯间,我猛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急切紧张,挂在我的胃和心之间,折磨着我。 林展站了起来,朝我走来。 我不得不昂起头看他,盯着他下颚线条,雕琢一般寸寸攀岩而上,落在他略红的唇、翘起的鼻尖之上。 我忘记了语言,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8 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应激障碍似乎在林展的美色前成了一团虚弱的烟灰,我深呼吸,屏住气,呆钝的盯着林展。 他终于走到了我跟前,朝我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我心里其实是害怕的,于是我不敢想别的,只是看着林展的脸,试图让自己沉溺于这份艳色里。 林展拉开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隔着一层单薄布料,我能感觉到那磊落的腹肌,线条分明,带着让人上瘾的硬度。 林展低头,垂眸看我,我也低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 我把手扒在他的腹部上,无师自通,爬进他的衣服内,触到了温热的皮肤。 指甲不小心刮挠了一下,林展的下腹绷着,我把那几块腹肌一寸寸摸过,又沿着胯部的线条溜到他毫无赘肉的腰侧,我闷红着脸,觉得自己像个花痴。 不知何时,林展的呼吸逐渐加粗,他朝我前倾,手指捋过我耳边的发,擒住我的嘴,在我下唇上碾过。 我们上楼去。 他在我耳边吐气,热气扑耳,我后颈被他捏着,指腹一顿一顿的揉按,只觉一阵酥麻,突然眼前一下颠倒,我疾呼一声,被他扣在怀里。 他轻笑,勾着我的两条腿,随意颠了几下,我紧紧抓住他的脖子,身体起伏,他把我横抱着带上了二楼。 他用脚踢开门,走进房内,我便看到他随意翻开的箱子,衣服三三两两丢下床边,东西杂物随处堆放,他见到了也是一愣,把我放在床上,而后抱着一床被子连忙把我蒙住。 我呆缩在被褥里,视野被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我呐呐的问,你干嘛啊? 林展隔着被子抱着我,他那声音里有些虚势,他说,我其实是个爱干净的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心里发笑,不想戳穿他。 林展见我不说话,大概是先憋不住了,他钻进被窝里,凑过来,在我脸上胡乱亲了一通。 他在我的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我陷在一片绵软中,衣服被他撩开,他的手覆在我的后腰上,来回摩挲几番,扯开裤边,顺着缝隙滑入。 我深深呼吸,把那口气渡在胸口,被褥里一片混乱,燥热闷晕,我闭上眼,感受着林展在我身上滑动的手,我急急缓缓吸气,口中呜咽加呻吟。 不知何时,被子突然被掀开,泛着凉意的空气扑面,我睁开一只眼,看到林展绷紧的后腰,他跨下床,回来时手里拿了一罐软膏。 我怔愣几秒,慢慢把身体蜷缩,林展来到我身边,让我侧过身去。 这类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我转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侧着身体,感觉到林展在我身后,他的手梏在我的腰上,沾着软膏的手指顺着缝隙探入我的身后。 那感觉就像是支离破碎的瓷器黏合妥帖之后,再一次被人生生凿开裂变。 我说,不行。 我说,放开我。 我说,求你,放了我。 我的声音微弱到极致,像是一粒灰尘落进水潭里,他应该是没听见,他的动作还在继续,我终究是忍不住了。 记忆凿开一条深长沟壑,细枝末节,每一寸都是剧痛,我突然猛烈挣扎,像是疯了,像是痴狂,我呜咽哭泣。 我说,求你,别打我,放了我,求你,求你了。 林展应该是被吓到了,他立刻收回了手,簇在一旁,呆怔不动。 我浑身发抖,揪着被子,把自己埋在其中,口鼻被压进被褥里,窒息的感觉,让我大脑放空。 就在我要沉入海底时,一双手箍着我的后背,把我捞回了岸。 我满脸泪痕,呆钝看着他,林展蹙眉,他先向我道歉,而后把我抱紧,我感觉到全身骨骼都似乎要被他揉进那怀里。 他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不愿说,我不想说,可他不肯,他似乎已经厌烦这半问半答的模式,不甘心沉入这摸不着头脑的漩涡。 他捏着我的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如炬,他说,徐立然,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多大的事,你就畏缩成这样? 多大的事? 我心底一寒,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泪水扑簌落下,滚在脸上,支离破碎。 我重复他的那句话,眼底慢慢溢出戾气,我一把推开他,与他拉开一条深壑,我们只是隔着一堆杂乱无章的被子,我揪着床单,哑声道,难道在你眼里,我经历的那些事,就根本不算什么,我现在的起起伏伏都是我无病呻吟? 难道不是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说你要走出来,可我看你根本没有走出来。 他摆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讥嘲着我。 我握紧拳头。 因为他的那些话,我心里那些被过往回忆勾起的颤栗消去,只剩下一股恼怒。 我说,你根本不懂。 我就像是在抖落垃圾桶一般,胃里翻江倒海,大片大片的痛苦宣泄,我告诉他我经历过的事,我朝他述骂,企图让他明白,这十年经历不是什么小事,它是恨是怨是融入骨髓的梦魇,是牵绊我成为常人的痛。 大伯不能人道,便用了很多法子,来玩弄我,随手丢下的啤酒瓶,放在沙发上的遥控器,似乎他能看到的,都能被他用来作为折磨我的工具。 我快流干血了,他在我身上凌虐,我在脑袋里临摹塑想着,我凌迟他时的一切。 我说了很多,骂了很多,出逃之后,第一次这般把自己的囚禁经历,具体到细枝末节,都说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心里的秤砣没了,似乎被谁轻轻拿起,狠狠丢入了深海里。 林展伸出手,把我捞起,捏着我淌泪的下颚,在我唇边落下轻柔的吻,他说,舒服了吗? 我茫然无知,呆傻看他,他紧抱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听到他说,通通说了出来,会不会好一些?对不起,那些话不是我的真心,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压抑。 我呜咽,失声痛哭,我趴在他的怀里,像是初生婴孩,我揪着他的衣襟,我断续哭着。 我说,林展,我该怎么办,我好不了了。 他沉默,我在那沉默里慢慢下沉,而后,他说,徐立然,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第20章 你的故事? 我缓缓抬头,看着他,见到他精美轮廓下压抑的神色,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略皱,似在思考在纠结,最后做下一个决定,他闭上眼又睁开,睫毛交簇颤抖,就好似被冬雨打落下的花瓣,缓慢落下枯萎。 我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微笑动作,企图用这些来分散自己,在那漫长的沉默思索之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故事。 我的家庭说复杂也不算复杂,母亲在我三岁时便去世,隔了一年之后,父亲续弦,也是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19 门当户对的婚姻。 林展顿了顿,他说,我一般称呼我的继母为王小姐。 我听那称呼生疏,又看林展不复以往的神色,没了笑没了冷,似乎什么都不剩,不在乎。 他继续说,依照家世,王小姐不该嫁于我父亲,只是因为她年轻时爱玩,堕`胎次数频繁,想安定下来后,却发现已经不能生养,于是便只能下嫁。 她来到我家后,对谁都不上心,对我也是,直到我十岁时,她才对我有了些改变,只是这个改变不知是好是坏。 说到这里,林展微微一笑,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笑容,苦涩无奈。 王小姐好似突然发现了我的存在,给我买新衣服带我去玩,会陪我做功课温习,像一个母亲可又不那么像。 不那么像? 我疑惑地看着林展,林展撇开头,他说,我的性启蒙是她教的,我第一次梦遗对象也是她。 我睁大了眼,呆滞的看着他,迟钝了数秒,我突然想到,一把抓住林展的手,我惊惧问道,你那个时候几岁? 十一岁。 他低下头,吐出三个字。 我挤出自己干涩的声音,我说,你那个时候是什么都不懂。 我后背发凉,伸手攥紧他的胳膊,他的表情略显狼狈,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我一样的痛,只是他的痛苦里,不是单方面的强迫与恨,更多的却是羞耻。 我觉得我在用自己的痛,让他硬生生剜开他的伤疤,我心里很难受,我让他不要再说。 他则说,还有一点,让我说完吧。 十一岁其实不算小,我虽然还是懵懂,但大部分常识也已经明白,王小姐会趁着我父亲不在家时来找我,打开我的门,来到我的床上,我问她,为什么要在爸爸外出时才能这般做? 她说,因为这是秘密。 我在半哄半诱半清半醒的状态下,这般度过了三年,最后被我父亲发现,我是第一次见到他那般表情,好像我是一团腐肉一堆垃圾,他和王小姐狠狠争执了一番,而后又把我送到了国外。 徐立然你说这算是什么,就算我心中有恨,可我又能做什么?我没有被强迫,我也不曾被拘禁,我随时都能告发,可我没做,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也许就像我爸说的那样,我算不得人。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觉得林展比我可怜,我有一个名正言顺可以去恨去怨去疯狂的理由,可他不行,就算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是被人变相诱`奸了三年,可他却说不出口。 他连恨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于是只能怪罪自己,怨恨自己,轻蔑自己,他兀自抓狂发疯,压抑着自己。 那那位王小姐呢?我静悄悄的问。 林展笑了一声,他说,死了,是胃癌,一个月前去世的,所以我才被允许回国。 我之前知道你发生的那些事,一开始觉得你与我想象,可后来我渐渐发现,并不是这般,你和我不一样,你有资格去恨,而我没有。 我与你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也是我惯用的,我觉得还算可以,至少现在我脑袋里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林展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又停顿,他抬起手,思绪似乎受到回忆搓磨,他难受的哽了一声,才吸了一口气,缓缓对我说,我觉得你像是我的希望。 我想看你好起来,走出来,见到你时,我的脑袋会变得很安静,原本不停说话责骂我的声音都会消失,然后只剩下你。 我哭了,是的,不争气的又哭了。 我看着林展,目光从他桀骜的眉眼巡过,我觉得心底抽痛,我张开手,抱住了他。 这般拥抱,就好似两个缺胳膊断腿的人,扶持着妄图走出沙漠。 他真傻,他盼望从我这里得到光得到爱,可他不知,我自己也在这荒土废地里自身难保,我是一片贫瘠,是寸草不生,是海鸥呜咽。 我这般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希望。 第21章 从小岛出来,依旧是坐轮船,林展不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在船上吐得七晕八素,他去漱了口,然后难受的蜷缩在我身旁的座位上。 你还好吗? 我伸出手碰了碰他冰凉的额头,林展睁开一只眼,咕哝了一句,不好。 我们坐在最后面,我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小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他摇头,然后朝我肩膀上靠过来,虚弱道,你抱抱我,我就会好一些了。 我意识到他这是在撒娇,我无措的看着他的发顶,视线是横切面,从他饱满的额头一路笔直延伸,在他鼻梁嘴唇还有下颚间隔均匀停留十秒,一分钟后,我伸手拢住了他的肩膀。 轮船徐徐前行,林展的呼吸逐渐均匀,我的手无意识的轻拍着他的肩膀,一直到轮船停泊,缓缓入港。 到了陆地上,林展立刻原地复活,他拘着我的肩膀,和我并肩走到林朝堂面前,我有些尴尬,撇开眼低下头琢磨着地上的纹路。 头顶上,林展与林朝堂对话,他语气轻快,他说,哥,我送徐立然回家。 林朝堂应了一声,我能感觉到他的冷淡,我觉得他应该是不悦的,也许觉得我是个滥交的人都说不定。 我与林展现在的关系,一看就明了,他喜欢搂我抱我,了解自己的心意后,便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确与我不同,他的爱昭然若揭,正大光明,不带一丝阴霾。 我想,他应该是走了出来。 林展送我回家,到了楼下,他停下车,随我进楼道里,感应灯随声而亮。 暮色四合的时候,天边只剩下大片霞光,落下在落下,跌在林展的侧脸,我看着他眼底里的光,在半阖着的睫毛之下,零碎的像是钻石。 我不得不承认,我被美色所诱惑。 可谁不喜欢美好漂亮呢? 徐立然,你真好看。 在我痴痴的看着他时,林展突然抬起我的下巴,靠近一寸,把我抵在后墙上,侧过头,吻住了我。 舌尖被噙着,林展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我的后背紧贴着身后的墙,他一寸寸的侵略,我发出微弱的呜咽,我被他吻到窒息,浑身发软,双腿打颤,身体朝下跌去,他捞起我的腰,把我嵌入他的怀里,低头继续深吻。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我们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凌乱,他把脸埋在我的颈侧,呼出的气息滚烫,我瑟缩着脖子,就听他说不要动。 我依言不敢动,乖乖地任由他靠着,几个呼吸之后,他抬起头,脸上挂着笑,眉梢点着桀骜,他对我说,明天我来接你。 我心里知晓他要带我去哪里,便点点头,问他,什么时候? 他歪着脑袋,挑了挑一侧眉毛,说,我大概要睡懒觉的,一点来接你行吗? 当然可以。 我伸出手,按了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0 一下他的额头,为了林弟弟的睡眠。 他听到那称呼,眉毛的弧线就成了波浪,皱巴巴拧在一起,他说,我不喜欢这个外号。 我笑他,他就凑过来咬了一下我的下唇,不疼,但有些麻。 他把我放开,看着我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他朝我笑着挥手道别。 我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在,见到我回来了,妈妈从客厅里走出来,替我拿包。 我把背包给她,她对我说,赵珏也来了,在你房间里等你呢。 我啊了一声,疑惑的看着她,他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啊。 不知道啊,他说学校没课,中午就过来了,见你不在,我就和他说,你跟朋友出去玩了,下午回来,他都等了两小时了。 妈妈在我肩膀上推了一下,我便说,你别推我啊,让我先喝一口水。 妈妈催促我,你动作快些。 我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直接拿在手里,推开了门。 在我刚刚逃出来的那段时间内,一直都是赵珏陪伴在我身边,他照顾着我,让我逐渐从一个见谁都咬的疯子变成了一个略有理智的常人。 我心里感激他,曾觉得他是我的全部,可现在我开始慢慢明白,这只是一种如同雏鸟破壳的感情,没有一个人是谁的全部,我必然是要独立自持,从囹圄中出来,就像高山岩石夹缝里的松柏,被风雨磋磨,依旧无畏无惧。 赵珏听到声响,便扭头看向我,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我问,你今天不上课吗? 赵珏没有回应,反而问我,徐立然,我看到你的朋友圈,你和朋友出去,是和谁? 我顿了顿,还没等我说话,他又说,是上次那个送你回来的人吗? 他锁眉,嘴边的弧度成了一条平行线,下颚紧绷着,脸上是我鲜少见到的表情,肃然沉默,看着我的眼神也是如此,让我暗自心惊。 我说,是的。 他脸上的表情便越发古怪,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止住了。 我问他怎么了? 他没说话,我便跨过他,走到另外一边,盘着腿在地毯上坐下,拧开牛奶喝了一口。 他把放在地上的书拿起来给我,对我说,这是给你的。 我舔着唇上的牛奶沫,把小盒装里的牛奶喝完,纸盒丢进垃圾桶里,我接过那本书,翻开素白色的封面,里面竟然都是手绘风格的蛋糕配方。 我惊喜的看着他,赵珏凑了过来,他对我说,这是一个日本的画家绘制的,她喜欢自己在家里做甜点,所以画了这样一个蛋糕食谱,喜欢吗? 喜欢的。 我把书捧在手心里,脸上高兴的表情不加掩饰,赵珏挠了挠头发,坐了回去。 便在我翻开绘本的时候,搁在床上的手机震了震,赵珏替我拿起手机,视线堪堪扫过,舒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接过手机,道了声谢,看着林展发来的信息,耳边则是赵珏的询问,他问我,这个人的备注怎么那么奇怪?叫帅气逼人无敌展? 我失笑,那是林展自己给自己起的备注,他的确是幼稚,我捏着手机,给林展回信息,我随口道,还行吧。 赵珏压低声音问我,这个展是谁?给你拍照片的人是他吗? 他说的那张照片,是林展让我发在朋友圈里的他拍,林展说我得把生活过得滋润些,不能闭塞,才能慢慢从阴霾里出来,像他那样,潇洒自在多好。 我不曾料到,赵珏对那张照片竟然还挺在意,提了两次。 我便对他说,是的,给我拍照的人叫林展,是林朝堂的弟弟,怎么样拍的好看吗? 那是我第一次在社交平台上发送照片,虽然整个朋友圈里,只有五个人。 我这两天拍的照片点开给赵珏看,赵珏睫毛轻垂,屋内的光线晕落在他鼻梁之上,拓下一侧的阴影,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觉得他似乎不大畅快。 林展爱拍照,那照片里大部分都是我同他合照,我半知半觉悟到后面一些照片不该给他看,便关了手机,赵珏沉默了片刻,问我,那个林展是你什么人? 就算赵珏在迟钝,现在也该察觉出来了,我知晓他这问题背后的意思,我也不愿与他隐瞒,我便说,我喜欢男人。 赵珏一顿,他看向我,目光错落在我的脸上,没有直视。 我又说,我刚和林展确定关系,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在我话音刚落,我能察觉出赵珏的震动,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神色里的光刺痛了我,我便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被囚禁了十年,早就对女人没有兴趣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赵珏听我这么说,便立刻解释,他顿了顿,问我,可既然不喜欢女人了,又为什么会喜欢男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说实话,我以为在我向他出柜之后,他会不理解会质问我,可他竟然用疑惑探究的神色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犹豫几秒,细细思索,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可依照我的性格和经历,在女人面前,你不觉得我会更像他们的弟弟或者儿子吗?你想象一下我和女人相处的模样,我自己都无法想象。 赵珏听我这么说,还真的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就笑了。 他一边笑,一边对我说,徐立然,我好像也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我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呆滞的看着他,赵珏摸了摸鼻子,打趣我,有那么震惊吗? 我摇摇头,对他说,同性恋应该不会传染的吧。 赵珏凑过来,捋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听到他微弱的叹了一口气,他说,怎么可能。 我有些好奇,我问他,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他看着我,对我说,因为我好像有了喜欢的男生。 是谁? 他说,不能说了。 不能说了? 他是什么意思? 是指之前能说,现在却不能说了? 我不明白,满脸疑惑,他却站了起来,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伸手又是揉了一下我的头发,他说,徐立然,作为朋友,我能见见你的男朋友吗? 第22章 赵珏想见林展,这事儿出乎我意料。 我把赵珏的话原封不动和林展说了,林展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摩拳擦掌说行。 我觉得他这不像是见我朋友,是去约架的。 第二天,林展带我去看心理医生,诊所是在近郊那片,林展把车停在了一撞独栋的洋房前,我心里有些紧张,坐在车里不敢下来,林展绕过车头,走到我这边,像是捉鹌鹑似的,把我给拽了下来。 之前不都说好了吗,怎么现在又想反悔了? 林展捏着我的脸,使劲的揉了一下,我拉开他的手,细着声音,我还是有些害怕。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1 又不是打针做手术,怕什么?李医生人很好的,也很温柔,不用觉得害怕。 林展攥紧了我的手,他的语气放软,继续道,乖啦,快进去。 我几乎是被他推搡着走了进去,洋房内的房间设计很温馨,暖色调毛地毯,晕着浅橘色的灯光铺洒淋下,我踩着脚尖进入,看到了站在玄关一侧的女人。 我走过去,听林展介绍,说这是李医生,我有些紧张,鼻尖冒了三颗汗,她的目光就像是一匹温柔的绸缎,裹在我的身上,我低下头,朝她问好, 林展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指着厅里的沙发,对我说,我在这里等你。 我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又止住了,李医生走到我身边,她轻声道,来,我们去聊聊天。 聊天室内的布置就像是在自己家里,沙发椅子、绵软的抱枕、长绒地毯还有悬挂在墙壁上的几幅颜色柔和的油画,我随着李医生进去,她让我找个地方坐下,我挨着长沙发的最左侧坐下,她便坐在了我侧边的单人沙发椅上。 她一开始同我聊天,像是在拉家常,她絮絮叨叨问着,我磨磨唧唧回应,说到后来,还是我忍不住向她提出我的困惑。 是关于我进食上的一些麻烦。 我揪着衣摆,半阖着眼皮,说道,医院体检报告出来了,说我的肠胃没有问题,但我现在还是不敢像常人那样吃东西,一吃进去,就会反胃,想要吐出来。 李医生听了之后,便对我说,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进食,你只是不愿多吃,吃得少,会让你觉得有安全感,所以当你吃下正常的饭量时,你的身体就会做出反应。 我心里其实也多少觉得这也许就是我自己心里的毛病,我听她这般说,便沉默不语,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她看着我,视线还是那般浅浅柔柔。 我撇开眼,李医生开始问我其它问题。 我和李医生聊了大约两个小时,从房间里出来,林展跑到我身边,从身后勾住我的肩膀,他问我,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挺好的。 李医生看着我们,她对林展说,我和小然约了每周四见一面,正好和你同一天。 林展听了,没做声,我看向他,他才勉强点了点头。 从洋房里出来,我问他,刚才李医生说把治疗安排在一天?是什么意思?你还在治疗? 林展支支吾吾了两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他沉默几秒,和我说,之前的确是是在治疗,不过现在我已经暂停治疗半个月了。 为什么暂停?我问他。 林展便同我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大好,从曾经的种种里已经走了出来,他让我不要担心,暂停治疗他心里有数。 我听他这般说,便不知如何接下去了,我侧过头,细细打量着他,目光描绘过他桀骜眉眼,他的侧脸轮廓无与伦比,车前玻璃外的光拓在他的鼻梁上,两侧的眼窝越发深邃。 我的视线不加掩饰肆无忌惮,他定然是会察觉到的,红灯停顿间隙,突然掠过来,单手扣住我的后颈,在我唇上重重碾过。 我帅吗? 他咧开嘴,笑着问我。 我哑然,神色呆钝的看着他,只觉得,这般自恋的人,应该就是好全了吧?所以暂停治疗也无关大碍。 短暂的失神,让我把心里的疑虑跌到了脑后。 红灯变换成了绿,车子重新行驶,林展漫不经心道,待会去吃日料吧,把那赵玉叫来。 我提醒他,是赵珏。 那个字念“jue”,不读“玉”。 我一边说着,一边瞧着他,看着林展翻了个白眼,那长睫毛都快扎进自己的眼皮里了,我脸上发笑,林展要不是还在开车,我觉得,他都想凑过来揍我了。 我给赵珏发信息,说晚饭要不要一起吃。 赵珏很快就回复,我看着那“正在输入”整整两分钟,最后得到了一个“好”字。 我把地址发给他,他回复我一个微笑。 林展把车停下,凑过来,看我手机屏幕,嗤笑一声,说,这人怎么比我还装腔作势。 我好笑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他身上冉冉升起的一抹美德,自知之明。 到了店内,林展靠在包厢的沙发里,他大概是从未等过人,约莫做了二十分钟,从发梢开始,都在传递着不耐。 好在五分钟后,赵珏到了。 我站起来招呼赵珏,林展一开始没动,被我踢了一脚后,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向着赵珏点点头,两个人刻板的报出名字,像是武侠小说里高手过招前的自报名讳似的。 林展把菜单递给赵珏,赵珏看了一眼,便说,还是你们点菜吧。 林展挑眉,撑着下巴,点了好几个菜。 我在旁边轻声叨了一句,我想喝可尔必思,要冰的。 你那肠胃能喝冰的? 冰饮对你肠胃不好。 几乎同时,两个人齐声开口。 我呐呐无言,服务员朝他们看看,又把目光投向我,我往沙发里缩,喉咙发烫,我说,那还是算了,要一杯热的柚子茶吧。 这才乖。 林展笑了,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发顶。 我拨开他的手,垂下眼眸,瞥到对面赵珏,我一顿,突然想到还没问他要喝什么,我抓住林展乱动的手放在膝盖上,而后朝赵珏问道,你想喝什么? 赵珏说,柠檬水吧。 林展点了几个生食,还有一两个炸物,我吃了几口,实在是不合我的口味,就停了筷子。 只不过刚才捏蟹脚的时候,弄脏了手,我和林展说了一声,便去卫生间洗手。 回来时,看到林展背靠着沙发,赵珏则微微前倾,似乎在说些什么,他们见到我进来,便止住了话。 林展朝我招手,我走过去,在榻榻米上坐下,他像是捋小猫似的,捏着我的后颈,赵珏看着我们,随后敛去脸上的神色,拿起杯子把里面的柠檬水喝完了。 这顿饭的气氛很奇怪,总让我觉得不舒坦。 吃完饭后,林展结账,赵珏说要把钱转给我,我连说不用。 林展则转过头来,半靠在我身上,他笑着对林展说,小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有事没事一块聚聚啊。 林展可真会说假话,他这话里,我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的。 我心里笑他,又忍不住瞥他,林展则朝我眨眨眼,赵珏一言不发。 走到外头时,他只是朝我挥了挥手,便单脚跨上机车,戴上头盔,身体前倾。 我只听到引擎的响声,侧过头,只看到他车尾的灯光闪烁,又如飞驰一般,在我面前化作虚影,离开了。 我和林展站在原处,隔了数秒,林展撩着我鬓角的发,轻轻柔柔捏在指缝里,他问我,要不要回我家去。 我一呆,傻乎乎的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2 望着他,日料店外的灯光霓虹,把林展的眼照的红亮亮的。 我磕磕巴巴的反问,回……回你家? 林展不声不响看着我,我心里慢了一拍,把手机掏出来,我说,那我……那我要给我……妈妈说一声。 我想,我惨了,我变成了一个结巴。 要被林展笑死了。 果然,林展搂着我的脖子,没有礼貌不留一丝情面的嘲笑我,说我是个过夜还要和妈妈报备的小结巴。 我在电话里,同妈妈说,今晚留宿在和我一块郊游的朋友家里,自上回我平安无事且情绪平和的回家后,她对我交往朋友这件事变得宽泛积极许多,她没问多少,只叮嘱了几句。 我挂了电话,依旧结巴道,她……她同意了。 林展露出满意微笑,揩了一下我的脸,他说,那不错。 我同林展去他住所,他住高层,在公寓楼顶层,电梯一个个攀上去,抵达最高一层,终于是到了。 他打开指纹锁,牵着我的手腕进屋。 他的房子很大,但东西很少,宽阔的房间内,用品都极简化了,我坐在灰色的沙发上,看着他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放在原木的茶几上,在我身边坐下。 他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我,我想,喝酒壮胆,可能说话就能顺溜些许了。 我喝了半罐啤酒,胃里似乎都冒着气泡,脸上发着热,口吃没好,情绪倒是高涨了些许。 我想到刚才吃饭时的一些事,便磕磕绊绊问,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你对赵珏说了什么,他……他的脸色都……不……不好了。 这话说的实在艰难,林展听着听着,也从笑脸成了苦脸。 他回道,能说什么,我就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了,我会对你好的,让他别来缠着你,耽误我和你的时间。 我一愣,对他说,他是我……我的朋友。 我心里有些急恼,憋了一下,竟然说话顺溜了,我对他说,而且是他发现了我,是他救了我,你不该这么和他说。 林展箍着我的手臂,他掀开嘴角,幽幽道,为什么不行,你是我的,就我一个人的,管他有没有救了你,再说了,他是谁啊?你不是被关了十年,为什么还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朋友。 他说话实在是没忌讳,我听他这么说,倒也不觉得冒犯。 毕竟他的的确确是不把我被拘禁的事儿当做什么大事,就好似我出门在外,回家时,发现钥匙没带,不小心别锁在了门外进不了家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着林弟弟的嘴巴真毒,又对他说,其实我也不记得,我把赵珏给忘了。 林展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我对他说,我逃出来那天,是赵珏恰好碰到了我,他把我带到警署,他告诉我,他是我的同学,和我从小认识,他帮了我很多,慢慢开导我,让我逐渐变得正常。 他这么说,你就信了? 为什么不相信,那时候,我如果连他都不相信,我怕是活不下来了。 我低下头,觉得有些累,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闷声道,别说这个话题了,说些别的吧。 说些别的?林展顿了顿,然后语气里带着笑意,他贴在我耳边,扑簌着热气,他说,你猜猜,我第一眼看到你是什么感觉? 我动了动,但还是没抬头,只是把手围在了他的腰上,轻轻拢着,我懒懒散散问,是什么感觉?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低沉沙哑了些许,他说,你先把头抬起来。 我累得很,但想着,还是要照顾些林弟弟的感受,便依言挪着下巴抬起头,睫毛簇在眼睑上,透过细缝打量着他的眉眼,看着他微红的耳尖,我愣了一下,随后就感觉到腰上的重量,他扣着我的后腰,沉声对我说。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我和你除了爱人,其他任何关系,我都无法接受。 就算知道你是我哥带来的,我也要得到你。 又是这种感觉,厚实的无缝隙的情愫像是火山喷发一般,朝我袭来。 我的心被瞬间滚烫燃烧,我近乎呆滞的看着他,林展的脸是上天赐予的漂亮动人,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奉献沉沦溺死其中。 而我,在这一刻,似乎也是如此。 我站了起来,双膝跪在林展腿间。 从答应与他回家的那一刻,其实我就想好了。 我想克服这种类似于过敏的应激反应,我想和林展在一起,拥有他,被他拥有。 我能怎么做? 身体越过我的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我的手楼抱着林展的脖子,凑上去,学着林展曾经吻我的动作,在他的下颚上亲吻。 我喘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我说,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第23章 当我说完那句话,便感到林展覆在我腰上的手猛地一紧,视线颠倒,他翻过身,在短短两秒间隙内,压在我的上方。 林展垂眸看我,睫毛轻掀,眼底的光如炬,他显得异常兴奋,问我想要什么试? 我抬起手,覆在自己的半侧脸上,我说,随你。 随着那两字落下,他便像只终于得到了觊觎已久的猎物似,扑食而来,簇在我的身上,凶狠吻着我的唇,我们发出湿漉漉的吻声,舌头被啜的发麻。 他含着我的下唇,在下颚微微突起的地方流连一二,随后含住我的喉结,吸`吮了几下,便又沿着脖颈逶迤到锁骨。 他扯开我的衣服,大半个肩膀露在外头,他在我的肩头咬了几口,他给我一种,他似乎真的要把我给一寸寸吞进去的感觉,心里倒不是害怕,而是好奇,他会怎么做? 宽松的衣服还是有些碍事,他扯开下摆,往上撩去,衣服皱巴巴的堆在肚脐上方,他的手掌宽大温热,抚摸着我的下腹,在那里揉按了几下,我觉得有些热,又有点痒,把脸靠过去,用左脸去蹭他左脸。 他抬起头,眼眶里带着水意和亮光,他问我,真的可以吗?你会不会害怕? 我喘了一口气,眯着眼看他,我说,你会让我觉得害怕吗? 林展呼吸一顿,随即道,不会的。 于是,我主动伸手去抚摸他的性`器。 被裤子包裹着的软肉,随着我的抚摸,一点点膨胀变硬。 和我接触过的手感不一样,大伯的那个东西永远都是跟一团棉花似的,他不能勃`起,便会迁怒于我,他会把我踹开,而后给我一巴掌,指着我的脑袋,辱骂我。 往日的记忆像是恶臭的沼泽气钻入我的脑袋里,我闭上眼,手指渐渐僵硬。 如果觉得难受,就到这里吧。 林展抓住我的手,把我一点点拉开,他看着我,面上并无任何不悦,我咬着下唇,摇头。 不行,我要继续。 我这般说着,手指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3 灵活的按在他的隆起的部位,林展的呼吸变得沉重,我看着他的表情,附身上去,身体与他无缝贴合,我的大腿抵在他的两腿间,我的手攀过他的胯骨,沿着腰线下落,跌进了他的裤子里。 做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并不生疏,甚至可以说是很熟练。 我熟练的剥开他的裤子,探入那片炙热潮湿的密处,勃.起的硬物吐着水渍,我划过那湿润的顶端,手指沿着茎身摩挲,我盯着林展的脸,隔了片刻,我在他那张艳丽的脸孔上,看到了绽放的花。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下腹必然是绷紧的,而后我的掌心里被一股浓稠滚烫的液体占据,我翘着嘴角,慢慢伸出手,把沾着白浊的掌心摊给他看。 林展咬着牙,瞪着我,像一只纸老虎,他一脸的气势汹汹,可却只是侧过身去,抽了两张纸巾回来,他拉着我的手腕,替我把掌心上的粘稠物一点点擦拭干净。 我看着他的眉骨,轻轻问,还继续吗? 林展挑起眉,撩了我一眼,他说,怎么继续,再继续就得你操我了。 我噗嗤笑了,我说,怎么可能? 他说,你刚才觉得怎么样,难受吗? 我摇头,说,不难受。 林展沉默了几秒,他看着我,说,我大概是知道,怎么能够让你脱敏了。 他拉着我去浴室洗澡,我们脱光了衣服进去,圆形的大浴缸嵌在窗口,水流灌入,林展先坐了进去,我袒露着身体站在外面,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光裸的身体。 裸身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曾经十年,我都是未着寸缕。 只是我怕热水,脚尖点着水面,轻轻探入,我问林展,这水还行吗?热不热? 林展不语,他的身体向前倾,还没等到我适应水温,他就把我拉了进去。 我扑腾了两下,水花四溅,身体仿佛被裹入了温流之中,林展的手覆在我的后背上,我被他安抚,逐渐平静。 怎么样,热不热? 他从后面抱着我,我的后背紧贴在他的怀里,肉`体交簇,仿佛热的不是水温,而是身后的人。 我摇头,脸颊边的水珠顺势淌落,滴在了锁骨皮肉之上,他抬起手,拢着我的手臂,我问他,要做什么? 他气息灼热,贴在我的颈侧,他说,我来帮帮你。 我被他桎梏在臂弯里,他的重量朝我侵袭而来,我因为他而颠倒,不受自己控制,他则玩弄着我,时不时轻轻贴着我的面颊亲吻打量我。 最后我蜷在他怀里射了,他抬起湿漉漉的手,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探身过来吻我。 我听到他说,徐立然,刚才害怕吗? 我现在全身都懒散,身体松松垮垮的被他揽着,头顶的浴灯跌下明亮的光,我不舒服的闭上眼,我说,有点。 他又问,是不是觉得被压制,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那种情绪尤其明显。 我一愣,掀开眼皮,呆呆看他。 他露出了然的笑,我看他打哑谜,便有些急,问他,你别光笑,快说啦。 林展的食指挠着我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他对我说,徐立然,你得在上面。 我疑惑的看着他,缓缓睁大眼,无措道,不会是让我做1吧? 林展翻了个白眼,吃地雷似的,他干巴巴的吼了一句,想得美。 林展说,我的意思是,你得主动,一场性里,你不能把自己看作弱势,不能被动,掌控节奏的人应该是你。 他的手搂在我的腰上,侧着头,亲着我睫毛上的水珠,我不由得闭上眼,喃喃道,我不会啊。 林展嗤笑了一声,他在我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我听到他低哑含着情`欲的声音,他对我说,没关系,我教你啊。 林展的教学很折腾人,他让我来掌控节奏,让我来主动,可我怎么会呢? 我在床上,就像只大螃蟹,僵硬的打横着走。 而他呢,躺在床上就什么都不动了,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瑟瑟缩缩,看着我把脸探过去,看着我骑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不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着实讨人嫌。 我瞧着他那懒散的模样,心里也烦躁,对于这种事情的恐惧倒是没了。 反而是慢慢升腾起另外一股,让他呻吟让他低喘让他与我求饶的冲动。 那晚之后,我似乎找到了另外一扇窗,林展则毫无底线的配合着我,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收起利爪獠牙的野兽拢着我这只装腔作势的兔子。 我这几日天天不着家,从烘焙班里出来后,就和林展在一块,他拉着我一块去看电影去泡温泉去夜场的游乐园里看他给我点燃的满天的烟花,我像是沉浸在一个梦里,美好的不像样。 他搂着我,在透亮的璀璨的四溢的光束下,与我接吻。 林展的爱好似日光下的钻石,细细打磨后,棱角分明的钻面透出璀璨纯亮的光,落在我的眼里,浇在我的心室,把我那些悲伤、自哀、卑怜所有的一切沉重的思绪,像是裹上了逐层的海浪,裹挟着滚入了无边深沉的汪洋里。 沉沉坠入,似乎下一次浮出水面时,我就成了他,一抹朝阳一束暖光一团炙热的火焰。 我和他看完了电影,他送我回家,电梯上来,他抱着我,我靠在红棕色的屋门上,他抬起我的下巴,肆无忌惮的吻着我。 不想把你送回去。 我睁开眼看他,被他吻得脑袋发蒙,我说,不行了,妈妈还问我了,一直住在谁家。 林展叼着我的下唇,啜了两口,他掀开嘴角,露出虎牙,他说,你就说是你男朋友家里。 我撇开头,脸上的皮肤一点点烧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措紧张,我被他的双手桎梏在其中,像是围场里的小鹿。 林展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他笑了,轻轻捏着我的腰,把我拉起来,我垂着脑袋,他捏了一下我的后颈,我扭头看他,他则摆摆手,对我说,进去吧。 我与他是依依不舍的,这种感情很容易理解,就是热恋期情侣荷尔蒙过剩,彼此看一眼就干柴烈火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他舍不得放开我,我也是如此,说了再见,手掌在半空中小幅度摇摆着,我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在他掌心里轻轻蹭下一吻。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我后手拉开门把手,和他笑着小声道别,随后快速转身进屋。 我在屋内,瞅着猫眼,便看到他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左手蜷拳,抵在嘴边,压着笑,心里头窃窃喜着。 我换了鞋,从玄关出来,客厅里开着壁灯,光线微弱,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放着广告,妈妈靠坐在沙发里,双眼微阖着打盹。 我走到沙发边,轻轻唤了一声,她的身体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我,便笑了笑,回来了啊?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4 我应了一声,妈妈挪了个位置,拍了两下沙发,让我坐下。 我犹豫着还是挨在她身边坐下,我能看出来,她有话要与我说。 我其实能猜到她要说什么,已经开学了,我从烘焙班出来时,便能看到学生三三两两结队成行,也有稚嫩的小学生由爸爸妈妈牵着,像是一幅人间欢乐颂。 而那副欢乐颂原本也在这个家里存在过,可因为我,被硬生生的撬开了。 我想到我之前的冲撞,像个疯子,便觉得羞愧不已,我有什么资格,去剥夺爸爸妈妈喜爱弟弟的权利,我又为什么要把年幼的弟弟赶去乡下居住。 是我被恨意冲昏了头脑,而我又是那个不自知的人。 若不是此刻妈妈提起,我大概是不会细细敲打推磨自己身上的过错,还沉浸在我那些沸腾的荷尔蒙里,披着一个受害者的外表自欺欺人。 于是我先开口,我低头垂眸,让脸上的羞愧不那么明显,我向妈妈道歉,我说,把弟弟接回来吧,他开学了,住在乡下不方便的。 妈妈脸上闪过惊喜,她大概是没有料到我会主动开口,情不自禁的张开手抱住了我,我伏在她的肩头,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我对她说,对不起。 而后,她又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那我和你爸爸明天晚上去接你弟弟,正好是周五,晚饭我们出去吃。 我点着头,慢慢收紧了手,我说,好,晚饭一起吃。 ………… 第24章 周五早间下了一场大雨,大雨之后,原本略有些闷热的天气便裹上了凉意。 我趴在窗口,看着楼下的枯落在地上焦黄色的香樟树叶,凉风吹来,额前的发丝都被撩到了脑袋后头,莫名觉得舒畅。 爸爸一早便去公司,妈妈给我做了饭后,匆匆从我身边走过,客厅电视里的一频道正播报着天气预报,我扫了一眼,便对她说,今天下午会有雷阵雨,妈妈你晚上和爸爸去接弟弟的时候,当心路滑。 妈妈正给自己戴着耳环,那亮色的银坠子点在她的耳垂上,她听到我的声音,便走了过来,稍稍看了眼电视,随后朝我笑了笑,她对我说,没事的,你爸爸开车很有经验的,他以前开那个盘山公路眼都不眨一下。 她这般说着,又跑回去戴上另外一只耳环,随后换了一身杏黄色的裙装出来,她走到我跟前,神情有些不自然,我第一次看到她穿的这般明亮,她问我,好看吗? 我傻乎乎的点头,她又说,今晚我们一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立然,你能想明白,接受你弟弟,妈妈真的好开心。 我摇摇头,对她说,是我错了,弟弟他没做错任何事,我不应该迁怒他的。 我说完,看妈妈似乎又要哭了,连忙说,你这样穿真的很好看,像是年轻了十多岁,可别再哭了,脸上的妆都要没了。 妈妈用手按着眼角,她抿着嘴唇笑,笑起来时,脸颊上浮着浅浅的酒窝,眼角边的细纹略略交错,她同我说,待会可能还要下雨,去烘焙班的时候记得带把伞,中午不要不吃饭,妈妈给你做了红烧肉圆还有白菜蛋饺,都是你爱吃的。 她细细叮嘱,其实自我回来后,她便一直待我如珍宝,是我之前没有看明白。 这会儿,我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得心里酸酸胀胀,有一种想要丢眼泪的冲动,为了不让她看出来,我催促她快去上班。 她却还偏偏走过来,把我轻轻搂住,抱着我那么大个人,像是小时候,念叨着,立然,妈妈很开心,爸爸也很高兴,今天早上上班去前,还和我说,你好乖。 我撇撇嘴,把她扒拉开,羞红着脸,声音略发烫,我说,知道啦,你快走吧,不然真来不及了。 妈妈总算是走了,我听到屋门关上的声音,缓缓吁了口气。 把身体抛在沙发上,风从玻璃窗外卷进一股凉意,那温度太适合再睡一会了,我朦朦胧胧蜷缩着又躺了片刻,随后是被手机震醒的。 是林展打来的,他大概也是刚刚醒过来,声音还是沙哑的,我问他,怎么了。 他沉默了几秒,说想我了。 我失笑,换了个姿势躺着,把腿挂在沙发靠背上,毫无姿态可言,我对他说,你给我打来,就为了说这个啊? 他说,其实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我问他,什么事情? 他呼了一口气,揉着电流变质的声音有些失真,我听到他说,十年前的记忆你还记得多少?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 我慢慢坐起来,电视里的广告还在继续,我皱着眉,说道,大部分都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我爸我妈。 林展嗯了一声,我心里觉得奇怪,问他,你说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你不觉得失忆这种事像是小说里的吗? 我噗嗤笑了,我说,我觉得我这个经历已经够小说了。 他笑了一声,也是。 之后,我和他说,晚饭我要和爸妈还有弟弟一块吃,告诉他,我已经想开了。 林展听了便也替我高兴,他问我,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里。 我看着空荡荡的家,点了点头,又意识到我再和他通话中,便说是的。 于是他的语气里立刻便显现出兴奋,我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故意似的,沙沙哑哑的嗓子特地压了压,成了低沉磁性带着特别诱惑的男音。 他对我说,那我能来你家吗?能进你的房间吗?能睡你的床上吗? 我没回答,直接把电话挂了。 话筒里成了忙音,我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张牙舞爪,在沙发上踢着双腿。 太蠢了,竟然直接把电话挂了。 林展会不会生气? 依照他的脾气,肯定咬牙切齿了吧。 我拿起手机,亮开屏幕,点开林展的头像,刚点进去,便看到“正在输入”,我一惊,手抖了一下,手机就劈头盖脸摔了下来,跌在我的鼻梁上,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扑簌簌落下。 太疼了。 我捂着鼻子,皱巴着脸,把手机捡起来,看着上头弹出来的一条信息,林展发了个切菜刀的表情,随后又跳出来一条,他说,我来了。 我一震,手机又掉了下来,这一回,跌在了地毯上。 我算过的,林展距离我家,大约是13公里,十八分钟,途径二十二个红绿灯,十二个转弯口,我飞快的看了眼窗外,屋外又下起了下雨,那么林展的车速会慢一些,可能需要二十五分钟。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卫生间,瞥到镜子里的自己,捂着发烫发红的脸,嘴角的弧度却是忍不住了。 他说要来我房间,我把我床上那两件换下的衣服给抱起来,丢到脏衣篓里,又卷着被子,重新叠了一遍,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步转了一圈,像一只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5 热锅上的蚂蚁。 十五分钟后,门铃响了,我小跑着去开门,唤着林展的名字,问他怎么那么快。 我打开门,看到赵珏站在门外。 …… 我断章了 之后应该还会有 第25章 我怔怔的看着他,赵珏站在门口,头发衣服全都是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我钝钝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了? 赵珏上前一步,他的脸是憔悴,唇是冷白,往日的阳光锐气似乎被雨水磋磨的一干二净,他朝我苦笑,对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一愣,随即侧过身,你先进来吧。 我让他进屋,他站在门口地毯上,我给他拿了毛巾和衣服,那衣服是他之前留宿在我家里是留下的,我还给他,让他去浴室洗澡换上。 我心神不宁,坐在客厅沙发里,拿出手机,给林展发去信息,我告诉他,赵珏来我家里了。 发完这句,我看着界面,隔了几秒,林展回复,马上到。 我一个头两个大,又想到赵珏湿漉漉的衣服,他是怎么被雨淋成这般,现在外头的雨也根本不大,小雨绵绵刮着,总不会有这般效果的。 几分钟后,赵珏从浴室里出来,带着一身水汽,我看向他,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我走来,坐在我身边,我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太烫,不禁往边上坐了坐。 赵珏把毛巾搭在他的后颈上,头发因为湿着,便向下乖顺的垂落着,水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我张了张嘴,开口想问,却听他声音哑哑,他说,徐立然,今天早上的雨真大啊。 他说,我想了好久,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之前说的那个喜欢的男生,他……他就是你。 话语明明是轻轻绵绵的,却像是重锤,挟着各路铅铁铜块晃晃荡荡叮铃哐啷,敲击我的心室。 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屋门被剧烈敲响,夹着一股狂躁不安,我一惊,猛地站了起来,我说,我去开门。 赵珏却拉住了我的手,他紧紧地攥着,我回头看他,他也盯着我,目光复杂。 他对我说,徐立然,我从早上起就站在你家楼下,我看着你的窗口,我在想,你在做什么,你在想什么,我想见你,可我又不敢,我错过了你,是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敲门声越发急促,我让他放手,赵珏却箍着我,门外林展的声音响起,我掰不动他的手,又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我想去拿,却被赵珏一把夺过,我震惊的看着他,就见赵珏划掉我的手机。 你疯了吗? 我朝他吼去,赵珏没有看我,而是盯着那通被他挂掉的来电,他神色怔愣,我盯着他的侧脸,抬起手用力在他手腕上咬去,他一震,手掌微松,我把他甩开,往门口跑去。 我打开门,林展便快步入内,他看到我,一把抱住我,手覆在我的脸上,上上下下打量我,问我,没事吧。 我摇头,他紧紧的箍着我,带着我走到赵珏身前,待看到赵珏湿漉的头发,新换的衣服时,我能感觉到林展的身体在颤抖,他怒极了的时候总是这样。 他上前一步,两颊紧绷,眉梢狠狠压着,一把揪起赵珏的衣领,他问,你要做什么? 赵珏没有反抗,他甚至都没有看林展一眼,而是瞥向我,依旧是那般复杂又古怪的目光,他对我说,徐立然,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疑惑的看着他,这时,林展把他推开,他凶狠嫌厌,道,快滚吧。 赵珏扯下颈上的毛巾,放在茶几上,他慢慢站起来,与林展一般的身高,互相对视。 林展眼梢下垂,嘴角抿直,他对赵珏说,你没有资格的。 赵珏的身体震了震,没有反驳。 我听着云里雾里,一派茫然,便是在这时,被反扣在桌上的手机震响,我垂眸看去,下意识的对赵珏说,这次可别抢我手机了。 赵珏一顿,随即苦笑。 我捡起手机,见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划开,电话一头,是妈妈笑盈盈的声音,她说,立然,你弟弟今天生病了就没去学校,我和你爸爸去乡下接你弟弟,我们早点回来,一起吃饭。 我说好,妈妈又问我,有没有按时吃饭。 我瞥了一眼边上的两人,轻声道,吃了吃了。 妈妈这才放心,随后同我又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捏着手机,朝林展看去,我说,我妈打来的,问我中饭吃了没。 林展抬起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他掀了掀嘴角,说,你还学会撒谎了。 我呐呐不语,赵珏站在一侧,像一块冰柱,林展拢着我的肩膀,一脸跋扈,他昂起头,挑衅道,你怎么还不走? 赵珏皱皱眉,回应,这家又不是你的。 林展趴伏在我身上的肌肉一紧,让我有种错觉,他似乎又要和赵珏闹起来了,可出人意料,就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睫毛压在眼睑上,绷着下颚,一副我是大孩子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模样。 我看着赵珏,在经历了错愕震惊,平静下来之后,我其实还是想把赵珏当做朋友,他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他曾和我说过,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便认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揉着试探,我说,家里有两个菜,我在做两个菜,要不要一块把中饭吃了? 林展说不好。 赵珏说好的。 林展又说好。 搞不懂林展。 我把妈妈早上做的两个菜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端出去,又自己做了番茄炒蛋和水煮菠菜。 乌糟糟的一红一绿端出去的时候,林展瞥着我,他说,这你做的?这能吃吗? 我还没回答,赵珏先下筷子,夹了一根菠菜下咽,面不改色还微微带笑,他说,挺不错的。 林展眉头一皱,也紧跟着夹了一口番茄,放进嘴里,又立刻吐了出来。 他皱着眉,拧巴着脸,捂着脖子,说,徐立然,你这手艺,可真厉害啊,都能谋害人命了。 我啊了一声,拿起筷子,想自己试试,结果就被他们两人拦住,林展赵珏起身说,别吃。 说完,又互相对视,颇有不服的撇开眼。 我瞧着那卖相的确是不好,红红绿绿,就把两外两个我妈做的菜推给他们,我说,那就吃这个吧,我妈手艺好,这个好吃。 中午饭吃的不紧不慢,我想着我妈也快到乡下接到弟弟了吧,就拿起了手机,打算去问问。 便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是个陌生电话,从未在我手机里到访存在过的号码。 我下意识的看向旁人,林展抬起眉,赵珏则问我,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们,我说,是陌生人的来电。 林展先接过手机,他挑挑眉,说,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6 我来给你接。 我看着他,他划开来电,支着下巴,听着。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瞧着他慢慢变沉变重的神情,我像是能预知一般,心在那个间隔中,一点点下沉。 我听到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肃然口吻回复,而后宛如慢动作一般挂了电话。 他扭头看我,目光复杂,又揉着数不尽的哀,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我不敢问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我也不敢猜想,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来告诉我。 他凑过来,手压在我的肩头,他缓慢庸长的对我说,小然,你……刚才医院来电话,你的父母还有你弟弟出车祸了。 “啪”的一声,存在我脑袋里的那根细细的线,似乎断了。 第26章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逃出来,原来得到自由之后,也会这般痛苦。 就好似我之前做的所有一切努力,默念的每一遍祷告,都在空谈,都成了一场梦,成了一个笑话。 林展抱着我,他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都听不见了。 突然,轰隆雷声,电闪雷鸣交错,阴沉的天际,错落着一道蜿蜒的光,裂开了天幕,我呜咽一声,林展的手覆在我的后脑勺,紧紧扣着。 他说,没事了,徐立然,没事了。 那雷同的话,我在逃出来后,也曾听赵珏说过。 多么相似,多么讽刺,上天永远待我苛刻不善,多一丝好处都不行。 我坐林展的车去医院,赵珏紧随其后,抵达医院,我跌撞疾跑,撞翻了过往护士推行的小车,摔倒在地。 脚踝钻心的疼,我站不起来,手撑在地上,是赵珏把我拉了起来,他的手攥着我的手臂,轻轻松松把我抱起,林展匆匆赶来,要把他推开,赵珏怒斥,你现在还要计较这些? 林展面色不善,却还是忍耐着缩回了手。 他走到我跟前,朝我递来手,他对我说,小然,牵着我。 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林展还要说这话?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无数面锣鼓在敲打作响,我很累,很痛,很难受,很煎熬。 我没有顾及林展,而是拢紧了赵珏,我轻声微弱道,带我过去。 医院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当场死亡。 可我不相信的。 这种事,怎么能叫人相信?怎么能让人承认? 我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心里头,有一万种的不信服,一万种不可能,可当我真的见到时,那些如果万一也许筑成的壁垒通通塌陷,如数成了废墟尘埃。 跌落的碎片砸在了我的身上,鲜血从我皮肉四溢,从我眼眶流淌,从我心底渗透。 我死了。 跌跪在地上,我看着前头一尺间隔的三块白布,不大明白,不太识明,这是否是我的父母,是否是我的胞弟,是否是我仅存的血亲。 我为了什么逃出来的? 十年囚禁凌虐,记忆成了破洞百出的一张纸,那就算是扎了再多的洞,碎了再多的角,那正中央,明明晃晃的却还留着两个字,父母。 我从不曾忘记他们,这么多年来,支持着我,让我活下来的希望,便是这两个字。 我期盼我渴望我每日都在心中默念着,什么时候能回到家里?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如小时候一般,合家安乐。 赵珏从身后搂住我,我的身体蜷成了一团,无数碎片刺入我的体内,我不停的哭,胸口像是有一个破洞,紧绷难受让人无法呼吸。 我被彻底碾碎了,百万吨的卡车从我身体上滚压过去,我的四肢百骸筋骨血肉全都粉碎。 我不停地尖叫,嘶吼、哭喊,我不理解不明白,为什么是我,难道我承受的折磨还不够多吗?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让他们把弟弟送到乡下,便不会如此。 一切都是我,我为什么要逃出来,我为什么要离开地下室,我为什么要去祸害他们,是我的错,是我的过错,是我卑鄙,是我无耻。 有人过来扶我,说我情绪太激动,不能这么下去。 他们把我拖开,我挣扎着,不愿离开,我抱住赵珏,让他帮帮我,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和我家人待在一块。 我几乎拥在赵珏怀里,当时只觉得他是我的依靠,就如出逃后见到的是他那般,他成了我的全部。 那感情太过强烈,我的失态我的不被控制都被人看在了眼里,林展朝我走来,手箍在我的腕间,他面无表情神色如霜,他攥着我的手臂,把我用力拖拽。 我的脚踝像是被钝器击打,他拉着我到外面,把我丢到长椅上,我双手捂脸,不停的哭。 赵珏跑来,手贴在我的后背,与林展对峙。 赵珏的声音低沉,你这是在做什么?何必要把他拉出来? 我听到林展说,他的情绪那么激动,医生说,他在这么下去会休克,你看看他那样子。 生死是大事,他这样有什么错? 是没错,可这不该你来安慰。 赵珏冷笑,他说,我从小和他认识,我找了他十年,你呢? 林展一把拨开赵珏的手,他揽住我的肩膀,我哆嗦一下,被他扣在怀里,我听到他的声音,如刀如斧,一寸寸一下下砍在我的心口。 林展说,你找了他十年,你为什么找他,还不是因为你心里愧疚,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徐立然会被囚禁? 是你,把他一个人丢在了那里,是你因为害怕而不管他,事后你的家人都做了什么,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连夜带着你离开,他们家想要找你们时,你们已经人去楼空,当年,如果你能把当时的具体情况和警察说出来,他就不会被囚禁十年了。 林展他在说什么?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那不是真相,是凌迟酷刑时,落下的最后一刀。 我不停地发抖,像是坠入了冰河,我听到林展的声音,高扬亢奋,像是在吹奏胜利号角,他总是这样,易激动易暴躁,他站在他的制高点,批判着另外一个人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说,赵珏,你现在想要来补偿徐立然,骗他一个缺了记忆的人?你不觉得无耻吗? “啪”的一声,我收回手,林展一愣,我随即挣扎推开他,我慢慢站起来,看着他。 林展捂着下颚,那里留下了一个我轻飘飘的巴掌。 他满脸无措不解,问我,怎么了? 我盯着他,目如死灰,我指着赵珏,目视着林展,我对他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十年前的事,忘记了,就忘记了,为什么你要提起。 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什么都不剩了,你却还要把我这一点点的希望都要被剥夺而去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展你想让我做什么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7 ? 我质问他,也在质问自己。 是啊,我要做什么? 我没了家,就又什么都没了。 林展眼里闪过痛苦,他上前一步,我却后退。 我听到他的声音焦灼,他说,不,你还有我,我…… 我打断了他,够了吧,别再说了,你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人,你根本不理解我,你不能成为我,你也不会是我的所有。 没有人会是我的全部,不再会有人成为我生命里的支柱了。 我推开林展,赵珏想要来扶我,又缩了回去。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怔怔的看着我,我艰难呼吸,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压抑的。 我停顿下来,我缓缓呼吸,问他,十年前的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赵珏嘴唇微张,我笑了,你说我像个胖虎,喜欢欺负人,所以你也讨厌我对不对,把我丢下,任我一个人在那么黑的地方,我找了你很久,你却一直都没出现。 他没再说话,沉默不语的样子尤其可笑,我点着头,又说,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也许这是我的报应。 赵珏突然抬手,攥住我的手腕,我看着那攀在我身上的五根手指,我握紧拳头,用手一根根掰开,我对他说,我们以后不再是朋友,再也不是了。 家中白事,不是我一个人能主理的,那日之后,家里便来了很多人,他们聚在一起,琐碎讨论。 我躲在房里,不愿出来,不敢出来,像是行尸走肉,在昏暗的看不到光的房间内畏畏缩缩兀自哭泣。 我想起了很多事,十年前的往事,十年后的如今,像是斑驳的锈迹斑斑的一条铁路,属于我的那般列车也许早就在断开的铁轨上,坠入了悬崖。 埋在湿透了的枕巾上,我听到房门被敲响,而后是长辈小心翼翼的声音,她说,立然,出来吃饭了,今天大家都在。 这一日,是我家人的丧礼。 我一愣,恍惚间,又看到了妈妈那日离开前,穿着杏黄色的长裙,问我好不好看。 我说了什么? 我说好看了对吗? 如果没说好看,那该有多遗憾啊。 我让自己振作一次,就这一次,我得像个人。 于是我出门,我去磕头祭拜,我跪在灵堂前,伴随着诵读的经语,哭到泣不成声。 我趴在那蒲团之上,有人过来扶我,是家中亲戚,他们抚摸我的背脊,温声安慰。 我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安慰,我想,我需要酒精、需要药物、需要能让我不能自己无法清醒的东西。 之后,我不再外出,不再去烘焙班,我整日待在家里,趴在沙发上,胃空荡荡的,却再也不会有人来叮嘱我,让我按时吃饭了。 林展与赵珏来找过我,他们在门外,我在屋子里,我不开门,我谁也不想见。 这般的日子过的艰难又缓慢,时间又是以时针形式一寸寸推动。 散发着腐臭弥漫着血腥的秋意消去了,一层冰寒袭来,花草枯萎,泥土里翻滚着死去小虫的尸骸。 我簇在窗口,寒风迎面,看着楼下萧条,我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推开了那扇关了几月的门。 那一日,我是去喝酒的,我买了一袋装的酒水,坐在江河边的草地上,手指冻得发麻发红,眼眶流着干泪,嘴唇贴在冰寒的易拉罐口,唇齿被啜的生疼。 可酒精侵入胃部的感觉,又如火一般烧灼着,竟然让我觉得还会舒服些。 我在江边枯坐了很久,直到夜深,袋中的酒尽数快要喝完,我捂着发麻的膝盖,缓缓站了起来。 我喝了很多酒,身体逐渐发热,踉踉跄跄的回去。 周遭是隆冬的寂寥,街道空荡,我抱着酒瓶,跌跌撞撞回到家门前,我盯着那扇红棕色的门,我轻轻叩动,小心翼翼喊着。 妈妈,我回来了,爸爸我回来了,还有弟弟,我回来了。 没人回应,无人回应,我昂起头,看着晕转着的感应灯,我在原地打转,我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家,却没有门为我开了。 耳边“叮”的一声,是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我慢慢蹲下,跪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酒瓶抵在我的腹上,胃部凹陷下去,干呕难受。 我想,我快死了。 可我为什么还没死? 我在心里哀呼,身体震颤,我不明白,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剩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世上。 就在我堕入无边无际的沼泽深壑时,有人轻轻把我捞起,我呜咽一声,疲惫到连脖颈都抬不起来。 立然,有我在,乖,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熟悉的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念着,我徒然一抖,回头,便看到了林朝堂深刻的眉眼,他沉沉静静的看着我,张开双臂,像是搂抱一个婴孩一般,小心翼翼的环住了我。 他说,我带你回家。 第27章 我不喜欢冬天,体质畏寒,一到冬日就犯懒困倦,畏畏缩缩窝在家里,裹着棉厚的毛毯,靠在床边的沙发上。 这天的阳光明媚,暖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大片玻璃上,毛毯被晒的发烫,我蜷在上头,昏昏欲睡。 林朝堂拿了一本书,慢慢朝我走来,他站在我身前,挡住了一小撮光晕,却投下大片阴影。 我掀开眼皮,林朝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碰了碰,问我,头还疼吗? 我扯着毛毯,把脸埋在里面,我摇头,说好些了。 林朝堂又把水杯都给我,我双手接过,他则从桌上药盒里拿了几粒药片,递到我嘴边,他说,把药吃了。 我前几天在河边吹风喝酒,把自己身体搞坏了,林朝堂把我接回他家里,当夜我便发热说胡话,他连夜带我去急诊。 我烧的迷糊,在医院里躺了三天,高烧不退,还真的应了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脑袋里想着的是与父母家弟团聚,黄泉下的路是什么样子,是忐忐忑忑的独木桥还是饿殍遍野的忘川水。 我不想醒来,不想好起来,我头昏脑胀浑身都在疼,从里到外,从心室开始,一寸寸一点点蔓延开。 可在我意志消沉身心俱疲的时候,却有人握着我的手,紧紧攥着。 那重量就好像是沉入海底的人手中的一块浮木,我沉沉浮浮在翻滚着白浪海水中跌跌撞撞。 冰冷的海浪淹没拍打过我的发顶,胸腔内滚烫,呼吸变得急促艰难,我呜咽求救,在那么难受的关头,又害怕疼痛,不想死了。 多可笑啊,我之前明明下了决心离开这刻薄的凡间,去碧落黄泉,去阴阳大道,去能让我忘记一切的地方。 可我又后悔了,我害怕了,我心里忐忑,又不安,求生欲逐渐升腾,挥舞起帆,夺回了主场。 而在这几天里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8 ,自始自终,那双紧握着我的手,从未放开过。 我睁开眼,视线还是模糊,隐隐约约的人影落在我的眼里,透过一层迷雾般的光线,我挣扎着看去,那雾气逐渐散开,我看到了林朝堂。 第28章 林朝堂的目光像是一匹月光,淋在我的身上。 他把我带回他的家里,对我悉心照料,温待着我,就好似我是娇弱易摧的兰花。 我早起时没有胃口,他便特地订购了一家极难吃到的餐馆早食,每日都是一大早开车去自取,回来时把我唤起来,要我按时吃着。 他工作其实并不松散,在他家里,我也时常能听到他与人通话视频,眉间往往是揉着皱褶,却才看向我时,松弛下来,朝我温驯的笑着。 在他工作时,他也会在中午开车,或带着食物过来,或载着我出去吃。 他日日顾及着我的一日三餐,给我说他日常生活里好玩有趣的事情,我知道他不会说笑话,但我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样子,便又不忍心不笑,卷起嘴角,朝他露出些许笑颜。 我有时候会梦魇,乌糟糟的一团纷乱的梦境,被现实里所折磨,到了梦里依然不能安生,哭着醒来,打着哆嗦,下意识的喊着,林朝堂便睡在隔壁房间,他推开我的门,快步走了过来。 我卷着毯子,他开了壁灯,暖橘色的光晕在我的脸上,有泪痕爬过,他弯下腰,把我抱着,轻轻的抚着我的后背,他问我,立然,做噩梦了吗? 我哽咽,喉咙里像是堆积了一堆的破铜烂铁,发出来的声音嘶哑,我说,我好害怕。 他揉着我,叹息,他对我说,别害怕,有他在。 那天晚上,他安抚我睡下,却没有松开我的手,他撩开我的头发,隔着渐渐的光,我看到他眼底的温柔,他说,你先睡,我在这边陪着你,怕你又梦魇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够对另外一个人这般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我不敢相信的,我怎么敢相信。 我凭什么,能得到这般的温柔善意,我把他的手扯开,我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去看他,我闷闷道,林朝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和你那前任相像吗? 那问题其实早就在我心里沉疴,说我拿乔也好,说我不懂事也罢,我就是想问他。 他却只是轻叹一声,用手揉着我的后脑勺,一下接着一下,我感受着脑袋后头的重量,那里头似乎有些无奈,让我觉得熟悉,没由来的,我的眼眶湿了,喉咙酸涩。 林朝堂对我说, 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如果说,一开始我是存了那般目的接近你,觉得想象,觉得好奇。 可现在我看着你,是完全不会联系到旁人的。 你就是你,是我心里的徐立然,是最好的徐立然。 我说,我不好,这几天,我存了好多好多坏心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我回你家,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你有什么目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想了很多,你看我多卑鄙,我随意揣测着你,我一点都不好的。 我说着那些话,心里其实是忐忑不安,我知道自己现在是把林朝堂当作了一个避风湾,一块盾牌,他让我回避现实,让我可以不需要思考不用独处,我也知道,我是在利用他。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般的自己,可又能怎么办? 我想活下去。 于是我恬不知耻的接受着林朝堂的好意,拿着他的善良挡在我的身前避雨。 林朝堂听到我的话,却轻笑出声,林朝堂总是谦谦君子的模样,笑不露齿不出声,只是嘴角微微翘着,眼里带上些和风旭阳便好。 我是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不禁拉开被子一角,偷偷看他,恰好被他捕捉到视线。 我与他对视,下一秒,他把我捞起来,我的脸上被捂着细密汗水,撇开脸,他却捧着我的两颊,让我看着他。 而后,他凑过来,拨开我黏糊糊的头发,露出额头,他在我眉心落下浅浅一吻。 他对我说,小傻瓜,我的确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后背一凉,浑身僵硬,一颗心扑簌簌的坠下。 之后又听到他那类似于感叹的声音,他说,我想得到你。 我问他, 不是因为前任? 不是。 只是因为我? 是。 可我有什么好? 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 我不相信。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他黑色瞳孔里找到了自己,满目苍夷存着深深质疑。 他拉着我的手,慢慢抬起,然后轻轻覆在他的心口。 他的心跳均匀缓慢,胸口有节奏的起伏,我的掌心似乎出汗了,手指紧绷,指关节无措的蜷缩,想要逃离,他却按着。 我听到他说,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难爱上一个人,可见到你之后是不一样的,我想照顾你,想关心你,我不忍心看到你哭,不愿意看到你难受。 立然,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能否相信我,让我对你好,让我照顾你。 我喃喃呓语,为什么? 林朝堂眯着眼,笑了,他温温柔柔圈着我的肩膀,他说,傻孩子,对一个人好,是不需要理由的。 第29章 对一个人好不需要理由。 因为这句话,因为这些字,因为他说话时温柔到极致的眉眼,我像是被他降住了,心中七窍不再流血,又似乎是从沼泽泥潭里找到了一条出路。 我开始听从林朝堂的话,不在无理取闹,不在任性妄为,不再作践自己的身体,我认真吃饭,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安稳下来,我想念着我的家人,却不再疯狂。 当有了一个空前的巨大的悲伤之后,身体的一些其他疑难杂症,似乎都不治而愈了。 如今,那十年囚禁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只找到单个的袜子、冰天雪地里被浇灭的火柴又或者是浮潜是漏了的氧气瓶。 袜子可以重新买,火柴能够再点燃,氧气瓶漏了只要我探出头,又是大片可以吸食的空气。 我还能活下去,还能走下去,还能一如平常。 只是逝者已矣,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是真的不在了。 所以,你更要好好的活下去。 林朝堂总是这般来劝导我,他像是我那崎岖山路上的前锋,他推着我,一步步让我往上走,他带我去悬崖之上,让我站在山巅高处,他让我看到了朝阳看到了和风看到了大片大片簇在一起的云。 他说,立然,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轻言放弃,不要失去信心,摔倒了就爬起来,爬不起来还有我,我会扶着你,我会站在你这边,你的家人在天上若能看到你积极向上的样子,也会觉得欣慰的。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29 我好像进入了一个空前的盛大的开满鲜花的玻璃房内,林朝堂替我修剪枯败了的枝叶,为我遮风挡雨,他妥帖安置,小心对待,我却不知如何回报他。 林朝堂为我换了新的手机,旧的那部在我喝醉酒那天被我摔坏了,屏幕裂了一大块,勉勉强强制成了小半月,整块屏幕终于还是完全碎了。 新的手机据说是最新款,还能用脸解锁,我靠在沙发上,像是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拿着手机,让林朝堂教我怎么玩。 他的手穿过我的后颈,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挨在他的左侧,他点开手机屏幕,我歪头看他,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脑袋转过去,在我耳边轻声道,看着摄像头。 我晕晕乎乎的看着镜头,他轻点屏幕,画面定格下来的是我和他间距甚微的脸。 你在拍照? 我疑惑的看着他,林朝堂完全没有被我发现的窘迫,他抬起手,又用手机拍了好几张,我一脸的茫然,镜头定格下的都是我傻乎乎的模样,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换了另一部手机,那才是他送给我的。 立然,好可爱。 林朝堂轻轻揩了一下我的脸,我眨巴眼,总算回神了。 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抢手机删照片。 我朝他嚎,你怎么不说一下,我丑死了,不要拍,删了删了。 他往后缩,平日里一副温驯模样的林朝堂被我推在沙发上,我跪在他身边,整个人都攀到了他的身上。 我去掏手机,他则反手捏住了我的手腕,我一惊,人已经被他圈在了怀里,我的脑袋撞在他的胸口,闷声一下,鼓膜在响,心脏却停了一秒。 林朝堂的手覆在我的后背,施加了些许重量,我不能动,也突然不想动,我们无缝隙贴合,他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还是那般温柔,像是月光,他说,立然,真的要删吗?我想和你有些合照。 他这是在装可怜吗?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委委屈屈的? 我唔了一声,想要爬起来,却又因为后背上的手,而缩了回去,我只好昂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胸前肋骨上,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不能让我有些准备,摆好姿势,我那样也太丑了。 不难看,很可爱。 他这般说着,覆在我背后的手向上移动,扣在我的后颈,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我呆钝的看着他,我问他,你怎么又吻我? 他问,不可以吗? 我支支吾吾没回答,又听他说,我喜欢你,就想要亲亲你,可以吗,可以吻你吗? 在我印象里,林朝堂总是那般中规中矩温柔有礼进退得到,看此刻,这么看来,却又不是。 我怀疑我是否未曾真实的了解过林朝堂,我撑起自己的手,放置在他肩膀两侧,我低头看他,应该说是打量。 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喜爱他的情愫未曾掩饰,我一眼就能看穿,我说,我之前以为你不是那种会把爱意直截了当的人。 他听了,愣了愣,随后笑了笑,是苦笑。 他对我说,的确,我习惯了用曲折蜿蜒的方式去爱人,不擅长表达自己,现在能这么和你说话,也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说,为什么?我不明白。 因为喜欢你,不能走弯路。 他抬起手,捋开我额角的头发,指腹的温度从脸颊一寸寸滑落,最后碾在我的嘴唇上,他沿着浅显的纹路细细抚摸,他注视着我,问我,现在呢,我可以吻你了吗? 我嘴唇微微张开,含住了他的手指。 我觉得他的爱意就如大海汪洋,我根本无法抗拒,我就是那在风暴中被摧毁的小船孤舟,我卷入其中,被他的洋流所包拢,我的四肢百骸都沉浸在这温暖之中。 我放纵着自己,我沉溺其中,我不再回头看,我想被他宠溺,被他圈养,被他所爱。 原来被人喜欢爱护的感觉是这般美好,我心中窃窃想着,自私着。 时间又以秒针跃进,冬日的萧索似乎并未那么难捱,来年的时候,林朝堂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 第30章 我本来是有机会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块过年的,可现在他们成了一方墓地里碑石上的拓字,而我留守在人间,把自己的心口的洞捂着,模仿着常人一般去生活去爱,去试图不让林朝堂失望。 他说要带我回家,我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又不愿见他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问他,可以吗?你的家人会不会不喜欢我? 林朝堂摸了摸我的头发,对我说,我很早就出柜了,他们都知道。 有多早? 十六七岁吧,还在读高中的时候。 我惊讶的看着他,林朝堂却是朝我潇洒一笑,那笑容像是轻狂像是不羁又像是林展,他说,谁没个年少气盛的时候呢? 我问他,你那个时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我对于这个其实很好奇,因为如若不是大伯,我也许并不会与男人在一起。 我的成长是因为旁人作祟,生生把我的那棵树拦腰折断,可林朝堂呢?是为什么?真的是有人会是天生喜欢同性? 林朝堂看着我好奇目光,抬起手,手指撩起我鬓角的发,像是抚摸小动物一般,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对我说,我初中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和旁人不一样,有一次课间操的时候,和我一起打篮球的朋友撩起衣服擦着头上的汗,我就站在旁边看着。 林朝堂凑过来,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他说,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勃`起了。 第一次对男生的肉`体产生欲`望,其实无关于情爱,是我自己大脑作祟。 林朝堂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说,一开始我也会害怕,毕竟那个时候谁都不会来和你说,同性恋其实是正常的,于是我低沉了一段时间,后来机缘巧合,在书店买书的时候,找到了一本关于这方面故事的书。 我开始明白,原来对于我当时状况的情感是有名词可以来形容的,我不是异类,我只是爱的人不同。 我静静听着,又觉得是见到了另外一个不同的林朝堂,他和我说了很多,他经历过的事,有趣的繁琐的让他烦心的,他知无不言,都和我说了。 然后他问我,立然,你呢?我也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抖了抖,我这才想起来,我的十年,并未对他提起过。 其实不是有意隐瞒,可又有哪个正常人,见了面,就会和人说,嗨,你好,我是徐立然,我曾经被我大伯囚禁了十年,请多多指教,对我好一些,因为我很敏感很脆弱容易发疯。 这也太可笑了吧。 而现在他问及,又似乎是给了我一个把这件事说出来的立场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0 。 我不想隐瞒他,于是我便在心里组织语言,尽量把这十年简化,说的轻松一些。 我挠了挠头,我说,其实我的生活很简单,十二岁前,我大概还是个班级霸王,会欺负人,性格很差劲,十二岁后,我被我大伯带走,他把我关在他的地下室,我被囚禁了十年,前几个月刚刚逃出来,他被判了二十五年,这件事应该上新闻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我觉得我叙事能力很差,语文功底还停留在中学,我看着林朝堂的表情,缩了缩脖子,我对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十年很快,熬一熬就过去了,我现在逃出来了,虽然还是很倒霉,但…… 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我被林朝堂狠狠按住,嵌在怀里,我无法呼吸,挣扎了两下,有听到林朝堂的颤音,他说,别把这件事说的那么轻松。 这当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只是我想走出来,走出来就得看开。 林朝堂抱着我,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觉得我的骨头都快要拧在一起了。 间隔数秒,他向我道歉,他说,其实我都知道的,只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对不起,是我自私了。 我摸摸他的脸,我告诉他,所有人都在劝我想开,让我觉得这件事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只有你和我说,这不轻松。 这的确是不轻松,旁人故作一切无事的状态让人尤其无法适从,所有人都和我说没事了,只有他说有他在。 我其实是想被关爱,是想被狠狠呵护,是想被人搂在怀里,看着那人为我哭。 林朝堂为我哭了。 我凑上去,吻着他的脸颊,把他脸上的泪痕咽下去,苦涩的味道。 我说,别哭了,你都那么大的人了。 林朝堂的耳尖红了,他望着我,问我,年纪大就不能哭了? 我抿着嘴,捧住他的脸,我说,可以啊。 我主动吻他,推到他,跪在他身侧,压着他的手腕,我学着他之前问我的话,我说,我能吻你吗? 温文尔雅谦谦如玉一般的林朝堂,被我弄得面红耳赤,他咬着后槽牙,看着我,我翘起嘴角,低下头,在他唇上碾过,咬过,像是动物谋食,叼着他的下唇,探入生涩的舌尖,搅动。 他允许我任由我这般胡作非为,我在他下巴、锁骨上留下咬痕,无规则无章法,他闷哼一声,无奈道,立然,轻一些。 我听着他的喘息,听着他的呼气,听着他若有若无的压制着的呻吟,我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漩涡。 我把脸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略微急促的心跳,几个呼吸后,我重新抬起头。 我看着他,脸上的欲`望昭然若揭,我不想刻意隐瞒,我不再害怕,甚至不觉得羞耻。我把身体贴过去,我的手按在他的腹部,结实的肌肉在我掌心里跳动,他的身体似乎为我掌控,我觉得兴奋,我紧迫的盯着他,目光一寸寸巡视,我说,我想做。 在我被林朝堂照顾的这段时间,林朝堂偶尔会吻我,可除了几个若有若无还是得到我允许的吻之外,其余的就真的不曾有任何逾矩。 此时此刻,我的主动,大概是这段时间内,最放肆的身体接触了。 当我说出那三个字时,林朝堂神情微愣,眉梢向上挑了些许,嘴角不经意的扬了扬,他问我,可以吗? 我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在他面前,的的确确是仗着喜爱横行跋扈了。 我往后退,分开腿坐在他的大腿上,低下头,叼着他的衣服,用牙齿扯开,衬衫一角被撩起,我用鼻尖蹭着他的腹肌,舌头舔过那分明的曲线,他的腹部在绷紧。 我继续往下,手指点着他的腰侧,那里有一条经络,我用牙齿磨蹭,他的腰猛地一颤。 我把他的裤子拉下一些,就在我要含住那已然是勃`起的性`器时,他的手覆在我的发顶。 他直起腰,低头看我,脸上漫着红,他喘了一口气,对我说,立然,不需要这么做,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 我笑了,哼了一声,我用手捋过他的性`器,我问他,为什么,你明明都硬了。 我没有等他反应,拉开了那层浅薄的蓝色布料,张嘴含住了顶端。 舌尖湿润过还在膨胀的软肉,我小心翼翼收起牙齿,闭上眼,舌头擦过那凹凸的部位,耳边是他压抑的浅浅的呼吸,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躁动,我想要得到什么,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想控制着他,为我情动。 我想要满足他,让我安心。 我艰难吞吐,就在我觉得那滚烫的性`器在我口腔里跳动,他突然伸手,把我拉开,而后他的身体颤栗,我来不及避开,眼睁睁的看着他捋在掌心里的性`器射了。 白色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我伸手去碰,被他拉开。 他用自己的手替我揩去,手指上沾了白浊,我侧头去看,捏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扯开,叼住他的食指,舌尖舔过指腹,把那脏了的手指给一寸寸舔干净。 他看着我的神色变了,清风朗月被一层厚实的深不见底的云雾遮盖,他把脸凑近,在我喉结上轻咬了一口,我缩着脖子,心底的躁动更无法按耐,他问我,徐立然,你确定吗? 他叫着我全名,就好像是老师叫住了不听话的学生,可我又不是他的学生,我无畏无惧,我承蒙他的宠溺,我嚣张到了无边际。 我搂住他的脖子,我坐在他身上,臀尖蹭过他刚刚射`精后却还微勃的性`器,我说,来吧,我已经脱敏了。 这得感谢林展,我心里划过一个念头,接着便是被林朝堂的身影所覆盖。 他抱着我,走入了房间内。 ………… 恭喜林展继承大哥嫁衣侠宝座 想不到吧,大哥拿到一手 第31章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变化,像是一块海绵,掉进了水里,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膨胀。 我喘息着,用手捞住他的脖子,我看着他微红的耳尖,那张轮廓分明深刻的脸上,似乎是因为忍耐,而显得有些不善。 他又问了我一次,可以吗? 我不耐烦,用手扣住他的脖子,昂起头咬住他的下唇,力道和速度都把握不当,牙齿嘴唇交错相撞,吃痛间隙,林朝堂撇开头,手臂一松,我被他丢在了床上。 后背跌在柔软的被褥间,我直起身,他便压了下来,高大的身体覆在我的身上,他垂眸看我,原本抄起的头发散落下来,耷拉在凌厉的眉峰之上。 这般的林朝堂又似乎是有所不同的,他变得极具侵略性,他脸上的温润的表情逐渐隐去,嘴角抿直,像是出鞘的刀锋。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虚,不禁伸出手,指腹按着他的嘴唇边沿,往上挑起,扯开了一个微笑。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1 林朝堂的脸便变得尤其滑稽,我看着他,嘴唇微张,凑过去,在他被我拉开的嘴角边亲了两下。 我对他说,你别这样看着我,笑一下。 林朝堂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在腕间一侧丢下细细的吻,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听到他呢喃了一句,小崽子。 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放纵与溺爱,试问,谁不会在这般无限宠溺中变得骄横。 我就是如此。 我一听到他软下声音,原本忐忑的心绪倒是一下子恢复了,我任由他吻着我的手腕,那里酥酥麻麻一片,我的半边身体都在发麻,他的手抚摸着我的手臂,沿着侧边线条,来到了腰侧。 宽大的掌心箍在腰间,施加了些许力道,手掌探进宽松的衣服内,在我的后背上抚摸,最后扣住了我的后腰,把我微微抬起。 衣物被褪去,我的身体不着寸缕的暴露在灯光下,映入在他的眼里,他注视着我,目光灼热。 我蜷紧了身体,说到底,我还是有些害怕,也许之前那只是虚张声势。 林朝堂慢慢收回目光,他的手来到我的耳边,撩开落在脸颊上的碎发,他低下头,与我对视,他对我说,立然,你真漂亮。 我缩了缩脖子,揪着被子一角的手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我听到自己微弱的,真的类似于动物幼崽的声音,我说,你还不来吗?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就是找死。 可我不想在等下去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快一些呢。 果然,待我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那抵在我腹部上跳动的硬物,似乎又更大了一圈。 我倒吸了一口气,很难想象,这东西如果进入到我的体内,该是什么状况。 我有些害怕,可都已经晚了。 林朝堂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两盒东西,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手揪着蓬松的枕面,他再次靠过来时,手掌贴在我的后背上,他让我侧过身,他在我背后躺下。 我有些拘谨,背脊僵硬,而后就是一震,湿润的吻像是蝴蝶停驻一般,一下接着一下,掉落在我的后脊上,一寸寸蔓延。 我的前端也被他捋着,他若有若无的抚摸,却让我心痒痒。 就在此刻,一些冰凉的液体渗入臀缝内,后方被轻轻掰开,林朝堂在我后颈上吸`吮,他让我不要紧张,我深深地吸气,把脸狠狠埋进枕头里,一言不发。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探入,一根、两根,小心试探,缓慢开拓,柔软的璧肉被撑开被挤压被进入,并不疼痛,只是异物感的侵入,让我后背发麻。 我呼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之余,突然又一紧。 我叫了出来,我感到自己的四肢在那个瞬间猛然缩紧,指关节蜷起,像一只被被拔了壳的寄居蟹。 性`爱里的疼痛,三千六百五十三天里,我每天都会被迫体会一次,可除却疼痛之外的,兴奋羞怯与跃跃欲试的射`精,此刻却是头一回。 我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呼出来的声音也开始慢慢变味,柔软甜腻到不像样,我呜咽着,身后含着两指的洞口翕动,试图用自己的身体语言,让林朝堂知道,我需要他,我需要他手上的动作在快一些。 可他却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他的恶劣,他按下了暂停键,他缩回了手,他探头来到我的耳边,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立然,还想要吗? 我唔了一声,说不出话。 他又说,想要,就告诉我。 我恨他!! 我眼眶都红了,泪水自发分泌,我的呼吸沉重,就在我默然不语时,他的手指竟然慢慢退出,我使劲的含着,却还是被他给抽了出来,软肉被翻开一些,洞口来不及合上,我的身体颤抖,腰腹全然失防,瘫软塌陷在被褥里。 我大概是被欲`望冲昏了头,我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方才的主场从我变成了林朝堂,他的确是游刃有余,把我弄哭,又让我癫狂。 我抬起腰,轻晃,我咬着后槽牙,我说,求你了,快进来。 这话在开口前显得那般苦大仇深,似乎说了这话,我就会缺胳膊断腿似的,可其实不然,轻飘飘的一句话,甜腻腻的一个求饶,说了也就说了,说完了我还听到了林朝堂的一声笑。 而后他的手指探入,沿着肠壁抠挖刮挠,在我敏感处,不停地戳动,我呜咽,身体紧绷,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春水。 便在这时,他的三个手指如数抽出,换上了滚烫的一团硬物,抵在洞口,如刀剑入鞘,一寸寸深入挺进。 我被他刺穿了。 我说,等等。 林朝堂说,等什么? 而后便开始动了起来,他往里顶弄,把我的腰撞塌了,我的腰腹蹭在被子上,腿间的软肉摇晃,我双手揪着鹅绒枕头,把脸狠狠吸在里头,用牙齿咬着枕巾,呜咽喘息呻吟求饶都淹没在了这里头。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侵略十足,他扣住我的肩膀,把我弯折拉起来,我抬起脖子,看到天顶上落下的灯光重影,嘴唇微张,唾液不由自主的从一侧流下。 他凑过来吻我,明明撞击的力道这般凶狠,可吻却是温柔细软如春雨如和风。 我不可救药的哭了,根本抑制不住,那被顶穿的错觉是这般刺激,让我垂挂在胯间疲软下来的性`器竟然也逐渐勃`起发硬。 我伸手去碰,却被他用力扯开,而后换上了他宽大的手掌,整个包裹揉`捏抚摸,捋过顶端。 我啊了一声,腹部紧绷,后背发麻,整个人如同筛糠。 我打着哆嗦,后方狠狠地含紧,我尖叫出声,而后眼前如同虚无的云层飘过,我闭上眼,整个人瘫软倒了下去。 他把我捞起,抬起我的腿,狠狠刺入,进出数次,肉`体贴合的声音让人脸红耳赤。 不知是过了多久,体内的热度爆发,他抽了出来,我的身后一空。 我虚软的趴在被子的皱褶里,侧眼看去,虚晃的光影间,他扯开安全套,单手撸过,随后身体绷紧,后背的肌肉线条分明,腰侧的线条如同冰刃,他的指缝里溢出白色浊液,一股股喷射而出。 他也射了。 我的胯间黏糊糊湿漉漉一团,我的大腿敞开,试图合拢,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 林朝堂低头,我脸上发烫,张了张嘴,喉咙竟然干涩的疼。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两两相望,我发现他的耳垂又红了,可现在我是不会被他欺骗了,从他刚才的一番举动,实打实的坐落了他就是个斯文败类。 他轻咳一声,伸出手把我捞起来,我的小腿在半空晃动,稍微一动弹,臀间的润滑液便流了出来,淌过大腿根,沾在他的手臂上。 我僵硬的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他说,走吧,先去洗澡。 我坐在浴室里,他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2 撑开我的后方,替我洗干净里面的润滑液,我钝钝的看着他,是一种射`精之后的疲惫。 根本来不及去和他置气,我已经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我像是被放置在沙漠里的鱼,喉咙火烧一般的疼,后面那地方也是酸酸胀胀,被撑开的异物感似乎还没消散。 我撑着腰,从床上下来,推开门,走到客厅里,便见到厨房里,林朝堂拿着碗勺,站在煮锅前。 我走到他身后,探出头,瞅了一眼锅子里黑乎乎的一团,疑惑的看着他,我问,你在做什么? 林朝堂眉头紧蹙,一脸困扰,他说,我煮了红豆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是红豆粥呀? 我惊讶的又看了一眼,那一团黑红黑红的粘稠物实在是让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我便说,我想吃荷包蛋,你给我煎个鸡蛋吧。 林朝堂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那煮锅,拾起盖子合上,他郑重道,也好。 早餐十分简单,煎成稀烂的荷包蛋和烤制焦黄的面包,外加一杯牛奶。 我没想到,精英人士林朝堂竟然是个厨房菜鸟,怪不得他从来都是叫外卖或者带我出去吃,在家里开火次数趋于零。 原来人无完人,可看着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林朝堂,我倒觉得有几分可爱。 用可爱来形容林朝堂应该不为过吧,每个人都有可爱之处,林朝堂也是。 我小口喝着牛奶,林朝堂则摸摸把干硬的面包放下,若无其事的用纸巾抹嘴。 他看着我,温声问道,身体难受吗? 我一顿,随即摇头,脸微红,我说,不难受。 他点点头,又说,那好,那晚上和我一块回家吧。 我睁大眼,他则抬起手,手指覆在我的嘴角,替我揩去白色的牛奶沫,我听到他说,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里人。 我眨巴着眼睛,呆钝的看着他。 他定定的看着我,对我说,这一回,我会牢牢握住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与林展在一起,他必然是介意的。 我垂下眼,脸上的热度逐渐消去,捧着牛奶杯的手一寸寸蜷紧,我对他说,对不起。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他的神情还是柔软的,他望着我,我怯怯地看着他,类似于做错事的小狗那般,数秒之后,他徒然笑了。 他问我,立然,你害怕什么? 我下意识回答道,我以为你生气了,我怕你不要我。 他一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我,我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肯定是很傻的,他叹了一口气,他对我说,不会的,除非你先松开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我心里惊喜又感动,我拉住他的手,但心里是压不住的困惑,我没发安心,我便问他,我之前和林展在一起,你不介意吗? 他像是看小孩一般看着我,无奈道,你在担心这个? 我点头,他就说,这个和你无关,当时是我喜欢你,你对我没感觉,林展出现,他的确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你喜欢上他,我便想,也许你们才是更合适。 他摸摸我的头发,继续道,所以不要觉得有负担,爱情本来就是变幻莫测。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听到他徐徐缓缓的声音,他说,这里不受自己控制,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我并不大能听明白,可若是当时,我懂事一些明理一些,也许我便能察觉到,这番话其实只是林朝堂为了宽慰我,为了疏导我,才会这般说的。 他定然是介意的,这世上有哪个大哥会不介意自己的恋人曾和表弟在一块过,可他为了让我轻松一些,才不得不对我说,他不介意。 但我又是这般不懂人情世故,这般活在自己世界里,我自私又自利,只想着自己舒坦。 我其实是伤害了他的。 可当时我还是那般无知无觉,只听着他的话,便满心开怀,觉得心里的磐石落下了。 下午的时候,我随林朝堂去他家人那处。 他对我说,只是普通的家庭聚会,一家人聚在一块吃一顿饭便好。 他开车,轮胎碾过被一层薄薄积雪覆盖着的道路,这两日下了雪,天气阴沉,北风簌簌。 我让他开慢一些,于是我们宛如龟速,那几十码的速度,让他也不由得苦笑,他说,立然,照着这速度,大概过去得吃宵夜了。 那……那就稍微快一些,但别太快,我害怕。 我揪着身上的安全带,他腾出一只手要来碰我,我立刻道,别……别分心,看着前面,好好开车。 我是一脸紧绷,如临大敌,他叹了口气,对我说,别害怕。 随后,维持着比龟速稍稍快了几码的速度前行,抵达林家的时候,暮霞四落,冬日的霞光是短短一粟,随后便被夜色覆盖,苍穹逶迤着冷色星辉。 他攥着我的手,带我走入林家那如廊坊别院一般的宅子。 第32章 应该是来晚了。 我跟在林朝堂身后,先是进入前面的院子,穿过羊肠小道,便是宽阔的门庭,有人走来,先是叫了一声少爷,像是古代那种达官贵人的叫法,然后看向我,林朝堂的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对来人说,李叔,这是徐立然,我的男朋友。 被称为李叔的人愣了愣,随即面向我,喊了一声,徐先生。 我有些无措,被这么喊着,实在是不适应,下意识的看向林朝堂,他则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不用紧张。 我不可能不紧张的,走进大厅,光是看到一圈子的人,我便腿脚发软,我紧攥着林朝堂的手,掌心都沁出了汗。 林朝堂带我坐下,桌上的人都朝我看来,林朝堂先是介绍,他的父母朝我微笑寒暄,还有几个姑嫂叔父和表姐弟,大家都新奇的打量着我,有个小姑娘指着林朝堂笑着说,这还是大哥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长得可真好看。 我红着脸,捧着水杯不停喝水,林朝堂的手覆在我的后背,若有若无安抚着。 好在他的家人对我的关注未持续多久,便各自攀谈起了别的事情,我只默默吃着转到眼前的菜就行。 我听到旁边刚才还打趣我的小姑娘突然说道,咦?怎么今天小展没来? 小展他生病了,阑尾炎,做了个小手术,在医院里呆了都有一星期了,刚出院,我让他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说话的是个年纪稍长一些的中年人,他吃了几口菜,又看向林朝堂的父亲,他道,我待会还得回公司一趟,就先不吃了。 大过年的,还得去公司? 是啊,业务忙,有个项目要谈,林展又指望不上的。 我听着他们对话,心里头不知为何有些闷,那应该就是林展的父亲,把林展丢在国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3 外数年,等继母去世后,才把他放回来的父亲。 我盯着汤碗,心里唏嘘,不知不觉,脑袋里又浮现出那日在医院里的场景,我打了林展一巴掌,那轻飘飘的划过下颚的力道,就像是断刃撕开了绢帛,把我对他的情愫通通转为了厌烦恼怒。 我气愤他不理解我,恼怒他不合时宜的真相,可林展到底有什么错? 错的人,借题发挥泄愤的是我啊。 此时此刻再次从旁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我隐生愧疚。 这时,一个汤团由勺子中落下,滚在我的汤碗里,我一愣,掀开眼皮,便看到林朝堂温温润润的笑,他小声道,过年吃汤圆,团团圆圆。 我抿着嘴,回了神,用筷子去戳了一下,雪白的糯米皮凹陷下去,我问他,这是什么馅的啊? 林朝堂说,你吃了就知道了,每个馅都不一样。 我还挺怕吃到什么奇怪的口味,便用汤勺拾起,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没吃到馅,又咬了一口,眉毛眼睛都皱在了一起,林朝堂好奇的看着,我瘪着嘴,把咬在牙齿里的硬币吐出来,我欲哭无泪看着他,说,怎么还有一块钱? 林朝堂笑了,我用手去戳他的腰。 我们这的动静扰到了旁边,小姑娘凑过来,一双眼亮晶晶的,她问,哥,你们在说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林朝堂捋着我的肩膀,他摊开掌心,把那块硬币亮了出来,他说,立然吃到硬币了。 那是好事啊,新年肯定福星高照,会旺的。 不知是谁说的一句,大家便连连附和,众人目光又都瞧了过来,打量着我。 我耳垂发烫通红,下意识的想要喝水,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嘴里灌,刚喝下去便觉得不对,拧着眉把杯子放下,林朝堂好笑的看着我,指着那杯子,他说,这是我的杯子,里头是酒。 这酒和我喝的柠檬水一个色,怎么能瞧得出分辨,我那脸就更红了。 晚饭吃的不紧不慢,足足磨了两个多小时,我红着脸靠在椅子上,也不知刚才那一口酒的缘故,脸上的热度一直都没消退,头顶上的大灯照的人都有了重影,林朝堂侧头看我那呆钝的样子,便轻声问,是不是累了? 他在桌子底下轻轻攥着我的手,我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他的掌心,打了个一个“√”。 几分钟后,林朝堂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喝完,他让李叔给他准备车。 朝堂怎么早就走?喝了酒就在家里住下吧。 说话的是林朝堂的母亲,我悄悄看去,对方竟然是直直朝我看着,我一愣,连忙低下头。 林朝堂则说,不了,回去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改天没事了,我带立然到妈你这里来。 他这般说着,林母便不在说话,我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冷淡下去,却不知是为什么这样。 很快,李叔备好了车,我与林朝堂一同与他们告别,那小姑娘在凑到我面前来,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对我说,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过你。 我一愣,瞧着小姑娘笑盈盈的脸,我的后脊有些发凉,我下意识便与之前那些如洪水猛兽的记者挂钩,往后退了一步,我对她说,你应该是看错了吧,我是大众脸。 哈哈,你是大众脸?你长得那么好看,我看一眼就会记得了。 小姑娘皱着眉,似乎是真的在很认真的思索,就在这时,林朝堂拂开了她,他不温不淡道,媛媛,你在和哥哥说什么? 没什么,就和他说再见嘛。 小姑娘嘟了嘟嘴,抬起手向着我摆了摆,她笑眯眯道,立然哥哥再见,下次再来玩。 林朝堂揽着我的肩,走到外头,他问我,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我不想隐瞒,便对他都说了,林朝堂听了后,便道,这件事你不用在意,我会让人留意网络上有没有你的照片。 我觉得自己是给他添了麻烦,有些郁郁。 他打开车门,让我先进去,自己从另一端坐进来,靠在车子里,他身上散着淡淡酒气还有佛手柑的淡香,我把头靠过去,磕在他的肩膀上,我瞧着他微阖着的眼,对他说,对不起。 他不笑的时候,是冷淡自持,看着似乎不近人情,可只要嘴唇的弧度稍稍扬起,整张脸便会柔软下来。 他睁开眼,眸子里全是我,他朝我笑,像是暖春里融化的冰霜,我又凑过去了一些,忍不住似的,在他的下颚、嘴角、唇瓣上吻着亲着,细细的磨蹭咬着。 他被我蹭的受不了,微微撇开脸,无奈的笑着,他说,怎么像只小狗。 他顿了顿,又说,还是只总喜欢道歉的小狗。 我把脸埋在他微热的脖颈里,吸了一口佛手柑的香味,我闷声道,和我在一起很麻烦的。 他的声音在我发顶,手掌落在我的后背上,从上往下,顺着脊椎骨缓慢抚摸,他对我说,爱你照顾你怎么会是麻烦呢。 郁郁然的心思被这句话打碎,重组成了喜悦的像是夜半空中炸开的烟花。 我扑过去,林朝堂被我撞到额头,吃痛,我却不管不顾,真的像只小狗胡乱的在他嘴唇上啃着,探出舌头,捧着他的脸,我一边吻,一边呜咽。 我说,林朝堂,你真好。 过年的时候,林朝堂有了几天假期,外面是寒冬,我不想出门,他便陪我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我有整整十年封闭时光,那好处也是有的,就是有了数不尽的没有看过的好电影好书。 我们一整天都在看电影,昏暗的客厅里,投影仪拓在幕布上,我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侧身蜷着,他的手覆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揉`捏轻蹭,看到刺激的地方,我会揪成一团,拉住他的手藏在胸口。 屋外的雪漫不经心的下着,菱形的雪片从阴沉的天空中落下,徐徐缓缓,一簌簌沿着半空飘着,错开几簇枝叶,跌落在厚实的积雪上,一小片一小片,发出细碎声响。 电影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安安静静的落幕,我侧耳听着窗外声响,扭头想去告诉林朝堂,屋外又下雪了。 我小声唤着林朝堂,又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他没反应。 我回头看去,便见他双眼阖着,黑发耷拉在眉毛上,轮廓分明的脸微微扬起,他靠在沙发上,已然是睡了过去。 春假就那么几天,林朝堂的假期还比一般人更少,假期之后,他似乎比之前更忙了,他之前还会抽出空,中午来陪我一块吃午饭,而现在则都是叫他的助理来送。 我和他助理见了多次,姓徐,人很好,态度又是温和的,我和他现在差不多也已都熟悉,我从他那里了解到,林朝堂最近在忙一个项目,因为牵连到的金额比较大,也比较麻烦,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我对徐助理说,我已经三天没和他说上话了,他白天很早就走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4 ,晚上回来我都睡着了。 徐助理便说,那要不我带你去公司,林总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可以吗?我问他。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把高兴劲儿全都流露在外,站了起来,就要出门,徐助理拉住我,无奈的笑着说,徐先生,你得换一身衣服,穿着睡衣过去,总不大好。 我红了脸,立刻说,我这就去换。 我风风火火去换了一身衣服,徐助理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徐助理问我,要不要听歌? 我说好,他打开音响,那流淌出来的歌,竟然是我第一次在林朝堂车里听到的,我很喜欢这首歌。 徐助理见我听的认真,便对我说,这歌说来也奇怪,几个月前,林总突然让我把他所有出行的车里都换上这首歌,就这一首。 我心里一悸,抿了抿嘴。 我同他进入公司,他带我去侧面的电梯上楼,林朝堂还在开会,他便让我在办公室内等着,徐助理自己则还有些事,我便催促他先去忙吧。 他走了之后,我坐在皮质的沙发里,环顾四周打量着林朝堂的办公室。 房间很大也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家具,看着极其冷淡,和林朝堂的家很不一样。 林朝堂的家里放了很多抱枕毛毯,灯光全数都是暖色,地毯厚厚一层,光脚踩在上头,羊毛穿过脚趾缝隙,很是舒服,我第一次被林朝堂带回去时,便觉得那屋子极其温馨。 我在他办公室内坐了十分钟,茶水喝了小半杯,正要给林朝堂发送信息时,门从外被推开,我抬头看去,便整个人都愣住了。 来人推开门,声音卷着浓浓怒气,他一边说着一边走来,哥,你和我说说清楚,徐立然的事情,是怎么…… 那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我,藏在沙发里的我。 我与林展对视,他一愣,接着便是瞬间反应过来,他朝我走来,那模样实在是让人胆颤,我不禁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他站在我面前,面如纸白,神色憔悴,他看着我,问我,你和我哥在一起了? 他是满眼的不相信,又期盼希冀的看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刺痛,撇开头,他却上前一步,他拽着我的手,狠狠地攥紧,他欺身而上,把我压在墙壁上,他垂眸看着我,另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他的脸上慢慢升腾出戾气,他又问了一遍。 我艰难地喘了一口气,在我还没回答时,便见他的身体突然被拉开,林朝堂站在我跟前,右手横在我的手臂上。 我看着林朝堂的后背,目光攀岩着落在他青筋浮起的颈侧,他的声音低沉肃厉,唤了一声林展,似在警告。 林展却掠过林朝堂,直直看向我,他说,我找了你好久,我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就在我身边,你成了我哥的……人。 他的声音好像碎了,断断续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了。 第33章 这时候,徐助理和两个保安跑了进来,他们看着林展,又面面相觑,林朝堂蹙着眉,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神软了下来,对我说,你和他们先出去,好不好? 我钝钝的点着头,徐助理走过来带着我,林展震动,他往我这边伸出手,他朝我吼道,徐立然,你什么意思,我没和你分手。 我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可到如今,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林展想要过来,却被两个保安拖住,我从余光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挣扎着几番,整个人却如虚脱了一半,捂着腹部,慢慢蜷起双膝跌跪在地上。 他的后背颤抖,他叫着我的名字,他说,徐立然,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如鲠在喉,微微张嘴,却呼吸一滞,徐助理拉住我的手,他唤了我一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猛然一惊,回过神来,我看着他,徐助理的目光深沉,他推开门,手覆在我的肩膀上,我被他推出门外。 于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我未曾回答林展一个问题,他就像是被短暂收留后又被狠狠抛弃的犬类,我站在那一扇门外,听到他类似于野兽受伤一般的嘶吼呜咽。 他在哭吗? 他在哭,他当然会哭,他是人,又不是动物,我这么伤害他,他肯定会伤心难过流泪。 徐助理带我来到楼下的咖啡厅,他问我要喝什么?我摇头,他便点了两杯冰咖啡,他端过来坐下,我低着头,捏着手机,摁着侧边按钮,屏幕一黑一亮,满脸的忧心忡忡。 徐助理坐下后,隔了数分钟,手指轻叩桌面,我闻声看去,他对我说,喝点咖啡吧。 我两手捧着杯子,猛灌了好几口,他看我这般模样,有些惊讶。 我说,我很焦虑。 他便顿了顿,试探着说,我还从没看到过林总这般生气。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便越发郁闷难受。 我把一整杯咖啡都喝完了,底下还有些冰块,我搅动着吸管,盯着玻璃杯发呆。 对面的徐助理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声,林总。 我抬起头,便看到林朝堂朝我这边走来,我不禁站了起来,林朝堂走到我身边,我看着他的神色,我问他,你们……没事吧? 我这话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说出口后,就想给自己一个棒槌。 林朝堂却是浅浅的笑了,他说,没什么事,林展他很快就能想明白的。 说着,他朝徐助理点了点头,对他说,下午的会议取消吧。 他便牵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外走。 我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想了想,说,给我去做个蛋糕吧,之前你答应我的蛋糕,还没兑现呢? 我愣了愣,脱口道,可林展说,你不喜欢甜食。 林朝堂脸上的神情淡了些许,他说,小展他不了解我。 他替我打开车门,我坐上去,他开车,去往我之前常去的烘焙教室。 到的时候,还没开课,林朝堂便先包下了整间教室,空荡荡的烘焙室内就我和他两个人。 我觉得我刚才失言,便默不作声搅拌鸡蛋,他站在我身旁,我感觉到他的视线,我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 我与他四目相对,林朝堂抬起手,替我拨开眼旁边的头发。 他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小展母亲去世的早,有一段时间他便住在了我家,他从小便爱甜食,于是每次的饭后甜点我都会把我的那份让给他,他问我为什么不吃,我便说我不爱吃甜食。也许,就是这样,便让他到现在都还觉得,我是不喜甜的。 所以,你其实是喜欢吃甜食的。 林朝堂点点头,他凑过来,微微低头,我的下巴被他捏住,他在我嘴唇上舔吻,数秒之后,略微拉开距离,我听到他说,立然,你好甜。 而后,又缓缓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5 补了一句,谁不爱吃甜呢? 我的脸红了,耳边嗡嗡作响,全都是林朝堂的那两句话,我让自己放慢呼吸,静下心来,这蛋糕得给林朝堂吃,不能出差错。 可心口像是有小鹿乱撞,颠簸的我在放糖时,手抖了抖,糖放多了。 蛋糕成品简直是甜到过分,我想丢了重新做一个,谁想到林朝堂切了一块,竟然全都吃了。 我让他别吃,他就说,这是立然给我做的,他舍不得丢。 于是,他一边喝水,一边吃蛋糕,估计是真的太甜,吃到最后,他说牙疼。 他这样子实在是和平日里大相径庭,我瞧着他,看他捂着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把剩下的蛋糕装入盒子内,我抬起头,见林朝堂嘴角边还留着奶油,便抽了两张纸,踮起脚给他擦去,林朝堂一动不动,我收回手,他却突然抱住了我。 那力道大极了,我的后腰被他紧紧箍着,身体往前倾,脑袋便埋在了他的怀里。 我听到他的心跳声,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跳动的那么沉重。 他对我说,立然,要留在我身边,别离开我,好不好?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林朝堂这般的语气口吻,带着浓烈的不确定后怕,仿佛平素沉稳运筹帷幄的人不是他。 他又问了一遍,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我昂起头,望着他的眼睛,我答应了他。 那日回去之后,我同林朝堂做`爱,他把我压在蓄满水的浴缸里,深深进入,温水随着他的动作淌入,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我呜咽着,在被他顶到敏感处时,猛地一颤。 他在我的后颈、肩胛骨、还有凹陷的脊椎骨上亲吻,他的牙齿摩擦过皮肉,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吻,可身下的动作却又这么猛烈,让人似乎要被拆解。 我让他轻一些,他不语,只是发出低沉的喘息,他唤着我的名字,双手覆在我的臀尖,揉`捏着用力着。 我哭了,他才稍稍停下,而后又是一下接着一下,有节奏的撞击。 我哭着被他操射,身体虚软,他打横抱着我,为我覆上宽大的毛巾,他把我抱进卧室,把我放在窗口的沙发上,暖风簌簌晕在我的身上脸上,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他抱起我,拉开我的大腿,灼热硬`挺的性`器再一次抵在红润的穴`口,狠狠深入。 我的后脊顶在冰冷的玻璃上,后脑勺因为他的动作,而在玻璃上晃动,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夜冰冷,身前却是他滚烫的灼热的怀抱。 我贪恋热度,不可救药的朝他扑去,我呜咽着说,抱抱我。 他压了过来,双手掌心托着我的臀`部,把我颠了起来,我全身的重量都在他身上,相连之处,愈发深入,仿佛要把人刺穿。 我承受不住往后仰去,喉结暴露在碎片式的灯光下,我吞咽着唾沫,他却抱着我往床上走去,走动时的颠簸,越发深入,我在那临界点,像是要被顶穿一般,在他把我放在床上时,我又射了。 我好累,浑身疲惫,他压着我,又抽`插进入了数次,而后退了出来。 我蜷缩在床上,还来不及合拢的洞口流淌出润滑液,隔了片刻,他把我抱起,带我去清洗。 从浴室出来,我侧躺在床上,林朝堂坐在我身边,他没有躺下,而是拿出纤薄的笔记本电脑,竟然开始办公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挪动着身体,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工作? 林朝堂他微微勾起嘴角,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挨在他的腿边,他说,是今天下午要开的会议,我把时间调后了。 说着,他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脸,笑道,待会别发出声音,我会语音。 我连连应着,不敢说话了,就连呼吸都是轻轻缓缓,我昂起头去看他,他也是刚洗完澡,头发全都撩到了耳后,穿着浴袍,前襟延伸又敞开,袒露出胸膛。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反正看着这样的林朝堂,心里就痒痒,就不怎么想乖乖听话了。 我钻进被子里,在黑暗里摸索,窸窸窣窣间,我听到他严谨慎重的声音,我用鼻尖去蹭,在他腿上留下湿吻,他一震,我就凑过去,隔着一层内裤布料,舔着他的胯间的软肉,慢慢舔硬。 我又用鼻尖去蹭了蹭,刚洗完澡,是桃子沐浴乳的气味,我用牙齿剥开内裤,而后用脸颊去磨蹭,似是喜爱的模样,而后我张开嘴,整根含入,那顶端抵在了我的喉咙口,我有些不适,却没有吐出来,收起牙齿吞咽着,舌头沿着璧身舔舐。 这样来回几下,被子里闷热,我的额头上很快被沁出汗,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面上,呼吸都变得粗重,我便把他的硬物吐了出来,侧脸趴在他的大腿上,用手指弹着玩。 我感觉到他大腿肌肉绷紧,像是一块石头,我觉得好玩,张着嘴,用舌头在他大腿内侧咬着舔着,弄得一团湿润,正当我玩的尽兴,就听到他沉沉的四个字,会议结束。 而后,被子被用力掀开,我被他一把捞了起来,放在他的大腿上,我呆呆的看着他。 林朝堂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称不上好,我缩了缩脖子,他的手覆在我的后脑勺。 我觉得我完了。 之后一段时间,林朝堂变得比之前更为忙碌,他说,他想挤出几天来带我去一个地方,他给我办了护照和去冰岛的签证,我猜他是想带我去看极光。 因为上次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看到旅游节目,里面的主持人对着极光大喊许愿,我特别羡慕,就和林朝堂说,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林朝堂定然是记着的,他对我好,总是把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牢牢记在心里。 而我则在这段时间内,重新回到了烘焙班,我还是想当一个蛋糕师,做出甜甜的食物来给人吃。 约莫半个月后,林朝堂终于结束了不间断每天只睡两小时的工作,他在床上睡了一整天,而后陪我一块整理行李。 我从未出过国,之前母亲倒是提过,假日里家人一块去欧洲旅行,可现在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一想到他们,兴奋的心情便沉淀了下来,林朝堂见我蹲在箱子边不动,便问我,怎么了? 我红着眼睛看他,我说,我想我家里人了。 林朝堂沉默了几秒,他把我抱过去,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他对我说,我以前看过一本杂谈,上面说,爱斯基摩人以为极光是鬼神引导死者灵魂上天堂的火炬。 他顿了顿,又道,立然,你说……你的家人会不会就在那片绚丽的光层里,等我们见到了,你向它祷告,你的家里人也许也能听到了。 我微微蹙眉,我问他,你相信这些吗? 他慢吞吞的抿起嘴,表情严肃又认真,他对我说,我想相信,因为这样,你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 分卷阅读3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6 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揪着他的衣服,把脸上的眼泪蹭在上头,我说他是傻瓜,他也不反驳,只是宠溺又宽容的抚摸着我的后背。 飞机航班是下午两点,十一点半时,司机把车停在了楼下。 本来是徐助理来送我们去机场的,可他突然说身体不适,便临时让旁人来帮忙,我们把行李放上去,林朝堂接到一个电话,他站在车外,朝我摆摆手,让我先上去。 我打开车门,车内竟然还坐着个人。 我刚想说话,就觉得手臂被猛地一拽,一块湿布便蒙了上来,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让我无法动弹。 而后车门一关,那人低喝一声,快开。 汽车蹿了出去,我心里惊惧,几乎用了全力挣扎,可却又觉得浑身无力,根本是徒劳无功,而对方则牢牢把我抱住,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林展。 林展咬牙切齿念着我的名字,他掰着我的脸,让我看向他,我与他对视,他眉眼如刀,两颊瘦削,他盯着我,像是夜行动物狠狠盯看猎物。 他问,徐立然,你们还真恩爱,想要去冰岛?看极光?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而是冷笑一声,那如冰刃的模样,宛如第一次见到他时。 他凑过来,在我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尝到了些许腥味,他把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他又用上了那种欲泣的语气,他喃喃着,对我说,你怎么可以和他去看极光?和我去,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他簇在我的脖颈上,窸窸窣窣吻着,我没什么反应,估计是那团湿布的原因,手脚根本使不上力。 我软趴趴的靠在他身上,他把我抱紧,之后便是一路昏沉与颠簸。 等我有了些许自己意识时,我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身边的人是林展,不是林朝堂。 ………… 珍惜这个阶段的大哥吧,哈哈 第34章 那意识其实还是微薄的,只是我心里太过惊诧,那种不敢置信,林展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的心情,犹如地壳崩裂一般,在我胸腔里震荡。 我近乎呆滞的注视着他,林展也望着我,我们相距如此近,可在我觉得,这是最远的一次。 林展想要开口,可我却在他说话前,闭上了眼。 我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好,我本来还对他有所愧疚,可他现在这番举动,让我觉得很难过。 他这是劫持,是强迫,是在我的心口扎刀,也是往他哥的身上践踏。 我想到林朝堂对我说过,小时候林展爱吃甜,他便把每一次的饭后甜点都让给了他。 他说,作为大哥,便要谦让,要照顾幼弟。 我想到林朝堂,心里就泛出了酸涩,我能想象他现在的处境,他知道真相,必然是愤怒焦躁,我好难受。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正当我闭着眼,思绪纷乱时,林展凑在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扑洒。 我能和他说什么,我是一句话都不愿和他交流的。 可他却还是絮絮叨叨问着说着,我不胜其烦,终究是睁开了眼,我瞥向他,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喜色,我对他说,我和林朝堂交往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只会让人厌烦。 我觉得我的话语是冷冰冰的,也的确是,因为在我说完这番话后,他脸上的欣喜全然消失,只留到冷到极点的寒意。 他的眼角往下耷拉,睫毛刺在下眼睑,消瘦许多的脸颊紧紧绷着,下颚的线条凌厉如刀,嘴唇抿白,左脸后腮动了动,似乎在忍耐克制。 我以为他要爆发,可在几个呼吸后,他绷着嘴角,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能让血液停滞的气压褪去,我看到他背贴在靠椅里,胸膛起伏的厉害,他的手放在腹部一侧,狠狠的按着,他没说话,只是不停的喘息,空乘过来询问他,他发出微弱的声音,要了一杯水。 而后他打着哆嗦,从前方兜里把包拿了出来,背对我。 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拉开背包和往嘴里灌水的动作,等他转过身时,我收回了视线,把脸朝一侧瞥去,不再看他。 之后又是数个小时的昏昏沉沉,睡意来的不轻不重,时醒时眠,醒来后便能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像只大型犬科动物,趴伏在旁,湿漉漉又灼热的看着我。 我没有睁眼,只是觉得不回应比较好。 在即将降落前,飞机遇到了小小的气流,我感到颠簸,还未反应过来,手就被林展紧紧攥着。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林展两唇紧闭,眉头微微皱起,我瞧见他额头上淌下的汗珠和脖颈上浮起的筋络,他僵硬的转过头,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他对我说,小然,别害怕。 我看他,明明是自己害怕到了极点,怎么这人反倒还来安慰我。 我心里起了恻隐之心,我对林展总有些复杂奇妙的感觉在,这点我不能否认,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我和他哥林朝堂在一起后,我便强迫自己忘记这个人,脱离这个人,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可现在,他因为害怕,而抓着我的手,我盯着那因为绷紧而显出筋骨的手背,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此一次。 于是,我便没有挣开,任由他攥着。 飞机抵达降落,林展先站了起来,他过来拉我,我拂开他的手,自己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我低头跟在他身后,他却扭过身,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拢在我的脖子上。 他笨手笨脚,在我脖子上用围巾打了个死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气恼的揪着扎在脖子上的围巾。 他却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那动作之快,几乎让我觉得这是他故意的。 从机舱内出来,冷空气扑面而来,簌簌的钻进鼻腔里,我打了个喷嚏,林展动了动。 我们一前一后走过窄道进入大厅,厅内没多少人,四五个旅客推送着行李。 在打算和林朝堂去冰岛之前,我在网上查过攻略,十二月份到三月是冰岛的淡季,气候寒冷,日照短,可却有极光和冰洞。 这些本来都是要和林朝堂一块去体验的,他为此不眠不休加班了好几周,才腾出那么几天。 可现在,都被林展这个小混蛋给毁了。 我近乎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后背,他似有所感,突然转身,我都来不及收回目光,被他逮住。 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垂眸瞧着我,看着神色似乎有些疲惫,他抬起手,揪了揪我脖子上的死结,他说,一路走来,你一句话都没说,你是不愿和我说话了吗? 我一愣,其实我也没不愿意和他说话,只是想对他说的话,几乎都是骂他的,想骂他兔崽子小混蛋,可这样的三字真言,要是被他听到了,该被活剥成烤兔的就是我了。 于是我依旧沉 分卷阅读36 欲望文 分卷阅读3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7 默,他瘪着嘴,两颊都鼓了起来,泄气一般的低下头。 就在此刻,在三三两两旅人的机场大厅里,他在我面前,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双肩塌下,像只做错了事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的阿拉斯加,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向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这件事,我做的不体面,但我不后悔,我…… 我真觉得他疯了,就算这地方是在地球一端,就算现在没多少人,可他这般,还是吸引到了旁人视线。 我硬拽着他,焦急打断他,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来,你这是什么样子,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威胁我吗?快起来。 我把他拖拽起来,他踉跄了一下,勉强爬起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却是笑了,笑的没心没肺,尾巴又晃了起来,他说,总算是和我说话了。 我真的是服了他,他是不是总有把我戳到我的软肋,知道我不设防的地方,我勉强把气出顺,他则拉着我走出大厅。 外头停着一辆底盘极高的越野车,我同他上车,前面坐着个白人司机,他用英语和司机流畅对话。 我什么都听不懂,等着他说完,才对他说,你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林朝堂打电话。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车里,打量着我的神色,这次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只是一脸的懒意,他打了个哈切说,这里是冰岛,又不是国内,你怎么联系他。 我说,你总有办法的。 他却说,这事,我可没办法,不给就是不给,就是不让你联系他。 他这就是在撒泼无赖了,我说,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哥以为我被谁给绑架了怎么办? 他笑着摇头,对我说,不会的,在起飞前,我就和他通过电话了,我告诉他,你和我私奔了。 我被他气死了。 我都想伸手去揍他了,怎么会有他这么无耻的品种,人类莠民,犬类耻辱。 他却突然沉寂下来,落寞的看着我,他问我,徐立然,你就那么不乐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眨了眨眼,他又说,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 他的眼型十分漂亮,凝望着一个人的时候,稍长的睫毛尽数扬起,眼角的弧形与眼位稍长弯角错落合并,成了一汪能把整个人心包拢住的泉水,称得上是温柔潋滟。 只是他太过尖锐,就算是刻意放慢放软下来的神色,都似乎藏了一抹刺人的灼热。 他就这般软和的看着我,压着气势,克制着寒意,间隔数秒后,他翘了翘嘴角,我听到他悠悠道,徐立然,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喜欢我的呢? 他那是笃定的问句,我却是心虚的应付,我没回答,也不敢回答。 我把脸撇开,看向弥漫着雪水的路面。 他又紧追不舍,竟然一下子簇到我的颈边,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嘴唇贴在耳边,呼吸滚烫,他压低声音,问,为什么和我哥在一起? 这是个可以回答的问题。 我想了想,还没回答时,却听他说,你爱他吗? 我又想了想,心里有些木,回过头来问他,爱是什么? 他慢慢皱起眉,审视着我,他变得严肃,那张林展的脸上染上了林朝堂的表情,他对我说,爱是占有欲,是荷尔蒙,是我看到你和我哥站在一起,我就想把你们狠狠撕碎的嫉妒。 你呢?你究竟爱不爱他? 我被他问蒙了,我吞咽唾沫,往后缩去,可车内逼仄,脑袋磕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窗外是呼啸而过的烈风与风雪。 我脸上的热度逐渐消退,我敲响心口的门,我问自己,和林朝堂在一起,究竟是不是爱? 还是,只是我对他的贪恋,对他的依赖,对他如同暴风雪中温暖的一口汤,还是沉入大海前紧握着的浮木。 我质问自己,答案呼之欲出,我却不敢掀开。 林朝堂待我很好,我由心底感激,我与他做`爱,也并不勉强,我打开身体迎接他,也是欢悦的。 可就算是如此,面对着林展的问题时,我为什么要犹豫。 我不明白,也不懂,我陷入迷茫,林展却在此刻扣住我的后颈,把我与他拉近。 他循循善诱,对我说,我哥对你很好是不是?他待人一向如此,挑不出差错。 徐立然,你得把自己的感情搞清楚,那份好融化了你,在你心里作祟,你不能把依赖感激和爱情混淆,这是不对的。 我求你别说了。 我咬着下唇,企图把那瓣嘴唇咬的稀碎,我呜咽一声,向他求饶低头。 他呼了一口气,又低低嗤笑,大拇指拨开我的嘴唇,在我伤痕累累的唇上碾过舔过。 他又挂上了彩旗,凯旋而归。 我其实能看到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只是我兀自迷茫烦恼,我把自己圈在角落里,钻着牛角尖。 车子停在一处酒店前,林展打开车门,拉我下车,我则从另一旁先下了去,我绕过车头,郁郁的走进酒店。 林展去办了入住手续,他走在我身后进入电梯,按下三楼。 走入房内,我看着横在当中的大床,又扭过头,打量着林展。 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那坏事得逞之后一脸狡诈的表情太过明显,我仿佛能看到他那身后撒欢摇晃的尾巴。 他见我看着他,便亲密的凑了过来,我脑袋里的一根筋“啪”的断了,霎时反应过来,我一把推开他。 他则茫然无措的看着我,我是真的气极了,压抑不住,我指着他,我说,把手机给我,我要和林朝堂通话。 他一愣,随即问,你还没想通吗? 我冷笑,我说,我需要想通什么?你的那套诡辩吗?就算我对林朝堂不是爱,就算我只是依赖他,但也应该我和他去明说,用不着你来搬弄是非。 我的话定然是字字诛心的,因为在我话音刚落,我便见他脸上血色全失,只剩下惨淡的白,他摇头,无措的看着我,他说,我没有搬弄是非,我只是想告诉你,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厉声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把手机给我。 他一震,往后退了一步,突然紧攥着自己的衣兜,我看到那长方形状,上前一步,而他却似乎失去了所有气势,连连后退。 我看着他背靠着门板,他的眼睛慢慢变红,他低下头,下颚的弧线消瘦脆弱。 我去拿手机的时候,他没有反抗,我攥着手机,不再看他,低下头拨打着林朝堂的号码,竟然真的能通,就算几下均匀的拨号声后。 林展突然上前,夺过我掌心里的手机,他快步走到窗口,打开窗,把那小小的通化设备给丢了下去。 我愣在原地,我骂他,你疯了吗?你有毛病吗? 我冲过去,趴在窗口看着地上的手机尸体。 分卷阅读37 欲望文 分卷阅读3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8 他却捋过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墙壁上,他钳着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直面他。 他整个人压了下来,在我嘴唇上碾压撕咬。 他的吻,狠绝到了极致,似乎要把氧气消耗光,那是海啸来袭楼房崩塌前生离死别的吻,是溺水时被人攥起舌尖抵开钻入呼吸的吻,是他带着绝望和崩溃的吻。 我能感觉到他的痛,我能感觉到他滴落在我鼻梁上的泪。 而后他突然把我推开,我看向他,只见他背过身,哆哆嗦嗦的拉开背包,我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朝前挪动。 我看着林展从里面掏出药瓶,他的手颤抖的厉害,他尝试了很多下,盖子掉了下来,瓶口朝下,白色粒状的药倾斜倒下,洒了一地。 他呆呆的看着洒开的药,又看向我,瑟缩了一下,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怔怔无助的望着我。 那扇窗开着,冰冷彻骨的风灌入,我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脑子都要被冻住了。 我向他走去,可他却突然双膝撞地,额头用力磕向地面,一下接着一下撞击。 他嘶哑呜咽,他对我说,对不起,徐立然,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控制不住,我吃了很多药,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好难受。 我震惊的看着他,猛然恍惚意识到,他之前说暂停治疗,那日在李医生处,医生为他安排疗程,他定然是没有再去的。 所以他才会那么反复无常,暴躁易怒,他的确是病了。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扣在自己的臂弯里,手臂青筋浮起,后脊背僵硬发直。 我何曾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我的的确确是心惊,可更多的却是钻到骨子里的痛。 我看着他,好似看到了发疯撒癔症的自己,我咬着后槽牙,直觉得浑身的肌肉骨头都在疼,钻心刺骨的疼。 中秋番外 八月半,林家的人说要去老宅过中秋,林朝堂也是要一同去的,他走的时候其实是有问过徐立然要不要和他一块去,但徐立然是真的害怕他们家人,又觉得在一块吃饭,似乎连呼吸都要窒住了,便说不去。 林朝堂便只好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他说,会很快回来。 后来,徐立然问林展,你怎么不去过中秋。 林展撇嘴,他说,我爸又不待见我,去来干嘛,惹人嫌啊。 徐立然点了点头,又说,那你来我这边做什么?也不是惹我嫌弃吗? 林展睁大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徐立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徐立然倒是笑了,逗弄林展时,就跟拿着狗骨头逗着自家养的阿拉斯加似的。 徐立然说,中秋想做些月饼放在自己的甜品店里卖。 林展喜爱吃甜食,就报了好几个味道,让徐立然去做。 徐立然一一记下,又问,五仁的呢,吃不吃? 林展摇晃着脑袋,一脸抗拒,这个我可不吃。 做月饼的时候,徐立然把赵珏也给叫了过来,林展看到赵珏就是一脸嫌弃,其实他对谁都这样,心眼里只放着徐立然,旁人在他眼里都是他和徐立然的电灯泡。 徐立然让赵珏过来一块吃饭,又问他想吃什么味的月饼,赵珏想了想,就说,五仁的吧,那味儿不错。 林展一听到这两字,就在旁边跟炸了毛似的,瞪着赵珏。 赵珏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对林展的态度倒还算是谦让,客客气气问,怎么了吗? 徐立然在旁边接嘴,笑着说,这家伙最讨厌吃五仁的了。 赵珏哦了一声,说道,讨厌吃不吃就行了,怎么那么大反应。 徐立然则说,林弟弟大概是青春期了吧,叛逆。 林展比徐立然小,这是他一大痛点,特别是被徐立然叫着林弟弟,他就更是要跳脚了,鼓着脸,气愤的要死。 赵珏笑着看他那样子,在伤口上撒盐,又说了一句,林弟弟还真可爱啊。 林展那跟河豚似的脸瘪了下去,他从后面搂住徐立然,撇着嘴,仗着自己年纪小,向他的徐哥哥撒娇,别这样说我了。 徐立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赵珏已经走开,不忍去看。 徐立然拉着他的手,林展晃了一下,反手握住,他低头,鼻尖蹭着徐立然的后颈,徐立然被他弄得后背发麻,只好道,知道了,不说就是了,你和赵珏去客厅吧,我去做月饼。 需要我帮忙吗? 别了,上次你打碎了几个盘子? 徐立然拍拍林展的肩膀,把他推到客厅里,自己则进到了厨房,他今天任务艰巨,不光是做月饼,还要做晚餐,三个人的话,四五个菜就成了。 林展到客厅里,赵珏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广告,他则低着头拿着ipad看。 林展对他看什么不感兴趣,越过他,去拿遥控,挑了几个频道,就觉得没意思,赵珏也一言不发,林朝堂靠在沙发上,打量着他,蓦地开口,他说,要不要玩一局? 他下巴朝电视机比了一下,赵珏放下ipad,眨了眨眼,问,玩什么? 我看看这里头有什么游戏? 林展挑了几个游戏,最后目光放在一个射击类的上面,他说,就这个吧。 赵珏没有异议,于是两个人一人一个手柄,开始玩起了电视游戏。 厨房里,徐立然做完了第一盘的月饼,又炒了几个菜,四菜一汤完成后,烤箱“叮”了一声,月饼出炉。 他做了好几个口味的,有豆沙、椰蓉、咸蛋黄、蜜豆还有五仁,端着烤盘出去,把一个个月饼包装好,徐立然瞧了一眼客厅里玩游戏玩的火热的两人,拿了两个五仁月饼进客厅。 一个一个递过去,赵珏接过月饼,朝他抿嘴笑了笑,一双眼里尽数都是柔光,徐立然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头发刺在掌心,有些痒。 林展扭过头,手里还操纵着手柄,嘴上却迫不及待道,我的呢,我的呢? 来了来了,这个给你吃。 徐立然说着,把月饼塞到林展嘴里,林展咬了一口咽下,吞下去的时候,面色突然一变,他一脸的扭曲,勉强吞下,又呸呸好几声。 徐立然坐在他们身边哈哈大笑,他凑过去,抱住林展的肩膀,乐不可支。 他说,五仁的好吃不。 林展脸都黑了,他放下手柄,一口咬住徐立然的嘴唇,恶狠狠道,你说好不好吃。 徐立然红了脸,瞥了一眼赵珏,赵珏后背挺直,目不斜视看着电视,他把林展推开,往边上走了几步,说,快来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他先坐了过去,另外两人也都过来,他们坐下,刚动了一下筷子,门铃就响了。 徐立然脸上还热,便先站了起来,他说,我去开门。 他晃晃撞撞跑到门口,一打开门,便愣住了。 只见,林朝堂站在门外,笑盈盈一派温柔的看着他, 分卷阅读38 欲望文 分卷阅读3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39 他拎起手里的螃蟹,对徐立然说,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来和你过中秋。 徐立然面上一喜,挽住他的手臂,把他拥进了屋。 ………… 林展日记 8月6日 不开心,小然做的蛋糕又被大哥一个人吃完了。 8月8日 啊,工作好忙,大哥故意的。 8月16日 好热好热,小然身上好凉,好舒服,好喜欢。 8月26日 今天小然是我的,买了小裙子,嘿嘿嘿! 9月16日 大哥说让我去北欧出差,我恨! 9月22日 回来了!又可以抱小然了! 9月23日 中秋节,大哥为什么还回来?又来一个电灯泡。 赵珏打游戏不行,soso ……… 第35章 风从脑后敞开的窗外卷入,阴沉沉的天不知何时堆积了雷云,落拓下零碎阴鸷电光,轰隆一声,我脊柱发麻,猛然一震。 房间内的小灯闪烁,我趁着暴雨还未来,反身迅速关窗,扯开一角窗帘,严严实实压好。 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扭过身,走到林展跟前,缓缓蹲下。 那仿佛是一种被救赎之后的还恩,相似的境遇让我恍惚,那日大雨,林展也是如此,找到了树底下的我,在我面前蹲下,把我带离沼泽荒漠深海。 我拉住林展的两只手臂,牢牢圈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捏了捏,林展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 他缓缓抬起头,我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指腹在他眼旁的皮肤上蹭了蹭,我说,你哭了。 林展没有说话,垂着眼,长睫毛上还沾着眼泪,他哭起来时是一声不吭,只有泪默默流下来,一滴滴掉落在地板上。 我扶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捧起来,林展湿漉漉地看着我,我的心底像是被湿冷的海水没过翻滚,海浪高高而来,我被迫卷入。 他对我说对不起。 可这三个字在那洒满一地的白色小药丸前,就像是会刺伤我的矛一般,我让他不要说抱歉,那不是我想听的话。 说来,他又有什么错? 反倒是我害了他。 是我招惹了他,是我飘忽不定,是我朝秦暮楚,是我自私,是我卑劣,是我作践了他的感情,害他发病,该道歉的人是我啊,我有什么资格来说他,我有什么立场来责备他。 我把林展扶起来,林展坐在床边,而我蹲在他的脚边,把地上的药一粒粒捡起来。 捡完最后一粒,我抬起头,便看到林展望着我的眼,我觉得我应该和他好好谈谈。 我把药瓶拿在手里,看了几眼,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我看不懂,便问道,这个药你吃了多久?是治疗什么的?是从李医生那里配的吗? 我提了好几个问题,林展只盯着我的手,我愣了愣,把药瓶给他,他舔了一下嘴唇,对我说,我现在脑子里像是有鞭炮在炸,没办法好好回答你,你先给我一粒药。 他用手按着额头,眉头皱起,后背弓起,额角有青筋凸起。 我顾不了其他疑惑,只好听他的,扭开盖子,捏了一粒药递到他嘴边。 我给他去拿水吞药时,他已经一口干咽了下去。 我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提醒,你这样吃药对身体不好。 他没所谓的摇了摇头,懒懒散散的往床上靠去,没隔多久,便神情倦怠,打了好几个哈切。 他比刚才似乎松弛了很多,也不再按着额头呼痛了,我等了会儿,而后他对我说,不用担心,这个是李医生给我的药,我吃了小半个月,是治疗……狂躁症的。 所以到最后的时候,他言辞有些艰难,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担忧是害怕,他对我说,小然,你别讨厌我。 我心里好痛,他本来是已经都快要痊愈的人,可却因为我,而重新复发,我抿着嘴,忍着喉咙的酸涩,他大概是见我不说话,一下子就急了,凑过来,抓住我的手,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我摇头,我忍着哽咽酸疼,艰难开口,我说,我不会讨厌你的。 他似乎蓦然一松,但攥着我手腕的手并未松开,他又凑近一寸,小心翼翼问,那我能抱着你吗?我想抱着你。 在那个“你”字落下,在窗外雷响轰鸣,在风暴袭过窗棱,在一切由心所造的狂爱里,我放佛看到了站在三岔口的自己,我从另一条路折返,回到了原点。 我抬头看着林展,他类似于犬类殷切的期盼里,我瞧见了自己,我的犹豫像是世间最卑鄙的东西,我在伤害他,我这般想着,身体先做出了决心。 我扑过去抱住他,手拢着他的腰,身体贴合,脸埋在他的怀里,狠狠吸了一口气,他身上是烟草的淡味,我很少看到他抽烟,但他身上总有这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我发出闷闷的声音,对他说,以后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他愣了愣,身体从硬邦邦的一块铁瞬间融化,他抬起手臂,猛地紧扣在我的后背上,用力按着,似乎把我揉进他的骨头里。 他说好,没做任何犹豫的答应。 我与他这么抱了一会儿,因为姿势问题,很快我就腰背酸痛,想要起来时,他却不肯松手。 我挣了挣,脸蹭在他的胸前,嘴唇突然蹭过一粒凸起,我愣了,他也瞬间僵硬,之后我便立刻感觉到一根硬`挺的东西抵在我的小腹上。 我记得狂躁症还有一个症状,那就是性`欲会明显亢进。 但我没想到他光是这么拥抱着,竟然也能硬。 他大概也察觉到了,手臂一松,就把我放开了。 我从他怀里出来,与他对视,他的脸微红,一双眼似乎在发光,他渴望地看着我,我撇开眼睛,低头看到了他高高耸起的裤裆。 他说,小然,我硬了。 第36章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般,不懂掩饰,纯粹炙热,他的眼里是明晃晃的欲`望,他直勾勾且露骨地看着我,我飞快的撇开头,看向侧旁床下的地板。 小酒店的房间地板上有重物搬挪留下的痕迹,划开几道米黄的纤细纹路,那几道划痕类似于蛛网一般,龟裂四散。 我一动不敢动,只是努力地转移视线,却还是能清晰感知到身旁那团火在逐渐烧旺。 热量源源不断传递过来,肩膀被按住,不轻不重的力量轻而易举就将我拉到,唇上被湿润温热的吻着,嘴唇分开,牙齿的缝隙又轻轻撬开,下颚被迫抬起,来不及吞咽的唾沫从开合的嘴角挂着银丝。 我睁着眼,是努力在保持清醒,却又被诱惑一般,目不转睛盯看着,林展吻我的模样。 他的眼皮懒懒散散磕在长睫毛之上,浓密的睫毛又与下睫毛交簇,眼睑下方变成 分卷阅读39 欲望文 分卷阅读4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0 了一小块三不管的阴影之地,高挺的鼻梁似乎要戳到我的脸,却又能侥幸避开,碾转反侧。 大约是我看的出神,林展不乐意的皱起眉,停驻在他睫毛上蝴蝶飞了,他睁开眼,一眼的不悦,他报复性的在我下唇上用了些力咬了一口,我一疼,回过神,呆钝地看着他。 他捏了一下我的脸,气呼呼地问,我吻你的时候你怎么能那么心不在焉? 我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是看他的脸看呆了。 他见我不语,与我对视数秒后,倒是先吁了一口气,闷声憋出两个字,算了。 而后他便不再追问,竟是先妥协放过了我。 但我却不觉得有什么轻松可言,他再次吻我,这一次比之前更深入,我的后背给他托在掌心里,身体的重量似乎都交给了他,他的手顺着后背一寸寸攀下,在我后臀揉`捏。 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他把我的腿分开,他单膝插入,我震了震,他侵入式的举动让我从暧昧的接吻中缓过了神,纷乱的被欲`望消磨殆尽的理智重新回炉。 我想到了林朝堂,罪恶感让我一瞬间失神,后脑勺落在绵软枕面上,眼前的光被林展笼盖遮掩,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无可挑剔的五官宛如巨幅海报,他的脸压在我的脖颈一侧,软软温热的吻像是潮水把我淹没。 我心头悸动,却还是用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我的脸发烫发红,我看着他,声音艰难干涩,我说,我们不能这样,我和你哥…… 我的话还未说完,他便狠狠堵住了我的嘴,激烈的吻像是海啸时翻滚的巨浪,如同大厦一般倾泻而下,把我拍入海中,我无法呼吸,不能出声,舌尖被啜的生疼,下唇被他的牙齿咬住牵扯,我呜咽着,微弱模糊的声音,让他放开我。 他捏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扣在两侧,他低头看着我,黑发落下,耷拉遮在他的眼皮上,掩住了他的神色,我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巴和挺拔笔直的鼻梁。 我抿着嘴,喉咙里是满腔的酸涩,我对他说,放开我,现在还来得及。 林展沉默,抓着我的手却更加用力,突然他整个人沉了下来,趴在我身上,他身体的重量热度全都压在我的心口,很闷很涨。 我听到他的声音,缓慢的如同大提琴拉弦般,一顿一顿,犹豫着忍耐着克制着,他对我说,徐立然,这对我不公平。 他说完这句话,便翻身离开,我怔怔呆滞地躺在床上,我看着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拢在身上,侧身就像是昏暗光线中的一截忧郁的灰。 他不再看我,侧面模糊成了一片,走到门口,打开门的姿势凝固了十几秒。 在这十几秒内,我一动未动,只是谨慎转动眼球,耳边似乎有火车驶入隧道的轰鸣声,我看着他在我眼前离开。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那一段灰消失在了冰岛一所小酒店一个靠窗房间一扇木门后。 之后房间内不再有林展,只有我和我那心口不一的坚持。 我想佯装无事,我对自己说,林展是成年人,他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他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不想因为担忧而去找他,是他把我劫持到这里来,我是林朝堂的男朋友,我不该再和他的弟弟有任何关系。 我在心里一遍接着一遍重复默念,如经文祷告一般,把希望寄托于道德条例之中。 我以为这样能行,但我错了。 一分钟后,我猛然起身,鞋子都没去换,直接踩着酒店拖鞋,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拿起房卡跑了出去。 酒店里里外外我都跑了一遍,没有看到他人,离开`房间后,我便冻得不轻,打着哆嗦又走了两步,打着最后的希望,坐电梯去了顶楼。 酒店顶楼没有住房,而是造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露天餐厅,木质餐桌长椅暴露在湿冷的大雨中,无人光顾。 我环顾四周,终于是在一处打开的遮雨伞下看到了林展。 林展蜷缩坐在长椅一端,半个肩膀都被打湿,我看着他的背影,往前一步,踏入了湿冷的水幕里,朝他走去。 间隔半手距离,我徒然停下。 没有伞、没有任何遮掩,雨水浇灌,我整个人都陷在了这片冰冷潮湿中,像是自我惩罚一般,我一动不动,任由寒意侵入。 林展他在想什么,他是否已经觉得厌倦,我这般作态连我自己都觉得厌烦,我捂着脸,不敢向前。 我又想逃避,远远逃开,从这惊涛骇浪里游离,正当我转身时,身体突然被梏住。 他不知什么时候转身站起,双手紧扣住我的身体,下一秒,便把我拖进遮雨伞下。 雨声跌落在伞面之上,像是鼓面被敲打着,我近乎是嵌入了他的怀里,四肢百骸都在疼,被揉碎的疼被重组的疼,我开始哭,他抬起我的脸,两只手捧着,掌心的温度滚烫,我说,对不起。 他一声不吭,只是凑过来,温软的嘴唇贴在我湿冷的眼角边,吻去了雨与泪。 他轻抚我的后背,可他自己却在颤抖,他似乎竭力克制着,呼吸都变得很沉很重。 我感受得到他的痛苦,我的心好像也被四分五裂,我无法思考,也根本不想去思考,于是我在这片能摧毁一切的暴雨里,抬起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踮起脚,昂起下巴,把脸撞了过去。 嘴唇磕在他的唇上,牙齿压过唇肉,磕破了皮,尝到了一丝丝血腥味,他猛然一震。 我的手从他后脑勺上松开,搁置在他肩膀上,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雨水不断跌落,隔着朦胧的黑暗,我与他四目相对,只能看到彼此大致的轮廓。 我看着他,眼里便只有他,鼻尖嗅到的便全是他的气味,再无他人。 我说,林展,我狠不了心,放不下你。 我知道,吻他不会是因为心疼不是因为愧疚,只是单纯荷尔蒙作祟。 我想吻他,只是想吻他,只是喜欢他,只是爱着他。 可我这样算什么? 我不懂。 第37章 一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他的身体滚烫,贴合着我,我穿着毛衣已被雨水淋湿,沉甸甸湿冷的贴合在皮肤肌理之上,冻得钻心。 他的手臂如同一截热度极高的火棍,箍在我的肩膀上,我打了个哆嗦,他看着我,从上往下,在昏暗的零碎的雨光风暴之下,把我推倒,我的后脊撞在冰冷坚硬的原木桌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朝我袭来,我昂起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一个虚晃的影子,那就像是黑夜荒原中的野兽,尖利的獠牙已经抵在了我的颈边,理智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我努力的睁开眼,我唤着他的名字,林展。 湿冷的毛衣被捋开,丢在了一边,落地的声音竟像是一击惊雷 分卷阅读40 欲望文 分卷阅读4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1 ,我发着抖,寒意铺天盖地从四周涌来,但下一秒,又被烫人的皮肤覆盖,林展抱着我,他的手指插入我的指尖,单膝分开我的双腿,下腹紧贴在我的跨上,我们无缝隙贴合着,他身上热得吓人,那根灼烫的硬物也一寸寸的顶入我分开的两腿之间。 他的手指从我耳边划到下颚,大拇指在我嘴唇上磨蹭,轻而易举的便让我张开了嘴,他把食指探入齿间,让我咬住,我的舌尖滚过他的指腹,轻轻舔弄。 而他的另一只手,在我腹部揉`捏,又沿着胯骨凹陷下去的弧度,滑入裤子边沿,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软绵绵的性`器,连着囊袋一块,搓`揉把玩。 我很快变硬了,分开的双腿忍不住蜷曲合拢,却又被他狠狠分开,他的呼吸尤其沉重,却一言不发,。 我的耳边,便只剩下暴雨路钟鼓击奏和他刻意压抑的喘息。 他还留有理智,他的手沿着我勃`起的性`器抚摸,我的呻吟被雨声淋碎,我听到他的声音,克制的艰难的沙哑的,他问我,可以吗? 说这三个字时,我觉得自己的小腹要被他的那根灼热顶穿,他在忍耐,在征求我的同意,不再是不顾一切莽撞的强制,而是在询问在隐忍,像是一头驯化的野兽,他把银色的链子递给我,让我牵着他锁着他。 可我不觉得畅快不觉得轻松,我的心只剩下酸涩和隐隐作痛。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让他成为这般? 我没有说话,而是抬起腿,勾住了他的腰。 我没有理智了,道德与条例都被我丢在了那间房内那扇门后。 在露天,在风暴,在所有一切不理智疯狂里,我轻轻解开林展脖子上的链子,他便如同出笼的野兽,朝我扑食而来。 我躺在暴雨之下的一小顶遮雨伞下,我的后背贴着坚硬的圆木桌,我的身体臣服在林展的身下,我清清楚楚明白他是林朝堂的弟弟,可我还是同意了,背德的羞耻竟然让我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敏感。 林展的手扯下我的裤子,半褪在膝盖之间,他的手捋过我发胀的阴`茎,轻轻托着,把我和他的性`器放在一起,摩擦揉搓。 他的动作很快,手指揩过顶端,在小孔出扣揉,我全身都在颤抖,冷意早已消退,只剩下燥热不安。 我扭着腰,闭上眼,耳边的雨水变得更清晰,风呼啸而过,带着绵软的细雨落在绷紧的脚背之上,我的手突然紧紧抓住林展的手臂,身体徒然一抖,整个人都在颤栗,腿间有湿润粘稠的液体淌过。 我一口咬住林展还啜在我嘴里的那两根手指,唾沫从开合的嘴角边流出,林展快速抽出手,低头封住我的唇,而后那两根湿润的手指分开我的臀,沿着洞口探了进去。 他的手指也是滚烫的,被异物顶入,我的后背不由自主弓起,腰向后缩着,可又因为射`精之后的倦怠,让我的动作变得缓慢,他的一只手则托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他为我扩张,在里头戳弄刮挠,我逐渐适应,很快就动情,主动靠向他。 他的动作却微微一顿,璧肉含着他的两根手指,他低下头,凑到我的耳边,林展的声音很轻,在这暴雨之下,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冲散。 他问我,徐立然,我和我哥有什么区别? 我猛然一震,洞口加紧了他的手指,我的理智似乎要回笼,我竭力的控制住呼吸,可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抽出,而后换上另外一根灼热的粗大的硬物,抵在洞口。 那东西太大了,我深深吸了口气,我说,不行,不能进来。 我心里害怕,身体不由往后缩去,可他却在这个关头似乎生气了,他的手紧紧按着我的肩膀,小心翼翼缩起的獠牙猛然扬起,扎入我的脖颈,不管不顾的咬住了我。 他没有理会我,一寸寸顶入,我的身体似乎要被劈开一般,分开的大腿细细打颤,额面分泌出冷汗,我下意识的去抱他,想要他安慰,可他却在这个时候顶弄冲撞,我呜咽一声,孱弱的类似于初生的猫叫,很快被雨声淹没。 他狠狠顶入,似乎要把我弄坏,脆弱的肠壁包裹着灼热滚烫的性`器,插入退出,我像是一个容器,一样被他肆意妄为的物品,我开始哭,我去碰他的脸,指腹摩挲过他的紧抿着不近人情的嘴唇上,我的泪眼从两颊落下,一滴滴淌落在四周。 我叫着他的名字,我说, 林展,我好疼。 林展,轻一些。 林展,我爱你。 在那个“你”字落幕,我的手从他脸上滑下,他似惊醒一般,回了神,怔怔呆滞看着我,动作戛然而止,只是滚烫的硬物还在我体内,我发出细细的哭声,是被疼的。 他抖了抖,把我的脸抬起,温柔的吻像是四落的雨滴,淋过我的眉梢、薄薄的眼皮、嘴角的弧度还有抽痛的下颚。 他似乎是清醒了,他对我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可我又不怪他。 我打着哆嗦,热度过后,浑身上下都在冷。 他突然把我抱起来,我惊呼一声,身体栽在他的身上,他的性`器抽了出来,湿润黏腻的硬物抵在我的小腹之上,我被插入的洞口无法闭合,暴露在湿冷的空气里。 我被他抱起来,双腿忍不住勾住他的腰,上半身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我低下头,用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他单手箍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却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扯下,盖在我的身上,我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他站直身体,胸膛剧烈起伏,他喘了一口气,对我说,我们回去。 我的毛衣、拖鞋都丢在了地上,他瞥了一眼,竟就着单手抱着我的姿势,弯下腰去把这些给捡了起来,他把被雨水浸没湿透了毛衣拖鞋用手臂夹着,而后带我离开了这片大雨这卷狂风之中。 重新回到房间,他抱着我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浇灌而下,似劫后余生。 我靠在浴缸边沿,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里,他也脱光了衣服,跨入浴缸,他把我捞过去,我的后背便从依靠浴缸变成了依偎着他。 我抬起头,便能看到他的脸,暖光灯在他脸上描绘而过,他的眉目变得异常柔和,他低头吻我,嘴唇在我背部蔓延,他向我道歉,在我说出原谅之后,便把我压在浴缸一侧,再一次狠狠顶入。 粗硬的阴`茎在我体内肆意穿插,水流顺着开合的肛口灌入,我让他轻一些,他回答我的是一抹嗤笑。 我闭上眼,喘息着,在心里告诉自己,林展生病了,要理解。 结果他却是变本加厉,欺身而上,在我耳边,又问了之前大雨中相同的问题。 我听着,只觉得他一轮一轮的夹着占有欲侵入式的质问,让我厌烦充满了恼意。 我伸手去用力推他,他没有想到我会这般做 分卷阅读41 欲望文 分卷阅读4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2 ,措不及防,竟然真的被我推开。 他的身体往后栽,那根玩意儿从我体内滑了出来,他面色压抑,呆呆的看着我,我用脚踹起一串水花踢向他,在他抹眼时,从浴缸里跨出来,一声不吭往外走。 他紧接着便追了上来,我浑身淌水,落在地板上,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把宽大的毛巾往我头上揉,我恼怒地看着他,我大声问他,你为什么总要说这些? 他压制过来,湿热的气息扑打在我耳边,他恶狠狠道,我就是嫉妒。 他箍着我的肩膀,他紧迫的盯着我,眼里像是有火苗在燃烧,他说,你和我大哥做过了对不对? 我呼吸一滞,他看着我,突然提着我的大腿,把我抵在墙壁上,从下往上,一寸寸顶入,进去的时候有些疼,他问我,这样呢?力度可以吗?比我大哥哪个厉害? 我呜咽一声,根本说不出话,而后他加大力气,我的身体被颠动,他凶狠的进入,速度加快,我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了,他扣住我的肩膀,猛地顶进,发出皮肉交叠的啪声,我说,不行了,轻一些。 他却笑了,侧过头,一口咬住我的喉结,牙齿像是兽类的像是利器,摩擦过皮肤。 他哑着声音,问我,我哥,也是这样操`你的吗? 我一巴掌甩过去,他的脸撇向一边,竟然还笑了,眉头挑起,另一侧脸凑过来,让我打。 身下却又狠狠顶入,我呜咽一声,他低头咬住我的乳尖,用牙齿去摩擦。 他把我推到床上,卷起被子垫在我的腰下,背部弓起又松展,我被他刺穿,头发散乱的蹭着柔软的枕头,铁床吱呀作响,我的腿无力分开,由他的动作而打颤,他迅速癫狂的抽`插几十下,最后狠狠没入顶穿,那根滚烫的玩意儿在我肠壁里颤抖跳动,最后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浇在了璧肉之上,烫的吓人。 他缓缓抽出,退出来时,粘稠的液体从我无法闭合的肛口流出来,我的腿根本无法合拢,腿间的软肉已经射不出精`液,隐隐作痛,我分开着大腿,胸口剧烈起伏。 林展翻了个身,躺在我的身旁,他沉沉的呼吸声,让我以为这场性`事应该是标下了句号,却没想到隔了约莫几分钟,在他短暂的中场休息后,他攥着我的手腕,让我去摸。 我吓了一跳,手指抚摸过膨胀的海绵体,像是碰到了一块烧红的铁块,我侧过头,忍不住骂他,林展,你是公泰迪吗? 林展发出无赖的闷笑,他狎过来,脸埋在我的脖子里,他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个爱撒娇的小狗状态,他捏着我的手让我去碰去摸,黏糊糊撒痴,他说,你帮我撸出来。 大概是和他症状有关,他的确是性`欲亢进,一个晚上他射了三次,我用手帮他撸射了一次,后来,他又插入我的腿间,在我臀缝里摩擦,没有插入。 可饶是这样,我也是受不了的,肛口火辣辣的疼,到了后来,向他求饶,他才作罢,抱着我去清洗,又给我涂了消肿的药膏,最后搂着我,硬是让我把脑袋磕在他的手臂上,他才肯作罢。 夜深之后,我听到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我微微动弹,后脑勺从他硬邦邦的手臂上挪开,枕在了枕头里,床边开了小夜灯,窗外的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林展浅浅的呼吸声。 入睡之前,他吃了药,便睡得很沉。 我侧过身,在零碎的光线下临摹着林展的脸,他睡着的模样充满了孩子气,眼皮乖乖的耷拉在睫毛之上,嘴唇微张,下巴往一侧撇,后背弓起,整个人如婴儿姿态一般,乖乖蜷缩着。 我便是这般看着他,心思散漫飘去,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我头痛欲裂,趴在床上,气息奄奄。 林展无措的看着他,我觉得,他定然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我口舌干燥,只想喝水,慢慢爬起来,去那侧边小桌上的水杯。 刚喝了一口,却被他突然夺走,他站在一侧,盯着我,顿了顿,严肃道,不许喝凉水。 他这般说着,我便看他去拿烧水壶,生疏的倒水烧水,僵硬的像根木头,站在一边等水开。 我实在是渴的厉害,好在水很快烧好,他倒了半杯热水又打开矿泉水瓶灌入小半杯,最后一杯林展制作的温水,递到我手里,他一脸得意,让我尝尝味道。 我抿着假笑,一口灌入。 我额头上没有热度,其实只是感冒,头晕脑胀的,通常睡一觉就好。 但林展还是请来了医生,我蜷在床上,听着白人医生和林展交谈,窸窸窣窣,根本听不懂。 我睁开眼又闭上,陷在柔软暖和的被褥里,昏昏沉沉时,被子不知何时被掀开,我反应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林展在扒我的裤子。 我一惊,立刻骂道,你还是人吗?我都这样了。 林展脸一红,他咬着牙,忍了忍,语气是僵硬的温和,他说,医生说,是我昨天做的太过了,你那里发炎了,让我给你再抹一些消炎药。 我睁大眼,脸立刻烧红,整个人僵在远处,他却趁着这个时候,分开我的腿,用站着药膏的受自己戳入我的后方,那地方不争气的含住他的那截手指,他用药膏在我里头搅动,我咬着下唇,浑身上下都被燥意覆盖。 他很快抽出手,替我穿上裤子又盖上被子,他跪在床边,湿漉漉的望着我,我瞥他,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讨好道,我在求你原谅,昨天我没控制住,对不起,对不起。 他双手合十,朝我作揖,让我联想到了某种小型宠物犬,后脚立起前脚合拢作揖的模样。 我其实压根就没怪他,只是心里的罪恶感,让我有些难受,我把脸埋在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推开,我说,你快去洗手,我要睡一会儿。 他连连说好,我闭上眼,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我又实在是困倦,便很快睡着了。 我睡了大半日,到了下午时,便觉得好些了。 我从床上下来,看向林展,林展正躺在沙发里,长腿搁在沙发扶手外,一晃一晃。 我叫了一声他,他动了动,昂起头,看向我,见我站了起来,便立刻扑腾着翻身。 他走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我说,我肚子饿了。 他听了便说,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我眉头动了动,对他说,流食就流食,我现在饿死了。 他笑了,拉住我的一只手,无聊的晃了好几下,声音里都是笑意,他说,那先去换衣服吧,我们去吃饭。 我把衣服换上,与他下楼。 到了酒店楼下,他让我在大堂的窗边先坐下,而后让服务员先上了一份土豆泥做成的食物还有一杯热牛奶。 我看着单人份 分卷阅读42 欲望文 分卷阅读4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3 的餐盘,疑惑的看着他,问,你呢,你不吃? 林展则说,你先在这里吃一点,我去办点事情,待会我们换个地方去玩。 他是说风就是雨,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刚说完,人就先跑了。 我见他坐上一辆车,很快就没影了,愣了几秒,随后压下心里的困惑,先低头解决饥饱问题。 我吃得很快,餐盘很快干净了,胃里有了东西,让我焦虑的心缓缓放下,我小口喝着牛奶,时不时的往刚才林展离开的方向看去。 在数不清第几十次掀开眼皮往那边瞄去时,刚才那辆载着林展离开的车缓缓驶来,我看着他下车,朝我这边走来。 他嘴里叼着烟,左手提着一个纸袋,穿着一身黑,球鞋,戴着黑色的线帽压着眉。 他走到窗口,顿了顿,我看着他。 他食指拇指掐下烟,英俊的脸凑到玻璃上,哈了一口气,雾气四散,他又叼起烟,用中指在那玻璃水雾上画了一个爱心。 他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爱心朝我笑,笑容干净单纯,整张脸都挤在了玻璃墙上。 我心里悸动,被他的脸迷到不知所云,却又不愿把这痴态流露,便转移注意力,看向他叼着那根烟。 我故意不去看他给我画的水雾爱心,而是指了指嘴边,他一愣,随即捏住香烟,一把掐灭,像是偷偷抽烟被发现的大男孩,溜到一边的垃圾桶里,把烟蒂丢了进去。 没了赃物,他又晃晃荡荡的小跑过来,隔着一扇玻璃,朝我没心没肺的笑了。 他用口型对我说,快出来。 我裹紧外套,把脸埋在毛领里,从大厅里出来,走去见他的感觉,像是读书时,走过一段被阳光照暖的走廊,悄悄来到侧门,去看让自己心跳加快的人时的萌动。 我把呼吸放缓,站在他跟前,他提起袋子,神秘的朝我笑了笑,对我说,我给你买了礼物,你猜猜看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我的脑袋都当机了,我僵硬的扭动脖子,他就凑过来,用冻红的指头拉开纸袋包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色的小锦盒。 我瞳孔收缩,看着那锦盒,脑袋里闪过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我呆呆的看着他,见他的手指按在粉色的丝绒盒面上,轻轻掀起,里面有一枚银色的戒指。 他捏着戒身,拾起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把戒指圈进我的左手中指,我呆钝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上头竟然还歪歪扭扭刻了两个字。 “然”和“展” 他攥着我的手,把他手指上的戒指比划过来,他说,这是我自己刻的,小然,你不能脱下来,要一直戴着哦。 我看着那枚戒指,缓缓蜷紧了手指。 我被他彻底虏获了。 第38章 林展在当地租了一辆车,他去把酒店房间退了,他把行李撞进后车厢内。 我坐在副驾驶上,他打开车门上来,摘了帽子,说要带我环岛旅行。 我们先去了雷克雅未克的教堂,站在楼顶,往下看时,整个城市都似乎蒙上了一层鲜艳的滤镜,彩色的房顶、干净的街道,我把脸埋在毛领里,林展凑过来,拉开我的领子,低头吻住了我。 后来又驱车去了海边,沿着茫茫白雪的道路往前驶去,半个多小时后,抵达海岸。 站在海岸边,能看到冰河上崩塌的浮冰,黑沙滩上巨大的钻石冰块,风比在城市内湿冷,林展牵着我,隔着厚厚的手套,我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掌心里的热量。 我们在海岸边喝了一碗龙虾汤,我实在是太冷了,鼻子冻得通红,鲜美的热汤从喉咙里流入肠胃,整个人好像就宛如新生一样,抬起头看向林展。 林展的脸暴露在风雪里,冷白色的皮肤显得越发剔透,他喝了一口汤,便只有唇色是殷红的,惊人的艳丽。 他察觉到我在看他,视线从不远处翻滚的海浪收回,转向我,上睫毛与下睫毛相簇,眨了一下右眼,朝我露出灿烂的笑。 我慌忙垂眼,盯着碗里所剩不多的汤水,一口喝完。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林展开车驶出皑皑白雪,来到了一处绿皮草原,辽阔的绿意盎然入目,骏马成群散养,连绵的山脉像是被泼洒了雪白颜料,不远处红白相间的低矮平房错落安置。 我们今晚就住这里。 林展说着,打开车门,我朝车窗外看了一眼,便也推开车门,小跑到他身边,林展把行李搬进屋内,我好奇的看着,林展则对我说,这里是当地的民宿,专门提供给我们这样的旅客居住的。 他说着,牵着我进屋,房间里很暖和,他把两个行李箱推到客厅里,轮子滚过原木色的地板,卡在了长毛地毯上。 他推我去沙发坐下,半拥着我,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黏糊劲,他问我,晚上要不要吃火锅? 我扭头看他,问,这里还有火锅? 林展凑过在,在我嘴唇上亲了亲,他眉梢微微挑动,讨好道,我特地让人给我买了食材,都在冰箱里。 他这么说着,便拉着我去小厨房,半敞开式的厨房间,绕过料理台,走到冰箱前,林展非常夸张的打开冰箱门,果然里头整整齐齐的摆放了许多食材,我瞧见有肉,眼睛亮了亮。 林展则从身后抱着我,他十分开怀,对我说,你之前做的菜实在是难吃,这回我学聪明了,吃火锅,不需要任何技术了,哈哈。 他这笑也实在是夸张,我虽然烧菜和做甜点的水平不在一条线上,但也不用他这么埋汰吧,我挣开他,表现出不乐意的神情,他应该是自知说错了话,下一秒就凑了过来,跟只大狗似的,拱在我身边,开始虚伪的夸奖我做菜技术。 我和他把所有食材都切好装盘,林展把煮锅拿出来洗干净,放在圆木桌中央,往里倒水和放调料包,水很快就煮开了。 汤水在沸腾,牛肉羊肉都下了进去,再放入一些蔬菜和菌菇,等着食材煮熟,香味很快便溢出,林展把烫熟的牛肉夹起放入我的小碗中。 火锅吃到一半时,屋外开始下起了雪,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雪花则成了透明的会闪光的零星碎片,纷纷扬扬从夜空泼洒跌落。 那是个温暖的夜晚,就算是在极寒的地方,却吃到了火锅,浑身上下都染上了暖意。 入夜后,我陷在柔软的棉被中,林展拥着我,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暖烘烘的香喷喷的。 现在他身上已经闻不到烟味了,只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我用鼻尖蹭了蹭他,林展的身体慢慢动了,他的手按在我的腰上,轻轻按了两下,我抬起头来,头发乱糟糟的堆在一块,林展捋了几下我翘起的一撮头发,他簇过来吻我,温温软软的嘴唇贴在我的脸颊边,沿着下颚线条往下滑,撩开宽松的睡衣, 分卷阅读4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4 在锁骨上留下痕迹。 那晚上我射了两次,一次是在他的嘴里,另一次是被他顶射,他把我压在厚实蓬松的床被里,拉着我的手,从我身后疯狂顶入,像是要把自己挤进去一般,最后凶狠顶撞,把我`操射了。 第二日醒来时,是十点半,天却刚亮。 昏昏沉沉的醒来,林展蜷着身体还睡着,我去洗漱,用凉水拍打脸颊,勉强醒来,便听到几声电话铃。 我一愣,那铃声像是从客厅传来,有些微弱。 我踩着棉拖去客厅,昨天卡在毛毯上的箱子被推到了一侧,整整齐齐摆放好,我绕过低矮的茶几,在沙发上看到了响着的手机。 黑色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我刚拿起手机,铃声便断了。 没有接到电话,但手机却在我的手里,我也许可以尝试着联系林朝堂,不说别的,同他报个平安或者…… 我心中犹豫,便在这时,林展打着哈欠,晃晃荡荡从房间里出来,他半阖着眼,朝我走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丢下,用毯子压在上头,而后走向林展。 林展睡意惺忪,揉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早餐吃了吗? 我僵硬的摇头,又因为心里紧张,便主动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展一听我要给他做早餐,连忙拒绝,不了,不了,随便吃些就行,冰箱里有牛奶,煮点燕麦牛奶喝吧,吃过了早饭,我们就要走了。 去哪里? 林展走到冰箱前,他从里拿出大盒牛奶,一边往煮锅里倒牛奶,一边平淡的说,去史费拉大裂缝潜水。 他说这话的感觉,就像是某个夏日炎热午后,和朋友随口一句,下午去游泳馆似的。 他这般稀松平常,我却是出神了一个上午,坐在车上时,心里还忐忑不安,那电话的事,也早就丢在了脑后。 驱车前往黄金圈,来到史费拉大裂缝,因为是自驾,林展报了单独的浮潜或者潜水旅行团,而后自行前往目的地和向导集合。 浮潜分干潜与湿潜两种,我比较怕冷,便选了干潜,干潜水衣像一件巨大的隔离服,把我的身体和水完全隔离。 我的模样肯定是极其滑稽的,林展看着我,没有任何掩饰的嘲笑着,我理都不想理他,跟随着我的向导下水,而后笨拙的浮在水面上,宛如一条咸鱼。 林展选择了湿潜,这自由度高,但是并不保暖,对于身体素质有较高的要求,但林展却完全不逊色,我看到他,便见他的身体像是游鱼,在水中自由的飞翔。 他会来到我身边,像是故意嘲笑一样,朝我挥手,我在防护镜里翻了个白眼。 这里的水实在是非常清澈,那些花了一百年慢慢渗入地底下的熔岩,水顺着五十米长的过滤,才能形成这样能见度超过一百米的水域,我漂浮在透明的水面上,像是进入了外太空,四肢都有一种略微的失重感。 浮潜教练全程紧随在我们的身旁,经过一段光怪陆离的水下世界,我们回到岸上,脱去潜水衣,换上自己的衣服,周遭还是皑皑白雪天地,忽而一阵风来,卷起地上的冰雪,雪花飘起,我浑身战栗,林展挪过来,抬起手,用他的胳膊圈住了我。 我们就近吃了午餐,暖洋洋的海鲜汤还有烩面,小餐馆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岁模样的男人,蓄着蓬松蜷曲的胡子,一头金灿灿的头发。 这家店只有老板一个人,他自己把餐盘端上来,店里也没人,他便在我们身边坐下。 林展挽着我的肩膀与那老板聊天,我竖着耳朵听,却又都是听不懂的,便兴致缺缺的低下头,专心喝汤吃烩面。 咬着烩面时,林展突然凑过来,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侧头看他,他用中文说,这是我爱人。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心里勃发的悸动,那几个五个字,组合在一起的力量实在巨大,我捏着汤勺的手指都在颤抖。 偏偏这时,林展攥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戒指亮出来,在我指尖又是轻轻一吻,他说,我爱你。 我的嘴唇都在颤抖,舌头抵在下方犬齿上,呆呆钝钝的看着他,林展垂眸打趣着我,蹭过来,在我微张的唇上舔了一下,而后戏谑道,一股海鲜味。 我的脸滚烫,近乎惊慌失措,撇开脸,把自己通红的脸埋进汤碗里。 耳边响着林展和那店老板的小声,他们继续交谈。 从小餐馆出来,我们回到车里,林展开车经过海岸线,他突然抬起手指着车窗一头,你看那边。 我随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便见到瀑布在山峰里结成了冰,挂在崎岖的峡谷中,而那冰峰之下,竟然有人在举行婚礼。 林展慢慢把车停下,我看着穿着白纱裙似乎要与冰雪融为一体的新娘捧着花束与新郎相拥,即便是离得那么远,即便是坐在车内,耳边都似乎能听到那神圣的婚礼交响曲。 林朝对我说,这里是通往地心的路口,陆地在这里结束,海洋从这里开始,在此举办婚礼,一定会是从初始直至永恒。 他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是如同江海翻滚一般汹涌的感情,落下最后一个字,他又似乎是害羞了,撇过脸,咳嗽一声,我瞧着他泛红的耳尖,听他说,走吧,我们去找极光。 远离黄金圈,出现一片白色,那是厚重的积雪,从天开始蔓延,仿佛世界都在白雪之中,车速缓缓放慢,我叮嘱他小心一些,林展眉头微微蹙起。 这时,从山谷里吹来的风突然变大,没有任何预兆,狂风袭来,只是顷刻之间,天地变色,雪裹在狂风里朝我们袭来,林展踩下刹车,我们的车陷在了厚厚的积雪里,无法动弹。 我们等着风暴散去,过了半小时后,那风雪依旧还在,只是比刚才小了一些,林展尝试着发动车子,但是轮胎现在积雪里,就算引擎声在如何作响,依旧是纹丝不动。 林展便让我在驾驶位上驱动车子,而他则绕到车后去推,我们尝试了十几分钟。 林展把外套脱了丢在车里,脸被冻得通红,我从后视镜去看他,突然一愣,我从车上跳下来,跑到林展身边,我们共同朝不远处看去。 一行车队朝我们驶来,引擎声像是野兽在咆哮,地上的积雪微微震动,我搓着手,站在林展身边,朝那由远及近奔腾的雪雾看去。 我惊喜的对林展说,有车队,会有人来帮我们的。 林展的脸色却变了,他一把抓紧了我的手腕,我还未反应过来,便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从那雾气腾腾中蹿了出来。 湿冷的碎雪卷在脸上眼上,根本看不清,我用手捂着口鼻,眯着眼看去。 那辆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之后几辆车接二连三包围着我们停下,奔腾杂乱的雪花慢慢消散,车身暴露在眼球里,风雪 分卷阅读44 欲望文 分卷阅读4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5 却还未停下,十几辆车的大头灯尽数打开,刺目的灯光袭来。 林展紧紧的箍着我的手腕,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发抖。 我半侧着脸,阖着眼,用手挡住光,我听到皮靴踩碎雪花窸窣的声音,有人在朝我走来,缓缓站定,佛手柑的气味若隐若现。 我徒然僵硬,而林展攥着我的手越发用力。 眼前的灯光消失了,我眨了眨眼,抬起头,风雪糊在眼皮上,脸上是冻僵了的表情,鼻尖定然是通红,嘴唇也是抿白,我呆呆钝钝的看着眼前的人。 林朝堂站在我面前,再大的风雪似乎都破坏不了他的矜贵,他衣衫整齐得体,头发一丝不苟,喷洒的佛手柑味道清冽。 他朝前一步,拂开了我脸颊上的碎雪,像是慢动作一般,揽过我的肩膀,我的脸撞进他的臂弯里,手腕却被林展牢牢攥住。 林朝堂一言不发,隔了几秒,便听林展怒吼,放开他,把他放开。 我的心慌了,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林朝堂的手臂却如磐石,我根本无法动弹。 林展攥着我的手指,似乎被人一根根掰开分离,他像是被拔掉牙齿的野兽,喊着我的名字,痛苦呜咽呼喊,撕心裂肺。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撕开,我开始挣扎,可下一秒,那声音不见了,随后我的手腕一松,林展施加于我手腕上的力量消失了。 林朝堂把我揽入他的怀里,不轻不重摩挲着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我浑身僵硬,他簇在我耳边,轻叹了一声,而后对我说,立然,极光该是我带你去看的。 第39章 那是一种心虚的感觉,我明明确确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我背叛了林朝堂,我把他对待我的好,为我付出的感情如同草芥一般踩踏。 于是,我默不作声,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去做,我僵硬呆钝,油然而生的木讷与怵。 林朝堂说完那句话,牵起我的手,银色的指戒闪着碎光,上面依稀可见歪扭的英文字迹,那是林展自己刻的。 林朝堂的手指捏在那戒指外沿,缓缓拨动,我下意识的蜷起手指,他却不容我挣扎,在林展伤心欲绝的怒吼中,把那枚戒指从我中指剥离,银制的戒边划过皮肉,生疼生疼。 那枚指戒在空中抛开一个银色弧度,像是流星碎片,被风雪卷过,没入了皑皑白雪之中,再也不可见。 我看到林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哥,而后呜咽一声,用手抱着头,竟是那般崩溃,他唤着我的名字,说,小然,我们的戒指…… 他好委屈,那声音,就像是动物幼崽的哀呼嘶叫。 他茫然的看着那片白雪,短暂的呆愣,随后便不顾一切扎进了雪雾之中,他跪在地上,用手拨开冰冷彻骨的雪粒,寻找着那枚戒指。 雪飘进了眼里,我的眼睛像是刺痛一般,缩回了目光。 林朝堂的手覆在我的肩膀上紧了紧,我抬起头,便看到他克制的没有弧度的嘴角,他也在看我,冰雪一般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类似于上位者的审视与打量,温柔被琢磨不透的复杂神情代替。 我蓦地一怔,他却撇开眼,推着我的肩膀,往车里走去。 我整个人都处在混沌状态,上了车,我看到车窗玻璃外,林展还匍匐在雪地里。 林朝堂似乎能看出我的心思,他轻轻敲动玻璃,声音沉沉,他对我说,小展不会有事的。 我回头看他,与他四目相对,是我先开口的,我对他说,抱歉。 车轮缓缓碾动,林朝堂的后背缓缓靠后,他在那个刹那,似乎变得格外疲惫,我僵坐在旁,而他则闭上了眼,我听到他的声音,他说,我从来没想过,我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又向他道歉,我说对不起,他便笑了一声,讽刺的轻笑,我如坐针毡。 他对我说,刚才丢的是小展给你的戒指吗? 我一震,僵硬答是。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依旧是闭着眼,流露出平时不曾有过的松弛状态。 他又说,你们住的那间屋子很漂亮,行李箱卡在了毛毯上,是我推到了角落里,我把手机放在沙发上,想让你用来联系我,但你没有。 我呆滞的看着他,他的睫毛像是易碎的蝴蝶翅膀,颤抖了数下,掀开眼皮,镜片下的那双眼里酝着冰雪风暴以及一切能摧毁我的质问。 他那般失望的看着我,声音里夹杂着嘲弄与自讽,他说,我以为你是被小展强迫,可现在看来,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吞咽唾沫,如鲠在喉,他抬起手,微凉的指腹压在我颤栗的唇上,他问,那么……是我逼迫了你吗?立然,我让你为难了吗? 我慌乱摇头,我的脑袋如一团乱麻,我根本无法思考。 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焦虑仿佛像是沸水一般,从胃部蹿上来,心悬在半空,胃酸分泌加多,我捂着腹部,竟然觉得胃部开始疼痛,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逐渐泛出,额面沁出冷汗。 我钝钝的看着他,林朝堂的脸在我眼里成了数个重影,我眼眶通红,面色却是惨白,我说,我不知道,别逼我。 林朝堂的手覆在我的脸上,他呆了呆,随即圈住我的肩膀,把我搂进怀里,他用手背贴着我的额头,他一顿,语气里透着一股克制的怒意,他说,你发烧了。 我摇摇头,轻吁了一口气,垂下眼,我说,我只是感冒,林展给我请了医生,之前吃了药,已经好了。 林朝堂捏着我的下巴,我被迫看着他,我张了张嘴,他却先说,你是不是又要和我道歉? 我支吾看他,目光闪烁,他却先示弱,闭上眼又睁开,长睫毛轻轻颤动,神情在一夕之间变幻,外露的脆弱怒意又被全然收拢,裹进了理智自持的铠甲之后,他宛如初见一般,疏远温和。 他抚过我的眉毛,在眉骨处轻轻摩挲,他说,算了……不能怪你。 他说,不怪我? 他这样只会让我越发心虚,我想问他为什么,他却错开了脸,他不再看我,而是说,你发烧了,先回去。 之后一段路,沉默如死海,我好像是飘在海面之上,周遭一望无际,海水中央只有我一个人在飘荡,我看着林朝堂欲言又止,心里无端焦虑烦躁,便收敛神色,靠在车窗一头。 车身颠簸,我的身体也晃晃荡荡,以往如此,林朝堂必然会扶着我的肩头,让我靠在他身上,但此刻,他已闭目养神,未再朝我投来一丝一毫的目光。 那是一种落差感,可当我体会到这种失落时,便又立刻被另外一股无端的自我厌弃所覆盖。 我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要觉得失落? 做错事,背叛了的人是我,当初是我贪恋他的好,他的温柔,把他当做避风港 分卷阅读45 欲望文 分卷阅读4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6 。 如今,我却又因林展,朝着林朝堂的心口重重锤击。 如我这般,怎么还能够那么下贱的感到失落,我凭什么? 我这般想着,心里便犹如潮水高涨一般,极速而来,朝我淹没。 我蜷在那车里,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身体逐渐升温,太阳穴一跳一跳,昏昏沉沉的把自己丢入阴霾深壑里,便在此刻,我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肩膀被柔柔揽过,四肢都是绵软的,乖顺的落入了一段佛手柑的气息之中。 等我醒来,已经是在整洁温暖的床褥里,绵软蓬松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左手微微泛凉,我掀开眼皮去看,边旁挂着输液架和吊瓶,那液体顺着细管针头进入我体内。 我动了动,便听到林朝堂的声音,别动,还剩一点就要挂好了。 我一惊,昂起头看去,便见角落沙发里,林朝堂坐在那边,阳光透过浅色的纱帘柔软的落在他的脸上,他放下手里的平板走来,停在那输液架旁,看了眼那还剩下一小半液体的吊瓶。 我头有些疼,嗓子干涩,我问他,我怎么了?完全没印象。 林朝堂盯着我的脸,几秒之后,他说,你高烧晕了过去,医生为你检查过了,另外……我给你身后抹了消炎的药。 刹那间,我整个人宛如坠入冰洞,呆滞的看着他,林朝堂转身,重新坐回了沙发之上,他拿起平板,似若无其事。 他朝我微笑,对我这般恍若无睹,我听到他依旧温和的声音,他对我说,爱情的确变幻莫测,立然,你说是吗? 我不语,他便笑了笑,似不在意,重新看起了平板。 我输了两天的点滴,第三天,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我的手背因为扎针而青紫一片,戳上去还有些肿。 林朝堂过来看我,目及我的手背,愣了愣,却没说话。 他给我拿了一身衣服,让我穿上,我背对着他,把衣服换上,他见我穿好,便对我说,前两天一直有风暴,今天总算是晴了,我们今晚去看极光。 我拨弄着衣服上的拉链,低着头应了一声,我情绪没法高涨,我想林展了。 当天,林朝堂的车队驱车离开,前往郊外,所要入住的房子是在导航中输入坐标才能找到,可就算如此,周遭没有任何参照物,车队兜兜转转了两圈,才找到了要居住的地方。 旷野中白色的小屋落错分开,周围数公里都不见人家,只有这些零星的小白屋。 我从车上下来,便往四周看去,见到许多陌生面孔,却没有看到林展。 林朝堂拉我进屋,房子内暖气充足,卧室也敞亮,洗漱卫浴竟然都十分齐全,我在屋子里兜了一圈,最后走到厨房。 林朝堂走来问我,是要喝水吗? 我点点头,我说,我烧点热水喝。 林朝堂嗯了一声,他看我接水,在我身边站了约莫数秒,而后便走出了厨房。 我心不在焉的烧水,电水壶里的水慢慢沸腾,待到临界点,“啪”的一声,红灯暗下。 我一惊,回过神来,拿起杯子倒水。 晚饭是一车队的人一块吃的,大家围坐在一起,我没胃口,只吃了几口,林朝堂看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把我的餐盘收掉,我坐在他正对面,他低着头慢条斯理的用餐,优雅矜贵。 我现在与他的相处,太像是在和他僵持。 我就像是个自私的无耻的混蛋,犯下滔天大错,却还在妄想,林朝堂能够给我台阶下,能够原谅我,若我在卑劣一些,我甚至还希望他能答应我和林展在一起。 这两天,我时常为自己这般想法而毛骨悚然,于是便越发沉默,不喜交流。 林朝堂自然也是能感觉到我的态度,可他又是怎么看待我的,是否如我这般轻贱看自己一样,我不敢想。 吃完了饭,大概在十点左右,车队的人开始出发去寻找极光。 我裹着一层一层的厚衣服,看着他们扛着三脚架,准备相机,戴着帽子和头等,装备齐全,又不禁想到我和林展两个人,莽撞的在雪路中行驶,兀自开车横冲直撞,风暴来袭也手足无措,此刻想来不禁后怕,没有死在那风雪之中,似乎已是万幸。 车队在荒野郊外中兜转,我靠在车内,透过玻璃,看到车外漆黑无光的一片,那是不见五指的黑,是如坠入魇中的暗。 突然车身一滞,猛地停下,我的身体往前倾去,肩膀被林朝堂紧紧扣住,我跌进他怀里,他扶着我的肩膀,拢紧我脖间的毛领,我被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听到他说,极光出现了。 他打开车门,拽着我的手下来,我跌跌撞撞走在他身后,离开车内的一刹那,开门的那个瞬间,毫无防备,强烈的极光铺天盖地,它们似乎有生命,卷过天际,从遥远外空而来。 漆黑的夜被染上色彩,夜空中起伏的北极光绽放着绿、蓝、粉还有黄,它们变幻莫测交融汇聚。 我的心在那时,是不由自主的分泌出了过多的情绪,挥开郁郁,我兴奋地尖叫,激动又蹦跳,滚烫的眼泪不知何时溢满眼眶。 车队里的人把相机架在脚架上,我看到他们快门不停歇,我知道所有人都定然如我此刻这般,心情激动,那是人类看到大自然奇景时的自然反应,就连林朝堂也呆望着天际许久许久。 我仰望着,极光离我那么近,在跳动,我站在荒野之中,好像是在等待外星人的宇宙飞船,它会去哪里?它会带走什么?它是否真如林朝堂对我说的那般,携着我父母我胞弟的魂魄与我会面。 我静静的看着,缓缓克制着激动,我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片光这场梦这抹盛宴,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天堂口,忘记了寒冷、黑暗与孤独。 可再美的戏也终究落幕,当光彩消退,苍穹以肉眼可见的姿态黯淡,我转过身,隔着漆黑一片的朦胧幕布,看着林朝堂的模糊轮廓。 他朝我伸出手来,掌心覆在我的脸颊上,不知何时,他脱去了手套,手掌是微凉,他蹭着我的脸颊,而后缓慢发出一声叹息。 我听到他的声音,他对我说,我有时候其实有些羡慕林展,因为他总能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出来,毫无顾忌的表白,肆无忌惮的行事,不考虑后果,不在乎旁人。 但我不行,把小展送给你的那枚戒指丢掉,我后悔了很久。 戒指我让人找回来了,还给你们。 立然,我们……分手吧。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收回了手,黑暗里的心碎被悄然拢起,我看不到他是何种表情,只能够通过他言语间错落微妙的停顿判断,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想开口,可他却再也不给我机会了。 他转身离开,几辆车的大头灯亮起,我看到他挺拔悠然的背影,透不出一丝差错一丝迟疑,一如往常的 分卷阅读46 欲望文 分卷阅读4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7 理智矜贵。 他离开了我。 那天回去,我不再有资格同他一辆车。 第二日回程,车队的人把我的戒指还给了我,我怔怔接过后,问起林朝堂,他们对我说,林朝堂乘坐当夜的飞机已经离开冰岛。 我有一刻是呼吸不畅的,他们把我送到机场,让我在大厅等候。 没多久,便看到林展从机场外朝我跑来,他越过人群,跌跌撞撞,脸上尽数都是笑,高扬的眉,翘起的嘴角,像只在草坪上撒欢奔跑的大狗。 他扑到我身上,我被他撞得往后踉跄好好几步,林展揽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原地转了数圈。 我头晕脑胀,让他快点停下来,林展把脸埋在我的肩窝里,用鼻子蹭着,狠狠吸了一口气,他闷闷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在心里叹气,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他看着我,委屈道,戒指没找到。 我一愣,随即抬起手,把重新戴上的戒指给他看,我说,你哥哥替我们找回来了。 林展眉毛动了动,没有说话。 从冰岛回来,我回到自己家中,家里空荡荡的,没有家人,只有我。 我有一些东西还在林朝堂那里,我与林朝堂分手,感情就像是晶莹的泡沫碰到了水,炸裂之后浑浊一片,我连碰都不敢碰,更别提主动联系林朝堂,去把自己的一些衣物用品拿回来。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未提起,没过两天,便有助理模样的人把我的衣服全权打包送了过来。 那是个新鲜陌生的面孔,我向助理道谢,又疑惑怎么不是徐助理,以往我的事情,都是徐助理在打理的。 那位新助理便说,徐助理早就被辞退了。 新助理替我把留在林朝堂那边的物品通通送了过来,放进屋内后,又给了我一个纸袋,他对我说,这是林总让我交给你的。 我愣了几秒,接过纸袋,朝他道谢。 新助理离开后,我便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叠照片,尽数都是那夜被拍摄下的极光。 璀璨伦比的光芒被刻录留在了这五寸之上,我一张张翻看,眼泪无声无息顺着眼眶流下,跌落在光亮的相纸上。 我徒然一抖,慌乱的抹去上面的泪痕,可眼泪却一滴接着一滴,像是冬雨,像是心被撕裂后四散的碎片,落在上头,留下抹不掉擦不去的痕迹。 我跌跪在地上,看着照片里的极光,觉得那好似林朝堂留给我的一场灿烂的梦。 而现在,梦醒了。 第40章 四月初,气候转暖,厚重的棉袄换下,白日暖阳照下时,只要穿一件毛衣便不觉得冷了。 再过两日就是清明,父母和弟弟都安葬在远郊的华夏墓园里,我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准备祭拜的事情,我对于这些都不大懂,问了亲戚长辈,他们叫我折纸钱,在红纸上用黑色的毛笔写下父母和弟弟的名讳,又做了青团和一些荠菜馅的馄饨。 清明那日,是林展送我去墓园的,他大部分时候虽然看着跳脱又肆意,但此刻簇在我身边,却像是定海的那根神针一般,让我的心能稳下来。 墓碑在方寸之间,我把白菊百合还有一些酒食放置在墓碑前,碑石上拓着我的父母还有弟弟,他们的照片是我挑选的,父母的合照鲜少,挑了很久,才总算是选了一张合在一块笑时的模样。 弟弟倒是拍了许多,我那时翻看相册,从他刚出生时看起,在到他大一些,一年一年,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自己这个哥哥是陪伴过他的,是看着他成长的,不是那般刻薄的不认他,而是喜爱他,真心想当他哥哥的。 墓园里有哭声传来,我循声看去,是年迈的老人趴伏在一个墓碑前,喊着妻子的名字, 呜咽着,问着,为什么早早去了,让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悲伤难过像是能够传染似的,我勉强砌起的围墙层层崩塌,碎石七零八落,把好不容易修整竣工的心室,再一次击个粉碎。 父母与弟弟离开我,这种痛这种苦,无论是过多久,只稍一想起,又是一番剥皮抽骨血肉尽数流干的痛。 我跪在地上,额头磕在石板之上,沉沉的落下,我喃喃喊着他们的名字,却知道,一切成空。 极光留在了那五寸相纸上,而他们也早已离开人世,都再也不可能回到我身边了。 抬起头时,肩膀上落下些许重量,林展把手覆在我的肩膀上,紧紧扣住,我听到他说,你来做什么? 我顿了顿,站了起来,顺着林展的视线,转过身朝一处看去。 几步之外之外,赵珏捧着白色马蹄莲与白百合扎成的一束花,站在芳草与墓碑之间,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套头帽衫,黑色裤子,剃了圆寸,瘦了很多,脸上近乎无肉,只有分明的轮廓,眉压着眼,抿白着嘴唇,安静地站着。 他朝前走来,我撇开眼,他说,我来祭拜阿姨和叔叔还有你的弟弟。 “弟弟”那两字是他与我擦肩而过时,轻声念出的。 我一顿,倒是林展先圈住我的肩膀,把我揽到了另外一边,他狠狠地瞪着赵珏。 赵珏歪过头,我看到他左耳上的耳钉,黑色的闪着冷光,他的下颚朝我轻幅度的点了两下,便挪开视线,走向我身后的墓碑处。 我想到那日我掰开他紧扣住我的手指,同他说,不再是朋友,于是我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应不问,甚至连个笑都不可能再有了。 我看着他把花放下,又在我刚才落跪的地方,双膝着地,瘦削的后脊弯曲,朝着我家人墓碑,落下三个鞠拜。 从墓园里出去,我与林展并肩走着,赵珏不声不响走在石子路的另外一边,走出园地,停车场内停满了车,林展把车开出来费了些功夫。 我等在边上,看着地上零碎的小石子发呆,突然石子剧烈震动,耳边引擎声轰响。 我侧眼看去,赵珏跨坐在机车之上,他的衣服被风吹起,凹陷出一个弯折的弧度,他朝我驶来,单脚踩在地上,他把一个头盔抛给我,我下意识的接住,发懵的看着他。 他掀开头盔,黑白分明的眼朝我笔直看来,对我说,徐立然,这是我之前找人定制的,一直想要送给你。 我把手指压在头盔边沿,指腹发白发疼,我说不要。 他便道,你拿着吧,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头型也与你相符,我不能用,别人也不行,只有你,如果你不喜欢,就丢了吧。 说着,引擎声再度轰然响起,我颤了颤,掀开眼皮,迎风看去,他的衣帽被吹扬而起,身体绷紧拉弓一般,我站在原处,在纷纷扰扰的列队堵塞的车辆里,我看到他穿梭速行而前的黑色弧度,像是展翅的鹰隼。 像是被太阳晃到眼一般,我撇开眼 分卷阅读47 欲望文 分卷阅读4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8 ,这时,林展的车总算开了出来,我打开车门钻进去,林展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愣了愣,问,这个头盔怎么回事? 我把头盔拿起来,白黑相间的头盔,弧度流畅,环面刻印上花纹还有一个卡通的做着搞怪表情的小人头,上头印着一行字,希望徐立然天天开心。 车窗外的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整张脸都似乎因为这束光而暖而滚烫,我仰起头,克制着喉咙的酸涩,鼻尖的麻意,却还是忍不住。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已同他说了决断的话,明明已经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却在看到那几个字时,眼泪便无可救药的流了下来。 我曾喜欢过他。 在最开始的时候。 小然,你怎么了? 林展焦急担忧问着我,他伸手替我揩去脸上的泪,我胡乱的抹开,又抓住他探过来的手,我摇头,呜咽着说没什么,而后把那头盔拥在怀里。 林展皱皱眉,目光落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坐了回去,他一言不发,驱车离开了墓园。 四月草长莺飞,我的生活逐渐平静,林展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这边,我去上烘焙班,他便在教室外头等着,他看着无所事事,也不去上学,和我想象中的富二代形象不谋而合。 直到一日,我新做了个草莓慕斯,从教室里出来,去找林展,先要让他先尝尝。 拐过走廊,便看到林展趴在窗口,低头讲着电话。 我朝他走近,他似乎有些激动,语气暴躁的说了几句,也未发现我。 我听到他说,我知道了,五月,五月就回去,不会拖了,我知道这个课很重要,你帮我和教授说一句,我五月份就回去。 我蹙眉,捧着草莓慕斯凑过去,我拍拍他的肩膀,林展扭头看到我,一愣,表情有些复杂,他飞快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先挂了。 而后转向我,他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眉毛僵持在眼皮之上,长睫毛不安交簇,我问他,怎么了。 他顿了顿,对我说,我得回英国了。 我一呆,仿佛没听懂,我傻乎乎的问,去几天?去玩吗? 他看着我的表情,抿了抿嘴,与我缓慢解释。 他在英国读书,学校四月份开学,继母的葬礼和一些财产的事情已经解决,他本来打算四月份便回去,但因为还有我,他推迟了一个月。 他这般说着是,语气是吞吞吐吐,想必他自己都知道,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和匪夷所思,他要回去的,回英国的。 我其实,早该想到的,他能回国,是因为继母去世,那么葬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他回去踏踏实实完成学业,羽翼丰满后,再次回国,便是继承他父亲的产业。 这是他的人生规划,而他未曾告诉我。 直到此刻快要临行,他才同我提起,我看着林展,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富贵人家的孩子,就算在跳脱不羁,又能错落出框到哪里? 最后还是会被拘起,他和林朝堂是同一类人,拥有不容差错的人生。 小然,你和我一起去英国好不好? 林展的手小心翼翼的伸过来,挂在我的衣袖上,小幅度的晃动示好。 我睁大眼,呆呆的看着他,林展凑过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他咬了一口慕斯,又压了过来,我尝到了草莓的甜味,他对我说,我怎么舍得和你分开,和我一块去英国吧,好吗? 第41章 林展说要带我去英国,他在他大学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是个两层楼的公寓,他和一个室友住在一起,我可以搬进他的公寓里,他会帮我联系当地的学院,先学一些语言,而后再去学一些我感兴趣的。 英国的天气多雨,每天出门几乎都得备着雨具,大学食堂的菜是不能吃的,每次他吃完,都会闹肚子。那边有很多博物馆,之前的几年独自生活,没有课的时候,他就会坐着摇摇晃晃的地铁,在伦敦穿梭,他几乎把那里的博物馆都逛遍了。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了很多,说着他之前的生活经历,玩过的地方做过的事,不喜不淡,像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段南极的冰。 而现下,他瞧着我,眉梢又燃起了热度,他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嗅着我的气味,他对我说,小然,一想到能和你一起回到英国,似乎那些讨厌的地方都成了好的。 我摸摸他的额头,林展开始吻我。 沐浴乳的味道像是桂花,在他的身体压下来,在肢体摩擦分泌出体液的时候,那层淡淡的桂花香似乎变得甜腻,鼻尖的气味刺激着,我吸了一口馥郁,身体突然一震,林展不知何时进入,润滑液被巨物挤出滚烫的肠壁外,湿漉漉的流开。 那顶端插入,沿着红润的肠壁直接戳了进来,略弯的茎身顶到了我的前列腺,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脸,却被他用力拉开。 他在做`爱时,就像是一匹野马,无法驯服。 他把我的腿架起来,撞击驰聘,身体之间的交叠,发出肉啪声,臀`部被他掐着,我的身体被顶到了床沿边,眼看着快要掉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刮开一层皮肉,留下殷红。 我听到他的笑,类似于遥遥站在顶端,看着我戏弄我的坏笑。 果然,他一把抱我抱起来,姿势变换,我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后臀抬起,他却扶着我的腰,禁锢着把我狠狠按下。 那根玩意儿戳了进来,直接猛烈,顶在我的小腹上,似乎要把我戳穿,我呜咽一声,后颈往后仰去,连话都说不利落。 和林展做`爱像是在跑一段马拉松,不停歇,贼累,做到最后,他还在我体内不肯出来,我则侧身蜷窝在床上,四肢都是软的。 两个星期后,我赴英的签证办了下来,在与林展一块去英国的前两日,他的朋友替他举办践行派对。 林展的社交圈子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除却一开始去那山庄见到的那一帮人,我还记得一个女孩叫做吴静。 我不大想和林展一块去派对,那是给他践行的,而我则对他的朋友是全然陌生,只是林展兴致匆匆的为我挑选衣服,还带我去理发,我整个人被妥帖打理,像一枚精美包装好的礼物。 林展这般,我也不想拂他扫兴,暮色四合的时候,我与他出门,他换了一辆宝蓝色跑车,当天下着小雨,跑车引擎轰鸣,在路灯雨幕下,亮蓝色的光像是火焰下的深蓝,把细雨击碎,落下一段段惹人艳羡的侧影。 抵达会所,林展停车,他从一侧下来,随意的把钥匙丢给了跑过来的服务生。 他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微热,我侧头看他,会所灯牌下,他的脸被镀成了一抹艳丽的红,眉梢的冰雪融化开了,面颊的轮廓是严谨的冷峻。 那又仿佛是另 分卷阅读48 欲望文 分卷阅读4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49 外一个林展,如一段冰刃的林展,只是这样的林展,在看向我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他攥着我的一根手指,晃了晃。说,小然,怎么了,发呆呢? 我回了神,摇头,没事,进去吧。 派对是在会所第二层,还未进去,便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林展在我耳边笑了笑,他抬起手,环住我的肩膀。 推开那扇门,走廊上的光线被丢在脑后,我往前一步,便见到交错的光线在空中飞舞,一个高台上有人在打碟,另外一处又是舞池,酒水就摆在台边,所有人都在摇晃。 我从未看过这般阵仗,林展也愣了愣,他对我说,没想到他们直接把夜店给搬了过来。 我听不大懂他的语气是喜欢还是讨厌,只是对他说,我觉得好吵。 林展便说,去那边。 他是今天的主角,当他刚刚露面,那震耳的音乐便停了,一束光在他身上落下,我扭头看他,不止是我,整个厅内的人都看向了他,林展眨了眨眼,随后抬起手,朝他们象征性的摆了摆。 接着就是没头没脑的鼓掌尖叫,我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热烈欢迎的感觉吧。 有人来同林展说话,把我们带到了三楼,我被震到心颤的心总算是能歇息了。 来人只是与林展交谈,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没走两步,林展便停了下来,他眉头微蹙,朝我伸出手,他说了一句,你怎么走那么慢?快跟上。 我把手交给他,他便紧紧攥住。 刚才一直同他讲话的人这才朝我投来探究的目光,问及我,林展说,这是徐立然,我对象。 我吞咽着唾沫,而那人则露出灿灿的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吧。 他快走了几步,便到了三楼房间,推开门,里面很宽大,放了几张台球桌,还有打保龄球的地方,另外一些零散的娱乐设施都有。 进去的时候,有三两个人正在打台球,见我们进来,便停下了动作。 带着我们的人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喊道,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那人的脸被台球杆抵开,一个瘦高皮肤苍白的男人缓缓走过来,笑盈盈的瞧着林展,他说,林展你可以啊,回了国那么久,直到要回英国了,我才有个借口见到你。 林展淡笑,那笑容就在嘴边一晃而过,我听到他的声音里裹着厌烦,他是不善伪装的,果然就听他说,谁让你过来的,不知道我烦你吗? 他这么说,对方竟然也没生气,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都是朋友,当年的误会早就过去了,来,今天是特地给你准备的派对,到这边来,我想你自罚三杯,行不行? 林展没应,反而是转过身看向我,他问我,小然,要不要玩保龄球? 他这么忽略那人,又转而与我说话,旁人的目光都朝我投来,林展还伸手替我把脸上的发丝捋开,我抿了抿嘴,说好。 他便径直拉着我去往丢保龄球那边,我在沙发上坐下,看他拿了保龄球去丢,一个瓶子都没中。 他站在电子牌下看着那明晃晃的零分,眉头紧锁,我刚想上去同他说话,肩膀却被人按了一下,身边一左一右坐下两个人,是刚才带路和说话的两人。 他们看着我,同我说话,自报家门介绍,带路的人叫王远,另外一个则姓林名安,是林家一个旁支的旁支,从小寄养在林展家。 林安看着我,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小展谈会谈恋爱,我还从没看到他身边有过伴。 我敷衍应了一声,不太喜欢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打量探究,似乎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考量我能值多少钱? 他又问了我几句,都是稀疏平常的话,倒是说话间,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 有上次去山庄时见到的几人,我还看到了吴静,而吴静身边,则还跟着之前与林朝堂回林家吃饭,见到的小姑娘媛媛。 他们应该是刚从二楼跳完舞上来的,媛媛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穿着短裙,和之前那般乖孩子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看到了我,朝我这边跑来,她走到我这边时,就听林安向旁人介绍我的身份,这是林展的对象,他可宝贝着呢。 我心里一惊,抿着嘴紧张的看向媛媛,媛媛则缓缓皱起眉,困惑地看着我,她问,你不是上次和大哥在一块的吗?怎么又和林展哥哥在一起了? 她问完这句话,便听吴静一声冷笑。 林安也诧异的看着我,那几秒的诧异就变成了似笑非笑的打量,我如坐针毡,我被他们注视着,好似被包围在团团嘲讽讥笑里,言语间的转换,眼神中的交流,定然已经坐实了我的身份。 一个玩物,一个在林家兄弟间勾`引人的下贱胚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离开,可林安的手压在我的肩膀上,他笑着,漫不经心道,别急着走啊,和我们再聊聊呗。 我张了张嘴,还未说话时,突然一只手横插进入这个包围圈,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狠拽出来,而后一枚保龄球直接丢了过去,砸在林安的腿上,他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揪成了一团,捂着自己的小腿,那枚球跌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展居高临下看着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抬起脚就是一踹,他指着林安,他看着周旁的人,斥道,我说了,有我在的地方,容不了他,谁他妈还把他找过来。 王远小跑出来,弯腰哈背,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和林安已经好了。 林展笑了,笑容让人如履薄冰,他说,这人吸粉,你们谁想和他玩,我第一个拉电报警。 那蜷在地上的林安动了动,林展走过去,踩在他背上,咬着牙说,徐立然就是我的徐立然,和谁都没关系,谁还嘴碎,我让他滚着出去。 没人敢置喙,气氛沉寂,林展松了腿,过来攥住我的手,王远过去把林安扶起,打着哆嗦送他出门。 林展发了一通火,气氛尴尬,却是媛媛先走了过来,喊了一声林展哥哥。 林展见是媛媛,拧着眉看她,问,你怎么也来了? 媛媛委委屈屈说,今天是给你践行,我当然要来啊,年夜饭的时候,都没见你来吃。 林展说,那会儿生病了,也不能吃东西。 媛媛点点头,我知道,听舅舅提了,哥哥,年夜饭的时候,大哥哥也过来了,还带了男朋友给大家看,你怎么和大哥哥的男朋友在一起了啊? 她这么直白,还真的让人……措不及防。 林媛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我,她也不过是区区十七八岁吧,却是威慑力十足,我不禁抓紧了林展的手,掌心都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汗液。 林展听她这么说,歪着脑袋竟笑了笑,他说,还能怎么样?比起大哥,小然更喜欢我呗。 林媛微微睁大眼,她惊讶 分卷阅读49 欲望文 分卷阅读5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0 道,还能这样? 林展没应,转而点了一下林媛的额头,他说,你个小孩快回去吧,别回头你爸妈又要埋怨我带坏你了。 林媛眼睛四处转,往后退了几步,她支支吾吾几声,我才不会去呢,我去和吴静姐姐玩啦。 说着,她便一溜烟的跑了,林展瞧着她的背影,一阵好笑,对我说,别在意,这小孩就这样,被家里人宠坏了,说话特别直。 我摇摇头,心里不敢在意,本来就是事实,被说出来,也是我自作自受。 林安那小风波很快就过去,爱热闹的人吆喝着要玩喝酒游戏,四散着各玩各的人便都聚在了一起,王远倒酒,明黄色的酒水混合着冰块晃荡。 林展坐在我身边,黑色的衬衫衬着冷白色的脸颊如雪雕,眉梢凌厉,嘴角轻抿,他表情淡淡又懒散,捏着骰盅的姿势娴熟,他们很快就玩开了,我是看不大懂的,坐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 林展拉住我的手,我对他说,我去个洗手间。 林展说,我和你一块去。 我笑了笑,晃了一下他的手,我说,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去就行啦。 这时,有人来叫林展,让他快些下注,林展一愣,我便放开了他的手,往外走去。 我走到外头,询问了服务员,便朝左侧走去,拐过一个转弯,便看到了厕所标志,刚要过去,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去,林媛仰着头,神情冷漠看着我。 我一愣,林媛却先把东西丢了过来,凌厉的纸片划过我的脸,散落在地上,我低头看去,便能瞧见自己的脸,一行行文字,媒体记者的报道被打印成了黑白资料,拓在纸张上,往朝我张牙舞爪。 我听到林媛冷冰冰的声音,她说,徐立然,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有脸待在我大哥和林展身边?真是恶心。 ………… 十一假期缘更 第42章 我想笑来着的,而我也的的确确笑了出来,我捡起地上的纸,把它们细心理好,又紧紧的攥在手里,单薄的纸页被我捏成了一团的褶皱,林媛诧异地看着我,问,你怎么还有脸笑? 高光之下,我低头打量她,我说,我为什么不能笑,这些事又不是我的错,而被你现在这般指责,我也就觉得好笑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这番话离开林展的。 你也太不要脸了。 林媛涨红了脸,匪夷所思看着我。 我轻轻点头,我说,我的确是不要脸,你那么讨厌我也没错,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这个人。 我指着自己的心口,手指狠狠的戳着。 林媛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后退一步,我则往前,与她擦肩而过,她呆呆站立,突然似回过神来。 她拉住我的胳膊,手掌是颤抖的,她声音哽咽,对我说,四月祭祖的时候,大哥哥也来了,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后来一起吃过了饭,我出去找他,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抽烟,我从来没见过大哥哥这么难受过。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再动弹,林媛松开了手,我却也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我听到她带有哭腔的声音,她说,徐立然,他是为什么而难过,我想你最清楚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不要大哥哥后又和林展哥哥在一起。 我…… 我说不出话来,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林朝堂从未做错过,他对我这么好,是我……是我一直在辜负他的感情。 我不知林媛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在那晃眼的灯光下站了许久,才放佛是酒醒人一般,恍恍惚惚走进厕所,趴在洗手池前,打开龙头,把水浇在自己湿润的脸上。 我一边哭一边干呕,觉得自己实在是恶心,厌恶这般姿态的自己,我逃出来后,都做了些什么?只除了不停的去伤害,去索取,我什么好事都没做。 我不懂的如何去爱,我只会自私自利的求被爱,似乎谁对我好,我就会如飞蛾扑火一般贴上去,我不管不顾没有章法甚至有违道理一般在这称为爱的名词里横冲直撞。 我让林朝堂受伤了,自己却安然无恙,的确是恶心透了。 我从镜中看到自己惨白的脸,伸手去碰镜面,留下一个湿漉的水渍,面孔变为狰狞,像是从水而出的丑陋水妖。 徐先生?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撑开眼皮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徐助理。 我一愣,从挂在墙壁上的纸巾箱里抽出一张,胡乱快速的抹去脸上的水渍 我转过身看向徐助理,尴尬应了一声。 徐助理轻咳,他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徐先生,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愣了几秒,徐助理又唤了我一声,我便说,你是不是要来告诉我,你其实是林展的人,上次林展劫持我,中间有你的周旋安排。 徐助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缓缓点头,手指指向外面,他道,其实还有一些事情,但是这是不方便,徐先生你能否和我去外面听我说说。 究竟是什么事?我没有动,眉毛皱起。 他叹气,眼镜下的双眸闪烁,他对我说,是关于林总的事情。 我心中愧疚又不安,几乎没多想,就被说动了。 我随他拐过两个转角,来到一处房间内,与林展他们聚会的房间毗邻。 我随他进去,首先投影的便是一块大屏幕,似乎是播放暂停着一段影像,看不大真切,十分模糊。 我的后背慢慢停直僵硬,似乎是直接作祟,我开始不安,我问,那是什么?你想和我说什么? 徐助理走近幕布,拿起放置在边旁的遥控,我听到他说,其实在你和林展去冰岛之后,林总他收到了一段录像,只有十五秒,却让他把整个办公室都砸光了,随后连夜去冰岛与你分手。 那份录像本该是被立刻销毁的,但我从播放过的电脑残骸中找到了缓存,备份下来,现在唯一一份就在这里。 我背脊开始发凉,说不出的恐惧涌来,类似于灵长类动物对于危险的先知,我下意识的不想去看,不想去听,反身要离开,耳边却听到一个熟悉低喘的声音。 这样呢?力度可以吗? 回应的是愕然断开的呼声,沉浮之间,如被顶到尽头。 我咬牙,背对着那泛光的幕布,全身的皮肉似乎都剥离脱落,只剩下一具骨架,可随着另外一声揉着甜腻的喘息,那一身骨头也都如数被敲碎,一寸不留。 我哥也是这样操`你的吗? 林展的声音,像是如深渊传来。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全身都在疼,揉碎碾压的疼。 压抑的恨与耻辱在心口涌起,我猛然扭头看去,双目猩红,狠狠的盯着那幕布上被顶穿撞击的白晃肉`体。 那是我,我在 分卷阅读50 欲望文 分卷阅读5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1 那块荧幕之上,我被刻录进了线条方程之中,被传输被窥探被放大成了宣告胜利的彩旗,一如以往,夺旗的那位洋洋得意锣鼓宣扬。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我问,你不是林展的人吗?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徐助理笑了笑,他对我说,我不是替林展做事,我是林展父亲的人,他不喜欢你,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所以咯,你们能分开是最好,如果不分开,自然还有其他法子。 我扯开嘴角,我说,看来林家人都不喜欢我。 徐助理一愣,他望着我,缓缓道,他们只喜欢自己。 我真心提醒你一句,别淌这浑水了,林展能回来是他爹的赏赐,他爹不乐意,还是可以继续把他丢出去,反正林展父亲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这算是什么啊。 我心里恍惚是站在悬崖绝壁,谁撞了我一下,我掉了下去。 我看着他关了投影,拔下凹槽的小方块,递给我。 我的手掌握紧蜷开,僵硬成了五指张开绷紧的弧度,小方块落进我的手心里,我狠狠捏紧,方块棱角刺破了掌心。 徐助理打开门,我浑身颤抖,缓慢呼吸,让自己镇定,我看他要离开,突然起身,扣住他的肩膀,我用了大力,喉咙艰涩,我问他,这个还有备份吗? 徐助理一顿,随即笑了,他说,这要看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按在u盘边缘,指腹发白发痛。 回到相邻房间,林展他们还在玩,空酒瓶堆在桌上,几人已然喝高,趴在一侧沙发上,不省人事。 我绕过几簇人,走到林展身前,林展靠在沙发里,因为酒精,面色红润,他的胸膛均匀起伏,我朝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脸,林展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看着我。 他唔了一声,像是在撒娇,说,小然,你怎么那么久? 周遭都是人,每一寸目光都能看到我们,我知道,我此刻不该莽撞,我要忍耐我要克制,可理智被怒火和羞耻覆盖,冷静被撕成碎片,我什么都管不了,我捏紧了那枚载着我的u盘,丢在了林展的身上。 林展惊讶地看着我,他捡起滚落在沙发上的u盘,疑惑问,小然,怎么了?这是什么? 我抿着嘴,突然伸出手,揪起他的衣领,狠狠拽起,我盯着他,看清了他的神态,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说,这就是你录的,你不知道? 林展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化清晰可见,想是机械钟表细小齿轮损坏卡壳,他微微一滞,近乎无措呆愣看着我。 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烟火消逝。 一声作响,拳头敲击脸部骨骼的沉闷声。 不再是当初医院时轻飘飘的一掌,而是用尽全力,似乎要把半个身体都甩过去的一拳,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撇向一边,颧骨瞬间泛红,呆钝地看着我,又是那湿漉漉的被丢弃的犬类眼神。 可这次,我没有心软。 我说,林展,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么喊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永远不要见面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们,看着我挥拳看着他一动未动看着他流露出脆弱不敢置信伤心欲绝的神情。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他们觉得林展必然会狠狠收拾我,可他没动,他只是抬起手,怔怔扶着自己的脸。 他低下头,又抬起头,恍惚急促眨着眼,漂亮的眼睛瞬间通红,他的喉咙里溢出呜咽恳求,他颤抖着拽住我的衣袖,他向我认错,我却说不用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整屋如刀注视下,一步一颤的走出门。 走廊外似乎多了一半空气,我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缓缓停下,我扶着墙壁,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很疼很疼。 打了林展的那一拳像是掴在我心上,我其实能明白能知道,他只是爱我,只是喜欢我,可这方式,让人心疲。 怎么这里有只落单的小羊在哭? 耳后是一串鸡皮疙瘩,肩颈被爬过,我一震,扭头看去,是林安苍白虚浮的脸,他朝我笑,望着我的羊脸,流露阴狠如毒蛇般笑。 我浑身战栗,想要离开,他却捋了过来,手攀着我的后颈,狠狠掐住。 第43章 暴雨将至,云层覆盖整个天际,雷声轰鸣时,投掷摔下的玻璃碎开一道惊雷,脸上横肉丛生,眉眼戾气攀过整个脸面,高壮的男人走向跪在床边,赤身裸`体的消瘦男孩。 那稚嫩的身体,怯懦的眼神,张宛如初生羔羊的脸,在风暴,在欲`火,在磨灭了的人性面前,被狠狠撕裂。 男孩被拽起,宽厚的手掌掐住后颈,纤细的放佛一掐便断掉的脖子弯折成了一个凄惨弧度,他呜咽尖叫挣扎,羊羔的脸上落下可怜的泪。 突然,抓紧的手猛地松开,他跌落,膝盖敲碎在一地的玻璃上,鲜血横流。 男孩抬头,雪白的脸染上恐惧惊慌与痛苦,他看着如山一般矗立在自己跟前的伟岸。 他喃喃唤着,像狗一样,轻轻晃动光裸臀尖,他说,大伯,我错了。 抬起的脸,在窗边划过一道响雷时,变得分明清晰,那带泪的眼睛,那惨白的唇,那一整个的惊恐,都是我。 我猛地的深喘一口气,睁开眼,看着林安凑近的脸。 他掐着我的后颈,指甲一寸寸嵌入,皮肉绽开的痛。 类似的记忆涌入脑中,像是一台割草机收割着我大脑里仅剩的一点清醒冷静。 我开始疯狂挣扎,他却显出更深的兴致,那眼里的欲`望如惊涛骇浪,他卷过狂虐的气息,像极了我那已被丢入牢笼的某位长辈。 我没法挣扎,入骨的恐惧类似于拘束衣一般,捆扎束缚着我的四肢,他的手从我的后颈上移,挪至后脑勺。 掌心轻轻摩擦过柔软的发丝,猛然收拢攥紧,我的头发被他揪起,头无助上扬,他拽着我往走廊尽头的小间走去。 我以前,被关着的时候,总想着逃出去。 因为想着能逃出去,能看到天空,能照进日光,能与父母陪伴,能收获快乐,便一直都是存着希望。 我其实已经把事情看得很开了,十年监禁虐待轻易不去想不去思。 可直到如今,我看到林安,这只是此次一面之后的人,因与林展嫌隙,便把怒火施加在我的身上,他丑陋恶毒的嘴脸,我必然会永远记得。 林安把我拖进房内,那房间阴沉暗红色调,他拽着我的头发像是揪着地上一堆杂草,我被他狠狠摔在床上,一声闷哼,像极了昔日地下室内的阴郁业障。 我拖着颤栗的身体不停挣扎,我虽然似乎入了臆,可却还是留有几番清醒的余地,我的手在胡乱挣动时,甩在林安脸上。 林安苍白的脸露出阴狠的笑,一巴 分卷阅读51 欲望文 分卷阅读5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2 掌狠狠朝我挥来,我的脸撇在一边,左脸火辣辣的麻木,我听到他的声音,讥笑,他说,你装什么矜持,不就是林展的玩物。 他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撕开我的衣服,衣摆从下往上被扯开,他双目通红,不知为何,刚才还未看清,此刻我只觉得他整个人都似乎在疯癫边缘,魔怔一般,重复着那几句狠毒的话,手却开始打哆嗦。 我突然想到,林展刚才说过他吃粉这一事,而他此刻精神亢奋,那症状真的就如吸食了兴奋剂一般。 他抚摸我的掌心滚烫,我瑟缩着,他便越发兴奋,抚摸我已经光裸了的背脊,掐着臀尖的肉,指甲划开皮肤。 我呜咽一声,脑袋发麻,像是落在砧板上的鱼肉。 放开我…… 我恍惚间溢出求饶,林安却没有停手,毒蛇在我身体上爬行,错落几秒之后,突然有凉意涌入,我猛地一颤,尖叫从喉咙口叫出,闭合的洞口竟然被一个圆形瓶口挤入,生硬摩擦着壁肉,划开道道殷红。 雷电之下,大伯的脸化成了魔鬼的幻影,他随手拿起地上滚落的酒瓶狠狠捅入,痛如尖锐刀锋,席卷而来,我近乎疯狂挣扎尖叫,耻辱与疼痛燃遍全身,我被撕成了碎片,身体连同灵魂一起,一寸不剩。 那顶入的酒瓶变换碾转,直捣黄龙一般,刺入我的身体,我凄惨尖叫,四肢都在颤栗,大伯的脸变幻成影,覆上了林安那苍白阴狠的脸。 不只是从哪里来的力量,我抬起腿,踹向林安,林安没有防备,竟被我从床上踹下。 我扯出那酒瓶,冰冷的瓶身捏在掌心里,胸膛起伏,我跨下床,站在林安跟前。 我看着他,叫出他的名字,林安忍着疼,要朝我扑来,我反手扬起酒瓶朝他挥去,玻璃瓶身凿开坚硬的脑壳,闷声作响,林安捧着头,咒骂我。 我拿着酒瓶扎入他的嘴里,他唔唔几声,我狠狠刺入,真想让这酒瓶直接碎在了他的嘴里就好了。 林安的嘴边溢出鲜血,他的脸色暗淡灰白,神情从刚才亢奋成了惊惧,他慌乱惊慌看着我,似乎在向我求饶,我的手却还在用力捣入他的口腔里,似要把他的牙齿给碾碎一般,我恨他们。 便在这时,红棕色的门被外打开,我的脸上还是僵硬的恨意,身体却被柔柔拢入一个怀抱。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攥住我的手腕,轻轻拉开,我的眼被柔软的掌心覆住,身体被裹在散发着淡淡的橘香的衣服里。 耳边是担忧焦急,又是隐忍温柔,是如海风潮汐,又如朝阳旭日,我开始哭,像坠入了母体怀抱。 我蜷着肩膀,有人牢牢揽住,沉沉的重量压在身上,竟然会是无比安心。 那人说,徐立然,没事了,不要怕。 林朝堂携着我离开那间房,离开的刹那,我便看到有数人涌进,林朝堂看我怔愣,便对我说,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我一愣,林朝堂把他的衣服给我穿上,他的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不轻不重,像是生人之间的帮扶。 我默默垂下头,错开身体,他的手一顿,肩膀上的重量彻底没了。 我走到他身旁,林朝堂的步伐很慢,我走了两步,突然小腿一软,整个人竟一头栽倒在地。 我身上很痛,我原以为皮肉被殴打只是小事,可没想到当了一段正常人,再被虐打时,那疼痛竟然比以前更甚。 肛口的地方似乎也被撕裂,我不敢说,也不会说,我只是蜷缩在地,拢紧林朝堂的衣服,似乎在把自己最后一点自尊给拾入簸箕内。 就在我自己试图起来时,我听到林朝堂微不可闻的叹息,而后身体被打横抱起,他的手臂横在我的腰间与膝盖窝里,我惊呼一声,我想说,把我放下来。 可在我没开口时,另一个声音,暴跳如雷般响起,林展面色发红,目光如火烧,他大步流星走开,站在我与林朝堂面前,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狠狠的看向他哥,他说,把徐立然放开。 我徒然一抖,便是一万分的不愿看到林展,身体迅速僵硬,林朝堂似能感觉到我的抗拒,我感受到他均匀呼吸,和他平静无波澜的声音。 小展,胡闹是要有限度的,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林朝堂说着,抱着我朝前一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林展耳中,他说,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差点害死了徐立然,你知道吗? 林展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定然是滞住了,其实只要仔细看,便能瞧见我露在衣服外青紫的脚踝,又或者是被掐红肿起的脖颈。 林朝堂抬起单手推开他,林展呆滞地退后几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到擦肩而过时,他艰难的喘息。 我不怪他,我甚至还是喜欢他的,只是不合适罢了。 第44章 我被带到医院,身体实在是不好受,接受治疗,没多久便沉沉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体枕在柔软的被褥中,眼皮上跌落薄薄的光,我睁开眼,便看到林朝堂坐在一侧。 他低着头,下颚的弧度撇向一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显得他温驯柔软,光从玻璃窗外镀在他的脸上,深刻克制的五官成了一段让人忍不住放缓呼吸的温柔。 我看着林朝堂,神情莫名专注,眼神里慢慢爬上的情绪起伏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心口像是被放在蒸笼里,很热很闷,说不出的感觉,让我焦灼。 林朝堂的睫毛颤抖,几个呼吸后,交簇的睫毛掀起,他看向我。 我根本没有防备,望着他的目光被捕捉到,他神色淡淡,我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我们就这样互相对视,十几秒后,都未开口。 是我先打破沉默,我组织语言,费力地让自己不要那么尴尬,我说,那些照片很漂亮。 林朝堂不置可否,他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他说,林安的事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处理,你以后不会再看到他,还有你的伤……近期最好不要碰水。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攥着床单,我看着他手指妥帖安放在身体两侧,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我又魔怔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心里很难受,和林展分开,好像把我掏空了一半,心里空落落的成了一个窟窿,就因为如此,我便又想到了林朝堂的温柔对待。 可当我回神,我突然毛骨悚然,我竟这么厚颜无耻,明明我已经与林朝堂分手,我撕开了林朝堂的心,我伤害了他。 可此刻,我竟还想得到林朝堂的安稳温待,我凭什么,凭我的自私凭我的利己吗? 我怎么可以怎么对待林朝堂,他那么好,我却一再利用他,我痛恨自己。 林朝堂同我嘱咐,我心绪不宁,恍惚点头,林朝堂看着我,沉默几秒,对我说,你和小展之间,我也 分卷阅读52 欲望文 分卷阅读5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3 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小展他就是这样,容易冲动莽撞,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告诉他,林展给你的视频……我看到了。 林朝堂眉毛动了动,他皱起了眉,问,是谁给你看的? 却还未说话,他却似乎已经猜到,顿了几秒,眼角微微眯起,说出了徐助理的名字。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我难堪说,对不起,林朝堂,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个对不起,林朝堂微微叹息,他对我说,照片这件事,我也会解决,不用担心。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从容,又是淡如水,好似在说,外面下雨记得带伞,这般漫不经心的语气。 他是否觉得厌烦,我与他分开,又这般烦劳他,我心里惴惴不安,抬起头,便看他转过身,要往外走去。 我看着他离门两步距离,伸手拉开门锁,他要走了,他要离开我了,这个念头在那个刹那如寒气一般窜入我的心室内,冰冷与恐惧交错。 林朝堂把他的温柔尽收后的空旷感让我窒息,我知道这是下贱的作态,我不懂珍惜三心二意又朝秦暮楚,可我能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权衡爱,我不明白该怎么去正确表达,似乎旁人说喜欢我,我就会心动,我就会接受,而现在林朝堂要离我而去了,我四肢冰冷,风刺骨入髓。 我下意识的唤出他的名字,声音卑微又低贱,我说,林朝堂,你别走。 林朝堂握着门锁的手微顿,我嘴唇颤抖,我看着林朝堂转身看我,目光中的审视长在了我的身上,我慢慢爬起来,姿势难堪的跪坐在床上,额头沁出冷汗,我缓声道,林朝堂,我们…我们…… 我没能说下去,是林朝堂出言打断了我,他给我留下了最后一丝的自尊。 林朝堂说,有些事其实是我贪心了,我的感情不容有差错,我的确是爱你,可那是在你只爱我的前提下,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回了。 他有多么决断,我就有多痛苦,那种痛苦类似于是把自己在活生生分裂,剥皮抽骨,整颗心被一刀刀刮去撕开,成为一个不完整的人。 我叫着他的名字,我问他,林朝堂,你再和我说一遍,什么是爱。 他微微一愣,瞧着我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费尽心思偷奸耍滑的人,沉默数秒,而后他缓慢又郑重,他说,爱是唯一。 门打开又关上,落下的门锁磕进锁槽中,我心口疼痛,裂开的缝隙渗出猩红。 我静滞不动,呆跪着,整个人放佛是跪在碎瓦玻璃之上,我用手狠狠的揪着被单,抓起褶皱,布条拥挤成一团,如我无所适从的心。 我被彻底丢下,被爱抛弃,零零碎碎成了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跪坐了多久,身体成了雕塑之后忘却了疼,眼泪如珠串断裂落下,跌落在手背上,明明是冰凉的泪水却像是开水一般,滚烫灼人。 我终究是忍耐不住,哭声放大,胸膛起伏,脸慢慢涨红,泣不成声,撕心裂肺都不过如此。 那天夜里,我蜷缩在病床上,护士八点过来查房,我也没起身,眼皮耷拉在睫毛上,纹丝不动。 屋内寂静,只有我缓缓的微弱的呼吸,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心似乎在海水中慢慢融化,我成了泡沫,成了浮游生物,成了被海浪冲破散落成碎片的海藻,我还剩下什么? 我在医院里呆了两天,身上的伤都已半好,这两天都是林朝堂的新助理替我打理。 出院的时候,新助理开车送我回家,黑色迈巴赫静悄悄地在公路上行驶,一路沉默,最后停在我居住的小区门口。 我下车,新助理半开车窗叫住了我,他对我说,徐先生,林总让我告诉你,事情都解决了。 我一愣,又听他说,他还有一句话,他说,以后就不用在见面了,您请珍重。 这是千刀万剐的最后一刀,这也是凌迟处死的第一刃,生命结束痛苦开始,我吞咽唾沫,捂着胸口,那里柔软的肉成了一片稀烂。 我勉强站定,我抿着嘴,昂着僵硬的脖子,我听到自己艰难颤抖的声音,我说,好。 新助理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他驱车离开,车尾灯在春末暮霞中闪烁,我再也忍耐不了,走到墙边,扶着冰冷的墙面,大口喘气。 不能哭,不能哭。 我在心里命令自己,咬着牙,忍着喉咙酸涩的痛,不让自己发出软弱的哽咽。 便在这时,眼前走来一双黑白条纹球鞋,那双鞋是我熟悉的款式,曾数次出现在我家鞋柜之中。 鞋子的主人习惯盘腿坐在我房间的毛地毯上,喜欢拉着我玩棋,爱好是叫我读书看我伤脑筋,我抬起头,撑开红肿的眼皮,看着眼前的人,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赵珏注视着我,黑色圆寸下的脸近乎无肉,只剩下分明流畅的脸部骨骼支撑着他的脸。 他往前一步,宽松的黑色卫衣下,身体瘦高,他伸出手,手指像是要来触碰我的脸,却又半途停了下来。 他对我说,是林朝堂让我来照顾你,他说,你现在需要人陪着。 我现在需要人陪着,但那个人不再会是他了。 第45章 我不用你来陪我。 我强撑着直起身,拍开赵珏的手,却在下一秒,小腿痉挛,身体竟然无法自控往后踉跄摔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是赵珏圈住了我的身体,我撞进他的不算柔软的怀里去,鼻尖碰到硬邦邦的胸膛,立刻酸痛。 眼眶刹那红了,我抬起头,像是要发泄情绪一般,用拳头凿着他的胳膊,赵珏一动不动,只是紧紧环抱着我。 他对我说,徐立然,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了。 在他话音落下,几乎立刻,我的身体瘫软无力下来,他把我捞起,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哽咽又泣不成声,我说,我好难受,赵珏,我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我好难过。 我狠狠按着自己的心口,我整个人都蜷缩着,我对他说,我这里好痛,真的好痛。 他覆在我肩膀上的手沉沉的,他捧起我的脸,指尖是颤抖的,擦过我的脸颊,我闭上眼,听到赵珏微弱的叹息。 他扶着我回去,我几乎是支撑在他的身体上,他为我脱去鞋,拿了我习惯穿着的绵软蓝色拖鞋套上,我看到他在碰到另外两处空鞋时顿了顿,我捂着眼睛,虚弱道,那是我爸妈的拖鞋。 赵珏没说话,缩回了手,去拿另一侧的拖鞋穿上。 屋子的窗户未开,房间内闷潮,是雨季之后捂霉的气味,我坐在沙发上,半身蜷在上头,赵珏拉开窗,和暖的风从外卷入。 他站在窗口顿了顿,回过头来,我侧头看着他,赵珏在我身前蹲下,他的声音沉沉,身上的气息像 分卷阅读53 欲望文 分卷阅读5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4 是在太阳底下晒稻谷的味道,我撑开眼皮,听到他说,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我没有胃口,刚想拒绝,就被赵珏捞着胳膊,把我拉起来,他自顾自说,还是吃点吧,我给你煮面吃,好不好? 他期待地看着我,我却说,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明白了,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赵珏握着我的手一紧,他抿着嘴,睫毛轻颤交簇,他忽而一笑,随后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对你好。 我问他,你这是在弥补吗? 赵珏说,你愿意让我补偿你吗? 不愿意。 我几乎是没有犹豫,定定地看着他,满目拒绝神色。 赵珏就笑了,他捏紧我的手,他说,那这就不是补偿,是我单方面想照顾你。 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被这么对待。 就算他对我有愧,可这份愧疚也不该让他用这么谨小慎微来对待。 徐立然,别拒绝我,好不好? 赵珏蹲看着我,伸出手指,在我发愣的眼前晃了晃。 我撇开头,不愿看他,赵珏便推着我的后背,让我坐在餐桌旁。 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煮面。 他这般说着,便走进厨房,那厨房里是许久未开火,我都不知道冰箱里还有些什么,却没想到赵珏从里面竟然拿出来了新鲜的番茄和鸡蛋,还有几块酱制好的大排骨。 我一脸疑惑,不禁站了起来,走到赵珏身旁,我问,冰箱里怎么还有这些? 赵珏把番茄放在砧板上,他低头切片,声音稳稳当当,对我说,你忘了?我有你家钥匙的。 你…… 我看到赵珏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只憋出了一个字。 赵珏切完番茄,捡起一段葱,侧头问我,能吃葱吗? 我皱皱眉,一脸厌恶,我说,不要吃。 赵珏又拿着剥开一半的大蒜,问,这个呢? 我撇开脸,不要。 赵珏似乎笑了,竟然又绕到我身前,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段香菜,在我眼里晃了晃。 这个呢?可香了。 你拿开,臭死我了。 我瞪着他,伸手把他的脸推开,赵珏肩膀打着颤,闷声笑,他歪着头瞧我,说,徐立然,你可真挑食。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这个正常人都不喜欢吃啊。 我皱着眉,声音都忍不住放大。 赵珏抿着嘴,唇边又是掩不下去的笑,他把那些葱蒜香菜一样样放回去,锅子里的油热了,我还盯着他的侧面看着,就听油锅炸开声响,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把番茄下锅了。 他剃了圆寸,下颚骨的线条瘦削流畅,颈部绷紧的弧度像是弯月,我发现他耳后竟然拓了个纹身,半弯的月上挂着一只月兔。 那兔子实在是栩栩如生,我盯着看了好久,赵珏大概也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微微侧头,他的耳尖略红,扭头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把目光挪开,指着他的耳侧,轻声问,你这什么时候纹的?疼吗? 赵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耳廓,他说,一年多前纹的,之前头发长被遮住了。 我点点头,沉默了几秒,说了句,纹身很漂亮。 赵珏露出微笑,朝我挤眼皱鼻子,他说,其实纹的时候疼死了。 很疼吗? 赵珏点头,我又凑近了些,好奇的看着那图案,我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赵珏有纹身,想来也是,我压根就没关心过别人,一直是他们来照顾我看护我,而我是一丝付出都没有的,总是在索取。 你这里竟然也有纹身? 我眼尖,亮着两眼扎进了赵珏藏在宽松卫衣下的肩颈,那弯弯的一截弧度上,竟然还覆着一只蜷缩成团的黑猫。 我的手指触着那一段柔软的皮肤,指腹顺着温热肌理摩挲,轻轻绵绵,像是真的在摸一只小猫。 赵珏的身体却是逐渐绷紧,他无奈地看着我,他说,徐立然你还是坐回去吧,你这样我都没心思做菜了。 我一顿,我说,再让我看一眼嘛,你还有什么纹身?我都想看看。 赵珏放下锅铲,番茄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浓稠的酱,他加了些许水,正用小火慢慢煮着,他合上盖子,才转身看着我,目光是聚拢在一块。 我嗅到逐渐浓郁的番茄香味,又听到他低低沉沉的声音,他说,我身上的纹身还有很多,这边一个,这边也有,另外最近在这里也新加了一个,你要不要也看看?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指着自己腹部下侧,修长的手指暧昧转圈。 我呆钝数秒,脑内想象着赵珏屈着一条腿,平躺着,露出紧绷结实的腹部,赤裸着被刻拓图案的情景,大脑一热,随即后退数步。 我讷讷道,我出去坐着。 第46章 我坐在客厅沙发,拿起遥控开了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我屈起两腿,用手抱着小腿,下巴靠在膝盖上,懒散的看着没什么意思的节目,余光却是时不时的往厨房那边瞟去。 竖着耳朵,侧耳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刀落在砧板上,油锅煎炸翻炒,似乎还有咕噜噜起汤的声响,酱骨头的肉香味逐渐漫开,和浓郁的番茄味交融在一起。 我吞了吞口水,不知为何,没什么胃口的肠胃竟然悄悄蠕动,干瘪下去还咕咕叫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觉得时间还挺长的,我听到厨房抽烟机的声音停了,而后肉香靠近。 我咻地回头,收回了瞟向厨房的目光,板板正正的盯着电视看,赵珏直接端着煮面的碗锅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催促我,快!被我拿个垫子过来,这个太烫了。 我一愣,随即就站了起来,撇到他捏着煮锅一段发红的手指,立刻把边上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杂志给推了过来,那碗锅落在杂志广告页那面,溢出些汤水,皱没了几张纸。 赵珏吁了一口气,我刚想问他手怎么了,他就说,还有酱大骨,我去端出来。 我叫住他,拉住他的手,那指尖泛着红,看着肿肿的,我问他,是不是烫到了?疼吗? 他见我这样,便缩回了手,他道,不怎么疼,就是看着有些红。 我便说,你坐着吧,我去端。 说着我便走进厨房,端着大骨头出来,他已经把碗垫都找了出来,刚才煮面的碗锅下面的杂志也变成了个碎花图案的碗垫。 他做了番茄汤面和酱大骨,面汤吸了汤水泛着晶莹的光,大骨头炖的鲜香,他用筷子戳开骨头,对我说,炖了一个半小时,可能不够酥烂,你吃吃看,好吃吗? 我拿起筷子去夹,戳了一小块肉下来,放进嘴里烫的厉害,微张着嘴,又舍不得吐出来,赵珏瞧了,便拾起边上刚才垫锅子的杂志给我的嘴煽风。 他笑着看我,明显是取 分卷阅读5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5 笑的感觉,我睁大眼看他,要不是嘴里含着他做的酱大骨肉,我一定要骂他的。 我还不容易把肉咽下,又因为太烫了,也没尝出什么味道,他便说,你先吃面,这个我给你夹出来放在碟子里,等稍微凉些了在吃。 我看着他用勺子盛出肉骨头,放在我边上的小碟子里,我便低头捏着筷子,呲溜了一口面。 要命了,番茄面也好好吃。 我埋头吃面,番茄汤微酸却又很鲜,吃了大半碗,稍抬起头,就见赵珏正瞧着我。 我皱皱眉,用手抹着嘴角,我问他,你怎么不吃,看我干嘛? 赵珏一顿,随即低下头,他佯装了吸了两口面,对我说,你看我吃了。 我撇撇嘴,不打算理会他,拿起一旁晾凉了的大骨头,一口一口啃着。 我一边啃一边看着他,他才开始吃自己的那碗面。 我啃完了一根骨头,手指上都是油渍,赵珏递来湿巾,我擦拭着手指,忍不住把心里疑惑问出声。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做菜的手艺竟然这么好? 赵珏听了微微一笑,他放下筷子,深浓的眉毛往里拢着,鼻尖微皱,他对我说,我就会这两个,还是实验操作了十来遍才做成功了的。 我惊叹了一声,问他,怎么要做那么多遍? 他随口道,想做出最好吃的味道给你啊。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昂着下颚,颈侧的纹身若隐若现,他朝我看来,对我说,徐立然,晚饭是我做的,碗是不是该你洗呀。 我一愣,撑开眼皮看他,他笑着,我们是在茶几上吃,我吃完了后就从地毯上坐回了沙发,赵珏则还曲着一条腿,后背依靠在一侧单人沙发上,姿态随意放松,看着就是休息舒适的模样。 说实话,逃出来直到现在,好像还未有人要求过我去洗碗做事,赵珏这么说,我倒也不觉得反感,反而是很乐意尝试。 监禁生活是枯燥痛苦,大伯偶尔会叫我识字,拿那些肉`体交缠的影片给我观摩,让我趴在地上念画本上的字段,很耻辱,也因为如此,我把做这件事的徐立然当作另外一个人,摇头摆尾知晓很多肮脏的不单纯的徐立然。 我去洗碗,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出神发呆,我做事总容易这般,没法专注。 我洗完了一只碗,拿起来放边上时,手徒然一松,一不留神,地上就多了个碎碗。 我蹲下`身去拿,手指磕在碗边,锋利的碎片划破皮肉,溢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几乎是下一秒,赵珏快步走了进来,他在我身边蹲下,捡起我的手,圈在他的掌心里,他拉我起来,捏着我的手去洗手池边冲水,而后拿着纸轻轻擦去。 血珠还在渗,我看着赵珏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自己划破了,可他的脸色竟然比我还黑,我小声心虚道,就划破点皮,不怎么疼的。 赵珏抿着嘴唇,他说,等一下。 而后自顾自去客厅,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创口贴,用牙撕开包装,拉过我的手替我贴上。 看着我手指上多出来的一截创口贴,又瞥到地上的碎碗,我都能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叹息,我有一种做错了事即将被家长责备的错觉。 赵珏点了点我的肩膀,他递给我一块抹布,他说,碗还是我来洗吧,徐立然你出去擦擦桌子。 他简直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自顾自的过来煮面做菜,又差遣我洗碗,现在还让我去收拾桌子,我憋起一口气,心里想着要怎么去怼他,要撒泼说不愿意。 可一想到刚才还吃了他实验操作了十来次熬制出来的酱大骨,心里的憋闷,又缩了回去。 我默默接过抹布,走到客厅乖乖擦桌子去了。 没过多久,他从厨房出来,我正好收拾完,慢吞吞站起来,蹲麻了的腿一软,赵珏三两步蹿到我身边,把我捞起来。 徐立然啊…… 他无奈的唤着我的名字,我抬起眼皮,看着他忧心的神色,心里徒生不悦。 那感觉太奇怪了,毕竟眼前的人是我当初说下诀别放下狠语的人,可现在他登堂入室,还和我一块吃了顿饭,实在让人心情复杂。 他被我这么阴阳怪气对待也不生气,只是把我抱到沙发上,又在我身旁坐下,他的身体陷在沙发里,挺直的背脊渐渐放松,我侧头看着他流畅的瘦削的侧骨线条。 耳际后的月拥兔纹身在我眼前清晰可见,我怔怔地看着,忍不住问,为什么要纹这个? 赵珏侧耳,伸手去碰了碰,他说,也没什么特别的,觉得好看就纹了。 他说着把脸凑过来,露出耳背,声音从低处传来,柔柔软软,他问我,你觉得好看吗? 他是低着头的,剃了圆寸,头型莫名的好看,露出一段干净的后颈,衣服松垮套在身上,肩颈上的黑猫探出了头,我能看到他肌肉流畅的线条,弯月似的弧度,瘦削绷紧,凑近些是阳光落雨后的气味。 我心里是莫名其妙的慌,不禁屏住呼吸,悄悄后退,我说,还可以。 赵珏抬起头,长而浓密的睫毛交簇,他在笑,歪着脑袋,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我以为他还要在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可只是手掌与手腕温度的几秒交叠,随后松开。 掌心的温度消失,我捂着手腕,听到他说,那我先走了,徐立然你早点睡。 他顿了顿,又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你明天还要来? 我不禁叫了出来,他倒是一本正经,说,当然,我是来照顾你的。 他慢吞吞站起来,我从下往上瞧着他,盯着他下颚的轮廓,也不想去理会他刚才的话了,目光在他脸上兜转一圈,最后落在他眼下颧骨上。 平滑的皮肤上落下一点酱油渍,刚才还没有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会沾上的。 我顿了顿,对他说,你脸上有脏的。 嗯? 他脸上闪过疑惑,问我,哪里? 我说,颧骨上。 刚说完我就见他撩起卫衣下摆,随意的在自己脸上揩过。 瘦削的却还留有起伏肌肉的腹部暴露在我眼前,紧绷的肌理结构像是被雕塑而成,坚硬如大理石凿光一般。 腰线的弧度往里收进,肚脐边缘蔓延出的纹身是掠过海平面的鸥鸟,还有雕琢精细的海浪,在皮肤表皮错落成一段惊心动魄的瑰丽。 我吞咽口水,只是几秒,衣服落下,我猛地一震,回了神,慌忙低头,发顶落下柔柔的重量。 我听到赵珏说,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第47章 赵珏走了,我坐在客厅沙发没起身,侧耳听着他关门的声音,我缓缓站起身,把电视关了,而后回到房间。 把身体放置在床上,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些超负荷 分卷阅读55 欲望文 分卷阅读5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6 的事便会通通涌现出来,钻进脑子里,让人无所适从。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一开始梦见了林展,还是那棵雷雨下的大树,雨声渐响,树荫里的他轻缓地搂着我,是雨季的气味,我一心的悸动,抬头看他时,林展的脸成了林朝堂。 我呆呆的看着林朝堂,他和我说再见,同我诀别,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那梦像是湿润的潮水,又像是多雨的季节,把我整个人淋湿了,我被淹没在那片由眼泪汇成的汪洋里。 冰冷的充满了咸味的悲伤把我沉沉的压在其中,透不过气来。 第二日醒来时,天是微薄的亮,做了一晚上的梦,我睁开眼,只觉得全身酸软,抬起手碰了碰脸,颊边湿润一片。 我慢慢坐起来,看着透出暖光的窗帘发呆出神,便是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我还未反应过来,门被打开。 在我惊讶的眼神中,赵珏探出头来,他露出八颗牙齿,是一点都没有不请自来被人嫌弃的尴尬。 他明明晃晃的笑着,对我说,徐立然,一起去晨练吧。 我钝钝的又茫然的看着他,显然是没想到为什么他要这么早过来,只是他说去晨练,我徒然一惊,下意识的拒绝,可他却走过来,双手插进我的腋窝下,把我捞起来。 他比我高了好多,力气也大,像是兜小孩似的把我抱起,我双腿挣扎,我说,你把我放开,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进来了。 赵珏理所当然地说,你昨天不是答应了吗?我说我今天也会来的。 赵珏没放开我,而是提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卫生间,他把我放在洗手池前。 镜面中,能看到他站在我身后,黑色宽松卫衣里露出一角白t,到膝盖以上的黑色运动短裤,大腿的肌肉线条像是如刀刻划,他的脸虽然无肉瘦削,但身体却蕴着力量。 我撇到他大腿上露出的一小块纹身,蜿蜒曲折的纹身雕琢,若隐若现,我不禁好奇,也不想计较他什么了。 我转身,后腰抵在洗手池台上,低头看着他麦色的皮肤,我指着问,你这里纹的是什么?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话题转变那么快,愣了愣,随后拉起短裤一侧,一整块黑灰色的纹身便显露出来,是一整只象,踏着恒星,手持法杖,像在守卫着什么。 我贴近他的大腿上侧,脑袋轻拱了一下他的腹部,我低头看着,轻声问他,这是什么纹身?有什么寓意吗? 赵珏往后退了退,大腿肌肉在拉紧,他几乎是贴在了墙面上,他对我说,这是象神,吉祥幸运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我抬起眼皮撇到他的脸,疑惑地问,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赵珏不止是脸红,连耳尖都红润了,他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没看我,而是像是螃蟹一般,从墙壁上横着走。 他完全没了刚才提着我的气势,不知道是怎么了,几乎算是慌张,只丢下让我快些洗漱的一句话,就跑了,我一脸莫名。 等我洗漱完,回到房间就看到赵珏盘着腿坐在我床边地毯上。 他低着头看手机,床边有光落在他身上,黑色卫衣宽宽松松的套在身上,圆寸,纤薄的眼皮,高鼻梁,嘴唇微抿,大腿上的象神纹身若隐若现,一切坏男孩的打扮。 以前不曾看到过的一面如今完全彰显在我面起,那感觉很奇怪,好像是我原以为了解透了的人,却还有很多很多另一面。 以前,赵珏在我面前穿着长袖长裤或者在大腿和手臂上套一个运动护套之类的,原来只是为了遮纹身。 那他现在呢?是否是把全然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了我面前? 我走过去,用脚尖轻轻磕了一下他的小腿,赵珏抬起头,我说,走吧,晨练去。 我很少这么早起来,早晨微光,太阳的颜色也是温柔不扎眼的,赵珏换上黑色的运动鞋出门,我跟在他身后,踩着之前妈妈给我买的一双许久不穿的跑鞋。 他一开始只是走着,后来走了约半条街的距离开始小跑,我慢吞吞跟着,起初还不吃力,可渐渐的就吃不消了。 他似乎不觉得累似的,跑了一段路之后,我就开始气喘心慌,而他则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办法,我只好跟上去,拉住他的衣服后摆。 我喘着气,整个人贴上去,几乎算得上是挂在他身上,我费劲地说,你慢些,我跑不动了。 赵珏几乎是立刻停下,他的脖子暖烘烘的,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肩膀弧度,我一滞,下一秒便反应过来,我和他这样大概是太过亲密了。 我想从他身上下来,身体刚刚动了动,便被他揽住了腰,宽大的手掌梏在腰侧,他的脸与我贴近,我能清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它们在轻轻颤抖。 他的呼吸变得炙热,接连着似乎看我的目光都是灼人的热度,我突然觉得口舌干燥。 我们互相静默对视数秒,正当他微微张嘴要说话时,耳边突然响起车喇叭声,我一惊,他也愣了几秒,松开手,我的心重新落地。 他拉着我的手,让我走在道路里侧,街道上的香樟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树影婆娑在地上落下阳光斑驳。 我同他慢慢走了一段,心绪逐渐平复。 我们走到一段桥面之上,今天不是周末,这个时间段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走过,像我和他两个在桥上干站着的还是少数。 我看着逐渐变盛的太阳光落在河面上,水波潋滟,像是有棱的镜面,闪烁着。 我问赵珏,你每天都会出来晨练? 赵珏把手背在身后,扭动身体,歪着脖子看我,我学着他那样,也动了起来,背上的骨头舒展作响,又听到他对我说,睡得好醒得早会起来晨跑,不过有时候晚上失眠,就不大能起得来了。 你还会失眠吗? 我有些惊讶,赵珏以前可从未提过他有睡眠问题。 赵珏伸展开手臂,走到桥边栏杆前,他说,其实昨天晚上,是我这段时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我问他,你之前睡不好? 赵珏点头,对我说,嗯,睡不着,一到晚上就想很多事情。 我疑惑地问他,想事情?你都想些什么? 他依靠在桥边,旭日东升,和暖的光镀在他的侧脸上,那光从鼻梁上撇过,越发显得眼窝深邃,下颚骨的线条微微上扬。 他侧过头,看着我,弯着因被日光照着而微眯起的眼,薄唇轻轻开合,脸颊上竟然绽开一个深邃的酒窝。 他对我说,想着该怎么让你不那么讨厌我。 我愣了几秒,很短暂,几乎是没有多思考,我对他说,我没有什么多讨厌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怎么想和你接触。 我知道。 赵珏低下头,他沉默的样子皑皑落下的白雪, 分卷阅读56 欲望文 分卷阅读5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7 悄无声息,他嘴边是苦笑,对我说,对不起。 对于他,我最不想听的就是道歉的话,十年时光是没法用一句抱歉来弥补,也不会因他现在的愧疚而改变,可发生的事终究已经无法回头,我在向前看,我也不希望他沉浸在当初的事情里。 我对他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你那个时候也不是故意的。 我想不到,这种事反而还要我来安慰他,我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微微震动,侧头望着我,我想了想,伸手捏住他的袖子。 我说,赵珏,回去吧,我饿了,想吃面。 关于赵同学纹身的番外 有一家开了十几年的山人纹身,生意一直都不错,店里的纹身老师只接原创的图稿或者他自己设计的作品。 在身体上拓下的图案,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的印记。 这家店有个老顾客,四年来陆陆续续纹了好个纹身,都是他自己设计的作品,而且还都是动物,店里的纹身老师打趣说,他这是要在自己身上纹出个动物园。 等到纹了十个后,那顾客就说可以歇一歇了。 他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了十处印记,大小不一,但却有个共同点,整个图案都围绕着那个交叉字母展开。 纹身老师一开始只是好奇,但后来和顾客逐渐熟悉,便也忍不住问了几句。 那顾客便说,很久之前他把一个很重要的人给弄丢了,丢了十年,他就想着在身体上留下这十年以来的每一年,纹身那么疼,拓在皮肤上的图案又那么张扬,他不想忘记那个人,永远都不想。 后来大概是夏末的一天,纹身老师接到了那位顾客的电话,顾客的声音是难得的兴奋,他说,他找到了,他找到了那个被他弄丢了的人,他终于找到了。 他似乎要喜极而泣,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哽咽,他说,以后应该都不会在纹身了,正好十个,整整十年。 失去了个固定顾客,纹身老师竟然还觉得松了口气,他挂了电话,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快要入冬的时候,天逐渐冷了下来,纹身店的生意比夏季的时候略有消减。 过来学手艺的学徒坐在门口的木凳上看着玻璃门外的大风,纹身老师坐在里头听着唱片机里的音乐,突然就听那学徒惊喜地叫出声,赵先生,您来啦! 纹身老师闻声看去,就见许久不见的顾客走了进来,抬起头,朝他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又来麻烦你了。 他指着自己后颈,移下几寸,说,这里纹一个。 纹身老师不禁一愣,忍不住多嘴,上次不是说以后再也不纹了? 那顾客微顿,垂下眸子,扬起苦涩,他说,因为……我又把他弄丢了 。 第48章 这段时间,赵珏每天一大早就会来我家,提着我去洗漱,又拖拽着我去外头晨练。 我一开始还是会赖床不愿早起,适应了几天之后,我就从被动成了主动,早早穿戴好,在客厅里等着他。 偶尔他会带我去兜风,他给我的头盔总算是有了用处,我戴着头盔,晃晃荡荡的走到他身后,故意用头盔去撞他的后背。 他也会故意用胳膊轻梏着我的脖子,又用手掌蒙住头盔吓我。 我就揍他,用拳头胡乱打他,用脚轻踹。 他从来不会生气,只会轻轻柔柔抱着我的肩膀,装作要把我丢出去的样子,却只是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到机车后座上。 我载着我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飞驰,那个时候,阳光是正好的,不骄不躁温柔的落在他一段麦色的后颈上。 那里有细细的绒毛,似乎烁着光,我看着他耳背后的纹身,不禁伸出手,指腹贴着皮肤摸索,隔着一层头盔,我抬起头,迎着迅驰的风,似乎能瞧见那片风的轮廓,那放佛是赵珏的自由与归属,是他肆意生长的人生。 赵珏把车停在一处草坪高坡旁,我记得这个地方他带我来过,之前那个夜晚,他与我在这里喝酒。 如今是在白日里,草皮更显碧绿,湖水在阳光下闪烁光芒,赵珏走到靠近湖边的一棵大树下,他脱去外套铺在草地上,朝我招手。 我没理他,而是三两步跑了出去,我跑到了更高处,整个人平躺着,毫无预兆地把自己给滚了下去。 我早就想这么做一回了,从高处滚下来,身体跌跌撞撞,一点都不疼,只是旋转的时候又有些晕,还莫名想要笑。 不过赵珏应该是吓了一跳,他大喊着我的名字,疾速奔跑而来。 我原是想这样滚到平地,却被他半路截胡,大半个身体被拢到他怀里,他的手掌紧贴着我的后脑勺,我的脸压在他的胸前,跌跌撞撞几圈,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和快速跃动的心跳,我们缓缓停下。 我顶着一头草屑,被他拽起来,他沉着脸看我,问,一声不吭就滚下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我听他训斥责备,只是呆钝的看着他,一声不吭。 他看我这样,还以为我是出了什么事,面色苍白更显担忧,他揽着我的肩膀,询问我,徐立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受伤了吗? 他眼眶都红了,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焦虑。 我见他这样突然就觉得难受起来,捉弄他的心思一下子消失不见,只剩下做错了事的自责,像是熊孩子不听话似的,我在他面前就是这样,不乖,尽惹事。 我扯着他的袖子,想了想,还是松开手改为抱住他的胳膊,我怕他又生气要责备我,只好尽量用讨好撒娇的语气,我说,我没不舒服,就是头有些晕,刚刚那样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我早就想这样试试了。 我说的含糊,又时不时抬头看他,见他脸色慢慢恢复正常,我便说,你别生我气,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有在乖乖认错,他总该不会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了吧。 赵珏叹了口气,念叨了一句,他说,徐立然你还真不是人造革,你是真的皮。 我没听懂,懵懵然的看着他,以为他语气放松就是不生气了,却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揽着我肩膀的手没松开,反而是逐渐收紧。 他紧紧抱着我,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骨头里,他的身体硬邦邦的硌人,我觉得不舒服,挣扎了一下,他便把我放开,红着眼看我,我瞧着他的神情,心里一颤。 赵珏沉默了几秒,他对我说,徐立然,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 你这样很危险的,如何一不小心,脑袋磕到了小石头或者直接滚到了水里怎么办?你让我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想当然说,你会救我啊。 他一顿,随即又把我狠狠搂住,这一次比之前用的力道更大,他说,对,我会保护你,徐立然,以后每一天,都让我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好不好? 他在问我, 分卷阅读57 欲望文 分卷阅读5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8 他在让我做承诺? 我没有回答,也不敢回应,于是便听到赵珏的微弱叹息。 他肯定会失望,可诺言这种事,我已经不敢轻易说出口了。 他拽着我的手走到大树下,我坐在他的外套上,他在我身边坐下,他替我拨开头发上的草屑,我低着头,草屑掉进了我的脖子里,扎在皮肤上,痒的厉害。 他把我脸上头发上的零碎的草屑给拍掉,我又抬起下巴,把脖子亮给他看,我指着自己的颈侧,我说,这里有些痒。 赵珏凑近些看,鼻息热乎乎的扑在我的颈间,我能感觉到热热的风吹过,飘在脖子上的杂草零碎似乎掉了些,他用手轻轻揭开,便不怎么痒了。 得了舒服我又忘了教训,赵珏把我放开,我便一头扑倒在散发着阳光气味的草地里。 今天的太阳实在是好,暖烘烘的烤在身上,我翻了个身,阳面放在树影下,微微眯着眼,我看到赵珏坐在一侧,便伸出手去拉他,我说,你也躺下来吧,好舒服。 赵珏顺势躺下,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挨在我身边,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似乎只要我身体微侧,便能一头撞进他的肩窝上。 我不在动了,赵珏也是,规规矩矩的平躺着,我看着被光晃动着的树影,心里很平静,像是乘坐着一叶小舟,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漂浮。 多日来的逃避焦虑渐渐消退,有了正面现实去客观对待人事的勇气,于是我便轻声问他,赵珏,林朝堂让你来照顾我时,说了什么吗? 赵珏的身体似乎在我说出这句话后紧了紧,我听到他有叹息,很轻很轻,在风中飘渺,他侧过头,脸压在草地,细碎的阳光跌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点了形如眼泪的钻石,赵珏对我说,我其实是希望你不要提起他。 我不语,睫毛交簇的频率加快,他徒然一笑,整个人又在瞬间松弛了下来,翻过身,背枕着草皮。 他说,那位林先生很喜欢你,和我说了很多,他罗列着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有什么坏习惯不能惯着,又有哪些好的地方得宠着,心情敏感容易哭也很容易逗笑,很单纯很天真,他说你有时候就是个小孩,他也乐意把你当成孩子养,可后来他发现原来是他想错了。 他说,他的小孩不会被人抢走,你不属于他。 就这么多,其实只是拜托我来找你,他还是放心不下你的吧。 我听他说完久久没有出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赵珏,阳光底下好像唯独我这处在下着阴绵小雨。 隔了片刻,赵珏低声问我,徐立然,你在哭吗? 我的确是在哭,我把脸压在扎人的草地里,鼻尖都是青草的气味,我在给小草浇水。 赵珏见我不说话,便伸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他叫着我的名字,他总是喜欢叫我全名,他说,徐立然你要不要到我怀里来哭,地上的草扎脸,蹭到了泥万一过敏了怎么办? 我…… 我扭过头,狠狠的瞪他一眼,用脚踢他小腿,赵珏就笑了,他扑过来,捞住我,把我搂进怀里,我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他对我说,别红着眼了,一直哭都不可爱了。 我本来就不可爱。 我挣扎着,要用拳头揍他。 他用下巴蹭我的脸,他的胡子大概没刮干净,胡渣刺在我的脸颊上,他又用手摸了摸我的下巴,问我,徐立然,你怎么都没胡子? 我脸都涨红了,我吼他,怎么了,不长胡子不可以吗,你好烦,你这个大叔脸。 赵珏肩头震动,几乎算得上是乐不可支,趴在我肩膀上夸张地笑,他越来越没规矩了,他说,徐立然你好可爱。 我说,赵珏你好烦,好丑,好难看,傻蛋,坏东西…… 我压根就不会骂人,反正艰难的搜罗着一切以前听过的骂人的词汇,越骂越不得劲,最后恹恹的放弃了。 我安静下来,我对他说,我还是很难过。 赵珏圈在我肩膀上的手渐渐放松,我回过头,靠在他的手臂上,我与他相隔半掌距离。 我说,赵珏,我做错了一件事,我好像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我该怎么办? 其实这么问,对于赵珏来说也是残酷的。 我当时若多看一眼,也许便能望见赵珏眼里逐渐黯淡落寞下的日光了。 可我没有,我没有多分一丝一毫的关心给他,我沉浸在自己的悲春伤秋里,我一眼都没看向他。 第49章 赵珏没有回答我,他当然不会回答,是我强求,是我没顾虑他。 他望着我的眼神是落寞,树影之下,阳光婆娑,光斑跌在他的脸颊上,他怔怔的看着我,眼里似乎有泪要溢出。 我一震,便讪讪道,算了,不要说了,这种事我怎么能问你呢? 赵珏把脸往一侧枕着,睫毛轻轻撇下,眼窝深邃,他对我说,徐立然,喜欢这种事怎么能控制呢,而且这也不能怪你,你懂什么,你就是个小屁孩。 我听他说完最后三个字,瞬间又炸了。 压根忘记他前面说了什么,飞扑过去作势要打他。 他笑颤着肩膀,抱住我的肩膀,把我搂到怀里,他的手贴在我的后腰上,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像是惺忪雨后的气息,我吸了一口气。 几秒之后,我听到赵珏小心翼翼的声音,他问我,徐立然,你能不能…… 他的话还未说完,迎面而来的风吹响了树梢上的叶片,沙沙作响,水波的纹路微动,我扭头看向草坪坡上一头,几辆卡车轰隆响过。 抵达到耳边的声音变得尤其微弱,被风吹散,被任何一丝草动惊扰,于是都化成了片刻叹息与无奈。 我回头,看向赵珏,我问他,你刚刚说了什么? 赵珏嘴唇挪动,缓缓抿出一抹笑,他摇头,用额头轻抵在我的发顶,他对我说,没什么。 回去的时候,光逐渐暗下,梅雨季的天变化多端,忽而似乎就要落雨,机车穿梭在一截截阳光隧道里,最后机车停下,我抬起头,眨了眨眼,听到赵珏的声音,他说,到家了。 他跨下车,捞起我的胳膊,把我提下来,我有些累,便任由他托着我进去。 乘坐电梯上楼,从里头出来,离开电梯,走进楼道内,感应灯忽而亮了。 屋门外站着一个模糊影子,我抬头看去,瞳孔微缩,不禁揪住了赵珏的袖子。 楼道内白亮的灯光笔直坠下,光线下的人影像是被浊尘的刀剑,灰蒙蒙的黯淡在角落中。 他朝我走来,露出一处泛出褶皱的眉峰,一截暗暗垂下的眼眸和那拉长抿白的唇。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停在我的手上,似乎是在极力忍耐克制,他一言不发,还是我先开口,我问,林展,你来做什么? 林展望向我,他朝我走来, 分卷阅读58 欲望文 分卷阅读5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59 赵珏向前一步,挡在了他和我之间。 感应灯因为沉默而暗下,我沉在一片沼泽里,能听到林展低低沉沉的声音,他对我说,小然,对不起。 我没有回应,他又说,我要回英国了。 我微微一震,视线在黑暗里描绘出他模糊的轮廓,他整个人都似乎要被沉没,他的利刃好像被折断,雪白的伤口流下了泪水,我其实想抱抱他,可我不能。 于是在这与林展的最后一面里,我一个字都未留给他,他孤单的来,是更孤单的离开。 他从我身边走过,灯光顺势骤亮,如昼般洒在他的肩头,他侧眼看向我,只是一眼,他对我说,我把林安的腿打断了,父亲让我滚回英国,永远不要回来了。 说完这句,电梯门打开,他抬脚进去,那门缓缓关上之际,我才反应过来,转身去看他,他朝我挥手,他露出一个笑,像刚开始那般,是个灿烂的大男孩,他说,小然,再见。 电梯门彻底关上,他的脸,他的全部,他的整个世界,都将离我远去,去地球一端,去我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看着那扇门,感应灯暗了又亮了,灯光变化之间,我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我那么喜欢他,可为什么,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会做错事,总是会彼此伤害,可就算是如此,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林展,不能自拔,一想到就会痛的那种。 赵珏走过来,他从身后抱住我,我伏在他的臂弯里哭,眼泪是没有成本的,很快就把他的衣服给弄湿了,他揉着我的头发,半拖着我,把我带进了屋里。 我坐在沙发上,身体一抽一抽,赵珏给我递水,我捧着水杯,把刚才流干的眼泪重新灌进身体里。 赵珏在我身边坐下,我红着眼,哽咽着,我说,赵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感觉这里好像失控了,它不听我使唤。 我戳着自己的心口,狠狠揪起,我真的很难受,心闷缩在一起,无所适从无处安放。 赵珏攥着了我的手,手指捏在手腕一侧,手背抬起,中指上的戒指黯淡着。 我对赵珏低声道,这个戒指是他给我的,我很喜欢,就连和他说出分手之后,我还戴着,不想摘掉,我是不是很厚颜无耻。 赵珏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把我抱紧,他对我说,徐立然,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我。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无比艰难,我能够听到他话语里其他的意思,可我没有应,我只是低着头,贪恋着他的温柔,自私的占着他对我的好,不想去承诺什么,也不愿去付出什么。 这时候,风从半开的窗外卷进来,淡蓝色的窗帘飘动,赵珏松开了我,我扭头看向玻璃窗外,听到赵珏轻声道,要下雨了。 那是暴雨,他的话刚刚落定,屋外便是倾盆大雨跌下,噼里啪啦落在窗棱之上,赵珏起身去把窗关上。 屋内没开灯,光线昏暗,剪开他站在窗口的侧影,他看着窗下,停顿了几秒,便利落的拉上了那段淡蓝色的布帘。 天空像破了洞,雨下得实在是大,客厅里开了灯,幽幽亮着,我抱着毛毯蜷在沙发里。 赵珏打开电视,手指绷着按遥控,瘦削高挑的侧影拓在墙壁上,我看他调台,电视机里的画面变化,最后停下。 他放下遥控,侧过头指着电视屏幕对我说,你看会儿电视,我去厨房做饭。 我慢吞吞坐起来,看他走进厨房,又瞥向电视剧,上面奥特曼正在打怪兽。 不知赵珏又是在什么时候练习的新菜,约莫半小时,他端着红烧鸡翅、焯西兰花还有奶油蘑菇汤,都是我爱吃的。 他给我盛饭,那么小的碗被他盛的饭压着严严实实,我用筷子去戳,捅出一个坑,筷子插在上头,赵珏见了,眉头皱皱,把我的筷子拔下来,对我说,这样不吉利。 你还真是老派。 我拿回自己的筷子嘀咕了一句。 吃吃这个鸡翅吧,我新学的菜。 他夹了一个鸡翅给我,微红的酱油色烧的很漂亮,我咬了一口,鲜甜正好,我点点头,勉强夸了一句。 这在赵珏那里很受用,他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我盯着他的脸,目光溜到他的圆寸上,我问,你怎么想到把头发剃那么短? 他挠了挠自己短短一茬的头发,对我说,之前染了头发,后来一段时间去做支教不能染发,就索性都剃掉了。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他紧张地问我,这样是不是不好看? 我吐出鸡翅骨头,咽下鸡肉,我说,很好看啊,挺帅的。 赵珏脸上难掩笑容,一边笑一边低头往嘴里扒饭,嘴像是合不上漏的,米粒都掉了出来。 他对我说,再过不久他又要去支教了,这次是去南海那边的小岛上,给地方学校的小学学生教体育。 我看着他,我说,好厉害!你这样就算是老师了吗? 他说,其实不算什么,他只是恰好参加的学生会里有这个活动,他现在大三,课也少,为了凑学分,所以去了。 他歪着头,电视机里奥特曼变身时的金光闪烁在他的脸上,他对我说,教小朋友体育其实就是陪他们玩玩篮球或者踢踢足球,比那些真材实料去讲课授学的容易多了。 我还是觉得很棒,看向他时,不由带上了崇拜的眼神,他似乎不太习惯被这么注视,微微撇开脸,耳尖都是红色的。 等着一集奥特曼终于放完,在结束曲的斗志昂扬中,他侧过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他看着我,与我说,其实我和你说这个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南海那边。 我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我问,可以吗?可以带上我? 他说,当然可以,而且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可我去了那里要做什么?我不太懂这些。 你可以教小朋友做蛋糕啊。 赵珏笑了,他一把捧住我的脸,他说,我的徐立然那么聪明,做的蛋糕又那么好吃,小朋友们一定会喜欢的。 他把我一通胡乱夸着,这回轮到我面红耳赤了。 我把他推开,我说,你……你别这么说,我会得意忘形的。 赵珏笑声更大,我瞪他一眼,他就凑过来,故意逗我道,徐立然是害羞了吗? 他这个讨厌鬼,我烦死他了。 我用手把他的脸抵开,我说,你别促那么近,我还要吃饭了。 赵珏错开了些距离,笑却还是不断的,我用眼刀扎他,他却抬起两只手,厚颜无耻的朝我比了一个爱心在胸口。 我朝他做出一个要吐了的表情,他又是一阵大笑。 我们吃过饭,他去洗碗,我站在边上,吃他给我削好了皮的梨,在水流声与碗碟交错之下,他和我说了一些他支教时的事情。 他们通常是两个人 分卷阅读59 欲望文 分卷阅读6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0 住在一个学生家里,上一回是他第一次支教,是在山区,吃了一个月的菌菇汤,人都瘦了十来斤。 山脚下每星期都有一次赶集,山民从山上下来,购置一些需要的东西,他自己是每星期都去,买一些小零食吃。 不过这次是去海岛,赵珏对我说,海鲜大概会特多,南海的温度比这边要高许多,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雨季。 我听他的描述,我幻想着,自己穿着蛋糕师傅的衣服,戴上平光镜,一本正经给小朋友教课的样子,顿时跃跃欲试。 等他洗完了碗,我把吃剩下的半个梨给他,我说,吃不下了。 赵珏一口咬下一大半,他念叨一句,胃口真小。 他去洗手,我又跟在他身后,我问他,那你在和我说说,你还去过什么地方,我想听。 赵珏打开水龙头,两只手在水流下穿梭,他抬起头,瞧着镜子里的我,他对我说,一两句也说不完,等我洗完手,到客厅沙发上和你去说。 我连连点头,说好。 这夜恰好是雷暴雨,他骑着机车,回去并不安全,我便让他留宿在我家,顺便听他讲故事。 他是个会把很简单的事情说得很有趣的人,我听他说起自己在山里吃鸡蛋,因为只有一个鸡蛋,他却还想着一蛋两吃,于是把蛋清蛋黄分开水煮,变成了一个蛋黄汤一个蛋清汤,后来尝了,发现味道一样寡淡无味,原来是他在两个锅子里都没加调味料。 我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傻的时候,听他说起这些事,笑的肚子都疼了,整个人歪倒在他的大腿上。 我的脑袋拱进他的怀里,不小心把他的衣服给蹭开了一条边,腹部上的纹身零碎入眼,撞击着眼球,因好奇,而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伸手撩开了他的衣服下摆。 平坦紧绷的腹肌上拓下飞翔的海鸥,肚脐上方似乎连绵出波澜壮阔般的浪潮,我凑过去,下巴磕在他的肋骨上。 我的手指贴着腹上的肌理打转,我问,这里纹的是什么? 第50章 屋外是连绵不断的暴雨,雨水被风卷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客厅的沙发不算大,我挨着赵珏,狭窄的沙发面积让我们两个人的身体紧贴,我似乎能嗅到房间里逐渐湿热的气息,我听到他干涩的声音,他说,是鲸鱼还有海鸥。 他这么说着,我便低头看去,跃出海面线的鲸像是冲破桎梏的一道蓝线,与飞翔的海鸥交错,海浪的波纹拟真度太高,我的手指搁在上头,指戒硌着皮肤,轻轻擦过。 他的小腹轻微起伏,是小幅度的震颤,我靠在他身上,他的一丝动静我都能感知一清二楚,不禁问他,你怎么了?身体好烫?不舒服吗? 赵珏动了动,他缓缓抬起手,电视机里的画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客厅内安静沉默,他的手指沿着我的下颚摩挲,指腹带着薄茧,我侧头看他,在隐秘的不尚明了的光线下,我能察觉到他的气息越发沉重。 他与我凑近,四目相对,鼻尖抵着鼻尖,嘴唇间的距离也只是一个指甲盖的间隔,我似乎被他传染,松弛的身体竟也逐渐紧绷,鼻息加重,从喉咙开始,吞咽的唾沫,每每呼出的一口气好像也变得滚烫。 我怔怔的看着他,目光焦灼下,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变味了。 腹部上的纹身已不再重要,我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紧紧箍着后腰,腰部的力道似乎被卸得一干二净,绵软无力任由他揉`捏了两下。 我看着他,身体竟然在他的掌心里打了个哆嗦,双腿不禁蜷缩,我低着声音,轻饶道,把我放开。 赵珏的手在我后腰打转,手指轻轻按压,我唔了一声,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口,却不是挣脱的意味,更像是欲拒还迎。 赵珏把我捞起来,我双膝跪在他身旁,他的手支撑在我的后背上托着我,我低头看他,他昂起下颚,轮廓分明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是不可思议的诱人。 我得承认,自己是一个贪慕外貌的人,可又有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呢? 赵珏的五官像是一块被鬼斧神工凿刻成的美玉,他轻轻掀开眼皮,侧过头,耳廓后的纹身贴和着他的皮肤,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与腹部纹身同理交叉相错的构图展现在我眼前。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突然整个人猛然一震,我在赵珏还未反应过来时,推开他,把他按在沙发里。 赵珏睁大眼,似乎没料到我这般举动,他满脸惊讶,问我,怎么了? 我没理他,而是扯开他的衣服,宽松的卫衣被拉开一个角,他的半个肩膀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肩膀上的黑猫长尾摆动,与身体交错,落成一个交叉图形。 我吞咽唾沫,又掀开他的衣摆,探下脑袋,双眼紧迫盯看,腹部的鲸鱼、左侧肋骨上的鹿角,又是交错成图。 我的手指绷紧,赵珏的嘴唇也是抿白,他忐忑不安唤着我的名字,挣扎着想要起来,我却用了大力气,再次把他推倒,我拽着他的手,我吼道,别动。 他一愣,竟真就乖乖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背上的纹身不会也是这么构图的吧? 他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还骗我? 我咬着牙,突然揪起他的衣服,他被迫仰起头,下颚骨的线条绷紧,我推开他,突然扒开他的裤子,他一惊,紧攥着自己的裤子不放。 我和他拉锯战,最后他抵不过我的牙齿攻击,松开了被我咬出牙痕的手,无奈的垂在一边。 徐立然,你是小狗吗? 我不语,利落的扒了他的裤子丢下沙发,他穿了一条黑色三角裤,大腿上的象神手持法杖与周身星火交错,又是一个交叉构图,我狠狠地看着,伸手抓住他的脚踝,用力拉开,他的脚踝后也有一个纹身。 他呼了一声,声音加重,叫出我的名字,徐立然。 我充耳不闻,只是盯着那块皮肤,那处纹身,交叉字母,我的姓氏,我的名字。 滚烫的泪落在肌理之上,他的身体瑟缩一顿,他似乎还想要找托词借口欺罔我,他半笑着说,徐立然你在看什么啊? 他明明那么紧张,可却还是故作镇定,我捏着他的脚踝,他的大腿分开,身体平躺在沙发上,另一只腿微屈起,我的膝盖硌入他的两腿之间,身体相贴。 我低头,目光与眼泪一同雕琢在他的脸上。 我说,赵珏,你有必要吗? 赵珏深深地看着我,他的声音似微薄飘絮,恍惚着摇摆着期望着,他小心翼翼拉住我的手,他对我说,徐立然,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点点。 我从来不知道,一份感情可以卑微至极,竟比我还要低微,我看着他,我对他说,赵珏,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 分卷阅读60 欲望文 分卷阅读6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1 之后的话我没说下去,我哽咽着,我把头低在他的肩上,我哭着喊着,我说,我明明已经放下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这么舍不得。 暴雨声忽而掀卷,雷声轰鸣,我蓦一颤,后背被他裹在臂弯里,我呜咽着。 他的吻贴在我的后颈,他沿着肌理皮肉摩挲留下印记,温软微热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 他对我说,既然舍不得,就别丢下我。 我像是在风暴中心,周身一切都在旋转疯狂,我被一层层碾压,而后重组,从心开始,我被他细碎的吻缴获,由他的眼泪控制,因他的哽咽心碎。 我其实从未怪过他,十年时光对于我来说,痛苦归痛苦,可往事已矣,我不愿放心上,也不想困于囹圄之中。 可此刻我该怎么办? 我欠了那么多债? 我不应再去答应再去承诺,我还不起的。 可赵珏不容我沉默,不许我逃避,不允我退缩,他捧着我的脸,唇贴上,舌尖撬开我的嘴唇,他在吻我。 那是我曾期盼过的吻,我曾小心翼翼喜欢过他,也曾因他碾转反侧痛苦流泪。 我曾形容他是朝阳是和风是熠熠闪烁的星辰,而我是尘粒是污泥是流淌过脸颊不被需要的眼泪。 然此刻,他抱着我,待我如珠宝如玉石,他吻去我落在脸颊边的泪,他唤着我的名字,对我说,徐立然,我爱你。 暴雨如注,我像是在被风雨席卷而过,我的心也被裹挟着在身体内颠倒撞击,最后安置在他炙热蓬勃的双眸中。 他盯着我,紧迫的,压力的,把我置纳于他的心间。 那个刹那,只因那个瞬间,我心底的牢笼城墙崩塌了,被淹没被推倒被沉入深深的妄念与欲`望之中。 我抚摸着他的纹身,那一段皮肤像是烙印,拓在他身上,却深深刻入我的心尖柔软。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体那么热,温度燃烧快要让我窒息,我紧贴着他,开始与他接吻。 他的身体那么坚硬,吻却是这般温柔,我的眼泪被他舐去,他捋开我的头发,我的眼暴露在浅暗的灯光下,他亲吻我的眼皮,呢喃着我的名字。 他问我,徐立然,可以吗?你能接受我吗? 第51章 回应他的是我难以抑制的呻吟,我的皮肤因他而被点燃,像是被海浪卷在滩上的游鱼,我干涸的想要更多,我贴着他,向他索吻。 唇舌交依,舌尖被嘬的生疼,他抱紧着我,我分开腿,干脆坐在了他的身上,臀尖着一处滚烫的硬物之上,他的裤子被我丢在地毯上,此刻便屈着光裸的大腿把我抱在怀里,我低头,便望进了他幽暗的眸子里,我呼吸一滞,身体突然一震,四肢的劲道都被卸去,无助的趴伏在他的怀中。 他的手,按在我微微挺立的胯间,隔着布料,那东西在他的掌心里竟然也逐渐湿热硬`挺,敏感的部位带来的快感太过强烈,我不禁塌腰后退,却又被他单手牢牢箍着,他的另一只手扯开我的裤子,只露出一个角,沿着边缘探入,拨开内裤,握住了一片的滚烫。 我的大腿分开,是跨坐的姿态,裤子半褪,他替我手`淫,我浑身上下都隐约的羞耻而颤栗,我把脸磕进他的肩膀处,当他的手捋过我那顶端时,我呜咽一声,张口咬住了他肩颈如弯月的线条。 他也是一顿,掌心贴着湿漉的茎身,上下摩擦了数下,我那地方发胀发疼,却还没有要射的迹象,我难受至极,扭着腰要逃开,伸手想要自己来弄,他却抬手,托着我的腰,把我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翻身,虚虚趴伏在我身上,我撑开眼皮便能看到他藏在浅淡光线下的脸。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抿直的嘴唇,一切都像是雕琢而成的美玉,他用闪烁着星光的眼注视着我,我浑身发烫,后脑勺枕在绵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都似乎在晕眩。 他在做什么?我来不及思考,却只见他离我远了些,他缓缓后退,像是伏击的野兽,趴在沙发另一端。 我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由冷转热,大脑的思考跟不上阴`茎膨胀的速度,快感如洪水涌来,把我整个淹没,我根本不能去控制。 我的身体被他打开,左腿无力的垂在沙发下,脚尖点地,脚趾蜷缩,另一只腿半屈着搭在他的手臂上,他低着头,褪去了我一半的裤子卷在膝盖窝里,而他则隔着单薄的仅剩的一层布料,含住了我发胀勃`起的性`器。 他的舌尖温度那么高,捋过我最敏感的部位,那层布被卷起皱褶,沿着茎身摩擦,我像是被包裹在一个蚕蛹里,我在里头慢慢融化,身体被剥落,只剩下一段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欲`望。 他用嘴吞咽,只是那幅度太小,我能感觉到他的生涩艰难,我被他弄得快要哭出来,向他吼道,快一些。 他一震,只小心翼翼收起牙齿,用舌尖舔弄,我忍不住耸动,把腰往前送,他咬开那层布料,湿滑的茎身顶端顶入他柔软的喉咙口,他徒然一抖,那层绵软潮湿炙热的肉挤压着我,我呜咽着,竟然就这样不管不顾射了。 我射在了他的嘴里,待反应过来后,我整个人都震惊了,扑腾着爬起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我看着他愣在原处,大概也是懵了,我让他快吐出来,却没想到他抬起眼,钝钝的看着我,喉结耸动,是吞咽的动作,我一惊,脸上的温度烫的吓人,大叫着,你在做什么?快吐出来。 赵珏摸了摸脸,张开嘴,傻乎乎道,已经咽下去了。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我的感受,看着他吞下我的精`液,这对于我的打击实在是大,我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手指点着他,指尖都是打着颤的。 我说,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咽下去? 他倒是若无其事,竟然还朝我笑了笑,他对我说,没注意。 我用手蒙住脸,根本没脸见他,我啊了一声,重复了好几遍,你怎么能咽下去。 听他传来低笑,手腕被他捏着,掌心的温度还是那么烫,像是能灼伤人一般,我瑟缩一下,低下头,便看到他勃`起硬`挺的性`器。 好大…… 我在心里感叹,忍不住伸手去碰,却被他用手拂开,他的声音低哑,对我说,不用管我。 我一愣,问,怎么能不管?你都那么硬了。 赵珏错开身体,我眯起眼盯着他,见他面颊飘红,我眨了眨眼,手掌撑在他的大腿上,身体前倾,抵过去,我压低声音,问他,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刚才那般任意妄为,此刻,连让我看一眼,就合起了腿,缩紧肩膀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有趣。 我把他挡着的手拉开,撑在他大腿上的手往胯间按去,沿着内裤摩擦,另一只手则抵在他的 分卷阅读61 欲望文 分卷阅读6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2 肩膀上,把他摁在沙发里。 他的耳尖通红,我低下头,咬住他的耳垂,他猛然一抖,我从未见过他这模样,竟然像只受惊的兔子,我抬起手,捧住他的脸,分开腿坐在他的跨上,与他唇舌交缠时,用臀尖揉搓着那根滚烫的硬物。 他的身体紧绷,我与他紧密相贴,摩擦几番,最后他在我的腿间缴械射`精,粘稠的液体糊在一起,湿漉漉的弄脏了裤子,我干脆把半褪的裤子都脱了,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伸手去捏他红润的耳垂,又凑过去叼住他的下唇,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他把我抱起来,走去浴室,我双腿缠在他的腰上,我用手环住他,上半身倾在他的肩头,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富有节奏规律的间隔,我被颠倒的心似乎又一下子恢复平静,妥帖安置回了原处。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赵珏揽着我,用毛巾替我擦头发,我侧头看向窗外,听着外头的风雨声,不禁道,这雨怎么还在下? 我走到窗口,掀开帘布,看着雨滴浇落在玻璃上,赵珏站在我身后,双手圈在我身前,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我的颈侧,他说,我看天气预报,这雨似乎要下一星期的。 那么久?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南海? 下周吧,得等雨停了再去。 赵珏说着,捏住我的下颚,轻轻转动,低头吻我,我们站在窗口,听着屋外的雨声,天幕黯淡,雨滴落下,屋内的光似乎成了全部的亮,在整个被雨浸泡的城市内,闪烁着暖意。 之后一周,赵珏都在为去南海做准备,他带着我去见了他们学生会的同学,大家都是开朗易近人的性格,见我是赵珏带来的朋友,又听我会做甜品,便非常热烈的欢迎我加入。 我是真的很期待这次南海之行,特意订购了一些新的烤具和各种花样不同的饼干模具。 出发前一夜,因为明天一早便要出发,赵珏这晚也留宿在我家里,他睡得很沉,呼吸沉绵均匀,而我却像是小孩子要出去旅游似的,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 我转过头去看他,在灰褐色的晕暗光线里,目光沿着他的五官轻描,我兀自胡思乱想了一阵,没有半点睡意,反倒是越发精神,我没法子,只要掏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点开赵珏给我下的一个英语词汇app。 这软件最管用,打开后看了几个英语单词,那困意似乎都稍微涌上来了些许,迷迷瞪瞪的睁着眼,眼皮挣扎的速度越来越缓慢之际,突然手机一抖。 我一愣,看着一条信息跳出来,上头几个字…… 小然,我走了。 连绵几日的雨停下了,搁浅的航班终于开始起航,飞行的痕迹掠过整片天空,划开一道深邃的光影。 有人离开了,从身边从心底从一直以来的依赖中慢慢抽离剥开,悄无声息寂静无声。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再是“再见”,而是“我走了”。 他是否也知晓,这一遭离开,大概便是再也不见了。 我不敢看那段文字,重新塞进软枕下,把脸埋在枕头里,我捂着酸痛的鼻子,试图把眼泪强行压进去。 我对自己说,不要去想了,这对大家都好。 离开林展,离开林朝堂,这对所有人都好。 第52章 飞机着地,下来后,我们先去拿托运的行李,推着小车离开机场,坐进实现包下的大巴内,我把外套脱了。 当地的气候比市内高出了十度左右,头发贴在额面上,沁出一层汗。 赵珏拿着面纸,我把脸亮给他,他拂开我额上的头发,替我把汗渍擦尽。 大巴开到港口,海岸口停泊着船只,我们从车上下来,各自拿行李,而后乘坐轮船,前往灰洲岛。 我有些晕船,白着脸半靠在赵珏的臂弯里,赵珏给我喂了点水,我闷着脸喝了几口,拉着他的胳膊,我问,什么时候到啊? 快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就能到了。 还有那么久? 赵珏抚着我的后背,我哀呼了一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赵珏? 这时,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我顿了顿,掀开眼皮便与一双打量试探的眼睛相触,赵珏拢在我身上的力道紧了紧,我听到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生目光微微沉下,她朝前两步,走到我们身边长椅坐下,间隔一人的距离,她压低声音说,前几天我生病了,没机会和你朋友认识,我……我…… 她嘴唇挪动,最后咬着下唇,沉声道,赵珏,你当初是因为他才和我分手的吗? 我一惊,手臂上竟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后脊微凉,刷的抬起头看去,对方也正目光如炬的盯着我,我吞咽唾沫,因为晕船而卡壳的脑袋缓缓回魂,呆钝看着她。 我张了张嘴,念出两个字,唐果? 赵珏曾经向我介绍过他的女友,而此刻,位置似乎颠倒过来,我却只觉得一阵心虚,对方的眼神太过苛刻,让我有些难受。 赵珏沉默几秒,他攥紧我的手,对唐果说道,是的,我那个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他之后,我便和你提出了分手。 可你明明喜欢女生的啊,我追你之前,你都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了,怎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是男的啊? 唐果一脸不可思议,赵珏蹙眉,他说,我和徐立然的关系,学生会里的朋友都已经知道了,这次一起出来,他们也都是接受我们的。 赵珏顿了顿,他的声音放轻,对唐果道,我一开始也纠结了一段时间,我有想过继续和你在一起,可那简直太恶劣了。 我觉得那是在伤害你,所以我才会立刻和你分手,可如果这样,你还是觉得我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你想要我做什么,你也可以提,我会尽量去做。 赵珏话音刚落,就听唐果声音里隐含期盼,刚才那股黯然神伤的劲儿全无,只有隐隐兴奋,她说,其实也不用做什么?你们两个能……不能做我的模特? 我眨眨眼一脸茫然,和赵珏对视数秒,又齐刷刷的看着唐果。 女生用手半捂着脸,她双眼放光,整张脸都是难掩的亢奋,她语速都比刚才快了一倍。 她对我们说,我就是在等赵珏这句话,当初和他在一起,其实就是看他长得帅,他和我分手,我的确是失落了一阵,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帅哥。 唐果突然指向我,她说,就像你,徐立然,你长得也很好看,两个帅哥在一块,才刚刚好! 谁能想到她转变如此之快,我懵了,赵珏也懵了。 片刻之后,他收起了脸上诧异,看着唐果,顿了顿,干巴巴道,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属性。 唐果两眼发光,面露红潮,她说,我也没想到你是基佬!! 她的表情怎么看着那么高兴 分卷阅读62 欲望文 分卷阅读6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3 ? 因为有了唐果这一遭打断,我不晕船了,何止是不晕船,之后半小时航程,我还得依着唐果的话,依偎在赵珏身上摆出各种姿势,供她拍摄,留做素材。 本以为是个简简单单安静的美少女,想不到竟然是个喜欢画男男h小本,看见男生牵手会两眼发光的腐女。 我和赵珏都沉默了…… 灰洲岛就在眼前了,轮船停泊靠岸,我和赵珏拎包迅速下船,双脚落地,我们两人互相对视着,双双松了一口气。 就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非常理所当然的嘲笑起赵珏,赵珏摸着后脑勺,他瘪着嘴,想了半天,对我说,我和唐果交往的时候,她挺高冷的。 我听到这话,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赵珏顿了顿,脸上的红是恼羞出来的。 他用胳膊箍着我的肩膀,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徒然一惊,问我,之前她有时候会露出奇怪的眼神,不会那个时候就是在幻想了吧? 我快笑岔气了,趴在他的肩膀上,我捂着酸疼的肚子,有气无力说道,也说不定啊。 你们在这边啊,等等我,一块走呀。 说曹操曹操到,唐果在后头小跑跟来,我仿佛看到了赵珏脑袋上的耳朵咻的立起来,他一手攥着我的手,一手抓住行李,带着我快步往前走。 灰洲岛是南海海域上大大小小两百座岛上的一处小岛,岛上的海民主靠捕鱼海产业为生,几年前渔业丰饶,岛上的生活水平还算尚可,只是这两年,海水污染严重,鱼苗养不活,鱼产量减半,海民的生活就变得严苛艰难了起来。 小岛上唯独的一所学校,本来还有五个老师教学,后来因为不景气,五个老师只剩下一个,其余的都离岛外出谋生,仅剩的一名老师姓李。 李老师今年刚满五十,过年的时候不小心弯折了腿,现在行动艰难,赵珏他们也是了解到了这个情况,才会想去灰洲岛支教,帮衬着李老师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灰洲岛小学是几年前由慈善单位捐款建设的,校舍是红白墙面,整齐屹立在一片平地上,周遭栽种了几株树木,宿舍楼在群林之后,一栋单独的小楼,是被人小心照料的模样,看着漂亮整洁。 我原以为住宿的地方可能会比较杂乱,但没想到,会这般漂亮,那一栋小洋楼给我的感觉,好像整座岛都是它的后花园似的。 我们穿过一片密集的林间石子小路,走到一扇花雕的半人高的铁门前,推开门,往院子里去,便见凌霄花藤架子下,一人坐在轮椅上半侧着身子,手持洒水壶,往地上的紫罗兰浇着水。 李老师,我们来了。 走在前头的是支教队的队长,他唤了一声。 李老师转过头来,灰白的头发下,脸是风霜后的温文儒雅,他朝我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指着自己的腿,抱歉道,我这腿还差些日子才能好,接下来一段日子,要麻烦你们了。 没事没事,我们就是过来帮您的。 大家齐声说着,李老师感叹的应了一声,而后他指着身后的小楼,说道,你们一共六个人,正好两人一间,二楼有两间房,还有一个阁楼的小房间,每层楼都有浴室,阁楼上也有的。你们先自己进去吧,挑好房间,大家都休息休息,明天周一,孩子们都是八点半到学校,你们大概是要提早半个小时过去。 大家又是齐刷刷的说着好,每个人看着都很兴奋高兴,拎着行李走进小楼里,大家分配房间,我和赵珏分到了阁楼。 阁楼里的房间天顶成三角,落地窗前放着一张大床,铺着白色床单,阳光跌落在上头,看着整洁柔软。 我坐在床边上,赵珏把行李箱翻开,整理着衣服,我低下头,看着他脸上浅浅的光晕,我对他说,好像在做梦,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那么多人一块出来,还是过来支教,好有成就感,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用处了。 赵珏放下手里的衣服,他双膝落在地上,抬头看向我,我继续说,我以前总觉得,我待在这世上,不是我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而是我能做什么我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现在我觉得,其实不是这样的,有些事还是要尝试,勇敢去做了,才会发现,原来我能做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我伸出手,握住赵珏递来的手掌,我歪着头,笑着说,谢谢你,赵珏。 第53章 我们整理好行李从楼上下来,趁着客厅里还没人,赵珏拉着我到外头去,我们在院子里找到一辆自行车,没上锁,赵珏跨上去,拍了拍后座。 徐立然,坐过来。 我往四周看去,有些犹豫,我问,这自行车是谁的?我们这样骑了,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你们去骑吧。 说话间,竟然没看到凌霄花藤架子下坐着的李老师,我俩都有些尴尬,李老师则摇了摇头,笑着说,这自行车就是给你们代步的,骑着吧,没事的。 赵珏利落的道谢,说着攥住我的手,把我拉了上去。 我侧身坐下,有些紧张,伸手搂住赵珏的腰,把脸贴过去,赵珏喊了一声,走喽。 自行车微微晃动,风便迎面而来,空气里的青草湿润的气味尤其明显,车轮碾过地面,摇摇摆摆的晃动驶入密林间的隧道阴影中。 光似乎被抛在身后,连绵的绿跃然于目,我抬起头,昂着下巴,微微侧目,便能看到树影落下斑驳,几道浅光跌在赵珏的侧脸上。 我问他,我们去哪儿? 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飘散在和风中,他说,去看落日。 骑车去海边,石子路磕磕绊绊,我被颠簸着,不禁抓紧了赵珏的腰,手掌紧贴着侧腰上的曲线,又把脸用力的埋在他的两块肩胛骨中间,落陷的脊梁被我的鼻尖轻拱着,没多久,自行车的速度缓缓降下,刹车声“嘶”的一声,我们停了下来。 赵珏直起后背,微微侧头,我感觉到他后背上的肌肉变化,脸颊在上头蹭了蹭,下巴磕在那一处稍微柔软些的皮肉上,仰面与他对视。 怎么了? 我们到了。 赵珏的脸,在落日朝霞下被染成了一片红,一双眼却又是湿润,他望着我,下唇的颜色竟然也格外鲜艳。 我忍不住凑过去,叼住他的下唇肉,舌尖轻舔,只是轻轻咬了一口,我重新趴回他的后背上,我懒洋洋的说,你骑得好快,我还没坐够呢。 赵珏歪过头,神色沉了沉,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几个呼吸后,我的后腰被箍住,身体被他拉到他的身前,几乎是没坐在那窄小的自行车椅上,整个人都被揽起,下颚抬起,与他唇舌相触。 大片的暮霞浅红染红了他交簇闭合的睫毛,是沉溺的神色,是为爱痴缠的姿态,是一切一切由美好词汇堆砌而成的甜蜜。 分卷阅读63 欲望文 分卷阅读6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4 沙滩上无人,周遭一切都是静谧,树林缓缓婆娑,海浪卷起一波白,落日下的海水被晕染成了紫红色,霞光成了一簇簇的滚云,远处的渔船在暮色中被剪开,影子成了一抹灰一片渺小的暗,波光粼粼,天地海岸间的美都呈现在了眼中。 我们拥抱在一块,自行车停在了一处树影里,赵珏牵着我走到浅滩里,脱了鞋袜,微凉的海水淌过脚踝,不知是谁先起了捉弄的心思,海水被泼在脸上,彼此发出震颤的笑声。 我小跑着跳上赵珏的背上,用腿勾着他,挠着他腹上的痒肉。 他挣扎着动了动,大约是受不了这的,没几下就向我求饶,最后双膝落在绵软的砂砾里,海水湿润了一截长裤,我也双脚着地,却还不从他背上下来,张开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侧过头吻他的脸颊。 吻是琐碎繁多,像是小雨,绵绵落下,他抬起手,环住我的后颈,我们躺在浅浅的海水里,身体紧贴着拥吻。 海浪涌上来时,身体被浸没,就连吻都成了咸涩,像是眼泪的味道。 但又不是,流泪的时候,心是苦的。 可此刻,从心尖开始,蔓延到每一寸发梢都是甜的。 我咬着他的喉结突起,磨着牙齿,我抬起头,在逐渐黯淡的暮色里,我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 我对他说,我们做吧。 他惊讶的看着我,问,在这? 就在这。 我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什么道德羞耻观念,我说完,便低头在他的嘴上下巴上胡乱啃咬,又身体往后挪去,含住他胸口凸起。 赵珏发出一声急促声音,后背弓起,屈起腿,他的手按在我的后腰上,把我整个人揉进了他的怀里。 我被颠倒翻转过来,我得为自己落下狂言而付出代价,我被他压在咸凉的海水里,衣裤半褪,湿润飘散在浅水之中,天际暮色便在眼前,明晃晃的跌入微合的眼眶内。 他勃`起的地方炙热滚烫,嵌入我的两腿之间,挤在两瓣臀缝里,他的手来到身后,揉按臀尖,滑至股间,在那里轻探。 试探几番,似有海水淌入,我的身体不禁紧缩发抖,这地方的确是不适合做`爱,只是轻轻挤入了个头,便疼的要死,最后赵珏也没进来,而是挤在我的两腿之间,摩擦顶弄射了出来。 他帮我用手打出来,我生出一身懒意,刚才那心思也消下去了。 而此刻,那海水不知何时高涨,我被他半抱在怀中,回到沙滩上。 自行车还孤零零的立在昏暗里,回去的时候,我们走了一段路。 我身上的湿衣服在缓步间,淌着水,水滴流了一路,回到小楼时,竟然成了半干。 把自行车还了回去,我在门口驻足踌躇,我问赵珏,这样子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们此刻都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赵珏倒是放得开,他脱了衣服,把短袖挂在肩上,几处纹身跃在麦色皮肤上,腹部的肌肉曲线分明,他听到我说的话,缓缓点头,慢吞吞把衣服穿上,他说,这样会好些吧。 我觉得他是根本没理解我是什么意思,正想再和他说些话时,屋门就先从里打开了。 开门的是唐果,她见到我们,愣了几秒,随即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捂着鼻子,睁大眼看着我们,她磕磕巴巴道,你们……你们去干嘛了?不会是…… 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忙凑上去,慌乱解释道,没什么,没做什么,你别误会,什么事都没有的。 唐果的脸红得厉害,她大喘着气,赵珏从我身后进来,揽住我的肩膀,他现在已经对他这位亲前女友已经完全免疫,吐出三个字,别理她。 而后,拽着我到楼上去。 到了阁楼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我坐在床边,我心神不宁看着赵珏,他还在换裤子,弯着腰,大腿肌肉绷紧,我看了一会儿,问,你说,唐果会不会发现什么啊? 赵珏笑了,他换好裤子,站直了,低头看着我,他说,你现在这么怕,刚才那气势哪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瞧着他的眼睛,我说,大概是被海水冲没了吧。 赵珏捏了捏我的脸,拉住我的胳膊,说,别多想了,下楼去吧。 我们下去后,大家刚做完饭,这次出来支教一共是四个男生两个女生,他们看到我们下来,便招呼着让我们快过来。 大家坐在原木色的长桌上,我和赵珏并肩挨着,一坐下,唐果便看着我,问,如实招来,你们刚才去哪里玩了?还弄得一身的水。 赵珏笑了笑说,能去哪儿?就去海滩边玩了会。 我连忙接了一句,这里的晚霞很漂亮。 唐果拖长了声音,说着没意思,便坐了回去,之后也没再过来搭话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赵珏在桌子底下勾住我的小拇指,朝我挤挤眼。 休整一晚后,第二天我们准时早起,八点不到就去了学校,校舍足足有五层楼高,红白相间的墙面很漂亮,可来上课的学生却连一个班都不到,二十几个小孩坐在一间教室里,其余的房间竟都是空着荒废着。 我们面面相觑,李老师在旁叹气,他说,这学期上完,还有一个月,隔了个暑假,还不知道有没有学生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的褶皱纹路都似乎加深了半寸,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落寞,我走到外头,看着空旷荒凉无人的校舍,心里有些难受。 八点半之后,开始上课,因为学生也就二十几个,大家都挺闲的,轮流上着课,而我的烤箱还在托运来的路上,没法子做蛋糕,便在学校楼里兜兜转转逛了一圈。 下午的时候,赵珏开始教小孩打篮球,我在操场边上看了会儿,觉得口渴,和赵珏说了一句,便跑去买水。 这附近商店超市少,我走了一段路,跑到了外头去,沿路看到了几个岛民,他们穿着潜水衣,拿着渔网,看样子正要往海边去。 我没见过这些,有些好奇,便跟了过去,这时候的太阳还不算大,落在皮肤上是刚刚好的温度,不觉得热,灰洲岛实在是小,走了一段路,便到了海边。 那是岛上的另外一端,没有岸口,只有礁石和峭壁,海浪卷着白色泡沫冲刷岩壁,海风裹挟一丝丝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几个岛民看到我,叮嘱我不要上前了,他们则穿好潜水衣,嘴上含着一根管子,开始下水。 我坐在边旁岩石上,看着他们在海面里沉浮,有些女人被称为海女,家里的男人在轮渡上工作,一年回来一次,而她们则担任起了大部分养家的事务,从家里出来,下海捕鱼捞海胆。 岛民和我说,这个季节的海胆味道最好,我没吃过这类食物,见他们从海里出来,背上的网兜里捞了一些,有个海民还热情地用小刀撬开一 分卷阅读64 欲望文 分卷阅读6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5 个海胆,挖出里面棕黄色的海胆黄给我吃。 味道有些咸,绵滑软糯的湿润感蔓延在我的舌苔上,有海水的味道,竟然还挺好吃的。 他们从海中出来后,零零散散走到礁石浅滩那边休憩,看到我面生,便主动过来和我聊了几句,我有些生疏,但这些岛上的居民似乎天生就有感染力,脸上带着淳朴的笑,让人很容易放松下来。 我和他们说起自己是和朋友们一块过来支教的,提起了灰洲岛小学,岛民们的神情顿了顿,对我说,灰洲岛这地方多雨,风暴也多,房子都是矮房,我们不敢造高,就怕台风来了,房子支撑不住风力。 小学校漂亮是漂亮,可是足足有五层楼高,后头的小楼也有三层,我们都和李老师说了好几次,让他别撑着了,早些离开学校吧,孩子们这学期上完,也都要走了。 还有这事?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几个岛民叹着气,是啊,李老师脾气倔,说这个学校是他看着建起来的,当初慈善投了钱也根本不够,剩下的钱都是李老师自己垫出来的。 他不肯走,现在是没啥,可雨季马上就来了,听说这次还有台风。 说话的岛民叹了口气,他看向我,对我说,小朋友你也去劝劝李老师吧,等你们支教完了,就他一个人了,他能做什么呢? 从海边回来,小朋友们已经都下课了,但赵珏还在那打着篮球。 他穿着宽松的球衣和短裤,掌心运球,上篮时,助跑了几步,小腿的肌肉线条紧绷,轻轻松松跃起,伸长着手臂,手臂的肌肉因为汗水淌湿而在光线下泛着亮光,手腕灵动,篮球被抛起,漂亮的穿过篮筐,他则抓住篮筐,身体在半空中腾起,而后稳稳落地。 他应该是看到了我,落地后,没有去捡球,而是直接朝我这边走来,他脸上都是汗,汗水沁在眼皮上,他抓起宽松的衣摆,往自己脸上随意抹开,露出线条深刻的腹肌。 他一边走来,一边咧开嘴朝我笑,问我,有水吗,渴死了。 我仰头看着他,把刚才买来的喝剩下的半瓶水给他,他伸手接过,拧开盖子,抬起手,手腕内侧浅青色的筋络微微浮出,他昂头往嘴里灌水,几滴水从他嘴唇边溢出,淌过下颚,滴落在差不多快湿透了的球衣上。 他把半瓶水都喝完了,我凑过去,没想到他自己后退了几步,对我说,我现在臭死了,一身汗味,先去洗个澡,再来抱你。 我晕乎乎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进屋上楼回房洗澡。 汗湿了的脏衣服被丢在外头衣篓子里,我杵在门口,听着稀里哗啦响起的水流声,又瞥向篓子里的衣服,黏糊糊湿哒哒的一堆挤在一块,赵珏的味道。 我的脸自发的涨红,在无知无觉间,手已经朝篓里伸去,把赵珏脱下的球衣捧在怀里,脸埋入,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汗水的味道,像是太阳干烤泥土的气味,不难闻。 我像是瘾症犯了一般,鼻尖拱着衣服,胡乱蹭着,便在这时,门突然打开,赵珏半眯着眼,发梢上站着水,他问,徐立然,哪个是洗发露,我……?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呆滞看着我,而我还捧着他的换下的球衣,半张脸还埋在里头,我吞咽唾沫,脸闷红,呆钝的看着他,我们互相对视,几个粗重喘息后,赵珏打开门,伸出手臂,把我猛地拽进了闷热潮湿的浴室内。 第54章 手臂上的力道太沉了,他的掌心滚烫,我瑟缩了一下,门砰地关上,他推着我的肩膀,我的后背撞在门板上,下颚被抬起,湿润的嘴唇贴了上来,啜着我的舌头,抵在上颚,又卷着细细颤栗纠缠着。 赵珏没穿衣服,光裸的皮肤淌着水,沐浴露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我的衣服被他弄湿。 他放开了我的嘴唇,沿着我泛红的脸颊滑落至耳边,含着那圆润的耳垂,吸`吮着,他声音微哑,他问,徐立然,你捧着我的脏衣服做什么? 我一声不吭,他却还哼笑一声,吻着我的脖颈一侧,还问了好几遍,明显是抓着我不放的意思。 我的脸越来越红,都能算得上是恼羞成怒了,突然推开他,他没料到我这举动,措不及防下,往后踉跄,小腿抵在浴缸边沿,身体往后倾,好在及时握住边上扶手,勉强站稳。 他无奈的看着我,徐立然,你怎么手劲那么大? 我上前两步,看着他拢在一片暖光下,他的身体在我眼前暴露无遗,身上的每一寸纹身,蜿蜒曲线,皮面染色,交叉图案,每一处都是我的。 赵珏这个人便是属于徐立然的。 这般的想法跃入脑中,不出片刻,便融会贯通般的传遍我的四肢百骸,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丝流动的血液都在沸腾,昭示着,让我在赵珏身上留下标记。 我朝他走去,一步步,双手交错脱去上衣,腰腹曲折褪下长裤,手指搁在内裤边缘,轻轻拨开扯下,坦坦荡荡露出自己的身体,我注视着赵珏,看到他眼底流动的灼光。 我走到他面前,脊梁骨挺得笔直,我伸出手,掌心按在他的胸口的纹身上。 我踮起脚,抬起头,贴在他耳边,我压低声音,放缓了语速,我对他说,是啊,我就是拿着你的衣服,在嗅着你的味道。 逼仄狭窄的浴室内,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显得更拥挤,我与他紧紧相贴,彼此的热度交错,似乎连胸腔里的热血都要凿出来,丢给他看。 我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变得疯狂,变得狂热,我把赵珏再次推倒。 他跌进浴缸里,花洒水流从上浇下,淋湿了他的身体,肌肉的线条用力绷紧,他的双腿搭在浴缸边上,修长的腿,光沿着曲线贴合,每一处的流畅曲线都仿佛是艺术。 我攥着他的脚踝,低下头,嘴唇贴在他的小腿上,咬着那小腿肌肉上的一处皮肉,应该是会痒的。 赵珏怕痒,又怕疼,只是他总装作能忍耐的样子,却又会被我轻易看穿。 我咬着他小腿上的独角兽纹身,在零星的碎片星云旁落下湿润的痕迹,小腿内侧、膝盖窝还有紧紧绷着坚硬难啃的大腿肌肉,面上还有象神驻扎,手持法器,踩着祥云,与我对视。 我俯身下去,舔着纹身外侧的皮肤,舌尖划过肌理皮肉,赵珏震颤,他的声音低微,竟是在向我求饶,他说,徐立然,够了,放开我。 我的手还未松开,加大了力气,箍着他的小腿,我抬起头,望进他的眸子里,舔着嘴角,我笑了。 我说,不要。 他的一条腿拓着象神,另外一条腿却缠绕着艳丽的荆棘花丛。 那荆棘缠绕着弯曲的蛇,红色的花卉绽开在皮肤上,蜿蜒着勾`引着延伸入大腿根。 在拓印下这个纹身时,他是什么姿态,敞开着 分卷阅读6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6 大腿,任由纹身师在他的皮肉上临摹描绘,会不会很疼?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又忍受了多久? 我胡乱想着,抓着他小腿的手却越发用力,我贴上去,他的一条腿屈着,脚跟点在浴缸边,我低头一看,笑着说,赵珏,你都那么硬了。 我说着,附身下去,嘴唇贴在滚烫的皮肤上,舔着那片荆棘花丛,被簇拥在其中的蛇像是要爬开似的,我追逐着,一寸寸舔过。 鼻尖最终找到了一处柔软,咬着细嫩的大腿根皮肉,轻侧头,便蹭到了膨胀的两个囊袋,微微一顿,我亲了上去。 我听到赵珏的呻吟,我飞快抬头,与他视线相撞,他狠狠地看着我,我一惊,又立刻低下头,趁他还没羞恼的把我推开时,低头含住了他肿胀不堪的性`器。 我的确是瘾症发作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不知羞耻,可当时的确是没多想,只是觉得赵珏好诱人,暖光下的肌肉成了蜜色,分开的大腿各处纹身像在朝我呼唤,去舔他,去舔他。 胯间殷红的性`器啜着湿润的光,圆润的囊袋乖巧的落在两侧,似乎碰一碰,就会有惊喜,像是触发他的按钮,让我……让我不可救药的想去碰碰他摸摸他含住他揉搓吸`吮他。 我疯了,的确是,可又怎么样呢? 谁没疯过一回? 我含着他的阴`茎,从上往下,深深入喉,用喉咙里柔软的部分去挤压去收缩,我清晰的感觉到他越发的绷紧,腹部起伏厉害。 如此数下,他似乎就要射了,他让我离开,让我吐出来,我没听,我打算也让他射进我的嘴里。 片刻之后,我如愿了。 那味道不怎么样,有些腥,赵珏看着我,焦急的想要起身,他朝我喊着,让我吐出来。 我在他的目光下,咽下去了一半,另外一半涂在手心里,然后往身后抹去。 赵珏的表情近乎呆滞,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我,僵硬的唤着我的名字,徐立然,你要怎么样? 听到他这话,瞧着他恍惚的表情,若不是看到他射`精之后软下去的性`器,又以秒速硬了起来,我都有一种自己要强迫他的错觉。 我十分怀疑赵珏为我扩张的技术,毕竟在我之前,他都是个异性恋。 我为自己扩张,精`液顺着手指润滑,肠壁被拓开,赵珏像个事外人,竟还问我,在做什么? 我低下头,下巴磕在自己的锁骨之间,我放缓着呼吸,没有回应,等差不多能两指进入后,我抽出手指,跨入浴缸内。 浴缸里的水差不多快要满了,我伸手关了花洒,浇淋而下的水流停了,我半身没入水中,空气里散布着各式躁动不安。 他的两腿还搁在浴缸边沿,不敢动,我欺上去,跨在他两腿之间,他稳稳地支撑着我的重量,我低头注视着他,我说,你亲亲我。 他抬起头,下颚上淌过水滴,含住我的嘴唇,啜了两下。 我用臀尖蹭着他的性`器,那滚烫的棍子左右摇摆几下,他微微震动,我又挨过去,压着声音,对他说,抱着我。 他应该是忍得难受,用大力紧紧抱住了我,性`器在我腿间难耐摩擦,我喘了几口气,脑袋里全都是碎片化的纹身图案。 我闭上眼,睫毛刷过他的脸颊颤抖,我用手抵在他的胸口,他往后靠去,大腿肌肉的走向游向一处,腿从浴缸上放下来,分开在水中。 我抬腰,小腹绷紧,低头看着影影绰绰的水中光景,吸了一口气,我掰开臀瓣,盯着赵珏,凑过去,下巴磕在他的肩窝里。 我喘着气,呼吸不稳,我对他说,快进来。 那是我最得意的几分钟,坐在还尚生涩的赵珏身上,宛如一个驯马人指教着他。 可惜也只有短短几分钟,赵珏熟能生巧,后坐力十足,双手扶着我的腰,他像是觅食到了食物的大型野兽,在短暂的茫然兴奋之后,开始进食。 他抓住我的后背,用力的狠狠地捏着,嵌入深深印子,勃`起的滚烫的硬物顶入,撑开肠壁,我呜咽尖叫。 太满了,轻一些。 他的动作微顿,真就慢了下来,但也只不过是短暂停歇,待我与他都适应了之后,他开始剧烈抽动,狠狠顶入,微翘的性`器抵在我的前列腺,我整个人都开始震颤,身体无法自控,软在他的身上,被他揉着按着,嵌入他的骨头里。 随着他的动作,我勃`起的性`器抵在他的腹部晃动,摩擦时的轻微触感,都能让我后脊发麻。 他每一下都顶在我的那点,我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浴室内的温度那么高,他的身体又是滚烫,体内那根微翘的硬物又灼热到让人颤栗,我每一寸的肌肉都在发抖发麻。 我叫着赵珏的名字,我说快点,我希望快点结束。 我硬的发痛,我伸手去碰,刚摸到时,赵珏又是重重一撞,似乎那两个囊袋都要挤进来。 我的呼声,我的呻吟戛然而止,呼吸被夺去,他吻着我。 我张开嘴,唾沫从一侧流下,不知羞耻,茫然的失神,看着头顶放大的光,我被他插射了。 精`液溅在他的腹肌上,几滴落在他的下颚,他抬起头,我看着他,抱住他的肩膀,攀上去。 我咬着他的喉结,一寸寸舔过,把自己的体液舔干净。 在晕热的浴室里颠倒来回,不知过了多久,他射在我的体内,而后缓了几秒,拔了出来。 白浊顺着无法合拢的洞口流出,搅浑了浴缸里的水。 我懒散无力的趴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半软的阴`茎,他射了一次,虽然后面又硬了,可没有要再进来的意思,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他捏着我酸疼的腰,轻声道,我帮你洗。 我应了一声,不在管他,我闭上眼,觉得自己飘在洋流,四肢懒洋洋的松弛着,我躺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动着。 我们清理了一番,他抱着我从浴室里出来,我裹着宽大的毛巾,被他放在床上。 房间内开了小灯,昏昏暗暗,大床靠在落地窗前,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他替我擦干头发,后从身后抱着我,吻着我的颈侧,鼻尖抵在我的皮肤上,贪婪的吸着气息。 我觉得口干舌燥,轻轻拿开他的手,跑下床去桌边拿水喝。 我捧着杯子,小口喝水,目光却不由得溜达到他身上,他就穿了一条睡裤,没穿上衣,靠在床头,腹部肌肉分明显眼,屈着一条腿,左手搭在膝盖上。 我的一颗心跳动厉害,放下杯子朝他走去,又见他拿起手机,朝我挥了挥,我一愣,问,怎么了? 他放下手机,眉头微蹙,他朝落地窗外望了一眼,便看向我,对我说,台风要来了。 第55章 他说起台风,我才想起今天去海边同岛民聊天时听到的,我对 分卷阅读66 欲望文 分卷阅读6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7 他说,岛上的人说起台风,他们都是要集中去避难的,就怕台风来了,风雨大,房子不坚固,还有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楼房太高了,他们说这不安全。 赵珏听了慢慢坐起来,他说,我去告诉大家,这件事得提前安排起来。 当天晚上吃饭,李老师没来,不过厨房冰箱里存了食材,大家洗洗烧烧,最后坐在一块吃饭。 赵珏和支教队长说了台风的事,灰洲岛毕竟是个偏僻的小岛,岛上的防汛工作不到位,往年是侥幸,台风刮过是绕开了小岛,只是这次预报上显示台风航线正好是会不偏不倚经过小岛。 赵珏说,像这样的台风我以前也碰到过,在印尼的一个小岛上,当时我作为中国游客提前由大使馆的人接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有些人就不是那么幸运了,风暴袭来的时候,海平面会升高,沿海的岸边也会被淹没,我们这两天还是先去岛上的避难所吧,待会和李老师通知一声,让学校先停课再说。 大家听着都纷纷附和,预报上说台风是明天下午到,我们吃过了饭,先去楼上收拾行李,打算睡一晚后,明天再出发。 第二天一早,我起晚了,赵珏先下楼,等我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好后下去,见大家都站在客厅里,李老师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凝重,我朝赵珏看去,他向我招招手,我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他,怎么了?还不走吗? 他侧过头,对我说,李老师不肯走。 为什么?台风要来了,那么危险,他不走? 赵珏也是无奈,他朝我摇摇头,这时候,李老师则说,你们去和学生知会一声吧,说完了,也早些去避难所,别过来了,我不想去,这个学校是我看着建起来了,我放不下。 您这是什么话?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 说话的是支教队长,他有些激动,手扶着轮椅,手指关节发白。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这几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老师的态度实在是坚决,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我们面面相觑,说了几句,最终也没把李老师说服,于是,我们几个只好先去校舍,通知了学生,学校停课的事,让他们先回家去,而后一行人去往岛上的避难所。 避难所是一处在高坡平地的矮房,周围还有很多像这样的小房子,是普通岛民的居所,而灰洲岛小学则在山坡下面沿海比较近的林地里。 所里来的人不多,小岛上也有很多像李老师那样的人,觉得年年如此,说是有台风,但每年都是安然无恙度过,必然不会有事。 我进去后,就看到了昨日和我提起台风的几个岛民,他们见到我朝我打招呼,我走过去对他们道谢,谢他们提醒。 避难所里有几张椅子,还有一台饮水机,其余的就没了,我们几个人在地上摊了毯子,赵珏靠在墙壁上,我枕在赵珏的腿上,昨晚没休息好,现在昏昏欲睡。 我睡了一会儿,朦朦胧胧间隙中,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下雨了,去窗边看看,风大不大? 挺大的,树都快要吹倒了。 你看海边的浪口,把小船给淹了。 我撑开眼皮,拉住赵珏的胳膊,赵珏察觉到我的动静,低下头朝我看来,问,怎么了?醒了吗? 我嗯了一声,拉住他的手,我说,台风来了吗? 看着是来了。 赵珏说着,顿了顿,抬起头。 我是从下往上看,能看到的线条流畅的下颚骨,微微绷着,间或几秒,似乎在思考。 几秒之后,他又低下头,垂着眸子,上下睫毛交簇,轻轻颤着,我的心也跟着抖了抖,我似乎能预想到他要说什么。 我抿着嘴唇,喉咙干涩,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有些迟疑和犹豫,他对我说,我想回学校去看看,我还是不放心李老师。 我眨眨眼,没有说话。 他又说,我现在就去,风雨还不算很大,我去把李老师接过来,很快就回来。 我吸了一口气,我缓缓坐起来,与他面对面对视,我对他说,外面的树都快要吹折了。 他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光,那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他说,我想去的,不想再做后悔的事了。 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就听明白了,我们在相处时,都把十年前的事压在了心底,谁都没有提起,都在说要向前看,可他却还是被深深影响着。 他对我说,他这些年来一直在爱心献血、做义工、去支教,他做了很多,可他觉得还不够。 他还是会有失眠的时候,整夜整夜的发呆,闭上眼就能想到我,想到自己因为胆怯而没有回来找我,想到让我在那个黑暗牢笼里呆了十年,想到我遭遇经历的虐待,他就心如刀割。 我所有的痛都似乎施加在他的心上,他说他曾经是不完整的,纹那么多图案在自己身上,就是想让自己记得,他做的错事,他的思念,他最钟意的人。 说到最后,他还是那句话,他想回去看看,他让我放心,他会回来的。 我不愿意支持他这这么危险的决定,我不想他去,不,应该说,我不想他一个人去。 于是,我对他说,如果你想回去看看,就带上我。 之后,我同他两个人,向岛民借了一辆小摩托,我们沿着山坡上泥洼不平的小路,迎着迎面浇来的风雨,往学校方向驶去。 雨越下越大,下山途中小摩托歇火了一次,后轮胎陷在泥地里,我们推了一段距离,小摩托才终于重新动了起来。 抵达学校时,我俩的衣服已都湿透,把车停下,却发现没处放,周遭都漫开了水,水深没过脚踝,刚才在高处的时候就看到风浪过大把小船都掀没,但没想到水势已经这么大。 我们先去了宿舍小楼,小楼门前的铁栏杆和凌霄花架子已经被大方刮去,避开那些锈铁和木屑架子,我们走进小楼,却没找到李老师。 之后又去学校,那五层高的校舍,红白相间的墙壁在风雨里黯淡,整栋学校楼似乎在摇晃。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狂风暴雨,雨水如注浇下,所有的一切都被淋湿,我根本睁不开眼,我拉着他,让他停下,我朝他吼道,回去吧,李老师肯定是躲起来了。 赵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沉默着,我劝他不要再找了,太危险了。 我的话音刚落,校舍楼的玻璃窗竟然全数震碎,零碎震颤的声音在风雨呼啸中竟然只如沧海一粟般微薄,我呆呆的看着,抱紧了赵珏,我心里的确是害怕了,我拉着他,不让他进去。 一直以来,赵珏对我几乎算得上是言听计从,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可只有这次,他为什么要这么坚决不肯退去呢? 他心里是有什么执念? 是因为什么? 分卷阅读67 欲望文 分卷阅读6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8 他拉着我,把我拖到校舍前门卫处的小房子里,他不让我进去,他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到里面去找李老师。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他跑了出去,反手把那小门关上,他抓起在外翻滚的木椅抵住门槛。 我整个人都震住了,我跑过去,用力的敲打撞击小门,可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裹着风雨,迎着飓风,卷入了那片红白之中。 他说他会出来,让我安心等着, 我等,我从十年前就在等他。 幽暗偏远的角落里,我等着他来找我。 逼仄狭小的地下室,我等着他来救我。 我其实从未忘记过他,从逃出来的第一眼,我便记起了他。 可我不愿承认,他是那个伤害过我的人。 我欺骗自己,欺骗旁人,我甚至让自己喜欢上他,为的就是从那些泥泞的沼泽里爬出来。 而现在,风雨袭来,他把我锁在这扇小门后,他丢下一句让我放心,便被卷入了滚滚暴雨飓风中。 他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放心。 我用肩膀撞击门板,那扇看着脆弱的小门竟然这么能这么坚固,我的手臂变得麻木,疼痛都感觉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如此撞了多少次,门板终于松动。 在如鬼魂呼啸的风雨里,小门在撞离墙体的那一刹那,便被飓风刮去,原白色的木板被掀开,在高空疯狂翻滚,与几个木椅交叠相撞碎裂。 我收回视线,顶着暴风从小屋里跑出来,那风太大了,我的身体竟然被吹动,连站立都成了艰难。 我往前挪动几步,根本睁不开眼,只是短短十多米的距离,我竟花光了半身的力气。 狂风乱作,淹没小腿的水冰凉彻骨,我攀着门口的圆柱,便在这时,看到了黑洞洞的门框里一瘸一拐走出来一个人,我一喜,连忙走过去,李老师的脸映入眼帘,我看着他,视线往后瞥去,却没看到他身后的人。 我一愣,抓住李老师的胳膊,焦急问道,赵珏呢?赵珏在哪里? 李老师脸上也都是惊慌失措,他咽着口水,拔高了声音,对我说,赵珏在里面……出事了,他的脚……他的脚被吊顶灯给砸到了,没办法动,我出来找人帮忙。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四肢巨颤,我狠狠地盯着他,喘着气,我强迫自己镇定冷静,我问他,赵珏在什么地方? 在二楼大礼堂。 他说完这句,我推着他的肩膀,指着我刚才呆的那间小屋,我说,你到那里面去,不要出来。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冲了进去。 我向上天保证,若是平时,我定然是胆小如鼠,连做云霄飞车都会晕过去的那一位。 我也从未想过,我会有这般不顾生死的时候,可在里头的人是赵珏,是找了我十年,是满心的愧与爱,是一心只想对我好,是只有我的赵珏啊。 我放不下,我舍不得,我不能丢下他。 我跑到二楼,窗口的玻璃也尽数都被刮入了狂风中,暴雨顺着破洞挤入,一楼尽数都被淹没,二楼也渗着水,越过一间间教室,地上全都是玻璃碎渣,我穿过长廊,顺着记忆,来到了大礼堂。 大礼堂内狼藉一片,吊顶的大灯跌落,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洞透入,风还是那么大,我唤了一声赵珏的名字,那声音散步开,又迅速消失在了风声里。 我往前走,爬过四散的木椅,踩过戳人的玻璃碎片,翻开一段染血的方形长铁棍,最后在废墟碎片里找到了赵珏。 他面如纸白,闭着眼,我轻轻试探,在我即将碰到他时,他睁开了眼,他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湿润的光,第一句话,他对我说,对不起。 我强忍着哭意,故意板着脸,我对他说,不要说对不起,你不会有事的。 我没有哭,我站了起来,来到他的脚边,把压在他身上的重物一件件搬开,掌心被玻璃割开,血流了一地,我也没顾忌。 我不觉得疼,因为我知道,赵珏比我更疼。 不知过了多久,我把那大灯的残骸搬开,原原本本的赵珏重新出现在我面前,他躺在地上,身体艰难抽动,他一手撑着地面,尝试着起来,却没有用。 他愣了几秒,而后抬起头,无措的看着我,他对我说,腿好像断了。 我一震,随即走到他身前,我抓住他的手,后背贴过去,我缓缓蹲了下来,我说,我背你。 他比我高了很多,背着他时,像是驮着一座大山,我缓慢艰难地走着楼梯下去,一步步,小腿都在颤抖,赵珏的呼吸很沉,不均匀,我问他,是不是很疼? 他没说话,只是发出几声抽气,我听了心里气闷,我咬着后牙,对他说,我看到李老师出来了,我让他到门卫的小房间里去躲着。 他嗯了一声,对我说谢谢。 我真的气死了,那种生气,就是因为他明明知道会危险会出事,他却还是要去做,去让人担心。 我恶狠狠地对他说,别和我说谢谢。 赵珏半伏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轻声笑了,他说,徐立然,你脾气好大。 他说完这句话时,我刚走完最后一节楼梯,便是在此刻,我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不会有事了,我以为尘埃落定了,我以为所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行,可我错了。 周遭墙体突然断裂,无数碎片跌落,让人始料未及,让人茫然,让人失措,让人根本无法反应,只听“嘭”的一声,一块接着一块的玻璃残骸碎片滚落袭来。 赵珏突然动了,他张开手臂,猛地护住了我,身体成了我的盾,皮肉割破的声音,我听到他一声闷哼,我的脸上滚落潮湿温热,血腥的气息弥漫在鼻尖。 我们双双跌落,后背沉入湿冷的水中,我抬起头,便能看到趴在我上方的赵珏。 我恍惚的看着他,他低头,睫毛不停颤抖,像是断翅单飞的候鸟,迷茫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对我说,其实他还放不下。 他求我原谅他,十年前的事,他到现在,却还想着要与我道歉。 他小声的虚弱的祈求着,我则呜咽着哀哭着。 我把手塞进他的手里,他的手指轻轻合在我的掌心上,我说,你别这样,你别再说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谈什么原谅。 赵珏的身体蓦地一松,我看着他的嘴角轻缓上扬,又突然皱起,不停咳嗽,四周的碎石尘土飞扬,断层的楼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我轻轻抱住赵珏的肩膀,我说,我们先出去再说。 赵珏却没有动,他拉住我的手,牵着我轻轻抚上他的后背,掌心一片粘稠,手指堪堪碰到一截坚硬的棱角,我仰头看去,瞳孔剧烈收缩。 那是一截钢板,硬生生的插在赵珏的后背肩胛骨处,狠狠地刺穿了他。 他说,徐 分卷阅读68 欲望文 分卷阅读6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69 立然,我好爱你。 不是,我爱你,是我好爱你。 那一个“好”,让我慢慢愈合的心有一次龟裂,我怔怔的看着他,赵珏忍着痛紧蹙着眉。 我说,如果你爱我,就不要让我伤心难过,别丢下我,求求你了,赵珏,坚持下去。 第56章 我以前常会做梦,大都不是什么好梦,光怪陆离乱七八糟的梦,那些是像被人狠狠打碎的美好,把玻璃渣子碾碎扎进我的脑子里。 疼的的要命,让人不得安生。 就像此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置在刀尖之上,浑身都在疼。 我醒不来,脑袋里只有一遍遍重复播放着赵珏出事时的画面,倾倒的楼层,铺天盖地落下的玻璃碎片,卷起的尘烟与血肉一块,被掩埋被覆盖。 我们相互依偎交叠,两具身体仿佛成了一具,不知过了多久,四肢都似乎成了摆设,一块朽木,我叫着赵珏的名字,已经不是什么撕心裂肺的喊声,只是虚弱的微薄的呓语。 他没有回应我,他的血好想流干枯涸,我的泪腺也成了贫瘠干旱,我流不出眼泪,艰难分泌着唾沫,发出嘶哑的呜咽。 我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许许多多的事,在我眼前掠过,像是死前的走马灯,浮光掠影,最后都成了一团空。 赵珏会死吗? 我这样问着自己,没有答案,也不敢去猜想答案。 最后,我们还是被翻找被救出,压在身上的人被拉开,我的身体落入担架。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我想拉住什么,却只堪堪擦过赵珏微凉的手。 我没有抓住他,他从我身边离开了, 等我醒来,是在两天后,台风席卷了整个灰洲岛,刮没了港口的各种设施,整个小岛除了等待救援,没有其他办法。 而我和赵珏,则被安置在灰洲岛的卫生诊所里,由不太专业的卫生老师所照料。 李老师过来看过我们,他向我们表示感激,他说,他当时在大礼堂里,吊顶灯掉下来,是赵珏及时推开了他,如若不然,他当时早就死了。 我当然知道,是赵珏救了他,如果他不去救他,不回去,他就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我心里对李老师有些怨烦,他为什么那么冥顽不灵,为什么那么固执,为什么不和我们在台风前离开,为什么偏偏要在学校里,那么多为什么,可因为他是师长,他是长辈,我不能造次。 我沉默着,不愿理会他,他又说了几句话,便被人搀扶着离开了。 我像是又陷入了一片沼泽内,赵珏受了很重的伤,可这小岛医疗设施实在简陋,他的断腿被固定着,只是被放置在那里,不敢去过问,而他肩胛骨上的钢板虽被取出,可竟然有发炎的趋势。 这两日,他开始发烧,昏睡中胡乱呓语,他醒不过来,我没法叫醒他。 救援的人还未到来,我时不时地就去询问,却听说是附近的几个岛都有房屋崩塌,而且在别处竟然还有海啸。 而灰洲岛的灾情是最轻的,着重避轻的道理我懂,可赵珏却等不了啊。 从我醒来后,我便觉得自己像是飘在一处冰川下,头顶之上是无法冲破的冰刃桎梏,四周又是寒冷的泛着蓝色幽暗光芒的海水,了无希望,只有一片无助。 我该怎么办? 我揪着自己的心口,我低着头,干涩的眼眶生疼。 赵珏陷在雪白里,一动不动,身上是淡淡的药味和血腥味,他的脸那么白,那么憔悴,鼻梁眼窝嘴唇每一处都似乎在逐渐消淡,就连他手臂上的纹身都黯淡了一半。 我惶恐的看着他,有一种他要永远离开我的错觉。 不能这么下去了。 脑袋里的警钟敲响,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在想些什么,我只是觉得依照赵珏的状况是等不到救援队来带我们出去医治了,我想救赵珏。 而当时,我唯一想到的人,只有……林朝堂。 他管理着庞大的林氏,他能从地球另一端找到我和林展,他必然是能来就赵珏的。 可我该怎么去说?又用什么立场去求? 他同我分手,说以后再也不见,让我好自为之。 那是诀别的话,也是心死的话。 我伤害了他,而现在又要再伤害他一次。 我捏着手机,靠在角落里,后背贴着墙壁。 我低头,用手指扣着墙壁上易剥的涂料,在几个轮回的沉默之后,我按下了林朝堂的号码,他的私人号码。 号码输入,拨出去,几声缓慢匀速的间隔音,电话接通,有人说话,不是林朝堂的声音。 我的掌心出汗了,冷汗黏湿在手机背面,我咽着口水,急迫道,林朝堂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你是谁? 我……我是徐立然,我是他的…… 我的话还未说完,对方便说,林总去开会了,有什么事请留言,我稍后告诉他。 不行,来不及了,求求你,现在就让他听,好不好,求求你。 我快要哭出来了,我对着电话里的陌生人嘶哑着嗓子喊着,那人明显是吓了一跳,他顿了顿,语气放缓道,好的,你稍等一下。 间隔半分钟,我有在数,我的手指在墙面上敲打了三十下,电话再次被接起,这次是林朝堂的声音。 立然? 他稳稳的声音响起,和从前一样,不知为何,我鼻尖一酸,竟然就这么哭了出来。 我对林朝堂哭着说,救救我们。 不是我,是我们。 我当时的语言组织能力近乎归零,林朝堂却敏感的找出了节点,他问我,你和谁在一起?出了什么事?在哪里? 我泣不成声,喘不过气,林朝堂让我不要急,他说,你慢慢呼吸,放松下来。 我逼迫自己平静下来,我把后背狠狠的撞在墙壁上,闷声的疼让我清醒,我咬着后槽牙,我说,我和赵珏在一起,我们在灰洲岛,有很大的台风,房子都塌了,赵珏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 林朝堂迅速打断我的话,他问我,你呢?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 我说完三个字,听到他明显的喘气声,我心里像是被钝刀磨开,却还是要说。 我捏紧着手机,转了个身,把额头磕在墙面上,狠狠地抵着,我哑着嗓子开口。 我说,但是……但是赵珏快死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打给你,林朝堂帮帮我,拜托你帮帮我。 我知道了。 林朝堂的声音有些生硬,我抿着嘴唇,静静等待,急促的两个呼吸后,我听到他放缓的语气,似乎是略显无奈,叹息一声,他对我说,不要害怕了,放心吧,有我在。 那声“有我在”像是定海神针,我像是有了依靠,吸着鼻子,我唤着林朝堂的名字,仿佛回到 分卷阅读69 欲望文 分卷阅读7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0 了以前。 在我与林朝堂通话后,我回到房间内,坐在赵珏身旁,时间像是静止不动。 我不知过了多久,只想着林朝堂说的话,一遍遍想着,出神的想着,目光则涣散的落在赵珏微微起伏的身体上。 便是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巨大轰鸣,像是巨物旋转的声音,噪音袭来。 我一愣,连忙起身,椅子拉开地面,划开一道刺耳声响。 那呼啸的风声,让我错以为又来了一次台风,我透过玻璃窗,视野狭窄什么也看不到。 此刻,手机震动,我按下接听,林朝堂的声音传来,他对我说,我到了。 我的心跳急速,跑到屋外,我看到了雨后碧蓝的天幕上,旋转的螺旋桨还有绿褐色的直升飞机机身盘旋。 我昂着头,呆呆看着,日光和风跌落酸涩的眼眶里,我使劲的眨眼揉眼睛,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眼前突然一黑,被皮质的柔软的一段不知什么给蒙住。 我打了个颤,身体被人揽过,翻了个面,我嗅到了佛手柑的淡香。 我抬起头,蒙在我眼皮上的手缓缓松开。 林朝堂垂眸看我,右手扯下左手的皮质手套,温热的指腹蹭掉我眼眶旁的泪痕,他微微皱眉,他说,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我抽噎着,还未说话,身体突然被撞开,踉跄几下,林朝堂抓住我的手,我的身体却跌进了一个滚烫绷紧的怀抱里。 我听到林展的声音,他喊着我的名字,他把我牢牢抱住,胸膛剧烈起伏,他不停的说,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我没想到,除了林朝堂,林展竟然也来了。 他不是在英国吗? 我有满腔疑惑,可此刻,不容我多想。 我推开林展,我看向林朝堂,拉着他的胳膊,我焦急道,赵珏就在里面。 林朝堂安抚式的拍拍我的手,他对我说,医护人员已经进去了,来这边的路上,医生和我说,依照赵珏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所以我们把一些医疗设备也都运了过来,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我缓缓吸气,他松开我的手,林展走到我身旁,他小声问我,小然,你怎么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我没理他,林展抿着嘴,闷闷的低下头,踢开地上的石子。 林朝堂看着我们,突然笑了笑,我疑惑的看着他,我问,你在笑什么? 林展与我齐刷刷看向他,他嘴角轻轻抿着扬起,他对我说,小展只有在你面前是这样的。 我与林展对视,林展朝我露齿一笑。 医生们都在卫生诊所那间小屋内,房间太小了,他们进进出出,本就拥挤,我们便只能站在等着。 等待间隙,我问起林展,你不是去英国了吗? 林展点点头,他说,的确是去了,不过在那边呆了几天就回来了。 我问,为什么回来? 发病了,被送回来的。 林展轻声说着,我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林朝堂。 林朝堂的目光深邃,他看向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对我说,这个混小子自杀未遂,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没办法,林家只能让我去把他接回来,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你…… 我吐出一个字,突然滞住,我的目光死锁在林展的手腕上,是左手手腕,被雪白的纱布包裹缠绕,被长袖遮挡,却还是遮不住那让人胆颤的白。 林展应该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先上前一步,用没有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牵着我的袖子,他轻声道,没事的,不怎么疼。 我看着他,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恶心。 我什么好事都没做成,我一直在伤害他们。 就在此刻,有医生走了出来,他朝我们走来,额面上都是汗,他叹了口气,对我们说,已经没事了,就是伤口都发炎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养,得好好照顾着。 我立刻松了一口气,却听他说,但是……他的左脚骨头断裂时间太久,愈合很困难,就算治愈了,却只能使用一部分力气,不可能恢复如从前了。 赵珏是一个多爱户外运动的人,我看过他放出来的照片,他爬山攀岩潜水徒步行走过整片戈壁,他骑机车,穿梭过某个不为人知的荒野,去找星河,去寻自由。 可现在,他却再也不能如从前那般肆意挥洒笑容了。 他的飞驰人生,在这里断了。 我不能接受。 第57章 台风过后带来的一片狼藉在慢慢修缮,没有生命的墙体能重新被堆砌,拦腰折断高树也能再次被栽种,日后也能长成密林,坍塌的大楼、淹没的土地又或者是被摧毁的港口,这些全部都能重新推倒重来,可……赵珏的人生降落了。 我去看他,他还在昏睡,手术后的麻药未消退,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孱弱,像是白白的一张纸片,沉在黯淡无光的阴霾里。 我安静地等着,坐在靠墙的冷椅上,林展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水,纸杯温着热度,我接过,和他轻声道谢。 他侧过身,站在我身旁,靠在墙壁上,长腿微屈,他自己也喝了一口,而后对我说,别担心了,会没事的,他的腿……这里到底是医疗条件不够,回去后好好治疗,就会好的。 我摇摇头,我垂下眼,两手捧着纸杯,看着里头泛着波纹的水,我说,我好害怕……我怕他醒来会接受不了。 毕竟,是连我都接受不了的事,赵珏又该怎么办? 林展没说话,我听到他长长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他和我说,那要不就先不要告诉他,和他说会治好的,然后慢慢接受治疗。 我微微震动,侧头看他,他蹙着眉,一脸伤神,挠了挠眉梢,他想了想,说,这个主意是不是不大好,要不去问问大哥吧。 我……我不想麻烦他了。 我撇开眼,林展放在我背上的手沉了沉,他惊讶道,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了? 是他不喜欢我了。 我艰难开口道,他对我说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而我这次还来麻烦他,很无耻对不对? 林展有几秒没说话,我扣着纸杯边沿,隔了片刻,他在我身前蹲下,仰着头看着我,像只乖顺的大型犬。 他伸出手,把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递给我,我怔怔的看着他,放下纸杯,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手腕。 很疼吧。 我问他。 当然是疼的,那种疼我也曾经历过,当初被囚禁时,曾因为忍受不了终日的虐待,我偷偷拿了牙刷,掰开后撕成了一段尖利,沿着手腕筋络一寸寸的刺入割开,只是方法不恰当,划开了一道横口,没死成。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展把脸轻轻磕在我的膝盖上,他整个人都似驯服在我身 分卷阅读70 欲望文 分卷阅读7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1 前,他闷着声音,说,因为很难受,吃了很多药还是很难受,想着你,又不想去想你,知道你和大哥分开,又看到你和赵珏在一起,想了很多,觉得你好坏,为什么能那么快变心,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反反复复,想了很多很多。 后来忍不住,就不想活了,可真的快死的时候,我又开始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那条短信真的就成了永别,还是想和你说话,还是想像现在这样靠在你身上。 小然,我好喜欢你,原来在生死面前,我所有的不愿不甘都能放下,我来找你,是因为我还爱你,我不想离开你。 你能不能……别让我走了,别丢下我了,我会乖一些,不再……不会再闹你了。 我睁大眼,我停顿了很久,直到林展的腿蹲麻了,索性跪在了地上,他把手圈在我的腰上。 我感觉到他的体温,热热的暖暖的,我艰难的开口,我问他,那赵珏呢,他该怎么办? 我不介意,你和他在一起。 林展朝我笑了笑。 你在说笑话吗? 我猛地站起来,把他推开,我后退两步,腿抵在身后的椅子上,林展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若是以前,他定然会大闹一番,过来和我撒娇撒痴,可现在他站在原处,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没有发作。 他似乎是真的长大了一些,比之前沉静了许多,他对我说,我没说笑话,我是认真的。 便在这时,虚掩的门缓缓推开,林朝堂从门外进来,我看向他,他看着林展,他走到林展跟前,低声问他,药吃了吗? 林展一顿,撇开脸,在林朝堂的注视下,不耐道,知道了,现在就去吃。 他说着,挪动脚步,从我身边经过,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被拉到他的臂弯里,他低头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像只突然发疯的大狗。 我挣扎两下,他就放开了我,得逞般笑了笑,刚才那柔弱温顺的姿态全无,我一阵气闷,忍不住用腿踹他,他则一溜烟的跑到了门外。 等他走后,林朝堂便也要出去,他与我擦肩而过,我还能嗅到他身上的熟悉的气味。 我小声叫住他,心想着他要是没听见也就算了,可那如蚊蝇般的唤声,他竟然驻足停下了。 他转身询问看着我,我微微颤动嘴唇,我说,谢谢你。 他的眼睛以缓慢的速度眨动了两下,脸部的表情在某个瞬间,或者说在那半秒之内变得很复杂,是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但我察觉到了。 可很快,也许都不能说很快,是迅速即刻被他压制下去,一个刹那的失序之后,他又恢复平常。 他对我说,不客气。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在脑袋里组织的片刻语言全都成了一声埋入肺腑里的叹息。 我点点头,尴尬的笑,我说,真的麻烦你了。 之前他与我短暂的温柔,好似我在做梦。 他说,不要害怕了,放心吧,有我在。 那样的话也许只是为了安慰我,不作数的。 两个小时后,赵珏的麻药退了,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隔了一段时间还不能说话,只是转动眼球看着我,我凑过去,我说,你好好休息,医生说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 赵珏朝我眨眨眼,轻轻扯动嘴角,竟露出一个笑。 林朝堂和林展来到灰洲岛的事,我没有向赵珏隐瞒,我提起林朝堂,说是他帮了大忙。 赵珏靠在软枕里,纸白色的脸微微撇向一侧。 当日从林朝堂他们来到灰洲岛直到赵珏醒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是夜深,整个医疗队住进了岛上的旅馆内,房间简陋,又是台风刚过,一些房子都处在摇摇欲坠不安稳的状态,有些热心的岛民便接纳医疗队住进他们的家里。 林朝堂和林展也在某个岛民家中留宿一晚,而我则在卫生所里守着赵珏。 隔日,赵珏的精神好些了,能开口说话了。 当日支教队都过来看望赵珏,唐果的眼睛都哭红了,说很担心他。 赵珏安慰似地笑了笑,让他们不要担忧。 几人说着话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我连忙说,我去开门。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便见是林展他们,林展先走了进来,朝着房间内的一干人等通通打了招呼,末了,他指着外头,说,你们老师来了。 林朝堂推着轮椅走进来,我看着轮椅上的人,林朝堂对我说,我们来的时候碰巧看到这位李先生,他想进来,但轮椅不方便,他说他是你们过来支教的学校老师,当时台风是赵珏救了他,他想来见见赵珏。 我脸色变了变,挡在门口不愿动,还是赵珏叫了我一声,我吸了口气,侧过身,让他们进来。 李老师进来后,我便沉着脸,坐在角落里。 林展溜达到我身边,他没说话,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也没管他,我看着李老师的轮椅滑到赵珏床边,他佝偻着背,整个人看着都瘦小了不少,缩在轮椅里,他对赵珏说谢谢,谢他救了他一命。 之后又说起这个学校,提到台风把学校吹断层了,墙都塌了,要是重建也不可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遗憾失落。 他说,这学校是他和妻子一同看着建起来的,是他们所有回忆的地方,所以台风来时,他放不下,结果没想到会出这事,他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我很讨厌李老师。 他把自己封闭在这个灰洲岛,在这段所谓的慈善情节里,他自持清高,为了教学为了学生未来,可以献上自己的半生,可这是他的执念,这无关他人。 我一点都不善良,我甚至是自私,我只想自己活的开心明白,我只想爱的人健康平安,我从来不想去顾虑无关人等的感受,而此刻,我却看着赵珏被生生连累。 我们只是过来支教,短短一月就要走。 而他呢,把自己半生没在这里,这是他的大义,可关我们什么事。 台风来了不避开,却在危难关头还要人去救? 那个刹那,我觉得我心里憋闷的火一下子蹿到了天灵盖。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疯了,我冲上前去,身旁的林展都拉不住我。 我朝着李老师怒吼,我指着他,我质问他。 我说,你有你的亡妻,你所谓的梦想,你要回忆,你要做就自己去做啊! 可凭什么……凭什么你的这些执念,要让赵珏来承受。 你要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 愤怒把我的心淬烂,我什么也管不了了,诛心的话出口,无法收回。 他为了救你,他为了救你……他……的腿…… 我没说下去,泼出口的话被林朝堂捂住。 他的手掌贴在我的嘴唇上,我什么都没想,我只觉得 分卷阅读71 欲望文 分卷阅读7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2 愤怒,我呜咽着,一口咬下,牙齿没入掌侧软肉,他闷哼一声,手掌微松。 林展急急忙忙过来,揽住我的肩膀,顺势蒙住我,他说,小然有些不舒服,我……我先带他出去。 我被拖到房间外,我僵硬着耿着头,我让林展把我放开,林展犹豫着问我,小然,你还好吗? 我摇头,我说,不好。 我觉得自己像是坏了,我开始哭,林展手足无措,他用手揩去我脸上的眼泪,可眼泪是不停歇的,我哭到喘不过气来,心里只有狠狠地恼怒和对自己的厌恶。 便在这时,肩膀被拦住,佛手柑沁入鼻尖,抱着我的手那么沉那么重,似乎要把我揉碎,他对我说,赵珏没听出来,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立然,别害怕,别再害怕了。 是林朝堂,还是林朝堂,是他,是他来了。 我像是捞到了浮板,我在冰川的冷流里不在下沉,我抓着他的胳膊,紧紧的揪着,缩在林朝堂怀里闷声大哭,而林展则在旁静静看着。 我知道这不公平,可我顾及不了这些,我被眼泪给淹没了,被自己的反感给吞噬了。 如果,我当时再厚颜无耻一些,也许…… 我会对他说,有你在,我才会不害怕。 所以,求你别离开我,待在我身边。 可我不敢,我是卑微懦弱的徐立然,我不敢的。 第58章 就很多事情,都在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该怎么形容,好像是都在失控。 林朝堂是在当天暮霞时离开的,他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去处理,他独自离开,把林展和医疗团队留在了这里。 我看着他登上直升飞机,螺旋桨快速旋转,掀起了零星的草皮木屑,空气里卷着旋,我站在底下,看他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收回了视线,林展对我说,大哥走之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我一愣,低着声音对他说,我没事。 自我向李老师发了一通火之后,支教队的人见到我都会言辞闪烁。 我知道,我那样做是不对的,李老师是长辈,是师长,就算有过错,我也该去尊重他理解他,而不是说出那番诛心的话,让他难受。 但我却是办不到。 这几日,林展陪我一同照看赵珏,他和赵珏的关系就像是被破冰船铲开的南极冰川,冰层一寸寸裂开,冷到谷底的川水缓缓淌下,坚固不可摧的棱角冰面总算是破开了些许,可供人吸一段冰冷空气了。 只是虽如此,他依旧是挺奇怪的,同赵珏聊天,故意提一些旁人听不懂的知识点,或者炫耀自己曾经得过什么大奖,拿到过什么成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我满心的无奈,觉得让他留下来,真的是个错误决定。 比来比去,赵珏倒是不恼的,我觉得他压根就不想理睬林展,偶尔敷衍两句,就闭上了眼。 之后一日,林展喋喋不休时,赵珏突然开口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一愣,随即看向林展,林展话锋一转,说道,你急什么?在这边先养几天,你的腿还不能动的。 赵珏皱皱眉,他看向我,声音有些哑,他说,我觉得不太对劲,我以前也骨折过,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完全用不上力气,左腿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 我呼吸一滞,忍着心里的虚意,我吞咽唾沫,欺骗他,我说道,医生说这次比较严重些,所以会慢一些。 那还会好吗? 赵珏问我。 我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角,林展把手伸过来,我一把攥紧,我对赵珏说,会好的。 赵珏没动,便是那样安静的看着我,沉沉的注视着我。 我很忐忑,下唇绷紧,连呼吸都要窒住了,我被他打量着,数秒之后,他沉了回去,缓缓没入无波澜的湖水里。 他朝我笑了笑,他说,那就好。 唐果他们是在三天后离开,因为这一次事故,大家心里都有些后怕,临走之前来说了些话,又说等回了市内再联系。 等他们一行人走了后,我们在灰洲岛又呆了一星期,便也动身回市内。 回去后,赵珏由市内最大的医院接手,医院请来了国内有名的骨科专家为他会诊,而他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故,他的家人也都纷纷来到了医院里。 我看到赵珏的父母,便不敢上前,觉得自己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害了他们的儿子。 我躲在墙边,看着赵珏父母同几个医生攀谈,又见护士进进出出,觉得心里堵得慌。 赵珏能那么快接受到最好的治疗都是林朝堂安排的,我想到林朝堂之前对我说,不要害怕,有他在。 他从来都不会食言,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就算我伤害了他,他依旧不曾弃下我。 我的心在胸腔里颠来倒去,被我压抑着,又自主膨胀着,想要跳出来谋些什么,想要去撕开那层屏障,想要去……想要去得到更多。 我的确是忍耐不住了,那种抓心挠肺的焦虑让我失措,我找到林展,和他说,想要见见林朝堂。 林展挠了挠头,他有些难办,他看着我,对我说,大哥他去意大利了,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见林朝堂,只是心里有那么个一闪而过的想法,磋磨着催促着我的思绪。 这让一切都变得失控,就在我隐约要抓不住时,还是现实枷锁更为坚固。 林朝堂不在国内,我听到这句话,竟是狠狠松了口气。 没出错,回头了。 我缓慢点头,林展担忧的看着我,拉住我的手,他蹙眉道,小然,你想见我哥,我帮你联系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是喜欢你的,只要你告诉他,就算他在国外,他也会赶回来见你。 我轻抖动睫毛,掀开眼皮看向他,我说,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林展抬起手,掩住脸上的苦涩,他道,我也觉得,我现在这样都不像我了,可这能有什么办法,小然,你看看你自己,最近瘦了多少? 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如果大哥能让你恢复,我会帮你。 你想做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推开林展,烦躁的皱起眉,我说,别做那些没用的事。 因赵珏父母也到了,入夜后,我便从医院回到了自己家中。 刚进房间没几分钟,屋门便被敲响,门外是林展的喊声,我皱着眉头去开门,看到他拎着一大袋子的瓶瓶罐罐,他兴奋的看着我,在我眼前摇晃着塑料袋,他说,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我盯着他的脸,接过那袋子酒,林展咧开嘴,我说,谢谢你送酒。 而后,“啪”的一下关上门,把林展留在了屋外。 我抱着一袋子酒回客厅,房门外是林展的鬼哭狼嚎,我勾了勾嘴角,打开一 分卷阅读72 欲望文 分卷阅读7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3 罐啤酒,灌了一大口,苦味蔓延蓓蕾。 屋外林展的声音逐渐变小,我把身体陷入沙发里,又喝了一口。 酒精对我的影响力挺大的,喝了两罐啤酒后,我就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了,闷红的脸压在沙发里,晕乎乎的觉得整个客厅都在转。 手里的罐头空了,我又开了一罐啤酒,捏着罐身在客厅里来回溜达,一边喝着,一边走动,摇摇晃晃的癫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木地板上乱丢的书被我踩到,我踉跄一下,没站稳,身体跌在地上,冰凉的液体洒了一身,我双手撑着地,没反应过来,低下头愣愣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啤酒残骸。 口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我被吓了一跳,飞快瞥了一眼,看到亮起的屏幕,我挪动着嘴唇,似鬼使神差,把手机拿了起来,捏在手里。 我给林朝堂打电话,我没去想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我只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呼吸,我便不管不顾。 我对他说,我没有想你,也不喜欢你了。 我只是喝醉了而已,不是我在给你打电话,是喝醉了的徐立然在和你说话。 接下来我说的话,都不作数的……都不是真的。 林朝堂,我爱你,我好爱你,留在我身边,别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说完那句话,我打了个酒嗝。 电话没有回音,我哼笑一声,捏着手机的手一滑,手机掉了下去。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四五个手机,张开手掌往前一甩,四五个手机通通都丢了,摔倒了床边地毯上。 我在原地转圈又打滚,飞扑一下,掉进了柔软里,脸蹭在软和的枕头中。 恍恍惚惚,似乎是一下子倒进了黑夜里,闭上的眼不愿撑开,没规矩的晃了几下,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头痛欲裂醒来,我的脑袋抵在床头柜一侧,缓缓爬起来,脖子微微侧开都钻心的疼,我捂着脖子,趴在床上,恹恹的不想动。 就不该喝酒的。 想到是林展把那袋子酒给带过来的,抢了他的酒,还把他关在门外的我,把罪责通通归结怪到了林展的头上,心里对他的恼怒程度直线上升,抓起地毯上的手机,语气不善的拨通林展。 响了两下,电话便痛了,林展的声音响起,我蛮横无理气势汹汹质问他,你昨天为什么拿酒过来? 林展一顿,随即笑了,他说,小然,你好没道理哦。 我嗝了一声,随后又听他笑道,不过好可爱,我喜欢。 我所有气焰都弱了下去,趴在床上,因为头痛外加脖子疼,没有由来的生出一股子委屈,我对他说,林展,我宿醉又落枕了,好难受,浑身都难受。 他听了,立刻道,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过来。 不到十分钟,林展就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歪着脖子去开门,他一见到我就哈哈大笑,我闭上眼,忍着气,听着他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指着我,又用手指戳戳我浮肿明显的脸,他说,小然,你怎么把自己喝成了一只小皮球。 我拍开他的手,声音都是哑哑的,不想说话,我后悔让他过来了。 他给我买了醒酒药,让我吃下,我吃了药,他掀开粥碗的盖子,把粥递给我,他说,这是鸡丝粥,你尝一口。 我现在是个歪脖子,侧着脑袋艰难使用勺子吃粥,林展约莫是看不下去,拿过粥碗和汤勺,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他喂我喝粥。 明显是从未伺候人的少爷模样,一勺粥有半勺是掉在我衣服上的,可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又不好意思发火了,只张开嘴吃了几口,等半饱了之后,我就不想吃了。 他放下粥碗,我对他说,你帮去我去房间里拿件衣服,我要换。 林展刚离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了震,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林朝堂。 我没动,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那三个字。 这时,林展从房间内出来,他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袖,他把衣服丢给我,我攥在手里,看他走到一侧去接电话。 我抿着嘴,脱了衣服快速换上,我拿着脏衣服去阳台,衣服丢进衣篓子里,我慢吞吞的走回客厅,听到林展还在通话,我有些心神不宁,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歪着脖子看。 我翻着通讯里,无意识的找到了林朝堂的名字,不自觉的点开,手指磕在屏幕上,突然一顿,我睁大眼,看着昨晚的一个通话记录。 我昨天打给了林朝堂? 我呼吸一滞,总觉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恍惚的疼,使劲回忆,格式化的零碎记忆缓缓浮现。 林朝堂,我爱你。 想起来了只有那么几句话,关乎爱意,昭昭明示的告白。 似乎是趁着酒意,通通被我说了出口。 醉酒后的回忆幡然涌上来时,我整个人都似乎要因为脑内过热的温度而冒火停机了。 我僵硬的站立,持续很久,才开始缓慢呼吸,掌心已汗湿一片,我捏着手机,手脚并用往外走。 客厅里,林展也挂了电话,朝我走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他似有话说,拉住我的手,拧着眉心,神情成了一列迟钝缓慢的老式火车。 他犹豫着,间隔数秒,他对我说,小然,我哥他从意大利回来了。 我一喜,后又听他说,他回来还带了个人,那个人……是他前任。 第59章 这些日子里,赵珏父母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不敢上前,便趁着他爸爸妈妈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偷偷溜进病房里。 赵珏会笑我,怎么跟做小偷似的。 我抱着他的胳膊,趴过去,把脸枕在他逐渐消瘦的肩膀上,我故意说,像不像在偷情。 赵珏想了想,歪过头,嘴唇贴着我的唇边,磨蹭了几下,试探着深入。 一吻结束,我红着脸看他,他说,这才像。 我的神情呆呆钝钝,赵珏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我的眼眶边缘,他对我说,徐立然,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把头歪在赵珏身上,他穿着蓝色的病服,整个人都似乎陷在这段伤感的蓝里。 我往上看,瞥到他的下颚,他有两天没刮胡子了,浅浅的胡渣蔓延在下颚周遭, 他憔悴了很多,他的疲惫是肉眼可见,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心里所想,可他却似乎能一眼看穿我。 他说,是不是因为林朝堂。 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有些怪异复杂。 我不语,他叹了口气,他的手覆在我的后背上,几乎没用什么力量圈着我,他对我说,我很感激林先生,他很大度,为人处世都是面面俱到,徐立然,你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什么都不用担心,很开心的吧。 我该怎么回答他? 我下意识 分卷阅读73 欲望文 分卷阅读7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4 的想要回避逃开,可他那没什么重量的手却牢牢揽着我,他的声音像是草原上柔软的风,我的耳畔散着热气,耳廓逐渐发红。 我听到他说,你不要顾及我,我没关系的。 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我也会跟着觉得幸福。 徐立然,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能待在你的身边,你还能让我喜欢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能呼吸了,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因为羞耻,那是赵珏给予我的温度。 他的宽容体贴让我无所适从,我甚至是希望他能痛骂我一顿,骂我这个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下贱的人。 可他没有,他妥帖小心的安置着我,把我颠倒的心,又原原本本扶正,他说,徐立然,在灰洲岛上,是我最高兴的一段日子。 我急切地说,也是我的。 赵珏笑了,他对我说,你根本不会撒谎。 他轻轻推了我一下,我踉跄着落地,我呆看着他,听他说道,我休学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还有一个手术,得在左腿里重新植入钢板,另外还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复建,医生都和我说了,我以后都很难像常人那样运动。 我微微张开嘴,我艰难开口,你都知道了? 很早就知道了。 赵珏低下头,伸手覆在自己的左腿上,他放低声音,但是我不后悔。 徐立然,我不后悔去救他,如果李老师死了,我才会真的后悔。 我咬着牙,手指揪着衣角,我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我吐出几个字。 可你的腿? 赵珏抬起头,朝我笑,像是释然的笑,我根本不想看到他那样的微笑。 他说,没关系的,我会努力复建,我会站起来,我会和从前一样。 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这过程会很难受,会很漫长。 我也会有失落泄气愤怒的时候,我不想让你见到这样的我。 所以,等我好了后,你再来看我,好不好? 我能说什么? 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我甚至都不敢哭,我睁大眼,指甲掐着掌心,我…… 我说,好。 赵珏让我不要去见他,可我却没有认真履行。 我依旧会去看他,只不过是偷偷的去。 我戴着帽子和口罩,这样的装扮在医院里倒也是不突兀,我会站在复建室的门外,偷偷望一眼。 我看到赵珏双腿着地,一瘸一拐艰难行动,他曾经是个运动健将,在我看来,他几乎什么项目都会,而现在他只是行走几步,便右膝跪地,满头大汗,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腿,愣了很久,脸上的表情是空旷的贫瘠土地。 我也钝钝的看着他,透过狭窄的一寸窗户玻璃,我不敢想象赵珏此刻是什么心情。 我想要打开门冲过去,把他扶起来,当我的手贴在门板上,即将要推开时,赵珏侧头,投来淡入烟雨的目光。 他与我对视,微微摇头,我看到他的口型,他说,徐立然,不要过来。 他的坚持,他的倔强,他的傲,似乎在这一刻才在我的眼前体现。 他是赵珏,是朝阳是和风是熠熠闪烁的星辰,是不能被同情不能被怜悯,是潇洒挥洒人生的赵珏。 之后我不再去医院,生活一下子空出了很多时间,我重新开始去烘焙班,我旷课了太多节,原本和我一块学的都已经考了证书学满毕业了,就还有我,不成调子。 林展常常会过来接我下课,顺便把我课上做的蛋糕统统都吃了。 他之前折腾出了自杀这一桩大事,他父亲便不敢随意处置他了,现在算是放养状态,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就都随他去。 兜兜转转,日子像是回到了之前,大型犬还是大型犬,爱闹腾爱吃甜食爱吃醋,什么都没变。 还有一个多星期,是我生日,我本来都快忘记这天了,只是林展突然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才记起,是快要到生日了。 我原本以为,他的惊喜,无非就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上次说给我惊喜,把一只塑料玩具蟑螂丢进我的掌心里。 但我没想到,他所说的惊喜,竟然是真的实质化,让我在看到的那个刹那,那种真实的,被宠爱的,被捧在手心的感觉,让我无端端的哭了出来。 我记得有一次,从烘焙班下课后,林展送我回家,转过街角的时候,有一家甜品店,那家店的装修很漂亮,车子开过时,我透过车窗,不由多看了两眼。 店门外置着三张小圆桌和木椅,蓝色木制的窗棱似乎还雕着花纹,大片玻璃窗上手绘着各色甜点图案,阳光成片落下,像是一层洒下金粉,蒙上了一层闪烁的光,让人心生向往,让人无端欢喜。 只是两眼,在旁人视线里,应该只微微一顿,眼神回转轻瞥,极其短暂,不值一提。 可林展却记下了,他把甜品店买了下来,送给了我。 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进去,我是说什么都不敢相信的,而等到我进入店内,林展到我巡看每一处地方时,我依旧不敢置信。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我问他,你说这是买给我的? 林展点头应着,他看我一脸不信,便向我解释,他对我说,我是学金融的,之前自己也有投资,只不过以前没存钱的习惯,那天见你喜欢,却不能立刻买来送给你,只能等了一段时间才把这家店买了下来,不过也正好是你的生日。 他拉着我的手,撒娇讨好式的晃了晃,问我,喜欢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一家自己的蛋糕店。 我嘴唇微动,有些慌,我说,这份礼物太大了,我…… 他抱住了我,打断我的话,他笑着说,大什么?最大的礼物我还没送给你呢? 我一惊,问,还有礼物? 林展嬉笑着,把自己的脸往我凑过来,他说,你看,我这个礼物大不大。 我瞧着他,终究是没忍住,嘴角轻抿扬起,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林展让我给蛋糕店想个名字,我想了半天,干巴巴挤出一个。 你说,叫甜蜜蜜蛋糕怎么样? 林展一脸的嫌弃,他说,小然你也太土了吧。 我挠了挠头发,又说,那叫心愿蛋糕? 林展拼命摇头,我说了好几个,却都被他给否决,不由得有些恼,我推开他,我说,我想不出来,既然都不好,那你来想。 林展见我生气,便靠过来抱着我的肩,他用下巴蹭着我的后颈,腻腻歪歪的,语气里尽是不着调的笑意,半笑着他说,叫三位一体怎么样? 我说了好几个关乎于甜啊爱啊大众化称呼,乍一听他这个,和自己说的做比较,还真的是觉得他这个挺高深莫测的,至少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叫 分卷阅读74 欲望文 分卷阅读7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5 三位一体? 我疑惑的看着他,林展想了想,就说,你想想看,做蛋糕是不是要鸡蛋面粉牛奶,这最基础的三样东西,合在一起才会有蛋糕的初形吧。 我听他侃侃而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还忍不住纠正他,不是面粉,是低筋粉。 而且也不是只有这三样能做成,还需要黄油、糖、盐、泡打粉。 要是你这样算名字,那这个要叫七位一体了。 等我说完,我看到林展沉思着发了三秒呆,而后打了个激灵,他嚷嚷道,七位一体多难听啊,小然,好小然,你可别学这蛋糕啊…… 我听着一头雾水,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林展抱紧了我,腻歪的要命,他贴着我的耳垂,哼了一声,不作答。 由于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名字,就用了林展推荐的,等店面营业执照下来和其他一些手续办完后,“三位一体”蛋糕店就正式挂牌营业了。 店面是在闹市街区,平时就很热闹,店中原本工作的人员都还在,我没有什么经验,大部分都还是他们在帮忙经营。 我也会把我制作的蛋糕拿到外面去卖,一开始还是忐忑,害怕没人喜欢,觉得自己不专业,可后来,真的有客人把我做的蛋糕挑走时,那种满足喜悦感便完全把不自信忐忑犹豫给压制了去。 是被认可的感觉,见到顾客品尝蛋糕甜品时,脸上泛出的笑,突然变觉得心里很轻松。 我开始渐渐适应这样的生活,在这个温和无波澜的舒适圈内。 天气逐渐转冷,圣诞节时,来店里订购蛋糕的客人多了起来,这两天我都是一整日呆在店里。 林展则去了首都谈一个项目,他说这是林朝堂派给他的任务,他谈起他大哥的时候,免不了带上一点小孩子脾气,像是在说一直管教自己的长辈。 我记得他上次和我说起林朝堂从意大利回来,似乎是和他的前任重新在一起了,那消息的确是震惊,以至于我有一段时间都是出神的。 其实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没有人会无条件的纵容着爱护着,那么快的时间里,大家都在变化,爱情莫测,我给不了林朝堂唯一,难道还要指望他一辈子都记着我吗? 林展不在,身边就安静了很多,他总是会大惊小怪,和他外表完全不符,本来以为是一段寒气升腾的峭壁冰刃,想不到那刃是跳跳糖做成的,终日蹦跶个没完。 平安夜晚上,过来买蛋糕的客人反倒是没了,我让店员都提早下班,自己则把一些玻璃都擦一遍。 我正忙着,突然就听到风铃声,都快十一点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客人来,我抬起头去,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那客人背对着我,正在橱窗里看着,他穿着黑色大衣,背影高挑,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朝我微笑道,我比较急,就想要一个蛋糕,这个现成的能给我吗? 我呆愣了几秒,钝钝的反应不过来,对方喊了我一声,我看着他的脸,才如梦初醒,我吞咽唾沫,走了过去,我轻声应道,可以的,我现在给您装起来。 他听了很高兴,一张漂亮的脸越发鲜艳夺目,他看着我把蛋糕拿出来,放进纸盒,走到我身边,与我主动攀谈,他对我说,这是给我朋友的,他特别喜欢吃甜食,再加上今天是他生日,我们刚从外地回来,还有一个小时,就怕赶不上,才这么匆匆忙忙买了蛋糕过去的。 生日? 我一愣,随即问,你朋友几岁了,我去给你找这岁数的蜡烛。 对方说,过完生日就二十八了。 我听了,便拿了两个有关的数字蜡烛和塑料碟子一块放进纸盒里,又拿了一张贺卡,紧张的抿着嘴,在上头快速写下“生日快乐”四个字,卡在纸盒包装上。 装完蛋糕,我又去橱窗里把我今天下午做的一盒巧克力拿了出来,我把它和蛋糕放在一块,我说,这个是个小礼物,是赠给这位过生日的客人。 我把这两样一块交给对方,客人笑盈盈的接过,要付钱的时候,我随意说了个半价,他一愣,问,那么便宜? 我说,都快打烊了,卖不出去的蛋糕本来就都要丢了的,所以都是半价。 他点点头,咬着下唇,勾起嘴角,朝我眨眨眼,你这家店名字虽然奇怪了些,但服务倒是不错,谢啦,还是吃的好吃,我下次还来。 我瞧着那位客人推门离开,深夜后玻璃门外的灯火未熄,他漂亮的面容像是另一团熠熠闪烁无限生机的火焰,我看了许久,直到他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我收回视线,眸子像是被灼伤了似的,钻心的疼。 我还记得在那温泉山庄里,吴静曾提起我与林朝堂前任极其相像,我曾经是毫不在意的。 我不在乎,是因为以前我不爱林朝堂。 可现在,当我真的看到,当我亲身面对,我才发现,原来当初的不在乎,到了此时此刻,真的是掌掴在我脸上深深的痛。 是我自作自受,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羡慕去嫉妒,去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真的厌烦透了这般的自己,把刚才写字的笔捏在掌心里,狠狠丢进垃圾桶。 我拿着一支笔撒气,丢完又觉得实在是蠢,干脆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起来。 风铃声再度响起,有人走了进来,我一惊,抓起桌上的面纸掩在半张哭红的脸上,眼泪朦胧里,我看到刚才的客人朝我抱歉地笑,他说,对不起啊,我朋友他说不喜欢这个口味的,我让他自己过来挑,那个蛋糕我不退,再买一个。 他渐渐走近站定,愣了愣,道,咦,你怎么哭了? 我不敢喘气,红着眼,坐在椅子上,僵硬转头瞥到前人身后缓缓推开的玻璃门,有人裹着冷彻的寒意走了进来。 第60章 我慌忙低下头,不敢抬起,眼泪朦胧,乌糟糟的打湿了睫毛,模糊视线,喉咙都是酸涩的。 我支支吾吾说,我没事,就是刚才眼睛里进灰了,有些不舒服。 我使劲地揉着眼睛,似乎是真的有东西落了进去,我一边揉一边说,那边还有两个蛋糕,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我去给你们拿。 我说着起身,覆在眼皮上的手突然被握住,手腕一圈承载着微薄的力量,可对于我来说却如磐石般,沉沉重重无法动弹。 视线略上扬,便能看见林朝堂沉沉的目光,我一呆,随即挣扎着缩回了手,林朝堂松开手,我两手垂在大腿两侧,紧张的蜷着拳头。 我磕磕绊绊唤了一声,林朝堂…… 林朝堂的目光从我脸上挪开,他往四周看去,又最后看向我,他笑了笑,对我说,我不知道这家店是你的。 我迎着他的眼神,心头一慌,下意识解释道,这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林朝 分卷阅读75 欲望文 分卷阅读7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6 堂说,不用和我解释。 你们认识啊? 这时耳边跃来一声惊讶,我侧过头,视线在林朝堂脸上闪烁而过,我听到他说,一个朋友。 待林朝堂说完,在我身前探过来一只手,手掌洁白,指尖细长,对方朝我笑着,他说,想不到那么巧?你竟然是朝堂朋友,我姓苏,名愿,心愿的愿。 我攥了攥自己的手,确保掌心无汗,而后小心翼翼伸去,手掌交触,轻轻一碰,便缩了回去。 我说,你好,我是徐立然。 互相认识解释名字花费了一分钟,苏愿是个开朗热忱的人,是我不能及的,我下意识的拿自己去和他作比较,又想起旁人说过我与苏愿长得像,我偷偷打量着苏愿,却发现对方比我长得好看太多了,我和他一比,就像是长在泥潭里的蚯蚓。 林朝堂并没有参与苏愿和我的对话中,他走到边旁,快速挑选了一个榛子口味的蛋糕,那是我做的,上面的奶油雕花挤的有些不大美观,就折了半价的半价放出来,但依旧是没有客人挑选,没想到林朝堂会要这个。 我小心翼翼的拿出蛋糕,放入纸盒里,林朝堂站在身旁,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能感到他似乎是在看着我,可我又不敢自作多情,只是低着头,摸摸把蛋糕装好。 递给他时,我与他小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林朝堂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接过蛋糕盒,他礼貌又疏离,道,谢谢。 随后,他转过身,唤上苏愿,苏愿在我脸上看了两眼,朝我摆摆手,我同他笑了笑,目光则落在推开玻璃门的林朝堂身上,便在这时,苏愿突然拉住林朝堂的胳膊,我一顿,就听苏愿笑着道,徐立然,要不一起来陪朝堂过生日吧。 我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向他,林朝堂扭过头,侧面深沉又严苛,他不语,我心里便惴惴然。 这时候,只听苏愿絮絮叨叨,这根木头把自己生日都给忙完了,我们从外地回来,要不是他助理提起,我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小时就快十二点了,生日都要过了,走吧,一起去吃顿夜宵,切个蛋糕,多一个人,也算是热闹热闹。 苏愿说完,用胳膊肘戳了戳边上的林朝堂,他微微皱眉,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朝堂向我投来视线,他对我说,那就一起来吧。 我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手揪着衣摆,后背后僵直了,我紧张的看着他俩,我说,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我跑到后面的房间里,快速的换了身衣服,又去洗了把脸,脸上的红消退了些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了顿,微微吐出了一口浊气。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舔着脸凑上去,把一些坚持一些自尊都抛在身后,去把事情弄得更混乱,我也讨厌这般的自己,可我控制不住。 吃饭的地方是苏愿选的,说是去吃宵夜,去的却是之前林朝堂带着我同去的那个胡同,推开胡同小门,走进院落,小桥流水依旧。 小道狭窄,只够两人同行,我走在他们身后,听到苏愿带着笑意的声音,他说,这个点老板应该还没睡吧。 林朝堂无奈道,你都提前和他打了一通电话,他想睡都不能睡了。 苏愿则说,我在国外的时候就想着这里的味道了。 苏愿说着扭头来看我,他对我说道,立然,这地方虽然看着隐蔽不好找,但是菜的味道却是最好的。 我当然知道这的菜好吃,我朝他扯了扯嘴角,心不在焉笑了笑。 进去后,就看到老板面色不虞的站在那里,见到苏愿就是一顿抱怨,苏愿嬉笑着,好久没见了,你怎么还嫌弃上我了。 你也不看看现在这时候,半夜抓起来,让我给你们做菜。 老板指着苏愿,苏愿则指着林朝堂,他笑道,今天可是朝堂生日,到了十二点这生日可就过了。 生日?怎么不早说。 老板一愣,随即又道,我这就去给你们做起来,你们先到里头坐着,我先给你们上一个冷菜。 我随着他们进入隔间,老板端着两盘冷菜,苏愿把蛋糕拿了出来,插了蜡烛,让林朝堂先把蛋糕切了再说。 在我看来,林朝堂像是拿他没办法,苏愿说的话,他虽然是无奈,可都是一一照办,吹蜡烛许愿切蛋糕。 那奶油沾在了他的手指上,我见了,便抽出一张面纸递过去,与我相同动作的还有苏愿。 我不由一愣,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捏着的纸巾就被林朝堂抽去,他侧头看向我,对我道谢,而后捏着纸巾,细细擦去指尖上的奶油。 我脸上有些发烫,蜷着手指,垂着的眸子缓缓抬起,睫毛动了动,便看到苏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心里一紧,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口,又因为喝的太快,还是热水,没注意,一下子呛到了气管里,弓着背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 做我正对面的苏愿探过身子朝我询问,我摆摆手,背过身又咳嗽了几声,我勉强平息喉咙里的燥意,我掩着嘴,压低声音道,我没事,就是喝水没注意呛到气管里去了。 我说着朝他笑了笑,这时,林朝堂把另外一个杯子推到我眼前,我听到他说,刚才的茶水太烫了,这是温水,会好一些。 我整个人都好像陷在了这杯温水里,我都不敢看他,我怕我看一眼,就忍不住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好? 他就没有其他的情绪吗? 他为什么不对我冷眼,不对我发火,为什么还要那么温柔? 我吸着鼻子,哑着嗓子,我对他说了声谢谢。 林朝堂把切了一块的蛋糕给我,栗子味的奶油,尝着不怎么甜甚至有些苦味,苏愿在旁边夸赞好吃,我偷偷看向林朝堂,期待他的点评。 林朝堂朝我投来一抹笑,他说,很好吃,立然你进步了。 吃了一半蛋糕,老板的热菜就到了,香味扑鼻,很能勾起食欲,不过我胃口摆在那里,吃不了多少,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苏愿见我不吃,还以为我不喜欢,我还没说话,倒是林朝堂先对他说,他肠胃不好,不能贪食。 苏愿眨眨眼,目光在林朝堂的脸上溜达一圈,又看向我,他说,徐立然,原来你就是那个让这根木头朝思暮想的人啊。 我喝着水,又差点呛到,我不知道苏愿为什么这么说,只觉得他戏谑的话让我如坐针毡,我压根就不敢去看林朝堂。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被我推开,我只想找个借口先躲开,磕磕绊绊道,我去个厕所。 说着,我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急急匆匆推开门跑了出去。 我不大记路,这里来过一次,卫生间在什么地方早就忘记了,兜兜转转走了一圈,才找到了之前借口要去的地方。 分卷阅读7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7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7 我推开门,刚进去就看到了苏愿,深吸了一口气,刚想退出去,就听苏愿打趣的声音,徐立然,你怎么见了我就跑啊。 我心里一片困顿,觉得疲惫极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苏愿交流。 我慢吞吞的挪进去,走到那面长方形的大镜子前,苏愿正在洗手,水流汩汩的背景音下,他透着镜子,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察觉到他的打量,错开眼,微微低下头,就听苏愿说,之前有人和我提起你,说我们长得像,你说那些人的眼睛是怎么生的,我和你压根就是两个模样啊。 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对,便附和着点头。 苏愿关了水,去拿抽纸,我看着他的动作,见他用纸巾细细的擦过每一根手指,细节之处竟和林朝堂有些相似。 他擦干了手,把揉成一团的面纸丢进篓里,朝我走来,他比我高了些许,细长的手指勾住我的下巴,我一愣,下颚被他抬起,他的视线轻轻飘落。 我听到他说,徐先生,回国后,我其实一直想来见见你,可惜就是没时间,我也没想到和你第一次见面会在这么巧合的情况下。 你想见我,见我做什么? 我挡开他的手,吞咽着唾沫,舌尖抵着后槽牙,脑袋后头的神经都似乎因为紧张而隐隐发疼。 他抱着手臂看我,目光是居高临下,没了方才的和煦开朗,他说,是林朝堂的父母拜托我回国的,虽然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可当他们知道他现在喜欢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便立刻联系我,嘱托我让我想办法让朝堂放下你。 像我这样的人? 我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变。 他则笑了,他说,难道不是吗?你之前的事我们就不提,那么在认识了林朝堂之后呢,你朝三暮四又四处勾搭,伤害了林朝堂一遍又一遍,他救你于危难,你呢?转身又去和林展在一起了。 林家人都有个特点,那就是护短。 即便是他对你有多失望,你曾经是他的人,他就会护你一生的周全,不让你受伤。 徐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像林朝堂那样一个人,为你放下他的一切,把他仅存下来的温柔全都给了你。 可你呢,你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在一起。 你究竟知不知羞耻?有没有良心? 我……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我哑口无言,他说的都是事实,我无从争辩。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侵入,像是夺回自己领地的主人,而我是窃取的偷渡者,他灼灼生光的脸像是一团烈火一抹骄阳,他垂眸看着我,像在看一只在泥潭里挣扎的小虫。 他说,你要是还有些道理可讲,就自己去朝堂面前和他说清楚,别再优柔寡断唯唯诺诺,你这样把他吊着,你觉得合适吗? 我顺着他的话,艰难干涩吐出三个字,不合适。 苏愿轻哼,他说,你知道就好。 说着,他从我身侧走过,手臂重重擦过我的肩膀,我踉跄几下,咬着下唇,被那种羞耻感打败了,我的腿像是踏入了泥潭里,我哽住喉咙里的酸疼,全身的骨头都好想被人敲打着。 朝堂,你怎么也在? 走到门口的苏愿突然停下,他惊讶出声,我浑身一栗,我都不敢回头,僵直着背,站在原处,直到背后被温柔轻轻覆着。 我像是被洋流裹住,被圈在其中,我听到他唤着我的名字,像是安慰幼猫似的,小声的软糯的,念着“立然”两个字。 我转过身去,撞进林朝堂如星辰大海的眸中,我对他说,对不起,林朝堂,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徐立然,你…… 林朝堂蹙眉,他刚想说话,就被苏愿打断。 苏愿走过来,拉住林朝堂的胳膊,他焦急道,朝堂,你还在犹豫什么,他都这样说了,你难道还嫌自己被伤害的不够吗? 闭嘴。 林朝堂沉声斥道,我一惊,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神色,黑压压的像是蓄雷的云雾,铺天盖地压下来,让人喘过不气。 我想离开,逃开这个地方,却被他一把拽住,他的臂弯揽着我的肩膀,他侧头看向苏愿,抬起手指着门,他沉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费心,我父母那边,我会去和他们说,苏愿,你先走吧。 苏愿一顿,随即讽刺笑了笑,他说,我就知道。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以为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他利落转身,用力拉开了门,“哐当”一声,门被摔上。 他就这样走了,让我始料不及。 洗手间内放着檀香,香味似乎让人晕眩,我只觉得头脑发胀,在他的禁锢下,被迫抬起头,周遭沉寂,只有我和他不匀急促的喘息。 我们四目相撞,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挣扎,在我还未开口,他却伸手蒙住了我的眼,我陷入柔软的黑暗里,看不到他的神情,我打了个颤,几秒之后,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似乎在拼命抑制自己外露的情绪,可是无用,一个名字的长度过后,言语中的顿挫便把他心中的沉郁纠葛暴露无遗。 他对我说,徐立然,我尽力了。 我真的尽力了。 我心里是潦草而过的枯草灰烬,那撮灰慢慢落地,沉入淤泥里。 我就知道,我和他总会有个结束的。 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他只是远远站着,便能让人察觉到他的教养他的处事明理他的一切都是好的,而我呢,卑劣的把他拖入泥潭,让他染上一身污秽。 不可以的,不能这样的。 而此刻,我听到他说出这几个字,我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的身体逐渐松弛,一颗心像是坠入死海,便在这时,他松开了覆在我眼皮上的手,狠狠抱住了我。 我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手按在我的后背上,那么用力,那么急切,似乎拼尽了所有的坚持。 他对我说,立然,我尽力了。 我尽力不去爱你,我克制着,我努力着,我拼了命的工作,消耗自己的时间,我让自己不要去想你,把你忘记。 可我做不到,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能看到你受到一丝委屈,一点点都不行。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把你放下,做不到的。 他把最后的底线也放弃了。 他说,徐立然,我妥协了,我向自己妥协了。 我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悦,我只为他觉得难过。 他不是向他自己妥协,而是在向我双膝跪地,他的膝盖磕在荆棘地上,磨开皮肉,淌下一地的血。 我依旧在伤害他。 不知廉耻地伤透了他。 第61章 从檀香味中离开,林朝堂牵着我的手,穿过一段幽长的廊道,我们回到隔间里,几块蛋糕丢在桌 分卷阅读77 欲望文 分卷阅读78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8 上,奶油糊开,菜已凉了,四散摆着,林朝堂看了一眼桌上的狼藉,轻叹了一声,他对我说,苏愿他有时候脾气不大好。 我看着那被搅烂的蛋糕,朝他笑了笑,低头去把纸盒从地上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我说,没事。 林朝堂牵着我出去,外头大厅里,老板等在那里,见到林朝堂便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苏愿急匆匆就跑出去了,看着火气还挺大的。 林朝堂摇摇头,说,不用管他。 我站在他身旁,心里头像是有水滴渗透。 走到屋外,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风刮着鼻尖,让人的鼻子无端一酸,迅速的打了个喷嚏。 我捂着鼻子,刚抬起头,脖子里便挂上了一条围巾,隔着树影间的朦胧微光去看,是林朝堂解下了自己颈间的围巾。 我揪着柔软暖和的布料两端,抬起头,小声说,我不冷的。 你都打喷嚏了,戴着吧,到了车里再还给我。 林朝堂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是我好久都没感受到的温柔,我忍不住把头凑过去,主动轻蹭着他的掌心。 我靠过去,和他挨近了些许,我听到他说,我和苏愿是在从意大利回国的航班上偶然碰见的,他当时正因为一个座位和人争吵,我恰好看到了他,就让他坐到我旁边来。 他在向我解释,我眨了眨眼,又听到他的声音,稳稳沉沉的,他对我说,之前还联系是因为大家在业务上都有关联,但现在他说出那样的话,我会和他断开联系。 立然,抱歉,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那不是委屈,是事实。 我默不作声,林朝堂还以为我是不高兴了,揽住我的肩膀,晃了晃,问我,怎么了? 我心里全都是愧疚自责,满满的罪恶感把我覆盖,林朝堂对我的好,就像是灼人的烈火,要把我烧完了。 他问我怎么了? 我也根本没办法回答。 我只是摇头,我侨情做作的样子,连我自己都在恶心。 我们走出胡同,去他停车的地方,坐进他的车内,他发动车子,暖气卷在冰凉的皮肤上,我解下围巾还给他,他伸手接过,攥在手里,沉默了几秒,他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一愣,侧头看着他,车顶的灯光是温柔缱绻的,落在他的脸上正正好,一双眼被镀成了琥珀色,竟然有些犹豫和紧张。 他侧过身,从后头拿了一个浅粉色的礼品盒出来。 我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有礼物要给我? 我们今天是偶然见得,说开心事在一起也是刚才的事,而他却拿出了一份礼物给我,这让我困惑又惊异。 他把盒子给我,让我先打开看看。 我忍着讶异,打开礼盒,由柔软的丝质绸缎簇拥,粉色的礼盒里,安静的睡着一只由水晶雕琢而成的小熊,可爱精巧,乖巧的看着我。 我听到他说,因为是圣诞节,国内倒还好,但在国外,早一个月就很热闹了,特别是礼品店,很难去刻意忽略掉,我空闲的时候去逛了一圈,看到了这个,就想到了你。 虽然知道这应该是送不出去的,但还是想买下来,没想到真的有用处了。 说着,林朝堂莞尔,他问我,喜欢吗?我不大会挑礼物。 我把那水晶雕琢的小熊捧在怀里,指腹压着边缘,我说,喜欢的,我很喜欢。 他便凑过来,在我湿润的眼眶旁落下轻绵的吻,他的手揽过我的肩膀,声音柔软的不像样,他对我说,立然,圣诞节快乐。 十二点已过了许久,他那稀里糊涂碎了一地玻璃的生日也过了许久,我埋在他的怀里,像是候鸟找到了栖息地,踩着枝头,筑着暖巢。 我哽咽着,语不成句,把圣诞把快乐磕磕绊绊说出口。 心里的喜悦像是物化,又成了动力,我攀着他的肩膀,凑上去吻他,眼泪糊了一脸,湿哒哒,尝到了咸味。 我的鼻尖拱在他的脸上,毫无章法胡乱顶弄,他被我撞得往后退了退,捋着我的后颈,微微拉开,他看着我,哭笑不得,说,怎么像只小狗? 我抱着他的脖子,我说,我想亲亲你。 林朝堂,今晚去你家好不好? 我这般问着,他却像是犹豫了片刻,没有回答,。 我对于他此刻的一举一动都敏感到了极点,他不语,我便忐忑,寂静处置着我。 我几乎是没有思考,脱口问出。 你是不是嫌弃我? 说完,便后悔了。 我有什么立场去问,我算什么? 便听林朝堂一声叹息,他捧着我的脸,说道,怎么会有嫌弃呢? 我以为长到我那么大,有些事总该明白了,可我发现我错了,我没办法放下你,放不下啊,徐立然。 既然是放不下,又怎么舍得来嫌弃你。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依旧不安的问着。 他露出伤脑筋的表情,对我说,我在想,我刚回国,家里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乱的很,怕把你吓到了。 有多乱,我不怕的。 我心情好了些,厚着脸皮,把嘴厥过去,我耳尖飘红,面上也是滚烫的,可不知为何,就是想亲亲他。 在车上便能磨蹭厮混良久,车顶灯落在脸上,晕染着一片闷熟的红,我被他压在车里深吻,鼻尖的喘息因他,胸口的起伏因他,呼出口的呻吟也因他,似乎一切都被他环绕占据,目之所及触之所感都是因为他。 我忘记了自己该如何呼吸,我闭着眼,直到身体轻颤,他把我松开,单手覆在我的耳边,揉`捏着耳垂。 我撑开眼,眼皮错开一条缝隙,偷偷摸摸看他,他好笑的瞧了我几眼,而后坐了回去。 发动许久的车子终于得以行驶,车子徐徐驶出窄道,连绵的路灯铺洒着光,有零星的光斑跌入车内。 我们驶过一条庸长的隧道,我侧头看着林朝堂,他的脸在暖橘色的光晕下,五官成了一幅深邃动人的肖像画,深邃的眼窝上舒朗的眉,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有光撇下,上唇比下唇微薄,下颚的弧度是方正的一段蜿蜒弧度,上头有一条清浅的凹陷。 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一寸寸的探究盯看着,车身驶出隧道,光影一下子又变得混乱,林朝堂侧头看后视镜的功夫,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分寸。 他说,立然,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脸上一红,立刻撇开头,我虚着声音,说,谁看你了。 我听到林朝堂的笑声,轻轻一声,我抬起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默默缩着脖子。 车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光影浮动间,我靠在车窗一头,听着林朝堂说起他在国外发生的一些事,有意思的有趣的让人发笑的好玩的事,听他描述的栩栩如生,好像就在我眼前展开一样。 分卷阅读78 欲望文 分卷阅读79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79 我问他,这些事你怎么都记得? 他说话的声音略顿,那间隔的顿号有些长久,我听他自嘲哂笑一声,他说,都是攒下来的故事,特意添油加醋想逗你开心的。 我微张着嘴,这时候的脸上定然全都是无措茫然,我呆钝的望着他,他已停下了车,解开安全带,又靠过来,替我拨开那安全带绳,把我捞起来。 他拍拍我的脑袋,像是摸小狗似的,他说,走吧,别发呆了。 他总是这样,三言两语轻飘飘的说完一件事,好似不那么重要,不需要去深究。 可不是的,这是用情至深最体贴最让人深陷其中的一片缠绵一份温柔,没法不去讲究,没法不去正视,他就是这么好,这么体贴,这么和顺的一个人。 我回到他家,打开门,屋内的确是许久未住人的寒意闷潮,换了拖鞋进屋,他去开暖气,地上有些零散的纸箱,落地窗旁的地毯小灯,小沙发上的碎花毯子,茶几边上的懒人沙发,墙面上几幅壁画都消失不见了,墙体上的浅色涂料成了一片黯淡的灰,房间变得空旷寂寥。 我站在原处,呆呆的看着不像样的房子,我不禁拉住他的衣摆,紧紧揪着。 他有些不自然,回头看着我,眼底掠过几丝被戳破的涩意,他说,因为你走了,所以我就把里面的东西都丢了,我…… 我不让他说下去,我不允许他说下去,我抱住他,双手搂紧,紧紧扣住,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完成的,这是把他的心生生撕裂的过程,让他无法自愈,让他为我痛苦的过程。 我抱着他,踮起脚吻他,潮湿的吻,像是一个漩涡,我在尽头旋转颠倒。 我用了大力气,把他推到,房间里那么空旷,所有的温馨柔软都消失了,窗帘散开一角,只有玻璃外一点点暖橘色的光流淌而入,他坐在微凉的木地板上,暖气还不够热,我却不想管这些。 我叫着林朝堂的名字,我说,你看着我。 林朝堂闻言抬头,他喘息着,脸上的眼镜不知何时被我撞开,跌落在地。 他微微眯起眼,盯着我。 我站起来,在天顶的吊灯下,在窗外连绵的光色下,在簌簌吹响的暖气里,在他朝我投来的目光中,我把外衣脱下,里头穿着的是柔软的浅色毛衣,轻轻卷起下摆,随手脱去,而后是裤子,浅棕色的长裤叠落在毛衣之上。 我跨出那片衣服堆,往林朝堂走去,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蓝白色的内裤,包裹着我蓬勃不知羞的心。 我让他看着我,可在那目光之下,我又是羞怯到了极点。 我双膝跪地,我去碰他,我去吻他,我钻进他的大衣里,我拨开他的灰色毛衣,我探入那片黑暗里,湿漉漉的吻蔓延在腹部的肌肉上,我感觉到他的起伏,他的微震,他唤着我的名字,说够了。 可我觉得不够,对于他,怎么能够。 我咬着皮带,舌尖抵开锁扣,尝到皮质的气味,轻轻拉开。 长裤微松,牙齿咬着锁头,往下拉。 脸埋入微勃的柔软里,隔着布料,脸颊轻蹭,他又在叫我的名字,伸手去拂我的头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说,让我来吧,让我尝一口。 我脸上滚烫,我自己都快烧晕了,所以在一片晕眩,破罐子破摔里,根本已经忘却了羞耻度的临界点在哪里,我什么都不去想,只簇着脸颊旁,那一点点膨胀勃`起的软肉。 我没等林朝堂回应,利落的扯下最后一段拉链,脸埋入,深吸一口气,用手拨开最后一层桎梏,卷曲的毛发扎在脸上,有些痒有些刺,没有异味,只有勾人的欲`望。 张嘴含住,舌头轻轻松松舔过湿漉的顶端,那还是半软的阴`茎便彻底立了起来,弹在我的脸上,我用鼻尖去蹭,用舌头去舔,用嘴唇轻轻磨蹭,林朝堂的呼吸渐重,他原本想要拂开我的手,变成了按在我的后脑勺上,没有施加任何力气,只是不再拒绝。 我为他口`交,吮`吸到两颊酸疼,他都没有任何要射的迹象,我不由有些气馁,含累了吐出来,把脸贴在他的大腿上。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他捞起来,他的手捏着我的腰,轻轻一转,我被压在那片衣服堆里,我与他颠倒对立,他分开我的腿,吻着我大腿根的肉。 我一惊,便是要挣扎,却被他箍着,我听到他的声音,他说,立然,有来有往,可不能不讲理。 呸!商人做派。 他含住我胯间柔软,小心翼翼舔弄,我呜咽一声,闭上眼又难耐睁开,我便看到他在我眼前晃动的那事物,膨胀发硬的囊袋和发红的阴`茎跃入眼帘,我伸手去碰,他的大腿便紧绷,大腿肌肉跳动,我凑过去,把那跟发红发烫的棍圈入自己的掌心里,低头吻去。 这个姿势玩的时间不久,也没射,就舔了几下,他就把我抱起来。 我埋在他的怀里,到了此刻,他连大衣都没脱,他抱着全`裸的我去卧房,我被放在泛着凉意的床被里。 他脱了大衣,里头穿着西服和衬衫,我看着他的领口的衣服褶皱,衬衫的衣领是一段白,那层白箍着他的脖子,严谨到不可思议, 我厚着脸皮,我说,你能不能就穿着西装,别脱掉。 林朝堂一愣,放在领结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笑了,他答应了我。 第62章 如果,羞耻心有一个简略的概述,比如在每个人的心中占据多少分寸比例,又如形状描绘来称重是多少千克,那么我心里的比例大概是万分之一和零点一毫克。 就像此刻,我攒着那菲薄的羞耻自尊,我期盼的看着林朝堂,他的手从衬衫领口放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我的肩膀之上,带上了些许力量,捏肉了两下,我的身体在他面前展开。 我与他靠近,贴近,挨近,反正是一切能够黏上去的姿势我都做了,趴在他身上,攀着他的肩膀,跨坐在他腰腹上。 他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被我弄皱,皮带散开,西裤松垮,露出白色的被体液漫湿的布料。 我故意用臀尖去磨蹭,我在惹他。 我去咬他的喉结,用牙尖摩擦,我感觉到他下颚绷紧的弧度,他逐渐加重的喘息声,还有他放在我腰上越发用力的桎梏。 我是真的肆无忌惮到了极点,我觉得反正林朝堂这般纵容着我,任由我胡乱的吻他咬他,在他下巴脖间留下浅浅的牙印吻痕,在张狂些也没关系吧。 只可惜,我想错了。 林朝堂也不是好惹的。 我被他揽着腰推倒,就如我把他推在木地板上一般,他把我按在了柔软的一层床被里,我深深陷入,床头小灯在眼前影影倬倬,光晕突然被扑灭。 林朝堂挡在我身前,我 分卷阅读79 欲望文 分卷阅读80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0 抬头看他,他的手捏着我的下巴,右手拉扯领带,暗红色花卉枝叶的一段长条被他扯开,卷在食指里,而后覆在我的眼皮上,轻轻圈起,柔软的面料牢牢锁住了光,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不禁叫着他的名字,我想要扯开那段领带,却被林朝堂用手拂开。 他的声音是游刃有余,他说,立然,不要动。 我呜了一声,我说,我看不见,我想看着你。 他似乎是笑了,那笑声低沉缠绵,他把我捞起来,吻飘在我的脸颊上,他对我说,待会就让你看。 因为看不见,其他的感官便似乎格外敏感,身体的一点点触动,都让人无措颤栗。 他的手沿着我的后脊缓慢游移,一寸寸往下,揉`捏臀瓣。 我坐在他的两腿上,双腿打着颤分开,有微凉的液体弄湿了我的胯间,我呜咽一声,紧着大腿,我双手按着林朝堂的腹部,我呻吟着诉道,我能看看你吗? 林朝堂的手顺着我的后臀缝隙滑动,沾着润滑的指尖,试探挤入洞口,他一手搂着我的腰,慢慢坐起来,他说,还不行。 他这般说着,那根手指已经探入,他托着我的腰,我上半身攀在他的肩膀上,头垂下,系着的领带一段在脸颊上滑落,沿路是牛毛细雨般的颤栗。 他给我扩张,手指从一根逐量递增,三根手指拓开柔软的肠壁,似乎还能听到穿插带动的水声,是被侵入的感觉,我的腿打着颤,脚趾无助蜷缩,胯间的软肉逐渐膨胀,一点点的顶起,抵在林朝堂的腹部。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羞耻是理所当然的产生,我把脸埋在林朝堂的肩膀上,双手扣住他的后背,我发出抽泣,眼泪弄湿了那段领带,黏黏糊糊的贴在眼眶之上。 我叫着林朝堂的名字,我说,你进来。 我求他快些进来,那如温水煮青蛙慢条斯理的前戏已经够了。 我受不了,欲`望在一片黑暗里衍生,缠绕着我,压制着我,覆盖着我。 我的身体因他而呻吟跳动,我想要他,想要他刺进我的体内,想要他灼热的体温,想要他唤着我的名字,想要全部的他。 是短暂的停顿,手指抽出,而后布料簌簌声响起,在我急促的两下呼吸后,灼热的硬物狠狠撞如入,撑开湿润绵软的肠壁,没入刺进最深处,我的双腿无力张开,腰上的力道被卸光了,我瘫坐下来,那一坐,便是更深的吞入。 太深了,小腹都似乎要被戳穿。 剧烈的快感和后怕,让我似乎在冰火中交错变幻,因害怕,因兴奋,因刺激,各式各样的情绪,没入这寸黑暗,这片粘稠中。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的手抓着林朝堂的手臂,那层衣服布料被我揉皱。 林朝堂把我捞起来,我趴在他身上颠动,身体骨骼都似乎要散架,一次次被插入顶进,在最敏感的地方研磨。 我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我迫切的想要看看他,我再次求他,求他把我眼前的桎梏解开,可他还是不允许。 他怎么那么固执,我闷声生气,在他又一次深深刺入的时候,我没沉住气,抬起手,自己把那根领带扯开了。 光线涌来,我不由眯起眼,从模糊的缝隙里,看到了他的脸。 光源似乎通人性,所有柔软美好的线条都丢在了他的脸上,他沁着汗的额面,微微蹙起的眉心,低垂睫毛下的一寸鸦青,还有鼻梁的弧度和抿直的唇。 一丝一毫都是克制的风度,不显山露水的沉静,就连此刻,也是如此。 我嗫喏喊着他的名字,林朝堂,林朝堂。 一遍一遍,我去咬他下巴,牙齿划过,舌尖舔过,胡乱的喊着,林朝堂,林朝堂。 不知喊了多少遍,林朝堂投下目光,落在被丢下的领带上,他伸手捡起,在我眼前轻晃,他说,不听话的小孩要受惩罚。 我问他什么惩罚? 他不语,竟然把我推开,那根在我体内抽动的硬物略微抽开丝毫,留下浅浅一端在里头,肠壁的软肉忍不住去挽留,紧缩着翕动。 我的后脑勺撞在床被里,晃了两下,我看到他衣衫整齐,西装衬衫只有略微皱褶,颈部的那寸白松散些许,西裤只是半褪了一小角,大致看去,一切似都还是严谨整肃的,便是如此,更让我羞耻难堪。 我忍不住缩紧腿,腿间勃`起的硬物打了个颤,他又深深扎入,搅动着,顶弄着,撩拨着,我叫了出来,声音软绵,像是发春的猫。 我觉得自己似快要射了,腹部逐渐绷紧,双腿也是,夹紧着。 可便是在此刻,胯间的肿胀被缠绕,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漂亮的手指捏着那暗红色的领带一角,绕着我的阴`茎顶端,结结实实打了个漂亮的结。 泯灭般的快感给抑制住,我整个人像是被沉入了水中,呼吸都被迫掐断,心率提高。 我伸手要去碰,被他的手指交错,挤入我的指缝里,五指交叉,他把我的手抵在床上,我哭诉道,林朝堂,放开我。 他的声音沉缓,他狠狠顶入,他说,这是惩罚。 我忍受不住,哭了出来。 他吻着我的眼泪,身下却是毫不留情,我射不了,可快感又是源源不断传来。 十分难受痛苦,身体似乎被分成了两面,颠倒四散,他一寸寸的挤入,快速的剧烈的,仿佛要把我揉碎撕开。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朝堂,沉沉的脸,汗水从眼眶旁连绵滴下,没有戴眼镜的双眸凌厉如刀,他的下颚微抬,喉结浮动。 我伸手去碰他,他拉开我的手,捏着手背,咬住我的指尖。 他的动作加快,最后重重一顶,我的双腿忍不住绷紧张开,他的身体与我贴合,西裤的布料摩擦臀面,灼热浇在肠壁上,烫的吓人。 而后,他扯开了那个结,他微湿的掌心包裹住我的性`器,上下摩擦,几乎没两下,我就射了。 射了好几股,身体抽动,一段一段的射完,白色的浊液溅在他黑色的西服上,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他抬起我的头,看我眼泪摩挲,大拇指揩去脸上的湿润,他低头吻我,很浅的吻,只是尝了一下我的嘴唇。 他对我说,立然,不要哭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瘪着嘴,把头撞过去,咬他。 他仰着头,无奈的任我啃咬,他安慰我,我就更加委屈,我说,你欺负我。 他抚着我的后背,我原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好话来听,没想到他竟然笑了,他对我说,你看着比较好欺负。 我气晕了。 整个人像只癫狂的泰迪,在他身上乱撞,伸手去戳他肚子。 他的衣服在我的蹂躏下彻底报废,他索性脱了西服外套,只留下一件白衬衫,他卷起袖子,把我整个人圈住,我被他拢在怀里,他好声好 分卷阅读80 欲望文 分卷阅读81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1 气道,别气了,我抱你去洗一下。 他抱着我清理,我靠着墙壁,他站在我身后,两指撑开肠壁,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温水浇在我的后背,一点点往下,灌入被拓开的洞口内。 那清理的动作,不知何时变味了。 进出抠挖的手指换上了湿润硬`挺的性`器,我被他翻转过来,他拿着花洒,热水浇在冰凉的墙面上,我的后背抵在那处温热,他架起我的腿,圈在他的腰上,而后开始另一波的顶弄。 浴灯高亮和暖,温热的水流往下流淌,空气湿热又粘稠,鼻尖尽数都是甜腻的气味。 我整个人好似陷在了一坛花蜜里,懒洋洋的尝着甜。 林朝堂的体温燃烧着我,他的动作,每一寸的侵入,我都深陷沉溺其中。 我叫着他的名字,我说,林朝堂,我……我喜欢你的。 他的动作一顿,随后是更深更用力的进入,他贴在我耳边,声音是一片郑重,他说,我知道。 在浴室内,我不知道自己射了几次。 他把我抱起来,我的双腿挂在他的腰上,其实没什么力道,大多都是他托着我。 他从花洒下走到一旁浴缸里,我趴在浴缸边沿,他抚着我的后臀,再一次,深深进入。 我觉得已经硬不起来了,发红的绵软的阴`茎抵在冰凉的浴缸面上,微微刺痛,可随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快感如潮水,绵延般再一次把我虏获。 性`器颤颤巍巍立起,我听到他的一声笑,我还来不及反应,他把我捞起来,我的后背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托着我的大腿,他一次接着一次,沉沉撞入。 我呜咽呼喊,那剧烈的快感要把我淹没了,我流着泪,在他的顶弄下,无法自控,红肿硬`挺的茎身徒然一松,射出来的却不是精`液,而是浅黄色的液体。 我就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 把我`操到射尿的林朝堂刚才还承诺着不会这样了,却转而又如野兽,毫无忌惮的磋磨我。 我知道自己是斗不过他的,再加上尿了之后的羞耻感实在是巨大,那让我根本没办法去面对他,我瑟瑟发抖,他也是一愣,随即拔了出来,抱着我去冲洗。 他向我道歉,我掀开眼皮看他,红肿的眼皮半耷拉着,我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是狼狈至极,难看的要命。 我抬起手,捂着自己半张脸,我不想看他,低下头,背过身。 他向我道歉,一遍又一遍。 我感觉温热的流水在我身上遍布划过,听着他的声音,心里却是徒然一松。 我其实并不生气,毕竟更磋磨人的事我都遭受过,我觉得自己大概早就是铜墙铁壁,这类事在我看来,其实还可以。 而林朝堂这样对我,我竟然还觉得有些解脱。 我希望他对我残酷一些,别那么好。 可林朝堂似乎不那么觉得,他在后知后觉里回过神,内疚的看着我。 我本来是不想理会他的,可从浴室出来,他就一直这么看着我。 我无奈瞧着他,我说,没事了,我没怪你。 明明被操成那样的人是我,我还得好言好语劝慰,我心里有些闷,可也没办法。 我与林朝堂躺在床上,被子软蓬蓬的卷在身上,很暖和。 我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我听到他说,立然,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失控了。 我眉头微挑,其实觉得他这么失控,我还挺喜欢的。 不过不能说,我把脸往他怀里蹭蹭,伸手抱住他的腰,我说,林朝堂,你身上好暖和。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扬着嘴角,阖下眼皮,被卷入了温柔缱绻的梦中。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很长的梦,像是一整晚都在迷幻的花丛里,我踏过一段被水沉没的花路,两端是附着着青苔的石壁,目之所及是连绵的清澈的花海,弥漫开来的花香与沉沉的水雾交错。 我一直在走,在那条瞧不见尽头的花路上。 不知过了多久,花海漫开,石壁塌去,一切桎梏在我眼前崩碎,梦里的水、水中的花、花下的鹅软石,像是列阵形式一般的在我眼前集中,我沉溺在那方阵里,不停细数着。 立然,起床了。 花海一端,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我徒然一怔,意识从瑰丽魔幻的梦境中脱离,掀开眼皮,林朝堂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他应该是刚刚洗漱完,头发微湿,往后捋着的头发,有几缕还垂落在额面上,他凑过来,我是睡眼惺忪,他微凉的嘴唇贴在我的嘴角上,沿着唇线的弧度亲了亲。 我嗅到了薄荷的味道,撑开眼皮看他,他朝我笑着,像是窗外跌落的一段柔软晨光。 他叫我起床吃饭,我困得要死,他就吻我,琐碎的吻有些痒,我缩在被子里,侧头笑着。 我被他从被窝里捞起来,懒洋洋地坐在床边,他给我套上毛衣,又替我穿上裤子,最后竟还单膝跪地,帮我穿袜子。 我掀开眼皮,看着他的发顶,晃了晃脚,他攥着我的脚踝,在我脚心轻挠一下。 我缩着腿,林朝堂的手滑下,托着我的脚,我逐渐睁大眼,刚醒的朦胧睡意彻底消失,看着他低下头在我脚背上落下轻吻。 温软的嘴唇像是触电一般,我呼着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第63章 被温柔对待的感觉,像是林间小兔在微微晨曦里,柔软的花丛枝叶沿着蓬松的绒毛贴合擦过,日光晕眩温暖,落进一小片林叶编织成的柔软塌子里。 兔子身后没有猎人追赶,不再是跌跌撞撞的疾跑,是安全的是温暖的是憧憬的是不愿离开的舍不得。 林朝堂像是对待小孩一样,为我穿戴好衣服,我的脚踩进柔暖的棉拖里,他牵着我走出卧房。 客厅的纱帘卷着,略显空旷的空间此刻倒是没有夜晚那么萧瑟,和暖的阳光从落地的玻璃窗外跌落,细小的粉尘在金色光线里旋转,光斑驳镀在原木地板上。 我踩着一片暖意,坐到林朝堂替我拉开的椅子上。 我瞧着桌上的豆花油条生煎,伸手去拿勺子,我问他,你早上出门了? 他掀开装着豆腐花的合盖子,把豆花推到我手边,他说,让助理送过来的。 我舀了一勺,豆腐花上洒了葱花香菜还有一些榨菜丁,汤里是虾米紫菜,味道咸咸的,我一口气吃了小半碗。 他把生煎碟子递给我,对我说,吃吃看这个,听说是新出的味道。 什么味道? 我问着,低头咬了一口,全都是鲜味的汤水,鲜肉咬下去还伴随着颗粒,像是竹笋,我一口吞了,烫呼呼的生煎卷在嘴里,林朝堂看了立刻把水杯递给我,我小口喝下,裹着凉水,才总算好些。 他瞧着我,无奈道,你慢些吃。 我 分卷阅读81 欲望文 分卷阅读82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2 喝了小半杯的水,肚子像个水瓶,稍微动一动,就会咣咣作响。 我有些不好意思,和他说,这个生煎太好吃了,不能怪我。 他对于我无缘无故责怪生煎的言语,听了只是抿着唇笑了笑,他说我是小孩,什么都要让人操心。 我觉得自己被他宠着,又回到了他的怀抱里,我好开心。 我早餐吃的有些多,光是生煎就吃了四个,豆腐花喝了半碗,油条有些硬,就咬了一口。 有些撑,吃饱了脑袋还不怎么转,呆呆钝钝的盯着一处发呆,有些傻。 林朝堂拉着我坐到小沙发上,我盘腿蜷在上头,看着浅灰色的沙发皮,伸手拍了拍皮面,我说,你把沙发罩子都丢了,那个碎花图案我很喜欢的。 林朝堂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说,下次再去买,那个本来就有些脏了。 我抱着肚子,趴在沙发里,我说,好吧。 他打开电视,问我想看什么? 我说,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他微微一顿,用手挠我的腰,我听他说,立然,不开玩笑。 我哼了两声,慢吞吞爬起来,正要说话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响起,我循声望去,林朝堂则起身去帮我拿手机。 我看着他走到桌旁,低下头,侧过去的脸抹去了神情,他轻轻拿起,而后朝我走来,我伸手接过,顺口问他,是谁? 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轻声道,林展。 我一愣,接过手机,低头看着来电,犹豫忐忑,他却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他说,接吧。 我问他,可以吗? 没关系的,立然,接吧。 林朝堂在我身边坐下,他往沙发里靠,克制面颊的轮廓,下颚的弧度微翘紧绷,弧度上留下一处凹陷。 他的侧脸像是一幅平静无波澜的山水画,山峰入云,湖水涟漪,一切都是平静的。 直到我接通电话,林展的声音透过手机被扩散些许,他眉梢微微动弹,我还未来得及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便看到他坐起身。 静止的湖面被掀起波澜,有花白的水花四溅。 他的手落在我一侧肩上,掌心的温度贴过手背,只是几秒,他从我掌心里拿过手机,我算得上呆滞了,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朝我笑着眨了眨眼。 我听到他说,小展,立然在我这里,出差回来了吗?回来了,就一块吃个饭吧。 难以想象,手机另一端,林展的表情。 我以为又会是一头疯狗,没想到林朝堂把手机还给我后,林展的语气尚可,理智还在,我有些出乎意料,我听他委屈道,我一早就去蛋糕店找你,店员说你不在。 我和他解释,说起昨晚的事,说话间,林朝堂就坐在旁边看着我,我小声提到苏愿,又尴尬的朝林朝堂看去。 林朝堂站了起来,他轻声道,我去厨房收拾收拾。 厨房里又没开火,早餐吃的食盒垃圾也都丢了,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可收拾的。 只是林朝堂就是这样,做事妥帖不让人为难似乎是他本能,他把空间腾出来,留给我和林展通话。 我把昨晚的事告诉林展,林展听了,发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叹声,他对我说,苏愿这家伙以前脾气就很差,总喜欢欺负我。 我很难想象他这混世魔王被人欺负的模样,我靠在沙发里,我说,其实我觉得他帮了我大忙,因为是他的那些话,让你哥站了出来护着我。 林展说,他说话很直,你别在意那些话。 我不在意的。 我说着,突然一愣,我坐起身,蹙眉问,林展,我还没和你提起,苏愿和我说了什么话呢? 林展没说话了,手机微烫,贴在耳边,有细微的杂音,我的心慢慢缩紧。 我想到,林展曾和我说,他来想办法。 我当时只觉得烦倦,恶言恶语怼过去,他也不在意,只说,小然,相信我,我来想法子。 之后隔了一阵子,我都快忘了这对话。 而此刻,细枝末节的事端被串起来,我想到林展告诉我,林朝堂回国带回了前任,依照他的性格,他很少会提起他大哥的事情,可那天他提了。 之后,生日时他送我的礼物是一整个蛋糕店,那么注重仪式感的一个人,却在圣诞节前夕,说要出差离开。 而后苏愿便携着林朝堂来了,在平安夜那晚,在林朝堂生日那天,恰好来了。 我有些恍惚,我想透过电话一端,去探究去摸索林展的神情。 他是以什么心情去策划这整件事,他铺出一整条路,让我踏入行走,我踏进那条被水浸没的花路里,我似乎还能嗅到他冰冷的泪,他唤着我的名字,对我说,小然,不要难过了。 我想要追根究底,可林展却突然道,小然,别问了,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来了,林展徐徐缓缓叹了一口气,他对我说,我想让你开心,晚上看到你偷偷在哭,我就很难受。 小然,现在……高兴些了吗? 我咬着嘴唇,手机抵在耳边,他的声音离我好近又好远,我觉得他似乎在悲伤难过,可他却表现的那么自若。 最后,他对我说,小然,圣诞快乐。 而后,电话挂断,忙音响了好几遍,我才缓缓放下手机。 我其实是知道的,这种关系,是不健康的。 可我有时候,又会想,方形也是四角,缺了一角就是不完整的方形,为什么我的方正要漏开一端。 那放佛是自我安慰的话,像是催眠一般,孜孜不倦的被我自我灌输。 我得去当个神棍,欺骗人的本事,定然是有的。 我平息着心情,去找林朝堂。 他不知什么时候去的卧室,全身镜前,他已穿戴整齐,黑色西服窄腰收紧,衬衫的那段白贴合着他的颈间,他拿着领带,绕过脖颈,那双善于打结的手捏着缎面,完成了一个漂亮的领结。 他见到我,下颚微抬,他说,立然,帮我拿一下眼镜。 那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我走去拿给他,他没伸手,而是把头低下,睫毛轻垂交簇,我替他戴上眼镜,无框的玻璃挡住了那片星辰大海。 我拉着他的手臂,几根手指圈住他的食指,我问他,你要去哪里? 去公司处理些事。 说话间,他抬起另一只手,食指屈着,抵了抵鼻梁上有些滑落的镜架。 林朝堂去公司,我便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后,由他送我去蛋糕店。 店内有林展,他送我到门口,林展走了出来,林朝堂同林展说起晚饭的事,定了时间和地点,林展催促着他哥快些去公司。 林朝堂朝他淡扫一眼,换上另一种口吻,和他提起他父亲,让他过年别忘记回家吃饭。 林展一脸头疼,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回到店内, 分卷阅读82 欲望文 分卷阅读83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3 蛋糕店里还有顾客在挑选蛋糕,林展溜到角落里的小圆桌坐下,桌上还放着他没吃完的蓝莓慕斯。 他穿着棕色的套头卫衣,黑色牛仔裤,特别有创意的在膝盖上破开了两个豁口,我走过去问他,你腿冷不冷? 他瞟了我一眼,把自己的长腿从桌下延伸出来,很妩媚戏剧性的比划着,他说,你不懂了吧,这是时尚。 我说,林展弟弟,我的确是不懂小孩子的世界。 我在他身边坐下,侧头就能瞧见他炸起来的毛,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他瞪我,磨着牙齿,他对我说,不准叫我弟弟。 我笑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展时他的模样,像是刀锋,似是寒冰,不轻不重瞥了我一眼,便有能立刻让人坠入寒地的冷。 可此刻呢,他虚张声势的瞪着我,龇牙咧嘴的模样实在是好玩,嘴边竟然还有一点奶油,怪不得刚才林朝堂盯看着林展好几秒。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没人注意这边,伸手揪着他的衣领,身体微微前倾,舌头舔过他的嘴角,尝到了蓝莓的甜味。 他呆钝的看着我,脸扑腾红了,他快速的捂着嘴,一双眼都瞪圆了。 他说,你干嘛? 我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我说,你嘴边沾上奶油了,你没发现吗?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像是遭受到了巨大打击,他碎碎念道,丢脸了,丢脸了,我哥肯定是看到了。 我一点都不含糊的嘲笑他,他往后靠去,后脑勺抵在墙壁上,一脸生无可恋。 这时,负责柜台的店员突然喊道,林展,你慕斯的钱还没付呢。 我伸出手,林展眼疾手快,拿起慕斯,嘴巴闭合的速度比我眨眼还快,刹那间,剩余的半块慕斯被他消灭。 我呆愣的看着他,他糊着一脸的奶油,厚着脸皮凑过来,指着自己的嘴边,呲牙笑着,他说,小然,这里……这里还有奶油,再给我亲一亲。 我抿着嘴,镇定地抽出一张面纸,按在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晚上吃饭前,林展弟弟在我的指教下,回家里去换了一条裤子。 他说他那条破了两个洞的裤子是某个品牌的限量款,被我这么埋汰,会让那个牌子的设计师气死的。 我没应他,看着他换上不透风加绒的裤子,等到了屋外,我问他,暖和吗? 他跺着腿,小跑起势的动作,在冬日寒风里舒展筋骨,他哈出热气,伸手揽住我,表情和顺了。 吃的地方是林展选的,一家挺高级的西餐厅,我们提早先过去的,林朝堂到的时候,我和林展已经把餐厅送的小食给吃完了。 餐厅内的灯光不算明亮,昏昏暗暗的制造着小情趣,桌上还摆着玫瑰,冰桶内置着香槟,四角玻璃床旁的钢琴在琴师演奏下,漫开慵懒音符。 林朝堂便是在这般浪漫的光景下,踩着优雅的节拍,缓步斯文走来。 我觉得,我和林展就像是幼儿园里的低龄儿童。 我们双双抬头,似仰慕憧憬般,看着林朝堂大哥哥的到来。 他放下手提的包,走到桌旁,手指轻抵着鼻梁上的镜架,服务员过来替他收起脱下的大衣,他无意识的错开领结,言不可分的领口略微松散,是精英人士的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懈弛。 他坐下,目光所及是零碎的小食碎屑,他往沙发里靠了靠,问,点餐了吗? 没人回答。 他微微蹙眉,望向我,又瞥了一眼林展,他问,都看着我做什么? 我没说话,倒是林展,愣了几秒,回神,他捧着自己的脸,我侧过头,警惕的看着他,就听他夸张道,大哥,你好帅。 我…… 我想起赵珏说过我,你不是人造革,你是真的皮。 这句话,原封不动丢给林展。 他何止是皮,他是不要脸了。 第64章 圣诞节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住在林朝堂那里,他重新买了我喜欢的软沙发、小碎花的毯子还有长绒毛和暖的地毯。 在冬天里,太阳光透过浅色的纱帘落在木地板上,暖气懒洋洋的吹着,我喜欢睡在地毯上,整个人都似乎要被暖光融化,整个后背都是暖洋洋的。 林朝堂也喜欢这里,他喜欢在盛光下吻我,撩开宽松柔软的衣服,捏着我的腰,在我后背上亲吻。 他抱着我,吻是细雨,是微风,是一簇簇的羽毛,他抱着我,鼻息扑洒在我的后颈上,我打了个颤,听到他说,立然,要不要养只小狗。 我其实很喜欢狗狗,可喜欢归喜欢,却从来没有起过养宠物的心思,我觉得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养宠物。 然而现在林朝堂提起,他对我说,我助理家的柴犬生了一窝小狗,最近在公司里四处问谁家要养,我想问问你,想不想要。 小柴犬? 我歪着脑袋,林朝堂拿出手机,把照片给我看。 好可爱。 我感叹着,林朝堂便笑了笑,他和我一块趴在地毯上,暖暖的光落在他的半张脸上,他凑过来,亲了亲我的脸,他说,没你可爱。 没想到林朝堂还会说这样的话,我仰着头看他,在他下巴那道浅浅的沟壑上亲了几下,我抱住林朝堂的脖子,笑着说,如果养了小狗叫什么名字呢? 林朝堂似乎是真的认真思考了几秒,他说,展展怎么样? 我愣了愣,林朝堂微微侧脸,撇开目光。 我说,林朝堂看不出,你是这样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林朝堂给封住了,我呜呜叫了两声,他咬着我的下唇,接吻间隙,我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哼声。 小柴犬被接回来时已经打好了疫苗,我把它带到蛋糕店里,林展正好在,见到它顿时兴奋不已,我告诉林展,小狗取好了名。 林展问我,叫什么?你可别给它取什么欢欢乐乐这一类的,土死了。 我说,这回不土了,是林朝堂取的,它叫展展,林展的展。 林展卡壳了,表情都变了变,从兴奋的一匹狼成了仍旧是兴奋的但成了雕塑的一匹狼,嘴巴半张,啊了一声,反应了好久。 他花了一段时间,接受了他大哥给小狗取了展展这小名。 几天之后,他抱了只猫回来,是只暹罗猫,脸上被糊了一坨黑。 我抱着展展,他抱着小煤炭,对我说,大哥给你养只小狗,我给你养只小猫怎么样,这猫很乖的,你看它,多相貌不凡。 我点点头,的确。 他走过来,怀里的小猫和展展对视,他对我说,你告诉大哥,这只猫叫堂堂,林朝堂的堂堂。 我…… 我没想到林家兄弟能这么幼稚,我看着堂堂,又瞧了一眼展展,猫猫很优雅,狗狗也很沉稳,比那两只大人好多了。 隆冬真的很冷,市 分卷阅读83 欲望文 分卷阅读84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4 内的冬天伴随着潮湿阴寒,是能渗透到骨头里的湿冷。 快过年的时候,下了一场雪,雪花零散飘落,窸窸窣窣下了一小会,天暗的很快,我一个人在家里,林展和林朝堂都去林家吃年夜饭了。 房间里很安静,春晚节目在电视机里热热闹闹的轰隆出声,房间里很暖和,展展和堂堂在它们的窝里趴着,我抱着薄薄的毛毯缩在沙发里头,桌上堆着刚才吃剩下的炸鸡和奶茶。 林朝堂不在,可以吃这些。 春晚节目正播着小品,我笑点低,看了一小会便乐不可支,笑着打颤时,门铃响了,我一愣,扑腾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踩着棉拖,小跑到门口。 打开门,便见林展一手插着裤子口袋,一手撑在门框边,他垂着头,摆弄着十分潇洒的姿势。 他翘着嘴角,眼梢弯着,语气里尽数都是搞怪兴奋。 噔噔噔噔……surprise! 我是真的惊讶了,把他拉进屋,他的手有些凉,我说,你不是去吃年夜饭了吗? 林展拉住我的手,脱了鞋,走进客厅,他对我说,没什么意思,就不想吃了呗。 他瞥到桌子,指着放在那里的炸鸡和奶茶,他问,你晚上就吃了这个? 我走过去,拿起奶茶,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我笑着说,怎么啦?奶茶可好喝了。 林展哼了一声,他笑得蔫儿坏,在沙发上坐下,翘起腿,我听他说,我是管不了你的,不过大哥就来了,在楼下停车,等他上来看到你吃这些,肯定要说你的。 我咬着吸管的牙齿僵住了,我用脚提了提林展小腿,我急吼吼道,你别坐着了,快帮我把这些收拾一下。 他淡定道,不要。 我说,你…… 我话还没说话,门铃响了。 我得去开门,只要求他,好展展,帮帮我啦,帮我收拾一下,我可不想被林朝堂数落。 林展阴阳怪气瞧着我,谁敢数落你呀。 我是真的没法子,抓着他的手晃了好几下,又亲了他两下,他哼哼唧唧,虽然还是满脸不愿,可总算是答应了。 我去开门,林展帮我收拾残局,等我和林朝堂回到客厅,林展已抱着堂堂坐在沙发上,抬起手,朝我们笑眯眯的摆了摆。 除夕夜,我们坐在一块看这节目,守岁等着来年。 林展大概是累了,没多久就蜷在一边睡了过去,林朝堂丢来一块毯子,我给林展盖上。 他怀里的堂堂跳了下去,回到了窝里。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电视机里的画面是热闹一片,窗外响起爆竹声,轰隆一片。 林展的身体动了动,他眯着眼爬起来,慢悠悠的找到了我,伸出手搂住我的肩膀,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轻轻瞌道,小然,新年快乐。 六个字落下,他的呼吸沉沉,竟然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又稳稳睡了过去。 林朝堂看着我俩,在数声爆竹轰鸣后,电视节目里的欢腾热闹稍显淡去,留下一寸的安静中,我听到他沉沉稳稳的声音,他对我说,立然,新的一年到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我说,林朝堂,新年快乐。 林朝堂无声的笑了。 耳边似有钟声敲响,十二下之后,置在茶几上的手机轻轻震动,我拿起,低头看着来电,嘴角弯起。 我看着林朝堂,举着手机,惊喜道,是赵珏打来的。 赵珏那头一片静谧,他的声音清朗明亮,他唤着我的名字,笑着问我还记不记得他。 我陷在那和煦里,我也笑着说,不记得了,早就忘记了。 我听到他沉沉的笑声,他对我说,徐立然,那要不重新再认识一下。 我把头磕进沙发里,毛毯贴着脸颊,我说,好啊。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和我提起他的近况,他痊愈的很好,虽然还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运动奔跑,但已经能自如的行走了。 他说,他想我了。 第二天,我去见赵珏,医生便在市中心,林朝堂开车载我过去,林展偏偏也要凑热闹。 我们抵达后,直接去了病房,却没见到人。 房间内收拾的很干净,床被整齐交叠,我愣了愣,随即便听到有人唤我。 我扭头看去,便见赵珏站在门外,他看着我,脸上带着笑,一如初见时,灿烂如阳光般夺目的笑。 我扑过去,在快要撞到他时,被人一手拎开。 林展靠在墙上,手从我后领子上松开,顺势搭在我的肩上,他瞥了一眼赵珏的腿,他说,恢复得好不错啊。 赵珏朝他笑了笑,又看向林朝堂,他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我拉开林展的手,走到赵珏身旁,圈住他的胳膊,我抿着嘴,轻声道,回家吧。 我们四人,一前一后,一快一慢,从住院大楼出来。 林展走在前头,他走得稍快,又时不时回头看我,催促我快一些。 我翻了个白眼,摆手让他自己先走,他往前走了两步,又气势汹汹的小跑回来,走到我身边。 于是一前一后,就成了肩并肩,间隔的距离又小了点。 我听到林展咬着牙,小声嘀咕,真拿你没办法。 晚上回家,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火锅,暖锅里汤水沸腾,下入了各类的煮物。 我记得林展比较喜欢吃牛肉,林朝堂吃蔬菜更多一些,赵珏还在恢复期,吃的清淡。 肉香四溢的时候,展展跑过来咬着我的裤腿,赵珏低头把展展抱起来,问道,徐立然,你还养了狗啊? 我点点头,咬着肉,含糊不清道,林朝堂给我的。 他玩着狗,头也不抬,问,叫什么? 我说,展展,林展的展。 赵珏一愣,默默把展展放下,打量着一脸憋屈的林展。 边上响起林朝堂的笑声,林展瞧着他哥,下一秒就炸了。 噔噔噔,跑到沙发旁,一把抱起堂堂,小黑脸一头雾水,痴痴呆呆的看着大家。 林展大声道,这是堂堂,林朝堂的堂堂。 赵珏眨眨眼,林朝堂不语,低头喝汤,我皱着眉,看着林展,试图把他和那个初见时的泛着冷意的模样联系起来,结果试图无效。 我索性闭上了嘴,听着林展咋咋呼呼的声音,屋内变得好热闹。 暖意烘烤着心,伴着一层层的温柔,一寸寸的爱意,覆盖着,绵延着,伸展着。 密不透风守护着。 窗外的雪,是不知何时落下的。 一片片,烟火辉煌的夜空里,被棱角菱形交错。 屋内那么暖,好似冬日的萧瑟严寒都被圈在了这一室的暖意之外。 没有风霜了,不会再有严冰了,我不用回头了。 我终究是从那十年囹圄中走了出来。 正文完 番外(一) 复健其实并不太轻松,当 分卷阅读84 欲望文 分卷阅读85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5 初腿上厉害,固定钢板之后,慢慢恢复,如今赵珏伤口已然痊愈,但植入的钢板却还是要取出来。 手术那日,徐立然看着赵珏进入手术室内,彼时,林朝堂在国外谈项目,林展则因一些事,抱着堂堂,携猫离家出走。 徐立然已经很久不曾这么一个人独自呆着了,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看着那扇门上头亮起的红灯,心里像是过山车掠过。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在无数个呼吸吐纳间隙,红灯闪烁两下,变成了绿色。 徐立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朝门边走去,医生和护士从里出来,他低下头,隔着缝隙,便能看到赵珏。 赵珏从昏暗一片粘稠的疼痛里醒来,薄光掠过,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徐立然。 鸦黑色的睫毛交簇垂下,投下的阴影交错在雪白的皮肤上,薄薄的眼皮在窗外透进来的一簇盛光下,显出几丝粉和青交错的血丝,很稚嫩。 整张脸都是浅浅的淡淡的,可唯独唇色是红是暖是暮夏的颜色。 赵珏盯着徐立然好一会儿,那片鸦青颤了颤,而后若有所感睁开眼,迷茫了好一会儿,努力撑着眼皮,迷迷瞪瞪的看过来,四目相对,小动物的眼睛快速眨了好几下,随后喜悦像是蝴蝶,扑簌簌飞了进去。 徐立然站起身,半个身体都趴在了赵珏边上,凑过去,“你终于醒了。” 赵珏呲牙笑了,他说,“我还宁愿再睡一会儿,疼死我了。” 徐立然碰碰他沁着冷汗的额面,贴过去,赵珏懒洋洋的抬起手,手臂上的纹身从宽松的病服里露出一截,他拉着徐立然的胳膊,轻声道,“上来陪我睡一会儿。” 徐立然脱了鞋爬上床,虽然是单个一间,不过这床还是单人床,徐立然睡在赵珏边上,又不敢碰到他,只小心翼翼挨在床边。 赵珏忍着疼和徐立然小声说话,窸窸窣窣的没多久,赵珏没睡去,徐立然倒是睡着了。 他的半个脑袋磕在枕头上,棉絮凹陷下一角,赵珏的目光临摹描绘着那片粉黛凝脂,鼻尖有些红,赵珏伸手去碰了碰,徐立然便皱了皱眉,鼻头翕动,小幅度的拱了拱。 脸上的软乎乎的肉也是轻轻颤动,压在枕头上,像一颗肉嘟嘟的团子。 徐立然把自己睡成了颗糯米团。 赵珏在心里打趣着想,他瞧着徐立然的睡颜,慢慢的,好像连麻药散去的疼都察觉不到了。 取出钢板之后还有一小段时间的复健。 那像是重新来过的感觉,腿部的力量再一次被卸去,一点点缓慢地愈合,重新适应无力的左腿,会跌倒会失落也会郁闷。 可有一点不同,上一次他是一个人。 这一回,他有徐立然。 赵珏出院那天,坐着轮椅,行动不便,那时,恰好林朝堂回国,顺便把离家出走的林展给揪了回来。 林展出走那么多天,都没接到徐立然的一通电话,简直是不顺心到了极点。 他和林朝堂抵达医院时,也是沉着脸,那张英俊的脸上明晃晃写满了老子不高兴老子不乐意,快来安慰我快来抱抱我快来亲亲我。 林展站在车门边上,身上挂着的是林朝堂的大衣,黑色的沉甸甸的,他抬眼看去,就瞥到他大哥帮徐立然推着轮椅缓步过来,赵珏那厮瘸着一条腿,脸上还挂着笑。 林展翻着大白眼,捏下嘴里的烟,塞进喝完了的可乐罐里,手轻轻扬起,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他抬起右手合在嘴边,朝徐立然大喊,“你们快一点,医院门口不让停车。” 徐立然瞧见林展,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他朝林展小跑过去,林展一颗心怦怦跳,看着徐立然站定在自己面前,他还记者自己的离家出走,嗫喏心虚的喊了一声,“小然……” 徐立然却似毫不在意,他拉住林展的一只手,晃了两下,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和我一声。” “回来?我……你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了?”林展呆愣了几秒,傻乎乎的反问。 徐立然则说,“林朝堂说你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办,手机都不能带,不能和外界联系,所以我都不敢找你,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你这样突然走了,我还挺担心的。” 林展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直勾勾看向他哥,林朝堂推着鼻梁上的眼镜,一派温和善良,翘着嘴角,朝他笑了笑。 番外(二) 赵珏取出钢板后,他自己一个人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就让他在我家暂住。 林朝堂和林展把他送到后便走了,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彼此在置气,林展临走时,还朝着林朝堂重重哼了一声。 林朝堂没什么表情,只是对我说,有什么事就找我。 我用力点着脑袋,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便离开了。 赵珏取出钢板后,留下了一道小伤口,切口愈合的很快,我听人说做了手术之后,得注意饮食清淡和营养,我买了黑鲫鱼炖汤放了豆腐进去,第一锅出来时,我也没尝味道,就全都盛给了他。 赵珏拿着勺子舀,我期待的看着他,他喝了一口,脸色慢慢变了,眉头微蹙,他放下勺子看着我,纳闷道,徐立然,你……鱼的胆是不是没取出来? 我一愣,我问,这个还要取吗? 赵珏不说话了,我与他面面相觑,我讪讪道,要不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最后还是叫了外卖,点了清淡的鱼片粥。 那碗鱼汤我自己喝了一口,简直跟黄连汤一样苦,我刚想倒了,门铃就响了。 我去开门,便见林展在外头,我皱着眉问他,你不是走了吗? 林展推开门进来,他说,我哥走了没。 他早就走了。 那就好。 林展施施然的走进来,他和坐在沙发上的赵珏打了个招呼,堂堂和他比较亲,扒着他的脚,他弯下腰把小黑脸抱起来,像是领导人巡视,抱着堂堂在屋内溜达。 他走进厨房,见厨具都有用过的痕迹,便好奇道,你们昨晚还做饭了?都吃了些什么? 我走过去,靠在厨房门边上,我指着那碗还没倒了的鱼汤,我说,就吃这个。 鱼汤?谁煮的。 林展一边问着,一边拿起勺子,低头喝了一口。 我阻止的话都还没说出口,便看着林展的脸色瞬息万变。 他整张脸都皱挤在了一起,丢下汤勺,跑到水池前,吐出汤水,呸了好久。 他用流水灌着嘴,好一会儿,才颤着手,指着我,他说,小然,你的厨艺不减当年啊。 我瞥他,我说你够了没。 他就笑了,他靠过来,勾住我的肩膀,他说,小然,今晚我能住这里吗? 我没说话,他就凑过来,撒娇撒痴,他说,我想你保证,我会乖乖地, 分卷阅读85 欲望文 分卷阅读86 俗艳人生 作者:魏丛良 分卷阅读86 不烦你。 厨房里的白炽灯光跌在他的眼里,我看着林展,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由来的静了片刻。 林展是在笑,可眼里掠过的波光却是眼泪的形状,我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林展的眼眶,我蹙眉问,你……刚才哭过了? 林展摇头,他一边摇头,可被他否认的眼泪却顺势淌下,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打了个颤,我有被吓到,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他的下巴磕在我的掌心里,我看着他,恍然间发现他最近似乎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压在掌心里有些疼。 他无声无息的流着眼泪,几个呼吸之后,我听到他支吾道,我把药停了,其实早就该停掉了,只是我自己过不去,就一直陆陆续续吃着,李医生一点点帮我减少药量,现在是彻底断掉了。 我点点头,我轻声问,那现在呢?有什么副作用吗? 林展抿着嘴,他用湿哒哒的脸蹭着我的手掌,他说,有吧……就是比较容易爱哭多想。 他一脸的困扰,生无可恋的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我的掌心里。 他的睫毛好长,轻轻刷过,有些刺有些痒,我动了动,他的鼻子蹭着我的掌心,扑洒气息,温软的嘴唇湿漉漉的擦过,我打了个哆嗦,忍不住缩回手。 而他抬起头,微红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带着湿润的泪痕,他的一只手扣在我的后颈上,低头覆住了我的唇。 我对他说,会过去的。 他啜着我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我听到他说,有你才能熬过去。 分卷阅读86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