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天后(NP)》 楔子上感谢特典(微H) “感谢特典?”顾真疑惑了,“拍什么?” “系列剧的反响很好,有粉丝组织投票,选出了希望你们拍的姿势和play。感谢特典就是照着票选,拍一部无剧情的AV。”导演康铎解释道。 顾真震惊了。她和楚君杉如今位列长跃传媒总榜前五,拍的都是剧情完整的情色片,早就和AV说再见多年,更何况还是无剧情纯做爱的AV…… 楚君杉却听完笑了:“都有什么姿势和play,我看看。” 康导给顾真和楚君杉一人发了一张A4纸,顾真看了一眼就耳朵发烧,口交、落地窗play、插进宫口…… 这都什么啊…… 康导看两人不说话,问:“你们俩有没有意见?” “观众想看,就这样吧。”顾真一副破罐破摔的语气: “可是,一句台词都没有,不会很奇怪吗?” 康导想了想,道:“加一点生活戏过渡。” 但关于做什么最生活化,楚君杉和顾真又起了分歧。 楚君杉答:“吃饭。” 顾真笑了:“逛超市,怎么样?” 于是,公司包下了一个综合型大超市,用来拍这个长度仅有三分钟的超市戏。 为了显得逼真,顾真拿了一推车吃的,成箱的酸奶、苏打饼干、甚至还有自热火锅……而楚君杉只拿了一罐桂花蜜和一个小汤匙。 楚君杉结完账,顾真吐槽:“你都这么美了,还要喝蜂蜜水美容啊?” 楚君杉笑了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买完东西,他们回到了选好的摄影棚里。 棚是一室一厅的结构,粉红色的主色调,像是女孩子的家。卧室的落地窗前铺着一块柔软的白色地毯,还放着一把浅黄色的沙发椅和一张小圆桌。 摄制团队都没跟进来,靠控制半空中飞着的多只小无人机拍摄。室内静悄悄的,只有顾真和楚君杉两个人。 楚君杉在沙发椅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过来吧。” 顾真脱掉外套,大大方方坐进了楚君杉怀里。虽然认识好几年了,但她每次看到他,都仍旧会觉得心跳加速。 楚君杉的五官轮廓硬朗,发色漆黑,眸色是奇异的蓝黑色,左眼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这颗痣仿佛会随着他的眼波或者神情微微跳动,就像一幅本就艳绝的画活了过来。 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个见到的,用“艳”来形容也绝不过分的男人——还是一个身高一米九,肩宽腿长的男人。 楚君杉的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又看呆了?” 顾真的彩虹屁张口就来:“唉,又是为君杉哥哥的美貌沉沦的一天,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楚君杉笑出声:“哈哈哈哈……” 这时,隐藏在死角里的设备传出康导毫无感情的声音: “三分钟的超市戏你俩逛了一个半小时,床戏是打算先聊到明天早上再做吗?” 顾真和楚君杉噤若寒蝉,顾真乖乖脱掉毛衣,露出里面穿的白衬衫。 康导很快又发话了:“你们这么多年白混了?观众想看的是这个吗?” 顾真:“……” 楚君杉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伸手去解她的衬衫扣。他解了三颗,露出顾真伶仃的锁骨和白皙的胸口来。 他低下头,吻在她耸起的胸脯上。顾真漂亮的浅茶色瞳仁映着他的脸,像一池净澈的湖水。 楚君杉低笑了一声,指节分明的手解开顾真的衬衫。深蓝色的蕾丝bra包裹嫩白的乳房,他不由得咽了口吐沫。顾真的胸只有B,不算大,但手感柔软细腻,不论是摸还是亲都令人流连忘返。 他单手解了她的内衣扣,把脱下来的bra轻轻放到一旁。一对又白又软的奶挣脱束缚跳了出来,乳尖是粉色的,像是新熟的石榴籽——他知道它有多甜。 顾真被楚君杉炽热的目光看得身上也微微出汗,只是看看她的奶,她就能感觉到他硬了。在她这里,就连这位身经百战的总榜第一也是个不经撩的。 楚君杉没有直接上手或者上嘴,而是拿过放在小桌子上的桂花蜜打开。 顾真好奇地看着。只见他用小汤匙舀了一小勺蜂蜜,淋在了自己右边的乳房上。香甜可口的气息荡漾开,粘稠的蜂蜜顺着她的乳房缓缓淌下来,堪堪流过乳尖的时候,楚君杉凑过来猛地含住。 他的舌头灵活,温度滚烫,卷着她的乳尖打圈。加上蜂蜜甜腻,他一边舔她的乳尖,一边把流下来的蜂蜜也嘬得干干净净,啧啧有声。 “啊……” 乳尖是顾真的敏感点之一,只这一会儿,她的乳尖就颤颤巍巍硬挺起来,涨得像熟透的小红果。 “另一边……也要……唔嗯……” 楚君杉非常痛快地伸出一只手,揉弄着她的左边奶。柔软的乳房被指节分明的大手肆意揉成各种形状,看起来淫乱且色情。同时,楚君杉也没忘照顾乳尖,用两根手指夹着搓揉。一时间顾真的呻吟更媚了,她不由自主掐着楚君杉的头发,仰着头露出颀长的脖颈。 等楚君杉把淋在她乳房上的蜂蜜全部舔掉,淫水从花穴的细缝里渗出来,把内裤的布料染得透湿。穴里空虚感鲜明,她不由自主就往楚君杉鼓胀的胯部蹭。 “现在就等不及了?”楚君杉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 “想……”顾真搂着对方的脖子,闭着眼睛吻过去。 不光是顾真,楚君杉也想。他哄着顾真先让她下来,除掉碍事的长裤和毛衣,再紧紧抱着她吻。 他撬开顾真的唇齿,轻轻去吮她的舌尖,一颗颗舔过她的贝齿。顾真被吻得呼吸混乱,前额上挂着薄薄的细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跨坐在楚君杉身上,他的肉棒硬着,涨得粗长,勉勉强强被内裤包裹着。而自己的花穴湿透了,内裤都被染得深了颜色,难受地粘在私处。 而他一边吻着,一边用又长又粗的大肉棒磨蹭她的花穴,缓解着两人的难耐。顾真既觉得舒服,可隔着两块布料,身体却完全没有得到满足,又升起来一种更无法忍耐的难受。 她抱着楚君杉,哼哼唧唧地耳语道: “脱掉吧,我好想要……” 这时,康导缺乏感情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不行,现在还不到时候。” 楔子中不知好歹(微H) 顾真愣了一下,康导又说: “根据观众的要求,你要先给楚君杉口。“ 顾真倒也不是多反感口交,但楚君杉的阴茎太大了,卡在喉咙难受得很,所以她很少给他口。楚君杉体谅她,也从来不借着戏逼她。但如今他们演的是无剧情AV,要按观众的意思演,顾真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点了点头,朝楚君杉努了努嘴:“脱吧。” 楚君杉笑了笑:“辛苦了。” 撑得变形的四角裤被脱下,昂扬竖立的肉棒彻底解放出来。楚君杉的尺寸放眼整个情色界也十分傲人,又长又粗,龟头圆硕饱满,茎体涨得黑红,隐隐还能看见青筋。后面坠着两颗沉甸甸的囊袋,隐藏在黑色的耻毛里,视觉冲击感强到爆炸。 顾真花了几秒做好心理准备,面朝楚君杉蹲了下来。她握住粗壮的肉棒正要含进嘴里,楚君杉按住了她的肩膀:“等等。” 顾真抬起头看他,楚君杉又一次打开了蜂蜜罐。他舀了一勺蜂蜜,淋在了自己的阴茎上,语调温柔: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顾真无奈地笑了,这罐蜂蜜刚刚淋到自己胸上可能只是实验,现在才是真正的用法。 黄色透亮的蜂蜜沿着粗长的茎体往下淌,多余的部分都流在了白色的地毯上。顾真也管不了是不是很黏手了,只抓住肉棒的根部,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蜂蜜甜得齁人,桂花的味道香香的,减淡了很多阴茎本身腥膻的味道。顾真沿着冠状沟舔了一圈,又去用舌尖去绕着马眼打转。楚君杉的呼吸粗重,马眼不停地渗出粘液来。他握着顾真的肩膀,手的温度炙热,像是能烤化她的皮肤。 她抬起眼睛,招人的桃花眼盯着他,一边把肉棒往自己嘴里深处送,一边笑着用黏兮兮的指尖在他手心写字: “舒服吗?” 楚君杉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握住她的指尖,扣住她的手十指交握。 她的嘴吞下这么大的东西很费劲,但她还是努力多吞一点。与此同时,她还没忘揉搓楚君杉柔软的囊袋,上下捋动那些自己吞不下的茎体。 楚君杉的反应也越来越大,不光肉棒在她嘴里又大了一圈,还难以抑制地发出低低的轻哼。他的声线原本低沉磁性,轻哼的音调比平时要高一度,但又在刻意压抑着。顾真听着觉得就像小猫的爪子在自己心上挠,恨不能让楚君杉叫响点。 虽然知道这么做可能会招致恶果,但既然观众老爷要看,她也豁出去了。她舔着茎身上的蜂蜜,忍着不断变强烈的呕吐感,让龟头来到了自己喉咙的位置。 楚君杉看到了顾真的勉强,甚至在她眼角看到了闪烁的眼泪。他对自己的尺寸非常清楚,抵在女孩子本就偏细的喉头肯定难受极了。但也因为难受,顾真喉部在收缩,反倒给了他强烈的刺激。而且都这样了,顾真还不忘用舌头舔着粗壮的柱体,眨着眼睛笑笑地看着他,他本来不想在她嘴里动的…… “呃啊……” 楚君杉皱着眉,终于逸出了一声呻吟。 顾真略显痛苦的神情里掠过一丝笑意,但没等她笑出来,楚君杉直接把她按倒在地毯上。她仰面躺着,还没来得及说话,粗大的阴茎又插进了她嘴里。 顾真:“!” 楚君杉挺动腰胯,毫不客气地在她嘴里动了起来,每一次都插到她的咽喉深处,享受到她因为干呕带来的收缩后才退后,照此规律耸动抽插。肉棒的褶皱摩擦着细嫩的口腔,顾真被弄得眼角流泪,抬起手打楚君杉的腿。但这家伙本来就皮糙肉厚,加上顾真一点劲儿都没有,对楚君杉来说反而成了情趣。 好在他还算有点人性,在顾真险些两眼一翻背过气前放过了她。 他一把把顾真捞起来,问道:“还敢不敢乱撩了?“ 顾真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嘴:“不知好歹!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一口咬下去!” 楚君杉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敢?” 顾真正待要回嘴,康导的声音又来了: “停,你们吵架这段剪了。刚不是想要吗?现在可以了。” 顾真并了并腿,终于能脱掉湿透的内裤了。人也真的挺贱的,虽然她刚刚在伺候楚君杉他老人家舒服,但她自己的花穴也在源源不断地流出淫水。不光把内裤打得更湿,甚至还顺着大腿根流下来一段。 楚君杉看着只穿着白衬衫的顾真,眸色更暗了。他看到了,顾真脱掉内裤的时候,空气里长长的拉了一根银丝。他已经可以想象顾真流了多少水,那处隐秘的穴肉已经到了最湿软的状态,渴望着他的进入。 “过来。”楚君杉已经脱光了,小麦色的胸肌腹肌分明,不光性感,而且满含力量感。 顾真虽然想要,但还怀着几分吵架没赢的不忿。她没挪步子,满含怨念地看着楚君杉不说话。 楚君杉露出无奈的笑容,他伸手拉顾真的手,说了软话: “谢谢你,刚才我很舒服,现在也让你舒服,好不好?” 楔子下事后烟(H) 顾真吃软不吃硬,她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终于肯往前走了。楚君杉把顾真的手指含进嘴里,一根一根手指地把她手上残留的蜂蜜舔掉。他的口腔很热,侧着头眼睛微阖,神色温存,顾真有些难为情。花穴却因此更湿了,咕咚又冒出了一大包淫水。 “别舔了……”顾真哼唧着。 “想我插进去吗?”楚君杉低声问。 “嗯……进来……”顾真的手攀上他胯间硕大的肉棒,往自己的肉穴里送。 “等等,傻瓜。”楚君杉拍掉顾真的手,从小圆桌上拿了套戴上。 ——长跃传媒规定片场拍摄男艺人必须戴套,这是铁则,违反的人一律辞退。 顾真的脸有点红,她怎么连这个也忘了…… 楚君杉的阴茎太大太长,安全套也只能裹住前面一小段。顾真双手搂着楚君杉的背,饱满的龟头抵在她的花心上。小穴湿答答的,内里痒得她快疯了。虽然楚君杉进去她会涨得有点痛,但也比痒要好多了。 楚君杉摸了一把顾真的花穴,摸到了一手的淫水。他没再犹豫,用龟头破开那条细缝,艰难地挤进穴里。 “呜……” 顾真发出一声轻吟。好大,好烫,简直把她身体里所有的褶皱都撑开了。她不痒了,取而代之的是酥酥麻麻的酸胀感。 楚君杉进到底的时候,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顾真高高瘦瘦的,骨架也小,但穴很深,饶是楚君杉这么大的阴茎,也能完完整整地吞下去。而且这么多年过来,不论他什么时候插进去,都还是那么紧。 楚君杉也早已忍到了极限,甫一进去就快速抽插起来。顾真扒紧了他的背,指甲陷进肉里,呻吟声就响在他耳边。 “君杉哥哥……嗯……太、太快了啊……” 这种时候,她越抱怨他就越艹得快。顾真的穴水淋淋的,只要插进去了,动起来根本毫无滞涩。他每次拔出来,顾真的小穴还要吸着贴着挽留他,嫩红的媚肉被他带出来一小段,再狠狠地捣回去。 他们俩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楚君杉早就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他一下一下都顶在顾真的敏感点上,又深又快,顾真仰着脖子胡乱地叫着。 花穴分泌着更多的淫水,顺着两个人的交合处丝丝缕缕地滴在地毯上。噗呲噗呲的水声淫靡,响彻在安静的房间里。 “爽不爽?”楚君杉用龟头研磨着顾真的敏感点。 “嗯嗯……好爽……好喜欢……”顾真面色潮红,眼睛水盈盈地看着他。 楚君杉情动会眼角泛红,而此刻他的眼角通红,就像打了两道眼影一样: “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只喜欢艹你的大鸡巴?“ 这真是一道送命题……顾真顿了两秒,答道: ”我……我都喜欢!“ 楚君杉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从来只肯在床上说喜欢他,今天也是。更过分的是,她还犹豫了。 他一把把顾真抱起来,凌空插了几下后,把她放在了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她撑着玻璃趴在前面,他用后入的姿势从后面上她。这样去看,顾真的腰细得盈盈一握,挺拔的奶在空气里一晃一晃。 他看了眼角更红,用的力气比刚才更大,没几下就把顾真的屁股撞红了。粗大的肉棒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淫水,快速地在被撑到极限的花穴里进出。穴肉在紧紧地吸吮他,颤颤巍巍地讨好着他,让人恨不得把这骚穴捅穿。 ——对了,他想起来,观众还想看宫交。 顾真撑在落地窗前,楚君杉一直在顶她的敏感点,她舒服得连脚趾都绷直了。但慢慢她觉得不对劲起来……楚君杉开始只蹭过敏感点,往她身体更深的地方去了。 “你……啊……” 顾真的呻吟忽然断了,楚君杉在撞她的宫口。因为过度的快感,她的宫口也是湿软的,那层瓣膜就像纸糊的一样。楚君杉刻意收了点力气,但对她来说刺激还是太大了。除了疼,她的身体还有一种过电的感觉。 撞了几下后,楚君杉猛地加力,龟头硬生生破开了宫口。子宫口如同一张小嘴,紧紧地咬着龟头的冠状沟,柔软的子宫壁则含住整个龟头。 楚君杉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他稍微拔出来一点点,然后再次捅进宫口里。 顾真的身体在颤抖,她连呼吸都放轻了。太深了,痛苦和要命的快感同时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楚君杉发现她不叫了以后,每次进来都不忘先狠狠刮过她的敏感点,然后再进宫口。 这样一来,顾真的穴水流得更欢,甚至打湿了一小块地毯。 “呜呜……嗯……” 顾真的呻吟里开始有哭腔了。该死的,这家伙怎么还不射啊…… 龟头再一次进到最深,顾真忽然整个人都停住了。 ——一位挂着安全绳的工人忽然从高空降了下来,用手上的工具清洗着玻璃幕墙。顾真睁大了眼睛,甚至觉得工人盯着她看了几秒。 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顾真的宫口和花穴都收缩到了最紧。楚君杉被咬得腰眼发麻,想往外拔都拔不出来。他看了一眼吊在外面的工人,轻轻地拍了拍顾真的背: “玻璃是单面的,不要怕,他看不见我们。” 顾真哭着摇头,身体还是崩得死紧。 楚君杉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捂住她的眼睛。 “看不见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顾真一边啜泣,一边紧紧抓住他的另一只手。 经历了这个插曲,顾真却更敏感了。楚君杉第三次插进宫口的时候,她高潮了,水喷得楚君杉整根阴茎也湿答答的。楚君杉射的时候也没忍心拔出来,而是转着圈还在顾真的穴里厮磨,享受着她持续的收缩和吸吮。 顾真的腰软得很,楚君杉抱着她去了棚里的浴室,两个人一起洗干净才出来。 楚君杉看见顾真眼睛微肿的样子,有些不忍:“我送你回家吧。” 顾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楚君杉又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顾真摇头:“没事。” 看到主人回家,肥猫奶茶立刻跑来顾真面前打滚翻肚皮。顾真禁不住露出笑容,伸手在长着一层脂肪的猫肚子上揉了揉。 楚君杉感慨:“送给你的时候,它还只有三个月大,现在简直跟野猪有得比。” 顾真笑了:“它本来就是大型猫,加上你送它割了蛋蛋,它就更横向发育了。” 楚君杉也笑:“一转眼竟然过了这么多年。” 顾真掰着指头算完:“五年了。” 楚君杉的笑意更深:“我记得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你跳比心舞给我看,宣布成为我的无脑颜粉。” 顾真捂住脸:“停停停……太社死了。” 楚君杉掏出烟盒比了比:“要不要去阳台抽根事后烟?” “好。” 顾真打开阳台的窗户,接过楚君杉递给她的烟。楚君杉先把自己嘴里的烟点着,又伸过来打火机给她点。 顾真推开打火机,一把揪过楚君杉的衣领,凑过去用他嘴里的烟点燃自己的。 烟着了以后,她又飞快地放开对方,悠悠地吐出烟圈。 楚君杉嗤笑一声:“还敢撩?你是不是还没被……” 顾真忽然问:“楚君杉,你后不后悔来长跃?” 楚君杉停了很久,才说:“后悔过。你呢?“ 过去的事像飞速疾驰的列车从她脑海中闪过,顾真的脸上闪过很多神色,最终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我不后悔。” 第一章拍AV也有前途 今年是顾真入行的第九年,也是菲乐影业被收购的一年。 舅舅顾其已经为她谋好了出路——她只需要做三立影视童总独生子的小情人,就可以拥有业界顶尖的资源,摆脱无戏可拍的现状,重新回到一线。 不过,那真的是出路,不是深渊吗? 这一次,她没再委屈自己,而是对舅舅说了“不”。 “菲乐的股权一部分卖给了三立影视,另一部分卖给了长跃传媒。“顾其面露嫌恶,“长跃是拍AV的淫窟,你要去那里吗?” 顾真愤怒地说:“我就算去那里,也再不要当资本的情人,不要再受你的控制。” “好,“顾其冷笑,”你可以走,财产都留下。“ 顾真也冷笑:”我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你的名字,我有财产吗?“ 不光如此,她连主要存放收入的储蓄卡都是顾其的名字——自从她妈妈去世,舅舅成为她的经纪人后,就牢牢把持着她的所有财产,只每月给她打一些钱用作日常开销,美其名曰“替她存钱”。 顾真抓起桌上三立影视的合同撕了个粉碎,一抬手,满屋子飞着碎纸片,像是一场雪。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你这个舅舅。“ 她打车来到长跃传媒,说明来意后,公司给她安排了一位叫方芸的经纪人。方芸三十多岁,烫着酒红色的大波浪,行事非常高效,辅助顾真签了合同后,还帮她申请了员工宿舍。 顾真回家收拾了两箱日常用品和一箱衣服,请司机刘叔帮忙送到长跃D座宿舍楼下。站在风里等着的男生叫程舒然,也是方芸手下的艺人,自告奋勇来帮她搬家。 男生是大学生兼职,才十九岁,一米八的个子,身板很薄,但力气大得很,直接把两个大箱子摞起来抬也完全不费劲。 宿舍三十多平,酒店式公寓的结构,一层楼住的人很多,十分热闹。搬完东西,顾真从走廊里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饮料,递给程舒然一瓶:“谢谢,姐姐请你吃饭,怎么样?” 程舒然的头发顺顺的,看起来特别乖:“好。” 顾真自己名下的卡里就几千块钱,也请不了什么好饭。两个人出了长跃的后门右拐,进了一家炸酱面店。 程舒然吃东西风卷残云,顾真才吃了一半他就吃完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真,犹犹豫豫地:“我想问你个问题……” 顾真:“问吧。” “你真的是顾真吗?”程舒然压低声音,“演过《未名之海》里的陶织染,《情深缘浅》里的琥珀,还有《奇侠墨客录》的嫣然?” 听完顾真怔愣片刻,男生说的三个剧是她曾经的代表作。她十二岁入行,靠这三个角色一跃成为一线小花,顺便把纯真明艳的人设立了起来。只不过人设这个东西,立的时候越花心思,塌的时候就越彻底。 顾真拨了拨自己的刘海:“我是。不过那都是我十几岁演的剧了。现在我和那会儿长得不太一样了。我今天没化妆,跟路人也差不多。” 程舒然的表情几经变幻,小声说:“我没想到,还可以和喜欢的明星一起吃炸酱面……” 顾真笑出声:“不至于啦。我现在跟你一样是新人,不是明星了。” 程舒然摇了摇头:“长跃奉行排名制,排名靠前也可以做明星,一样能有粉丝会,综艺,代言……身价可以跟影帝影后一样高。” 顾真笑了:“听着不错。” 程舒然皱眉:“我说的是真的……” 回到宿舍后,顾真查了一下,程舒然确实没骗她。长跃传媒是国内最早起家做AV拍摄的公司,如今也是业内的龙头老大。 简单粗暴的传统AV已经被下放到子公司Tonight,长跃母公司则主营制作精良的剧情向AV,唯美浪漫的女性向AV,以及各方面水平顶尖的情色片。 虽然她没看过AV和情色片,对这些没概念,但至少程舒然告诉了她一件事——就算是演AV,也是有前途和未来的。 “你的奶好香好软啊……让我好好摸摸……” “别跑,你能跑去哪儿……就在前不久,你妈妈也在这间卧室被我艹得浪叫,哈哈哈……” “乖一点,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我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你舅舅和我约定好的事情,你妈死了我就可以上你,你们母女都是我的。否则,你以为那些好资源都是我白给你的吗?” “你妈不是我杀的,但我看你一天天长大,早就受不了了……你怎么能生得这么美呢,嗯?” “疼?忍一忍就好了嘛,雏儿第一次都会疼的……” …… “啊——” 顾真大叫着从睡梦中醒来。 菲乐影业的总裁徐淮方已经死了两年有余,她怎么又梦到这些事了? ——她曾被徐淮方强奸过,原本还要接替她妈妈继续被包养,好在两个月后,徐淮方就在飞机上突发脑溢血去世了。虽然被包的时间不长,但这件事还是成为了她最深的心理阴影,哪怕她交了男朋友,对方提出发生关系,她也会一概拒绝。 之后她接受了两年心理咨询,慢慢抚平了内心受到的伤害。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面对拍AV,要与异性发生性关系的事,才一咬牙来长跃的。 顾真拿起手机本想看看时间,却看到有一条新讯息,是经纪人方芸晚上发来的,被她错过了。 “明天下午三点在A座1008室有一场试戏,我给你报名了,别迟到。” 顾真担忧地捏紧了手机,她真的没问题吗? 第二章业界的帝王 顾真准时出现在了试戏现场。 一同参与试戏的女孩子大概有一百多人,每个人都分到了一页剧本,几乎还都是不同的戏。现场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费弦哎……我跳槽来长跃就是为了他!” “那可是总榜第一的男神,如果能演女主角,排名还不得一飞冲天?” …… 顾真一边听周围的女孩子聊天,一边扫了几眼手里的剧本。内容很简单,是女主角和男主角初遇的戏。相比现场的其他人,她是科班出身,演艺经历丰富。虽然没人和她对戏,但完全难不倒她。 她上台的时候,台下响起不少惊呼——虽然她有两年没在荧幕上出现了,但曾经也是家喻户晓的一线明星。 和惊呼一并出现的,还有猜测和怀疑。她没有理会那些声音,一举拿下了角色。 她从来不放过能抓住的每一个机会。 奇怪的是,之后没有人跟她对接剧本,而是直接通知她明天十点去C座7楼拍摄。九点要到,因为要化妆。 可是,没剧本拍什么? 顾真一脑门问号,刚走出门就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她还没有看见对方,先闻到的是对方身上清凉的薄荷味香水气息。 “抱歉。” 男人的声音温和有礼,纤长的手指正了正领带的温莎结,极有分寸地往后退了一步。 顾真完“不要紧”才抬头去看,男人西装革履,衣服烫得一点褶皱都没有,领带夹上镶着三颗很小的钻石。 顾真歪着脑袋看着对方,总觉得很熟悉。男人也没有急着走,目光沉静而疏离。 忽然,顾真恍然大悟:“你是……宋……宋……” 她“宋”了老半天,还是只想起来一个姓氏。 “宋遥夜。”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好久不见,顾真同学。” 顾真笑着和他握手:“好久不见。” ——他们曾是初中同学,也是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可惜自初中毕业,宋遥夜搬家,两人就再没见过了。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宋遥夜后面还有会,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就匆匆离开了。顾真了解到他是半年前来长跃的,目前是一名经纪人,手里也带着两名艺人。 顾真没什么安排,索性回宿舍收拾东西。关于明天的戏她没有头绪,问经纪人方芸,只说是部西幻背景的戏。整个下午她的左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接下来会出事。 第二天一早,她吃完早饭就敢去摄影棚。C座7楼的布景是一间陈设奢华的卧房,白纱的床帏,红色的床罩,桌上放着两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有位工作人员大概给她讲了戏,这是一部情色片,片名《犹在镜中》。费弦扮演的男主角是吸血鬼,她扮演的女主角是人类,这场戏讲的是男主角把女主角约到自己居住的城堡,二人灵肉合一。 “什么?”顾真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是床戏。”工作人员解释道:“为了达到最佳的效果,长跃的情色片也要求真刀真枪做完全程,好有充足的原片再做后期剪辑。” 顾真急了:“可是都没有台本,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做……” 另一位场记小姐姐也来安慰顾真:“长跃的床戏不设具体的台本。费弦是总榜第一,他有充足的经验掌握节奏,跟着他就好,不会很难的。” 顾真还待想说,摄影棚的门被推开了。 来人个子很高,大概一米八八,二十六七岁。他穿着一件棕色的风衣,配一件黑衬衣,风衣的左襟别着一枚鹿首的胸针。脸部轮廓冷峻,嘴唇削薄中带着无情,看人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耐烦。脸上神色泰然自若,好像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棚里的人纷纷道: “费先生。” “费弦老师。” 原来他就是费弦,业界的帝王……顾真还注意到,他的左边耳屏戴了一枚小小的黑钻石耳钉,有够闷骚的。但是这一点点小装饰并不影响费弦身上的风度和气魄,他是女孩子最喜欢的荷尔蒙爆棚的那类男人。顾真仰望着他,同样被他的风采所折服。 她才来长跃两天,就听不少人提过关于费弦的神话。他最为人称道的不是床技,而是演技。如果他签在三立影视,将会是史上最年轻的影帝。 没人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更好的去处,却仍数年如一日地留在长跃。 可眼下顾真没心思想别的,她由场务带去化妆间。化妆师给她化的妆容明丽娇艳,配红色的裙子,红色的发带,耳垂上戴着一对红色蝴蝶结加珍珠的耳环,看起来就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姑娘。 ——只不过小姑娘误入了狼窝,待会儿还要被被豺狼吃到肚子里。 顾真的额角冒汗,一颗心乱跳。这是个视野开阔的棚,等会儿拍的时候她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衣服,还要被……顾真的脑袋“咚”地磕在化妆间的桌子上,怎么办啊…… “顾小姐,你OK了吗?” 场务来敲门了,顾真整了整裙摆,不得不出去:“好了。” 费弦也换好戏服了。他穿着一块带口水巾的丝绸衬衣和一条马裤,蹬着一双长靴,衬的人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带着几分中世纪的华丽,性感极了。 不过,这一身戏服还凸显了他身上极具侵略感的部分,看得她这只误入城堡的的小白兔想转身逃跑。 都这个时候了,顾真毕竟也不能跑。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神色紧张地说: “费先生……拜托了。” 第三章犹在镜中(微H) “开拍!” 费弦将红酒倒在杯子里,她抿了一小口,就放把杯子在了桌上,看向费弦的眼神有点怯怯的。 他喝掉了杯子里剩下的酒,伸手过来捞她的后颈,强硬地把酒渡进她嘴里。这个带着酒意的吻并不深,费弦也没有多做停留,渡完就唇分。只不过他按在她后颈的手温度炙人,烫得她想躲。 然后费弦拉她的手,邀请她一起看桌上玻璃板压着的照片。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齐,点到照片的力量很轻。顾真跟着他低头看,还没来得及看清,下一秒那只手就用力掰过她的下颌,费弦一点都不温柔地凑过来吻她。 顾真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就是被费弦拽着走——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就不得不和他做最亲密的事情,这好荒唐。 他的唇舌侵略感很重,还用牙齿轻咬着她的嘴唇,吻里显而易见带着情欲。 顾真第一次和年纪相仿的男性接吻,还是个吻技高超的老手。她的脸羞得通红,呼吸混乱,不知道怎么回应。费弦察觉到她的紧张,稍稍放缓了亲吻的节奏,用舌尖勾了勾她的舌头示意让她跟上。 顾真连这个也不懂,但她感觉到自己有点湿了。她陷在极度紧张里,手攥得紧紧的。 唇齿纠缠里,她听到自己的裙子被撕了,她强忍住才没有叫。她闭上眼睛,又听到内裤被撕裂的声音。 费弦扯掉挂在她腰上的内裤,手指按在了她的花蒂上。顾真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他用中指蘸了她穴口附近的淫水,前后抚弄她的花蒂,摸了几下后,又快速地点按在那个小小的凸起上。 “嗯……” 顾真难以控制地呻吟出声。费弦很善于掌握力度,不轻不重,但足以让人动情。她一面觉得羞耻得要死,一面又觉得舒服。花穴源源不断流出淫水来,把费弦的那根手指染得湿湿的。 费弦喊卡戴套的时间很短,顾真手撑着桌子,根本来不及理清思绪,费弦的身体就再一次贴了过来。 他的丝绸衬衫只解开了两颗扣子,皮肤炽热得像是在着火,就像一只自燃的吸血鬼。他饱胀的阴茎就贴在她的臀缝间,差一点点就可以侵入。 顾真不敢低头看那根东西,光是凭感觉,她就知道它有多大。相比之下,徐淮方短小得就像没发育好的小孩子。 费弦手底下还在揉她的花蒂,嘴上用牙齿衔住她的耳环,慢慢地摘下来。然后性意味十足地去舔她的耳洞。 顾真的呼吸更乱了,她虽然穴里觉得空虚,但她还是好想逃。她撑在桌面的手攥成拳头,却也不敢有其他的举动。 顾真低着头,费弦顺着她的颈子连着脊椎一节节吻下去,吻到第三节,他伸出自己的手掌按住顾真的手,粗长的阴茎慢慢地插进女孩湿润的花穴里。 太紧了。 费弦皱着眉,好不容易才把龟头送进去。女孩的花穴紧窄,仿佛从未受到过异物侵入。他知道她很害怕,但他不善于劝慰别人。尽快结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他勉强又推进了一些,花穴紧紧得箍着他,紧到连他也开始觉得不对劲。 顾真抖得跟筛糠一样,但因为在片场,她愣是咬着牙不吭一声。 不要再想多余的事了。费弦对自己说。他冲过那点轻微的阻力,缓慢而坚定地插到低。顾真的穴很深,可以容纳他整根阴茎。 顾真发出一声很轻的呢喃,他没有听清,女孩的眼睛闭的很紧,整个人向后仰,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扣住她的腰撞了几下,顾真终于啜泣出声。 他停下动作,问:“你怎么了?” 顾真低下头,身体没有挪动分毫,还乖乖地待在他的掌控里。但是人却抖的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说: “我好痛……求求你,不要。” 费弦的脸色凝固了一瞬,他抽出阴茎,血迹和淫水混合在一起,从安全套的顶端滴在了地板上。 他感到不可思议:“你……还是处?” 像是一滴水掉进油锅,棚里顿时响起议论纷纷。顾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只觉得下体钻心的疼。她疼得动不了,又衣不蔽体。她哭着蹲下来,恨不得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费弦的声音响起来: “辛达,把她的经纪人叫来,接她走。” 第四章心中的神 “你还是处?拍之前怎么不说?” 方芸丝毫不顾顾真的面子,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喝问她,她的头埋得更低,只是哭不说话。 “你能走吗……”程舒然小声问。 顾真摇了摇头。 ”你先穿这个吧,“程舒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我背你走。“ 顾真接过程舒然的长外套裹在身上。她的腿叉不开,没办法背,程舒然也害羞得很,没有公主抱,而是用衣服把她裹成一条,扛着她离开了片场。 路上方芸一直在数落她,顾真一句话都不想说,方芸只好让程舒然先送她回宿舍。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刚上楼的宋遥夜,他有些意外:“怎么了?” 顾真泪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一时哭得更厉害了。 程舒然代为回答:“出了点状况……我送她回宿舍。” 宋遥夜的办公室和方芸在同一层,两人都对彼此有印象。宋遥夜看了眼手表,当即做了决定:”我来吧。” 程舒然没想那么多,“哦”了一声就把顾真交给了宋遥夜。宋遥夜小心地把顾真接过来,打横抱在怀里。 A座到D座有段距离,宋遥夜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有点凉意。顾真看着宋遥夜的侧脸,感觉他好像一瞬间就从纤细的少年长成可靠的男人了。路上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回到宿舍,宋遥夜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她旁边:“发生什么了,我可以问吗?” 顾真止住了哭泣,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我可以信任你吗?” “如果你愿意,我依然是能帮你解决各类难题的宋遥夜同学。” ——初中的时候,顾真的戏约越来越多,学习跟不上,便会找年级第一的宋遥夜补习。那时候宋遥夜就是她心中的神,因为就没有他不会的题。 顾真咬了咬唇,断断续续说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她本来以为她已经没有初夜了,不会还有处女膜了。可能徐淮方的尺寸确实太小了。 宋遥夜沉吟道:“也就是说,你只和徐淮方做过,此外没有任何性经验。” 顾真点头:“嗯……而且费弦好可怕。” 宋遥夜的神色并不乐观,顾真根本不了解这个行业,就横冲直撞跑了进来。在那些经验丰富的男艺人看来,她简直就像刚出窝的小白兔一样软萌好欺。 虽然有几年没见了,但他其实一直通过影视和社交媒体关注着顾真。她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的演员,为什么忽然就沦落到下海的程度?而且她的积蓄应该不少,也不该住宿舍才对。 宋遥夜打住自己的猜测,决定用行动来验证:“你愿不愿意到我手下当艺人?” 顾真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啊。” 宋遥夜点头:“那我今天去谈。” 顾真担忧得很:“能谈成吗?” 宋遥夜笑了,他极少这么笑,眼睛里像是有星河在遨游:“相信我。” 晚上顾真收到一条信息。是宋遥夜发来的: “谈成了,明天早上来九楼914参加例会。” 顾真露出笑容,经过这件事,可能方芸本来就不太想继续带她了,有宋遥夜愿意接手自然也乐意把她丢出去。 914办公室和方芸的办公室格局类似,不同的是多了几盆绿植。宋遥夜坐在办公椅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艺人坐在沙发上。经过一番互相介绍,男的叫祁连,是中德混血,也是如今的总榜第四,粉丝成群,销量成绩傲人。女的叫肖蕊初,娃娃脸,对顾真很热情。 宋遥夜把投影放下来,剖析了肖蕊初和祁连最近两周的工作情况。指出了二人现阶段仍然存在的问题,给出的方法建议都非常专业。 之后,宋遥夜单独把顾真留了下来。 他脸上疏离的神色消失,露出温柔来:“我去昨天《犹在镜中》的片场打听过了,我有几个解决办法,说给你听听看。” 顾真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下文。 “第一,以你的演艺经历可以不当一线演员,在长跃教大家演文戏。第二,可以先不跟费弦搭档,找风格温和一些的男艺人用作过渡。“ 她以前的戏路很窄,演的都是大小姐,乖乖女,清纯学生一类的角色。她来长跃除了摆脱舅舅的控制,也希望向所有人证明她可以驾驭其他人设,甚至连AV和情色片也能演的很好。 顾真沉默片刻,说:“选第二种吧。” 宋遥夜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得出来,以前的事对你的影响还在,你真的……” 顾真点头:“我想试着走出来。而且我很久没有戏演了,AV也是戏。” 宋遥夜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顾真:“你在长跃还是新人,只能演一些小成本的片子。我挑了一些我认为也许适合你的,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每部戏的剧情都很简单,除了剧情梗概还附有男演员的照片和信息。顾真翻了两页,忽然看到了程舒然的脸。 片名《守护者才是赢家》,她演美丽大方的学姐,程舒然演暗恋她的羞涩学弟。 程舒然五官精致,容易害羞,说话总是犹犹豫豫的,着急了还会结巴。这个人设好像还挺适合他的…… 第五章守护者才是赢家(H) 与其和陌生人拍,不如和熟人。顾真毫不犹豫选了和程舒然搭档的这部《守护者才是赢家》。 这是一个短剧情校园戏,顾真是比程舒然年长一届的学姐。程舒然很喜欢顾真,会帮她提行李,给她买零食,但只敢默默喜欢她,不敢表达出来。 后来顾真演的学姐找了个男朋友,谁知那个男朋友是人渣,顾真不同意发生关系,人渣就给她下迷奸药。刚好被程舒然撞见了,机智的程舒然反过来把人渣给药迷糊了。 但是顾真也喝了药,程舒然原打算把顾真送回宿舍,半路药性发作,程舒然只好把她背到宾馆。在顾真迷迷糊糊的死缠烂打下,程舒然才迈出了勇敢的一步。 考虑到顾真的身体状况,预定一周后再开拍。因为顾真曾是他喜欢的明星,程舒然的包袱很重,开碰头会的时候都不敢看她。 不过,虽然有包袱,但程舒然一点也不草包。他台词说得清楚,语速也合适,很多情景下的表情语气非常真实,仿佛他真的是一名爱慕她、照顾她、并且不求回报的学弟。 至于那位演人渣男友的演员也不是随便抓的,而是总榜第三的蓝彻阳。剧组里的人都惊呆了,顾真疑惑地看向宋遥夜,宋遥夜低笑:“我只是问了一句。” 顾真几乎要起立鼓掌:“你的面子好大。” “他特别想和你搭戏,所以我一提他就来了。” 顾真没再多问,这些天她感受到了宋遥夜的工作能力和人脉有多强大。祁连原本游荡在一百名左右,在宋遥夜手里半年就冲到了总榜前四。而长相身材都属普通的肖蕊初更是夸张,直接从五百名冲到一百三十五名,几乎可以说全靠宋遥夜的运作。 在顾真和程舒然两位主演的一致呼声下,床戏放到了最后。顾真告诉自己就算痛死也要做到底,她不能一直逃避。程舒然不是中年油腻的徐淮方,也不是侵略感巨大的费弦。他是干净真诚的少年,她一点也不讨厌他。 程舒然比她更紧张,背着她的时候脖子一直在淌冷汗,正戏要开始前又去冲了个澡。 他看过顾真演的所有影视剧,一直觉得她远在天边,是一个自己无法碰触的存在。如今他不仅能经常和顾真在食堂同桌吃饭,甚至还要一起演床戏…… 虽然他之前演过几部戏,但到了要和顾真合作,他好像过去的经验全面清零,又成了愣头愣脑的小处男。 “热……”顾真翻了个身,揪住了程舒然印着皮卡丘的短袖白T。 “学姐,不要动,我不能……”程舒然皱着好看的眉毛,往后退了半步,但又狠不下心把顾真的手掰开。 “……可以抱我吗?”顾真大胆地说着充满蛊惑意味的台词,眼睛睁了条缝观察着程舒然的神情。 剧情部分她并不虚,不光能演绎得很好还有余力去偷看对方。 “只抱一下就可以吗?”程舒然扮演的纯情学弟露出犹豫的神色。 “嗯。”顾真伸出手,程舒然弯下腰把她抱进怀里,只不过顾真一使劲,就把程舒然拖上了床。 “学姐,”程舒然的口吻难得严肃起来,“放开我,不然我会做坏事的。” “……那可以让我看看,你会做什么坏事吗?”顾真在程舒然的耳边笑道。她闭着眼睛,丝毫不知道自己喷出的热气点燃了尚还在纠结犹豫的程舒然。 “学姐会怪我的。”程舒然的警告毫无威慑力,软绵绵的。 “没事的,你坏不到哪里去的……”顾真刚说完,嘴唇就被对方吻住了。程舒然的吻很小心,好像生怕留给她什么不好的记忆。他身上柠檬味的洗衣粉的味道包裹住自己,让人很容易放松下来。 程舒然纤细却灵活的手指把她从衣物的牢笼里解放出来。顾真虽然瘦,但曲线很美,皮肤在夜色里也显得肤光致致。而且腿特别长,仿佛一条月光里的美人鱼。 程舒然又一次吻她,这一次虽然还是小心翼翼的,但是至少撬开了她的牙关去吮吻。顾真伸出胳膊抱住了程舒然的脖子,他僵了一下,但是在被镜头捕捉到之前又恢复了原状。 他的手划过顾真的胸,低下头去吮她胸前的肉粒。一种陌生却舒服的感觉包围了她,她搂住程舒然的脖子,但是没有觉得不妥当。程舒然把她胸前的两粒肉粒都舔得湿润,用手指探了一下顾真的腿间,已经湿透了。 他把裆部已经撑的变形的裤子脱掉,额角有些见汗。他一开始就硬了,但一直在忍耐,现在已经到了硬得发痛的地步。好在顾真也可以接纳他了,他把顾真抱进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顾真一时有点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程舒然加的即兴台词,还是真的在关心她。她也没有来得及分辨清楚,腿就被分开,然后程舒然的性器挤进来。 他的阴茎不像他的脸那样人畜无害,硬起来又长又翘,粗度也并不逊色,抽插时有时候刮擦到的地方顾真会觉得腿软。虽然还是会觉得有点撑得胀痛,但比和费弦那次好了很多。 程舒然用的是正面位,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力气很大,顾真有被勒得空气不够用的感觉。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程舒然已经抽插了十几下,她没有因此想到某个人或者哪一段不良回忆。 这会儿她没有心思去细想原因,她很轻的推了推程舒然的胸膛,用摄像机捕捉不到的声音说:“闷。” 程舒然闻言放开了她,然后把顾真转了个身,换成了从后面进入。顾真跪在床上,程舒然的手抱住她的腰,下颌靠在她肩上,下半身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克制,逐渐开始滑向失控。 顾真才意识到,原来年轻人和中老年人是不一样的。徐淮方不光短小,还需要借助药物,一两分钟就会结束战斗。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沉迷于此,明明就是无聊透顶的活塞运动嘛。 结果到程舒然这里,正面位已经有十分钟了,到了背后位也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他虽然平时看着一副弱质书生的样子,其实力量感很强。 之前程舒然多少还有理智提醒他自己要克制,到了后背位,他好像整个人都败给了欲望,每一下都又深又快,顾真好多次都觉得顶到太里面了,有点痛,但似乎又不是单纯的痛。 她觉得性好像一块陌生的领域。痛又不是痛,但舒服又远达不到片子演那么夸张。 抽插间她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整个人弯成一只虾米,身体不断朝前倾,程舒然好像意识到她快要摔倒,胳膊使力又把她捞了回来。 顾真用残存的一丝力气费劲的抬起程舒然的右手,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对方线条好看的手背,很轻地几乎是用气音在说:“好啦,姐姐知道你很厉害啦,可以放过我了吗?” 她知道对方听到了,因为程舒然整个人僵了一下,但是接下来简直比充耳不闻更糟糕。他的频率比之前更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好像找到了顶到哪里她会有反应,接下来就一个劲往那个方向顶。 顾真立刻就跪不住了,但是程舒然从后面箍着她,她跑也没地方跑,躲也没地方躲。程舒然这货平时看着乖,怎么到了床上完全不听指挥?她气得要死,拽起程舒然的手就咬了一口。 这一口也不知道触到了程舒然的哪根筋,下一秒他就射了。他如梦初醒,把套拽出来后打了个结,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他按照剧本去抱顾真,顾真也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只不过顾真又仗着常年演戏熟悉机位,偷偷地用力拧了一下程舒然作为报复。 第六章宋三公子 摄影棚的灯一开,场助第一时间给顾真和程舒然披上毯子。 程舒然的脸红得像过年祭祀用的卤猪头。顾真手长地摸了下他的耳朵,比自己的还烫手。她忍不住笑出声,忽然气也消了。 顾真没再管他,自顾自去洗澡换衣服。出来之后,宋遥夜正好赶来片场接她。他穿着灰色竖纹的西装,系一条银白色的领带,别着一片银杏叶的领针,显得整个人精致而贵气。 他朝她点了点头,笑道:“祝贺你来长跃的第一部戏杀青了。” 顾真也笑:“谢谢。” “带你去吃点好的,怎么样?” 顾真从善如流:“好呀。” 两个人并排走了。虽然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显得很亲密。 “发什么愣?女神下海首秀就和你合作,高兴不?” 崔柏是程舒然的同学,目前兼职场助。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披着毯子呆坐的程舒然,挑眉坏笑。 程舒然没有丝毫高兴的神色:“我……我配不上她。” “因为她那个倒霉前男友,曝光她被老头包养的事,清纯人设倒塌,搞得她被各种解约撤代言,算算她都两年多没出来了。”崔柏不以为然,“下海就是从神坛上走了下来,谁还比谁高贵了?” 程舒然摇了摇头,他是看着顾真演的电视剧长大的,连写同学录时“最喜欢的明星”一栏他都会毫不犹豫填顾真。而现在她来到了自己身边,甚至走进了他的生活,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 崔柏是个话唠,又继续说:“对了,你这回要是红了,秦馨那边可能就知道你兼职的事了。你跟她坦白了没有?” 程舒然垂眸:“没有……我不知道要怎么讲。” ——秦馨是他谈了五年的女朋友,从县城初中一直到现在来胜京上大学。他们出身的地方是去年才摘帽的贫困县,家境不好。好不容易考来胜京,秦馨更希望能留在这里。 然而,两家都没有余钱在胜京买房,程舒然便想做兼职攒钱。做别的挣的都太少,在长跃兼职做场助的崔柏便建议他来试试应聘演员。 他的外形条件很好,成功过了面试。但他不敢和秦馨坦白,至今都只能藏着掖着。 宋遥夜带顾真吃了日料,顾真吃着险些流下泪来。天天吃员工食堂才是唯一的真实,这顿饭简直好吃得像做梦一样。 吃完饭出门,有个梳油头、戴钻表的年轻人一把勾住了宋遥夜的肩,语气戏谑:“这么巧,这不是宋三公子吗?” 宋遥夜也不好装作不认识对方,神色淡淡的:“是很巧,星阑。” 顾真戴着副大方框眼镜,偷瞄着旁边的两人。宋三公子?宋遥夜什么时候成富二代了? 不过,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宋遥夜的身世就一直是个谜。他妈妈是单身妈妈,也是全职妈妈,全身心围着儿子转,却也无需为生计发愁。然而,需要家长露面的时候,宋遥夜的爸爸也从未出现过。 班上有各种传言,什么宋遥夜的爸爸在外地打工,宋遥夜的爸爸是富豪……五花八门,宋遥夜既不理会传言,也不多做解释。顾真的妈妈和宋遥夜妈妈关系好,也没打听出真相来。 宋遥夜应付了几句“星阑”,两个人就各自进了车里。“星阑”开的是市价二百多万的跑车,相比之下,宋遥夜的白色轿跑就显得低调极了。 路上宋遥夜没打算解释,顾真也不问。他们是朋友没错,但朋友也该有隐私。既然他不说,那就是不想自己知道,多问不礼貌。 两周后,程舒然和顾真合作的《守护者才是赢家》面世了。网上跟炸了锅一样,无数人感慨自己的童年女神下海毁童年,但买单的人却也不少。 统计销量完,确定这片子火了。顾真和程舒然还接受了一个小型采访,主持人主要围着她提问,也会捎带着问几句程舒然。程舒然靠着死记硬背稿子和提词器才活下来,结束后他的白西装都汗湿了。 他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问顾真,朝公司借的西装弄湿了要不要赔。顾真看他好玩,吓唬他说,可以不赔,从工资里直接扣。 程舒然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顾真幸灾乐祸笑得特别大声。 回去之后,她收到宋遥夜发来消息,说公司高层商议后决定,要给她和程舒然量身定制一个“年下”系列,可能接下来还有合作。顾真握着手机,决定以后对程舒然好一点。 不过可能因为偶像光环,程舒然对她一直唯唯诺诺的,好像总比她低一头。她觉得完全没必要这样,大家都是同事,以后熟了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可以。 她打算最近找个机会,和程舒然开诚布公的谈谈。 第七章神级cos 休息了没两天,顾真收到了新剧的剧本。 剧名《晚天雪》,是一部小成本的古装情色片。 程舒然扮演的是一名刺客,她演青楼一名挂牌不久的妓女。刺客某天受伤被被她救了,藏在自己的寝阁里。她渐渐也喜欢上了刺客,两个人会偷偷地在寝阁交欢。 后来刺客伤愈离开,有位年轻的武官看上了她,很喜欢她,甚至动了给她赎身的心思。虽然武官也很英俊,但她还是心里想着那个刺客,一直都婉言推拒武官一亲芳泽的请求。 但武官已经给了老鸨为她赎身的定金,所以老鸨还是软硬兼施地强迫她接客。她没有办法,只好半推半就和武官发生了关系。事后武官对她很满意,给老鸨支付了剩下的赎金。 几天后,外面传来了武官身死的消息。某天她夜半梦醒,发现日思夜想的刺客站在窗边看着她。 刺客说我做了一件要掉脑袋的事,在这里待不下去,必须要走,问她要不要一起。她说,她知道武官是谁杀的。刺客问,那个人是谁?她点一点心口说,那个人在我眼里,也在我心里。 不得不说,剧本很好,情节丰富,人物饱满。如果再好好润色一番,去掉情色部分,甚至可以作为上星的古偶剧播出。但是,如果程舒然演刺客,谁来演武官? 就在这时,宋遥夜打电话来:“本子看完了吗?” “嗯。”顾真直截了当地问,“谁演武官?” 宋遥夜不答反问:“有没有觉得这次的剧本和之前的比有质的飞跃?” 顾真怀疑道:“你该不会又请了什么最强外援吧?” 宋遥夜似笑非笑:“哪里。这是一尊大佛看了你之前的片子后,非要加进我们小破庙的。当然了,他嫌原本的剧本太简单,叫自己名下团队的编剧改的。” “什么?难道又是蓝彻阳?”顾真目瞪口呆。 “是总榜第二,楚君杉。”宋遥夜补充道,“不论粉丝数量还是咖位,他和费弦都是差不多的,甚至后援会的规模还要超过费弦。蓝彻阳虽然面子上是第三,但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顾真听到费弦的名字,又担忧起来:“那他和费弦像不像?” “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没有一点像。”宋遥夜认真分析,“这个剧本的角色你诠释起来没有难度,而且有楚君杉也完全不用担心销量。最大的问题就是程舒然,他缺乏表演经验,以前演的几部片子剧情都太单薄,直接让他演这个,无疑是让新手通关困难副本。” 顾真的心“咯噔”一声:“那如果他演不了该怎么办?” “换人。”宋遥夜沉吟道,“上面的意思是找两个可替人选,三个人同台试戏,谁行谁上。” 顾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顾真对文戏完全不担心,但对床戏还是一想就头大。她不希望程舒然被换掉,但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程舒然是很难赢下竞演的。 她从快递里拆出两张票,拍照给程舒发了过去。 “这周周末会展中心有漫展,我有两张周六单日的票,去吗去吗?” ——有一次在食堂她看到程舒然一边吃饭一边用手机看漫画,一问才知道是同好。顾真看过的动漫,程舒然都看过。而且聊起动漫,程舒然既不结巴也不犹豫,仿佛换了个人。 “好啊。”程舒然回道。 “要不要玩cos?”顾真建议。 “我可以吗……” 顾真好说歹说了半天,程舒然总算是打消了各种疑虑。他们商量出最近大火的《Roller Coaster》的男主Shiya和男三Satoru,当天早上程舒然来顾真的宿舍,顾真给两个人化妆。 会展中心远离市区,顾真问宋遥夜借了辆车。宋遥夜什么也没问,痛快地给了她车钥匙。只不过不是那辆他常开的白色轿跑,而是一辆灰绿色的二座跑车。顾真和程舒然妆造停当来到车库,程舒然拉车门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蹭坏了。 顾真也慢悠悠地:“小心点没错,是借的。” “……宋遥夜?”程舒然猜测。 “放心啦,我不是靠钱色交易换来这辆车的。”顾真无奈,“我自己没车,只能借一辆。 ” “可是你都出道这么多年了……”程舒然不可置信。 “我和前东家的经纪人产生了点分歧,他和我有血缘,所以我就净身出户了。”顾真的语气满不在乎,“钱嘛,再挣就是了。你在这个圈子待久了,会发现离谱的事多得是。” 程舒然顿了顿,摇头道:“我最多做到大学毕业,就隐退结婚了。” “什么?”顾真惊呆了,“这也太早了吧?那你为什么入行?” “你会替我保密吗?”程舒然小心翼翼地问。 “会。”顾真毫不犹豫地说。 程舒然一五一十地说了来长跃的目的,顾真的表情有点复杂:“你女朋友知道你在长跃工作吗?” “不知道。”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凑出来的首付?” 程舒然一口咬定:“借的。” 顾真没多说。如果程舒然一直默默无闻倒还好说,但凡他拍出了出圈的作品,除非他女朋友不上网,否则绝不可能一无所知下去。不过这是程舒然的事,她不打算点破,还是让程舒然未来自己去面对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顾真好久没上路,手生,愣是把跑车开出了三轮电动车的速度。 从排队到真正进入场馆没有一万步也有八千步,顾真的妆造做的非常还原,路上就一直有人对着他们按快门。更夸张的是,后来顾真有点走不动了,要程舒然拉着她走,甚至还有妹子尖叫出声。 程舒然疑惑了:“真的有这么帅吗?” 顾真笑得别有深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同人二创?” 程舒然点点头,顾真又说:“那我告诉你,同人二创里《Roller Coaster》现在最火的一对CP不是官配,而是Shiya和Satoru。 ” 程舒然的耳朵尖红了。等到进到场馆后,程舒然和顾真走到哪,都会有一群迷妹跟到哪。他俩站在摄影区的时候,表示想要合照的妹子们直接排起了长队,把其他人挤的没了空间。但是看到这两人的神级cos后,摄影们干脆都停下手里的事情围着顾真和程舒然拍了起来。 程舒然对着镜头露出笑容。再过十年,他也不会忘记今天。他也想过顾真是不是故意耍他才弄这么一出,但他长这么大,一天之内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夸他帅。今天他不是唯唯诺诺,犹豫怯懦的程舒然,而是潇洒自如,魅力过人的Shiya。 拍了两个小时,顾真表示要逛摊子买东西,两个人各买了一些周边。拐了个弯,顾真看上了一本18禁的Shiya和Satoru的同人本,摊主妹子以为他俩是情侣,顾真付完钱,本子就递到了程舒然手上。程舒然看到封面上后背位做爱的两位主角,吓得手一抖,本子直接掉回了摊主妹子的怀里。 顾真当时就爆笑出声:“你还给人家干什么?” 程舒然的脸红到了脖子,他忙于解释,根本没过脑子:“我想起我们……” “停!”顾真赶紧把程舒然的嘴捂住,她怕再慢一秒,程舒然就要说出少儿不宜的东西来了。 经过大风大浪的摊主妹子把书递给顾真,露出坏笑:“让他把话说完,我摊上的所有周边包括这个本子,全部免费挑免费送。” 顾真露出礼貌的微笑拒绝了:“不用了,祝您生意兴隆,我们走了。” 两个人坐在场馆角落啃面包,程舒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可能今天出门忘带脑子了。 “别拍啦,回头拍的更傻。”顾真吐槽道。 程舒然挠了挠头,说:“对不起。” “好啦,”顾真正色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 程舒然抬起头:“是工作的事?” “嗯,”顾真认真道,“新剧本你应该也看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喜欢刺客的角色,而且还会有打戏……但是大家都说这对我来说太难了,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程舒然的神色衰衰的。 顾真笑问:“你还想和我一起演戏吗?” 程舒然猛点头。他以前演的本子套路都是一样的,他不是怯懦的学弟就是可怜的备胎,好像一直在无限循环自己。虽然和顾真一起演的第一部戏也没有脱离套路,但顾真就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他从没有那么努力揣摩过角色的表情语气,也从来没有在床戏里感受到真实的欲望。以前和他合作的女演员经常会故意叫床或者假装高潮,程舒然会恶心这份工作,要靠给自己洗脑一切都是为了钱才能继续。 但是和顾真搭档的话,她会在他表现不佳的时候给他讲戏,会告诉他要认真对待每一句台词,还会告诉他什么角度面对机位会显得自己更好看——就像一位老师,或者领路人一样。 “那你为了拿下角色,有什么打算吗?” 程舒然想不太出来:“上表演课吧……” 顾真摆了摆手:“你最大的问题是不自信,先让方姐给你请一位形体课老师吧,把弓腰驼背的毛病改一改。” “好。”程舒然从善如流。 “你不是喜欢Shiya吗?性格上你可以试试cos他,直到试戏那天。” 程舒然觉得有点好笑:“这样行吗?是不是太中二了?” “太中二的不学嘛。学他的潇洒自如,游刃有余,怎么样?” 虽然听起来不怎么靠谱,但反正试试也没什么损失。 顾真又说:“至于表演上的差距,你可以来找我,直接和我对戏。” 程舒然睁大眼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真笑了:“我觉得你的领悟力很好,是个可造之材。而且性格真诚简单,处起来不累。” 她停了停,向他勾了勾手指。程舒然听话地凑过来,顾真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拍床戏。” 程舒然听完,他从来没有一次性获得过这么多的肯定。从根本不熟悉的表演,到性格,甚至到床上……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如果他没有拿下这次的角色,简直就是辜负了顾真的信任和肯定。 “谢谢你。” 顾真眼前一花,程舒然把她搂进了怀里,男生的手劲还是一贯的大,勒的她肩膀有点痛。但是她没有呼痛,而是拍了拍他的背,小声说了句“加油”。 第八章比心舞 两个人被追着拍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第二天顾真上网一看,cos照传得到处都是。网上有求扒他们联系方式的,有品牌爸爸想找他们合作的,甚至还有人肉他们真实身份的……好在妆化得浓,没人真的扒出来他们是谁。 顾真和宋遥夜碰了头,决定让宋遥夜去提点两句方芸。两天后,程舒然换了新的表演课老师,形体课老师也配上了。程舒然和顾真约好,每两天找她对一次戏,他经常自己在长跃的宿舍对着镜子练,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 女友秦馨找过他几次,他虽然应约,但都有点心不在焉。她有不满,程舒然则一律以餐厅兼职忙的借口搪塞过去。 有人说一旦开始撒谎,势必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程舒然深感疲惫,但一切仿佛一辆刹车失灵的车子,已经无法再停止。 长跃是一扇门,让他看见了名利,金钱,成千上万的粉丝拥簇,而顾真为他打开的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只要按她说的做,那些原本遥不可及的东西,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拥有。 他只能不断告诉自己,那些都不是真的,和秦馨结婚,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他的归宿。 他找顾真对了几次戏,顾真一次比一次更严格。只要演的意思不对,就要求他一遍遍重新演,她自己也会不厌其烦地陪他一遍遍对戏。 怀着惴惴的心情,程舒然迎来了半个月后的会议。 时间定在早上九点半,九点二十几乎所有人就都来了。和程舒然同台竟演的人一个是总榜第三的蓝彻阳,还有一个是总榜第九的刘明月。 蓝彻阳是花花公子,又帅又渣类型角色的承包者,刘明月则是闻名遐迩的古装美男。而且最重要的是,刘明月和顾真一样,也是电影学院科班出身。论综合水平,他才是最适合刺客这个角色的。 到九点二十九分,最后一名参会者终于姗姗来迟。顾真本来在心里吐槽,这个人也太守时了——守时到踏点。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来人的脸上时,忽然觉得踏点也不是什么坏习惯。 他长得太好看了。照片和视频甚至没能记录下他百分之一的好看。 他的发色漆黑,眸色是奇异的蓝黑色,左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五官沁出一股艳色。 他整个人的线条锋利,气场潇洒肆意,仿佛一把利斧一般劈向你的脑海,让人忘了全世界也忘不掉他。 顾真阅人无数,长得好看的人见得多了,但只有楚君杉担得起一句“神仙下凡”,其他人都沦为了庸脂俗粉——她当下决定就算楚君杉是个大烂人,从今天起她也要成为他的一枚颜粉。蚊子也好人也好,只要是母的,楚君杉一样通杀。 “大家都到了啊。”楚君杉的声音又低又磁,如同勾人的钩子,就算明知会被吃掉,也让人甘愿把心送给他钩走。 只不过他带着非常典型的本地口音,儿化音很明显,一听就知道是胡同长大的本地土着,说起话来自带喜感。 导演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就宣布给四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之后蓝彻阳、刘明月和程舒然就同一幕同台竞技。顾真和楚君杉担任评委进行点评,所有在场的人投票决定。顾真和楚君杉每票计五分,其他人每票计一分,分高者获胜。 为了保证公平性,同台竞技的三人必须上交手机,待在会议室准备,其他人可以自由活动。 顾真彻底帮不上忙,只能看天意。她看了看表,背着包打算去楼下转一圈。A座和B座中间的绿化带有不少流浪猫游荡,她最近有空就会早上来喂。猫猫不怕人,有时还会对着她翻肚皮。 她刚打开猫罐头,就发现流浪猫们早就围成了一个圈,中间蹲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她走到近前,意外地发现竟然是“神仙颜值”楚君杉。 她把猫罐头放下,有两只猫过来嗅了嗅,却还是转头回去吃楚君杉放的罐头。顾真无语:“猫也看脸的吗?” 楚君杉瞟了一眼她的罐头,说了句无比欠抽的话:“因为我的贵。” 顾真:“……” 她现在自己能吃饱就不错了,也确实买不起贵的猫罐头。 她好奇地问:“你经常会来喂流浪猫吗?” 楚君杉摸着蹭他裤脚的小白猫的脑袋,笑着说:“嗯,它们居无定所,也怪可怜的。” 可能真的是色令智昏,顾真竟然生出了一种被他摸头好幸福的感觉……她掐了下自己,忽然灵光一现,为什么不试试拜托楚君杉呢? 在这些日子的斯巴达式训练下,程舒然应该不会演得太拉胯。如果楚君杉和自己都把票投给程舒然,那他岂不赢面大增? 反正厚脸皮是她的优点,顾真也懒得思前想后:“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 “你说。”楚君杉转过来看她。 顾真想了想,决定干脆还是开门见山算了:“我不想在戏里看到蓝彻阳或者刘明月,所以待会儿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楚君杉了然:“难怪,没我这个第三者插足前,这个剧本原先就是给你们俩写的。” 他摸了摸下颌,唇角微弯:“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帮程舒然确实对他没什么好处。相反,和蓝彻阳或刘明月搭戏肯定会更轻松些。常理思考不通后,顾真又有了一个堪称泥石流的清奇想法。 最近网上非常流行名为《比心舞》短视频,粉丝会单人甚至几十上百人一起录制舞蹈视频发到网上,再@粉的爱豆。因为舞蹈动作简单可爱,歌词又无脑好记,所以从一线到十八线的明星爱豆几乎都能收到自己粉丝录的《比心舞》视频。 顾真决定这张老脸不要了,她摆了个头顶比心的pose直接就开始边唱边跳:“把你的心,我的心,连成一个大爱心。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有无数的爱变成心……” 顾真就跳了这两句,实在是太智障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忘词了。不过虽然舞没跳完,但是她没有忘记《比心舞》的灵魂所在:结尾要大声宣布自己的粉籍。 “楚君杉——我是你的无脑颜粉!”顾真喊完,觉得已经把八辈子的脸皮都给透支了。 楚君杉无懈可击的帅脸登时裂开,抱着肚子毫无形象的蹲下,“哈哈哈哈”大笑出声,其爽朗程度估计站在十米外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他笑了大概有五分钟,才稍稍止住势头,语声里还是带着笑,“老实交代,你是哪一天开始粉我的?” “今天。”顾真决定再加点彩虹屁,“在我见到你本人的那一刹那,我才知道,照片和视频这种大众媒介连你千分之一的魅力都无法承载。你就像神话中的牧羊少年,连月亮女神也会为你倾倒。” 楚君杉本来要歇下来了,听完顾真诗朗诵一般的彩虹屁后,又足足笑了半分钟才停下来。 他慢慢撑着大腿站起来,捂着肚子点了点头:“我可是很宠粉的,我答应你了。” 顾真演上瘾了,不忘露出一个花痴的笑容,:“谢谢哥哥!” 很快,同台竞技开始了。第四十五幕是一场新加的单人戏,老剧本没有。刺客缪星坐在前不久死去的好友墓前饮酒独白,是极其悲凉的一幕。 第一个上台的是自信爆棚,势在必得的蓝彻阳,他演绎出来的缪星有一股豪气,他甚至还大胆改了剧本,把本应该洒在墓前祭奠故人的那杯酒也给喝了。顾真觉得不合适,缪星是刺客不是侠客,更不是豪客,他不笑的时候应该是有点阴沉的。 第二个上台的是刘明月。刘明月一坐下,眉间就已经有了那个神态。他的神色悲凉,眼里透着人生无常的无奈。就算回忆到故人尚在时的一件趣事,笑容也是苦的。 顾真看了他的表演,担忧的情绪提到了最高。刘明月不愧也是正儿八经电影学院毕业的人,简直毫无表演痕迹。 第三个上台的是程舒然。他太紧张了,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不过,意料外的是,程舒然并没有像刘明月那样老老实实按剧本演,而是学蓝彻阳大胆加戏。 本来剧本是直接在墓碑前坐下的,程舒然则是先跪下磕了三个头,又站起来叹了一口气才坐下。他说话声音比前面两个人都轻,而且柔,有种絮絮的意思。说到好友生前趣事的时候,他本来在笑,笑到最后却很明显的哽咽了。不过,他中间出现了大概五分钟的停顿,明显是忘词了。 程舒然走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顾真。顾真一时觉得好像程舒然还在戏中,他那个眼神,看的自己就像心头被针扎了一下。那就是缪星的眼神。缪星不是豪侠,也不是情绪内敛的文人,他只是命运车轮下的一根蓬草。 刘明月的表演虽然堪称完美,但就是因为太完美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程舒然虽然犯了紧张忘词的毛病,但是无论是开头磕的三个头,还是那个哽咽,演的都令人印象深刻。 有了导演的示意后,顾真先开始了点评。她很客观的先说了三位演员的优点,然后最后表示程舒然的表演更符合人物性格。 一阵议论后,楚君杉也开口了。他没太给蓝彻阳面子,直截了当地说蓝彻阳演的是侠客不是刺客。然后开始雨露均沾的点评刘明月和程舒然,最后还说两个人演的都不错,堪称端水大师。 为时十分钟的投票环节开始了。顾真和楚君杉的彩纸是红色的,其他人是粉色的。之后,唱票开始了,顾真有点紧张,在听到楚君杉也投程舒然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和楚君杉的票对结果实在是太重要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蓝彻阳和刘明月的票数都只有个位数,刘明月比蓝彻阳多三票,其他的票全是程舒然的。 虽然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但顾真觉得有点假了。她合理怀疑自己刚才那个蠢爆了的《比心舞》和彩虹屁,不光赢得了楚君杉的票数,很可能还赢得了楚君杉背后整个团队的票……毕竟到他那个级别,他的团队都听他的,他让投谁就投谁,不需要理由。 顾真眼角抽搐,程舒然碰上自己,简直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而是馅饼成精追着他喂的程度。到了正片他要是还演不好,简直对不起她为他丢的脸了。 第九章洛丽塔 再一次开碰头会的时候,演员只剩顾真、楚君杉和程舒然三人。导演也换了,从温和的周导换成了严导。 严导名叫严格,长跃的艺人普遍怕遇到他,还私下偷偷给他取绰号叫“魔鬼卡导”。如果艺人的表演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就会频繁喊卡,让艺人一遍遍地演直到他满意为止。就是因为严,他导的剧常出精品,在业内很有口碑,也得过不少奖项。 严导年近四十,瘦削精干不苟言笑,他先宣布一个月后正式开机,又把这一个月准备期的工作计划挨个发给了三人。顾真的日程不算满,基本上都在她熟悉的范畴。楚君杉那边和她差不多,只不过还需要跟着武术指导老师学打戏。 程舒然拿着自己的日程表,不由得眼前一黑。在严导的安排下,他一周只有半天的休息,其余的时间都被各种课程和打戏训练排满了。他原本是随遇而安,听天由命的性格,但既然顾真帮他争取到了这次机会,他也要打起精神全力以赴才行。 因为项目被提成A级,除却准备期,还有为时两个月的拍摄期。公司直接出了函,由方芸出面和程舒然所在的学校申请休学。程舒然就读的是一所普通二本,含金量本来也不高,校方很痛快地批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入冬了,顾真也想逛逛街,添两件新衣服。两个月的薪水发下来,她的经济状况稍有好转,但还是紧巴巴的。为了省钱,她没事的时候就宅着,和同层的女艺人也不熟,最后问了肖蕊初,对方很痛快地答应和她一起。 因为是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差异很大的长相,顾真戴了副无框眼镜就出门了。她不敢去高消费的地方,找了个中档消费水平的购物广场,买了一顶毛线帽和一条围巾。本来她看到喜欢的香氛品牌出了新品也想买,看了价签后,她又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不像她目标明确,肖蕊初看到店头就要进去转,顾真转得脚疼,最后商量她在购物广场露天的座位上等,肖蕊初逛好了给她打电话。 她坐了一小时都没等到电话,天上倒是悠悠飘起了雪花。 顾真打开手机定位,决定找一家附近的咖啡馆避避雪。 咖啡馆既可以喝咖啡,藏书也不少。顾真要了一杯拿铁,在书架前转了一圈,拿了一本她看过的书——《洛丽塔》。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白人鳏夫染指一个年轻少女的故事。第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她还没有成年,也不算喜欢,但不知为什么,今天看到的时候,她又鬼使神差地把它拿了下来。 草草看了三十几页,有一个成熟且礼貌的男声响起来:“请问这里还有人吗?” 顾真抬头,撞上了一道略带歉意的目光——好像为打扰她感到抱歉。 男人二十五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灰色和黑色相间设计的羊毛大衣,个子有一米八五,大衣里面是料子极好的西装和马甲,系着一条红色菱形暗纹的领带。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鼻梁高挺,下唇比上唇要厚,文质彬彬,神态温和。他的目光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好像他可以看透你的过去,但是他仍然会选择礼貌而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你。 “没有人。”顾真的回答言简意赅。 随即,顾真注意到,对方的手上竟然拿的也是纳博科夫的《洛丽塔》。不过她没有多事,默默地把眼睛放回自己的书页上。 “这位小姐,你也在读这本书吗?”她低下头,听到对方又用低沉的嗓音问她。 反正她在等人,闲聊几句打发时间也行。 她点了点头:“是。先生也在看吗?” 对方回答:“我已经看过两遍了。因为来这里等人,便翻来回顾一下。” “先生很喜欢这本书吗?”顾真喝了一口拿铁问道。 “我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男人笑得绅士而礼貌,“那么小姐你呢?” 为了试探对方,顾真决定尖锐一些:“我第一次读的时候,会疑惑为什么男人会喜欢年轻的小女孩。” 这是她被徐淮方侵犯以后,她的心理咨询师建议她读的书。但是她并不喜欢。徐淮方想要她,就像人取得了一定成就后会给自己一些犒劳一样——她就是那个犒劳。 男人的脸色变都没变,温文淡然地说:“那是禁忌的事情,剖开来回答是很脏的。” 随即他停了停,用那双沉静的眸子看向顾真:“小姐看完,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段落吗?” 顾真笑了笑,背诵道:“‘早晨,她是洛,平凡的洛,穿着一只短袜,挺直了四英尺十英寸长的身体。她是穿着宽松裤子的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莉。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蕾丝。’” 她停了一下,又背道:“‘可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这是整本书的第二段。”男人微笑。 “那先生呢?”顾真也问道。 “‘她以前是一个妖女,现在却像一片枯叶。但是我爱她,她苍白、臃肿、混俗,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男人的眼眸微微低垂,吐出了最后那句话: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便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那一刻,顾真会想,会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有幸被这样一双眼睛映入眼帘呢?书里这个时候洛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甚至变得臃肿和卑俗,但是对亨伯特来说,她依然是他的洛丽塔。 可是,对方也说了,他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她瞥到他露出的腕表,那个牌子随便一块表都是百万级的,不是一介普通上班族可以消费的。 关于《洛丽塔》的短暂交流后,他就离开了。但过了很久,她依然记得这样一个人。他优雅、绅士又温柔,说话吐字很轻,但是又隐隐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顾真甚至觉得,她可以忘了那天的一切,突如其来的风雪,买香水的乌龙,但是她忘不了那段话和那个人。 他说,我只要看她一眼,便万种风情,涌上心头。 第十章我没法放过你 十一月底,古装情色片《晚天雪》开机了。 顾真和程舒然因为是主演,有幸蹭上了楚君杉的保姆车。其他配角和摄制组工作人员都坐在后面的大巴车里,统一拉到南郊影视城拍完再回本部。 第一天并没有拍戏,而是给三个主演拍定妆照。 顾真的戏服是一件紫白相间的绸袍,领口很大,两边肩膀各露了一半。全部梳成发髻太成熟,所以留下了一小部分长发垂在肩膀,黑发和白皙的肩膀一黑一白相映衬。 妆画得很妩媚,黛青色的柳叶眉,朱砂色的眼线斜斜的,眉间还点了一颗朱砂痣。脸部轮廓打得圆柔,无形中又把她化小了几岁。 化完后顾真都有点不好意思看镜子,太媚了——结合了小女孩和大女人的媚,垂眸我见犹怜,抬眼欲语还羞。 顾真走出化妆间,看到楚君杉已经在幕布前摆pose了。他饰演的武官着藏蓝色的官袍,脚上穿着黑色的皂靴,腰间配一柄长剑。衬得他高大潇洒,正气凛然。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又有了些未语先笑的情致。 最令人刮目相看的是程舒然。这家伙平时完全不打扮,之前拍戏也就是脸上多了道素颜霜。今天他穿黑衣配短刀,剑眉斜飞入鬓,眼线拉长了他的眼型,多了冷峻的意味,刷过的睫毛如同细密的鸦羽,当他像平时那样低眉顺眼时,又会现出脆弱感。 顾真的眼睛亮了。此刻的程舒然,就是她心中缪星本人——他可以锋芒毕露,但也会落寞孤独,他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世界都会静下来。 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程舒然,小声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真好看。” 看程舒然的脸慢慢红起来,顾真像点了炮仗听到响的孩子一样不停地笑。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楚君杉唇角带笑地踱过来。 顾真像个卖安利的姐姐粉,眉飞色舞道:“你看,他是不是比平时帅多了?” 楚君杉的眼睛在程舒然脸上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可是当他把目光转到顾真身上时,却愣住了。 他终于明白他饰演的武官许兰陵为什么不顾家族的异议,也坚持要把顾真饰演的雏妓碧落赎回家了——她很媚,但是年纪又小,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颗真心。你只想把这种不自知的媚带回家藏起来,哪怕她的真心不是向着你的。 在严导的“大力鞭策”下,连群演都不敢掉以轻心。严格来说,组里只有程舒然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其他人的戏过得还算顺利,一到程舒然严导就开始“爱的教育”,有两场戏骂得整座楼都在抖。程舒然低眉顺眼,一句回嘴都不敢有。 顾真翻了翻剧本,很快要到床戏了。好死不死的,前一天是和程舒然的,第二天就安排了和楚君杉。她很担心照严导这个模式,会不会床戏也要一直喊卡…… 第一场床戏这天,顾真破天荒没在路上补觉,整个人焦虑得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舒然面露关切。 顾真嘴硬得很:“没有,我挺好的。” 然而,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个小白好不容易打着商量前戏做完,程舒然刚插进去,要命的“卡”就从天而降。 “顾真,你不能缩。”严导用喇叭说道。 顾真维持着张开腿的羞耻姿势,大声问:“为什么?” “缪星是你带回来的,也是你先动心勾引他的。他进去的时候你应该很享受,怎么能往后缩呢?”严导的回答专业并且毫无感情。 程舒然不得不退出来重新进。这次顾真忍着没有退缩,但是程舒然动了一阵,按剧本要求换姿势的时候,顾真的腿已经软了,脸朝下摔在了被子上,果不其然,严导又喊卡了。 …… 顾真从没有觉得拍戏如此难熬过,因为频繁被卡,这天的床戏断断续续加起来近两个小时。卡得太多,程舒然这个本来龙精虎猛的小伙儿也出现了“不应期”,只能坐着等状态恢复,顾真也需要依靠润滑液来辅助。 她把今天的事故归结为自己和程舒然都是生手,频繁被卡他俩各占一半理由。以楚君杉那样的熟练工,自己全听他的就行,明天的戏是不会像今天这样的。 睡了一晚,顾真依然觉得浑身没劲。直到上了楚君杉的保姆车,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稀里糊涂没看清位子就坐了下去。 她感觉到的不是柔软的真皮座椅,而是一个温度略高,带点青草气味的怀抱。怀抱的主人用勾人的嗓音说:“我们的碧落姑娘已经等不及了吗?” 顾真吓得立刻清醒了。什么情况?她居然坐进了楚君杉的怀里……她像弹簧一样赶快弹去了后面的座位,用切腹谢罪的沉痛语调说:“抱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君杉嘴角挂着笑看她:“你想我今天放过你吗?” 话都说开了,也没啥好遮掩的,她重重点了一下头,脸上是英勇就义的神色:“如果今天您可以高抬贵手,小民回去就给您造个金身佛像,天天在家烧香跪拜。” 楚君杉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笑完,又低声说:“不过,我今天没法放过你。” 楚君杉这样的级别,身经百战是没得说的。她连程舒然都招架不住,怎么可能应付得了楚君杉?更何况他还要打定主意欺负自己。顾真不忿:“为什么?” “你想啊,剧里我花了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才终于可以一亲芳泽。这场戏后,我就把给你赎身的钱全交了,当然要在你身上讨点利息。”他用很正经的语调讲戏,顾真却还是觉得透着蔫坏,“而且你的表现也不能太差,因为剧本还写了,我会很满意。” 顾真捧着自己发烧的脸,决定不要再跟这个烂人讲下去。 “许大人。”顾真硬着头皮跪坐在楚君杉的脚下。 从今早上开始,她从没有觉得这张神仙下凡的脸如此欠抽。严导也非常信任他的“专业素养”,一句多余的指导都没有。 “碧落,”楚君杉伸出手,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然后直接按在了自己怀里。 顾真这些天也习惯了楚君杉的颜值攻击,只要不脱衣服,就算坐在怀里,戏里她还是可以正常应对的。她垂着头,摆出几分手足无措的模样。 楚君杉笑了,他凑过来,用额头抵上她的前额,那副勾人的嗓子用饱含深情的语调说: “我想要你,碧落。” 第十一章请大人怜惜(H) 顾真当时就不淡定了,这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 她不断地在心里默念“职业素养”,轻声说:“请大人怜惜。” 楚君杉抱着她,手掌轻拂过她纤细的腰身,那条缀着小银铃的腰带就掉在了地上。绸裤被脱下,露出她又长又直的腿来。楚君杉摸到她的脚,指腹一个个刮过她圆润的脚趾,再从脚踝、小腿、膝弯……渐次摸到腿根来。 楚君杉的手心滚烫,但他很会拿捏力道。轻而稳,带着爱怜,让人情动,却不会反感。最后他脱自己亵裤的时候,顾真必须得忍住跳起来的冲动,强行让自己继续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顾真轻微的颤抖,一边解自己的腰带,一边眉目温和地朝她笑:“不用怕。” 他把顾真先放到旁边,又脱了宽袍下的裤子。顾真转过头一看,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楚君杉已经硬了,又长又粗的阴茎穿过袍服的衣摆竖在那里,涨得黑红,茎身上有隐隐青筋,十分狰狞。 如果说程舒然比一般男人更长的话,楚君杉则是在这基础上还加粗了。这真的能进去吗……就算进去了,估计今天这场戏拍完,她也给折腾没气了。 楚君杉把顾真抱回了自己的怀里,但是并没有急着进去。顾真跪在床沿两边,撑起身子尽量离这个看起来像刑具的东西远一些。 然而,严导又喊卡了。 “顾真不能离楚君杉那么远。你昨天躲缪星,今天躲许兰陵,有完没完了?” 顾真偷偷翻了个白眼,楚君杉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从床边的暗格里取出套给自己戴上,安慰地拍了拍顾真的后背:“放心,不会有事的。” 顾真不信:“真的吗?” “嗯,我保证。”楚君杉把她的身子往下压,用很低的声音道:“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事,还不如让‘卡导’少卡几回。” 顾真叹了口气,昨天她已经充分领略了卡导的威力,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重新开拍后,顾真这回老老实实地跨坐在了楚君杉的腿上,那个刑具一样的家伙离自己的要害只差五公分。不过她决定不再低头看它,而是把目光转到了楚君杉脸上。 他蓝黑色的眼睛映着自己的身影,目光满含深情。 顾真有那么一瞬觉得,如果被这样一个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的话,好像要被刑具贯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碧落,今天之后,你就跟我回家好不好?”楚君杉神色温存。 “家……”顾真低低地重复——如果楚君杉在现实里和哪个女孩说这句话,应该没有人能拒绝吧? “是的,家,”楚君杉拥住她,“碧落,唤我兰陵。” 顾真仿佛被蛊惑一般,她抱住了楚君杉的脖子,痴痴地道: “……兰陵。” 楚君杉拈起她的下颌吻她,他轻柔地啄吻她的唇珠,用舌尖去描绘她的唇形。他的吻没有侵略感,更像是一步步的蚕食,等吻得深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成了他的。 结束这个缠绵的吻后,顾真唇上的朱红有一块洇在了嘴角。楚君杉凑过来,伸出舌尖把那块洇红舔干净,然后他端详着顾真的脸,又笑着把她左右眼角点上去的殷红舔掉了。 鬼使神差地,顾真也凑过去,轻轻舔了一下楚君杉眼角的泪痣——她想起来不久前,她加进楚君杉的粉丝群,发春的粉丝们讨论假如能和楚君杉做爱,舔他的泪痣会发生什么。 第十二章予取予求(H) 顾真舔完立刻就后悔了。她刚还在心里庆幸楚君杉没有侵略感,转头他就撕坏了她的衣襟,埋首在弹软的胸前又舔又咬。 顾真的胸虽然只有B,但胸型饱满挺拔,又白又软。楚君杉咬着乳肉,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牙印,动作急切得就像一只急着撕咬猎物的狼。隐隐还能嗅到她身上椰子味沐浴露的香味,更显得怀里的身体香甜可口。 顾真嘤咛着扭动身子,观察到他微微阖起来的眼角有很轻的红色——她最近特地看了楚君杉的几部片子,眼角变红是他即将抛弃理智沉溺情欲的表现。 除了后悔,她又多了害怕。楚君杉一口含上她胸前的蓓蕾,一点点用门齿细致地舔咬,间或轻轻地嘬,听到顾真喉间溢出来的呻吟时,他很轻的笑了。他的唇离开顾真的胸前,又去含住她的耳垂,舔她的耳廓。 ——如果这不是在片场就好了,他就可以吻遍这具甜软的身体,在插入之前就把她彻彻底底变成他的。 顾真半边身子都麻了,她抱紧了楚君杉的脖子,眼睛闭的死紧。楚君杉慢慢地把一根手指插进顾真腿间的花穴里。那里已经很湿了,软肉紧紧地缠附着侵入的异物,并且很轻易就可以容纳第二根、第叁根手指,但是他还是拓展到叁根后才放心的退出来。 他不想她受伤。 顾真觉得自己被亲的整个人已经都熟了。因为楚君杉,她的花穴一直在流水,他的手指让自己好过了一点,但身体里的痒还是很鲜明,那不是手指可以平息的。 楚君杉当然也没有继续温存。他的手指退出来后,取而代之的就是那根尺寸狰狞的阴茎。他一寸寸挤进来的时候顾真揪紧了楚君杉的衣领,很涨,很疼,被插入的过程比她预计得要痛苦。此刻她就像羊肉串上被铁签扎穿的肉一样,除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以外毫无办法。 整根没入后,楚君杉没给她适应的时间,立刻就开始抽插了——他从硬起来到进去的时间从来没有等的这么久过,他等不了了。他抱住怀里女孩的腰往自己这边压,恨不得将所有的距离都消弭掉。 他忍耐到了极限,此刻抽插起来又快又狠。就好像他有多像剧本里那样爱怜她,此刻就有多想碾碎她。 顾真恨得咬牙切齿,楚君杉果真一点都不放水,说不放过自己就不放过自己。她在床沿上很快就跪不住了,滑下来整个人都掉进对方怀里。 动起来之后,痛会稍稍好一点,而且除了痛之外,顾真感觉到一丝快意,随着楚君杉的动作,这种快意还在不断的堆迭。虽然和程舒然做爱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感觉,但很模糊,并不会这么的明显。 更可怕的是,楚君杉抽插了百来下后,隐约的快意已经质变成了赤裸裸的快感。虽然顾真还是会觉得痛,但这种混杂着快感的痛简直能要人命。她的呼吸乱的一塌糊涂,力气已经被彻底抽干了,就这么双眼微微失神地坐在楚君杉那根粗长的过分的性器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楚君杉看到顾真有些失焦的眼睛,他的眼角更红了,就像打了两道眼影一样,使得他本来就颇具艳色的脸美的不似凡人。但他的神情又是危险的,带着一丝难以克制的凶意。 顾真从没有觉得楚君杉像今天这么美丽过。虽然用”美丽“形容一个男人好像并不恰当,但那种美就像酒,只喝一点点就会醉得不分日月,哪怕这酒是剧毒的鸩酒,也让人甘之如饴。 好像一时忘了自己还在片场,她满脑子只剩眼前这个美得突破人类底线的男人。她情不自禁地捧起楚君杉的两颊吻下去,对方先愣了一瞬,紧接着他的唇齿细密地缠上来,像蜘蛛黏住误入的小蝴蝶一样,紧紧地把顾真黏在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上。 他继续加深这个吻,同时抱起来顾真的双腿。他往后挪了一些,把顾真也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期间他没有把阴茎拔出来,而是一直插在她的身体里。 顾真的花穴紧致温暖,而且随着抽插还在不断地分泌淫水,温暖得让人舍不得退出。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楚君杉一边用力挺身戳刺,一边用手臂抱紧顾真的腿迫使她摆动身体迎合自己。 顾真当时就受不了了,不得不揪住楚君杉的衣服保持平衡。她从未感觉这具身体如此不受控制,好像脖子以下的身体和大脑成了两个毫无关联的部分。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清醒一点,不要乱动,但因为楚君杉不停的在摆弄她的腿,她根本就使不上力。 她已经不觉得花穴痛了。楚君杉的肉棒每次进来,都会准确地刮到她身体里最敏感的地方,发现顾真会因此颤抖后,他还会小幅度地重重刮好几下,顾真彻底瘫在了他怀里,把他的衣领也扒得乱七八糟的。 做到最后,顾真流出来的水把楚君杉的胯间都打湿了,深蓝色的官袍成了蓝黑色。她好像听见肉棒进出的水声响亮得羞人,但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工作,仅剩的意识全都集中在了花穴间。 每一下的抽插对她而言都成了一种隐秘的快乐,她觉得这种快乐陌生、羞耻甚至罪恶。之前的戏她都没有达到过高潮,她本来坚信自己不会通过交合获得高潮,但最后楚君杉把她送上了顶峰,他也在顾真有节律地收缩中射了出来。 最后高潮的时候,顾真的呻吟压得特别小声,但就在他耳边。她扒住他的衣领,嘴唇还无意识地在他裸露的胸膛上乱亲。 楚君杉忍不住想,如果这不是在片场,以顾真的这副样态,他会失去理智把她按着一遍遍做到晕过去为止。 第十三章床戏重拍 顾真的腿太软了,刚从楚君杉身上下来就摔了个大马趴,最后还是由他公主抱到浴室去的。 回程的路上,她想起片场的事,高潮的感觉陌生却令人留恋,她过去从没有体验过,但楚君杉给她了。她越发觉得楚君杉是个超S级危险人物,不仅长得迷人神志,甚至连床上也有点神乎其技了。 她事后越想越羞,用衣服盖着脸假装睡觉,实际却偷偷通过缝隙看楚君杉的背影。 之后又是紧锣密鼓的拍摄。为了赶日程,圣诞节和元旦都没有放假。顾真本来以为能安安稳稳地杀青,没想到全部戏拍完的那天下午,其他演员放假了,严导把他们叁个主演又叫到一起,神情严肃地宣布把床戏再拍一次。 “为什么?”顾真不理解。她牺牲那么大,还要重拍? “因为你,顾真。”严导的神色冷峻,“和缪星的部分里,你几乎没有主动的时候。但是和许兰陵的部分,你好像恨不得立刻赎身和人回家。这和剧本设定是完全相反的。” 顾真:“……” 虽然导演说的是客观事实,但顾真还是羞得脑袋冒烟,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之前拍的也不是完全不能用,重拍后可以结合到一块剪辑。”严导又补充说,“作品质量审查组一致认为,《晚天雪》可以冲一冲叁月底的‘昙花’奖。” 情色片界如今也设置有业界内的颁奖典礼,含金量最高的就是“昙花”奖和“金棕榈”奖,能获奖的都是业界公认的绝佳作品,主演的身价也会水涨船高。哪怕只是获得提名,也算很不错了。 等严导离开,顾真用沉痛的语气向两个男人道:“抱歉二位,拖累你们跟我一块重拍了。” 楚君杉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说:“也许我们乐意被你拖累呢?” 程舒然也没细想楚君杉的话,就跟风道:“嗯嗯,不用道歉的。” 顾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们俩的意思是,乐意再因公睡我一次是吗?” 程舒然红了脸,赶紧忙不迭地道歉。顾真又羞又气,一巴掌打到了楚君杉背上。楚君杉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弯着腰一直笑。 为了不再补拍,第二天早上严导又和顾真程舒然讲了一遍戏。经过这些天的历练,顾真和程舒然多少也培养出了点默契。因此这次严导只喊了两次卡,四十分钟就收工了。 然而,程舒然绝望地发现,他原本只当和顾真做爱是工作,但他竟然会感受到真实的欲望——他是真的想要,而不是做戏。这是以前他和其他女优合作时从没有过的。 他很有罪恶感,因为他是有女朋友的。他最担心的是,未来他对顾真会不会从床戏的欲望演变成真正的爱慕。但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畏首畏尾了,所以他向严导打了申请,希望可以观摩楚君杉和顾真的床戏。 楚君杉是总榜第二,经验和专业素质都是顶尖,他也会遇到和自己类似的情况吗? 顾真看到程舒然的时候惊呆了,一问他居然是来观摩学习的。虽然这是对他有益的事情,可她不就成活教材了?而且床上她真是怕了楚君杉,她今天绝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一定要严格遵照剧本,把他当成寻求真爱的绊脚石,妄想用金钱买到真爱的恶霸才行。 今天,顾真没有了多余的小动作,演出了妓女勉强接客的意思。楚君杉亲她的时候,她还含羞带怯地说了句“大人不要”。然而,楚君杉听到后眼角变得通红,把她按在榻上狠狠地侵犯,撞得她屁股都痛。她余光瞥到程舒然,发现这小子眼睛都看直了,决定回头要恬不知耻地采访一下他。 第十四章墓园的小提琴手 终于,《晚天雪》杀青了,宣布进入后期制作和剪辑阶段。 程舒然一回学校就是期末,他一连叁个月都不在,为了不挂科只能住在图书馆。好在室友把老师画的重点都告诉了他,复习难度降了不少。 秦馨向他抱怨过他不陪她,还发了脾气,他还是无条件地包容她,一句回嘴都没有。程舒然拿了片酬,还买下了秦馨试戴过的水晶项链给她,仿佛这么做就能聊做补偿。 那是一条五位数的项链,是学生阶层无福消受的价格,程舒然从没给秦馨买过这么贵的礼物。秦馨受到了很多来自同学的吹捧和羡慕,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但她也开始怀疑,程舒然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她和宿舍里其他女孩讲完,有人相信程舒然的人品,也有人觉得程舒然神出鬼没确实可疑。更甚者,有人翻出了前段时间网上大火的开豪车去漫展的高颜值coser图,指出其中一人的轮廓像程舒然。 秦馨指着两个人的牵手图,皱眉道:“那另一个coser是谁?“ 翻出图的赵莉莉摇头:”妆太浓了,看不出来。但高一点的越看越像程舒然,矮一点的应该是女孩子。“ 徐慧指着照片里的车说:”扒皮贴都没扒出他俩是谁,只知道车最后开进了长跃传媒。“ 秦馨的脸色更差了:”那不是拍AV的地方吗?“ 赵莉莉小心翼翼地:”要不……你改天问问程舒然?“ 看着日历,顾真发现快到母亲的忌日了。 十九岁那年,她因为《情深缘浅》火遍大江南北,但不久之后,妈妈就遭遇车祸,人送进急诊不到十分钟就宣布死亡。就在那天,她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讽刺的是,她刚送完妈妈入土为安,舅舅就把她带到了徐总的卧房,向她展示了妈妈曾签下的那份荒唐的协议——原来她进入菲乐影业后的好资源,都是妈妈用身体换来的。 她妈妈曾经是市里舞蹈团的台柱子,最漂亮的女孩。嫁给她爸爸后很快有了她,但好景不长,她叁岁那年,爸爸就离家出走再无音讯。姥姥也去世后,她们母女在老家再无亲戚,妈妈便带着她来胜京投奔舅舅。 生育对妈妈的身体伤害很大,她不能再跳舞,没有别的谋生技能,一个人带着她日子过得飘摇,起初几年都要靠舅舅接济。后来舅舅进入菲乐影业供职,说服妈妈让她进入演艺行业,家里的经济状况才逐渐好起来。 顾真用小扫帚扫干净墓碑和地上的雪,摆好带来的水果和康乃馨。因为不是逢年节,墓园到处都静悄悄的。她点燃香插在小香炉里,在妈妈顾凝的墓前席地而坐。 妈妈已经走了两年多了。她在长大,但妈妈永远只会停在那一天。她勉强控制住哽咽,像拉家常一样絮絮地说: “妈,我来看你了。” “去年秋天,菲乐终于垮掉了。舅舅他还想把我卖给叁立的太子爷……我和他闹翻了。钱和利益,真的比亲情更重要吗?”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公司食堂好吃不贵,宿舍也是免费的。而且我居然遇到了宋遥夜,他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特别可靠的人,现在工作上也会帮我。” “你一直对我说演艺圈很乱,女孩子要洁身自好。我虽然现在是AV演员,但除了工作外,我都有好好听你的话。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随便和谁上床。“ 碎碎念到这里,忽然一阵宛转悠扬的小提琴声从后方传来,惊起墓园的寒鸦飞往苍穹。琴弓仿佛在人的心弦上来回,顾真虽然不知道曲名,却能感受到曲中深切的怀念。 顾真转过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悼念者用琴曲来怀人。 逆着光拉琴的男人身量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他捏着琴弓的手指节分明,来回拉弓的姿势极是温柔。低眉敛目,看着墓碑的目光像看着自己最深爱的情人。 顾真甚至有一刻想,如果什么时候她死了,也有他到墓前给自己拉琴就好了。 不过很快,她通过那颗标志性的泪痣认出来,这位墓园的小提琴手,竟然是前不久和她一起杀青的楚君杉。 曲毕,顾真才走过去和他打招呼。楚君杉也很意外会碰到熟人:“你也有要祭拜的人吗?” 顾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妈妈葬在这里,今天是她的忌日。” 楚君杉的神色温柔:“我妹妹也葬在这里。” “你还有妹妹吗?”顾真很意外。楚君杉的艺人百科里,只提到他哥哥。 “嗯,”楚君杉朝她招了招手,“你可以过来和她打个招呼。” 顾真走过去,墓碑的主人名叫“君翎”。照片褪色得厉害,隐约能辨认出是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立碑的时间距今有十几年了。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走的时候只有六岁。”楚君杉叹息。 “她怎么不姓楚?”顾真不懂就问。 “我本来叫君杉,楚是我养父的姓。自我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也不知道为什么生身父母会抛弃我们。”楚君杉毫不避讳地说,“我妹妹比我小两岁。她小时候很喜欢音乐,尤其喜欢听音乐老师拉小提琴。后来我也学了琴,每年过来拉给她听。” 顾真蹲下来,对墓碑上的小女孩说:“很高兴认识你,你有一个很好的哥哥,好到让人感到羡慕。” 楚君杉沉默了片刻,眉眼温柔:“谢谢。你不带我去认识一下你妈妈吗?” 顾真点头:“好啊。” 两个人回到顾凝的墓前,照片上的人和顾真的眉眼非常相似,笑容美丽温和。 楚君杉深深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顾真的同事,楚君杉。本来之前我都没有敬佩过谁,但现在我敬佩她。” 顾真哑然失笑:“为什么?” 楚君杉用下巴指了指顾凝旁边的那座墓碑,碑上居然写着“顾真”,只是生卒年缺了一行卒年——国人本就迷信,惧怕死亡更是人之常情。二十上下就给自己买墓碑,胆子也太大了。 顾真解释道:“这……那个时候精神状态不太好而已。” 她用目光指了指楚君杉的琴包:“这位帅哥,我墓都在这儿了,如果哪天我出了意外,也请你在我生日的时候拉琴给我听如何?” 楚君杉没有笑:“不好。” “为什么,到时候写进我的遗愿行不行?还是说你只给你妹妹……” “不是,”楚君杉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想活再想死。你还不如多想想,下个生日让我拉琴给你听。” 顾真怔愣了片刻,楚君杉说的很现实。离她的生日仅剩一个多月了,自从母亲去世,她都独自过生日,今年生日她本来也没做别的打算。 然而就在前天,她梦到身边所有帅哥都来给她庆生。楚君杉,宋遥夜,程舒然,甚至费弦……他们一人举了一个“Happy Birthday”的灯牌,边摇边唱《生日祝福歌》:“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 最好笑的是,梦里面费弦还是唱的最大声的,众星捧月下,她就像一位包了所有男人的顶级富婆。 离开墓园顾真搭了楚君杉的顺风车。楚君杉问她生日计划,顾真想着反正实现不了,就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个梦,等着楚君杉骂她白日做梦。 楚君杉爆笑了五分钟,笑完开始分析可行性:“我没问题,程舒然应该也行,宋遥夜和你本就是老相识。就是费弦有难度……对了,我把蓝彻阳,刘明月,还有总榜前十的其他男人喊来替代他行不行?” 顾真“噗”的差点把矿泉水喷到楚君杉脸上,她捋了捋自己的胸口,连忙摆手:“我不是长跃陆家的大小姐,配不上这么大阵仗。” 楚君杉的笑透着蔫坏:“你不是大小姐也没关系,你和我们早晚都要合作,肉偿就行了。费弦那边如果你提前支付报酬,他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顾真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为了首生日歌我就要被那么多人睡,亏大了。” “看你吓得,”楚君杉挑了挑眉:“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宋遥夜、程舒然和我,我们叁个不收利息。想好了提前说,大家也好安排日程。” 第十五章我嫌你恶心 等《晚天雪》的成片做好,已经快过年了。 公司高层商议后决定,将成片剪辑为上下两部分,无床戏的上部将登陆九个一线城市的院线播放,下部则以蓝光碟的形式售卖。虽然和贺岁档的电影无法竞争,但能登上大荧幕总归难得。 顾真很多年没演过电影了,如今能再登大荧幕心里也感慨万千。这次的宣传行程很密,首映式、访谈、甚至还要去电影上映的九个城市逐个宣传。年是彻底过不成了,但顾真无亲无故,有工作忙反倒比在家一个人过年强。 十五天紧锣密鼓的宣传期一过,顾真就迫不及待地邀请程舒然一起去电影院看《晚天雪》,程舒然自然应邀。 他们从宿舍D座出来,碰巧遇到了楚君杉。听到他们要看电影,楚君杉也要求同去。顾真只好又多买了一张票,叁个人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出发。 电影很好看,情节紧凑,人物饱满,整部戏呈现出的质感完全不比商业片差。尤其是打戏也可圈可点,如果不是了解情况,根本想不到程舒然和楚君杉是第一次演打戏。 顾真拍了拍程舒然,低声说:“刚刚那场从房顶上挥刀飞下来的戏,你用替身没有?” “没有,”程舒然的声音压的很轻,“严导说除非高难动作,能自己上的不许用替身。” 那边楚君杉拍了拍顾真,也压低声音道:“卡导就是个变态,床戏之所以要穿着衣服做,就是因为我和程舒然身上全是练打戏留的淤青。” 顾真点点头,荧幕上正放到楚君杉饰演的许兰陵被缪星杀死。许兰陵望着西边倒下去,眼角落下了一滴泪。那滴泪砸在地上,蒸发了一毫厘的雪——西边正是出云阁的方向,碧落还在那里等他。如果不是缪星,他今天就可以把她带回家。 顾真对着楚君杉感慨:“哇……神仙落泪……” 话音刚落,顾真感觉椅背被人踢了一下,有个女孩抱怨:“你们有没有素质,以为这是自己家啊?” 虽然有点不高兴,但顾真也知道不该说笑影响他人观影,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程舒然觉得女孩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没有多想。他痴痴地看着荧幕,长这么大,他从未想过能在影院看到自己演的电影。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但顾真、楚君杉,还有长跃的工作人员,让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变成了现实。 电影结束,片尾曲响起,影厅的灯亮了。顾真还没站起来,感觉到椅子又被踢了一下。 “我家君杉哥哥太帅了,等一开售我就要买下部的蓝光碟,一百张!” 还是刚才那个女孩的声音。想到她也是楚君杉的粉丝,顾真忍了忍没骂回去。 “这根本不是重点,”她的同伴说,“你们看到演员表了吗?缪星的饰演者就是程舒然。” “可是缪星也好帅啊,哪像程舒然整天畏畏缩缩的。”女孩跺了跺脚,“他要有这么帅,还用得着对着秦馨当舔狗?” 后面的多半是程舒然的同学,顾真坐着没动,楚君杉和程舒然也没有站起来。听到“舔狗”两个字时,她感觉程舒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更戏剧性的是,第叁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压着怒气:“这就是程舒然。他要拍电影也好,睡别的女人也好,不应该瞒着我。” “秦馨,你不会想和他分手吧?”冷静些的女孩说,“这虽然是情色片,但也是商业片,你知道演这一部戏会有多少片酬吗?” “多少?”秦馨冷冷地说。 “虽然是新人,程舒然至少也能拿五十万,后期长跃还会根据销量给艺人分成。” “莉莉,有这么夸张吗?”秦馨不信。 “这样的片子多来两部,他在胜京买房的首付就有了。”赵莉莉的语调依然冷静。 “可是,这里面他和顾真,以前可能还和别的女人……我嫌脏,我恶心。”秦馨厌恶道。 “你不要去看,不看就不存在。”徐慧特别现实地说,“你恶心他,可是你恶不恶心钱?还有水晶项链、别墅、跑车?” 顾真叹了口气,她很难想象程舒然是什么心情。其他人已经走了,放映厅只剩他们和后面的叁个女孩。 “那些不恶心,但是他恶心。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秦馨的声音刚落下,程舒然的手机就响了,来电铃声还是前段时间大火的校园剧的主题曲。 随即,叁个女孩的目光落在了前排。程舒然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摘掉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按停了还在响的手机。 “程舒然,你怎么在这?”秦馨的声音高起来。 程舒然老实回答:“我来看电影。” “你真是闷声做大事啊,”秦馨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变成电影明星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因为想娶你,但是我家买不起胜京的房子,我才去长跃传媒做兼职……你会信吗?”程舒然的姿态很低,就差低到尘埃里。 “可是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秦馨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你去和那些脏透了婊子们上床?” 程舒然又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是我的错。但是她们一点都不脏,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秦馨听到程舒然反驳自己,怒发冲冠:“不说别人,就说顾真。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很喜欢她,结果她后来曝出来被包养,还和好几个男的不干不净。你上她的时候不恶心吗?” 顾真万万没想到,情侣吵架她躺着也中枪。她刚想站起来,却被楚君杉按住了。 程舒然顿了顿,静静地说:“我不恶心。她人很好,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和她睡多了,喜欢她了吧?”秦馨讽刺道,“我没她有钱,也没她漂亮。最重要的是,没她脸皮厚,会勾引男人。” 秦馨似乎才注意到楚君杉和顾真:“他们俩是谁?” “同事,”程舒然叹了口气,“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秦馨冷笑:“你和那么多人上过床,还指望我原谅你?” “是我的错。”程舒然继续认错策略。 “认错没用,程舒然。你和顾真上过床,你现在也和她一样脏了,我最恶心的就是她。” 秦馨话音刚落,那两个坐着不动的“同事”终于站了起来。 “总攻击无关的人干什么,”楚君杉听不下去了,“你恶心他,不恶心他的钱,也不恶心他给你买的东西,那到底恶心的人是你还是他?” “我们俩吵架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也和顾真睡过,所以才帮她说话?” “对我就是和她睡过,还帮她说话,”楚君杉反问,“那又怎么样?” 程舒然摇了摇头,用特别疲惫的声音说:“秦馨,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 秦馨说:“好啊,我就等你说这句话。” 她没想到,对她百依百顺五年的程舒然紧接着用阴森森的语气说: “以后我挣的钱给顾真花,买的房子给顾真住,我还要买辆跑车,天天接顾真上下班。” 第十六章真实的欲望 顾真和楚君杉走出放映厅,背后传来巴掌落在脸上的脆响和劝架的声音。他俩在停车场等了好一会儿,程舒然才打开车门,脸上还能看到五指印。反正早晚瞒不住,顾真也懒得安慰他。 “顾真,”程舒然叫到。 “嗯?”顾真转过头。 “我不用隐退结婚了,”程舒然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毕业了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长跃。” 顾真朝他伸出手:“好啊,那我们走吧。” ——程舒然本以为,分手这天他会去苍蝇馆子喝个烂醉,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实际上楚君杉开着车,带他来到了一家极其讲究的法餐厅,开了一瓶意大利某个酒庄的叁十年陈酿,庆祝他回归单身。 席间叁个人都喝了些酒,可能因为失恋,程舒然喝得多了点。 “什么?你们俩都是单身?”程舒然不可置信。 “嗯,总榜前二十的艺人都要签补充协议的,叁十岁前不能官宣恋情,更不能隐退结婚。”楚君杉的笑容有点坏,”不过,地下恋情,性交易,找床伴……只要不被媒体和狗仔拍到,公司都不干涉。” 顾真笑了笑:“我是真的单身。” 她喝酒容易上脸,不仅两颊绯红,连玉白的脖颈也是粉红色的,明艳不可方物。她揪了揪程舒然的耳朵,问:“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楚君杉重拍床戏的那天,你到底在观摩什么?” 程舒然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后劲会这么大。他的脑袋烧得糊里糊涂,直言不讳:“我想看看和你做的时候,楚哥会不会也有真实的欲望和反应……” 这回轮到顾真不好意思起来,楚君杉饶有兴味:“那你观察的结果呢?” “你也有,我不是一个人。以前和别人我不会这样的……”程舒然有些烦闷。 楚君杉扶住额头笑了:“这其实挺正常的。总会遇到合作的女演员正好是喜欢的类型的,人是感情动物,又不是按摩棒。” 顾真质疑:“不对,总榜第五的刘心语那么漂亮,依我看是个男的就对她有真实的反应。” 楚君杉憋着笑:“她跟你还是不一样。你要想知道,可以回头开分屏对比。” 顾真无语:“我才不干这么无聊的事。” 楚君杉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对比后你会发现……只有和你做爱的时候,我的眼角是最红的。” 几天后,《晚天雪》的下部蓝光碟开售,演职员们在wb上统一发了写好的宣传词。顾真的微博号是全新的,认证也改成了长跃传媒的艺人。她早上是被信息提示音吵醒的,一看程舒然给她发了二十多条信息——程舒然用的是自己的私人号,一晚上涌入了二十万粉丝不说,还有不少同学老师的质问,甚至还有因为分手一事骂他渣男的。他慌得不得了,只能向顾真求助。 在顾真的建议下,他们叁个的账号全部交给了公关部接管。程舒然这边在大乱斗,顾真的号又有人把她几年前的黑料扒了出来,楚君杉那边则已经有同人大手开始为“许兰陵x碧落“CP产粮的,更离谱的还有磕楚君杉和顾真真人CP的。 程舒然原本为微博掐架的事担心得不行,但公关部动作很快,当天就以程舒然的语气弄出了一封“道歉信”,情真意切的回忆他和秦馨的美好誓言,但因为秦馨的无情唾弃,只能别离祝好。 隔天,网上又开始炒起“缪星x碧落“的CP,有好几位影响非常大的画手下凡产粮,《晚天雪》甚至有了火出圈的势头。顾真怀疑那几位画手是公司约稿的,但也找不到证据。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很快网友们又延伸出来一个”许兰陵x缪星“的邪教CP。然而经过剪刀手的加工,竟然让人觉得还挺有味道的……顾真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转了转发量最高的”兰星“CP视频。 有网友留言:“姐姐会为兰星产粮吗?” 顾真玩心上来,回复说:“剪个视频完全OK。” 楚君杉回复:“你敢?” 顾真发了个不屑的表情:“我有什么不敢的?” 楚君杉威胁道:“这碗毒粮你敢产,下次我就敢做得你出不了片场。” 顾真才不鸟他:“创作是自由的,我怕你?” 说做就做,顾真熬了个通宵,整合程舒然和楚君杉现有的片子,剪出了个“叁生叁世”的桥段,用自己的号发了。 傍晚她睡醒,发现自己呕心沥血剪的视频虽然转发量很多,但势头更强的是热搜第四——“疑似原片流出!许落CP党的惊天福利!” 这是什么鬼,哪来的原片?顾真点进去,发现是楚君杉用他千万粉丝的大号发了一条视频,文案是一句话:“在我心中,超越正片。” 顾真点开,这个视频全方位碾压自己这个半吊子,文戏打戏的素材都是《晚天雪》公开的正片,但床戏竟然用的是她和楚君杉第一次拍的废片。当时顾真就纳闷,为什么导演不喊卡,做完了才说用不了,原来是等着这会儿搞废物利用的。 顾真泄了气,她输的很彻底,因为她对面坐的不是粉丝也不是同人太太,而是公关部。 这时宋遥夜发消息来,让她明天十一点来办公室,商量新剧本的事。 顾真准时去了,但在那之前,她想先问另一件事:“昨天楚君杉发的那条视频是怎么回事?“ 宋遥夜顿了顿才说:”本来严导不会让你们拍完的,但现场氛围太好了,副导演请示高层后阻止了严导,以公司的利益角度原本要制成番外售卖。“ ”但是楚君杉提出要买下原片,公司用几分钟的剪辑版作为网络宣传用,宣传结束后销毁所有电脑备份。楚君杉为公司挣了很多钱,所以最后陆家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是那份原片唯一的拥有者,且无需支付任何代价。” 顾真听着,红色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遥夜没有笑意:“楚君杉是个很随性的人,不过你愿意听的话,我也有些猜测。” “什么?”顾真就像一只见到小鱼干就张嘴的猫。 宋遥夜黑色的眼睛变得幽深:“那是你们俩第一次做爱。虽然是在片场,然而不光是你,连他这个老手的反应都是最真实的。对他来说,也许这是一次值得纪念的体验。” 顾真怔怔地说:“他说他的眼角从来没有这么红过,是真的吗?” “是,”宋遥夜的语气很肯定,“楚君杉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大部分时候都公事公办。两年前有个隐退的女艺人名叫敏珉,楚君杉和她的每部戏都会动情到红了眼睛。但绝不会像和你的时候红到那个程度。尤其是第一次……” 宋遥夜停了停,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连我这个观众都觉得,到后面他忘了别的,一切都是本能。” “好了,不要说了。” 顾真告诉自己,她要忘了今天听到的事,否则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楚君杉。 宋遥夜长出一口气,好像这句话也救了他一样。因为经纪人的身份,他看过顾真所有的原片。他的欲望原本很淡薄,但看到顾真和楚君杉做爱,连他也荒唐地有了反应。进度条走了一半他就硬到痛得受不了,不得不去解决。 他必须警告自己,顾真现在是他手下的艺人,而且她非常地信赖他。他不可能像楚君杉那样通过拍片子占有顾真,如果用私人名义的话……他给不了顾真未来,甚至连承诺都是有期限的,做越距的事与禽兽无异。 尽管如此,但他也察觉到他的绮思变多了。刚刚虽然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楚君杉的事,但脑子里却卑琐地想着把顾真锁在办公室,压在沙发上侵犯……如果是他的话,顾真是不会拒绝的。 不。 既然决定在顾真面前维持光明磊落的形象,他就不能做任何不符合人设的事。 第十六章真实的欲望 顾真和楚君杉走出放映厅,背后传来巴掌落在脸上的脆响和劝架的声音。他俩在停车场等了好一会儿,程舒然才打开车门,脸上还能看到五指印。反正早晚瞒不住,顾真也懒得安慰他。 “顾真,”程舒然叫到。 “嗯?”顾真转过头。 “我不用隐退结婚了,”程舒然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毕业了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长跃。” 顾真朝他伸出手:“好啊,那我们走吧。” ——程舒然本以为,分手这天他会去苍蝇馆子喝个烂醉,纪念自己逝去的青春。实际上楚君杉开着车,带他来到了一家极其讲究的法餐厅,开了一瓶意大利某个酒庄的叁十年陈酿,庆祝他回归单身。 席间叁个人都喝了些酒,可能因为失恋,程舒然喝得多了点。 “什么?你们俩都是单身?”程舒然不可置信。 “嗯,总榜前二十的艺人都要签补充协议的,叁十岁前不能官宣恋情,更不能隐退结婚。”楚君杉的笑容有点坏,”不过,地下恋情,性交易,找床伴……只要不被媒体和狗仔拍到,公司都不干涉。” 顾真笑了笑:“我是真的单身。” 她喝酒容易上脸,不仅两颊绯红,连玉白的脖颈也是粉红色的,明艳不可方物。她揪了揪程舒然的耳朵,问:“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楚君杉重拍床戏的那天,你到底在观摩什么?” 程舒然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后劲会这么大。他的脑袋烧得糊里糊涂,直言不讳:“我想看看和你做的时候,楚哥会不会也有真实的欲望和反应……” 这回轮到顾真不好意思起来,楚君杉饶有兴味:“那你观察的结果呢?” “你也有,我不是一个人。以前和别人我不会这样的……”程舒然有些烦闷。 楚君杉扶住额头笑了:“这其实挺正常的。总会遇到合作的女演员正好是喜欢的类型的,人是感情动物,又不是按摩棒。” 顾真质疑:“不对,总榜第五的刘心语那么漂亮,依我看是个男的就对她有真实的反应。” 楚君杉憋着笑:“她跟你还是不一样。你要想知道,可以回头开分屏对比。” 顾真无语:“我才不干这么无聊的事。” 楚君杉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对比后你会发现……只有和你做爱的时候,我的眼角是最红的。” 几天后,《晚天雪》的下部蓝光碟开售,演职员们在wb上统一发了写好的宣传词。顾真的微博号是全新的,认证也改成了长跃传媒的艺人。她早上是被信息提示音吵醒的,一看程舒然给她发了二十多条信息——程舒然用的是自己的私人号,一晚上涌入了二十万粉丝不说,还有不少同学老师的质问,甚至还有因为分手一事骂他渣男的。他慌得不得了,只能向顾真求助。 在顾真的建议下,他们叁个的账号全部交给了公关部接管。程舒然这边在大乱斗,顾真的号又有人把她几年前的黑料扒了出来,楚君杉那边则已经有同人大手开始为“许兰陵x碧落“CP产粮的,更离谱的还有磕楚君杉和顾真真人CP的。 程舒然原本为微博掐架的事担心得不行,但公关部动作很快,当天就以程舒然的语气弄出了一封“道歉信”,情真意切的回忆他和秦馨的美好誓言,但因为秦馨的无情唾弃,只能别离祝好。 隔天,网上又开始炒起“缪星x碧落“的CP,有好几位影响非常大的画手下凡产粮,《晚天雪》甚至有了火出圈的势头。顾真怀疑那几位画手是公司约稿的,但也找不到证据。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很快网友们又延伸出来一个”许兰陵x缪星“的邪教CP。然而经过剪刀手的加工,竟然让人觉得还挺有味道的……顾真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转了转发量最高的”兰星“CP视频。 有网友留言:“姐姐会为兰星产粮吗?” 顾真玩心上来,回复说:“剪个视频完全OK。” 楚君杉回复:“你敢?” 顾真发了个不屑的表情:“我有什么不敢的?” 楚君杉威胁道:“这碗毒粮你敢产,下次我就敢做得你出不了片场。” 顾真才不鸟他:“创作是自由的,我怕你?” 说做就做,顾真熬了个通宵,整合程舒然和楚君杉现有的片子,剪出了个“叁生叁世”的桥段,用自己的号发了。 傍晚她睡醒,发现自己呕心沥血剪的视频虽然转发量很多,但势头更强的是热搜第四——“疑似原片流出!许落CP党的惊天福利!” 这是什么鬼,哪来的原片?顾真点进去,发现是楚君杉用他千万粉丝的大号发了一条视频,文案是一句话:“在我心中,超越正片。” 顾真点开,这个视频全方位碾压自己这个半吊子,文戏打戏的素材都是《晚天雪》公开的正片,但床戏竟然用的是她和楚君杉第一次拍的废片。当时顾真就纳闷,为什么导演不喊卡,做完了才说用不了,原来是等着这会儿搞废物利用的。 顾真泄了气,她输的很彻底,因为她对面坐的不是粉丝也不是同人太太,而是公关部。 这时宋遥夜发消息来,让她明天十一点来办公室,商量新剧本的事。 顾真准时去了,但在那之前,她想先问另一件事:“昨天楚君杉发的那条视频是怎么回事?“ 宋遥夜顿了顿才说:”本来严导不会让你们拍完的,但现场氛围太好了,副导演请示高层后阻止了严导,以公司的利益角度原本要制成番外售卖。“ ”但是楚君杉提出要买下原片,公司用几分钟的剪辑版作为网络宣传用,宣传结束后销毁所有电脑备份。楚君杉为公司挣了很多钱,所以最后陆家同意了他的请求——他是那份原片唯一的拥有者,且无需支付任何代价。” 顾真听着,红色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遥夜没有笑意:“楚君杉是个很随性的人,不过你愿意听的话,我也有些猜测。” “什么?”顾真就像一只见到小鱼干就张嘴的猫。 宋遥夜黑色的眼睛变得幽深:“那是你们俩第一次做爱。虽然是在片场,然而不光是你,连他这个老手的反应都是最真实的。对他来说,也许这是一次值得纪念的体验。” 顾真怔怔地说:“他说他的眼角从来没有这么红过,是真的吗?” “是,”宋遥夜的语气很肯定,“楚君杉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大部分时候都公事公办。两年前有个隐退的女艺人名叫敏珉,楚君杉和她的每部戏都会动情到红了眼睛。但绝不会像和你的时候红到那个程度。尤其是第一次……” 宋遥夜停了停,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连我这个观众都觉得,到后面他忘了别的,一切都是本能。” “好了,不要说了。” 顾真告诉自己,她要忘了今天听到的事,否则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楚君杉。 宋遥夜长出一口气,好像这句话也救了他一样。因为经纪人的身份,他看过顾真所有的原片。他的欲望原本很淡薄,但看到顾真和楚君杉做爱,连他也荒唐地有了反应。进度条走了一半他就硬到痛得受不了,不得不去解决。 他必须警告自己,顾真现在是他手下的艺人,而且她非常地信赖他。他不可能像楚君杉那样通过拍片子占有顾真,如果用私人名义的话……他给不了顾真未来,甚至连承诺都是有期限的,做越距的事与禽兽无异。 尽管如此,但他也察觉到他的绮思变多了。刚刚虽然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楚君杉的事,但脑子里却卑琐地想着把顾真锁在办公室,压在沙发上侵犯……如果是他的话,顾真是不会拒绝的。 不。 既然决定在顾真面前维持光明磊落的形象,他就不能做任何不符合人设的事。 第十七章二选一的为难 揭过这个话题,顾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宋遥夜给他发了两个档期相近的剧本,必须二选一。 其一是《晚天雪》的后续故事,剧名《君饮否》。讲的是碧落和缪星去帝都以后的故事,但这两个角色都会变配角,主角和主线也会重写。同时,也会改成全年龄向,做成40集左右的电视剧,承接出品和拍摄工作的公司会是叁立影视。 其二是由长跃传媒自家出品的S级项目,是一部限制级的网剧,十二集,剧名《浪漫至死》。讲的是叁个陪酒女在红灯区的互相扶持和爱恨情仇,当然,也免不了抢男人的桥段。主演基本上定了,女一是总榜第五刘心语,女二是总榜第九花月恬,男一男二则是费弦和楚君杉。 她如果选《君饮否》,就得和程舒然一起去叁立影视。如果选《浪漫至死》,则要出演勾引完男一又去睡男二的心机女叁——结果就是女一女二联手找人把她先奸后杀了。 “想好选哪个了吗?”宋遥夜看着她。 顾真很为难——她去叁立影视很可能会碰到舅舅顾其,演《浪漫至死》的女叁号又要和费弦拍床戏。 “话说……那么多女演员,为什么S级的项目会让我一个新人演?” 宋遥夜笑了:“因为和楚君杉、费弦都有床戏,本来有近二百个人竞争这个角色。导演最后把决定权给了男一男二,让他们从导演筛过的十七个人里选一个。” “他们每个人十票,其他人零票,你得了二十票。” 顾真愣了片刻,有点像大皇子和二皇子选妃…… 她低头又想了一会儿,问:“我能试试吗?万一不行再临时换别人……” “不行,”宋遥夜的神色严肃,“对于S级的项目,开机仪式、定妆照、官博宣传一样都不会少,演员一旦定了就不能改。” 他用警告的语调说:“和费弦的床戏就一场,无论怎样都要做到最后。” 顾真沉默了。她以前拍戏从来不掉链子,总不能再被费弦的助理送出棚。但她也担心如果自己不跟着程舒然,他能不能跟得上叁立影视的节奏。 宋遥夜盯着她看了片刻,了然道:“你担心和费弦拍床戏再出状况,也担心程舒然一个人适应不了。” 顾真点了点头,宋遥夜又说:“程舒然不像你,他没得选,让他演什么就必须去。你不可能总照顾他。至于费弦,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上次他的侵略感来自于他在戏里是吸血鬼,但这次他演的是一个温和、讲究分寸的人。” 顾真没有说话,只是揪紧了自己针织衫的衣角。 宋遥夜犹豫了片刻,神色复杂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找个人模拟费弦。” “……模拟?”顾真没有太明白。 “嗯,”宋遥夜的语气有点冷,“楚君杉和费弦的身高、身材相仿,你可以找他模拟当初和费弦《犹在镜中》的那场戏。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会对之后的戏有一个心理预期。” “人最担心的往往是没有发生的事。而我们可以从发生过的事中吸取经验,来对抗未知。” 最后顾真决定,程舒然去叁立影视签合同的那天,她会陪他同去。同时,她也会找楚君杉谈谈模拟的事。 按以往的风格,宋遥夜给的建议从来是安全和有利的。但顾真回去越想,越觉得这个模拟不安全——楚君杉万一假戏真做呢?总不能把宋遥夜叫去站在旁边监督吧? 然而,除此之外,顾真也想不出别的方法。她心内是很想演《浪漫至死》的,在这之前,她还没有演过反派,也没接触过恶毒女配的角色,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几天后,五位主演集结。 执导《浪漫至死》的是以作品极具性张力闻名的秋泽秋导。秋导叁十多岁,保养得极好,斯文白净。顾真看过秋导的作品,性感不是赤裸裸的,而是欲盖弥彰的极限拉扯。 刘心语是个冷美人,属于明艳大气的港风美女,讲话不冷不热,有时还带刺。花月恬媚意逼人,眼线上挑红唇艳艳的半永久妆容几乎长在脸上,说话声音很甜,撒起娇酥得很。 会上发了剧本,下午拍定妆照。 造型梳化完毕,顾真换了件黑色带曼陀罗花刺绣的改良旗袍,叉开得很高,曲线毕露,妆容偏向厌世恶女妆。站在西装革履的费弦和楚君杉中间,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个男人肩上。 虽然个头不及,但气场上她并没有被两个男人压下去,她露出的笑容是志在必得和不择手段的,但同时,又带着致命的引诱 ,就像是红色的曼陀罗花。 拍完顾真换回衣服,看见楚君杉在端详手机上问工作人员讨来的照片。顾真拍了拍他:“我的硬照表现力不错吧?” 楚君杉笑了:“嗯。” 顾真想了想,还是下了决心:“我有事拜托你。” 楚君杉还是笑模样:“我也有事拜托你。” 顾真好奇:“什么?” “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看顾真的眼睛瞪得溜圆,楚君杉迅速说完了剩下的话,“帮我一起给两只猫主子洗澡。” 顾真之前就听楚君杉说过他养猫的事,楚君杉看她没说话,又补充说:“猫怕水,洗澡不老实,这不快开机了,万一被抓到脸不太方便。” 确实,楚君杉这张脸价值连城。顾真点了点头:“好。刚好我也有件事请你帮忙……” 她压低声音,迅速讲清楚了模拟费弦的事。 楚君杉的神情几经变换,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拜托我这样的事,不怕我把你就地正法吗?那可是我家,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 顾真当然想过,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最差就是我被你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算我为了取得成果担的风险吧。”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答应你。”楚君杉低声问,“这是宋遥夜出的主意?” “嗯。”顾真朝他挥手作别,“周六见。” 第十八章悖论模拟(H) 星期六早上十点,楚君杉开了一辆宝蓝色的超跑来接顾真。 半小时后,车拐进一处绿意盎然的小区。小区里有独栋别墅,一栋两户两种户型。楚君杉住的是一栋两户的房子,屋里很干净,干净到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装修是地中海风格,幽静且明亮。 顾真接过楚君杉递给她的新拖鞋,注意力很快被卧在沙发上的两只猫吸走了。一只橘猫,一只布偶,晒着太阳,橘猫还在给布偶舔毛。 “可乐,雪碧,来认识一下新朋友。” 楚君杉话音落下,两只猫整齐地抬起头。 楚君杉抱起橘猫:“这是可乐,小公猫,平时很乖,只有洗澡会抓我。” 顾真弯腰抱起另一只堪称神颜的布偶猫,兴奋地问:“那它就是雪碧咯?” “嗯。”楚君杉一脸自豪,“是不是长得随我?” 顾真憋笑:“是亲生的。” 雪碧是母猫,养得极好,毛软的像云朵一样,而且肚子上还有一块肥肥的肚腩,顾真摸着猫肚子上的肥肉禁不住笑:“下辈子我不当人了,我也要当你家的猫。” 楚君杉笑出声来:“好啊,我会比宠雪碧更宠你。” 他把放在沙发旁的猫碗洗干净,倒了满满两碗粮,雪碧和可乐纷纷挣脱怀抱去吃东西。两个人在旁边看着,楚君杉还是那副轻松的语气:“离午饭还有一会儿,是先给猫洗澡,还是先试你的模拟?你来选。” 顾真想尽快解决掉心事,她毫不犹豫地答:“先模拟。” 楚君杉点点头:“那场戏的废片我弄来看了,我觉得你没拍下去主要还是因为太痛了,不是因为费弦。” 顾真回想当时,她不仅觉得痛,而且费弦也给她很强的压迫感。楚君杉看她没说话,又继续说:“和废片里相似的衣服耳环你带了吗?” 顾真在手提袋里翻了两下:“带了,我去厕所换一下。” 楚君杉建议:“去楼上书房换吧,好了叫我。” 她来到楚君杉家的书房。书架上立着不少音乐和摄影类的书,屋里还放了一架叁角钢琴,小提琴包和谱架也立在墙边。虽说是书房,更像是练琴室。 顾真现有的衣服少,找不到和那次的戏服相似的红裙子。反正会被撕坏,她索性买了件地摊货,布料皱巴巴的,红得十分艳俗。她早上起晚了没化妆,这会儿匆匆画了两根眼线,涂了点口红,整体看妆面还是空白的。 楚君杉毫无形象地笑了:“这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联。” 顾真也笑了:“这裙子买来就是给您老人家撕的,我买那么好的干什么?我这脸肯定是比那天敷衍了一点,凑活能看就行。” 楚君杉还是没忍住,哈哈笑了好几声。如果说那天费弦怀里的是明艳可人的人类小姐,那今天他面前的就是刚刚扭完秧歌回来的村姑阿花。 顾真换衣服的时间,他也换了一身。墨绿色的丝绸衬衣很好地勾勒了他的身材,浓郁的颜色更衬他的五官深邃。他没有马裤,就选了一条棕色的修身西裤。不过就算是类似的穿着和身材,楚君杉也完全没有费弦身上那股剑拔弩张的侵略感。 顾真再看自己,有了一种勉强王子宠幸村花的感觉…… 楚君杉安慰道:“没关系,你就当是我来接流落他乡的大小姐回家好了。” 顾真点了点头,真是高情商发言。他想了想又道:“从看照片那里开始演吧,我尽量模仿费弦的语调和声线。你不要转头看我的脸,把我想象成他。” 说着,他拆封了一盒新的安全套,拿了一只放在手边。 楚君杉站在她身后,点向书桌上摊开的琴谱。顾真不懂乐理,便把这想象成照片。她很难入戏——哪怕楚君杉家于她也是陌生的地方,但她就是很难感到紧张和恐惧。 楚君杉点了琴谱的几处地方,就伸出手掰过了她的下颌和她接吻。他的手比平时用力,唇舌也要粗暴得多。为了入戏,她闭眼不去看楚君杉的脸,确实从这个吻中回忆起了一点被侵犯的恐惧。 楚君杉的吻技向来没什么道理可讲,顾真被亲得脸红到了脖子。她质量堪忧的裙子被干脆地撕掉,那只手停了半刻,她的蕾丝内裤也被撕了。 到这里都跟废片一样。楚君杉的手指来到了她的下身,力量却明显比费弦要轻。他先在她湿软的穴口附近缓慢地逡巡着,用指尖去勾弄她的花蒂。顾真嘤咛一声,花穴流了好多水。大概是因为这里太细微了,废片里无法清晰得体现,楚君杉只能按他自己的方式来演。 顾真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楚君杉戴套的动作很快,他再贴上来的时候,衬衣扣子开了两颗,玉石一样细腻却又炽热的胸膛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衔住她的耳垂,用牙齿叼着把她的珍珠耳环取下来。取完耳环舔她的耳洞,吮她的颈侧,然后吻她的脊椎骨——因为她的头发长了一些,楚君杉只好拨开。 顾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开始感到紧张和害怕了。但楚君杉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后,还很缱绻地捋顺了——费弦只会尽快侵占,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但对楚君杉来说,这是属于他的温柔,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区别。 顾真还在对比分析,楚君杉已经慢慢将性器插进来。可能因为顾真今天注意力不集中,虽然她流了很多水,但对楚君杉的尺寸来说分泌还是不太够。 半途他停住了,故意模仿费弦的语调:“专心一些。” 顾真回过神来,她已经知道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继续下去是不是没意义了?她抓住楚君杉的胳膊,趁事情还有转机打算让他退出去。 楚君杉则抓住了她的手,继续模仿费弦的语气:“不要转身。” 说着,他用自己的手掌把顾真的手压在桌上,剥掉这件破烂的红裙扔在地上。他吻着顾真光洁瘦削的背,手指又按在了顾真的花蒂上。他的动作很轻,揉了花蒂头后,又扩大圈子到整个阴户。然后像弹钢琴一样,五根修长的手指轻轻重重的地点在她花蒂上,每次都准确地点到最让她腿软的地方。 顾真撑着桌子,被揉得快要站不住了。她的想法变得很糟糕——费弦也好楚君杉也好,此刻插进来都可以,只要不再是卡在一半的状态。 楚君杉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那根粗长得夸张的阴茎重新动了起来,很干脆地插进她身体深处。 顾真舒了一口气,把手从楚君杉的手下面抽出来,“啪”地按在了他的手上面。紧接着,她身体里的肉棒就飞快抽插起来。他扣着顾真盈盈一握的细腰,每一下都给到最深。 顾真被顶得不得不按住桌边,整个桌子都一晃一晃地。小穴被撑到极限,穴里的媚肉细细密密地缠上来,吸附舔吮着噗呲噗呲插得畅快的肉棒。 她的身体里终于不痒了,但她的理智又回来了……她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抗拒,反而还觉得舒服。要是再不喊停,就没可能停下来了。 险些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顾真头皮一炸,赶紧喊道:“停停停……啊……” 该死的,楚君杉已经在拍摄《晚天雪》的时候熟悉了她的身体,他明显不想停,还特意去碾她的敏感点,顾真没出口话顿时就变成了呻吟。 她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开始吵架,一个说她不能随便和男人上床,另一个说楚君杉这么帅被睡了也不吃亏……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顾真狠狠掐了一把楚君杉的手,然而他根本不为所动,阴茎进到深处的时候还故意扭几下再往外拔。 顾真又气又恨,在楚君杉面前她就是个嫩雏,这么一弄她花穴里更痒了,简直恨不得把他推倒骑上去。 快想想办法……顾真急中生智,咬了一口楚君杉的手指,都见血了,但他还是没停,好像这只手压根不是他的。 糟糕的是,顾真的各种小动作似乎惹恼了楚君杉,他直接把她从桌前拽倒在地毯上,然后覆在她身上继续放纵欲望。她就像一名和歹徒斗智斗勇的瘦弱市民,怎么反抗都像蚍蜉撼树。 顾真趴在地毯上,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琴凳,想起来琴凳的设计是可以打开的。她顺着楚君杉的撞击,一点一点往前爬。楚君杉当然不想她逃跑,她往前挪不了多少就会被扣着腰肢拉回去,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一点点前进。 “嗯……别拉我……” “呜啊……停……” 肉棒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顾真一边喊停一边挪。其实她也爽到张口就是呻吟,喊停喊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意志力,明明可以躺平的,但她就是还要挣扎——如果戏外也做到最后了,她和楚君杉会不会就当不了朋友了? 终于,她挪到琴凳跟前,手伸进凳子里面的储物空间,摸到了一把尖嘴老虎钳。 她放弃再和楚君杉做对抗,想也不想就握着老虎钳扎向自己的手。 第十九章老虎钳的警示 顾真本来就不耐痛,这下更痛得眼前模糊。 看到飙血,楚君杉迅速退了出来。他第一次碰到有女人不愿意和自己做爱,竟然要用老虎钳扎手抗议的。他愣了几秒,直到顾真开始大声哀嚎,他才回过神来。 顾真的手血流不止,楚君杉勉强帮她穿上衣服,两个人就跌跌撞撞往地库赶。老虎钳本来扎在肉里,在楚君杉惊恐的注视下,顾真自己把老虎钳拔了出来。为免弄脏车子,还捞了楚君杉放在后座的围巾裹了手。 风驰电掣赶去医院,顾真的手缝了五针。两人出来,楚君杉垂着头:“对不起。” 顾真失血过多,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没法帮你给猫洗澡了,等手好了再说吧。” “嗯。”如果在他进去一半的时候顾真就喊停,他一定会停下来。但顾真没有。可是,如果他没有因为沉溺情欲无视顾真的抗议,就不至于要老虎钳出场了。 “半途停下本来也挺难为人的。”顾真笑了笑,“你和他本来就是不同的人。我那时候出问题可能是没有经验,但现在不是有了吗?” 楚君杉仍然觉得愧疚:“走吧,我送你回家。” 伤处仍然在痛,因为失血她很困。楚君杉这样的人很适合做朋友,她喜欢和他相处。但如果因为戏外做爱变成别的关系呢?她没有想过,她宁愿扎伤自己也想保持原状。 周一早上,顾真准时到914办公室参加例会。因为祁连去外地出差,就自己和肖蕊初两个艺人参会。除了日常总结外,宋遥夜还宣布了年会的消息。 长跃的年会不在年底,而是选在叁月十六日公司成立的纪念日举行。当天会有很多历年保留节目,比如红毯仪式,颁奖典礼,歌舞表演等。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还会有新任CEO的继任仪式。 顾真也有听到传言,说新来的总裁是归国海归,也许会带来一些新的改革之类的。长跃是家族企业,总裁怎么换都姓陆,她更关心新总裁给不给员工涨工资。 因为《晚天雪》蓝光碟卖得不错,她和程舒然都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按年会的惯例,高层会给他们颁奖,他们也得准备一个节目。 顾真点头:“回去我给程舒然说。” 例会结束,宋遥夜和肖蕊初都问她的手怎么伤的。顾真把肖蕊初送走,将那天的事简化后说给宋遥夜,毕竟把她和一个男人上床的细节说给另一个男人听也太变态了…… 宋遥夜原本还能维持冷静,听到老虎钳出场,顿时脸比锅底还黑。他发誓以后再不出这种把赌注押在别人身上的馊主意了。 同时他意识到,对于私人领域的性事,顾真的底线稳固的超乎想象。如果有人想要触碰那道底线,她会不惜伤害自己。他决定也放一把尖嘴老虎钳在办公室,用以时刻警醒自己不能越界。 “……还痛吗?”宋遥夜很歉疚。 “不痛了。”顾真知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出主意的宋遥夜,但采纳并实施的人是她自己。只能说宋遥夜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她以后也不能全盘接受他的建议。 宋遥夜眼睫低垂:“月底你生日我会陪你过。那天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怎么整我我都绝不反抗。” 顾真笑得很坏,她第一次见到狐狸一样的宋遥夜这么乖。上学的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宋遥夜的鬼主意总是又多又损,包括她在内的同学们都深受其害。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整完你你不会报复吧?” 宋遥夜非常真诚:“不会的。” 顾真点点头,说了想请他、楚君杉和程舒然一起过生日的事。其他人来不来都没关系,他们几个陪她就很满足了。 宋遥夜一口应下:“好,我会安排好时间。” 眼看快到程舒然去叁立影视签约的日子了,顾真叫上程舒然,带他去市中心高档消费的商场转了一圈,置办了一些应季的好衣服,配套的手表、领带等配件也没落下。 程舒然觉得顾真的眼光真好,还特别懂搭配,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懂男装……” “我上大学的时候常逛这里,用好不容易存的钱养一个小模特男友。”顾真苦笑,“我对他够好吧?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爆我被老头包养的黑料就可以进圈当演员,他就毫不犹豫背叛了我。” “那是关海渡……”既然是粉丝,程舒然是知道这事的。他本来以为是关海渡发现顾真被包养却骗了他,因爱生恨,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顾真抬手:“打住。他因此得了一笔钱,进了娱乐圈,但演技太差又没有人捧,还是糊穿地心。有什么意思呢。” 想起往事她叹了口气,把年会准备节目的事说了。程舒然在校园歌手大赛得过奖,还是英语专业的,两人很快达成一致,选了一首英文歌一起唱。 第二天去签约很顺利,叁立那边负责对接的经纪人也是年轻男生。对方态度很好,没有因为他们俩出身长跃就搞歧视。顾真帮忙把关了合同,确认没问题了才让程舒然签字。 程舒然全程都是一副犹在梦里的样子,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也能当演员,正儿八经演电视剧,是顾真让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变成现实。 往电梯间走的路上,面前有人挡路,顾真想也不想就往旁边绕。对方却玩笑似的,又挡在了她面前。 顾真无语,她抬起头,又惊又喜:“我的天……刘天南?” “真真,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刘天南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清瘦,模样干净清秀。笑起来阳光灿烂,是最标准的少年感帅哥。 程舒然也怔住了,《君饮否》的主角就是刘天南,他演的缪星就是给刘天南做配的。 “你还说我?这两叁年我连你人都联系不到,你干嘛去了?” 对于顾真来说,刘天南算是难得的圈内好友。他也是童星出身,他俩演过姐弟,长大一点还演过情侣。因为日程满,两人很少见面,都是手机联系。 奇怪的是,大概在两年前,刘天南忽然就音讯全无,顾真怎么都联系不上。她以为刘天南遭遇了什么变故已经退圈息影了,这回却意外在《君饮否》的演员表里看见了他。 “一言难尽。”刘天南一脸吞苍蝇的表情。 他把顾真带进一间会客室,本来打算把程舒然赶到外面等,但还是被顾真给拉了进来。 刘天南的笑容饶有兴味:“我们顾真姐姐也开始包年轻弟弟了吗?” 程舒然的脸迅速红了,顾真骂道:“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这哥们儿从穷学生到能签叁立的剧,你没做什么我是不信的。”刘天南挑眉。 “我带了带他,不过我可没包他。”顾真正色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刘天南配合着国骂,咬牙切齿把事情说了。叁年前他参加了个饭局,去了之后才知道一个男投资人想包他。他不愿意,还把人给打了。没想到对方背景硬得很,他被雪藏了两年,家里动用了好多关系,把他的合同转到叁立来,他才终于能重新出来演戏了。 “对了,我听说长跃就有明文规定高层不能碰艺人,是不是?”刘天南好奇。 顾真点头:“我听说过,确实有这回事。” 说起长跃传媒,刘天南忽然眉飞色舞起来:“顾真,我有事拜托你行不?” “什么?”顾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长跃有我偶像,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顾真记得以前刘天南的偶像都是老戏骨,怎么过了几年就变成情色明星了? “别这么看我,喜欢情色明星现在不挺正常的嘛。”刘天南理直气壮。 “哦,那你想要谁的签名?”顾真语气不咸不淡。 “费弦!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刘天南一脸惋惜,“可是长跃那群女演员就没几个人能接住他的戏,简直暴殄天物。” 顾真还没好好看过费弦的戏,她打算趁接下来几天不忙,申请去费弦拍戏的棚里观摩学习一下。 “好的,等费弦出新片了,我请他签到碟片上给你。”反正过段时间要一起拍《浪漫至死》,只是要个签名,费弦应该不会拒绝的。 “To签可以吗?”刘天南星星眼。 顾真答应:“我尽量。” 刘天南笑得很肉麻:“顾真,真真,我好爱你……” “那我也提个小小的要求好不好?”顾真狡黠道。 “你说,能办的绝不推辞。”刘天南拍了拍胸脯。 她指了指程舒然:“这位小朋友很快要和你一起演戏了,组里你照顾一下他,别让他给人欺负了。” “没问题,他在戏里演我哥们,那么戏外也是我哥们了。”刘天南十分爽快。 第二十章就任仪式 接下来几天,顾真请宋遥夜帮忙打了申请,白天去棚里观摩费弦演戏,晚上跟程舒然在宿舍练歌。 新戏是娱乐圈背景的,费弦演一位年纪轻轻就取得大满贯的影帝,已经临近杀青。搭档有叁位女演员,每个人都和他有床戏,其中一位还是花月恬。 顾真看了两场文戏就大为惊叹——费弦在这部戏里风流成性,笑意惑人,和《犹在镜中》里危险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但他诠释得非常出色,一颦一笑的演出都是有层次的。 虽然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但差距大到好像真的换了一个人。很悲哀的是,没有一个女演员能接住他的戏,反而都成了衬托珍珠的石头。 顾真本以为是因为费弦深谙表演技巧,但她观察了叁天后,发现不是的。那是真正的天赋,每个演员都渴求的东西。如果费弦能够走出长跃,他将是国内影视的顶点。 顾真天天从早到晚看费弦演戏,摄制组也有人有疑惑。第叁天下午,费弦穿着戏服走到了顾真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顾真也站了起来,她仰着头看对方的眼睛,神态诚恳:“我和很多人搭过戏,看过很多现场,您是最有天赋的,请让我尊称您一句‘老师’。” 费弦的神色还是很冷:“我并没有收学生的打算。” 顾真笑道:“没关系。能看看您的现场已经让我很有收获了。” 费弦转身:“随便你。” 顾真并没觉得受挫,神色坦然地坐回了原位。 后来,花月恬和费弦的一场床戏里,花月恬的经纪人也来问过她。 “被送出去还又贴上来观摩,不觉得丢脸吗?” “不会啊,这也是一种学习。”顾真若有所指,“情色片和AV也同样是艺术的载体,只知道张开腿和叫出声是演不出好作品的。“ ”你……“经纪人被顾真堵得说不出话。花月恬能爬到现在的位置,靠的是柔软的身体和漂亮的脸蛋,演技反倒是她最大的软肋。 叁月十六日很快到了,长跃包下了一家高档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宴会厅摆放着玫瑰和剑兰,呼应长跃传媒玫瑰与利剑的logo。而且每年公司会公布一个“通行证”,年会必须要携带通行证才能入场——今年的通行证是鲜花。 五点至七点是走红毯入场的时间,肖蕊初坚持要挽着宋遥夜,顾真便挽着祁连。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紫色的旗袍,头发挽起来,簪了一根玉簪子,鬓发间还别了一朵晚香玉。妆容温婉大方,画着柳叶眉,配珍珠银项圈。 顾真这身是她自己搭配自己化妆的,她原本很满意,但到了现场又显得不够看起来。年会简直像是一场比美大会,不光女人打扮得光彩照人,就连男人也比平时更用心装饰。 她坐在宋遥夜旁边,他穿着深棕色的羊毛混纺西装,系一条墨绿色的领带,西装口袋插着一朵绿色桔梗花,银灰色的衬衣配翡翠的袖扣。平时他穿西装不穿马甲,但今天他叁件套穿齐了,优雅而清贵。最妙的是,那种清贵不是远在天边的,而是你伸手就可以摘到的。 这时,跟她差不多排名的程舒然也坐了下来。他穿着白色西装配香槟色的领带,西装口袋插着一朵小雏菊,衣襟上还别着金色的天秤座星图胸针——那是她去年在程舒然生日时送他的小礼物。 顾真朝他招招手,男生乖乖地坐到了她身边。她挑了挑眉:“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程舒然傻傻地问:“什么?” 顾真哈哈笑道:“吾家有崽初长成!” 被顾真夸了,程舒然有点害羞。这时有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不和我分享一下吗?” 话音刚落,顾真就听到周围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转头一看,是楚君杉。因为排名的巨大差距,绝大部分女孩都无缘和他合作,连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都少。年会安排座次也是,他们这桌都是排名二百多名的艺人,楚君杉的位置离他们至少有二十米。 楚君杉对这种阵仗早就习以为常,他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什么时候你们不叫了,我就坐一会儿。”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他从边上抽了张椅子,很欠地挤在了顾真和程舒然中间。顾真本来很想翻白眼,但她看清楚君杉的打扮后,忽然失去了语言。 他穿的是一件藏蓝色的西装,领子是黑色的,宝蓝色的领带系的是繁复精美的埃尔德结,上衣口袋装着一朵蓝紫色的鸢尾花。左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戒托上嵌着一枚坦桑石。如果说今天的程舒然是星星,宋遥夜是月亮,那么楚君杉就是太阳。 楚君杉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顾真记得这款香名叫“原罪”,也译作“罪爱”。这香很火,能驾驭的人极少,配楚君杉却相得益彰——不光不让人反感,甚至让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做什么都可以,反正美是原罪,爱也是原罪,罪是赎不尽的。 顾真特别没有出息地露出痴汉的笑容,好像老虎钳事件也忘了个一干二净,铿锵有力地开始输出彩虹屁:“你知道吗,你才应该去古代当皇帝,来犯我朝的外族人看到你的脸就会立刻退兵。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和亲,以帅治国,才能长久。” “哈哈哈哈……”楚君杉爆发出夸张的笑声,随后周围的一圈人都毫无形象地笑了。 他拍了拍顾真的肩,笑道:“你做我粉丝后援会的文案组长吧,和你一比她们差远了。” 顾真也笑:“等我不当演员了,会好好考虑考虑。” 说话间很快七点了,年会正式宣布开始。主持人叫陆桥,也是长跃陆家子弟。没有经商,而是一名电视台的主持人。他妙语连珠又为人灵活,经常能化干戈为玉帛,在业界很受尊敬。每年长跃年会,都会把他请回来。 冗长的讲话环节后,首先颁发的是“年度最佳男演员”。因为楚君杉和费弦难分高下,如今这个奖就改成了奇数年颁给费弦,偶数年颁给楚君杉。今年正好是奇数年,于是费弦接过了奖杯。 他穿着双排扣的深灰色西装,胸前口袋装着一截薰衣草,不苟言笑地发表完了获奖感言。他非常大胆地说了一些长跃现存的问题,发言完掌声稀稀拉拉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最佳新人男演员”和“最佳新人女演员”是最后颁出的,顾真挽着程舒然走上台接过了奖杯。获奖感言是早就背好的稿子,程舒然又犯了紧张忘词的毛病,顾真不由得担心待会儿他唱歌会不会也忘词。 她回忆起上次拿到最佳新人奖,还是她十四岁的事。如今八年过去,她竟然又成了最佳新人。 下了台正好也上菜了,虽然是团餐但味道也不错,顾真很容易就把肚子填饱了。她一边吃一边看节目,感慨长跃的艺人还挺多才多艺的。她和程舒然的节目靠后,等他们上台时,台下的人都喝多了,乱糟糟的。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新CEO就任仪式,可能已经有人相偕去楼下开房去了。 程舒然的音色和发音简直完美,经过设备的扩散和美化,宛如温柔的咒语。顾真最喜欢他唱“While thinking about you,my eyes don‘t shed tears”——每当我想起你,我的眼睛就不再流泪。“ 程舒然的陪伴就是如此,他的心思很简单,他就只是想让她不要孤独一个人。不像其他人忽近忽远,程舒然是真实的,可触及的。你只要叫他,他就会在这里。 顾真拉着他谢幕回座位,陆桥又重新上台了。他大概花了五分钟维持秩序,待所有人都回座位了,他才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顾真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她吃得多,酒只喝了一点红酒,完全没醉,人却有点困了。她哈欠打的泪眼朦胧,耳边听到经麦克风扩散的声音说: “各位同事们,晚上好,时间有些晚了,仪式很简短,很快就可以回去休息。” “我姓陆,单名亭,亭台楼阁的亭,从今天起担任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 顾真看向台上的男人,一时间愣住了。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灰色的马甲,白衬衣,红色的领带,口袋里装着一朵红玫瑰。温文尔雅,却又能看透一切。她只见过对方一次,对谈过不到十五分钟,但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忘却的人。 那天外面下着雪,他们坐在咖啡馆里,分别背诵《洛丽塔》里的段落。那一天后,顾真对那句他背诵过的话爱得无以复加。再遇到他的时候,她想和他探讨其它他们两人都看过的书,她想再听他用深情的语调背诵其他的段落。 可是,今天她终于知道,他是陆家的子弟,现今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她既然只想安分守己当个普通艺人,那么她就不能沾这个人。 顾真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颓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第二十一章危险的快乐 顾真连灌了自己好几杯,宋遥夜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大庭广众下又不好问。旁边的肖蕊初已经开始发酒疯了,抱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乱亲,宋遥夜连忙喊祁连把肖蕊初拉开,又吩咐程舒然带着顾真去露台吹风醒酒。 程舒然一直敬佩能力出众的宋遥夜,这会儿也对他的吩咐照做不误。还是初春,露台的风很冷,一个人也没有。程舒然把自己的西装脱了下来裹在了顾真身上,似有所感地问:“你是不是以前见过他?” “你说谁?”顾真问道。 “新CEO。”程舒然道。 顾真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随即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让我单独和顾小姐说几句话,可以吗?” 程舒然转过头,赫然看见陆亭就站在面前。他虽然没有比自己高多少,但气场上程舒然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在对方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里,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无法拒绝陆亭的指令,退出了露台,打算守在通往露台的门口接应。然而他刚进屋里,就被方芸拽走了——和他同在方芸手下的两个女孩都喝醉了,方芸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顾真感觉到自己发间的那朵晚香玉被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晚香玉是她最喜欢的花,曾经她在别墅的院中请花匠种了很多。今天她喷的也是晚香玉为主调的香水,名叫白色花环,清纯婉柔,和她今天着装风格相配。 “你知不知道晚香玉的花语?”她听见身旁的人问。 明明刚刚是程舒然的声音,可现在……顾真酒意上头,不太分辨得出来。但她还是答道:“独立,反叛。” “还有一层,危险的快乐。”陆亭撑着露台的栏杆,微笑地看低着头和酒意对抗的顾真,“白天晚香玉的香味清幽,晚上才会散发出浓郁的味道。它的香味过于美妙,颇具引诱效果,所以还被誉为情欲之花。” 顾真第一次听说这层解释,她摇了摇头懒得思考:“你喜欢这花的话,就拿走吧。” “谢谢,我的小姑娘,我不能带走你,就暂且带走它吧。” 对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顾真后悔喝那么多了。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明明外面很冷,但她被酒精烧得整个人都在发烫。她确信自己走一步就会摔倒,可手机还在屋里面,左等右等也没有人来扶她走。 她等了很久,等到人都开始往地上滑了,闭着眼睛靠坐在栏杆边。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把她带出露台,回到温暖的地方就行。 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露台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她一头撞进一个木质香的怀抱里,对方个头很高,身上很温暖,顾真忽略了对方陡然僵硬的身体,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带我走……这里好冷。” “你确定吗?”对方的语调冷硬。 “嗯……”男人的语调和嗓音是熟悉的,她稍稍放心下来。 “好。”对方应了,然后直接裹着西装把她打横抱起来,顾真很乖地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对方又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房间里是很淡的檀香气味,闻着精神很放松。但因为酒意一直在她的身体里燃烧,顾真睡的很不好,她想找个凉一些的东西抱着降降温。 她钻出被窝往旁边的人身上拱,果然,对方的温度比她低多了。但是她抱着也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蹭来蹭去的,对方伸出手把她按回被窝了好几次,最后不堪其扰重新找了个房间睡。 顾真迷迷糊糊地想,真是个好男人,她都这样了他也没干什么,回头醒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按惯例,年会第二天全公司放假一天。顾真打着哈欠爬起来,日头都中午了……等等,她在谁家? 顾真坐在床上,自己还穿着前一天的旗袍,睡在一张宽阔的双人床上。房间是偏日式的装修风格,尤其是摆在床头柜上的插瓶,很好的诠释了侘寂二字。 顾真光着脚走到房间门口左顾右盼,屋子里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来。顾真从下往上看,他穿着灰色格子的家居服,个子挺高的……不过,顾真看到对方的脸后愣住了,她赶紧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居然是费弦。 “呃……”顾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头发乱炸的后脑勺,垂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费弦的目光沉稳,没有像公司里那样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你昨天遇到的要是别人,你就完了。” “是!”顾真不胜感激,“费弦老师的人品令人肃然起敬。” 顾真本来还想奉承几句,费弦伸出手撑在了她身旁的墙上,凑近她用充满危险的语气道:“这和人品没有关系。再让我捡到你第二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顾真不禁一僵,费弦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一次又一次不求回报地救她。不过她也不会干自己灌自己的蠢事了。 她点了点头,跟着费弦来到了餐厅。桌上摆着粥和小菜,口味清淡,吃起来很爽口。费弦的家大概一百叁十平米,除了两个卧室外还有一个大画室,没住别人,早饭只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之后,费弦叫司机把顾真送回长跃。路上顾真处理了一下宋遥夜的短信和电话,报了平安表示自己没事。 宋遥夜听完,长出一口气道:“还好是他。” “是啊,要是被楚君杉捡回家,一晚上那么长,两个我都散架了。” “遇到他倒没事,老虎钳事件后,他也有忌惮。”宋遥夜的脸黑沉沉的,“要是别的人,轮奸都有可能。” “……”顾真登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没看过酒吧捡尸轮奸的新闻,后背都吓出了一层冷汗。 “是我的责任,我既然作为你的经纪人,有义务对你的安全负责。”宋遥夜严肃道,“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他的失误有些过多了。别人可以色令智昏,但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他去问了程舒然为什么离开露台,程舒然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吐出了陆亭的名字。 霎时一切都串联起来了,顾真以前一定见过陆亭,而且有过接触,甚至心动过。所以她才会在陆亭就任新CEO时借酒消愁。一旦陆亭变成了陆总,就成了她不能再招惹的人。一方面是陆家的规矩,另一方面是顾真不会想再把自己送给资本第二次。 宋遥夜在接手做顾真的经纪人后,就带她做了皮埋避孕手术。虽然所有的床戏都会全程戴套,但是避孕套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他不想看到顾真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母亲去世、被比自己大30岁的男人侵犯、被男朋友人背叛、事业一落千丈……他无法想象顾真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而现在,他既然决定要在她身边守护她,就不能再食言。 顾真从宋遥夜的办公室回到宿舍,程舒然就坐在宿舍门口地上等她,他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顾真把程舒然的白色西装还给他,然后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你去哪了?”程舒然关切地问,神情充满了歉疚。 “我在露台等了好久,最后是费弦带我走的。放心,什么事情也没有。”顾真笑了笑。 “对不起,我应该不理睬方姐,就在旁边一直等着。”程舒然的头更低了,“我后来回去看过,露台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电话也没人接,只好在这儿等你。” “快回去洗个澡睡觉吧。”顾真拍了拍他的肩,“我真的没事。” 程舒然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直觉陆亭是个危险的人,他没有带走顾真,可能只是因为场合不允许。 顾真回来宿舍后,也是先洗澡补觉。她回想昨天的事,觉得陆亭一定也认出她了。和其他人至少是可控的,但陆亭能够让可控变得不可控。他的行为和情绪是不能被观察的,就像是一个黑洞,你观察他,就会被吸进去。 第二十二章生日限定男友 又过了几天,《浪漫至死》举行了开机仪式。 顾真的手已经好多了,手心手背各贴了一块方形纱布。因为肯定会留疤,连祛疤手术也提前约好了。 可能考虑着她的手有伤,前面几天秋导没排顾真的戏份。顾真闲着没事,找了一天去《君饮否》探班程舒然。多亏严导“爱的教育”,程舒然唯唯诺诺和畏缩的毛病改了许多,在组里说话至少也能直起腰板了。 只不过经验上的差距还是大,不是叁两天能追上的。好在程舒然非常勤恳,没有自己的戏,也会风雨无阻地坚持跟组学习。 剩下几天,顾真也在《浪漫至死》的组里看费弦演戏。费弦还是那副跟所有人不熟的样子,加上年会喝醉被他带回家,顾真实在是没脸请他参加自己的生日会。 生日这天是工作日,程舒然和宋遥夜白天都要上班,只有楚君杉有空。他提出来愿意把自己租给她当一天生日限定男友,美其名曰粉丝福利。 面对楚君杉的美貌顾真也是个花痴,既然对方主动要求,岂有放着便宜不占的? 这天顾真选了一条丝绒黑色连衣裙,一件玫红色和黑色相间的格子外套,脚蹬黑色过膝靴,扎了一对低麻花辫,配贝雷帽。戴上无框眼镜后,她又别了一枚长着泪痣的坏笑大灰狼发卡——这是从楚君杉官方后援会的周边店买的,简直抓住了人物精髓。 楚君杉今天开了一辆特别低调的灰色轿车,还特别绅士地给顾真拉车门。他打量着她,今天的顾真冷艳又带着点野性,就像一只小野猫。 看到顾真的大灰狼发卡,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今天真是……” 顾真一脸满足:“被正主宠幸的粉丝!” 楚君杉笑出声:“那么粉丝大人,我们去哪儿?” 顾真毫不犹豫,催着他往胜京大剧院开。排队检票时,他发现队里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女孩子,他这个戴着大墨镜的大高个杵在那里十分突兀。 “怎么都是妹子?”他感觉不太好,”话剧演什么的?“ “你今天都听我的对吧?”顾真笑着说。 “嗯……”楚君杉还是觉得有坑,“我至少有知情权吧?” 入座后,楚君杉看见了横幅上的剧名,手机一搜,这竟然是一部耽美向的话剧……开演之后,其实拍的还不错,剧情曲折,节奏紧张,主要表现的也是人物间的羁绊和情谊,楚君杉不禁怀疑,是不是情色明星当久了,他连脑回路都是黄的。 结束后,顾真买了明信片,排队等两位主演签名。她想拍他们低头签名的样子,因为太激动了,拍出来全是糊的。站在一旁等着的楚君杉非常自然地拿过了她的手机,用绝佳的视角拍了叁张清晰的照片。 顾真赞叹道:“你好棒啊,长得高就是好!” 周围女孩都看了过来,楚君杉笑道:“反正我人也是你的了。” 顿时人群里响起被秀到了的尖叫,顾真怕会被认出来,赶紧拉着楚君杉的外套就往外走。楚君杉似乎还没过瘾似的,反手就把顾真的手给紧紧地拉住了,还缠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路上他们商量了接下来的行程。楚君杉在一家专做定制的珠宝店给她定了一套饰品做礼物,吃完饭先去拿。之后顾真打算去网上风评以恐怖着称的一家密室逃脱体验店,反正她今天是有男友的人,怕的话抓紧楚君杉就行。 听到“密室逃脱”,楚君杉整个人停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顾真的提议。 到了场馆,有两对情侣和他们拼场。进场是全黑的,只有角落的蜡烛可以大概看到屋内的陈设。顾真感到楚君杉把她的手抓的死紧,紧到她都有点痛了。她猜想楚君杉可能怕黑,所以也任由他抓着。 另外两对情侣里,女孩子都恨不得躲进男生怀里,男生都要一边安慰她们一边解谜。只有顾真他们是反的——楚君杉总是缩在顾真背后,像树袋熊一样,越黑的地方就抱她抱得越紧。 走出出口,楚君杉的脸无比苍白,顾真又想笑又无奈。原来楚君杉的个头都是白长的,这家伙怕黑怕得要死,对他来说密室逃脱就是酷刑。但明知如此,楚君杉还是陪她玩完了全程。哪怕可以中途放弃,选择出去,他也坚持留了下来。 时间还早,同玩的人建议玩几局UNO牌再走。几人一商量,干脆在这基础上又加了真心话大冒险。他们选的是18+的版本,真心话问得相当大胆。但对于楚君杉这种老油子来说,根本都不是问题。他答得非常痛快,连原本很有爆点的问题都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你目前最满意的性伴侣是?为什么?” 楚君杉顺水推舟地指了指顾真:“当然是她啊,为什么的话……” 片刻,他的眉目含情:“因为和她做爱的时候,我可以是真实的自己。” 顿时其他人都在起哄。楚君杉的神情很真,在别人口中也许只是一句撩拨,在他说来却好像是唯一的真相。 顾真猛的站起来,面色不善:“不玩了,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不理你了。” 仿佛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萎顿在地,楚君杉老老实实地:“那我不说了。” “嗯。” 她告诉自己,楚君杉的话不能相信,她不会是那个特别的人,一切都不过是他逢场作戏。就算他想尽办法收藏他们首次做爱的原片,也不过因为那是他的体验。顾真也好,张叁李四也好,只要能给他那个不一样的体验,女方是谁都一样。 今天的一切都是假的,楚君杉这样的人不会是谁一个人的。他对你好,只不过是他觉得有趣,随性而为。真的喜欢他是会伤心的。 她已经承受不起伤害了。她要只为自己活,再也不为任何人伤心。 第二十三章歌中的勾引 到了火锅店,宋遥夜和程舒然已经等在了包厢里。顾真憋着坏笑,大肆宣传了一番楚君杉在密室逃脱里的丢人表现。因为说的过于绘声绘色,宋遥夜笑出了眼泪,程舒然笑得钻到了桌子下面。楚君杉厚比城墙的脸皮红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连带一日男友的事也保密了。 四个人点了很多个半份的菜,等吃得差不多,服务员把蛋糕端进来,和楚君杉、宋遥夜、程舒然一起唱《生日祝福歌》,一边唱还一边挥舞写着她名字的灯牌。梦里的场景得到还原,顾真坐在中间觉得像梦……妈妈去世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热热闹闹地过生日。 许完愿吃完蛋糕,叁个人拿出生日礼物。楚君杉送的是一套“旷野”的定制首饰,包括发饰、项链和耳饰。程舒然被这份壕无人性的礼物惊呆了,特别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大箱《Roller Coaster 》的日版漫画,大概有七十多本。其中有一本还是托在日本交换的同学参加签售会,排了叁个小时拿到的签名本。 不过,宋遥夜的礼物是最震惊众人的。他用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是五个顾真喜欢的国内创作型歌手。每个人都先唱一首自己的代表作,再说一句祝福的话。 最后五个人坐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祝顾真生日快乐,新的一岁,我们还会继续为你而歌”。 楚君杉当时就不淡定了:“这是资本的钞能力吧。” 程舒然呆呆地望着电脑,这根本不是用钱或者花心思就能做到的。他知道宋遥夜不简单,但他没想到,宋遥夜和他隔着数个无法跨越的阶层。 顾真震撼完,转了转眼珠:“宋遥夜同学,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瞒着我们的事?” “怎么说?”宋遥夜并不紧张。 她努了努嘴:“我记得寰晨娱乐的老总就姓宋,刚才那五名歌手都是寰晨娱乐的。” 寰晨娱乐曾是唱片业的王者,哪怕在网络时代,旗下依然签了业内最多的音乐人,还涉及音乐类综艺、选秀、演唱会。甚至它的触角还伸进了演艺行业——现行一些耗资巨大的商业片,背后都有寰晨的投资。 宋遥夜苦笑:“我想了很久……还是我主动交代吧。” 直到高叁那年,他才知道,他那个从不上班却不缺钱花的漂亮妈妈确实是别人的外室——很多年前,他妈妈孙樱只是寰晨旗下的小歌手,却偶然被公司老总宋源成看中了。因为正室彪悍,宋源成只敢偷偷地给孙樱汇款,连看都不敢来看他们母子。 他能认祖归宗,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正室生的叁个孩子难当大任——大哥宋遥晖是瘾君子,二哥宋遥旭是败家子,小妹妹宋遥曦是恋爱脑。 宋遥夜并不想加入这个家庭,也不想做寰晨的接班人。高考前夕,他坚持要去英国留学,读完本科和硕士归国,他在寰晨只待了叁个月,就提出来长跃传媒学习——长跃的管理规范程度堪称业界标杆,和乌烟瘴气的寰晨成鲜明对比。 宋遥夜签的是五年的劳动合同,今年是他来长跃传媒的第二年。 顾真听完,一颗心却沉了下去。她以为宋遥夜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的,但是大家都长大了,连宋遥夜也履行不了“永远”的诺言。未来他会是寰晨娱乐的“宋总”——为什么连宋遥夜的姓氏后面以后也要跟一个“总”? 宋遥夜刚说完,包厢门却被敲响了。确定收件人是“顾小姐”后,工作人员抱来了一个包装漂亮的箱子,还有一大束晚香玉。顾真很好奇是谁送的礼物,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全套精装的木心全集——前几天她在wb说过想要,是谁记下了她无心的愿望呢? 她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卡片,又去翻晚香玉。花朵的拥簇间有一张香气四溢的卡片,笔迹整齐好看却又笔锋锐利: “我只要风和日暖观赏你。” 这句诗后面,跟着的是“生日快乐,小姑娘”,落款是“陆亭”。 顾真把花丢开,为什么她周围死了一个徐总,却又会出现“陆总”、“宋总”?难道成为资本的情人是她无法摆脱的宿命吗? 是不是未来的某天,连楚君杉和程舒然也要告诉她,他们也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包厢里寂静了片刻,连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见。宋遥夜猜到顾真会生气,但是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人火上浇油。 楚君杉给程舒然使了个眼色,用那副方言腔调说:“哪儿的事儿,就算有人求着我,我回家说相声也不会当楚总的。” 程舒然忽然灵光了:“就算有人求着我,我回家卖煎饼果子也不会当程总的。” 顾真忽然绷不住笑了:“你们不会真的一个家里说相声,一个卖煎饼果子吧?” “是啊,”楚君杉神情认真,“我小时候还和我哥一块练贯口呢,错了我爸拿皮带抽。后来看我更有音乐细胞,就只盯着我哥了。我哥很长脸,今年还上春晚呢。” 程舒然回忆了一下,问道:“你哥是……楚霄河?” 见楚君杉点头,顾真又问程舒然:“那你呢?” 程舒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我爸妈在老家有个小门面,摊煎饼供我上学的。” 顾真笑了:“楚贵妃,来一段?” “得嘞,”楚君杉虽然没子承父业,但家庭熏陶在那里,皮带下练的贯口到现在也还记得一些。他一点磕巴没打,来了个流利地报菜名。 顾真非常满意,看来楚君杉说的是真的。经这一打岔,她的怒气也下去许多。她左手揽着楚君杉,右手揽着程舒然:“走吧,饭吃完了,去唱歌吧?” 程舒然点头:“好的。” 楚君杉贫得很:“臣妾领命。” “那我呢?”宋遥夜还坐在原地。 顾真到底也不能抛下他,她伸出手道:“……一起走吧。” 宋遥夜捏着她的指尖站了起来,他的手很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正确的抉择——近来遇到和顾真有关的事,他就会失去判断力。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少,在顾真从别处得知前,还不如他先坦白。 到KTV后,他们叫了一打啤酒,喝不醉人,还能炒热气氛。宋遥夜主动要求担任司机,一点都不喝,其他叁人一边玩骰子一边喝。 到了唱歌,程舒然是音域很宽的少年音,一般男生唱不上去的歌他也能唱得动。楚君杉嗓音条件本来就好,唱起情歌让人恨不得溺死在他的歌声里。 相比起来,顾真的水平就一般般,但她赢在歌单涵盖中日英韩四门语言,点歌又大胆,什么歌都敢点敢唱。 接下来是首日语歌,顾真点的。程舒然二外读的日语,本来也会一些日语歌。看到歌词,他傻眼了——这首歌是第一人称,喝醉了的女孩向对方要求带自己回家,表达也十分露骨。 他本来想其他两人听不懂日语歌,没想到这家店还是语言对译显示歌词的。顾真开始唱,程舒然脸都绿了,其他两个人神色也不大对劲。 “想你送我回家, 想今夜被填满, 可以的话, 想你再把我弄湿, 想和你在一起, 在黑暗又温暖的房间里……” 中途程舒然原本想代顾真唱,但被无情拒绝了。听完她唱最后一句,他迅速点了切歌键。 楚君杉神色暧昧:“你在我们叁个男人面前唱刚才的歌,是在暗示什么吗?” “没有,你想多了。”顾真皱了皱眉,“你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总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我满脑子黄色废料?”楚君杉人生头一回得到这种评价。 “对啊,”顾真拍了拍宋遥夜,“歌词就是这样,你会想到唱歌的人身上吗?” 面对楚君杉和顾真两道审视的目光,宋遥夜很轻地摇头:“不会。” 顾真朝楚君杉摊手:“看看人家,我没冤枉你吧?” 楚君杉默默把话憋了回去。他和宋遥夜认识四五年了,宋遥夜到底是什么人,顾真也许不清楚,但他知道。宋遥夜对顾真并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一直用理性压制。到了压不住的那天,顾真会看到一个她完全无法想象、甚至无法接受的宋遥夜。 但既然现在宋遥夜还想维持面子,他帮忙打一下掩护也没什么。 斗嘴赢了楚君杉,顾真心情大好,又点了几首歌词暧昧露骨的外文歌。程舒然没好意思看歌词,低着头盯着桌子。宋遥夜的手握了松,松了握,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楚君杉干脆进入了贤者模式,把勾引统统当成噪音。 唱到凌晨,顾真六七瓶啤酒下肚,终于要走了。虽然没醉,但酒意有点上头,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她腿软了一下,软进了旁边宋遥夜怀里。 那天宋遥夜答应她,怎么整他都绝不反抗,她今天光顾着生气,还没来得及用这项特权——顾真索性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阿夜,我刚才唱了那么多歌引诱你……你今天就带我回家好不好?” 宋遥夜整个身体都僵了,他举起双手,让自己不要碰到顾真,指挥程舒然和楚君杉把她从自己身上拖起来。还好顾真没有乱动,因为他硬了。 如果包厢里没有楚君杉和程舒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顾真在整他,甚至报复他。她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已经快守不住了。 楚君杉看了眼宋遥夜的脸色,恶狠狠地说:“你是在欺负他,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是宋遥夜,我带回去就把你绑在床上,操你操到你服为止。” 顾真哼了一声:“宋遥夜是正人君子,哪像你满脑子黄色……” 楚君杉无情打断了她:“正人君子也是有底线的,底线一旦破了,大家都做不了人。” 顾真脸色一凛,楚君杉点醒了她。她好像一直忽略了,宋遥夜不是一台专门解决问题的机器,他是人,也会有欲望。可是他的欲望会和自己有关吗?他看她演的片子是不是也会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