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1 棠花阁,京城中最大的妓院,不仅有艺妓,还有男倌,华丽的装潢,显得蓬勃辉煌,如若仙境般淫迷的桃花源,有艺妓演歌弹琴,有男倌坐在官爷身上扭腰摆臀,如此景象,是大多数男子梦寐以求的仙境。 但对于李夙来说,这地方根本就是噩梦一场,李夙被粗麻绳绑着手,五花大绑的被架到老鴇面前,李夙倔强的抬起脸,一脸不屑的怒瞪着眼前浓妆艳抹过了花漾年华的老女人。 「李夙,你看看这是什么?」老鴇拿出一张纸,摊在李夙面前,让他能够仔细看清楚。 李夙刚开始不以为意,直至看到了那张纸上写着的借款,当下愣了,自己居然被那欠债的爹给卖了,娘生了重病过世,尸骨还未寒,爹又欠下了一屁股债,居然连亲生儿子都给卖了,李夙当下迟迟无法说出半句话。 「从今起,你就在棠花阁做小倌还债吧,要是敢逃,绝对把你打得比现在还惨,来人,压下去。」 「是。」几个壮汉纷纷上前架着李夙,李夙被关进了一间小茅房,那天是他人生最糟糕的一天。 没钱上学就去学堂鑽个小孔偷听,夫子发现了好心送给他几本诗书,他边帮人放牛,边读书,赚点娘的医药费,又可以读点诗书,生活好不愜意,直至那天回来,看见爹跟娘抢着一个包袱,李夙上前跟着抢,包袱内的银票散落一地,那是李夙省吃俭用积下来给娘看病的药费,而娘捧着心,当下昏倒在地,李夙懵了,等爹收拾了钱后,转头就跑,李夙赶紧连夜找大夫,而大夫来时,李夙身无分文,娘又延误就医,就这么走了,李夙失魂落魄回到家中,看到几名壮汉在家逮人,拔腿就跑,结果还是被抓到了棠花阁。 李夙望着窗口透出的夜空,繁星在夜空中闪耀,不由得就想起常常跟着娘坐在门口数着星星,李夙默默地流下了泪,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就这样走了,原本愜意的人生也这样没了,李夙对于未来感到飘渺无期,那年,他才十三岁。 其实老鴇待李夙不薄,李夙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怎样对他有利,每天去劈材烧水时,总用煤炭把自己搞得满脸灰,看起来就像个不讨喜的脏孩子,所以李夙就在棠花阁内帮着服侍那些男倌跟艺妓,一待就待了快七年,李夙天生长得妖孽皮相,成年后是遮不住的,李夙再怎么逃,也还是被老鴇发现了。 「你每日清晨鸡未啼,就为了用煤炭抹脸,逃过做小倌的命吗?」老鴇看着被人押在水桶里,浑身赤裸的李夙,李夙凤眸微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看着老鴇。 「我这还真是捡了块宝啊!莲儿、兰儿,帮他洗一洗做个准备,后日就卖了他的初夜。」 李夙一听,脸上刷上惨白,面无血色,连挣扎都失去了力气,就像失去了灵魂的玩偶,任人摆置。 棠花阁有各色的艺妓跟男倌,而初夜就是第一次,拍卖的价码往往是被高价竞标的,毕竟人生第一次跟个陌生的人交合,对艺妓和男倌来说,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存在。 好的客人在第一次往往可以让人欲仙欲死,而粗暴的客人往往会弄到出血,好几天下不了床,这全都看个人机缘,不过这也象徵着自己不再纯洁的意味。 李夙连续三天,只能喝着流质食物,每日都要通一通肠道,肚子里空得发出咕嚕声,瘫在床上发出微弱的抗议声。 「好饿……」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李夙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力气去思考怎么逃离这棠花阁,现在只想好好大吃一顿。 这时,两位丫鬟推门进了房,端了一碗粥放在桌上,李夙立即跳下床,大口大口地喝着粥,边喝还边跟那两位丫鬟连连道谢,说着自己饿到前胸贴后背之类的话,吃饱了舔了舔嘴角,让丫鬟服侍他换了一身丝绸,不由得渐渐觉得睏了,换好了衣服挥了挥手,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2 棠花阁内,四处伴随着欢爱的呻吟声,某间房内,一名男子乌丝及腰,黛青色的丝绸顺着臂膀落下,衬出比女子更是细嫩洁白的肤色,男子的双手被丝带缠在床角,两腿间的男根被一条红丝带系住,上还掛了一颗铃鐺,眉清目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赧红,隐忍的慾望无从发洩,男子扭着腰蹭着丝绸想帮自己降点体内的火,而一动铃鐺声就会清脆的响起,彷彿像是要献给人的礼物般,在勾引着别人来抚摸他。 在床上的男子正是李夙,醒来后还是在自己的床上,不过自己现在就像隻羔羊任人宰割,而从体内传来的燥热,折腾得他十分的不舒服,只能藉着磨蹭着丝绸降点体内的火,不过越蹭反而更加的燥热,李夙随即想到刚刚喝下的那碗粥有掺药的可能性。 房内朱红的薄纱被人掀开,一名少年温文儒雅的走到李夙身旁,沉默不语,静静地欣赏着他淫靡的景象。 「官、官人……夙儿……求……官人……」李夙蹭着丝绸,说出口的祈求都变成了像在求爱般的呻吟。 「求我什么呢?」少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了点与他面孔不符的性感,李夙这时才忍着慾望抬头仔细打量的少年的容貌。 少年看上去比自己小了许多,一脸稚气未脱,却有不符合这年纪该有的成熟,浓眉间充满着正气,薄唇紧抿着,不发一语却让人觉得有一股压迫,此人,非皇及富,惹不得。 「官人……夙儿难受……」虽心知肚明跟这少年牵扯上了,肯定是藕断丝连,想撇都难撇乾净,不过慾望终归战胜了理智,李夙轻蹙起眉头,哀求道。 而少年用指头点着李夙的唇,抚着唇的轮廓,轻声道:「舔。」 李夙张开了嘴,伸出舌头乖巧的舔着少年的指头,少年恶质的将手往口腔内伸,绕着李夙的舌头打转,而津液就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李夙眼眸泛上了一层水雾,更是显得楚楚可怜,少年突然有那么一股怜惜及愧疚感,一闪即逝,少年抽出了指头,勾起李夙的下巴凑了上去。 乾柴碰到烈火,可谓一触即发,薄唇轻触到对方时,李夙脑袋一轰,一片空白,顺着本能意识回应着少年的亲吻,青涩毫无技巧的亲吻,既霸道又独佔,却让人莫名的感到一股安全感。 少年撬开了李夙的皓齿,用舌尖顶着他的舌尖,绕着舌头打转,而李夙乖巧的顺从着少年的引导,儘管青涩,却仍感到一丝的连绵,藏在心底,浓得化不开。 「王……咳咳……少主,出事了。」这时,另一名男子站在薄纱外轻唤,少年不捨得离开了李夙的唇,看着他因为差点窒息而泛上红潮的面容,顿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而李夙愣了愣,突然涌起了一股想紧紧拥住少年的衝动。 「等我。」少年轻声却极具威严的说道,而少年抚了抚李夙额头上的瀏海,解开了绑着他的丝带。 「夙儿吗?」少年轻唤着他的声音,淡淡的,有点飘渺,抓不到边的感觉,而李夙紧紧盯着少年,那墨色的瞳彷彿将他吸了进去,深邃不见底,他轻轻的点了头。 「嗯。」少年回了一声,便下了床,跟着薄纱外的男子走了。 剩下李夙愣在床上,默默地将少年的背影尽收眼底。 3 李夙觉得自己是全棠花阁内最倒楣的男倌,自己的官爷做到一半跑了啊,最后只好靠手自己来,不过庆幸的是他逃过了初夜,过没多久,老鴇一脸諂媚,笑瞇瞇地朝他走了过来。 「唉呦我的大金主,你跟官爷舒坦吗?」老鴇的态度变得太快,李夙反应不过来,愣愣的望着老鴇,张口说不出话来。 「李夙,快收拾东西吧,刚那位官爷把你买下来了,还花了三倍价把你给包了,叫你东西收一收到城西刘府那。」老鴇一边催促着李夙,一边拿出了包袱帮忙收拾。 「我?被包了?我债还清了?」李夙过了许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老鴇。 「对对对,我的小祖宗啊,别在我这瞎折腾了,今后还是跟了大官爷,好吃好住的才好。」老鴇突然拉过了李夙,往怀里搂,虽然说老鴇平日看上去挺严厉的,但到底还是对棠花阁内的艺妓跟男倌好。 李夙也不知怎么,鼻头一阵酸酸的感觉,拍了拍老鴇的肩,纵使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出。 等李夙拿着一个轻便的包袱,里面放着几本当初夫子送给他的诗书,站在棠花阁门前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一股重新活过来的感觉,看着路上人们好像在逃命似的,纷纷从路上跑回家,李夙也没有太多的疑问,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受上天眷顾的,拿着官爷託老鴇给他的一块令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城西的刘府。 站在刘府门口愣愣地望着大门,终于鼓起勇气打算跟门前的士兵搭话:「请问……」 「嗯?」两位士兵同时看着这位眉清目秀黑色长发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士兵面貌太兇恶,李夙轻轻蹙起了眉头,多添了一股忧愁的韵味。 「两位官爷,在下受人所託,要我来这找刘老爷。」李夙穿着单薄的绵衣,不由得觉得冷了,搓了搓手,企图想让自己温暖一点。 士兵看这单薄的身形,也动了惻隐之心,邀他进了府内,端了茶请他稍坐片刻。 而府内一扇门后透着许多人影,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讨论得十分热烈。 「现王弟起兵太过唐突,我们并无胜算,先去邻国避避风头吧。」这声音相当的具有威摄力,李夙总觉得在哪听过这声音,喝着暖茶,不由得泛上了一丝睡意,眼皮渐渐地闔了起来,沉沉进入梦乡。 4 李夙醒来时,是被晃醒的,而意识清醒了,却不敢张开眼睛,觉得有人凝视着自己的脸庞,并用指头抚摸着他唇瓣的轮廓,李夙紧闭起双眼,等到那人发出了轻快的笑声,李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睡得好吗?」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墨黑色深邃的瞳孔,而浓眉大眼的少年笑着望着他,李夙轻轻的点点头,忽然打了个喷嚏。 「哈啾……」少年看着李夙打了个喷嚏,笑得更欢了,拉着李夙的手腕往怀里带,并用自己的棉袄大衣紧紧地包裹着李夙。 李夙原本还推拒地拍着少年的胸膛,少年硬是紧紧搂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久了李夙的身子也暖了。 「……谢、谢谢……」李夙的双颊不由得泛上羞红,这是他醒来后第一句跟少年说的话。 而少年搂着他将头靠在他的头顶,少年身上的清香扑进李夙的鼻息,清清淡淡,如同檀香般,有种安全感,李夙不由得又犯睏了,打了一个呵欠,揉着眼睛。 少年看着他的动作,轻声地笑了,开口道:「你最近没睡好吗?怎刚醒着又想睡了?」 李夙沉默不语,心里默默想着是在你身上太舒服,可怎也开不了口跟少年说,而少年揉了揉他的头顶,轻声说:「想睡就睡吧,之2后路途会很漫长。」 李夙这才微微抬起头,开口问:「我们要去哪?」李夙这辈子也没出过远门,最远也不过从家里到棠花阁的距离,还是被架着去的,所以一听到出了趟远门,马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望着少年。 少年看着他的反应,先是轻声笑着,笑完别过了头,望着马车的窗外,叹了一口气道:「粼都。」 李夙自是知道过了文江就是粼国了,而现在要到粼都去,意味着他们正往粼国前进,看着少年一脸忧心重重,李夙捧住了少年的脸庞,轻轻地将唇凑上了少年的唇,而只是轻触,并没有如同第一次碰面时的热情,反而带了点青涩的温柔。 「官爷,不管你去哪,夙儿跟定你了。」这是李夙离开少年唇瓣后的第一句话,少年还有些一愣一愣的,顿时还没回过神,听到李夙的话摀着嘴别开了头。 「我叫刘逍,不叫官爷……」 李夙听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年,李夙二十岁,刘逍十六岁。 5 李夙再次醒来似乎是在一张床上,他却不敢张开双眼,怕醒来后仍身处在棠花阁,一切不过是梦一场。 「王爷,你怎就把棠花阁的小倌买下来了呢?」有人议论的声音提醒了他一切不是梦,而那一声王爷,使李夙脑子一片混乱。 「就看那孩子投缘,我也没什么知己,看他也不贪什么,就想带上他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金主是当今的王爷,只是王爷不待京城,到粼都要做什么? 「刘总管,你看父皇尸骨未寒,我就被王弟赶出宫还被追杀,你说我这时候没个人陪陪我,我会不会疯掉?」少年的语气是带点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口的话却是最惨痛的事实。 刘总管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小王爷不过是个魁儡,最棘手的还是小王爷的娘亲,秦贵妃想夺大权……」 「停了,后宫斗争的事,我不想听。」听见少年打断了刘总管的话,接着说:「我们休息一下,明天清晨过了文江就暂时可以逃过一劫了。」 刘总管爽朗的笑了,接着说:「王爷,知道臣为何辅佐你吗?」刘总管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王爷,你有人性,肯接受諫言。」 之后少年轻声笑了,门被推开,有人走了出去,过没多久,有人走近了李夙,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感觉到对方坐在自己的床上,沉默不语。 李夙受不了这种气氛,张开双眼直直瞅着少年。 「醒了?」少年伸出手揉着李夙的头,然后拿起了李夙放在包裹内的诗书,随意地翻了一下。 「那是我的。」李夙指着诗书,嘟起嘴对于少年的行为表达了他的不满,少年看着他又笑了,少年笑得时候,右边的嘴角带着一个小小的酒窝,李夙觉得少年笑的时候,有种符合他年龄的纯真,如沐春风般地舒服。 李夙难得兴起了作弄人的念头,伸出魔爪放在少年的脸颊两侧,轻轻捏着往外拉,少年的脸被他拉得变了形。 李夙看这变形的样子,松开手捧着肚子放声大笑,看着李夙笑得那么欢,少年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笑了多久,李夙才意识到他刚做了多犯上的事情,立刻拉起被子,紧紧实实的把自己包覆住。 「请王爷息怒,原谅夙儿的无礼。」 而少年轻轻拉开了被子,拍拍李夙,对他说:「夙儿,这辈子就你对我说话不用敬语好吗?我叫刘逍。」 「刘逍……」李夙也呢喃着,痴痴望着少年,这时,他的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抗议声,李夙捧着肚子,皱了皱鼻头,羞红了脸。 「饿了?」少年温柔地问着,李夙点点头,伸出三根指头。 「我三天没吃饱了。」说完,只听见少年爽朗的笑声,他起身,走出门口,在门口跟人讲了一些话后,过没多久又走了回来。 「我叫他们送上来了,你喜欢看书吗?」少年习惯性的揉了揉他的头,李夙轻轻点了点头,过没多久又摇着头。 「怎么了?不喜欢吗?」少年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他缓缓开口:「喜欢,但是我不识字,所以我看也看不懂。」 少年望着他,陷入了沉默,过没多久又伸出手揉着他的头:「没关係,我教你。」 然后将手上的书严严实实的放在李夙的手上,李夙抬着头望着他那双墨色的双瞳,顿时觉得那双眼睛,真是迷人。 6 李夙吃饱喝足了,便打开了窗,坐在窗边,看着满天星斗,透着星光翻着自己的论语,慢慢的看,嘴里还嘀咕着:「都看不懂这是什么文字……」 这时有人从他身后盖上了一件大衣,也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他旁边。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刘逍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论语,将上面写的字念给他听。 「什么意思啊?」李夙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痴痴地望着刘逍。 「什么意思啊……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刘逍看着李夙像隻小犬一样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兴起了作弄他的念头。 「什么好处……」李夙敲敲头,绞尽了脑汁的想着,刘逍看了轻笑起来,揉揉他的头说:「别想了,我告诉你,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李夙听了,想了一下,轻轻地点着头算是应允,刘逍开口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行呢,就是走,师呢,就是夫子的意思,三个人行走在路上,一定会有我的夫子;这意思就是我们许多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学习,互相引以明鑑,懂吗?」 李夙听着一愣一愣的,接着开口道:「那我跟你请教学字,所以你是我的夫子了哦?」 刘逍听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就点点头道:「果然名师出高徒,一点就通。」 而李夙拉着刘逍的衣领,将唇瓣凑近了刘逍的唇,轻轻点了一下,随即离开,而刘逍顿时愣住了。 「那,夫子,这是徒弟的学费。」李夙露出了洁白的皓齿,笑着对刘逍说,而刘逍反应过来后轻轻的咳嗽,别开了头道:「那……那我就把学费收下了。」 「嗯,夫子,你看今夜满天星斗,多美啊!」李夙指着夜空,拍拍刘逍的肩,让刘逍转过头来看着星空。 刘逍看着夜空,一颗一颗微小的光芒掛在漆黑的夜空中,彷彿如同宝石般晶莹闪耀,李夙用手指着夜空道:「娘亲曾经说过,人死后不会离开亲人太远,会化作一颗小小的星尘,默默在天空中守护着对方。」 刘逍突然搂住了李夙,并稍微施加了力道,闷声说:「你说父皇跟母后会不会像你说的一样,化作星尘看顾着我呢?」 「嗯,一定会的。」李夙肯定的点点头,并将掌心覆在刘逍的手上,企图想让刘逍温暖一点,刘逍轻笑着,用手揉了揉李夙的头。 「夜深了,快休息吧,明天还要坐船呢。」刘逍松开了手,起身帮李夙铺好被子,李夙扑到床上,立刻爬进被窝里。 「你不睡吗?」李夙挑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着看刘逍拿出了一本书,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嗯,我要读兵法。」刘逍坐在床沿,并没有要睡的打算,而李夙坐了起来,抽走刘逍的书。 「不行,没人陪我睡我睡不着的,王爷你陪我睡。」其实李夙也知道刘逍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而自己七年下来也都是自己一人睡的,说会怕一人睡只是随口胡扯的,到还真是讲得煞有其事,理直气壮的。 「夙儿……」刘逍看着李夙拉着他的手,自己也跟着李夙躺了下来,李夙就枕在他的肩窝上,发出心满意足的讚叹声。 刘逍笑着摇摇头,搂了搂李夙,疲惫的闔上眼帘进入梦乡。 7 隔天,天未亮,李夙就被刘逍叫起来,李夙昨日几乎睡了一整天,醒来时看见刘逍深深的黑眼圈,不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敢情他这别人买下来的小倌睡得比金主还舒服,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李夙也没时间愧疚太久,匆匆收拾了包袱,就被刘逍带着,跟着一匹人到了渡口,上了船之后,李夙才渐渐搞懂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首先,买下他的人是应该要成为皇帝的大王爷,其次是宫廷斗争,刘逍被自家弟弟赶出宫,而且还被追杀,必须要到邻国求助,重新整肃旗鼓。 李夙搞清楚之后,腿一软,直直瘫在甲板上,后来刘逍扶他起来,李夙愣愣地看着刘逍看了很久,吞了几口口水,顺了顺气,倒也挺适应良好的,在眾人面前还是王爷、王爷一声声的叫,私底下两个人闹在一起就叫着刘逍,叫着甜腻。 「你说他大我四岁,我还真不相信。」刘逍端起茶啜了一口,望着在甲板上拿着钓竿跟着小僕一起钓鱼的李夙,喃喃开口向刘总管抱怨。 「咳……」刘总管被自己喝下去的水呛到了,连连咳了好几声,等顺了气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刘逍:「你说,李公子比你大?」 「嗯。」 「是吗?比你矮了两颗头,感觉也很稚嫩。」 「是吧,我说我可算是他的落跑情郎,他的第一次,被我那亲爱的王弟搞篡位,大火烧了我的双华宫,还派了杀手来追杀我,我衣服都还没脱呢,就从棠花阁出来了。」 「咳咳……」刘总管听到了刘逍的话,第二次又被呛到,连连咳了好几声,连茶都从鼻子流出来了。 「刘总管,你还好吧?」刘逍难得好心地拍拍刘总管的背部,帮他顺着气,顺便看着李夙因为钓起了一隻小鱼,转过身来跟他炫耀,回给李夙一个好看的笑容。 「这么说你跟李公子还清清白白?」刘总管气顺了之后疑惑地问着刘逍。 「是啊,不过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刘逍看着李夙,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噙着笑意对着刘总管说。 「哀……王爷,你想收男宠,微臣也不干涉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把帝位夺回来。」刘总管摇着头,他心知肚明这王爷如果对一个人有兴趣,怎样都不会改变对这人的执着,他从小看着王爷长大,什么心性他瞭若指掌,如果有那么一个人陪伴着王爷,他心里也能放下一块大石,只怕…… 「王爷,莫怪微臣囉嗦,男宠收归收,感情别放太深啊……」刘总管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现在的事,说不准。」刘逍望着李夙,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自己哪天真的要离开李夙的话,他会伤心吧?刘逍也拿不定一个准儿,自己也不是没喜欢过人,不过这年纪的喜欢也不知道是像跟着一个人在一起就开心地喜欢,还是情人那般的喜欢,自己为什么会对李夙有兴趣呢?大概是在那一夜,李夙漂亮的凤眸因慾望泛上了水雾时,自己心底没来由的抽动了一下吧?刘逍摇了摇头,想着自己其实对李夙的喜欢,仅仅是跟着一个人在一起就开心地喜欢,企图催眠自己,却不知,李夙这两个字,盘绕在脑海,悄悄佔据心房。 李夙钓到一隻大鱼,举着大鱼跑过来瘫在刘逍身上,就像打定了刘逍一定会接住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边喘边说:「王爷,我钓到大鱼了,你看这么大。」 刘逍笑着揉揉李夙的头,因为天气寒冷,李夙的双颊显得有点泛红,就像一颗苹果一样,让人很想咬一口,刘逍低下头,咬住了李夙的左侧脸颊,李夙瞬间僵住了,大鱼就从他手上掉落,而刘总管识趣地带着小僕离开,李夙过了许久才推推刘逍。 「王爷……夙儿脸疼了。」刘逍恋恋不捨的离开了李夙的脸颊,看着李夙别开脸,双颊红通通的,刘逍举起手抚着李夙的脸,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李夙转过头,凤眸微抬,正好对上了刘逍的眼。 「夙儿,我如果哪天离开了你,你会难过吗?」刘逍紧紧地盯着李夙,突然深怕这一眨眼,眼前的人就这么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夙低下头,再抬起头望着刘逍,望着刘逍墨色的瞳孔上映着自己的倒影,就像第一次见面时,晶亮,眼里只映着自己,李夙开心的笑了起来,凑近了刘逍,在他的耳畔轻说:「王爷,夙儿等着你,多久都等。」 刘逍听完,将李夙紧紧得拥入怀中,心脏剧烈得跳动着,但他此刻只希望李夙可以清清楚楚听见。 「王爷……」李夙被刘逍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莫名其妙,倒也没抗拒着刘逍抱着自己,过没多久轻轻拍着刘逍,皱着鼻头道:「王爷,我饿了,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刘逍这才松开了李夙,似乎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有点不解,整了整衣襟,轻轻咳着掩饰了自己刚才冒失的动作。 「走吧,今天叫刘总管煮鱼汤给你喝。」李夙开心的应了一声,上前牵住了刘逍的手,而刘逍伸出手揉揉李夙的头,想到待会的鱼汤,突然有点期待今天鱼汤的滋味。 8 李夙跟刘逍他们这群人往粼都前进,久了也跟他们混熟了,里面的刘总管,其实是跟刘逍有一点点血缘关係,所以刘逍跟他同姓,但是因为算是比较远的关係,再加上刘总管个性淡漠,也不奢求什么大官,就是负责起了刘逍的生活起居,照顾他到大。而那个小僕,小名叫狗蛋,倒是没听他说自己得名字,整群人之中,就属他最黏着李夙,李夙也挺喜欢他的,两个人总待再一起玩闹,要不是狗蛋年龄才八岁,刘逍还真有点不喜欢看李夙成天跟狗蛋瞎混。而狗蛋的父亲,王宇,负责刘逍跟李夙的生活起居,父亲是僕人,儿子自然也出生为僕,不过王宇对李夙毕恭毕敬,倒也没阻止狗蛋跟李夙玩在一块儿,偶尔唸唸狗蛋别太无礼外,其馀的也不会严厉喝斥;李夙挺喜欢这个时常掛着弥勒笑容的中年男子,因为李夙的爹爱赌,李夙从小就很少看见自己爹爹对自己好过,大部分不是看见爹爹回来偷钱,就是喝醉酒打娘亲出气,而王宇待李夙就跟狗蛋一般好,李夙不由得也把王宇当自己的爹爹看待。 另外还有两位护卫,一位叫玄甄,时常扳着一张死人脸,不过长得挺俊俏的,所以就算扳着死人脸,一有姑娘家走来,也不免多望几眼,而另外一位叫曹卿,脸上总是掛着痞痞的笑容,老是爱对玄甄勾肩搭背的,如果说玄甄叫俊俏的话,曹卿可算潘安在世了,因为玄甄总摆张死人脸,所以路人看归看还是不敢上前搭话,而曹卿身边总会吸引一堆人,他们两位的武功可是了不得,有一次在山路中走着,遇到了山贼,大概十几个人,山贼武器都还没亮出来,玄甄握着双刀,大概一分鐘不到的时间,通通被玄甄打掉了,后来山贼看情势不对,拔腿就跑,从此李夙看见玄甄就崇拜的望着他;而曹卿很喜欢调戏李夙,可能是因为玄甄总是那副死人脸,所以曹卿失去兴趣了吧?李夙倒是很喜欢跟在玄甄身旁,最后往往被刘逍拖到自己身边,而且每次刘逍来拖自己时,那脸黑得难看,曹卿也不敢上来调戏李夙,李夙哄几下,刘逍气就消了,然后会轻轻揉着李夙的头,温柔的说自己不喜欢看见他跟玄甄和曹卿走太近之类的话,李夙想想既然不喜欢,自己分寸拿捏好就好了,吐了吐舌头往刘逍脸颊亲了一下跑开,刘逍就带着轻笑,让他继续玩耍,比如说现在。 「王爷,你不觉得你对李公子太纵容吗?」曹卿脸一片黑,看着李夙跟着玄甄屁股后,要玄甄教他武功,他心中就有个疙瘩不舒服。 「他就孩子心性,多让着他点。」刘逍抚着脸颊,痴痴笑着看着李夙,而曹卿心中默默咒骂个不停,不过他也不讨厌李夙,只是不喜欢他跟玄甄走太近。 「王爷,你什么时候要交夙儿写字?」李夙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撞进了刘逍的胸膛,刘逍也回抱住他,怕他跌倒。 「夙儿,等我们到粼都,见了粼帝好吗?」刘逍宠溺的揉了揉李夙的头,李夙点点头,攀着刘逍的手,乖顺的跟着他走。 曹卿靠着玄甄,摇头笑着,而玄甄白了他一眼,默默的把他的手抽掉。 一路上就这样子打打闹闹的,等到了粼都也是大概十四天之后的事了,一到了粼都,就被城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你们,进城做什么?一看就外地来的。」守卫不客气地问了他们,这时候披着黑色长袍的刘逍缓缓将帽沿拉下,拉开自己的衣襟拿出一块金牌。 李夙一看那金牌,就想起这不是当初刘逍託给老鴇拿去见刘总管的信物吗?而守卫看了金牌,立即放软了态度。 「赦王,多有得罪,还请包涵。」守卫拱手让他们通行,并还有人为他们带路,直往主城走,一行人被请到了粼国的皇城,就下榻给外宾居住的客房中,还有侍女请了刘逍去澡堂沐浴,刘逍拉着李夙的手,被带到澡堂,连日赶路,刘逍他们一行人一副狼狈像,一点都没贵族的风范,李夙更是嚮往泡个舒服的热水澡,狠狠睡上一个好觉,一到澡堂,李夙急躁的脱掉自己的棉布袍,就往澡堂下去,刘逍连拦都来不及拦。 「好烫啊!」李夙惊呼,这热水比自己以往洗过的热水还要烫,嘟起嘴望着刘逍,好像在怪他怎不早点跟自己讲。 「这是温泉水,是从火山那边抽过来的水。」突然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来,李夙顺着门口看见一位打着赤膊的男子倚着墙壁,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而侍女纷纷弯下了身子,齐齐喊了一声:「皇上。」 「牙牙!」刘逍笑着唤了一声,而男子眉头轻轻蹙起,「别叫我乳名啊。」然后开心得笑着,上前抱住了刘逍。 「贤弟,辛苦你了。」拍拍刘逍,这时他才发现在澡堂里已经适应水温的李夙,李夙及腰的乌丝贴着洁白细嫩的肌肤,因热水烫得他得肌肤微微泛红,而凤眸微微瞇起打量着自己,说到底就是美人胚子一枚,男子对李夙难得生起了一股好感。 「贤弟,这位是?」 「我们先下水吧,我在跟你介绍。」刘逍脱了长袍,拉着男子跟着进了温泉内,一下了水,李夙就跑过来拉着刘逍的手,带着一股戒心看着男子。 「粼大哥,这位是李公子,是我的朋友。」刘逍对着男子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揉揉李夙的头,温柔的对着李夙说:「夙儿,这位是粼帝,粼皓,别担心,他不会害我的。」 李夙这才卸下心防,向粼皓点了头,礼貌性地喊了一声:「粼帝,夙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下看得粼皓心知肚明,李夙跟刘逍两人不单单只是朋友,粼皓爽朗的笑了,他虽然也收男宠,但他可没那夺好友情人的爱好。 「说吧,贤弟,你发生什么事了?」 「粼大哥果然明眼人说亮话,我父皇驾崩了。」刘逍瞬间收起了笑容,连李夙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刘逍举手投足间,都流出一副帝王的内敛,粼皓笑了几声,抹了抹嘴,微微抬起头看着刘逍。 「秦妃在追杀我,我来,仅求庇护,重整旗鼓后,回京城夺回属于我的帝位。」 「朕有何好处?朕对这美人儿挺有兴趣的啊。」粼皓恶质的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夙,李夙被他看得心寒,往刘逍背后躲着,凤眸微微抬起看着粼皓。 「粼大哥,我夺帝位,你跟我国同盟,我国正处西南,刚好在靠海的海港附近,也属贸易口,对你百利无害,至于李夙,很抱歉我不能割爱。」 说完,粼皓大笑了几声,接着望着刘逍叹了一口气道:「年轻真好啊,贤弟,你动真情了。」粼皓说完点了点头道:「行,你需要多少大军,粼国助你,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朕不做有风险的买卖。」 刘逍笑了笑,点点头道:「粼大哥,识我这么久了,我曾失败吗?」 粼皓看着刘逍露出猖狂的表情,突然没来由得对敢跟刘逍作对的秦妃为之惋惜,敢跟他作对是有胆识,但是挑错人作对了啊。 「那,我也不妨碍你跟小情人泡澡了,洗洗后,先来我宫殿吧,兄弟俩好久没把酒言欢了。」粼皓起了身,立刻有侍女为他披上了浴袍,穿戴整齐后,粼皓就离开了澡堂,顺便命令侍女也离开澡堂待在外面守着,顿时澡堂只剩下李夙跟刘逍两人。 9 偌大的澡堂,瀰漫着水气,李夙看看刘逍,突然打着水花像个小孩似的往刘逍泼,刘逍也不甘示弱得泼回去,只剩两个人的澡堂变成他们一个小大人、一个长不大的游戏间,澡堂充斥着他们的笑声,而这是其他人都未曾听见的。 「李夙,你这个……」刘逍一时气结,想不出什么用词骂他,而李夙对着刘逍吐了吐舌头,边往温泉中央跑,结果一个踩空,整个人往前扑,刘逍赶紧拉住李夙的手腕,用力一带就将李夙拉进自己的怀中。 李夙贴着刘逍精壮的胸膛,抬头就看见刘逍望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剧烈的跳动着,而且跳得胸口微微的抽痛,时间彷彿就这么停住了,刘逍弯下腰,而李夙闭上了双眼,像似预料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在嘴唇相贴的那剎那,刘逍就像似被电到似的,松开手,李夙重心不稳就跌坐在池底。 「抱歉……没事吧?」刘逍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脸不知是被热水烫得通红,还是面对李夙羞涩的赧红,用手臂遮着嘴,不敢直视李夙的双眼。 李夙愣着,迟迟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呆愣地看着刘逍,才缓缓得摇了摇头。 「我、我先上去……夙儿待会就先回房吧。」刘逍赶紧爬上岸,像似逃命的速度披着浴袍,就离开了澡堂,留下李夙一人呆坐在池底。 「王爷……」李夙低喃,胸口有一种鬱闷的感觉,不明白为何刚才刘逍会推开自己,开始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跟在刘逍身边有种安心的感觉,大概是在那夜刘逍轻唤的那声飘渺的夙儿,以及触摸他时,感受到让人想落泪的温柔,所以自己对着刘逍有点像对待恩人般地看待,最近对刘逍產生了某种特别的情愫,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如今李夙捧着胸口,只感到胸口一股气顺不上来,顿时也说不出对刘逍是怎样的想法了。 眉头轻轻蹙起,乌丝衬着肌肤更加的洁白,水滴从发上低落至水面上,纤瘦的身躯映在水面上显得婀娜,李夙想着刚才被刘逍摸过的手腕还微微得发烫,四周还残留着刘逍的气味,不知道是温泉的热度太烫,还是自己身子不由得发烫,就像自己那夜被下了药般的燥热,李夙摸着自己的胸膛,微微仰起头,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低沉、沙哑、飘渺,但却让他莫名得渴望。 顺着水流,李夙靠到不远处的造石上,抚摸着自己胸膛的突起,有种触电般的感觉从胸膛传递过来,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很大声,李夙脸上微微泛红,紧紧抿着嘴,不敢让呻吟声溢出,他自知正做着棠花阁内小倌常做的事情,那声声不堪入耳的呻吟,如今在耳畔回响,最后变成了低沉沙哑的熟悉男声,飘渺又虚无的唤了一声夙儿,李夙纤细的手往下探,在胯下之间抓住了自己半抬头的肉茎,李夙轻压着自己的马眼,发出了一声浅闷的哼声,轻抚着自己肉茎上着皱褶,然后用手掌牢牢包覆住,开始上下的套弄。 「唔嗯……」李夙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呻吟,发现太过羞耻而抿着嘴,因为情慾而使自己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桃红,而刘逍曾说过的话语如今在脑海内回放,凤眸泛上了一层水雾,李夙想像着现在碰触自己的是刘逍那宽厚温柔的手,每一下的套弄,都温柔的让他融化。 「爷……」李夙不由得弓起身,享受着自己给自己的酥麻感,一次又一次地衝击着大脑,就像有千万隻螻蚁啃噬掉自己唯一的理智,快速的套弄着肉茎,呻吟声已经无法抑制的喊了出来,在温泉中,抽动的水声显得更加得淫糜,因情慾折腾而泛上的水雾,一眨眼泪珠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浑身炙热得快要融化,最后一次的套弄,一股酥麻袭上脑门,将自己带至巔峰,李夙茫然的呻吟了一声,最后浑身瘫软得跪在池底,喷洒出来得浊白在水中逐渐消散,最后连一丝痕跡也不曾留下。 「我……我到底在做什么……」李夙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愚蠢的行为,发烫的脸颊和温度还未曾散去,留着高潮过后的红韵,李夙起了身,披着浴袍,回头望向温泉池,心底总觉有股空虚感,迟迟未散。 李夙拒绝了侍女的服侍,心情恶劣的走了出来,在路上撞见了曹卿,曹卿和他打了声招呼,而他凤眸微抬,点了个头,直直走进客房,用力的甩上门,看到床直往床上扑,鬱闷的闭上双眼。 这时曹卿捎了捎头,一脸莫名,刚好刘逍这时候走了过来,正打算去找粼皓饮酒作乐,看到曹卿打了声招呼,就被曹卿拦了下来。 「李公子叛逆期?还有王爷刚刚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刚刚红着脸,气嘟嘟的跑进去了?从实招来。」 「我……我刚刚跟他在温泉池亲嘴了。」刘逍别开头,不好意思的说着。 「那有什么?你们不是常亲吗?我想亲玄甄还会被他赏巴掌呢。」曹卿无奈的耸耸手,一脸羡慕的看着刘逍。 「亲嘴是没什么,但是我下面那个了……然后我突然想那个……就是父皇跟母后常做的那个……」刘逍的脸更红了,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而曹卿听完哈哈大笑,拍了拍刘逍的肩膀,说了句好自为之,然后瀟洒的走开。 「诶,别走阿,你说说夙儿怎样会消气啊?」刘逍叫住了曹卿,曹卿带着痞痞的坏笑看着他。 「王爷你还真是,再怎样早熟还只是小孩啊!你不是把李公子买下来了吗?」 「是阿。」 「那有什么问题?」 「我、我、我……」刘逍顿时气结,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不知道问题在哪,只是在嘴碰到嘴的那一瞬间,他很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想要李夙,想让李夙在自己身下哭泣,哭着求自己饶过他,想让李夙身上沾染上他的气味,他想把李夙弄坏,弄得除了他之外,李夙不能抱着别的男人哭喊,他对自己强烈的佔有慾感到害怕,他怕李夙会被自己弄坏,然后从此憎恶他,他害怕那样。 「王爷,感情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参透吧。」曹卿看着刘逍纠结的表情,顿时感到好笑,不想直接点破他正在面对的,伸了一个懒腰,挥了挥手就往庭院走,看着曹卿的身影渐渐远去,刘逍摇了摇头,就往粼皓的寝宫走。 10 粼皓的寝宫总会待着两名妃子,粼皓可算是声名远播的好色帝王,只是他对男色倒是兴趣缺缺,粼皓一手拥着自己的妃子,双眸被一条白巾包住,贪婪的舔舐着妃子的锁骨,而妃子轻笑着欲拒还迎得推着粼皓的头,酥胸几乎整个坦露了出来,刘逍被请进宫时,也被这冶艳的场景惊吓到了,站在门口连一步都不敢前进。 「呦!这不是刘贤弟吗?」粼皓拉下了白巾,招了招手要刘逍往前走,刘逍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而这时便有妃子下来帮自己倒酒。 「我以为你会晚点过来,怎么?春宵苦短,居然没和小情人待久一点?」粼皓带妃子帮自己倒好了酒,举杯一饮而尽,而刘逍看了也跟着粼皓瀟洒的饮尽。 刘逍放下酒杯,无奈地将刚刚在澡堂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完后粼皓拍腿大笑,旁边的妃子也跟着遮着嘴嗤嗤笑了起来。 「朕想刘贤弟可谓英雄少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霸气和宏图壮志,不过对感情这件事,还真是个孩子呢。」粼皓噙着笑意看着刘逍,他并不想道破,如果事情简简单单就可以明瞭,那这游戏就变得十分的无趣,自己用手指摸着酒杯的杯缘绕了一圈,开口道:「朕在想,或许刘贤弟不好这口吧?毕竟,男宠这种事情,多是找个乐趣,久了也就腻了,而且贤弟啊,想想你夺回了自己的帝位后,还得找个皇后来帮着你母仪天下啊。」 粼皓端起了酒杯,饮尽后接着说:「两个男子在一起,那可是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最多当个洩慾的工具,玩玩就好,认真的话可是会使自己受伤的哦!」说这些话时,连粼皓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神变得狠戾阴蛰,甚至带了点戏弄的恶意,像是在玩弄着牢笼中的麻雀,看着麻雀企图撞破牢笼而徒劳无功,最后头破血流的样子,这样带给了粼皓一股深深的快感。 「李夙才不是这种人。」刘逍叹了一口气,肯定的回答了他对李夙的信任,一想到李夙,嘴角不由得掛上了笑容,「粼大哥,能否给我个清幽居住的房子,让我练兵、练武,顺便请个教书的夫子?」 粼皓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只是愣着,而后突然爽朗的大笑,「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行,朕在赤峦峰打猎时有盖间临时休息的房子,你就去那吧,先派给你一些新兵,给你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后去赤峦峰的双琮谷肃清山贼。」 「行。」刘逍连想都没想就应下,隔空对着粼皓乾了一杯。 「粼大哥,若无重事,我舟车劳顿也累了,来日再长谈吧。」刘逍站起身,一阵晕眩,自知不太会喝酒,却逞强喝了好几杯,恭手作揖后,就离开了寝宫。 李夙回到房间后用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闭上双眼乾脆甚么都别想,狠狠睡上一觉才对,结果自己闭上双眼脑内的画面都是刚才在温泉里自己做的事情,只是变成了有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李夙睁开双眼摇了摇头,气嘟嘟的翻了个身又紧闭着双眼,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多久,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了,李夙抬头看见来人就来气,还带着酒味,醉醺醺地靠近他,李夙翻了个身装睡,不想搭理刘逍。 「夙儿……嗝……」刘逍走进了李夙,就扑上来压住李夙。 「很重……王爷快起来!」李夙不悦的推推刘逍,刘逍比自己高,身材也比自己壮硕,论力气,李夙完全被刘逍压得死死的。 「齁……」过没多久就从刘逍身上传来打呼的声音,李夙不禁失笑,再多少怨气霎那就好像被这声打呼声驱散了,李夙没好气得推了推刘逍,使力终于把刘逍推下身,而刘逍翻了个身,轻轻拥住李夙。 「夙儿……别生气……」刘逍说着囈语,李夙听了将头往刘逍胸膛靠了靠,拉起被子将两个人盖好。 「王爷,你说夙儿该拿你怎办呢?」李夙无法解释自己胸口鬱闷的原因,以及听见刘逍囈语后在心中化开的甜腻,将所有今日感觉到的寂寞跟空虚感全部驱散开来,只留下一丝轻轻浅浅的波动,在心湖上漾起涟漪。 「睡吧,王爷,夙儿不生气了,夙儿会一直陪着你。」李夙轻轻抚着刘逍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像是母亲在安抚着婴儿般的动作,而这轻柔的动作使得刘逍眉头间的皱褶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详的睡容。 李夙靠着刘逍的胸膛,一股倦怠感渐渐袭上,自己连打了几声呵欠,过没多久就闔上了眼帘。 11 一觉好眠的后果是刘逍醒来时整隻手臂麻痺,不过看到李夙的睡容,让刘逍心头一软,手臂就放着给李夙枕着,李夙醒来后看见刘逍手臂麻痺了一段时间,顿时感到歉疚,环抱着刘逍的腰,头埋进刘逍的背部,沉默不语。 刘逍心情大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反正李夙息怒了他就开心,而整肃好了以后,侍女就叫他们来到前殿,在前殿遇到了粼皓,粼皓拿了一个包袱给了刘逍,之后又派自己的贴身侍卫陪着刘逍他们上山。 赤峦峰位于粼都北方,赤峦峰是文江的水源头,据说赤峦峰上有天仙神水,可治百病,宫殿内的温泉水就是从赤峦峰槽道引下来,赤峦峰地势险峻,若非有粼皓的贴身侍卫带路,刘逍一行人肯定在山里迷了路,赤峦峰正位于冥国和粼国的正上方,粼国和冥国被文江隔开,文江水是这附近人重要的水源。赤峦峰过后是噶玛国,听闻噶玛国性格兇残,正位于赤峦峰底,而赤峦峰底下就是双琮谷,因为赤峦峰位于一个重要的贸易路段,所以常有商人必须经过赤峦峰运货至噶玛国之后的国家贸易;不过噶玛国的王是为兇残的主,所以许多国民在国家待不下去了,纷纷跑到双琮谷做贼。会送货物到噶玛国的商人多是粼国人,粼皓为此头痛,刚好藉这机会,可帮刘逍找到居住的地方藏匿,又可请刘逍帮忙剿灭山贼,如果刘逍失败的话,那也不必再多花什么心思帮助刘逍了,粼皓虽相信刘逍办得到,但是他还寧可相信事实,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刘逍的要求。 粼皓也守了信,当一行人到达居住的地方时,刘逍整个眼睛都傻了,这居住的地方虽说是木屋,可是还讲究木屋的装潢,而且进了屋里,屋内还飘着淡淡的胭脂味,这让李夙些许的不满,不过李夙最爱的是在木屋外的盪鞦韆及树屋,跟着狗蛋两个人在树上爬上爬下的,然后两个人抓起了木板就往山坡下滑,刘逍看得提心吊胆,不过李夙倒是玩得挺乐的。 他们在山里住了下来,粼皓的贴身侍卫隔天就下了山,刘逍注意到粼皓的贴身侍卫身上带着浅显的咬痕,脖子上也有被勒过的痕跡,而刘逍曾私底下跟他聊过,他完全不想理会刘逍,眉目间传递着忧鬱的神情,隔天刘逍找不到他,敲头说忘了问他姓名了,李夙拍了拍他的肩,说了怕人家等太久,不敢在山上待太久吧!刘逍也不明白李夙说得人家指得是谁,想细问时,李夙又跟狗蛋跑去玩了。 在山上,李夙间着没事就开始跟着刘总管跟王宇学起做菜,刘逍就是可怜的白老鼠,不过李夙学习能力挺强得,刚开始几次烧了焦,久了倒也越来越美味。而刘逍也应了李夙的要求,开始教起他写字,甚至还有夫子被带上山教李夙四书五经,李夙听到消息时开心得亲了刘逍一下,刘逍满脸通红,那一整天都躲着李夙。 李夙心知肚明两人之间有什么疙瘩了,开始拉着与刘逍间的距离,李夙是个聪明人,虽然心性孩子气了点,倒也明白一些儿女情长间的事,而刘逍忙着练兵,也没注意到李夙故意躲着他这件事。 刘逍的要求很严格,但是兵营里的士兵挺尊敬刘逍的,小小一个十六岁的黄毛小孩要求一堆十八好几的大人做这做那的,有次李夙难得给刘逍他们送饭,就看见刘逍坐在一位壮汉身上,然后一排壮汉做着伏力挺身,那景象李夙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逗,好奇之下就问了某个兵营内的士兵,一讲到刘逍,士兵冷汗直流,说是第一次见到刘逍时,有士兵出言顶他,结果舌头被割了下来,还是刘逍亲自割的,之后还用冰块敷着,替那兵把舌头缝了回去,从此刘逍就被当成传奇般的存在。 李夙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真是我认识得王爷吗?兵营内的人久了跟李夙也混熟了,似乎嗅得到李夙跟刘逍间的关係不寻常,倒闹起来叫声嫂子,李夙刚开始还软软的出声抗议,见刘逍不反驳,倒也弱了气势,久了也就习惯了。 三个月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刘逍领着兵去了双琮谷,李夙坐在屋外欣赏着鸟语花香,刘总管缓缓走了出来,坐在李夙对面,面容慈祥的望着李夙笑着。 「刘总管,明眼人说亮话,有事直说吧。」李夙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他最怕刘总管了,笑里藏刀的人是最可怕的,他虽然喜欢慈祥和蔼的刘总管,但他知道刘总管说的肯定是重话。 「李公子果真聪明人,老朽也不抹角了,你对王爷有什么看法?」刘总管其实挺喜欢这位带着凤眸的男子,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这男子有种神奇的魅力,让人无法讨厌他。 「刘总管,我不会离开王爷的。」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李夙的乌丝翩然飘逸,李夙将手交叠在一起,彷似这样可以给自己勇气般,紧紧握住了手。 「李公子,如果你喜欢王爷,那你受得了王爷哪日娶亲生子,爬上了哪位姑娘的床与她欢爱吗?」刘总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李夙的眼神透出了怜惜。 「刘总管,我可以教你一声刘叔吗?」李夙漾开笑容,望着刘总管,眼神中透不出任何情绪。 「嗯。」刘总管点了点头,李夙别开了头,伸出了手遮住了光线。 「刘叔,光线被遮住了呢。」李夙轻轻蹙起了眉头,凤眸微微瞇了起来,像隻猫般望着自己的手。 「没有光线的时候,会觉得昏暗吧?所以,只要能待在有阳光的地方,怎样都好吧?」李夙轻轻笑了起来,笑意中不带着喜悦,反而带着一丝苦涩,李夙叹了一口气,缓缓低喃了一句:「我想念阳光了。」 刘总管伸出手,拍了拍李夙的背,起了身就走了,留下李夙独自坐在屋外,良久…… 良久。 12 刘逍一去就三个礼拜,李夙待着就练练字,看看书,最浅从三字经开始背起,玄甄被留下来陪着李夙,李夙虽然每日该睡的时候睡,该吃的时候吃,不过自从跟刘总管说完话后,李夙变得沉默,连狗蛋也感觉李夙的异常。狗蛋有天拿了一个糖葫芦给李夙,李夙摸了摸他的头,叫他自己吃,这下问题可大了,之前李夙可是一枚吃货,狗蛋还怕他抢,现在给了也不收,整个人像转了性。 李夙今日穿着一件玄青色的长袍,难得的将长发束起,端正的五官显得更加突出,默默坐在屋外看着梅树。 「李公子好兴致。」玄甄看了凑上前,只见李夙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掉落的花瓣。 「玄兄,天冷了,该回来的人会回来吗?」李夙转过头,凤眸微微泛着水雾,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显得瘦弱,玄甄上前,为李夙披上一件大衣。 「天冷了,会回来吧,回来时得看见迎接的人有朝气的样子啊!」 李夙愣了愣,之后漾开了笑容,将手上的花瓣递给了玄甄,「玄兄你也要有朝气啊,回来对他好点。」 玄甄接过了花瓣,别开了脸,小小声的碎念着:「那笨蛋才不需要担心……」 李夙笑了笑,过没多久就听见重重的鼓声,接着王宇跟刘总管纷纷从屋内走了出来,王宇看见了李夙,走了过去,亲切的跟着李夙说:「王爷回来了。」 李夙当下愣住了,随即起了身,也不顾大衣就这样从身上滑落,脑袋一空,迈开了脚步就往山下跑,一股脑儿就只知跑,他怀念,怀念那双温柔的手,揉着他的头,低沉沙哑的嗓音,温柔地喊着一声飘渺的夙儿。 李夙其实也没跑多远,跑一段距离就看见刘逍一行人狼狈的打打闹闹上山,李夙不知不觉得放慢了脚步,时间彷彿停止了,李夙停下了脚步,站着等着刘逍走过来,他看见刘逍时,心脏莫名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刘逍转过头,正好对上了李夙的眼,看着李夙脸微微泛红,束起的发丝随着风飘逸,刘逍拍了拍身边的曹卿,之后就往李夙身边跑,气喘吁吁的跑到李夙面前停下。 刘逍身上带着汗味,李夙却挺怀念这味儿,他觉得自己胸口胀得令人窒息,刘逍伸出了手揉着李夙的头,李夙只觉得有股怀念的感觉,鼻头涌上一股酸涩,眼眶不知不觉的就被水气佈满,等用手去揉时,才发现两道泪痕顺着脸颊流落。 「夙儿,怎哭了?谁欺负你了?」这是刘逍第一次看见李夙哭,而李夙凤眸抬起来对着刘逍不发一语,泪眼汪汪的望着刘逍,之后将头埋进刘逍的肩窝,背膀还不停的轻颤。 刘逍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李夙的背,轻轻地说:「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别哭哦……」刘逍索性将李夙紧紧抱着,感受到李夙在自己怀里轻轻颤抖着,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刘逍揉着李夙的头,心口一下一下得抽疼,却又如同蜜般在心头化开来,漾成一片甜腻,刘逍心疼着李夙,觉得看到他连日来的疲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咳咳……王爷,兄弟们累了想休息了。」曹卿故意咳着,而身后的士兵也吹起了口哨,李夙躲在刘逍怀里,头也抬不起来,回过神来自己在刘逍怀里哭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咳咳……你们先上去吧,曹卿,叫王宇今天准备一顿大餐犒赏士兵们。」刘逍搂着李夙,丝毫没松手的意思,曹卿吹了一声口哨,就说没好戏看了,带着士兵就往山上走。 刘逍等到士兵们走光了,才将头靠在李夙头上,「哭什么呢?」 李夙埋进刘逍的肩窝,轻轻浅浅的开口道:「想你了……」然后沉默不语,也不敢把头抬起来,只是伸出了手,轻轻环住了刘逍的腰。 刘逍听了,脸刷成了一片通红,暗自庆幸李夙没抬起头,心底如同蜜一般连绵得化开,漾起了笑容揉着李夙的头:「傻瓜。」 「你才傻……」 13 是夜,刘逍他们在花前月下,举杯同庆,李夙开口问了他们怎么解决掉山贼的首领的,曹卿就爽朗的笑了,他们根本没解决山贼的首领,不过刘逍用了计,所以就跟山贼首领谈判了。 刘逍不好意思地别过头,马上就有士兵又为他倒了一杯酒。 「将军,乾!」刘逍接过后,随即一饮而尽,李夙对他这种豪饮的行为感到操心,连连说着别再灌王爷了,再灌就醉了。 有人开始起鬨说着嫂子生气了,嫂子心疼了,李夙立刻别过脸,不敢再看他们。 曹卿接着开口道:「行啦行啦!嫂子都娇羞了啊!」帮着李夙打圆场,接着说:「那日我们去山贼的梟巢,那边是盆地,嘿嘿,本来我想带着就杀进去啦,小王爷把我拦住,叫几个身手比较俐落的兵去勘查他们的粮食仓。那些贼好像刚打劫了一户大商,准备晚上来喝酒欢庆,结果,小王爷就说在他们酒水中下药,当夜,那贼睡得跟头死猪似的,王爷这招奸啊!」 李夙听得津津有味的,突然一双手拦住了自己的脖子,用力往一边拉,熟悉的味道就这样直扑而来,李夙感到十分安心,接着刘逍开口道:「哈哈,那是那几个小兵厉害,一进那窟,就找到粮食仓,还把整个方位都掌握清楚了。」 「是将军太抬举了,后来我们连夜将他们的粮食搬运出来,等他们醒来,就发现粮食全没了。」其中一位小兵抢着说,接着其他人开始哈哈大笑,并拍手叫好,之后曹卿接着说:「接着我们就说要跟他们的头儿谈,他们不让,僵持了五日,最后终于受不了,他们那头儿也真是豪杰中人,刚开始一出来就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小王爷……」曹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嘖嘖!那气势,根本蔑视我们小王爷阿,小王爷倒也是人中之龙,抿着嘴轻笑着,那头儿马上换了姿态。」 「后来他们俩个人说要私下谈谈,小王爷就跟着进了内室,那时我们还以为小王爷会被偷袭还怎样,所有人胆颤心惊的,结果王爷好好一个人开心得出来,就跟我们说回家吧。」 「对阿对啊!将军也不说到底跟头领说了什么,把我们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其他人跟着附和着,李夙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所认识的刘逍仅仅是温柔而已,他并不知道刘逍有多大本领,而刘逍又饮了几杯酒,直至李夙接过了酒杯,不准他喝,其他人也开心的畅饮,酒过三巡,一票人醉倒在地,李夙跟玄甄不会喝酒,一片杯盘狼藉最后沦得他们负责收拾。 「不会喝还喝这么多……」玄甄打了曹卿一个耳光,曹轻抚着脸呢喃着:「玄甄……我好想你……」玄甄顿时愣住了,之后将曹卿扶了起来,对着李夙说:「李公子,东西也收得差不多了,快带王爷去休息吧!这傢伙我先拖走了。」 李夙对着他点点头,轻笑着,玄甄带着曹卿走远了之后,李夙拉起刘逍的身子,扶着他往房里走,一路上刘逍迷迷糊糊地喊着夙儿……夙儿…… 直到回了房间,李夙将刘逍放在床上,并拿了一盆水帮刘逍擦拭着身子。 「王爷,夙儿好高兴你回来了……」李夙轻轻淡淡地说,语气中听不出悲喜,李夙轻轻俯下身,在刘逍额前烙下一吻,刘逍觉得痒,反射性地抓了抓脸,翻了一个身。 「夙儿……我喜欢你……」刘逍呢喃着,而李夙听了顿是一愣,刘总管的话此时就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 『李公子,如果你喜欢王爷,那你受得了王爷哪日娶亲生子,爬上了哪位姑娘的床与她欢爱吗?』 什么是喜欢?李夙捫心自问,我喜欢刘逍吗?他答不上来,不确定,就像那日他给刘总管的回答一样,刘逍是阳光,令人感到温暖,他喜欢阳光,但不知对刘逍是什么情感。 为什么每个人都一定要口口声声说着爱、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感情难道不能两个人在一起,感觉到开心就在一起吗? 何苦要为了这几个字绑了一辈子?自己的母亲就是被那混帐老爹拐了,凭的还不就那几个字,什么情啊爱的,李夙对这感到困惑及不解,这身子、这条命,可是王爷买下来的,王爷算是自己的恩人啊!可是,以恩人的界线来说,自己是否逾了界? 李夙觉得,自己胸口又没来由得抽痛了起来,他伸出一隻手,贴着刘逍的脸颊轻声道:「王爷,夙儿这辈子还真栽在你手上了……」 15 李夙出了内室,气呼呼地往玄甄的房间走,走到房门前却停下了脚步,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喘气声及呻吟声,李夙不用开门也知道里面干了什么事,胸口闷闷的,一股气输不上来,也不想回房间,这时候就只想找玄甄,乾脆站在门口,莫名地感到眼眶一阵发酸,皱了皱鼻子,内室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浮现,李夙突然感到脸颊一温热,伸手一摸,原来自己落了泪,用衣袖擦了擦,却怎擦也擦不停,不知道在门外无声哭了多久,里面的呻吟声恢復了平静,接着是玄甄的打骂声,以及曹卿的甜腻爱语,接着门被打开了,曹卿一开了门就看见李夙眼眶红肿的站在门外,顿时感到一阵尷尬。 「李公子……你怎么在这?」曹卿拉起了李夙的衣袖,拉他进了屋,玄甄坦着胸膛,衣袍还来不及拉,立刻下了床,用手贴着李夙的脸颊,看着他泪眼汪汪的样子,心生了怜惜。 「对不起……夙儿无意打扰……」李夙委屈地说着,玄甄一摸他,他就像水龙头一般的宣洩,玄甄将他拥进了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惹得曹卿嘟了嘴,说着自己都没被玄甄这样抱过。 玄甄白了他一眼,他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李夙哭成这样,李夙平静后,玄甄为他倒了一杯茶,李夙却不想喝,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李夙摇着头不说,这下曹卿跟玄甄矛头一一指向刘逍,除了刘逍,谁能让李夙哭成这样? 结果房门果然被敲了,敲门者就是那位坏蛋──刘逍。 「玄甄,快开门,有事问你。」刘逍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过来,李夙听到了紧抓着玄甄的手臂,像个小孩害怕被爹责罚似的,黏着自己的娘亲,玄甄揉揉李夙的头,笑着说没事,之后要李夙躲到他的床上。 整肃好衣着,玄甄上前开了门,曹卿端了茶在里面喝着,打算等着好戏上演。 「王爷不知有何贵事?」玄甄没好气地问着,就算穿好了衣袍,身上欢爱过的痕跡还是从颈间露出来,刘逍有些不好意思,以为自己是打扰到他们两人,所以玄甄态度才这么差。 「李夙不见了,我以为他会去房间,我跑去他房间找不着人,又跑去狗蛋那边,也找不着人,我想说他可能跑去抓虫了,也找不着人……想问你有没有看到他?我很急……」刘逍一口气说完他刚找过的地方,看得他大汗淋淋,玄甄心里默默骂了一声活该,随即问了:「他怎不见了?」 刘逍拍了拍头,懊恼地说:「都是我不好……今天山贼的首领不是来了吗?来跟我讨论事情,结果讲着讲着,他就骂我奸诈,然后要揍我,突然扑了过来,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在身下,闭上眼睛以为他真的要揍我,没想到他却亲了我!更没想到,他听到李夙的脚步声,所以故意亲我!」 说完,玄甄跟曹卿发出了噗的憋笑声,李夙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拉住玄甄的衣袖,怒气冲冲地瞪着刘逍。 「你骗人!那第二次呢?」 「夙儿!你信我吧!第二次也是意外啊!獒他自己扑过来的啊!」刘逍看见李夙,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了,打算上前拥住李夙,李夙却往玄甄身后躲着。 「大坏蛋!」李夙怨懟的看着刘逍,一阵委屈衝上眼眶,泪水就这样再度溃堤。 「夙儿……」刘逍拉过了李夙,揽进了怀中,玄甄看了默默走到曹卿的旁边。 「别吃我瓜子。」打了一下曹卿的头,将曹卿手上的瓜子抢了过来,开始嗑着吃,边吃还白了一眼门口两个人,曹卿看了立刻大声喊道:「小俩口别挡在房门不让道啊!一边凉快去。」 这下李夙脸一红,乖乖地任着刘逍牵着自己的手回房间。 「嘖,年轻人,莽莽撞撞。」曹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出了感叹。 话一说完又被人从后脑勺打了一掌,「你就嘴贫吧你!」 「嘿嘿,媳妇儿说得是。」 玄甄白了他一眼,扔了一颗瓜子进了口中。 16 刘逍花了一整个晚上跟李夙解释他跟山贼首领──獒的关係,说到口沫横飞,李夙还是嘟着嘴,心底气虽然消了一大半,却不想给刘逍好脸色看,刘逍捎捎头,从内袋拿出了一根麦芽糖,李夙看到麦芽糖,随即漾开了笑容,亲了刘逍脸颊一下就抽走了麦芽糖开心地吃着,刘逍有点难过,自己难道比不上一根麦芽糖吗?不过李夙气消了刘逍就放心了。 隔天,李夙起了个早,打算给其他人做早饭,一出了门,就看见山贼首领在草地练武,李夙装作没看到,撇了撇嘴,往厨房走,好死不死被山贼首领眼尖地发现了。 「喂!小情人!」山贼首领凑上前,拍着李夙的肩膀,李夙不悦的挥开,转过身瞪着他。 「别那么兇嘛!我可是山贼首领,那么彪悍小心我劫你色。」山贼首领双手举高,痞痞的笑着,李夙白了他一眼,就转过身逕自往厨房走,山贼首领快他一步跑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饶富趣味的打量着他。 「挺标緻的嘛!要不你别跟刘逍了,跟我吧!」山贼首领伸出手打算勾起李夙的下巴,李夙轻轻的挥开。 「请你放尊重点。」 「别这么生疏嘛!叫声獒大哥听听。」山贼首领不死心地拉起李夙的乌丝,李夙向后退了一步,蹙起了眉头。 「獒,如果你还想要那双手的话,我劝你别再动他。」李夙的身后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随即李夙就被人从身后环抱住。 「刘逍,我不过是看他可爱逗逗他嘛!」山贼首领收回手,乖巧的将手放在臀部紧贴,带着痞笑,吊儿啷噹的说着。 「夙儿,怎么那么早起?」刘逍将头靠在李夙的肩窝,柔声的说着。 「睡不着……想给你们做饭,就遇到这野人!」李夙瞪了山贼首领一眼,怨懟的说着。 「夙儿,这位是獒,他可能这阵子都会住在这边,他的手下会跟着我们训练……夙儿……回去陪我继续睡嘛……」刘逍搂住李夙,将脸靠在李夙背上蹭着,无视了面前的山贼首领。 「嗯……」李夙轻应了一声,就被刘逍搂着拖回了房间,留下山贼首领瞠目结舌。 「被无视了……」 山贼们纷纷搬到山上来,有时候山贼他们还会带着狗蛋跟李夙到山下溪流玩水,整座山就像是他们的游戏场,山中伴随着鸟语花香,百花奔放,还夹带着兵营中士兵们斥喝的声音,岁月如梭,平平淡淡间适的日子晃眼就过去了,某天粼皓上了山,跟随的贴身侍卫看到了那位山贼首领,原本平淡的表情增添了些许笑意,唤了一声獒大哥,立刻就被粼皓瞪了一眼,便乖乖跟在粼皓身后,不敢多看山贼首领一眼,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的衣襟拉得特别开,束起的长发衬着他的肌肤更加白皙,而颈部就有一道明显的牙印。 「狗皇帝。」山贼首领咋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 李夙心理莫名得有股不祥的预感,望着他们进屋,轻轻蹙起眉头。 17 「贤弟,就知道你不会乖乖杀了他。」粼皓坐在垫子上,裤襠大开,自己的凶器就这样被那位贴身侍卫含着,粼皓紧紧的揪住他的头,让他无法将头抬起。 「粼大哥,你只是想借着我的手帮你除掉情敌吧?」刘逍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看着粼皓的举动,眼神一暗。 「贤弟,别说那么难听,更何况,那狗贼还不够格。」粼皓另一隻手拉开了贴身侍卫的衣领,掐着他胸膛前的凸起玩弄。 「那你现在的行为?」刘逍轻笑了,露出鄙视的眼神望着粼皓。 「这啊?唔……惩罚……」粼皓舒服地发出了叹声,拿起茶杯,泼到了贴身侍卫的身上。 「够了,粼大哥,直切重点,我不想看全程。」 「嘖……看你一副小处男的样子,跟李公子还没?」粼皓带着嘲笑蔑了一眼刘逍,刘逍避而不答。 「生气了?就是跟你说秦妃有动作了,叫你快点把兵带回去,难道你想在赤峦峰待一辈子?」 「好,我即刻动身。」刘逍起了身,推开了门,站在门前望了一眼那位贴身侍卫。 「粼大哥,劝你一句,人累了,做出什么事情不敢保证。」 「嘖……小鬼……管好自己吧……」粼皓的声音变得隐忍沙哑,带着磁性的说着,刘逍摇着头,帮他们关上了门。 随着关门声响起,粼皓发出一声闷哼,浊白喷洒在那位贴身侍卫口中,粼皓拉开了那位贴身侍卫的头,「算了……朕没兴致了……」粼皓挥开了那位侍卫,整了整衣着,起了身走出去,剩下那位侍卫待在原地,脸颊微微泛红,哀怨地望着他的背影。 刘逍离开房间后,就跑去找李夙,看着李夙躺在草地上小歇,走上前,也跟着侧躺了下来,一隻手摸着李夙的脸,描绘着脸上的轮廓,或许是觉得痒,李夙皱了皱鼻头,睁开眼看见是刘逍,随即漾开了好看的笑容。 「王爷……」 「嗯,怎不进去睡?」刘逍宠溺的揉着李夙的头,李夙顺着他的手蹭了蹭。 「不小心睡着的。」李夙转过身,凤眸笑弯了望着刘逍。 刘逍顿时话哽在喉头说不出口,将李夙往自己怀里带。 「王爷,有事要跟夙儿说?」李夙抬起头,凤眸盯着刘逍。 「夙儿,我要回京城了。」刘逍坚定的说着,李夙歪着头看着刘逍。 「我希望你先暂时留在这……」刘逍别开头,不敢直视着李夙,李夙呆愣地望着刘逍,之后坐起了身。 「王爷……你为什么要留下夙儿?」李夙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眼眶泛酸,又是熟悉的胸闷感折腾着自己,便藉着叹气来使自己的呼吸顺畅点,眼眸泛着水气,不敢看着刘逍。 「夙儿,就是……不想你受伤……」刘逍支支吾吾说着,他也想带着李夙,不过自己不想让李夙跟着冒险。 「王爷……今天风大,夙儿先回房了。」李夙起了身,不愿在这话题上纠结下去。 「李夙。」刘逍开口唤着他,李夙不习惯被这样叫,不过还是停下脚步。 「李夙,我喜欢你……」刘逍软声说着,李夙却没回头,迈开脚步往屋内走去。 「笨蛋……」李夙背对着刘逍走着,夺眶而出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李夙害怕被刘逍发现,不敢伸出手去擦。 从那天起,刘逍没跟李夙说上半句话,刘逍很快的打理好所有细琐的事项,他命玄甄、狗蛋和王宇陪着李夙,等着刘逍他们回来,并请獒留下几位山贼待在赤峦峰照看,整理好行囊,一早就准备出发。刘逍到处找李夙,盼得就是跟他道别,最终在后院找到他,李夙坐在后院的石椅上,阳光洒在他身上,就彷彿金沙披在他的身上,苍白的脸色也被阳光渲染出朝气,李夙咬着馒头,痴痴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逍看着他那副傻样,轻笑了,笑声吸引了李夙的注意,李夙回过头,四目相交,剎那时间彷彿停住了,刘逍不禁想,多少岁月流年,只要能相伴,似乎不那么难熬了。 「刘逍……我等着你。」李夙轻声说,却一字不差的进了刘逍耳底。 刘逍点点头,凑上前,伸出手想揉着他的头,却将手停在空中,缓缓的将手收了回来。不经意望见李夙那双惊讶,又带着失望的凤眸,螫得他胸口犯疼。 「王爷,该走了。」这时有人来唤着刘逍,刘逍眷恋的望了一眼李夙,李夙却别开头,望着天空,刘逍坚决地别开头。 「走。」刘逍迈开脚步,离开了后院,李夙才回过头,望着刘逍离开的方向轻声叹:「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18 京城街道上一片荒凉,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变得贫瘠,暗巷还有穷苦的人民互抱着对方,充满着恐惧的瞳遥望着未知的天明,棠花阁的匾额被摘了下来,边缘还带点祝融燃过的焦黑,曾经高朋满座的妓院如今变得空无一人,如今刘逍站在这棠花阁前,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刘逍暗自庆幸自己有带走李夙,一颗心不禁悬回了在赤峦峰上的那袭身影,自己不过才走了一年,这里怎么变成这样? 「王爷,京城无主,自会动乱不安。」刘总管拱手作揖,猜出了个大概。 过没多久,一位小兵跑了过来。 「报,啟稟王爷。」 「说。」刘逍看着这位安插在京城的小兵,衣衫襤褸,谁想得到曾经他也是某个将军家的小孩,可以穿金戴银,享受着荣华富贵的。 「王爷走后,京城无主,以为王爷被大火燃尽了,忠臣纷纷攻进城内,不过秦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将革命的忠臣全关进了地牢,也杀了几位忠臣,年迈的宰相罗福已驾鹤仙归。 这不打紧,只是京城一日无主,人民就受苦,官逼民反,许多人民过不去了,开始群起做贼做盗,姦淫掳掠,作奸犯科,官府也不管,提高纳税,然后吃了许多钱,人民也无可奈何,最后许多人民乾脆举家迁居,远离这是非之地,迁居的人多了,京城就像一座鬼城,留下来的都是走不了的。」 「罗叔……」刘逍听完,闭上了双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连连哀叹。 「走,攻进城内。」刘逍坚定的一声令下,军队大声吆喝,使这鬼城增添了些许人气。 刘逍的军队大约一万多人,其中包含着獒带的山贼、他带的新兵队,其馀皆是粼皓借给他的军队,而京城中所存的部队也所剩无几,许多忠臣皆被关在地牢中,刘逍派人先到地牢救那些臣子,自己带着刘总管、曹卿及獒和山贼们直往大殿衝。 刘逍领着他们一路衝至青燿殿,放倒了几位看守的士兵,最后一个人走进大殿,龙椅上就坐着自己这辈子恨透了的人──秦灩。 「刘逍,欢迎回到京城。」秦灩脸上带着一个丑陋的烫疤,漂亮的双瞳因恨意而变得血红,刘逍望着他,脑门又隐隐作痛起来。 刘逍突然想起自己待在京城的事情,自己出生后,本应享尽荣华富贵,稳稳坐上他帝王之位,不过自己的母后被冤说与丞相有染,父皇一怒之下,将母后打入冷宫,母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拿了白綾上吊自杀,而全程被八岁的刘逍看在眼底,就算自己的父皇復了他的位,仍因为父皇对母亲的内疚而不愿与他多有接触,自己就像个被拋弃的皇子,后来父皇驾崩,出棺那日,自己跑去棠花阁打算解解忧愁,没想到秦灩举兵反叛,烧了他的双华宫,推自己的儿子刘汎做了皇位,刘汎成了一个魁儡皇帝。 刘逍不恨刘汎,但恨透了秦灩,他依稀记得,当母后在他面前上吊时,那痛苦挣扎的表情。如今偶尔还会梦到自己温柔的母后,摸着他的头,哭着跟他道歉。 刘逍回过神,看着秦灩,笑道:「秦妃,好久不见。」 刘逍举剑,指着秦灩。 19 秦灩猖狂的笑着,望着刘逍的眼多了恨意。 「刘逍,我来跟你说个故事吧!」 刘逍轻声应允,放下了指着秦灩的剑。 「从前,有一位小女孩,自幼就被选入宫,小女孩长得十分清秀,受到圣上的宠爱。女孩在宫里认识了另一位女孩,并与她友好。呵……单纯的女孩啊!不懂得人心,特别是为了权势利益……圣上迟迟未封后,因为女孩与她的友人皆是人选。而有一天,宫中起了大火,据说是意外失火,谁知呢?」秦灩顿了顿,蔑视了一眼刘逍,接着说:「女孩与友人在快要逃出之际,女孩的友人突然推了她一下,她一个重心不稳,撞上了灼烫的火柱,熊熊烈火灼烧了女孩的脸,女孩因为疼痛而失去知觉,醒来后,已经毁容了。」秦灩脸上的疤此刻变得更加怵目惊心,秦灩笑道:「接着,女孩失宠了。被打入冷宫,被那些贱人凌虐,而她的友人却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你说女孩该不该恨?」 刘逍默不作声,秦灩接着说:「皇后过不久產下一子,名逍,封号赦。女孩买通了右丞相,诬陷皇后与之有染,那蠢皇帝信了,皇帝当晚喝醉了,女孩爬上了皇帝的床,皇帝错把女孩当成了皇后。隔日起来,翻脸不认人,不过幸运的是,女孩真怀上了龙胎。原本以为藉着自己的儿子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结果那贱女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上吊自杀了。皇帝得知后,将大皇子復了位,就算復位又如何?皇帝依然因为愧疚而不敢面对大皇子,而女孩又怀着龙胎,皇帝当然信任女孩,女孩就在皇帝的御膳中下了药,药效慢慢才会发作。过不久,女孩產下一子,皇帝因长期服药,身体状况变得虚弱,心脏变得衰竭,过不久就驾崩了。皇帝驾崩后,女孩放火烧了双华宫,想连着大皇子一起烧死,不过大皇子挺幸运的不在宫里。跑去棠花阁找小倌玩啦?真噁心……听说那位小倌叫李夙对吧?」秦灩端起了酒杯,啜了一口。 「与他无关。」刘逍蹙眉,一颗心系在赤峦峰上的小屋。 「刘逍,失去一切的滋味不好受,你也嚐嚐……」话没说完,秦灩吐了一口血,刘逍立刻看着酒杯喝斥:「酒里有毒!」 「呵呵……大势已去,我要死……也要坐在这位上死!」秦灩鼻头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我派的人大概已经到了赤峦峰了,你来不及了……」秦灩说完,疯狂地笑着,任凭自己七孔流出血水。倏地,瞪大了双眼,断了气。 刘逍无力地跪坐在地,无助的望着眼前的景象,随即大喊:「备马!」 「王爷你疯了吗?」曹卿听了从殿外跑了进来,打算扶起跪坐在地的刘逍。 「他们……夙儿在山上……有危险……」刘逍抓着曹卿的手臂,徬徨无助地说着,曹卿听了,暗叫大事不好,立刻咐了几位士兵备马。 刘逍起了身,收了收心绪,唤了刘总管进来。 「皇叔……京城就暂时拜託你了。」刘逍无力地说着,一声皇叔,吓惨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直隐瞒着的身分,居然是王爷的叔叔,但眾人没时间在这震惊中沉溺太久,刘总管点头应允,刘逍立刻带着曹卿和獒往大殿外跑,跑到皇宫外,上了马,一颗心悬到了李夙上头。 李夙……你可千万别出事…… 20 赤峦峰连日飘着细雪,冬至来临时,小屋外覆上一地雪白,阳光煦煦照射进屋内,带着一丝暖意,狗蛋就在屋外玩雪,王宇在厨房忙进忙出,而玄甄陪着李夙在屋外练剑,李夙读着诗书,偶尔抬起头看着玄甄帅气的舞着剑,李夙轻轻笑着,笑意很浅,但却发自内心。 李夙是个怕痛的人,上次刘逍带兵征讨山贼,自己不过才三个礼拜,就牵肠掛肚的,这次要回京城,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李夙下定决心说等着刘逍回来,就算埋怨着刘逍不带着他一块儿走,也是尽好自己的本分,默默等着他回来。 「李公子,进屋用膳吧!」玄甄停下舞剑的动作,邀着李夙进屋。 天冷了,李夙不禁拢了拢外袍,收好诗书,起了身。 不知道刘逍有没有穿暖……李夙心想,看着玄甄道:「玄大哥,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李夙。」玄甄捎了捎头,彆扭道。 玄甄事后才回过神来自己那天帮李夙出头,上半身还留着曹卿印下的痕跡,不禁满脸通红,乱打曹卿一顿,隔段时间看到李夙跟刘逍都下意识地避开,曹卿那浑蛋也只会傻笑,玄甄心理气闷。 「嗯。」李夙轻声应允,跟着玄甄进屋,王宇已经把膳食摆好了,狗蛋蹦蹦跳跳地跳上椅子,打算开动。 「狗蛋,不得无礼。」王宇喝斥,李夙轻声开口道:「王叔,有什么关係嘛?跟我们一起吃啊!」李夙拉开了椅子邀着王宇入座,王宇笑着摇摇头,打从心底的喜欢这清秀的男子。 他们四个人依依入座,拿起碗筷,李夙好心的夹了一块肉给狗蛋,看着满桌的菜,心里想着王爷有没有吃好穿暖,不禁意就脱口而出。 「王爷不知道有没有吃好……」 「噗!」玄甄不小心笑了出来,正含着饭的他被呛着,连咳了好几声。 「玄大哥你没事吧?」李夙看见玄甄拍着胸口,涨红了脸,就算心里暗骂活该,也还是盛了一碗汤给他。 「咳、咳咳……我没事……」玄甄喝了碗汤顺了气。 接着他们就开始边吃边聊着日常小事,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被他们拿来说嘴,狗蛋也说着自己在赤峦峰发现了什么珍禽鸟兽。吃饱了,又各自忙活去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一转眼就过了半个月,这日,夜深人静时,玄甄在睡梦中闻到一股烧焦味,立刻睁眼,下了软榻就发现门外有火光。拿着剑,立刻去隔壁房告知李夙,李夙被惊醒后,跟着玄甄一起跑去找王宇他们。大火漫得很快,王宇他们睡在离火最旺的房间,李夙他们刚走进,王宇就摀着口鼻揹着狗蛋出来。 「王叔,这边!」李夙紧张地大喊,王宇看到他们迈开步伐,火势几乎要吞噬他俩,李夙看见王宇头顶上方一个樑柱因失去重心塌了了下来,情急之下,李夙大喊:「王叔,小心!」 王宇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自己的脚就被樑柱压住,李夙跟玄甄立即衝了上去。 「王叔,你怎样?」 「脚、脚被压着了。」玄甄立刻上前看着王宇的脚,被樑柱压着动弹不得,玄甄企图移动樑柱,却听见王宇凄厉的哀号。 「别管我了,大火无情,李公子,狗蛋就託付给你照顾了。」王宇将背上的狗蛋拉下来,李夙轻柔地抱过狗蛋,拉着王宇的手,温热的泪液从脸庞落下,李夙摇着头。 「王叔……我们一起走……」李夙固执地紧握着王宇的手,死死的不肯放开,玄甄起身拉着李夙的背。 「李夙,再不走我们四人都会死在这。」 这时后方的屋樑跟着塌了下来,王宇对着李夙轻轻一笑:「李夙,如果你是我儿子,那该有多好。」 王宇挥开了李夙的手,李夙被玄甄驾着走,哀戚地喊了一声王叔,屋樑尽塌,埋住了那声声响。 寂静无声。 李夙他们跑到屋外的草地上,一边是断崖,一边是山坡,李夙擦着脸,心底还念着王宇的最后一幕,不由悲从中来,蹲了下来。 「呜……」 「李夙,人死不能復生,我们照顾好狗蛋,也算了却了他的心愿。」玄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膀。 「是谁?」玄甄警觉的握住了刀,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两名黑衣人就从草丛里出来。 「大火也烧不死你们,你们还真是好运。」其中一名黑衣人说了,李夙紧紧拥住狗蛋,站了起来。 「李夙,你快跑下山,跑得越远越好。」 「可是……」 「快走!」玄甄大吼,拉出剑鞘,挥剑攻了上去。 李夙赶紧拔腿往山坡的方向跑,但是另名黑衣人挥出了暗器,射中李夙的背窝,血染遍衣裳,李夙紧拥着狗蛋,一个不稳从断崖摔落下去。 「李夙!」玄甄愤怒地大吼,一挥剑,射暗器黑衣人的颈项立即血涌如柱,连剑影都来不及看见。 玄甄红着眼瞪视着黑衣人,黑衣人畏缩的退了几步,懦弱的叫嚣:「谁叫你们要惹到秦妃!」 「那婊子……」玄甄挥剑,黑衣人吓得跌坐在地,胯下一阵温热流了出来。 「……」玄甄无语,抽出了自己的衣带将黑衣人的手绑了起来。 李夙你就保佑我找得到你啊…… 21 刘逍一回到那装载着回忆的地方,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灰烬。 「李夙!」刘逍跪了下来,这声嘶力竭地呼喊,像似要把身上的力气全部喊光,喊得声撕心裂肺的,刘逍只觉眼眶泛酸,却无法掉落任何一滴泪,刘逍抱着头,昔日话语在脑海重复播放,最后停在一句:『刘逍,我等着你。』 不等了,这辈子,不会再让你等了。 刘逍失魂落魄的跪坐着,突然听见曹卿大喊:「玄甄!」 刘逍抬起头,却看见玄甄狼狈地拉着一名黑衣人,浑身脏兮兮的爬了上来,却依然没看见那名朝思暮想的人儿。 「李夙呢?」 玄甄抬头,望着山崖的位置,默不作声。 「为什么?」刘逍不解,不是大火吗?怎会摔下山崖? 玄甄将黑衣人扔给了刘逍,随即昏厥过去。 「玄甄!」曹卿接住了玄甄,刘逍看着那名黑衣人,问道:「谁派你来的?」 声音不带任何一丝温度,冰冷的令人心寒。 「秦、秦妃……」 「曹卿,杀了他。」刘逍轻轻淡淡地说着,彷彿在说的是家常便饭的小事,曹卿莫名的心颤,当下挥刀,人头落地,刘逍一袭衣裳染上了鲜艳的艳红。 刘逍捧起人头,轻轻笑了:「秦妃……你真如此恨我?呵呵……呵呵哈哈哈……」刘逍猖狂的大笑,连獒也怔了怔,定定地看着刘逍。 「派人沿着山崖寻,找李夙的……尸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夙儿,那句我回来了,亦是无法对你诉说了。 「回京城。」刘逍起身,领着他们回城。 京城皇帝復位,皇帝刘逍登基,年十八,创国号赦,即年,前皇妃子秦灩,裸身上吊城门示眾,当下许多官吏被革职流放,朝廷眾臣大洗盘,秦妃的遗臣屈服刘逍,刘逍重新建造京城,整肃纲纪,过了两年,京城原本离城的居民重新回来京城居住,回归原本京城繁荣的样貌,赦国太平盛世,国富民安。 22 如果有人说,感情一定要有个我爱你才能够算是爱情。 那我李夙,但愿这辈子从不曾告诉你。 - 甘洛县两年后 这日晴空万里,曹卿跟玄甄领着御前侍卫的头衔,来民间监察地方执政。 「萧大人,这连日乾旱,水稻都种不出来,人民快饿死了,赦皇发下的救济米,你发了没?」 「发了发了,曹大人说的是,皇上一发下来我立刻就办妥了。」 「是吗?」 「是、是是……」 「好,我回去会视情况跟皇上稟报的。」曹卿拍拍萧县令的肩,随即迈开脚步跟上玄甄的身影。 「走吧!」曹卿勾起玄甄的肩,玄甄淡淡笑着。 「办妥了?」 「恩,待会去抓几个居民问看看就知道这救济米有没有乖乖发放了。」 「曹卿……」 「嗯?」 玄甄转过头凝视着曹卿,久久漾开了一道笑容,轻轻答道:「没事。」 玄甄跟着曹卿走在街道上,久久难得出来监察民情,顺便就逛了一下,曹卿停下脚步,看着小贩展示在小桌上的配饰。 玄甄跟着停下脚步,拉着曹卿的衣袖。 「等我一下。」曹卿挑着桌上的配饰,玄甄耐心的站到一旁等他。 这时有一名男子拿着糖葫芦,走过来,擦到玄甄的肩膀,玄甄抬起头,却看到那名男子后,瞪着一双大眼久久说不出话来。 曹卿这时买好了饰品走了过来,就看见玄甄脸色苍白地望着那名男子离开的方向。 「玄甄,怎了?脸色这么难看。」曹卿收起了配饰,用手背探着玄甄的额温。 「李、李夙……我、我刚刚……看到一个人……」玄甄含糊地说着,但曹卿猜了一个大概。 「追。」拉起玄甄的手,追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追到一间客栈,就看见那名男子进了客栈。他们两个人跟着进了客栈,随即就看到熟悉的脸庞,增添了些许岁月的痕跡,变得更加媚人,以及那个还小的小毛头变得健壮又带点稚气的俊俏,玄甄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一个你亲眼看见跌落山崖的人,甚至在赤峦峰上建了三块墓碑,上面刻着狗蛋、王宇跟李夙,现在其中两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 玄甄胸口一阵酸楚,五味杂陈,说不出话,玄甄想上前,却被曹卿拉住。 「等等。」曹卿意有所指地往男子的方向瞄了瞄,玄甄看见另一位陌生的人靠近了男子,男子开心的抱住了那位陌生人,玄甄心底憋屈,再怎么说,皇帝找了你三年,你现在一个人活生生地,还在跟别人搂搂抱抱,玄甄一气闷,走上前将配剑砸在男子他们桌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玄大哥!」小毛头看到了玄甄,瞪大了双眼的看着他,玄甄摸了摸小毛头的头顶,曹卿凑过来,用手臂困住小毛头的颈部,用拳头揉着他的头。 「狗蛋就只有玄大哥你懂得叫人啊!」 玄甄抬起头看着男子,却发现男子的眼神透着害怕,而且往陌生人身后躲,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他们。 「李夙!」玄甄没来由的愤怒,拍桌大吼。 男子立刻躲进那位陌生人的背窝,那位陌生人长得算斯文清秀,跟刘逍比起来,丝毫不输刘逍。 「子虚那个人好兇……」男子几乎快哭了出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陌生男子听到小毛头叫着他们俩的名字,似是心中有个底,首先开口打了圆场。 「兄台,不如先坐下来,我请你们喝坛好酒,有话好说?」 「行。」玄甄拉着曹卿坐了下来,要小二送上一坛酒。 「玄大哥、曹大哥,我爹爹呢?」小毛头率先问了,玄甄哀伤的望着小毛头。 「这样啊……我知道了……这位是子虚大哥,那日我醒来就是子虚大哥和他师父救了我们。」小毛头故作坚强的擤了擤鼻涕,带着哭腔的说着。 「看你连说话都快哭了,还是我来讲吧。」那名为子虚的男子开口将小毛头的话接了下去。 「那日,我在河边发现了李夙跟狗蛋,而狗蛋被李夙紧紧的护在怀中,所以狗蛋的伤势不重,就是被呛昏了,迟迟未醒,而李夙似是撞到了头部,脑部流了许多血,现在心智就像个小孩,而且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玄甄看着男子带着一双凤眸泪汪汪的看着他,觉得自己错怪他了,心底一时愧疚。 曹卿接着道:「子虚先生,是这样的,李夙本是我们主子的男宠,因被人陷害跌落山崖,主子因此整个人茶不思饭不想,就急着要找到他,一找就找了三年了,想请你跟我们回一趟京城,让李夙跟主子碰个面。」 「这……我想想,明天给你们答覆好吗?」 「恩……」三位男子同时望着憨笑的男子,男子含着自己的糖葫芦开心的吃着,丝毫不瞭解三位男子在忧愁什么。 「长不大变成傻子了啊……」曹卿摇着头说着,被玄甄重重的撞了一下腹部,发出嗤痛的哀号。 23 当夜,曹卿倚在窗台,将身子探出窗外,享受着夜晚微风徐徐吹来的凉意,漫不经心的开口问着在桌前啜茶的玄甄。 「看你对李夙就像自己亲弟似的,你就别气了,这事也怪不得,那位子虚先生不答应,我看我们就硬抢吧。」 玄甄放下了茶杯道:「正有此意。」 「我说你话就不能多点吗?我今日想找你聊多一点……」曹卿不由得喃喃抱怨着,却被玄甄听进耳底,玄甄起了身,走至窗前,环住了曹卿的腰,将身子靠在曹卿的胸膛。 微微的风吹来,玄甄发出了轻叹,曹卿回抱着玄甄的背,看着玄甄像猫一般微瞇起眼,享受着微风,轻笑出声。 「拿出来。」 「什么?」 「要送我的礼物。」玄甄微微嘟起嘴,曹卿看着,顿时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曹卿摸了摸内袋,拿出一个男用的玉质发釵。 玄甄从他手上抢了过来,将自己的发带拆了下来,乌丝就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玄甄灵巧的将头发用发釵盘住,翠绿色的发釵衬在他的发上显得端雅。 「虽然感觉不怎样,但还不错用……我去帮你打水洗脚。」语罢,玄甄端起面盆,走出了房间,留下曹卿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愣,顿时像想通了什么,嘴角愉悦的上扬着。 子虚是位大夫,他跟着师傅从小学医许多年,直到前几个月师傅生了病,无法来到城镇中帮人看病,所以他才带着李夙跟狗蛋来到甘洛县。 从小,子虚的世界除了他的师父就没有别人了,直到李夙闯进了他的生活,对于这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他只想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也听了狗蛋说过李夙的事情,不过却还是不捨得让李夙就这么离开自己。 「子虚哥,还不睡吗?」狗蛋走进房内,看见子虚坐在床前,满腹哀愁的望着李夙的睡容,自己也明白为什么这位子虚哥还不睡。 「其实王爷对李大哥很好的,李大哥跟着王爷会过好日子的,而且搞不好他会把失去的记忆想起来也说不定。」狗蛋其实挺想回去的,毕竟京城是他土生土长的家乡,他爹不在了,但其他人还在,曹大哥、玄大哥、王爷……他们都还在。 「狗蛋,你想回去吧?跟我说实话没关係。」 「嗯……」狗蛋低下头,轻声应道。 子虚叹了一口气道:「睡吧。」 隔日,曹卿和玄甄打包好就在客栈门口等着子虚他们,狗蛋牵着李夙下楼,李夙看见了玄甄就往狗蛋身后躲。 子虚下楼,望见玄甄,叹了一口气。 「你考虑的如何?」玄甄先开口,子虚摇了摇头,反问:「我如果说不,你们会怎样?」 曹卿接着回答:「抢人唄!你又打不过我们。」 「行,我跟着你们一起回京城,等李夙回復记忆我就走。」 「这……」玄甄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子虚先生,那你的事办完了吗?办完我们就上路吧。」 「嗯,办完了。」子虚点头,牵住李夙的手,深怕一松手,李夙就不再记得他,两个人彼此将会成为陌生人。 「走吧。」 「我要吃麦芽糖。」李夙带着哭音,皱了皱鼻头,委屈的说着。 「……」 24 青燿殿的大殿上,龙椅上坐着一位天之娇子,眉宇间透着戾气,及不容违抗的威严,穿着绣着金龙的黑袍,衬出九五之尊的威严,三年前的稚气全脱,取而代之的是稳重、成熟与猜不透的心思,刘逍环视着台下的重臣,他轻轻笑出声,而皮笑肉不笑的,让台下的眾臣感到不寒而慄。 「朕听说,发下去震灾的钱有些都被人吃了啊?你说是真是假呢?楚大人?」 「皇、皇、皇上……小、小的……小的知错了……」楚甲楚大人立刻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着,开始用力的磕头。 「还有谁呢?嗯?」刘逍的尾音愉悦的上扬,楚甲立刻爆出了许多官员的名字出来,被唸到的官员纷纷跪了下来,向皇上求情。 「你们知道最近我们有科举考试,状元探花都出来了,还是朕亲自监考,那状元刚正不阿,不像你们这些老不羞,震灾的钱也贪,死了你们,还有人才辈出的人在啊!」刘逍无聊的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戒,收了收心神,用着低沉不容违抗的语调命令着:「来人,楚甲、罗舟、魏文擎等人拖下去斩了,财產尽数收归国有,其馀人杖打八十大板,流放边疆,财產收归国有。」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一堆眾臣就这么凄厉的哀号着,从秦灩留下的馀党参与多数,就是仗着是先皇、秦灩的面子才敢那么为所欲为,刘逍这一斩,无碍是让保守派更加信服于他,并且为自己树立良好的声誉。 「皇上,御前侍卫回来了。」刘晁也就是刘总管低声道,国叔这件事直到秦灩的事情平定后,才给曹卿他们说,吓得他们屁股尿流,直直说着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多见谅,刘晁一直以来就不慕名利,所以懂事了以后就出了宫在京城住着,而这不争名利的刘晁就与刘逍的父亲最亲,所以刘逍出生后一直都是刘晁进宫照顾,出了宫也是刘晁照顾,而秦灩的野心,司马昭之心,世人皆知,刘晁预料到迟早有一天秦灩会反,便劝先皇在刘逍身边安排人,自己也帮着刘逍铺路,刘逍这一路江山,可算是刘晁帮他奠基的。 「叫他们到御书房等。」刘逍开完早朝,便随着宫女回双华宫洗潄,被烧毁的双华宫,花了一年的时间重建回来,每每看见双华宫,刘逍心底亦是怨,也是恨。 就算如今秦灩死了,刘逍心底还是默默恨着秦灩,所以刘逍的皇弟、秦灩之子──刘汎,就这么活了下来,在宫内过着与刘逍之前一模一样的生活,无亲无故,遭受着宫中婢女的冷言冷语,甚至比刘逍当初活得更加的痛苦。 刘逍穿戴整齐后,从床下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来看是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诗书,刘逍眷恋的抚着书皮,李夙唯一留下的,就只剩这些诗书了,刘逍苦笑着,胸口一阵鬱闷,彷彿重石压在胸膛,喘不过气来,刘逍用力的捶着胸膛,越是感到疼痛,越是可以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 「李夙……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吗……」刘逍摀着胸口难受的说着,收起了包裹,起了身,又是一副庄严的皇者姿态,一点也没有刚才挫败的模样。 刘逍到了御书房,曹卿跟玄甄立即跪了下来。 「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刘逍眼尖的看见了玄甄头上的发釵,恶质的笑着:「玄爱卿,你的发釵不错看啊!」 玄甄脸上立刻刷上一层赧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曹卿接着说:「皇上您就别打趣玄甄了,他这人脸薄,稍微调戏一下他就羞了。」 玄甄立即白了他一眼,曹卿嘻皮笑脸的对他扯了一个无耻的笑容。 刘逍看见他们这样,开心的笑出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说吧!哪些官员贪污?有遇到什么事吗?」 曹卿和玄甄互看了一眼沉默了,刘逍看他们的反应随即猜到有事,挺直了腰板,低沉的说:「朕向来讨厌拐弯抹角,有事直说吧。」 「皇上那个……」曹卿支支吾吾的说着,玄甄走出御书房,过没多久带了位罩着黑色的头套的男子进来。 「你们瞒着朕去诱拐良家少年?」刘逍眉头轻微的蹙起,对于他们两个的行为甚是不满。 「唔、唔、唔……」男子的口中好像被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咽声,而手被绑在身后,刘逍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神更深了,心底暗自想要怎么罚他们,他们两个看着刘逍的眼神不由得寒毛直竖。 「皇上我也不多做解释了,就当我们送个小倌给你,你慢慢享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曹卿说完立刻拉着玄甄的手往外跑,御书房的门就被重重的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刘逍打量着眼前这位被罩着头套的男子,穿着如同天空般的青色棉衫,精瘦的身骨却没有显得弱不经风,反而带点在风中独挺的傲骨感,令人兴起一股怜惜,紧紧包覆着身子的棉衫,因跟着曹卿他们的折腾被扯开,洁白的锁骨袒露出来,刘逍不禁吞了一口口水,望着男子的脖颈、至锁骨最后视线停在胸膛上,莫名刘逍感到了一股燥热,起身上前站到男子身后,有一股熟悉感,刘逍不急着拿掉头套,仅仅是环住了男子,并紧紧搂进他的怀中。男子起先剧烈的反抗,渐渐的手掌覆上了刘逍的手臂,让刘逍搂着他。 25 刘逍暗自摇了摇头,心底想着自己这是怎了?李夙死了之后自己没有这么失控过,刘逍想松开手,但是内心却捨不得放手,亦是加重了搂着男子的力道,男子发出了闷哼,刘逍才回过神,松开了手。 刘逍突然害怕将男子的头套拿下来,害怕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一定不会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刘逍解开了男子被反绑在身后的手,白皙的手腕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男子揉着他的手腕,刘逍站在他身后开口道:「自己把头套拿下来吧。」 男子默不作声,之后捏着头套两侧,将头套缓缓地拿了下来,刘逍站在他身后,闻到了男子乌丝上浓重的药草味,皱了皱鼻头,将手搭在男子肩上,将男子扳转过来。 男子一转过来,刘逍顿时岔了气,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望着男子。 而男子在看到刘逍后,凤眸泛上了一层水雾,眼眶微微的泛红,溢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刘逍回过神,拉住了男子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带。 「夙儿……我找了你好久……」刘逍鼻头一酸,紧搂住男子,声音闷闷的说,抚着男子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我找到你了。」刘逍哭了,也笑了,浑身颤抖着,紧紧的抱住怀中的男子。 「唔、唔唔……」男子嘴里被塞着东西,难受的说着,刘逍意识到,立刻将男子嘴里的棉布拿了出来。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男子获得说话的自由后,立刻用力地打着刘逍的胸膛,试图将自己与刘逍的距离拉开。 「夙儿,我不是坏人……我是刘逍啊!你要等的王爷啊!」 男子定定地看着他,过没多久又开始打他,用力地推着他,并且哭得更加用力。 「坏人……呜……我要子虚……我不要坏人……」男子打不过刘逍,乾脆拿起刘逍的手放在嘴边用力地咬,刘逍吃痛得发出闷声,男子听到了不由得放松力道,却依然咬着,刘逍紧紧揪着男子的棉衫,不让男子从自己的怀中脱困。 「来人,传御前侍卫过来,跟他们说他们触了龙鬚。」刘逍大声的命令,让在御书房外的侍女连忙应了声,赶紧去找那两位跑不远的御前侍卫。 不久后,曹卿赶紧撞开御书房的门,就看见刘逍紧紧抱着男子,而男子咬着刘逍的手不放。 「妈呀!皇上……李夙你这小子快松开。」曹卿跑上前,立刻跪在刘逍面前,也不能直接把男子打昏之类的,伤了男子自己搞不好会被杀头,乾脆先柔性劝导,让男子理智一点。 「夙儿,听话,快松口。」刘逍摸着男子的头,温柔的说着。 「不松!」男子松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又继续咬着。 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刘逍抓到窍门了,刘逍用眼神示意曹卿,并对着男子喝斥:「李夙,快松口。」 「不……唔……」男子一松口要说话,曹卿立刻从他的后颈重重的打了下去,男子立刻向前扑在刘逍的怀里。 「你欠朕一个解释。」刘逍温柔地抱着男子,瞪着曹卿。 「皇上饶命啊!李夙他失忆了,狗蛋也回来了,想说你比较思念李夙,就先带来给你,谁知道他会咬你……」最后面的话曹卿越说越小声,不过还是被刘逍一字一字的听进了。 「夙儿……」刘逍抱着男子的力道更加的拢紧,一手伸至男子的膝下,将男子整个人抱起。 「晚了,朕先回宫休息,明日上完朝你就跟玄甄来找我解释。」刘逍抱着男子往门外走。 曹卿松了一口气,边恭敬的道:「吾皇万岁。」 26 刘逍抱着李夙回到了双华宫,将李夙放到他的床上,拿了一罐金创药愣怔的望着自己手臂上清晰的牙印,看得出神。 刘逍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那一个房间看到的这个男人,同样也是一样惊慌的瞳孔,带点未被沾染的纯真,渐渐的那双瞳孔彷彿长大了一般,住进了那么一个人,他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住进去的是自己。 那时候他逃避,他害怕、他拒绝,他甚至不愿去面对自己喜欢这个男人的事实,因为他还有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他明白,龙阳之好是不会被人接受的,一辈子他都不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然而,刚开始并没沦陷的那么深,等到真正失去了,才发现自己跌得有多深。 当年他站在赤峦峰的山顶,站在李夙曾经摔落的那个地方,当下突然兴起了一股跟着往下跳的衝动,接着是绝望的心寒。 那个人不会在了,他意识到,也清清楚楚的感受了,心口莫名的绞痛,他喘不过气,当下他才明白了,他爱李夙有多深。 刘逍回过神,一手摸上李夙安详的睡容,眼神中透出来的是温柔的宠溺,好久没触碰到对方,刘逍弯腰,唇瓣轻轻碰触着李夙的唇,熟悉的触感至唇瓣袭来,失而復得的人让他感动得想哭,刘逍爬上了床,拥着李夙入眠。 但那夜他却失了眠,而是想睡却害怕醒来后眼前这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只是梦一场般,彻彻底底失了眠。 隔日,刘逍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上了早朝,之后他到了御书房招见了曹卿和玄甄,坐在御书房的御座上,刘逍疲惫的捏着眉心。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曹卿跟玄甄一进来就单膝跪下,这事扯到李夙,看皇上今日上朝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两个活罪难免。 「爱卿平身。」刘逍头连抬也不抬,倚着御座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着。 「皇上,难过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寝宫内还有佳人等你啊!」曹卿諂媚的说着,刘逍这时才抬头望着他。 刘逍微瞇起眼,宛如一隻猎鹰盯上了食物般望着曹卿。 「皇、皇上……微臣这是担心你……」 「罢了,你们带李夙回来是立大功,怕什么?」刘逍挥挥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说完,曹卿跟玄甄才真正放松下来,玄甄这时才开口说:「皇上,李夙失忆了,也不是好不了,只是要给他一些刺激。」 玄甄顿了顿,接着开口说:「照顾李夙的,是一位名为子虚的大夫。」 「而且李夙很黏着子虚大夫。」曹卿嘟囔着,却被刘逍听进,刘逍挑眉玩味的看着他们。 「所以啊!你快让李夙恢復记忆吧!他已经够傻了,现在这傻样看得都有气。」曹卿忿忿地说着,玄甄用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示意他闭嘴。 「朕倒是想见见。」刘逍拖着腮,向前倾,带着恶意的邪笑望着他们。 「啊、啊……?」曹卿跟玄甄同时开口,怕是自己听错了,惊讶的张大了口,望着刘逍。 「朕说,朕想见见子虚大夫。」刘逍顿了顿接着说:「朕的话不喜欢重复说太多遍。」 曹卿跟玄甄顿时从脚底凉上来,连忙跪下点头:「皇上我们尽快帮你安排。」 刘逍轻笑,笑声却不带任何笑意,刘逍挥挥手,示意他们俩个下去,赶走了他们两个,刘逍核着奏章核到了傍晚,才起身直往双华宫去。 「他怎样了?」刘逍站在自己寝宫前,问着守在门口的女婢里面的人的情形。 「啟秉皇上,李公子醒后直喊着要找一位名为子虚的公子,早饭跟午饭都没吃,躺在床上到现在。」 「行,我来吧。」刘逍挥手让女婢下去,自己推开了门,就见那瘦小的身板背对着他,刘逍缓缓走近,坐在床的边缘,轻轻摸着李夙的头。 「夙儿,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李夙声音虚弱的说着,这时腹部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嚕声,李夙缩着身子,更是往床的内侧靠。 「吃点东西,没体力怎么去找子虚大夫?」刘逍哄着他,李夙听着,起了身直勾勾的望着他。 「你真不是坏人?」 「不是,我是你的相公。」刘逍掐着他的下巴轻笑,几年不见,他的夙儿倒是变得更加妖媚了,凤眸微抬时彷彿能勾人似的,嘴角噙着的笑意让人好想狠狠亲下去,若隐若现的白皙胸膛及宛如柳枝般的腰身,让他之前想狠狠地蹂躝眼前人的慾望又硬生生地浮现。 刘逍压了三年的慾望啊!感觉只要碰到李夙,他的自制力就很容易溃堤。 「你骗人,我们都是男的,怎么可能成亲?」李夙嘟着嘴,刘逍看着他的样子轻轻笑了,将他带进自己的怀里。 「你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 李夙在刘逍的怀中并没挣扎,只是抬起头望着刘逍,刘逍低下头,含住了李夙的唇瓣,轻柔的舔着李夙的唇,舌头灵巧地滑进了口腔,撬开了皓齿,绕着李夙的舌头打转。 「唔……」津液顺着嘴角滑落,彷彿溺水般李夙揪紧了刘逍的衣襟,在缠绵中沉溺,李夙没推开刘逍,反而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很温暖,却莫名的,螫着他犯疼。 李夙下意识地用力推开了刘逍,刘逍愣怔的望着他,李夙脸上掛着两道泪痕,神情哀伤地望着他。 「夙儿……」刘逍想上前,李夙却往后缩了缩,一双戒备惊恐的双眼直直瞅着他。 「坏、坏人……坏人……」李夙先是哽咽,接着无法克制地哭了起来,哭的刘逍心疼得紧,上前抱住李夙。 「是……我是坏人……我不该放你在那儿……」刘逍靠着李夙的头,眷恋地吸取他身上的香气,紧拥着他,任凭李夙在他身上拼命的挣扎、搥打。 「唔……呜……」李夙哭累了,头靠在刘逍胸膛啜泣,刘逍仍然紧紧拥着他,直到李夙完全没了声音。 「累了?」刘逍看看怀中的人,双眼通红像隻兔子一样,那人轻轻点着头,刘逍才松开手,端起放在旁边的鸡汤。 「喝点吧,你从早上就没吃了。」刘逍慢慢地舀起一匙汤,凑到李夙嘴前,李夙缓缓张开口,乖乖将汤喝下去。 刘逍餵完了李夙,将碗放着,伸手揉了揉李夙的头,李夙却蹙起眉头,下意识地躲开了。 刘逍的手僵在空中,过没多久缩了回来,起身将碗拿了出去。 「你去哪……」李夙唯唯诺诺的问着,刘逍头也不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去御书房,你安心睡吧。」 之后刘逍就出去了,留下李夙坐在床上,望着被关起来的门,若有所思。 27 刘逍坐在御书房内看着书,刘晟突然拜见,刘逍应了,过没多久刘晟就进来。 「刘叔,坐。」 「不了,皇上,你是君,我是臣,总该有个界线。」刘晟半屈膝跪下,却让人莫名地对他產生尊敬。 「刘叔,你老了,别常对着朕跪着,你说朕上哪找一个你这样的贤臣?」 「多谢皇上。」刘晟起了身,瞬也不瞬的望着刘逍。 「说吧,何事?」 「皇上,关于噶玛国的和亲……皇上考虑的怎样了?」 「……刘叔,我找到李夙了。」刘逍放下手中的书,揉着眉头。 刘晟听到了,吃惊地望着刘逍。 「那孩子还活着?」 刘逍抬起头,看着刘晟,看看这位国叔心底不说,其实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吧,连臣子与君王间的称呼都省了。 「嗯,只是……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那孩子怎么了?」刘晟几乎要衝上前揪着刘逍的衣襟质问了,想想他觉得不对,立刻咳了几声。 「咳咳……皇上,微臣是说那孩子现在怎样了?」 「很好,就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刘逍看着刘晟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之前李夙曾对自己说自己最怕刘总管,但也最爱刘总管,总一股脑地跟在刘总管身边学习,那些精采的回忆,如今怕是也不记得了。 「皇上……那他会想起来吗?」 「朕尽量。」刘逍不悦的蹙起眉头,他根本不知道李夙能不能想起来,听曹卿他们说是李夙脑中有瘀血,化开后留下来的后遗症,不知道能记起多少,也许受点刺激就想起来了,刘逍当下听了可是心疼,有点不太希望李夙想起来那些痛苦的回忆。 「皇上,当年你去讨伐山贼时,我曾经劝李夙离开你。」 「嗯?皇叔真有间情。」刘逍听了眉头微微上翘,带着轻笑,但却显得十分冷淡。 「皇上,先听微臣说完。」刘晟缩了缩,不过到底也是跟在刘逍身边的人,过没多久就说了:「当年,微臣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娶亲生子了,他是否还愿意待在你身边。」 「他说什么?」 「他看了看天空,然后说着一些微臣听不懂的话,什么如果没有阳光,会觉得昏暗吧?所以只要待在有阳光的地方,怎样都好吧?」 「是吗……」刘逍愣了愣,手掌下意识地紧握住。 「皇上,和亲的事……」 「先请公主来赦国玩玩吧,朕累了。」刘逍下了逐客令,刘晟作揖,接着就离开了。 「李夙……到底你是只把我当成恩人吗?」刘逍低吟,指甲紧紧掐着自己的肉,印出了一片红痕。 28 「你先在这等一下吧,玄甄已经去叫皇上了。」曹卿在提供给外宾入住的客房内,倒了一杯茶给子虚,过没多久,房门被打开了,除了玄甄外,还跟着一位穿着黑袍的俊俏男子。 「皇上……」曹卿拉着子虚打算要下跪,刘逍一挥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免礼。」 「皇上,这位就是救了李夙的恩人。」曹卿做了介绍,刘逍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子虚穿着一件白袍,眉清目秀的,身板瘦弱却结实,刘逍觉得这人长得挺顺眼的,但就是披着情敌两个字,所以刘逍不悦的蹙起眉头:「长得还好嘛。」 接着曹卿不争气的噗哧一声,笑了,随即迎上刘逍那如同刀刃般的目光,立刻摀住嘴憋笑。 同时,子虚打量着眼前这位九五之尊,黑袍上绣着金龙彰显了他的身分,浓眉大眼,眉宇中透着戾气,不发一语就透出淡淡的威严,被他瞧着感觉就像被盯上的羊肉,眼前就像一隻狮子般打量着他,身材结实精壮,与自己的瘦弱完全相反,子虚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李夙在失忆前会喜欢这名男人了。 「皇上,小的是子虚。」子虚伸出手,想示好,却被刘逍扫了一眼,随即转身就离开了。 僵在空中的手默默地缩了回来,曹卿拍拍他:「别难过,谁叫你是他的情敌。」 子虚听了顿时欲哭无泪,在内心弱弱的喊着:『老子不要李夙了行吧!那杀气太重了根本比不上啊!』 玄甄抽抽嘴角,看着子虚的脸顿时明白他那种悲壮的表情的涵意,默默开口:「子虚先生,皇上说,希望你能到双华宫看一下李夙。」 「啊?他说的?」子虚茫然地望着他,这么一个戾气重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情敌去看他的爱人? 「李夙怎么了吗?」子虚眨眨眼,望着玄甄。 「一直说要找子虚,皇上看他都拒绝进食,才希望你去看看他吧。」玄甄默默说道。 子虚突然更加了解李夙喜欢刘逍的原因了,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要是他是女的也会喜欢他吧?不对,李夙是男的,他也是男的。 子虚正恍神的想着,刘逍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站在门柱旁,低沉的开口说道:「不准靠近他十步的距离。」 子虚望着他那双死死瞪着他的双眼,突然为自己的性命安全感到不安,以及在心中默默收回自己如果是女的,应该也会喜欢他这句话。 子虚跟着刘逍到了双华宫,看到李夙,李夙整个人瘦了许多,看到子虚时就挣扎的下了床,跑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 「子虚,他们都是坏人。」李夙闷闷的说着,子虚举着手不敢回抱住李夙,默默承受着某人杀人般的视线。 「李夙,听说你都不吃饭?」子虚微微推开了李夙,惹得李夙有些微的不悦。 「我哪有,我就算不吃,最后还是被人用嘴……」李夙顿时脸红了起来,被人曖昧的瞧着。 「行,我明白了。」子虚抓着李夙的手把脉,对刘逍给了一个我明白了的眼神。 「太虚弱了,我开几帖药给你补补,你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子虚扶着李夙坐到床上,只见李夙摇摇头说:「就除了最近想事情的时候头会痛,还有……你出去啦!」 李夙瞪着刘逍,刘逍默默地看着他,接着不发一语的走了出去。 「说吧。」子虚摸摸李夙的头。 「就是我看到他心口很疼,而且看到他都会莫名的想哭。」李夙扭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地说着。 「恩……那是因为你失忆之前,跟他在一起的关係吧。」 「所以他真的是我相公?」李夙睁着一双凤眸,水汪汪的望着他。 「……是。」子虚默默腹緋,敢这样诱拐失忆的小朋友嘛! 「好吧,子虚,我想吃糖糖。」李夙抓着他的手摇着。 「不行,你常吃糖小心满口烂牙!」 「我不管嘛!我想吃糖糖!」李夙抱住了子虚的手臂蹭着,撒娇的说着。 这时候门被打开,刘逍看着眼前的场景,沉默地望着子虚。 「我知道了,我出去。」子虚立刻默默的站起来,然后承受着某人更加兇狠的视线,缓缓的走了出去。 刘逍关上房门,上前坐在李夙的床旁。 「你这个坏人,子虚都被你吓跑了!」李夙嘟起嘴,拉起被子窝进被窝。 「你真那么喜欢他?」刘逍拉开他的被子。 「对!他比你好太多了!」李夙鬱结,踢开被子瞪着刘逍说。 刘逍勾住他的下顎,接着吻了上去,并用另隻手托住了他的后颈,让他不能退后。 刘逍撬开了李夙的牙关,绕着李夙的舌头打转,李夙猝不及防的被吻,发出了难受的呜咽声。 「唔、唔……」李夙捶打着刘逍的胸膛,想让他退开,而刘逍更是狠了心,咬住了李夙的唇瓣,腥甜的血腥味就从两个人口腔中散开,李夙被吻得又疼又难受,津液顺着嘴角落下,李夙快窒息的时候,刘逍终于恋恋不捨的离开了李夙的唇。 「再说一次,你真那么喜欢他?」刘逍身上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邪邪地笑着,却没有一丝笑意,李夙慌乱地摇着头,恐惧的往内侧躲。 「很好。」刘逍揉揉他的头,这次李夙浑身僵直,不敢动,任由刘逍揉着他的头。 刘逍揉了很久,直到李夙整个头发乱糟糟的他才放手,下了床走到门口:「饭好好吃,朕去叫人带点甜品给你,朕去书房了,你好好休息。」 接着,开了门走了出去。 29 之后,李夙就在双华宫住了下来,每隔一周,子虚就会被请进宫里来替李夙把脉,刘逍不在睡在双华宫,而是睡在御书房,避免某人对他投以如同白兔看着猎豹般的眼神,无辜到刘逍好几次差点把持不住,刘逍很怕伤害了李夙,因此忍了下来。 这天是噶玛国的公主要来赦国的日子,京城的人民纷纷出来迎接,等迎宾队伍到了皇宫,刘逍缓步走出大厅,走到厅前等候。 刘逍穿着一身黑袍,上绣着金龙象徵他的身份,乌黑的秀发竖起来,头上戴着一顶金黄的冕,显得更加尊严,眉宇中透着正气,嘴上掛着笑,却没带半丝的笑意,衬得他带点邪魅的气息。 噶玛国公主被人请下了轿,公主乌黑秀发及腰,薄纱罩在上身,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柳眉间带着哀愁,脱俗的气质令人不禁闭了气。 「公主远驾,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朕招待若有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不,皇上待小女不薄,亲请獒将军接驾,已是圣恩浩荡。」 「哈哈,不错,先下去休息吧!獒将军,待会来朕的书房。」 「是。」 之后公主被人领到迎宾馆歇息,獒就到了御书房。 「噶玛国那边怎样?」 「啟秉皇上,噶玛国军队各各凶神恶煞,且地势偏高,要越过赤峦峰,攻过去,我军必会造成大量损伤。」 「行,这和亲真是搞死朕了。」刘逍皱起眉头,揉着他的太阳穴。 这时,子虚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皇上皇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刘逍看到子虚就心烦,头抬也不抬的瞄了一下他。 「李夙被一个野孩子丢的石头砸到了!」 「什么!我马上去。」刘逍立刻从座位上起身,直直往双华宫走。 「皇上……我都还没说李夙怎样呢……」子虚默默的嘟噥着,但只能遥望刘逍远去的背影。 「嘿,你新来的啊?」獒瞧着这位新来的,打从心底浮出了好感。 子虚这时才发现这边有人,打量了一下獒,獒穿着盔甲,上面绣着赦字,他突然想到赦国有批流氓军队,听说出征沙场的手段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但我方的伤亡总是最低的,其带头首领就是曾经在赤峦峰下的义贼,帮助赦王夺回了他的位置,所以获得赦王的重用。 獒透着野性,狂放不羈的瞧着子虚,嘴角轻微勾起,带着一股邪气,子虚下意识的揪紧衣襟。 「我……我去看李夙……」 「找到李夙啦?」獒吃惊地看着子虚,过没多久就釐清来龙去脉,上前勾住子虚的肩膀。 「走,一起去看李夙。」 「咦?咦咦咦咦咦?」就这样子虚被獒连拖带拉的拖到了双华宫。 「我说我没事了,你干嘛要去找那小孩算帐!」李夙嘟起嘴,瞪着眼,脚踢着刘逍的腿根。 刘逍压在他身上,身上散发出肃杀之气,等子虚跟獒赶来时,就看见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 「李夙,好久不见啊!」獒轻挑的跟李夙打招呼,只见李夙挑眉,疑惑地说:「你是谁?」 「他失忆了。」一旁的子虚说着。 「你受伤了,你看额头的血又渗出来了,快说,丢的人是谁?」刘逍烦躁地瞪着李夙,李夙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我说了我不知道!」 「那你回答我,是不是一位十五岁左右的小孩?」 「不是!我说了我没怎样!嘶……好疼……」李夙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我不好,好好好……你不知道就算了……」刘逍焦急地看着李夙头上的伤口渗出血,然后忿忿地瞪了一眼子虚。 「石头多大?怎会流这么多血?」 子虚弱弱的伸出爪子,然后握拳:「这么大。」 「……」獒默默在心底对子虚增加好感。 30 哄了李夙睡着后,子虚留下来照顾他,而獒跟刘逍再度回到御书房。 「刘汎那死小鬼,越来越过分了,叫侍女今天把吃剩的饭菜给他吃。」 「皇上,刘汎从上个月起你就一直给他吃餿菜了。」獒默默地说着。 「是吗?那孩子真跟他娘一副德性。」 「皇上,劝你一句,不管怎样,刘汎都还是你的亲弟。」 「朕知道……但是秦妃的事……让朕没法喜欢他。」刘逍疲惫着窝进软榻中,他就是没办法对刘汎好一点。 「皇上,你也曾经被这样对待过吧?」獒轻笑出声,刘逍微微抬眼望他,他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皇上,那位大夫是新来的吗?」 「子虚吗?他是救了李夙的人。」刘逍挑眉,看着獒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刘逍接着说:「怎么?有兴趣?」 「有,挺可爱的。」 「让朕撮合撮合?」刘逍狡诈的笑了。 「行。」獒带点放肆地笑了。 「那皇上,之所以不想和亲,因为李夙?」 刘逍缓缓的点点头,带点哀伤地看着獒。 「你说他会不会想起我?」 獒突然说不出话来,九五之尊偶尔会露出那种表情,就像是忠心的狗被主人遗弃般,让人心口揪着泛疼。 「会的。」獒说着连他自己也不肯定的话,默默地点着头。 刘逍摆摆手,自嘲的笑着:「罢了,看他现在那副样子,得多讨厌朕啊!这辈子也不奢求谁喜欢,唯独他……」 獒定定望着刘逍,三年的情谊,不只是君臣,而是如同知己般地看着这位皇上,从最先开始断粮,到现在为他打着江山,当初刘逍一句给他们安稳的家,这承诺当真给了,山寨的人现在在军队中过得好好的,獒对这位君皇的尊敬更是增了几分,原以为刘逍不说,是因为自己已经淡忘李夙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他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獒沉默的思考要怎么安慰他,终归是没开口。 「獒,你先暂时别回去,朕明晚办个酒席,帮你们洗尘。」 「谢皇上。」 双华宫内,子虚留下来看李夙的状况。 「醒了?头还痛吗?」子虚端了一碗汤药扶起刚睡醒的李夙。 「还晕……」李夙直起身,接过汤药。 「可以不喝吗?闻起来好苦……」 「不行,你该庆幸伤到的只是头皮,不然你就变更笨了。」子虚敲着李夙的头,李夙不悦的皱起眉,将汤药喝下去。 「好苦……」李夙吐吐舌头,眉头深皱。 「来。」子虚投掷了一颗糕点进了李夙的嘴,李夙的眉头瞬间缓和许多。 「桂花糕!」 「皇上要我准备的,说怕你想吃糖。」 「又是他……子虚,我们回山下好不好?」李夙拉着子虚的衣袖,轻轻摇着,子虚看着他摇头。 「怎啦?这里随时都有甜食可以吃,怎么想回去了?」 「这里很闷,我还一直被人欺负,我想念爷爷了。」李夙委屈地红了眼眶,子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你乖,这里有你的亲人啊!」 「没有,我一个都不认识!」李夙哽咽的说着:「我要离开……」 这时门被用力地推开,刘逍眼眶泛红地站在门口。 「你要离开?」刘逍一字一字地说,四周彷彿散发出浓重的低气压,李夙跟子虚向后缩了缩,子虚抽开李夙紧揪着他衣袖的手,默默地从刘逍身下走出去,一出去立刻被人抱住,被揽腰扛在肩上。 「你、你、你……」子虚拳打脚踢,獒一手探向他的股间,子虚瞬间就僵直不动了。 「别动,再动打你屁股。」獒望着房内剑拔弩张的两人,轻笑了一声,扛着他逮捕到的大夫一枚,要去培养感情。 『没义气。』这是李夙总结最好不过形容子虚的词,所以看到子虚被獒逮捕顿时心中愉悦,但望着眼前带着杀气的男人,还是不安地向后缩了缩。 「你要离开?」刘逍语调危险的上扬,缓缓朝李夙靠近。 李夙向后缩,缩到发现没地方退了只好贴着墙,不甘示弱地回嘴,「对!我受不了这里了!」 刘逍双手撑着床沿,将脸凑近李夙,「再说一次,嗯?」 「我要唔……」 李夙未说出口的话语全被刘逍用嘴堵住,刘逍啃着他的唇,舌头描摹着皓齿,带着烧毁李夙的气势,将李夙压在床上。 31 失控,从这一个吻开始,刘逍焦躁地扯开李夙的衣襟,洁白的胸膛袒露在空气中,李夙轻微颤抖,刘逍这一吻,抽走了他所有的思绪,李夙手贴在刘逍的胸膛,企图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刘逍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抚住他的后脑勺,不让李夙退后。 津液顺着嘴角落下,李夙身子软了,瘫在刘逍怀中,下腹一股燥热袭了上来,刘逍不捨地离开了李夙的唇,看着被自己吻红的唇,以及泛着水雾迷濛的双眼,刘逍眼眸泛着复杂的情绪,低下头,攫起李夙樱红的突起,惹得李夙一颤慄,瞬间回过身,软软的推他。 「刘逍……放过我吧……我不走了……」李夙哽咽的说,从未被人这样对待的乳头站立起来,一边被刘逍对待着,一阵酥麻,而另一边却觉得一阵空虚,李夙挺着胸膛,刘逍发现李夙情动了,伸出另一隻手搓揉另一边的突起。 「唔嗯……」李夙一手掐进刘逍的发丝,一手仍使尽想推开他,刘逍不悦的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你要还是不要?」刘逍看着他的动作,一手推着他,一手压着他的头,这人到底多可爱,只想狠狠得疼爱一番。 「不……」李夙眼泪瞬间落下,带着哭腔软软的说,刘逍心头一紧,用指头擦掉他的泪水。 「但是朕要,朕忍了三年了,现在不要对不起自己。」说完刘逍抽掉自己的衣带,将李夙的手捆住綑在床头。 「你说话不算话!」 「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夙突然觉得跟这个专制的人吵根本是浪费唇舌,乾脆紧抿着唇,盯着刘逍。 「别抿……反正你之后也会受不了。」刘逍朝着他恶质的笑着,拉开他的裤襠,李夙半勃的阴茎呈现在他面前,乾净的站立着,刘逍屏住气,用手逗弄着小巧的襄袋,李夙不悦的屈膝踹他的脚,刘逍用脚压住了他的脚,低声喝道,「别动。」并示威性的掐着他的肉茎,惹得李夙一阵抽气。 「呜……你就欺负我……」李夙边说边哭,扭着腰,下腹擦到刘逍的裤襠,刘逍脸一黑,压住李夙的腰,后掌套住李夙的肉茎,上下套弄。 「唔……」未经人事的性器,被人温柔的对待,李夙洩出了呻吟,酥麻感阵阵扩散开来。 刘逍见李夙乖了,一手探到后庭,探到李夙的穴口,摸着穴口的皱褶。 李夙瞬间花容失色,又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刘逍不悦的将一根手指探了进去,李夙后庭被人插入的异样感,及疼痛感,整个人瞬间不动了,哭得更加惨烈。 「你出去……出去……」李夙带着哭音又带点甜腻的嗓音,像似在撒娇般,让人听了整个都酥软了。 「你乖……待会就舒服了……」刘逍伸出手指,伸到旁边,拿出一盒药膏,抹了一点再次探进穴口,有了软膏的润滑,李夙较没被撕裂的疼痛了,而是一股燥热跟麻痒袭上来,带着未乾的泪水,水汪汪的看着刘逍。 「痒……」李夙带着渴求的表情看着刘逍,刘逍脸一红,别开头。 「没做好扩张你会痛……」 「刘逍……」李夙甜腻的叫着,刘逍再穴口又加进了一根手指。 「别玩……」刘逍套着李夙的肉茎,自己下腹的凶器已经硬的受不了了,李夙这时却不挣扎了,像隻妖精般将腰往他的凶器挺,像似玩上癮般,还带着如同孩童般的灿笑。 刘逍吞吞口水,松开李夙,拉下裤襠,捋弄着自己的凶器。 「好大……」李夙眼眸染着情慾,曖昧的看着他,刘逍伸出手指,抬高他的大腿,将自己的凶器对准他的穴口,缓缓地插进去。 「啊……不玩了、不玩了……你出去……」李夙眉头紧蹙,被撕裂的疼痛感至下腹袭来,刘逍不悦的拍着他的屁股。 「太迟了。」刘逍缓缓地将整个凶器都插进李夙的穴口,内壁紧紧绞着他的凶器,温热的包覆着。 刘逍一手套着李夙的阴茎,一手搓揉着他胸前的突起,李夙挺着腰,迎合着刘逍的凶器。 酥麻感折腾着李夙,李夙甜腻的说道:「动嘛……」 刘逍得到李夙的应允,掐着他的腰开始快速的抽插。 「啊、啊啊……刘逍……」李夙失序的呻吟,刘逍更是重重顶着李夙穴内的点,惹得李夙舒爽的一阵颤慄。 「别顶那……嗯……」 李夙虽这样说,但刘逍更是掐准了他的弱点,硬是用力顶着那点,并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啊、啊啊……哼啊……」李夙顺着刘逍的律动呻吟,忘情的叫喊出声,更是鼓舞了刘逍的动作,大幅度的抽插,房间内就充斥着欢爱的叫声以及淫糜的气氛,燥热的空气,及湿黏的汗水。 「刘逍……」 「叫相公。」刘逍耐性的纠正,掐着李夙的腰重重顶着,剧烈的撞击到体内最深处,惹得李夙舒麻得乱颤。 「好相公……快一点……」李夙甜腻的说道,惹火了情慾烧得正旺的刘逍,加速了抽插的力道,窒道更是紧紧绞着刘逍的凶器,李夙前端射出了淫水,尖叫出声,前端发洩过后的舒麻感使他脑中一片空白,而红潮过后,后庭更是紧绞着刘逍。 「唔……」刘逍闷哼,抱着李夙抽插了几下,自己也跟着射在李夙体内,灼烫的慾望撒在花径,烧得李夙体无完肤。 32 刘逍紧搂着李夙,频频吻着他的脖颈,在上面种上自己的记号,李夙累得不想理他,不悦的扭开头。 「夙儿,也许你不相信,朕真的很爱你……」刘逍宛如一隻困兽般,无助的低吼着,李夙心口一阵揪痛,转过头。 「手……还有你快出去……」李夙看着他,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潮,刘逍温柔地替他解开衣带,并将自己的凶器退了出去,精液顺着股间留下,李夙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情,羞愧地转过身拉起被子,矇住自己。 「夙儿……你真的想离开吗?」刘逍拥住李夙,在心底想着如果李夙真要走,就让李夙走吧,自己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 只听李夙闷闷的说:「不走了……走了就没桂花糕吃了……」 刘逍一听心中大喜,连忙扳过李夙的身,在他脸上落下好几个吻,开心的说:「朕明天叫人给你准备更多桂花糕。」 李夙揉揉脸,看着他:「你要在这里睡?」 「这朕的床,今天搂着你睡。」刘逍心情愉悦地看着他,李夙不想理他,闭上眼睛往怀里靠了靠,疲惫地睡着了。 隔日刘逍满面春风地上朝,退朝后就看见獒顶着巴掌过来。 「被打了?」刘逍抿抿嘴,忍俊不禁的憋笑着。 「你不要用那种脸看我!」獒捎捎头,不悦地看着他,「李夙腰还好吧?」 「还好。」刘逍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子虚去看他了。」 「……你跟子虚说什么?」 「昨天的鱼不新鲜,有点伤胃了。」 「……算你狠。」獒不悦的抚着脸离开,离开前留话:「皇上,噶玛国公主稍微听到你在双华宫养了一个小倌。」 「朕看着办。」刘逍蹙起眉头,噶玛国公主他只跟他碰过一次面,听说噶玛国的人性格粗暴、兇恶,公主听说野蛮刻薄,不过那次见面,公主个性挺好的,气质也与眾不同,难道是谣言有误? 獒说完话就离开了,过没多久刘晟跟着进来拜见。 「皇上,微臣想跟你谈点小王爷的事。」刘晟屈膝跪下,刘逍赶紧扶起他。 「爱卿免礼,说吧!那小子又闯了什么祸?」刘逍一听见刘汎,不禁抬起手揉着太阳穴。 「小王爷一天不进食了,听说从上个月小王爷打算烧了双华宫开始,皇上就怒而给他餿食。」 刘逍点点头。 「皇上,再怎说,小王爷跟你都是先皇的血肉,也是你的血肉,皇上……对小王爷好一点吧……」刘晟苦口婆心地劝着,但刘逍摆摆手,无动于衷。 「皇上……」 「他身上流着那贱人的血,怎能跟我算血肉?刘叔,朕知道你忠于父皇,但是现在是我做龙位,他现在放火烧寝宫,不保哪天他连皇宫都烧了!」刘逍最后喝斥一声,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刘晟连忙磕头。 「皇上息怒……」 「爱卿,这事就到这,唯这件事,恕朕难听爱卿諫言。」 「皇上,微臣还想提醒你关于和亲的事。」 「朕养小倌的事?刚听獒将军说了。」刘逍一想到李夙,眼底的笑意更甚了。 「皇上……这事非同小可啊!」刘晟惊恐的看着刘逍,噶玛国生性凶暴,如果被噶玛国皇帝知道自己的女儿来赦国和亲,结果皇帝是个断袖,这肯定起兵来打赦国了。 「朕看着办。」刘逍挥挥手,他自己也在心底想着这件事,不和亲呢,两国之间的关係只会更加恶化,和亲的话,以后他们的商路就不会再遇到噶玛国人的打劫。 但是李夙呢?那位公主能接受自己跟李夙吗?刘逍疑惑,突然想去看李夙,去看看他起来了没。 「刘叔,朕还有点事,你若无事,就先下去吧。」 「谢皇上。」刘晟拱手作揖后就离开了。 刘逍起身往双华宫走,这时曹卿、玄甄、獒全站在双华宫门口。 「怎了?」 「皇上!」曹卿喊了一声,其馀的人发现刘逍来了,扯着嗓子大喊:「皇上驾到。」 刘逍心底想,这不是我自己的寝宫吗?我回来歇息也要喊…… 正这么想的时候,房内就发出剧烈的破碎声,以及刺耳令人厌恶的尖叫声。 『李夙……』刘逍脑中迸出李夙的脸,立刻上前推开门。 噶玛国公主握住血流不止的手腕,脸上顶着红痕,还有地上碗的碎片,李夙打算凑近公主,公主眼眶泛着泪,委屈戒备的看着李夙。 刘逍着急得上前看公主的手腕,李夙想凑上前,刘逍一个侧身隔开了他跟公主的距离。 「怎么回事?」刘逍沉声道,房间内只有李夙跟公主两人,一看就很明显是谁动的手。 「皇上……这公子动手打我……还打算用水泼我……推挤之下,碗就摔了……然后他还拿起碎片割我的手……」 刘逍忽视了公主往他身上蹭的不适感,瞄了一眼李夙,李夙默不吭声,别开头。 「不做辩解?」 「不,信不信是你的事……」李夙声音很冷,与他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刘逍突然觉得眼前的李夙让他感觉很陌生。 「来人,先带公主下去擦药。」刘逍唤道,房外的侍女赶紧上前带走公主,玄甄、曹卿跟獒也挤了进来。 「李夙,你真动手打人?」曹卿兇恶的喝斥,但李夙背对着他们,默不吭声。 「獒,去把子虚叫来。」刘逍想上前拉住李夙,却顿时產生了一股畏惧。 「不必,子虚刚走,我的确想起来了。」李夙仍然背对着他们,玄甄顿时抽气,紧紧揪住曹卿的衣袖。 「你们三个先出去,朕跟他聊聊。」刘逍叹了一口气,疲惫地说着,曹卿牵着玄甄的手跟着獒一起出了房外,刘逍上前,打算拥住李夙,李夙一侧身,挣开了。 「夙儿……别闹……」 「你也出去,王爷……不,该改口叫皇上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李夙声音略带哽咽,刘逍知道李夙现在哭了,揪得他心口疼,想凑上前。 「皇上……你不出去我出去……」 「好,朕出去,你先静一静。」刘逍走到门前,李夙清冷的说:「皇上,你不信我,但我信你,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但你没有。」 刘逍一听驻足,当初跪在悬崖上心口的那股撕裂感席捲而来,刘逍大口大口的喘气,过不久才将气顺了顺,不发一语,推开门。 「皇上……我想吃桂花糕……」李夙哭着说,刘逍突然发现李夙一直都没变,不管是之前,还是失忆,甚至是现在,他从来都弄不懂李夙。 「夙儿……我喜欢你。」刘逍淡淡地说,说完推开门离开,李夙转过身,狼狈的顶着渐淡的掌痕及未乾的泪痕,痴痴望着闔起的房门。 33 刘逍到了噶玛国公主的寝宫,公主泪眼汪汪的望着刘逍,看起来楚楚可怜,只想让人捧在手心疼爱,思及此,刘逍不禁想,如果自己这辈子没遇到李夙,应该也会爱上这样一名女孩,把他放在手心疼吧? 「公主,你手好点了吗?」 「皇上,小女叫黛琳茉,小女千里迢迢来这不是为了受气的。」 言下之意,刘逍听懂了,他叹了一口气,安抚道:「黛公主,朕有意跟你们和亲,但最近赦国贪腐事件频传,等朕平顿好,定会献上赦国的诚意的。」 「皇上,在你寝宫的男子是谁?」黛琳茉小心翼翼的问着,刘逍看了她一眼,别开头。 「朕的爱人。」 黛琳茉倒抽了一口气,刘逍缓缓道:「但朕也有妃妾,所以公主仅可放心。」 「皇上还真是风流倜儻。」黛琳茉小声地说,却被刘逍听见了。 「放心吧,朕真将一人视成珍宝,其他人皆视如敝屣。」刘逍这时又想起李夙…… 「那皇上……小女可就死心蹋地等着你了。」黛琳茉掩嘴,模样看起来有多娇羞就有多娇羞,刘逍轻咳几声,离开了黛琳茉的寝宫。 刘逍回到御书房批改奏章,这时獒拜见,带着一位男子跟着进来。 「粼大哥!」刘逍惊讶地喊着,粼皓摸摸鼻子,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刘贤弟,人说时光飞逝,你现在看上去还真是英姿焕发啊!」粼皓扯着苦涩的笑容对着刘逍笑一笑。 「怎么会来赦国?粼国呢?」 「我来找人……」粼皓瞥一眼獒得瑟的眼色,脸部一抽,默默开口:「朕的御前侍卫……舒如……跑了……」 「噗!」獒爆出了一声嗤笑,粼皓转过头看他,眼神变得狠戾:「笑,再笑,如果不是你这义兄,舒如会跑吗?」 「你怎么肯定舒如是为了找我来赦国的?他有留任何书信吗?」 「没有……但你跟舒如曖昧不清,他不来找你要找谁?」 「你们可不可以别在这里吵……」刘逍揉着头,无奈的说。 「我之前确实喜欢他,但他喜欢的又不是我。」獒耸耸肩,想到他现在要追求的人,脸上就浮现一张得瑟的嘴脸。 「那他喜欢的人是谁?」粼皓紧张地追问着。 「……」刘逍跟獒互看一眼,默默觉得粼皓根本就一块木头。 「虐待他的是你,说喜欢他的也是你,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啊?难怪舒如要跑,再下去都快被你磨疯了。」獒不悦的说,粼皓瞪他一眼。 「朕跟他的事你少管,朕找到他必把他凌虐的不成人形,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跑!」 「粼大哥,你找回舒如,还是对他像以前这样,朕也会帮助他跑的。」刘逍无奈的说,一想起李夙折腾自己的,还真不算多了。 「刘贤弟,你到底站哪边啊!朕养的狗跑了,不抓回来打一顿,他下次还是照跑。」 「对他好点,自然就不会跑啊!」刘逍默默地说。 「嘖,朕知道了,贤弟,备个客房给我,朕要在这住到找到舒如。」 「你粼国不治理了?」刘逍头又开始疼了。 「还治理个屁啊!皇帝都快因相思病驾崩了!」粼皓悲愤地说:「朕早就将接位的人培训好,这几天请朕的皇子代理。」 「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皇帝,粼国人民真可怜。」獒默默地说,刘逍噗哧喷笑,两人立即接收到某人杀人的视线。 34 双华宫,刘逍的寝房,李夙趴在床上,让子虚替他的臀部上药。 「轻点……」李夙蹙眉,不悦的抱怨。 「知道啦!」子虚拍了一下李夙的屁股,惹得李夙不满地发出闷哼。 「不是吃坏肚子吧?我看是纵慾过度!」子虚不满的碎念着。 「还抱怨,也不想想是谁?没义气!」李夙转过头瞪着子虚。 「好嘛!我不也被那大变态骚扰!」 「哈哈,那是你活该……嗷……」子虚用力地打他的臀部,李夙拖着臀部发出闷哼。 「是说,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像是会动手的人啊!」子虚捏着他的臀部帮他按摩,李夙听到他说这句话,默默盯着他,眼眶泛红。 「你……你别这样看我……」 「子虚你真是我的好知己……」李夙再度趴在被子里,闷声说:「某人就直接质问我了……」 「哀,所以发生什么事啊?」 「我哪知道,睡觉睡得好好的,她一衝进来,就往我脸上打一巴掌,说她是未来要做皇后的,说我这小倌凭什么待在这。」 「然后呢?」子虚揉着李夙的腰,李夙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然后……我下床想说要端茶给她,让她冷静……茶端好要递给她,她就拍掉了……碗就是这样碎的……子虚用力……嗯……」李夙扭着腰,子虚吞了一口口水。 「李夙……我还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忍着点……」子虚无奈的说,李夙转过头看他一眼,然后露出灿烂的笑。 「怕什么,我们都是男人嘛!」李夙接着说:「后来就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她就捡起地上的碎片往自己手上割……嗯……然后……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想上去看她怎样了,皇上就进来了。」 「那你不跟皇上解释?」 「解释什么?他完完全全就认定是我做的了啊!」李夙不悦的嘟起嘴。 「子虚……下面一点……对、对……嗯……」 「你不要再叫了啊啊啊啊啊!」子虚用力的拍了他的屁股,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 「子虚……我们都男人嘛……好知己腰痛帮他捏捏也是正常的嘛!来嘛!继续啊……」李夙凤眸微抬,看着子虚困窘的样子心底偷笑,李夙抓住了子虚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摆,然后自己的手也贴在子虚腰上轻捏。 「李夙……你为什么想起来了?」子虚看着李夙微红的脸,风情万种,剎那想起了在赤峦峰下的日子,这人在失忆的期间,虽然也是顶着同样的脸,但是却不会让人感到这般的娇媚。 「不知道……就那小孩的石头把记忆打回来了吧……」李夙轻搂住子虚的腰,将头埋在子虚的腹部。 「没忘记你……真好……」李夙轻声呢喃,接着开始啜泣,子虚温柔地抚着他的头,静静听着李夙低鸣的声音。 35 送走了子虚后,李夙无聊的四处望着刘逍的房间,东摸摸西找找,结果就被他翻到床底下的一个木盒,打开后李夙愣征,翻着一本一本被烧得焦黑的诗书,抚着破烂不堪的书皮,李夙低咒了一声笨蛋,缓缓将诗书如同珍宝般收藏好,再次放回原位。 这时,门被推开,刘晟走了进来,李夙看见刘晟,便开心地端了杯茶请他坐下。 「刘叔。」 「李夙,好久不见。」刘晟抓住了李夙的手,如同看待自己儿子般,将手紧紧包裹在手心,心中复杂的情绪,尽在那轻微的小动作中表露无遗。 「刘叔,我会走的。」李夙放下茶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别笑,傻孩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刘叔……」李夙轻声叫着,显得很无力,刘晟摸摸他的头。 「很喜欢他?」 「嗯……」李夙默默点头。 「孩子,那天你跟我说的,只要守着阳光,阳光到哪都没关係吧?怎么现在改变了呢?」 「刘叔,当年我只当皇上是恩人,还不确定我对他的心思。」李夙顿了顿,「现在……若他真红灯结彩,我想我没办法……」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喜欢我……可是到了真的出事时,他又不信我……」李夙轻笑,「刘叔,他的爱真廉价。」 「李夙……」刘晟望着李夙,发现这孩子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再回来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彻底,看得令人心疼。 「李夙,你爹娘呢?」 「我从小就被我爹卖到棠花阁,我娘病逝了,我爹下落不明。」李夙轻笑,刘晟听了不禁为李夙感到悲哀。 「那你走了,你该去哪?」 「刘叔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李夙替刘晟斟茶,刘晟端过来轻啜。 「我跟子虚走,赤峦峰下有爷爷,我回去照顾爷爷。」 「……跟你一起来的大夫吗?挺乖巧的孩子,李夙,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吗?」 「刘叔,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可以在你要走之前,让皇上对小王爷好一点吗?」 「……小王爷?」 「当年,派去杀害你们的人,就是放火烧了双华宫的秦灩,皇上对秦灩恨之入骨,想必不会善待小王爷了。」刘晟顿了顿,接着说:「但是秦妃跟皇后有误会,当年选妃时,两人都进了宫,是很好的朋友,但是皇后在一次游玩时,撞见先皇,先皇对皇后一见钟情,不过皇后似乎听秦妃说自己家里穷,如果能被先皇喜欢,那样就可以改善自己家里的经济,皇后心肠好,就避着不见先皇,让先皇与秦妃见面。 而先皇明显感觉了皇后有意撮合,倒是顺了皇后的意,但是皇后之位却迟迟没定下来,因为先皇在等,等着皇后愿意面对自己的真心。 宫里那场大火是针对秦妃的其他妃子放的,也就是那次,导致他们两人永远的误会。 那次大火,差点带走了皇后的命,秦妃之所以毁容,是因为皇后当下看到有块横樑要砸下来,情急之下就推开了秦妃。 秦妃昏厥过去,醒来后就认定是皇后忌妒他的美貌,有意害她。 先皇也因为好不容易将皇后救了回来,所以就算皇后背部有严重的灼伤,也愿意娶她,并让她坐上皇后的位置。 这件事情被秦妃得知了,秦妃的位置瞬间跌落进了后宫,而秦妃昔日嚣张的气焰也替自己在后宫树立不少敌人,所以在后宫饱受摧残。 秦妃慢慢一步一步踏着復仇的恨意爬了回来,用计使先皇误会皇后与他人有染,皇后被人误会了也不想做解释,抱着满周岁的孩子,日夜独守空闺。 之后,先皇喝醉了,把秦妃当成了皇后,隔日起来盛怒,赶走了秦妃,秦妃过不久就有喜了。 秦妃顶着肚子嚣张地到皇后的寝宫耀武扬威,说着皇后的儿子是跟那丞相的杂种,皇后听了,等到秦妃走了之后就跟我说了大火的事情,告诉我请这辈子都不要告诉秦妃这件事,并好好照顾皇上。 皇后对我哭着说,如果秦妃知道了,会自责一辈子的,我走了之后,就传出了皇后上吊的事情,先皇知道后,就让皇上回到应该属于他的位置。 之后小王爷出生了,秦妃为了让小王爷扶正,就在先皇的御膳中下毒,等到先皇驾崩,就打算烧死皇上。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小王爷跟皇上都是先皇的骨肉,你要我怎么忍心看他们两个这样互相伤害。」 「刘叔……我答应你,我走之前,会慢慢劝皇上的。」李夙拍拍刘晟的肩膀,刘晟叹了一口气。 「李夙,如果你是我儿子,那我也捨不得你走的。」刘晟轻笑着,李夙一听,心底一股暖流漾开,上前抱住了刘晟。 「刘叔……」 36 刘逍在御书房批完奏章后,獒跟他说今天不是要帮他洗尘吗?刘逍才想起这件事,去叫侍女准备,接着就往双华宫去,准备邀李夙一起去。 双华宫的寝室找不到李夙,问了侍女说李夙要了一桶热水,说是要洗身子,在遮子内,刘逍往寝室内走,推开了遮子,立刻看到李夙凤眸紧闭,赤着身子靠在木桶边缘,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水渍顺着洁白的肌肤流下,原本冒着热烟的水已经渐渐变凉,可见李夙泡到睡着了。 刘逍望着李夙红润的嘴唇,晶莹饱满,直想让人品尝一口,刘逍情不自禁的弯下身,捧住了李夙的脸,轻柔的吻了上去。 嘴唇贴着嘴唇的触感,李夙茫然的回应着刘逍的吻,微启的唇让刘逍鑽了空隙,舌头就瞬间滑了进去,描摹着齿痕,撬开了皓齿,打绕着李夙的灵舌。 「唔……」李夙感到窒息,缓缓睁开双眼,就看见刘逍的脸在眼前放大,微闭着双眼沉浸在亲吻李夙这件事上,李夙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挣扎着推开了他。 「你、你干什么……」李夙伸手擦掉滑落的津液,脸上还因为缺氧泛着红潮,嘴唇被吻的轻微红肿,刘逍舔舔嘴,凑近李夙,声音低沉沙哑地说:「你说呢?」 李夙听了别开头,在四周找他的浴袍,刘逍发现了浴袍,立刻拿起来对李夙说:「起来。」 「不要!」李夙皱皱鼻头,窝在水里不出来。 「不出来吗?」刘逍拿起浴袍对着李夙用力搧风,李夙冷得直抖擞,连忙投降:「我起来我起来……我起来总行了吧!」 刘逍停下动作,带着坏笑看着李夙,李夙别开头,缓缓从木桶中爬了出来,刘逍就用浴袍将他包住,紧紧从身后搂住他,靠着他的头说:「夙儿……朕好想你……」 李夙听了羞红了脸,想挣扎却被刘逍搂得更紧,立刻明显感觉到刘逍某个地方顶着自己,顿时不敢乱动了。 「皇上……」李夙抽抽鼻子,任凭刘逍宛如抱女人般,将他打横抱起,然后放到床上,又拿出乾净的布将他的头发擦乾,抚着他的脸,仔细地瞧着。 「夙儿……你喜欢我吗?」刘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瞧着他,李夙听见了,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之后望着刘逍的眼,一样的深不见底,让人瞧不见现在刘逍的想法。 「皇上……我不想讨论这件事。」李夙心虚地别开头,刘逍被那个动作刺伤,心底顿时抽痛了一下,将衣袍递给李夙。 「穿上吧!要帮獒洗尘,子虚也去了,见见那些人吧!」 李夙接过衣袍,刘逍起身背对着他,而李夙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刘逍的背影,用唇形默默说了一句:『我爱你。』 李夙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用着白色的衣带系着,头发被刘逍用一隻上有琉璃珠的玉釵盘起,几根发丝贴着脸颊垂落,微红的脸蛋看起来清新脱俗,李夙默默跟在刘逍身后,刘逍穿着黑袍,将发丝高高竖起,虽看似间适,却不失庄严。 子虚是被獒拖来的,看见李夙就马上跑来李夙身边,对李夙小声说了句你真好看,李夙对他笑笑,刘逍不悦,将獒叫了过来,让他跟在子虚旁边。 「獒将军,听说你征战沙场经歷很多事,一定看过不少病痛苦难,听说子虚大夫最大的志愿就是可以济弱扶贫了,你快跟他说说你经歷的事情。」 「啊?我济弱扶贫?你打哪听的?」子虚指着自己一脸疑惑,獒立即贴了过来,拿起酒杯跟他敬酒:「子虚大夫我来跟你讲讲吧!」接着就开始讲自己的风光伟业。 刚开始子虚的确不太有兴致,但之后越讲越精彩,子虚一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獒,不知不觉也越喝越高了。 在一旁的曹卿搥着他家玄甄的肩膀:「玄甄,你就别生气了嘛!不就换个新花样,别生气了嘛!」 「哼!」玄甄揉着自己被曹卿绑了一夜留下红痕的手腕,别过头不想理他。 之后曹卿凑到玄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玄甄满脸通红,起身就走,曹卿也跟了上去,离开了酒席。 「舒如……我错了……回来好不好……嗝……」粼皓从坐下开始就拼命的灌酒,最后就趴在酒席上说着囈语,刘逍看了,挥挥手,侍女就带他回房。 刘逍边喝边瞧着李夙,李夙被瞧得毛,坐如针毡,看见桌上有茶杯,杯中有茶水,就喝了一杯,淡淡的稻香及发酵的味道,虽有点苦涩,但是口感不错,李夙又倒了几杯,等到大伙都差不多醉了,李夙准备带刘逍回去,子虚喝得醉醺醺地跟着凑上前。 「李夙!你好……我想告诉你……」子虚对着李夙敬礼,李夙扛着刘逍,刘逍默不作声,也不知醉了没,就是让人感觉他身边的气压特别低。 「李夙!我喜欢你……」子虚说完凑上前,捧着李夙的头就吻了上去,獒的酒量比较好,立刻上前拉开,子虚随即被刘逍用力地推开,倒在獒的怀里。 「跟我走!」刘逍用力掐着李夙的手,直往双华宫走,李夙想挣脱挣脱不开,一路就被刘逍拖回去,刘逍关上门立刻将李夙甩在床上。 「你干什唔……」李夙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逍全用嘴赌了回去。 刘逍身上散发着酒气,勋得李夙也有点微醉,刘逍扣住了李夙得后脑,不让李夙退开,并加深这道吻,舌头括捎着上顎,搔动着李夙整个神经,慾望瞬间被刘逍勾起来,李夙回抱住刘逍,回吻他。 37 李夙粗重的喘着气,刘逍烦躁着将李夙的衣带拉开,恋恋不捨的离开了李夙的唇,将酒气直往李夙脸上喷。 「皇上……你醉了吗?」李夙弱弱的问着,刘逍含住李夙红润的脸庞,李夙眼眸泛着水雾,心底一股酸涩,苦笑着说:「皇上……夙儿脸疼了。」 刘逍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松口像隻大犬般舔着李夙的脸,李夙推着他,刘逍焦躁的拉开了李夙的衣袍,隻手抚上胸前站立的红樱,温柔的逗弄着。 李夙抚上刘逍的脸庞,凑上前轻啄一口,之后笑着对刘逍说:「皇上,我想你了。」 刘逍听见了,将他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互抱着对方,刘逍抬高了李夙的臀,轻咬住胸前的红樱,李夙痒得将胸膛往前挺,拉着刘逍的手放在另一边的突起上。 「这边……皇上……摸摸……」李夙说出如此羞耻的话,瞬间脸整个赧红,刘逍轻笑,揉着一边的突起,轻咬着另边的红樱,另隻手托着李夙的臀揉捏。 李夙解开刘逍的衣带,隔着裤襠摸着已勃起的阳物,描摹着灼烫的慾望,在自己的掌心中变得更加硬挺。 「夙儿……你今天怎了?怎么热情?」刘逍亲着他的脸庞,李夙回吻着刘逍的鼻头,用手褪去刘逍的裤襠,抚着刘逍的囊球,至根部摸至马眼,抚着青筋暴起的肉茎,抠弄着敏感的马眼,刘逍抱着李夙,看着李夙脸泛上潮红,双眸变得迷濛却显得有些魅惑,李夙笑着凑上前咬着他的下巴。 「夙儿……你刚喝了几杯?」刘逍伸手褪去李夙的衬裤,抚着股沟在穴口周围徘徊,李夙伸出手比了一个四,笑得特别灿烂看着他。 「……」刘逍沉默,李夙喝醉了,而且他后劲还很晚才发作,刘逍觉得这样发酒疯的李夙可爱的不得了,李夙将刘逍压倒在床上,头伏在刘逍的胯下,头微微抬起笑着呢喃:「麦芽糖……」 李夙伸出舌头舔着肉茎的根部,剎那刘逍彷彿触电般整个坐起,想拉开李夙,李夙挣扎着不放开,直接握住刘逍的肉茎,缓缓含进口中,刘逍发出了讚叹的闷哼,肉茎在湿润温热的口中被舌头抚弄,快感刺激着脑门,刘逍乾脆躺着让李夙服侍。 李夙含住刘逍的阳物在口中抽送,时而轻咬,时而用舌头顶着马眼,虽然阳物在口中变大让他觉得不舒服,但是听到刘逍舒服的闷哼又让他觉得高兴,含着阳物,闻着泛着淡香的麝香味,他的下腹感到一股燥热,李夙扭着腰,轻微的发出呻吟声。 刘逍知道李夙也想要了,拿出香膏,抹在手上,坐起身,将手指送进李夙的穴口。 「唔嗯……」李夙不耐的发出甜腻的呻吟,松开了口,双手环住刘逍的腰。 「夙儿,行了,我来帮你吧……」刘逍多伸了一根手指在穴口抽插,温热的穴口紧紧绞着刘逍的手指,一抽一抽的含着。 刘逍在穴内探了探,深入压到一块突起,轻压,李夙轻微弓身,变了调发出带着哭腔的甜腻呻吟。 「啊……皇上……」李夙浑身都因情慾而染上一层樱红,李夙渐渐觉得手指不够填满自己后庭的空虚,扭着腰,抬头一双眼魅惑的瞧着刘逍。 「想要吗?」 李夙点点头,刘逍托着他的臀,使李夙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互抱着对方,李夙轻搂着刘逍的颈部,刘逍托着他的臀,将自己的阳物对准他的穴口,缓缓地将重量压下。 「嗯哼……好棒……」李夙倒抽了一口气,慢慢适应阳物在自己体内深深顶着核心,轻吻着刘逍的唇,刘逍托着李夙的臀开始抽送。 内壁绞着阳物一阵酥麻,紧紧包覆住刘逍的阳物,刘逍磨着内壁,磨着刚才探到的突起,李夙浑身酥软,瘫在刘逍肩上呻吟:「那里……别……」 刘逍轻拍李夙的臀部,声音低沉沙哑地说:「自己动……」 李夙紧抿着下唇,缓缓将腰抬起,刘逍掐住他的腰重重一压,阳物剧烈撞击着核心,李夙断断续续发出带着哭腔的甜腻呻吟:「啊、啊啊……唔嗯……」 仰头望着墙,泪水被欲望挤出,顺着脸庞落下,迎合着刘逍抽送的速度变得更加兴奋,双腿勾住了刘逍的腰,刘逍抓住他的腿,将他推倒在床上,跪坐在他的臀前,更是卖力的抽插。 「快、快一点……」李夙哭着祈求,刘逍失序的剧烈顶着核心,硬是要将体内的肠液整个捣出,隻手捧着李夙的脸,凑上前亲吻着李夙。 「唔嗯……」李夙伸着舌头回应着刘逍的吻,刘逍掐着李夙的腰更是奋力的顶着,如同一隻发情期的野豹,如此狂野的在对象身上肆意,李夙承合着刘逍的撞击,酥麻一次又一次重下腹袭上,被情慾染红的双眼频频落泪,叫到哑的嗓音带着哭腔求饶,肉茎直直挺起,精神抖擞的站立。 「啊、啊啊……皇上……给我……」李夙掐着刘逍的背膀,攀住自己唯一可以存活的浮木,载浮载沉,溺在情慾之中。 刘逍重重顶着李夙,李夙一弓身,白浊自马眼喷洒出来,喷溅在两人的腹部,带着淫糜的味道,被插射的李夙红韵未退,后穴紧缴着刘逍的阳物,刘逍跟着一挺,也跟着将慾望喷洒至花径,在李夙体内染上他的味道。 「你明天醒来一定会后悔。」刘逍搂着李夙,不想从李夙体内离开,将头靠在李夙头上,李夙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了,甜笑着窝在刘逍胸膛。 「李夙……我爱你……别再离开我好吗?」刘逍说这句话时心里一阵钝痛,闻着李夙的发香,温柔的抚着李夙的发丝。 「刘逍……桂花糕……」李夙梦囈,刘逍听了轻笑出声,更是将怀里的人拥住,像是要揉进怀里疼般,紧紧拥住。 38 隔天李夙一醒就见一张俊俏严峻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刘逍,赶紧推开他,一扯着身子从后庭就有异物从体内滑出,连带着湿润黏腻的液体。 刘逍感觉怀里一阵冷风抚过,一勾手又将李夙紧紧拥住。 「嗯……醒了?」刘逍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说着,阳光洒进屋内,照在身上增添一丝暖意,李夙伸出手指戳戳刘逍的胸膛。 「醒了还不放开我……」李夙昨晚喝多了,头还疼的发胀,下身更是一阵阵的痠痛,刘逍使力,将李夙拥得更紧。 「捨不得放……」刘逍轻啄着李夙的额头,李夙推开他,别开头。 「夙儿……别生我的气了嘛……」刘逍将头靠在李夙背窝,李夙哼气。 「我喝醉你就那个……」 「哪个?」刘逍打断他的话,在肩上吻了吻。 「……流氓!」 「『皇上,我想你了。』、『皇上的麦芽糖好棒。』、『皇上,快一点……』……」 「够了!你再说一句我就不理你了!」李夙转过身,满脸通红地瞪着他。 「夙儿……」刘逍紧紧将李夙再次拥进怀中,发出愉悦的轻笑。 「皇上……刘叔找我了。」李夙抓住刘逍的手臂,在刘逍颈部亲了一口。 「找你谈什么?」刘逍看李夙主动,跟着也沿着李夙的额头沿着颈部一路吻下。 「谈小王爷的事情,希望你对小王爷好点。」李夙推开他的头,想要挣扎下床,却被刘逍大手一捞,又被捞回怀中。 「你不用上朝吗?」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刘逍揉着李夙胸前的红樱,无赖的笑着。 「你……嗯……放手……」李夙挣扎了很久,终于从某隻禽兽怀里挣开,拉起衣袍套上,胸膛青青紫紫欢爱后的痕跡在刘逍面前一览无遗,刘逍眼眸一黑,拍拍床,低声命令:「过来。」 「干嘛?」李夙缓缓地充满防备的过去,一坐到床又被刘逍拉过去,凑着吻了许久。 等吻到李夙快窒息而用力挣扎,才舔舔唇,心满意足地放开李夙。 李夙眸子泛着水色,嘴唇应亲吻而变得更加樱红并沾着水气,刘逍叹一口气:「夙儿,虽然朕不想赶你但是……你先去遮子里躲一下好吗?」 「为什么?」李夙歪着头疑惑的看他,刘逍抓住他的手往他的阳物摸。 「小皇帝看到你就抬头,这样没办法上朝啊!」 李夙摸到正站立的小刘逍,瞬间红了脸,挣开手默默拉起遮子躲了进去。 接着就听到刘逍开怀大笑的声音,然后听着刘逍发出闷哼,及肉体摩擦的声音,李夙掩着嘴偷笑,心底一股暖意升起,坐在遮子内直到声音平息,刘逍拉开遮子,衣束都已经穿好了,黑袍金龙绣边,竖起的黑发显得威严,李夙望着,那剎那景物都变得朦胧,似乎只剩刘逍一人入得了他的眼。 「皇上……」李夙觉得刘逍好亮,拉住了刘逍的衣服,默默叹了一口气。 「夙儿,晚点朕请人送早斋,你也在这里闷久了,想出去走走就去走走吧。」 「皇上……」李夙又轻唤了一声,刘逍愣愣,看着李夙,李夙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得如同春风抚过,抚过刘逍已不再平静的内心,李夙眼眶湿润,起身紧抱住刘逍。 「夙儿等你回来……」李夙哽咽,刘逍心底一阵钝痛,紧紧回抱住李夙,轻拍着李夙起伏的背窝。 「夙儿,朕好想你。」刘逍艰难的挤出这句话,说完胸口彷似窒息般,一阵阵抽痛。 情深缘浅,李夙不知道自己可以待在刘逍身边多久,胸口一阵阵的鬱结,时而消散,时而钝痛。 39 刘逍走了以后,李夙闷得发慌,罩着一件薄衫便出了双华宫,这是他第一次独自离开双华宫,便兴高采烈地打量皇宫,四处晃来晃去,不知不觉便往后山走。 后山是造山,再过去便是后宫,里面住着许多深闺怨妇,据传言许多后宫妃子便是失了宠在后山及后宫自杀,李夙迷迷糊糊进了后山,微风煦煦吹来,乍听之下宛若女子哭泣之音,李夙觉得冷了,紧紧揪着薄衫,持续往深处走,接着他发现了一件悲剧的事情,他迷路了。 李夙坐在大石上,晚秋转凉了,李夙搓着手,想藉着摩擦给自己多点温度,后山深处阳光照不进,就李夙一人静静坐在大石上,暗无天日。倏地,草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李夙别过头往草丛警备的望着。 「谁?」李夙壮胆起身上前查看,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草丛前,轻轻拨开。 只见一隻雪白的兔子静静待在草丛内,李夙看得煞是喜爱,将兔子轻柔的抱起。 「兔兔,你也迷路了吗?」李夙喃喃的跟着兔子说话,现下除了兔子外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在这。 李夙抱着兔子坐回大石,坐着跟兔子说话:「兔兔,你肚子饿吗?我跟你说我肚子好饿,我好想吃包子,吃完包子如果可以吃桂花糖就更棒了。」 「兔兔我跟你说哦!之前跟皇上在赤鑾峰的时候,吃了烤兔肉,那肉质有弹性又烤的香气四溢,真的好好吃,哦兔兔别紧张啦!我不会吃你。」 「不过你看起来有点好吃。」 「……」 兔子奋力的挣扎着想从李夙怀中跳出,李夙摸摸兔子的头安抚着,突然一颗小石打中李夙的额头。 「嗷……」李夙摀着额头,兔子就从他怀中跳下,一名少年拿着弹弓从黑影中走了出来。 兔子跳到少年的脚旁,少年抱起兔子摸摸牠的头打量着李夙,看见李夙抬头后,吃惊的呼声:「是你!」 「上次打我头的小孩!」李夙也吃惊地指着他,少年拿起弹弓戒备的对着李夙。 「你是谁吗?怎么在这里?皇宫不是让你们逛街的地方!」 「小孩,我是皇上的朋友。」李夙耸耸肩,无奈的望着他,打量着这个小孩,这少年十分瘦弱,眼睛狡詰的瞇成弯月状,听到李夙是皇上的朋友默默将弹弓放下,转过头便走。 「喂!小孩!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啊?」李夙追了上去,少年看起来身上有点脏,像个野孩子似的,搞不好是哪位嬤嬤的孙子,但身上又透着一股威严,墨黑的瞳让李夙不由想起刘逍,李夙拍着少年的肩膀,少年嫌弃的拍开扭头。 「你是他的朋友我就没必要对你客气,但我也不会伤害你,你自己想办法离开。」 说完,少年抱着兔子快速地跑起来,李夙迈开脚步追上去,在山里住久了,李夙的速度自然是比少年还要快,不久便扯着少年的后领,少年拳打脚踢,李夙比他高几颗头,自然是没打到李夙,最后少年不悦的带着李夙从后山出来,便往后宫走。 「这边是后宫,我说你到底住哪间?不要一直缠着我!问你住哪就只会要我猜!」少年跺脚,抱着兔子气呼呼地瞪着李夙,李夙看他的样子不禁噗哧一笑,扯着灿烂的笑容对他说:「你猜。」 少年气得直跳脚,便气呼呼地往后宫走,接着走到一间大殿里,进了一间房,李夙一直跟着他,他也让李夙跟着,但两个人自从谈话失败后,就不再开口说话。 少年进了房间后,便瞪着李夙,李夙也默默看着他,两个人相看了很久后,少年终于受不了开口打破沉默。 「你跟皇上是什么关係?」 「你猜。」 「……」 「换我问你,上次为什么打我?」李夙看着这位少年,觉得这位少年真可爱,脸颊被冻得红通通的,又气呼呼地瞪着他,看着他生气就觉得好笑。 「还不是某人不给我饭吃,我就想去砸他的宫殿,谁知道你就在那里,我原本是想丢门的。」 「……哦?那我还真无辜。」李夙无言地看着他,少年抓抓头发,接着说:「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饿了,你给我饭吃,我饱了就出去。」李夙委屈的嘟起嘴,凤眸泛着水雾,看上去还真有点无辜,少年剎那看傻了。 「那……那……我这没饭吃……他们都给我吃剩的很久了……」 「没关係,有得吃就好。」李夙对少年投个灿烂的笑容,少年剎那觉得心跳加快了。 「等等,我叫他们送来……」接着少年打开门对着一名侍女说话,过没多久又进来了,李夙看着这少年对着侍女命令的语气,及侍女对少年恭敬的态度,当下有个猜测。 「你叫什么名字?」 「刘汎。」 果然,秦灩之子,正是眼前这名少年,李夙也打开门对着侍女说了些话,接着走进来坐下。 「小孩,这兔子你养的?」李夙指着兔子,刘汎将兔子放在李夙腿上。 「是啊!他很乖。」 「叫什么名字?」 「小兔,都你问我,换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李夙对他投个不怀好意地笑,接着吐出让他吐血的两个字:「你猜。」 40 李夙跟刘汎互望,李夙问刘汎问题,刘汎也学李夙说你猜,最后被李夙一激,跳脚把关于自己的事情抖出来,而他问李夙问题,就只会得到两个字,最后刘汎乖乖地回答李夙问题。 「你跟皇上很少说话吗?」李夙拿着桂花糕,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 「你猜。」刘汎也不知道为什么,侍女端来膳食的时候是热腾腾的,而且又全部是刚煮好的,外加好几盘的甜食,就见这人一口接着一口地吃,他伸出爪子想吃就被这人拍开。 「你不说就表示你很敬畏你的皇兄,连跟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刘汎气得拍桌站起来:「谁敬畏他了啊!他杀了我娘!又只会给我送剩菜剩饭,他把我当皇弟看过吗?」 李夙默默地看着红了眼眶的刘汎,递一颗桂花糕给他。 「喏!吃了就不想哭了。」 刘汎接过桂花糕,放进嘴里含糊地说着:「你这人真奇怪,明明不关你的事情,又很爱问我这些事。」 刘汎继续说:「我也很奇怪,明明跟你不熟,又会不知不觉想跟你说。」 李夙轻笑,凑上前,亲了他脸颊一口,刘汎愣了几秒,迅速退后,抚着被亲的地方戒备的看着李夙。 「你、你你你你你……」 「小孩,对不起啊!」李夙凤眸微瞇,笑着对刘汎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李夙终归没说出口,刘汎默默坐回位置上,吃着李夙的桂花糕,像似洩愤似的用力嚼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一看来人是玄甄,刘汎立刻欢快地扑上去,玄甄抱起他,揉着他的头。 接着对李夙不冷不淡的说:「李夙,皇上希望你马上回去。」 「玄大哥,你有跟他说我是迷路才过来吗?」李夙委屈地皱着鼻头,哀怨地望着玄甄。 玄甄被他委屈的表情逗笑了,原本严肃的嘴角诡异的上扬。 「没,你自己跟他解释。」玄甄放下刘汎,李夙吃光最后一颗桂花糕起身,准备跟着玄甄走,刘汎立刻扯着李夙的衣袖:「那个……你还会来吗?」 李夙摸着刘汎的头,接着将刘汎拥进怀中:「会,我答应你。」 刘汎被抱得莫名其妙的,只觉这人对他是没有恶意的,只任凭眼前的人拥着自己,李夙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刘汎,接着跟着玄甄走。 刘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背影逐渐消失,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房间,又恢復一片死寂。 李夙一路上跟着玄甄聊起自己不在的时间发生的事情,看见玄甄提起曹卿时,脸上微微的红晕便调侃一下他,使得玄甄的表情更加通红,直到送李夙回到双华宫,玄甄才离开,李夙进了双华宫便被某人紧紧地搂着。 「去哪了?」刘逍闷闷不乐的说着,靠着李夙的肩膀,像隻大狗好不容易盼回归来的主人般,委屈的说着。 「在后宫迷路,遇到小王爷,在小王爷那边用膳了。」李夙如实的托出,刘逍一顿,松开李夙。 「你要劝朕吗?」 「不,那是你皇弟,他也恨你。」李夙望着刘逍,淡淡地说。 刘逍诧异,望着李夙,想摸清他现在在想什么,但李夙也盯着他。 「哀……朕永远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你希望朕做到怎样,朕就会去做。」刘逍叹口气,李夙推开刘逍。 「别给他剩菜剩饭了,小孩在成长,吃那些会长不高。」李夙看着刘逍对刘汎的对待,顿时没来由地对刘逍生气,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好,朕以后会帮他用心准备御膳。」刘逍从背后搂住李夙,并在李夙耳旁轻声地说:「现在……朕也要认真享用御膳了。」 刘逍将李夙往床上带,李夙不反抗顺着刘逍的牵引躺到床上。 「皇上……现在在午膳刚过……」李夙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刘逍焦躁地解着李夙的衣带。 「当饭后甜点……」刘逍轻笑着说着,拉下床外的帷幔,罩住两人,接着又是一室旖旎,并传来阵阵呻吟声。 41 宫里传出皇上养小倌的谣言更甚,但碍于皇上的威严,并不敢斗胆的在宫里议论。 李夙因此也搬出了双华宫,跟着住进接待外宾的宫殿中,偶尔就去后山找小王爷,李夙恢復记忆后,第一次看到狗蛋就是在小王爷的宫殿外,李夙那个时候撞见狗蛋蹲下来揉着刘汎的头,顿时有种儿子要娶媳妇的感觉……李夙上前,狗蛋看见李夙后立刻站了起来,接着喊了一声李大哥,李夙眼眶一红,上前揉着狗蛋的头。 李夙一下一下拍着狗蛋的肩膀,轻声说着:「王叔很爱你……真的……好好活着……」 狗蛋也红了眼眶,但在离开李夙的怀抱时,狗蛋揉揉眼睛,霎那又换上一副开朗的笑容,刘汎将小兔放到狗蛋怀中,狗蛋揉着刘汎的头,宠溺的笑着。 李夙看着他们的样子,想起了之前跟刘逍的种种,轻声笑了,微风轻轻抚过,谁也不说话,让这一片静謐停留得更久了些。 岁月不饶人,李夙也不再是那个整天讨关爱的小倌了,看着狗蛋跟刘汎的样子,不免有些惆悵。 刘逍将那些贪官的家產收归国有,对贪官的妻小皆给了一笔钱还乡,接着将贪官流放,处理了冥国愿意跟赦国同盟的事,接着就是与噶玛国公主和亲的事情,这事李夙早就听说了,他在等。 而子虚在酒醉后隔天跑来找李夙,第一句话便是问李夙自己能否回山下,李夙说要跟他走,子虚诧异,但也默允了,毕竟皇宫还是李夙比自己熟,子虚一直都住在京城的客栈,被刘逍招见才进宫,李夙也发现子虚的怪异是对獒,獒对他百般献殷勤,而子虚则是把獒当成瘟神看,李夙跟刘逍都认为这两人在宴会之后肯定出了什么事,但谁也不去问,就看他们两人好戏的心态。 李夙常说自己有时还真像刘逍,像刘逍一样内心总充满各种整人的方法,刘逍整人的对象是贪官污吏,则李夙整人的对象就落到那些小孩身上,比如说李夙跑进御膳房说要学做甜点,结果将火辣的辣椒外裹了层麵皮,给了刘汎,刘汎吃了一口后还故作镇定的递给了狗蛋,狗蛋吃了后,辣得直跳脚。 一状告到刘逍头上,虽然刘逍觉得好笑,但还是意思意思惩罚了李夙,李夙隔天扶着腰,看见狗蛋跟刘汎就不悦的翻白眼。 刘逍因为李夙的关係,偶尔也会去看刘汎、狗蛋跟李夙在嬉戏,有时他莫名地对未来產生憧憬,如果刘汎跟狗蛋是自己的孩子,李夙是照顾他们的娘亲,那这该会是怎样的天伦之乐? 渐渐的,刘逍对刘汎这孩子越看越上心,刘汎其实对刘逍有些微愧疚,而且在秦灩还没死之前,刘逍对刘汎挺好的,只是刘汎对刘逍的转变还是感到害怕,刘逍知道,所以常透过李夙表达自己对刘汎的关爱。 粼皓还是没找到舒如,翻遍了整座京城仍是没找到舒如,粼皓丧气的藉酒消愁,最后刘逍受不了,将他赶出宫外,粼皓就住在京城的客栈里,早上像发了疯似的四处找舒如,晚上就买了一堆酒,一人独酌。 黛琳茉打了李夙巴掌的事情李夙不愿解释,李夙说不是自己做的,叫刘逍不要去深究,时间一久,刘逍也没放在心上,黛琳茉自从李夙搬离双华宫后,就常常让刘逍来找他,理由无非是一些琐事,刘逍也顺着他,渐渐地发现这位公主的个性跟初次见面时有些许的差异,刘逍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陪着李夙,两个人和好后感情就像之前那样甚至更加亲密,而且两人皆很有默契地回避和亲的事情。 「夙儿……我明天要成亲了……」刘逍哀怨的说,明日便是他的大喜之日,而李夙连提也未曾提过一次。像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李夙吻着刘逍的颈部,再次勾起刘逍的慾火。 最后,李夙累到睡着了,仍未提隻字片语,刘逍抚着李夙的脸,长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觉得他的夙儿越来越难懂了。 42 隔日,皇宫上上下下京城里里外外皆砲声连响,皇宫难得开放了京城百姓进宫同乐,家家户户门口掛上了红灯笼,红灯结綵,刘逍穿着一件黑袍上绣着金龙,衣领缝着红带增添喜气,李夙倚在门樑上默默看着他。 「夙儿,怎了?」刘逍挑眉,起身捧住李夙的脸,在他颊边宠溺的亲了几口,李夙揪着他的衣襟,轻轻靠在他胸膛。 「皇上,你今日看上去真瀟洒。」李夙不让刘逍察觉他脸上的表情,靠了一会儿放开刘逍,转身。 「吃醋了?夙儿,朕多希望皇后是你。」刘逍上前,从背后拥住李夙,将头靠在李夙颈窝,李夙抬手抚着刘逍的脸,轻声笑了。 「呵呵……皇上你傻了吧?草民堂堂一男子,怎配做国母?皇上啊皇上……你也老糊涂了……」李夙自嘲的笑着,刘逍心底一顿,亲亲李夙的耳畔,低声说:「那我们就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每轮回一次,就成亲一次,朕定不负你。」 李夙一听,笑得更加仓狂,刘逍听了碍耳,扳过李夙用嘴堵住了李夙的笑声,缠绵许久后,就听侍女在外头喊,才恋恋不捨的放开李夙。 「去吧。」李夙推推刘逍,刘逍对李夙宠溺的揉着头。 「等我回来。」刘逍扔下这句话,便转头离开。 李夙望着远去的背影,自嘲的笑着:「下辈子吗?还真是孽债……」 今夜皇宫很热闹,李夙倚在梁柱上,默默看着黛琳茉跟刘逍叩首,默默看着他们进了双华宫,李夙沉默地看着,像似要刻在心上,一瞬也不眨的看着。 「走吧。」子虚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李夙,勾勾他的衣袖,将李夙的视线拉回来。 李夙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子虚,子虚看见时诧异了,李夙眼眶整个红肿,水汪汪的大眼,迟迟不敢让泪水滴落下来。 「哭吧,何必忍着呢?」 「不……我要让他变模糊……」李夙哽咽的说着,子虚将他往怀里带,拍着他的肩。 「没事了……」 刘逍结束了拜堂后,便放黛琳茉一人在双华宫内,自己出来找李夙。 刘逍走到后院,便看到曹卿搂着玄甄站着,刘逍悄悄躲在樑柱后听他们说话。 「媳妇,你侍卫不干了,我们就去深山隐居,像之前在赤鑾峰上,听虫鸣鸟叫,自己种点花草,多愜意。」曹卿亲亲玄甄的颈部,玄甄依恋的蹭了蹭。 「想得美,我们皇上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走的。」 「说到皇上,还真像自己的弟弟。」曹卿感叹的说。 「可不是吗?被人遗弃在后宫,又没什么人陪,偶尔还会有杀手过来,每日过得心惊胆颤的。」 「最夸张不就那次在饭菜里下毒吗?那手段真是狠……」曹卿说着,搂紧了玄甄:「而且你还打算自己试毒……万一真出了事我怎么办?」 玄甄听曹卿语气那是委屈,顿时心虚了,摸摸他的手轻声说:「我这不是没事嘛!」 「咳……你们打情骂俏别一直提到朕……感觉朕好像多出来的……」刘逍缓缓走出来,玄甄一见到刘逍立刻推开曹卿,毕恭毕敬地对着刘逍跪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免礼,朕在找李夙,有看到他吗?」刘逍扶起了玄甄,左顾右盼寻找李夙的身影。 「刚还看李夙跟子虚在说话。」玄甄淡淡的说,曹卿带着坏笑补了一句:「子虚大夫还搂着他呢!」 刘逍瞪了一眼曹卿,随即离开,在皇宫里晃来晃去,随即又看到自家皇弟跟狗蛋在那边玩兔子。 「狗蛋哥哥,我命令你把小兔抱给我!」刘汎满脸通红,因为小兔看到狗蛋跳去他身边,不跳过来让他很生气,狗蛋看着他,灿烂的笑着。 「小汎,我把小兔抱给你,你亲哥哥一下好不?」狗蛋抱起小兔走到刘汎身边,讨好地说。 「好吧!被我亲可是你的荣幸。」刘汎凑上前,在狗蛋脸颊旁亲了一口。 「……」刘逍沉默,看这样子有种自家弟弟要被嫁出去的感觉…… 「嗯哼……」刘逍轻咳,让他们注意到他。 「皇兄。」刘汎随即拉着狗蛋的衣袖,躲到狗蛋身后。 「皇上。」 「看到你们李大哥吗?」刘逍看着自家弟弟那越来越标緻的脸,顿时无语了,他娘亲秦灩真的是位大美人,而刘汎比较像秦灩,刘逍比较像先皇,刘逍莫名觉得自家弟弟跟他一样以后会断袖啊! 「嗯……好像跟子虚哥去看戏了。」狗蛋想了一下说。 「狗蛋,我问你,子虚哥跟朕你比较喜欢谁?」刘逍扳起一张脸问狗蛋。 「我比较喜欢李大哥……」 「二选一,李大哥不在选项。」刘逍凑上前在狗蛋耳边说:「说朕,朕给你说刘汎小时候的糗事。」 「我最喜欢皇上了。」狗蛋立马回答。 「哈哈,朕没白疼你。」刘逍摸摸他的头,继续寻找李夙。 「狗蛋哥哥,皇兄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狗蛋揉着刘汎的头,有些凌乱地说。 刘逍继续晃来晃去,接着就看到獒匆匆忙忙的在找什么人。 「将军,看到李夙吗?」刘逍上前,獒立刻向他鞠躬。 「皇上,子虚大夫不见了。」 「朕听玄侍卫说他们两人在一起……」刘逍说到一半脸垮下来,换上严肃的表情。 「来人,下令立刻把城门封住,獒将军,备马。」刘逍跟着獒火速的到马厩。 「子虚跟李夙应该走不远,皇上,微臣去找就好了。」獒看刘逍严肃的表情,知道李夙这次不告而别,被刘逍逮到肯定会被折腾很惨。 「不,朕自己找。」刘逍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住,显得冰冷,让人不禁打起冷颤。 43 宴会结束后,京城的条条大道上皆是扛着花轿的僕人,一位高束着马尾的男子抹了把汗,穿着破旧的布衫,扛着花轿,上坐着肥胖的官员,另位男子开口道:「这是我想出最烂的方法了。」 「你这才知道!」束发的男子嘟起嘴,凤眼蔑了他一眼,不屑的扭头。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吗?生面孔啊!」另位僕人开口说。 「是是是,刚有位男人说胃疼,拜託我们来扛,扛完有钱领。」 「嘖,看你们两个弱不禁风的,叫啥名?」 「小李跟阿虚。」男子回道,束发的男子对着僕人笑了一下,僕人心中一顿,直道这人真好看。 接着花轿被抬到了城门,一长排的花轿皆被挡了下来。 「前面怎了?」 「皇上下令,好像有人从皇宫跑了,所以要禁止人出去京城。」 男子跟束发的男子互看了一眼,随即暗道一声糟,两名男子即是李夙跟子虚,他们在宴会结束后,打昏了僕人,抢了衣服偽装成扛轿的人,打算潜出宫外,没想到刘逍跟公主的洞房花烛这么快就结束了,就发现李夙不见这件事。 李夙望了子虚一眼,子虚点头,李夙随即蹲下来哀号。 「唉呦……我的肚子啊……这辈子没吃过皇宫的山珍海味,嘴馋了吃多了现在好想上茅坑啊……」李夙哭天喊地,吸引了一群人上前围观,挡住了他们两人,子虚拉着李夙跟那名僕人说:「大哥,你行行好,这位是我弟弟,他天生就爱吃,我看他很痛苦,我带他去附近找茅厕行不?」 「……快去快去,以后别死撑着硬吃了。」那位僕人挥挥手,驱散了人群给他们让出一道路,子虚扶着李夙打算离开,这时一匹马绕道他们眼前,停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子虚跟李夙原想绕过马,谁知这匹马硬是挡着他们,子虚开口道:「官爷,我弟肚子不舒服,上个茅坑,通融一下吧。」 李夙配合的哀号了几声,紧紧揪住子虚的衣袖,捧着肚子蹲了下来。 「老哥唉呦……天要亡我啊……」 接着,在马上的人低沉且带着威严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让李夙跟子虚表情都垮了下来。 「天不会亡你,刘逍才会。」 李夙跟子虚齐齐往上看,看着刘逍那张冰冷的,带着威严的俊脸,瞬间刷上一层冷汗。 「皇、皇皇皇……」 「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的媳妇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刘逍下了马,一把将李夙往怀里带,熟悉的香气扑入鼻息,让刘逍得知李夙走后那颗恐惧不安的心渐渐被平抚下来,周围围观的民眾皆发出吃惊的声音,原想说点嘲笑的话,但奈何眼前这人散发着压迫的气势,让人半句话皆说不出口,当下就安静下来。 「子虚,我不准你走。」獒气匆匆的上前,拉住子虚的手。 「放手!」漂亮的眼珠泛着一层薄雾,直直瞪着獒。 「王爷,人太多了,先去客栈吧。」獒提醒着刘逍,刘逍一把提上李夙的腰,李夙捶打着他,整个人就被扛上马,四个人离开了城门,城门便开起来让要出城的人过。 44 两个人一路被带到客栈,立刻就向小二要了两间房,各自关起门来谈。 「刘逍!放开我!」李夙扯着手腕,刘逍用力握着,李夙吃痛得发出闷哼。 「为什么走?」刘逍一字一顿的问,李夙扯着手,越是挣脱,刘逍抓得越紧。 「你先松手好吗?」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松。」刘逍仍是抓着李夙的手,但仅仅是抓着没再用力。 「皇上,夙儿就是个爱好自由的人,皇宫太像牢笼了,夙儿受够了。」 「我给你的不够自由吗?你要什么,我哪次亏待你?你跑去后山跟后宫,去找刘汎狗蛋,我哪次拦过你?你要去京城跟我说,我也会让你去,可你这是要回赤鑾峰隐居,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身为九五之尊,拥有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可我呢?从我二十就跟着你了,那时我的天地除了棠花阁外,就那么一个人是我的天地,他叫刘逍!」 刘逍听了怔怔,李夙接着说:「皇上,几年前我可以守着你,因为那时我小,当你恩人;现在,我也一把年纪了,守在你身边给人看笑话吗?」 「你过不久后就要立后,接着还要跟某个女子享鱼水之欢,那我呢?」 「我留下来,只会成为你的把柄,我待着迟早有天会为了你的江山而牺牲。」李夙说完,拉着刘逍的手,无助地靠在刘逍身上,刘逍听了愣怔许久,接着呢喃着:「李夙,你爱过我吗?」 话说完,刘逍就后悔了,同时带着不确定望着李夙,李夙听到这句话即是一顿,两人陷入了沉默,许久,刘逍再问了一次:「李夙,你爱过我吗?」 刘逍对着自己的问句带了点不肯定,他从来没听过李夙说过这些事情,他没有考虑很多,只觉得李夙守在他身边他就幸福,现在李夙说了一堆,自己脑袋一片混乱,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原来自己从来没摸透。 过了许久,李夙抬起头,对上了刘逍的眸,轻笑出声,接着说:「刘逍,你说呢?」淡淡的语气,不带怨念,亦不带哀伤,平平淡淡,就像一碗无味的白水般,无波无澜。 刘逍深吸了一口气,胸口椎心的窒息感再次袭上,如同刀刃般一寸一寸刮着自己的心,胸口一阵又一阵抽痛。 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经歷了几次分合,李夙之于刘逍,就像呼吸一般,太习惯他的存在了,以至于在失去后,那一次比一次更加椎心的窒息感,总是折腾得他喘不过气来。 「皇上,夙儿真累了。」李夙拉起他的手靠在顏脸,轻叹一口气,刘逍触及到脸上的湿润,便用手擦掉,却奈何落下的泪水宛如雨水,擦都擦不乾。 刘逍着急的拥住李夙,轻声道:「我输你了……朕让你走……这次你等我久一点,等不到我就等来生了……」 李夙听了轻笑,环住了刘逍的腰:「我啊……上辈子一定让你等我等得苦……这辈子才欠下了这还也还不清的孽债……」 李夙微微退开刘逍,捧着刘逍的脸轻啄了一口,接着一字一顿说:「皇上,夙儿等,多久都等。」 45 朝廷上,文武百官魏颤颤的跪拜着,刘逍倚着龙椅慵懒地看着他们。 「啟稟皇上。」 刘逍挥手,疲惫地打了一个呵欠,官员接着说:「噶玛国公主昨夜独守空闺,若这件事传到噶玛国国王那边,肯定不会放过赦国的。」 「……朕知道……朕昨天喝多了……就在别的地方睡了……」 「皇上,有传言说昨日皇上跟獒将军乘马抓了两位抬轿的男僕,跟着进了客栈。」 刘逍愤怒地拍着龙椅,重重喝斥了一声大胆,坐直了身子。 「皇、皇上……皇上息怒……但大局为重啊……」 「李吏官似乎太间了,对朕的私事特别感兴趣啊?」刘逍挑眉,那位官员浑身颤抖得更厉害。 「听说杨城那边旱灾,需要官员带点救济金去救灾,不知吏官是否感兴趣,嗯?」刘逍尾音危险的上扬,官员立即嗑头。 「皇、皇上……小的知错了……」 「都下去吧……朕知道了……」刘逍挥挥手,退了朝后就去黛琳茉的寝宫。 刘逍一到寝宫门口,便看侍女打算通报,刘逍立即做出噤声的动作,侍女立刻闭上嘴。 刘逍站在门口,便听见陶瓷破碎的声音。 「公主……别砸啦……」侍女的声音从房内响起,接着便是黛琳茉暴躁尖锐的声音。 「那皇上算什么东西?出宫去找那贱人!两个都男的搞在一起多噁心……」 「嫁他是我委屈……还让我嫁的第一天就独守空闺……对得起我吗?他……」 持续不断砸碎物品的声音,刘逍心中暗自为那些昂贵的陶器哀叹,挥挥手,侍女便大声喊道皇上驾到,破碎的声音便停止了。 刘逍走进去,黛琳茉立刻衝上来紧抱住皇上的腰。 「皇上……你昨夜没来……琳茉想死你了……」 刘逍看着满屋子一片狼藉,不悦的蹙起眉头:「这怎么回事?」 「皇上……小春笨手笨脚……打扫时打破了……」 睁眼说瞎话……刘逍心中默默想着,不小心打破会将房内所有的陶器都打破吗? 「琳茉,朕昨天喝多了,便在别的地方睡了,真的很对不住你。」 「没关係……臣妾就是得不到皇上喜爱……」黛琳茉霎那立刻落下泪水,刘逍整个手忙脚乱地想帮黛琳茉抹去。 「爱妃怎哭了?朕错了,等会请小春陪你上京城上上心吧,朕还有奏章要批。」刘逍揉着头,黛琳茉立刻收住泪水贴在刘逍胸膛:「皇上……晚点让臣妾帮你解忧吧?」 「嗯……朕先去御书房了。」刘逍推开了黛琳茉,离开她的寝宫,就听见破碎及咒骂声再次响起,刘逍闭上眼,胸口一阵顿痛,回想起昨夜…… 46 「皇上,夙儿等,多久都等。」 刘逍听了后紧紧拥抱住李夙,像似要将李夙融进体内般,紧紧抱住。 「夙儿……」刘逍声音沙哑,带点哭腔呢喃着李夙的名字,李夙伸出手搂着刘逍的颈。 「黄泉碧落,奈何桥也等,谁先走了,谁就先等着谁。」李夙闷声说道,刘逍吻着李夙的眼眉、鼻尖、唇瓣,一路往下,却被李夙推开。 「皇上,公主不还在等你吗?快回去吧。」李夙气闷,沙哑地说,刘逍止住动作,放开李夙,走到门口。 「夙儿,你真不说那天发生什么事?」 李夙听了,苦笑出声,刘逍接着说:「夙儿,我信你。」 李夙笑得捧着肚子,剧烈大笑,等笑完后,恢復一片寂静,两人沉默很久后,李夙缓缓开口:「皇上,当下你对我说,我就不会走了。」 刘逍听了,双手紧紧握拳,隐忍着什么般,浑身颤抖,接着李夙开口:「有些事,你必须亲自证实。」 刘逍推开门,一脚踏出,李夙望着他的背影,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当下脑中一片空白,出声叫住他。 「刘逍!」刘逍停住脚步,李夙顿时诧异了,接着缓缓开口:「刘逍,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门再次被关上,刘逍转过身,将李夙压到床上,紧拥着李夙,浑身颤抖的说:「朕真拿你没輒。」 李夙不再推开刘逍,刘逍灼烫的温度烙印在李夙身上,一寸一寸,像是大火般灼烧。 刘逍吻着李夙的每一寸肌肤,褪去李夙的衣物,温柔的撩拨着李夙体内的慾火,不轻不重的揉捏,湿润的小口含着李夙的男根,李夙舒服的发麻,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的男根不争气的撒在刘逍口里,李夙凑上去亲吻着刘逍,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樱红,刘逍扳过他的身,将浊液吐在穴口,温柔的深进手指拓张。 刘逍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般对待,李夙曲着身子,终究受不了如此温柔的对待,掐着刘逍的手,哭求着他的侵犯。 刘逍应允了李夙的请求,拉着李夙的腰重重顶了进去,接着满室一片旑旎,伴随着肉体拍打的声音及欢爱的呻吟。 最后李夙昏睡了,刘逍要得过火,连连折腾了一整夜,隔天清晨刘逍一出门就见獒在客栈门口等他。 「皇上,我能不能护送他们回去……」獒眼眶有点红,身上有淡淡的药草香,刘逍一目了然,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顾他。」 刘逍说完上马,回宫。 刘逍回过神,手里拿着奏章,但却看着同一份奏章许久。 「夙儿……你才没离开多久,朕就开始想你了……」刘逍轻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一股鬱气盘踞在胸口,刘逍抚着心头,无助的轻笑。 47 冥国,素嵐城,两匹黑色的骏马上带着三个人,其中一匹黑马,马尾上掺点白毛,上戴着一位俊俏的男子,面目透着粗旷的野性,身后带着一位斯文的男子,眉清目秀的脸,两人看上呈现极端的对比,斯文的男子轻拉着身前男子的衣袍。 另一匹黑马上戴着一位柳眉凤目的,身版纤瘦的男子,三人正是李夙、獒及子虚。 「李夙到现在还是不开口说话啊……」子虚小声地说,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就见李夙眼帘微垂,似乎在想事情。 「想皇上了吧……」獒身体往后靠在子虚身上,子虚推着他。 「喂!流氓!滚远点。」子虚皱了皱鼻头,獒闻到子虚身上的药草味,顿时觉得安心。 「我滚远一点,你会驾马吗?」 「……」子虚沉默,默默拉住他的衣袍。 「前有客栈,休息一下吧。」 冥国的皇帝是难得的一位女皇帝,这片土地上,粼、赦、冥各自称皇,其中以赦国的势力最大,粼国与赦国交好,冥国不干涉粼国与赦国,但赦国对冥国女皇有所畏惧,冥国以贸易的方式,与粼国及赦国拉拢关係,同时也跟着噶玛国进行贸易,因为赤峦峰的山贼较偏粼国,因此冥国的商人较没遇到行劫,冥国是女权主义国家,在这边风月场所,小倌及男宠盛行,且女性十分强势独立,赦国皇室曾在冥国调戏女皇重要的一位将军,女将军觉得被羞辱了,当下直接把那位皇室的手剁了,赦国一听大怒,打算起兵讨回公道,冥国私下与噶玛国及其他异地国家有所贸易,因此拿出几个黑色的大砲对准赦国,一个火炮撞坏了赦国的城墙,破了一个大洞,赦国先皇得知后,斩了那位皇室的另一隻手,送给了冥国做谈和的礼物,从此后,赦国不敢轻易对冥国出手。 「老闆娘,来点小菜及几坛酒。」獒一进了客栈,便对着纤纤素腰,十分艳丽的客栈老闆娘说。 「几位官爷那边坐,马上来。」 李夙坐下后,环顾了四周,顿时看到角落有一道熟悉的背影,起身上前。 「小哥,好久不见。」李夙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獒跟子虚好奇地跟了过来,獒看到那人瞬间震惊了。 「舒如?」 那名男子听到声音便诧异地回头望,看见獒也跟着讶异了,惊讶地起身。 「獒大哥!」软腻的声音,子虚好奇地打量眼前这名男子,白白净净的,眼眸中泛着水气,身版纤瘦但精壮,柔弱中带着一股刚强的眼神,让人顿时生出想蹂躝一番的想法,子虚摇摇头,问着獒:「认识?」 「嗯,我义弟。」獒应声,跟着李夙拉开了椅子。 「李公子,好久不见,你看上去过的不太好啊……」舒如轻声说,李夙看上去十分纤瘦,带点无精打采的样子,舒如记得之前在山上看见他时,这人活泼的样子还是记得的。 「很明显吗……」李夙抓抓头,默默地说,子虚跟獒频频点头。 「罢了,你们要去哪?」 「回赤峦峰,你呢?真不回粼皓身边了?」一坛酒被端了上来,獒边说边斟了几杯给他。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回去了……」舒如轻声说,眼眸垂下来望着酒水,獒看着便伸出手揉着他的头。 子虚望着顿时觉得胸口闷闷的,拉住了獒的衣角。 「怎了?」 「没事……」子虚替自己倒杯酒,一饮而尽。 舒如看着,看出了一点端睨,便对着獒说:「獒大哥,想当初我若没被粼皓抓走,也许我当真会爱上你也说不定。」 「噗──」子虚跟獒两人同时将酒水喷出,子虚扭头便望了一眼獒,接着将酒杯重重放下。 「这里空气脏了,我出去透透气。」接着起身就走出客栈。 「舒如你可害死我了啊!我前几天好不容易才让他消气的。」 「呵呵,獒大哥,他喜欢你吗?」 「不喜欢,我还在努力……」獒丧气地垂下肩,李夙淡定的吃着上来的小菜。 「那你觉得他如果不喜欢你,会生气吗?」 「……你是说?」 「去追吧。」舒如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李夙碗里。 獒便起身跟着追了出去。 客栈便只剩李夙及舒如,舒如看李夙吃的狼吞苦嚥的,便开口道:「说吧,明明是那么爱的人,为什么离开?」 「……」李夙顿了顿,将口中的饭菜吞进肚里接着说:「你又徒什么?」 「不知……」舒如望着他,「徒个心安。」 「怎么离开的?」 「本来就锁不住我了,是我心甘情愿待着的,但他……要我伺候其他人。」 「……粼帝是很无情,但你走后粼帝到了赦国,翻遍了赦国找你。」 「太迟了……」 「唉……他迎妃了,噶玛国的公主,我再待下去对他不好。」 「李公子……」舒如端起酒杯。 「叫李夙便可。」 「敬你。」 李夙便也端起酒杯,「敬我们。」 48 「为什么他要跟我们走啊?」子虚小声地对着李夙说,看着獒上马,接着舒如也跟着上去。 「子虚,你身上有股酸味……」李夙默默对着子虚说,子虚便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没啊!哪里有酸味?都是药草香好吗?」 「……」李夙无语,对这个感情迟钝的人,他突然觉得獒喜欢上他真是辛苦了。 「想利用我让你的小情人吃醋,獒大哥你可真是正人君子啊!」舒如调侃的说。 「舒如就拜託了,他现在不想跟我说话,下点猛药他搞不好就承认了。」 舒如嘴角一抽,顿时觉得他的义兄喜欢的这人是不是真的太迟钝了? 「号外号外,赦国赦皇扶小王爷为下任储君。」城内的村民举着快报大喊,李夙诧异了一下,顿时上前买了一份。 「怎样?」子虚凑上前,李夙拿着报纸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没什么。」李夙收起报纸,上马,一行人继续往赤鑾峰出发。 赦国大殿,文武百官跪拜着,浑身不停地颤抖。 「皇上,储君之事还需得考虑啊……」 「皇上,小王爷还小还是秦妃的小孩,他若储君,起兵叛变了怎么办?」 相隔李夙离开京城已经两个礼拜,刘逍便突然下令刘汎为下任皇帝,想扶后宫姚妃的孩子做皇帝的官员比比皆是,刘逍这次便是藉此事斩掉藉着和亲之名,控制权力地位的官员。 「姚妃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没人比尊靖王更适合做下任皇帝了。」 笑话……误以为李夙死后,刘逍纳了几位与李夙相似的妃妾,其中姚妃最像李夙,刘逍喝醉后就与姚妃发生了关係,但姚妃的父亲是文吏,属先皇的势力遗落的忠臣,效忠的是先皇而不是他刘逍,便先皇死后,也起了谋反之意,打算扶太子来统天下。 另外,刘逍至今仍没宠幸过黛琳茉,应该说自从李夙回来后,刘逍便没在任何一位妃妾寝宫过夜,这事很快便传开,皇上好男风的事也跟着传开,有人说刘逍是忙于国事,所以才没时间宠幸他们,是位好皇帝;有人说皇帝断袖;还有人说皇帝有隐疾。 刘逍听见这些传言一笑置之,刘晟自李夙走后,便被刘逍招见,坦言了自己母后对刘晟交託的事情,刘逍听了便说声知道了,接着将刘汎接至自己寝宫旁,让狗蛋盯着他学习,并要求狗蛋跟着玄甄他们习武,刘逍坦诚地对着刘汎说有意将他扶为下任皇帝,便对他说想向我报仇,等你当上了皇帝,朕的人头等着你砍,因此,刘汎加倍努力的学习,刘逍都觉得自己在养一位会咬人的狗等着咬自己,这举实在是太过于风险。 「尊靖王现才一岁,且皇弟与朕皆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他若不适任,难道你适任吗?」刘逍勾起危险的笑意,眼眸微微瞇起,打量着文吏。 「微臣不敢……」 「皇上,噶玛国国王怕是听到传言,大怒要求让噶玛国公主返家。」 「行,请副将军陪着公主返国一趟,带点本国的诚意去。」 「是。」 「都下去吧。」刘逍慵懒地靠在龙椅上,挥挥手,文武百官便退朝。 「呼……累死了……」刘逍轻叹一口气,刘晟看着他,带着笑意地说:「皇上,微臣刚在你身上,看到让人怀念的身影。」 「朕从以前就觉得……刘叔,你对父皇的感情不太一般啊……」 刘晟听见顿时沉默了,接着开口:「是皇上想的那样,微臣对先皇存有不洁的想法,那人便是微臣用尽一生心血,也要护着他的子嗣。」 「……父皇是位怎样的人?」 「体恤民意,纳言,最重要的是……刘逍,先皇至死前,喊着的仍是你母后。」 「……刘叔,谢谢。」刘逍沉痛地闭上眼,从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父皇并没爱过母后,但现在才发现,就因为爱得沉重了,误会才会越大,伤害才会越痛。 「皇上,微臣喜欢那孩子,也明白你要退位的打算,但前提还是小王爷有这个担当胜任这位置。」 「他知道我的头等着他,他会胜任的。」刘逍苦涩的笑着,接着一阵沉默后,刘晟便告退,刘逍直往御书房走,边走边跟身旁的侍女说:「召副将军来见我。」 49 一个月过去,李夙他们沿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粼都。 「如果不是某人说想尝遍这天下的美食,我们不用走这么久!」子虚不悦的抗议,李夙拿着一隻糖葫芦舔着。 「你自己不也跟着吃?」李夙小声低咕,子虚一听心虚便沉默了。 「哈哈……大家就当出游嘛!」獒无语了,李夙说要吃遍美食,所以他们绕了冥国一圈,其中钱花完了便在街上卖艺,路上看到穷孩子没饭吃,子虚这人又心肠好,掏钱买吃的又给钱,没钱了又继续卖艺,一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 「獒哥哥说的是,你们就别吵了嘛!」舒如故意叫了一声獒哥哥,随即便收到子虚一阵白眼,子虚不满,指着他说:「你到底跟过来干嘛啊!」 「来看看旧情人咩。」舒如对着子虚吐吐舌头,在城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侍卫看见舒如便马上敬礼。 「舒大人。」 舒如摆摆手,慵懒地靠在獒身上,软腻的说:「什么大人,都起吧,去跟皇上说我路过,在客栈等他。」接着侍卫便放行,一行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李夙到了客栈便要了一桶水洗身子,洗好后便到街上晃晃,出了客栈便见獒手上站着一隻鸽子,李夙好奇的过去。 「信鸽?」 「嗯,李夙你不去休息吗?」獒解下了鸽子脚上的信,摊开来边看边跟李夙说话,看到一半獒便沉默了,李夙看着獒的表情便得凝重,之后獒便将信撕掉,用火柴烧了。 「怎了?」 「宫里出事了,我可能要回去一趟,李夙现在暂时不能回赤峦峰了,你跟子虚待在粼国,舒如跟粼帝会保护你们。」 「发生什么事?」 「噶玛国公主怀孕了。」獒皱起眉头对着李夙说,立刻察觉李夙明显愣住,接着李夙扯着难看的笑容问:「那是好事,怎说出了大事呢?」 「问题是……」獒话说到一半顿住,心想这话说到一半会不会让李夙衝动去掐着刘逍的衣襟,想想便摇摇头,一手放在李夙的肩:「我不能告诉你,但皇上心里都只有你。」 李夙轻笑着摇头,便道:「我不希望他心里只有我,他是一国之主,我只求他心里有我,不求只有。」 语罢,獒说有事,便与李夙道别,李夙逛了一圈后觉得累了便回客栈,一进客栈就见舒如跟着子虚两人喝着闷酒。 「我说你这人……刚看挺讨厌的,越看越上心……嗝……你说……他突然就说要回去……王八……」子虚醉醺醺地跟着舒如说,舒如脸上泛着红韵笑道:「我看你倒是挺喜欢的……獒大哥那风流性子……这次算栽在你手里了……」 李夙看得摇摇头,一股热气往颈间喷,李夙一紧张往后转,便撞到了桌角。 「李公子,看到朕也不用这么兴奋吧?」这默不吭声站在李夙身后的,便是粼皓,粼皓看上去真的瘦了许多,舒如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 「呦!混蛋皇帝!」舒如伸出爪子朝着粼皓挥,子虚也跟着伸出爪子挥。 「看看这都谁灌的……」粼皓摇摇头,走向舒如。 李夙看着舒如跟子虚,便想到那位獒将军,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便见粼皓靠近舒如时,舒如还打他,接着便被粼皓拥入怀中,粼皓闷声道:「对不起……」 「呜……我不要伺候其他官人……我讨厌你……你爷爷我讨厌你……」舒如捶打着粼皓,粼皓安抚着他:「朕这不是知错了吗?好好好,就伺候我一人。」 李夙听了嘴角微微一抽,子虚已经趴在桌上,獒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抱起子虚便往房间走,李夙进了房间,心里想着他们各自的问题自个儿解决吧,便关起房门,突然想着,这时候刘逍不知道在做什么。 开了窗户,漆黑的夜空便是满天星斗,李夙想起刚和刘逍相遇时,也是在客栈房间,数着星星,便轻声叹道:「我知道尊靖王是你以为我死了才有的,那,我现在还活着,而她也不像我,面对现实吧,你是王,还是要有孩子的。」 「刘逍,儘管这样……我还是不甘心……」 静夜中剩下轻声呢喃的声音,带点无可奈何的轻笑。 50 刘逍背手站在披着白雪的地上,月光洒下在他身上披上一层银纱,宛如一尊银像庄重的竖立在白雪靄靄之中,刘逍望着夜空星斗,想起那夜曾和那人一同数着星星,轻声叹息。 李夙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獒回来后跟自己说李夙现在在粼都,刘逍那时得知他安好便足以,接下来便是处理黛琳茉的事情,一刻都不得歇息。 「皇上。」温软的女声至身后响起,黛琳茉不知自己拿着伞站在屋簷下望着这尊身影多久,那剎那恍如隔了一座海、一座城那般遥远。 黛琳茉消瘦的身影,与刚来到京城时的雍容华贵判若两人,她不怨刘逍,她就是没办法厌恶他,儘管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刘逍说的话有多么伤人,她依然没办法厌恶他。 而她自知对不起眼前这人,但她也只是一位女子,在他身上得不到的情感,全转移到另一人身上时,她内心只剩下罪恶。 「黛公主,天冷了,有了身孕别出来吧?」刘逍仍看着夜空,黛琳茉可悲的想:『连转身看看我都不愿了?』 「皇上,琳茉过几天就回去了,谢皇上不杀之恩。」 「嗯……」刘逍低吟一声,黛琳茉沉默许久,哽咽道:「皇上,你为什么不相信这腹内孩子是你的?」 从得知自己怀孕后,黛琳茉原是兴高采烈地告诉刘逍这个消息,但刘逍就说了一句那不可能是我的孩子,接着她又告诉了副将军这个消息,副将军兴奋地抓着她的手,说要带她一起走,黛琳茉对刘逍失望透顶,便要与副将军一块走,谁知要走那天,副将军已全盘托出,自己便在宫门等了一整夜,之后刘逍出现,说了这件事把副将军处死便当无事,黛琳茉那时睁着一双红肿的眼,望着刘逍,没说什么,默默地回了寝宫。 之后,刘逍便在她的寝宫外,在她的面前将副将军处死,当人头落地时,黛琳茉静静看着,竟然感觉不到哀泣,只觉胸口一阵顿痛,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也让她对刘逍的想法,从爱慕及尊重,变成了恐惧及眷恋。 她依然喜欢着这名男人,儘管他从来不愿施捨点关爱给他。 「因为我……对女人没兴趣。」刘逍轻声说,却彻彻底底传进黛琳茉耳底,黛琳茉没有撒泼耍野,只是轻声笑了几声,「这样啊……那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了?」 刘逍沉默,对于这种肯定的答案,自己不必要说得太多。 「我知道了……皇上,我喜欢你。」黛琳茉说完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像似听见什么有趣的玩笑似的,捧腹大笑,接着开始捶打着自己的腹部,硬是要把腹内的孩子打掉,刘逍仍默不吭声,伸手挥挥衣袖,便有人上前架住黛琳茉。 刘逍转过身,上前看着披头散发的黛琳茉,凑到她耳畔说:「这孩子还不能死。」 黛琳茉看着刘逍,鄙夷的吐了一口口水,刘逍灵敏的闪过,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当初你也像这样坦诚的话,朕或许还会对你好一点……听说你赏了我的男宠一巴掌啊?这只是回敬你的。」 黛琳茉听了,花容失色,惊讶地望着刘逍,为什么对女人没兴趣?原来他心中一直都存在那么一个人,那人平凡,没家世背景,还是一名小倌,而这人的心一直系在他身上,原来自己从一开始便输得一蹋糊涂。 黛琳茉凄凉的盯着刘逍,刘逍转过头,自顾自地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黛琳茉望着刘逍远去的身影,等刘逍的身影渐渐从眼中消失,便将手中的伞丢在雪地中,扭头便回自己的寝宫。 51 李夙在粼都又住了两个月,被关在粼都不能出城让李夙很鬱闷,子虚也跟着鬱闷,李夙很明显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好知己,今日的知己浑身散发着一股粉红泡沫,便顿时愤恨了。 「你别以为你收到獒要过来的信就可以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决定我要提前出城去找爷爷。」李夙咬牙,愤恨的说。 「你找谁陪你去啊?我可不陪你去。」子虚笑咪咪的说着无害的话语,李夙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凸起,恨不得现在宰了面前得意洋洋的傢伙。 「我找舒如陪我去。」 「最好不要,自从粼帝跟舒如讲开后,我就没看过舒如出宫了,听说连寝宫都没出来过。」子虚默默的陈诉事实,李夙颓然的垂下肩,无声投降。 「哀,别难过啦!听说噶玛国要跟赦国开战了,粼国也要参战,而战场就在赤峦峰为分界,晚点粼帝跟舒如应该会去赤峦峰,到时候再问他们能不能一起去把爷爷接来粼都。」 「你怎么不早讲?我应该把刚才在心中骂你一遍的话收回去。」 「……你要不要吃糖。」子虚拿出刚才在市集买的麦芽糖给李夙,李夙豪不客气地接过来,开心地舔着麦芽糖。 子虚看着,心底想,如果说刘逍说要过来,这人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全部有关的人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唯独眼前这人什么都不知,被蒙骗在谷底,如果让这人知道噶玛国之所以开战,不是因为甚么经济因素,而是因为刘逍是断袖,而黛公主怀中的小孩不是自己的,小孩的父亲被刘逍杀了,黛公主又被休了,李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李夙,我是说如果……如果刘逍一直爱着你甚至为了你而不惜放弃江山,你会怎么办?」 「……」李夙停下动作,抬起头看着他,接着叹了一口气,轻声笑着:「我会离开他,就算要我自己死,我也不愿让他亲手争取回来的江山毁在我手里。」 子虚心中一颤,突然想着,他们俩人互相爱着对方,凡事都替着对方着想,但从来不过问过这是否是对方所要的,子虚叹了一口气,打算伸手揉着李夙的头,却被李夙躲开了。 「别摸,我不是小孩了,我也没失忆。」接着起身,拿着麦芽糖含在口中,扭头便回房。 子虚看着,嘴角轻微上扬,李夙他……真的长大了。 几天后,当刘逍站在李夙面前时,李夙扭头瞪了一眼子虚,子虚蹭蹭躲到獒的身后,刘逍望着李夙,眼底是一片炙热的光,打算将李夙燃烧殆尽,李夙扭头回房,刘逍的视线便跟着李夙直到房门被重重甩上。 「他脾气怎么越来越差?」獒咋舌,幸好他家爱人脾气还不算太差,虽然偶尔会炸毛,但至少不会摔东西跟甩门。 「因为某人以为某公主的小孩是他的相公的。」子虚默默说,刘逍听了浑身一颤,仅仅是一瞬,便恢復正常,摆摆衣袖,便对着獒说:「正事要紧。」说完便往客栈外走。 「嘖,自己抱不到媳妇就逼着我也不能抱媳妇。」獒凑着子虚的脸颊啃了几口,便往外走,子虚摸着脸颊笑得甜蜜,一转身便看见李夙拿着一本书站在他面前,嘴角愉悦地扬起,带着一股妖孽的邪气,凤眸微瞇的打量着他。 「听说这本百草集是爷爷给你的,来,跟我说说,为什么刘逍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子虚渐渐浮上一层颤慄,那本书若出了差池自己肯定会被打到半身不遂。 「哦?」李夙轻轻拉开书页,发出清晰的撕裂声。 「行行行……我说我说……饶了我吧……那书怎样我会被打死的……」 说完,李夙便闔上书,愉悦地看着他:「说吧!」 52 李夙听完子虚说的来龙去脉后,脸色变得铁青,扔下了书便往外跑;李夙风风火火的衝到皇宫找刘逍,刘逍这时正在练兵,高束的马尾,驾上金冠,威风粼粼的金甲,看上去显得威武,李夙靠在门缘上,望着他。 刘逍发现了李夙,便交代了一些事给其他的士兵,向李夙走去。 「有事?」 「有,说说公主的小孩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到底为何来这?」李夙皱起好看的眉头,心底顿时沉了,撇嘴抱怨。 「朕以为你会揍我一顿,子虚说的吧?」刘逍宠溺的伸出手揉着李夙的头,李夙这时不甘愿地给他揉着。 「奸诈。」 「你听到些什么?」看着李夙难得的乖巧,刘逍带着笑意,看着眼前人有点发福的身板,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跟在自己身边这人总胖不起来,现在结实多了。 「公主的孩子不是你的,公主被你赶回去了,所以现在噶玛国国王要对你发动战争?」 「不完全对……公主孩子确实不是朕的,因为朕对女人没办法,而噶玛国之所以发动战争,是因为他想要我们这边的土地,这边平地又可以对外贸易,谁不喜欢我们这?」 「那孩子……你不生气?」 「生气啊,副将军被我杀了啊!」 「你……」李夙望着他瞠目结舌,刘逍搂着他亲了亲,接着牵起他的手。 「我带你来见一个人。」 李夙被刘逍牵着,一路牵至皇宫的地牢,地牢的最深处一间房,里面的狱友住的特别舒适,看到刘逍便站了起来,恭敬唤了一声:「皇上。」 「跟你介绍一下孩子的父亲,这位是我们副将军。」刘逍带着笑意看着李夙吃惊地瞪大双眼,一语不发,他便接着说:「噶玛国想要我们国家很久了,派公主和亲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让孩子可以接管赦国,之后就可以吃了赦国。这野心真大啊,不过倒是被朕发现公主的脾气,从你被打那时我就知道了,之所以派副将军陪同公主回国,只是为了更加掌握噶玛国的局势,并顺便使计使公主喜欢上副将军,不过我似乎错估公主的想法了……」刘逍顿了顿,想起公主对自己的感情,顿时闭上嘴,李夙睁着双眼望他,李夙回过神后便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办。」刘逍勾起玩味的嘴角,眼眸中带着狡詰的光,李夙突然觉得刘逍太可怕了,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跟这样的人相处。 「所以你还生我的气?」刘逍抱住李夙,声音低哑的问着。 「气,我哪里好,让你这样放弃江山?你知道噶玛国多强势吗?」李夙放任自己窝在他的怀里,轻声抱怨。 「再过几年,刘汎就能上位了,到时候我全都放下,就只陪你。」刘逍亲着李夙的头,闷声说:「你说我总要跟个女子成家立业,但我若没你,纵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又有何用?」 「皇上……」这次李夙想,原本他总想着为了刘逍好,自己要离开他,现在突然发现,若他真的离开这人了,那这人会不会为他发狂? 原来一切都是双方想着对对方好,到头来却也只是空想。 「皇上,上战场小心点,夙儿……」李夙顿了顿,接着温柔的说:「等你回来。」 刘逍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拉起李夙的手往外跑。 「去哪?」李夙呆愣的任凭刘逍拖着他跑,刘逍头也不回的丢了四个字,「回房吃你。」 这下李夙闭上嘴,脸上刷上一层赧红,任由刘逍拖回房。 53 粼国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中,刘逍及粼皓等人也跟着上战场,子虚也被獒拖去军中做军医,弓兵盘踞在赤峦峰的山丘上,噶玛国的军队个个人高马大,而赦国第一战却只带着几支军队,寥寥少数,包括刘逍在内,刘逍向前望,见噶玛国国王也亲征,便扬手大喊:「国王陛下,想必你也知道是你女儿带我不贞吧?」 噶玛国国王自知理亏,毕竟是自己女儿不对在先,这场战本来就不该打,不过藉着这藉口,才能将汉地整片拿下。 「赦皇,听说你是断袖,对女人没兴趣啊?」国王不甘示弱地回嘴,其他士兵便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刘逍耸耸肩,淡淡地说:「国王,我们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你女儿……」 刘逍讥讽的咋舌,身后的士兵跟着轻笑,国王瞬间铁青了脸,自觉恼羞,便高举手:「拿下赦国!」 当下大砲声重重响起,噶玛国军队直往赦国军队衝,兵荒马乱,赦国军队顿时掉头往赤峦峰跑。 赦国军队人少,跑得快,噶玛国军队衝至山谷前便停下,「等等,这赦国军队这么少,小心其中必有诈。」国王身边的军师说。 「听军师的,停下。」国王喝声,军队皆围绕着山谷停下。 「现在呢?」有几位将军出声询问,国王打量着高耸的群山,想着这山谷内便是死路,在这山谷外围守株待兔,总会等到赦国军队粮食耗竭,便下令扎营。 而刘逍这时进了山谷后便从山谷的尽头找到他们连日挖的小道,顺着小道走进,整批军营便驻扎在山谷内。 「跟预计的一样,他们知道我们会从上面派弓兵,以为是死路便围堵山谷。」粼皓讚赏地说,刘逍解下冠冕,拿起水便大口大口地喝。 「巨石预备。」刘逍狡詰的双眸在眼眶里打转,挥挥手便让人带出死而復活的副将军。 「走,两天后来谈场大生意。」 粼皓摇头,带着讚赏的笑意望着刘逍,「如果交易失败呢?」 「你觉得呢?」刘逍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粼皓叹了一口气,对着刘逍说:「朕觉得幸亏朕聪明,知道不跟你作对。」 「哦,几年前秦妃的人似乎是你放上山的啊!反正朕跟你的仇报了。」刘逍噙着狡猾的笑意望着他,粼皓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他在赦国找舒如找那么久都找不到了。 「你……哈哈哈哈哈」粼皓开怀大笑,一点也没被人玩弄的感觉,反倒是拍着刘逍的肩膀。 「真是狐狸。」这是粼皓给刘逍最贴切的形容,刘逍笑而不语,军队开始布局。 54 噶玛国守住山谷便是两日,耐不住性子的国王立刻放声喊道:「赦皇这是贪生怕死吗?躲在山谷不出来算什么君皇?」 国王说完立刻传来一阵讥笑,躁动不安的士兵纷纷附和,这时刘逍笑咪咪地隻身骑着马过来。 「是,国王陛下,朕就是贪生怕死,所以这不就来和你谈笔大生意了吗?」 国王看刘逍一副悠哉的样子,心觉有诈,戒备的问:「你拿什么筹码?」 「凭……你未来孙子的父亲?」刘逍狡诈的笑着,国王听到这,心里疑惑,黛琳茉的小孩难不成真的是刘逍的? 「行,我跟你谈。」 「国王陛下,我们对酒独饮一番如何?」言下之意,必是希望两个人私下谈,国王陛下犹豫良久,跟着手下的人交代了一些事后,便带着一名随从跟着刘逍往山谷深处走。 「朕怕你使诈。」国王瞄了一眼微笑着刘逍,刘逍点头,示意他们跟上,三人一路骑到山谷内,一道山壁遮住前方去路,刘逍便停下。 「说吧,你想跟朕谈什么?」国王疑惑的看着刘逍,看着刘逍转过身,扯出一道灿烂的笑容对着他说:「晚安。」 之后国王颈部一阵刺痛,眼前随即一片漆黑。 「皇上,两位都已陷入昏迷。」全身沾满泥巴的士兵走了出来,探了国王及随从的鼻息后,恭敬的说。 「扛进去吧,接下来……就等这场战争轻松序幕了。」刘逍勾勾嘴角,满意的向着山谷外看了一眼。 「传,推下巨石,让巨石在山谷中段坠落,弓手预备。」刘逍推动一块石头,石壁便转个方向可供人身进入。 士兵立刻将国王及随从扛进去。 之后,守在山谷外的士兵听见巨石轰隆坠地,失去耐心的士兵纷纷往前查探状况,连军师也无法安拢军心,军队上前后,后方又落下一块巨石,等于是包围住军队,这时獒便领军从两侧山崖坠绳落下。 「噶玛国军队听好,你们国君现在我们手上很安全,希望你们暂时别想法造反,你们已无路可退。」 军队听了之后纷纷放下手中刀械,举高双手投降。 「这场赢得很漂亮,那你有想过他醒来后你要怎么跟他解释吗?」粼皓摇着茶杯,闻着淡淡的茶香,刘逍挑眉,坦白的说:「没。」 「我没想过他醒来要跟他说什么,交易成,是败;不成,也是败,输在国王不懂安抚军心,而且安逸日子过惯了,上了战场失去判断了。」 刘逍说完起身,粼皓开口问道:「那这场战后,你要归何处?」 刘逍沉默,接着对着粼皓笑着:「江山,忍辱十八年夺来,如今朕用江山,换伴他馀生,朕觉得值了。」 刘逍离开后,粼皓对着他空下的位置望着,接着嗤笑出声。 「痴……哈哈哈哈……粼皓阿粼皓……你又何尝不痴?」 55 噶玛国国王醒后,发现自己已全军覆没,指着刘逍骂他无耻,刘逍让他骂了许久后,带出原先以为死了的副将军,噶玛国国王吃惊地望着,刘逍提出让噶玛国公主跟副将军联姻,让噶玛国跟赦国结盟,噶玛国国王只好勉为其难答应,战事便平息下来。 之后刘逍回到粼都,问李夙要不要回京城,李夙便摇头拒绝,刘逍点头,让獒放了长假,自己回到赦国。 李夙之后便独自上了赤峦峰,与子虚的师傅同住。 八年后,赦皇退位,刘汎上位,刘逍退位前治水筑堤,清宦官,建规章,巩固民心,刘汎上位后国泰民安,此时寝宫内传来一阵曖昧的呻吟声。 「哥……轻点……」甜腻带着隐忍的呻吟,男子黑发披肩,额间的细汗留下,金色的龙袍只遮住臂膀,赤裸的胸膛袒露,男子跨坐在另一名男子身上,上下摇摆着腰肢,发出难耐曖昧的呻吟。 「汎儿……我的汎儿……」如同野豹般的男子掐着穿金色龙袍男子的腰肢,低沉沙哑地说着。 这两名男子,穿金色龙袍的正是刘汎,而对小皇帝做这种忤逆事情的正是我们的将军大人狗蛋蛋。 正确来说,是我们的王麒将军大人,狗蛋只是乳名,从刘汎十八岁后,狗蛋便改回自己的本名,说是这样感觉比较好听,但是刘小皇帝还是日日狗蛋狗蛋的叫。 「要到了……」刘汎撑着王麒的胸膛,浑身一弓,浊白便喷洒出来,王麒在刘汎到了高潮后,因高潮过后窒道更是紧密的夹着他的小兄弟,便加速了动作重重顶了几下,射在刘汎的体内。 「呼……」刘汎趴在王麒身上,一动也不想动懒洋洋地靠在他的颈部。 「汎儿,你射了很多哦!」 「闭嘴,朕最近国事繁忙。」刘汎不屑的说,脸颊泛着潮红,扭过头。 「是说你跟刘大哥到了赤峦峰后发生了什么事?」 「哪有发生什么,他答应让我杀他,但是他后来这么照顾我,而且晟叔也说了母后干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动手。我只划了他的颈部一刀,然后丢下刀,跟他说去找李夙。」 「然后呢?」王麒摸着刘汎柔顺的发丝,对着刘汎的背后上下其手。 「然后他揍我,说要叫大嫂,后来要我自己回赦国,他说要去找李夙,之后我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刘汎微微抬头,撑着头看着王麒,王麒欣赏着刘汎好看的面容,用手抚着他的下巴。 「反正他一定跟李大哥在某处逍遥着。」 「那混蛋唔……」王麒吻上了刘汎,将刘汎接下来的话堵住,刘汎便勾住王麒的颈部,回吻回去。 56 此时粼国,粼皓牵着舒如的手,走在后花园的廊道上,一路无语,最后舒如开口了。 「粼大哥,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粼皓停下脚步回头。 「后悔在赤峦峰遇到我。」舒如定定看着他,两人沉默片刻后,粼皓使力将舒如圈进怀里。 「傻瓜,我说过我后悔吗?」粼皓揉着舒如的头,两人寧静的享受这片安寧。 直到某人上来通报,獒走过来行礼,身后跟着子虚。 「报,通元爷,有人要见你。」 粼皓转过身,皱起眉,便看到子虚微微扶着腰,獒时不时地往后瞥,跟子虚对到眼后,子虚便凶狠的瞪他。 「獒嫂,最近很操劳哦?」 子虚听到脸刷地一下红成一片,更是使劲瞪着獒。 「谁要见我?」粼皓疑惑地问着。 「老朋友。」獒无视了自家媳妇儿一点也不凶狠的眼神,开心地拉过自家媳妇儿,便扭头打算吃吃媳妇。 「传进。」粼皓摆手,让獒跟子虚下去,过没多久便来了两位熟悉的人──刘逍及李夙。 「粼帝近来可好?」刘逍穿着一袭黑袍,搂住李夙的腰,李夙穿着白袍,两人一黑一白倒显得好看。 李夙竖起一根马尾,凤眸微微瞇起,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两。 「李夙,你胖了。」舒如开口便是这句,刘逍噗哧一声,发出大笑,李夙捶打着刘逍的背。 「你们这是从哪儿过来?还什么粼帝了,现在就在这做个无权的通元爷。」粼皓笑着打量李夙,李夙当真比较丰腴了。 「吃遍天下。」李夙舔舔嘴唇,伸出手指对着他们说:「而且你们都没吃过!」 「哈哈,那我改天带舒如去吃。」 「到底我家夙儿哪儿胖啊,我觉得他现在这样很好啊,抱起来很舒服,而且比较没人会去多瞧他。」刘逍宠溺的揉着李夙的头。 「我也不觉得我有比较胖啊!」 「因为你之前瘦到骨头都凸出来,活像营养不良的小毛头。」舒如淡淡地说,粼皓缓缓点头。 「好吧。」李夙嘟起嘴无奈的承认自己变胖的事实,刘逍拍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他。 「放心,你再胖我都爱你。」刘逍宠溺的说。 「拜託你们两人现在从我们面前离开。」粼皓看不过去开口赶人,刘逍立刻牵起李夙的手往外跑。 「记得摆酒宴请我们吃啊!」刘逍边跑边说。 带着李夙离开后花园后,来到之前洗温泉的地方。 「这边!」李夙指着这里吃惊的说。 「还记得吧?我那个时候差点忍不住对你那个……」 「哪个?」李夙睁着双眼望着他,刘逍凑到他耳旁,轻声说:「吃你。」 李夙听完后马上满脸通红,亲了刘逍脸颊一下,对着刘逍说:「你可以把上次没吃到的补回来。」 刘逍听了高兴地回吻了李夙,便问李夙说:「你真等我八年,我八年不回来,你就打算继续等下去?」 「是啊,因为我相信你会回来。」李夙眼底带着笑意,捧着刘逍的脸,刘消解下李夙的白袍,两人在温泉池中一夜缠绵,在曖昧的呻吟中,听见李夙轻声一句我爱你,刘逍诧异地停下动作。 「唔……再说一次……」刘逍重重磨着李夙敏感的地方,李夙细细呢喃,重复说着:「刘逍……我爱你……」 花前月下,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及甜腻的爱语,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等待,最后终盼得一人长相守。 故事落幕,却不是结局,刘汎及王麒的故事即将开始,这辈子喜欢一个人很简单,能守候一辈子却特别难。 刘逍与李夙互等了一辈子,从最开始相遇到相恋,直到李夙跌落山崖,刘逍等李夙后,李夙再次出现,恢復记忆后与刘逍感情稳定,最后离开刘逍,到后来等着刘逍顾全江山后,拱手退出,最后相伴一生,感情真是歷久弥新,若不是李夙肯等,也许今日李夙身旁的是子虚,刘逍身旁的是黛琳茉,也许等待是等一个时机,时机来感情也跟着终成定局,真爱,值得等候。 【曹玄番外】|那个不爱说话的人 曹卿进军队时,才十三载,因为自己师傅将毕身所学全教给了他,再加上自己资赋优异,曹卿在军队中脱颖而出,最后被前任皇帝钦点,特派来保护小王爷──刘逍。曹卿去保护那位小王爷时也才十五岁,说白一点,除了帮小王爷找个伴外,也是帮小王爷铺后路,前任皇帝去世后,曹卿想了想,觉得前任皇帝应该是算好了这小王爷迟早会出事,所以就派他来保护小王爷。 而他来保护小王爷时,已经有个人也跟在小王爷身边,那个人名字叫玄甄,长得好看,这是曹卿对玄甄的初次印象。玄甄几乎不怎爱说话,年纪比自己小,武功却出乎意料得比他还强,曹卿对玄甄刚开始有种说不出来的排斥感,一路顺遂的曹卿,挑衅了玄甄,玄甄应允了他的单挑,直到玄甄轻松地将曹卿压在地上,曹卿闭上了双眼,以为一拳会揍下来,等了许久,却看见自己被放倒在地,而赢家拍拍屁股已经走远了,曹卿不服输的爬了起来,追上去拉着玄甄的衣袖。 「放手。」玄甄不慍不怒的命令着,而曹卿壮大了胆子硬是揪住衣袖不放。 「不放!」 玄甄拿起身边的佩刀,将自己的衣袖割开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曹卿拿着衣袖的碎布,呆愣了许久。那天晚上,曹卿拿着碎布,尝试到人生第一次的挫败,曹卿窝在房里大哭了一场。哭到一半,就听见小王爷的房间有脚步声,曹卿握住刀,轻手轻脚的跑进了小王爷的房间,就看见有黑衣人正打算闷死小王爷。 「住手!」曹卿握着刀,抵在黑衣人的喉结上,黑衣人松开了手,见东窗事发,将随身携带的匕首,往自己喉头一割,鲜血就这样喷溅而出,当场毙命。 「王爷。」玄甄赶来时,就看见黑衣人喷溅着血瞪大着双眼,身体还温热着,曹卿跪坐在房间内,脸上被喷溅到鲜红的血,宛如彼岸花开,鲜红刺目。 玄甄上前,将王爷搂进怀中,轻柔地拍打着小王爷的背。 「曹卿,这次没有你,小王爷就真出事了。」玄甄对着跪坐在地上的曹卿说,曹卿抬起头呆愣着看玄甄。 之后自己茫茫然回到了房间,一关起房门,房间黑暗的让他害怕,彷彿房间一亮,全是艳红的鲜血。曹卿环抱住自己的双膝,贴着门蹲了下来,浑身颤抖着抽泣。 突然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曹卿抱着头,拼命的念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门就被推开了,而月光照进来,撒在曹卿的房内,却没有鲜红的顏色,曹卿抬起头,望了望开门的人,玄甄端着一盘茶,愣着望曹卿。 「喝点热茶,会好过点。」玄甄将茶放在茶几上,扶着曹卿起身,坐到椅子上,并帮曹卿倒了杯茶。 「真没用,不过死个人。」玄甄看懦弱的他,语气些许的不满,但还是把茶递给他。 曹卿默默接过了茶杯,抬头看着他。 「你杀过人吗?」曹卿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玄甄呆愣,之后也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杀过啊……」玄甄一饮而尽,起了身,走出房外。 从那时候起,曹卿就像似玄甄的跟屁虫,其实这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曹卿也不太清楚,只是等自己发现时,玄甄的身影一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自己就会没来由得担心起来,从原本的只是敌意,到尊敬、友好,最后变质成了爱慕。 从山贼那边凯旋归来,看到小王爷和李公子像久别的恋人一样浓情蜜意的互诉着相思之情,曹卿心底没来由得难过了,自己的心意已经表达的那么明显了,为什么那个人总是察觉不到呢? 跟他一起照顾王爷,转瞬就是六载,曹卿看见玄甄时,梗在喉头的一堆话,就被玄甄默默地点头示意,给收了回去。 气闷的曹卿也不好表现,晚上借酒装疯多喝了几杯,醉糊涂了,醒来后浑身打着赤膊躺在玄甄床上,脑门一阵刺痛,顿时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直到玄甄起身,扶着腰说疼,他才发现这下大事不妙了。 玄甄赶他出了房门,曹卿这下想说完了,连好友也做不成了,所以就待在门口敲着门求玄甄原谅他,庆幸的是李公子刚好过来了,曹卿知道玄甄的性子,故意大声说给玄甄听,果不其然玄甄将自己拖进屋。 一进屋,玄甄就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冷淡的口中吐出:「就当昨天没发生过。」 曹卿当下一怒,走上前抽掉了在玄甄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掐住了玄甄的下巴即吻了上去。 【曹玄番外】|那个不爱说话的人 玄甄突然被吻住,瞪大双眼看着曹卿,曹卿用舌头抵着玄甄的唇瓣,光是嘴唇贴着嘴唇,曹卿就发现自己起了反应。 不妙啊……这时两个人同时这样想,曹卿的凶器抵在玄甄身上,透着布料就可以感受到曹卿灼热的慾望。 「唔……」玄甄想使力推开曹卿,而曹卿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推到床上,曹卿舌头探入玄甄口中,撬开了牙关,与他的舌头纠缠。 「哈、哈哈……」曹卿眷恋不捨地离开了玄甄的唇,玄甄被吻得差点窒息,粗重的喘着,打算要推开曹卿时,曹卿又压了下来。 曹卿咬住了玄甄的唇瓣,几乎把玄甄的唇瓣咬红了,印上了牙痕,曹卿粗暴地扯开了玄甄的衣襟,昨日的瘀青及欢爱后的痕跡袒露在曹卿面前,曹卿放开了玄甄,顿时说不出话来。 「玄甄……我……」 「滚……马上滚……」玄甄低下头,浑身颤抖着,曹卿望着玄甄这副模样,心底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如果走出了这个房门,玄甄将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跟他有任何交集了。 「玄甄……我……」曹卿依然压着玄甄,并没有起身的打算,手足无措的望着玄甄狼狈的模样。 玄甄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想让曹卿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 「滚!」 「玄甄我……」 「我说你到底想干麻……我拼命让自己跟你保持距离了……偏偏你又要来招惹我……搞得我很犯贱……心头明明难受……还要强迫自己装得没事人一样……我做错什么……喜欢你而已……」玄甄夹着哭音断断续续地说着,曹卿听完双唇微启,拉开了玄甄遮住双眼的手臂,玄甄双颊泛上赧红,哭花的双眼泪汪汪的瞪视着曹卿。 「玄甄……昨天……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咬我……然后……」玄甄别开脸,原本已经红透的脸更是烫得发红,曹卿弯下腰亲吻着昨日留下的每一道痕跡。 「昨天舒服吗?」 「疼……」玄甄皱起眉头,有点不解曹卿无理头的问句,曹卿的手掌摸到玄甄的裤襠,隔着布料描摹着微勃分身的形状。 「玄甄……我喜欢你……」曹卿说完,玄甄瞪大了双眼,迟迟未反应过来,曹卿咬住玄甄胸前的突起,轻柔的舔弄着,玄甄弓起了身,从口中洩出了令人面红心跳的呻吟。 「唔嗯……」玄甄立刻遮住自己的唇,曹卿停下了动作,望着玄甄。 「你真的很可爱。」曹卿抬头看着玄甄,将玄甄的手拉了开来,拉下玄甄的衬裤,小巧的玉柱毫无遮蔽的映入他眼帘,曹卿的大掌温柔的握住了玉柱,缓缓地套弄。 「嗯……唔嗯……曹卿那个……我腰疼……」玄甄蹙起眉,略带哭音的说着,却变成了好似在跟曹卿撒娇,曹卿拿起枕头垫在玄甄的腰下,另隻手抚着他的双臀。 「我会小心点,信我好吗?」曹卿炙热的望着玄甄,玄甄当下心一软,点头应声,曹卿将指头探入玄甄的穴内,温热包覆着他的指头,来回的抽插,异物进入惹得玄甄蹙起眉头,曹卿没停下套弄玉柱的动作,玄甄原本的不适感被前端的酥麻感给分了神,渐渐后庭换来的是另一种的快感,想要更大更灼热的凶器进来。 「进来……」玄甄握住曹卿的手腕,夹带着哭音哀求着,曹卿抽出了手,握住自己的凶器塞进了玄甄的穴口。 「嘖……」凶器填满空洞的小穴,昨日的撕裂感还残留着,只是没昨日那么疼,玄甄咋舌,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曹卿加重了套弄玉柱的力道,分散着玄甄的痛楚。 「疼吗?」曹卿蹙起眉头,隐忍着慾望,硬是挤出这个问句,深怕弄疼玄甄。 「动、动一下……」玄甄感觉到自己的穴口有股痒劲,揪着曹卿的衣襟撒娇着。 曹卿得到了玄甄的应允,开始将凶器缓缓地退出。 「啊……」曹卿再重重的撞击,玄甄被突如的撞击惊的弓起身,呻吟声这这么从喉间洩出。 「嗯啊、啊啊……」顺着曹卿的律动,玄甄忘情地呻吟着,玉柱前端痠麻得发胀,而穴内被撞击到点时,皆有一股酥麻感自腰间扩开,攀升至脑门,玄甄迎合着曹卿的摆动,双手勾住了曹卿的颈项。 「玄甄……」曹卿呢喃着他的名字,窒道紧密狭窄的包覆住他的肉茎,舒适的感觉自凶器前端袭上脑门,曹卿心中暗叹这辈子就栽在这妖精手上了。 「啊、啊啊……」曹卿加快了抽动的速度,玄甄的呻吟声跟着失序,眼前泛上了一阵水雾,被欲望逼出的眼泪顺着未乾的泪痕滑落,曹卿弯身舔舐掉眼泪,看着玄甄面颊潮红,眼眸泛着水气,曹卿眼眸一暗,重重的直往花心撞击。 「啊、啊啊啊……」惊呼一声,玄甄弓起身,痠麻发胀的前端喷洒出浓稠的白液,而袭上脑门的酥麻感让玄甄脑内一片空白,整个人彷似置身云端那般飘然。 随着玄甄达到巔峰,窒道一紧,绞得曹卿也跟着洩了出来,在体内喷洒出灼烫的稠液。 高潮过后,曹卿抱着玄甄粗喘着,玄甄泛着红韵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曹卿的发丝。 「玄甄,我喜欢你。」曹卿轻声说着,玄甄嗯了一声,曹卿接着又重复一次。 「玄甄,我喜欢你。」玄甄没有回答,曹卿接着又重复了一次,就这样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直到玄甄终于受不了,推开了曹卿。 「烦死了。」玄甄拉过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曹卿笑着站了起来,打着赤膊打算离开,而自己的小兄弟离开玄甄体内时,听见玄甄闷哼了一声,于是又连带着被子抱住了玄甄说了一声:「玄甄,我喜欢你。」 玄甄默不作声,而曹卿下了床整理衣着,玄甄拉开被子,看着曹卿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扬起。 【短番外】吃货夙 李夙是个吃货,而且特别喜欢吃甜食,李夙在皇宫的某次宴会上,闹了一个笑话。 李夙有一次肚子饿了,刘逍忙着准备宴会的事,李夙就自己跑到御膳房找吃的。 「桂花糕、黑糖糕、杏仁糕......」看到满桌的甜食,李夙眼睛一亮,开始一口接着一口地吃。 等他发现时已经吃撑了,桌上的甜食被他肆虐过,只剩下零散的食物。 听见有侍女进来要端食物上宴会,李夙一急,弯腰躲在推车上,并顺手拿了一盘桂花糕,将食物用布盖住。 「奇怪,桌上的甜品怎么感觉变少了?」 「先把其他甜品混合放吧,搞不好是哪个小太监跑进来偷吃了。」 「奇怪,这推车感觉重了。」 「你想多了吧?别废话,贵宾在等呢。」 之后李夙就被推到宴会上,然后在推车里吃着桂花糕,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等醒来时,迷迷糊糊的就站了起来,结果推车一翻,贵宾们一阵尖叫,李夙罩着一袭白布爬了起来。 「啊!」尖锐刺耳的叫声,引来的许多人的注意,曹卿跟玄甄拔出剑围住李夙。 「来者何人?」 整个气氛变得拔张,一群人围着李夙,玄甄上前用剑勾下白布。 就见李夙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看着一群人围着自己,弱弱的伸爪。 「嗨......」 刘逍见了当下就上前把白布罩住李夙,打横抱起。 「朕有些私事要解决,你们尽兴啊!」 于是乎,某人拳打脚踢的被带回去好好宠幸一番,李夙从此不敢跑去御膳房偷吃东西了。 【粼舒番外】|束缚 赤鑾峰,寮琅寨。 「獒,你这臭小子带舒如出去就要把人带回来啊!舒如呢?」獒的父亲大声的斥喝,自家儿子带着义弟的遗子出门,回来后就剩他一人,哭哭啼啼地回来。 「呜……不知道哇……舒如……」獒泪流满面的放声哭着,自觉自己一定会被父亲揍个半死,来了一个新弟弟,什么事情都跟他争,让他觉得自己的山寨小霸王地位备受威胁,便趁着雪大,就把弟弟丢在雪地中,一个人跑回山寨。 在路上觉得越想越怕回去后吃一顿棍子,所以又折回去却发现那小不丁点不见了,雪越下越大,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獒心下一急,便哭着跑回来搬救兵。 「你这臭小子,回来我再跟你算帐。」 獒的父亲叫了山寨的其他人也跟着去找,此时的舒如因为贪玩,结果被雪绊倒了,滚到了一个陡坡下。 小舒如笨重的爬起来,觉得身下有软软的触感,便拨开了雪,看到一具尸体在他身下,舒如吃惊的退了几步,却听到另侧有一位少年的声音,充满戒备的探问:「谁?」 舒如转过头,看那少年身上沾满血,在白雪中显得怵目惊心,舒如跌坐在雪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少年。 少年看舒如年纪小,便凑上前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替舒如披上。 「小弟弟,这边很危险,你快回家。」 舒如无奈地看了看这大雪,少年叹了一口气,拉起舒如便往陡坡附近的一处山洞躲。 舒如跟着进山洞后,发现山洞里还有一位妇人,满身是血地靠着山壁靠着,少年走过去,用手心将雪融化了给那位妇人喝。 「陛下……别管我……」妇人虚弱的说着,身上插着箭,血还汩汩流出,似乎刚受伤不久。 「奶娘,你少说两句了。」少年带着哭腔说着,眼神透出一丝的成熟及威严,与他稚气未脱的脸庞形成了对比。 「陛下……一定……要……咳、咳咳……」妇人话说到一半,便开始咳血,舒如凑过去,抱住那位妇人。 妇人看着舒如,艰难地伸出手,摸着舒如的头。 「陛、陛下……就拜、拜……」妇人从衣内拿出一个玉珮,话说到一半便断了气。 「奶娘!醒醒奶娘!你不能睡……你不能睡……」少年看到妇人瞪大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先是诧异,接着几乎疯狂的推摇着妇人,似乎是想把妇人叫醒,却怎样也徒劳,喊着喊着,少年的眼泪洗下脸上的血渍,沾满鲜血的手看起来更是惊悚。 舒如握住少年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让自己的脸印上五指的血印。 「你干麻?」看着舒如这拙样,少年破啼而笑,舒如看着他笑了才窝到他怀里。 「大哥哥不哭。」舒如拍着少年的肩膀,就像每当他伤心难过时,自己父亲对自己做的那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停了,少年也哭累了,跟着舒如窝在一起便睡着了。 醒来时,少年便用雪将自己的脸及沾满鲜血的手清洗一遍,挖了一个洞将妇人埋葬,而舒如睡得很沉,少年把事情做完后,便打算摇醒他,一摸才发现舒如浑身发烫,少年这下急了,也不知道舒如住哪,舒如身上掛着妇人给他的玉珮,少年揹起了舒如便往外找看看附近有没有猎户。 「寮琅寨……」舒如半梦半醒间说出了自己暂时的住所,对少年来说算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少年却不知道寮琅寨在哪,白茫茫一片,也不知从何找起。 不知道走了多远,少年听到远处有叫唤声,便开心地跑了上去。 「舒如!」獒的父亲大声喊着,而獒脚上绑着米袋跪在寨门口。 「臭小子,下次看你还敢不敢把你弟弟弄丢!」自己的义弟的遗子託他照顾也算是自己的孩子,獒的父亲在被委託时就把舒如当成亲生儿子照顾。 「请问……这孩子你们认识吗?」少年揹着舒如快步跑过来,将舒如放到地上,獒的父亲看到便开心地抱起舒如。 「舒如!臭小子,老子终于找到你了哈哈!」獒的父亲看到舒如便开心地抱到怀里,却摸到舒如烧烫的体温,便叫人快准备热水,打算答谢少年时,少年看到舒如被人抱起后,便累得昏倒过去,獒的父亲连带着少年一起带回寨里照顾。 等少年醒来后,便是看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他,伸手揉着眼前大头的头发。 「小弟弟,你好多了吗?」 「嗯!」舒如开心的笑着,他很喜欢这个大哥哥,因为这大哥哥收留他住在山洞里,跟那位新哥哥一点都不一样,新哥哥只会欺负他,还害他跟他走丢。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舒如,舒服的舒,如意的如。」舒如抱着少年,开心的蹭着,这时少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 「这边是哪?」 「寮琅寨。」舒如想起什么,翻着衣领,打算将颈上的玉珮解下来给少年。 「不了,你留着吧,奶娘都死了,这留着也没什么用。」少年的目光带点哀戚望着那玉珮,正在缅怀时,门被推开,獒的父亲走了进来,问着少年:「小弟弟,你好多了吗?」 「嗯,谢谢寨主收留。」 「少年,我们寨也不收外来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将会危害到我们寮琅寨的事情,就请你不久留。」 「嗯,我待会便走。」 「叔叔不让大哥哥多住吗?」舒如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獒的父亲,獒的父亲眉头一皱,许久,叹了一口气问:「少年,你叫什么?」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块跟舒如身上类似的玉珮。 「我叫粼皓。」看到玉珮,獒的父亲脸色顿时失色,跪了下来,大喊:「太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寨主免礼,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身分。」少年拉起了獒的父亲,舒如拿起玉珮,仔细打量有什么不同的,被獒的父亲看见了,便抽走要还给少年。 「太子陛下,这孩子怎么会有皇室的玉珮?」 「我的奶娘给他的,我放在奶娘那边託他保管,奶娘送给他的。」 少年叹了一口气,便说:「奶娘送给他的,我也不拿回来了,未来有什么事情,他可以拿这玉珮来找我。」 之后,少年多住了一天后便回到了粼都,那时自己的父皇成天跟着其中一名妃子瞎混,少年便派人在父皇的酒水中放了让人四肢麻痹的药,之后自己的父皇便卧床不起,太子陛下理当登位,太子陛下废了那贵妃后,将贵妃的势力革除,重振粼都,创国号粼,那时粼皓十四岁。 那便是粼皓与舒如第一次见面,舒如靠在粼皓枕侧,沉沉的睡去,粼皓一手揽着舒如,在舒如领着玉珮来找他的,他便对这小孩特别上心。 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因为獒的父亲要舒如跟獒别一辈子做贼,讨个官位来报效国家。 舒如十六岁时,便跟着自己的哥哥来到皇宫找粼皓,粼皓看着舒如白净,如同纯水一般的模样,心底默默想起了这男孩脸颊上沾满着自己手上鲜血的模样,粼皓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让舒如领了一个贴身侍卫的位置。 之所以失控,是因为在无意间听到舒如跟他哥哥的对话,一时间被妒恨冲昏头,做出了这种背德的事情。 「舒如,我跟你又不是亲兄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獒带着笑意调笑的说,刚被拒绝的他脸上仍然掛着那副痞笑,让人看不出他的诚意在哪。 「獒哥,我只把你当兄弟。」舒如叹口气,他知道这时獒的心情很糟,越是糟糕他显现出来的不在乎更是强烈。 「那,那位皇帝呢?你跟他又什么关係?成天跟着他混,贴身侍卫用不着贴身到连床都爬上去了吧?」恶劣的情绪让獒更是口无遮拦,舒如跟粼皓的曖昧情愫是显而易见的。 「哥,我没有,你少在那边搬弄是非,我跟皇上是清清白白的。」 「那皇上对你上心我是看的出来,那你呢?」獒质疑的询问,看着舒如扳着指头,纠结的望着他。 「不,我对他没感觉,我什么身分怎么敢爬上他的床,嫌太尊贵了,我担当不起。」舒如别开头,拒绝继续谈下去。 而这段对话刚好被粼皓听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在舒如去找粼皓时,粼皓对他做了那些事。 瓷碗碎裂的声音,就像粼皓与舒如之间的关係一样被破碎。 粼皓将舒如制在自己身下,舒如被放在桌上,双手被粼皓的腰带绑在桌脚,双腿被抬高好似玩物般供人欣赏,舒如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最疼他的大哥哥居然这样对他。 「皇上,别这样……」舒如挣扎着想从粼皓怀里逃开,粼皓焦躁的扯开舒如的衣袍,将衬裤脱了下来。 「爱卿,朕的床太尊贵了,实在不适合在上面宠幸你,爱卿我们在这做吧?」粼皓带着噬血的笑容,伸出手指探入舒如的后穴之中。 舒如的后庭被异物强行进入,因疼痛而挤出的泪花滑落下来,粼皓看着舒如被折腾的模样,更是想过分的凌虐他。 「皇上……粼皓……别这样……」舒如几乎崩直了身子,粼皓没那份耐心拓张,脱下自己的衬裤将龙根整整的埋入,舒如一声惊呼,下体被撕裂的疼敢从下身传递上来,全身泛起了樱红,如同那晚的雪夜,洁白的脸庞被印上自己的血印。 「骚货,其实你希望朕对你这样做很久了吧?」紧緻乾涩的窒道紧紧绞着自己的龙根,粼皓不顾舒如的疼痛,更是重重的撞击。 随着后穴逐渐的适应,疼痛感取而代之变成的快感,舒如蹙起眉头,口中的求饶逐渐变成了淫糜的呻吟。 「骚货,在朕身下这么淫荡的呻吟,不知道跟其他人做了几次了,啊……特别是那位獒哥哥,听说他喜欢你是吗?」一想到那位长得痞痞的男子,粼皓的心情更加恶劣了,粼皓伸手握住舒如逐渐抬头的玉柱,抵住他的马眼不让舒如发洩。 「皇、皇上……求你了……」舒如脸上泛着潮红,一双眼迷濛的望着粼皓,快感一次又一次衝击着,舒如本来就未经人事,所以很快就到达颠峰,却被粼皓抵住,让他的慾望无从发洩。 粼皓探到一股凸起,一撞舒如便弓起身,一到电流衝击而来,舒如发出甜腻的呻吟,马眼流出透明的液体。 「是这吗?你这骚货最骚的地方?」粼皓几乎恶质的重重撞击着舒如的敏感点,舒如被欲望折腾的在粼皓身下哭喊、呻吟,期待着这酷刑能快点结束。 粼皓似乎不放过他,龙根在体内有变大的慾望,舒如双眼失神的望着前方,如同灰心丧志的玩偶般承载着粼皓的肆虐,连求饶也不再说出口。 粼皓松开马眼,一松开便重重撞击敏感点,舒如一弓身,射出一道浓稠的浊液,弄脏了粼皓的衣袍。 粼皓伸出手一巴掌打在舒如脸上,舒如一下懵了,回过神后更是崩溃的尖叫。 「贱货,弄脏朕的衣袍,还敢叫,打你算便宜你了。」粼皓一手压住舒如的胸膛一手沾上舒如浓稠的精液,探进舒如口中。 粼皓撬开舒如的牙关,苦涩的精液就这样顺着喉头被吞下去。 「唔嗯……」舒如蹙起眉头,想咬舌自尽却被粼皓威吓。 「你如果敢自尽,朕就杀了寮琅寨的那些人。」粼皓在舒如眼神中察觉到他灰心丧志的死意,大声威吓,舒如便扭过头,紧抿着唇,不想像娼妓一样发出让人兴奋的呻吟。 粼皓看他放弃挣扎便加快了撞击的速度,舒如发出闷哼,下唇被咬的泛红,但是很快又袭来第二次高潮。 因为被插射的感觉像的娘们似的,必须要靠男人的抽插才能让自己射,舒如涨着一张红脸扭过头愤恨的瞪着粼皓,像似在说你怎么还不射,粼皓看了憋住笑意,伸手摸摸舒如的头,藉着舒如因高潮而一颤一颤的窒道,粼皓在重重撞击了几下后终于射出了灼烫的热液。 舒如被内射后,又射出了一点淡淡的精液,已经精疲力尽的他没多久便昏睡过去。 粼皓抱着他放到自己的床上,揽住他,一下又一下的抚着他的发丝。 闻着从舒如身上传来的麝香味,粼皓心满意足的跟着睡着了,那是他十八年来第二次睡得那么安稳。 粼皓再舒如还未醒前,便将他抱回自己的房间,舒如醒来后便浑身痠疼兼头痛欲裂,一下床便感觉到有异物抵住自己的后穴,伸手去摸便摸到一丝柔软,拉开后发现是一条丝巾,还有一丝淫糜的黏腻顺着股沟滑下,上面还沾满着某人可恶的精液,舒如皱眉,领着衣袍稍微套着便去温泉池洗漱。 结果舒如很倒楣的又遇到了那可恶的粼皓,粼皓看到他先是错愕,接着便拉住他让他一起泡,一碰到舒如便摸到舒如发烫的体温,舒如像隻猫般防备的拍开了他的手,退后了几步。 「你在发烧。」粼皓肯定的说,舒如头稍微晕了一下,粼皓上前接住他,舒如便落到粼皓怀里,舒如连忙推开粼皓。 「不用你假好心。」浑身的痠痛其实让他连站稳这件事都很困难,舒如撑着脱掉衣袍,上面青青紫紫充满爱慾的痕跡,粼皓看了一顾燥热感袭上,便也脱了衣袍,上面是舒如挣扎时弄的瘀青。 「活该。」舒如白了他一眼,打算要下池时,头一昏便跌进池中,粼皓急忙把他捞起来,便发现舒如已经晕过去了,赶忙替他披上衣袍,找御医来替他看看。 「皇上,不要对侍卫大人纵慾过度……」御医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中肯的劝告,粼皓心虚的看着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及额间落下的冷汗,自己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舒如说清楚。 粼皓照顾舒如知道晚上,舒如才悠悠转醒,看见眼前让他受罪的人,他叹了一口气。 「好一点了吗?」粼皓担忧的询问,舒如缓缓点头,接着开口说:「皇上……微臣想辞官……」 粼皓先是诧异,接着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愤怒,粼皓扯开被子,拉住舒如的衣袍,凑近舒如的耳旁,轻轻舔着舒如的耳垂。 「这么快就想离开朕身边去找你的獒哥哥啊?但是朕不想让你那么称心如意。」粼皓拉开舒如的衣袍,一手揉捏的胸膛前的乳珠,一手扣住舒如的下巴逼得舒如不得不直视他。 粼皓啃咬着舒如的唇,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从口中传开,舒如低声啜泣,几乎预料到接下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暴行。 「你如果离开朕,朕就叫人血洗寮琅寨。」粼皓笑着威胁,舒如瞬间小脸花容失色,瞪大眼睛看着粼皓。 接着便是满室的旖旎,粼皓知道舒如不舒服也没要的很多次,舒如这次倒是乖了许多,粼皓在射了之后便留下舒如一人,自己起身离开了,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舒如心头莫名的泛起了一股异样的钝痛,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连呼吸都显得强求。 「舒如,你最近是怎样,连我也不见了?」从那次之后,獒便没再见过舒如,只好到舒如房间找他,舒如看到他,便轻微蹙起眉头。 「哥,我们别再有来往了。」 「舒如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吧?大白天说什么傻话?」 「皇上驾到。」门外的仕女大声喊着,舒如一张小脸瞬间变了脸色。 「獒先生,念在舒如跟你父亲救过我的份上,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你擅闯皇宫的事。」 「舒如你说清楚,不再来往是什么意思?」 舒如眉头一皱,戒备的看着粼皓,粼皓那抹嗜血的笑意是他所熟悉的。 粼皓拉着舒如,便当着獒面前吻着他,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舒如你……」獒错愕的看着他们,舒如被粼皓吻得几乎喘不过气,粼皓恋恋不捨的离开,带着愉悦的笑容欣赏着獒的表情,对着獒说:「我现在要享用舒如,如果你想一起我倒是不介意。」 獒别开头,转身便甩上门。 「你跟他还有联系?」獒一走,粼皓瞬间变了脸。 「没,以后不会有联系了。」舒如望着地面,无神的说。 「怎么了,这么难过的样子,是在惋惜吗?」粼皓抚着舒如的下巴,逼得他必须与他对视。 「粼皓,你别逼人太甚。」舒如怒瞪着他,粼皓瞬间被激怒了,将舒如按压在床上又是一次肆虐。 之后粼皓便将舒如带在身边,宛如性奴般随时凌虐。 因为舒如的淡漠,粼皓开始故意在舒如面前与其他女子欢爱,甚至是跟男子欢爱,舒如不表现出任何情绪,粼皓就越生气,在跟舒如欢爱时就做得更过分。 「你既然这么喜欢跟别的男人或女人欢爱,那你怎么不去找他们做你的孌宠,偏要把我绑在你身边。」这是舒如隔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粼皓带男人来他的房间欢爱后终于爆发出来的情绪。 「你是朕的谁,朕要找谁欢爱在哪欢爱还要你管?」粼皓看着舒如爆发的情绪,满意的看着他生气时的表情。 舒如错愕的呆望着粼皓,接着颓然的说:「皇上,微臣累了,就算不是我,皇上也可以过得很好,放过微臣吧……」 粼皓短暂的好心情又剎那间被激怒,将舒如压在床上,更是暴虐得索取,这次舒如也不挣扎,任凭一条死鱼般任他肆虐,直到结束后他才闷声道:「粼皓,我们怎么会到现在这样?」 粼皓闷着不回答,心里一阵阵抽痛,别开头,却没离开,舒如转过身望着粼皓的背影,静静的看着。 粼皓从那天后,做了一个决定,他让舒如去招待那些使臣,而舒如被那些使臣关在小房间时,才发现自己被粼皓耍了,凭着自己算还不错的功夫,打昏了那些使臣后,回宫里找粼皓。 粼皓深深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不应该因为舒如那些话把舒如派去陪那些使臣,看着书房少了一个人影,粼皓赶紧叫仕从去找人,结果回报过来的是使臣被打昏了,而侍卫大人不见了。 这下粼皓慌了,他欺压舒如那么久,都忘记舒如会武功这件事,他这时才明白,舒如其实想走都可以走。 粼皓坐在舒如的房间,房间里还有舒如身上淡淡的墨香,粼皓叹一口气,接着颈间便传来冰凉的触感,粼皓不敢乱动,看着抵在自己颈部的剑刃,深怕一有差池自己便会命送黄泉。 「什么人?」 「粼皓,是我。」舒如软润的声音,粼皓心中大喜,想转身却被舒如喝斥。 「粼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还有还你一件东西。」随着冰凉的触感消失,粼皓一转身,身后便没了那人的身影,有的仅仅是床上放着的那玉珮。 这下粼皓更加明白,舒如不会回来了。 【麒汎番外】|一吻定媳妇 王麒也就是我们狗蛋小朋友在还没跟刘汎弟弟告白时有个小困扰,因为自小跟着刘汎一起长大,常叫刘汎亲他,原本以为就跟刘逍和李大哥一样单纯是向家人示好的方式,最近的亲吻让王麒小朋友深深的硬了。 「唔……」刘汎躺在床上,被王麒压着,王麒的舌头探入刘汎的口内,打绕着刘汎着灵舌,刘汎的嘴角落下津液,轻微甜腻的呻吟声让王麒整个失控。 刘汎轻推王麒,因为太习惯王麒的触碰,以至于没发现王麒这斯文败类打算将自己吃掉这件事。 快窒息的刘汎终于受不了用力推开王麒,顿时发现王麒的胯下间有某个东西正精神抖擞的顶着自己。 「狗蛋哥……你是不是没把匕首收好?」刘汎眼眸中泛着水雾,脸颊微微发烫,长得像秦艳相似的艳丽面容此时显得妖媚。 王麒吞了吞口水,试图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 「小汎,我……我打算找个媳妇。」 「啊?」刘汎错愕地看着王麒,心中一股鬱闷,眼眶霎那通红。 「小汎你怎哭了?」王麒惊慌失措地挥掉刘汎的眼泪,刘汎揉着眼,哽咽说:「可是我不想看狗蛋哥娶别人……」 「小汎……别哭了,我不找媳妇了。」王麒将刘汎拢进怀中,顿时有点明白刚刚亲吻刘汎时,自己的反应。 「狗蛋哥别找媳妇了,小汎做你媳妇就好了……呜……小汎不喜欢看狗蛋哥跟宫里的婢女很好的样子……」刘汎擦着泪水,整个人狼狈地哭着。 刘汎说完,王麒一阵愉悦,自己也明白了这段日子自己对刘汎的感情,拉住刘汎的手便说:「这你说的喔!不准反悔。」 刘汎点点头,王麒勾住刘汎的下巴吻了上去,又是一个深吻,直到刘汎快喘不过气,王麒才放开他。 「小汎,我喜欢你。」王麒笑着对脸颊通红的刘汎说,刘汎愣怔的望着他,过了几分鐘才反应过来。 「啊?」 从此以后,王麒帮着刘汎打着江山,而犒赏王麒的方式便是让王麒骑君,当然刘逍这弟控之后回来发现刘汎不是上面那个,王麒便被刘逍念了将近一个时辰,不外乎是跟他说偶尔也要让自家弟弟在上位的事情。 说到李夙都不悦了,回嘴刘逍说:「你也不让我在上面!」 于是,赦国前任皇跟现任皇帝又是一个夜夜笙歌的节奏。 【刘晟番外】|遥望 刘晟自幼便被送出宫,身为皇帝的兄弟,明则保身的方式是越远离宫廷斗争越好,因此刘晟被自己的母亲送到了噶玛国,六岁的他,自小便学习着如何辅佐君皇之道,母亲与皇后感情不错,母亲算是一位忠诚的妃子,也不与皇后争什么,皇后信任自己的母亲,于是,皇帝有段时间到噶玛国游玩时,刘晟便认识了皇帝。 皇帝是位爱笑的人,因为皇后的威权十分庞大,所以皇帝几乎是在没有斗争的情况下长大,刘晟有段时间便与皇帝一起嬉戏玩耍,直到后来先皇驾崩,皇帝上了位,自己才被召回京城。 那时秦艳及刘逍的母亲入了宫,自己便是跟在皇帝身边辅佐皇帝的皇弟,刚开始,刘晟对皇帝的感情一直是兄弟情,直到皇帝认识了刘逍的母亲,在那段还未被玷污的青春岁月里,刘逍的母亲、皇帝、刘晟及秦艳是一同嬉戏玩耍长大的。 之后秦艳仗着刘逍的母亲要皇帝宠幸她,气势越来越高涨,曾经的小女孩已不復在,以至于有后宫的妃子生恨,放火烧秦艳的寝宫。 那天,刘晟深刻明白了,何谓痛彻心扉。 看着皇帝抱着刘逍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宛如一头野狮被人囚住般狼狈。 刘晟也在那时明白了,自己有多喜欢皇帝。 等到刘逍的母亲终于清醒时,刘晟跟她说了秦艳的事,她只是拜託刘晟别让秦艳知道她受伤,而背上怵目惊心的烫伤已经抹不掉了。 一腿被木樑砸到,以至于终生残疾。 皇帝请人弄了一隻假腿,而拜託刘逍的母亲让她照顾一辈子。 刘逍的母亲让皇帝等了半辈子,终是不忍心,应允了皇帝。 那时刘晟天天照顾着刘逍的母亲,也日日听着她说着关于她跟皇帝的点点滴滴,默默听着,心中的血默默淌着。 只是,刘晟怎么算,也没算到刘逍的母亲看出她对皇帝的心思,在刘逍母亲打算上吊那天,刘晟看着刘逍母亲静静坐在床上,不吭一声。 「皇后娘娘,吃点东西吧。」 「刘晟,坐吧,我有事跟你说。」刘逍的母亲虚弱的说,刘晟默默坐在床缘。 「刘晟,你对陛下是真心,所以吾儿就拜託你照顾了。」 刘晟一阵心虚,但也默默地听着她把话说完。 刘逍的母亲交代了秦艳的事情,并拜託刘晟好好照顾刘逍,最后跟刘晟说她懂得他对皇帝的心思,也拜託他好好照顾皇帝。 刘晟只觉得奇怪,平时话不多的皇后娘娘今天特别多话,感觉就像在交代后事般,刘晟走了之后,刘逍的母亲便上吊自杀了。 那个时候皇帝得知这消息,看到刘晟便揍了他一拳,刘晟当下懵了,皇帝指责他为什么没照顾好刘逍的母亲,刘晟一股气堵在心头,大声说:「你他妈就只看得到她吗?」 刘晟说出口后便后悔了,皇帝诧异地看着他,刘晟发现自己的眼泪浸湿了脸庞,狼狈地转身离去。 之后刘晟便开始照顾起无依无靠的刘逍,刘逍长得很像皇帝,刘晟看着刘逍便会想到以前跟皇帝的种种。 刘晟没讲明,但皇帝自是知晓,所以也避着刘晟。 皇帝驾崩时,刘晟静静的处理完皇帝的后事,那天他没有哭,只是带了一束花到刘逍母亲的坟前。 「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他。」刘晟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蹲了下来,在坟前哭得像个小孩。 几年后,刘晟看着李夙跟刘逍,不禁想起当年喜欢上皇帝的自己。 于是,刘晟在刘逍平定噶玛国后,便纵容刘逍与李夙的关係,让刘逍治理了十一年便退位,继续辅佐刘汎。 「刘叔,你这辈子后悔过吗?」李夙端着一篮桂花糖,放到刘晟手上。 年迈的刘晟摇摇头,笑着看李夙。 「你后悔过吗?」 李夙摇头,刘晟便道:「这就是了。」 刘晟望着天,突然想起小时候曾经跟着皇帝躺在草坪上,想像着天上的云像什么的时光。 【麒汎番外】| 刘汎小皇帝最近有个困扰,虽然他很喜欢自己讨人厌的皇兄跟漂亮的皇嫂回来看望自己,不过自从他跟王麒发生关係的事情被皇嫂发现后,自家皇兄跟皇嫂老拖着他跟他说身为皇者要在上位这种事情,刘汎小弟弟其实听不太懂,李夙几乎没形象的直接对刘汎说:「就是叫你肏他。」 这气势大到自家皇兄听见了,皇嫂便被人带进双华宫。 等到晚上,王麒将军来找刘汎时,便见到刘汎的长发凌乱的贴在脸颊,因批改奏章而睏到直接趴在奏章上打瞌睡,王麒看了摸着刘汎的发丝,将刘汎拦腰抱起,打算放到床上。 「要肏他……」刘汎呢喃,王麒听了脸黑了一大半,敢情先皇又乱教了他家的小汎什么? 王麒不悦的放下刘汎,刘汎的黑袍松松垮垮的,刘汎一转身,洁白的肌肤变袒露出来。 「唔嗯……」刘汎挣脱了王麒的怀抱,不安稳的蹙起眉头,王麒叹了一口气,便将刘汎搂在怀中,从耳根开始轻轻啃咬。 「嗯……」刘汎似乎也习惯了王麒的触碰,伸出双手勾住王麒的颈部,轻微的呻吟。 王麒这下炸了,自己好像永远碰到刘汎自制力都成了渣,王麒看着刘汎双颊淡淡的红,紧紧蹙起的眉头,跟不断往他胯下某物事挺的腰肢,原本想说今天就放过刘汎的王麒再度化身成披着羊皮的禽兽,试图想把刘汎弄醒。 王麒凑上了刘汎的唇,描摹着刘汎的皓齿,撬开皓齿直往灵舌打绕。 刘汎顺着王麒的动作回应着,被吵醒的他嘴角落下津液,不悦的看着对着自己上下起手的王麒,双眸泛上水气。 直到刘汎几乎快窒息的用力推开王麒,王麒才眷恋不捨的离开他的唇。 「狗蛋哥……」刘汎慵懒地用鼻头蹭着王麒的鼻头,整个人继续窝回被窝。 王麒拉开被子,扳过刘汎,让刘汎直视着他。 「皇上,春宵苦短,我们不把握一下时间吗?」王麒调笑着,刘汎因刚才的亲吻整个脸刷上一片赧红,双眸带着无辜的水色,直勾勾望着他,衣不蔽体,凌乱的敞开胸膛,整个人像似在邀约一般,刘汎不理王麒,转过身便要继续睡。 王麒扶着刘汎的腰肢,一手逗弄着胸膛上的红樱,弯下身含住挺立的果实,一手探进刘汎的褻裤中,抓着刘汎小巧的玉茎,温柔地在掌心套弄。 「唔嗯……王、麒……你还让不让人睡!」刘汎小弟弟的起床气特别差,这下被人弄到睡不着自己也不甘示弱,转过身正面对着王麒,伸出手解开王麒的衣袍。 王麒饶富趣味的看着自家小汎的动作,刘汎像隻财狼般残暴的把王麒的衣袍一层一层扒开,对着王麒的胸膛,拉住王麒的衣袍,挺身学着王麒的动作攫起王麒胸前的突起。 「嘖!」王麒一声闷哼,心想这小白兔被惹毛了也是变成野豹的,刘汎用力的咬着王麒的乳头,听见王麒的闷哼心中一阵愉悦,伸出舌头舔着王麒的乳头,王麒发出讚叹声,刘汎顿时被惊吓到了。 王麒的呻吟声就跟他被王麒碰触时相像,对于不懂何谓攻受的刘汎来说,对于服侍王麒让他觉得很新奇。 刘汎扭腰,一翻身便将王麒压在身下。 「狗蛋哥,我来帮你吧!」刘汎甜甜笑着,开心的看着王麒,王麒心里默默骂着李夙跟刘逍,却认为小隻的刘汎最后还是会被他肏,因此也放任刘汎对着他做搔痒般的调戏。 刘汎根本不懂在上面应该要怎么办,跨坐在王麒身上,弯下身啃咬着王麒的红樱。 王麒看着刘汎单单只顾着他一边的红樱,便知道刘汎根本不懂这些事,笨拙地咬着他的乳头玩。 王麒抚上刘汎的胸膛,用手逗弄着刘汎的乳头,轻轻抠弄,刘汎像似触电般停下动作,身子一阵颤慄,睁着大眼看着王麒。 「怎啦?不继续?」王麒手上没停下动作,倒是刘汎停下了动作,撑着身子,发出甜腻的呻吟。 「嗯……狗蛋哥……在上面好累……还是做下面好……」刘汎断断续续地说着,王麒听了嘴角愉悦的上扬,一翻身便将刘汎制在胯间。 王麒凑上刘汎的胸膛,舔着乳晕,却迟迟不去临幸最敏感的地方,刘汎焦躁地扭着身子想让王麒舔舔他的乳头。 王麒故意避开,惹得刘汎不悦,蹭着王麒撒娇说:「好哥哥……我要……」 王麒恶意的掐着刘汎另一边的乳头,惹得刘汎娇噌一声,王麒恶劣的问刘汎:「要什么啊?」 刘汎别开头,脸上一阵赧红,而王麒继续舔着刘汎红樱周围,使刘汎胸膛一阵空虚,水色的眼眸直瞅着王麒,甜腻的开口:「舔我……乳头……」刘汎勾手揽住王麒的颈部,因说出口的话太过羞人,刘汎说完便别过头,王麒看了顿时心花怒放,舔弄着红樱,又是用舌头顶,又是轻轻啃咬,刘汎娇声连连,轻喘着气,整个寝宫充斥着淫糜的气息。 「皇上……你这副模样怎么纳妃啊?」王麒停下动作,望着刘汎眼眸中被挤出的泪水,好看的眉头因慾望折腾得蹙起,双颊的羞红及带着水色的红唇轻啟,腰肢还不停往自己的胯间挺动,像是怕自己不要他一般紧紧勾住自己的脖子,王麒捏着刘汎的脸颊宠溺道:「小汎,我定是放不开你了。」 说完,王麒掏出自己的巨物,贴着刘汎的玉柱摩擦,一手揉捏着刘汎的囊球,一手继续掐着刘汎的红樱。 「哈啊……哈……」刘汎如同溺水般紧紧勾着王麒,王麒贴着刘汎的玉柱,自己的物事更是肿大了几分。 刘汎的前端被照顾到了,但后庭感到一阵空虚,挺腰蹭着王麒,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唔嗯……」刘汎轻轻呻吟,王麒停下动作,拿出放在床边的香膏,沾了一点便拉高刘汎的腿,抚着臀瓣,探进穴口的皱褶,一根手指温柔的抽插,刘汎向来是满意王麒的扩张的,王麒总是很温柔的对待他。 过没多久,刘汎身上一股异样的燥热感,彷彿全身的毛细孔都被打开般,轻轻一个触碰就彷彿像电击般带着异样的快感。 刘汎剎那想到今天李夙给他的香膏,要他对着王麒用…… 「哈啊……哈……麒……香膏……」刘汎胸口剧烈的起伏,浑身泛起一股淡淡的樱红,王麒顿时诧异,平时在做的时候也没情动成这副德性,看着香膏才发现不是自己常去棠花阁买得那款。 「唔嗯……难受……」刘汎的后庭感到强烈的空虚,王麒紧张地又伸进一隻手指拓张。 「啊、啊啊……」刘汎的玉柱前端泛出透明的液体,自制力几乎溃堤的刘汎整个人无力地颤慄着,穴内因为快感而一抽一抽得紧紧包覆着王麒的手指。 王麒看着刘汎这副模样,便兴起了作弄他的念头,拉起系在自己腰间的铃鐺,系在刘汎的玉柱上,刘汎勃起的玉柱在腰间摆动着,伴随着悦耳的铃声,刘汎泪眼汪汪的看着王麒,一脸恳求。 「麒……给我……」刘汎带着哭腔,被欲望挤出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王麒看了十分不忍,但也更加地想欺负刘汎。 「想要什么?求我我就给你。」王麒恶意的掐着刘汎的玉柱,刘汎一阵抽气,一弓身,马眼前端洩出更多液体。 「肏我……求你……」刘汎哭着说,王麒愉悦地拉着自己的巨根,插进刘汎的穴内。 一进穴内,温润的肉壁包覆着自己的肉茎,一凸一凸的紧紧绞着自己的肉茎,王麒整个头皮发麻,就算跟刘汎做了许多次,依然还是每次进入时就差点溃堤了。 「嗯……」刘汎呻吟着,王麒缓缓地动了起来,故意略过刘汎的敏感点,每顶一次,铃鐺便摇一次,室内充斥着悦耳的肉体拍打声、喘息声及铃鐺的声音。 「啊、啊……深点……」刘汎感到最痒的地方没被抚慰到,挺着腰希望王麒能撞击到。 王麒拉起刘汎,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拖着臀上下摆动着,而这姿势重重顶到了刘汎搔痒的地方,刘汎一仰头,发出甜腻的呻吟。 「啊……」 王麒停下动作,打趣地看着刘汎,刘汎靠在王麒身上轻喘,接着王麒突然失序的动了起来,而每一下都重重撞击自己的敏感点,刘汎玉柱前端一阵痠麻,一股尿意徘徊在玉柱前端迟迟未消,而后庭又舒服得发麻,铃鐺在两人的腹间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啊、哈啊……」 刘汎弓身,一股电流直袭脑门,从马眼喷出透明的液体,而这液体还带着淡淡的腥味,还不只一点点,而是浸湿了两个人的床单,刘汎整个脸通红,别开脸不敢看王麒。 「被插到尿出来了嗯?」王麒恶劣的调戏着刘汎,看着刘汎被自己插尿,心里十分愉悦,更是卖力地插着刘汎。 王麒插了几下,一抖腰,深深一个撞击,便将灼热撒在花径中,而刘汎此时又喷出一道精液,气喘吁吁地靠在王麒肩上。 等高潮过后,王麒向宫女要了一桶水,及新的被单,抱着刘汎一起进浴桶洗刷,刘汎不悦的撇嘴,整个人十分疲惫不堪,看着王麒那张好看的俊脸,便轻声说:「王麒……下次我要叫我哥拿那香膏搞死李夙……」 王麒听了发出悦耳的笑声,但是刘汎已经累到直接在浴桶里睡着了。 隔天,他几乎下不了床,刘逍及李夙来看他,刘汎便窝在被窝不出来,王麒看了好笑,等李夙出去后,王麒便把李夙给刘汎的香膏给刘逍。 「罪魁祸首,我家小汎说希望你对李夙用看看。」 刘逍心情复杂的看着那盒香膏,看着王麒对着刘汎举手投足间不遮掩的独佔欲,便知道这香膏药性到底多强。 当晚李夙娇喘连连,心底还不忘骂了一下王麒,隔天,也跟着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