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为你留的灯》 暗涌 随着外面的手机铃声响起,水温渐渐下降,未浸泡在水中的裸露出来的上半身也感到了一丝凉意,挂在锁骨处的水珠圆润又饱满,像少女胸前的两团软肉一样,感受到了凉意的乳头硬挺了起来,鲜红得像樱桃,尤加利感受了一会儿身上水珠风干的感觉,从浴缸中起身。 “竹村。”她轻唤着,少女有十足的把握,哪怕她如此小声,门外的那个日本男人也会听见并且毕恭毕敬地进来。 她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迎接男人在看到她衣不蔽体的时候窘迫的模样了。她总是如此捉弄他。 竹村小心推开浴室门,才抬眼,刚看到一点光景瞬间就埋下了头,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一定很狼狈,就算只那么一瞬,他也起了生理反应,西装裤下的帐篷已经顶起来了。 “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见过来的,怎么越来越经不起逗了?” 尤加利父母一直都在国外做生意,竹村是在还没有生下尤加利的时候就在身边做事的。那时候尤太太才生产完,十分虚弱,一度昏厥,尤先生爱妻如命,撇下尤加利不管只照顾尤太太。 就是那时,从尤加利出生开始,竹村就在照顾她。 “抱我出去吧。”尤加利从水中跨出来,故意动作做的很大,连带着水渍,有些溅到男人脸上,还有唇角。 她很喜欢捉弄他,他也不会生气,任凭着自己作恶,她太懂怎么拿捏竹村了。 竹村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尤加利身上,他强忍着不去看少女的身体,却被她恶作剧的碰到下体,小腹有意无意地去磨蹭那坨鼓起来的裤裆。 “我听见你打电话了,竹村。”尤加利用手指慢慢攀上竹村的身体,男人一边听她说着,一边抱起她,还顺带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拨到了耳后,露出少女毫无生气的脸颊,她总是病怏怏的模样,让人心疼。 领口处的扣子被尤加利轻轻挑开,她最喜欢他的脖子,没有一丝苍老的纹路,紧实且光滑,往下一点就是锁骨,连接着这副身体。尤加利目光越来越冷,死盯着他锁骨下的纹身,那是他以前的爱人。 “你想回日本,要去相亲?想要一个所谓的家?” 竹村把尤加利缓缓放在床上,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搭在尤加利头上,轻柔地给她擦拭头发,没有回应尤加利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只能把所有话都锁住,早在几年前他有离开的想法开始,尤加利就能精准的用每句话刺他,迫使他留下来,久而久之,他便不再说了。 手里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扯到了少女的头发,尤加利心中一怒,扯过浴巾就朝门外愤怒扔去,吓到了在走廊打扫卫生的阿姨。 竹村走过去轻声安慰了两句,支走了阿姨,然后带上门又折返回尤加利身边,他坐在了床沿边。尤加利伸手扯着他的衣领,把男人拉近,只有在她生气时,眼神里才能看出情绪,竹村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快气炸了,不然不会有这么明亮的眼神。 “我告诉你竹村现,想拍拍屁股离开我?你等下辈子再祈求神明。”不由分说的尤加利吻了上去,她的吻很生涩,但并不是第一次了,少女的舌肉努力撬开男人的唇齿钻进去,勾到对方的舌头再搅在一起,津液互相交换,退出来时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银丝。 竹村很被动,呼吸因为这个吻异常急促,但他还是沉下了心,轻轻拂过尤加利额前的发:“小叶,你看看我,看看我发丝里夹杂的白发。” “啪——”连空气都安静了,周围就像死寂。她这一巴掌很重,连她自己的手都有些麻木了。男人的脸迅速红肿,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了脸上。 “你答应过我父母会照顾我的。竹村,你看看我。”少女跨坐在竹村身上,发丝垂到床上,打湿了一大片被单。她把双手撑在竹村的肩上,轻微摇晃着腰部,她在等一个反应。 她眼里的情绪看不清,不过竹村的身体她确是看的清清的。保养得姣好身体和皮肤,就连面容也未曾有岁月的痕迹。尤加利伸手挑开他的发髻,男人的长发也跟着垂落下来,和她的交织在一起。 “好久没做了。现。”她把自己的胸脯送到男人嘴边,竹村贪婪的吮吸起来,口水粘在上面,颜色更加鲜红,他在尽力伺候尤加利,他自己也享受着。 另一只手轻揉着另一边,食指不停挑逗着乳头,逗弄得它挺立着,引诱他去摘取含弄。她的身体如此年轻,如此迷人。 男人的舌头很柔软,技术也很好,没一会儿尤加利就觉得自己的下身也在渴求什么东西,嘴里开始呻吟:“嗯…你舔…慢点。不要这么用力。” “我以为你会喜欢。”男人放慢了速度,尤加利趁着空隙,身体往下一沉。就碰到了他炽热的,坚挺的一部分。 她轻轻摇晃着腰部,用阴蒂去摩擦他的那家伙,滚烫又硬,酥酥麻麻的快感很快就开始。 她能感受到巨物在自己身下的叫嚣,一跳一跳的,似乎有点液体也浸了出来,也许是自己的。 “就只是这样的话现也会舒服吗?”她继续摩擦着,心中的海浪一遍又一遍的麻痹她的大脑。她的表情开始迷离起来,就连喘息也更加娇媚。捧着竹村的脸,她再次吻了上去,她很喜欢和竹村接吻,竹村的嘴里总是甜的,有一股薄荷叶的味道,和他接吻就像在吃薄荷糖。 竹村知道,她快了,她的摇晃速度在加快。他托起她的腰把她反身按在身下,托起她的大腿,看了看她那处,红肿的,阴蒂因为摩擦而变的比平时几大一些,下口还在不停留着淫水,整个粉嘟嘟毫无保留的暴露。 “诶,你别舔。”她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脑子里只想着要高潮,下口一张一合,竹村很想把东西掏出来狠狠塞进去,但尤加利没开口,他不会。 他的舌头很灵活,轻勾着小豆豆,顺着阴唇来回肆虐,再在神经最敏感的那点,轻咬一下。 “现!”她下体流出一大滩水,竹村用嘴接着,全部喝下。 尤加利高潮了,被竹村口到了高潮。而他也没有停止,把那点儿体液全包进口里,他才起身。 脸上还挂着爱液,尤加利有点儿想笑,他就像是被颜射了一样。 男人像忠犬一样,跪坐在床上,白色的衬衫沾上水渍乱糟糟的。他就那么跪坐在尤加利脚边,等待尤加利下一道指令。 她知道他也很想要,他两腿中间的巨物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抬头对着尤加利的方向。她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了一条内裤,扔到竹村身边。 “我很累,你可以自己解决的对吧?”她挑眉,像个恶女。她故意的,这是对竹村的惩罚,想要离开她的惩罚。 竹村拿起那条内裤,凑到尤加利面前,轻轻在尤加利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突然抓住她的手拉开了裤链。 尤加利还是懵的,但在她的手握住那根滚烫的器具的时候,她一瞬间反应过来。竹村抓住她的手隔着那条内裤在帮他… “竹村你不要太过分!”想挣脱,另一只手也被钳制住了,她只能任由竹村掌控着她。 “宝宝,我快了,你帮帮我。”他说是那样说,明明就不快,尤加利只觉得自己手都搓烫了,他还没有射。 “你还没好!不要弄了!”她开始耍脾气了不愿意再帮他弄出来了。 竹村扯下领带,麻利地反扣尤加利的双手并且打了个死结,制住她乱蹬的双腿。 “我不进去,宝宝。帮帮我,叔叔现在难受。”只要他称自己为叔叔,尤加利一般都无法再拒绝了,那是她从小到大都那样称呼他。 竹村也确实没有进去,他只是把阴茎放在尤加利下体,把她双腿合拢而已。尽管没有进去但是刚刚才阴蒂高潮过的尤加利面对这样的腿交,还是十分敏感。 又是强制高潮,她只觉得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从最开始的呻吟也变成了轻声的啜泣。 “已经不行了,停下来竹村。那里已经不能再高潮了。”少女眼角挂着泪珠,面色潮红,这在竹村看来只是更加想用力的助力剂罢了。 “说你爱我,宝宝。”他加快身下的动作,如果不是有体液夹杂着,尤加利觉得自己的大腿根可能都会磨破皮。 她噙着泪,低声地,用日语说着:“我爱你,takemura。” 白色的精液射出来,粘在尤加利身上,还有一些粘在了她嘴角,就像吃过冰淇凌却融化在了嘴边。 男人的喘息也结束了,他撩过头发,露出那张高潮后满意的脸,左边还有刚刚尤加利留下的巴掌印。他稍做了休息,然后伏身抱起她,再次落下一个吻。 “带你去洗澡。” 浴缸不算太小,但两个人挤在一起就显得不是那么有空余,尤加利就紧紧贴着竹村,拿着刮胡刀替他细细地刮着胡子。 “我觉得你留一点胡子比较好看。” “你喜欢就好。” “不要剪头发了,长发好看。” “那我不剪了。” 两个人这样有一搭每一搭的对话,就像很平常的一段关系,竟让竹村心里生出一点温情。 “你别想回日本。”尤加利面色没变,突然说出口的这句话却格外冷淡。 又是无声的一巴掌,把男人打回现实。他在幻想什么呢?一段对等的关系?还是回到故乡过平常的生活? 其实如果尤加利爱他,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想离开了。 竹村看着怀里的少女,她冷淡,却实在美丽,他保护了她二十年,是他照顾着长大的,却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清她。男人垂下头,用日语对她说:“我在奢求什么呢?” 尤加利听懂了,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但确确实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装作听不懂,继续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 最后一点胡子被剃掉,尤加利修剪除了她心目中完美的形状,放下剃须刀。 “现,你最近的想法太多了,我不喜欢。” 少女钩上男人的脖子,他眼眸里蒙上一层雾气,就像是清澈的海面上起的浓雾,稍不注意就会撞上礁石。 她不接受,这样美丽的皮囊不全身心属于自己。 价值 次日尤加利是睡到了下午才起床,窗外的天气很阴,笼着山头透不出一丝亮光进来,床上尽是放肆过的痕迹,连同着那些欢愉全部揉成一团,水渍格外扎眼。 她的身旁却是空无一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睡醒的时候,他是在她的身边。 竹村很懂“分寸”,不出意外他现在就在卧室门外,静静站着,像雕塑一样。 尤加利披上袍子,点着一支雪茄走到阳台,三楼望下去可以看到整个花园,却也会吹到更多山里的风。今年的秋天来的很早,花园里的花已经在陆续凋谢了,一阵风拂过来吹得树叶沙沙响,盖过了卧室的敲门声。 风灌进袍子里,像无数只手抚摸着少女的身体,冰冷且刺骨。 她闭上眼,细细感受着每一寸,每一块肌肤被拂过的痕迹。竹村的身体也是这样冰冷,难得炽热都是在动情的时候,所以平常她不会想碰到这个冰冷的皮肤组织,她想要温暖,温暖才能带来慰藉。 风有点大了,吹的她眼睛有些疼,过于干燥的眼球爬上了血丝,人体自卫功能刺激了泪腺,把她逼出了一滴泪。 所以在竹村开门进来后看到的就是,她抽着烟眼里还包着泪。 也就是几秒钟,雪松的味道便紧紧的包裹住尤加利——他把外套脱下来裹住了她,并且半蹲着把嵌在衣服里的头发仔细拨出来。张口又是好闻的薄荷香气:“您不能这样吹风。” 尤加利看着他又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好像确实两鬓有些银灰了,她常常都快忘了,竹村已经不再年轻了。 这个男人,哪怕年岁见长,眼角的纹路都还是这么性感。 尤加利垂眼,一滴晶莹的泪就砸在了竹村的手背上,把他的心硬是烫出了一个洞。 抬起来想要替她擦拭的手悬在半空中不敢再向前,又想再靠近点把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却还是盯着手背上的那滴泪,起身退了半步。 “会感冒的,小叶。” 男人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敞开的领口处是属于那个女人的纹身,左边,心脏的上方。 他到底还是最爱她了,尤加利现在才是想哭了。 她剪断没抽完的雪茄,放在桌上,把竹村替她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地上:“让阿姨进来换床单,我下楼吃点东西,吃完前把热水放好我要洗澡。” 她很迅速的在竹村面前换好了居家服,最后一颗纽扣扣上前她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记得给我的鱼喂食。” 很明显的拒绝竹村跟随的指令,他只有点点头,应下来。 尤加利吃东西都很少,喝了杯牛奶吃了块华夫饼就不再动了。阿姨手脚很利索,床单早已换好,连热水也刚刚合适,还贴心的给尤加利准备了姜茶。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吹了风的缘故,她现在确实不太舒服,不过也不想爽约,拿起杯子把姜茶灌进胃里。整个人泡在水中,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竹村你在吗?”她声音比平时更弱些,尾音上扬就像是在调情。 门外的人回答:“我在,我可以进来吗?您的声音听着感觉不大舒服。” “把浴巾拿上进来。” 竹村拿过挂在门口的浴巾,推门进来看着耷拉在浴缸边的尤加利。她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气无力,但又因泡了热水澡而脸颊潮红,猫一样的眼睛一抬,竹村就燥热难耐。 她难得在洗完澡不把竹村身上也弄湿,从浴缸里出来站在竹村面前:“叔叔,帮我擦一下。” 男人动作很轻,用浴巾一点一点的吸着少女肌肤上的水,他都舍不得用力擦,她的皮肤看起来是那样脆弱,仿佛会在纸上擦破。 “这里没有擦。”她指着自己的小腹下方,竹村才发现就这么泡澡的二十来分钟她居然把自己的耻毛剃干净了,软肉光滑细腻,仔细看能看到从中探出一个小头的阴蒂,粉得像花蕊。 竹村撇过头,用毛巾轻柔且快速的略过少女地带:“我怕弄疼您,毛巾很粗糙。” “那你用手擦不就不粗糙了吗?”尤加利半眯着眼,俯视着男人,抓紧他的右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腹,祈求的意味很明显了。 在他还跟着父母工作时常年握枪,右手手指早已有了薄茧,并不见得就有多光滑。她轻轻捏着,慢慢往自己下体带:“叔叔,你一定是颗春药吧。” 碰到娇肉的那一刻竹村的指尖颤了颤,尤加利表情已经开始富有情欲起来,他揉捏着那颗肉,左右摆弄着,没一会儿尤加利已经很有感觉了。 竹村抱起她,坐在软塌上正对着镜子。把她的双腿分开,能从镜子里清楚的看到每一处细节,每一处颜色。 “宝宝,你的这里是暗红色的。”他的手着沿着阴唇滑下去,食指和中指紧了紧,就捏起了阴核,来回蠕动刺激着她,尤加利也有了喘息。 竹村当然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尤加利最舒服,他把另一只手放进女孩嘴里,搅动着她的舌头,口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在镜子里能看到尤加利最放荡的视角。 “这里是粉色的。”他用手指撑开小穴,慢慢的把手指送了进去,里面温暖又潮湿。 他的手指修长,轻而易举的就摸到内部的敏感点,指尖一挑,连着尤加利的身体也颤抖起来。 “要给我反馈,宝宝。舒服要有,不舒服,也要有。”男人低头含住她的耳垂,亲吻她的耳后——这些地方都是敏感点。 “嗯啊…那里,嗯。叔叔…再快一点…” 小穴不断涌出水,竹村的手每一次抽插挑逗都带着白浆,那块敏感点竹村的指尖不停触碰,白色的体液都顺着手臂流到了地板上。 “宝宝你没试过这个,但我不会让你疼的。” 尤加利还没反应过来竹村想干什么,他就抽出了原在嘴里的左手,一节手指插入了少女的后庭。 “叔叔!”随着一大股清水喷出,竹村知道,他怀里的宝贝此时已经到达顶峰了。 等尤加利赴约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入私人别墅里,这座城市最好的私厨就位于别墅群的角落。 竹村和尤加利并排坐着,车内充斥着香烟的味道,蓝莓味的爆珠,吐出的烟雾把两人圈在一起,竹村看着旁边吞云吐雾的少女,眉头很淡得皱了一下:“尤先生他不喜欢你抽烟。” 少女指尖夹着细烟,侧过头,眼底是戏虐:“你打算跟我父亲告状吗?” 男人苦笑,低头玩弄着袖口:“小叶,你明知道我不会。” 一块长方体的盒子从她那边扔过来,正落在竹村手旁,是她的香烟盒子,正是她手里那款,还比较满,能看出是才拆的。 猩红的烟头被尤加利熄灭在烟灰缸中,她拿好包开门起身:“记得喂我的鱼。”随后扬长而去。 竹村镇定地望了她许久,直到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低声给司机说:“回去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竹村这样回想着。 那时候他和他的女友很和谐,也称得上是恩爱。他们的相识是尤先生牵线搭桥,说有个不错的伴侣也能工作更加尽心。对方是一个温柔知性的日本女人,眉眼很淡,说话也轻声细语。 同一个故乡的两人为同一个家族工作,异国他乡难免惺惺相惜,彼时他已不做尤先生的保镖很久了——他照顾着尤加利。 两人的相处就像世间所有的情侣一样,她会为他打领带,他会在结束工作时为她买上一份礼物,补偿长久不在她身边的寂寞。 两个人日渐情浓,在日本举行了一场传统而又盛大的婚礼。 那时的尤加利不过十三四岁。 也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惠子怀孕后,便辞去了工作,回到日本安心养胎。也多次劝说过竹村回到日本。每当接听惠子的电话,尤加利就会冷着脸盯着竹村,她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语,只是会告诉竹村:“待在我身边就是工作,你的工作内容是我,不要做额外的事。” 久而久之,竹村也就不再接听惠子的电话,也习惯了铃声响起后迅速挂断电话的事情。 尤加利是天生的利己者,她想要什么就一定会有,哪怕不择手段。 所以医院打来电话说惠子流产的时候,他怎么会不知道是尤加利的推波助澜。 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面色苍白的少女站在竹村身后,早已料到似的,用日语一字一顿的把所有的恶全部吐出来:“那个女人,和三个男人做,所以才会流产。你的妻子耐不住寂寞。” 那是这个沉稳的男人第一次爆发怒火,也是唯一一次流泪。死死扣住女孩的肩膀,眼眶红成血色。 “我只是让他们出现了在了她生活里,其他的我都没干涉。”尤加利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手指细细捋过他的发丝,“她可以拥有你,但是她绝对不能带走你。” 那一瞬,一条无形的铁链死死的扣住了竹村的脖颈,再也摘不下来。 “takemura,我从未引诱她,我只是放了三颗子,变数是什么样的,都是惠子自己决定的。”女孩流下一滴看似真切的眼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谙世事。 竹村一手带大的孩子,在他以为幸福美满的时候,狠狠朝他心脏插了一把极其钝挫地匕首。 “你不会告诉我父母的,对吗?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他当然不会,是他没有教好,罪责难逃。 宠物 私人包间里,路璞玉面前的烟灰已经垒了小山高,像个宝塔,把她的思绪都困在里面。正准备给尤加利打最后一通电话时,一股雪松味的风从门口灌入,直钻入鼻腔伸进喉咙,那种感觉就像把香水灌进胃里来了个深喉。 “你这香水味真的…好冷。” 尤加利拍了拍外套上的寒气,乌黑的头发垂在胸前又被她拨到身后:“我不喷那种东西。” 她像幽灵似的绕到了路璞玉背后,从她手里轻而易举偷走了那支烧了一半的雪茄,在嘴里吸一口,吐在一旁:“瘾挺大。” 浓烟冉冉升起,像是漩涡似的绕着头顶的吊灯散落不去,盘旋一阵又一阵,然后被路璞玉伸手一挥,消失在空气里。 路璞玉转头看见光影下的人,耸肩:“这些不是烟灰,是我的耐心。” 服务员替尤加利拉开凳子,她没回过头,却口上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谢谢”。坐下把雪茄重新夹回路璞玉手里:“洗澡睡着了,耽误了一会儿。” “我看你这几年是越来越迷糊了,洗澡都能睡了。”路璞玉道。 尤加利附和得点点头:“好像是有点迷糊了。” 包间内的灯光很暗,昏黄得有些费眼。但她还是注意到了刚刚一直在服务她们的那个服务员,很端正的站在不显得眼的角落,手里一直端着红酒,随时给尤加利和路璞玉添酒。 可惜尤加利和路璞玉都不是爱喝酒的人,杯里的酒就没有减少过,也没有她添酒的机会,她只能那样端站着,却也看不出窘迫。 猩红的液体在杯体里,反光的玻璃映出她的轮廓,这张脸她早已见够,其实平时她是不太喜欢这样不苟言笑的自己,总是耷拉个脸好似谁都欠她五百万,按照母亲的说法就是,不要让人觉得自己对他们不满意。 端起酒杯她直接闷了一大口,路璞玉看她喝酒还稍微震惊了一下:“怎么你今天准备给我现场打个醉拳吗?” 尤加利往后靠,让出空余的位置:“给一旁的小姑娘一个表现的机会罢了。” 小姑娘也很有眼力见,迅速的上前倒酒。 尤加利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赤裸的,直白的落在她身上。 似乎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大,那就不是小姑娘了。模样倒是挺让尤加利喜欢的,睫毛很长,头顶上的光照下来能把她的睫毛根根分明的映在脸上。 尤加利从钱包里摸出几张纸币,卡在了那个服务员的胸口的衣兜里,还顺带看了她的名字。 谭蘅一,笔画还挺多。 许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客人,她看着胸口前的钞票,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路璞玉看着发愣的人调侃:“做好你的工作,把这个人服务好,等下她会再爆点金币的。” 这一番话直接让谭蘅一羞得涨红了脸,不停的鞠躬说着:“谢谢!我一定会把您伺候好的。” 话没过脑子,惹得尤加利笑了出来,她手撑着头,偏过去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女孩子,她现在这副模样就像妖精,谭蘅一不自觉被吸入她的目光漩涡中。 “我们都是正经人,哪来伺候不伺候?”尤加利抽走路璞玉一根烟,点燃含在嘴里。笑眼盈盈的女人和烟雾缭绕的环境,加上路璞玉,密闭的空间就像是妖精的盘踞地。 谭蘅一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她想,她大概是被美貌蛊惑,加上那人的眉眼实在美丽。 这顿饭吃了很久,等二人起身离桌时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尤加利看路璞玉今天穿的有些单薄,早秋的深夜也不是那么好抗的,冷的她有些跺脚。 “下雨是有些冷,等下就有人来接我了,你和我一起吧。”尤加利整理着自己的外套,沾了点雨水,她用手拂去,水珠沾到了谭蘅一身上,她也没有抱怨。 路璞玉撇眼看她:“你在瞧不起谁?我也有司机好吧!说的什么话。” “那你司机呢?” 路璞玉从包里摸出一把车钥匙,在尤加利面前晃了晃:“本小姐今天自驾。在这里站着还不是为了等你。我可不是那种会把好友留下自己走了的人。” 周围的路灯熙熙攘攘,但从身影来看,谭蘅一也在整理着衣衫。她已经脱下了工作服,应当也是下班了。 “你呢?”尤加利问她。 “嗯?”谭蘅一看了眼路璞玉,见路璞玉没回答,才折回来,“是在问我吗?” “对,是在问你,你家在哪个方向?” “在郊区去了,南边。比较偏。”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们顺路的,我送你回去吧。”尤加利稍微顷了点伞,盖住了谭蘅一的身体。 谭蘅一连摆着手:“这怎么能行!你是客人!” “我现在不是客人。顺路的事,又不用我开车,不会麻烦我。” 才说完,远处就有灯光照过来,黑色的商务车如果没有那两盏灯,简直是要融入黑夜。 停在她们面前,竹村从车里出来,打着伞快步走过来:“您没有等久吧?” “没事,一小会儿。蘅一,上车吧,送你回去。”尤加利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竹村的臂弯,撑着他的力量上了车,又伸过手把谭蘅一带上来。 路璞玉轻轻挥着手:“路上小心哦,我也去开车了。” 路上的气氛很怪诞,除了司机,三个人在一个空间里却安静得听不见呼吸声。 竹村一直靠着车窗,就连头也偏向那边。窗外的雨敲下来,打在车窗上,再由风刮落,吹出一条水痕,再有新的雨点,周而复始。 他很少有这样完全不注意尤加利的时候。而他也未察觉,尤加利已经知晓了他的反常。 最近的竹村越来越跳脱了,铁链快要栓不住这条忠犬了。尤加利垂下头,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是颗很漂亮的红宝石,比任何血液都要诱人。 拍卖行为了把这颗宝石抬上更好的价格,说它有遥远古国的神秘力量,拥有它就能掌控人心。没人能拒绝身边人的绝对忠诚,尤加利对这颗宝石势在必得,她也确实得到了。 可目前来看,噱头果然是噱头,就连一个日本男人她都已经掌控不了了,更别说其他的人。但是她,也没想过要控制除了竹村以外的人。 谭蘅一看着逐渐熟悉的道路,凑到尤加利身边:“客人,我到家啦。” 思绪被拉回,尤加利恍惚了一瞬,等车停稳后她又从包里掏出现金递给谭蘅一。 “这怎么可以!客人你已经给过了。”谭蘅一推回了这笔钱。 尤加利却还是折好,放进了谭蘅一的外套口袋里:“我朋友说了,你服务得好,这是她奖励你的,不算我的。” 当然是借口,尤加利在赌,这几百块会不会换来谭蘅一的主动。她很乐意那些能和她寻欢作乐的人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近她,毕竟除了爱,她什么都能给。 答案是肯定的,谭蘅一也从包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过来。尤加利没有第一时间接下,她打量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是连自己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的轻佻,结果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以后您和您朋友好想来我们店里用餐,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我为你们争取最好的位置!”女孩深深聚一躬,然后向大雨中跑去。 尤加利关上车窗,手中翻看着那张名片,然后拿出手机把她的电话号码录了进去。 竹村终于不再沉默:“需要我查一下她吗?” 尤加利拿起水瓶喝了一口姜汤,这是竹村带来的,应该是他回去之后就让阿姨备下,再带过来时温度刚刚好,不会很烫。身体暖和了,尤加利就不会那么想和竹村计较刚刚他心不在焉的事了。 再喝下一口,盖上盖子,她递到了竹村面前,示意他也喝一点:“不用查了,随便什么人都无所谓。” “我只是希望您交的朋友不要太坏。”竹村嘴唇挨着刚刚尤加利碰过的地方,这是他们这两天第二次的接吻。 尤加利心里才没有第几次接吻这么温暖的事,她只觉得好笑,伸出手抚上了竹村散落下来的头发,绕在指尖把玩:“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起码不会间接杀死一个胚胎。”她阴笑,从侧面看她竟是真的开心,竹村的心沉了沉。 他知道,她又在旋转那把心窝上的匕首。 她不会愧疚,不仅如此,偶尔还会说一两句关于那件事的话,就像…是在给竹村做脱敏训练。 她要一直伤害他,直到竹村彻底麻木。 回到家里时已经快12点了,下雨的缘故司机开的格外仔细,时间上就拉长了点。 尤加利已经半眯着眼睡了,竹村小心把她抱起来,她此时小小一团,靠在男人胸膛里,瘦削又苍白。 “为什么您的身体总是养不好呢。”竹村用额头去贴了一下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她是早产的,一直虚弱。尽管各种补品都没有断过,身体各项指标也接近正常,但总是透出不同常人的白皙,就像,快死掉的人回光返照时的模样,没有血色却有生气。她是让竹村一直心疼着的,他的孩子,如此美艳动人。 尤加利发低烧了,盖着厚被子还在说自己很冷,竹村只有紧紧贴着她,希望她能暖和点。 但迷迷糊糊的女孩却推着竹村,“你好冷,我要暖和的东西。” 低烧让她脸颊潮红,连嘴唇也水嫩了起来。呼吸很重,一呼一吸都牵着竹村,竹村俯身舔舐了她的嘴唇,却一不小心吻醒了病中的小猫。 “我现在有点热了,现。”她撑起半个身子,睡衣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半个酥胸和半颗红樱桃。 她的胸部条件真的很好,一只手刚好可以抓完的大小,胸底很饱满,上半部分连接着乳尖儿的弧线也完美,肉眼可见的弹软,是难得的尤物。 竹村就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向下灌输,身下那根巨物马上就抬起来。 很胀很难受,很想把她的胸捏在一起替自己乳交,再全部射进她的嘴里,一滴不落吞进肚子。 “抱抱我。”她张开手,渴望着低温度的竹村。 竹村脱去上衣,裸露着上半身,把尤加利轻轻圈在怀里。 是让人舒适的温度。 雪松味在尤加利鼻子边挥之不去,男人的长发垂落下来落在她的胸上,竹村每轻微动一下,发丝就会扫过她的乳尖,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 她开始不受控制的摩擦着双腿,在竹村怀里乱扭,想蹭什么东西。索性直接双腿盘上了他的腰,刚好就是那根粗壮的器具顶在那。 “给我吧。竹村。”她呢喃着,手也没停,去扒着竹村的裤子,“怎么解不开,你快解开。我想让它进去。” 竹村简直快疯了,她那些无意识的挑逗话语,钻进竹村的耳朵里,惹得他性器翘得老高,如果他自制力再差一点点,他真的会忍不住的,哪怕尤加利现在发着烧。 他重新调整姿势,环抱住她,紧紧贴着女孩,轻拍着她的背。 “现在不可以,小叶。等你清醒的时候,你还想的话,我们再做好吗?”他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这是他最克制的做爱。 他从来没有和尤加利真正意义上交合过,他从未真正进入过她,尤加利一天不点头,他就不会越过那条线。 他已经罪孽深重了,这段畸形的关系他没有拒绝,已经是该下地狱,哪里敢多要一点点。 天边泛白得时候,尤加利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竹村喂她吃了退烧药后,尤加利已经完全意识清醒了,只是身体还有点软绵绵的。 竹村坐在床边,替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然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小叶,惠子身体又不好了,你也知道那次她流产后一直身体很虚弱。你父亲昨晚给我打电话说惠子工作时晕倒了……”他顿下来,见尤加利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才继续说到,“她现在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我想去看看她,我很……” “你很什么?”尤加利打断他,“你很愧疚?竹村,是你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她而愧疚还是因为是我让她变成这样的你在替我愧疚? “如果是后者,我只能说我父亲同意让一个玩4p的女人继续在家族里工作就已经是最大的补偿,你不用替我赎罪。如果是前者,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我说过,她可以拥有你,但是她不能带走你,人和心,都不能带走。” 她的声音沙哑且小声,甚至听不出过大的情绪。竹村早就被尤加利当成私有物了,在他用那张尤加利最喜欢的脸,最喜欢嗓音说出“叔叔当然会一直爱小叶”的时候,他们早就锁死了。 尤加利语气轻下来,像是要流泪,声音颤抖着宛如没了朝气的鸟儿,每一个起承转合的尾部都带着发抖:“叔叔不要离开小叶,没了你我会死掉的。” 她观察着竹村的反应,从他细微的表情中找出他此刻动容的证据,然后,靠在他身上,把头枕在肩膀处,用鼻息去探他身上清冷的雪松味。左手指尖冰凉,触摸到他此时温热的皮肤,慢慢攀上着他的脸,再勾出耳廓,脖子上的筋,来回的抚摸着,就像……对宠物表达着喜爱。 “小叶。”竹村也抱紧了尤加利,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他的味道,“我能保证我是爱你的,世界上所有的爱我对你都有。你呢?” “我是你玩爱的游戏用来假装深情的玩具吗?” 晚饭的时候,竹村并不在,阿姨随口说了一句,中午的时候他就觉得人不太舒服,头很晕,估计是发烧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他光着身子给自己降温受凉了?尤加利又是简单吃了两口就撂下碗筷上了楼。 她想去看看他,又怕竹村再次问起那个问题。思索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推开了竹村的房门。 他的状态比尤加利想象的要好一些,原以为他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结果是好好坐着在吃药。 “小叶…”对于尤加利的到来他是没意料到的,尤加利通常不会来他房间。 “别说话。”她不想听见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去看看松本惠子吧,我最多给你一星期时间,你要回来。” “小叶?你怎么了?” 少女站在门口,眼眸微垂,像是有泪珠一样透着亮,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 “现,我从来没有不在乎你的感受过,只是更多的时候我习惯先考虑自己罢了。” 新玩具 能感觉到竹村的期待,他连收拾行李都那么简短,甚至换洗衣物都没有带几件,去那么远的地方却只带个登机箱。 “好歹在我面前装一下不在乎啊。”尤加利看着楼下的男人,他又在打电话,眉眼的舒展是看起来那么轻松。 他有听过自己夸奖他吗?他曾在自己眼里得到过深深的认可吗?他会因为自己如此需要他而高兴吗?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温暖,尤加利也从未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冷,他就是站在那,过往二十年的记忆就会全部在脑海里走一遍,好像自己身边一直都有他,他从未缺席任何事务。不得不承认,竹村真的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尤加利还记得,她七岁那年撞到了桌角,没有流血也不算很疼,但是她哭的很凶,像是多疼似的。竹村抱着她哄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医生来检查后确认没事才哄着尤加利睡觉。第二天醒来后家里的桌角就已经全部用泡沫包了起来。 那是他没有声音的爱,记忆力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未邀功。 但是竹村很久没有笑过了,明明小时候他总喜欢逗自己开心的。 尤加利靠在栏杆上,今夜很安静,连风都没有。闭上眼睛能听到周围细碎的虫鸣,从空气中传入耳朵,像是夏天还在。 直到突然有一丝极冷的风吹过尤加利耳畔,像是在和她说话似的带着竹村的声音,她才意识到,夏天已经过了。 风把你的声音吹上来了。 竹村撇过头,余光看见在阳台倚靠着的少女,面孔隐藏在黑夜之中,身后的光在黑夜中勾勒出她的身形。 尤加利回到房中,把自己关进被子中,不留一点缝隙。蜷缩在一起就像还在母亲体内的婴孩一般,紧紧抱着自己折起来的双腿。从外面看小小的一团鼓起来。 有人再扯她的被子,她没有阻止。光亮透进来时还带进来了新鲜的空气,竹村像往常一样替她整理着乱拂在脸上的头发,露出她白皙的小脸。 “您不能这样,容易缺氧。”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而是睁着眼睛看墙上钟表里的秒针转了两圈她才起身钻进竹村的怀里:“会觉得我是坏孩子吗?” 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对话,但他宽厚的手掌还是覆上了尤加利的头,温热的触感传进她的大脑,好贪恋这种感觉。 能感受到呼吸的风落在了耳尖,男人低沉而温柔:“爱自己没什么不好的,我也希望您今后能一直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皱起的眉头尤加利不愿再输展开,她只觉得喉咙发梗,就像噎住了说不出话,眼睛半湿润着,一点点的泪珠蹭在了男人的衬衫上,声音确实哽咽:“我希望你去荷兰这段时间开心点。” 她最清楚,为什么两人如此亲密却又如此疏远,为什么他总是望着远方发呆,为什么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一遍又一遍翻看着那些过去的旧照片。她知道自己毁掉了什么东西,她从未后悔,但如此冷淡的后果是连尤加利都差点没能接受。 他那么爱自己,一定会像之前那样原谅,然后继续把爱贡献出来,尤加利天真的这样想着。 她就靠着竹村的爱活着。 尤加利没有说谎,她没有竹村真的很会死。 “你会回来的,对吗?”她紧抱着,不愿松开。 竹村点头:“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的。” 答应竹村的短暂离开是尤加利唯一的讨好。 她想用这些不值一提的施舍来填满竹村心中巨大的空洞。 好可笑。 尤加利还是没能流出眼泪。 他走的很快,尤加利一个人失眠到天亮,太阳从窗户缝隙里透进来刺痛了她的眼睛时,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就这样坐了一夜。 残败的花躺在角落,破碎的花瓣已经有了腐色,像尤加利昨天涂在嘴上今天还没有掉落的口脂,衬得她的肤色像吸血鬼。 她捻下一瓣未掉落的,塞进嘴里。 美丽的东西并非都美味。酸涩至极。 阿姨端来早饭,她象征性吃了几口,又觉得索然无味,索性拉好窗帘躺下,酝酿睡意。 难得没有泡澡的早晨。 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睡眠太浅了,没有做梦却也只能听见菲佣在花园里嬉戏玩笑的声音,以前也没觉得她们吵过,在梦中却觉得格外的吵闹。 等她睡醒时,已经是傍晚黄昏。 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一个是父亲的,一个是母亲的,还有四个是竹村的。 她总是习惯把手机静音,父亲说过她很多次,不接电话他们会担心。但以往她都以打不通她的就打竹村的为借口搪塞过去了,竹村走了,她也没想起手机要关闭静音。 现在荷兰应该才在中午左右,她回拨了母亲的电话,没响几声电话那头就传来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小叶子,你怎么刚刚没接电话呀。” “妈妈…我刚刚在睡觉。你们吃饭了吗?”尤加利揉搓了一下眼睛,计算着时差,是中午没错。 “快吃了,我们在等你竹村叔叔过来,他下飞机了。”听样子母亲是没有把话说完的,但是手机已经被父亲拿过去了,“小叶子啊,爸爸刚刚给你打电话呢,你没接。” “因为刚刚在睡觉。”她又解释了一遍。 “怎么那么晚都还在睡觉,昨晚没有睡好吗?也是…从小到大你就没有怎么离开过你竹村叔叔,一下人不在身边不习惯也是有的。” “爸爸。”尤加利打断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惠子…阿姨她怎么样了?” “爸爸不知道,只知道她工作时晕倒了,其余的你只有去问问你竹村叔叔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用一种听起来相对惋惜的语气说着。不愧是她父亲,真会装啊。 太久没和父母接触了,她都快忘记,父母的冷漠程度其实是不亚于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竹村一直照顾自己,怕是对待竹村也是不闻不问。 他们出钱聘请“奴隶”替他们打理公司,替他们管理财产,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照顾他们的女儿。却没说过要和“奴隶”们平起平坐,生病晕倒这种事,按照流程来就好,但那些关心慰问,都是虚情假意。 “那…你们慢慢等吧,我还想继续睡一会儿。”得到那头的允许后,她挂断了电话。 巨大的空寂又涌上心头,仿佛被丢进石头的池水在经过了几经涟漪后又恢复了平静的死水,池底有多深只有石头知道。 她受不住这样安静的空气,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起身穿衣。 市区最大的私人会所,从透明玻璃水池下穿过去,门口的保安朝她点点头,替她开了门。 人不算多,都是一些认识打过照面的人,她环视了一周,心满意足的在牌桌上找到了路璞玉,徐姗也在她身旁。 徐姗坐着,路璞玉就在她身边,手撑着桌角,把徐姗整个人都环在怀里,头挨着徐姗的耳畔,距离近得徐姗一转头就可以亲上路璞玉的脸。 “你们俩…是背着我有什么事吗?”尤加利靠坐在牌桌边,看着她们俩琴瑟和鸣的模样发笑。 路璞玉起身,把放在桌上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徐姗肩膀上:“难得!我居然连续两天见到你了诶。” “少贫嘴。徐姗你说,什么时候的事?”尤加利点燃香烟抽了起来,眼角弯弯的,却不太能感觉到她真的在高兴,似乎只是想知道一个心满意足的答案而已。 徐姗还算了解尤加利,她也知道尤加利一直这样,对谁都淡淡的。她这个表姐,从来都是这样的,从记事开始,似乎她对任何事都没有表现过太好奇,询问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象征性问一下,答案并不重要。 “姐,你不是早就发觉了吗,我和玉姐姐,就那么回事儿。”徐姗轻轻握住路璞玉的手,答案她给尤加利了。 “路璞玉你真的好样的,把我妹妹拐走了。”她终于是笑着说的这句话。 “我也没说不给你准备呀…等会儿你就能看到了。”路璞玉给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拿起手机发着什么消息。 尤加利没有管她,只是让牌桌上一个人起身给她藤了位置,“玩什么?大小?” 但是好像并没有骰盅在桌面上,徐姗这时在一旁推了一副扑克过来:“姐姐,其实我们在玩干瞪眼。” 哦,她差点忘了,路璞玉根本就不会玩牌,连斗地主都能输好几十个,牌在路璞玉手里超过六张她就会开始理不清,所以尤加利一直也没想明白这么一个赌博白痴为什么会开这样的私人会所,或许是为了练牌技,不过照这样看,也没什么长进,很符合她对路璞玉的猪脑印象。 她接过牌,洗了起来:“干瞪眼就干瞪眼吧,总比我们几个在这儿干瞪眼好。” 于是她们换到了私密性更强的包间。 尤加利的牌都是小时候她缠着竹村教的,看着父亲玩得很有兴致的模样,央求了好久竹村才教她打德州,后来大了一点了,各种玩法不用教她自己也摸索会了。 “就我们三个吗?”她把洗好的牌递给发牌员,往椅子上一靠,半眯着眼等待着。 “来了。”路璞玉示意尤加利看过去。 一个身形很像熟悉的男人走了过来,穿着这个会所的工作服,金色的头发很干净的用发油梳在了后面,能看出头发较长。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明显区别于亚洲人种的脸和他蓝绿色的眼睛,她会觉得这个男人是竹村的年轻版。 “怎么样,我看到第一眼就觉得有搞头。”路璞玉搂国徐姗的肩,“姗姗在酒吧里看到的,她一开始给我说像我还不信,结果过去一看,还真是…直接挖到会所里来了。” 尤加利一脸鄙夷:“你还有当HR的潜能?” 徐姗替路璞玉回答:“穷苦留学生,缺钱用,你懂的。” 年轻的男人走过来,这么难看的工作服都无法遮蔽他的好身材,从背后看就是个标准的倒三角。更让尤加利觉得有意思的是,他身上的雪松味。 尤加利抽着烟发笑,烟雾从她的鼻子里出来,怪滑稽的: “路璞玉,有时候我真的蛮想杀了你,你太了解我了。” 男人从发牌员手里接过牌,指节分明的手捋过牌沿,发出“啪嗒”的声音,像指甲扣过麻将席。而尤加利只觉得这个手真的很美味。 几轮游戏下来,尤加利一直在输,明明是这样简单的玩法,她却运气一直不好,没有牌可以出,好几次从开局到结尾一张牌都没有打出去,整的她都有点火气了。 “你怎么在洗牌?”她盖住手里的牌,并没有去看那个男人,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发出“嗒、嗒”的声响,一下又一下。 这个问题显然男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顿了好一会儿,然后尤加利才对上他那双蓝绿色的眸子,实在漂亮,漂亮得没有了火气。 路璞玉出来打着圆场:“瑞恩,快给尤小姐道歉。” 他很听话,立马放下手中的牌,朝尤加利鞠了一躬,开口是没有口音的中文:“抱歉,尤小姐,我才来没多久不是很熟练。” 她没有回答,只是那样坐着看着这个男人,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根本不关他的事,纯粹是自己手气不好而已。 “看来姐姐今天不适合打牌哦。我和玉姐姐也准备回去了,瑞恩,你陪着姐姐玩吧,就当没洗好牌的惩罚。”徐姗冲尤加利眨了下眼,然后拉起路璞玉离开。 包间内只剩下她和瑞恩两个人。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尤加利夹着烟,撑着脑袋打量着这个男人:“要不是你的西方脸,我都会觉得你是他的私生子。” “什…什么?” “没什么。我不喜欢绕弯子,也不喜欢培养感情。既然你答应过来,我想你老板给你说过了是干什么的,对吗?”她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戒指,再也没去看他。 高大的男人却在此时羞红了脸,耳尖子直发烫,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路小姐和徐小姐,给…给我说过了。” “你要多少钱?” “我只想要我的学费。” “这是当然…不过,我想先看看你的诚意。”少女翘起腿,高跟鞋脱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红色的鞋底醒目得发烫,深深映在了瑞恩的眼里,在碧蓝的湖水里化成心脏的颜色。靠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就像恶魔,神色看不出一丝情绪,但他却觉得仿佛有人在总枪抵着他的后脑勺,如果不顺着恶魔的心意,是会被杀死的。 他单腿屈膝跪下,捡起那双公主的水晶鞋,轻轻托住尤加利的脚,小心的把鞋套在脚趾尖,在脚后跟与高跟鞋相扣的那一刻,他吻上了她的脚背。 这个举动在尤加利心上狠狠打了一拳,心跳忽得漏掉了半拍,随即是狂跳。 曾几何时他双膝跪在地上也亲吻了她的脚背,尤加利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而瑞恩的这一举动恰恰唤醒了这段模糊的记忆。 他们当时欢愉吗?但其实尤加利每次的求欢,竹村从来都是让她心满意足。 想这个干什么呢…是谁都无所谓。尤加利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她没想到,如果谁都可以,也就不需要一个长得如此相像的替代了。 这个瑞恩,她很满意。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的观看,这两天很抱歉可能剧情方面都不是很好,不过我会努力的(最近太萎了没啥精神码字orz)下一章吃肉肉!(小肉) 偷情 夜色很寂,今晚的的月却是格外的明亮了些,就连云雾也不曾遮住分毫。抬头看上去还能看见月亮边上的一圈雾蒙蒙的,像毛玻璃一样的光。 月亮会告诉尤加利时间,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就在不到一个星期后。 去年的中秋节父母是回了国的,他们还替尤加利答应了放竹村几天的假回了趟东京,尤加利不太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那次还闹的挺不开心的。 今年呢?没有父母,当然,也没有竹村。 人行道上的环保灯还挺明亮,从上头投射下来的光把她的影子拖到身后,映在地砖上清晰的,黑暗的,沾粘在他的身上。 瑞恩默默跟在身后,看她的背影入了神。尤加利实在是身形单薄,外套就像是挂在她的身上一样,轻飘飘的,随着她走路的步伐衣摆轻微摇晃,连发丝也被那么浅显的风带起来一绺,影子也上演着这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画面。 他都看着,却倏地紧张起来。 瑞恩撒了谎,他压根不是什么穷苦留学生,只是作为交换生来这里体验罢了,也不存在什么连学费都交不上的问题。他是出了名的情场高手,流连反转于各个美丽面孔身边,他享受着被爱的心里满足,女人声嘶力竭的质问是他最喜欢的奖杯。 在这么犬马声色的社会里,刺激和欲望是唯一的快感。 尤加利并不是他没有狩猎过的类型,高高在上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明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孤傲,他早就拿下过了。 但是尤加利不止这些,她不止高傲,更准确的来说她眼里根本就没有高傲,只有一弯很浑浊的水,像是一直包着泪,滴落出来的却是沼泽。不把寻常人放进眼里,怎么又会透出高傲。她淡的如死潭,就连表情也细微。 她很危险。 瑞恩的第六感这样告诉他,她一定很危险,不是平常用来形容美艳女人的危险,瑞恩想了许久,跟着尤加利的步子慢慢前进着。 影子突然停下来,尤加利驻足,她从包里摸出香烟点燃——瑞恩发现她烟瘾真的很重。 “你住在哪里?”她抬眼看着那双透得如同翡翠的猫眼睛,眼窝很深,像两颗宝石嵌在雕像里。 瑞恩顿了一下开口:“住在学校里。但是晚上我都出来打工了,所以没有回去住过。” “那我现在送你回学校吗?”尤加利反手去包里摸车钥匙,瑞恩看她,然后撒了第二个谎,“现在这个时间学校已经不能进去了,要明早六点半。” 意思是他不回去了,夜晚的危情味很明显。尤加利把已经摸到的车钥匙塞回去,身材高大的男人现在看着很乖,就是杵在那儿,等着尤加利发号下一代指令似的。她挑起右眉,嘴角是已经察觉到荷尔蒙后的上扬弧度:“那去你老板酒店睡一晚吧,明天再回去。” 路璞玉的地下私人会所,连接的是她的五星酒店,刚来的时候穿过的玻璃水池也是酒店大堂外花园里的观赏水池。其实路璞玉,还蛮会做生意的——尤加利突然想到这个。 带着小跟班折返回会所,他们从私人电梯里直接坐到了顶层的套房中。 踏进去就是柔软的如同会陷进去的地毯,走在上面轻飘飘的,尤加利随意的脱下高跟鞋和外套丢在一旁,直接瘫进沙发里。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沙发,每次这样靠在上面人都会陷进去,就像被拥抱一样。 好温暖。 温热的指尖没有多余的指甲,指腹轻轻覆上微闭着的双眼,再滑过眼角轻触着她的睫毛最后落在尤加利的太阳穴。 瑞恩打着圈替她揉着:“您看起来很累。” 女孩深吸一口,空气流入鼻喉,她用鼻腔轻“嗯”了一声:“你不用管我,去休息吧。我坐一会儿就走。” “您不留下来吗?”小狗的手停下来,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从上方注视着自己。 尤加利虚睁着眼,适应了一会儿灯光才完全睁开,瑞恩的手还停在那,她只得立起身端坐着,头发因为刚刚的躺压一些凌乱,她伸手捋了一下还是乱糟糟的,平时竹村用一只手五根手指就可以帮她把头发整理好,她却只会乱拨两下,还是差强人意。 “我过几天会给你打电话的。”她起身走向浴室。 从洗漱用品中翻出一把木头的气垫梳,在自己的发尾很用力试图打开那个结。 男人跟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巨大的半身镜里,瑞恩拿过尤加利手中的梳子,挑起她的发尾:“不可以这么用力的。” 他似乎比竹村还要高一些,尤加利的头顶刚好到他的胸前,看得出来瑞恩是有在健身的,肩膀都比尤加利宽了半个。 他的衬衫领口随意的散着,露出很白嫩的皮肤,听说白种人大多数都比较容易发红。 但她不喜欢瑞恩的锁骨。男人的锁骨,标准就要按照竹村那样的来才叫漂亮。 细细长长的骨头外只包着一层薄薄的皮肤组织,从中间开始v字延伸向肩膀上跨过去,最好在肩头能有一点明显的凸起的小骨头,像要从皮肤内钻出来的尖刀,那是骨头的尾端。 这是病态的,但是很性感,尤加利总是情不自禁的啃噬一遍又一遍。 瑞恩没有那样的骨头,如果有的话就完美了。 头发被梳通,其实只是个很小的结。瑞恩放下气垫梳,双手向前撑住洗手台,把尤加利禁锢在他创造的狭小空间里。 镜子照不出尤加利五分之一的美,瑞恩轻轻把尤加利的发丝拨到左侧,右边的颈部完美的暴露出来,如果他是吸血鬼,面对这样好的脖子,他都不会舍下口咬下去,美丽总是让人格外爱惜。 撑着身体的手搭在了尤加利的腰间,轻轻一握就是一半。这样的腰身,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虽然只是南方姑娘的正常身高,但如此完美的比例,让她看起仿佛高挑许多。 “怎么办,我都怕您受不住。”他的声音像塞壬,萦绕进尤加利耳里。 他的手缓缓上移,在胸前那两团软肉的位置停下来轻柔的揉搓着,立挺的胸部在他手里变着各种形状,像面团一样听话。 裙子背后的拉链被拉开,露出洁白的,没有任何束缚的背,瑞恩俯身,湿热的唇落在尤加利的肩头:“刚刚就感受到了,您没有穿bra。真是很淫荡的孩子。” 他边说着,手里也不停下来,两只手抬着身前人的乳肉,左右手的食指轻轻拨弄乳尖,在粉嫩的乳晕上打着圈,画着她那颗小乳头的形状。 “您这里,好像很喜欢我这样。你看,它硬了。”瑞恩从镜子中观察着尤加利,她竟是低着头没敢看这样放荡的光景,用力咬着的下唇血液不流通而有点发白,松开后又立马回流,变的更鲜红了。 指尖捏着那两颗,轻轻提了一下,尤加利嘴里就发出了奢靡的呻吟。瑞恩很喜欢她的娇喘声,尖细而短促的淫语中还能听出来颤抖的气声,他爱极了。 “我可以称呼您为主人吗?”他轻咬着身前人的耳尖,舌头卷起来舔舐过耳廓,留下的唾液被他呼出来的风吹的发凉。 好痒,不只是耳朵。 “可以吗?主人。”他继续说着这样挑逗的话,“我会让主人舒服的。” 明明被叫主人的是尤加利,但掌控权似乎一直在瑞恩手里。 他突然抱起尤加利,她很轻,瑞恩很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正过来放在了洗手台上坐着。 尤加利已经有些晕头了,眼神飘忽着,喉咙里还一直断断续续的发出哼唧声,像头小兽。 衣服已经完全垮到了腰间,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乳肉也跟着她的抖动一颤一颤。瑞恩一手扶着她的背不让她向后倒,一手捏起她的乳房,把小红果送进嘴里,舌尖细细的感受着已经硬挺得厉害的果实,吮吸着半个酥胸。 “嗯啊!”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呻吟,尤加利扣住瑞恩的后脑勺,手指都抓进了他的发间。 能感觉到尤加利此刻是意乱情迷的,她仰头半张着嘴,粗气不断喘出,每一声淫荡的轻嚎都毫无保留的被瑞恩听进去。 他也硬得相当难受,就连吮吸都变成了啃咬,腾出一只手解着自己的纽扣。精壮的上身裸露着,从背后看完全盖住了尤加利的身影。 他把小人的左腿抬起来,夹在了自己肩膀上,啃噬肆虐着她的大腿根。 今天尤加利穿的纯白色的蕾丝内裤,能看出内裤已经被淫水打湿,透出一股咸甜的味道。 瑞恩隔着内裤用嘴覆了上去,品尝着底裤上汁液的味道。 “不要那样…脏…”她第一次觉得羞愧,以往和竹村这样的时候,她总会先洗干净,再把腿张开让竹村给她口交,但是今天她还没洗澡,真的很羞耻,被这样品尝着味道。 他挑开内裤,露出尤加利的贝肉,能看出她真的很兴奋。 肉核一跳一跳的,下面的小嘴也一张一合。瑞恩伸手在蜜口处沾了一下,淫液粘粘滑滑的,拉出透明的丝,“主人很喜欢被口交吗。” 尤加利没有回答他,可那个神情分明是在祈求着让他快点用舌头把她送上高潮。 “好可爱的表情。”瑞恩把指尖的淫液放进嘴里品尝,“是甜的。” 然后一条灵活的舌头就钻进了尤加利的蜜穴,炽热的软舌在阴道内来回蠕动,尤加利只觉得这种感觉快让她喘不过气,放肆的把声音放了出来,“就是…那里,嗯啊,好,好奇怪的感觉啊。”明明已经舒服到身体快承受不住了,但她还是想继续要下去。 白种人高挺的鼻子抵住了她的阴核,那是女性性器官里神经最多最密布的地方。 几乎是一瞬间,尤加利只觉得浑身发颤,最原始的渴求已经达到满值,突如其来的痉挛感如此强烈,大腿的肌肉也跟着绷紧,等电流滑过全身时,下体一股清泉喷出,顺着瑞恩的下巴流进他的胸口。 瑞恩抬起头,因为被蜜液浸过,薄唇格外鲜美,他好像个吸血鬼。 只看见尤加利眼角闪着泪光,鼻头红红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刚刚是哭了吗?” 女孩倔强的摇着头,她只是生理被刺激到后的正常反应,况且她确实没哭,只是有点要哭的感觉。 看尤加利这幅瘫软的模样,瑞恩抱过她,让她像树懒一样趴在自己身上:“小主人怎么这么不经操。” 他叹口气,看来今晚注定只能爽一个人。 尽管抱着尤加利的他此时身下的阴茎还硬挺着。 本以为尤加利休整好后,他还是有机会把她压在身下让她阴道高潮,结果却是尤加利从浴室出来后就把衣服穿戴整齐。 “你好好休息吧,需要什么就给前台打电话就好,记我帐上。”她穿好高跟鞋,按下房中的电梯。 “你要走?” “…嗯,我改天打给你。”她朝瑞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电梯门打开时毫不犹豫的进去。 就这么走了,瑞恩都没反应过来。 他只觉得尤加利真的还挺可爱,把自己用完就理所当然的离开了,连再见也没说。 “真是冷酷。”他自言自语,身下的东西还硬着没有冷静下去。 其实尤加利本是想今晚将就就在另一间房睡了,也免得来回跑,何况现在已经凌晨。但她看见了手机里竹村的未接来电,她给忘了,先前竹村给她打的四通电话她还没有回复,九点到十一点半间又打了五通。 给他回一个吧。 尤加利坐在车里,机械的“嘟嘟”声只响了三下就被接起,电话那头先开口:“小叶?还没睡吗?” “没有睡呢,在璞玉的会所里玩的有点晚了,正准备回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撒谎,就算是竹村知道了什么,她也有绝对的把握一切照旧,什么都不会改变,可她还是会私心的希望竹村什么都不知晓,像偷情之后瞒着另一半的罪人。可尤加利都没有意识到,她此时此刻说话格外温柔。 竹村以为尤加利一定是在会所里把把满贯才会这么舒心,他有意识的引导着小孩:“那今天玩的高兴吗?” 尤加利扣上安全带,想都没想就直接说出口:“还好,输了一大笔。” 竹村很敏锐,危险的气息已经很浓烈了。 常年的保镖身份让他不仅身体素质良好,就连思维也格外灵敏,又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了解他的孩子了。但男人也只是沉默了一两秒又马上恢复:“我很想您。” 才发动的油门又渐渐熄灭,汽车声浪消失的过程竹村也听见了,良久之后尤加利才答应着:“嗯。” 车窗外的风声参杂着雨声,像天空的悲鸣,任何不值一提的小事此时都能被情绪上头的男人放大。 “小叶,你就不能说想我了吗?”男人的恳求夹在着苦涩,轻声的试探是又一次剥开了真心,哪怕是两个字“想你”,都会安抚到他自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脑子里把尤加利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一切都过一遍,包括他最不能接受的那种。 尤加利关上车窗,阻绝了那些自然的声音,车里现在很安静,所以竹村能够根清楚的听见尤加利说:“竹村,我确实很想你。但是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要求我说这句话?” 明明他现在外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怎么好意思希望自己说想他。 电话里有很小声的女人的声音,用日语似乎说着在和谁打电话之类的问题。尤加利实在觉得竹村恶心。至少自己不会一边说爱一边放不下另一个。 他明明,才不只是因为愧疚。 尤加利一直这样认为着,也执着的这么认为着。 小花 “仁慈在于,只要你往前走,他总是给路。” ——史铁生 风霜露重,今早的天阴得昏暗,像被涮过沾了黑色颜料画笔的水桶,云间的裂缝连一丝光都没有透出来,太阳完全藏住。 如果不是时钟显示的才九点,尤加利一定会怀疑她今天又是昏睡了一整个白天。 好累,她把被子抬起来盖住头,被窝里是昨晚套房内的沐浴露的味道,coco小姐,浓郁的味道是比五号香水更加呛鼻的存在,像个强盗一样直接捣入嗅觉中,伴随着广藿香。 她深吸一口手腕和被套里的味道,好好闻。 昨夜瑞恩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但说不出来,能知道是带着鸢尾花一样的感觉。 手机弹出消息,是徐姗发来的,她说,半小时后到她家。 放下手机,尤加利起身套上睡袍,半小时根本就不够她重新洗澡梳妆,她准备只简单梳洗一下吃个早饭等这个妹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竟是有点乌青,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黑眼圈这个东西了,可能是这两天睡眠时间不够,也有可能是她精神高度疲惫,总之,她可能需要画个妆遮一下。 吃过早饭后乌云居然散了开,原以为要下雨。这是入秋后的第一次好天气,她准备亲自喂一下她的鱼。 从花园里的水池捞出一些小鱼,才发现水池里的食物不多了,她把桶递给男佣,这里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菲律宾人,比如现在这个,所以她只得尽可能用简短的英语给他说:“水池里鱼的数量不要变,少了就要及时补上。” 尤加利平时不和这些做杂活的接触,都是竹村来替她管理这些东西,猛的一下直接接触主人,把那个男佣吓得直冒冷汗,毕竟印象里她是个不善言笑的女人,就像电视剧里经常放的恶毒富人,以折磨下人为乐的那种。 他实在是想象力丰富,黝黑的男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尽可能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反感尤加利。 尤加利看出了男佣得不自在,不想继续多顺什么,只是让他提着桶跟着自己进了玻璃花房。 花房很大,但种的都是夏季型花,这会儿已经没什么花还开着了,绕过那些花坛,走到最里面,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缸,许多管子插进去不断提供着氧气,水微绿,玻璃上有水苔藓,面上还飘着浮萍。 尽管有植物,但这里照不到什么光,光合作用的那点儿氧气根本养不活这玻璃缸里面的鱼。 如果不是那些输氧管,这简直就是个小沼泽。尤加利接过水桶,走上一旁的梯子,从高处把那些鱼都倒进去。 新进去的鱼儿刚开始还扑腾了两下,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就适应了,她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儿,有浮萍看不清,她又从梯子上走下来,仔细盯着玻璃里面看,这个鱼缸是定制的,很厚,所以不太能看清,只有贴的很近的观察。 那是条极长的鱼,嘴巴扁尖。身上的鳞片密布就像盔甲一样,也确实如盔甲般坚硬,鱼眼无法转动,却像是在回盯着尤加利,这种感觉还挺让尤加利毛骨悚然的。 “我就知道你在这。”身后传来徐姗的声音 。 这是她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想躲开大人就会跑到花房里,茂密的植物彻底遮住外面的视线,连尤加利第一次偷偷抽烟,都是拉着徐姗躲到这里。 “在干什么?”徐姗也凑过来看,缸里有一条极长的鱼,粗略估计有将近两米,周围还游着小鱼,但那些小鱼似乎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都集中一起在角落呆着,也不游动。 “看不出来吗?喂鱼。”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什么鱼这么丑。” “叫你多读书你要去喂猪。鳄雀鳝。”这是山后边有个没人的水塘里被路人捞起来的,这种外来物种照理说是要销毁的,家里的佣人嘴馋花了钱买下来准备打牙祭,结果被尤加利扣下来养在了缸里。她仅仅只是觉得稀奇,以往只在书里看到这个东西,那是她第一次见。 尤加利环视了一下周围,开口:“我以为你会和璞玉一起来。” “玉姐姐一早就去路伯伯公司了。” “玉姐姐,呵。”尤加利把佝偻着的腰直起来,顺手把空的桶递给了男佣,“半小时后你再来看看,如果他进食了就正常换水就好。” 男佣手比了一个OK。 尤加利出了花房,徐姗跟在她背后,不远不近的。阳光洒在尤加利身上,她抬头用手遮着,光从指缝中透下来,闪了一下她的眼睛,接下来十秒左右她的右眼都短暂性的失明了。 “直视太阳,你怎么敢的。叫你多读书你要去喂猪。”徐姗学着她。 尤加利才不管她,点着烟就含在嘴里,说话间雾就从她嘴里断断续续的涌出:“徐姗,你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归宿啊。” 归宿两个字她咬的格外的重。 徐姗从她手里夺过,就那样放进嘴里,滤嘴有一点湿润,沾着她的唾液,竟是甜的,她应该在不久前才喝了酸奶。 “姐姐。我的归宿不是她,难道是你吗?”烟头被丢在草坪里,徐姗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碾了上去,“路璞玉对我很好,也很温柔。” 尤加利听得心烦,伸手把徐姗拉到自己面前,表情看上去极其厌恶:“你意思是我对你不好?” 徐姗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明显的是用粉修饰过,却还是从粉下透出乌青的颜色,眼睛里的血丝也是爬满了边缘,她猜得到昨晚发生了什么,用指尖勾勒出那些疲惫,徐姗对上她的脸:“她不一样的姐姐,璞玉她至少不会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和自己叔叔不清不楚。” 直白的话语戳穿了她们之间的恶,那层人尽皆知的透明窗户纸是徐姗永远装作无所谓的道具。 尤加利忽的没了力气,抓住徐姗的手缓缓落下,“我一直以为你不会介意,你从没说过。” “我介不介意重要吗?你会因为我介意就不作为了吗?你对我又有多喜欢呢?是不是一点点都没有?你嘴里的爱和喜欢就像是输了游戏或是哄小孩儿一样的,我承认让你说喜欢和爱是很珍贵的事,但一点都没有重量。”徐姗说的有些急,都觉得要哭出来了。 尤加利叹口气,张开双手把徐姗搂进怀里,学着竹村抱她那样,把手覆上了她的头:“怎么说着说着你还不高兴了?明明挨训的人是我。”她无奈。 “你总这样,你所谓的喜欢可以分给好几个人,还不允许别人不喜欢你。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你是骗我的。” “照你这么说我也只是不允许你不喜欢我,没有不允许你不可以喜欢别人。”她反驳,找出徐姗话里的漏洞,真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再多说两句“喜欢”这个词,她都想吐了。 “我不想和你说这个了,我就是来告诉你我们结束了。瑞恩是我找给你的补偿,我真的不想和你玩这种游戏了。”她还是没忍住眼泪。 尤加利心软了下来,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好咸:“小宝……” 徐姗都没有留下来吃饭就走了。 餐桌上的食物索然无味。又是游戏,哪来那么多游戏…她手中的刀叉一撂,摔在盘上发出瓷器破碎的声音,闻声而来的阿姨看着乱遭的一团和面无表情的尤加利。 扯过一张纸巾,尤加利擦拭了手上的汤渍:“抱歉,这里还请你收拾一下,我已经用完餐了。”凳子在地砖上拖拽的声音格外刺耳,她转身上了楼梯。 其实徐姗是不一样的,尤加利对她的耐心要多得多,甚至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也不曾故意捏着徐姗的痛苦伤害她。她真的在呵护这个妹妹。 为了躲避大人的两姐妹牵着手逃进了玻璃花房,徐姗蜷缩着抱着双腿坐在花坛下,身上的睡衣散开就像蓝色的牵牛花,她看着抽一口烟就要用手去打散烟雾的尤加利,声音怯怯的:“姐姐我好怕被发现。” “别这么没出息,你害怕你就别抽了。” 但徐姗不想扫尤加利的兴,还是接过了那根抽了一半的烟,这是她第二次抽烟,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被浓郁的雾气呛得咳了起来,尤加利连忙蹲下捂住她的口鼻:“小宝你想害死我?” 徐姗瞪大眼睛,硬生生憋住了余下那几声,又把烟还给了尤加利:“姐姐,竹村叔叔会不会来找你?” “可能会吧,不过他不会告状的。”尤加利理好裙摆,靠着徐姗坐下来。 徐姗侧头看着尤加利,不自觉坐近了点:“为什么竹村叔叔不会告状啊?我觉得他总是很顺着你,还一直看你。”但徐姗没说,那个男人看着她的时候,眼底看起来好悲伤,那个男人一个人的时候,看起来好悲寂。 徐姗不了解,竹村经历过什么。 但能看出来尤加利很喜欢她说的这番话,连自己的眉眼弯起来都没发觉,她凑到徐姗耳畔,呼出的气温热:“因为他是我的私人物品。” 好瘙痒。 “姐姐。”徐姗偏过头吻住她冰凉的唇,“我也想当你的的私有物。”只是很浅的一个亲吻,在感受到了尤加利嘴唇的触感后立马退开。 双唇的湿润还没有散去,刚刚徐姗试着伸了一下舌头,却被尤加利的牙关抵在外面,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吻太过急切,几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徐姗就已经是如此潮热。 牙齿相撞,舌头抵住上颚,气流从并不需要怎么张开唇瓣的嘴里吐出,她叫着,姐姐…尤加利已经被她攥取了全部。 耳边的嘈杂声是一瞬间就没有的,她的心脏如同惊雷一样重重的落在胸腔,肺部像是被摘除般吸进去的气都哽住无法更好的循环。她只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肩膀流到了后脑勺。 好可爱,像春天一样。 衣衫被凌乱的搭在花坛上,裙摆沾上才浇过水的枝叶染上了灰尘的颜色,被卷到了腰间,尤加利的双手撑在身后的台阶上,碰到的花瓶摔下来,爆开一滩泥土。 徐姗嘴角的透明液体是刚刚情动的证据。 那是她的第一次,徐姗跪在尤加利身下,那天下午花房里发生的事,只有那个破碎的花瓶知道。 夜晚两人缠绵交迭,久久不肯睡去,徐姗猫似的趴在尤加利怀里,细细舔过她的颈窝,翘起来扭动的腰肢妄图勾起尤加利的情绪。 可是她还疼着,下午徐姗明明给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在两根手指进入的那一刻还是感觉的到了有种撕裂的疼痛。 指尖上的血迹混着那些淫靡的体液成了淡粉色,徐姗继续插进去,手指搅动着她的身体并挺身吻了上去:“姐姐的第一次是给了我吗?好高兴。” 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但尤加利还是觉得那个甬道内有轻微的灼辣感,徐姗的技术并不好,她除了捅破了那层膜,并没有给尤加利多大的快感。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初尝的原因。 长发落在尤加利脸上,徐姗在黑夜里注视着她,双眸明亮。尤加利拨过那些发丝,抚摸上徐姗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宝,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然后是两人位置交换,在这之前尤加利还去浴室净了手。抚摸上那一层软软的绒毛时,徐姗的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她学着白天那样,先是爱抚,然后垂头含住:“这样吸会更舒服吗?” 呻吟声刺破安静的空气,等到蜜口足够湿润,她的手指插了进去。原来里面并不光滑,凹凸不平的肉壁夹在着黏腻的分泌液,根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那个敏感点,那里摸起来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指尖微挑,伴随着的就是徐姗的呜咽。她伸手捂住徐姗的嘴巴:“他会听到。” 徐姗心里一惊:“谁…谁会听到?” “takemura。”她低头含得用力。 徐姗动情的喘叫就像她的武器。她暗笑,这个名字她并不是说给徐姗听的。 takemura,她在叫门外的人的名字。你听见了吗,今晚我在房里,做那种事情。现在我也是彻底的大人了,你再不敢那样毫无欲望的看向我,我要你每次的注视,都想起今夜我在门内的欢愉,而你像个小偷一样妄图共享我的频率。 竹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明知道自己每晚都会守在她门前,她还是选择了跨出那样的一步。 下午她和她妹妹从花房里出来时竹村就觉得不太对劲,尤加利走路很轻,虽然在别人看来她只是把手搭在了徐姗的肩膀上,可是微微侧倾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她是撑着徐姗的肩膀借力。 揉乱的裙摆沾着污渍,手肘上的灰,徐姗膝盖的淤青,他还以为她们两个在花房里摔倒了。 竹村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觉,里面的两个人是姐妹,更是有血缘纽带的束缚,但她们此刻却做着超越了血亲的事。 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尤加利的第一次,他并不在乎尤加利第一次会给谁,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只要是她自愿的都没关系。他只在乎这个孩子疼不疼,如果是自己,会不会足够温柔到不会让她连走路都需要借着力。 房内的淫靡不断,竹村意识到自己对尤加利的感情也悄然转变。 ——————————————————————谢谢大家的喜欢!可是看的人好少…(泪目)如果可以请多多支持我!尊的很需要鼓励哭唧唧 春梦 大多数时间她的生命里都黯淡无光,只有在日常的偷看中看到他永远立挺的背脊,宽大的身躯替她遮住那些阴霾时,月光才真正落在了她的身上。 杯子里的酒撒落,玫红的液体摊开浸润了床单的一角,好像盛开的月季。尤加利伸手去够纸巾,却意外滑落手中的玻璃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黑夜里格外悦耳,像风铃一样的,尖锐又动听。 几乎是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尤加利心头一悸,明知不是还是控制不住的期待了一下,早已注定的失望在此刻被放大十倍。 “尤小姐,您没有事吧?需要我进来吗?”门外传来阿姨的询问。 尤加利盯着那团酒渍,细闻还有葡萄的味道,腐烂的水果尸体。突然觉得十分恶心,她皱着眉披好外套,从房里打开卧室门,她虚弱如病患。 “明天请打电话帮我换一个床垫,要用同一个品牌同一个型号的。那套床单和被套也麻烦处理掉。”她边说边往外走去,“对了,明天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了,你也快休息吧。” 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阿姨看着这个小主人,明明她如此尊重别人… 她哪里知道这不过是上位者良好的教育不允许她们高高在上,言语和行为的尊重是来自自身强烈的道德感的推助。尤加利并不真心,却也确实没有高傲。 走出走廊,拐角处的房门紧闭,她拿出钥匙,并不算熟练的开门进去。 竹村的房间,很好闻的味道,像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却能感受到有木屋和篝火的温暖。他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物品,简单的只有一张床和浴室,衣柜镶嵌在墙里隐藏起来。好空洞的感觉。 被子很整洁的迭着,能感觉到这张床不怎么睡人。她也知道竹村大多数时间都在守着他,连休息都很少有。 自己是不是把他工作强度提太高了?他不会被自己累死吧?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竟觉得自己真的该更改一下相处模式。 掀开被子,她冰凉的手脚摸进去,好闻的被子里有太阳晒过的味道,竹村其实一直都很会生活,如果是和他单独在一起过日子,应该也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才离开两三天左右,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想他了。 蜷缩着的在被子里,整张脸都快被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这次入梦得格外快。 刺鼻的酒精,迷离的神情,松垮的衣衫,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她醉得厉害,衣服没穿好也不知道。 扶她回来的同伴和她在门口耳鬓厮磨,把尤加利抵在门口的围墙上,用鼻尖蹭她的颈窝,男人的声音蛊惑:“想不想在这里做?” 尤加利媚眼如丝,伸手抚摸着这个才认识两三小时的男人,在他的鼻尖轻轻点了一下:“你会死在这里的。” “和你做一次死也愿意了宝贝。” 身后一声扳机扣动的声音,冰冷的枪口抵在他腰间,竹村的双眼死死盯着尤加利:“需要我抱您回去吗?” 陌生男人顿时被吓清醒了一半,一动也不敢动,腰都直了起来。“请你把手从她身上放下来,在这里等候片刻,等会儿会有车来送你回去。” 尤加利露出满意的笑容,从陌生男人的怀里出来攀上竹村的肩:“不要吓着客人。” 牵着尤加利的手渐渐握紧,她察觉到竹村的不悦,开口:“我以为你会把他杀了。” “在这里杀人是犯法。”竹村收好那把玩具枪,用来吓人足够了,“但我可以打断他一条腿,然后再让他出谅解书。” 她真的喜欢竹村这个反应,没控制住笑起来。 进了房门的两人杵在门口,竹村蹲下来替她脱下鞋子:“张阿姨,麻烦你们都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就好。” 能住在这栋房子里的只有尤加利和竹村,其他的人都在后花园的另一栋小房子中,张阿姨带着其他几个人离开。酒精上头的尤加利双眼已经有些看不清了,重迭的影像无法对焦。“她们走了等下谁来帮我…” “尤加利。”竹村双手撑着柜子,把尤加利禁锢在怀里,男人的味道很浓烈,钻入尤加利的鼻腔让她清醒了一大半,越来越逼近的脸庞和带着清灰的发丝,都是毒药。 “我恨不得把他杀了喂鱼。”男人的吻是随着话语落下钻进她口中的,他伸手轻轻捏住尤加利的脖颈,舌瓣向下压迫使钻入得更深。 她快要窒息了。 他的手顺着凌乱的衣摆伸进去,摸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颗东西,柔软而挺立。 尤加利发出让人满意的呻吟。 这个吻好深,几乎快喘不过气,竹村将头靠到尤加利的肩膀上,声音悲凉,似是祈求一般:“小叶,我真的有罪。” 他的信仰是在这一刻崩塌的,原以为那夜听到她说出他名字后的悸动是可以抑制的正常心理反应。 他可以无视她和她妹妹的耳语,可以无视她随意的游走在各个人身边的亲昵,但他无法忍受尤加利那样意乱情迷的和人交欢。 只要看不到,他就可以装作没有发生。可是这次他看到了。 “是不是我不来,你就要和那个人做爱?”竹村希望从尤加利眼中看出愧疚,一点点就好,可以给他莫大的心理安慰,可惜没有,又或许是尤加利藏太深。 手指穿插进竹村的发髻,她轻微一用力,那些如海藻般的发丝垂落下来,柔软而美丽,衬得竹村像天使。 她真喜欢这张脸,原来和他接吻是会燥热的:“你不会不来的。” “你是故意的吗?”他才看穿她的把戏,这么低劣的心机他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发觉,男人闭眼,痛苦的表情才浮现在脸上:“为什么要…引诱我。” 少女的神色隐匿在黑暗中,月光从窗户中透进来洒在她的皮肤上,像人鱼的身体一般闪着光,她褪下挂在肩膀处的衣衫,暴露在竹村面前:“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 是的,他们会一起被惩罚的。神明会惩罚每一个越界的人,地狱的路又长又孤单,她一个人熬不过来的。 竹村那么心疼她,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走。 细碎的吻落在尤加利的脚背上:“我不会离开您。” 她不知道,那是他最克制的告白。 洗过澡的尤加利坐在床上,竹村拿着吹风机替她吹着头发,指尖缠绕,还摸过她的耳垂,邀请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指尖发烫。 “叔叔。”尤加利让他停下,吹风机的声音关闭,“你,也去洗个澡吧。” 她同意了。 男人眼眸颤了一下,说话竟有些磕巴:“家里从来没有准备过…避孕套。” “我安全期,你射在外面就好。” 语言是有生命的,这样的话再他听来和挑逗无疑。再难自制,竹村俯下身,在她侧脸留了一个吻:“请您稍微等一下我。” 没有尤加利的允许,他不会使用她的浴室。于是他开门回到了自己房间,计算着时间来洗漱,不想让她等太久。 等一切都准备好后,他特地喷上了常用的那款香水,下身裹着浴巾折返回了尤加利的房间。 他的身体如同雕塑,紧实的肌肉和轮廓就像精心雕刻过,仿佛诞生于米开朗基罗的手下。他是世上最完美的载体,拥有让所有人沉沦的能力。尤加利也被这点深深吸引着,西装下的身躯,每一道曲线她都很想细细抚摸。 床上的人缩成小小一团,尤加利睡觉总是这个姿势。男人的身影靠近,他轻柔的拨开遮挡住尤加利脸的头发,架着她的身体把她上半身撑起来靠着自己。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抚摸着尤加利的唇,那里鲜艳又冰凉:“宝宝,头发没有吹干不要睡。” 尤加利半睁开眼,睡眼惺忪,像是在撒娇一样:“可是我好困的。” 竹村身下的性器半涨着,听着她说困倒也不急,亲吻着她的额头:“那要休息吗?” “嗯…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两个人难得的温情时刻。竹村半撑着身体,让她枕在自己臂弯上,把半湿的头发都拂到了上面,尤加利靠近他的胸膛里,像是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均匀,吹在他胸口好痒。 手轻轻拍着少女的背,月光渗进来,她好美。 半夜是被扰醒的,身下的东西湿润得厉害,黑夜里被子隆起高高的一团,一上一下的,竹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掀开被子一看,尤加利正趴在他腿间,吃力的含弄着他的阴茎。 整根吞进去很困难,加上尤加利是第一次试着给男人口交,她尽力的舔舐着,把龟头包进嘴里。她并不熟练,好几次都不小心用牙齿刮到了,疼的竹村睡衣都清醒了。 “小叶…你…”竹村语塞,身下的快感越来越强烈,这样稚嫩的口交几乎让他兴奋到了极点。 “你…睡的好沉…我都弄了好一会儿了才醒,嘴都麻了。”尤加利吃着,口齿不清,退出来嘴上还沾着从朎口处浸出的津液,“竹村…我那里感觉好奇怪。” 竹村懂了她的暗示,伸手去摸了一把她的穴口,她湿的好厉害。 他起身把尤加利压在身下,嗅着她颈窝的位置,只有干净的沐浴露的香气,他很满意。 “我以为你会发疯。”尤加利抚上他的背。 男人不停下动作:“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刚刚那个男…” “别说。”竹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他明明已经快迫使自己忘了,“宝宝,其实我真的快发疯了。” 耳边是男人的低语,他的声音沉得甚至能感觉到声带的震动,在尤加利耳边落下挥之不去的蛊语。 她已经准备得足够好了,黏腻的液体覆满大腿,随着竹村起身的动作带来的风感受到一丝凉意。 突然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那根东西涨的发烫,还有青筋。竹村抵着她的蜜口,用那根圆棍轻轻蹭着,把体液全部蹭到了他的阴茎上,滑嫩的阴茎摩擦着她的整个阴户,贝果被磨的发肿,带着快感席卷尤加利的大脑。 “宝宝,可以了吗?”他轻声,吻着身下人的耳垂。 尤加利身体都有些发颤,还是点点头:“试一试吧。” 在这之前她没想过竹村的那里会那么大,照理说亚洲男人都不会尺寸夸张,结果硬起来的竹村真的很夸张,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够把这个东西放进去,感觉自己会被撑坏。 龟头抵着小洞,竹村缓慢的推着身体前进,有着体液加持更容易一些,不过尤加利的身体实在是太紧了,挤得他都觉得快要忍不住。他想硬着头皮进入,再往前推动一点,尤加利的啜泣就从身下传来。 “好疼…”她竟哭了出来,“我不要了,真的好疼,你进去了我会死的。” 一下就拿她没了折,竹村只好向后退,把尤加利抱起来,没有做成他很遗憾,但起码确定了一件事,尤加利没有被其他东西进入过,如果这样都会喊疼的话,那说明她只能吞入手指。 他的孩子,果然只会是他的。 “怎么这么娇贵,叔叔都还只是进去了一点点。”竹村伸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双乳,试图用快感盖过刚刚那点儿疼痛。 尤加利靠在他的怀里,腿被分开,耻毛长得很规律,几乎只有一小撮,熙熙攘攘的,阴户两边都很干净,没有遮住任何私密。 竹村的手指很长,指腹都有一层薄茧,他慢慢探进,深入,很明显尤加利能够适应一根手指的粗细。 他竟觉得满意。 “您和您妹妹那次,我听的很清楚。”他粗硬的性器抵在尤加利的臀沟,粗重的喘息在映射他的快感,“那天我在门口听的很难受,再也不要这样折磨我了,好吗?” 尤加利被他搅得一团乱,大腿突然夹紧,痉挛来的很快,抖动着小腹从下体喷出一股清泉。竹村仅仅是插入手指,就摸透了她的敏感点,如果是那个东西,尤加利觉得自己可能会坏掉。 竹村摁住尤加利的肩膀让她躺在床上,高潮的快感还没有退去,他就着尤加利崩坏的表情快速撸动着那根粗壮的东西,炽热的精液射出来,沾上尤加利的小穴,落在大腿根上,好像未干透的牛奶。 他还是让她沾上了标记,这个夜晚疯狂而大胆。 “takemura…”尤加利睁眼,自己还躺在竹村的房里,身边依旧是空无一人,如同他们第一次亲密后的第二天,直到现在。 竹村从来没和她一起睁眼过。 她感受到内裤上有些黏腻,瘙痒的感觉还没消失。她躺进被窝里,闻着竹村的味道把手伸进去… —————————————————————— 谢谢大家的观看,最近忙着搬家可能不太会一天一更了(不过我会尽力保持的)喜欢的话请多多支持我!谢谢~ 诱 剥着香蕉的女人端坐在椅子上,松本惠子不论合适都没有露出过一丝疲惫的状态,就连晕倒进了医院,她都时刻保持着端重。如果尤加利在这里,她一定会嘲笑这个精致的日本女人,活的如此劳累。 竹村站在窗前,手里捏着电话,页面停留在尤加利的手机号码那一页。家里张阿姨从账户上划款买了新的床垫,是尤加利一直用的那一款,他很想去问问发生了什么。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只是想给她打电话,借着床垫的事问问发生了什么。他的身影投在窗户上,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是尤加利最不喜欢的,她总说透着死亡的腐朽气味,让人厌烦,也不知是不是潜移默化,他也开始觉得医院的味道如此让人不适。 “现,要过来吃点水果吗?”女人面容姣好,气色看起来不错,没有刚进医院的时候那股倦怠感。 “谢谢,我暂时不想进食。”他礼貌的样子还是刺痛了惠子,明明之前那么亲密。 “你这两天照顾我也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女人笑眼盈盈,端起盘子双手奉上。 竹村突然觉得很不习惯,她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明明自己根本不需要被这样对待。 常年不在日本生活的竹村没有养成所谓的大男子主义,自然也不需要这些不必要的仪式,他略皱着眉:“惠子,你是病人,请不要有任何劳累。” 他刻意的疏离就像隔着河岸的慰问。松本惠子不懂,明明他愿意过来照顾自己,还要这副做派,难道是还在怪罪自己那时候犯下的错误?她了解竹村,他一直是个心软的人,所以只要自己再表现得多需要他一点,他一定会和自己重新开始。 女人声音有些哽咽:“现,你知道的,我是被尤加利陷害的…那时候我怀着恩赐,我怎么会那么…” “惠子。”他打断女人的声音,“对于恩赐我也很抱歉,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也曾满怀期待的,渴望过我们的家。”很标准的过去式语句,我也曾。 那三个男人他私下也找过,他也害怕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什么,或许尤加利下达命令后,那三个人为了完成任务尽快邀功而对惠子下了药也说不定。 这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答案,尤加利没有犯更大的错,而惠子也是无辜的,他也会心安理得的照顾这个无辜的女人一生一世。 很可惜,他把那三个人打成了残废得出的答案也是——那个女人主动的说想玩刺激的。 竹村不想戳破她的谎言,那是他留给这个全心爱着他的女人的最后一点体面。 “惠子,你明知道,我不爱你。” 女人眼角滑落的泪没有刺痛他的心。 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尤加利已经给过竹村答案了。尤加利不爱竹村,但她也可以和竹村一直在一起,所以竹村不爱松本惠子,也可以肩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但这份责任也是松本惠子亲手葬送的。 爱不爱的,不重要,人在身边就是好的。 这是尤加利的退让,她从来都要求她感兴趣的人一定要全身心最爱自己,哪怕不止爱自己。但是竹村是例外,无所谓,哪怕他一直深爱着惠子,自己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也没关系,只要竹村一直在她身边。 不知不觉中,尤加利早已对竹村妥协过太多次。 双方的误会都很深,那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枷锁是斩不断的,哪怕她一次又一次伤害他,只要竹村想离开,她拙劣的佯装哭泣都会让这个男人留下来。 这样的感情是只有男女之间的爱做不到的,她很幸运,竹村对她的情谊夹杂了太多,说到底还是从小养大的,其他任何东西都比不了。 尤加利洗完澡后下楼已经是临近中午,她只用了很少的食物,心里全想着竹村。他这一去会不会又想回到日本?或者在荷兰这期间他又接到日本的电话让他回去相亲?无法管控的事物都让尤加利心烦气躁。 她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总的找点什么乐子打发无聊的时间吧。 依旧是那个别墅区,尤加利开着车稳稳停在餐厅门口,开门下车很自然的把车钥匙递给门童。 “请问您有预约吗?”服务员上前接过她的包。 “没有。” “我们这里是预约制的,至少提前一天才可以…” “我姓尤。”尤加利侧过脸看着那个服务员,很生疏的面孔,应该是新来的,她不想让这个陌生人替她为难,叹口气,“算了,把你们经理叫过来吧。” 尤加利又将脸侧回去,不再看她。服务员还没有进去叫经理,走路姿态扭捏的男人就从房内出来:“尤小姐~我在楼上就看到您的车了,今天是想来用餐吗?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说罢又转身对着那个小服务员指指点点,“你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啊!这都不认识,快给尤小姐道歉!” 尤加利忽然脸一沉,语气的不耐烦感丝毫不加掩饰:“不要搞这套,死gay。”她不讨厌这个群体,毕竟自己也不直,她单纯的讨厌着这个男的,阿谀奉承的人她都讨厌,讨好上位者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是对她一直以来的教育的侮辱。 只有内心空虚的人才需要别人的奉承,只有端着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人才需要别人的奉承,只有不尊重任何劳动人员的人才需要奉承。 她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和事物都在告诉她,可以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但绝对不能不尊重,也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就该如此。那些德不配位的人才会为别人的谄媚而感到高兴。 神是爱众人的。 她的内心选择了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这个选项,但她选择了对自己欺骗,所以实际表现出来的是足够平易近人。 如果有人对她谄媚,那无疑是在侮辱她。就比如这个男的。 “为什么要让她道歉?不认识我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吗?”尤加利点着一根烟放进嘴里,“我不进去了,还请你帮我把谭蘅一叫出来。”她从口袋里摸出小费,递给了那个服务员,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那个经理。 自讨没趣的人只得灰溜溜的逃离,明明路璞玉是给这家店老板说过尤加利最不喜欢哪种人的,还是有人往枪口上撞。 没等多久谭蘅一就从店里出来,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尤小姐你来啦!怎么没有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帮你空位置出来。” “不用,我出来买东西,顺便来看看你。”她回答得真诚,谭蘅一哪里会不知道她根本不是顺道而是故意。 她们这种人,就连买东西都不需要自己去的,哪里会开车这么远过来。心里竟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哪里值得您过来看呀,浪费您时间。” “确实不值得我过来看一眼,但如果是邀请你还是很值得的,今晚早点下班,我让人来接你。”她凑到谭蘅一耳边,“穿漂亮点,给你准备了礼物。” 温柔的气吐在谭蘅一的耳廓上,夹杂着她嘴里的薄荷烟味,心跳突然就加速了。 察觉到她的脸红,尤加利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轻轻整理了她额前的碎发。 明明尤加利比她年纪小一点,却像个姐姐一样。谭蘅一点点头,小声的回答:“那我争取四点就下班。” “四点钟车会来接你,先把你送回家,你可以慢慢收拾,不急。” 尤加利向来在这种事情上都是看谁顺眼谁就可以,她乐此不疲的和每一位进行着原名“陪伴”的事情。 她一直大方,能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可以捞到不少好处,以至于从没有人纠缠不清,或是控诉她的薄情寡义。 天刚擦黑的时候接到谭蘅一的车就回来了,尤加利倚在门口抽烟,静静等待着她。 她倒是听话,真的穿的很漂亮,绿色的长裙快垂到地上,让尤加利想起了电影《赎罪》。 她走过去牵住谭蘅一的手:“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谭蘅一实话实说:“网上买的,不到一百块钱。” 这句话倒是逗得她发笑,拿着烟的手都笑的颤抖:“适合你的就是无价的,不用在意这些。” 尤加利特意叮嘱过今晚的菜要做的精致些,谭蘅一尝了一口,根本不输她们店里的厨师,直夸着好吃。 尤加利让她不要客气,想吃多少吃多少。结果她真的吃得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才停下。 “吃多了小心不消化。” “是你说想吃多少可以吃多少的,我难得吃这些东西,可能今后也吃不到了,我要多吃一点。” 尤加利撑着桌子向前靠:“那你想不想每顿都吃这些?” “我…我没那个能力。”她窘迫。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尤加利从一旁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你可以打开看看,不管你愿不愿意,上面的你都可以拿走,下面那个你收了,就代表你愿意。” 盒子里是一条高珠项链,谭蘅一在一本珠宝杂志上见过,不仅是觉得项链很美,更是感叹尤加利真的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拿到,还愿意送给她。 而项链下面,赫然是一张支票。 尤加利走上前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谭蘅一的脖子很细,倒也配的上,在灯光下晃得刺眼:“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去散散步?” 她们两个人就慢悠悠的在花园里走着,刚来时坐着车还不觉得,现在走路才觉得这里真的好大。 随意走到一处停下,尤加利脱下外套披在谭蘅一身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 谭蘅一撇了一眼,是一个叫“叔叔”的电话,尤加利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挂断了电话。 “是我在旁边你不方便接吗?我可以离远一点。” 尤加利看着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垂头淡淡一笑:“不,不用在意这个,和你没关系。” 二人坐在长椅上,微凉的风吹着让人觉得发冷,尤加利手脚冰凉,真奇怪为什么今年的早秋这么冷,明明中秋节还没到。 谭蘅一的背脊压的很弯,她把脚蜷起来放在椅子上,下巴低着膝盖,胸口的珠宝硌得她有些疼。 尤加利想找个话题,至少不要像现在这么安静:“你为什么要去当那家餐厅工作?” 好蠢的问题,问出来她都觉得自己没话找话的意图太明显,工作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为了建设社会拉动GDP吗? 但谭蘅一似乎真的在想这个问题,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把头靠在后面:“说实话是为了挣钱,在那里工作工资不低,而且好多客人都会给小费,我想存很多钱。” “为什么想存很多钱?” “喜欢漂亮的东西,想买。” “我可以买给你,你应该能知道,我有很多钱。”尤加利嘴里吐出烟气,半眯着眼看她,“我不介意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东西,钱是最无所谓的。”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谭蘅一还是被这句话发言狠狠伤到,万恶的资本家…真想拿刀捅死所有有钱人,除了给她花钱的那种。 “你不知道,我很喜欢珠宝设计,我大学的时候也学的设计,但是艺术实在是太费钱了,我家里根本就不能支持我去做那些事,我一直觉得我很有天赋。”她声音小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在尤加利面前说这些有强烈的自卑感。 原来人真的会有梦想,尤加利以为大多数人的梦想就是一日三餐,再不济也是垫着脚尖努努力能够到的东西。谭蘅一的梦想显然是给她端个板凳来踩在上面也无法够到。 烟头熄灭,尤加利一脚踩上去: “我可以让你进珠宝杂志社工作,但能不能有所作为都看你自己。” …… 一瞬间大脑死机,听到的答案太过不真切,仿佛在路上走着都有人匆匆忙忙跑过来撞倒她只为了给她一大坨金子。谭蘅一真觉得自己遇到的是神明,看来年初算命的说她命不该如此是真的! “你!…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想您清楚,我什么都没有。”女人错愕。 尤加利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天边不清楚的月亮:“蘅一,你知道吗?我真没有想过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东西。目前来看,我只是想养着你。” 圈养之类的游戏开始了,尤加利看着谭蘅一青涩且稚嫩的脸,她真的很想知道名利场里会把她变成什么样子,经历金钱与权利,她是否还会一沉不变。 书上讲过人会被利欲熏心,但她要自己实验。 彼时电话响起,是路璞玉打来的,她接听起来。 “哇姑奶奶你还没睡。” “睡了怎么接你电话?” “算了我不是来陪你唠嗑的,我给你说那个瑞恩,他不是什么贫困留学生,是西班牙那边……” “我知道。”尤加利没有丝毫意外,这下意外的就是路璞玉了,她继续不慌不忙,“我做事不像你和徐姗那样不周全。” “那…那怎么办?” “他开口问我要学费,那我就只给他学费。” 话到这里谭蘅一就听不清了,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只觉得耳边轰鸣,她第一次深刻的理解到了“豢养”这个词,她只是她众多鸟儿中的一只。 “尤小姐!” 尤加利听到她的呼唤,楞楞地放下了贴在耳边的手机,也没管电话那头路璞玉还在滔滔不绝。谭蘅一下了好大的决心,右手抚上落在心口的宝石。 “我答应你了。” 很让人满意的答案,尤加利眼中漏出胜利的神色,这场毫无疑义的赌博她再次大获全胜。 “蘅一,这是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这是一篇过渡章,主要是表明一下男主的态度!下章让男主吃肉!大吃特吃(啃啃啃啃)我看其他太太都有在求小珍珠,我也想求求 谢谢大家啦 交响曲 中秋来的并不是很慢,清静了几天后尤加利觉得一个人也不是很无聊,至少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寂寞。 和父母通过电话后,月亮就出来了,明亮的黄色看着确实很冷,事实也确实很冷。她握着红酒杯坐在竹村的床上,双腿盘起来随意的靠着,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的滑动着。 然后一笔款项就进了瑞恩的账户中。她记性一直不太好,白天才问着路璞玉要了瑞恩的账户,晚上如果不是手机设置提醒,她可能又要忘记这件事。 尤加利不会做白嫖的事,道德放低一点来说,她是个极好的嫖客。 喝完杯中的酒精,她瘫躺在床上,两节腿吊在床沿,冰冷的空气把她的膝盖染成了藕粉色。房间顶上的水晶吊灯昏黄,玻璃的坠子反射着光线映成不规则的图案在墙上。 一连好几天都睡的竹村的房间,她都不觉得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其实还是寂寞的。 手机发出嗡的震动,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她接起来,声音缠绵:“哪位?” 带着一点口音的男声传来,是瑞恩:“尤小姐,能否赏个脸我请你吃饭?” 尤加利从鼻腔中闷哼一声,翻身起床:“怎么?给你的钱不需要交学费?舍得空出来请我吃饭?”这种小把戏真是无法吸引到她,正打算拒绝这份邀约,瑞恩却压低声音,勾着她。 “主要是我想你了,主人。” 但是如果有人乐意当狗,那就另当别论了。 喝了酒的尤加利不能开车。她稍微画了个妆才披着外套下了楼,摸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送自己过去。 以往竹村都会陪着她,坐在她旁边,好难得今天一个人当乘客。 司机没有开商务车,尤加利心里有点不快,却还是忍着没说什么上了车。关好了车门就开始抽烟,烟雾全往前排吐,熏得司机连咳嗽了好几声。 “觉得呛的话就把窗户打开吧。”她微睁着眼,烟灰随意抖落在车内。 司机尴尬的点点头,他知道尤加利体寒,也只敢开一点点窗透气,没什么效果还要说一句:“谢谢小姐。” “王叔,您在我们家里工作这么久了,是为我开车还是为竹村现开车呢?” “当然是小姐您,竹村先生只是负责督促我们更好的照顾您需求罢了。” 这回答还挺让人找不出毛病,尤加利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那为什么竹村现在我才可以坐商务车,您单独接送我,我就只能坐这么挤的轿车?我腿都伸不直!” 王叔汗颜,搞半天她在耍脾气,害自己闻了好一会儿的烟味:“尤小姐,月底是送车去保养的时候…” “我不听。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她顺势打开车载音乐,眯着眼睛假寐。 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司机接了个电话,还报上了目的地名。 目的地是一间酒吧,嘈杂且疯狂。 瑞恩早就在门口等着尤加利了。他个子高挑,又是那样的面孔,在人群中格外扎眼。看到尤加利过来了立马近身护住她。 “你告诉的我是吃饭。”尤加利闻到他身上好大的酒精味,应该是在里面已经玩了好一圈了。 “楼上有包间,我带你去。” 其实尤加利并不喜欢低端酒吧这种场合,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纵情声色的地方都透出一股原始动物的恶臭味,酒精混着浓烈的脂粉气就像发酵了好几天的腐烂葡萄,在里面你甚至能见到有人躲在厕所里口交。 不怀好意的人在密闭的空间里当着彼此猎物,盘算着如何把对方脱干净扔到床上。往往女人在睡了一觉后就开始渴望爱,而男人只想穿上裤子物色下一个并说“我会再联系你的”。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好悲惨的,被爱困住一生的女人。 包间内还有几个长得都不错的外国姑娘,都端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待瑞恩的回来,瑞恩挪开挡住尤加利的身体,向她们介绍到这是他的主人。 为首的一个女生一脸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喜欢玩这种了?” “钱,无所不能。”他伸手拍了一下那个女生的屁股。 尤加利突然很想一枪崩碎瑞恩的脑袋,他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看他和他的女伴调情吗?她可没有那种癖好。 转身对着走廊的服务员说了什么,然后进了另一个包间。 等瑞恩找到尤加利的时候,她正在吃着果盘。 “感觉这里的水果不是很新鲜,但是菠萝牛肉还不错。”尤加利嘴里包着西瓜,说话不太清楚。 瑞恩过来跪在尤加利面前,像小狗一样望着她,微卷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他精致如天使的脸:“我的小主人似乎在闹脾气。” 尤加利把叉子插回去,抬起右腿踩在他的肩膀上,高跟鞋印留在他的衣衫上,带着酒吧的污秽,瑞恩也不生气,反而更加享受,荷尔蒙的气息很浓烈,他扶上尤加利的小腿,身体往前一压,腿就由踩变成了搭。 好色情的一幕,不得不说瑞恩真的很会。 “主人这样对我,我只会更加兴奋。” 尤加利盯着他翠蓝的眸子,右手摁住他,不让他再往前一点:“我怎么配你伺候?我的小公爵。” 瑞恩能猜到尤加利会查到他的,但也没想到过这么快,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的更加妖孽。尤加利掰过他的头,欣赏着他的样貌:“Look, I'm not fucking interested in your background at all.(我他妈对你的背景没有丝毫兴趣)” “只有一点,puppy(小狗),不要在我面前和别人亲亲我我。” 她的占有欲简直让瑞恩接近癫狂,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如果尤加利此刻捏住他脸的手再用力点,他都觉得自己能跪着高潮。 好想把这个女人揉进身体里。他缓慢靠前,吻住了尤加利的唇:“主人,我永远是你的宠物。”手不自觉的探进裙摆的更深处。 所以当竹村打开包间门时,看到的就是两个都快把衣服脱掉的人拥抱在一起。 “尤加利!”他重重的关上门,大步走上前直接拖开了压在尤加利身上的瑞恩,使出全力的一拳打在了他那张漂亮的左脸上。 这一拳打得瑞恩有点蒙。等他清醒过来时,嘴角已经流血了。 “WTF?Dude?”瑞恩捂着嘴角,那里剧痛无比,然后看着竹村的脸,只觉得诧异。 同时竹村也惊讶之极,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和自己六分像的脸,但比自己年轻好多。他转头看着还在沙发上的尤加利,衣服还穿在身上,神色也很正常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 女孩扯过松垮的衣肩,点着香烟:“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呢?叔叔。” “我非常不想问你这个愚蠢的问题,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混蛋是谁!”竹村眼底猩红,紧皱的眉头无法输展开。 真是没想到他特地提前赶回来就是为了在这个传统节日里陪她。刚下飞机就发现了尤加利划了一笔钱到一个陌生账户,是一个外国男人。打电话回家里却是被告知她已经出门,只能给司机打电话。就连行李箱都还在酒吧门口放着,他就上来找尤加利了。结果却是她正在和这个金头发的男人翻云覆雨。 怎么样都可以,至少不要让他看见。 尤加利并没有回答竹村,反而挥挥手,先让瑞恩出去,瑞恩本不想离开,看见尤加利表面挂着笑的脸眼底却是阴霾,他也只有学着那天尤加利的样子,挥了挥手机示意再联系。 当然,这都是在竹村背后做的。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中秋的月亮实在太过显眼,尤加利打开车窗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月亮。 头枕在车窗边,过往的风景都在快速远去。她伸手摸着那弯清月,空气真的好冷,吹得她的脸庞都发凉,发丝也在空中乱舞。 竹村瞥见这样的她,像是破碎的灵魂在世间寻求安慰,努力伸直的指尖是祈求。等能碰到月亮的那一刻,她才会真正快乐。可是她真的需要安慰吗?她又在找寻什么东西?竹村很遗憾,这样破旧的尤加利,他无法把她完整的拼好。 车停进花园,竹村让司机先回去了,尤加利也不急,坐在车里也不动,还是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只是把眼睛眯起来。 竹村靠近她,感受了一下她冰凉的体温,落在额间的那个吻轻的几乎感受不到:“不要在这里睡着了,会感冒。” 他的衣衫带着冷气,尤加利往男人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叔叔,我好困。” “我带你去洗漱了再睡,好吗?”他把尤加利抱起下了车,怀里的人靠在他肩头,小小一团。从小到大尤加利都是这样被他抱着长大的,感觉没有比小时候重了太多,竹村突然很愧疚,似乎自己并没有把她照顾的很好。 温度恰好的热水,被浴球染成蓝色的水面,漂浮着的泡沫把尤加利的躯体盖的严严实实。 竹村在另一头替她仔细的吹着垂落下来的头发,然后指尖轻轻按着她的太阳穴:“您洗好了吗?” 少女睁眼,手从水中伸出来,湿漉漉的皮肤触到竹村的脸颊,轻轻一拉,竹村的唇就贴了上来。 冰凉且柔软,她的舌尖轻轻一钻就勾住了竹村的软肉。这个吻不像之前那样汹涌而又挑逗意味十足,她的双目连着月色,眼眸微转,为这样的光景干杯。 入侵意味好浓重,把竹村夺去了所有思考。沉沦这一点点,也没关系吧。 他的手掌揽过尤加利的下巴,将她的头抬的更高,脖颈在空中的弧度是情欲的引线。 手指轻轻划过竹村的眉眼,她眼睛亮的可以滴出水,或者是说,她确实快哭出来了。此间之前,所有的爱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麻木痛苦的,竟然比快乐要多很多。 身上的水分未干,竹村用浴巾擦拭着,然后裹住尤加利放回床上:“您有什么随时叫我,我一直在。” 男人已经被那个吻弄得没了脾气,但他实在是无法面对那样的尤加利,那样的场景,他是第一次见。明明内心想象过比这还过分的事情,但第一次见到还是忍不住气闷。 竹村的背影在门口,外面走廊的光投过来,把他的一半映在地上。他没有变过,那样的背脊,那样的脖颈,似乎和尤加利记事起没有两样,这也常常让尤加利忽略,其实他并不再年轻了。 “竹村。”尤加利站起来,从男人身后轻轻扯住他的衣角,“你在生气吗?” “不,小叶。”男人悲寂,声音抖得厉害,他微侧过头看着尤加利,他的女孩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上,拉住他衣角的手冷的发红,竹村看得心疼,泪光闪烁,“我只是,特别痛苦。” “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呢?” 似乎做一些让竹村气急败坏的事才能留住他的关注,像一个需要不停做坏事的孩子,棒棒糖拿到手的那一刻才会停止哭泣。可尤加利也没有注意过,竹村的关注,从来都停留在她身上。 男人几乎于恳求的声音,是一把匕首,多年前尤加利朝他心脏狠狠扎进的那刀,如同回旋镖一样打回了她身上。 跪下的膝盖,低垂的面庞,褶皱的衣角,尤加利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窒息,好像被竹村紧紧掐住了呼吸的咽喉,却又用嘴向她渡气。 竹村握紧尤加利的手,男人面色悲凉:“我真的想,放弃您了。” 世界似乎都停止了,大脑里的空洞发出刺耳的嗡鸣,贯穿了她整个心脏。 吵闹的孩子是不能永远有糖吃的吗? 她似乎用错了方法,她好像快把这个男人逼走了…眼框发酸,竟是前所未有的难过,该怎么,该怎么挽回呢! 她褪去身上的遮挡,黑色的发丝垂到腰间,眼角的泪让她显得那么鬼魅,她真的不能没有竹村:“takemura,留…留下。” “叔叔…我,不要你离开…” 湿热的吻来的很急躁,尤加利几乎是被压着向后倒,竹村的手扶着她的腰直直的把她摁在了床上。 撒落摊开的不是衣衫,是他们两个交织在一起的发丝。 这样算不算共结连理?这是竹村内心最放肆的界越。 他盯着身下的尤加利看了好一会儿,她眼角挂的泪也被他细细吻去:“我怎么会,我爱你。我比你想的更爱你。” 他那么多次的告白,只有这一次尤加利真正听见了,她抱住竹村,像要把他禁锢到天明:“感受我的身体好么?我们的第一次。” 这是指令,更是神的恩赐。 这样的代价就是,竹村再也离不开她了。 尤加利半张着腿,她刚刚情绪翻涌过,现在不是很湿润,竹村就耐着性子为她口交。 舌头钻进甬道,模拟着交合,等到足够湿润时他换成了手指,放进去抚摸着那块不一样的地方,舌尖肆虐着整个阴户。 尤加利无力的弓着腰,喘息声盖过了那些热浪,她死死抓着竹村的头发,可越是挣脱,竹村就越用力。 他在报复她吗? 水渍染红了竹村的薄唇,嫩得如同桃色,不知他什么时候把衣服也脱了,精壮的上身压在尤加利身前,下体那块硬的东西死死抵住尤加利的穴口。 她心跳好快,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不要,我这两天…不方便,要戴套…” 竹村耐着性子用紫红的龟头磨蹭着她湿漉漉的阴唇,那些带着欲望的体液到处都抹上了,裹上了他整根性器。 “宝宝,两年前我就结扎了。”他揉捏着尤加利的乳头,轻轻捏着提起来,乳房软得像灌满了水。 他抬起身下人的左腿,舌头舔上细嫩的脚踝,另一只手也没有空着,扶着那根慢慢往里推。 硕大的龟头把洞口撑开,慢慢进去的快感不亚于尤加利用小嘴为他口,酥酥麻麻的感觉是一点一点将他吞噬的。 好紧。 “如果疼的话我就停下,好吗?”男人一声闷哼,看着眼角挂泪的少女,继续往她身体里送去。 “不疼的,我…”尤加利伸手拂掉泪珠,双手搭上竹村的肩,“我好高兴。” 就像魔咒一样,竹村将身一挺,整根就被吞了进去。 几乎是一瞬间尤加利就高潮了,她感受到了那根粗壮的东西顶到了她的宫口。第一次被这种东西插入,显然她无法适应这样的庞然大物,竟还是疼的哭了出来。 “不要了不要了,好疼。” “宝宝,叔叔慢慢的好不好?”话这样说,他抽插的动作也格外轻缓,却还是一下又一下的送到了尤加利的子宫口。 那种感觉就像要顶进她的更深处。 来回抽插了几次她也适应了,啜泣慢慢变成了呻吟,每一次摩擦到敏感点时,尤加利就感觉到小腹一阵抽搐,她不自觉的咬紧下唇。 竹村怕她把嘴唇咬破,俯身侵入她的口腔:“宝宝怎么这么不经操?” “我才没有!”她也跟着节奏开始摆动着腰肢,渐渐顺应了这样的快感。 竹村揽过她的腰,半托着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撞击,仿佛要把尤加利贯穿。他把手覆上尤加利的小腹,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里面的进出,顶到最深处时能感受到一点突起。 “叔叔不要,不要按那里。”她又哭了,竹村按住她小腹的感觉就是在让敏感点更能大面积接触他的阴茎。 突感一阵宫口缩紧,尤加利的大腿也夹住了竹村的腰,一阵颤抖,她被竹村操到了失禁。 “我…我不要了叔叔。” 怀里的小人小声哭着。竹村连哄带亲的把尤加利翻了个身,托起她的臀肉,粗壮的东西放在她臀沟摩擦着,一下又一下:“宝宝不哭,我轻一点。” 然后对准蜜穴,又放了进去。因为是后入式,尽管竹村的动作已经很温柔了,还是把尤加利插得直掉泪。 但她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舌头和手指都无法比拟的快感,就像身体的某一处空洞被填进了,实实在在的满足感。 感受到了尤加利的适应,男人加快了腰身的速度,快速的抽插带出黏腻的液体,黏在他的大腿根和耻毛上。 敏感点刺激着尤加利,她的背发着抖,汗珠都聚集在一起汇在腰线里,她喘息而又呻吟。 仰着头的喘息快要占据大脑,因为刺激而造成的窒息感席卷而来,她再没了力气撑着身子,重重的趴了下去。 只有后臀被竹村拖得老高,还在猛烈的撞击着。 思绪开始变的模糊起来,她只能感受身下的抽插和托住她臀肉的手,然后是眼前一黑。 竹村的阴茎被肉壁紧紧吸附着,每一次的抽插都像无数个小手在他阴茎上撸动,汗液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去,突然身体一震,大脑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清明,似乎空气都高潮了,从龟头处喷出的浓白色液体全部进入了尤加利的身体。 男人最后重重的抽插了两下,把最后的精液都一滴不落的灌入尤加利的穴口内后,才从她身体里出来。 尤加利全身淌着汗水,蜜口流出刚刚灌入的镜子,抽搐还没有过。 竹村把尤加利环抱起来,剥开她因为汗水而贴在脸上的发:“请问是我哪里没让您舒服吗?” 他明知道尤加利很舒服,还故意这样问着,就是想听那个让自己自尊心得到满足的答案。 才高潮后的尤加利没有反应过来这点,只是喘着粗气:“要…坏掉了。” 他满意的笑了,把尤加利抱进浴室。 两人洗完后竹村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她的脸还红着,像苹果:“晚安,有什么请您叫我。” 披好衣服男人向门口起身,尤加利拉住竹村的手,他的手掌这时宽厚而又温暖。尤加利拉住他,眼神像小猫:“留下来吧。我说…可以和我一起睡吗?睡到自然醒。” 竹村的面色突然就开心了起来,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被窝里都是洗过澡后的香气,他轻轻抱着尤加利:“我一直不敢这样做,谢谢您今天愿意。” 原来不是竹村不愿意,是竹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愿意的,愿意和他同床共枕。 尤加利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今晚睡的好香,没有做梦。 烧 早晨尤加利是被吵醒的,她睁开眼就看见竹村匍匐在自己身上,含住胸前的那颗。 “现…”她无奈,明明昨晚那样做后下面还有点微肿,今早他又来了。 竹村卖力的含弄着,他是如此喜欢尤加利的身体,每一处的颜色都恰到好处的在他的性欲上,她就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有无数只手撩拨着他的身体。 顺着皮肤纹理,舌尖慢慢向下滑,她的腰实在纤细,竹村轻轻握住就抬起来。这动作让尤加利的下体正好对着他,是可以吮吸的角度。 看见尤加利下面有点微微发肿,他突然内疚,嘴唇覆盖上去:“昨晚我把您弄疼了吗?” 舌尖细品过每一处角落,卷过花尖儿的时候尤加利浑身都抖了一下,说话带着呻吟:“没有很疼的。你怎么,昨晚才弄过,今早又…” 他下身已经涨挺得老高了,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替尤加利做着前戏,嘴也不离开那块地儿:“半小时前就有反应了,看您睡的香没敢打扰。宝宝,我现在忍不住了。” 男人眼底的色欲很明显了,最后用舌肉钻了一下尤加利的蜜道,然后停下来静静注视着尤加利,等待她的下一步同意。 尤加利伸手拿了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早上十点,她今天醒的有些晚了,看来昨晚确实睡的很好。 突然想起什么,尤加利收回被竹村抗在肩上的腿,扯过被子将自己遮住。竹村脸上的神色明显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闷着不做声,保持着刚刚跪坐的姿势。 “我要去洗个澡。”尤加利起身,拿起手机下床进了浴室。 今天是谭蘅一进杂志社的日子,她记得是约的10点半,虽然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她还是不太放心,拨通了杂志社电话。 好一通交代,大概就是不要太让谭蘅一觉得是完全通过关系得来的机会,还嘱咐了等她入职以后要跟着最好的设计师工作,并且还要安排经常飞国外看展的出差。尤加利始终觉得,如果见的不够多,脑子里没东西,光靠凭空想象就想画出一张图纸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些话语其实她早就嘱咐过了,但她总想再精细点,这是她第一次养一朵玫瑰,她希望这朵花开得惊艳。 直到收到谭蘅一发来的信息说自己当场入职成功后,她才从水里出来。 竹村已经穿好了衣服,守着浴室门口,像无数次他的日常一样,端站着守着尤加利。 尤加利看了外面的天气,天阴的不像话,但是天气预报没有说今天有雨,又是个昏暗的天。她走到竹村跟前,用手勾住他的皮带:“怎么没等我?” “您没有说,我以为您不想。”竹村低头看着勾住自己的手,他又起了反应了,撑起西装裤,像个小帐篷一样。 尤加利蹲了下来,慢慢悠悠的解开了那些纽扣和拉链,抬眼看着竹村。这样的动作下,尤加利完全就是个可被掌控的玩偶,平时从来都是上位者的她今天也蹲下了顺应在竹村脚下。 “我的嘴巴很想。”许是这样蹲着的姿势容易腿麻,她把膝盖放了下去,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请不要这样。”竹村一把掺起尤加利,他的呼吸声很重,热气喷在尤加利脸上,像极力在掩饰的情绪,他明明喜欢得不得了,但还是不愿看尤加利以这种姿态为他做这些事。 男人蹲下来,以仰视的姿态面对着尤加利,带着她的手,手心抚上自己的脸:“小叶,我真的很开心,您不需要因为我而做什么。” 他诚恳,温热的皮肤紧紧包裹着尤加利的手,皮肤的触感是那么不真实,似乎这是二十年来竹村是第一次如此满怀感激的触碰到她。 “我愿意这样的。”尤加利攀上竹村的肩头,轻盈的身段很容易的就挂在了他身上,她靠着竹村嗅进他发间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总是让人很安心,在如此冰冷的空气里给她温暖。 外面的雨打在玻璃上,水痕向下滑落留下沟壑的模糊了视线,她在房间里,早已看不清。 粗热的性器弹在尤加利的脸上,她闭上眼伸出舌头,湿润的口液沾上龟头,能感觉到男人浑身抖动了一下,他闭上眼不愿看,欲望占据上风。 柔软的舌头仔细顺着他的每一条青筋品尝,再张开嘴巴把整个头含进去。她的技术比起第一次可提升了不少,知道了用嘴唇包住牙齿,这次她没有刮伤竹村。 舌头故意滑过朎口,她试着把舌尖钻进那个小洞,男人却敏感得哼了一声,手不自觉的按住尤加利的头向下压,迫使她含得更深。 突然的深喉让尤加利措手不及,一下就把这根粗壮的东西吞进大半。触碰到喉咙的生理性呕吐感接踵而至,咽喉处的肌肉条件反射的运动,感觉要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尽管故意控制了一下,但她小声的呕吐声还是被竹村听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竹村急忙撤回按在女孩头上的手:“抱歉…我…” “别说话。”尤加利伸手握住,开始上下撸动,舌尖在龟头上打着圈。 她的手比不得小穴里温暖,确实给竹村带来更大的心理满足。这样的人,居然在为他口交。 看出来竹村的表情淫靡,尤加利加快了速度,口水残留在阴茎上流进手指的缝隙中,让撸动变的更加顺滑。 一直重复着那些动作,尤加利觉得自己的嘴都快麻了,她愣住,含着龟头吸了一口。 情欲高涨,下身的快感几乎是一瞬间就灌满,随着倾泻的闷哼,浓稠的液体射满尤加利的口腔。腥臊的味道冲向尤加利的大脑,感觉整个鼻腔都快被呛到,她嘴里的东西没包住,倾数吐了出来。 竹村本意不想射在她的嘴里,但是生理的反应简直不可控,看着嘴角挂着精液的女孩,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性器又有了反应,刚半软又硬起来。 似是报复一般,尤加利上前吻住竹村,嘴里的东西全渡给他,那股黏腥的液体进入竹村自己的口腔内,他倒也不恼,照盘接收。 “我可不会嫌弃我自己,更不会拒绝您。”男人眉尾一挑,眼神的爱意深深印在尤加利身上。 真是个祸害…尤加利从竹村身上下来,这张脸她可不能看太久。 午饭的时候尤加利是和竹村一同下楼的,他们今天的气氛格外和谐,说不上来,总觉得要比以往更亲密点。 明明肢体和语言都没有更亲密,却莫名磁场很合,好像今天尤加利连吃饭都多吃了点。 一般吃饭的时候尤加利不会看手机,但是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尤加利下意识看了一眼竹村,他并没有任何其他表现,尤加利这才接起来。 谭蘅一听起来很高兴,叽叽喳喳的给尤加利说自己是怎么被录取,自己的设计稿又是怎么被面试官夸赞的,然后又说实在是太谢谢尤加利了不然可能这些东西她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了。 尤加利听得连笑容挂在了脸上都不知道,这些竹村都看在眼里。然后她说:“那晚饭你过来吃吧,当为你庆祝了。” 挂断电话后,竹村也刚好放下手中的餐具:“晚饭需要我回避吗?” “当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以往她只要见朋友都会让竹村离开,这次她却放下手机,垂下眼看着皱起来的桌布:“当然不用。” 空气中的饭菜味渐渐变冷,发出并不是那么诱人的味道,甚至对于吃饱了的人来说是一种会反胃的油味。 竹村的眼眸中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光,内心的痛苦就是在此刻被这么浅显的举动抚平了。 那些深夜被抓烂的疮痍和破碎的神经都在此刻被抚平了。 似乎,这个秋天都不那么冰冷了。 夜晚来的很快,谭蘅一还没有踏进大门,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就看见了尤加利和一个男人的身影。两人没有贴很近,看样子就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只不过男人的视线从来没有从尤加利身上挪开,尤加利把烟放进嘴里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摸出打火机替她点上。 火苗在昏暗的环境里格外显眼,跳动着的火光微微照亮了男人的手和尤加利的小半张脸,就像中世纪的油画,谭蘅一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这样的画面她都不忍心破坏。 车停下后,竹村顺着尤加利的意思上前给她开了门。谭蘅一这才看清这个男人,突然觉得很稀奇,毕竟在现实生活里从未见过这种类型。 但如果是在尤加利身边,倒又合理起来。 尤加利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房内,竹村冲谭蘅一点点头,示意谭蘅一一起进去。 今晚的晚餐依旧很丰盛,谭蘅一很喜欢尤加利家里的饭菜,食物的美味可以冲破一天的疲惫,三个人都端坐着在餐桌旁。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人住。”谭蘅一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尤加利等嘴中的食物吞下去才回应了她:“这是我的叔叔,竹村现。他一直替我父母陪在我身边照顾我。” “小鬼子啊?”少女瞪大眼睛。 尤加利轻咳嗽了两声:“他听得懂…” 谭蘅一尴尬至极,把头埋下不停的吃着菜,竹村倒也不气恼,只是微笑着说了句没关系的。 让她更窘迫了。 吃过饭谭蘅一开始给尤加利又复述了一遍今天的面试,尽管已经在电话里大概听了一遍,但她还是充当着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时不时回应着谭蘅一。 “你能力不差,你的手稿我看过的,还是有很大的潜力。”尤加利不紧不慢。 “你看过我的手稿了?”谭蘅一这才反应过来,尤加利既然能安排这场面试,想必是打过电话嘱咐的,说不定面试也只是个过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能进去工作,她有些失落,是否自己的作品其实并不是那么好,都是因为尤加利的缘故,想着想着她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尤加利看穿了她的心思,拿过湿毛巾擦拭着手:“你不要觉得有负担,如果你是个绣花枕头,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你塞进去,我只是搭好了桥梁而已。”她给谭蘅一留了很大的自尊,没有戳破什么东西,“进去工作也不轻松,可能会有很多出差的时间,带你的那个设计师和你说了吧?叫…李…”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 “李任安。”谭蘅一接上话。 “对,你出差李任安都会带着你。我和她并不是很熟,其他的事你都要自己做,我还是希望你能有所作为的。” “当然,你可是我的金主爸爸!”谭蘅一玩弄着手中的湿帕。 尤加利沉默着没有说话,竹村替她回答:“小叶希望你能为了自己有所作为,不是为了她。” 谭蘅一手中的动作停下,有些疑惑:“小叶?” “尤加利不是叶子吗?”尤加利笑着,她果然傻,这都无法反应过来。 父母起名的时候特地给她取了个小名,既然是尤加利,那就叫小叶子吧。 长大后尤加利不太喜欢那样看起来像小孩子的小名,于是竹村就改口叫尤加利小叶,只有父母还会叫她小叶子。 她没有不屑当花朵,可是花朵那样多,她情愿当能托起花瓣的叶子。这个名字从小到大她都很喜欢。 可是尤加利身上竟然没有半丝尤加利叶的味道,全是雪松的味道。 谭蘅一注意到了,竹村身上和尤加利是同样的,果然是生活在一起的人。 “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吧, 明早我让司机送你去公司。” 三人聊到很晚,尤加利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打车,也不想让已经休息了的司机突然接任务。 谭蘅一也没拒绝,被张阿姨带着上二楼,在楼梯拐角起,她听见竹村说:“需要我帮您放好洗澡水吗?”尤加利回答的什么没有听见,只觉得二人很和谐。 赤裸的身体相拥,尤加利躺在床上感受着竹村的吻。她紧紧揽住竹村的身体,发出轻声的呻吟。 “我前天看见您重新买了个床垫,原来那个损坏了吗?”竹村的手掌揉着她的胸,气息喷在她的颈窝。 “嗯…不要说话…” “那您那天晚上是不是睡的我的房间?我看见了,床上的渍迹。您在我床上…自慰了吗?”男人的话语挑逗着尤加利,自慰两个字咬的很重,尤加利听到都觉得自己有反应,她转过头,羞得不想回答。 而竹村继续刺激着她:“我想看您当时是怎么做的,怎么在我的床上做的。” 一想到尤加利在自己床上做着那种事,竹村就觉得下体涨的难受,被刺激的不只是尤加利,他的反应明明也很大。 粗硬的东西抵在尤加利的小穴上,竹村伸手抚摸着尤加的阴核,那里本是小小的,经过他的揉搓慢慢肿大了点,她很兴奋。 “是这样吗?”竹村揉着那块儿,酥麻的感觉从下体传到大脑,尤加利不自觉扭动着,顺着竹村的动作摩擦着阴蒂。 “快点,叔叔。我这里好想…”她好想阴蒂高潮。 竹村听她话,加重加快了手指的拨弄,那颗小果实的刺激感丝毫不比阴道内差,不一会儿尤加利身体就开始发抖,两腿用力的绷紧,穴口流出的爱液证明了她此刻的高潮。 竹村很满意她的反应,抬起她的腿就把头埋了进去,吮吸起来:“或者有没有把手指插进去?” 他舌头肆虐着,手指也放进了她的身体,双重夹击的感觉就像把尤加利放进软糖里不断包裹。 她夹紧大腿,嘴里的呜咽声加重:“真的不行了…快…快进来。” 竹村眼神昏晕,扶着性器往尤加利身体探去。 缓慢的,却不停下的,把一整根塞进去,塞的满满当当。小口都被撑圆了。 随着身体的适应他开始加快抽插,每一次的顶撞都把尤加利送上云端。他一手摸着尤加利的左乳,一手伸进尤加利的嘴里搅动着她的舌头。 然后把沾满口水的手指拿出来抹在她的身上。 在日常生活里尤加利是高高在上,但在性事上是下位者,她是渴望被粗硬对待的。 真是可爱的小狗。 一想到如此淫荡的人尤加利,竹村都觉得自己快射出来了。他索性换了个姿势,侧着进入尤加利,阴睾打在尤加利的臀上发出色情的声音。 扶着半张的的腿,竹村又重重的抽插了几十下,然后全部射进尤加利身体里。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谭蘅一盯着天花板,她回想着尤加利和竹村,总觉得她们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但二人确实没有更多的接触了,相处方式谨慎又克制,就像正常的叔侄关系,但是那股莫名的亲密感又从二人身上体现出来。 她又想起跳动的火苗,烧起来的不止是她。 虫鸣 半坡的花早就不开了,那些破碎的残败的色彩,都是最后的一点幻想,就像那些池子里的鱼,终究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尤加利在花房里,看着那条没什么精神的鱼,似乎身上都长了一层青苔似的,泛灰的鱼眼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拉拢了披在身上的外套:“不中用了。”而后慢慢悠悠走出花房,竹村在门口等她,“她还在睡吗?” “在的,需要我叫醒她吗?”竹村握住尤加利的手,似乎是想给她取暖。 “去吧,叫醒了等她收拾好你再送她去上班。”尤加利打了个哈欠,像是还很疲倦,“我需要再休息一会儿…你把她送到公司要回来陪我。” 竹村微笑着,弯下腰用鼻尖轻点了她:“好,您先去休息。” 谭蘅一已经半醒着了,但她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觉了,赖在床上不想醒来,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为所动。 为什么人要上班呢…好想死。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她只觉得心烦,用被子蒙住了头:“能不能就当我死了。” 屋外的人没听到,询问她:“谭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要起来用了吗?” 是那个日本男人,虽然他说话没有口音,但是声音却格外好辨认。谭蘅一翻身而起:“好好好,我马上收拾好就出来。” 她洗漱不算慢的,等下楼时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坐在桌上了,还在等她用早餐。 “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尤小姐呢?”她坐在客人位上。 “多等一下也没关系。小叶她有点劳累还在休息,我们不用等她。用过早餐我会送你去上班。”竹村不紧不慢的。 他的手指很长也很细,拿着刀叉的手自然的伸直食指,似乎只是轻轻握住了刀柄,手只是随意的搭在上面,明明是他控制着刀叉看起来确实刀叉带着他的手在走。 谭蘅一看久了只觉得自己够变态的,盯着别人手看,只是难得看见有男人的手在现实中这么漂亮。 话说有尤加利的手也很漂亮,她们俩叔侄相似之处还是蛮多的。 “早饭不合胃口吗?”竹村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拭着。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谭蘅一有些羞愧:“没有的事,很好吃。我…已经饱了。” “很好,那我送你去上班吧。”竹村从门口衣架上拿起外套套上。谭蘅一从风中闻到一股香味,她感觉自己又要睡着了。 “不用给尤小姐说吗?” “她很累。”竹村这次的声音有点冷,谭蘅一都觉得这一瞬间的冷淡是她的错觉,明明竹村看起来和一开始并无异。 车里的温度刚刚好,竹村还替她开了门,她不习惯有人这样做,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却没想到男人听到了,回了她一句“没关系”。 她窘迫之极,明明昨晚自己还歧视过他外国人的身份,今天却能不计前嫌的送她去上班,倒显得自己多小人之意。 “那个…昨晚对不起。” 竹村疑惑,放下手机侧过身面对她:“为什么道歉?” 谭蘅一更难堪了,原来只有自己在斤斤计较这个,人家早就忘在脑后了,正当谭蘅一思考要不要继续说的时候,竹村像是想起什么,浅浅笑着:“请不要在意那个,没有关系。” 她从小就没有父爱,像无数个家庭高高在上的父权制一样,家庭里的那点父爱只有在掌权者高兴的时候才会流露,而那点示好无法弥补残破的花。 甚至成年后受到的年长男人的道歉与关爱几乎也是没有,社会里无孔不入的蛆虫占据了大部分的权利,他们是老师,是领导,是客人,是陌生人。 这是她许久没感受到过的,尊重与平等。 车辆缓缓停下时,竹村下了车替她开了车门,还多了一句:“祝你今天愉快。” 拿着咖啡的手不自觉捏紧,什么东西在她心里不可抑制的疯狂生长。 她却忘了这是她本来就该在生活里受到的最基本的对待。 没被爱裹挟的人,很容易就对异性的示好所沉沦了,她自己都忘了这么一丁点的好是不够的,但这快要淹没她的沼泽,她把那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尤加利并没有睡个舒服的回笼觉,就在竹村他们走后没多久自己就收到了瑞恩的信息,他说他想和尤加利见一面,晚上在路璞玉的会所里。 尤加利借口推脱了,她暂时不想见竹村以外的男人,失而复得的宠物再怎么都有几天新鲜劲,打了巴掌要给糖吃这个道理尤加利从来都拿捏的很深。 在床上躺久了,她真的觉得瞌睡来了,眼睛半眯着,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喂?爸爸?” “还没醒吗乖乖。” “醒了的…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你一直都没有上班,国内的公司你也不管,爸爸也不想逼你管但是国内总该有人经营吧。你一直也不让你竹村叔叔去…” 尤加利觉得头疼又无语:“竹村他一个保镖他管什么?他账都不会看。” “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爸爸妈妈决定把惠子调回来管。” 尤加利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一时竟不知道说啥。恰巧竹村回来了,轻手轻脚上了床抱住尤加利,用鼻子蹭着她颈窝的痒痒肉,尤加利一边推着他一边对着父亲说:“你以为她回来了尴尬的是我吗?” “小叶,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她…” “爸爸!”尤加利没忍住吼了一声,把竹村都吓到了,定着不再动,“你最好不是因为和那个女人有一腿才这样帮她。” 挂断电话,竹村耐着性子拍着尤加利的背:“别和尤先生生气。” 尤加利转头看着这个男人,一字一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骗尤加利没有任何意义,他解释:“去荷兰的时候惠子就提过了,我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 尤加利真的想给这个男人一巴掌,举起的手看见他闭上眼睛却又放下没有打上去。辱骂和动手都会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还是放下手没做出什么反应。 “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前妻对你什么心思。我真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装作没有的样子继续和平共处。” “小叶,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她再也不能生育了,我对她是有亏欠的。” “他大爷的不生孩子是会死吗?怎么一个女人不生孩子下半辈子抬不起头吗?” 竹村知道尤加利极其讨厌孩子,倒也没有反驳这句话,只是又抱回了她:“别生气了宝宝。一个女人不会因为生了孩子而伟大也不会因为不生孩子不伟大,只是有些人她们对孕育生命是有期待的。” “期待的人,是你竹村现吧。”烟灰从指尖弹落,尤加利神色漠然,“不管你信不信,发生那种事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让你们分开。” “你有我一个孩子还不够吗?” 松本惠子回来的很快,尤加利难得同意了竹村去接机,闷着被子睡大觉。 徐姗给她发来消息。 【要来玩一下吗?你的小情人看起来不太高兴。】然后配图是瑞恩落魄的侧影。 真是我见犹怜。尤加利最喜欢男人伤心,回复了个【好】匆匆穿了衣服就驱车去市区里。 还顺便把谭蘅一接着一起去了。 “小叶,我们来这儿干嘛啊?我不会打牌。”谭蘅一在时尚公司上了几天班都变的更会穿衣服了,尤加利知道她天生漂亮,稍微打扮一下更好了。 “没关系,不需要会打牌,你人去了就行。” 谭蘅一突然想到电视剧里那些纨绔去参加什么私人聚会都会带一个女伴,以为自己是摆设一样的存在,结果却是到了会所后尤加利仔仔细细的给每个人都介绍了谭蘅一。 路璞玉有些震惊,说起话来毫不避讳:“我以为你只是会单纯的养着她。” 这样的话或许在她们上位者中听着太稀松平常,但确实让谭蘅一觉得异常受辱,原来她们之间真的有壁,哪怕接触到了还是无法跨越。 “又不是阿猫阿狗,养着干嘛。”说罢她撇了一眼徐姗,“你可别把我妹妹养成废物。” 无形中敲了路璞玉一棒,她倒也听出来了,吐了吐舌头带着徐姗溜到一旁去了。 然后她等着瑞恩走过来。 “这是西班牙的贵族,他们这些人就喜欢点儿艺术,你可以和他认识一下。”尤加利靠在吧台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嘴里还叼着烟,但像个猎人一样等待着那个外国男人的靠近。 他似乎看起来确实不太高兴,跟着靠在了尤加利旁边:“有烟吗?” “没有。” 于是他从尤加利嘴里抢过了那只烟。 “你看起来像是失恋了,小公爵。” “别那样称呼我,我还没有继承爵位。” “那你为什么愁眉苦脸。”尤加利继续问。 瑞恩很深的看了尤加利一眼,然后把视线落到了一旁的谭蘅一身上:“这是你的新恋人吗?” “不是。这是我朋友,做珠宝设计的。怎么你有兴趣吗?” “对她还是对珠宝?”瑞恩的神色不明所以起来,看谭蘅一的眼神夹杂了其他几分东西,但尤加利能看出来瑞恩在开玩笑。 谭蘅一看不出来,听到直摆手:“我不卖身啊!我不卖身!” 尤加利转过头对着瑞恩说:“看吧,多好玩儿。” “确实,可以了解一下。” 从这一刻开始,谭蘅一才真正的意识到了或许这辈子自己都无法垫脚够到的东西,她一两句谈笑就可以。 阶级的代沟不是你能和她们一起吃饭一起开玩笑,而是你努力一辈子得来的机会别人只需要一两句话就会有人顺水推舟做人情。 谭蘅一脸上的笑脸没怎么挂的住,尤加利是能看出来的,她凑近谭蘅一的耳朵:“不要想太多,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就是好的吗?” 去洗手间的功夫,瑞恩就把尤加利堵在了门口,他的手撑着门框不让尤加利过去,双眸盯着她:“你这么狠心?都不来见我。” “对,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觉得42号混泥土应该拿来拌意大利面。”尤加利倚在墙上,“我并不觉得在厕所里调情是个好地方。” 瑞恩拉着她走到走廊上:“现在呢?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可以。” “为什么不见我,是因为和我相像的那个男人吗?” “他并不能左右我。并且不见你需要理由吗?瑞恩,我没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到我能随时都想见你,我也并不觉得你能对我有兴趣到我不见你你会生气。不是所有女人都必须围着你转的。你在这儿又不是贵族。” 瑞恩像小狗一样耷拉下来,怯怯的不再说话,很久之后才看着她:“我想和你做。” “真是抱歉,我不和烂白菜做爱。” 送谭蘅一回家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尤加利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打瞌睡,好几次都差点晃神撞到电线杆子,实在是憋不住睡意,她索性直接把车停在了路旁边开始睡觉。 明明还有两公里就到家了。 竹村接到惠子后也是直接赶了回去,结果家里的佣人说尤加利出去了,还把车开走了。等到了三点他都没有见尤加利回来,打电话过去也不接,甚至还打了路璞玉电话。结果路璞玉告诉他尤加利早就走了,无奈他只能自己开车出去找。 还没开几分钟就看见停在路边的她的车,以及在车上把座椅调平睡觉的尤加利。 气忽的就没了。 他敲响车窗玻璃,尤加利迷迷糊糊的起来把车门打开:“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今天要和惠子待在一起就不回来了。” “您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和她呆一起。”竹村又气又好笑,看她没睡醒的样子又不想指责她没有安全意识一个人在野外睡大觉,只能弯腰进去把尤加利抱出来,“我们回去睡好吗?车我明天来开。” “嗯…我好困的,现。”她往男人怀里蹭,竹村心口痒痒的。 男人把尤加利放进后排,尤加利还起身说了句“我要坐副驾驶”。 竹村一边取着手腕上的表,一边往后排里挤:“宝宝,要不要试试车震。” 尤加利瞌睡都醒了一大半,她看着男人的身体挤在后排里,良久之后说了句:“感觉空间很小。” 她同意了。 竹村让她趴在了前排座椅中间的中控上,撩起了她的裙子,今天天冷尤加利还穿了条肉色的丝袜,竹村隔着丝袜舔舐着尤加利的蜜穴,再轻轻一撕,丝袜就被他破了个洞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用手细细抚摸着,扯开那点儿布料。整个阴部都很光滑,除了最前端有一点儿小毛,其他地方都一览无余。 也许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做,她都不怎么需要竹村做前戏都湿的很快。看来不需要慢慢引导了。 竹村用下体紧紧抵着她的肉缝,做着交合的动作进行抽插。淫水流在他肉棒上有被小穴裹挟,让这场交合更黏腻。 他知道尤加利很喜欢被刺激阴蒂,那里的神经比阴道内更让她愉快,所以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忍着先让她高潮。 下体热热的,尤加利觉得头晕目眩,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却让摩擦感更明显。 阴核受到刺激达到顶端,尤加利的穴口流出滚烫的淫水,她整个人都涣散了。 “现…我那里也想…” 阴蒂高潮过后,被竹村插入,快感是直接插入的五倍不止,定撞着敏感点,让尤加利的大脑再也无法思考,呻吟声不受控制的就出来了。 竹村揽过她的腰,上体位对于尤加利来说还是太深了,甚至有点折磨她,她觉得竹村都插进了她的子宫,声音带着哭腔:“太深了,不要这个…姿势。” 竹村没有为难她,让尤加利正常的跪在后座上,用着最基本的后入。 她整个人被抵在车窗玻璃上,因为快感而呼吸急促。热气喷在玻璃窗上形成雾气,窗外的风景都被模糊了,却又被她的鼻唇抹乱一团,只留一些唾液痕迹在车窗上。 她的脖颈随着抽插仰起又下坠,身体被填满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性爱如同毒药一样侵占着她的全部。 呜咽着,祈求着:“好喜欢被叔叔操…” “好喜欢被什么?宝宝。”竹村极其兴奋。 她不愿再说第二遍,死闭着嘴不再发出声音。竹村一只手扶过她的头,倾身去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呻吟全部吞了进去。 津液从他们嘴里拉出一条银丝,尤加利眼角都湿润了:“射给我…” 竹村的下身一震,刺激到达顶点,大腿都绷直了。白色的液体从马眼里全部射出来灌进了尤加利的子宫。 星星点点漏在了座椅上,尤加利乱着衣衫趴在座椅上,揣着粗气,头发乱七八糟的盖住脸,就像被强暴了一样。 竹村又有了反应,拉过尤加利让她躺在座椅上正对着他,抬起她的一只腿又插了进去。 才高潮过又被这样狠狠插入,尤加利只觉得世界都静止了。 没几秒后身体就接收到了刺激,她只觉得身体快坏掉了,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受控制的要出来了。 她努力夹腿不让那股液体被操出来,竹村却摁住她的腿:“宝宝想怎么样都可以,把叔叔全身打湿都可以。” 女孩终于无法忍受,从穴口里喷出了温润的液体,全部沾在了竹村的衬衣上,像在白衬衫上开的花。 最后一次高潮后,她彻底没了意识。 竹村射进去后,趴在她身上亲吻了好久,才提她盖好外套。 窗外的虫鸣都弱了,尤加利半睡半醒着被竹村抱进了浴室洗澡,然后又拉着她做了一次。 尤加利都哭了,抱着竹村不撒手,说什么都不要了。 他嘴上哄着,把最后一点精液射出来才哄着尤加利睡了觉。 她身上全是竹村留的吻痕。 隐藏的阴暗面 第二天尤加利是被竹村硬着摇醒的,昨晚实在弄的太晚,她睡眠完全不够。 今天下午惠子上任执行经理,尤加利作为股东是必须要参加的。尽管她从来没有管过家里这些,每天白拿钱潇洒过日子。但是持有百分之八的股份也不是小数目。 如果她不到,别人会以为她尤加利根本就不支持松本惠子来管理。 事实是她确实不支持,但她也有十足把握松本惠子翻不了天。六七年前惠子就玩不过她,难道过了几年她就能有长进把尤家闹翻天了? 公司可是家族企业,里面掌实权的大半都姓尤,那些长辈也乐得迁就尤加利,毕竟亲戚能带着一起挣钱的不多了,就算尤加利愿意,他们都不会愿意让一个日本人控股。 松本惠子就是个空壳,但尤加利又不能不去。 路璞玉和她发消息:【你真去给那个日本女人撑腰啊?】 【其实不是很想去,我蛮讨厌她】 【我一直以为你爱所有女性呢^】 【…不伤害我利益的我都爱,以前还小不懂事。对了,开完会来找你吃个饭。】 【OK,你请我。】 尤加利真的从内心来说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哪怕她曾经在心里发誓一定帮助每一个女性,但她就是无法喜欢起来,也不可能喜欢起来。可尤加利确实不再想伤害谁了,或许能做到不再干扰她就是最大的让步了。 比如这个会,她完全就可以不来,可此时她还是坐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听的她直打瞌睡,好几次眼睛都闭上了结果被竹村小心摇醒。 她只能很无奈的打量起惠子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很干练,头发很自然的挽在脑后,米白色的西装裁剪得体,短裙也是配套的,然后往下看,穿了一双黑丝和高跟鞋。 上班需要穿高跟鞋吗?明明这次会议就要久站,她居然选择了一双这么高的高跟鞋,尤加利垂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她没忍住,嗤笑出了声。 “嘁。”她没有掩饰这声不懈的笑。 会议桌上的人都齐刷刷转过头看着她,她今天涂得红唇格外明显,只能半用手掩着:“不用在意我,请继续。” 1然后她伸手去玩儿竹村的衣角,因为竹村没有落座,所以她几乎整个人都转到了后面去玩儿。竹村也不恼,由着她玩。 惠子状态恢复的很快,扫过了一眼又继续向大家诉说些未来宏图。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惠子结束了她的演讲,然后众人起身准备离去。一个阿姨停在尤加利面前,问她觉得这个日本女人怎么样,尤加利耸耸肩:“挺有能力的。” 她几乎是最后一个起身,然后惠子快步走过来,竹村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尤加利挡在了身后。惠子依旧只是看了竹村一眼,然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请问尤小姐是觉得我哪里的讲话不正确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口音很重。”尤加利指了指自己嘴巴,嘲讽意味倒是挺明显,转身离开会议室前她又回头:“你…为什么来上班要穿CL?这里是职场不是秀场,还是舒适为主更能好好工作,你说呢?” 她们穿的同一款高跟鞋。 尤加利关上门后就直接脱下高跟鞋扔进门口的垃圾桶。竹村知道她在使小性子,无奈抱她起来:“这双鞋您才买不久。” “我不要和她用一样的。”尤加利对视上竹村的眸子,他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是疼爱的看着她,像在看艺术品。 “您不是等会儿要去找朋友吃饭吗?我们先去买鞋好吗?” “现,你会不会觉得我莫名其妙?会觉得我很坏吗?” “不要那样想,您做的任何事都有道理,或许我曾觉得您不算好孩子,但那也是以前。”竹村那样环抱着她,就像抱小孩儿似的,尤加利觉得别扭,又从他身上下来。 “在公司里别这样…我在这儿等你,你去拿急用轮椅过来就行。” 虽然会议室用的是毛玻璃,但一大一小的身影还是模糊的透进会议室,松本惠子已经能想象到他们两个是怎么样搂在一起的了,一直盯着直到竹村的影子消失。 真是恶心…她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在松本惠子和竹村现结婚之前,尤加利都是对这个女人无感的,她甚至在那之前对竹村也无感。 她只是不太喜欢惠子的眼神,笑不达眼底,永远浮于表面的虚伪,但父母说就是要这样的人才适合谈生意。 她们刚谈恋爱,松本惠子经常会买着小女孩喜欢的礼物到家里来看尤加利,会带着尤加利画画,等到竹村走开的时候,她会用笔尖不轻不重的戳进尤加利的手心并用日语告诉她:“你天天黏着竹村君真的很让我恶心。” “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小孩。” 然后假装是不小心的替她吹着手心,用中文询问她疼不疼,自己不是故意的问尤加利能不能原谅她。 那时候尤加利还没学会日语,年纪又不大,只能懵懵懂懂的觉得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每次画画都会“不小心”把笔尖戳进她的手心。 尤加利彻底记恨上是因为她们快要结婚前的半个月。 夏日的蝉鸣吵得实在扰耳,月亮又亮的晃眼。她盯着窗帘缝看着外面的光,没一会儿居然下起了暴雨。 夜晚的雷声就像刽子手挥刀斩下的嘶吼,她也害怕。 拿着枕头就光着脚去竹村的房间,脚步很轻,等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时才发现他没有关门。 房间里只有昏黄的台灯亮着,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惠子跪在地摊上,嘴里一直在吞吐什么圆柱的东西。她开了点门缝看,那是没有穿衣服的竹村。 男人额角的发丝夹在着汗,紧闭着双眼,宽厚的身体侧了一半对着尤加利,连腹部的肌肉上都有汗水顺着肌肤纹理流下,尤加利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流汗。 他抓着女人的头发,不停的迫使她吞得更深,一次又一次的深喉让女人发出娇媚的声音,夹在着口水声,听得尤加利好难受。 学校上过性教育课,她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是她从未想过会撞见。 明明惠子小姐说,今晚会打雷,她可以过来挨着他们睡,为什么她过来了他们却在做爱。 尤加利不知所措,甚至忘了转身离开。于是她看见了在吞吐竹村下体的松本惠子斜过眼看着她。 惠子小姐…惠子……惠子小姐看她了!就像是在看什么偷窥狂一样!但是她明明就是…枕头从手中摔落,尤加利怒吼:“你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叫醒了沉醉在温柔乡的竹村,竹村先是心跳漏了半拍,睁眼就看见穿着睡裙光脚站在门口的尤加利。 他被尤加利看见在做爱了。当这个意识逐渐清晰占据了他整个大脑时,前所未有的割裂感却是那样清晰,那种感觉似乎是尤加利趴在了他的身下。 男人射了出来。 白色的液体在惠子的嘴里,头发上,脸上,到处都是。惠子伸出舌头舔下去,喘着粗气也不说话,靠在竹村的腿上看着尤加利。 那一刻,在尤加利生命中从未有过的胜利者姿态,出现了。 这种场景的冲击力实在太,尤加利完全不能消化,没等竹村和惠子缓过神她就疯跑下楼。 竹村这才反应过来推开惠子:“小叶不要走。”他准备去追她,又被惠子拦下。 “你衣服都没穿,我至少穿了衣服,我去。” 尤加利站在水池边,那些雨把她浑身浇得都湿透了,她只觉得脑子乱的很。 刚刚的场面太过热闹,这场雨都没办法浇灭她的躁动。竹村的表情甚至比惠子还要意乱情迷。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惠子到底为什么…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这没来由的挑衅,于是天旋地转,她昏了过去跌进了水池。 真的……是她自己跌进去的吗? 醒来后的尤加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也不准松本惠子来家里过夜了,也不再允许惠子接近自己。 再然后,他们结婚了,尤加利开始限制竹村的行动。 再然后,松本惠子怀孕了。 四个月大的时候,惠子从日本过来给竹村庆生。 尤加利难得主动搭话:“里面真的有叔叔的小宝宝吗?” 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对着尤加利说:“你从来都不是竹村的孩子,竹村君的孩子,只有我肚子里的这一个,他终究会和我一起回日本生活的,你是没办法阻止的。尤小姐这么大了,也该学着自己生活了吧。” 恶心的嘲弄在女孩心里买下名为罪恶的种子。尤加利带着嘲讽以及恶意,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反抗了这个女人:“希望你是真的对竹村一心一意。” 再然后,松本惠子就出轨了,竹村的孩子也没有了。 这么多事,在尤加利脑子里过了一遍却也只有一分钟不到。 或许她应该告诉竹村事情经过,但她向来不需要这些事情来增加竹村对她的同情。自然,结果只要是尤加利的意料之中,那其他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就像现在最好的结果是他们离婚,竹村也没有回日本。 车窗外的风景在快速倒退,尤加利的思绪也没有跟着飘远,她转头望着竹村,他始终目光都停留在尤加利身上。 “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尤加利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戒指,用日语回答着他,“只是觉得幸好多学了一门语言。” 尤加利学日语期间竹村常夸她学的很快,其实尤加利对于学习一直都是非常倦怠的,但学日语时却格外勤奋。 直到能凭借记忆翻译出惠子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时,她表现得格外平静,却任由种子生根发芽。 在市区内所以去商场的路也不算太远,下了车就直奔专柜。 接待的工作人员是个男性,尤加利选下来的所有要试的鞋他都找好了尺码放到VIP室。他是需要替尤加利换的,竹村皱着眉,在看到那个柜员的手快触碰到尤加利的后脚跟时,他还是没忍住出声喝住了:“我来就好,你先出去吧。” 好明显的小心思,尤加利觉得异常可爱,看着男人替她穿鞋的手,她用脚尖抵住他的胸口,竹村自然的用手掌裹住她的脚背,表情是隐忍:“别在这里,小叶。” “我可什么想法都没有…”她目光大胆又色情,在男人身上来回扫动。等玩够了,她又把脚收回来:“都买下吧,脚上这双我穿走。” “好。”男人垂头在她脚背落下一个吻。 纹身 尤加利一直都很吃竹村这套,他总是像个仆人,姿态低入泥土,在脚背留下的吻潮热又带着仰望。 男人目光灼灼,像烧着火把,炽热的空气快要勒住她喘不过气。尤加利深呼吸,垂眼看着他额间掉落下的碎发,伸手拂过那几丝银白,就像无数次他替她把那些细碎的拨到耳后一般。 竹村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猛嗅了一口,贪婪的汲取着她的味道:“我送您过去,等您结束后请联系我来接您。”他可不愿尤加利再半夜自己开车了,那样太危险。 尤加利从商场离开前还顺手买了件外套,她时常觉得这个天太冷了,也确实是如此。竹村付好账,拿着购物袋,没空去牵尤加利的手,可尤加利和他走在一起向来都是需要他的。 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自己,回头一看,尤加利伸着左手揪着他的衣角。 也没管会不会把他的西装揉皱,像无数次他无法腾出手来牵住她一样,她自然而然的揪住了他的衣角。 似乎记忆里的尤加利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过,竹村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并未认为尤加利不好过。 她的出生和降临,让他荒芜且平静的死水开始涌成瀑布。 尤加利坐在车里,难得没有抽烟,只是一个劲的把玩手指上的戒指。鸽子血似的宝石镶嵌在银托上,单从外表来说这枚戒指简直夸张到像是个十元店买的玩具。本以为自己会珍惜得不得了,结果又一次家里新来打扫房间的小女孩差点弄丢,她也没气恼,只是说丢了就丢了没关系。 她还以为她会有多爱惜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她不仅笑了一下,竹村偏头看着她:“您在笑什么?” “没什么。”尤加利摘下戒指,递给竹村,“有些东西,我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喜欢。” 竹村当然知道这枚戒指,但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宝石的每一块切割面都能反射耀眼的光,在手里转动会晃花眼睛,他重新替尤加利戴上:“希望我是您的例外。”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车窗外下起的小雨:“我不喜欢下雨天。” 车稳稳停在和路璞玉约好的餐厅外,服务员替她开了车门,还有伞撑着,尤加利跨出去一步,又回头对着竹村说:“你今天回去,可以把胡子剃干净点。” 竹村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然后心领神会:“好,记得让我来接您。” 路璞玉大步走过来,拉住尤加利:“你们俩有完没完,要说什么回去再说等下雨淋湿了。” 等车离去后,尤加利才看见徐姗也在餐厅门口,她穿着长裙肩上搭了一条披肩,打着雨伞伫立在雨中。 她没有看自己,她在看路璞玉。 “玉姐姐!你自己淋到了!”徐姗提着裙摆就要过来给路璞玉打伞,路璞玉却是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过来。 尤加利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她们俩感情好像 真的不错,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尤加利的私心一直都是希望她永远爱自己。 如果其它选择是路璞玉,倒也没什么了。 三人吃了饭觉得无聊,路璞玉说要不还是去玩儿两把牌,反正无聊也是无聊,那个小公爵马甲掉了后也不装了,经常在会所里玩儿,说不定能遇见他。 尤加利手中的烟灰一弹,靠在椅子上:“我对他没兴趣了。” “你别给我说你要一心一意了?”路璞玉故作惊讶。 而一旁的徐姗却是手一抖,斜眼看着尤加利。尤加利没有注意到她,自顾自说着:“你觉得呢?”她挑眉,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扣着,那股漫不经心的感觉徐姗最熟悉,她倏尔就放下心来,差点以为这个人渣要从良了。 “你们俩,找乐子也得给我找个稍微…女朋友不那么多的吧。” “哈哈,抱歉啊,我的问题,没查到。”路璞玉笑着点燃烟,“你们睡了!?他技术太好!!?” “你想哪去了…”尤加利回想起那晚的事,他指尖艺术确实不错,“还行吧…能伺候我,上床的话就算了。” 另外二人心领神会。没停留多久三人就一起去了会所里。 尤加利看见了熟面孔,告诉路璞玉让她们先去包间,自己等会儿就进来,然后径直走向吧台。 那是个短发的女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很有品味,看起来就是从事时尚行业的人。尤加利坐到她旁边,对着酒保说:“两杯尼罗河。” 短发女人转过头来看着尤加利,随即嗤笑一声:“尤加利,好久不见。” 尤加利没回她,似乎在想什么,然后等酒保把两杯酒推过来,她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没多久吧,任安。” 李任安,她曾经的暧昧对象,现在是谭蘅一的上司,就是这么巧。 “你看着不像是会来这里消遣的人,任安。” “怎么?你过来和我说话就是为了和我闲聊吗?”李任安手撑着头,高跟鞋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尤加利的小腿,她倒也不嫌弃,只是把另一杯酒推给了李任安。 “我和你似乎没有闲聊过。” 她们最多的交流就是舌尖如何转动会更舒服,腿要怎么抬起来才不会更累,叫床怎么样才会更好听。 李任安喝了一口酒:“那你想和我闲聊什么?” “聊聊谭蘅一吧。”她转身,抬起李任安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细细摩挲着小腿,隔着丝袜来回抚摸,“蘅一没有你那么有能力,她是我养的,你能帮衬就多帮衬点。” “怎么不见的我跟你的时候你这么上心?” “我说了嘛,你比较能力。”她的手掌抚上李任安的大腿,往更深处探去。 李任安抓住她的手:“诶,我男朋友等会儿来接我了。” “男朋友?”尤加利疑惑。 “对的,我喝中药调理好了。”李任安把腿收回去,一口气闷完那杯酒,然后挥挥手给尤加利说,“你投那么多钱,谁能不给你面子,我先走了。” 看着李任安离开的背影,尤加利的手还停留着刚刚那个动作,她只觉得好笑,居然想用这种方法。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徐姗插着腰过来,看着她。 尤加利抬眼,看着徐姗:“谭蘅一声音跟你蛮像的。” 可徐姗根本就不知道谭蘅一是谁,只觉得尤加利酒量变差了,这都能醉得说胡话。 “你先玩儿,我抽根烟就进去。”她靠在桌上,点燃香烟。 然后瑞恩走过来了,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刚刚李任安坐的位置:“谈谈?” 他剪短了头发,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尤加利这才觉得,其实他俩也没有很像。 不像,那话都不想说了,她没说话,连目光不愿再给瑞恩。 “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刚刚那个女人?”瑞恩像个小狗,翠蓝的眼眸流转着春水,要把眼前的人淹死在青潭中。 可惜尤加利不吃这套,她目光依旧没落在他身上:“瑞恩,你觉得我是那种打炮会打出感情的人吗?” “主人…”小狗神色麻木,眼睛里的悲伤却异常汹涌。 尤加利最喜欢看男人装,她放下烟:“你要是能哭出来,我他爹的跟你姓。” 瑞恩当然哭不出来的,他有点恼怒:“尤加利,我对你而言就是一个一次性玩具?玩具都可以用很多次吧,怎么我不可以?” 其实尤加利身边的莺莺燕燕,从来都没有一次性的,她从不一夜情,况且瑞恩是唯一一个她这些伴侣里的男性。 是的,她一直把竹村排除在这些人以外。 似乎自从和竹村做爱后,她就不再愿意和别人做了,说不上来,也不是特地守身如玉。只是觉得再难去适应别人。 尤加利伸手抚摸了瑞恩的眉毛,带着一丝怜悯:“瑞恩,那你身边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希望做你的一次性玩具吗?” 尤加利不太记得瑞恩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他走前俯身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印记,说他会处理好那些。 可尤加利根本就不需要他处理什么,她不在乎。 回到包厢,路璞玉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是堆了很高了,她熄灭:“你这是被蚊子咬了?” “小公爵弄的。” “哦哟,这让某人看到醋坛子可得打翻咯。” “跟我换件外套,你的可以遮住。”尤加利脱下外套,甩给路璞玉。 两人换好衣服,又坐下来玩了好几轮牌,等到快11点了,尤加利给竹村发了消息让他接自己。 竹村来的很快,是他自己开车来的,打电话给尤加利的时候尤加利还在搓着麻将,撇下她们就离座了。 外面的雨已经没有下了,她开了车门钻进去,带着一股湿气,冷空气钻进竹村的鼻腔,带着烟味和雪松味。 “您的衣服呢?不是今天才买的吗?” 尤加利这才抬眼看着他,他很听话,确实把胡子剃的很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似乎有五年前那样的光景了。她没忍住伸手摸了他的脸颊:“其实你一直都没有变。”忽略那些藏进发间的银丝的话,“衣服喝璞玉换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拉紧了一下领口,这个细小的动作被竹村捕捉到,他没有发作。 竹村靠近尤加利,扶正她的脸,舌尖钻进她的口腔,是个很长的吻,二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温热了周边的空气。 他鼻尖抵着尤加利的额头:“剃干净再接吻会更舒服吗?” “嗯…不止是接吻。”少女的目光流露出浓浓的温暖,沁进了竹村的心窝,连同着那些口腔里的香烟味,像毒药。 竹村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几乎是用平常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回到了家里。 他抱起尤加利:“可以和您一起洗澡吗?”声音又低了几分,“刚刚在车上就…” 尤加利点点头,靠在了竹村胸膛上,直到竹村放好热水,替她一一退去身上的衣衫。 “脖子上的,是谁留下的?”竹村和尤加利躺在水里,尤加利整个人都在竹村的怀里,靠着他闭着眼,很久之后才回答:“那个外国人。” “上次酒吧那个吗?” “嗯…” “为什么一开始遮住呢。” “怕你看见不高兴。”尤加利实话实说。 竹村大手抚摸上尤加利胸前的软肉:“我确实不高兴了,宝宝。” 他轻轻揉搓着,胸前那颗因为泡在水里显得更鲜红了,他忍不住用手指挑逗着。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慢慢向两腿之间探去,摸到贝核的时候尤加利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他的吻过尤加利的脖颈,慢慢上挪,然后停在了她的耳后。竹村张嘴把她的耳垂含进嘴里,瘙痒的却不止是耳朵。 “您喜欢他吗?”竹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这句话的,他其实只想调情,却没想到说出了这句话,心脏忽然空了一拍,他很怕听到确认的答案。 幸好,尤加利回答:“如果不是和你长得像,多一眼我都不会看。” 这句话无疑是给竹村最大的鼓励,他兴奋不已,修长的手指直直的插进蜜穴中,突然的异物进入,尤加利只觉得下身一阵酥麻,她叫出了声。 手指不止是在甬道内,竹村的大拇指覆上了尤加利的肉核,他轻轻揉着,内外兼修。 那种感觉让尤加利不能自制,下身跟随着轻微晃动起来。竹村知道她在享受着。 随即他往前挪了一下,低头在脖子上的印记处留下一个更深的印章。 他不是那种爱种草莓的人,但他必须让尤加利全身上下都属于他。 他的吮吸刺激着尤加利的大脑,尤加利仰头,发出小兽般的悲鸣,然后双腿猛的颤抖。 “看来您准备好了。”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为尤加利做着前戏,一遍又一遍,要等尤加利完全湿透极其渴求的时候,他才会进入。 不止是情趣,更是怕直接进入尤加利会不舒服, 他替他擦干身上的水分,小心翼翼的把这朵玫瑰放在软塌上,身下的东西已经翘得老高了,尤加利还沉浸在刚刚的高潮中。 这时候进入她是最能让她愉悦的。 龟头在阴唇上蹭了没两下就沾满了淫水,他很轻松的就进去了,里面依旧紧的不行,穴口都被撑成了圆圆的洞。 感受到阴茎的进入,尤加利双腿都绷直了,竹村只是俯下身抱住她,一遍又一遍抽查着:“放轻松宝宝,放轻松。” 然后加大力气的操弄。 感受到尤加利的适应,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频率,似是要把身下的人给贯穿,随着身体的起伏,尤加利的叫声也渐渐放了出来。 “我爱你,宝宝,我爱你。”他把头埋在尤加利颈间,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他怕激情的声浪盖过自己的告白,所以总是时时刻刻表达着。 少女的呻吟占据了他整个大脑,能媲美她嘴里的“我爱你”的,只有她的呻吟。 竹村觉得心痒难耐,他再次用力的顶着,感受着最深处的温暖:“我爱你,听不到吗宝宝?” 尤加利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慢慢用力,修长的脖颈被她攥在掌心,就像轻而易举的捏住了他的生命:“听到了,但是爱我的人那么多。” 是的,爱她的人那么多,尤加利根本不缺爱,或者说,她都不需要爱。 竹村不语,只是恶狠狠的都发泄在了身下,一下又一下的最深处是他无声的反抗。心和身体都得是他的,如果强求不来,有一样东西是他的就好。 竹村抬起尤加利一只腿,狠狠的操弄。尤加利终是敌不过,半哭着求饶说不要了。 这才速度和力度都轻缓了下来。 竹村把尤加利抱起来放在房间内的沙发上,把她抵在墙上,双手禁锢,从后面进入她。 双腿被竹村用大腿分开,手又被死死禁锢,这个体位很深,而又是这样的体位,让尤加利根本无法挣脱。 只能呻吟夹在着哭腔。 明明舒服到不行。 淫水滴落下来落在沙发上,开出情欲的花,竹村最后冲刺,尤加利跟随着他一起高潮。 两个人都累的不行,竹村还是强撑着抱着尤加利又去洗了个澡再抱回床上。 尤加利窝进竹村怀里,她感受到了竹村身体似乎没以前那么冰冷了,她又往他身上蹭了蹭。 竹村吻了她额间,继续说着:“我从来都没敢想过要您给我一个身份,但是…除开叔叔,情人的话,至少接受我的爱。” 尤加利疲倦,却头脑清醒,她似乎突然明白,竹村最爱的不是松本惠子,或许他最爱的一直都是自己。右手摸上男人的锁骨,她细细的画着:“叔叔真的那么爱我吗?” “我真的不明白该怎么做您才会信了。” “那为什么,这里纹了松本?你明知道…我不算特别喜欢她。” 世界突然明朗了,竹村只觉得自己一直都愚蠢不堪,她每一次的抚摸,每一次眼底的愤怒,他竟是都忽略了是衣衫下的另一个人的名字。 “还记得我刚纹完您说过什么吗?” “您说不喜欢丑陋的皮肤,我一直想把这块洗掉,但都说的无法彻底清除。我也想过去把这块皮割掉,但是不管哪一种,都会变成您口中的丑陋的皮肤。”竹村深知尤加利对好看这种形容词的执念,保护她这么久不只是没有让尤加利受过伤,连他自己也没有。 竹村很怕身上会有伤疤,招来尤加利的嫌弃。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误会了,尤加利当时说的丑陋的皮肤,就是那块带有名字的皮肤,而他认为是有疤痕的皮肤。 黑夜中的尤加利闭上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早就不在乎了。” 竹村靠近,把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哄小孩儿那般。 “我一直在乎您的每句话。” 缺失 雨声是跟着竹村温暖的手掌一起来的,他带着冷松的味道轻轻覆上尤加利的腰,一个手掌盖住了整个侧腰。 不管多少次,竹村都会因为尤加利如此瘦削而心疼,她脆弱得这般让人心疼。他小心的挪动着,动作幅度轻微,万般谨慎地靠近了尤加利,他不自主的嗅到尤加利发间的香味,好像怕她会如同一缕烟从怀里溜走。 感受到后背男人裸露的身躯贴上来,她突然觉得暖和了,他的怀抱真的会让人觉得安心,不止是因为身材素质好,更是尤加利从小就在这样的怀抱里长大的。 思念如同平脊土地中的种子,阳光此时太过灿烂,雨水才能让藤蔓奋力长出来。 她不再木讷,有什么东西她不得不承认,那是名叫爱的名词。 夜半十分,那场大雨才逐渐由大转成雨滴。她蹑着手脚从被窝里翻身下床,冷空气灌进睡裙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裹紧袍子,阳台的风还是很大,她只得背过身去点燃打火机,跳动的火苗在黑暗中映照出她半张脸的轮廓,竟是感受到了温暖。 那些雨斜着飘落进来,砸在她的烟杆上,随即又马上被高温烘烤干,雨夜和香烟其实一点都不适配,抽过烟的人都能知道潮湿的烟味是有多难闻。 远方是黑夜,只有楼下的花园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尤加利垂着眼眸,尽管竹村此时就在房间内,但思念也如同大雨倾盆。 原来人在身边也会想念。 温暖的外套搭在了肩上,带着清冽的香气,把尤加利的心绪拉了回来了,男人的手没有离开她的肩:“您这样会感冒的。” “takemura!”几乎是一瞬间,她丢掉了手中的烟蒂,转过身抱住了竹村,把头埋进他的胸腔里,深深的,极其贪婪的,感受着他,像以往他那样感受着自己一样。 好温暖。她快要被这一刻的幸福渲染得流出眼泪了。 “takemura…”她蹭了蹭男人的衣衫,声音颤抖,带着睫毛上挂着的晶莹,将全部的情绪化成这个名字。 许是几乎没见过尤加利这般,竹村竟觉得他也跟着难受起来,是下雨的缘故吧,这样让人惆怅:“我做什么让您不高兴了吗?”男人声音低沉,坠下的发丝落在尤加利的耳畔,扫得她痒痒的。 尤加利偏过头,伸手把那些头发绕在指间上,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下一步。她无法整理好情绪,悲伤如同泥泞松软,像现在不堪一击的她自己:“什么也没有,我只是…突然间很想你。” 爱是时常觉得亏欠,总认为对她不够好。 爱是在身边却异常想念,如同玻璃橱窗的孤品,写着不对外出售。 “请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小叶。”竹村浅笑,大手抚摸上她的头,轻轻顺着她的头发,随后蹲下来,看着偏过头的尤加利。 扶着她的下巴轻轻把尤加利的头转过来,拇指抚过她的唇,竹村此时就像那些画里的人那么美,让尤加利看得呆住。 “我也时刻都在想您。”冰冷的唇触上来,带着薄荷的气息,慢慢侵入尤加利整个大脑。 她好喜欢被他这样亲吻,于是她闭上了眼睛,任由口腔被席卷,柔软的舌肉是最香甜的果实,她如此贪婪,双手环上了竹村的肩。 “我有点冷。”她眼神缱绻,像困倦的鸟儿般轻轻靠在竹村肩头,整个人却是全部都倚了上去,竹村只得抱住她转身往卧室走。 明显尤加利并不是想睡觉,求爱的气息已经很浓烈了,她感染着竹村,火焰越燃越大。心脏似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喉结上下滚动,快要沉沦。 “可以帮我解开衣服吗?”男人俯身,把尤加利压锢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双耳旁,发丝也跟着垂落下来。 她好喜欢这样的被包裹住的感觉。尤加利微微张开唇,竹村再次压下来和她亲吻。她的手也没有闲着,尤加利熟练的摸上竹村胸前的纽扣,跟随着接吻的节奏解开那些纽扣。 结实的肌肉,炽热的体温,尤加利的手贴上胸膛,感受到了竹村胸腔里的心脏在狂跳,她的手这么冰,竹村却连生理性的退缩都没有,任由尤加利把双手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睡裙被撩上大腿,吻也从嘴里一点一点往下移,胸前的布料已经被揉乱,露出她鲜红的,稚嫩的乳头。竹村很温柔的含弄着,用舌尖一点一点挑起,他没有过多停留,又继续往下沉沦着。 衣摆已经被撩到了锁骨,尤加利无力的弓着腰,竹村吻过她的小腹,那是可以孕育生命的地方,他如此呵护。 她很湿了,所以在竹村的舌头进入时,几乎是溜进去的。她的双腿岔开,中间只能看到竹村的黑色头发,她不自觉伸手抓住了那些发丝,脚尖也绷得很直。 “不要,不要搅…”她呜咽着,尽力让自己说话更清楚。 竹村抬眼,从她里面退出来,然后张嘴把她整个阴户全包进嘴里,舌尖肆虐阴蒂。 就像被电流一瞬间穿透全身,世界都远去了,她颤抖着,连同着大腿的肌肉也一起。生理性的泪从眼角滑落,流进头发间,她艰难的撑起自己上半身,眼神迷离,然后:“操我。” 他这次进入的很凶,没有像往常那般慢慢推进去。而是直接抬起尤加利的右大腿,把小穴完全暴露出来,粗热的性器在感受到了正确的位置后就直接挺身进入。 几乎是一瞬间,尤加利就被这猝不及防的进入惯到了高潮。小腹的炽热感,肌肉的紧绷感,痉挛感,一瞬间接踵而至。 仿佛是坠入柔软的土壤中,周围都是冒着新嫩的小草,小尖儿扫动过全身,皮肤的酥麻感刺激着大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身上的人能感受到,里面的不同,因为他已经完全契合尤加利的形状,就连她高潮,竹村也能知道:“这次怎么这么快。” 尤加利还喘着气,胸口的起伏很大,她知道自己为什么高潮这么快,是她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是个竹村做爱的幸福感,换成谁都不可以。 竹村也没有管尤加利才高潮,继续耸动着腰,如同公狗一般的后腰富有节奏的插动,连接着两人的地方带出黏糊糊的液体。 他边抽插着,边用手去挑弄尤加利的乳头,他喜欢尤加利的喘叫,就像天上闪着的星星,一下又一下,轻声却又实在扎耳。 他也喜欢她的身体,于是他双手捏过尤加利的腰,配合着自己的抽动托着她的腰撞向自己,这无疑是让他进入得更深。 这样猛烈的做爱尤加利很吃不消,但是她很喜欢这样的fuck hard,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子宫快被竹村顶入:“现…现…” 原以为她会说不要,结果尤加利这次异常诚实:“我好喜欢啊,现!就这样做!”借着窗外的光,竹村看到她的表情,竟是非常迷离的愉悦。 这些求爱的表情和语言,都是最猛烈的春药,竹村做的异常久,从床上倒沙发,甚至是房间和阳台之间的窗户。 把尤加利压在玻璃上从后面狠狠操弄,而尤加利也是全程配合着,还跟随着他的节奏扭动腰肢。 “您这次怎么…”竹村俯在她耳边。 尤加利偏过头,吻住竹村:“takemura,我好喜欢…” 二人是一起进入高潮的,竹村射了很多出来,尤加利都能感受到小腹被暖暖的液体灌满,从她身体里出来,尤加利终是撑不住瘫软得跪下,那些精液从她一开一合的穴口中滴落出来。 最后的话是跟着雨一起消散的,尤加利靠在阳台上望着天空,今天难得出了太阳。当然,那晚的话也早就跟着那天的雨一起消散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对竹村有了除占有欲以外的东西,她明明知道,其实是自己没资格的,一直以来,没资格谈爱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她注视着楼下,松本惠子的车恰好停在了门口,她没有发作,只是看着,然后把烟熄灭。 竹村上前替她开了车门,女人穿的很休闲,也很衬身,她身上的香水味从来没有换过,一直都是那款和风茉莉。 说来也怪,她和竹村身上的香味都没有变过,也都出乎意料的适合他们。 “竹村君,好久不见。”他们就站在车前说话,似乎惠子是有什么资料要拿给尤加利看,尤加利懒得着手这些东西,便让竹村代劳了。 竹村点点头,顺手接过那份资料就准备回走,惠子却在这时拉住了竹村的袖口。阳台上的尤加利看得一清二楚,她是如何触碰竹村的,不由得眸子暗了几分。 “可以谈谈吗?”惠子皱着眉,眼神恳切,“你很久没有回去过了,至少…去看看恩赐。” 恩赐…那是他的孩子,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应该已经长成漂亮的小姑娘了吧,他会很爱她,不会比尤加利少。他曾是那样渴望过一个家,是真的对她的到来满怀期待。似乎快动容了。 “松本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尤加利环着手臂,出现在二人身后,“你怎么好意思提起那个孩子。”她半眯着眼,烟叼在嘴角,轻蔑的态度显而易见。 松本惠子想从这样不可一世的神情里找出一丝破绽,找出她伪装的证据,但很可惜,尤加利的高傲简直是完美的。 松本惠子放下扯住竹村袖子的手:“尤小姐,真希望你能永远这么自信。” 回到屋内,尤加利什么也没说,只是翻看着那份文件。 竹村站在一旁:“小叶……” 不等他话说完,尤加利拿起手中的文件猛的一摔,巨大的声响让周围干活的佣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她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气:“我说过吧,你别想回去。”她起身走到竹村面前,“为什么一个都没有出生的人会比我重要呢?” 尤加利一改怒态,再次抬头已经是眼眶包着泪:“你不爱我吗?” 竹村叹气,复杂的思绪暂且被抛到脑后,他蹲下来抱住尤加利:“我当然爱你。” 尤加利从来都只想为什么竹村如此执着那个死胎,他难道不是最爱自己吗。但她唯独没有想过,身为孤儿的竹村是如此渴望一个家庭,一个健全的有爱的家庭。 她忽略了最重要的部分,死死磕着那些因素,对结果视而不见。 竹村紧紧抱着她,他怎么不爱她,恨不得一颗心剜出来,明明自己都愿意为了她结扎了,她却还在纠结其他的孩子,竹村垂眼:“小叶,如果我真的如此渴望的是一个孩子,你此时应该已经怀孕了吧。” 这句话是一把清醒的锤,猛的敲响了尤加利的头,她愕然。 竹村继续说:“我为有一个生命因我而来到世界上高兴,因为我能给她最好的父母的爱,就像尤先生给你的一样。那是我最渴望的家庭,你知道的,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庭。” “可是恩赐也是因为我而没有出生的,说不自责也不可能吧…所以我很爱她,她曾被我用爱期待过,我会为她的死亡而难过。” “但是小叶,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减少过,你也知道,我对你…一直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尤加利的泪珠砸下来,落在地板上,她声音却不颤抖:“别说谎了,不是一直。如果那晚不是你在门外听到我和徐姗…你不会的。你明明,在那之前,都只是很普通的,在爱我而已。” 轮到竹村语塞了,他无法反驳。因为尤加利说的完全正确,在那之前,他都只是在履行职责的基础上混入了感情,如果恩赐生下来,那他可能真的不会这么爱尤加利了。 事到如今的一步步,都是尤加利精心策划的,包括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必须把你,留在我身边…你离开我,我会死掉。”这样的威胁,其实是求救。 尤加利终究是心软,放竹村回了日本,去看那个孩子。因为隔得也不远,竹村呆了两天就回来了。 他的胡子又长起来了,整个人看着异常憔悴。很少能见到他这般。 尤加利从机场接到他开始就发现竹村精神不太好,问他他也只是说没事。 而后回到家中,尤加利坐在床上,胸前的纽扣解开两颗:“一起洗澡吗?” 她的暗示很明显了。 而竹村只是亲吻了她的额头,说不太舒服,就回房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盖住了尤加利,只是去了两天,他怎么会…一想到这,尤加利的心脏就狂跳。 带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迎来夜晚,她抽完最后一支烟,直接冲进竹村的卧室。他在休息,静静地躺在床上。 尤加利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胡乱的扯着他的衣服:“为什么不和我…”她颤抖着,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只知道从下飞机开始竹村异常冷漠,她很怕。 竹村来不及反抗,整个衣领都被大扯开,然后映入尤加利眼帘的,是他锁骨那块,包着的一块很大的纱布。 “这里…怎么了。”她不敢触碰,因为那里看起来应该会很吓人。 竹村苦笑:“本来想等恢复好给您看的,被您发现了。” 他去把那块皮割掉了。 “无论我是什么时候爱您的都没关系,我只是想表明,没有什么比您更重要了。” 心事 深秋的时候,尤加利已经不太愿意出门了,冷风呼啸而过,她披着毛绒绒的毯子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漏出小半张脸。 窗外感觉已经很萧条了,草地都变成了褐色不再显得那么有生机,是快要枯萎的生命。远处的树叶已经落下了,不再有遮挡物所以能看得很远,她捧着温热的茶杯,一口又一口,让自己暖和。 室内的空调开的很足,她觉得闷闷的鼻子不舒服,又去把空调调小了。竹村从屋外进来,带着冷气,灌了好大的风。本以为屋里会很暖和,结果进来后却明显感觉和外面相差不大,他蹙眉:“怎么屋内温度不够?不知道尤小姐体寒吗?”他呵斥着佣人,指责她们的照顾不周。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弄的。”尤加利放下手中的茶杯,裹着毯子到竹村面前,“现,陪我去看看我的鱼吧。” 屋外本就天冷,尤加利从屋内出来没走两步鼻头就已经红红的了,她生的白皙,被这么一冻连带着眼眶都染上樱色,就像哭过了一样。竹村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想给她传一点掌心的温度,直到进到花房她的手也没有捂热。 因为养着那条鱼,所以花房里也和住宅内一样一直保持着26度的恒温。竹村还把地暖也给打开了,这样好的温度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温室。 尤加利脱下披在身上的毯子,挂在了入口处的架子上就径直走向那个玻璃缸。 这条鱼很早之前就不怎么爱动了,倒进去的食物也不怎么动口,就只是静静的漂浮着,偶尔还会翻白肚。 “不中用了。”她神色淡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悲喜。当然,她对这条鱼也没什么感情,养着玩儿也是一时兴起罢了。 竹村也靠过来看,确实看着毫无生气:“我记得这条鱼一开始是佣人想买来吃的?” 尤加利点点头:“但是鳄雀鳝…处理不干净会中毒。”其实她也想不明白这玩意儿都长这么丑了还会有人想吃。 她起身,从包里摸出香烟点燃放进嘴里,转过身面对着竹村,他也脱掉了外套,内里只剩西装和衬衣,看着很单薄。尤加利伸手挑开他的西装外套,从腹部开始往上游走。 男人没有拒绝,但还是略微皱眉:“要在这里吗?”倒也不是嫌弃在花房中有什么不好,但他还是希望至少尤加利能躺在柔软的塌上享受这些。 尤加利单手解着他的衣领扣子,嘴里呢喃:“我们很久都没有过了。”随后两颗扣子被她剥开,露出那块新长出的肉,粉嫩的,与周围的皮肤不融合,摸上去更滑。她细细抚摸着,眼中的意味细看能发现她是痛苦的,那些折磨在这道疤前都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这道疤才是。 不仅折磨了他,也折磨了自己。 她垫脚吻上了这块新肉,带着悔恨的气味。竹村没想到她会是这般,神情从吃惊变得宠溺,大手抚上她的侧脸,弯腰轻柔地贴上她的唇:“您不需要这样。” 不同于以往那么深入,竹村冰凉的唇只是轻轻贴了上去。一瞬间的大脑轰鸣,像在死水中丢入的石头,溅起的水花打碎了一直以来的隔膜。他总是给她亲吻,在无数次偏头的时候把她扶正,亦如小时候在学步时把她轻轻揽住。 她的人生本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爱却成了意料之外的事。 尤加利的心终究是沉了下来,她也终究是意识到了该给竹村更多的温柔。 “现,你能在以后玻璃破碎的时候,还爱我吗?”语毕,尤加利绕过竹村走了出去,连毛毯也没拿。 房间的床头柜前已经没有鲜花送来了,她已经这样窝在房间里不出去好几天了,吃的都让人放在门口,可竹村发现她一天三顿可能只会吃一顿,还是没忍住强行进入屋内看她。 瘦小的人蜷缩在厚重的被褥里,几乎快要看不出床上还有个人,竹村走过去,她正阖着眼睡觉,呼吸很轻。竹村伸出手背探了她的体温,幸好,是正常的。 坐在床沿,竹村开始回想,但并没有发现自己有做什么会让尤加利心情不好的举动,而且尤加利的性格如果有什么不满也会直接说出来,但他在脑海中检索了一遍,没有任何不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尤加利也跟着睡了好久。等她醒过来时,朦胧的看见床边的人,背对着她,轻微佝偻着背,发丝散落着。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背,攀上那些发丝。竹村感受到抚摸,转过头看着她:“您醒了,需要吃点东西吗?” 少女揉揉眼,撑起上半身:“我中午吃过了的。”声音沙哑。 竹村看着她,感觉更瘦削了一点,随后又发现了什么,皱了眉:“您…哭过吗?”她的眼睛很肿,还一直泛着红,连鼻头也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角还挂着泪,她轻轻拨去:“做噩梦罢了,我去洗澡,帮我把晚饭热好了端进来吧。” 竹村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吻,随后出了房门。尤加利一个人在床上曲着腿,刚刚做了什么梦呢? 哦想起来了…竹村发现她的恶了,说她是个坏孩子。 会觉得我是坏孩子吗? 她把整个身体全部浸入水中,似乎她经常问这个问题,明明答案一直都是不变的,她还是不厌其烦的讯问着。 为什么没有当个很乖的人。 尤加利憋不住气,从水中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她还能呼吸空气,可是那个小孩,都没有过呼吸。 如此愧疚。 前两天她打过花店电话,让她们不要送花了,花店的工作人员说:“那要给您送尤加利叶吗?我们店内还有哟,和您的名字也很搭,意味着恩赐呢。” 恩赐,叫恩赐。 她还不清这些罪恶了,她这辈子都要在泥潭里了。为什么,那些痛苦如此之多,却全出自她的手笔。 为什么要忽略那些感情,一意孤行的以自己为主宰,她从来都把竹村置身事外,可那些陪伴和包容,一直都是竹村在给。 他真的,好爱自己。 尤加利才不是恩赐,尤加利是病根。 她终于在此刻崩溃哭出声,紧抱着自己的手臂,指甲狠狠嵌进肉里,身体止不住的抖动,泪水混着水珠分不出来,眼眶却猩红。 这样的哭声,不算太大,还是被竹村听到,他放下手中的托盘,直接奔进浴室。看到的却是尤加利湿漉着头发,整个人缩在一起,连手臂都已经被她自己掐出血了,她没有刻意放大或者放小声音,那些啜泣和抖动都连着竹村的心。 “请您不要这样!”竹村跪在浴缸前,把她的手扳开,已经留下了血窟窿。他横抱起尤加利,也不管会不会湿透衣襟,尤加利还是止不住哭泣,揪着他胸前的衣领:“对不起…对不起…” 竹村让她紧紧靠着自己,垂头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小叶…” 尤加利还没缓过心情,她伸手揽过竹村的脸,湿热的带着泪水的吻就贴了上去:“爱してる,takemura。” “您…您说什么?”竹村全身僵硬,竟是忘了把尤加利放下来,就那么抱着她,眼中的错愕快要溢出来,他这次没有主动,他还在等尤加利。 尤加利红着眼眶,嘴唇微微张合:“我爱你。” 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没有勾引,没有引诱,没有恳求,没有命令。 他们心照不宣,互相褪去了衣衫。 尤加利紧贴着竹村的身体,冰凉的唇贴上他的耳垂,喷着湿热的呼吸,她一点一点向下游走,舌尖勾过脖颈,停留在喉结处。 竹村这里异常敏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突然紧绷,尤加利细细亲吻,在他脖子上连着胸前,都留下不算很深的吻痕。 她跨坐上他的腰间,立挺的东西抵住她的耻缝。尤加利轻轻扭动着腰肢,蜜穴里的淫液一点一点包裹上他,这是最好的润滑液。 脖颈仰起,伴随着呻吟,尤加利慢慢将他吞了进去,粗壮的性器直接顶到最深处,小腹微微隆起。 上体位未免太过凶猛,竹村握住她的腰:“还可以吗?” 她的表情已经很迷离了,半眯着的眼睛,微微发出声音的嘴,这场性爱里尽管她在上方,但也并不是主导。 竹村的手轻轻带动着她扭动,甬道内他的阴茎很完美的一直刺激着敏感点。慢慢尤加利掌握了节奏,学会了自己摆动。 她向后倒了点腰,双手撑在竹村腿上,上下起伏,小腹的凸起更明显。竹村看着她如此,只觉得下身更硬了,他支起上半身含住尤加利的乳头,轻轻一推,就把女孩反压在身下。 每一次的抽插都带出白浆,顺着交合处流到床上,连毛发上也沾染着,打出了泡沫。更羞耻的是那些水渍声,能听出来这场抽插异常顺滑。 大腿相撞,两人的交合发出令人害羞的啪啪声,又被尤加利的呻吟盖过。 “请您,再说一遍好吗。”他耸动着腰肢,似是要把她贯穿。 尤加利抱住他,贴近他的耳畔:“我最喜欢,我最爱,竹村现了。” 这句话是魔力,竹村只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兴奋到不能够控制。他狠狠操弄着,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 “我也最爱您了,我爱您。” 赤裸的示爱,两人间的纠缠在此时明朗起来,他的话语是跟着性爱一起给了尤加利。 最后他侧身进入了尤加利,抬起尤加利的左腿,从侧面一下又一下的进入。尤加利流出的水打湿了大半个床单,她突得浑身颤抖,竹村能感受到她的蜜穴里都在收缩。他知道尤加利快到了。 伸手按上尤加利的小腹,这无疑让刺激面更大,尤加利双腿紧绷,随着竹村射出的时候她也喷出爱液。 小腹暖暖的,竹村的精液好温暖。 竹村射干净后,深深吻住尤加利:“我爱您。” 立冬快来了,尤加利在家里盘算着该请朋友来家里吃羊肉汤。 她站在花园里,披着披肩,手里的烟灰随意抖在草地里,看起来就像是在眺望远方。 但其实今天是有雾的,她的身影一半都隐在雾中,垂落到腰间的黑发倒是异常显眼。那天过后尤加利和竹村更加亲密起来,几乎是每晚都挨在一起睡觉的,如果她睡不着,竹村还会轻声哄她。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富有磁性,如果他慢慢的讲话,尤加利就会想要睡觉。 家里的佣人也早就发现了她们的关系,有时候和尤加利说话打趣就会提起竹村。 她没想过这是谈恋爱,她也不敢想,只觉得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您在想什么?”竹村上前牵住她的手,眉眼带着笑。 她熄灭了烟,扔在地上踩了上去:“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久没见朋友了。” 她说完看着竹村,他好美丽,站在这里就像神明。 这个秋冬,其实也没有那么冷。 初冬雪 ρô18𝔪ⅹ.cô𝔪 屋外的雨又在朦朦胧胧的下,从窗内向外看没有什么水滴的身影,就像是一大片雾接连而至的盖落下来,尤加利打开窗户,从缝隙里探出手去接那些雨滴,感受到的也确实如同洗澡时调节成了喷雾模式的莲蓬头,太过密实却又轻如鸿毛。 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感觉空气中都笼着雾散不开,她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要请哪些人来家里聚一聚,结果发现原来身边的人用一只手都能算的清,尤加利都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泍呅唯❶璉載䒽址:ρõ⒅𝖇𝓉.𝒸õм 总而言之,她实在是对绵绵不断的雨产生了厌倦了。以往那些年怎么没有觉得这儿有如此多的雨,就像是要把山头压垮。她从门口拿了把大伞,在外套外面套上了雨衣,穿上了雨靴,这是父母给她买的,好几年了,依旧合身。 佣人向来不管尤加利的各项活动的,但是看外面飘着雨她还是要出去,不免多问了一下。尤加利只说她要出去等竹村回来。 她边走着,垂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很幼稚,上面还有个笑脸正对着她。尤加利一脚一个水坑 ,溅起的水花都粘在雨衣上,然后就走到了大门口。 大门两边的白墙都爬满了已经枯萎的爬山虎,只剩藤蔓和干枯死脆的零星的几片叶子。不远处就有个休息亭,像个巨大的鸟笼杵在那儿。 这个玻璃亭子很久没有打扫过了,但几乎没有什么灰尘,但能闻到空气中一股铁锈的气味,尤加利钻了进去,打开窗户透气。这儿是她幼时经常会躲进来的地方,如果做了什么错事,她怕竹村教训她的时候她就会躲进来。 但是竹村每次都能找到她。但是竹村从来没有教训过她。她总是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揣测每一个人,直到现在都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竹村出去采购食材了,其实明明可以交给别人来做,但竹村总说这种事要亲力亲为才能更放心。 亲力亲为吗?尤加利点燃香烟含在嘴里,旖旎的细雾从口出喷出,在狭小的空间里经久不散。 烟味混着潮湿的雨水其实是会令人作呕的,她思绪渐渐放空,身体沉重又疲惫,在双眼快要阖上的那一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竟然是松本惠子,尤加利甩了一把手机上被不小心淋到的雨水,然后接通放在耳边,她没有开口,等待着那个女人先说话。 “你猜我刚刚在超市看到了谁?”松本惠子语气高调,用着日语,她似乎在单独和尤加利谈话的时候,格外喜欢说日语。 这必须要猜吗?能够让松本打电话过来的除了竹村现还能是谁,尤加利顺其自然的切换了语言:“竹村现。” “大小姐,我最近在日本你不知道吗?也是,你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惠子听起来格外高兴,她把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细碎的笑声竟是夹杂着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啊,看到了桐谷濑也哦。这个名字,需要我替你回想一下吗?”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尤加利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三个人的名字,尤其是桐谷濑也,她最先找上的就是他。突然觉得喉头发紧,捏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尤加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高度紧张到青筋暴起。她连语气都没有了以往的沉着。 尤加利用中文,带着警告的意味,朝着电话那头的人威胁:“松本,你最好老实点,尤家不需要一只一直挑衅主人的狗。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怎么,尤小姐打算像杀死我孩子那样杀死我吗,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尤加利没有回话,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她的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似乎都快要喘不过气,拳头慢慢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感让她渐渐清醒。 尤加利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弹出亭外。雨渐渐变小,最后只有残留在屋檐上的雨滴在滑落。松本惠子太无知了,她怎么敢笃定,自己不可以一手遮天。 尤加利拨通了父亲的电话,那头一阵忙音后转入了语音留言箱。她嗤笑,看来自己的父亲的确和松本惠子有一腿啊。 她是确认的,自己的父亲很爱自己,母亲也很爱自己。但是她深知,在漫长的相处岁月里,父母的那点爱意会因为利益的牵扯和时间的腐蚀而变的摇摇欲坠,相爱无法永远,也没有什么抵过万难。 她早就知道,他们摇摇欲坠,不过她不在乎。连陪伴都没有给她的人,她是不会流眼泪的。 但她需要确认,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准许这场算计的。 尤加利又点上一根烟,她真想给母亲安一双翅膀,快飞吧,离开这种因为利益不得不继续在一起的关系。 她知道她不会的,她不会离开的。没有爱,有钱也好。 尤加利颔首,睫毛微颤,她才不在乎这些。 “我们都希望出现在别人的生命中是礼物而不是负担”。 尤加利一直都是礼物。 下午三点竹村回来了,跟着他一起下车的还有谭蘅一,尤加利特地让竹村去接的。 她变化很大,腰背挺直,穿着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她也穿上了高跟鞋。看来这场时尚修行真的很贴合她。 但谭蘅一见到尤加利的时候,还是被震撼了,尽管对尤加利身上的神性已经熟悉,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被震撼。她穿着纯白的居家服,长长的裙摆拖到了地板上,肩上搭着一条暗红色披肩,就像古罗马的神女,只是苍白的皮肤让她形如鬼魅。 谭蘅一走过来拥抱了一下尤加利:“好久不见,小叶。” 尤加利笼络了一下滑下去的披肩,眼角笑着:“好久不见。” 路璞玉和徐姗还没过来,尤加利和竹村还有谭蘅一三人坐在牌桌上玩儿麻将,拉了一个会打麻将的佣人凑数。 竹村其实对麻将并不算很熟练,他常常自己把自己的路走死,下一个死轿,然后给尤加利抬炮。 兴许是看竹村输的太多了,成熟的男人面上都露出了囧色,谭蘅一竟然开始放水。 尤加利也会放水,但谭蘅一放的是太平洋。没一会儿竹村就连同输掉的连本带利赢回来。打到最后就只有竹村和佣人赢了,谭蘅一输得最多。 清帐的时候竹村把赢了尤加利的钱还给她,又拿出一部分赢了谭蘅一的钱递给谭蘅一。尤加利很自然的接过那一沓钱收回包里,谭蘅一却推辞着说输掉的没有要回去的道理,这本来就是竹村该赢的。 尤加利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把那一沓钱推过去推过来的,她半眯着眼,观察着谭蘅一,她真的…变化很大。尤加利早已看透,男男女女的事儿就那么两三件,她甚至不用多费心思。 她往坐椅上一靠:“看来蘅一赚了不少钱了,输这么多还乐呵呵的。” 谭蘅一一顿,随后脸涨得通红:“哪有的事,小叶你逗我。” “叔叔你别还给她了,反正她的工资也相当于是我在发,你们谁拿都一样,一点儿钱还推过去推过来。”尤加利起身,直接把那沓钱塞给谭蘅一,然后朝她勾了勾嘴角。 竹村确实很迷人,这很正常。 谭蘅一还没有看明白她嘴角的笑,路璞玉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看着竹村逐渐凝固的面色,尤加利推了谭蘅一一下:“麻烦把叔叔带去楼上说说话,不然可能等下能看打架。” 虽然不明所以,但有能和竹村单独相处的机会,谭蘅一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推着竹村往楼上走。 尤加利向来都有把握,谭蘅一喜欢竹村又能怎么样,她最大的筹码就是竹村只爱自己,这一点从来不曾改变。还不如多相处一下,让谭蘅一自己看清现实,比任何方法都管用。 等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尤加利才起身迎接:“我以为只有你们两个过来,没想到小公爵也来了。” 她大胆的和瑞恩对视,坦荡到似乎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超脱的关系。 徐姗用手肘碰了碰路璞玉,路璞玉这才打着圆场:“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小公爵在淋雨,就一起拖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不介意,竹村会不会介意我就不知道了。”她实话实说,然后让开通道,一行人换好鞋子,脱下的外套被佣人拿去除湿,然后进到了客厅。 瑞恩深深的看了尤加利一眼,然后起身向外走去。尤加利对着路璞玉说“失陪一下”,然后后脚跟着一起出了门。 她依旧像在屋内那样穿的,瑞恩皱了眉毛,用身体挡住风口:“你怎么不穿外套?” “如果不想我感冒发烧,最好就有什么就快说吧。”尤加利语气没有变化,她也没有直视瑞恩,双手环抱着,等待着瑞恩。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瑞恩小心的往前挪动了一点,大手轻轻挨上尤加利的腰,“我已经处理好那些了。” 尤加利嗤笑,靠在墙上,用手撑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抬眼对上瑞恩碧蓝的双眸:“我真不知道你图什么,如果你想说你喜欢我,那大可不必。我不信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会谈得上喜欢。” 瑞恩顿住,他其实对尤加利是抱有天然好感的,不止是因为她完全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更多像是参杂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个情场高手,连猎物都抓不到的骚动。 “或许说你真的挺喜欢我,所以呢,瑞恩?你愿意为了和我在一起离开王室吗?还是说,你的喜欢就和之前的没什么两样,以最终都会分开为目的的交往?”尤加利语气冰冷,她知道瑞恩当然不会离开王室,他现在所有的鲜花和掌声都是因为他的身份,除去这些,他也只是个小白脸罢了。 “可我真的愿意为了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愿意为了我,付出什么,小公爵。”她的双眼像蛇,仔细得打探着面前的猎物,却又像个王储,让臣民表出真心。 她突的淡然一笑,右手慢慢抬起,停留在了他的唇上,手指轻轻拂过唇瓣,她像鬼魅一样摄取着瑞恩的灵魂。少女娇嫩的脸畔就在自己面前,瑞恩却没有更过分的想法,只是静静接受着她的垂爱。 恍如那日第一次见面,尤加利一直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身影。瑞恩觉得自己确实是被尤加利勾去了灵魂,他只想一心扑在尤加利身上,别的什么都不想管,不惜下跪讨好。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金色的头发在风中乱舞,他此刻的表情竟是和竹村袒露心意时一模一样,尤加利神情深谙,或许瑞恩是认真的,但是她并不会为此而感到高兴。 一个男人而已,如果会因为别人的喜欢而高兴,那尤加利也就不是尤加利了。 其实如果瑞恩不来的话,这场聚餐倒也不会这么冷清,主要都是因为竹村一直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给尤加利夹菜。 瑞恩坐在桌子对面,也学着竹村的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尤加利碗中。 竹村又伸出筷子挑出去:“她不吃内脏。” “我那块肉哪里是内脏?” “我说是就是。”竹村把瑞恩夹的挑了个干净,然后重新给尤加利添菜。 谭蘅一看的莫名其妙的,偏过头小声问徐姗:“怎么回事?” 徐姗一惊,手中的勺子都差点没有拿稳,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谭蘅一说话,这个叫谭蘅一的女孩子,声音真的和她两年前很像。 徐姗重新拿起汤匙:“小公爵喜欢我姐姐,你看不出来吗?” “啊!原来是这样。” 结果就是这顿饭尤加利并没有怎么动筷子,竹村也没怎么吃,瑞恩也气得不想吃。只有另外三人胡吃海喝了个饱。 吃完饭一行人开始围坐在地摊上玩真心话大冒险,尤加利嘴中的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然后在谭蘅一和路璞玉的强制没收下,把她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全部拿走了,周围的空气才稍微好了一点。 第一轮竹村就输了,抽中了真心话,提问题的人被谭蘅一抽中,她挨着竹村坐,偏过头倒好酒:“两杯酒还是真心话?” 竹村不爱喝酒,他选择了真心话。路璞玉在一旁直接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蘅一你可大胆问!” “那…那,你和多少个女人睡过?” 尤加利听到这个问题,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端起酒杯喝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这个问题,从来没有问过竹村,一边想写一边大口喝着杯里的酒。 徐姗打趣她:“你又没输游戏你喝什么?” 尤加利撇了一眼竹村,他正看着自己,尤加利无奈放下酒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奇这个问题:“我口渴不行吗?” 竹村很坦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两个。” “哪两个啊哪两个?”谭蘅一又脱口问。 “噗。”尤加利一口酒没忍住喷了出来,瑞恩递上纸巾擦嘴,她摆摆手,“不用管我,我喝得溢出来了。” 徐姗很懂看眼色,制止了正要回答的竹村:“只能问一个问题,多的下次再问!谭蘅一犯规,喝酒。” 谭蘅一也因为自己的嘴快罚了半杯酒。 以后继续玩,包括但不限于让瑞恩在社交软件上发自己的半裸照说自己是gay很寂寞需要大猛1狠狠灌入,还有徐姗和路璞玉舌吻五分钟,谭蘅一最想和谁做爱。 她回答:“比较喜欢长发的男人。” 暗示很明显了,路璞玉连忙把瑞恩推出来:“你明说想和小公爵了做嘛,你看着飘逸的金发。”瑞恩早就把头发剪了。 几人尴尬的笑着,尤加利倒也没恼。 但只要抽中了尤加利,她就选择喝酒,不管多少杯都喝。谭蘅一大呼没意思,让她必须选一个完成。 “提问!”路璞玉举手,“第一个和你做爱的男人活儿好不好!” 低俗的笑话往往在亲密的关系里更能够发挥快乐,尤加利思索了一会儿,在黑夜里盯着竹村的裤裆:“非常,非常,非常让我满意。” 男人身体一紧,呼吸都有点加重,然后他换了个坐姿,尽量不让西装裤太勒那坨东西。然后尤加利大笑:“看来接下来某人都该喝酒了。” “快!!小叶!”谭蘅一趴在窗户旁,“小叶,下雪了!” 众人偏头过去,黑色的夜,真的飘起了小雪,落在窗户上又马上滑开。除了尤加利和竹村,其他人都过去看雪。竹村握住尤加利的手,渐渐收紧,他小声询问:“可以,接吻吗?” 尤加利偏过的头转回来看着竹村,趁他们都在窗户那里,尤加利起身吻了上去。 酒精在口腔里挥散不去,胆却是真的温暖。 忠犬 不得不说,这个夜晚是尤加利下半年来最开心的夜晚,她总是需要更多的东西来治愈自己,比如陪伴,比如爱。 从记事开始到如今,自己的记忆中对于父母的描述一直很少,相反永远都是竹村出现在每一个节点,她甚至都快忘了其实竹村并不需要做到这样,在每一个她哭泣的夜晚,竹村总是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爸爸妈妈很快就有时间来陪小叶了,可是几乎没有。 除了过年时节,他们很少见面。 竹村说过,自己的父母很相爱。那为什么其实一方会越界?她盯着自己手上的红戒,猛然想到貌似自己也是一边心里最爱竹村,一边和别人不清不楚。 有迹可循是最低劣的答案。 她喝下红酒,双手撑着后面的床榻,目光跟随着竹村脱衣服的动作而游走,等到他露出精壮的上身,尤加利起身把双手攀上了他的肩。 “好像我养的玫瑰喜欢你?”她啃磨上他的锁骨,亲亲舔舐着他的新肉,“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的眼睛已经染上了雾色,呼吸变的急促,回答的话语开始变得朦胧:“我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您放心。” “现,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她的唇缓缓下移,腹部肌肉的纹理是她舌头最喜欢品尝的部位,混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舌尖有些发涩,不过能看到男人的表情已经非常的享受了,她打算更加深入。 “你的事你自己要处理好,明白吗?”她的舌尖划过朎口,粗硬的性器生理性的跳动了一下,轻轻弹了她的鼻尖,她又用小嘴轻巧的包住。 难以抵挡的巨大快感冲入神经皮层,竹村不自觉的把手指插进了尤加利的头发,轻身一挺迫使她整根吞进去。 突如其来的深喉直接抵达了尤加利的口腔深处,她被呛得憋出了眼泪,在昏暗的夜晚格外晶莹。 竹村尤其钟爱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自己胯下不管是难受还是欢愉,他都照盘全收,他是如此深爱这副面孔,直到永远。 情到不能自已时他甚至想就抓住她的脸颊做抽插动作,直到全部射进她的嘴里。但这一切都被刺耳的铃声所打断,不远处的柜台上尤加利的手机正在振动。 “看来要中场休息一下了。”尤加利吐出他的阴茎,口水丝连着顶端,然后又重重落下直到断开,滴在毛毯上不见了踪影。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尤加利只觉得好笑,说实话她并没有准备好该怎么质问自己父亲的事,就像他从未管过自己,她也不想管他,可是她真是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然后点着烟接电话走到了窗边。 “喂?爸爸。” “小叶,找爸爸有什么事啊?”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很轻快,与以往的每一通电话都无异,但尤加利还是听到了背叛的味道,他不仅背叛的是自己的母亲,更是自己,背叛者的腐朽味,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哪怕随着时间的淡忘而逐渐归于正常,那种感觉也不会消散。 这样的恶心感丝毫不亚于下水道盖子上缠绕的头发被拖出来,尾端只有几根以为快拖到头的时候发现拽出了一大坨球状的交织,上面还有絮状的不明物体挂着像冲过的呕吐物。就是这样令人不适的反胃感。 尤加利冷笑,等嘴里的长气吐出来时,她才慢悠悠的说:“我真是不明白,您真的有看起来那么爱我吗?” 她的父亲,对她的三分爱,表现出来的竟是满分,尤加利居然是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也许是问题太过犀利,也许是这个问题确实无法作答,那头的人是长久的沉默。 竹村坐在床榻上,望着阳台外尤加利的身影,她出去后还把门窗带上了,他知道她并不想让自己听到这段对话,于是他坐等,那就不听。 风把尤加利的袍子吹的鼓起来,她用手摄了摄胸口的衣襟,转身背对风口靠在围栏上:“您和那个日本女人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日本女人?松本?”电话那头的男人惊呼,“宝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为什么松本惠子还能见到桐古濑也!”尤加利音量没控制住,她看到了竹村往这个方向抬了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转过身放低了自己的音量,“你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小叶,我承认这个事是我没做好,当时我正要着手这个事,是松本她说至少给她自己一个了断的机会,我也承认她引诱过我,面对这样的女人,我怎么会…” “所以你是交给了她做这件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承认。 尤加利攥紧了手机,她答了一句知道了,而后挂断电话。 父亲没有背叛母亲,但是他确实背叛了自己,尤加利沉思,她只觉得这件事毫无头绪,不明白松本惠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她明明也接受了那些好处,这件事为什么就是如此过不去,难道这辈子都要死磕了?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也不想再为这件事费心费力。 倚在栏杆上沉默,为自己的自作主张给父亲贴上出轨标签沉默,又为松本惠子沉默。 或许她只是在骗自己也说不定,尤加利给自己找了个安慰的借口,等到彻底说服自己,她才缓步进了房间。 男人用温暖的身躯紧贴了上来,把她圈入怀中为她渡过温暖,尤加利被他抱着也不说话,竹村轻轻拨过她额前的发:“遇到什么事很棘手了吗?” “嗯。” “可以和我分担,不用自己憋住。”他柔声,低沉的男声在耳边震动,像安眠曲,尤加利顿时觉得有些犯困,窝在他怀里。 “松本惠子勾引过我父亲。”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长久长久的沉默,他抱得更紧了些:“什么时候?” “不清楚,也许最近,也许更早。”这个小小的谎言只是篡改了时间,性质却直接拉上了更高的地方,尤加利不想给竹村太多思考的时间,她的唇再次触碰了竹村的肌肤,“继续吗?” 他先是一顿,随机应答:“好。” 这场性爱两个人都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察觉到了竹村的心不在焉,尤加利换到了上体位,熟练的扭动着腰肢。 她在上的话竹村是很敏感的,她清楚这一点,所以不停的上下来刺激他。 男人只是紧闭着双眼,连呼吸都隐忍克制。尤加利伸手掰过他偏离的头:“看着我,现。” 竹村收到命令,眼睛缓缓睁开,尤加利的双乳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鲜嫩的乳头好像两颗粉樱桃,竹村撑起上半身低头含住。 胸前受到刺激,尤加利的脖颈不自觉扬起,手指抓紧竹村的头发往外扯,随后在两人剧烈的动作中双双坠入深渊。 她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汗水把肌肤接触的地方粘连在一起,竹村的胸口起伏很大,他刚刚有些疲累。尤加利用手指缕着他的发,看着那些银白,开口:“你刚刚好像并不是很乐在其中。” “您不也是吗?”竹村语气很平淡,“下面,水没有以往多。” 他们谁都没有戳破这场心照不宣,直到身上的汗液干透,竹村才抱着尤加利进了浴室。 水温刚刚合适,两人的发交织在一起浮在水面上,除去那些银丝,就如同海藻一般,竹村盯着水面晃了神:“中国有个传统,结发,我们这样算不算?” 尤加利也盯着水面,竟是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心思,然后她伸手把头发搅在一起:“嗯,结发夫妻,你想和我结婚?” “我,我怎么敢呢。”他苦笑,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任由那些发丝重迭交错。 两人在这个寂静的长夜都没有再说话,如果不是床单上那些水渍,仿佛都没有经历这些欢愉。 两人背对着在床上,都没有入睡,尤加利陷入沉思,她打算先按兵不动,松本惠子肯定是有所行动想要翻身,就算她策反那几个人为她的越界做证词也没用,尤加利依旧可以一口咬死她在骗人,但是如果…没有如果,她攥紧了被子,这么多年,那些痕迹早就被抹干净了,不会再有如果。 尤加利转过身平躺,竹村察觉到她的动作也跟着转过来面对她,大手抚上她的脸畔:“还在想尤先生那件事吗?” “在想松本惠子。”她闭眼,面朝着竹村,脸埋进他的怀里,“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当然,我一直信您。”他垂眼,低头吻上她的发,把尤加利紧紧圈在怀里,似乎是在表达衷心。 尤加利从他身上攥取着温暖,慢慢缩成一坨:“我感觉松本她可能会走一些捷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现,我怕你会信她不再信我。” “您也没有对我撒过谎,没关系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他语气带着缱绻,温热的气呼在她额上,是薄荷的味道。 尤加利安心的伴着他的呼吸入睡,竹村却是没有再合眼。 第二天谭蘅一起了个大早,看主厅里除了打扫卫生的没有其他人,连最应该早起的竹村也不在,她望着红棕色的楼梯,往上跨几步就能到竹村的房间,看着阿姨都准备好早餐了,她提着裙摆跨上去。 楼梯口第一间就是竹村的卧室,她敲了敲门,空空荡荡的声音回响,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她又敲了一遍。 随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竹村从尤加利房间里出来。他只穿了淡薄的真丝衬衣,胸前的领口大敞开,露出突兀的锁骨,也没有如往常一样扎进西装里,任由下摆松散。 长发垂到了腰间,发丝间都透露出疲惫感, 挎在手臂上的,是他的外套。 谭蘅一只觉得天旋地转,哪怕面对这样惹人怜爱的场景,她的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会从尤加利房间出来。 竹村慢步走到谭蘅一面前,她的头刚到竹村胸下,仿佛快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这样寒冷的天气让谭蘅一头脑更加清醒。 “你为什么?是从小叶房里出来的?”她也不委婉,眼睛直直盯着他的双眼对视,这样笃定的眼神能感觉到她的不畏,想要一个答案的模样让竹村想起小时候的尤加利,也是这样瞪着一双眼看他,不许他做这也不许他做那。 竹村拨过了遮住脸的头发,手插在腰间,这样抬起手臂的动作让谭蘅一醍醐灌顶,因为她确确实实闻到了,竹村和尤加利身上有同样的香气。 她不想死心的,可是又觉得如果是尤加利,叔叔纳入情人这种事她也不是做不到。可她还是有私心,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她觉得能称之为心动的男人,她不想这么快否定。 竹村不经意挑眉,斜着用肩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尤加利说过让他自己处理好,于是他尽可能冷着语气说:“不管我去哪里,都只需要向小叶汇报。” 很难听的话,谭蘅一觉得挺羞辱的,她挡在竹村的跟前:“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竹村垂头,似乎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面部的肌肉也跟着牵扯,憋了半天他叹气:“我是她的一条狗。” 在这个答案说出口前他有想过直接说互相为爱人,可是尤加利并没有坦诚过她们的关系,昨晚他梦想了是夫妻,今早梦也该醒了,他就是尤加利的一条狗。 既然尤加利能有那么多宠物,那他一定会做到最出色的那一个。 难以言说的心情涌上谭蘅一的心头,她只觉得心里吃瘪,面前这个男人的狗链子被尤加利死死拴住,她一面惋惜一面恐惧,是不是自己也会有狗链子? 她的脖颈瘙痒起来,只能伸手去抓了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连忙收回:“你们是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最里面的卧室门再次打开,长长的白尾拖到了地上,尤加利光着脚没有披毛毯,素着一张脸惨白。竹村连忙折回去把手臂上的外套披上尤加利的肩:“会着凉。” 尤加利绕过竹村,站在离谭蘅一三米的距离,不再前进。她并没有生气或者语调异样,就像往常无数次的对话一般平静:“你说的是哪种关系?” 寄生虫 周围的空气是死寂,昏暗的走廊里尤加利的白色长裙异常显眼,跟着穿过来的风轻轻摆动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而谭蘅一唯一注意到的不是她如此苍白的脸,是竹村刚刚那么敏捷的反应。她的身上还搭着男人的外套,清冷的味道就想西伯利亚的冬天的空气,钻进她鼻腔里清醒了一大半,谭蘅一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什么态度对着竹村或者说在对着尤加利。 尤加利的面无表情才是最让谭蘅一喉头发紧的,她妄图在尤加利的五官上找到任何一丝哪怕是她动怒的神情,都无迹可寻。看不透的东西是最危险的,谭蘅一一瞬间起了嫉妒,尤加利是近乎于完美的,她无论如何都够不到的家世还有那张竹村尤为喜欢的脸,不管是处事不惊的性格还是对所有事物的杀伐果断,她都没办法触到。 此刻谭蘅一才意识到,她够着尤加利这个靠山,站在了多远的位置看世界。 似乎日渐亲密的关系让她忘了,自己从来不是尤加利的朋友,只是她豢养的鸟,鸟儿无法和主人共享朋友,也飞不出这座大山。 她忽的泄了气,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退后两步抵在三楼的栏杆上:“对不起,小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尤加利没有答允她,拉拢了肩膀的衣领后转身回了卧室。 留下竹村和谭蘅一面面相觑。谭蘅一只觉得尴尬至极,憋了半天才从嘴里说出一句:“叔叔,对不起。我不该那样…” “请不要叫我叔叔。”竹村柔和下来,缓步走到谭蘅一面前,谭蘅一没有抬头只能看见他垂在胸口的发和锁骨处没有扣上的衣领,竹村的气场很压抑,但是好闻的味道又把她紧紧包裹,谭蘅一真的不想逃。 “我和你是对等的,就连小叶叫我叔叔也只是尊敬而已。”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狠心地戳穿所有的一切,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并不如同小孩那样口不择言,他怀着私心只希望尤加利一个人叫他叔叔,“以后就叫我竹村或者现都可以。” “可以吗?我可以叫你现吗?可是小叶都不怎么叫你名字她一直叫你姓氏。” “只是个称呼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 谭蘅一悬空的心终于因为男人的三言两语而落下,她也大胆的再抬头看向他清郁的脸,忍住了想要留下一个吻的冲动后她颔首:“小叶她…” “她没有生气,请不要在意这个,小叶只是不太希望有人过多揣测她的私事。下楼用餐吧,她只是回房穿衣了,今天还有其他活动,阿姨等会儿也该叫其他人起床了。”他乱安慰一通,倒是也真的哄好了谭蘅一,她下楼的时候都蹦蹦哒哒,代替阿姨去叫了其他人起床。 徐姗和瑞恩还发了好大的起床气,听谭蘅一说是起来吃早餐才不情不愿的穿衣洗漱。 竹村折返回卧室,尤加利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平时都会画点淡妆,现在她正对着镜子在涂眼睫毛。 她的鼻尖挺翘,尽管室内温度一直都保持着恒温,但不免还是会有风灌进来,她的鼻头透出淡淡的粉色,连着双颊和下巴,还有手肘关节处和指尖。 竹村觉得她此时像个娃娃,走过去后情难自已,把头的埋进她的颈窝肩,吸嗅着她的味道。“您今天好美。” “好痒…”尤加利缩了缩脖子躲着他的口鼻。 而竹村的手早已不安分的钻进她的裙摆间抚摸:“大家估计都快起来用早膳了。” 尤加利把身体后靠在他的身上,双腿紧逼着,可竹村的手还是透过缝隙钻了进去,她语气中带着娇媚,喘声连连:“那你还这样干嘛。” “看您太可爱了。”竹村轻咬过她的耳廓,手指轻轻地从内裤边缘钻进去,她还没有湿润,“我摸摸好不好?宝宝。” 竹村拦腰抱起她,轻柔的放在沙发上,尤加利的腿呈M字打开,竹村轻轻一拨她的裙摆就撩上了膝盖露出粉色的内裤。 竹村把鼻子贴上被内裤隔住的阴核,轻轻用鼻尖磨蹭:“好久没看您穿粉色的了。”软糯的舌尖肉滑过真丝布料,她的身体一颤,大腿夹住了竹村的头。 他褪去尤加利的内裤,整个阴部暴露在他视线里,她又做了脱毛,软嫩的肉上没有一丝毛发,露出鲜粉色的外阴,蜜穴口有规律的收缩着,能从阴道内挤出晶莹的水,他的唇覆上去全部舔净。 尤加利死咬着唇不愿发出声音,其实自己是不太想的,奈何竹村的口技实在太好,她已经不想拒绝这种舌尖跳舞的快感了,想到其他人可能已经在等待了,她只能喘息着:“你…你快点,她们还在等。” “宝宝,想早点下去的话,应该是你快点。”他的舌尖转动过阴蒂,那里因为外部的刺激而变的有些肿大,他扯过一旁放在桌上的湿巾,擦干净了手,然后轻轻向内部探去。 温暖的肉壁紧紧夹住他的两根手指,竹村甚至觉得抽查困难,于是他找到她的敏感点,微微挑动着第一节手指,尤加利的反应很大,不止是全身紧绷起来,更是能感觉到里面用处的爱液无比湿滑。 他知道她最喜欢什么,于是另一只手拇指按上她微微肿起的阴蒂,这里才是女人最容易高潮的地方,他揉搓着,下身肿胀难耐,却还是忍着只用手给她做。 他的指尖没停,起身堵住发出呻吟的嘴,舌尖缠绕扭转,把尤加利细碎的喘息都吞了进去。 然后她高潮在这个深邃的吻中。 “宝宝…我…”竹村示意了一下,尤加利看到他翘的很高的下体,她微红着脸,呼吸很深,然后脱下自己的内裤甩给竹村:“我…我去收拾一下马上下去,你完了也跟着下来。” 男人神情受挫,没想到这么久了尤加利还是会用这一套来安抚他,他无奈苦笑:“宝宝…”试图再挽回一下。 尤加利起身吻过他的脸畔:“家里有客人,而且晚上不是,要泡温泉吗?” 竹村明白她的意思,这才放过尤加利离开,拿着那个半湿的内裤进了浴室。 男人在最后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哼,随即马上是浓稠的精液射出来,全部滴在那个粉色内裤上,就像粘稠的牛奶。 等到重人都用餐一半了,竹村才姗姗来迟。谭蘅一却只注意到他全身都换了一套衣服,不过也没有多想,继续埋头吃东西。 徐姗看出来了谭蘅一的小心思,毕竟她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竹村,再瞥眼看尤加利,她也是端端正正坐着吃东西,徐姗放下汤勺,从桌上起身:“姐,你过来一下。” 然后往正厅走去,尤加利不紧不慢的擦好了嘴,说了声失陪才跟着过去。 徐姗靠在沙发上,双手向后撑着,眼睛却看向竹村和谭蘅一的方向:“你养的那个,好像对竹村叔有意思。” “嗯,看得出来。”尤加利拿过一杯咖啡,才倒入的白砂糖没有融化,她用勺子细细的搅拌着,碰撞出清脆的陶瓷声。她似乎没有当回事,徐姗也明白她当然不会为这种小事费心费力,这么多年喜欢竹村现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尤加利身边喜欢上的,这谭蘅一还是头一个。 等着咖啡搅拌好,徐姗自然地从尤加利手里接过,这是她们一直的习惯,甜度刚刚好,她抿了一口:“她不知道你和竹村现的事吗?” “我和现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明摆着说过。” “你死鸭子嘴硬吧,等哪天竹村被撬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会。”尤加利语气中的信心都快溢出来,她嘴角微微上扬,“这点保证都没有,就不会呆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徐姗总觉得她在点自己,又没有证据,毕竟她总是嘴上说话三两句都是在含沙射影,时常觉得尤加利的一言一行可以出个鉴定大赏,不然有人踩雷了都会不知道。 她放下咖啡,回到餐桌上,除了路璞玉和瑞恩一直在打哈欠犯困,竹村和谭蘅一倒是显得精神饱满的样子。 “蘅一,听说你明年准备去意大利读设计啦?”她昨天从瑞恩嘴里八卦出来的,瑞恩作为谭蘅一的半个金主,这种事儿他还是能知道的,说是李任安还是觉得谭蘅一的学历拿不上排面,让她去意大利边学边工作,似乎也是一开始尤加利授意的,等她学好了回来估计尤加利就要让她进公司设计部工作了,徐姗知道单纯是一个声音和几年前的自己有些想象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尤加利从来都只看这个人有没有用,她应该是笃定了谭蘅一一定会有所作为,就像松本惠子哪怕和她这么不待见,她也能让那个日本女人一直相安无事呆在公司工作。 表面上尤加利一直站着大头股份无所事事,实际一针一线每一个人的安排她都是做好打算的,徐姗早几年就明白过这个道理,尤加利是城府绝对不算浅的那一类人。 只可惜她没那个福分在这样的羽翼下长大,不过得到过一段时间的庇护,现在又有了路璞玉,徐姗倒也知足了。还是尤加利教她的,爱不爱的根本不重要。 谭蘅一听到她点自己,默默放下饭勺点点头:“嗯,任安姐说我还是资历不太够,需要进修一下,不过工作依旧是在做的。” “所以说嘛,资历真的蛮重要的,不然就算进了好公司,也是只有陪跑的份儿,小叶把你塞进去可投了不少钱,你可要好好对我姐。”徐姗明明是笑着的,眼睛里却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她不喜欢有人觊觎尤加利的东西,因为她是真的喜欢过尤加利,也是真的想要她好,说话难免带刺。 谭蘅一也不是傻子,听出了徐姗在点她,她没有身份能跟在场任何一个人顶嘴,似乎和她背景差不多的只有竹村,都没有很好的出身,可就算这样,竹村也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她只能悄悄攥紧衣角,然后一言不发。 突然觉得肩膀处有一双冰冷的手搭了上来,她回头看是尤加利走过来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不要在意我妹妹说的。” 她为什么总是如此慷慨,谭蘅一的心没有放在她的宽解上,而是又想起了她身上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对竹村有好感一定是很生气的吧,为什么她又要装的这么大度。 谭蘅一突然觉得尤加利的面具戴的太紧,怎么可能会有人的私有物被别人偷窥了还这么无所谓,没有人是圣母玛利亚。可是她什么都不敢说,她是最底下的人,她不敢。 “没关系的,我会好好努力的。” “那就好,吃完就准备出发吧,外面又下雪了。”她笑眼盈盈,手又在谭蘅一肩膀拍了两下,然后才离去。 竹村也跟着她离开,等两个人再回来时,都已经穿好了外套,竹村披着大衣,尤加利裹着羽绒服,竟然能看出来十分和谐。 或许真的是妄想吧,或许。 搭台戏 第十九章 初冬这两天断断续续的飘雪,虽说都不大,路上倒也了堆薄薄一层。一路上司机都开的很小心翼翼,尤加利坐在后排倒在瑞恩身上睡觉,谭蘅一也坐在瑞恩身边望着窗外。 山里的浓雾很大,看不清什么东西,只能感觉到车子东拐西拐的一直在向上。竹村拉下副驾驶的镜子,尤加利睡得正香,一路有些颠簸也不曾睁开眼,瑞恩还会用手去扶正她要偏离的头,竹村皱眉不屑,索性合上镜子不再去看他们。 路璞玉倒是很有兴致,拿起手机对着尤加利和瑞恩一顿拍,还给徐姗悄悄感叹:“不管怎么看小叶都和小公爵更配啊。” 徐姗摇摇头,她明白尤加利和竹村之间的事,所以不太赞同:“也就是因为小公爵年轻而已,不管怎么看明明都是和竹村更配,你个不懂年上养成的人,没品。” “好好好,今晚你别睡了徐姗。”路璞玉放出音量,尤加利被吵到,难受得翻了个身头靠向窗户。 突得从肩膀处抽离,瑞恩看向离自己远去的尤加利,他伸手想要重新扶正尤加利的头,恰好此时竹村又转过来对上他的眼,“咳…”他假咳一声,目光锐利,死死盯着瑞恩快要伸过去的手。瑞恩撇了一眼竹村,丝毫不慌,依旧伸过手揽过尤加利的头,让她重新靠回了自己的身上,眼神中还有戏虐得成功感。 他挑眉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竹村黑着脸转回去,不想与他过多计较,反正今晚尤加利一定会在自己的身旁入睡,让这种小屁孩儿嘚瑟一下也无伤大雅。 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都被谭蘅一看在眼里,她斜眼去看尤加利,她的面庞被瑞恩挡住一大半,于是她只能看到尤加利被冻得透出红粉的手,上面有一颗血液似的宝石。 她总是能轻易得到这些东西,不管是别人的爱也好,还是物质。谭蘅一只觉得自己的手上空空荡荡,与整个车里的人形成巨大的割裂。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车内的温度逐渐上升,是竹村调高了空调,一直裹着羽绒服的尤加利自然是被热醒,她揉搓了眼皮声音有些沙哑:“还没有到吗?” 瑞恩捏了捏她的脸,帮她醒了瞌睡:“就快到了。”他用英语在尤加利耳畔说着。 尤加利也切换成英语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到好笑的部分徐姗和路璞玉还会回过头来跟着调侃。 车里除了司机,只有谭蘅一和竹村没有参与到她们的对话中。她知道竹村是不参与,而她是无法参与,她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她也不明白尤加利口中每一个下沉的尾音是极其标准的伦敦腔。 窗外的雪似乎更大了,谭蘅一手肘撑着下巴,尤加利递过来一包薯片:“下车吧,小玫瑰。” 别墅式的酒店空间还算大,其余人都各自回自己的套房整理衣物,尤加利把谭蘅一单独留在了房里。 可她抽了好久的烟,也没有告诉谭蘅一为什么要留下来。谭蘅一端坐着,被尤加利的雪茄呛得刺鼻,几次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尤加利也看到了,但并没有要顺应谭蘅一而停下来的意思。 在她咳了最后一声后,尤加利用剪刀剪掉了燃烧的部分,喝了一口茶润喉:“你喜欢竹村现。” 是肯定句,她并没有反问谭蘅一,茶盖轻轻拨动水面,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手中游刃有余,谭蘅一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倒也大了胆子,点点头承认。 “凡是有眼力见的都能知道我和竹村关系是什么样的,蘅一,很显然你没有。我不觉得你会有多喜欢他,我也不是要阻止你什么,只是为了不让你伤心,我觉得有必要提前预知你答案,竹村是你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得到的。”她放下杯盏,交叉的双手自然垂下搭在膝盖上,没有完全抬起的双眼瞳孔里能看出颓靡感,谭蘅一经常能在尤加利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一种我为人上的掌权。 谭蘅一心不死,捏紧的拳头攥紧了衣袖:“那你怎么能得到他?” “蘅一,你是真不懂还是假的?只有爱情,竹村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吗?我可是…他养大的啊。” “那照这么说,竹村他,对你也不一定是爱情啊,可能就是额外的什么东西…我只是想要他的爱…”谭蘅一可能真的被冻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等意识到的时候,话已从口中说出来,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一个字是以卑怯的姿态钻进尤加利的耳朵的,她很怕尤加利。 原以为尤加利会暴怒,再不济也会生气动怒,可她的情绪比谭蘅一稳定得多。尤加利用指甲轻轻敲击者桌面,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竹村依旧不会离开我。怎么,你能慷慨到这也没关系?还是说…你想和我一起被他伺候。”尤加利这才抬眼,对上的是谭蘅一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怎么能…竹村对你而言是玩物吗?” “那你要拯救他吗?你可以试试。”她重新靠回沙发上,玩弄着自己手中的戒指,“蘅一,他离不开我,你也离不开我的,想想吧,你如今能穿上这些衣服,背这样的包,是谁给你的。不过蘅一,我会给每个人一次被原谅的机会,你还没有犯错,想想摸不着的爱情重要,还是前途重要。” 谭蘅一瞬间觉得高跟鞋站不住脚,她无力的瘫坐下来,仰头深吸一口气后,她不再直视尤加利的双眼:“对不起,小叶。” “你以后的价值,可不止一个竹村现,蘅一。”尤加利重新端起茶盏,温热的茶水浸过喉咙之后,她合上眼。 谭蘅一也识趣地离开了这栋房子,经过院子时她抬头看见了在阳台上站着的竹村,原来他早就收拾好了,一直在上面等着她们对话结束,竹村的目光看不出喜乐,仿佛只是在端详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谭蘅一裹紧外套,迎着风踏出去。 竹村见她远去,这才从楼上下来,轻轻地坐在尤加利身边,替她理好搭在身上的毛毯:“她看起来有些受挫。” “是吗,我觉得我并没有说什么重话。” “您大可以打发她走的。” “谭蘅一很有实力,天赋这个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怎么?你心疼她?” “您这说的什么话。”竹村靠近尤加利,挺拔的鼻尖在她的脖颈间蹭痒,呼出的气洒在尤加利冰冷的皮肤上,他双手拦腰将尤加利抱起,尤加利知道他要做什么,猫似的依偎在他的怀中,被竹村带着上了楼。 房内的暖气很足,尤加利的手脚却冰凉,竹村半跪在地上捏着尤加利的脚,向她渡着自己的体温,等稍微暖和些了,他附身亲吻尤加利的脚尖,然后是脚背。 被逗弄得瘙痒,尤加利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又被竹村拖着腰回拉:“您看起来有点疲惫,让我帮您分担一下。”他抬起尤加利的右腿抗在肩上,脚踝纤细,尤加利的小腿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竹村用下巴上的胡茬蹭着,在她的腿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唾液,然后身子往下压,吻上了尤加利仰起的脖颈。 受过寒以后她血管很明显,遍布着胸口,就像肆虐生长的藤蔓,宛如褪色的刺青,衣领被拉开,蹦出的两团软肉被竹村含在嘴里,他的舌尖来回扫动,那颗粉尖儿被他舔弄得立挺。感受到乳头的酥麻,尤加利闭上眼,身体轻微抖动,她很受不了竹村的舌头。 竹村再次揽过她的背,靠着臂力把她撑起来,迫使自己含得更多,而衣物也在被他胡乱的吻中退去,尤加利在他的背上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嗯…哈!”尤加利倒吸一口凉气,竹村隔着裤子将渐渐硬挺的巨物抵上了尤加利的两腿之间,他轻轻耸动着腰,每一下都蹭过尤加利的阴蒂,没几次那些淫靡的液体就沾满了布料。 竹村起身解开皮带,阴茎弹出来,直直地对着尤加利,他伸手摸了一把尤加利下体的水,剐蹭再自己的龟头上:“您最近一直都不在状态,水没有之前那么多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不等尤加利把话说完,竹村已经挺身进入,还没说完的话语也变成呻吟,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灌入撞的意识涣散,手下意识的揽上竹村的肩,换来的是他更深的进入。 “不要这么没状态,您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不行。”竹村低头堵住她的呻吟,然后换了个姿势,双手从尤加利的膝盖下穿过,扶紧她的腰抬起来。 突然腾空,尤加利只好抓紧他的脖子,而竹村已经抱着她整个人站起来。 这样的姿势二人都是第一次用,但很明显竹村更加得心应手,跟随着他腰部的动作,挂在身上的尤加利每一次都会被他撞进最深处,她仰头呜咽,却没有换来竹村的减缓,反而是更用力的操弄。 竹村吻住她,舌头在她口腔内搅动,退出来后连上一根银丝:“和您做的每一次,我都喜欢看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重新将女人压在身下,硕长的阴茎在蜜口里抽插,边缘上的淫水被捣成白浆顺着股缝流下,尤加利大口喘息着,嘴里细细碎碎地说着不要了。 然后她的小腹抽动,一阵痉挛后从尿道口喷出潮热的液体,打湿了二人的紧密贴合的毛发。 竹村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卖力的做着,尤加利受不住用手推搡他的胸口,他就直接拿过皮带将尤加利的手反扣在头顶。 二人身上都浸出了细细的汗液,竹村感受到尤加利的穴内在抽动收缩,他忍着射意再次猛烈的抽插,在尤加利最后一次潮喷的时候他一滴不剩的射进她体内。 出来时尤加利的穴口已经红肿,还有白色的精液从里面滴落出来,她没有从这场欢愉里回过神,竹村又就着她侧起的身子再次进入。 “不要…不要了!”刚才高潮过的她显然招架不住新的开始,浑身止不住的剧烈抖动起来,尤加利的意识都被打乱得不再清醒。 竹村匍在她耳边,声音蛊惑:“说爱我,小叶,说您很爱很爱我。” 尤加利眼睛流出生理性泪水,竹村偏头吻去,她断断续续:“我爱你,我爱你,我很爱很爱…啊哈!嗯…” 最后他们都淹没在这场快感中,竹村心情极佳,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尤加利,汗液滴落在床单上,他也轻声:“我爱您。” 魔鬼 手机铃声传来,尤加利摸索着从枕头下拿起,眼睛也不睁开,帖在耳边:“喂?” “看来你还蛮悠闲嘛,尤小姐。”惠子双手环抱着,落地窗外是高楼大厦,她伫立着,眼里映着飘下的雪花。 尤加利已经不惧怕任何事了,不管惠子怎么翻身折腾,她都在尤加利的眼皮之下,尤加利撑起上半身,竹村还在睡梦中,她用冰冷的指尖去蹭竹村的鼻梁,慢慢划到嘴唇:“惠子,你知道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你想告诉我你可以一手遮天是吗?” “惠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和我作对,你拥有的都是我给你的。”尤加利起床,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半睁开眼睛的竹村,她并没有出房间门,不一会儿空气中就有香烟的气息。 惠子的声音很大,从听筒中传来,尤加利用手捂了一下,却没有作用,只听见她声嘶力竭:“我是一定要为我的孩子讨个公道!你没办法阻止我。” “所以你为恩赐讨公道,就是让竹村回到你身边?我还以为你起码会杀了我。” “我当然会,你这个魔鬼。” 尤加利没忍住嗤笑出声,猩红的烟头在空气中格外刺眼,她收起笑脸,声音漠然:“我当然是魔鬼,可你一定会下地狱。” “你一定要为我的恩赐陪葬。”最后一个字从电话里传来的时候,竹村已经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虽然身体没有动作,但是眼睛已经快睁开得干裂。 尤加利没有避讳他,她在黑暗中望向隆起的身影,那是竹村躺在被子里,她知道刚刚有狐狸在听墙角,可是狐狸在假装睡觉,她也不必戳穿。 挂断电话后手机屏幕的光亮也渐渐黯淡下去,尤加利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径直走向浴室,当温热的水浸满身体后,她再次觉得事情清晰起来。 就算有桐谷濑也为她作证又如何,用钱谁不会从嘴里说出句假话,松本真觉得找到个当事人就能翻天,那她太天真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查那件事后的账目,尤加利也不是不晓得,能放任她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尤加利自然早已万全。 松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尤加利的补偿,她竟如此不识趣,看来还是让她站得太高了,竟有些忘乎所以。 只是竹村,她是否该继续考虑竹村的心情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权衡利弊,自己对竹村的爱能否大过完全置之不理,水雾上升的时候她突然想通,世界上不止有竹村,如果当自己一切滤镜破碎的话,他能否始终如一,这是尤加利自己也不能保证的。所以她需要的并不是竹村的心境,而是公司的稳定。 她爱他,但绝对不会强留他了,事情迟早大白天下,尤加利已经不想挣扎了。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男人收到前妻的信息,一条视频,主角是当年三个人的其中之一,他记得这个男人姓桐谷,他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当年的细节,除了拿不出他嘴里所说的尤父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远走高飞的证据,其他听起来几乎是没有破绽。 竹村默默退出视频,惠子又发来一条信息:你当真要和杀死你孩子的人一起生活? 他熄灭屏幕,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摇了,他无法因为外界而动摇自己对尤加利的感情。尤加利说的对,那只是一个没有出生的胚胎,尤加利才是活生生的能够站在他面前的人,他只需要尤加利一个孩子。 门缝中透出尤加利的小半张脸,她眼看着竹村把手机屏幕摁亮又熄灭,说不难受是假的,反反复复的观看视频说明他的天平确实偏向了惠子那一边,他不再百分百的相信自己,尤加利合上门缝,她的双手已经不能再沾染任何鲜血。 她会放过所有人。 “怎么觉得你今天心不在焉的。”瑞恩从水里凑过来,贴近尤加利,温泉水被搅动,才适应了的温度又马上热腾起来。 尤加利额间未包起来的碎发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蒸汽,湿漉漉的紧贴着皮肤,蜿蜒成好看的弧度。她的脖颈很细,突兀的锁骨横跨肩膀,杂碎的发像一朵花,瑞恩轻轻替她拨开那些混乱。 感受到瘙痒,尤加利下意识偏了头,而后缓慢靠在瑞恩身上:“只是有点晕而已,太热了。” 她抬眼看着瑞恩灰金色的发,以前怎么没意识到他看起来这么忧郁,总觉得他比竹村开朗,其实仔细看能看见他苍白的皮肤和破败的目光,他绿色的瞳孔蓝色的锁边,好像要把尤加利陷进去。 瑞恩声音突地低沉下来,伴随着热气,他缓缓靠近尤加利:“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眼光太过暧昧,尤加利装作漫不经心移开了目光,换来的却是瑞恩伸出的手掰过了她的脸庞,冰冷而潮湿的唇贴上了她的耳垂:“我想我应该趁竹村还没有来而抱一抱你。” 说着他便将尤加利从水中提起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环固着她:“不要拒绝我好吗?”很标准的英腔,让尤加利联想不到此时身后的人来自西班牙。 她没有拒绝,任由瑞恩的鼻尖在她身上游走。酥麻的触感连接着大脑皮层,冷风吹过来时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瑞恩也不在意,却也没有进行过多的动作。 他们互相环保依偎着在水中,尤加利声音极小,说了一声:“我觉得有点闷。”之后就晕倒在瑞恩怀里。 等尤加利的头耷下来时,瑞恩才发现怀中的人似乎晕厥了,连忙托抱起她就回了房间,路过被徐姗看到闭着眼睛的尤加利,她也从水中起身叫住瑞恩:“姐姐她怎么了!?” “晕过去了!我抱她去休息。” 徐姗也跟着出来去包里翻手机给竹村打电话。路上密密麻麻的是沾了水的脚印,只有谭蘅一依旧在温泉里泡着不曾动身。 他们乱做一麻的模样让人觉得吵眼。 竹村来时先给了瑞恩一拳,可怜的小公爵是第二次被打了,这一次他却没办法反驳,只得捂着嘴角恶狠狠盯着竹村:“你想把她吵醒吗?” “当然不想,但是通过这件事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能站在她身边的不是你而是我。”竹村毫不留面子,如果方才尤加利是和他在一起,他几乎能做到马上就察觉出她身体不舒服,本来尤加利身子就弱不能长时间一直这样泡在温泉里,晕厥是肯定的事,只是竹村没想到这个外国人不知道就算了,徐姗也不提醒。 他回过身体看着徐姗:“徐小姐,为什么早些不提醒尤加利从水里起来。” “我倒是也想…姐姐她当时和瑞…”徐姗声音小了下去,此时从屋外走进来的谭蘅一接上话:“小叶当时和瑞恩靠在一起的,看起来也没有身体不好。” “他们还靠一起了?”竹村眸色冷下来,越过瑞恩坐在了尤加利躺着的床沿边,用手握住她,能在不太明亮的光亮里看见她已经微微张开的双眼。 “takemura。”她开口是日语,用着两个人才听得懂的语言,“你来了啊,我已经没事了。” “怎么也不等我一起,不然就不会晕倒了。” “因为你在装睡,不是吗?”尤加利神色没有变化,但她能清楚感觉到竹村的手一刹那的颤抖,她从他温暖的手掌中抽出,才醒过来还是有稍微的不适感,她微微偏过头只留给竹村一个侧影,“你先回去吧,叔叔。让瑞恩留下来陪我。” 竹村起身,背对着众人,目光始终落在尤加利的脸畔,他无法拒绝这个孩子的请求,尽管他想告诉尤加利去他妈的瑞恩。可是男人还是沉住了气:“都出去吧,给小叶和瑞恩一点自己的空间。” 在经过瑞恩身侧时,他用极小声的音调警告这个心怀不轨的人:“她才醒,不要想做其他事。” 瑞恩没有理会他,明明他和尤加利除了第一次见面有些亲密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时刻做过更多的事,说的就像他早就和尤加利做那种事了一样。 待众人离去,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寂静,尤加利撑着起身靠在枕头上,瑞恩只是呆呆的站着,尤加利自己端起一旁快要冷却的水喝起来,只有两个人时她顺应着他说英语:“看来小公爵还是不太会伺候人。” 反应过来的瑞恩立马重新端起水壶:“还要热水吗?” “瑞恩,放下吧,坐在我旁边。” 瑞恩放下手中的水壶,轻步的走到她的床边,害怕惊扰了睡美人似的,难得现在的尤加利身上没有那股极冷的雪松味道,他揽过尤加利的肩膀,声音就像摇篮曲一样钻进尤加利的耳朵:“我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的不适。” “这么点小事请不要说抱歉,瑞恩。刚刚躺在床上我在想,你已经是第二次挨竹村的拳头没有反抗了,你到底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她目光流转,经过他高挺的鼻梁时一顿,而后落在他清澈如透明的眼眸中。 她一定是有不同寻常人的魔力,瑞恩好似看见她的睫毛轻颤如同蝴蝶振翅,眼眶边的水滴是她漫不经心的泪,女人的面容苍白似吸血鬼,瑞恩轻捧起她的脸,吻是落在了额间:“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