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初恋》


 01

    「各位，现在开始排座位，到外面集合。」
    全班纷纷到外面集合，等待老师的指令。
    那是国中三年级下学期的返校日，三上才转来这个班级的我与大家并不太熟识，不停地左顾右盼，紧张的猜测即将成为「邻居」的同学。
    身高并不算高的我，与同年龄的孩子相比还显得有些矮小，老师依身高来安排座位，想必我是坐在第一排。
    这么一来就可以剔除一些可能成为邻居的同学，因为高个子的同学并不会与我坐在一块，而且依老师的个性，一定又会安排梅花座。
    长相神似猴子的男同学阿猴，脸型瘦长，在男生界中也算比较矮小，说话带刺，眼神锐利，让我挺不太自在，所以在心中暗自期许不会跟他坐在一起。
    另一个可能，是一个矮小又有洁癖的男同学，他是班上的班长，个性严肃，又不爱讲话，这对爱讲话的我是总折磨。叹了口气，也由衷的希望能不与这个男同学坐在一块，不然我国中最后一年的生活会过得很无趣。
    「宋瑄瑄。」听到老师呼叫的声音，我起身。
    「你坐这里。」
    「是。」应了声后，我将书包放在新座位上后便坐下等待也期待隔壁邻居的到来。
    「李冠宇，你坐这里。」
    「是。」
    李冠宇从的身旁坐下，我好奇的侧身看向他。
    李冠宇的身高并不算矮，算偏中的体型和身高，他却与我一同坐在第一排，老实讲看到他坐到我身旁，我满是惊讶。
    三上的时候，李冠宇坐在我的右后方，两人聊得挺很开的，所以对于这个邻居，我很满意，因为至少有个聊天的伴。
    坐定了位置，李冠宇说：「今后，还请你多多拿饼乾来餵食我这隻香菇囉。」
    两人相视而笑，是多么天真的笑容。
    李冠与会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我和后头的女同学，在三上的时候常常拿饼乾餵食这男孩，李冠宇有头偏向香菇头的短头发，瀏海短短的，更凸显李冠宇的脸颊，每次一看到李冠宇的头发，我的嘴角总是微微的上扬。
    能坐在李冠宇这个异性朋友的旁边，不会尷尬，实在太好了。
    「好了，大家都换座位完毕，记得明天要考国文字音字形。」，
    我忘了，男女间没有纯友谊这句话。
    翌日一早，老师发下了字音字形考卷，大家埋头苦干的写着。
    不聪明的我当然很少有会的题目，我便开始发呆找事做。
    倏地，李冠宇趁老师不注意的空档，朝我丢了张纸条。
    一开始不明白这张纸条的用意，还有些诧异，但看了之后，我只是看着李冠宇，因为我没想到他也是这种人。
    「鴟鴞的鴟注音怎么写？」
    这是我少数会写的题目，我马上在纸条空白的部分写下「ㄔ」，我承认作弊是不好的行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想帮他。
    将纸条传回后，李冠宇扬起如阳光的微笑，用唇语对我说：「谢谢。」
    那一刻，我真的动心了，那个笑容，吸引了我的目光，直到李冠宇困惑的看着我，我才害臊的别过脸。
    虽然这样作弊让我的内心很心虚，而且这也是我的第一次作弊，心情紧张到直冒冷汗，但得到这么棒的谢礼，我便也觉得值得了。
    幸好事后作弊的事情并未被任何人拆穿，但有件事却让我闷了好几天。
    「各位同学，现在发下上次考的字音字形。」语落，老师开始发起考卷。
    就在老师发到一半考卷时，李冠宇的考卷发下，见他微微一笑，我便确定李冠宇考的不错。
    见到他如此开心，我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宋瑄瑄。」当老师唸到我的名字时，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赶紧起身，上前取回考卷。
    「宋瑄瑄啊，多多加油。」递给我考卷的同时，老师说。
    我心一惊，低头瞥了眼考卷的分数栏，里头的数字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那确实是满分一百分考试，我只拿到了四十五分。
    再悄悄瞄了眼李冠宇的分数，那红笔漂亮的写着九十五分。
    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五十分的差距。
    怎么有被背叛的感觉？
    不仅仅此事让我的心情一整天低落的叹了好几口气，还有另一件让我不想面对，但却又无法逃避的事实。
    炎炎夏日，李冠宇说：「借我垫板好吗？我想搧搧风。」
    班花郑怡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好啊。」
    郑怡埋头，在书包里拿出了垫板，递给了李冠宇。
    李冠宇微笑，接过了垫板，那灿烂的笑容在我眼里格外的刺眼。
    李冠宇回到了座位上，嘴角依然掛着微笑。
    「借我扇子。」其实我并不热，也并不是在测试李冠宇，只是纯粹的想知道他的反应。
    「不行啦、这是别人的。」李冠宇说，随后起身，他很保护这个垫板，将它紧抱，走到了郑怡的座位旁，笑着还垫板。
    就因为是郑怡的东西，你才这么重视吗？
    「李冠宇一定喜欢郑怡。」一旁的男同学起鬨着。
    李冠宇的眼里只有郑怡，至少此刻是的。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心痛，心痛到我寧愿一开始就坐阿猴旁边而非李冠宇。
    为什么，我会有种……希望能看不见这瞬间的心情呢？那心痛的感觉，又是为什么？

 02

    那是节自然课，我们班到实验室做实验。
    自然课的组别依班上座位而定，周围六个人一组，所以我很幸运地跟李冠宇和朋友们同一组，我固然开心，但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便也开心不起来。
    「欸，李冠宇，你喜欢谁？」阿猴问。
    李冠宇摇摇头，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喜欢一号？」
    「不，我喜欢她的朋友。」
    「一号的朋友是三号所以你喜欢她囉？」他继续追问。
    「不，我喜欢她的朋友。」李冠宇依然否认。
    就这么接连着问，问到几乎每个女生都问完的同时，也终于问到了郑怡，李冠宇明显怔了一下，随后才回答：「我喜欢郑怡的朋友。」
    「郑怡的朋友是七号，所以你喜欢她囉？」
    「不，我喜欢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是宋瑄瑄，所以你喜欢她囉？」问到我的时，与李冠宇对上了视线，我赶紧避开视线，却偷偷的放大耳朵，期待也胆怯的等着李冠宇的答案。
    「不……」这回李冠宇否认的很简单，我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可是七号的的朋友就是宋瑄瑄啊！」
    「不是。」
    「可是七号就只有宋瑄瑄这个朋友啊。」
    「不。」
    问答结束，我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阿猴要一直要逼问李冠宇是不是喜欢自己。
    几个月过去了，会考就快到来，紧张得气氛随之而来。
    而尾随在会考后头的，是拍摄毕业纪念册每个人的大头贴和团体照。
    我也意识到，离别时刻即将到来了。
    音乐老师在期末让同学们自己表演才艺节目，题目不限。
    几个好友找上我，想问我是否愿意与他们一同演唱。
    我很快的答应了，事后决定演唱炎亚纶的「只看见你」。
    「这是什么？」
    那天，音乐课表演的前夕，我看着歌词复习着，李冠宇凝视着歌词问。
    「这是我音乐课要唱的歌啊。」我答。
    「什么歌？」
    「只看见你。」
    李冠宇灿烂的笑着，带点戏謔地说：「你只看见我？我好高兴喔～」
    我顿住，双颊泛红，别过脸，「最好啦。」骗你的，我、只看见你。
    虽然知道李冠宇只是开玩笑，但我却很开心、很开心。
    开心到我忘了，一个月后就要毕业了。
    如果这就是喜欢，我大概……是喜欢上李冠宇了吧？
    「哇！会考终于考完了。」李冠宇伸个懒腰。
    我勾起了浅浅的微笑，「是啊。」
    「屌齁。」
    拍了拍李冠宇的背，我说:「在学周杰伦？」
    「不行喔？」李冠宇起身，轻敲了我的额头。
    「喂！」我愤怒却又带着笑的追着他，李冠宇拔腿狂奔。
    他们开始嬉闹的追逐，纵使生气，我的笑容却从未消失。
    「别跑～」
    打闹了会儿，李冠宇不慎打到了我的鼻子。
    「干嘛打我的鼻子啊？打到我的鼻子我会流眼泪和打喷嚏。」我说。
    「咦？」
    我在现场真的大哭了，也开始连环打喷嚏，我已经分不清楚，是被打到鼻子而流泪，还是因为即将与李冠宇离别，而流出了不捨的眼泪。
    一旁的李冠宇似笑非笑，「欸你好好玩喔。」
    我不满的嘟嘴，「哪里好玩啦？我一直打喷嚏耶。」
    「哈哈哈哈。」
    直到老师来后，我们才怯怯的坐回位置上不再嬉闹，就怕一个万一老师就发飆了。
    「瑄瑄，帮我签毕业纪念册～」一名女同学说。
    「要上课了！等一下吧。」
    半晌，下课时间到了，我来到了女同学的位置想替她签名。
    由于是在上自然课，我们依然来到了实验教室，大桌子上坐了四到五个人，而那名想要我签名的女同学跟郑怡坐在一块，郑怡的人缘极好，有好多本毕业纪念册等着她签名，看了看堆成山的毕业纪念册，拿起其中我自觉得最可能是那名女同学的毕业纪念册签名，为了让好友留下深刻的回忆，我刻意的将名字签的很大。
    事后，李冠宇气愤的将自己的毕业纪念册递给我看。
    我不解地望向毕业纪念册，这才刚刚在自然教室居然签成了李冠宇的毕业纪念册。
    我蹙眉，「对不起。」
    「你干嘛签那么大啊？」看来他真的生气了。
    我解释：「我以为那是其他人的毕册啊。」
    李冠宇撇撇嘴，转身，不再与我谈话。
    原来你这么不希望有我的签名，看向李冠宇的毕册，看着自己的签名，我叹了口长气。

 03

    「各位同学，现在发下毕业礼物。」
    歷年来学校都会在毕业前夕发下毕业礼物给毕业生，祝毕业生一路顺风。
    今年的毕业礼物跟往常一样，有文具也有食物。
    「尺一把、笔五隻、橡皮擦一块、科学麵一包。」李冠宇嘴里唸唸有词，他将这次的毕业礼物全数说出。
    很简单的组合，我望了望科学麵，「欸、李冠宇，对不起乱签了你的毕册，喏、科学麵给你吃，原谅我。」
    李冠宇嘴角勾起了笑容，「好啊，我原谅你。」
    吃完了自己的科学麵后，李冠宇拿起我的科学麵吃起。
    还没吃午餐的我望着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吃着自己的科学麵的李冠宇。
    李冠宇似乎察觉到了我投来的的视线，他将科学麵递给我：「剩下的给你吃。」
    我诧异的愣了几秒，随后两眼发亮，将科学麵接过：「真的吗？谢谢你。」
    「嗯。」李冠宇笑，阳光般的笑。
    明明拿到了科学麵，可以不用饿着肚子等着吃午餐，我却在颤抖。
    我好怕，好怕这是最后一次看见李冠宇笑，凝视他的笑容好久、好久，直到李冠宇收起了笑容，跟着右后方的男同学聊天，我才低头，默默的吃着科学麵。
    我承认自己有点变态，看着李冠宇吃过的科学麵，一时动念想与他间接接吻，后来用舌尖滑过纸袋，实行了几秒鐘，便觉得颇奇怪又尷尬，于是羞愧地用倒的方法将科学麵吃尽。
    「典礼开始，奏乐。」
    毕业典礼当天，是个下雨天。
    「毕业生致词。」
    我有个遗憾，那就是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将毕业纪念册递给李冠宇签名。
    「颁发毕业证书。」
    坐在李冠宇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那短而可爱的瀏海，让我忆起至从李冠宇坐到身边后的点点滴滴，我笑了，因为李冠宇的瀏海很可爱，却也哭了，因为李冠宇起身向前，准备前往领取毕业证书。
    「最后一排起立。」
    我将双手紧捏裙摆，用手擦乾了眼泪，起身，准备前往礼台上领取毕业证书。
    「恭喜毕业。」
    拿着毕业证书，我面无表情，下台。
    「颁奖。」
    看到左右两旁的同学互相拥抱痛哭，我低着头，告诉自己勇敢。
    「市长奖……」
    望向窗外，凤凰花盛开，因为刚刚那场大雨，让叶片散落一地。
    「校长奖……」
    终于颁完了各个奖项，再望向前座，李冠宇正与隔壁的男同学谈天。
    「毕业生请起立，唱诵毕业歌。」
    伴奏响起，全校毕业生一同歌唱，心一揪。毕业了，真的要分开了。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
    唱完胡夏的「那些年」，毕业生一一离开会场。
    「学长、学姊，毕业快乐。」
    学弟学妹们站在会场外，拿起泡泡吹着，天空还飘着微微细雨。
    「毕业快乐。」
    时不时有同学在耳边轻声向我说毕业快乐。
    「嗯！毕业快乐。」
    我一一回应，脸庞上掛着灿烂的笑容，其实我自私的希望，李冠宇也能说声毕业快乐。
    「有没有人要去看电影唱歌？」班上一名女同学问着。
    「我、要。」我举手。
    「好。」
    「还有没有人要去？」
    「我、我。」大家纷纷举手。
    「瑄瑄。」妈妈呼唤着。
    「宋瑄瑄你有要去看电影吗？」邀约看电影的女同学再一次问。
    「呃……」看着妈妈在看着女同学，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瑄瑄不去。」
    李冠宇的声音替她回应。
    我回眸，发现李冠宇正站在我身后，脸颊好像有点通红。
    「你干嘛替我回答。」
    低着头，他说：「没、没有啦。」
    因为李冠宇的回答，还有妈妈的催促，事后我并没有与同学一同去看电影，而是当个乖小孩与母亲一同回家，母亲请我吃了一隻冰，庆祝毕业，我却没什么胃口。
    回到家的我望向窗外。
    「欸，毕业快乐。」低头舔了口甜甜的冰，随后举起冰，动作就像在举杯祝贺。
    「再见了。」
    我初恋了，可惜错过了。
    我的初恋，再见了。

 04

    上高中的我，有几次接到了李冠宇的消息，却依然没有见面，得到李冠宇资讯的频率也越来越少。
    「欸，好可惜喔，你没有跟我们回去国中看看。」
    「什么？为什么？」
    「我刚刚回去之前的国中有遇到李冠宇，他在打篮球喔。」
    「喔。」
    其实我心里很想现在就回去国中学校看李冠宇，但为了让朋友不觉得花痴，我刻意摆出一副不在意的语气。
    国中毕业后，曾跟几个时好友说喜欢李冠宇的事实，好友们便时不时就要说一下那件事，让我很后悔告诉她们感情的事。
    「欸，我都交男朋友了耶，你还单身一个，李冠宇读哪间高中你应该知道吧？去追他啊！」
    随着好友的起鬨，我便也觉得自己好想念李冠宇，做梦有时还会梦到与他再一起嬉闹的片刻。
    其实我早就知道李冠宇读哪间高中，那是间离我的高中极近的一所高中，他读的是「新兴高中」，我读的则是「復华家商」。
    离的很近，却没有巧遇过。
    翻了翻毕业纪念册，李冠宇的大头贴映入眼帘。
    再翻到了后头的签名栏，唯独少了李冠宇的签名，但有李冠宇的照片就够了。
    现在的你，依然留着如此可爱的短瀏海吗？
    现在的你，依然如此阳光开朗吗？
    现在的你，过的还好吗？
    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现在的我，依然喜欢我的初恋，你。
    现在的我，还是会常常微笑喔。
    闭起双眼，唇角微微上扬，半晌，我缓缓睁眼，坐在书桌前写下一封信。
    「写给那年青春。」
    致、我的初恋：
    嘿，香菇头男孩李冠宇，
    你的微笑，是我开心的良药。
    你的声音，是最好的安眠曲。
    唯有你，我才想露出真心的微笑，你知道吗？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我错过了你，要是晚一点认识你，是不是就有勇气说出喜欢？
    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从没有想过你会喜欢我、但你就是我的初恋。
    我承认我是个花痴女，从小喜欢过几个男孩子，
    初恋的定义是第一个喜欢的男孩，但我把你当初恋，因为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你，不是像之前看到可爱的男孩就花痴喜欢的那样，而是真的喜欢上你，我喜欢你的微笑，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我喜欢你可爱的香菇头短瀏海，我喜欢你凡事都认真努力，我喜欢你总是逗我笑，我喜欢你的成熟你的可爱。
    因为喜欢，我的眼里，只有你。
    我好想、好想，大声地对你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你！
    我会一直看着你微笑，即使你的眼里只有另一个她。
    因为喜欢。所以爱。
    我很懦弱，即使喜欢你，却始终不敢说出，因为怕你不喜欢我，反倒丢光了脸，另一方面也害怕你喜欢的，是郑怡。
    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办法大声的说出喜欢，只好在信里说。
    我知道我很吵，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
    李冠宇，我想你。
    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係，你喜欢另一个她也没有关係，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的眼神，也只看着你，始终如此。
    有一首歌，我想对你唱，那就是炎亚纶的我只看见你。
    还记得吗？其实你说对了，我只看见你，那你，还会那么开心吗？
    只要能够远远这样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
    就算伤心心里还是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只要能够静静这样陪着你、陪着你、陪着你。
    看着你、想着你、陪着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致、我的初恋，我想对你说：
    我喜欢你。
    宋瑄瑄于六月一日、敬上。

 05

    「你是不是喜欢李冠宇？」阿猴问。
    那天跟好友回国中，虽没见到李冠宇，却见到了阿猴。
    我吞吞吐吐道：「以、以前是喜欢没错。」
    「要不要听一个秘密？」
    我怔住。
    他倾身，轻轻的在我耳旁道：「其实国三那年，李冠宇喜欢你。」
    我顿顿，寧眉轻笑的拍了拍他的肩，「阿猴，那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
    他摇头，眼神认真，「我没有骗你，我前几天才刚见过李冠宇，他跟我说其实她喜欢你！」
    「是吗？」我很开心，纵使不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
    「他还说……」我嚥了嚥口水。
    「他有女朋友了，对方，是郑怡。」
    我瞪大了双眼，双脚一站个不稳，差点跌落在地，好在阿猴及时将我扶起来。
    「他说，如果之后还有遇见你，他一定会喜欢上你。」
    我眼神黯然，「如果再遇见他，请你帮我转告，我……也喜欢你。」
    原来李冠宇也一直喜欢我，原来我不是单恋，原来不只我一个人错过了，原来在好久的以后，我才知道，这些原来，还有那年青春的秘密和......我们的不勇敢。
    「宋瑄瑄，你还好吧？」阿猴担心问道。
    人总是很奇怪，越是被人安慰，越是崩溃，像我，就崩溃的哭了。
    「谢谢你，阿猴。」
    「还有，这个，给你，李冠宇要我转交的。」阿猴翻了翻口袋，给我一张被揉烂，看来已经有点歷史的纸条。
    我含泪接过了纸条，那是国三那年，我第一次作弊，与李冠宇偷传的纸条。
    我喜欢你。
    上面除了两年前我们的字跡，还有了那四个字：我喜欢你。
    这张纸条，当年不是已经被李冠宇丢掉了吗？
    那四个字，比照当时的笔跡，居然相同，且笔色也一样。
    难道，这是李冠宇国三写的？
    泪水滴落在纸条上，我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也喜欢你。」
    错过，是为了更好的邂逅。
    我很庆幸，我的初恋是那么像爱情小说里的男主角，那么阳光的他。
    我很幸运，初恋也喜欢自己，青春只是相恋的错过而不是单恋的伤痛。
    有时候，少了一些东西，却拥有了另一个宝物。
    就如同我少了李冠宇的签名，却换得了青春的回应。
    谢谢你喜欢我，李冠宇，我会继续喜欢着你，继续看着你。
    时间会淡化一切，我不像从前那么喜欢李冠宇。
    就像李冠宇找到了郑宜，我也找到了另一个生命中的唯一。
    「再见了。」
    我初恋了，可惜错过了。
    我的初恋，再见了。
    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初恋。
    〈全文完〉

 后记、＜初恋回忆＞

    很开心，第一本以「邵暄」这个笔名写的文章终于完结。
    修改了三次内文，连后记也修改了两次，就是希望它能达到最好。
    可能里头的剧情很单调乏味，文笔不流畅，但还是由忠感谢你看了这篇小说。
    起初写这篇文章其实是想写长篇，但后来还是决定把它写成短篇。
    这是我的真实故事，也是我与初恋的故事，故事的女主角宋瑄瑄还未成熟，李冠宇也是，才会错过了彼此，说来遗憾，但我现在已经把它当成了回亿，它不在是因为遗憾而叹气的记忆，而是会让人回想会不自觉微笑的回忆。
    其实我本身绝得，这是个对男女主角来说都完美的结局，不知道读者们怎么想呢？
    会写这篇故事，是想纪念初恋，写给那年初恋的故事。
    相信大家都有过初恋，希望你们看了这篇故事能想起曾经的初恋。
    还没有过初恋的朋友们，也希望你们能观阅过后，能期待初恋的到来。
    最后，祝大家都能在初恋里成长，变得成熟懂事。
    邵暄于九月十九日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