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宝(1v2)》 01撞破奸情 江城的天就像翻书般变脸极快,早晨出门还是晴空万里,第七节课下课铃声作响时,窗外已是雷声大作,不一会儿大雨滂沱。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秋季校运会在即,体育委员在讲台上组织学生报名体育项目,报名表一张一张发下来,传到陆柒的时候,她正咬着笔杆望着窗外出神。 同桌官雅珍暗搓搓戳她胳膊一下:“江泽刚又盯你看呢,柒啊,你是不是朝他放电了?” 陆柒有些茫然地抬头,见讲台上的男生已经背过身在黑板上写报名运动项目注意事项。 入目是江泽高大的身形,他修长的手指动笔时灵活敏捷,手背上青筋轻微凸起,劲挺的字令人赏心悦目。 “不愧是书法协会会长的儿子,文能提笔迷天下,武能打球跑步健身,身材是真好,这字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官雅珍连连赞叹。 陆柒一阵恶寒,目光从江泽身上离开,在报名表上信手填了个女子50米,打开习题册埋头做题。 不知不觉就到了第八节课下课,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 放学了,人流往校外涌,教室很快一扫而空。 陆柒做完一套高考模拟数学题,起身背起书包慢悠悠往外走,此时的校园安静得只剩雨声,天上依旧阴云密布,雨气蒸腾一片。 陆柒站在校门口给她妈打电话,连续拨了几个,都没接通。 预料之内。 今天出门早,她一身短衣短裤,冷风一来,身上泛凉。 天色越来越暗,她也顾不得太多,将书包顶在头上,弯着腰作势便要往雨幕里跑。 一把黑色大伞忽然撑开在头上,陆柒疑惑转身。 来人个子很高,抬头才能与之对视,对方长着一张五官线条深刻的脸,轮廓清晰分明,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 是江泽。 “你家住小青巷那边吧,我顺路。” 陆柒双眼弯成浅浅月牙,嘴角上扬笑容恬淡,她微微一笑:“谢了。” 陆柒长得好看是公认的事实,明眸皓齿,肤白赛雪,尽管为人低调,但因其容貌实在出众,且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在江城实验中学是不可忽视的风云人物。 陆柒素白的脸被冷风吹得更显惨白,她打了个喷嚏。 “给你。”江泽脱下校服外套递给她。 陆柒瞧了眼江泽,他只穿一件体训生的黑色运动衣,手臂上肌肉明显,结实而积蓄着力量感。 江泽见她穿上,别开眼:“走吧。” 陆柒高二时转学过来,这是两人同学的第二年,平时除了班级事务上必要的交谈,几乎很少来往。 到小青巷的十几分钟路程,他们没有再开口交谈。 陆柒住在一栋较老的居民楼里,江泽将她送到楼下:“你回去洗个热水澡,别受凉了。” 陆柒“嗯”了声,正要进门,里边楼梯灯亮起,有人下楼来。 男人搂着穿高跟的女人,语调亲密不舍地告别:“珊珊,我真不想走,你哪时搬我那边去?” 楼道老旧,说话大点还有回音,熟悉的声音传来,令楼栋门口的江泽愣住。 女人娇笑道:“江会长,你又逗我开心呢,咱们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怎么好意思住你那儿去?” 男人急着表忠心:“我的心肝,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想娶你!” “江会长,这话不能乱说的。”女人欲拒还休地掩住男人的嘴。 “珊珊,我和佩之没有感情,我早已经下定决心,明天,就明天,我一定和佩之提离婚,那边处理好我就来接你过去。”男人信誓旦旦,言之灼灼。 江泽听到这儿,脸上已经结了几层霜,他面无表情地与陆柒擦肩而过,走进楼栋门内,朝着正下楼的男人冷冷喊了句:“爸。” 原本笑意融融的江华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被撞破好事的他瞬间僵在原地。 陆柒站在江泽身后,觑着楼梯上打扮妩媚的易珊和尴尬不已的江华,心里冷冷笑了一声。 易珊还得是易珊,果然和谁都能睡到一块去。 —— 大噶好,我是努力码字尽管不完美。 本书女主控,双男主,男主皆c,目前有存稿,喜欢可入坑。 今晚首更,八点更新三章,明天晚上八点更新。 求珠珠,求收藏,求留言~么么~ 02推倒 雨一直下,到半夜已是雷雨交加。 江华心像吃了秤砣,不顾家里长辈反对,决意要与原配汪佩之离婚,娶易珊。 他说他和易珊才是真正的爱情,和汪佩之只是搭伙过日子,可这日子太寡淡无味,他过不下去。 汪佩之与江华多年相敬如“冰”,对丈夫这样的言辞和决定并不惊讶,她懒得拉扯,提出条件:“我同意离婚,给我八成财产。” 年轻时两人在长辈的介绍下相亲认识,两人家里一方学国画,一方学书法,家里虽都从事艺术行业,双方家长思想却很传统,他们在一起并非本意,只不过是家族婚姻的牺牲品。 汪佩之一页一页阅读完离婚协议书上的条例,律师写得清清楚楚,八成财产给她,孩子和房子留给江华。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签了字。 江泽旁观着这一切,坐在一旁始终沉默,他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可悲,心被至亲敲得支离破碎,原来这就是被抛弃的滋味。 汪佩之临行前交代:“阿泽,妈妈走了,不要责怪妈妈的决定,我当年毕业时便有心去国外进修,要不是这场婚姻,我也不会困在这里。如今天高任鸟飞,妈妈也是时候去追逐自己的理想与事业了。” 江泽忍无可忍:“都不问问我的感受?你想远走高飞,你不乐意被束缚,那你生我干什么?你早干吗去了?” 江泽从小懂事听话,向来情绪稳定,在家里在学校都不需要自己操什么心,他是其他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汪佩之头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心里不免生出愧疚,正要上去安抚儿子,却被怒上心头的江泽一把甩开。 汪佩之悻悻将手收回去。 “别在这儿惺惺作态。”江泽语气冷硬,“要走就走,从今天起,我没你这妈,你也没我这儿子!” 说罢,他扬长而去。 几天后,易珊便被江华接到江家豪宅,宅院的保姆换了新的一批,主卧里汪佩之的东西被一股脑儿锁进阁楼里。 易珊有张保养得很年轻的脸,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很难相信她已经有个十七岁的女儿,她穿衣打扮很有一套儿,又因从小在男人圈里兜转流连,说话做事深得男人欢喜,把人心甘情愿迷得团团转儿,江华便是其中一个。 勾搭上江华之前,易珊带着陆柒住在步行街那边的商品楼里。当时和她好的是位姓吴的小老板,对方豪掷千金,迷她迷得不行,可惜太黏人,在房事上也玩得变态,喜欢捆绑强迫,易珊自认在床上阅人无数,这样的重口味者还是头回见,她吃不消,便主动提分开,然而对方缠着她不愿意放人,易珊没办法,把他以前给自己买的名牌包包、衣服等全留在他买的商品房里,带着陆柒连夜搬家,搬进了小青巷的安置房。 和吴老板分开之后,易珊生活变得拮据,曾自食其力,老老实实去珠宝店当过销售。 再然后,在她参加陆柒的家长会时,被江华要了联系方式。 没多久,两人便天雷勾地火地滚上了一张床。易珊是因为上一任让她身心俱疲,所以对江华格外耐心,而江华是深深被易珊的独特和性感所吸引,他坠入爱情的深渊,无法自拔。 易珊再度过上被包养的生活,她是江华的心肝宝贝,陆柒身为她的女儿,自然也得到优待,被安顿在二楼的公主房。 别墅还是比商品房高级。 陆柒进屋推开阳台门,入目视野广阔,泳池、公园、湖泊还有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设备齐全,景色宜人。 这是江城规划极好的别墅区,绿树环绕、花草盛开、空气清新,入住这里的非富即贵,被富人们称之为最宜居住的“城中花园”之一。 陆柒暗暗感慨一句:奢侈。 江泽住在对面,只隔一条走廊。陆柒将已经洗好晒干的校服迭好,敲响对面的房门,好半天没有回应。她很有耐心,继续敲着。 半晌,门被从里拉开,江泽发丝凌乱,一身酒气。 眼前的江泽与陆柒熟知的那个判若两人,变成这样,和她这个外来入侵者肯定脱不了干系。 她暗暗定住心神,摇了摇手中的袋子,“还你衣服。” 她笑得明媚,笑得刺眼,江泽腹中一团火在烧,忽然拽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去,“砰”地撞上房门。 房里拉着窗帘,光线一片昏暗,陆柒被压在门后,江泽居高临下地冷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耀武扬威是不是?” “又不是我嫁到你家里来,我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空气里的酒味挥之不去,近在咫尺的俊脸上神情受伤,漆黑的双目里灼灼地点燃了火焰,吃人似的要将人燃烧。 陆柒心漏跳了几拍,她强作镇定:“你迁怒错了人,你爸红杏出墙,你妈不负责任抛下你离开,我妈破坏你爸妈感情,这三个人谁的问题都比我大,要怪你得先怪他们,而我,也不过是个被当成拖油瓶的受害者,你怪我做什么?” 江泽语气愤愤:“你不该出现在这儿。” 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江泽,他的确很帅,周身弥漫着体育生健美的荷尔蒙气息,不过他清爽干净且白皙,不像有的体育生皮肤黑黢黢的,一身汗臭味。 陆柒踮起脚尖,忽然伸出手去勾住他脖子。 “好学生竟然喝酒了?喝得还不少。”陆柒凑过去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 江泽冷冷看着她。 陆柒手指碰了碰他的嘴唇,长睫毛掀了掀,红唇轻启,一脸无辜地问:“那你说吧,我该出现在哪儿?” 她问得漫不经心,神情像妖精一样魅惑。 江泽恍惚一阵,反应过来后又为自己的着迷而憎恶,两种感情对抗下,终究抵不过本能,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忽然手钳住她的下巴,滚烫的吻落在她嘴上,含住了她的唇。 一吻结束,江泽推开她,有些自厌地指着门,“你走。” 陆柒抬头注视着他,笑了笑,“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江泽。” 江泽抿了抿唇,嗤笑一声,“你够自恋的。” “是吗?”陆柒往前更近一步,脸贴在他胸膛上,“官雅珍说你经常偷偷看我,明明不顺路还送我回家,刚才你竟然吻我这个自恋的人……桩桩件件,你确定你没撒谎吗?” “……” “没有人告诉你吗,想要撒谎,心就别跳得这样快啊。” 她越发笑得像个妖精,擅长勾人魂魄。 江泽想再推开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江泽。”陆柒火上浇油,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画圈,“我就在这里,要是真不喜欢我,你就推开我啊。” 江泽低骂一声,打横抱起她,将人推到在卧室床上。 03我渴 体育生折腾起来真是要命,荒唐一宿,陆柒骨头都散了架,第二天早读课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下课的间隙,官雅珍盯着她脖子不怀好意地笑:“我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你是不是恋爱了?” 陆柒将自己衣领往上扯了扯,“蜜蜂蛰的。” “哪只蜜蜂?”官雅珍朝后排的江泽扬了扬眉,“是姓江的蜜蜂吗?” 早晨踩着上课铃匆匆赶来学校,错过早餐,陆柒饥肠辘辘地打开桌里硕果仅存的一包饼干,塞了一块在官雅珍嘴里。 “别搪塞我。”官雅珍一脸八卦,咬碎饼干得意笑了几声,口齿含糊道:“我就知道你们有一腿。” 陆柒不承认也不否认,掀起衣帽子盖住脸,继续补觉。 陆柒是尖子生,她这一天的课边听边打瞌睡,状态不对自然被老师重点关注,可每当老师喊她回答问题或者上去做题,她都能给出无懈可击的回应,老师们只当她是身体不舒服,下课后还额外表示自己的关心。 官雅珍对此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可做不到像陆柒这样三心二意,不过放眼望去,也没有几个人像陆柒一样能边睡边学,这样想想,她心里平衡不少。 几天后便到了运动会,学校田径场上热闹非凡,开幕式结束后,除了候场的运动选手,其他人坐去观众台负责加油助威。 陆柒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乌黑茂密的长发高高绑起,更显得端正精致的五官青春洋溢。 女子五十米短跑是上午第二个项目,她热身后在检录处检录。 江泽报的男子跳高和5000米长跑,项目都在下午,他被体育老师拉过来充当志愿者,负责女子五十米的检录。 “江泽学长,你有女朋友么?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 “江泽学长,你这周末有安排吗?” “江泽学长,你不要拒绝人家嘛,给个机会好不好。” 一堆参赛的学妹全都着了他的道,叽叽喳喳地围着他问东问西,千娇百媚地撒着娇。 招蜂引蝶。 陆柒暗骂一句。 此时他与人相处态度算得上和气,和那晚床上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那晚…… 火辣辣的画面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他光着膀子趴在她身上,匀称的胸肌每一块清晰可见,进入她身体时他额角青筋暴起。 每一次都要得凶狠,将她拗过来拗过去,任她呻吟求饶,不知餍足地榨干她所有气力。 夜深才将她抵在墙角,挺腰飙射在她光滑雪白的臀上,那液体热烫得要灼伤人。 想着想着,陆柒身体便有了变化,她独自走到一旁角落的自动购买机去,手机扫码买了瓶冰雪碧。 掀开盖子正要解渴,易拉罐已经被人截走,江泽递给她一瓶常温的矿泉水,“快要比赛了,别喝冰。” 陆柒要抢过来,“我就喝一口。” 江泽举起来雪碧,他一米八八的个子,她压根碰不着,易拉罐轻而易举地被他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 “喝水。”他坚持,“运动前别喝冰饮。” 陆柒口干舌燥地抿抿唇,无可奈何地瞪着他,没好气得扯住他上衣,将他揪进最近的一间体育器材室。 她顺手锁上门。 “我渴。”她说。 江泽重新将水递给她,陆柒就着他的手咽下两口。 她浅浅地笑,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舔他的虎口,意有所指,“我还渴,你帮我。” 江泽再冷静理智也经不起她这么撩拨,他呼吸乱套,语气已然沙哑:“那边我有事。” “好吧,你忙。”陆柒遗憾地往后退开,伸手去拉门,“我去找个好心人帮我。” 话音刚落,人已经被反手剪住摁在门上,高大的身躯迅速压上她后背,陆柒短促地“啊”了一声,江泽已经脱下她裤子,一巴掌打在她翘起的雪臀上,声音冷若冰霜:“你再说一遍。” 陆柒疼得轻哼一声,识时务地乖乖闭嘴。 接下来半小时,在器材室的门口,她颤抖啜泣着,被他用手指送上了烟花般的高潮。 一身热汗,下边小嘴的火熄灭了,上边的嘴这回是真渴了。 04“你最有本事” 几天后,去巴厘岛度蜜月的江华和易珊大包小包回国,中饭时易珊开口:“小柒,好一阵没回你外婆那儿,这周末你和我一起看她老人家去。” 陆柒应了声,“嗯。” “买了不少海外特产,你不是和袁野最要好么,你提些过去。” “哦。” 易珊看向江泽,笑靥如花:“阿泽,你爸爸说你很喜欢一个足球明星,度假的时候正巧在海滩酒店偶遇了他,要到了亲笔签名,呐,送你。” “不要。”江泽视若无睹,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易珊脸上笑容破裂,江华忙哄道:“珊珊,别生气,阿泽脾气就这样,回头我让孩子向你道歉。” 江家已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至于这便宜儿子究竟怎么想,易珊倒不是真的在意,“我理解,他接受我需要一个过程。” 对于易珊的人美心善,江华几乎感激涕零,两人腻腻歪歪又要滚到一起去,陆柒烦不胜烦,眼不见为净,回房间睡大觉去了。 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陆柒推开阳台门俯身在护栏上醒神,低头见游泳池里游弋着一具健美的身躯。 她看得出神,少年时隐时现的肌肉线条紧致有力,动作充满力量感和协调性,双臂出击时如箭矢,迅速推开水流轻盈划过水面,灵活如一尾鱼。无论形态还是技术,他都展现了游泳这项运动的魅力与精髓。 她回房换上泳装下楼,坐在泳池边试探水温,小心翼翼下水。 上回游泳还是转学前在乡下深山的河里,夏天的山水沁人心脾,烈日下的树荫中,有人不厌其烦地教她换气和收翻蹬夹。 尽管游泳这项技艺习得后已经融入身体,但毕竟时隔两年再下水,已经水感全无,等江泽飞鱼一般游了七八个来回时,陆柒还扒着浅水区池壁在一遍遍回顾如何在水中站立。 那个姿势,真是笨拙得好笑。 “谁把你教成这样?” 略带嘲讽的语气从耳边传来。 陆柒从水中抬起半个脑袋,被水光打湿的脸颊白得像颗剥皮的鸡蛋,她语气无辜:“怎么?” 陆柒明亮的双眸透露出清澈而纯净的光芒,发育极好的曼妙线条在湿身后显露无疑。 江泽呼吸一窒,下意识移开眼。 陆柒取下浴帽,解散头发:“野游扑腾的时候胡乱学的,现在怕是已经还给老师。” “看出来了。” 夜幕笼罩露天泳池,院子里只开了一盏小灯,陆柒扑到江泽身上,嘴贴着他脖子吐气如兰:“那你教我呗?” “下来。” 声音沉沉,不怒自威。 江泽因她大胆的动作而皱眉,可陆柒就喜欢他这副表里不一的模样,偏偏要手脚并用,两条藕似的雪白长腿紧紧缠在他腰上,胸部与他光裸的胸肌挤压在一起。 她貌似虚心道:“江老师,我会好好学。” 她哪是真正要学的态度,就着这个姿势,两人的小腹仅隔着两层布贴合在一起,原本柔软耷拉的男性部位快速起了反应,粗长的一根硬挺地戳在她那处。 陆柒伸出手,摸了摸他泳裤下凸起的那一根,蜷起食指轻轻挠了挠,抱怨道:“你戳得我有点儿疼。” 江泽腹中怒火中烧,他恨自己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可身体对她却产生无边的欲望,每一次跟她做都饮鸩止渴,欲罢不能。 他不能这般沦陷,他该讨厌她,该恨她。 可他却身心不一地扒下她湿哒哒的泳裤,迫不及待地挺腰插进去。 她整个挂在他身上,纤细白嫩的双臂勾住他脖子,两种肤色熨贴在一起,如此完美地契合。 他粗喘着动作不停,一手托住她臀部往岸边走,随着他挺胯疯狂耸动,水花四溢,她呻吟着往后仰,雪白的脖颈弧形犹如姿态优美的天鹅。 第一次结束在泳池边,第二次在躺椅上,当江泽用浴袍裹着她将她抱回房间准备第三次大战时,陆柒有气无力地从床尾爬到床头,连连求饶:“不弄了,我要睡觉。” 江泽上床抓住她脚踝将她拖至身下,把她翻了个面压住,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超薄避孕套,咬开封口单手戴上。 鼓鼓囊囊的卵袋拍打着充满弹性的臀肉,小小的避孕套被撑得粗硬,男生的大掌落在臀瓣上狠狠捏了两下,陆柒嘤咛着扭动臀部要躲,江泽往前一顶,便从濡湿的小口滑入进去。 “江泽,你不是人。”陆柒眼前一黑,头次为自己的引火烧身悔不当初。 不像前两回急切,这回合江泽有的是精力和耐力,他缓慢动作,九浅一深,要得慢条斯理。 手游移到她挺翘圆润的胸脯,握住一个细细揉捏,嘴唇一下一下亲至她耳边,含住她耳垂奚落道:“没本事么,下回就别惹我。” 陆柒可受不得挑衅,她哼道:“你最有本事,那忍着别射啊。” 说罢她扭过身迎上他的吻,身体水蛇似地柔韧,因着这个动作,私处一层层缓慢收缩,胀到极致。 敏感的阴茎被牢牢吸附,一圈圈温软的褶皱将它箍住,江泽脸色一变,呼吸转为急促。 陆柒伸出舌头去舔他冷情的眉眼,夹着他的东西晃动臀部故意去蹭他的小腹,口中溢出的声音娇俏而勾人,妖精似的吞食人的魂魄。 操。江泽低骂一声,闭了闭眼睛,掐住她侧腰快速律动。 不知多久,他粗喘着停驻在她深处,低吼出声的同时黏液喷射。 —— 今日双更,早晚八点各一更。 05回芜河 周末江华公司有事,派司机送易珊和陆柒回芜河乡下母亲那里。 芜河镇离江城市区七八个小时车程,地势偏僻,交通不便,早两年易珊手中存了些钱,接陆柒出来读书时本也要一路接母亲易莲来城里住,易莲在乡下住惯了,拒绝了她的好意。 陆柒从小没有父亲的概念,她四个月断奶,被易珊塞给乡下的外婆,外婆就陆柒一个外孙女,待陆柒尤为亲厚,高一结束那会儿,易珊回来要接她到城里上学,她还不爽了很久,要不是外婆一遍遍开导她:江城是省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也不会来到江城。 坐车容易犯困,恍惚中,她进入梦乡。 梦里是河边的小镇,环绕在周围的是世外桃源般的青山绿水,有个扎着两根鱼骨辫的女孩提着小水桶,屁颠屁颠地跟在去钓鱼的少年身后,声音甜甜地念叨着:“袁野哥哥,你给我抓小鱼、小虾,我还要小螃蟹。” 少年笑着回过头来,脸庞上神情宠溺:“只要小鱼小虾小螃蟹吗?那糟了,我钓的都是大鱼大虾大螃蟹,柒宝不要吗,那我可都给小美带回去。” 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大的给小美吧,我只要小的,小的可以养在我的小水缸里,大的会被吃掉的。” 袁野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声道:“等柒宝生日的时候,哥哥给你去镇上买个大鱼缸,专门给你放鱼虾还有螃蟹好不好?” 小女孩高兴地仰着头,朝着高自己很多的袁野露出两颗贝壳似的牙齿:“好呀,好呀!” 豪车在十八弯的盘山公路里左拐右拐,车停的时候颠簸了一下,陆柒从睡梦中醒来,她摸了摸脸颊,意识到自己是笑着醒来的。 司机帮忙把大包小包的礼品盒提到老宅里。 “妈,我回来了!” 久违的老家,清新的空气,易珊喜笑连开地进屋去。 陆柒慢条斯理地下车,站在屋前观望,一年多不见的光景,周边的房屋变化很大,纷纷换成新式别墅,老宅只是翻修一番,旧式的模样与周边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上次过年前听袁美说,她哥回来把老房推掉重建了新房,里外装修花了三十万。 陆柒觉得不可思议:“袁野不是才读大二么,这么发财,他是在做拉皮条生意?” 袁美气呼呼道:“我哥芜河镇第一名考上东城大学,超东大录取线35分,他脑袋那么好使,学富五车学识渊博,当然有的是方法赚钱啦!” 半晌后,陆柒回了一个字:“哦”。 “那个,柒宝。”袁美缠着她继续聊天,“过年你不回来么?” “易珊说今年不回。” “哥哥问了我个事,他问你想不想喝家里的杨梅汁,他给你寄。” 陆柒顿了顿,淡淡回道:“戒了,现在牙不好,喜欢甜的。” “柒宝,你是不是还生我哥的气呢,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哦。” “柒宝,我现在有交往的男生,哥哥在大学里也有女朋友。过年他把人带来家里,那女孩特漂亮温柔,我爸妈都很满意。” “恭喜。”明显的敷衍。 “你别记恨我爸妈好不好,他们当初说那些话是故意激你,在他们眼里,那时候你年纪太小了,他们觉得早恋不好。希望你原谅他们,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呵呵,不想她早恋?什么狗屁理由!是不想她祸害他们家儿子吧? 陆柒回了句“睡了”,心烦意乱地把手机丢开去。 “柒宝,我的乖宝,快来给外婆抱抱!” 慈爱的面容出现在门口,熟悉的芜河乡音如此亲切暖人,陆柒回神,明媚的笑着,快步飞奔过去,孩子似地环抱着外婆转圈圈,“外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你这小家伙,走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结果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让外婆一顿惦记。”易莲宠爱的捏捏外孙女的脸。 陆柒蹭着外婆长满老茧的手,这是一双劳动的手,是外婆勤劳一生的代名词,也是她最感激的一双手,易珊丢下她不闻不问的好些年,她都靠这双劳动的手养活自己。 她软声道:“没办法,易珊去年穷得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说不带我回来出丑。” “你啊,还是和你妈水火不容呢。”听她连姓带名称呼她妈妈,易莲摇摇头,怜爱地拉着陆柒往屋里去,将好吃的好喝的端出来,又转身去厨房杀鸡做菜。 易珊去厨房帮忙,陆柒百无聊赖,便也在后院帮忙摘菜,易莲见状道:“柒宝,袁鹏明天生日,听说今晚袁美和袁野回来,你去找他们玩啊。” 陆柒冷冷道:“不想去他们家。” 易莲见孙女这样,便也不好多说什么,袁鹏和他老婆周圆人品不行,曾经让柒宝受了莫大的委屈,可袁野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挺好一小孩,原本和柒宝那么要好,可惜…… 易莲暗暗叹口气。 06“你有了新欢?” 昨晚没睡好,袁美来家里敲她卧室门时,陆柒正睡得昏昏沉沉,她有点烦躁地从暖和的被窝爬出来,拉开房门,便见袁美笑意盈盈地扑过来抱住她,“柒宝,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陆柒把腻歪的她扒拉下去,“你一身冷气,离我远点,冻死了。” 袁美见她穿着单薄的睡衣,便提起床边的大衣丢给她,“睡什么睡,难得回来一趟,到外边玩去。” 袁美就这样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陆柒拗不过,半推半就地出门。 堂屋有截高高的台阶,她垂眸跨出去,再抬眼时见漫天夜色里,一抹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前的桃树下,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陆柒愣了一下。 “哥哥,柒宝来了,你有什么话和她说,妈叫我回去帮忙做明天酒席的菜。” 说完袁美就闪了。 夜里的芜河比城里冷得多,陆柒拢了拢外套,双手插兜里,冷着脸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有何贵干。” 袁野一身黑色风衣,更衬得英挺的容貌气质出众,从她出现起,他炙热的目光就不曾离开她。 “柒宝,陪我去河边走走。” 陆柒抿抿嘴唇,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往河边走。 小镇这几年发展得快,因为有少数名族聚居,又有绿水青山,被政府大力发展旅游业,城镇的经济已经进步很多。 河边的路灯如星星点缀,河上水流波光粼粼,两人静默地走在路边。 “记得小时候,你爱跟着我去芜河上游玩,我游泳,你也要跟着游泳。”想到什么开心的事,袁野低笑,“可你水性不好,我依你带着你下水,没多远你就抱着我哇哇大叫。” 他的话让她似乎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是啊,都怪你妹和我讲水鬼的故事吓我。” 夜风中,深秋凄迷萧条的景色带着几分哀伤的味道,袁野笑得寥落:“柒宝,你以前也跟着小美叫我哥哥,现在这么见外了?” 陆柒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 “你说你想看萤火虫,去年你生日那天,我爬上芜河山顶,见树丛万千萤火虫,打视频电话想和你分享,才发现已经被你拉黑。”袁野苦笑,“柒宝,你那么恨我吗?” 陆柒不说话。 “对不起,柒宝,那天我的举动伤了你。” 陆柒无所谓道:“你爸妈不是说了么,我妈是妓女,所以我也是小妓女,你该离我远点。” 袁野伸手一把抱住她:“忘记这话,忘了,求你。” 陆柒脸埋在他胸口,腰部被结实的双手牢牢拥住,太紧了,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忘不了。”陆柒低声道,“他们辱骂我的时候,我就该拿刀把他俩捅了,一了百了。” “对不起。”他知道她气的是自己没站在她那一边。 袁野安抚般地低头去亲她的脸颊,却被她躲开。 高一末临近暑假的一天,袁野从东城回来处理事情,路过芜河高中,顺路去学校接陆柒。那天,袁美撞见陆柒和袁野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接吻。她哭哭啼啼回去向父母告状,怒气冲冲的袁鹏拽着陆柒就要往墙上撞,周圆指着陆柒鼻子骂她不要脸,辱骂她是万夫所指的妓女。 他们说袁野是他们从山上捡来的弃婴,辛辛苦苦养得这么优秀,以后是要娶袁美的,他们诘责她凭什么勾引袁野? 陆柒当即闪了周圆一巴掌,一脚踹到袁鹏啤酒肚上,扑进厨房就举着把刀要去捅骂骂咧咧的周圆,她赤红一双眼,是真的生了杀人的心,然而袁野拦住她,丢下她的菜刀,护在他养父母面前。 这个动作让陆柒倍觉刺眼。 觉得特没意思。 那天起,陆柒便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陆柒推开他的怀抱:“你这是干什么呢,袁野,家里有妹妹等着嫁给你,外边还有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你找我干什么呢,我跟你爸妈都闹成那样了,你不膈应吗?” 袁野心痛不已,从分开到现在,他每一天都在想办法扫除障碍和她在一起。 他边读书没日没夜地赚钱,还债般地想要偿还养父母的恩情,所以袁鹏提出要建房子的时候,他给家里建新房,周圆说要钱的时候,他便打钱。 养父母让他以后娶袁美,他不同意,在网上花钱雇人当女友,过年回来演戏,拒绝养父母的不情之请。 如今,他想要正大光明地和她站在一起,她的神情却冷得像冬天的芜河水。 他郑重开口:“柒宝,袁鹏答应不管我结婚的事。你不想进这个家门,我就在外边给你买一个新家,我们重新在一起。” 陆柒冷声道:“谁要和你在一起。” 陆柒转身就要走,袁野拦住将她拉回怀里,压在一旁柳树下,困在怀中。 “别说气话。”他眼神如此深情,语气那般温柔:“柒宝,回到我身边。” “不要。” “你有了新欢?” “对,他比你有钱,比你年轻,床上功夫还比你好,我为什么要回到你身边?” “别说了。”她的嘴被男人微凉的唇堵住,辗转间带着惩罚的意味。 他舔弄、啃咬,万般柔情,百般无奈,她捶打他的肩膀想要挣脱,却被搂得更紧、吻得更深。 07智者不入爱河 她渐渐不再挣扎,也不回应,任他在她嘴中攫取。 良久,袁野退开,双手捧住她被夜风吹得泛凉的脸:“你还在生气。” 这个吻绵长炙热,陆柒微微喘着,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她别开脸:“你以为我还是小孩,给颗甜枣就会忘记心里的疼痛吗?” 袁野被她说得哽住。 他微叹口气,拉住她冰冷的手,进了附近一家吊脚楼咖啡馆,坐在观景台边,点了两杯热饮。 临栏望去,芜河镇上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汇成光的海洋,朦胧的月光撒在身边女孩精致秀美的脸上,袁野看得出神,颇有些心醉神迷。 这是他细心呵护,从年少时便爱慕着的女孩啊! “你曾说你的名字是你妈胡乱取的,后来我听莲外婆讲,你生在七月,所以取了‘柒’这个和‘陆’顺连在一起的字,寓意顺顺畅畅。” “而我的名,野,意思是野种。”袁野苦笑。 陆柒的心被这句话掐得苦涩,她捧着温热的牛奶杯小口喝着。 随着身体温热起来,那些纠缠许久的别扭情绪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消散了,或许是因为他不断道歉和认错的态度,或许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抬手摆弄他风衣上的纽扣,就像以前,他给她辅导功课,她偶尔走神,坐在他腿上玩他的手指,闹着要用彩色水笔在他无名指上画戒指,他总是一脸无奈地随她去,嘴角含着十足宠溺的笑。 她从小没有爸爸,邻居们背后嚼舌根,议论纷纷,传她是易珊在外边做鸡时和恩客生下的孩子,说易珊不检点,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时候,除了外婆,只有袁野关心她爱护她,给予她最缺失的安全感。 可他呢?他袁野,谁来关心他呢。他也是一个被原生家庭抛弃的孩子。他甚至不知自己父母姓甚名谁,又为何将他残忍地丢弃在深山里。被丢弃那天黄昏温度很低,如果不是袁鹏从山里种地回来时听到婴儿哭声,或许如今的袁野早在那时便无人问津地冻死在山里。 “无父无母的野种,生下就被丢弃,如果袁鹏和周圆当时有孩子,也不会把我抱回来。” “他们对我并不好,我为了活下去,放学充当袁家劳动力,上学时在成绩方面争取让他们脸上有光,我活得战战兢兢,很担心他们将我再次抛弃。”袁野苦笑,“我向来不爱亏欠人,尽管我心里有怨,但他们养育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这些他头一回说,陆柒沉默地听着,半晌道:“他们和我没关系。” “我明白。”袁野亲亲她嘴唇,“是我想和你有关系。” 陆柒脑袋有些乱,她觉得疲倦:“我困了。” 袁野便起身送她回去,分别前他抱了抱她:“好好休息,柒宝,明天我忙完送你回江城。” 据说芜山山顶从高空看是一个心形,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奇迹。 陆柒做了个梦,梦里她出现在芜山山顶的心形树丛里,遥遥看见满天萤火虫在夜色里翩翩飞舞,而年少的袁野搂着她,温柔地给她唱生日歌。 第二天陆柒醒来时已经九点多。 袁鹏家在做生日酒,袁美过来喊她去吃席,陆柒拒绝了。 “我跟外婆和阿姨打了招呼,今天带你四处逛逛,晚点送你回江城。”中餐后,袁野抽空过来陆家。 陆柒问:“你什么时候回东城。” “明早的机票,今晚在江城住一晚,明天上午飞东城。” “哦。” 袁野说:“柒宝,听说芜高今年已经翻新,几年没回去,陪我去逛逛好吗?” 陆柒发觉自己无法拒绝他,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袁野咧嘴一笑,摸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易珊难得回来一趟,易莲留她在家多呆几天,陆柒第二天要上课,袁野答应易珊送陆柒回江城,江家司机便不用再过来接。 两人一起逛以前的高中,大门的保安叔叔还记得他俩。 “啊!你们俩哦,都是大学霸啊。”保安叔叔咧开嘴笑,打开校门,“欢迎回来,孩子们,常回来看看。” 袁野大陆柒三级,陆柒读高一时经过食堂外的宣传栏,常在荣誉墙上最显眼的位置看到袁野戴着红花微微笑着的照片。 那个时候,她喜欢叫他袁野哥哥。 她初中时成绩严重偏科,理科纷纷挂红灯,简直惨不忍睹,是袁野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她如何求函数、如何求位移,以及如何说明化学反应,那些简单的复杂的概念和习题,他都会趁着放假督促她扎扎实实地过关。 勤能补拙,后来她的照片便也出现在荣誉墙上新届学生的显眼位置里。 为了奖励她,袁野答应带她去山里露营,他们躺在初夏的夜空下数星星,听风吹过树林的声音,然后,他们互诉心意,他们拥抱、接吻、做爱,一切是那样的水到渠成。 如今,他再带她走过往昔流连忘返的小吃街、游戏厅,爬上芜山半山腰,一起进寺庙烧香,下山时山间下起小雨,山路湿滑,袁野撑开伞,拉过她泛凉的手握紧放进口袋里。 晚上,袁野陪她到市里,一起坐高铁回江城,高铁速度很快,两个小时就到了江城北站。 袁野打车送她回江宅,离别时抱着她亲亲她的脸颊:“微信好友添加记得通过,别再把我删了,有什么事联系我,东城飞过来也就三小时。” 陆柒不知道回复什么,只“嗯”了声。 “你先上楼,我再走。” 陆柒走上江宅的十层台阶,进院子,踏入客厅。 每一步,她都没有回头,只是她知道,她在心里已经回了头。 “他就是你之前那个?” 江泽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蹦出来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刺。 陆柒抬头,见她房间卧室门已经打开,江泽抿着唇坐在阳台边的木椅上,也不知坐了多久。 陆柒不置可否:“怎么?” 江泽不愿承认,在看到那个男人和她在楼下卿卿我我时,他的心顿时像被野兽的尖牙猛啃了一口,那种深深的刺痛令他大为恼火,憋了一肚子气的他不知自己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忍住没有发疯。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眼光灼灼逼人,语气低沉森凉:“你这是要和他再续前缘?” 陆柒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莫名其妙,她反唇相讥:“我们什么关系,这需要向你交代?” 江泽为她的不以为意而咬牙切齿,他目光阴鸷,口不择言:“你果然和你妈一个德行,自甘堕落。” “是啊,我就是这样不懂得洁身自好,正人君子离我远点儿,别沾晦气。”他轻蔑的语气令陆柒声音温度降到冰点。 江泽说不过她,被气得半死,摔门而去。 陆柒一夜没睡好,反反复复做梦,心烦意乱。 第二天上课精神不济,中餐时官雅珍塞了她一根鸡腿,苦口婆心道:“咋过了个周末还憔悴了,不是回家看望老人去了么,不该这么丧气啊。” 陆柒感慨道:“爱情真是个脏东西,别沾。” “正解。”官雅珍赞同,“我以后就不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不想谈,有合眼缘的就做个伴,没有也无所谓,一个人挺香。” “智者不入爱河。”陆柒总结,“爱情让人变得不幸。” 官雅珍匪夷所思地看向她:“你入爱河了?” “不。” “啧,看来是对方炮友妄想转正成唯一。”官雅珍在线吃瓜,“柒,你要把他打入冷宫吗?” 陆柒放下筷子,沉吟:“嗯,离他远点。” 08尺寸惊人 陆柒的生活更加忙碌充实,除了日常目上课、刷题,她每日雷打不动地早早起床,避开司机接送,自然也就避开了与江泽同行。 她骑电动车返校,清晨去学校英语角晨读,傍晚则约着官雅珍打球或者夜跑,她特意在市图书馆办了张借书卡,周末泡在书籍的海洋里。 增强体力、用知识武装大脑,提高身心素质,这样的生活充实又富有意义,一旦忙碌起来,烦心的事自然被抛去八百里开外。 易珊见两人很久不再成双入对,破天荒地上楼进她房间,纳闷问:“你和江泽之前不是很要好么,怎么闹得不愉快了?” 很要好吗? 陆柒当时沉迷学习,坐在书桌前思考一道奥数题,头都没抬一下:“很要好吗?你搞错了,一般吧。” 陆柒低着头,她自然不知道,出门打网球的江泽正巧从走廊上经过,听到这句时,他面色铁青地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网球拍。 大部分会相遇的时间段都被陆柒刻意避开,尽管同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同在一个屋檐下睡觉,两人竟然有半个月没再碰面。 英语老师布置阅读任务,以学习小组为单位,共读一本原文名着,再彼此交流阅读心得,做课件在展示课上呈现最终成果。 官雅珍和陆柒一组,同组的还有三男一女,其中有一男生叫何延。 何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在书香世家里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他成绩在班上稳居前三。 何延是老师们眼中的“金豆豆”,因他多才多艺,尤其在乐器这一块出类拔萃,上次在市区架子鼓选拔大赛中还拿了第一名。 何延性格温和,乐于助人,笑起来时令人如沐春风,在班上人缘特好。 午自习,陆柒坐在靠窗的位置,初冬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她身上,她躺坐在椅背上,手里捧着一本《乱世佳人》,慢悠悠地翻着最后几页。 何延走过去,坐在她前边的空坐上,笑着问:“读这么快呢?” 官雅珍趴在桌上假寐,闻言睁开眼打趣:“这已经是她读第二遍了,大神就是大神。我跟她一起买的书,我读郝思嘉第一次婚姻的时候,她已经读郝思嘉和白瑞德的虐恋情深,这阅读速度真是快得过分。” 何延对陆柒刮目相看,问她:“有什么好方法,我虚心请教。” “别藏私啊柒柒,你带带我这个龟速的阅读。”官雅珍凑过来。 四只眼睛骨碌碌盯着陆柒,让她没法再读下去,她只得放下书:“想要一目十行,就得提高眼球运动速度,一眼扫视多行文字,大脑以相同的吸收理解速度与之相适应,使阅读重点词有效进行,并进行理解。” “简而言之,实质就是通过扩大适度单位来实现这种阅读方式,适用于精读的初读阶段,你读得慢是因为你第一遍就在精读,你可以通过倒计时来刻意练习你的初读。”陆柒复述了几年前袁野教给她的方法。 起初她的阅读速度也很慢,规定时间内的阅读题总是做不完,是袁野用闹钟定时,督促她一遍遍训练,才使得她能够快速阅读完材料并精准找到关键信息,答出正确答案。 官雅珍畏难地摇摇头:“学不来。” 想要进步就得掌握正确方法并且刻意练习,官雅珍吃不了那苦,她放弃精进,摆烂似地趴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何延对此倒是很感兴趣:“这方面我得向你学习,晚点我回去试试。” 同样的对话,似乎在几年前也曾出现过在她和袁野之间。 她记得那时候袁野是怎么纠正她的。 他说:“如果你想真正的提升,试试是没用的,你得持之以恒。” 于是她把这句话同样送给何延。 何延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 都说认真的人最美,何况她本身就很美,这样越发让人挪不开眼了。 “笑什么?”陆柒不解。 何延说:“你和斯嘉丽有些方面很像。” 陆柒挑眉:“这是赞美吗?” 何延点头:“当然,我非常喜欢斯嘉丽,她漂亮、认真、大胆、打破传统。” “可斯嘉丽有那么多的缺点。”陆柒客观地说,“她的放纵和任性让她失去了白瑞德。” “谁没有年轻过呢?年轻总是会犯错。故事没有结束不是么,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来日方长。”这句话,何延是英文说的。 陆柒笑笑:“我喜欢这句。” 晚上骑行回家,陆柒做作业时发现自己的名着落在学校没带回来,而第二天第一节是展示课,她负责做课件。 夜里九点左右,她拉开房门出去,准备敲对面江泽的门。 门虚掩着,轻推一下就开了。 进去时,江泽倚靠在床头。 他光着上身,薄被半遮,此时呼吸急促,一见她便飞快将什么东西塞进被子里。 陆柒反应过来后,扬唇笑笑,没有避讳,反倒在他的火热的视线中步履姗姗地走近他床边,大大方方坐在他床上。 她觑着他被子上拱起的一处,不用掀开她也知道尺寸惊人。 江泽恣意地盯着她,眼神像要把她扒光,陆柒回视他的目光,再将视线落在他上下滑动的性感喉结。 她戏谑道:“真有雅兴啊,江泽。” —— 在看的宝宝“吱”一声呀~ 09你湿了 “出去。”他声音被欲望灼得有些暗沉,胸膛起伏着,结实的腹肌匀称而性感。 “可以啊。”陆柒勾唇,向他伸出手,“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就离开。” “你没有东西在我这里。”江泽面不改色地看着她。 “是吗?”陆柒显然不信,她视力不至于出问题,刚才明明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黑色布料——蕾丝的,她的内裤。 她上次在他房里睡觉,第二天早上差点睡过头,早晨光溜溜地裹着床单过去,将她的内裤落在了这里。 不过,他看上去并不打算承认。 “看来是我记错了。”陆柒说着话,趁他不注意,忽然将手伸进他的被子里。 江泽措不及防,等意识到她的目的后立马压住她的手,可陆柒偏偏不按牌理出牌,白嫩嫩的手心朝他那里一握,顺着他的大腿根包裹住了勃起处。 江泽脑袋里“轰”的一声,迟钝两秒,再反应过来时,黑色的布料已经被抓在陆柒另一只手中了。 江泽双目赤红地瞪着她,不甘心地说:“还给我。” 陆柒被他逗笑了:“拜托,这是我的哎,怎么成了你的?” “掉在我这儿,就是我的。” “好吧。”陆柒认输。 她踢掉脚上的夹板,爬他床上去:“江泽,这玩意儿能有多好用,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求我啊。” 江泽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陆柒掀开他的被子,张开丝绸睡裙下雪白的双腿坐在他腰腹上,注视着他胯间挺立昂扬的一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 真硬。 陆柒居高临下,带着几分逗弄的意思,慢悠悠道:“你求我,我就帮你。” 在她触碰下,那处又胀大几分,青筋凸起,颜色更深。 江泽却偏不如她意,他伸出左手握住自己的,盯着她的脸、她近乎半裸的雪白的胸脯,自顾自地撸动起来。 上下动作时,他头微微后仰,完美的轮廓在夜光下更添几分性感,喉结上下滚动着,而那双天性凉薄的黑眸赤裸裸地注视着她,尽管不曾主动触碰她,却在无形之中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在他变急促的呼吸声中,频率越来越快的抽动下,陆柒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一股烧人的灼热从私处蔓延至全身,她忽而觉得无比的空虚,想要被爱抚,渴望被填满。 “不跟你玩了。”她不愿意认输,起身便要撤离,正欲起身那一刻,腰部被滚烫的手掌拦住往前一摁,她整个便虚软地俯身趴在他胸膛上。 内裤被三两下扒掉,肉棒蓄势待发地磨着她私处。 她的阴部像一块滑嫩的蚌肉,一丝毛发也没有,格外的敏感。 陆柒被他蹭得头皮发麻。 “你湿了。”江泽一手慢条斯理地揉搓着她臀部,另一只手抚上她睡衣下浑圆的胸,胯间磨蹭的动作不停,龟头一下一下顶着她流水的穴口:“究竟谁求谁?” 像是有无数只小手在挠她的敏感点,陆柒理智所剩无几,她一双小鹿般的眼眨巴眨巴,商量道:“互帮互助,行不行?” 江泽没回答,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算是默认她的提议。 他撕开避孕套戴上,掰开她的两条腿,让她屁股对自己撅着,握住阴茎对着滑嫩的口子挺入。 江泽狠狠地要着她,动作幅度前所未有地大,像是积攒着一股儿报复的劲,冲击力太大,刺激得陆柒有些受不住,她起先含着手指头嘤嘤地哼唧,再后来,整个人迷糊了,不管不顾地趴在床头咬着枕头嗷嗷叫。 江泽终于射出来的时候,陆柒已是一身的汗,像是水里捞出来的鱼,她趴在他身下,两人胸背相贴,她脸埋在床单里,鼻端都是男人身上的淡淡气息,她眯眯眼睛,闭上眼,虚脱地睡了过去。 10吃醋 她躺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很温暖,像是外婆的怀抱,也像是袁野的怀抱,又跟他们有些不一样。 她做了许许多多的梦,一会儿梦见名着展示课上没做课件,组员失望地看着她;一会儿又梦见洪水来了,她四处逃啊躲啊,却无处逃脱。 最后一个梦,她梦见小学四年级时被学校一堆女生推进厕所里,她们嘲笑的眼神冷漠得像锋利的刀,她们揪着她的头发,将冷水淋在她头上,她们骂她是天生的贱种,只因班上一大部分男生都给她写情书,女生们认为是她故意勾引。 她们阴阳怪气地辱骂,不怀好意地撕扯她的裙子,拍她的裸照。 只因为她的妈妈曾经为了生计而当妓女,所以她也一定是妓女。 如果不是袁美哭着去喊班主任来,或许她会被锁在厕所一晚上。 这个事情,后来被班主任解决,他报了警,并且通报霸凌者的家长,要求欺负她的人必须在全校师生面前道歉。 这个事最终以她们赔礼道歉而告终,然而身心的伤害永存。 此后不久,班上有人造谣,曲解真相,传出班主任为她出头,是因为她和班主任睡过。 那个时候,她才十岁。 十岁,身材高挑,容貌出众,因为长得漂亮,有个当妓女的母亲,所以一切便全是她的错。 她究竟何错之有? 那时候,她不明白。 醒来时,天光微亮,不远处的书桌前坐着个高大的背影,专注地对着电脑屏幕,他面前摊开一本书,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 陆柒穿上衣服起身,轻轻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稔地在课件封面上打上一行名字,陆柒挑眉,这人大早上不睡觉,竟然在帮她做课件。 陆柒心里免不了震惊:“你怎么知道我的主题?” “问的何延。” 陆柒更加愕然:“不是吧,你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 “四点,不早了。”江泽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不会承认他这是在小肚鸡肠的报复,报复白天何延找她谈笑,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让他极度不爽。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课件?”陆柒对他的这番举动表示不解。 江泽回头看向她,“你说呢?” 陆柒双手抱臂:“别卖关子。” “你三点开始说梦话,如果不做课件就会被洪水冲走。” 陆柒这才看见他双眼下一片青黑,她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原来我这么优秀,做梦都在奋发图强。” 英语课上轮到她们组上台的时候,陆柒见何延喜提同款熊猫眼。 展示完下台,官雅珍调侃何延:“何大人,你昨晚这是在熬鹰呢?” 何延帅脸上写满郁闷:“甭提了,昨晚我三岁的侄女闹着和我睡一个床,好不容易将她那尊大神送走,头才碰着枕头,江泽的电话就来了,大晚上不睡觉,居然破天荒来问我们组的主题?体育生都这么变态的吗!” 啊这……陆柒讪讪地低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翻开练习册,没再吭声。 一天的课,忙完后陆柒才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个未接电话。 点开查看,来电者都是一个人——袁美。 她走出教室,找了个空处回电话。 电话一接通,袁美嘶哑的哭声便钻入耳中。 “柒宝,我完了,我死定了,我犯了错误,我、我……”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不住的颤抖。 陆柒问:“你在哪儿?” “我……我在你学校附近……”袁美崩溃大哭,“柒宝,我怀孕了,我瞒着爸妈跑出来的,她们知道肯定会打死我,达明哥让我把孩子做掉,可是正规医院根本不给未成年打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陆柒当机立断:“把地址发过来,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接你。” 11他之快餐,你之盛宴 秋末初冬的江城街头凉意四起,哪怕正午出点太阳,也热不到人心头,待到薄暮时分寒风刺骨,头顶上铅色的天暗气沉沉,街边树木落叶飘零,气氛萧条寥落。 袁美连夜坐高铁从芜河赶来,一身单衣,风尘仆仆,她蹲着蜷缩在某个店铺的门口,目光迷离彷徨地望向街角。 陆柒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瞬间红了眼眶,微肿的眼睛更显憔悴,因为蹲得太久,起身时孱弱的身体摇晃几下,差点一个趔趄倒下去。 “你好好吃饭没,怎么瘦这么多?”陆柒皱眉,一把抓住她瘦弱的胳膊扶住,就近找了宾馆开房。 一进房间,袁美便抱着她嚎啕大哭,陆柒任她哭够了,打电话到前台点餐,又起身去浴室拧块热毛巾递给她:“擦擦,为了个男人,至于么?” 袁美动作迟缓的接过毛巾,泪眼婆娑。 “说说吧,你和李达明怎么回事。” 陆柒和袁美一块在芜城长大,小学到高一都同校,袁美性格活泼,嘴巴藏不住话,几乎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要拉着陆柒说。 那时候,李达明是芜城高中的高二学生,陆柒没转学前见过这个李达明几面。 李达明长相有些痞气,笑起来坏坏的,偏偏是这么个吊儿郎当的风格,不费吹灰之力收割一堆怀春的少女心。 李达明去操场上打篮球,总会变成一次不小的粉丝见面会,他周边围着一堆春心泛滥的女学生,为他痴迷为他疯狂。据说还有邻校的女生因他的名气跨校而来,只为一睹他的风采。 李达明长得帅,篮球打得好,他每一次腾空进球都引得阵阵欢呼、连连惊叹。 这些围观的人之中便有一个陆柒,唯独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百无聊赖地陪着脸红尖叫的袁美,人潮之中又热又吵,嘈杂的声音逼得陆柒想把耳朵堵起来。 袁美说,李达明是官二代,私下玩得很花,纨绔子弟一个。 可她就是不可救药的对他一见钟情。 袁美平日里胆子不小,唯独在心上人面前小心翼翼,她亲手折了九百九十九颗纸星星,写下一封满是少女情怀的情书,求陆柒帮她送给李达明。 被推着往高二教室走的陆柒当时很不情愿,她试着点醒她:“他哪里有袁野好?你喜欢他还不如继续喜欢袁野,就算泡到了这个李达明又如何,他浪惯了收不了心的,只会把你当快餐,你又何必把他当盛宴呢?不对等的爱是不会持久的。” 这些话袁美一句都听不进去,从高一部到高二部,每一步对于坠入爱河的袁美来说都像踩在怦然的棉花上,她当时想得很天真,憨声道:“如果李达明拒绝了我,我就回去嫁给哥哥。” 陆柒一时无言。 走到李达明教室门口,陆柒让人喊李达明出来,有几个坐在后边的男生吹起口哨,眼神不住地往陆柒身上扫,有好事者调侃失神的李达明:“明哥,又换女朋友啦?” 李达明盯着门口翘首以待的陆柒,暧昧地笑了笑:“或许吧。” 李达明双手插兜,慢吞吞地走出教室,站在陆柒面前,整整高出她大半个头。 他视线落在她手中粉色的礼品袋上,扬唇:“我认得你,上次听你在礼堂里做了新生代表演讲,高一的陆柒是吧?怎么,你喜欢我?” 陆柒压下心中不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完成任务式地将手中滚烫的心意塞进李达明怀中:“我朋友看上你了,她是高一(一)班袁美,对她好点,记住了。” “这种东西,也能请人传达的吗?”李达明眸光微微暗淡,“我还以为是你对我有意思。” “你会错意了。”陆柒声音漠然,“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众星捧月惯了的李达明脑袋一热,破天荒地追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反正不是你这种类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只留李达明站在原地咂摸她的话语,怅然若失。 心意被送出去的袁美愈发上头,对李达明的狂热到达巅峰状态,平日做爱心便当,打球时送水都是常事,然而临近暑假的某天放学,袁美在校门亲眼目睹李达明和同班的一个女生相拥着上了同一辆车。 她失魂落魄地回家,在离家不远地地方,又撞见袁野将陆柒压在小巷墙上,两人旁若无人地热吻。 一天失恋两次,她被一种天大的冤屈笼罩着,爆哭着跑回了家。 这都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 袁美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状态颓唐,脸色惨白:“你转学以后,我升高二,达明哥进了高三,高二和高三不是一栋楼么,有天放学他突然来找我,带我去参加他和好哥们的活动……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是他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在他的朋友面前,他从不提我是他女朋友,还有好多好多女孩往他身上扑,他几乎来者不拒,我心里难受,有天晚上我喝多了酒,就和他那个了……他做的时候不喜欢戴套……我、我……之前都有吃避孕药,上次月考完我去他大学找他,玩得太累了,回来就忘记这个事了……这个月我大姨妈一直没来,测了才知道怀孕的事,我跟他说了,他说要打掉……他给我打了一大笔钱,说要分手……” 袁美像是个泄完气的破娃娃,双目无神地将下巴垫在膝盖上,声音挫败而绝望:“我没想到他语气会那么决绝……怎么会呢,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我以为他是真心接纳我的,石头也能捂热不是吗……他怎么可以无情地说分手就分手呢?” 陆柒心里堵得慌,她闭了闭眼,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可她忍不住。 “他妈的一个明晃晃的渣男,你和他谈感情?感情对他来说值几毛钱?廉价到可笑的东西,只有你当回事。” 袁美一声不吭,暗暗垂泪。 陆柒懊恼地长吁一口气,半晌问:“这孩子,你想不想要?” 袁美犹豫几秒,摇了摇头。 陆柒点头:“我联系你哥过来。” 12好聚好散 一颗心伤痕累累的袁美哭累了,被陆柒督促着吞下几口食物后,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和陆柒通话结束,袁野第一时间给袁鹏和袁美所在学校打了电话报备,说辞都是一样:“小美高三学业压力大,跑我这儿来玩几天散散心,还请谅解。” 袁野为人懂事,说话具有说服力,袁鹏也没太怀疑,只是骂骂咧咧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大概是袁美不求上进什么的,袁野安抚几句,挂断电话。 袁野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赶往江城。 陆柒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袁美,帮她电量不足的手机充上电,点开通讯录找到李达明电话,用自己手机拨通那串数字。 她合上门,走到走廊边上,透过窗户,见酒店外凄风苦雨一片。 暗沉沉的天,湿答答的雨,像极了失意人黏稠的心。 号码一直没拨通,她颇为不耐烦,挂了重新拨。 到第三次打过去,终于接通,对面是女人娇气的声音。 “喂,达明哥在洗澡,你哪位啊?”腻得出水的腔调,颇有一种正宫的得意忘形。 陆柒烦躁道:“我是他妈,你叫他接电话!” “有病吧你!”对面明显不信,“发什么癫?” 陆柒留下一句:“有病的是你,找了个不爱戴套的种马,小心得病吧你!” 说完恶狠狠挂断电话。 心里的火气稍微消解一些,她站在窗户前吹了会风,正要回房,手机在掌心嗡嗡震动。 她接起来,语气恶劣:“干吗,还想挨骂?” “陆柒,是你吗?”对面已经换了人,是李达明的声音。 “李达明,袁美怀孕的事你准备怎么善后?”陆柒心知这个事最终会无疾而终,可她还是想替袁美要个说法,毕竟,当初那份情书,也是自己替她送出去的。 李达明无奈道:“我想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我给她打了三十万,孩子肯定不能留,她才多大,也不可能生下来。” “你还知道她小啊,你知道她小你还搞大她肚子?”陆柒火冒三丈。 李达明叹口气:“陆柒,你讲点理好不好,我和她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没有强迫她,再说,那晚是她自己从芜河跑过来送上我的床,我和她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陆柒骂了句脏话,怒不可遏:“你还委屈了,你不喜欢她你不知道拒绝?始乱终弃了还装无辜?” “陆柒,女孩子别说脏话,你还是开学典礼上演讲时最可爱。”李达明不甚在意的笑笑,“游戏规则如此,我拒绝会伤她的心,不拒绝也伤她的心,我可真难做啊,只能说她太钻牛角尖了。” 陆柒冷笑一声:“你倒是把你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啊,好一个能说会道的渣男。” 陆柒的话和语气都不好听,可李达明难得这么有耐心,他甚至开起了玩笑,半认真半暧昧地道:“如果是你,我不会始乱终弃,我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你,她,我本来就只是玩玩而已。” 陆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破口大骂:“去死吧你傻逼!” 骂完她气冲冲挂断电话。 没多久,对方的短信发了过来,语气有点缓和的意思:“别生气啊宝贝,生气就不好看了,我再给她打点钱行不行?” 陆柒回了句:“烧给你自己吧,小心精尽人亡走得早。”接着果断拉黑。 她下楼买冰饮,顺路再开一间房。 喝完一瓶雪碧后,她心情平复许多,准备上楼时,江泽的电话打进来。 “你今晚不回来?” 房间开在五楼,陆柒没乘电梯,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恩诺,怎么?” 对面语气一顿,克制着脾气:“一个人?” 陆柒想了想:“三个。” 江泽隐忍着情绪,好半天才开口:“你平时都玩这么大的吗?” 陆柒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质疑是什么意思,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那方面瘾是挺大的,一个人玩没意思,就喜欢双飞,你也要来吗?” 江泽怒极,也笑出声来:“是吗,我看你在我床上也没那能耐啊,不是老喊被操得受不了?” 陆柒被他这一句弄得下边有点反应,还好对面的人看不到,她争取面不改色,回怼道:“勤能补拙,多练练技艺自然就高超了。” 这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没理亦不饶人。 江泽知她个性,气得想把她抓过来抽一顿屁股。 “别和我犟行不行。”江泽强迫自己躁郁的思绪冷静下来,他正色道,“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陆柒沉默半晌,心软下来,语气便也柔了几分:“我有点事要处理,今晚真不回来。” “行。”到这份上,江泽不再追问,他不放心地交代道,“注意安全,别……” “别什么?”陆柒没听明白。 江泽愤愤道:“别乱来!” 陆柒抿抿唇,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勾引他,如今引火烧身。 她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肉体关系,彼此聊以慰藉的,时候到了自然一拍两散,只是没想到他先动了情。 这事就变得很难搞,哎,她和李达明岂不是成了同一类人? 陆柒有点头疼,想要从这一团乱麻里抽身:“江泽,我们改天谈谈。” “谈什么?” “谈谈我们。”陆柒注意着措辞,“谈谈我们怎么好聚好散。” 对方一言不发,接着耳边传来很大的“啪擦”一声,电话中断。 江泽将手机重重摔到墙上,一瞬间,最新款的手机四分五裂。 —— 看过留个言呀,各位读者老爷~ 13雄竞 昨夜纵欲,白天一天的课业,晚上又处理袁美的事,加之江泽的电话,一堆堆的麻烦事,将陆柒搞得心力交瘁。 袁野午夜赶到江城腾飞机场,进酒店估计已经一两点,陆柒本想等他过来再讨论袁美的事情,可上眼皮下眼皮想方设法地要粘在一块儿,她熬不住了,栽在床上呼呼大睡。 袁野到下榻酒店已经深夜,街上的店铺早已打烊熄灯,马路上只能听见夜风呼啸的声音。 他拿了房卡上楼,进房,见女孩随性地趴在床铺上,沉沉睡着。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莹白的一张脸侧埋在枕头里,黑发微微凌乱,身上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稚嫩未脱的模样令人心生爱怜。 眼睛扫过房内的另一张床,她开的双人间,本意与他拉开距离,可床上的睡颜又如此不设防。 他无可奈何地笑笑,进浴室洗掉一身的风尘,再回到床边。 他上床躺下,很自然地将她轻轻翻过身来,让她后脑勺移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脸贴近,亲了亲她娇嫩中含着几分妩媚的眉眼。 陆柒在他怀中蹭了蹭,袁野为这个亲昵的动作而高兴,他执起她手背,唇落在上边啄了一吻,陆柒无意识地摸了摸他腰上,语气撒娇地梦呓:“江泽,你别来,好痒……” 这话原本很旖旎,那个称呼却使得袁野的心被利器重重刺了一下,他脸上原本的笑意破裂开来。 上次袁鹏生日,周圆和同桌的亲朋阴阳怪气地暗讽陆柒妈妈:“那个女人啊,空有一身漂亮的皮囊,除了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呢?人总要老的,等她过几年人老珠黄,看那些男的还要不要她。” “易珊的女儿叫陆柒是吧,别看小小年纪,长得如花似玉的。”有人搭嘴道,“易莲对这孙女是赞不绝口,说转学去江城,她成绩也没落后,看来这女儿和妈妈还是不一样。” 周圆冷哼一声:“哪里不一样,我看简直一模一样,那副德行不是和她妈一路子?她妈在这边住的时候就不老实,老少通吃,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听说那女儿小学四年级就在学校勾搭班主任呢,啧啧啧,据说现在她和她妈住到大户人家去了,那人家里还有个和她同年纪的儿子,那家人真是造孽啊,父子都要被这脸坏心眼的狐狸精吸光了。” 当时袁野在一旁听得黑了脸,站她妈旁边呵斥道:“妈,没依据的事别瞎说!” 宾客都在身边,周圆一时丢了面子,回嘴道:“怎么就没依据呢,易珊现在跟的这个男人是江城顶有钱的人,祖上都是搞古董字画的,他还是个什么书法协会的会长,他出轨的事人圈里很多人都知道,你表舅不是也在干这一块的生意么,他清楚的,他不会跟你爸乱说的。” 周圆太恨这个易珊,毕竟二十年前,袁鹏也曾为易珊的美貌心神荡漾,要不是被易珊拒绝而怀恨在心,袁鹏也不会娶现在的周圆。 袁野没再说话,他回自己卧室,坐在床上,闷声不响地抽了几支烟。 他回想,柒宝说她有了新欢,那个新欢指的谁呢? 晚上,他送陆柒回江家别墅,抬头果真见二楼站着个高大的男生,他正冷冷看着自己和陆柒的方向,满面冰霜。 袁野温和地朝他笑了笑,下一秒当着他的面,张开手臂搂陆柒入怀。 此举刺激得对方身上戾气更重。 他们像是两头非洲大草原上的雄性狮子,同时被一只心仪的异性吸引,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他们很快散发出危险的竞争气息,气势汹汹,蓄势待发。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14你疼不疼? 第二天,袁美情绪平和很多,她不再哭闹,只是呆呆坐在沙发上,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样子。 袁野起得早,买了早餐回来,陆柒还没起床。 袁美心事重重,眼神哀愁:“哥,我是坏女孩吗?” 袁野摸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抚:“小美,你的好坏不该交给别人去定义。” 这句话让袁美若有所思。 她叹口气,语气低落:“哥,我听人说,打胎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影响,而且我心里,对他挺内疚的···尽管还只有一颗瓜子大小。” 袁野坐在她身旁,把一杯豆腐乳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做手术的事情你别担心,哥找了同学帮忙,她爸爸是司南医院的副院长,能约到最好的妇产科医生。” 袁美点点头,小声“嗯”了声,过了会儿认真说道:“哥,你别担心我,这次我识人不清,以后,我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再浪费感情,不再伤害自己身体。” “你想开就好,为那种人,不值得。”袁野原本绷着的表情缓和不少,看着她憔悴的脸,心疼地劝她:“吃完再睡会儿,等睡饱了,下午我陪你去医院。” 袁美乖巧的点头,拽了拽袁野的衣袖,欲言又止。 “怎么了?”袁野低头问。 “哥,你跟柒宝和好了吗?” 每每听到这停留在心尖上的名字,袁野的心都会不自觉地狠狠跳动两下,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惯性。 他沉默两秒,答道:“会和好的。” 袁美摇摇头说:“哥,柒宝有多么受男生喜欢你又不是不清楚的,李达明那么爱玩的人都喜欢她,柒宝太有个性,她和一般女生不一样,况且你们还异地,你要及时抓住她的手啊。” 她已经受够了感情的苦,她不希望她在乎的两个人再受苦了。 陆柒在此时推门进来,正巧听到这句,她没好气地说:“你都是泥菩萨过江的人,把你自己的事解决了再说。” “有你们在,我心里踏实,我不害怕的。”袁美勉强笑笑,婴儿肥上浅浅的梨涡时隐时现。 约了下午三点做手术,中间还有几个小时,陆柒在酒店陪着袁美,袁野则去了一趟李达明所在的大学。 回来时下午两点出头,他租了辆车,开车接陆柒和袁美去医院。 陆柒坐副驾驶,侧头见他下巴和眼角斑驳着两道新出炉的青紫红印,像是拳头击中的伤痕,看着就觉得疼。 她问:“你干架了?” “嗯。” “赢了还是输了?” 袁野无奈地笑笑:“不是应该关心我疼不疼么?” 车停在红绿灯处,对面就是医院,陆柒默了默,果真问:“你疼不疼?” 袁野表面平静,心却不由自主地为她的话悸动。 “他没占到便宜,算我赢了吧。” 袁野做事比较低调,不把话说满是他的习惯,陆柒咂摸了下,猜出李达明大概被修理得很惨。 袁美最近很嗜睡,此时望着窗外出神,没太听他们的对话,所以没有意识到她那一贯温润良善的哥哥已经用原始的、暴力的肉搏方式为她出了头。 到了医院门口停车场,下车便有人远远过来迎。 “袁野,我在这儿。”很悦耳的声音,醇美动听。 陆柒抬眼,白裙飘飘的女孩,黑长的波浪卷发,踩着细高跟款款走来,白净的脸上画着淡妆,微微挂着笑,一看就是白富美。 袁野应了声,招手示意。 “这是我大学同学,云织。”袁野介绍,“这是我两位妹妹。” 云织目光落在陆柒身上,陆柒漫不经心地与她对视,云织神情微微一变,转身拥住不在状态的袁美:“小美,医院里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小手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不用害怕。” “谢谢姐姐。” 袁野衷心感谢:“谢了,云织。” 云织另一只手自然地挽住袁野的手臂,两人宛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她依偎在旁,粲然一笑:“说什么呢,太见外,和我不用这样客气。” 陆柒被当做局外人,可她不喜欢看这种戏份。 她从车里拎起起书包背上,眼神掠过二人,话是对袁美说的:“男朋友昨晚约我,我没去,他发脾气把手机砸了,我过去跟他碰个头,哄哄他,晚点过来看你。” 说完干脆利落地抬手在路边拦了个车,她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15欺负她 ρǒ18čb.čǒм 陆柒回到江宅,上楼梯时遇见江泽,他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下楼,像是没看见她。 擦肩而过之际,陆柒反手拈住他长袖一角,转身望向他:“真不理我了啊,江泽。” “放开。”江泽挥开手,力道却不至于伤到她。 陆柒没有要放的意思,江泽垂眸,凉凉的目光从她揪着衣袖的白皙手指移至她的脸。 “不要那么大脾气嘛。”陆柒与他对视,眨眨眼,“我们谈谈?” “好聚好散吗?”江泽一听这个“谈谈”惯性地郁结,他语气不善,“不曾聚过,也没什么可散的。” 陆柒想自己大概真是伤了他的心,事已至此,确实没什么可谈,各走各的大概是最好的收场。 “你说得对,的确没什么可散的。”陆柒松开手,“我搬去学校住,以后咱们就这样吧。”楍文鱂洅pô18ⅿx.©ôⅿ襡傢哽薪しíán載 綪ㄐㄡ藏䒽阯 江泽怔了一下,见她加快步伐上楼,他不由自主跟上去,忽然箍住她那只手,将她拽进房间。 门被大力撞上,陆柒被压在门后,他双手撑在上方,冷冷注视着她。 他声音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一样:“你要走?” “是啊,这儿又不是我家。” 江泽眼皮跳动,眸子黑得厉害:“那你当初来这干什么?” 陆柒想了想,那时候易珊为了躲吴老板,逃命般连夜搬到小青巷,再后来又攀上江华。她本想寄宿,但凭她从小到大的住宿经历来看,大都会闹得鸡飞狗跳。她在别人眼中孤僻不合群,总有人找她麻烦,她对此很厌烦,干脆跟在易珊身边,反正易珊每天忙着社交,基本也不会管她的事,她乐得清闲自在。 所以为什么跟着易珊住到江宅来呢? 或许是因为易珊是她除了外婆的唯一亲人,或许是因为她无处可去,再或许…… 这里有一个江泽,而这个江泽曾经为她在雨中撑过伞。 “为了泡你呗。”她这样说。 江泽清隽眉眼间抑着躁戾,他怒极反笑:“你脚踏几只船呢?把我当你无聊时的备胎是不是。” “你认为是那就是吧,”陆柒蹙了蹙眉头,并不愿解释,她推他,“放开,我去收拾东西。” “那留下来继续。”江泽拦住她,用身体将她锁在逼仄的角落里,“凭什么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 “你想干什么?”陆柒挑眉。 “干你。” 江泽伸出手从她衣服下摆钻进去,解开她内衣带子,动作颇为粗鲁地裹住一个浑圆的乳兔。 他的手有些冷意,凉得陆柒瑟缩一下,嘴里刚哼出声来,下一刻被他含住,全部吞进口中。 他辗转吮吸、啃噬,惩罚的意味明显,另一只手扯下校服外套拉链,将她胸罩下的一双白玉般的乳释放出来。 滚烫的唇从啃得泛红的嘴唇往下,叼住红梅轻咬、舔弄,粉红乳尖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陆柒被他咬舔得呼吸急促,手机不断在口袋里震动,她稳住心神摸出手机,见来电提醒“袁野”。 “以前的情人是不是。”江泽冷笑着扒下她的内裤,一把搂起她,手肘肌肉鼓起,架着两条纤细的腿掰得大开,对准那已湿润的一处入了进去。 他动作大开大合,根本不给她缓冲的余地,尽管已经润滑,两人身体已经相当契合,陆柒还是被他插得快速上下抖动,粗喘不已。 她两手抓住他肩膀,黑发随着动作舞动飞扬,手机还在无休止地震动,江泽狠狠一顶,恶意道:“接啊,让他听听,你在别人身下怎样承欢。” 陆柒浑身松软,双目水洗过一样的晶莹,一张脸粉粉嫩嫩娇嫩欲滴,颇有几分稚气,可那处偏偏还色情地绞着他、吞咽着他,逼得江泽越发有欺负之心。 他一手拖住她臀部,动作激烈,另一手抓住她的手,摁下手机接通键,开了免提。 “柒宝,小美进手术室了,云织帮我在这边守着,你人在哪儿,我来找你。”袁野站在医院楼下,就等她回复,准备开车去接她。 陆柒还有些迷糊,耳朵里嗡嗡嗡的,江泽一个深挺,插得她娇吟一声,手机“砰”地仰面掉在地上。 江泽暧昧地咬她耳朵,插入的动作缓下来,他慢条斯理地磨,磨她那两块濡湿腻白的贝肉,舌尖舔着她耳垂,不怀好意道:“告诉他你在干什么。” 陆柒抿住唇,偏不如他愿,江泽面对面抽出到最外沿,摩擦几下,再“啵唧”一声重重送进去,陆柒受不住,“呜呜”地叫出声来。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半晌,袁野问:“小柒,你和谁在一起?” 陆柒抓紧江泽紧实的腰部,手指尖掐进肉,只有这样她才能压制住自己想叫的冲动,她口干舌燥,尽量让自己出口的声音自然些:“我晚点去看小美,你不用来找我。” 那边再次静默,良久,袁野回了句:“好。” 江泽扬唇,将还未挂断的手机踢开,抱着她边走边插,小心将她放倒在书桌上,翻了她的身,诱哄她撅起臀部,这次他戴了套,掐住两边雪白的臀肉,对着小缝儿挤进去,又是一番新的沉沦。 16非定数 江泽怎么会给她留精力去私会他眼中的“野男人”。 她得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应付他的如狼似虎、横冲直撞,两人连在一块儿,书桌到床尾,床尾到浴室,浴室再到床头,滚来滚去,天刚破晓,他才放过她。 一夜荒唐,身体和精神都过度亢奋,等他抽身时,陆柒泥似地瘫在黑色被单里,白玉般的肌肤上已经遍布抓痕、吻痕,她抱怨地哼哼两句,嘴里大概骂了他两句,闭着眼睛翻身卷起被单,昏沉睡了过去。 江泽却睡不着。他冲完凉出来,反而更加清醒。 他换上睡衣,躺到床上去,揽过睡得不省人事的陆柒。 陆柒乖乖窝在他臂膀之上,江泽侧身近距离注视她。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张很漂亮的脸。 小嘴樱红,被咬得有些肿,右眉下一颗浅浅泪痣,皮肤如剥壳鸡蛋,毛孔细得看不见,这是一张让人无法厌倦的脸。 不知是从哪里听说,泪痣,是叁生石上刻下的印记,连转世都抹不掉的痕迹,哭的是今世的爱,痛的是来生的情。 泪痣,是痴情的象征。可她偏偏不。 心上像扎了刺,隐隐地痛。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置于她下颌处,抚摸她眼角下那小点,他心里酸涩得要命,那种得到又没全部得到的感觉让他不适,百般疼痛。 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呢?江泽回想,是去年的九月,她作为插班生被班主任领着上台做自我介绍,她目光淡淡扫过台下,桀骜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陆柒”两个字,启唇道:“大写的六七,没啥特别的意思。” 这样的介绍似乎没什么特别,可她长得那么漂亮,有的是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何况她性子冷淡,不爱往人群里扎,越发特立独行。 她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镇转学过来,容貌过人,很多同学窃窃私语,猜她是个笨蛋美人,她听到不少这样刺耳的言论,却听若未闻。 第一次模拟考,她拿下第一名。 十月中旬研学,全校一起去爬与芜山接壤的南山,露宿野外,在山脚下扎营。其他女生都是团队合作,或者寻求男生帮助,唯独她一人自己背行李、搭棚,全程一声不吭。 第二天大早爬山,南山地势陡峭,崖边皆是峭壁,山上湿气重且风大,一众男生女生爬得腿抖,唉声叹气,闹着要去坐索道,她背着水和粮食,毫无怨言地攀登叁小时到山腰,精疲力尽,折返。 研学返程,有一份作业是写攀登南山的感想,他作为组长收作业,窗外一阵凉风吹拂而过,翻开最上边的作文本,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曾两次攀登南山,这是第叁次,还是同前两次一样,到山腰折返。我的体力已经耗尽,无法再坚持,只能走回头路。下山那一刻,我忽而明白,人生很多事是要学会适当放弃的,之于某些人而言,他们的天花板在山顶甚至更高,而我的叁次经历告诉我,我此刻的极限就在山腰,每个人的旅途本就不一样,谁规定成功就一定要上山顶?这样想着,我下山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读到这里,江泽深受震动,不自主地进行自我审视。他的父母都是成功人士,从小他所接受的教育便是要爬得更高做到最好,难得听到有一个人言之凿凿地说道:“我的天花板,就在半山腰。”,这样似乎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又那么令人动容。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对陆柒的印象变了,从原本的外在延伸到内心,他不受控制的,想要了解她更多。 父母感情不和,父亲外遇,无论谁在这样的情形下跟着外来的女人到自家来,都是入侵者,他统统厌恶排斥,唯独对她,他生不出反感来,反而被她拉进情欲的漩涡,越陷越深。 他对她的感情太复杂,浓稠到他已经分不清是爱是恨,他做不到全身而退,本能让他不断前进,去靠近她,靠近谜一样的她,甚至试图解开这个谜。 陆柒睡得很熟,大概在他怀里太舒服,她抬起一只脚搭在他大腿上,脸往胸膛深处拱了拱,找到更舒服的位置,继续酣睡。 江泽的心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化了,或许是因为她那下意识的亲昵动作,或许是因为之前折腾时她放松配合的状态,这都取悦了他。 他想,世界上的女孩很多,陆柒只有一个,这样的女孩本就不是一个定数,珍惜当下就够了。 可往后,如果她身边再出现觊觎她的男性,他会嫉妒吗?他会。他会发狂吗?他还是会。但至少此刻,她在他怀中,她属于他,他便也短暂地释怀了。 17我们谈谈 𝖕o⑱𝓮𝔰.ⅽo𝖒 陆柒第二天下午才去医院,她没料到自己会在拐角上妇产科住院部的楼道碰到正抽烟的吴开疆。 吴开疆,人称吴老板,四十几岁。他身材魁梧,长相阴郁,易珊曾经提过一嘴,说他十几岁出来帮人讨债,捅伤了人,坐过牢,出狱后走南闯北,黑白两道通吃,易珊遇到他时,他面上已经从良,干的是建材生意。 “小柒,还认得我么?”吴开疆拦住她,咧开嘴笑了笑,黝黑的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脸颊的刀疤因这笑而狰狞。 陆柒回以浅浅一笑,索性背靠在旁边护栏上,不卑不亢道:“这不是开玩笑呢,吴叔,您那气质一般人也忘不了啊。” 看这架势,是跟踪她来的。更茤鼱綵恏呅在℗𝔬₁₈bs.⒞𝔬𝓂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吴开疆笑得温和不少,试探地问:“你妈妈呢?之前她也闹过两次说要走,我都没当真,以为她撒娇玩呢,没想她发这么大脾气,说溜就溜,都不给我哄她的机会,太伤我的心。” 陆柒向来不管易珊那些事,直言:“您知道我和她关系不大行,她跟谁我都管不着。” “她就你一个女儿,还是把你当回事的。”吴开疆吞云吐雾,“你妈现在有了新欢?” 陆柒面不改色:“那是她的事。” “她没接过我一个电话,人间蒸发也得留点痕迹吧,得亏是在对面路口看到你,不然我是逮不到人了。”吴开疆面上笑着,那蜈蚣似的纹路愈发显得恐怖阴森,“你帮我问问她,是不是攀上更好的饭碗,就不记得以前在谁床上伺候了?” 陆柒自然清楚易珊为何躲吴开疆,易珊从没怕一个男人怕到连番做噩梦。 外婆曾和她说过一些易珊的故事。小时候家里穷,外公去世没多久,易珊辍学外出打工,从芜河到市里一百多里路,她身无分文,全是靠腿走过去的,夜里没地方住,她睡桥洞,有时太累了,就地躺下去,醒来才知道睡在坟堆。 连夜逃离吴开疆的住所那晚,易珊感叹过一句:“睡坟堆我都没做过噩梦,这吴开疆太他妈吓人,再不跑我得被他玩死。” 陆柒当时笑话她:“你不是也很爱玩么?” 她永远忘不了小时候的那些事。 有回外婆闹病,乡下医疗设施落后,易珊从城里赶回来,接易莲出去治病,顺带也捎上她。 陆柒只六岁,易珊把陆柒丢在出租屋里,那是一套四十多平的房子,一室一厅,夜里陆柒在卧室睡觉,易珊和带回来的两个男人在客厅玩双飞。 房间隔音效果很差,陆柒从睡梦中被吵醒,耳边都是男人的粗喘、肉体此起彼伏的碰撞以及女人高潮将至的哭喊呻吟。 她裹紧被子被迫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两个男的留下一捆钱,提起裤子走了。 那笔钱,成了外婆做手术的医疗费。 “能一样么,我只是为了新奇刺激玩一玩,他那是有瘾,瘾一上来跟喝酒喝高了一样,弄死人估计都是早晚的事。”易珊心有余悸,漂亮的脸蛋上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他不愿意说,不过我也猜得到,他入狱那几年还是妙龄少男一个,牢房里又全是一群饥渴老爷们,约摸被性虐待过,几十年了还有阴影,在床上一弄起来就跟发泄似的,全是恨。” 吴开疆此时的表情,就全是恨。 陆柒与吴开疆暴戾眼神对视:“吴叔,易珊结婚了,您没必要非她不可。” “结婚了?”吴开疆手指揉碎烟蒂,他眉眼狠狠跳动,“跟谁?” 陆柒掏出手机:“我把她电话给您,您和她说清楚吧。” 陆柒念了一串号码,吴开疆将数字输入手机,转身正要走,回头又问:“你妈和那男的有感情基础吗?还是说为的钱?” “可能两者都有。”陆柒语气淡淡,“我也第一次见她结婚。” 吴开疆眼神晦暗,握了握拳,转身走了。下楼时步履踉跄,魁梧的背影难掩失魂落魄。 陆柒觉得神奇。易珊是个纵情的女人,她生命里有过太多男人,她以此道谋生,这是一份道德评价低到尘埃里的职业,备受嘲弄厌恶,可也有不少男人对她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为她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或许是她面对感情拎得清的态度,或许是她技艺高超出神入化的床上功夫,但是能让吴开疆这种刀口舔血的男人对她动情,这是她的过人之处。 陆柒给易珊发了条短信:“吴开疆在找你。” 易珊很快拨了个电话过来:“他找我干吗?” “不知道,可能是余情未了。” 吴开疆是易珊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她瞬间头昏脑涨:“下次你见到他就说我死了,让他别来干扰我的生活。” “这是你的事,恩恩怨怨你自己解决,再说他又不傻,也不会听我的。”陆柒敲了敲袁美的病房门,里边温和有礼的男声轻声应道:“请进”。 陆柒挂断电话进门,袁美在床上休息,袁野一脸疲倦的面色在看到她那一刻焕发光彩,他起身朝她过来,正色道:“柒宝,我们谈谈。” 18你没有心 两人一起下楼,漫天暮色里,大树下的地面坠满枯黄的落叶,光秃秃的树干萧瑟无比。 起风了,凉意习习,陆柒只一身薄裙,猛不丁打个喷嚏。 袁野脱下外套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皱眉道:“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熟悉而陌生的叮咛。 陆柒忆起,他大一那年寒假,她瞒着外婆坐一天一夜火车到他所在的城市,火车到站时已是夜里,随着人潮出了站台,她一眼就看见他,她灿烂笑着,朝他一路飞奔而去,袁野张开怀抱,她扑进他怀里。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两人八爪鱼似的腻在一块儿,折腾来折腾去,舍不得分开。 等到终于结束,她嫌热将被子全部踢开,昏沉睡去。 到夜深又冻得直哆嗦,半睡半醒之间苟延残喘,后来被他捞进怀里,她冷得厉害,调皮地把冰凉的双手伸去他睡衣下,双脚则往他脚踝上钻。 他也不恼,任她胡乱地蹭,只是蹭着蹭着脸色就变了,他嘶嘶地哼着,等她玩够了,他的耐性也用光了,两人干柴烈火又滚到一起去。 多么久远的记忆,恍若隔世。 陆柒仰着下巴注视他英俊的脸:“好像是以前被你惯坏了,我读初中那会儿,你都会提前一天告诉我第二天的天气,要穿什么衣服。” “你转学过来以后,我每天都有给你发短信,不过某些人小心眼当没看到,从不回复我。”袁野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将手机短信打给给她看,“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是不是有些无情。” 陆柒目光移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短信,全是他手打的天气预报。 那张承载这么多短信的电话卡,早被她剪成碎片,丢进垃圾桶里。 他很好,是她太坏。 袁野捧住她的脸,在她嘴唇上啄了啄:“柒宝,我们重新开始吧。” 陆柒不解,目光直直看进他眼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袁野闭了闭眼,他当然知道,心口插一把刀的感觉很痛,但总好过将那把刀撤走的伤痛,撕裂的伤口堵不住,血流不止,再也堵不住。那就不如还是插在那里。 他紧紧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颈窝,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他问:“那个男生,你和他只是玩玩?” 原本大概只是玩玩,因为无聊,因为消遣,现在,她也被搅得看不清了。 她的犹豫已经代表了一切。 袁野苦笑:“你选择他,是吗?” “是。”陆柒声音闷闷的,想要推开他,袁野的手臂收得越紧,她掰他的手,没有用。 陆柒认真道:“她叫云织是吗,她挺好,人漂亮对你的事很上心,家世也不错,你父母肯定满意。” 袁野神色僵了僵:“你是这样想的?” “是,昨天看到她那一刻我就这样想的,她很适合你。” 袁野紧紧抿着唇,心上那把刀拔出去再捅进来,痛,痛到快没有知觉。 “你没必要为了我和你父母关系搞僵,也没必要去发疯的赚钱,身体搞坏了不值得。” “我乐意。”心里的委屈多得消解不掉,袁野语气难得这样冲。 “行,随你。” 袁野心如刀割,牙槽差点咬碎:“你没有心。” 陆柒无所谓地笑笑:“你第一天知道我没有心吗,我就是这样,谁招惹我谁倒霉。” 两人不欢而散。 接下来一周课业繁杂,陆柒有意无意将自己陷在题海里,每天回去倒头就睡,自然就无精力去思考很多烦心的事情。 易珊最近非常火大,吴开疆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她的工作地址,时不时来楼下堵她,展开追求攻势。 她当初就是担心他会这样,才用缓兵之计,哄着他去国外做生意,等他回来时自己早已逃之夭夭,说不定他有了别的欢好,随着时间转移便不再将自己当回事。 谁知道他这么上头。 她现在的工作是江华给她找的,在他的字画店当老板娘,每天泡泡茶,弹古筝,陪客人聊天,很是轻松。 她不希望吴开疆影响她的生意,只得和吴开疆约在一个人多的餐馆里,开一间包厢,同他当面把话敞开。 “吴哥,你知道我结婚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吴开疆不在乎:“无所谓,珊珊,玩人妻更刺激不是么?咱们什么没玩过。” 易珊知道他爱玩,可她不想再陪玩了,她现在不缺钱。 “吴哥,你这样好的条件,找十个易珊也绰绰有余,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 吴开疆点燃一支烟:“我找过,她们没你那味道,干着不得劲。” 易珊脸上精致的笑容被逼得破裂,她忍了再忍:“你想怎么样?” “回来陪我睡,随叫随到。”烟雾缭绕中,吴开疆睨着她,“至于你的婚姻,我可以不管,只要你听话。” 易珊猛地站起,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水“哗”地浇在他脸上。 水滴淅淅沥沥从他脸上流下,吴开疆阴郁的面目越发狰狞。 “给你脸了是吧臭婊子!”愤愤不平的嗓音令人如堕地狱。 吴开疆倏地起身,揪过易珊的长发,在她的尖叫声中一巴掌重重呼在她脸上。 不顾她肿着半边脸痛哭流涕,吴开疆随手将圆桌上饭菜扫落,扯开皮带,掀起她的包裙,贴上去猛地进入。 易珊被他大力撞得左摇右摆,吴开疆大掌掐住她的脖子,喘着骂道:“贱人,你会后悔背叛我。” 19明天是新的一天 易珊出去后没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联想到最近她惶惶不安的状态,江华心急如焚,准备报警,却收到一份匿名快递。 快递盒里边是易珊失踪前穿的衣服,取出衣服,中间夹着的一张照片滑落,江华捡起。 照片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只是与早上出门时的她判若两人。 她未着寸缕,雪白皮肤上满是鞭痕,照片背面写着:别报警,否则全世界男人都会看到你老婆淫照。 江华心乱如麻,却暂时无计可施,他脸色苍白地跌坐在沙发里。 袁美出院,放学后陆柒去医院看她,云织正在帮袁美收拾东西,见她进门,转头意有所指地对袁野说:“阿野,诺,你另一个妹妹。” 袁野看了陆柒一眼,神色淡淡的,没有说话。 陆柒礼貌地笑笑。 袁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面无表情的哥哥,再看向一旁也无风雨也无晴的陆柒,一时间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 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人却如困兽画地为牢?她看不懂。 陆柒将包里前几天去寺庙买的福袋递给袁美:“洗心禅寺求的,听说很准,你带在身上。” 袁美将那精致小巧的红色福袋口拆开,见里边有张纸条,上边写着几个金色的小楷:一切随缘。 袁美很喜欢,将它握在手心:“柒宝,你不是从不信佛,只信自己?” 陆柒:“到一定的年纪,好像也有点信了。” “那你给自己求了吗?” 陆柒想起江泽买的那两把长命锁,一把刻着他的名字,一把刻着她的,两把锁长相厮守在寺庙外廊的风雨桥上。 “这个福袋,只求了一个。”陆柒说,“贪多不行,心诚才行。” 袁美感动得不行:“只求一个,你却给了我。” 陆柒:“那我下次再去求一个。” 袁美点头:“对对对,再求一个,福气是不能分给别人的,我们都要福气满满才好。” 陆柒笑:“听你的。” 袁美第二天的车回芜河市,云织念着要当导游,带袁美和袁野去江城市里玩,问陆柒是否同去,陆柒摆手告别:“我有约会,我就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她出医院门准备打车回家,一辆停在门口的黑色驾车开到他面前,驾驶座上的车窗降下去,吴开疆那张令人胆寒的脸暴露在眼前。 吴开疆看她的眼神已完全与上次全然不同,侵略性极强,令人很不舒服。 “吴叔。”陆柒稳住心神,“在等谁呢?” 吴开疆粗粝的双指松垮垮地夹着烟,眯着眼睛打量她,语气颇为暧昧:“等你啊,上车,叔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陆柒又不傻子,借口道:“吴叔,我还有事要处理,改天和……” 话堵在口中,因为吴开疆将照片怼到她眼前。 满身伤痕的易珊戴着手铐跪在昏暗的角落里,她神情呆呆的,目光中了无生气。 陆柒的心脏狠狠地刺痛。 易珊向来意气风发,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易珊。 这样哀莫大于心死的易珊。 她绕过车尾拉开后门上车,同时面不改色地飞快摁下一条求救微信给袁美,并开启实时位置分享。 吴开疆不满意地点点副驾:“小柒,坐我边上来。” 陆柒依言坐到前边去,吴开疆表情软了软,伸手轻抚她的头发。 他发动车子,车速很快,他偶尔斜着眼神看她几眼:“你和你妈妈虽然长得不像,倒也是罕见的美人坯子,越长开越漂亮。” 陆柒眼观四向,观察着车驶向的方位,和车中手边能用上的防身之物。 她的目光落在伸手可及的车载香水上,问他:“你这么做是报复易珊吗?” “那倒没有。”吴开疆目光幽深,“以前就这么玩,再疯都有过,只是那时她没现在装,竟然还高姿态闹着要当富太要从良,呵呵,她以为她是谁,当两天富太太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我帮她扒掉那层皮,让她回味回味以前的日子。” 陆柒暗暗握了握拳。 “你找我做什么?” “小柒,你很聪明,肯定清楚我的心意。”吴开疆舌头舔舔嘴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摸过陆柒大腿,不怀好意道,“早就想和你娘俩一起玩儿,那时候你妈不是不给么,我就一直克制着,此一时彼一时,我可不会再顺着她的心意。” 车子驶离大道,开向郊区,陆柒忍着犯恶心的冲动,心想袁美是否已报警。 “吴叔,我还以为你对易珊有情。”陆柒不准痕迹地移开腿。 吴开疆冷笑两声:“那是我傻逼,对她一个卖肉的动情。” 车胎刺啦碾过郊区泥泞的道路,即将驶向茫茫的远方,一辆白色的SUV忽然不要命地从对向单行道转角冲出来,试图逼停吴开疆的车。 陆柒一眼便看到对面驾驶座上的袁野,她眼疾手快地抓过香水瓶朝吴开疆眼睛一阵猛喷,吴开疆猝不及防,低呼一声丢了方向盘,陆柒忙推开车门滚下车边,连滚带爬地朝袁野狂奔过去。 “快走,他是疯子!”陆柒脑袋里嗡嗡嗡地叫,心提到嗓子眼。 袁野飞速往后倒退,正欲掉头,却见吴开疆猩红着一双眼,油门踩到底朝自己撞过来。 来不及了。 “下车,朝树丛里跑。”袁野大吼一声,千钧一发之际推开门护着头滚下车去,拉上陆柒朝边上跑。 身后是两车相撞的猛烈碰击声,两人顾不得回头,撒开脚丫子飞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陆柒感觉自己肺管子都要罢工了,周边树木丛生,脚底下一片泥泞,昏天黑地一个不注意,陆柒踩上一团滑腻腻泥巴,她惊呼一声,袁野只来得及拽住她的手,两人面对面抱着急速滚进山谷里。 乱石遍布,袁野死命护住她,无数次天旋地转后,浑身疼痛的两人撞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砰”一声被挡住停了下来。 鼻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被他保护得很好,身上只有些小划伤,他背上手臂上的皮肉却被锋利石块割裂,流血不止。 陆柒看不到伤口,她猜他伤得很重,心急如焚,袁野温声安慰她:“没事……死不了,警察和救护车很快会到。” 天已经黑了,透过头顶上蔓延的枝叶,隐约可见星星闪烁的夜空。 血腥味越来越浓,陆柒的眼泪掉下来,“我不值得你这样,袁野。” “值不值得该我来说。”袁野声音虚弱,“如果还有下次……我会义无反顾地挡在你前边,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 陆柒紧紧回握他的手,她腿动弹不得,只能侧过身用能动的那只手臂去拥抱他。 他上衣被割得稀碎,手臂上无数道血口,液体汩汩地流,她眼泪再也止不住。 “别哭,柒宝。”袁野安抚地拍拍她抖动的肩膀,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是,肯定是,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好起来。”陆柒点头,她亲吻他的脸,抱着他无数次提醒他,“你别睡,袁野,你别睡。” 袁野渐渐不再回应,不知多久过去,在她越来越无助之际,终于远远听到,救护车鸣笛的声音。 袁野在黑夜中缓缓合上眼,他想,真好,明天是新的一天,明天醒来,他的柒宝就会回到他身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