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正文 第 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 章 恋耽美.[]整理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梦境初始 某日,正与人在QQ上胡扯,它问我中国历史上的皇帝你最讨厌谁?我开口就答,崇祯。他说,有趣,理由呢? 我说,才能与地位不相称不是他的错,毕竟昏君多得很。但这位到死都认为自己没什么错,可实际呢?这人当上皇帝又勤政却正是老天要灭了明代的特意安排。如果他学自己的老兄和爷爷不喜欢上朝不喜欢管事情恐怕明代还不会灭亡在他手里呢。 它说,呵呵,看不出你挺有深度的嘛。 我一阵恶寒,回敬到,哪里,我只是个LOLI而已,不过可能换我这LOLI在他的位置上也能做得比他好。 念初中的时候学过,世上的一切都由分子原子构成。但我不知道,原来,我,混乱的房间,电脑,我的动作对空气产生的作用与反作用力,在这一瞬间恰巧组成了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等式。 ――――我,居然也和绿JJ上十之八九的文章主角一样,穿越了。 后来我努力回忆了又回忆,想起留在显示器上的这最后一段话,想起实际连面都没见过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是狗的XX,原来就是我与那个世界的最后联系,实在万分不甘啊。 我穿越成了谁? 一般穿越后不是都会惊讶甚至昏厥然后苏醒认命吗?但这个模式在我身上没有行得通。因为,我最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经常做一些有趣的梦,例如背着枪等装备与侏罗纪的恐龙们作战,例如突然在武林联盟大会上现出反派身份,冷笑着说你们加起来全都不是我的对手之类的狠话。 在很多很多的梦境里,我能够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当我发现自己穿着明黄色的袍子站在明显是故宫里的某一处时,我想的居然是,不错,这次的梦够有气魄。 那一瞬我知道自己是崇祯,没有理由,就像从前没有理由我就知道自己是战士或者反派一个道理。 很有趣,做些什么呢?我对崇祯朝的历史不怎么熟悉。想了想,我对着身边伺候的看上去像首领太监的公公问,“袁崇焕的事情怎样了?” 这是我心里,最讨厌崇祯的直接理由。 谁知,那位公公细声细气的说,“启奏陛下,人早已押赴了刑场,老奴估摸着也快行刑了。” 刑场,行刑。 凌迟的刑场,千刀万剐的刑罚。而我,历史知识贫乏却也知道还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一直试图避免看到任何关于这段事迹的文字,虽然一直很迷明朝的那些事儿,但我肯定地想过,等连载到崇祯时代,袁崇焕的这段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要看的。 惨烈的血与疼,黑暗绝望心死愚昧。我统统都自欺欺人地不要再看。 这一时刻却偏偏出现在梦里。或许这是我长久以来隐秘的盼望? 算了,反正自己的梦自己作主,怎么来也无所谓吧。 于是,我模拟电视上看过的帝王的仪态气魄狗模狗样,像演戏一样沉思了十几秒,并故意让这个思索的过程让边上的太监们留意到,随口开口说,“速速传朕的旨意,停止行刑。” 又说,“多派些……东厂卫过去,维持秩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刑台。”我不知道明代的御林军叫什么,干脆说了个自己认识并确定存在的名词。 不愧是皇帝,旨意被迅速传达。我笑了笑,轻轻在袖子里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是有感觉的。这没什么,我做梦的时候确实能有感觉。 这个梦不错,既然还没醒,能做些什么呢?我在殿里走了一圈,感慨了一下居然彪悍到在梦里变成了男性身体,见这个梦还是没有醒的意思,干脆说,“摆驾,朕要出宫。” 他老娘早挂了,所以没有太后跳出来反对。不是在朝堂上,也没有大臣甲乙丙跳出来反对。这个梦很合理。 但也很考究。 我等了一会儿,见殿外居然晃晃悠悠浩浩荡荡来了一批黄盖旌旗之类的东西,便又说,“不必太繁琐,叫些宫里的锦衣卫跟着就是了。” 宫里到底有锦衣卫吗?我不知道也不在乎。那到底去哪里? 我要去刑场。虽然我以LOLI自居,但这也并不妨碍我想看一眼英雄人物的愿望,哪怕是在自欺欺人的梦境里。 刑场相见 以前,我能够一边看CSI,CM之类的DVD,一边在血淋淋狰狞的尸体前大啃鸡腿排骨等肉食。我以为自己的精神力很强悍。我以为。 当那一天,我坐着辇来到西市时,东厂的特务,锦衣卫早已安排人手将街道严格控制,百姓下拜,噤若寒蝉,我恍恍惚惚只觉得这个梦有些诡异。 待到了刑台前,我如梦游人一般下了辇,往前走去。想看看英雄的花痴心理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完全淹没――――我看到,一个人,近赤身裸体被套在鱼网中。 渐渐连呼吸也要费力了。渐渐闻得到浓重的血腥了。 我开始腿发软。 不知是谁的监刑官跪拜在地,恭敬道,臣恭候陛下前来观刑。 我想要说我不是来观刑的。但却只能轻微地问出,怎么回事。 其实已经不需要再问。我明明知道答案。 那人更加恭敬地答,“陛下旨意到时,已经剐了三十一刀,还有其他,则是百姓激愤所为。” 连血液也要冻结。 我避之又避的,历史上那残忍愚昧的一幕,竟然如此活生生上演。我有些呆滞地望了望四周,这些人,有多少是出于真正激愤爱国之心,有多少只是随喜而来撕咬? 他们咬的是谁,他们剐的是谁?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 章 连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 网里的那人已经重伤,却还没死。所以被按着向崇祯皇帝,他的君主跪拜。 但我只是个在纸上谈兵见识血腥的条件下面不改色的LOLI女,所谓彪悍与胆量原来那么地可笑。 视线缓慢下移,我看到地上还有残留的肉片肉屑,指甲盖大小一片片。 我应该尖叫,晕厥。 我马上就要尖叫,晕厥。 网里套着的人缓缓抬起头来。 我连退了三步,连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无力去尖叫,去晕厥。 我早就知道他的千古奇冤。可那些撕咬他血肉的人,沉溺在狂热情绪中的暴民,竟然从没,果然从没,留意过他的眼睛。 三十多刀,鱼鳞碎剐,暴民或者愚民的牙齿,究竟能有多深?。 身边伺候的公公尖声尖气的说万岁小心。并十分敬业地搬出了龙椅。我顺势跌坐在上面,用一分钟时间来深呼吸。 他也以为,我是来观刑的。 我究竟来做什么? 最初花痴的心态在这一刻已经不能用可笑来形容。 我一边盯着刑台上残留的碎肉,一边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以极其怪异扭曲的音调,说,“此案,朕,依旧觉得蹊跷。今日磔刑暂免。且将袁督……袁崇焕暂押――――” 无法忍受再把他关回牢中,当然更不能带回皇宫。脑子此刻一片茫然,我本来就不知道崇祯此时有哪些大臣。顿了顿,在拼命搜索后,终于想起了个熟悉的名词。 于是,我最终说,“暂押田皇亲府第……你,去。传旨,要好生照看了袁崇焕。” 旨意一下,监刑官马上忙活起来,令人解开了鱼网胡乱披上了些衣物,又把那人送进了一旁的囚车里,我想这人倒是挺会把握局面,不然怎么又弄了些衣物来铺在那车中。 我看着,虽然袁崇焕被冤枉,用囚车再把他拖走还是亏待了他,只是这一刻我已经到了极限,无法考虑更多。 心脏跳得很冲。我居然可以冷静地想,这似乎不是在梦境里。可能,我穿越了。 我应该受不了吧? 只是在亲眼见了之前的一幕后,我自己的境遇,实在无法刺激我。 在他面前难道我还敢觉得命运不公吗? 在血肉横飞的凌迟面前,我都没有昏过去,难道现在会因为小小的穿越,而昏死? 我在心里这么呻吟着。 又歇了会,我伸出手看着,虽然养尊处优,但这依旧是一双男人的手。 我穿成了个男人。我穿成了最讨厌的皇帝崇祯。而且似乎,穿越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改变了历史? 寻秦记里怎么说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改变历史今后世界的一切都会消失等等等等,可是我却依然存在,可见小说电视果然是信不得的。 然而我没念历史系,知识匮乏。明朝的哪些事儿只看到万历部分,却穿越上了崇祯的身,今后该怎么办? 作为皇帝,我基本不会写毛笔字繁体字,基本不认识自己的大臣,连刚刚说出口的田皇亲,还是从电视里看来。 这个皇帝还是个夹心饼干,夹在关外满洲觊觎和关内李自成张献忠起义之间,他原本的结局是上吊自尽,换了我来是什么?像福王一样被煮了吃掉? 打了个哆嗦,我还能穿回去吗? 不,不能现在穿回去,否则袁崇焕还是死路一条。想起对视时他的眼,心里再一紧。 我得尽快,尽快找到他被冤枉的铁证,这样即使真的崇祯回魂了也没关系……吧? 我终于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摆驾回宫。 代笔批红 好歹回了宫,本想着把我送到哪里就住哪里,但身边那哈巴狗一般的公公再度敬业地问我,皇爷想驾临何处? 我直接说,寝宫。 然后听着那嗓子吆喝了一声,摆驾乾清宫。 很好,我点点头,起码知道自己住哪里了。一入了寝宫的门,就有几个宫女上来,看架式是要给我换个衣服,我也就照样接受了。 换了套看起来是便装的袍子,我转头看到哈巴狗公公依然像只哈巴狗一般等着,于是又想了想,我对他开口说,“你来把自己的名字写一遍。” 我记得,明代初期就有了让太监学习文化的制度,而名字恍惚叫司理监掌印太监的职务,可以帮我解决很多问题。 想到这我汗颜了一把,但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又自我安慰说,我只是要他们代笔批红而已。 那哈巴狗公公恭恭敬敬地在纸上写好呈给了我,我一看,当!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上面写的三个字我都认识,原来,他叫,曹化淳。 我忍住嘴角的抽搐,对他说,很好,宣王承恩来。 我要找的王承恩,是崇祯上吊自尽时,唯一殉死的太监。在崇祯被所有大臣遗弃之后,只有这个人陪着。 所以我要选择他。 不久,又有一个低眉顺眼的公公出现在面前,他伏地跪拜后,我也要他上前写了自己的姓名。 然后,我干脆对王承恩与曹化淳说,从今之后,你们可要好好替朕分忧。今后朕批阅奏折时,你们都要在场。一个念,一个就按朕的意思批。你们今后一个是秉笔太监,另一个是司理监掌印太监。 他们叩头谢恩。我也不去理会到底现在这两个职务属于谁,我想我的话应该说得没有破绽。干脆顺势说,现在,把有关袁崇焕一案的所有案底奏折,全都拿过来。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 章 望着眼前一大堆奏折,我笑了笑,给他们二人赐了坐。又让宫女摆上点心茶水,然后我再说,“今日不是要你们一份份念来我听。” “你们二人,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看这些东西。一个时辰以后,分别在朕面前复述一遍大致的重要内容,朕来评判谁讲得好。” 我看他二人神色惊讶,不由得在心里想不是我变态,而是在我那个世界里经常需要做这种类型的事情,当然还要加入自己的分析,叫做presett。你们二位虽然身体残废了点,但我知道其实你们智商都很高,这点事情应该不成问题吧。 “朕先去歇息片刻,这些点心茶水,赐给你们吧。” 我往内里应该有床的地方走。到了俗称寝室的私人住处,又有几位看上去挺漂亮的宫女迎了上来,这时候我又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崇祯朝知识来源之一:一本叫 李自成 的书。虽然我只看了其中一点儿,但里面的考证应该是准确的吧? “管家婆。”我轻轻唤道。 “奴婢在。”一位宫女上前行礼,“皇爷有何吩咐。” 又押对了。宫女的头儿果然是这个称呼。我对着她微微笑了笑,“朕想独自歇息一会,你们都到外面去候着吧。” 可能崇祯平时从不这么温柔地笑……我看到她的脸竟然红了。 这些女子啊,我记得有记载说,在最后的那刻,崇祯身边有不少宫女投水自尽,算是为国为主殉节。而其中一位费姓宫女,竟然为故主报仇干出了一件大事。 她们远远胜过朝堂上那些混帐臣子。 我坐在床边,低声说,一边左右看看。出于女人天性,当看到寝室内还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时,立即走了过去。 这……这张脸真年轻…… 长得,没有天子气魄。反倒可以扮演个神经质弱受。我恶狠狠地定义道。不想再看这张不受待见的脸一眼,我回到床前往上面一倒。 反间计这事情我还算有些基本认识,可以说是群英会蒋干中计的一个翻版。可是,皇太极也许看过三国的这段,难道崇祯反倒没有看过? 这个计谋真的很拙劣。 而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不大通。传说,努尔哈赤的死和袁崇焕有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皇太极的“做案动机”虽然可以成立,但怎么能让崇祯于情于理都相信袁崇焕会和基本上不会放过他的敌人勾结? 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什么曾经真的发生过,什么是后人的乱添。 俗话说,真相只有一个,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剩下的不管看上去怎么荒谬,就是真相……柯南啊,金田一啊,福尔摩斯啊,你们能不能指引我找到答案。 原来袁崇焕是个彪悍人物。我听着曹王两位的总结,不能说自己不吃惊。崇祯凌迟他的罪名,是擅主和议、专戮大帅。细节包括从把分配做军饷的米卖给了蒙古人,到私自杀了另外一个统帅毛文龙。 更糟糕的是,这些事情全都证据确凿,袁督师是千真万确地干了。这要怎么做才能救他? 我有些头痛,同时却也明白了恐怕那所谓的反间计,只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许,崇祯一直在等一个能杀了袁崇焕的借口。 他们讲完,我苦笑了笑。坐在案前撑着额头。又过了一会,忽然听到曹化淳开口,“皇爷,方才有西厂卫秘禀,袁崇焕被押到了田皇亲府后,乘人不备竟然要畏罪自尽。” “什么?”我大吃一惊。 “皇爷勿惊,听闻他是忽然抢了押送军士的佩刀横颈自刎,索幸带着镣铐还是被拦了下来,只割破了浅浅余深。” 我一方面惊叹于明代特务机构的完善与高速高效,另一方面却不得不赞一句果然彪悍,都被剐了三十多刀又被撕咬重伤,这幅样子了竟然还能抢夺武器。 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只好说,摆驾,去田皇亲府。 田皇亲府 规模很大,田皇亲是个中年胖子,他有个十分美貌的女儿在后宫中,他们家应该就是靠田贵妃才发达,田皇亲一路随我走着一路谄媚地笑,可惜我一路走着,一路想的却是若干年后,崇祯借饷时,此人的态度。 待到了一间有军士把守的屋子前,田皇亲忙说,“陛下要臣好生照看了他,臣不敢不遵旨,只是唯恐对陛下不利…… 我点点头,进了门。 屋子里有张床。 床上躺着个人。 十分,诡异。 因为我好像看到了一种有些熟悉的恶劣品位情景。床上躺着的那人戴着手铐脚镣,又再被绑着四肢,动弹不得。关键是,这个人,长得,很符合我那外貌协会的胃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刑场上我完全只看到了他的眼睛。丝毫没有留意他的容貌。什么样的人才能算美人呢?要在蓬头垢面,浑身狼狈的情况下依然让人动心的人就是。 虽然他年纪明显不小,可是千真万确是个美大叔啊。我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又想这是不是从侧面证明了一个变态理论,越是美人,越能激起他人的虐待心理? 我看了又看,忽然不可遏抑地起了个怪念头,既然现在我是崇祯,总之是不会再处死他了。但他又确实犯了些事情,我可以不可以轻微地虐一下这位大叔,稍微过一点干瘾呢? 想虐就虐,是虐身还是虐心?我上下看了看,身就免了吧,人家已经够凄惨了。 正胡思乱想,袁大叔忽然转过了头,这也好像是现在他唯一能动弹的地方。 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一个凌迟他并将叛国的罪名扣到他头上的黄毛小子?我心跳加快,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何况我真的很想欺负他。 但很失望,他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难道是睡着了或者昏迷时候的动作?我不解,却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尽管杀了我吧。” 那么疲惫而微弱,我几乎以为他是在呻吟伤痛。凑近了去才听清。 我发誓本来确实心生怜惜,谁知道很快又听到了下一句类似满怀恨意的话:“你这昏君――――” 果然风格彪悍,难怪你要被剐。我在心里说,那么这就怪不得我了。 这一刻后妈角色灵魂附体,我先走到屋外,对守候的王承恩低语了几句,又回到床前,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朕自然要杀了你,还是凌迟,只不过十日后,看你身体恢复得怎样了。再剐上三十刀,没死了还拉回来养上十天,看你能坚持几个十天?” 当我说完这话,一旁的田皇亲已经面色惨白如纸,我顿时对于交给他家这么一个刺激人的任务很小很细微地抱歉了下。 “国丈退下吧。”我好心说道。 目送他颤颤巍巍地离开,屋子里终于只剩下当事人被害人。我再仔细观察袁崇焕,发现他紧闭双目,手握成拳。面色本来就惨白到了极点所以看不出变化。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 章 我端详,端详,发现他居然还在咬牙切齿,没多久又崩出一句,“昏君。” 看来他一点也不会骂人不会毒咒。换了是我,肯定会冷笑着说好啊,记得把我的血肉埋在城门口,我要看着哪天鞑子的军队耀武扬威地进城之类的狠话。 于是,我改用软刀子,又用一种比较温和的语调,轻声说,“你信不信这世上有报应?你当初用什么罪名杀了毛文龙?现在的后果难道不该承担?” 他对这句话反应比较大。很明显有一个抽搐地肢体动作。我再盯着盯着盯着,忽然觉得那紧闭的双目之下,似乎,有一点湿润。 这,这是因为什么?愤怒?委屈?悔恨? 我有一点点不安。于是叹了口气,干脆坐在床边,用更加温和,掺入三分疲惫的语气精神,继续说,“算了,朕其实也不喜欢残杀武将,既然你被剐了,这笔帐就算还清了吧。看在你之前有过军功的份上,朕,赐你个痛快。” “王承恩!”我唤了一声。 忠心公公很快捧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我。 我露出一个笑容,对还在闭目待死的袁崇焕说,“这是一碗断肠剧毒,喝了吧。” 他微微睁了一线眼,像是忽然放弃了什么,竟然也还我一丝惨笑。 我佯做镇定,吩咐忠心公公把绑着他的绳子放送些,好让他能靠着床沿半坐起来。当然,我可不敢松开他的镣铐,这么彪悍的人,万一忽然凶性发作,给我一下,可怎么得了? 然后,我在忠心公公万分惊讶的目光下,亲手持勺,往那袁崇焕的唇边送去,同时说,“喝了吧。”其语调仿佛是在哄情人喝蜜糖。 面对如此诡异的局面,袁崇焕再不愿睁眼也只能睁眼了。他看了我这个“昏君”一眼,同时大大落落地喝了那勺东西,其反应自然得好像我本来就是个天生该服侍他的下人。 丧失成就感啊。他难道就不能够更诚惶诚恐一点吗?现在我是皇帝啊,还珠格格里怎么说的来?不是被皇帝喂了下药就感动得晕掉了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 电视剧果然不能信。 我郁闷地继续喂。 他一口口吞,神色居然越来越平静。迫使我不自然地想起了一句话: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啊。 我扫了眼他的身体,虽然隔着薄衣,有些地方还是隐隐有血迹渗出。 他喝完了,又闭目待死。 我,站起来笑了笑,“你死不了的。这只是调养用的上好伤药而已。朕,哪有这么便宜让你死?改天再来看你吧。” 至于他以为我是要十天后继续剐他,还是要如何如何,就让他慢慢想吧。 不知道,他会不会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觉得需要的四个条件都已经满足了。 我启驾,回宫。 一路上,我想,不管毛文龙是谁,他都已经死了。我很没良心地还想,我不是原来那个崇祯,我可不会为了个死人放弃活人。 我不在乎袁崇焕他是否曾经欺君,是否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我只要,今后他能守住辽东,至于手段,和谈也好,诈骗也好,武力也好,我才无所谓。 嗯,虽然他被剐了个半死,为什么我还是有一种奇妙的笃定的第六感?这个人,并不会因此对皇帝对大明心怀怨恨? 为什么?我竟然会对他有如此自信。难道,这是花痴的一种表现? 我满头黑线,于是低声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真的要靠你了。 临幸之夜 等回到宫里,天色已经很晚了,刚一到乾清宫,在那候着的哈巴狗曹公公就很体贴地下令传膳。真是会伺候人啊。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休憩一下,仔细回忆穿越第一天里,惊心动魄的几个小时,便又有一道大雷从我头上劈下。 又有一位陌生的公公,在我正埋头专心吃饭时,细声细气地问,皇爷,今晚要招哪位娘娘伴驾? 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伴驾?伴什么驾?临幸?做爱?hve sex? 虽然这身体是男性,但实际上,我是女的,也不是les。 这一刻,女变男穿越到了皇帝身上,最可怕的后果,最无法对应的局面终于赤裸裸地展现在我面前。 我努力镇定,镇定。想起历史上崇祯并不是一个沉溺女色的君主,很多时候很久也不入内宫。好歹鼓起了三分胆气,可能有些僵硬地一挥手。 去。 那人退下。 我是不是算暂时打发掉了一个麻烦?可是今后怎么办?我死也不会和女性上床。 胡思乱想间,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公元多少多少年?还有什么事情可能发生? 我还记挂着另外一件大事。 但连半吊子水平都没有的我,并不知道袁崇焕被处死的准确时间。怎么办?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旁证法。 我怀着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地决心,对曹公公说,朕要去皇后那。 皇后住在坤宁宫。我有心理准备。 皇后姓周,应该长得也很漂亮。对此我也有心理准备。 但当看到一众宫女簇拥这一位明显大腹便便的孕妇出来后,我,呆滞了几秒。然后僵硬地挤出笑容。 皇后看到自己的丈夫来,十分高兴。我拼命在脑子里搜刮着适合这个情节的套话,微笑着说出来,例如,皇后身体觉得还好? 皇后若想要什么,和朕说声便是。 甚至鸡皮疙瘩掉了一身的,皇后要多吃些东西,也是我们的孩儿在吃。 气氛渐渐缓和轻松下来。周皇后见我颜色和缓,轻声说,“这些日子公主也一直念着父皇……” 公主,我已经明白了答案。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 章 我笑道,“朕也想见见,长平。” 周皇后问,“陛下拟定了封号吗?” 我点头。 稍后,宫女们抱出了一个不过一岁多的女孩儿来。 在回乾清宫的路上,我真的,很无力。周皇后肚子里的这位必定是太子。而我今天去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长平公主出生了没。 因为在我脑子里的历史坐标点上,长平公主出生的同一年,崇祯干了件傻事。他为了节约开支,裁掉了一些驿站驿卒,而李自成,就是被裁员的一位。 一切已经来不及扭转改变。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真难熬…… 我自己安慰自己道,还好,不是他可能也会有什么张自成王自成,换了他我好歹好歹,还了解一点点。 在舆驾上我问身边的哈巴狗公公,这里能不能看到煤山方向。当公公指着远处黑幽幽的一块时,我汇集了所有能汇集的勇气,加上自我安慰地,遇强则强的彪悍性格,狠狠地在心里说,既然这样,李自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还有,皇太极,多尔衮,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 回到乾清宫,在休息前,我下了三道旨意。 第一, 马上把所有能找到的,袁崇焕犯下那些事情的相关记载,全都整理出来,明日我要仔细听。 第二, 东厂和锦衣卫中,挑选身强力壮精力过人者,轮值入宫,今后与皇帝一道习骑射。 第三,从那些破落了的功勋世家,或者寒门之后中,招募人手入锦衣卫。另外要秘密去寻找一些,擅长挑拨是非,无风也起浪,胆大泼皮的混混,入东厂,并让他们秘密学习满洲鞑子话。 当独自又剩下一个人时,我走到那大镜子前,冷笑。时间,还算有,不知道通过一系列强化训练,你这废柴皇帝,能不能像你的先祖朱元璋,朱棣等靠拢一点点? 蒙古科尔沁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 太过沉重的负担。袁崇焕的事情,原来只是冰山一角。 最棘手的,是我不知道现在国库和皇帝私库中,到底还有多少钱,能不能支持我肯定会许给袁崇焕的,辽东的庞大军费。 历史上有一个未解之迷,传说在李自成攻北京时,国库私库如洗,崇祯已经到了差不多叫花子的地步。但相对的,还有另外一个传说,国库是空的,但私库却依然收藏了三千万两白银,堆积如山。 对,我明天就要去查看这两库。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中就被哈巴狗公公给小心地,唤醒了。我果真穿越了而不是在做梦这事情又一次小小打击了我。 哈巴狗公公说,“皇爷,快早朝了。” 我在肚子里骂了一句崇祯,你这么勤快做什么?急着去亡国吗?干脆对哈巴狗公公说,今日免朝,有什么事情要他们写本奏上。 或许这是崇祯第一次罢上早朝,哈巴狗公公的惊讶也只能压在肚子里。 我想,没准等着的那些大臣们会在心里议论纷纷,朱家的血果然是一脉相承,从罢朝到罢朝到女色到木工,现在的皇帝也终于开始罢朝了。 一群美丽温柔的宫女端着东西进来,我一边猜测一边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洗漱过程。到了用早膳的时候,已经有两位公公站在我面前了。 我不怪历史上的崇祯重用太监,因为现在我觉得真的很好用。只过了一夜,他们就能把事情有条有理地说出来。 蒙古喀喇沁部……袁崇焕将粮食卖给了这地方。我又命人将地图拿来,一看,这位置很好,很强大。 因为我真的是个毫无经验的小白,所想的一切都是如何脱罪,所以在我看来,这地方的地理位置,起码就能让我建立一条可以掰的理由。 与处在今后的内蒙古自治区境内,邻近河北和辽宁这块地盘上的人,建立友好关系。好处很多啊,别说卖粮食了,就是白给,如果能换来砢喇沁部的倾明,我也是愿意的。 第三世界国家需要粮食援助。给他们饭吃,给他们援助,来换取他们认你做大哥。这个法子,我很熟悉。 但是崇祯似乎完全陌生,一窍不通,不然难以解释他的态度。我再次鄙视了他一吧。 然后我再问,喀喇沁部产的马匹如何? 在得到了回答后,我自信可以编出一套话来完全洗脱这个罪名,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扯到了蒙古诸部,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便问,“蒙古科尔沁部,可有一位女子叫海蓝珠?她如今多大了?” 二人跪下磕头,看来是不知道了。 我,温和地说,无妨,二位可再去查阅一番,若没有,曹公公定要安排东厂西厂的人探查。 说完,我不想再听他们继续讲述其他,而是慢慢地,走到了殿外。 嘴角可能还有一丝微笑。 海蓝珠,将来的宸妃。将来皇太极挚爱的人。我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 如何利用一番? 有一个计划,悄悄现出了大致轮廓。关键是,我知道皇太极在接到33岁的宸妃病重的消息时,率领少数人马,离开了松山战场。 只有少数人马。 我赌,他一定会走最为捷径的那条路。 也许,有句话说得没错,叫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很不巧,我其实就是个,妇人。 这个计策可能算歹毒。 这个计策还需要很多年的准备与等待。 但也许,能够靠这个契机,改变历史,让后金,重新分裂,混战。 我慢慢地,又走回了殿内。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 章 少年吴三桂 卖粮的罪名算解决了,但我怎么也琢磨不出,如何解决擅杀毛文龙这事情。神啊,当崇祯知道毛文龙死了后下过诏书定了他的罪,算承认袁崇焕杀得有道理。转背现在要杀袁崇焕了又把毛文龙的事情拖出来算账。 虽然我可以再下旨说毛文龙还是有罪,但这么罪来罪去,自相矛盾,连我都要怀疑自己的逻辑是不是出了问题,有人会信服这样一个皇帝吗? 如果说我对袁崇焕的好感有九十的话,对于毛文龙就只有二十。所以,很不厚道地事事偏袒袁崇焕,在心里把责任往毛文龙身上推。 毛文龙啊毛文龙,我承认你也是个很有才的人,可你并不是足够有才啊。你为什么猜不到袁崇焕要杀你呢?你也有尚方宝剑,为什么不反过来去杀袁崇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为什么没有反抗就乖乖赴死? 这符合资料上彪悍枭雄人物的办事风格吗? 我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听着总结。 突然,我听到了三个名字: 耿精忠,尚可喜,孔有德。任何看过鹿鼎记的人都知道他们会是谁,当然,还差了一个吴三桂。 我,我囧了。这三个人,居然是毛文龙的属下?顿时,对毛文龙这人的好感再度下挫了二十点,临近清盘变为废纸一张。 毛文龙这样的人,带出来的人是什么好鸟…… 还没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忠心公公忽然进来轻声禀告说,皇爷,辽东那边有人来了? 啊? 原来,辽东前锋总兵祖大寿,大概是知道了袁崇焕要被凌迟处死的消息,又吃惊又痛苦又绝望,只想着怎么才最后努力一把,于是派遣人一路从辽东飞驰过来,带了什么东西前来求情。 我心里说虽然你派来的人迟到了点,但现在的崇祯已经不是那个崇祯,我时候到了自然会把袁督师还给你。 对于祖大寿这个人,我有好感。虽然他也降了清,而且不是一次。但人家很明显投降是为了忽悠的目的,一有机会就再度反水了。多聪明的人才啊,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保存实力才是王道,两军对垒不必讲信用,骗你没商量,且身在清营心在明等等。 而且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物啊。袁崇焕出事后,他先一怒之下差点反叛,随后又愿意以自己的官衔,战功换取他的督师一命。可惜啊,英雄。 真正的崇祯皇帝一定很厌恶讨价还价这种挑衅自己尊严权力的事情,可能你好心,办了坏事。 我很好奇,想看看这次他到底送来了什么。他最后寄托的希望是什么?金银珠宝?不大靠谱。血书?老套了吧? 因为太有好感了,我直接对忠心公公说,宣那人直接来见朕。我想,应该,不会是派了刺客来要崇祯的命报仇吧,我不会那么冤吧。 稍后,一个明显是少年的将官,恭敬地捧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我看着这人一脸一身灰土,但还是可以算相貌堂堂有气概,于是出自外貌协会的喜好再度发作。 赐坐。我说。 谁知,那小子不坐,扑通一声,引得我都为自己的膝盖疼了一下后,他直接说,臣,吴三桂,参见陛下,恳求陛下开恩。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为什么,平西王,吴三桂,你是祖大寿的麾下等于也是袁崇焕的麾下? 我刚刚抱怨毛文龙关于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鸟之类的话,一下产生了逆风,反弹了过来。 我呆了。 盔甲与箭 我很快又醒来了。 盯着吴三桂看,一瞬间鹿鼎记里的情节晃来晃去。他真的就是将来勒死永历皇帝父子的平西王吴三桂? 眼前的少年伏在地上,头也不抬,直接说,陛下,袁督师冤枉。陛下万万不可自毁长城。语气中三分悲愤,三分苦痛,还有三分激动。 他说着一把扯开了那包袱。 “陛下,督师忠义之心,此物可鉴。” 我看过去,只见是一件盔甲,有些残破,有些干涸的血迹。另外,还有一扎箭头。 它们就是祖大寿最后的期望,随着少年吴三桂奔波一场。 盔甲与箭,静静地放着,殷黑颓银,金属并不会说话。 我张了张口,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吴三桂大声说道,“陛下请看,这是去年广渠门一战后,督师所穿重甲”。他又拿起那扎箭头,一字字说,“这是事后,拔下来的箭。虽然有重甲护卫,但鞑子的箭力强劲,大都也刺入血肉。” 他大胆地,甚至拿起一支尖利的箭头来,想递给我,“陛下,督师为国效忠,碧血可鉴!还望陛下明察!” 我伸手,接了那箭。食指在冰冷上戳了戳。 那么尖,很疼。 其实我,大概是用尽了气力。我面目扭曲着吩咐身边的忠心公公,“带他,去田皇亲府吧。” 吴三桂大喜,叩头告退。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停地想,啊,看来是我介绍他去田皇亲府第的,不知道将来他是不是会在那里遇见陈圆圆? 想了两遍之后,我又换了念头。这个人迟到果然是习惯。他迟到了一天没赶上袁崇焕的凌迟,十多年后,他也迟到了很久,直到北京城被攻破,崇祯皇帝上吊了也还没赶到。 越来越退步了。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按照原本的历史宿命,当他这一次赶来北京时,见到的只是袁崇焕的残躯时,会不会无法捧住这个包裹。 那天,我忘了原本要去查看国库私库的事情。早早独自躲回了乾清宫。 吹熄了烛,任月光安静地照在案上。我坐在一旁仔细端详,然后,碰了碰。最终,伏在了那盔甲边,很近很近几乎贴着。 好像闻到了血和汗的味道。 好像听到了嘶鸣,冲锋和惨叫。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 章 是的,就在去年,皇太极率领官,所以他在我心里基本没有积分。 表面上,我称呼他做,温爱卿。然后又看似考他的学识,例如指着笼子里的鸟要他赋诗一首,虽然这人做出来的诗我几乎一个字都不懂,但也点头微笑赞扬了几句。 我忽悠人,人忽悠我? 如此混了几天,我终于开口对这人说,温爱卿,今日无事,可愿随我前往田皇亲府一趟? 他自然是愿意的。 于是,我又一次驾临了暂时“囚禁”袁崇焕的地方,在提前吩咐了田皇亲,尽量秘密接驾,不要惊动吴三桂的情况下。 当带着温体仁再度走进那屋子时,我不是很意外地看到了,吴三桂。 袁崇焕依旧脚镣手铐兼被绑在床上。吴三桂正端着一碗汤药给他喝。让我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情绪,似乎是兴奋混合在妒嫉中,脸色怕是不会好看。 温体仁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 吴三桂一见是我,又扑通一声跪下,他恐怕已经听到了朝野之中,“重新议定死罪罪名”一事。 这次他的语气十分激愤,居然质问起来,“事到如今,陛下,你依旧要定督师的死罪?” 我心想真是英雄出少年,胆气不小。如果你遇到的是之前的崇祯,没准他下一个打算弄死的就是你了。 但我冷冷说,“督师?你胆子不小,袁崇焕如今只是个待死之人,谁是督师?你封的?” 这应该是很重的话了,吴三桂一下子低头不语。但我分明看到他的手紧握成了拳。 大概,是想揍皇帝? 我不敢再刺激他,直接走到床边。袁崇焕一声咬牙低语,“你要怪罪就怪我,要杀要剐……” 我看他最后的口形是“昏君”。 身边,温体仁似乎也被袁崇焕的彪悍胆量给震惊了。 为什么他又说了和第一次差不多的话?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对我稍微改观一点? 我很郁闷,继续观察袁崇焕。 他身上的薄衣很干净,总算再没有血迹透出。我闻了闻,还有一股外伤药的气味。再看他脸,基本还是没什么健康血色。 只不过,他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嘴唇也有些干的迹象。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害羞导致。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 章 于是,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有些烫的。 手下感觉到眉头一皱。 眼角余光感觉到震撼。 唉,在发烧,难怪火气这么大。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伤口发炎,体内白细胞正在和入侵的细菌作战,正常反应吧。 再看看这个房间,属于南北通透,明亮宽敞,但现在毕竟是夏天。 于是,我大声吩咐一直候在门外的田皇亲。“朕觉得有些炎热,国丈府邸可有冰窖?速速派人凿些来。” 我明显看到,伏在地上的吴三桂猛地抬头,眼神叫什么,希望吧。 我同样明显看到,身侧的温体仁从震撼飞快转换成了平静。 转头看袁大叔,他还是一副死鱼的样子,闭目什么表情也没有。 所以,我又清晰地说,“袁崇焕,记得上次朕怎么说的,等十日后你身体养得能站住了,还押你去刑场再剐一回。如今看来,不需要再等十天了。” 袁大叔,居然,睁眼看了我一眼后,居然,明显厌恶地,转过头朝着床里了。 我真没有震撼力。 不过,我欣慰地想,他比第一次的反应要好了很多。 将来,可能有一天,他再听到凌迟这两个字时,再吃鱼肉时,甚至再经过那个地方时,不会那么痛。 冰一会儿就送来了,屋子里明显凉爽了不少。我发现当我再度说要凌迟袁崇焕之后,吴三桂就陷入了一种呆呆滞滞魂游天外木木的状态。 看来我还是有一点儿震撼力。我能够震撼到未来的平西王。 “吴三桂。”我不怀好意地开口,“方才的事,你该当何罪?” 吴三桂清醒过来,他大胆看了我一眼,说,“臣知罪,臣领罚。” 果然是大有前途的少年。 我点头,说,“既然如此,朕罚你在此好好看着这待罪的死囚,可别让他畏罪自尽了。” “臣领旨谢恩。” 我想了想又说,“袁崇焕罪大恶极,传旨,他的兄弟妻妾流放之刑太轻,押解入京来,一起锁入田皇亲府。” 袁崇焕转过头来,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不可以在气势上输掉,于是回瞪他,口里继续道,“吴三桂,你从辽东带来的亲随骑兵,干脆也召入皇亲府邸,一起好好看着这袁崇焕和他家人,赎罪立功。” “遵旨。”吴三桂抬头,他,他竟然露出了一点笑意。 我再看,温体仁仿佛只看着他自己的鼻子,什么也察觉。 而袁崇焕袁大叔,又把头偏向了一边。 所以,我又不大高兴了,大声说,“若你们有功,等再凌迟袁崇焕的那日,朕给你们安排个观赏的好位置。” 吴三桂脸部抽搐,大概囧了。 袁大叔向枕头深处埋去。 温体仁面目平静。 国库、私帑、流言 回来后,我总算还记得私库国库的事情。直奔目的地。俗话说,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如果有一笔资金可以大大地帮上我的忙,但如果看到两库空空的样子,我想我还是直接挂了轻松些。 最初是狂喜。 因为我发现,崇祯的私库里,还有一千万两银子。当知道了,原来,皇帝每年能够以一种叫做“金花银”的方式得到一百万两的现金流入私库,我开始笑得像个花痴。 马上又听说,这一百万两还要负担京师的武将俸禄和皇室开销后,我的笑容收敛了一半。 等到了国库,发现居然,一年的中央赋税收入只有区区一千万两时,我笑不下去了。难怪最后崇祯会变成穷鬼,一旦辽东和李自成张献忠开始发飙,这些钱全部做军费都不够啊。 怎么办? 有一点仓皇。我强力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回忆学过的会计现金流动表。我到哪里去拓展资金流入的渠道? 增加赋税?不可能。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我诅咒为什么这时候没有一个和绅来让我抄家,可以轻易得到十年的财政收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从和绅,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著名的,已经跨了台的历史人物,魏忠贤。 我问内库管理员道,魏忠贤被查抄的家产如何? 那人恭敬地回复说,魏逆家产约七百万两,已全数入库。 我绝望了,去哪里找第二个魏忠贤。而且他的家产只有七百万两,连一年的财政收入都没有,比和绅差太远了吧。 每当我到了处于困境的时候,脑子就会按照“你死总比我死好”的规律,极力搜索解决的方法,同时浑身血液温度降到零点,基本没有什么仁慈与同情心。 魏忠贤只有七百万的家产,因为他执政的时间不够长。 去哪里找一个,有十年二十年财富积累的人? 我的历史知识,飞速为我提供了一个人。再仔细想想,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他们绝对掌握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我首先想到的这个人,是福王朱常洵。万历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为了补偿这人没能当上皇帝的遗憾,这个人,有很多钱,还有很多土地耕地,品行也和财富正比般配地恶劣,从他的到他那将来成为南明皇帝的小畜生的。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 章 我有些冷淡地想了想属于他的最后结局,啊,和鹿肉一起煮了被李自成的军队吃掉。这也太惨了。 我,想给他,和他的小畜生们一个不用这么惨的结局。当然,请他用他所有的钱,所有的地来换。 这又需要好好策划一番了啊。我有点能够微笑出来。看着自己私库里的一千万两。暗想,要开始准备投资了。 又过了几天,终于有了第一批被选拔出来的锦衣卫东厂西厂卫三百人。我看着这些尖子中的尖子,高材生中的高材。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首先,我请他们双双PK一番,胜的人,赏10两银。虽然钱不很多,但比起工资俸禄来,还算很可观吧。我知道这个时代,一个平民一年的生活只要一两半银子。 然后,武艺好的十强,站出来,和我一起喝酒一起吃肉吧。顺便教我下怎么射箭骑马。 我计划在这帮人身上投入前期10万两,和他们朝夕相对,培养感情,目的就为了要做他们的大哥。将来,会有小试牛刀的一系列测试演练,如果能通过,那么最后的大计就能实现――――我要他们绝对服从我,忠诚我,指哪里打哪里,我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冲出来乱刀砍死那些,目标。 我死不如福王他们死。 被煮了吃不如乱刀砍死。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想到了将来可能面对的事情,我这么安慰自己,却怎么也凑不出这首诗的最后一句来。 又过了几天,特务机构的代言人,向我汇报了一个事情,一种在北京城里传来传去的流言。 是针对袁崇焕的。 我听了后狂怒。 这些流言,无非是在正式剐杀袁崇焕前,北京城里流言的升级版本。细节更加精致。罪恶更加不赦。叛国更加确凿。 我只想到了袁崇焕那件盔甲,那些沾染了他血迹的利箭。初见时,他的双眼。 几乎狂怒的我,一定需要一个人来发泄。那么,皇太极,不是你也是你了。 你侮辱我的智商也侮辱我的人格,更敢侮辱糟践我的暗恋对象,更敢把他往死里整。 你彻底惹到我了。 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要比流言吗? 我狠毒到了极致了,开始冷笑。然后对特务机构代言人说,我大明,也应该有不少潜伏在鞑子那的奸细吧? 他点头说是。 我说,那好,从现在开始,让他们轮着番的变化花样,暗暗宣扬两个流言。 第一, 努尔哈赤死前是希望多尔衮即位。大妃阿巴亥,多尔衮的母亲,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被皇太极杀死灭口,记住,是用弓弦绞死,死得很痛苦。但是努尔哈赤的遗诏却不知道下落。 第二, 从科尔沁来的布木布泰暗恋多尔衮,而多尔衮也暗恋皇太极的妃子布木布泰。 什么杀伤力强?皇太极?是你的盗版群英会蒋干中计,还是我的正版太祖秘史孝庄秘史电视剧? 我无视特务机构代言人听了后,看我时的眼神。只狠狠地想,皇太极,这只是开始。你且等一阵子,一定会有一批训练后会说鞑子话又擅长无风也起浪的专业人员,继续升级,创新,更好的流言版本。 你走着瞧吧,敢惹我? 赏赐与离间 第二天,内阁和其他官员关于再度商议袁崇焕死罪罪名的奏折交到了我手里。 我叫上几个懂得文墨的太监,让他们把之前,也就是我穿越前,这帮子人的奏折全整理出来,为他鸣冤的放一边,说要杀他的放另外一边。 再把新送来的,也照样分类下。 然后,总共出现了四种情况。 第一种人,开始就为袁崇焕冤枉,到了现在,依然不改初衷,还是上书大呼袁崇焕冤枉。我在心里对他们拜了一拜。不错,这是不是属于,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曲类型的人? 第二种人,很多。他们开始为袁崇焕鸣冤,到了现在改口了,或者闪烁其词。我看到笑,心里想,这帮子人可以归类为普通人。是啊,普通人自然会屈服于皇帝的意志。 第三种人,不少。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坚持一口咬定袁崇焕就是个大大的叛国贼。我只想,你们是垃圾吗?是瞎子吗?袁崇焕欠了你们很多钱吗?你们是传说中的内奸吗? 第四种人,只有一个。 这个人就是温体仁。 我冷笑着想,你果然是一条会揣摩皇帝心意的,又聪明又自私的狗啊。聪明到能看穿我的心意,自私到没有和任何同事分享这个讯息,独占鳌头来讨我欢心。看来在你眼中,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国家百姓,而是取悦皇帝。 我传旨,赏赐他玉带一条。心想我实在太喜欢你了。今后也要合作愉快。 因为扯到了赏赐这个话题,我的好奇心发作,于是便想找找之前的崇祯皇帝有没有赏赐过袁崇焕。 记录的档案很快呈了上来,我看了剧汗。 除了“锦衣千户”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外,其他的什么蟒衣啊,尚方宝剑等都没大价值。袁大叔啊袁大叔,这个宝剑只是用来看的,绝对不是给你皇帝一样的权威,你大概是唯一一个,真使用尚方宝剑的傻瓜。 崇祯还赐给过袁崇焕貂裘和御膳,但第二个月就把他给抓了,看来我今后肯定不能送,免得让他误会。 再看,记录显示还有银币。崇祯到底赏赐过他多少呢? 一看,我又惊了。 二十枚,会有一两一枚吗?这就是给辽东经略兵部尚书的赏赐? 我剧汗。崇祯啊崇祯,你是不是小时候过得很穷很穷? 且看我的大手笔吧。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 章 想了想,我问身边的公公,如今在北京城中,买一座像样的大宅子,和田皇亲府差不多的那种,需要多少钱? 答曰五万两左右。 嗯,还在心里承受范围之内。我想,袁大叔啊袁大叔,虽然不是我的错让你出血割肉,但这回我也算补偿你了,你能不能今后见面别再开口闭口昏君? 想到袁大叔,突然我很想欺负他,于是又出了宫。 这是第一次,我不坐辇,而是骑着一匹马,带着熟悉的锦衣卫们,一路纵马往宫外奔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到了田皇亲府邸,包括吴三桂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门口接驾。我干干脆脆,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令说,先去掉袁崇焕的绳索脚镣手铐。 等我把田皇亲支开,询问吴三桂道,“你怎么没看着督师?” 这个少年笑得很灿烂,一口白牙露了出来。“陛下忘了,督师的家人已经押到了,督师被他们照顾,更好。” 我郁闷的说,朕什么时候说是要照顾了? 少年狡猾地望着我。“臣错了,还请陛下责罚。” 我想不和他计较,一道往那房间走。院子外,来自辽东铁骑的军士们向我纷纷下跪行礼。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会不会真有人要来杀袁崇焕呢。 到了屋外,我突然止住了脚步,无法再向里走,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景。 有一个女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微笑着,正在亲手帮袁崇焕解开绳子。等下一刻,铁制脚镣也被人用钥匙打开的时候,这女人哭得更厉害了,还一头扑过去抱住了袁大叔的腿。 我看到,袁大叔伸手,轻轻理了理她的鬓发。 我看不下去了。又倒退三步。 吴三桂困惑不解,我突然伸手往自己脸上揉了揉,免得面目扭曲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 我嫉妒得面目扭曲了。 我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袁大叔,所以妒嫉别人。 等平静下来,我问吴三桂,这位是? 她是督师的妻子,阮氏。 哦,不是还应该有个妾吗? 吴三桂说,还望陛下恕罪。 我说怎么了。 他说,在流放的路上,不知大嫂想了什么办法,那小妾,逃了。 果真是彪悍的丈夫有彪悍的妻子。可是我却想哭,还想嘲笑自己真是个怪物。 我是个和他妻子一样性别的人,如今却附身在一个男人的躯壳里。矛盾吧,可笑吧?凄惨吧? 我想掉头就走,却又站住。等转身面对吴三桂时,脸上应该没有破绽。 我说,你且在此随时侯旨。说着慢慢往门外走。待又见到到了田皇亲,我说,朕想去贵妃从前的闺房里,坐坐。 田皇亲忙将我引到那里。我随手打开梳妆台的抽屉,见里面还有一些首饰,冷冷笑了。我说,国丈,这些全都给朕吧。 随后,我传旨说,召见袁崇焕妻阮氏。 那女人很快被带来了,伏在地上,口称罪妇。我笑着说,不必了。给她赐坐。又命令所有人退下,将门关好,远远走开。 一切,布置得好像要发生什么暧昧的关系。 实际上,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任由那个女人坐着。我只静静想着自己的计划安排。 我没开口,她也不敢说话。 她长得,极其美丽,和袁崇焕十分般配。 过了约莫一段时间,足够发生关系然后双方男女穿好衣服后,我轻轻开口说,“夫人,督师很快就将官复原职。” 她喜极而泣。 我说,夫人也受委屈了。我从田贵妃的首饰里挑出一根,镶嵌了猫儿眼的簪子。 “此物赐予夫人压惊。” 因为是皇帝所赐,她又或许沉浸在自己心爱的丈夫平安无事的狂喜之下,眼含喜悦地将那簪子插在了头上。 我笑了。太爱一个人,是不是就会失去判断的能力。夫人,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无妨,只要你在回到袁崇焕身边前,只要你在走过这几百米的路程上,戴着这簪子。 我就能达到目的。 皇帝所赐,她不敢,不戴这一会。 夫人,你退下吧。只是袁督师很快将官复原职一事,万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背影,我惨笑了笑。过了一会,又命人吧吴三桂找来。 等他来了,我先问,督师的妻子回去照顾他了? 他说是。 我又问,督师妻子的头上可戴着什么? 他说,好像,在走到院子里后,大嫂把头上的什么东西取下,放到了袖子里。所以大嫂头上什么也没有。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 章 我哦了声。 然后,对吴三桂吩咐了一些事情。他听得又振奋,又激动。 然后,我回宫了。静候流言上演。 那天之后,我只在宫里练习骑马射箭,和锦衣卫东厂西厂的弟兄们厮混。听他们向我禀告一个有趣的传言。 传说,袁崇焕卖妻求命。 传说,我看上了袁崇焕美貌如花的老婆。 又传说,袁崇焕的妻子为夫苦苦申冤,我被感动了。 所以,在单独召见了袁崇焕妻子之后,守卫袁崇焕的士兵们都撤了个大半。而且他本人的手铐脚镣也除去了,不少人猜测,他是要被皇帝放了,甚至有人猜测他可能继续带兵打仗。 我微微笑着等待这流言越来越不堪。是啊,田皇亲府邸那帮子人,亲眼见到了阮氏离开了我所在的闺房,亲眼见到她头上戴着,原本属于贵妃的簪子,还能怎么猜测? 在这个不少大臣们都想打探皇帝意愿的时候,这事情怎么可能不被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但我的最终目的,不是这个。 又过了十多天,有天早上刚刚起床,就听到吴三桂求见。我笑着召见他,他不掩脸上的喜悦。“陛下,得手了!” 是的,我是在等,这个流言传到皇太极的耳朵里。期待他做出反应。我希望皇太极犯一个错误。 皇太极,是个不择手段的狠人,他不是那种一定要在战场上分胜负的英雄。为了达到目的怎样都可以。 皇太极,是个精于谋算的聪明人。聪明人一般自视甚高。在他眼里,崇祯很蠢,反复无常,轻易被骗。所以他不会想到我的安排,便看不穿这个圈套。 他会不信流言吗?我冷笑,既然我把自己都设计了进去,如此卖力演出真实情节,他能不信,真正确实发生的事情? 本来,他应该把袁崇焕看成无论如何都要除掉的对手。但知道这个对手为了活命干出一些不要脸面的事情,或者这个对手突然得到了一路强援后,他可能怎么做? 会惊讶,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除去此人,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或者不会惊讶,因为他想到了袁崇焕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很不幸,他也是。 生死博弈中,双方都打出了大牌,接下去怎样? 被激将了?亮出底牌? 所以,皇太极恐怕,有可能,索性下令,要潜伏在北京的,素质优秀的奸细们,乘着袁崇焕处在这么一个缺乏保护,重伤未愈,看上去极其恰当的条件下,把他干掉,永诀后患。 我就是在赌,他会下令。 我侥幸,赌赢了。主要靠的是他低估我的智商所以犯下错误。但下次呢? 我只想管目前。 因为只要抓到了鞑子行刺的奸细,我就能给袁崇焕一个最好,最完美的脱罪理由。我可以说,我们君臣合演了一部无间道大戏。 凌迟现场撕咬他的那些愚昧暴民,是不是会坐立不安? 现在看起来是一石N鸟,但我最初,只是想徒劳地,不甘心地小小离间一下,那对恩爱夫妻。 薄命甘做妾 吴三桂问,陛下要如何处置这批奸细?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是做不来劝降,也不觉得这批人能够做双面间谍。所以我说,把他们的头砍下来,传到关外,派使者送给皇太极,对他说,多谢。 其实,这是一个有些弱智的决定,更是一个挑衅。我居然明目张胆地把自己放到了今后和皇太极斗智斗勇的位置上,未免有点心虚。 可我就是想出这口恶气不可。我自己咬牙安慰自己说,他才不会一怒之下领军冲过来报仇呢。让他知道我的彪悍也好,稍微忌惮一点吧。 等吴三桂退下了,我才意识到,原来,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好简单,只是一句吩咐而已,十几条人命就完蛋了。 我是不是应该悲天悯人一点,大发慈悲一点? 我是不是应该,难过一点,害怕一点? 想了又想,我发现自己很平静,怎么都没有半点愧疚啊伤心啊种种情绪。啊,看来心理素质很出色。 我干脆,吩咐伺候的宫女们拿来早膳,饿了。 吃完后,我让忠心公公草拟了一份诏书,把昨晚果然有鞑子奸细行刺袁崇焕,其实朕早知道袁督师无罪,只是私下和他一起设下个圈套,目的是为了把皇太极派来的奸细抓住等等等等种种大致说了一遍,发往内阁,要他们讨论对袁崇焕的封赏。 然后,等着看好戏。 因为这份诏书一出,等于明白告诉所有人,崇祯皇帝,就是袁崇焕的后台BOSS。在所有人眼里,袁崇焕大概成为了皇帝的第一宠信之人。 果然,短短一天之后,我就听吴三桂说,一堆人快把田皇亲府的大门给踏破了。本来就信任他的人上门去恭贺赞扬他的忠义勇敢,本来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上门去送礼探听风声赔礼道歉,总之和他熟的不熟的统统都找上门去了。 我问吴三桂,督师可都把礼物收下了? 吴三桂说都收下了。看了看我,忽然又说,陛下,你该不会要治督师的受贿之罪吧? 我嘿嘿笑了笑,说,现在袁崇焕什么官职也没有,受的哪门子的贿赂?这只是寻常的收礼而已。何况,如果他算受贿,那朕也要算行贿了。 吴三桂很好奇我行了什么贿。我说,如果督师觉得住田皇亲府邸打搅了人,那么就去朕送他的府邸吧。 我命人把房契地契取了来,让吴三桂带给他。 吴三桂看了看,忽然问我,陛下,如果下次还有反间计,可否让臣一试?臣年轻皮厚,不怕被剐。 我忽然没法笑了,轻轻问他,如果,为了保密,朕事先没和你打招呼,不分青红皂白就是要剐杀你,刑前的游街示众,受刑时的彻骨剧痛,被千人唾,万人骂,你守护的人反倒要割你的肉啃你的骨,这一切,你可以忍受吗?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 章 吴三桂愣了,他想了想,我看他脸色渐渐发白,惨笑了笑,看来要得到袁大叔的原谅,礼物馈赠封赏是不够的。 然后又在心里愤愤不平,为什么,为什么我需要为不是我做的事情买单? 在吴三桂拿走房契地契的当天,袁大叔就搬了进去,带着他的家人,连装模作样的推辞也没有,更没有谢恩的表示,实在是太爽快太彪悍了。 听说他的伤还没痊愈,我也就忍着不去见他。如果一去又见到他老婆贤淑照顾他的场面,一定会惹得妒嫉再发,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谁知道我不去惹事情不代表事情不来惹我。我听大明工作效率最高的特务机构汇报说,袁崇焕举家欲迁,好像又打算要搬走。 什么? 我知道这消息后,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出了宫往那宅子跑。 他们居然在打点行装了。 我挥手,让所有随从等在外面看着大门,独自往内院走。带着几分自虐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心情,我悄悄地,看到了袁大叔和他的妻子。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站着的袁大叔,几乎移不开目光。 真的是要走的情景。 袁大叔在帮他夫人整理。当放了个什么东西在包裹里后,二人相对一笑。袁大叔甚至拉着他夫人坐了下来,又体贴地起身倒了一杯茶,捧给她。 然后轻声说着什么,他夫人脸上一派微笑,头向后仰轻轻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的手臂上应该被割过很多刀,现在却依然,能够坚定有力地把住幸福。 我看着,忽然雷了。 阴谋诡计离间根本无法撼动这两人,我识时务地不妒嫉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一种极其不堪的想法――――完全忘了自己是皇帝的想法――――一种完全本能的行为――――我想冲过去,一把抱住那夫人的腿,说,夫人,既然那个小妾逃了,督师要人服侍,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我的本能,在渴望同样的待遇,或者更加进一步的待遇。 但理智告诉我,这将是穿越史上最无敌贱的行为。这比琼瑶笔下的“薄命甘做妾”还不要脸一百倍啊一百倍。 我居然,从一个鄙视贱人的人,变成了个拥有最深贱人潜质的人。 于是,我被我自己的想法,雷焦了。 狗血无敌贱 等我清醒过来后,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我想我好歹救了你的命又让你得到了如此多的礼物,好歹我还是个皇帝,总不至于被打出门吧? 厚着脸皮,往他们走去。 袁大叔,转头对他妻子说了句什么,阮氏就往门内避了。我不知道那流言他是否听到,但有一点很明确,他,更讨厌我了。 “皇上英明。”他冷淡地说,“一直派探子监视着这宅院,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如果他继续保持一贯作风骂我昏君,我倒是可以还嘴。可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想到一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我笑着,用我最最精湛的演技扮演最无辜的表情,又融合了真实感情,轻轻问,“你的伤都好了吗?” “随时可让皇上再下令绑赴刑场。” 好……好深重的怨念。 我有些郁闷了,大叔,你也知道我要大力表彰你了,更不可能再把你拖到刑场去再剐一轮,你何必这么硬邦邦呢? 于是,我深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空白的诏书来。“袁……爱卿,你想要什么样的封赏,自己作主写了便是。” 这等于开了一张空白支票,随便你填多大的数字我都兑现,袁大叔,这笔精神损失费够巨大了吧? 他冷笑一声,一把彪悍地夺过诏书,找了支笔在上面疾书。我目瞪口呆地看着。 还,我…… 难道他要写还我河山?我混乱地想。 还我妻的清誉来。 他写到。完了将笔一扔,几乎指着我的鼻子,用痛恨的语调骂道,“你这昏君,你知道不知道她,她……” “她与我成婚这么多年,奉养父母,操持家务,而我,我给不了她安定不必提心吊胆的日子,如今你竟然用那样的流言来糟践她!” 他狠狠地瞪着我,我想我如果不是皇帝的话,没准他会一拳招呼我。 我应该很害怕。 但是,我忽然想到,就算崇祯要剐你是之前的事情,可后来,我为你做的事情一点也不比你老婆少好吧! 你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我就是应该这么被无视的吗?我就是这么活该倒贴的吗? 导火索被点燃,所以,我不高兴了。 就算你是我心爱的袁崇焕袁大叔,我也不可以在吵架方面输了气势。我回敬道,“流言?袁崇焕,你也知道流言这回事情,那你知道不知道,更早一点的时候,北京城里流传的流言是什么?” 他冷冷道,还不就是皇上剐杀我时的罪名吗? 来了。 我知道,他受了很深的伤害。我想试一试去平复。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 章 很久后,我回想这日发生前前后后,尤其是随后一幕,叹口气说,唉,看到了喜欢的男性,我的智商果然就会急剧下降。 “袁崇焕,朕从来就没有真心想要杀你,从来就不认为那些罪名属实。”我走到他跟前,凝视着一字字说。 “可是,其他人不是这样。” 我语气疲倦下来。你说,你要朕如何,令他们信服一个背负着叛国流言的袁崇焕……朕不忍心……朕希望人人心里你都是个大英雄…… 最后一句话说完,我红了。 这个谎话,在当时,说得居然让我自己很满意。 因为它充分将从前崇祯的行为和我自己的行为结合在一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很圆满地掩盖了我其实就是想挑拨你和你老婆的关系这个动机,更把话题成功从流言上扯开。 等我再看,发现袁崇焕,袁大叔,他竟然开始脱衣服。惊得我掉出来了,瞠目结舌。 他不可能被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吧。万一真是,攻还是受? 袁大叔甩掉身上的外衣,解开里衣的扣子,又挽起了袖子。“陛下请看,大英雄是怎么样被对待的。” 他嘲讽地看着我。“陛下的好意,臣领受不起。陛下的安排厚爱,臣全家也领受不起!” 刑场上一见,太多血腥。 后来再见,他穿着里衫。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看到他的重伤。被刀剐的,被撕咬的。 情感上我应该掉眼泪。 袁崇焕认为我应该震惊。 他身上狰狞的伤,对我确实是一个大大的刺激。这个刺激大到,我的本能完全占据了上风。 我的身体随着我的本能活动。我那狗血的无敌贱的本能。 我,彪悍地,一头扑了过去。低头,紧紧揪住他的内衣,死不放手。 我只想,拼命地去轻轻触摸一下那些地方。 我只想,感受一下如此可怖的伤疤下,可还有一刻活生生跳动的心。 所以,当袁崇焕几乎吼着叫我放手时,我一个劲摇头。算我贱吧,就不放手,死也不放。 因为从他胸膛深处散发出来灼热与干净的气息,让我狂喜,让我掉泪---他还活着,真好。 所以,重伤初愈下有些虚弱的他,和年少力壮又经过锻炼的我,纠缠相持不分胜负,一片混乱,直到我突然觉得脑后一疼,眼冒金星,倒地。 啊,紧要关头,被暗算了,真俗套。 恩爱夫妻 我发现了一件很惊的事情,其实,我没有昏倒。或者说,昏倒的只是身体,我的意识依然附在这个躯体上,而且睁着眼。 把随后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把我打昏的是袁崇焕他老婆。见我倒地,这位夫人也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叉杆。那东西的本来作用是支撑窗户。 天哪,这不是传说中砸在西门庆头上引得他与潘金莲对望的著名物体吗?用它来招呼我? 夫人,你实在,太狠了。果然是什么锅子就配什么样的盖子。 我再看袁崇焕,我打赌如果他流露出毁尸灭迹啊或者漠不关心啊此类的态度来行为来,我就躺这装死,反正自然会有人来找我,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我发誓我会稍微虐一虐督师作为报复。 还好,他第一个动作,是向我扑过来。口里说“阮阮,你――――” 谁是阮阮? 我花了一秒才想到答案。这个功夫他已经在试探我的鼻息了。这是一个历史经典时刻。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袁大叔衣衫不整,勉强算居于上位,而且他的手抚在我的脸上,能不能在某种程度上,算肌肤相亲? 我一边以灵魂状态放肆地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脖颈胸膛,一方面在心里有如咆哮马上身一般大叫,照相机啊啊啊,谁有啊?帮我拍下来啊啊啊啊啊!四方路过经过的神灵孤魂野鬼啊,你们有没有照相机啊啊?我要收藏啊啊啊啊啊! 值得抓拍的一瞬很快就过去了。我垂泪悔恨。 大叔说,“还好,只是晕了。” 那是,袁崇焕,要是把我打残打傻打死了,你可怎么办? 大叔又说,“这皇帝醒来恐怕发怒,阮阮,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先带着随身细软从后门走,如果没事,我再让他们去找你。” 这阮阮又,一头扑进了督师的怀里。 我本来以为,她会说,不,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也死在一起这种我听过N次的电视剧煽情话。 哪里知道,她只短短说了,“保重”两个字后,就飞速地离了督师,拿着东西,在我听得到的脚步声里,潜逃了。 袁崇焕也静静站着,看她离去。好像很习惯如此干脆利落的分别。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花前月下,更没有肉麻。 但那种心心相印的了解却如此清晰。 我从很hgh到很平静的过程极短。 我躺在地上,心目里最敬仰最花痴最喜欢的男性,就站着阳光下。他静静的影子,就在我手边。 好像,可以抓到。 但我只用灵魂看着头上的蓝天,很不爽。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 章 因为我好像,突然被虐到了。 稍后,袁大叔皱着眉,看着我昏迷过去的身体。随后,把我勉强从地上架了起来,往房间里扶去。 我自嘲地想,唉,真没意思。看来大叔很不稀罕,用最有美感奸情感的手法,抱我进去。 我被很不负责地丢到了床上,大叔再随便丢了个东西,盖在我身上。然后往床边一坐,皱着眉头继续打量我。 我忽然觉得很搞笑。这一幕。但他肯定不会伸手来摸摸我的额头。会吗? 我别扭劲头上来,打算就这么睡下去,睡到等到答案或者受不了放弃。我等我等我等…… 最后居然,把吴三桂给等来了。 袁崇焕给他的解释是我突然昏倒了。 吴三桂嗯了一下,丝毫没有半点追究,好歹,你得关心关心我是不是可能得了什么绝症或者贫血或者,被人给胁迫了下毒了欺负了。 又听他们说了几句话,原来这小子过来是来找袁崇焕,根本不是担心我怎么半天没出来。 如此绝情绝义,我在心里骂。 等等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吴三桂问,督师,你什么时候回辽东? 袁崇焕说,近日就回。 他不是要和老婆一起回故乡吗? 我集中精神继续听,很快,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来,袁大叔只是要他妻子回故乡,他本人,还是打算继续为国家,为军队,为人民服务的。他还把所有礼物打包,宅院卖了,折合成现金打算带回辽东充当部分军饷。 我狂喜。所有的郁闷啊不快啊统统被冲淡了。 袁大叔啊,现在我可知道你的底牌啦,你再也虐不到我了。因为你甩不开国家,也就是甩不掉崇祯皇帝,我了。 接下去,我肯定,光明灿烂的日子在等着你。 誓约共生 到醒来的时候,装深沉还是装暴怒,这是一个问题。 前者我只需要躺着,静静睁开眼睛,让袁大叔以为我在深沉地琢磨国家大事。后者我则需要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暴怒大骂,谁敢打朕?朕要把这人(你老婆)千刀万剐!稍微让袁大叔惊惶一点? 但我想来想去,袁大叔肯定预计到了我会发怒,很有可能已经有了应对的说辞。我为什么要往他的口袋里钻? 于是,我决定采取不按常理出牌的模式。 我坐了起来。袁大叔一副戒备像,吴三桂一副惊喜样。 吴三桂说,“皇上,你没事吧?” 我盯着袁大叔,“朕刚刚一时激动,心血不归昏倒在地,幸亏袁爱卿救护。袁爱卿,你可想要什么封赏?” 袁崇焕明显愣了愣,“臣……自当为皇上尽力。”说得和唱戏一样。 我在心里嘿嘿地笑,于是说,如此,袁爱卿明日可要出现在朝堂之上。说完以不带走一片云彩故作潇洒的样子,出门走人。 第二天是我正式首次上朝。所有的琐事依旧吩咐写了奏折递给内阁,这次在朝堂之上只有一个目的和内容。 当着百官的面,颁旨,恢复袁崇焕,蓟辽督师,兵部尚书的职务。但在整个过程中,我盯着袁崇焕,发现他虽然依照礼仪叩谢,但眉目间没有半点欣喜的样子,只是平静,甚至有一点点恍惚。 也许在此刻他感觉到了皇权的强大与深不可测,是崇祯下旨将他打入人间地狱,在最后一线生机与希望都消失之际,却又是崇祯让他恢复成为繁花簇拥下的英雄。 人生反复无常到了如此极端的地步,看淡了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我希望他能高兴些。 所以,散朝的时候,我说,袁爱卿且留步,朕还有要事与你相商。 只要他不再扯我害他夫人惹流言的事,我就不扯是谁把我打昏这事。我相信袁崇焕在昨天,已经对此有所了解。 那么谈什么呢? 谈恋爱…… 我终于,可以私人约会大叔啦。哈哈。 今天的目标是,取悦大叔。 见面地点,我选在御花园的万春亭,命人摆好吃的喝的两把椅子。当看到他远远地被带过来时,我吩咐所有人退下统统走开走远些偷看者斩。 打量着他身着簇新官服的光鲜样,我有一点点后悔,其实,此情此景,如果他还是以待罪之身,手铐脚镣地走来,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更容易被感动? 看着他沉默地站着,并没行臣子的礼仪,我笑了笑,把桌上的东西往前面一推。“早朝才散,督师还没吃早膳吧?坐――” 他犹豫了一秒,干脆地坐在了我对面。“谢皇上。” 我发现他一穿上官服,就好像有强迫症一般,举止变得稍微有礼貌了点,起码没像昨天一样狠狠瞪我,也没像之前一样称呼我为昏君。 我示意那碗粥,“督师,尝尝吧?” 那是一碗鱼片粥……特意做的,粉红色的鱼肉一片片,有淡淡的腥,但实际很美味。 袁崇焕瞳孔略微缩了缩,但还是拿起了勺,舀了往嘴里送。 然后,他控制不住地,捂住了嘴,起身,动作剧烈得把那碗也打翻在地了。他冲到亭边,吐了出来。 我走过去,在他身后,轻轻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 章 我看他浑身都在略略地抖,手握成拳击在柱上,顿时明白再不用杀手锏,他可能会冲过来爆发。 实际上,我也就是想要他爆发,然后平复。 怎么平复? 狠狠下猛药。 所以,当袁崇焕满面恨色地转身后,他看到了,作为皇帝的我,竟然跪在了他跟前。 顿时,惊得他,倒退了三步,站立不稳几乎跌倒。 老实说,我心里很得意,也很坦然。这本来就是崇祯欠了袁崇焕的。其实,我还认为如果真要说跪,岳飞墓前的人不应该是姓秦的而应该是姓赵的。 我是一个只要结果和目的,不管过程的人,所以为了加大对袁大叔的刺激,我早已GJM了动画片十二国记里的一段,现在再加上即兴发挥。所以,我拿起了刚刚捡起来,被打碎的瓷片,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朕,以血立誓。” 心想,真TMD疼。 然后,我看着他惊骇万分的脸,盯着他的眼,轻轻说,“从此以往,不瞒诏命,不背信任,誓约共生。” 字据与矫诏 袁大叔很明显被惊倒了,他呆呆地瞪着我。我坦然地看着他,脑子里尽力回忆“小鹿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同时在心里默默数数。 数到三十,袁大叔,缓缓也向我跪下。这可真是,泰山倾倒难再扶。“臣……惶恐。” 我暗自得意,袁大叔“呲”地一声,从袖口撕了块布下来,主动地,握起我受伤地手,包扎起来。 我脸都快抽筋,很想脱口而出搭讪说,袁大叔,你有没有听过“断袖”的典故? 但我不敢。只静静地看他包扎。 不愧是战场上出来的,完了后我站起来,动了动手臂,心想今天要不要洗澡呢这种弱智问题,又一看袁大叔,正要把他扶起来―――― 袁大叔再拜了拜,抬头正色对我说,“臣自愿为国肝脑涂地,陛下……不需如此。” 闹了半天,还以为我是要继续利用他所以施展苦肉计啊。唉,你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皇帝我真正迷恋大叔你吧? 没关系,还有实际支持。我伸出手,一把扶住他的肩,“袁爱卿,起来说话。” 我和他回到了亭子里,双双坐在椅子上。首先,我拿出被转卖回来的房契地契说,“督师在京城,还是有个家的好。” 这东西又花了我五万多两才从卖家手里拿到。算起来这套房子总共花去十万私房钱,有五万倒贴给了督师。 我把房契地契推过去。 袁崇焕看了一眼,“是。” 我眯了眯眼,说,国家自然会有军饷发放,督师不必代劳。 这话说得很明显,而且把谈话往不好的方向引。袁大叔恐怕又以为我这个反复无常的皇帝又在挑剔他的罪名。 袁崇焕沉默不语。我在心里叹气。 唉,虽然你是一心为了军队,为了国家,但不会有一个皇帝喜欢这种行为。不知袁大叔知道不知道沈万三,朱元璋修长城的故事。 在气氛继续僵硬之际,我继续说,督师此次去辽东,将不再有任何监军相随,原有的朕也会打发他们回来。 这代表,再也没人在一旁监视罗嗦指手画脚。明代“以文制武”的做法模式将在他身上成为例外。 这比空口说一千句漂亮话都更能表示信任。 他愣了愣,抬头望着我。既疑惑,又不敢置信。 我回他一个灿烂微笑,“只是督师要把每天做了些什么,有什么安排写下来,每月及时派人到京里传递消息,如何?” “还有,如果战事不吃紧,督师,三个月至少回来一趟。此外,如果朕有秘旨,督师也要尽快赶回。如何?” 我一边说一边又拿出笔墨纸张。“如果袁爱卿应允,就写张字据吧?若你违反,朕是会治罪的。” 袁崇焕当然最终一笔一划地写着,他可能已经彻底被我弄晕眩了,真想知道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吹了吹墨迹未干的字据,得意地收好。看了看呆呆继续坐在那的袁大叔,想是时候了。 我从袖子里拿出真正的礼物来。 兵符。 一道诏,但上面盖了皇帝印章。 我看着他,说,从此之后,如果再有一些军务,比如,督师觉得要从其他地方调兵,加强蓟门防御这类的,不需要再向朕请旨,也不需要再向朕建议。 我是在唆使怂恿他,“矫诏”。 见他还是呆愣愣像被雷劈了,我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一来二去的也费时日,凭这两样东西,督师可以直接按自己的心意调军布防。可以从全国的任何军队里选择。” 说完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督师,用完了还可以再向朕要。” 怎么还是没反应?袁督师,你的彪悍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我坐到他身边来,又大胆地握起了他的手。只感到对方的指尖,一会冷一会热的,还在轻轻微颤。 我索性说,“督师,这回朕是真正地支持于你。打仗,防御这些统统交给你了,不过朕也不是白白坐着,再过几天,新选拔出来的探子们有场初试,督师可有兴趣看看?” “朕以为,战场并不是只包括了刀光剑影,还有另外一种看不见的。现在朕把前者托付给督师”,我嘿嘿一笑,“而朕,也许能在后者上帮不少忙。”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 章 所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个小白皇帝什么都不懂鄙视我啊。 我在心里想,就算我是白,但我是超级会给人添乱的白,所以我,应该能发挥这个优点,给敌方,添加点乱。 可我说完了,督师还是一副昏迷前的样子。我无计可施只好坐在一旁反复欣赏那张字据。 良久良久,我听到督师嗓音有些哑地问,“陛下,你……不怕臣造反吗?” 我看着他说,不怕。 然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后半句话给吞回肚子里。 这也是我从什么卡通书上读到的,类似语句――――我是因为你,才做了这样一个君主。 再然后,我也回问到,“袁爱卿,你不怕朕还设圈套,让你有朝一日再获罪吗?” 袁崇焕抬头,我看到,他的唇角扬起。 “臣也不怕。” 他居然,对我微微笑了笑。 我突然也呆了,血液同心思飞速轮转,好比韦小宝,初见了那阿珂时。 暴打与抢劫 我本来一直沉浸在终于取悦了督师的喜悦中,觉得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饭菜是香的,就连平时看上去一个顶一个讨厌的内阁大臣们,似乎也可爱起来。 但这个错觉很快就被打破了。 第二天,朝会时,当我宣布取缔辽东监军一事时,碰上了大大阻力。一个大概是内阁首辅的家伙蹦出来说,“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他叽里咕噜了一大通什么世代大明规矩不可废之类的废话。我掏掏耳朵,目视温体仁。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马上站出来,说,“首辅大人此言差矣。”然后论证了一番政策应该随着局面变化而变化的道理。 乘着他刚刚说完,我本来打算说“朕意已决――――-”谁知还没来得及出声,首辅立刻发现了对方言谈中可以辩论的点,再度出击。 双方你来我往,争执开始升温。 我看着,觉得有趣。但很快,当首辅大人和他朝堂之上的跟班们情绪激愤下,亮出了要磕头死谏的架式,就一点也不有趣了。 好一帮义愤填膺的文臣。看上去一个个忠烈又不畏死。真是国家栋梁。 可到底是谁,在上吊之前留下,文臣皆可杀的遗言? 又是什么人,李自成一进京,就哈巴狗一样的凑上去表忠心?又是什么人在崇祯筹饷时装穷,等那帮子人一顿拷问后,金银珠宝一筐一篓地献? 我越看他们现在这模样,就越心头火起。然后恼怒地开始分析,这帮子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答案有两个。 一是名声。哦哦,死谏皇帝,好大的忠臣,青史留名啊。 二是钱。太监也好文臣也好,统统都是监军的人选,看来,我档了一个集团的财路之一啊。 我不做声,看看也站在殿下的袁大叔。他很平静,好像早料到了朝堂上会有阻力,我昨天对他承诺的事情有可能最终办不成。 不行,这事情,我非办成不可。我不可以失信于他。 那么来吧,皇帝PK文官集团。 我收回投注在袁大叔身上的视线,再看这帮表演为国为君的“忠臣”,一边心里想。崇祯啊崇祯,你知道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就是欺软怕硬,是非不分。 你凌虐残杀应该保护与信任的人,却把包括福王在内的一帮子贱人捧着护着不敢动。 可是现在,本人和你完全相反。我冷笑。 心里打定了主意,我望着领头的内阁首辅,微微笑了起来。并站起来大声宣布,“此事,明日再议。” 然后一步一步,走下了阶。来到首辅跟前,赞赏地说,“爱卿,考虑得甚周道,为国为民真是忠臣。” “赏蟒袍一件。” 我相信我做到了一个“明君”的模样,当然,是在台面上。 下朝时,袁大叔皱眉望着我,大叔,请千万不要冤枉我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请你耐心等两天。我担保。 我回望他,笑了笑。 回到宫里,我先对照上次归类的四种人,一看首辅的位置,啊,果然我将替天行道。 随后,立刻召见了精选出来的锦衣卫统领们,到了演武场,围成一圈嘀咕一阵。完事。 我想了想,说,“把吴三桂也找来,一起去。”当然,这是一个奇怪的决定,我只觉得似乎有这么做的理由。 那天深夜,我也就是崇祯皇帝,吴三桂,还有选出来的百余名得力锦衣卫干将。便装蒙面,悄悄出了宫,直奔某处。 这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我对吴三桂说,照朕说的做,今夜让你大开眼界,并帮督师出口恶气。 到了某深宅大院前,吴三桂按照吩咐,独自先上前敲门,说,辽东都指挥吴三桂求见首辅大人。 良久听有人出来说,首辅大人睡了。请明日再来。 吴三桂指指地上的包袱说,这东西不好大白天送来。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 章 我躲在一旁墙下冷笑,如果以为是来行贿送礼,看你个王八蛋开门不开门。 又过了一会,大概管家之类的人物出场,说,吴大人,请。 行动。 大门开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们冲了进去。捂住管家下人的嘴,挟持着他们往内院走,同时,飞速有人手把守好了前后门。 一切进行得很安静。只有脚步沙沙。 待冲到了内府――――怎么闹腾门外也听不见啦! 锦衣卫们,自由畅快地,打,砸,抢。一片狼藉,如十级台风过境。 受惊的下人们被一个个捆起来丢到后院。 吓得半死的家眷们也被捆起来,丢到柴房。 罪魁祸首,首辅大人,被揪了出来,丢到我面前。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他这个时候还很牛地咆哮。 我冷笑一声,拿了把金环大砍刀,先用刀背,狠狠地往他肩上砍过去。 逆刃刀。所以这招叫,天翔龙闪。 他惨叫。 再掀开脸上的布,“首辅大人,认识朕吗!” 他继续惨叫。 于是我,率先士卒,用最大的力气,劈头盖脸,几个大耳光抽去。 成功把他打倒在地。 我迅速又恶狠狠揣了几脚。骂道,“叫你敢罗嗦,叫你敢唱反调!叫你敢开门受贿!” 首辅大人惨叫不绝。 我再示意锦衣卫,“臭揍这王八蛋一顿!” 顿时,他再度被武力值高我很多,又放开了胆的高手们,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满地乱滚。 我休息会,恢复了气力,叫“停!” 首辅大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破血流,浑身颤抖。 我让锦衣卫反拧了他的胳膊,再冲上前又是一场暴打。 啊,真有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感觉。 等累了,把他踢到地上,又用刀背狠敲他的手指――――“你知道不知道,世上什么人最多?嗯?” 我敲! 惨叫。 “当然就是排着队想当官的人!”我再敲! 这下听到骨折的脆响。 我恶狠狠地说,“朕难道会稀罕你吗?你敢和朕作对?” 我还敲!“你以为,朕好欺负吗?” “谁让你之前上奏,要凌迟处死袁崇焕?” 我敲死你! “你知道不知道凌迟会怎么疼?” 我连敲敲敲数下!“就是和这差不多!” 这不要脸的开始还杀猪一样惨叫,后面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看着这半死的衰样,我颇为解气地说,泼水!让他清醒清醒! 一桶冷水下去,我走到他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削铁如泥的小匕首,狰狞又清晰地说,“首辅大人,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人棍?” 下面的一切,都是从电视里学来。 先展示匕首的锋利,然后把它抵在首辅大人的耳朵上,说,“就是把你身上多出来的地方都削掉之后,你就变成人棍了!” “首辅大人,如果今夜的事情你吐出一个字,朕就把你,变成人棍,把你全家都变成人棍!” 我对着他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说,“听见了吗?” 这个人,跟本不是杨继盛类型的硬汉。 “还有一条,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朕面前――――-”我话没说完,他居然吓得,失禁了,还抖得像筛糠。 我嫌恶地跳起来,把匕首递给身边的锦衣卫,怒道,“大明律,残疾者不得入朝为官,你,去帮他一把。” 锦衣卫兄弟心神领会,手起刀落,利索地割掉了,他的一只耳朵。 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首辅再度昏迷。 我看着他,心想,我对你够好了,如果是朱元璋,你要被剥皮。如果是朱棣,你,要被先剁嘴再灭十族。所以我,还是挺善良的。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 章 这时候,高效率的搜查工作将近结束了,锦衣卫们抬着一个个装着财物的箱子出来,我随便打开一个一看,考!全是银票银子和珠宝。 很好。好得很。全都拿走可以撤了。想了想,我吩咐说,“后面的这三箱就不必抬进宫了,今夜随朕一起来的诸位,都分了吧!” 我听到纷纷跪地谢恩声。“只是诸位爱卿,此事不得对外人提及,若谁不小心泄露,也怪不得朕。” 其实,我不是很在乎泄露不泄露,但场面上还是要这么说的。顺便测试下这帮人口严不严。 由于刚才太愤怒太激动了,居然忽略了一直在我身边的吴三桂,等我回过神来,火把下我看他居然大张着嘴,一副傻样。 我拍了一把他的头。“醒醒你,你不是也上过战场吗?这就被吓住了?” 他回过神,“臣不是被吓到……”他摸摸头,还想说什么,我说,“走了,有什么话回去说吧。 临走,我下令把那耳朵往昏迷的首辅口里一塞,免得他醒来以为是做了一场恶梦。 然后,满载着抢劫来的财宝,乘着夜色,我们往皇宫走。这是一场高效率的闪电行动。我估计从出发到回宫,前后只有一个时辰。 啊啊,实在太爽快了。 因为我的骑术已经熟练,加上御马,我策鞭,冲在最前面。 只是这吴三桂也大胆,居然极力要和我并驾齐驱。 我看他实在是快憋不住话了,干脆一回宫,衣服也来不及换,就直接叫他见。 可他来了,又说不出一个字来,只瞪着我。 “行了行了。”我投降说,“朕先说,今晚带出去的,都是朕挑选的心腹,在锦衣卫做。个性都是些狡猾的流氓,不过义气倒很讲,人也聪明。” 吴三桂突然说,“陛下你……你不怕吗?” 唉,你一点也没有将来平西王的风范。我在心里说,然后冷笑道,“朕来给你上一课。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怕什么?怕被废位?谁能废朕?” “朕需要怕谁呢?兵权在朕和袁崇焕手里,到底谁能把朕怎么样,又敢把朕怎么样?” “怕天下百姓唾骂?吴三桂,你一定要记住一点,所谓百姓,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人当皇帝,他们只要自己日子过得舒坦就行。”说到这里,我用足挖苦强调,“别看督师受刑时,百姓群情激奋对内奸恨之入骨好像很爱国,但如果将来有朝一日,鞑子真入主中原,做了皇帝,只要能让百姓日子过得去,过些年,这些百姓就会自动变成鞑子的好百姓了。” 连珠贯炮砸完一段话,吴三桂已是摇摇欲坠。 我想了想,说,“还有一种人,就是只会唧唧歪歪,自以为忠义的文人。朝堂上也有,你看着吧。” 我吩咐再传锦衣卫来。 然后,对他们说,从明日起,你们负责廷杖一事。明日上朝,如果朕下令对谁施刑,你们就动手,揍个小半死就成。 等他们退下,我再“教育”吴三桂说,“如果一时热血激愤打死了,也太便宜这帮人,反倒让他们落个名声。不如每天打得他们哭爹叫娘,看看十天,二十天,三十天后,还敢不敢反对。” 吴三桂问如果,万一,顶不住真打死了怎么办。 我不耐烦地说,死了就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死了一个,还有至少一百个想要位置的人在等着呢。 吴三桂最后小声说,只是如此一来,陛下的名声…… 我还他一个极度邪恶的笑容。“名声,到底有什么用?” 心里却嘀咕说,崇祯的名声越坏我越开心啊。 师从田妃 洗劫了首辅家后的那天夜里,轰走了吴三桂后,我对内监们说,备辇,朕要往承乾宫去。 承乾宫里住的是田贵妃。 初进宫门时,我只感觉,真是个美人啊。而且还是很懂得生活,把住的地方布置得十分有情调的美人。 她盈盈下拜,我扶她起来,一边想,如此美人,也只有十四年的寿命了,而且她是病死,我没法子。 我想尽力,对这个人好一点。但看到田贵妃眼里的期盼,我苦笑了笑,大概,唯独不能和你…… 空气里有舒适的甜香。我突然想到那本李自成里说,田贵妃宫中的香具备催情作用。 于是,我连忙说,“把这香撤了。” 管它是真是假,先保住了我自己再说。 然后,我往榻上一躺,拉着田贵妃的手说,爱妃,朕今日很累,不知不觉就到你这来了。一边说一边做打瞌睡状。 田贵妃娇柔却自然地回复说,臣妾伺候陛下安寝。 然后,宫女们伺候我宽衣,解带。 然后,田贵妃也梳妆,宽衣,一道上了床。 贵妃很期盼,但什么也没发生。因为我翻身过去,背对着她。今夜就打算这么睡了。 一边在心里祈祷发生,或者不要发生,某事。 某事是指田贵妃主动挑逗我。例如把手伸过来如何如何。 我为什么选中田贵妃。 一来,她是美人。 二来,她据说善解人意。 三来,田贵妃的生母,是妓女出身。这点对我,十分重要。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 章 这个晚上,或许田贵妃认为我很累不想“临幸”,又或者她并不具备“挑逗”皇帝丈夫的胆量,总之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我一觉睡到天亮,精力充沛。 起来洗漱时,田贵妃已经梳妆打扮完毕,正吩咐宫女们准备早膳。我微笑着看她,轻轻问,“爱妃,你入宫这些年,可想念家人?” 田贵妃笑得勉强了一瞬,但她立即轻声说,“伺候皇上乃是臣妾的本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臣妾既有了皇上……” 我摇摇头说,爱妃就算是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爱妃,你母亲可还在否? 我也要怪我自己,跑了田皇亲家那几次,从来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唉。 田贵妃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我,但被我,温暖地,阳光地,无害地笑容缓解了情绪,她低头说,还在。 这就是了。 我说,传诏,从今之后,田贵妃的母亲可以自由入宫,探视女儿。说完又装模作样地安慰贵妃道,爱妃,也只有你母亲这样的女眷,方便自在出入后宫。 田贵妃忽然哭了。她哽咽着说,臣妾叩谢皇恩。我想她应该是高兴吧,于是伸出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替她拭去泪珠,又说,爱妃,朕也很想念母亲,只是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相聚了。 离开前我想了想,又说,传旨,今后皇后的母亲也可一道入宫探视。 一碗水端平,你们应该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总之,田贵妃这边,这场戏演得很完美。我有我的目的。 当韦小宝看到阿珂时,是怎么想的? 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娶她为妻。 娶妻对我来说是行不通的,但我,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督师。 无知者无畏。 这个世界,我很无知,但更无畏。 坐在辇上,我回头望了望承乾宫。我知道自己今后还会常常过来,睡觉。塑造专宠她一人的假象。 田贵妃能忍耐一晚,但肯定无法一直忍耐下去。 她会对一个,最亲密最亲近绝不会背叛泄露的人,诉说。 这个人,应该,会教她一些,取悦,挑逗,男性身体的绝妙方法。这些方法什么人最懂得?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的,妓女。 田贵妃的亲生母亲。 我平静地想,现在占有了男性皇帝躯壳的我,如果,都能被挑逗得和自己灵魂同性的女子,发生关系。 那么我,会牢牢记住这些挑逗的手段,方法。然后……以同样的手段,方法,去刺激刺激一个和躯壳同性的男人。 我一边想,一边冷静地对自己说,我实在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另外还一边,冷冷凝视着辇车将要抬往的宫殿――――早朝快开始了。想到马上将要面对的和文官集团的PK,更想冷笑。 我连对自己,都可以这么不择手段,还可能收拾不了你们? 一切有条有理地进行着,按部就班和平常一样。 袁大叔依然站在阶下。温体仁也站在阶下,只是,首辅大人却不见了。 我皱眉,传旨派人飞速去首辅的府邸察探一番。其实,我在尽力把暴力降到最低。 然后无所谓地听着他们上奏的琐事,基本,这些事情都不能激我的什么反应,回复也都是千篇一律地让内阁复议。 直到我忽然听到一个名字――――洪承畴。 不知是谁,上书参奏这个人,说他在陕西剿匪时,不遵循上司的招抚政策,大肆屠杀甚至是投降了的匪兵。希望皇帝追究。 我心跳加速,风云人物,一个个出场了。 这位老兄,是送上门来,上天赐给我的,人才。但我永远也不会让这个人才去打北方和鞑子的战役。 这次,我直接说,“传旨,嘉奖洪承畴。待他回京,朕,还要大肆赏他。” 众人皆大吃一惊。 袁大叔也望着我,我在心里说,就算洪承畴是绝世美男子,大叔,我也早认准了你了,不会对你变心。而且给予你的信任待遇,永远也不会再给第二个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朝会继续。等那去首辅府邸打探消息的锦衣卫回来,听他奏到,“陛下,首辅大人昨夜似是突遭了魔魇,如今神志全失,疯疯癫癫,口里一个劲地说要辞官反乡,谁也不认识了,该如何还望陛下明示。” 众人又是大惊,袁大叔皱眉望了望我。 这人可能是装疯卖傻希望保住性命呢,我心想。但点点头说,国不可一日无首辅,既然这样……温爱卿―――― 温体仁连忙下跪。 即日起,你就是首辅。 温体仁匍匐在地,再三叩首。我看着他,心想这人虽然好使唤,但他似乎并不具备治国家的能力,我得再找个像样的人来,当个次辅。 谁呢? 洪承畴? 暂时不行,我要依靠他来和起义军PK。 袁大叔? 更不行,我才不会叫他这么明显地居于这温体仁之下,而且袁大叔也快回辽东了。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 章 暂时不想,反正也想不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进入今天的正题,我说,诸位爱卿,昨日朕要废除辽东的监军一事,今日再议。 温体仁一马当先为我摇旗呐喊,又速速把昨天说的废除旧制度旧规矩的好处重复了一遍。 只是,等他说完后,我惊讶或者不太惊讶地发现,居然,没人反驳了。昨天还附和在首辅大人麾下的斗士们,此时此刻都成了哑巴。 挺聪明的。或者叫,树倒猢孙散。 于是,我颁诏,撤回辽东监军。这一回合PK,看上去,是我,完胜。 天花鸦片 明代的文官们,没那么好对付。 第二天,忠心公公带着内监们,抬来了一堆奏折。他们是抬来的,这些奏折是御史们连夜炮制出来,铺头盖脑砸向皇帝的,版砖。 我一听是御史们写来的,都不用看就知道内容无非两个字,指责。这还是客气的说法。 在我有点呆呆的时候,第二堆奏折后续跟上送了过来,它们都出自其他官员之手。一波接一波地,以言辞来砸皇帝。 忠心公公的脸都有点发白,可能他之前没见过这架式,又可能之前的崇祯是个极要面子的人。 他连叙述内容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发颤,难道怕我暴怒下令把他也拖出去? 内容简直是无所不骂,从骂皇帝崇祯到骂新首辅温体仁,连我身边的两位大公公也一股脑骂了进去。 行了行了。我示意忠心公公别再说了,然后心想该怎么打发这帮人,平息这次风波。一边想,我一边回忆起了看过的某个观点――――这帮子人虽然喜欢叽叽喳喳,拉帮结派,甚至胡乱告状,但起码,不像将来的大清官员那样,自称,奴才,点头哈腰把自己当皇帝养的狗。 我不喜欢像狗一样的人,看了就想踩死,虽然目前还得利用利用。 我很喜欢有骨气的人,虽然这帮子人也许都不是省油灯。现在,该怎么对待他们呢? 我随意翻着奏折,竟然发现,袁崇焕也有参合的份。嗯,不奇怪,他本来还有个职务叫“右副都御史”。看来御史骂皇帝也是习惯了。 我忙打开仔细地看,虽然看不大懂,但是从头到尾,也没看到“昏君”两个字。 哈哈,真高兴。我取得了进步,好开心。袁督师给我写奏折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开始在空闲时间,想着我了? 所以,我对忠心公公说,准备草拟一份,罪己诏。这些人说什么,就应什么,然后表态说一定会改,语气要恭谦些,言辞要模糊些。 再传旨,口头嘉奖御史的行为。 说完,我对忠心公公说,如果今天,明天,后天,这些人还来,嗯,把袁崇焕的奏折挑出来给朕。其他的,也不用很仔细看,了解了大概,再把罪己诏改几个字就行。 这叫,以柔克刚打太极。我看着忠心公公,又安慰他说,你和曹公公都放心吧,朕不会真为了这些人治你们的罪,顶多做个样子。更何况,朕还有几件大事,要二位公公去办。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忠心公公跪下磕头谢恩,简直感激涕零。 我没有忽悠他,我想要忠心公公负责去找一些人,想要哈巴狗公公去负责找一些东西。如果一切如料想的一般,没准将来这两个太监就成了大明的实际功臣。 当天的琐事处理完后,我叫人传吴三桂来,照例让左右都退下,一副要商量机密的样子。 吴三桂很兴奋,有点摩拳擦掌。他以为,我又要带他出去抢劫。 我摇头说,不,只想打探下督师打算什么时候回辽东。 吴三桂说督师的伤已经痊愈了,计划十天后动身。然后很无辜泄气地说,陛下您招臣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盯着他,突然问,吴三桂,你可忠诚于朕? 吴三桂愣了愣,忙说臣誓死忠实于陛下,只是,他大胆地说,臣也同样忠实于督师。陛下千万别要臣…… 我笑起来,说,事到如今,朕怎么可能还对督师怀有半点猜疑?吴三桂,忠实于朕和忠实于督师,并没有分别。 那陛下招臣来? 我说,暂时想让你留下,先不和督师回辽东,你可愿意。 吴三桂笑嘻嘻地说,臣自是愿意,只是臣擅长打仗,并不十分擅长…… 我指着他鼻子说,谁让你再抢劫了。让你留在朕身边,是有一些机密大事,需要你将来回辽东慢慢布置。 吴三桂眼睛发亮。 我也顺势做得更神秘些,说,主要是两个事情。一,你回辽东后,要暗地里寻找一些,因为鞑子而家破人亡,对鞑子充满仇恨,为了报仇什么都肯干的百姓,男女老幼都可以。找到了后,悄悄让他们聚集在一处安置。 吴三桂插嘴,恍然大悟状,他说,陛下是要寻找死士? 我说是啊。 他挠了挠头,“但这些人不懂得功夫也不会打仗……也不像能够做探子……” 我冷笑着说,你统统都没说对。 然后我继续,第二个重要任务,也是一定一定要保密完成。我说得十分郑重,此事,关系我大明江山社稷。 吴三桂静听。 我说,到了一个时候,可能是明年,朕会让你带着一批大夫郎中悄悄回辽东。这些郎中,都擅长天花种痘。你务必,要让上至督师,下至普通士兵,所有人都尽快,秘密接种。 吴三桂脸一下变得惨白。我想他大概猜出了我的用意。难道会觉得我恶毒? 我瞪着他,却见他突然郑重其事地跪拜了下去,再三叩首,抬头轻声却决然地说,“臣,愿首先一试。” 我扶起他,也轻声说,“朕之前定会让人反复验试,你与督师,还有祖大寿他们更不可能和寻常士兵一样对待……也好,吴三桂,时机成熟,你便先试试看吧。” 我看着他坚毅的表情,忽然想起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话。其实,这个家伙……照目前的苗头看,确实是个性情中人,吧?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 章 吴三桂走后,我又招了忠心公公来,布置给他的真正任务,自然是要他去民间,去各州县,查访寻找有接种痘苗预防天花的郎中大夫,悄悄带进宫来。我给他的表面幌子,是出宫统计各地的耕地数量。 反正御史们也在砸他和曹化淳,这个时候让他们暂离开朝野,也算是一种交待?而且,皇帝身边的大内监巡视天下,当然是一趟捞油水的过程,别做得太过分就成。 更何况地何况,他大概害怕离开皇帝身边久了,我会宠上新人,所以,办起事情来应该不会拖拖拉拉。 在布置完又告诫了一番忠心公公王承恩之后,我已经很累了,便往床上一躺。反复地想最后那个主意。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一定要尽早解决辽东的事情。 他们是敌人,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我有什么理由对他们仁慈? 这几天,没事的时候,我在国库内库里一顿乱翻,无意中竟然发现了某样东西。于是,一个可能更恶毒的主意,冒了出来。 吴三桂只猜对了一半,那些我让他找的人,并不仅仅要当人肉炮弹化学武器传播天花。 只是…… 我摸到了,放在床上,袁崇焕的奏折。我把它打开,放在鼻端轻闻。最后起身,打开寝宫里的一个箱子,取出袁崇焕的那件盔甲,和那把箭头。 冷冰冰的触觉从手里延伸到了心里。 我开始嘲笑自己的心软。疯了吗?心软?谁对督师心软?谁对我心软? 皇太极,满洲人,一切,都是你们本来就该承受的。 再无一丝犹豫。 我传旨,宣曹化淳。抬头看一眼铜镜,啊,脸上的表情,够无敌冷酷。 皇太极,有些方面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有些方面,你完全不会是我的对手,你猜下,我要送你们什么? 心头又开始兴奋起来。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我祈祷,从现在,到将来某一点,有件事情能按照我原本了解的历史,进行。 皇太极啊皇太极,你一定要爱上,将要嫁给你的宸妃海蓝珠。她会给你先生个儿子,然后儿子夭折,然后她渐渐病重。 我所了解,所能够破坏的,历史的缝隙,就在这一点上。我将竭尽全力,准备在那个时候,挑衅或者诱使皇太极,来到边境,与大明一战。 海蓝珠死,伏杀皇太极如果能成,这也只不过是把钉子钉入了铜墙铁壁。 接下去,我会发狂一般,使力。 第一股力量,是借助流言内奸,离间挑拨多尔衮与豪格混战。 第二股力量,是天花传播。 第三股力量,是…… 我冷笑,拿出两样东西来。 一是,锦衣卫找来的,这个时代,随着烟草一道流传,已经开始萌芽于民间的,烟杆烟枪。 二是,从某个领国,入贡而来的,阿芙蓉。又叫,鸦片。 我让曹化淳,去缅甸也好,安南也好,总之,带罂粟的种子,鸦片的制作方法,回来。 带回来做什么?给我研究研究,怎么提纯。 要纯得,能让将来的大清,现在的满洲,全都,“既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 一切,本来就是历史中,属于该他们领教的。所以,我没有罪。 三管齐下,我就不信,折腾不死他们。 一旦辽东暂时安定,督师,就可以回京城长住了。 宴请督师 我实在是太佩服明代的特务机构了。 传说太祖朱元璋连自己大臣家吃了什么菜都门儿清,这个传说果然是真的。作为能够控制如此精英队伍的总头子,我叫他们打探打探督师平日喜欢做些什么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这才几天,所有的信息就汇集到了我手上。 人才啊。起码这个方面的人才在崇祯朝一点都不缺。 我满意,在知道了督师的喜好,胸有成竹后,便命令人去督师家传旨,宣他进宫,说皇帝要给他饯行赐宴。但要他穿寻常便装别穿官服来。 在那天,等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时辰。督师被新来我身边服侍的王德化公公引到了我住的乾清宫。 当然,在这之前我费尽心机地安排布置,力求营造一种轻松,舒适,罗曼蒂克一点点的氛围。因为在我心里,这是我的约会。 袁崇焕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地只管叩拜行礼。我点点头说爱卿平身。但他被引到座位上时,明显对居然变成圆形的桌子愣了愣。 第一个安排,圆桌。如果是平时用的大长方桌,不但主次位置太明显,而且大叔坐得也会距离我很远,这叫我如何施展? 王德化引督师坐在我的一侧,桌子不大只摆了十几样吃的。最远的碟子我也能伸手够到,但估计督师不会做出幅度太大的夹菜动作,所以他喜好的东西都摆在他手边。 在王德化给我这个皇帝斟了第一杯酒后,我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等清净了,我干脆拿起酒壶,自己给督师先倒上。“督师,请。” “谢陛下”。袁大叔没有太多反应,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再斟,他再喝。 我还斟,他重复。 三个回合后,我判断出了几个事实。督师的酒量很好,不见脸红;另督师是个很守礼节的人,起码是皇帝赐的酒,马上喝下这个礼节。 看来,对于我将来要灌醉他的计划,有利有弊啊。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 章 我摸摸下巴,暂时不想将来。面带微笑说,督师,用点水果吧。 当皇帝果然好,在宴请人吃饭的时候,简直是指哪里打哪里。督师听我一说,便放下酒杯,略看了看在他前方的大果盘。 袁大叔伸手,拿了粒葡萄。一口吃下没吐皮也没吐核。 这也太敷衍皇帝我了。督师,你都不拿自己喜欢的。于是,我主动出击,挑了个蜜橘往他面前一放说,督师,这是岭南的贡品,你尝尝。 袁大叔看了我一眼,开始剥那橘,掰下一瓣往嘴里送,这东西甜得像调了蜜,对督师的唇齿喉舌来说应该是享受吧。 我聚精会神地看,突然恍然大悟――――关于我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可以躺在督师的腿上,督师埋头负责处理军务啊等等,我就躺在他腿上,亲手剥蜜橘,剥一瓣送一瓣到督师嘴边…… 这,这就是梦寐以求,神仙过的日子啊! 而且还可以衍生出荔枝,枣,石榴等等N个升级版本,甚至是18禁版本。只幻想幻想我都觉得好幸福好满足…… 不行了不行了。 我忙咽下口水。 以文雅的方式,微笑着对袁大叔说,“如果督师明年七月能够回京,到时候正可以赶上岭南入贡的荔枝。” 袁大叔咽下最后一瓣橘子,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口说,陛下对臣的喜好了解如此透彻,臣不胜惶恐。只是,喜好荔枝的是臣的妻子,臣素日不过是爱屋及乌,一道吃些罢了。 他的眼睛里,有冷冰冰的凝重神色。 好,好大一瓢冰水。 但泯灭不了我的花痴决心。 因为我早知道,督师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阮阮,意料之中。不过,督师最最喜欢的,应该还是这个倒霉国家啊。 有一句话,不就叫,“朕即国家”吗? 于是,我马上顺着督师的话题,说,爱卿,上次流言一事不慎有损袁夫人的清誉,朕一直觉得愧疚,只是,不知要如何补偿,想着大大方方册封一品诰命,又怕正合了那流言之意…… 唉。 爱屋及乌本来就是我今天的安排之一。 看着袁大叔的眼色缓和了点,我又说,不如明年督师回京,把夫人接来府邸,朕赏赐荔枝,夫人也就可以一道品尝了。 袁大叔又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多谢陛下美意,只是,臣是带兵的将领,一些寻常士兵无法奢求之事,臣也不能太过逾越。” 好自律的男人。难怪那么多人愿意为他死,难怪有人愿意世代为他守墓。 我心下赞叹,一边给他又倒了杯酒,可一边突然想到,不对啊,不是说督师还有个妾,就是在宁远纳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也没想,太好奇了就直接问了出来,爱卿,你是不是还有位妾室? 结果,督师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手一抖,酒杯当场摔碎了。一种绝望的神色在他脸上浮现――――感觉就像我当初在凌迟的刑场上第一次看到他的那样。 这,这……我也被惊吓到了。 但袁崇焕很快恢复了老样子,他起身请罪。我摆手,让人进来快收拾。这个过程中我看着他,无不痛苦地想,一个阮阮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很明显和督师有历史有故事的妾,还有没有我的活路啊? 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凡事都要从两面想。 这起码说明,我计划的行径,根本不是,小三行为。因为这个时代,男人爱几个人,很正常。再说,我也不是要把阮阮从正室位置踢走,所以,我真的不是小三。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从道德层面上苦恼。 何况,再苦恼我还是会为了得到督师不择手段啊。 啊啊,不想了。 打碎的酒杯收拾好后,我们两人的情绪也应该都收拾好了。一切又回到了轨道上。袁大叔依旧稍微冷淡又循规蹈矩地应付我。 我要进入今天的主题了。 酒过三巡,我笑着说,“袁爱卿,今夜无事,再来说说你那五年平辽一事吧。” 袁崇焕放下酒杯,又往我跟前一跪。我有些得意地看着桌下垫的厚毯,早料到了督师你会这样,所以事先准备了保护,怎么跪都不会疼啦。 他说,臣狂妄自大,妄自夸口,臣有罪。 我真真正正地面色凝重起来,伸手握住督师的胳膊。清晰地说,“不,督师,你错的不是这个,朕很清楚。” 他抬头,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字说,“五年平辽,并不是不可能,只要所有人的心,都像督师一样,愿意抛弃安逸尊荣,舍得身家性命,把一腔热血,万丈胆气,都献与大明。” “督师错在,不该以己之心,揣度他人。不该依己之力,评判他人。这怎么会是有罪?” 我握紧了他的胳膊。 “比如,督师去年一心解京师之围,率领九千人马,两天就从边关赶来,日夜兼程,艰辛疲惫,这些,朕全都了解。” “只是督师,你如果从此以为,从辽东率军赶到京师,同‘五年平辽’一般,是个‘两日行程’,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知道这一席话对袁大叔的震动应该会很大。希望袁大叔能够意识到,我这个皇帝有多么体贴他。 我能感到他手臂在微微颤动,或许那些凌迟造成的疤痕在抽搐。他此时又伏下头去,我看不到他的脸。 于是,我大胆地,又做了个举动。 很暧昧地,肉体接触。 我握住他的手臂,轻轻地,将他的宽袖往上撸,到了胳膊肘处为止。 这些疤痕我不是第一次见。吴三桂说,督师的伤已经痊愈了,真的吗?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 章 督师,此刻,在任我摆弄。 然后,我卷起了自己的袖子,把这具身体养尊处优较白皙的胳膊,顺着姿势,贴了过去。与他五指相扣,肌肤相贴。 微微摩娑,传来温热和粗糙,颤动,如此直观地表现这臂膀曾经经历的伤害。 袁崇焕还是做不出反应来。我静静地等。我知道世上存在一种,永远也不泯灭的赤子之心。 “请陛下……予臣更久时间……”我听他哑着嗓子说。 等的就是这句。 我顺势,光冕堂皇地,轻声说,多久时间朕也能等。不过,袁崇焕,你可愿与朕击掌立誓?从此你不是一个人。朕愿意以倾国之力,殚精竭虑之思,与你一道,平定辽东大患。 袁督师抬头。我微笑着看他的脸,同时从暧昧吃豆腐状态中迅速撤退。 随后,再伸手。 两掌相击。干脆利落,啪地一声。 我迷恋,我选择,我愿意,竭力竭我所能,助他成就无可诟病的赫赫战功,载入史册。 共眠之夜 这一幕之后,晚宴的气氛好转很多,根据锦衣卫调查,袁大叔其实是个健谈的人,他常常和人秉烛夜谈,不知道今夜,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就算秉烛夜谈,也和我的终极目标相差N远。虽然俗话说,女追男隔张纸,但我现在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算男还是算女,DM还是粮食,还是披着DM皮的粮食,或者披着粮食皮的DM,如此复杂艰难的人生,追个男人,又要隔些什么呢。 等这顿饭吃完,我说宫门已经关闭上锁,袁爱卿不如索性今夜留在宫中,朕还有些事情向问你。 袁大叔应了,但我知道如果此时要和他躺一张床上,难度就大了。 所以,我首先说,让人再弄张能躺着歇息的塌来,放在殿内,让督师沐浴后松懈松懈。 因为晚宴之后,酒气留在了双方身上,我自从穿来后也坚定不移地贯彻每天早晚洗澡的习惯,现在这样更是要洗了再来,所以干脆吩咐也帮督师准备地方沐浴更衣先。 看着大叔谢恩后离开,我不由得暗自垂泪,唉,不是不想看,我是怕看了又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露出本性,现在把督师吓跑了,可就难追回来。 折腾了一个时辰,我才一身润泽连心里也爽得不能再爽地回了房间,袁大叔也已经等在那了。 我点点头,命人都退下,为了让督师放开手脚所以没点亮,借着月光半摸黑往平时睡的龙床上一躺,然后问他,“袁爱卿,以你的眼光来看,目前还有哪些将领是可造之材?” 这是一个郑重的话题。袁大叔想了想,首先说出了一个名字。 在黑暗中,我做出了个惊叹一把的表情,真是好眼光。因为他说的是,卢象升。 这个人将来也会被崇祯给害死,但是现在换了我,当然只有被赏识的命了。 再看看袁大叔,他真完美,一点也没有不让强人上位免得夺了自己地位的心思。这样的人,大叔,给我一个不迷恋你的理由先? 我们继续交谈,从卢象升扯到了去年冬天那该死的北京保卫战,又无意间扯到了满桂。听袁大叔以很平静的语气说着战事,我忽然又发作了,怒火直指皇太极。 我狠狠对大叔说,朕估计,就是皇太极的点子,刻意用你部所用的箭去射满桂。只要仔细想想,这种留下铁证的事情,如果不是嫁祸,谁会真做? 袁大叔很久没有声音。 我再三追问,他才说,如今听陛下亲口这样说,忽然觉得世事太过变幻莫测……有些令人不敢相信。 这回轮到我沉默。 这些日子,我听吴三桂说了一些让我痛苦无法忍受的过往。 去年十二月一日这天,该死的崇祯在平台,历数袁崇焕包括暗杀满桂在内的罪状后,让十余名锦衣卫一拥而上,将身上还带着箭伤的袁崇焕按倒在地,剥去衣冠套上刑械,象牲畜一样拖了出去。 当时吴三桂陪着他舅舅祖大寿也在平台,亲眼目睹一切。 现在的吴三桂已经很崇拜我了,又有点缺心眼,所以他敢对我直说,在那一刻恨死我这皇帝。 我回他惨笑,同时彻底明白了十几年后,吴三桂为什么慢吞吞地走上回北京的路,为什么更久以后,吴三桂会选择残杀永历朝最后的血脉。 然后,我回了吴三桂一段更加彪悍的话。我对他说,如果我是你,有机会我也要弄死这昏君报仇雪恨,虽然我确实也讨厌鞑子,但换了是我,一定比你做得更过分。没准知道督师惨死一事的时候,就直接投奔皇太极去了。 吴三桂目瞪口呆,他当然不明白,我的话是说给另外一个吴三桂听的。另外一个,可能困在心底的仇恨之中,无法脱身,一步一步,却明白自己走向必然骂名的吴三桂。 此时此刻,我很想跳下床去,走到督师身边,脱了他的衣服,把脸贴在他的肌肤上,轻声说,那些日子里,督师遭受了多少苦难痛楚,我都会,百倍千倍地补偿给你。 另一方面,我更恨崇祯了。我所有关于这个衰人的历史知识,从凌迟袁崇焕,逼死卢象升,到后来的,不上档次的陈新甲事件,等等等等,点滴累计起来后,再对着镜子,已经清晰地勾画出了这么个白脸男模板――――长于深宫,神经质,极度缺乏自信所以极度维护脸面,毫无担当。这样的人如果活在现代,不就是一猥亵男吗?还是永远觉得自己对,永远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号丧别人如何负了他,特烦的极品。 我却要附身在这么个东西上,简直怒火万丈。 如果不是考虑到毁容后配不上督师,我都恨不得拿刀把鼻子切了泄恨。这张该死的小白脸,还有,那该死的崇祯原本的魂魄,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否则,把你卖入XX每天找人轮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便宜你了。 我天马行空地想,不知道这混帐最后留下的三个儿子沦落到了什么地方?论长相应该还是不错的,而且身份高贵,太符合嫖客们的心理了。 可能,我幻想时的杀气太盛,连督师都感觉到了,他有点迟疑地问,皇上? 我忙深呼吸,想了想又问督师道,“爱卿,你……你下狱的这段日子,可有什么人对你表示照顾吗?” 我见他沉默不语,忙说,督师身边的韩润昌,朕已经派人去陕西传旨,他官复原职,仍然陪督师同守辽东。 这个人也是原本袁崇焕身边将领,平台一幕的见证人。吴三桂祖大寿属于“狂怒夺山海关而出”,但这位仁兄却选择了,“自投于狱”,愿意和督师一起,把牢底坐穿。 我很感动。 有一个问题,我也问过我自己,如果穿越成了督师身边的偏将,也目睹了平台那惨绝的一幕,无力救下督师,我该怎么报复? 现在我给出的答案是,辞官,勾结鞑子,并投身经营很黄又暴力的妓院娼馆业务。然后,等上十几年,等北京城破前夕,把崇祯那三个仓皇无处可去的小崽子,及时,骗到手上,然后调教接客,谁让你们有这么个爹?父债子还。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讲给吴三桂听以表示我比你狠。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 章 见督师还是不说话,我再深呼吸一口,从床上起身,走到督师身边,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不要起身行礼,然后往督师身边坐下,诚恳地说,“袁爱卿,朕之所以想知道,你下狱以来,受了哪些苦楚,又得了哪些照顾,无非是想看清楚一些人罢了。若爱卿不想再回忆,朕也不勉强,爱卿今夜安歇就是。” 我坐得和他很近,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沐浴后的皂香花露十分好闻。我真想,就这么拉着他一躺…… 督师终于谨慎斟酌说,臣此刻还活着,蒙受陛下厚爱,那些苦楚此时想来也没有什么。臣下狱之时,朝中也有坚持为臣鸣冤之人,陛下如今也已嘉奖了他们。 我嗯了声,干脆自己往督师的塌上先一躺,不依不饶地说,朕就是想知道,督师下狱后,吃些什么,有没有人给督师送饭张罗吃的,朕想知道些具体的事。 袁大叔可能此时有点啼笑皆非,我看他挪远了点留出多些位置给我躺,然后无奈地说,镇抚司自有一套牢狱的规矩,对任何大臣下狱了都是一样,并不曾特别待臣苛刻。 我沉默,看着他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轮廓,叹了口气。摸索着握住了督师的手。 很纯洁很肝胆相照很君臣无隙的那种。 掌心有茧。我知道练习持械的时候会磨出来。因为现在我也有,只是还很薄很薄。他弃文从武,我也要从皇帝并从武。 我开口说,督师。朕目前对锦衣卫们委以重任,因为有些事情,朕别无他法。 然后,我起身,拍了拍督师肩头,袁爱卿,你好好休息吧。朕也要睡了。明日先一道用膳,过了早朝,朕还要领爱卿去看一些有趣的人。 回到龙床,一切似乎恢复了安静。我躺着,睁眼看着督师,他也能真的安然入睡吗? 督师,我手里握有最发达的情报机构,所以,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我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原本的崇祯一心要你死,和反对的大臣拉锯战了八个多月,等待局势安定,清军退出长城之外也等了八个月,我知道这八个月里,你是怎么活的。 这阵子我重用锦衣卫,东厂的公公们够眼红,早把当初你在诏狱里的遭遇,悄悄秘奏了我。很不巧,新升迁的锦衣卫指挥使,原本就负责这一块。 虽然肯定经过了添油加醋,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是真的。 我知道,督师你又傻穷又死倔,没打点。我知道,冬天的水是何等刺骨,迸裂的箭伤是怎样磨人,重枷又是怎样的沉。 我虽然是有仇必报,但这次却不行。虽然得讯的当时,我差点发狂。 但袁大叔,你一定不知道,今夜之后,我以皇帝身份对你的包容,这个程度的值将真正等于无限大。 皇帝的私库内帑,就等于是你的家当,任意支取。 我总算明白,褒姒之于幽王,西施之于吴王,或者,杨莲亭之于东方不败,辛普森夫人之于温莎公爵,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人,能让君王霸主觉得,万里江山,雄图霸业,一世英名,都不如让,自己哄得这人开心,来得愉快。 牛人牛金星 第二天,散了早朝,为了避免袁大叔往不好的方向想,我下令摆驾御书房,在那一道用膳。 这次我没支开身边的宫女太监。 之所以突然这么心虚,无非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黄很后宫的梦。虽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突然这么赤裸裸地把心底最深的欲望彰显出来,连我自己也被吓倒了。 虽然不是不想那么做,但在袁大叔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之前,这么做就是自掘坟墓,所以我绝对不可以冲动,千万不能学很多文里的皇帝小攻。我要等我要熬,熬成阿香婆熬到大功告成的那天,再露出獠牙,我要督师,不得不自动送上门。哼哼哼哼。 这是一个不可能成功的任务吗? 我一边咬着点心,一边文质彬彬地说,把这个丝鹅粉汤放督师那边。 十二道菜的早膳。六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都用领巾遮住口鼻防止呼出气息沾染食物。此外金盆用来洗手,还有背景音乐。 真他妈的讲究又享受。 在我心虚之下,这一次是严格分了君臣。袁大叔朝服冠冕,伴坐在下首。一举一动,有板有眼。 我也一举一动,十分规范。 这么一来,应该不会有绯闻传出吧?瞧,我真的和督师很正经。所以单独在一起时,也是很正经的说话很正经的举止。 但有一个事实,我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才好。我表面所做的一切也是在宣扬这个事实。那就是,我要所有人都看清楚,袁崇焕,荣宠冠天下。 吃完豪华的早饭,我又命袁大叔换上便装,和我一起,出了神武门,来到,煤山脚下。 这里已经被我命令人开辟成了锦衣卫精英人物培训基地和皇帝锻炼基地。我经常在这里,看着一帮子流氓人物,策马跑来跑去抢来抢去打来打去。 我自己,也在烈日下,还死死地拉着弓弦对准靶心。不是不想休息偷懒,而是只要一抬头,看向煤山上那颗歪脖子树,我就能咬牙撑下去。 袁大叔走在我身边,他看了看四周热火朝天的厮杀吵闹,脸上淡淡露出笑意。 我回他一个龇牙咧嘴的笑。 大叔,你肯定猜不到,我讨厌崇祯的白脸受形象,所以要大力改造改造,变得彪悍些,黝黑些,因为所谓伤痕,其实是男子汉的勋章,所以太阳,请你晒得更猛烈!小宇宙,请你燃烧得更旺盛! 等坐定,今天的考察正式开始。锦衣卫领着一群人来到我跟前,其中还包括了几位女性。他们无论高矮胖瘦,统统都是,散播流言挑拨是非的一流高手。 我来出题。 题目有三个。 一, 小叔子和美貌年岁相当的嫂子有暧昧怎么说? 二, 小叔子和大少爷争夺老太爷的家产,怎么让他们结下深仇? 三, 小叔子的亲娘是被他同父的兄长害死,怎么让兄长始终心怀鬼胎不信任小叔子? 然后,我充分见识到了,人类在散布流言方面的热情,和三人成虎的歹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目瞪口呆了一番。 直到我看到有一个人。他就好像万绿从中的一坨猴屁红一样,一动不动,分外碍眼。 疑似高手。 我传他上前来。问他为何不做题不开口。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 章 他跪下说,陛下,小人实在无法说。 我问为什么。 他说,就第一个题目而言,小人必须知道,今天小叔子和嫂子之间,有没有见过面,见面的地点,人物,甚至嫂子穿了什么,小叔子穿了什么等等一切细节。 然后,小人才能做题。 天哪,这人真是,战斗机中的,F17。 只有他,掌握意识到了流言的王道――――真实性,或者说,看起来具有真实性。 如果多尔衮和庄妃某天根本没见面,胡扯出的流言,杀伤力有限。 但如果,他们某天确实,在公开场合见面,建立在真实上的谎言,杀伤力惊人。 真乃人才。 于是,我点头说,很好,此去辽东,你就是所有人的头目。来人,赏他们。 随身内监扛来几个箱子。白银五千两。在阳光下闪亮亮耀人眼花。 来的时候我对袁大叔说,辽东每年军费大概是百万,现在朕花点小钱在他们身上,看看这支暗地里的队伍,几年下来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众人纷纷叩头谢恩。这帮人,分明骨子里的性格就喜欢造谣胡说挑拨,现在我让他们充分发扬这一人性,又有高薪,眼见一个个喜笑颜开。 我问那个头目,你叫什么。 这个看上去十分质朴的男人,匍匐跪下,说,小人牛金星。天启七年的举人。 牛金星……都已经冒出来了…… 我要不要……把李岩也翻出来…… 此刻,我有一点恍惚。似乎看到,历史,已经有所偏移。 小桂子听课 从煤山回来后,袁大叔就向我告辞回家,他后天就要出发去辽东。本来我很人后人,可以随意涂抹一番呢? 我的手指紧紧掐着吴三桂的胳膊,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我控制不住,离题万里,吼道,第三课,怎么辨别。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 章 吴三桂,永远要记得文人的笔是可以被扭曲的,真相是什么并不能从中判断。比如督师,几百年后,可能有些记载里他是个大英雄,另外一些却正好相反,那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答案是,看他身边的人!看他交好的人! 我狠狠瞪着吴三桂,但下面的话不能说出口。 直接踩他的,直接捧他的,我都看过,就像看小说。 但是,我知道,他凌迟之时,程本直与他共死;他凌迟之后,阮阮投水自尽而死。 他死之后,祖大寿竭力守卫辽东数年直到极限;他死人出身的人,到底为了什么要跑到辽东,要知道,一路行来看风景,马后有桃花盛开,马前却只有刺骨的雪。 他们从来,都不会对这样的热情与牺牲有半点认识和感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如何找罪证啊。 哈哈,我大笑,还没说完呢,瞧你激动的―――― 其中最为可笑的,就是他们从来不会看到袁督师受过伤,看到了也大概会认为,那些伤,都是督师自己砍上戳上,好欺骗世人用的吧。哈哈哈哈。 我笑个不停,快直不起腰来。 吴三桂在最初的面皮紫涨后,此时突然奇怪地望着我,目光平静。“陛下……你……” 我很没有形象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然后轻轻说――――希望他们,永远也不清醒,一代一代,自以为聪明,永生永世,沦为炮灰。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 章 崇祯三年十二月,我送袁崇焕离京。那天根本没有什么大排场,但我这个皇帝,便装策马,甩开大部队,和督师并行,一边走一边聊。 这一段日子以来,我已经把督师对于辽东的想法有了个大概的掌握。简单概括就是,能和谈就和谈,能忽悠就忽悠,能诈骗就诈骗,能防守就防守,但一定一定,要积蓄磨炼力量,等到关键时刻,一击致命。 我叹了口气。走到广渠门外时,勒住缰绳。 督师身着轻甲戎装,骑着一匹高头良驹。这是我总算能想到的,让御马监搜罗来的礼物。 崇祯现成的御马虽然俊美,匹匹却都温驯得很,只适合我这样的菜鸟,万万不能带上战场。 我停督师也停。 那马居然愤怒地打了个响鼻,一脚踩碎了块冻硬的土疙瘩。 我注视了督师半响,开口说,“爱卿,其实五年平辽,这个机会已经错过一次了吧?无妨,只是不知道如果再来一次,皇太极还会不会上当。” 天很冷。人呼出的气息都是白色。 穿到古代当皇帝,我却要在寒冷中策马,好几次马蹄打滑,差点摔下。但我,还是想要跟着督师你,久一点也好。 我等他亲口,给我一个答案。 我很花痴。所以,一直在研究袁大叔的过往。而材料很多。 在再三研究了袁崇焕一案所有文档记录,他所有的罪名后,我忽然,发现了一种隐藏在其后的可能。 袁崇焕一直坚持把军粮卖给遭灾的蒙古部落。其实都不算卖,让蒙古人用他们的马匹交换,类似白送。 正是这些蒙古诸部,借道引路给皇太极,甚至有的还凑了支军队,跟着来了北京城下。 看上去很白眼狼,很肉包打狗。看上去蒙古部落一直附和尾随皇太极。看上去皇太极是得利者。 可是,这一切的行为,背后却藏着一个巨大的风险陷阱。 皇太极把老底全都带了出去,老巢空虚,无人防守。如果这个时候,袁督师选择不管北京,挥师北上直捣黄龙,把他们老窝杀光抢光烧光再占了地盘,那么战局会怎样? 此时此刻,他胯下坐骑,马尾不耐烦地甩来甩去,身躯和四蹄却纹丝不动。 督师没有回答。 我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督师,你当初说的是五年平辽,但,皇太极倾巢出动来到北京城下,其实只用了三年。” 看着督师先惊讶地望了我这皇帝一眼,随后下了马,恭恭敬敬地对我伏拜道,臣胆大包天……擅自……缔结盟约。 我掌心的雪,已经化成了水,好像从来不曾轻盈地飞过,一切就这么简单。 我有一种想冲过去死死抱住他大哭一场的冲动,又想扭曲了脸,大笑几声。 袁崇焕啊袁崇焕,从你最开始骂我为昏君,到现在这一拜,我还不是只花了三个月吗? 一切的疑惑,都已经解开。 不需要他再说什么,我全都明白了,永不见于后世史书中的,背后真相。就像化了的雪,永远都不再是雪。 蒙古诸部,夹在满洲和大明之间,此时国际形式,明明大明较强,兼有督师,雪中送炭,明明没有理由,纯粹一边倒。 他们所追求的,一定是,如何两边不得罪,夹缝中求生存。 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心爱的督师,这一切,都是你早就知道的,大圈套。是蒙古诸部,引诱皇太极,铤而走险,长驱直入。 可是,因为一个突发状况,你没办法按照原定计划北上,是吧? 我想惨笑,我不需要求证,也知道这个突发状况是什么――――喜峰口的明军,太过分的不堪一击。那么容易,就让皇太极通过了。 喜峰口后,蓟州防线,督师,你早就上书皇帝请求加强戒备,可是,没有得到批准。 哪怕,如果他们能够坚守十天,是不是将来的历史,完全会被改变? 这个该死扯后腿的国家机器!这该死的壮志未酬!这该死的,脆弱无力自救的崇祯皇帝和北京城! 督师,你也该死,谁让你那么忠诚于皇帝?谁让你把狗皇帝崇祯的安危摆在高过战局的位置? 谁让你,不去走一条建功立业割据一方的光明大道,结果万劫不复了吧,被剐杀了吧? 我想打他,我想骂他,我更想,狠狠咬他一口。我想,咬得他皮开肉绽,流下殷红的血来。 结果,我却有点僵硬地,脱下了身上的裘袍,把他披在督师的肩上。裘袍覆下了暖,督师肩上的甲,却冷重得刺骨。 然后,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说,现在,把原本的一切,都告诉朕吧。 雪花打湿了我的肩。随从们只能远远望着,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能靠近。 我静静地听,一切从袁崇焕的口里说出来。和我猜的一样。 如果督师,真的挥军北上,皇太极在长途跋涉后,就算摸到了北京城的城门,如果北京城能坚守一段日子,那么,完蛋的,必定是皇太极。 再也没有可以据守的老巢,将会被各地赶来勤王的军队包围追击,等到接近穷途末路的时候,蒙古的附属部队,将反戈,给他致命一击。这才是选择一边倒的正确时机。 这就是,永远只存在于计划中的,五年平辽。除了我,只有冰天雪地里的雪花,只有两匹畜生,在聆听,充当观众。 听他说完后,我已经能够微笑。 是啊,督师,所以你能那么快得到消息。因为蒙古部落的军队,是两面投机的无间。 但你哪怕惨死也要保住这个秘密,为的,是你死之后,将来的大明吧。 我笑着,扶督师起来,对他郑重地说,“如果,同样的机遇能再来一次,袁爱卿,无论如何不必为朕担心。朕,没那么容易死。”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 章 这是我在送别中,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朕,没那么容易死。 祸害是可以活千年的。 随后,早已整装待发的辽东队伍,在督师的带领下,往那无边无际的雪野去了。出于礼仪,走得倒是不急不缓。 我站着,待身边服侍的公公送上一件新的裘袍披裹后,也干脆地,打倒回宫。 中原女王 我沿着原路慢慢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慢慢地想。 大叔,想拉拢蒙古诸部。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吗?皇太极也在拉拢蒙古人,而且他应该做得很成功。 雪很大,王德化十分之体贴地在我身后撑起了一把黄盖。我露出笑容,应该很温暖不狰狞。 但实际,却有一种无法控制的狰狞心思在胸中盘转。 其实我,最喜欢,和人抢东西了。 现在,是要和,皇太极,抢蒙古部落的支持。 他会干些什么我心中有底,也就是粮食援助,封爵和联姻等等。那,我会干些什么,皇太极能猜到吗? 如果,我和他采用同样的手段,我的胜算绝对要多。我手里,有一张真正的王牌。 不是崇祯比胖子皇太极年轻帅气有前途,而是―――― 文化。 自汉唐以来,千年传承,属于中原汉族,强大的精神文化。具备世上最强大的同化作用,这点已经被历史证明。 就好像暴发户总喜欢把自己打扮成贵族一样,中原文化所代表的高贵优雅繁荣,具备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用自恋到极点的说法,那就是,哈哈哼哼――――我就不信,你不爱我,不对我垂涎欲滴,哪怕一时粗暴的蹂躏,也是为了最终占有我,变成我。 在胜过樱木花道我是天才一百倍的强悍自信下,我再度龇牙咧嘴地笑了。可是,前途依旧艰险啊。 明明出路在这里,只要姿态放低点,我就不信,他们不巴巴地凑过来。 好比女王摆出诱惑的姿态,就会有贱男凑来吻脚。 可是,原本的崇祯和他的那帮子官员集团,不是女王,而是满脑门子我最贞洁最高贵男士勿近的裹脚老寡妇啊。 现在的“崇祯”要当女王,可那帮子人肯定会拼死反对。 我在心里冷笑,那就等着瞧,谁会赢。 真惹翻了我,我就只给自己和督师留后路寻觅去处,然后把李自成和鞑子全放进来,玩死你们,作为报复。 回宫后,我开始着手,调整内阁。既要让这个机构能独立处理事务,又不能脑残得只听皇帝的旨意,还不能强大得对抗皇帝。 花费了无数脑细胞,统计概率数据分析后,我构筑了一个4:3:2:1的阵容。管用不管用也不知道,是骡子是马还要凑合着看看。 1, 是唯一的首辅温体仁。 2, 是新升上来的像样人士,我还直接从最新一次的殿试人选里挑了几个,希望他们还没来得及加入东林或者阉党。 3, 是从前附和魏忠贤,已经被旧崇祯贬去,现在又被我找回来的阉党,包括了阮大铖。 4, 是忠心正直,始终为督师说话,疑似东林党的人。 在比例之外,我又刻意加了一个人。 他叫周延儒。 我注意到这个人还是因为督师。在督师下狱时,这个人竟然买通了守卫,带了郎中进牢给督师处理箭伤。 可同样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附和崇祯的意思,要处死督师。 我认为,他智商够高,很会投机,从不吊死在一颗树上,什么时候都记得给自己留后路。所以,你也入阁吧。 这几道调整令一下,可能会以为皇帝崇祯脑抽了。 但,这次脑抽还没完。我干脆直接地找来我平日最信任“宠爱”的几位锦衣卫统领,直接问他们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做芝麻小官或者打算考试做官,每人推举一位。 我补充说,这些人随时有可能被朕下令处死,所以不要是你们的亲人,点头熟的就行。 然后,我秘密召集了这五位“幸运人士”。订立了某种,“契约。” 以皇帝给予的荣华富贵,坐火箭升迁高官的速度,来换,他们在我需要的时候,百分之百无条件支持皇帝的,任何决定。 至于皇帝不需要的时候,诸位可以自由发表观点,但一旦私自结党投营,杀无赦。 崇祯四年,正月初一那天,我召集了新调整后的内阁所有成员。微笑着先对他们公布了规章制度和好消息。 好消息是,从此,宫里包他们的早中晚餐和水果。办公的条件也很好,冬有暖炭,夏有藏冰。甚至,还有宫人内监端茶倒水。最后,他们的薪水也会有大幅度的提高。 我假惺惺的说,朕一直觉得,比对番王,爱卿们的俸禄实在太低了些。 看着他们脸上露出喜色,我皮笑肉不笑地继续。 所以,诸位必须一天都在宫里干活。安排大概如下: 早朝之后,需处理的事务奏折,会被抹去姓名重新誊写发往内阁。然后上午诸位可以聚在一起,自由辩论发表意见。 午膳过后,诸位爱卿,有半个时辰的假。随后继续辩论,晚膳后,分头,单独各自写下批注意见。什么时候最后一个人写完,什么时候大家集体出宫。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 章 在工作和等待的过程中,皇宫提供加餐甚至是夜宵。如果实在太晚,也提供沐浴,住宿。 如果哪位爱卿觉得不胜负荷,朕也会准了,让他,告老还乡。我微笑着说。当然,每月有一次一日的轮休。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在心理暗爽,不管你们是要继续结党也好掐架也好营私也好,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有时间,有精力。 如果你们不团结,不协作,我敢保证每天上午就会吵得筋疲力尽一锅粥,下午就如同到了煎熬地狱。 现在,你们在分享帝国最高的权力,舍得罢手吗?是会煎熬下去,还是会崩溃宁愿回家种地? 我摸摸下巴,希望,这个时候还没有联合罢工意识。 唉,罢什么工啊,我对你们,真的很好。 要知道,我一天也没得休息。 卢象升 上 我还是很不喜欢上朝。元月仅有的一次,是在大殿上召见了卢象升。赐他锦袍美酒之类都是虚的,我在朝堂上颁旨,令他执掌京师的三大营中的神机营,这又是一个坐火箭升迁的例子。 在金銮殿上隔得太远,看不清楚长像,在我八卦精神的操纵下,又令他退朝后随我入内宫聊聊。 当我说完的一刻,都能明显察觉到殿下大臣们的波动。可能羡慕地猜测这大概又是一个袁崇焕。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随便怎么想吧,我不知道从前崇祯的兵权如何归属,但我知道后来一塌糊涂的状况,这样的教训,我此生都只会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分给袁大叔和我看中的武官。他们百分之百具备独立自主的权力。 而我,绝对不会横加干涉。 我看着卢象升,他本来会在七年之后,死于什么狗屁大学士的恶意掣肘。现在,放心吧,他们都会滚一边去。 待入了内宫的御书房,我依然穿着皇帝的冠冕,微笑着接受这个人的跪拜大礼。一边在心里给他的容貌打分划等级:仔细一看之下,大惊。 这也是个帅哥啊,虽然,我很讨厌小白脸,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皮肤又白又清俊,却依旧很有男人味的人物? 好感再度飙升。 我本来第一下从脑子里闪过的是,如果玩断背,可以建后宫了。 被这个念头给惊悚,我在臆想里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马上回忆起和督师分别那天,他骑着马,银甲黑袍,从容得就像是一只鹤,在冰天雪地中远去的情景。 是的,想到他,我可以对任何帅哥美男产生免疫力,熟视无睹。 我冷静下来,微笑,赐坐,攀谈,赐茶。 他是江苏宜兴人。 所以茶具是一件名贵的宜兴紫砂贡品。所以茶叶是精选的阳羡紫笋贡茶。 我注意到卢帅哥在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后,神情有些欣赏,又有点恍惚。于是笑嘻嘻的说,卢爱卿是在思念故乡吗?那这副茶具就赐给爱卿了。 他第一次跪下,诚惶谢恩,说御用之物,不敢受理。 我说虽然是御用,却不是朕心爱,所以卢爱卿大方收了吧。 他谢恩,我暗地得意,这岂不是比直接赠送白银千两,有品位多了? 然后,我说神机营主要是锻炼使用火器,目前人都懈怠懒散,需要大力整治调教。卢爱卿不必顾忌,想怎么办都行。 去年卢爱卿带进京师协助防卫的那一万多人,也由爱卿自主协理,编入神机营也可以,朕额外再赐名,卢家军。 又说如果训练得好,朕还要把其他几府的军备整治,交给爱卿全权负责。今后爱卿调教出来的兵,就由爱卿负责调配。 卢象升再度激动下跪,又谢恩。 唉,其实我只是要他干活而已,谢什么呢?如果换了我被交待这么多工作,弄不好要暴怒的。如今这么谢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让你真的感谢本人吧。 我最最最心爱的特务机构,也把他的老底摸得门儿清。加上我原本的了解,知道他,是个孝顺儿子。 我喝了一口顶级的御茶润润嗓子,然后说,爱卿,既然现在你在京师,可愿意将家中老母接来供养?朕会派人照顾,花费由国库支出,再来若有病痛,宫里的御医也方便探视。 他抬头,竟然,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至于吗…… 但我还是,趁热打铁地扶起卢象升,笑着说,将来爱卿如果再立军功,朕,就封你母亲为诰命夫人如何? 看着卢象升的哽咽,我突然有点想狂笑,费尽力气才收敛住。 何必呢,你受的是最传统的儒家教导,忠君爱国。可是,我对你再好,也只是要利用你罢了……让你母亲住到京师,实际上,她也是我手中的人质啊……虽然我真的百分之百信任你……可还是控制不住…… 对他,我根本不可能像对待袁大叔那样,完全没有丝毫利用……比如打死我也不敢把阮阮叫到京师当人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分析分析自己的状态,似乎,对于其他所有人,我都本着一种,努力驾驭控制的心态,但,对袁大叔,则好像完全处在“让我来服侍你吧”的没尊严低下地位。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我就不能花痴的同时,强势压迫一下袁大叔吗? 不行,我要努力变得更强悍。 正发呆,王德化公公来报,袁崇焕袁督师从辽东给我写来的第一批密函到了。我点点头,说,“念。” 卢象升想要告退,我摇头说不必,你们二人将来可能也要协作,此时多谢了解也好。 看着卢帅哥郑重而激动的神情,我终于,在心里定下了对他们的性质――――我不是利用,而是帮助他们实现,心中那富国强兵,天下太平的梦想。 我是在做好事。虽然成功的可能不大,但我,会以皇帝的权限为后盾,竭力支持。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0 章 袁大叔的密函开头扯了一堆祖大寿等人如何如何激动认为皇上圣明之类的废话。我自豪地想,那当然,谁让我把督师以这种华丽丽的方式还给了他们。 都凌迟了上刑场了剐了三十多刀了,然后惊天大扭转。不是亲眼所见总有些不敢相信吧? 我能想象,当辽东的军士们,亲眼看到督师纵马,从远处领着队伍一点点靠近时的雀跃心情。 我微笑。看来,让别人快乐,自己也会快乐,这是真的。 王德化继续往下念,随后的内容是辽东军务的方方面面,一半以上我完全听不懂,只好一边装在听,一边观察卢帅哥的反应。 他听得全神贯注,有时候还会微微点头。看来没什么大问题吧?在公事上,卢帅哥,我可是想把你和袁大叔一并,看成是大明的,“帝国双璧”啊。 能听懂的部分,袁大叔说,他在着手加强辽东的火炮军械配置,并赞美了一个叫徐光启的人,这个人,居然,现在就是我的,礼部尚书。 听到这里,我都要飙泪了。原来,徐光启,不仅仅像教科书上那样是个科学家数学家,懂得天文历算和农业。 他是明代火炮开发的重要人物啊!是军事家。 再也没有,比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更确信火器的开发和运用,将在战争中扮演怎样的角色。这将是大明王朝科研经费的重点投注项目。 我在心里说。 在密函的最后,袁大叔说,近日听闻京城严寒,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这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不管怎样,我觉得我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王德化念完,我叫他写回贴。 我指着密函上新拆的封泥,笑着说,督师与朕的互通密函,内容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朕知,如今还有卢爱卿也听到了。 可是,今后如果内容有所泄露,王公公,朕只会,处决你。 王德化马上趴跪在地上,说奴才不敢泄露一字。 我叫他起身,别站着写,赐坐。 转头问卢象升,爱卿对于辽东的军务,可有何建议? 卢象升说臣不敢妄言督师。只是臣也赞同,方才督师密函中所言,目前粮饷虽足,解决根本还是在于屯田。 刚才密函里说道了屯田吗?我怎么没听到?为自己的听力狂汗一把后,我很有威仪地忽悠卢象升,“爱卿,细细说吧。” 经过卢帅哥的白话复述和自我陈述,我才明白。原来现在辽东官田被官员私有化的现象已经很严重很严重,而这些官田,正常情况下是属于士兵自耕自种自养的土地! 官田屯田啊,这不就有点像那个那个“花蓝里花儿香,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的做法? 我想了想,又问,到底情况有多严重? 卢帅哥说,根据当日熊经略的《劾辽东田亩琉》所言,军士屯田,实为辽东大计,奈何军镇将侵剥膏腴、盘削军户,诸军田十不存一。 好BH的记忆力。 我被惊到了。 当然,马上又恢复。在碰到了一系列穿越后BH事迹的影响下,没什么能让我惊讶超过三秒。 原来如此!难怪,崇祯朝,辽东要这么多饷银。 有杀气在心里盘亘,我脸色也庄严肃重起来。对王德化说,拟旨。给袁崇焕。 我一字字慢慢说,原本的官田,一律重新收归,袁督师全权处理此事。无论是谁强占,若退还既往不咎,若顽固反抗,杀无赦。 另外,收归的官田,重新划分给每一位普通军士,私人所有。功劳大者多得,为国捐躯者,田地归属父母妻女所有,他人永不得占。 把朕的这道旨意,公告辽东,以示震慑。 另外,此事至关重大,朕,不日会派孙承宗前往辽东,与袁爱卿一道,重整屯田。 正式台面上的旨意写完,我又叫王德化继续写秘密回信。 在密函里,我说督师记得安抚安抚被剥夺了土地的高级将领,如果是平时很讨厌又无能的货色,直接杀了。但如果有统兵打仗的才华,就这么说――――军士屯田一旦施行,辽饷可以节省的那部分,朕,将以银两的方式,直接赏赐给他们,他们终究什么亏也没吃。 说完了正事,我张望一下,周围只有一脸容光焕发的卢象升,和看上去老老实实的王德化。 于是,我很厚颜地说,再这么写:辽东想必更加严寒,督师,记得每日喝些羊肉汤。朕记得,你说不愿与普通士兵有太大分别,那就经常宰些肥羊吧,普通士兵可以用口大铁锅,切些萝卜下汤。 至于爱卿你,朕命人送了些贡品党参和红枣枸杞来,与肥羊肉搭配,怎样? 肥羊多多买些来,吃一个冬天。 王德化埋头疾书,看不到表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表情吧。 唔,督师看到密函后,会觉得感动还是觉得肉麻? 我继续说:如果,这样你都不应允,朕就要来强硬的了,派钦差亲自去辽东,买羊宰羊炖汤,督促你喝下。 我再度转头,看着卢象升的表情,突然,强烈怀念起了小桂子。 如果他在这,恐怕表情也是差不多的。但是,我可以狠锤他的脑袋一下,然后说,怎么样,朕是不是有点,像督师的妻子? 可是他目前不在,我不能对卢帅哥说出口。为了拼命压抑压抑压抑,我把手里的茶,一股脑全喝光了。 等王德化封了圣旨和密函后,退下。 我看着还处在震惊并思索状态中的卢帅哥,这,你这么聪明,不会看出来了,我想要断背吧?现在前往不能露出口风啊,否则会把督师吓跑的。 我脑袋一转,计上心来。转移他的视线,大声问,卢爱卿,你对朕方才所说的事情,有何看法? 卢象升很快说,陛下英明。此策一旦施行,辽东兵士必会誓死守卫国土。国土家园,都在身后,断然不会轻易让鞑子再掠寸土。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1 章 我心想,是啊,国家利益和私人利益一致了。其实,我还可以掰出“集体的上交一部分,剩下的全是自己所有”这种背过很多遍的话来。 我再问卢象升,如果有一天,发现地少了,而可得的士兵又多了,怎么办呢? 他思索一阵,说,由国库出银,征地为官田? 我微笑,果然,卢帅哥,你是个受儒家教导的,正人君子。脑袋里还是少了点东西。 这个时刻,也许我的头上突然冒出来两只山羊角,背后长出来一对蝙蝠翅比较符合言论的态度。 我咬牙说,爱卿,世上还有一种,空手套白狼的法子,无本的生意。朕觉得,应该,从皇太极那,抢夺土地,再来私分,是上上之策。 后来,我发现不能用对付吴三桂的法子对付天才卢帅哥。卢帅哥这个时候的等级比小桂子高多了。 我们君臣聊了一阵后,卢象升还是提出了那个话题,转移视线失败。 他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陛下对督师的优待虽然无可厚非,只是,臣以为,督师恐怕会觉得……有点不自在。 你其实,是想说已经超出了君臣范围吧? 我心想,又看了看他,终于说,“可能,最开始会有一点,但,督师一定会明白,朕再三强调肥羊,买肥羊的意图。” “卢爱卿,现在此时只有你我,朕便明说了吧。辽东战略,要打击鞑子就要收买蒙古诸部。督师一定会借每年购买肥羊的名义,给予冬季缺乏粮食的蒙古部落很大的利益。” “可能明年冬天,朕,还要私下去边境,与蒙古诸部首领,初次会盟。” 靠着把JQ掩饰在公事下的才能,我总算,似乎,把卢象升给糊弄过去了。 五大盘菜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冷得我都有点忧心忡忡。因为这恐怕代表,天灾之年马上就要来到,农民起义快出现高峰了。 我在和时间赛跑啊。 因为忧患意识,我反而,比平时吃得更多更丰盛。哪怕天气再冷再苦,煤山的训练也是每天强迫去,消耗大,自然胃口好。 我现在所吃的御膳,已经是正版崇祯下令节俭之后的伙食。包括皇帝皇后妃子宫女内监,所有人加起来,原本每个月花费大概一万两左右。 后来我又下令改进了一次――――因为,我发现虽然数量很多,可份量也太少了点吧?记忆最深刻的是那盘田鸡腿,连五个都没有,配着什么桃花松萝鲨鱼筋,虽然,名字很香艳,可是,这也敢叫一道菜? 我大怒,一拍桌子,说,从此以后,田鸡腿,要一大盘!红烧!而且,只能是小腿上的那一小块肉,要一大盘,懂吗?其余的部分其他人吃吧! 后来,我召见御膳房的主管公公,他是吓得半死,但我却说,从今之后,除非朕在宫里招待臣子,朕每餐,都只要五道菜一份汤,但是,每道菜,都得用大盘装满! 虽然很不贵族,但从那之后,我就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尤其是我终于实现了一大盘田鸡小腿肉的梦想。唯一不爽的是,这个时代,没有人听说过,御田胭脂米。 这么吃了一个月后,再一算宫里的伙食费,哈哈,只用了八千两。原因呢?因为皇帝只吃五道菜,就没人敢吃五道以上。没人敢比皇上吃得更好。 菜色品种大幅减少,但份量却急剧上升。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导致采购的时候,形成了种类少而数量多的局面,形成团购所以价格降低。 但我依然肯定,这八千两里,还是被黑了一部分。看在味道不错的份上,我也懒得追究。 而且,我经常折腾御膳房做一些我要求的饭食――――例如,我说,朕晚膳要吃,虾丸鸡皮汤,酒酿清蒸鸭子,腌的胭脂鹅脯,奶油松瓤卷酥,还要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 心里说,这只是小丫头的伙食,我一点也不过分吧? 在得知宫里的伙食费开销继续下调后,我终于鼓足勇气说,朕,要吃茄鲞。具体做法是,把才摘下来的茄子把皮去了…… 每天吃饭是我最享受的时刻。在元月的某个雪夜,我一边从火锅里捞鸽子蛋,一边听贴身公公念内阁到目前为止已经写完了的最终建议,一边在心里选择最后的决策,一心三用。 我只是做选择题而已,用不了太多时间。但是听王德化说,方才去取奏折时,诸位阁老都有些,精力憔悴不支。 我想了想,真糟糕,看样子,今夜他们要做的问答题辩论题,还有一小半没动呢。 于是,我说,传旨,每人赐一大碗热乎乎的参汤。 王德化去传旨,我让他传旨后先去吃饭。哪知他很快就回来了。我抬头,肯定有不寻常的情况发生。 王公公说,陛下,吴三桂在外求见。 这个小桂子,请假回家过年,现在总算回来了啊。我擦了擦手再擦了擦脸,“宣。” 小桂子归来 吴三桂噔噔噔地大踏步走进乾清宫,“皇上,臣回来了。”他笑得像冬天里的阳光一样,牙齿洁白。 牙好,胃口就好。 看到阳光少年,我的心情好上加好,忙招呼说,来,外面冷吧?和朕一起吃火锅。 宫女又添上一副碗筷,吴三桂先净了手,然后大方地往火锅旁一坐,谢陛下。说完拿起勺子舀了满碗,吹一吹,咣咣地灌下了肚。也不怕烫。 这不怕皇帝的态度,和督师有点像。不过督师要文雅些,唉,如此寒冷的夜晚,不知道督师现在有没有在喝羊肉汤呢? 我花痴发作,仰头遐想……让我变成督师手里端着的碗吧……想得连鸽子蛋都从筷子间滑了下去。 “陛下?” 我醒过神来,看着吴三桂的疑惑,忙说,唉,朕有些烦心的事情,等下和你说,小桂子,先说说你怎样。 吴三桂放下碗,“家父要臣早日成亲,臣回绝了。” 我笑起来,看不出啊,你是不是想像霍去病学习,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吴三桂挠挠头,可能吧,臣现在只想着为陛下效劳,娶了妻去哪里都要有交待,又白白多一个人牵挂,不如现在潇洒。 我说是啊,你看督师,这些年阮夫人也够辛苦。小桂子,你觉得阮夫人漂亮吗? 现在变成吴三桂夹不住鸽子蛋了,陛下,这样……不好。臣怎么能擅自议论督师的夫人?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2 章 哦,我说,那换个方式,你觉得,男人娶了像阮夫人那样的妻子,是不是很幸运? 吴三桂点头。一边看着四周的宫人内监,一副怎么换方式也会有流言的样子。 我一挥手,他们全都退下。但肯定已经晚了。而且越描越黑,又不能用皇帝权限来阻止。 这下可好,过不了多久,关于我对阮阮念念不忘的传言又要复活了……其实我只是分析情敌而已……我抽搐地想,没关系,总比传出我对督师垂涎三尺的流言要好。 可是传到督师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啊……他那么喜欢阮阮……又开始讨厌我?难道,我好不容易累计起来的好感,又要被摧毁?难道,下次和督师见面时,他又要用那种冷冰冰的眼光盯着我? 我郁闷,明代对于男女关系也太敏感了吧。问句漂亮不漂亮也往那方面扯……好憋屈。 我有点消沉。用筷子戳着碗里的东西。 吴三桂看了看我,忽然拍着胸脯说,陛下放心,流言应该传不到辽东。就算袁督师听到了,臣,一定会解释清楚。 我马上又心情恢复,小桂子,你真清楚朕的心思。 吴三桂呵呵地笑,陛下,你还为了什么烦忧? 我暂时把流言的困扰抛到一边,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吧,京军有十五万八千人。分为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每年,都是朕从私帑里掏钱养着他们,每年,至少要花三十万啊,三十万!但你瞧瞧那一个个懒洋洋的懈怠样,能干成什么事情?如果谁真的攻进京城,他们可能会第一个投降啊! 其实,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我在心里说。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到北京城外后,三大营全部投降。我对于皇帝居然对自己手里的队伍失去控制到了这种程度,汗了一吧。 看着吴三桂,我继续。 既然,拿了朕的银子,就必须符合朕的要求。目前,神机营朕已经委派卢象升前去全权整治,他很会带兵练兵,朕倒放心。可是,五军营和三千营,朕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适合的人。 吴三桂兴奋地说,陛下,臣如何? 我张口就说,你?不行。 话还没说完,吴三桂,居然,跳了起来。他生气了愤怒了抓狂了。连珠贯炮地发泄说,陛下太小看臣了!臣几年前,救臣的父亲于四万满州人之中,有“勇冠三军、孝闻九边”之名,陛下忘了吗?陛下觉得,臣不能统帅服众吗? 这事情我知道,这是历史上,吴三桂的成名点。当年,皇帝还是天启时,他老爹吴襄有一次被被鞑子的军队围困,少年吴三桂抓狂爆发,带着家丁,居然冲入重围,又领着老爹的五百骑杀了出去,回到宁远,孝勇之举遍闻天下。 可是,现在看吴三桂这副气哼哼抓狂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好像一个人,脱了衣服然后咆哮说,我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你服还是不服? 我,狂笑起来。差点被蛋黄呛死。 吴三桂赶紧找水给我,又笨拙地给我锤了锤,居然不会叫人。我翻白眼地想。 好容易缓过气,我说,朕的话还没说完啊,吴三桂。把你困在京师有点大材小用。你自然,是要回宁远,和督师他们继续磨炼磨炼。 真实的情况是,我把我能想到的认识的,明末名将排了一个表格,又像打牌一样,他们都是我的王牌,是我的Jker。 辽东局面,我要用袁崇焕,孙承宗,祖大寿,吴三桂。他们领导其他无名氏将领。 农民起义军方面,我要用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还有一位BH的女性战将,秦良玉。他们也领导无名氏将领。 黑桃A级别的郑成功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而且他应该还穿开裆裤。 同样Jker级别的李定国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而且他应该也很年幼。 以上,都是,第一梯队王牌军。 耿精忠,尚可喜,孔有德他们,我已经另有安排,想要他们顺应历史潮流和天命,降清,做无间,算隐藏几颗定时炸弹吧。 第二梯队的左良玉史可法,我不怀疑他们的忠诚,但对于军事能力方面……有点疑惑。 杨嗣昌也在第二梯队,我对于他的RP更保持困惑,谁让原本历史里的将来,他一门心思要整死卢帅哥和孙传庭? 然后,我绞尽脑汁,再也想不出一个人了。我找不到,可以负责训练五军营三千营的人。这个人,不用擅长行军打仗,但一定,要够狠够凶悍,浑身有杀戮之气,手段强硬兼绝对忠诚于我。 难道,我要去寻觅刘宗敏他们,等李自成出山,或者满世界打听张献忠在哪里,然后腆着脸说,嘿,你们好像也算有本事能打够凶悍,不如给朕来打工吧? 我把我的想法和吴三桂说了后。 这个混蛋,居然沉思一阵,然后,对我说,陛下,你要找的人,看看镜子就知道了。 真奇怪,我明明,对吴三桂很好,为什么,他要以为我是又狠又凶悍的人?我忧心忡忡地又想到了督师,还有谁,能比我对他更好吗?可是,难道在督师眼里,我也是个又狠又凶悍的人? 我是被逼迫成这样的啊,我比窦娥还冤。我实质也可以比阮阮还阮阮,改天,我要让他们意识到这点才行。 于是,我也懒得生气了,干脆对吴三桂说,朕每天要去煤山练习武艺,哪里还有时间去调教整顿其他人啊? 吴三桂突然说,陛下,得罪了。 他突然,伸手,向我的胸前,袭来。 虽然,现在是平的,但我下意识地,暴怒了,反击了。我反手,用肘部冲他腋窝就是一撞――――把爪子拿开! 吴三桂哎唷了一声,迅速跳开,揉着自己被撞的地方,说,陛下,看到了吧,作为九五之尊,您已经够可以的了。 我恍然大悟。可是,小桂子,你还是放水了。 吴三桂坐回火锅边,继续捞里面的东西,说,自然,陛下,臣可是能自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人。以臣判断,陛下目前,单挑街上的普通小混混的话―――― 怎么样?我眼睛亮了起来。 他说,可以打个平手。 我唔了声,也坐下继续吃。这个,勉强算有成效吧,起码,原来的崇祯肯定打不过街上的普通小混混。 那我,还要继续练吗?肯定的,可是,我练习成了武林高手也没太大用处吧?我这辈子,需要和小混混掐架吗?我要打的不是鳌拜啊。 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走了一点点弯路。 吴三桂不失时机地继续吹风,他一边吞着捞上来滚烫的肉丸子,一边口齿不清,手舞足蹈像说书一般:“陛下如果真的亲自整顿两大营,完全可以和普通军士一道在校场操演。如果陛下事事亲立亲为又能和他们同甘共苦,人心必定振奋,他日,不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还可西北望,射天狼,更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3 章 我放下筷子,你,是不是回去看了很多书? 吴三桂咽下丸子,陛下,你不是最看重,督师那样,满腹经纶,能文能武的武将吗? 我笑着说,是的。 这个前景太诱人了,是我的梦想,是我的期望。我多想,耀眼地飞,和他们在同一高度上。 可,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是只企鹅。我不认为自己是武曲星投胎,指哪里打哪里胜哪里。我不认为自己具备指点名将的军事才能。 但我,能把自己应该做的做好。我无法容忍自己可能扯后腿。 如果皇太极能够再次中圈套,哪怕兵临北京城下,我也不要,督师,为我担心。我要活下去,我要守住城。我要拖住拖跨皇太极。我不要督师分心分力来保护崇祯。 我也能尽力地飞。哪怕,是企鹅从高耸的城楼上跳下去砸瘪皇太极,那样的,飞。 于是,我说,那好吧,就这么定了,朕明日先去南苑。然后再卢沟桥,昌平,通州,一个个地调理了。看来,朕在未来好几年内,都忙得很。 明天肯定是要早起的,我本想着今晚早睡,谁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火锅还没吃完,王德化突然又来了,我心想你饭吃完了还可以吃点水果再来吧,结果,他一进乾清宫,就趴在地上说,恭贺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平安诞下龙子。 男男生子都不能让我惊讶,现在皇后生了更不算什么。何况,我一直惦记着这个“太子。” 我站起来,真心兴奋地说,摆驾,坤宁宫。 在和时间赛跑的路程上,太子的降生是我等了许久的发令枪。这几个月来,我虽然很少和皇后见面,但却做足了,朕很惦记很关心你,只是国事太过繁忙的架式。 比如,我常常命尚膳间熬阿胶奉给皇后,又常把皇后的贴身大宫女招来询问情况,还派王公公每天亲自跑一趟,以示皇帝的关心。 到了那边,我很配合地直奔皇后床前,不管是不是血腥有晦气,握住了她的手。招牌微笑着说,皇后辛苦。 生产很消耗体力,在等来了自己的老公后,又见老公如此体贴,很快,周皇后就,睡过去了。 我转过去看太子。 早有三个挑选好了的奶妈,在轮换候着着哺乳。她们都是从民间挑选而来,而且规矩很奇怪,生了男孩的奶妈喂公主,生了女孩的奶妈喂皇子。 我看看这个孩子,当然,他的名字,打算就叫朱慈烺。这个名字,唉,比朱由检有气魄啊。检和节俭的俭谐音,穷酸;和捡到的捡也很像,更没气魄。 我又不能说自己想改名字,最想改叫,朱棣?棠棣之花的棣,美吧? 算了,还是朱由检吧。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到督师叫袁崇焕,我可能出于报复来改名,就叫,朱罗力。你能想象,朱罗力配袁崇焕吗?想想都雷飞我出银河系。 这个小东西的哭声让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我干脆把他还给奶妈。 唉,哭什么哭,虽然,我不是你亲爹,但我会在关键时刻,比你亲爹对你更好。 想到这里,我又要招牌冷笑了。 史书上记载,崇祯是个重视家庭的人,和妻子儿女们关系都不错。可是,我冷笑,这么个人,最爱的还是他自己的权力,甚至,不是大明天下。 如果不是最想保障自己的权力,那么,在还有机会南迁时,如果真自己不愿意走,也要把太子送走,保存火种不是? 说到底,他怕太子去南京形成另外一个权力中心。 朱慈烺啊朱慈烺,我对你比亲爹还亲就会体现在这点上。如果我绞尽脑汁竭尽全力还是改变不了最后的命运,我一定,放你走先。 等我最终走出殿外,发现吴三桂等在阶下。大概是这个小孩子的终于降生让我期待已久的计划可以实行,我兴奋之下,开始遥想将来―――― 于是,我拉着吴三桂说,小桂子,你快快,建功立业吧,朕,会让吴家成为豪强中的豪强,然后,你要娶个天下第一大美人,生下女儿,将来嫁给太子。 大明后期,后妃不在豪门士族里选拔,为了怕外戚对皇权形成威胁。她们基本出生平民或者低级官僚小地主阶层。 但,我如果,能活下去,会坚持,下一代的后妃,开始从武将世家中挑选。这个王朝,需要输入彪悍的,跋扈的,有生命力的新血,首先,从母亲们开始。 我正做着美梦,马屁精公公们已经开始在宫外燃放焰火。流光溢彩,照亮了雪夜。 冷不防,吴三桂问,那督师呢? 我转头,看着他,似乎,他的眼神里有点怪异的情绪。 我转头看四下无人,终于撕开面具,极度丑陋地说,督师?朕早就知道,阮夫人早年流产后就一直不能怀孕,这辈子,恐怕也生不了。那个小妾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督师身边再出现女人,可是很难很难哟。 吴三桂,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又问,如果,督师也有个女儿,年纪相当,陛下是选择臣的女儿做太子妃,还是选督师的女儿? 这,这是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说,还是选你。 然后,吴三桂笑了,我第一次发现,居然,好像这人除了白牙外,还有酒窝。 搞定了吴三桂,我抬头再欣赏那焰火,通红绚烂的天啊,就好像,要惹来,一场血雨腥风呢。 六王入京 皇后的嫡子出生了,宫中一片喜气洋洋花团锦簇。朝廷里的大臣也吵吵闹闹上书说立太子。 立就立吧。 但是,我在某天下了早朝后,把温体仁温首辅找了过来。近看的时候我觉得,他好像有一点黑眼圈了。 我对他说,朕昨日,做了个梦。 梦到,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喘口气,对朕说,太子将来必为一代雄主。只要…… 只要还了他的心愿,封郑皇贵妃为皇后,同葬定陵。我大明必会国泰民安,否则,太子恐会被狐鬼缠身,享年不久。 温体仁心神领会,当天,就写了一份上奏,请封郑妃,改葬。一时激起了轩然大波。而我,已经做好了和反对的人大掐一架的准备。而且,我无论使用什么手法,都非赢不可。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4 章 万历年间,国本之争掐架掐了十一年,可我连十一个月的时间,都不能等。 内阁在僵持。 御史在砸砖。 百官在滔滔不绝。 就连辽东的督师,也给我回了封不怎么涵蓄的密函。他大概的意思说,一旦追封了郑皇贵妃为皇后, 就等于认可并公示天下,福王一支,也具备皇位继承权。 看完之后,我断定,督师是真正为我担忧了。心里甜蜜无比。也给他回复了封简短得只有三个字的密函――――肥羊肉。 随后全身心地投入战役。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没有低估文官集团BH。而且我发现史书中的“东林党人”一派实在太难缠了,油盐不进滴水不漏,我都拿出太子的未来当筹码,他们居然可以说,鬼神之说纯属荒诞,就是不卖帐。 相比之下,“阉党”一派到附和皇帝的意见。双方纠缠中,连万历皇帝临死前的遗诏档案也被翻了出来,果然,上面写着封郑氏为后,只是,没被遵守。 我有点不寒而栗,原来皇权并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只有足够BH的皇权,才能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我死也不能输。 僵持了一个多月,我被逼到,偷偷用了一个方法――――我在某天,去看太子的时候,偷偷给他喂了,一点东西。 我了解了,体谅了,武则天掐死襁褓里的小公主嫁祸王皇后的行为。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 结果他第二天就上吐下泻。 趁热打铁,我在上朝时,以可以得奥斯卡奖的演技,上演了一出,《悲愤父亲啊,谁能怜你那一片护犊之心》,的知音体大戏。 前几天,我在御膳房巡视时,看到了,洋葱。这是郑和下西洋后带回来的,外国蔬菜。宫外很少有。 我随手拿了一个。拿回寝宫枕头边。 然后今天黎明,正式起床前,独自一人,把洋葱用小刀拍瘪了切细了压出汁水,全都涂在了龙袍的袖子上。 一抹,那是双目流泪。 于是,朝堂之上,因为爱子不幸突发急病,想必正是应了诅咒,所以悲痛得肝肠寸断,情绪崩溃的皇帝,红肿着双目咆哮说,再要逼死太子,朕诛他九族! 然后,我终于,胜了。再次从侧面证明,大部分的文官们是什么货色。他们好像对掐架有一种追求的狂热,对砸皇帝有一种变态的心理满足,等到要付出性命,这狂热变态也就褪了。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很多。无非,是把死了好久的郑皇贵妃,从银泉山的墓里撅出来,再找个黄道吉日开启定陵,挪进去。 这个事情进度基本被控制,计划发生在太子百日庆贺大典的时候。 等差不多了,我又发了一道诏书,赐赠,瑞王朱常浩的母亲周端妃为端佑康颐昭皇贵妃,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的母亲李贵妃为德宣仁温惠贵妃。 再加上我心中的NO1,福王朱常洵,与王妃,诸子,同入京师,谢庙迁陵。 再招,楚王朱华奎,襄王朱翊铭,同携家眷入京。 我哈哈大笑说,太子百日,朕,要与,诸位伯伯叔叔,同享,“六王宴”。 我打造的六王宴,顶级奢华,天子做东家。备上龙肝凤胆,海错山珍,金波玉液,并碧玉盘玛瑙杯犀角斗白玉碗,定要吃他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尸骸满座,血流成河。 在得知他们都开始启程的那天,我找来吴三桂,拉他入了无人的内室。我说,小桂子,这件事情如果成了,你有什么愿望,朕都答应你。 他点头。 我说,请你,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保密。请你,马上偷偷回辽东,秘密调你麾下的三千精壮骑兵回京。 等太子百日宴会时,借朕的口谕,先进宫,再……杀进殿来。 吴三桂鸡啄米一样地继续点头,然后走了。快得像一阵风。 是啊,我不能完全靠我的锦衣卫,为了防止变故,还要加份保险。 等他走,我想了想,干脆去了太庙。直接,在朱棣的画像灵位前,虔诚跪下。 我真的,太感激你了,是你,让藩王们手里再也没有兵权,只像猪一样地被养着,养得肥肥胖胖。现在,国家有难,皇帝肚饿,是不是,该宰杀了? 然后,我又对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的正版崇祯灵魂,拜了一拜,我这是第一次感谢你的RP,因为你素来对他们都足够真心实意地好,所以如今,让我成功骗来。 我,杀给你们看。 崇祯不是穷吗?那就看看吧,杀了他们后,所有的钱,所有的地,都收归皇帝后,是个什么局面。 屠杀之前 其实,我很害怕。倒不是怕杀人,而是怕计划失败。为了避免走露风声,我没有和锦衣卫们说,这次要诛杀诸王全家。我只是让他们在那天,负责宴会中心,养心殿的守卫。 一切,恐怕都要靠临场发挥。我忧心忡忡地想。 选在养心殿举办六王宴,我有我的缘故。如果上天眷顾取得成功,我要借着运气,试试另外一件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开始焦躁得失眠,或者是兴奋得失眠。我一边骂自己没底气,人家项羽在背水一战前肯定不会失眠吧?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床上帐子,告诉自己,解脱的唯一方法,就是成功。而我要成功,就必须镇定。 所以,在白天,我反倒表现得从容不迫,一举一动都是刻意地放慢动作。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大概就叫帝王的威仪气度。 福王,襄王,楚王,一个个携带重要的家眷们,陆续抵达。每一个我都是亲自迎接,并安排住在宫里,每天照面。 虽然我管他们叫皇叔,虽然我们也坐在一起观赏歌舞,但我根本不记得他们的五官,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因为我全部的精神力量都在强迫自己,保持威仪,千万不能害怕,千万要熬过这一关。 所以他们在我眼里,只是穿着极其华丽耀眼衣冠的,面目模糊的物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山里面快饿疯了的兔子,眼前一群肥肥胖胖白皙的圈猪,饿到疯狂,兔子也要吃肉了,但一定需要狼的帮忙。 我不知道我的狼,会不会听从兔子的指挥。虽然兔子在额头上画了个神奇的王字。 崇祯元年三月,他们纷纷到京,我的生活也完全开始,配合着改变。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5 章 和锦衣卫们碰头是每天必须做的功课。我强化训练他们在第一时间贯彻执行我的命令,和当年冒顿单于杀自己父亲前的那套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除此之外,我开始大肆“奢侈享受”。 并且,我暗示我是在生了儿子心情激动下,又被习惯了穷奢极欲的王爷们带坏了。 但,所有的花费,都从内帑里掏。 福王的世子朱由崧,现在二十四岁,性欲旺盛到,对皇宫中美丽的宫女意图不轨。我知道后干脆把那宫女赐给了他,毫不惩戒。 要知道,摸摸玉手算什么,将来的弘光皇帝,乃是不折不扣的变态色情狂,吃史上最变态的春药――――人参喂羊,狗吃羊,驴吃狗肉,驴交配时割JJ,JJ煮熟剁碎拌黄酒,就是。 说道吃,宫中的菜肴,也跟着上档次地穷奢极欲。我还为诸王爷特地设计了一道炙鱼肉,每条鲈鱼只取眼窝下那一小块肉,上百条可以凑出巴掌大的一盘来。在它面前,什么鸭舌鸡掌心都不值一提。 于是,我和他们一道,吃得欲仙欲死。 随着王爷们一个个到齐,我的行为也日渐,疯狂。盛大的晚宴上,什么《赞圣喜队舞》、《百花朝圣队舞》统统靠边站,什么仁义道德智信守礼法祖制,生死关头,我管不了那么多。 我要,恢复元末的,《十六天魔舞》。这般活色生香,妖艳撩人,婀娜得让人看得酥了半边身,性感得让大嘴里垂下三尺涎。 当某个王爷满面油光地走到我面前,表示出对皇宫这种,如今胜过他想象的生活的痴迷流连时,我嚣张地笑。所有姓朱的人也一并大笑。好像我们是亲密的一家人。 如此疯狂地演戏,演的比薛潘还薛潘,我只求他们意识不到贾府的杀机暗藏。 然而,也是从开演的那天起,御史们的又一轮责骂之声,滔滔不绝如黄河泛滥。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是春天,青黄不接时,京郊还饿死了人,全国又有不少地方爆发了民变。只是,骂我也没用。就算皇帝拨款赈灾,也解决不了长远的问题。比拿钱出来更重要的,就是怎么弄钱到手。 我选择无视,继续痛快地花我的内帑。大不了给个四五千打发去京郊灾区舍粥,而且还不知道又被中间环节乘机黑了多少。 御史们被漠视,被当成叫化,所以怒火冲天,言辞更加锋利,在奏折里,我已经是新一代的商纣夏桀。 明显和东林一派交好,身在辽东的督师,也接二连三地给我写信,但我没有一次打开,也没有一次回复。 我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我不想看到督师又骂我是暴君昏君,我绝不能按耐不住,再向他吐露实情。 所有的信,所有的信我都很没品位地藏在枕头下,暗夜中摸一摸,就像沙漠里暴晒的人,从细泉汲取勇气和耐心。 五月初一,宫里的最后一枝桃花谢了。 截至到那天,宫里有三位宫女被福王世子奸污后自尽。截至到那天,为了招待他们和布置盛宴,我总共花去三十万两内帑银。在这其间,没有一位王爷有过丝毫阻劝行为。 在这几个月内,我昏庸奢侈的名声,甚至传到了关外。正应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吴三桂说,皇太极又在蠢蠢欲动地备战。 难道这回,是要替大明的人民替天行道? 我嘴一撇,把树枝折断,一脚踩过。远远听到鼓楼上,早晨的钟声。换岗的时间到了。 吴三桂已经把那三千精兵,悄悄补充入了五军营。五军营轮值,执行宫廷戍卫任务。 五月初一,我换上了大明皇帝最正式的服装。皂纱为冕,朱缨玉珠坠。衮服十二章,日月在肩,星山在后。六彩大绶,二寸白玉圭。 自百官中徐徐行过,这套装束颇有威严,应该,成功威慑了不少几乎出手砸来的臭鸡蛋。再不动手,恐怕死的就是我了。 崇祯四年五月初一,定陵开,凤棺移,大宴起。 那一天,在史书上留下如下记载:前明枭宗朱由检,后明太祖吴三桂,同诛福,惠,桂,楚,襄,瑞,六王于宴,夺其封国。 鲜血与藏银 六王宴上,我的神经崩到了极点。所以,我的一举一动,更加从容,缓慢。这副躯壳仿佛成了个熔炉的阀门,我死命拧紧了拧紧,只为隐藏背后的狂躁不安。我睁着眼睛,整个世界,仿佛处在慢动作和放大镜下。 福王,他就坐在我的身侧。穿着赤酱色真金妆花缎方补,真金线,孔雀线,居然,缝出一条五爪正龙。 我瞥了一眼,视线转移。再下一排,坐着五位王爷,身上都是云锦四爪团龙袍。 其下两侧,共有百余人。王妃,世子,皇孙,盛装艳服。其中不乏看上去身强力壮的人。 殿内一侧,排列着乐工。另外一侧站着伺候的宫人。 烤全羊端了上来。我抽出随身携带的锋利匕首,端端正正切下一块,示意内监传与福王。这羊是用人乳喂养长大,我大笑着说。 福王一口咬下去,金黄色的外焦内酥,香气直冒。福王赞不绝口。 我继续笑,眼神却盯着他的脖子,再宽大华丽的袍子也藏不住。那么胖那么肥的双下巴,白腻腻如羊脂,说话时甚至会晃。 我继续切,一份一份,直递下去与诸王。 大殿内,空间那么深,那么广。地上铺着青石地砖那么亮。深红色的金漆磐龙柱又那么高。 筵席二十步开外,我的锦衣卫们,三三两两,正轮值,端庄肃穆,腰间配着长刀,目不斜视,仿佛一切的嬉闹喧嚣,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总共一百人。我选了又选的高手。 殿中铺着红毯,毯上遍撒香花,金珠。檀香缭绕下,异国的少女们,正在跳天竺舞蹈。 远远望去,白皙的手臂裹在红色轻纱之下,身形窈窕,就像雾中的一支花。 诸王看得目眩神迷。 所有的细节,我都暗自安排布置过。 我想,那少女们扭动的腰肢,雪白的肚脐上,正纹着一朵艳丽的花――――印度神话中的毗湿奴,从他肚脐中长出的莲花,是毁灭后,世界再生的初始。 福王,正努力睁着那双眼,直溜溜盯着,更恨不得走下位置去,和他儿子同乐――――福王世子,已经跌跌撞撞地起身,向红毯中心走去。 笑语喧哗,乐器弹奏的声音,在我脑子里被自动过滤,我竖起耳朵,专心听着,殿外,是不是会传来,脚步声? 阳光下,殿内的磐龙柱,投影由西向东,合成了一个角度。殿外的日晷,应该也是一模一样。 滚烫的一碗,胡椒猪肚海参辣汤。送了上来。我的手有点抖。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6 章 朱由崧已经拉住了一名舞女。我盯着大门。 门,被猛地推开来。 我看到了领头那个,熟悉的人,熟悉的眼。他穿着甲胄,手按在刀柄上。 时间到!在这一瞬间,世界又变成了快进。 我不管烫不烫,端起汤狠狠往福王脸上泼了过去。他惨叫,我一把扯下他的乌纱冠,一手,扯住那发髻,一手,拿起了切羊肉的匕首。 咆哮着嘶吼到――――“杀!!!” 三个月的心惊胆战,睡眠不宁,三个月的运筹帷幄,隐忍待发,三个月的慢悠悠故作镇定,此时,都化作这一声咆哮。 同时,我持匕首,狠狠往那白腻腻如羊脂,肥晃晃的双下巴处,割了过去。我杀!我杀!! 杀得咬牙切齿,目呲尽裂。 你死不死?你死不死? 我连牙齿缝里,都生生冒出血腥味来。 正如,红线裂了帛,石榴涨开了口,鲜血迸出,大盘小盘落玉珠,淋漓鲜血,四周嘈嘈切切。还有,那肥油粘腻,糊满了我的手。 血腥下,我神志近癫狂,嘶声力竭继续狂吼――――“杀!!” 只相隔不到一秒,吴三桂,第一个反应过来,向红毯上的朱由崧扑去。手起刀落,头颅一滚,咕噜噜,一脚踢飞。 他回头,高举手中带血的大刀,冲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杀!!” 那把刀,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金黄。那把刀,殷红的血珠顺着刀锋滴落,晶莹剔透。 我们两的吼声,一道回响在殿内。锦衣卫,被惊醒,终于向着筵席扑了过去。士兵们,也蜂拥而上。 只见,吴三桂一刀砍翻谁谁,直接,向我冲了过来。迅速合着几名锦衣卫,于纷乱中,把我团团护在阶上。 我的视线明明没有被挡住,但有一刻突然选择性失明了色盲了,目之所及,我只看到,锦衣卫们,衣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蟒、斗牛、飞鱼、麒麟,其生龙活虎,凶悍一如衣服的主人。 殿内已是血池地狱。神兽在眼前晃,兵刃在眼前亮。原来,屠杀也可以是这样――――就是献祭一般。 局面应该是一边倒,惨叫,求饶声渐小,只有血腥味更加浓重。 我浑身开始迟钝地发软,在这个时候。 我松开手里握着的发髻,福王的身体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我低头仔细看,有大量的血泡不断从喉咙开的口子冒出来,红的白的混合,有点像,番茄酱炒豆腐这种搭配恶心的菜。 他睁着眼睛,却已渐渐失去神采。不过,这双眼里,曾经有过神采吗? 然后我有点醒悟,原来发软是因为一直揪住大胖子福王,不是害怕脱力。因为,我明明在兴奋地想,在咬牙切齿地想,终于,TMD再也不会有南明弘光帝,再也不会有福禄宴了。 福王肥胖的手指,在抽搐,好像,想抓住我的脚。我左挪,右挪。他就是不咽气。同时,胸腔里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 在他的手触到我的鞋子的那一瞬,我终于控制不住,再度爆发,扑了过去,冲着那脸左右开弓,一顿胖揍。 一边揍一边骂,瞧瞧你穿的什么?以为朕好欺负?瞧你这肥头大耳的猪样,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听到了没?听到了没!! 我噼噼啪啪越揍越怒,“河南,山东,湖广的田你都敢占,你这猪头到底要吃多少粮?茶盐两道的税款居然也归你,现在你都给我吐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福王终于不再动弹。我狂怒之下也不想他再有反复,于是,拿起匕首就继续割,我要割他个身首异处。 粘粘乎乎,很不好使力。结果,我的这个任务还没来得及完成,金殿下的杀戮就已经几乎结束了。 等到吴三桂抽刀,叭地一下,干脆利落地切断福王的头颅后,我才歪歪斜斜站起身,把头颅往殿下一扔,“把这个,和他世子的头,都装起来!” 我摸了头上的汗一吧。冷笑着,走下殿,亲自踩踏在,那些失去生命的肉体上。在一种无法控制油然而生的,凶狠的快意面前,原先的恐惧简直微不足道。 我一步步,踩的都是愤懑怨气。又仿佛,是数百年来,巍冠博带,不得不沦为金钱鼠尾的愤恨。能想象华夏帅哥,剃头剃成那副模样吗? 虽然,他们不是主要责任人,但,好歹也要负责不是?所以,我在心里大骂。 王八蛋,被我杀了,你们敢有不满吗?敢化为厉鬼冤魂吗?简直混帐,原本的历史里,你们死于流贼,义军,或者是清人手里的时候,敢化为厉鬼冤魂报仇吗?你们他妈的就是一群猪,不给我杀给谁杀? 死得好。 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死无全尸的,缺胳膊少腿残的,有本事,就来找我,看看谁怕了谁!! 我痛快地踩过尸体,踏过成河的血迹,走到殿外,大声朗朗说道,“福王谋逆,咎由自取,现已诛杀。同谋的诸王也一并伏法。把他们的头,传去各地王府,以儆效尤!” “传旨,六王封国去除,王府抄没,所有田庄土地,系数收归朝廷。” 这一刻,我自己也觉得,把又狠又凶悍表现到了极致。 一回头,嘿,足迹留下了一串血印呢。我无心再多看一眼,对着小桂子招招手,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走了过来。 详细端详吴三桂,我觉得他似乎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脸上的线条嘛,有点脱去了稚气。将来,和天下第一大美人生出来的孩子,真是优良血统啊优良血统。 小桂子,我说。叫上你带来的人手,把养心殿前前后后的地,都挖坑,翻一遍,看看能不能挖到东西。 吴三桂已经对我的任何决定,基本上没有异议了。很快,一边安排人抬尸体,一边又指挥手下找来工具,大肆挖掘起来。 我笑嘻嘻地看着,心情大好又刺激,就像六合彩开奖时,你发现前面六个数字都中了之后,等着最后的一个。 挖什么呢? 我以前,对于历史上的宝藏颇有兴趣。从太平天国的到李自成的。而在查看后者资料的过程中,发现,康熙实录的第二百五十五卷,说,当年魏忠贤的财富,有一部分被他藏在了宫里,而闯贼进宫后,拷问内监,在养心殿后窖,发现了大量藏银。这批一千万两的银子,被李自成弄到了手,但后来退出北京,又被追来追去,全都扔黄河里了。 那么,到底有还是没有,现在,我要知道答案。 挖掘工作一直持续到夜里,火把下作业。最终,我听到一阵激动的喧哗声,等吴三桂先跑过去查看后,他再跑回来时,一脸的惊喜不置信。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7 章 我知道,发现了。 亲自走过去一看,我,再也控制不住,狂笑起来。“继续挖。” 一切,都是真的。银子啊,感谢我吧,我知道,你们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不得流通也会哭。 今天受的刺激前前后后实在太大了,兴奋过度的我,一不小心,掉到了个坑里。 虽然很快就被拉了上来,但浑身泥土加上血迹,要多狼狈难看,就有多狼狈难看,什么威仪也荡然无存了。 我正盘算着回乾清宫洗澡换衣,却突然,管事的王德化公公惊慌失措地跑来,扑通跪下,嗓子里还带了哭音,“皇爷,大事不好,不知何路人马,攻进了玄武门,如今,如今已向宫内养心殿来了。” 我大吃一惊,望向吴三桂,结果他也飞速变了脸色,明显什么都不知道。 我呆了。 陛下,吴三桂说,请陛下速速退走出宫,臣能率领此处的辽东军士,誓死抵挡。 我,望着他,面如土色地说,已经,来不及了。你听――――养心殿肯定被团团围住了,小桂子。 金属的碰撞声,脚步声,清晰地传来。甚至墙外一方,也因为火把的照耀,而亮晃晃。 在我,好容易对付了福王他们,好容易马上就要变成大富翁的时候,居然杀出来一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马。 听声音,训练有素,不可能是暴民吧?我还不至于死于暴民之手吧?今天,担任宫门守卫的辽东部队,怎么突然这么不堪一击? 我脑子乱哄哄地,没法仔细琢磨,只昏头昏脑地想,老天爷,你是要玩我吗? 我还没见督师最后一面,死了也不甘心啊。 殿门被打开,当一个手持火把,身穿银盔的人率先冲进来时,我不禁,更想仰天大呼,老天爷,你还是在玩我吗? 我无时无刻都记着他,他是我勇气和力量的源泉。就算,他是来逼宫夺位的,我想,我也会冲过去抱着他的腿说,“督师,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只是,你当了皇帝后,能不能收留我做男宠啊?” 可是现在,我没有说这话的信心啊。 我曾无数次YY过下次和督师见面的场景,我要穿着黄色的那套常服,腰间束金玉琥珀透犀带。骑在一匹白马上,自城外迎接他回来。 阳光下,肩头上的金织盘龙会闪闪发亮,在督师的眼里,我一定也会很好看,很耀眼,那么,他会与我策马并行那段路吧? 那条路上,有微风,有杨柳,有梨花,他会不会,在这样的背景下,多看我几眼? 但我居然,是在杀人财迷夜,浑身血污泥泞,脸也脏了发冠也歪了,身上还有一股怪味的,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仪表下,面对这个,一步步走来,穿着戎装,而更显英武亮闪闪的人。 我张口结舌。 督师皱着眉。 在他那明显不赞同的目光下,我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如果……朕说这个样子……是被福王害的,爱卿信吗?” 督师来到我面前,眉毛拧得更紧。“陛下已经诛杀了六王?” 又狠又凶悍这个形容句,轰地一下在我脑子里闪过。于是,我为了逃避督师的不悦或者愤概,为了避免将来,在他心中,我比阮阮还阮阮的印象始终建立不起来,我决定,示弱博同情。 我装晕。 我眼一闭,脚一软,身一斜,像被抽了筋又如软面条一样,倒下。 跌倒的一瞬间,在心里,“考”了一声。是我自己,让他们把养心殿的空地,掘得全是大坑。眼看就要―――― 一只手臂及时,拉住了我。环我在地,垫着我的头,伸手,掐我的人中。 还有一件麾衣,裹住了我。 我狂喜。因为吴三桂,根本没有在甲胄外面披东西。我狂喜欲落泪,又因为,人中实在被掐得太疼了,终于,一颗颗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但我,死也要继续装晕。 督师狠掐我的人中,见我还是不动,居然伸手,摸向我的脉搏。这正中下怀,因为,知道现在我的心跳有多快吗? 然后,我听到督师说,王公公,速传御医。 但是,我本来期盼他抱我回乾清宫的愿望落空了。因为督师下一句话就是,备辇。 在辇车上,我“自动”苏醒过来。不管是袁大叔,还是小桂子,都没有跟过来。他们在料理养心殿的事情,尸体需要拉出去,血腥的大殿需要清洗,还有那白花花一窖一窖的巨款银两,也需要被监督着入库。 所以,回到乾清宫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飞速,洗头洗澡。因为有宫人伺候所以我把枕头下的收藏全都带到了沐浴房,一封封拆开来看。 看了个八九不离十。看得我兴奋地HIGH得手发抖。 催促了又催促快快洗完,马上换衣服。换哪套?正红色的龙襕袍。不要束带,随意敞开,露出精美刺绣的里衣一大截。 乌纱翼善冠?也免了。随意给朕束起来,要将坠未坠将散未散慵懒春眠未醒状,懂不懂? 到最后,再拿了蔷薇花露,往脖子,手腕上洒了又洒。这东西是明代香水,阮阮也用,督师也喜欢。 俗话说,不觉得丑就不觉得俊。 今天我已经丑够了,现在要,大翻盘。我就不信,强烈对比之下,督师你不觉得我长得还可以。 我是争分抢秒赶时间,踏入寝宫后,端起御医开的什么伤风驱寒药咕咚咕咚牛饮几大口,让药香弥漫在口腔,再然后,往床上,一半躺。 扫视一圈看有什么遗漏没? 对了,还有灯光。女儿国国王见唐三藏那晚,我记得,背景灯色,红如芙蓉。 等到最后都搞定,我点头,神啊,现代统计学,不是说,多少比例的直男,遇到男色后,有可能转化成断背? 各路大神请保佑,让袁大叔,觉得我好看。这是我的第一步。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8 章 至于肯定会一道来的吴三桂,我想了想,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 而且,历史记载后来的平西王,从头到尾都爱女色。从陈圆圆到四面观音八面观音,可都是女人。他应该,无论如何都是直男一个。 所以,很安全啊很安全。 厚此薄彼 我确信,督师在迈入寝宫大门后,愣了愣。那当然――――引路的宫人挑起珠帘后,悄悄退下。 眼前所见,烛火的纱罩是如此挑逗的暖红色,华丽雕龙绘凤的描金床上,我,皇帝斜斜躺在大迎枕上,裹着一席正红色的袍子,绣着斑斓云文龙的衣襟半敞,露出,还是不太整的里衣。 香艳吗? 内殿一侧,还设着几盏琉璃灯,空气里弥漫着药香和蔷薇花水的香,寝宫内陈设的瓷,玉,犀,册,古玩书籍,全都笼罩在又一层珠帘后,那淡淡的珠晕中。我又刻意地挑出几缕黑发,垂亘在正红龙袍上。 情色吗? 我心想,然后,假装依旧虚弱地微撑起身体,轻声说,袁爱卿自辽东而来,朕,自然要沐浴更衣来迎接,以示隆重,只是朕有些体力不支,不当之处,爱卿见谅了。 赐坐。我说。奉茶。 宫人闻声搬来两张,春凳。螺钿珠胎彩,绘出那葡萄架下栩栩如生做运动的金莲和门庆。这是,我从田妃那淘来的珍品。 督师眉头一皱。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勃然大怒。指着那凳道,混蛋,也不看清楚!快换――――话没说完,我气喘吁吁倒回枕上。 督师他,随后把那凳上的春宫看了几眼,正色劝谏说,陛下切勿太沉溺此道,此物虽精巧,但若引得陛下龙体欠安,臣以为还是不用的好。 什么,莫非他以为,我的装病是真病,而且是纵欲过度把身子给掏空了?我真比窦娥还冤枉一千倍啊一千倍。 我要纵欲过度的对象,也只有你啊。我在心里碎碎念。无意中,看了眼之前一直被无视的吴三桂,吓!怎么,他的脸,红得像煮熟了的大虾? 督师是个出乎我意料外的BH男,他继续说,臣以为,皇宫中,本应有密藏春宫图具,陛下又何必从民间搜索寻觅,白白落个荒淫之名。 完了,我在鲁班门前弄大斧。督师他,居然能看出,这东西来自民间……我忍不住问,爱卿,你似乎,很懂得闺中之乐啊…… 督师他,大方笑了笑。臣本已成婚多年,臣以为,男女之情发自肺腑,两厢情愿,臣并不以其为羞。 我顿时想起了阮阮和那小妾,真是又妒又羡慕。那怎么都找不到的小妾,八成已经死了。而且,如果督师,真死在刑场,阮阮也肯定自尽。 我全都明白,她们并不是刻意要死节,而是……曾经拥有了督师这样的男人,其他的,实在是,如粪土一般,再也入不了眼啊! 突然,听到一声响,我一看,吴三桂手里的茶,摔碎在地。只见,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弓着背,双手捂住了肚子。 我大惊,怎么一副中了毒的样子,这茶督师也喝了啊! 吴三桂支支吾吾地说,臣突觉腹疼如绞,陛下容臣,臣告退。话还没说完呢,我看他,飞速地,一手一擦再狠吸了吸鼻子。 有这么夸张吗?我明白过来,满头黑线。到底是小孩子,明显不是一个级别,也太容易,激动冲动了吧? 我无奈地看着他越涨越红的面皮,和始终坚持不懈努力弓着腰的身体,好心地,叫内监们把他,抬了出去。 再看袁大叔,他应该也是明白的,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专心喝茶。一点都没有面红气喘。 如此绝品男人,我,我打破头气死白赖也要和他好。只是……我托腮想,要服侍得督师的第一次欲仙欲死,唉,我还得修炼几年。 这个决心一下,我又振奋起来,要继续培养督师对我的好感,今晚的色诱虽然幼齿弱智了点,但还有其他手段。我觉得,督师好像,很爱吃“君臣无隙”这一套。 那就,看我来走钢丝吧! 我掩好了衣袍,正色问道,“袁爱卿,辽东屯田整顿一事如何了?” 袁崇焕放下茶杯,陛下英明,屯田乃是安定辽东的大计,臣绝不敢掉以轻心,目前,臣和孙经略正着可靠之人,重新丈量算计屯田亩数。 我嗯了声,望着他的眉眼,轻声说,此事必定劳烦督师安抚一些将领,督师,如果所需要的军饷,钱银不够,一定要和朕说,免得,免得激起变乱。督师既然这次回来了,能留多久? 袁崇焕说,据探子回报,臣以为,皇太极必在今秋之前,有所行动。所以,臣想快些回辽东布防安排,此次在京,最多停留三日。 一听皇太极,我又要怒了。我也知道要和督师长久就必须,除了这个该死的眼中钉。好,我忍。但我就是想骂――――活见鬼了,你TMD是不是欺负上瘾了,当我是猪?竟然敢,一次二次来我的地盘上抢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手里! 我咬牙道,既然如此,督师,你此次走,朕再送百万饷银去辽东吧,如今,朕的银子多,砸也把鞑子们砸死。 可能我的态度太慷慨了,又可能之前的崇祯太小气了。袁大叔先笑了笑,然后,又长叹一声,说了那句老话:“臣有眼无珠,之前真看错了陛下。” 我呵呵一笑,“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朕,之前只不过是效仿楚庄王罢了。” 袁崇焕的神情,是我所渴望看到的,刑场上那刻骨铭心的双眼,如今,终于流露出遇上明主的欢欣。 我让我爱的人快乐,自己最快乐。而且,我不能靠忽悠说大白话,我会尽力,去做好。只为了,让他实现心愿。 我眨眨眼,用符合心境,低沉温和的语气说,现在没有其他人,袁爱卿,你能坐到床边来吗? 袁崇焕想了想,臣遵旨。他起身,坐在了我这张雕龙绘凤的华丽丽大床边。 我依然半躺在软枕之上,长发散落。这头发啊,是我每天用蜂蜜蛋清当护发素,精心打理的,又黑又亮。 我说,督师啊,朕,虽然被称为万岁,但实际,还没满二十啊。有时候,朕很累,不想再保持君臣礼仪,朕就想着无拘无束一些。督师可愿意私下奉陪? 我睁眼看着他,眼神中,应该,流露出一丝小狗般的乞求。菩萨看了也要心软吧? 督师他,主动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敏锐地感到他手掌中的茧,妈呀,这样有点粗糙的手掌,如果温柔地抚摸在肌肤上――――我也要喷鼻血了。 “臣愿为陛下分忧。”我听他轻声说。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扯出一个微笑,而不是狂笑。笑完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朕这几日,参汤喝太多了,又没睡好,上火。 他嗯了声。我干脆,扭动了动身体,更加挪近了督师。我一边,拉着他的手,说,督师,朕不是说过吗,不需要为朕操心,朕不会死的。请督师不用分心在朕身上,就像,朕绝对信任督师一般。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些密函。袁大叔回复给我的密函。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39 章 知道吴三桂,和袁大叔比,级别差在哪里吗? 我和吴三桂搭配,成功杀死了六王。但大体上,都是吴三桂听从我的安排。 而那些,密函里,袁大叔只写着,“甘为宰羊人。” 袁大叔,在看懂了我要“肥羊肉”后,自请,带兵入京。如果他真来了,我相信一切会变成我听从他的安排。 他和我一样,懂得六王必须死的道理。干脆地,不说废话,不拖泥带水,不怕那万夫所指。 只是,袁大叔,就算我看了信,我也不会让你卷入的。我不要,你的名声沾染任何不堪。 我很清楚,杀了所谓的“皇叔们”后,会被笔杆子酸文人怎么揪住不放,一切,就让崇祯来担好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直被忽视的小桂子,良心对于厚此薄彼有点不安,但,我会补偿他的,天下第一豪强家族,比平西王还平西王的地位,够了吧? 抱大腿 我一边,和督师轻声说着话,一边,眼睛暗暗盯上了督师的大腿。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抱一下。 去年阮阮一边哭一边抱袁大叔双腿的那一幕,实在给了我很大刺激。如今督师隔我这么近,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就像有个虫子在爬。 想好了办法后,我的面部肌肉越发正经了。我问督师,蒙古的肥羊肉买了多少,督师笑着说,今年奇寒,滴水成冰,蒙古部落又有粮荒,臣遵陛下的意思,让他们用羊马换了大批粮草,想来是无忧了。 我也呵呵笑说,这哪里是朕的意思,不必再贴金了。那皇太极呢,他也肯定白白送了不少粮草给蒙古人吧? 督师点头称是。 我狡猾地再问,督师,你让蒙古人用多少羊换多少粮食? 督师的脸上也浮现出某种笑容,他说,一头羊换十石。后来,因军中常常炖羊肉汤喝,臣又用银子额外买了百头羊。 我也笑,往床里挪了挪,“督师,你也坐近一些吧。” 袁大叔依言也往床里斜了斜。这么一来,他的腿终于处在了一个可以抱到的角度位置。 我继续松懈气氛,说,不知道,蒙古部落的首领们,是喜欢被当成灾民叫花子,还是喜欢被当成与我大明贸易的一方? 蒙古部落的贵族们,好歹也是当年成吉思汗麾下黄金家族血统代代传承的人物,虽然,局势所迫,不敢再唠叨当年如何横扫天下,可难道骨子里,真看得起从白山黑水里钻出来手下败将后裔? 尤其,当这人摆出一副我很牛的架式来,又有谁知道,蒙古贵族们不在心里骂,咱的老祖宗当日可比你威风千倍呢。 我又对督师道,千万记得嘱托去蒙古部落的使者,态度上要谦和些,嘴巴上嘛,就多提提当年成吉思汗,忽必烈的神勇。甚至可以说,我朝太祖皇帝,盛赞王保保是天下奇男子。 督师忍俊不止,说,若臣没有记错,王保保虽为元将,但,也是个汉人。 我想了想,这,是装傻,让他们能在心里自我安慰一把。有的聪明人嘛,也许会研究出深意来,例如汉蒙合同为一家? 督师笑出了声。我则眼睛发亮。很好,袁大叔果然是个喜欢和人秉烛夜谈的人。瞧,和我夜谈很愉快吧,以后,也要常常谈哟~ 笑完后,督师面色又凝重起来,陛下,这么做,朝堂之上,必有指责,臣远在边关,到时候恐…… 我握紧了他的手。放心,朕,能应付。 我当然能应付了,我在心里想,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当放屁。他们怎么说,也动不了我一根汗毛,更影响不了决策,让他们过过嘴瘾好了。 更何况,如果我没有弄错,随时可以命令锦衣卫,把谁谁谁的裤子扒了暴打一通打得哭爹喊娘的人,应该,是我吧。 哪天,惹毛了我,真以为我好欺负吗?叫他们嘴痒。 想归想,可是,为什么,朝廷里那么多吃饱了撑的官员,没有几个赞同只要能把敌人掐趴下,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呢?又是面子又是里子仁义道德,整天听罗嗦也很烦,我去哪里,找和我志同道合的官员来提拔? 想到这里,我唉声叹气道,此次诛杀六王,明日上朝,不知会不会被骂成禽兽,断绝天伦骨肉。 袁大叔说,陛下,臣明日早朝必会力挺陛下,唐太宗一代明主,不也是玄武门变乱,诛杀兄弟才登基的吗? 莫非,督师认为,我有一代明主的潜质?我其实,一直是在装,一直大部分靠言辞忽悠而已……我都要星星眼了。 我们继续“夜谈”,我很关心督师将来的打算,督师说,平辽大计,他与孙承宗合计,想先收复金、复、海、盖南四卫。 这些地方到底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一直不敢插话怕被鄙视。只听督师侃侃而谈――――这四个地方,是辽东最富裕的地区,且又近海,如果夺得了这几块,就好像一把尖刀插入了鞑子腹内。 我问,鞑子的日常生活用品,例如,盐啊,布匹啊等等,主要就是在这四卫交易的吗? 督师说,四卫之中,盖州乃是鞑子的煮盐之地。 我眯起了眼,在我那个时代,对战争的认识就是――――所有的战争,根源都是经济。不败之道,也在经济和科技。 然后,我鼓起勇气,对督师说,如果皇太极今年再来,就让他,再度来到京师近郊如何?爱卿与孙经略,坐镇辽东,全力夺取四卫。 我愿意当诱饵。再说,皇帝都奉陪了,那些,讨厌的不分是非的民众,活该,再被鞑子烧一次房子。谁让你们当初咬督师来? 督师沉吟,似是不放心。我说,不要紧,卢象升在执掌神机营,朕很看好他的能力。这次京师应该能自保。 而且……我龇牙咧嘴地笑道,徐尚书那边,一直在试验新的火炮开花弹,威力惊人。另外,朕还准备从佛朗人那购买些红夷大炮和新形佛郎机,只要能快速收货,到时候往城楼一架,哼哼。 然后,我们说了很久很多,甚至勾画出了这样一副蓝图:等他们不能产盐了,自然无法卖盐给蒙古人,咱们倒可以和蒙古部落勾结一次,弄些高价盐卖一卖,让鞑子知道,白白给人东西,一般是会种下怨恨啊。 等鞑子他们被封锁了被制裁了,再派人“走私物品”,可以把,他们的人参收购成胡萝卜的价格,有名的东珠嘛,买来镶嵌在我大明的城门楼上?镶一排,远远望着气死他们。 聊到最后,我一副犯困的样子,闭上眼睛说话声越来越小。我很期待督师能够躺倒,但他,始终没有。 终于,我装作睡熟了一翻,把手,搁在了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大腿上。再把它当成是个枕头,抱紧。 第一次嚎啕大哭 督师在前来乾清宫的时候,已经换了戎装。环抱之下,手中所及是青罗袍。 袍下,应该是白色的薄里衣,这,我倒是见过。就连,里衣之下的我也见过。我花痴地回忆,可惜可惜,不如阮阮她们能那么过瘾。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0 章 督师,没有反对的举止。难道,是怕惊醒了皇帝?好像不符合他的BH风格。 我装作,睡觉不老实,一手,勾着大腿,转身翻过,偷偷睁开一丝眼缝――――督师他,并没有看我。 刚才说了那么多,那么多。情绪高涨后的现在,督师他,正望着床外。他不是在看那些暗夜里,红烛下,越发流光溢彩的宝物。 他泯着唇,眉眼间,也有了一丝疲惫。可是,却望着卷帘下,支起来的窗外。 今日初一,窗外的月,如眉如线,冷冷一睨。 他眼光淡漠,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是阮阮的黛眉,是寒光照铁衣,无定河边骨,还是去年牢狱之中,命悬一线? 肯定,不会是我了。我暗暗想,无所谓。我知道,督师永远不是为了谁谁死去活来的人物。 但我会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 只是督师,你累了,为什么不歇息?只要你说臣欲告退,我怎么可能违逆你的意思。你坐到床边,任我动手,是不是,在哄我?你是不是,不希望皇帝再有任何反复?所以,不得不看紧些? 督师,你爱这个国家民族,是吧?可以为了它,死去活来,是吧? 我再度转身,又紧紧抱住了督师的大腿,心里却有些伤感地知道,隔着薄衣的肌肤上,必定有,不少疤痕。 然后,又愤怒地想到了,呀,当初凌迟之时,他……他是被几乎剥光了勒进鱼网里,绑在刑台之上。 我咬牙控制自己的,瑟瑟发抖。 现在,真不知道该诅咒,还是该感谢原来的崇祯。为什么,你要用这种剥夺尽督师尊严的法子来杀死他,难道,你忍不了有人,比你更加亮闪闪夺人注视?又或者我应该感谢你不是选择砍头或者白绫绞杀,感谢你,施与督师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此恨永世不忘,永志不灭。我诅咒你,崇祯。我永远都要,想法子践踏你。 我冷冷地想,又或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轮回报应。要知道,有记载,崇祯最后幸存的儿子,朱慈焕,在明亡六十年后,还是被“大清”给找到了,判的是,闹市凌迟“伪皇子”哟,同样失去了所谓的尊严哟。 啊,还不完全算还了报应。只希望那一日,人血馒头,人肉疮药,如蛆附骨,七十八年,阴魂不散,刀斧碎磔,群起抢之,唾地骂之,凌辱践踏,统统还给,这个崇祯的后裔! 而且,永远也没人,为他,盗骨守墓! 我的头,埋在督师的大腿上,终于开始轻轻战栗起来。我知道,这次又控制不住,督师他,大概会察觉,有湿热一点一点,浸漫罗袍。 而且,我又自虐一般,把一个美妙的晚上搞砸了,想到这点,我哭得更伤心了。 正悲伤,我感到,督师伸手,拍了拍我的头,“陛下……”他轻声唤到。我摇头,继续抱紧他的大腿哭。 他,没再说什么。只轻轻,不停地理我的头发。 我终于,得到和阮阮一样的待遇了吗?可是…… 等我抽泣着抬头,我想,一定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双目红肿鼻头发红,配着红袍真够惊怂。看在仪表堂堂的督师眼里,冲击性可够大的。 这还不算惨。我继续抽泣,一边,不得不,为自己圆一个该死的谎言。我说,爱卿莫要怪朕失仪,只是,朕从小失去母亲,如今父皇和兄长都离朕而去,朕忽然觉着,天地间只有一个人,甚是凄凉。 如今,督师陪伴在朕身边,朕就好像,又凭空多了父兄一般…… 我只能这样说,才能解释今晚的情绪失控。我总不能胡说八道说,啊,督师,朕做恶梦,六王索命,怕得流泪了。他信吗? 袁大叔,听我这么说,突然,从床上坐起了身。 我的泪眼婆娑中,想到了一句名言:眼泪是对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只见,袁大叔整了整衣冠,郑重其事地拜伏在地。 “臣不才,陛下待臣如此情谊,臣致死也会侍奉陛下。” 大叔,你是“侍奉”随口说。说得好容易。 我呢,我一个身家清白,大好的好人,却被自己所逼,变成了 “父父父父父父父……子子子子子子子子……乱乱乱乱乱……伦伦伦伦伦伦”, 或者“兄兄兄兄兄兄兄兄……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禁禁禁禁禁……断断断断断”, 再加上原本的,“女女女女女女女女……穿穿穿穿穿……男男男男男男……” 受此打击,我,在他起身的时候,再度失控,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日,当我出现在朝堂上时,我想除了督师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我一身白衣登场,眼肿发红,声音嘶哑,活像被蹂躏过。 我说,朕不才,无德无能导致六王谋逆,骨肉相残,朕实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六王虽以谋逆之罪诛杀,抄家灭国,只是……他们依旧是朕的叔叔们,虽然罪名确凿,不可再用王礼安葬收敛,但,朕,还是想为他们服丧一月。 这一月内,按制免朝。诸位卿家有什么事宜奏本,由内阁先议处便是。 说完,我再度,举起被洋葱炮制过的袖子,一抹,泪花闪闪。然后,体力不支悲伤过度地,歪歪斜斜半撑在髹金雕龙木椅上。 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砸我杀了福王他们,可就要把皇帝逼死啦!我心里想。跳吧,我记着。 一边,在泪眼朦胧中,我满意地看着朝堂之上的布局氛围―――― 虽然最爱督师,但怕给他惹来流言,他该跪就跪,该站什么位置就站什么位置。 整个堂下,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这位,就是我的礼部尚书,快七十岁了的徐光启。你说,虽然是穿越而来,但看到一位须发皆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老人家,科学家,大明军火计划目前的总设计师,给我下跪行礼? 我不被劈死,还有天理吗? 站得最近的是首辅温体仁。我瞧得出来,他在听我说由内阁先议处这话的时候,有点摇摇欲坠。最近,黑眼圈加重啊,温爱卿。 那个叫周延儒的家伙,站在温体仁的位置之后。他果然,是个人材。才入阁多久,就已经俨然成了温首辅温大人的,对立面。我听公公们说,这两人,在每天论事的时候,拉帮结派掐得可厉害了。 看来,对权力的渴望,能刺激人的潜能无限啊。我暗暗想,吵得好。你们就慢慢熬吧,反正每天不写出个结果来,别指望离开。 同样面有疲色的其他几位内阁成员,伫立在更后的位置。 其中有一个人,据说每天辩论的时候很少发言,甚至在双方热火朝天时频打瞌睡,但这人,写上来的条陈倒头头是道,而且基本每天是第一个写完,完了又因为必须等其他人,就在办公室又吃又喝又睡。 如果没错,等他通过了我的另外几项测试后,应该,就是次辅了。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1 章 我想得天花乱坠,温大首辅站了出来,一贯地马屁。大概说了些陛下仁孝,福王咎由自取的话。 暂时,没有人反驳。 我抓住机会说,朕头昏目眩,今日退朝。对了,吴三桂平逆,功不可没,擢升从二平,定国将军。 被内监扶着,将要走入后堂时,我对开始鱼贯而出的朝臣们大声说,袁爱卿且慢,辽东一事,你随朕去书房,继续说罢。 我是不是,很忧国忧民? 我还很CJ很CJ很CJ,谈的是公事公事,所有人,都见证啊,督师这三天,都是我的。 为了尽量,把树叶藏在树林里,我决定,今后也要多多叫吴三桂啊,卢像升啊,甚至洪承畴啊,去书房谈话。总不会有人以为我要搞群P吧? 实在不行……我看了眼老态龙钟的徐大尚书。徐爷爷,也劳烦您,多来来我的书房。 入了书房,想到这一个月都名正言顺不用上朝,可以多睡懒觉,不由得心情大好。吩咐宫人说,朕饿了,袁尚书也未曾用膳。 今日,摆三十六道菜的膳食来,水果要有鲜西瓜,点心要有乳饼。 督师说,陛下,可否将吴三桂也宣来,陛下方才封赏了吴三桂,如今也一道用膳正合适。 我想了想,这倒是个赌人口实的法子,武将嘛,又年轻,当然会吃。而且要狂吃肉,不是素筵。 我又吩咐说,肥漉漉黄亮亮的炭烤全乳猪,也要来一只。说完,取了个裹着冰的绸袋子,往榻上一躺,敷眼睛。一边和督师闲聊。 在经过了昨夜的“亲密夜晚”后,督师比之前放得更开,居然,主动地坐到了我的塌边。 一时三刻后,宫人布好了筵席。圆桌。我笑嘻嘻地拉了督师入席。这时候,吴三桂终于来了。 我一看到他的脸,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居然,只是听听男女春宫,就起了反应。然后,又想到了本应该坐拥陈圆圆八面观音四面观音的那个吴三桂…… 我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 吴三桂,竟然,又脸红了。站在那,手足无措。 督师像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一样,淡淡叫他入席,原来,督师管他叫,长伯。这是吴三桂的字。 看到督师这么主动,我又不禁妄想,这一幕,似乎,有一点点贴近“一对”的感觉吧?我设宴,督师招呼客人哟。 吴三桂坐在了我的左手边。我看他低着头,好像,有点可怜。干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桂子,朕说过,这次照朕说的做了,你要什么都可以,现在,你想要什么?” 吴三桂抬头。我觉得,此时此刻,他眼里又有了一种异样的光彩,就好像太子出生的那个雪夜,焰火下,他的眼睛一样。 “臣想要一匹马。”他说。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个简单,朕的御马苑里,随便你挑。” 吴三桂低头,复又抬起。 眼见那黑黝黝瞳仁里的光彩骤然灭了。他却笑了笑说,臣遵旨。 我才惊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完了,当初送督师的马,我立即就想到了一定要是能在战场上奔驰,在炮火下不惊惶的千里良驹……可完全不是虚有其表的漂亮御马啊…… 想到这里,我再看在大口吃着西瓜的吴三桂,突然想起了他这副模样……和我以前养的,吉娃娃很像。 被欺负了不高兴了也不敢埋怨主人,只默默趴着生闷气…… 我不由得,生了哄一哄的心。 我说,吴三桂,朕也送你一匹天下无双的马如何?朕听说,福王的府邸里,收藏了一匹玉马,和真的一般大小。等查抄了运来京师,这匹玉马就是你的了。 吴三桂望着我。我也望着他。 我心想,拜托你,见好就收,见台阶就下吧。 一瞬过后,吴三桂终于,露出了酒窝。我也掰了块乳饼,刻意首先,递给他。 攻与受 这顿饭吃得很饱。我发现变成了崇祯后,胃口大增又不发胖,再加上御厨们的手艺,天下的珍品,就冲这点,好歹也得在这皇帝位置上多混混。 和军人们在一起大吃,更加爽快。 因为我支使走了宫女内监,袁大叔和小桂子不得不承担起剔鱼刺,切乳猪再送到我面前的任务,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大好。 督师是进士出身,文官,吃起饭来比小桂子显得文雅,做事也比小桂子心细,专司鱼刺。 那是一条什么淮王鱼,但我从前就基本不知道鲤鱼鳜鱼草鱼青鱼吃起来到底有什么不同,所以完全不能理解这鱼,居然用金丝笼罩盘面送上来的排场。 但,应该是好东西,而且是,督师喜欢的好东西。 所以我―――― 可惜小桂子总不肯安生点,配合我。见我不停地,支使他再来切一块乳猪,吃了乳猪,还要乳猪。他居然嘟囔道,六王筵上,陛下明明可以自己切肉。 我说,那只是为了确保刀在朕手里罢了,现在,刀可是在你手里,朕如此信任你,不好吗? 他傻笑。 我佩服自己连支使人都可以说得这么伟大。我佩服自己连偏心也可以偏得这么正直。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已经被彻底打破。先扯到了六王筵,就不可避免地扯到了福王。 因为督师已经知道并赞同我故意杀了福王,所以,我不用装善良,我装受害者。 我叹道,当日神宗皇帝偏爱福王,洛阳财富,远胜京师,殊不知爱他正是害了他。 当我之前,在宫中调查档案,发现,当年福王财产,从北京运到洛阳,居然用了一千七百艘大船……我兴奋了,我抓狂了,就好像有一个大圆明园在我面前,你说,如此财宝,如果不抢还有天理吗?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2 章 但我正色说,“朕要派可靠之人前往洛阳负责查抄,两位爱卿可有人选?” 袁大叔说,臣听闻,元年榜上的进士,户部员外郎史可法,素有清廉之名。 小桂子说,臣觉得卢象升也不错,据臣暗中调查,虽然陛下给了他那么多军饷,但他未侵吞一毫一厘。 我想了想,“那么……谁素有贪婪敛财之名,又正好得罪过你们?” 袁大叔先愣了愣,随后噗哧笑了出来。 吴三桂还暂时摸不着头脑。 是的,查抄富甲天下的福王家产,是个大大的肥差。就算派绝对廉洁的史可法,卢象升去,他们不贪,却可能无法监督每个手下办事的人,不乘机揩油。 到时候如果要治罪,也会牵连到他们。我可不想这样。 换个素来贪得无厌的人物,和他的班底嘛……等回到京师,他们从前贪得累积的财富,可以,一并归我。 福王是蝉,我是黄雀,谁会是,这只利上滚利的螳螂? 最后,这个人选,由我看过的历史小说帮忙定了下来。他就是,李国瑞,武清侯。 我在心里发誓会留他全家老小和他本人的性命,只是要钱而已。这总比他原本死在监狱里的结局好太多了吧? 至于,李国瑞到底是崇祯的哪门子亲戚,这我就不关心了。我比较关心,累积了几代的财富又有多少呢? 原本的崇祯,他到底有没有搞错?都快死了快亡国了,还不BH点?被人一吓一糊弄,罪名也豁免了本来到手的银子也还回去了。 这辈子,除非我愿意,谁也被想从我手里反掏一个子儿,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拿性命(别人的)换来的啊!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悟了。 那就是――――要彪悍不要羞涩,要控制他人不要被人所制,要压人不要被压,要当攻不要当受。 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又迅速地想起了“崇祯”的两位祖宗:嘉靖皇帝和万历皇帝。 嘉靖皇帝是个“攻”,年下攻。他十五岁的时候就捡便宜登基,要追封自己的亲爹亲妈做皇帝皇太后,和固守礼仪的大臣们掐得死去活来,最后关头,他暴露出了,攻的本性:龙威大发,把跪在宫门哭谏的大臣们,一个个暴打,所以大获全胜。 万历皇帝是个“受”,别扭受?他要封自己喜欢的儿子做太子,办不到。要封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皇后,还是办不到。别扭到罢工不上朝,哪个大臣也不见。如此郁闷自己,还不是因为在和大臣的掐架中,放弃先天优势,不当攻,偏要当受,所以输了一次就接二连三地继续输? 我,悟了。 督师一声询问,我回过神来,望着他,突然……我知道,自己的脸红了。 为了避免被看穿,我再度,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忽悠。 我说,朕想到一些事情所以情绪激动啊。此次抄没六王家产,朕最看重的,还是他们的皇庄土地。 清算下来,总共应有近十万顷。朕想着,不再转封他人。 我一字字说道,受督师辽东屯田一事启发,如今又似乎是个天灾之年,朕想,将那些田地,部分,分与当地的驻军屯田所用,部分,三年之内不收任何田租,舍与贫苦百姓耕种。 不就是均田免粮吗?我也会这柏拉图。 说到这里,我又想骂一骂害人精福王。历史上,李自成的军队在受过政府军打击的重挫后,窜入河南之前,一度兵力已经不到一千人。 可是福王老兄,占尽河南肥沃之地,结果呢?河南成了李自成补血的地方,“饥民荷锄而往应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其势燎原不可扑。” 看督师的表情,我就知道又一次成功地用“国家民族”骗了他,博得了他的好感。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百姓,和北京的百姓甚至有仇,如果鞑子攻来了,可能我还会趁火打劫在城楼上下令一起炮轰送上西天算了。 但是,“明君”的样子还是装得很像吧? 装明君能取悦督师,我心花怒放,继续取悦,继续忽悠。 我还说,自朕登基以来,陕西连年灾荒,流民失所,暴乱迭起。朕想着,虽然对造反的人格杀勿论,但也要有安抚之道。要让百姓觉得,造反必死无疑,不造反还能活下来。 朕想,陕西一地,如果土地贫瘠不能种庄稼也算了。朕想知道有何种树苗能长在黄土之上,若有,朕想,每年国库拨银,征陕西境内的贫苦农民种植苗木。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有了活路,总不会造反吧? 我想,这个钱应该比造反镇压需要的军饷少。罗斯福新政为了解决失业问题,一个办法不就是国家出钱,修一些甚至根本没有必要的大型工程吗? 我对于陕西没有什么概念,好像是个黄土高坡。要种树苗,也是因为――――“保护环境,防止水土流失,要从当代做起。” 火炮厂 上 第二天,我一边说服丧,一边吃三十六道包括了乳猪淮王鱼肉食的事,就成了个把柄。御史们噼里啪啦写了一大堆,什么藐视礼仪啊,不肖子孙啊,大逆不道。 我有点怀疑,难道,历史的真相是,崇祯的亲爹不是泰昌皇帝朱常洛。他的亲爹,隐藏在御史之中。不然哪里有骂得这么狠这么理直气壮的? 灵光一闪,我又想出了一个糟践崇祯的法子:且听我的传奇,当年,崇祯的生母刘淑女,为什么会被老公谴死呢?因为她,她和宫外的某男红杏出墙是珠胎暗结,终于生下了崇祯冒充是皇子。然后继续飞鸽传书,一不小心被逮住了。所以就挂了。 知道一切的崇祯亲爹,拼死也要,万里迢迢,排除万难,考个功名再当个御史,为的,就是行使自己的父亲职责,每天偷窥皇帝的日常生活,这是怎样一种令人感动的精神? 我一边狗血地在心里编排,突然想,诶压,不行。要真皇帝的血统被质疑了,我这位置还能坐下去吗?还是算了。 反正,若干若干年后,自然会有伟大的电视剧编剧,或者伟大的小说家,帮我实现这个心愿,名垂青史哪。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握拳。虽然,看看自己的分寸,不敢和“被编排王”,乾隆比较,但既然,康熙也能被编排,雍正也能被编排,唐太宗李世民更能被编排,凭什么崇祯不能被编排?看不起他吗? 我一定,要努力奋斗,争取更多的人,在千百年后,编排我。压倒乾隆的风头,不让他独美。 于是,为了表示对“潜在的亲爹”的尊重,我让公公别再念,传旨御膳房,做素筵。随后,再草拟一份罪己诏安抚安抚,语气要像“我是你儿子”。 因此,到了用膳的时候,吴三桂就不必来了。没有肉,来做什么? 我能与督师,同吃同住。就算是白菜萝卜,也有滋味。更何况,宫里所谓的素筵其实是自欺欺人,比如把青菜裹在肥鹅肚子里,一道道过的工序,依旧大饱口福。 第 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3 章 为了避免传出绯闻,我边吃边想,到底如何分散“关爱”? 首先,徐尚书七十岁的人了,吃素比较好,便下令将佛跳墙,红梅虾仁,银花蟮丝等等,撤下去赏赐给他。 然后,我对督师开口说,爱卿,你那京城的宅子也没人住,朕想召卢象升的老母妻子来京居住,就暂时,安定在那宅中可好? 真的,那房子是一流豪宅,重门叠影,几进几出,单说后院花园,就有一个巨大的荷花池,还有紫藤花爬满了长廊架。我的十万两银子虽然花得不心痛,可总得有人住吧? 督师说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吃过饭,我们一道骑马,带了一队侍从出了宫,往卢象升所在的神机营而去。既然帝国双璧马上就要做邻居了,当然先熟悉熟悉对方比较好。 到了神机营,却听说昭毅将军去了火炮厂,于是,在策马巡视了营地一圈后,我们又向火炮厂前去―――― 一路上,督师赞叹卢象升果然带兵有方。 是啊,此次突袭检查,神机营中,井井有条,那些站岗放哨的也看着挺精神。 我曾听密探报告说,卢象升刚刚封为正三品武官,全权执掌神机营时,营中不少将校,根本没把这个白脸年轻人放在眼里,吃酒赌钱照常,但那一日,在校场,全被震到。 因为,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卢帅哥,居然,将一把百来斤的练功大刀,舞得呼呼作响,又把几个不服气地自认为猛的家伙,全都单挑在地,自那之后,军中再无人敢不服他。 我听得激动无比,和历史记载一模一样,卢帅哥果然天生神力,武艺超群。当即传旨,又赐了卢象升美酒佳肴。 这次出来,我也特意命人带上了一坛宫中珍藏的“满殿香”,打算三个人一道“君臣无隙”一把。虽然肯定,又要被“御史亲爹”骂。 那一天,风和日丽。站在高处回头看,皇城的金瓦红墙,太和殿,金水桥,那样庄严华丽,雍容大气。 心情大好,调转马头,这真是,“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御马顺着山坡一路驰下,掠过一片开阔地带,驻扎一圈重兵把守,火炮厂,就在眼前。 等我们一行人进去,卢帅哥已经整装迎接,而徐尚书竟然也在。 原来,那天在作坊里,有改良研究试验。有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叫“迅雷筒”,徐尚书说是一个叫赵士桢的人的发明。 虽然很重不灵活,但我却惊喜地觉得,这实际是一种,五连发的,重机枪前生。而且,这东西不仅仅发射火药弹丸,五连发后,居然还能火焰喷射一把,烧近距离的敌人个烤乳猪。 太有才华了。我忙询问这位赵先生在哪里,结果徐尚书说他已经故去多年。我心里惋惜,下旨说,这武器别叫迅雷筒了,就叫“士桢筒”吧。 我一点也不懂军火军械,但无论如何也能看出来这东西的“当代高科技性。” 所以,此时此刻禁不住心里哀伤。为什么,后来中华大地,只闻“洋枪洋炮”的名声。为什么,几百年后,列强欺辱,要吃那么大的亏? 见我脸色不好,众人以为我是被硝烟给呛了,我摇头,忽悠说,不,朕在想,此物适合骑兵步兵装备,但如果,阵地居高临下,可有威力更大的火炮? 徐尚书沉吟片刻,突然,跪地。 我吓了一大跳。 他说,老臣,死罪。此火炮场本是严禁外人私入,只是臣,臣一直还带了几个佛朗商人,教士进来,藏在坊内。他们精于火器改良,臣以为,陛下要求的火炮,也必可由他们买来。 我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算什么罪。徐爱卿,你还是起来吧,带朕去见见他们。 后来,我才想清楚,所有人都比我想的要彪悍。 袁大叔自不用说,应该很老实很忠君的卢帅哥,其实也在打一个大胆地主意:他想先自己花钱,托这几个人从万里之外弄来一批火枪,装备队伍看看效果。 而信奉天主教的徐老头,更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什么言辞,忽悠了那几个人……哄他们住下(变相软禁),干了好几个月的活。 不过,也没怎么亏待他们。我想,也不会闹出什么国际事务。 这些外国人,住在火炮厂一个较偏僻宁静的地方,我还没进门去,就看到,土地之上,居然栽了,几株,西红柿。我从来在御膳房找来找去,就是见不到的东西。 穿来近一年,我都没吃过,一次番茄炒鸡蛋,或者番茄鸡蛋汤,都想死我了。 见我盯着那红彤彤的果实,徐光启忙说,此物是他们所种,又叫“狼桃”,虽然艳丽好看,但据说此物剧毒,陛下万万不可靠近。 天哪,传说中,冒死吃狼桃的画家,应该正在欧洲大陆之上,也不知道他吃了没吃。就算吃了,证明西红柿根本没毒,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传来大明。 看着西红柿,习惯性思维:怎么利用一番? 比较没有新意的利用是,我问督师,如果我和阮阮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吃西红柿,选我还是选她? 可我知道督师必定选她吃。 比较欠抽的利用是,我传旨把这个赐给阮阮吃掉,督师,会不会狂怒之下,给我一拳或者砍我一刀? 但,还是没事,少找抽。我对我自己说,翻个白眼,进了屋。 进屋后,排排坐,吃果果。当然是苹果。 虽然说,皇帝不应该在宫外胡乱吃东西,但面对火炮厂沟壑内科研人士无聊种出的果实,不咬几口也对不起好奇心。 这几位古葡萄牙西班牙古德国人,现在都穿着我大明的衣衫,看到这,心里开始不断地累积黑线。 这个界限,终于在徐光启介绍一个人的时候,到了极限。徐尚书说,他叫汤若望,本人也能说中文。 我目光迟钝地看他,这个德国人,耶稣会的传教士,托电视鹿鼎记的缘故,看过的人都知道,他在康熙手下干活。 居然,没有人说,他最开始,是在我手下干! 几百年后,世人提及汤若望,无疑会想到一个,几品花翎,颈挂朝珠,头上扣个洗脸盆般帽子,梳了辫子的洋人。 却从来,不会想到,我眼前这个,汤若望。 只见他,云巾麾衣,素履白袜,金发碧眼,俊得不伦不类,更居然,还有才华地拿着一把羽毛扇COS苏东坡或者诸葛亮。 活见鬼了。同时,我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后来面对留发不留头,剃发易服时,那么多人,宁愿死。 这口恶气要如何宣泄?我咬牙切齿地想,如果冬天和蒙古部落能会盟,到时候肯定会遇到几个鞑子,我一定要,骂他们是丑八怪,想扮帅哥也要看看有没有资本,把头发长齐全了再来见人! 第 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4 章 在我离题万里如脱缰野马一样的思维幻想中,我已经,指着面目模糊的皇太极,或者多尔衮,破口大骂:丑,下知地理啊,连外国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很拉风吧?哈哈。 当看到洋人抢着报名后……然后……习惯性发作,kus一把。 我又扭曲表情,无比郑重地说。“只是,狼桃只能生吃,或者,做成酱吃,绝对绝对,不可以和鸡蛋一道,炒熟了真有剧毒。” 我很想知道,这个世界里,几百年后的欧洲,西红柿时不时仍然只能生地一片片夹在汉堡里,或者做成番茄酱,没人和鸡蛋炒了吃。 如此忽悠,多么有趣。 打发了外国人,我领着最心爱的督师,最尊敬的徐老头,最膜拜的卢帅哥,一起用膳。而且我坚持,非要坐着露天吃不可。 我说,今日做的所有事情,都够御史参奏,也不少了这一件。 因此,选了个较高的位置,侍从们摆上一套大大的桌椅,我局了首位,其他人按年龄排下。又传旨命令快马去宫中御膳房,将膳食一一传来。 说完,我不忘记说,再摘几个狼桃,命御膳房和鸡蛋一起炒了,鸡蛋不许打散,要放糖,要放葱花。 阳光明媚,云淡风轻下,我突然煞风景地问督师,袁爱卿,若是朕赐你这道菜,你可敢吃? 闻言,徐老头捻捻自己的胡子,而卢帅哥却脱口而出:陛下,督师何罪之有? 我望着督师,他皱眉,开口说,陛下可曾听闻君无戏言?陛下今日在夷人面前,有失体统。 我呵呵笑,不再作答。 徐老头倒是问,陛下所提及的互换使节,传教等事宜,想必不是戏言吧? 我说当然不是。 领会过来的卢帅哥,又开始正常地忧国忧民,他说,千百年来,大多造反作乱之人,皆聚众为教,其势越大,越难辖制。陛下轻易许诺了耶稣会传教,是否不妥? 天气这么好,饭菜又要等等才能来,于是,对着几位我最心爱最尊敬最膜拜的臣子,我实在很HIGH,所以,展开了,我这辈子,最大规模的胡扯,言论忽悠。 我说,朕觉得,与其将来迟早可能有一日,被人真正利用,为祸天下,还不如,让更多百姓清楚教义到底是什么,免得将来被只念了一半经书的歪嘴和尚骗。而且耶稣会,若要在大明传播,必须承认,大明天子,皇帝,乃是本土最高领袖。 朕不介意向教皇宣誓忠诚,但此事若成,所有传教士,必须在礼部管辖之下。办教堂也好,私塾也罢,总不可能全都是洋人。他们在我大明总必须依靠我大明的官员办事,所以,我大明官员,好比徐尚书,也可以自罗马教会教皇处得到职位。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我大明,真与教皇起了争执,他们才是鞭长莫及的一方。 我说道这里,徐尚书已经明白了。他问,陛下之意,可是到时候自可独立门户? 我点头,在心里说,以上经验,除胡扯外,借鉴自英国负心汉亨利八世的人生。他都能甩了罗马教廷,难道我不能?再说,我只要忽悠了这辈子几十年就可以,过后的事情……我管不着了。 因为想到了亨利八世的彪悍人生,又想到了他女儿伊丽莎白一世,再联想到了将来的日不落帝国。 御膳还没送来,我继续胡扯。 其实朕,最想的并不是传教。朕想与海外各国,自由贸易,甚至是……分赃。 此话一处,众人大惊。我忙细细解释。朕派遣曹公公去安南,根据传回来的消息说,天竺国有些郡县,已经被佛朗人,或者什么法兰西英吉利人占据。 朕反复思量比较,觉得诸国之中,英吉利与法兰西最强,再过百年左右,天竺国会被吞并。趁着如今这两国尚未成大气,朕想与两国的君主订立盟约,共吞了那天竺。 若辽东平定,辽东将士自然是永守本土。朕想再去陕西,云贵等地征兵,一来也是给饥荒下的青壮年一条明路,二来,天竺富庶无伦,哪怕占据一个郡县,当地的财富,也够暂充军饷。 其实,我有一点困惑。因为灾荒年间,赈灾济粮,都属于泼出去的水无法再赚钱回来的亏本生意,只为了,换取饥民不至于暴动的可能性。 我既然要拨粮,当然也要拨银,凭什么让他们白吃饭白拿钱?不如,参军吧?参军光荣。全家光荣。 说道这里,好像又有什么在心里逐渐悟顿,我继续随口而谈――――现在国库私库中有了一些钱,但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朕一直在苦苦思索,生财之道。 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几个字冒了出来。 我悟了,正是,醍醐灌顶。 我兴奋地跳了起来。郑和的宝船,图纸可还在吧?朕,要从私帑拨银,再造一支船队。但此次出航,就去佛朗国,英吉利法兰西国。 用瓷器,丝绸,换金银,实在换不到就带军械回来。 忧国忧民想得最多的卢帅哥,听了我的天方夜谭后,又皱眉说,陛下,海上万里迢迢,航路不清,风险过大。 我笑嘻嘻地说,但朕喜欢赌这一把,而且,来日可招一些长途远航过的人进宫,加上宫中本存的海图,朕以为,可以摸索出一条航路来。 第 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5 章 我知道航路大概是什么。我在心里说。虽然现在苏伊士运河根本没通,但往南,从马六甲海峡,经印度洋,绕好望角,一路北上,差不多就到了。 虽然这么想,但我自己也突然觉得,这太远了。我总不能请什么地方的君主,提前挖通红海和地中海吧? 想了想,我又胡扯说,不过,卢爱卿也言之有理。或许船队不需去太远的地方,只要能抵达天竺,有佛朗人和英吉利法兰西人所在海港,就足够了。 他们必定会出钱购买,再自己想办法运回国。 不过,我目视三个人,大声而笃定地说,宝船非造不可,当年宝船是在南京所造,现在,一定要在连年饥荒之地招募工人,比如,雇人砍伐木料,招募木工,铁匠,厨子,等等等等。 他们的工钱,全都由朕的内帑里出。 朕以为,治国之道,并非一味减赋赈灾,而是,如何增加国家赋税,其根源,和张居正当年新政很像,只是,朕以为并不是一条鞭法,并不在农桑税收之上。 我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办法,是在商人和贸易身上。国家,我大明,就要做最大的商人。 心想,我崇祯,要做个以国家机器为大靠山,最成功的商人。 万一,做得亏本,我还可以叫人,索性去北美洲南美洲抢劫黄金。凭什么西班牙人能做成功,我大明就不行了?不过,目前有印度这块肥肉,先嚼嚼看。 我要富甲天下。到了某天…… 我望了一眼一直沉思的督师。 我心里的梦想,正和两千年前,富甲天下的陶朱公一样啊……携手西施,泛游天下,自在畅快,只羡鸳鸯,不羡仙。 有爱没有爱 那一天,用膳时,督师面对番茄炒鸡蛋这菜,举箸先尝。然后我马上伸出第二筷子,并且说了个冷笑话――――若真有毒,朕也与袁爱卿同死算了。 袁大叔闻言皱眉,望了我一眼,他好像不高兴。后来一路回宫,我也能感觉大叔虽然和来时一样纵马,却不复那种“一时轻松的心态”。 不行,我这个皇帝,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排除万难,让督师心情好。而且,督师明天又要去辽东,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怎么能,怎么能让督师不快乐地度过今宵? 于是,回了宫,还没等到秉烛夜谈时间,我就遣退左右,拉着督师坐下。袁爱卿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袁大叔问,陛下真要宣誓忠于那夷国的什么教皇? 我本来想说,就算宣誓,也是骗他的。后来一想,我对大叔说过好几个誓言,可千万不能让大叔以为,我习惯性发誓,习惯性骗人。 我立即说,如果督师你觉得不妥当,朕还可以想别的条件。督师是否觉得,这样有损我大明威严? 我心想,督师,其实我还很想告诉你一个大八卦,原本的历史里,永历帝一家,急病乱投医,为了得到可笑的教皇支援,全都入了教,受了洗。永历还有个洋名,叫康斯坦丁,皇太后就叫玛丽亚。他们亲手写下请求支援的信函,几百年后还放在梵蒂冈,白白让教廷作为证据,展示自己很牛。 袁崇焕思索一阵,叹气说道,臣想知道,到底传教士能为我大明带来何种利益,让陛下宁愿委屈自己。 他口中说的这个人,这个听着十分高尚的人,是我吗? 这个,其实,我喜欢以这天下,来讨你欢心啊,督师。 我愣了愣,勉强掰着说,督师,你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朕又了解了好些事情。在夷国,佛朗人与英吉利人,英吉利人与法兰西人,不同国家与教皇之间,都有纠结。它们都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同盟者,想强压对方一头。 所以……朕想和教皇联合……无非……是让大明能在和英吉利人,佛朗人等夷人订立盟约时,更容易……得利。也就是与我大明有往来的“势力”……越多越好……选择越多……越好讨价还价…… 我掰不下去了。 歇下气,喝口茶,马上,从另外一头开始掰起。我说,袁爱卿,其实,并不需要一定是朕宣誓忠于教皇,真这么做,御史们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朕的意思是,教会在我大明的最高官员,必须是我大明之人,可惜徐尚书已经年老……但朕,也不是没有打算。 我说,罗马教皇,喜欢册封“圣女”,好比是我大明的“诰命夫人”。来日,长平公主,可以受了这册封,也就达到了朕的目的。 说完,我已经不想,再说这些没有爱的事情了。 于是,我对袁崇焕说,督师,你明日要走,不如今天,由朕来为你打点行装如何? 我的情绪很高涨。督师他,没有泼冷水,微微颌首,随我安排。我马上就想到,督师明天要走,要乘今天再享受享受。 我说,朕又饿了。传旨,做两碗官燕冰糖燕窝来,放雪梨。 我不敢做得太过分,太让旁人眼红,一切都暗地慢慢安排过:督师当初被抄家之时,有些衣物用具都存在了赃罚库,一直没退还。我早命人按照督师衣物的尺寸,用野鸭的尾翎,做了一件,无以伦比的防雨披风。 现在献宝一般,拿了出来。我笑嘻嘻地说,鸭子游泳的时候,羽毛不湿,全都靠尾翎附近产的油脂,用它来做披风,水渗透不进,只一抖,这上面的水珠儿也就掉了,也很轻,又暖和。 怕督师推辞,我忙说,卢象升他也有一件同样的。吴三桂,祖大寿,还有辽东的其余将领,统共还有十余件。爱卿可以一并带去,分给他们。 唉,做个礼物,也要做十多份,我容易吗我。只是当然,那些野鸭翎毛没有督师这件这么好,反正看不出来。我愉快地想,我就是喜欢偏心,我就是喜欢给督师最好的。 除了翎衣,还有一些贡品茶叶,御酒,良药,补品,等等适合与别人分享的东西。 看到督师谢恩后,坦然收下了,我心花怒放,又叫人去库里,把属于袁崇焕一案抄家所得的物品,全都取来,等督师过目后,再送去府邸。 然后,事情就以一种很有爱的方式发展。古往今来,花痴的本事是最大的,如果一个花痴,成了皇帝,将有多可怕? 比如,一套看起来应该是吃饭用的普通白瓷碗碟,等督师点头后,我一挥手,真正的原版就被收了回去,取而代之送给督师的,依然是一套,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白瓷碗碟,只不过是定窑所产。就连竹筷子,最后也换成了色泽差不多的象牙箸。 这些,全都重新布置到,督师在京城,皇帝所送的合法住址里。因为那宅子实在很大,一半分给卢帅哥的家眷住,另外一半虽然是督师名义上住,但……我觉得他每次回来,晚上睡的地方,都会是皇宫皇帝的卧室。 因为秉烛夜谈的话题,永远也不会讲完,比一千零一夜还长。 但我还是说,督师,这回千万不要,把朕的馈赠,再轻易转卖成银子。朕找到这些,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卖了就是糟蹋了朕的心意。 燕窝熬好,呈了上来。我拉袁大叔一道品尝。 袁大叔,先是从“被如此恩宠”的震撼中恢复过来,舀了一勺喝下,然后开口,欲说银子的事情。 我再度表现了花痴的强悍。我断然说,督师,你为什么要一笔银子,朕一清二楚。督师不用解释。今后再要,和朕说一声就行。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有明一代,在我看来,最大的毛病之一,就是不把自己的武将当人,把他们当叫花子。 当年督师宁远大捷,赏赐了,三十两白银。 第 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6 章 更久,王阳明平定宁王之乱,也是得到了这个数目。 这一碗,宫中的贡燕冰糖雪梨羹,大概十两银子的成本。 他们还是最高的将领。原来就价值三碗燕窝。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枯骨的抚恤,残疾军士的奉养,伤者的慰劳,到底,姓朱的会给多少钱,在这个基础上,又会被中间环节扣掉,私吞掉多少呢? 这真真,让人无法忍受。 然后,我微笑着,看督师一口口吞那燕窝羹,他眉梢眼角,一片放心。 一边想,督师比当初离开时,又略瘦了点。俗话说,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他的胃。唉,下次回来,要让督师吃些什么补品才好? 弄巧成拙 上 那一夜,用罢晚膳,早早沐浴后,闲聊的时间终于开始。虽然表面依旧固守着根本的君臣礼仪,但,袁大叔确实是越来越放松了。 不然,哪里可以见到沐浴后,发间水渍未干,披着薄衣,脚踏便履,束冠未整的袁大叔? 我进乾清宫的寝宫时,大叔正在剔亮宫灯,暧暖的色调下,又因为湿润,大叔身上的薄袍起到了让身材若隐若现的极好效果…… 我盯了一眼大叔的喉结,脖子,和一路下来的胸膛轮廓,连忙转脸,亲自泡茶。 没有左右,没有宫女内监,因要“商议军情秘事”,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多美好。 茶很CJ,胡乱抓的一把。水很讲究,去年冬天下雪累积在梅花上的雪水,虽然我很想贵族一把,但更希望喝了不会生病。 杯子是很不CJ的宣德瓷杯,里外都施黄釉,宫中制度,只能皇帝,皇后,皇太后使用,连皇贵妃都不够资格。 我是皇帝,我从没伺候过别人从没泡过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CJ。 茶泡好了,我先喝。袁大叔扫了一眼杯子,什么也没说,同喝。我们一同,坐着了袁大叔的那张床塌上。 可惜啊,可惜,如果是坐在皇帝那张龙凤床上……没准,我会唱一段,“地老天荒,情凤永配痴凰,愿与夫婿共拜相交,杯举案。” 把凄美断肠的帝女花节选,唱成HIGH歌,这也是我的本事。 虽然,不搭调,但是除此之外,我一时想不到任何可以和“明末,崇祯,新婚,同生共死“这几个关键词相联系的歌来。 这个……如果现在长平长大,她会嫁给周世显吗?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太惨。那,后世要根据谁的故事,谁的传奇,来传唱一段经典香夭?要知道,“落花满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荐凤台上”,这多好的词啊。 我天马行空乱想了会,很快注意力再度集中了,因为―――― 袁大叔在灯下慢慢饮茶。 我在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袁大叔察觉到我的目光,我立即皱眉,并祭出百发百中的老法宝遮掩――――谈公事。我说,袁爱卿,根据探子们说,今年三月的时候,皇太极,颁布了个叫“离主条例”之类的法令,对吗? 袁大叔放下杯子,点头。他说,皇太极野心昭昭,决不会满足于辽东一隅。那法令,正是为了集中权力,打击其他旗主而立。再过几年,如果皇太极不死,恐怕就要称帝了。 我又从袁大叔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了解,皇太极的基本策略,其实简单概括,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体恤民力,促进农业生产,加强集权。 真不容易对付。但是俗话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霸主来了ll上。那么,我大明的基本策略,除开军事方面,看不见的战线嘛,就要本着“怎么折腾怎么来”的原则了。 我,也要拉下面子,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不管是蒙古部落也好,棒子国也好,西藏喇嘛也好,佛朗人也好。 加强中央集权?虽然是正确的,但,皇太极一伙本来是奴隶制社会的原始人,突然想自己进化到封建社会,一定,会惹一些旗主们不满。 如果电视里没错,阿敏啊,莽古尔泰那都是相当地不满。阿敏现在已经完蛋了,唔,还有莽古尔泰…… 思量一阵,我唤了掌事公公进来,叫他传谕东厂,辽东情报奸细部。 我说,最近无事,又想出了一点流言。辽东那边的工作重点,除了原有的,还要跟上“离主条例”的形式,所以增加一项:大力策反,莽古尔泰,多尔衮,多铎手下的奴隶们,去诬告他们。最好要让他们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而皇太极,正是背后的操纵者。 如果,我没记错,皇太极不久后,会对莽古尔泰发作,废了他的地位。 那么,被亲娘之死流言包围的多尔衮,多铎,请你们,自由地……幻想皇太极下一个就要除了你们吧。 还有豪格,也请你……自由地……欺负多尔衮和多铎吧。 待掌事公公退下,我也改变了正襟危坐的状态,再度,爬上了督师的榻。我们,继续商讨。 站在历史的角度上,我不得不承认,皇太极很有才能。他一点也不目光短浅,懂得团结安抚“后金”境内的汉人民众,发展农桑,还模仿了中原体制,开科举士。 而我,LOLI崇祯,有,破坏的才能,利用的才能。 你开科举?好,我乘机,把对我大明忠心耿耿的有才之士,送去做无间。反正,那种乡下小地方的人没见过市面,分数线低,很容易考中。 你不是要团结安抚,汉人民众吗?那我,左手,叫奸细们扮演成XXXX手下,去,汉人耕种的地方,专门,践踏民田啊,强奸妇女啊,欺负小孩啊等等。右手,叫奸细们,表明身份,说,俺们都是,大明皇帝派来,安慰沦陷区的父老乡亲们的,请父老乡亲们放心,大明皇帝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 这个晚上,我三次把掌事公公宣进来,正襟危坐,布置新的任务给特务机构。一方面展示,我和督师的关系,很CJ。 至于,如何,破坏农桑啊。我想了又想,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澳大利亚兔子的故事,点点头――――生物侵略。 我对督师说,朕看了很多很多书,发觉阴阳调和,相克相生是万物之间的道理。但,如果相克相生,被刻意破坏,那么局面就会很可怕很可怕。 我极力回忆,曾经看到过的一些,极其具备“侵略性”的植物图片模样,它们的学名是:乳浆大戟、沙枣、水葫芦、千屈菜、葛藤。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现在存在与否,但我还是可以叫东厂负责找找种子,带去辽东,分块,播撒在农耕土地,水源中。 运气如果好,总有一种能用得上吧?嘿嘿,几年以后,看分晓。 时间,渐渐地在谈公事中一点点过去。我也不忍心让督师少睡,到了大概10点钟的时候,我说,袁爱卿,明日就要长途奔波,今夜早些歇息吧。 然后,我鼓足勇气,“督师,能让朕,再看看你的,你的哪些伤吗?” 袁大叔想了想,开口说,“只怕又刺激到陛下……” 第 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7 章 我望着他,摇摇头说,这次,朕真的很平静。朕想看一看如今到底是什么样子了。烛光摇曳,但我的语气十分笃定。 袁大叔不再废话,终于,亲手解开了我那朝思暮想的衣带,褪下袍子,上身赤裸地,坦然相对。 人有的时候是可以花痴的,但有的时候,花痴是一种亵渎。 当初在刑场上,我完全没注意他的长像容貌,如今灯光下,面对狰狞的疤痕,我也不敢,存有半点其他心思。 我伸手,微微触碰了碰。 袁大叔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面色淡然。 我说,督师,你,你可还怪朕? 袁崇焕轻轻叹了口气,居然,就着我的姿势,轻轻环住了我的肩。“陛下如今待臣,已经做到了极致,那些被剐去的血肉,陛下早已亲手拾了回来又复填上。” 这是我想要的答案吧? 现在怎么变成了督师在安慰我了?但是,一切好像那么地顺其自然――――督师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然后,我顺势,向他,靠了过去。 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处。呼吸间,气息拂在他的伤疤上。我感到,督师的双手下移,环在了我的腰上。 为什么,这明明就是我梦想中的场景,却又那样大相径庭?我呆呆地,恍若梦游一般,继续,窝在督师的怀里。 我听到督师继续说――――说句不怕陛下怪罪的话,若当年……臣的第一个孩子幸存了下来,如今正好是陛下这般年纪。 我傻了。 臣,就算有一时之气,也不会真忍心怪罪陛下,恨着陛下。督师轻声说,因为在臣心里,臣和陛下,情同父子。 我的三魂六魄,已经悠悠荡荡飘上了九霄,九霄上写满了,“情同父子。”又晃晃荡荡浮上了黄泉,结果,黄泉还是凿满了,“情同父子。”再瞪大了眼睛,拼命去看传说中的三生石上又有什么,结果,只有三个字:“大,傻,瓜。” 我欲哭无泪。一定,得想一些刺激的话语,让自己回魂。 有了,督师他,不是还说过君臣无隙吗?总有一天,我要在床上笑嘻嘻地说,爱卿,如今你我这样,也是“君臣无隙”,瞧,结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呢。 从黄色的YY中,我汲取了大量的HC能量,小宇宙再度燃烧。终于,我有力气安慰自己:好吧,情同父子就情同父子,正好掩护我。 要知道,很多很多的“孝子行为”,比如酷夏时为彼扇凉枕席;寒冬时用身体为彼温暖被褥,有什么好吃的要留给彼,有什么好玩的也要献到彼的眼前来博取一笑,亲尝汤药啊…… 这些,都是正统又CJ的二十四孝经典,谁,也不能想歪了。 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所以,在情感方面出现重大挫折后的,五分钟内,我迅速地把不利局面分析成了有利局面。 我配合着督师的话,笑了笑,大胆而心安理得地扭动身体,换了个姿势,继续靠在袁大叔的胸膛上。 反正,“父子”是大叔你说的。朕,也默认,你可别想歪了,哼哼。 袁大叔环我在怀,并有一搭没一搭地拢着我的头发,我想,今晚,我就要这样睡了。我要用大叔的身体,来补偿抚慰,我受伤的灵魂! 陛下……我听袁大叔又开了口。 他说,今夜方才,陛下嘱托辽东奸细之事,臣以为,有些不妥当。 嗯?我抬头,望着他。 督师神色平静,他看着我,继续说,两国交战,计谋反间本是必不可少。只是,那些若用于多尔衮他们倒也罢了,要施于我大明汉家骨肉身上,臣不能苟同。 事情,有些,诡异地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像不像枕边风? 我的第六感严正提醒。但同时,我的LOLI模式,让我对督师的任何要求,都不会反驳,顶多解释两句。 我说,督师,如果你不喜欢,那朕就下旨,不要做了。朕也觉得,欺负小孩强奸妇女不对。 我说完,督师还冲我微微笑了,他的手臂,还是环住了我。我想,就算是环住阮阮,也不会比这更温馨更有力了吧? 可是,依然很不对劲。 再三留恋了留恋那诱惑的怀抱,我狠下心来,下了塌,回我自己的龙床睡觉。我当然舍不得袁大叔,但在很不对劲的感觉下压迫下,我只好让一切竭力变正常点。 第二天一早,袁大叔出宫。 下午,袁大叔启程,我送了他。 回到宫里,我,冥思苦想。这个事情,很不对头。 想不出个结果来,吴三桂倒突然出现了。闲聊了几句后,他突然,把话题主动转到了督师身上。他说,陛下可有快马?臣想借用。 我问做什么。 他说,臣要亲自,送信给督师的妻子。 我竖起耳朵。吴三桂解释说,督师今日写了封信,嘱托一位军士私下送去给阮夫人,正好那人与臣相熟,臣索性代劳一趟。 我想都没多想,脱口而出,信拿来。 吴三桂,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独自进了寝宫。 我有很多话想问吴三桂,比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原来,你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小桂子。 但这些,在目前都不如这封信重要。 我反来复去地看,信封上封了印章。这难不倒我。我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用气雾这么一加热加湿―――― 打开了信,首先看笔迹。是督师的。 我一行行,仔细看。 第 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8 章 看完后,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我可真是,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 信里,有一首袁大叔写给阮阮的诗词,“离多会少为功名,患难思量悔恨生。室有莱妻呼负负,家无担石累卿卿。 当时自矢风云志,今日方深儿女情。作妇更加供子职,死难塞责莫轻生。” 我可以不被原来袁大叔从来没忘记过阮阮这事情给打击到。但是,我却被袁大叔私下和阮阮说的私房话,严重打击到了。 我不是,他坦然相对的那个人。 虽然,大叔在信里赞扬我说,有我做君主,平定辽东很有希望,为了达到最后国家安定的目的,他愿意舍命奉陪。 我,“崇祯”,在袁大叔真实的心意里,是个,行事“有太祖遗风”的少年。缺乏亲情,又为了达到驾御臣子的目的,不择手段。 有太祖遗风,在我看来根本不是好话,因为朱元璋在得了天下后,利用完了就把大将们杀了一个又一个。 袁大叔,在信里,对阮阮说,他已经,坦然接受了将来可能安在他头上的罪名,比如妄自使用了皇帝才能用的黄釉杯。这回他一点也不冤枉,因为他确实用它喝了一晚的茶,还管皇帝当了回儿子,不亏。 这一封夹杂着深情、彪悍、犀利、决然的家信,总算解开了我的“不对劲”感。 原来,袁大叔最多,也是觉得,崇祯皇帝“渴望亲情”,或者在扮演“渴望亲情”,无论是什么,大叔选择了,最有利的做法――――聪明地,在最恰当的时候,哄皇帝听话。 在被割了三十一刀之后,袁大叔他,进化到了更高级的阶段。 而我,居然,被虐心了。 这一次,小强的水准已经不够我复活,大强才行。我把滚烫的茶水,吹了吹,龇牙咧嘴地一口口喝下,烫得我的心里只能感觉到烫。 然后,渐渐回魂了,我开始直面自己的心情。 最原始的认知,我果然犯贱上加犯贱。因为,在看了这封信之后,我发现自己更迷恋督师了,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一样地迷恋。有谁,能给我一个不要迷恋督师的理由吗? 其次,我因为穿越到了崇祯身上,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一切,都是该死的原版崇祯的错!为什么,我非要穿越到他身上? 如果,我穿越到了皇太极或者多尔衮身上,老天保佑他们五官有帅哥的基础。如果没有,我就去棒子国转转,或者安慰自己,气质第一。然后改变发型,然后打仗把督师虏来……名正言顺地强占……疼爱……虐爱? 如果,我穿越到了毛文龙身上,老天保佑他也要长得还不错。然后,我一定要割据一方,做督师的好伙伴,再日久生情……朝夕不离……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如果,我穿越到了周皇后身上,那么我在争取早早生下太子后,转背就把崇祯偷偷毒死,然后垂帘听政……唔,这个还是很麻烦。 但,穿成谁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倒霉吧? 我要怎么样做,才能改变目前这凄惨的人生?我绞尽脑汁,终于,对自己赌咒发誓。 督师督师,你不是以为,我最后要杀你吗? 我决定,要心狠手辣了。 等到辽东平定那日,我会召你入宫,赐宴。可能你心里想着的是杯酒释兵权或者鸟尽弓藏,一定想不到,我会用,迷药+春药。 等到那一夜,我伺候得督师舒坦无比。管你把我当阮阮也好,当小妾也好。我,就是要战斗在床第间,被翻红浪上。握拳ING。 第二天早上,我就不信,督师你不恍若大悟我对你的真心! ……督师他,应该没有心脏病吧? 在此YY之下,我终于,再度复活了。我终于,开始冷静地分析自己所处的优势――――只要我不撕破脸皮太出格太花痴,袁大叔,是不会跑路的。因为,他要利用皇帝我哪。 好。 我狠狠地想,袁崇焕,等我撕破脸皮出格之后,你,就必须对我负责了。不然我和你没完,和整个江山没完,和整个大明王朝没完,它们就是我的“人质”。 拿着信看来看去,依依不舍HC了一番督师的笔迹,文采,深情,彪悍,腹黑后,我终于记起了还在外面等待的小桂子。 他……到底是吴三桂,我以后,还是少刺激他比较好……他这么做,可能是看不惯我厚此薄彼吧? 那么有些事情,比如我就是要你吃烤乳猪切烤乳猪把淮王鱼全给督师享用这类行为……如果想通了确实很伤人…… 我发誓,今后和督师吃饭的时候,再也不会叫上你了。我会和你单独吃饭。 等我从内殿走出来,吴三桂依旧在外殿等待。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庞上,看上去,那么无辜,健康,无害。 我看着他,小桂子,你去御马监,要一匹最快的马吧。 我确实,罗搜了很多快马,为了莫须有的,逃命离京。 吴三桂双手接过信封。 我捏住信的一角,“小桂子,你赶路太急,途中遇到了大雨,或者,不小心掉到水里了。” 吴三桂说,遵旨。 我又看到了洁白的牙齿和酒窝,我望着他,说“朕,等你回来。一起,去整顿五军营三千营吧。” 他谢恩后,转身大踏步离去,就好像那天,我要他回辽东调兵遣将一样地干脆利落。 但这次,我怔怔地坐回椅子上,良久不动。 唉,人有旦夕祸福。我本来,为了应付崇祯突发意外突然身体死亡的不幸状况,给督师的将来,盘算了一条后路――――我如果不在了,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和阮阮一起。 大概的方向是,吴三桂,封平西大将军,永守云南。袁崇焕,革职,与家人一道发配云南,永不录用。 可是,现在我不敢十分肯定,吴三桂是不是会好好对待督师,会不会照顾他,和他聊天,为他解闷,好的东西都给他。 我该怎么办? 再三思量,我只能,努力尽力,活下去。 守孝期,天气渐渐开始炎热。我每天,咬牙往宫外跑,去军营锤炼自己。看到皇帝驾临,军士们都比平时精神了很多。 每天,我都把军士将领自由随机划分为两组,一组攻,一组守。武器用蘸了颜料的布裹上一圈,谁身上颜料在致命的位置,谁就得倒下装死,最后胜的那组,大大赏银,输的那组,被另外一组的人嘲笑,不许还嘴。 第 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49 章 看着一张张或者兴奋,或者憋屈的涨红了的脸,我觉得,可能有时候人身上不是没有热血,只是没被激发出来。 袁大叔依旧照常给我写信,辽东的探子们也经常传来消息,所有的线索,渐渐让我清楚,皇太极,就快要来了。 回宫的途中,我会去太庙拜祭,跪求路过的神仙,请赋予我,和我手下的将领,军士们,守住北京城,拖住皇太极军队的能力。 有时候,苦中作乐。我策马的路线,会经过一大片绿油油的地方,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是野生的栀子花,竟然开花了。 我深呼吸,命令侍从们说,折些回去,赐给,皇后和田贵妃吧。 晚间,我所住的乾清宫里,已经被马屁的王德化公公摆上了个大花瓶,正插着栀子花。王公公摇尾说,这乃是从“好山园”那边摘来,比万岁爷路上见着的更好更香。 我爽快地,把正随手摇着的,苏州贡品乌骨泥金扇赐给了王公公。然后,叫他坐下,笔墨伺候,写回复给袁督师。 我说,袁爱卿,暑气渐重,莫要忘了熬些绿豆薄荷汤喝。昨天,温首辅居然火气攻心,中暑昏迷在了议事的地方。 我说,袁爱卿,朕今日,在演武场上从马上摔了下来,还好,只是吃了几口灰尘,蹭破了点皮,淤青一块而已。把朕掀下马的那小伙子吓了个半死,朕倒重重赏赐了他。 等王公公退下,我终于,可以擦自己的眼睛。 其实,督师,我过得很苦,很想你回来。每次,给你回密函,我都想哭。就算我是小强,或者大强,能死而复活,可我,还是想哭。 等到六月末,我竟然,又上了一次朝。不是因为不需要再装模作样的服丧,也不是因为皇太极攻了过来,而是,延绥巡抚洪承畴,入京面圣。 我很好奇,贰臣传中甲等,大名鼎鼎的洪承畴,到底是什么模样。所以,在太和殿完成仪式化的赏赐后,我又传旨,让洪承畴入内宫一叙。 这旨意一颁布,我想就连洪承畴自己也激动无比,因为他一定想到了袁崇焕,卢象升,想到了他们的荣宠,可能掂量着自己来日的份量也不差到哪里去。 接见地点还是在御书房。 我赐坐,方才看清楚他的长像――――也是个好皮囊的大叔,可能我心里有成见的关系,左看右看,都觉得他有一种,狐狸的气质。 还是只凶悍的野生狐狸。不然哪里会二话不说,把投降的数万“农民军”全都杀了,颇有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的风范。 狐狸大叔是个十分讲究的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应该,还擦了头油。我站起身来,绕着他走了几步,有些恶劣地看着,他因为紧张而额头渗出了汗水。 他的衣带上,系着玉佩香囊,士大夫风范。走近后,我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 这可真是,不遗余力地迎合皇帝的喜好。而且,真是个聪明人,预料到了,皇帝我,会召他单独会面,并为此武装到牙齿。 很好,我满意。何况,洪承畴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我回坐,“洪卿家,你本是陕西总督杨鹤下属,为何,不支持他招抚贼军,反倒大肆屠杀降贼?” 洪承畴跪地,奏道,臣以为,贼军卑劣,总是诈降,时机一缓,必定再度反水。臣杀了他们乃是不让他们再有机会蒙蔽朝廷,蒙蔽圣上。 很好。我击掌而笑。暗自在心里又给洪狐狸加了分。我的历史知识告诉我一个事实,明代末年,对农民军起义的“招抚”政策,全TMD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白白花了招抚的银子,养了段日子,一旦没钱了,这帮人就又反了。有必要吗? 虽然,现在我有钱,但,我只出,刽子手的工钱,掘坑掩埋的钱。 我看着那双狐狸一样精明的眼睛,对洪承畴说,卿再打一次胜仗,朕,便撤了三边总督,杨鹤的职。由卿取而代之。 洪承畴跪下,谢恩。 对我来说,公事就基本到这里结束了,下面时间,我想八卦一把。因为,这个人好男色,养娈童。 为了不至于太别扭而引出话题,我只好再度,从公事下手。 我说,洪卿家,陕西剿匪中,你可曾与匪首叫张献忠的贼人交锋过? 洪承畴说,有。一次交锋,臣斩贼首百余个。据臣所知,那张献忠部,乃是匪人王自用的手下一营。 我,“哦”了一声,然后,开始乱讲。我说,朕听闻,这个张献忠,爱好娈童。他的军营里,总带着不少眉清目秀的少年,朕还听说,有一个叫李定国的,更是美貌绝顶。 反正,洪承畴也不敢问我,是从哪里听说的。大概,只会在心里感叹我大明的情报机构无所不能。 这么胡说糟践日后的名将李定国,我有一点点不安。但我发誓,在说完绝顶美貌的娈童李定国这话后,洪狐狸的眼睛,发亮了。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洪承畴是个聪明的人,是个爱美色的人。不需要再多说,我估计如果他能打败张献忠,肯定会尽力想法子活捉了那少年李定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的某种情绪,就开始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我恨不得握住洪承畴的手,对他滔滔不绝地说,爱卿,如果你能耐心等几年,等张献忠身边出现另一个叫李二哇,虽然名字很乡土,但实质是个武艺高强的绝世美男之后,再把张献忠打败干掉,好活捉李二哇。朕,就把他赏赐给你调教,记住对美男一定要采取怀柔策略,要展示你比他的张献忠在各方各面都要优秀很多,这样迟早有一天,李二哇也会夜夜让你躺在他的腹肌之上的! 所以,向着美人的所在,加油努力吧~洪承畴! 我喝了三杯茶,才把这些话及时咽回了肚子里。再看洪承畴,他也在不停地喝茶,难道,他也开始幻想美貌娈童所以激动了? 可能,下次再遇到张献忠的队伍,洪承畴,会比平时用兵更加凶悍狡猾,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美人的刺激啊! 对。美人,就是美人,激发了活力,创造了历史。纵观整个历史,就是一部美人的历史。 我又想到了袁大叔的惊人风姿,虽然,有一个叫钱龙锡的变态上书原本崇祯的折子里,说大叔长得丑,身材又像只猱。 不说大叔当时,墙倒复又被人推的凄惨;不说这奏折是不是为了讨崇祯的欢心而故意指鹿为马;我想说,这个姓钱的可能是从“人猿星球”投胎而来,审美观还停留在那个星球上。 又或者,他不得不违背良心说话,但话语间,明显有破绽。 猱就是猿。而猿臂蜂腰,才是我所见,督师的真实。 洪承畴 好几天,我都在和混,一边混,一边投其所好地拉拢他。为了避免,将来他被庄妃布木布泰劝降的事情真的发生,我竭力影响,他对美色的鉴赏能力。 我以为,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是田贵妃。于是,一个天气好的下午,我早早操练回宫,叫上洪承畴坐在御花园里喝茶。 再传旨,召田贵妃来弹琵琶伴驾。 第 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0 章 洪承畴惊惶地想告退,我笑嘻嘻的说,爱卿无妨,朕听说你对乐器音律也很有造诣,不如和朕的爱妃,切磋一番? 心里却想,老大,我希望你开开眼界,别昏头昏脑就被布木布泰哄了。正所谓,曾经沧海是,难为水。除却巫山,就不是云。 美色,要看多了才能无视。 所以,当田贵妃娉娉婷婷,穿着夏日的素嫩宫衫,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在宫女们的簇拥下,款款而来时。我扫了一眼洪承畴的神色。 结果,满意。 结果,我还发现,洪承畴果然和历史上记载的一样,对于绘画,音律,诗词,全都精通。对于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人物,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喜欢。 当宫中素有第一才女之称的田贵妃,微笑着拜洪承畴为师,在他的指点下,一笔一划地绘着荷花时,当我发现,洪承畴更专注于调配朱砂赭红,而不是田贵妃的纤纤玉指时,我忽然想,洪承畴,也许不是被招降于庄妃的美色下。 他是被他自己给招降。 他太过懂得享受人生,太过留恋这美好的世界,太追求完美。所以,舍不得死了,不死之后,又舍不得不展现华丽丽的才华给世人看了。 果然,世上只有一个文天祥。 洪承畴想穿文天祥的马甲,也完美地留取丹心照汗青一回,不是因为他爱大明,而还是因为追求完美。 结果,却被扒了个赤裸裸,狼狈不堪。 我很想笑,因为……这位大人被俘后也英勇地绝食数日,也冲劝降的范文程大声咆哮,但是,不幸拂去衣服上,自梁间落下的燕泥,立马就被范文程看穿,他在披马甲。 又或者,这位精明的狐狸大叔,在被俘的时候,就舍不得死,披马甲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给皇太极? 人嘛,总比较看重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要是一开始就爽快投降,哪里能凸现自己的重要价值呢? 等那副荷花鸳鸯图画完后,洪承畴又继续彬彬有礼地说,绘此花朵,调深红或者胭脂色时,要多多放水,待稍干了重新勾勒。 我击掌而笑。 和我之前决定的一样,这个人,我不会让他去和鞑子交手。但是,却可以放心地,让他专司对付农民起义军。 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虽然会投降鞑子,却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对李自成这样的人物,对他领导下的农民军,卑躬屈膝。 只喜欢吃米饭拌干辣椒的李自成。 用不惯宫里精致瓷器的李自成。 把犀牛角杯或捣蒜或当油灯的农民军。他们和鞑子,有个很明显的区别。 瞧,我选了谁,来对付你们。 画完画,串完场,我领着洪承畴回御书房吃饭,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绕近路,横穿慈庆宫。结果,让我和洪承畴见到了一个,比田贵妃更美貌的女人。 她就是二十五岁的寡妇,懿安皇后,张嫣。我基本是不和她见面的,过年过节按照制度礼法,隔着帘子问候一声。所以,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的长像。 在宫里,为了来去自如,为了缩小对袁大叔小桂子的压迫感,我基本很少坐辇。喜欢带着少量的随从和公公,走来走去。 那一天,我本来是要从慈庆宫的前门入,后门出。不想被御史亲爹发觉折腾我,所以我叫守门的太监们少作声,我只是带人走过场而已。 冷不防,一脚踏进宫院中,正看到,一个女人在喂鸽子。她见有生人来,立即用袖子掩住了脸,于宫女们的簇拥下,退回了室内。 但惊鸿一瞥间,不放过任何美色的我,和洪承畴,已经愣住了。我很想抓住洪承畴说,你看过红楼梦吗?肯定没有,所以你肯定不知道,活生生的薛宝钗是什么样。 太符合了,体态丰盈,气度大方,打扮上又不爱花啊粉儿的。 等出了慈庆宫,我已经想到,明天御史的痛砸是一定,逃不掉了。我居然,惊扰了皇嫂。可是,值得啊! 这吃人的封建礼教……我一边同情皇后,想她这辈子都是寡妇,真可怜。一边转头一看洪承畴――――我黑线。 你这狐狸,请你不要打挂得太高的葡萄的主意。这束葡萄,我是没办法让你品尝的。 虽然,我很同情懿安。可是,你如果能打成她的主意,我就能……我就能颁布旨意召告天下,男性可以和男性成婚。 所以,别做你那完美人生的梦了,醒醒吧! 我明明,是这样盘算地。可等到话出口,却变成了:朕这位皇嫂,寡居多年,平日无事只喜欢看书写字,洪爱卿,朕想托付你,于陕西剿匪间隙,有空去灵崖寺,将汉代的《甫阁颂》碑,拓印下来,传回宫中,供人临摹。 大战前夕 洪承畴在京里停留了十天,来的时候踌躇满志,走的时候,则应该是“惜崇焕三桂,略输文采,象升仁兄,稍逊风骚,一代首辅温阁老,只识书房写奏稿。” 在“完美人生态度”得到了皇帝崇祯充分的浇灌,鼓励后,他就这样,向着现实中和臆想中,不分男女的美人们,一路冲锋了。 我在心里挥舞手绢,祝愿他早日,把幼齿时代的李定国,虏回来。 我同在心里挥舞系着圣女皇后牌胡萝卜的棍子,永远, 要让这头骡子感觉:能和圣女一样的寡妇皇后暗牵情丝,才是名垂青史的完美人生。 这些日子里,我有意无意地,和他讨论当年北宋靖康之变。讨论的时候,身边伺候的宫女,都是皇宫中的顶尖容貌水准。 同时暗示所有人,如果被农民军攻占了城池,城里的美人们,都会被粗鲁地糟蹋。比如皇后贵妃会自杀殉节啊,诰命夫人们会被轮奸,普通的妇女们,还是会被轮奸。 其目的,和二战时期,美国大兵床头贴的“丽塔?海华丝”特写海报的激励,如出一辙。 我觉着,他应该开始想“这么漂亮的尤物们,可不能落入农民军的手里。” 当听到贵为帝姬,一旦国破家亡,也会被轮奸致死的宋代惨事时,有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托不住银盘。而洪承畴,明显按耐不住,上前欲扶那娇躯时,我知道我的高强度怜惜之心培训,终于完成了。 要知道,战争,可从来不能,让女性走开哟~ 另一方面,洪承畴实在是太过于聪明――――锦衣卫们说,他每日除了进宫陪伴皇帝我,就是在致力于和其他大臣搞好关系。就连每日住在军营中,虽然有豪宅,却依旧过苦行僧一般生活的卢帅哥,对洪承畴也印象良好。 因为,有一夜洪承畴特意来拜访“卢将军”,二人言谈间,洪承畴也流露出为了国家,不能陪侍老母的遗憾,深深打动了大孝子卢帅哥。 这份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让卢帅哥过后居然,亲自请求我,也恩旨将洪母接来北京供养。我只好,无言地准奏。 第 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1 章 反正,将来卢帅哥和洪狐狸要打配合战,先让他们的母亲住在一个院落里,唠嗑聊天,互相比较优秀的儿子吧。 只是,神啊,子啊,洪狐狸喜欢的应该是幼齿娈童型,不是正当三十而立的卢帅哥吧? 我仰天长问,结果,天也不回答我。 时间很快到了石榴花开的七月初,宫中栽石榴,寓意“多子”。这让我不愉快地想起了,宠信田妃的晚上,被我自己“选择性遗忘”的XXOO。 因为这些XXOO,我已经,对男人的身体要怎样“被服侍”才能产生忘记一切的快感,举一反三,了如指掌,熟记在胸。 学成之后,我已经不想,去和田贵妃睡觉了。或者,我应该怀抱做善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让田贵妃赶快怀孕?怀孕了至少可以一年不用伴驾。 这种不愉快又抑郁的心情,直到我接到了关于金钱和关于爱情的信函,才一扫而空。 我有心腹锦衣卫,把洛阳福王财产的完整清单,暗自传递回京。居然,用了两匹马车来驮目录。 我一边挑挑拣拣地翻看,一边开了眼界。 好,反正这目录上的东西,只要有几项李国瑞没报上来,我就要他好看!抄家! 我得意地想,再捡最后的总结一看,考!估计折价四千万两。果然,比大内要有钱多了。 这个故事真是告诉了我们,当父母的,千万不可以偏心,一定要做到,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不然,福王就是下场。 看着这数字,我暗自估算,李自成进北京后大肆搜刮抢劫,总共得了七千万两。 如今嘛,单福王就有四千万,其他的五个,加起来好歹有两千万吧?再加上养心殿挖出来的一千万,我总算,可以看齐李自成的水平了。 可是,李自成有这么多钱,还是输了。我也不可以以为,金钱就是万能的。而且俗话说,再多的钱,也会坐吃山空。 要投资赚钱,才是王道。 怎么赚钱呢?房地产?高利贷?我想啊想,有一个无本钱且大胆的主意又冒了出来。 天下最容易赚钱的,莫过于妓院和赌场,全国任何经济繁荣的地方,都有妓院和赌场。 我可以不可以……派心腹锦衣卫们,一家家上门去,直接说,不管这地方之前是谁的,现在,一半的利润,都必须归我! 作为报偿,就是我保证,今后不会有任何人任何官员敢来找麻烦,解决这些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了。如果不答应,我就查封了你! 我点头,自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如果……觉得很蛮横,就再每家,给两百两当安慰投资? 丢了帐单,再拿起督师新寄来的密函,先在脸上蹭一蹭,再嗅一嗅,抱着信封往床上一倒。 然后幻想下,督师在案前给我写信的场景――――定是夜深人静无人时,室内一盏灯,督师卸下了盔甲,穿着里袍坐在案前疾书。督师很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身上的伤疤,所以衣带一定是系得紧紧地……所以即使天热,他也不喜欢把袖子卷起来。 夏夜炎热,不知督师手边,有没有放着一碗,我嘱咐他喝的薄荷绿豆汤?夏日又多蚊虫,不知道督师的寝室里,有没有点着我捎过去的,艾蒿香? 该死的崇祯给你的疼痛,终有一日,我会用他的身体,以百倍的愉悦,还给督师。督师身上的每一处疤痕,我都会……一一宠爱了。 待我真拆开,看完了信后,也顾不上继续花痴。立即宣吴三桂和卢象升进宫,火速商议布置,北京攻防。 这次,不仅仅是要保住北京,而是要一边拖时间,一边保住北京。 在他们没来之前,我又迅速地召东厂情报奸细部的人,传达了这样一个机密行动:无论如何,尽快弄到多铎手下,正白旗军的,原版箭弩。到手了火速传递回京,批量生产可乱真盗版。 我要趁乱给豪格的正蓝旗,一点纪念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法子。 皇太极和多尔衮或许聪明到不容易被挑拨,但,事情如果发生在多铎和豪格这两个年轻人身上,那就未必咯。 再然后,传信给把守宣府镇关口的孙承宗-―――这次,皇太极依旧是从蒙古借道,绕过山海关,自长城入。 为了不让他疑心,宣府镇的“抵抗”,尤为重要。当然,是必须输的。 虽然,我没见过孙承宗,但对这位愿意承担“抵抗到最后一刻才跑路的任务”的将领,心生好感。 我传口信说,如果爱卿来不及跑,千万别殉国,暂时降了皇太极,朕也能理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信使走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对袁大叔说什么。他将乘空虚之机,去争夺盖,复,金,海四州。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可是我,我并不怕督师出意外。 因为我说过,誓约同生。 绝不是谎话。 等看到小桂子和卢帅哥,我让他们坐下,遣退左右。第一句话就是,“这回比以往都艰难。” 有一个,叫佟养性的王八蛋,给鞑子也铸成了红夷大炮,皇太极此回袭击北京,一定,会带过来。 我很不尊重科研自主开发权,骂道,这王八蛋别落在朕手里,不然,看朕把他千刀万剐! 吴三桂和卢象升,听我狂饮了一通凉茶后,细细道来――――根据蒙古内奸的可靠消息,皇太极,马上,马上,就要率领十万兵马,绕蒙古,从宣府镇关口突破,往北京杀来。 估计,现在已经接近宣府镇了。大概十几天左右,就会兵临北京城下。 二位不愧是名将本色,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 卢帅哥大概是经常去火炮厂研究,开口就说,陛下放心。如今城中可供架在城楼上的红夷大炮,绝不会比鞑子的有丝毫逊色。何况,臣听徐尚书说,佛朗大炮也已经造好。 我想了想说,爱卿,你懂得比较多,能否一条条告诉朕,红夷炮和佛朗炮各有什么优势,劣势? 卢帅哥是个求稳妥的人,在他的提议下,我又下旨,把徐尚书找了过来。一道研究。 后来,就得出了这样的定论: 红夷大炮,他们有,我们也有。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上,都强过皇太极的。这东西的优点是威力惊人,长于攻城。但是,激动灵活性差,装填发射的速度也很慢,基本配合开花弹使用。 佛朗炮,只有我们有。优点是射击的速度很快,子母连换炮弹,可以不间断。缺点是射程近,但配合散弹用,威力极大,是守城最好的武器。 于是,我说,马上,把能铸好的佛朗炮,全都装到城楼上去。 第 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2 章 吴三桂插话说,陛下,每个门,都要保留至少一门红夷大炮。 是啊,万一,皇太极不过来,在佛朗炮的射程之外,用红夷炮轰我们,总得能对付对付吧? 我点头,另冥思苦想,当然,还是引诱皇太极走近点比较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皇太极非走近不可呢? 我可以,尝试让军士们大声地合声在城里大叫,皇太极是个丑八怪,皇太极是头大狗熊,狗熊来了,大家快把吃的都藏好,之类的话语? 我还可以,准备几副巨大的白布,浓墨重彩在上面写字,到时候往城门楼上一挂,如果皇太极有好奇心,应该,会走过来看吧?弄不好,还会以为是白旗投降呢。 上面写什么好?皇太极的老娘孟古是个丑八怪,皇太极的女人们都是丑八怪,丑八怪生下丑八怪再配丑八怪?包子脸生下大狗熊再配包子脸?对着丑八怪女人你也能睡啊,不愧是,大狗熊。 这些标语,统统要用,满语写。 这口恶气我憋了很久很久。我要出气。我咬牙切齿,又想起了令我憎恨的,往事――――广渠门外,10个小时的浴血奋战,督师他,横刀跃马,冲在阵前,身上中的箭““两肋如猬,赖有重甲不透”。 然后,就是那样,一个结局。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我,濒临抓狂,凶暴指数,无限上升。所以,我狠狠地想,最好,还是在广渠门外发生。那么,皇太极看到这些字幅标语,应该,会抓狂之下,把那附近的老百姓,都杀光?泄恨? 这些百姓,大都也欠了我,一笔血肉帐。这个,叫不叫,借刀杀人? 我眯着眼睛想。吴三桂凝视着我。 我察觉到目光,回望他,口气温和地说,“朕不懂行军打仗的事情。但是,两位爱卿,你们应该懂得。所以,京城一役,朕会全权交给你们负责。” 二人领命,跪下谢恩。 我说,吴三桂,你觉得不觉得,既然红夷大炮不适合野战,而皇太极,又千里奔波而来,我大明军士,是不是不应该,一味缩在城中? 吴三桂豪气冲天地,用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回答:应该,狠抽他们。 我说,好。吴三桂。京军中也有不少骑兵。你,挑选五千精壮之士,速速出了京城,驻扎在附近隐蔽的郊县中。只等探子回报,看到京城放起信号焰火,就从后路,突袭击皇太极! 吴三桂领命。 徐老头这时候不甘年轻人现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臣有一物,先呈给陛下过目。 我一看,这也是一张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三连珠统四眼统五排枪五雷神机鲁蜜统震叠统铅弹一窝蜂。还有飞天神火毒龙枪,毒龙神火喷筒,万人机,击贼神机石榴炮,神火浑元球,烧天猛火无拦炮,等等,看得我眼花缭乱。 徐老头捻捻花白的胡子,说,得蒙陛下厚爱,这半年来,臣和火炮厂的技人,将前代累计下来的火器,一一做了些调试重组,但要想知道究竟如何,还需实战演练。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果然。 我狂汗。近目瞪口呆地对,吴,卢二人说……你们,一个负责突袭,一个负责守城。太具体的朕也不懂,二位爱卿,就向徐尚书询问挑选,各自需要的火器吧。 他们聚集在一起嘀咕,我走到另外一边,继续喝茶。 不一会,吴三桂转头看我,又走了过来,问“陛下,你不是想拖住皇太极的军队,让袁督师攻取辽南之地吗?” 如今确实不是拖,而是皇太极一到,大打出手。 我回答说,朕确实想拖,但,绝不能冒,拖得丢了京城的风险。你说,有不错的武器还得被人打,这岂不是犯贱?此次皇太极带了红夷大炮来,万一,拖着拖着,城楼被轰开了个口子,鞑子军骑兵蜂拥而入,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当然,拖是一定要拖的,但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皇太极的军队从宣府镇关口,到京城的这一段路途上……具体怎么办,朕,还在想啊。 我想我想我想……忽然,想到我在幼年时代,看的一本叫上下五千年智慧大观的砖头书,里面,有某个例子,似乎可以借鉴一番……这个例子,好像在鹿鼎记里也有啊…… 我问吴三桂,小桂子,鞑子作战,是不是以骑兵为主? 吴三桂点头。 我又说,唔,这次铸造的红夷大炮,如果朕想得没错,皇太极一定会铸得很大,很猛,也很重,必须要马来拖。 爱新觉罗家的脑子,应该是一脉相承。他们老老祖宗,吃了红夷大炮的亏,几百年间,就只认识这玩艺儿,然后,只知道一味加大重量增加射程,没有经过任何,技术改进。 鸦片战争时,虎门要塞的万斤红夷大炮,已经,没什么屁用了。那时候,他们连开花弹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压抑住胸中激腾的怒火,也不管双颊涨得通红,问吴三桂,“马喜欢吃什么?” “喂!喂!问你呢!马,喜欢吃什么?” 吴三桂在我一拍之下,才回过了神。见我怒视他,结结巴巴地说,马……马喜欢吃草料……还有……臣的马,用炒青稞来喂,它十分喜欢。 我想了想,茴香豆呢?吃不吃? 吴三桂点头,大概也喜欢。 我,露出笑容。飞速传旨,来人,给我准备几千斤,炒青稞,茴香豆。用一定份量的巴豆,再熬炒炖一遍! 然后,再洒在路上就成了。我,嘿嘿地笑着说。老天保佑别下雨,不过下雨好像也没大影响。 多看书,就是有用处。我暗想。 崇祯四年八月二十日。北京第二次被皇太极的八旗军围困。自那天起,我和督师的密函联系,终于中断了。 在最后一封信里,督师请我,把北京郊外的百姓,安置到安全的地方。我想,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不想遵从督师的意思。于是,我一直拖延答复。 情报系统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实在太重要。皇太极人还没来的时候,关于“红衣大炮”的最新消息就抢先一步,到了我手里。 我冷冷地,看着那白纸黑字上写,“天佑助威大将军炮”,是由兵官额驸佟养性为督造、游击丁启明、备御祝世荫、铸匠王天相、窦守位,铁匠刘计平,一起铸造。 都是汉人。 现在这支炮队,也是由汉军组成,汉人统领。 真是,太有趣了。我牢牢记下了这几个人,传令当今天下第一,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称了第二没人敢叫第一的锦衣卫东厂情报机构,给我,把这些人的,高、曾、祖、考、己身、子、孙、曾、玄九族,如果在大明境内,统统给我抓来。 第 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3 章 如果,生活在鞑子境内…… 我想到了战后,以色列的情报机构摩萨德,不惜一切代价,无论明捕暗杀,也要对大都躲在南美,残余的纳粹分子,血债血偿。 所以,怪不得我了。我也将不惜一切代价,以至血腥残忍的手段,对付这些人。 当然,如果督师当日惨死,换作是我,必定大怒投奔皇太极,也会为他铸炮啊什么的。 可是,现在我是崇祯。督师还活着,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就是要,血流成河,尸横满地。我要让,终我崇祯一朝,再也没有汉人敢为敌国,研制武器,狗腿效劳。我要他们铭记,只要这么干了,绝对不会,被放过。 带着不利用不发泄一把,实在太可惜了的杀戮之气,我,来到了卢象升执掌的神机营。以皇帝之尊,做了一次充满杀气的战前士气总动员。 直吼得我声嘶力竭。 大意是问答形式。这么成功还要感谢皇太极之前一系列或屠城,或虏民为奴的壮举。 我问,诸位儿郎,你们可愿意,把家中财物布帛,全都送给鞑子? 我问,诸位儿郎,你们愿意,剃头变成个猪尾巴,匍匐在别人脚下添他的鞋吗? 我问,诸位儿郎,你们愿意,献上老母妻女,给鞑子轮奸吗?让他们在别人身下,呻吟流泪? 我问,诸位儿郎,你们愿意,将儿子,送给鞑子做奴隶吗?你们愿意,让鞑子踩着你心头宝贝的背脊,跨上马鞍? 不愿意的回答声,一声比一声震天响,一声比一声愤怒。校场之上,鼓釜刀戟,嗡嗡作响。 没有任何扩音设备的我,都快破音了。但我终于,以这辈子真正歇斯底里的力气,大呼,不愿意,就只有――――你死我活!和他们拼了!! 然后,关键的那句话,由卢帅哥替我说完,声如洪钟,铿锵有力――――圣上口谕,斩鞑子头颅者,每个赏银,一百两!凡斩杀敌酋贝勒者,赏银万两!授四品世袭军职! 这大明朝,前所未有的重赏,才真正烈火烹油地,把诸位汉家儿郎,刺激得嗷嗷大呼,捶胸顿足,摩拳擦掌,披头散发,群魔乱舞,并幻想着,可以鸡犬升天,荣华富贵,三妻四妾,吃喝嫖赌,胡天胡地。 大功告成,我冲卢帅哥点头示意后离开,留他招集麾下将领,继续研究布防和什么时候,开门,放儿郎。 我只做,自己懂得的事情。绝不干预更多。 回宫,喝了贴心公公奉上的清润药茶,我又传旨,让人把准备好了的巨幅布帛,绑到各个城门上,只等一声令下,就“哗啦”地扯开。 然后,继续想督师的信函,我到底,要不要照做呢?我想着督师的眉眼,如果我做了,他会开心吧? 好死不死,就在这时,东厂厂公,又向我秘奏了一件事情,一幢阴谋。我顿时,跳了起来。一掌拍翻了那杯茶。 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毁之,古人的智慧太过于经典。 到底是谁,不肯放过督师?又难道是这个世界,不肯放过督师? 为求证实,我便装,带着公公和几个锦衣卫出了皇宫,又来到广渠门外,那东西,果然,还在。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下,一张号召万民请愿的,大字报。白纸黑字,贴在城墙下,真是霁月风光,无限震撼。 又有闲人好事者,识得几个字,一声声,摇头晃脑,抑扬顿挫。 连指甲都陷入了我的肉里,连浑身的血液都降到冰点。我好像,又回到了当日的凌迟刑场。以言辞口舌为锋利的刃,恶毒的刀,一片片削的,还是督师的血肉。 一句句,说的都是袁崇焕。 无能无德,妒贤嫉能,以粮资敌。只愿皇上,不受蒙蔽,拿他下狱。 还有一首充分总结的打油诗――――赐我尚方剑,执来斩边帅。 与我国库银,车载送友邦。五年平辽东,平到我京城。 更有越聚越多的,所谓百姓,尤其当听到,粮饷被袁督师卖给蒙古人后,都炸开了锅。这个说,定是贪污了银钱,那个说,这是在糟践百姓血汗,咱们好容易种出来上缴的粮食,就这么糟蹋? 更有人,捶胸顿足说,去年怎么没把他剐死?苍天无眼那! 不值。 又既然,我眼前,如此,容易被煽动被利用的百姓。兼如此,喜爱打倒英雄再践踏入泥的,劣根性。 我早该知道,千百年,永远都不会变。 他们不当炮灰,谁当? 炮灰到底,是什么? 万夫,所指吗? 第 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4 章 我平静站起身,环顾四周,见西方有一块平坦高地――――我一挥手,锦衣卫公公们俯首过来。 我说,去,明日如果皇太极攻城,你们去火炮厂,再拉几门红夷大炮,就齐齐摆在,那上面,懂了吗? 后来,很多人把这次战役,称作什么什么大捷。就连我眼里最无聊的无聊人――――负责崇祯起居注的人士,都用豪不吝啬的笔墨夸奖我,说我为鼓舞士气,身临一线,大智大勇。 其实,我很想说,真相,根本不是这样的。 为了观摩,皇太极会被气成什么样子,我一大早就上了外城城楼,趴在那等。左等右等近中午时分,只见烈日下,白晃晃的前方大地,一片尘土飞扬。 好猛,好猛!传说中的十万大军,终于来啦!! 我立即挥手下令,城楼上钟鼓被擂响,缆绳割断,那幅足足有十几米长,覆盖了整个永定门建筑高度的大白布,就这么垂了下来。 同时,左安门,右安门,广安门,广渠门,东便门,西便门。外城七门,全都在十几秒内,放下了华丽丽的大幅。 上面写了什么? 因为,考虑到鞑子从山里出来,可能熊会被认为是图腾,是强壮的代表,为了避免皇太极以为我在夸奖他,在一番冥思苦想后,标语浓缩成了一句精炼的话――――鞑子与狗,不得入内。 为了增加艺术效果,我还找人,在鞑子的边上,标了个箭头,画上一个拖了猪尾或鼠尾的脑袋。 同样,在狗的边上,也画了一只大狗,取名旺财。 再擂鼓为号,满城楼站着的士兵们,大呼起来,“鞑子与狗,不得入内!!!!鞑子与狗,不得入内!!!”声贯云霄,淋漓痛快。 一边叫,一边挥舞缤纷战旗。那叫如火如荼,热血沸腾。我想,可能人,其实都有往死里羞辱欺负别人的癖好? 我点头,一句不知道搭界不搭界的诗,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城头变换,大王旗。” 下一句正是,“忍看朋辈,成新鬼啊。” 我,暗自垂泪。迅速掏出,汤若望阿汤哥进献我的宝贝,正是加勒比海盗中的,那种望远镜。 我看我看我专注地看。皇太极会在哪里会在哪里?他应该领镶黄旗和正黄旗吧?黄旗在哪里?黄色的旗帜在哪里?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得出了结论:这个布的颜色还成,虽然花纹貌似粗犷了点,可是为什么要用红色镶边?活像了肚兜…… 那么人呢? 我终于看到,有一个,肯定是胖子的人。自高举的黄色大旗下,骑着马往前挪动,神那,还穿着那么厚重的盔甲……这匹马,好可怜。 脸呢?我关心脸。 我还没看清楚,此人就摇晃着,从马上摔了下去。我放下望远镜,揉揉眼睛,让公公给我捶捶肩膀,再看的功夫,人家就把汉军红衣大炮给拖上来了。 一排黑洞洞的炮膛,直冲着本人所在的城楼。 好怕怕。 我望向身边的卢帅哥,卢帅哥身着戎装,对我一点头。他对于武器比我更了解,对于射程到底是多少,还是比我更了解。 那就,先下手为强吧~ 再击鼓,我大明城楼上,挥舞的彩旗在鼓声中,迅速撤去。 终于,露出了,同样,黑洞洞的一排炮膛。如果站在城楼下观望,一定活像了一排黑亮亮的大门牙吧? 清●红衣大炮 VS 明○红夷大炮 &p; 佛郎炮。 战争,打的就是高科技。谁的先进?没有疑问。 我迅速往耳朵里塞了棉花球,这个动作刚刚完成,就听得卢帅哥一声大喝―――― 霎时,地动山摇。因为距离实在太近,我的小心肝,都被震得噗通噗通乱跳起来。 一战成名 鞑子军最初的混乱后,很快也点火,对轰开始。但更快,谁占了上风就太明显了。 因为皇太极所带来的红衣大炮,继承了红衣大炮的一贯弱点,每发一响,就必须“重装系统”一次。大概要4,5分钟才有一发。 佛朗机却不存在这个问题,一轰再轰三轰,看局势,我都替鞑子们着急,同时暗想,今天这仗,应该不是就用炮火相互轰吧?这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看向身边的卢帅哥,只见,他全神贯注于城下的局势――――于是,我也继续凑在望远镜前观摩。 没多久,皇太极的部队,尤其是残余的红衣大炮军团,居然开始缓缓后撤了。 这就是信号吧? 我再望卢帅哥,他已传令身边的军士,燃放烟花弹。完了向我一拱手施礼道,陛下,臣要下去了。 我马上说,朕就在这里,看你们赢。 卢象升再行一礼,然后噔噔下了城楼。我目送他跨上战马,引着早已集结在内城的大军,只待城门一开,就冲杀出去。 皇太极后撤,根本不是要撤军逃走。而是,以一个军事家的眼光来看,他已经发现了,佛朗炮的弱点――――射程只有500米。 所以他狂怒之下犯下的错误,把红衣大炮拖这么近来轰城这点,已经被他自己察觉了。 哪里能给他翻盘机会? 正门洞开,三万神机营,倾巢而出。 我的手心里,也捏紧了一把汗,再从望远镜里凝望――――一最勇猛精良的先头部队,这支以卢象升命名的卢家军,在一阵驱马狂奔,缩短与敌军的距离后,火统齐发。 太强悍了。 我知道,我知道为什么原本历史里,明军明明拥有火器,却还是经常输给满洲骑兵。 第 5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5 章 鞑子冲锋攻击之时,原始的火器不足以击垮骑兵。就算放倒一部份,第二枪还没准备好,鞑子就冲过来砍你了。 但反过来,敌人撤退之时,火器的长处,可就表现得太明显了。 原来有火器还吃亏,TMD根本原因是从来都防守不攻击??? 我正沉浸在自己地感想中,望远镜帮我捕捉到,更远的地方,有新的尘嚣自地平线上升起。杀气腾腾,席卷而来,摧枯拉朽。 正是吴三桂的军队。 我想,皇太极这个时候,鞑子们这个时候,应该意识到,他们被两面夹击了。会怎么对付,怎么出招? 但无论怎样,我倒是又看到了,神机营骑兵继火统之后,随后跟上的部队,拉出了新的家伙――――经本人亲口命名的,士桢筒。 这时,皇太极的骑兵,又开始掉头,向皇城方向,大肆冲了过来。好像要从神机营军队的尸体上踩过来,歇斯底里。 然而,士桢筒,五连发,连发后,还可喷火。 皇太极,大傻瓜,虽然以你的经验来说,对付火器的方法,确实是冲锋。可你知道,自从我看到了这玩艺后,下令造了多少吗?我有的是钱,有钱能让鬼都帮忙推磨。 只见,五连发加喷火后,神机营队纷纷向两边迅速移动,而让出了位置,给新的,神机营部队。 还是,士桢筒,五连发,再喷火。 记念,赵士桢,同志。 在我以为,还有第三波的时候,现实告诉我,我错了。更表明,我真的对这场仗要怎么打,卢象升的安排,事先一窍不通一无所知。 当冲锋在最前两拨的鞑子兵马已经倒下,做了来年大地的肥料时,从技术角度分析,这个距离再用什么筒或者统就有点危险了。 谁知,再后面的队伍,是步兵,他们配的依旧是刀枪等冷兵器。但一堆人居然把两种奇怪的小型炮秀了出来。 时间,本来就只够再放响一轮。 放什么? 轰鸣后,怎么满眼火球,还有五颜六色的雾?诶!诶!!怎么鞑子骑兵,一匹匹地倒了软了? 战后,我专门打听清楚了这两种给予我无限震撼的火器名称。它们叫,毒火飞炮,神火浑元球。内置砒霜,硫磺,毒药。人马嗅之中毒,是化学武器的雏形。 当时,我高高站在城楼上,俯视下方。 我看着吴三桂的人马,已经冲了过来把鞑子后路截断;我看着,卢帅哥统帅神机营,左右两翼,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我看着,又有五军营三千营的精兵,在要公平发财要公平杀人的原始欲望驱使下,从左安门,右安门蜂拥而出。 皇太极,你觉得不觉得,有点,日月无光,天地变色了? 接下去的,就是大厮杀。如此短的距离,如此埋伏包围,鞑子八旗最擅长的铁骑冲锋,是断然,施展不出来了。 近距离,混战吧!!到底,谁比谁BH!?谁比谁凶悍!?谁,又比谁强!? 我紧紧擎着望远镜,兴奋地都快发抖了,还有还有!到底谁!(卢,桂二人除外)是战场上的第一美男子!? 是我方的要努力培养。 是敌方的要努力活捉。 我竭力,搜索着,寻觅着,兴奋无比,感同身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脸!脸!!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 这个好!!!那个也好!!!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杀气有气魄有男人味道!!!! 等等等等―――-刀下留人!!!不要砍脸啊!!!好容易有个长得还齐全的鞑子帅哥,不能活捉我已经很痛心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砍别人的脸呢???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一片混乱,血肉横飞之中,我的镜头已经根本无法捕捉到,原计划中皇太极的脸,多尔衮的脸。 想来,那大胖子的五官再正,也要从帅哥中剔除了。我好心地想,他应该没死,这么逃回去,仓皇奔波之下,可以减不少吧?不然,我怎么也无法理解,应该是个大美人的海蓝珠会爱这么一个大胖子,有没有搞错? 皇太极他将来收获生命中的爱情,难道不应该感谢本人吗? 后来,我望一眼身边的锦衣卫大心腹。他附首过来,笑着说,皇上英明,臣已经挑选了一百余位武艺高强的锦衣卫,混在我明军中,他们手里拿着的弓弩刀枪,都是仿鞑子正白旗,做得一模一样。如今在下面,专门挑正蓝旗下的鞑子追杀。 我满意,说,每人都赏银五百两。 再后来,我望一眼我身边的大公公,他细声细气地悄悄说,奴才也已安排妥当,方才有传信儿来,说在开炮的时候,事情就一并乘机办好了。 我嗯了声。心里盘算,到底要不要去现场观摩一番,被高地上架的红衣大炮,轰得一地瓦砾,夷为平地的,广渠门一带。 炮灰们嘛,现在才叫,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炮灰。 突然想到了崇祯上吊前写的什么,勿伤害百姓一人。我不由得冷笑一声。 大公公又压低了嗓音,圣上放心,办事的那些人……奴才这就想办法,让他们永远都开不了口……奴才办事,圣上安心。 我愣了一秒,随后马上想到了,这事情万万不能让卢帅哥知道,更万万不能,让远在辽东的督师,听到丝毫风声。 我对着公公露出笑容,“这事办妥了,回宫朕就封你为……秉笔大太监,再叫人,给你费点心思找个聪明孩子,过继了算养子,如何?” 公公涕零跪下。 我转头,只见平原上,依稀的老树残,零落的新木凋,昏鸦号,孤马立,尸横遍野,烽烟未尽,狼藉不堪,远处一轮踯躅落日,更是如血。 这一役,史载我大明以少胜多,一路追击皇太极残部于百里之外,共斩首万余,双方死伤无数。 经此一役,统帅卢象升,一战成名。 这场北京保卫战,在城门前大概打了十个小时,我也在城楼上呆了十个小时。再然后,吴三桂和卢象升就率领骑兵追击去了,跑得快杀红了眼兼发财没过瘾的部分步兵,也跟了过去,天知道肾上腺激素如此旺盛分泌,他们能一口气跑到哪里。 在天上出现了好大一轮圆月时,我,皇帝崇祯,骑着马,出了城门。 尸体仍然在堆着,锦衣卫已经事先在我要去看的那一方圆上,地毯式搜索过三遍,确保没有生还者。 而我,头戴饰有天鹅翎的铁盔,身穿鱼鳞升龙戏珠黄金肩膀甲胄,腰佩一把宝刀,十分拉风但也十分沉重地,全副武装,踏月而来。 第 5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6 章 这行头是皇帝的戎装,但我想肯定原本崇祯这辈子都没穿的想法。鄙视他。 当然,知情人也肯定会鄙视我。因为这副样子,身边还有锦衣卫高手环卫,一切只是为了避免,有要死没断气的鞑子,突然从尸体堆里跳起来,捅我一刀。 我下了那匹宝贝御马。 缓缓走向一棵已经被炮火炸毁得不成样子的大树。每走一步,都踩着或是干涸,或是未干涸的鲜血。 或者,是人的辫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总很不尊重死者地想,谁让你们不好好种地打猎,好好在乡下呆着,偏偏要跑来抢劫? “抢劫拒捕者,将当场击毙。”几百年后的文明社会,也不会对这样的行为有所容忍。 懂吗? 现在人被击毙,我好心,不会要你们付刀剑损耗费。不过……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吗? 看着那眼中钉辫子,我很不厚道地想起了西班牙人对印弟安人的,剥头皮行为。 看着那眼中钉辫子,我更不厚道地想起了纳粹二战时如何利用――――把进焚尸炉毒气房前的犹太人,统统剪光头发,再用头发编制地毯啊,衬衣的里啊什么。 弱者,只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但是,伟大的犹太民族,在被纳粹狠狠上了一课后,已经完全懂得了要如何生存。 我沉思,摆出个双手抱胸的姿势。感觉到月光如流水一般,泻在盔甲上。地上的鲜血,尸体,狼藉,已经完全化为了,皇帝崇祯的POSE背景陪衬,华丽丽地烘托出,一副可以叫做《月光下的沉思崇祯》的油画。 然后,这一切,应该,深切凿入了不远处,本着耶稣的精神,来战场救死扶伤的,阿汤哥的记忆里。 他会画画吗?会写《约翰?亚当?沙尔?冯?贝(汤若望)行记》吗?会提到东方帝国的东方皇帝,我吗? 我继续,变换角度,变换姿势摆POSE。我终于,知道了踩在别人尸体上的生存,是什么字面意思。 POSE摆完,看着如此面积广阔的尸体堆,我不得不开始考虑,到底怎么处理?有专人掩埋吗?我大明的英烈,当然是收敛尸体,化成骨灰后隆重还给家人,无人认领的就聚集在一起做个英烈冢。 鞑子的,怎么办?我还没有彪悍到真割头皮编头发的地步,真要编也必须先做一番市场调查:有人愿意穿吗?有人愿意买吗? 想到金钱,我犹豫,要不要下令搜一下尸体的口袋?可是,这乡下野人会有什么好东西? 我想来想去,最终下令说,给他们火化之前,见到有穿着打扮不同的鞑子,就仔细找找看,从武器到衣着,有没有镶嵌东珠啊,玉佩啊什么的。 玉佩归你们,其他都归你们,但东珠要贡上来。 我早就想试试,被鲜血和生命“养”过的名贵珍珠,锤成粉末敷脸是什么样。平时在宫里我怕御史亲爹骂奢侈,从来都不敢尝试啊。 为了身先士卒,我指着,锦衣卫地毯搜索之外的,一堆看上去很厚重的尸体堆说,先把那边,扒拉开来看看。 我是,不折不扣的金手指。 因为,锦衣卫们,很快扒拉出了一个,衣着果然不同,而且还有呼吸的,昏迷大活人鞑子。 救死扶伤的阿汤哥立即奔了过去,他在战场上晃荡了良久,念叨了无数声,在胸前画了无数次十字,如今,终于碰到一个还有气的了! 他掏出不知道什么东西,给那人嗅了嗅。 那人很快醒了,当然,是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反拧了双手,动弹不得。 我站在一旁,吩咐,拿水来。给这黑糊糊的非洲人,洗一把脸。那人死命扭头,咬牙怒瞪我。 不错,这份气魄不合作,有点像当日的督师。我喜欢。 可你不是督师。所以我,不客气了。 我冷笑一声,走到那人背后,用手,一圈一圈又一圈,挽起了他那该死的辫子,用力死死扯住。“现在,你觉得留这样的辫子,好还是不好呢?” 那人的头颅,完全被我控制住。终于被洗干净了脸。 我放开辫子,绕道他跟前,嗯,挺年轻的,看上去,比吴三桂还小啊,是个货真价实的“少年。” 我摸下巴。 这少年,突然开了口。说的,居然是汉语,当然发音不地道。他说,“努尔哈赤的子孙,绝不能被俘虏被羞辱,给我一个痛快吧!” 那他应该,能听懂我说什么? 于是,月光下,我龇牙咧嘴如吸血鬼一般,对那少年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冲他说:“丑八怪,你,凭什么,和朕讲条件?” 他大概被,“丑八怪”这三个前所未闻的词震呆了。 坦白说,管他叫丑八怪有点名不副实。但,谁让我一贯本着男孩子的教养就是应该粗糙,应该打击,应该挫折的方针路线呢? 然后,我说:“把他上衣,全都给我扒了!” 说完,我狞笑,锦衣卫们动作更是粗鲁。那脏兮兮又被鲜血糊住的衣服,从少年身上,猛地扒下来时,我看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是很适合耽美情节,虐文的经典片段。我只要,把那句“把他赏给你们了,要X要卖都随便。”说出口,这个少年,就真的完了。明末的男风,可是十分风行的。 我,狞笑地更加灿烂。走过去接过呈上的衣服,一手指,挑起那少年的下巴说,“丑八怪,你猜猜,将会发生什么?虽然,你长得够丑,比我大明的水准实在差太远,不过,这身材嘛,还是会有不少男人喜欢。” 少年目眥尽裂。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现在已经死了一千遍。 别再咬牙了,再咬牙都要断啦! 我继续保持狞笑而不是大笑。目光,扫过他赤裸的上身,和衣服一样脏,却因为肋下一道翻绽皮肉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 被砍了一刀啊。 我转头,对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阿汤哥说,“汤先生,你来给他清洗包扎吧。” 汤若望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拿起他的装备,走了过去。我等着看欧洲古代的外科手术水平,再看少年那依旧恶狠狠的眼神,我哀叹,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狼崽子。 汤若望拿出一个小瓶子,想给少年灌下去。我问,这是什么?他说,是烈酒。我狂汗。原来……根本就没有麻醉剂? 第 5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7 章 我摇头,说,汤先生,你等等。一边迅速下了命令:把军医叫来,看看有什么好法子没。 果然有。 我中华医学,博大精深。而且在明代,正有李时珍横空出世。他的麻醉药配方为,曼陀罗花和火麻子地味。 正要给这小鬼服药,谁知,他就是死倔了不肯配合,一来二往几回合我也怒了,摔了那药,冲阿汤哥说:“既然如此,直接用酒清洗,再包扎!” 然后,我怀着无比畅快淋漓的心境,看这少年,一路疼得发抖,等到用线缝合,敷上草药,再用干净的布帛包扎时,他已经面色惨白,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战场上受伤真是很凄惨的事情……我又,想到了远在辽东的督师。 抬头仰望,明月一轮,督师,督师,此刻你也站在这样的月光下吗?是在城楼眺望,还是依旧在激战?请你一定一定,不要受伤了。 我可以,不要金、复、海、盖南四卫,只要你别再受伤,别再疼,别再皱眉。 等回头,再看那少年,我不受控制地,心软了。叹口气,我说,给他披件干净衣服,扶去树下靠着歇息吧。 当然,这死小孩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只是现在,真的没力气再折腾。 我哼了声,也走去了树下空地,公公贴心地给鄙人垫了块很大的裘毯,我,就坐在上面,掏手中衣服的,口袋。 它被炮火,泥土,鲜血弄得脏得不能再脏了。但,我还是勉强,分辨出了上面绣着,暗红火焰和,一条蓝青色的龙。 嘿嘿。发达了。 我看他一眼,他被按着坐在树下,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和我手中的衣服。 我掏口袋,没多久,就翻出来,一样好东西。是一只黄金托的耳环,上面,居然串了三颗大东珠!! 这,应该就是东珠了吧?果然,又晶莹,又透彻,又圆润,简直,就像天上的小月亮啊! 我用手指捏起那耳环,挑衅地朝小家伙晃了晃。他立即,不顾伤痛跳起,想向我扑来抢这耳环。当然,立即被武功好的锦衣卫,按回原地。 我笑着冲他摇头,然后,埋头继续翻。耳环嘛,应该是一对,这不就有六颗?可是翻来翻去,我甚至,都起身把衣服倒提着抖啊抖,可怎么也找不到另外一只。 算了,大概是掉了。 我笑嘻嘻地走过去,冲他挑衅道,“看不出来啊,你这小鬼乳臭未干,又是个丑八怪,居然,还收藏了女人的东西?你说,你要是死了,她会不会很伤心?可惜啊可惜。” 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敢乱嚣张乱挑衅。尤其不敢把手指对着别人的脸,戳戳点点。因为,这个少年虽然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还有牙。小狼崽子的牙。 我惨叫起来。 眼看着,锦衣卫就要拔刀相助。我忙又大呼大叫,“别————别伤了他!!!!” 听我这么叫,这该死小鬼口齿力度,没有放松丝毫。我出来了,急中生智,伸出另外一只手,死死捏住了,他的鼻子。 我用力我用力我死命拧。 他发狂他发狂他狠命咬。 我们两,就好像灌篮高手里,某一集的,樱木和宫城。当然,最终是我赢了,因为,他需要呼吸。 看着手背上的齿痕,我,欲哭无泪。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将来,看在别人眼里,还会以为我和这乳臭未干的小鬼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我冤枉啊!!!!!!!!!!! 军医很快赶了过来,小心包扎,敷药,见我面色发青,大着胆子启奏道,“皇上不必忧心,如果把白獭髓、玉屑和琥珀屑混合在一起,调配出的膏药,断不会留下疤痕。” 这……这不就是三国时代,传说孙和爱妃的去疤配方吗?原来真的有效? 我立即,就想到了袁大叔的身体。便问,如果是有一段日子的伤疤呢? 军医捻捻胡子,跪地说还需臣调配一番。我点头,对他说,今后,如果你喜欢做御医,那,就兼职,也做御医吧,有双份俸禄。 然后,我当机立断,下旨,重金悬赏,白獭髓。 再然后,因为事情突然变成了这样,我,有点感激这小狼崽子咬我了,这,就是机遇啊! 心情大好之下,我迅速好了疮疤忘了疼,继续,刺激那小家伙。 我说,丑八怪,听见了没?本大明人才济济,你咬朕一口,朕擦点药,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是,如果你再敢咬朕,朕,就把你牙齿一颗颗打掉,让你,丑上加丑。 他愤怒地,呸。 我说,说你是丑八怪你还不服气?瞧瞧――――咂咂,一没风度二没气质,连咬人这事你都做得出来,你不是丑八怪谁是? 唉,也难怪,你在那乡下野地长大,哪里见过像样的?别的不说,就说那皇太极吧,他可是努尔哈赤最正统的继承人,长得那样,那身形……不管谁在他下面被他骑,朕都觉着,太凄惨了。 说道这里,我悟了。 继续说,其实,也没错,把你这样的,丢到猴子堆里,或者豪猪山猪堆里,你真的,就不是丑八怪了。可是,你的实际相貌,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啊,丑八怪!! 他控制不住,大声咆哮起来:“和我哥哥比,你才是丑八怪!!!!我哥哥是第一美男子!!!” 好有爱的,兄弟情谊啊。 谁,是满洲开国阶段,第一美男子? 乌拉女真部第一美人阿巴亥的儿子,多尔衮。和眼前这小家伙,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我,迅速想到了,多尔衮后世流传的,黑熊一般的画像。 我说,呵呵。如果那样是第一美男子,看来努尔哈赤一族看待美人的眼光,真可怕。至于你,我看你还是更像你母亲,是吗?多铎? 面对我的点出身份,他转头,不语。 我习惯动作摸下巴,想到了那对耳环,如果没猜错……而另外一只肯定在…… 其实,多铎是个可怜孩子。至少,目前是。 斯德哥尔摩之路 第 5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8 章 说他可怜,是因为他十三岁时就先死爹,几天之内,亲妈又被谋杀或者被逼自杀。再然后,这么丁点儿年纪,居然被拖上战场? 最凄惨的是,他居然落到我手里了。 俗话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所以这孩子,缺乏管教,缺乏调教。 我好高兴。老天爷啊,你总算开眼了一次。你知道我和吴三桂玩消遣的日子不多了,所以,就赐给我一个多铎,让我可以,尽情地蹂躏他,调教他吗? 好,老天爷,我回头就主持仪式给你上香。 我一招手,对贴心公公吩咐说,去,去宫里收拾个院落,不许他人私入,还要派重兵把守了。 公公自然唯唯诺诺。不过看他神态自然会想到了,这事儿太过违规,肯定要被御史砸。 随便了,我想,有的事情,我是一定要做的。御史们,还真当是我亲爹吗?至于如何应付卢帅哥或者袁大叔的质疑,我倒有准备。 我可以说,把多铎扣留在皇宫里,好吃好喝供着,那个挑拨的流言,他将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事关重大,证据确凿,豪格一定大怒,皇太极一定为难,可能,多尔衮也罩不住了。 好,希望他们自由自在地掐起来。 我得意地笑,所以又望了几眼多铎,既然,对你肯定有所亏欠会让本人良心上过不去,那,就让本人在随后的日子里,好好疼爱你一番吧! 我观察我观察,这孩子,靴子也破了,裤子也够脏,上身重伤而披着件薄衣,只有脸是干净的。 唔,我想,阿巴亥一定有一双斜挑的丹凤眼,顾盼生辉。所以把比她大了三十多岁的色老头努尔哈赤迷得神魂颠倒?自后宫成堆的女人中成功杀出血路,成为大妃。 多铎正仇恨地瞪我。 我说,把你那三角眼看正了。落在这么丑的人眼里,真有损朕的龙颜。一边想,不是我故意打击,而是曹雪芹也说过,一双丹凤三角眼啊。 多铎骂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喂马。 我呵呵一笑,心想,神那,他实在是太符合我的胃口了。一边招手,又把贴心公公唤过来,嘀咕几句。 然后……就出现了很有爱的一幕。 贴心公公拿来了一套,小太监的衣服。我,拿起一把小刀。在多铎眼前,晃来晃去。我说,这是等会,你要穿的衣服,是太监装,你们那乡下院子,有太监吗,你懂太监是什么吗? 见我,盯着他的裤子。多铎的眼神,终于开始慌乱起来,却依旧牢牢咬紧了唇。 我畅快地笑,看来,你肯定懂了?所以猜猜看,这把刀,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看着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得皮开肉绽。又加了一句说,“如果,你跪下求饶,就放过你,不然,你就要永远碰不得,你的大小老婆们啦。” 我看着多铎,浑身颤抖起来。 然后,早有准备的我迅速躲过一口仇恨的暴力唾沫――――“呸!” 哈哈,有志气。动手!! 我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们,迅速按倒了多铎。乘他魂飞魄散之际,公公上前,一手扯起了多铎的辫子,手起刀落,把他的辫子一割,再利索地,三下五除二剃了个精光。 现在多铎,变成了个大光头。和月亮一样光,和一休哥一样光。 但是满人的习俗,除非国丧,一生不剪头发。 我叫锦衣卫们放开他。他呆呆愣了几秒,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再随后,他抓狂了。 小狼崽子就是小狼崽子。他嚎叫一声,凶暴地向本人扑过来,索性及时被锦衣卫拦住,却又踢又打,张牙舞爪,破口大骂。 这一次骂的词应该都是鞑子话,我一句也不懂。所以,我好心提醒他说,你说的什么我一句都不明白。 即使是在月色银辉中,我也能看出,他的脸都狰狞变形了,涨得紫红,这下真成了丑八怪。我不搭理他,一边,坐回我的软垫上,蛋定地喝茶吃点心,一边欣赏多铎狂暴的抽风,并在心里说,唔,鞑子就是这点好,够猛,够悍,死不服软。 无论他怎么抓狂,始终突不破人墙,又再三被推搡回地上。这么多个回合后――――他的崩溃级别,上升了个档次。 十五岁的多铎,好歹也算酋长儿子酋长弟弟的多铎,很没形象地,竟然在地上乱滚起来。一边蹬腿一边乱滚,手指插进了泥地里。 等他抬脸,月光下依稀满脸是泪,然后――――再高八度地狂吼。 在他,嘶声号叫得我以为,他哥哥多尔衮可能就是咆哮马那样子时;在他,又足足歇斯底里发狂发了十多分钟,精疲力竭后,我看到他终于用肘部,抵住了自己的伤处,脸上表情痛苦。 诶呀呀,这么折腾,肯定裂开了。 我摇摇头,站起来,召唤汤若望和军医。 这回,多铎是真的体力透支了。我看着,那双丹凤眼,长长垂着的睫毛,忽然说,现在,你总算好看一点点了。 拆线再缝活生生的血肉,今晚够他受的。我看着锦衣卫牢牢钳住他的双腿双手,但这小子已经软塌塌像面条一样,应该,没力气反抗了吧? 我改变策略,轻轻说,何必呢?他们虽然把你丢在这,自己跑路了,但,你不是还没死吗?你瞧瞧,为了掩护你这条小命儿,你贴身的侍从们,都战死了吧?他们这么护着你,就是想要你活下去啊。 还有,你要死之前,难道也不想再见第一美男子了吗? 多铎勉强睁开眼,惨白着脸对着我吐出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词――――滚! 我呵呵笑,转了一圈又回来,对他说,很痛吧,瞧你满头的汗,一塌糊涂,等会又得洗脸。不如,给你吃颗糖吧? 我亲自取来了,苏州的贡糖,一小块一小块,松子、核桃肉、芝麻、瓜子仁、花生米碾碎了裹蜂蜜再烘干。 再一捏多铎的下巴颚,迫他张口,我把苏州糖塞了进去。 他果然,还是要咬。可是现在的力度,就和小猫差不多。我经常被我以前家里的猫,和现在宫里的猫咬手指,所以,不但习惯了,还很喜欢。 所以我,没抽出手指,而是抵着那糖果在他嘴里,让甜蜜溶解,迫他一丝丝咽下。 在这种心态下,当我看到多铎,怎么也没半点屈服过的多铎,居然,貌似抽抽搭搭又快哭了的时候,我真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可能,我只顾自己玩乐,把他欺负得过分了点?糖果明明是好东西,至于吗? 不过,我以前非要给一只猫系铃铛不可,结果那只猫后来也流泪了。虽然,我也认为铃铛是好东西。 第 5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59 章 所以我,抽出手指,感觉到粘乎乎,在心里骂了声多事找抽,然后,立即洗手。 经过这一闹,他失去了力气不再折腾,我也觉得索然无味,因此只能,好好说话。 我耐心的说,这样做是为了把你扮成太监混到皇宫里,不然大摇大摆进去朕虽然是皇帝也会被御史骂。 行了行了,只要你稍微像样点,朕就不让你做太监了,改封你为贴身锦衣卫如何? 唉,虽然,你被你的哥哥们抛弃在战场上,但大明皇帝,心胸开阔,为人善良……会善待你的,放心。 多铎一句话也不说,倒是比较顺从地,换了衣服。我也不忍心再折腾他刺激他,只见夜风渐重,战场阴冷,就又丢了件披风给他。 他就这么裹着,然后靠在树背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入睡了,又可能是昏迷了……不会挂了吧? 我有点怕自己玩得太过分,把他玩出个好歹来,将来被多尔衮追杀,所以就在锦衣卫的保护下,壮胆伸手摸了摸多铎的额头。 正常温度啊……果然是乡下野孩子,皮糙肉厚,没事,没事。 我终于,也不再搭理多铎。回到我的垫子上,喝茶熬夜,我专心致志地等待,等待。 直等得,月亮渐渐褪去,东方翻出鱼肚白色,终于见到,远处有大队骑兵,正向城门方向,轻快地奔来。黎明的晨曦,逐渐将那飘扬的军旗,那大大的卢字和吴字,照得鲜亮。 我,收好望远镜,整整装束,跨上御马,策鞭,一路小跑,向他们的方向迎去。 卢帅哥和小桂子下马,对我行礼。 我看着他们俩,以及身后的军士们,统统一身血与火的洗礼痕迹,心里有是感动,又是好奇。也翻身下马。二位爱卿辛苦了。朕命人在宫里摆了酒宴,给诸位将军接风洗尘。这一战,诸位劳苦功高,传旨,三大营论功行赏! 顿了顿,我又说,等鞑子退回关外,警戒解除,上至将领,下至士兵,可轮换休假十日。 当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三呼万岁时,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好。但是,我很了解这支队伍是怎样打造出来的,并不是我的功劳。 看向卢帅哥,我知道,被他斩杀的那八个贪婪残忍而无能的都指挥、把总、领队的头,现在还挂在营里的旗杆上呢。 我干脆唤过贴心公公,再传了一道旨意,册封,卢象升的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妻王氏为三品诰命。并命翰林院撰写文章,公示天下表彰卢母,培养出了卢象升这么个国家栋梁。 卢象升再三伏地叩头谢恩。看得我都,有点伤心。 作为君主,真的,只要对卢帅哥这样的武将,稍微好一点,关爱一点,他们会用生命来报答啊。 为了避免督师那样的误会,我又拉起卢帅哥的手,亲自扶他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卢爱卿,你立下不世之功,切莫以为,朕是那鸟尽弓藏之人。只是朕……朕并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有朕在一日,必定不信流言,不信挑唆,始终器重你们。有朕在一日,也就必有你们一日。” 免死牌的信用,早被老祖宗朱元璋给破坏掉了。我只好靠言辞。这话说完,卢帅哥,很有男人味的卢帅哥,红了。 我今晚再也不想看任何人哭。于是赶紧拉过吴三桂,说道,小桂子,你母亲祖氏,自然也同封,可惜,你还没娶亲呢。要不,早些娶个大美人进门如何?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喜欢,朕都可以作主赐婚。 吴三桂笑呵呵,取下了头上的盔。臣愿意,娶陛下的平辽大业为妻。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我一听,且不说信不信,这话怎么和伊丽莎白女王一世的名言那么像?当即狂汗。 吴三桂微微笑着看我的表情,他的眼睛可真明亮啊。我的心情,好上加好。 一路牵着马慢慢并行,我一路听他们说战况。可真是飞沙走石鬼哭狼嚎腥风血雨。皇太极部且战且退,我大明且打且围。总结形容,就是当一贯彪悍的人遇到憋屈爆发后的人,就彪悍不起来了,反被爆发者追打。 鲁迅名言,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啊!! 等追到了百里外,步兵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卢帅哥本着穷寇莫追的指导方针,下令撤军。 也是。我又听说,皇太极好像派多尔衮的部队后续增援,要是两军会合了,战况可能就有变数。 难怪了,我在城楼用望远镜使劲地看了那么久,没见到一张“满洲第一美男子”水准的脸,原来,人家根本没来。 然后,我又想,奇怪了,以多尔衮的战斗力,皇太极让他吃“后续部队”这个冷馒头,又特意把他和多铎分开……这是不是代表了什么信息? 现在,多铎在我手里,可真是老天助我!!我很想仰天狂笑。 我问卢帅哥,皇太极如果和多尔衮会合了,还会再来攻打京城吗? 卢帅哥个性稳重,想了想说,此役他们元气大伤,应该会退出关外,先休养生息。但,京城的戒备也万万不能松懈。 我哦了声,摸下巴。心想我可以狠狠刺激那小鬼了,我说没有人来救你,他们就是放弃你了抛弃你了你是没人要的丑八怪小孩。 吴三桂的视线,落在了我的手上。他叫道,陛下,你的手――――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摇头,无所谓地说,被个小家伙咬了而已。对了,这个小家伙,是努尔哈赤最小的儿子多铎。 话音刚落,二人大惊。 吴三桂首先说,陛下,不如把他斩首示众?激励我军士气? 我一口拒绝了吴三桂的提议。我说,不。恰巧相反,朕,还要悄悄把他安排住在宫里,和朕朝夕相处。 差点没说漏嘴――――做我的宠物。 多铎那副样子,很招人爱啊,在我眼里,他的攻击性和可爱度,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凶悍流浪猫。你揍它,它抓你咬你,你哄它,它还是要抓你咬你。我保证有了他,我在宫里的日子会过得更有爱。 卢象升这时开了口。 臣明白陛下要这么做的用意,只是,鞑子个性凶残,如果对陛下图谋不轨,陛下岂不危险?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妥。 我摇头说,再危险,也不会有比站在城楼上,炮火下观战更危险。朕吉人自有天向,况且,多铎目前受伤,又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就算,真打起来,朕身边的锦衣卫内监们,也不是吃素的。 卢象升也不再规劝,只是眉目间有担忧之色。 而吴三桂,我看他时,他却又笑了,露出酒窝。“臣也会在身边,保护陛下。” 还是小桂子贴心。我泪ING。 等我们这堆人马,大摇大摆地回到城楼下的空地处时,卢帅哥开始安排人手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第 5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0 章 我走向多铎,眼见这小子,已经醒了。 但他,正瞪着那随后走过来的骑兵部队……他们的枪械刀剑马鞍上……都或挑着,或系着……一颗颗,血肉模糊的,辫子人头。 晃晃悠悠,如钟摆动。狰狰狞狞,如恶鬼修罗。 我见多铎,又开始发抖。 搭讪着问,有认识的吗? 我本来想说,有的话朕可以开后门,要来,让你烧个香拜祭一番。 这死小子没听完,又,大声嘶吼起来――――破音了都。我看他,面庞之上,再度泪流满面。同时,逼视我的目光,充满了赤裸裸的仇恨。 搞笑了,自己跑来我家抢劫,被杀了居然要恨我?我觉得有朝一日,一定要和他解释下,什么叫正当防卫。 但这之前……这,这是今晚第几次,这小子又叫又哭了?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下要不要让他住宫里,这么折腾起来,我还睡不睡了? 多铎愤怒地,一头像我撞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闪避,一直跟在身边的吴三桂,小桂子,好样的!他狠狠一肘,击中了多铎的腹部,再抓着他的手腕一拧一剪,顿时将他死死制住。 我走近,指着多铎的鼻子说,回宫再调教你。然后,他就被绑了起来,塞了嘴,再被贴心公公放到了一只大藤箱子里,就这么,一路进宫了。 等回宫,把他从箱子里倒出来后,我却发现,调教不得了,再调教怕出人命。因为再三试探,多铎还是,蜷曲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我本来以为是伤口第二次裂开。但等那位新发掘的军医兼太医第一次进宫后,他诊断,多铎的内腑伤了,手臂,也脱臼了。 我狂汗,但这事又不能怪吴三桂下手太狠。只好说,找个好房间,让他调养调养。 心里那个郁闷啊,我明明是要一只狂躁的野猫,怎么才一天不到,就变成了这病弱小猫了?唉。 然而,太医给他治手时,这孩子有气无力的躺在软塌上,面色白得不能再白,虽然死死咬着唇,但还是有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那好看的丹凤眼里滑落时……我再度,心软了。 我走过去,说,很痛吧? 那,再给你吃颗糖?如果不喜欢糖,还有很多点心。你要咬就要它们,别咬自己,朕看不得烂嘴唇。 说完,我小心翼翼地,又拿了颗糖,迅速塞到他嘴里。也不知是学乖了还是什么,他居然没抓住机会狠咬。而是慢慢地,抽抽噎噎地,吮起了那糖。 只要别人对我好,我一般也会对别人好。当别人听我的话时,我可就对别人更好了。 所以,看着多铎眼泪流得那个凶,我再度,好言好语地哄他说,别哭了,你是男孩子啊,男孩子哪里有怕疼怕受伤的? 我还,从宫女们手中接过温水中拧起的丝帕,给他擦了擦眼睛,额头,脸。 大概,这丝帕是苏杭贡品,柔软无比,这水里撒了香露又温度适宜,擦在脸上很是舒适。多铎很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本来,一切事情就这样完了,可我在听军医絮絮叨叨的时候,好死不死,又听到了多铎的,梦话或者胡话。 他叫的是一个鞑子词,我应该不懂。但……世界上,很多语言里,有一个词语,总是近似的发音。 我再为自己的好心,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想归想,但我还是走过去,从怀里掏出那只镶嵌了三颗大东珠的耳环,掰开多铎的手,把它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再让他握住。 别了,我的珍珠粉面膜。我有气无力地,走人。 接下来的几天,怎一个忙字了得,唯一闲的人恐怕就只有在养伤的多铎。 国事上,我累积了几天的内阁文件没批复,但好歹还是选择题,不需要花费太多心力。我心情一好,又下令内阁成员的薪水翻两番。 温体仁首辅代表内阁感谢皇帝,我近距离看他神色十分憔悴,一时心软,便额外给了他两天假期,然后,他感激得竟然伏地涕零,长跪不起。 事后,我听锦衣卫说,他回家就回了自己房间,几乎倒头大睡了两天两夜,谁也不见,每日只饿了吃饭。 但,假期过后,他缓过气来,一切照旧,和周延儒继续对掐,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式,双方人马依旧日日煎熬到夜半三更才收场。 虽然,受苦的人不是我。但我觉得,选拔次辅的时机到了。我早就看好了某个人,名字叫卫景瑗。从姓到名都很符合本人的美学观点,然后,我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入阁。 这个人,本来是天启五年的进士。本来在河南当推官。正是因为这个有爱的名字,我才把他扒拉进了内阁。 锦衣卫资料,他也懂得士大夫中流行的琴棋书画,虽然只是皮毛,但这已经够了。 测试那日,我把他召入内宫,命田妃在帘后,弹奏一曲。完毕,我让他鉴赏这琵琶如何――――他踌躇再三,最终讷讷说,不是琵琶,娘娘弹奏的是琴。 通过。 在他跪地谢恩告辞后,田妃为讨我欢心,干了件傻事。她主动弹了一首,由之前的正版崇祯,创作的琴曲,叫什么《崆峒引》。 经她娇声提醒,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作曲者。于是,我无中生有,借题发挥,冷笑拂袖而去。让她以为不知道什么地方触犯了我,惊惶不已。而背后实质则是,我真的不想,暂时再和她睡了。 结束了床上功夫培训课程的我,晚间无事就去,逗多铎。这小狼崽子养伤阶段饭量惊人,我可怜他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孩子,便除了一日三餐外,还提供他点心水果无限制。 可他居然,能在吃过晚餐后,把一盘素馅包子,一盘豆沙包子,一碟酥糕,一碗赤豆粥,两个橘子,吃个精光。 我得到信后跑来,他正坐在床上,吃甜梅。地上还扔了一堆葡萄皮。 我算理解,为什么皇太极是那种身材了。从长远来看,你能容忍,一个丹凤眼的苗条少年,变成眯缝眼的臃肿胖子吗?能容忍吗? 而从目前看,再吃就要得胰腺炎了! 我怒,一掌,打落了他手里的东西,他恶狠狠瞪我,并试图踹我攻击我。 我立即,还以颜色,叫身边的侍从牢牢抓住他的手脚,然后,我走上前,伸手,拧他的脸颊,把嫩嫩的两团向左右两边拉扯。 我扯我扯我拉我拉。 眼见着那丹凤眼里,从满是怒火到逐渐又升起了……一层湿润。然后,我又看到多铎死死咬住嘴唇,被拧得通红的腮边,还沾着糕点的屑。 至于吗?这个人,怎么老是哭?他不是凶暴的多铎吗?难道我要给他改名叫多泪或者多哭? 第 6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1 章 心里又有个声音对我说,至于吗?不就是吃了点你的东西? 终于,本着不要虐待病人的人道主义精神,本人咬牙最后放过了他。并采取迂回战略。我松手,揉了揉说,再多吃,等你回去你哥哥都不会认识你了。 这话没有任何效果,他用袖子一抹眼睛,回头又挑衅地,拿起了一叠黄橙橙的黍米糕往口里塞。 我默,我对他的胃口投降,我走。 我就这么,忙着国事私事两头来回跑,军事完全交给卢帅哥。 内帑库打开,让卢帅哥忙着论功行赏分钱,他又忙着打扫战场抚恤阵亡将士,还忙着调拨粮草人马,继续在大明国土上围追堵截鞑子军队。 孙承宗也带着辽东部队,过了长城,之前装输的郁闷,也要发泄一把才是。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架不住下属们的蠢蠢欲动――――听到一百两银子一个人头的赏赐。 我当然照付,虽然,有一个赏赐我不敢说出口,谁活生生抓到满洲第一美男子……同赏银万两。 又过了十几天,战报传来,皇太极攻破了长城一处据点关口,回家去了。这充分暴露出,我大明军队防线并非钢铁铸成,还存在不少弱点的事实。 不过之前的豆腐架子能这样,我是已经满足了。事后卢帅哥和吴三桂却和我讨论说,这有可能,是驻军将领士兵他们故意的联合行为。 一次就砍完了下次找谁发财?既然这次发够了财,等杀气退却,缓过神来也就不要继续拼命了,要花钱享受一番啊。 我干笑。 卢帅哥问,既然皇太极过关之时,抛下了红夷大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我对于鞑子把那么大那么重的家伙居然一路带着跑的精神,表示了崇敬,然后说,把它拉回来,溶解了。做成……勋章? 所谓勋章,就是扣子大小,可以缝在衣服上的东西……朕想,就做成马踏鞑子的式样?虽然不知道几门大炮能铸造多少,但,那些残废受伤归乡的将士们,优先受领。 朕,再传旨各地方官员,有此物的士兵家中,一经核实,全免三年赋税。 卢帅哥刚想说几句皇上英明之类的套话,我马上说,具体事宜细则,还是卢爱卿再掂量着自己办吧? 这么花里胡哨地又过了几日,辽东的战报终于,送了过来。四卫中最重要的盖州,已被攻下。督师正忙着重修堡垒安大炮,布防,以免再度被夺回去。而孙承宗部也打着追皇太极的口号,一路闲散地,重回了辽东边境,并时不时刺激下皇太极的心理。 崇祯四年九月底,这场反抗侵略者的战役,终于结束。 我很想,让督师回来,看看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瘦了黑了。但,又怕破坏他的大计,只好忍着不明说。在给督师的密函里,我问袁爱卿可还需要粮饷军饷。 五天之后,督师回复说,现有的已经足够,多谢陛下挂记,他代表辽东军士由衷感谢皇上。 我失望,只好命人,再捎带些秋季的衣服,贡品中药,又叫御医们写了几张滋补的方子附在信里送过去。 在我准备清点些上好人参打包的时候,始终和我混的吴三桂,终于开口阻止了这愚蠢行为。他说,辽东本就产上好的参,陛下不需要让督师舍近求远。 我一愣,说,是啊。朕糊涂了。督师身边,本就有最好的。 然后,我把那裹着紫团参潞党参五花芯匣子的包袱一抖,一倒,也不管散了一地,拔腿就跑。也不管踩到了没踩到。 吴三桂还要跟过来。 此刻门外,晴朗的蓝天是那么刺眼。我大声说,别跟着!朕就想一个人呆着,呆一会。 然后,我拔腿就跑。跑去哪里?我不知道。 最终,御花园里,万春亭内,吴三桂又慢慢地,不识时务地凑了过来。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大小公公们在远方摆放一盆盆万寿菊芙蓉金桂,装点出花团锦簇。 于是,终于也能把自己的心情,装点得花团锦簇一些了。 我对吴三桂说,前阵子过重阳节,花糕吃太多不舒服,朕累了所以,有些失态。 吴三桂,点头。 我继续说,咱们用膳吧,干脆,把多铎也找来。 凄惨郁闷的人,疗伤方法之一,就是对着更凄惨郁闷的人。 与我而言,多铎就是这个人选,所以看到他基本心情就会好。这不,这小子别别扭扭地被锦衣卫们“押送”来了御花园,在谁都比他高一圈的精神压迫下,他脸色铁青。 然后,在整个用膳的过程中,吴三桂话很少,我也没太注意他。全部精神,都放在了这个死小孩身上。 他实在是,太别扭,或者太会找别扭了。 他对于,摆在自己那方的麻辣兔肉,八宝鸡,鸭卷,等等等等不屑一顾,却偏偏,伸长了手到我面前,甚至,到吴三桂面前,不停夹啊夹。我忍。 更过分的是,这野孩子,对文明的吃饭方式,表示蔑视。当把银筷子又一次换成象牙,把瓷勺换成紫砂勺的时候,我听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第六感告诉我,马上就有不好的事情了。 果然,随后的鲨鱼筋汤送上来,多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口里,掏出勺子,飞快地探到汤里,搅了搅,舀起一勺,喝得咂咂,见没人阻止更是猖狂,几乎,把整个脸埋了进去。 我忍不了,拍案而起。 不要再吃海鲜了!也不要碰牛肉羊肉!懂吗? 多铎瞟我一眼,挑衅地,伸出手。一把就将吴三桂面前的烤羊肘子握在手里,张口就撕咬,其狰狞状态让我觉得,他可能是阿Q地以为,这是我的肉。 他吃得满手油淋淋肥漉漉,完了就在衣服上擦。再然后,吐了一口痰,拭了一把鼻涕。 这种壮举,顿时让边上所有服侍的宫女内监锦衣卫们,统统花容变色。 就连吴三桂,也吃不下饭了,望着我。 我顿时感到,吴三桂被多铎刺激了欺负了恶心了,我要替他出头。于是,我大声说,到底是丑八怪,吃起饭来倍丑。鞑子就是鞑子,只配,坐到羊圈里啃骨头,永远上不了台面。 多铎怒吼一声,哗啦啦乒乒乓乓地,掀翻了整张桌子,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汤汤水水,杯碗盏碟,一地狼藉。 浪费粮食可耻。 第 6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2 章 打坏东西要赔。 更可恼的是,今天的餐具,有一个宋代宫廷的红绿彩花卉百子纹饭碗,督师曾经用过,然后,我每次吃饭都要把它摆在面前看,居然,就这么完了。 我狂暴,多铎,不和你算清楚这笔帐,我就白穿了! 锦衣卫,把他拿下!! 多铎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该怎么收拾这混蛋?我想到了,宫里的廷杖。要不要,把这臭小子打得屁股开花哭爹喊娘呢?我摸下巴。但是这个法子很伤害他人尊严…… 这时候,吴三桂走到我身边,和我说了几句。我不断点头,好法子。 然后,我拾起筷子,用它托起多铎的腮,冲他说,你落在我大明手里,很不服气对不对?我今天,就让你痛快发泄一番,你敢不敢,应了? 多铎冷笑,并且不忘装13一把。他说,我是和硕额真,没什么不敢。 我也冷笑,原来和硕额真就是如此粗鲁无礼的货色,见识了。 饭也不吃,我和吴三桂,把多铎押到了神机营内。正遇上卢帅哥在吃饭,唉,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我看了看,忙叫御膳房再弄些鲍鱼鲨鱼筋燕窝之类,每天送给卢帅哥一道。 卢帅哥了解情况后,沉思一刻,点头应了。我对多铎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自然,呸。 然后,我就走了。到了那天深夜,多铎,被抬了回来。鼻青脸肿,满面尘土,肋骨也有轻微损伤,神志却依旧清楚。我看着他冲我,得意地,哼了一声。 吴三桂的方法,就是把他丢到军营练武场去,让他要么被单挑,要么被群殴,发泄下这股邪火,也可以让他了解,我大明军士的强悍武力。 但,卢帅哥是个厚道人。我们走后,他领着多铎来到士兵们训练的台子处,对他们说,多铎是个老将军的遗孤,哥哥也在今次的北京保卫战中为国捐躯,这小孩也想要报效国家来投军,所以作为测试,先来练练筋骨。 多铎虽然狂暴,却也不傻,对这一席谎话并没反驳。怕是他也知道,一旦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怕会被活剐了。 然后,就是调教,PK,搏斗,扭打。 一开始,别人还是好玩,但多铎却来真的,一来二去,谁都忘了要收敛点,彼此都动了真格。 多铎在“被五个军士哥哥指点切磋”后,还困兽一般红了眼要打,结果被卢帅哥看不过眼,一击将他完胜,送了回来。 听完了经过,我不禁赞叹,油菜花啊。一朵送给卢帅哥,一朵,就送给这个死小孩吧。 再看多铎,他正龇牙咧嘴地接受冰敷,接受绷带,我走过去,又拿起温水帕子擦了擦他的脸。这回,他只略略转了转头。大概是没力气再浪费在无聊的斗争上。 我说,年纪轻轻的,还不错嘛。反正,你长成这样,是当不了第一美男子了。但改天,朕,索性封你个后金国第一勇士? 他冷笑,谁稀罕你封?总有一天,本贝勒―――― 我以为,他会说,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把你爪子剁了,之类很暴力的话语。 结果,他说,本贝勒,要把你绑起来,丢在马背上,绑回我的正白旗营里做奴隶,剪个光头不许吃饭,泻我心头之恨。 哼哼哼哼哼哼。 我往他的光头上,重拍一掌。 “疼!”多铎说,然后马上觉悟到自己失言说疼,转头不理。 我只感到,他的脑袋上,像初萌芽的植物一般,头发都纷纷冒尖了。 我看着这似乎恢复了生气,很快也要恢复容貌的野猫宠物,十分开心地觉得,往后的日子会更有爱了,我要怎么,把他的毛发,打理出像样的式样,让他也觉得好看,所以爱惜毛发呢? 当皇帝,是一个被人拍马屁的职位。几天之后,这句话得到了深切地证实。 那天,当我做完了选择题,正欣赏锦衣卫从洛阳送来的密报――――上面说李国瑞果然偷偷摸摸地往自己口袋里塞福王的金银珠宝。而卧底密探007,已经在这些被黑了的物件里,偷偷混入了,螭龙玉香笼一只。这个,是只有朱姓皇族,才能使用收藏的物件。 很好,就用这个罪名吧。 我怀着无比畅快地心情想,小气鬼李国瑞,你完了。看回来本人收拾你。同时,又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怎么他就这么容易上当呢? 另外又想,我爱我的锦衣卫们,这次李国瑞的家产,根据摸底调查,这个人物是孝定太后的侄孙,数一数二的富裕户,等抄家了,分三成给办事的锦衣卫吧。 以前看过的书里说,李国瑞家有一串价值连城的项链,黑珍珠有枣子一般大小……我正做梦呢,贴心大公公王德化就笑得一脸喜气地上前来,万岁,奴婢们有一份孝心奉上,还望万岁看了欢喜。 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扫了一眼,紫檀木办公桌上,去出使安南和巡游天下,很久没露面的哈巴狗公公和忠心公公的折子――――二位快结束行程了。 宫中大内监,三足鼎立的局面即将形成。难怪贴心公公这么急着讨好啊。 我笑,公公引我,去了美不胜收的宫后苑,往钦安殿上一坐,香茶点心手边一放,捏肩捶腿的宫女姐姐往身边一站,腐败的生活太太太舒适了。 然后,公公引导十几个小内监,将四卷巨大的画轴,扛了过来,支起架子,徐徐展开――――太震撼了!!! 这是四幅,北京保卫战的巨大工笔画。城楼,旗帜,战马,军士,盔甲,炮火,烽烟,树木,飞鸟,断壁残垣,俘虏,一个都没有少。 清明上河图有一千六百四十二个人物,两百零八头动物。我眼前的图呢? 公公哈腰说,这四幅画卷,是奴才命京里的三百画工,连日不断,连续一个多月方绘完。四卷上统共有三千八百四十六个人物,战马两千一百六十九头。只是虽如此,也万万不能描绘当日战场的万分之一。 我不迭点头,一幅幅浏览。 第一幅,是对峙。只见皇太极大兵压境,黑压压一片,如火如荼,兵强马壮。红衣大炮的炮膛,黑洞洞地对准了大明城楼。八旗林立,皇太极一马当先,扬鞭直指前方我大明永定门。 明军这边,门户紧闭,戒备森严。 我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说,他们有这么多门炮吗?皇太极,还要稍微胖一点。这……这站在城门楼上,英雄豪迈气概的黄衣人,是我吗?哦……我其实没这么高大的身材……还有,我手里根本没拿任何兵器……我虽然会射箭,但怎么可能射到皇太极? 还有啊……这……这真的发生过吗?鞑子有用火攻城门吗……他们有掘壕筑墙吗?诶我说,我大明的炮明明是他们的几倍,不是反过来啊…… 第 6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3 章 算了,反正,真相比传奇要单薄多了,还是允许人家艺术加工吧。 公公一边看我的脸色,一边继续哈腰说,圣上所见的乃是画稿,预览后圣上若中意,奴婢打算叫江南的织造局,照着图样,绣出来。 我点头。好。 第二幅,是厮杀。我看了黑线……心想不要再胡扯乱贴金了……出去厮杀的是卢帅哥,不是本人…… 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正色,对贴心公公道,把这副,这里改了。卢象升那日穿着一袭黑甲,骑栗色大马。 公公点头如鸡啄米,奴才瞎了眼。 其他的,狂风卷树叶,血肉横飞,刀光剑影,混战一锅粥,砍马腿,斩人头,倒还是不错,明确表达了当时的战况。但我建议说,也不要把鞑子的脸统统画成这幅模样,还是有几个整齐的,做人要厚道。 第三幅,是追击。无论是出场人物,还是情节,基本属实。我点头。很好。 第四幅,是凯旋……需要全部重画。哪里有百姓夹道欢迎三呼万岁跪地叩拜焚香啊?朕,刚刚明明没有追出去,这会子又是从哪里凯旋而来?还有,他们归来的时候,身上血污狼狈,不是干干净净。 我对着第四幅,摇头说,就画黎明时分,卢象升和吴三桂率部归来,朕在城门口迎接吧。 公公跪地,遵旨。 提出修改意见后,我望着这副必定会名垂青史的超级作品,再三自恋欣赏,一时还舍不得下令收起来。 好东西要大家分享。 我传旨,让吴三桂和多铎都过来,先瞧一瞧看一看,也提修改意见? 不一会,吴三桂就大踏步地来了,多铎稍后也一瘸一拐地来了。对于这四幅画,吴三桂倒提不出什么修改意见,始终微笑着点头看。 多铎一边翻白眼一边看。当他看第一副的时候,他首先指着皇太极说,他哪里有这么英雄?如果不是从马上摔下来受伤,立即送到阵后去包扎指挥……哼。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被俘虏。 然后,他忿忿地说,如果换了我哥多尔衮,哪里会是这副局面? 我暗想,啊皇太极就不是你哥了。看来流言战术还是有点效果的。 再然后,他指着正蓝旗帜那处,指指点点说,豪格还要黑一点。 最后,他瞪着最后一幅图,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我在哪里?他发怒道。本贝勒浴血奋战,身受重伤,被俘虏后英勇不屈,连大明皇帝都被本贝勒折服。这些怎么统统都没有? 骂完,他呸了一声,怒气冲冲,一瘸一拐地,又夺门而出。远远还能听到他的怒骂声――――很了不起吗?迟早打垮你们!!! 我懒得理会他,继续研究这图,左看右看,我对公公说,再挑选几个,最优秀的画师,告诉他们,袁崇焕夺取盖州一役,也要放在这传世画卷中。 除了江南绣坊的针线丝织绣品,这副图,也要画好,裱装在朕的乾清宫内。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进入了花痴状态,控制不住,开始滔滔不绝。 我说,督师的战马是黑色的高头良驹,身上的重甲是暗银色。战场之上,冲锋陷阵,率先士卒。等攻取了盖州后,督师在城楼巡视,眺望京师方向,挂心远方的战局,忧国忧民――――朕觉得,袁爱卿的战绩,统统都要绘出来,作为独立的幅卷,与京师保卫战相配。 公公连声遵旨。 这时,一直没有作声的吴三桂走了近前,问我,陛下,可是想招袁督师回京一趟? 他太了解我的心意了。我点头,只是,袁爱卿在忙于固防,朕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而打搅了他。 然后,吴三桂轻轻跪下,仰起脸看我,笑着奏道,“这个简单,小桂子愿意前往辽东一趟,顶替督师的军中职责一阵,一来可解督师最近的辛劳,二来,陛下可心愿得偿。”他爽朗的笑容,让脸上的酒窝看起来那么深。 我太高兴了,简直都要飙泪了,吴三桂,小桂子,真是个大大的贴心人。兴奋之下,我完全抛开了那次拆信事件的阴影,一时感动得拉起他的手,说,小桂子,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朕也会报答你,为你实现! 虽然他的手指有些奇怪的凉,但吴三桂看着我,笑容阳光般灿烂:陛下只要记得今日的承诺就行。 说罢,和之前两次一样,他一句话也不再多说,掉头就走了。 我就是喜欢这种不拖泥带水的性格。看着他在阳光下远去,我满意地想。 至于那次拆信,唉,我才是拆信的人啊,我也就是想知道督师说什么私房话啊,但天地作证,我对督师没有半点恶意,绝不会伤害督师。我相信吴三桂也肯定了解这点,才会把信给我让我满足愿望吧。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我是皇帝嘛,我好也就是督师好,督师好也就是我好。 吴三桂走后,我在兴奋中等待督师归来,看什么都很有爱,做什么都很有耐心。但,还是因为吴三桂不在,卢帅哥太正经,宫里能和我混的,就只剩下多铎了。 他伤势稍微好些,就又跑去卢帅哥的神机营参加PK战,然后再狼狈地回来,往返循环,怎么都不厌倦。 那天傍晚,我见他又浑身是伤,东倒西歪地跨进门,进来后无视已经摆好的晚膳,一头栽倒在床榻上――――我说,你不会要死了吧?东西都不吃了。 他哼哼唧唧的说,牙掉了一颗,疼。 我说,哦。然后自己大吃起来。秋天嘛,正适合吃膏肥肉满的螃蟹,多汁的鲍螺,有嚼劲的脆掌和蹄筋。 多铎躺着,一边接受医官的包扎治疗,一边有气无力地说,我要吃苏州贡糖……就给我含一颗吧。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脑袋和手。怜悯心起,令御医退下,拿了颗糖说,“再敢咬我,就把你剩下的牙齿敲掉。” 多铎望着我手里的糖,就像一只猫望着虾仁。 我疼爱宠物,所以,把糖果塞进了他的嘴里――――还好,他没咬,而且总算,这回没抽抽噎噎就吸了起来。 等等……我的手指还在他嘴里……难道我刚才吃蟹的时候手指上粘了味道?至于他这么……不讲卫生地,和糖一道品味吗? 他轻咬起来。 够了,只怕再忍下去,就会把我的手指当蟹腿啦! 我刚要骂人,突然听得贴心公公来报――――袁督师一行,已经快到城门口了。 我一掌把多铎推开,无视他诶呀呀地叫,看也不再看他一眼,飞速洗了手,擦了脸,换上四团龙云纹紬交领夹龙袍,并金玉琥珀犀带,装束停当后,就向宫中御马监的方向,大踏步奔去。 第 6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4 章 待上了马,我的脑子里,依旧完全只对一句话有意识:督师他,就快回来了。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京城德胜门外,栽着桂花树。十月的夜晚,那么香,那么甜。我深深地呼吸,享受每一分,每一秒这浓烈的甜美。 我终于,可以见到督师了。上次他回来是五月,只在京城呆了三天。 督师督师,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北边,雄关险据,运筹帷幄,刀光剑影。你没有见到郊外那一大片,美不胜收的栀子花,你也没有在重阳节,登高喝菊酒吃螃蟹吧?你更没有,在月色最明最美那夜,合家团圆,共拜婵娟。 这一切,我都要,补偿给你。 我一边想,一边闻着醉人的桂香,连心都幸福得微微颤抖起来。 督师来了。 夕阳余辉下,辽东的铁骑踏着秋日的晚风,逐渐出现在视野里。马蹄一步一步,如平稳的鼓点。身影挺拔,自若地踩着金红色的余光。 为首的正是督师。他是我心中的挚爱,是我心中的天神。他正驭着那匹高头大马,领着队伍,往德胜门来。 我狂喜。也跨上了御马的马背,不管其他人如何,策马扬鞭,往督师的方向奔去。 督师下了马,脱去了头盔。 我们终于,近在咫尺了。 我勒住缰绳,还没来得及翻身下马一把扶住他,督师就屈膝,跪在了沙土之上,行了个君臣大礼。“陛下恕罪,臣奉旨回京,未即时出发,有所延误,罪该万死。” 我根本听不进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大概是仓促地滚下了马背。但什么也顾不得了,我只要,伸手一把,握住了督师的臂膀。 金属的护臂有些凉,又很硬。我的手一路向下,握住了督师的手。他的手很粗糙。但我分不清到底是滚烫的,还是冰凉的。 我只握紧了他的手。然后,张开嘴傻笑。 督师督师,我终于终于,又站在你面前了。让我好好看看你。但在这之前,让我好好,握牢你的手。 我多么想,握住你的手,再抚在我的脸上。但那样,我一定,会哭出来。眼泪会不会弄疼,你手上的裂口? 后来,我与督师,骑马并肩共入德胜城门。微风中,桂花更香甜,又有簌簌地一层渐渐积在地上,幸福中的我,无意回头一眼,心想这正是那句,落花满地,蔽月光。 回了城,督师平静地,首先安排辽东卫士前往卢象升的军营驻扎歇息,然后,随我,坦然入了宫,步履平稳地进了殿。 一进门,眼前就是一桌大席面。什么淮王鱼燕窝鲨鱼翅南京湖鸭平阳江蟹,什么干鲜荔枝贡橘葡萄石榴,什么珍稀美味营养,就什么统统献上来――――我早就发誓,要量大明之物力,博督师之口腹。 我假装,没看到督师眼里那一抹,置之死地而突然后生的惊讶。又拉着督师的手,双双坐下。 宫女捧上金盆供我们洗手。 内监献上一蛊提神鲜汤。 我轻声对身边的督师说,袁爱卿,你长途奔波而来,定是觉得有些累吧,先喝点热汤,完了想沐浴或想用膳,由着爱卿。 然后,我迅速亲自从蛊里舀了,两碗汤出来。吹了吹,先自己喝了一口。微笑着看向督师,但肚子里把原先崇祯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害得到了今天,督师还是以为我……以为我要囚他杀他。 督师接过汤,谢恩,我看着他一口口舀了喝下,我伴着他也一口口把自己的份干掉。 然后,我的努力好像收到了一点效果,督师直说,臣想先洗尘更衣。我立即吩咐宫人内监准备。 然后,我看到内监们捧着督师脱下来的盔甲,换下来的内衫和,拆下来的绷带,自房中出来。我走过去,皱眉,拿起那绷带。 没有血,只有药渍。我安心了几分。 公公马上启奏说,奴婢方才打探了,这是袁大人手臂上的箭伤,袁大人说只是轻微划开了一道,根本无妨。 哦,我说。 然后,我回到正殿,指着那筵席道,这个,那个,这个,那个,统统都撤了。改成…… 等督师沐浴完毕,换上舒适的常服衣袍后,再来到筵席上时,我想,他也发现,所有的海鲜,牛,羊,鹅,酒,辛辣之物已经统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精致的点心,果蔬,木耳菇类,还有一蛊据说是珍贵食物但在现代已经很普通的牛乳。 督师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谢恩,举箸。我想到这时候,大叔你总该相信,这绝对绝对,不是鸿门筵了吧。 我的努力终于收到了成效。因为吃着吃着,督师忽然劝诫说,陛下今日接风筵席,臣以为,有些浪费奢侈了。 我点头,这样“不识好歹”的,就是无所顾忌的袁督师。于是我忙说,爱卿说得有道理,朕命人把方才撤下去的膳食,都赐给宫中的内监宫女了。 听我说完,督师微微笑了笑,似是欣慰。 我心想,神啊,督师,你就多多进谏管管我吧,我就死心塌地地喜欢被你指责被你管被你进谏,再照你的话去做。 这顿接风筵,督师似乎是放松了下来,席间,我又讨好的说,督师立下功劳,理所当然荣及家人,朕封阮夫人为一品诰命可好? 督师按正常礼仪模式,又谢了恩典。我长出一口气,有点妒嫉地,想着那命妇的衣冠,唉,正红霞帔,珠翟牡丹,阮阮穿着是很亮眼了,袁崇焕袁督师之妻,一品夫人……真幸福。 吃完漱了口洗了脸,宫人引督师去寝宫歇息,我先叫太医过来再从头到脚好好看看督师,然后就自己去沐浴更衣。 等我也回到寝室,督师坐在床上,太医正在配药,我召他过来,太医启奏说督师无碍,但还是开了些强生建体的药丸。 然后,所有人退下,秉烛夜谈要开始了。 我拉了督师的手,要看他的胳膊伤处。督师无奈地卷起袖子,凌迟的疤痕仍是最刺眼的,相比之下,一道新添的,狭长浅伤已经不算什么。 我终于放心,于是和督师开始聊天,我简单说,俘虏了多铎,把他养在宫里,就和汉武帝善待金日磾差不多用意。 督师表示接受。我开心。但心里很不厚道地想,如果督师不接受,我也绝对不会违抗督师的意思,可能多铎立即就会被拉进大牢去吃牢饭,谁让他是扬州十日的多铎呢? 这个晚上,气氛轻松,我问督师辽东的战局,督师说他放心吴三桂的能力,且又添了几门红衣大炮和佛朗炮,鞑子的火器又被摧毁了,盖州应该能守住。 聊了不多久,我又更体贴地对督师说,爱卿一路奔波,想必劳累,今夜先歇息吧。 第 6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5 章 我说完后,有一瞬间,恍惚感觉,督师的眼神停驻在我身上,他好像,原本还在等着我说什么。 说什么?总不至于是等着我突然翻脸,让锦衣卫破门而入,把他拖下去吧? 我恨原版崇祯。 那夜,熄了烛火,我们各自上了各自的床榻。我放下一层素纱,一层罗幕,也不睡,静静坐在床上,偷偷看着督师。 宫中点着宁神香,督师的床榻,被褥枕头,都是极其舒适的。督师他只略略翻了身,是睡意渐重了吗? 督师,你起初认为,我依然要对你下手,但你还是那么平静地,遣散了辽东护卫铁骑,平静地,独自随我入宫?你原本,是打算再经历一次平台吗? 督师,希望你能入眠,待你一觉醒来后,待你在我身边渡过很多夜晚后,你总会确定,自己绝不会再度身陷囹囫,绝不会再有锦衣卫来折辱你作践你,更不会,再有那毒酒刀锋了吧? 后来,我见督师似是终于睡着了,便也躺下。 第二天,洗漱完毕,又一道用过早膳,阳光那么好,我却还是不想上朝。 督师倒也没有劝诫,但他向我告假说,臣想今日离宫,去拜访京里的几位好友故交,暂不能伴陛下左右。 我应了。然后问,袁爱卿,今夜可会回宫用膳?既然昨日御医说没事,今夜就可饮些酒,还有新贡来的湖蟹。 袁大叔他承应了。他说臣定会回宫陪伴陛下用晚膳。 然后,我目送他离开,督师穿着簇新的深青色忠静服,背影让人安心。而朝阳下,一切是那么地,温暖而充满希望。 督师出了宫,早上的折子内阁还一份都没送来,于是我决定亲自去一趟御膳局,力求把今晚的一切,做到完美。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今夜,能再一次把头抵在督师的胸膛之上,能再摸一摸狰狞的伤。也许,也许督师下次回来时,那膏药就该调配好了吧? 只要轻轻地,那么靠一下,他胸膛的气息与温度,就能足足支持我咬牙过下去。哪怕在校场上曝晒,从马背跌落到尘土,弓弦把手勒出血痕来,一切一切,我都不会觉得苦。 我不在乎督师哄我也好,利用我也好。我只要,他能享受我对他的好就行了。我暗暗想,又想……这……这是不是就叫无敌贱?唉,管它呢。 到了御膳局,我叫内监们把苏州贡来的阳澄河大闸蟹,湖广贡来的策湖螃蟹,各挑十只最大最肥美的出来。 一半做蟹酿橙。就是把肉都剔出来,把督师喜欢的岭南贡橙掏八成空,把蟹肉塞进去,放到甑里面,用酒、醋、水蒸熟,再撒醋和盐。 剩下的一半,做洗手蟹就行了。 想了想,我又吩咐道,做好了后,各取一只,送去赐卢象升。 这就叫,君主对臣子的宠爱。我点点头,得意地想。至于多铎,有饭吃就不错了,反正把剩下的螃蟹,胡乱煮几只给他吧,反正没见过世面。 而且今夜吃有壳的洗手蟹时,督师会帮我剥吗? 其实,我也想帮督师剥……如果可以,我还想用丝绢蒙住督师的眼睛,自己亲手用小勺剔出蟹螯里雪白的肉来,蘸了调料,然后说,爱卿,张嘴……猜猜这是什么? 我实在太蠢蠢欲动了,太想试试了。没准,还会有一段“崇祯喂蟹”的典故成为千古君臣河蟹的佳话~~ 我想入非非。所以,当有个小内监跌跌撞撞地闯进御膳局后,打断了我的幻想,我很不高兴。 会看脸色的贴心公公立即怒斥,叫人把那小内监拖下去,杖责。我看那小内监吓得脸色灰白,一时怜悯,免了刑罚。其实,除开揍前任首辅那次,我还没下旨打过半个人啊。 我好奇地招手,问那小内监,什么事情如此慌乱?朕平时也逛御膳局,你也算眼熟了,怎么今天这样? 那小内监哆嗦着,牙齿打架地回复说,死……死人了…… 啊?!死了什么人? 他抖得像筛糠。说,自己同屋的同伴们,突然全都暴毙了。 啊?!居然是特大死亡事件?我皱眉,目视贴心公公,公公马上,派人去查验。不多会,初步结果出来,说是中毒而死。 有没有搞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投毒?这里是本人住的地方,是本人的地盘,敢投毒? 我发怒道,都吃了什么? 然后,贴心王公公,居然也浑身筛糠地,噗通跪下。哆嗦着说――――奴婢万死,他们吃的乃是昨晚……赐下来的筵席酒菜。 这一句,把我惊得一个炸雷,眼冒金星。贴心公公慌忙上来扶我,我甩开他的手,又砸了手边的碗碟,咆哮说,“宣东厂的人来,宣锦衣卫来,这事情,得查个清清楚楚!” 昨晚那些被撤下去的菜,本来,是我和督师吃的啊!谁敢下毒!! 见我发作,早已面无人色的御膳房掌事内监,哭着膝行几步,奴婢们绝无谋逆之心,万岁,昨夜每道御膳,都有试毒牌,奴婢们冤枉啊。 这么怕被东厂锦衣卫严刑拷问? 我怒视贴心公公,谁知,他以为自己也被嫌疑人了,也跪下,嚎啕道,万岁明鉴,昨夜老奴也亲口尝了每一道菜,断不是那下毒之人啊。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宫中的规矩,在防止被人下毒这点上,措施很多。在我领督师进门前,那些菜肴明明都被人先尝试过――――后面新上的,也一一附着银质的试毒牌子,并且也让传膳的内监,和贴心公公,分别先吃过――――明清两代,有哪个皇帝,是被御膳给毒死的吗? 难道说,菜是被撤了后才下的毒?这有意义吗?皇帝和重臣已经根本不会再吃的东西!难道宫里,潜伏了一个杀人为乐的变态杀人狂? 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好像金田一柯南福尔摩斯都白看了。眼前一大帮人又在哭哭啼啼,我皱眉,说,朕,就相信你们一次,暂时不让东厂锦衣卫们来插手。 你们,先赶紧把朕要的螃蟹,做出来。这一次,再出什么乱子,朕绝不轻饶! 然后,我指着贴心公公说,这事情,你就在这盯着察看,到底怎么回事,你一日不给朕查清楚,就一日,别回乾清宫了! 走之前,我又深呼吸,下了道人性化的旨意――――不许私刑拷问。但如果需要,可以从大理寺秘密调几个会断案的人来会审。 这事情把我的心情完全给搅合了。待回到乾清宫,赶出去所有人,往床上一倒,眼睛热辣辣的。 下毒是针对我的吗?宫里的人,我一向都友好对待,凭什么要杀我?好吧,虽然说我杀了六王,毒打首辅,屠杀了一点百姓炮灰,勉强算罪有应得,但督师呢?他可有一丝一毫,做得不好的地方? 我只觉得,有一股怒火在胸膛中烧,五内具焚。从床上起来,喝口凉茶,在屋子里团团转。 这事情,还是要瞒着督师。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双脚都软了――――幸亏,幸亏我昨夜,把撤下的那些菜赐给了宫里的内监们,而不是……不是卢象升,不是督师带来的辽东铁骑!! 第 6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6 章 啊,不。我不会把,我和督师“不要的”菜肴,赐给卢帅哥。一般都是我们吃什么,他也一样吃什么。 而且,自从我注意到宫里存在试毒这程序后,为了避免卢帅哥被人妒嫉黑了,每次赐给他的东西,也要先经过内监的试毒。 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如此保护呢? 宫中的内监宫女,督师带来的辽东铁骑。 如果,如果真是赐给了督师带来的人马……我一想,就觉得可怕。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动机到底是什么?我想得头昏脑胀间,只听到又有公公在门外启奏道,陛下,内阁整理的部分折子,送上来了。 不让人疑心不把这事情宣扬出去,就得照常工作。 我勉强起身,踱到办公桌前,宣他们进来。 送进来的,是今天收集的,大臣奏折。重要的事情,他们还在掐个不停地议论。所有这些奏折,传到内阁时,就已经被抹去了姓名,重新誊写以免被辨认笔迹。 言官御史们的折子,为了节约内阁成员宝贵的时间精力,他们已经不再看了,整理后,直接转呈给我。反正,内容都是骂皇帝。 然后,我叫贴身的公公,挑重要的念给我听,当笑话听。 贴心王公公还在御膳局,所以,我就胡乱叫了个识字的内监,念。然而,当他拿起一封奏折后,看了一眼,突然,发抖起来。 我起初,以为他是冷了。好心说,要喝热茶吗? 那人噗通一身,跪下。牙齿打战说,奴婢不敢念。 我笑呵呵地说,无妨,再难听的,王德化,曹化淳,王承恩,三位公公也念给朕听过。朕不生气。你,放心念吧。 他只好开念。 只一句,我就把手里的茶杯捏碎了。 他念的,正是,赐他尚方剑,执来斩边帅。与他国库银,车载送友邦。五年平辽东,平到我京城。 后文是,陛下竟然,因为这句无聊诗歌,效仿夏桀商纣的暴虐行为!失道残忍,为天下之首恶!而那袁崇焕,更是应该,以死谢罪! 我直直从龙椅上,弹了起来。面目狰狞。狂怒之下,我,一把揪过那小内监,恶狠狠地说,传旨,查查是谁写的这奏折,查出来了也不必回复朕,直接拖到午门外,给朕狠狠地廷杖五十! 也别打死了,完事后,叫锦衣卫押他下镇抚司,严刑拷问此事还有什么同伙! 不办好,你就别回来,懂吗? 那小内监,飞也似地逃出去传旨。 我咬牙切齿。阴狠地想,王八蛋,朕早就知道,战前贴大字报的,一定有朝廷里的黑手。现在居然敢在这么个日子,撞到本人手上,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这个小内监,去了良久良久,也没回来。我也懒得理会。为了让心情好一点点,我起驾,去了宫后苑晃荡,并且在风景好的凉亭里,独自用了午膳。 后苑也有桂花树。我让宫女们,收集了一些,缝到丝袋里,打算挂到帐子中去。 在消磨了一个下午后心情渐好,我觉得晚上面对袁大叔时,神色应该不会让他看出什么来,便起驾,回了乾清宫。 那小内监倒是回来了,我召见他,可他却比上午御膳局的人还不如。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词也讲不出,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算了,至于吗? 不过也难怪,明代的廷杖制度,血肉模糊,十分残忍。大概,是被吓着了。 这时候,晚膳用的蟹已经做好,经试毒后,呈了上来。我下令,就摆在了寝宫内的小间里,算个,家常小席吧。 督师见了,应该很欣慰吧?我没有太铺张浪费,我什么都听督师的。 看着那黄橙橙的蟹酿橙,我敢肯定,督师会爱这口味。 再看看那酒、生姜、橙皮、花椒调和出来的洗手蟹,心情大好。我想,我要先剥一只,留给督师尝。他应该,就快进宫了吧? 我一边剥,一边又叫内监去宫门注意了。 剥好了蟹,欣赏一番,我把它,放到一旁的热水垫着的空心银盏里,保持温度,等着。 然而,待那热水也冷了,督师依然没有来。 我有些,抑郁不乐。 左等右等,督师还是没来。我有些担心,想了想,传旨去御膳局,把贴心王公公叫回来,让他,去打探一下,督师目前在哪里,请他进宫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管是督师,还是去奉旨找他的王公公,都没有回来。 在这个倒霉的日子里,我孑然一人,坐在内殿,看着眼前冰凉的螃蟹,忽然,有点想哭。但我还是,不能哭。 为什么?督师,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回宫来和我一起用膳。 我,就是要坐在这里等,你不来,我就不吃饭,也不睡觉。让你知道,不可以对我失信。我咬牙,擦了一把眼睛。 可是,为什么,心里在抽搐?为什么,我有一种,大祸要临头的灾难感? 我不要,我不要想。我不要什么灾难灾祸,我不怕什么灾难灾祸。我就要,和督师美美地,先吃上一顿。 可是,为什么,眼泪真的下来了? 我到底,在为什么而哭?哭得这么厉害,让人看见了,岂不笑话? 我伏案啜泣。 等听到怪异的脚步声,我泪眼中抬头一看,是贴心王公公。我什么也顾不得,抽泣着问他,袁爱卿人呢? 可是,结果,结果,王公公也,面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敢磕头。 第 6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7 章 我全明白了,浑身发着抖,站起来,声音嘶哑地说。备马。朕要去,镇抚司。 魂飞魄散 我无法驾驭,温驯的御马。抖着手,软着脚,勉强爬上去,不是应该策马飞驰去镇抚司吗?为什么,我又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愣愣地感到,贴心公公把我半推半拉地送到了,御辇中。然后,在我耳边说着一些话。 说什么来? 我应该听吧。 在说督师。我当然要听。 一片浑沌中,我听到了一句句,和督师有关的话: 袁大人说,不必再请示皇上,也不必犹豫,今日要受杖刑的,就是袁崇焕。 ……为什么,督师。求求你,不要再误解我,我不是要鸟尽弓藏,我只想,能和你用膳而已。 袁大人说,锦衣卫的杖刑,原来是如此敷衍了事吗?难道要袁崇焕当场参奏一本给皇上不成? ……为什么,督师。你明明知道,不管你写什么,我都会准了。其实我,我不喜欢朝政。我就想,给你剥螃蟹,行不行?求求你,行不行? 袁大人说,不必延误,速速抬犯官袁崇焕去镇抚司! ……为什么,督师?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不是因为他人常说,这里刑罚严酷,而是因为你曾经在那,被拘禁了很久很久,身上还带着箭伤。 一句一句碎碎叨叨。直刺我的神经。 终于,我捂住了耳朵,哭着冲辇外的贴心公公,歇斯底里大叫,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一句,我就要死在这里面! 应该没有再说了吧? 我不知道,我只哭着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原来一切,还是这样。督师,你还是在受了箭伤之后,身陷囹囫。你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剥衣受杖,被折辱了被作践了。 我所有的誓言,所有的保护,所有的心爱,都成了,残忍的笑话。 我倒在御辇中,趴于软垫之上,只感到冰凉的泪水横流,肝肠寸断――――督师,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我求求你,行不行? 我很没用,只会哭。 哭得头昏目眩中,我被抬到了镇抚司。于是,推开想搀扶的贴心公公,无视一地跪着接驾的人,跌跌撞撞往里走。我是要,接督师回去的。 满眼的镣铐夹棍刑具狰狞,满眼的黝黑涸红昏黄如豆,再加上,穿着一袭可笑黄色衣服的我,也像一颗豆子,滴溜溜在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团团转。 我昏头昏脑张望,还昏头昏脑的想,无所谓,还有我今天,就是要贱到无敌一次,哭也好,跪也好,哀求也好,尊严扫地也好,他踢我也好,踹我也罢,我就是要,带督师离开这个鬼地方。 寻觅中,我终于猛然,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是深青色的忠静服。只是它现在已经不是簇新的了。狼狈泥泞尘土满衫,还有血迹。这是谁的血呢? 我一把,推开欲解释的狱官,捧了那忠静服的衣角,牢牢拽在手心里。心想,无所谓,我也可以流比这更多更红的血。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终于可以有勇气,抬起泪眼,轻轻唤他说,袁爱卿……袁爱卿? 不知道为什么哽咽个不停。真难听。督师会听见吗?会理睬我吗? 凝视眼前的容颜。为什么,督师皱着眉?你为什么不开心?能告诉我吗?我会为你解决的! 有人拿出东西给督师嗅,这是什么?这人又是谁?啊,对了,是医官。他在给你治疗伤处。 我坐在牢中的榻上,不理会御医们的忙活,凝视着眼前俯卧的人。御医们在说什么?你没有大碍吗?是真的吗督师? 当然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必须,是真的。 不然,我就去死。我今夜,就用最锋利的小刀,一块块剐我自己的肉。啊,不对,我其实很怕疼,可能最终,只敢在手腕的脉搏上,狠狠划一刀。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后,抬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督师,御医在给你清理伤口敷药,你疼不疼?如果疼,能不能,抓我的手呢? 我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我捧着督师的手,我眼睁睁地看着,督师的眉头又皱了皱――――然后,他睁开眼睛了。 然后,泪眼迷蒙中,他一把,将手从我的双手间,抽离。 我又开始,发抖起来。为什么督师?我弄疼你了吗?你嫌弃我了吗?你也不喜欢,我用这双手,给你剥螃蟹吗? 我说不出一句话,只有眼泪,不停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很烫。 ――――皇上的眼泪,可是为了臣的遭遇而流? 我胡乱点头,又胡乱摇头。或许,督师,我只是为了自己太贱人了而流。 ――――臣不胜惶恐,本来,是万死不辞。 不,督师。我不要你说什么死。你死了我也是活不下去的。我只要,我只要…… ――――只是,广渠门 ――――断壁残垣,重伤残疾,肢体不全 ――――那些百姓人家,或是丧父,或是失母,或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或是幼童伏在母亲尸身上恸哭 ――――甚至是满门,再一个无活口! ――――如此惨绝,陛下可为了他们,流过半滴眼泪? 听到此话,听到此话,居然,居然真的,直直从,直直从督师口中说出,我立时,魂飞魄散。 第 6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8 章 我已魂飞魄散。 说完此话,督师似是支持不住,闭目喘息了会。待再看我,他的目光,就像狱中烙铁刑具下,那熊熊燃烧的炭火。 他的一字一句,远胜刑具――――还是陛下,为了他们的遭遇,得意不已,畅快非常,因为,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我最害怕的事情,世上唯一能让我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忽然想,我永远,都成不了,比阮阮更温柔,更体贴,更善良的人。我是个……天下首恶。 我,好害怕。 我害怕得,不敢再坐在督师身边。我慢慢地,往后缩了缩。我更想,缩成一团,自己把自己,抱住。 一边绝望地想,督师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拥抱我了? 不过……本来……他就只抱过我一次,抱过我一瞬。 我,真害怕。 变得十分懵懂模糊的脑子里,偏生还能听到――――陛下以为,广渠门为何会那样?陛下以为,皇太极的红衣大炮,能摧毁什么地方?陛下还以为,开花弹到底,是从哪块高地上,向着民居,连珠贯炮发出来!? 闻言,我,太害怕了。竟然,所以,夺路而逃。我不等督师说完,跳起来,冲出了那囚室。 昏头昏脑之下,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出路,找不到来时的路,又变成了一颗穿着黄色衣服的,狼狈的豆子,在黑暗的,滚烫的锅子里,滴溜溜团团直转,六神无主,魂飞魄散。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统统不记得了。 等意识恢复时,我发现自己,如死人一般,躺在乾清宫的大床上。我转头,脸颊之下,枕头上一片冰冷湿润。 见我醒来,满眼的人影开始活动,有的笑,有的哭,有的直说,快去禀报谁谁。谁谁呢?我不在乎。 贴心公公跪在地上,恳求我喝药。 我拿起碗,一饮而尽。然后哑着嗓子说,朕想安静地歇息会,都退下吧。 等如愿后,我自己,慢慢地躺回了床上。看看手腕,什么伤痕也没有,看来,我真够没用的。我不停擦着眼睛,不停地想,我该,怎么办? 思量一刻,我又唤了贴心公公进来。 我先问他,督师呢? 他哭着说,圣上切勿再忧心袁大人,袁大人已经被送往圣上赐的宅第中调养。御医们说了,袁大人的伤不重,将来也无碍。而圣上今日倒是疼极攻心昏迷过去,老奴,老奴办事不力,以至如此,求圣上责罚! 我想起了大战那日,公公对我说事情都办妥了,绝无活口留下来。可是如今,督师还是察觉了。 我摇摇头,此事,怪你也无济于事。你去――――你去取一桶,加了冰的井水进来。 待井水送来后,我又叫,所有人远远退出去,不到明早,不许再进寝宫来。贴心公公本来哭着求让他伺候在旁,我也摇头拒绝了。我说,朕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不会出事。 等一切终于恢复了安静,我伸手,试探了试探那井水,很冷很凉很刺骨。 然后,我举起那桶水,高举过头,手一倾斜。让满满的,很凉很冷很刺骨的水,从头淋我淋到脚。湿漉漉冷冰冰,但,按耐不住眼泪,依旧是那么烫。 我倒完。是很冷。我想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我一边哆嗦着,一边缓缓走到镜子旁,打开了我的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督师的那件陈旧的铠甲来。并回忆起了,督师最后看我的眼神。那么痛,那么恨,那么决绝。 我一边哭,一边没用地,死死抱住了它。然后蹲下,跪坐在了,地上。 督师,督师,请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了你,我就会死,我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就让我来赌命吧。 我低头,再一次,将脸贴在了残破的重甲之上。好像,又闻到了血和汗的味道。好像,又听到了嘶鸣,冲锋和惨叫。 我依旧,满脸是泪。 第二天一早,我被内监们从地板上抬回了床榻上,立竿见影地,发起了高烧。满屋子的人影重重叠叠,人人都压低了声音说话,但,根本就没有我唯一渴望的人影,唯一渴望的声音。 这,是肯定的。 在配合着灌了两大碗热腾腾苦涩涩的汤药后,正咬牙对抗昏昏沉沉的睡意时,王德化说,皇上,卢象升求见,陛下见还是不见? 我在之前,对他吩咐说,首辅内阁中人探病,统统一律不见,也不必禀告。 我挣扎坐起身,公公往我背后塞了个大垫子,又给我换了块敷额头的丝绢,再压低了声音嘱托宫女们好好伺候看着我,便出门去宣卢象升。 见到他,我的红了,十分废柴,十分无用。我知道的。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抽抽噎噎如从前的多铎,哭着问,督师可好? 卢象升亲自来到榻前,一边说恕臣冒昧,一边亲自扶持着快坐不稳的我,袁督师无碍,估计再过几天,便能自由行走骑马了。 我,我好高兴。又高兴得,簌簌直掉眼泪。 卢象升低低叹了一声,道,请陛下屏退左右,臣有几句话要和陛下讲。我转头看他,他有几分心事重重,却又透着几分让人安心的宽宏大度。 我点头,宫女们退下,只有贴心公公站在门外,看似忠实地,把风。 卢象升看了他一眼,回头对我说,臣以为,陛下和督师情同父子,但陛下此次实在……太莽撞了。 我都不知道,在为了哪句话而继续哭。 臣所言,乃是指广渠门一事。 我抽了抽鼻子,继续听卢象升说。无所谓了,我昨天已经被督师那样质问憎恨,怎样的言辞统统都无法再打动我的心。 然而,卢象升却说,大战在即,陛下要安定民心无可厚非,只是,陛下为何不派遣锦衣卫去将散布流言的奸细,以及聚众围观之百姓,逮捕下狱的下狱,驱散的驱散呢?为何陛下要调动火炮?此种手段太过酷烈,以督师的性子……定会出言指责陛下。 听到这,我抽抽噎噎地问,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了? 卢象升摇头道,不。此事也是臣暗自揣测出来,昨夜又询问了督师,他起初只摇头不肯说,后来禁不住臣一再追问,才坦白相告。 第 6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69 章 他继续安慰我说,督师的奏折言辞虽激烈,但对事件却颇为隐晦,看过的人本就不多,其中深意,应该只有陛下明白。就连行刑的锦衣卫们,实际都是个个摸不着头脑。 我想起昨夜被督师质问之时,身边似乎,只有御医。便哭腔问卢象升,卢爱卿,你可觉得,督师是在刻意给朕保留天子尊严名声吗?督师他……可是在为了朕着想? 陛下的威仪尊严,浑然天成,本就不可侵犯。卢象升想了想,又颇有把握地说,臣以为,袁督师所作所为,乃是愤恨之极,却又用心良苦,还望陛下明鉴。 我好像,看到了黑暗中曙光希望,马上问,那,那督师他,他……他…… 我没胆子说完。 卢象升叹了一声。陛下,臣今日正为了此事前来。昨夜袁督师不顾伤疼,已经伏在床上,亲手写下了辞官奏疏。 其实我,也料到了这个。但听卢象升这么一说,还是眼冒金星,差点倒回床上。我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啜泣着挣扎说,辽东大计,督师也不管了吗? 卢象升沉默后,继续说出了那无情的宣判之词:昨夜袁督师,和臣说,京城一役,归来见闻,先欣慰狂喜如上云端,再绝望如落地狱,为臣者,但求国泰民安,眼见为君者,竟然践踏子民如蝼蚁,让他终觉,再无可恋之处。 我抓着卢象升的袖子,拼命没用地,掉着眼泪说――――朕,朕错了,还不行吗?再给朕一次机会,就一次,还不行吗? 我废柴一根,只会泪如雨下。 眼巴巴送走卢象升,我知道他会回去劝说督师。可是,可是,他能劝动督师吗? 这时,贴心公公王德化又送上了一碗黑黝黝的汤药,小心地提醒我,该喝药了。 我望着那药汁,横下心来。 在不吃饭不喝药,把所有人都轰出去的第一天夜里,我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心想,可能,崇祯会伤心致死,就像失去了万贵妃的朱见深一样。 她,不是也比他大了17岁吗?这匪夷所思的恋情……原来一旦发生,这么可怕,这么可怕。 虽然,这个时候,流眼泪没有任何用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一颗一颗的冰凉,夺眶而出。 因为止不住的哭泣而过分消耗的体力,让我在听到脚步声后,居然爬都爬不起来。我有那么一丝希望地,往床外看去―――― 转头,闭眼。看来,公公真是没有办法了,居然把这个人,放了进来。日间,皇后田妃,哭着来过,抱着太子来过,当然什么用处都没有。 多铎走近床边。他大概在端详我。我没有应付他的心思。 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嘴里? 我睁眼,正对上一双明亮的凤眼。他说,吃颗苏州贡糖吧?很甜的。 我一转头,用尽力气,啪地一声,把那甜蜜蜜的东西,狠狠呸了出去,掉在地上。多铎会狂暴吧?狂暴了好,狂暴了掐死我算了。 督师督师……我死在这里,你会后悔吗?可是,我见不到你最后一眼,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我看着多铎走过去,拾起了糖,我想喊叫,却又硬生生住了口。只见他,拿起糖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后,又走到床边来。 我想我连嘴唇都在哆嗦。 他把糖,塞到了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我骤然哭得,更厉害了。 多铎皱着眉,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托腮望着我。你……你想要死吗?为什么? 我不说话,也不动弹。 多铎说,本贝勒最讨厌,看身边的人死。所以,告诉你个秘密吧,其实我,很怕死。 说完,他继续嚼着糖。一边腾出手来,把玩我散落在枕头边上的长发。 再告诉你个秘密如何?本贝勒还希望,能比我身边的人,死得都早,这样就不需要自己伤心了。 我还是,没有反应。 又过了良久,他大概吃完那颗糖了,突然大声说――――本贝勒,讨厌你!! 然后,我只听得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然后,我又听得凌乱的脚步声,破门而入声,公公带哭腔的下令声,哀求声――――我就死死地,像木雕泥塑一样躺着,直到最终,一切又归于平静。 第二天,我只喝水,当察觉公公在水里加了参,我把水又都强行吐了出来。督师杳无音讯。又可能,是我虚弱到了谁都不能再打搅的地步? 第三天,宫人只敢喂我水,后来见我昏昏沉沉,居然大着胆子,又灌了我几口药物。我神志清醒时,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督师依旧杳无音讯。没有任何人在我面前提及任何关于督师或者卢象升的话,我所听到的,还是乞求乞求乞求喝药吃饭。 不是说,凭喝水,人能坚持一个月吗?那就……让我坚持吧。 可能,我真的快死了。人死之前,大脑是不是会飞速运转?不然,为什么我会想个不停?我在想督师,想流言,想最初的相见,想他的银甲黑袍,想激怒我的大字报,想了更多,能把自己再度折腾得雪上加霜的事情。 所以,当公公耳语说,陛下,吴三桂从辽东回来了。 我第一反应,是止不住地想缩在被子里发抖――――那城墙上的大字报,白纸黑字,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我很怕。 可是,我最怕的,是再也见不到督师。 所以,我能很快平静下来,一边竭力点头示意,一边对公公说,参汤…… 公公喜出望外,立即贡上了一碗,珍奇吊命的人参汤。我一勺一勺,配合地喝着,直到那个风尘仆仆的阴影,投到床前。 被扶起来,我抬眼看他的神色,面上却露出一个凄惨到极点的,笑容――――小桂子……你回来了。 吴三桂从公公手里接过了碗,一勺一勺,喂给我喝。一边轻轻地说,是,小桂子回来了。 我的眼泪,不停地,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微微地抖,却牢牢地,端着那碗参汤。间或我会抬眼看他,他也黑了瘦了更有气质了。可是,可是他是吴三桂,不是我心里的袁崇焕。 参汤下肚,立竿见影,有了几分气力。我哭着说,小桂子,你知道吗?朕……朕竟然打了督师。 第 6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0 章 他们……他们全都不明白,为什么朕会这么伤心……朕……只有你才知道的。 请陛下放宽了心,好好喝药休息。吴三桂轻轻说,他的眼睛,却不肯再和我对视。 我摇头,就让朕……这么死了算了。死前见了你……朕也安心了。 吴三桂不语。我看不出他的喜怒。 我让他扶持着,喘了几口气,在他耳边,对他低声说,小桂子,朕的心愿,只能靠你了……我拉住了他的手。这一回,是我的手指比他的冷。 小桂子赴汤蹈火也会陛下实现心愿。 我咬咬唇,对他,抽泣着,低语到。还记得你去年回来,带着包袱,想救督师吗?那包袱里的盔甲和箭头……朕都放在身边…… 小桂子,如果朕死了,请你无论如何,把那两样东西,偷偷放到朕的陵墓里,好不好? 我哭着说。朕什么都没有……只有它们……什么都没有。 朕对不起督师……朕就想带着它们,一生一世,黄泉路上,也永远不忘。 吴三桂扶持着我,但他的胳膊,明显僵硬起来。我还是,继续哭。继续让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很烫吧? 我哭得太投入了,以至于,看不清楚吴三桂的眼神,又或者,我是故意,不去看。 良久,终于,听得他轻声说,陛下放心,臣,去劝一劝督师。 听他这么说,一瞬间我却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我说不出话来,却又听吴三桂说,陛下,在臣离开之前,陛下能否…… 能否答应臣,永远,别再轻易想着死了? 我点头。说好。 吴三桂笑了笑,露出酒窝,那么就请让臣,服侍陛下喝碗汤药吧。 那碗汤药,极其苦涩,极其黏稠,极其黑黝黝难看疑似毒药。又或者,是药三分毒。 但吴三桂耐心地,细致地喂给我,每一次前,都会先试试烫不烫。所以,我还是,一口口咽下。 喝完后,我眼看着吴三桂起身,走到床前,对着我,恭恭敬敬再三叩拜,行了良久没行过的君臣大礼,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 可这次,看着他决然离去的孤单背影,我只觉,无处话凄凉,无处话凄凉。 迷梦桃源 我等着吴三桂去和督师说。说什么?一切都是赌注而已。 我咬着唇,想竭力保持清醒,但汤药的效果渐渐发作,我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失去意识。 可为什么,三魂六魄,依旧飘飘渺渺晃晃荡荡地,往我心里最渴盼的地方挪去? 纵然死了,也记得德胜门外,夜间一树树的桂花飘香。那落花满天蔽月光,难道就是我的谶语?我哭着想,可是,就算那新坟起了,也都只有我一个。 有马蹄声传来,泪眼模糊中,是谁策马,踏碎一地月光? 我看到,是袁崇焕,他已脱去华丽的蟒袍,卸了厚重的盔甲,除了庄严的冠冕,不再是大明督师。他只穿深衣,束着发,一派悠闲,牵着马,缓缓行来。 我看着他,他没看到我。 他自我眼前坦然走过,或许是闻到了桂花香,停下步履,略张望。 他露出笑容,伸手折了一枝,系在马背上。 他低声说,阮阮,赠予你可好? 袁崇焕继续前行。我,如中了巫蛊,如木偶牵线,竟然在他身后,一步步跟着。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 我一路随着他,回到了故乡。有阮阮在守候等待的故乡老家。并不奢华,但檐上有归燕,屋后有瓜藤。 阮阮微笑着,自树荫后走出来,迎接他的夫君。襦裙挽发,钗环不见,竟把我苦心经营讨好赠与的,一套华贵金宝钿花,压得狼狈不堪风头全无。 他挽起她的手,赠予她远行的礼物。 她挽起他的手,双双步入院子里去。 他自然是不要我的,自然是看不见我的。 可我,就想看看督师,可以吗?我知道,阮阮会把督师照顾得很好。可是,我想知道阮阮会不会剥橙子剥螃蟹送给督师,阮阮会不会给督师铺床整榻让他睡舒服,阮阮会不会,和督师促膝长谈排解他的寂寞? 我,太想知道了。所以团团绕着房子转。虽然没有任何入口,可我还是,搬来了梯子,凿破了南墙。 请让我,看看他吧?我不会添乱不会打搅,我还带来了御医的药膏。只要阮阮亲手涂抹在督师身上,那些疤痕,终会消退的。 我一边哭,一边爬那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梯阶,一边凿,那一重一重又一重,永远灰色的后墙。请让我,再看他一眼,看他活得幸福也好。 然后,能不能,就让我变成,那檐上的乳燕算了? 起码,在试着飞的时候,他会看我几眼。起码,若他欢心,我终可以,敛了翅膀落到他温暖的手心里停驻,可以歪着头,瞪着小黑豆似的双眼,骗他摸摸我,怜爱我。 终于,我哭着,睁开了眼。依旧是冷冰冰的大床,依旧是龙涎的香,依旧是远远站着的御医宫人,惊惶苦彷徨。 王德化又端来了参汤。我喝下问,吴三桂离去多久了? 公公说,两个多时辰。 我再问,可……可有谁要进宫来吗? 王德化不敢答。所以,我也不需要追问了。然后,我……轻轻惨笑起来,被褥下,自己把自己的手指,掐出血痕。 我对王公公说,颁旨吧……两道。 第 7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1 章 其一,督师的故乡东莞,免十年赋税徭役。大明州府县一级的官员,谁素有爱民如子清廉之名?就……就三年轮换,去那当官吧……做得好,朕自有重赏重任。 其……其二…… 我缩在床上,全力咬住牙,免得发抖,免得不能说完――――草拟旨意……让卢象升去辽东戍卫……神机,三千,五军营……统统,交给吴三桂执掌! 横下一条心说完,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心窝一片冰凉。什么都豁出去了。这旨意,便是我最后的大赌注。 督师,督师,但凡,你对我,或者对皇帝崇祯,还有丝毫心意,丝毫不忍,丝毫原谅的意图――――我应该,猜得到,算得准,在我以死相逼下,小桂子,吴三桂为了劝说你,此时此刻,对你坦白了什么。 下套是他,闯祸是我,也许仍然不能让你回头?那就让我,再烧一把火吧。 看着王德化出去传旨,我倒渐渐,心情归于一片平静。又或者,眼泪已经流干了。我要等待,这孤注一掷的结果。 我低头,轻声说,再拿药来。 这一次,喝下去后,又是昏睡,昏睡。梦里京中桂花落了,南国灿烂的桃花开了。我依旧,追随着督师。我看他一路策马缓缓而行,马后冰雪,马前桃花。我想问他,督师,你可是在寻找吗?你心中的桃源在哪里? 我愿意为你,生生打造一个。我本就不想,要你再折返回冰雪严寒的地方。所以干脆,就去那一片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中吧。 督师,督师,如果一切实现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呢?你能不能,允许我跟着你呢?我尾随着督师,想开口询问。 我眼见着督师,又变换了装束。他穿着青罗蓝袍,乌纱进士巾。正坐在案前,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是什么?我飞过去看。 ――――策杖只因图雪耻,横戈原不为封侯。故园亲侣如相问,愧我边尘尚未收。 督师,为何你的手边,放着一袭冷重的盔甲,与一把冰凉的剑?我惊惶张望,他案前窗外,阳光明媚,远远的桃花绚烂,如红雾一片。 为什么,你又要投笔从戎?请不要去,不要离开这桃源。 我急了眼,跳上桌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不留神撞翻了墨砚,好疼,好疼。可我不管,继续跳着叽叽喳喳踩在督师的诗词上,留下一排爪渍。 督师看着我,微笑着,终于捧我入了手心。我焦急地瞪着他,拼命地叫。不要去。 ――――陛下?他开口道。 我恍恍惚惚,睁开眼,眨眨眼,瞪大了眼。 待看清楚,我再度发抖,再度不争气地,无比难看地,涕泪纵横。我大哭着,一把抱住了那个人,然后又弹开。 然后,我的身体违抗了自己的意识,我又向他的怀里,向他的双肩,扑过去,抱过去。死死拽住,死不松手。 手触之下,罗衫衣袍。指尖之下,温热身躯。就连胸膛之上,干净而灼热的活生生气息,都和铭记的,一模一样。 他轻轻拍起我的背。 如果,我哭能一直换来,这样的拥抱。那么,如果我的眼泪不够,就用身躯中的鲜血来凑吧? 我涕泪纵横。之前以为眼泪流干的想法,多么可笑。然后,我哭着问他,袁爱卿……你……你是来向朕,辞行的吗? 我一边问,一边还是死死抱着他。我还是,很怕那个答案。 我看不到督师的面容,神色。只听得他说――――臣有罪。臣不是来辞行,而是还要来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把京营全交给吴三桂统领的那条旨意,我想,我明白,接旨的吴三桂也明白,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它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督师进宫。如此而已。 我擦了擦眼泪,点头说好,袁爱卿是觉得不妥当吗?朕也是惊惶之下无计可施。袁爱卿若要离开辽东……朕想着,只有卢象升最堪担此大任了。 臣不会辞官返乡了。 我听督师轻声说。没心没肺的狂喜立时涌上心来,我哽咽着点头。一边,想要继续紧紧抱住他,从此不放过他的衣角一片也好。 督师却放开了我,又恭恭敬敬地往床前一跪,臣有罪。臣不该妄顾大局,受杖被斥后,一怒之下辞官,对皇上不尊,令圣体违和,还请皇上赐罪。 被斥……妄顾大局…… 我明白了。这事情台面上还是需要一个交待。于是,我有些滑稽地,一边抽搐一边下旨道,降罪……停袁崇焕……半年的俸禄。 贴心公公领了旨意,传与内阁,告知百官。不管他们知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次风波的过程大方向,也就这么“官方说明”了。 贴心公公之所以是贴心公公,是因为不一会,乾清宫里伺候的内监宫女们,就一个个地都不见了。留下我与督师,“机密私话”。 督师起身,抬头仔细看我――――我自然,面目苍白眼睛红肿,身体虚弱,凄惨无比。随后,督师叹了一声,不言语,转头取了一碗膳粥,坐到床边来。 “父子之情”我也认了。只因他肯喂我。 我抽了抽鼻子。虽然心里很高兴,却在想要不要再挤点泪水出来。我还小心翼翼可怜巴巴地说,袁爱卿,你的伤不碍事了吗? 督师搅着粥,看我乖乖喝了几口。说,臣无事,臣眼见陛下如此自责自伤,也不敢再有愤怨之心。 只是臣还有一事,想请求皇上准许。 何事? 臣想请求皇上,广渠门谣言中伤一事,请皇上不要再让锦衣卫东厂彻查下去。京城之战,既已大胜,受战火波及的百姓,所需要的是朝廷的抚恤,休养生息重建家园,不是重重盘问拷打,还望皇上明鉴。 督师以为我,什么内情都还不知道吗? 我一笑,说,言之有理。朕会从库中拨些银两,救济抚恤,广渠门外为皇太极炮火所害的百姓。 如此一来,那些人还会感激我的大恩大德吧?真有趣。我冷冷地想。 再看督师,他是不是,终究被逼得妥协了?先是皇帝寻死,后是吴三桂自供,一个不好,要遭受灾祸的,恐怕就不仅仅是广渠门一角的百姓了。 我很想知道,吴三桂到底怎么说的。如果坦白说是自己干的,督师难道不会发怒把他军法处置了?又或者,督师明白牵扯出了吴三桂,就可能把皇帝干的残暴之事大白于天下。所以,绝不能用这个理由? 第 7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2 章 再想吴三桂,他也够聪明的,可能知道大字报的事情迟早东窗事发,而唯一能得到我原谅的法子,只有坦白。又撞上了督师这事,正好如我的心愿坦白一番? ……我还是,护着他点,别让督师找其他理由,处置了他吧。我莫名其妙地想。又或者,在督师眼里,一将难求?所以,他可以容忍吴三桂对自己的“嫉妒攻击”? 我不知道,想来想去,头又晕了,不支躺回枕上。 无论督师是否哄我,重要的是,他,坐在了我的床边,始终。我轻轻一手,搭上了督师的腿。 我声音微弱的说……袁爱卿,你别走。你留下来,朕才能安心。 不知督师听到了没。 督师,希望你能知道,于我而言,没有了你,天下,就只剩新坟枯树,断壁残垣。 昏昏沉沉间,督师也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没发烧,督师。我只是饿太久,哭泣体力消耗太大,情绪起伏太大,现在需要稍微歇一歇而已。 所以,你别走,我只要稍微歇一歇,就好了,就恢复了…… 后来的几天,我都在调养。好在平时锻炼的底子不错,此次又大半是心病,既然医治的心药始终相伴,我实在没有,脆弱缠绵病榻,迎风即倒,望花吐血的理由。 这几天,我很幸福,日子都无限接近于我的梦幻生活――――我倚在床上,一副勤政的模样,听公公专叙内阁的折子和决议。而京城与辽东的军务,则干脆全都直接交给了督师。 他就坐在我的不远处,我看着他伏案疾书,一边轻声命宫人奉上盏茶给督师,或者是去端盆温水来,再在丝巾上洒些薄荷冰片露,给督师擦脸提神。 听督师说,经孙承宗,卢象升呈上来的邀功赏银类目总计,此次共花去了两百万两内帑银。 我答,无妨。都是有功之臣,理当重赏。 听督师说,辽东的屯田,清算下来应有字如何激烈悲壮,单单这……这附上的血书,不破匪兵终不还的大字,就……就吓到我了。 我想,我还是应该去,私下和他见一面。 君生我生 想到了吴三桂,我又想到了那天安慰我未果后,发脾气摔东西的多铎。似乎,他也需要安抚安抚? ……左一个吴三桂,右一个多铎。真麻烦真难搞。他们怎么就不能像卢帅哥一样,懂得事理,又能宽慰君主的心?又大度呢? 我看了看正在皱眉研究山西匪情的督师,轻轻说,袁爱卿,朕有些累了,想出去逛一会。 督师放下手里的奏折,也揉了揉眉间。陛下辛苦,只是臣恐不能奉陪。 朕一个人去没关系。 我走近,拉着督师的手,眷眷恋恋那指尖热度,一边正色问,可以吗?朕晚上一定回来,届时再和爱卿共商山西大计。 督师有些啼笑皆非地点头,说,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勤政之隙,陛下想如何玩乐都可以,不需要向我等做臣子地询问可否。 只是还望陛下牢记,玩乐需有度,不可奢侈荒唐。否则,臣身为御史,还是会上奏劝诫。 我笑着应下,并暗自盘算,督师此时的“君臣”奏对中,“感情”所占的部分是不是更多了点?至于,是什么“感情”,我可就暂时不理会了。 和袁大叔“请假”之后,我先出了乾清宫,走下汉白玉的阶梯后,回首张望内殿――――督师被我留在了宫里,操持军务。乾清宫的大小公公宫女们,在把督师当成,和皇帝一样的人来用心服侍吧?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地爽。 第 7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3 章 一扫之前几日的哭泣伤心,我此时此刻,有些雀跃地,小跑起来。 御道两侧,宫墙银朱红,似乎正引导出,一条希望喜庆之路。所以,我兴奋地跑得更快了。而内侍们紧跟的一连串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更是响亮。于是,我恶作剧地跑得更快了。 待终于停下来, 我大口喘气,一下坐在公公们总随身扛着的简便龙椅上,左手有公公给我擦汗,右手有公公给我沏茶。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内帑库来,难道,是我潜意识里喜欢这里? 属于皇帝私人小金库的内承运库,目前正大张了口,吞噬着,首先从南京络绎不绝运过来的福王家产。 我随手抓了一把光彩夺目的宝石,立刻,就有官员呈上了一张单子。说,皇上眼前这些东西的来源都是当年福王婚礼,宫中所采买的青红宝石九千八百余颗中的一部分。 我哦了声,问,有珍珠吗? 那人再翻单子,稍后说,有。珍珠珊瑚两万四千余颗。也是福王婚礼的采买。若皇上想要御览珍珠目类,可等过几月福王一党的家产运送完毕后,小臣再清点一番…… 我说,不需要了。就挑选十颗大的好的,放在匣子里赠与卢象升。对他说,朕听说他母亲眼疾犯了,需要上等珍珠做药引,所以送来几颗。若太医验看后合意,就锤成粉末入药便是。 说完我还是有一点心虚,心想,这不是,以物质利益,刺激卢象升死心塌地给我卖命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我身边的人,完全不是这么认为。 我看他把龙颜般大小的几颗珍珠,封入匣子里时,手都在抖时,恨不得对他说,拜托!怎么想的?这些东西如果不用,封在库里,就只是死物而已,毫无价值。懂吗? 我知道,我知道民间对于我,已经有了“贪婪敛财”的流言。这个我不打算否认。也懒得和XXOO辩论讲道理。 然而在此刻,看到那官员的诡异脸色,我恨不得大吼――――朕虽然贪财,但,贪的只是如何拿到手里,然后再慷慨地分给我喜欢的人,我可不是守财奴啊!千万不要误解了我。你肯定不知道,我自己连珍珠面膜都舍不得用啊!下次,谁说我贪财我抽谁。 传旨给卢象升的公公传旨走了。我想,对卢帅哥的谢礼大概到位了吧?山西一役,无论吴三桂怎么说,必定是要派卢帅哥为主力出征的。这下他又收了我的珍珠,了解老太太会被皇帝侍奉得好好的,一定心无牵挂,全力备战。 要是能够早早捉到李定国就好了。唉~也先养在宫里几天,看他和多铎冲突打架?谁会赢得比较多?应该是年纪大体力强的多铎吧? 想到多铎,这是我下一个安抚的对象。用什么东西呢?想来想去,我对内侍说,就取两盒贡糖,送到他的院子里吧,朕自己不过去了。 等了半个时辰,去送糖的公公回来。我问他经历如何,他说,多铎哼了声,坐在床上正吃着果子,也不谢恩。见到了送来的糖后,倒把后背对着,十分不敬。 好,又完成了一个的任务。接下去的,就是吴三桂了。我有点头痛地下令道,备马,朕要出宫。 吴三桂在京中的宅子,是田皇亲送的。没有陈圆圆也有大房子,这就是宿命。 一切还不像今天这样尴尬时,我也常常驾临此处府邸,胡乱指点说,这里要栽棵桂花树,那里要搭个葡萄架,那边要挖个坑养鱼。 所以,我今天,站在新砌出来的,鱼池旁,有点无语。一切,都和我当初说的,不差分毫。池中种着有些凋残了的莲叶荷花,养着红白透明鳞鲫鱼和丹顶白鲤,水底铺着洁白的鹅卵石。 但,我觉得有点,莫名可怕。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我依旧一颗一颗,丢着手里的鱼饵。同时,在脸上露出笑容。“免礼――――池边环绕着一丛梨花树,到了春天,花瓣落在水里,一定有傻头傻脑的鱼以为是吃食。小桂子,是吗?” 吴三桂缓缓走到了我身边。我坦然看着他。有很多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懒得去追究。 就和,我知道贴心公公查出来,投毒之人是个曹化淳手下的太监,并且曾经服侍过万历的宠儿福王,似乎有某种为故主报仇的动机后,并不想再继续查什么,一个道理。 真真假假,争夺皇宠,你陷害我,我倒打一耙,什么是唯一的事实?宫里的人,不这样,还能怎样? 秋风阵阵,站在水边,虽然阳光灿烂,但我的手,无论如何也热不起来。吴三桂从我手里接过鱼食时,我却更是抖了抖――――好凉。 吴三桂接着我的话说――――因为是傻头傻脑的鱼儿,所以……明知道是不能吃的,但就是忍不住。 我干笑。 吴三桂问,陛下,督师这几日都在宫中吗? 我说,是的,都在乾清宫里,与朕商议大事军情,和朕,亲同父子一般。然后,我说,朕准了督师的请求,广渠门流言一事,朕不再追究了。 然后是我们两人的沉默。只有一颗颗鱼食被投到水里,掀起一波波涟漪,一层层漾了开来。我们看着那鱼儿翻上来哄抢,好一副斑斓。 吴三桂看着远远候着的内侍们,忽然笑道,督师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真是低估了陛下。 我毫不留情地回敬说,因为督师,怕朕知道了结果会伤心。这就是,你和督师的不同!懂了吗? 吴三桂的脸白了一煞。 我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强烈怀念起了初见面时,那个风尘仆仆的少年。笑起来白牙晃眼,笑起来酒窝迷人的少年,是谁杀死了他?又或者,那个少年从来都不存在过? 然后,我低头。说,小桂子,你的奏折,朕看过了。但山西的二十万匪众,朕打算派卢象升去配合讨伐。 吴三桂问,陛下不相信小桂子了吗? 我摇头。朕以为,你从军以来,一直都是驻守边关和鞑子交手,鞑子和流贼,在作战方式,行军,给养,等等等等一切都不同。朕还是想……让你驻守辽东的好。但如果你真要去和流贼作战,朕也答应。 我递给他一份军情――――有个叫不沾泥的欠抽的人,降后又复起事,正在攻占米脂、葭州。你如果要去,就记得,把他们全杀光。投降了也杀。朕正需要一个公示天下的例子来支持洪承畴的杀降。 从今往后,我大明,降匪也杀,绝不再招抚。 吴三桂笑了笑,反复看了看那战报。又开口说,陛下也不需要将话说得如此死吧?如果,臣大败了他们后,还能说服他们,加入抗击鞑子的辽东阵营,陛下也要杀了他们吗? 对于这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找人当枪使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我暗自心惊,却又想,这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于是我说,你自便吧。小桂子,你一向都那么聪明,朕当然会赋予你对得起这份聪明的权力。 我们又沉默了一阵。 然后吴三桂问,陛下如此举动,分明也是想要小桂子在驻守辽东和缴匪间,选择缴匪,离开辽东……陛下是否,怕臣可能对督师不利? 心底的秘密被毫不留情地抖搂了出来。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活像了水里的红白透明鳞。 见我如此,吴三桂却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拉我,坐在了池塘边的大石头上。 臣迷了心窍,做过错事,也不怪陛下会这么想。 第 7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4 章 只是臣接下来的肺腑之言,还望陛下一定要信――――那样的事情,臣绝不会再做。就和督师永远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个道理。督师不会做的,小桂子也不会再做。 啊……?我拼命琢磨吴三桂话里的意思。 阳光灿烂,带着能温暖人的力量,吴三桂的手,竟然也热乎了起来。他握着我的手。一字字说道,残酷却深挚。 臣已经想通了,督师的年纪比陛下大了那么多,是不可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但,小桂子可以。小桂子会永远…… 而我,完全只被他的前一句吸引了注意力。是的,有人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可是,连这话,我也不敢明讲。我只敢,躲在父子情深的画皮下。我不敢,脱了画皮露出鬼魅般的真脸来。因为我害怕,得不到下一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于是,现在对着吴三桂,我只好,仰起脸,咬牙。不让眼里,再流出什么东西来。 最后一课 我瞪着吴三桂,心想,他为什么这么讨厌?为什么非要告诉我,督师不可能陪我一辈子?我不愿意想的事情就是不愿意想。 阳光让我眼花缭乱,看不清楚吴三桂的表情。我想从他的掌心抽回手。然后一路跑回宫,冲进乾清宫的门,一直一直,每分每秒,都和督师在一起。 他放开手,我站起来,冲他说,朕要回去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吴三桂徒劳地握了握拳,然后松开。臣躬送陛下――――我深吸口气,慢慢地,绕着这方池塘往外走去。 地上湿漉漉地有一层青苔。我穿着白袜赤靴踩在上面,滑溜溜。吴三桂轻轻从身后,略扶住了我。“陛下当心。” 我不知道这条小径怎么会突然如此漫长。期间忍不住回头一看,竟然,有两个人的足迹,我和他的,印在青苔上,一路相伴而来,似乎,也将一路伴行而去。 我不要。我不要。 于是,我说,太滑了,这里的路,应该用雨花石,砖瓦,碎瓷片等混合而成的“铺地”。不如,铲了这些青苔重新铺吧? 吴三桂低低应了。 那么畅快,逼得我不得不扭头不看他,逼得我甩开他自己快走几步。结果,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手撑在了泥地上。 吴三桂跟上来,搀起我,说,陛下先洗洗吧,再整理一番衣冠? 我默不作声,随着他走到了池边。他掬起水来,我卷起袖子,伸手。水很凉,但唯一不会用金盆皂豆伺候我的,也就只有吴三桂了。 池中傻头傻脑的鱼以为有什么好吃的,又游了过来。我看着它们的渴望,抽抽鼻子终于说,何必呢,其实什么都不会有。 吴三桂说,有的,只是陛下没看到而已。不然,请陛下把手,伸进水里一试。 我照做了,水下的丹顶红鲤红花白鳞纷纷聚拢了过来,张着唇傻兮兮地在我的手上吻来吻去,前仆后继,又痒又凉。但当我看到,水里更隐隐有个大家伙浮了上来后,吓得一抽手退出水面。 吴三桂笑着说,它们都觉得,一定很美味。所以把鱼王都召唤了出来。陛下知道吗,鲤鱼只要不被捕杀,是可以一直一直长大。小桂子池子里的这条金鳞鲤,据说活了六七十年啦。 哦,我说,朕听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也许在某个电闪雷鸣之夜,这鱼就变成了龙,飞到天上去,享用风露,环绕霓霞,肯定不屑再回顾人间了。 吴三桂看着那浮出水面的,足有一米多长的大家伙,继续呵呵笑,却转化了话题。 陛下……他说,小桂子,还有三件事情,想问陛下,只求陛下坦诚相告。 什么? 吴三桂的眼睛一贯地明亮,此刻他又露出了酒窝,只可惜看在我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说,陛下,如果广渠门一事可以重来,陛下会怎样?还是会屠杀炮灰吗? 我也笑了。好歹,还是有个人无所顾忌地对我,那么我还是打算无所顾忌地回答吧? 我顺手折了枝花,嗅了嗅,一边斯条慢理地说,如果一切重来,还是一样的。朕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督师,但……朕会做得聪明点。 比如,叫锦衣卫逮捕了那些讨厌的炮灰,就算有成百上千人,又如何?他们也不配享用红夷大炮的开花弹,或者说,那样太便宜了,朕应该,把他们统统关到诏狱里,械、镣、棍、拶、夹棍,一道道伺候。而且还有个罪名叫“祸乱人心谗害大将其罪当诛”,朕想如何就如何。二来嘛,诏狱那地方朕是知道的,抓了一堆人进去,不正好给朕喜欢的锦衣卫东厂卫,多一条财路? 吴三桂有些夸张地双手抱了抱胸,说,小桂子感激陛下,没有如此待臣这个罪魁祸首。 我说,是啊,因为朕就是喜欢偏袒人,也不喜欢讲道理……朕想找什么人的麻烦就找什么人的麻烦……你把炮灰一事,学得如此精妙,朕怎么会翻脸? 而且,朕以为,盲目附从者,吃饱了随喜的人,比背后算计操纵者,本就可厌可恨百倍。背后算计总归是有理由的,有因就有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严格说来谁也不需要责怪谁,手段高明就行。 而炮灰们……因为他们弱智,可以完全没有真正理由地,肆意伤害他人,所以,其实不配活下去。不过,要做事情,却也离不开炮灰们啊……被肆意玩弄了再玩弄最后挫骨扬灰,就是他们的宿命下场。 我一口气说完,心想,这可能是最后一课了,小桂子。我已经,没什么资格再教你。 接着,吴三桂又问了第二件事情,他说,陛下,你还记得太子出世那晚,小桂子问过陛下,如果督师也有女儿,陛下是挑臣的女儿为太子妃,还是挑督师的女儿。 我点头,说,挑你家的。无论何时,还是挑你家的。 吴三桂笑道,小桂子不是想问这个。小桂子是想问,陛下放弃督师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我手里颠来倒去地拿着那花枝耍,把不知名的花瓣一片片扯下来,良久说,“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朕?” 果然如此。吴三桂认真地说。 怎样的功勋豪门,总有覆灭的一天,陛下是不想督师蹈此前人覆辙,所以才选择臣的女儿啊。如果臣想得没错,陛下终有一日,会削去督师的所有兵权,让督师,轻松自在,而选其他人来顶这功高盖主,权倾天下的大缸吧? 陛下,真真太无情了。他叹道,不过,好在陛下还是对臣坦白相告,一点也不欺瞒。 我低头看脚下。不作声。他应该,不会把我推到水里去喂鱼吧? 吴三桂却好像又突然兴奋起来,他说,无妨。反正,也是陛下的厚爱,小桂子走另外这条路,其实也不错。天下第一豪门家族嘛,小桂子其实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我扭头,看着水里似乎不甘心困于方寸之地,正游来游去的金鳞大鲤,问,最后一件事情呢? 吴三桂说,不是事情,是承诺。臣想知道,臣厚颜无耻去换督师回京城时,陛下曾答应了臣,臣的任何愿望,陛下会为臣实现,臣想知道,此话还算数吗? 我想了想,说,只要是符合君臣之间的份内之事,朕一定,说道做到。 第 7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5 章 吴三桂闻言点头。一定是君臣之间的份内之事,也许,臣的愿望,只是会像督师一样,劝谏陛下呢。所以陛下,绝对不可以违背承诺。好吗? 小桂子今生就求陛下,一定要遵守今日的承诺,好吗? 我想了再想,虽然隐隐有被威胁的感觉,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吴三桂笑着举起了手掌,我领会,也伸出手,我们二人,在闪闪亮的阳光下,于养了非池中物的鱼池旁,击掌为誓。 仿佛郭襄 在回宫的途中,我却慢慢地走。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不然道路两旁这映天红霞般的枫叶,是从哪里来的? 我很想很想,能和督师一起去欣赏香山红叶。所以我问随从,永安寺行宫那边,如今可有红叶观赏? 随从说,数目并不多,若皇上喜欢…… 我摇头,算了。本来栽红叶就是乾隆干的活,而且督师,一定不会喜欢皇帝把钱花在这上面。 随从见这个马屁不,香山那边种有十万余杏花,待到春日皇上驾临时,必是一大盛事。 我漫不经心地说,那就等开春再去吧。不到季节,你们切莫弄什么‘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之类的祥瑞来。 随从公公唯唯诺诺。我暗想,只是,明年春天,督师会在哪里呢?就算面对胜境,督师会不会心里想着,若是能和阮阮一起就完美了? 吴三桂对我说,督师不可能陪我一辈子。 我知道的,督师会愿意陪阮阮一辈子吧?就算到了天下太平之日,可能就是督师辞官离开的时候……那时候,他和阮阮……简直……简直就像……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那……那我呢? 我是什么人? 我是要做,于寂寞峨眉之巅,孤独终老的郭襄,还是,不顾一切一亲小龙女芳泽的尹志平?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郭襄后悔不后悔?但尹志平,似乎是死也愿意,绝不后悔的。 我茫然地想着,想不出答案。等回到乾清宫,已经是掌灯时分,我入了内殿,吩咐传膳,在和督师一道,享用了一顿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的家常小筵后,我又拉着督师,回了寝宫。 我说,朕拟派卢象升去山西,协助洪承畴剿匪。具体战略如何,朕并不想有丝毫干涉,不过,似乎不应该让洪承畴如此直接地,就归属卢象升的统辖下。 督师点了点头,说,卢象升初到山西,对于当地的匪情的了解总不如洪承畴,陛下不妨明旨先封卢象升为五省总督,统一指挥陕晋豫川及湖广官军调度。而洪承畴依旧是三边总督,总陕西三边军务。 我点头,说,朕想着,以卢象升的性子,以洪承畴的为人,他二人总不至于因为争功而相互使绊子勾心斗角吧? 督师呵呵笑着,近似,有点宠溺味道地,问我,那陛下觉得,卢,洪二人的为人到底如何? 就是这种感觉。 我立即从善如流地说――――卢象升是上天赐予我大明的珍宝,近似完美,性格方面,大度得体,又懂进退,又强悍得能驾驭骄横的下属,又能让士兵对他效死力,朕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而洪承畴嘛……和卢象升是另外一种不同的“天才”,为人处世自有一种截然不同的“完美”,若说卢象升的行为是出自性格如此,而他则是为了让他人赞同自己的能力……但得到了此人,也是我大明的福分。 督师最爱君臣无隙,我想我的回答,应该让督师很开心吧? 后来,行动派的我,连夜下旨,召卢象升进宫。这样也可以对其他所有不能进乾清宫的人表示,朕一直在和督师,商讨军事。 卢帅哥自然本来就对于我送他螃蟹珍珠等东西,感激十分,正要寻找一个报答君主的口子。 现在,又对于我要给他委以重任,更加表示感激。感激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赐给了卢帅哥,一把尚方宝剑,又让他带一把给洪承畴。当然,这个时候,我已经把原本崇祯送出去的几十把廉价尚方宝剑统统收了回来。 我想,到了现在,督师一定明白,他已经不需要尚方宝剑这东西了。所以,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颁赠的两把。 我说,手持它们,是真正拥有,斩了那些骄横又无能的将帅的权力。卢,洪二位爱卿切勿用它来互砍啊。 卢帅哥郑重收下了宝剑。 想了想,我又插话说,如果有骄横又有才华只是二位无法驾驭的将帅,就先别斩,让他回京来给朕试试……当然,这样的人应该几乎没有啦。 这话刚说完,我就看到卢帅哥,悄然望了一眼袁督师。 我傻傻地也一道望去,只见督师一边笑,一边摸了摸手臂上的凌迟疤痕。我汗了一把,看来在他人眼中,开始的正版崇祯,是无法驾驭袁崇焕的。 其实……我也没法啊……只是谁都不知道罢了…… 言归正传,继续正事,我还让卢象升带口讯给洪承畴,让他草拟对曹文诏等有功之臣的请赏。然后,我把所有山西一带军情相关的奏报,资料,风土地理情况等等,全都打包给了卢帅哥。 趁着帝国双璧都在,我继续说,朕,很不赞同监军一事,要知道,二位爱卿就是实质的最高监军,还要那群什么都不懂的文官在武将身边指手画脚做什么? 只是……只是上次撤除辽东监军,就遭到了朝廷上文官们的阻碍,朕如果想撤除天下监军,在朝堂上争来争去,有些浪费时间,也浪费朕的精力。 朕想着,这次就派个坚决反对派,去担任山西剿匪监军。但……卢爱卿,你与洪爱卿说,朕派这个人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往死里折腾他的。 比如,吃的粮食里给他参合沙子,没有荤菜或者没有素菜,敢吵就说大家都一样同甘共苦。也不要让他睡好。 比如,他要是敢压人,胡乱出注意,就隔三岔五地,可以叫几个强壮士兵,调开他的护卫,蒙面把他按到泥巴里臭揍一顿,就说是招呼监军老爷。他发狂要算账,就说请监军大人指正行凶之人,要证据确凿才行。 再比如,如果遇到了匪众,干脆不管他也行,就把他丢给李自成张献忠吧。让他殉国了朕自然会有追封。 我狠狠地说,朕要看,到时候,那帮子文人或者内监,谁还要当什么监军。 我一口气说完,渴了,咕咚喝茶,因此没看到二人的表情。 袁大叔是辽东监军取缔之后的得益人。 卢帅哥就算反对,也不会和皇帝唱对台戏。他只会把反对之词用一种关心的方式修饰后表达。 我见他不说话,便问,卢爱卿,你可有何建议? 卢象升,果然说,只恐,用这种手段达到目的,会让陛下遭致文官们的怨恨。 第 7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6 章 我说,不这么做,他们也不见得会爱朕……何况天下文官的表率,不正是袁爱卿和卢爱卿这样的吗?洪承畴也是进士出身呢,难道不是正在统帅麾下武将们? 朕,依旧遵循祖制,以文制武。但如果,其他的文官们想要这份荣宠,就凭自己的能力来争取吧! 而且,我代替卢帅哥,把他没说出来的操心说完。我说内监们啊,也不见得会多眼馋监军这职位,不就是可以捞钱吗?朕,还有别的事情让他们做呢。 我BALABALABALA一通,扯得卢帅哥不再多说。随后,带着大功告成的心情,正式颁布旨意,封卢象升为五省总督,并将其获赠尚方宝剑,有杀伐决断之权公示军中。 然后,我把吴三桂的折子交给了他,让他带着吴三桂,和二十万犒赏的银子,一道上路。他去山西,吴三桂去陕西。 当时,我并不知道对卢象升的官职调动一下达,朝中民间就有了这样的传言:当今天子喜欢谁,重用谁,谁就会成为总督。比如蓟辽总督,五省总督,三边总督,那一个个都是红得不能再红红得发紫的红人。 后来当我听锦衣卫传来这个闲言碎语时,心想,那是,还有两广总督凤阳总督宣化总督。有才华的武将文官们,尽管来竞争吧。可是别忘了,总督和督师是有差别的。谁爬也别指望能爬到“督师”这个,最高军事级别长官的职位来。 而接下来的传言――――我赐给袁崇焕的宅子,已成了风水先生眼里的百年旺宅,理由就是在这里住的人家,一个个都飞黄腾达。 城里的富人们,虽然不敢打买这宅子的主意,但临近那地方的其他宅院,价格依旧炒着翻了好几翻,据说变成了二十万两银子一套也被人抢着要,因为沾染了旺气。 我那个懊悔啊,早知道如果炒房一事在明代就有,我早就花本钱把督师府附近的宅子都买下来,然后现在出手,不就把陕西剿匪花的钱给赚了回来吗? 那晚,送走了卢象升,我和督师分别去沐浴更衣,然后,我想,正事算完结了吧?我要进入私人时间了。 我散了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自己在上面擦了点督师喜欢闻的蔷薇露,一边走到督师的榻前,望着他,说,朕今年,就要满二十了,这才是真正行冠礼的时候吧? 督师摸了摸我的头发,一边说,陛下要仔细别着凉了,一边又说,但是陛下在十二岁封王的时候,已行了冠礼。 我说,是啊,朕的父母那时候都不在了,现在兄长也不在。但…… 我在袁督师身边坐下,紧紧挨着他。说,袁爱卿,你会一直在朕身边吗? 督师说,臣此生都会辅佐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说,朕不想听督师说死这个字。督师若死了,朕也活不下去。 说罢,意料之中,我抬头,看到督师突然,变了脸色。 他起身,掀袍一跪, 对我说,陛下切勿有此心思。陛下乃是一国之君,理当心系天下…… 督师说了什么,我是第一次完全没听到耳朵里。 但我依旧要拉他起来,所以――――爱卿的话,朕记住了。朕不会再说第二次。朕太任性,又有些孤寂……所以刚刚才会脱口而出…… 是的,同生共死,只是我自己的誓言,我只要,自己遵守就好了。为什么,要说给督师听呢?他是不要的,就算阮阮,他也是不要的。 我微微笑起来,继续道,爱卿,你且起来吧。 袁大叔在地上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坐了回来。可能还是不忍心,抛开“孤寂”的小皇帝吧? 也好,不管督师放心不放心,我这也算是威胁了吧,一个缺乏爱的小孩威胁督师说,你若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所以,督师今后总会小心自己的安危了。 我缓缓地,向督师的腿靠过去,在督师的犹豫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仰头看着督师有些忧心忡忡的眼睛,再问,袁爱卿,你能一直留在朝中吗?等来日天下大定,督师不用去辽东驻守了,可以把阮夫人也接来京城…… 督师说,好。 他说了好。他不会离开我了。神雕侠侣,不会去终南山下,活死人墓,依旧双双留在襄阳?留在襄阳……郭襄是不是会很高兴? 然后,我听他又说,陛下如此年轻要担当一国重任,劳累孤寂是人之常情。若陛下想要排解,臣定会多陪陛下。 我笑了。我说:朕听说,香山的杏花,京里极乐寺的牡丹都很好,明年开春,如果北方战事不吃紧,督师可以回来陪朕共赏花事吗? 督师点头说好。 我继续道,朕看过一本牡丹亭,写得极好。督师也看过吗? 袁大叔低低笑道,是神宗皇帝年间,汤显祖所写。名动天下,当年据说还有扮演杜丽娘一角的女伶入戏太深,卒于台上,又有痴心女子因为此书忿惋而死,如此家传户诵,臣自然也听过。 兴之所至,他低低背诵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他没有看我。我抬头望着他,只一触及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怀念过往,在思念阮阮吗?也许,也许,督师也曾经和阮阮,在故乡的院子里,携手并肩,共读一卷?也许,桃源里的桃花,当时也簌簌落在了纸卷之间? 我惨笑了笑。然后说,爱卿说的这句是极好极好,但朕倒是记得这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督师低声应付说,陛下这句好。 我摇头说,不,爱卿方才说的这句,才最好。朕只是,没有说的立场罢了。若说出来,岂不又让袁爱卿担忧? 督师低头看我。 我继续笑了笑,坦然说,身为君主,容不得如此生生死死的爱恋,是吧?朕对周后,田妃,根本不会这样。其实,就连那杨玉环,不也死了就是死了,从此人间不再生。 督师略点了点头,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阮阮,然后他对我说,陛下……委实太孤寂了。 我低笑。为了让自己似乎更可怜一点,我又说,宫中宫殿屋子虽然多,唯有此间,唯有此时和督师相处闲聊,朕才觉得,像,像是家中。不然,如果晚上,又下雨,独坐在宫里,滋味像极了十里埋伏,困坐孤城。 听我这么抱怨,督师想了想,随后安慰我说,也许有机会,陛下能到外面去走一走。 此次大捷,打退皇太极也威慑了蒙古诸部,皇上可还记得与蒙古部落结盟一事?目前,喀喇沁部,察哈尔部,内喀尔喀部已经有意与我大明会盟。 一旦时机成熟,臣会陪同陛下,前往北方。也许,就是明年开春。 哦,这不就是我和督师单独相处的好时机吗?我立刻,竖起了耳朵,振奋了精神。 又听督师说,只是科尔沁部,依旧追随皇太极,无法动摇。臣还听说,八月北京一役后,皇太极还打算聘娶科尔沁的又一位族长之女为妃。似乎这位女子之前还嫁过人。 我呵呵说,那自然,嫁了一窝女人给皇太极,要改换门庭也来不及不可能了。 啊等等……这又一位科尔沁的族长之女,从前还嫁过人的女性,莫非,就是海蓝珠?等等,海蓝珠有这么快登上历史舞台吗? 啊,反正,历史其实已经扭曲了,就让她来吧,她来了,我也许,就可以利用“爱情”,最终杀死皇太极。 第 7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7 章 想到这点,我枕在督师的腿上,对他,又露出了笑容。 枕边风 崇祯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可以这么记下一笔:我终于,和督师共卧一塌,渡过了第一个晚上。 从龙床到督师的床榻,不过十步距离,但我走了差不多一年。这个夜晚,我枕在督师的腿上,散了他一膝的青丝,他则把我当成了一个寻求父爱的可怜小孩,虽然这个小孩是皇帝,但督师也真情流露几分,间或摸一摸我的头发,或是拍拍肩,或是低语说说宁远,锦州的事情,为我开遣。 我睁着眼,听督师说,宁远的城墙有三丈二尺高、二丈宽,城下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平原。冬天的时候,又是白茫茫一片,城墙冻得打滑,士兵们持械的手上都是冻疮。 我拉住督师的手掌,盯着看了看,又摸了摸,最后,大着胆子,贴在了面颊上。 督师低声说,去年今年冬日都特别寒冷,托陛下厚爱,军中获准屠宰大批肥羊炖汤,一来和蒙古联系,二来暖了军心。臣代将士们感谢陛下。 我在心里说,他们要感谢的人,其实是你。但表面上还是就着督师的话,伪装成一个好君主,问他,袁爱卿,辽东苦寒,军士们的棉衣,铠甲等物,可供应充足? 袁大叔说够了,我想着户部呈上来的奏报,说今年辽东只要了棉衣十万余套,米一百万,比往年少了一大截。 其实,不管袁大叔要多少,就算再加一个零,我都会给了他,就怕他不要,又怕督师吃亏。于是我问他,爱卿,为何今年只要这么一点? 袁大叔笑笑,良久后说,其实从去年冬天起,臣已经不需要,从四十万套棉衣中挑可以给军士们穿的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早该想到的,当年熊经略驻扎辽东时,军械补充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有数量,没质量。刀一砍就断,十副箭弩中没有一副能用。 大明的官僚机构,到了末年,比我想象的,还要黑暗腐败贪污…… 我愤然对督师说,爱卿,如果再敢这么敷衍,你只管告诉朕,看朕不剥了他们的皮!不管是谁,朕都可以要他们好看! 其实,我真的不是要模仿朱元璋,大肆残杀腐败贪污的官员。 我甚至根本不介意吴三桂洪承畴等人笑咪咪地收礼,而且我也自己一直在努力地行贿袁大叔和卢帅哥,博他们欢心。我想只要我活着,就会一贯本着,有能力者应该有钱的座右铭。 但我,憎恨,会导致严重拖后腿行为的腐败贪污。因此话语里带了杀气。 督师忙安抚我说,陛下,其实没有人是傻瓜,陛下如今对臣的荣宠,可谓在本朝也是独一无二……已经没有人敢将塞了芦花破絮的棉衣送去辽东了。 这个啊……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怕督师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用武林外传里的台词来说,就是――――督师上头有人~~ 我点点头,然后,从辽东的事情,想到了剿匪的洪承畴,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其他将领们。他们可没有机会像袁大叔一样,经常和皇帝过夜说私话。 于是,我起身,叫了贴心公公,声色俱厉地说,负责督促制作大明军士们所需的棉衣等军械物品的人是哪些? 不管是谁,去传旨,赐他们每人一件,完整剥下滑溜溜的羊皮。并且告诉他们,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如果从今往后,再被朕知道,就等着剥皮植草,挂在城门楼上吧! 等公公离开,我又很自然地,粘到了督师身边。他在笑,那是。刚刚说话的词语,分明就是在暗示我,烂棉衣不送去辽东可能就会去别的地方。 既然督师在笑,于是我就得寸进尺地,一骨碌躺倒在了督师的枕头上。又拉着他的袖子说,爱卿,我们躺下说话如何? 袁大叔没怎么犹豫。那当然,腿都抱过了,头发也摸过了,膝盖也枕过了。现在的根本就不出格。 我很高兴,这张床的宽窄适度,不会宽到让督师距我远,又不会窄到挤,让我可以稍微往下挪一挪,不着痕迹地,靠在督师的胸膛上。 近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沐浴后的水香。宫里的澡很奢侈,有皂豆,时令花瓣,草药…… 督师依旧低低说着话,从辽东渐渐扯到京城。 我开心地也答复着,怎样说督师会高兴我就怎样说。 京城久旱无雨,这个,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求雨,我也不懂人工降雨,好像,是把干冰发射到天上去?可是这个时代要我去哪里找干冰来?我也没学过水利工程,可不敢瞎说修水库,万一崩库了怎么办? 我想了又想,就说,如果是京城周围的田地需要灌溉,朕倒可以调动十万京军,让他们挖井修渠?抗旱抢险?这也是一种操练。 至于饥民……唔,朕会派人救济,给他们粮食吃,作为修渠的工钱…… 我有气无力地想,崇祯这一朝麻烦事情可真多,风不调雨不顺。不过,这是天遣,谁让他害死了督师呢,这个天下都活该倒霉,活该殉葬。好吧,烂摊子我也努力地收,旱灾的话,策略是要给饥民找事情做,要给他们工钱发,别让他们加入造反的阵营。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别的可以做吗?有点收成就不会造反。我努力回忆了再回忆国家地理杂志,想起了几种耐旱的农作物,比如玉米烤烟马铃薯。可是这些才刚刚被引入大明没多久……看来,需要大力宣传在旱区种植了。 如果是洪涝灾害……这个,黄河会决口吗?我不知道。在哪里决口什么时候决口我更加不知道。 我能做什么? 再度想了又想,我不甘心地离开督师的怀抱,在他眼神注视中,又唤来了值夜的公公,传旨去黄河沿途各承宣布政使司,要调出黄河大堤附近的府县官员名录,登记在册,令他们派遣人手,分段修固河堤,若有隐患要及时上报。 然后,我做抓狂状,说,招收修堤民工的告示要明白地写了,给百姓看――――黄河在哪一段决口,如果是失职失察导致,朕就把负责那一段的官员全家,丢到河里去祭河。发生在分界处就把上游下游的全都丢进去! 至于工钱从哪里出?我冷笑道,再传旨,给各藩王郡王公主郡主皇亲国戚,说朕要修堤,让他们捐钱出来。 我从骨子里,居然跃跃欲试等着看他们答应不答应给钱。我从骨子里,想看看正版崇祯借饷的狼狈局面,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现在我其实有钱,他们不给也是说得过去的。 那么,他们到底,给还是不给呢?不给最好,这就又给了我,发作一顿的理由,看看到底谁强硬。 为了建立搜刮他人革命统一战线,我要努力地拉人入我的阵营,所以随后我又口谕说,宫中内监宫女,朝中文武官员,所有人各自月银俸禄再添一成。 公公谢恩后退走,我走回袁大叔身边,像变色龙一般又变了个嘴脸,我对督师说,爱卿,朕不是罚了你半年的俸禄吗?其实也就是几百石米,爱卿,如果额外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和朕说怎样? 我说话时人又已经缩在督师的身侧了。 督师说,陛下就算把臣一辈子的俸禄都罚光,臣也已经不缺任何东西了。陛下可知,蒙陛下厚爱,臣如今的家财……怕是不输给武清侯他们很多,所以,陛下今年不需要再给辽东任何饷银,臣自会借兵部的名义,散了这些钱财。 我点头,然后发现,皇帝往死里宠爱心爱一个人,其实也是省钱的好法子。因为搜刮多年,富得流油的皇亲国戚贪污官员,自然会往这个人口袋里孝敬。然后,这个值得爱的人,会以国家的名义来用这些钱----多好的贪污受贿再循环。 我恍然大悟,说,难怪了,卢象升也没有向朕要过额外的银子去补贴卢家军神机营,啊,难怪他有钱去火炮厂,想先买些先进的军械试试装备。 好,这就证明,宠爱值得宠爱的大臣,顺应时代,顺应天意! 在这个思想原则的指导下,我对督师说,爱卿,你能不能等十二月,朕过了生辰万寿圣节后再回辽东呢? 我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我说,到时候大臣百官各国使节都会有礼物,如果督师在,他们应该,也会额外给督师你准备一份……这样,朕明年可能也不需要再拨饷银给辽东啦。 第 7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8 章 督师大笑着点头说好。 末了,居然轻轻对我说,陛下恕罪,臣在此次回京师前,妄自揣测陛下会下手除了臣,所以拖延了些日子,将辽东事项逐一安排了才回来……臣如此曲解陛下的真情,罪该万死。 等他说完,我已经,顺其自然地,靠在他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里衣之上。我已经,不需要再多话了。我终于,做到了让督师相信我,对我倾吐心声。 从此之后,督师不会再认为皇帝有害他的心了吧?他可以幸福的享受皇帝对他的好了吧?督师幸福,我就幸福。 万寿圣节 其实,我很想让卢帅哥他们也等我生日过完了再走,但卢帅哥说军情如救火,短短十天,他就准备好了从粮草到军械的一切,统领三万卢家军,整装待发。 洪承畴在山西,还有五万兵马,加起来是八万。八万对二十万?我虽然知道,兵贵在精而不在多的老道理,但还是有点担心卢帅哥。我问他,爱卿如果觉得少了,可以把神机营的部队也拉出去。 卢帅哥推辞说不必。流贼的二十万人马,未必是他们的长处。 我再追问,卢帅哥解释说,人数越多的部队,越难统驭,而且流贼之所以成为流贼,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牢牢占据块地盘,并耕种屯田自给自足,眼下二十万人马的粮草,几乎都是抢劫掠夺而来,根本不能如我朝廷一般,保证军队的给养。此乃其一。 其二,人数越多,越难配合大局,统一行动。容易各自为政。 我点头,反正也很相信卢象升的本事,反正,他现在是五省总督,可以自由调动其他地方的兵马支援。 于是,我便亲送他们出北京城。到了安定门外,要分别了,我问,吴三桂呢? 卢帅哥说,他说军情如救火,已经早三天前就出发了。 我哦了声,再看向卢帅哥,问他,令堂的眼疾好了吗? 卢帅哥笑着说多谢陛下的厚爱,臣母如今连宅院里屋檐上的雕花都能分辨清楚。 我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欣喜,想起了他的孝顺――――原本的历史里,卢象升战死之后,尸身的盔甲下,都穿着给父亲服丧所用的麻衣白网巾。 心里一阵难受。我眨眨眼睛,尽我所能地说,卢爱卿,你切莫要抱着给朕生日贺礼的想法,和流贼赶着交手。朕,朕只希望爱卿你,和卢家军的将士们,今日从这门出去讨伐流贼,来日,也要活生生地从德胜门内归来。 还有,卢爱卿,朕绝不会以一时的胜败,来评判剿匪的胜负大局。朕也绝对不会临阵易帅,爱卿的三万卢家军,朕今日立下重誓,永远都归属卢爱卿调度统领,哪怕是下一任大明皇帝,也无权违背今日朕的誓言,无权干涉! 我热血上涌,把那送行的酒碗往地上一砸,大呼到,诸位军士,你们可要做个见证! 军士们三呼万岁,跪地行礼。卢帅哥惊得几乎从马上摔下――――陛下,你待臣―――― 我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又一边捂住了耳朵说,卢爱卿,别再说粉身碎骨报答朕之类的话了。朕要你活着。 但卢象升还是下马,在我的马前,一语不发,只恭恭敬敬跪拜了三拜,再起身,毅然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头畅快无比。好,我死也不要,容忍来日有什么高起潜杨嗣昌之类的破人烂人,把卢象升自己的兵,剥夺殆尽,只留给他疲惫的士卒五千!只留给他一条明知全军覆没的绝路!! 虽然,我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卢帅哥在保护皇帝,但,我就是被他所感动了,我就是,也要死命地保护他们! 然后,我瞪着总也不离开的外起居注史官,冲他道:记下来!作为凭证!!若朕不幸早亡,太子即位,也要他永远记得,要善待忠臣良将! 我在自己二十岁生日前,说早亡,如此彪悍的言行,把史官都惊得握不住笔,我眼瞅着,他弯腰了三四次。 明代皇帝的生日又叫万寿圣节。宫中装扮得喜气洋洋,所有人的衣服上,都印着洪福齐天的纹路,女眷们的裙上也绣着精制的灵芝,水仙和菊花,取其长寿之意。 但是,喜庆的主角,皇帝崇祯,却把这个生日变成了不少人的灾难。因为我真的觉得,这种生日一点都不爽。 大清早,我还在梦里,就听到当当当的声音,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却见督师已经穿戴整齐,对我行礼。 他说,陛下,全京城的所有寺庙道观,正鼓乐钟罄齐鸣,在为陛下贺寿。 我依稀记得,去年也是如此。一想到一天的煎熬,就浑身不对劲起来。我眨巴眨巴眼,一边由宫人服侍穿上正装,一边问督师,袁爱卿,你,以前是如何过的生辰? 督师笑着说,军中繁忙,基本不过。更早有闲的时日,臣的妻子会操办些寿桃寿面寿糕。 我低头,自己理了理冕上垂下的玉珠。一边说,寿面啊……朕也想要。袁爱卿,不如今日你我二人也来享用一番? 督师却说,今日乾清宫有万寿筵,百官都会向陛下上寿恭贺,届时臣自会按品秩坐定了,与陛下一道享用酒宴。 说完,他就向我施礼,大踏步地退出寝宫去了。 我,莫名其妙地不高兴起来。首先,我不喜欢在乾清宫设宴,这里是我私人的地盘,我只喜欢和督师吃饭,不喜欢涌进来一大堆人。 其次,我可记得,今天会有多繁琐。但礼仪制度乃是老祖宗传下的,我也无力动摇。 但,别人不让我爽,我也不让别人爽。等穿好了衮冕,我说,传旨,让锦衣卫都指挥使先过来―――― 等布置完毕,我人模人样地,即端庄又威严地,坐上了乾清宫正殿宝座。天还没大亮,但眼前已经一片花灯璀璨,然后,更璀璨绚烂的就一位位地出现了。 首先是周皇后,她带着一岁的太子,三岁的公主,以九龙四凤冠的大礼服装束,入殿向我朝贺,行礼。随后也坐在了身边的宝座上。 再然后就是田贵妃,她也是华丽丽的凤冠霞帔,行礼朝贺。到目前为止,我的心理都可以承受,但后面―――― 你知道,原版崇祯有多少个老婆吗? 什么妃、嫔、才人、婕妤、昭仪、美人、昭容、选侍、淑女,一个都没有少。说真的,我很害怕,我害怕这堆女人,久旷怨妇猛如虎。很不幸身为皇帝,一般我是躲着走的。 但此刻无法躲避,我僵硬着脸,对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面孔微笑点头,如坐针毡。并维持这局面,直到我发现一位选侍也姓袁之后…… 我竟然,YY想,明天,就封这个人为妃,让她连跳N级吧。 等这帮子女人一个个行礼完毕,天才放亮。又饿又困的我可以退场,稍微吃了点东西后,就赶着去看,贺礼。 这是我最喜爱的一个环节。宫里大大小小有两条腿的人,都给我送礼。就连还没来的及赶回来的哈巴狗曹公公和忠心王公公,都有东西先一步奉上。 时任大秉笔内监的贴心王德化公公送上的,是江南织造的丝绸巨幅北京保卫战,连督师的副卷。飞针走线,巧夺天工。我说好,速速挂到朕的寝宫里去。 时任东厂提督内监的哈巴狗曹化淳公公, 除了贡上金银财宝外,居然还有一件异常精美的犀牛皮甲,我摸了摸,再看看这身形,明显不是给我的。好,聪明。 时任司理监掌印内监的忠心王承恩公公,除了和去年一样的精选礼物外,我见还贡上了两盒药膏,一看那盒子上绘着的图,我就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当即CJ的脸红了红……这礼物,也让人满意。 第 7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79 章 我看礼物看得乐不可支,但时间又到了,我依旧装模作样地回到正殿,接受所有有官职有品级的太监宫女跪拜,这俗称内廷。 内廷拜完轮到外廷。也就是,文武百官。我眼巴巴地看着,各人戴着各等级梁冠,赤罗皂缘,在首辅温体仁的领导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我看着督师站在后面的位置,也和寻常人一样对我叩拜贺寿,心里很不是滋味。 督师,你知道不知道我不喜欢这样?我只喜欢静静地坐在你对面,在你需要的时候,使出浑身解数来博你欢心。 如果,督师你能够给我盛一碗面来,对我笑着说,陛下总喜欢汤多的~趁热吃。 那么,我就比世界上所有人,都幸福了。 在我这般出神的胡思乱想中,筵席开始了,只有公,侯,伯,驸马和一二品的大员,以及我宠爱的“心腹”几位,有资格在殿内,坐得整整齐齐。 菜是一道道的上了,我却觉得比去年更加味如嚼蜡。瞄一眼督师,他远远坐着,一不对我笑,二也不和我眼神交流,三,竟然也不过来向我献酒。 我不爽,心头邪火是越烧越旺,谁撞上,谁倒霉。谁倒霉呢? 当武清侯李国瑞,在鼓乐声中,依赞礼女官的指令,捧着长春露酒,终于跪在我眼前时,我,呵呵笑了起来。 我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问,李皇亲去洛阳查抄福王财产,此事如何了? 这不知死活的傻瓜,把手中的黄金托盘放下,忙回奏说,陛下圣明―――― 我啪地,猛一击桌面,手掌生疼――――然后我又想到了,就算伤了手,此刻又有谁来爱护我?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这些杯杯盏盏都是很值钱的瓷器玉器,知道了价值后,我哪里敢摔它们? 所以,火气更旺。 我狠狠地说,圣明?圣明到,你敢私吞福王的财产,圣明到,你居然敢把皇帝御用之物,据为己有?你是皇亲吧?这都不满足?难道想谋逆? 寿宴生变,所有人都呆了。 我咆哮到――――锦衣卫!!! 当即,都指挥使就上前,大声说,启奏陛下,臣已有确凿证据,武清侯李国瑞,把福王当年获赐之物,螭龙玉香笼带回京,私藏在府邸里。除此之外,其他私贪之物,更是不计其数。 我看了一眼已经瘫倒的李国瑞,说,既然如此,来人啊!先把他押下去,再派锦衣卫去查抄!看看到底贪了朕多少东西!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涌上,剥了他的衣冠,拖了下去。一时间,殿上人人噤若寒蝉。 我看大叔,他在皱眉。他不高兴。 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想了想,我又坐下,黯淡几分神色,说,武清侯乃是孝定太后的亲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朕也伤心难过――――可螭龙玉香笼乃是神宗皇帝御用之物,后来才赐予福王。李国瑞竟敢私吞,太大逆不道了。 朕,朕要如何才能饶恕他? 痛心状。 底下不知道是什么皇亲国戚的老头也颤颤巍巍站起来,附和我说,李国瑞此举是大逆不道,但还望陛下看在孝定太后的份上开恩…… 又有些人站了起来,连声说,望陛下开恩。 我抽了抽鼻子,不表态,再偷眼看督师。他依旧端坐,依旧皱着眉。 我说,朕……很伤心,要回寝宫……诸位爱卿就散了吧。说完,也不管他们,直接就往里面走。 这场讨厌的生日筵,就这么算了吧。 等回到我的窝,我也不换衣服,让宫人们退下后,直接往床上一躺。发泄般地乱扯一把,把那层层素纱罗幕扯了盖在脸上。 我想,我好像越来越陷入无法自拔了。他高兴微笑,我就兴奋。他皱眉,我就不开心也忐忑不安。 可是,我却偏偏觉得,这样的人生很好很有意义? 胡思乱想一大把之后,我听到了督师的脚步声。是的,他已经可以自由进出乾清宫,不必奉召。 我听他叹了一声。“陛下,今日做错了。” 我又抽了抽鼻子,低声说,袁爱卿,这事情你不是早知道吗?朕哪里错了?是装得不够有道理? 督师掀开罗幕,坐到我身边。“不是这些。” “臣以为,今天是陛下大好的日子,为什么要在今日发作呢?臣担心此举,未免可能破坏陛下的福寿之缘。” 督师一边说,一边理了理我的衣裳。 这是在关心我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看着督师此刻有些宠溺的神情,破涕为笑,振振有词地说:没关系,朕不忌讳这些,爱卿你想想,之前世宗皇帝,敬鬼神信方士,凡事一点忌讳都小心翼翼,到头来又哪里有什么万寿无疆? 督师不说话,只继续为我整冠。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神色――――这,确定是在为本人担忧了。 然后他说,臣很快就要离开京师了,臣不在,陛下务必要万事小心,保重龙体。去演武场操练,更是要仔细,别再摔了。 我好高兴。督师心里有我,那么从此之后,天上地下,幽冥黄泉,还有什么,是让我害怕的呢? 督师望向我。 我忙用正事掩饰到,方才他们可向爱卿说什么了没? 督师叹到,陛下前脚才走,臣后脚就被皇亲勋旧们围了起来,托臣向陛下说好话求情――――陛下,诸位皇亲贵戚之间,都有联姻的关系,一方有难,八方牵连。陛下对武清侯的处罚,还是要斟酌为上。 我点头,说,本来朕就没打算处决他,削爵为民,全家发配岭南够轻了吧?不过,朕想可以装成狂怒之下要重罚的样子……如此一来,他们一定会准备很多厚礼,填给爱卿你。 马见马载 二十岁生日过完,袁大叔就回辽东了。 依旧在雪地里送别,我一直看着,他和辽东铁骑一行,远远被满天风雪遮得模糊起来。心想,其实我和督师,也符合聚少离多吧。 第 7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0 章 崇祯五年初的冬天真够冷,我裹在应该是最保暖的贡品大衣里,但脸上依然感到刺骨的寒意。这个时候,穿铠甲是什么滋味?握着缰绳长途奔波又是什么滋味呢? 我想着临走一眼时,有雪花落在督师的眉睫间。他随手一抹,又抖了抖披风,就戴上了铜盔。 督师非要今天走,我说风雪大了想挽留他。可他说,冬天就是如此,今天不走明天还是同样走不成,磐石一样固执地,离开了暖融融的乾清宫――――皇宫都是暖阁结构,寝宫里更是熏笼,脚炉,手炉一个都不能少。 他也不肯带走我想送给他的华贵大衣,理由是这个太珍贵了是皇帝御用之物,其他人不应该有。 他也不肯带上红铜手炉,理由是军人们就该有个军人的样,每行一百里就停下往里面装御赐的红螺火炭,也太不像样了。 督师确实是又倔又强硬,说一不二。而我,已经陷入了一种无以伦比的境地:他接受,我幸福开心,他不接受,我又犯贱地更加迷恋这个男人。男人,就应该是这个样的。 所以,我识趣地咽下了原本打算的要求――――请他索性过了元宵再走。他一定会拒绝吧?不如换个有爱的。 所以,分别之时,我扯住了袁大叔的马笼头,对他说,爱卿,蒙古会盟一事如果成了,爱卿会亲自回京城一趟,接朕过去吗? 袁大叔说好。 我继续说,如果爱卿是在春天回来,京郊北面的道上有桃花林,爱卿能不能给朕折一枝回来? 袁大叔不是很能理解我的要求,我忙说,朕想看看,外面路上野长的,和皇宫内苑里的有什么不同。无拘无束生长出来的桃花,会不会更艳丽更漂亮。 袁大叔很有同情心地应了。 我放开马,他一声令下,马队起步,在礼仪规定的范围内行进了一段路程后,纷纷扬鞭而去。马蹄溅得积雪四起,队伍蜿蜒,像一条蛟龙在雪地游动。 我想,等他归来时,会遵守诺言,折桃花给我。我终于可以得到梦境中,阮阮的待遇了吧? 风雪渐大,一行人马的轮廓逐渐看不清楚,我转头回宫。 今天骑的御马叫太平骢,雪白驯良,配着七宝雕鞍,金玉辔头,一步步走得稳当。当然,所有的马蹄上都被细心地绑了防滑的草。 来日我去蒙古,不要什么全副鸾驾。我也要和督师一样骑马并行。用这匹马搭配督师的黑色高头良驹,看上去岂不是很般配? 那,我又要穿什么衣服,才配得上督师的银盔黑麾呢? 我暗自琢磨。还有,既然去会盟,随从们的马队也要都是高高大大的才有气势。 督师说过蒙古马有点矮,但比较耐寒,而且性情坚毅,在战场上不会惊慌,是很好的军马。他已经着手购买一事。 我一路走一路回忆,扯到马的那晚,督师还说过什么来?对了,是关于汗血马,鼎鼎大名,但在明代末年,大明境内已经找不到了,但蒙古有的部落里应该还有少量。 这种马跑的速度倒快,但负重能力不够,所以被引入后逐渐混血杂交消失了。如果这次,我能花钱,从蒙古买几匹来,有什么用处吗? 直觉这是个有用处的好东西。我想等会盟的时候,试探看看,希望蒙古人开的价格合理点。 要知道,我真的是一个爱护马匹的好人,好皇帝。原版崇祯,那个混蛋不但虐待将领,也虐待大儒,更虐待良马。 记得他尝试骑马,被一群太监簇拥上去,结果立马摔下后,竟然抽良马几十鞭子这种变态凶残的事情,是绝对绝对,不会在本人身上发生的。 而我,我觉得我和我的几匹御马都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每天打算骑马出去时,它们在圈里都很兴奋地希望自己被挑中,待牵了出来后总要蹭蹭我的衣服,这情形甚至给了我一种持续几秒的错觉――――我就是那花见花开,马见马载,人见人爱的万人迷。至少,也符合一条吧? 等督师走后,我就宣布了对武清侯的处罚决定,同时,六王的财产也源源不断地运输进京,没有大半年是收不完的,我想。 按道理,这么多财富到手,我应该很兴奋,但从藩王手里捞钱的风险事业成功了,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加上心爱的袁大叔也不在,我的空闲时间,只觉过得一天比一天无聊。这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每天的正事是半天操练,一个时辰的国家大事。剩下的都是我的私人时间吧?袁大叔不在,饭菜也没有那么好吃,床榻也没有那么舒适,就连金银珠宝,好像都失去了一层光华。 我枯坐在内帑私库前,看着每样东西入档入库,在有一匹白玉雕成的大马被送了过来后,叹气说,把这个,送去吴三桂的府邸吧。 就连吴三桂也不在,卢帅哥也不在,我黑线地认命地发现,现在有得选择一起玩的,似乎只剩下了多铎。 可是,难道要我去主动找他?找一个说讨厌我的人玩?我才不干。 所以,一直拖到了那天――――我说既然要练兵,就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都不许松懈了,皇帝我每天都要抽查巡视。 那天我正巧微服去了神机营,经过卢帅哥调理后的京军就是不一样,纪律严明井井有条,如果不是我亮明身份还进不去呢,就连演练场上大冬天的也围了这么些人。 等我好容易让身边的锦衣卫高手分开人群后,挤进去一看,正看到,一个看身形还不错的少年把一个高一截的人撩翻在地。 不错,不错,我啪啪地鼓掌,结果那少年一抬头,凤眼方颌,这不就是多铎吗?头发长这么长,我居然都认不出来了。 这时高级军官们已经认出了皇帝我,演练场的军士们纷纷跪下行礼,只有多铎,高傲地看了我一眼,又貌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杵在台上双手抱胸。 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拽什么。我懊恼地想。我刚刚真不该鼓掌,让他得意。 见我不动,多铎倒是从台上跳了下来,冲我说,钱!我要钱! 什么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打赢了,你得给我黄金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黄金?我看你是疯了吧?我马上说,朕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这么多钱? 他说,这是神机营里的规矩,打赢了就有赏钱,现在我赢了,我想要一百两黄金的赏钱! 话说到此,我已经对爱新觉罗家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皇太极是打劫的头子,这个小子更会漫天要价,如此理直气壮好像我真欠了他,而他同母哥哥,原本历史里的多尔衮更是个投机高手――――不是他的投机一把,鞑子哪里能抓住机会进了山海关又进了北京城? 见我没有给钱的意思,多铎突然气鼓鼓地崩出一句话:“是那姓卢的答应过我,只要我在这和人摔跤一百场,就给我一百两黄金!” 事情牵扯到了卢帅哥,我只好说,你……你且和朕回宫,朕先求证一番,绝不赖帐。 等价交换 又过了七天,等我终于接到卢帅哥传回来的情况说明信后,一边浏览一边点头:原来,这黄金百两是卢帅哥出的学费啊。 学什么? 就是学多铎撩倒比他高很多的大汉的法子,蒙古式摔跤。 第 8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1 章 事情是这样的,某日,卢帅哥的火眼金睛突然发现,擂台上多铎表现突然神勇,以一种神奇的手法连着将好几个人摔倒在地,旁敲侧击之下,多铎吐露出这是他和蒙古部落的勇士学来的搏击手法。 于是,卢帅哥联想到将来会举行的蒙古会盟,本着未雨绸缪本事越多越好的想法,组织了一群身强体壮的青年轮番上台和多铎PK,不PK的也在下面仔细观摩,一百场下来后,基本的动作,技巧也学得差不多了。 好,将来会盟的时候,我大明的勇士也可以和蒙古人比划比划,有利于促进文化交流!所以这个学费,我来买单吧! 我合上信,笑嘻嘻地看着坐在一旁桌前,虽然穿着锦衣卫服装掩人耳目,却依旧在放肆地喝燕窝羹的那人。 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这人早抛弃了勺子,仰头端碗,痛快地咣咣咽着最后几口。 我想起督师喝燕窝羹的时候,我渴望变成勺子,和督师的唇齿接触亲一亲。 那么现在……我也想变成一只大碗算了,狠狠倒扣在他的脸上,闷得让他看不见也出不了气,胡乱冲撞,碰到柱子,起个包最好。 吃完,他用袖子一抹嘴。不错,再来一碗。 我看了一眼桌上已经空了的一摞碗碟,呵呵一笑说,好,你尽管吃。敞开肚皮吃,等晚上了再给你添份宵夜,螃蟹要不要?鲨鱼筋如何?再来个红烧大熊掌总够了吧? 多铎不迭点头。我又说,刚刚卢象升的回信,朕已经看了,好,那百两黄金,朕给你。朕的意思是,人一定要言而有信。你付出了劳动,就应该得到报酬,是吧? 那自然。他说,一边又拿起一碟鹌鹑蛋,也不用筷子,一拈一个一口吞。 我说,唔,你觉得不觉得,我们如今这样的关系,挺好的?这就是交换啊。等价交换。 多铎说,是,你就应该对本贝勒好些。伺候我吃喝舒服了,再给我金子,如此一来,本贝勒保证将来也会厚待俘虏。不让你做奴隶了,就让你当本贝勒的贴身侍卫吧。 他那双可恨的丹凤眼向我瞟来,却一本正经说,其实我们那的日子也能凑合着过。也有美味熊掌啊蘑菇啊什么的。如果你喜欢东珠,只要服侍得好,本贝勒也不会吝啬。 这模样已经在心里被我唾弃了一千遍。却还是强笑着说,那,你是认可了等价交换吧? 我打赌他不懂这词,便斟酌着说,所谓等价交换,就是我们刚刚说话的意思,和做买卖一样,谁也不能白白得到或者白白付出。 他搔了搔已经是满头黑发的脑袋,点了点头。 我说,以你贝勒的身份地位担保认可?我现在不是白白对你好。 他眨眨眼,拍了拍胸脯,说,以本贝勒的身份地位认可,你现在不是白白对我好! 既然得到了多铎的言词把柄,所以,在我给他黄金的时候,只从匣子里取出十个金元宝来,冲他说,这就是最终你该得的。十两黄金。数清楚了。 多铎抓住那元宝看了看,愤愤说,还有九十个吧?你应该给我一箱子! 我说,本来是有,但,已经被你自己花光了。不记得怎么花的吗?就让我告诉你吧。 首先,你本来是战俘,应该呆的地方是牢房,应该干奴隶的活吃奴隶的饭,对不对?但你现在,住在我大明,啊不,是全天下最豪华的屋子里,吃天下最豪华的食物,难道,这一切是白给的吗? 然后,我拿出一本东西来,说。你知道不知道,修这宫殿用了多少银子呢?假如,这是一个客栈,一天一间房子收一两银子算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吧?你在这住了五个多月,我给你打个折扣,算小头,就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当然,现在一两黄金等于八两白银。你手里本来有八百两银子。减去住宿的一百五十两还有六百五十两,是吧? 我再继续道,熊掌五两银子一个。燕窝羹十两银子一碗。单这两样,你每月吃了多少?其它那些点心水果,朕如果和你一一仔细算来,也太小气了,就统统算赠品。 我见多铎目瞪口呆状,又语重心长地,哄骗说:朕,作为大明皇帝,每日的膳食费用,按制是三十六两。皇后才十二两,而贵妃她们,每日才六两。你瞧瞧你在朕这边,享受的待遇是不是比皇后还高? 多铎气鼓鼓地说,难道你也要你的皇后她们付钱不成?说完抓起桌上的剩余元宝就往口袋里怀里塞。 我说,NO。皇后她们吃穿的钱是内帑买单。内帑的钱就是皇帝我的私房钱。因为她们嫁给了朕,又能给朕生孩子,所以朕付钱作为回报。怎么,看不过去?难道你能嫁给我? 我看多铎紧紧捏着手里的一个金元宝,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心头正畅快。冷不防多铎又说,那,之前整天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姓袁的呢?你也帮他付钱了吧,难道他嫁给你了? 红色警报大响!!我千万不能让这种不CJ的言词飞到督师耳朵里导致他疏远我。 于是,我摆出最义正词严的面孔,怒斥道,你懂什么?国家栋梁人材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难道你,是为我大明立下功勋的将领吗? 然后我迅速转守为攻――――奉劝你一句,还是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你只有十两金子了,还不赶快赚钱来,想吃牢饭住大牢吗? 多铎怒了,他说,我没钱!你把我丢牢里去吧!说完,往地上盘腿一坐,再把最后这块金子往鼓囊囊的兜里一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又迅速,采用蜜糖攻势。反正左右无人,我也坐到他身边,低声说,朕也了解,打架又累又来钱慢,再说现在你就是要打架也没人付银子。你想卖也要有人买才行。 何况,你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回来,朕,可心痛了。 多铎转头,你?心痛我? 我说,是啊。心痛你又要擦宫里的秘藏药,都是很贵的。 多铎脸色一沉,转身不和我说话。 我说,别,其实朕也不想你去大牢,朕还是喜欢你在身边作伴,真的,不骗你。不然日子很没意思。所以,你卖些东西给朕吧?朕给你开高价儿~ 多铎大概是想起了母亲阿巴亥的耳环,立刻警觉起来,我什么都没有! 我说,当然知道你穷得很,朕要你卖的不是那耳环,朕想,朕想听听八卦,你卖不? 什么是八卦? 这个,八卦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是天地间精华中的精华。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也不会去打听。 为了诱惑多铎开口,我不顾形象地往地毯上一倒,反手做枕头,再把二郎腿一翘。悠悠的说,我先来给你说个真实的八卦例子吧。 多铎疑惑地望着我。 我让自己的眼神,扮演出一种“近视眼看不清楚远方”的迷离状态。 再轻声说,别看现在我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可是有时候我还挺羡慕普通人……要知道,我连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我母亲,在我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死了,地位很低,只是个淑女。 她有我这个儿子才叫不幸,被父皇宠爱的李选侍生不出男孩,所以整日欺辱母亲。我哥哥的生母王才人,就是被这个女人殴打致死…… 第 8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2 章 多铎似乎被我说的,“八卦”吸引,也斜斜躺在了地上,那后来……? 后来当然是死了。不过是死在父皇手上。我平静地说。为了点小事,就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父皇给处死了。 我父皇之后又怕祖父察觉这事情,有借口废了他……就说我母亲是病死的,草草埋葬在西山,什么追赠也没有。不过一冢黄土而已。 哥哥倒可以恨李选侍,可是我呢?我能恨谁?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说,也许我应该恨自己。因为等我即位了,却根本不记得母亲的脸。按道理说,五岁的小孩应该能记住的,可是我没有。 我故意,抽了抽鼻子。宫里供着画像不是?全都是画师根据见过我母亲的人口叙,推测出来的。 而且……我追封了母亲为太后,就必须把她和父亲合葬。有趣吧?我又把她推到了那个害死她的男人身边。你说,我是不是不孝? 我一边说,一边推了推多铎。结果,他沉默了一阵,缓缓说,这个八卦……果然很值钱。 说完掏出了个金元宝,塞在我手里。 我察觉到元宝上还有体温热度。他想必是一直牢牢捏着。 “这是报酬,本贝勒从不占人便宜。但是,既然等价交换,如果本贝勒说完,你也要出得起价才行!” 我点头。 他也仿照我一样,躺下来,悠悠望着金碧辉煌雕龙绘凤的天花板。“其实,我母亲,也是被逼死。” 如此轻易地开始坦言,是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 天花乱坠下的狗尾巴草 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历史本来如此,还是我的挑拨策略太成功了。 多铎并没有哭诉母亲如何去得不甘凄惨,当然他也并没见到阿巴亥死时那刻的惨状。他只是说,等那天急冲冲迈入母亲的寝宫后,就发现,她已经全身盛装,冰冷地躺在棺中。原本贴身服侍母亲的侍女们也在他们兄弟到来前,一道“自愿殉葬”了。 他摸了摸脸颊,说,我第一次被哥哥打,也就是那一天。 我说,被满洲第一美男子的那位哥哥打吗? 他说,当时我扑过去抱住母亲,发现她的脖子是断的……然后我想狂叫……哥哥就在这时候狠狠揍了我,又把我往外面拖。我死命挣扎要喊叫,哥哥就忙用手捂我的嘴,最后居然把我弄晕了。 他转头看看,或许是我眼里流露出怜悯的神色,多铎生气道,本贝勒也没吃亏,哥哥的手也被我咬得鲜血淋漓。你可怜我做什么? 我低头,然后说,原来你咬人是习惯啊。想必,满洲第一美男子手上也有伤疤了,怎么样,如果你因此心中愧疚,本人可以把去疤痕的膏药赠送给你一盒,让你补偿哥哥。 他哼了一声,用几句话终结了这个故事,然后……等下葬了,哥哥就把母亲的一只耳环给了我,对我说母亲是自愿殉葬的,我不可以乱说话,更不能对皇太极心怀怨恨。 这就完了? 完了。 我站起来,多铎盯着我,他似乎想听我发表一番评论。我应该说什么呢?也许,他想听我说,没错,朕也觉得你母亲死得可疑?十有八九就是皇太极干的? 虽然多铎的智商貌似不是很高,但我的挑拨策略,也不能太明目张胆――――我可吃够了把腹黑的人看成小白,给自己造成惊吓结果的亏了。 所以,我说,平心而论,皇太极对你们不错了,不是让你们各自统领一旗吗?这就是兵权。他都把兵权分你们了,你还想怎样?还有啊,你不是跟着皇太极跑来我大明抢劫吗?我看,你原本也是兴致高涨吧?你们兄弟一窝原本也够齐心的啊。 说完,我做恍然大悟状,一手指着多铎:难道……你是要让朕觉得,你们鞑子在闹内讧所以才说这一袭谎话?朕才不会上当! 见我要拂袖而去,多铎急了,也跳起来叫,我没说谎!我没说谎!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拉拽着我。 我很琼瑶电视剧式地,捂住耳朵说,朕不要听!你离远点!小奸细!不然真把你丢大牢去!啊――――又咬我!!! 这小崽子,咬人果然是习惯。他掰我捂住耳朵的手掰不下来,竟然就一口上去,尖牙伺候。 我看着手背上新添的牙齿印和脏兮兮的口水,愤怒十分。于是招来侍从,指着多铎,大呼,把他拉走!关起来! 多铎一声不吭地被押走了。我忙着让宫女端来金盆洗手,召御医上药。间或耸耸肩,自己对自己说,没关系,待我晚上再亲自去看多铎,他应该,会说出更多的事情来。 等收拾完了又在寝宫里照了照镜子,眼前的这个崇祯,一副无辜的神情儿。很好,好得很。 我笑了笑,拧了拧“崇祯”的脸,转身开始工作――――内阁又送来了一堆选择题。现在是崇祯五年的开春了,可是雪还是很大啊。 我望着窗外想,督师走了一个多月,唉,桃花是没开的,梅花倒是有。可能我应该对督师改口说,回来的时候,捎我一枝红梅? 我一变想着督师,一边做着选择题,他就是我的攻略答案判断标准:我该怎么选择,督师会高兴,我就怎么选择。 有些无聊的题目就乱选。 有些令人激动的题目就――――啊啊,我看到什么了? 不知道是谁谁谁,上了一份东西,说某个人私自干了件不好的事情,应该被处罚。 某个人叫,郑芝龙。 干的那件不好的事情,简单说来其实是,他以六百壮士,十艘战船的气魄,逼迫日本?OR琉球?的德川幕府,放了一个人回中国。 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七八岁左右的福松小弟弟,当然,有另外一个著名的名字叫郑成功。 我翻过奏折,看看这谁谁谁到底叫什么?一看,原来叫钱谦益。呵,挺眼熟的人。哈,娶大美人柳如是的不就是这老头吗,虽然现在还不是老头,不过我看你是发昏了才给我写这奏折吧? 要我处罚郑芝龙?因为他把郑成攻,啊不,是郑成功从日本带了回来? 要我处罚,著名帅哥,又带着家族遗传的断背之好基因,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 你说,我会答应吗?同人女会答应吗?耽美会答应吗?女变男会答应吗?国家会答应吗?历史会答应吗? 于是,我当当当当当――――地做出了对郑芝龙的决策圣旨。完了心情狂好。狂好之下再三研究当前邻国局势,我发现,这个时候的德川幕府将军,是德川家光。 第 8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3 章 如果,能和日本幕府搭上线就好了。我团团转地想,想得天花乱坠,差点不记得多铎这小小的狗尾巴草了。 终归在那天,等到夜里掌灯时分,我只带了几个随身内监,走到了囚禁多铎的小院子里,吩咐他们在外候着,又自己把门闩插了,往那屋子里走。 多铎坐在床上打饱嗝,剔牙。见我进门,丹凤眼斜斜扫了一眼,然后龇牙咧嘴地笑,哎呀,刚洗完澡呢?这么急着来见本贝勒?是来赔礼道歉吗? 我转身就要往外走。 果然听得他又叫,别,别。就当我是说谎吧?你难道就不能听我把谎话说完?我说――――你头发都没干就跑来了,也不坐坐? 我转头,对他说,没错,你说的都是谎话,目的是为了让我大明相信你们鞑子在起内讧,朕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上当。索性听听你的谎话,也无妨。 多铎看我坐下,忙把桌上还没收拾的狼藉碗碟扫到一边,口里不停:“杀母之仇的谎话已经说完了,下面来说夺妻之恨的谎话。” 一切,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就好像又看了一遍野史电视剧,波澜不惊。等多铎说完,我问,那布木布泰呢?她喜欢你哥哥多尔衮吗? 多铎努力回忆,然后说,应该是喜欢。因为……你不是见过我有一只东珠耳环吗?另外一只,被哥哥悄悄送给了她,她也送了我哥一枚马鬃编的萨满护身符,哥哥一直贴身收着呢。 什么?用三颗东珠换了马鬃还当宝贝? 我立刻再问,布木布泰长得怎么样?应该是大美人吧? 多铎点头,说,是科尔沁,啊,不,是满蒙第一美人。 我说,啊,算你有自知之明,不是说天下第一美人。那,她性格如何呢?温柔?贤淑?善良? 多铎抓抓头,哥哥不和我说太多过去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大清楚,但,很以大局为重吧?不然就不会嫁给皇太极了。 我摸摸下巴,心想,虽然世人都喜欢说,痴心女子负心汉,但多尔衮和布木布泰,符合这条定律吗?如果多铎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原本历史里,多尔衮最后的突然死亡,死后的鞭尸平坟,难道也是因为孝庄文皇太后的“以大局为重”? 真是,狠人。 所以她是女政治家了,合格的。 而我……我想到了督师!然后又无所谓地想,看来,我铁定是个不合格的吧?无所谓咯。她喜欢满蒙河蟹天下江山稳定,我喜欢桃花螃蟹有督师的软床榻睡得安稳……我就是胸无大志,哈哈。 可是,其实多尔衮也不是个善茬啊,从他骗多铎压抑杀母之仇的那些话来判断,也是个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货色。又或者,他也是“以大局为重”,不想父亲努尔哈赤统一的部落迅速再度分裂? 唉,虽然说,感情的事情是一本烂帐,但这两人似乎真的很合适。 般配啊……我喃喃碎碎念出声。 多铎来了劲儿,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他们本来就年纪相当,你说,皇太极比布木布泰大了二十多岁,差了这么多,般配吗? 我一听这话,心里的某根弦被触动了,马上把脸一沉,冷笑道,你母亲还比你父亲差了三十多岁吧?要都不般配,从哪里生出你们兄弟来? 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心意相通!这才叫般配,懂吗? 多铎看了看我,忽然又双手抱胸,十分正经地说,懂了,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心意相通。 我忽然,感觉背上冷飕飕竖起了一片,就像被根狗尾巴草,唰过脊椎。 崇祯五年的春天和冬天一样冷。这大概就是这个倒霉皇帝遇到的“小冰河时期”?都是俗话中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了,结果,我却依旧可以瞪着黄色琉璃瓦屋檐下结的一串冰凌发呆。 宫里都这样冷,北京都这样冷,宁远那边是什么样?督师的手会变成什么样?会龟裂?会长冻疮? 我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一个精制瓷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太医贡上来的护手貂油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捧着的手炉,撇撇嘴,扯了一把袖口处茸茸的貂皮。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说,把貂油膏给皇帝擦有意义吗?给一个冬天也更是不写字的“懒惰”皇帝? 二十两银子一盒的东西嘛,我还是出得起价。 于是,我传喻说,叫太医们炮制一百盒出来,分人。掰着手指头一一数来:袁崇焕、卢象升、吴三桂、洪承畴、徐光启、祖大寿、曹文诏等等等等一切我有好印象的人,再加锦衣卫东厂的首领,内阁的几位同志,和一直帮我写字的公公。 我对自己颁发的福利待遇比较满意,可又想着袁大叔是个爱护普通士卒的人,我也应该关心关心基层的军士吧?但貂油膏很贵,不可能统统都配备啊。 又于是,我询问太医,可有什么民间治疗冻疮的好法子?关键是要便宜,不怎么费钱。 那位学识渊博的,兼职军医的太医很快说,用鲜姜汁擦手可以预防,用萝卜片贴在冻疮上,然后烘烤可以治疗。一钱银子可以买一大堆生姜或者萝卜。 嘿嘿,我说,那就好。辽东军士们一直呆在苦寒之地,待遇也可有所不同。传旨,从今之后,军中每一总旗,也就是五十人,冬季每月配备一钱银子的生姜萝卜,用来防治冻疮。 为了避免产生运费,就让他们直接从辽东农户田户手中购买。为了避免被人克扣吞了,所以采用实物补贴的方式。而最关键的是――――这每月的五百多两银子直接给督师,再由他派人去采购,然后小单位分发。 军务由此及彼,我又想到了总是有造反军队聚集的山西,陕西等地方,灵机一动,异想天开。要怎样做,能够让造反的农民军无法立足呢? 要让他们惹当地的农民反感。要让农民军站在“农民”的对立面。灭了壮大的根源。 我可是知道,农民军的粮饷都是抢来的,从当地农民和地主的手里。 那么――――如今屯田还未完全恢复,军队粮饷大部分依旧靠从其它地方运输调配,另外一部分嘛,不如,我也把钱直接给卢帅哥他们,让他们派人,一定一定,以优惠公道的价格,从当地的农户手中购买? 要优先买贫苦小农户家种的粮。因为地主大户们本来就反感抢劫的农民军。 也不仅仅是粮食,什么鸡鸭猪驴,红枣桃子柿子,哪怕是因为天灾而长得一副歪瓜劣枣寒酸样,也由军队以劳军的名义购买,在实际上行使“农业补贴”? 主意打定,我又写信给了卢帅哥,说,就算是颗粒无收,也把麦秆以喂马的名义统统收购了来。 如此一来,我就不信,有了银钱的当地贫苦农民,还愿意加入农民军。没准,还恨他们来抢夺粮食,所以大力支持付钱连烂东西也买的官军一方呢。 当然,为了避免内阁罗嗦,国库紧张。所有的钱,依旧从私帑里支出。 给卢帅哥的信写好送走,我再命内监写给袁大叔,将以上种种简单和他说了,又提到了多铎说过的那些“鞑子内幕”。 我说,多铎现在被俘,不但没自尽,还活得很悠哉富足,发型也变了,一旦传到皇太极耳朵里,会不会认定多铎的叛国死罪?如此一来,就可以进一步逼迫多尔衮闹分裂了吧。母亲死了,情人没了,难道他还忍得下弟弟也要没了? 望眼欲穿的六天过去,袁大叔的回信就到了乾清宫。我自己拆了,自己躺在床上看――――督师说,军士得蒙皇上恩泽,只是买生姜萝卜原本就不需要由皇上费心掏钱,臣自己能办好。而臣听闻京郊大雪成灾,还望陛下也多多体恤受灾百姓,免得起了民变。 我想,没关系,督师,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自己的钱。我喜欢给你买单――――继续看。 第 8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4 章 督师说,他四月左右会回来,回来带我,去参加和蒙古部落的秘密会盟!地址就定在宁远城中。 然后,督师委婉建议说,我可以考虑,带上多铎一起去。 没错,只要让蒙古人发现,皇帝身边跟着的这个人,这个和大明皇帝走得非常近的人,原来就是满洲的那位“阵亡或失踪”的贝勒爷,风声就一定会传到皇太极豪格他们的耳朵里。 嘿嘿,皇太极先不说他,豪格可一定会竭力坐实,多铎的“叛国之罪”吧? 要知道在去年大战的时候,可是有一拨“正白旗”的军士,趁乱攻击正蓝旗呢。 正是老天爷都帮忙,就在当天,我又收到了袁大叔的第二份紧急密信,上面说,据蒙古传来的消息,皇太极已经正式下聘,要在今年六月,迎娶科尔沁部落的博尔济吉特哈日珠拉,也就是,海兰珠。 看来,大明和鞑子对蒙古部落的拉拢PK战,已经打响了! 我把信收好,转头就去多铎住的小院里,对他笑嘻嘻的说,朕和你打听个人如何? 谁啊? 我说,皇太极要娶的新老婆。听说仪式将很隆重呢,可惜朕觉得就是年龄大了点,都二十五了才嫁人? 多铎想了想说,你说的是哈日珠拉吧?她是布木布泰的亲姐姐。我早知道皇太极盘算着要娶她了。 我从最浅薄没内涵的地方下手,干脆地问,她漂亮吗?是不是像牛羊一样强壮丰满的类型? 多铎搔搔头发,我又插花说,你还是每天都洗洗吧,洗完了朕派人送鸡蛋清蜂蜜桂花油调配的膏药来,保准不痒了。 多铎先说,呸,本贝勒明天就把这碍事的头发都绞了。然后一边搔头皮,一边说,我对她也就见过一两次,不是很记得,但她也不大说话,和妹妹感觉很不一样。再说,皇太极娶她也是有别的缘故。 哦哦? 多铎看着我说,你既然是大明的皇帝,有些事情肯定都知道,我们大金的汗王不是一直和蒙古科尔沁通婚吗?皇太极的大妃哲哲就是布木布泰的姑姑,可她们都只生得出女儿,两方面都想要儿子咯。所以科尔沁嫁了一个又一个,皇太极也娶了一个又一个。 我摸摸下巴,说,哲哲倒是年老色衰可以被理解。但身为满蒙第一美人的年轻的布木布泰,怎么这么栓不住丈夫?徒有虚名? 多铎随口说,管她们呢,反正去年大战前,皇太极就有一段日子不去布木布泰的宫里了。哥哥还想着如何私下安慰她。哼,换了是我――――换了是我―――― 他连说了两遍,最后还是顾忌到了双方身份,所以没说完。又心里不甘,只得坐下把点心一口口塞。 我看着他鼓囔囔的腮说,嘿,告诉你个事,朕也打算去下聘。和蒙古其它的部落下聘。 话音刚落,多铎就跳了起来,傻傻瞪着我。于是我重复到,为了国家,朕也决心这么做。一边说,一边做握拳笃定状:等夏天了朕就去北方,看看哪个部落里有美丽的姑娘,你就等着看吧,朕的眼光一定顶呱呱的强。 多铎不迭把口里的糕点吐出,大叫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说,你非带本贝勒去不可! 为什么非带你去不可? 本贝勒会蒙古语!他直拍胸脯。 哈,乡下人,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以为我大明的随行官员就不会说蒙古语了?这也好意思炫耀? 我笑嘻嘻地看多铎抓耳挠腮。其实无妨的,只要他再说出几条理由,我自然会就汤下面的允诺了带他去――――然而,我等了又等后不得不承认,多铎好像除了会说几种语言外,没有别的长处。 见我作势要走,多铎急了,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吭吭哧哧地说,带我去吧,我都在这宫里呆了半年,想出去透气。我不会逃的……再说,你现在对我好,将来我一定也对你好! 我看着那双乌溜溜的明亮凤眼,不得感叹,长得好就是有好处,一边做思索状,想了想说,也对,如果将来你有了出息,在大金那边的朝廷里说话有了份量,可要坚持别跑来我大明抢劫了,我们两边可以正常地修好做生意啦~ 我想多铎的自尊心一定被我的话微微伤到了――――言下是你现在啥分量都没有。当然,他可并没有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只咬咬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我回到寝宫,板着手指头数数督师还有多少日子才能回来,一望窗外的冰雪红梅,琉璃世界,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大雪纷纷落地,这是皇家瑞气,再下三年何妨,放你妈的狗屁。 这诗是代表了不同人看待大雪的心情。我符合哪一句呢? 如果督师和我一道守在暖融融的乾清宫里,喝茶观雪,那么就算下到冰河世纪我也是无所谓的。但要博得督师的欢心,我就算这么想,也万万不能这么表现。我应该,表现得爱民一点才是王道。 督师信上不是说怕激起京郊民变吗?好!这群对雪中咏诗持“放狗屁”态度的贫苦饥民,应该就是我的表演目标了。我如果哄得他们舒坦了,督师回来一定会对我很满意! 今天是已经归来的哈巴狗曹公公轮值,我唤他进来要他打点微服出宫的一切,高效率的曹公公没有辜负名号,等半个时辰后,御马就已经牵来了殿前。 曹公公堆着笑容说,除了圣上身边跟着的十名高手,奴才还派了东厂的三十名密探,装扮了暗中尾随保护陛下,还望皇爷一路小心。 我点头,左右看看,又指着御马身上镶金嵌玉的鞍缰辔头说,把这换成最普通的。此次朕是要去近郊饥民聚集之地,带着这些怕引起哄抢。 曹公公忙不迭的说,老奴糊涂,圣上英明。 我却在心里叹息想,唉,其实以你的智商,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却一定要让崇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吗?我看,他之所以高估自己的水准,全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 我上马后,又叮嘱曹公公说,朕下午就会回宫,你可要及时把东厂那边搜集的消息,寻有趣的来和朕说说。 宫里的内监,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所有的人都喜欢得到皇帝的差事。越忙越好。所以不出意外地,身为东厂一把手的曹公公伏地说道,老奴定不辜负皇爷期望。 唉,一切都是玩平衡。我这些日子都重用锦衣卫,其职员的江湖地位一度盖过了原本的老大东厂。所以我也不能让东厂卫不高兴了不是? 等回来后,一路保护我的东厂密探们也赏赐一番吧,反正才三十个人。 那一天,我带着便装的十名锦衣卫,赶着十辆装了粮食的骡车,往传说中饥民聚集之地行去。 沿途一路,城中青石板路被冻得硬邦邦,幸好骡马的蹄上都绑了稻草,曹化淳就是会办事情。 因为好奇,我还特意经过了崇文门外,又绕到正阳门外桥等,只为了观摩了解一番明末的市场与物价。 一看,还真的很惊讶。 一条十几斤的大红鲤鱼,要价三钱银子。我就想,西苑南宫这些地方,都有大片的水域,也许可以让人在里面养这种鱼?再拿到集市上卖,每年万两银子的收入也是有的吧。 好主意。我继续问商贩,猪的价格是一两二钱一头,鸡的价格是一钱一只。兔子一只三钱,最贵的是鹿,一头要近十两银子。 这个啊,我记得康熙的时候,经常组织皇子们打猎,一堆人总能收获几百头野猪麋鹿。现在京城附近的猎场在哪里呢?虽然我没本事,但锦衣卫东厂卫还有京军将领们总该有点本事吧? 第 8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5 章 没错,等有时间了,我也带三千人马去围堵,打回来的野味统统拿出来卖,一次也能弄个几千两花花。 在我认为不虚此行的时候。更大的发现接踵而来,那就是,有的菜比肉贵。 荠菜四斤,要一两。韭菜一斤,要两钱。我先想,嘿,看来可以在皇庄里独家种西红柿,完了拿出来卖,一两银子一个。 然后,又想到了卢帅哥和袁大叔,他们虽然手头有钱,但吃穿用度上如果不是我管饭管衣服管补贴,其实,是过得很俭朴的。 那么我一定,要增加自己和他们伙食中的蔬菜比例,补充维生素,免得有棒子剧白血病男主女主的惨剧发生。 最后绕道了米市。上等的大米两石要价一两。一石也就是九十五公斤。我迅速心算了一把这趟带出来的粮食,结论是,很便宜,不值钱。 原来,我看库里有些碎米陈粮,虽然没坏但看上去不够漂亮,就让人用少许香油翻炒了一遍后,变得晶莹好看了又再度装袋堆着,平时撒在宫中空旷的地方喂鸟,现在,拿来喂人正好。也许,来日可以以次充好卖一卖?反正这里也没有质量监督局,也没人能管得了皇帝做生意。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算计,车马终于到达了城郊的什么什么破庙处。我骑马走过一个山坡,往下一看,吓!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个个都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有的坐着有的蹲着,手里还捧着粗瓷黑碗,或者一根打狗棒。 那一刻我立即想到了丐帮的总舵大会。忽然发神经地起了豪迈之心。没细想就径直向下走,侍卫们只好驱车紧跟,结果,被困住了。 不是丐帮,是饥民。 见了粮食,眼里都冒出绿光的饥民,里三层外三层将我们一行团团围住。瞧着那一个个男女老幼的样儿,我突然想起了电影生化危机,我就正是那被丧尸包围的人类。 锦衣卫们护住我就没有护住车,所以导致了更混乱的局面――――当一辆车上的粮食袋被扯破,看上去白花花闻上去香喷喷的米哗得涌出,人群立即大乱。我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做一番安排啊! 最前面的,甚至抓着米就往口里塞,也不怕噎着,后面的拼命往前方挤,混乱不堪。 气氛紧张,我身边的锦衣卫作势要拔刀,我忙说,别、别! 又四处张望,山坡上,人群外围有些个衣衫破烂却肯定是东厂卫的人物,正看着我这方――――如果动手杀出一条血路,里应外合我脱身倒是容易,可是,这回再杀了平民,我又怎么面对督师呢? 仓惶间推攘更凶,锦衣卫连带中间的我都被人群扯来推去。难道,我要变成一个被饥民踩死的皇帝? 正在这凶险时刻,突然听得有众人的声音在一侧齐声大呼――――官军已在此舍粥!不得拥挤无序! 人群呼啦啦地就往另一方涌去,我这边的压力顿时减缓。待舒口气,我再张望,只见四周突然多出了很多身着戎装的军士,一个个手持明晃晃尖亮亮的长枪,组成了道人墙。见此情景,本来炸了锅一般的人群倒是渐渐安宁了。 山坡上又有人大声朗朗说道,当今皇上体恤百姓,特命我等来此开设粥厂粥棚,诸位乡亲切勿拥挤,只一时三刻后,便可排队领粥了! 我一听这声音,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不就是,出去了三个多月一倒无风的吴三桂吗?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个时机也太巧合了吧他是不是知道我在这所以一直等着那么曹公公就是和吴三桂一直互通消息要知道我早上才做决定过来…… 我脑子乱哄哄,乱哄哄,对于士兵们纷纷架起了几口大锅倒水煮粥是都统统看不见,就连那个吴三桂从山坡上往我这边走来,笑着露出酒窝,大声说,“臣吴三桂,参见陛下”时,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点明了我的身份后,先是士兵们,再是饿得半死的饥民,纷纷一个个插烛儿般跪拜在了雪地里。 我,却打了个寒噤。忙说,免礼。然后看着吴三桂――――雪光晃得他的牙好像更白了,好像一口就能咬断猎物骨头的兽齿。 “小桂子已经平定了米脂、葭州之乱。回京途中经过此地,见有饥民聚集,小桂子就将军中所剩的粮食赈济他们,不期正巧遇到了陛下。” 我听他兴高采烈地说,在心里默默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爱和谁密切就和谁密切吧。 口里说,你来得正是时候。 吴三桂看了看我身后的骡车,伸手抽刀挑开了一个口袋,抓了一把米在手,嘴依旧不停歇地说,陛下此举真是英明圣德,亲临此地赈济灾民,相信史官必定会重重记录一笔,让后世铭记陛下的仁爱之心。 旁人口里这么说是拍马屁了,可为什么,从吴三桂这说出来,我怎么都觉得有一股,嘲笑的味道? 我恼火地看他,正巧吴三桂转过脸来和我对上,虽然他依旧是笑嘻嘻的―――― 我直接说,你生气了吧? 吴三桂还是和从前一样,点头如鸡啄米。 他说,小桂子方才在上面看到了,陛下为达到目的,可真是什么都能不管不顾?臣就是为了这个生气。 他顿了顿,陛下能不能答应小桂子―――― 这时候正好有官兵前来向他汇报什么,我乘机环顾左右而言它:也好,吴三桂,安抚饥民一事,就交与你了。 说完,就大声叫锦衣卫牵马过来,打道回宫。饥民与吴三桂的麾下士兵再度跪在雪地里送别皇帝,他们心里一定对皇帝崇祯竟然身临此地大为震惊吧?欣喜吗?感动吗? 可我骗不了吴三桂,也无法答应他的请求,所以我,上马飞也似地离开了。不,是躲开。 像有什么在身后追赶,我一口气冲出老远,直到路旁枝头上的积雪簌簌震落,冷不防掉到了脖子里,刺骨的冷。 我勒住缰绳,张望四周,这里,不就是德胜门外的桃花林吗? 随从们也及时跟了过来,他们把粮车全都留给了吴三桂,轻装回宫。我想来却一肚子的郁闷: 我就是要博督师的欢心,吴三桂你管得着吗你? 看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桃树,我不甘地想,我就是要等督师回来时,赞许我,欣慰地开怀一笑!我就是要让督师走到这条路上时,眼帘映入桃花的芳菲! 可是现在老天爷也不赞同我吗?都三月了还是下雪,这样督师回来时,桃花又怎么能开呢?他就不会折下枝条捎给我了。 不,我非要得到不可,非要实现不可。 抽了抽鼻子,我下马,走到了路边的一颗桃树下,拨开枝头覆盖的雪,仔细一看,虬上长着小得可怜的花苞芽儿,已被冰雪冻得“冬眠”不生长了。 把心一横,我对随从说,去,传旨,暂时封了这条路,让好山园西苑那边的花匠工人们都过来,把积雪清除,再去库里搬几百匹薄帛,搭个大棚子把桃林围住。 完了再对花匠说,不管是炭火加温也好,什么法子也好,总之,四月的时候,朕要看这片桃花绽放! 随从遵旨而去。我起初还有些紧张,怕被认为是奢侈。但等西苑的总管公公过来后,他几句话就打消了我的犯罪感:皇上圣明,奴婢们平日里也用这些手法催开供给宫里的时令花儿呢~ 我立即想到了十二月万寿圣节里,供上的牡丹花,什么姚黄魏紫一朵朵开得巨大,看来温室栽培已经是默认的平常规矩了。 那么督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我乱来咯。好,再说,比起用丝绸裁成花朵状再系在树上妆点冬天的隋炀帝,我真的一点也不奢侈! 我点点头,看着匠人们开始忙活起来,想着到时候这边就是桃源一片,心情终于恢复了。 第 8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6 章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宫之后,哈巴狗曹公公早就准备好了热腾腾的八珍汤和甜食点心,以及一堆情报八卦。 我坐在寝宫内殿,一边吃一边听曹公公絮絮叨叨的先说,温首辅的小舅子和周延儒的二姐夫争买京里荣升胡同的那处宅院,谁也不肯罢休让人,陛下如今已经稳赚了两万两…… 又说,礼部侍郎钱谦益花大价钱买了本书,三月还又去了“长春院”数次,叫的都是头牌香质。统共送了他银一百两,金五两。 我暗想,这姓钱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曹公公吧?明士大夫去男妓院已经不是个别行为了,他怎么专门捡他来打小报告?说得别人好像个欲求不满的色情狂? 这一切,都要怪老祖宗朱元璋的规定,官员不许嫖娼,后来宣宗皇帝传下来的禁令就更加严格了,嫖妓女的官员永不录用……他们自己有三千佳丽,妃嫔后宫,春宫秘药,就不许别人过过新鲜刺激的性生活? 唉,都是男人嘛,其实我可以理解。尤其是没有携带家眷的男性官员,人家也是有正常欲望的! 唔……等山西战事结束,洪承畴应该会回京,到时候我放他几天假,看他往哪里去?如果他有中意的小倌美男,我还可以掏钱赎出来送给他,保管让他感激涕零。 我一边听一边蛋定地打小算盘。然而,在听到曹公公的又一个街坊八卦消息后,无论如何也蛋定不起来了。 曹公公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根据田皇亲府传来的消息,田皇亲想给淑英姑娘说一门亲事,却是要做妾的。 我说,哦,就是比田贵妃小两岁的妹妹吗?她生母早早死了,家里也没人给她作主,可怜如今只能做妾,那到底是要嫁给谁? 曹公公更加小心翼翼的说,听说,田皇亲拟托人去袁大督师的府邸说媒。 我呆了,啥? ――――田家找高人算过命,说淑英姑娘好生养,命中带子,所以想说合给袁大人,即使是为妾也无妨。 我倒了我怒了我炸毛了我扭曲了! 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有这么鸠占凤巢的吗?正妻阮阮我认了,曾经的小妾我也认了,如今,我可是在吧?居然还要冒出来个女的谁谁想分一杯羹? 哼!我要能让你抢到督师的一片衣角,我的皇帝就白当了!我今天,就是要搅合了这桩媒! 我竭力让自己的面容蛋定下来,瞪向曹化淳,只见他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我深呼吸,深呼吸,然后说,朕听说田皇亲府的梅花开得不错,传旨,让他们今晚接驾! 曹公公的背又弓得像只虾子,就这么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我在房间里团团转,不妨一眼看见今天自己折回来的桃花枝,正插在玉瓶中。我心急火燎地想,督师啊督师,我很想要你撞上桃花,可不是想要你撞上这样的桃花啊! 无论如何,傍晚时分还是到了。我全副鸾驾地郑重其事,来到了东城铁狮子胡同田皇亲的府邸,这地方也算熟门熟路。 田宏遇和他的诰命老婆,儿女率领一众得脸的家人,分两排在门口迎接皇帝。一切正像极了电视红楼梦里元妃省亲的场面。 我皮笑肉不笑地让他们起来,心里却在痛骂这老不死的老货。是眼见宫里的田贵妃失去了宠爱,所以急着找出路了?可你打谁的主意不好,干嘛要招惹袁大叔?你用什么做借口不好,干嘛要用女儿可以生孩子这张牌? 啊呸!我要让你如意了,阮阮的地位岂不是就尴尬了?她会让贵妃的妹妹做妾吗?你会让自己的女儿真做妾吗?可别到时候一封上书,请并封诰命,那岂不是要让皇帝我活活吐血怄死? 丰富的事后联想已经让我胸中翻涌,只恨不得一脚踹死这老头,却还是压抑着,面带笑容走近了大门。 所谓“梅花开得不错”是我胡乱说的。但,就这么区区几个时辰的功夫,田皇亲就做到了这点。 往府内走,眼熟的亭台楼阁后,竟然果真盛开了满园的梅树。有白有红,微风吹来,沁香扑鼻。 依我看,十之二三是原本就有的,其余都是匆忙寻来掘来刨坑插下去的。 这梅园里又张灯结彩,酒席近处竟然还点了一盏珍珠琉璃灯,我也一看就知道这是宫里的东西,一定是之前崇祯赐给田家的,现在这么大张旗鼓地烘托摆出来,是为了表现自己一家不忘皇恩。 我看,我今天除了要料理料理淑英姑娘的事外,最好走的时候把这灯带走,因为,你们家惹到我了! 明代是个讲规矩的朝代,按道理说,田家小姐这种级别的女子,是不能轻易在其它男性面前抛头露面。但,如果这个男性是皇帝,可就另当别论了。 我单独坐了正席,低头先滴溜溜打量一番有什么好吃的。结果一看,菜很合心意,心里对田皇亲的怒气,也就散了一半。他,算会伺候人的。 田老头带着田贵妃的生母,也就是诰命夫人坐在一侧,另一侧则是其它女眷,个个打扮得那是,满头珠翠,香风袭人。 田淑英应该就坐在里面,但到底是哪一个呢?虽然,她是我的潜在情敌,但我还真有几分同情她。 我知道这个女子,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工具。原本的历史里,在田贵妃病重快死的时候,这姑娘就被当作替补选手送进了宫。更惨的是,明明也和崇祯睡了却没得到封号,是个典型的失败例子――――这样的女子,最终都是要卖的。年轻貌美的本应该卖个好价钱。 而这还不是最惨。她最惨最惨的遭遇,自然是城破前夕,走投无路的崇祯挥剑一顿砍,令其毙命殿上,落得个鲜血染颊,蚊蝇吮嗤的艳尸一具。 不过,也许死了倒好。 我看着田夫人的诰命衣冠,又看看田府的巍峨殿阁,百尺楼台,有些冷淡地想起了史料记载,农民军入城后,这些暴富贵戚家中女子的结局: 大学士魏藻德为求活命,欲把女儿献给刘宗敏为妾,结果刘某人强奸了这姑娘后,又把她送去军营为妓供人轮奸。 国戚李国祯的老婆连同宅子里的所有女眷,被数百士兵玩过后,诰命夫人再赤身裸体被扒到马背上白晃晃大腿现着娇嫩嫩胸脯晃着,游街示众。谁想掐哪里就掐哪里,想捅哪里就捅哪里。 富贵奢华,一朝倾覆,到头来也就是这样而以。田家,那时候也一样逃不过。除了死在宫里的女儿,那桌边坐着的,不是还有几个垂髫女童吗? 田皇亲见我出神,很小心地上来劝酒。 我收回思绪,一边很有仪态地用筷子夹起随侍的公公送到碗里的田鸡腿,一边嚼一边笃定地想正事:虽然,淑英姑娘你命运凄惨,但这回,袁大叔真的不是你能沾的,袁大叔是阮阮和我的,最多,再加上原来的小妾能瓜分一份,新人?没门儿! 这田老头不愧是曾经见过风花雪月大场面的人,酒过三巡,他击掌,顿时有一群仙子般的女人,或穿红纱,或着白罗,和梅园中的红白二色相映成辉,娉娉婷婷地自月下款款而来。又轻舒玉臂,伴着乐曲声纷纷跳起了舞。 真如月里的嫦娥――――居然不怕冷不发抖?怎么培训的? 她们应该都是老头收藏的秦淮歌妓?真是,很有品位的爱好。不知道有没有陈圆圆――――当然不会有,崇祯末年的时候,她才是正值青春,如今也就是个幼女吧。 因为陈圆圆而想到了吴三桂,然后……一个主意突然冒了出来。虽然,吴三桂说过要娶平辽大业为妻,但……我觉得他还是找个贤淑的伴儿,泄泄阴阳怪气的邪火比较好。 席间,田贵妃的曾经名妓老妈,如今风韵犹存的一位女士,还捧出古琴,为皇帝弹奏了一首,技艺之高可真是人间能得几回闻。 待她弹毕,我击掌赞许,命人回宫去取一把古琴来赏赐田夫人。又借着话头说,听闻贵妃还有个妹妹,琴艺也是夫人教导,不知比起贵妃如何? 田老头是明显把自己的女儿们当作工具培养,不惜重金,一本万利。从前就是个生意人吧?只单培养出了个田贵妃,所有的投资可都收了回来。 田老头忙答道,臣家中还有一女淑英,年岁比贵妃略小,自幼与贵妃娘娘一道习曲艺,只她福薄,至今还迟迟未出阁。 第 8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7 章 我呵呵的点头笑,一边转头,看着席面上走出一个女子来,并低头向我行礼。我打量她的装束打扮,不错,发髻上除斜插了只凤钗外再无一物,凤口里衔着一粒珍珠,走动的时候,晃晃摇摇很有风情。 不错,懂得打扮,到底是田贵妃的妹妹。我轻声让她抬起头来,灯下再一细看,美人!一百分! 心思轮转一气,可能是田妃也知道妹妹容貌不输自己,怕她入宫夺宠所以一直阻碍淑英小姐也去待选?田老头自然不敢得罪家里的顶梁柱,也就只好让淑英妹妹耗着,等待其它值得投资的人选? 见我出神地盯着他女儿的芙蓉面,田老头按耐不住喜色道:虽然陛下未曾颁诏选秀,但若看小女过眼……可让她入宫陪伴贵妃娘娘。 老实说,这个主意我不是没打过。我本来想,只要我在席面上赞扬一句淑英姑娘的美貌,田皇亲就必定不会把她嫁给袁督师,而会傻乎乎地在家等下去。 但……糟践这如花美眷,蹉跎了似水流年是一种不厚道的行为。 我当机立断,笑道,宫中田家的解语花,朕有一朵就够了。但如今眼见淑英姑娘如此才色,朕倒想为卿家做个媒如何? 田皇亲依旧大喜,下拜拱手道,得蒙圣上赐婚,臣全家拜谢! 于是,我说,朕心里的人选田皇亲也是认识的,之前还在府上打搅过一段日子,年龄又和淑英姑娘相当―――― 话没说完,我就看到淑英小姐的脸,刷地一下更红了,正偷偷望着我,凝神细听。 一副娇羞又期盼的模样。难道,她猜到了是谁? 我继续说:朕想着,淑英姑娘和吴三桂看上去真似一对璧人,就这么着吧!说罢解下腰间所系的一串飞鸟穿花缕金香囊――――这就是定礼了。 在一圈又一圈山呼万岁的人声中,我又看了一眼女主角,心想,诶,吴三桂还真是个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啊,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动了田家小姐的一片春心。看来淑英小姐本来就很中意吴三桂。我啊,我又干了一件好事。 又传说,做成一幢媒,积累的功德比建造一坐庙宇还多。那么我积累的功德啊,请保佑我心爱的袁督师~~早日归来吧。 圣谕一下,田皇亲府自然开始喜洋洋闹腾,而同时就有皇帝的随侍,飞骑去吴三桂的府邸报喜。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顾忌――――怕吴三桂闹腾起来,拒绝接受。 可又想,这人实在是太贪心了太不知道好歹。本来,我就是皇帝,他有什么资格不接受恩典?如果再过来对我说让我不高兴的话――――冷笑,我就索性撕破脸皮,先和他吵一架!再把他关几天赶回辽东去! 后来,等我那天夜里刚一回宫,还没来得及换衣裳,就听见曹公公细声细气的说,皇爷,吴三桂在殿外求见。 我有了吵架的觉悟和准备,当即先喝了口玉泉山的水润润喉,又命带他上来,其余所有人,远远退下去。 内幕后的独占欲 看着吴三桂穿着从二品正装一步步入了殿走近,我已经蕴纳好了一口狮子咆哮弹般排山倒海的真气,只要他话一不对头,立即呼啸而出:不识好歹不识好歹不识好歹,管得着吗管得着吗管得着吗? 他下拜行礼,“皇上――――”我握住拳头,蓄势待发。 一抬头,眼见一脸的笑嘻嘻。我一愣,他说,“臣是来谢恩的,此外还请皇上为臣择定完婚的良辰吉日。” 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狐疑地盯了吴三桂一眼,我谨慎地说,这个,朕通知钦天监一声就是了。待日子选了出来朕会命人送过去。 他呵呵笑道,小桂子多谢皇上。明日,小桂子就着人去下聘礼,绝不会辜负皇上的一片用心。 我看他态度出奇的配合,自己倒有点难堪起来,看一眼吴三桂依旧跪在地上,不由得低声说,好了,你起来说话吧。 吴三桂干脆利落地起身,又自己搬了张杌子,坐在我下首。“小桂子得蒙陛下赐婚,本已是无上的恩典。但小桂子还是想厚着脸皮来讨封。” 讨什么? 他说,若陛下愿意封赏臣此次立下的战功,那么不妨册封臣的妻子为诰命夫人? 我说好。 吴三桂又说,若陛下不嫌弃,可否婚礼当日驾临寒舍,为臣做一回主婚人呢? 我点头说好。 吴三桂想了想,再说,小桂子还想向陛下讨要十对玉璧,一斛珍珠,还有七宝妆台一座。 我想这些大概都是吴三桂打算出的聘礼了,他既然要,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于是痛快地点头说,你要什么,去库里拿就是。 吴三桂做目瞪口呆惊喜状,像是不放心一般又问,陛下,就连那七宝妆台,陛下也愿意送给臣吗? 我耸耸肩,他说的这妆台,是哪哪送来的新近贡品,绿檀木精雕,又镶嵌金、银、琉璃、玛瑙、珊瑚、珍珠、琥珀这七种宝贝,名贵倒是名贵。我原本打算送给皇后一架,田妃一架。如今就把给田妃的给吴三桂罢了。 吴三桂大喜,喜得都有些不正常。我听他又说,陛下如此荣宠小桂子,也可以说有求必应了? 我含混地说,正是。 吴三桂击掌说,陛下,聘礼还需要茶叶十封,可否也赐臣宫中御茶呢?臣想要,凤凰单从茶。 我终于沉默了,这人果然就是要给我找不自在。什么不挑,偏偏挑督师故乡广东的贡茶,偏偏挑我已经全部收在了寝宫里,只等和督师共品的这种茶叶。 吴三桂见我良久不做声,笑道,既然如此,臣也不为难陛下了,就六安茶吧。 我心里不爽起来,暗想,有这么鸟的人吗?明明是他向我讨东西,为什么还要故意让我心生愧疚好像欠了他的?有这样的道理吗? 得了一堆东西的吴三桂还是不肯走,我也不想说话,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了殿里。我干脆,专心望着薰香的玉鼎,且看那丝丝缕缕不断绝的万端烟絮到底要如何才能扯到头。 又是吴三桂咳嗽一声,打破了场面,他朗朗说,陛下可知道吗,督师为什么会习惯喝凤凰茶?其实并不为了此茶有多甘醇。 陛下不知道吧?督师当年闲赋在故乡家中时,就和夫人一道亲自打理茶园,所种的正是凤凰茶,后来阮夫人每年都会托人捎带几包来辽东。但督师素日所饮的,却并非今日宫中的珍品单从。 我哦了声,表面不动声色。只感觉吴三桂的视线,十分无礼的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他就想,看我不自在而已。 所以,我抵着牙龈根子里按耐的酸,龇牙咧嘴地微笑说,所以,朕以为督师是个有福之人,家有贤妻如此。小桂子,朕看那淑英姑娘也是贤淑貌美之人,你可要好好待她。 吴三桂嘿嘿地笑了笑,又使出一招。他说,皇上,你可记得大前年,督师平台被捕下狱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的崇祯压根儿就不是我。为免露出马脚,我更是戒备满满,怎样? 他说,臣当日和舅舅祖大寿一怒之下撤兵回了宁远,心中愤懑是其一,陛下可知其二是什么? 第 8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8 章 什么? 他唇角扬起,笑道,臣当时不知陛下对督师真正的心思,只觉着督师此次将大祸临头,便和舅舅商议,无论如何先回辽东报信。 当日督师决意与鞑子死战,就将妻母家人都接来宁远,以示与城池共存亡。所以臣派人将消息告知了阮夫人,请他们快快打算――――谁知,阮夫人却只求我一件事情,就是将已有身孕的妾室远远送走。 原来这事吴三桂也有份参合!我一听,忙问,那,那小妾在哪里? 吴三桂说,陛下事后不派遣锦衣卫东厂大肆寻找吗?没有找到只是因为――――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逃走的那夜雷电交加,道路泥泞惊了车马翻倒,那小妾和腹中的督师血脉,就这么葬送了性命。 我脸色大变。 吴三桂却又说――――这个说法,是臣原本打算哄前来抓捕的人所用。 实际那小妾并没有死,只是已不在我大明境内。 我强忍骂人的冲动,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三桂继续说,这还要托陛下所赐,督师下狱数月,那小妾起初终日以泪洗面,后来袁督师将被凌迟处死,传首九边的消息传到辽东,她竟咬牙切齿说此生定要报复。当日便盗取令牌,出关去了。 我看了一眼吴三桂,说,是你帮助她盗取的吧? 吴三桂笑了笑,并不否认。“那妾室,原本就是蒙古部落的女子。昔日督师送了一批军粮给遭灾的蒙古部落,这女子随蒙古使者一道前来致谢,哪知到了宁远见了督师,她竟不肯走了。 一来二去,督师就在宁远娶了她。也亏了阮夫人一手促成此事,更何况,督师也确想拉拢蒙古部落…… 然后,吴三桂露出了一个在我眼里可称为恶毒的笑容,说:督师此次不是要陪伴陛下与蒙古诸部会盟吗?也许到时候会突然见到故人,还望陛下有个准备,早做打算。 我仰着僵硬的脖子,冷冷问,什么打算。 吴三桂避而不答,却扯出另外一个话题,另外一个人物道,陛下可还记得程本直?小桂子之前不解陛下既然不是真要督师死,又为何要杀了此人,现在看来却是茅塞顿开。 因为,他竟敢对天下昭示欲和督师同生共死,又居然倾家荡产换来芙蓉膏,想减除督师受刑时的痛楚……所以陛下便容不得他,是这样吗? 一席话,说得我,张口结舌是目瞪口呆。原来,我的行为,和前代正版贱人崇祯的行为,居然可以如此诡异地,推断重合? 所以在吴三桂眼里,我怎么着都是一个占有欲变态狂人,不管怎么装CJ忍耐,实际最终依旧是想把其它人都弄走弄死,好独占督师? 我眨眨眼,仔细打量身边的吴三桂,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那个笑起来阳光灿烂一口白牙的酒窝少年,终究还是,只是一副幻像而已。 眼前的这个人,瞻视顾盼,眉宇间明明已经有了一种志在必得的气魄。即使是如今同样微笑的时候,我瞧着也透出三分沉鸷来。 原来他走的还是一样的路,是我自己没看清,够傻。 我低头,思索应对的方法:其实我,不是不想独占督师,只是为了督师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罢了。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抬头盯着吴三桂,开门见山的说,你,你还是让阮夫人察觉,督师的那封家信,是被人私自拆开过了吧? 吴三桂不说话,算默认了。 我寒毛直竖,那,之后的每一封,你都这样? 吴三桂不怕死地说,是。 我有气无力道,你,你害得我好苦。――――若是被督师知道我还干了这些,面上再和悦,对我的信任难保不会再度动摇。 ……督师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私拆他的家信?督师知道不知道,他写给阮阮的桃花笺,被我事先摸了又摸,闻了又闻,恨不得私吞? 从拆信到大字报,每一次,我都中了这个家伙的圈套。我竟然还曾以为他有多好摆弄――――等统统恍然大悟了,我都想像螃蟹一样地口吐白沫一场,再抽死我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坐着想如何安抚督师,哪知吴三桂却大胆地走近了龙椅,跪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有暖洋洋的温度从手指传来,可我却只是淡漠地想,啊,这回是我比较冷。 陛下,小桂子会和田家小姐成婚,来日必不会再……再丢那样的脸面,让陛下小瞧了。 我哦了声,并在心里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一夜你是不是丢了脸面,是不是比不上督师,其实和我爱督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抽出手来,说,小桂子,你得胜归来,又要成婚,暂时先别回辽东吧。你手下的将士,或是调回宁远,或是去山西,朕再一一做派遣。 他也笑了笑,遵旨。一点也看不出被剥夺了“兵权”后的不快。 本来就不需要,他现在连二十都不到。国家多事,还有大把的机会,大把的人生岁月在等待,他不急。是这样的吧? 年轻真是最好的资本啊。督师却没有。他是这么想的吧?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吗? 我眼睁睁看着,案上那缠枝龙凤玉鼎,终于断绝了袅袅香火。忽然笑着轻声说,小桂子,你且在京里多住些时日,什么名公巨卿,文人雅士都多结交结交。 吴三桂愣了愣,点头。 我暗笑,历史本来就该如此。他本来,就该得到“白皙通侯最少年,拣取花枝屡回顾”的风流传诵。 朕,还有两件事情,想安排心腹去做,你既然回来了,当然非你莫属。 我拿起红铜手炉,不紧不慢地说。 朕,早就听说,秦淮歌妓名满天下。今日在田皇亲府看到的就令人难忘,比宫里的强多了,朕,想召些女子入宫教习乐坊,又怕被御史们指责说荒淫…… 吴三桂笑道,臣自会为皇上分忧。待臣亲赴金陵挑选一番,必定不会比田皇亲府已有的逊色。 他的笑容,好像在自信地说,臣当然不会被千娇百媚的脂粉佳人迷乱了眼,也迷乱了心去。陛下一定是惘算计一场了。 然后,我垂下眼帘,语气笃定地吩咐了第二件事情――――朕的寿宫,不是已经在天寿山下依例兴建了吗? 朕想要,你负责监工。秘密在主室内……再开凿一个无人知晓的密室。室中,要有两幅棺椁的位置。 四周的墙壁上要用各色釉彩细细地描绘,雕刻,就是,去年大战后,王德化献上来的那副图,有京师和辽东二卷! 第 8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89 章 此外,密室里还要有石床,桌椅,能供人小住拜祭。如果里面的活人不想开门,一旦放下断龙石,外面谁也无法打开密室。记住了吗? 我一字字,坚定地说道。眼见吴三桂不敢置信的神色,手握拳又松开,随后迅速平静下来轻声说,遵旨。 但他的眼角依旧微微抽搐,我想,他这回总该懂得了吧?又才终于,感到一丝恶毒的快意。 待吴三桂黯然退下,我忽然觉得疲倦之极。唤人进来添了香,便往床上一躺,反复咀嚼他方才透露的那些信息。 督师纳蒙古女子为妾一事,可不可以看成,他愿意为了国家安定……付出……肉体?和……感情? 就是了,这对我有好处。 至于程本直……我努力回忆,初次见到督师是在菜市口凌迟的刑场上。好像督师的刑台边,是有一具被砍了脑袋的尸体吧?有吗? 我必须,把督师心中所有对崇祯的隐患不满,都统统扫除了才行。于是,我干脆颁旨,叫东厂情报部负责人,把程本直生前死后的所有情报,都连夜送进宫。 当夜,听过内监的总结性陈述后,我坐在床上,借着宫灯透出的光,仔细又自己看那档案,间或发呆――――逃避不等于不存在,这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难料理。 程本直是什么人?程本直在督师心里是什么人? 我看着手中,他四次上奏崇祯皇帝的《白冤疏》和《矶声记》、《漩声记》,只觉得一字一字,血泪所书,惊心动魄。 ――――虽然死则死也,窃有愿也。愿余弃市之后,复有一程本直者,出而收予尸首,并袁公遗骨合而葬之。 ――――题其上曰:一对痴心人,两条泼胆汉! 明明殿内温暖,我却看得遍体生寒!仿佛,眼前真有这么个悲愤的汉子,乞全督师性命未果,便要将满腔壮怀激烈的热血,泼溅十丈,祭奠忠魂。并心心念念,待死了,也要与他魂魄并肩,再战天下! 我也是愿意和他同死的,因此我懂。 可是……程先生,你知道不知道,这份心思,感天动地的效忠,落在原来那个皇帝眼里,只会让他更添嫉恨。 因为你竟不是对天子死效!竟不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这敏感自卑的贱种崇祯,就把你逮捕,和督师一道在狱中折磨一番后,凌迟的凌迟,砍头的砍头! 想到督师在狱中被逼供时遭遇的那些,心痛之下,怒火烧得我欲发狂,却又不知对谁发作。只好如怨毒的妇人钉小人一般,咬牙切齿地暗念,贱男,我恨不得用烧红的铁钳捅到你的狗眼里搅一搅,再把你的肉一块块钳下来! 用袖子飞快地抹一把眼,我又想起了刑场上初见时,督师的双眼。 他是眼睁睁,看着明晃晃鬼头大刀一砍,这个人的头颅滚地,一地殷红。于身心噬骨剧痛下,再眼睁睁看着皇帝我大摇大摆地来了刑场,有此经历,又如何不骂我是个不明是非的昏君? 之后呢?我记得我下过诏书,准予厚葬吧? 东厂的消息说,袁督师官复原职后,曾赠千金给程本直的家人,用做抚恤,又几次亲自登门造访,却被程家人断然拒绝,言词之间颇为锋利。 ……我当初怎么说的来?我说我是和袁大叔合计演戏给鞑子看。 这家人,岂不以为督师明明知道自己没危险,却不明言,害得他妄送了性命?岂不是会怨恨督师,不原谅督师? 我好像,看到了谁指着督师的鼻子说,难怪袁大人临刑前,拒绝领受镇痛的阿芙蓉膏,如此气概原来是早就知道必将平安无事。 我又急又疼。天王老子不管是谁,也不能让我的督师受委屈――――可他已经被人委屈了,还是被我害的。 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对程家人说,是我下旨不许让袁督师透露半句?要怪就怪崇祯好了。 又或者,我可以叫东厂的人,模仿程本直的笔迹语调,再写一封“愿意牺牲自己,让戏看起来更逼真”的深明大义密信,哄一哄他的家人? 这个夜晚,我第一次感觉到一句老话的经典:撒了一个谎,随后就必须撒更多的谎来掩饰。 春浓凤来仪 到了三月底,不断有好消息传来。山西的剿匪形式一片大好,卢象升和洪承畴统帅的正义之师,掀起了人民战争的小高潮,在建立缴匪统一战线的方针下,团结大地主,富农,以及广大平下中农,一路围追堵截造反派,已将二十万联合大军击溃分散成了小股武装。 洪狐狸是个稳妥又懂得时时刻刻遵从皇帝意思的家伙,在最近给我的战报中,又问,是不是要把俘虏全杀了。 一堆人名看得我都有点不耐烦,你之前不是杀得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子还来问我?老兄,要体现皇帝最大的马屁精神,也不需要如此。 我回复说,活埋也好,砍头也罢,全都随你。不过,这个……我隐晦地暗示,如果长得漂亮,就,就随你处置。 完了又想了想,干脆让他自俘虏中挑选三百个身强体壮的来,押解入京。 同时,我下诏让各地官府,将触犯大明律,犯十恶不赦之罪的犯人,或者是奸淫幼女的变态狂魔,统统也送到京师来。 入京做什么? 在重兵把守的火炮厂附近,又新建了一处场院,里面住着,王德化带回来的民间医生,他们正集合集体的智慧,研究如何种痘,预防天花。 我总得,找些“志愿者”来尝试尝试。 那处场院外,还开辟了几倾良田,黑土里播撒的种子,同样需要人照顾,施肥,有朝一日,或许不知道的人到了此处,会被缤纷美丽的罂粟花田吸引,流连忘返吧? 不要怪我没人性,而是,牺牲一小群,可以拯救一大群不是?历史的发展,医学的进步,总需要做出牺牲~而且,你们本来就犯了死罪,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们不舒坦的一生有一个美丽的结局――――是想像辛德勒的名单里,那样骨灰如雪一般纷纷扬扬洒落,还是,想像东京巴比伦一般,让原本洁白的花瓣变成红色,一切自选~ 有时候独自躺在床上,我也会觉得自己有点没人性。因为在崇祯朝,原本有个重要的败亡原因,就是上面的政令,无法执行到基层。 我本来以为,凭借去年杀死福王他们的凶悍彪悍,能够震慑一下地方官,别把我当小孩子以为我好欺负对我阳奉阴违。谁知,不怕死的人还是大大的有,一心惦记如何捞钱,把我说要修黄河大堤一事,抛之九霄。 那么我,就只好,派遣绝对服从我的锦衣卫,去了那些地方,抢干净官员的家财后,把他们拉到黄河边,敲锣打鼓待看热闹的人聚集起来,看看变戏法,例如黄河水,如何变成鲜红色。 反正,等着做官的人还有一大群,等着考试有做官资格的人还是有一大群。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想当官的男人到处都是。 这样的事情做过几次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有点震慑天下的威力了。 最最好的消息,是御医终于向我贡上了一盒,可以很大程度上平复疮疤的药膏。 御医说,虽不能再次生肌,却能让疤痕舒缓,皮肤平滑些,如此一来,阴雨日子便不会觉着有隐隐抽搐的疼感了。 我把膏药收好,重赏了那御医,结果,因为这东西到底是给谁准备的,其实人人心里都有数所以,他又自告奋勇的说了段话,差点没把我虐死。 第 8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0 章 他说,臣去当年关押袁督师的牢中探访过,只觉得湿寒渗骨,恐伤损肌髓,因此,臣如今还备下了一副药浴的法子,只要一个月,日日浸泡半个时辰,定能将大人的身体调理如初。 心痛完了我有些疑惑,这都一年半了,袁督师的身体似乎挺好的啊。但转念一想,其实我,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没和他在一起,也不知究竟怎样。上次另外一个御医,不是也给督师开了些强身健体的药丸吗?看来是要防患于未然的好。 所以,我说,行了,那你就去准备吧。一边又想,看来,利用患者或者患者家属的心理,多开药,开贵药的传统,是从古代就有了。还好,反正,再怎样的天价医疗费,我也是心甘情愿掏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冰雪渐融。我闲暇时,甚至可以摘下早开的一朵什么花儿,一瓣瓣扯着占卜――――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袁大叔,为什么还不回来呢?LOLI我眼巴巴地等着讨好你服侍你。看那德胜门外的桃花,已经是艳丽无匹了。 那天,我听说田贵妃身体不适,正好心地前去探视一番,这美人的病八成是不再有机会和皇帝睡觉而郁闷出来的。 贵妃身着素服,淡妆,依在床头低低咳嗽,真是个我见犹怜。于是,我越过宫中规矩束缚阻隔的绢纱牡丹屏风,讷讷道,爱妃,且把心放宽了。 她挣扎起身,软倒在我跟前,黑发垂泻,又有一种女性身体特有的馨香扑入怀中,所谓,软玉生温。 抬眼看我,怎么泪光点点?我见不得美人受苦,所以搀扶着她上了榻,自己也坐下,一边却在心里默念,这女人裹了小脚确实是站不稳不好走。难怪她们迈出二门外,就需要坐辇。 唉,丑陋的风俗,最好革除。 视线也因此落在田贵妃的裙摆处。只见绣着墨色诗词的白襦裙下,半露着一瓣红绫艳。凤头鞋尖还镶嵌着猫儿眼。难怪有些无聊男士喜欢把玩这般金莲,确实是风月无边。 我却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小脚照片,畸形丑陋,真脱了裹脚布保管吓死一大片啊一大片。到底是谁规定,古代女人的脚,就等于第二张脸? 田妃误会了,见我盯她脚,居然羞红了脸,那所谓的“莲瓣”,还主动向我的腿上搁过来。我万分黑线,又在心里头,鄙视了原版崇祯的变态一千遍。 还是督师好,我记得,阮阮跑路跑得那么稳健,应该没裹脚吧? 想到了督师,坐在床上我触景生情,心猿意马。唉,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督师督师,若你腿酸了我给你锤,脚冷了我给你暖,好不好?只要你不被我惊吓到,不老惦记着君臣有别。 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忍住三尺垂涎。于是我,一手抚摸那腰肢,一边低声暧昧地对田妃说,爱妃,近日又有什么新花样儿没? 田贵妃更是面色潮红如玫瑰,在我耳边如蚊呐般低语几句――――我恍然,原来如此。 不过这法子也不够顶级刺激,若换了我来,就可以这般――――先把督师灌个微醉,扶着恍惚的他往金銮宝座上一靠,然后我,便解了他的衣衫,每处都要摸一摸亲一亲,再跪在他双腿间…… 这才叫,白骨精大享唐僧肉,崇祯帝低头吃香蕉。反正大家,都是开过荤的成年人,懒得与谁装甲醇,就是要,博他个销魂噬骨,浪荡如仙~~ 我越想越美,再看看田妃,唔,看来我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想到这,我把脸一变,笑嘻嘻的说,爱妃,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免了吧。还有,爱妃寝宫里的‘梦仙香’,还是熄了好。 那是,我说我怎么突然想入非非,原来都是这催情的东西,田贵妃想设计本人那! 不过想通了就将计就计。如果不是男子重肉欲,女子重情感,女穿男的我情感能控制肉欲,早就把这美人儿推榻上了。 我又在室内绕了一圈,这美人慧质兰心,一切家具陈设都与众不同,很多物件都是从扬州苏州采办而来。 又安抚了几句“本来朕打算赐你的七宝妆台给了你娘家为聘礼,回头朕再送你什么什么”的话,正要迈出这美轮美奂的廊房,冷不防一直低头的田贵妃突然抬脸,唤到,皇爷! 我转头。 田妃突然轻声问道,皇爷,今夜可是要召幸那位,新封的袁淑妃? 我想起了那位美色一般,运气无敌的袁选侍。怕田妃吃醋妒嫉,就随口说,朕国事繁忙,未必有空,就连爱妃你朕也暂不想……还是好生休养吧。 闻言,田妃脸上的笑意如同风中微瑟的桃蕊,我正目不转睛地欣赏,谁知她又恭恭敬敬地伏拜在地,说,臣妾死罪,还有一言,望皇上倾听。 什么? 她呵呵笑了笑,抬脸已是隐约有了泪光――――臣妾已知,如今是真失了皇宠。 唔,爱妃你切莫这么妄自菲薄,合宫上下还有谁能与你相比? 她摇头,惨笑。 ――――皇上不知,前年八月,有一位风水道人自我父亲宅外路过,眼观一方天相后说,此宅是凤栖之地。 我父高兴,请他入宅细看,谁知他掐指一算,却摇头说,此凤怪异,虽然三千宠爱在一身,极盛不衰,却也隐约带倾国之祸。 等再入内细算,结果他竟似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大变不顾一切逃之夭夭了。 我,无语,又走进了殿内,坐在红漆黑木几上,眼瞅着紫砂盆景里的游鱼,斟酌词句,安抚田妃。 “这,这算命的道士也就想混口饭吃,谁不知,爱妃你乃是朕的心头至宝?自然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了。只是……凤凰本意属皇后之尊,等他清楚了怕祸从口出,就逃走罢了。” 田妃泣道,臣妾原本,也是如此以为。后来却自知……父亲宅中的有凤来仪,根本就不是暗指臣妾罢了。 她又似在笑,浑身都开始发颤起来。“所以,臣妾嫉妒之下,就,就秘谕父亲,让他把仍字待闺中的淑英妹妹,许配给蓟辽督师,兵部尚书,袁崇焕。” 结果陛下…… 她终于,说不下去。 我闻言,也沉默了好久。只有阳光照在殿内,空气中飘舞着浮尘。金猊香炉的烟散了,小鱼儿也藏在了水草下,墙上的西洋自鸣钟当当发出八音。 好容易挤出一句话来:这是何苦?罢了,朕也不怪罪你,也不深究了。只是你从今之后,需得谨慎言行,免得招来奇祸。 说完,再也不看田妃一眼,起身,向承乾宫门外走。随侍的宫女内监们都在外守候,见我出门,哗啦啦跪地接驾。 猛一迈出来,阳光晃得我有些头昏脑胀。待站稳,环顾四周,琉璃瓦,红宫墙,团团围住了院落,人在华丽丽四方院中,正是一个华丽丽的囚字。 不知不觉,墙外柳絮飞,桃花盛。可是一切的春光明媚,万紫千红,怕是再也和承乾宫中,太过聪明的女子无关了。 ――――凤凰凤凰,可是原本,凤就为雄,凰才是雌。她施计谋,实际是想试探,究竟是哪一只罢了。 倾国之祸? 第 9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1 章 我冷冷的想,无所谓,反正,三藩之乱的时候,吴三桂不也当过几天什么大周的皇帝吗?而且还封自己的结发妻子,而不是陈圆圆做了皇后。 想到吴三桂,我又抬头笑了笑,他如今,在京中结交大臣,各路雅士,如鱼得水混得很开啊,认了大内监高起潜当了义父,和大学士的儿子拜为兄弟,就连洪承畴的亲信某某也和他结拜成了至交。 若他将来真有这个命,淑英小姐自然就是,倾了国家的雌凰咯。 坐在辇上,我吩咐他们在皇城随便走就是。八人的辇,内监们个个屏息,抬得四平八稳。 远处太液池,琼华岛,西苑亭台楼阁,拥翠倚红,万般无边的春色都从我眼前走马灯般一一转过,我只无意识地看,又或许无意识地想着什么。 直到宫里的那一位贴心大公公,王德化气喘吁吁地跑来,跪倒在辇前,喜洋洋地奏道,皇爷,大喜。德胜门有飞骑传讯入宫,说是远远看着,北边方向有一对人马,正往京师而来,定是袁督师回来了! 一召讵能来 他回来了,我真幸福。这一次,我没有冲到德胜门外去迎接督师,只是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没亲眼看到我,他会不会记得摘桃花回来? 我在宫里,换了衣衫,备好了筵席,又命人将晚间药浴的事宜准备妥当,还找出了一个半人高的脂玉夔龙雕花插瓶儿,注了泉水,只待迎接期盼的桃花。 眼巴巴地等着,正证明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此时一刻,怎么长过一日?坐立不安间终于听大公公传讯,辽东军使一行已到了宫门,陛下是否召见? 奇了怪了,袁大叔明明可以不必奉旨自由出入,怎么分别这数月,又和我生分起来?我有些伤心,就瞪那公公。 公公忙一路小跑地去宣人进来。我又忙整整乌纱翼扇冠,坐好又站起。 稍后,果然有一行身着甲胄,看上去也风尘仆仆的军士,来到了阶下,向我叩拜行礼。我自他们迈入视线时,就已经发现,督师不在其中。 袁大叔人呢?我有些糊涂。他不可能没回来吧? 阶下为首那人向我奏到,臣,辽东总兵吴襄,参见陛下。 这个名字让我不得不仔细看了看他,只见也是一个胡子大叔。他可是有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儿子,吴三桂。 吴襄说,臣是替袁督师入宫,并呈上一物。说罢,有两个小内监,扛着一棵桃花树,来到了殿外。 是的,我没看错。是一颗大大的,枝繁叶茂,盛开簇簇桃花,绚烂如云锦的,桃花树,被连根掘起,带着泥土,绑着草绳,送进了乾清宫。 竟然,是整棵树! 督师送我一棵树!! 我狂喜,都快晕过去了。傻笑着让人赶紧把树种在寝宫的窗外,要千万小心仔细呵护,让它一年年开花结果。然后,我忙问吴襄,袁爱卿何在。 吴襄说,袁大人要臣代他向陛下请罪,他因略感不适,暂不能入宫陪伴陛下左右。 我急了,袁爱卿可有哪里不适?怎么不进宫来?朕这就宣太医院的人全都过来! 吴襄先吃了一惊,马上奏到,袁大人在辽东是感染了风寒,军医开了些药,本已痊愈,如今只是略略有些咳嗽。但袁大人怕夜间惊扰陛下睡不安宁,又不愿因染恙之身而对陛下的龙体有所不利,所以,暂时就不进宫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我一听是这样,忙和颜悦色的说,无妨朕不在乎。没有哪处比乾清宫更方便调养――――这么着,王德化!你去准备车马,接袁督师进宫。 贴心公公忙去准备,当然不是皇帝的辇车。他很快就寻来了一套不张扬的小车马,又无比马屁地拉到我面前来现一现先。 我一边感慨公公就是会办事,一边掀帘一瞧,车中果然备齐了软垫矮几,看着就很舒适。于是我叫王公公快快动身。 嘿,虽然王公公没有高力士有名,不过,既然李白可以让高力士脱靴,那么我的督师也可以让王公公赶车了。唉,可惜,为什么魏忠贤或者刘瑾王振这样更有名的大太监,不在崇祯手上混呢? 我边想边目送王公公屁颠屁颠的去了,因为今日这事分明也是一殊荣:可以不守规矩,在皇宫中策马而行。 没错,我要他,载着督师入宫,不必依礼步行,一路坐到乾清宫来。 然后,吴襄又向我表达了对赐婚他犬子吴三桂一事的感激涕零之情。说话间,我得知,他们一行人,在入德胜门的时候,还和出宫采办玉泉山泉水的高起潜公公遇上了。 双方略寒暄了几句。高公公说他督运的这一大车泉水,都是为了给宫里额外熬药准备的。又说陛下命人采购了好几大车各种驱寒的药材,日日都在宫里熬制。 听着听着,我有一点黑线,难道督师以为皇帝我准备了一大车的药,都是让他喝的所以吓跑了不肯进宫来? 不是啊,督师,其实是用药汁泡浴而已~ 好容易打发了有些絮絮叨叨的吴襄,等他退下后,我才发觉时间不久了,而督师还没进宫。 姑且再耐心等等?我又绕到新植下的桃树边,命人仔细地擦了叶子上的尘土,想着,如果能有督师相伴,我也是愿意终日只在花前坐,直至老死其间……于花叶间隙中,我突然窥见王德化在殿外鬼鬼祟祟张望。 我召他进来,问怎么了,督师人呢? 结果,一贯伶俐的王德化哭丧着脸说,奴婢无能,再三劝说袁大人依旧推辞,奴婢也不敢勉强,又怕皇爷挂记,只好来复命。 我无语了,早就知道袁大叔有“袁蛮子”的昵称,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脾气,可是袁大叔,犯不着在这事情上,你也这样吧? 袁大叔的理由依旧是,怕咳嗽夜里惊扰我睡不好,怕感冒传染给了皇帝我。 我欲哭无泪地想,大叔,有你在我身边我是睡得最幸福了,如果感冒传染给我你就能彻底好我也最幸福了啊。 王德化见我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要再去一趟,以圣旨的形式把大叔带回来。 我哀怨地想不行,大叔不会高兴的。同时又很郁闷地觉得,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不觉中,沦落到了这种被动无比的位置上? 不行~我要奋起~我要改变,我要翻身奴隶做主人。我要让袁大叔有点自觉。我要让袁大叔主动靠拢我,我要让袁大叔觉得,他应该看皇帝我看紧一点!否则,我就会被乱臣贼子拐了去,走上一条昏君的歪路! 于是,我想了想,对王德化说,你,干脆去周延儒的府上,叫他,今夜进宫面圣,一道议事吧! 哈,我决定,选择这个长得其实也人模人样却很讨厌的家伙。 翻阅旧档案时,我发现他当年,居然明里暗里对原版贱人阴暗崇祯说,袁督师请饷之举,有要挟皇帝之嫌。所以这么个不要脸的人,曾经很得原版崇祯的宠爱。 那么今夜,我再和这人假作亲近一番,让他以为,崇祯皇帝又反复无常,想更改已答应了督师的一些方略方针。 等明天风声传出去后,这么一来,督师总该来找我了吧? 哈哈,我是天才~~! 第 9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2 章 谁令一心多变迁 那天夜里,周延儒急匆匆奉召而来,坦白说,他长得也是十分人材,而且二十岁就夺魁中了状元,察言观色,机智敏慧。可是,为什么我就是想框他耳光? 你知道不知道你害得督师在被剐的时候,罪名多了一条? 我强颜欢笑让他入下首的座位,又命公公赐了四样小菜在他面前的桌上。完成了礼仪模式上的“宠爱”后,就让所有人退出去,朕要与周大学士私谈。 我想,他一定想到了袁大叔的受宠,想必很是兴奋?于是就放下了鱼饵――――首先说,朕今日如此荣宠袁崇焕,外边可有什么风传? 他恭敬的说袁督师战功赫赫,忠心耿耿,皇上是赏罚分明,众人称颂。 众人?我冷笑一声,再度以奥斯卡演技的表情,揣摩电视剧里猜疑臣子的皇帝语气,说了句关键话:是吗?辽东军士,怕是更加只认识蓟辽督师,不认得朕这个九五之尊了! 周延儒惊讶地略抬头,看了我的表情一眼,随后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神情。 那是,他善于揣测的是一个皇帝的心理,不是花痴LOLI的心理。所以在他看来,这段日子袁崇焕的荣宠冠天下,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吧。 那是什么缘故呢?什么都好,千万别猜皇帝要断背。我还要靠你糊弄糊弄其它人呢。 随后的事情就很好办了。我通过一个多时辰的痛苦煎熬,终于让这个家伙确信,我对袁崇焕其实很不满,目前对他好只不过是为了要他平辽而已,功成之日就是卸磨杀驴之时。 我还叮嘱他,暗地里收集收集袁大叔的“罪证“,再纠集一帮眼红大叔的“同伙”,对他们说明皇上不满的“实情”,准备来日联合发难。 ――――当然我是哄骗他们,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还好古代没有录音笔监控录像。 最后,我说现在,辽东还是需要监军……当时撤除,只是为了平息辽东驻军的愤怒之情……为了安抚袁崇焕。 然后周延儒自告奋勇,在明日提交一份折子,重提此事。我呵呵笑着说,朕打算明日上早朝,爱卿且在朝堂上提起吧。 我的计划是,等这家伙一说,我就望一望阶下站着的袁督师,然后说,朕要再考虑考虑。完了等退朝时――――袁大叔总会跟着我进后宫吧? 然后,袁大叔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姓周的爱上哪里凉快,就上哪里凉快去,我是不会召见他了。最好,自以为是地准备个三年五载,啊,不,十年八载的无用功,等皇帝我不认账了,干脆就吐血而死。 没错,我要让他最终感觉,数年的心血秘密全都是垃圾,人生是在白活。这个报复的法子,不错,不错。 等周延儒以为自己才是皇帝最宠爱的大臣,志得意满地离开后。我命人把今夜用过的整套桌椅全都换掉,又命人把剩下的所有的菜,全都送到周府,当作皇帝赐膳。 最后,才叫贴心王公公,去我的小厨房,将熬好的治咳嗽的川贝雪梨汤,端上来。 我先尝了尝,觉得清甜爽口后,才叫送到督师府上去。 第二天早朝,我兴冲冲地穿戴整齐,心想反正督师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终究今天还是要留在宫里的! 万事俱备,只等延儒――――呵呵,这家伙今天很意气风发嘛,连驳斥温体仁的时候,都比平时语调更高。 然而,人生总有巨大打击。我依旧没在朝堂上,看到袁大叔的身影。我急了,询问左右,得到的答复依旧是,兵部尚书蓟辽督师袁崇焕身体抱恙,暂告假。 不……不见我?为什么?难道他对我不满意了?厌恶了所以要避开我?金銮宝座下面的人在不停唠叨,我只心情低落,六神无主。 所以,当周延儒自以为聪明地朗朗大声说,辽东监军一事时,我已经,没心思和他奉陪下去了,只草草应付说,明日再议。 等回到乾清宫,我又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袁大叔为什么不进宫呢?难道是知道了皇帝又在动摇,知道了皇帝要别人搜集他的把柄后,不但不想挽回局势,愤怒之下倒想放弃了? 大叔的性子不可能啊。但,我真是个大傻瓜!如果是这样,下次干脆找个理由,把周延儒那帮人,杖毙在阶下算了。这样袁大叔总会知道,我真的没有半分伤害他的心思吧?一切都是计谋,计谋! 不行!我要去见大叔。没错。 我……我真是个大傻瓜啊!为什么我昨夜不自己出宫去见他?反倒唧唧歪歪找了个周延儒贱人恶心我自己?既然我想见的人只有袁大叔,我就应该主动去见他啊!这才是最直接主动的方法吧?我干嘛要恶心我自己? 我后悔得想抽自己的耳光,于是,迅速命令王德化准备,带上几骑轻骑,赶上马车,便急匆匆出了宫。 袁大叔的宅子在京城东面,整座大宅暂时被一分为二,西边划分给了卢帅哥和洪狐狸的家眷。为了不惊扰他人,我没下令通传,而是叩开了东门,自己兴冲冲地往里走,结果差点被石隙里的荒草拌个跟头。 我本来,是打算买两百个下人打点这豪宅,反正我会侃价,最贵的下人也就二十两银子一个。 但袁大叔断然推辞,说自己常年身在辽东,不需如此。所以东边的大宅里,只有区区几个打理照看屋舍的人,他们还是袁大叔的弟弟袁崇煜弄来的,都是袁姓家丁,有的资格还很老。 袁大叔竟然不在宅子里。下人们启禀说他一大早就骑马出门了。于是,我就决定在大叔的房间里等。边等,边又唤了那几个家丁过来,细细询问一些袁家琐事。 当听到大叔昨晚喝了我送来的川贝雪梨,心里才稍感欣慰,又让人把大包小包取来,现在就去炖。 再详细打探大叔的家事――――他们家早在祖父一代,就开始做药材,木材生意。算得上收入颇丰,所以大叔年轻时就有空闲四处旅行。 而夫人阮阮,则是袁家世交,家中做的是茶叶生意。袁大叔二十三岁中举人之后,二人便奉命完婚了。――――停!这点我不能再打探下去,我不是自虐狂。 又换了个话题,扯到了袁大叔的兄弟身上。袁大叔排行老二,大哥崇灿已经去世,幼弟崇煜曾跟着袁大叔在辽东办事,但后来却告辞回乡。如今家里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当初被流放千里的,自然也有他了。 听了一袭唠嗑,我心里又打定了一个主意:袁大叔的家人也就是皇帝的亲属,理应受宠。 既然从商,为什么,我不把宫中所需营建的木料,宝船修造等等大工程单子,都拨一部份生意给袁家做? 有皇帝我罩着,不用培植成倾国巨富,但好歹,也要称雄一方吧?好歹,也要给袁家一笔精神或者物质损失费吧? 又或者,我可有拿十万两私房银子,暗地交给崇煜,当作入股,让他把赚来的钱统统四六分帐?我四他六。我的四统统暂时放在袁大叔名下,也可交给阮阮操持东莞老家所用? 就这么等了又等,午时已过,大叔还没回来。 我一边暗骂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一边让公公去宫里拿今天要看的折子来袁宅批复。至于午餐问题,我突然别扭发作,不想吃宫里的东西。 想着来的路上闻到看到的,就吩咐侍从去门外一沿墙角下,那个卖烧饼的小摊,弄三个黄酥酥的葱花烧饼回来,要蘸调料。再去紧挨着的那摊子,弄碗豆腐花。 等吃饱了,折子也看完了,袁大叔依然没回来。王公公也不敢催我回宫,我更是固执地,非要等下去不可,更何况,既然没有人…… 我吩咐其它人都到外面去等,爱干嘛干嘛。 支开了所有的人,合上房门,我便,一股脑儿地直奔督师昨晚睡过的大床,一躺,再把被子一抱,使劲儿嗅嗅枕头,蹭一蹭。眨巴眨巴眼,便开始,在枕头,床头翻动起来――――人,总喜欢把一些东西这么收藏着。 我发誓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第 9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3 章 果然,枕边有一个薄薄的包袱,我战战兢兢地偷拆开一看,最上面是一封,阮阮的家书,已经被拆开了。我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看了是给自己找郁闷。 此外,就只有一件看上去挺新的男子里衫,和一个精制的香囊。先看那香囊,还好,还好,不是春宫图。只是牡丹一朵而已。 再摸摸那男子的内衣,大概质料是软麻?或者纯棉?触手之下很是舒适,再嗅一嗅,似乎用菖蒲香熏过。 把东西原本收好,躺在枕头上我想:我要吸取教训――――为什么我只给督师准备过外衣,把内衣这块让阮阮一手操办了?要知道这才是最贴心的,我也要贴心。 又胡思乱想了很久,窗外依稀下起了春雨,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 但迷糊朦胧之中,我忽然听到,有人压低了嗓音的说话,伴着低低咳嗽――――顿时心窍一动,立时清醒,一骨碌爬起来,掀开不知什么时候放下的帐子,冲屋内站着的那人兴奋大呼:袁爱卿! 杀手锏 本来略显光线黯淡的室内,此时此刻,在我眼里都因为这个人的来到,而突然变得亮堂堂满室生辉。 什么是心爱?这就是了。 袁大叔穿着直缀素色常服,当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进门来的众人,正一本正经地向我行礼。“陛下,还请恕臣未能伴驾之罪!” 我却眼尖,马上看到他的双肩下摆处都湿了,黑布鞋沿也有些泥泞。想是淋了雨?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袁爱卿,你快快脱了外面这湿衣! 我不及穿鞋,圾着白袜走到他身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又转头对王公公道,还不去准备碗热腾腾的姜汤来? 王公公点头哈腰笑得像朵花,已经备下了。圣上宽心。说罢就一个眼色,带领其它人迅速退出了门。 我把袁大叔往床边拉。袁大叔笑眯眯地看着我,眼角眉梢,满是宠溺。“陛下快把鞋袜穿好,别着凉。” 我也望着他,突然渴望,死死抱着大叔往床上一倒,再滚几滚? 不行不行,我必须正经点。于是,我微微退开,看着袁大叔一边自己解开衣裳的丝绦,脱下罩衣露出里衫,正要去寻套新衣穿上-――― 我扳住他的肩,摇头,阻止说,爱卿,你里面也湿了,还是都脱了的好。朕听爱卿有些咳嗽,不如早早躺下歇息,朕待会就让人再送药汤过来。 我一边说,一边掀开了帐子,被子,就只待督师坐进去。“爱卿躺着,朕也躺上去,你我在床上说话可好?” 袁大叔见我如此殷勤,先愣了愣,随后笑道,“臣谢陛下恩典。只是臣这两日不进宫,就是怕将病气染给陛下,如此更是不好。” 我可怜巴巴地说,那就爱卿一人躺着吧,朕隔着帐子坐在一旁,朕……就想和爱卿说说话。 袁大叔无奈,只得应了。于是我坐在三重幕帐外,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大叔将上衣全都除去,袒露上身,又从枕头下翻出阮阮稍来的包裹,将那件崭新的里衣穿好。 我递一条丝巾,让他把头发也擦一擦。又觑空拿了他的鞋,命人拿去洗刷一番。 他间或掩住嘴,低低又咳了咳。我想,大叔应该不是不理我,而确实是为了这个缘故,才不进宫,不上朝的吧。 我要先把昨晚折腾出来的该死的烂摊子,对袁大叔坦白从宽了。于是,我更加一副可怜无辜样儿地说,袁爱卿,朕昨日召了周延儒进宫,他今日早朝说起了重设辽东监军一事,爱卿切莫以为是朕想改主意…… 只听得大叔笑了笑,“臣自然信得过陛下。只是陛下……臣不愿陛下重设监军,一来是不想军务之事再受他人挟制,耽误大局,二来,是不想陛下给天下人朝令夕改的话柄。还望陛下明鉴。” 我大喜,不迭点头。 这时,王公公叩响了门,细声细气的在外说,皇爷,姜汤和川贝雪梨羹已经熬好了,不知皇爷是否想让端进来? 闻言,袁大叔要下床。 我起身,抢先自己开了门。王公公低垂着脑袋,弓着腰,像是除了自己的鞋子,什么都没瞅见。于是,我干脆从他手里,一把接过了那托盘。 又道,去!宣傅太医。还有,今夜朕打算在督师府用晚膳。让御厨房做些清淡的汤粥小菜送过来。 等我折回房中,督师见了依旧还要下床来,只是四处都找不到可穿的鞋。我便摇头说,爱卿,你可还记得……凌迟那日,你被囚于田皇亲府,朕是端着药,喂你喝下。 如今,我们君臣情谊,已远胜那日,为何爱卿不好好歇着,就让朕再来喂你? 袁大叔一直坐着未躺,听我这么说,只好应了。 我发现,随着时光的流逝,在我辛苦的奋斗经营下,当初袁大叔遭受的凌迟和其它折磨,对袁大叔本人,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负面阴影。反倒是……每次提及,袁大叔倒会对皇帝我的要求,百依百顺。 因他也看得出,我是真的伤心痛苦。所以,为了让皇帝好受些,就只好全心接受皇帝的“弥补”? 好,很好,这就是我的,杀手锏。 既然要伺候他汤药,就得面对面,大叔起初还是犹豫不愿,但我再三保证,等会御医来了后,也让他开些预防伤风咳嗽的药给我喝了,当面喝,所以皇帝崇祯一定不会有事。 等大叔服服帖帖地喝汤羹,我,又提出了酝酿了好久的第二个要求。 我说,爱卿,此次同蒙古会盟,究竟在何时? 督师说是六月,诸事均已妥当。但估计圣上若乘全副仪仗,路上要行一个多月,所以需要五月出发。 我说,为了在蒙古诸部前,彰显我大明风度威仪,自然是要备下全副仪仗鸾驾。但……朕只打算让他们择路而行,把东西带上就可以。朕本人,想要和督师一道,轻装同行。 没错,也就是督师平日里如何回的辽东,朕今次也要和督师作伴。不要黄盖,不要御车,朕就要骑着一匹马儿,随督师的辽东铁骑,往北方去…… 见袁大叔不是很赞同地皱眉,我忙又说,袁爱卿,你不是希望朕当个爱护家国百姓的明君吗?朕并不知如今百姓的生活到底怎样,一路和爱卿作伴,正好一路考察一番。 好不好? 好不好? 我又十分楚楚可怜地拉着大叔的手,并大睁着CJ的双眼,一个劲地问。 最终,袁大叔只好叹道,皇上是万人之上,天下至尊……并不需要,事事征求臣的同意……唉。 哈哈,我终于,可以和心爱的袁大叔一道,朝夕相处,携手并肩游览一个月了! 按耐住心头的狂喜,我还是故作正经地,点了点头。 等伺候完袁大叔汤药,我又在他身边坐下,和半躺着的袁大叔继续聊。我问他,爱卿今日既请病假不上朝,怎么不在家里好生歇息?淋了雨才回来,让朕忧心。 第 9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4 章 袁大叔回答说臣并非要欺君,只是清明已近,臣已有好些年未曾返乡祭祖,家中事宜虽然托付给弟弟和妻子,却也有些挂念。今日得闲,臣便去了南郊高山,摆了些果品香烛,对着老家方向跪拜祭奠一番,故而害陛下久等。 他说完又控制不住地低头略咳了咳。我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便再派人去催促傅太医前来。 没错,就是由军医升上来的那位,我目前最信任的太医。 又过了一刻,那人总算来了。刚一迈进门,他就对袁督师躺在床上,而我拉着他的手坐在床沿的诡异君臣局面,大吃了一惊。 那是,没见过如此宠爱臣子的大明皇帝吧?没关系,见多了就习惯了。 他先恭恭敬敬对我行礼后,就转向袁大叔:“袁兄,好久不见。” 袁大叔竟然和他是熟人,一见他也惊喜道,“傅兄――――”说罢就又要下床,倒是傅太医笑呵呵地摆手阻止,让袁大叔静坐,开始诊脉。 结论是没有大碍。只要每日服药调养,过几天也就好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便趁着他出门熬药的功夫,跟出来再三询问。 傅太医依旧说,袁大人此次,没有大碍。圣上宽心。 我又问,你们二人何时认识的?为什么说此次?不是今后都应该没事吗? 傅太医摸摸胡子,犹豫后还是说,臣一直都是京军中的医师,那年皇太极来犯,袁督师广渠门大战后,身上的箭伤便是臣亲自医治。 谁知没过几天,袁大人便被下狱……臣得知后,走通了周延儒周大人的路子,好容易去了诏狱囚禁袁大人的地牢……陛下可知,伤患之人,若被关入那暗无天日之处,再受逼供的械、镣、棍、拶等寻常刑罚,又如何可能不损伤体质? 所幸陛下如今待袁大人是极好极好,所以臣方敢开了那副珍异药方,以做调养。只是陛下,袁大人当年那般苦楚,再也受不得第二次了。 说完他向我长长一揖。“狱中极苦。臣知道袁大人性子倔强,如今虽然深受皇宠,却又不知有多少人眼红,俗话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袁大人来日又惹皇上不满,还请皇上三思再做惩处!” 原来,他是认为皇帝喜怒无常,荣宠变幻,怕哪天又去折磨袁督师。现在多说无益,我只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走回房内。 袁大叔应该是见我脸色不好,忙道,陛下忧心了,臣确实没事。 我摇头,走近了床,缓缓地俯下身,靠在他的腿上,又抱住了他的腰,然后,我把手,伸进了他的里衣内。 袁督师浑身一震,手足无措僵持一刻后,只轻轻拍起了我的背,“陛下……已经没事了。” 我还是摇头,触手之下,到处都是疤痕,那么多,那么粗糙,那么疼。 我吸了吸鼻子,抬头对他道,“袁爱卿,朕想,废除凌迟之刑,也废止诏狱。好不好?” 这是赤裸裸的,因一人缘故而更改国家律法。袁大叔呆了。我只肆意地,将头埋在他双膝之间。 我还能够抱着他,多好。 良久,只听得袁大叔艰晦开口道,陛下……若是陛下宅心仁厚,不愿见人受苦而想废止苛严酷刑,臣必定支持。但若陛下只是因为,眼见袁崇焕一人遭罪而痛楚不堪,才想取缔这般刑罚……就请恕臣不敢苟同。 我不松手,抬眼望他,有区别吗? 袁大叔伸手擦了擦我的眼角,温和的说,陛下身为天子,绝不可以因一个人的缘故,视大明传承数百年的规矩国法如儿戏,轻易修改。 我更抱紧了他,轻声道,袁爱卿是不同意了……无妨,那朕就不废除。朕,一定依照袁爱卿的意思办。 督师苦笑了笑,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他默认了我的手,在他身体肌肤上,继续轻轻抚摸。他是早已不疼了,可皇帝崇祯却疼得厉害。所以,他就只好当一回止疼膏药吗? 这是我的机会吧? 所以我,抬起头来,袁爱卿,你今夜,随朕回宫好吗?朕命傅太医准备了一些东西,可以把你的身体调养得好一些。还有……膏药,也能治疗爱卿身上的疤痕…… 或许,袁大叔知道,如果呆在这床上,皇帝崇祯不知道要抱他抱到什么时候,没准会想抱着共眠,索性回宫去怕是更能平复帝王的伤心,也不需如此亲密贴身。 因此,没怎么考虑,他便点头应了。 我唤王公公进来,布置一番,就帮袁大叔寻了几套衣服,打包收好,一路带进宫去。出门时,已经是夜晚时分,侍从们打着灯笼簇拥着我俩分别上了马,傅太医坐车,我们一行又不紧不慢地往皇宫驰去。 待入了乾清宫,简单与督师一道用过晚膳,遵医嘱都是些清淡之物。未几,傅太医已经将后殿收拾出了一间不大的沐浴庑房,地上先铺厚毯,再命宫人内监们抬入一个大澡桶,我一看,里面已封好了一包包药材。 热水注入桶中,药香弥漫。又命人抬了十二个寻常熬药的小炉,上面也一一坐着药罐,将澡桶团团围住。 我去携了督师进来时,傅太医正指挥宫人们,用蘸水的薄丝封住门窗缝隙。见这阵势,我想到了桑拿。 袁大叔却笑到,看来如今,是要把臣当做药材煎熬一番了。 傅太医还掏出一包针灸所用的金针,摆在一旁,又冲我和袁大叔都行了礼,便请袁大叔脱衣入浴。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离开。眼见袁督师将外袍,里衣都一一脱下,冠冕也摘下,便有一旁侍奉的宫女,将其放到木盘之上,捧了出去。 我也步了出去,亲手合上大门。对着屏息在外等待的贴心公公一抬下颌:去广盈库,挑些,素色的织物来,给朕过目。 又下令,去找几个长于女红针线的宫女,让她们仔细看了督师换下这套里衣的针法,裁剪,大小。朕有差事。 过了半个时辰,满脸堆笑捞到肥差的王公公,就带人取了十余匹各异的浅色织缎来,宫灯下,嫩素生晕,更显柔软。 我一匹匹亲手摸过去,再在手里揉一揉。最终挑中了一匹素葛。只一点头,公公便会意,吩咐宫女们取这料子,用心裁剪。 其余织物什么雪缎蜀帛,也懒得放回去,就分给众人。 等再喝了一盏茶,就见一直在外张望的王公公说,陛下,出来了。我忙起身,只见傅太医擦着满脸的汗水,先走入正殿对我行礼,他的浑身衣衫俱已透湿。 身后是袁大叔。准确的说,是被氅毯裹好,又被两个小医官抬了出来的袁大叔。 殿内早已准备好了软塌,待督师躺好,我命众人退下,只留傅太医在内。又蹲下去看袁大叔――――他虽然极乏力疲惫,面色潮红,神志却依旧清醒。 我听他对我低声苦笑到,陛下,这般疗法,苦热煎熬,竟似受刑。 我擦了擦他的额头,轻声说,爱卿就且忍耐这一个月吧。又取来了早准备下的薄荷甘草水,递到他唇边。 袁大叔竟一气喝了三大杯,几乎呛了。 见我有些担忧,傅太医却笑道,陛下且看明日早晨,袁督师必定神采焕发,精神奕奕。我点头,自然是信他的。 第 9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5 章 随后,我取出那白獭髓、玉屑和琥珀屑等调配好的膏药,递给了傅太医,要他,教我按摩的手法,让药更能渗入肌肤。 却不料袁大叔惊得伸手,陛下……臣可自己……不劳陛下…… 他想挡开我,自然是力乏做不到了。 我说,袁爱卿且别再记着君臣如何如何,今夜就当,是朕要补偿你吧。边说边握住了他的手。 傅太医掀开了袁大叔身上的氅毯。正如我第一次见到这身体一样,又是一般的近赤身裸体。 然而,此时此刻,不再有勒住肢体的血污鱼网,不再有鱼鳞般的鲜红剐伤。 暖暖的宫灯下,洁白舒软的被褥上,药物蒸浴后的肌肤,呈现出一种透着红晕的浅褐,又有水气润泽,正成调和了揉碎了淤红葡萄般的一层蜜色。 袁大叔勉强自行侧翻了身,只见水珠自发梢,脖颈,脊背处一路滴落。傅太医与我立时用丝巾揩了。 更有陈旧的剐伤密布在瘦削韧健的肢体全身,一块块十分可怖。再细看,又或者,肋下的戳痕是狱中刑罚?或是战场上遗留的箭伤。 我低头,只见督师紧闭双目,皱着眉头,正竭力忍受被人注视身体。便不再说话,一边拉紧了督师的手,一边专注地看着傅太医的动作。 他将膏药涂在掌心,双手摩娑均匀后,便往袁大叔的腿上有剐伤那处,按揉推拿起来,见他手腕用力,指尖凝注,直搓揉得肌肤滚烫,方才挥汗停手。 我领会,也学着在督师的胸腹腰间,施以同样动作。掌心指腹下,触手可及的就是那如风干荆皮一般粗涩不平,附亘在肌肤上的可怖疤痕。 三十一刀,天佑你还活着,原本的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你尸骨无存。我牢牢记着。我的督师,人世间,我决不容许,再有什么能恶意伤到你,让你流血疼痛。 整个过程的起初,督师间或竭力睁开眼,见我和太医一心忙活,他也就只好闭目歇息。又想来,配合这膏药的按摩,是让督师舒适无比的。因为很快,他便静静昏睡过去了。 等终于忙完,已是过了亥时。我见督师眉头舒展,睡得很沉,便更信了这疗法的奇效。于是给他掖好被子,熄了烛火,又令傅太医守在外间值夜,自己,回头再三看看督师,终于蹑着脚步出了殿。 我睡不着。我是强迫症。虽然袁大叔今日并不赞同我为了他取缔凌迟诏狱,我却还是,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浑身不舒坦。 月光下夜色浓重,我又出了宫,带着侍从,直奔诏狱。 袁督师在锦衣卫镇抚司诏狱中,被囚禁过足足八个月。 日日提审,待他写信安抚完祖大寿之后,便开始刑讯逼供,百般折辱。直到他被绑缚凌迟刑场的那一日,数个月间,镣铐从未离身片刻。 赤红正门,凶剌剌獠张如血盆大口。一对灯笼,明晃晃挂在两侧,正如兽瞳。 我走近时,止不住心惊肉跳。记得上一次冲进来寻督师,结果,魂飞魄散昏死在地的人是我。 可督师呢?他有多少次昏死在地却被冷水泼激?或者,只能蜷在衰败腐草堆上,慢慢苏醒? 他从来不说,刻意回避。是不想再回忆,还是不愿借此彰显自身无畏,以博皇帝恩宠? 可是督师,我知道的。我知道明代刑律之严苛,远远超出想象。比如这诏狱中,锦衣卫们常用的刑具就有十八套。看一眼,就能惊得我将小命抛。 我今日,定要了结一桩心事。 上一回,因锦衣卫们委实不知,为何要拷问袁崇焕本人,是谁写了攻击他的大字报一事。又因,他明明早上才尊荣无比地离宫,宫里还为他准备了晚筵。所以,在如此诡异的局面下,被送来诏狱的袁督师,并未再受刑。 狱官反倒作主将他抬进了,平常只有使了最多银子才能被囚的,“最好”牢房。 但在那八个月里,他被关在什么地方? 我一步步地,沿着石梯,往地下走去。虽然身前身后,都有锦衣卫使殷切地提着灯笼照明,虽然墙上燃着松脂火把,虽然我又披了一件暖和的麾,却仍然,控制不住一步步往下走,一步步如溺入寒潭的窒息。 墙壁都是厚厚的青石混着泥土所砌,厚达数尺,又隐隐透出铁锈血腥味来。可怜的几点光明仿佛都被吸进了窒息的黑壁――――此处,任犯人在黑暗的地狱呻吟呼号,声嘶力竭,地面上却依旧是白晃晃的阳光普照,静怡自如,纹丝不动。 这里,囚过什么人呢?有于谦,杨继盛,左光斗,杨琏? 还有,他。 我想惨笑。有记载,“比时累累跪阶前,裸体辱之。”“创痛未平,不再宿复加拷掠”。这一切,可有谁能幸免? 静悄悄地无人说话。也许,皇帝濒临狂暴的情绪,已被察觉? 领头的锦衣卫,屏息躬身行礼,在一间室外悄然停下。我在麾衣下紧握住手,任由指甲狠掐掌心,强行按耐着心绪略一点头。他便从腰际取出一串钥匙,未几便开了锁。 这里,才是了。我怔怔站在门口,只觉一股腐腥扑面而来,几乎呕吐竟驻足不前。 我怎么这么,没用? 贴身服侍的小内监,连忙将手中香炉点上,赶着先进去熏――――我忙摇头,冷冷说不必了。便一把推开众人,往里冲。 脚下,依旧是一串冰冷的台阶。锦衣卫慌忙将壁上的油灯点亮,可还是那么阴森森,阴森森地,只凸现出,挂在墙壁上的种种刑具,和油炸,活剐,扒舌,腰斩,夜叉小鬼,阎罗判官这一幅幅,地狱十八层的狰狞涂鸦来。 我穿着靴,脚底一踩,沙沙枯响。低头一看,是几束脏污的枯草。再抬头望,小小宫灯却只照得亮薄薄近处一圈。 我看不见,前方那浓黑的角落里,是不是还铐着谁,蜷着谁。是否有谁在伤痛,在煎熬,在与虫鼠蝇蛭为伴,在生死一线昏迷浮沉。 心头突然涌上无边慌乱。我竭力想,袁督师可究竟安好吗?是了。他明明已经在乾清宫舒适安睡,被褥掖得暖洋洋。若他偶然醒来,一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无边明月光,摇曳桃花影――――应该,会安心吧?应该,会很快再度入睡吧? 所以,我眼前的一定是幻像。他并没有,艰难地伏在一点昏黄如豆下,戴着镣铐,僵冷着红肿了手指,给辽东亲信铁骑军士,亲写那一封安抚信! 督师督师,你知道不知道,正是这封信,彰示皇帝不能控制军队而你却能够?正是这封信,在崇祯眼里你断无生理! 我微微发抖。便伸手,裹紧了麾袍。好险,好险。督师他,如今已经安全了,舒适了,再没人能伤他一指头。 不知是谁,不知什么时候,又抬了数个火盆进来,熊熊的火焰总算将这一方囚室略微照亮。 我恍惚地想,原本诏狱的规矩,是在寒冬也不得生火,犯人的衣食,全都是粗劣冷残之类吧? 人人都在偷偷看我的脸色,难道惨白?怕我昏倒吗?难道铁青?怕我暴怒吗? 不会,他在这里熬了那么久,我怎么能这一下就昏倒?他已经遭受过折磨,如今暴怒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是要…… 我呆站了一盏茶时间,开口哑着声音问,此间牢房,是否自袁卿后,再未囚禁过他人? 第 9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6 章 有人答,正是。 于是,我垂下眼睑,俯身拈起了几根衰朽的草――――这在角落处更多。想必,我的督师,就曾一次次,被拖下来,如败絮垃圾一般扔在其上? 我不要,我不要。他是我的至宝,怎么能承受丝毫损伤?我受不了―――― 于是,我断然下令说,来人,先把此地,干干净净清理完毕,要用菖蒲香好好熏一熏。不许再见一丝脏物,再有半点异味。 然后,去找工匠,用红椒和泥,把四壁厚厚涂上,要又香又暖。地上,先铺青瓷一层,再用羊、鹿、驼三牲的皮毛,铺垫周全。 完了于西墙下处放一张宽塌,床褥卧具都要备妥。东墙就放置书桌一副。文房四宝,经史子集,作画所用各种颜色,都要摆在案上。 书桌旁再设一个鎏金晾架,上面要摆放几盆喜阴兰花。 锦衣卫一一赶紧承应。 我狰狞地想,很莫名其妙吧?很疯狂变态是吧?可更变态的还在后头。 我再说,此间今后,不许再关人。但……桌上的油灯不许熄灭了。你们每日三次,都要拿新鲜的果蔬菜肴汤水,端进来供奉一番。冬日寒冷,也要拎个火盆进来!这是圣喻。 疯狂吗? 或许吧。我只知道,今夜非这么疯狂脑残一把不可。我只要,把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事迹过往,都狠狠碾碎了嚼烂了湮灭了,扭曲得不复存在,统统见鬼去,才合了心意! 最后,我命人拿来督师在狱中的“审讯记录”,抢在手里,一股脑塞进了烧得正旺的火盆。眼见其点燃,明亮,最后化为灰飞,便凶悍畅快地刻意想,好了,这些该死的东西,都统统消失了! 做完,我大喝一声,好了。回宫!说罢就蹬蹬上了台阶。侍从们忙擎宫灯的擎宫灯,举火把的举火把,一群人又前呼后拥地护着我,上了外间。 出门前,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已经再度阴暗下去的囚舍。 从今之后,不再有什么枯草堆,血污衫,不应有什么重枷铁镣。那个我心爱的幻影,心爱的灵魂,纵然驻留此地,也可以,躺在柔软暖和的床榻上入眠,闲着就看看书,画几笔,拨弄花草,一切供应,应有尽有。 就是这样,方才甘心,方才安心。 然后,我就想,一路飞奔回乾清宫,守到他的身边去,看着他安睡才好。这个我心爱的人,心爱的神,纵然与我隔绝了万水千山的遥远,最终我也一定要,紧紧跟随在他身旁,死也不离开。 祸从口出 等我回到紫禁城,还没进乾清宫,就听见大门处传来喧哗声。想着督师还在内殿安睡,心中就有了些怒气。 ――――是谁敢吵闹折腾? 我怒冲冲的走过去一看,只见贴心王公公和多铎,竟然都在。原来,是多铎不知怎么,突然深夜来闯宫。因我平日在旁人看来十分宠爱多铎,竟然无人敢拦他,一直来到乾清宫正门,才被值夜的贴心王公公挡住。 我惦念着督师,便不耐烦地说,半夜鬼鬼祟祟,非奸既盗。这就是和硕额真?吃的喝的供着你,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多铎依旧被王公公挡了,见我一心往里走,气得跺脚道:你不是平日总说我吃了睡睡了吃像头猪吗? 我随口说,那你怎么不回去继续当猪? “我被吵得睡不着,只好来看看!” 我冷笑道,又不是乾清宫把你吵了。少胡说。莫非,你是想潜入朕的御书房,偷看军机大事?省省吧你这没文化的,难道能看懂? 就是乾清宫吵了本贝勒!他愤愤道,我本来睡得好好的,哪里知道窗外的人罗罗嗦嗦说什么为了让马车直接驶入乾清宫内,把门槛都拆了。这可是宫中头一遭。 我捂了脑袋,好容易再睡,又有人嘀咕说什么库连夜献了许多上好丝绸去乾清宫,又说什么治疗太医。本贝勒被吵醒两次,气得不行,这才跑来看看! 我暗想,宫中的消息传播得实在太快了。不过无所谓,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督师有多重要。 我说哦,你回去睡吧,朕保管不会再吵了。就让那负责看着你的人,离你远点。 多铎还是不走。他盯着我看了看,视线又转向门内,突然阴森开口说,是那‘袁老先生大人’回来了吧?我就知道。他一回来,你就肯定不来找我! 什么?你说谁?督师? 我被这个称呼,这句话给雷飞。等噼里啪啦掉下来后,怒道,督师比你爹年轻多了!再乱叫把你牙齿都打掉! 多铎慢吞吞说,那你去打掉皇太极的牙齿好了,这本来就是皇太极对他的称呼――――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啊。 我脸色大变,恨不得一掌框死大嘴巴的多铎。 只因为,我知道督师曾经有书信与皇太极议和,可这又是他的“罪证”之一。今夜,又从俘虏多铎的口里再次被证明――――神啊,那些只会唧唧歪歪的愤青猪头酸文人,还不放肆砖砸督师? ――――议和是大罪。不分青红皂白。这是明末的奇怪规矩。 明亡前夕,为专心对付李自成等农民军,崇祯本人,曾经派心腹兵部尚书陈新甲,私下与鞑子议和。 可笑吧?又走了督师的老路!可笑吧?结果是什么呢? 事情泄露后,毫无担当的崇祯,为了自己的面子,竟把陈新甲杀了,给所谓天下,所谓别人一个交待! 如此贱格的人,吊死活该!不知道陈新甲死前,有没有诅咒这个该死的皇帝全家死光? 我脑子里火光电石般记起了正版崇祯的贱人贱行,当即,冲着红墙黄瓦空旷四方,大声说道,袁爱卿是给皇太极他们写信,这又怎样?全都是朕的意思!是朕,私下吩咐袁爱卿订立议和之策。怎么样! 我想我应该做到了“斩钉截铁,声如洪钟,翁翁做响”。 这群,就会读书全读到屁眼里的该死的真正误国之人,绝不容忍异见,认为议和就是卖国,就是投降,就是汉奸? 我呸! 有本事,就来砸皇帝我。有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看看到底谁怕了谁!诏狱的十八套刑罚,锦衣卫们很久不练练会手生! 周围虽然都是大小内监,侍卫,但我肯定我的话一定会被飞快地传出去。虽然他们现在一个个都如泥塑木雕一般站着伺候。 无所谓,反正,我能想出很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更能想出很多,让人名誉扫地搞臭他们的法子,他们,可别指望能博得死谏忠贞的名声! 我凶狠地再看始作俑者多铎,发现他没看我,目光竟然越过我的身后,直盯盯瞪着―――― 我转头一看,迅速变换脸上的神色。“袁爱卿!怎么起来了?”忙三步并做两步,往他走去。 第 9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7 章 袁督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站在了乾清宫殿门处,他披了件紵丝绯袍武官公服,虽未配玉笏玉带冠冕,却也自有端毅之风。 我看他神色一扫之前的疲惫,心里更是快活。却道,爱卿,为何不睡到天亮?是方才被吵醒了吗? 袁督师冲我先略一施礼,陛下,寅时了。蒙陛下恩典特赐医药,臣得以一觉舒适,是睡足了才醒。 我见他气色虽大好,但眉目间有些忧心忡忡。忙道,爱卿切勿忧心。和谈一事,朕自有担当。朕也担当得起。 袁督师沉默一阵,忽然低叹一声,又向我施了一请罪之礼。――――当着其它人,他无论如何也还是维持着“君臣”的礼仪。 我温声说,爱卿,莫要站在风口,还是进去说话吧。 身后已经被忘记的多铎,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 我回头漠然看他,突然想起,努尔哈赤是因为督师的炮轰而死!那,督师就是多铎的杀父仇人了?他岂不是可能不利于督师? 一惊之下,仿佛多铎眼里的凶悍之色更重。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让侍从把他拖下去囚禁起来,远远地再也不许靠近督师。 倒是多铎,盯着督师开了口。“原来,大名鼎鼎的袁崇焕就是这个样子。” “我们建州金人,最敬重英雄好汉。广渠门一役,你也不算枉担这英雄二字。哼――――皇太极的圈套我都知道,若你真被剐死了,等换我坐了天下,定会给你翻案!” 他说完,竟扭头,怒冲冲走了。 督师面色如常,望着多铎的背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我先看看督师,再望扫把星多铎,再在一旁对督师小心翼翼地试探说,“袁爱卿,咱们进殿说话?” 袁督师略略欠身。我便拉着他的袖子,迈过门槛,转进了乾清宫的室内建筑。刚一入内,他就想对我行跪拜大礼。 我急了,还没有铺垫子呢!忙双手扶住督师。 袁督师对我说道,陛下恕罪,臣怕是此次议和一事流传出去,会大损陛下盛名。此事是由臣而起,臣罪该万死,擅自―――― “吁――――”我忙掩了督师的口,又拉着他起身坐下。 啥盛名?我才不在乎呢。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先让宫人倒了杯热茶递予督师,让他暖暖手。然后拍着胸脯郑重道:朕不怕。朕早就盼望有一日……能和督师携手并肩去……去大战一场。好杀他个,干干净净。 说话间,我已经觉得,自己就好像变成了一只戴着拳击手套的大袋鼠,跃跃欲试地蹦蹦跳跳。且看谁敢招惹PK?反正我是头动物。 同心相守 那一天,我照例,不去上朝。只和袁督师在乾清宫相对坐着叙话。他把当年“议和”的原原本本,再次详细告诉了我。 我一边听,一边用把小巧的银刀,削梨。 原来,崇祯二年前,督师就与皇太极,有了书信往来。一年内皇太极六封,督师四封。 我先想,哈哈,比不过我。我有厚厚一叠,全藏在帐子里。又想,很好,皇太极比较殷切。 ――――正事,听正事。 阳光照进了乾清宫内殿,暖洋洋金灿灿。督师坐在窗沿下,咳嗽比昨日少了很多。 我呆呆地看着督师的脸庞,听他细细说来。一个多时辰,听得我时而黯然想哭,时而欣喜微笑,只恨不得,当时就穿来,好与他刻刻分享,同心协力。 督师,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我知道,和谈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列宁当年也和“列强”和谈,斯大林苏联也与希特勒纳粹和谈。视和谈等于卖国之人?我冷笑,俗话怎么说来?就是看到他们,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真是油然而生! 督师,我更知道,这讨厌的朝廷中,总有站着说话不腰疼,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所以,你只能借喇嘛吊丧之名行事,完了回报朝廷说旨在探听虚实,好满足朝廷皇帝的虚荣心。哪里知道,日后,这便是你叛国的证据了! 督师,你的气场强大,巍然不动有压迫感,能令皇太极反复修改三次信封格式,终对大明的礼仪低头,认了臣属身份。这本来,是应该记入史册的外交成功典范,供人铭记。 督师,我觉得其实你也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能让皇太极把对缎子的要求,降低百分之九十五……而且还能让那边,每年送来东珠十颗,貂皮千张、人参千斤……我想要东珠…… 可是这些,从来不被朝廷理睬,或者干脆,断然拒绝!就是因为,TMD不许和谈!因为口诛笔伐的话语权都操控在一帮子贱人手里,是吗! 好一个朝廷。我狠狠地想,历史上,到最终局势无法收拾的时候,鞑子可就是狮子大开口,要金银百万!那穷鬼崇祯,想给也没钱了吧! 说他穷鬼算客气―――― 这贱人崇祯,贱人朝廷,贱人文官们!局势明明利于己方时,你装烈女冷冰冰不周旋;等自己快完蛋了,又婊子相地抹泪巴巴乞求别人暂时不要干你,好让你喘口气应付别的嫖客先? 说到底,是怎么让李自成和鞑子两路人马活活上死的?是怎么把大好河山,拱手让与他人蹂躏? 贱死!贱亡!贱就一个字! 我想到后来,气得胸中翻涌,气得脸色绯红不能控制。终于惹得督师,起身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他担心我被传染病气?发烧了? 我忙摇头,一把乘机握住了督师的手。“爱卿,朕只是听得振奋,深感倚爱卿为臂膀,实乃我大明之福。” 他的手,仍然是那么粗糙,掌心有茧。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如捧珍宝。有他在,怒气迅速平息。 “爱卿,既然每与我大明大战一次,皇太极便提一次和谈,那么朕估计,这次他也不例外,很快想必就有风声了。” 督师说,正是。只是前年反间计一事,彼此已心知肚明,臣事后驻守辽东,想必皇太极不好再开口。依臣推断,皇太极会借今年李朝入贡一事,让他们帮忙,投石问路。 李朝?大叔指的朝鲜吧。这个地方啊……我黑线了一把。真办成了,将来弄不好会在史书上YY自己如何强大,调停国际矛盾倍有面子呢。 但,议就议。 我对大叔笑道,只是这次,何时撕毁和约,就等朕说了算。 又暗想,希望和议一订,暂时没了团结一致对外的战争,他们闲下来,就或者过过后宫生活,或者暗自争权夺利一番才好。 ――――是的,只有傻瓜才以为,皇太极那边一窝男人,不想逐鹿中原,问鼎天下。为了督师,我死也要,挫败他们的阴谋野心! ……没挫败也不要太怪我哈,敌人太凶猛太狡猾。 继续闲谈间,我把削好了的梨切好,让宫人去做冰糖雪梨羹。 第 9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8 章 大叔端坐在我对面,虽然端着茶,却似在恍惚地想什么。我不想他再为了这事情操心,便说,爱卿,切勿再为此忧心操劳。这回,就把一切都交给朕如何? 闻言,袁大叔微微笑了笑,虽然没颌首,但眼神奕奕,真的是让人看了舒服,比晒太阳还要暖融融。 我高兴起来,兴奋地说,爱卿,朕听说极乐寺的牡丹开了,那天我们君臣不如……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袁大叔,伸手摘下了乌纱冠冕,置于案上。然后一撩袍角,行了个大礼。 他对我叩首道,陛下待臣的好,臣万死本已不能为报。如今,若还要让陛下一人面对朝中非议责难,崇焕再无面目立足!恳请陛下还是将此事,推在臣―――― 督师在守护我的名声呢。我真高兴。可是督师,你知道我要守护的,唯你一人吗? 爱卿――――我打断督师说话。轻声说,朕如今,已经和督师是一条船上的人。朕已经金口玉言说出,和谈一事是朕指使,而且朕也确实支持,断然不能再收回。要朕将爱卿抛出去当挡箭牌,更是万万不行!死也不行! 督师望着我,叹道,陛下,若要在朝堂上公然说和谈,陛下可知,会面临何等指责?或是群官死谏?连带百姓群情激愤? 我心想,如果他们骂我,你会更疼我,那我宁愿被骂祖宗十八代。而且督师,有你的榜样,为什么,我会缺乏对抗千夫所指的勇气?更何况,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他依旧倔强地跪着。不肯起来。我扶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视。 我的态度,斩钉截铁。比袁大叔还倔强固执。耗了大半日,我说,爱卿,如果你不起来不答应,多在地上跪一注香时间,那么朕,今天就不吃饭了,也不睡觉。 我以自己做“筹码”,督师最终无法,只得暂时作罢。见他投降,我喜笑颜开地又拉他坐回榻上喝羹。 于是,第一天,就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了。 在这一天之内,内阁果然送来了周延儒的请求设置辽东监军一事上书。我先给袁大叔看了,然后一笑,也没说拒绝,暂时留中。 这又正是袁大叔开始药浴治疗的第二天。为了防止他像昨晚那样口渴不适,让人心痛,今天的膳食,更是以汤羹果蔬为主,无事时,我就继续给大叔削梨。用的借口是,朕新得了一把小银刀,也不知锋利与否。 于是那一天,我削了十个雪梨,而大叔,也前前后后吃了六碗冰糖雪梨羹。有的调燕窝,有的配枸杞,有的则是牛乳,碗碗口味都不同。 本来,我看督师吃得干净,就不停让人再做。结果,最后督师实在忍不住了,笑着阻止我说,并非不饱,只是被囚时养成的习惯而已。 一句话,我又被虐到了。 欣慰的是到了晚间,袁大叔总算比昨日稍好,自己能穿好外袍,勉强走回了内殿。然后一切,又和昨天一样,他依旧在按摩膏药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督师,不知道,你累了多久?没关系,一切操劳,我都会和你分担。 这一夜,挥退了所有人后,我在寝宫里燃起安眠香。其实,也就是从佛朗国进口的薰衣草。 再把一包香料,小心地放在大叔枕头下。这个举动让我有意无意地,触到了枕上大叔的头发。 他的发髻已松。我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干脆,揪下几根头发,屏住呼吸,悄悄,在大叔的发稍打了个死结。 如此一来,就是结发了,就是同心了。不单阮阮独有~我得意的想。然后,就干脆大胆地趴在大叔身边,津津有味地,借着窗外月光,端详了自己的杰作大半夜。 入睡时,督师的容颜更显清瞿。古人说的秀色可餐,应该,就是如此。可惜我的胆儿毕竟还是小了点,只敢看,不敢玩一次王子亲吻睡美人。 直到听得更漏响,有宫女悠远的摇铃声传来,皇宫中值夜的人,喊的是,天下太平,寅时。 我估摸督师也快醒来了,方才摇摇晃晃浑身麻痹地勉强站起,爬回我的龙床,抱着被子合上眼。 半梦半醒间,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分明,有人对我的睡相低声笑了笑,并握住我的手,轻轻放回被中,再掖好。 我自然是不会忘记这双手的,温暖宽厚而掌心有茧。 督师督师,我睡得很香很甜。因为有你在身边,什么滔天风波指责,于我而言,也不过是蚊子哼哼而已。但他们,如果敢攻击你,说你有卖国之名――――我发誓,地狱中的恶鬼,也不会比得上我。 风波 上 史书记载,崇祯五年四月二十日夜,帝不慎露出议和口风,翌日,百余言官御史,齐跪左顺门前,匍匐在地,高喊大呼,以阻帝议和之意。 一大早我还在吃饭,就得到了这消息。我也不奇怪,就想带着内侍锦衣卫去看看新鲜。出门前,督师再三请求我,切莫动用廷杖刑罚。 督师的意思,我绝对不违背,一口承诺下来。 心里却想,唉,看来要模仿嘉靖前辈的策略,是行不通了。当年,也是几百官员跪在左顺门和他争大礼仪一事,这位仁兄性格强硬,命锦衣卫挥舞廷杖暴打一顿,打死十七个,发配两百多,事情,也就如了皇帝的意~ 如今我该怎么办呢?反正,先看看再说。 等我到了附近的宫殿,居高临下一张望,靠!还没亡国呢,这帮人在号丧吗? 只见有的家伙,跪爬在宫门口,挥舞双拳擂着大门,表面上在失声痛哭。有的家伙,则对着晴朗的苍天,一边哭诉一边磕头,已经有了头破血流的效果。更多人则伏拜在地,口里也不知嚷些啥,仔细一听――――“太祖皇帝啊~~列祖列宗~~” 或是“万世瞻仰,在此一举!议和误国,罪该万死!”之类,乱哄哄一塌糊涂。 我看到下面,那一个个罩着绯红蓝青各色飞禽袍,奋力撅起的大屁股,又因丝缎在阳光下亮晃晃得丑陋,就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身边的东厂曹公公见我脸色阴沉,小心地问,皇爷可要奴婢们去把闹事官员的名字记下? 我点头。 锦衣卫统领见状也摩拳擦掌,低声问,皇爷可要臣等,把领头闹事的几个,抓起来吗?若人手不够,臣立即调更多锦衣卫前来…… 我想了想说,朕答应了袁爱卿,不要太无礼。俗话说,先礼后兵,你就先陪朕下去一趟,看看到底是谁,给脸不要脸。 后来,我领悟的真理就是:如果皇帝示弱,大臣就会得寸进尺。 等我下去了,表态说诸位还是请回,朕会仔细思量议和一事,这群人的哭声就越发大得震天。还有谁,膝行到我面前,边哭边递给我一份,联名血书。 我一看,上面说,皇帝受人蒙蔽,置大好局面不顾,硬要效仿南宋高宗,偏安求和――――愧对列祖列宗啊! 受人蒙蔽?受谁?我冷笑。这帮人,这算是给皇帝留脸面吗? 真是,好一出碧血忠臣,哭谏昏君,为国为民,耿直铮铮,的紫禁城影视有限公司,年度出品大戏。 他们演得真够带劲的。 第 9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99 章 那么受此激励,我,也想来争夺一把,影帝宝座。于是我,邪*魅*狂*狷地露齿一笑。双手,扶起了这个带头人。说,卿真乃国家栋梁之才,朕,定会好好赏赐一番。 话说完,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皇帝如此好说话。所以,哭声渐止,我冷眼瞧他们有点面面相觑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果然,是有计划有组织有预谋的跑到皇帝头上拉屎行为。 看来,我之前虽然对皇室宗亲下手狠决,但御史们的砸砖,我一贯都放纵了,就是这么个结果啊。 有趣得紧。 这个所谓的领头人,思量一阵,突然又跪着大声说,既然如此,就请皇上,把误国之人重重惩处,以平民愤。臣等拜谢,万死不辞!, 众人附和。 矛头直指督师。不过,还是不敢直接说是督师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嫉妒?无聊?劣根性?不管是哪一种……我作势环顾左右,作势被众人激愤之情所震,缓缓点头,说,好,朕会考虑。 金口玉言,这么多人在场,是肯定不会反悔了。 我依旧,邪*魅*狂*狷地露齿微笑。看上去貌似是个尊重言官意见的,好皇帝。 等回到乾清宫,督师他依旧坐在案前处理军务。我责怪了几句伺候的人,怎么不按我说的,让督师先用膳。督师忙说,是他的坚持,君王不回来,臣子倒先吃,太过失礼。 午膳席间,我对督师说,左顺门外的那帮子人,已经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次风波,应该就闹腾这半日,不会蔓延开来。应该,也不会流传到民间。 朕,已让人去街坊散布消息,说如果和谈,边境安宁,百姓的赋税可再减少两成。又说一旦边境开市,必定会生意红火,布匹茶叶盐巴药材等等,运往那边都可贩得高价。 督师点头笑了笑,如有所悟。 我低头,情绪低落状。他见我如此,倒又给我细细剔了好几块淮王鱼肉,放到我碗里。我也如获至宝,慢慢地品。 吃完饭,又用过茶。我拉了督师的手,坐到窗边,哼哼唧唧地要他答应哪天阳光灿烂,陪我去看牡丹花,一路闪闪烁烁,就是不肯说正题。 倒是督师又宠溺地笑了笑,直接对我低声说,陛下,今日辽东传来密报,耿精忠尚可喜二人,已经,依计投奔了鞑子去。他们也遵皇上秘旨,带走了一批火枪。……那火枪徐尚书认为,威力虽大,却有缺陷,不适推广。 陛下,这,正是个将臣下狱的好由头。 我轻声说,袁爱卿,你都猜到了……你不怪朕吗? 督师拍拍我的肩膀,陛下说左顺门的人都散了,臣就猜到,陛下定是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才会如此。陛下能以大局为重,运筹帷幄,臣只有高兴的份,哪里还会责怪陛下? 我把他的手,牢牢拽紧。说,督师督师,朕对你的心思,和昨日一样,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半点苦楚委屈,此次这样做,也绝不是把你丢出去挡箭。 督师复又拍了拍我的手。“臣信得过陛下,况且臣本就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然后,我当着督师的面,唤来了诏狱的锦衣卫统领,又招傅太医相伴。我对那锦衣卫统领说,朕,只是把袁爱卿暂时送去诏狱住几日,住在哪间,你心里是有数吧? 那人忙不迭称是,又给我身旁的督师行礼说,袁大人,近日得罪,若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我再问,诏狱规矩,其间一切情况,都属严格保密,外人不得知晓。朕上次去诏狱一事,还有此次督师……你们可懂规矩? 那人又叩首说,臣和下属们,绝对从未对外吐露过一言一词。 那么看来,我把督师的牢房,装修成五星级宾馆的事情,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了,那就好。 我点头,看看督师,他正有些困惑,没关系,督师,等你到了,一定大吃一惊。 我又对着同样不解的傅太医说,爱卿,朕把督师交给你调养几天,卿且去看看诏狱里督师的住所,若对晚间的药浴有害,朕,还是会另想办法,或者把督师再接进宫来。 于是很快,又一辆马车,载着督师太医和锦衣卫统领,从宫里往诏狱驶去。当然,车里还捎带了一些督师喝的凤凰茶,宫中裁制的素葛里衣,甚至,还被我塞了一本宫中收藏,宫外禁绝的,兰陵笑笑生大作。 而同时,我又令人传出消息,说袁崇焕因为和谈及下属叛逃,两罪并罚,又再度被关下狱。随行的还有太医,但恐怕只是治疗狱中承受刑罚之伤――――皇帝对袁崇焕,到底还是顾念几分。 其实我,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而且,又再度对外界扮演了一个,颠三倒四,荣宠交替如喝水的神经病崇祯皇帝。 分别时,我对袁大叔轻轻说,爱卿,朕晚上会去看你。他点头,笑了笑,就仍由锦衣卫做样子地把他“押”了出宫。 等督师离了宫,我才敢,着手开始我计划的事情。这次,我要一劳永逸,给他们一个狠决人寰的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撅着屁股汪汪叫。再也不敢,咬住督师! 而且,还要办得很聪明,不让督师愤怒,也不让自己被攻击说残酷。难度,高不高呢? 沽名钓誉的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我就要毁掉什么。这是支持实践的理论一。 擒贼先擒王。这是支持实践的理论二。 在这两条理论指导方针下,我唤来了,素有心狠手辣名声的锦衣卫佥事一名,姑且称呼他,甲。然后又传召了东厂督主曹化淳,前来乾清宫御书房,商议大事。 曹公公早把早上闹事的官员名册,记录在案,恭恭敬敬地呈给了我。我用朱砂笔,在那领头之人的名字上,画了个红彤彤的圈儿。 曹公公屏息,看着笔尖淋漓下几滴朱红,滴在洁白的泾县贡品宣纸上。我也看了一眼,心想,不错,墨字乌黑,都齐全了,这有几分像白雪公主诞生前夕的景致吧? 搁了笔,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问,此人的家中……可有女眷? 天下第一特务机构的管理人,曹公公立即答道,丧妻已有三年,未续弦。家中有母,有媳,原本还有个十六岁的女儿,名唤珍儿。 我问,原本? 曹化淳说,此女原本许了人家,不料过门前夕男方突然急病故去,这珍儿便一死殉了丈夫,是个街坊称道的烈女。 我问,这珍儿之前可与此男子相见相识? 答案是否定的,我心中顿生厌恶,撇撇嘴。暗想,连见都没见过,何谈爱上,又哪里来的同生共死勇气决心?真是玷辱了同死二字…… 曹化淳又忙道,虽说是烈女,但奴婢却听说……她原本不愿意死,只是被父亲生生断绝了饮食,锁在房中几日,无奈之下才悬梁自尽。得了烈女的表彰后,未多久,她母亲也一病不起,继而辞世。 我静静又喝了口茶,说,听说?罢了,人都死了。朕如今想知道,他们家,可安排进了机敏能干的档头或番子? 曹化淳忙回奏说,皇爷放心,负责暗地稽查官员之人,全是东厂与锦衣卫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机灵人,决无纰漏。 那就是说,早有可靠的内线,潜伏在这人的府邸了?我冷笑。或许,是随身跟着的仆从,或者,是厨房中的小厮? 第 9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0 章 我点点头,对锦衣卫佥事甲某某先说,你,挑选个恰当的时候,去这人府上,传旨赐他蟒袍一件,记得定要亲自交给此人。不过进府去,也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至于什么时候才恰当? 我微微笑道,你且一旁候着,自己想想,或与曹公公商议一番? 那人忙跪地临旨,又给曹公公磕了个头。完了就站在一旁听,我瞟了一眼此人,他也不过三十多岁年纪,本是个重罪死囚,被我看中之后私下赦免,又重新编撰了一份假的身份档案,塞进锦衣卫中――――这个人的命和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我又问曹公公,道,再给朕说说,他家的老母与媳妇如何?如果你也不知道,那无妨,待查清楚了再来。 曹化淳点头称是,面色如常。好像我只是在问天气是晴是阴。因为他不是一台储存数据无限的电脑,所以,自然还是要等下面的人,将情报送来先。 我说,既然如此,朕,先出去走一圈?二位在此稍候便是。说着,我从袖子里掏出一盒膏药来,用手指蘸了,看似无意地,涂在了茶杯口上。 完了便出门,去御花园里随便转了一圈。春日明媚,只见杏花树下的土中,突然翻出几只甲虫来,又一路连体翻滚,妄顾青天白日,竟向我这边滚来。 细心的宫人正欲上前,我忙阻止,笑道,春色正浓,连虫豸也要应景儿做夫妻。朕瞧这紫绿荧荧的样子也不碍眼。 有人笑着奏道,奴婢家乡管它们叫金龟甲。 我笑着点头,只暗想,他们肯定不知道,这是一种,“完全变态”的生物吧?……挺配我的。 等再回到御书房,我一眼就看见,案上原本摆着的小杯子,已经被人挪动了位置,做得十分明显,就是做给皇帝我看的。 而曹化淳,侍立一旁,神色如常。 那锦衣卫甲,也一般的模样。 我看了看他们,笑道,朕有些乏了,突然不想听他家的琐事,二位爱卿,退下吧。 再一挥手,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厚重的雕花大门轻轻合起,于暗下来的室内,我伸出手指一推,乒一声,那白瓷小杯子,就摔在地上砸个粉碎,毁尸灭迹。 我再从袖子里摸出那一盒,二十岁生日时,王公公送我的礼物,就是能让贞女变为荡妇,山伯变成西门的,对男女老幼均有奇效的,淫乱之药。 复看了看精制的小盒,我十万个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那一日,等匆匆用过晚膳,我便微服,坐在一辆小马车内,出了宫往诏狱去。才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所见就已截然不同。 沿着石梯,下了地牢,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香味。既夹杂了胡椒的暖热,又有菖蒲的清爽,还有―――― 是了,囚舍外竟然又架起了一个炭火盆灶,正旺旺地,上下翻涌着一锅热腾腾的银耳梨子汤。我笑道,说,不是应该小火蒸出来才好吗?你们既不懂,今后也不必赶着奉承之意来弄了。 牢中值守的锦衣卫忙诺诺称是。我去推门,推不开。他便马上道,陛下,傅御医正在其中治疗,方才已经把大桶热水和药材全都搬进去了。 我点点头,便坐在了随从搬来的椅子上。先吩咐他们将从宫里带来的川贝雪梨放到火上煨着。 又问道,袁爱卿晚膳用了些什么? 锦衣卫说,小的知事关重要,不敢怠慢。今日晚膳是从醉仙居送来,小的们事先尝过无异,方才呈给袁大人。 我点头,不错,会伺候。当即命人赏了他十两银子,玉佩一枚。 那人欢喜谢恩,又继续道,袁大人十分中意菜色,连同一只小乳鸽在内,所有果蔬都吃完了,最后的汤羹,也泡着下了米饭。 我知督师的这习惯从何而来,有些伤心却又阿Q的想,没关系,能让督师吃得养得体重增加一些,我才算补偿了他。 我再问,袁爱卿今日还做了些什么吗? 那人答道,小的是万万不敢锁门,袁大人膳后,上去在院中略走了两圈,便回了房中。傅大人进去准备的当口,小的也进去了,见袁大人好像正伏案画画。 我想了想,又问,此间地牢……其它人呢? 他忙答,前日晚间,陛下驾临后,小的们就已经把犯人全都挪去了别处。此处地下,除了袁大人外,再无他人。 我呵呵笑,站起来环顾左右,说,难怪,你们这是将整个地牢,都收拾了一遍啊。诶,这墙壁怎么干得这么快? 他奏道,小的们用了几百斤炭火,连夜烘烤,一晚都干了。 我实在太满意了,便道,你是个挺会用心的人,呆在诏狱……也未免太屈才,不如过几日,调你去朕身边轮值吧。 这又是一步登天了,我看着他伏地拜谢,只淡淡说,先要仔细照看了袁大人。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那牢门便打开了。我进去一看,虽然热烘烘,水气却已经弥散了。傅御医正在收拾膏药金针,而袁督师正倚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衫,看来今日的祛疤膏药,也已经按摩完毕。 我见袁大叔精神又比昨日好了很多,欢欣不已。 大叔抬头一看是我,笑了笑,欲起身行礼。当然,被我赶忙上前,轻轻按了回去,复又拉着他的手问,爱卿,夜间可还咳嗽了?朕带了梨子羹来,爱卿喝不喝? 唔,朕觉得爱卿比去年要瘦,不如每晚,朕命宫中御膳房做一只炖得嫩嫩的乳鸽,稍给爱卿当宵夜如何?爱卿别笑啊,朕就想让爱卿,发福一些。 言谈间,傅御医已经和其它人一道,悄悄退了出去。我便亲热地坐到了督师的床榻上,和他继续说着话儿,宽他的心。 我说,朕会试试先笼络笼络那群言官御史们。反正俗话也说,先礼后兵,他们如果太过分,朕再想个由头治一治。 又说,好在如今内阁倒对议和没什么异意……领头的温、卫、周三人,有的朕说什么都会承应,有的本就明白事理,至于有的,恐怕以为一旦议和,朕就不需要袁爱卿驻守辽东了,更是不会反对。 期间,督师想起了一事,打算下床亲写一封信去辽东,告诉祖大寿他们自己一切安好。又要给阮阮写信,说此番下狱又是皇上的安排,让她别挂念忧心。 我肯定不让督师下床,便自己去给他拿笔墨。等他低头执笔在床上写信,我就又走到案前一看,果然有一幅花鸟图,心中爱得不得了,就转头向督师讨要。 督师笑着说,臣已经几年未有闲情提笔……如今到底生疏了,陛下不以为粗陋吗? 见我依依不舍,便无奈道,陛下若真要,待臣明日再用心画一幅吧。 我点头说好。又取了那画来,坐在大叔的床头,笑嘻嘻的说,爱卿,朕看院子里的那从杜鹃花,是艳红色,怎么爱卿画中这屋瓦墙石,都与院中是一样的,杜鹃的颜色倒变了浅紫? 督师笑而不答,只从我手里,轻轻接过画,与写给阮阮的,只是寥寥几笔的信,一并折好。 第 10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1 章 一并折好,是要一并,送给远在东莞的阮阮,他的妻。 我如遭雷击。 为什么是浅紫色?我初次见到那位夫人,不怀好意地赐给她一根猫儿眼簪子时,她身上的衣服是什么颜色来? 我花了好些力气,才保持住笑容。一边告诉自己,错了。我不会伤心,因为早就知道,袁崇焕他一直是这样的。 只是,只是…… 我想这群该死的锦衣卫,用炭火熏了一夜的泥墙,弄得我现在,眼睛发涩。真是,该死。该死。 我逃一样辞别了督师,浑浑噩噩地回了宫,一路不断地想着阮阮的紫衣布衫,我想我果然,还是嫉妒了。考!嫉妒是七出之条。不能犯嫉妒。要是阮阮,肯定不会嫉妒。她不是还给督师主动找小妾吗? 不许嫉妒不许嫉妒不许嫉妒。 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白天在花园见到的,完全变态发育的生物金龟子。像不像我呢?她是杜鹃花?难道我就是,屎壳郎? 这个想法,让我当夜,缩在帐子里,愣愣团了几层被子在身上,嘿,那缎面丝绸也是亮晃晃的,裹在背上,自铜镜里一看,还真有几分像只大大的甲虫。 我自嘲地想,可我,不想当甲虫啊……我也想当花。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入得了他的心,再被他细细地,用心描绘下来。 多好…… 更浑浑噩噩的到了黎明时分,我趴在床上,终于睡了过去,到底有没有哭,我其实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又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曹公公在我床前轻声说,皇爷,出事儿了―――― 我猝然惊醒,胡乱抹了抹脸,吸着鼻子问,何事? 曹公公隔着帐子说,皇爷,锦衣卫去那人府上传旨赐蟒袍,却不想……眼见了一件惊天乱伦丑闻……老奴实在羞于启齿啊皇爷。 我按捺心中的骤然狂跳,一把掀起帐子问,怎么了。 曹公公俯身,只低低说了四个字,蒸母,淫媳。 就是说,不但扒灰了,还乱伦了?这可真是……断无生理断无名誉。不愧,是心狠手辣的东厂。 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我穿衣梳头,又取了盥具青盐,与我漱口。末了再捧来一茗香茶,待我含在口中片刻后吐在金杯内。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了。阳光照在金银器皿之上,好一端富贵气派。 男子的长发打散在肩头,宫女手持蘸了桂花油的篦子,正在皇帝的发间细细梳理,香味甜津津。 我自镜子里望着曹化淳,问,人呢,可是被逮了个正着? 曹公公说,正是,三人赤条条都在床上,一片狼藉。若非破门而入,外人还不知晓,那间竟如此污秽不堪。 我冷冷道,真是禽兽行为,来人,传旨,把他押解下狱!还要一边敲锣,一边游街示众!把他的罪行告知百姓! ――――平日不是喜好砸人吗?今日,就让他被百姓手中的菜叶污物,砸个痛快好了! 待戴上鸦青石乌纱冠,穿好龙襕袍,堂皇地装束停当,我又觑了觑镜中的自己,哈,好一个义愤填膺的崇祯皇帝。 于是,我又道,传旨,草拟一份,罪己诏书,说朕有眼无珠,竟令此类妄顾人伦的禽兽居于庙堂之高,真是愧对祖宗江山。 曹公公点头承应,反正不管是什么也不是真出自我的手笔,我只最后盖章就行。 等四周无人,我再问曹化淳,那儿媳和老母呢? 曹公公说,事发之后,她们无颜见人,已经闭门悬梁自尽了。一边又压低了声音说,皇爷安心,奴婢深知有些人非死不可……断不会让皇爷烦恼。 我斟酌着说,也不可太过了,若一味都灭口,下次还有这挡子事情,又该找谁去?就不怕人人自危畏首畏尾坏了事情吗? 说完,又从案上取了那名册来,指着其余人问,可有打算? 曹化淳低声嘀咕几句,我听了点头道,甚好。他们还敢去什么地方,撞天叫屈不成!今日午膳后,你带几个人,陪朕去街上,观赏一番吧。 目送曹化淳的背影退下,我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心想,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胚子。但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做不是? 那日处理罢政务,我就又一次带着少数内侍们便装出了宫。首先,直奔那已被查封的府邸。这是一间比我想象中大的几进几出院落。在清早,锦衣卫就是自这门槛迈入院中,颁发皇帝的“赏赐”旨意吧? 只不知为何,老爷竟然怎么都叫不出来? 然后,在“心有灵犀”的内应指导配合下,锦衣卫径直走到那间房门外,大声说宣旨,却依旧无人出来? 所以,察觉不对,不得不砸门了?一旦破门而入,乱哄哄涌入的人可看到了什么? 我冷笑,盯着眼前的雕花大床上,散乱的衣衫钗环,还有一块红艳艳的肚兜儿粘着粘乎乎的湿痕,分外显眼,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味。 想来,是白晃晃的腿,嫩颤颤的乳,四肢赤裸交缠?够荒淫,够禽兽。 再看桌上,残羹冷炙,打翻了的玉壶盖,那壶身和杯子,倒是又甩到了床上。果然,酒后淫乱。 眼见这一幕,那是人证物证都俱全了。 我出门透气,想了想,先命人把此宅中的家丁侍女,其余家人,都集合起来,拟按官价发卖。又直接领着锦衣卫,去了后院偏西厢房,看一看,那两具尸体罢了。 尸身已用黄纸覆面,我叫人掀开一看,所谓吊死鬼,其实也不是吐长舌狰狞的那样儿。原本的历史里,崇祯皇帝和周皇后,不也是要做吊死鬼吗?你们死,岂不比我死好?你们就算怪我,我也只能这么说。 我转一圈,端详这两具尸体,古人早婚,那老的其实也不过四五十岁,年轻的倒打扮得花俏――――她不是丈夫不在家中吗?怎么如此浓妆艳抹,一晚上了都没残? 我指着那脸,目视曹化淳,问,这倒奇了怪吧?瞧她穿的这衣服,怎么如此浓艳?与她的独居儿媳身份匹配吗? 曹化淳笑道,皇爷,奴婢也是今早才知晓,原来…… 他与我耳语几句。 我听完后嗤笑一声,心想,看来女人可真要能耐得住寂寞,别乱勾搭家中的汉子,免得,勾搭到了锦衣卫东厂密探,他与你夜里睡完后再把你迷晕丢到公公床上,甚至白天转头还可以把你给勒死。 第 10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2 章 想到这,我突然极其阴暗恶毒地,想起了阮阮,如果她独居在东莞,和别的男人有一腿……就好了。 不,不好,这样督师会伤心。 而且,以己之心,揣度他人――――我知道阮阮纵然寂寞,也绝不会看上其它男子。这一辈子,她都愿意守着等着袁崇焕。只要收到他捎来的只字片语,只要看到笔下那淡紫的杜鹃,心头便能甜蜜回味好久好久。 于是我惨笑了笑,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强行收回思绪,我再看另外一具尸身,这老太婆的手上,戴了个剔透的上等玉镯,我虽然没有扳下来的心,却有了,去她房中看一看她平日聚敛财宝的念头。至于这老母是不是也是被勒死的,我就不在乎了。有谁会在乎呢? 出门往上房去,途经一个院中,只见跪了几对衣着艳丽的年轻男女,哭哭啼啼似在号丧,一问才知,女的是妾,男的,是蓄养的娈童。 我怒道,他不是一个小小御史吗?从哪里来的银钱买了一个又一个? 曹公公忙说,皇爷莫怒,此人的妻家,乃是湖州商贾,想来陪嫁银两颇丰厚而已。 我冷笑道,用妻子的银钱来买男女妾室供自己享用?真是个君子。怪不得他妻子被气死了。想了想,我又说,罢了,先去这可怜人的房间看看吧。 结果,我到了这位出身“商贾巨富”之家的故去女主人房中,一看,又几乎把我给气死,什么首饰匣子妆裹盒子,竟全都是空空如也,只摸到了一两件不值钱的小首饰。 曹公公伺候我坐下歇息,一边说,皇爷,这也不奇怪,虽说这丈夫是得妻家资助方才能取得功名,但为官就是为官,论起地位,比商人是高了一截。回头瞧不起这媳妇,也是有这缘故。 我怒道,分明是只要看到这夫人,就会让他们记起从前如何落魄居人篱下吧?古来那些小说里,都讲富家小姐阖家结识资助穷书生,最后金榜题名完婚――――却是只写了开头,没写结尾啊! 这就是结尾了! 我对曹公公道,去!你日后,负责去市坊之间,找一些会写书的人来,也编本笔墨香艳的闲书,就依据,今天这宅院内的事儿!最后的结尾,就是夫人女儿被欺凌死,托梦给皇帝诉说冤屈,龙颜大怒前来抄家! 曹公公应了,我依旧觉得气闷,便说,去那老太婆房里,把所有东西都搬干净了!再让他们家下人辨认,本属于夫人的东西,统统都还来! 未几,就有一群官兵,抬着好多箱笼来到了房内。有的是四季衣服,有的是银锭,有的就是些头面首饰,琳琅满目,正与这夫人房中的凄凉形成反差。 稍后,又有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被人领了来辨认。我见东西一一归位了,方才气平。 等那日,我悠然坐在高楼上,眼睁睁看着囚车押解这一个,狼狈不堪气息奄奄的男人,自闹市中经过,四周百姓夹道,投掷小石头与垃圾热烈欢迎,心里先是说不出的爽快,但稍后又想哭―――― 我想到了我心爱的袁督师。他也曾经,被如此囚在车中,自闹市过。 这些兴奋发狂的百姓其实,无所谓这人是什么罪名,蒸母淫妻也好,通敌叛国也罢,当然更不会考虑,是不是可能无辜可能冤枉――――他们要的,无非是个可供羞辱的靶子而已。 这些石头,垃圾,菜叶其实……更有那尖牙利齿! 还有,我听说,有人出一个铜板,买他一块肉。又用馒头蘸了鲜血――――我要不要,让锦衣卫们查查当日,是哪些人?再把他们拖下狱,每日割上三十一刀,既然要吃人肉,不如蘸了酱油烤熟了塞回嘴里,饱餐个够? 曹公公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恶狠狠冥想复仇,我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水泄不通的街道上,半死的那人说,算了,别游街了。把他拖回牢房,是东厂的牢房。 朕,打算判他流放之罪,你们记得……途中料理就是。 当夜,去见督师前,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回,要劝他在那略多住几日,等我搞定了朝堂中反对议和的这帮贱人后,再让督师回宫。 此回,总不像广渠门一事那样,让督师看到什么证据吧?我揣揣地想,左想右想也觉得,曹化淳办事,还是更稳妥。 想来想去,我用心装束自己,又命人把小厨房里炖的乳鸽装进食盒。完了就又辘辘地坐车出了宫。 今夜去得晚,傅太医都已经收拾走人了。等我进到那间“牢房”,正见督师半躺在床榻上,看书。 乘督师无奈地一口一口喝那乳鸽汤的机会,我瞄一眼床头,正是,兰陵笑笑生的大作金瓶梅。 顿时,我只懊恼,为什么,没有在脖子头发上擦一点蔷薇水呢?或许……或许…… 我决定,今夜干脆,借口太晚了路滑,我就赖在这,不走了。应该,督师会让我和他同榻吧? 胡思乱想间,我突然看到督师放下筷子不吃了,忙问,爱卿可是觉得不合胃口?那就算了。 督师摇头,笑道,臣只顾着吃,竟忘了将画呈给皇上。说着,他起身来到书桌前,拿起一幅卷轴,双手捧着,递给了我。 我见督师的态度郑重,忙站起来,待展开一看,原来不是什么斑斓的花鸟鱼虫,是,边关城楼。 用心一笔笔描绘了,原野、城墙、旌旗、戍甲的军士。虽然督师没有注明,但我知道,这就是他同我说过的,宁远。 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陡峭坚固的墙?冷如刀锋的月?若不然,怎么会有这排排炮膛,惊得鹰也只敢在远方盘旋? 他的字字句句,我都记在心上。这定是宁远。 是了,或许,我不是他能共享风月的那个人,却能够是他心里,携手护卫这万里河山的人吗?这已经很好很好了,是我太贪心吗? 我看着他微笑的脸,一时间千头万绪,最终渐渐在脑子里形成了一句话:养男宠的官员那么多,偏偏他无意。这年头,怎么要当个妾都这么难? 那个晚上,我嚅嚅再三,还是没敢说要留下同榻。我知道,督师答应并不难,难的是,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借着金瓶梅的兴致……在床上摸一摸他。 回了宫,索然无味,我又后悔怎么就不敢迈出这一步呢?想得我,直到当夜的梦境里,翻来覆去都是我与督师在床榻上。他穿着薄衫侧身躺着,我在他身后,垂涎三尺心里痒痒。 等壮胆去抱他,他转头笑着亲我,结果我笑醒了。或是,他骤然变了脸色,把我吓醒。 察觉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索性披衣起床,摆摆手示意值夜的宫女退下继续睡觉,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了窗前。 寝宫里的蜡烛未点,只有香炉里透出幽幽点点的光,若撤了玉屏风,月光会如流水一般,泻进内殿吧? 平日督师在时,屏风总是半遮半掩,因为我要看清楚他的睡颜。在塌上睡得安稳的他,一定不知道,每晚秉烛夜谈后,皇帝崇祯,总要偷偷躲在层层帐子后看他,好久好久都舍不得躺下? 我为我自己的处境,叹了口气,随手支起窗户,又将杯子里的冷茶一饮而尽――――什么皇帝讲究的臭道道,统统滚一边去! 窗外就是那株督师赠我的桃花树了。怔怔望着自繁花茂枝间筛下的月影,又有些好笑地望着束在树干上的丝帛和小心用柳枝编起的护栏――――我的桃花,倒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在维护。 院中静悄悄的,屋檐下点着琉璃宫灯,我数数,共有十八盏。再数什么好? ――――他不在,半夜醒来,真太寂寞了。 可他终究是要回辽东,就算来日天下平定,他也是要回督师府邸,陪伴阮阮。到了那时候,我还有夜夜霸占他的借口吗?我好意思夜夜要他陪伴吗? 第 10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3 章 有一点伤心啊……我索性趴在窗口,夜晚太静了,连鸟都没有。 于是,我突然打定了一个主意:明日,叫人养些白鹤孔雀锦鸡在院子里,廊上要挂一沿的八哥鹦鹉,再弄几只,猫猫狗狗来养在乾清宫,我和我的“兄长” 明熹宗朱由校一样养宠物过日子算了。 次日,我就把这事情对贴心公公说了,然后这个消息又很快传了出去。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我也越来越像个“昏君”了吧?不但不上朝,还开始热衷养动物? 这是一个多好的,提供给御史的,骂皇帝的素材啊?但,当日我却并没有收到一份有杀伤力的文稿。 呵呵,看来,曹公公的点子,奏效了。 我不屑地想,明末文人士大夫看不起被阉了一刀的公公们,哪里知道,正是这群公公们,能治得了他们? 从精神上催跨敌人比从肉体上催跨敌人更重要。 暴打这群贱人,反倒是成全他们的变态忠义,所以――――曹化淳,指使其它卧底密探,在几个闹腾得凶的家伙的膳食里,或是香薰中,添加了淫欲催情的料。只这次,没有安排锦衣卫传旨敲门而已。 东厂之首,深谙人心,更是恫吓好手――爷就是派人监视你,爷就是可以让你家破人亡,名誉扫地,尽管再起哄试试!那谁谁就是榜样! 于是,树倒了,猢狲散。剩下一群已不上台面。 看着这些言词缓和,甚至说皇帝政务繁忙之际,确实应该修养身心养花弄草阿猫阿狗大好的折子,我笑道,怎一个,贱字得了?果然脸和屁股长得一个模样。死谏时撅起来,都不知道哪头是哪头了。 第二日,我暗示内阁首辅温体仁,公开撰写一份“和议就是好,利国利民”的折子来。这人是铁了心当追逐皇帝喜好的风向标,很快写了来。 结果,终于,再没有御史跳出来死谏堵宫门。 第三天依旧没有。 第四天还是没有。 我再乘胜追击,让听话的官儿拟奏疏,为“诏狱”中的袁崇焕陈情申辩,请求放他出来――――还有人,敢指手画脚大放厥词吗? 终于,没了。 好比是,我抓住苍蝇挤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扯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呵--!整条舌头都伸出来啦!我再手起刀落哗--!整个世界清净了。 从今之后,御史。不再是皇帝的亲爹了。皇帝,才是御史的亲爹。 又故意耗了几日,待督师将晚间炖乳鸽的美味花样一一尝过一轮,选了个好日子,我亲自去诏狱,正大光明地把袁大叔接回了宫。 三匹高头名马拉着车,御林军齐刷刷护卫开道,又有贴心公公亲自持缰,我与督师,安然坐在车内。 掀开一角车帘,只看到浮云蓝天,悠悠后移。 我缩回,轻声说,这次甚好,御史们一个都没少一个都没挨杖责。除了那禽兽本不配为御史……但朕也以宽为本,判他流放之罪,不料他出了京师就自缢了,想必是无颜再活下去吧。袁爱卿,你不会怪朕吧?朕已经尽力保全了。 大叔本来也在看窗外,听我可怜巴巴这么说,忙拍了拍我的手背。 臣谢陛下的宽宏,这几日臣在诏狱也反复思量,陛下对臣呵护有加,处处为臣着想,倒是臣,对陛下太苛求……令陛下行事时还要顾虑臣的请求……臣也是御史,深知陛下赢这和谈一仗,如何不易。 他说着,就要向我,跪拜谢罪――――“臣不但未能分忧,反倒凭空给陛下添了辛苦。” 我忙扶起他,“君臣无隙”地,趁机坐到他身边,心花怒放。 这一回,我想,我也应该是过关了。督师信我十分,此事已无证据,又有谁,敢到他面前来申冤告状吗? 更何况,我的督师并不是圣母,他有“甘为宰羊人”的气魄认识,而从前,我可还暴打过首辅洗劫过宅子。督师他从来,也不提这事情半句呢! 于是,我故意转换话题说,爱卿,爱卿,你在牢中可没受什么委屈吧?他们有什么地方伺候不当吗? 督师任由我握住他的手,答道,陛下只看每晚来时,臣的桌上哪天没放着点心果品?且日日都是不同。 又道,陛下不知,臣每日早起穿衣时,他们捧靴递巾栉地站在一旁……真是颇为尴尬。 我笑道,爱卿还是坦然领受他们伺候的好,若断然拒绝,他们定会以为,爱卿还记着从前被囚时受的折辱,心里忐忑不安,还不知道会怎么变着法子来挽回呢,爱卿岂不是会更尴尬? 督师伸手抚在了我的手背上,温言道,陛下放心,从前的事情,臣确实再无半分阴霾。 我眨眨眼,顺势把脑袋搁在了督师的膝盖上,这招百试百灵。旁若无人时,他会轻轻摸我的头发,安慰内疚的“崇祯。” 那一日,那一段回宫的路程,于人的生命中不过是白驹过隙,浮云苍狗。但我想,持缰赶车的贴心公公,一定,对车厢内不时传出的吃吃低笑声,对两侧俯首称臣的垂腰翠柳,对这个风和日丽耀武扬威的四月天,久久难忘。 战利品 崇祯五年五月初四,因为山西剿匪暂无大战,离京半年的卢象升,洪承畴二人终于回来了。我带着京师三大营的高级军官,在德胜门外迎接,只见旌旗飘飘,一队千余的人马,昂首阔步缓缓而来。 打了胜仗的军队,看起来就是不一样。我满意地想,瞧瞧,连马都这么神气! 众人见面都很高兴,当然他们是互相先行礼寒暄,随后我就说,二位爱卿,宫中已摆好了接风酒宴,今夜要敞开享用! 卢象升谢了恩,我笑着看他,心中却想,真是天赋异禀,在野外风餐露宿追打敌人,他居然,皮肤还是那么清爽那么白?天生帅哥就是帅哥。 再看那洪承畴,这个人那,虽然穿着盔甲,但也拾掇得整整齐齐,连马鞍上系着的铃铛络缨,都透出亮晃晃簇艳艳来。 我正出神,卢帅哥指着马队后的几车箱子,对我说,陛下,这是从张献忠军营中缴获的金银财宝,大多从富户地主家中搜刮而来,臣大胆取了一部分劳军,剩下的不敢隐瞒,便带了回来。 其实,比起这些不能吃也不能喝的财宝,我更关心,张献忠的那几个“义子”是否落网。但财宝嘛,不要白不要。 于是,我当即开了一个箱子,抓出一串大概是玛瑙琥珀的东西,对着阳光照了照,点点头。随口问卢象升道,那张献忠,是否和传闻中一样,是个杀人魔王? 卢象升说,陛下且看,这些珠宝,还有臣用做奖赏士兵的金银锭,有些上面还有紫黑色的干涸块――――便是血迹了。 臣初到山西时,曾剿灭了一支掠抢的游散匪众,本来见他们掠夺的都是些粮食,臣打算归还原主立我大军口碑,谁知……附近的村子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手下如此,首领也差不多。我说,然后好奇心发作,追问更变态的问题:听说,张献忠在攻下一座城池时,喜好把妇人女子的小脚砍下来,堆做山峰,还把人开膛破肚后,用内脏鲜血裹了米豆喂马―――― 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霹雳怒骂:屁话!你这狗官,满嘴污蔑之词! 啥?狗官?我什么时候降了级别?我满头雾水郁闷地转头一看,哎呀,只见,有个吓坏了的军官,忙从一辆堆放战利品的驴车上,拽下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子,噼噼啪啪抽了几个耳光,打得他嘴角流血。 第 10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4 章 还有活人?难怪了,灰蒙蒙的邋遢样,所以开始我只注意到了珠宝箱,不好意思。 同时,车上又扑下来另一个矮一些的小子,虽然被绑着,他倒低头就去撞这军官,结果自然凄惨。 两个人最终都被反剪了臂重按着跪在我面前。其中一人还在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 我走过去,那军官吓得跪倒道,陛下恕罪,小的一时不慎让他把塞嘴的布吐了出来,有辱圣听,罪该万死! 我摆摆手,这是? 洪承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凑了过来,低声对我道,陛下,这是大军突袭匪众大营时,俘虏的两个张献忠的义子。臣问过他们的名字,只知一个姓李,叫狗儿,一个姓孙,叫旺儿。 既然洪承畴过目了先,那应该长得不错,可是这名字,让人剧烈黑线。 我当场就吩咐人取水来,给他们从脑袋上浇下去,把灰啊泥啊血啊都冲干净了,让本人看看脸。 雄性,不管多少岁,最重要的还是一张脸。如同动物世界中雄性需要彩色缤纷亮丽的皮毛一般。 冷水不但冲干净了他们的头发和脸,还把,身材也给凸现了出来。 我瞪着那个长得挺高的,心想,哇,怎么小孩子就开始有“魁梧”的感觉了?不错不错,再一看脸――――这一下,不知不觉我竟然绕着他走了几个圈。瞧这美人胚子,咂咂,再过几年,必定是迷倒芳心一片啊。 然后,我两眼冒光地问,你可姓李? 那人狠狠瞪着我,不过比这更凶暴的目光我也不是没见过,多铎的要更凶悍些。耸耸肩想,嘿,但这小孩凶起来带杀气却也很正啊!让我想起了长坂坡的赵云。看来我大明的美男,就是比鞑子强。 那人被狠推了一把,我顿时注意到他双手是被牛筋绑着,勒得挺紧。于是我说,诶,稍微松一点,别把胳膊给弄残废了。 他不识好歹,一边挣扎一边怒道,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小爷我就是姓李! 老套,无创意。我大声嘲笑道,如果还打算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就免了吧,一听,就知道你是没学识的泥腿子,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些词。 说完我懒得理他,再看另外一个矮的,唔,这张脸也凑合,但,比不上高的这个让人一见“惊艳”。 我再问他,你呢?姓孙? “我本名叫孙可望。旺儿是小名,米脂人。”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瞪着他,结果他一双眼睛滴溜溜也正看着我。准确的说,是在看着我的衣服。 我低头一看,唔,今天为表示隆重,我穿的是十二团龙盘领衮服,束一条金玉琥珀透犀带。本来,就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我知道穿上这衣服我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在揣测我的身份?哈哈,知道我是皇帝,怕了吧? 于是,我再问这个看起来好说话点的孩子,你可知道,李定国? 他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 我哦了声,心想,我也觉得,乡下造反穷光蛋农民小孩,怎么会叫定国呢?这应该是历史上,张献忠给他取的吧?希望能安定“大西国”?可是现在张献忠被打跑了,还没来得及完成历史性的命名啊…… 稍微思量,我大声说,好了好了,回宫,把这个叫孙可望的听话小孩,松了绑再换套干衣服,和这个不听话的凶恶李狗儿,一起,带回宫里去。朕,要和袁督师一道,饮宴后来亲审! 待回到宫中,又因为明日是端午节,一场庆贺的大筵席,就摆在了乾清宫西侧的养心殿。 除了菖蒲雄黄酒,各色蘸蜜小粽子,正中大桌上,还有蒸成了七十多个仙女模样的面食“素蒸音声部”,蟹肉蟹黄做的“金银夹花平截”等等已经是“工艺品”的美食。来往的宫女内监们,也都穿着五毒艾虎补子衣,十分应景。 我一眼就看到督师穿着深绿色实地纱的圆领常服,领口露出素葛,正笑吟吟地坐在我下首的最近位置,他见我进来,忙起身行礼。 “陛下,臣已奉命选好了香囊。”说罢便将怀中一个五色丝巷虎铜铃小香囊示于我看。 我欢快地几步走到督师跟前,对他道,爱卿,这是端午避邪,要贴身戴着。明年,后年,再后年,每年都和今年一样,爱卿总是第一个选的。 大叔闻言笑道,臣谢陛下厚爱。说完大方地把那香囊系在了身上。 我又说,爱卿,等饮宴完毕,和朕一道去看看两个有趣的孩子吧? 督师点头。稍候,卢,洪二人也换了便装常服,和督师相互寒暄一阵后,便入了席。我命人端出一个大大的托盘来,上面是二十多个健人、角黍、蒜头、五毒、老虎等形状的驱邪香囊,五颜六色精制无匹。 卢象升和洪承畴也各挑了一只系在身上,随后谢恩。等盘子回到我跟前,我才拿了与督师那只一样的,仔细揣在怀里。 等正式开吃,粽子当然是主角,我想了想,吩咐宫人将那面蒸出来的仙女美人,端一份送去给孙可望,再把那粽子也各取几只与他吃。 坐在养心殿中,凉风细细,宫人载歌载舞,忠臣良将与心爱之人,尽在我的身边。北边的战事暂时停歇,内帑充盈,至于农民起义军?我想大笑,连李定国都被我弄到手了,还怕什么? 于是,我洋洋得意兴奋之下,大声颁旨道,明日,休息一天!内阁百官,还有诸位爱卿,都随朕去极乐寺,痛痛快快赏花游玩一日! 悲剧之夜 宴会散后,我拉着督师的手,就往“囚禁战俘”的特殊宫院里走,唉,如果什么时候,能够双双携手往寝殿床前走,该多美妙。 俗话说,野猫和狗儿是不能共处的。所以,多铎的院子与这里,还是隔开了一道墙。在进门前,负责看守的内监低声向我汇报了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个叫孙可望的孩子,见到面蒸美人后,赞叹不已,反复地看来看去舍不得吃。后来的小粽子倒都狼吞虎咽吃了大半,现在都在打饱嗝呢。 我问,另外一个呢? 答曰,始终冷眼旁观。那姓孙的小孩剥了粽子送到他嘴边,他也一口都不肯尝,还骂人。现在已经把他们分开关房间了。 我哦了声,心中有数。袁大叔却说,小小年纪如此倔强……倒和臣小时候有点像。 我好奇地问,大叔起先只是笑,后来磨不过我,就说,臣幼时家中开了杉木店贩卖木料,有一户人家依仗自己是官眷,不肯付钱。祖父与父亲都决定忍了,但臣年幼无知,依仗小聪明将那木料钱反讹了回来,哪里知道却得了一顿好打,还被罚跪在祠堂。 臣当时心中委屈赌气,兄长端饭食来,臣也是不肯吃。 他说着淡淡笑了笑,目光略恍惚,望着浓黑的天空。 我知道,他的大哥父亲,都已经去世很久。于是,我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在这方面取悦督师呢?要不,等什么时候无事了,我陪督师回一趟他老家,看他祭拜祖坟?然后,皇帝我,偷偷在督师的父亲幕前,行个……什么礼比较好?婿?媳? 袁大叔忽然低声叹道,后来臣才明白,为何要挨打……因为得罪了那家人,臣乡试时,不得不远赴外地应考,家中为此花费的金银,比臣要回来的多出数倍。只是得失虽如此……臣却想,难道就为了这个缘故,要放纵那家人的劣行不成? 第 10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5 章 说完一看我,又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陛下――――陛下――――? 我回过神来,又抚上他的手背,说,爱卿想得没错。对错并不能因为利益来衡量。朕要是当年知道,一定给爱卿颁发奖励的匾额!上面就写,除暴安良! 督师大声笑道,陛下可是方才喝多了酒?臣十岁的时候,陛下…… 我呵呵干笑几声,再不多说,终于拉着督师的手,拖他往屋内走去。一推门,却只见那李狗儿五花大绑一幅要宰的猪不怕烫一般,盘腿坐在地上。闻声抬头,目光狠狠,瞪着我俩。 督师摇头,上前解开了对李狗儿的捆绑,我只好,识相地,命人再端一盘咸蛋黄猪肉粽子来―――― 李狗儿一掌,就把那盘子打翻。 幸亏,粽子上裹的粽叶还未散,虽然掉到了地上,那粽子倒依旧是干净的。 督师挥手制止了我的动作,自己捡起来,亲手解开了束绳,对李狗儿慢慢说道,真是看错了,想来,你也是饥民的孩子吧?听闻,前年陕西大旱,赤地千里,不少农户只能以观音土为食,粮食贵如命,你今日倒糟践它? 又道,或许是我错了,你此番举动,是否想要祭奠饿死的亲人?若真是这样,倒可以再添上一壶雄黄酒,告诉地下的亲人,你如今有照应了,不会再挨饿。 李狗儿一听这话,刷地一下,眼眶红了。但他还是死死咬着唇,扭过头不言语。 我坐在一旁,突然有点后悔今夜带督师来。 而更加,令人郁闷不安的,就是这李狗儿,他,他有着一张,明显比崇祯皇帝要好看很多的脸……眼如寒星……眉目修阔……虽然是个小鬼…… 随后,我既纠结,又吐血内伤地看着,督师是如何,把一个凶恶的李狗儿,劝说得大口吃饭大口喝水…… 最后,炸弹落下,李狗儿吃饱后,忽然异想天开,问督师是不是打鞑子的将军……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居然,居然说想要督师收了他当兵! 我虽然知道李定国跟了张献忠才一年多感情不是很深而且这些穷苦的孩子生命力顽强好比野草烧不尽虽然他的宿命就是和鞑子打仗―――― 但,这也太快攀附上督师了吧! 督师含笑问你怎知我是打鞑子的将军。 李狗儿回答说,这人称呼你为袁爱卿,我一路被俘押送到京城,早就把士兵们的讨论听了个遍,我知道朝廷来山西抓我们的两人姓洪姓卢,手下还有姓曹姓庞的将领……还听到别人说,此回打仗是跟对了将领。我听他们还讨论,若当兵,跟着谁谁比较好,当中就有一个姓袁的辽东督师。 督师点头,面露赞赏之色。这种表情,平时是对着我的啊! 我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正是,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你们说,我能容忍督师对我独一无二的“关爱”,被这个前途无限的李狗儿抢走吗?也不看看自己是哪颗葱~~ 于是,我刷地站起,笑着低声对督师道,爱卿,时间不早了,今夜还要药浴呢~~ 待和督师一道回了乾清宫,见他入了暖室后,我又叮嘱宫人,记得稍候把炖好了的鸽子送给督师吃。 然后拔腿,杀了个回马枪,直奔这个小院落来,踢开门,阴森森地冲李定国,啊,不,是李狗儿,冷笑。 他本来在蒙头睡大觉,一见是我,警觉地问,你要做什么? 我开门见山说,和你谈条件啊,朕要你改主意,不跟着袁崇焕去辽东。朕要你改成,想当洪承畴的亲兵。就是俘虏了你的那个人~他很有教养很懂生活军事,跟着他你一定大有前途。 他说,做梦,你皇帝了不起啊? 我干脆来硬的。又笑道,你可以选择最初的愿望,不过,朕也可以选择,毁了你一生的清白名声哟~ 见他不懂,我大笑道,如果,你要和袁督师走,朕,今天晚上就在这睡,你知道不知道,因为朕是皇帝,你是俘虏,只要一到明天早上,你就会被传成,是皇帝的禁脔内宠~~还不懂?就是类似妃子小老婆的人。 只要你背着这个名声,一辈子就完了,将来还要被很不光彩地记录进史书里,管你立下天大功劳也要被戳脊梁骨! 唔,现在,李狗儿,你有没有改变主意呢?如果不改,呵呵,卫青将来就是你的下场,瞧瞧千百年来文人是如何损人家的~ 什么?卫青也不知道?你怎么如此没文化?所以我说你还是跟着洪承畴的好,他一定会把你调教得很有文化。 那一夜,好说歹说,好容易终于得偿心愿快乐地我,刚迈出门来到院子里,冷不防,就被什么树枝给扔了一下。是谁在砸我?难道这该死的小鬼不服气? 啊!又是一下!谁啊! 我怒道,一抬头,却看到,多铎。他趴在墙头,手里拿着几根枯枝,背着月光冲我说,“你来啦!现在看到我了没?” 当然看到了,我还想大耳刮子抽他。等气呼呼地冲到隔壁院子里,多铎已经从墙上翻了下来。走近了,我一看他的脸―――― 我倒!他干嘛要用墨汁,在嘴唇上涂抹一块?以为是胡须吗? 多铎得意的说,你瞧,不错吧?赶明儿你再给我做套官服吧?就是那个人那天晚上披的那件一样。我穿了,一定比他还有样子。 你,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你不是中意那老头的样子吗?你不是喜欢那老头吗? 老……老头…… 我,又羞又怒,又惊又气,左右张望,几个随从都做泥塑木雕,耳聋眼斜样。 我一把,抓住了多铎的领子,一边死命摇晃着他,一边冲他大骂――――滚!滚!!! 声音发自肺腑,发自丹田,震耳欲聋,霹雳声响,惊起了,院里鸟巢内的乌鸦,扑腾翅膀,绕着圈嘎嘎直叫,还有几根黑羽毛,飘飘荡荡晃晃悠悠,落了下来。 极乐寺 把多铎赶出皇宫,丢到卢象升军营囚禁的第二天,就是我宣布的端午假日。假日寺庙一日游。 皇帝坐辇,武官骑马,内阁乘轿,早朝时间集合,正如一支旅游团一般,浩浩荡荡往开去。 虽然这个时候,牡丹花已近凋零,但芍药的花期却紧随其后。昨夜得到宫中的通传,寺里的方丈和尚们就连夜做好了接驾准备。 道路用黄沙细细铺过。两侧的树上,都用丝线挂了些香囊。因极乐寺平时和宫里并没搭上关系,算不得富裕,整座寺庙中,也只有不到百名僧众而已。 那大雄宝殿,也不如隆福寺高大,但我还是毕恭毕敬地去释迦佛祖和其它菩萨前,依次拈香叩头。 随后官员按品级入殿跪拜。场面上,当然还是温体仁为首。 我偷偷看一眼不远处穿着正装的督师,想起了昨天晚上,我怕有不堪流言传入他耳朵里,而采取的“先下手”策略――――可怜巴巴地坐到他身边,一幅委屈样说,爱卿,你一定要相信,朕对你的喜爱是真心实意。 他当然是信的。 第 10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6 章 我又重复了一遍,朕从小失去爹娘,兄长也没了如今是孤苦的草一根这悲惨如小白菜的身世,所以袁爱卿你要陪在朕身边才好。 他当然又安抚我,又让我枕在了他的膝盖上。 我抓着他的上衣衣角,闷闷地再说,爱卿若听到什么难听的风言风语,那是他们妒嫉,爱卿切莫为此疏远了朕啊! 坦白说,我观察袁大叔,觉得说完后,他有一点被雷,又有点啼笑皆非。因为几年前,正版崇祯平台召见袁崇焕后,袁大叔曾请求那贱人,不要相信别人的挑拨风言风语,以免平辽大业付之东流。 如今,一切居然恍若倒过个来了。他当然,还是承应了我。我知道,他是说话算数的人…… 钟鼓齐鸣,玉磬叮呼,佛号颂唱声让我回到了眼前。礼毕,我冲贴心公公一点头,他就捧着一件覆了黄绫的托盘上前来。 我微笑着对主持方丈道,这是皇后手抄的经书《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布施与极乐寺。 ――――其实我,不想花钱拿银子。不过诸位菩萨佛祖在上要见谅啊,皇帝率领官员亲自驾临,又有了这本东西,极乐寺的地位会得到飞跃,很快就会有大批跟风的善男信女前来布施的! 老和尚当即率领其它和尚叩谢天恩。我觑空又看了一眼督师,忽然产生了个想法,就对方丈说,今日,待朕来求个签吧。 我自竹筒里抽出签后,递给方丈,他忙照着上面所写的号码,取出一张黄纸来,跪下递给我。我看了一眼,将它塞进了袖子里。 众人都不知道我求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上签还是下签,正不安揣测――――我懒得理会,只说,朕要去赏花儿,诸位爱卿,就自便吧。 正殿左侧,就是一片灿若晚霞的芍药花园,其后是一条叫“高粱河”的河道,为安全考虑,已经在上游下游一里处禁止了任何船行。 此时阳光照在河水上,万澜金光,配着河岸上守戍锦衣卫们的麒麟华服,倒好像比这园子里的花更光彩夺目。 我望着那远处,透了一口气,低头,用脚拨拉几下土疙瘩。然后看到,一双白袜,黑履踩在石路上,再往上,是赤罗袍一角。 陛下? 我说,袁爱卿。 他站到我身边,笑着问道,陛下可是抽到了不好的签? 我点头。 他安慰我道,事在人为。陛下求得的签,毕竟只是一支签而已。如今大明国中本就多事,若陛下反抽了只上上签,臣倒会觉得不准。 他以为,我求的是国事。 我捏紧了袖口,生怕那张东西不留神飘出来。又忙强行振作精神,对袁大叔笑道,朕知道,若真是支上上签,恐怕朕反倒会不思进取,依赖天命――――上签也变下签。 爱卿宽心,朕,朕有些饿了。让准备些斋菜来,朕与爱卿一道分享如何? 袁大叔见我不再纠缠于签的事情,自然是事事依我。 于是,就在这芍药园里的翠微亭中,我独坐尊位,袁大叔和拉来凑场面的温体仁首辅居于下方左右,三人享用了一小顿,豆筋腐竹之类的素菜,并几个豆沙香菇的小粽子。 正吃着,我却无意远远瞧见了园门立着的一个身影,顿时只觉得味如嚼蜡。好容易吃完,我借故要袁大叔和温体仁都先去准备赋诗作画一事,让他们先离开。 他们前脚走,吴三桂,后脚就往亭中走来。 我安静地喝茶,任由他恭敬地对我行礼。双方君臣的礼摆得十足。我的身后,还站着几位内使宫人呢,方才我都刻意和袁大叔保持生疏,这吴三桂,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说怪话吧? 还好,他只是来在端午节问好,并请我莅临他的成婚之礼。 若不嫌弃臣,袁督师袁大人也来就最好不过。他彬彬有礼地冲我笑出白牙来。 我说,好啊。扭头,装作没看见他故意系在腰间的,那个五色丝巷虎铜铃小香囊。与督师系着的,一模一样,自然也与我揣着的,还是一样。 有这么爱找不自在的人吗? 他倒恭敬的说,陛下可觉得精制?啊,臣才发现,竟然和陛下腰中的十分相像,真是巧合。陛下,此物乃是臣未过门的妻子,送给臣的礼物呢。 ――――一句话,倒把我酝酿的羞辱香囊手工之辞,赌得严严实实。我如果冷淡的说如此粗糙的手工,如何能与宫中相比,那田姑娘,今后就要被人嗤笑了。 算了,我不是圣母,只是因为我知道吴三桂的性格,如果再反击,他下次一定还会继续折腾给我找不自在。我忍! 果然,吴三桂再三刺激,见我岿然不动,只说君臣场面话,他的兴致,便黯淡了下去。未多久,躬身告退。 我再也不叫他小桂子了。 他再也不自称小桂子了。 一瞬间,我还生出了一丝错觉,繁花似锦下,他离去的背影,有一点寂寞。这怎么可能呢?在哪里,这个人都是如鱼得水,看,他这不又被一群人包围簇拥了吗? 又呆坐片刻,袁督师便和温体仁前来复命。已在正殿外的空地上,布好了一沿桌椅纸砚。我让洪承畴钱谦益等人以芍园为题,作画题诗。完了又大大赞赏,让他们几人在群臣面前出了回风头。 其实我,根本不懂得鉴别画,我只想,别让督师一人,招惹妒嫉。 那一夜回到宫中,乘督师去药浴的机会,我从袖子里拿出那张黄麻签纸来,走到桃木细纱宫灯前,亲自取了那灯罩,将签纸,在蜡烛上点着了。 签纸被烧得蜷起来,上面的一行红字,是“宛如杨妃来,何避马嵬灾?”这话也最终,化作黑色的枯焦蝶翼,跌在地上,粉碎了。 我求的不是国事,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和督师,有一天并肩挽手,低低切切,无事不语。无情不诉。 准吗? 得了,督师才不是什么杨妃,我也不是那李隆基。若真是,马嵬坡就一定成了,李隆基死也不肯退让,和杨妃一道葬身兵变乱刀之下吧! 可是我,又怎会容忍兵变发生呢?我冷冷想,我才是皇帝,我要挟制谁的军权,就可以挟制谁的军权。 吴三桂的婚期订在今年八月十五,我下旨按郡主出嫁的礼仪来操办,一来算对田妃家族的荣宠,二来,也算在台面上给足了吴三桂面子。 但出发前,我将京城军务全交由卢象升管辖,又安排了每日飞骑,将内阁的决策折子按时传递给皇帝我,还从锦衣卫东厂的人材里,挑选出了三百人,充当我的随身卫队。 至于,皇帝的鸾驾系列,包括龙旌风麾,流苏五辂,日月扇、青华伞、珠伞、黄罗伞,黄罗宝盖、曲柄黄伞、珠伞、大红宝伞、日月掌大掌扇、龙凤金日月流苏、金瓜、卧瓜、立瓜,羽葆幢、信幡、日月幡、龙头竿、隆引幡―――― 又金枪、银钺、剑、戟、刀、鞭、弓、矢、锏、锤、抓、仪刀、金刀、骨朵、金吾杖、仪锽氅、金氅、戈氅―――― 第 10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7 章 等等等等,全套天下第一装点门面设备,和装点门面的人手,我只吩咐忠心公公王承恩,担任领队一职,无论装箱打包也好,拿出来秀也罢,总之要最后光鲜地到达宁远城,好在会盟时霹雳无敌地亮出来,震慑一帮,欠发达地区没见过世面的酋长。 当然,多铎也秘密和他随行。我答应过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 我想,到了那时候,规模一定比伊丽莎白泰勒主演的埃及艳后中,入罗马城的那一幕还要拉风现眼! 当然,我那时,并不知道,自己一辈子最最拉风的时刻,是后来的某一天,同是这三百卫士,跟着皇帝我孤军深入,冲着死敌多尔衮的包围大军呐喊――――大明崇祯皇帝在此! 大明崇祯皇帝在此! 那才叫一个,日月无光,飞沙走石,风起云涌,百无禁忌,气吞山河,歇斯底里,妖孽横生。 现在对未来的拉风事迹一无所知的我,安排完了正事后,就喜滋滋地盘算起琐事来:我与督师一道出发行军,绝不可太娇贵了。 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他住哪里我就住哪里,但,每天还是需要洗一个澡吧?这个要求算过分吗? 我去问督师。督师笑道,此回既然是陛下微服随军同行,臣自然不敢再安排风餐露宿,沿途或是去村落投宿,或是去驿站,自然可以烧水供陛下沐浴。 我又问,那咱们的军士锦衣卫等等加起来人那么多,怎么住的下呢? 督师说,他们按惯例,在附近安营扎寨,若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陛下与臣,还有随身护卫陛下的高手,可以扮作一群商贾贩子,不知陛下可愿? 我心花放,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后世有,康熙微服私访记,又有乾隆皇三次下江南,但这些电视也好,传说也罢,哪里比得上如今我崇祯? 督师见我傻傻地望着他,又笑着问道,陛下这阵子是怎么了? 我忙说,没什么,只是朕最近发现,爱卿常常都带笑容,所以朕也很高兴。朕就想着,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 督师似是有些触动,却很快敛了微笑,口吻温和地劝诫我道,陛下,此回这般出行,也可说是置礼法规矩不顾,臣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纵容陛下如此,并非是要带陛下玩乐―――― 我忙点头,说,爱卿的苦心朕明白。爱卿是希望,朕能了解民情疾苦 不做那长于深宫,问何不食肉糜的昏聩君主。只是,爱卿,朕……朕有那么不像个明君吗? 袁大叔只继续笑道,陛下当然不是晋惠帝,但陛下看太祖皇帝,驱赶元人,立下不世之威,何尝不与太祖陛下深知民情有关? 袁大叔接下去说的,我都有点耳聋没听进去了。太祖……大叔,你是不是对我的要求,太高了一点点啊? 其实我初衷只不过是不想死,随后又想要幸福地和你生活……你却希望我当结合了李世民,赵匡胤,朱元璋优点那样的完美彪悍人…… 我是,爹死娘死兄长死叔叔伯伯死(被迫杀了)的小白菜啊!你得同情同情我,怜爱怜爱我啊! 我郁闷。 但很快,我又想,只要能哄得督师高兴,装什么样就装什么样吧!说白了,其实督师觉得我对百姓骨子里冷血无情,想纠正我,让我体谅他们呢。那我自然就,体谅好啦~~ 随后,就是皇帝贴身行李打包。最重要的是崇祯专用,寿山田黄石小印玺。不管什么,叭嗒盖个章,就成了红头文件白皮书。 我仔细收好了,爱乱想的天性却因此想到了,历史上的又一个未解之迷。那就是,当当!传国玉玺的下落! 用俗话简单概括如下:最早源于价值连城的和氏璧雕琢而成的玉玺,是不是如后世传说的一样,现在就在成吉思汗的嫡传后代,林丹汗手里? 这绝世的宝物,我能看一看吗,我能摸一把吗?我能,把它弄到手吗? 当年朱元璋曾派遣徐达大军,追逐蒙古末代皇帝于漠北,希望能得到它,但最终却一无所获,如果,我能弄到手?督师岂不是会很高兴? 嘿,唐明皇用荔枝来取悦杨贵妃,算什么档次。瞧我的吧。 不过这次出门,又要体谅民众,又要打探汗血马,还要关心传国玉玺,还要结盟,还要刺激皇太极,还要挑拨……任务繁重。 我得多带一些,能让自己开心舒服的东西,还要带一些,有助我实现心愿的东西。比如,色彩鲜艳的皇帝寝衣,阮阮香味的蔷薇露,督师的衣服,督师爱的岭南蜜橘…… 终于,五月二十日,这黄道吉日是个晴朗的天,督师再度启程去辽东。这次,我总算不是眼巴巴送行,我终于,穿着罩甲,足蹬白靴,骑着御马,和他并肩而行。 前往辽东的马队,不过八百人左右。出了安定门,将红墙黄瓦的紫禁城抛在身后,把拥有菜市口,广渠门等阴冷记忆的北京城,彻底忘掉,只见一路花盛草绿,这是一片,多么美的天地啊! 垂涎一路 据说,明末是一个乱世。饥荒遍地,民不聊生。去年八月皇太极又从北方打到京城,一路上,应该是没做什么好事。 沿途所见,我都有些后悔,唉,去年用巴豆战术拖延时间,还是太小儿科了点,我怎么就没想到,一路上既然有如此多的水井,水,才是行军打仗最重要的物资之一啊! 我应该叫人填平了这些井,渴死他们。或者在水里下药,毒死他们。我愤愤地想。又在马上四处张望――――我是个从来没有记路习惯的人。只知道宁远在山海关外两百多里的地方,这一路去山海关,如果是现代,只用三小时的车程呢! 触目所及,远处有高山,近处有平原,依稀有村落人烟。反正,我是完全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新鲜,但路上基本看不到其它人,更别说土匪山贼。我原本,还指望路口能跳几个手拿大砍刀,口中咆哮此路是我开的不怕死人物出来。 可结果呢,连兔子都不见一只。骑了一个上午的马,就觉得,浑身难受起来。 偷眼看袁督师,他握着缰绳,自是连腰杆都挺得直的姿势。唉,明代读书人,尤其是在朝为官的人,举手投足间总是有那种仪态。而混合了读书人气质与武将气势的袁大叔―――― 路上没有风景也无所谓,我盯着他看不就行了?于是我就这么看看看,应该没有垂涎三尺的表情吧?有吗? 冷不防大叔突然转头问,陛下? 我一惊,忙说,爱卿,你看这路边……路边的树是什么?朕从来都没有见过。有的上面还结了小果子呢,朕想尝一个。 袁大叔看一眼,说,陛下切勿乱吃果子。这是频婆果,也叫苹果。此地的是野生,就算长成了也必定又酸又涩,而宫中本有上宛的贡品,陛下前日不是还赐臣一道吃吗? 我干笑着说,原来如此。 那天正午时分,袁大叔就下令停止行军,搭灶做饭。我见士兵们居然还开始用毡布搭帐篷,就问他道,爱卿,今日不走了吗? 袁大叔说,臣不敢让陛下过于劳累,此地附近就有一个驿站,若再往前走,便要深夜才见村落。臣想着明日能到那便好。 我点头说好,等到开饭了,又拉着袁大叔与我一起吃。虽然,我说要同甘共苦,但,他终究还是不让皇帝吃什么苦。 瞧这饭食就知道了。有鱼有汤,有菜有饭。我放下筷子,对袁督师说,爱卿,你平日来来回回,路上真的是吃这些吗? 袁大叔回答道,是麦饼。赶路不必下马,将它系在包囊里就可以。 我说,那好,从明日起,朕也要和督师一道吃麦饼。这些鱼啊肉的,既然爱卿平日行军都不吃,朕如今也不吃了。爱卿明日不要再让人去驿站特意准备菜蔬,好不好? 第 10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8 章 这回轮到袁大叔不肯答应了。说了好久,他才无奈地让人去取麦饼,烘热了呈来,又不放心地,亲自夹了些肉片菜心裹在饼里,方递给我。 我就着汤,一口一口吃完了那麦饼。我记得的,袁督师每次离开皇宫去辽东,都是下雪的日子。之前他在宫中,我万般珍爱,膳食讲究到了何种地步?冬天骑在马背上赶路,口里嚼的又是什么? 那般义无反顾毫不留恋地,只为了往辽东去。就像阮阮的桃源留不住他一样,我的紫禁城,其实也留不住他。 默默吃完后,我再不提明日也要吃它的事了。袁大叔本来就认为,我九五之尊,纡尊降贵地微服已足够,饮食上不应该碰这些粗粝之物吧? 错了,大叔。我只是想到,如果皇帝要吃它,你也一定会随着我一道嚼这麦饼。崇祯吃些苦就够了,而你,你…… 用过饭,袁大叔巡视了一遍营地,就带着我和其余二十名亲兵锦衣卫,骑马往驿站去。到了那一看,说是驿站,但如果在晚上来,感觉就和倩女幽魂里的兰若寺差不多了。 驿丞驿卒,又少又老。虽然有通铺,但正屋已有好几年未曾得到过银两来修缮,一推门,灰尘蛛网就把人活生生呛了出去。 这一切,都要拜之前的脑残崇祯所赐。这个穷鬼,没钱了不去抢不去创造,只知道一味节俭,圣旨一下,撤裁驿卒。每年,也只能省下十万两银子。但结果呢?砸了李自成的饭碗导致他造反这事就不用再说一遍了! 还害得我今天,要在这么糟糕的地方住宿,这贱人真是没做过正常事……贱人!穷鬼!真想抽你耳光! 我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又踩了一遍崇祯。 等张罗着打扫完毕,又折腾出几套干净的被褥,铺了床,日头就偏西,又到了可以准备晚膳的时候――――这里穷没有煤只有柴火,更没有煤气灶电饭煲,所以等饭食端上桌,天都黑了。 索幸,驿站里的井水极好,煮出来的汤羹味道还正,果蔬也是天然无污染类。我满意。 那两间房,我住里间,督师住外间,其余人轮流值夜睡通铺。等人抬着一个注满了热水的大木桶进来后,我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完了也不脱衣服,而是,直扑墙壁。 我进来的时候刻意寻找过,和督师相邻的那面墙上,有,裂,缝。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当偷窥狂的潜质。 不过自从督师的药浴疗程完成后,我就再也找不到机会理由,看一看他的身体了。所以,偷窥一把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用手指使劲凿了凿那墙缝,掰下一片泥灰,终于,隔壁间的一线烛光透了过来,我大喜,忙眯着眼睛,屏住呼吸,往那处看过去―――― 看得到督师,已除去上衣。在桌上还摆了个小木盆,他正绞了帕子,仔细擦身。我眨了眨眼,使劲盯着他的猿臂蜂腰,蜜色肌肤――――烛光如此黯淡,心境无法不急切。 好,袁大叔身上的各处疤痕,是比之前平整了很多。真太好了! 收回视线,我想了想,故意等到热水变温,才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盛着蔷薇露的小瓶子,略倒了些进水中。 再快速脱衣,跳到桶里,捏住鼻子往水里一潜,等了几秒,又飞速从桶中出来,胡乱擦干净身体,披好衣服,就这样,湿漉漉散着滴水的头发,我去敲隔壁袁大叔的门。 他披衣开门,见状大吃一惊。我马上说,爱卿,朕觉着……有些冷啊。并故意打了个大喷嚏。 督师连忙,拉我上了床,给我裹好了被子。很快,姜汤端了来,一个冬天用的汤婆子,也热烘烘地塞进了被窝里。 督师还,揽起了我湿漉漉的长发,亲手用布巾裹着,仔细擦拭。一边懊恼道,是臣疏忽,照顾陛下不周,罪该万死。 我坐着,督师几乎和我贴身。他的衣衫未曾扣好,已经半露出了胸膛――――我真想,凑过去在那疤痕上吻一吻,轻轻咬一咬。 但这依然不足意,督师如果,肯让我躺在他的胸膛上,再轻轻环住我,那该多美妙! 瞧今天晚上这情形,我应该是会睡在督师的房间,不过,得想个法子,让督师也躺下的好。 于是,我再度祭起了法宝:谈国事。 等头发干了,我蜷了身体躺下,一边享受被中暖洋洋,一边对守在身旁的袁大叔说,爱卿,看到这驿站,朕有些想法,当年裁撤驿卒一事,实在不怎么高明。爱卿――――你也躺下吧,听朕细细说如何? 我装作怕冷的样子,裹着被子蠕动蠕动,留出一大片空位。大叔见了,依言大方翻身上床,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臣洗耳恭听。” 我挪了一部分被子出来,爱卿,你穿得单薄,还是盖着吧,也千万别着凉了。近一些朕也不用太大声。 他倒反给我掖好了被子,又自己扯过床上另外一铺,终于,在我身边躺下。“臣失礼,今夜只能如此照顾陛下。” 我内心狂喜,表面却装作“君臣情谊深厚”的纯洁样子,轻声说,“爱卿你看,这驿卒们本是当地盛年壮丁,灾荒之年如果有口驿站的饭吃,有银钱领还可以养活一家人。裁减了他们倒才是把人往反路上逼。 朕今天想,假如经常有队伍,来此借住,那么吃的米菜果蔬,都可以向附近农户买来,而一群人必定有不少衣服要浆洗,这又可招集村中妇人,让她们做洗衣的活,当然也是领取报酬。 这不就可以养活很多人吗? 又假如,朕下旨返修扩建各地驿站,不但可以给当地的青壮人手一些事情做,还可以,把闲时的驿站,索性开放给来往各州县间做生意的商人。驿站中的驿卒,既然从国库里领薪银,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增加人手,在路上巡逻维护商道平安?不是说很多地方都有流寇抢劫吗? 我慢慢地说着,督师卧在身侧,仔细地听,烛火下,他的脸刚毅如铸像,而眼睛更是那么深邃好看,我说完望着他,一瞬间几乎痴了。 但他只轻声问道,“陛下可是困顿了?明日还要赶路,陛下困了就早些歇息,驿站之事,臣这就去隔壁房间,修书一封送回京城告之温首辅,陛下也可放心。” 难道,看呆了=痴痴傻傻=迷迷糊糊=双目无神=困顿?我看着大叔下床开门离去的身影,真是欲哭无泪。 天下第一关 越往北走,人就越穷。这是我住宿了三天村落之后得出来的结论。袁大叔,是狠下心肠要让崇祯帝知道疾苦。我知道这是自己的错,无意刺激了他。 因为昨天,我对着一碗腌萝卜丁儿直叫好,就着它灌下两大碗粥。而前天,那农户家的海碗黄瓜,简简单单切了略洒些盐就上桌,更是让我吃了还悄悄说,这个比宫里的好。 以后,不弄什么大虾海鲜来搭配黄瓜,一点黄瓜味都没了! 完了还我把主人叫来,笑嘻嘻的说,不错,你有欠别人钱吗?如果有,我替你还了,再给你十两银子,买块地,种点玉米或者西红柿吧?这可是新鲜玩艺,成熟了一定能卖好价钱。种子明天叫人给你稍过来~ 一路上,我很自豪地觉得,在我的英明指点,慷慨解囊帮助下,住哪户,哪户人家就有发财的资本,我真的就是那下凡的财神爷。 这么喜洋洋的,哪里还记得同情心这事?所以,袁大叔眼见民间疾苦之旅,变成了我的逍遥度假农家乐,骨子里的倔劲就上来了―――― 这不,今天寄住的这村子,实在是太穷了,一半以上的屋子都是破烂茅草房!我东瞅瞅,西看看。诶,哪里都有贫富差距,这不是还是有青砖大院吗? 袁大叔选了村尾一家小户瓦房院子投宿,我们一行带了一些广盈库里的帛,好冒充是绸缎布匹贩子,一进门,就递上了一匹松江棉布当住宿费,如此一来,十户有九户都欢迎。 古代人比现代人好的一点,就是房子面积。只要稍微有一点钱,家中就有好几间房子,什么父母居正房,儿女住厢房,长的居东间,次的居西间,等等等等规矩等级制度分明。 客人嘛,自然是南房。一般都有三间,我和袁大叔各自占一间,其余人值夜轮流睡觉,倒也凑合。 第 10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09 章 装模作样地“卸货”时,我体贴大叔的苦心,主动说,想去村里逛一圈。 大概崇祯的皮囊给人无害的好印象,这户人家的主人还主动让他家丫头当向导陪我逛。当然,丫头才五岁,满脸稚气扎着辫子十分可爱。 好客是有好报的。我点头,拉着那小孩出了门。自然,有两名锦衣卫高手远远跟着。 大叔,希望我怎么样呢?其实我一直很上心让农民有饭吃,别造反。大叔是想,我看到他们的悲惨处境,心生同情,悲天悯人吧。 我眨眨眼,又揉揉眼,心想能不能揉得红肿,揉出泪光来?话怎么讲我心里有数,还要配上表情才完美啊。 所以,等到晚膳时……我端坐,拿起饭碗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古人的诗词,朕明白了。 督师含笑地看我。 我在他的注目下,清清嗓子说,今天去田间地头转了转,这大热的天,还要挥汗如雨地下地劳作,看他们的手,被农具磨得满是血泡老茧。额头上的汗珠就直接掉到了田里,果然粒粒饭食都是百姓血汗。 还有,我皱眉,哀叹道,这仗打起来真是让百姓苦上加苦。 前头村子里住了个徐寡妇,她公公丈夫全都打仗死了,自己一个人独守家中,本来有个儿子是安慰吧?她却老说恨不得要个女儿,将来还可以嫁给邻居。现在这个儿子,将来打仗是必定要被征入伍,还不知道去哪里收尸呢。难怪杜甫有诗句就这么说的。 还有,还有,这村子里的好些孩子,还没这饭桌高呢,也要挑水劈柴,十分可怜。唉,看他们脸上都有伤,如此辛苦还要挨父母的打。可怜可怜。 我表情心痛地BALABALA一通,督师却不置可否,只淡淡说,菜快凉了,先吃吧。并给我夹了一箸。 我嚼着菜叶心想,到底过关还是没过关啊?好像不是很妙。我是哪里说得不够好吗?好像还不够凄惨?可是我觉得天空晴朗空气新鲜,真的想不出更惨的话来啊。 心里唉声叹气,我转头,无意看到身边,那非要和我们一道吃饭的小鬼,捧着碗听我一席话听得目瞪口呆。 我好像,教坏了小孩子。一是仗势欺人。二是撒谎。三是行贿。四是淫乱。 第一第二宗,因为我出去,只在村里晃荡了一圈,以纯粹欣赏美女的纯洁心,跟踪了穿湖绿色褂子,走起路来如蒲风摆柳的美貌徐寡妇结果被她骂;后来还倚强凌弱,暴打了三个七八岁死命欺负一只猫的男孩儿。 第三宗是然后,又怕他们上门告状东窗事发,每个人给了十个铜板收买,让他们说是相互打架。 第三第四宗还包括再然后,为了收买身边这个小鬼,我给了她一颗亮晶晶浅灰色猫儿眼宝石不算,还对她说,妹妹,你还小,但要记住,把它藏好谁也不告诉,如果将来嫁人,那男的不好你就别要他了,回家来用这个换大房子,买田地出租收钱,还可以养几个小白脸,气死他们。 ――――我没夸张,明代猫儿眼,豆大一颗价值千金。这户收留住宿的好心人家,你们家的女儿也会有幸福人生好报的~ 途中,和督师同睡一间房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就这么心心念念惦记着又走了五天,我们一行终于到达了山海关。 天,下,第,一,关。 什么是天下第一关?就是鞑子努尔哈赤皇太极,从来都没有攻破的地方。而这里并不是对敌的第一战线,几百里外的宁远、锦州才是。 知道是谁,连挫努尔哈赤又挫皇太极的脚步吗?就是我心爱的督师袁崇焕。 如今,他就在我的身旁。骑着高头良驹,身披黑色甲胄,意气风发,如同天神降世。 驻守此地的将领得到消息,率众全副武装地在城楼前接驾。两侧刀枪如林,楼下石狮狰狞,正门大开,我骑在马上,缓缓自箭楼下行过,看起来应该十足威严,应该,配得上督师这般英雄。 登上城楼,视野无限好,长城在层峦叠嶂的山峰上蜿蜒,山峦则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绿色,肃穆大气。往南看,碧海朦胧,明长城的起点老龙头名副其实,正像一条巨龙劈浪而生。 好一个天下第一关,真正是紧扼要隘,锁钥无双。 城楼上的风将旌旗吹得烈烈。我一路走来,只听得身后跟随的众人,盔甲撞击,锵锵作响。突然想,哈,其实这是个弑君的好地点啊。 如果之前那崇祯敢过来,心怀恨意的我是此地的将领,还不乱刀砍死他再把首级挂在匾额上?……我又暗自轻蔑想,这事成不了,因为那胆小鬼始终不曾出京城一步罢了。哪有半点祖先的气魄?连朱厚照都曾经亲率部队,和鞑靼小王子大掐一架呢! 楼下震耳欲聋的礼炮声打断了我的冥想。这时候,回过神来一个细节又让我狂喜:督师他,上前几步,微抬臂膀。这姿势,似乎,是把我护在身后。 我好高兴。他是怕万一炸膛,误伤皇帝吗?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炮火间隙时,督师回头轻声对我说,陛下,礼炮一息,硝烟弥漫,陛下仔细别呛了。 我忙点头,他对我真好,简单几句话,就好像蜜糖一般甜糯人心。 而督师,应该明白,我微服与他出来,便是把皇帝的身家性命,毫无保留赤裸裸地献给了他,让他能轻易地捏在手上。如今我已不怕他不信我,我只求,他要像牢记着阮阮一样,也牢记我的好才行。 等行至一处箭垛口,我停下张望,身边的督师说,陛下,楼中共有六十八个箭窗。从此处看,可见券门防线。 其实我对于军事基本不懂所以问,爱卿,山海关总共有几道防线。 督师答曰,三道。罗城,蓊城和券门。三重防御,固若金汤。这么自信朗朗地说着,他的眉目间,更是风采灿然。 我又看呆了,但这回吸取教训,马上说,袁爱卿,且单独陪朕走走吧。说完一边握住督师的胳膊,一边回头,笑着说诸位先不必跟来。朕晚间再与众将士说话。 然后,我就让督师带着我,仔细地在这山海关城楼上转圈。看在其它人眼里,那就是身着华装的皇帝与盔甲严整的蓟辽督师,君臣无隙,谈笑间,指点江山? 其实呢,我只是在盘算,三道防线,我过了赎罪关,过了猜疑关,目前正眼巴巴地守在最后一道固若金汤的防线下呢。先把它团团包围起来――――只要我能看准时机,一举拿下,那就真是,万里江山,尽在我手。锦绣天下,鸟语花香。日子过得美滋滋甜蜜蜜,定胜天堂。 在山海关略住了两日,见过一些将领后,督师就带着我,往两百里外的宁远而去。在宁远会盟是我的坚持,缘故嘛,督师自然不会想到的。 我要这坐城,名垂青史,与他的那些传奇事迹一道,从此赫赫屹立如巍然泰山,再不容那些蜉蝣之辈有胆撼动。 宁远会盟,只是开始而已,我要依照督师的心愿,以此地为核心,防御出击,不平鞑虏终不还! 远远望见宁远城时分,正是夕阳西下,我从不曾想到过,眼前可见这般风景――――一望无际的浅金色辽东大地上,伫立着一座孤独而耀眼的金石之城,宛如太阳不舍这最后的璀璨辉煌,万端执念终化为城郭,哪怕是拼尽了最后一脉热力也要力阻那茫茫浓黑。 如此纯粹怒放,不屑其它的金色―――― 我的督师,我的督师,这城池是你力主营建的吧?你名字里的那个“焕”字,正是这般明亮显赫,光彩辉煌。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握缰的手微微颤抖,心跳如狂。 因这分明,是一座燃烧的城。它如此奕奕如此夺目,哪怕是万端瑰丽的火烧云,也团团层层匍匐于天际一隅,对它俯首称臣,甘为簇拥。 宁远,宁远,即使是琉璃水晶宫,玉皇大帝的云霄宝殿,也不会有这么气势磅礴的美。因它们都是虚幻的神仙居处,哪里如你一般,是五万户军民的家园乐土? 我也移不开目光,可是什么在泛出刺目的芒?待走近了,才明白,原来是城上炮膛的慑人精光。 第 10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0 章 城墙高三丈二尺,城墙垛口高六尺,城墙基址宽三丈,城墙上宽二丈四尺,城墙四角筑炮台,凸出于城角,架设了一座座红夷大炮。 原来宁远,又可这般杀气横生,威武不可挡。就好像是庙堂上丈二金刚天王,擎开了伞,祭起了琵琶,怒目忿张:呔!犯我者诛!侵我者亡!尔等魑魅魍魉,还不束手就擒! 再不容多想。 如此气魄面前,我从马上翻滚而下,不要搀扶不顾形象我,我,努力回忆皇帝祭天时的举动,冲城那一方,干脆利落,痛痛快快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陛下!督师惊得也从马上跃下。陛下此举是何意? 他扶我起来,我的膝盖正接触着坚硬的碎石。这是在血战时,被火炮击碎的吧?还是鞑子溃败之时,马蹄仓惶飞溅的? 我反握住他的胳膊,清晰地说,爱卿,朕……朕是在对日神祈愿,愿会盟成功,愿来日辽东乱平! 一边说,我睁大了眼睛注视他,并需要紧紧握住他抓住他,让他护臂金属的灼热刺痛我的手,让我的三魂六魄灵窍归位,不要死命地,臭不要脸地,疯狂地,如那天边灿烂得不知羞耻的火烧云一般,噗通一声,团团匍匐于他的脚下――――因我的督师正是这宁远的魂,纯粹怒放,不屑其它,又可杀气横生,威武不可挡。 入了城,早已在此恭候的祖大寿率部参见了崇祯皇帝,然后,就引我们去出席接风筵。我看这个人与督师关系亲近非常,不由得暗自在心里羡慕了一把。 辽东祖氏,英雄一时。他是督师的得力臂膀,又曾那么尽力地营救督师。所以这一年多来,我对他的赏赐也不可谓不丰厚。但今天,才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名人。 祖大寿是典型的辽东粗犷汉子,身材高大,看上去就有万夫不敌之勇。这样一个人,原本的人生经历,是无奈是痛苦还是憋屈? 没有谁,有资格指责他是汉奸。他已经尽了全力,哪怕是诈降。 但眼见着忠魂碧血沦落愚人口腹,眼见着一次次兵败如山倒,眼见着末世狂澜,无力再挽。不知道,在他最后投降时,这铮铮虎目中,有没有流下泪来? 因为这分明不是绝路胜似绝路。不死而已,但几十年信仰的忠诚的奋斗的,竟然都成了可笑湮土。 我边想边凝视着督师的背影,差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背――――我只是想确认,他没事,他没死,他现在是崇祯皇帝一生都刻骨铭心爱的人,那旷世的冤屈惨剧,早已和这个世界无关了。 恍惚中,督师突然转身,我疑惑地看,原来祖大寿也转身对我行礼道,陛下,臣的侄儿吴三桂近日从京城赶来,如今也在宁远,陛下今夜可愿召见他? 我一愣,终究还是点了头。 于是,在当天的接风晚宴上,吴三桂还是来了。那时,我正眼巴巴地坐在高高首座,看着督师在场中,与其它将领们谈笑风生,开怀畅饮。 军中的酒远不如宫里的精制讲究,但那特殊的香醇,浓厚烈爽,畅快淋漓,正如这军中人的性情。我见他们都用大碗喝,拔下酒坛的红璎盖儿,一排碗就是一坛。 他们说的很多我都不懂,很多我都听不见,但督师这么快乐无拘束,我怎么忍心打断呢? 吴三桂就在这个时候,捧了一杯酒,恭敬地来到我身边,行礼。陛下,他轻轻说,臣因为要大婚,婚后还要奔赴苏州扬州为陛下办事,辽东的队伍暂无心整肃,所以臣便回来一趟,把人马全部交给舅舅协理。 我胡乱点头,有一丝心虚。 他笑了笑,顺着我的目光望向督师,突然说,陛下不知道吧,袁督师最开始来辽东时,我舅舅很不喜欢他,认为一个南方人,还是文官,只会空口说大话跑来辽东地盘参合…… 我望向吴三桂。 他抬头将酒一饮而尽。又继续道,后来怎样陛下也看见了。我听舅舅说,他这辈子自视甚高,不轻易服什么人,唯独甘愿为袁督师的左臂右膀,与他畅快杀敌,高谈阔论,这才不枉武将戎马一生。 我说,是啊,督师他……朕都很羡慕那些能够跟在他身边的人。说完又望向督师,他今夜穿的是一袭暗红袍子,黑甲束腰。走到哪里,都有一圈人涌上来给他敬酒。 这便是军中难得的狂欢吗?真好,在辽东在宁远,我的督师,真真如万人迷一般! 吴三桂又说,当初魏忠贤曾经派两名监军来辽东,就连他们,都被袁督师感召,不但帮着修筑城墙,宁锦之战,甚至还冒着危险上城督战呢。 我贪婪地看着督师,一边说,是啊,督师的名字叫袁崇焕,这焕字就有熊熊烈火之意。那两个太监监军,也许就正是被烧昏了头脑才一心一意做起好人来。 吴三桂在我耳边轻笑。附和道,陛下说得是,旷世英雄,真如神灵一般。 今夜这个吴三桂,似乎颇为有趣。 但我说,错了,督师不是神。神哪里会流血受伤?神又哪里会……还记得你带给朕的那套盔甲吗?那上面,一点一滴,全都是血火洗礼的痕迹。朕如何能不珍藏? 吴三桂看着我,压低了声音温和地说,是的,广渠门一战,惨烈非常。其实督师在宁远之前也受过重伤。 当时鞑子攻来,袁督师亲守南门,激战中城墙垮了一丈的大口子,他中箭血流如注,但只随便裹了裹就坚持亲自去搬石头堵缺口……受此激励,我大明男儿,又如何不会个个奋勇? 吴三桂低低说着,我知道他的视线一直放肆地打量着我。但我,我已顾不得他。听到这些,我就像中了魔咒一般,只会痴痴地盯着厅里的那人,视线一刻也不离。 吴三桂突然说,陛下,都满出来了。 什么?我忙看手中的酒杯。 他给我斟满了,见四周无人便说,陛下,袁大人如果此时回望陛下一眼,也许他就会发现,陛下的殷切之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而这种感情,绝不止君臣。 我缓缓说,当然,朕把袁爱卿看作兄长一般。 他一笑说,或者,是父亲? 我不说话。今夜这个吴三桂,好像又换了个人,若是端午那日,这么些词从他口中说来,怎么着都有讽刺意味,但今晚,今晚怎么却有一种安慰感?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吴三桂今晚也是穿着一袭红袍,却是热烈夺目的正红,透出压抑不住打压不了的年少风华。 吴三桂也正看着督师,他忽然扬起唇角狡黠一笑,悄悄说,陛下,袁督师酒量虽好,但依臣的了解,他今晚一定会支撑不住喝醉。这可是,极其难得一见。 嗯。 臣想,等督师醉了,舅舅一定马上安排亲兵把督师扶回房间休息,然后那一方院子,为避免打搅袁督师,应该,都不会有人再踏入半步。 他对我笑道,脸颊上居然又再次露出了酒窝儿。我如果是个傻瓜才会听不懂他的暗示――――不管他动机是什么,我只觉得我顿时变成了一条鱼。笨笨的,渴望地,只要放下香饵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吞下。 又可能,是食人鱼吧,牙齿锋利,把钓线咬断,吞了饵就跑? 于是,我起身,说,诸位爱卿务必要尽兴,朕,先下去更衣休息。袁爱卿,你也不必陪着朕,今晚众将士都一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我自然没回自己房间。而是按照吴三桂的指引,一头钻进了督师在宁远的住处。 很好,屋里屋外都没有其它人,我可以为所欲为! 第 1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1 章 首先迈进去,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家具,就是一个大翘头书案,案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叠的书,图纸与信函,我是万万动不得的。但,崇祯写给督师的那些信呢?我仔细瞧了瞧,没在。 ……他是不可能与我一样,放在枕头下面。 我看了一眼那六柱大床,继续搜寻。 屋里还有一件藤箱,一个粗纹方角柜,我想也没想就一个个打开看,原来藤箱里放的是督师的衣物,我很高兴地看到,那件无以伦比的野鸭尾翎披风正叠在最上面,想必是督师经常穿吧? 我很没形象地,把脸贴在了衣物上蹭蹭。 柜子上面是透格,我看依旧全都是书柬信函,小心抽出来一封,只见上面记录的是屯田事宜,草草看了看因为实在不感兴趣就又放了回去。 中间有两个小抽屉,原来,我的那些书信,都整整齐齐用丝绢裹了收藏得稳妥。我先万分高兴但随后想明白了又有些沮丧:如此收拾,他肯定没有经常拿出来看…… 督师又没犯花痴,干嘛要经常拿出来看呢,真是的。 把柜门关好,我再转头走到床前,坐在上面。用手摸一摸垫的褥子是不是够厚够舒适,因为我的督师夜夜要躺在这上面,虽然他不是豌豆公主,但我可不容许什么东西会让他睡得不舒服! 这个房间里,唯一透露出一丝女性气息的地方,便是这张大床了。我嫉妒地盯着那绣花被面,鸳鸯枕头,暗想,这难道是阮阮绣的? 督师曾在宁远纳过蒙古女子为妾,洞房花烛之时,可就是在这张大床上?听吴三桂说,这女子也是死乞白赖地非要嫁给督师,真是,好眼光啊。不过幸亏现在已经远远地不在督师跟前了,这算不算原版崇祯行为导致的唯一一次好后果? 天色渐渐变黑,我不好点灯,便也躺倒在了床上,痴痴望着帐顶,开始幻想――――阮阮或者是那妾室和督师在一起的时候,便是从这么个角度含羞望着督师的把? 督师应该会脱了衣服,含笑望着……好,好鼻血。不知道身下的女子,有没有伸出双臂来,紧紧抱住督师的背? 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飞速翻身,就往床下一钻。碰到了什么角,直疼的我龇牙咧嘴还不能发出声。你能想象,一个皇帝居然被当成窃贼从督师的床下被揪出来的局面吗? 床下还好没灰尘,一定是因为督师今日回来所以事先被清扫过。好!我明天要赏赐一番负责的勤杂兵! 外面微微亮起了光,想必是烛火被点燃了。我悄悄往里面挪了挪。稍候,只见一双乌纱云纹靴有些步履不稳地进入视线,旁边还有一双普通的云履紧随。 眼见着,乌纱云纹靴停在了床前,微微晃了晃,有只手伸来,脱了这靴,然后床板轻轻一沉。 我听得有个陌生嗓子低声问道,袁大人,可要喝口茶? 良久没有回应。于是,那双普通的云履就出了房门。我听得到合上门的声音。啊,这人没把蜡烛带出去,想必是怕督师夜里口渴醒来摸黑吧? 好,就是要这样用心伺候督师的人! 又在床下呆了半响,我始终听不到异常动静,于是,终于大着胆子,从床底钻了出来。 暗淡的烛光下,督师正盖了被褥睡在床上,我一看,那件暗红色的外衣与束甲已经叠在了床旁的小马扎上。 我凑过去,先轻声低低唤到,袁爱卿,袁爱卿…… 督师的眼睛,略睁开了一条缝儿,迷蒙懵懂,我见他微微启唇,似乎是无意识地笑了笑,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那双眼睛便又闭上了。任我再如何低低唤他,也毫无反应。 我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激烈,这个夜晚,督师是不是终于,终于睡沉了睡死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神啊,你可知道,刚刚督师那迷糊的一眼,和微微一笑,就像一只小猫爪子在不断挠我的心?可是一定要止痒了! 于是,我迅速脱下自己的墨绿色金绣八宝行龙袍,将它抛在督师的衣服上,鼓足勇气,穿着里衣先坐到了床沿。 好紧张。手心都捏出汗了。 不过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俯下身,仔细地看我心爱的督师,他的呼吸都带出了酒的味道,香醇甜蜜。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唇。 温暖而棱角分明。手背上还可以感到灼热的气息,让人肌肤起栗。 我咬住自己的唇,以食指,在督师的唇角,脸颊上,轻轻沿着线条触碰起来――――有些刺手,他可能明日又要刮下巴处的胡子了。 督师说过,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不孝。但常年驻扎军中,实在无心每日香脂打理,只好剃去省事。 也许,我可以想法子收集起来,放到香袋里?再动用……巫蛊之术?那我就是历史上第一个竟然干这个的皇帝。 一边自嘲地想,我一边,低头,终于终于,按捺不住,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只如蜻蜓点水。 他没醒。也没动弹。连呼吸都一贯平稳。 于是我放肆了,解开他的衣带,一头就躺在了他的怀里。我用脸颊蹭着他的肌肤,虽然有疤痕,却终于,平整了很多。虽然凌迟第一刀,割去的地方永远恢复不了,但我终于,还是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灼热胸膛下的有力心跳。 督师,如果那个小妾,或者是阮阮,看到了你的身体,会害怕吗?还是会心痛地哭起来?我知道的,自刑场之后到现在,你并没有和妻子亲密过,你是怕她,终于亲眼看到你少了两点的狰狞胸膛吗? 不行,我不能哭,好不容易才有和他在一起的夜晚。哭有什么用?我要爱他,刻骨铭心用尽余生。 我悄悄抽了抽鼻子,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请你快乐,我的督师,像今夜在筵席上一样,往后的日子还要更快乐,更志得意满。 我知道的,你最大的快乐一定是辽东平定,国家安宁。那么我就一定帮你做到,博你欢心一笑。可是,到了那时候,你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爱我呢? 我又伏在他身上,低低说着心愿。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只是手,无意间轻轻环住了我。我一时大骇,又一时大喜,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得督师略略吐出了两个字――――“阮阮。” “阮阮”,他低低唤到。仿佛心底的思念,只能在这样一个时刻吐露。他是在无意识地想念她,是在梦中与她相会吗? 我应该,心碎欲裂吗?奇异的是,丝毫没有。 我想我确实是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因为,我飞快地,拔下束发的簪,又下了床,从龙袍的袖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蔷薇花露,一股脑全倒在了头上。 然后毫不犹豫地,又上了床。低头蜷身,将乌发泻满他的胸膛脖颈,只不敢,用男声低低叫他,夫君。 若他能有美梦,我冒充阮阮又怎么样呢?他能欣慰高兴,我又有什么理由矫情地自怜伤心? 第 1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2 章 果然,我拉着他的手,抚摸这男女莫辨的青丝,眼见督师的唇角,于睡梦中微微绽出一丝笑容来。我顿时,低头亲吻他的胸膛。 他低低嗯了一声。将我全身血液都激得狂嚣,更是抱紧了他的腰,于那疤痕密布处纵情抚摸吮吸――――这个吻很深很深。是我一厢情愿,冒名顶替的深情缠绵。 我渴望得太剧烈了,以至于,最终督师的胸口,竟被我吻出了一块淤血。我呆了呆,轻轻揉揉那块,却什么变化也没有。 这一小点紫红色,在他深浅红色不一的碎剐刀伤掩饰下,很不起眼很不起眼。我虽然有些担心,但督师他,他是个刻意不看自己那些旧伤处的人,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但我已不敢再放肆动作,只为他系好了衣带,再躺在他的臂弯下。睁着眼,一边握住他的手,一边凝视那帐顶:如此昏暗的光,也遮不住对对并蒂莲的轮廓来。 一朵……两朵……三朵……其实除了花,隐约还有蜻蜓几对…… 督师督师,你在梦境里,是不是来到了一片水乡荷塘?又是不是依稀见到阮阮的身影,撑着小舟一袭紫裳,往那泥岸处而来? 你欣慰吗?快乐吗?我只要你快乐开怀。 那晚,我就如此,贴身守着沉睡的督师,挨到黎明时分,知道不得不离开了,便下床穿好了衣物,再三检查确认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遗留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天空灰蓝而静谧,月落星稀。空气里流动着冷清。 果不其然,我看到吴三桂独自伫立在这小院的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想,我确实没有梳理好头发的本事。就这么发冠不整的出门,够惊悚,也够暧昧。 他以为,我会上钩吗?我会吃了督师然后引起轩然大波? 我干脆直接说,袁督师还酒醉未醒。朕,只是守了他一夜而已,怕他干渴不适。督师毕竟不年轻了不是? 他不说话,只低低俯身,躬送我离开。 在惴惴不安中观察了几天,督师待我依然和从前一样,于是放了心,继续大胆进行我的“君臣无隙”。 贴心王公公一行在我到达宁远的第三天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在督师的要求下,我于某天不得不穿上皮弁服,全副仪仗地再从城外入了一次。 百姓焚香夹道欢迎,好像我真是什么真龙天子,不过因为宁远的百姓爱督师所以我也爱这里的百姓。等入了城,我颁旨说,眼见百姓接驾时,糕饼珍馐,鲜花果品摆了一路,此乃额外破费,朕爱民如子,如何能忍心?不如每一户,赏银一两。 明末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也就是将近四百斤粮食。 我很慷慨吧?总共花五万两银子,买得宁远变成没有饥饿的人间天堂?值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督师督师,你见到了,百姓如此欢迎皇帝再来,你,下次什么时候再带我来宁远呢? 盛大仪式举行后的第二天,便有蒙古砢喇沁部,察哈尔部的使者前来上表送礼,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直潜伏观察,等被震撼到了才终于出场――――我不由得想起了哪部电视剧里,什么葛尔丹汗冒充是使者进宫朝见康熙,结果看中了同样冒充宫女的康熙女儿? 这几个牛高马大的蒙古大汉,其中会不会隐藏了BOSS?我左看右看,真的很好奇,被皇太极打败抢了老婆睡的林丹汗,黄金家族末代汗王,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起码是个出手还算大方的人。礼物有大批首饰、银器,毡毯,珊瑚珠,绿松石。 还有一些风格迥异的,一看就知道都是抢来的东西。当年元军横扫天下,打哪赢哪,赢哪抢哪,抢得盆丰钵满。这不,都四百年了吧?居然后代手中还有纯金十字架项链可以当成礼物送。 好,我喜欢和慷慨的人交好。瞧这礼物的档次,就知道他也肯定不愿意被大明当成穷途末路要饭的叫花子!自尊心强烈啊! 就让本人来满足你吧。 于是,我笑嘻嘻地对使者说,无妨,大汗什么时候来宁远城,朕也全副鸾驾,出城十里迎接。若大汗不嫌弃,朕还想,歃血为盟,与大汗结为兄弟。 这话说得十足自谦十足没有堂堂大明皇帝架子,就连督师,都吃惊地朝我看。 我面不改色地继续丢下炸弹:朕听说,大汗的小女儿已经一岁,与朕的太子,年纪相当。不知大汗可有联姻之意? 蒙古使者如同中了几百万一样地狂喜离开后,当夜,我拉着督师坐在房中,就知道,他一定有话和我讲。 督师认为,我太委屈了自己。 我当然不能说给林丹汗多点面子就不用给太多钱。更不能说,其实我对太子没感情,不但要给他娶大脸蒙古女人当妃子,强势背景的豪门闺女当皇后,还打算再给他物色没整容的棒子女郎……力求将来憋屈死这崇祯的种。 ――――我哪里委屈自己呢,谁也没法子让我委屈我自己。而且,眼前的督师靠窗坐着。明月夜下,他身上那常服,香色方补上绣的洁白仙鹤,真如会振翅一般灵动。如此养眼,真有委屈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狡辩道,爱卿,你看,为什么你要朕大肆张扬地入城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昭显我大明国力威仪?好让蒙古部落拜服不做它想? 督师说,陛下说得是,但要蒙古人诚信结盟,并不能单独靠陛下鸾驾之威,而是更凭借我大明去年大败皇太极,局势上占尽天时地利。 我好喜欢实话实说的袁督师。换了别人,还不吹牛拍马说是崇祯帝的威仪赫赫,引万国来朝? 反过来,我巴巴地奉承督师说,也亏了爱卿成功夺下盖州,让鞑子丧失了煮盐之地。现在自己吃的盐都成了问题,哪里还能支援蒙古部落? 说着一挥手中的密信道,爱卿你看,札鲁特,敖汉,土默特三部,本已归降皇太极,这次竟然也偷偷写信示好,一旦知道察哈尔林丹汗结盟居然得了这么大的利益,他们还不找机会反了皇太极? 而且,爱卿,你觉得,现在是咱们强,还是林丹汗强? 督师想了想说,双方征战,靠得不仅仅是兵力马匹,也要看储备补给,臣以为,应该是大明占上风。 我说,是啊,既然我们本来就占了上风,放下身段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本身弱势,却装强悍,那可叫打肿脸充胖子呢。咱们就是要恭谦低调,低调。给人家面子,人家眼里面子可值钱了。 说了半响有些口渴,我吩咐王公公去取那冰镇的西瓜来,切好了瓤剔去籽,切成块盛在碗里,再洒糖霜冻的碎冰,一份端与督师,一份给我消暑。 然后,我偷偷看着,公公呈上来两个,一模一样的内外都施黄釉的皇帝皇后专用瓷碗来。而督师,先随便取了一碗,双手呈给我。 再自己捧了另一碗,无顾忌地舀起来。 我也舀着吃瓜,心里别提多爽。 因为,知道什么是潜移默化吗?这就是了。再奇怪再违背礼仪的事情,做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变成习惯。 我,就是要他们都习惯,督师的地位,而且也要督师自己习惯,他自己的地位。 吃罢洗了手,王公公又马屁地说,陛下与袁督师深夜依旧为国事操劳,奴婢们不会别的,只吩咐厨子张罗了些小点心―――― 白糖乳饼、酥油蚫螺儿、螃蟹鲜、筷子两幅,连莲子藕粉小元宵都是滴溜溜两碗并两把瓷勺。 这种生活状态,真是太满意了:我与督师,继续边吃边秉烛夜谈。 第 1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3 章 讨论的话题深入到了此次盟约的底线:既然与林丹汗结拜,那么就等于默认他的蒙古大汗地位。但这个大汗,今后需得到大明朝廷的册封,方才有效。 其次,蒙古必定会要求援助互市,这是自然,我大明可以用布帛盐铁瓷茶,换他们的马匹皮毛,地点在哪里,就需要进一步磋商。而且这次开市不同以往,没有周期,一直开全年。 最关键的一点,如果每年要给钱,我的底线是二十万两银子。但,蒙古必须也每年给我大明至少五千匹上等好马,还要适当的羊。 说完了大纲说细节。我擦擦嘴说,蒙古的羊就直接交给督师你,负责冬天分到军中宰杀吃肉。 又摸着下巴道,林丹汗这几年想必被皇太极憋了一肚子窝囊气,要不,咱们帮他出气? 要知道,废物也有利用的价值。比如咱们大明朝廷里专司骂人的言官……正可以派几个一贯凶狠的,为他写一封言词犀利的“告天下同胞书”,狠狠指桑骂槐先指责一通,科尔沁部对皇太极鞑子卑躬屈膝,有辱祖先骄傲,简直是败类中的败类。 同样,在这个晚上,我对督师说起了跟随贴心王公公一起来宁远的多铎。现在,这小子正被关在某个院子里,好吃好喝供着并严密监视。我也一直故意不去见他,虽然,他挺想见我。 怎么利用一番?怎么让他不但投降了还活得舒坦的消息,传到皇太极的耳朵里? 我承认逮住他的那天起,我确实就没安好心。 这不,眼下就有一个计谋,等林丹汗蒙古使团一行,真正来的时候吧! 大汗对皇帝 老天爷似乎在考验我。蒙古林丹汗一行来到宁远的那天,只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大雨倾盆。 然而皇帝承诺一出,那是什么马都难追,我硬着头皮照样上了由二十四个宫监抬的銮驾。我比人家还是要幸运一点点,头上有黄罗宝盖遮挡,外面下暴雨,里面也只是下中雨而已。 其他几百名随驾的甲士、校尉、金吴卫,他们手里可还捧着沉重的,装点门面用的伞、扇、幡、杖、氅、甚至什么金的水盆、交椅、唾壶、香炉等等等等,还要出城走十里。怎一个煎熬了的? 这帮家伙们平时也应该是练过的,但见过在如此暴风骤雨下还要出门的崇祯皇帝吗? 起驾前,我大声说,君无戏言,正好让林丹汗瞧一瞧,大明皇家风范并非只在风和日丽下才能彰显!诸位牢记,哪怕面子上淋得透湿狼狈,骨子里也要目不斜视身板笔直,气势上不能弱!仪仗之威,并不流于皮相! 在众人山呼万岁声中,我有气势地在銮座上坐定。仍由头上的黄罗宝盖被风掀得乱舞,被雨淋得颜色渐深。面不改色心不跳,目视前方。 前方开道的是宁远驻军。他们平日操练也是风里来雨里去,冬寒三九,夏热三伏,执勤巡逻,加固城墙也是半点不得懈怠。这种气候下走十里地,也不算什么难事。 我知道我的督师正骑着骏马,身穿甲胄行在前方军中。哪怕淋得透湿,他也是目不斜视身板笔直。 无论如何,我也要配得上他。所以,我只挺直了脊梁,任由那雨水把我头发打得贴在额上。 等到了十里地距离处,身上是再也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了。我咬牙在心里骂了骂这粘湿湿的感觉,一边极力在外表维持淡定,只瞧着雨幕远方―――― 终于,他们来了。 起初我以为是雨越下越大,后来才知道不是,是马蹄声。大雨中逐渐模模糊糊有一行人马透出轮廓,远远也看得出气势非凡。 绝不可输了。我想了想,下了銮车,命人牵了那匹纯白的御马来。此马唤作太平騟,雨中也步态优美平稳如个贵妇人。 可作为马,它不会跳过鸿沟,也不会飞跑如风,大概难听的说法就是迟钝,平时听到火炮响也淡定,今天被雨淋更是迟钝无反应。 现在要的就是蛋定迟钝。我抓着鞍,不算狼狈地上了马。驭着它来到督师身边,向他望了一眼,“爱卿,咱们去迎接吧。” 督师会意,雨中,我看到他冲我赞许地笑。随后一挥手,几十名骑在马上的亲兵,便随着我们,一道往那方向去。 待近了,我见那一行人马的头顶身上,有一层热雾热气在蒸腾,已是暗暗心惊。更近了只见雨幕中透出鲜亮的红色一片来―――― 没错,是全部一色,枣红的马。马上骑着人,统统都是蓝色长袍,棕黑礼帽。见到我们,其中一人,驱马上前。 我睁大了眼,他骑的那匹枣红马,头细颈高,四腿修长,脖子肩膀处一圈,渗出汗滴,如同鲜血。 再看那人,四十多岁,身形微胖,大胡子,两边的辫子上系着黄金发饰,同样黄金腰带上还挂着黄金通口的蒙古刀、火镰、黄金鼻烟壶。 黄金被雨水洗得分外鲜亮。 我深呼吸,也策动这匹,迟钝无比的太平騟,缓缓离开人群走了过去。太平騟见了汗血宝马依旧无动于衷,步履平稳,只马鞍上花俏的铃铛发出细微的泠泠声。 马没输气势,人呢? 大汗对皇帝。 自明太祖把元顺帝驱往漠北,自明英宗被瓦剌俘虏,自明武宗打败鞑靼小王子。几百年分裂传承,现在终于又是蒙汉之间历史性的一刻。 一方,是黄金家族血统传人,真带着明晃晃黄金做装饰,据说还有传国玉玺藏在老窝,并且身骑一匹汗血宝马。 一方,是大明天子LOLI血统,身上虽然没带黄金,但龙袍也是用金线绣的吧,家底也丰厚,如今胯下一匹迟钝御马。 结果呢? 我们都忘了……忘了让翻译跟上来。冷场? 我感到督师的目光正从一旁注视着我。 受此激励,我一口气抛去落汤鸡的气质,而是用一种“刚刚从河里钻出的优雅的豹”一般风度,冲他露出白牙一笑,缓缓一拱手,道,“大汗。” 林丹汗,架子不小,对我点了点头,然后策马过来,伸手。 我也伸手。 握在一起,这人的手真粗糙骨节真宽大。 一握之后,林丹汗开始掏袍子的兜,我见他最终取出一个丝绸袋子来,笑着双手递给我。 我爽快地打开一看,大喜:也是一个鼻烟壶。黄金的,嵌满了鸽子血红宝石。真值钱啊! 我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一边点头: 雨中,大胡子他也一面笑,一面冲我点头。笑容,是没有国界的。 虽然这一刻语言不通,但你瞧瞧,我们这样有气质有气势有钱出手更大方的人物,领导着拥有悠久历史的国家或部落,凭什么要,在十年之中相继被胖子皇太极所灭?不如我们,一道弄得它鸡犬不宁无安生之日吧? 第 1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4 章 那天,回城后,不但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原本的主人我们,都先洗个热水澡喝奶茶或者姜汤以防感冒。 我动作飞快,在贴心公公的伺候下,迅速弄完后又独自抱着一堆衣服,兴冲冲到了督师房里。袁大叔已经擦完了身正在喝热乎乎的奶茶―――― 我把衣服先往他床上一摊。 袁大叔对我的举止见怪不怪,先赞我说,陛下心细,想得周道。竟然特意准备了蒙人平日驱寒之物,臣觉着,味道虽然怪了些,但几口下腹,肺腑都暖了。 我嘻嘻笑着支颌,坐在一旁说,那是,爱卿,待会的接风筵席上也有安排了烤全羊,乳饼,还有马奶酒和手扒肉。不过朕是故意不凑全蒙古有讲究的模样?我下次一定……” 我说行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好,如果故意做斯文样子,朕才会浑身寒毛竖起来。东施较颦知道什么意思吧? 他似懂非懂地望着我,我看他头发已经够长了,还按照汉人的式样在头顶结了个斜斜歪歪的小发髻。 我决定进入主题,于是开口说,唉,你是不是会蒙古摔跤? 他点头。 第 1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5 章 我皱眉看了看他,说,朕打算选几个高大的军士,过几天和蒙古人比划一番,你这身材高度……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不指望你上场,那你去指点指点训练如何? 他拉长了脸,不高兴地说,没有别的事情你也不会来找我是不是? 我说,不愿意?那算了。 我干脆起身就走。 多铎忙道,我话都没说完,谁说我不愿意了?我愿意我愿意,我还愿意亲自上场! 我回头,又以一种挑剔地眼光,打量起他的身高。我说,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蒙古壮汉有多强壮?尤其是人家的那位蒙古王子,手臂比你的腿还粗!那叫一个英雄气魄,身强体壮,上了擂台,我怕他轻轻一推,你就顺势跌下来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多铎怒了,抓着一块吃完的羊腿骨,气得狠敲桌子道:他是王子!我也是王子!摔跤根本就是靠技巧!你信不信你要让我上场,他们那方就一定输?我可是和硕额真,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诚实的说,不知道。难道是大力士大英雄? 他愣了愣,又说,这个……我还是额尔克楚虎尔!虽然是皇太极封的,但,这是说我多铎勇猛彪悍!你看,连皇太极都不得不承认我的本事! 我疑惑地说,真有那么大本事? 他点头如鸡啄米。“让我也去摔跤,你就等着瞧好了!” 我想了想说,好吧,如果输了,你可不许哭哭啼啼。因为这是你自找的。如果赢了……嗯,朕也给你个封号如何?就叫,“摔遍天下无敌手?” 他念了一遍,摇头说不好。又说我不要封号了,我要你答应我个事情。 什么事情? 赢了再告诉你。 我心里暗笑,就算是答应放他走,只要他在大庭广众下上了擂台,皇太极也容不下他了,老家哪里还有他容身的地方? 所以,我说,好。 傻小子 那一天,宁远城外热闹得就像过节。三丈高的大擂台外,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而又有一个简易搭建的观景台连着擂台,被匆匆建在稍高的坡上。人坐在上面观看,一目了然。 我与林丹汗占了中央位置,督师则紧跟着陪在我的右边。那天还未到正午,日头就已经晒得众人不住擦汗。 我看了看黑压压的围观人群,笑着招手,对贴心公公吩咐到,去派人,在井里打几车水来,把壶里装几片寻常茶叶再略撒点盐,再去厨下搜集些粗碗,等会就拉过来卖凉茶好了。三文钱一杯。 听我这么说,督师只笑着摇头。我便讨好地挪近了他,展开手里的折扇,亲自扇起了风,香风。 这扇面用冰片粉末涂过,凉习习的风大半都扇向袁大叔。 督师一愣后忙小声道,陛下,使不得。 我见他目视林丹汗,回头一看,果然这大胡子正有些惊讶地望着我们,我忙不甘地缩回去,掩饰说,哈哈,真热,真热,来,大汗请吃西瓜……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双方队员都换上了蒙古摔跤的装束,只大明方束红色腰带,蒙古方束蓝色。我暗自打量了一圈,果然,那蒙古王子是最高的一个,多铎则是……最矮最瘦小的一个。 算了,本来就是要他露个面现个场。 赛制采用PK擂台制。由大明先做擂主,一个个迎接挑战。若他们赢了,那擂主就换方换人。 百姓们看得不住鼓掌叫好。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输赢,后来,终于轮到多铎当擂主――――他刚一蹬蹬走到中心,场下的围观者就,不太信任地交头接耳起来。 天气那么晴朗,站在台下近处,能把多铎的容貌看个一清二楚。我看着那一片人群,只在心里说,奸细奸细,你在吧?可好好看清楚了台上这代表大明一方的人,到底是谁。 蒙古选手也对突然冒出来这么个小孩子而心存惊讶,商量了几句,一个看起来个头相对最小的人,便跳上了擂台。 轻敌? 轻敌者一般都会败得很惨。 双方先模仿了一段老鹰展翅或者雄鸡扑腾的习惯性开场动作,那人便向多铎冲过来,观众中已经有人发出惨呼,又有人蒙住眼睛不敢看―――― 多铎头一低,顶住对方胸脯,乘人一愣的空隙,伸腿就是一绊。 动作矫健,干脆利落。 胜负已分。那人痛快地摔了个大跟头。多铎骄傲地站着,目视蒙方,又转头来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后面上来挑战的两人,都被多铎胜过。看得连林丹汗都鼓起掌来,通过翻译他说,不错,不错,真是少年英雄。 三轮为一歇,多铎擦了擦汗,往观景台走来,双手捧起一大把由参与双方后台提供的果子奶酪,就往台下的围观人群处大力乱抛,颇有现代歌星演唱会的模样。 一时间,台下的人笑得成堆,抢成一团,热闹万分。 我趁机望了望身边的袁督师,只见他脖子处已然汗湿了一圈衣襟,额上也泛出细密的一层,但他却一没扇风,二没取冰,只静静注视着场下那般喜洋洋的百姓,眼中含笑。 他们开怀,他便开怀。是这样吗? 再看林丹汗,他也因为摔跤原是本民族的特色活动,如今竟然也得到这么多大明观众加油呐喊叫好,又有汉人都来学,更是面露得意之色。 唉,看来,体育果真是促进交流的好手段。 想到体育,我忽然又想,为了避免若干年后的悲惨境地,我是不是要开始在全国推广一番蹴鞠?这总比英国早了很久吧?如此几百年后,国家队应该能得次世界杯冠军? 或者,干脆让阿汤哥他们找一些佛朗人组队,和大明踢一次? 赢了我就抢先注册历史命名权说,这叫世界杯,四年踢一次,虽然目前只有两支队伍,但无论如何,我大明是第一届的冠军。 习惯性的胡思乱想直到多铎再度开始比试才中断。 这一次,蓝天白云下,王子对王子。 额哲王子是个肌肉男,短袖牛皮小马甲在身上绷得很紧,铜钉耀眼,往那一站,立刻就能树立一种“钢铁汉子”的形象。 我看了真觉得,就算是凉风吹在他那铜色的六块腹肌上,恐怕也烫得弹开了。 第 1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6 章 两人开始互相绕圈子,在台下身边如潮水一般煽动叫好中,多铎沉不住气,先扑了过去,我眼一花,只见身影一闪,敌方敏捷地躲过了攻击。 不妙啊。肌肉王子一点也不笨拙,这两人PK,简直就像膘肥体壮的大豹子PK苗条的小山猫。 又是一番勉力盘旋相持,两人死死相互抵着对方,我见多铎的脸色已经涨红了,却咬牙一踢,肌肉王子再度迅速弹开。 汗水都自彼此的脊背上滚滚而下,被阳光照耀着,裸露的肌肤一片湿亮。 新一轮踢、绊、推、拉、压、提、捉,你来我往,高手风范。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概是体力终究比不上,多铎明显已经渐渐处于下风,终于被那王子压住胳膊往地上按,规则只要膝盖以上任何地方着地,便是输了。 他要踢,可腿也被对方牢牢制住――――我就眼睁睁,如同看慢动作一番,看着那肩膀那胳膊,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挣扎无效,一点一点地,终于与地面贴合。 欢声雷动,这是今天最精彩的一局。林丹汗一行看得站了起来,大笑击掌。更多人都受到感染,在台下热烈地呼喊着,顿足挥手。 胜利者肌肉王子很拉风地绕场一周,喜笑颜开,最后竟然甩着胳膊跳起了粗犷的蒙古舞。我再看那失败者多铎,他依旧大字一个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望天。 蓝天白云,阳光耀眼,有什么好看的? 我低声对袁大叔说,爱卿,你看今天场下,必有鞑子的奸细来探听不是?就让他们再仔细看好了―――― 袁大叔点点头。我便离了座位,直直走到场地中央,蹲下一看多铎,你没受伤吧?很精彩啊,人家本来就比你强壮,灵巧也不输你,说到头人家才是蒙古人啊,这是他们的传统运动,输了就输了。 他眨巴眨巴眼,直直望着我依旧不动。 这死小鬼,台子上铺了一层厚毡布,真热死人。 我擦了擦汗道,这,这有什么值得哭的?而且还是赖在场地中央哭?你也不嫌这地方热得烫?这姿势,难道你输了就要把自己做成烤肉慰劳别人? 他大声说,我没哭,是汗!说完一抹脸,爬了起来。龇牙咧嘴“疼――――” 我帮他剥下牛皮短马甲,只见他的背上已经被导热的装饰铜钉烙出了几个小红点――――笨死了,输不起自虐活该呀! 身上胳膊也有几处青肿。 我看着说,光荣负伤了?放心,这是为了国家受的伤,当然抚恤优厚,不过你的脸也太脏了,先洗一洗,擦一擦吧。 说完让人扶着着一瘸一拐的多铎,走到了休息台上,又叫军医来给他看看,在青肿处敷些药。等多铎被擦完了脸,一旁的林丹汗忽然看着他,说了一句蒙语。 多铎不耐烦地也回了一句。然后林丹汗就摸起了自己的大胡子,若有所思。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能让林丹汗对这孩子身份起疑心就够了。我再瞄一眼场下,嘿,奸细大人,你看清楚了吗? 出去一圈,热。我倒茶喝,一边盯着场下那群围观百姓纷纷抢着买水喝的样子,心头爽快。 习惯性也给督师倒了一杯茶。 “爱卿”,我说,“天这么热,爱卿不妨把衣领解开些?” 袁大叔低低辞谢拒绝了,却没推辞那杯凉茶。 再看多铎,他擦了脸后,一双凤眼正滴溜溜地望着我,又望了一眼我身侧的督师,突然说,今天你很高兴吧? 我点头,那当然。瞧,不止是朕,这里的人几乎都很高兴啊。蒙古王子他们高兴得还在台上跳舞呢。 他不服地望了望那台上手舞足蹈的一群人,说,既然都高兴了……我想要奖赏。可以吧? 好啊,要什么? 他又瞄了一眼督师,大声说,我要糖!要苏州芝麻贡糖,还要你亲自服侍放到本贝勒嘴里来! 反正这小子也只能如此可怜地YY,我忽略了服侍两个字的奴仆意味,飞速往桌案上看了一圈说,好啊,可是现在这里没有苏州恭糖,不过王公公应该带了些过来吧,等今夜朕亲自送几盒去你那? 好!他大声道,又挑衅地看了一眼喝茶的督师,脸上绽放出华丽丽傻兮兮的笑容。 男人的野心 香酥的花生贡糖在青花瓷碟子里堆成了个宝塔形。我自塔尖上取了一块,笑嘻嘻对那人道,张嘴吧。 他故意躺在床上,装作受了重伤动弹不得一般。闻言立即张开了口,亮出一排牙。 我突然记起了这尖牙在我的手背上狠咬一口的往事,小心翼翼地如投篮一般把糖往他嘴里一丢,就立刻抽回了手指。 “好吃吗?” 甜丝丝的贡糖入口即化,多铎一边吮一边含混地抗议道,不成不成,你之前不是这样喂的啊。要,要放到我舌头上。 真多事。 第二块,我拈在指间,多铎更张大了口,连舌苔都可以看得清楚,我把手指伸过去,伸过去……眼见他斜瞄着我的手指――――我猛地抽出! 他果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挤眉弄眼。 哈,不怀好意。我擦了擦手,说,原来你要咬我啊,那,剩下的糖我不伺候了。 他忙匆匆咽下糖,大声喊冤说,我开始没想要咬,只是你一幅以为我一定会咬的样子啊,所以我才真想咬,如你的愿?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我直接塞了一块糖在他手上,说慢慢吃吧,吃完要记得用青盐擦牙。 他见我要走,忙一把抓住我的衣袍,别!再陪我说说话。 我说,好。他笑眯眯地舔了舔唇。 我说,首先,朕只答应了你“服侍”吃糖,没答应陪聊,你把朕看成什么了?其次,因为在朕履行承诺的过程中,你的举止不当,朕决定临时撤销承诺。第三,朕已经喂过你两块糖,而且还陪你说了话。第四,你还想听什么? 他回过神来,摇头说,没太听懂,不过有一点我是懂了,你是不是还生气?你干嘛这么记仇? 我从鼻孔里哼一声道,无聊,谁总惦记着你?朕都没话和你说。 第 1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7 章 多铎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道,你没话和我说啊?那你平时和袁老…… 见我怒视他,赶紧改口道,“和袁……袁崇焕总泡在一起,说些什么津津有味?” 我冷笑道,朕是天子,说的自然是国家大事,难道朕和你也有国家大事可以说? 他忙不迭点头拍胸脯道,怎么没有?我是堂堂大金贝勒,当然也可以和你说国家大事!你想听什么? 我暗想,也许可以从这傻瓜嘴里套出更多料来,不过一切要从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下手。所以,我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想了想,合了扇子又坐回床头的椅子上,“就先说你爹努尔哈赤的生平吧,说得不好朕就走了。” 提到自己的父亲,多铎那是面露崇拜双眼放光,滔滔不绝。 原来,努尔哈赤的爹和爷爷,也是给我大明办事的人,还曾为军队当向导,去攻打自己的亲家部落――――这岂不是鞑奸? 不管是鞑奸还是汉奸还是什么奸,背叛自己民族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比如努家老爹和爷爷就在战争中被明军“误杀”了。 然后努尔哈赤愤怒无比一心要报仇,就上表当时驻扎辽东的将领,请求给一个公道。当然结果是没人给他公道,他就怒而反了,自己给自己一个公道。 听到这里,我敲着扇柄说,停停停!朕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你能不能别把努尔哈赤也就是你父亲,描绘得这么像一个受害人?好像是我大明把他给逼反的? 多铎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 我冷笑说,明明是他自己野心如此,不是这个借口总有其他借口。再说所谓公道,求别人给的那叫什么公道?努尔哈赤最终一定发现,原来自己制定公道最过瘾吧! 男人有野心啊,本来正常,有野心却要装腔作势才讨厌。就说那七大恨的最后一条吧,你是他儿子,你真觉得叶赫那拉东哥的悔婚,一个女人,对他来说那么重要? 朕看他是找理由灭其部落好吧? 我看多铎被我驳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又徐徐扇风说,野心,努尔哈赤有,皇太极有,其实就连你,你不会不承认自己也有吧? 多铎抬头,看着我问,你说的野心,是不是心里最大的愿望? 没错。 那……我确实有。 我呵呵笑了笑,从头到脚打量了多铎,这个十六岁身板依旧偏瘦的小狼崽子一圈道,是什么?说来听听。 多铎从桌上拿起了我那把扇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回报有交换才肯做?比如我摔跤了你才给我糖?” 我点头,对你们,那当然。见他伸手去抠扇面上的字,我立即一把夺过。 他也顺势一把拉住我的龙袍衣袖。说,那,你能帮助我实现野心吗?开什么交换条件我都答应。 我心想你能答应我什么啊,阶下囚。表面却问,你的野心是什么? 我的野心是…… 他看了一圈屋内,确定无人后,招手让我贴近他,然后凑到我耳边,一字字清晰说,“我希望,我哥哥多尔衮,成为大金之主。” 他的语气只惊得烛火微颤了颤。我却心中一动:果然,看上去再傻的男人,也拥有大大野心。 我一点点展开扇子,复又合拢。 多铎殷切盯着我。 我问,那皇太极呢?难道他会自动下台? 多铎的手把丝质龙袍揉得起了褶,我想一掌拍开他,却见那双凤眼在灯下,尖利如喙―――― “皇太极?”他突然狠狠道,眼中雪亮。 “你方才说的,公道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叫公道。我多铎是努尔哈赤最疼爱的儿子,很像他罢。我爹有七大恨,我也有!皇太极欠了我们兄弟公道!” 发作了发作了!凶恶的多铎复活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手帕来,层层打开给我看那收藏得妥贴的东珠耳环。“我从前和你说过一次,你骂我是小奸细不信我。今天我以母亲的名义发誓,你可千万要信!” 我装作被他语气震慑的样子,默默点头。 “第一恨,就是这个。” ――――皇太极不是曾经,有对大明和谈的意思吗?那时候他才刚刚即位不久。你知道他有个条件是什么?就是想要自己的生母孟古,得到大明朝廷的册封,名正言顺地成为努尔哈赤地位最高的正妻,死后也要压过我母亲阿巴亥。 他总吹牛当年孟古有多受宠爱,还合葬进了陵寝,事事强调,恨不得让人人都忘了我母亲阿巴亥才是努尔哈赤临终前也要见一面的大妃,更何况,更何况―――― 再紧紧握拳,仿佛心底压抑了良久的汹涌,终于在这个夜晚决堤而出,滔滔不绝: 我母亲她竟然是被逼死生殉!难道我不能恨不能报仇? 皇太极处处用心,表面待我们兄弟好,实际却怂恿他儿子豪格处处挤兑我们,连家奴都敢受指使诬告我,难道我不能恨不能还手? 还有,去年来京城,我为什么会被俘虏?还不是他故意要削弱我们兄弟的力量,不让多尔衮一道前来?他是想着我如果死了最好吧? 如此对待,难道我不能给自己挣条活路挣个公道?我就偏不死给他看! 本来,我父亲就是要传位给多尔衮!皇太极篡位自然心怀鬼胎,我们兄弟如果再不还手,必定是舒尔哈齐的下场! ――――这人我知道,是努尔哈赤的亲弟弟,最后被努尔哈赤关在黑屋子里铁链锁住囚禁到死。 多铎说着,一把抓起贡糖就往口里塞,恶狠狠大嚼:我和多尔衮哥哥才是努尔哈赤最看重的孩子,有我们在,他算老几?要当舒尔哈奇也只轮得到他! “我说完了,你要有什么回报才肯帮忙?” 今夜的多铎,突然又恢复成了初见时,抓狂愤怒满怀恨意的模样。我暗自心惊却又有点窃喜――――有了多铎的主动,分裂他们的计划就更容易了。 只是,多铎戾气,真的很深重。难道他吃饱了没事干整天就琢磨这些?越琢磨觉得越有道理就越恨皇太极?正如牛角尖越钻越窄? 我先说,看不出来啊,不过听你一番话,我觉得你真不愧是努尔哈赤的儿子,有仇必报骨子里也够狠。 他闻言说,那你是答应―――― 第 1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8 章 但我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回报?如果你哥哥多尔衮成了大金之主,难道他就不会学皇太极,跑来我大明抢劫?既然他是第二个皇太极,为什么朕要帮忙? 多铎忙咽下口中的糖,一边说,不会不会。如果你不相信,不如我一直留在这里,做人质怎样? 人质? 我瞪大了眼睛看多铎。这人,嘴角还沾着糖屑,口里刚刚说完狠话,却一幅滑稽相。 我确实对俘虏太好了,又或者大明实在吸引人,一呼百应的王子不做要做人质?难道做人质也比做王子吃得好住得好? 人质?我说,你知道什么是人质吗?难道要我大明白白养人质? 多铎见我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忙说,当然不会,我可以叫我哥每年送至少一百颗大东珠来,颗颗都比这糖块大!你喜欢的对吧?还有貂皮、木料、人参,什么都有!绝对不是白白要你养我! 毛文龙 那晚从多铎房间出来后,我从怀中掏出了东珠耳环,对着天空高高举起。 天上没有月亮。但我手里有三个小月亮。怎么天然的珍珠会这么圆这么亮呢?我得陇望蜀地想起了今后也许会得到的,比糖块还大的东珠――――黑龙江流域真是个好地方。 可惜呀,这么好的资源,到了清代末期也会被开采殆尽。这都要怪乾隆。单他老人家在位的时候就捞足了十万颗,真是一点也不为子孙着想。 等一等,我好像没有资格指责他,难道我会为太子着想?其实与其把江山给崇祯的骨血还不如…… 唉,算了算了。我把耳环收好,觉得有点热但手里却无扇可扇风。 是多铎主动给我耳环又是他主动要了我的扇子,口口声声说,你喜欢东珠,本贝勒不得不割爱,让你时时揣着它好记住,这是盟约的物证,千万不能忘记不能反悔。 什么盟约?当然是,干掉皇太极。 我原本的计划,就是从皇太极的后宫下手。大明东厂机构下属辽东事务专局特务科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是:在后金宫廷中物色不到地位高级的可靠线人。多铎一出,这问题就解决了。 哼哼,走着瞧吧,皇太极。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督师做的那些事儿! 想到督师,我自然,整整衣衫发冠,就往他住的地方走去。宁远东城便是“军区”,他身为蓟辽督师,独住的院落外自然不时有巡逻的卫兵经过。 我吩咐不许声张惊扰所有人都要蹑住脚步。 待悄悄进了院子,我打算今夜对督师说,朕要住这儿,不想去“贵宾馆”。 瞧,这多好――――深深吸了一口茉莉花的味道,看着隐隐灼灼的芭蕉叶间,有双双对对的绿色萤火虫在飞舞,看着从那卧室书房的窗,透出橘黄色温暖的烛光来。 窗上糊的是纸,因是夏天,被叉杆斜斜撑着,正巧能让我看到端坐于桌前那人,正执笔写着什么。 我唤道:“袁爱卿――――” 一边乘他起身的功夫,一边就径自推开了门。 他起身施礼,我问,夜这么深了,爱卿怎么还穿着大衣裳?又吩咐贴心公公说,把朕屋子里的冰干脆先搬来。 袁大叔笑道,臣是在等候陛下,因陛下每晚都来臣这小坐,臣虽得陛下体恤不必拘礼,但也不可故意穿着寝衣面君。 我哦了声,心想你之前又不是没穿睡衣和我共处一室过,转头示意贴心公公呈上酸梅汤和绿豆汁。待所有人都退下关好门后,我开口先对督师说正事道,爱卿,多铎想借咱们的帮助,扯皇太极下位,让多尔衮上。 朕,已经应下了。 我简单地把和多铎的交易说给了督师听,又说,咱们只要搞倒皇太极就行,可不保证让多尔衮上位,因为皇太极不是还有豪格这个儿子吗?他和多尔衮多铎兄弟,实力相当又素来不合。 只见督师沉吟片刻后说道,陛下的谋略并没有错。但皇太极那般人物,要颠覆他实在不易。 说罢端起酸梅汤浅浅喝了一口,似在沉思。 我呆呆地欣赏督师略皱了眉头的模样,心想实在是,迷人。可他微微笑起来更迷人――――我总不能为了博大叔开心,直接对他说,放心,我知道皇太极命中的弱点是什么,蒙古科尔沁部落那位即将出发的新娘,实质是皇太极的催命死神。 所以也只好随着督师的样,当然更夸张一点,表面长吁短叹,装成忧国忧民殚精竭虑,内心却在暗想,此时督师的唇会是什么味道?他方才喝了酸梅汤呢~ 装了一阵,我见督师的视线并没落在我的身上,干脆吸引他注意力直接问到,爱卿,你可想到了什么? 袁大叔沉默一阵――――陛下恕罪,臣只是想到这些年的分裂之计,敌来我往,不单我大明独有此策。 啊? 万历年间,我大明对待舒尔哈齐,也是着意笼络,只希望他能分裂建州努尔哈赤的势力。 哦。是啊,没成。舒尔哈齐最后也被囚死了。然后呢?鞑子也学了这手? 袁督师看我一眼,继续说,皇太极身边有范文程一汉官,此人在努尔哈赤时便极受倚重,诡计多端。臣当年或许…… 我以为他说的是反间计被剐一事,忙走过去握住督师的手说,爱卿,他再诡计多端,朕对爱卿的信任也绝不会动摇分毫,爱卿不需要忌惮此人! 心中却狠狠道,你个范文程,你也是我的敌人! 督师抽出了手,反拍拍我的肩说,陛下对臣的信任,臣…… 他没说完,也不需要说完。 只是,他却向我跪了下来:若臣当年,也像陛下信任臣一般,信任毛文龙,也许辽东今日战局会更好。 死了多时的毛文龙,其实我根本就不关心这个人是忠是奸。但大叔若有心结,我当然要努力开导他。所以我扶起大叔道,爱卿,有什么话,尽管对朕倾吐吧。 原来,大叔怀疑,自己杀毛文龙也是中了范文程的分裂之计。因为好死不死,毛文龙写给皇太极的往来书信,也有那么几段被大叔安插的探子知晓。 知道是什么吗? ――――“尔取山海关我取山东”,“ 我全岛人都是你的,况他刘氏兄弟乎”之类言词。 听到这些内幕,我很不满意,皮岛统帅毛文龙。 这,这都说也太过分了吧?还是难道他是一个比袁大叔更疯狂执着于目的的人,只要能迷惑敌人,什么话都可以讲?还尔取山海关我取山东?这难道不是计划瓜分大明? 第 1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19 章 混蛋! 大叔见我面带怒色,忙告罪道,臣当年脾气比今日暴烈,轻易起了杀心而未曾与毛文龙详谈一次,有毁国家栋梁之嫌,还望陛下以臣为鉴,切勿轻易动怒,请凡事务必仔细思量。 国家栋梁?我扭曲地念这四个字。也许吧。 但,毛文龙已经死了。他忠于国家也好,是个大汉奸也好,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并不想追究。活着的人,只能从过往中吸取教训,力求让前路更好。 可是,见到今夜在我面前反省往事的袁崇焕,却有一种无可遏抑的憎恨愤怒自我心底疯狂蔓延开来,狠辣辣令我眼中一片刺痛。 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中,有多少人,借毛文龙的死,来践踏于你,可以无视你的一切辛劳热血,颠倒黑白把能扣的荒谬罪名全往你头上扣。更有多少或头脑简单,或劣根性之极的看客,随喜叫好? 你,袁崇焕干嘛要替毛文龙翻案?你难道不知道,这对你自己,会是多大的伤害?难道你竟要主动割肉去喂养那些东西不成! 我的愤恨终于导致我脱口而出:毛文龙已死,他再也没有任何用处。朕,绝不会给他翻案!就算他是冤枉的又如何?不妨看成是为了伟大的平辽事业自动献身了吧! 没错!我紧紧拉着袁大叔的手,狰狞而笃定的说,官方台面上,这人是内奸定了!朕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有借口动摇袁爱卿的权威地位!若爱卿心里还是有所愧疚,不妨这么着:朕命人编个故事在坊间流传。 狗血却必定受欢迎的故事如下:毛文龙身患绝症,自知来日无多,又因为私下无比欣赏蓟辽督师袁崇焕,认为将来此人必能完成心中平辽大业,于是决定,牺牲自己,设计痛快求死,不惜背负污名,不惜以自己性命,为袁崇焕在辽东立威! 很完美很圣人吧?两方都顾忌到了吧! 可是,气死我了。凭什么?凭什么别人的粉丝可以轻易践踏你如猪狗,我却要,明明心怀恨意而不得不维护毛文龙?其实我就想狠狠踩得他永世无法翻身! 我的好心情被毛文龙的往事给糟蹋了,因为扯到平反,我神差鬼使地又想到了原版崇祯在覆亡前,急病乱投医居然给自己当年铲除的魏忠贤再平反隆重安葬…… 我再看眼前的袁督师,对崇祯的恨意再次溢满胸中,真是咬牙切齿,坐立不宁。这颠三倒四的贱人崇祯竟然选择魏忠贤,也不选择袁督师――――他葬了魏忠贤,那是自然啊,督师哪里还有骸骨可供人安葬? 那香山碧云寺,云松黛柏林中,葬的是被崇祯“复又想起功劳政绩”的魏忠贤――――就凭这一笔,他登基之初“铲除魏党”的“中兴之举”, 真是世上最绝妙的笑话吧? 我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又从未如此无力过:到底要如何才能报复这个贱人呢?竟是无计可施。 我只能自我安慰说,活该贱人自杀前,那么多年,都活在怀疑他人,为国事痛苦,自以为是人人都负了他的焦灼状态中!可是这远远不够…… 又或者,还有穿越的机会,就让我回到某个疯狂年代吧,当一众革命的年轻人从定陵扒拉出万历皇帝皇后的尸首焚毁糟践时,我就趁乱直接冲去埋葬这贱人的思陵好了?把他的尸身拖出来?鞭打践踏一番再挫骨扬灰去喂狗?可是这也不够,因为他不是活着的! 只有在他活着的时候把他抓了砍掉手脚挖了眼珠硫磺灌喉铁钉穿耳,再丢入茅厕粪坑,或是装到酒坛里喂猪一般养出一坛肥肉来可以咕噜噜地踢着走――――这才能消我心头恨?还是有点不够,要着重践踏他的精神与心理让他生不如死! 我想我无法控制的铁青阴冷凶狠恶毒,如此神色都一一落在了袁大叔眼中。这下,距离我希望在他心中树立的形象就更远了,这一切都是谁害的?真是旧仇未消又添新恨。 大叔皱眉端起碗酸梅汤与我。我咣咣喝下强行消火,一边用牙齿狠咬那瓷沿,一边听得他说,陛下,臣不想谈及毛文龙一事,竟然触怒了陛下,陛下恕罪。 我勉强说,爱卿今后不要再与朕谈到毛文龙是否冤枉,个中理由,爱卿应该明白。 袁大叔点头,却长久无语。 一时间,我们相对坐着,竟然冷场了。室内沉闷而安静,只有夜风吹得窗外芭蕉叶籁籁地响,蛐蛐儿在砖瓦石缝里叫得欢。 我看着窗外,复又看向沉默的袁大叔,察觉无论如何也无法按原定计划,在一种温馨的气氛下开口说,我要留下来睡这。 除非老天爷帮忙下暴雨,下吧下吧下吧,但今夜哪里会有雨? 我就是要留下来而已,很过分吗?为什么原版崇祯和毛文龙偏偏要来搅合?为什么他们要害得我在袁大叔心中的印象分被扣?――――肯定是被扣分了,瞧,他既不和颜悦色,也不像平常一样总看着我,现在居然连话都不主动和我说了。 眼里涩涩的难受,喉咙更是像哽着什么。我该怎么办呢?起身离开?那这个夜晚就是在不愉快中结束了?我不要我不要! 顾不上憎恨崇祯了,我要挽回大叔的心。 打定主意后,一握拳,我飕地站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袁大叔的床边,掀开帐子往里一倒,如和谁赌气一般,转身面朝墙壁躺着。 三分发泄,三分委屈,三分故意,我抽抽塔塔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这种艺术哭法此刻不能办到,我想最好的效果心态应该是模仿一只受尽了委屈的忠心小狗。 我一边用袖子揉着眼睛擦眼泪,一边仔细聆听身边动静,果然只听得渐近的脚步声。好,他过来了。 大叔坐在了我的身侧,轻声问,陛下? 我,大蟒翻身,咕噜一转,扑准了督师的位置,双手把他的长袍下摆牢牢拽在手中,飞速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在泪痕满面的效果下,我抬眼凝视袁大叔,抽泣着问,爱卿是不是在怪朕?是不是觉得朕无情冷血?是不是觉得朕只喜欢利用他人? 瞧我这么惨,他好意思说是吗?他要点头说是,我就嚎啕大哭,一边锤床板一边蹬腿,用眼泪淹他,直到他深刻认识到,我其实还是个脆弱少年,为止。 我已眼泪汪汪,泪光模糊,谁见谁怜(雷)。 袁大叔叹了口气,“臣怎么敢责怪陛下?陛下的难处,臣心中有数,今后臣必不再提起毛文龙一事――――” 他用自己的袖子给我擦眼泪,我却依旧抓着他的长袍,哭腔道,“不止不许提……爱卿今后,也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想也没用。” 皇权即使再强大,也无法管束别人内心。但袁大叔依旧点头承应,“臣不再想了,臣会专注于平辽一事。” 真的假的?反正,别再出现了,毛文龙! 我大着胆子继续要求道:那……程本直爱卿也别惦记了。他的家人亲眷,朕已经安排妥当了……朕对他们说程本直本就知道一切内幕……是为了求信于鞑子而舍身…… 爱卿今后,可以放心,别再去找他们了如何?再说,朕赐给他们良田百倾,如今都回乡了。 袁大叔先是愣住,听我说完后也闷闷说了声,臣遵旨。 是不是现在说什么?他都会答应?那我得赶紧找些保障。想到这,我松了他的衣角却一把抱住了大叔的腿,装作恍惚,喃喃说,朕今夜不想走了,要在这呆着,爱卿会嫌弃朕吗。 袁大叔忙说不敢,不但应了还说,陛下,若要安歇,臣先去打盆水来,给陛下擦擦脸? 我揉了揉眼睛,想了想说,不许王德化他们进来看见朕这模样,朕自己洗。 如此这般,才松手让袁大叔起身出门。 后面的事情,总算回到了正常轨道上。袁大叔端来铜盆,绞了汗巾,递与我擦脸擦手。见我终于不哭了平静了,便主动与我说起日常话题来――――都是我素来“爱听”的。 说着说着,局面更缓和轻松。在我的明示暗示再三要求下,袁大叔最终也脱衣上床,与我一道倚着床头“并肩夜谈。” 第 1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0 章 我要督师放下帐子,因为房间里弥漫着夜间熏蚊的艾草味道,呛。 等谈及辽东屯田一事,我觑了觑袁大叔的脸色,讨好他说,爱卿,朕以为,如今是时候给熊经略熊廷弼昭雪了。 原版贱人崇祯在即位二年的时候,曾准许他儿子把他“传示九边”的首级取回安葬,可我这回要做的,当然远远不止如此。瞧,我对毛文龙虽然没心没肺,但对其他人还算不错吧? 于并蒂荷花的帐中,我拉着大叔的手说得堂皇:爱卿,朕打算下旨为熊经略建墓建祠堂,谥号除忠字外,还取个什么呢?爱卿觉着什么字好?挑中了写给朕,朕即盖章发往内阁。还有,爱卿,朕觉着你为熊经略写的那两首诗很好,将来祠堂建成,不如篆刻在祠内,以祭奠熊经略? 我边说边慢慢地下滑下滑,最终枕在袁大叔的腿上。他没动弹――――那当然,这么重要的话题,怎么能打断皇帝? 见我如此厚待,袁大叔很高兴,代熊家谢了恩。看着他欣慰的神色,我才放心:总算在今夜如此倒霉的开局下,也最终成功取悦了袁大叔,又给自己加了分。 志得意满的我想,果然,再恶劣艰难的局面碰到了我这种人材,也能改头换面反败为胜。 而且,袁大叔拟定谥号,袁大叔题诗祠堂,我要对天下彰显,为了熊经略沉冤昭雪而出力的人是他,只要他对皇帝说的话,皇帝就没有不应允的。那么,正好所有人都给我看清楚了:他爱者昌,逆他者,亡。 等说完了正事,我依旧不改姿势,他自然也随我不动。我又拉着大叔的手说,爱卿,怎么你的袖子里透出药香?真好闻。 他含笑望着我,一边从里衣肘袋处掏出那个端午节的驱邪虎头小香囊来,上面的铃铛是已经不见了,但药香却依旧能透出。 虽然他说,臣奉命贴身带着。 但,我却想到刚才他借打水的机会不在这卧房中……难道是去了放行李杂物的另外一间赶着翻出来? 大叔是在,讨好我哄我?是吧,我怎么觉得此举和他当年跟风给魏忠贤建生祠的举动,其实具备同样的动机? 我有魏忠贤那么可怕吗?如果不被讨好,就会轻则罢官,重则送命? 你来我往 崇祯五年六月三十日,我与黄金家族林丹汗在宁远签订了互不侵犯友好合作条约,在白马乌牛歃血盟誓下,我们两方都卯着劲头给对方戴高帽子:我册封他为蒙古王,他尊称我做圣武大汗。 蒙古王的一个女儿将会在养到五岁的时候,送入紫禁城,与太子一道接受教养。这个老狐狸,恐怕知道女儿当不成正妻皇后,不如干脆早早培养感情,好来日做个后台强硬的宠妃?反正只要皇后无子,将来的继承人就是宠妃的长子了。 那一天风和日丽,为了充分表达“和同为一家”的主题思想,我与林丹汗在盟约后的宴会上,还彼此穿上了对方的服装。 我发誓我不是成心送他一套正红襕纹纱袍,等他穿着这王袍,戴金镶红宝顶帽,并珊瑚镶金玉大佩出场时,我都恨不得用袖子遮住眼睛:这,这难道不是一个地里结出来最大的一个,胖鼓鼓红辣椒?还在阳光下闪着肥厚的光? 皇帝穿上新装没人敢说实话,大汗穿上新装也没人会乱说话。我更是大赞您这身绚烂无比气魄冲天,把他哄得乐呵呵,就是不知道如果穿这样去上马,那宝马会不会把他踹下来。 当然,如果他是肥厚红椒,那我就是厚皮香蕉了。这一袭黄色长袍火狐礼帽黄金腰带只让我充分领略到一个热字。我说林丹汗你送衣服考虑黄色尊贵是很恰当的,可你为什么要我在大热天穿这么厚?而且还不好意思脱下来? 欣慰的是,我穿着蒙装,也比他们一行大汉中的任何一个要好看。在他们面前,我被李定国卢象升等大明顶级帅哥打击的自信终于又恢复了。 宴会高潮就是喝酒,我却热得恨不得脱了这香蕉皮,袒胸赤膊地从身边公公手里夺过冰碗往身上一倒,那是何等颤抖得跺脚扭动的爽意!? 脱,还是不脱?反正大家举止都很彪悍了!肌肉王子也脱了!还跳舞呢! 我把手伸到扣子上的时候,袁大叔却走来,端了一碗冰镇水果,又递了条汗巾给我说,陛下辛苦,如此炎热也未有半点失仪,史官们定会记下。 史官……好吧,如此重大的事件,我也不希望将来被人以讹传讹说,崇祯在宴会上跳脱衣舞。 我再忍。 大叔见我不住擦汗,又轻声说,陛下,等宴会散了,臣还有些事情要请示陛下的意思,不知―――― 我马上精神大振地说,好,爱卿。朕去你房中商议,今夜要他们备两份宵夜。 所以等熬到宴席结束,我飞快地洗去一身臭汗后,让伺候的公公随意用网巾罩住头发,就往督师这边赶。 进了房,我只往床上倒。那床新铺了一层沁亮竹席,我一边躺着一边摸摸督师睡的位置,在心中默念,真是“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我知道他此刻在后边独自用井水冲凉,前日大叔刚刚沐浴后我就缠了来,拉他的手臂时,那凉沁的感觉真是名副其实了这句诗。 我也要打扮得很“凉爽”,让大叔看了舒服。 想了想,我解开素绢衣裳的带子,略敞开胸膛,又取下网巾,摸出一根龙头玻璃簪将发髻斜斜固定在头顶,正在屋内找扇子的功夫――――实话说,我因为老在大叔屋里呆着所以很多东西都丢在了他这――――袁大叔就推门进来了。 他已稳稳正正地簪好了湿发,一丝不苟地穿齐了长衫。看我一眼,笑道,陛下今日真是热得厉害。 我说,是啊。爱卿,朕昨天落了把扇子在这呢? 大叔径自走到书桌前,从笔筒里将那把漆骨贴金折扇呈给了我。 我展开,扇,扇,扇。扇得故意没簪进去的几缕头发随风飘飘然。但见大叔只盯着书案――――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辽东地图。 我问他,爱卿可是在斟酌开市地点吗? 他对我笑道,陛下,地址已定,无谓斟酌。 明蒙双方决定开市的地点,设在一个叫广宁的地方。这里属于我大明境内,往北走是察哈尔部,往西走就是后金的地盘。很适合让鞑子只能看着我们交易而不能干预。 督师的这份地图上,有些城池标记用红色勾勒,比如萨尔浒、辽阳,沈阳,宁远。我想这应该都是明军与鞑子曾经大战之地。 再看地图我暗暗摇头,后金的战线总是逐渐东进,打赢了一仗占据了个重要地方,就赶紧迁都过来,真是不够蛋定,真是狼子野心。 宁远的北部,还有锦州、杏山、松山。将来,该选哪一处,作为引皇太极率部前来攻打的据点? 我觉得,原版崇祯瞎指挥导致洪承畴溃败的地点,松山,很有爱呢。这个历史里,可会有一段完全不同的松山战事? 爱卿……我悄悄对袁大叔说,爱卿记得向蒙古内应或者军中间谍打探下,从松山到沈阳,尤其是出松山这截,可有最近的适合小队人马骑行的路?如果没有,咱们便私下悄悄开辟一条如何? 袁大叔当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他还是一口就应允下来。 更晚一些的时候,有消息传来。我与林丹汗结盟的同一天,皇太极在沈阳举行了盛大的第N次婚礼,新娘是科尔沁的哈日珠拉,俗称海蓝珠。 这也是他同科尔沁的再度结盟啊。好,胖子,咱们就比下去。另外,你长那么胖,我很同情今晚被你压在身下的新娘。 大叔埋头处理军务,我躺在床上看崇祯的胸膛腰身,这死小白脸,我去年夏天晒黑了的肌肤,冬天一捂居然又变白了,今年夏天正当头,我要不要继续晒? 第 1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1 章 悄悄探出头望一望,我不发出一点声响不打搅督师,督师他也就不向我这边看一眼。唉,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 缩回帐中继续想,会盟今天结束了。这就意味着,我没理由老赖在宁远赖在袁大叔房中,送走林丹汗一行后,大叔就会送我回北京。 我从来没有和这次一样,与督师朝夕相处两个多月,格外幸福却也格外不能忍受分离。这一分手,他是不是又要等到冬天才抽空回北京? 郁闷。尤其最近几天,大叔对我特别好啊。我真的不想走。 哪知,车到山前必有路,第二天我就得到了新希望――――林丹汗帮我延长了至少一个月的幸福时光。 事情起因是我赞他的汗血马好,说要“骑汗血马,揣和氏璧”,才是顶级帝王的顶级人生。他听懂了和氏璧之后,想了想就问我,陛下可愿屈尊,前往我察哈尔部一趟?我有一件宝物,很乐意让陛下观赏。 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宝物是什么,因此我一幅兴趣大大的模样,点头说好!朕干脆一道与大汗去瓦察尔图察汉浩特!(白城) 这话一出,金口玉言断不能反悔,等袁大叔知道后是大惊失色,但他也来不及反对了。 作为一个皇帝,我将要自动跑去蒙古的“都城”,像不像羊入虎穴?于我而言,这是“友好互访”,林丹汗敢来宁远,为什么我就不敢去白城? 袁大叔拿我没办法,只得自请一路伴随。也就是说如果林丹汗真扣押我做人质,他也会死死守护着我。 我不禁心花怒放邪恶的想,如果人质生活水平高,大鱼大肉蔬菜果子房间干净,我真的,很不介意和袁大叔一起被当“人质”困住,我一定不逃,是世界上最乖巧最乐不思蜀的人质。 以往都是我帮袁大叔整理行装,这次却是大叔主动干预插手,我只用坐在床上看就可以。 只是,打包夏天的罗纱衣衫是正常,为什么,他还要贴心王公公去准备大麾?难道我真会被困到冬天也回不来而林丹汗虐待人质大冷天也不肯施舍一件寒衣? 我的脑子里迅速勾勒出了一幅凄惨的生活图画:正像被虏去金国的钦徽二帝一般,我只能哆嗦地披羊裘,又像在北海牧羊的苏武一样,我只能以枯草为食挤在羊群里取暖…… 惨,惨绝人寰。 如果我都这么惨了,那到时候袁大叔又在哪里呢?我受不了他可能吃苦啊! 直到这时,我才对贸然要求去蒙古有点后悔,但随后又听大叔说,此行带五千精壮骑兵相随,心里这才又壮了几分胆气――――这些人,都装备了先进火器,万一真发生什么,也可以拼一拼! 受大叔防备精神的感染,我也决定稍微做些准备工作。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么我就多带些钱?要贴身,黄色的锦囊里本来就盛满了精选的猫儿眼宝石,行囊里也有用黄金打造的薄薄叶子,还可以怎么办?蒙古一定不流通银票,难道我要在手上戴满戒指,双手套满镯子,腰系一圈玉佩,胸挂十串项链? 那天夜里,袁大叔还取了一件犀牛皮软甲,请我穿上,一边又有个裁缝模样的人比比划划。听大叔说,他想改一改这件皮甲,割成小块用细细金线缝了做成夹衣给我穿。 我心痛这是曹化淳送给袁大叔的宝物不能糟蹋,就抗议道,爱卿,此物最多防止匕首扎入或者箭头刺来,朕身边都有高手跟着,哪里那么容易会被袭击?何况如果朕在蒙古部落出事,林丹汗怎么和大明继续往来?他一定会尽力保证朕的安全吧? 袁大叔正色道,圣上所言甚是。陛下如果在蒙古出事,会盟也就废了。所以臣担心……建州金人可能乘机不轨。 我恍然大悟,问他道,爱卿,那此次去蒙古,你会和朕同吃同住,朝夕相随,确保朕的安全吗? 袁大叔郑重点头,说,不止是臣,臣还挑选了二十名贴身高手,时刻保护陛下。 我追问道,那爱卿是不是最近身的一个呢?比如……林丹汗引咱们入王宫居住,其他人当然要守卫在外,而爱卿会和朕一道躺在床上休息吗? 大叔坦白说是。 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不要狂笑,面上也不要露出欣喜的神色。神那,我听说蒙古王宫里通常供着春宫欢喜佛,看来,这一次“蜜月”还可以有异族风情? 整理行装需要好几天,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收到了京城吴三桂的请求折子。他听说我要去蒙古,便决定推迟婚期,就为了确保我能有时间参加。 唉,何必呢,真是执着。不过,万一我真在蒙古遭遇到什么,或是被扣为人质,我想至少卢象升洪承畴还有这个吴三桂,一定会化身直捣黄龙的岳飞,拼死也要大战蒙古救我回来,至少,给我报仇吧? 草原风味 草原是个美丽的地方。天上的云像棉花糖,空气中传来青草的香,我深呼吸,睁大了眼仔细看这察哈尔部境内的牧场――――牛羊成群,膘肥体壮。远处蓝得剔透的湖边,更是开出了一大片一大片金黄野花。 夏季牧草长得疯狂茂盛,初生小马驹偶尔会从草丛中探出头来,好奇地与它爸妈姐弟七姑八大姨等亲属马一并,驻足朝我们这一行人看。 不管是这里的马,还是这里的人,都没见过大明皇帝耀武扬威,绵延数里的访问队伍。我穿着织金龙纹狩猎罩甲的行头,一路上颇有感觉地频频挥手致意。 沿途所经之处,闻讯的部落首领带着麾下牧民,都纷纷前来朝见他们的大汗。 当听说从此边境和平,察哈尔部民众可自由驱赶牛羊马匹去广宁集市时,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纷纷献上礼物。 看着那一群群不断被赶拢来,不断壮大的牛羊。我估算着数目心想,这一路上收礼,怕是能凑足万头吧?这到底是送给林丹汗的还是送给我的?也没人明明白白说一声。 我抬头望天,一边想着这个问题,草原的风带来一波波绿浪,蓝如头顶鲜亮苍穹的哈达,也被吹得上下翻飞,簌簌生响。 如此,白马背上,打扮整齐的我,是不是有一点,恍如御风而行的神仙中人? 我调整表情,转头去看袁督师,哪知风势一大,我脖子上一凉,这拉风的三尺丝织品顿时顺风飘了出去――――哇,队伍这么长,会蒙到谁的头上? 幸好,大叔,一把擒住那逶迤柔软,再策马赶上前来,微笑着递给了我。 他的脖子上也围了条蒙古特有的蓝色哈达,配着黑盔,正是庄重中的一缕飞扬,反倒让我看呆了。 “陛下当心,别东张西望,此行还有很多天路程,陛下定能饱览一番风景。” 我瞧着大叔,暗自想,如果,这是个绣球,被阁楼上的小姐我扔了出去,砸到了袁大叔该多好?这不?他正喜洋洋地还给我那! 一路风景如画,我估计,去白城所花日子比从北京到宁远还多。 在大明境内,好歹经常都有驿站村落,而在草原上,我们只能每见到一个大湖泊,就停下来扎营露宿。 感情,他们的路程并不是两点间直线距离最近,而是顺着有湖泊水源的地方,绕来绕去,曲折前行。 这不,瞧前方又有一块宝石蓝色的大水甸,我就知道,虽然天色还早,但今天定是睡在这里了。 我们大明五千军士和林丹汗的护军一样,都随身携带了驻军帐篷,而以我为首,最尊贵的一批“客人”们,则住进了肌肉王子亲自张罗来的一批蒙古包中。 我的住处就在水边,双方驻军则伴着水源布于外侧沿岸,还有专职哨兵骑马巡视,我想,安全得很,不管是野狼还是皇太极,应该都不好招惹我们。 膳食则就地取材,有牛有羊,有湖鱼有野鸭。就连拨开湖边草丛,都可以看见一丛丛洁白的小蘑菇。 第 1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2 章 应该不是毒蘑菇。因为林丹汗和肌肉王子也吃得欢。我绕驻地一圈,观摩一番蒙古人的做法后,就让贴心公公把蘑菇切薄片,取块铁板,垒上石块垫好,先烤些牛肉羊肉等滴出油,再把蘑菇片放到上面。 这铁板烧摊子,就摆在我的住处前。 我还带了什么吃的?有最新进口易保存蔬菜洋葱,也切成碎丁洒在铁板上。夜风一吹,这个香味啊~~很快引来了一只多铎,毛手毛脚跃跃欲试。 去!等我再洒些孜然。 皇帝崇祯亲自做完第一份后,我扔下眼巴巴流口水的多铎,就往袁大叔的蒙古包里跑。唉,大叔为什么还是不在我身边呢?他不是说了要一天到晚贴身保护我吗? 我扑了个空,原来,袁大叔去外边视察驻扎的情况去了。嗯,反正近得很,他应该很快就回来。而且,我最好还是先找个人尝尝。 于是,我又来到空地篝火旁,用筷子夹了一片作势要往自己嘴里放,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对盯着我的多铎说,你要尝尝吗? 他点头。 我就把碗给了他。他伸手就抓。一边叫烫一边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净。我问好吃吗?他抹一抹油光光的嘴说,没吃出味道来,再多尝尝可能就知道了。 所以,我连烧了五份给他,他继没味道后,再说咸了,又说淡了,先说老了,后说生了。 ――――这混蛋,连一旁的贴心公公都在暗暗咽口水,他倒是变着法骗我多做给他吃呢?哼哼,傻瓜,最好这蘑菇是真无毒的!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多铎还是生龙活虎的老样子,确定无毒的我终于抛开他,自己烧了自己尝――――蘑菇的鲜汁,肉的香嫩,洋葱的微甜,一切都恰到好处,明明如此美味。 多铎坐在此地唯一的烧烤摊前,舔起了自己的手指头。见始终没有他的份,就开口搭讪说,很好吃,比本贝勒之前吃过的都美味。如果我哥在这就好了,他也很喜欢吃烤牛肉呢!你……你看这牛肉,要连筋板一起烧了才好。 我只不理会,实在烦不过了就说,试吃结束,还要的就付钱,十文一份,概不找零。你带钱没带钱?没带就一边去。 他掏掏兜,当然一个子都没有。继续眼巴巴看我做然后问:你是不是要等那袁崇焕回来? 我说,没错。 多铎怏怏站起来,拍拍灰,掉头就走。见这小子的孤单背影,又可能是远处不知道谁拉起了马头琴,其曲调让我在这一刻,忽然很不争气地心软了软,唉,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啊。 于是脱口而出,等等! 他回头。 我说,再最后免费给你一份好了。要牛肉还是鸭肉还是鱼肉? 他舔舔唇兴奋道:都要。 终于,多铎打着饱嗝下场了,临走还罗嗦绝对不是白吃我的东西,明天他会向人借幅弓弩,去水边打只大白鹅来抵债。 我转头看那湖边,什么大白鹅,明明是天鹅。天鹅肉也是随便能吃的吗?如此美丽高贵的鸟,当然是要来讨好的。 所以我又找了几块麦饼糠屑,走到水边就往那水里投,天鹅开始不屑一顾,但水里的傻鱼争食物争得水花四溅,那美丽的鸟儿见状也抛下矜持游了过来。 我看得开心,冷不防有脚步声伴着金属盔甲的飒飒传来,受惊的白天鹅纷纷扑腾着翅膀,迅速划远。 我抬手想阻止湖水溅到脸上,胳膊却被稳稳扶住了,我一看,原来是袁大叔,他视察营地完毕,在暮色中回来了。一回来,就径自拨开芦苇来寻我。 “陛下当心别落水。”他朝周围看了看,“为何陛下独自在此?为何陛下不让那些侍卫们贴身陪伴?” 我说,他们都在芦苇外候着呢,这种鸟啊,如果有一圈大汉围在湖边,是绝对不会过来的。爱卿,你既然来了,不如就陪朕在这坐坐可好? 袁大叔含笑点头,因湖边有些凉意,他随后脱下披风,与我充当垫子。我们二人亲近地坐着,不用说话,我略略靠在他的肩头,尽情享受这一刻――――耳边传来悠悠的蒙古马头琴声,眼前一片美景,天地间仿佛再无琐事打扰。 直至天黑透了,我才起身,拉大叔去烧烤摊边,边走边说,爱卿,朕与你做晚饭吃好不好? 他借着火光,伸出手擦了擦我脸上的黑灰,笑道,“臣之前碰到了额哲王子,盛情难却,已在那边吃了一些,有几分饱,不知陛下想要如何?” 我问爱卿吃了什么。 他说蘑菇汤,烤羊腿。 我不高兴地说,爱卿不是说了日日要与朕同食同寝吗?为何又不算数了?该罚! 袁大叔说臣领罚。 我说,罚爱卿把这几根竹签削尖了头,再递给朕。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像很像我心仪的生活:篝火旁,我和大叔并肩坐着,手持几串崇祯牌蘑菇鸭肉,洋葱牛肉,孜然羊肉,生煎鱼肉。我直问,爱卿,比林丹汗他们做的要好吃吧? 大叔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着说,确是美味,臣从未吃过如此风味。 哈哈,这是不靠御厨,我第一次独立操作出,可以征服袁大叔胃口的东西。只要大叔喜欢,我也可以日日都做给他吃! 然后,因为我太得意了,得意忘形地说:等回宫了,朕还可以在御花园摆个这样的摊,宫人啊内监啊侍卫啊妃嫔啊,都可以向朕购买,二十文钱一串好了―――― 话没说完,我就看督师,皱起了眉,然后他放下肉串,斟酌着开口说,恕臣无礼,但臣请陛下切不要沉溺玩乐,陛下身为天子,还是应以军国大事为重。摆摊买卖……实不属天子之份内。 惨。 我知道,督师一定想起了武宗皇帝也爱好在宫中摆摊售货建店铺扮老板,我的兄长天启皇帝则爱好在宫中做木匠活儿,做出来让内监拿到外面市场上重价销售,还有南朝齐废帝萧宝卷也特别喜欢做生意……他们都爱买卖,都不是明君。 督师绝不允许我露出一点像他们学习的苗头吧?好!那我就要让督师感觉,我是一个需要他,时时刻刻在身边看着我的皇帝! 然后,我故意不直接说我错了我不会这样干,而是借故笑嘻嘻地岔开话题。 果然,袁大叔还没有彪悍到,非逼着我立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胡闹”保证誓言的地步。 因此,我看着他虽然也随我转移了话题,但眉目间还是有不放心担忧的样子,我一边想伸手轻轻抚一抚,一边却得意地知道,就算将来分开,他也一定会时刻记得打探我的情况――――没准,我在宫里摆这么一次摊,他就会回来劝谏我了? 可是,大叔很忙,奔波很苦,我……我舍不得添乱让他累啊。怎么办呢?真是纠结。 如此同眠 蒙古包,圆溜溜。入夜时,小内监们就已经把毡顶盖上,又把一路折腾来的家具搬进其中,当然也不忘了薰香。 第 1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3 章 等万事俱备了,我迈进门,只见围毡地毯都是红黄两色,真有入洞房的喜感那。这甫一进去,我就直盯好了那张大床――――知道这么大的床,是怎么搬进来的吗? 因为,这是前天才木匠天启皇帝的巧工可折叠床,被原版崇祯收进库里锁着又被我此次翻了出来。哼哼,今夜,崇焕将和崇祯一道躺在这大床上,就算,前皇帝的贺礼,我们收下了~ 所以,梳洗完毕后,我往床上一倒,半躺着对侍奉的贴心公公下旨道,去,看看袁爱卿什么时候过来。 因为袁大叔答应过崇祯夜间相伴所以,这次他没多久就进了门,我见他还穿着盔甲就问,爱卿,你怎么不穿常服? 袁大叔坦然说,臣是要夜夜守护陛下身边,所以万一有什么事端,臣穿盔甲也更方便。说罢他还把腰间佩的一把宝剑,横放在了桌上。 这……我是听说过,军情紧急时,将领们都不卸甲,睡眠时也和剑而卧。可是今夜明明,应该很安详和平啊。 我有些不乐意,但再上下看一番戎装的大叔――――烛光下,本暗黑冷硬的金属泛着暖暖的晕,盔缨鲜明,这,这也是独有风味的养眼了。 好吧反正我还没和穿盔甲的大叔过渡过良宵呢。反正他穿常服穿里衣我都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过,今夜再试试这个也无所谓。 于是,我只心痛说:爱卿,你成日穿着这些沉重的甲,可不会磨伤了身体吧?朕听说肩膀处最易受伤,爱卿,朕明早还是召御医来看看如何?若破了皮,爱卿就暂且别穿它,多派些卫士巡视就安全了。 袁大叔摘下冠盔,只笑着说多谢陛下厚爱,完了也不上床,而是对我说道,陛下,臣还有军务料理,陛下若困了就请先歇息。臣把这帐中挂毯放下,烛火便不会扰了陛下。 在他工作的书桌前和我的窗前,是高悬了一张挂毯的。我看一眼忙说,朕现在不困,爱卿只管处理那些事务。 袁大叔闻言就真坐在桌前,埋头于那些东西。我望着他的背,心里哀叹连连,又自我反省,我是不是太不亲历亲为了些?完全依赖于内阁集体智慧后的选择题?看,袁大叔则是事事都管得很细致呢。 这几天,内阁送来了什么重要折子吗?我努力回忆。 黄河在孟津出现决口险情,虽然是加急文件不过我估计送到我手里时已经决口了。 既然已经通报了险情,那人口应该都可以逃出来吧?我是下旨在附近郡县安置灾民来,这事情是派史可法负责去办,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才能吧。 好像还有一个叫刘香的海盗,在沿海一代抢劫。我倒不想剿灭他,而是想模仿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把彪悍的海盗都一一招抚了,再唆使他们去抢别人……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事了。我再看一眼伏案疾书的袁大叔,只得郁闷地复又躺倒,看看床头塞了些什么小说―――― 啊,就是这本了。我曾让曹公公找人写本笔墨香艳的闲书,现在手里的就是部分稿子,我随手一翻,只见“奴奴吃杯酒,好亲哥哥于你红罗帐中造仙桥”这种句子满眼都是,雷得我,直哆嗦。这就是明代的香艳吗? 再一看,确实水平比金瓶梅差了一大截。我决定传信说稿子很烂,必须重写。意见如下:虽然这里面缅铃什么也都出来了,但段落太直白,不能让人产生联想,要知道肉欲不如浮想联翩的意欲。 其次,公公给我挑的那些小说,更加无趣,一个个男子都是面如冠玉,唇如涂朱,娘娘腔,本皇帝看了讨厌。长此以往,民众审美观将被扭曲,人将不人,国将不国。 要能文又能武的男人,猿臂蜂腰的男人,穿盔甲性情坚毅阳刚的男人……才主角。 没错,这就是皇帝的旨意,要通过小说,树立这般英雄人物为时代偶像,把娘娘腔踩在脚底不得翻身。 关于床第那方面……官方推出的男主,眉目藏春,携对方的手说……则待你温柔贪欢一晌眠……然后就放下帐子,吹熄蜡烛! 我想得有些意马心猿,口干舌燥,便起来想喝水。 袁大叔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忙从椅子上起身,捧了杯茶给我。我趁机对他道,“爱卿,夜深了,辽东琐事不是都交了孙承宗处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袁大叔笑道,陛下,孙经略是臣的老师,早已年过花甲,陛下忍心让他太过操劳吗?臣倒是还熬得住,自是能分担就分担。 我拉住大叔的手,他不得不放下笔,只含笑看我,我打量着他说,爱卿,从今之后,朕会送更多些补品来辽东,朕才是最能熬得住的人,宫里也不知道收那么多参茸之类给谁吃。 袁大叔谢过恩典后,依旧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我只好厚着脸皮再道,爱卿,你乏不乏?反正四下无人,不如卸甲让朕给你揉揉肩膀如何? 袁大叔摇头不肯有劳皇帝崇祯。但见冷场状又改口说,陛下若不嫌弃,可与臣揉一揉额角。 额角不就是太阳穴?我忙问,爱卿是不是有些头痛?要宣太医吗? 袁大叔忙说不是,只是这个法子可让人速速消乏神志更清明,陛下只用手掌轻按就是了―――― 我依言双手触到了他的额――――兴奋得手都微微地抖。这是第一次在他没睡着的情况下,我可以正大光明碰到他的脸,尽心服侍他。 手掌心下,额头微凉,袁大叔向后仰靠着,阖上双目似乎在享受我的伺候。只要他心里,不是把这双手,想成是另外一个女子的,那就好了。 有几缕发丝挣脱了束带,扫在我手背上,据说脾气倔的人,头发都很硬。看来果然没错。我屏息,看着这个我心里完美男性的脸庞,心想,能不能,孤注一掷豁出去,低头亲一下? 要亲要亲,死了也要亲。 不敢不敢,还是打死我也不敢。 两种想法激烈斗争,我咽下口水。袁大叔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他对我笑道,“臣拜谢陛下厚爱。”说着伸手探去――――轻轻把我的双手从他额角鬓边拿了下来。 就这么结束了?我完全垂涎欲滴心头痒痒,更是无法乖乖回床上睡觉了。 后来我干的一些事情,令我都有点怀疑,可能让袁大叔以为崇祯,有扮仆人COS奴婢的怪癖。因为,我是赤裸裸地表达了爱好给他端茶递水,磨墨铺纸,脱靴宽衣的变态举止,只他前面都随我,就是始终不肯应了最后那件。 这一夜,到最后,袁大叔也没有脱下盔甲上床睡觉。最终清早我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掀开那挂毯一看时,方察觉他昨夜又哄我了――――他说陛下先睡,臣看完这些就来。 然后,等熬不住的小皇帝躺下了,他竟然,就如此伏在案上睡了过去。那军务,明明已经看完了! 我很不高兴。但,看到大叔这个样子,我又哪里能说出半句责怪他的话来? 第二天,我决定和督师PK。他不上床歇息,我就无论如何也不睡觉。所以当那一夜,督师依旧盔甲严整地来到皇帝居处时,我也换好了那件鱼鳞升龙戏珠黄金肩膀甲胄,捧着铁盔,坐在案前,把玩上面的天鹅翎。 督师惊愕,我冲他一笑,“袁爱卿,万一有什么事端,朕穿盔甲也更方便。” 袁大叔无语,随我。便坐下专心致志处理他的军务。其气场之严谨,让我都不好意思折腾出声响来。 怎么办呢?如果是阮阮,丈夫在忙正事时,妻子应该坐在一旁,安静地缝制衣衫吧?多温馨,电视里都是这样的。 想到这我忽然想起了袁大叔在去辽东前,曾经是福建邵武县令,那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携带家眷上任? 大叔的爱百姓,从那时候就开始表现了。据说有一次什么地方失火,他居然亲自上房,一道扑救,这就是值得表彰的国家干部! 我点头,大叔埋头不来看,厚厚一垛呢。首先,是《邵武县志》。我喜欢一个人,自然要研究他的过去,他的父母,他的七姑八大姨,左邻右舍,小学同学……讨好的讨好,沾光的沾光,用集体的力量,来营造配对认可。 这东西我在北京皇宫里,已经看过了。但如今再看,我还是一边点头,一边发出赞叹的嗯嗯声。 第 1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4 章 除了救民于水火,大叔还能平反冤狱,不但神探狄仁杰的活,他干了,分外的事,比如关心边境问题,组织招募志同道合者,袁大叔那也是孜孜不倦。 看来,什么事情都喜欢管一管,是袁大叔的老习惯。那他……能不能多多管一管皇帝我? 我抵着卷宗,歪头,看一眼袁大叔,结果他还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难道他不关心皇帝在看什么吗? 我清清嗓子,低声说,爱卿,朕觉得,你当年在邵武聚奎塔题写的门额极好,苍劲刚武,朕实在太喜欢了。 袁大叔说,谢陛下。 这,这就没了?他不说,幸得陛下青睐,臣改日也写一幅字送给陛下? 我主动算了。所以我又说,爱卿,朕乾清宫的匾额有些陈旧……字迹也斑驳了…… 大叔回复说,既然陛下喜好臣的字,那臣来日定呈上亲自书写的大字,供皇上挑选决断。他一说完,就又收回了视线,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承认我就是渴望大叔时刻把心神分一点在我身上所以我……使出了杀手锏。放下邵武县志,取了一本,《金瓶梅》在手,又拿了一本杂剧词《男王后》垫在手底下。 皇帝,要看淫书了。皇帝,要欣赏男男之恋了! 我打开金瓶梅,双眼盯着纸,一心盘算着对面的督师,心猿意马了好久,只恍惚觉得,袁大叔似乎在皱眉?又似乎没有?他怎么没表态啊! 好吧,大叔也看过金瓶梅,他大概觉得皇宫里的春宫多了,皇帝看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确实也对,这书里的道具,宫中都有,这书里没有的道具,宫中还是有。 不得不用猛药。所以我,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将金瓶梅一丢,干脆拿起了《男王后》,作津津有味欣赏状――――这王骥德,词还是写得不错的~ 袁大叔,端起了案上一杯茶。 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低低念道,“我后宫妃嫔虽多,看来倒没有你这们一个姿色。你明日若当得我意,就立你做个正宫王后。你意下如何?” 念罢抬头,他不会用茶泼我罢?算了,反正穿着盔甲。 只见督师微微含笑,我以为是我眼花。这笑容,那真是,让人的小心肝噗通噗通七上八下上可升仙下可入地。 袁大叔说,陛下念这段,倒令臣想起了幼时趣事,故而发笑,陛下勿怪。 我问,是什么趣事? 大叔从我手中轻轻取过那词本,笑道,此剧已在民间流传多年。臣幼时在故乡看过,记得当年还偷偷溜到戏台后间,不但开箱看那戏衣,还用笔也相互对勾了脸谱。 我说啊,对勾?督师和谁? 他笑而不答,我只敏感地想,神啊,不会是那阮阮吧?大叔却看着那本子,也念到:说什么娇花宠柳,惜玉怜香。我虽则是重茵湿透桃花浪,也子索舍死承当。 ――――陛下,虽然这陈子高貌如天仙,但毕竟是男儿身,被召入宫却又与公主结下私情,臣以为,此事也就是生旦戏子在台上唱念一番罢了,断不可仿效。 我心虚,只好使劲点头,乖乖收书。 或许是为了奖励我的听话乖巧?须臾后,大叔也收了收桌上的文件,含笑对我道,陛下可乏了?不如就寝?臣自会在身边守着。 所以这一夜,袁大叔虽然和我一道最终躺在了床榻上,他却始终穿着盔甲,还将那宝剑,就放在手边可及之处。 心虚的我,虽然宽衣解带,露得甚多,却怎么也不敢,向他躺的那边挪过去,一整夜,就这么傻乎乎地盯着袁大叔的背,也不敢伸手,碰上一碰那腰线。 一夜都没怎么睡的我,第二天骑在马上,感觉就是晃晃悠悠如摇篮。眼前只有蓝天白云绿草牛羊,这景色当重复看了几天后,也就起到了催眠效果,我张望着想去看袁大叔刺激刺激大脑,却不料在绿油油的广袤牧场上,瞥见了几点红色―――他们并不是牧民。 待那一行人走近了,我才看清原来是喇嘛。这不稀奇,林丹汗自己就先信奉黄教喇嘛,然后又封了红教的喇嘛为国师,在红与黄之间立场的改变导致他多了不少麻烦…… 现在这些人,穿着红色的僧衣,畜着头发也带着红帽,肯定是红教。怎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草原上?难道,是有大人物要和大明皇帝牵线会面? 我迅速地在心里打好了主意:红教也好,黄教也罢,统统值得尊重,一碗水端平,至于皇帝我?我早有信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光辉永远笼罩在我的心间,就不用再劝说我信奉红OR黄了吧? 我摆出POSE, 只等友好的第一次会面开始,哪知,最后竟然被无视了。他们摇着法器,直接往林丹汗的行辕而去。 然后,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在一个无名湖再度安营扎寨。这里真奇怪,水面没有天鹅野鸭,中午的风吹过湖面,在七月的暑天也让人遍体生寒。 事情有些怪异啊。我正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林丹汗与肌肉王子就亲自找上了门,向我,致歉以及请求。 原来,这个湖是察哈尔境内,有名的,咒湖。四百多年前,成吉思汗屠灭此地,城郭沦为废墟逐渐被牧草掩盖,但灭家亡族前,愤恨对天诅咒之词,却似乎总在纠缠作祟。 这湖里,几百年来,什么东西掉进去全都失踪,连尸体都浮不上,正应了诅咒中吞噬仇人之意――――好吧,到底想要崇祯皇帝做什么? 我总不能说,这肯定与地质结构有关,既然想破除诅咒,不如先走近科学。 林丹汗坦白说,此咒既然因血誓而起,喇嘛提议也以尊贵之人的血咒平息……什么?那不就是要我流血? 这一瞬间我想起来的是欧洲黑祭祀少男少女开膛献祭,并玛雅人推着贡品躺上石台――――救命啊啊!! 袁大叔一听完就愤愤而起,说怎么能让皇上如此涉险,此事断然不可应。 不答应了难道翻脸?带着队伍在茫茫大草原上折返回大明?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又可能有皇太极的黑枪埋伏,想要安全,就得死死与林丹汗绑在一起不可。 这个林丹汗,邀请我来确实没安好心。先斩后奏,是容不得我不答应。那好吧,我故作平静地问,需要多少血? 林丹汗忙说,歃血为盟那样,划破手指几滴就可以。 那成。我冲他笑道,也露出白牙:既然蒙汉已合同为一家,朕又怎么忍心看到,兄弟的子民受到诅咒威胁呢?朕,于情于礼都该应!快准备吧! 这话一出,袁大叔又已不及反驳,我见他脸色难看,心想这应该是为了我担心吧?真好。于是,等其他人走了,我拉住大叔的手坐下,说,爱卿,不用担心,肯定没事儿~ 袁大叔说,陛下不知,藏传佛教不比中土,很多喇嘛都熟知诅咒巫蛊之法,臣是怕陛下……唉。 我睁着无辜的眼睛,说,朕是要和他们各方面都搞好关系,干嘛还要诅咒朕?再说,朕爽快应了,就给林丹汗一个多大的人情啊。何况爱卿不是曾遣一个喇嘛为牵线人,与皇太极和议吗?爱卿都不怕与喇嘛接触,朕为何要怕? 大叔总是不放心,但不放心也没用了。他哪里知道,其实我基本每天都诅咒一番原版崇祯,如果真有什么灵验的法子,我还想学学呢。 晚膳过后,天色渐暗。林丹汗已经在水边准备好了仪式,我也听他说了步骤,点头表示明白,又看着那五位喇嘛大师,分别站好,口中念经。 我眼看这肌肉王子从靴中抽出一把雪亮小刀,往自己手指上一划,随后将鲜血接在一个碗里,再递给林丹汗,他也依样画了葫芦。 第 1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5 章 把碗递给我。我一看,这个,似乎是人头骨琢成。不过还好,这只是代表提醒世人不必执着于短暂的肉体而已,很有道理。 我没接过那把匕首,而是转头对盔甲披挂整齐的袁大叔说,爱卿,朕要你腰间佩的宝剑。 袁大叔依言解剑,双手恭敬呈给了我。我看着他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他始终解不开的眉头,短暂地,一把握住了大叔的手。 这双手温暖宽厚而粗糙有茧,一触便知其辛劳。他怎么可能不辛劳?他又是为了什么如此辛劳? 主意已经在我心中打定。 松手,转身,我来到供桌前,放下碗,于经文祝祷声中,毅然抽出了剑,那锋芒寒光,大概也映得我的双眸雪亮――――或许,我杀六王时,诅咒崇祯时,就是这样的眼神吧? 我咬牙,用手,握住了那剑锋,微一用力。眼看着鲜红的血,一脉脉沿着剑尖,流到了碗中。这是崇祯的血,这一份,是最多的吧? 然后,我端起碗,一手持剑,缓步走到湖边,手一倾,将碗中的王者血水,尽倒入湖中。浓艳之红,漾入不见。 念经声更大,耳边还听得法器摇铃响,佛与菩萨,或是水底的怨咒亡灵,可都听到了吗? 我没有,在心中默念驱邪咒语。 我盯着那黝黑的湖水,一字一字,在胸中狠声道――――地狱,可有十化中心,瓦察尔图察汉浩特。远远还未入城,我就看到,有一座洁白的宝塔,高高耸立,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金光。 什么宝贝那么亮?西游记里,被九头虫偷去佛宝舍利引的那地方,就是这样闪闪发亮。 肌肉王子介绍说,这是辽代的佛塔,每层都镶嵌了几百面铜镜。 难怪这么亮闪闪,挂铜镜――――真牛。对了,我记得这招,宋代方腊造反,为了哄骗人相信自己是神仙下凡,就让他老婆打扮一番,挂个大铜镜对着太阳方向行走,远远望去,瑞金千条,宝相庄严,成功骗了不少人顶礼膜拜,死活卖命。 还好,还好,李自成张献忠都不会这招。不过,下次我与督师久别重逢时,要不要也在胸前挂个铜镜?然后骑马顺着金灿灿太阳的方向奔跑――――这就是青春啊~~ 胡思乱想间,人马浩浩荡荡地进城了。这个瓦察尔图察汉浩特,是建立在辽金庆州城的基础上,所以,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那幅,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未开化乡下蛮荒。 听说,这附近还有温泉,好! 林丹汗的王宫是也元代鲁王的宫殿,规模自然无法与北京紫禁城相比。迎我们入宫后,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黄绿琉璃瓦檐,墙上的金叶银叶,感叹一番,真是瘦死的骆驼也蛮大,真不敢想象,忽必烈时的皇宫,又是何等奢华? 来到林丹汗这,我还对他的后宫中人,有一些兴趣。谁都知道,原本皇太极的贵妃娜木钟,是林丹汗正妻。淑妃巴特玛,也是林丹汗的妃子。所谓惨字,就是身死之后,老婆都被敌人睡了吧? 其实,我并不反感女人为了生存活下去而改嫁……等等,如果去年真被皇太极攻破了北京,大明灭亡,周皇后和田贵妃她们等等,会被皇太极虏走吗? 虏走倒是……我可以名正言顺甩了后宫……再南逃建立南明……装出一幅怀念妻妾的模样再也不选新人……岂不是,她们解脱了终于可以和货真价实的男人上床不必守活寡,我也解脱了不必因为不和她们上床而心中愧疚? 第 1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6 章 而且……有她们的美貌在,皇太极还看得上蒙古女人吗?再多生几个娃吧,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这个想法,等我在当日的筵席上见到了林丹汗的正妻,后来从囊囊太后摇身一变成为麟趾宫贵妃的娜木钟时,变得更加肯定了。 这是一个三十四五左右的妇人,装束华贵,戴着三尺高的珠玉红冠,顶插翎毛,只可惜,面目眉眼不够精致,眼角也有皱纹了。这样的女人,到了皇太极后宫中,也比庄妃受宠多生育啊? 至于另外一位有儿子做靠山的女性,额哲生母,将来的苏泰太后……我就只能说,确实有其母必有其子,够壮够健康。 唉,原本的历史里,林丹汗挂掉后,皇太极一窝人争这几个寡妇娶到底是争什么。背景?后台?看来男性也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出卖肉体,恶。 要有背景和后台的女性,我大明也有啊?长平公主现在也四岁了,也许,可以拿她将来的婚事做个好筹码?哎呀,当初真不该一口气把福王为首的六王血脉全都处死,应该留几个襁褓之中的女孩来,反正这帮猪整天不事生产就事养崽。 也许,我可以下旨,叫现在还苟活着的亲王郡王们,每家出一个小女儿,送入宫中培养?还可以顺势讹诈一笔抚养金…… 千万个念头在我心里转过,但面上我依旧保持了君王的不动声色,与林丹汗一道坐在大殿正位上,共饮马奶酒,共掰肉骨头。 场下有蒙古歌舞,摔跤,气氛活跃,完全掩盖了语言不通的交流障碍。 这个位置还是很有爱的,林丹汗地位最高的两位妻眷坐在他那一方的下首。我这边嘛,坐着的自然是袁督师。 我偷眼看袁大叔,想找个机会与他咬咬耳朵说句话儿,却不想,见大叔的神色,竟然有异――――别人看不出来,我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出了什么事?我再暗暗留心大叔,发现,他每过一阵,就会放下手中的酒杯,并斟酒的机会,貌似无意地,往一个方向望去。 那个方向,只坐了一堆女人,鹅黄胭色鸡冠紫一片,应该是林丹汗后宫中,地位比较低的妃子们。 败如山倒 袁大叔,在看哪个女女女女人?有哪个女人,会让他牵挂? 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吴三桂“告诫”我的那番话――――蒙古小妾,早作打算。 可如果她今天突然杀出来,我能做什么打算?俗话说,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又俗话说,要用自己的长处,攻击别人的短处。 我比任何人都占的优势就是我是皇帝,无可比拟绝对优势。 我比任何女人都处于劣势的一点则是我已经是个男人。不过,我也能很善解人意啊,也能秀一秀温柔,更能优质地管理打点,大叔的膳食衣物。 先下手为强。 咬咬唇,望那花团锦簇的女人堆一眼,首先揉了揉额头,放下手里的大羊腿。对林丹汗说,“大汉,朕有些醉了,想去寝宫歇息。” 翻译过后,林丹汗爽快一笑,自然起身要送我走。他这一起身,后宫诸人就像一丛鲜艳斑斓的喜庆蜡烛般,也纷纷竖立了起来。 此时,我的袁大叔,也不得不放下酒杯,略整了整衣冠后,站起来随皇帝离席。只要我们能回到寝宫单独相处,我一定会试探大叔,抚慰大叔,套一套话,占尽先机。 例如说,无妨,虽然不体面不成体统,但只要爱卿喜欢,朕去开口向林丹汗讨要一个女子还是不在话下。 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 就在我要一脚迈出,那弯如半月,镶嵌满了宝石湖泊的大厅拱门时,忽然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呼――――“袁……元素!” 这声音清脆急切,叫得,比我宫里屋檐下挂的黄鹂求偶时,还响亮。而且,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叫出了,袁大叔的字。 袁崇焕,字元素。我虽然有过几次想改爱卿这个大众称呼为,元素爱卿,却因为总忘不了门得列夫周期表效应而笑场改不成。 如今再听元素二字,可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袁大叔已在我之前,疾转过身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到,有一个身穿水红色蒙装的女子,彪悍地推开侍从宫女人群,急切地,走来。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急匆匆突然在人眼前绽放。 我张大了口。 她眼神不离袁大叔。但走到距我们还有三丈远时,停住了。一咬牙,发辫一甩,仰脸对着林丹汗说起了蒙语。 叽里咕噜,我听不懂。只愣愣地看着她的珊瑚珠练垂头饰,红艳艳在黑发间那么夺目,如同暗夜里咄咄逼人的南国相思枝。 她想念他,只待他来采撷?她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表达? 周围女人,有的惊讶,有的嫉妒,有的释然。但这些我都没有心思去打量,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吴三桂提到这个小妾的当时,脸上那恶毒的笑容。 他的恶毒从何而来?是恶毒地早料到了现在吗?是恶毒地知道,这个小妾的出现,必定是狠狠抽我脑子里,那些隐秘的期盼渴望,一耳光? 男人最理想的生活状态,就是贤妻美妾。这两条,袁大叔都占了。这个蒙古女子,年约二十,明眸皓齿,艳丽不可方物,又热烈如火。 也许将来,有缘见到有美人称誉的布木布泰时,我可以鄙夷的说,切,没有我家督师的小妾美。 但现在,如此强手,我只欲哭无泪。 那女子说完,林丹汗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笑着冲袁大叔说了一番话,等翻译后,就是:哈哈,我的这位妃子是两年前收的,我知道她从前嫁过人,不过这对于草原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如今,既然她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前夫,我决定成人之美,把她还给她的前夫,更贺蒙汉修好。 女人就如礼物一般吗……我听着四周一片赞颂声,只觉得脸上的肌肉表情越来越僵硬,这样的心情,还要做出没破绽的笑颜,真难受。 我盯着袁大叔,可是他站在那,面前三丈远就是那个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蒙古美人,背后一尺远就是我。这种距离和意义,其实很滑稽。 他给我的是背影,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何等表情。惊讶?喜悦?还好,他没有走过去狗血地拥抱那女人。 这个蒙古小妾,自林丹汗说完那袭话后,就一直盯着大叔,眼里已是泛起了一层晶莹。但一刻后见大叔不动,她咬了咬红唇,突然噌地,从一旁桌上抢过一把切肉的小刀来,擎在手中。 众人大惊。 我吃惊之余,却见袁大叔微微做了一个张开手,护住身后人的动作,和山海关鸣放礼炮时,如出一辙。 让那小妾,放马过来捅我一刀吧!我要示弱装可怜博同情来扳回局面! 谁知,美人用尖利的刀刃,抵住了自己的脸颊――――那脸颊很娇嫩。她又对着袁大叔,杏眼圆睁,大声狠狠用汉语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好!你要是嫌弃我,我就回喀尔喀部去!一辈子再也不嫁人!你不信?我就毁容明志给你看!! 话音刚落,这女人就凶狠地一划,饶是袁大叔飞步冲去抢那把刀,锋利的刃也在她的脸颊上,带出了鲜红一道――――没毁容,却似那种名叫,“抓破美人脸”的茶花。 如此彪悍,我呆了。 第 1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7 章 那女子,手腕被大叔握住却死命挣扎。 等袁大叔抢先夺过刀再丢下,叮当一声后。她突然一把,就扑到了大叔怀里,嚎啕哭道――――我说真的,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 声不渐闻,因为她啜泣着,头已经埋到了大叔的衣服中,她整个人,也死死借势环住了大叔。 狗血!恶俗!肉麻!狡诈!不要脸! 不要脸!狡诈!肉麻!恶俗!狗血! 我颠来倒去地在胸中宣泄,却还是看到这女人,忽然抬起脸,往正拍她肩膀安慰她的袁大叔肩头上,隔着衣衫轻轻咬了一咬,破涕为笑地彰显她的一半瓜分大叔所有权。 瞬间,我花岗岩石化了。 这种心情,就好像蟠桃园中,孙悟空发现流着口水忍了一万年才成熟的桃子,全都被突然冒出来红衣仙女给连核吞掉。 然后,懵懵懂懂地,袁大叔好像对林丹汗表达了谢意,大胡子林丹汗,好像还变态地慷慨,安排出一间房子来,供督师和蒙古美人单独叙话。 这一切的过程中,我是怎么来的我?我好像木偶一样,任由其他人安排,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个女子,又或者会什么控制他人的邪术?结果,等躺到寝宫中大床上歇了半个时辰,我的三魂六魄,似乎才渐渐归位。 这房子很大很豪华,床也很大很豪华,可是今晚督师―――― 我抓起床上的大圆枕头狠狠往房中砸去,但因为地上也是软毯,什么人也没惊动。我忍无可忍,冲门外大喊――――王德化!! 王公公低头进来,弓腰如虾。 我说,去!叫通事来,朕想去和林丹汗叙话。还有,你们,无论如何也给朕去打探打探,那女子――――那么不成体统,到底是什么人! 当天傍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基本想知道的事儿。结果却更加有兵败如山倒之感:之前有阮阮,所以,我对这个小妾太轻敌了。 她能不牛不彪悍吗?作为东蒙古喀尔喀部占据了一大片土地的酋长之女! 我试探着问林丹汗,如此绝代佳人,大汉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手? 结果,林丹汗笑着回答说,这个美人太把美貌当武器了,自来的第一天,就想方设法唆使他去调集军队,攻打大明。如果他年轻十年,包管被色迷心窍,说什么做什么,就像之前为了有名的祸水东哥前赴后继依然执迷不悟的部落首领一样。 更糟糕的是,额哲憨厚……还是打发她走了好。 他说到这不再说。 我也很识趣地不再问。 回到寝宫,孑然一人,形影相吊。我有气无力地躺倒床上,搜肠刮肚地想对策。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有什么斗过美艳小妾的策略吗? 吕雉之于戚懿?不行,太血腥太残酷,我没那么恨对方。 阿娇之于卫子夫?赌在门口要督师把小妾赶出去才行?可结果呢,还是卫子夫打倒陈阿娇,不行。 武媚娘之于魏国夫人,在家宴下毒把对方干掉?万一东窗事发了怎么办?还是不行。 等等等等,我发现历史事实全都不可借鉴,且大多数都是新宠把旧人给踢下台,成功保卫地盘的太少。那么文学经典呢? 哦,想到有两个例子。 其一,聊斋中的《恒娘》,这个故事的大妇取胜之道,在于假装贤良,切勿大吵,旧貌换新颜,要会撒娇媚眼,吊人胃口。 其二,红楼梦。苦尤娘赚入大观园,弄小巧用借剑杀人。妙计,妙计。大观园,就是北京或者督师故乡东莞?反正死也不能让这小妾有机会留在辽东督师身边。 哼哼,走着瞧吧,我也再封她个和阮阮平起平坐的一品诰命~,再把她发配到人生地不熟的广东东莞督师老家……可是阮阮,会是秋桐吗…… 我郁闷。直挺挺躺在床上,胸口憋了团火在烧――――现在袁大叔正和那小妾单独相处呢,如果我是那个女子,一定会久别胜新婚,娇滴滴地去剥督师的衣袍。再把门关严实,往督师腿上一坐,勾着他的脖子,想亲哪里亲哪里,想亲几口亲几口! …… 都想死我了! 锤着床板我伤心得很,贴心公公为了讨好我,蹑手蹑脚摆了些新鲜水果在案上,结果看了更令人产生要命的幻想――――啊,那蒙古美人,总不会用香唇含了这晶莹的薄皮紫葡萄,送到督师的嘴里吧? 这是我的创意!我的专利!怎么能就被她先申请了呢? 所以,等接下去的晚膳时分,我再也无法忍受,便冲王德化说,带几个人,和林丹汗告知一声,朕要出宫走走! 见王德化小心翼翼地问,是否要和袁大人…… 我一拍桌子,拍得手疼――――谁也不许和他说! 督师督师,你不管我了,就会出大乱子!皇帝今夜,就在宫外流浪游荡了!这异国语言不通的城市,流动着小偷强盗人贩子,充斥了间谍刺客和奸商豪强,甚至可能有外星人,我要是被捉去做了试验,你就必定悔恨一辈子! 谁知,这次贴心公公竟然一点也不贴心,真的没有暗自叫小内侍去通知袁大叔一声。所以半个时辰后,望着眼前装束停当的一众随从和决定陪我出门逛的肌肉王子,我只得,怏怏去换衣裳。 靛蓝的蒙古袍穿在身上,金刀挂腰间,头发藏在蒙古帽下,我硬着头皮随王子出了宫,很快就走在官方选择的,白城中最能上台面的街道市集路上。 本来就是蒙古人,和打扮成蒙古人的汉人随从们,分散充当路人甲乙丙丁,或牵着马,一路跟着我们。 有位天才说过,购物是宣泄情绪的一种方法。那么我就要加上一句:尤其是不花自己钱的购物。 语言不通并不防碍我理解肌肉王子的主动掏钱付款举止――――当时我正在一个石头摊上无谓地翻捡,这里距离巴林很近,倒腾出一堆鸡血石来卖的小贩多得很。 见他付钱,我顿时后悔怎么没多拿几块?但又不好再回那摊子上……没关系,什么皮货,绿松石,匕首,靴子,兽骨装饰,烟袋,手镯戒指,这沿路的摊子还多得很那! 我可是货真价实地出过血,作为报偿,他们怎么也得出点血意思意思,更何况,我买得越多,才叫越欣赏蒙古文化给人家面子! 当天正逢市集。人并不算少,时而可以见到蒙族的年轻姑娘骑在背满货物的骆驼上招摇而过,妇女不怕抛头露面这点,比大明要强。 再细看,人群中,有蒙人,有汉人,偶尔也能看到拖着难看尾巴的鞑子,似乎都是在做正常生意,也没人去嘲笑他们。 一路逛去,心情逐渐好了起来。我心想我就是爱督师,爱大叔。小妾也好,阮阮也罢,不是早就知道她们的存在吗?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看看有没有法子,让所有人一起笑到最后? 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三人共侍大叔~~加我一个,正好还可以凑一桌麻将那!有利于家庭娱乐休闲,只要大叔肯给我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就行。 原本心目中,世外桃源一叶扁舟,我与大叔携手共游的理想画面,看来需要涂改了。如今日新月异,及时调整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第 1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8 章 应该改成――――楚留香的那艘船。 船上人人都爱袁崇焕,没什么不好啊?也没见“苏蓉蓉”和“宋甜儿”会掐架。看来古龙大师果然是大师,早已计算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的理想生活,身边服侍之人,最好固定在三个。 这简直,就是从理论上肯定了,我有一席之位,合理合法。所以现在,我不可以颓废不可以丧志,要一如既往地,讨好督师!争取早日上船! 我摸一把随身携带的小锦袋,刚刚买的那两块鸡血石还在吧?鲜红剔透,我回头找人琢磨成两件小印章,一个上面刻“元素”,一个上面刻“崇祯”好了! 逛了半天,小买了一些蒙古旅游纪念品,包括给皇后的手镯,给田妃的戒指,给宫女的羊酪,给哈叭狗的羊骨头……林林总总,塞在一个包袱里,由肌肉王子抗在肩上。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看着肌肉王子一不叫苦二不叫累人的憨厚的脸,心生愧疚,于是比划着说――――朕请你,吃顿饭吧? 肌肉王子笑着点头,用手指指一个方向,作出大口吃肉的模样。我顺着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家蒙古烤肉店铺,希奇,农牧民族他们有这么强烈的商业观念吗?刚才集市货物可都是流动地摊! 原来,也是个汉人店东。这难怪了,唐人街,中餐馆,在将来的寰球各国开花,这都是相同的血缘导致。 店里很热,依稀可看到几个大炉子,汗流浃背的赤膊大汉厨师,正用一副剧长的筷子在炉上夹来夹去,一股烤肉的香味扑面而来。 我闻了闻,没有洋葱,也没有孜苒。如果我现在把我的烤肉摊立在对面,大概会抢掉他一半生意。 算了,既然是请客,我就少挑拣吧! 我与额哲王子,双双在门外坐定,这里的小二,也会讲两种语言的菜单,我正听得野菜目录,就看到从店内出来一个端着大盘子的厨师,满满一盘都是生煎牛肉块,口里笑嘻嘻叫着类似“来啦,请用“之类的话,迅速将盘子放在了,额哲身后那一桌上。 那一桌只坐了一个人,但狼藉的盘子倒叠起了两三只。我看着那人低着头,用筷子戳起一大块连筋牛肉,张嘴就咬,油辘辘的很快就下了肚。 再一会,那大盘就被风卷残云扫干净了。如此凶猛的少见好胃口,和多铎真有的一比。看来我今晚其实应该带多铎出来,让他和这人结拜为兄弟? 大概是察觉到不礼貌的目光,那人略抬头看了看我。我眨眨眼睛,反倒更加无礼地盯着他看――――如此地方,竟然也能眼前一亮? 对方再压得低的蒙古帽子,也不防碍我看清楚了那帽沿下,一对标准的凤眼,比多铎的还正。而且夜晚天黑,从店内透出红彤彤的炉膛火光下,那双眼睛,就像是蹈火而生,明亮的凰。 我心生好感,就对那店小二说,你能不能用蒙语去问下那边那位,介意共坐一桌吗?――――对着好外貌,肉也能多吃啊。 我说的同时,那人微微一愣,似乎,听得懂汉话。哇,不是吧,文化程度也这么高? 笑面虎 凤地答应了并桌,我立即喜滋滋地坐了过去。借此对凤眼男猛看――――他年纪和我相仿,皮肤偏黑,五官极端正,这双眼睛更给容貌加了翻倍的分! 于是,我用标准的搭讪词汇赞道,“兄台好相貌,眉目修长,眉间见宽,一望就知是心胸宽阔,成大器之人!” 他呵呵笑了两声,用一口标准的汉话答道,这位兄台年纪轻轻,却佩金刀,想来更是非富则贵了。 我把刀解下,一指身边的额哲道,“呵呵,朋友往来,他送的。” 话开了头,凤眼男问我可是汉人,我点头,诚挚补充说,而且是个只会说一门语言的汉人,比不得你这样的。 凤眼男很惊奇,似乎在他以往的观念中,中原汉人都是高高在上不屑周边民族的人物,很少有我这样“贬低自己”的。 唉,其实这种态度大错特错了。封建汉族社会越到后期,用难听的话来说,装B就越来越严重,总以为自己是贵族,四周是蛮夷,哪里想到有朝一日蛮夷会翻身变成了贵族?既然蛮夷得了天下,还不连本带利向往昔“贵族”们要回来? 也不知道剃发易服令是不是这种宣泄下的产物。报复其实是人之常情不是? 而且随着一步步深入了解明代边境往事,就算是一贯爱占便宜不喜吃亏的我,也发现……有些事情很不厚道。 比如明朝欠鞑子的人参款长期不还;他们来马市交易,还要欺负人家,剋扣其货款,强买强卖等等……全都仗着什么啊!? 这一切,都必须吸取教训,在新的互市中坚决抵制!要做笑面虎,就算占尽了便宜,表面也要笑眯眯地恭谦! 因为我们方才点的东西颇费时间,所以当又一盘热香腾腾还在滋滋响的生煎牛肉端上来时,凤眼男见我咣咣咽口水,便大方地把那盘子往桌中一推,示意我与额哲一道分享。 真是好人。我决定了,反正,请一个人吃也是请,请两个人吃也是请,不如他的单也由我买啦! 一边点头,我也一把拿起歪歪斜斜的筷子,狠狠戳了块大牛肉,直接往口里送,虽然热油烫得我直咧嘴嘘气,但,这就是土著吃法的爽啊! 若是在宫里,要用刀切得薄薄,摆成形状贡上来,再以象牙箸精巧地夹起,耳边还有宫女们奏乐――――明显不够原生态。 咬一口下肚,我就知道这牛肉定是事先用了五味调和,别看这么大块,味道却都进了。好!原本就饿得肚子咕咕叫,现在身边又没有督师,我索性完全不顾形象,卷起袖子,狼吞虎咽,吃得兴起。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市集野店,别有风味。今天这趟出门,可算是不憋屈! 我抢先吃完一块,一抹嘴,咋咋舌说,小二!有喝的吗?来一碗!又问二人,你们可要喝酒? 殷勤的店小二很快给我倒来了“饮料”,我端起粗陶钵,大口直饮。这大概是兑了N多水的绿豆汤,在烧烤油腻的衬托下倒分外甘甜。 额哲端起酒坛,作势要倒给那凤眼男,却被含笑阻止。啊,不喝酒的蒙古男人真少见。他不知对额哲说了什么后,又大声招来店家掌柜,对他道,去买个瓜来吧。 说完从衣襟内掏出几角银子放在桌上。 我眼尖瞧见了,忙说,不用不用,今天这顿我请。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锦囊袋来,借着火光我摸,首先摸出那副东珠耳环,唉,这个不能当饭资。再掏,掏出数粒金豆子,塞给了掌柜。 胖胖的掌柜笑得满脸油光,亲自去一旁的瓜摊上挑了个大大的蜜瓜,切成均匀几瓣,用木条盘盛了上桌。 我大喜,下意识地就伸向最大的那块――――半途却看到凤眼男望着我,忙不好意思地笑笑,哈哈,你先。 凤眼男点头,随手拿了最近的一块,却不吃反而先问我道,不知兄台贵姓? 我斩钉截铁的说,姓罗。 从北京到宁远一路投诉民间,我和督师都是用的这个姓氏。本以为,那些编过讲过N次的家族经商背景又要拿出来敷衍一番,谁知,凤眼男问我第二个问题是――――罗兄家中可有姐妹? 这,这是干嘛? 我努力回忆,崇祯还有三个活着的姐妹,宁德公主,遂平公主和乐安公主。所以我说,有啊,有三个。 然后凤眼男没问了。我却在想,搞什么,难道是看我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想来姐妹也不差劲,想和我结亲? 至于吗?我看看自己这一身一脸,恍惚觉得,比起仪表,他可能更看中我的一桌平等吃饭,态度豪爽又不岐视蒙人的观念? 第 1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29 章 没关系,只要有张好脸,我管你是哪里人。这位仁兄,你的脸符合做驸马的标准,我认可了! 不过,有脸只是通行证,还得得有钱才行。 所以我把蜜瓜拿在手中,一边肆意地吐籽儿,一边含糊地问:兄台,你家中有多少牛羊马匹? 凤眼男笑道,说不多也不多,不少也不少。 这算什么回答?于是我更进一步试探道,听说最近要在广宁开市了,到时候兄台可会去贩卖马匹羔羊? 他哦了一声,不解的看我。 我解释到,以我的眼光看,这是个做生意发财的好机会,可以把汉人需要的羊、马都卖了,用得的银钱买布帛和盐巴,或者是铁锅菜刀,拉回蒙古来卖,一转手就是几倍的利润! 凤眼男点头,咬瓜。 我更兴奋地说,还不止呢,只要你胆子够大,去建州女真的金国,保管售价就更高了!可以用当地稀缺的盐换他们的东珠人参再转手去大明贩卖,这个财发得~~关键就在于狠心贱收,懂吧?反正盐是吃饭需要的,东珠再好也不能当饭吃,要会往死了压低价钱! 凤眼男饶有兴趣地听我喋喋不休诉说着如何狠宰鞑子一把,直到我点的烤肉终于上了桌――――切成肉片再卷了用铁签一卷肉一卷野菜地串起来。就着蜜瓜吃,爽啊。 我很有礼貌地递了一根给凤眼男,他一边吃一边又把话题转换到了开市一事上,看来很关心,真是孺子可教。 扯着扯着,又扯到了促成开市的关键人物,崇祯皇帝和林丹汗身上。我想,蒙古的风俗好开放,不过他是不是欺负旁人都不懂汉语,才和我这么聊天指指点点自己的君主? 而且,比起林丹汗,他显然更愿意讨论崇祯。首先说到了去年这个时候发生的北京保卫战――――正是这一战,大败皇太极,威震蒙古部落才有了今天这么个局面。 我说,嘿嘿,是啊。这是崇祯皇帝与袁崇焕督师打的配合战,大前年皇太极领兵来北京城下时,就该如此了,袁督师当年就不应该回北京支援,早抄了鞑子老窝早好。 凤眼男说,看来崇祯皇帝与袁督师的关系十分亲密了?也是,当年凌迟处死袁崇焕的消息一出,周邦震惊,但谁也没想到,这竟是个计策。听说目的就是为了抓京城奸细? 我擦擦汗,说,具体的事情,咱一个做生意的也不太清楚,不过反正现在天下皆知袁崇焕是崇祯皇帝最最宠爱之人,这份宠爱当然也不是白白得来,当年凌迟,里头章吧? 凤眼男微笑点头,说,可能是崇祯帝试探袁督师是否绝对忠诚,他既经受过了几番考验,一来回援北京以皇帝为重,二来束手就擒不拥兵造反,三来以大局为重忍辱负重,等等等等,崇祯才放心――――你们大明的这皇帝,可真是不能让人小看了。 我一体味,这个版本比吴三桂的独占欲变态狂的虐督师故事,更能有理有据地结合我与前代贱人崇祯的行为,又符合帝王的思考角度,好! 我把瓜皮往桌上一贯,冲凤眼男竖起大拇指,兄台真是有见地,令在下茅塞顿开,原来崇祯皇帝,是这样一般人物!可算解了我的疑惑! 这顿烤肉吃到最后,我是撑到了喉咙口,额哲王子也揉着肚子做满意状――――天可怜见,基本都是我和凤眼男说汉语,他一人大吃。 我把金豆子全给了老板,吩咐他不用找钱,一桌人就打算这么散了。可惜啊,这个时代没有名片也没有电话号码,我要如何才能与这凤眼美人保持联系,让他加油凑聘礼有朝一日好做我的妹夫? 想了想,我说,我们罗家在京城也有生意,现在边境比以前安宁,兄台如果有机会来大明京城一趟,可要来找我啊!我的地址是…… 我把东厂一处办事点的地址给了他。“只要说是罗公子的朋友,他们就会好生接待了!” 凤眼男说好,然后又在腰里掏了掏,但什么也没掏出来,他懊恼道,“想必是丢在家中没带出来,唉,罗公子,我的牧场就在这附近,可愿去小坐一番,喝几口奶茶?” 他也是想送个纪念品给我呢。我心里蠢蠢欲动,但再一看天色,唉,也不知道袁督师在做什么,现在郁闷之气也出完了,我还是比较想,早些回去看看他。 所以我推辞了凤眼男的邀请。 他有些失望,但却点头说,来日有缘还可再见。便去牵了马出来。这一人一马,只衬得凤眼男的个子真高挑! 临别时,我们相互握了握拳,这短促的一下,我就察觉,这个人的手实在是不一般――――掌心的粗糙厚茧,难道是和督师一样,多年戎马才留下来的? 唉,不过,蒙古人确实整天骑马放牧做事,不奇怪,是我多想啦。 将计就计 上 当天在返程的路上,我就意外遇到了袁督师。当时他正与关宁铁骑的亲随百十人在一处路口,似乎正计划“兵分几路”。 夜晚彼此的火把都暴露了对方的位置。我先听得前方传来一声断喝――――“来者何人?”半响后又有人用蒙语大声问了一遍,只可惜这声音,如黄鹂一般清脆动听。 肌肉王子忙用蒙语回答,我估计他说的应该是,大明皇帝和蒙古王子在此,正要回宫。而我一门心思想,这答话的女子是谁已无疑问,她在,袁大叔也应该在。 那么我扬鞭往马臀上,狠狠一抽,不管其他人直接就一马当先往那一头冲过去:我不能让那小妾,专美与大叔面前。就算眼下这两人并肩骑行,风采卓然,皇帝我也要削尖了脑袋插进去来个三人行,我是不会被打败的! 待到近处,果然只见团团火光围簇中,袁大叔身着那袭暗红长袍,外束黑甲,持缰骑在马上。眼见是我,倒似好容易放下心来,“陛下――――”话不说完,大叔翻身下了马,对我行礼。 大叔这副打扮,似乎如果我再不回来,他也要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去找我了呢!真好。我忙跳下马背,略整一整装束,“爱卿免礼。” 眼珠一转,辽东来的汉人士兵都一个个骑马佩刀,这般庄重大事地出门找人?太不低调了还是怕我被卖了?有些怪异啊! 但我懒得多想,一切都有大叔安排,他自然是没错的。我只没法不注意袁大叔身边的那小妾。这人,也应景地穿着一身合体汉服,这粉色袄裙,束发银簪,这身装束是从哪里折腾来的? 我对大叔的行囊了如指掌,自然不是他的。难道,是这小妾原本就有,悄悄藏着,今天见了大叔方才拿出来示意不忘旧情? 太狡猾了太凶悍了。大叔不对她好感彪升才怪!想必这衣衫首饰都是大叔送她的吧? 我装作没看见这女子明显对皇帝我满怀仇恨的眼光,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袁大叔的手,轻声道,“让爱卿忧心了,朕只是由王子陪伴,勘查了一番风土人情。” 袁大叔说,陛下回来了就好。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一圈,明显察觉到了我衣服上的油渍和头发上散发出的油烟味道,皱眉说,“陛下可是在宫外乱吃了东西?” 我坦白点头。大叔眉头皱得更深,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此时正是我们复又上马,一道往宫门走去的当口,只听得身边大叔略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我才更想叹气――――今夜要争夺大叔,首先外表我就已经输给了这看上去干干净净如解语花一般的小妾。 还有什么其他扳回局面的机会?左思右想,都只有一个了。 所以,待下马时,我故意装作没踩好马镫,脚一滑,居心叵测地,摔在了宫门口。见状随从们大惊,袁大叔当然也大惊,我再假装,爬不起来,一阵动弹不得,直到整个人都被扶起靠在大叔肩上―――― 可惜啊,门口的土太软,没有什么狰狞尖锐的石头颗粒,不然,我更能玩一把大的! 袁大叔单膝跪地,扶持着我。我做缓过气后咬牙状,“爱卿,无妨,朕不疼。”说罢要强行起身。 换得大叔更不放心,他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阻止我道“陛下勿要动弹,且等御医检查。” 我点头。结果那御医来了,战战兢兢就往我的腿上轻捏。虽然我什么事也没有,却在他碰到我的小腿与膝盖时,绘声绘色表演道――――疼! 第 1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0 章 因此,御医只得说,需要进了屋子,再详查,不过目前需用一张软塌把我抬进去。然后一帮人就忙着准备张罗了。 我一边对焦急之色越来越重的大叔再三说,朕真的没事。一边打量周围,肌肉王子正闪闪烁烁地看向祸水小妾,而那祸水小妾,吓!竟然在冷冷地瞪着本人?那眼光,好像巴不得我摔断了腿才好。 唉,是啊,原版崇祯害得你的督师受剐,这口气换了谁也咽不下。不过,呵呵,美人,如果本皇帝真摔出个所以,保管起码在康复期间,自责的袁大叔是不会离开我的! 这不,我就敢肯定,大叔今晚必定和皇帝过夜,你守着你自己吧,哈哈。而且你这么恨崇祯,要不,在我下次下马的时候,刺激刺激马匹,好让我真摔一把? 我一边想,一边得意地,如忍痛一般,搂紧了大叔。 等王公公张罗来一件软塌,众人七手八脚扶我上去,再抬回寝宫,袁大叔果真寸步不离守着我。待他站在在床头,眼瞅那御医又小心剪开我的裤角,再度诊断时,大叔还安慰我道,“陛下宽心。 最终,虽然皮没破也没青,但我坚持在御医碰到同一处地方时,表演皱眉咬唇,几次三番,他也不得不下了结论:似是,略略伤了筋骨,但无大碍。 闻言,我又对大叔笑道,爱卿,朕说了没事吧?从前训练京军时,朕摔得比这狠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不照样生龙活虎?睡一夜就没事了。 果不其然,大叔不放心,奏道,臣请陛下,容臣今夜看护。 我大喜,但还是假装贤良一把,皱眉温声对大叔说,爱卿,你和如夫人久别重逢,今夜…… 他摇摇头,坚决道,臣的私事,岂能与陛下安康相提并论?说完,他起身对那也跟进来的小妾低低说了几句。 我一直旁观,那小妾对我如针在毡的眼神,在与督师相对时,就像寒冰化作春水,变脸变得比我还快。她望着他一边点头,自是他说什么她都会听。 待大叔说完,这小妾也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个垃圾似地无意义,只对督师笑了笑,众目睽睽下又大胆上前,抬头往大叔颌下触了触,便飞快,转身,裙摆飞扬地跑了出去。 大叔折返回我的床前。我却在研究这女人方才的动作――――亲吻?位置错了啊。还是这是什么蒙古礼节?他们不是喜欢触额头吗? 我复又握住大叔的手,心想虽然惊险,但我,终于在第一夜把强敌小妾PK出了场。但来日方长啊。 那么今晚,我就要解决一些隐患,进一步树立大叔心中我的形象了。看着大叔的面容,我跃跃欲试。 哪知,大明皇帝摔伤之事,不多久就传到了林丹汗耳朵里,他带着蒙古大夫一群,复又来到了我的住处。 为了打发他走,我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地,看着蒙古大夫把一种据说参合了马粪的药物,黑糊糊地敷在了腿上。 这下可好了,头发油污,脸也没洗,腿上还裹着……这臭烘烘地,符合一个唯美谈话之夜的情调吗? 好容易清静下来,我闷闷地,望着身边督师一阵,终于开口说,爱卿,朕要洗浴。 袁大叔摇头,陛下腿上有伤,不宜触水。 我无力,想了想又对他道,爱卿,朕的包袱还在额哲王子那,方才混乱也忘了拿回来。爱卿去一趟好吗? 大叔叹气,苦笑道,陛下是想支使臣走开,转身就吩咐王公公准备皂角胰子不是?陛下的性子,可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低头,无语。却听大叔又道,“唉,臣真拿陛下没办法,陛下且躺着,虽不能碰腿上,但臣去打几盆温水来,给陛下擦一擦罢?如此,陛下也躺得舒服些。 后来,当大叔用蘸了水的汗巾裹了我的头发,细细擦拭时,我一边也拧了丝巾自顾自的擦脸,一边对大叔说,真是难为爱卿做这些。如果落到御史们耳中,怕会说爱卿刻意谄媚…… 他低笑答道,臣抱恙之时,蒙陛下厚待,处处关爱,臣今日做为,比之陛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难道是在暗示我谄媚他谄媚得更厉害?不过,确实是事实。但从御史口中说出就是另外一番“君主待臣子以厚恩”了。 待洗干净脸,束整齐发,又重新换了衣,我心满意足,尽量忽视“马粪腿”,对袁大叔招手道,爱卿,你且到床里来,朕有些话要与你说。 袁大叔闻言,只脱了靴,不卸甲地斜靠在床外侧,又拉过毯子盖在我身上,“陛下请说,臣听着。” 其实我很想开口打听那小妾传说中肚子里的孩子一事。但从我那角度看袁大叔,只见他的下颌一圈泛出淡淡的青来,这,又是胡须茬冒尖了。若摸上去,可能会有些扎手。 但是,如果能把脸颊额头凑过去,紧贴着不时蹭一蹭,该是何等的刺痒可奈,亲密情趣,旖旎罢不了手? 原来,这就是,那小妾的举动?那么她,她是个胡须控! 面对袁大叔询问的目光,我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爱卿,你……若是来日天下太平,爱卿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袁大叔直言:蒙陛下不弃,臣会留在京城,尽力辅佐皇上,鞠躬尽瘁,尽一个臣子的本分。顿了顿,陛下忘了吗? 我摇头,先欢喜道,没忘,爱卿答应过朕的。复又低头,只是,朕想知道,爱卿可羡慕那些家有儿女之人? 他一笑,陛下怎么突然问起此事?骨肉天伦之乐,世上有几个人不会渴慕呢? 我期期艾艾的说,如果袁爱卿有意,朕可以下旨,让爱卿过继子嗣……爱卿是要从袁家宗族里挑,或是,或是有其他意向,朕都可以为爱卿作主。朕想,阮夫人独自守在东莞,夜里怕是也会觉得孤寂……若有儿女陪伴…… 袁大叔听我这么说,眼里在一瞬间泛起了失神的温柔之色,但他很快答道,臣谢陛下厚爱,既然陛下如此说,臣便写信给拙荆,看她意下如何。 我嗯了声,抓着机会鼓起勇气问,爱卿,朕听说前年的时候,爱卿的如夫人也曾有过身孕,那后来怎样了? 袁大叔沉默一阵,似是低低叹了一声,终于说道,陛下,有些事情或许是天意。 我哑然,难怪那小妾,那么恨崇祯。好吧,她恨也就恨,可是袁大叔会不会暗暗恨我? 强忍心头百感,我勉强对他说,爱卿……朕看她对爱卿情意深重,只要身子没受损伤,来日应该还有机会吧? 袁大叔却扬眉望了我一眼。 在我剧烈的心跳中,他缓缓说道,“陛下,来日也不会了。臣正打算写封休书与她。随后遣送她回喀尔喀部。” 我大吃一惊,顾不得分辨这事情对我到底是利还是弊,满脑子的都是宴会那天,这小妾非要赖着督师的刚烈劲儿,就算是刚刚,她离去之前不还和督师“亲热”了一下吗? 休了?骗人!可是…… 我张大了口,询问道,爱卿,这是为了什么缘故? 袁大叔却突然,翻身下床,行了个标准的请罪跪礼。臣有罪。臣未能管束好家眷,竟然令她口吐大逆不道之辞。 我忙爬起来,爱卿,坐下说话! 袁大叔不动,只又庄重言道,陛下,虽然她是喀尔喀部族长之女,但陛下明鉴,她一个女子,对林丹汗所言欲攻打我大明之事,纯属妇人口舌。 第 1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1 章 啊……这事情督师也知道了? “臣身为大明臣子,断不能容此大逆不道的诳语,但此事因臣而起,也理当由臣了结,只是,陛下可否不要大张旗鼓,与喀尔喀部再做计较?” 袁大叔在请求我,一贯来说,他的任何愿望,我都绝对不会违背。可是现在,我却渐渐地领悟了――――休了她才是保护她。 袁大叔再怎么看我,也不会想到,我这个“崇祯”,根本对小妾说出“要攻打大明”这种话,毫无一个皇帝应有的震怒吧? 他以为,我一定会对这小妾算帐?一定会杀了她?而他,则这回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所以才想把她远远地赶回娘家部落去,崇祯也就鞭长莫及了? 我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十分狼狈的境地――――若要让大叔觉得我是明君,就不能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不在乎国家安全。若真装出个明君的架势来,又等于要给大叔施压逼他大义灭亲? 我该怎么做? 沉吟不语,再望向袁大叔,见他眉宇之间,神色肃穆,我咬咬唇,轻声道,爱卿,此事林丹汗早已透露给朕,想必已不是什么机密了。 大叔低头,以手撑地,复又要叩首。 我决定,把矛头转移到林丹汗身上。所以继续说,爱卿,朕若是真以这罪名缘故,对喀尔喀部大加指责,他们被我大明和察哈尔威慑所迫,是会处死她吧? 袁大叔微微颤了一颤,说,是。 我探手过去,拉住袁大叔的胳膊,爱卿不说点什么吗? 他说,臣请并罚臣不教之罪。 我轻轻笑了笑,爱卿,你也太……为何不对朕说,若真追究此事,才是中了林丹汗的圈套?为将来更远之后,埋下祸患? 良久,袁大叔斟酌着答道,若臣开口,总有刻意偏袒开脱之感。如今陛下已领会其中深意,臣甚欣慰。 我说,爱卿,你起来吧,朕继续和你聊。 袁大叔依言又坐回床头。我拉着他的手,目光炯炯地说,林丹汗把这消息透露给朕,没安好心。一来,他想看朕会不会和爱卿翻脸,或是想让朕对爱卿心怀不满。二来,进一步深究则可以埋下我大明与喀尔喀部的矛盾仇恨。 既然知道了别人打的主意,为什么朕非要让他得逞不可?所以于公,朕决不会追究此事。 而于私……我目光楚楚,索性倚在大叔肩头道,“爱卿,若她死了,你会伤心。朕不要爱卿伤心。” 他的肩膀并不如辽东汉子那么宽,却坚稳如磐石。我嗅着披甲金属与皮革的味道,轻轻眯上眼。这气息,让我想起了他今夜与那一群人和小妾一道,出得宫来,怕并不是寻我。 而是,他要悄悄送走她,要她今后平安。若有什么,自己一人承担。决不要让当年的惨剧再重演吗? 不想正遇到了回途的崇祯皇帝……所以当机应变了。 我依旧闭着眼睛,低声说,爱卿,近日之内,你速速安排她回娘家去吧?若迟了,我怕林丹汗还会借机生事。爱卿若要送她也好……不如索性安排些人马一路护送更稳妥。不然如果她在路上出事,朕也背不起黑锅。 我的气息拂过督师的肩头,听他说道:陛下待臣…… 他说不下去了。 我微微笑,幸福地不动弹。其实袁大叔远远还不知道我要怎样待他。他想不到,这个国家所有的一切,江山万里,太平之势,包括皇帝崇祯的心,全都是因他而生,彻底属于他的。他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哪怕被他踩在靴底践踏一番,我也会依旧,笑着抬头凝望他。 ……是有点贱。可是已无法自拔。 好像我又哭了。为了自己悲惨的幸福?我不知道,但或许是眼泪滴入了大叔的脖子,他浑身一颤,继而环住我,轻轻拍起了我的背。 我抬头望着他,这是个机会吗?告诉他我的心思,和他的妻妾是一样的?也只求,他分同样的心思在我身上? 可是,明明唇已张开,喉咙却硬是发不出声――――我在害怕。害怕一说出口,连目前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陛下? 我只得吸了吸鼻子,爱卿……朕忽然记起有一事没和爱卿说过。从前田皇亲,想把他家女儿,田妃妹妹,嫁给袁爱卿,即使先做妾也无妨……后来被朕给搅黄了。 袁大叔低低笑道,臣多谢陛下。臣此生再也不会纳妾,更不会让臣的妻子下堂。 我哦了声。 大叔又道,陛下,臣已经是年纪一把的人了,也不知……何苦来?那些年轻娇艳,自然要与少年勃发才堪匹配。 我摇头,爱卿,朕……朕曾听寿安宫的老宫女闲聊,未进宫时,她家乡有个姐姐叫李文绣,说过一句话,朕以为很有道理。 督师问,什么话? 我抬头,“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那一夜,我说完后,督师体味这话,久久无语。这当然不能算我的表白了,只是一点晦涩的暧昧而已。 顺着他的肩头一路下滑,我又自然而然地搁在了他腿上,睁着眼睛仰望督师道,爱卿,你还记不记得,牡丹庭里,你最喜欢的一句就是―――― 他的眼里有微微的动容,凝视我的神色也更温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拉着他的手,如鲠在喉。却最终说,爱卿,朕很爱听你背诵的声音。爱卿可以不可以,拣记得的段落,背给朕听听? 袁大叔低声说好,一边抬手又轻轻理起了我的冠发,一边背道: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我阖了眼,含笑听着。感受他指尖传来的热度,感受他身躯的安稳,每一点一滴,都要牢牢记在心里。 我是这么喜欢他,每一天每一秒,都舍不得与他分开。但,近的来看,会盟完毕,送我回北京后,就分手在即。说远,更是有不可捉摸的将来。那么,现在我,我是要微笑的。 所以,当他背到那一句时,我只能抬手用袖子遮住了眼,咬咬唇,继续绽放出浅浅笑容。 陛下? 我摇头道,呵,无妨,朕只是,太喜欢这句了,太喜欢了。 督师无言。但那夜之后,他却对我越发的好了。我用膳时,要他与我并肩坐着他也肯,休息时,他更是恢复了从前与我的亲密,任我倚着他。 我便掩耳盗铃地享受下去,如此倒很快把其他心思都丢开了,活得没心没肺,无比快乐。 第 1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2 章 那一日,袁大叔正亲手切了瓜,掏了瓤,用勺子舀出一个个小圆球来放在盛了牛乳的碗中。而我,则在给袁大叔剥橙子,剥得一手甜粘粘的汁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王德化在门外说,陛下,林丹汗邀请陛下今夜赴宴。 我头也不抬冲门外说,知道了,哪天晚上没筵席?朕,正在与袁爱卿商议穿哪件衣服,稍后就来! 王德化道,陛下,奴婢听说,今夜非比寻常,好像有什么稀世宝物,要与陛下共赏。 我一思量,袁大叔已经将碗端给了我,笑道,“陛下请用,还是臣动作快一些。” 我说,朕也剥了三个,一丝梗络都不留,还蘸了盐。然后一举手,把手里拿着的两瓣蜜橙,直直往大叔唇边送去。 大叔愣了愣。我执拗地举着手不放下,他便只好张了口,吞下送到嘴边的橙,也不知是不是囫囵。 如此这般,我好像,完成了自己对于袁大叔的一个终极梦想?亲手喂他吃橙?和预想的还是有点不一样,不过,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实现蒙眼吃螃蟹的那个情景? 胡思乱想间,袁大叔却端来了澡豆泡的水,与我洗手。一边正容敛眉对我道,陛下,林丹汗不是简单人物。陛下今夜还需事事当心,切莫……切莫口无遮拦,乱做承诺。 我狠狠点头。握住大叔的手道,“朕一定不会让爱卿失望。随他水来土掩,兵来将档!” 当夜,我穿着十二团龙盘领衮服,日月在肩,星辰在背,金丝翼善冠,颇像个人样地气昂昂仪态万方出了场。 而袁大叔,则是一身红纱飞鱼袍,紧伴着我的位置,端正坐于下首。我看一眼与我并排坐着的林丹汗,忽然起了一种,把这壮硕不美形男从位置上推下去,好让袁督师坐在尊位上的想法。 有朝一日,不是私下独处时,能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袁大叔也与我公然并肩,华服携手,俯视众人呢?这个,比私下吃东西,更加美妙百倍! 要怎么才能做到这点? 干脆,等回北京,我就找个戏班杂剧团,进宫,整天在宫里给我唱,《男王后》《双合欢》《金门戟》、《分甘记》《龙阳君泣鱼固宠》、《男风记》等等等等。然后如果善于揣摩皇帝心思的温体仁能够上奏一本说不如同性也可成婚……他就是崇祯的再生父母啊再生父母! 反正,明末的风气就是这样,皇帝也可以当一把领导时尚的潮人! 我想入非非不自主傻笑,引得袁大叔低低咳嗽一声。我忙装作看一看案上摆着的吃食,指着汤羊这道对他说,爱卿,你想要吃哪一处的?朕切给你。 督师道,怎劳陛下?还是臣先为陛下奉上罢了。说完便起身,以小匕首切了块腿肉呈给我。我说,太大了。便也拿起刀子,分了一半,递给督师。 这一番君臣亲密的模样当然落在了林丹汗就通过翻译问,这几日怎么不见袁督师的如夫人? 我笑道,朕已经安排军士将她护送回喀尔喀去了。这也是袁爱卿的意思…… 林丹汗听翻译转叙完毕,面上依旧露笑,摸摸胡子对袁大叔又道,袁督师能让她如此俯首听话,真是令本汗吃惊。 袁大叔拱手行礼,淡淡说道,大汗夸奖,令她俯首的也并非臣,而是我大明注重的三纲五常,伦理本分。 我顺着大叔的话又对林丹汗说,其实也就是告诉人什么叫本分,比如在家要听父母的,女子嫁人要听丈夫的。大汗,你的女儿将来要做我大明皇家的媳妇,朕虽然觉得草原女子天性豪爽,颇为可爱,但来日太子登基,后宫佳丽三千,若令公主不知半点大明女子之纲,朕恐怕…… 林丹汗一听,思索一阵答道,她既是要接入大明京城教养,陛下只管让人教她大明女子礼仪,无妨,无妨! 我又亲手给林丹汗斟了一杯马奶酒,说,将心比心,若大汗放心不下,每年或是派遣使者,或是大汗亲自来京城看望,又有什么不好呢?她虽然是我大明媳妇,但也会铭记自己是蒙古王的公主,身负和平使命,万载流芳就像王昭君啊,文成公主一样。 林丹汗点头。我却觉得,他这样梦想恢复祖先光荣的男子,给他一个太平边境,容他发展强盛起来后,事情会怎样可就不知道了。唉,还不如快让看上去憨厚的额哲继位。 ……其实,也不是没有方法啊?我记得,历史上的林丹汗,是感染天花而死。现在虽然他应该不会被皇太极追赶撵到青海染上这病,可是…… 大明天花传染与防疫研究所,不就在京城郊外? ……我要一个太平的天下,怪不得我了。把心一横,我对林丹汗笑道,此次朕出门一行,得蒙大汗盛情款待,来日依盟约送公主进京时,大汗不妨也作客京城?好让朕也尽一尽地主之宜? 他一口答应下来。 我笑着也一举,他倒给我的马奶酒。双方共饮。 酒过三巡,林丹汗却突然命人把堂上的蜡烛油灯都熄去一大半。在黯淡下来的光线中,他起身带着一分酒意,十分得意地对我道:“说来惭愧,本汗邀请陛下前来观赏宝物,直到今天才兑现承诺。” 他说话时发出浓重酒味很不好闻,但我强行控制自己不要扭头,朗声说,只要宝物名副其实,不让朕失望,等多久也值得。 自然不会失望。 他一击掌,便有几十个奴仆,推着一口巨大的柜子,吃力地步入厅中。他说,此柜乃是万年铁木髓所制,刀砍火烧不损半点。 我在心里说,确实是棺材的好料子。 又见林丹汗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他下首的肌肉王子与囊囊太后见状也各自取出一把,他再拿了这三把,齐齐插入柜中的圆孔,只听得一阵机簧作响,林丹汗再用手一拉,将柜门拉开。 内中只有一个镶金嵌玉的匣子。他捧起此物,端来案上平放端正。再从怀里掏出小钥匙,打开盒盖,一瞬间眼前一花,宝光溢彩,几条模糊龙影投影盘亘于殿内。 我却只想到五个字――――放射性物质。下意识地想到照多了会得急性白血病,一个后退,正跌坐在椅子上。但其他所有人,都以为我被震慑了。 国之神器 几乎是立即,身边的袁督师大步上前,我顺势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又款款站了起来,面上露出惊叹神色。 林丹汗含笑将手一示,做了个请我二人凑近细看的邀请动作。我此时却已经看出了为什么刚才会有宝光异像――――这盒子极深,盒盖上竟然镶嵌了一个硕大的碧玺夜明珠,与盒子里的东西上下辉映。 真够故意炫的。我还是保持着赞叹的样子,与袁大叔一道走过去一看,只见是一块方圆四寸的玉玺,大头朝上,扭着五条龙。蓝中透绿。 我早已知道林丹汗手中有“传国玉玺”,所以装作识货的样子,手指它道,莫非,这就是…… 转头看袁大叔,只见他也又惊又喜,可不管玉石的润还是夜明珠的绚,种种都比不上他此刻眼里的光华。 啊啊,为了这点,如果我能把这块东西折腾回去,摆在床里,碧纱帐中,给大叔夜间安歇时看着,那我岂不是就,也可以欣赏大叔? 林丹汗呵呵一笑,伸手取出了玉玺,把它的底面展现给我们看,那上面的八个篆字我是不认识,但,我记得。身旁大叔正轻轻念了出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说中,传国玉玺上刻着的,就是秦相李斯所书的这八个字。这,就是国之神器吗? 看这隆重的架势,也……也不好发表质疑的意见,我只能在心中乱想道,那和氏璧的颜色,有记载说从侧面看是碧,从正面看是白,可这玉玺,怎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变换角度,都是青蓝?难道琢磨的时候破坏了什么结构? 林丹汗见我不表态,便把玉玺亲手递给我。我硬着头皮发扬小半桶水鉴定的水平,就去看这玉玺的角――――史上确定的那块,在西汉末年王莽篡位时,被王政君太后砸碎了一角,后来用黄金补上。 这个,确实有黄金角。 第 1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3 章 再一看,这玉玺肩部有隶书所刻“大魏受汉传国玺”,右侧还刻了“天命石氏”。我看它整个就像可怜的被刻上了“xx到此一游”的名胜古迹。 再然后,我茫然了。传国玉玺这真是一个历史的大谜团,真真假假,我怎么可能分辨清楚? 也许我手捧传国玉玺,一动不动专心致志站着的样子,很像模像样。厅中的随行汉官将领们,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叫道:“受命于天!大明永昌!” 随后众人醒悟,纷纷对着我跪拜,再三叩首。就连身边的督师,也缓缓对着我跪了下来。但他屈膝时,轻轻拉了一把我的袍子。 我转眼一望,却见袁大叔竟然皱着眉头,神色,很不放心,似是欲言又止。 我再看林丹汗,他笑呵呵地摸着胡子,叽里咕噜又说了一番话,等翻译后,就是这样:本汗甘愿将此传国玉玺送与大明,只是此物可称天下至宝,本用和氏璧雕琢而成,不知陛下可愿效仿识宝古人,以城易宝? 我一听,靠!原来在这等着我那!刚才那声呼唤,TMD真是随行的大明汉官叫出来的吗? 效仿古人?用十五座城池换这个东西?你当我是傻子冤大头? 对于我,只有袁大叔的笑容才可易城易国,我愿意买,你可出得了货源?你个贪便宜的胖子!好好研究研究再来吧! 以上,只存在于我的脑海里胸膛中翻腾。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我当然得,得巧计撇清楚这吃大亏的交易。 我思量一番,便将手中宝物放回匣内,挥手示意众人别再群情兴奋如打了鸡血。一边缓缓对林丹汗笑道,大汗,和氏璧闻名千年,除它本身是块宝玉之外,可还有别的缘故? 林丹汗说,自然是献宝的过程曲折,忠义之士鲜血终不白流。 我说是啊,还有蔺相如护着此物从秦国归赵,赤胆忠心,不惧横死,这又给此宝添上了盛名不是? 林丹汗点头。 我再说,宝货奇珍,天下并不缺乏,就大汗宫中也是比比皆有。唯独此玉玺因和氏璧之名被奉为神器,并有安定天下之意,是不是正因它凝聚一腔热血,正气无端? 我说得冠冕堂皇,舌灿莲花,无人否决异议。 见其他人频频点头称是,我呲牙一笑,对林丹汗道,那么大汗,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一寸山河一寸血”呢? 他当然,没有听到过。但我说得声音极大,这话的意思,我想,并不难懂。 一寸山河一寸血。国家的土地,尽是用将士的血肉性命,开拓护卫而来。我已暗示,我的大明国土,价格昂贵,不知道要多少方和氏璧玉玺,才能换得! 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婉言拒绝。 可惜啊可惜,无法用它来取悦督师了。我说完又悄悄往袁大叔看了一眼,却见他抬头,微笑于我目光对视,眼中光华半点未泯。 哦哦,看来多说些“山河长城是以血肉凝铸”之类的言辞,也能讨得大叔欢心!可是会不会和床上并肩躺着,香熏袅袅时的气氛不太搭调? 我正发愁,没功夫搭理玉玺与林丹汗。结果他冲我略一屈身,说,受教了,本汗心悦诚服。此传国玉玺,若陛下不得,还有谁可染指? 什么?现在又变成白送我?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或许是被害妄想症发作,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大明崇祯皇帝率领的五千卫队,持传国玉玺归明途中,神秘失踪,下落不明。 没错!赠我玉玺这事情,明天马上就放风声出去了,一番炒作下说得了这个就是得天下,刺激得那什么草原上的响马啊,心怀不轨的鞑子啊,甚至是造反的农民,孤注一掷不顾一切都要来抢这玩意! 虽然有五千人马,但,打起来总有损伤吧?万一伤到我或者督师,该怎么办?想给我找麻烦?林丹汗你还是醒醒吧。 于是,我笑道,大汗既然要将此传国玉玺奉于大明,朕以为,如今并非最好时机。 来日,公主与大明太子成婚之时,大汗若以此物作为公主嫁妆,那才是应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说白了,就是给这场政治婚姻,双方联盟,再披上一层吉祥的颜色,再送上一种固约的手段!林丹汗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果然,看我没把这玩意拿走,还许下将来更有利的诺言,林丹汗,感动了。他似乎没有想到,保管此物还需要多少年?在这期间如果传国玉玺不小心失窃,那么他到时候得用什么当嫁妆? 我们坐下继续喝酒,没几杯,他又站起来,对我说,陛下胸襟开阔,目光长远,本汗心悦诚服,既然陛下不收此玺,本汗也不能让陛下空手回去―――― 我心里说,既然如此,一路上收的牛羊能不能五五对开?表面却依旧做傻笑憨厚状。 他吩咐几声,便又有一群奴仆,捧着好几个盒子来到案前。他说,当年祖先灭金,西夏,宋,曾将几国收藏的各方印玺,统统归于手中。陛下若看中了哪颗,尽管也收入囊中吧。 我看着眼前这一方方块块,恍惚觉得我来到了一个办证儿刻私章的地方。这一国印玺,原来也可以像挑萝卜一样一块块挑剔! 没多久,我就看中了一块像个鼎似的玉玺,它四角处是用朱雀雕刻作为托儿,打开那鼎盖儿,原来里面还藏着五颗小玺,分别撰这金木水火土这五个字,巧夺天工,拿在手里把玩正合适。 得了好东西,我喜笑颜开,眼珠一转又对林丹汗说,大汗,朕看你方才那只盒子…… 他会意,道,陛下喜欢那镶嵌的碧玺夜明珠吧?本汗正巧还有一个同样的盒子,正好与陛下装了此玺。 于是,当天夜里临睡前,我就津津有味地躺在床上,打开盒子,让珠光共玉色辉映,然后扭头对袁大叔说,爱卿,你过来看看吧。 大叔似乎低低叹了一声,但依旧走了过来,脱鞋上床。可这么着我再一端详,怎么大叔的眼里却不见那份兴奋好看了? 想一想,我道,爱卿,你可是责怪朕没把那传国玉玺要回来? 袁大叔摇头,陛下做得很好。传国玉玺虽然确系国之神器,得之天命所归。但我大明开国两百余年,已定宝玺。更何况,臣以为,天命必授于有德之君,非有玺之人。反倒是臣今日初见传国玉玺时,太欣喜若狂了,不想千年来有过多少次伪造的“献玺”,最后供人贻笑。 我伸手将床上一方大大的薄毯铺开,盖到袁大叔腿上,又扯了一部分给自己,躺下压低了声音说,爱卿,你也觉得那传国玉玺是假的吗? 大叔也躺下,道,是真是假臣分辨不出,但有陛下那番言辞―――― 他朝我露出笑容。 我被电到了。按耐不住插话说,在朕的心里,十个真的传国玉玺,也比不上袁爱卿你。什么国之神器,朕看靠那些还不如靠爱卿…… 袁大叔脸色有微微的一变。 我只好加个尾巴道,还有卢象升和洪承畴等……还有百姓…… 如此,大叔才缓回笑意。我只好再问他道,爱卿,你方才看这盒子,怎么有些不高兴? 袁大叔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说道,陛下,臣对古玩字画,也有些皮毛造诣。若臣判断无错,陛下选的那方,上面刻着的字是瘦金体。这是宋徽宗的印玺。 第 1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4 章 什么?北宋那个倒霉的被俘皇帝?北宋那个倒霉的亡国皇帝?和他儿子双双可称倒霉蛋一对被俘虏去北方,靖康之耻的唯一历史正面贡献看来就是促使诞生了郭靖和杨康……杨过和郭襄……张三丰和武当七侠……张无忌和明教…… 思维混乱中,我也觉得不爽。 我怎么选了这么个东西?确实晦气。我怎么就没选到李元昊的印,或是完颜家的,或者耶律家的? 胡言乱语天雷番外 督师欲孽 郑重声明:这是发生在毫无逻辑宇宙星系上,雷死你不偿命大陆,朱罗王朝的后宫故事。永远不要就情节问,为什么,因为作者也不知道。更不要问朱罗帝是男是女,这是女尊世界还是男儿国,因为这些,作者,还是不知道。 一 引子 罗家王朝,以红为尊,又名,朱罗。一统天下,耀武扬威,号令四方,莫敢不从。 天启二十知礼,风华绝代,辅一入宫便甚得宠爱,很快便升为贤妃,赐权与宸妃一道,协理六宫。 第 1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5 章 并宝林洪氏,与卢氏原本交好,卢氏既为贤妃,便向皇帝推荐了此人,帝一见之下,只见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又极善修饰外表妆容,很快便连升三级,成了洪美人。 话说这一日,吴宸妃端坐宫中,与心腹宫人锦衣卫道:锦儿,昨晚陛下宿在何处? 锦儿答曰:陛下晌午过后,翻了周宝林的牌子。晚间承恩鸾车亲去咸福宫接了他。 吴宸妃思量一阵,又道,去取承幸录来与我查一查。 很快,那册子便取了来,吴宸妃一页页看,那锦衣卫眼尖,也在心中默数,这一月里,吴宸妃处是七日,卢贤妃处十日,洪美人处五日,其他妃嫔不足为惧,但区区一个周氏宝林,怎么也有六天? 他努力回忆那周宝林容貌年纪,暗想宫中传闻果然是真:陛下有怪癖,尽喜欢些比自己大一截的宫妃。例如那卢贤妃,已近了而立之年,才得已如此盛宠盖过年轻的宸妃娘娘,唉。 吴宸妃合上册子,见锦衣卫发愣,笑道,你可是在疑惑什么? 锦衣卫迟疑道,奴婢不知,那周宝林到底有什么好的…… 吴宸妃笑道,本宫知道,他好在一对眉毛,像极了……话未说完,他的目光倒渐渐冷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记忆里,最冷的那一刻: 还是太子的朱罗璃,拉着自己的手,指点那人远去的背影道,小桂子,看到了吧,我将来,要封他做皇后!我喜欢死他了。 此时的吴宸妃站起,走到窗边,似是笑看那变幻莫测的风云夕阳――――陛下,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中宫位置,是为了何人而留吗?可是如今天下皆知,那个人已经死了。 活着的……他冷笑。 父亲是先帝的心腹,他临终前,曾告诉过自己一个大秘密。原来当年,先帝已知袁督师是冤枉,却将“他”处死给天下人看。而真人嘛,却被秘密发配边关为奴。 先帝当年说,太子如此溺爱袁督师,有求必应,对于朱罗王朝将来可不是好事。所以袁督师无论如何不能留,而太子,如果过得了这关,来日登基为帝…… 可惜父亲没说完就断气了。 锦衣卫将手中一袭麒麟杂宝缂丝披风与吴宸妃系上。 吴宸妃转过头来,忽然一笑,露出酒窝白牙。“锦儿,你说,如果把这珍珠扣子拽下,丢到水沟或是猪圈,沤上四年,再呈现于面前,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应该是脏污不堪,令人呕吐了。 吴宸妃大笑道,没错!光华不再,就没什么好稀奇好珍惜的! 胡扯天雷番外 督师欲孽 一 吴宸妃虽不是皇后,却司皇后职责,第二日早上,宫眷们便依规矩前来参见宸妃。 新宠周宝林昨夜又奉命侍奉皇帝朱罗璃,可谓是春风得意,心中估量着,自己的封位,怎么着也该向上爬几级,因此在侍从取了八品踏波海马纹的正袍来时,怎么看怎么都不舒服。 但不换不行,只得勉强穿了,往承乾宫来。一进门,只见宸妃端坐于正中,面带微笑,看似十分和善,又看他身上,穿的乃是青地盘金绣云蟒袍,这蟒比起皇后装束的龙袍,也就差了一爪而已。 正如坤宁宫始终才是皇后居所,这承乾宫嘛,才属于宸妃。周宝林暗想,若真愿意封吴三桂为后,只怕陛下早就封了,又怎么会折腾出一个宸妃来? 相对而言,似乎,卢贤妃更有封后可能。 因此,对吴宸妃跪拜礼毕,他又恭敬地对另一高位上坐着的人,行了大礼。等抬头时,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仍然禁不住在心里赞叹。 卢贤妃年纪比吴宸妃大上许多,举手投足,更有胸怀天下之风范。他虽然也穿着茶色罗织蟒袍,戴金丝五梁冠,但看上去竟是他本人令这衣冠增色添辉,而不是衣冠令他俊朗照人。 卢贤妃下,又有淑妃温氏,此人虽面目端正,但陛下与他却早就只有喝茶聊天下棋之谊,算不得什么重要人士,其余品级中,也只有美人洪氏,值得关注了。 周宝林又对洪美人弓身一揖,洪美人起身一拱手当是回礼,只他一举手,周宝林便闻到他袖子里传来一股栀子花的香味――――这是陛下素来喜欢的味道,果然是只狡猾狐狸! 待吴宸妃赐了坐,周宝林便听得他笑道,宝林深得皇宠,只怕近几日皇上便有旨意要晋位了。 本宫也没什么珍宝好恭贺的,锦儿,去取那额抹头冠来,先赏赐宝林。 眼见周宝林得了羊脂白玉束发冠,并乌纱抹额,带上去虽然略遮了眉,却更显人精神,众人便一片恭喜附和赞扬声。 吴宸妃也笑,只有卢贤妃端坐不语。 到了晚上,吴宸妃又打听到了新消息,陛下虽然午时又选了周宝林侍寝,但不知怎么的,一入他寝宫,没一时半刻,陛下就走了。 吴宸妃听后,对锦儿笑道,咱们陛下的脾气就是如此,只要有一丝不对,便再也不碰了。 锦儿不由赞到,真是好计策。 吴宸妃摇手,来日方长,那宫人李氏,调教得怎样了? 锦儿笑道,由娘娘挑剔―――― 二人便往承乾宫后走,待屏退他人,来到一密室内,只见一男子,身穿蓝罗进士袍,头戴通天冠,向二人一拜。 待他抬起脸来,吴宸妃注视一番,道,再把眉角用细毛粘粗一点,就有六分像了。不错,待过段日子,本宫便寻个机会,将你引见给陛下。 那男子大喜,跪下又要叩首,吴宸妃却不屑道,只可惜,如此急切,却连一分相似也没有。还得本宫指点一二。 你与陛下相处时,切莫刻意奉承。若你敢挑剔陛下的不是,那才最好。 男子闻言浑身一哆嗦。 吴宸妃怒道,你是不敢了?没用!那你在侍奉陛下时,千万记得,只皱眉做不甘愿状。完了冷冷伏在床一边就是,不可主动邀宠。 陛下,他可就好这一口! 待出了密室,锦儿问道,娘娘,为何要如此调教这卑微宫人?娘娘不怕来日,他又是一个贤妃吗? 吴宸妃去墙上取了一口宝剑,换了甲胄,随兴舞剑道,“你可知,画皮画虎难画骨。他模仿得再像,本宫只要略施小计,照样能让他现了原型让陛下厌弃。” “更何况,有这么一位人在,来日宫中,才更让陛下……眼花缭乱,分辨不清。” 锦儿问“陛下分辨什么?” 吴宸妃只一笑,手腕一动,飕地扬剑一挑,将锦儿头上停着的一只蜻蜓削了下来。大步走到吓了一跳的锦儿身边低语――――分不清死人。 第 1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6 章 又过了两天,吴宸妃得知皇帝朱罗璃夜间独处,便穿了常服,往乾清宫去。来到内院,只见朱罗璃正闷闷坐在亭中,低头喝酒。天上虽有一轮明月,他桌上却只有一块玉佩。 吴三桂按耐心头妒火,笑着款款上前,朱罗璃听到脚步声,本要发怒,一见是宸妃,却招手笑道,小桂子,过来吧。 吴三桂也称呼皇帝道,阿璃。便走到了亭中,目光落在那玉佩上:系绳都已快断了,已经是不知道日日夜夜反复摸索过多少回。 朱罗璃道,小桂子,如今宫中,朕亲近的人里,也只有你知道,袁督师他是何等人物――――不如今夜,咱们就一边喝酒,一边聊聊当年吧? 吴三桂轻声道,我自然是最知晓陛下心意的,陛下,既然袁督师已葬入万寿山,陛下何不,追封他为皇后算了? 朱罗璃道,朕何尝不想?只是朕和袁督师并未……朕怕九泉之下,袁督师不高兴。 吴三桂指着玉佩道,当年咱们一道上学,督师几次看过此物,却并未向陛下开口讨要,这难道不说明,他默认了陛下的求亲? 朱罗璃目光闪闪,是啊!袁督师必定是愿意的,那朕就颁旨吧!封号朕看,就用他字里的元,与朕国号中的祯,合为,“元祯皇后”如何?他在地宫中等着朕,也算有名有号,百年之后,朕见了他,若他不愿意再说! 见皇帝如此用心,吴三桂表面微笑,心里却恨极。只恨不得那袁督师就跪在自己身前,好提了宝剑,往他身上戳百千个透明窟窿眼! 都是他!自他一来,朱罗璃的眼中心里,就处处都是他! 虽然恨得磨牙,吴三桂却不负宸妃本色,又对朱罗璃到,陛下,我听说北方蛮夷,要送一位小王子前来我大明和亲? 朱罗璃点头到,是啊,不能给他太低的位份。而且,朕打算去北境亲迎,并不为那王子人物如何,朕只是,想去袁督师当年领兵征战过的地方看一看。 又是袁督师…… 这回吴三桂心中却没添太多恨意,反倒有些兴奋了。他倒要看一看,当受尽劳役风霜折磨的那人,以苦力奴隶之貌,现于皇帝眼前时,双方是个什么样子!朱罗璃心中最美好的袁督师,已经是被葬入皇陵的元祯皇后了!活下来的这人,又能是谁? 途经锦州 崇祯五年诏和曹变蛟,极其骁勇善战,要不要让他们前来锦州为爱卿的副将? 袁大叔问,可是陛下又赐了宅第的两位? 我点头。这两位都是山西大同人,分封山西的代王,早被我降为郡王,赶出了恢宏的藩王府。而王府,自然就被瓜分给了二曹。明代封王体制就是这点好,去哪里刨一刨都可以刨出个王来,资源丰富,取之不竭。 袁大叔只道,陛下,陕西三边地区乃流贼发源,洪总督长年征战当地,而两位曹将军更是剿匪出身,对辽东战局,怕比不上吴三桂熟悉。 第 1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7 章 看来是不得不用吴三桂了? 我问大叔,爱卿为何如此坚持要吴三桂?他去年…… 袁大叔说,吴三桂年纪太轻,做错什么情有可原,如此勇冠三军的人材,何不再给他些机会?更何况,臣相信他对大明的一片忠贞之心。 我抬头望着大叔,他早就知道了吴三桂写大字报攻击他一事,却依旧放心把他调到辽东来重掌兵权? 但大叔坚持,我就只好点头。当时,我真一点也没想到,背后的内幕。 顺着吴三桂的话题,我们又扯到了他的婚礼上。督师答应了我,参加完婚礼再回辽东,我计算着突然多出来的相聚日子,欢天喜地,更是什么不愉快都不记得了。 我问袁大叔,爱卿,你要送什么贺礼给吴三桂? 袁大叔说还没考虑,手头金银宝货虽多,却都要用于辽东事宜,若是作副字画,一来时间仓卒,二来自己又并非什么名家,显得单薄了些。 我努力回忆,突然想起去年万寿圣节时,袁大叔他,他就送了我一方木雕,一扎寿面,后者还是我暗示后才得到的! 不过那天晚上真的很幸福,我让御膳房好好煮两碗清淡的青菜鲜笋面来,与袁大叔面对面吃了个底朝天,一边吃还一边说,爱卿明年也要送朕~~ 陛下? 我忙咽下口水。对袁大叔道,爱卿,朕想起了生辰那晚,与爱卿私下吃的长寿面,味道极好,朕从未尝过。要不,去买一担来? 朕再去宫中内承运库里挑一对上好的玛瑙碗,再把面用红帛一扎扎束了垒好,不就是一份大礼了吗? 袁大叔想想也想不出更妥当的点子,就应允了。我那个得意啊!哈哈,到场的人,一定一看就知道,袁大叔的贺礼,是出自宫中。是皇帝在给袁大叔筹备礼物呢!皇帝崇祯,和督师崇焕,那就是,亲密的一家人! 家事国事天下事 既然袁大叔决定要常驻锦州,那么我,就要事先关注关注大叔的衣食住行,让大叔住得舒适,睡得安稳。 按制度,袁大叔的住地是在辽东都指挥使司办公大院内,锦州广宁一带,本来就是我大明和鞑子后金争夺来争夺去的地方,卫所房屋都是现成的。 他住的小院子也是现成。但怎么装修,可就都是皇帝我说了算。等我向督师再三保证,绝对不用违制的皇帝御用品后,他也就随我折腾了。 床,必须离窗户远一些,这位晚上就算有风,也不会吹到督师身上。而且科学家研究,睡的空间越小,越有利于安眠,所以我一定要一张如半个小房间一般,有围屏,顶盖,床门的大拔步床。 等夜间睡下,放下帷幕,就是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了!至于帷幕,哼哼,我不用皇帝御用的黄缎或浅纱,我叫人去把广盈库里棒子国进贡的鱼牙紬取来,再用熏衣草香料炮制一番,督师夜晚躺在这帐中,会有美梦吧? 督师夜晚总忙于公务,一张好桌案是必备,但我怕蜡烛不够亮,点多了燃烧的烟会熏了他的眼。这是个严重的大问题,不过也难不倒我。 等我装修安排得差不多了,就引督师来看,一边抢先指着耀光流彩的珍珠琉璃灯说,宫里有十二对,闲来无用处,赐予爱卿,另外卢象升啊,洪承畴啊,孙经略啊,徐尚书啊,每人都赐了一座。所以爱卿这算不得违制。 他听大家都有,便略一施礼道,臣谢陛下厚恩。 算是收下了。 环顾室内,收藏衣冠的黑漆纹箱,杂物的黑漆立柜,都是中规中矩,连金也不敢描,钿也不敢镶,总算没让督师异议。等往里间走,他看到那床时,愣一愣也无可奈何。可掀开帐子,督师便抗议道,陛下,这…… 我笑嘻嘻地伏身下去,把脸贴在光滑沁亮的玉枕上说,这比竹席凉快多了。爱卿,这垫子也是一套的,磨得极好,角边都是圆的。爱卿在盛夏时节,就睡在这上面如何? 过些日子天凉,朕再派人送套被褥来,一说还不知道呢,朕今年在库里翻出过一堆棉布,一查档才知道原来是当年三宝太监从勿斯里国带回来的火蚕棉,虽然年月久了,但半点也没损坏,这不做棉衣被褥做什么呢?反正朕在宫中是用不着,所以也不是御用的。 我说完,抬头看着督师。心里美滋滋地想,我打理的,比阮阮如何呢? 袁大叔伸手一摸那玉石床垫,问我道,陛下,这玉片是从哪里来的? 我胸有成竹,嘻嘻笑着说,朕有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传旨命京中玉坊匠人按朕的吩咐琢磨编串。至于原料,朕也绝对没有令人额外开采,都是收集了作坊里的边角余料做的。 大叔却摇头,语重心长对我道,陛下,眼前此物虽未耗费民力,但陛下可知,赐臣玉枕玉席,传扬开去,京中的富豪国戚,只怕头一拨就会纷纷模仿,如此风行,产玉州县的徭役就会更重,想那些采玉人,“夜雨岗头食蓁子,杜鹃啼血老夫泪”,陛下可忍心吗? 我迟疑地说,不忍心。爱卿说得有道理。 但脑子里却突然混沌了起来――――如果能够风行,岂不是拉动了内需刺激了消费?难道任何东西的风行都是建立在有劳工血汗垫底上的吗? 唉,算了。不想了。眼前重要的是大叔。 我说,那就撤了这枕席好了,再把它拆掉。不过爱卿,那火蚕棉,其他人再想要也得不到,除非也有船能去勿斯里国带回来,所以爱卿,你用这东西无妨吧? ――――如果这也能推动明代航海事业,可算是功德无量咯! 见大叔没有爽快答应。我急了,急泪上逼,红了眼,对袁大叔低声说,爱卿,你当年在诏狱受了入骨寒凉,朕真怕会落下什么病根儿,爱卿还是穿了火蚕棉吧? 这是我让大叔点头的老法宝。就没有一次失手过,果然这次还是不例外。为了进一步讨好大叔,我又说,其实不独爱卿,孙承宗,祖大寿,吴三桂都有,辽东总兵一级的,都有,但爱卿还有被褥,他们,就夹衣或者围脖吧? 好容易搞定了冬天督师的福利,我又回到夏天的计划上,唉声叹气说,此地没有冰窖,比不得京城,爱卿,你总是不想让人看见伤疤所以连袖子都不卷…… 大叔笑道,无妨,院中有一口井,傍晚时打水上来,擦一擦身,再洒水于院中地上,什么暑气也没有了。 我又说,爱卿,朕会让人送些甘草绿豆荷叶来。爱卿要记得时常熬了汤喝。傅御医也会给爱卿调配一些药丸,待送过来时,爱卿也要按时服用。 一句话里,我叫了四次爱卿。并且此时,我们二人同坐床头,他耐心地听我叮嘱,我真有……和袁大叔是一对夫妻的厚脸皮感觉。 怎么能不够我想入非非白日做梦呢?他的外衣里衫,都是我送的,袖中揣着的香囊,也和我的是一对儿,吃的喝的住的,哪一样我没有尽心打理? 于是,我再上下打量大叔一番,目光落到了他穿着的云头黑履上,想了想,我又说,爱卿,下雨雪的时候,要双好的油蜡靴才不沤了寒气,爱卿不如先给朕一双不穿的鞋吧?宫中可以照着尺寸做几双送来。 袁大叔飞快看我一眼,又说,陛下,臣手头没有不穿的鞋,都送回去了。臣的履靴每年也是臣的妻子托人捎来。往常她在辽东时,若有破损,更是由她亲手补缀好,万万不必劳烦宫中人手。 这,这美梦也醒来得太快太直接了。袁大叔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好像从来就不怕我被断然拒绝后会发怒? 我皱眉看着他,他也正色看着我。神情平静,郎心如铁。 在他面前,我就好像是个任意挫扁捏揉的面团,确实半分气性也没有。唉,没办法啊。 我泄气了。又不甘心,更不敢强要,只好顺着大叔的话问,爱卿,你……你和夫人在东莞老家的故居,是什么样的? 袁大叔不妨我突然有这么一问。片刻后目光温柔三分,答道:“臣家是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与兄弟父母毗邻而居。” 第 1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8 章 他说的,是“家”呢。任何时候大概大叔也不会把京里我送他的房子,更谬是乾清宫,称为“家”吧? 我有些难过,却更仔细地听着细节,争取把它们移花接木一番。 屋后果然有茶园。……吴三桂说得没错,督师闲赋时,就和阮阮打理。 屋旁种了许多石榴树?石榴多子,想来是为祈福求子而载的,这个季节,饱满的籽儿应该涨裂了那青红皮吧?如果督师此刻在家,可会帮阮阮压低枝头,摘了一盘石榴,摆在房中,夫妻双双品尝? ……我也要分一份。 我喃喃低声说。 督师闻言,突然噤了声,看着我。 在这明显不赞同的气势下,我结结巴巴的说,朕……朕也想去爱卿家中,住。朕,朕这么说是因为……因为海盗。 深吸一口气,当天看过的几道有印象的奏本挽救了我,总算能把话说得流顺些。“朕是想去南方,据奏,有个叫刘香的大海盗,正攻打闽、广沿海各郡邑,都司许当辰都战死了。朕想巡视一趟南方,一为了督战,二嘛,如果此人难以剿灭,朕还想以皇帝的身份招抚他。” 虽然现在我不知道李自成张献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但这个末世天下,四面漏烟,按下这个葫芦,那边又起了瓢。虽然我的本意是要留在京城享受享受,但……为了住进袁大叔家,我还是,去南方看看吧。 穷国穷人 等辗转回到京城,已经是龙后,李朝曾派使者前来,感谢臣。 怎么又是毛文龙?袁大叔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提到这人吗?不过这毛文龙也够……极品了?怎么连领国都讨厌他?一副感谢袁大叔为民除害的架势? 我有点好奇,就问大叔其中缘故。 大叔答道,是因为毛文龙占据皮岛,粮饷之物,很多都从朝鲜强征得来―――― 一听这话,毛文龙在我心中就立刻变成了了一个,毛茸茸的胳膊上纹着龙,坦胸露背背着狼牙棒,四处敲打说:“粮食银两,全都给大爷供上来!”的人物。 ――――陛下,纵然是如此,臣如今也从朝鲜使者口中听闻,当年毛文龙以皮岛为营地,并非观望养敌。 啊啊,绕了一个弯,先贬后褒,原来说到头,还是要我重新调查毛文龙一案,最好给他翻案啊?连门都没有。凭什么别人总借毛文龙来踩你,我却要这么仁义?让仁义见鬼去吧! 我迅速捂住耳朵。做拒绝状,对袁大叔摇头说,爱卿的用意,朕清楚得很。但……朕还就是厌恶这个毛文龙!因为朕怎么看,都觉得此人目的不纯,想要割据一方,划地称王!若爱卿不信,改日,朕再将他干的那些事儿,一条条破开深究了,把他狼子野心昭示于众! 袁大叔见我生气了,终于不好再纠缠此事,忙给我剥螃蟹安抚,口里也不再提毛文龙,而是将话题转回明日召见朝鲜使者之上。 在与察哈尔部的会盟中,我大部分的举止都很得当,没流露出轻视对方的态度,但林丹汗好歹算有钱人,可这朝鲜,穷啊。 我想起电视什么大长今里,朝鲜的后宫嫔妃,连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宫女更是一穷二白麻花辫子状,更别提官员穿的衣服,坐的小轿了,整个一土财主级别,也不知是这拍摄否忠实于历史? 朝鲜,真的是一群穷人的国家吗?我记得有资料记载,到了清代的时候,依例入贡的朝鲜使者,都不敢问北京琉璃厂一代古玩器皿的价格,问了也买不起,还被商人嘲笑,怎一个颜面扫地惨到极点? 第二天,我难得穿上了接见使臣专用的皮弁服,端坐殿上。眼瞅着朝鲜使者入宫拜见,他们汉话,倒说得挺利索,不需要翻译。 果然如袁大叔所料,一旁的臣子,就有义愤填膺跳出来要历数朝鲜不敬罪名的。我看那使节先吓得脸色发白,已经被足够威慑到了后,方才开口说,朕只悔恨,当年未派兵援助贵国,导致让皇太极阿敏这般粗俗的鞑子,有机可乘,唉。 但如今,既然朝鲜国王遣使前来,愿意重新奉我大明为宗主,我们又为何要纠缠于往事呢?岂不是小家子气? 罢了罢了,赐宴吧。 使节高兴得满脸发光。为示好,我更是赐他们一行,坐得比大明官员更近――――这一近,我就看出,他们礼服上的补子,绣工明显比我大明一方,粗糙了不少。 第 1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39 章 唉,果然是穷人穷国。不过反正也是要拉拢的,穷无所谓,能抽皇太极耳光就成。 而用餐完毕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伙朝鲜人,竟然把宫里的精美官窑瓷器餐具,统统拿走了。而侍奉的内监宫女,又一个个如同睁眼瞎一般。 这……这是发生在皇帝眼皮地下的,不厚道行为。但我能开口阻止吗?好像从外交立场上来说,很不妥当! 我身旁下首坐着的袁大叔,也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所以我干脆,也当没看到。但熬到晚上,还是气呼呼地对大叔说了出来。 结果,大叔笑道,陛下,这是宫中默认的规矩,不止朝鲜,从前南洋诸国,甚至建州女真使者,在筵席后都是如此,起初是趁人不备,后来也就……如此了。 我绝倒。这都是什么人啊这。这就是历史的真实? 想起大长今这电视剧里,女猪与大明使者那段剧情……我敢肯定,那其实是,不可能的事情。叫你棒子编剧胡扯,叫你胡扯!抽你丫的大耳光!你TMD敢不敢承认你老祖宗就喜欢白拿我大明的东西?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那,老把韩国宫廷片翻译成“什么什么皇后”的没文化脑残神经病!!朝鲜哪里有TMD皇后?别人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胡乱YY也就算了,你好好的中国人干嘛没脑子犯贱自贬?皇后你个头啊,我看朝鲜宫里所有女眷首饰加起来堆着,也不如我大明区区一命妇的凤冠华丽! 辽东大计 和事先预料的一样,朝鲜使者果然带来了皇太极想与我大明和谈的消息。我哼哼冷笑,只没对大叔说,给谁面子也不能给棒子面子,天知道他们几百年后,会不会胡扯说自己才是大明的宗主国。 而且,我问袁大叔,去年的一战,是不是给皇太极造成了很大损失,就算不和谈,他在几年内也无法组织有效大规模进攻? 袁大叔想想,搁下手里的凤凰茶,说,建州女真八旗,蒙古八旗与汉军八旗,统共约十六万人马。去年皇太极十万兵马来袭,算得上元气大伤。但臣以为,边境最多也只可保得两三年和平。 听到这话,我忽然动了另外一个心思,于是拉着大叔的手,双眼闪闪发光地说,爱卿,既然如此,爱卿何不在京中停留两三年……等边境再有烽火时,去也不迟啊,爱卿可以在宫里呆着养身体! 袁大叔闻言呛了茶,咳嗽着忙不迭摆手。我赶忙取了龙凤纹金唾壶给他吐出茶水,又绕到他身后,轻拍他的背。 等缓过气来,他说,万万不能。陛下,臣身为蓟辽督师,在其位便要谋其责,怎能长久呆在京城? 见我神色转黯淡,他又安慰我道,陛下,臣会记得陛下的要求,若无大事,臣三个月回来一趟。 那有事情呢? 我在心里说,不如就让我过去好了。可一年就算有四次,两三年最多十二次,难道未来几年,我同督师见面的机会,就少得这么可怜? 爱卿……你什么时候启程? 袁大叔说本月十一日,我差点没叫起来,这不就是吴三桂婚礼后的第二天?我和袁大叔没几天相聚了! 那……爱卿,这几日你就别出宫,多陪陪朕如何?我拉紧了袁大叔的手,有些失魂落魄地问他。 袁大叔似是低低叹了一口气。 我不管,我把头埋在他的膝盖上,低声说,龙泉、景宁、庄元贡的灵芝草菇已经到了,爱卿,明日早膳有燕窝草菇粥,如果合你胃口,朕再送你几包干货,爱卿带去辽东吧。 他平静地说,臣谢陛下赏赐。又伸出手来,安慰地摸摸我的头,以示离别之情吗? 真糟糕,现在的我,比从前更不能忍受和大叔分开。还是但愿辽东早些平定吧!然后我要接大叔全家都来北京,包括阮阮。 到那时,我白天和大叔吃喝玩乐,也要努力做事安定国家,晚上……一半日子让大叔回家,另一半我和大叔继续玩乐! 在如此雄心壮志规划下,那一夜沐浴完毕后,我牵着袁大叔入了帐帷,以一副十万机密的架势,悄悄趴在大叔耳边说,爱卿,既然皇太极几年内打不成大明,那朕也不想和谈了。朕想……让皇太极在关外,称帝。 见大叔惊骇,我就知道古人的思维定势是,帝者,王天下之号也。从来只有打破头流血你死我活争夺的份,如今我怎么倒要把这帽子慷慨给别人? 我说,爱卿,辽东安定之策,就是要挑拨得鞑子内讧,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然后咱们大明再合纵连横,各个击破,是这样吧? 大叔说是,但依旧不赞同我的点子,拧着眉头。 我先起身,自己往帐中金鉔熏炉里添了香料,转头说,爱卿,没有比“皇帝”这个位置更好的诱饵了。皇太极一直模仿汉制,他如果称帝,也就一定会,立太子。就算他不立太子,他的儿子也一定会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这是人的天性,总不见得会孔融让梨吧? 大叔摇头说,陛下,如今皇太极长成的儿子,只有豪格一人。硕塞、高塞几子都还是小娃娃,哪里争得起来? 我面露微笑,再“服侍”大叔脱了大衣裳,好与我并肩躺在塌上私语――――若真立了豪格,多尔衮就该明白,他和多铎来日堪忧了吧! 我从枕头下,取出东厂辽东办事处番子们的奏信,给大叔看:爱卿,多铎出现在宁远城打擂台的消息,果然传到了鞑子耳朵里,这不,豪格还叫嚣着要除了多铎的旗主之位,方能服众平气呢! 而且,我拼命蠕动身体,凑近大叔闻他身上沐浴后的味儿,掩饰着还说:到底皇太子之位,豪格有没有份,还不一定哪。爱卿别忘了皇太极新娶的海蓝珠,这才成婚多久?皇太极就把辽阳那破院子的某处,号为,关睢宫,作为她的住处。 要知道,关睢―――― 袁大叔接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抓住时机,忙借话对大叔“表白”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一边说还一边又往大叔近身贴过去。 袁大叔置若罔闻,只回归正题道:陛下,纵然如此,也只见得皇太极宠爱这新妇。就算这海蓝珠真怀孕生子,莫非一个婴儿,就能与豪格抗衡? 我敷衍着说,爱卿,等生下来后就知道了。心里却有了点忐忑――――只希望历史,再扭曲也别扭曲了皇太极对海蓝珠的爱。在原本的时代里,海蓝珠的儿子一生下来,就具备了立为继承人的架势。 那晚,我颇费了一番口舌功夫,最终还是没能劝说得大叔同意让皇太极“称帝”的策略。在他看来,这是个无法接受,匪夷所思的怪念头,超出底线。这天下的帝王,只能是我崇祯,断不能又冒出个“帝”,更何况是主动让人家当? 大叔如此执拗倔强的态度,反倒更让我感动。夜深了,我又悄悄拨开帷幕,看着另一罗汉塌上,入睡的督师。 希望,他的梦里,不要依旧在与我辩论。更千万不要是,我突然翻脸,把他拖下去剐啊!如果他能梦到皇帝崇祯,抱着他的腿,盈盈地望着他,该多好。 寝宫里还立着松鹤延年形状的香炉,一缕缕白烟从鹤嘴中升起,鹤顶隐隐在暗夜中泛出火头的红来。督师明日要穿的衣裳,就挂在香炉旁的镂雕龙门架上,早上他取衣穿戴时,一定会发现,已经染上了名贵的龙涎香味吧? 龙涎龙涎,真龙天子,垂涎三尺。我在心里嘀咕。但窗外月色,将一面墙上挂着的大战画卷绣幅照得清亮――――其实我是知道的,袁大叔,美得最辉煌耀眼的模样,并不是留在宫里,熏龙涎,穿得绣彩光鲜。 到第二天,我没敢按原定计划,叫一贯狂会骂人,又鄙视和谈的言官们,写一封措辞尖锐深刻得让皇太极过目后一辈子难忘羞辱性质的回复。想来想去,跑到内承运库收玉石的地方一阵翻动清点,还真刨出了一块质地大小都极好,白中透绿的。 反正,皇太极也是个“汗王”了,凑合着用吧。我问管理人员,这是块什么来头的玉? 得到的答复是,岫岩玉,产自辽东。 真是,天助我也! 第 1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0 章 我以绢裹了那块,回到乾清宫中,召曹化淳前来,对他说,你去找几个玉工来,要秘密地,把这玉石琢磨成,一块玺。 上端螭虎钮,下端是篆书写的武百官,骑马地骑马,坐轿地坐轿,乘辇的乘辇,来到了万寿山。 虽然现在这地盘上还没有慈禧修颐和园,也没有乾隆修清漪园,但山前已经有建了寺庙,山上有行宫,更有趣的是,原来昆明湖的前身,叫,西湖。 我盯着那湖面上的景致想,种了这么多的莲藕,再配上周围的亭台楼榭,果然有江南西湖的味道! 贴心公公见我心情大好,忙哈腰上前奏到,陛下,这万寿山上下通共种了数千株名贵茶花,若是陛下冬天御驾前来,可见到真正西湖也比不了的景致呢。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袁大叔,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一算,等他回辽东,我就要先去南京,再转南方,等回北京可不知道明年什么时候,看来又赶不上了。 现在没功夫操心远在天边的约会,要把握当前!于是,我颁旨道,今年登高,要有新意。不如文官一组,武官一组,比赛爬山。夺魁者,可与皇帝一道用膳。另外,温首辅和袁督师,二人职位最高,负责陪伴皇帝,不参加比赛。 这个旨意一下,就把碍眼的电灯泡,打发掉了百分之九十九。看着那一群中青老年人在一声令下后,纷纷往山道上拥挤而去,我便转身对奉命留下来的袁大叔,和温体仁说,二位爱卿,有他们在路上,朕想等一等再去登山的好。 袁大叔和温体仁都依礼,口口声声说任由皇上裁夺。 我做张望湖面状,贴心公公马上又奏道,陛下,不如去那龙舟之上,稍作歇息片刻? 我看一眼那缓缓驶来的,黄缎顶棚龙凤头尾的御舟,笑着赞他道,想得周到,朕来日离京,依旧带你随行吧。 因为还是有电灯泡的存在,所以我不好和袁大叔太过亲昵,不能拉着他的手,双双上舟。只独自首先在贴心公公的扶持中,上去坐了尊位。 其他的随从宫女,都被打发到了后面跟着的小船上。可我再一打量,唉,这里还是有九个划桨掌舵的灯泡啊,再加上温体仁和公公,大庭广众的,要亲热亲热怎么这么难? 胡思乱想着一切可能的机会,我左右看看依次上来入座的袁大叔和温体仁,他们穿着的都是绫罗常服――――早上我还和大叔拧了一回,目前回京了,他就无论如何都不肯“违制穿衣”。 所以,目前温体仁身上穿着我觉得最配袁大叔的仙鹤绣纹,袁大叔身上穿着我不怎么喜欢的狮子图案,这就是文武一品的区别了。 太多灯泡在,大家都很循规蹈矩,举止一板一眼。我捧起茶先喝,他们也才依样照做,无趣得很。 终于,我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甩掉温体仁先――――方法很多,最简单的就是谁装作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他身上;又或者,我体恤他平时办公辛苦,今天赐他可以坐轿上山?他坐轿去吧,我和大叔手拉手在后面晃荡就行…… 还没决定好呢,温体仁的举动就打断了我的冥想,只见他起身,伏拜在地,声调略带痛苦的说:请陛下恕臣失礼,臣,忽然觉得腹疼如绞,不能陪伴陛下登山了。 有这么巧吗?我明明没让人在他的茶里下点什么。不过管他的,只要他能消失就行。 所以我当即说,温爱卿就在山下歇息便是,朕还有袁爱卿陪伴呢,是吧? 说完再看袁大叔,我觉得,他不是很有同事关爱地,看着温首辅,仿佛不赞同地略皱着眉。我咳嗽一声,袁大叔才低头对我一施礼道,“臣尊旨伴驾。” 好了,好了,走人了爬山了,其他所有人都远远跟着不许太近,朕有机密的话要和袁爱卿商议。 结果,等我们终于走到僻静地,通往山顶的后山小径上,袁大叔见左右无人,拨开我身旁一丛花枝后,便转头微微一笑,对我道,不知陛下有什么机密的话说? 第 1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1 章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但――――俗话就是说,名花倾国两相欢啊!大叔神清气爽,花也开得颜色好,因此太阳也更灿烂了! 我呆了呆,为掩饰又故作思索状,想了想后才说,不是机密,是私言。说罢走去拉起了大叔的手。 袁大叔笑道,陛下这几月来,还没同臣说够吗? 是的,这些和他相处的日子,我们聊国事聊私事,扯金瓶梅扯男王后,谈传国玉玺谈汗血宝马,听他回忆说之前在福建当官时的经历,听我胡扯艺术加工明代宫闱秘史,每晚每夜,秉烛夜谈。 而现在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督师的性子是喜欢与人畅谈,没了我,他还可以找别人。 可我呢?没了他,我谁也不想要了。 所以,我摇头说,当然没够,爱卿就要去辽东了,朕想说……爱卿,你要记得保重自己,饮食之上,朕会替爱卿安排妥当―――― 袁大叔摇头,陛下应该知道,臣不能与其余将领,与普通士兵,有太过悬殊的待遇。所以陛下千万别把那厨子送来锦州专司给臣做饭。 我咬咬唇,只得又说,爱卿,你走了后,朕要先去南京,再去两广,这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爱卿……可是爱卿,如果朕下次再看到爱卿,又瘦了一些,朕……朕就把爱卿扣押下来,让爱卿在宫里好好调养着,不恢复朕就不放人! 我想我说话的时候,眼里有潮湿的雾气。 这让袁大叔脸上出现了一抹似是而非的尴尬之色,一转即逝后,他拍着我的手背,笑道,“臣知道了,陛下,每晚那么多菜羹外,还要附加一只乳鸽的日子,臣牢记在心,不会重蹈覆辙。” 又看着我道,“臣来日不能伴随陛下去南方,陛下万事都要当心……不过卢象升是个稳妥之人,陛下一路上,要听他的安排规劝,莫要肆意妄为,可好?” 我点头。心里另外有个大胆的要求――――我多么希望,等自己到了南方他的故乡时,他也能,从辽东回来? 可奔波之苦,我怎么能忍心加在大叔头上?因此嚅嚅着还是没说。 大叔见我脸色不大正常,揣度着说,陛下可是累了,要休息一刻吗? 我吸吸鼻子说好,但就只要爱卿陪着朕,不要让他们也过来了。 袁大叔说是,臣来安排。说完他就让我先在路边亭中歇息,自己先沿路下去找王德化他们,我估计袁大叔是去说,皇帝想歇一歇,让他们也停下脚步在后面侯着。 目送他走后,我便伏在亭中的石桌上,等他回来。其实万寿山安全得很,皇帝来的前三天就已经封山,今日之前有又军士地毯式搜索过几遍,不要说刺客了,就连可能伤人的动物都不会有。 坐在亭中,耳边只听得鸟叫悦耳,风声吹动茂盛的枝叶沙沙做响,让人不知不觉地静下心来, 我也阖了眼,闭目细听。 又过了一刻,突然听得云靴踩在枝条上的断裂声,我高兴地弹起来,转身对着那方向道,“袁爱――――” 话到一半,生生顿住。因为出现在我眼前的,根本不是袁大叔。 这人,穿着光鲜的牛角龙形斗牛赐服,一副气宇轩昂春风得意的模样,不正是明天要结婚的吴三桂是谁? 我见他手一松,放开亭外掩映的一簇浓艳花枝,弹得落下了几朵,然后他就在这落花中,冲我一笑,一掀袍,跪下行礼道,“臣不慎惊了圣驾,罪该万死。” 我摆手道,罢了,但你怎么没在前头爬山? 他看我一眼,依旧笑道,“陛下根本就没发现,臣为了准备明日婚礼,早间的登山一事,臣有告假,所以压根就没在吧?” 我装作没有发觉这话中透出的,把他当隐形人,视而不见的指责之意,岔开话题道,你明日就要成婚,吴总兵他可来京城了? 吴三桂说昨日已经抵达,我赐了他坐,吴三桂便开始主动地,又零零岁岁在我耳边说了些婚礼的筹备――― 我无所谓地听着,他渐渐住口,凝视了我,话锋却一转:陛下,可记得去年夏天,臣还说,只愿意娶陛下的平辽大业为妻,却不料世事变化莫测如此。 我哦了声,是啊。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停留在我脸上,似乎是想细看我的反应。准确的说,我什么反应都不会有。当时就没有,何况现在? 爱和不爱,就是这么简单清晰。 我一边绕过他的视线,往亭外下方的山路张望,期盼能出现督师的身影,一边平静地说,平辽一事,与你成婚并不冲突啊,何况,朕已经答应了袁督师,让你办完苏州的差使就回辽东,负责驻军卫戍松山城。 那条道路花影摇曳,迷迷叠叠,但我记得督师穿的衣裳是绯色,腰间还系了条玉带,那么耀眼夺目,等他走近,我一眼就能分辨的,必不会迷了眼。 又听吴三桂他笑道,臣谢陛下恩典。松山乃是战略要地,与宁远锦州一并都为我大明前线屏障,如此委以重任,可见陛下对臣的信任,臣,定不辜负。 我含混说,是,来日定有大战,你去松山,记得把城墙修牢固,把粮食储备充足,就算鞑子来围城,也能抵挡三五个月就好。 吴三桂点头称是。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您当年对臣提过的死士一事,臣已经秘密办好了,这一群人都留在辽东关外某个荒废了的村落中,衣食都有军队负担。 我也点头,转回看着他的脸,叹道,小桂子,朕还记得,你当年说愿意首先一试种痘。 臣现在也一般愿意。他笑了,露出禽兽般的白牙:陛下,督师也需要种痘吗? 我缓缓点头。 他伸手挠了挠头发,皱着脸说,此事只有臣与陛下知晓,断不会传到督师耳中,陛下放心。只要用个好名义,督师疑心不到什么。只是,陛下,臣听说接种之后,人会发热不适,臣怕袁督师习惯操劳,届时不注意休息会转成高热危症…… 他说的正是我担忧的。见他也能如此关心袁大叔,我终于有了些欣慰,就对他道,所以这事情,朕要等袁爱卿来日从辽东回到京城小住时,被照顾调养得万全妥当了,再来安排他。 吴三桂听后沉默了一瞬,又笑着说,陛下对袁督师的心思,若袁督师细细体味知晓了,不知会如何? 这话又有些诡异了。我含混敷衍道,这……受到君王用心厚待,袁爱卿自然是奋力保家卫国以报大恩。 吴三桂哦了声,缓缓点头。见我还是闪闪烁烁往亭外看,他一笑,站起身来施礼说,陛下,恐怕袁督师快来了,臣也不便打搅陛下与袁督师的相处,臣告退。 我点头。看着他的背影融入花影间,忽然又转过身来,对我说了一句话――――陛下,可否猜一猜,袁督师为何会突然帮臣求情,调臣回辽东重掌兵权? 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不是袁督师以大局为重,加上吴三桂又确实有能力吗? 所以我想了想说,督师的性子…… 话没说完,就被吴三桂十分无礼,十分冒犯地打断了。 督师的性子? 吴三桂重复道,督师的性子如何,陛下难道不清楚?不管和陛下相处时,看起来怎样,实质督师是个如火一般,固执激烈,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说一不二的人。臣觉着,和陛下有几分相像相配呢。 第 1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2 章 我听到相配这两个字,不管怎样还是很傻乎乎高兴的。谁知,吴三桂又话锋一转:陛下,臣自犯下去年那个大错之后,不管怎样都无法博回与陛下的昔日情谊――――是这样吧? 我不说话。忽然间觉得这人锦衣华服上的金线亮得晃眼,便伸手略遮了遮额头。 “是臣有错在先,当然怪不得陛下。”吴三桂滔滔不绝道,“那么陛下,就请想一想,为什么督师和陛下同样决绝,却会为臣说情,这其中,会是什么缘故?” 什么缘故啊?朕不关心。 我一副豁出去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对吴三桂说道:“只要是袁爱卿想要的,朕当然就会准,你不就是看出了这点,才用了什么法子吗,如今朕还追究缘故做什么呢?” 吴三桂耸耸肩,看了一眼山下方,只对我说,臣明白了,陛下真是豁达的人。不似臣这样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我低低叹气,只好又道,朕与你之间,多少还是有些情分,朕说过的那些话也都会一一兑现了,将来你与田家小姐所生的女儿,一定会嫁给太子。 吴三桂也点点头,笑了笑。陛下,明日臣在府中恭候陛下大驾光临,当然,是与袁督师一道大驾光临。臣预备好了百年老窖的酒,也许督师还会再醉一次呢。 听到这话,我想,若是袁大叔又醉了,我就用皇帝坐的御辇,把大叔装回宫来!这样就又再度彰显了袁大叔的地位! 吴三桂离开后,我依旧沉浸在对明天晚上的规划中,大叔如果醉了,我岂不是又可以趁机亲一亲他?这回我可不要蜻蜓点水式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幻想得出神,不妨抬头猛然见到袁大叔正往亭中走来,只是他竟然换了一身仙鹤补子的袍子――――这是怎么搞的? 袁大叔看我一眼,答道,陛下恕罪,臣下山传旨之时,不慎将一内监手中捧着的金炉撞翻,香灰污了衣裳。无奈只好先回了山脚,臣本想等衣服拾掇一番再上来,谁知温首辅却将常服脱下来,要借臣暂时穿着,以免失了体面,也免得陛下久等。 臣拧不过众人,便只好穿了。说完他看着我,语调平静,眼里却似乎按捺一丝愠怒,陛下现在可满意了? 我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想张口说,这事情不是我安排的,和我没关系。因为你穿什么都好看有气质,所以我不是非要你穿它不可的……一定是王公公听到了我们早上的争执才“体贴圣心”安排了这么一出…… 但老实说,这种“地球是绕着本皇帝崇祯转”的感觉,真的好得不得了。我心里想着的,就有众人奋力帮助达成啊!虽然这群众人从本质上说都很小人……但难怪皇帝那么爱用小人啊! 所以,我可不想责怪王公公~我的终极梦想,与大叔君臣无隙或者“出双入对”之类,没准还需要他们帮忙呢! 再看袁大叔,我厚着脸皮说,朕本来就觉得,爱卿进士出身,却能领兵打仗,当然有资格文官武官的一品衣袍都穿了~从此之后,这就是新的规矩了,卢象升和洪承畴也一样是进士出身的将领,赐他们同品级的飞禽常服一件吧。 我最大的才华,就是把没道理的事情说得漂亮。 因此,一边眼巴巴望着袁大叔的脸色,一边又说:爱卿,朕以为,国家用人不应该拘泥于文武界限,朕想要爱卿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文官的一品官服,其实也是想要爱卿为天下读书人做个典范――――什么样的人才朕最看重?顺便说,爱卿,朕真的觉得如今开科考试的形式,有些死板了。 袁大叔一听我这么说,顾不得官服的事情了,只仔细对我再三追问。 我擦擦汗,对他说,爱卿,朕今夜与你细谈吧,现在朕……朕就想玩乐一番。 因此,那一天白天我果然过得很优哉快乐,袁大叔也不再纠结被迫穿了文官官服一事,我正好理所当然地欣赏他的身影仪态,满意得不得了。 唉,如果世上还有比穿仙鹤补服更眼馋的装束,那么就一定是戎装了。比戎装更上一步呢?是什么也不穿,让人神魂颠倒的督师? 如果他明晚真喝醉了,不省人事,我可以不可以……(以下省略一个章节) 这个想法让我兴奋不已,待用膳之时,我只先剥了一根黄橙橙的大香蕉,含在口里,转头看着督师。 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都学皇帝的样,先取水果。袁大叔看我一眼后,取了几瓣他素来爱的柑橘。 我放下蕉,又摘了冰盘中,两颗岭南荔枝在手,亲手剥开,只见剔透的乳白色甘甜,在暗红皲裂的壳下颤颤巍巍,我要不要再用舌尖舔一舔? 督师转头又打量我,我装作纯洁样,托着那荔枝对准他那一方,说道,爱卿的故乡,正是盛产荔枝吧? 袁大叔点头。我说,啊,那味道一定很好。 我又拿起香蕉问,那甘蕉呢?爱卿那也有吧? 袁大叔依旧说是,我说,嗯,有朝一日,朕一定要尝一尝。 袁大叔一笑,陛下,甘蕉性寒,荔枝性热,陛下正好可搭配了吃。 这实在是,太合我意了。然后,凑热闹的其他大胆官员,也开始毛遂自荐自己家乡盛产什么水果,我一边微笑地听,一边斜斜看一眼,贴身随侍的王公公。 吓,只见他脑门鼻尖上全是汗珠子。虽然说,变态的公公最能理解变态的皇帝,但,有这么惊悚吗? 到了晚间,我已经变得十分正经了。面对袁大叔关于考试改革的询问,我说,院试,乡试,都维持不动,会试是在京城,殿试本来就是朕来住持,当然朕就可以全权把握了。 具体说嘛,朕觉得八股文还是得考,朕喜欢能把复杂的事情道理用简单的话就说明的人,节省时间啊。而且儒家伦理是治国的依据,读书人应该把它作为言行准则,所以会试一关,平时怎么出题就还是怎么出题。 袁大叔点头道,如此一来,陛下要改制,受到的阻力也应该会小一些。 我继续:但,朕要求加一个部分,就是看看诸位参加考试的贡生,有什么,特长。这个特长包括所有,哪怕是写小说啊,编戏剧啊,会说好几种方言啊,会说其他国家的话啊,会武功啊,会飞快地算帐啊等等等等。经勘查后确实优异的,有加分资格。 会试文章的等级,朕也要改,不用什么等级划分,朕要把那些卷子,按照一百为满分,得多少分具体都标出来,这样最后才好录取啊。 袁大叔听得聚精会神,见我说得口干,笑着倒了杯茶给我。 ――――所以,会试大抵也没多大变动。朕要重点改的,是殿试一关。平日都是问询策论,但这次,朕想在殿试前,让每位考生都填写表格,选择说明自己的仕途意愿,具体嘛,就是如果拥有了权力之后,比较想干什么,是想去地方上,还是想留在京城,六部之中,比较倾向在哪一部做事。 然后,朕会根据他们的回答,出不同的题目让他们试一试。 比如,那人意在工部水利一项,那么他就必须了解与水利相关的事宜,这些若都过了,朕会派他去地方上,负责主持一项工程,只有这事也办好,才可取得最终功名,封授正式官职。 如果意在户部,他们的题目包括测试快速整理账目的能力,还有具体的,比如如何用十两银子,赚更多的钱,理论上一旦通过,朕就给他们十两银子,丢出去三个月,让他们实施,当然每天的账目收支都得记下来。 哈哈,爱卿,其实这些也都是策论,只不过更具体更实践而已,而且三年才一次殿试,朕敢担保,一定会准备得妥当,十分精彩的! 婚典.前奏.杀意 次日,在宫中用过午膳后,我便乘着辇车,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颇有“高祖还乡”那番装腔作势又拉风无比排排场场地出了宫。 这不,迎霜兔,毕月乌,生翅的狗,缠蛇的葫芦,一个都没少。只欠缺了,美人坐在我身旁这处。美人在哪里? 用什么言辞都无法形容的美人袁大叔,不肯与我同辇,只冠袍整齐,骑了匹步履稳当的马,随侍在皇帝的车旁。 袁大叔既然把黄釉的瓷器都大方使过了,那么我就要寻求大胆升级更新换代!这华丽丽的鸾车,就是为了他准备的,不然我也骑马出宫啦! 第 1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3 章 我看着大叔的侧影,心想,现在也不勉强他,反正,等夜里回宫时,就可以正大光明说,爱卿气息都带着酒味,再骑马如果摔了可怎么得了?连哄带骗死拉硬拽哭哭啼啼也要让督师与我并肩同归~~ 心里满足无比。等回宫了,我要亲自帮他卸去衣袍,打水擦身,再紧紧守在他身边,看他睡颜。督师是我的珍宝,他若是皱一皱眉,不开心都绝对不行! 耳边听得笙筝齐响,眼前各色旌旗让人眼花缭乱,皇帝出行前,道路就用黄土细细铺过,今天的鸾车,又故意绕了个大弯路去吴三桂府――――御驾所行,和当年去西市刑场的路线重合起来。 我安排的。 曾经,在以为梦中一游的懵懂中,我稀里糊涂地走上了这条路,混混沌沌完全没看到,两侧的屋舍店铺,好一派琳琅满目。 而我的督师……当年呢? 冷冷看一眼,戒备森严的街道两侧,那焚香跪拜,俯首叩头的,百姓,男女老幼……衣衫,倒是都穿得簇新啊! 我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又想起原版崇祯的“勿伤百姓一人”的风格,嗤之以鼻,去你妈的吊死鬼! 虽然,我初衷只是要秀一秀督师如今的荣宠,但……看他们过得安定富足,反倒让他们的皇帝我,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简直是牙根痒痒。 越看,就越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凭什么能把水果糕饼摆出来?平时吃得可不错,他们凭什么过好日子? 终于心里,再度涌动着,蓄意而残酷的折磨狂欲――――我就是想故意伤害一番。 当年,是谁在督师游街示众时,把垃圾粪便污物石块唾沫,统统招呼到他的身上?又是什么人,以最可笑的方式,表达所谓的爱国热诚,用尖牙利齿,撕咬督师,用粗鄙的手捏着一文钱,换取一块督师被割下的肉? 什么爱国,原本十几年后,所谓北京城的热血百姓,有人在满洲鞑子入城的时候,贡献出他们的垃圾粪便污物石块唾沫和尖牙利齿吗? 根本没有!没有!!!这种可笑的所谓爱国――――凶残却卑贱怯懦,去他妈的!他们凭什么要活得这么自在? 看着那一群群连头都不敢抬,低到尘土中去的人影,报仇折磨的欲望在心里越烧越旺:是了,崇祯被我抢了身体,我还计划用这个身体卑贱地去服侍袁大叔;皇太极的报复计划已经制定完成,我知道能折磨他的法子,要他死时,痛苦得嚎叫,连心都裂开;对这群人,难道我就真什么法子也没有吗? 虽然不敢再明目张胆炮轰,但我可以不可以…… 在臆想里,我已经吩咐曹公公,把“百姓”一个个都赤身裸体绑在诏狱底层,我要亲手,施以传说中比凌迟更残酷的“梳洗”之刑!一点一点,把他们的血肉骨头,刷成碎渣!什么老弱妇孺通通不管,老不死就是老不死,小崽子就是小崽子,蛇蝎妇还是蛇蝎妇! 这股邪火,如何能熄? 我咬牙琢磨,大概目露凶光,不慎,居然被策马伴驾,近在身旁的袁大叔看见了,他脸色一变――――惊得我忙低头,想硬生生换出个对他微笑的脸来。 此时,辇车已经来到,当年西市东头,凌迟刑台旧地。 袁督师突然对正低头挤眉弄眼做表情的我,奏道,陛下,臣想稍做停留一番。 袁大叔要留,我也要留。所以我下旨,停车。我说朕也累了,要略作休息。八名内监抬上来皇帝出行专用的金交椅,我下辇,坐了上去,打算在这耗一耗。 袁大叔也下了马。我让人再搬一张椅子来,要他坐在我身边,一并歇息。我们的上方,撑起了好大一顶黄罗华盖,象征权势荣华,我想,即使那边跪着埋着头的人,眼角也能瞄到它。 不管三呼万岁的声音,坐下了,我只盯着督师看:我发誓,如果他环顾四周时,神色有半点难受,等他明天走了,我一定找心狠手辣的曹公公,用妥当没把柄的手段,血债要用血来偿! 袁大叔也在看远处,伏地一片的百姓。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他可还记得,疼极之时,眼前那些狰狞的脸? ……我又要哭了。忙去拉大叔的袖子,爱卿,还是走吧? 袁大叔似乎低低叹了声,忽然转头对我道,“陛下,可否奖赏一番当年在刑台前,配合陛下计策演戏的百姓?” 什么? 袁大叔笑道,陛下忘了?那事本就是陛下与臣设下的圈套。那些百姓,也是有功之臣。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只好勉强说,那爱卿想要怎样? 袁督师思量一番,陛下,仪仗队伍之中,不是还有人抬着好几箱银钱吗?本来就是要在队末抛撒做婚典赏赐的,不如尽多散于此地可好? 好…… 口里这么应了,我却几乎吐血,心如刀绞。这群贱人还敢拿我的钱! 瞧着那方百姓哄抢,我也不知道,现在脸上什么样了,思绪野马脱缰,完全沉浸在“崇祯电锯杀人狂”血腥大片的细节中,拼命回忆如何当一个残酷之极的大明暴君:朱元璋也下旨剥人皮,朱棣也把铁铉油炸了,把他妻子女儿罚做娼妓,日夜供人轮奸,我崇祯也要抓狂一把! 看着那一堆挤来挤去的东西,刚刚又冷不防想起铁铉的事,再一想想,更要大笑。 不用说督师当年蒙冤,哪怕是没蒙冤的忠义之士,再怎么名满天下,但这群贱人,也同样渴望蹂躏折磨一番,决不会放过啊! 所以,管你什么铁铉金铉,倒台了还不赶紧乘机玩玩兵部尚书的老婆女儿? 所以,没有义愤,没有同情,没有保护,只有借机肆意排长队去嫖她们的“百姓”!哈哈,好一群百姓! 去地狱哀嚎而死吧! 忽然,袁大叔打断了我的汹涌冥想,将一吊铜钱恭恭敬敬呈给了我。“请陛下亲自赏赐。” 我抓起那串崇祯通宝,扯断了线,拽几枚在手,就往远处人群狠狠扔去――――只恨自己没练过,不然怎么也能削破几根脖子动脉。 或许是皇帝经手过的铜钱,更值得抢夺?抢吧!踩踏而死肠穿肚烂还算便宜死法!我恶狠狠在心里骂着。 “陛下,”袁大叔又道,“也请陛下,赐臣一枚吧。” 这是为什么?袁大叔要铜钱要多少有多少,既然他要,我当然给,于是,我低头挑拣了起来,虽然又恨又气,但不管是什么,我都要挑最好的给他。 这些铜钱,锃亮发光,正面都是崇祯通宝四字,我再翻背面:忽然只见,枚枚都铸着两个字:太平。 好一个太平。我愣愣看着。 这就是袁督师故意,要我给这些人,同样,也给他的东西吧。我捏紧了那串铜板,再望着督师―――― 他眼都不眨地盯着我,掀袍一跪,一字字重复道,“陛下,臣斗胆,请一并赏赐,臣与百姓。” 姿态恭敬,气势,我听来却和威胁差不多。他其实在说,陛下要臣太平,就得保证百姓太平。 我握着那东西,哭也不是,骂也不是,最终,只如泄了气的球,斗败了的鸡一般,蔫了。 第 1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4 章 “朕……明白了。朕赐爱卿太平钱一枚,也赐这西市的百姓……每人太平钱一枚,只愿从此……太平安和,无灾无病。” 婚礼进行时 等最终到达吴三桂府第时,我依旧很不高兴,但听得爆竹震天,门前十里,红色一片,如果再耷拉着脸,总归不好,便扯动脸皮,勉强做出个笑容来。 已到的朝廷官员,在府第大门口排成两行,向崇祯的舆车行跪拜礼,三呼万岁。我一眼瞥见吴三桂,穿着他的本职朝服,杵在大门中央位置,规矩地接驾。 原来,明代官员成婚,穿的都是官服啊,我点头,反正也是绯红色,够喜庆。啊,皇帝结婚,穿的好像是通天冠服,也是绛红色的呢! 我忽然打起了什么时候找个由头穿一穿,再让袁大叔同时也穿官服……这样两人穿的都是结婚装了! 哼哼,走着瞧吧。不是还要拜什么列祖列宗吗?太容易了,我可以拉了督师一起去太庙! 一边想,我一边示意众人平身,在簇拥下,与袁大叔一道走入宅中,只见眼前一花,不同等级的诰命夫人,花钗翟衣,五光十色,也排着队伍冲我伏拜,真像千树万树的耀眼百花,一齐栽倒下来。 好容易大摇大摆进了大堂,坐了最尊最高的首位,我便四周打量,地上没有一处不铺红毡,庭院中的树上,都挂着红绸绣球,真是一片喜洋洋。 再细看这喜堂内的摆设,一副巨大的金童玉女图挂在厅中,一个捧红桃,一个握莲花,其下放着一对掐金丝的景泰蓝鸳鸯八宝盒,寓意美满,十分喜庆。整个厅中,处处都可见烫金双喜红蜡烛,瑰丽绚烂,晃得我眼都发花。 现在还没上菜,我眼前的桌子上摆了几十个碟子,放的都是果品点心。我随意捻了一块,在口里嚼了嚼。 不错不错,我叫督师来尝一尝。人呢? 我张望间,外面的爆竹又响个不停,并夹杂着鼓乐声,难道吉时到了?可我还没看到新娘的影子啊。 吴三桂分开众人,又伏地,领头冲我行了一套三跪九叩之礼。“臣谢陛下赐婚厚爱,臣谢陛下大驾光临。” 我抬手让他起来,然后站起身,努力在熙熙攘攘五光十色烛光照得红彤彤的人群里,寻找袁督师,他方才还和我一道进来,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人了? 忽然听吴三桂啪啪拍了两巴掌,说,吉时到了,请陛下上座。他在门内鼓掌完毕,门外侯着的所有小厮侍女,也齐齐拍起了巴掌。 鼓乐声再响,于爆竹烟花中,正门再度大开,一台大红礼舆,被渐渐引入了内。那舆车顺着红毡,小心翼翼地被抬近了门,四周有几位装束华贵的夫人充当扶引,果然一切都是按照皇族女子的出嫁礼仪啊。 我只得坐回原处,眼睁睁看着最终舆车上,娉娉婷婷走下来一位,九翚四凤,翟衣盛装的女子来。哦,新娘并不像我想的那般用红盖头,只把凤冠的丝穗放下来就成了。 田家小姐,容色丰饶,华衣珠翠,步步生莲。她应该和田妃一样是一双小脚,戴那么多东西还走得这么稳当,也多亏了身侧,还有一位诰命夫人扶着她呢。 我无意扫一眼那大妆的夫人,烛光挡住了她的面容,看不真切,只见她似乎含笑,低着头偏望向身侧田小姐,头戴的珠翟牡丹冠竟是半点也没偏斜。 待这一行走近前,我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差点没从座椅上跳起来:这不是袁大叔的正妻,阮阮是谁?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和吴三桂家这么熟悉那督师又在哪里? 有阮阮的地方,督师还会远吗? 果然,待田小姐被搀上了内堂,与吴三桂一左一右双双立了,打算冲我再度叩拜之时,我已经瞧见,阮阮退下一旁,站到了,正装的袁大叔身侧。 袁大叔望着她,微微笑了笑。貌似,还有个牵手的小动作。 司礼监的公公大声唱喏着什么,我没听见。我眼睁睁地,就看到袁崇焕伴着他的结发妻子,与吴三桂领着他的新婚妻子,和更多成双成对前来贺喜的官员夫妻一道,朝我跪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都是一对一对的,匹配恩爱,典范和谐。再也没有比居高临下的我此时一眼望去,更清楚的事实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丝质龙袍。 ……袁大叔也穿着一品朝服……阮阮穿着朱红色的命妇大妆……看上去很般配,真像他们二人又结婚了,还是在我眼前。 ……这个喜堂,这群宾客,这烫金红烛,金童玉女,好合鸳鸯! 好你个吴三桂,这么安排一番,以为我就会被打倒屈服死心了吗?你太小瞧我了!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金刚无敌强? 我早就知道,阮阮是无可动摇的大妇!你把她叫来!好!不就是拜见夫人吗!!我还真的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我愤愤地想着,这该死的吴三桂,原来非要我带大叔来参加婚礼,就是为了这缘故!他郁闷不到我,总有大叔可以郁闷我啊! 气死我了,我居然还给他贺礼?早知道如此我、我…… 这时候,堂下新人,拜完皇帝拜天地,拜完天地拜双方父母,再夫妻交拜,田小姐就被阮阮牵引着,送入洞房去。 从大堂到院子到门外,大概有百桌席面,皇帝我独自就占了一桌。底下男性官员们坐一侧,女性家眷坐在另外一侧,还用屏风隔开以示男女有别,两拨人在和和美美花团锦簇的气氛下,吃酒夹菜。我看座次,哪怕是朝廷公卿与首辅,都公推袁大叔坐了席下首位。 吴三桂一身红袍,在我看来此刻活像厉鬼。依惯例习俗,他又捧了长春露酒,先走到我面前来,开始敬酒。 我见他走过来,顿时下令让身边随侍的公公宫女都下去。 他手里是红喜百子珊瑚杯,我再看看自己桌上的这个,居然是一对儿?所以我,坚决不喝,皮笑肉不笑,以手揉了揉额头说,朕今日不能喝酒。 他说臣不敢勉强。 我低声说,是吗?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故作沉思状,也压低了声音,臣不明白什么地方惹陛下不快了。莫非是臣的女嫔相选错了人?可陛下想一想,若要寓意夫妻和美恩爱,还有谁比督师伉俪更合适呢? 见我说不出话来,他又说,罢了,陛下不喜欢喝酒,臣不敢勉强,臣这就去给袁督师敬酒。等稍后袁夫人回来,也要代臣妻子向众位诰命夫人劝酒一轮呢。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涌起了个盘算,再一抬头,吴三桂已经礼毕下台去了。他直直往袁督师为首,最尊的客人一桌走,如果挨个都劝上三杯,可需要一段时间啊。 我,便借口更衣,飞速离了大堂。反正,没有人可以管束皇帝所以我,直接往后府内院方向去―――― 在九曲长廊上,我远远就瞥见,袁夫人阮阮,领着身后几位吴家侍女,点翠不颤,流苏不晃,步履庄重地缓缓行来。 这就是有教养的明代贵族夫人步履吧,见识了。不过真奇妙,当年她误会我伤害大叔,打了我逃走的时候,裙据飞扬,跑得可快了,唉。 现在她和我的身后,都有众人跟随,所以我应该能避嫌吧?袁大叔不会以为我又对他老婆打起了主意吧?这个点子过时很多年了! 我深吸一口气,瞧着阮阮对我伏拜行礼。口中道,夫人请平身。 第 1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5 章 然后,众目睽睽做证明,我只是问一些常见问题。例如,夫人是何时来京城的啊等等。 从阮阮的回答中,我得知,原来,田皇亲写信请求,吴三桂又派人亲自,把她从东莞接来京城,住在田府中,与田淑英小姐相处了一个多月,教她一些,闺阁之事,夫妻之道。 可恨,都是发生在我去北方的时候!当时场面上风光开心,不料背后被人下了埋伏啊! 得知这些,我已经不想拐弯抹角打探阮阮有没有和大叔私下见过面了,反正,大叔每晚都和我在一起,至于回京后的几个白天……唉。 再说说场面话算了。 我见侍女手中捧着酒杯酒壶,就笑道,吴三桂正在大堂与宾客劝酒,用的是长春玉露,那酒烈,恐怕不适合夫人女眷们。 她微笑答道,田府嫁女,备下了女儿红,妾正要出去代主敬酒与诸位夫人。 我说夫人,一圈敬下来,夫人不会醉了吗?督师明日要去辽东,如果督师不巧也醉了,那今夜……夫人要如何照顾督师呢?会否耽误督师明日赶路? 其实我,只是想抢夺一下今晚袁大叔的归属权。 阮阮温柔地低着头,口中说,妾陪伴崇焕多年,很是了解夫君。他长年又在军中养成习惯,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喝醉的人。 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喝醉的人。 我闻言,如遭雷击。 所谓将来 阮阮对我说,督师从来不会喝醉酒。吴三桂对我说,督师一定会支持不住喝醉。 那天晚上,我从床下钻出来后……难道督师其实是清醒的? 我瞋目结舌,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抽干,眼冒金星,金星伴着阮阮的华贵头饰,越发看起来她像个面容慈善泥胎塑金的菩萨神仙,无意地吹口气,就把我,就把我…… 身后的公公赶忙来扶我。为什么要扶?难道我快摇摇欲坠摔了吗? 我稀里糊涂地,就坐在了长廊一侧,身边有人给我扇风,有人给我捧茶,还有人貌似在叫找太医。 找太医做什么呢?我茫然地想,转一瞬间,甚至又不记得自己要想什么了。对了,阮阮,阮在哪里?她刚刚和我说了什么来? 她依旧伏跪在地,却略转头,向长廊另一端望去――――那头连着前厅,是有人过来了吗? 我也转头,却看见袁督师,匆匆往我们这边走来,袍据飞扬,疾行踏步,脸上,有担忧之色。 我往下滑去。 ……我不要坐着,我要跳起来,跳到廊外的莲花池子里,打个滚,用厚厚浓黑的淤泥把自己藏好裹好,冬眠睡死,沉到底下,死也不要再见光。 几乎就要那么做了。 但,督师的身影已经来到身边,他居高临下,我不稳坐着,可能微微发颤,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下一刻,他掀袍跪下,伸手握我的腕,二指搁在脉搏上――――“陛下,陛下怎么会突然不适?” 粗糙有茧却温暖的手掌,也顺势探向了我的额头,我反射性地想伸手去握住。“臣已经见人飞速去请太医了,陛下先歇歇。” 迟钝地接过大叔递来的茶,我茫然饮了下去,虽然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烫的,但突然很想说,是的,我是有病,病入膏肓。如果你……你不喜欢我,不要我,我就立即躺倒死去了,绝无活路。 是的,我就要这么说,我就敢这么说。于是,我缓缓伸手,想去拉扯袁大叔的宽袖。 但他膝行几步,退后至阮阮的身旁。伏下头叩首道,“方才听说,是臣的妻子惊了圣驾,犯下大罪,臣鲁莽,敢问陛下,到底是何事?” 他的语调,我能听出戒备。戒备……督师为什么要戒备我? 难道,是以为……我要陷害阮阮?正大光明用罪名把情敌干掉? 冤枉啊!我顿时结结巴巴说,没……没惊驾。只是朕自己突然……朕就是和尊夫人说话来着……说了什么朕忘了……记不清。 他抬头,皱眉,不信。但跪得依旧端正,红袍衣摆,垂在地上,巍然不动,正将身后的阮阮掩护得好。 我更低声说,朕真的……记不清了。 下午的斜阳照进长廊,把我们各人,或坐或跪的影子拉得绵长。我睁大眼看着督师的端正面容,发际额头,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我好像犯了个大罪,竟然敢,跑去对神祗动手动脚,倾吐爱慕,所以……要被雷劈。可是,雷劈之后呢? 劈得死人,劈不死心。 所以,我见他那样护着阮阮,无比不甘心,又重复一遍,却偏执地仰着头,抽抽鼻子,说,“朕不记得了,或许夫人记得。” 大叔疑惑转头,阮阮也朝我伏低了身,开口道,妾还记得,是陛下向妾询问夫君明日出发去辽东一事,怕夫君今日喝醉了,耽误行程。妾奏答说,夫君从不喝醉。 然后,我分明看见,袁督师腰间系着的镶金包玉带,光芒微微颤了一颤,好像生生受了刺痛。 我悄悄握紧了手掌心。呵,只等他抬眼看我。督师督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能不能…… 但我,听得督师缓缓开口,斟酌说,“陛下放心,臣懂得分寸,今日必定不会喝醉。” 然后呢?没有了? 我不甘心,问道,爱卿,你……你之前驻守辽东,可曾喝醉过? 袁大叔抬头,面不改色回奏道,陛下,军中军法森严,平日都严禁喝酒,臣当然更不可能喝醉。 旁人听来,是皇帝在询问武将是否军纪严明,忠于职守吗? 我追问,那,若遇上什么大事,是不是可以喝酒,以壮豪气?还有,如果遇上了喜事……朕记得驾临宁远的时候,众人都是开怀畅饮。 督师答道,陛下说的那次,臣惭愧,当夜臣确实喝醉了,人事不知。纵然如此,臣也记得陛下驾临宁远,如春风吹渡玉门关外,边地军民群情振奋,获机一睹陛下的明君风范,狂喜之下,众人饮酒无度,还望陛下责罚臣,不能以身作则,又约束不当之罪。 见我沉默,督师又正色说,陛下当日也喝醉了,因此退席甚早去歇息,臣,没记错吧? 第 1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6 章 ――――原来,他就算觉察了胸前吻痕,也可以当作没看到。明明嗅到蔷薇花露,也竟然故作不知。好像我从来,就不曾从床底钻出去过。 可在那之后,衣冠整齐,盔甲鲜明,男王后,李文秀,督师你还对我说,臣已经是年纪一大把的了,也不知……何苦来? 不知我何苦来爱慕你吗? 我扭头,硬梆梆干巴巴说,爱卿没记错,朕……很早就歇息了。 后来,似是有个太医赶来为我看脉,我呆呆任由他摆布,要摸手腕摸手腕,要看舌头看舌头,一边留神注意袁大叔的言辞动作:他只是吩咐传信给外面的人说,皇帝无大碍,但需清静一阵,又叫人把好了门,别让一群百官都涌过来。然后搀着阮阮,要她去后府歇息。 袁爱卿……我看着他安排众人,绯红色官袍在眼前耀来耀去,便终于伸出手,一把抓着他的袖子,问,爱卿,你今夜可还进宫来? 他不动声色,垂手答道,臣谨遵陛下的旨意。 我不依不饶问,那爱卿呢,爱卿自己想不想进宫,愿意不愿意伴驾? 可他看我一眼,还是从容说,陛下言重了,臣当然要以尽臣子的本分为先。 臣子的本分……我想起他许我枕在他的膝上,伏在他的肩头,他安抚我时会摸我的头,会给我切水果夹菜,难道这一切,都是臣子本分? 我不信。不可能。 忍住眼里的逼人热意,我勉强道,朕也不是不懂得体恤爱卿,爱卿与夫人分别在即,朕怎么能破坏夫妻相聚的短短时日?爱卿,你今夜不必伴驾,好好陪伴夫人吧。 他闻言,对我行礼道谢后,又见我身体没什么事,就告退,回归筵席去应付那些官员们了。而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如鲠在喉无法唤他回头。 督师走后,我又愣愣坐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说自己要在园中休息一刻,先不去吃酒,但命人,传召吴三桂前来。屏退众人后,看他也穿着红袍,大方走过长廊,到我跟前,装模作样地行礼,口称,陛下没大碍吧? 我懒得理会,直入正题,一掌甩开他欲伸过来碰我额头的手掌。 “你不是说,要朕想一想,为什么督师会为你求情吗?” 还不就是,在宁远那夜,你让督师装醉,看一出好戏?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对督师……然后督师勃然大怒,与我翻脸? “督师不会与陛下翻脸。”他悠悠说,人却跪下了。“无论如何,督师也会顾全大明天子的颜面。今日不正是这样吗?而陛下也很顾忌督师的颜面啊,放他去与爱妻团聚。”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道,督师待臣宽容,是因为臣告诉他说,陛下如此心念,并非大明之福。亲身验证后,督师深感臣此举……呵呵,不过陛下难道不感谢臣,辗转让督师知晓了陛下真正心意吗? 我回击道,你说得对,朕现在也明白,袁督师对朕寄予厚望,深知天下太平,家国安宁都离不开一位明君,只要让督师在国事上欣慰满意了,他就不会离开朕。 吴三桂悠悠说,恐怕陛下说反了,想要督师不离开,陛下就得时不时让督师操心一下。如果真的天下太平…… 他冷笑道。 以臣所见,督师定会辞官远走,避开陛下的纠缠不休。 我捏紧了拳。 陛下可不要不信,不要自欺欺人。不然,陛下请派探子去蒙古喀尔喀部打探一番,看看督师的那位爱妾,目前是不是,正抚养了一个两岁的男童?陛下以为那女子怎么爽快就走了?换了陛下会吗? 还不是因为她知道督师将来一定去找她? 而袁督师在此事上有所隐瞒,一来,是不想再牵连家人,二来,正是为辞官退隐做打算啊!陛下如此痴迷纠缠,大明境内恐怕呆不得了,臣想着到了那时候,人家是娇妻美妾,膝下有子,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在草原上自在生活,陛下,你又能怎么样? 我忍无可忍,一拳往吴三桂喋喋不休动个不停的嘴上挥去。他被我打翻在地,唾了一口带血的沫,干脆用手背一擦唇角,带着笑颜,总算闭了嘴。 我跌坐回位置,心中却想起了可怕的一幕:到时候,袁督师他果然环着妻妾,抱着儿子坐在膝头,面对熊熊篝火,阖家笑语融融地分着烤羊腿。 他是很幸福了,可是我,我呢?我连羊骨头都没有,只能缩在宫中,每天靠数绵羊打发时光?我不要! “我不要!”大叫出声。 吴三桂静静看我失魂落魄,忽然说,陛下,放心吧,这些也只是臣的推测。若陛下不嫌弃,臣愿意为陛下留心督师的举动安排,真有那一日,臣一定会事先告知陛下,让陛下好做筹划,让督师不离开陛下。 他说得忱恳,言辞诱惑,伊甸园里的蛇也莫过于此了。 衍生自动物的无敌 那一夜归来,什么原定计划都被打破了,我一进寝殿的门,就看到督师平日睡的那张床榻,依旧端端正正地摆在窗边。 真是刺心。我自己坐了上去,摸摸褥子,再倒头躺下,睁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结果藻井上,倒垂着圆球轩辕宝镜,正中恰恰有一条张牙舞爪的盘龙与我对视。 狰狞啊。 可能是……督师也不喜欢这个,所以今晚才没进宫来,睡这里。我自己对自己说道。我要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天花板上不要龙了,干脆绘一副,最精致准确的辽东军事地图吧。 这样一来,督师可能就会想睡在这了。 瞧,我还是有办法的。 值夜的公公领着宫女进来,想伺候我梳洗上床。我惨笑了笑,环顾冷清凄惨,华丽空洞的幽深房间一遍,说,朕闷了,不想歇息。去,把乾清宫养的猫啊狗啊鸟啊,全都给我搬到这屋里来,朕要热闹热闹。 因此,那个夜里,我的膝上伏着长毛狮子猫,枕头上躺着哈巴狗,什么喜鹊画眉鹦鹉更是挂了一大圈,还有长尾巴孔雀自由地在室内走来走去,绿莹莹的尾羽在烛光下引诱得猫儿都圆睁了眼。 我抱着懒洋洋甩尾巴的猫说,你吃饱了就别抓它们。 我冲着殷切摇尾巴讨好的狗说,我在督师面前也是你这模样。他要是能把我抱回家去养着就好了。 阿猫阿狗都用冰凉的鼻子蹭蹭,用湿润的舌头舔我的手,看来我还算受欢迎。唉,大叔离开了,我要拼命了想办法让自己开心。 还有什么刺激的?还有什么刺激的? 有了! 我传旨,下令四川的官员,负责让人去深山老林盛产竹子的地区,活捉一种,长得像熊,黑白相间,喜欢吃竹子竹笋的动物幼崽来,贡入宫中饲养。 这可比,养猫养狗拉风多了。有国宝相伴,也许将来的岁月就不会那么难以忍受,吧? 第 1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7 章 我喃喃说,誰知床头镏金架上那只白鹦鹉,忽然抖了抖翅膀,也说,“难以忍受,吧?” 啊!鹦鹉学舌了。 心里忽然起了个怪念头。于是,我对那鹦鹉说,我最爱袁崇焕。 ――――最爱袁崇焕。 它歪了歪头,瓜瓜重复道。我赶紧起身,把猫放下,喂了它一枚剥壳松仁,又说,只爱袁崇焕。 ――――只爱袁崇焕。 ――――只爱袁崇焕。另一笼子里的八哥,也开窍了。 在这个只能和动物相处的夜里,能够坦然把心事讲出来,并得到重复的回应,这也算是老天爷赐予我的苦中作乐?反正,我还就是要说一说! 这个头一开,就如大堤缺了口,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我叉腰,指着另一只红羽鹦鹉说,就是喜欢袁督师,就是贱,你管得了吗?看不顺眼又如何? 有好几个声音附和道:就是贱,管得了吗? 好。真好。 “我的梦想就是给袁督师端茶递水,扫地铺床,最好能有名有份地侍奉服侍他,做妾也无妨。” ――――做妾也无妨。 “呵呵,贱吧?嫉妒也没用,反正我只喜欢袁督师一个人!而且,北齐胡太后不是说过,当皇后不如当妓女爽吗?那么我也可以说,当皇帝不如当男宠强!” ――――当皇帝不如当男宠强。 大说特说一顿后,怎一个,爽字得了?我觉得,不知不觉我浑身又开始洋溢着不屈不挠的战斗力了。缩在宫里自怨自艾有什么用?我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努力为了继续追督师而生活! 要我死心?除非我死! 我冲那鹦鹉最后大声嚷道。 思量一番,看看殿外,依旧是黝黑的天色。我想,可能现在阮阮正躺在袁督师的怀里,也是说不完的体贴私房话? 督师此刻会感觉幸福,会微微笑吧?真好,我当然不要打搅他们。我只要……在门外等。等天一亮,督师就会出发启程去辽东。皇帝崇祯我,就是要像小狗一样,守在他的宅子门外,等他出来,再送他去德胜门。 我也不要神经脆弱一幅受伤的样子,我要复原!而且,我还要精神抖擞地为将来打算,要从现在做起! 统一六国用了十年,抗战胜利用了八年,培养一个贵族要三代,申奥也不是一次就成功!所以,我就是那百折不挠,南墙也要被我撞破的崇祯!努力吧! 因此,我很快换了衣裳,带着少数人马,在夜色里出了宫,往送给袁大叔的豪宅方向去。到了那,我吩咐不要张扬接驾,只让人端了把交椅,对着那黑漆正门一摆,我坐上去,一手撑着下颌,耐心地等天亮开门。 到了天边露出鱼肚白的黎明时分,京城的空气更是清爽,我深呼吸,深呼吸。终于听到墙后传来细细的动静――――随后,大门洞开了。 首先出来的是袁府的家人,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在引路。一出门,见到明显是皇帝靠着椅子坐在对面,吃惊得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后面的人也出来了,果然,是袁大叔和阮阮。 我先贪婪地看一眼袁大叔,他已经换上了戎装,腰佩宝剑,头戴宝盔,身上的护心镜,更是被擦得锃亮。 他的手,正环着身旁阮阮的肩。夫妻双双,相拥出门。 我见状,立即在心里冲天大喊大叫道:这个时代妾是合法存在的可以纳妾夫人还喜欢纳妾支持纳妾!别冲我说什么现代人要有现代人的道德这类屁话,我只知道要入境随俗!要因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要因地制宜,要改变自己跟上形势!!或者畅快说,其实我就是没道德!你能奈我何? 袁大叔看见了我,也一下就愣住了。 我高高兴兴地站起来,对他招呼道:袁爱卿!朕不想打搅爱卿,所以就在外面等。 他冲我行礼道,“臣叩见陛下。” 我走过去,扶他起来,扶他家人都起来,然后,当着阮阮的面,我一指身后那些内监门捧着的箱子匣子道:爱卿,这是朕为你准备的物件,统统带去辽东吧? 公公们纷纷上来,展示给我们看。有火蚕棉絮的冬衣,有贡品山珍干菇,有太医院调配的药丸,还有一个小匣子。 我接过,亲手打开给督师看,里面,是从蒙古带回的巴林石,已经被篆刻成了一枚印章,刻着大叔的字。 我说,爱卿,来日给朕写书信时,就用此物作为爱卿的信物印章吧? 完了我问阮阮,夫人,朕这些东西,可准备得妥当吗?那匣药丸里,有一味是川贝枇杷提炼的,若爱卿不慎感染了风寒咳嗽,只要服用几丸定能缓解。对了夫人,你曾在辽东陪伴过爱卿一些时日,可还有那些地方督师平日不注意?告诉朕吧,朕可以借圣旨,逼他改一改。 阮阮穿着家常的袄,并松花绫裙,此时低垂着头,我只看到她发上戴的银丝髻,杜鹃花。 ……不知是谁插上去的,唉。 她刚要回答,袁大叔却摆着手说,陛下,劳陛下挂念,臣如今必定会注意养生,不敢再依着性子度日。 阮阮似是微笑,于是我也说,那东西爱卿可都收下了?一边说一边望着督师:今天,我就打算豁出去不要脸面了。要是他拒绝,我就在这哭起来! 袁大叔无奈道,臣自然都收下了,谢陛下圣恩。 我满意,心想吴三桂说得没错,袁大叔始终会给皇帝留面子。这个态度,就是双刃剑了,只要紧紧抓住利用,我还是能达到目的! 于是又说,爱卿,朕送你一路去德胜门外吧,朕还有些话……想要和爱卿说一说。 袁大叔说尊旨。我又问,夫人可也送爱卿去吗?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袁大叔便很快与阮阮分别。可能是顾及到我在场,大叔只对她说了保重二字,便去牵马。 我看着阮阮站在门外,眼神不离她的丈夫,便开口说,夫人常年独自在家,想必有时觉得寂寞,干脆,朕……赐夫人一只宫里养的鹦鹉吧?会说话的。夫人只需喂她几枚松仁,便可以教哄它开口吐人言。 接下又是一番谢恩。随后我也翻身上了马,与袁大叔并肩骑行,往德胜门去――――一道回京的辽东亲兵铁骑,也应该在那等候。 清晨只听得马蹄踏于石板路上的哒哒响,正巧能把谈话声掩饰掉。我转头望着大叔的侧脸,吸一口气,对他道,爱卿,朕来见爱卿,其实是想要爱卿知道,爱卿永远都是朕如今心里的位置。朕对爱卿的心意,哪怕……爱卿不领受,朕也决不会变。 所以,爱卿此次去辽东,依旧不必顾及任何人事,与鞑子的调停,接触也好,尽管放手去做,朕会给爱卿撑腰的! 第 1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8 章 大叔口中称是。臣谢陛下圣恩。又说,臣亦不敢行事再如当年那般激烈。臣……已明白陛下待臣之厚,更不敢借此有恃无恐。 这算是,他明白了我的心意的婉转说法吗? 然后,我看着前方,悠悠说,朕现在,倒挺感谢吴三桂,能把什么都说出来,朕真开心啊。 成佛成魔 那一天,与督师单独相处的最后时刻,我站在桂树茂盛的高岗下,眺望整装待发的骑兵队伍――――这时阳光已经升起,众人装备的弓马刀弦泛出刺目的光,一个个挺胸肃立于马背上,等待统帅。 空气中弥漫着香甜,树影与人马的影子都很短。我看着下方旌旗上绣着的“袁”字,对身旁吁着缰绳的督师道,爱卿,你去吧。朕就在这目送爱卿,还可以看得更远。 督师又翻身下了马,我见他有叩拜作别的意思,忙也跳下,一把握住他的臂,倔强摇头。“朕并不想与爱卿做君臣。朕,朕要爱卿平常相待。” 他不依,起初与我僵持着,但想必怕后面的人跟上来,看到皇帝和蓟辽督师拉拉扯扯,力道就渐渐松了。最后,终于只与我,深深做了一揖。 轻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光与影的斑驳,映在督师身上。 多好,我们都站在一棵大树下,绿荫如盖。现场唯一的目击者,只是两匹低头咀嚼草根的马驹。 于是,在他施礼完毕,抬头的一瞬,我抓住机会,猛扑了过去――――我不是第一次了。 双手,牢牢箍环着他的背,在督师的大惊中,我低着脑袋,往他胸前护心镜处埋去。虽然仓皇中磕到了脸,但总算完成了一次,拥抱。 “朕会保护爱卿的,一辈子。”我抬头望着督师,低声说,“就像爱卿保护大明一样。爱卿当年临刑前不是说,自己死了魂魄也要回归辽东守卫吗?朕也一样,纵然死了,也不会变。” 肩膀处,督师的手本欲狠狠推开我,闻言动作又僵滞了下来。我偷眼看,那双擎着的手,终于缓缓松开,复又握紧。 然后,我飞速松手,闪开。再倔强地扬头,直视督师的目光。 他身形有一刹不稳,又僵立一刻,转身就上了马,凛然策鞭,顺着山岗飞驰而去。 这下,够平常相待了。 马蹄溅起细草新泥。我静静看着,那个身影逐渐变小,绕弯下了岗后,营地骑兵队伍有领头几骑上前,与他会合,将他簇拥着,往队伍中行去。 他当然不会回头往此处张望,但我知道督师的心里,一定明了,皇帝崇祯,此刻在高处凝望着他。 再怎么装作不知,他也一定一定会记得,刚刚发生的,短促拥抱,我的誓言。 我完美诠释了投怀送抱的意思吧? 抬手掰下一枝桂花,在鼻端嗅了嗅――――可是,真甜美啊。 他铁盔的坚硬与灼热,他的胸膛怀抱,与此地桂花树的芬芳,一切那么笃定美好――――我揉着脸上撞疼的地方,心想。 可督师眼里呢? 我收拾得很干净,很年少,眼神无辜,衣服穿得精致,怎么看都是一个无害不会令人反胃的模样。这里桂花又这么香,从一个拥抱开始,督师应该没有,反感嫌恶我吧? 慢慢地思量,一边注目着岗下:队伍启程了。督师策马领在前方,身侧的旗帜上,袁字随风飘扬。 知道了我的心意,如果他借故不回京城,那我就追到辽东去。而且……我看着另外的“明”字旌旗想,王牌在此,他必定回来。 目送一行骑兵远去,直至不见踪影,我终于呼出一口气:其实,这样直白坦然,阳光下的爱恋表达,比躲藏在君臣父子背后偷偷摸摸眷恋温暖,更有幸福感啊。 积极的爱情状态,带来了积极的生活状态。当天回了宫,我便开始着手安排往南京宫阙皇陵祭扫一番的事儿,当然,这只是个幌子,等我到了南京,就要变卦往南方沿海一路走,北京这边的人就鞭长莫及管不着了。 据说当年明武宗想要私自出关却被彪悍的官员死死挡住不放行,虽然理论上,挡我者死,但实际我也很怕,冒出个年纪大本身比较正直的倔老头,面对这样的人,我不好意思把他拖下去打啊。 哦呵呵,说真的,这是一次奇妙的旅游,我可以――――我拿起在户部,担任员外郎的,史可法档案,颁旨道:让这人,去扬州。 公公有些茫然,问,陛下是要封此人为扬州巡抚? 我思索一下,不,就派他去考察扬州官员吏治民生,给个钦差的名头。另外,派他在扬州梅花岭上,树一块无字的碑吧。 我觉得,我这次变成崇祯,除开替天行道,让崇祯从躯壳状态到内里灵魂,都变成督师脚下的泥土,快乐甜蜜地供他踩踏外,还可以,完成一些其他的怨念使命。比如,扬州的史可法都在了,多铎还会远吗? 我要骗他和我一起走。扭曲他的世界观,扭曲他的审美观,扭曲他的人生,还要让他,在扬州梅花岭,对着碑磕三个响头,赎一赎他目前子虚乌有的罪孽。 所以,我主动跑去,找了多铎。一进门,他就说,好香啊,你身上,怎么有糕点的甜味? 我推开他凑近嗅的脸,说,什么糕?想吃说一声,叫御膳房送来就行~ 后来,竟然送来了一盘桂花糕。多铎一边嗅,一边冲我说,你也吃吧?很美味。 我也拿起一块,咬一口对他道,朕过两天就要出门了,这回,既然你要和朕一道去,那朕,就必须对你负责,对你的安全负责,也对你的身体,负责。 所以一路上,你基本会时刻跟着朕,保护朕的人,同时也在保护你,可好? 他摇头道,错!我不需要人保护,我也可以保护―――― 我嗤地冷笑,“你是非要朕把话说明白了?其实是怕你跑路逃走人生地不熟被拐卖,要知道你的头脑能力,虽然可以在你们那乡下地方打打野猪兔子什么过活,却远远不足以在我大明混啊。” 他已经被我践踏得麻木了,没像从前那般跳起来反驳,只闷闷说,不足的,可以学。 我心想有点长进,口里却说,继续继续,坦白说吧,朕怕你逃走最终害了自己,所以,想在你身上,下一种蛊。你要是敢逃走,必定肠穿肚裂死得难看。不过你如果害怕了,不愿意,朕也不勉强,你就呆在宫里好了,宫中的守卫森严,朕放心,还是一样好吃好喝供着。 他仰头,愤怒冲我大声道,说了不会跑,你不信!你不信就下蛊吧! 糕点屑都差点喷到我脸上。 当天,大明天花传播与防疫研究所的大夫,就被宣进了宫。我正好,看一场明代种痘术临床试验,多铎,就是那蒙在鼓里的小白鼠。 当看到他豪气万丈地,把粘了天花痘苗的棉花,塞入鼻孔中时,我忽然觉得,从理论上讲,他也符合数代接种被减弱的病毒宿主之一,我和他多呆一呆,对自己的防疫也有好处啊――――所以,我就决定今晚留在这,并表面皱眉堂皇说,朕也不是要害你,你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不舒服,赶紧告诉朕。 然后果然,他开始皱着脸,装虚弱状,我怀着和他玩耍的心态,一块块地像填无底洞一样地填点心到他嘴里,导致后来,他一边咀嚼一边含混的说,作为交换,你有什么心愿吗?本贝勒,也会帮你实现。 我的心愿当然和督师有关,但多铎……我摇头,没有。 第 1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49 章 他再问,那你有没有讨厌的人?我可以帮忙弄死他。 我说,我是皇帝。想弄死谁就弄死谁。不过,朕最讨厌皇太极那样的丑八怪。长得丑不说,心灵也丑陋,欺负你们兄弟,还破坏和平,老抢我大明的东西国土人民,想到就想吐,如果我是辽东那些居民,与其去当那么丑那么胖的丑八怪的奴隶,还不如死了好。 多铎吃惊道,真的有那么丑? 我说,唉,就不说脸了,虽然他和满州第一美男子还是同父的,你只从后面看,拖着那辫子,像什么?如果谁觉得那东西好看,我就请他去猪圈对着肥猪的屁股瞧一瞧,小尾巴是不是一模一样? 不单单是猪尾巴,朕还很怕老鼠的尾巴,偏偏那东西也像极了……真的觉得很像一串老鼠偷油的时候,把尾巴…… 多铎捂住耳朵,别说了! 我说,那就不说了。 闭嘴一刻后,多铎还是憋不住,又拉我的衣袖,问,那除了皇太极……你还讨厌谁吗?要是你无计可施的人。 我再想想说,我还讨厌一个毛茸茸的胳膊上纹着龙的家伙,虽然以我的本事,把他踩成渣是小菜一碟,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郁闷死了。 多铎好奇问,为什么不能? 我叹气说,如果皇太极现在成了你的阶下囚,或者死在你手上了,你能不能,召告四方,说他是个杀母弑父,虐待手足,凶残卑劣之极,在战场上依靠他人的人? 他想了一阵,似乎不大妥当。 我说,是啊,连你都知道不妥当。并不是因为你对皇太极有什么感情,而是,你也知道不能像疯狗一样,愚蠢地去咬去推翻,很多女真人信奉了多年的首领人物吧?因为皇太极曾经代表,你们族人心中的荣耀,胜利,信赖,强大,等等。如果亲手搞跨本被信仰的人物―――― 没错,他点头说。对我们建州没好处。 哈,我惨笑道,连你都明白的道理,连你都明白的道理――――我狠狠握住了拳,恨意复生。 多铎,如果将来有朝一日,你…… 我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出了一个姓氏。然后,一字字说,如果将来你哥哥带着女真人,有机会逐鹿中原,你要记得,帮我,趁机杀尽天下这个姓氏的人。 为什么?他茫然问,到时候你在哪里? 到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至于为什么啊,我对多铎说道,告诉你你杀他们的理由好了。因为这个姓氏中的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写了本造谣闲书,说你哥哥多尔衮,是个…… 我贴近了多铎的耳朵,将那些话,清晰地说完。 只听到一半,多铎的脸,如我所料地,狰狞扭曲了。最后,他坐起身来,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对我道,我会杀了这人,不知道让人死得最惨的法子是什么?” 我悠悠说,凌迟啊,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一刀,就割指甲盖这么大,到了第二天,碎剐他下面那玩艺儿的时候,才够疼呢。我建议,在他活着的时候用锤子捶碎了先。 朕觉得他如果死于凌迟,也倒算还了千分之一的罪孽,干脆,再多告诉你一些内情吧,这个人编造谣闲书,为的是,好换钱,去西边的国家。 不过,你要是找不到这人,怎么办呢? 多铎冷冷说,那就按你说的,把姓这个的全杀了。管它几十万,统统尸体万马践踏成稀泥。 我笑,看着他的脸,狭长的凤眼,方方的下颌,虽然滑稽地束着汉人冠发,却果然,还是历史上那个豫王,那个为报复久攻不下的抵抗,而杀死八十万扬州人,眼也不眨一下的刽子手哦。 继续装明君 既然我要去南方一段日子,就一定要吸取不幸牺牲在南方战线上的倒霉皇帝教训。比如杨广,比如完颜亮。 这两个人,貌似都很淫荡啊,我一点也不,一个妃嫔也不带,更不会留恋琼花忘返,劳民伤财。 而且我走前,要注意防备一些问题:朝政之事,依旧由内阁按老规矩讨论后让我选择决断,但涉及关键字,黄河,流民,旱灾,等这些可能害得我回不来的因素,就不能不万分仔细了。 重中之重是流民,毛主席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虽然李自成张献忠不知道在哪里,但什么紫金梁邢红娘又纠集残部,冒了出来,看来,农民军亡我大明之心不死!另外,不知道这邢红娘是不是传说中的红娘子? 管你是哪个,哼哼,看是你们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们,当然了美人可以免死,好送给洪承畴去玩乐去征服。 反正,历史早就证明,所谓开了大门迎闯王的百姓是大傻瓜,人家根本没均田免粮反倒奸光杀光抢光,选择他们注定要被历史唾弃~但用这套老口号,骗不了我却能骗得了流民啊。 现在的时代,是参加政府军光荣,参加农民军造反?下地狱去吧。 我得知的军情说,这些作乱的人,大都在太原一代,便又想起,历史上的末代晋王和其他王一样,还是任人宰割的孬种,对付他们和对付流油的肥猪没两样,不便宜我也要便宜造反土匪和鞑子。 因此,就毫无半分愧疚的,下了一道秘旨给曹化淳:让他罗织罗织晋王的罪名,又派锦衣卫,将他们就地,贬为庶民,幽禁起来,如果闹腾就砍了,王府里的银钱珠宝,在睁一眼闭一眼的清点收缴后,给我当军费! 袁大叔有五年平辽大计,而我,诛杀六王只是开始,我也要在五年之类,让明宗室藩王财富,都换个主! 瞧瞧档案记载吧!我大明田赋支出,地方上如果要一千万石,居然各地皇家宗室就要白白占用其中八百万石!有了这每年八百万石,干什么不行?给袁大叔让他用米铺路都行! 正所谓,养宗室不如养头猪。让他们自己种地去,不种地就死吧! 那么,晋王田庄,交予贫苦无地百姓,免除一切苛捐杂税,耕种两年,早申请者早得到。这条诏令,要敲锣打鼓地贴满太原乡镇流民聚集处。 而同时,另外一个消息也要大肆宣扬:官军就要来剿匪了,不管是洪承畴还是卢象升或者曹变蛟,那可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又奉了皇帝的旨意,不得留下匪众一个活口,所到之处,必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反正,怎么吓人怎么说,懂了吗? 虽然我不懂得打仗,但似乎可以在造势上帮忙吧?能吓跑一个是一个。 就这样混了几天安排诸事,我和多铎终于一前一后地开始,头昏脑热有些发烧,脸上,也起了点小水痘。啊啊,身体在产生天花抗体了! 我知道防疫过后,水痘会消,不会毁容。但还是不免忧心地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生怕自己变成伊丽莎白一世或者康熙那样的麻脸,这样怎么能见督师呢?一阵长吁短叹。 又过了十余天,阴云散去,阳光灿烂,心情大好的我,碰上双喜临门:袁大叔抵达辽东后,照常依例给我写了一封书信,请我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我摩挲着信纸上的“元素”章印落款,内心无比甜蜜,立即开始让人写回复,肆无忌惮地,将心境流露:抬头直接就用,元素亲启,再也不是什么蓟辽督师兵部尚书臣子头衔了。 信的内容嘛,我说我一路上,如果遇到什么好东西,一定会捎带给爱卿一份。还有啊,爱卿,你要军费军饷吗?如果少了,直接凭此信,去私库随便拿好了。辽东军饷军费,从此不再从国库里出。 一步步,我不要当君臣,要当最亲近,最亲密的人……之一好了。 第二封,则是从蒙古传来,林丹汗的回复,被翻译后呈到面前,我拿起细看,微微一笑:这此牵扯到明,蒙,金三方的离间计大片,导演是我,制片人还是我,道具资金演员各方各面,都到位啦! 我再次下令给辽东情报机构,无论如何,密切注意皇太极的,后宫动向。争取在海兰珠临盆的那天,由多铎提供的内线,在关雎宫,玩一个金光万道,香飘万里,天降祥瑞的把戏! 第 1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0 章 哼,女婴就算白送了,如果是个男婴……造势也要把他造成继承人。 大事小事都心中有了底后,我终于,在崇祯五年十月初一黄道吉日,乘坐一艘大龙舟,由一万京军沿岸护卫,缓缓开始了去南京的旅途。 同样康复并且没留下麻子而且这辈子不会死于天花的多铎,打扮成锦衣卫,与其他三百锦衣卫壮士一道留在大龙舟上,“保护”崇祯。另有两千锦衣卫并官员,分乘其他船,紧随其后。 这一行,绵延不长并不夸张,也就需要提前一天封道,让其他船让路。再说,这福建造的官船,上下三层如楼房,载重千吨,让我对筹划中的远航商业,更有信心了。 我悠闲地半躺在榻上,观赏窗外的景致,口里嚼着葡萄,这神仙般的日子,除了一点不足:如果这和我一起吃东西的人,不是多铎,而是袁崇焕,那该多好? 多铎见我盯着他,放下手里的水果,问,你在看什么? 我胡扯说,看你啊,你穿上这套,比平时好看三分。 他傻乎乎地笑了,说,那当然,你不看看,我也是阿巴亥的儿子啊!说完,就兴奋地站起来,对着舱内的大铜镜,又整了整身侧的挎刀装备,“这一路,要有什么人对你不怀好意,我就一刀劈了他!” 刀柄黄金吞口闪着华丽的光,我忽然有了一种,类比:只要把手,搁到这只大宠物的脑袋上摸摸,或者夸两句,它就会在地上打滚撒欢儿。 哄他高兴,实在太简单了,可要让我心爱的督师高兴,真难啊。 我叹气,再望向舱外――――从北京到南京,走的是京杭大运河,先到扬州。两岸风景,虽然早已不见炀帝时的殿脚美女,拉纤白羊,遮荫垂柳,但也够多铎这乡下人开眼界笑哈哈了。而袁大叔,大概只有看到黄澄澄的大片丰收稻田,百姓丰衣足食,商贾繁荣,不见烽烟只见炊烟时,才会开心吧? 小冰河寒冷时期,黄河泛滥,旱灾频繁,蝗虫也不会缺。老天爷和自然界啊,都在给我出难题。 天冷没办法,泛滥靠修堤,旱灾多打井修水窖改种耐旱作物,至于蝗虫……我想了想,又在龙舟上颁布了一条旨意:从今之后,朕的膳食不再吃青蛙肉,天下任何人,都不准捕杀青蛙蟾蜍癞蛤蟆,同样不许伤害燕子猫头鹰画眉喜鹊,连麻雀也不行,违者罚款,一只一钱银子。并且在陕西渭河一带,专门设立衙门,严格督促实行! 希望,提前预防,积蓄生物圈的力量,能够缓解崇祯朝的千里蝗灾。唉,这东西只能在裸露没有植被的土地上产卵,就得雇当地农民多种耐旱树木灌木了,又要花钱出粮,这倒霉日子过得! 眼前虽然是浩荡的碧波,宽敞明亮的舱房与美味佳肴,我的心思却在总考虑对付将来关中几省的灾害,一时忽然恍惚,难道袁大叔喜欢的明君,就是这样的?可主动当明君也太痛苦了吧?我可不会为了明末百姓的快乐而快乐,也不会因为他们的痛苦而痛苦,动机其实只是追求袁大叔…… 为了他,我忍,我继续努力吧! 不知不觉间,多铎也走过来,站在我身旁,眺望如画江山,如果,是袁督师这么站着,从我的角度,一定可以看到他的下颌在剃过胡须后,泛出微青的光。 摸一摸,会有些扎手。 如果能用手指,日夜都按着他唇上胡髭勾勒一番,该多美好? ……我开始想念他了。这才分别多久? 扬州一梦 有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是极品人生。那当然啊,又有钱又成仙,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伴侣,所以来扬州寻觅? 现如今,皇帝崇祯,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水路跋涉后,终于到达了第一站,扬州。在船上,我就已经颁布旨意说,不得大肆接驾,不得扰民,住的地方,就安排在文昌阁好了。 等停稳了船时,多铎已是面如土色跌跌撞撞欲往外面冲,这家伙,没精神几天就晕船了,吐得个稀里哗啦,所以我想他在第一步踏上扬州的土地时,应该高兴得流出来了吧? 贴心公公弓着腰随侍,仪仗宫女打着日月团扇,锦衣卫鱼贯而出,整队在其后护卫,我走到船头,往下方的岸一看――――呼啦啦已经跪了一群官员,见到我,更是三呼万岁,再三叩头。 我一步步,走下舢板。来到官员面前,先问一句,史可法何在? 只见一身穿青色七品官官服的男子,低头答道,臣在,臣户部员外郎史可法,叩见陛下。 我莫名其妙地派一个户部小官来扬州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应该摸不着头脑。没关系,有时候,这就叫,天威难测,天意难揣。 当着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要他抬头来让我仔细瞅两眼,只说,史爱卿,后日来文昌阁,朕要单独召见你,叙话一场。 这话一出,空气里都仿佛有了细微骚动,我笑呵呵地扫一眼其他官员,恐怕他们今夜,就会排着长队与他套关系亲近了。 我不坐辇车,跨上御马,由人引路,往住宿的地方缓缓骑行。一路上都在戒严,看得出很繁华富庶的街道上,竟然只有卫兵把守,看不到半个人,害我都没办法测试一番自己的形象魅力――――是不是能,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待到了文昌阁,我点头。不错,这个地方果然好啊,有点像北京的天坛,开了这么多窗户,站在上面看扬州风景,可是一目了然。而且原本是读书的地方,有意境也够清静,后世可是不会看到,这四周翠竹环绕叠石的楼阁了。 见我满意,不知道叫什么的扬州知府,匍匐在马前,又对我奏道,陛下,今日扬州得以接驾,实乃三生有幸,满城民众欢欣不已,特备下十里华灯,供陛下观赏。 我哦了声,忽然又想起了袁大叔,我到山海关到宁远,虽然,放礼炮是很威猛,但如果也能点上一街的红灯笼,与我携手游览阑珊,那该多美好? 唉,我叹气,随口问,花了多少银钱? 本来已经起身的知府大人,再度跪倒,“臣,臣未曾动用官银毫厘,这些,都是扬州城的几位盐商,茶商捐款筹备,臣万万不敢违旨铺张。” 我点头,算是不怪罪他。扬州徽商之富,名动天下,找个由头给他们花钱也不错。便笑到,别怕,朕不会怪你。若真能赏心悦目,朕还要赏赐你们呢。 说完,我又想到一事,在万历皇帝的时候,朝廷和日本在朝鲜作战,有位叫吴养春的徽商,捐款三十万两白银,属于大大的爱国商人,但后来他的财富被魏忠贤看中,诬陷下狱,被拷打而死,弄得家破人亡…… 有时候,不要怪朝廷危难之时,无人出头解难,瞧瞧捐资为军费的下场吧,谁还敢再出头? 我想了想,正色大声,对在场的所有人道,当年魏忠贤构陷吴养春一案,着实令人痛心。吴养春无偿捐银,乃是大大的义举,誰知横遭此祸,朕决定,除退还他的家产给吴家后人外,并追赠银青光禄大夫,赐铁券文书,在扬州立祠表彰! 这个大手笔,震惊吧?当年吴养春也不过被万历皇帝封了从六品,现在,我一出手,就是从一品!更别提立祠堂,铁券文书了。 知府傻了,众人都傻了,我一笑,转身就往阁中走去,而贴心公公留在下面,将拂尘一扬,以尖细嗓音把方才我的旨意又复述了一便。 事情,就是要铁板钉钉,轮不得北京的那帮官员罗嗦。他们啊,大概还一贯秉承着,读书人最高,商人低贱的老看法,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明末是个什么时代?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商人的地位到底如何,看看吴养春的牺牲就知道了。 巨富的徽商,想要什么?我大概猜得到。那么现在我的姿态已经做出来了,就等,他们主动上门求见吧。 因此,那一日傍晚,我坐在文昌阁高楼之上,俯视其下张绮结彩,华灯初上的扬州城,好一派,富庶繁荣,人群熙攘。 大概只有我,越看盛景越觉苍凉。 远远的,似乎还传来二十四桥明月夜的萧声,闭上眼,空气里还浅浮着脂粉酒水文墨香,果然是,琼花人间不再生,十年扬州如一梦。 这个梦,如明代青花瓷一般,典雅美丽,原本十二年后就碎了,再也粘贴不起。 打破虐杀它的人,就坐在我面前,正津津有味地吃扬州小笼点心。好吃吗?这一口咬下去,鲜汁涌出,不会有血的味道吧? 第 1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1 章 他津津有味地吮,边吃边点头,我却仿佛看到,史可法的遗体,被悬挂在扬州城楼,摇摇晃晃,衣袍血透,凝涸成了紫色,他的躯体,自然挡不住城楼之后,如山白骨。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多铎,其实,楼这么高,把他一掌推下去,容易得很。 多铎突然抬头,问,你这么凶狠瞪我干嘛?不就是多吃了几个包子?至于这么杀气腾腾的? 我心一惊,这小子可是上过多次战场的人,感觉这么灵敏?便扭头说,你觉得,扬州怎么样? 他转过来对着我,添添指头,含混说,东西很好吃――――你为什么又突然不喜欢我了? 又?难道我曾经,喜欢过你吗? 我斜眼看他,正巧此时,随着窗外天空传来一声尖利哨响,束束焰火呼啸而上,继而纷纷绽放,紫的橙的红的,好一派流光潋滟。 他睁大着眼,似是也被吸引了一般,转头看像外边,可手,却不知什么时候,拽紧了我的龙袍。 ……真是斯德哥尔摩症患者,送上门来给我利用。 我叹口气,说,因为朕,今日午睡时,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一天,你忽然领兵攻打此地,因遭遇城中军民殊死抵抗,你在占领了扬州后,抢掠不够,竟然下令屠城。在梦里,人人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被拉到士兵面前用长矛猛刺;满地都是婴儿,或被马蹄,或被人足肆意踩踏,肝脑涂地,泣声盈野,恶臭弥漫。 烟花仍在一个个升腾而起,绚烂美丽,正如那句火树银花不夜天,将这文昌阁内照得堂堂亮,是的,到了那时候,漫天而起的火光,是不是也照亮了你得意的脸? ――――“你说,要我怎么给你好脸色?” 听我这么说,多铎搔搔头,这个梦太没道理了,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讨厌我? 我说,荒谬?你是建州金人,与我大明本就是敌,别告诉我,皇太极从来都没屠过城。你们都一样! 他急了,皇太极是皇太极!我,我……我跟你这一路上来,看到中原广阔,人口众多,比建州何止大了十倍?就算做梦,你不觉得让我一路能打到扬州很荒谬吗?前面的关我是怎么过的?围城的军队是哪里来的?难道是从地上冒出来? 是很荒谬。到了南明时代,幅员,经济,农业,军队人数,哪点不比满州清人占压倒性的强?偏偏是那么个结局! 我哼了声,说,不知道!总之你就是来了!就是屠城了! 他生气了,说,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一个梦你都这么计较!大不了,我发誓,绝对不屠城好吧! 我跳起来,一手拿起桌上放着的书,卷成筒,没头没脑地朝多铎狠抽狠打,口里骂道,混蛋!你个狼子野心!总算说出口了吧!不屠城?有我在,你屠哪门子城?这都是我家的东西!你居然敢觊觎? 他诶呀呀地叫着,低头死顶,把剩下的包子揣到怀里,转身就跑,我在后面直追。两人就这么在文昌阁上绕来绕去,绕来绕去。冷不防,我一头撞上了上楼来送东西的贴心王公公,这才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王公公也被我撞得七荤八素,连手里的东西都掉在地上,多铎溜过去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盏花灯。 等我重新回位置上坐好,整理整理头发衣冠,就见王公公捧过那盏灯,给我观赏――――这玩艺,绸纱横面,绘着牡丹,紫檀木为架,八角都雕刻龙头,龙首口中,都含了一颗滚圆的大明珠,这造价,没有两千两银子,办不下来啊。 是谁这么聪明,孝敬给皇帝我? 我点头,接过灯笼细看,只见在绸纱面上,还撰写了一行小字:扬州谢氏敬献吾皇万岁。便笑着问贴心公公,这谢氏,是什么人? 公公答,他是此扬州商行的领袖。也是徽商,经营盐,茶,珠宝,奴婢打探过,此人还有几千亩黄山林场。 果然富有,富得流油,又反应敏捷,该他发财。于是,我再点头,用手指戳戳那花灯上的珠宝,王公公果然又道,陛下,此人还在阁外,陛下可想一见? 我笑出声来,人,当然是要见的,不过你收了多少银两来探路啊? 王公公唬得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老奴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陛下――――我把那叠钱推回去,说,跟在朕身边的人,当然要有钱花。你去传旨,赐他缂丝十匹,如意一对。说朕今夜乏了,要他明早晋见。 所以第二天,我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慢吞吞地吃过扬州名菜早膳后,再慢吞吞喝了一盏茶。等到日上三竿,估计那人已经在外侯了两个时辰,才换了件四团龙云纹紬交领夹龙袍,出了主阁。 一路上,守卫森严,十步一哨,锦衣卫衣着艳丽,气势汹汹,我想在这样的虎视眈眈下,那人哪怕再富贵见过大场面,也会心生畏惧吧? 扬州园林,素有盛名。当我走到一丛白皮松掩映的六角亭前,便入内坐下,点头道,宣他晋见。 很快,就见小内监引来了一位胖老头。跪在亭外冲我磕头。我让他平身,赐坐,这才有机会打量这商场上的叱咤强人――――红光满面,气色极好,但居然,穿了一件布衣。 这老家伙,是在暗示朱元璋定下的祖制:商贾不得穿绸纱吧?都两百多年其实早就没那么严格了,现在非要重提,用心良苦啊。 我装作没看到,只随意问了问他的家业经营,年月收支,这人,也答得精确,显然为人精明,不是什么甩手大掌柜。然后话题,就渐渐聊开了。 当我说到,黄河修堤,关中恐有大旱一事时,胖老头马上答曰,自家可捐银二十万,更能发动商会众人,筹款赈灾。 我就在这等着他,笑道,若年年有灾,总不能让你们年年捐款吧?这二十万银,朕觉着,还不如拿去做生意。 见他惊讶,我解释说,南京在造宝船,虽然比不得当年郑和时的气魄,但远航去南洋一带应该无妨。如果有二十万银子,够造多少艘了? 海禁一旦取消,商机便至。我大明一方,可输出茶叶丝绸瓷器,在异地交易后,再换些矿产木料之类的回来……朕想在广东,修造南方行宫,名字都想好了,叫袁明园,到时需要大批木料呢。 胖老头眼睛都发亮了,连声说道,皇上英明。 我便说,这只是纸上谈兵罢了,更多细则还未考虑,但朕的大致主意―――― 总的来说,我就是想,不由国家出钱造船养水手,也不由国家出钱置办货物,但国家要参与远航所得利益的分配。 空手套白狼。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有,需要国家组织舰队,保护商队航线行程。国家收保护费,收进出口关税。还可以在船上搭不花钱的顺风车,卖点皇帝个人私库里的玩艺,买皇帝个人想要的稀罕物件香水钟表望远镜手枪大炮……每条船上,每次出航,都得有一个舱,是属于皇帝所有。而有了皇帝私人的东西在,可以扯虎皮,拉大旗,谁敢为难? 那天,等胖老头离开时,他已经披上了一件锦袍,又了个响亮的名头:皇商。与皇家合作办事的商人,到街上走起路来,都是横着的了。 也许,他不是最有钱的,但一定是运气最好的吧?我心想,也要模仿一把后来鞑子入关时,封八家皇商。但皇帝我,懂得价格与价值必有变化,尊重市场规律,绝对不会学腐朽的清政府用铜价挤兑死范家,更不会联手外国人让胡雪岩家败气死! 虽然,我已经打算,不再在扬州城挑选其他皇商,哪里知道,这胖老头上午才离开,到了下午,王公公便“宾客盈门”了。 城内的富商,开始玩命一般,向皇帝崇祯,以及皇帝崇祯身边的大小内监,送礼物送金银珠宝。 我来者不拒,统统收下,反正,等我走了,这帮人一定会联合起来,对吃了大肥肉的谢家胖老头发难,我估计,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他不得不让商会其他成员也分一杯羹啊。 所以我笑嘻嘻地收礼,我收我收……等等,谁给我送来了,戏子十名?又是谁给我送来了……长得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妖? ……戏子,就来唱一出吧,我要听,牡丹亭。唱得好,就带回北京去。 第 1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2 章 再看那跪着的,娇滴滴人妖。肤白如玉,墨眉丹唇,真是一个标准的小白脸,看了想猛恇耳光的尤物。 到底是谁,把崇祯……对女色已经不感兴趣的秘密,捅出去了?而且还完全错误引导送礼人,送了我最厌恶的类型上来? 皮囊是这样子,不是你的错,但举手投足,有半点男人气魄吗?卢帅哥也是白皮肤五官俊美,但人家呢?啊,一起比较真是羞辱卢象升! 我凑近了细看,这号人物唇上腮上居然还涂了薄薄脂粉……忍住暴打狠揣的冲动,我大声怒道:把这东西叉出去丢街上!叫你敢来恶心朕! 哪知,话刚说完,公公还没让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把这人叉走,这人妖却惊恐之极,一把抱住了我的靴,我的腿。大呼,皇爷,饶命!饶命啊! 就好像,鼻涕蹭上了身,我也嫌恶得大叫起来,怒火万丈,亲手揪住此人妖发髻,把他狠狠一拉一推一甩――――砰地一声,他的头,砸倒了屋内的一个福寿大花瓶。 结果,他当场,昏死了,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白脸小受怎么虐都没事的特质。而且,还犯下大罪:竟敢打破了皇帝的“福寿”。 我让人把他拖下去,余怒 第 1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3 章 那龟子反倒住了手,气势汹汹往围着的小官扫视一圈,道,如意儿,这兰官儿第一鞭就含不住漏了,你说说看,该怎么罚? 又有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妖儿,战战兢兢答道,“加杖臀二十。” “正是。” 龟子歇了手,换下一个赤膊打手壮士男,取了一根竹板在手,戳戳那人儿臀部,“抬高些!”“啪――――” 便宜人妖早把口中含着的香油吐了出来,很不敬业地哭天叫地,至于我,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的尊臀,被竹板抽得紫涨红肿发亮。嘿嘿,出恶气。 最终,打完了,我让锦衣卫,赏十两银子给龟子与那打手,打得好,打得爽!然后,我取消了要掀瓦砸房,大闹一场的计划,就这么,决定走人。唉,服务行业,有这么敬业,奉顾客为上帝的管理者,怎么能不让人家做下去? 那龟子见打人还得了这么多银钱,就以为我是虐待爱好者,嬉皮笑脸地给我介绍他这院里的虐待规矩,什么每夜要唤三次,一次不应三十皮鞭啊,什么有些房间的床头有暗格,里面放了勉铃类器具,若有需要,还备木马等等等等,听得我,满意之极。 死人妖,就这么慢慢熬吧!叫你敢歧视女变男!天下有人妖没错,但人妖院里,也有抽人妖尊臀的壮士,就那龟子,也有西门庆的男性风采架势! 待回到文昌阁,我已经没有半分火气,听说,那白如玉悠悠醒了过来,我一思量,废物也要利用利用,破船还有三斤铁能卖两块钱呢,就干脆说,把他送给洪承畴当男宠去! 人妖就算处置完了,那家人我也赦了,扬州啊扬州,不愧是个活色生香,饱暖思淫欲的地方! 梅花岭记 在扬州的第三天大早,我就接到了北京东厂传来的消息:蒙古那方,宫中失窃,传国玉玺不慎丢失。 这是第一阶段。我心想,希望林丹汗把戏做得像一点,让皇太极相信,玉玺是真丢了。后头的好戏,就慢慢等吧。 这一天,吃过早膳,我便召见了史可法。他依旧是七品官员的绣蓝雀补子,直到这时候,我才有缘一睹他的容貌――――面色黝黑,身形瘦削,还好还好,配上这男人的气质与青袍,活像一柄出土文物,重铜吴王夫差矛。 他对于原版崇祯和大明,够忠诚,值得敬佩,如果后来真立了他看中的潞王为南明皇帝,也许天下是另外一种形式了,唉。 那么现在,我该派他做什么好?人家目前也就是卢帅哥一般年纪。 我一边思索,一边面带微笑地,听取史可法的“工作报告”,老实说,我对目前的扬州很满意,所以对他痛述的那些门门道道,统统做傻笑点头状,但也仅此而已,不会颁旨追查谁受贿了谁行贿了。 等他好容易说完,我都觉得肚子又饿了,这史大人,居然还是一直跪在青砖地上,挺直着腰杆,好强的忍耐力,好强悍的文藻水准,难怪可以在围城的艰苦时间,也能写下荡气回肠的《复多尔衮书》。 不过,如果早知道城破后,军民被大肆屠杀,还写那么不卑不亢的话干吗?应该直接寄一口唾沫过去。把鞑子当人,他们也露出兽性,还不如不当人呢! 我请他起来说话,赐坐,赐茶。因为史可法出身贫寒也不像洪狐狸那样有追求,所以,赐他什么茶他都喝不出来。 然后,我又问他如何看待,我近年来严苛对待诸王宗室,又厚待袁,卢,洪,等军人大臣。 史可法低头答曰,诸王中人,有不孝、虐下、干预有司、不读书、贪、淫、酗酒等罪,陛下严苛惩治,本就应当。而厚待能臣,更显陛下重贤而不重亲。 多好的答复~~立贤而不立亲,本来也就是南明初期,史可法的主张啊!可惜啊可惜,他吃亏也吃亏在,缺少了一点,曹操董卓的气质。 如果换了这两人来,管他什么马士英牛士英拥立福王,见时机不对肯定表面好说话麻痹对手,再把福王暗中干掉杀死,不就清静了胜券在握了? 唉,天要亡明。崇祯干下的一箩筐极品事,再加上南明立谁不行立了最差劲的福王,无人有力回天了。 我满意地回忆起当年吴三桂在大殿上,一刀,就斩断了朱由崧的头,把所谓南明的天子皇帝,给送上西天啦,那一地的狼藉血腥――――还有我的胡椒猪肚海参汤。 哼。更饿了,要吃饭! 我下旨传膳,并且温和地,赐史可法御膳。但他当然不可能,仿督师的例子,坐在我身边。而是由内监宫女,在门外又布置了一席,上有四菜一汤。 史可法先将御酒恭敬地洒在地上,叩谢皇恩,然后低头,我在堂内动一筷子,他才跟着动一箸。其拘谨让我恨不得,突然把脸埋进碗里狼吞虎咽扒饭一番再看他反应。 等吃完,就要进入怨念正题,我用散心的借口,带着史可法,当然还有锦衣卫装扮的多铎等人,往扬州城外,梅花岭去。 此时是秋末,并没有梅花绽放的胜景,我们牵着马,只在一树树空虬间循路而行,走到史可法奉命立的一座空碑前,停下。 我叹气一声,亲手抚上那石碑,悠悠说,朕昨日,又做了一个梦,梦到太祖皇帝显灵,要朕回答,一个问题。 若有强敌围城,必败之局,断无胜路,身为一国之君,一城之主,是应于敌方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被屠杀待尽,还是开城投降,为人奴役,以换得性命苟全。 史可法面色肃然,问,不知陛下如何回答? 我说,朕会在强敌围困的必败之局前,找好生路。结果话音一落,就被太祖皇帝狠打了两掌,斥骂朕说,总想着退路,便会畏畏缩缩,我朝于谦保护北京一役,袁崇焕守护孤城宁远之时,可曾想过什么劳什子退路? 朕忙说皇太祖爷爷教训得是。朕若面临围城绝境,一定玩一把诈降,装作胆小如鼠,骗敌方首领入城受降时,来个擒贼先擒王,把他――――话没说完,太祖皇帝竟又狠打了朕,骂道,嘴上无毛的小子只会异想天开,你以为敌人都这么傻? 朕只得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要在血战与投降间抉择,那是根本就没什么好选的。我堂堂大明天子,怎么能仿效后主李煜或徽宗赵佶?做那亡国俘虏,苟且偷生?自然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做死人,不当活奴!要与来犯敌酋,血战到底,杀到最后一个人! 我说得慷慨激昂,史可法面上也流露出毅然决绝,同心之色。多铎却急了,开口道,活着有什么不好?留得性命在,不是还可以效仿那什么越王勾践,十年雪耻吗? 史可法吃惊地看一眼,这“锦衣卫”,却没说话。 我说,你是看多了书!勾践这人,出了一个就再也出不了第二个了!你没看到后来亡国之君都必定被囚到死?有了先例,人人都知道要防备!傻!原来你们家的就只会照搬照抄书里的故事? 我正色,继续说,朕这么回答之后,太祖爷爷却摸了摸朕的头,说,儿孙有此志气,甚感欣慰,只是孩儿啊,若血战,会换来城破后,敌酋的大肆屠城,你,又做何选择? ――――然后,朕还没来得及做答,梦就醒了。 史可法微微倾身,敢问陛下,原本打算如何做答? 我深吸一口气,道,史爱卿,若你是城中百姓,可愿如何呢? 他抬头,激昂大声道,臣决不苟活,绝不食周栗,哪里更会怕什么屠城?若城破,臣即刻自缢家中! 有气势!有境界!好一条响铛铛的汉子!TMD后世那些人,指责你守卫扬州城时,不考虑百姓安危不选择投降……哼,那史可法,岂不就成了汪精卫? 要都想着“保护百姓”,想着“避免让敌人付出惨痛代价而报复屠杀”,那台儿庄,昆仑关,雪峰山,一幕幕悲壮殊死,都算什么? 世上最荒谬的事情,莫过于把希望,寄托在祈愿敌人,如何做上! 哼,日军侵华的时候,不是屠杀摧毁,胆敢窝藏抗日志士的村庄吗?有哪个脑残,敢指责抗日志士,不从“保护百姓”角度出发,应该有多远躲多远别惹祸水进村? 那帮蠢货,柿子只敢拣年代久远的捏!要都是这种人,中国早灭亡了。 第 1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4 章 我在心中骂骂咧咧,却对史可法,更加崇敬。这种硬骨头认死道理不回头,真让人热血沸腾!所以,我指着那块碑道,在这上面刻字! 就刻,为人进出之城门关闭,为狗爬行之窦洞大开,若逢国难,为人,或为狗,看君抉择! 然后,将此碑盖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外邦人马逼近扬州,再遣人竖立。 我旨意一下,众人都对着这块石碑,跪下扣首,三呼万岁。连多铎也装锦衣卫装得像模像样,与人群一道,伏地磕头。 他这,算是对扬州屠杀纪念碑,磕头吗?我左右都觉得不爽不足意,便下令让众随从散开巡逻,自己与史可法坐在碑前,谈事。 谈的是当年,史可法的老师恩人,左忠肃公左光斗的旧事――――当史可法提及雪夜庙中,初见恩师,蒙其亲睐相助时,依旧泪满衣襟。 不错,是个记恩的人。这样的人,我更喜欢。到底,能派史可法做什么呢?这么个铁面无私一心为国却太过正经直统的人啊,就适合需要一板一眼,半点也不容妥协的工作,比如,收税。 而且,他出身贫寒,懂得疾苦,应该不会横征暴敛吧? 我说,史爱卿,你既在户部,那么朕,就暂时先封你为户部郎中,虽然户部十三司是按照省份划定,你啊,并不直接掌管某司,而是与各司郎中一齐商议,新的税收法则,朕的用意是,农桑稍减,商贾稍增,而抗税不交的刁民,严惩不贷。 从来造反,我只听说过农民造反,农民起义军,所以首先得把他们安抚好了不是?我可没听说过商人造反,啊,不,有,应该叫资产阶级革命,不过也没轮到中国发生不是? 我正考虑国事呢,那一边,多铎就绕了回来,在石碑前蹭了个圈,等史可法告退的当儿,窜过来对我说,你怎么老做古怪的梦?今天说的什么强敌围城,难道还是在说我? 我好笑,说的是你又怎么样? 他说,就算是做梦,你可千万别拼命啊!就算是做梦,输给我难道就要去死吗?活着多好?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看他一眼,问,先不说我,你会因为屠城而愧疚吗?如果遭遇了殊死抵抗会下令屠城吗?给我讲老实话,我不打你。 他索性坐了下来,盘着腿说,我见过真正的屠城,你没见过,所以,你不明白。感觉根本不是在杀人,是在……割草。因为五十个精壮汉人,只需要一个我建州士兵,就可砍杀。 什么? 他说,他们不敢逃,不敢反抗,战战兢兢,要跪就跪,完全就在等你杀死。有些女子,为了避免被杀,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主动…… 闭嘴! 我呵斥道。 多铎不服气说,是真的。 我站起,看向山岗下,梅林后的扬州城,缓缓点头说,我知道,是真的。有记载说,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匐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 可是,你信不信?如果再多一个,像史可法,或者袁崇焕这样的人,振臂一呼,这五十个人,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没有了他们,就像是蚌壳没有了明珠,当然就一钱不值,只能上膳桌开膛了。 多铎一听膳桌,便舔舔唇,将话题扯到十万,朱由崧,洪秀全……我要不要,告诫一下子孙后代呢?算了,他们活得长久不长久,其实与我没关系。而像洪秀全那种恐怖政权,大概是天下唯一一种,比被鞑子统治更糟糕更痛苦的存在了,早垮早好。 那一夜,我因旅途劳累,早早便歇息入睡了,却模模糊糊,听得喧哗一片,懵懂睁眼,突然见到火光滔天,我忙从榻上跳下,怎么突然,起大火? 殿外有人影,一闪而过。我追出去一看,却又见一个和我身穿同样帝王服装的青年男子,带着一批箱笼物件,自太平门出――――到了渡口水道,又一件件地往大船上搬。 我搭把手,也帮忙。只不过,觑得个空,我问那青年到,建文帝陛下,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要把宫中宝藏,搬到哪里去?这些都是宝物吧? 宝藏?他点头道,是的,朱棣逆贼来,朕务必要带走。说完也不理我,继续搬。 我好奇,打开一个箱子,却见,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滚出来,冲我咧嘴一笑,口里含混说道,臣方孝孺,参加陛下。 我惊得,顿时从床上弹起,身上冷汗重重,再看帐外,宫灯萤萤,烛火昏暗,鬼气森森。赶忙叫值夜的宫人,给我端杯热茶来。 考!难怪朱棣要迁都。 不过,莫非建文帝的魂魄,两百多年来依旧留驻此处,要把他惨死于此的忠臣们,尸骨收拢,归葬一处? …… ……真是,好人。值得为其尽忠而死。 第 15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5 章 不觉打了个寒噤,已无睡意,我披了衣裳,沉思一刻,又唤来了贴心公公,传旨说,让北京内阁,与方孝孺铁铉等人,再加封尊号,要议几个极好的字,召告天下。 索幸,万历皇帝,已经给平反开了个头,所以这事情不会有什么阻碍。死后两百年的平反,不容易啊。 我忽然,又想到了袁大叔。如果我不穿越成崇祯,他含冤惨死不说,也要等到乾隆时代,才会被平反,且就算平反之后…… 心里一疼,狠劲却上涌――――一切,都是该死的崇祯害的,如今,哼,崇祯的一切,都属于袁大叔所有!这个天下的好东西,全都是他的! 现在,我又到了南京,南京,又有什么有名的好东西?我要找来统统献给袁大叔! 但第二天,等我发觉,南京最有名的是秦淮,秦淮最有名的则是绝代佳人后,便决定,选择性遗忘昨夜的打算了。 金陵王气为什么黯淡?因为脂粉气浓了。 这个时候,后世大名鼎鼎的秦淮美人,个个都在什么年纪啊?与她们有纠葛的那些男人们,却没准已经开始晃荡在红红翠翠间了? 贴心公公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又对女色起了兴致,却依言,将打探来的消息,耳语给我听――――柳如是,年方十五,本为瘦马,现刻正艳帜高张,又有“故相下堂妾”的名头,是如今秦淮数一数二的号。 我坐在榻上,只做专心捻糖吃的样,又听公公继续道,陛下恕罪,只是番子们暗中查遍了每一处楼院,却并无一位,姓邢,名沅,字圆圆的女子。 唉,预料之中,我也不知道如今大概才六七岁的陈圆圆,到底在哪里,就算找到了,她这么小,又能如何? 我叹息一声。却怕贴心公公会错意,晚上把柳如是给我打包送进宫来,忙道,叫人设计设计,安排钱谦益,去会一会柳如是。 虽然现在配对,那也是一支梨花压海棠。但,嘿嘿,相差三十二岁的天定姻缘,我还就是非要撮合撮合! 待公公走了,我更是掰着手指头,算一算这些美人儿的姻缘。没兴趣的就让老天安排,有兴趣的嘛,就推波助澜一把,听说促成一对姻缘,可以积下很大的福德呢! 但寇白门与贱人朱姓老公,必须拆散。这可是,典型的A等女配了D等猥亵男。唉,算了这么多,有没有A女配A男的? ……吴三桂只能算 B 等,其他什么公子连B 等都算不上。 我拍拍脑袋,努力回忆啊回忆,终于记起了一桩:葛嫩配孙临,正如梁红玉配韩世忠,红拂配李靖。男才女貌,一见钟情,生死相随。 只可惜,武将孙临不是什么牛叉文人复社成员,没有什么笔杆子与他撰写又撰写,更不是吴三桂那般冲冠一怒说降就降,而是死守福建,壮烈殉国――――那时,一道被俘的葛嫩,咬碎舌头,一口就唾在鞑子将领脸上! 夫妻双双,大笑就义。何等,壮怀激烈,铁骨铮铮!彪悍人生!正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彪悍震后人!其实葛嫩,才是秦淮河上的楚翘冠军! 臆想那时,惹得我恨不得立即掘地三尺,立马把这孙临伉俪找出来,再由皇帝我,给他们主婚! 造船厂 既然到了南京,那我当然得装模做样地,穿着日月星山衮服,率领南京这块的领导班子,斋戒三日后,于明孝陵,主持了一场像模像样的祭祀活动。 其过程,相当繁琐,事后连我自己都只记得有什么迎神,亚献,终献,饮福受胙,供三牲,分三牲。也就是皇帝我再把这“胙肉”分给宗室臣下,算是无上的荣耀。 可是如果送去辽东,肉岂不是都变质了?那当然只能就近分配。南京既然也有个兵部尚书,那就托福,多分一大块吧! 这人叫吕维祺,我有一点模糊的映像,好像是曾经劝说原本历史里的福王,在李自成攻来时,疏财充军费?后面又一死殉节了?是个好人,再给一大块! 等分完肉,祭完祀,我便换了衣裳,接了多铎,直接,去了仪凤门外的宝船厂。具体位置,在南京下关龙江边。 这地方好,造完船就可以直接入水,下长江,入东海。我打算,造完了先试验上货,开到福建泉州当测试。 南京造商船,福建造官船与战船,三方混合,这就是大明臆想无敌商贸舰队的雏形。 如果成化年间,南京工部没起大火烧毁了全部资料,我现在也不用花九牛二虎之力,让人在普天之下搜集图样资料,又让工部重新设计,和生孩子一样,艰难无比,弄出新的小宝船,长有十九丈,宽也有四丈。 虽然看着不是怪胎,但不知它会不会年幼夭折,不知它是不是低能儿啊。 我站在宝船厂的作坊高处,感慨万千地俯视那陈旧的木桩,遗留的台架龙骨船坞,与至少两米多的大铁锚。 今天为了造船所用的地盘,只占整个宝船厂的十分之一还不到。今天所搭建的龙骨,两相比较,就好像是蜥蜴,趴在恐龙旁。 当年郑和的宝船,该是何等的航空母舰,泰坦尼克无敌豪华号?事情到了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明代前期的皇帝,要一代又一代再三重复禁海,曾经一度把民间两根桅杆以上的船都统统毁了。 历史书上说,是因为倭寇之患。可我总觉得不靠谱啊不靠谱,人家抢,你就把自己藏进棺材里,好等别人饿死先? 不过从实际的情况看,又似乎有道理。虽然课本上没说,但我见到了,戚继光抗倭后,海禁已经渐渐在民间默认解除,正式圣旨也就走个过场而已 还好,有民间基础在,我不太操心远航的水手船长来源。 点点头,我也懒得再追究之前皇帝内阁到底是怎么想的,顺着阶梯,一步步走下高台,往热火朝天的工作场地走。 我的长吁短叹,多铎自然不懂,他不喜欢船,因为船会让他大失颜面的呕吐。所以,进了船厂,他就说自己头晕了,要回宫。 我笑问,你不观摩一番如何造船? 他摇头,我们建州不需要这么大的船! 真是枉费我的用心。横他一眼,心想其实灾难性的闭关锁国,自你们起源才对。没那个能力眼光,占那么大地盘就是祸害,老实呆乡下打猎多好。 回就回吧,等我再看一圈,问几个问题先! 为防止哪个工匠突然发狂行刺,早有士兵锦衣卫一路隔开人群,又吩咐不许停工不许张望,只准几位大小工头,前来面君答话。 我坐定,一眼就看见跪拜的布衣工头间,有一个块头特别高大,简直是虎背熊腰。 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是铁匠的班头,姓刘,陕西人。一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能把故址遗留的大铁锚,单手掷出老远,平日若有什么打架斗殴,只要刘班头出手,便能一手拎起一个如小鸡仔一样一股脑丢水里去。 有几分,当武将的人才啊!我心生好感,毕竟,军事方面,我在古代都是遵循原有的历史知识来用人,还没独自研究开发过呢?也许,这人就是个开头? 要谨慎要谨慎,千万别像原版崇祯那样乱用人。我要先试探试探这个人。 我当即命人,赏他五两银子,把他欢喜得手脚没处放,接过那白花花的银子用短袄擦了又擦方揣在怀里。 然后,他身边的人,催促他快谢恩。 他便又磕了个响头,欢天喜地地,说出一句雷人之辞来,陕西口音浓重的官话不是雷点――――小的刘宗敏,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 15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6 章 ……刘,宗,敏。 李自成帐下第一勇将,刘宗敏?现在在宝船厂当工头打铁?和李自成的宰相牛金星在辽东负责挑拨离间一样,这个世界,多么有爱啊! 我就是那,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缔造爱的人! 为求证,我再问,你是陕西哪里人?之前靠什么谋生?又是为了什么缘故来南京船厂? 他老实答道,额是陕西蓝田人,之前是铁匠,打农具为生。不巧大旱年,额的生意不好做,饿得慌,赶巧县里出告示,说要召集人手伐木打铁给皇上造船,管吃管住还有工钱。额就报了名,和好多兄弟们一道来了南京,额已经在这干了大半年的活。 我尽量不让嗓子里冒出怪声,再追问他,平时吃些什么?可满意?工钱呢? 他说,玉米面混白面的窝头管饱,三五天还有猪头肉,厚膘下酒。额实在是喜欢得紧。工钱,加上万岁刚赏赐的五两,额已经存了六两一钱银子,就等回家娶房俊俏婆姨。 我努力坐稳了,又对他笑着说,传旨,以后让刘,刘铁匠,每餐都有猪头肉下酒吃。他的工钱也再翻一倍!等他将来成婚时,通知蓝田县要备份礼物送上! 喜得他又连连扣头,口里不迭说,万岁爷对额真是太好,太好。额,额一定加油打铁…… 那双虎目里,似乎还有了激动的泪光,在我看来,简直,惨不忍睹。是的,惨不忍睹。 他永不知道他原本是怎样的人生。历史上的那个刘宗敏,被我今天用猪头肉五两纹银给糟践得,惨不忍睹了。 也许我的情绪太不正常,回到宫里后,一直跟着的多铎突然蹦出一句:你难道很喜欢那个会打架的刘铁匠?他也就会打铁会打架而已,我可看不出有什么好。 我茫然问,我很喜欢他?怎么说? 他说,你让他吃他喜欢吃的,给他钱花,连他结婚都关心上了,他到底哪里好?还有,你为什么从来不关心我成婚的事情反倒关注他? 我彻底无语,但因为心情太好了,就顺着他的话说,那现在关心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你成过婚吗?我没记错的话,你被俘虏的时候才十五岁吧?太早结婚生出的小孩会活不长啊! 然后,多铎夸张地一屁股坐在椅上,解了佩刀,气鼓鼓说,我都十六岁了如今!反正,皇太极知道我还活着,你能不能嫁个大美人给我?气死那家伙。 哗!小贝勒思春了。 我来了兴致,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他比画着,微微红了脸说,你有没有,和你性子相仿的姐妹? 想当驸马?我想了想,点头说,我的几个妹妹,都很贞静贤淑温柔如水,长得也还不错,年龄嘛好像也很恰当。 不过你什么身份也没有凭什么娶她们?男人要有钱有脸有地位才有吸引力,有句顺口溜说,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符合这标准,才好找美人老婆。你虽然符合一半,但一没有马车,二没有宅子,结婚不比其他,打不得白条,没有实物,无论如何都不行。 简单说,你出得起聘礼吗?难道要我做哥哥的倒贴嫁妆?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 他生气了,鼓着腮帮咬牙切齿,片刻后夺门而出。 我也懒得追。反正,饿了自然会回来。看看窗外阳光明媚,最适合独自吃东西,看闲书啊。我伸个懒腰,走到放书的柜子处,一打开―――黑线。 斋戒三天没来,谁掀得这么乱七八糟? 再看最上面那本西厢,还有折痕,我顺着翻开,原来是“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难怪,动了春心。居然敢偷看我的藏书。不过这样对身体好像不好,又不像我是女变男,欲望被感情控制了。 要不,让他写欠条,再给他一百两银子,打发他去秦淮河逛一夜? 战斗人生 没几天,又有东厂特务机构的密报传来,我遣退众人打开一看,只觉得心里象有一只猫爪在抓,难受的慌。 原来,东蒙古喀尔喀部,被“休”回家的女子,竟然拒绝了其他部族人的提亲,专心抚育一个两岁左右的男童。 好一张王牌……吴三桂说的,又是真话。可是,督师难道将来真的会,决然而去吗?他明明答应过我留在京城。我,我想办法把那孩子和小妾都弄过来,大家一起生活不行吗? 我发呆一刻,又横下心来。反正,时候还没到,我就是要努力一搏! 从匣子里捧出袁大叔最新的一封回复信函,我把那薄薄的纸贴在面颊上,才渐渐安了几分心。大叔说,多谢皇上对他的关爱,那咸鸭蛋他就着白粥一并做宵夜吃,觉得爽口美味。此物便于储藏运输,陛下可考虑,充作军需。 是的是的,一切腌制过的食物,因为便于保存不易腐烂,和后代的罐头一样,适合军队或者长途航行。 我想了想,记起这几天的膳食,都有一味南京板鸭,用葱姜卤料烹饪后,入口油而不腻,美味得很――――也要送给袁大叔去尝尝!美其名曰军队膳食改良试吃。 没错,咸蛋和板鸭,大叔的宵夜,军队的储备,就是我现阶段斗争的武器! 想做就做。于是,我速速换上便装,带了侍卫公公出门,要亲自,去挑选一百只肥嫩的上好板鸭。 那天,毫不费力,我就在南京城最繁华的秦淮河边,大堆酒楼歌肆间找到了一间店铺。最上等的板鸭,要一两银子一只,无所谓,也就统共一百两。袁大叔吃不了可以送人啊。 老板接到了笔不小的大生意,笑嘻嘻地一个劲与我吹嘘,这一两银子的鸭子有多不寻常:乃是秦淮河内,胭脂水喂养出来的本地鸭,细皮嫩肉,就连鸭子吃的虫,都从沿岸桃花树上掉下的,沾了美人气。鸭肉滋阴,更何况这美人鸭?公子别看这么贵,常吃必定容光焕发,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宫里的娘娘,每顿都要吃上一只。 见众人大笑,又说,公子可别不信,咱家的板鸭是城中一绝,民谣都说,古书院,琉璃塔,玄色缎子,咸板鸭。这鸭子可与国子监,大报恩寺并列呢! 等好容易出了门,我拎了一只鸭在手,看看阳光下鸭皮油光漉漉,再抬头一望,那传说中的大报恩寺,它的琉璃宝塔也黄澄澄闪漉漉的,果然是并列啊。 都到了毁于太平天国之手,曾经的世界第八大奇迹跟前了,不拜祭一番说不过去。罢了罢了,带着荤腥是对佛祖不尊敬,等回去沐浴斋戒后再来把。 次日,我便又以普通香客的身份,去了一趟大报恩寺,之所以不敢用皇帝舆驾,是我怕到了那,谁管我化缘请求重修被烧毁了的大殿,神佛面前,我不敢拒绝。 当年朱棣修这琉璃宝塔,就用了两百多万两银子,历时十九年。现在算上通货膨胀,得多少?我虽然有钱,但,这么花出去总觉得心疼啊。 不过,我在佛祖面前虔诚许愿,只要能让宝船航线一路畅通,去印度南洋等地卖了货物,赚来的钱,一定优先给你供奉。 等出了寺,想起那民谣,我又让随从去打探打探,原来,玄色缎子指的就是南京云锦。听听这名字,云霞一般的锦缎,那肯定出口,能卖高价! 闻名不如一见,我本跃跃欲试想见识见识,贴心公公却凑上来说,陛下的龙袍就是云锦所制,若陛下要细看原料,不必去那民间作坊,南京城中,有咱官家设的神帛堂。 神帛堂?就是清代曹家江宁织造局的前身吧? 于是,皇帝微服驾临了那,一见独家的云锦妆花环形大花楼木织机,一见各种繁花富丽胜似云霞的成品,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只有曹雪芹能写出“金翠辉煌,碧彩闪灼,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 第 15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7 章 再记得那新红楼,太过分了,奥斯卡叶明明欺负观众都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人!可恨!要打倒蕾丝,打倒窗帘,打倒万恶的小金人,就必须,从富强大明做起! 于是,华丽丽的云锦,也上了我的出口商品名单。广告词嘛,好说,一寸云锦,就一寸金,寸金难买,寸云锦。我的征途,就是那大海彼岸的王公贵族!现在是1632年,路易十四与他的时尚宠妾统统都还没有诞生,把第一批云锦送给谁好才能最大程度上起到轰动争相模仿的效果呢? 这一厢,我为了发财之路,绞尽脑汁,呕心沥血,搜肠刮肚,那一厢,则因为,我这几天都乔装成“公子”在南京闲晃的风声渐露,没过多久,南京城的御史们,就开始向我发难。 老一套的上奏本,指点皇帝,还直接问,您要在南京呆多久呢?现在祭祀已完,您为何还不回北京? 我悍然答复说,朕,要去南方,去福建督战剿匪。今年都不会回北京了。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御史们兴奋了,一夜之间,劈头盖脸地砖头砸来,有的怕我被战场上流弹打到光荣壮烈,有的怕我去江南强抢民女,有的则说接待皇帝巡幸会给地方财政带来负担,而且个个,都引用了一把正德皇帝南巡期间的失足落水。 他们就希望我坐在宫里,生活简朴,从早到晚批阅奏折?嘿嘿,原版崇祯,还真就是这样的。 我打算先礼后兵,发挥辩论吵架的本事,一条条驳斥。如果皇帝,能吵赢御史,那多牛多彪悍啊! 一来二往滔滔不绝的口水战让我上瘾,在臆想中我就变成了修炼得吵架王绝技妓院正襟危坐的包龙星,一群御史三姑六婆甩着袖子手持笏板气势汹汹鱼贯而入团团将我围住。 谁比我彪悍我就要比谁更彪悍所以我口吐莲花曰当皇帝的当然要亲眼看看自己治理的国家有什么问题不但锦绣河山能刺激工作动力而找到问题发现问题实事求是解放思想理论联系实际国家最高领导本来就应该勤于发现问题和善于解决问题要在深入调查研究中发现问题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一口气说完,晕不晕?强不强?御史之辞,能比得过这些? 又,我承诺我一定会离开战场很远,一路都过行军生涯绝不要求行宫美人接待,不但不会去钓鱼,更不会沿途乱涂乱写。诸位御史,乃们就从了本皇帝吧~ 我与南京御史们吵架吵得火热,然后北京的御史们闻风而动狗改不了吃屎习惯的也一并扑了上来。 人多力量大连带出了陈年旧事数落我在宫中卖烧烤不临幸后宫妃嫔大肆养动物北狩之后又要南巡就不肯老实呆着实在是如正德帝附身。 于是伟大的女变男崇祯!我继承了明代君王叛逆的光荣传统,正德嘉靖万历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崇祯一个人,我代表了大明皇朝皇帝被御史痛砸与文官掐架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不是一个人! 但双方人马还没来得及吵出个胜负,我就得到消息说,五省总督卢象升已经奉旨领两万军士驻扎在南京附近郊外。 于是我当机立断便连夜撇下这群老头子并带上五百亲随,冲向神策门――――月朗星稀看得清楚,所以身穿织金龙纹罩甲的我很明显就是口称要出城狩猎的皇帝,守值的军官稍有犹豫,我身边的公公锦衣卫便开始气势汹汹地骂人,很快他就妥协。 于是,城门大开,我一气奔出十里地才让人回去传旨说朕是要和卢象升一道去福建狩猎。明天你们要吵就继续吵反正皇帝已不在南京城了,若谁追来朕就绑谁和朕一起去福建。 总之,脱离了北京又脱离了南京就是脱离了封建制度包围圈的魔掌,眼见天色将明我兴奋地将鞑帽往天上一抛振臂高呼,自由万岁! 不懂自由是什么但懂万岁是什么的随从们也纷纷大呼,皇上万岁! 一语成谶 在我走了一天后,一行人,距离卢象升卢家军安营扎寨的宿地还有好几里的距离时,我们其实就已经被军中的探子发现了。 卢帅哥只接到让他率众在此地等候的圣旨,并不知我会前来,所以听到有可疑人马靠近的消息后,当机立断,亲自率领八百轻骑,在某个不知名的山谷里把我一行堵了个严实。 我一直记得那一幕:四周的火炬在收拢,锦衣卫们拔出了腰刀搭上了弓箭,我本以为陷入了什么流贼的埋伏中弄不好命丧于此,是中国历史上死得最不听劝最活该的傻瓜皇帝。 身旁的多铎目露凶光,他似乎对我说了句,别担心,我会杀出血路来。 可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赵子龙。 这个时候,我依然忍不住说了出来。他狠狠瞪我一眼。 也许今夜我就要死在这里?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于是,我对身边的神箭手道,待会,首先一箭射死他们的头! 他遵命,只等那头领出场。 然后,高地上,出现了一员人物,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大刀,俯视我等。 明月下,刀刃的寒光如水,那是一口杀人的刀。我倒吸一口冷气,冲射手使了个眼色。他搭弓,摸出那支我赏赐的淬毒银箭―――― 那人开口,大声朗朗问:你们可是京军?为何―――― 神箭手松开了弦。 我同时惨叫,朝箭手一撞。 但已经晚了。那锋利的弓箭,已经咻地划破空气,直直朝卢象升的门面刺去,银色的箭身恍惚在暗夜里划出一瞬一道极细的线。 完了! 但几乎在同时,我却听得“戗”的一声,那个方向,金属相交,火光一溅。原来,是他见势凶险,手持宝刀,斜籁籁振臂一砍,将扑面而来的锐利暗箭,斩为两截。 卢爱卿!是自己人!我急忙大吼。 听得我的声音,卢象升也大吃一惊,忙不迭翻身下马,我又叫人赶紧把火把照着我――――虽然狂奔之后,头发有点散,帽子早丢了,但好歹我穿的是皇袍,这匹马也是镶金嵌玉的鞍缰辔头,再不行就看崇祯的小白脸吧。 后来,等我们一行终于来到卢家军军营,我升入帐中坐定,卢象升却一个上前,将头戴的凤翅盔取下,跪在地上,伏拜请罪,惊驾之罪。 我摇手说,不知者无罪,卢爱卿,你今夜那一手可真漂亮――――说罢亲自扶他起来。再仔细看他的脸:果然还是皮肤白净,眉目修长。 再打量,他身上穿着乌金锁子甲,如果再戴上了头盔,手持宝刀,可真是威风凛凛满分超级模特外形! 面对美色,我忽然又走神了:如果要招募军队,要不要找形象代言人?我可以让擅长西洋油画的阿汤哥,画一幅辽东的督师,再画一幅关中的卢象升,复印成千上万份啊成千上万份,上面再写:参军光荣…… 直到多铎大大咧咧地闯进来,我才回过神,对疑惑不知所措的卢象升道,朕,朕是听闻,流贼极其惧怕爱卿,送了爱卿一个卢阎王的绰号,但朕却想,爱卿如此人才,哪里是什么阎王,分明就是当年江东周郎再世。 我把卢象升比做那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吴国栋梁美周瑜,这是君王对臣子极高的赏识了。 见他深感厚恩,又要行大礼,我忙阻止,又忙补充道,哈哈,你我君臣之间,卿既然是周瑜,那朕,也就盼着当个孙策吧,何必如此多礼呢? 说完,我又让公公赶紧呈上南京的板鸭云锦一份,作为赏赐礼物送给卢象升。 等他告退去巡营,我则松泛松泛筋骨,惦念着洗澡睡觉,却见多铎还在我的帐篷里,翻我的包袱,吃我的东西―――― 夜深了,去睡吧! 第 15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8 章 这时候,一直在吃的多铎突然开口道,你们刚刚说周瑜?孙策?三国的? 我点头说是。哪知这小子却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不要当周瑜孙策!他们都死得很早啊! 顿时我黑线万条。有这么诅咒人的吗? 一派安静的诡异气氛中,多铎还自顾自补充道,我没说错,周瑜只活了三十六,孙策还只活了二十五哪!你们干嘛要当他们? 够了够了,越说越离谱!我忍无可忍,指着他骂,周瑜孙策又怎么了?人家可最受欢迎。你想当还当不了呢!瞧你那寒酸模样,谁会管你叫周瑜再生? 我本来就不想当周瑜! 那你要当谁? 他起身,我突然惊觉,他不是个矮冬瓜了,个头……其实这两年来,长得好快!好在我依旧能保持居高临下的架势至少……一年吧? 他扬起下颌,大声道,哼!方才误会被包围了,你就说我不是赵子龙。走着瞧吧!总有一天,本贝勒会证明给你看!总有一天,你遇上危险,陷入绝境――――他拍胸脯道,你要靠我! 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伸手,食指戳向他的鼻头:哈,难道朕,有一天,还需要被你护在马上,冲出重围不成?你以为,朕是阿斗吗?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哼!他愤怒地翻白眼。 呸!我也不屑地翻白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蜜饯。再度取得了PK战的胜利。他,就从来没赢过我。 第二天,睡饱了有精神了,我便主动去找卢象升,见他依旧穿着昨夜那身铠甲,显然巡视营地一夜未曾合眼,心里便有些感动,同时有些羞愧地,说出了对他的要求――――护送我去福建。 我强调说,朕是要去福建督战,不是游山玩水。 卢象升并未抗旨,只取来一幅地图,认真研究路线。他说,圣上此行安全尤为重要,当今流贼虽未成大势,却也屡见不鲜。臣万万不敢让陛下涉险过有流贼出没之地。陛下可愿取道川东? 什么,绕路要绕到四川去? 我傻了,看着那幅图上的红叉叉,都是最近有流贼闹事的地方,而四川一带却相对稀少。 不是吧,其实南京距离福建很近了,而且我们人马众多,装备优良,卢帅哥也太谨慎了些啊。 我摇头,对他道,爱卿,如今刑法严苛,流贼必剿。所以但凡流贼出没之地,必有缘故。或是天灾人害让农人没有第二条活路,而地官府赈灾不力也说不定。 朕,还是想走吴越一带近路的好。顺便考察一番。如今朕随爱卿大军,这些地方官员,统统都不知晓朕的行踪,也来不及舞弊作假。 卢帅哥口称遵旨,但我却见到,他卷起那幅巨大的军事地图时,分明嘴角微微扬起,似在浅笑。 我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卢帅哥牵着走了,其实他故意说去四川的吧?汗。能够诱导皇帝自己主动选择当明君,我的五省总督卢象升,真优秀啊。 田赋记 明末的土地兼并严重到了何种程度,这回可算见识到了。我与卢帅哥一行,两万人马沿经浙江一路往南,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我看到的所有土地,居然都属于同一个大地主。 广袤啊,但,我可不打算“均田”,是他家的本来就是他家的,俗话说,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不过,这倒是个实地考察明代田赋到底重不重的好机会。 我环顾左右,见到熟人,就是卢象升的跟班亲兵孙旺儿,便在多铎的斜视中,招手唤他来,和蔼的问,小弟弟,你当初是吃不饱饭,才跟了张献忠是吗? 可这孙旺儿,只知道当初没饭吃,关于从前田赋应该交多少实际交了多少,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唉,小孩子,算了。 干脆,我说要停留几日,卢家军便安营扎寨于山涧水源旁,依旧值日操练,一丝不紊。某一天,巡逻哨兵竟然还围剿了十余个游散于山林间的土匪。 我,则在大营中,唤来东厂的人,一探听一查数据――――根据档案记载,浙江共有4千多万亩地,每年需交税粮250万石,那平均税率也不过才三公斤一亩啊!这已经,非常非常轻了。 别说现在也压根没什么三饷,就算加了三饷翻一倍六公斤一亩,又难道很多吗?为什么土地肥沃的浙江,还是有农民要变成流民呢? 等等……我屈指一算,现在粮食大概是一两银子一石,但浙江猴年马月上缴过两百五十万两白银? 再一细查,果然,浙江去年只有一百余万两税收。银子呢?到哪去了? 我火大,再想起,全国目前耕地是10亿亩,制度规定税率是0.035石/每亩,折合成银子,好算死算,理论上每年田赋的收入,应该都有三千万白银,可实际呢? 一年的中央赋税收入,加上商业税,也只有一千多万两。还有两千万哪里去了?理论与实际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难道都被各级官员贪污了?有毛病啊,贪污国家赋税会从根本上动摇这个王朝,要贪污,怎么不走断案受贿开后门的路?皇帝我对此基本睁一眼闭一眼,傻了吧叽的! 我怒了。这就是新的研究课题:银子,哪里去了。先以浙江省作为具体案例分析! 也许后世,会依照我的这段经历,拍摄《崇祯微服私访记》之 《田赋记》。那么忠实还原历史的开场,就是这样―――― 时间: 崇祯五年十二月初 地点: 浙江 富阳县 夏家庄 镜头:初冬的阳光格外温暖,庄外小径上,一辆大骡车,斜斜歪歪跌跌撞撞吸引众人目光地冲了过来。待停稳,又有几个穿着绫罗绸缎却风尘仆仆之人,背着包袱,下车讨碗水喝。 当然其实就是我和我的锦衣卫,还有不放心一道跟着的卢帅哥一行。 这便是开头。 有了开头,当然也有结尾。经过几天努力的明查暗访,以这个夏家庄为微缩案例,我在心里做出一份工作报告,总结出为什么理论税款与实际税款相差很大,为什么农民负担明明理论上不重却流民横生。 一,地主与当地官员勾结,将自己家应该交的人头税,分摊到农民头上。比如这夏家,上下几十口人,实际人头税却只交五人份,其余全部由佃农分摊。 二,地主对待自己应交的田赋,也采取分摊给佃农的手法。 三,《多收了三五斗》情节再现。因为现在是收银子不是收谷子,导致粮商很容易勾结压价。 四,收税程序方法震慑力不够。富阳县只有十几个国家政府部门工作人员,他们到了这庄子里,被上百号佃农一围,气势上就低了一截,能收多少就是多少,不敢多说。 五,上天作证,我对夏雨荷只是多看了两眼,千万别胡乱编排,别塞个女儿给我。 总结,这可是个,奸诈者富,老实者贫的世道。 于是,回到军营,在苦苦思索痛苦万状了一天后,我勉强拿出一套理论上的解决方法。第一道旨意,敲锣打鼓诏告天下,简单说就是十个字顺口溜:一亩四升粮,违者进东厂。 第 15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59 章 这比起文言文的官府公文模式,要深入民间多了,不会有人听不懂。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明的国家田赋,就是这么多,谁管你多要,就上京城告诉东厂部门,皇帝给你主持公道,把那多收的人,请进东厂喝茶。 然后,一地所有的田税,都从各府县的地主大户手中,直接预先征收,来日再由佃农补偿给大户。大户缴租,必须在限期内送到县衙,一旦违期不交,便是抄家之罪。地方官员可请示当地驻军协助。 最后,制定粮食收购最低保护价格。也有一句顺口溜:一石无六钱,砍头没商量。 我把上谕统统发出去后,就愤怒地趴在桌子上:枯燥无味,死了很多脑细胞!督师又不在身边!干起活来一点甜头都没有!可人头税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我,我要出气!我要制造一个震慑天下的惨案,让人头税再也不敢乱摊派! 于是,那天月黑风高夜,我带着五百锦衣卫,直接杀到县衙,亮明东厂大特务的虚拟身份后,叫那县令,把人头税账本拿出来,取得了证据。 然后让卢帅哥,派两千人马,将夏家庄团团围住,所有人驱赶到一起,且听我言―――― 狞笑着问那夏财主,你们家到底几口人,为什么人头税只出了五人份?这官府的册子,自然是不会错了是吗? 这胖子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上门求宿未果的小白脸一下变成了东厂特务,抖抖瑟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盯一眼他的儿女,又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六姨娘……暗骂一句老不要脸的,又拿着册子念到,“冯氏,年十八,是哪一个?站出来!” 姬妾群中哆嗦出一个女人,白白胖胖,红肚兜上披着一件绿长褂。想必是刚刚从热呼被窝里被惊动。 我说,这人的人头税,是算在村西张四名下,据说是他的媳妇,张四!也站出来! 又站出来一个,二十余岁,脸膛黝黑相貌憨厚的后生。我看这两人一眼,龇牙笑道,张四!你好糊涂!自家的女人为何要住别人家中?还不把她领回去? 话音一落,张四吓得目瞪口呆。夏老头惊得忙忙摆手道,大人,冯氏明明是我……是我的! 我把人头税本一扬,白字黑纸还敢胡扯!来人,掌嘴! 锦衣卫啪地一个耳光打得那老头不敢再罗嗦。我又道,好,也许是这账本记错了也不一定,冯氏,你自己说说,你是张家的人,还是夏家的?说出来,我给你撑腰做主! 那冯氏先咬唇不语,我之所以挑她为头一个,自然是知道她的原先底细。为葬父,卖身入了夏府被收房。性子嘛,泼辣敢当。 我让人把火炬举得更高一点,把那夏老头的肥胖身躯,脸上的褶子头上的白发,照得清楚。 冯氏看了看浑身绸缎袍子的老头,再看了看粗布短袄的青年,突然失声痛呼道:妾是张家的人!与夏家无关! 夏老头大怒,指着她骂贱人。我一个眼色,锦衣卫又是一个耳光堵了他的嘴。 你确定了?不反悔? 冯氏奔过来,冲我磕了个头,口齿利索地道,大人,妾是张家的媳妇。 我鼓掌说好,既然如此,你去收拾收拾,看看什么珠宝私房原本都是你的,一并带走回张家。县令!你可记住了!这对夫妻,以后可不许再被拆散! 然后,冯氏系好衣服,用手理了理鬓角,竟然拉起光棍张四,拽着他往夏府院子里走,兴许,是两个人能多拿些? 黑白配啊黑白配。开了这个头,后面的姬妾丫头,胆子大的也照葫芦画瓢,拉着自己的新“家人”往府邸内冲,胆子小的还是不敢走,无所谓,我就说,那是别人误交了夏家的税,快让夏府还给人家,再另赔一份给官府! 闹腾间,夏老头已经瘫倒在地,眼见最先进门的冯氏,掖下夹了两个大匣子,匆匆赶着一辆小马车,出了府门。那张四,更是手里拎着背上扛着四五个大包袱,脸上神采如梦游一般坐在车厢后――――冯氏跳下车,只与我道,大人,妾与夫君,回乡去了。 我点头。只有彪悍的女人,才能应对彪悍的人生。走吧,远走高飞走得远远的。天地之大,处处为家。 见他们跑了,剩下的众人胆子更大,竟吵吵嚷嚷地,自己分配起“人头税”来。有姨娘同府邸的账房共拜一佃农为爹,有小厮口称自己又是某家的女婿,气得夏老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再看那一个个姨娘姬妾通房丫头携带大包小包踏平门槛匆匆而出。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一夜,就是俗称,夏家庄惨案。夏财主在人头税上作弊,终于被我挤兑得,真的就按五个家人给他算。其余的人不是索性跑了,便是逼他花双倍的钱“证明”是自家的。 人财两空不算,从此夏家财主,沦为地方笑柄,贻笑百年,连坊间都有了说书版本,一传十,十传百。大概可以入选崇祯五年大明最丢脸人物排行榜。 虽然这一惨案在东厂本就不名誉的招牌上,又抹了一把墨色,但如此一来,我倒要看看,明年人头税,还有谁敢这样耍花枪。 与闯贼的PK战 等我们一行来到浙江边界时,有一天晚上卢象升忽然紧急求见睡得昏天黑地的我。等迷迷糊糊披了衣裳,眼见卢帅哥秉烛入帐,盔甲未解,显然又是亲自率领士兵巡逻回来。 我很不好意思地揉揉脸,问爱卿何事。 卢象升说,接到紧急军情,安徽滁州突遭几路贼兵围困,有一路送信求援的兵士往南来,恰巧遇上了今夜的巡逻队伍,臣想请示陛下做决断。 我?什么决断?我可不能像原版崇祯那样乱做决断。卢帅哥究竟想要我决断什么?当然,遇到了流贼就不能当作没看到,我不能说错话。 坐直挺胸,勉强再装出个明君样,我做沉思状,带着忧国忧民的表情感叹道,哎,流贼之乱,受苦的总是城中百姓。不知贼人是盘算已久选定目标,还是恰巧撞上了?滁州很富庶吗? 卢象升忙道,兵部在滁州一直设有太仆寺,此地牛马粮草甚多,贼人恐怕正是看中了这点,此其一。其二,滁州与凤阳相隔甚近,臣恐怕…… 他斟酌着没把话说完。 我却听懂了,是怕凤阳皇陵被贼兵洗劫吧?这就是古代经常用的一招,“掘祖坟,破风水”。不过从李渊的祖坟被阴世师挖了个干净而李自成的祖坟也被汪乔年破坏过可以推断出真是有的灵验有的不灵。 看一眼忧国忧民的卢帅哥,我皱眉,大义凛然地说,为了让百姓免遭贼手蹂躏,更为了保护皇陵,卢爱卿,朕命你火速救援,剿灭匪众! 尊旨!卢象升对我一施礼,道,臣想急调三千骑兵,但陛下的安全…… 我摇头忙道,爱卿,俗话说救兵如救火,耽搁不得。爱卿略作调整后,直接出发就是,不必担心朕这会少了人马护卫。 等天亮时分,我已经看到,三千骑兵整装待发,黎明的阳光照在铁甲之上,真是一支光彩夺目的威武之师。 再看策马奔纵,整肃安排一切的卢象升,我忽然模模糊糊记起,原本的历史中,他似乎就是凭麾下三千骑兵,大破数十万流贼起义军,而地点,恍惚正是凤阳一带! 这样的战神,居然也不被珍惜,最终让崇祯给间接害死――――于是冲着朝阳,我再次在心中大骂,崇祯,我真想掘了你的祖坟! 本来,我决定不当卢帅哥的包袱,自己率众先往南去福建,但自听说,这股贼兵的首领,居然是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时,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新的想法。 局势很明显,所谓农民军领袖们,开始结为一家,联合起来对抗官军了?打不死的小强一只两只不可怕,但如果将来统统都联合起来,那可有些难对付。 再三告诫自己,军事上千万不要瞎指挥,要相信卢象升的战斗能力。可是,还有没有另外一种胜利,不同于军事层面? 第 15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0 章 正如在辽东,有“看不见的战线”存在一般,那么对流贼义军,我要他们,同盟破裂。我要他们,恶名昭著,再也得不到任何州县乡村“百姓”的支持! 这,就是皇帝崇祯能给卢帅哥他们最好的帮助吧? 因此,待卢帅哥率部离去后,我让人找来两省详细地图,勘察一番后,把心一横,订下一条,风险毒计。 首先,我派人传出消息,崇祯皇帝早已秘密离开南京,目前正在浙江安徽两省交界处晃荡,可能打算去凤阳拜祭皇陵。同时派人传口信给卢帅哥,把我的计划对他一一说明。 在他回来阻劝之前,我也全副武装,带着几千人马拔腿就走。 虽然有些涉险,但天下再也没有,比皇帝本人更好的诱饵了。我不信农民军,不上当。而更重要的是,我要磨练自己,我要帮助督师! 于是,崇祯五年十二月三十日,我抢先一步,秘密北上,抵达凤阳。这是一个剧穷的地方,难怪有歌这么唱,“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不过还好穷,太富裕我还舍不得下手。 十日后,果然不出所料,穷山恶水就出刁民,穷地方的人是不会忠诚于皇帝的,果然凤阳有当地军民将崇祯皇帝驾临的消息,连同城内驻军虚实,给农民军通风报了信。他们像疯了一样,断然舍弃围攻滁州,不惜一切代价,往凤阳扑来。 一路,似乎势如破竹,再次暴露了明末大部分地方军队是什么素质。 可能卢帅哥快急疯了,但为了让局势更急迫一点,让农民军更疯狂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一点,我还是在凤阳,以皇帝的身份,发布了一份号召各地将领灭匪勤王的诏书。 墨迹始干,我就跨上了天下跑得最快的汗血宝马,狞笑着眺望城前,只等一旦他们逼近凤阳就……立即潜逃。 皇觉寺,鼓楼一带,事先藏了桐油,稻草。城中建筑,多为木造,那么,谁会是点火的人? 于是,崇祯六年一月十三,史载,前明中都凤阳为流贼所占,崇祯帝侥幸脱逃,贼在城内纵火烧杀,火光冲天,三日方灭。后贼分两路撤出凤阳,途中均为卢象升部所破,高迎祥死。 这干巴巴的字眼,当然不会透露出隐藏在背后的故事:在城内趁乱烧杀抢掠让凤阳毁灭的人,并不只是李自成他们。 卢象升麾下有一个将领叫祖宽,此次并未随他长途奔袭。这人是一员能战斗的勇将,唯一的毛病就是到哪里杀哪里抢哪里奸哪里,视地方百姓如无物。 这回,我让他的人马,穿上平民的衣服,负责掩护断后再及时撤退,多好的选择啊?反正他干的事情,统统可以栽到流贼头上,哈哈~ 而为什么李自成张献忠会分两路人马走? 得知这个结果时,我已经身处福建境内,只想得意地笑啊得意的笑――――纵然时空是扭曲的,但人心性却还是没变。 我知道原本历史中,李自成张献忠为了什么决裂。这次的诱导因素,更是升级版本。 记得扬州富商送我的戏子乐人吗?我故意,把他们撇在了凤阳,故意让人,安排把他们献给张献忠,再故意让李自成,听说此事。他自然想玩玩原本属于崇祯皇帝的东西过一把瘾。 然后,果然,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而行。李向张索要,张不肯,二人决裂。大概终其一生,都会决裂,不再合作。 而凤阳被焚毁,沦为一片瓦砾场,连几十万棵树木都被烧得精光。根据侥幸逃脱之人亲眼目睹,流贼残暴,烧杀抢掠,习性令人发指。从此,所谓义军,臭名远扬。 而更有那配合的歌谣流传,只不过变成了“要烧房,要抢粮,早早关了大门躲闯王,闯王来时干你娘”。 当然,作词者,LOLI崇祯。不收版权费,欢迎传唱。 我尤其满意最后一句,用干这么一个动词充分表现出了粗暴之境,又用你娘这个名词,充分表现出了流贼的饥渴。 卢帅哥在福建境内,总算赶上了我。出乎意料,他并没有对我擅自乱来一事有一句抱怨,只坚持朝夕相伴左右,在我没真正到达目的地前,不再离开。 我见护军长途奔袭,有些劳累,便下旨在原地休息三日。正是这三日内,有一支接到“勤王护驾”诏书的军队,也到达了附近。那将领的姓名,如雷贯耳――――明末著名的女性将领,秦良玉。 妇女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女人其实一样可以。这是我在大帐中,接见秦良玉时,心中的感慨。 崇祯六年的秦良玉,已经年近六十。但见她,身穿对襟罩甲,头戴六瓣盔,声如洪钟,将佩剑解下后对我一施礼。 我忙上前将她速速扶起,含笑道,秦夫人,免礼。借机端详顺便揣测一把她年轻时的霸王花风采,口中却说,夫人,几年不见,夫人越发英姿飒爽,朕竟不知再如何下笔写诗赞颂夫人了。 ――――我没穿来前,北京保卫战那次,秦良玉也是率领自己的武装,昼夜兼程赶来保卫,事后崇祯在平台大肆褒奖,并写了四首诗歌赞颂。但我,可没写诗的本事啊,要真会,早给袁崇焕写了。 诗不够,礼物凑。于是,我亲自取来一件大红绸平金绣蟒凤衫,与秦良玉披在肩上,再于大庭广众下,朗声说,朕以为,秦夫人这般,才是我大明天下妇女的楷模,既然古有女训女则,那么如今,也可以为秦夫人立传,再与南宋梁红玉,隋代花木兰,再加上穆桂英樊梨花等人,合为一本书,就叫《女梁》,栋梁的梁! 环顾众人,他们不见反对。那也难怪,秦良玉本来就是女中豪杰,卢帅哥这一帮人也很认可韩世忠梁红玉那样的军中眷侣,见识胸襟和朝堂上那班酸儒大大不同。 不只是那帮人……我又想到本远在四川的秦良玉,竟然是唯一一支在最短时间内就奉诏赶来勤王,并成功追踪到了大军痕迹的队伍,更想翻白眼。 我还真是穿越到了一个,百分之一的人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废柴世界。这其中的百分之一,又几乎被原版崇祯消磨殆尽,难怪亡国难免。 今天,因为想到平台,又让本人回忆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同样是飞速赶来京城勤王,当然,秦良玉得到的褒奖是应当,但我的袁大叔,当年得到了什么? 我要继续要继续要努力补偿他。我怎么都觉得,心里还涌藏了无限柔软情意,全都只属于袁大叔一人,十辈子都不会枯竭! 那夜,坐在帐中时分,我托着腮,开始盘算要如何用新鲜的招数讨好督师,嗯,督师爱辽东,督师爱大明,督师还爱自己的家人眷属。 辽东大明,统统包在我身上!而照顾大叔家属……对了,凤阳烧毁需要重建,重建需要木料,袁大叔家就是做木料生意的。作为皇帝,我有权力让工部从袁家购买木材吧?有多少买多少!力图把袁大叔家族,打造成至少广东第一富豪! 正兴奋,忽然又听得谁谁禀告,两广总督,福建巡抚,率官员前来接驾,因此,我又不得不换上正装,去敷衍一番。 这帮当官的,风闻我在杭州南京都自己购买了一些当地土特产,于是灵机一动,以恭贺我二十一岁万寿的名义,献上了大大小小很多箱笼。 我也觉得当这个皇帝太亏待自己了,生日都是在马背上颠沛流离,当然得笑纳礼物来做补偿。 一件件看去,茶叶瓷器都一般般,但有两样东西,甚得我心。 其一,是一大筐红彤彤的福建蜜橘,我剥了一瓣亲口一尝,喜笑颜开立即传旨道,一刻也别耽搁,全都快马,送去辽东给袁爱卿品尝。 另外,则是一颗硕大如鸽蛋的浑圆南珠,比两颗东珠加起来还大,看得我咣咣咽口水,想收下却又怕督师有所微辞――――上次他连玉枕玉席都不肯要,说是怕引起风潮给人民造成苦难负担…… 斟酌一番后,我装作爱民的样子,一边叹气,一边背诗:海波无底珠沉海,采珠之人判死采。万人判死一得珠……如今既已得了此宝,朕看,五年之内,官府采珠之役,就统统都免了吧! 大小官员纷纷下跪称颂,皇上体恤民力,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却只记得,牢牢拽紧了珠匣不放手。 等回到帐篷,我欢喜得往床上一倒,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连多铎大摇大摆走进来都没察觉。 他在床边坐了坐,见我只顾看那珍珠,便愤愤的说,有那么好看吗?拿来我也要瞧! 第 16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1 章 我忙避过他伸来的爪子,抱着匣子说,是啊,比你的好多了。反正那耳环本就是你母亲的遗物,现在我有了这个,你那东珠就还给你吧。 他生气的说,我们女真人送出手的东西,就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你就算把耳环给我,我也不会把扇子还你! 扇子,什么扇子,我茫然。 他更愤怒了,大吼道,盟约的信物啊! 噢,原来如此,我点头笑嘻嘻说,是朕记性不好,那就还是应当留着耳环。说完又打开匣子,玩赏那宝珠。 多铎斜眼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开口道,你一个大男人,抱着珠宝看来看去,没气势! 我还嘴说,哈哈,是啊,把珠宝缝在身上兜里随身带着更没气势的家伙,可不是我吧?再说,你就不知道,什么叫风情乐趣? 一颗珠子,蚌壳里长的,有什么风情乐趣? 我伸出食指,摇了摇。再来教教你,让你镀层金也好回去有别于其他乡下人~ 你瞧,这么浑圆明亮光滑的大颗珍珠,如果顶在头上,那是暴发户。朕的妙用却是截然不同。你且想象下,烛光半昏半暗,拨开丝幕帐,最心爱的人半解衣衫睡在榻上,便拿了这颗宝珠,先放在他的胸膛处,再覆下身,低头,用舌尖,推着珠子在爱人身体各处游走,如果有疤痕……那更要多停留,反复再三按揉。 怎么样,美不美?爽不爽?我说得眉飞色舞,这个风情游戏,如果在夏天玩是最好了,珍珠沁凉消暑又不带寒气伤身,一定舒服。 听罢多铎点头,好像是很好玩…… 我说是啊,这是热烈的性感玩法,如果要温馨含蓄点,就一边在那人耳际轻声说,什么绝世珍宝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一寸肌肤,另外一边嘛,就把这珍珠放在他的小腹肚脐上,手指拨弄拨弄啊,或者往下面轻轻推…… 我说得兴起,说得口干,多铎听得聚精会神,但等他大大地,咽下口水后困惑地问,“珍珠伴荔枝?珍珠伴香蕉?怎么突然跳到水果了?你是说拿到床上吃吗?” 我呵呵一笑,说,正是。销魂噬骨之乐趣啊。 好容易打发走了多铎,我一边把玩那颗珠子,暗想,如果督师肯给我一个机会就好了。唉。 想着想着,却又听贴心公公禀告,辽东袁督师有急信送来。 我急匆匆地拿到信,拆开一看,两眼泪汪汪。 这封信,洋洋洒洒好几张宣纸,只有一个意思:督师他,很生气。 气愤的是,我任性妄为把自己置于险境,连累凤阳被毁,也害得卢象升,虽然打了胜仗却还要背负护驾不力的指责。 而作为兵部尚书,中都之祸,不容推卸责任,待下月辽东之事稍缓,他会亲自赶来福建面圣,负荆请罪。 美色包围 我来到福建后,就入住戒备森严的总督府,正是在这,福建巡抚福熊文灿,引见了一位名人前来参拜我。 这个人,就是送大南珠给皇帝的,五虎游击将军,郑芝龙。我说怎么谁这么有钱,原来是当海盗积攒的。 当这个人,穿着正装朝我叩拜后,我急急打量他,就为了一睹著名美男的风采。 郑芝龙,接过御赐的镶宝石斗牛云纹金腰带,高举三呼叩谢,人低头垂目,我只能看到他白皙的额。 我一急,脱口而出,郑爱卿,你且抬起头来让朕好生瞧瞧―――― 结果,那一刻,在该死的八卦史官笔下,就变成了这样:郑芝龙,姿颜如美妇,绝异于众,以色媚帝,帝甚惊失仪,茶水湿襟,后大赞芝龙,佼佼如匣中之珠。 我承认,我看到了,美色程度超乎预料之外的又一个极品美人,就真真和打了强心针吃了兴奋剂一般,也不休息了,连夜就召集众人,询问福建战事。大多数时候,都是这美人做答,我,就正好可以盯着他看。 原来,那打上门的海盗刘香,曾经就是郑芝龙出生入死的同伴,难道单纯是理念不合,就这样你死我活总来找麻烦? 我说刘香啊刘香,你干嘛要抢要攻打郑芝龙所在的福建沿海?干嘛不去骚扰日本海岸,没准还可以得块“民族海盗”的牌匾呢! 随着近一步的了解情况,我也渐渐没有了不CJ的心思――――根据探子的消息,刘香勾结了占据台湾的荷兰人。下一次的袭击,很可能会有荷兰战舰的加入。 我来督战,新的敌人出现。不是鞑子皇太极,不是李自成起义军,而是西方殖民者?这是不是突然附加的任务?原版崇祯,他需要操心这个吗? 我皱眉继续听,直到听到一个名词,终于拍案而起,把众人弄得莫名其妙。这个名词,就是,东印度公司。虽然荷属非英属,这个词于我的含义,就是,掠夺,欺辱,中国历史上最黑暗屈辱的年代序幕。 于是,我大声道,红夷人想要与大明做生意往来,可以。但朕以为,一定只能在打败了他们后,才行谈判磋商之事。若败了才答应要求,则我为鱼肉,后患无穷。 众人称是。我见天色已晚,便约定明日再议。然后那夜,我见多铎又一幅无忧无虑吃了睡睡了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对他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盟约吗? 他点头。让我哥哥多尔衮当上满州之主,我在这当人质,不再打仗。 我压根就不信最后一句,翻个白眼继续我的主题道,如果多尔衮成为满州之主,那将来他的儿孙,也就代代都是满州之主,没错吧? 多铎想了想,点头。 我又道,你是他最看重的弟弟,到时候说话一定很有分量? 多铎眨眼,来了精神道,你想要什么吗?木材?貂皮? 我摇头说,不,我想要,多尔衮立下一个,千秋万世,严格执行的铁血家法。 啊? 我一字字,几乎咬牙切齿说道,内容就是:爱新觉罗后代子孙,永不得行割地,赔款于西洋夷人之事,违者可废位,可诛戮,尸骨无收,万人踩踏! 多铎念了一遍,拍胸脯道,好!有气势!谁干了那么屈辱的事情,谁就是孬种!不配当努尔哈赤的后代!你放心吧,这事一定能成! 次日,郑芝龙并福建的高级官员们,继续来我跟前奏报军情,商议对策。坦白说因为我还是一点都不懂具体的军事海战,这个过程于我而言,痛苦到极点。 我不懂港口,不懂船位,不懂风向也不懂潮汐。但他们却总要恭敬地问皇上意见如何,我终于明白所谓督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大麻烦。 痛苦地煎熬了一天,散会。哪知郑芝龙,却大胆而主动地,邀请皇帝崇祯,前往他在安海镇新竣工的豪宅一住。 看着他俊美无匹真真如明月的容色,我的舌头打结,硬是说不出客套的拒绝来,虽然把皇帝身家性命,交到一个投诚没几年又有降清历史案底的海盗手里,不是什么稳妥的事儿。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还就是要去看看,他和日本老婆生下的民族英雄郑成功,现在是个啥样子? 第 16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2 章 一路上,郑芝龙都分外殷勤,其态令我怀疑,他是在打什么诡异的主意?你说,好好一个臣子,不说卢帅哥,就说最讲究的洪狐狸吧,哪有一天换两套铠甲充分展现自己的身材气质美色,什么镀金宝珠顶勇字压缝腰箍口箍六瓣之类,活像一条美人鲨鱼在我面前游来游去。 他到底,想干嘛? 联系郑芝龙的美色发迹得赏识史,我真的,有一种不妙预感。 待到了郑家,果然是占地百亩的大型豪宅,楼阁亭榭,院落护墙,居然与不同港口都相通……再仔细琢磨,若真有战火,这一个个院落,其实都互为屏障,可彼此掩护,真经典。 郑芝龙引我入住东边“敦仁阁”,我再次见识到了,当海盗,是一门多发财的职业。因为我居然在敦仁阁里,见到了这个时代欧洲用来修建教堂的彩色玻璃窗。 阳光透过窗上,那些宗教图画仿佛都栩栩如生――――我点头赞叹,郑芝龙笑着解释道,臣十发音也算勉强――――又低头对郑森说,来日你要建功立业,可不能凭这扶桑武士刀。 那你赐我大明宝刀? 第 16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3 章 我汗一把说,不管是大明宝刀,还是扶桑武士刀,注定会输给火枪大炮。这个道理,反正你将来自然会明白。 见郑森还是低头不舍那把武士刀,又想到他的四分之一日本血统,我忽然心生了一个怪念头,到底,是将来的郑家军强,还是德川幕府强? 如果以台湾做据点……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野心,让日本成为大明的藩属国就行了,地位和朝鲜一样。 我干脆一把夺过小刀,说,借给朕,玩两天再还你。 然后等郑成功两天后取回小刀时,他对于我在刀刃刀柄上刻字的行为皱了皱眉,勉强分辨一一念道:鸡笼是个好地方,郑家永驻则永昌。 这什么啊? 我笑嘻嘻说,反面也刻了。你那些字都认识吗? 他翻过去,继续念:琉球之土,应属大明。扶桑倭人,服狠不服理,对付之策,只有狠揍? 哈哈,这就是我总结的箴言啊箴言。但是才十岁的郑森啥也不明白,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不高兴道,你把我的刀弄坏了,虽然是皇帝也过分! 这么难缠? 我又起了个更有趣的念头,便对他道,你先收着吧,朕,也许,没准,可能,赔给你一把绝世宝刀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然后,我传旨,叫北京礼部,准备两份厚礼,并一封措辞文雅优美的书信。派人以大明使者的身份,去日本江户和京都,分别送给天皇与幕府将军。 对幕府将军的信里说,恳请借他收藏的宝刀,鬼丸国纲,与我大明一睹。关键是,我大明要借这把刀,二十年。二十年后,自当归还。 也许,到时候,郑森就明白我的苦心暗示了。 这事情过去没几天,风闻敌情,沿海备战,为求安全,我又离开了郑家,回总督府住。临别前,郑芝龙一定很满意,我对于郑家的“恩宠”――――他们兄弟三人,都官升一级,而十岁的郑森,更是被我赐了个前途远大的名字:郑成功。 料罗湾的灼灼其华 大明崇祯六年春,福建总督府内桃花绽放,我掰着枝条,强烈怀念起了紫禁城内,乾清宫中种植的桃花。 我与督师,已分别半年。再看眼前盛景,正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说了会来福建,那么我,就要努力地,当一个他喜欢的优秀君主,博他欢心。与他携手并肩,共护万里江山。 这个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小。不要脸的死荷兰人,在十几天前突袭我大明南澳,随后又转战厦门―――― 可郑芝龙,目前还在福宁剿刘香,厦门的守将,因我拨款置办军械的缘故,又去了泉州,这下,谁都来不及赶回,真真是一出空城计了。厦门之战,我心知肚明必败无疑。 等到最终军情传来,我忍气吞声看着结果:停在厦门港内等待维修的船只军舰,全都被荷兰人一把火烧了,厦门港也已被敌人封锁,他们还作威作福,抢劫村庄,要求纳贡。 这就是,真实的侵略者作威作福,非我同族。相比之下,连鞑子都不那么可恨了,反正,梁启超说过,大家都是,中华民族。 这红毛舰队的首领,叫普特曼斯,老窝就是台湾。神啊,这回我算了解台湾的重要战略地位了,一定一定,要归属我大明不可。否则,那就是在侧榻之旁,总有人磨刀霍霍。 内监小心翼翼地呈上荷兰红毛的使者书信,我一看,又险些气破了胸脯――――居然敢威胁我? 上面说,从今往后,大明的所有海外贸易,都只能与他们做,不许和英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有任何往来,不然,枪炮伺候。 以为自己是谁?你这粗鄙的乡下未开化穷小子,不老实呆着种田耕地挤牛奶,当什么海上马车夫,还妄图行业垄断,强载拉客独家伺候本中原女王?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穷酸小样,我冷笑又沾沾自喜地想,看来,是我大明魅力太大了,遇到了真正的独占欲,变态狂,猥亵男。 怎么答复荷兰人?我思索一番,大义凛然,义正言辞,正气万千,说,呸!先赔战争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不贵,统共一百万两!拿来朕就考虑独家商业授权! 坦白说,如果荷兰人真的乖乖奉上白银一百万,那么这么傻的凯子也难找,不如官方让其包养,从了人家。私底下,再让民间人士去私通英国西班牙葡萄牙小白脸。 结果,荷兰人,拒绝了。 我怒上加怒,这红毛鬼一点诚意也没有,无视橄榄枝,偏要虎山行,那就打吧! 比我更愤怒的是郑芝龙。他死了弟兄烧了战船,此仇不报,不共戴天。蛇蝎美人受到刺激,亮起了尾巴上的毒螯,一滴一滴,分泌汁液――――他决定,每位参战的士兵,都可以得到五两银,一个荷兰人头五十两,毁一艘荷兰船,二百两。重赏花的,都是他自己的私房钱。 对比北京保卫战,出手大方,简直和我一样。于是,我更欣赏郑芝龙了,又帅又狠又豪爽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的武将美人! 作为皇帝,我还是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瞎指点,乱指挥。中荷之战大局统筹,全都由熊文灿与一个叫邹维涟的官员负责,郑芝龙,就被干脆拜了先锋。 战争,打的就是情报。那天,听他们讨论荷刘联军可能停靠潜藏之处时,我忽然模模糊糊,记得历史上,中荷之战是在金门料罗湾爆发,便开口道,让探子,去查一查此地。 结果,果然。九艘荷兰大舰,五十艘刘香海盗小舰,全都在那。闻讯后,他们都大赞皇帝我的神机妙算,深不可测,皇帝是真龙天子,此战必胜。 四月二十二日,刮起了东风。郑芝龙,率领我大明舰队,拟从东南角向料罗湾发动攻击。因为“督战”,又为了鼓舞士气,皇帝崇祯带着福建海务官员,也已悄悄来到了临近前线。 我坐在一支最坚固的大明三桅炮船上,首昂尾翘,高悬的黄龙旗帜被凛凛海风吹得响。皇帝手持望远镜,居高临下,看着黎明的海洋上,郑芝龙一行一百五十艘战舰远去――――他坚持,此战使用大量小型火船而不是炮舰。 火船,东风。我怎么觉得,一切都在向,赤壁之战靠拢? 到了近午时分,突然听得前方天空一阵轰隆如雷,打盹的我立即跳了起来,再度拧起望远镜,往海平面处观看。 那一处,碧蓝的海水中央,泛起了奇异的莹金红色。像是有巨大的黄金宝物,在海面奕奕流光,又像是海底珊瑚树,海中桃花岛,为炮声催开,灼灼耀眼。 是什么?可是火船之计奏效了? 我急切再上移视线,果然见到有烽烟升起,淡黑,并着隆隆,逐渐在透明天空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按捺不住,下令炮舰往前行驶,随同官员劝阻不了,只得协同二十支护卫军舰,团团围住我所在的船,一路护在中央才缓缓前行。 直至可以听到战场的喧闹声。那瑰丽色彩的一点,也果然是海面上燃烧着的座座船墟。我再拿望远镜细看,只见小如蚂蚁的火船,正团团围了蟑螂般的荷兰船舰――――蚂蚁伸须,捆住蟑螂,再顺势吐火,烧得蟑螂无头乱转! 精彩!我击掌大赞。不怕死地又下令更前一些。 这一次,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有木板碎片,藤盾箱子,并尸首在海洋上飘荡。海水也隐隐带了丝猩红。我左右看看,说,箱子尸首,都打捞起来。我大明健儿的遗体,要好生收敛。如果是红毛夷人,天知道带什么脏病,一把火烧干净骨灰再倒入海! 各护航舰领命,分头行事。我再观战,越看越安心,与历史一样,大明一方,应该胜局已定。不料再看,却觉出危险来。 有一支荷兰大舰,突破了火船包围,气势汹汹地逃窜,方向正南,也就是正冲着,我。 第 16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4 章 那船航速飞快。我看了看悬挂头顶,迎风高高飘扬的皇帝行辕杏黄龙旗,又想到荷兰人不可能没有望远镜……好吧,我可不要原本的胜局,因为我的出场而改变。 逃走?不行。太太太丢脸了。 我横下心说,不得慌乱,不得后撤!弹药上膛!开过去!不是它打中朕,就是朕的船打中它!如果不幸真被夷人击中,撞也要撞过去,一起玩完! 要真这么壮烈了,督师他将永远也忘不了我。一想,就像吃了定心丸。便泰然坐与位置上,发狠盯荷兰战舰。 两方逼近。察觉到不妙的护卫炮舰,也纷纷靠拢过来,我想就算此船沉了皇帝掉到水里,也应该会被人救起吧? 更不怕了。传旗语,叫各舰对准它轰! 奇怪的是,它的速度反倒慢了下来。定睛一看,有些红毛小人,顺着绳子从舰上纷纷跃下了海,往龙船这方游泳。 这是要干什么? 不妙!他们身上,似乎都背着刀斧凿具!知道皇帝在此舍不得开炮所以要凿船抓活的不成? 身边一直随侍的那个叫邹维琏的人,也端详一番后躬身奏道,陛下无需担忧,大明船底,臣已事先暗自命人统统装了夹层,夹层之中,又布满利刃。只要船只不断行驶,保管能将这凿船的水鬼,划得骨肉剥离。 人才!我点头,安下心。又,既然它不舍得轰我,我可要轰它了。进入射程,开炮吧! 虽然脚下强烈晃了晃,但我还是很有成就感地看到,随着大炮的轰隆声,水花溅起,白浪如堤坝。那艘荷兰大舰,不负众望地中了弹,起了火,冒了烟。接着船上的人,继续一个一个跳海,我想了想说,没死的,捞上来捆好,要夷人付赎金! 这旨意,又被用旗语,飞速传递给了周围四散的护卫舰。然后,我也不敢再造次冒险拖累战局,只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观望料罗湾的大火:接天海水无穷碧,映日火光别样红。 待夕阳西下,正是墟船炭兵熟鸥,断肠夷人在天涯,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鸟,血色海湾上静悄悄。 热浪依旧扑面而来,夹杂着刺鼻的气味。等局势大定,皇帝的船驶过去一看,大明海军除击沉烧毁五支荷兰巨舰外,竟然还缴获了一支! 抗击荷兰侵略者的战役取得胜利,从今之后大家都是教科书上的民族英雄了,心情大好的我登上荷兰船舰,摸摸看看。 这艘战利品船,叫什么“海上君主”号,三层甲板,装了近百门炮,站在其上俯瞰大海――――战火熄,桃花凋,活动的红毛鬼子身影一个都不见~这正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海上霸业 那一天,站在缴获的船上,我第一次直观领教到了“海上霸权”的诱惑力。如此一望无际的海洋,富庶辽阔连通世界,如果,我大明的舰队可以横着航行,想揍谁就揍谁,想抢谁就抢谁,不想抢就收保护费,是何等美妙? 夕阳下,海水变成金色,就好像一个铺满了无数黄金的诱人大道,现在,大明,已经走了上去。不上路我也要拽着它上! 思量一番,我道,叫郑芝龙来,朕有要事与他详谈。 稍后却得到消息说,郑将军率队往石尾方向追击漏网的刘香去了。 又追?料罗湾一战,刘香的五十艘舰船全都被毁了,果然说,斩草要除根,看来郑芝龙深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啊! 刘香此人,也算彪悍,一个彪悍的海盗,对我其实有用处。但……他竟然勾结荷兰人来袭击我大明,身为正宗汉奸,国奸,还就犯了我的大忌。 于是,我决定不干预此事,就仍由郑芝龙去收拾他好了! 等回到福建岸上,我搜罗了一堆福建特产,命人带给袁崇焕,卢象升,洪承畴等人,思及大叔,见他迟迟还不归来,哪怕是回来骂我我也甘之如饴,翘首盼望。干等中又辗转反侧,想起督师曾经在邵武当过县令,便萌生了去邵武的念头。 我喜欢一个人,虽然目前无法和他时时相伴,但他工作过,住过的地方,于我而言都是大大的宝藏! 想去,就去。我是行动派。在谁也没法子管束我的条件下,我率领两千锦衣卫,尽量低调地,就上了路。 等到达邵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坚持要住历任县令所住的县衙后院,给现在的县令几两银子让他远远住客栈去。 选择性忽略掉十年光阴。然后,我就像头骡子,绕着那庭院开始转圈了。 心爱的督师,是不是也在这石椅上坐过?是不是在这后院,仔细聆听那曾在辽东服役的老兵,叙说边境之事? 后院中有口甘甜水井,督师他是不是也在夏日里,清晨后,练剑完毕打水擦身?那时候他的臂膀胸腹,没有疤痕,肌肉均匀,如果蘸了水,那浅蜜色皮肤是会发亮吧?摸一摸该有多美妙? 阮阮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又让人,把邵武县志取来,再拿袁崇焕任职期间的案件档案,一份份细看。并把记载了他穿着官靴上房救火的地方,用朱笔重重涂了出来,让后世之人,一眼就能看到。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我在查旧案的过程中,又发现督师当年,调查前任留积的错案,冤案不少,秉公办事,不受贿赂,为民伸冤平反,实实在在是一个,清官好官。 手指轻轻在那泛黄的纸张上抚摸。纸上的字迹舒朗刚劲,是督师的亲笔。 飘的结局,巴特勒船长对斯佳丽说,爱情是会磨灭,是会被挥霍用光的。可是今天,我却只觉得,心中对督师的感情就犹如那沙特阿拉伯的油田,再井喷个几百年也滔滔不绝! 心里想着用什么借口把督师写过的文档统统带走,却又想,不。为了百年荣耀,史册公正,还是留下来给其他人看吧? 不。留下来也是白搭。我忽然不合时宜地,又冷血了扭曲了。我捏紧了拳想:邵武县志明明保存到了几百年后。可是,那么多世人或者贱人,从来都只喜欢相信,选择相信,阴暗的丑陋的歪曲的腐臭的污蔑的造谣的!!又是那么卑劣龌龊的,愿意看到所谓偶像的倒塌偶像的另外一面! 我冷笑,所谓扯下神坛,还不是源于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爬上去! 贱人。既然眼珠子里总看不到明亮光彩,那就应该抠出来啊!或者来世托生为猥亵的食腐鬣狗,终于去撕扯亡故狮子的肉吧! 我骂骂咧咧的当口,却有捷报传来。郑芝龙,追击刘香“一破之于石尾,再破之于定海,三破之于广河,四破之于白鸽,五破之于大担,六破之于钱澳”,终于逼迫这个大海盗,自焚身亡了。 但不幸的是,三泉映月的帅哥之一,他弟弟郑芝虎,在最后一役中不幸阵亡。 我闻之也倍感痛心。下诏追赐镇国将军,风光厚葬,谥号勇毅。又下令三千锦衣卫,俱着素服。 郑芝龙,前来邵武谢恩时,身上还穿着麻布孝服,我见他眼眶发红,几天之内人憔悴了一大圈,不由得又发起怔来。 刀剑无眼,在战场上失去心爱的人,原来这么简单不可预料。怕吗? 我不怕。他在哪个世界,我就要在那里。没什么好怕的。 为掩饰出神,我低头弹了弹身上的素葛袍子,又对郑芝龙道,令弟之事,朕也分外难过。 郑芝龙黯然道,那时游猎,芝虎醉了还不慎乱睡,冒犯陛下天威,陛下却无怪罪。得陛下如此君臣厚谊,臣弟虽死无憾。 我想起了被我当一夜枕头的那个美男子,又叹口气,对他道,你身为郑家之主,朕想知道,芝虎遗留下来的几个儿子,你想要他继承父业,在海上开创天地,还是跟朕回京城,过安稳富庶的日子? 第 16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5 章 郑芝龙思索一瞬,很快回答道,陛下,郑家的子孙,命中注定便是要为陛下,为我大明护卫海疆,就算最后裹尸鲨腹,那也是堂堂正正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面对不知是真是假的表白,我点头道,好,一门忠烈。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又道,陛下,臣弟除了儿子外,还有一个女儿,恳求陛下,就将她带回宫中教养,与公主太子做个伴读也好。 真是连女儿也可以放在最有利的地方做最长线的投资。我越来越赞叹郑芝龙的敏捷头脑了。海洋霸业,商务赚钱,不靠这样的人靠谁? 话题渐渐转移到正事上。郑芝龙说,刘香一死,剩下的海盗一盘散沙,不足为患,朝廷可尝试招安。 我说是,朕也正巧需要征募一批有航海经验的官军,护送宝船商船去南洋各地。只是不知道他们当惯了海盗,能否习惯这样的生活? 郑芝龙叹道,当年刘香,也是臣的拜把兄弟,只因为招安一事有了分歧,他不愿过上岸的日子…… 说道此,他不再继续。 我正色道,若不是刘香勾结红毛夷人,忘了自己列祖列宗,自己姓甚名谁,是炎黄子孙,朕又何尝不想留他性命呢?罢了,若真有人过惯海盗生涯,不想受军中那一套的束缚,朕,也有法子。 只是此事,只可有天知地知,朕知,爱卿你知。断不能,流传出去。 我看着郑芝龙,清晰说道,那就秘谕他们,继续干海盗的老本行。但不许,再抢劫我大明的船只。让他们,去朝鲜,扶桑沿海一代,别国船只,要怎样就怎样。甚至是那红夷人佛朗人,只要抢得过,尽管去抢!若是需要红衣炮船,朕也会帮忙添置。所得财物,四六分成。 朕,听闻红夷人的东印度公司,在鸡笼商馆获利颇丰,每年可获黄金近万两,若是中途常有闪失…… 我笑道,他们或许,就会再来和郑爱卿交涉,请求爱卿的水军,一路护航?不正又可以,狠敲一笔钱财? 这才叫,原告被告都是我。海盗过后是官军,吃了一遍又一遍,海上霸权,莫过于此。 那天,我终于收到可靠消息,蓟辽督师袁崇焕,已于上月过了山海关,简装轻随,一直往南而行。 真高兴,督师他就要来福建了。于是我当即又下旨意,说自己要继续前往广东,勘察开放港口商务一事,要东莞袁家,准备接驾。 没错,我哪里都不住,就要住袁大叔家,看看他的院子,睡一睡他的床!当然,为避免袁大叔花钱,皇帝一行的衣食起居,都由皇帝本人买单:我正好准备了万两银子,遣人运去袁宅,并附上口信说,用这钱翻修翻修房子祠堂祖坟,其余要避免奢侈,他们平日里吃什么,就给皇帝准备什么好了。 在狂热等待的不理智情绪中耗了两天,袁督师没有插上翅膀,所以还是没回来。这个破时代赶路只能靠马,联系只能靠信,我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正在这大明帝国版图内的哪一处,骑马是否劳累了,吃饭是不是按时了,照顾他的亲随,可比得上我的细心? 时间在焦心的等待煎熬中,渐渐到了六月。期间荷兰人战俘换了一千两黄金,火烧凤阳的李自成,潜逃落单至湖北九宫山时,为当地农民打死,导致原本大明覆灭的心腹大患之一,似已消除。 只剩下辽东了吗?只要辽东平定,我就能日日,都和督师相伴。 挡我者,死。 而恰巧,大拦路石头皇太极的爱妃海蓝珠,怀孕的消息也在六月天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告知多铎后,摇着扇子露齿一笑,“你就等着吧,等她临盆那日。” 前后我也酝酿了三年的辽东之计,正式启动的第一步,便是要在那天,让原属多铎的内线,帮助关雎宫,天降祥瑞。 用铜镜,反射阳光,用龙涎,熏染异香,一切都要做得完全符合“真龙天子”投胎而来的样! 走着瞧吧,既然各人都有内线亲信埋伏在宫中,我就要看看,豪格忍得住忍不住! 此外,若那婴儿活得到百日,我还有一份绝妙大礼呢。但到时候,需要把多尔衮引到和林丹汗察哈尔部交界之地…… 日子渐渐炎热,耳边渐渐可闻蝉鸣,天越发的蓝而空旷,督师他依旧没有抵达福建,我便只好,再日日去翻他的笔迹旧案。 待见了面,他定是表面君臣礼仪做的十足,而私下,我到底还能不能趴在他的膝头? 福建在明末男风盛行,督师的那些过往旧案,有不少涉及男男相亲相爱一事,他的处理,让我无论如何都心怀希望。 一天中午,我辗转无法小睡,便拿了那翻过无数遍的案卷,屏退众人独自坐在院中的藤床上,一边听得微风吹得竹叶簌簌做响,一边又打开册子,放在膝上静静再看。 有一桩,上面说,有个打渔人叫元,得了一绝色美少年名漓,发誓今生绝婚娶,二人携之并行州里,恩爱非常。不想同村恶霸王某,垂涎漓的美色,乘王不在的机会,绑了漓去,意欲欢好。而漓抵死不从,待元寻来时,已被埋入石灰坑中半截,折磨得奄奄一息近死,元大恸大怒,操刀将王砍成重伤而死。 王家人一状告到县衙,此事在袁大叔手里,则变成了这样一个结局:风传漓本是海中鲛人,与元报恩而来,苏醒后二人扬帆出海,远去迢迢,再无知其踪迹者。 穿越的世界里,也有鲛人吗?我是不信的。这极有可能,是大叔渲染出的烟雾弹,只为了,放那两人一条生路,让有情人远走高飞? 那么是不是表示,在他心里,有时候,情义的力量,胜过规矩法律,那么也可能能胜过,君臣之间的距离?年龄性别的鸿沟? 我的心,比感动他的,元和漓之间的爱情,更单单痴迷一百倍,坚不可摧一千倍!抬头盯着县衙院落天空上,飞过的银灰鸽群,我想大喊,把我带到他的身边去! 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是不是在路上生病?对着日头久了,眼里热辣辣的,我索性将案卷往脸上一盖,倒头又躺下。 心之所系,白日做梦。梦里,我果然生出了一双鸽子的翅膀,咕咕叫着飞出了这县衙,沿着往北边的官道,一路寻觅而去。 他离我,还有多远?鸽子想知道,便盯着下方那羊肠小道,酒肆茶坊骡马店,溪水井边。终于终于,在一处道口前,我见了一行人几人,为首的,身穿青色直掇长衫,挽着缰绳,正与牵骡的亲随说着什么 我狂喜,飞扑过去。还没挨到他的衣襟,却笨得一把又被他身边的随从捉住,倒拎起来。“大人,这有只自投罗网的鸽子,不如宰了,炖给大人当做晚膳?” 张着翅膀我使劲扑腾,却始终只能看到大叔的衣袖一截,上面是本色的宽边。见那双手略摆了摆,不必,放了它吧。 督师不愿意吃我?难道我不够肥美诱人?难道我连当鸽子都这么失败?混乱地想着,又要眼泪汪汪了。 颠倒的视野里,督师向一匹马走去,将腰际武官的佩剑系牢,又听他说,明日既要面君。袁伯,今夜务必记得,将夫人素日打点的那些衣衫袜鞋,全都小心叠整齐收好了。再把那套素葛里衣,放床头于我明日穿上。 那年纪大的随从笑道,大人,这是何故? 袁大叔叹口气,只是摇头无语。 我见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更死命挣扎,猛然被那长随一松手,直直掉到地上,头昏眼花。 我头昏眼花半响不知身在何处,好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怅然看看四周: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小院中一派宁静祥和。听到不正常动静的公公内侍,此时终于跑了进来,在我身侧跪下。 是的,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梦中不稳,从榻上滚下。但是,我却对众人吩咐道,连夜去采办一篮上等蜜橘回来,朕明日,要办接风宴。 第二天,吩咐下去如果督师回来,不用阻拦也不用通报后,从早上起,我就开始又躺在绿竹掩映的榻上,用卷轴盖着脸,等待,等待。 但这一次,却怎么都睡不着,变不成鸽子,所以看不到他。折腾了一个上午,肚子倒终于饿得咕咕叫,活像只傻鸽子。 他再不回来,皇帝饿死算了。我翻来覆去,饥火燥热一并上升,也懒得睁眼,就冲外大嚷一声,来人!打扇! 第 16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6 章 很快听得脚步声,又有凉爽的风,一阵阵吹来。我嗅了嗅,似乎还有冰片的香味。心里不是不期盼,悄悄睁了一缝眼,却见,是多铎。 他正大大咧咧地做在我的榻边,使劲儿扇着风。 我转过脸,对他说,好歹你也算王子,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你就不要再做这些不合体统的事情了。 他闻言,反手给自己扇了扇,突然说,我饿了。要吃东西。要吃酸酸凉凉的拌笋尖,还要烤醉牡蛎,荔枝肉和琵琶虾,虾要用蛋清拌过,又滑又嫩的,牡蛎也要和豆腐一般,一吸就入口,一咬都是鲜汁。 我捂住耳朵。 他不高兴了。我知道你在等谁,哼。你给他扇风就不顾及是不是成体统? 我懒洋洋说,是君主待臣子的恩典,是拉拢人心的手段。懂不懂? 他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我闭眼继续等待。这一次,似乎又懵懵懂懂睡了过去,待睁眼时,我却见,守在身侧坐在榻上,用一把宫扇给我扇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督师。 我揉揉眼睛,疑心是自己睡糊涂,但,这容颜,这衣服…… 我一骨碌爬起,伸手,一把就扯住了他的长衫一角。他微笑地看我,随我将身体贴近。 他回来了。 袁爱卿…… 陛下半年来辛苦。他正色道,只是,有几件事,臣不得不请陛下再三斟酌。比如凤阳,臣恳请陛下,拨款重修,安置流民,再对天下发一份罪己诏书。 一见面,就会直接提出这么不识时务话题的,也只有我的袁大叔了。我真高兴,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目光移到他的领口处,青色外袍下,果然露出一隙素葛的裁制。我不管袁崇焕是不是刻意哄我,为了一些缘故讨皇帝欢心稳固荣宠,只拉着他的手,配合的说,爱卿,朕还没吃饭,饿了,不如爱卿陪朕一道用膳吧。 他含笑道,臣遵旨。 无敌秘笈 大明崇祯六年夏天,我与袁大叔一起,偕同踏上了梦想中的那条康庄大道:他终于有机会回故乡,而我终于也有机会能花痴一把“双双把家还”。 一路南下,皇帝崇祯抛弃了銮驾,坚持骑马。那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他跨下一匹栗色高头良驹,我的则是汗血宝马,他身穿有暗纹云锦的青色便装,腰束深绦,越发衬得神采奕奕,我则应景地穿了件杏黄色没有龙平易近人的袍子,与督师骑马并行时,像不像一朵依附着青翠的藤叶而生,摇头晃脑的丝瓜花? 朝阳温暖啊,丝瓜花招摇,心情雀跃。我觉得周遭景色,仿佛一张画儿。远方茶山上,依旧有薄雾未曾散去,像是蒙着细纱的佳人。近处水田密布在官道两侧,道旁更有一丛一丛的荔枝树,累累挂着渐熟的果实,四周无一不透出爽朗利落,勤劳的美。 农田中有白鹭,受到惊扰后,拍拍翅膀飞起,盘旋一圈又捡了处清净地落下。 连飞禽,都舍不得远离啊。 我勒住缰绳,与驻足的督师,一道遥望着那方忙着饮水灌溉的农人,先看看督师的脸色,我讨好的说,爱卿,今年两广一带,应该会有好收成。 悠悠远远的,还能听到有人在唱山歌小调,应该心情愉悦才会如此吧? 督师也听到了,略点头说,当年臣赶赴京城时,也听到山中樵夫在唱调子,如今六年过去,曲调依旧,只是臣却老了。 他还,捶了捶自己的腰,冲我淡淡笑道,陛下,岁月不饶人,臣真的老了,有些暮气。 我垂下眼,忙摇头说,朕觉着,爱卿一点也不老。 他呵呵笑道,陛下,人上了年纪,时常有个腰酸腿疼的自己最清楚,臣的头发,大概很快也会变白。 我已经听出了大叔的用意,哼,这几天,督师总有意无意说自己老,是要我知难而退吗?连门都没有。 便干脆说,要是爱卿自己计较这些,嗯,宫中有一秘方,有些妙龄妃嫔早上梳妆时,让宫女以舌尖唾液舔过自己的鬓角,如此一来便会常保黛色,好像从前世宗皇帝也谴宫人舔自己的胡须呢。 他微微点头,应该感觉到不妙。 我追击着又说,嗯,世宗皇帝他还派宫女每日清晨在御花园西苑等地,以玉杯收集草叶上的露珠,供自己引用,说是也可延年益寿。袁爱卿,若你真觉得自己年岁大了,朕也可以…… 我故意声音渐小,朕也可以让人接露水,或者舔一舔卿的鬓发…… 谁舔?宫女吗?内监吗?错。看我兴奋得快流出龙涎的样,就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腹黑,我彪悍加不要脸,所以,还跳下马来,卷起袖子,对他诚恳而情深意切地说,爱卿如果腰疼,不如,解开衣衫,让朕给爱卿揉捏揉捏一番? 这番言辞举动,唬得袁大叔忙摆手,不敢再继续说“老”了。 我们又沿路骑行一阵,他咳嗽一声,主动转换话题道,陛下,臣自辽东往南而来,见有的州县虽少雨缺水,当地驻军却能配合调度,于乡野之间四处凿井挖渠,引水入田,可见陛下圣明。 我摸摸头,嘻嘻咧开嘴笑。具体的事情都亏了卢象升的统筹,朕只保证有军饷有银子发。有些地方军队战斗力虽然弱了些,但只要是个人,体力活吃饱了总能干吧? 是的,在深切体会到大明军队的素质之后,我与卢帅哥商议过,今后就重点培养军训几支精华部队,缴匪平乱专用。而其他那些大众化的,也不指望能怎样,就当民兵使唤好了,让他们帮农民做事,防患饥荒暴乱于未然。 一手是利刃,屠杀专用。一手是胡萝卜,安抚专用。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袁大叔点头,再仔细看看,又说,有些农人们在田地里种的,似乎不是稻子? 我答道,是和狼桃一般从海外它国引进的作物,朕赐名,玉米。等到秋天的时候,会长出一穗一穗的黄橙橙果实来,晒干了易于存放,用做远洋航行或者军粮储备都很好呢, 督师赞许,我用马鞭指着另外一处道,爱卿,那一边的叫花生,还有番薯,全都可以在干旱的年月里成活。在两广眼见收成不错,朕已下旨往北方推广,尽量减少天灾造成的饥馑。 督师略惊讶地看向我,上下打量一番,陛下去年还不识果子,如今竟然懂得这么多农耕作物,真是令臣惊喜。 被夸奖的我更兴奋,继续说,待入了冬,朕可以调集各地“民兵”,乘机再修一修长江黄河沿途堤坝,多种些树。朕作为皇帝,当然会尽责给他们相应的工钱。他们存下钱,自然就会想盖屋子娶媳妇嫁女儿等等,无一不是需要木材砖瓦,到时候这钱还不是又流回朕的口袋里了? 哦?督师又对我一笑,连眼里都是暖暖的。他笑问,听陛下在书信里提起过,如今还真经营了不少生意? 我忙说,当皇帝的,最重要的职责当然就是,弄钱。其实,朕自主经营的少,多是与各家合作。比如袁爱卿,你家中产业不是经营木材的吗?朕就盘算,入二十万两本银,与爱卿家一并经营闽浙一带,好不好? 见袁大叔皱眉却不置可否,似在思索,我忙又说,爱卿,朕保证市面上一定公平买卖,不会给爱卿家故意撑腰,更不会让他们以为有皇帝做后台,可为所欲为,恃宠而骄。 他还是不点头,在纠结什么? 第 16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7 章 我急了,再度跳下马,一把拉住大叔的笼头,殷切地用起老法宝:回忆当年苦楚。 我说,爱卿,你当年下狱之时……家中兄弟亲眷也受到株连,田产抄没不说,还被锁拿起来充军万里……一路颠沛流离受尽苦楚,爱卿,如今就让朕也补偿补偿他们可好? 何况,那二十万银子,一半算朕的,另外一半,就算爱卿的吧?如此一来,阮夫人手中每年所得分红,应该会十分盈余宽裕…… 再不答应,皇帝就会抽抽搭搭哭哭啼啼捶胸顿足说如果你不肯就是不原谅我了。等后面的随从们跟上来,这不成体统的样他们可就都看见了! 督师不想看到圣明之君变成这样吧?虽然脸色又阴晴不定了一阵,他最终还是只好轻叹了一声,道,就遂了陛下的心愿吧。臣也会多多写信,告诫约束家人。 这才算让,崇祯帝破涕为笑,丝瓜花继续明媚绽放,死死缠着藤。他见我欢喜,便顺势说,陛下,臣还听闻陛下想在南方建什么大园子,臣以为,如今国家并不很富裕,如此劳民伤财一事…… 虽然,我是大叔手里的橡皮泥,快乐地由他搓扁捏圆,但这个话题,这个“袁明园”,是我念念不忘要彰显天下,要千秋万代后世子孙都明白的,皇帝崇祯对袁崇焕的爱! 我胸有成竹,说了一通以浩大工程创造就业机会,拉动内需的套话,又模仿走向共和里要修颐和园的慈禧老佛爷,说,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的一片苦心啊,爱卿不在身边,朕何尝睡过一个安稳觉? 就说这南巡吧,知道的说朕励精图治亲力亲为,不知道的还骂朕荒唐贪玩呢!他们可曾想过,寻常百姓街坊,谁家屋舍美观有个大院子,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左邻右舍就会认为此家非富即贵,拐着弯儿想来巴结。百姓如此,国家更是如此! 说得我口干,但在大叔的注视下,还是硬着头皮又道,爱卿不知,此园子除开做行宫,也要作为远洋海外夷人等诸多事宜的时务中心,使者聚散之地。南方福建两广一带,原本就俱是与海外通商之地,如果没个像样的行宫通商馆会,朝廷的面子往哪里搁啊,这样一来,海外别国之人就会瞧不起,瞧不起你就会欺负你,这样就会出事啊! 袁大叔连连摆手道,陛下巧舌如簧,如今赶路,臣也不与陛下多做辩驳,待夜间再细谈吧。 夜间细谈?我更是心花怒放。虽然还是什么实质事件都没发生,但大叔却谨慎地恢复了与我秉烛夜谈通宵作伴的习惯!可能他以为,这样我很满足快乐,不会要求更多? 第三战被挂了暂缓牌,但已经两战两胜的我,确实快乐。眼里的天更蓝了水更清了山更翠绿了,扭头见侍从还是没跟上,终于鼓起勇气说,爱卿,你看这江山如画,若是闲赋下来,爱卿可愿与朕双…… 督师却突然打断我道,陛下切不可以为人间处处都是此般美景,臣在归途听闻,山西一带,不少州县似有疫病流传,据闻兴县一地,一夜之间人都逃空了。 我看他一眼,识趣地不把双宿双飞说完,只顺着他的话题命人传旨去北京内阁,商讨如何防疫。 再后来,我们就有了默契:他不再想法子让我死了不成体统的心,我也不找机会表那突破君臣界限的白。 就这样,一路山水明媚,两人心怀各自小算盘,山不转水转反正柳暗之后会花明这条路不行还有另外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自我安慰地,并肩而行了。 到了夜间,于驿站歇息时,沐浴完毕后,袁大叔穿好衣裳,环顾一圈又对我道,陛下,比起六年多前,驿站的人手倒翻了一倍。 我早就让服侍的人远远离开睡大觉去,自己兴致勃勃地给大叔倒了一杯茶,又亲手持了薰衣草香,掀开大叔睡床的帐子,里里外外熏了一番,明目张胆地,在大叔的逼视下,完成了“妾”的角色扮演。 然后托腮点头,答复说,虽然人多了,但各司其责,而且还成了肥差……朕听番子们说过,驿站的驿卒,都巴望客商们走自己这条路,一旦住宿了,吃的饭,喝的酒,喂马的草料,浆洗的衣服,统统都由驿卒们介绍了附近村落的亲眷来操持,有些官道,来往商贾特别频繁,连带周围的村落也跟着繁荣起来。 当然,大叔听到的只是漂亮的一面,至于有的驿站竟然娼妓聚集一类,我就不打算说了。 趁大叔听着正事心情渐好,我又提出修个大园子一事,这回这么说:这个园子,我中土大明宫殿居于其中,四周建筑,分扶桑馆,朝鲜馆,南洋列馆,英吉利馆法兰西馆葡萄牙馆西班牙馆荷兰馆等,取万国来朝之意。他日这些国家的使臣商贾有身份的代表,全都可以入住分馆,唉,这不是迟早都要修的房子吗? 袁大叔疑惑道,葡萄牙荷兰?这是国家? 这……我汗了一把,坐到大叔身旁,解释道,是朕取的名字……卖给咱火枪大炮的国家就叫西班牙葡萄牙,占据鸡笼的是荷兰和法兰西,同我大明之前海上大战的国家就叫荷兰。如果爱卿觉得顺口顺耳,朕就传旨礼部,今后这么叫他们了。 督师说,这些名字倒奇特,西班牙葡萄牙委实比红夷要磅礴大气。 我拉了大叔的手,夷人还是那群夷人,但朕觉得大明要‘师夷长技以自强’,爱卿在宁远启用红夷大炮,也隐含了这个意思。 再勉强正襟危坐,以十分无私的口吻,说,朕修这些别馆,正是要昭告后世子孙,一味以为地大物博,什么都比别国好,或是整日叫嚣抵制这个抵制那个,才会带来灾祸。 见督师一笑,赞许皇帝,我瞅准机会,人斜斜往督师的身上靠过去,口中还说,爱卿,修园子的事情就依了朕吧,好不好?好不好? 睁着乌溜溜无辜的眼睛看他,就算金刚菩萨,也要心软吧? 他啼笑皆非地拍了拍我的肩,陛下说了这么多,要修园子,真的不是为了自己玩乐? 我摇头如拨浪鼓,心想确实不是自己,是要和你一道。到那时,哼哼,我就带着袁大叔住正中央,宫殿嘛,就叫天地一家春!其他的宠臣如卢象升洪承畴等,赐住的宫苑叫什么好? 心里想得天花乱坠,表面上,我又像一只小狗,拼命嗅他的胸膛颈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气息。 那一夜,最后袁大叔终于答应了我修这个大园子,但条件是,不得增加赋税,不得奢侈浪费金玉之材,更关键的一点,必须在看到海外贸易真的给国家给朝廷给皇帝,带来巨额财富后,才许动工修这“商馆”。 瞧,督师真的在管皇帝的钱了,我就喜欢赚钱然后交给督师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地位呢?暂时不管,当夜我只悄悄做了个总结,是什么,让我前所未有的连胜三场? 或许,是无限的海洋给了我霸气与力量。要对付袁大叔啊,他说自己老,我就不要脸的就是喜欢老,他板脸拒绝,我就抽搭欲哭,他赞许欣慰,我就开怀地笑,他左右犹豫,我就粘人撒娇!他爱听明君之言,我就一边说一边往他身上靠! 这,就是无敌秘笈啊! 西厢为妾 上 临近东莞,我沿途看到肥沃良田就问,爱卿,这可是你袁家的? 他说不是,我便觉得不爽。等走了一截后,望着路旁的茶园又问,爱卿,这是袁家的产业吗? 督师摇头,我抑郁不乐,再行了一炷香的路程,我又指着果树,话还没开口,督师便忍无可忍抢先答道,陛下,臣家中确有良田,茶园,果园,也有木场,只是都在距此地尚有几十里的水南村。 我点点头,没安生半个时辰,又厚着脸皮说,爱卿,朕这次驾临,吃的茶,果子,全都要是爱卿家中的。朕,还想亲自去果园摘。 大叔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过了一会,我又问,爱卿,你的屋子有几进几间? 也许这次太过直白太早暴露用意,督师皱着眉,马上答曰,臣并未与兄弟分家,统共住在一处,家中宅子是前后三进,大小有五十余间房。 五十多间房?那肯定有我的一间了。我高高兴兴地问,爱卿,你也必定有自己的小院落吧? 督师看我一眼,面不改色地说,臣常年不在家中,因此书房是倒座,正屋是牌位佛堂,东厢几间是臣夫人的日常居处,西厢一方,除仆从侍女住外,倒有一间还没开过锁。 ……督师的小院子,只有给妾室的西厢还有位置?算了,这也是天意。俗话说,西厢记啊西厢记,西厢就是上演罗曼蒂克之地! 我现在,只含混点头,一切到时候随机应变。见我没吵着说要住那,这才让督师的脸色缓和了些。不过,他真是小瞧了我,的无耻无尊严。 一些不好当面讲的话,一些我一出口他就要打断的话,就让阮阮代劳吧。想到那只学舌的鹦鹉,我的心里对于摊牌还是有三分害怕,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又悄悄偷望袁大叔。 他偏瘦,双目炯炯,对我微笑的时候,就像蕴着剑光的温泉,又让人有读岳阳楼记“春和景明”之感。可如果发起怒来……真真是逼视如电啊! 在我冥思苦想最糟糕的情况会是什么,以及如何处理应对的揣测下,皇帝一行,终于到达了袁崇焕老家。 第 16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8 章 那地方的什么县令乡长村长,都迎出十里地外,匍匐在护卫皇帝銮驾众人的马蹄声中,不敢抬头。 等到达目的地,我已换了常服龙袍,眼见袁大叔穿着尚书服,大步上前跪在袁家族长身旁,与众人一并再三叩首,三呼万岁,心里就不是很舒服。 唉,再看看阮阮,我却发现,她居然大胆地,抬头偷偷打量我。诰命夫人头冠上的米珠流苏,在她额头闪闪发亮。或者,那其实是汗珠? 唉,看什么看,没见过要当妾的皇帝吧? 我知道那只鹦鹉已经把什么都吐露了。现在就等,阮阮吐露给她的夫君…… 迎接仪式过程中,连袁大叔都注意到了阮阮的失常,神色担忧,担忧得我,更觉心中不安:我傻啊,怎么忘了呢,阮阮是督师的宝贝,督师会气我,让她心神不宁,担惊受怕?还有我的好果子吃吗? 赶鸭子上架,后悔也来不及,死就死了。我把心一横,于无聊仪式结束后,“爽朗”地笑着对大叔道,爱卿离家已经好几年了,与夫人素日聚少离多,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朕初来乍到,想自己走走探个新鲜,爱卿,暂时不用贴身相伴,先扶夫人回房歇息吧。 督师谢恩后,扶了阮阮便走,我也逃似地,带着内监锦衣卫和多铎等人,就在水南村,晃荡起来。 村子里戒备森严,十步在皇帝停留期间,只许出不许进。对当地村民造成的不便,我在心里小小愧疚了一下,但又看到他们房屋的青砖灰瓦,都透着修缮后的新,这些愧疚也迅速烟消云散了。 那一万两银子,估计造福全村?这说明,大叔亲眷的好人品啊,没给自己家添置什么华贵家具。 经村长证实后,我点点头,又带着众人往村中茶园走,这里,是袁家的产业,那么也就是,吴三桂同我说过的,督师闲赋在家时,与阮阮携手劳作之地? 现在是六月末,正是采二番茶的时节。茶园里,远远可见到一个个用素绢裹发,腰系茶篓的妇人在忙活,好比一匹青缎经纬间,零星点缀着凸出的纹。 这是袁大叔的茶园。我下令道,朕要喝这新茶。 ……红楼梦里,凤姐说过的,喝了他家的茶,就要…… 谁知,一直垂首恭敬的村长,忽然颤巍巍跪下说,万岁,此茶不及春茶好,薄香味涩,万岁要饮茶还是选春茶吧。 我想了想就说,那好,朕就在此歇息,让人去袁家找找,问一问袁卿,有没有春茶?越陈越好,如果是六年前的就更好了。 众人皆不解我的意思,但也只能遵旨,我一边等着喝袁大叔当年打理过的茶,一边听那村长老头啰嗦。 他说陛下好眼光,上好的春茶采摘,村子里都是由未出嫁的女子来做,处子香醇都能在茶中品味出,远远非夏茶可比。 我看一眼那些远远的妇人,好奇地问,朕也察觉了,怎么袁家的采茶人都是寡妇装束? 村长答道,袁大人在辽东建功立业,咱们村里,也有些青壮年慕名跟着去了。只是沙场无情,一些终究还是丢下家中老小殉国捐躯。袁大人心善,可怜寡妇失业,就叮嘱家人年年都记得照顾她们做活计。 我哦了声,再找这老头,打探袁大叔的家底。 老头说,袁大人祖父那辈才迁移而来,木材生意经营有方,家中虽不属巨富,却也田产丰厚,衣食无忧。草民记得袁大人年轻时,还带着仆役行遍大江南北,见识颇多。这孩子,从小眼界言谈与同村的小伙子就大不一样。草民当时就说,他命带奇雄,建功立业指日可待啊。 我喜欢听拍袁大叔马屁的话,立即笑开了花,让人送给这老伯一匹锦缎,要多多听他讲。 老头很快就讲到了当年婚娶。他说,袁大人娶妻之时,家中聘礼有一套上等鸡翅木的椅凳、桌案、柜架、床榻与箱盒。系上红绸,阳光下闪得都像擦了油。当时袁大人又是新中举人,意气风发骑马去迎亲,可让十里八村的姑娘家都羡慕极了新夫人呢! 鸡翅木?聘礼?我马上想到,袁大叔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应该还会有一套吧?不管,反正我也要找机会搬一套走! 这个念头刺激得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想到我也可以在阳光闪闪光天化日下,扛聘礼走人,就想狂喜大笑。是啊,我要仔细一些,一定要一套一模一样的! 于是,我问,那套家具,现在还在袁宅中吗? 村长老头说,唉,先皇在世时,有一年间,听说让袁夫人给当了一大半,折合银两全都捎去辽东。剩下的,三年多前抄家时,都被官差刀砍劈坏了,最后,又被村里的顽童捡去当柴火烧。 这……这…… 见我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老头忙转移话题说,万岁莫担忧,袁大人家如今称得上烈火烹油,家业兴旺,乡里乡间有哪个不赞扬羡慕? 也许吧,十套鸡翅木家具也应该能买。可是距离拥有几千亩黄山林场的真正富豪,也差太远了。 等和那老头聊完,六年以上的茶大概还是没翻出来。我郁闷地坐在茶园外,顺势想起了一个不好的事儿。 我是要把,大叔打造成历史上,最完美最能干的臣子之一,碧血丹心要照汗青。可是,他家原本就算富裕,如今又有我的宠爱,是不是,不太属于,最被人偏爱流传的那类人? 那一类,最好家中穷得叮当响,死了买不起棺材板,妻子儿女补丁叠补丁?晚上嘛,要连油灯也点不起,凿壁偷光?这才是大大的清官好官,值得赞扬? 我冷笑。又想起了袁黑们,从什么地方翻出的史料,上面说,袁崇焕他弟弟,抄家时有五千两左右的田产?由此,证据确凿,督师是贪官? 呵呵,就算真一贫如洗,也可以攻击说是爱好作秀!贱人自有贱人的逻辑思维。这样指责,好比穷鬼投胎,猥亵无边,獐头鼠目,狗眼之中,看不到人家出身富裕,一味钻研罪名,哄骗那群不分青红皂白的傻瓜炮灰上当! 这群贱种,贱生贱死,贱买贱卖,看到钻石,踩一脚说是尿的结晶,看到留学生,说是贪官后代,或考不上中国大学的废物点心啊。 可自己呢,哈,以那某人为代表,还不是削尖脑袋,抓耳挠腮,把钻石写成尿晶,哗众取宠,可怜巴巴地换钱想去国外? 真是,怎一个贱字得了?真想,一刀一刀,碎割贱种!让翻卷的肉,一丝一丝地垂下来,就像殷红的层层流苏一样,这才痛快! 暗暗骂了良久,我遣去弄茶叶的小内监两手空空的回来复旨说,袁大人请陛下去赴家宴。 家宴?我惦记着媳妇茶,又惦记鹦鹉事件,就问那内监道,你可是按朕的意思,去找袁爱卿要茶叶? 他怯怯答道,正是。 那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一字字讲清楚。 他说,袁大人起初在屋里与夫人说话,奴婢过去时,袁大人似乎很生气,面红耳赤。奴婢刚一说明来意,袁大人就怒道,没有。 我好似被人泼了一盆雪水。袁大叔,至于这么夸张吗? 后来怎样? 后来,夫人从屋中走出,对奴婢说公公稍候,又拉了袁大人进屋。小的在外守候了小半个时辰,袁大人就再出来,神色和气地说,方才得罪,又请奴婢让皇上来赴宴。奴婢不敢久留,就来复旨了。 听完前后,我便惴惴不安地往袁家宅子走。一到那,就见督师身穿狮子补子的朝服,威仪万端,亮闪闪得发花耀眼地,率领袁家众人在大门口迎接。 这是接风宴吧?我走上内堂,在最尊位置上坐定,不时瞅一眼身边的督师侧影,恍惚中他似乎面色铁青,狠狠瞪着我一副恨不得抽我的神色? 第 16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69 章 不要啊!我揉揉眼再看,他转过头来,与我目光相接,竟笑了笑,这般,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没多久,督师又亲自端了碗清淡的万寿面呈给我,见我高兴,他还说,臣已经整理了素日住的院落,有一间房能供陛下一人居住,不知陛下可愿驾临? 愿意愿意。我太兴奋了,连面都来不及吞下,一边吸一边点头。 他含笑又道,只是陛下身边的宫人侍从,都被臣的弟弟安排到东宅厢房,夜里恐怕无法随时侍奉陛下。 我摇手说,那就不要他们侍奉。而且,朕也不要谁像在宫中一样,站在朕的房间外守夜值宿。朕和袁爱卿在一起还不安全吗,让众人把守好外面的大宅就行了。 于是当天,等散了宴席,天都蒙蒙黑了。督师亲自手持灯笼,陪伴我来到了他住的西头院落。 一进门,我就听他转身,喀嚓一下,把院门给锁了。我疑惑,他说,陛下见谅,这是臣家中的规矩,早早落锁,以免闲杂人等出入,夜间不宁。 哦,好像是这样。我也不去追究,站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打量。好啊,果然有葡萄架丝瓜藤,还有燕子巢垒在屋檐下,和我想的差不多! 东看看西看看,我再问,爱卿,你的院子里,怎么不见半个服侍的人? 他看我一眼,平静答道,因陛下要住,臣怕下人扰了陛下清净,就让他们都去别处了。 这么说,今天就是我和大叔,还有阮阮的三人行世界?太棒了!我虽然已经被大叔推入一间房,却还两眼发光,巴巴儿问,爱卿,你今夜睡哪? 我的语调,像足了电视里的姨太太,对老爷的问询。 他把我往椅子上一按,却又退后,冲我一拱手行礼,似勉力平静道,陛下恕罪,臣要去陪伴夫人。 我点头。这是合情合理的。等大叔用力合上门后,我觉得天热口渴,见桌上有壶茶,便自己倒在杯子里送到嘴边。 啊呸! 茶一沾口,其极度苦涩就让我立即吐了出来。这,这是什么茶?我打开壶盖,借着可怜的半截烛光查看,只见大半壶都是黑黝黝的,茶叶渣滓。 嗅一嗅,没有丝毫茶香。 屋里热得很,我擦擦额头上流下的汗珠,再环顾房内一圈,喃喃道,我怎么觉得,很不对头啊? 所谓小说里的,失宠妾室,萧条冷宫,无非也就是我眼前这样了。家具少得可怜,帐帷上还打着补丁,我手持那半截蜡烛,在昏暗的光下仔细查看,原来一应器皿茶具,都是几文钱就能买来的粗货。 掀开床,上面倒是有张竹席,仿佛是破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强烈刺鼻的,艾草味。 我正四处张望,冷不防突然听到奇特的扇风声,又有一古怪腔调说,万岁万岁万万岁!吓得我手一抖,滚烫的蜡油溅落在手背上。 一边抽着冷气,我一边好容易打开了窗,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楚:原来,床边立着个鎏金架,上面不是黄冠白羽的鹦鹉是什么? 它看到我,竖起头上的羽,又点着头叫了声,呱咕,皇上万岁! 我走过去,见架子上还垂着个小布袋,捏了捏,从其中掏出一枚松仁来。结果,鹦鹉马上兴奋大叫:“最爱袁崇焕,呱呱,当皇帝不如当他的男宠,呱呱!就是要伺候督师,呱呱!” 事情,已经很明显。督师他,明明就是发火了! 然后呢?他倒是没掀桌抽我,台面上给皇帝的情面留得足,却佯装含笑,让我遣走了所有宫女内监锦衣卫,孤身一人,撞入这院落里? 这就是,楚霸王闯入十里埋伏阵,孙猴子跳到了如来掌中央啊!他要治我!要我后悔! 现在我都明白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顿时又来了精神。督师督师,你以为,就凭这些能治得了我能让我忍受不了败退而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可不是,那身娇肉贵什么都不会的崇祯!走着瞧吧!且看我是,孟光接了梁鸿案,敢叫日月换新天! 我又走到桌前,端起大茶壶,直接用嘴对了口,咣咣咣咣灌了下去。喝完用袖子一抹,爽!比咖啡还是要甜一分! 然后呢?我搜肠刮肚地想,历史上有什么小妾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进门得到承认修成正果的例子。一定要史实! 阴后邓后?阴丽华郭圣通?哪个是妻哪个算妾啊?甄洛?郭女王?一个靠美色德行,一个靠美色头脑,虽然都不得善终但还是看来靠德行不如靠头脑。 妾啊妾啊妾,诶,还真被我想到一个,超越时代的! 那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是怎么死缠活缠着冒公子终于当成妾室的?死追他!他不要自己,大冬天也穿纱衣冻死算了! 一个不是没有人追的大美人,死乞白赖,毫无吊金龟当金丝雀悠闲度日的动机,却管弦,洗铅华,终于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得到名分不说,还成为后世不少男人眼里最优秀完美的女性……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 我也学她!先洗去铅华! 我哼哼哼哼一阵,打开门,抱胸端详了一阵,对面东厢房,那窗户纸后,透出的温暖烛光,伉俪斜影。 总有一天,我也要,把脑袋搁在督师的肩膀上,让他环着我在我耳际细语!袁大叔啊袁大叔,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感觉那窗户后,似乎有人听到动静在察看。我昂首挺胸,大踏步从小破屋里走出,然后,转身,推开了隔壁西厢的一间门。 这里是其他下人的房间,还好没锁。我翻了一阵,就捧了个清洁用拂尘,大摇大摆地出来。 回了房,我先卸了琥珀犀带,再脱下身上那件“金地缂丝花卉海水江崖纹龙袍”,卷起里衣的袖子,又把双龙戏珠累丝金冠往桌上一放,找了根筷子将头发往头顶一盘,大功告成。 这就是,铅华尽洗,但做羹汤了!然后,我端起盆,冲到院子里,水井旁,将那吊桶往底下扑腾一扔,估计应该打到水了后,就兴奋地摇起辘轳,再将水往盆里一倒,水溅得哗哗响。 穿成男人,力气就是大。我美滋滋的想,然后端起水,进屋就在地上泼洒起来,如此,凉爽很多。 再打一盆,拂尘沾了来抹灰。我抹,我抹。最后的脏水嘛,哈哈,我把它又端到瓜棚下,倒了,浇水…… 瞧,勤俭节约吧! 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感觉到,如芒在背的目光。督师啊督师,一定放心不下,在东厢房静静看我。 我是不会屈服的。 浇完院子,浑身热得很,劳动就是消耗大,我的头发都贴在了额上,汗津津的。喝多了浓茶睡不着,接下去我先歇歇,再洗澡吧,洗澡完身上干净,就去打扫打扫书房正堂! 可是,放下工具,我绕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吃的。我能进去的房间里,连糕饼也没一块。 干了这么久的活,我饿了,别的好说,肚子饿得咕咕叫啊! 第 16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0 章 今天在宴席上,当着那么多袁家人,我要照顾形象所以吃得很慢很斯文,主食,也就是袁大叔端来的清淡面条。如果是平常,我当然可以要贴心公公弄些夜宵来,可如今…… 看着那锁好的院门,原来我要出去也简单,只用大叫说,朕饿了,来人就成? 我转头再看看那诱人的东厢房,还有袁大叔的书房。摇摇头,又退回院中。我才不用皇帝的身份呢!我就要像个“妾”或者“通房丫头”,再不行,“奴婢”也成,我就是要大叔看到自己比磐石还磐石的心! 一晚上,饿不死,等明天,我就有准备!更何况,头上的丝瓜可能无法生吃,但葡萄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回房间,挑了一张高度合适,摇摇还很牢固不会散架的榉木椅子,搬动到葡萄架子下,就站在上面惦着脚,摘了串葡萄,反正没农药也不需要洗,就这么往口里连塞。 甜甜酸酸的,嗯,这就是,俗话说爱情的味道?我点头,长长透出一口气来。抬头看着月色星空,这里,真美。 然而,站得这么高,我的视线触及了墙头靠!谁趴在那偷窥!鬼鬼祟祟,意图不轨! 那趴在屋瓦上的人,穿着锦衣卫的麒麟袍,正好也看到了我。冲我咧嘴一笑,又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看一看,自己身上有些脏的里衣和有点散乱的头发,面不改色的说,朕,在修炼。就是生活俭朴修生养性几天。庙里的得道高僧都是这样,别少见多怪。 他不说话,依旧打量我,又看看院子里的盆子拂尘……我忙跳下椅子说,对了,见到你,实在太好,朕很高兴啊。 哦,怎么个高兴法? 我笑嘻嘻道,多铎兄弟~你去对王公公说,朕,要一套素葛的里衣,还要一件明日穿的外袍,一方大丝帕,一瓶玫瑰露,让公公打成包袱,你带上再从墙头扔过来如何? 啊,还有还有,包袱里再裹个食盒,里面放些糕饼。千万别忘了。 他被我一声“兄弟”叫得很是高兴,问,你当我是兄弟,不叫我鞑子了? 我点头说是啊,一边瞟一眼东厢,好兄弟,讲义气,你帮忙拿东西来吧。 多铎翻下墙去,一时半刻,就拿了包袱过来。我自院子里稳稳当当接住,急切地打开包袱,先寻了食盒打开,一口气吞下两块芙蓉糕,这才揉揉肚子,切实止住饥肠。 吃饱了就放心洗澡吧。我在包袱里翻了又翻只一件里衣,一件织金孔雀羽妆花纱柿蒂金龙袍。啊,明日穿了这件倒很精神,谁也无法想象我晚上在干嘛。 盛露的琉璃瓶子也在,可帕子呢? 多铎在墙头说,帕子,在我这!一边还挥舞起来。既然是兄弟,你把它送我如何? 我哭笑不得,这是朕要洗澡的丝巾,你拿去了朕怎么洗? 他哦了声,就将那手帕轻飘飘地吹了下来,我赶紧又拽住。把包袱放回房内,再回院子打了桶水,倒几滴露,用丝帕沾了,就在井边先擦脸。 好香,好香!等你洗完了再扔给我吧! 多铎,怎么还不走?难道要偷窥我洗澡?这不要脸的! 但我又一想,反正现在是男人身体,怕什么?而且督师……的道德观念,假如我在多铎面前裸露一把…… 于是,站在院子里,光天化日下,我畅快地,宽衣解带,刚脱了上衣,就听见吱一声,东厢的门,终于开了。袁大叔,面色铁青,却手持一件外衣,大步如风地走了过来。 大叔现在知道了吧,我是一个可以离谱到没边的崇祯皇帝! 此时又恰巧有夜风吹来,我就顺势,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大喷嚏,还揉揉鼻子,大叔就把那外衣,披在了我身上。 可他的手,似乎在微微发颤。 袁爱卿……我见他如此,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也不管是不是多铎在看了,一把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仰头喃喃说,袁爱卿…… 陛下请入东厢歇息。臣这就去吩咐侍从,准备澡桶皂豆热水。他明显忍着怒气说完后,掰开我的手,跪下冷然道,臣今夜冒犯,罪该万死。 然后,对我行了叩头谢罪大礼,便起身,直接开了锁,一拂袖,走了。 见他离开,我五脏六腑都开始抽疼,眼前也模糊起来。但几秒后,我咬牙站定,也顺着他离去的方向,大步追了过去。 可是当时,我赤裸着上身,只轻飘飘披了一件,袁大叔的外衣。又是头发散乱,脸色难看,一副狼狈像匆匆行走。 这模样,被袁家内外值宿的锦衣卫大小内监等等众人,统统看了在眼里。虽然人人屏息敛目,肃穆如常。 但这一段,也因此被记入了史书。而市井之中,夸张加倍,竟与前代梃击红丸夺宫并列,冠以“裸奔”之名,成了四大奇案。 我最终,在祠堂找到了袁大叔。他端正跪着,不发一言。 袁家祠堂,八角藻井,五重斗拱,石鼓石雕,在夜间显得尤其肃穆庄严。堂内正厅,香案上供着牌位,长明不熄的烛火油灯,将人的影子拉得模糊而斜长。 一片静籁,四周只听得到我的鞋,踏在青砖,发出轻微的声响。到了门口,我怔怔站住,只看着督师的背影他摘了冠冕,跪得笔直,硬如磐石,后背那绯色官袍上的狮子仿佛都在怒视着我。 可是我…… 咬咬唇,我碎步迈进门槛,轻声说,袁爱卿,地下凉。你起来好不好? 他置若罔闻,只对着那牌位,重重地再三叩首。每一下,都好比锤子狠砸我的心。 忍着似乎快夺眶而出的眼泪,我再看那前方,牌位是他父母双亲,还有祖父叔伯。香案左右各是半幅对联双蜚雕鹗云霄志,累叶缥缃忠孝经。居身不使白玉玷,洁志直与青云齐。 我愣愣地辨认着,再无意识地转头看督师。他抬起头来,眼里,一如沉水,绝望愤懑。 我从没见过督师如此神色,跌跌撞撞地走到他身边,想一头伏在那倔强的背上环着他,在他耳边冲他说,什么都能解决,爱卿,有朕在!你不用担忧! 可我不能,我是始作俑者。我只敢竖起白旗,于是也捻了三注香,僵硬地插在炉灰里。“爱卿……夜深了,爱卿就去……去陪伴夫人吧。” 朕,朕也想休息,如果吵着爱卿,朕就住在外间,另寻一处罢了。 督师却开了口。 臣不能休息。记得臣小时候,经常被罚跪于此地。所以臣知道,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做错了,就得在此受罚。 见状,我哽咽出声,摇头道,爱卿没有错。没有错。 他还是不看我,直视着牌位,缓缓道,臣错了,所以臣如今才会又气又恨。 第 17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1 章 我抽了抽鼻子,说,那么袁爱卿,你有什么脾气就发出来,冲着朕发吧。别怄在心头,伤了自己的身体。 闻言,他的如炬目光,上上下下逼视了我一圈陛下待臣,如珠如宝,一贯万般呵护。但陛下,为何不以待臣之心,善待天下百姓? 我低声道,朕会的。只要…… 只要臣喜欢,是吗? 他一拂袖,一拳砸在地上,怒问。原来陛下的那些仁爱之举,都是用来博臣欢心的戏!袁崇焕啊袁崇焕,皇上可真是良苦用心,好大的体面!敢问陛下一句,这一路上,臣陪伴左右,陛下每日喜笑颜开,对于凤阳无端遭劫一事,心中可有半点愧疚悔恨? 我张口结舌,那个“有”字硬是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见状惨笑,臣一心一意,只愿陛下万事以百姓为重,家国责任,时时牢记。起初见陛下那般,臣只道是陛下年轻,还想着来日方长,但万万不料,陛下竟然,认为这些都不值一文! 见我答不出话,他愤懑更盛,抖着手解开官袍衣带,将那不知多少人梦想的衣裳,决然剥下,往我面前一递臣更错在,这些年来私下全然不以君臣之礼对待陛下,无端竟诱导陛下,口吐妄语。如此大罪,袁崇焕即便再被剐上一千回,也绝不冤枉! 我摇摇欲坠,哆哆嗦嗦,抖如秋草。 他纹丝不动,声音恨恨,硬似磐石。 案中香头燃得那么红亮,祠堂中烛火被惊得仿佛颤了颤,我和他的投影斜斜印在壁上,与四周黯淡的木雕梁架托兽花果,缕空窗扇相衬,恍如一出凄凉昏暗的皮影戏。 或许,我应该背诵道,你虽貌似天神,心却比铁石还要坚硬,双目比天地还要幽深? 也许我在心里是这么念的,但他置若罔闻,只道:臣有此大罪,于国于家都难辞责罚。明日,臣会以对陛下不恭顺之名,先自请家法! 家法?我慌乱中,果然看到牌位上方,供着一根木杖。 慌得我连连摇头,抓着他的袖子,哀求他不要。 与他隔得那么近,他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眼角眉梢,决绝倔强,都揪着我的心痉挛抽疼。而他的手指,更是那么冷。 乞求无果,我似乎,已经到了悬崖边,那底下,寒风凛冽,怪石嶙峋,万劫不复。 困兽也要挣扎一番。我被逼到绝境,同样抓狂。 于是,我擦了擦眼睛,孤注一掷,也扑通一声,膝盖着地。咬牙抬头,对着那列祖列宗,低声说,既然不能再装再说谎掩饰,躲躲藏藏,皇天在上,那就听着吧! 在朕的心里,只有袁爱卿一人。他比江山社稷都要珍贵。他希望朕当个明君,朕就会努力去做,但朕始终就想着,这辈子能和袁爱卿在一起,哪怕是为奴为仆,也甘之如饴! 痴人做梦吗,疯癫荒唐吗?那又怎样!朕难道连痴想都不行? 如果有错,错也错在朕的倾慕,天地不容,宗法不齿。那么所有骂名罪责报应,就让朕一人领受,无论是不得善终沦落九九八十一层地狱,还是断子绝孙荒草孤坟无人扫祭,朕都不怕!不怕! 陛下! 督师见我发下如此毒誓,脸色大变,伸手来想掩我的口。 我一闪,退到案旁,口里铮铮,字字咬金断玉。 朕不但不怕,还要赌咒!听着!什么天地,若容不得我,我就敢拆了祭坛,把玉帝阎王打个稀巴烂;什么人间,要绝了我的念想,我就敢任它瘟疫饥荒暴乱横行,给我陪葬!我说得到,做得到!过路的神仙也罢,孤魂野鬼也好,甚至什么列祖列宗,都给我听着,有谁还敢不容,以为大罪,就过来和我来单挑! 我一拳,重重擂在案上。慷慨激烈,抬头骂道,袁爱卿他没有错,谁瞎了眼错怪他,我就把谁的眼珠子抠出来! 如此一段亵渎神灵藐视伦常的话,惊得袁大叔步履虚浮,跌撞地一把想将我拉住,张口却说不出声。 我挣扎着还叫道,明日家法,如果要施行,除非先过了我这关! 说完我一把抓一束起炉中的香,决然道,我才是大罪人,要惩罚你,不如先来惩罚我! 又狠狠卷起袖子,就要把那燃着的火头,往胳膊上狠按! 是的,我是打算“自残”,七分绝望,三分做戏,就和当天划脸的小妾,一模一样! 他忍无可忍,抢夺之中,突然作势,狠扇我一耳光。 那巴掌触到脸颊时,他惊觉,已经缓和了不少力道。随后生生顿住。 我缓口气,站稳,抓住时机,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手里擎着的香烟,也趁势散落了一地,横七竖八。 在袁家祠堂,他打皇帝了。他打崇祯了。周围立柱与挑枋上,鳌鱼缩了头,灵兽遁了形,窃窃私语,嘀嘀咕咕,大家,都看见了。 我簌簌掉着眼泪,捧起他的掌心贴在脸上,爱卿,你打我好了。就算打死我,也改不了我的心意! 他像是突然失去力气,面色灰白,颓然垂手。我却趁机,一边抽搭一边试探,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肩膀咯得人生疼,他没有暴怒,没有推开我。我呜咽着,抱住了他的背。触手之下,薄薄衣衫内,他的脊梁却那么硬,那么僵。 我心疼如绞,泪如雨下,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的肩,浸润一块,我哭着说,爱卿,你不要生气。朕……朕会做一个好皇帝。只要爱卿高兴,只要爱卿不生气,不伤心,朕做什么都行。 这种亲密的姿势下,他的肢体却仿佛有寒气渗出,任我怎么紧紧抱住,也温暖不了。 良久,他伸手,略推开我,声音嘶哑而疲惫,他道,臣……觉悟。陛下请先回房安歇,臣不跪了,稍后就来。 爱虐人的变态狂 我跨出门槛时,回头张望,只见督师背对着我,孑然一人孤独站立,略显瘦瘠的身形就像,就像一盏快被吹灭的青铜擎烛灯。 我的举止言辞,我的爱情,于他而言只是狂风骤雨吗? 心里不是不害怕,我强忍哽咽走到门外,也许夜色能掩饰红肿的双眼,但我眼前,王公公屏息躬身,带着一众内侍恭迎皇帝。 我索性说,方才在祠堂内,朕看到袁爱卿祭奠父母兄长,触景生情。 众人跪下,三呼皇上仁孝。 我不管这些人到底怎么猜测,只要有一个幌子,一张窗户纸,能台面上掩饰就行。于是,我对王公公道,朕要回去沐浴梳洗,但方才,见袁爱卿也颇为伤怀,朕怕他伤了身体,你就在这多盯着些。 公公领旨。我又往那幽深的祠堂内看了一眼,便起驾。一路上,我咀嚼督师方才说的觉悟…… 第 17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2 章 他觉悟什么? 我有把握,督师不会辞官,也不会玉碎。家国天下,黎民苍生,甚至还有皇帝崇祯,已经变成了一股绞绳,死死地套住了他。何况,刚刚我的誓言已经暗示,若我没有了他,就会变成个大暴君。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往督师住的小院走。面对东厢房外,跪地迎驾的阮夫人,我轻声对她道,袁督师在祠堂,夫人,你且去看看。若是督师疲倦,就劝他早早回房歇息,不用操心。 阮阮低头一一应下,疾步告退。只是在那檐下的灯笼照映下,她的脸半红半白,鬓边更是有一丝紊乱。 然后,原本属于督师的小天地家园,就终于被我这个外来者,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我进了房,入内堂,亲手摸了一摸那青纱床幔,合欢绣囊,再慢慢坐下,对随侍的宫人点头道,伺候朕梳洗吧。 沐浴罢,铜镜呈上时,我发觉挨了巴掌的右边脸颊有红痕,心中顿时一急,要是被有心人看出来,要治督师的罪怎么办? 为掩饰,我就当着一干人等,伸手在左脸颊对应处也恇了一掌,回头木然说,有蚊子!怎么熏的香! 众人又是跪下请罪,又是取了宫中带来的香囊熏炉,忙活间我见王公公在门外招呼,便宣他进来。 我说,不是让你看着袁爱卿吗? 公公答道,奴婢一直看着,也跟着袁大人回来。方才陛下沐浴的当口,袁大人就与夫人一道入了西厢,稍后夫人出来说袁大人也要沐浴,奴婢就吩咐人准备。 我问,他们二人气色如何? 公公答,袁大人神色淡淡的,夫人不知何故,奴婢以为有些惊惶。 见我一扬眉,公公附耳上来,细声说,袁大人梳洗时,夫人请奴婢入东厢外间,取了袍子衣物,自己去往外走,奴婢留个心眼让人跟着,发现夫人去了马厩,拿了什么东西又折返。 马厩?我有些迷惑,就算要逃走,马也不比汽车,需要钥匙吧?而且,督师今夜在院中,插翅也难飞啊。 但我有一点点期望,督师安排阮阮远走。会吗?现在他应该知道,于皇帝而言,阮阮是“情敌”。 默想一阵,我道,朕乏了,想上床安歇,你们只管统统都退出门去,若是今夜夫人要出院门或者出宅子,但准无妨。 接着,我就躺在了原本属于督师和阮阮的大床上,睁着眼,盯着被微风吹得直摆的香囊,等他来。服侍的人放下三层帐子后一个个都遵旨悄悄离开,我依稀还听得院门关闭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蜷在床内的我偶然一翻身,却看到朦胧的视线外,有人跪在屋内。 我坐起一看,是袁大叔。他束着湿发,家常外袍,神色,如公公说的一样淡然。 我忙掀帐走去,对他轻声说,爱卿,咱们并肩坐着说话吧。再一打量整个房间,最舒适的地点,其实就是床上。 平时依在他肩头甚至枕着他的大腿共处一塌的事不是没做过,但此刻,我却觉得有些如鲠在喉。 正含混,督师起身,平静说,臣侍奉陛下安寝。接着,便伸手引我往那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架子床上走。 这动作,是不是原本对他夫人小妾才做? 我的心呯呯直跳,顺从地上了床,他坐在沿边,我见状抬头说,爱卿,朕……朕与你脱鞋宽衣,你也一并躺着好吗? 他未置可否,我便大胆地,绕到他面前,屈膝伸手,脱了他的云履,将那暗赤色的鞋,与我的丝履并排放着。 这就是,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屋外的蛐蛐声更衬得室内分外安静,海棠竹叶螭耳熏炉也淡然地吐着烟,我听得到我自己粗重不均的呼吸声。 咽下一口唾沫,我略抖着手,将他的裤管卷起,把白袜轻轻脱了下来,置于地上。再借着黯淡的烛火,伸手,一点一点,在他的小腿疤痕上,轻轻抚摸起来。 已经比从前的狰狞,好了很多很多。新沐浴后的肌肤,手感依旧带着温热的湿意,更是将那一刀刀被剐去的血肉凹处掩饰了几分。 情之所至,我环住他的腿,用脸颊轻轻蹭起了他的膝头,口里喃喃道,爱卿…… 抬头睁大眼看他,他依旧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但窈窕的烛火映得他的脸颊线条极其柔和。我便,顺势像条大蟒一般,滑到了他的膝头,转身枕了下来,继续仰望着他。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其实有些微微发颤。我一边伸手,反复蹭过他粗糙扎手的下颌,一边另一手,则探向他的衣襟。 却被长着厚茧的粗糙掌心一把按住。 他启声道,臣自己来。说完便稳稳实实地,脱下外袍再褪了里衣,将别人看来或许可怖的胸膛,呈现在崇祯面前。 我伸手摸摸,然后像溺水的人一般,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脸颊贴着胸腔,微微阖目像喝醉了,面色潮红地问,爱卿,你的伤处,可还会隐隐作痛? 他说已全然无事。 我嗯了声,心里幸福,就继续抱紧,抱紧。如果就能这样,一直抱到地老天荒,山穷水尽,该多好? 但很快,我就被惊动。他简单挣开了我,下床将个包袱放上床沿,又一声不吭地,缓缓平躺下。 我以为他是困顿,要睡了,便去抖开湖色缂丝雀狮百花被,想给他盖好,再蜷到他的怀里,美美睡上一夜。 他睁眼,看着我,说出一句,让我笑容立时僵在脸上的话。他说,臣侍奉时,恐控制不住会伤到陛下,陛下若想做什么,还请先用那包袱中的绳子,将臣四肢绑牢。 什么?什么? 我晕眩,期期艾艾的说,爱卿别说笑……朕怎么会…… 说到这我自己都无力了。 他却道,绑一阵无妨,陛下忘了?臣从刑场上下来时,加上镣铐也足足被绑了大半个月,只当时是罪臣,如今,既然是获宠的佞臣,怎能不绑? 我急了,叫道,爱卿不是!不是佞臣! 一边像拨开烫手山芋一般,狠狠把那包袱往地上推去。 它散开,里面的东西被抖了出来。我心慌意乱地扫了一眼,脸色发白。那一束黑黝黝的麻花皮质物,不是马鞭是什么? 这就是阮阮从马厩里找到的?督师他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昏头昏脑中我不住地想,却听他冷然道,陛下暗中在扬州娼院做了什么,真以为南京御史院没听到半点风声?有些事,臣一直想不通彻,比如陛下是何时因为何种缘故,对臣起了妄心。再比如陛下为何如此不惧臣这幅狰狞的身躯。但自听说了陛下的喜好,臣还有什么不明白? 我连分辨的力气都没了。 第 17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3 章 当年平台下狱后,是陛下下旨严审臣,在诏狱内,臣赤身裸体被吊于梁上,领受鞭打,或是绑在刑凳上被杖责…… 我捂住耳朵,蜷缩着喃喃道,朕错了还不行吗?朕会补偿爱卿,今后会对爱卿好…… 是,后来刑场上,臣被折辱到了极致。但自那以后,陛下便开始荣宠一身伤痕的臣,去年下狱,陛下竟然让臣住了“椒房”,令当年那些施刑之人,又如奴仆一般讨好臣巴结臣。为的,可是向臣明示,臣就是陛下手中想如何捏弄便可如何捏弄的人,一朝可上天,一朝却可入地? 我张口结舌。 旁人看来只想陛下如此反复无常,却不知一切都是因为陛下想要臣侍奉罢了。如今臣已屈服,陛下若喜爱床第间责罚那类把戏,也能遂心,臣受得住。只望陛下今后如愿以偿,就别再,像乱编罪名一刀砍死程本直那般,处决臣的亲近好友! 他说到这,语调已经激愤不已。我慌乱之下,一把扑过去,死死抱着他嚷道,爱卿!不是这样,爱卿切莫听信了那吴三桂的胡言乱语。他,他怎么知道朕的心! 他偏头,将我一推,略撑起身,咄咄逼问道,陛下的心,难道不是无论如何,都要与臣相伴相好? 我点头,却分辨道,朕……朕是渴慕与爱卿朝夕相处,待到辽东大患平定,天下安宁时,朕能与爱卿私下携手,去,去找一个宛如桃源般的地方,共度此生。绝不是以皇帝之尊强迫爱卿。 他怒道,陛下在祠堂,那一袭话斩钉截铁,何等气魄,臣不是被强迫,而是觉悟了!陛下与臣聊国事天下事是假,想要臣如妃嫔一般侍奉是真! 我急得又摇头,抓着他的手道,朕只是想找缘故,能和袁爱卿独处,亲密无间…… 朕……朕从小母后就获罪而死,父皇连皇长子的日常课业都不过问,更何况是朕? 朕一直孤孤单单,即位之后连皇后她也与朕毕恭毕敬日渐疏远…… 半真半假,我啜泣起来。“朕不要爱卿侍奉,朕来服侍爱卿……” 他任由我握住手,牵到脸颊前轻轻摩挲,眼中犀利似是和缓了些。我赶紧缓缓躺倒在他枕边,以一种卑微小心翼翼的神色,向他凑过去。 我抱着他的腰,乞求道,爱卿切不要抛下朕……好不好? 他转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呜咽着往他的怀里挤,大概活像只觅食的初生小崽子。 为了进一步激起他的怜惜恻隐之心,我又说……朕知道,爱卿和夫人伉俪情深。可是朕,不嫉妒。真的。朕看了爱卿的院子,就想,如果可以选择重来,朕不要投生在皇家,让朕做爱卿家中梁上的燕子,或者庭院里的花朵,可以日日夜夜一辈子守着爱卿,能被爱卿捧在手中爱护,也不会让爱卿难堪受伤害。 这可怜巴巴半原创半借鉴的感动言辞,良久换得督师他缓缓说道,陛下待臣之心,或许不是陛下一厢情愿以为的那样。 是啊,我又把爱情,演戏演成了,这样。 但表面依旧装傻,摇头道,朕没错,朕的心里,委实只有袁爱卿一人。朕一辈子都想和爱卿在一起,差了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一盏茶都不行! 我抽抽搭搭说着,又是一阵沉寂,连帐内悬着的鎏金双蛾纹银香囊,都只敢纹丝不动,缓缓吐出一缕缕轻烟。 督师他,应该是吃这一套的。我收紧了臂膀,闷闷地想。 终于,只听的低低叹息一声,他作势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道,陛下还年轻,一辈子的事来日方长,与臣之间……臣恳请陛下,还是先等辽东边境再无忧患吧。 我揣度着,袁督师是想用时间来拖,拖。因为他比我,大了那么多。等到两鬓花白时,他就不信,正当盛年的我,还对个“老头”抱着长相厮守比翼双飞的心思? 目前,我也只轻轻笑了笑,点头说好。又问,那爱卿还会和从前一样对待朕吗? 他应了,我高兴,扯了被子给他一人盖上。 然后主动说,爱卿,你安心睡下,朕将那包袱……先想法子处理了,免得让人乱猜。时间如果太久,朕就去别处住宿,不打扰爱卿。 示意他不要起身,我披了衣衫龙袍,穿好鞋袜,将地上的包袱重新裹好,又悄悄看了几眼……只能说,明代性文化真的很开放,看到春凳一眼就分辨出来历的督师……很渊博。 部分东西……宫里也有,一般是内监和对食宫人所用。而自从我不临幸后宫妃嫔后,她们私底下弄了些什么,我全清楚。 心里叹了声,再回头看看帐幕内隐隐灼灼督师卧着的身影,他醒着却不看我的举动,只给我一个大后背。 难道余悸未消?余怒未熄?就算传言皇帝崇祯是爱虐人的变态狂,但督师呢,这么久的相处,他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他,确实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冷? 那他为什么要以为我是虐待爱好者……我难过地又想起了督师在诏狱里受的折磨。再看看他如今安稳躺着,连皇帝都来服侍他的处境,心里才稍微和缓。 三年了,督师从来不提及当年受的折磨。 ……等等,为什么是今夜才来强调? 此时,我才忽然感到,他方才的举止言辞,其实有些刻意……刻意什么? 刻意刺激我刻意拿话堵死我? 家国天下是皇帝拴住他的绳,那什么才是令他摆脱,以为表白后免不了的“侍奉”之事的救命绳? 只有皇帝的愧疚怜惜不忍。 想着想着似乎更有道理了,我又发了下呆,见督师依旧一动不动雕像一般背对我躺着,低头苦笑了笑,便轻轻开门,走到院中,再去敲大门。 谁知,一出督师的小院,除了熟悉的一干宫人侍从齐齐站在檐下打着灯笼,我还看到阮阮,独自站在院外,拎一盏小灯,忧心忡忡。一切似乎很符合,妻子在等待丈夫计策的奏效与否。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就像紫霞,在看至尊宝心里的晶晶。 是这样吗?她帮督师寻来那些东西,帮她丈夫,刺激皇帝,背水一战? 是谁赢了得到想要的结果? 我赌气,将包袱递给她,说,夫人,这是袁爱卿的换洗衣物配饰之类。夫人先拿去。 她低头接过,我再作和颜悦色的模样说,朕与袁爱卿商议了良久国事,现在天色已晚,朕也要去别处休息了,夫人进去陪伴督师吧。 看着她脸上微微吃惊的神色,有一瞬间我也觉得我,原来很圣母。 马马虎虎睡了一夜,第二天蒙蒙亮我就起床了。贴心公公十分贴心的询问,万岁早膳想用点什么。我就叫他,等袁爱卿起床后按他的吩咐行事。 在一目十行地浏览过朝中大事后,我发觉只有一件事情给我留下点印象:四川总兵邓玘,在济源杀死了又一挫流贼的首领紫金梁。 但是,从秦良玉老太太给我的密信上看,川军却是中伏陷入了苦战? 想一想,我让内监传口谕给卢,洪二人,就说朕虽然接到捷报,但对四川剿匪一事究竟如何心存疑惑,命他二人与秦良玉联系。 第 17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4 章 我在心里又得意了一番,借鉴来的秘折制度,现在大明有权力直接给皇帝打小报告的人,就是袁崇焕,卢象升,秦良玉。他们夸谁,谁就升职,他们不喜欢谁,谁就冷板凳。 结束,就没我的事情啦……收工…… 接着,我就带着侍从踱到了宅后,袁家果园中。这里一排排看上去,种的都是荔枝。阮阮最喜欢的水果。其实,我也喜欢。 所以,我下令让人摘一盘挂霜的,摆在面前看看,就动手剥皮,送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想,唉,其实我很好养,要求不高,反正他在北京都花钱给阮阮买了吃,那随意分给我一点就行啊。 我就想要某天,督师捧着一小篓荔枝进宫来,微笑着对我说,臣记得陛下喜爱此物,因此臣惦记妻子之余,也呈上一份献给陛下。 有没有可能发生? 我赌气地大吃特吃起来,直到荔枝壳和荔枝核在面前堆成小山,双手都是甜津津的汁液依然不够,下令让人再去摘,不过千万别把最好最大的都摘完了。 又吃了一轮,太阳终于高高照在荔枝园中,那一串串藏在绿叶间的累累果实,更是紫红夺目,成熟饱绽。更远处茶山脚下的云雾已经散去,与棋盘状的农田相互辉映,绿油油生机一片。 很多燕子在农田上方飞来飞去快活的觅食。侧耳聆听,似乎还有什么鸡鸭的嘎嘎叫传来。 我看着看着,却渐渐变了脸色。因为这里的景色,分明比北京豪宅中,精心移植修剪的花木,放养在庭院里的孔雀,终日在睡莲下等待投饵的金色鲤鱼,更和谐更美丽。 家园,能和星级宾馆比吗?所以袁大叔,一心一意记挂的,只会是这?就算来日辽东平定,我留大叔在京城长住,他又怎么可能不思念这般美丽的故乡? 我不甘心,开始混乱地想,难道,我要在郊外开辟农家乐别院不成?养些牛羊鸡鸭,再让宫人装扮成乡下农夫?可是北方怎么栽荔枝?学隋炀帝用丝绸扎?这样袁大叔不大怒才怪。 不知如何是好,我又见王公公满脸甜笑地奔来,对我说,皇爷,御膳,袁大人已经安排妥当,敢问陛下想在哪用? 我说,就在这。 他点头哈腰道,奴婢这就请袁大人单独过来。 我用金盆胰子净了手,伺候膳食的宫人们鱼贯前来,将各自手中捧着的碟碗一一布下。我草草一看,都是些寻常家常菜蔬,但果然,还是准备了两幅皇帝皇后专用的黄釉餐具。 再抬头,我就见袁大叔,穿着鸦翎青纱飞鱼袍,系玉带,整整齐齐从从容容走近前来,对我施礼。 我仔细端详,他的气色尚好,眼睛下面看不出什么浮肿黑眼圈,便点头,招呼他平身。 趁我与他说台面客套话的当儿,贴心公公就带着宫人侍从们,都识趣地纷纷退下,很快不见了。 我起身,拉着袁大叔要他坐近前,刚端详桌上有没有他爱的菜色,袁大叔却首先用银箸夹了几根碧绿的银苗菜给我,温声说,陛下请用。 我嚼着心里甜蜜。果然昨晚让阮阮去陪督师那招用对了,督师对我,怎么都有些愧疚呢。 我要更为他着想一些!于是,我看看桌上的美味,再看看袁大叔,我放下碗筷,十二万分诚挚地对他道,爱卿,如果用黄釉会给爱卿带来指责,那咱们今后还是都改一改,朕与爱卿用膳时,都使普通白瓷,好不好? 他一愣,随即释然,坦率道,陛下恕罪,最起初时,臣以为,陛下让臣使用违制之物是为了来日清算,不识陛下待臣之厚。如今一切自然听从陛下安排。 又聊了些菜肴琐事,气氛更加轻松,我抓住机会说,爱卿,朕有自知之明,朕送爱卿的宅子,只是好比一个黄金囚笼,来日辽东平定,还要委屈爱卿呆在京城朕身边,其实,那样束缚的风光,怎么比得上爱卿返回故乡,悠然自得,天高任飞呢? 袁大叔忙道,陛下言重,臣在京畿,来去自如,就算宫中也任意出入,怎么算是被囚被束缚了?说着又给我夹菜安抚。 我吃菜,喃喃道,可是爱卿明明更爱故乡东莞,朕也觉得这里多好,山明水秀,京城里都只有红墙黄瓦,灰头土脸的没意思。 陛下!他放下筷子,郑重道,无论是东莞还是宁远,在臣眼中都是一样,处处可为家园。况且在臣看来,京城气势磅礴,商贾繁荣,百姓安居,为何这些陛下都看不到呢? 我在心里暗想,可能是因为京城有讨厌的炮灰百姓,我又不能发作让他们消失,和讨厌的人在一处呆着自然不会觉得那地方多可爱了。 当然,这席话无论如何不能出口,再抬头,却见大叔目光锐利地盯着我瞧,心说不妙,忙再装可怜:我说,朕自小就像囚犯一样束缚在京城之内,半点也不得自由。或许是这缘故,朕才觉得外面要好多了? 袁大叔叹了声,顿了顿说,臣有机会,就陪着陛下在京城一带查探走访,陛下若多见识一番民生民情,自然会生出为国君的欣慰来。 我喜不自禁,爱卿是说,此次回京除了沿途陪伴,抵达后爱卿还可以留些时日吗? 他点头,我顿时觉得北京城其实笼罩在一层来自天堂的圣光下,又变美了。 这欢天喜地的样子被督师看在眼里,他苦笑了笑,正色道,陛下如此开怀,是因为有臣陪伴吧。 我点头,毫不怕尴尬的说,只要有爱卿在,穷山恶水朕眼里也变成了金山碧水,熠熠生辉。因为朕爱慕爱卿,爱得不得了。 他对我的表白也不怒了,淡淡道,陛下方才觉得东莞之美,胜过京城,无非也是因为此地乃是臣家中所在。这几年臣接到家中书信,都说东莞一地,深沐皇恩,赋税徭役之薄,赏赐封犒之厚,前所未有,百姓安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臣已明白这一切,都是源自陛下待臣的心。 我点头,一条条邀功般细说: 其实没什么,只是朕格外留心诸事。东莞的县令,俸禄是寻常的三倍,又是挑选了贤明精干之人。朕还专门拨了一笔银子,修建私塾,由翰林院直接派人前来教书,富户就收贵些学费,穷孩子朕每日也安排了银钱补贴,没人因为家贫而无法念书。 还有还有,朕还拨款修缮慈乐堂,收留无依无靠的孤儿老人;东莞的流民贫农,朕也付工钱,组织他们垦荒修屋,试种海外传来的作物,重建新的聚居村落呢!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真想好日子不过跑去造反作乱吧? 说着说着我忽然觉得,这恍惚就是,传说中的和谐世界啊!我居然,做到了? 再看督师脸上的神色,我更进一步讨好他说,爱卿,朕看了宫中一些存档,里面记录三宝太监远航时,东莞人钟氏祖孙就在航船队伍中,还因为立下功劳成了指挥使。 朕此番实地考察,见东莞临近南海,朕就想,也可以东莞为始点,让大明官方的船只,再度?当然,咱们大明也需戒备海防,福建那边的水军骁勇善战,朕想着要不要在东莞也建立一支。 谈到这方面的国事,督师只说,陛下,臣并不熟悉海务,这些还请容臣详察后再议。 我点头,突然却察觉一丝诡异,又可能,是我多心。瞧,督师把这事也揽在自己身上,没对我说,陛下请找郑氏兄弟详谈呢! 想了想我试探着再问,爱卿,你会不会太操劳了?海务远航这类,朕看福建的郑芝龙懂得很多。 他告诉过朕,民间商船,多行驶至南洋吕宋一带,收购棉花,运回大明纺织后再转手贩卖回当地,又有西班牙人从吕宋购买大宗我大明的棉布丝绸,航运去更远的美洲。这些事情,朕听了都很兴奋!要知道这都是白花花银子铺就的海路啊! 督师笑道,陛下,臣身为兵部尚书,总理天下军务,多了解些海船海路,本就应当。陛下青眼,重用善战的郑家兄弟,也是大明之福,但他们乃是海盗出身,陛下不可完全不防。 他这么简单几句,四两拨千斤。拨开了我心头一层阴霾,让我暗自笑开怀其实,督师也重视皇帝呢,他大概怕,万一我这种没头没脑昏天昏地不顾一切的爱情,被美貌的郑芝龙侥幸得去,天知道天下会不会干脆改姓郑! 所以……督师也会看着我,不让我“迷恋”上其他人吧? 好,好得很!我傻乎乎欢喜,督师又端起米酒,敬我一杯,正色道,陛下,臣不独以东莞为家,大明天下处处,都是臣的故土家园。臣请陛下,以待东莞之心,治理天下! 我见他要起身给我行大礼,忙搀扶着他的双臂,点头说,好。 第 17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5 章 又不放心问,爱卿会把京城当成家一样吗? 袁大叔对我微微一笑,趁我晕眩之际,给我夹了颗,貌似田鸡腿肉的东西,点头道,京城百姓,和东莞百姓并无区别。 又说,陛下禁令,臣不敢违抗,这实质是豆腐卷裹松仁,素的,但与陛下过去爱吃的田鸡腿肉一个做法。 我心里嘀咕说,这是,色诱皇帝讨好皇帝,保护炮灰? 一口吞下,咋咋嘴,我干脆不依不饶再问道,那爱卿,会把宫里也当成是家中吗? 他终究还是点了头,说,只要陛下别太失了分寸,臣自然如常。 我高兴得,一把就拉起了他的手,大胆牵到颊旁,欢天喜地蹭了一蹭。 这种边缘动作,他才不会和我翻脸呢。他就是要,以自己为饵,哄得我,热爱大明热爱百姓而已。 在东莞的日子里,我拐弯抹角地让贴心公公打探,什么是一个好的妾,应该遵循的义务和享有的权力。 在大致了解后,我对于礼法中,妾室不能陪伴丈夫整晚这点十分不满,这还不如现有已经达成的整晚厮守聊天呢! 郁闷。这些到底都是谁规定的?我可不想遵守! 还有,要和所有人搞好关系不许嫉妒不许挑拨是非也是妻妾应该遵循的守则。我思索,思索,那么为了在这个宅子里,能有好的人际关系,最终决定,出手送礼。 金玉珠宝花簪给袁夫人,金花簪给府中每位袁氏女眷,丫鬟每人则送匹绢帛布料。大方吧? 其他男性的呢?我就找袁大叔来,诚恳地将几十页礼单目录给他看,并说,他和他的兄弟叔伯们想要什么就在上面划勾。 大叔谨慎地给所有人做了主,收下了部分东西,我就借势笑嘻嘻的说,爱卿,朕也要回礼,朕看上木场里的那套鸡翅木家具好久了! 他看不出什么不悦神色,简单依从了我,心花怒放我再讨好说,爱卿,夜间不必伴驾,爱卿和夫人平日聚少离多,当然要多陪伴夫人,这是朕的恩旨~ 所以,当夜间枯坐时,我一边幻想督师和阮阮具体在干嘛,一边都开始佩服我自己,虽然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我实在,也可以当一个好得不得了的妾啊!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夜间活动,没有大叔陪伴时,我就开始以吃吃,喝喝,玩玩,骂崇祯来打发。 时间就这样渐渐过去,我在东莞死赖白赖停留了一个月,白天在袁大叔的陪伴下,总算将南边的事务大致梳理出了大纲: 南京造商船为主,福建造战船为主。泉州,东莞,漳州,厦门,长乐等地港口,开放通商,自由往来,多修码头,最大的归官府皇商专用。 南京玄武湖,山东蓬莱阁,福建马江港,琴江口,广东湛江,为水师基地,统一名叫,南洋水师。 多造战船,什么三桅炮船蜈蚣船福船海沧船苍山船还不够,每年拨款不断革新发展技术,对改良船的速度火力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士,国家重重有赏。 成立大中华公司,与东印度公司对抗。股权持有者分别为,皇帝,袁家,郑家,扬州众富商。 我的奋斗目标就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欧洲列强们,这回轮到我卖鸦片,什么时候,把威尔士也租借给我大明一百年?什么时候,也让大明军队去洗劫圣母院,火烧凡尔赛?再把抢来的东西,一一都陈列起来! 这般雄心万丈,气吞山河,跃跃欲试,磨刀赫赫的崇祯帝,同时也可以小鸟依人,红袖添香,变形金刚!督师喜欢哪样我就可以变成哪样! 就在我,盘算着能不能赖到中秋节,赖过中秋赖生日,赖完生日就说在南方也修建个陪都……的时候,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吴三桂忽然捎来了一封书信奏折。 我随意看看,他说已经在苏杭扬州完成了甄选歌女舞伎的工作,特将几名色艺绝代佳人的画像呈上,供陛下过目。 我将图画展开瞄几眼,老实说,中国古代的人物画,我真的分不出谁是谁,个个貌似都一模一样。 我将它递给督师,并在灯下,痴迷地欣赏起,那全神贯注看画,活生生的人来。 他察觉,抬头看我,我忙说,爱卿,如果觉着这画师不错,朕可以传他前来,给爱卿画像,让尊夫人日夜都看着。 大叔略一思量说,谢陛下美意。说完也从我手里接过吴三桂的信细看。 我又说,朕也想要一副,不过想要汤若望引荐个懂得西洋油画的夷人,不单独画爱卿,还有卢象升,洪承畴,郑芝龙,统统都留肖像,多好啊,将来千秋后世,都知道我大明一等一的绝顶男子,长得是什么样! 我正做着“千秋万代,花痴膜拜”的春秋大梦,不妨大叔皱眉问我道,陛下打算何时回京? 这,这就要赶人了?我赶忙说,朕觉得留在东莞,并未耽误国家大事。 大叔说,吴三桂这信中言及,他从妻子口里得知,田皇贵妃娘娘的凤体似乎不太安康,日日夜夜望眼欲穿,期望能见陛下一面。 哦,这样啊,我确实有很久不见田妃了。我漫不经心地想了一想那张美丽妩媚的面庞,嗯,历史上原本她要和崇祯生三个小孩的,现在肯定没戏咯。 唉,不过我也补偿了好吧,位份只升不降,待遇极佳,家人自由进宫探望,没有所谓的爱情,还有亲情啊。 也许是心虚,我想了很多,抬头见督师正等我回答 等等,我可看出来了,不管真安康假安康,吴三桂还是没安好心!他是不是就等着,我现出薄情寡义断然拒绝的一面来?然后让督师看在眼里,就会觉得我这皇帝如此对待曾经宠爱过的人,实在是凉薄? 想扣我印象分?没门。 所以,我皱眉,做惦记状,说,她和朕也有一场情分,朕确实应该见她。要不,朕先派人回去,安慰安慰要她宽心? 又停顿下,说,朕让南京苏州织造,先送一批上好云锦料子去宫里,让皇后妃嫔女眷们自行挑选。 瞧,我真的对她们够好了吧?首饰衣裳香料从丰供应,要知道穷酸相的原版崇祯,不但停织造,还穿洗旧的破衣服,缝布底袜,号召后宫中人坐着纺纱! 史官当然大大赞扬,但我只一个字,呸! 没本事养国家,养军队的穷酸男人!出息得连老婆们都养不起!日子过得不如普通地主,谁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穷鬼!滚一边去,你瞧瞧你那抠门样配得起娶的美女吗! 可能是我面上有些气哼哼,督师见状,很识趣地没顺势追究后宫近年来,无一人获宠这尴尬的事,只说,那敢问陛下,三日后起驾可行? 三天?我实在是舍不得大叔的家。我……我还没有吃够那院子里的丝瓜呢! 见我犹豫,他再劝谏道,陛下南巡虽说没有耽误一天国事,但那些内阁奏折,快马加鞭一刻不歇地自京城传来,也要十几天。若遇上紧急军情,哪里还来得及? 我击掌说,是啊,朕也这么想。将来朕如果再盘算南巡,不如在南边也建个陪都吧?一切体制都与南京同等。全国各地需要中央决策的事宜,半年往北上奏,半年往南,正恰当啊!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我怀揣大航海时代袁明园大明才是日不落月也不落帝国的梦想,告别了东莞,开始往北方回归。 第 17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6 章 离开东莞前,我就决定,皇帝的配套銮驾,让人走水路从福建泉州运去南京,而我和袁大叔,则等待洪承畴率领两万人马来福建,并护送我们自陆路回京。为什么选洪承畴?因为他也是福建人,他懂得享受生活,选择他,没得错! 第一站,先又回了福建,我故意,还是决定住郑芝龙的宅子。 郑芝龙率领全家老小恭敬接驾,大摆酒宴。席间郑成功又看到我,很是高兴,目无尊上,没大没小,眼尖大叫,皇帝皇帝,你什么时候赔那把绝世宝刀给我啊? 举座大惊,我擦汗说,快来了快来了,一有信朕马上通知你。 吃完,郑芝龙迎我入住敦仁阁,督师入住泰运楼。我事先暗暗吩咐贴心公公暗示他说,这两处地方,布置要华丽,捡又奢侈又尊贵的上!皇爷想要这口了。 所以,环顾房内,我敢说就物质级别上,也就皇宫能和这间比一比了,而且还不能是原版崇祯的穷酸皇宫。呵呵,督师不在,我今夜也要骂崇祯! 于是,我看到一件室内陈设的珠宝玉器,就骂一句,节俭你个头啊!天下不是没有财富可供聚敛,你这没用的窝囊废! 简直,我看到什么都能借题发挥骂崇祯一通,哪怕有侍从送来醒神的参汤,我一饮而尽后,继续在心里大骂,败家子!就会把宫中藏了几十年的人参拿去卖了换钱!一副穷酸亡败当裤子的相!你不亡国谁亡国?你不上吊谁上吊?裤子都当没了啊! 等骂得实在骂不出了,便往床上一斜躺,愉快地想,那些人参如今都是袁大叔的,一边听贴心公公再传消息来: 果然,郑芝龙,携厚礼去拜访了袁大叔。我想,这人伶俐的口齿,广博的见闻,俊美的面容,一定给大叔留下了深刻影响吧? 而且,我在吃饭的时候,说想在南方建陪都,修个园子供皇帝每年住,郑芝龙是自告奋勇出资出力吧?这在对此事尚持保守态度的袁大叔看来,够不够分量忧心忡忡? 督师督师,你不哄着我些,别人排队抢着哄呢! 风雅风雅 在郑家其后的几天,我又常常单独召见郑芝龙,有一晚甚至聊到深夜才让他走人,从表面上做足了恩宠强劲新人的样。 被人想尽办法又技巧高明地讨好,开始,感觉真的极其舒适。比如,郑芝龙,甚至在早晨亲自捧着一瓶羊脂甘露来,等我喝完咋咋嘴询问是什么水怎么这么好喝时,他才说,是院中白荷花瓣上的露珠。臣深沐皇恩,无以为报,听陛下偶然提起,就派遣府中婢女,乘十几艘小舟…… 被这样对待,我也就只好,随手解下玉佩赐他。但来来往往几个回合后,我倒有些受不了了,只期盼督师快快来解围,快快来皱眉进谏。 可他态度从容如常,每日只平静地伴驾,装聋作哑一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所以郁闷得团团转的人,变成了我,眼巴巴望眼欲穿期盼他的肩膀膝头。 有一天,我百无聊赖地装病,躲着不见郑芝龙,躺在房里一边剥石榴,一边苦思该怎样才能让大叔也视我如珍宝,突然听得贴心公公隔帘启奏,皇爷…… 我一挥手,郑卿今日不必见驾,有什么事就让公公你代为传话吧。 贴心公公忙道,皇爷,是倭国使者,奉上国书和礼物,前来朝贡。一行人刚到福建,市舶司的官员得到这消息,就来奏知万岁。 我多留了个心眼,就说,验明正身了吗?可不是像太祖皇帝时,冒充使者骗财物来的吧? 公公说,验了,他们带了礼部当日撰写的国书。奴婢听说,倭国天皇与德川大将,分别都有宝物奉上呢,由此可见,皇爷是何等威名赫赫~ 我一边听马屁,一边说,宣,宣倭国使者来安海镇觐见! 因此第二天,为了表示郑重,我依旧穿上了皮弁服,带着大叔,郑芝龙,召集福建的总督巡抚,在敦仁阁摆出架势,看着涂脂抹粉脸上白得像鬼一般的天皇使者,和没有擦粉但长得不怎样的幕府将军使者,带着各自的副使,一并入了内。 分裂啊。国家名义上和实质上的最高领导人,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和督师走这样的路…… 转头看他,无论何时,都那么好看! 督师轻轻作势咳嗽一声,我只好转头专心看日本丑人。 江户时代的公家男子,妆画得不似人样,戴着乌色帽子,穿着菱纹束带,腰间还挂了个金鱼袋。据说,这人还是虾米亲王……唉,如果擦干净脸,也许还能及格。 再看另外一个武家男子,嗯,这张脸彻底没救了。忽略掉。 但他们的穿着衣饰,可真是和大奥大河剧里,一模一样。我想起中国古装电视剧的胡乱穿衣,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叹口气。 接着,我只眯眼,瞄使者们带的几个匣子。有宝刀吗?我估计应该有,因为根据探子的消息,当年后水尾天皇生太子的时候,德川秀忠把刀当做贺礼送给天皇,哪知太子很快就挂了,这礼物就被认为不吉利,退了回去。 当然啊,涂脂抹粉的人养出涂脂抹粉的小娃娃,哪里镇得住这把宝刀?宝刀,是有生命的,选择BH的主人!所以,不如给我,给郑家! 冗长的仪式后,亲王殿下首先贡上了一首天皇所做和歌,经翻译后,大意就是邦交友好希望大明罩着帮他们打发荷兰人之类。 我联想料罗湾一战,唉,果然这小日本只服从强者,谁赢了谁就是老大,当然奉承你啊。 面上却鼓掌说,好!朕,也回馈一首: 嗯……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啊……总能明媚忧伤凄迷的相逢! 倭国就好这个风花雪月呻吟调调,没错吧?肺痨的人死前当然够呻吟。让我借鉴一把吧! 其后,翻译怎么弄,我就无所谓了。 和歌交流完毕,使者将一个匣子打开,恭敬呈上。我看一眼,更是心花怒放。这横亘在眼前的太刀,应该就是鬼丸国纲! 拿了人家的国宝,有点不好意思,我干脆,就把手上拿着那沉重的玉圭放下,从怀里掏出,早有准备的,一截头发。 当着众人,我把它塞到一个锦囊里,再从贴心公公手里取过一把绘着菊花的扇子,系在上面。 含笑说,此为大明信物。二十年后,各自物归其主。 左右臣子,三呼万岁,也许这将会,又成为一段外交佳话?日本人,虽然喜欢刀,但也喜欢菊花还喜欢扇子,以一换二,没吃亏啊。 倭国使者继续开匣子,礼仪官拖长了声音一个个念,我边听边在心里估算:金帛珠宝当初就送了人家很多,如今回馈我什么?纳豆?山萮菜?干雷鱼?米一百石?难道崇祯皇帝在外的名声是,很好吃? 得了吧,再日本上流贵族吃的白米,吃多了也会得脚气病,我可不会学这群“高贵”的人士吃高贵的白米得贵族病。大明一方,就是要吃肉,要吃杂粮,要每天吃四十种食物才是均衡搭配! 瞧瞧再看一眼大叔,不错,他的饮食我干涉很多,健康搭配,大叔一定能够,和我幸福的生活很多很多年! 就在我以为,除了宝刀,这次最像样的回礼也不过是和服N套之外,最后关头,使者送上了最后一个匣子,打开,礼官高声念道:贡,《信西古乐图》全册。 一听,我就兴奋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当即示意贴心公公亲自取来,给我细看。 纸张有些泛黄,不过几百年了,是得这样,屏住呼吸我略翻了翻,只见册册都绘着跳舞的小人,还有文字说明果然是记录了隋唐时代,歌舞的宝典! 有没有秦王破阵舞?兰陵王入阵舞?或者是胡旋?应该有吧? 第 17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7 章 这下好,回北京有事情可忙了。为了变成一个更加闪闪亮有吸引力的帝王,我可以不可以,也模仿一下李世民,或者李隆基? 明代嘛,是历史上宫廷舞蹈衰落的时期,要能在我手里重振,多美妙?而且跳健康舞的健康女子一多,裹脚的不就少了吗?这是一种曲线挽救女同胞的策略! 嘿嘿,到那时,辽东平定,海外殖民,科技发达,文化昌盛,我,崇祯才配叫做TMD十全老人!啊,不,是十全青年! 想得我美滋滋的,就设下接风宴,以大明美食,犒赏这帮,平时吃饭吃菜用喂鸟般大小碗碟的可怜人。 等吃完,我就让内监们抱着箱子,兴冲冲地回敦仁阁,打算先布置一番,再携手袁大叔,共赏风雅。 那些和服,男式的纹付羽织并不华丽,收起来。女子穿的,就是华丽绚烂的十二单啊!大概大唐时期,钗钿礼衣就是这模样?虽然见不到祖宗到底啥样,见见养子也算偿了心愿! 再仔细一件件看,公家送来的和服和武家送来的也有些不同。嗯,正宗平安式,袖子更宽,飘扬起来更美丽~ 于是,我让人,把最外层的锦缎唐衣挂在架上,一件件八卦阵一般摆在外面。再捡轻薄的刺绣上衣也挂好,这么一来,整个院子活脱脱就成了,和服森林。 有风吹来,那些红梅白樱绿柳墨松龟甲凤凰团菊,真是华丽丽的视觉效果啊!那,等我和袁大叔坐在中央,一边喝茶,一边欣赏! 我满意地点头,再眯眼。 嗯,白天有点耀眼,等夜间效果会不会更好呢?今夜是十五,月明,我还可以让人捉几袋萤火虫来助兴! 想做就做。于是,到了晚上,一切布置妥当后,我满意地看着这份“风雅”,便让人去请袁督师来。 谁知,他还没来,郑芝龙带着郑成功,倒是先主动过来了。过来干嘛?讨好我? 果然,听说我要萤火虫,郑芝龙就亲自送来了一个大布袋,在夜里还能闪闪发光。萤火虫自然是多多益善,所以我很高兴地收下了。 郑成功环顾一圈,兴奋道,这里用来躲猫猫最好了!可以藏在这些衣服后面! 我说,是啊。对了,既然你来了,朕就还把刀给你! 贴心公公很快送来了装着鬼丸国纲的盒子,我打开,抽出刀鞘那刀刃雪亮犀利,甚至像镜子一样能映出持刀人的脸。 我先从地上摘了根草,放在刃边,吹口气,断了。 得意道,不错吧?正宗宝刀!说完递给郑成功,他接过,仔细端详。 我冲公公打了个手势,放萤火。于是,内监们划破了布袋子,萤绿色亮晶晶的小团飞光,四散而出,在院中池水边,浮动飘荡。 哇!他惊喜地大叫。更是有几只,飞到他身周,从我的视角看去,郑成功那小手里握着的鬼丸国纲,只不断泛出碧莹莹的寒光。 得到这把刀的过程,你一辈子都会铭记吧?我托腮暗想。 而二十年后,你总该领悟这把刀的意义?记得哦,大明皇帝崇祯,曾用信物换了倭国神器宝刀,它原本,只握在倭国最有权势的人手中,崇祯皇帝送给你,是希望你也去当一把,倭国的主人! 然后,我看着若有所思的郑芝龙,一笑,开出了我最大的一张,空头支票。我对他道,郑爱卿,如今鸡笼被红夷人和红毛人占了,朕以为,这是大患。而且,这帮夷人累次在南洋一带,屠杀我大明侨民,令朕,忍无可忍。 他说是,这笔仇恨一定要报,臣必定率水师,有朝一日长驱直入驱除夷人! 说得没有半点诚意。我还不了解郑芝龙?他还指望着从他们商船身上,多讹点钱财呢!怎么会舍得把关系弄死? 所以,我呵呵摆手,说,不急,如今一来,南洋水师还只具雏形,不好贸然大战。二来,大明要做海上贸易之事,若鸡笼暂且由别国占了,咱们还不用运货运太远呢,商船只用行驶到鸡笼,就能碰上买家,岂不好? 先哄他们几年,赚够了银子,水师也足够精锐了,再动手驱逐!而到那时 我看着郑芝龙的眼睛,心想这家伙,要让他舍得放弃,自然要给更大的好处! 我朗朗说道,而到那时,只要爱卿的郑家军,收复鸡笼,朕,就赐郑成功朱姓,世代封王,永守鸡笼! 郑芝龙大喜过望,那是,先大力捞钱,后成显赫皇族,天下有我这么好的老板吗?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他赶紧拉着什么都不明白的郑成功,对我磕头谢恩。 完了又抬头说,陛下今日接见倭国使者时,臣见陛下,似乎对那记载了舞蹈的典籍,兴趣浓厚? 我答曰,是啊,朕依稀仿佛,在梦中看过,霓裳羽衣舞,胡旋舞等,可惜啊,如今宫中无人能识,大概也只有仙女能跳了。 郑芝龙马上说,陛下不必感怀,臣以为,如今有了典籍图册,恢复盛唐之景,指日可待。 我微笑。他又道,陛下不妨将重置舞衣乐器之事,交与微臣如何? 好啊,那些华丽富贵的衣服,珍贵乐器,不用我花钱制作搜罗了。多好~ 兴奋之下,我竟然模仿电视里看过的安禄山跳胡旋,摆了个不伦不类的POSE。口里还说,朕早就想,穿上那些衣裳,试一试了。 郑芝龙表示皇上天资过人。 我嘿嘿笑,心想如果苦练一两年,不知道在督师大寿的时候,能不能拿得出手?没错,到那时,大殿上铺块巨大的红毬,门口也铺一块,放礼物用!谁不送寿礼就叉出去不许进门! 待入内看,正是华灯高照,春殿嫔娥鱼贯列!而晚妆初了明肌雪的小白脸崇祯我,就来大跳胡旋! 想入非非啊,但冷不防,却瞥见眼角有衣袍一闪,转头张望,只见华丽丽风雅的唐衣间,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走开了。 撇下那两父子,我疾步追过去,但绿色萤火点缀的五彩斑斓,在轻风月夜下宛如无数蝴蝶不时展开翅膀,迷魂阵一般,一会功夫,竟是完全不见人影。 忙找了贴心公公过来细问,他说,皇爷,没错,方才是袁大人过来了。奴婢们在这外围守着,亲眼见袁大人进去后,没一刻又退了出来,奴婢问一句,袁大人只说身上乏了回去歇息,奴婢还以为,袁大人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呢。 急转直下 等我三步并两步噔噔赶到泰运楼,一打听,伺候的人说,袁督师并未安寝,只是去了书房。我这才绕过长长回廊,往临水的书房所在而去,一路上,发现喜爱水源的萤火虫几只,也从敦仁阁那边飞了过来,一闪一闪在闭合了的睡莲间徘徊,煞是好看。 星星之火啊,袁大叔的心头有没有呢?他掉头就走的举动,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可能,是因为看着不爽? 我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一半兴奋,一半惴惴地敲了门,入了内,一眼就见,袁大叔坐在案前,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含笑看我。 他含笑,我甜蜜,我走过去,用恋爱语调说,爱卿,朕方才在那边布置了萤火华衣,爱卿想不想再去看? 他说,臣见了,极美,陛下好心思。 第 17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8 章 我被夸奖,幸福得晕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拉着他的手,略扫过桌上的摆设笔洗,水丞,笔舔等,啊!袁大叔把我送他的那方巴林石印章摆着呢! 转过脑袋,我柔声问,那爱卿,为何你匆匆就走了? 他目光炯炯,坦然答道,臣见了萤火霓裳,心中感慨万千,一时起了诗性,便顾不得伴驾一事,回来伏案做了一首。 我哦了声,从桌上拿过镇纸下压着的,大叔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作势在看心里却思量:真的假的?真的话可见他不把皇帝崇祯的宣召要求当回事……但袁大叔还真是个想做什么就做的人,我更喜欢! 抬头再看,那厢袁大叔却对我道,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臣想先走一步,日后在江西边界等候陛下与洪承畴。 我忙追问,爱卿要做什么? 督师奏道,臣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近日总觉有些腰酸腿疼,听说福建闽清一带,温泉密布,臣想告个假,去闽清略住几日。 话音刚落,我就跳起来,连声不迭道,朕也要去,爱卿切不可单独前往! 然后,抓耳挠腮说,朕,朕这几日似乎吃多了海鲜,浑身发痒,朕,朕也想去温泉泡一泡!如今爱卿也要去,岂不正好? 袁大叔摇头道,使不得。闽清一带并无行宫官邸,臣轻装简随到是无妨,陛下还是留在郑宅,宣医官前来诊治为好。 我也摇头如拨浪鼓,这地方朕呆腻了,想出去转转。而且没有行宫官邸又怎么啦?爱卿忘了咱们去年是怎么一路出关的?干脆,还那样好不好?温泉嘛,事先让军队团团围住封了那一边,戒严。爱卿再与朕两人骑两匹马入内,又安全又不被打搅。 没错,就这样,让洪承畴也去闽清接驾吧!咱们明日就起驾!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了。我笑开了花。是啊,我才不管督师是不是在暗自操控皇帝,是不是就为了哄我离开郑家,重要的是!可以温泉!可以华清池!可以温泉水滑洗凝脂! 乐疯了的我,又要更进一步,所以拿着手上的诗稿我说,爱卿,这也给朕如何? 他欣然说,臣不才,拙诗得入陛下的眼,臣有幸。 我仰头看他,说,爱卿作的诗词,朕都知道,朕都喜欢!只这首,可以看成是爱卿因为朕一人而写呢! 他呵呵笑了笑,也不否认。 也许,我太兴奋了,太甜蜜了,讲话就开始不用大脑。在这个美好的夜晚,美好的时刻,我为了更进一步确认自己自以为是的揣测,见左右无人,就走上前,轻声对他道,爱卿,你是不是,不喜欢郑芝龙? 尤其是刚刚,更不喜欢? 在大叔一愣,还没来得及作答前,我更悄声说,爱卿,只要是你不喜欢的碍眼的,你想除掉就除掉,不方便动手,朕还可以代劳!只不过,这几年海防海务还是要靠郑芝龙,等过些年,如果爱卿还是不喜欢他,咱们可以…… 话未说完,他就敛了笑容,变了脸色。首先疾步出门,看看左右,再进来合了门,面若寒霜对我道,原来陛下以为,臣如此容不下人?又或者在陛下眼中,国家栋梁,抵不过臣的区区喜好? 情势骤变,阳春三月里,突然下起了大冰雹。我慌忙道,没,没,爱卿…… 他怒道,臣就算不喜,也是不喜郑芝龙奢侈作势,阿谀奉承!但臣自信,陛下自有风范,心里清楚扛得住!但万万不料方才陛下所言,竟然可以因为臣的喜好,滥杀大臣?此等冷心冷肺冷血冷肠的君王,再配个毒如蛇蝎容不得人的宠臣佞臣,这就是陛下想要的? 他说完,还一拳砸在了案上,震得那青玉灵芝洗内,盛着的水猛地漾出来。 我被一盆凉水浇到脚,又被冷心冷肺,毒如蛇蝎,佞臣这种大砖,砸得眼冒金星。 偏生他停顿一刻,继续斥骂道,“之前言及毛文龙一事,臣就该看出些苗头来!是否,原来在陛下心中,他就是那比干,纵然挖心惨死,只要能换妲己一笑,又有何妨!” 他咄咄逼人,我后退三步。他见状上前来,愤愤追问道,是否陛下以为,臣杀毛文龙,不是误中反间计的缘故,乃是为了不喜欢谁就要杀了谁? 我脑子一片混乱,急智也没了,但见他气恨,只抖抖索索地挤出几个词来:毛文龙他……他就是该死……他,就是该死。朕厌恶他。 他闻言,又冷冷上下扫视我一遍,敢问陛下为了何故厌恶毛文龙?是因臣杀了他吗?陛下果然,以臣的喜好为喜好!自以为是,可笑非常! 一拂袖,他竟然,怒冲冲开门走了。 他走了,撇下我一人? 为什么?那本来就生有反骨野心勃勃原本就是汉奸的郑芝龙,和一个死了那么久也能害人的毛文龙,又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甜美果实,给打得粉碎? 我忍受不了,冲着门外,督师的背影,尖声大叫起来。然后发泄骂的词自然是毛文龙去死吧!全家都去死!朕要把他挖出来,鞭尸剁块!砍成泥!肉泥! 这般怒骂,落在了他耳内,结果,他鄙夷我似的,走得更快了。 我受到刺激上加刺激,团团转,是的,还有那郑芝龙。 咬着唇不骂出来,却在书房内,将看得到的瓶瓶罐罐古董珍玩,统统一顿好打好砸。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最后,一个定窑花瓶和一声怒吼“滚!”,让探头探脑的侍卫们再度远离,我精疲力竭,哭着坐在地上,继而躺倒。 实在是,太憋屈了。还有那本已到手的温泉之旅……一想,我更哭得伤心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贴心公公小心翼翼溜进来搀我,我才,红肿双眼,如幽魂般,步履不稳,晃荡到了袁督师所在的泰运楼正厅。他面色铁青,却如受罚一般,直撅撅跪着。 臣有罪。他硬邦邦的说。 果然是袁崇焕,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或许,是王公公劝他低头服软? 他没有好脸色。我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命:或喜笑颜开,或锥心刺骨,或疯或傻,或生或死,都牢牢拽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摇头,意外地平静下来,遣退众人后,我蹲下,擦了擦眼睛。袁爱卿,朕有心里话要和爱卿说。 臣恭听。 爱卿杀毛文龙,朕能明白,爱卿说中的鞑子反间计,也未必是真话。 他大惊。 什么范文程的反间计,根本骗不了朕,当然也骗不过爱卿。真正的那个缘故,外人看来,十分冷酷无情。 而朕……我贴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早已盘算同样的选择。只是下手对象,是林丹汗。 他看着我,不语。 第 17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79 章 我擦了擦鼻子,说,他还是朕名义上的兄弟,那又如何?朕也并不厌恶他,这又如何?一切都改不了,朕要他性命的决定。 究其原因,不过是朕能看出来,建州金人一旦势薄,林丹汗必定趁机壮大自己,来日变成第二个努尔哈赤而已。好比毒藤,朕知道任由不管,它一定会想争夺肥料勒死那棵树,只能及早铲除。 而那毛文龙, 他与林丹汗一样,都可算成是大明皇帝御驾出巡时,横亘在路旁的石头。只要有可能让道路看上去不平坦,就得被挪走。 爱卿,是这样吗?我问。 他沉默,我慢慢道,其实,朕与爱卿,是一样的人。朕能明白辽东战局容不得变数,爱卿也必定能明白,大明容不得林丹汗那样的人物,若换了额哲即位,则无妨。 而爱卿希望能为毛文龙昭雪,与林丹汗的幼女如果嫁来大明,朕一定厚待的道理,也是一样。但,道理归道理,来日林丹汗暴病而亡,天下不会有人知晓是朕所为。所以朕能那么做。 而毛文龙的帐,是明明白白记在爱卿身上,为他恢复官职追赠名号,绝不可能。 陛下,督师缓缓开口,若非臣十分笃定,辽东军队已完全在臣掌握之中,大局已定,也不会请陛下重新斟酌。 他的气,消了些吧? 我依旧摇头,缓缓伏下身,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前,清晰说道,还是不行。 他不解。我抬头看他道,朕为何,有时候会对百姓那么不近人情,今夜也索性和爱卿说个明白好了。朕无情,只不过是因为,朕太了解,太了解事情会变成怎样。 爱卿的平辽大计,若成功了,也许还有转寰的余地。可,假如,失败。毛文龙一事必将成为一帮子贱人来日攻击爱卿的把柄而已。 他听我现在就说失败,更是吃了一惊,伸手摸我额头,惊道,陛下莫非体热发烧? 胡言乱语吗?我看着他的脸,哀求道,那就请爱卿,听我一次,就这一次,说的胡言乱语好不好? 他微微皱眉,不言语。 我抓着他的手,道,所谓百姓,容易受欺,容易煽动,更多的在朕看来,不过一帮跟红顶白,落井下石,残酷愚昧之徒! 他们平日家常日子,或许连看到小偷抢匪,见义勇为的勇气胆量都没有,却敢在纸上谈兵,竹枝画饼,肆意言辞,践踏侮辱先人。 如果把爱卿的事迹,原原本本放出来,这群贱人,会嘲笑爱卿曾经落第,中进士时年纪已经三十多岁,连状元也不是,没真本事夸夸其谈。却不会想到,自己又何尝有本事考个秀才? 我咬牙切齿,怨恨无比,听到这,他开口打断我道,陛下,臣先送陛下回敦仁阁安寝。 什么?我不要。我不管,我继续,恨恨说。 他们还会如疯狗一般,咬住爱卿议和一事,说是贪生怕死,朕却以为,假如把他们放到爱卿当年平定宁远军营变乱一事的现场,他们十有龙的不堪事迹,在民间广泛传播。再叫人,告他原就有谋逆之心!朕要此人,永世不得翻身! 我想我的语调,如心境一般,越刻薄越恶毒,才越痛快,越能对抗那已知的凶狠世界。如果这时候,让我去咬一口毒蛇,还不知道最终死的,会是谁呢! 恃宠示宠 自那天后,一直到洪承畴奉旨赶来安海镇,我和袁督师,都处在“冷战”状态中。他大概是气恨地发现,我与他心中渴盼的,爱护百姓善待大臣心怀天下的明君,越来越八竿子挨不着边吗? 温泉之行泡汤,王公公试探着请他陪同皇帝用膳叙话,他也总不来,再逼迫下去,我真害怕,督师来日一得机会,就会毫不留情地甩了我远走蒙古。 那天一大早用膳时,我吩咐王公公将蟹酿橙送去泰运楼,一时半刻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袁大叔根本不在,昨日出门巡查水军军营了还是没回来。 感受到如此清晰的“不要和我作伴”,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比桌上的奶皮乳饼还要白。 一直冷眼旁观,又被贴心公公连续几日强拉来“陪吃”的多铎,见状都讥笑我道,当皇帝当成你这样,真让人开眼界! 见我吃饭做忍耐状,他更口无遮拦说,依我看,你该让锦衣卫再把这姓袁的捆起来重杖二十再丢牢里去,转头看看他还这么拧吗?这恃宠而骄就得猛药治! 恃宠而骄? 原来是这样的吗?我心情转好了点,把筷子一搁,拍胸脯说,朕就爱这样,就爱袁督师恃宠而骄!这说明,他心里清楚朕对他有多好,怎么弄朕也不会发怒,瞧~这就叫,安全感! 安全感?多铎重复这个从来没听过的新词。 我说,这是身为男人,必须具备最重要的品质之一。十分珍贵。当然目前你是什么苗头也看不出有半点。 他不服气道,不就是让对方由着性子欺负你也不怕你翻脸吗?你欺负我够多了,我哪次翻过脸? 朕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当然,除了最开始,你是俘虏,不欺负你欺负谁? 第 17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0 章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条算道,后来你还打过我的头三次,拧过我的脸两次,骂我抢我吃的东西更是数都数不清。其实我很会摔跤的,完全可以把你摔得七荤八素。 我冷笑道,可你不敢啊,因为是在朕的地盘上,你敢伤朕朕回头就把你丢大牢里去!还好,你也没蠢到不识时务的地步。 这倒不是,他慢吞吞说,又若有所思了一阵,你欺负我的时候,奇怪的是我并不生气,反倒很欢喜很爱这样?奇怪了,如果是豪格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把他抽筋扒皮! 我低低骂道,被虐狂。 他说,你也是,被虐狂。虽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这一次用膳时的小小争执,我当时并不知道,几年后,竟然会上演延伸版。只那时,多铎他穿着绣有青蓝色龙纹的鞑子贝勒服,光鲜亮丽,我满身是打滚后的泥,蓬头垢面,凶悍无比地将什么吃的穿的一股脑踩在地上拼命践踏,破口大骂,最终得偿自己所愿后,临别他却喜滋滋对我说,瞧,本贝勒,如今也有安全感了吧?你折腾得可比本贝勒当年还厉害,本贝勒也不翻脸…… 目前,我只盘算着,到底是追去水军营地,腆着脸装明君巡视一番见他一面,还是先等着看督师的其他动作? 并没有困惑多久,我就选择出门把握主动,但马还没来得及备鞍,就听到信说,洪承畴率两万军士往安海镇迎驾来了。 他回来,兵部尚书自然也得回来。于是,我让人赶紧去水师传旨,一面让郑芝龙设宴款待。 于是,那天接风宴上,我又是十二团龙盘领衮服正装出迎,张望之下,很久不见的洪承畴依旧头油擦得香喷喷,长大了些的李定国是他的亲随,并郑芝龙郑芝豹郑成功等等,一大帮子人花团锦簇地就位,只等臣子席最上首那座的人来。 是的,我估算过时间,督师接旨后,自营地返回,正可以赶上开宴时间,他应该是穿束腰的黑甲,也不用换衣裳了正好在这群乌纱绫罗间鹤立鸡群一把!当着这么多人,皇帝亲迎,他总不会拒绝。宴席之上也不会不给我脸面,这么一来二去,不就和缓了吗? 未几,果然,内监奏报说蓟辽督师兵部尚书袁崇焕入席。 我一听,连忙整整衣冠,站起身,下了台阶往厅门口走。其他众人见我的举动,也忙站起身来,一致垂袖弓腰,低头做迎接状。 这就对了。我忽然想起史书上说,从前辽国太后萧燕燕改嫁韩德让,不好明目张胆,但在一回盛大宴席后,与韩德让携手大摇大摆入帐而去,群臣见了便心知肚明…… 和目前,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我心里这么想,又看到他走来,眼前一亮,竟是不可遏抑地满心欢喜。 督师他,果然军中装束,上身着袍,腰际束甲,足蹬长靴。他见了我,略皱眉,忙将头上的盔除下,对我行了君臣叩拜大礼。 我含笑,扶他起身,柔声道,袁爱卿辛苦。一边便携了他的胳膊,想将他往厅中引。 袁大叔却欲推辞,道,陛下,臣方赶回来,连日浑身臭汗未能沐浴,肮脏之际,怎能伴驾?请陛下先开席,容臣更衣后再来! 我嗅一嗅,确实是汗味夹杂了海腥。但还是不肯放手,口里只说,无妨,爱卿和朕坐得最近,朕就爱海鲜味! 大庭广众,君臣推推囔囔很不像样。他只得依从我,两人做君贤臣忠状,相携步入正厅。我走在前,他走在后,一路五十米的距离,我见两侧大小官员,纷纷对我们施拜礼,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于是,我笑得像朵花一般,频频左右点头示意众卿平身。 待众人入座,正式开席,我让人端了水盆胰子来,给袁大叔先净手擦脸,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令服侍的内监去准备热水,供袁大人宴后洗浴。 吃饭的过程中,我不时瞄一眼督师,见他坐在位置上,闷头吃喝,面无表情,依旧不和我搭讪。 便决定,大叔眼里的明君,我虽然是画皮画虎难画骨,但有扯了做大旗的虎皮总比没有好,我场面上还是得当一当“明君”。 于是我首先唤来洪承畴,赐他开得极盛的玉簪花一盆,眼见戎装的李定国,上前接过,端正捧着侍立一旁,他那越来越出色的眉目却被花朵遮了一半去,真是犹抱琵琶,雾里看花! 我调整坐姿,再看一眼李定国,又问洪承畴,四川战事到底如何。 他回答说,邓玘杀死流贼首领一事确凿是真,但追击之时,麾下大将杨遇春不慎中了埋伏身亡,而流贼则盗用官军旗帜,以此为诱杀之计,各个击破,已连败四路缴匪川军。 又说,陛下勿用太过忧虑,卢总督已与秦将军,联合了川地土司马凤仪,数战均力挫流贼。 我听到土司的姓氏,便问,是否就是秦将军的儿媳? 洪承畴说是,也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然后,我除了例行封赏外,再嘱托洪承畴道,你们率军除了剿匪,务必记得与黔川一带自治的土司土官交好,不许当地官府仗势欺辱他们的族人,若方便,可把军中携带的盐巴,赠与他们一些。 洪承畴一一应下,他办事,我放心。思索一阵后,我大声对堂下众人道,如今北有鞑子,南有夷人,中有流贼。没一刻能省心的!朕以为,面临这些大敌,大明境内的汉人也好,苗人也罢,难道不应该亲如兄弟,同心协力抗击外敌? 从今之后,凡是涉及我大明境内土官土司所辖之民,统统不许再用“异族夷狄”这类字眼来指代! 众人磕头称是。反正他们要么是武将,要么也是巡抚总督一类地方官,不像中央内阁御史那帮子人,总要与我辩驳。 好,留着力气口水,回北京吵架!看看谁能赢! 我点点头,又问,近期之内,川陕一带官军,可有粮饷之忧? 洪承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图纸来,说目前虽然无忧,但长远来看,想在湖南衡阳一带,设立九座粮库,以充军需。 见状,我把握时机,转头对袁大叔道,爱卿,你意下如何?看看吧。 香喷喷的洪承畴上前,将图纸递给浑身腥味汗味的袁崇焕,我见他眉毛都不皱一下,脸上笑容一如既往,顿时满意地又点点头。 倒是大叔,有些微尴尬。 洪承畴诚恳开口,指点着图纸与督师说,川地西南一带,地势险要,滩高流急,战时军中粮饷多从江南浙江一带调配,沿长江,经洞庭,再XXOOXXOOXXOO…… 他其后说的,在我耳朵里进了又出,但我还是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专心致志看着两人 虽然一个拾掇得清清爽爽香喷喷,而另一个衣服脏污身上也有难闻味道,可我,还是只想投入那一个人的怀里去,抬头蹭一蹭他的脏胡子? 等他们终于决定了粮库的位置,我则总结出了一句话:没错!我就喜欢袁大叔,脏兮兮的都喜欢!其他人如果脏兮兮,我一定绕着走! 苗寨一夜 如果督师是水,那我就是一条鱼,离了水就窒息待毙的鱼。能鱼水之欢一番,是鱼的最终幻想水煮得灼热滚开,鱼就熟了,可以吃。之前阮阮鱼和小妾鱼,就是这么煮熟的。 开水需要100摄氏度,我之前不懈努力,奋斗了三年,本来水温已经好歹升得暖融融让鱼舒服死了,但其实,水只肯和龙温存,不肯再要鱼了,尤其察觉原本以为是龙,耗费热量供着的东西,其实是一条鱼后,目前水温始终在十度以下徘徊。 鱼觉得冷,只好游来游去,妄图升温 陛下! 我止住念叨,抬头一看,还是洪承畴。便扔下手中搅水的树枝,呵呵笑着对他道,洪爱卿你瞧,这溪水里可有不少游鱼呢。 第 18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1 章 洪承畴点头说是,以为我有玩性,就说,可惜如今季节不对,陛下且看,这溪旁都是杜鹃,若等开花时节,花瓣花蕊掉入溪中,为鱼吞食后,便会纷纷翻起白肚,像人喝醉了一般。此时再捕捞上来烹熟,便是天下罕有的美味。 喝醉?美味?我正琢磨着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暗示,洪承畴又道,陛下,天色不早,还请陛下随臣去附近村寨歇息。 是的,又是老一套安排,大军扎营,皇帝崇祯则一路“考察民情”。今夜的目的地,甚至是个苗寨。 随行的当然有锦衣卫高手,公公,多铎,李定国,洪承畴,和对皇帝表面恭敬,实质依旧冷淡的袁崇焕。 这一回,我们的身份全都是皇帝身边的“便装锦衣卫纠察特使”。为了达到戏剧化效果,洪狐狸事先秘令地方官府,派几个蛮横无比的差役,来寨中收税,搅得鸡犬不宁,人嫌狗憎。 然后,我们则化身皇帝使者,亮明身份,以多欺少,将凶恶的差役一顿暴锤后赶走,在苗人面前树立起光辉形象,并乘热打铁说,当今万岁已下旨,从今往后,官府将会礼待你们。 虽然我对于唱这么一出的后果心存疑惑,但洪承畴说苗人生性比汉人憨厚,果然这么一来,我们一行便被盛情款待了。 不容易啊,史料里的锦衣卫都是被鄙视的一类人,如今在我手里,竟然受到了诚挚欢迎! 我左右看看,锦衣卫随从和王公公不敢坐上来,李定国多铎不能坐上来,一帮人都在下席,与寨中的青年小伙们喝酒,嗯,有几个块头高大雄壮威武的,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介绍政府公务员工作给他们? 再偷偷打量近处,袁大叔洪承畴坐了次席,两人很是斯文地喝酒夹菜,洪狐狸还不时看看皇帝在干嘛,而袁大叔,却始终不看我一眼! 这都多少天了,还是这样冷淡我!不就是,关于毛文龙以及百姓有了一点点分歧吗?不就是,发现我不是龙,而是顶个珊瑚装成龙,不想呼风唤雨只要钻入他口腹内的鱼吗? ……真糟糕。我郁闷,将杯子里甜津津的液体一饮而尽。 马上,一双手伸来给我倒了杯米酒,腕上铃铛手镯很是精致,我再顺势看,再往上,挑花花块的靛蓝袖子,再往上,是苗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见我,又咯咯一笑,声音和银铃一样悦耳。又从火塘中,架着的锅里挑了块腊兔肉给我。好香,我对她笑了笑,埋头猛吃起来。 族长坐在我身边,本来一直笑眯眯吧嗒吧嗒抽烟,这时候对银铃姑娘说了句什么,那姑娘答了什么后,忽然从腰际掏出一个绣花荷包来,羞答答地往我面前一递。 我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妙。这,难道是要招亲?不过别的不说,看来崇祯小白脸还是挺吃香的。 再悄悄看次席,洪承畴正屏息端详我这一方,而袁大叔他,他还是在一个劲的夹菜喝酒,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 ……太过分了。 好,你不看我,就瞧瞧我会惹出什么乱子吧! 我一手,抓起那荷包,冲银铃姑娘竖起大拇指夸奖一番,就把那荷包干脆系在了自己腰间。再龇牙咧嘴地一笑,解下我自己的绿松石菱角佩饰,往那姑娘手里,就那么一塞。 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蹬蹬跑了。见状,族长大笑,笑得露出满口黄板大牙,还起身拍我的肩膀。 而我,笑嘻嘻地冲堂下大声道,朕刚刚,收了定情信物!!再一看,嘿,洪承畴明显面带忧色,而袁大叔,终于看着我了,不,是瞪着我,而且面色,黑如锅底! 当夜,夜深人静时分,当他们一前一后走入我住的木屋时,我正不怕死地换衣裳:换下汉人装束,尝试无领右开衽铜扣青布衣,直筒大裤管青布裤。 见他们进来,我装无辜道,二位爱卿,天色已晚,何事? 洪承畴看了袁大叔一眼,小心翼翼开口道,臣等想知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我说,他们对朕挺好的,不如留下来,成婚当女婿。众卿可以喝喜酒! 洪承畴说,是,是。臣也觉得那苗女天性爽朗,举止一点也不扭捏,率直可爱。若陛下看上了她,完全可以回宫后,待礼部下聘,以宫妃之名迎她入宫。只是如今陛下不好暴露身份,而他们已经在筹备婚礼了,还说后日大吉大利…… 我懒洋洋说,那就待婚礼之后,朕一行还不能携她上路不成? 说道这,袁大叔终于忍无可忍,厉声道,陛下是在玩耍不成?家国大计,天子尊荣,岂能容陛下这般吊儿郎当胡闹一番! 生气了生气了,被骂了被骂了!谁让你早不搭理我不看着我点?我心花怒放地想,歪头说,那为何,袁爱卿不早早提醒朕,不得答应苗女的示爱?啊,对了,爱卿坐得离朕太远,当时朕往爱卿方向看了看,爱卿根本就是在一心吃喝吧? 我堵得大叔语塞。这回,他应该知道,如果不搭理皇帝,水里冻得鱼儿直哆嗦,那鱼就会造反地跃起,啪啪溅水花取暖! 我看着他,他似是忍气吞声了会,勉强再开口道,臣有罔顾之罪,失察之罪,二罪并罚,臣回京后自请刑部追究责罚。 ……我心爱的袁大叔,好像很喜欢说自请责罚一类的话。 而这回,难道要用苦肉计来教训我?那样的亏我绝不吃第二次! 因此,我看着他,柔声道,爱卿若真要受责罚,于公朕也不好袒护,就按照上次平息议和风波的例子办如何?爱卿还是去诏狱,住同一间监牢。 没错,住椒房,吃乳鸽,画画散步看闲书,皇帝每天晚上都来试探,真正的皇后都不会有这般待遇! 爱卿想不想?我轻轻地,微笑逼问道。 但眼见,袁大叔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显然正极力按捺自己脾气不要破口大骂该死的君主。 我怕他气坏了身体,忙不敢再折腾,回归正题,一副明君派头,道,二位爱卿,是否真是觉得,朕与这苗寨女子联姻不妥当?可是,孝宗皇帝的生母纪氏,也并非汉人。朝廷上若有异议,朕自然可用此例说服。 洪承畴忙借机打圆场,道,陛下,袁大人与臣,担忧的乃是如今白龙鱼服,怕有闪失,臣等如何担待得起?何况依据苗人风俗,陛下这般答应了,便是入赘,若真被困在寨中不得脱身,难道要迫得臣等领兵来解围不成? 这,如果闹出暴力事件,我最新提出的N个民族亲如兄弟这一概念就等于一开头便受挫。怎么办? 袁大叔这时犹带怒容,再度开口道,臣见苗女对陛下颇为中意,而陛下娶这苗女,可是一时贪新鲜?当然,陛下富有四海,三宫六院,被陛下有幸看上,就本该侍奉陛下,不得有怨言。只是,臣却怜惜此女,不知世事,天真烂漫,一旦入宫,正如林中鸟雀被锁金笼一般! 洪承畴也道,陛下,还是先想法缓一缓婚事,待来日教导此女礼仪妇道后,再从长计议。 袁大叔又道,陛下,臣等在寨中查探,发现此地没有纳妾习俗,均是一夫一妻。而陛下在入寨时就诳人说至今尚未娶妻…… 两人轮番而上,我招架不住,开始意识到又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最终,我硬着头皮道,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两条。 一,是连夜,潜逃吧。反正他们不知咱们的底细,只可惜那姑娘会变成笑柄。 二,是看我明日,花言巧语一番,骗得咱们一行脱身后,再命官府附带厚礼与书信,据实相告,看那姑娘自己如何抉择。若拒绝嫁朕,礼物就当赔礼道歉。 结果,自然袁大叔和洪狐狸都选择第二条。但大叔却不依不饶问,若那女子愿意嫁给陛下,敢问陛下如何安置? 我看着他,说,无妨,朕收入宫,赐予妃位封号,既顺了和同为一家之意,外人看来也是无上荣宠。 而私下召幸与否,谁管得着?朕,在二十岁万寿节那日,不是就册封了一位袁姓选侍为淑妃吗?只因,她生得一脸福相喜气,朕看了高兴!至于册封之后,朕会否宠幸她,就是朕的自由! 第 18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2 章 我刻意咬重袁姓二字,相信大叔能听出来弦外之音。 对牛弹琴 次日,我果然以筹备聘礼的借口,又留下一行人的全副“家当”做抵押,营造足了只是下山转转不会脚底抹油的假象后,山寨的门终于兵不血刃地打开。 那银铃姑娘还依依不舍地送出来,可见她这样,我却害怕了。怕她给我下传说中的蛊。一离开寨子的“势力范围”,我就想,要不要把那绣花荷包烧了? 唉,可是挺精致的,就当留个纪念吧。下蛊也不差这一样,我在苗寨吃了不少东西呢! 回到驻军中,我马上令人,传当地县令前来,嘱咐他备下盐巴,金帛,并书信一封,要万分恭敬虔诚地,送去苗寨。 到了傍晚,黄牙爷爷和银铃姑娘竟然在县令的陪伴下,亲自入了军营。那时,我已经换上了盘龙常服,见了他们,尴尬的笑。 银铃姑娘倒很大方,直直对我伸出手来,掌心里是那菱角状的绿松石佩。我接过,抱歉地又对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绣花荷包来。 她摆手,用不纯熟的汉语说,皇帝阿哥,如果不嫌弃,你还是戴着吧,这是苗家吉祥荷包,能驱邪避灾。 我点点头,也把那绿松石佩还给她,并说,这是皇帝的物件,你也带着,今后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再敢欺负你,或者是欺负你们寨子里的任何人! 她嗯了声,说,虽然当不了我的阿郎,但你心地善良,对我们真好。 善良?哇~这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善良呢!我很高兴,也说,虽然宫里有很多漂亮女人,但你的眼睛,是最清澈的!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当不了阿郎,你可以当我的阿妹啊!刚刚你不是就叫我,皇帝阿哥吗? 她嗯了声,我还说,你什么时候想去京城玩耍,就告诉县令,他一定会派人护送!到那时,嘿嘿,如果你再看上了京城里的哪个小伙子,有朕帮忙,手到擒来! 她笑嘻嘻的说,皇帝阿哥要操心的事情多了,不需帮阿妹的忙。有了阿哥这次教训,阿妹下回,就先会给口里甜言蜜语的俊郎君下蛊。 下蛊?这神奇的巫术真的存在吗?有没有金蚕王?我好奇仔细打探,银铃姑娘说,蛊是很灵验。不过只要阿哥佩了荷包,什么苗蛊毒虫也伤不了阿哥分毫。 这么灵验?那我想试试…… 最终,我愉快地送别了银铃姑娘和她的阿公。等回到营地,督师的面色依旧难看,但言辞之间,却对我和缓了几分,夜里还亲自过来,关心我身体如何,累不累,明日想吃些什么等等。 这也太灵验了……我偷偷摸了一把,藏在怀中的绣花荷包。那里面,新藏了一颗,银铃姑娘送给我的,苗家,爱情药。 红彤彤的小药丸啊,现在只是戴着居然就发挥功效了?如果把它溶解了给袁大叔喝,肯定能有一夕恩爱,欲仙欲死! 这事告一段落,我们一行继续往北走。自那日后,袁大叔果然不再故意冷淡我,并开始安排夜间住宿之地,他大概,还是想让我一路考察民情,受到感化,洗心革面,当个明君。 我们已到了安徽境内,而入住的村落,远远就能望见,有一方巨大的牌坊,冲天五间六柱十一楼式,气势磅礴,活像烈士陵园的入口。 。 我,好像嗅到了一丝,教育基地的意味!这么暗想,又故作不知,随着其他一行人缓缓走近。 到了牌坊跟前,督师下马,整整衣冠,抬头看,端庄肃穆地看那牌坊上似乎还刻着鎏金的篆文字体,我也作势,眯着眼看。 嗯,这牌坊,是麻石汉白玉雕刻的。好大一块!上面还有浮雕呢!最耀眼的是四个大字,义风千古。 直看得我眼睛发花,督师才开口道,陛下,这是武宗皇帝时,官府表彰一位义士,又由此地村民自愿捐资,方修了此牌坊。 我点头,说,爱卿,朕上回,不是要爱卿你负责给熊经略的祠堂题字撰文吗?如果爱卿觉得这牌坊式样不错,就加盖一座也无妨~ 他见我突然扯远,只好说遵旨。 我则乘机,做头昏眼花腰酸背痛打哈欠要休息状。结果,隐隐约约他似乎又有些愠怒。 一旁洪承畴见了,忙上来打圆场,说陛下连日赶路劳累,不如先投宿歇息。如此这般,敷衍了过去。 到了用膳时,我对面前摆着的菜色考察一番,亲自卷起袖子,把督师平日爱吃的几样夹了几筷子,统统放到他跟前碗里,喜笑颜开就等他吃。 袁督师,却转头,向这户人家的主人,打探那牌坊事迹。 主人是个胡须花白的老头,老眼昏花,说起话来慢吞吞絮絮叨叨。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说了良久: 这是官府表彰义士的牌坊。 这个义士,是在刘瑾当权的年代,路过此地,见到刘瑾的爪牙,在此欺压村民,打抱不平,结果被爪牙们群殴而死。 等刘瑾倒台了,这人的事例,自然就被当地官府挖掘出来,上报朝廷,作为刘瑾作恶的证据之一,然后顺路表彰他的高风亮节,见义勇为。 我一边吃菜,一边听,这主人,实在没有说书的天分,如果换了我来讲…… 等酒足饭饱,夜间歇息时,督师又来到我的房间,先吃了杯,我亲自给他倒的茶,见我眉开眼笑,心情大好,便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个村子里。 此地叫王家村,村中八十户,六百余口人。 我嗯嗯。 接着,他语重心长对我说,陛下,你瞧,这些百姓,知恩图报,代代供奉周姓义士,美名传扬至今已有百年,绝非跟红顶白,落进下石之徒。人间正道,也并不因为那义士身死而泯,是非功过,最终都在黎民苍生眼中。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我一听这话头,便知道,袁大叔,是要借这事例,逐步扭转我对黎民百姓人生观世界观扭曲的看法? 我该怎么答复呢?其实,这是个和好如初的契机吧?我如果装成受到感召,一点点转变的模样,督师他,会很高兴欣慰吧? 可是,那样是在装,是在欺骗督师。鱼就是鱼,始终变不成龙!而我,到底真心实意是怎么想的呢? 怀里荷包中,藏着爱情药。我有恃无恐,便直截了当对袁大叔说,爱卿,你看到的是百姓知恩图报,可是同一件事,落在朕的眼里,却截然不同! 这村中长者所言,合上那石碑上的记载,咱们,就把当时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那群路过此地,见这村中祠堂,有传世之宝,便要强行抢去京里,孝敬刘瑾的西厂内监,统共不过十六个人吧? 十六个人,当然打死个书生是小菜一碟。这书生,是见内监们打人抢掠,凶残专横, 为了替心目中的弱者说公道话,而把性命送掉了,没错吧? 第 18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3 章 可是,这一个村子的村民到底有多少人呢。原来没有一个人敢发狂。亏书生维护的,还是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的利益! 我自己给自己倒了被茶,一仰脖子,咣咣喝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十六个内监是很多。可是,这村里应该有多少,本应该暴怒的村民? 事后哭泣哀悼,捐银钱建牌坊,有什么用?一千滴眼泪一千两银子,也不比当时一滴在心头涌动的热血,一丝骨子里应该有的血性! 女人啊,家里总有菜刀。 男人啊,家里也总有锄头。 结果……哼,只敢眼睁睁见恩人被活活打死,躲在一边,抖抖索索。我鄙夷道,所以在朕看来,这群村民,根本就不值得维护! 而且,如果朕没记错,这书生的尸身,是在三个月后,刘瑾倒台了,才敢从乱葬坑内挖出,连带遗留的衣物名帖,一并告知他的家人吧?若刘瑾一直不倒台呢?哪里会有什么牌坊表彰?过个十年,村子里饭照做,娃照生,谁还记得他?由此可见,这个天下的道理,果然还是胜者为王! 可怜之人 我和袁大叔一场对话的结果,自然是,又谈崩了。他视我说的为歪理,气急拂袖而去,离开房间时那一摔门,震天响。 我将茶壶盖好,坐下自言自语安慰自己说,没什么,这就是,恃宠而骄。我敢说自己心里的真话,大叔敢对皇帝发怒,这就是,感情真挚! 第二天启程时,我却见袁大叔,似是昨晚没有睡好,眼圈一周有些瘀影,神色阴沉。顿时,自己的心里也难过起来。 我走过去试探,爱卿……你要歇息吗? 他拱手对我施礼,见左右暂时无人,终于淡淡对我道,无妨,臣昨夜一宿未眠,翻来覆去,只觉陛下,十分可怜。 可怜? 可怜也行。于是,我马上幻想寒冷,雨夜,肚饿的场景,并在脸上流露出,可怜巴巴如流浪犬的目光表情来。 爱卿,朕,哪里可怜? 陛下可怜之处,多不胜数。陛下身为天子,竟然不知,何谓知报民恩,何谓士为民役,何谓水之载舟,何谓天下皆骨肉。 袁大叔的话里,似乎有讽刺的意味。不过我想了想,确实四个里有三个不知道。便耸耸肩,无谓状。 可能这模样惹得他的脾气又上来了。见我不为所动,反倒转头,仔细去给他的马检查辔头坐鞍,他怒冲冲推开我,翻身上马,一扬鞭,自己一骑竟先走了。 此时才过来的其他锦衣卫众人,都被这失礼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多铎则望天翻白眼,而洪承畴,他比平时更小心翼翼,衣冠配饰香囊,从头到脚再整了整,方过来,请我上马。 而我,却一心望着大叔远去的方向,暗想,萌啊!大叔不管是哄我对我温存,还是冷淡,或者索性怒冲冲,我都那么萌他! 然后,接下来这晚,我们依旧投宿在农户村落中,晚膳时分,袁大叔却不见踪影。我左等右等,愁眉苦脸也不吃饭,我还就是要让其他人都知道,袁崇焕,在和皇帝怄气。皇帝,也要让他三分,啊,不,是七分。 等贴心公公打探来消息后,我忙放下碗筷,起身出门,果然,在这村落的一户农家后舍,我见到了,正在绿洼洼的一片白菜跟前,挑水浇菜的袁大叔。 奇异的是,他的打扮。 他脱了长袍,穿的乃是,明代符合农民劳工身份的,褐色粗布短褐,打了绑腿,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我走过去,他放下扁担桶子,歇了手,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发亮的汗珠。我见他,眼睫眉宇也添了一层动人的湿润之色,更是看呆了。 袁爱卿。我伸手,想碰一碰他的脸。 他不动声色地闪开,只和我说些什么,我明明用心地听,但那些词句却进不了我的意识,因为已全被一个念头占满:本来,就不具备让我审美疲劳能力的袁大叔,这么一换装束,真是,真是更加刺激!更加闪亮亮! 我一边不受控制地,死死偷瞄他的脖颈喉结沿下处,可那衣襟虽然汗湿了,却始终系得牢固。 一边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点头说好。 直到他把扁担塞到我手里时,我还在想,这就是,最棒的口味调剂啊!虽然原有的也好得不得了! 等泼出去的水,溅湿了我的鞋,一凉之下,我清醒几分。才发现,自己也蹲在一桶水旁,傻笑着,与身侧的大叔一并浇园。 嗯,我刚才,好像去打了一桶水?有吗?记得不清楚。 我一拍脑袋,啊,是了。方才,袁大叔说百姓农耕,劳作辛苦,他们的安稳生活,得来不易。他,因为身临其境,更是有所体恤。 嘿,袁大叔分明是,要与我展开持久拉锯战!他昨天没能让我开窍,今天就换了新招数! 他并没有要求皇帝做什么。 是皇帝我,主动说,自己也要来干农活。 我转头,看看不远处,正用木勺舀了桶中的水,饮几口解渴,又掬水打湿脸的袁大叔,心里真是比蜜甜。督师啊督师,你以为我会觉得苦,会觉得累,会由此理解宽容黎民百姓吗? 真太小看我了!因为这样的生活,很接近很接近我的桃源梦想!那就是,你挑水来,我浇园…… 黄梅戏唱调作罢,那么来吧!菜地,果园!!还有什么,都统统放马过来!我可不是,那身娇肉贵,什么都不会的崇祯!! 这一回的“体会农耕劳动”,就一路体会到了北京城脚下。一个半月里,我又学会了很多。不但浇灌了茄子、黄瓜、菠菜、扁豆、刀豆等,还捣过米,磨过面,放过羊,垒过麦垛。我想就算穿越时空掉到了靖康后的金国,变成皇亲俘虏,也能自己择菜做饭,混得下去。 如果,有份总结报告,那我一定会如实写道,朕最爱干的活类型,是推磨或者臼米。因为劳动量大,汗流浃背,袁大叔的衣衫更是会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所谓,猿臂蜂腰啊。我看了,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有他陪伴,每天干农活,我都笑嘻嘻。尽管手上磨了一层茧,但百姓疾苦,还是半点也没体会到。眼看临近北京,在袁大叔忍着怒气琢磨出新的教育方法前,我好歹总算,得了几天休憩。 明日,住的地方就是乾清宫了。而留在宫中掌事的哈巴狗公公曹化淳,再度证明了东厂办事效率就是高。 在我回宫前,他就将毛文龙的过往龌龊事例,收集齐全,并一条条列出了相对的造谣条例,让飞骑贡来,任喜欢做选择题的皇帝我,自主决断。 我让所有人先退下,自己又点了一根蜡烛,将东厂的册子摊开,细看。 真相一: 毛文龙此人,虚报兵数,起初五千兵马报三十万,后来两万人马报十五万,每年向朝廷要十五万的军饷,贪污严重。 造谣:他妄图造反,招兵买马,而且还是讹朝廷的钱来给自己招兵买马。 真相二:他私自在海上设卡,收取税金,富得流油,奢侈无度,每天都摆五六次宴席,每席都请几百亲兵。 造谣:这贱人在宴席上以救世主自居,还仿造了蟒袍自己穿。用的器皿也是黄釉! 第 18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4 章 真相三:毛文龙有九个妾,婢女无数。 造谣:把九个改成十九个,再加九个娈童。并且都是他坑蒙拐骗来的。X年X月X日,他的妾与娈童勾搭,被毛发现后,乱刀砍死喂狗。 真相四:天启五年,镇江一战,明明只俘虏六十多人,杀七十多鞑子,他上报说:“斩虏首五千余颗。” 造谣:那俘虏的杀的都不是鞑子,是附近的平民,甚至妇孺。毛文龙将其杀死后,乱刀将面部砍得血肉模糊。但妇人耳朵上有耳洞,毛某人又将首级耳朵全部割下。 真相五:放话说,如果朝廷给自己每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兵饷,他两年即可平灭鞑子。而也是天启五年,此人被鞑子一路追杀,所谓的军队溃败,五百多人被斩首,人都逃到棒子地界,还吹牛说,一日七战,胜败相当。 ……两年平辽? ……你这贱人,还需要我造谣吗?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你!你说你巴在皮岛,除了浪费资源外,有用处吗!!怎么就不能把你砍了? 哇呀呀!真气煞我也!毛文龙,你彻底完了! 我一边,用朱笔血淋淋地勾决最恶毒的造谣条例,一边,却控制不住一般,心里更扭曲黑暗。 或者说,是恍然大悟。 原来,以自己的笔墨,改动历史的记载,影响后人,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更简单阴险些,甚至不需要改记载,加入自己的主观情绪就行了。 例如,我心爱的袁督师,在宁远一战前,为激唤忠义之气,、慨然蘸了自己的热血,以指作书,亲执牛酒,遍拜将士。这一切,在不怀好意的笔墨面前,统统忽略。打胜了又怎样?我就记录你什么也没干只会放炮轰。 袁督师一贯,奉行“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守为正计,战为奇计,和为旁计”的原则,履行这些,需要修筑坚城,大兴屯田,分选官将守卫险隘要地,经年累月,多么辛苦。,而那闲发慌的文人,也统统懒得陈述,只盯着,他什么时候判断失误…… 这个世界啊……千真万确,言语之权,掌握在什么人手中? 现在,统统都归我!我怒击桌面,再缓缓抬头。 窗外,是一轮明月,可它照得地上斑驳疏影,有的亮,有的暗,极为不公。它将远处茅屋,照得银亮如蟾宫,而若不是有树叶的暗香传来,人,一定看不见院中那黑暗深处,其实立着一颗参天的树。 所以此刻,明月在我眼里,变成了一个满脸白花花横肉的大脸贼。 于是,我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就向那明月砸了过去,虽然是徒劳。但,我真想,砸得你满脸开花! 崇祯六年十月,我回到了阔别一年之久的京城。首辅温体仁,率领文武百官在城外迎接皇帝的銮驾。我留神打量他,这人操劳得更瘦了。 有点可怜啊。于是,我当即再赐他蟒袍一件,内阁其他成员每人斗牛服一件,作为皇帝不在时,大家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公开表彰。 我还说,今晚,乾清宫设宴!内阁,各部尚书侍郎携家中女眷来赴宴,不醉不归,明日所有人放假一天! 臣子们山呼万岁。我耀武扬威地在簇拥下进了外城,又见北京百姓,焚香夹道,拜菩萨一般顶礼膜拜我的车驾经过。 我看看一旁的袁大叔,想一想,自六匹白马拉的金根车上缓缓起身,对王公公颁旨道,赏!去户部,取太平铜钱两筐! 这是我的求和低姿态,袁大叔,能不能心情开朗一些呢?我不知道。我现在最指望的,就是今夜他也能够留宿在乾清宫。 等进了内城,伺候皇帝我进了宫,袁大叔便首先告退,说要回府去梳洗歇息,晚上再来。我准了他。其他的臣子见状也一般依次散去。 在宫女内监的伺候下,我泡了个豪华的澡,再熏香,换上龙澜袍,舒经活络后,差人将带回来的礼物分别送给皇后田妃袁妃,不久,就听公公奏道,皇后娘娘谢恩来了。 是周皇后,我与她一年没见。这二十不到的女子,穿了家常百子衣,头戴金丝髻,举手投足沉稳得像四十岁。在我询问太子公主可好之类的家常话后,她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轻声说,皇爷回来,可会驾临承乾宫? 见我不答,又细声细气道,皇爷,田妃她,病得很重。怕是…… 如果我再不去,也太铁石心肠了。所以,我放下茶,道,有劳皇后忧心,好,朕明日就去承乾宫。 其实,我大概猜得到田妃的病根是什么,唉。再看看眼前的皇后,青春妙龄,唇红齿白,是个端庄的大美人。可如此美人,我压根,就没和她睡过,今后也不会睡,她这辈子,都只能守活寡。 良心有一丁点不安。但我又想,明代很多皇帝对自己的皇后都足够无情冷酷,也没怎么和她们睡,何况,我也没学原版崇祯让皇后妃嫔纺纱节俭,还准许她们家中女眷每月几次自由出入皇宫,能补偿点,就补偿些吧。 女人爱什么?女人爱赞美。 因此,我含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周皇后,说肉麻话道,梓童,你这手腕上的玉镯儿,映衬肤色,古诗中所言,皓腕凝霜雪,也莫过于此了。 哪知,话一说完,她就涨红了脸,急急请罪道,臣妾失仪,引得陛下见笑。说完赶紧伸手扯袖,将露出的,白藕段一般的手肘,硬是完全藏回了袖子里。 至于吗?孩子都生了两个……不知道是怎么在床上制造出来的。唉,从前和田妃调笑的话不能和皇后讲,看来皇后还真有点索然无味。 妻和妾的区别啊,难怪世上很多男人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是不是一个赛过一个的放浪风流,肆意调笑? 袁大叔的阮阮很端庄吗,大概走的是贤淑温情脉脉路线?他的小妾是肯定很火辣热情,那我,要做到什么程度?看来,得是完全不要脸的彪悍手段才能赢! 胡思乱想一阵后,我又改变方向,夸皇后道,朕一年不在,皇后将后宫打理得妥帖,无争风吃醋的乱子,实在辛苦,不负贤德之名。 闻言她这才羞涩一笑。我们继续聊了一阵后,她见我心情不错,却提出了选秀一事。 这再次证明,给老公找小妾,是古代有教养有身份的正妻,义务的一部分。 她整整鬓发,端庄地说,臣妾留心,如今六宫之中,皇爷并无中意之人。何不再选些良家淑女入宫?若其中有得皇爷青睐者,也是她们天大的福分。 我的好奇心实在按捺不住,便试探问道,皇后,你可在心中,期盼一夫一妻,没有妾室争宠的生活? 随即,皇后竟然花容变色,道,皇爷,臣妾怎是那种,善妒不知礼仪的妇人?臣妾身为天下之母,言行都要为天下妇人树个典范,岂会如此心胸狭窄,有违妇德? 都到了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干笑。又岔开话题,与皇后闲聊,最后还对她说,要她多多陪伴懿安皇后。 当夜,乾清宫张灯结彩,摆了五十多桌豪华大席,每席都是十月应景吃的羊肉、爆炒羊肚、麻辣兔、牛乳、乳饼、奶皮、奶窝、酥糕、鲍螺等碟盏。其后每席又准备了娱乐活动,如骨牌、骰子、纸牌、双陆等。 一切搞定,我就换上最光鲜亮丽的十二团龙盘领衮服,笑嘻嘻坐在主位上,迎宾。大臣们果然不是傻的,每位每家每户,一进殿门,都有礼物送上。 就连督师,穿着狮子补服前来赴宴时,也没忘记奉上一件,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明显是在街上仓促买来的,普通青花五彩梅瓶。 可我喜欢。便张扬地对侍奉王公公道,朕甚爱,盛上泉水,再把院子里的桃枝摘几束,插进去放朕床头,那件木雕的旁边。 桃花木器和这个瓶,是目前为止,他送我的东西。 我这么说,他还是面无表情,只作势稽了一稽首,便来到了武官一侧的首位,坐定。这个位置,特别宽大,又因为他那一桌没有夫人子女,所以就变成了,袁大叔一人独享七七四十九样菜色。 第 18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5 章 纵观全场,只他一人,和皇帝一样。所以,我满意了。 席间,环顾一番,我问道,怎么不见礼部尚书徐光启?老爷子莫不是还在火炮厂? 文官首位的温首辅忙站起,恭敬答道,陛下,徐大人卧床不起,无法出门已有三个多月。今日也实在不能赴宴,还望陛下海涵。 听起来,病得不轻。我皱眉,道,温爱卿,袁爱卿,既然如此,你们今夜稍后,陪朕去徐尚书府邸探视一趟,朕,会带些人参鹿茸一类的补品过去。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皆道,遵旨。 酒过三巡,我见袁督师依旧一杯一杯自斟自饮,仿佛要把不能为外人道的无限心事,统统都一杯杯解决掉。 心中微疼,便让王公公将炒鹿肝端过去与他下酒,并低声嘱咐他,今夜还要去徐府一趟,袁大人虽不易喝醉,但饮了酒再吹夜风,总伤身体。 他只得放下酒杯,恭敬作势道,臣谢皇上关心。 再继续吃,我端详一阵,其他席面上的大臣妻女们,年纪大的个个都是按品级穿戴,年纪轻些的也盛装华服,靓丽可人。 这些女子,只要不是家中获罪,将来也会顺利出嫁,成为拥有门当户对家世男子的正妻吧?然后,脑子里,莫非就得开始盘算寻几个小妾来,共同“服侍”夫君,成就贤淑之名? …… ……古代,真是男人的天堂。 这时,我敏锐地察觉,大叔似乎,在抬头看我。也对,我盯着美女们有一阵功夫了。他不会以为,我又对什么“女色”动了心吧? 今天我要对大叔彻底交个底。 所以,我露齿一笑,大声宣布道,今日皇后,对朕提及,朕继位至今,已有六年,却只在元年,有过一次选秀。 台下坐着的傻瓜马屁精们,自以为接到暗示,便开始点头赞同。有的还如数家珍一般,说陛下后宫,高位的只有贵淑二位娘娘,贤、庄、敬、惠、顺、康、宁封位俱空,如果有良家淑女得选,为陛下开枝散叶,实乃大明之福。 我笑着点头,众人之外,洪承畴却不表态,依旧只偷偷看隔了一桌开外,本殿内明显最出色的那名美人。袁大叔看着我,依旧面无表情。而温首辅,他竟然,小心翼翼地在看袁大叔。 多么有爱的局面啊啊! 我清清嗓子道,诸位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但朕,已决意,效仿孝宗皇帝,有生之年,不再选秀,不纳后宫,如违此例,不得好死! 最后这四个字,我斩钉截铁一说出来,所有人都,石化了。是啊,谁再要奉劝,不到二十二岁的年轻皇帝选女人,谁就是在诅咒皇帝不得好死。 临终关怀 上 徐光启的北京宅邸,位于鸿胪寺附近。此刻夜深,皇帝出门,城里宵禁,沿近的街道在傍晚时分已被京军封锁,民居商肆,统统封门不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安全工作做得足足一百分,更是听不到大动静。 大叔自散宴后,就沉默地伴于皇帝身侧。他心里应该清楚,我那番不选秀的话,内里深意,是这辈子,都只认定他一人。 我们略分前后地驭着坐骑,双双马蹄,踏得石板如鼓点作响,又一路深深呼吸空气里桂花的香甜余韵,抬头望,繁星满天。我只希望,这条路能永远不停地走下去。 那懂事的温体仁,说自己不会骑马只能坐轿,早已远远地被抛在身后。我与督师抵达徐宅门外后,又等了片刻,他的八抬大轿才一颠一颠地出现在视野之内。 落轿,请久候之罪,摆手无妨,君臣相携,入了徐府,直接往那养病的卧房而去。 一开门,浓重药味扑面而来。我一眼看到,床上那瘦弱的老者,才惊觉,原来徐光启已经七十二岁了。这在明代,已经是罕见的高寿。 我不自主地狠狠咬住唇,要与天命抗争一般,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徐光启的手。 枯瘦而冰冷,冷到人的心底。 原本昏睡的老人略略睁开了眼,好一阵后,才气息微弱笑道,陛下,老臣今夜没有口福…… 我说,哪里,等爱卿身体好了,朕再在乾清宫,举办一次百叟宴。专门宴请京中七十以上的老者,交流养生之道,可好? 闻言,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又说,徐爱卿宽心养病,朕还要与爱卿,再一道去火炮厂,吃狼桃炒鸡蛋,检验军械。 他点头,本要对我说什么,却一阵剧烈咳嗽,说不出话,只费力地伸出手,指着房间的书案某处。 一旁侍奉的仆人忙去取了几本东西来,跪下,呈给我。我接过一看,一本《兵机要诀》,一本《除蝗疏》,一本《农书》。 字字珠玑,呕心沥血。 我忙俯身对他道,爱卿有什么话,先歇歇,过几日再说,朕,能等得。说罢赶紧让下人将宫里带来的珍稀人参去熬汤。又命速召太医院首座傅青山前来。 众人端药的端药,给我搬座儿的搬座儿,我一坐下,再转头看床上,此刻他口不能言,眼中却是老泪纵横。而夜间烛光,衬得他的脸灰白没有一丝生气。 我实在忍受不了,便弹起来,逃一般地,出了卧房。 到了院中,还是有些呆呆的。在台阶上坐了一刻,便听到身后脚步声。 袁爱卿…… 他上前,将徐光启写的那几本书递给我道,陛下莫忧,陛下要信得过傅太医的本领。 我心里清楚这恐怕是安慰话,只点头。他走得更近,我又抬头,袁爱卿…… 我强行压抑,一把抱住他双腿,倾吐的冲动死亡能将重要的人带走,即使是皇帝也无计可施。可我不害怕,生生死死,你到哪里,我自然也要随着你。 可大庭广众,我不能,只又干巴巴唤了一遍,袁爱卿。 他终于还是掀袍,在我近处身侧也坐了下来。双双在沉默中,等待消息。是了,是了。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 很快,参汤进了门。很快,匆匆赶来的傅太医也入了内。良久才亲自背着药箱出来,对我行礼。 我和袁大叔对视一眼,开口问他,实话说,徐大人还能撑多久? 傅太医黯然道,陛下,徐大人病入膏肓,最多还有一个月。方才臣已施针,他略好了些。陛下若还想向徐大人询问什么,就请即刻入内。 我点头,却忍不住又叮嘱傅太医,让他明日再入宫,仔细给袁督师诊一回脉,全面检查检查身体。 第 18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6 章 待入了卧房,徐光启正被人搀扶着靠在床头,我顿一顿,吩咐一直侯在屋内的温体仁道,拟旨,徐尚书加授太子太保,兼文渊阁大学士。 又道,徐爱卿,你的夫人子女,朕都会照顾,回头朕看看六部有什么缺额,补上就是。 哪知,他竭力摇头,喘口气道,陛下,臣儿孙驽钝,并非为官之才,臣在老家还有祖屋土地,就让他们,布衣归耕吧。 我点头说好。 徐光启又闭目歇了会,似在凝聚元气,半晌,吃力断续说道,臣的弟子,孙元化,陈子龙,二人天资聪颖,对新军械诸事造诣颇深,陛下可让他们,接手火炮厂。 我将孙元化这个名字默念几遍,他如今好像是登州巡抚吧?其实,这名字一早就有些耳熟。 对了,不就是被原版崇祯,追究孔有德叛逃一事的责任,被下狱拷问,被无情斩首示众,大明最后的西式军火专家吗? 崇祯那个死贱人…… 等等,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我努力平静,握住徐光启冰凉的手,勉强笑道,爱卿,放心。朕会全力支持新军火军械的打造,装备一支,天下无敌的大明雄师,无论南洋还是辽东,无论鞑子还是夷人,休想再行掠夺欺辱之事! 而爱卿所著的农书等,朕也会印刷出版,由官家贩卖,就作为,作为明年会试殿试的必考教材! 如此累世,总有一天,大明会成为,世上最繁荣富庶的国家。正是,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就是天堂在人间的倒影。 我一边说,他一边含笑地听,未几,竟然阖上了双目。我一惊,咬唇伸手去试探,还好,只是睡着了。 待缓缓来到院子里,遥望天空繁星无际,我忽然想起,徐光启是信奉天主教。天主教徒,在临终前,应该有一个赦罪祈祷。 对了,他推荐的孙元化,也是天主教徒。原本的历史里,在他被处决前夕,阿汤哥不是还化妆成送煤炭的,混入监狱,硬是完成了这个仪式吗? 于是,我马上传旨去火炮厂,让汤若望穿上他的教士制服,带上圣经,来徐府二十四小时准备。 也许等见了他时,我可以让他翻译封信,我要以大明皇帝的名义,写信给罗马教廷,为徐光启,好歹也要争个“圣人”的位置! 是了,当年凯撒穿紫袍引得众人羡慕中国丝绸,不知道现在教皇穿什么?那华丽丽的云锦,如果想打开海外市场,不如拿他做个宣传样品? 我想了又想,拼命地想,也许,只是要借千头万绪理不完的事情,来冲淡哀伤。 回宫的途中,我们一行皆沉默不语。待走近那座豪宅时,我先下手为强,一把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对袁大叔直接说,爱卿,朕今夜,心中烦乱,不想回宫。 他望着我,不发一言,沉了脸。 我再度,调整出肚饿寒冷流浪犬的表情,一把抓住了他的马龙头。见状他更是皱起眉头。 马匹在踟蹰,侍从在肃静,繁星在观望,他要拿皇帝,怎么样? 温首辅的轿子,再度一颠一颠地赶了上来。落轿后,他钻出来,眼见局面僵持,擦了擦汗,道,臣也有些口渴,还望袁大人能顺路,舍杯水喝。袁大人还是,莫要小气。 见袁大叔脸色更加难看,他再擦一把汗,又道,陛下今夜有些伤心,身为人臣,袁大人还是多多体恤一番的好。 虽然我早知道温体仁是个万事顺从皇帝,不要脸的家伙,但这般境地下,我却忍不住望了一眼温体仁。这面色白皙,五官端正穿着绯色袍子的年轻首辅,如果他不当首辅,改行拉皮条,实在,也很有潜质。 再看袁大叔,我又道,今夜二位重臣都在,朕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保密地,将明年科举试题大纲,与二位爱卿商议商议。 话说得这么明白,我不是借机纠缠他,也不是把他当什么外宅宠佞,是谈公事,可以了吧? 这般,大叔方松口道,既然如此,陛下与首辅大人,可先去臣的宅子喝口水休息片刻,再一并回宫商议。大明祖制,天子不得擅居于宫外,还望陛下海涵。 目的达成,我松口气,却只敢在心里嘟囔……那房子还是我买的呢。写了大叔的名,如今他却有权力不让我进门?早知道,房契上,应该加我…… 温体仁也松了口气,继续擦汗。我看他,他赔笑。就不要脸面这点,他真可以,和我拜把子了。 跟着我支持我的人,我当然不会亏待。而且,找个人来挡一挡众人对袁大叔卢帅哥等人的嫉妒也不错。 所以,我点点头,笑道,朕封信王时的府邸还在。温爱卿,你负责,将其中违制之处,一一拆了后,再选个好日子,合家,搬进去吧! 我刚说完,咚的一声,他竟然,昏倒了。 我就喜欢臭脾气又倔又硬敢给皇帝脸色瞧的袁崇焕。那夜,我坐在灯下,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他他恼火地在殿里踱步。 那温体仁,被救醒后,说自己没有大碍,国事为重。在袁府稍事休息了片刻我们就一道进了宫。 在乾清宫的御书房,我摆开阵势,商议科举考试一事还不到半个时辰,温体仁就借故去更衣,这一更衣,就又摔了,人不得不被送回家休息。 因此乾清宫,又变成了我和袁大叔的独处世界。自温体仁一去良久不返后,袁大叔的脸色就开始越来越黑,越来越沉。我让贴心公公送来宵夜,他也一口不吃。 等听说温大人回家了,袁大叔则很明显,差点破口大骂这当朝首辅。 我一边让公公赶紧退下,一边小心翼翼试探袁大叔道,爱卿,既然如此,咱们今夜就暂时先别议论了,早些就寝安歇如何? 他盯我一眼,怒道,既然如此,就请陛下容臣告辞回府! 我爽快地说好,见他反倒愣住,又露出体贴善解人意的神情,说,等等朕,朕去取两件鶴氅来,夜里风大。 又道,爱卿放心,朕只一路送爱卿回府,到了门口朕就转道回宫,不会进门。 他忙拒绝,不劳陛下奔波。 我说,朕不去,那也行。但爱卿夜里喝了些酒,此刻夜又黑,若不能确定爱卿安全无恙地到家,朕一晚上都睡不着。唉,干脆这么着吧,爱卿不要骑马,朕让人准备一副舒适的软轿,让内监们抬爱卿回去,这样才稳妥。 他警觉地说,陛下厚爱,但臣戎马多年,并非娇滴滴深闺弱质,请陛下容臣骑马回府。 袁大叔啊袁大叔,我是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就是堵你的策略!心里这么想,我却又堂皇点头道,好,依了爱卿。不过,朕就让三千御林军开道,每人手里都擎个火把,将道路照得亮堂堂,让爱卿看得清楚。 这么一来二去,他终于见识了我折腾的手段,又拿不到发火的把柄,只得面黑黑,忍气吞声提出了个折中建议:依旧留宿宫中,但不是乾清宫,而是许他,在平日内阁大臣们住宿的文华殿住一夜。 那地方,嘿嘿。这情形用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明明夜夜住乾清宫都没问题,皇帝最最心爱地位最高,被独宠的爱人,忽然要求住到偏僻的宫院去,以示避宠吗。 好吧,走着瞧。我可是什么都顺着大叔的心意。 见好就收的我,当然答应,为了不再刺激袁大叔,自己就不出马,只下令让贴心公公领宫人去布置床榻被褥香炉衣架屏风澡盆等,伺候袁大人安寝。 第 18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7 章 他谢恩,急急走了。我叉着腰,开始自己给自己找花痴的想头:妙啊,乾清宫虽好,住久了也生腻,换换环境,更添情趣。本来,就有京中袁宅,有诏狱椒房,现在又添了个文华殿!这是一种调剂! 第二天,是休息放假日,也是袁大叔的体检日。如果他一切健康无碍,我就要,把天花棉花塞自己鼻孔里,让袁大叔在呼吸中防疫。 于是,难得起了个大早,本想和督师一道用膳,谁知他起得比我更早,而且出宫去了。如此一来,我就只好一边让人去找袁大叔,让他回来,一边去太医院宣傅太医准备。 等啊等啊,我又想起答应了周后去探望田妃,便趁这个无事的机会,下令说,抬辇来,送朕去承乾宫。 承乾宫外,一片“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的萧瑟气息,越近,黄花遍地,倒垂一地,滑腻难行。 ……我确实很久很久,没踏足过此地了。可是难道她也不出门吗?虽然不和她睡了,但她位份已升了皇贵妃,衣裳首饰脂粉哪个月少了供应?至于这么颓废吗? 哄她看来要比哄周皇后,难度高。我有些头痛地想,看来今后还是得常来坐坐聊聊,让她梳妆打扮精神振奋。 一入大门,我一眼就看见,田妃盛装艳服,却需要两个宫女左右扶持着,翘首候驾。见状,我忙下了辇,疾步走过去扶住她的叩拜,口里说,爱妃,天气寒冷,还是快快进屋。 她抬头看我,眼里泪光闪闪。我端详她精心修饰过的容颜,却在触到她的手腕时,心里一震好瘦,好瘦,几乎套不住宝镯。 我,我好像,不该当初突然翻脸,拂袖而去。应该选条和缓的路。其实她的琴,弹得很好。 我扶她进了内殿,让她倚在榻上,轻声说,爱妃,待你病好了,再弹那广陵散与朕听,好不好? 她笑了,点点头,屏退众人,低声道,皇爷,可愿与臣妾再梳妆一回? 我说好,虽然朕不常来,但爱妃也要妆扮得艳冠后宫才行。还有,今年立春时,如果爱妃身体有了起色,朕就下恩旨,许爱妃回田府省亲三日,可好? 她轻轻阖首,微笑道,多谢皇爷圣恩。 我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搀扶田妃来到了屋内的大铜镜前,坐下。为她取下了珠翠牡丹花九翟冠,将一头乌发,轻轻拢下。 说,爱妃病了,就不要戴这么沉重的东西。朕看看爱妃的首饰匣先。 田妃含笑,将几层抽屉都打开,然后自己动手,梳了个牡丹髻。我又不遗余力赞美道,好,其实朕觉着,这比寻常宫髻要好看多了。还是爱妃手巧,其他人,唉,一个个下圆上尖,说好听些就是像个窝头顶在脑门上,插再多金玉簪钗又好到哪里去?朕看了就心烦。 田妃低声道,皇爷,听皇后娘娘说,要下诏选秀? 我说,是啊,不过朕昨日已经决议,再不行选秀之事,朕这辈子,唉,就守着你们算了。 她不接话,只细细对镜自照。一时,我也挑了一支蝶恋花步摇,与她插好,点点头欣赏。 她又是一笑,从方才被我挑拣过一番的钗盒里,取出一支来,说,皇爷,给臣妾带上此物,可好? 我打量一番,摇头说不好。这金凤钗,色泽太过浓艳,戴了就喧宾夺主。况且朕觉得,与爱妃气质不匹。 话一说完,田妃却惨笑了笑,默默将它收回。我见她神色有异,正要试探,却不想,她扶着妆台,勉强站起身来,还不曾说话,便腿一软,昏倒在地。 接下去自然又是一阵忙乱,太医前来切脉,宫女又熬了药材,等田妃在床上悠悠转醒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让所有人都退下。 亲自端了碗,想服侍她喝药。却见她闭目,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不断涌出,打湿枕头一大片。 我无奈,握住她的手道,爱妃,朕不是在这吗?朕以后一定多多陪伴爱妃。 她睁眼,哀痛道,皇爷,忘了。 忘了?忘了什么? 她哭着说,皇爷忘了,臣妾当初,蒙皇爷宠幸时,皇爷将此凤钗赐予臣妾,说……臣妾就是皇爷的一心人,只愿白首不相离。 这,这……我只好敷衍道,爱妃,那都多久了,朕国事繁忙,忘了也是情有可缘吧?朕今日看那步摇,就觉得比凤钗好,蝶恋花啊,灵动轻巧,从今往后,爱妃便是那花,朕便是那流连不去的蝶。 又搜肠刮肚安慰了田妃一大车的好话,她渐渐止了泪,也温顺地服了药。我见她似是困倦了,便蹑手蹑脚起身,哪知,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袖子。 我回头,田妃缓缓睁眼,缓缓道,皇爷,臣妾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临终之前,臣妾想知道一件事情,还望皇爷,再莫要哄臣妾。 什么事? 我有不妙的预感,却也缓缓坐回了床头。 皇爷既说,不再选秀,可真是为了皇后娘娘与臣妾吗? 我说,一大半,是为了那些女子自己,若被选进宫来,又怎样?长夜漫漫,顶个虚名不如在民间自行婚嫁,觅个如意郎君。 她惨笑,良久又吃力道,皇爷可记得去年四月初,臣妾言及,凤栖田宅一事? 我点头。 那道士来访时,是大前年的八月。那时,待罪的袁崇焕恰巧被囚在父亲府邸内,还是皇爷安排的。 是。 其实,是他,对吗? 田妃目不转睛看着我,低声道,臣妾已是将死之人,想做个明白的鬼,想知道臣妾到底……输给了谁。 我长出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脸色苍白上加灰白,又要滚出泪来,却倔强地偏过头去。“陛下又在骗臣妾,臣妾不信。” 臣妾不信。 她连说两遍。 我沉默一阵,缓缓道,是的。朕又在骗人。那袁崇焕……没有什么好的。说年纪吧,他比朕大了二十多岁。说容貌吧,大男人胡子拉碴的,说脾气吧,他又火暴又倔强,还总给朕脸色瞧。他,一不知弹琴,二不晓调筝,勉强画几张烂画,作些诗而已,谁不会呢? 他一天到晚,只挂记辽东战局,驱除鞑子,军中忙起来就不脱盔甲不洗澡,弄得一身臭汗,打仗了还一身血污,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好。 田妃泪如泉涌。良久,微微启唇,声音低弱道,“陛下切不可忘了,那道士说的,倾国之祸。” 然后,转头,不再看我。 第 18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8 章 于是,当夜,无人在我身旁作伴。我呆呆看着,窗外风疏雨骤,疏影摇曳在窗户上如幽魂鬼魅。 我并不害怕鬼魅,我也应该不是害怕,那所谓的倾国之祸,马嵬之灾,我只模模糊糊,害怕起一件朦胧的事情,而具体是什么,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殿门被轻扣,我麻木地说,进来。 进来的是轮值的王公公与曹公公,他们二人身后,跟着承乾宫掌事太监,见了我,伏地大哭,只敢磕头。 我知道田妃日子不多,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弹起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得这么快? 王曹二位公公对视一眼,曹公公走近,附耳低声说,皇爷,奴婢起初也不信,又怕扰了皇爷休息,得到信儿时,就与王公公一道,先去了趟承乾宫田娘娘处。 以奴婢之见,田娘娘去得蹊跷,似乎,是悄悄独自吞金而亡。 我跌坐回床上。双手不自觉地抱住肩膀。良久,才困难沙哑地启声,下旨道,对外就称,田娘娘病逝,别让人知晓了内幕。下诏礼部,追封田皇贵妃为……孝慧安皇贵妃。 郁闷、凶悍、惊惶 明崇祯六年十月二十,田皇贵妃薨。十月三十,礼部尚书徐光启卒。短短十天之内,大明王朝就经历了两场丧仪,紫禁城那一方天空,都彻底笼罩在初冬时节,灰蒙蒙的寒冷空寂中。 皇帝崇祯,穿着素服,一反常态,天天临朝。按道理,重臣爱妃去世,皇帝应该不上朝几天,表示哀痛。可我,不行。 我就是要借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活气,来冲淡心中那莫名的不安。就算御史们又开始狗改不了吃屎地挑剔我,也比无人可说话要好太多。 按制度,朝中文武官员,都系白帛,穿麻布,素服以示悼念,当我看到如此装扮的袁大叔后,终于想起了一句谚语:人要俏,三分孝。他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花痴最能化解抑郁。 可袁大叔不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伴在我身边,自那晚,夜宿出了乾清宫,就不怎么愿意搬回来睡。但见我情绪低落,每日未时,他进宫用罢晚膳后,倒是会主动陪我坐一会。 我越不高兴无精打采不动弹,他陪我的时间就越长。 其实,我很想一头埋进他的怀里,外表平静骨子里却歇斯底里地悄声哀求说,爱卿,朕很烦,不开心,带朕私奔吧,几天也行。 可当然,我不能。冥冥中直觉也好,理智也罢,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我只敢,表面安静乖觉或许还“睿智”地,与他探讨国家大事。 一来二去,他见我极少有“不轨”的举止,也就渐渐放开了。于是,从表面上看,我们似乎又回到了 “君臣”情义最融洽的时候。 夜间乾清宫再度华灯高照,我通常会在小炉上架一壶牛乳,煮得咕嘟咕嘟香气四溢,等他告辞回文华殿时,让他喝一碗,暖洋洋,又热身,又助眠。 可惜他会故意绕开某些话题,与我畅谈的,永远都是国事。各种奏折消息一日日传来,永无止境吧?那陪伴国王的山鲁佐德,也会把故事一直说下去,一千零一夜后也不会有终结。 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国事,牵扯到国事的倒霉人,还可以做皇帝我的出气筒。 什么黄河冰冻,匪众伺机逃窜飞渡出了卢洪二人的包围圈。无所谓,猫抓耗子,耗子王已死,剩下的小耗子,就当给猫玩耍玩耍! 什么受命诈降的孔有德耿精忠,开始无间道进入角色,与皇太极训练新的炮兵炮团。我听着消息,开始想,他们都被封了汉旗旗主,如果真的黑了怎么办呢? 简单,我要暗示他们,哪个汉人,谁陪皇太极玩,我杀你全家掘你祖坟!前年,大明东厂最华丽绚烂血腥的动作,不就是,把给皇太极铸炮上下人等的亲眷,塞进炮膛,发射过去做了血肉开花弹?而经过三年来艰苦奋斗,付出牺牲后,那名单上的汉奸,全都被,弄死了。 我,就是这么血腥暴力,有仇必报,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所以,等听说,鞑子皇太极,拟定明年四月举行鞑子境内初次举人级别考试,意在招揽汉人人才之后,我冷笑一声,悍然对袁大叔道,爱卿,你之前也算和这死黑胖子有过使者来往,这死黑胖子是不是一个特能憋,特能装,能忍当前之气,看长远利益的,死黑胖子? 袁大叔已经不阻止我对皇太极的言辞践踏,点头说是。 我咬牙道,那好,先看朕,抽他耳光吐他唾沫再说!便悍然下旨,辽东派使者去探访皇太极,就对他传达一个事情: 大明皇帝,崇祯下严旨,鞑虏占我明土,汉人百姓若耐心等待,终有一日,回归大明。若去参加科举,皇帝必以倾国之力,屠尽这般汉奸! 当着面说,可不是狠抽他那大胖脸的耳光? 当然了,会有人,什么都不怕去参加考试,那么皇太极对待这类人,应该会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吧?不然他怎么招揽人才? 由此,当然也会有人侥幸逃脱几次暗杀,可终究是什么人呢?当然是我大明埋伏的内线! 最好,让范文程也一并在场时,才表达来意,也吓一吓他!吓不了他也要从精神上侮辱轮暴折磨他!我的御史们不是一贯会骂人吗? 皇帝布置作业,每人都写一篇骂范文程的文章,骂得越狠越毒辣越犀利越好!再给我打探清楚,这人什么时候生日,到时候,当做礼物,一并送给他! 哈哈,多美啊。也许,我还可以造谣,就说范文程和皇太极,他们睡过,有了一腿?就算他们知道这是谣言又如何?广大基层军民百姓,可是最爱听丑恶的谣言了。而那么多本耽美小说,正好给我提供胡言乱语的情节,和说书一样,一集接一集? 哈哈,和我斗?斗吧,乐趣无穷! 转眼,到了年尾,下了第一场雪。在银装素裹中,田妃葬昌平,徐光启归葬故乡,皇宫里的人终于脱去丧服,准备新年事宜。袁大叔说,一开春他就要回辽东去。 猝然失去一些人,会让我更加懂得,要时刻珍惜最珍贵的人。那日,傅御医给袁大叔全面检查过身体,得出的结论是他目前完全健康。 我高兴之余,订立了规矩:卢象升,洪承畴,温体仁,内阁成员,各部尚书,每年要由御医“体检”至少一次,若有不妥,调理身体的药材也统统由国家负担。 臣子们三呼陛下仁德,而我嘛,自然最关心袁大叔。在又要他按方子喝了一个月的独家滋补汤羹后,我终于,选一个黄道吉日,往鼻子里,塞了“棉花”。 然后,找话题绞尽脑汁与袁大叔促膝长谈,在免疫过程里,把他看成濒临灭绝的大熊猫一般,在宫中小心仔细地看护起来。 他爱住文华殿,那也无所谓。房间里,要通风,要保暖,保证他睡得安稳就行。 千万小心地呵护着,却迟迟不见袁大叔产生免疫力,发低烧。而七八天住下来,整日十二个时辰被一大堆宫人内监小心伺候侍奉着,他开始恼火了,以为我又变着法子要把他当娇滴滴的嫔妃看待。 我只好一日又一日地找借口,并调走部分伺候的人,让他顺顺心。 那天早上又下了雪,我早起,穿了大衣裳,赶去文华殿,要接袁崇焕一并上早朝。早朝之后一并用膳,用膳之后再一并散步赏雪景。 殿门外,宫人捧着他的朝服官靴,冠冕佩件在等待。我摸了摸衣裳,吩咐道,今日天寒,把衣服靴子,用熏炉熨烤得暖热了,再送上来。 又静静侯了一刻,依稀听到室内动静,我便推门,自己悄悄走了进去。首先环顾一番,嗯,室内炭炉熏炉都燃着,一点也不冷。植物盆景的叶子翠绿,一点也不干燥。缸里游着的鱼儿精神挺好,看来室内也没有一氧化碳。 绕过山水屏风,我走到内室,正见袁大叔,披了衣裳,站在桌前,倒水。 忙道,爱卿,不要喝隔夜的凉茶。朕马上…… 第 18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89 章 他抬头,我却惊见他满面赤红,拿着杯子的手,似乎也不稳发颤。我大骇之下,见他还要给我行礼。 可人都快站不住了。 我奔过去,一把搀扶住他,触手所及,犹如火炭。 他勉强道,臣或许是昨日感染了风寒,休息几日便好,陛下勿要忧心。 我脸色惨白地点头。 病势沉重 我自然没去上朝,一边让人匆匆召傅太医来,给袁督师诊脉,一边坐在床边,心慌意乱如惊燕乱窜,却努力保持外表镇定。 他不肯躺下,但连催促我以国事为重,赶紧上朝去的气力都不剩多少。我不迭摇头说,已让内阁今日理事,夜间再一一奏报给朕。 说完,见内监宫女们抬了早膳进屋,袁大叔皱眉道,臣怕将病气传了陛下,还请回避的好。 我决然摇头,简单道,爱卿不必白费口舌,朕的性子,爱卿还不知道?又指着膳桌上的碗勉强微笑道,爱卿,纵然口中无味,吃些粥也是好的。 他点头,我便自作主张,起身捧了碗白米粥,夹几箸开胃的独山贡酸菜,用勺子搅了搅,吹了吹,坐回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递给他。 我怕他端不稳烫到,他避嫌绝不会同意我喂,那么就折中,我捧着碗,只让他舀就是了。 他勉强用了大半碗。可见那双手一直微微发抖,我终于控制不住,借起身放碗的机会,转头狠狠抹了抹把夺眶而出的泪。 内监们都站在外殿,又隔着屏风,要唤人才会入内,我哭,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陛下…… 大叔在身后低声道,臣无事。这区区风寒,与以往相比,实在…… 以往,什么以往?是战场上浴血厮杀,两肋中箭如猬,还是诏狱,凌迟?我不敢回头,咬牙勉强轻声平静道,是,朕也想爱卿一定会无事。心里却想,若他有事,都是我害的,我就学一回阮阮,衣不解带,死赖于此。他如果真有闪失,我就一根绳子吊死自己好了。 不多时,袁督师的状况更加不好,索性傅太医来了,望、闻、问、切一轮下来,便伏案开药方,我让内监火速抓药熬好了送来,忙乱一番后,他终于热热地服下一剂。 我则令人再抬几个暖炉来,亲手给他掖好被褥,放下纱帐,见他沉沉睡去,才来到外殿,不放心地仔细询问傅太医。 傅太医说陛下勿虑,应该只是普通风寒。喝几贴药,发发汗先。 我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试探道,不会是豆疮吧? 他大吃一惊,道,目前京中并未听闻传疫,袁大人近日莫非接触过病人? 事到如今,我不敢因为隐瞒了什么而耽误了督师的病,虽然不好说天花研究基地生化武器的事,却也透露出,我十日前给袁大叔,以“人痘”法,尝试接种了天花疫苗。 哪知,我话音刚落,傅太医便面如土色,三步两步,冲入殿内。 我也慌了,紧跟着冲进去,却见傅太医掀开床上帐子,正挟着昏昏沉沉的督师,用手去抠他的喉咙催吐。 内监们立即将金唾壶递过去,袁大叔身体抽搐着,将方才饮下的褐色药汁,一阵反胃,吐出许多来。 我冲过去,送水与他漱口,擦脸,傅太医却又要人准备藜芦熬汁,灌他喝下去再吐。 见督师被折腾得终于没有半分力气,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我的眼泪簌簌直掉,触手之下他的四肢都是软绵绵灼热无比,便哭着追问傅太医,到底怎么了。 傅太医也一般地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下,不敢言语。 我心中绝望,莫非真是天花?他受这样的折磨,竟然又是我害的。我到底还有什么脸面一直缠着他? 见我自责痛哭,傅太医又重重磕了几个头,伏地道,臣,死罪。并非陛下种痘之故。 什么?什么? 听他讲来,我快昏厥。 原来,督师月前,私下请求过他,请他开剂,能让人不适的药给他服下,再配合诊治,让他“病势沉重”一番,如此,才不枉费他“榻前劝谏”我的苦心。 可傅太医开的药方,都是些发散之物。却能将天花种痘时,那微弱的病症,激发数倍。 他哭着说完,我坐不住金交椅,浑身无力,瘫软下去。好容易站起,摆手让他别跪了,自己步履不稳地,跌跌撞撞走到内殿去看督师。 刚才折腾一番,他已经彻底昏迷不醒。站在床头,我见他呼吸沉重,面颊胸膛,都因高烧而一片赤红不能否认,在某一刻我真是恨他,恨死了他,恨极了他,竟然打算用这么狠的法子来收拾我。 不就是,见我在徐光启榻前,真心说了那番话吗?你真以为,你能如法炮制,趁胜追击,让我,让我…… 握着他滚烫的手腕,我想张口,狠咬一块血肉下来,叫他下回,再也不敢这样。却最终只能泪如雨下,呆呆捧着。 他纹丝不动。泪眼模糊中,我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就守在床边,要咬他,我也要等他醒来。 那一夜,烛光黯淡,雪落无声,内监宫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偶尔,屋檐角上的听风铃铛,被寒冷的夜风吹得泠泠作响,更添凄凉。 他像死去一般躺着,我也像个活死人一般坐着,间或抬头,无意识地听着断裂声响,那积雪,似乎压断了院内的树枝。 丑时,宫人们添炭,贴心公公呈给我一碗参汤,我魂不守舍地灌下去,似乎清醒了点。再看床上的督师嘴唇颇干,便下令让人,取甘草薄荷水来。 我用小银勺,舀了半勺,先探着,润湿润湿他的嘴唇再尝试灌几滴进去。他则略略低咳终于,略微睁开了眼。 我只能又哭又笑地再拉紧他的手,让人赶紧送汤药来给他喝。 他翕动了动唇,犹如依旧置身梦中一般,对我缓缓微笑,艰难道,臣看到了,陛下果然是……大明盛世…… 话未讲完,他竟阖眼,又昏了过去。 我心疼如绞,自然无法咬他,只能理了理他的头发,喃喃道,没有你,我,我做什么盛世,做什么君王? 到了第二天,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督师高烧不退,浑身上下,泛起了暗色细疹,宫人太医,费劲功夫,那药汁却进不了他紧闭的口。 第 18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0 章 我出奇平静,让宫人内监太医都先退下,去偏殿供奉,代皇帝乞求菩萨保佑。自己含了药汁在口,望着他,俯下身去。 我的唇触到了他粗硬的须。 微微下移,是什么?是男子,灼热的鼻息,滚烫的唇。触一触,就像亲吻暴晒的岩石上,薄薄涂的那层蜜。 我亲到他了。再以我的唇,去拨开他的唇齿,以我的舌,探入他的口腔内,辗转悱恻,肆意纠缠,却依旧是那么苦的味道,原来,这就是第一个吻。 药灌完,我伸出手指,摸了摸他有些肿胀的唇角,看着他于昏沉中也微微拧起的眉头,再伸手,抚平。 再往后,他每日间歇会清醒一瞬,但身上的细疹,却渐渐恶化成了豆大的浆泡,并伴着疼痒。搅得他在昏沉中,也不安稳,总作势抬手去搔。 傅太医诊断后,说万万不能被他抠破,否则会发炎症。我便让人用棉球沾了薄荷膏,小心地涂抹,但如此这般,依旧缓解不了他的难受。 万般无奈,傅太医说只有先将督师捆住。我便命人,将我那件貂裘拆了,裁剪成条,再由我亲手去捆住他。 哪知,纵然是被如此柔软,绝不会伤到的绳子束缚,他的身体,在被捆上动弹不得的那一刻,竟然微微抽搐起来。 我还以为是又发了寒战,扑过去查探,却见他睁开了眼连日高烧,眼色格外明亮,却没有焦距。 他好像,正懵懵懂懂意识不清地,大睁了眼,要看着什么。目光冤屈而痛苦。犹如我在刑场,初见。 我慌得忙去握他的手,他张了张口,沙哑低沉道,绝无……叛明……又为何……痛…… 只被捆住,他竟然,在昏沉意识中,以为又回到了那时吗?是崇祯又将你下狱,还是暴民又在撕咬你的血肉? 我急痛交加,不管不顾,一下就朝他扑了过去,紧紧抱着他,嘶声在他耳边不停唤道,袁爱卿!袁爱卿!! 他置若罔闻,眼神空洞,神色痛楚,似一只陷入腥臭淤泥沼泽中,为粗鄙之人践踏的鹤,奄奄一息,依旧震翅,想要挣扎。 我的眼泪,滴到他的额上,边哭边摇着头,我不要他这么难受,我要他舒服起来。于是,我亲了亲他的眼睑后,再度覆上了他的唇,用尽我学来的,浑身解数。 一边哭,我一边,先轻轻舔掠,又缓慢而轻柔地,含住他的舌,轻轻吮吸,再绕着他的舌尖,画圈一般舔吻。 我的用心,我的细致,我的心爱,就像是绣工,在细细描绘一副盛景蓝图。督师你看到了吗?你是崇祯,最心爱的人,你是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神。 这副蓝图,也化作我挥舞的剑,那些过往,那些梦魇,统统都滚开! 我不可自拔,沉迷地吻着他。 我的督师,我的督师,你能感觉到吗?请你好好地,回这来。这里没有唾骂,没有酷刑,就算世上那么多人,全都践踏你辱骂你,也有一个我,永远都会护着你。 等贴心公公端着药汁进来时,似乎敏锐地察觉道了督师与我,唇上的红肿。我见那金盆中的汁液微微漾了一圈,公公他手抖了吗? 我懒得计较,只坐在床边,用丝帕蘸了温水,再轻轻掀开被子,解开他的衣襟,卷起裤腿,小心地先擦拭,再涂抹药水。 弄完后,我检查他被缚住的手腕脚脖,见丝毫没有破损红肿,而在督师的噩梦中,是铁质镣铐,粗粝冰冷吗?可等你清醒一次,就会知道,就会安心了。 督师昏沉几日一直未醒,我用参汤支持自己,实在倦极了,就蜷在他身边打个盹,醒来又给他擦身,换衣,用药,翻身按摩,就算是阮阮在,也不会见得比我做得更好。 我可以长久地凝视他,轻轻抚摸他的面庞,只要他的眉宇间,露出半点痛楚之色,我的唇,便会迅速地覆上去,吻个天昏地暗。 可能,食髓知味了。好几天,我甚至都没有试试用勺子。无论药还是水或者汤,一送来我便直接哺给他,甚至懒得去想,薄纱山水屏风后,是否藏着人,在偷偷窥视。 于是,督师唇上的淤痕,便一天天堂而皇之地存在示众,在所有人的自欺欺人,或者敢怒不敢言中,一天天明显。 傅太医只敢说,袁大人的情况在转好,陛下可稍稍回乾清宫修养,臣会守在床头。 我便一笑,道,你种过痘吗?你打算如何让袁爱卿服下每日三次药汁,五次汤水,十次糖水? 他只能住口。 我反倒乘胜追击道,医者父母心,要将病患,与自己的父母一般看待,乌鸦尚有反哺之义,为何人却不能? 谬论说得他点头称是。 督师如果醒来,会大怒吗?不知道。见他昏迷依旧,我还贴近他的耳朵,轻轻说道,袁爱卿,再睡,你的清白,就快被我给毁了。到时候怎么办呢?没关系,我可以要内阁,商议天下同性可成婚一事,顺便立你做男皇后。 说罢,我就觉得,握在掌心里的大手,微微挣了挣。 大喜之下,又换了太医来查探。最后傅青山做出结论:多与他说话,对袁大人复苏有好处。 说话啊?那就说吧,说什么呢?应该要说,督师最爱听的话。我便让内阁,每日都来文华殿奏报事务,再一一亲口,做出批示。 督师你听,山西陕西,又遭遇饥荒呢,但这回,造反的少了,听话的多了。拨些粮食赈灾是猪都会做的事,但我要解决的,是农民在饥荒之年的再就业问题。就让他们当民工,给我修河堤,造树林吧。 督师你听,鞑子休养两年,又蠢蠢欲动了,在边境捣乱,等你好了,我支持你狠抽他们!你以战养和的策略,要证明给后世看有多正确!而且,海蓝珠会在四月生产,她生就生,皇太极欣喜若狂就欣喜若狂,我有办法,叫这死黑胖子,失去一切! 这么几天过去,他的高烧退了些,身上的浆泡,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开始“破花儿”,按天花的惯例,这就是脱险。 我长出一口气,看着傅太医调配膏药,再一点点蘸上他的身体,便问,可会留疤。 傅太医说,这膏药内混了之前,千金求来的白獭髓。天花浆泡,比凌迟割肉的损伤本就小了很多,袁大人此番绝不会有疤。 有没有对我没区别,我无所谓地想,又问,督师什么时候能清醒。 傅太医说,身子受了损耗,袁大人慢慢调养着,应该很快能醒。只在他意识恢复前,恐怕还是要捆上,防止擦掉了药。 我点头。又看了傅太医半晌,突然想起最开始说的那句话我不会放过袁大叔。便正色对他道,你已欺君,可知罪吗?若想被宽恕,就照朕说的做! 等安排妥当,我就一心,等袁大叔清醒康复,哪知,他依旧一天天昏睡下去,我倒开始惧怕起来万一,连日高烧,烧坏了他的脑子怎么办? 转眼,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是崇祯皇帝,二十二岁的生日。我记得去年,为了把李自成张献忠骗去凤阳,我在马背上急行军中度过,本以为,没有比那更狼狈更不放心的生辰了。 袁崇焕未康复,我没有心情操办,但又想,也许热闹些,对他的病好。便下旨在文华殿接受内朝的庆贺朝拜。 内眷宫人的三呼万岁声,也许,能够传入督师的耳中吧?他会不会意识到,这是万寿圣节? 纵然是被缩短了再缩短的仪式,我的一门心思,也全系在内殿里的那人身上,就连皇后小心地与我说话,都置若罔闻。 第 19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1 章 还是贴心公公低声问,皇爷,见不见?我才如梦初醒。 见什么?原来,虽然选秀是永远取消了,但正逢吴三桂从苏杭采办了一批歌女舞姬回京,这事情我本想敷衍过去,比如,全都送给他之类,但他通过田府,走通了周皇亲府,也就是皇后娘家的路子,周皇后在宫中得知,再三斟酌后,还是下懿旨,以“宫廷教习”的名义,征这批女子入宫。 现在是我生日,皇后想让我,“见”一见美人们。可能,她甚至还期望我,看上谁吧?我在心里叹口气,看一眼正装的皇后,她的面容眼神,犹如庙里供着的菩萨,愣是找不到半点痴嗔怨妒的痕迹。 她身下首位,就是新进位的袁贵妃了。而原本一人之下的田皇贵妃,已永远葬入陵园。 随意这么看完,我淡淡道,这几日,朕累得很,无心鉴赏声色歌舞,皇后反正已经留下了她们,就,姑且送入西苑,让她们切磋歌舞之技。 顿一顿,我又说,吴三桂甄选有功,赐他,金花十朵,御酒十壶。并免他入宫谢恩之礼。 当时,我确实没有心思再和吴三桂说什么,确实不想看到他。哪里料到,他会将十壶御酒,统统灌下肚,然后大着舌头红着脸冲田淑英说,嘿,你知道你姐姐为何暴死?我猜,华殿。 心里估计,督师应该,会抓着傅太医追问吧。我要让袁大叔,更加心虚!瞧瞧他故意生病弄出来的乱子吧!我说了不会放过袁大叔,而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中午,我刻意没去文华殿,只吩咐贴心公公,将皇帝午膳时用的八宝粥,豆腐汤,用棉胎包着保温,趁热送过去。并传话说,朕政务繁忙,晚间再去探望爱卿。 半个时辰后,公公回来,我微笑着,听公公的反馈:袁大人精神不错,谢了恩,当面喝下了皇上赐的粥汤。袁大人还打探,最近朝中大事。 奴婢依照皇爷的吩咐,说皇爷忙得不得了,除了寻常国事,赈灾,年终亲自结算国库私帑的收支外,还要操劳山西防疫一事,远的不说,就说京城,皇爷下旨,凡是操山西一带口音,或者来自山西的客商人等,都得统一在城外城隍庙一带,由太医们一一仔细检查过,才许入城。 听上去确实繁忙,劳心劳力。我满意地点点头。还有,这么说就等于把督师种痘一事,用“山西传染源”掩饰起来,完美! 待到掌灯时分,我又用心,梳妆打扮一番,把脸弄得白上加白之后,又穿红袍衬得更无血色,如此才摆驾出门。 皇帝的銮驾在夜间的紫禁城里行走,宫苑楼台,走马观花,我一心,只盘算着和督师的这一战。 到了文华殿,袁大叔竟然披了衣裳,勉强下地接驾。我忙搀他上床歇着,又看向眼神闪烁的傅太医,薄责他怎么不照顾好督师,该当何罪。 果然,督师开口替傅太医圆场,说自己躺了这么久,下地走走反倒更舒畅。 我当然就不再追究,只微笑着,再端了碗粥,坐到床边。督师依旧自己舀了吃,吃得很快,我见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便放下碗,拿了帕子来给他擦拭。 袖口再度敞开,他顺势,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腕。 如果是以前,我会粘过去,现在,我却故意想要抽手。他道,陛下,请让臣看一眼。 我挣脱他,口里说,一桩小事,爱卿不必挂心。说罢,只站着又安慰了他几句,便匆匆走了,走前又瞥了一眼傅太医。 这一场谋划,果然按我的预料发展。大叔今后应该,深恨自己的“乱来”吧。而且,一定对皇帝崇祯,内疚得不得了! 因为,我让傅太医先透露出皇帝衣不解带日夜守候在文华殿内,再故意,等他看到我胳膊上的绷带,按大叔的性子,我料定,他必然追问傅太医。 傅太医开始按我吩咐的,只敢闪烁其词。等方才我再度“逃走”之后,才许在督师再三追问下,吐露“实情”。 这个“实情”,很惊悚。傅太医会怎么说呢? 那边,被我要挟,他只得说,袁大人当日昏迷不醒,高烧不退,陛下焦虑绝望之际,用了古人的偏方割臂奉亲。 这边,为了达到效果,我还咬牙,在“崇祯”白皙的胳膊上,用麻药浸泡过的刀子,狠狠划拉了几把。开始,疼得我龇牙咧嘴又不敢嚷嚷怕走漏风声,但疼着疼着,我忽然想起了袁大叔的三十一刀,他,比这更疼吧? 想到他受的苦难,我心中泛出狠意。“崇祯”疼得越厉害,本人心里才越痛快!于是这般,我又咬牙,下了鲜血淋漓的狠手。虽然,还是达不到“剐块猪肉”的效果,但事后深深疤痕总逃不掉,袁大叔查看时,我就可以说,是白獭髓膏药的奇效。 结果,等我隔了一天,再去探望袁大叔时,却见他,赤足薄衫,跪伏在地上,身边,还放着一根,从庭院中折来,粗糙的树枝。 第 19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2 章 负荆请罪? 我扑过去,对他嚷道,爱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与朕好好说?一边又立即解下狐裘,裹住他,口里又怒道,大雪天,爱卿不在床上歇着,难道爱卿是要折腾死朕吗? 他依旧伏地不起,道,“臣万死。臣万死不偿罪过。陛下不知,臣此回大病,原本” 我捂住他的口,再顺势,死死抱着他的腰,眼泪不住下坠道,“原本,原本就是上天注定,朕要亲身偿还,当年爱卿被剐的疼!被剐的血肉!爱卿当年,被百姓撕咬围攻,那种疼,朕比起来算什么?” 闻言,他浑身微颤,我也依旧半跪着,不依不饶道,是朕把爱卿害成那般,爱卿昏迷之际,口里喃喃,朕听了都要疯了,只要爱卿能好,朕剐几滴血肉又算什么?更何况,朕当一回药引,爱卿与朕的血肉也算合为一体,朕很高兴,很高兴。 他一直以请罪的姿势,伏在地上。我掉着眼泪,渐渐倚在他的肩头。这身下的背脊啊,那么僵硬,那么凉,袁崇焕受了皇帝的血肉之恩,又该怎么还?辽东平定吗?马革裹尸吗? 他知道我渴望什么,而我,则在设计他,在逼迫他。所以我有一点,忐忑不安。 袁爱卿……我低低唤他,又伸手,轻轻在他脊背上,隔着内襟抚摸起来。我的本意,是想抚慰他的情绪,却不料,他眼里,这动作其实有另一层求欢含义。 良久,我听得一句,仿佛从深渊发出的绝望呻吟。那又分明,是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臣,侍奉陛下安寝。 他沙哑说道,脸色青白。而我触手之下,依旧僵硬如石。 这回,真是以血肉之躯,还血肉之债? 天知道,我要费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扶他上床的冲动。我一边控制不住地幻想那副梦寐以求的画面:床帏低垂,暗香浮动,环佩轻摆,谁的手臂,于激情间隙,慵懒探出帐外,很快,另外一人的手便伸出,与其十指相缠,再双双,携入罗帐。 一边机械地摇头。嘶哑道,爱卿,朕要爱卿,陪伴朕,在上元佳节,微服出游。 这正是,男子重肉欲,女子要感情。督师以为,可以用身体来解决?错!女变男的我,迟早有天,两样都要! 平辽之计 短短几天,袁大叔便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日,我抱着宫人自西苑摘下的腊梅踏入文华殿时,正看到他坐在案前疾书。 我把腊梅插入素三彩耳瓶中,又亲自抱道桌前,问督师道,爱卿,你闻闻可好? 他放下笔,看一眼我,淡然道,陛下大冷天也没抱手炉?仔细生冻疮。边这么说,边凑近腊梅,嗅了一嗅。 督师关心崇祯,崇祯甜蜜无比。我按捺不住笑容,摇头道,朕不冷。倒是爱卿,你毕竟是大病初愈,辽东事宜,有孙经略顶着呢,爱卿莫太操劳了。 他闻言苦笑道,陛下,孙大人已经七十一了。陛下舍不得臣操劳,难道忍心让古稀老人日夜忙活?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任由我拉他入了内殿,双双如夫妻一般,坐在交椅之上,并带着几分纵容,看皇帝我逗弄金鱼,摆弄盆景。 等我玩完擦手,他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接过,拉着他的袖子道,爱卿,午间过后,内染织局、巾帽局、针工局的内侍们会去乾清宫给朕量身准备裁衣。爱卿届时也去好不好? 他应下,却又道,陛下如此眷顾微臣,但微臣却盼望,陛下与臣做新衣时,也能想到,如今天寒,若是百姓无寒衣保暖,何等凄苦。 我觉得历史上应该没有一个皇帝,要负责给百姓的棉衣买单。大叔对我是什么指望啊?太乌托邦了。 但想一想,敷衍道,爱卿,辽东前年不是要了十万余套寒衣吗?朕如今有钱,今年再做十万套也无妨。从前那些旧的,只要没破损能御寒,就干脆舍于京畿一带的贫民吧。 袁大叔貌似接受了,我们聊着,话题渐渐围绕辽东。大叔说,听闻陛下降了吴三桂的品级? 我低头默认。只祈祷督师千万不要耳闻了吴三桂说的醉话。结果,督师却皱眉道,罢了,吴三桂年纪轻轻已是从二品,此番受挫,更能让他知晓,宦海风波人情冷暖,历练心智,来日更可堪大用。 我闷闷道,爱卿对吴三桂给予很高期望? 他抬手也抚弄了抚弄,眼前那盆白玉为瓣,青玉为叶的水仙,斟酌词意缓和道,陛下,孙经略年逾古稀,臣也是近知天命的年纪,陛下如今却才二十有二。如今皇太极已然称帝,臣想着,辽东需要吴三桂这般,与陛下近龄的青年才俊,来日接手。毕竟,他能在十七岁时,就率领家丁冲入敌军中营救出父亲,可见是至孝至忠之人。 我哦了声。 督师是在为,有朝一日,他故去之后的大明操心,为皇帝崇祯操心吗?我心里酸涩且感动,沉吟一刻,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他手背,道,爱卿,别忘了,咱们还可“五年平辽”。也许,那般功业,咱们一代人就能完成,不关吴三桂他们的事。 见左右无人,我便完完整整地,把策划良久的“传国玉玺”之离间计,说给了督师听。直听得他,拍案称奇。 首先,将东厂辽东分局的情报,一一念给督师。里面大致的内容,都是确认了海蓝珠在皇太极后宫的独宠地位。 托多铎的福,大明情报机构,能接触渗透皇太极后宫的高层奴婢,这点,至关重要。能保障情报的新,快,准。 再派人取来边境地图,我指着上面的几处,对督师说 今年四月,是海蓝珠的预产期,朕需要在二月左右,就把多尔衮引到察哈尔与鞑子后金的交界地。那么,这就要靠林丹汗率领大军压境,造成“我要打你们”的假象。而林丹汗,去年已经一口答应如此行事,拖住多尔衮一些时日。 海蓝珠临盆,便是传国玉玺重现于世之时。察哈尔,我大明,后金的交界处,有一条辽河。朕打算,就让传国玉玺,连同那个盒子,一起从河边淤泥里被“后金士兵”“无意发掘”出来。 盒子是真正的古董,镶嵌碧玺夜明珠。不过玉玺嘛,当然是朕做的假货。只要这东西一到多尔衮手里,他就说不清楚了。 我微微笑道。 以朕的揣测,他应该会上报皇太极,呈献玉玺表达忠心。可一旦玉玺送回沈阳,应该,就会被鉴定出,是假货,还是个好死不死,用辽东当地所产玉石,琢磨出的假货。可那盒子,偏偏是元代正品。 谁会用那样价值连城的盒子装假玺?真的呢?当然,是被多尔衮,私吞了。其心可诛! 我说着还对督师补充道,爱卿,别忘了,去年林丹汗就传出,传国玉玺失窃的风声,他还率部狂追一个,根本莫须有的窃贼,追到了辽河边境。这,也是个假象。就为了让他们相信,真正的玉玺确实丢了。而那窃贼,将盒子抛到了河里避祸。 我说得口干,说完见督师皱眉,又不安起来,莫非,这个计策太幼稚了? 只听督师问道,陛下如何能保证,一定是多尔衮去边境备战林丹汗? 我耸肩说,如果到时候不是他,咱们大明军队也可以去边境晃荡。如果不来人,就趁机占地盘,来人,则依计行事。鞑子能统军打仗的,也就那几个家伙。多尔衮不在这边就必定在那边。反正装了假玉玺的真盒子在咱们人手中,完全可以灵活机动地,选择出场地点。 这玉玺之计,一箭双雕。失败了朕也就损失个假玉玺,如果成功,离间皇太极与多尔衮是其一,让豪格心中愤愤,乃是其二。 海蓝珠生的孩子,只要是个男孩,一诞生,就有传国玉玺现世,很有授命于天的范儿吧?无论如何,皇太极需要这类祥瑞,来给自己和后金人心造势,也许一半顺水推舟,一般真心视如珍宝,封心爱女人诞下的男婴为“太子”,或者隐讳些,因新生之子,大赦天下。 只要此势一成,他长子豪格又会怎么想? 督师又道,陛下此计,岂不完全依赖于,宸妃诞下男婴? 我说,若是女婴也无妨,朕,再等一年。她不至于就此绝育吧。万一真不幸如此,哼,朕也有法子。 第 19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3 章 后面的话,我就住口,不能说了。我借口肚子饿,让宫人准备午膳,朕要在文华殿用。又笑嘻嘻地一道菜一道菜询问督师可合胃口,如此总算转移了话题。 我很有分寸,绝不能在督师面前透露出,我的最终目的是不管任何代价,也要让海蓝珠遭受打击,以泪洗面,身体消瘦,感染重病最好。 还有什么打击比弄死她的孩子更大?弄死深宫中,一个众人虎视眈眈,初生的婴儿,又到底,难不难呢? 虽然坐在温暖的文华殿,面前摆满佳肴,督师陪伴身边,我却一边微笑夹菜,一边阴狠地想起了,少年天子里静妃弄死顺治孩子的法子。天花嘛,嘿嘿。我这个崇祯,还真就熟这一套! 只要不择手段让海蓝珠生病,那,我就会,引诱皇太极率鞑子军,来松山与我大明一战!只要沈阳宫里的海蓝珠濒死,那么皇太极,嘿嘿……他一定,会走最近的路回沈阳。 掐指一算,如果一切顺利,也就一两年内啊!皇太极,你就蹦跶吧!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你这死黑胖子,说你是蚂蚱抬举你,你就一山猪!你蹦得起来吗你? 于是,我放肆地亲手拿起一块橙薤烤出的肥厚彘骨,烫得吹两口,再对督师龇牙一笑,蘸了醢酱就豪爽地,咯蹦咯蹦大嚼起带肉脆骨头来。 元宵 上 崇祯七年正月十五,是我憧憬了很久,幸福的一天。我高兴,那么大家都高兴,是所有人的狂欢日。 文武百官,上元节日,休息五天。皇后妃嫔,回家省亲,最久可住三天。宫人内监,统统都有赏钱! 东华门外,绵延数里的灯市,是我的最终目标。下午时分,我就换好了白麻金狮的儒衫,外披一件鹤麾,做标准富贵闲人打扮。又冲着一大帮喜笑颜开的宫人们道,你们虽然不好去外边,但宫里,西苑一带也摆了灯饰,今夜,都自在去逛吧。 宫人欢呼皇上万岁,其实如果不是我总以为元宵灯会上一定有流氓纨绔等着调戏美人辣手摧花强抢民女,而这个世界侠义英雄护花使者我始终没见到的话,弄不好都放她们出去玩通宵了。 看看一旁的水漏,我再折返回内殿,对着镜子将忠靖冠整了整,再回到门口,眼巴巴等督师。 直到申时,才听说督师往这边来了。我忙抱起另外一件鹤麾,才冲到乾清宫门口,正和督师撞了个满怀。 他也应景地穿了件浅色葛布长衫,带乌纱幞头唐巾,谢恩后将鹤麾一披,真真是……就算一堆人都这么打扮,我的大叔一眼看去,也是鹤立鸡群。 我按捺住兴奋,再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督师,然后又拉他进了内殿,从我的配饰中,选出一条寿桃缂带与他系好,如此这般才打扮妥当,在一群便装锦衣卫内监们的偕同下,相伴出宫。 马车一直载了我们,来到东华门。刚一下车,我眼前就是一片眼花缭乱。这正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年华最胜惟灯节。 高处有一个大戏台,戏子们咿咿呀呀地正在唱元宵之词,我一个眼色,锦衣卫们便硬是挤过去,开出一条路来,让我和督师近前,留神听了一段。 元宵景好,喜庆皇朝,游人闹炒。转灯儿鞋灯儿齐挑,绣球灯团团皎皎。彩绳高吊,锦带似彩云飘,绛蜡似晓霞烧。 似神仙般欢乐,听梨园一派笙箫。青霄,月离了海峤,恰便似宝鉴高悬银汉遥。明皎皎,月色和灯光相射,灯光合月色相交。 哈哈,喜庆皇朝?这是在赞扬我的统治吗? 好,词写得好,唱的也妙。我看一眼督师,见他眉色欣欣,一边听一边还微微点头,心情大好之下,我鼓掌说,赏! 内监们心神领会,打开随身携带的匣子,抓了几把崇祯通宝就向台上抛去,戏子们便纷纷敛起了铜钱,半点不见方才那“仙子”相,见状围观的看客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倾,更有甚者,也解了簪环配饰向台上跟风扔,见他们抢夺,笑成一团。 我也看得激动手痒痒,刚要解下自己的带钩,却被督师伸手阻止。他小声说,御用之物,不可流落民间。以免居心叵测之人,招摇撞骗。 我点头,随督师又离了戏台,过了桥,沿着街道,随接踵摩肩的人流,往前走。一路左右看看,发现妇人女眷们,大都穿着葱白米色月光绫袄,带“玉梅”“雪柳”等素色饰物,COS嫦娥一般结伴而行。 还好还好,十分养眼,有几个还确实有月中仙子的资质,如果不是小脚就更美了。 我走啊走,走了半响,也没看到影视剧里必备的,恶少调戏美人情节,那些背下来的展现我是个英雄见义勇为好皇帝博督师满意的台词半句都用不上,心中便有些怏怏。 如果没有这一段,我用什么理由,向督师要奖赏呢?我就想,要督师送我东西。 想不出个法子,我索性耍赖。当我看到,一盏中意的鸳鸯合抱纱灯后,便拽着大叔袖子,自己先挤进去,看着那盏灯,一言不发,目光CJ如小鹿。 老板招呼说,公子想要它是吗?公子好眼光,这是藁城屯头出的灯笼,贡灯那。咱这是最后一盏,只要一钱银子。 我点头,不和老板答话,只转头看督师。目光比小鹿还小鹿,还小心翼翼地,扯一扯他袖子。 结果,他装聋作哑,和老板攀谈起来,完全无视我。我耐着性子听,也不过是些“您可是京城人士,以何为业,生计可能养家糊口,税重不重”一类的话。 等聊完,他还是既不看灯也不看我,竟然作势要走。我只好跟上他。谁知,老板忽然叫住大叔道,贵人,方才您问的那些话,可不是寻常百姓有功夫操心的,小的看啊,您必定是位朝堂上的贵人,这位年轻公子,可是您的幼弟? 幼弟?不是儿子了。好!看来年龄差距在缩小,我忙不迭点头。老板便取下鸳鸯灯,将灯杆往我手里一递道,难得公子喜爱,这盏灯啊,就算小的孝敬贵人们。 我太高兴了,就算督师不肯给我买,天意如此安排,还是因为他的缘故,让我得到了鸳鸯灯。 见我喜笑颜开,督师也不好让我还给人家,只得说,无功不受禄,这灯还是得付钱。 他现在掏钱袋,老板赶紧推辞,一来二往,最终老板还是收下了六十个铜板。看到这结果,我又有些恍惚怀疑,莫非,刚刚是督师的狡猾腹黑,还价策略? 因为确实啊,这东西开价一钱银子,是贵了些。 我左思右想,督师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正琢磨着,他停了脚步低声问我,陛下可饿了? 我点头。他含笑道,西街那边是食肆小摊,若陛下不嫌脏乱…… 不嫌不嫌,我要吃,我要约会! 于是,锦衣卫们一部分远远跟随,一部分索性也和我们一道坐到了个元宵摊前,只不和我们同桌。 我胃口大好,心想,袁大叔请客买单,就是一头牛我也能吃下!一边这么想,我一边眼馋地偷瞄隔壁桌上,“百姓”在吃什么。 那应该是平民夫妻,拖儿带女,一家四口,男的穿道袍,女的则是白色褙子。一对儿女倒是打扮得粉妆玉砌。他们那一桌,主要是一大盆香味四溢的卤煮火烧,又有炒肝一份,元宵四碗,而母亲,手里还拿了个糖耳朵,一点一点喂女儿。 不错啊,我全都想吃!吃一晚上,吃到明天早晨! 可怀着美好憧憬的我,在看到大叔就买了两碗酒酿芝麻汤圆后,不得不说,很失望。 我一口就吞下两丸,三口两口吃光,再故技重施,舔舔嘴唇,眼巴巴望着大叔道,还是饿。 大叔很大方地,将他面前,原封未动的那碗推给了我。我看一眼滴溜溜的小丸子,说,爱卿也吃。便舀了四五个出来,放在我的碗里,再把我的碗推过去。 他一笑,低声道,陛下看错了。说完伸手又取回了自己的碗。见状我只好泄了气,干脆一个个细嚼慢咽那甜糯丸子。 督师吃完了,我还在啃,他看了我一眼,忽然道,臣想考考陛下。 第 19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4 章 我问,如果朕答对了,有奖赏吗? 他说有。我便说,好,考吧。 他问,陛下可知,一碗酒酿芝麻汤圆,大致卖多少银钱?一个这样的小摊,每天大概能卖多少碗?而摊主,每日又要缴多少税?又能净挣多少? 我说,大概五文钱左右一碗吧,超过十文,这就是黑店。每天要卖多少碗朕不知道,但按大明律,一年卖货得的钱少于四十两银子的话,不用交税。朕怎么算,这地方一年也卖不了四十两。 他点头,我却怕他借机,反对我增加商业税,就先下手为强,先开口把话堵死道,爱卿,如今赋税,是六十而取一,实在太少。那些昏头昏脑一心只要立牌坊的官员们,为博得名声只知道请旨减负,却不曾盘算盘算,每年国家剿匪,边境战事要耗费多少银钱,若朕不是宰了六王,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像乞丐一样狼狈呢! 虽然如今国库私帑都算充沛,但朕也不能坐吃山空啊,田赋既然一定要减,商业赋税就必须增。爱卿啊,你可知道郑芝龙他们,靠收入境保护费,每年竟然有千万银两的收入。而大明的市舶税竟然只有区区四万两!朕南巡去郑家,用丑话来说,不过是借天子的威严,借手中的权力,来换与郑芝龙一并发财而已。 督师闻言,低叹一声道,臣了解陛下的难处。但求陛下多多体恤百姓,莫将赋税订得太高。 我哦了声。心里却只敢暗想:这帮百姓,我可记得他们“开了大门迎闯王”,就为了,“闯王来时不纳粮”。傻瓜,不纳粮怎么维持政权支持军队?上当了吗?所以人家当然不催税,人家是白抢! 督师见我出神,便询问我。我搪塞说,是在想要什么奖赏好,不如,咱们两人一并,吃遍这一条街道吧! 于是,我们果然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坐,当然每家都点得很少,要么是一两个烧饼,要么是一碗馄饨分两份。如此吃了十家后,我也已经有些,撑了。 但我就是喜欢在大庭广众下,让督师和我一桌坐着,由他揣度我的喜好,买我也许爱吃的玩意儿。 所以,当他问,葱花牛肉面可好的时候,我还是不迭点头。 他低声道,陛下胃口,臣今日算见识了。 我勉强笑,却听小二一声,来啦,五香酱牛肉三斤,客官您慢用啊! 那小二端着一个巨大的盘子,从我身边走过,端到最角落不显眼的一桌上,那儿,坐着一个戴方笠,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貌似农民的人。 可那么热腾腾,那么肥厚,那么浓的牛肉茴香八角味道,却令我,控制不住地捂住嘴。我一阵恶心反胃,然后终于无辜地,大肆呕吐起来。 众人慌了手脚,纷纷围上来给我捶背端水,我只捂着鼻子,有气无力指着那一桌,意思是要赶紧把牛肉端开。 我一指,那人便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他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好走近前来,未几,突然开口对我道,“罗公子,好久不见了。” 原来说话的正是我在蒙古会盟期间,偶遇的那个凤眼男。熟人啊!我好容易漱了口,又接过谁递来的毛巾擦了脸,胃里已经倒腾空了,这才倚着督师的胳膊,站起来。 在一大锭银子的补偿下,摊主飞速提了一簸箕煤灰,将地上的脏污收拾完,又引我们三人重新入座。 我恢复几分元气,对凤眼男大方说,兄台刚刚美食还未下肚就被惊扰,实在过意不去。这顿,还是我来请吧。 他呵呵一笑,并不推辞。我借着亮光再仔细看他,方笠直裰,一副汉人寻常装束,便问,兄台怎么如此打扮?怎么不在蒙古大老远跑京城来? 他道,家中有事,不得不来,既来了,也入境随俗罢了。 我热心地说,有什么事情呢?不如和我说说,没准,我能帮忙解决呢!要知道,我可认识蓟辽……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谁踢了我一下。谁啊?这一桌,除了督师还会有谁?督师踢我是不希望我用他的名义给人帮忙吗? 话到此只好硬生生改,我说,我认识蓟辽一带的商人官员,京里也有关系,寻常之事,应该不在话下。 凤眼男道,多谢罗公子,我先试着办办,如果不能,再找罗公子帮忙如何? 嗯,我喜欢不完全依赖别人的人,而且看他的风范,来日应该很有潜力。我好感飙升下,又再度打起了,招他做驸马的主意,却不妨督师开口问他道:听说兄台是蒙古人?不知是哪一部的? 他笑道,父亲是察哈尔部,母亲娘家则是科尔沁部,不知这位兄台又如何称呼? 我忙道,他是我,大哥。说着,还一边放肆地挽住了督师的袖子,幸福地一偏头,往他身上一靠。 当着外人的面,袁大叔果然不会不给我面子,当即含笑,只略推了推我。我干脆八爪鱼一般缠得更紧。他又好气又好笑,把热腾腾的一碗面朝我推来,手指敲着桌面道,方才都吐了,如今还不正好热热地吃一碗? 我嬉皮笑脸说,吃不下,要分一半才行。 他摇摇头,拿了筷子夹了小半去自己的碗里,我见状,又将碗里大半的牛肉都分给了督师,再倒了汤给他,如此一来,才安生吃面。 可是,我吃着吃着,他们两,倒好像对彼此兴趣浓厚一般,聊了起来。督师问过凤眼男家庭背景后,又问他今年蒙古部落可有遭灾。 凤眼男回答说今年雪大,所幸边境互市一开,早将多余牛羊换了粮食囤积,算不得遭灾。简单说完后,他又反问督师,见您举止颇有气度,您可是在朝为官? 督师说自己是个商人,经验木料茶叶一类,官场中人倒是常常见到,所谓举止之间的气度,也无非是这般历练出来的而已。 我一边听,一边不迭点头,一边吃,再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大叔的“举手投足气度”,欣赏他的唐巾鹤麾这般,忽然恍然大悟了一件事情。 为什么,清人入关之后,要对男子实行剃发易服令呢?这是因为,他们太丑了,所以也要把汉家男子变得和自己一样丑才平衡。不然,在大明衣冠熏陶下长大的天下女子,谁会出于纯欣赏异性的角度,瞟他们一眼呢?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丑人多作怪!多尔衮没准是被鄙视了才抓狂! 我想得吃吃笑,督师转头看我,我忙说,嗯,看大哥你的通身气度,不当官真糟蹋了,反正咱们家有的是钱,要不干脆打通关节,捐资买个官吧。 督师笑着摇摇头:别胡说,此风不可长! 身旁的凤眼男却点头道,如今大明皇上重视商人商业,罗兄家中的生意,定会越来越红火,常言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别的不说,就看那蓟辽督师袁崇焕吧,听说朝廷在两广一带营建房舍,所需木料都从袁家购买,这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爱这个比喻,我就喜欢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有多喜欢袁大叔。这就是,TMD明代版“姐妹兄弟皆发财,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八卦心,不重男女重男男!” 我得意,便插话道,没错,我也听说了,大明皇帝还打算在南方修建商馆行宫,这大宗生意也肯定是要照顾给袁家的。 哪知,大叔看我一眼,皱眉,叹道,帝王荣宠如此,但于袁家终究是福是祸还未知。 我忙道,举贤本来就不避亲。袁家几代人本来就是做木料生意的,我以为,与其让工部的官员私下以收受贿赂来决定与哪一家生意往来,还不如让一切都由皇上指定呢。况且,皇上应该很信得过袁崇焕的为人。他必定会管束告诫家人,不至于以次充好,发这种没脑子的财。 又聊了几句,我们之后加的菜也上齐了。推辞一番后,凤眼男便首先取了小刀,薄薄切了几片牛肉分给我们。 我吃着肉,喝着汤,偷瞄几眼督师,这么一来,却发现,他似乎在有意无意,总盯着凤眼男看。 为什么?皇帝在他身边,他为什么不看我呢?也不看看我是不是吃太快了会噎着? 狐疑地再看凤眼男,靠!大口吃肉,有什么好看的?我不高兴,为了夺回督师的注意力,我扫一眼桌上的卤煮锅,再拉他的袖子道,我想吃鸽子蛋。 第 19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5 章 督师闻言,便拿起勺子舀了三四个给我。见我眼巴巴看着不动手,他又只好先放到自己碗里,剥壳。 我说,小心烫。又一边对他的手指猛吹气。大概是趴在桌边,又凑得太近,袁大叔耐着性子剥完一个后,想也没想,就乘势随手一塞正塞到了我的嘴里。 好棒好棒!这是要多亲密的人之间,才会有的举动啊!我狼吞虎咽或者干脆囫囵把它吞下肚,道,还要。说完,贪婪张大了口。 督师转头看我,手里拿着剥了一半的蛋,正不知要如何,一旁凤眼男开腔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我说,是啊,我幼年父母双亡,只留下我这个小儿子和……其余三个妹妹。所以,就我和大哥的感情最好!我从小就和大哥一张床上睡呢! 袁大叔见我越来越胡扯得没边,啼笑皆非时,我看准机会,脑袋凑过去,用舌舔了舔督师手上的鸽子蛋,再张口一咬 我故意轻轻咬到了大叔的手指尖。他瞪着我,我嘻嘻地笑,口里却吮了吮,还吮出了华丽丽的声音。 吃到了吃到了! 我幸福又激动,督师恼火又尴尬,凤眼男呵呵笑解围道,真巧,我弟弟,小时候也喜欢这般咬人指头。 我赶紧顺着话题,再度胡扯道,是啊,我小时候大哥还会哄我呢,但现在对我却没有以前好,瞧,这么个小动作,大哥就不高兴了!哪里还有当年,我重病时,大哥嚼烂鱼肉和着米汤哺育我的情分? “什么时候”督师终于按捺不住发作拍桌,见我做害怕状,又恨恨道,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懂事成材? 好了好了,又是凤眼男打圆场。他说,年纪一到自然会懂事。罗小公子天资聪颖,来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顿宵夜,就在其后督师对我的虎视眈眈中,好歹收场了。纵然气氛不是很和美,我也依旧开心地吃得碗底光光。 大叔付钱回来,先对凤眼男施礼告辞,再冲坐在椅子上的我,瓮声瓮气喝道,走了! 我依言站起,整整衣衫,环顾四周,见侍卫们也纷纷起身,我一笑,对若有所思的凤眼男道,他们都是我家里的保镖,呵呵,这年月,当心些没坏处。 再拿起桌上横放的鸳鸯合抱灯,小心抱在怀里,说,我们走啦,有事你找我~ 说完三步两步地追督师去了。 袁大叔走得很快,为了让他等等我携我并肩,在经过一座小桥时,我故意“哎呀”一声,假装踩到了积雪,不轻不重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锦衣卫们急得冲过来搀扶我,我哼哼唧唧,只大叫说,看看灯弄破没!如此这般,督师才回头,一看,便分开人群,赶紧奔了过来。 我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我。 这小小的苦肉计,让接下去的事情很合我意,他伴着我,在人流中行进。遇到人多挤的地方,还会把我护在身后。见我死死抱着那个灯笼,最终无奈叹道,陛下若不嫌弃,臣明日,再献一盏给陛下吧。 我点头说好,却希望不要是标榜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一类的大气作品。我想要小小的,私人的爱,比如,给我写首春花秋月的词在灯笼上? 就这么一路盘算,一路默默地走着,来到东华桥上,我发现,空中静静飘起了小雪花。伸手接起一点,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化了。 他突然问我,陛下可觉得冷? 有雪花落在他的眉宇间,恍惚添了一层湿漉漉亮色,我又看呆了,好一阵才摇头。低声说,和爱卿在一起,什么都好。 他又叹了一声,环顾左右,道,陛下若不怕冷,可愿与臣一并,去那高坡之上,俯视雪景? 我当然求之不得,他便携了我的胳膊,一步步往那附近的小山包上走。等到了一处平台,他止步,含笑望着下方。 我挽着督师的胳膊,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只见山下东华门一带,隐隐灼灼笼罩在薄雪下,昏黄透亮。 他道,陛下,陛下可知,臣最爱看什么吗? 我低头,低声道,可能是阮夫人吧? 他失笑,摇头道,臣最爱看的,是此时百姓家中,街市之上透出的灯火。从前在宁远,冬日苦寒,臣时常在夜间登城楼,总想着也许有朝一日,城内处处都可见星星点点的光,有了期盼,再冷的日子,心里也是暖的。 见我不答,他又道,屋舍里透出蜡烛油灯的光,那么一家人,或是围坐在桌前用膳,或是妻子在给丈夫孩子缝补新衣,或是有书生在挑灯夜读。家家若都有这般亮光…… ……便是百姓并未陷于贫寒饥馑盗匪之灾。我轻声接口。又笃定道,爱卿的名字里有个焕字,上天注定了,爱卿就是那命中焕奕天下的人。 他道,臣也是蒙陛下厚爱。说罢拍了拍我快冻僵的手,若有所待。 这,督师啊督师,元宵佳节,你也要借题发挥引导我往那条路上走。 我无奈,终于说,朕,明白了。朕,现在看着下方,能体会爱卿说的暖洋洋。只要是爱卿喜欢的,朕,就努力去做吧。 说完,我就把脑袋,又搁在了他的肩膀上,目视前方,做出一副受眼前景色感召,灵魂升华的模样来。 文人大儒 第二天还是大臣休假日。我原本打算约大叔去西苑观赏梅花,哪知大早起来,就听说督师又出宫去了,临走前倒给皇帝留了口信,说他这几日只是在外赴宴而已。 赴宴,那晚上还会回宫吗?我可以不可以去寻他回来?怎么好像有点怨妇的味道? 不行,我得大方些,而且本来,督师就能随意往来任何地方,我不要他感到被限制自由的压力。 于是,我吩咐曹公公道,把那些宴请了袁爱卿的官员贵戚们,名字统统记录下来,再留心宴席上的一切,如果,如果有谁要送,送美人小妾一类给袁爱卿,定要飞速通报。 曹公公点头称是。 我又画蛇添足解释道,袁爱卿对自己的夫人一往情深,必定是不愿意再纳妾的,朕当然要帮他挡了这些桃花,免得他为难嘛。 曹公公自然唯唯诺诺,说,皇爷圣明。 于是,很快,我就在“比一比谁能让袁大叔最畅快随意舒适”的指导思想下,如偷窥狂一般,琢磨钻研那些东厂特务传回来的即时消息: 周皇亲田皇亲乐安公主驸马太康伯,这些都是皇帝的“亲人”。姓温的姓周的,这些都是皇帝的“朝臣”,哦,还有宫里一些有头脸的内监们。唉,总共假日才五天,袁大叔倒接了十几家的请柬? 哈哈,就让他们,都费尽心思去结交袁大叔,博袁大叔的欢心吧。我一边喜滋滋地看着想着,一边听公公继续嘀咕:今日袁督师入的头一席是嘉定伯府,东花园。席间有歌女助兴,袁督师饮的酒为金盘露,动箸最多的菜是酥骨鱼。 我道,去找周府厨子,询问那鱼的做法。要宫里的御厨学了。想一想又问,周皇亲可有送什么礼给袁督师吗? 公公赔笑道,自然,自然。袁大人在席间,偶然提及辽东苦寒一事,周皇亲便拿出了个匣子,说袁大人常年辛苦驻守,京城才保安宁,自己无以为报,只备下一份“暖手”薄礼。 第 19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6 章 有趣有趣,原本的历史里,吴三桂也是提及大明边患内乱,周皇亲就乖乖主动送上了陈圆圆,行为模式差不多呢。 我点头,得意地想,嘿,如果这次太菲薄,就是瞧不起袁大叔,瞧不起皇帝我!你这姓周的,以为,我是原版崇祯好打发吗?要是少于两万,瞧我怎么收拾你! 一想到原来的崇祯,我又按捺不住冷笑了。他怎么就不想想,周皇亲家能够发财,还不是因为女儿是皇后,女婿是皇帝?这种靠皇帝才发家的财富,居然弄不来?借饷的时候眼见姓周的百般抵触,也无可奈何,呵呵,天下,有这么没用的贱男吗? 换了我,哼哼,不给钱,我就要你全家的命!真搞不懂,现在的外戚根本没有任何兵权政权,那原本的无能崇祯,你TMD连钱都要不到,你算个什么窝囊废男人? 瞧我,多有才? 气哼哼情绪汹涌开小差一阵后,我才再度回归正题,继续看那宴会目录。可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为什么,宴请督师的,都是一帮……上不得历史台面的家伙们?好吧,也许因为他们上不得台面,才走溜须拍马,讨好督师的道路。那些历史书上正面形象的人呢?怎么不和督师结交结交? 我犯了愁,掰着手指头数明末赫赫有名“正面形象”的人,卢帅哥?在剿匪,没回来,平时和督师住一个宅子,算有交情了。 史可法?在忙税收一事,也不在京城。还有谁?还有谁? 我想不出来啊!于是,我决定从另外一条路下手。俗话说,文人的嘴,妓女的屁股,都是一路货。为了按我的意愿,打造一个青史留名,我还真得笼络笼络这帮文人,让他们和袁督师保持不错的关系,这样,来日,文人“上流社会”就一定会多写袁大叔的好话,万古流芳! 明末文人上流社会,应该就是“复社”了吧?将来什么顾炎武、黄宗羲都是它的成员,够牛! 如何让袁大叔与复社拉上关系呢?不如,从那个钱谦益下手?他虽然是“贰臣”,但好歹,文采飞扬,有挺高的文坛地位。 定下首个主意,然后,我再询问几位大公公道,如今,被读书人公推的大儒,有哪些?你们都分别写在纸条上,单独呈给朕。 这是一道必须现场做的题目,公公们没花多久时间便写了给我。我一看,嘿,有两个名字被几位公公都提及了。 一个,叫刘宗周,一个,叫黄道周。啊,后面这个人挺眼熟的,我拍拍脑袋,他不是,被原版崇祯在十三年时,狠狠廷杖后打入囚牢的那个黄道周吗? 哈哈,敢于骂崇祯昏庸,敢于骂害死卢象升的杨某人的大儒,我喜欢!诶呀呀,崇祯,你又有一桩事情送上门来让我骂了。你TMD长的是人眼还是狗眼?人脑还是猪脑?或者说,你TMD就是个贱货,对剿匪剿得一塌糊涂的杨嗣昌那么宽容,却对袁大叔……贱货!钱也弄不到,人越来越贱,你不亡国谁亡国? 我在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则肯定杀气腾腾。众位公公面面相觑。良久贴心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这个黄道周…… 怎样? 公公说,袁大人当年与陛下合谋凌迟之计时,当时的首辅钱龙锡钱大人不知内情,被袁大人的事牵连,黄道周因上疏给钱大人伸冤,也已经被罢官轰出京城了。 不错不错。我笑道,那就传旨,让黄道周来京城,说朕有重任要委任于他。 而钱龙锡本人……谁让他,在袁大叔被判死罪时,上奏折说袁大叔长得不好看?祸到临头为求自保落井下石胡言乱语指鹿为马向贱人崇祯摇尾乞怜的人,难怪还可以活着,那么,就让他老实呆着戍定海卫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当夜,我一直在宫里等待消息,直到亥时将近,总算有东厂内线传消息说,袁大人方离开温府,看情形,是要回宫来了。 我大喜,忙冲到文华殿等候,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到袁大叔踏入殿内。我忙让宫人上前,搀扶他坐下歇息,给他洗脸,再准备让督师沐浴更衣。 督师推辞道,陛下,臣并未喝醉,能自己打理。 我让众人先退下,走到督师身边,坐下嗅一嗅他的衣裳,道,爱卿在外应酬了一日,没喝醉也肯定累了。还是让人伺候,休息休息。喝了那些酒,对肝总不好,爱卿再喝碗醒酒汤保养保养如何? 他点头。 服侍他喝下,我又说,爱卿,你回辽东前,无论如何,抽一日与朕去西苑吧。 陪同的还有礼部侍郎钱谦益。朕希望……嗯,爱卿多结交一番这类,会写文章的人。 他笑道,臣领会陛下深意,只是臣年纪大了,又经历许多,臣以为,有些事情,还是不必刻意。若是投缘,自然会有相见恨晚之感,若是不投缘,岂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给他脱了靴子,要他上床躺着歇息,自己坐在床边,道,爱卿今日去的那些地方,莫非也是因为和人家投缘不成? 他呼出的气息,都带有香醇的酒味,脸虽未醉酒泛红,却含笑看着我道,陛下对臣的行踪,了如指掌啊。 我掂量着,督师的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就大方道,那些人原本就是东厂的,各官员贵戚家中都有内线,绝不是监视爱卿。 他又笑了笑,阖目养神休息,我大着胆子,给他轻轻捏起了腿。他略动了动,再睁眼看了看我,也没多说什么。 后来,我出去张罗洗澡热水,等回来一看,督师他,竟然已经和衣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今天应该是很累吧?我不忍再叫他,便做手势让众人撤了,自己给他扯了被子盖上,再放下帐子。 然后,我也躺下,在他身边,大被同眠,嗅着他的气息,无比满足了N久之后,才蹑手蹑脚地,起身,托腮,低低咕哝道,爱卿忘了给朕买新灯笼啊。 第二天,袁大叔回来时,就着内监们,抬了一盏巨大的夹纱流苏龙舟灯。金色龙身,乘风破浪,身上还背着几层楼阁宝塔。 我看得瞠目结舌,那大小,简直可以套个人进去扭秧歌赶庙会了。这没有几十两银子,办不下来,督师这回可够上心的! 忙让人快把它供起来,挂于院中。看效果,金碧辉煌,威严无端。我十分开心,督师则不出意外地对我道,陛下,有神龙护航,定可乘风破浪,开疆辟土,这便是龙舟灯的彩头。 这,我在心里碎碎念道,我更喜欢懒洋洋肥嘟嘟的胖头鲤鱼灯……嘴上却更进一步讨好大叔的心思道,嗯,朕看着龙舟,忽然想起了魏征劝谏太宗皇帝时,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这花灯嘛,不如说是,火能耀之,也能焚之。 大叔闻言果然惊喜,当夜对我的亲近动作,更是放宽了尺度。甚至默许我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仰躺,望着殿内高深的藻井,一时有些糊涂,好像三年前,我也能如此亲近,这不是兜圈子?到底,我有什么进展吗? 有,他知道我对他的心。纵然如此,只要不出格,他也在力所能及地,满足我。 这样的关系,我还是很满意的。反正,水滴石穿,铁杵成针,我有的是耐心追大叔。 想着想着,连头顶天花板上的龙,都仿佛翘着龙须在对我笑。我也笑,扯着督师的衣角问,爱卿,是不是昨夜朕说的话,把爱卿吵醒了? 督师道,臣睡梦中,依稀听到陛下说要灯笼,今日便放在了心上,不敢再怠慢。 我哦了声。心道,看来督师昨夜,是在装睡试探我呢,我没乱来抱着他啃,让他更放心,这么个大灯笼就是奖赏啊。 想到这,我笑得更灿烂了,转头看向殿外高高悬着的龙舟灯,说,朕明年也要一个。 他说好。 我说,朕看这龙,背那么多层楼阁,太累了。明年,爱卿就送朕一个鲤鱼灯如何? 第 19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7 章 督师摇头道,鲤鱼莲花灯一类太过寻常。不过若提前一年准备,臣明年元宵,或许能呈上一盏,臣家乡有名的千角灯,为陛下祈福。 我大喜。 可,就在气氛好得不得了的那刻,督师却说,陛下,臣已完全康复,又调养了一段时日,如今臣想,快些回辽东去。 我一骨碌爬起来,急急握住他的手,他直视我,眼神却无半点妥协。 我最终,只低头道,爱卿,朕知道了。爱卿放心去,朕会把其余各方面,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让爱卿操心。 闻言,他明显松口气,又赞许地冲我笑。我则说,哎,朕已经安排了黄道周回京,本想着爱卿和他见一见聚一聚,看来,得等下次了。 提到这人,督师又好奇地问,我打算让黄道周担什么重任。 我笑嘻嘻说,如今,距离永乐大典编撰完成,已经有两百多年了。朕想,一,补完。二,抄录。普天之下,至少得有完整五套,分别收藏在不同地界。京城、陪都、孔庙、泰山封禅宫、轩辕黄帝庙,各藏一套。 如此一来,才能尽可能保证,咱们几千年流传的典籍,不会毁于战争,零散于乱世。 见督师皱眉,我忙道,爱卿,朕的意思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明也不可能真传之万年。俗话说一鸡死一鸡鸣,但不管朝代如何更替,千百年来,有些地方却总会被代代不同君王一致推崇,在那收藏典籍,最恰当不过了。 督师长叹一声,也只得点头。然后,大概是因为我提到大明必定不能万世长存这事,接下去我怎么看督师,他都显得有些抑郁。 怎么办呢?我绞尽脑汁,勉强道,爱卿,有亡就必有兴,花开花落年复年,生生不息,这是天道轮回,并非人力可挽。 督师怅然道,臣知道,只是,古往今来受苦的都是黎民苍生,若代代君主贤明,委任能臣,吏治清明,百姓又何尝需要遭受兵灾乱世之祸? 这……我擦擦汗,喃喃道,虽然秦末大乱,但随后不也有文景之治?隋末乱世后,也有贞观、开元。这,百姓碰上了就是碰上了,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 大叔摇摇头,看我一眼,却不做声。 不满意?我赶紧变换角度,又说,爱卿宽心,起码,朕以为,在你我有生之年,大明境内绝不会豪强割据,烽烟四起,那关外的鞑子,也休想染指我江山一角! 我说得笃定信心十足。这才让大叔舒展了几分眉头,拍拍我的手背道,臣定当鞠躬尽瘁,辅助陛下安邦定国。 过了几日,天色放晴,正好出行。赶在督师回辽东前,我总算带着他,还有钱谦益一并出宫“畅游”一番。 目的地当然是皇家园林,西苑。 此处的宫殿,大多是正德与嘉靖年间修建,这两位兄台后来索性都不住紫禁城了,由此可见西苑有多好玩。 我来得也挺多,当然了,原版无趣崇祯,只知勤劳地摧毁这个国家,对游玩之事兴趣不大。哎,如果都不能看到一个地方的美丽,又有什么动力去努力工作保卫它呢? 我熟门熟路地,就直奔临水的太素殿。眼下正值严冬,天鹅房一带的水域都结成了冰,远远的,还能看到内监们在冰上凿洞捕鱼。 借口水边天冷,我让公公取三件羽织的大麾来。皇帝披一件,姓钱的好运也得一件,而督师的那件,更是收集了西苑珍禽的细软绒毛,一一都缝入了麾内,暖和轻巧。 他们谢恩后,我见督师端详水面,便笑着解释说,朕去年有过旨意,每年春天撒些小鱼苗,秋冬收网捕捞,拿去集市贩卖,一条大红鲤鱼,就能卖三钱银子呢。 当着钱谦益的面,督师只对我毕恭毕敬道,陛下英明。 我一笑,又说,二位爱卿今日有口福,朕已命人捞几尾鲜鱼,两只大鳖上来佐餐。爱卿们稍后,随朕去浮香亭赏梅听曲,午膳就摆在迎翠殿好了。 二人都说遵旨。在整个的行程计划中,我都一直努力绕着“平台”走,就怕大叔想起不愉快的事来。 可纵然,眼前已是一片暗香浮动的红白花海,恍如仙境时,待我留心看袁大叔,却见他虽然伫立在一株老梅前,人却没留神观花,而是远远望着,太液池西岸,平台那个该死的方向。 他是在那得到原版崇祯的所谓,赏识。也是在那,被剥服拖走下狱。现在,督师又在回忆什么吗? 我有些难过,乘钱谦益专心作画的机会,走到大叔身边,低低唤他。 他转头,看我的神色,立即了然。含笑道,陛下,臣无事,陛下明年,不妨将午膳摆在平台?那处本就是臣初蒙隆恩之地,而且台下道路宽平,可以双双骑行。 这是暗示,明年还会和我来“马背上约会西苑”吗?我高兴,用力点头,又说,爱卿,明年朕打算,在平台校阅京军,随后,就一起去西山打猎,好不好? 他说好。然后伸手,抚了抚梅树的虬枝,斟酌着对我道,陛下,方才臣望着平台方向,只是因为忽然记起,陛下登基之初,于平台召见微臣时,臣在殿外候旨,胸中盘庚万千意气,那时,遥隔水面,也远远望见了此片梅林,真可谓,如霞似锦,灿烂万千。 我嗯了声,说,爱卿若想远观,咱们这就可以坐御舟往平台去,爱卿看看,今年是不是比那年的更好? 他笑道,如今陛下待臣……臣望着这林子,自然是人间极盛了。 极盛?盛极?盛极后面通常跟着必衰。 我马上断然补充说,爱卿,这回的梅林,是永远也不会衰落的盛极。爱卿若是不信,等这梅花谢了,朕还可以让宫人用丝绸锦缎,裁剪出朵朵梅花来,永远绑在枝头,以作凭证。 这隋炀帝一般的想法,唬得督师连连摆手说,臣相信陛下。陛下不可胡来。 如此,局面才总算扭转,由我安抚督师,变成了督师也来安抚崇祯。他还临时决定,也亲自画一副梅景呈给我,让“盛极”之意,在笔下永远绽放。 这般才好,这般才好,我一边看着他挽袖挥毫,一边又惊喜又心疼地想,督师方才,恐怕没把话说完。 他志得意满时,远眺梅林自然是灿烂万千。可是,被拖下狱之日呢? ……我的督师,原本此生,见到的最后美丽亮色,也是这片梅林。 我眨眨眼,努力盯着督师的笔画,眼见殷红淋漓,满腔傲骨,怔怔望着,鼻子一酸,差点又淌下泪来。 我承认,可能我有强迫症。只要任何事务,触发我联想到督师以前受的苦楚,我便会抓狂,非要补偿了再补偿不可。我觉得这个世上任何好东西,都应当属于袁督师。 甚至,在用膳时,我也不管是不是还有个姓钱的在,直接把自己面前,那只大清炖鳖的裙边和鳖卵额外盛出来,让贴心公公端给督师。 他微微一笑,谢恩,一口一口地当即享用,让皇帝安心。 这顿饭,钱谦益遵循礼节,皇帝我动一筷子,他才动一筷子。而袁大叔则吃得酣畅痛快,毫不拘束,足足消受了好几碗鳖汤,见他热腾腾吃得满面红光,我才略略高兴起来。 用膳完毕,亭外用镇纸压着的两幅作品,颜料也干了。我便踱步过去,作欣赏状督师的画,一定要挂乾清宫。 当然,我没忘记要他们俩切磋交际的目的,指着督师笔下的红梅对钱谦益道,钱爱卿,你字画造诣颇深,评判一番如何? 他口称惶恐,略扫了一眼那画,继续低头说臣见识浅薄,不敢妄言。 第 19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8 章 袁大叔见状倒大方道,自己如今只是偶尔闲暇才随意涂抹几笔,拙作让钱大人见笑了。 钱谦益却说哪里哪里,大人笔下,有忠烈之骨,豪迈之气,这丹红之色,正是,从来百战青磷血,誓剜心肝奉天子。 哇,果然文豪,出口成句。我鼓掌道,说得好,又让袁大叔提笔,把方才这两句,题到画上。想一想,又将那白玉瑞兽镇纸,赏赐给了钱谦益。 我再走到另外一边,看钱谦益的画作:只见是,宛如雪地一般的宣纸上,开出束束雅致的胭脂色花苞来。如果挂在这林子里,没准可以假乱真,引得鸟雀争枝。 我又点点头,冲袁大叔笑道,爱卿,你觉得如何? 大叔自然称赞,说,秀丽绝伦,栩栩如生。 我看看面有欣喜之色的钱谦益,心想,画是不错,只可惜这梅,别说凌寒绽放了,实际,连冷水都怕。唉,但一个老头怕死,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不过,瞧他最初,既不愿昧着良心吹捧褒赞督师画得好,也不敢直说大叔欠修画艺这幅德行,少了魄力,无耻度又不够,我看,这辈子争权夺利是别想,不如安心搞搞文学修修史书,当个留名的才子算了。 想到这,我对自己的知人善用再度骄傲了一把,含笑对钱谦益道,朕听闻你文采过人,袁爱卿后日便要出发去辽东,钱爱卿可赶得及在那日前,写篇壮行激烈的的诗词来? 钱谦益略一思索,道,陛下,不需后日,臣即刻便能献上拙作一篇。 我大喜,为了表示郑重,让贴心公公去把西苑内珍藏的澄心堂纸取来铺桌上,又亲自磨了墨,蘸了笔,递与他。 上层文人一定知道澄心堂纸的珍贵,只见他喜不自禁地谢恩,当即洋洋洒洒,在坚洁如玉的纸上挥毫写道:何人踞坐戎帐中,宁远彻侯崇焕公…… 我看首句,便很得意,彻侯啊,这是个比喻,秦汉古时,只有军功最高的人才能得这封号。用来赞扬袁大叔,太合我心意了。 等他一气呵成写完,我欣赏一遍,笑着让贴心公公,把此诗装裱起来,带回宫中。再赐钱爱卿,澄心堂纸一卷! 然后,又觑个督师更衣离开的空子,我笑嘻嘻地对钱谦益道,有人对朕告发,钱爱卿与那逆贼毛文龙有往来牵连,朕,自然不信。 他吓得扑通跪地,分辨道,臣冤枉。臣只是随性也写过一首贺词,与那逆臣。万万不知,当年那捷报,竟是此逆臣伪造夸大的虚假之辞。 眼见效果如此,我当然,很满意。又借势安慰几句,告诫几句,暗示要他专心,做学问。也许补完永乐大典的主编之一,就是他了。 当天夜里,我就听曹公公禀告说,钱大人自西苑回府后,不到一刻,便遣家人送了名帖礼单去袁大人的府邸拜会。 而袁大人,虽忙于打点行装,实在无暇亲见,却也依礼回馈了薄礼一份。 太妙了。这应该,算我给督师牵东林党交际线成功了吧?我点头,又对曹化淳道,去看着袁大人府邸,若他今晚没有进宫的势头,便准备摆驾,朕要亲去。 而等到戌末亥初,袁大叔终于,还是进宫来了。他见我遣退左右,便任由我拉着他的手,双双坐下,笑着对我道,陛下苦心,臣自然不敢枉顾。 我一边和督师絮絮叨叨说些朝中东林党一派的人和事,一边则一个劲地,抚摸他手掌上的厚茧,直至最后,贴在脸颊上。 他静静看着我,过了一瞬,才抽手。 我痴痴道,爱卿,爱卿这一去,朕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爱卿。 他无奈道,臣会与陛下书信往来,最迟年底,臣必定回京面圣。 我不甘心地问,爱卿在秋初不能回来吗? 他摇头道,陛下,臣这次是驻扎锦州大凌河一带,并监管与察哈尔部的互市,秋初时节,牲畜膘肥体壮,正是蒙古马市繁忙的月份,无论如何不能脱身。 我哦了声,又问他行装可都打点妥当。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起身,从床头拿了一只匣子,递给督师。 他打开,见里面是一叠银票,困惑不解道,陛下,饷银不是已由户部拨给了吗? 我说,是,但这两万两,既不是出自户部,也不是出自内帑,这是朕一年来,卖西苑的鱼,卖好山园的菜,再出手倒卖京中各处豪宅,赚来的。朕知道爱卿的性子,所以这笔钱,只许爱卿做一种用途就是爱卿自己用。 他一愣,又推辞道,陛下,臣如今并无需要花钱之处。臣的衣衫鞋袜,伙食开销,行路盘缠,全都…… 我摇头说,那就存在爱卿这,爱卿就算不添置衣食,也可以收购一些古玩古画,来日如果有东林复社人士拜访聚会,爱卿就拿出来给他们看,切磋赏鉴,多好。 话说到此,袁大叔已经明白我是怕他被“上流儒生文人圈子”暗暗鄙视为“风花雪月艺术涵养水平不高”,无奈摇头道,陛下,臣军旅多年,诗词书画定然无法与他们相比。臣并不往心里去,还望陛下也别太苛求微臣。 我忙道,爱卿就算胡乱涂抹几笔,朕都喜欢极了。绝无苛求之心。只是自古有句话叫,文人相轻,暗中嫉妒爱卿的人,一定不少,他们十有八九会借机,酸溜溜地发泄。比如今天,钱谦益还算个谨慎的,如果遇到个狂妄之徒,一定会把爱卿画的梅花,贬得一钱不值。 听闻这话,督师竟然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道,臣的画,除了陛下与臣的发妻,恐怕谁也不会视如珍宝。今日臣原本就是献丑,若谁实话实说,臣以为他倒勇气可嘉。 最终,督师还是坳不过我,收了我的银子。而且我很愉快,因为大叔知道,我爱他一点也不比阮阮爱他少吧? 然而,等曹公公再禀告我,袁大人将银票统统花在了布庄,订购了几千件棉衣时,我只能揉揉额角,心想,袁大叔实在是……太蛮了太固执了。好吧,这也算是“爱卿自己用”,看来我明年,得努力赚更多的钱。 崇祯七年元月末,袁崇焕再返辽东。也从这一天起,正式拉开了大明与建州,酝酿又一轮战争的序幕。 食物的马脚 督师走了,宫里十分无趣。我强打精神,矮子里面拔高子,决定,还是去和多铎玩耍,打发时光。 他现在,虽为“俘虏”,但做“锦衣卫”已经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还自己给自己取了个汉姓:金。 那天我去他住的小院,正见他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从外回来,手里还拎了个蒙着黑布的鸟笼。说是,托人买的画眉,要三十两银子。 我警觉道,你哪来的钱? 他先摸摸头说,赌博赢的。 我张口结舌,又迅速黑了脸,指着他鼻子说,你完了。朕要代替你爹妈教训你。 再叫贴心公公进院子,先传旨说谁再和这小子赌博谁就轰出皇宫。 他笑嘻嘻摆手道,别,不用,我就知道你讨厌我沾染赌博习气,故意试探你呢。你是真的为我好。我和你说实话不行? 我呸一声,他却揪着我衣服不放,还神秘兮兮的说,给你看个好东西。说罢拉着我进了屋,插上门。 这是要干什么? 等,我还怕了他不成?我依旧比他高,男人的力气也差不多大,打起来连眼前亏也未必会吃。一瞬间,我已经找好了个稳妥的位置,挪过去伺机而动。 第 19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199 章 多铎后背对着我,还真在翻箱倒柜。我警觉地打量这个屋子,嗯,除了那些平常摆设,怎么还多了一些,草扎的蚱蜢,面捏的孙悟空,纸糊的蛤蟆灯?这哪买的?他什么时候买的? 多铎转身,拿出一个绸缎小包,层层摊开展示给我看,洋洋得意道,你瞧。 我狐疑一看,哇哦。 是一串,我从前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清代朝珠。一百零八颗浑圆洁白的东珠啊,吊着金黄的穗子和红宝石佛头,宝光莹莹,勾魂摄魄。 我伸手摸了摸,珍珠沁凉,应该不是假货。再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好容易勉强说,可惜,个头太小了,比不上朕的南珠那么大。 他却继续得意道,可是我有这么多,怎样,你眼馋了吧?稀罕了吧?瞧你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我给你倒杯茶。 说着,他还真塞了杯子在我手里,见我喝一口还未咽下,又更得意说,这珠子,还有银两,都是我哥哥给我的。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嬉皮笑脸道,元宵那天,本贝勒也出宫去了。所谓狐假虎威,根本就没人阻拦。结果在街上,我居然遇到了多尔衮哥哥,他原来是打听到我的行踪,来大明寻我呢。 我跳起来,又怏怏坐下。 多铎点头说,没错,我哥早回建州了,你现在下旨搜查拦截早已来不及。嘿,你瞧,我也是有机会溜走的,可我没有,你是不是该奖励本贝勒?别的就不要,让我每晚和你吃饭怎样? 我上上下下看他一圈,冷笑道,不是不想溜走,是走了就无处容身了吧?你真会傻到现在回建州,被皇太极圈禁一辈子? 他耸耸肩说,你说的和我哥说的一样。我哥也说,我现在回去他救不了我,还不如在这等几年。 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当我大明是客栈?等几年就等几年?钱呢?一边盯着那朝珠。每年送一串来还差不多! 他见状,干脆将朝珠挂在脖子上,又比划道,我哥说我长高了,也长壮了。 我道,那你哥呢?还是满洲第一美男子的范儿?这项链是他的? 多铎说,我哥,哼,皇太极封了他做什么和硕睿亲王,赐了这串朝珠,掩人耳目,故作大方,走着瞧吧,我哥多尔衮,迟早有一天是建州之主。 我眼珠一转,煽风点火挖苦说,依我看,他送项链给你是安慰你。要知道,你什么爵位封号也没了,他把这东西给你是告诉你,无论什么有他的,也就有你的。要真有一天多尔衮当了建州之主,嗯,希望他也封你为建洲半个主。 多铎点头,又说,到时候,咱们不打仗了,我就在边境修个行宫,等到盛夏,你觉得京城酷热,就去行宫和我吃喝玩乐如何? 我一偏头,眯眼道,你现在又不说要做人质了?毫无信用!怎么,还想把朕骗去当人质? 他忙摆手道,哪有啊,我只是想,如果一直当人质,又怎么能给你造宫殿呢?你不是很喜欢修宫殿,要在南方修吗? 我傲然道,是吗?不过,朕的要求是很高的。那行宫,就叫避暑山庄吧,但是,要有个和西苑一样大的湖,湖里要有荷花芦苇鲤鱼,朕才看了高兴! 他爽快道,行!只不过,既然是等价交换,我不是白白对你好,要冬天了建州寒冷,你可也得许我入关才行。 我想了想,说,冬天人吃的东西比较多,不划算。除非,你再带一些熊掌啊人参鹿茸貂皮之类的过来。 他点头如鸡啄米,欢天喜地,梦寐以求。还说,我这不又来当人质了吗? 我看着这幅傻样儿,却想,到了那时候,我总是要和袁大叔在一起,也许在袁明园看万国来朝,也许坐龙舟浩浩荡荡巡游天下呢,哪里还稀罕你? 当然,目前为了敷衍,也因为实在无聊,我还是坦然接受了每天和多铎一道用晚膳的安排。即日生效。 到了用膳时辰,他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盘盏,每样嗅一遍,又神秘地说,你吃过葱花牛肉面和卤煮火烧锅没? 我元宵那夜在宫外吃了,那个香喷喷啊! 什么?谁带你吃的。 我从多铎口里得知,原来,那晚惊喜重逢后,多尔衮带他去吃了这两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问,那卤煮锅里有鸽子蛋吗? 他说,有,还是哥哥帮我剥壳,塞我嘴里呢,连指头上蘸的卤汁都那么美味,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对我一次? 我勉强问,你哥自己吃了什么? 他摇头道,我哥说方才几斤牛肉吃饱了,现在只看着我吃就很欣慰。所以我一个人吃了两碗面,一盆卤煮。 我再问,是不是东华门西街的摊子,你们吃的时候下雪了吗? 他点头,又说,那摊子很有名吧?味道真不错。正是一边下雪了,一边吃火锅热腾腾真舒服。 我看着他忽闪闪的凤眼,想起了那个总把脑袋头发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凤眼“蒙古人”,一时无言。 回头,我就把这事情,八百里加急告诉了督师。过几日督师回信给我,先说那日他也觉得此人大有来头,几番试探却终于掉以轻心。 我看了惭愧,督师明明是被我纠缠得无法再试探那人。再看果不其然,督师严肃地还说,陛下在敌酋面前,太丢堂堂天子的尊严了。他对此也有责任,所以今后,绝不容再犯。 这,这岂不是说,绝不再和我那样“称兄道弟”了?也不喂我鸽子蛋,不和我分一碗面了? 这……这……该死的多尔衮,你真是个害人精!啊,难怪你不是顶个蒙古大帽子,就是要戴大明斗笠,咋咋,难怪我觉得有乡土山寨气息。原来你是个货真价实的乡下鞑子丑八怪!顶着猪尾巴脑袋,能见人吗? 我气鼓鼓,咬牙切齿,气炸了肺。暗暗将那凤眼男多尔衮,骂了一千遍。骂完之后,再怀着侥幸心理,暗暗让东厂特务,在山海关一带搜捕。 而结果自然是,一场空。 就这么折腾到了三月初。辽东那边传来消息,林丹汗大军逼近建州,新称帝的皇太极终于派睿亲王多尔衮率正白旗,成亲王岳托率镶红旗,也往边境迎敌。 傻瓜,谁要和你打,人家只是来拉练,顺便晃点你的。镜子啊镜子,谁是天下最,最擅长玩弄他人命运的人? 我穿着正红龙澜袍,端详一番镜子里那个神色无辜的小白脸,再咧开嘴,照照牙齿白不白,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传旨松山的守将,叫他没事,也给皇太极添点乱。对了,松山的守将是谁来? 公公说,是总兵吴襄与四品明威将军吴三桂。 这,好吧,就当再给他个立功的机会。我想吴三桂,应该明白。 从《越境》到《欲望都市》 等我接到,连接几份来自辽东的军情战报时,简直目瞪口呆。吴三桂,他是在玩命,还是在发泄?太不怕死了。 第 19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0 章 最初那场面,如果用说书的手法表达,就是这样: 话说吴三桂自接天子诏命,意气万千,壮怀激烈,急急打点兵马。明威将军麾下,有一千骑兵,分二十队,三桂又置签二十支,上书领队姓名,插靴筒中。遇信急,受制签呼某,某即领本骑随之,冲突无不利。 将军虎胆,孤军突袭,率众出明境百里,沿途抢掠鞑虏,纵火焚粮,解救大明俘民数百。 不出十日,敌酋皇太极便派肃王豪格,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率数万人马前来讨伐。只见松锦一带边境,黑压压大军压顶,乌森森刀枪林立,敢问城中诸位,怕还是不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集,就是如此。好吧好吧,招惹来了又一股大军,这说明皇太极就是要守着海蓝珠,不肯出来。而我,也正好检验那边的防御力度。 可想到督师也在锦州,我有些坐立不安,便马上,让人传信宁远,山海关两地,令孙经略统筹后备全局,如果前线出现不妙局势,务必救援。 然后,我便望眼欲穿地等新消息。七天之后,明剧《越境》第一季第二集终于通过了内监字幕组的翻译,在崇祯帝面前上演 目前,大明与建州的边境划分,是在大凌河以东,辽河以西一带,北部广宁镇宁堡属大明,南面的十三山则是鞑子势力范围,此回吴三桂率众捣乱,穿越十三山,不怕死地最远冲去了辽河边的平西堡。 “平西”堡,这名字,有趣吗?宿命啊。 而鞑子要报仇,眼界就盯上了南面的大凌河城。战略方法归纳为:切断联系,兵分两路,一路堵在大凌河与锦州之间,阻挡援兵,另一路就围困待攻。 围困,怕吗?怕城陷? 前年蒙古会盟时,督师便说过大凌河的公事修筑总算完成。我,自是相信督师打造的钢铁堡垒,固若金汤。 怕粮荒? 嘿嘿,我早就盘算诱敌围困之计了,边境的几座城池,哪处粮食不能支持半年?这就叫,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那么,就给我闭门不出,使劲地熬吧,战争,比的就是消耗!来熬他们,拖他们,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忙时城头放炮仗,闲时往下丢垃圾,不轰死也郁闷死鞑子。 就这么,集集追看,双方相持将近一个月,终于出现变数,上演剧本,由《越境》,变成了《欲望都市》。 皇太极的老巢沈阳,是个欲望都市。男人的欲望是美人江山,女人的欲望则是宠爱地位,在这无边和谐的氛围内,海蓝珠诞下了一个,连大明皇帝都期盼无比的男婴。 据传,这和他老爹排行一样的第八子,出世之日,宫殿异香扑鼻(龙涎熏的),金光灿烂(铜镜反射的),宫中传说,此子为大鹏金翅鸟,投胎下凡(故意散布的)。 那皇太极,更是欣喜若狂,爱若珍宝。 闻讯我微笑,走着瞧吧,海蓝珠,下面上场大戏的一定是,《绝望主妇》。而皇太极,你的剧本叫什么?《丑男太极》? 万事俱备,东风已到,草船借箭,倚天屠龙。辽东情报部门随之的行动和中心指导思想,就是这四句。 明崇祯七年四月十六,也是清太宗崇德二年四月十六,那个婴儿出世次日,传国玉玺在察哈尔与建州交接的辽河岸边,淤泥之中,再度现世。 话说巡逻时,正白旗士兵们偶然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盒子,争相观赏时又被高级军官发现,收缴之后,呈给了多尔衮。 待淤泥清洗干净,盒子打开,据说,一刹那,帐中只见碧玺夜明珠的光晕与龙影盘亘,交相辉映,珠光宝气,围观众人皆震撼无比。 所以,正白旗下,那日后士兵们嘀咕闲话的头一句便是,“你看到那天旗主帐里的真龙异相了吗?” 当然,这句话,也是我叫人散播的。重点嘛,自然就是“旗主帐里”。 多尔衮,果然是个谨慎聪明人,当即请了岳托前来。托天意的福,岳托是个喜欢利用汉人投降军士谋士的家伙,自己也有丁点儿知识水准,眼见玉玺形状颜色,便大喜过望,说,这应该是几千年的宝贝,传国玉玺。 然后,二人当然修书一封,上疏皇太极,将玉玺连盒子一并,送回沈阳。天知道他们怎么写的?也许也盛赞一番,皇八子出世带来的祥瑞? 此举,对那个初生婴儿牛哄哄的造神背景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烈火烹油。 得知一切的我,在心里暗笑,同时暗想,豪格的心态会怎样。他还会安心,围困大凌河不成? 这就叫,一个机簧动,全身动。所谓大局,就是由各种小小的细节,人心欲望,交织组成啊。 五月初,沈阳那边又有重大消息传来,皇太极发布旨意,宣称,真正的传国玉玺就在建州,天命所归,万世庇佑,兼庆贺皇八子初生之喜,诞辰百日之际,沈阳宫中大会群臣,盛筵宾客,同时,还颁发赦令,释放囚犯罪奴。 我撇撇嘴,抱胸想,皇太极身边,不至于没有真正的鉴定高手吧,他应该知道,这是个假货。发布这样的公告,是自欺欺人,还是将计就计?其实传国玉玺代表的意义,比它本身的价值高过万倍,皇太极要的,也是个符号而已。 一时间,蒙古科尔沁与各中间部落首领,纷纷携带厚礼前去道贺。我只在北京,津津有味地观赏,后续发展。 果然,林丹汗只得暂时愤而撤军,临走前还隔着河水,臭骂一番,指责皇太极是个贼,盗窃他家的传国玉玺。 闻之,我笑得前仰后翻,笑完了正色道,传旨辽东诸将,叫他们小心些,林丹汗军队一撤,多尔衮岳托部也会离开,如此,大凌河必有变故。 也许是多尔衮岳托部会与豪格会合,联合攻城,但也许,豪格按捺不住,无法再等下去他虽是长子,又有战功,如今地位却如此尴尬,比不上一个小娃娃,朕倒要看看,他还会不会有心思,给别人打天下。 大凌河之战 上 g有句俗话叫,三个和尚没水吃。这话如今恰如其分地形容了战局:也许,是怕多尔衮岳托争功,也许是想早早交差早早回沈阳从长计议,总之,豪格没有等到多尔衮大军南下,便开始了攻城。 学他那死胖子亲爹,使用板车云梯厚盾与什么半吊子水平的火器。 自我当年下了斩草除根诛灭九族格杀勿论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死命令后,还敢为鞑子铸炮搞科研的汉人,寥寥无几,但他们依旧发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硬是模仿耿精忠尚可喜“叛逃”时,带过去的火器,又造了一批。 我记得,徐光启说过,那批样本,虽然威力看似强大,却有致命缺陷,不适推广。正版都这样,盗版还能如何? 我忍, 我等。 攻城初始,豪格佯装退军,妄图引诱我大明军队,出城野战,钻进埋伏圈。 ……你是傻的吗?现如今,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长子,又不是太子,地位不够,埋伏圈里也得有诱饵才行,就凭你?砍死你也不能产生轰动效应啊。 如果我在现场,一定会把以上对白,用箭射入鞑子营中,气气他。 而大凌河守军,只严整火器,列营濠内,吃吃喝喝,以不动,应万动。 见此计不成,豪格与阿巴泰,气冲斗牛,率领攻城军,十里地距离加速度,往前横冲,尘土滚滚,气势汹汹,土匪流氓一般,意图强攻。 美人大凌河坚决反抗。 第 20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1 章 美人说,我轰你。射程远的红衣大炮,射程近的佛郎机,还有什么木龙虎灭虏机,统统都招呼! 带有铁齿杀伤力强悍的贞操带,也是用来,惩罚强奸犯的。 强奸犯不能得手,吃了亏,自己反倒流了血,怒发冲冠,亮出白刃他也集中火力放炮了。果然,威力巨大,令人胆战心惊。 然而,在双方火力对轰三天后的白热化阶段,鞑子手里的那批东西,不负众望地,纷纷炸膛。把训练出来的炮手,也给炸了个粉身碎骨,血肉模糊,脑浆四溅。到后来已经没人敢再去引线发炮豪格大怒,军法处置了十余人。 嘿嘿,放炮炸死,不放炮砍头。咋咋,在鞑子手下混,真够凄惨的。不知道大凌河的守军有没有把咸鸭蛋壳和板鸭骨头垃圾收集起来,发射过去昭显昭显,气死他们? 我听完最新剧情,心里盘算,大凌河那地方城墙坚固,应该能撑下去吧?接着,就分头开始,给袁大叔和孙经略写信。 袁大叔的内容,是把我的盘算告诉他,再叫他无论如何呆在锦州。以防多尔衮想在大凌河施展“调虎离山”之计。说完正事,我又哼哼唧唧了五页信函,主题是爱卿可住得习惯可冷了可热了,朕盘算着等爱卿回来好一起XXOOXXOOXXOO。 就算知道,督师看到这,极有可能一目十行选择性忽略掉,但能和他唠叨些琐事,我也快乐。 而给孙经略的信,我则十分斟酌词句,千万不能造成,皇帝瞎指挥乱干涉的压力。我只问,有没有把多尔衮大军,骗到别的地方去,而让明军,假扮成鞑子,诱骗豪格以为有人增援,实际与大凌河城中守将一道,乘他措手不及,前后夹击的方法? 要知道,废物利用也是崇祯皇帝的强项,崇祯四年北京保卫战,事后清理出来了近五千件还能穿的鞑子衣甲呢,能在八天之内,运到辽东。 送出这两封信的同时,我又下令,辽东所有特务卧底注意,现阶段的大任务,是把多尔衮行军路上,沿途所有水井,事先挖土填了。所见溪流小河,全都给我丢……死人死马死牲畜死老鼠的尸首进去,最好能浮在水面上,恶心他们。 如果,谁要问皇帝我去哪里找死人,嘿,你还就真对不起心狠手辣暗黑无敌的这份工作!而且,以你的智商,应该不需要皇帝提醒,制造死人的时候,记得化妆打扮成鞑子!这样将来史书只会记载,鞑子,又屠村了。 看着曹化淳一副什么也没问什么都不需请旨的聪明相,我得意十分,其实啊,我只是提供给邪恶者,一个邪恶的表演舞台。 这般,以国家之名,行邪恶之事,或是以邪恶之名,行国家之计,谁分得清?终究邪恶又怎么了?君不见,唯美经典《天鹅湖》里最动人心魄的顶峰,是靠那邪恶的黑天鹅,妖艳地旋转三十二圈。 就这样,多尔衮一路行军,因为安全的水源难觅,速度十分缓慢。缓慢到我有理由相信,豪格一定,会心生新的怨恨后,袁大叔与孙经略将集体磋商后的结果,又传达了给我。 我点头,E ON! BABY! 第一场:改版空城计。虚虚实实,兵无常势。虚而示实,实而示虚,虚虚实实,颠三倒四,胡言乱语,骗你没商量。 锵锵锵锵……诸位,他们粉墨登场,脚下戏台,足有八百里,江山为座,日月为灯,且听 袁崇焕: 我本是水南村闲赋的人,论崇祯如反掌任我搓捏。 那皇帝虽无耻总要勾搭,鬼点子满胸却叹服三分。 官封一品督师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天下纵横。 立誓做岳武穆精忠报国,明崇焕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闻大凌河有事在锦州我打点打点人马, (巡视。)(笑) 哈哈哈 我面前缺少了些将被我轰死的鞑子。 多尔衮: 有本睿王在马上用目观定,袁崇焕在锦州急召兵马。 听探子说城楼上见不到人两个,打扫街道俱都是那老弱残兵。 我本当传将令杀进这空虚的城。 鞑子(同白) 杀! 多尔衮 (白) 杀不得! 又恐怕中了空城计。 回头我对侍从论,本王言来听分明: 城里设下这千条计,棋逢对手一盘平。 袁崇焕: 我躲在城内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鞑子发来的兵。 我也曾命人去打听,打听得多尔衮领兵往南行。 一来是豪格攻城少才行,二来是叔侄不和失德行。 从前连得土地多侥幸,如今贪而无厌你又夺我的锦州城。 袁崇焕躲在城内把驾等,等候你到此谈呐、谈、谈心。 西城外街道打扫净, 准备着睿王好屯兵。 我崇焕并无有别的敬,早预备下红衣大炮犒赏你的三军。 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你犹疑不定、进退两难,所为的何情? 城楼上只有稻草人俩个,锦州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莫要胡思乱想心不定, 你就来来来,请攻城楼听我暗暗欢欣。 多尔衮: 左思右想心不定,城内必没有埋伏兵。袁老头儿早已去了大凌河,却学《三国》之计妄图空城与我拼! 第 20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2 章 台下列位看官,可懂了吗? 总而言之,督师放出风声说,自己率众跋涉,绕远路到松山,救援大凌河城。实际依旧重兵把守锦州,又做出城内空虚的假样子。 那多尔衮与岳托,大概是看多了绘图本三国,以为督师此举照搬诸葛孔明的空城计,故作空虚状,只图吓跑自己,如此理解下,他们终于决定,尝试攻打锦州。 打仗难,打胜仗更难,而把握尺度,不胜又不能败,则是难上加难。我听着战报,一边遐想,督师他,是何等运筹帷幄,计算每天发出的炮弹,安排戍城的士兵,要恰巧能盖过鞑子的进攻,又有“勉力支持,后继无力”之感? 比如今天放风说,城里在进行军民总动员,原本是伙夫的男丁们都上城楼了。明天就编造道,火器弹药快用完了,后天又说,城里有人想开门投敌之类…… 于是,鞑子以为明天一定能攻下,明天到了又以为后天,后天则大后天,好比被一根眼前就有的胡萝卜吊着的骡子,使劲往前拉车,不知不觉就耗了十天。 十天。这十天里,五千件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鞑子战甲,运到了辽东。主动请命的吴三桂,在此生中,第一次穿上了鞑子的装束,率“易容”后的骑兵三千,往大凌河,奔袭而去。 这又会上演一出什么?在我的臆想里,吴三桂,又让人贴了无数张大字报在城门楼上,白纸黑笔画,触目惊心地统共组合成四个字供人远远瞻仰:请看下集。 我必须承认,只要吴三桂不卯足了劲头干讨厌的事,他还确实是个优秀的将领。军情通报在事后由内监一份份念来,最终,在我的脑子里,就形成了如下一工笔彩绘系列连环画: 翻开首页,只见金黄烈日下,辽东大地烟尘滚滚,一队骑兵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望着,如火如荼,遮天蔽日。往近一瞧,原来马尾巴上都栓了柳枝,三千人马看上去就像三万的架势。 领头的正是吴三桂,身穿如漆皮甲,镶嵌铜质泡钉,头戴插长缨盔,盔梁遮额,正好将头发藏得严严实实。 吴三桂,目光如注,待驰行至一高岗上,他勒缰下马,走至坡边,端详一番,远处大凌河真个是,玉带流泻,金粼万顷,河涛拍岸,卷起千堆芦苇荡。 抬眼望,碧天骄阳,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吴三桂注目半响,传令道:发信烟。通知城内守将届时里应外合。再让弟兄们,今夜饱餐一顿再趁夜急行军,将白布绑于右臂,以分敌我。 说罢转身,抚摸起了马鬃,再不发一言。 那边厢,在我的幻想YY下,灰头土脸的豪格正在好容易又搭起的大帐内,与阿巴泰商议。他们二人身上穿的,也是镶嵌铜质炮钉的正宗鞑子盔甲。 忽然哨探来报,后方烟尘滚滚,从装束看,乃是援军。阿巴泰大喜,豪格却冷笑道,多尔衮他们并未带攻城军士,纵然来了,也无用处。若我们拿下大凌河,他们却可以争分一杯羹。 探子又道,远远看旗帜,八旗都有,应该并非睿王成王那路人马。 豪格听之大喜,道:那定是父皇派遣来的。父皇看来并未只一心惦记了皇八子,攻城打仗,兴我建州版图,比一个小娃儿总重要多了。 阿巴泰看他一眼,不识时务道:朝中有几个汉官,劝说陛下仿照汉制,册立太子,那小娃儿可不简单。 豪格道,一无军功,二无威名,如何服众? 阿巴泰笑道,服众?如今皇太极早已不是四大贝勒之一,也不是大汗,是一人独尊,说话便算话。 豪格听着,只狠狠盯着灯火,忽然一伸手,噗地捏熄了枝小蜡烛,一折为二,丢在地上。 以上,如果如此,多符合X子夺嫡的电视情节啊?鞑子家的王朝嘛,最初三四代就是喜欢折腾谁当继承人的问题,最后三代则是没有人可继承,多么有趣的轮回! 往下翻页,终于到了崇祯七年六月十五。这回,仿佛天命都站在我大明一方。那天早晨,居然起了大雾。 原本的历史里,大凌河被围时,鞑子趁雾,击溃援军。原本的历史里,大凌河被围时,明军曾火攻,却天降大雨,风向改变。正是,天都要亡明。 如今呢?还有比浓雾,更好的伪装掩饰吗? 吴三桂当机立断,小宇宙再度燃烧爆发,率领三千精锐骑兵,突然发动了袭营。 只见他,先下令众人亮出火器,来一阵远距离扫射,三响之后,也不上弹药,将沉重火器卸下,再一挥手战马冲锋。 雾气会散去,阳光将重现,好时机一纵即逝。 而抓住时机的人,终于乘敌不备,杀入营中。端得如一阵腥风,所到之处,血雨四溅,人仰马翻。细看领头吴三桂,身背箭弩,臂挽战刀,纵马驰跃,左冲右突,或射或砍,如入无人之境。 杀!杀! 刀光剑影,血染盔甲,本是少年通侯,又非那汉奸叛臣,可叹独木难支,骑虎难下,自古成败兴亡一刹那!请你自由地,厮杀吧!吴三桂! 他杀得兴起,果然不负他勇冠三军之名。阳光渐渐照透战场,他手里紧握马刀,刀刃之上,鲜血滴滴答答地淌。 其余将领骑兵,或配眉尖刀、勾镰刀、堰月刀,或持突击长枪,杀气腾腾,有样学样地对上了鞑子的虎牙刀,精铁镰,半月短柄斧。 金石崩撞,虎口生裂,火光四溅。 我屏住呼吸再看发展: 画面上移。 大凌河守将张春,闻得城下厮杀喧天,遥遥观望却难分敌我,正犹豫如何出战会合,猛然又听眼尖的士兵大呼道:是我大明军,他们弃了头盔!没有辫子!! 原来,战至酣,吴三桂率先将头上戴着的鞑子长缨盔猛掷于地,露出发髻,振臂狂呼道:休以为吾等乃是鼠尾之辈! 他边战边骂,豪气万千,引得麾下将士纷纷效仿,喊声震天。 这三千人马,好比一窝黄蜂,杀入敌军三万人中,无不以一当十,搅得乱哄哄,鞑子心慌意乱之际,大凌河城突然打开,也是举人出身的守将张春,率领守军,身先士卒,呼啦啦冲了出来。 张春此人,六十又七,宿命中的宿命,依旧是被孙经略看中推荐,注定由大凌河一役而载入史册的将领。 古人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则说,在我手里,老头子都能焕发又一春! 杀!杀! 是谁说,萨尔浒惨败后,明军就怕了与鞑子军,平原野战?是力气小了,还是骑术不行? 去你妈的借口。所缺者,勇气尔。 崇祯我最恨,原本历史里,大凌河一役,六千援救明军,打不过狭路相逢,皇太极的两百亲兵!三十倍的差距,如果是六千头猪,一哄而上,也应该能把他们踩成肉饼吧? 该死的,贱人崇祯用人不如用猪,我新版崇祯,则能把猪又变成了人!这些长于辽东的军士,堂堂八尺男儿,谁能忍得下,被经年欺辱的恶气? 杀!杀!仇恨彪悍化勇气杀气,杀他个天昏地暗,血肉狼藉,大凌河牌绞肉机! 双方近距离混战,男人对男人,帅哥对丑人,硬碰硬肉搏一场。你我都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第 20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3 章 惨烈厮杀至旁晚,仍未分出个胜负,忽然遥遥,又见远方火炬无数,亮光闪闪如燎原。 明军见状大呼:吴襄来也!吴襄总兵来也! 闻讯,豪格再也无法支持,无心恋战,终于率众,突围而去。 来的果然是吴襄,只不过,他也就有三千人马。是吴三桂事先叮嘱父亲,可手持一批十字形火炬,如此一来,远远望着一个人便变成了“三个”。 大凌河之战,也就由此基本结束。我方总算守住了城,双方死伤数千,就算说胜,也是“惨胜”。 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这边解围收捷报,那边,我又思虑起袁大叔的处境来锦州围城这么久,皇帝的使者都进不去,大叔哪里还有新鲜的福橘品尝? 督师督师,大叔大叔,我多想,冲过去,扑到你的怀里,不管盔甲是不是会硌疼我,先嗅一嗅汗味儿,再抬头蹭一蹭摸一摸你的下颚? 我想得受不了,见左右无人,索性开了宝贝箱子,取出督师的旧盔甲衣服,使劲儿嗅了起来。 男性的阳刚味道,真好闻。 那吴三桂,仿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最不放心大叔。他没在大凌河修整几日,便主动请缨,要率军,去解锦州之围。 一直在宁远把握整个战局的孙承宗,却拒绝,说再观望几日,锦州之围,或能自解。 果然,到了六月二十,多尔衮久攻不下,粮草不继,终于自锦州退兵,撤回建州。 而实际传来的情报,却是听闻豪格返回沈阳后,告了他一状,说他故意不来救援。 我想,多尔衮大概估量形式,决定先回沈阳。毕竟,锦州永远都在那,皇太极的信任嘛,丢了就不好找回来。 听说,皇太极安抚豪格道,战场之上,用兵之理千变万化,多尔衮选攻锦州,也是适宜之机。待多尔衮回朝后,还举办酒宴,安抚和解两人,看上去,他们之间一团和气。 和解得了吗?杀母之仇,夺妻之恨,我相信,多铎应该对多尔衮说了,他与大明皇帝私下订立的盟约。我相信,多尔衮应该明白,让多铎能回建州的唯一方法,只有皇太极下台,自己上台。 和解得了吗?皇太极,明知抱着个假玺却说是真玺,还褒奖他一番献玺之功,莫非,是在表现自己“无分辨的眼力”,暂时麻痹多尔衮? 哼! 这架势,简直代表鞑子一方的故事,会比《XX秘史》更精彩刺激! 外谨而中猛鸷 北方战事告一段落,接下去就是等待。我坐在乾清宫,院子里搭起了消暑的凉棚,沿墙的大缸中,堆放冰块,茶房里,有设置了冰桶所以我 手持一杯冰镇莲子汤,穿着长衫,依在竹椅上,悠闲地摇啊摇,真是快活,似神仙。 津津有味地呷一口,我说,把剩下的搬去武英殿,另赐内阁,各部尚书侍郎,并每人每日冰桶一份。按此份例要掌管惜薪司的内监算一算,如果每年窖藏的二十万块冰,依旧有富余,便拿去卖好了。 贴心公公点头先说皇上英明,又说,皇爷,兵部尚书袁大人并不在京师,敢问他的份例…… 我说,自然不可能运去辽东,嗯,就把他那份,均给卢象升洪承畴的家眷好了。 公公离开,我眯着眼,继续在躺椅上摇啊摇,耳边恍恍惚惚听到遥远的蝉鸣,宫里很凉爽,这声音从哪里传来?御花园?西苑?还是更远的地方? 锦州城内,督师的住处,有一株大树树荫笼罩了屋子,可遮挡暑气,却挡不了夏日嚣张的蝉鸣,会不会吵了督师午睡? 嗯,不,督师白天是不会回屋歇息的。我了解他。如今,他正忙着修缮锦州城大凌河城,必定是早上起床,冲个凉水澡便往工地上赶,夜间要很晚才回住处,大概弄得身上脏脏的吧? 我不在他身边,阮阮也不在,谁会在房里点着灯守候?谁会给督师捶背捏腿让他松乏松乏? 想得出神,隐隐有些难过。再喝一口莲子汤,甜的也透出苦涩来。正蔫着,却又见贴心公公跨进乾清宫大门,后面,还跟着身穿绯色仙鹤补子的首辅,温体仁。 原来,他将今日内阁已经完成决策建议的疏奏,统统带了过来,顺便向皇帝谢恩。我挥手,赐坐,强打精神听他说些“好消息”。 陕、晋、楚、豫、川五省,基本已无大股匪众,此一年间,官军共斩首三万六千余人,内帑人头赏银支出三十六万两,合赏赐各级将领一共五十万两。户部剿匪军饷年内拨出四十万两,米一百万石。 我点头,这些赏赐大都被善战的卢象升洪承畴部拿去,而户部拨的银子粮草,嘿嘿,只为了保障其余官军不要反过来变成流贼。 想一想,我说,传旨卢洪二人,让他们回京修养。朕也会在京郊开辟大营,供麾下五万军士一并修整,并赐名“王牌军”。至于其他省内的队伍…… 目视温体仁,我要内阁议定一套制度,算功劳分数。未合格的队伍,改制为“民兵”,清点兵士籍贯,重新安置回老家故乡,并从此行屯田种地之事,不以操练为主。 聪明机敏的温体仁不忘称赞一番陛下英明后,又恭敬地递给我一份卷子,说,陛下,这是今年秋闱试题,望陛下过目甄选。 本来,会试应该是春闱才对。但因为去年我一直在外晃荡,暂时取消了一次考试,今年年初又有战事,无暇关心,如今太平了,索性就开个恩科,号召通过乡试的各地学子,金秋来京,参加会试殿试。 从古至今,考试都是发财的大好时机,闻讯我总算来了精神,先仔细,看那试题,提笔,在顺眼的后面画了勾,再笑嘻嘻说,今年,朕不打算出诗题,不如要举人们统共写四篇文章算了。 温体仁说遵旨。我道,那朕就定个题目:“北宋结金以图燕赵,南宋助元以攻金论”,无妨吧? 会试有统共四篇文章要写,每篇满分为二十五分,总计一百。再加上特长总分二十。嗯,今年录取贡士,不限三百人,只要上了分数线就行! 等殿试一关,才是好戏呢!我摩拳擦掌,送走了温首辅后,马上传了三位大公公前来,划分任务,争取赚钱。 跟着我的人,都有肉吃,也有钱花。我让公公们露出风声说,自己手里有会试殿试题目,吸引不学无术垂涎者众。 然后,就把刚刚我亲自选择的三道标准凭咯。 嗯,没错,价格啊,秀才一万两,举人三万两,我每年每州府安排N个秀才名额,每三年每省安排N个举人名额,派内监们去地方,秘密暗箱操作,真可谓,财源滚滚来!看来,我是天才! 这即将到来的秋闱一事,捞钱时机,略略消除了我恨不得奔去辽东见督师的冲动,要忙的,可多了。我先声明,皇帝我绝对不是背后的诈骗犯,所有事情,都是双方你情我愿。 比如,我让东厂内监锦衣卫化个仙风道骨的妆,手拿N包香灰,说是文曲星庙显灵,塞入香囊里,随身携带,一定保佑金榜题名。或者化妆成游方和尚尼姑,携带“羊脂净瓶”,推销“观音甘露”,喝了包你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下笔如神,中华鳖精。没错,一只鳖,熬制一百瓶,我够厚道了。 这上万名涌入京城的学子啊,你们一定会碰上拉皮条的劝赌博的卖春药的卖道具的耍猴的卖艺的卖笑的卖身的,也会有诈骗犯美女蛇小偷高利贷乞丐叫花子卖身葬父等等等等,皇帝我担保,谁能抵抗一切诱惑,谁能富有同情心,正义感,谁就一定能敲锣打鼓,衣锦还乡! 第 20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4 章 又忙活了半个月,终于,原本被贬三级的翰林侍讲学士,大儒黄道周,抵达了京城。为表郑重,我特地在平台举办了接风筵。 黄道周,气场果然强大。黄衫朱履,仪态从容,就算温首辅亲自持壶敬酒,也不见他有半点受宠若惊之色。 这人,是个全才。经史诗赋天文历法数学绘画书法无所不能。我就盘算着,让他先担任会试阅卷考官,再主修永乐大典。 吃完筵席,我便下了旨意。黄道周表情依旧“严冷方刚”地谢了恩,还没容我喘口气,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早有准备的疏折。 习惯性批评弹劾? 好吧,我能接受,我能忍。为表示大度开明,当场我就要随侍的贴心公公,大声念出来。我边听边点头,尤其有一段大致内容,用白话文翻译就是: “我自从进入朝庭以来,看到大臣们经常抓住一些琐碎的小事不放。他们在朝堂上专以指责干事的人为务。这类肖小之人遇到事情,总是事前手足无措,事后却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太对了,即使几百年后,也有一帮贱人,专门以指责古代的英雄为务,从岳武穆到袁大叔,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丑态百出。 奏疏念完,我鼓掌。诚恳道,爱卿说得很有道理,从今往后,朕一定,亲贤臣而远小人,就像爱卿从前说的,直亮刚方必为君子,脂苇荏苒必为小人;仁闽宽宏必为君子,鸩鸷狡险必为小人;乐善闻过必为君子,好谗悦佞必为小人;难进易退必为君子,竞荣图宠必为小人;非道不繇必为君子,他途借进必为小人。朕必定以此为量,励精图治。 事先我好容易背下这段话,就是为了安抚黄道周。再说,他的评判标准确实不错。我的袁大叔,直亮刚方,固执得要命,我的温首辅,则脂苇荏苒,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目前的崇祯,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会干活的家伙啊。 这么说,黄道周是貌似满意了。我又锦上添花地对另外一位直脾气的大儒,刘宗周伸出了华丽丽的隆宠枝。从行动上证明,我确实是要“亲贤臣”。 但万万没想道,温体仁,则暗暗恼怒了。他清楚自己是个“小人”,小人,就擅长记恨报复不是? 没过几天,温体仁在入乾清宫奏事时,对我提及了一宗“大逆不道的罪过”。他说,风传庶吉士郑鄤,有杖母,奸媳,奸妹之罪。 郑鄤?这个名字我有一点耳熟,似乎,他也是在原版贱人崇祯手里,被凌迟处死的一个大臣?好像罪名就是这个。 于是,我对温体仁笑道,这事情你就去查探一番,如果证据确凿,当然要按罪论处。 等他走,一转身我就要东厂打探这个郑鄤的底细。结果很快出来:他是江苏常州人。嗯,这是七侠五义小说里展昭的故乡,有趣。他素日有“白面郎君”之称,那看来,长得还不错? 此人的家族,在当地声明显赫,祖父父亲全都是进士出身。而他自己,二十八岁也中了进士,端得是个,[]。 再看人际关系:他和大学士文震孟是好友,与黄道周也惺惺相惜…… 看到这我无语。活生生的官场倾轧啊,我如果是个傻子,才看不出来背后的文章。想一想,我又让人传了温体仁的对头,也在内阁的周延儒来。 笑嘻嘻地看着这人,我压低了声音说,你,也去暗中勘查郑鄤一事。朕想看看你与温首辅,行事可有区别。 他道,臣定不负圣恩。说罢跪伏于地,心怀鬼胎,跃跃欲试。 枭之质 温体仁办起事情来真够雷厉风行,很快就寻来了证人一个是郑鄤的常州老乡,另外一个来头大,还是郑鄤的舅舅,大学士吴宗达。这二人证据确凿之白纸黑字,却让我无论如何想起了还珠格格二里皇后找来紫薇她舅舅舅妈…… 但表面上,我还是赞同了温体仁的建议,将那郑鄤,投入刑部大牢,只私下秘令审案的刑部尚书,不要先对这人用刑。 结果,我听说郑鄤甚至还在狱中讲学授课,收入颇丰,真是,有临危不惧的心态。老实说我确实欣赏这类“巍然不动”的人物。 又过几天,周延儒的详细调查报告终于也秘奏给了我。当时我正在指挥宫人,仔细挑选苏州供来的蜜饯,把所有的金丝金橘都挑出来,另分个大盒装,要鲜艳的漆盒。 这些都是要送去辽东的。高级将领人人都有,只为了把我对袁大叔的爱藏在对边关将士的“爱”中。 阳光下半透明的果脯分外诱人,打开盒盖,空气里都有一股甜蜜的味道。 督师如果稍微得空闲,就随便拈起一块,放在嘴里,会好半天甜丝丝吧?会不会想起我来?再说这盒子,精致夺目,摆在房里肯定一眼能看到,这岂不是又能想起我? 忙了一阵,见周延儒奏请面圣,我便宣他进来,并首先大方地,赏赐了他冬瓜糖一盒,还唤了他的字:玉绳。 然后,我就领略了他的办事能力,不比温体仁逊色。是啊,一个从小就有“神童“之名,二十岁时就中了会元,状元的人物,可不是吃素的。 他的调查报告里,详细陈述说,郑鄤奸媳奸妹,子虚乌有,但杖母,却有其事。只不过是在他十八岁时,以鬼神道术之名,巧妙杖责了自己那个,凶残凌虐家中奴婢的,后母。 我的第一反应是:替天行道。这种凶残的老太婆,就是要收拾收拾! 察觉周延儒在偷偷打量皇帝的神色,我皮笑肉不笑道,那检举揭发郑鄤的吴宗达,可是他后母的兄弟? 周延儒说正是。 我说,怪了,他杖责吴氏是多少年前?怎么现在才检举发作? 周延儒又小心翼翼道,臣以为,吴宗达口出污蔑之辞,乃是为报复郑鄤不肯推荐其子为举人。 这样啊?连表兄弟都不照顾,看来郑鄤,很有原则?不过吴宗达自己是大学士,干嘛还需要找郑鄤?乱七八糟的。 我随手拈了粒白糖杨梅,在嘴里吮吸。一边打着主意。等吃得差不多了,办法也想了出来。便笑着对周延儒道,既然如此,爱卿你觉着应如何判罪? 周延儒说,杖母确凿,于法不容,但情有可缘,臣以为,罢免已算重处。 我起身,看看时辰又笑道,究竟牵扯了什么恩怨,或许很快便能水落石出。说罢,让人去传温体仁,又对周延儒吩咐了一番。 到了下午,皇帝的銮驾已经停在刑部大牢门口。闻讯匆匆赶来的温体仁,见周延儒赫然伴驾于皇帝身边,先一楞,随后明显出汗出得更多了。 我们进了大堂坐定,我对温体仁道,郑鄤一案,是非曲直实在难以判断,暂且不言。今日召温爱卿前来,是为了另一桩。 爱卿记得那告发郑鄤的大学士吴宗达吗?如今他也被人告发了,罪名是受贿,朕方才下旨,将其逮捕下狱,就关在,郑鄤监牢隔壁,两人大概低头不见抬头也要见。 朕很好奇,他们私下会说些什么。二位爱卿,不如随朕一道,去探听一番吧。 于是,刑部上下,很快把牢房后墙处的屋子收拾得干净舒适,又摆桌椅又熏香烹茶,我悠然自得地坐着,周延儒志得意满地等着,温体仁坐如针毡的侯着,还有两个耳聪目明的锦衣卫,倒扣瓷碗贴着墙做标准偷听状。 他们果然关在牢里也大吵。郑鄤怒骂吴宗达陷害自己,吴宗达怒骂郑鄤不孝犯上。两人都吵得很有水平,口若悬河,不是省油的灯。 有句俗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吵来吵去,矛盾的焦点集中在那吴氏身上。听了吴宗达的话,我又觉得,她不能用“恶毒老太婆“来形容了。 自古,后妈难当。这女人顶多,是个妒妇。她若看到哪个婢女与郑鄤他爹举止暧昧,便会发作鞭打那女子。而郑鄤则坚持纳妾蓄婢是自己老爹的合法权益,就是要收拾这妒妇。 我动摇之极,一会想,吴宗达有道理,一家主母,有资格处置奴婢。而且,有爱才有独占嫉妒。以己度人,如果还有谁妄图对袁大叔出手,我一定把那狐狸精的皮揭了。 第 20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5 章 一会又想,郑鄤对,妇人是要贤淑一些,如果阮阮是吴氏这样的,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我神经开始混乱之际,吴宗达又骂郑鄤说他害得自己妹妹沦为笑柄。郑鄤则回击说她早犯了七出之条,后悔没让父亲早早休了她。 如果不是栏杆挡着,可能越骂越激烈的两人会对掐。 听到最后,我实在烦了,拍案而起,大口喝水,整理思绪,再让锦衣卫,把那两人都叉出牢房,丢到院子里去让他们打一场。 懒得管谁输谁赢,我火气冲天道,去!再把那个说郑鄤奸媳奸妹的家伙,带上来!看看他们又有何过节! 温体仁汗流浃背,汗湿衣衫。惶恐间,另一个叫许曦被带入这间密室。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以白骨精打量村姑的气势,站起身,走近。这人的视野里,只会有我龙袍的一角和足下丝履,步步惊心。 他抖啊抖,我冷然问,你与郑鄤,有何瓜葛牵连? 他结结巴巴说,小的也是常州武进人。 我再逼问道,你可是郑鄤亲眷? 他摇头。 我道,人家深宅大院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郑鄤奸媳奸妹?若是从他人口中所得,速速将此人供出,朕要顺藤摸瓜,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我大怒,将茶蛊一砸,砸在他膝前,四分五裂。 他吓得伏地告饶道,皇上恕罪,小的一无所知啊! 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你当什么证人?我当即要人把他拉下去,以信口开河之罪,重杖二十。 听得这人受刑时一声声惨叫,我再转头看象温体仁,你可知罪? 他面色灰白,赶紧下跪。 我怒道,朕平日对你何等信任,却没想到,你竟以为朕年轻,由得你哄骗欺瞒糊弄?你先利用吴宗达的不满,再找了个疯言疯语的书生,罗织罪名,为的,可是要最终牵连文震孟黄道周他们? 本来我要骂他个狗血淋头,却冷不防瞥见周延儒站在一旁,幸灾乐祸,面露喜色,心下厌恶之际,忍了忍,再斥责温体仁道,你且退下,明日写份悔过书呈上来!再自请罚俸半年,此事,就此了结再不许提起! 说罢拂袖而去。 周延儒赶紧跟上。也许他认为,此事种下了皇帝对温体仁不满的种子,只要继续煽风点火,有朝一日必能取他首辅之位而代之? 想得美,慢慢等吧。我就算扶你上位,也可以照旧用温体仁来威胁你。 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我走到院中,却见除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许曦外,还有两人身穿囚服也跪在地上。 应该就是郑鄤与吴宗达。我没兴趣管家务事,但有兴趣再试探一番郑鄤。我唤道,郑鄤! 一个年纪稍轻些的,膝行上前。我要他抬头,一看,果然是个面容端正的,读书人。 我指着许曦道,此人便是道听途说,诬陷你奸媳奸妹之人证。 郑鄤转头看了看,眼中怒火甚盛。 我看在眼里,又道,你杖母一事确凿,但奸淫之罪,查明纯属诬告,对此你可有话讲?要不,你亲手把他杖毙了如何? 郑鄤一愣,很快道,皇上,谣言之罪,罪不致死。还望皇上依律处置。 这么高尚? 老实讲,我还真不习惯,这类对“敌人”宽宏的人物。再打量他,这人也算长身玉立,面如冠玉,据说还收集刊行了许多戏曲,连黄道周都对他的文章文辞赞不绝口,还早在天启年间,就不畏强暴,弹劾过魏忠贤。 怎么看,也算是个还不错的家伙。可惜可惜,我鄙夷地想,你从外到内,都是“君子”又能如何?谁管你啊?凌迟之时,生受三千六百刀,围观的“淳朴”百姓,纷纷买肉做药料……鲁迅笔下的“药”,可不是只为了批判“清末”时的愚昧民众吧? 分明从古至今,一点都没变过,而且永远也不会变。 哼,如此世界。哼,还有那原版崇祯,先剐袁督师,践踏护国忠心,再剐郑鄤,践踏文章气节。世上还有比他更恶心的家伙吗?我真的真的,很想要这个贱人好看,比如把他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唾给狗吃! 我再瞪着郑鄤,又想到远在辽东的督师,忽然心里一阵血气翻涌。终于再艰难抬头,强忍眼里的湿润,咬牙切齿地,顿悟了。 若能身在桃源,谁不会向善? 但既然处在普遍恶毒的世界,人啊,要过的舒坦,就得阴险凶狠,睚眦必报。纵然为祸乡里,鱼肉百姓,当个南霸天或者黄世仁又如何?这样来日即使被“处决”也不算冤啊。 到时候,还可以嚣张大笑,对围观的,欲割肉,欲唾骂,欲上前撕咬的所谓百姓,嚣张道,哇哈哈,你们都给老子记着!老子此一去,必为地狱恶鬼,十八年后,再来为祸人间!永生永世,都是要搅得你们尝尽人间苦难,断子绝孙! 这么个死法,这么个人生,总比含冤受屈百口莫辩,要爽多了吧!而且,我担保,那群欺软怕硬的“百姓”,闻言一定不敢再辱骂你,羞辱你,折磨你! 我这么想着,心头恨恨,紧握成拳,指甲都几乎刺入肉中,但好像,越疼心里才越痛快! 更加强悍 既然认识到了当一个凶狠记仇的人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第二天我看温体仁,也觉得他有些可怜巴巴了。瞧这惊弓之鸟的模样,好像我随时会翻脸不认人拖他出去砍头? 心生“怜惜”,所以,我在收到他诚惶诚恐的请罪折子时,还笑了笑,摇摇头,吩咐宫人将昨日分类好的蜜饯拿来,赐他一盒盐津乌梅。 见他有感动之态,眼里泪光闪闪,被雷到的我却更进一步说,温爱卿,虽然要罚你半年俸禄,但朕知道你素日辛苦,没有俸禄又怎能养活家人?朕会令曹公公,私下批给爱卿俸米五百石,以充糊口之资。 温体仁闻言伏跪在地,痛哭流涕做誓死效忠状,也不知是不是真心。 我又温言几句,安抚他退下,好继续做牛做马地干活。心里,却暗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打一个巴掌给块糖的驭人之术?有趣有趣,让受罚者反倒对你心存感激! 因为郑鄤本人对“杖母”一事,供认不讳,我便下诏,让刑部议处。没多久,就订了革职。 我干脆,留着这处罚决定,又宣布说,把他发往黄道周手下,负责修缮永乐大典。若做得好,便是戴罪立功。若不好,两罪并罚。 一场原本的惨剧,在我手里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得意之际,我甚至还想,若自己是温体仁,要打击黄道周,用的法子,绝不是郑鄤。 温体仁啊,铁定知道我的逆鳞,是袁大叔。换了我,一定会添油加醋地明示暗示黄道周,督师和皇帝的……不君不臣状态。只要能诱使黄道周上疏讥讽……不就大功告成了? 第 20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6 章 黄道周,不被愤怒的崇祯暴打一顿才怪。不暴打也会记恨在心,从此视为眼中钉,巴不得他身败名裂。那时,再找个什么由头轻轻一推,这大儒的墙也就倒了。 停!停!不能想下去。我在干什么,怎么琢磨出伤害袁督师名誉的主意来?我绝不容许这事情发生! 想到督师,我不由自主地起身,匆匆奔入内殿,打开枕边的匣子,取出他最近的信,在鼻端使劲嗅着墨香。 信里内容我都能背出来,说的是广宁开市,汉蒙双方交易中的趣事,字里行间,看得出他很快乐。 这才好。只要能想到,督师意气风发,策马而行的模样,我在京城忍受的一切寂寞时光,对应的一切阴暗人心,都完全值得。我也乐意为了他的笑容,付出更多。 没错,既然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恶毒,我要守护督师,就必须变得更强。强到什么程度才行? 一个绝对强悍的君王!能横刀立马,与他并肩叱咤!这样的人物,绝不是,坐在阴凉的院子里,躺椅上,摇啊摇,吃葡萄能练出来的吧? 我想到就做。马上让人,召集锦衣卫。再在京军中,挑选身强力壮之士,共赴平台,操练阅军就算将来鞑子或者乱匪猖狂,逼得人不得不逃出京城,那么我,死也不要有马嵬坡的乱军! 田妃说的“倾国之祸”与我在极乐寺抽到的“马嵬之灾”浮现在脑海里,它们就是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要时刻牢记,纵然是年轻时诛灭韦氏太平的李隆基,老了也只能君王掩面救不得。如果我不想这一切发生在自己头上,无力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那么就努力吧! 坚定不移的决心下,还有一层隐隐困惑:目前形势大好,南有卢、洪,北有袁、孙。藩王势灭,列国称臣。来日,这祸乱要从哪里来?地里长出来?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未知的威胁,能更好地鞭策我进步。没几天,我就从兵器库里挑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又学锦衣卫的样子,将其沉甸甸佩在腰上。 白天,士兵在平台下操练,喝呼声震天。 我就在平台内殿,于锦衣卫高手的指点下,挥动宝刀,先砍稻草人,再砍木桩。等我能一下就把木桩砍为两截时,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活生生的实验品。 是个人高马大的抢劫杀人犯死囚,绝无冤枉。 我把手按在刀柄上,绕了一圈对侍从说,把他眼睛上的黑布解开,要他看着朕,朕可不怕什么索命冤魂。 一旁的多铎也附和道,没错,战场上,可不会有敌人蒙着眼睛。就是要直视他们! 侍从们只好照做,我冷冷地,对上了一双凶残而不甘的眼睛不愧是抢劫杀人狂。我瞪回去,再略眯眼,铮地一声拔刀出鞘,口里一喝 斩瓜切菜一般。 颅腔的热血,喷涌而出,溅了我满脸。满不在乎伸手一抹,血糊满掌,再回头问多铎,如何? 他点头,双眼发亮,赞道,真帅! 我得意,紧握刀柄,用力一甩,将刀上的血液甩出一条漂亮弧线来。永别了,六王筵上,那个连头颅都切不断的崇祯! 胆大的曹公公端上金盆,与我洗手,洗脸。我看着那水也漾成血色,想的是,还好,这个年代没有艾滋。 擦干了手,熏了些香,侍从们本要将那头颅尸首,都抬出去,我见了,道:慢。 我亲自,走过去,用修长的手,抓起了头颅上的发髻,掂掂重量,提了起来。头颅还能旋转,死不瞑目对着我?这又如何? 刀口处滴滴答答滴着鲜血,汇聚在地上,形成小洼。我左打量,右打量,心想,迟早有一天,皇太极的首级,也能如此! 再拎着头颅,无谓地踩过地上最大一摊血污我的靴底,本就雕磨着花纹龙图,这么黏糊糊地踩上去,再踏在干净的青砖上,真的很像,留下了一串数枚精致的鲜红章印。 这正是,犯人尸首纵横夜,崇祯足下步步莲! 我在众人不解地注目中,嘿嘿一笑,再拎着头颅,缓步来到殿外。阳光下,军士操练时,兵刃盔甲的光芒几乎耀疼了我的眼。 火器重要,兵刃也重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我默念,一边高举那头颅,大声道:京中那有名的强匪赖大,方才已被朕亲手诛杀! 一旁机灵的公公马上大呼,圣上英武! 我又大声道:传令,将这首级,悬挂于广渠门!明日朕再斩一悍匪,首级就悬挂于永定门!还有多少,朕便斩多少,挂多少! 如此,就是要让那作奸犯科之辈,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再不敢作恶。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万岁之声,震耳欲聋。 片刻后,我抬手,作势还有话要讲,等安静下来,我仰望蓝天,发表演讲道:圣贤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今,朕要把京城先治理得太太平平,再带领诸位,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加官进爵! 台下又欢呼。 如何建功立业?什么才叫功业!要知道在朕心里,一直有一个梦! 尽管眼下困难重重,颇多挫折,朕仍然有一个梦,它深深植根于大明国土中。朕梦想总有一天,我大明军士,能恢复祖先光荣,将任何欺辱过我们,抢掠过我们的敌人,杀得片甲不留!抢得干干净净!就是俗话说的,别人聚敛的土地银子女人,统统全都归咱们! 如此堂皇直白的话刚结束,欢呼雷动,群情激奋,嗷嗷挥刀,大肆欢叫。 多铎叫得尤其起劲,不可理喻,如中了邪。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建州人? 在众人眼里,我是什么样?殿外宽广,中心位置,站着皇帝崇祯。他身上的龙袍血污满襟,却佩着金刀,手举头颅,义正词严,金灿灿一片! 够英雄吗? 今后,我还得通过或这或那的手段,让自己更加强悍,更加威严耀眼!这样才能,对抗什么该死的,倾国之祸,马嵬坡! 拉郎配 到了崇祯七年八月,朝中有两件大事。其一,是我钦定秋闱与八月十六正式举行,其二,则是常年在外剿匪奔波的卢象升洪承畴二人,回到了京城。 他们为皇帝解决了生死攸关的难题,从上到下,皇帝我自然不会薄待了。除每人官升一级,赐蟒袍玉带外,我还投其所好,精心准备了特殊的礼物。 那夜接风筵,设在乾清宫,皇帝居高临下,东侧首位是卢象升,西侧首位是洪承畴,其他将领如祖宽、祖大乐、罗岱、宋一鹤、朱大典等十余人,齐齐分列左右。他们都穿着绣有虎豹熊罴这类猛兽补子的常服,头戴乌纱帽,十分精神,我左右看看,人才满目,煞是满意。 既然是武人,那就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每人面前,都有一只黄橙橙油汪汪的酥皮烤乳猪,配着几小碗葱姜醋豉香油,又并一大碗热腾腾青菜鲜笋汤,一坛枸杞酒。还欠缺了什么? 我用玉箸夹了几块猪肉送到嘴里咀嚼,笑眯眯望着台下,依旧有些放不开手脚的诸位将领道,诸位为国平乱,实在辛劳,就请满饮三杯! 说完怕怕一鼓掌。烛火跳动,香风袭来,一队宫娥鱼贯而入。 第 20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7 章 这就是我的得意作品了。她们都是从三宫六院总共九千多位宫女中,挑选出来的美丽女子,如今,个个上穿海天霞色绫衫,下着珠络缝金带红裙,真似一抹亮丽的晚霞飘入殿中。 薄衫似白微红,更隐隐可见其内的红帕腹,不少年轻力壮的将官,已经看得失了神。 我含笑道,你们且伺候诸位将军饮酒。 于是,按照事先决定的,每两位美人配一个男人,左右簇拥,娇声软语,好不风流。其中最出色的蛾眉螓首们,则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卢,洪二人身边。 卢帅哥很是惊讶,给他佐酒的美女看了眼前的白皙帅哥,也很娇羞,颊飞红晕,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洪狐狸更兴奋,虽然他表面依旧微笑淡定状,但我敢肯定,不是我眼花,我在其后确实瞥见,他扯下腰际玉佩香囊,一人悄悄塞了一个。 大概,还梦想与宫女能红叶题诗,流传佳话? 饮宴至夜深,我觉得时机成熟,便开口说,今夜爱卿们,就将朕与你们挑选的美人,都领回家去吧。朕将她们,赏赐给诸君为伴。 话音一落,举座皆惊。难道我太慷慨了?唉,这些美女,原本都终老宫中或者给李自成那帮人蹂躏了,现在跟了你们,岂不是最好的出路? 卢象升起身,要推辞。谁推辞都可以,他推辞就不行。瞧这帅哥的人品基因,我还指望他能多生子生女,代代遗传下去呢!于是,我笑道,卢爱卿,朕挑选出来的宫人,绝非狐媚争宠之辈,她们自幼进宫,家世清白,又在宫中读书认字,识得妇德,爱卿就当是给京里的老母,多找了两个服侍的人吧? 说着,那两位宫人已经对卢象升低低拜了下去,口称将军若嫌弃婢子,婢子们也再没有颜面立足宫中,只求把头发绞了在西苑道观当姑子去! 另外两位也对洪承畴拜下,引得他怜香惜玉,作势去扶。 难道还有谁不动心不想要吗?再环顾殿内一圈,这个拉郎配可谓成功率百分之百,我见众宫女,都将酒杯倒扣了这便是愿意的暗号。 时间倒流回到昨夜,我召了这四十名女子来乾清宫,一边嘀咕来日野史不要胡说我是一夜四十次郎就成,一边整整衣冠,郑重地对她们,做了个揖。 我说诸位妹妹,为激励将士,朕打算将你们配给有功之臣,他们或许已有正妻,但你们是皇帝赏赐的,地位断不会与小妾一般。明日夜宴,你们便可看到他们从今之后,是依旧困于深宫,直待红颜暗老白发新,还是相携去另一片天地,红袖添香,生儿育女,做朕心里,肩负使命的王昭君,都由你们选择。 眼前,她们竟然个个都选了,出宫。看来,后宫果然不是正常人愿意呆的地方。而一个再不近女色的皇帝的后宫……怎不逃之夭夭? 最后,好容易劝服了卢象升收下,其他的将领,便再无问题,个个喜笑颜开,携了左右美人的手,一个个到御座前来叩谢圣恩,还发誓赴汤蹈火,为皇上效忠。 次日,虽然有言官照旧弹劾,在我眼里却属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懒得多理会。只驾临了皇后的坤宁宫,要她负责准备礼物嫁妆,而这四十名宫女,从此都可将宫中看为娘家。 周后含笑一一应下,又说皇爷体恤宫人,厚待将士,真乃仁德之君。 高帽子戴得我笑嘻嘻。 见我高兴,她犹豫了一阵,还是轻声细语道,皇爷,辽东将士也有功劳,皇爷不妨,再挑些宫人,赐予袁督师孙经略他们? 袁督师? 我马上,做唉声叹气状,苦笑道,皇后不知,朕早有此盘算,谁知那袁崇焕,竟是死活不再纳妾了。朕也无计可施啊!真是从来没见过那么……那么又犟又不识好歹的臣子。 周后闻言,很明显,表情微微释然。我看在眼里,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借口查勘太子课业,将这话题转移了。 又过几日,我招卢象升进宫,含笑问他,家中的新妇可好。 他坦然说,臣不敢不纳皇上的美意。魏宫人与吴宫人,臣将她们先安置在臣妻王氏房中,暂以姐妹相称。待臣寻得她们的父母家人后,再作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 他道,若她们愿随父母回乡,自行婚配,臣便放她们去。若愿留在臣这,也要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聘过门,半点也仓促不得。 我唉一声,上下打量卢帅哥,直看得他以为自己仪容不正怎么可能呢? 眼前的卢象升,肤色白皙,修长体态,虽然大红官袍从肩到袖掩得严严实实,却让人忍不住遐想能挥动一百三十斤练功刀的臂膀,是如何肌肉均实,性感有力…… 我看着他,如宝哥哥一样兴起了念头:如果这膀子是长在督师身上,兴许我还有机会摸一把呢! 象升爱卿啊,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高的吸引力,这般又英武又高位,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平日听多了你美名的宫女美人儿,断然不会放过你这块肥肉的。 卢帅哥被我聚精会神看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抬手,作咳嗽一声。 我如梦初醒,摸摸头,道,卢爱卿,你妻已是三品诰命,且有贤德之名,应该不会对朕赠你宫人一事,喝醋吧? 卢象升忙辩护道,陛下多虑,臣妻也是出身诗礼之家,一直待家中妾室如同胞姐妹,断不是争风吃醋之流。 我笑着说,是啊,况且朕看来,卢爱卿也绝非眼中只有新人冷落发妻的薄情人。 话说到这,我想我大概是以至尊男子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混迹了太久,有些扭曲了,我还真的觉得,纳妾娶妾,是天经地义,大家都幸福。就算是妾也幸福。 给卢帅哥这般人物做妾,可比随便嫁个乡下农夫为妻,好多了吧?这年头,市面上随便一个小商人都纳妾,唯一纳妾不起的也就种田的~而且还必须是永远穷苦的种田人,不然,要等造反了发迹了,还不是死命地玩女人? 在这时代,要求什么一心人,简直就是发昏!远的独孤迦罗,是强势到逼迫杨坚只娶她一人,等她死后,杨坚还不是像解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什么宣华夫人荣华夫人都来了?有意义吗? 近的嘛,本朝孝宗皇帝只有张皇后一人,看上去恩爱无比,堪为一心典范,可谁能看到隐藏在其后的祸端?若是孝宗有其他妃嫔,那么子嗣就不会单薄,哪里轮得到嘉靖挤兑后来的张氏?所以说,一心人不会有好下场! 我长吁短叹,都能写一篇对联:纳妾就是好,合理合法也应该。做妾就更好,侍奉侍夜都甜蜜。 横批:收了我吧。 华丽丽写得如斗大,然后,再不要脸地贴到锦州城楼上去? 除了赏赐卢象升为首的将领,我也没有薄待普通士兵。驻扎在京郊的部队是剿匪精华,人人手里除了饷银外还有作战得到的丰厚赏钱,那自然是要消费的。 卢帅哥很体恤他们,除了日常操练值宿外,许他们十日一轮休,去京城逛,但严令不得扰民不得斗殴,违令者斩。 配合卢帅哥,又为了制造“参军就是好,参军大英雄”的社会舆论,我下旨,京城所有酒肆饭馆,娼院赌场等娱乐场所,都要对穿军装的军爷推出折扣服务,并免费提供靠窗的最好座位以及VIP包房一宿等。 部队中的残疾伤员,在享受到皇帝的亲切接见问候之后,可以得到一笔厚酬回老家,终身免赋税徭役。 然后,再下旨兵部,在西直门城楼一带摆开架势,征兵。果然蜂拥而来报名者众。人一多,挑选的条件就放高,身高没有七尺,嘿,你还真不好意思说你想要当兵。 临近八月十五中秋,宫中又有盛典,宫女内监们将此时盛开的海棠,玉簪花摆满了宫苑,满目繁花似锦下,我又习惯性地想起了督师。 于是,补偿症发作,尤其当我偶然看见皇后穿了件素雅的飞凤玉兔捣药大衫迎接中秋后,便灵机一动,让人按照督师的旧衣尺寸,也裁剪了一件浅灰缂丝如意云月兔纹中秋应景补子官袍,私下送去辽东。 第 20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8 章 督师穿了,将是何等的好看啊!就算月里嫦娥……啊,不不。就算月里吴刚……也不对。总之,天上天下神仙菩萨都比不上他! 我还要,和他吃月饼,和他吃螃蟹,辽东那地方,哪里有膏肥脂黄的大闸蟹,哪里有满口留香的桃肉馅?我……我的美梦升级了,想把甜馅涂在督师的胸膛上再伸舌头舔了吃…… 求而不得,抓耳挠腮,口干舌燥。我只好,投身工作,缓解冲去辽东的念头。 举人们的考试就在中秋后的次日举行,按惯例,考场设在崇文门内观星台的贡院内。那地方,咂咂~不愧是“三场辛苦磨成鬼,两字功名误煞人”。 我去看过一次考场。皇帝的銮驾在立着“天开文运”牌坊的正门处停下,公公扶我下了马,待往里走,便是“龙门”。再往内,就是一排排的号舍考点。 我留心,第一排第一舍是天字号,隔壁依次为,地、玄、黄、宇、宙、洪、荒。念着够顺口。 再好奇地探头进去一看,哈,这也太狭小了吧?里面除了木板一块,什么都没有? 在此值日的官员殷勤地示意给我看,那木板,可拆卸。白天当桌椅,晚上当床板,灵活机动,十分方便。 可,如果有人太高了或者太矮了,岂不是写起字来都很不舒服?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反正圣贤说,顾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啊…… 在石板砖道上走了半个时辰,一行才走到中心位置的致公堂。我见黄道周、文震孟、钱谦益这三位主考官,正装侯驾皇帝突然袭击,按礼数本该去门口迎接的。 随意询问,他们奏道在商讨此届会试,防范舞弊一事,似乎想增加基层人手。 我想了想说,虽然今年考试的人多了些,但过程还不是如往常一样,一进门,就脱衣搜身吗?如今天气尚暖,比春闱考试舒服多了,不会冻得哆嗦。 他们道,不止如此,考生的食盒、提篮、饭碗、蜡烛、便器、被褥全都要仔细检查。请陛下许可,同开东西南北四门检查考生,再放他们入内。 我当即应下。事后,又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情,要曹公公去打探打探,目前市面上流行的“舞弊”之术。 结果很快,曹公公就奉上了一本,十两银子买来的“夹带专用小抄”。薄薄一本,巴掌大小,密密麻麻,据说,是工匠用老鼠胡须写出的字。 公公说,有人将其夹在充饥的烙饼中,或是缝在贴身里衣内。更有甚者,则藏在便器的夹层里。而搜查之人惧脏污,不会仔细查验。 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但又有一点实在是想不通:如今这科举,一不考几何代数,二不考暹罗语红夷语,充其量,不过是四篇议论文,连阅读理解,诗词填空题都没有,为什么需要锁在号舍里三天? 写文章有那么难吗?武贤臣男子像,中秋之夜,竹板承接,丝线牵引,博个朝圣的好彩头。 我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看,果然,人像间还有极小的舟穿梭,上面趴着操纵傀儡的小太监,一扯动引线,那傀儡朝着宝座,纷纷拱手作揖。 还有人报唱名字,作为解说。有纣比干,周公旦,汉卫青,唐李靖,宋岳飞,一座座人像浮游上前,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我看得正全神贯注,忽然贴心公公不识时务地密奏说,皇爷,辽东有急事启奏。 第 20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09 章 我怕是督师有什么事,忙说,快传来。 须臾,曹公公就捧着个匣子匆匆赶来,跪下,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封贴了三根鸡毛的十万火急信。出什么事了? 拆开一看,我狂喜。 线报,海蓝珠的儿子,暴死襁褓中。 这真是,最好的中秋礼物!我哈哈大笑起来。见四周妃嫔好奇,便以更衣的名义,绕道水阁后僻静处,细问曹化淳。 我还没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那婴儿,虽然不是没想过,但沾染天花病体的肚兜,实际还留在火炮厂附近的研究所,并未送出。 那皇八子具体怎么个死法? 东厂情报机关老大曹公公,也只知晓那婴儿是被猫咬死。也就是说,有一晚,夜深人静时,摇着婴儿小床的奶妈都困得不得了,不知何时,无人留意下,蹑手蹑脚溜进来一只饿猫,见了那小娃娃便猛扑过去,又抓又咬。虽然奶妈立时惊醒打走了猫,却不料,皇八子身上已有伤痕,又受了惊,没多久竟挂了。 蹊跷吗?死得太容易了。我思虑一阵,茅塞顿开这是完美谋杀,只要在猫的爪子上,涂些毒药,再按照金瓶梅里,潘金莲的法子行事,那小崽子断无活路,真是高招啊! 是谁下的手?是谁出的点子? 当然不是我。难道是东厂的哪位狠毒天才?我再问,公公却说无皇上旨意,奴婢们不敢擅自行事。 不是我方,那就只有……他们自己人? 真傻假傻 第二天,我立马去找多铎,想和他分享分享这个好消息,同踩皇太极。再看看他是不是也觉得,豪格有很大嫌疑。 来到他住的小院,这家伙竟然不在,一直挂在屋檐下的画眉笼子也不见,大概跑去御花园遛鸟了? 真是,八旗子弟啊,强大的首代基因,过个几百年也能传承! 我还邪恶的想,希望多铎能在御花园偶遇我的妃嫔,双方风流一段,让那女的珠胎暗结,那我无论如何也会让孩子生下来,将来养大了好逼迫多铎认账,分块建州的地给大明,当赡养费。 哼哼~抬头看了看日头,时辰尚早,我忽然想起那一串璀璨夺目的东珠项链来,此时没有人在,为什么我不乘机拿出来欣赏一番呢? 于是,我让侍从公公们都在外歇着,自己一推门,走进了多铎的屋子,首先嗅一嗅:还好还好,没有很难闻的气味。看来他记得每天都要打扫卫生。 再走到床前,掀开幕帐一看,不错不错,没有丢骨头残骸在床上。只有一个食盒,里面放了些糕饼。 这次的突击检查,基本满意。我点点头,起身找到了记忆里的那个箱子,翻了一阵,果然在底部发现了那个锦缎小包,打开一看,就是那条珠光宝气的项链。 我拈起,多美啊!再握住,真凉!稍微使劲拉一拉,够结实! 这是多么好的,情趣用品?夏天,把这么一串珠子拉得紧绷绷,再从督师的脚趾开始,一路顺着腿往上,往上,顺着他的肢体线条滑动,到达腰线时就缠绕系在那……一旦动起来,这红宝石佛头坠就在大叔身上晃晃悠悠,多美? 我亲了亲这串朝珠,心里开始盘算,用什么理由,无论如何把它弄到手。胁迫?看看多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比如尿床之类的证据? 我把朝珠放好,开始在房间里,搜查起来。只可惜,除了一些小玩意儿外,没什么奇特的。连一个十七岁正常单身男子应该有的,女子肚兜都没有。唉,真无趣。 找得有些累,我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嗯,很软和,便倒头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左右翻滚,却总觉得身下有点心渣。 无奈地爬起来,打算抖抖褥子。这一抖,却发现了,新天地。 多铎在褥子下藏着东西。我激动地掀开一看:搞什么?是书?看名字,《西厢记》,《金瓶梅》? 哈哈,这里也有金瓶梅!我索性翻到那一章回,津津有味地再细看道:却说潘金莲房中养的一只白狮子猫儿,浑身纯白,只额儿上带龟背一道黑,名唤雪里送炭,又名雪狮子…… 看了一段,我忽然觉得,不对头。 这是多铎的床,这是多铎看的书。杀人的法子,正是源自此书。 ……可能吗? ……金瓶梅在建州流行吗? 多铎傻兮兮的笑脸和他时而露出的杀人狠态在我眼前走马灯一样轮流地转,就像一只宠物,上一刻还是小猫,转眼就变成大灰狼。最终,我心烦意乱地悄悄走了。 后面几天,我派人暗暗盯着多铎的一举一动,得到的结论却是他并未和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有接触,整天一闲下来,就没心没肺地吃喝玩乐。如此,我终于决定自己出马试探。 一见他,我开门见山的说,皇太极的新儿子挂了。 他问,皇太极是不是很伤心。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发狠道,活该,当年逼死我母亲,这笔帐,远远不是死个儿子就能算清!什么时候,他能更肝肠寸断,更痛苦万状? 我悠悠道,只要他心爱的人也死了就行。 多铎点点头,不说话也不追问死亡细节,只张着鼻孔嗅了嗅,对我说,你擦了什么?好香啊。 我伸出一根指头,摸摸脸颊上薄施的粉道,我是不是气色特别好,看上去很,英俊好看,人见人爱? 他左右看看说,你是白了些,不过依我见啊…… 怎样? 还不够白。 还不够?我记得满洲人好像以肤白为美,不过那号称第一美男子的多尔衮可不白啊?混乱地想着,我却从袖子里掏出粉盒来,打算补妆。 多铎见了,忙道,我来,我来,你别动。 说完取过粉盒,用心地给我擦脸。一边擦还一边嘀咕说,我小时候也给我母亲擦过,我手艺,你放心,要不阿巴亥怎么宠冠六宫,相较之下,孟古是个黄脸婆。 最后,他还蘸了茶水,轻轻弹了几滴在我脸上,鼓掌道,这才好,简直是,嗯,梨花带雨,一枝白杏露凝香。 哦呵呵……我继续摸脸,一边接过多铎递来的镜子,照一照,皱眉。 这也太白了,太厚了,活像庙里的鬼。和这模样比,谁都是黄脸好吧? 第 20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0 章 见我不满,多铎狡辩道,这,我真觉得标志极了。 标志?我道,今天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眼光。那,去我宫里,我把我所有衣裳冠冕,腰带配件全亮出来,你就挑你觉得最好看的,给我搭配了穿如何? 他眼睛发亮,连声说好。就像一个得到了肉骨头的狗狗。皇帝我,这也是为重新打造多铎审美观做出重要牺牲啊!起码现在他觉得发髻比鼠尾好看了不是?我就是要乘热打铁,培养他对大明衣冠的鉴赏! 来到乾清宫,乘他翻箱倒柜挑衣服的当儿,宫里养着的狮子猫也窜来窜去,我见机说,你知道吗,那婴儿是被猫攻击而死,你们沈阳院子里,是不是有很多猫? 他说,是啊,院子夏天窗户都留个小洞,给猫进出的。我母亲宫里以前也养着花猫儿,可通人性了。嘿,弄不好,就是它给我母亲报仇! 我忍不住说,你觉得不觉得这法子似曾相识?看过金瓶梅没? 他随手,把个网巾斜斜顶在头上,转头,瞥瞥嘴,当然看了。你不会以为,我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吧?我一天到晚都在宫里忙,怎么传这法子去辽东? 这次谈话自然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我如同一个芭比娃娃,穿上了新装:正红龙澜袍,乌纱翼扇冠,腰佩乌金宝刀,真是唇红齿白,红的更红,白的更白。 多铎再三打量,很满意,说以后你穿什么衣服就交给我吧。 我对着铜镜再细看,随意说,嗯,胸前还要挂个什么才好。你再仔细翻翻。 他一拍脑袋,冲了出去,等回来时,手里就握着那串朝珠,大方地给我挂在了脖子上。还说,下次,给你串红珊瑚的,更配。 这就到手了?我拈着胸前的珠串,再看铜镜:多铎也整了整自己身上穿的锦衣卫麒麟服,挤了过来一同照镜他已经和我差不多高? 我低头一看,原来这小子掂着脚! 见我瞪他,他只好站平了,却不死心地把帽子往上挪了挪。他真傻还是假傻?这,是个问题。 又过了几天,有新的情报传来,皇太极下令,今后沈阳皇宫不许再饲养猫狗,并以什么什么罪名,处死了一个从来没听过名字的庶妃。 我吩咐情报机构密切留意海蓝珠的健康动向。 到了九月,会试结束,有人忙着阅卷,我则忙着为即将举行的殿试做准备。忙得头昏脑胀之际,却接到了吴三桂写给我的上疏。 他说,经过之前的勘查,他认为假如鞑子再度兵临锦州一带,遇上紧急事件必须匆忙赶回沈阳的话,必走的最近的路,一定是横穿十三山。 十三山?不就是有记载说“袁崇焕勇救十三山难民”的地方? 好,好得很。我爱这地方,还要缔造另外一个传说,就叫“袁崇焕伏击皇太极”! 主意定下,我让人赶快找十三山的相关资料来,亲自调查地理环境,但怎么看都觉得,我应该也实地勘查一番。 接着,我给吴三桂回复了一封,和颜悦色的信,说,只要他好好干,我说过的那些承诺全都不变。 精神上抚慰完了物质上也不吝啬。我不知道他身量大小所以没法赐特制的新袍,思索一番,从我自己的腰带中,挑了一条给他。 很快,吴三桂就又回了谢恩的奏折,还附上一封书信,说,如今锦州一带已下起了小雪,据他从小生长在边关的经验,今年冬天必然酷寒,到时候如果站在城楼,只怕夹杂着冰屑的风吹在脸上都赛过刀割。好在自己年轻,正需要磨砺锻炼。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这好像是第一次谁暗示督师“老”,而我不恼火的。 怎么办呢?我很怕督师受凉受寒生病而没有贴心伺候的人在身边。思索一阵,我硬着头皮掰出了一个,比“马市”更值得重视的理由。 那就是,殿试。我说希望爱卿回来当一次伯乐,与朕相一相,那些报考兵部职务的人中,有没有千里马,这是其一。 其二,我希望爱卿也收揽一些“门生”,不是为了结党,而是,为了来日的辽东。 这封冠冕堂皇的信寄过去,督师回复说,谨遵皇上意愿。臣会与吴三桂一道在秋天回来。马市一事,臣先交给了张春。 闻讯我狂喜,简直是雀跃地在乾清宫院子里团团转。趁还有时间,赶紧让内监们把文华殿装缮一新,只待督师。 那时正是盛秋,皇宫西苑里的不少树木,都结出了沉甸甸的果实。我知道督师喜欢花草的天然味道,便决定用新法子来熏殿。 数一数,让人抬进来四口缸,放在文华殿的床下桌下几案旁,一口放柑橘,一口放菊花,一口放茶叶,一口就放桂花。每天更换一轮。这样等督师回来时,一进门不就闻到这甜丝丝又清爽的味儿了? 我要让督师,从鼻端到心里都甜丝丝暖洋洋! 九月底,会试的几万份卷子都看完了,我划定了分数线,录取比例大概是五十比一。放榜之后,六百新科贡士,在太和殿前广场,叩谢皇恩,一睹天颜。 那天我身着,还是由多铎做主挑选搭配的绛纱袍,通天冠,站在太和殿上,俯视下方贡士们黑压压一片如果是李世民,大概此刻会得意的说,天下英雄,尽入我毂中。 我?我眯了眯眼,心想的却是,哈,又自投罗网来了六百个干活的劳工。 大花猫 知道袁大叔将回来的消息,我就开始盘算,怎么给督师一个长久的分别后,记忆深刻的相逢。 在否定了疯狂地冲到山海关扑到他怀里,或者静静站在乾清宫门口,喃喃说,“爱卿,你回来了”这两类提案后,在“督师爱军队,督师爱劳动。”的指导方针下,最终施行的计划,就是这样 我没去迎接,只在那天传旨说,袁崇焕归来,即到京畿北郊神机营见驾。然后,自己就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除了脸,我全身上下都均匀地薄施一层粉,真可谓,白嫩嫩,香喷喷。 再把御膳房弄来的名贵胡麻油,用棉帕蘸了,往身上擦,那效果,阳光下的肌肤一定平滑闪亮如上好的绸缎。 临走前,再把督师最喜欢的蔷薇露,抹在腋下,头发上。于是一切搞定,色香味俱全…… 那天在神机营,我先一本正经衣衫整齐地接见新任首席军火研究专家孙元化,与首席海外科技市场顾问汤若望,他们贡上了一件新玩意:精铜铸造的,掌中雷。 顾名思义,小巧玲珑,是握在手里发射的,小型火器。我拿起来,把玩一番,沉甸甸的,就射程来说,也就是打树上的鸟吧? 真的会有距离那么近的敌人吗?如果是近身肉搏,哪里还有时间点火?我左看看右看看,做出总结:它的功效就是“偷袭近距离的人”以及,“必要时光荣自己。” 哪一条都不符合目前和鞑子和流贼作战形势。所以我摇摇头,将这个镶嵌了宝石金箔的东西放回去,说,此物不宜推广,朕感兴趣的,是射程远,火力大,可多连发的火器。就像如今的士桢筒,五雷神机一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利于守城的火器? 孙元化忙说有。并让人准备,远远地与我观看。 我只看到,山坡上,有人抛下个什么东西,随即轰! 大地震动,我手里的茶都泼了。举目再看,那一方黑烟滚滚,黄土飞扬,待烟土散去一看,地上被炸了个好大的坑。 第 2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1 章 孙元化说,这叫 万人敌。只要我大明守军居高临下,投掷此物,一定炸其个血肉横飞,尸骨不全。 不错不错,太妙了。我鼓掌,表彰了孙元化后,想到未来海上争霸的趋势,又得陇望蜀地说,朕希望,孙在战船上装载的火炮,还可如何改进。 他领旨。然后陪着我一道检验神机营的火枪测试,打靶训练。兴之所至,我还亲自上场,尝试了一把,单人即可发射的“掣电铳”。 实在太先进了!扣动扳机,燧石发火,想打就打,六联发!虽然不知道我的六发子弹都射到了哪里,但听着周围的狂呼赞美声,是个人都会飘飘然。 打完枪,公公奉上丝巾。我怕把脸上的粉给擦掉了,一挥手,不用。 接着,孙元化说,这也是出自故去了的赵士桢之手。闻讯,我已经在臆想里,对着这个面目模糊的老人,重重拜了三拜您的发明改良,本来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只可惜原本,明珠掉到了猪槽里。 不过现在有我!我当即宣布,追封赵士桢为太子太傅,毅武伯。令他家乡的官府,建造祠堂表彰,再赏赐他的后人,良田百倾,白银万两。 再然后,我说,下令各州府县,贴出告示,就说皇帝崇祯,每年将在西郊猎场,举办火器比试。凡中选者,按名次排位,分赐纹银、军职!具体操办遴选,就由孙爱卿全权负责。 闻言,孙元化兴奋得很,似是笑意都快按捺不住了,我想,他是因为可以遇到一大群志趣相投的伙伴吧?瞧,从爱好造谣挑拨的牛金星,到爱好当木匠的刘宗敏,我让所有人,都出于兴趣而工作! 日头越来越高,终于,我派出去探听消息的内监急匆匆赶来,低声禀奏道,袁大人已经往神机营而来。 我跳起身,急急忙忙脱了外衣,将袖子卷高再解开胸前的衣襟带。低头看,嗯,白白嫩嫩,光滑闪亮! 下身?我让公公取我的红绒绦穿齐腰甲来,给我使劲地勒,束得腰细细。然后,我再背上一张,黑漆鈚子箭,装模作样地,就去了箭靶场。 一枝一枝,耐着性子,胡乱射起箭来。如果袁大叔出现在身后,在他眼里,这应该是一副美丽的图画吧? 怀着憧憬,我等,我等。终于,听得贴心公公的声音袁大人,皇爷在这边。 胸膛中的物体,一下子急促跳动,牵动了我的耳鼓。他这次,离开我二百一十九天。每一天,我都在想,他回来时,我们的见面。 微风轻拂,听得熟悉的脚步声,嗅得到我自己的发香。 我咬咬唇,从背上抽出一只箭,引弓,拉满,嗖地一声,还是没中靶。手里,却微微握出了汗。 那气息已到了身后。正午阳光下,被烤得白灼的地上,有我和他的投影。 维持着姿势,我略抬头,刚要低声唤他。那双手,便已经握住了我的弓弩。 我呆呆地望着那方叶甲下露出的青布袖口,和关节分明,粗糙有力的手,轻轻沿着弩,覆在我的手上。 我想唤他,袁爱卿。我想乘势,软倒过去。却听他说 陛下不可急躁,也不要使全身气力,双臂即可。引气开弓,力雄引满,息气放箭,矢命于心。 他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我调整呼吸,依言站好,他引导我,引气开弓,息气放箭。 嗖地一声,中了靶。 他松开了手,略退下,朗声笑道,臣失礼了。若陛下想修习箭术,不妨就在神机营内,找个教头? 我放下弓弩,转身,看他。 曾经听谁说过,若是长久不见一个人,你总会质疑,那人真的有那么好吗?我却想说,有的,他比心心念念的还要好上百倍。 督师一袭绿绒条穿方叶甲,配青线紵丝里袍,摘了头盔在手,对我行礼。待抬头,目光炯炯,先一愣,随即忍俊不已。 他高兴?我也傻笑起来。一边赶上前去,挽起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叫道,袁爱卿,你可回来了。 他笑着拍拍我的手背,抬手解下了罩麾,呈给我道,陛下快披上,十月天,别受凉了。 这是不是代表,大叔注意到了我的身体?我喜滋滋地,反而将袖子卷得更高,又屈臂道,爱卿,朕有没有更壮实些? 来摸摸我吧~来捏捏我吧……我自认,健美先生就是作的这种姿势! 哪知,督师看着我的样子,竟然,按捺不住大笑起来。在笑皇帝? 怎么回事,有那么滑稽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中,督师伸手,在我脸上擦了一把。 那粗糙的指头蹭在脸上,就像产生了电荷,引得我的脊椎立时酥酥麻麻一哆嗦,欲仙欲死。 我不自禁仰着脸,半眯了眼。大概活像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瞌睡大花猫。 袁大叔把手指伸给我看,呀!白的玉簪粉,黑的火炮灰,就这么在我脸上纵横交错?这回真成大花猫了! 大叔笑吟吟地看着我,却问,陛下,如今火炮中,怎么还有白色带香味的火药? 我老实说,朕是效仿列祖列宗,在脸上擦了些粉,显气色。说完,一把揪住大叔袍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抬头,骨碌碌眼神无辜地看着督师,说,爱卿爱卿,朕很饿了,想用膳。 督师见状,也不好多说,便引我往场地外走。我瞟一眼他的袍子:嘿嘿,皇帝的粉脸可留下印记了! 待走到外面,冷不防听督师说,陛下,长伯也与臣一并回来了。 啊?我回过神,定睛一看,这才看到,众军士排列前,赫然站着个盔甲严整的人,只他头俯得极低,态度恭谦,简直刻意。 哦……我含混说,既然如此,吴爱卿也与咱们一道用膳吧。 吴三桂却跪下,叩首说,臣多谢皇上厚爱,只臣已数月未见过发妻家人,臣斗胆,请皇上许臣即刻回家团聚。 这话,在外人听来,或是大胆不识好歹到了极致。但我却暗暗庆幸不用被打搅,只笑道,你去吧。 顿了顿,又安抚说,若有空闲,不妨改日,一并去南海子狩猎。朕听说,三桂你箭法不错?想必那日,朕有口福了。 吴三桂抬头,看着我笑了笑,道,遵旨。 他的笑容明明很,灿烂。我却怎么看都觉得有讽刺的意味,只不知,是在讽刺涂脂抹粉一场结果脸和脖子颜色截然不同的皇帝,还是,在讽刺他自己。 因为辽东战事还算顺利,并传国玉玺之计施行与皇八子突然夭折,一切看上去和我盘算的计划差不多,袁大叔大概更欣赏我了,所以,自他回京后,对我陪吃陪混陪聊天的要求,一概答应,大概,就是作为所谓的“奖赏”。 第 2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2 章 那,如果我能真的干掉皇太极,督师会不会给我更多?没错,要干掉皇太极! 我又把之后的安排和督师细说:海蓝珠生病之时,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布下诱饵,把皇太极本人,引诱到大凌河锦州城一带的绝妙时机。 大叔听我说完,停箸,沉默不语。我想,他肯定明白我说的诱饵是什么。 那就是,我自己。皇帝崇祯。一旦坐阵边境城池,必定对皇太极产生非要亲自来不可的吸引力。 然后,就是拖延战局,等待海蓝珠病笃,再守株待兔:守在回沈阳的必经之路上,等候皇太极这只又丑又肥又黑的乡下兔子。 爱卿,就等着那只兔子开膛破肚,端上桌吧! 这个比喻,让我亲自夹了一筷子虎皮兔肉,讨好地放到大叔碗里,他叹口气,埋头两口吃了“确实肥美……但陛下太过涉险,臣心中不安。” 我还没告诉督师,真正的“涉险”是什么哩!当即,只巧舌如簧地劝他道,爱卿,朕不会有危险,咱们可以,声东击西。让皇太极以为,朕在锦州城,而实际,朕躲在大凌河或者后方宁远,不就成了吗? 爱卿也不要怕皇太极会察觉,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安排个假皇帝,用朕的全副銮驾,并亲随内监,逗留在某池城,不愁皇太极不信。 我可不敢和督师说,皇帝崇祯,打算亲赴十三山,守在那处,正面PK皇太极。 说得我口干,好容易才让督师松动了。我见他觉得兔肉滋味颇好,便把那一盘都挪到了督师手边,津津有味地,看他吃。一边看一边暗自嘀咕: 如今天下,有两个皇帝。又胖又肥的那只是皇太极,我要把它打来,当督师盘中餐,给督师下酒,这样那只兔子才不枉长一身肥肉。 而崇祯我自己嘛,就是督师手边的小白兔,又乖又漂亮,又温驯又可爱,能博得督师的宠爱!他一宠爱,没准就会赏我又粗又香的美味胡萝卜? 想着,我一股脑,就往督师腿上趴去,做垂涎欲滴流口水状。而督师,他只放下筷子,略拍了拍我的头,好笑道,陛下,用膳! 这边才劝说妥当,那边兵部职务选拔考试又开场了。因为我近几年来,明显表现出对能带兵打仗的文人的青睐厚待,这一届的“殿试”中,报考兵部的读书人,居然占六部之首。 热灶头,好!打量着厚厚一叠,“报名履历”,我决心大干一场。 到了甄选那日,我穿上正装,去文化殿,接了督师,便摆驾,往南苑猎场而去。到了那,西红门一带军士林立,道路清洁,而大内的公公们,早已提前布置了选拔场地关帝庙前,华盖如伞,花团锦簇地烘托出,金漆蟠龙御座来。 洪、卢二人早已等候在此。我笑盈盈地左右看看,他们一个穿了蟒袍,一个穿了飞鱼袍,金线辉煌,色彩绚烂,江牙海水,象征着皇帝给予的荣宠吉祥,延续不断。 不错不错,就是要看得那群参选的,心生羡慕。 再看督师的正红一品狮子补官袍,越发威风凛凛,不怒自威那么就取河东狮吼之意好了。所有人,都看清楚,这位,是一家之主,无论如何都不能惹! 我嘿嘿直笑,于御座坐定。他们三人寒暄一番,也依品级,在皇帝下首坐好。未几,正式开选。 按号,头一批进来五个人。他们全都穿着青色袍服,角饰腰带,做儒生打扮。先对皇帝再三叩头,口呼万岁,又依次见过了兵部尚书,五省总督,三边总督。 坦白说,能力考察归我的爱卿们,皇帝我注意的,当然就是,外形。 乘督师他们提问,考生回答的机会,我就仔仔细细地一边聆听,这群人口齿是否清楚,一边眯着眼上下打量。 早就知道,明代官场,重视皮相。在我眼前混的朝臣中,基本没有丑男。我早就有点觉得,从前殿试,很像皇帝根据自己的口味,排列美男名次最合心意的就是状元,或者选拔为庶吉士。所以,女变男的我,目前有什么理由,不恶趣味一把呢? 我发誓我对督师一心一意,但此情此景。哈哈~很像那个什么来?有“皇后”,有高位“妃嫔”,还有新入宫的待选“淑女”! 于是,我以皇帝立场,选秀态度,暗暗评论起这群新科贡士来仪表基本都满意,但也只是满意,无惊艳,录不录收不收,无所谓。 第一轮,皇帝我很安静地等督师他们问完,三人提笔将结果写在纸上,再由公公传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有一人,他们三都写的是“可录”,属于全票通过,便无异议,指着那名字笑道,赐进士出身。 公公大声传旨道,赐,休宁贡生金声,进士罗袍乌纱槐木笏! 这人激动地叩谢我们,完了五人一并退下,新一轮人选又排排站定,我又以百分百审美的眼光,仔细品鉴。如此,过了几轮,待新人再入,眼光敏锐的我,一眼就看到,有一个人真是鹤立鸡群。 待他走上前,自报家门说是河南杞县,姓李名信后,我按捺不住,起身离座,走到他跟前绕了一圈。 好个俊美的李公子。我问,可否娶亲? 他说有,娶妻陈氏,已育一子。 那么,传说中的红娘子如果真有其人,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了?我默默想,嗯,红娘子的高招,就在于跟着目标跑,反正我们造反去了,留在老家的发妻自然要被朝廷诛杀,这就叫,借刀杀人,高!实在是高! 一旁的督师低低咳嗽一声,我才如梦初醒,拿过李信的履历,再问他道,你说你擅长太极养生武功、十三势拳、剑、刀、箭艺等,为何不干脆考明年的武举? 他坦然道,陛下圣明,今年科举与往届不同,臣与族弟仔细商量过,便决意上京赶考文职。 其实是看穿,皇帝一贯偏爱文官出身的武将吧?我又笑问,那你族弟呢?可也在贡士中? 李信说是。我就让人,快快把他堂弟李牟带上前来,一并考核武艺。 第一关,百步之外,放上箭靶。他二人不慌不忙,每一箭都正中靶心,无一失手。 第二关,看刀法。他们二人换了甲胄,正要开场,我见二人一副志在夺魁的样,摇头,对卢象升说,卢爱卿,你与他们切磋一番如何? 卢象升应旨,脱去蟒袍,换上盔甲,正要去武器架案上挑趁手的刀,我又嬉笑着说,反正是在关帝庙前,爱卿就不妨用庙里供奉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吧? 闻言李家兄弟略显吃惊。他们哪里知道,这刀才八十二斤,比卢帅哥平日一百三十六斤的练功刀,轻多了! 我啊,还就是要他们瞧瞧,大明朝廷的水有多深,要得到卢帅哥这般荣宠,还得有匹配的素质。 十月的阳光下,我看到卢象升一手握刀,往场地中央去,二李对他先一施礼,口称得罪,卢象升含笑作了个无妨的手势。 随后,我眼一花,亮晃晃。还没回过神来,又听锵!一声金属撞击,刀口火花四溅。竟是卢象升一抦大刀,先挑再档,化解了李家兄弟的齐攻。 不愧是天生神力。 正赞叹,卢象升低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刀柄往地上浅浅一顿,却震得四周树枝一颤,尘土一震。霎时,他又横刀,虚晃个花,斜斜往李信左肋砍去! 李信迎刀去档,勉强架住。李牟见机,忙提刀一斩,迫得卢象升,一撩之后退开,又转为守式。 二李再联手而攻。一双长刀,翩若凶禽,气势汹汹不依不饶。 卢象升点头微笑。刀刀生风,矫若游龙,摆尾即可扫荡千军。 第 2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3 章 这一场,看得我眼花缭乱,不住鼓掌叫好。待考完,我不但让李家兄弟成了进士,还当场就赐了他们军职为卢象升军中参将。 看着李氏兄弟一副“强中自有强中手,打得心服口服,能在卢大人麾下效力,此生何求”的样,我得意十分,还亲自端来金盆,想给卢象升洗脸抹汗。 卢帅哥从未被皇帝“服侍”过,自然不敢领受,口称惶恐,再三拜谢。所以我也只好收起了从纯人体美学角度出发,欣赏他身躯肌肉的遐想。 当时,我自然不知道这一天对于卢象升的意义。后世史书,在卢象升列传中,提到了这一场比试。并说,李氏兄弟对卢象升终生的崇敬正始于此。 至清顺治三年,平西王吴三桂反,二李皆从,复明封王,并于开朝元年,请封前明卢象升为武圣人,上忆及往事,曰:关羽尚败走麦城,象升此生却无一败绩,为何不能取而代之?即准奏,立祠树庙,香火鼎盛。 此次“殿试”,到十一月中全部完成。除兵部外的甄选我都交给了各部尚书,优异者统归二甲,其余划入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则再从二甲中,由皇帝御笔圈出。 为了表明对商业的重视,本届状元是个报考户部的家伙,天赋异禀,不需算盘就能将宫中半年的收入支出算得一清二楚。而榜眼则来自礼部,信天主教,会说三国语言,探花,就是李信。 按规矩,名次公布后,宫里要举办琼林宴,给这些终于不需要再寒窗苦读的进士们,一笔来日可供夸耀的资历:“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唉,就算不是女驸马,男人嘛,也大多好这口,围城里有句名言是什么?“兄弟我在英国的时候”,挂在嘴边,自我感觉倍有面子。 念及此心理,我托腮,做出了个决议:今次琼林宴,改在南苑举行,所有参加者,都必须,自己带一份食材来。可以是菜蔬,可以是肉类,也可以是酒。总之,价格贵贱不论,人人自主选择。 然后再放出风声说,皇帝崇祯,也会事先在南苑捕猎,将猎物作为自己“凑的那一份子”。如此公平,公开,公正,这是不是一次,前所未有的琼林宴? 如今参加的进士们,将来退休后回家,就可以对孙子说,“老夫我在崇祯七年那次琼林宴上,得天子亲捕麋鹿,执壶劝酒,那份尊荣体面,嘿嘿,本朝独有!” 哈哈,如此一来,永远也不会有人发掘背后的真相是,我就不愿意掏腰包买600个人的筵席单! 于是,秋末冬初,我刻意带上吴三桂,并袁大叔卢帅哥洪狐狸,再钦点了兵部新科进士两百人,装束整齐,在一个大晴天,又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南海子,勾画出一副壮观的《崇祯行猎图》。 这地方,方圆一万八千六百六十丈,花鸟走兽,蔬果草木,应有尽有。早在永乐大帝时期,和本人有同样美食喜好的朱棣,就把南京湖鸭养了好些在南苑,两百年后,这些鸭子的后代,依旧快乐地在水泡里觅食游泳。 嗯,我就算箭法再烂,打不到麋鹿野兔,总能抓只鸭子吧?兴奋地这么想,我当即下旨,扎营搭帐。 看着我的亲近爱将们,一个个戎装英姿,听着远处传来军士们驱赶猎物的吆喝声,骏马嘶鸣,猎鹰盘旋,我忽然有了一种错觉:我真是穿越到了窝囊废阴郁男疑心病倒霉鬼崇祯的身上吗? 此情此景,怎么像汉武在上林苑?没错,司马相如怎么说的来?孙叔奉辔,卫公参乘,扈从横行!一起混得意气风发啊意气风发,多快乐的时光! 有没有人给我也写一篇东西呢?我左右看看,心里后悔没把笔杆子钱谦益带来了。正懊恼,忽然见袁大叔也一袭罩甲,牵了匹马,在亲随的簇拥下,往大营门口去 我马上就把什么其他抛到九霄云外,疾步奔过去,一把拉着马笼头道,爱卿这是要去哪?狩猎快开始了! 袁大叔一愣,无语地看着我。 我急急说,爱卿要去哪里,可不能抛下朕。 大庭广众下,众目睽睽中,他甩不开殷切巴巴的皇帝,只得皱眉,无奈道,陛下,臣是奉旨,去那边见一见新科进士们,再受他们拜谢主考之礼,陛下忘了吗? 啊,对,这是我刻意嘱咐袁大叔的,目的,就是要他“桃李关系满天下”。一时情急竟真忘了。 我一边尴尬松手,笑道,朕没忘,爱卿快去快回。一边,在心里悄悄唾弃起自己的患得患失来。 等目送袁大叔一行远去,我恋恋不舍地往回走,吓!不知什么时候,吴三桂也牵着马,全副武装,伫立在秋风茂草中,见我看他,他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走上前坦然道,陛下,时辰到了,请下令,吹猎号。 我点头,很快,狩猎正式开始,我翻身上马,刻意淡忘了这一刻不详的预感。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被吴三桂看见,一旦以为督师要离开,我有多么焦急混乱而已。 他,早就清楚的。 那一天,南苑旌旗飘飘,号角响亮。碧蓝的天上盘庚着驯养的海东青,玉海青,青黄的草地上一群群麋鹿在撒欢一般放肆奔跑,猎犬汪汪,铃铛儿响,一派喧闹刺激。 有军士海户,驱赶了鹿群往我跟前凑,但因为我的箭术实在太烂,领头雄鹿仿佛都嘲笑我似的,对着插入地上的箭杆,伸头直蹭痒痒。 簇拥着我的哈巴狗公公们,我每射一次不中,居然也能三呼,圣上仁义。或者是,圣上好箭法,只差一分就正中鹿眼。 他们,真是世上最强的拉拉队。我还总算又明白,原版崇祯整天被这帮人哄着,怎么能不越来越自以为圣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我逐鹿不成,那边吴三桂却大出风头。 只见他,策马追踪,张臂拉弓,不一会,已经射杀了三头麋鹿。正可谓,锋芒万丈,英雄青年。 他还举刀,斩下鹿角来,献给我。 我知道这东西药用滋补价值比梅花鹿的还高,便喜滋滋地收下,盘算着要傅太医开方搭配,熬了给督师喝。 吴三桂仿佛看透了我想什么,又一笑,道,陛下,待臣将鹿皮剥下,让匠人赶制几幅椅搭,赠与臣辽东上司可好? 鹿皮垫子?那就能让督师埋头处理军务时,坐得更舒服了!我不迭点头,想了想又道,三桂,鹿皮还可以给朕,朕回头让宫中御医们熬制成胶,你们行军打仗带着,受伤止血也方便。 吴三桂一愣,随后悠悠说,谢陛下。只是敢问陛下,是否想起当年臣进京为袁大人请命时,在田府给他用的行军伤药? 那也是鹿皮熬的吗?老实说我才知道。而且,吴三桂的联想能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一点?我有点,不想再和他聊下去了,只哼哼哈哈地干笑,敷衍过去。 近旁晚时,狩猎暂停,生火做饭。白天捕获各种野味的肉,在锅里焖得香喷喷,令人垂涎欲滴。 我正守在督师的帐篷里,耐心等他回来,又遣了随侍的公公,去探听最新消息据上一个回来报信的人说,督师正与进士们轮流把盏,喝得正酣。 无所事事,忽然听闻吴三桂求见。我叹口气,整整衣冠,从督师的床上爬起来,在椅子上正襟坐稳了,才道,宣。 吴三桂捧着一碗肉汤呈上,微笑对我道,陛下,可记得当年与臣在乾清宫吃火锅之事? 我点头。 他道,这鹿肉丸子,裹了鸽蛋为馅,想来正合陛下的口味。 如此殷切,我也只好舀了个,一边细嚼慢咽品味,一边不住赞叹。 他看我,又笑道,陛下,袁大人不在身旁,陛下的胃口都小多了。 我尴尬道,哪有? 他耸肩说,无妨,若陛下实在挂念,不妨让臣去进士营一趟如何?袁督师见了臣,定会想起陛下在等候,也不会久留在那。 第 2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4 章 我自然,答应了。要他速去速回。 吴三桂走后,我继续吃那丸子,大概是暖融融的缘故,不多久便觉得头昏眼皮沉,瞌睡犯困起来。 于是,我遣退众人,说除了袁督师的消息外,一概不许进来打搅朕。完了就又爬上了督师的那张床,抖开被褥,拍拍枕头,哈欠连天地倒头睡下了。 梦里一片黑甜,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懵懂察觉,有人在轻轻摸我的脸颊。 那手掌很明显,粗糙而有厚茧,属于习武之人是的,督师回来那日,在练箭场,不是就用手指,蹭了蹭我脸上的黑灰吗? 我满心欢喜地要跃起,却不知为何四肢发软。我竭力眨眼想撑开眼皮,却不料一阵发花,看不清。 所以我,勉强伸手,一把拉住督师的胳膊,贴到脸颊上,情深意切地,低声唤道,袁爱卿……袁爱卿…… 不知为何,督师冷冷抽手,似要离开。我急了,拼命去拉扯,却怎么都碰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视野一片光怪陆离间,那一袭罩甲越来越远。 又不要我了?我做错了什么? 可能就像喝多了酒要发酒疯,稀里糊涂间我也无法细想,只能埋头,吭哧吭哧地哭了起来。可哭着哭着也没哭多久,脑子更加混沌如浆糊,我甚至都忘了为什么要哭,只更加头昏脑胀地,最终陷入黑甜一梦。 垒玉偷香 我醒来时似乎是半夜三更。帐中烛火微弱昏黄,袁大叔正借着光在看什么。黯淡的角度光源下,他的眉宇鼻梁,紧抿唇线,原本极其坚毅的脸庞棱角,都笼了一层柔光。 我大气也不出,静静盯着他看,花痴了良久。直至督师翻完了手里的页面,骤然抬头,又好像感觉到什么一般,转头一看。 我立即,做皱眉揉额,睡眼迷蒙状。 督师立时起身,走近前对我温声说,陛下,臣回来迟了。累得陛下久等。 我说,爱卿回来就好。又问,爱卿,是吴三桂去找爱卿的吗? 袁大叔点头说是。还说吴三桂见自己酒饮得颇多,特意一并回来,沿途开路,以防苑中野兽出没,惊了坐骑。 ……吴三桂这回貌似够好人。 我爬起,伸伸懒腰,看着烛台上蜡烛将尽,再疑惑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得知自己稀里糊涂睡了两个多时辰后,我只觉口干舌燥,便说,爱卿,朕想喝水。 督师忙取了茶来,自己还先尝了一口冷烫。看他这样,我的心里真是比蜜还甜。接了茶在手,一口一口小小抿,舍不得一气喝完。 此间再无他人,督师便伸手,给我整整衣襟,又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微笑道,陛下可用了晚膳?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指着案上吴三桂呈上的鹿肉丸子道,爱卿,朕睡前用了它,觉得滋味甚好,刻意留了半碗给爱卿尝。 督师呵呵一笑,道,臣谢陛下厚爱。说完就打算捧起碗吃喝。 我忙摆手说,凉的,不行。又起身下令,让内侍们去煨热了再呈上。然后,就坐着与督师聊天,聊他之前在进士营的见闻。 言及那,督师很欣慰。他说新科进士,能文能武的不少,且个个,看似都有一腔护国忠心,今日就有好几人,跪地请求去辽东卫戍城池。 我问,那爱卿是准了? 督师目光炯炯,笑道,臣当年也是自请戍守边防,如今自然要提携这些青年后辈了,待他们在边关磨砺成长,陛下再无用人之忧,臣来日才安心。 来日,什么来日? 我看督师一眼,只低头喃喃说,在朕心中,袁崇焕只有一个,独一无二,谁也无法替代。 督师似乎低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抬头,明媚笑道,爱卿,朕恐怕,他们不少人都有私心呢。 如今天下皆知朕最看重爱卿,甚至只要是爱卿麾下的人,朕眼里都与常人不同,逢年过节的赏赐也要丰厚,来日仕途的前景也必定大好就是冲这个才愿意去苦寒之地,煎熬几年,博取青睐。 督师怅然道,臣明白,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臣,会用心考验他们。 我借机握住督师的手,提出了那个要求我也要与他一并回辽东。当然台面上的理由可冠冕堂皇了,我说,朕是皇帝,也想亲自勘察新人。 督师当然只能答应,不然就是“越俎代庖”。未免夜长梦多,我赶紧把此事变成了“圣旨”模式:下旨礼部内阁,准备开春北狩一切事宜。 言谈间,热乎乎的鹿肉丸子很快又端了来,督师试吃,连声称赞,口感滑嫩多汁。哪知,半碗下肚没多久,我还念叨着和督师出门散步夜间约会,他也爽快应下,结果,等我出门重新梳妆换了衣裳再过来一看,督师就已经伏在案上,睡沉了。 连手里握着的,一叠进士履历,都滑落在地。 这,这……我上前,低声唤道,袁爱卿。 他不动不醒,呼吸悠长,面色平静。见状,我控制不住,伸手,摸了摸督师的脸颊,胡须,再顺势,蹭到了他的脖颈衣襟处。 可以摸得到粗哽的喉结。他呼出的气息,扫在我的手背上,肌肤起栗。 竟然,居然,还没醒? 我抽回手,终于,低头看一眼案上的空碗。可惜,督师一贯都将食物吃干净,碗里别说丸子,已经连葱花都不剩半点了,无法检验。 怎么办呢? 留神听,外间无人,更响悠长,留神看,正是良辰美景,万千风情。 思索一阵,我咽下一口口水,就决定,不如,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我才懒得去追究吴三桂是不是给我下了安眠药意欲何为,我只要……督师在接下去的两个时辰内,会睡得人事不知,就行啦! 立时,我将督师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勉强架他上床,按捺兴奋,抖着手给他解了罩甲衣袍,脱了靴袜,盖了被褥。 又唤来,什么话都不敢说的贴心公公,要他准备热水,让我给督师,洗脸擦身烫脚。 美吧?服侍老爷,这是一个妾,应该尽的义务! 尤其,当我卷起大叔的裤管,将他双脚,小心翼翼捧入注满热水的金立龙凤盥盆中,再以一定力度,给他捏揉脚心时,我分明,听得昏睡中的督师,舒服惬意地,低低哼了声! 第 2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5 章 哈哈,我伺候得不错吧?这就是,侍妾的生活!我是一个高素质的贴心人! 虽然满脑子都是如何让他“欲仙欲死”的计划ABCDEFG,但伺候他梳洗完毕,我也不敢真再多做什么,熄了烛,乖乖回我自己的帐中休息,台面上,又做足了循规蹈矩样。 可在心里,却邪恶地期盼:吴三桂能不能再给我送些,加了猛料的食物?这样,我也可以,“借刀享用”了。 次日,我对吴三桂和颜悦色,他却什么动作也没有,好像下药的不是他,进帐篷的也不是他。 倒是督师那边,他对自己怎么突然昏睡过去,起了疑心,我反倒只得绞尽脑汁地搪塞说大概是朕身上新佩的香囊,里面放了红夷国的新货熏衣助眠香,当然是郑芝龙送来的云云,反正督师不好去查证。 此次狩猎,共三天。皇帝的行辕,最后统共打得麋鹿二十四头,野猪十头,獐子八只,野鸭野兔各百。无论如何,应付六百个人的筵席是够了。 而不要脸的史书,则把这些统统记在“崇祯七年十一月狩猎所得”目录下,后世人看了,还以为我是个擅骑射英姿勃勃的人物,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最终掏了窝兔子洞,将哺乳的幼兔喜滋滋抱在怀里的皇帝? 又,七年十二月初一,南苑开宴,六百新科进士,在晾鹰台下,坐得整齐。天子崇祯,命兵部尚书袁崇焕,代己劝酒一轮,端得是尊荣无限。席间,天子停箸,笑问:何处异香扑鼻?何处玲珑悦耳? 众人皆疑惑不解。 唯三边总督洪承畴,略一思索,朗声道,桂林之满目,所以异香。昆山之垒玉,所以玲珑。 君臣之间,一问一答,将满殿才俊,喻为桂枝昆玉。后又赠,新科进士,每人绸囊一枚,内藏玉屑桂花糖,以示德行品性,莫失莫忘。此为佳话。 以上,又是史书的自我堂皇。而我真实的,YY的想法则是:嘿,像不像,结婚送喜糖? 崇祯七年,为了给督师一次,关于“平台”最欣慰美好的记忆,我特意,下旨在西苑举行万寿圣节庆典。 于是,好山园那边由温室栽培的各色花木,今年就被提前搬到了这一带,摆出“万万寿”的字样,供皇帝在平台,居高临下地俯视。 而我,看着那花团锦簇的无限绚丽,听得耳边传来万寿寺悠扬的祈福钟声,再望一眼身侧伏案疾书的督师,默默在心里祷告上苍:什么万寿福禄,看清楚,都请降临到,我身边这个人身上。 督师停了笔,含笑将庆贺的表笺递给我,道,恭祝陛下安康。 我忙欢天喜地地接过,这独一无二的“生日贺卡”,嗅嗅墨香,摩挲良久。其欢欣之态,看在督师眼里,大约都有点不忍这皇帝,可怜见的小兔乖乖,给根胡萝卜看,就会在地上撒欢打滚。 待大宴开始,我在金吾卫护卫官的簇拥下升了坐,内廷祝贺,外廷朝拜,光禄寺敬酒进汤,一切流程,督师他都巍然不动地位于首席,伴于皇帝最近的位置。 可无论是万人之上,并也是剩下的那一人之上的实质地位,还是满眼玉粒金莼的珍馐,我看督师的面色,也只是平常。 倒是,当一群身着红罗销金,锦领窄袖,长身玉立的俊男舞者,在黄麾上翩翩起舞时,督师却顺着节拍微微点头,目露喜色。 这是始于洪武年间的,平定天下之舞。由远在福建的郑芝龙献上。邀宠用意,不言而喻。 我看着一个个俊朗少年,舞步刚武,矫健有力,旋转踢腾如行云流水,着实赏心悦目时,不由点头暗想: 也许很多人私下明白,谁有法子取悦督师,就是讨好了崇祯帝。而像郑芝龙这样,知道皇帝“爱看美男”,在“敬献美色”“声色歌舞”的旗帜下,又能顾及袁督师喜好的人才,真是,实在难得。要知道,督师最爱的就是,“天下平定”。 不多时,又有激昂的男声伴唱: 拔剑起淮土,策马定寰区。王气开天统,宝历应乾符。 武略文谟,龙虎风云创业初。 好一曲,气势磅礴的《清海宇》。督师听得果然大悦,我更是兴起,下令继续唱,不停唱,又取了牙箸在手,敲着玉碗,冲殿内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笑道,众卿,不妨同唱同乐一番! 起初,那些正襟危坐的家伙,大都面面相觑很拘谨。我不理,扯开喉咙,随着渐熟的旋律也大唱了起来,其五音之跑调,大概让那些家伙们想笑又不敢。 笑,敢笑皇帝,我抽你大耳光! 这么想着,我依旧不要脸地边唱边敲碗,若脱去华服,卸了金丝冠,再给个破碗和打狗棒,往街边墙下一坐,嘿,还真对得起这份气魄! 一边唱一边斜眼看我的督师,果然,他击掌,给我打起了节拍不算,还率先启声,也大声唱。 唱的是,下阙 将军星绕弁,勇士月弯弧。选骑平南楚,结阵下东吴。 跨蜀驱胡,万里山河壮帝居。 哈哈,我让督师唱歌了!啊,督师唱得比我好!于是我死命地,也给他依律鼓掌打拍子。 随后,见主帅开腔,来自辽东的将领们,以吴三桂为首,也纷纷投入,然后是文官首辅,内阁,等等。 我狂呼倒酒。 喝的酒越多,唱的人也越多,这跑调的歌声也渐大。殿内气氛,却如煮开了的水,沸腾不已,一锅乱炖,真正第一次做到了,君臣同乐。 也许是那一场酒宴上的金茎露酿得太劲,喝了上头。我后来,还满面红艳东倒西歪地站起,由大叔扶着,踉跄来到殿中央,环视大都东倒西歪的群臣,哈哈大笑,并扯开喉咙唱:大风起兮云飞扬……飞扬……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 当然,在察觉到我要不成体统之时,督师急急就欲拉我回座位,谁知,他一使力,我站立不稳,竟然扑通一下,在毯子上跌了个,干净利落的,嘴啃泥。 举座大惊,杯盏乐曲停。督师也急忙,跪下请罪。 我揉揉眼,坐起,看大家这样,怕督师又要被问罪,酒意顿时吓醒了。怎么办?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笑着,大喝一声,低头就向跪在地上的袁督师,撞了过去。 他猝不及防,又惊又震,竟然被我,压倒了。被我压在地毯上,不得翻身。 看着他不敢相信的双眼,我低头悄语道,爱卿放心,朕来保护你。 说完抬头,对众目睽睽的群臣,大声朗朗道:朕,就爱这搏击之戏!诸位爱卿瞧好了,朕与袁爱卿演示一番! 如此,就把推倒皇帝的大罪,轻描淡写化解成了做游戏。也不知督师,明白还是不明白? 他也不知,是配合我表演呢,还是真的无法忍受被九五之尊,死死压在身下。当即大力挣扎起来。 我死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香喷喷的豆腐。于是咬牙,抱着他的腰,头顶住他的胸膛,往下压,口里,还不得不“解说”道:朕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熊抱! 嗯……袁爱卿意欲突围,反败为胜,使出的招式为,鱼跃龙门!此招,在于腰际用力,鲤鱼打挺,摇首摆尾! 第 2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6 章 我真佩服,我有当体育解说员的潜质。一边要死死压住督师,一边要注意他越来越偏近羞怒的脸色,一边,还要口里胡说八道。压力实在是大得很。 索幸,不要脸的温体仁,率先鼓起掌来,还给我加油道,“陛下神武!” 哈,果然没白疼他。 我龇牙咧嘴地抬头,面露对稀稀拉拉地叫好声的不满,道,你们是瞧不起朕吗?以为朕无力做个神勇之君?都拿出看龙舟赛的劲头诶呀!袁爱卿这招,叫,鹞子翻身! 督师好容易觑机挣脱了我,呼哧喘气。不知是累是气。半响,才把乌纱冠帽拾起来,略整衣袍。 什么啊,明明是他闯祸,我在想法收拾烂摊子! 我吸吸鼻子,咽下口水,花痴地看他有些不整的衣衫头发。见他抬眼怒瞪我,我悠悠说,爱卿,服了吗?可还要再赛一轮? 一边,还装出百分之百无辜好心的纯洁样儿来。 他见状,只得打落牙齿往里吞,忍气吞声勉强配合道,臣体衰力竭,心服口服。 说罢一拜。口称陛下神武。 其他人也顺势再拜。 我笑呵呵,让众人平身。又环顾一圈,见各人脸上各种神色不一,但无论怎么说,不会有傻瓜再怪督师犯上不尊。便也见好就收,拽着督师,回座喝酒。 这一场生日宴,真个是痛快淋漓。最后该告辞的不该告辞的都统统告辞了,就连原本答应了一直伴驾的督师,最终也虎着脸,口称疲倦,大庭广众下要求回府。 督师要回家啊,本来,在西苑椒园,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床褥房间呢。他不就是,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很恼火吗? 不怕不怕。我知道督师最爱什么。今天他要回就回,反正,袁蛮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明天,看了平台操练阅兵,督师就不会生气了,他又会陪伴在我身边的。 于是,我痛快答应了督师的要求。对于我没有唧唧歪歪纠缠,他倒是一愣,狐疑地看我。 我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只让人牵匹最迟钝温顺的御马来,让督师骑了回府。 等他上马,告辞。我又一直在楼上望着他远去,待他与侍从,行至临水的椒园一带时,我叹口气,吩咐公公道,点焰火吧。 霎时,预备给皇帝崇祯祝寿的,什么天地同庆,春满乾坤,各类花炮,呼啸着相继腾空绽放,姹紫嫣红宝炬银花,将京城半边天色,照得透亮。 远远看到,督师拨转马头,往这边回望。 湖面倒映得漫天焰火,加倍迤逦华美。湖边的那个人影,红衫白马,是坠入凡间,英挺的神。 我也痴痴地望着,望着他。 是的,在他心里,应该知道,皇帝是要用焰火,照亮他回府一路。那么在骤然回首的督师眼里,是否能望见这么一句话呢? 那人,正在焰火阑珊处。 我早就盘算着,要设下埋伏,在压倒性的局势优势下,和皇太极干一架。为此,斩人头,习骑射等准备工作四年来零零总总也达到了及格水平。但另外一大关键问题,就是我手下带领的小弟素质。 为免暴露,十三山最多埋伏八百人。而皇太极假如仓促离开前线,他随身的近侍会有多少? 我估计,是两百人,真正的建州壮士,身经百战,彪悍骁勇。就是这伙人,在原本历史里的大凌河之战中,把不如六千头猪的六千明军,杀得大败。 可我绝不能败。对待彪悍的人,就只能比其更彪悍!为了寻觅最合适的人选,我早把累年来,参加过屠杀六王、或参加过北京保卫战、大明剿匪战的所有锦衣卫卢家军人士,按所得赏银多少,列了个表格。从第一号杀人魔王到第八百号下一站天王,统统诏于麾下,并在平台,实行强化集训。 练的是,掣电铳射击,掣电铳枪托砸人脑瓜,大刀砍人,贴身肉搏,以及,呆若木鸡长时间保持安静状态训练,隐蔽野战化妆术。 伏击能碰到的,也就这些了吧?于是,到了再度入辽前,平台检阅的那一天大早,被贴心公公引路来到台上的袁大叔,眼中所见就是 皇帝崇祯,与那八百人选,统统都穿着“奇异”的暗绿叶纹布衣,头戴树枝扎成的圈圈,脸上也抹了黑一块绿一块的油彩,挺拔站立,如一株松。 我抬头看到那个身影,心里涌起万般信心。大喝一声,下令道:卧! 八百人顿时咚地往地上一贯,纹丝不动,活像满眼横倒的树桩。 我点头,再喝:起!第一阵,射击! 那一百人,或跪或俯身,各具其位,扣动手里武器的扳机,对着演练场上的靶子一顿扫射,只听得清脆声声,远远也能见一排瓶缶破裂,水流如注。 待随后几列阵员射击完毕,便有一号令兵,挥动手中红旗,八百人又迅速分为两个方阵,我见了,抬起自己背着的枪,朝天鸣放三响,再抽出乌金腰刀,狂呼:放下武器,自由搏击! 霎时,整个校场,沦为了一个拳击摔跤散打打架斗殴的天地,喧闹叫骂,地上都滚得一片狼藉。等一刻钟后,我下令停止,他们一个个收手,挂了彩的脸上,却大都是一副,没打够打得你死我活不过瘾的样。 我一张脸一张脸端详着,徐徐又道,很好。如今都是大明军人,自然下手要分轻重。等来日见了鞑子,那才是真刀真枪,可以杀个畅快淋漓!朕再告诉你们一招必杀技:你们脚上穿的,都是嵌有铜钉的硬牛皮靴,到时候,要记得狠踢鞑子的小鸡鸡! 众人齐声大喝,是!吼声喧天。 我又一挥手道:擂鼓!操练!待练完了,朕与诸位同用早膳,每人八斤熟牛肉! 这时,一轮红日高升,皇帝崇祯,缓步走在阵营间,那八百壮士,一招一式,吆喝叱咤,虎虎生威,热气腾腾。 赤膊的鼓手,敲打大鼓,摇头晃脑,歇斯底里如发了羊癫。随着鼓点的节奏,我甚至都在心里,再度唱了起来: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誓奋发自强! 听着唱着,我甚至,都恨不得皇太极立即出现在我面前,一比一,单挑!看看谁比谁凶悍,谁比谁歇斯底里,谁比谁是好汉! 后来,当我混在士兵中,盘腿坐在地上,大口地吃着煎饼果子,手里还握着肥漉漉的熟牛肉就煎饼时,如我所料,督师果然下了平台,来到演练场前。 我故作不知,低头嚼饼。直到看得一双官靴,一角红袍,才纯洁地抬起头来,含糊不清地说,袁爱卿。 他将手里的皮囊水袋递给我。我忙接过,喝了两口,拍拍胸脯说,真甜。 他含笑不多说,便一撩袍,看似随意地坐在了我身边。 嘿嘿,我就知道,督师最爱这样的皇帝!抗拒不了的诱惑啊!这不,又陪伴我身边了!我洋洋得意,嘴上却又问,袁爱卿,身为兵部尚书,你觉得这场操练阅兵如何? 他,可以说是,宠溺地看着我涂得乱七八糟的脸,点头答曰,旷古烁今,前所未有。 第 2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7 章 那当然了,就连最爱玩的明武宗,也不似我这么疯狂。督师究竟知道不知道,背后的故事呢? 这些壮士,还曾经玩过蹴鞠,只不过踢的不是球,是皇帝我新斩下来的人头。而在此之前,练枪托砸人脑瓜,也是一排货真价实的死刑犯。因为活体靶子有限,不砸南瓜砸人头的名额,还得激烈竞争。 总之,凶悍杀人不眨眼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没有半点对性命的尊重,就是说的,我们了。这也不能怪我啊,不把他们天性里杀人如麻嗜血如常的凶暴特质激发出来,我怎么抓住机会,和皇太极拼? 若拼掉皇太极,知道这具备多么高的历史意义吗?我可是拯救了全大明。 想到历史的裂缝,我又想起了穿越世界里,一些历史的偏移。我大明这边,早已偏得面目全非,而鞑子建州…… 现在谁谁都是林丹汗老婆,自然没人生下博穆博果尔。但为什么,连庄妃也还没有生出皇九子福临? 这岂不是老天爷都暗示,如果皇太极暴死,再也没有一个缓冲人选,来平息豪格与多尔衮的纷争? 我想得得意。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不知不觉,给督师亲手裹的煎饼,塞得肉满满掉出来却浑然不觉继续塞啊塞 督师见状,问我在想什么。 我搪塞,又示弱装可怜说,朕在想,这样练兵,会否招御史痛骂。 督师笑道,陛下忘了,臣也是,右副都御史。若有什么言辞,臣做主,定然为陛下一一回击挡了。 督师也在保护我!我窃喜不已,眨眨眼,奉承督师说,这个职务虽是虚衔,爱卿却也丝毫不含糊。大明有爱卿,真是天大的福分! 督师看着我,摇头道,大明之福,是因为陛下。绝非微臣。就拿这阅兵来说,若依规矩,陛下定要身着龙袍,侍从几百,打出各色旌旗。好看是好看,却 却是个绣花架子,没有杀气。就像朕的立仗马一般,金鞍玉辔,却上不得战场。我爽快地接口。 督师听到这,突然警觉,皱眉道,陛下莫非真打算亲临战场,与人厮杀?若如此,臣万死也要力阻。陛下九五之尊,绝不能再卷入险境! 他嗓门提高,语调激动起来。 我打哈哈道,哪儿能呢。再说,朕……朕并未涉入险境过啊。 这话一说,他又愠怒了,连珠贯炮。 陛下涉险而不自知。敢问,当年中都凤阳,为何陷落?若是陛下落入流寇手中,大明该如何?后来料罗湾海战,若陛下坐舰被红夷人击沉,又会如何?若此番陛下再入险境, 莫非陛下,是想见臣横剑自刎以还其咎吗? 翻旧账? 我只得点头说朕错了,再也不敢。好半天,才哄得督师停止炮轰。为了让他安心,我还道,爱卿,朕不是那束手待毙,对金人卑躬屈膝,怕死的赵家皇帝。若真陷入绝境,朕绝不会,给大明天子大明王朝丢脸! 督师听了,以为我是要自尽,脸色大变之余,目光沉痛,却说不出话来。是啊,以他的价值观,皇帝到了末路,只能殉国。 我知道的,我若死了,他也活不了。这算不算另类的,同生共死?虽然如此吧,可我怎么会舍得死呢?我不会死。我要等督师,骑着骏马,指挥千军万马,直捣黄龙,来救我!所以,我会彪悍的,如杂草一般,活下去,可也绝不会给大明丢脸! 当然,后来,我做到了。被俘之后,我模仿如花在鼻孔里掏啊掏,再把搓出来的一团,挑衅地,轻蔑地,狠狠弹到了,多尔衮的光脑门上。 那是我荣光自豪的一刻。 春寒春暖 崇祯八年二月初,春寒料峭。我却与大叔一并,踏上了归辽的路途。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出远门。一个字感想:冷。 而且是越来越冷。 马后桃花马前雪。春风不度山海关。一边抖索地默诵出关诗,我一边还得强装笑颜,对于这种装十三的行为,正是哑巴吃了黄连。 谁让我,为了展示给督师看,我是一个与士兵“同甘共苦”的皇帝,便不穿镶了裘皮的龙袍,非要穿冰冷坚硬的铠甲? 穿铠甲就够了,干嘛又为了衬托自己的修长苗条身材,拒绝在里面穿上火蚕棉衣? 这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打肿脸充胖子。结果,可冻死我了。看着一路沿途,那被冰雪覆盖,枝条上微吐嫩红的桃花苞,我觉得,那就是我,在绽放供喜爱的人赞美前,原来是要冰冻一番! 第一天,大军只走到了居庸关一带,安营扎寨。我如逢大赦一般从马背上滚下来,缩进帐篷里,三下五除二地剥了盔甲,就往行军床上一缩,一碗热汤下肚,又裹着暖和的被子,才缓过气来。 心思活动了,我又开始打起督师的主意。他自然也是要在这帐内守着皇帝,可是……我瞄一眼近帐门口,另外的那张床,再看看自己躺着的塌,有什么法子,能守啊守啊守到一张床上吗?要知道,督师已经有很久,拒绝与我共眠了。 想到曹操,曹操就来了。袁大叔掀帘进来,给我行了礼。见我这幅样子,皱眉问,陛下可觉得冷? 我忙摇头说,不冷。爱卿往年去辽东,都下着大雪。爱卿不冷,朕也不冷! 督师道,臣是已经习惯了,倒是陛下,您贵为天子,若随身携带个手炉,也合情合理。 我依旧不肯,倒不是为了装,而是突然,计上心来。若是皇帝我,不说冻出个好歹来发高烧,也要手上长几个冻疮,这般,让督师见了,岂不会很心疼?然后,就会有求必应,宠爱我了! 于是,那天夜里,我一副很乖巧的样,没有主动勾搭试图不轨,让督师略放了放心。次日,再次日,再再次日,赶路时,我依旧咬紧牙关,将冰一样坚硬冰冷的盔甲绑在身上骑马跋涉,终于得到了鼻涕直流的效果。 晚上,我又刻意打着喷嚏,还是说自己,不冷。倒不放心地问督师,鹿茸参汤可喝了。 就在督师,又为皇帝“乱来”“不爱惜龙体”而恼火指责我时,我见机会已到,便可怜巴巴的,眼里噙着湿润,并情真意挚地,说 从前爱卿吃过的苦。朕都要一一还给爱卿。朕受冻算什么?要知道爱卿当年……朕就是要受冻,越受冻朕越高兴! 说完,又豪迈地,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 袁大叔,闻言也不知是是怒好,还是骂好,是哭好,还是笑好。最终,他捧了碗热汤给我,又主动坐在我身边,叹口气,拉着我的手道,陛下,万万不可,再这样了。臣见陛下如此折磨自己,也会心疼。 我嗯了声。快速喝光汤,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并圈住了,他的胳膊。 督师很明显犹豫了。我只做不知,低低说道,爱卿真暖和。爱卿真和,名字里的焕字一般。朕虽贵为皇帝,有时候,却还是从心到骨缝无一不冷,有了爱卿,就不一样了。 我的手搭在督师的胳膊上,我想,他应该看清楚了,崇祯因一路握缰绳,而冻得通红的手指。 他低叹一声道,陛下给臣配的貂油膏还在,臣去取来,给陛下擦一擦。 我摇头说,不要。爱卿若走了,朕会冷。很冷。高高在上孤家寡人的冷。朕就要和爱卿在一起,才暖和。 第 2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8 章 说完,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像个小孩似的,抽搭起来。 当感到督师的手,在轻轻理我的发髻时,我知道,应该成功了。男人都有保护欲。袁崇焕这样的男儿,保护黎明百姓,保卫边关家园,豪迈有担当,又怎么能抵挡,保护皇帝的“忠臣使命感”? 那天夜里,他终于又恢复了良久前,与皇帝的,共眠谈心。也许是我很识趣地不再言及爱慕他的话头,只谈他爱听的辽东,鞑子,天下,在度过了最初几个试探之夜后,督师便也习惯了,他甚至是愉悦地,每晚与我,谈天说地,君臣无隙。待倦了,也让我倚着他的肩,并枕入睡。 这样相处,我知道是大叔容忍的界点,而我在这个位置,也不是不幸福。 夜间有时醒来,感到身旁这个男人,暖热的身躯,有力的心跳,听着他,发出轻微的鼾声,再凝视他的睡颜…… 即使是阮阮,或者小妾,也就这样了吧? 不,不对。她们还可以亲他。想亲哪里亲哪里。他们还可以,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我还只到了,和衣共眠这关,不行! 虽然现在很幸福,但我,想要更幸福,想要幸福到顶端,可以吗? 我喃喃说道,却不知如何,怎样,才能跨过大叔的极限。 半个多月后,我们旧地重游,再度来到了山海关。那时,我已经穿上了火蚕棉里衣与大麾,与督师,漫步在城楼箭垛口时,却被一阵夹杂着冰屑的狂风,几乎吹得站立不稳。 督师忙将我护在身后,自己挡着风。 看着他,严寒让我的脸如被针刺。索幸,眼里有热意在眶眶转,才不至于僵死过去我的督师,在更北,更冷的地方,呆了多少年? 现在有我,他才有护手膏,貂裘衣,才有每日供应,暖洋洋热腾腾的滋补汤羹,才有恩泽士兵的福利,才有再无后顾之忧的安心。可在这一切之前呢?有什么?有什么!!? 有死抠的崇祯,有缺饷暴动的兵,有发霉的米,有塞纸的军需寒衣!这样一个局面,他竟承受打理了过来……可是竟然还有那么多贱人,指责他攻击他! 我一口气缓不过来,当即,马上,又狂化了。 这个该杀的世界!该杀的崇祯!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要怪将他凌迟的崇祯!就是这贱人中的贱人,把督师置于一个,永不能翻身,可供贱人肆意践踏的境地…… 我就想用大锤,将他活生生一锤锤砸成肉末,再摊卷在地上为人毯,供我每天,踩来踩去。只有赤足,踩在人渣血肉之上,那样的快意,才能泄恨。 当然,顺便,我还想拿平底锅,把赞他绝顶聪明的笔杆子脑壳,也一并拍瘪。 胸中涌动着杀意,热血激昂,突然感觉不到冷了。万般愤慨下,督师却察觉到了异常,皱眉打量我。 我知道我每次发作后,想的都是如何补偿他。这回怎么补偿呢?待会再想。现在为了过关,我又揉揉鼻子,对督师说道,爱卿,朕这回,是真正明白了边关艰苦。 不独爱卿,这些戍卫的普通士兵,朕看他们酷寒中也站得笔直,深感,他们也是以血肉之躯,巩固大明边防。 督师听我这么说,很欣慰,也道,陛下既有悲悯之心,可否再细想士兵们脱了军装,不就是寻常的黎民苍生吗?还望陛下 我只做点头状。 然后,到了晚上,我终于想出一个补偿督师的法子来。待热腾腾地沐浴完毕,我走到督师屋内,见他还未卸甲,便直说,袁爱卿,之前都是你暖着朕,不如今日,让朕来暖你一回好不好? 他微微一笑,爽快地应了。 我插上门。牵着督师,走到了里屋,让他,在床沿坐好。然后,屈膝,俯身,在督师的无奈中,以伺候人的奴婢姿态,给他卸了腰甲,长靴,又将他的裤管,卷高。 手指轻轻抚过不怎么显眼的疤痕。我抬头仰望他,手里的动作也不停歇,将他的长袜系带,也解了开来,轻轻剥下。 督师大概是以为,我要按摩他的腿? 错。 这么冷的夜晚,即使是督师的脚,现在也是凉的。这正好。 我解开衣带,抱起他的双足,往自己的怀里揣去,就让我来给他捂热吧!在他面前,皇帝多么卑微! 经历铁血生涯,边关风霜才有的,粗粝角质,触到了我的赤裸胸膛。一阵凉意让我咬紧了唇。督师却一惊一颤,欲急急抽回腿。 我不肯,抱得更紧,死活不放手。他也不敢挣扎踢到我。一时半刻,也认命了。 我低头,将脸颊贴在了督师的膝盖处,紧紧环着他的腿。似乎,又不争气地哽咽了起来。良久良久,终于又感到,他伸出手,抚摸我的头。 再至宁远 那一晚,我们也能算“肌肤相亲”地躺在一处。我像是眷恋光明温暖的蛾子一般,紧紧依附着他。寒夜里,用彼此的体温去暖另一人,这应该原本,又算一次关系飞跃突破。 我躺在他怀里,眼睁睁看着床幔外,那炉中燃烧红彤彤的炭,在暗夜中明灭不定。又听得,悠远的城楼街巷外,遥遥传来的打更声。 为什么,本应甜蜜的时刻,我却依旧能感到,那不协调的酸涩?这份难过,缘何而来? 我似乎,在耳际听到声声无奈叹息。抬眼望,督师虽然阖目不动,但我知道的,今夜,他根本,未曾入眠。是我的爱意,让他内心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尽管被中熏炉帐内暖香,悠悠袅袅,丝丝绵绵,柔若无骨,馥郁无声。 若有一个人,这样爱另一个人,那人会不会被感动。会吧。 可是,我要的,是感动吗? 思量一番,心里有了主意,便悄悄起身。如我所料的那样,督师也随即睁开了眼。陛下? 我强笑道,朕挤在这,爱卿今夜不得安睡,既然爱卿的脚已经暖了,所以朕,还是想回房去。 他微微释然,逃不过我的眼睛。口里却说,屋外更冷,臣怕陛下着凉,还是请陛下在此安歇吧。臣不困,干脆和陛下说说话如何? 我点头说好。复又倒下,眷恋地,在他胸前伏了一会,任由督师的手,轻拍自己的背。 以退为进瞅准机会说道,朕怕爱卿觉得矛盾为难,朕怕爱卿心里闷烦不乐。若那样,朕还是走开的好。 不会有比这更可怜,更小心翼翼的语调。 督师低叹一声,轻轻道,陛下待臣情谊,臣不是不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臣恳请陛下,能否,以国家大事为先,私情衷肠为后? 第 2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19 章 我点头应下。见他淡淡地笑,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却始终不敢问他,如果国家大事忙完了,他想怎么应付私情衷肠。 他的故乡,有阮阮与茶园,草原上,有美妾与骨肉,她们都在等着他,如枝头待采撷,艳丽绚烂的南北相思豆。相较之下,性格扭曲的皇帝,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是,他分明是怜惜我的,分明是宠溺我的。这算不算,爱情的第一步? 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他。就算他要辞官回乡,我也不当皇帝了,卷个席子跑到东莞他家门口堵着坐着,我就不信他好意思晾着我! 一遍遍地想着,就当给自己吃,定心丸。吃了定心丸,我又再度,小强大强无敌强起来。 后面几日的相处,十分愉快。大叔又仿佛把我看成是他的知己好友一般,每夜都与我侃侃而谈 他说,他年轻时四处游历的逸闻趣事。我则告诉他,朝臣家的档书简,还有一个颇为眼熟的盒子。 我高兴地打开,从中取了块黄橙橙的蜜饯,咬一口,对督师道,爱卿,你也吃。 他笑着说,臣每日不但奉旨服下各类汤羹米粥,也定会嚼食一块蜜饯,如此唇齿留甜,心念君恩。 我边吃边点头,再一看室内,觉得所有地方都透出我关照打理的痕迹,督师住在这,肯定时时刻刻都记得皇帝,顿时,心里也甜丝丝美滋滋。 第 2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0 章 然后,我就在锦州住了下来。督师将几位自请来辽东的新科进士,或安排去广宁协助监管马市,或安排在边境池城为副将,除交代各种琐事外,自己还要处理军务,一时之间,繁忙十分,顾不上整天看着我。 我干什么呢?主要是两类事情。第一,小妾职责。负责给督师打扫屋子,清洗衣裳,安排他一日三餐加宵夜补药,夜间如果可以,还要来捶背捏肩,不亦乐乎。 第二,皇帝职责。我让东厂辽东情报分局的局长,来锦州接头见驾,汇报工作进展。一边,还是让人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给我盯着皇太极的后宫。不易忙乎。 那天,难得阳光灿烂,督师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进了他的房,把他穿的鞋袜衣裳都抱了一堆,来到院中,扯开嗓门大声道,来人,伺候浆洗! 贴心公公很快领着十个小内监匆匆步入院内。一人,与我穿上工作装,鹿皮手套,一人,将银瓶里的热水冷水统统倒进个大木盆,一人,捧着玳瑁盒。其余人,便准备他们的后续任务。 我往矮椅上一坐,贴心公公就开始给我捶背我将督师的一件衣裳放到盆里浸湿,从盒子里捏一把皂角猪苓粉,便开始兴致勃勃地搓揉,搓揉。 古代洗衣,十分好玩,是用搓板,还有一根木棍狠锤。 待搓得差不多,再取出,内监们立即,又给我换上了另一温度适宜注满水的大盆,我便开始,漂。 如此三遍过后,我捞出衣服,拧了拧,下令道,烘干。 他们早扛来一张极大的花梨木桌,先薄薄铺一层白麻,再将督师的衣服,平铺其上,再复垫一层麻。见三层布料都被拉扯得没有一条皱纹,我满意,接过又一人递给我的金火斗,开始大肆,熨起来。一边熨,一边还道,添香。 内监们,便捧着一个个放了菖蒲香的熏炉,在桌底桌旁走动起来。没错,香要这么熏,才若有若无。 不到半个时辰,就彻底搞定一件,我兴冲冲地闻一闻,不错不错,就干脆亲自折叠整齐,依旧放回督师的床头去。当然,有些衣服洗也不洗,事先让人裁制一模一样尺寸大小质地,直接换上。 以上就是,皇帝的主妇生涯一小部分。 也许史书里,会将我的“怪癖”与天启的木工并列?嘿嘿,管他呢,干自己的活,让别人说去吧! 我洗刷刷洗刷刷,洗了外衫又洗中单,洗了官袍还洗长袜,洗刷刷洗刷刷,天气如此清朗,心情如此欢畅! 正爽快,突然听得吴三桂求见。我只得擦手整衣冠,再放他进来。 吴三桂对院子里的场面熟视无睹,对我行礼后,询问陛下可想往十三山一探究竟。 对。我是一定要实地考察埋伏圈。不过,于其说是怕跑到人家地盘有风险,还不如说,我一想到要与吴三桂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开始头疼。 前思后想,我决定带领那八百壮士,与吴三桂麾下亲兵两百,共一千人,一并出发。最多,全程来去两天。一路又有贴心公公内监贴身侍奉,我自己更会小心,他总不会再拿什么药丸子来骗我吃吧? 想走就走,第二天,我洗完衣服,又给督师留下书信说一声,便集合人马,正式开路。因为胯下良驹,健步如飞,不到一天,便赶到了十三山。 这里更冷。人马呼吸时,都有白雾一团。抬眼望,果然是,奇峰险峻,层峦叠嶂,会当凌绝顶,一览四方小。 时不时地,还能听到盘旋乌鸦的嘎嘎声,更添凶险。 吴三桂引我们来到山谷口,一条小径旁,说,这就是横穿十三山的近道。他去年突袭至平西堡时,便是走的此地。若于此处设伏,必定手到擒来。 我一看,路径不宽,却能供马匹疾驰。而两侧山上,巨石嶙峋,植被茂盛,确实是个伏击的好场所。便点头,拍拍吴三桂的肩膀道,有眼光!回头打了胜仗,再给你记个大功劳! 他呵呵一笑,却问,不知陛下今夜打算如何? 啊?今夜?当然是回锦州啊。 吴三桂说,天色将黑,若是寻常,陛下想连夜赶回锦州也无妨。但照臣判断,天上滕云密布,想必会落场大雪。不宜匆忙赶路。臣知道附近有个药王庙,陛下可去那安营扎寨,歇息一夜。 我不相信吴三桂说的,坚持要走。他无奈只得从命。哪里知道,还没跑出一里地,就果然噼里啪啦地,下起豆大的雪籽。很快,就转成了鹅毛大雪。 军人见惯了风雨,还觉得没什么。但如此狼狈,却是我的头一遭,可怜崇祯,没有带雨衣,纵然贴心公公,急得脱下外袍顶在我的头上,却还是,冻得我不住打喷嚏。 最终,我们一行折返回了药王庙,吴三桂与公公一左一右扶我下马入庙,他又飞速地,升起一堆火来。 我便坐在火旁,抖抖索索地烘烤,烘烤自己。并热心地招呼贴心公公也近前来别冻着。 公公拜谢感恩,衣衫半干后,便出去与我张罗膳食。 未几,吴三桂安排众人妥当,又走了进来,给我问安。因为心中有愧,我见他身上也湿得够呛,便主动招呼他,坐过来一起烘烤。 吴三桂很大方地摘下头盔,像多年前那样,毫不见外地坐在我身边,开始说笑。跃动的火光,映得他轮廓鲜明,酒窝深深,一双眼睛,更是熠熠有神。 可他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袁大叔身上。我也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应。 他添几根柴火,看似无意问,陛下急着赶回锦州,可是为了要让督师安心? 我说,是。袁爱卿认为,朕身为天子,不能太过涉险。 他又问,那督师以为,陛下身为天子,行仆役之事,恰当与否? 我竖起毛,龇了牙,叽里咕噜分辨道,一屋不扫,何以及天下你听说过吗? 他哦一声,捻捻下巴,顺着我的话道,一衣不涤,何以净天下,是吧? 我硬着头皮说,没错。将来太子长大一点,朕也要他亲自洗衣,扫地。就是为了让他领悟这个理! 原来如此。他说,一边说一边敲敲手里的盔,在闷响声中,一字字道,可惜太子,扫的不是心中金屋。 又来了又来了。什么金屋。我受够了!发怒道,袁爱卿屋里的那些,难道你没有吗?朕送东西来辽东,哪次少过你的份?珍珠琉璃灯你没有吗?蜜饯你没有吗?少给朕这幅腔调!活像朕欠了你什么! 皇上恕罪!他做夸张惊讶状跪下,却又抬起头来珍珠琉璃灯?原来袁大人也有吗?臣来过锦州几次,出入督师房内,并未见到此物,还以为,那乃是陛下对臣独一无二的恩典呢,臣就想,陛下怎可能不恩泽督师。 我冷笑,再破口大骂道,吴三桂,别挑拨,你不就是为了暗示,朕所看到的,是袁爱卿故意准备了来哄朕?给你交个底,那些东西,朕赐给袁爱卿,他就算砸碎了扔水里了,只要他高兴,朕都不计较!更何况,袁爱卿怎么用着舒服就怎么用,朕,不会勉强! 等我骂完,他歪头看我,悠悠道,臣早就知道,臣的所谓“挑拨”,根本无法撼动督师分毫。 那你是抽风吗? 臣只是……陛下已经很久,不曾当面对臣嬉笑,也不曾对臣发怒了。臣知道,言及督师,陛下必定会发怒。 我扭过头,不想搭理他。这人却偏偏又凑近,对我低声道,陛下,作为赔罪,臣帮陛下,得偿心愿一番,如何? 什么?他以为我的心愿是什么? 第 2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1 章 我狐疑地看吴三桂,他嘿嘿一笑,竟然给我上课道陛下,臣以为一直都是您追着哄着袁大人,轻易得来的恩宠自然不太珍贵。陛下想不想,见袁大人也来主动追您一回? 什么意思? 他看看庙外天色,胸有成竹道,今夜,陛下大概就能见到了。若督师在意您,一定,会追到十三山来。若是见了督师,陛下会高兴吧? 一切,正如吴三桂所料。到黎明时分,我听得门外一阵嘈杂,出去一看,只见有一条蜿蜒的火把,在夜色里,雪光下,晨曦中,往这边飞速疾驰。 为防万一,吴三桂先令哨兵前去打探,不一会,来人说,看清楚了,皆是大明的旗帜。 吴三桂冲我点头一笑,我忙跨上汗血宝马,往那方向奔去。很快,就见到了果然是大明装束的马队。 见到天子,领头一行纷纷下马拜倒,除了一人。 我定睛一看,正是盔甲鲜明的袁大叔,可是,可是他的脸色铁青,双目,更似要喷出火来! 呃,愤怒了?我不是留了字条吗? 见我踌躇不过去,他更是火大,一甩马鞭,又一眼瞧见我身后赶来的吴三桂,便怒冲冲,趋马上前,指着他斥道,岂有此理,竟敢带皇上来此涉险,左右军士,给我拿下! 我晕头转向中,就被愤怒的大叔以“接驾”之辞,实质一路“押”回了锦州。当然吴三桂比我更惨,我一回来,就被督师关进了家属区院子里,高墙一线里三层外三层人手“保护“而禁了足。而他,则被摘去头盔,以待罪之名,召集各将领,在大厅受审。 袁大叔,真是有威仪,有气魄,谁都敢收拾!我一边自虐地继续花痴他,一边还是不放心地叫贴心公公去打探万一督师把吴三桂像毛文龙一样砍了可不好。 哪知,贴心公公去了半日,我茶都喝光了一壶,还没回来。我只得再叫一个小内监去瞧瞧。 如此,等到派出去的第三个小内监依然无影无踪,我呆呆坐到日落西山,院子里的鸟嘎嘎叫着归巢时,才明白,他们肯定都被,扣押了。 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皇帝自己出马。于是,我换上套正装,自己大着胆子,就往前厅去探风声。 一路,倒也没人敢硬烂。绕过照壁,走过穿堂,便来到了辽东卫所大厅前一眼,就看到贴心公公一干人等,愁眉苦脸状,统统被全副武装的军士刀斧手包围着。 见我来,那统领一施礼,朗声道,皇上,袁大人有令,说皇上早有旨意,内监干涉军务者,偷窥军机者,斩无赦! 这……这是我在崇祯三年刚刚穿越后,为讨好督师,撤销内监监军时,下的狠令。我忙摆手道,朕叫他们是来看看,看看袁爱卿晚膳想用些什么,绝非军务。 统领便请我入内,向袁大人要赦令。经此一事,我本来就矮了三分的气势,更是荡然无存,心里如惴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地,抖抖索索往里走。 上了台阶,迈过门槛,抬头一看,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锦州将领,黑压压两排坐在大堂左右,督师身着官袍,负着手,立于中央,明显气色不善。 皇上。 众人齐身给我行礼。我刚道,众爱卿平身,下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出,督师就道,陛下,可是想来观刑? 啥? 吴三桂犯下重罪,所幸有军功抵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这才注意到,一旁地上,跪着冠盔尽去,袒胸露背的吴三桂。听督师这么说,他大声道,卑职领罪! 虽然我和吴三桂的关系早就没有那么铁。但这回,是我要他去探路,是我要和他一起去十三山,又是我不听劝告,遇上风雪所以我慌得连忙摆手道,他是奉旨行事,有什么罪? 督师盯我一眼,怒道,令陛下陷于险境之罪!就算陛下不知十三山一带常有鞑子出没,他难道也不知晓? 我张口结舌,抓耳挠腮正想托词,吴三桂却朗朗又道,陛下,臣甘愿受罚。且臣知道,袁大人此举,也是为了保护陛下,不让言官来日弹劾!臣食君之禄,定要担君之忧! 见状,满厅将领,也没一个反对的,督师更加也不等我开口狡辩,把我往椅子上一按我察觉督师的手微微发抖,便想他是真气极了,心头难过,爱卿二字还没说出,督师便一拂袖,道,行刑! 吴三桂,往地上一趴,视死如归。 有一掌刑大汉,手持一根扁担,走上堂来。说一声,吴将军,得罪。便挥起刑具,啪地直抽下去。 木板击在皮肉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听在我耳内,浑身一紧,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吴三桂却还抬头,看着我,龇牙咧嘴一笑,口里大声报数道,一! 又是一下。那扁担击在身上后,还会就势拖一下,如此一来,血痕彰显,三下五下,皮破血流,惨不忍睹。 吴三桂依旧在一声声报数,听得我坐如针毡,汗流浃背。好容易待他数到二十,那施刑人才住了手。 督师令人搀扶起吴三桂,送他回房,敷药歇息。自己,则坐在了案后的主位上,似是气得不支。其余众将,领头一人上前道,大人公正,绝无徇私,属下敬佩。 督师只略摆摆手,淡淡道,本座与皇上说话,你们先退下吧。 待人都走了,他冷着脸,转目注视我,道,陛下可知,任性妄为,不但有损圣明,还会连累他人吗? 我低着脑袋,无意识地只管点头。 他又狠狠数落了我一顿,从诱敌火烧凤阳害得卢象升被御史围攻,到海战如果掉到水里喂鱼如何如何,足足训斥了一盏茶时间,才面色疲惫地,住了口,以手撑额。 我知道,督师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回房,看到我的字条,当即备马,疾行追踪一夜才赶到十三山,回途至今,没有合过眼。 心里难过,也不敢打搅他,只弱弱说,朕知道错了,爱卿,但朕的那些近侍…… 督师道,陛下领他们走便是,想怎样便怎样,何必告知臣! 依旧拿话呛着我啊。 我哦了声。起身看督师,他却没有一并与我回后厅歇息的意思,依旧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余怒未消。 此时已近天黑,但督师身上穿着的一品狮子补官袍,依旧彩绣辉煌,气势万端,咆哮狮吼,镇得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来。 拖拉一阵,他不理我。我只得,难过地走了。 回到房里,也不歇息,我想起吴三桂的惨状,立即让贴心公公翻出桃花散,紫金活血丸,包了一包,就往吴三桂的临时住处去。 到了那,幸好已经有人在伺候包扎。吴三桂伏在榻上,转头见是我,又嬉笑道,陛下亲探,真值了。 我让其他人退下,咬咬唇,唤他道,小桂子,是朕不听劝连累了你。 第 2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2 章 他说,哪儿的话,不是我昨日主动邀请陛下去十三山的吗?嘿,小桂子我皮糙肉厚,禁得打,要知道小时候淘气,我爹抽我的木板,可比这扁担宽多了!那都没打伤我,这算啥? 真的吗?我把桃花散往他背部皮开肉绽的伤处一撒,他倒抽一口冷气,道,不愧是宫中的药,够劲! 敷完药,我又问,你有胃口吗?今夜想用点什么?朕叫御厨给你做了来。 他说城外小凌河里的鱼,肉嫩细滑,鲜美无比,不独自己,连督师素日都很喜欢。听到后,我忙吩咐公公赶紧去办。 待一大碗热腾腾的鱼片粥端上来,吴三桂不嫌烫,端着碗一口气灌下半碗后再一抹嘴,见我还在房内,皱眉道,奇了,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陛下您不守在袁督师身边,怎么还在小桂子我这?要知道,小桂子毕竟年轻,皮糙肉厚。可督师…… 我听出不对头来。忙问怎么了。 他道,今日挨军棍,我是心服口服。不过,陛下见满庭武将,没有一个为我求情,难道不觉得奇怪?难道小桂子与别人的交情,就那么烂? 我变了脸色。 吴三桂道,一切都是因为,不好开口啊。因为在陛下来前,袁大人以身作则,已经自领了二十军棍。 我跳起三尺高,一头就往门外冲去。绊倒了什么跌倒了几跤统统不管,失魂落魄地,冲进大堂。 督师已经不在那。我抓着什么扫地人的领子,摇晃着他问,袁爱卿呢?袁爱卿呢? 那人被我晃得七荤八素,越急越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吐出几个词方才亲随搀袁大人回房了。 我甩开那人,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这大堂的出口在哪里?穿堂在哪里,照壁又在哪里? 好容易冲进后院,我又绊了一跤。听到动静,督师倒是披衣推门出来查看他皱着眉,皱着眉,是在疼吗? 是要疼死我吗?是要杀了我吗? 我委屈万般,又气又伤心,心急如火焚,心疼如刀绞,见他擎着烛台,立在门口,披衣皱眉看我突然急火熄了,疼火万丈,悲从中来,控制不住,嘴角抽抽,哇地一声,站立不稳,嚎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把扯下累丝金冠,狠掼于地,又披头散发,捶胸顿足,再抓一把泥土往口里一塞,呸地一声,衔土以请。 边说,边涕泪纵横,嘶声力竭。大意是,你让我死了算了。你让我死了算了。 眼泪攻势 兔子急了也咬人,皇帝急了也打滚。继天花事件之后,督师又一次触犯了我的逆鳞。如果不给他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这事情将来还会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 见我歇斯底里发狂不成体统状,督师起先铁青了脸,几步赶来欲拽我起身。 我死活不动,还顺势抱着他的腿,把眼泪鼻涕都抹他下襟。任由他喝也好,怒也好,如果不听到我要听的保证,无论如何就是不放开。 他甩不脱,掰不开,见我黏黏糊糊状,脸色更是红一块,白一块。 我抬脸号哭道,你要打,干嘛不打朕?你明知,这么一来是用刀子剜朕的心。你,你就那么想疼死我?你一刀捅死朕给个痛快吧! 他无言以对,只继续无意义地叫眼泪汪汪的皇帝松手。 皇帝赖在地上,难看地折腾了良久,拉扯之间,突然听得督师猛抽一口气,应该是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 我慌得赶紧站起来扶他,抽抽搭搭地,这才收了蓬,架着督师的胳膊,回了室内,不迭地问爱卿疼不疼要不要再找太医。他见我不闹了,也终于发出和解的信号道:臣无事,只是腹中有饥火。 待贴心公公进来摆膳,又给我打水重新洗脸梳妆,换套衣,我坐回桌旁,双眼红肿,依旧一副凄惨相。 重新被军医包扎上药后,督师也披衣入了座,见我如此噎声抽泣,略一沉吟,夹了条干炸小鱼给我。 我泪眼模糊地又哭又笑道,爱卿不讨厌朕吗? 他忙说不敢。陛下是臣心中最重要之人,情之所急,一时失态,还望陛下见谅。说着,就要起身,给我下拜。 我当然扶住督师。首先乖巧的说,爱卿有所不知,此回别有内情,并非朕一味任性,而正是有关辽东大计…… 见督师放下筷子抬头看我,我又转移话题道,但若是爱卿再这样伤朕的心,朕,朕可活不到天下太平那日……说完又用袖子,一抹眼睛。 见状,督师终于说,臣莽撞,臣今后一定不再令陛下伤心。 我还是,继续擦眼睛。 他又道,臣会……好好对待自己。让陛下高兴。说完又夹了条鱼给我道,皇上,趁热吃吧。 我抽抽鼻子,两大口吃完,又夹了条给督师,“爱卿也吃”。他呵呵一笑,斯条慢理地戳烂细细吃了。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渐渐平息下来。 够深刻吗?不够!有这么便宜的吗?没有!第一战只是暴风骤雨,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平局收场,第二战,我就要来斜风细雨,润物细无声,沾衣欲湿杏花雨! 到了深夜,洗漱完毕,我不肯告辞,督师想听我说辽东大计也没有赶人,我猜透他的心思,就是不提公事,只开口要看督师的背伤,最终相持的结果,还是督师无奈脱了上衣。 他的背上横亘着纱布,纱布透出黄黄的药渍。闻一闻,只有药香没有血腥。 伸手想小心地触碰,又怕碰疼他。我想到当时受刑的场景,眼泪又开始圈圈转,继而又掩面哭起来,活像个水做的皇帝。 也许督师内心烦得很,抓狂得很,可知道这场麻烦绝对不是几条鱼能打发了的之后,便只好,借给我擦眼泪擦脸蛋的机会,拉我到他怀里,哄。 他说陛下放心,臣的身子骨从来好得很,如今虽然有些年纪了,但平素蒙陛下恩宠,调养得好,这二十军棍,委实不算什么。 我抬着朦胧泪眼,抽噎道,那爱卿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自毁长城?爱卿当年听那姓高的下令要拆除关外防线,是什么心情?朕比那要伤心一千倍一万倍! 他被我堵得反驳不了,只好又道,陛下,那军棍也就是看着打得狠,其实门道多了,陛下以为施刑人真会对臣下重手不成? 我的眼泪如雨,大颗大颗噼里啪啦地落下,就是要打湿大叔的手背,大叔的衣襟,又嚎啕道“别人行,爱卿不行。一丝一毫一星半点的伤害,朕也不答应。” 如此哭个不停,他的手,也只得在我脸上揩泪揩个不停。为了让我别再哭哭啼啼,他还不得不,开始说起了好话,软话。 比如,他答应疗伤期间,由皇帝崇祯充当夜间伺候暖被暖床倒茶人的角色,我则问,这事可要等到爱卿疤痕都退了才算完? 他说是。我这才,破涕为笑,笑中带泪,泪雨滂沱理由是,爱卿对朕真好,朕都高兴哭了。 第 2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3 章 最后,虽然双眼肿成桃核,但实质从心到身都舒坦得不能再舒坦的皇帝,伏在督师肩头,抱着他的腰,听他在耳边疲倦无力,却不得不低低温语说,陛下,是臣错了。臣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此时窗外,已经渐现鱼肚白。 品味再三,我觉得一夜折腾,也算让督师知道了我的厉害。那么终于,我占上风了!耶稣玛利亚佛祖上帝太上老君!兔子急了也吃肉,皇帝我急了,也可以吃定督师!, 当然,判断局势,督师最爱听公事,所以在第二天夜里,我先给督师十二万分小心地敷完伤药,包扎完毕,见他自己低头整理衣服,我又忙着用红铜暖炉熏得被子里暖洋洋,再伺候他舒坦坦地躺下之后,清清嗓子,我也往床边一伏,就把辽东大计,十三山埋伏一事,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当然,还是隐瞒了我自己出马这段。 思量一番,他说,若可行,此计便要在皇太极得知海蓝珠病重消息前,就在十三山埋伏。 我说,统共八百伏兵,枪械干粮足够三天充饥就行。山上水源众多,短期停留,问题不大。 督师又问如何能保证我方一定比皇太极先收到消息。要知道对方也必定是快马加鞭赶来传信。 我说,咱们大明传信用的不是马匹。是,信烟。因为这次的情报特殊,早已吩咐下去,东厂潜伏在沈阳第一站的人,只要一有确切的信,不管白天黑夜,就去,纵火。泼油点燃个草屯起一大团浓烟,就成了。 东厂也做过实验,说百里之外能看到,如此一来,下一站的人再点火,一站站接力点火就成。鞑子一方,马的脚力速度,一个时辰全速狂奔不休息,最快也就两百里。而咱们,嘿嘿,全程也用不了几个时辰。 当然,在皇帝的默许暗示推波助澜下,东厂的特务们,在崇德三年六月十日,点的可不是囤的草,而是在沈阳城内,放了一把大火。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我真要感谢,没有高层建筑,极其平坦,一碧如洗,视野开阔六月的辽东平原。 烧吧烧吧,烧成了腐殖质,就当给来年添肥。 而史书则载,前明崇尚火德,以火克金。金国大火,为天降建州不祥之兆,后果不其然。这是后话,按且不提。 到了我与督师商议后的,次日。督师大清早起来,照常披甲出了门。而我一直到后半夜才合眼,前半夜都在摸那盔甲是不是冷硬,想把铁器抱被子里捂热烘暖了再让督师上身……所以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由恭候的公公们伺候梳洗。 待我走到院子里,像往常一样往地上撒米喂鸟时,吴三桂又不请自来了。 我想起那天不顾一切从他房里冲出去后,就一眼也没看过,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过,厚此薄彼,有点心虚。 他倒浑然不觉,只爽快笑道,臣已经活动自如,想要回松山办事,特赶来让陛下知晓一声。 我也和颜悦色说,小桂子,用过膳没?不如和朕一起吧。 他又看我,笑道,陛下要不要先勘查一番,袁大人的即时行踪举止?否则吃到一半,陛下夺门而去,小桂子就不知道是该坐着继续等,还是该如何。 我尴尬地笑,说,哪儿能呢。 等碗筷都摆齐了,吴三桂看一眼,又道,陛下,臣先告知您,臣方才就见袁大人往锦州城楼方向去了,似是要鉴察修筑城墙。陛下真的不用跟着吗? 我很爱督师,但也不是要当个跟屁虫。而且,男人嘛,不能逼迫得太紧,要给其充分的自由空间。所以我说,无妨,咱们先吃。吃完了,再一并去城楼口,朕顺势送你回松山,嗯,你去办什么事? 他抄起油饼骨头,一边嚼一边说:陛下不是想引诱皇太极出山吗?包在小桂子身上,小桂子回去,打点兵马,再一路,突袭冲去平西堡! 又是平西堡。莫非是宿命中的封号? 我也开始大嚼油汪汪的肉骨头,并含混的说,平西平西,你觉得,平西伯,或者平西将军,这类称号如何? 他问,这是胜仗后,陛下打算赐给小桂子的封号? 我点头。 他又问,小桂子封伯,如果没猜错,袁大人倒什么也不会封,对吧?陛下是想要一个人,分去督师的荣宠,不让他因为什么什么,成为众矢之的。嗯,陛下不要怪小桂子唐突,但小桂子发誓,从始至今,从今往后,都愿意为陛下分忧解劳。 爱督师、爱劳动 虽然公公启奏说,袁大人临走时已经用了白肉胡饼与燕窝粥,但我依旧,把皇帝早膳里的一盘美味果饼放进食盒,拎在手上,就与吴三桂一道上马,在众人环星拱月地簇拥下,往锦州城楼方向去。 一路上,阳光灿烂,冰雪消融,枝头绽芽,已见一派早春气色。远远地望见城楼时,就听到了热火喧天的吆喝号子声。 吴三桂说,去年锦州被围,城墙多少也受了损伤,如今袁大人正要乘开春天气好,加紧修复。锦州这边,看来也要修得和宁远一般,高三丈二尺。 我点头,然后满眼滴溜溜地四处看督师在哪里呢? 吴三桂说,陛下只管去工地找就是了,袁大人的性子,必定是不会指手画脚白白看的。 我立即想到了督师的背伤,马上抑郁不乐起来。吴三桂见状,也不多说,爽快地辞行后,便率众驱马出了城门,顺着道路远去了。 我则下了马,让内监牵着,自己蹬蹬跑上城楼高处,向下张望只见数千军士征夫,有的挑土,有的和泥,有的垒砖,有的则口鼻捂得严实,把什么东西一瓢一瓢地浇到砖泥里。 这群人都穿着一色棉衣或是盔甲,任我睁大眼睛看了再看,也分辨不出督师他到底在哪里。 唉,早知道,就该送督师一方鲜艳的大麾。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贴心公公却笑得像朵花一般上了城楼,对我道,皇爷,打探到了,方才有人说,袁大人在西门处巡查。 他用手指给我看,那个方向,人头攒动,忙活得很。 我点头,方要下去,又计上心头。什么计?当然是,让督师更喜欢我的计! 我对贴心公公耳语一阵,虽然他面带难色,但也只能唯唯诺诺,一溜小跑地很快,将一套合身的短襟便装,一双粗布鞋,一根扁担两个筐给了我。 嘿嘿,穿越成男人,力气就是不一样! 我得意地想,很快换了衣裳,又在脸上用泥胡乱抹了一把,便背着扁担空筐,一溜烟下了楼,轻而易举,顺利混迹进了民工堆,成为建设锦州工地,光荣的阶级兄弟一员。 太兴奋了!别人都在忙活,我也跟上,挑着担子颤悠悠走得极快,连扁担都发出嘎吱嘎吱晃悠悠的声!太好玩了!劳动光荣! 我虽然和督师一道干过农活,但至今还没搞过建筑,眼见的一切,都很新鲜。比如,为什么要在和好的泥里添加东西?难道是要拌水泥? 所以我不耻下问,在休息的当儿,擦擦额头的汗,跑去先向戴口罩的人请教。 那人说,是卤盐,加在砖泥里,十分坚固,据说孟姜女才能哭倒哩! 原来如此,长知识了。我又背起一扁担满满的两筐砖泥,从这边挑到那边,卸下后又混去碎石区,学人搬条石原来城楼都是砖石结构。 搬完条石,又跑到砌墙的人群中,观察模仿他们用白灰浆填缝原来这样杂草树籽便无法在缝隙里发芽。 如此,长了知识。而且,众人都记得我,怎么也混了个脸熟。可以作为皇帝崇祯,尝试了各种苦力工作的凭证。有了凭证,我就可以要督师给我开工资了,哇哈哈! 第 2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4 章 想得我美美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听人吆喝一声,开饭了,我便也随着阶级兄弟们,排队领窝头,分咸菜,就着葫芦瓢喝水。 轮到我,果然是好大两个黄灿灿沉甸甸的杂粮窝头。拿在手里,互相撞还能啪啪作响,垫在胸口,瞬间就达到了D罩杯。 我嗅一嗅,掰下一小块,咬一口,拼命咀嚼咀嚼。唉,还是宫里好,窝头都是精细甜糯的栗子面伴猪油。 这东西吃得我味如嚼蜡,但看左右民工,却就着咸菜疙瘩,大嚼得痛快,我要扔了会遭唾弃眼珠一转,我看到一位老者,吃得很仔细,连掉在衣衫上的屑也拈起放到嘴里。 于是,我走过去,将窝头递给他,露出无辜笑容道,老人家,我不饿,你吃吧。 他道了谢,便把窝头裹在了背上的包褡里,一来二去,我便和他攀谈起来。 原来,他是退役的辽东老兵,还曾参加过十六年前的萨尔浒之战家中五子去,独他一人还,可以说和鞑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对于那场大明的惨败,我也唏嘘不已,老兵说,自己本已退役,但听说袁大人在筑城,便从老家赶来,尽微薄之力来报答袁大人可是放炮轰死了努尔哈赤响当当的人物,也算间接给兄弟们报了仇。 我心花怒放问,袁大人在军中威望很高吧? 老兵说,那当然。辽东一域,就从前的熊经略,如今孙经略和袁大人,最能镇得住场。 听得我心里更美滋滋的。那老兵上下打量我一番,又道,年轻人,我看你身子骨结实,可想过投军? 投军?这……没想过。 他以为我怕死有顾虑,道,男儿保家卫国是本分。何况如今的局势,再也不是当年可比了。瞧这伙食窝头就知道,多结实!多管饱!看来粮饷没被克扣分毫,唉,当年打仗,啃的都是霉米,修城筑壕,就只有稀粥呢。 年轻人,乘袁大人留守锦州,若投在他麾下,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将来至少也能封个把总,光宗耀祖不是? 一席话说得周围众人都笑了起来。 我喜欢这种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忠诚于国家,又崇拜袁大叔的人物,所以,对于把自己不吃的窝头给他一事,觉得不太厚道。我得,送这人点什么东西才好! 于是,我掏兜,掏兜,但新换的粗布短装,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容易,伸手进中衣,将做扣子的两颗石榴籽玛瑙,拽下来,等上工的号声一响,趁机走过去塞在了他手里。 见他惊讶,我得意地一笑,挥挥衣袖,转身潇洒地挑着担子,淹没在民工群中,那叫一个,不带走一片云彩。 哪知,还没干多久,就见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过来,团团围住这边,口里还叫嚣着,拿奸细!围起来,别让他跑了! 我犯傻一般,为了看热闹挤去前排,好奇地等着看奸细,又左右打量,看看谁像,必要时刻,皇帝出手,多拉风! 就是他! 谁谁? 哎哟!你们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一拥而上的士兵们制服,死死压倒在地,反拧双手,原来,他们口里的奸细,竟然是我。 稀里糊涂地,还吃了几记拳脚,疼得我龇牙咧嘴之际,又在地上被按了个灰头土脸,等被拽起来时,我想我也成了个狼狈的非洲人。 搞什么呀! 晕头转向地,不知道谁指着我说,没错,就是此人,今日出现在不同工地,打探大明修筑消息,鬼鬼祟祟,场子里的工头,早注意他了!方才,此人还意图行贿买情报 冤枉啊!但是,好机警好眼光好优秀的素质!这就是袁大叔调教出来的兵,我喜欢! 双手被结实捆住,军士推攘着要押我走,众人指指点点间,我一眼,就看见人群里,便装的贴心公公,面如土色却正欲亮明身份来解救皇帝。 那就不好玩了啊!脚丫子都知道他们一定会伏在尘土里磕头如捣蒜,多没劲! 我忙故意,大喊嚷嚷,道:没错!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建州第一勇士!大名,叫,瓜尔佳鳌拜! 我只是随口胡扯了个第一时间想到的名字。 监狱风云 等这帮人揪着我去见袁督师时,心里觉得有点不妙的我,已经开始盘算狡辩之词:不如就说,我是乔装了来考察,锦州防务。至于为什么大声嚷嚷冒充是鞑子鳌拜……这,这纯粹是好玩啊。 不,不能这么说,督师会生气。 还没想好借口,我就被粗鲁地推到了西门外,在城楼下侯着左右看看,哇,好一排黑洞洞亮锃锃的炮膛!好一个络腮胡子满脸杀气肩扛鬼头大刀的刽子手! 有士兵耻笑我道:看见了吧,你若是不老实招来,今日就用你的头来祭炮! 吓! 招,招,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怕还没见到督师,就因为“抵死不招”而冤里枉地被小角色砍了,成为史上死得最不成体统的皇帝,所以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那人听了,反倒瞠目结舌,一副怪相。难道我说得太卑微太不像奸细的态度?难道平时抓到的奸细要等用了刑才会招供? 我正反省呢,就见又有军士下了炮楼,道,袁大人有令,先将这奸细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待夜间再禀明皇上,由万岁亲审,不怕他不开口。 什么?要我自己,审问我自己?督师啊督师,你是不是对我的手段太有信心了?难道我是一个擅长虐人的人吗? 我抬头望着炮台,督师应该就在上面,正犹豫要不要喊一嗓子,袁爱卿。谁知,又被人一捏下颚,抬起头来,强行用块又脏又臭的布,堵了我的口。 美其名曰如此一来,就不怕我咬舌自尽。然后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又要押着我走。 TMD太难受了,我宁愿暴露目标,被督师痛骂或者痛打一顿!所以,我挣扎起来。哪知,这样的结果就是,我被捆得像只粽子,像货物一样横挂在马背上,颠得我头昏目眩几乎呕吐地,被送进了锦州卫的牢房,镣铐加身,动弹不得。 而到了牢房后,虽然没有被用刑,但“奸细”的身份,还是让我光荣得到了,狱卒的几口,大唾沫。 惨,惨,惨。 有这么惨的吗? 我要用手,在地上写一千个惨字。不仅仅是因为现在够惨,而是,我已经预感到了,可怕的暴风雨前奏:皇帝丢大脸了,督师会抽死皇帝。 第 2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5 章 完了呀!这么想着,我颓然,往牢房地面,一倒。堵着口,捆着手,姿势滑稽,活像倒了一座,莲台盘膝的菩萨。 不知过了多久,始终脸贴着地面稻草的我,敏锐而痛苦地,感觉到了传来的,震动。就像很多很多披挂整齐,脚蹬革靴的人,正急急奔跑,将牢房团团围住。 监狱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步步,清脆却似乎蕴含着怒气。很大的怒气。 ……我硬生生打了个激灵,寒毛倒竖。怎么办?怎么办?装死?装晕?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不动弹装晕死了! 那脚步声,停在了我的这间牢房前。然后,我微微睁开一眯缝眼这双六缝白头墨色牛皮靴,我认识,我洗过。真的,完蛋了。 为今之计,继续装死。拖得一刻是一刻。我闭目装,我使劲装直至听得那靴子的主人,粗重的呼吸声,直至听得那靴子的主人,拳头仿佛捏得咯咯响。 我大气不敢出,全身僵硬肌肉酸痛,尤其是脸部,冷汗直流,顺着额头,流到耳朵里。又痒又难受。 神啊,子啊,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敢乱来了。 不知是祈祷奏效了还是什么,僵持了一刻,督师愤怒地走近,我听得哗啦啦的声音,再偷偷一看,原来是他亲自把牢门的锁链给打开了。 要进来给我松绑吗? 为今之计,只能狠狠装可怜。我要挤出眼泪来,过了这关先! 谁知,他并未进来,竟然转身,一摔门,走了。 我立刻从地上翻身爬起,正要盘算这是个什么状况,却又听得一人截然不同的脚步声,抬眼一看,唉,是贴心公公王德化。 他的脸白得比擦了厚粉还厉害。进来先给我磕头,再给我迅速解开了束缚,搀扶着我,站了起来。 他悄声道,奴婢伺候皇爷更衣梳妆。 在这? 我看着公公随身背着的大包袱,理理头发道,你想得可真周道。说完盘腿坐下,扯散了头发。 公公麻利地自包袱里取出犀角梳,累丝珠冠,一边小心地给我蓖头发,一边耳语道,皇爷,袁大人此回是动了真火。 ……难道他还动过假火?我有气无力地想。唉。 公公又道,但皇爷莫要过分担忧有损圣名,袁大人都安排妥当了,先让奴婢进来伺候皇爷,梳洗得光鲜。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看见。而且,奴婢还带了一件绣龙大麾,连帽子,皇爷可以遮着脸。 哦。我摸摸脸上的淤青,唉,其实,无所谓。 皇爷待会,就在奴婢的护伴下,正大光明地出去,一会,就会有人将一具尸首搬来,冒充……冒充皇爷口中的奸细鳌拜。 待明儿,砍下尸首的头颅,示众一番,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断不会让人看了皇爷笑话。 公公这么说,我只有点头的份。人,却越来越焉了。 我又害得袁大叔,在处理繁重事务的同时,还得花心思来收拾我惹的烂摊子,这不是给他添乱是什么? 他,他会喜欢个添乱的人才怪呢!他……他身上还有伤…… 等我打点妥当,回到锦州卫所住地,督师他,却避而不见我,接下去,又口称忙碌,早出晚归。 这次我理亏,不能撒泼,不敢撒娇,只敢,每天夜里都把他的房间布置得舒舒适适,被褥煨得暖暖融融,等他回来,也不多说,待他冷着脸卸甲略洗漱一番,就伺候他躺下,熄灯退出。 可这样几天下来,我实在,抑郁了。心情不畅又因为大概是挨了打,受了寒。当然更主要的还是我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就是希望自己,见花伤心,迎风流泪,娇弱我见犹怜惹督师怜惜一点,我开始,觉得嗓子痒痒,硬是强行咳嗽起来。 一分真病,九分是装。一分身病,九分心病。在不耽搁伺候督师的正事下,我也卧在床头,喝热腾腾的汤药,做闭目休息状。 终于,那天正午,我例行午觉,睡得正懵懂半醒,突然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响心里顿时一喜,除了督师,还有谁能进来? 太好了,趁他还没绕过屏风,来到内室,我迅速,钻到被子里,噼里啪啦对着自己的脸一顿猛拍,做“烧红”状,又探出头,踢了被,歪了枕,做势昏沉未醒。 闻得到施工工地泥灰卤盐草浆味,听得到盔甲宝剑细微的撞击声,感受到,那双满是厚厚茧子,却温暖的大手,抚在了我的额头上,试探温度。 肌肤亲昵的相触,我的脸真的热了起来。又不知怎么地,觉得眼睛湿润他终究,是怜惜我吧? 听得到督师微微的叹息声。我忙睁眼,做恍惚好容易看清是他状然后,我一把揪着他的袖子,哽咽着说,爱卿,别生气。你有气就对着我发,骂我也好,打我也行,只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他没有抽手离去,倒是在我床沿坐下,任我死死埋头于他的腿上,良久,良久。又低声说,这些天,臣对陛下,太不好了。 哪里哪里,我说,是朕让爱卿受累,是朕让爱卿生气,爱卿怎么罚朕都是应当。朕确实该罚,该罚。 他苦笑了笑。说,这事,就算完了。陛下不要再对其他人提及。 我点头,继续粘着他,觉得很幸福。幸福之下,我又握着大叔的手,振振有词道,这事,说到头都要怪皇太极!如果鞑子不来抢掠,不来攻占土地,怎么会如此?这笔仇,朕记下,要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一劳永逸,报仇雪恨! 我的祖国 崇祯八年四月二十,辽东大地终于有了春天的气息。我站在高高的锦州城楼,远处,小凌河如一条金色玉带,两岸农耕土地,翻出沃土,牛羊生机勃勃,一望无际淳朴的黑土地是那么磅礴大气,看着看着,我似乎,隐隐懂得了战争的真谛。 家园国土,如此美丽,值得用热血和生命来保卫。哪怕再惨烈,再痛苦,也不容这幅蓝图被亵渎。 心底似乎响起了什么应景的旋律……正悄悄吟唱,忽然瞧见督师也步上了城楼。 我迎过去,面对督师的询问,我伸手一指,指着辽阔的原野道,爱卿,那边的土地,原本都属于大明。咱们迟早有一天,要从鞑子手里夺回来! 督师微笑点头,也随我一道眺望,目光坚毅,精神抖擞,引得我不住转头看他,这一刻,多美好,希翼与信心像阳光一般灿烂,犹有耳际晨风,吹得披麾猎猎作响, 收到了海蓝珠已经抱恙的讯息,我便派遣吴三桂为先遣队,以去年的路线,杀去鞑子统治区如今正是春耕时节,要捣乱,就趁现在! 经过近五年的调查研究,有一种,原产自倭国的杂草,极其具备争夺其他植物养分的能力,又由辽东情报局实地试种后发现:第一,它在黑土上长得茂盛,第二,牛羊都不吃它。满足这两个条件,就是犀利彪悍的生物武器! 所以,吴三桂带出去的三千骑兵,还有一项特殊任务。他们每匹马背上,都驮了个大口袋,里面满满,都是杂草种子。给我跑一路,就撒一路!撒一路,就绝它经年粮食与牧草! 其实,我还想送些水葫芦在辽河浑河太子河里,只可惜,这玩意儿目前寻遍了大明也没有一株,看来还待在原产地没出来呢! 皇太极,该死的,白便宜了你们! 第 2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6 章 那边吴三桂将他的老本行挑衅捣乱,是干得有声有色。这边皇帝崇祯,则在锦州大张旗鼓,摆出全副銮驾,招摇无比地举行了入城仪式,并堂而皇之地颁布旨意,要在锦州督战,表示从此大明一方,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攻击。 而且,我还在官方公布的文件里,或是有意无意公开场合社交环境中,大肆嘲笑皇太极是我的手下败将不算,从他长得胖没有皇帝尊严骑马就算是虐待牲畜骑女人会让人窒息而死弄不好海蓝珠的病就是被压得五脏移位等等等等都被我从头到脚羞辱凌辱了个遍。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五月初,皇太极率领墨先! 满座的将领,哄堂大笑。鞑子使者,面如猪肝。 我摆了个悠闲的姿势,又道,我大明,岂是你们这帮人,想来就来,想抢就抢的?回去告诉那皇太极,朕,就和他,卯上了,非揍得他把从前抢了吃的都吐出来不可啊,没准这样,他还能瘦下来呢! 说完欠揍的话,我也有一点点心虚如果真落到皇太极手里,我就完了,他非剐了我不可。但事已至此,还不如做到头爽一把算啦! 所以,我完全不管两国交战,不辱来使的默认规矩,指着那鞑子道:来人啊,给他整整仪容! 于是,在这壮汉的挣扎中,皇帝我亲手,又把他的猪尾巴给削了。结果,当然他也嚎哭起来,怦怦撞地,真菜,虚有其表。 但,这又给了我一个灵感: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赶明儿,收复沦陷区,或者抓到俘虏后,我也颁布一道法令:留发不留头。想活命,就把猪尾巴剃掉!如此一来,才算在万分之一的程度上,偿还了血债! 好了好了!把辫子挂城门楼上,鞑子轰出去! 皇太极,经此一激,更是怒发冲冠,啊,不对。他的头发,冲得起冠吗?三路大军,行进加速,很快就将包围锦州。 这也意味着,我得马上,以金蝉脱壳之计,秘密避去大凌河。也就是说,和督师分别在即。但也许这次分开后,我们就能长久地在一起!所以,我忍得了,这一时。 因此,在临行之前,我再次和袁督师相携,登高城楼时,我摸摸那垛口锃亮的炮膛,看天际,雄鹰翱翔,看远处,还有那金色的小凌河,胸中激荡豪气万千我脱口而出,爱卿,朕给你,唱首歌吧? 督师近瞠目结舌看着我,我硬着头皮望着他,心里碎碎念:慈禧不是靠艳阳天吗?穿越武侠世界的女猪不是靠笑红尘吗?穿越后宫的女猪不是靠明月几时有吗?现如今,逼不得已,我也要来一次! 不管了!说唱就唱! 我清清嗓子,酝酿情绪,眺望远处河水,唱出了最初,就在心里盘庚的旋律来。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感情是真挚的,声调是悦耳的。歌词是滚瓜烂熟的。站在空旷处高歌,那效果,是绕梁的! 一曲唱完,竟然惊见,以督师为首,连带四周本站着的哨兵们,竟然向我,纷纷屈膝拜了下来。有夸张的还伸出袖口抹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 那人哽咽着说,这唱的,就是小的家乡!小的誓死也会…… 我再看督师,忙扶他起来。督师看向我,目光里是掩不住的情绪激荡。他道,陛下可否再多唱几遍?臣想让人记下来,在军中传唱,以鼓士气,以励杀敌! 江山美人 如果早知道唱激励人的歌曲能博得督师的欢心,我一定安排那八百亲兵壮士合唱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谁愿意像猪羊一般让人宰割,我们要抱定必死的决心,保卫锦州,保卫辽东,保卫全大明! 多大的澎湃气势啊! 可壮志未酬,我就在督师的目送下,趁夜色轻骑便装出了锦州城。月色下,往大凌河城的路一片幽朗。 可这是最后的宁静了。也许明天,最多后天,锦州就会被重重包围。我没行多远,一步三回头,呆呆看向,如铸铁一般,黑黝黝的城楼。 一砖一石,一刀一剑,在月下平添了一抹冰冷之色。正是,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大战在即。 它是如此坚固,如此雄峻,经历累累创伤,在修葺重建下,一次次愈合,昂首挺胸面对炮火,一次比一次更顽强! 我握紧手中的缰绳,把这一刻感受到的,天地间至坚毅的感召,铭记在心。调转马头,紧咬下唇,往我该去的地方,该完成职责的地方,奔去。 我们,绝不能输! 五月初一,皇太极大军兵临锦州城下,伪装成“崇祯”的小内监,为了麻痹敌人,还穿着耀眼的龙袍,金光灿灿地在城楼上,众人簇拥中,露过几面。 据说,只要城头一打出皇帝行辕的旌旗,鞑子手里改良二代的红衣大炮,便会格外照顾,轰得地动山摇。看来皇太极,已视我为眼中钉? 哼,看谁死在谁手里吧!我在大凌河城,纵观全局锦州有两万守军,督师把守。宁远又有两万强兵,必要时,完全可以向孙经略搬救兵。若实在逼急了,山海关一带还有祖大寿,京郊一带还有卢家军,这样的底牌,简直就是,有恃无恐! 吴三桂的关宁铁骑,自捣乱归来,又一路护送我到大凌河后,已经折返回,锦州大凌河两城之间的中点位置,以隐蔽状,待紧急状况若鞑子发现我在大凌河,吴三桂还是能抵挡一阵,让我脚底抹油,快逃。 我依旧将大决战的最高统筹权,交给了后方的孙经略。自己,则吃好喝好,一边接收即时战报,一边神经高度紧张地等待辽东情报部的消息。左右不过,江山与美人而已。 皇太极命八旗兵环城挖了四道壕沟,并筑一丈多高的土石墙。将锦州围得水泄不通。把崇祯看成是铁桶里的耗子,无论如何也要逮到,逮不到也要饿死他。 同时,美人柔若无骨,苍白的纤手,缓缓抚过婴儿的襁褓,一滴滴眼泪,落在宝蓝织金锦缎上,浸润出一大片湿色。又抖着手,将绣着虎头的小鞋子,红绫小肚兜,一件件塞进火盆中。 皇太极坐阵大帐中,令攻诚诸将,率绵甲军,携云梯盾牌,明日即攻。又命沈阳京中,再派五百骆驼,背负粮草,日夜兼程,赶来锦州。他是打算,在这过年? 关雎宫中,锦卺寒,镜光冷,美人斜倚炕上,目光痴痴地望着大门口,直到,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皇太极令“建州兵分两路抬拽车梯挨牌,马步更番进攻西北二隅”。锦州城中,“各营将领并力射打,炮火矢石交下如雨,自辰至戌,打死敌尸填塞满地。至夜,拖抬死尸”。 皇太极退兵五里,西南下营。 海蓝珠微微扬起头,目光恍惚,但她的脸,竟与鬓旁枝头的梨花一般白皙。那梨花在风中萧瑟,美人也用帕子捂住口,咳了起来。慌得身边的侍女忙去搀扶她,劝道,宸妃娘娘,别吹风了,陛下知道了会心疼。 皇太极又近锦州,并射书入内,说只是要与大明皇帝来个盟约。信不信?信你我就是头猪!见此计不成,又生一计,为诱惑明军开城出战,“退军,山冈。” 跨骑白马,伫立风口,环视岗下明兵,做笃定必胜有信心状。但那匹有名的“小白”,倒是略显焦躁,以蹄掘土,嘶鸣不已。 第 2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7 章 盛京后宫,那一树白得耀眼梨花树下,终于再也没有依树站立的人。孤瘦的花瓣簌簌落下,委积一地,再没有花盆底来踩踏。 海蓝珠,病危,入弥留之际。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爱江山又爱美人的皇太极,建州之主,后金皇帝,她的丈夫,正与大明,在锦州死掐。 她将死的消息,就像点着了引线导火索,两条。一路呲呲响着,飞速往尽头传递消息。一条,传往皇太极军营,但令一条,却飞奔往大凌河城。哪条更快? 建州的传信好马,日行五百里。 建州的大火信烟,引得一个个草垛相继燃起,浓烟滚滚,日行多少? 消息当然,抢先抵达了大凌河城。我一刻也不耽误,抓起二十四小时准备的包袱,飞奔至校场,冲时刻待命的八百壮士大呼: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跟着朕,杀吧! 壮士大呼,万岁!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效率,背上行囊,纷纷上了快马。我们,孤注一掷,壮士断腕,破釜沉舟,披星赶月,披荆斩棘,排除万难,气势汹汹,往十三山,飞驰而去。 一路上,无限江山。是的,只有这般大好,才能令英雄折腰,美人薄命,LOLI,最终与大叔双双把家还! 一日疾驰,我率领这路伏兵,终于及时潜入十三山地界,在事先勘探过的山谷内,埋伏下来。那些日子的艰苦训练,正在这时用上。 六月的山麓,植被茂盛,我们身着迷彩衣,绿的是草,褐的是土,形成一层完美的保护色。八百人这么悄悄潜伏着,好比一群草里的蚱蜢,一树枯叶蝶,一从兰花枝上,做伪装的螳螂。 为免暴露,埋伏期间,严禁生火。我与士兵们,同甘共苦,饿了,就嚼包囊里的薄饼、牛肉干。渴了,便饮山泉水,还确实有点甜。 一行留下的足迹,已由殿后的军士用枯枝败叶覆盖,所有骏马,也都牵到了山洞隐藏,掣电铳填装了火药,大马刀擦得锃亮,驱蚂蚁的药膏涂了全身,千算万算,无一遗漏,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神经高度紧张下,一夜无眠。我躺在地上,直愣愣盯着繁星满天:如果皇太极,真如历史里那般深爱海蓝珠,他就一定,会走十三山近路。如此爱一个人,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我狠狠咀嚼着随手摘来的草叶茎,吮吸那腥甜的汁,直至它在齿间被嚼成渣滓啊呸! 第二天黎明,东方鱼肚白的天色,依稀朦胧的视野。空气清冽,与刀锋枪统相得益彰,握着它们,仿佛有冰冷的杀意在心中曼延。 我掬起一捧侍从们打来的山泉水,拍在脸上。精神抖擞,心跳如狂,并清晰地感到,自己浑身血液,也一并降到冰点。 杀吧,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 自己鼓气激励间,不知从何处飞出来一群乌鸦,号叫着在山谷盘旋。 那声音,够渗得慌。不愧是,报丧鸟。可是在鞑子眼里,这算神鸟。 我冷冷想起了,什么索伦杆,什么传说中,乌鸦对爱新觉罗氏的救命之恩。有趣了,如今,你们跑来这里,莫非是要救皇太极不成? 我咬牙切齿,挡我者死。 到底,谁才是肩负天命的一方,一双双乌鸦眼都给我看清楚!既然鞑子从不伤害你们 走着瞧吧!我这人,就是能把吉祥也变成凶兆! 安排妥当后,我等,我继续等。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华容道上,十面埋伏。直等得,日头偏西,草荫石影渐渐倾斜。终于,谷外哨兵匆忙来报:有一路人马,正往此地急速赶来。 胸膛内猛然悸动,我咽下喉咙里的一口口水,拿起望远镜,眯眼,往谷口望去。 圆筒黑壁的视野内,出现了一群,仓促赶路的人。关键是,他们身穿,鞑子皮甲。关键是,一匹白色骏马背上,仿佛驮着个身着镶黄旗服色的,胖子。 也许我的脸上,露出狰狞笑容。也许我的下唇,已被自己的利齿咬破,舌尖唱到了血腥味,疼吗?不疼吗?完全不知道。 我屏息,放下筒,狠狠盯着马队的移动,甚至要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尖声大叫还不行,还不行,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我头顶的乌鸦,叫得更哀,一圈一圈,在山谷上空飞行表演。 我俯视的马队,疾行匆匆,四蹄如飞,归心似箭? 这近两百人的队伍,像一条长长的多足蜈蚣,在山脚小路上,拼命张牙舞爪,心急爬行,眼看着,腭牙毒腺头,飞天蜈蚣尾,都进了天罗地网 时机到!! 我嘶声咆哮起来,一手举起,那掌中雷,往天上,扣动扳机!啪!啪!啪! 守在山谷头尾的人,迅速将几箱子“万人敌”,抛下山崖,一路翻滚下坡,只听得轰隆几声巨响,震得山塌石陷,土崩瓦解,压得人马成肉酱,还将路径两头,堵了个严严实实。 又八百健儿,手持掣电铳,分为四排,一熄一轮,开始疯狂发射。尽管火力强大,但刚刚崩下山的巨石太多,我看着那群鞑子,很快找到了天然掩体,死伤并不太惨。 另有一队明军,瞄准的是天上。 就只见,被弹药打得血肉横飞的乌鸦,一只只坠下,死相难看,羽毛横飞。我飞起一脚,将一只掉在我身边的乌鸦尸体,狠狠往山下踢去!目视那一团黑色死物,掉在了鞑子的视野里遭遇埋伏,他们措手不及惊惶之下,再见这么多狼狈的乌鸦尸体,是什么心理? 去你妈的保护神!我今天就是要从信仰上,也来摧毁你们! 开火开火!我拼命嘶吼。 六联发。六联发,再强大的六联发。打得土石崩碎,打得硝烟弥漫,如熏动了一窝马蜂。 眼见火力过后,幸存的鞑子纷纷往上攀爬,尝试突围,如狂如癫如魔如幻的我,又抽出乌金腰刀,挥舞着喝道:杀!杀! 众人应道,杀!一边往山下冲去。咆哮呐喊声,响彻山谷。满山遍野,回音浩荡。两军相遇,好一场,残酷的肉搏战。 虽然我很想像明武宗一般事后说,朕亲手杀了一个。但审时度势,皇帝我最终,自己站在高处,身旁有一圈护卫,如铜墙铁壁。如此才又拿起望远镜,凝神观看 皇太极的贴身卫队,战斗力果然强悍。扫射过后,十尤存六。如今剩下的一百余人,正如陷阱里的狮子一般,浴血疯狂砍杀,做困兽挣扎。 因为从前看多了小说电视,所以我的眼睛,则死死盯着那个白马上,提刀翻砍明军,越战越勇的胖子:可别让他金蝉脱壳,和别人换了衣裳! 不过,换也无所谓,反正今天,就算是一只蚂蚁,也别打算飞出去! 谷下杀红了眼,但我方人数,是对方数倍,已渐渐占据优势。看着看着,我突然又想起了原本历史里,卢象升战死巨鹿时,是怎样一副绝境悲壮? 去你妈的狗屁历史!今天就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连本带利给我讨回来! 第 2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8 章 杀!杀!砍死他们! 我如同加入了拉拉队,握拳挥手,大喊起来。眼见血腥之态,却无丝毫惧怕,反而容光焕发,手舞足蹈鞑子肠子流出来,捅一刀!脖子砍一半,血如注!身中几刀依然歪歪斜斜?无妨,乱刀砍成排骨论斤卖! 眼看,鞑子一方能站立的人,越来越少。眼见,终于几乎只剩下了大BOSS。我的狞笑之态,让脸发酸。 却突然,听得一声嘶鸣皇太极跨下白马,不愧为神驹,扬起蹄子踹翻了欲攻击主人的士兵,又撒开步伐,往已被巨石堵塞的谷口方向狂奔而去。 什么?莫非它以为自己是神兽麒麟不成?就算是,今儿也不成! 我大呼,射死那匹马!瞄准马头! 埋伏的狙击手领旨。啪啪两声,硝烟散去,那匹大白,或者小白,还没来得及跃起跳障碍,就已经,浑身抽搐着倒在血泊中。 马背上的皇太极,被掀了下来。他顾不上自己身边侍从没剩几个的惨况,踉跄着起身,竟然去看那匹马然后,冲着马尸,蹒跚坐下。 包围圈进一步缩小。 皇太极的人,竟然没一个束手就擒的不是成了死尸,就是躺在地上,身负重伤,即将成为死尸。 我自胸腔里,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握紧乌金腰刀,往山下方向,款款而去。 越往下走,越是尸横遍野,一地血泊。但,这又如何?我瞪大了眼,面带微笑,目露华彩,自肠穿肚烂的尸体上,轻盈跨过,自身首分家的残躯旁,如小鹿般灵动跳过。 待走到谷底路上时,腥味冲鼻,血糊靴底,一片狼藉。我看着那个近在咫尺,肥肥胖胖,身着血污黄缎铜钉铜叶甲的背影,再也按捺不住,中邪般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也是一身血污的军士们,见状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继续笑,开心得快直不起腰多么有趣啊,赫赫有名的清太宗,居然,竟然,马上就要死在我这个穿越崇祯的手上!还有比这更疯狂,更荒谬的事儿吗? 听闻“皇上”二字,那一直背对我盘膝坐着的人士,浑身一震,继而转过头来。 我想忍住欢喜,却实在忍不住,只扑哧笑着,笑得花枝乱颤,不得不以乌金大刀竖撑起身,双手覆在刀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人面色黝黑,天庭饱满,肥硕身材。虽然容貌和多铎一点也不像,但,绝路时的镇定视死如归,倒一模一样。 在他眼里,我是什么样?我索性伸出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油彩,让他看个清楚。 你是明廷皇帝?他沙哑地开口问。 我仰头道,不错。朕是崇祯。差点还脱口而出问,朕好看不。 他张了张口,似是想问更多,却又惊觉再无必要。 但是,我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串东珠朝珠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眼熟吗?猜猜,这是谁送给朕,以表友好忠心? 他目视朝珠上的金黄穗子,脸骤然涨成了猪肝色。 我了解了所有反派,为嘛杀人前总要喋喋不休一番的心情。继续笑道,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让朕有机可乘! 他胖乎乎的脸又黑一块,红一块。我看他,握紧了手旁鲜血斑驳的跨刀,又忙道:皇帝当然有皇帝的死法,你要自尽,可以,但也得听朕,把一切说完吧? 是的,我发过誓,要让皇太极临死前,痛苦万分。 于是,我又道,传国玉玺,是假的。想必你心里清楚。但可惜,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是多尔衮换了真玺,那真玉玺从头到尾就在林丹汗手里,未曾丢失!朕盘算了多久才把握时机,给你那皇八子增添喜庆祥瑞……你瞧,你们兄弟不齐心,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偏心幼子,结果是什么? 他倒抽一口,逼视我,双眸如燃烧的炭,满是熊熊怒火。 我歪头,笑道,瞧,偏心的后果,就是生下来的皇八子,注定活不成!你明白不明白? 说完,只听皇太极怒吼一声,拎起刀,居然就向我砍来! 我当然不会被疯狂的皇太极追得满谷跑,早有身旁的侍卫高手们,挺身而出,以众凌寡,三两下就夺了刀,并将他反剪双臂,牢牢束缚住 我见这黑胖子的铮铮虎目,目龇尽裂,便又走过去,耸肩道,说了你也不信?皇八子还没轮到朕出手呢!不过,早死也好,省得将来朕再费心思算计,早死早投胎,如今想必,也母子团聚了吧?你应该高兴才是。 他浑身又是一震。 没错。我凑近了,一字字清晰说,你的宸妃,哈日珠拉,已经死了,你就算赶回去,也见不到她,死了心吧。你连她的丧礼,也参加不了! 听闻这话,皇太极浑身发颤,一种近似绝望的哽咽,从他喉咙里不能自己地挤出,挤出,继而,化为一声嘶声力竭的咆哮。 我微微吓了一跳。 这个肥硕男,突然竭力挣扎,如陷疯狂,冲着山谷出口方向,嘶吼如虎。更有两行清泪,蜿蜒在那满是黑灰的胖脸上。 我扬头,满胸毒辣快意地,注视他发狂,品味他哭。 良久,冷哼一声,不屑道,杀她之人,不就是你自己吗?她是丧子之后,伤心过度,种下病根,又思念牵挂丈夫,辗转病榻,你以为能拖多久?你明知她病了,却要离开她,把她留在艰险后宫,难道你不是凶手? 终于又把皇太极打击得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我很满意,这个结果。看天色,也快黄昏了,于是,我把乌金腰刀,往地上一抛道,给你个痛快,自己动手吧! 然后,我跳到侍从保护人墙后,示意众人松开皇太极,见他恍恍惚惚,又怕夜长梦多,我一横心,道,既然你没力气,那就由朕,来帮你自尽吧! 一使眼色,侍卫们顿时将这胖子按倒在地,一人,扯住了他的猪尾巴辫子,猛力一拽我瞅准了肥肥短短的脖子,抓起刀,抽出鞘,手起刀落,猛力一斩,去死吧! 首级分家。自颅腔断口处,喷涌而出,灼热的鲜血,溅了我满脸。多么滚烫,多么粘稠,多么猩红! 我深深呼吸一口,这毕生难忘的腥味,再张开双目一看,不知是血色还是夕阳,整个世界,仿佛都浸透在红灿灿的血池地狱中!艳丽无匹。 皇太极死了!皇太极死了!! 我疯狂大笑起来,一把扔了刀,伸手去蘸一蘸,那尸体淋漓的鲜血,又怕他不死一般,狠狠抠进了血肉模糊,白森森断裂的脊椎骨处头呢?头呢?不会再长出来吧? 直至啪嗒一声,硬生生掰下,一小块骨节来,才如梦方醒皇太极终于死了!皇太极终于死了!! 我雀跃大嚷,左右环顾,士兵们也在三呼万岁,再三叩首。 伸手一抹脸,傲然提起圆滚滚肉甸甸的头颅,还没恢复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喉咙里,就迫不及待,发出兽般嘶叫我们赢了!!!!赢了!!!! 第 2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29 章 欢呼声,地动山摇。 待癫狂欢喜过后,也记得要收拾残局,打扫卫生。 我把首级,绑在马背上,便让人,去掏一掏皇太极的尸骸口袋,结果,除了证明他身份的印玺外,便只有一枚荷包,一封满文写就的书信。我让人辨认后得知,原来,是皇太极写给海蓝珠,还未来得及寄出的信。 哦,这样啊。真可怜。 我冲血迹斑斑死不瞑目的首级道,现在你们一家都团圆了,也就去投胎,来世再做夫妻儿女一家人吧。 说完,将那荷包与书信,都统统抛到了火里。 其他人,开始在尸体堆中搜寻活人,准确地说,是看看大明一方有无伤员。而鞑子嘛,本着宁可错杀三千,绝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那些还有微弱气息的,连不动弹的尸体一道,统统斩下头颅确定死亡后,或扔进大坑,或纵火焚烧,正所谓,质本洁来还洁去,化作春泥更护花。 随着亢奋度下降,血腥与燃烧尸体的焦臭味,终于熏得我又跌跌撞撞,爬回了山顶。待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抬目远望夕阳如血瑰丽火烧云,残鸦战战兢兢不敢鸣。 我又微笑起来,血色似胭脂,双颊如红云,目光奕奕,意气风发。如果督师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觉得美丽吧? 这一回,可是志得意满,倚天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我与军士们,连夜赶回大凌河城,将皇太极的首级,高高悬挂。向四方昭示着,胜败已定。 第二天,艳阳高照,我站在城楼上,看一眼那面目浮肿由一根猪尾巴辫子挂着的头颅,在阳光下可谓鲜明夺目哈哈大笑道,颁诏!公示天下! 大明皇帝官方文件宣布,鞑酋首领皇太极,已于十三山伏诛! 为了配合这个消息,大凌河城还锣鼓喧天,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绸缎扎在城门楼上,配着首级,分外喜感。 没多久,就传来军情说,围困锦州城的建州军,停止了攻城,并急速撤退了十余里。 那当然,群龙无首,得赶紧回去,争夺大位,谁还有心思打仗? 我笑道,这几天,对从大凌河城门外经过的人士,搜查戒备得松一些,咱们总得让鞑子确信是皇太极才行啊! 一日后,又有情报传来,说鞑子连夜拔营而起,往沈阳方向仓惶退去。锦州城的袁督师,并驻扎大凌河一带的吴三桂,已经率领一万关宁铁骑,一路追击。 虽然说,此时不追,更待何时?但我还是希望,督师能留在后方,前线杀敌嘛,就交给其他人不行吗? 一边祈祷他平安归来,我一边起驾,往锦州城赶。同时又下诏书,令孙承宗,卢象升,率部来锦州火速见驾搬来这么多人,督师总不好追究我没和他说实话,又私自赴险的错吧? 抵达后,最新情报传来,说,袁督师和吴三桂,在追击过程中,都受了伤。 我急得连下十二道圣旨,督促二人快快折返。还说,反攻一事,需要从长计议。 这回,督师好歹遵旨,很快返程。 我心急火燎,带人冲到锦州城外,望眼欲穿。好容易他们总算归来,我一看,督师依旧骑在马上,盔甲整齐。而吴三桂,则是惨到被人抬回来。 怎么回事?我看不少骑兵的马后都拴了鞑子头颅,用做领功邀赏,并不像打了败仗啊。 安顿好诸人,我忙拉着督师入内室,给他解甲,查看伤势。所幸只是肩膀处上了绷带,我小心翼翼解开一看,咬着唇,又快哭了。 左肩自胳膊,被划开一道好长的口子,血肉都翻了出来,是不是很疼?为什么还要遭这样的伤害? 但他却不以为然,见我呆呆不动弹,便自顾自地开始清洗,敷药,还笑道,陛下多虑了,出门征战,哪能没有伤呢?况且鞑子也不是吃素的不是? 我摇摇头,走到他身边,挽着他没受伤那侧的胳膊,不动弹。再抱住他的腰,埋头过去,拼命儿嗅了起来。 他无奈道,陛下,臣几日未曾沐浴清洗,身上…… 耳边听得男子说话时,胸腔的嗡嗡,鼻端嗅得血腥、尘土、汗臭、皮革等等等等,混合的粗犷味道,我如上瘾一般,还是摇头。 督师低叹一声。 我再抬眼看他的下颌,又黑又瘦,胡子拉碴。我又抱得更紧,不肯放手。他便只好拿出老招数:一边摸我的发髻,一边轻声道,陛下,臣没事,真的。 我哭腔问,爱卿是不是,又亲自杀敌了?爱卿难道不知道,统帅的职责并非如此吗?你看三国诸葛亮什么时候砍过别人? 他一边轻拍我,一边道,臣见众将士杀得兴起,热血沸腾,按捺不住,情有可缘。陛下,此回,臣欠了吴三桂救命之恩。 哦? 督师说,激战之时,有悍虏抢至近身,举刀便砍,是长伯他挺身护住了臣,所以,他才伤得那么重。 朕明儿就去看他。 督师看着我,一手端起桌上的清茶,品一口,略摇了摇头。 我闷闷应着说好吧,今天就去。却继续霸占他的腰,又道,朕不管,接下来爱卿就好好休养,朕一步也不离地伺候! 他先说是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顿了顿又说,听说陛下此回,是亲赴十三山,设伏剿杀了皇太极一行? 灵机一动,我抬头,振振有词道,朕,朕见诸将士为国辛苦,热血沸腾,按捺不住,情有可缘啊。 大叔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看来,四两拨千斤,绕指柔化解百炼钢,我又胜利了? 正欢喜呢,督师却语重心长道,陛下,听说那皇太极,得知海蓝珠病重消息后,便不顾众人劝阻,坚持返京探望,虽然在临走前做了细致的军事部署,却不想,三军统帅,怎能将儿女情长置于军情大局,甚至家国天下之上? 臣以为,皇太极此番中伏遭戮,一来是我大明得上天庇佑,陛下又是英武睿智之君,二来…… 还是因为他自己,做出了不符身份的行为,将海蓝珠看得太重,才遭此奇祸,对吧?我补充道。 督师点头,看着我,目光甚是温和。有阳光自一侧窗户格子里透进室内,同样明亮温暖,可是却有一种,朦朦胧胧遥远的不真切。 这算什么?劝诫吗?警示吗?我又迅速,怏怏不乐起来,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衣裳,在督师若有若无的叹息中,顽固地,坚定地,不放手。 过了几天,孙卢二人抵达锦州,在共同商议下,我们最终决策,抓住机会,战略反扑,直捣黄龙。 具体,孙经略坐镇锦州,稳固后方,调配粮草,卢象升率两万卢家军,攻取北边镇宁堡,镇武堡一路,渡辽河,对沈阳造成压力。 第 2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0 章 另一路,袁崇焕率祖大寿等关宁铁骑,横穿十三山,再取平西堡,东昌堡沿路,直逼沈阳。 南北两路,互相配合! 又,快马传尔部林丹汗,请他一方面防备科尔沁,一方面,出兵,渡辽河,自开原,铁岭一带南下,与我大明一道,瓜分建州! 基本就这样,这回鞑子,算不算遭遇了十面埋伏?我歪头,想了又想,又拉出一路来凑数:致信朝鲜国王,叫他带人,跨过鸭绿江!哪怕你不会打,也得给我做做样子凑凑数! 唉唉,平时国际关系处理得好,现在就是有用处!面对地图上红的黑的绿的蓝的大军图标,我沾沾自喜地想。 至于皇帝我去哪里?唉,还用说吗? 御驾亲征前,我特意,又去探望了一轮吴三桂。将山珍海味,滋补圣品,珠宝古玩,在他眼前摆得琳琅满目。 小桂子,有朕的,也就有你的。你还想要什么? 他前一阵子失血过多,现在还是脸色苍白,靠在床头,接过那碗桂花燕窝粥,吃了一勺,对我笑道,俗话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小桂子,就想要陛下的一滴眼泪足矣。 啊? 我尴尬道,朕贵为天子,又是个大男人,眼泪哪能说有就有? 他看着我,目光深深了一瞬,又嬉皮笑脸道,那,小桂子背上痒,要陛下挠一挠。 好吧,挠就挠。我伸手,探进他的衣襟内,小心地避开伤处纱布,问,是这吗? 他点头,我便开始破天荒头一回伺候起了吴三桂,耐心地,给他搔痒。搔着搔着,忽然惊觉,其实这副青年的身躯上,也是伤痕累累。 督师说过,打仗的,哪有不负伤的理? 这个吴三桂,再如何,也一直为大明浴血奋战,就算是原版吴三桂,好吧,他开山海关的时候,崇祯都上吊了,要么投降李自成,要么投降鞑子,他还能怎样? 换了我,我也会选鞑子,然后一路囧囧地,随心所欲下去。不再忠实于任何人,任何朝代,只忠实于自己! 想得出神,吴三桂转头望我。问,陛下,是否想起了督师身上的伤? 我叹口气,缩回手,拉起他冰冷的手掌,道,不管谁的伤痕,都是男子汉的勋章。你啊,这回是重伤了没办法,不然肯定和朕一路去杀敌。 他笑笑,抽回手,诚挚道,小桂子预祝陛下与督师凯旋归来。但是,小桂子想告诉陛下,若与敌人遭遇,陛下切不可,嗯,太过凶悍残酷,督师他,不喜欢您如此。就好像,您当年布置的天花死士一般,这事儿督师也绝不能知晓。 我表情无辜,也诚恳点头,朕知道。 吴三桂又问,陛下,那您打算何时启用死士们? 我深吸一口气道,不用了,遣散他们吧。如今局势,比朕预想的要好,估计是用不上了。 吴三桂爽快应下,继续大口喝粥,完了轻轻道,陛下,小桂子奉旨准备了五年。如今陛下轻描淡写就……陛下可真是将,袁督师看得比一切都重要。 我一下又坐如针毡,他见我擦汗,却扑哧笑道,小桂子懂的,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泄露出去,臣也不想看,陛下届时为了挽留督师,再要死要活。遣散就遣散,小桂子很乐意,让陛下从此,高枕无忧。 战争与和平 崇祯八年七月,我随南路大军亲征,讨伐建州金人。说是御驾亲征,但其实我还是不懂丝毫战术,也不敢多干涉事务,每天除了骑马行军外,就乖乖坐在帐篷里,等待督师。 他已经十分习惯了,我给他倒水烫脚,宽衣解带锤肩捏腿一番。也很习惯一日的劳乏,以我们并枕躺着,低低细语直至进入梦乡而结束。 一般说什么? 说督师心里的桃源。 大概是我太能描绘蓝图故事,每夜,我最后凝视督师时,他已熟睡,而唇边总有一丝浅浅笑意,似乎在梦里,也见到了那个稻米流脂粟米白,万国来朝凤来仪的太平人间。 我伸出手指,轻轻勾勒他的脸廓线条下颌处,还是一样扎手的坚硬胡茬,我真想,像猫一样贴近了狠狠蹭一蹭。 有时候,划过他的上唇时,心中渴望,指尖力道略重,还会惊得督师,于睡梦中打个喷嚏,然后无意识地转过身,给我个大后背。 这样,我就像巴着铜墙铁壁的爬山虎一般,贴过去,收敛了,眯眼睡。恍恍惚惚间,总能,也有一场美梦。 这不就是我的桃源吗?比督师的简单多了,只要和督师朝夕相对,自给自足,没有别的事情来烦,更重要的是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得分开,多美? ……有时甚至是万寿山的陵墓里。 惊醒后,我喃喃道……陵墓也无所谓。 选择性忽略了阮阮小妾等人,尽情地自我YY起来:要吩咐监工,在山上种它几万株桃花,墓道前碑石人像,要雕刻成辽东披甲将士,还要一块,“马踏鞑子”的浮雕大石。美不美?正所谓,春天来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但使九泉督师在,不教胡马度辽河! 我想得微微笑,兴奋至极,反正,生要同卺,死要同穴。我一辈子都要巴着督师! 到了白天,将领们商量行进路线,攻城策略,这些,我坐在一旁听,听了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更坦白说,皇帝我甚至连大军到底携带了几座攻城的佛朗机也完全不清楚。 如果哪个奸细抓到了我,唉,自认倒霉吧,明军最高指挥官只知胡说一通,提供完全不靠谱的情报数据。不过,他要是问我袁崇焕的一切,我倒是如数家珍,连他袜子是什么质地都一清二楚! 大军路过十三山故地时,我美好的经历在于和督师携手并肩,登高望平原。夕阳无限好,黄昏也销魂。 终于围困平西堡时,作战紧张,他有几日未曾安眠,心疼得我,打发公公满世界去抢一头产奶的母牛来,好于夜间,温温地伺候他喝。同时,还有强迫症一般,整天观察,这个世上,有什么人,什么事,让督师不舒服不快乐? 简单的零碎障碍,自然被我清除。但最大最明显的那个,我却束手无策。上天啊,为什么不赋予我,朱棣朱元璋一般的军事素质?那样他就不需要操心太多了!我也不至于,只能傻傻看着,什么神火飞鸦新式军火,如导弹一般一枚枚轰炸堡垒里。 平西堡在五天后终于被明军攻占,将士们庆贺,我看着督师被烟火熏得更黑,瘦削的脸,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打仗实在是,太累了。 知道卫青霍去病为嘛早死吗?就是被刘彻使唤的。 如今,这才是开始呢,还要打什么东昌堡,沈阳……恶战伤神,我不干!我不干! 我们在平西堡稍作休整的时候,也接到了北路大军的捷报。卢象升与七月十四日,取了镇宁堡。 这局势,我看来,好比,一记左勾拳,又一记右勾拳,拳拳都打得敌人流了鼻血黑了熊猫眼。但,要把其打倒在地站不起来还要几个回合啊?就算打赢了成一代拳王阿里,最后也免不了要得帕金森综合症不是? 于是,坦白说,我动了某个心思。只不敢对任何人先说,怕被骂是“十年之功,毁于一旦”,不光荣地成为明代版赵构。 第 2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1 章 也许,是天意。又或者说,局势所逼。等我们打算北上,与卢家军合攻镇武堡前,鞑子的使者,就主动前来了。 目的是,求和。 正中我下怀。 据探子消息,自皇太极横死十三山,围绕谁即位的问题,建州金国果然分裂成了两派。一边豪格,一边多尔衮。和原版历史真的一模一样。 但又有些,不一样。没有庄妃的福临,没有缓冲地带。他们却并没有,火拼到底。 据多尔衮说,如今大敌当前,四面受敌,皇太极的首级尸身,都在明军手里。若在此时闹个你死我活,祖宗好容易打下来的基业,必将尽毁。所以,他提出暂时,由他,豪格,代善,岳托四大亲王重新联合执政,第一件事,就是要迎皇太极灵柩回归。 真是,有心计的人。 我已隐隐察觉,这个历史里,多尔衮的可怕。因此,使者前来时,不敢再掉以轻心,而是换了正装,郑重接见。 使者送上,东珠百颗,上等人参十对,貂皮虎皮数百张。并附一份,俯首称臣的降书。说从此,愿尊大明崇祯皇帝为父,岁贡金珠。 于是,我便召集了高级将领,研究局势,主题是,当前,我们到底有没有,彻底打败鞑子,将他们赶回赫图阿拉老家的实力?敌人用将近二十年夺来的土地,今日大明,真能在短期内夺回吗? 私心想着怎样都好,千万不能再打十年程亲自来换。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要这个人的性命。 范文程,这个名字,在各种牵扯到大玉儿秘史内的小说电视里,一定会露脸。 他除了是传说中,给皇太极出反间计,害死袁大叔的人,还是个,有名的跨国界跳槽成功人士。自称范仲淹后裔,却传说在努尔哈赤攻陷抚顺时,不但不积极抵抗,也不消极抗战,竟然,“仗剑谒军门”,毛遂自荐,加入敌营。为鞑子入侵大明,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我能理解你要实现人生价值的崇高理想,不过,是三百多年后!目前来看,你和日军侵华时,跳出去给鬼子指路的汉奸翻译官,有啥区别? 他,死定了。 以他的死,要让天下读书人看清楚,我崇祯心胸狭窄,眦睚必报,给鞑子出谋划策干谋士,死路一条! 我盘算着怎么让他身败名裂死得猥亵,又听说,建州那边,范文程自请出使,愿以命为代价,迎回皇太极,更是得意。嘿嘿,建州诸人也默认了,看来这就是,被主人抛弃的狗了? 于是,我耐心地等待,痛打落水狗的爽快时机。到了程。 终于送上门来给我狠抽?凡是害过督师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看一眼袁大叔,我柔声道,爱卿,用罢膳后,与朕一并去见见吧? 督师不置可否。于是,酒过三巡,我们用绿豆面净了手,便偕同卢象升一道,往卫所驻地而去。 皇帝在大厅中央,南面坐定,左崇焕,右象升,又一字排开了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刀斧手,我再捧了一杯清茶在手,见督师与卢象升也以茶漱口,才点头示意,带上来。 范文程,你给我看清楚了,如今袁督师,就坐在皇帝身边,荣宠无限,亲密无间,谁想再动他,都是蜻蜓撼石柱,自取灭亡的行为! 我暗暗磨牙,尤其,当远远看到有人过来时,当即起身,解下外披的长麾,不容分说地,走到督师身侧,亲手披在了他的肩上。 第 2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2 章 督师轻拍我的手,又作势按了按,此意是请我淡定些。 我点头,归位,终于把视线,移动到那个伫立在中庭的人身上。大过节的,这人竟然浑身缟素,披麻戴孝,给我添堵! 我怒了,喝道,堂下之人是谁? 他也不跪,大声道,金国吏部尚书范文程在此,恳请大明崇祯皇帝,归还我汗梓宫! 这么振振有词,好像我欠了他家百万银两我眯眼,嘲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有名的走狗范文程啊!你的祖上,真是范仲淹吗?朕怎么看,都像秦桧? 说真的,太象了,一个,构陷岳飞,另外一个嘛,就施反间计欲害袁崇焕,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脸白了白,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聪大汗待我有知遇之恩,自当殚精竭虑,肝脑涂报! 我不住冷笑,忽然瞥见他竟然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剑,更是愤怒,拍案而起骂道,好一个知遇之恩,肝脑涂地,若朕,就是不还他的尸首,你能如何? 他深吸一口气,陛下贵为天子,莫非能言而无信? 我冷笑道,皇太极不也是你眼里的所谓天子吗?这天下的天子,只有一个,你竟然敢挟凶器见驾,朕是你哪门子的天子? 一边咆哮道,拿下他!锁入牢中,改日凌迟! 军士们一拥而上,范文程勉力挣扎,嘶吼道,且慢 我不理会,只叫人用马粪塞他的嘴,免得吵闹。但督师却略一沉吟,道,陛下,此人也是以建州特使身份来此,陛下不可弄得太难看。 卢帅哥也说陛下三思。我便不忤逆二位爱卿的意,让军士们收了手先。 范文程从地上爬起,整整衣冠,道,陛下恨我至深 错,朕不但恨你,更厌恶你。朕会让史官记录你的无耻之事,让千秋万代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再铸一座你的赤身跪像,摆在你范家祠堂门口,万世唾骂,嘿嘿!齐全了。 他闻言惨笑,笑得浑身直颤。我正对打击的结果满意,却见他,一把抽刀出鞘。 怎么,还想弑君不成?瞧你这老胳膊老腿,我三拳两脚,就可以打你个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我冷笑之意更甚,并开始掰自己的手背关节,跃跃欲试。 哪知,范文程却卷起袖子,道:己身大明骨,大金肉耳。如今……割肉剔骨,以还大恩!陛下尽可收了鄙人的骨,捣烂于地,供人践踏,只愿陛下将大金先汗遗躯归还! 什么,还学哪吒?我眼也不眨一下地,盯着范文程手中之刃,雪亮地割下一块皮肉来,血流如注 剔骨还肉?就凭你? 你这混账,知道谁才是被剔骨割肉的人吗!!! 我骤然想起五年前的一幕来! 转头一看袁大叔,见他微微皱眉,自然也想起了那件事,顿时怒发冲冠,七窍生烟,指着范文程骂道,谁要你的骨?恶心!来人,还不把其拖下去! 军士们得令,一拥而上,将范文程拉走,远远地,我却还能听得这人凄厉大呼还大汗梓宫来!还大汗遗躯来!! 嘶声裂肺,如孤狼在嚎。 我也怒骂道,绞了他的舌头,看他还嚎什么丧! 抬头看,一轮明月,转头看,卢,袁二人皆缄默无语,此情此景,弄得我,心里有一股邪火不知如何才散。 很快,袁大叔打圆场道,陛下,还未吃月饼。 我咬咬唇,点头坐下,看着宫人内监鱼贯而入,将十余个钿螺盘盛着的一叠叠各色月饼,摆了上来。 我还指指点点,勉力轻声道,都是宫中御膳房所制,今日才送达辽东。卢爱卿,袁爱卿,你们都尝尝。 袁爱卿,朕知你素日喜欢甜一些的,右边的都多加了两分蜜糖。 卢象升拿了块桂花枣泥馅的,袁督师拿了块莲蓉蜂蜜馅的,见我眼巴巴看他,微微一笑,也拣了块芋泥的,递给我。 陛下,吃吧。 在坦白说,已经不再轻松得意,心旷神怡的气氛下,我们三人默默嚼起了这甜品。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欢乐的时光又不见了,我见督师一口一口细嚼慢咽那月饼,喉结滑动,想的却是五年前,如此中秋夜,却是他临刑前夕。 那时,别说月饼了,他受人唾骂,亲人牵连,身上还有刑讯的伤。 想着想着,就又被点了该死的死穴一般。眼泪汪汪哽咽起来可把气氛搅得更糟了。 终于,二人面面相觑,我则埋头大哭。哭着哭着,突然听卢象升道,陛下,范文程此人,叛国悖祖,甘为鞑子持役,无视君父纲常,陛下不必将他狂态,放在心上。 什么啊,卢帅哥以为我是吵架没吵赢气哭的吗?好吧,这也比知道我是为督师受过的苦而哭,要好一点点。 我抬起迷蒙泪眼,点了点头。一边抽搭一边往嘴里继续塞芋泥。 见我如此,卢象升继续顺着话头安慰我,督师却静坐不做声。好容易,我平静下来不哭了,他才长叹一声,道,陛下,给范文程一个痛快吧。 我点点头,说好。又下令,去寻幅上好的棺木,再把大凌河内冰窖里保存的皇太极身躯,和头颅一并,用麻线缝合好,注入水银。 如此差不多,也符合一个枭雄的身后大事规格了。 范文程在次日断头行刑。我走到被五花大绑的他跟前,说,好,我把皇太极归还给建州。让他得偿遗愿,和宸妃合葬。还有,他胯下坐骑,也是神驹一匹,朕会把马尸骸骨寻来,一并归葬。 听我说完,范文程血污的脸上出现了欣慰之色,他面朝东方,磕了头后,便微微阖目,静待一刀。 一刀之后,身首分家。我望了望,道,缝合起来,也一并,还给建州吧,也许可以在皇太极陵墓边,让他殉葬。这就是俗话说的,士为知己者死,死得其所。 众人皆称皇上仁德,宽容大度。我却幽幽地想,督师是不是,从范文程身上,想到了为他赴死,和崇祯叫板的程本直? ……就连皇太极,都有范文程追随。我死之后,又有谁呢? 第 2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3 章 元祯之城 虽然在督师凌迟五周年纪念日处死了范文程,但是我整个人还是似乎处于一种,“水发木耳”的状态。 平时,蔫蔫地无精打采干瘪状。只有督师来陪伴我时,我才兴致勃勃生龙活虎喜笑颜开不肯撒手,把钻研出的如何补偿督师的条条款款变为现实。 直至有一天督师终于叹道,陛下,为何只记得当年臣受的折磨,不记得这些年来,臣有多受厚待? 我摇摇头,道,就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笑了笑,拉我依在他肩头,又语重心长道,陛下知道不知道,臣最感激陛下,铭刻于心的,不是陛下亲手给臣洗衣,给臣剥蜜橘,给臣暖脚捶背,而是陛下,终于五年平辽,五年灭匪,缔造了一个太平人间。 我眯着眼,轻轻说,这都是诸位爱卿的功劳。朕又不会打仗。 他笑道,若非陛下用人不疑,又以倾国之力,慷慨支持,重视将才,厚待官兵,哪里又会有如今的局面?臣有幸能与陛下如此相交一场,建功立业,实在是亘古未有的荣宠。 嗯? 我听出一丝不对味来。 果然,他接着说,陛下,如今臣位极人臣,尊荣无比,端得也是风口浪尖上,陛下欲将沈阳中卫改名为元祯城一事,还请三思。 我故作疑惑道,为何不行,这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唉,陛下,臣字元素,陛下年号崇祯,陛下就休要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坦白说,督师他不愿意和我“并列并尊”的态度,有点让人伤心。我一边挽着他的胳膊,一边又掰了一瓣蜜橘,送入大叔唇边,待他张口品尝,唇齿都甜丝丝后,才怅然道,爱卿知道,朕无论什么事,都会如爱卿的意。 他像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我却又挽紧了他,一手拨弄着桌上垂下的流苏,终于问道,爱卿,若朕是个女儿身,爱卿会不会娶了朕?做妾也行。 他几乎被又一瓣蜜橘给呛到,待好半天平过气来,直视我,见我一脸幽幽认真状,叹口气,说,陛下可曾听说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他没把最后一句说完。也不用说完,这么婉言拒绝……意思是只喜欢阮阮一个人? 有我这么惨的炮灰吗?都平定天下了,还是不行? 我咬住唇,想哭。不死心又问,或者,如果爱卿是个女子,从来也没有阮夫人,那爱卿会不会嫁给朕,做皇后? 督师叹道,陛下,臣是男子。 我哭腔说,假如也不行吗?朕就想要知道。爱卿答应过朕,先待辽东平定再说私情。如今,连说说也不行? 督师见山雨欲来之态,良久,终于无奈,勉强道,臣……三生有幸。 这是哄我还是真心话?我又哭又笑,一头又扎进了他怀里。低声说,如今大明天下,男男之事,早已不足为奇。若是朕,要内阁商议,普天之下,男子可与男子成婚一事,先看苗头,可以不? 他倒抽一口冷气,反而起身,对我跪下,拜道,有关国家社稷,民间传宗,陛下不可乱来。若陛下不应,臣便长跪不起。 ……我清晰感到浑身大穴都被捏住的感觉,表面却点头道,朕知道,只是说说,朕,不会违了爱卿的意。 这就是,所谓辽东安定后,督师和我第一次,言及“私情”的交锋。我又输得一败涂地。但,输得再惨,也动摇不了我的座右铭:失败乃成功之母。岁月还很长,我要和督师,熬下去。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化不可能为可能。 也许督师也感到了我的倔强。因为我明显感到,那一夜,他像往常一般抚摸我的发髻时,却仿佛也在一声声,低低叹息,似在不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呢? 反正,不管怎样,我都要伴于督师身旁。 到了白天,督师他却对我更好,主动牵着两匹马儿来,说无事臣愿伴陛下驰骋散心。 我能拒绝吗?当然不能。 于是,仲秋的温暖阳光,照耀在辽东大地上,平西堡一带的栎树林间,留下了我们两骑的欢声笑语。微风拂面,马铃铛儿响,秋高气爽,貌似再无一丝阴霾。 到了九月初,建州使者迎回了皇太极的全尸,又与灵柩一道,八旗将士,六宫妃嫔,收拾行囊,离开了霸占十余年的盛京,现在,回到大明怀抱里的池城,名字自然也恢复成了沈阳卫。 倒是多铎,不知在北京蘑菇什么,过了好多天,才姗姗来迟。我一见他的行头,顿时明白为什么耗了这么些时日。 有没有搞错?他把自己住的房间里的所有一切,都一并搬来了!床拆成了板,黄花梨的躺椅马扎,都搁在屏风上,透雕椅上摞着一叠空空如也的糕饼盒,架子上挂着一溜四五个鸟笼儿,还有,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具异,种种在其中。 太有喜感了,搬家也不是这样的。 因为多尔衮来信彬彬有礼地催促了好几次,我也没时间和多铎计较废话,简单道,现在皇太极已经死了,你终于可以回建州。明天就上路吧,朕也要去沈阳卫,可以让你一起跟着,看一眼,当年你和你妈你哥住过的宫殿,嘿,从此就换了主啦! 他做无所谓状,道,我本来就要给你盖宫殿的,你喜欢,无所谓! 我说,你哥哥会以使者身份,到沈阳卫接你,一并迁都。你们建州汗国,从此定都辽阳。没准再过几年,又会折回赫图阿拉哦。 他耸耸肩,还是做无谓状,只问,豪格是不是在和我哥,争夺汗位? 我说,是啊,鹿死谁手,尚未分晓。朕估计,一旦暂时安顿下来,腥风血雨就开始了!没准,会把你的小命儿都卷进去。 他豪气万千道,走着瞧吧,我一定能帮我哥登上大位。你常说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是? 我点头,再绕着多铎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他刚刚俘虏他时,他还是个小崽子呢。如今,个头也高了身板也壮了一看就知道没遭受过虐待,已经是一头,嗯,褪去乳牙的小公狼了!这就是豫亲王多铎的本来面目……或者更壮,因为吃长饭的岁数,是在大明啊! 我点点头,对公公吩咐道,那刀来,剃刀。一边,又让多铎坐下,把帽子摘了。 多铎问,你要干嘛? 我磨刀霍霍,故意激将说,给你剃头啊!你这样,像个汉人,回去了肯定要被挤兑的。 话音未落,多铎就下意识地抱住头。 怎么了?还不舍得? 他想了想,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原来很丑? 第 2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4 章 我点头。 那,我不要剃头发。谁说我也不剃!不然下次,你见到我,又管我叫丑八怪,我不干! 好吧,我收手,又道,这事和你哥去说。看看他能不能护着你到底。 他点头,又滴溜溜看我一圈,突然道,既然要分别了,你给我开个宴会吧?我在你那呆了四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你都没给我庆贺过一次! 什么?莫非,你要我给你举办生日宴? 他点头,沾沾自喜道,嘿,你从来没给那袁老……袁崇焕,庆贺过一次呢。如今,我要占个先! 这傻瓜,从来都不知道,有些事情在我眼里,是选择性忽略无视的,比如,我现在也不知道,没想过,督师到底今年多少岁了。反正,他和崇祯的年龄差距,不算什么。因为恰巧在三百年后,又有一对著名伉俪,年龄恰巧也是我们的差距。 那就是,推翻了腐朽清政府的孙中山啊,以及,一代国母,宋庆龄。 这么想着,我高高昂起头来。 金秋十月,我们一行,终于抵达了被敌人占领多年的前盛京。远远望着,我发现这里和白城一样,也有一座挂着铜镜金光闪闪的八角宝塔,一样建自六百多年前的辽代。名曰,无垢净光舍利塔。 看古迹,叹兴衰。耶律家完蛋,完颜家登场,黄金家族走后,爱新觉罗又来。这盛京,建州人们经营了十年,修了皇宫和祖坟,现在啊,皇宫得让给我,祖坟得迁走,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交接工作完成得算顺利,在大明军士们又再三“清场”检查后,我终于偕同大叔一道,打算考察这里的“皇宫”。 督师骑马,皇帝坐辇,浩浩荡荡经从正门入,穿过两道牌坊,入了中路。我一打量,眼前的大殿群嗯,虽然恢宏气势远逊北京,比太和殿差太多了,连汉白玉台阶都没有,平地而建,算什么啊? 但……也称得上精美玲珑。尤其屋顶的琉璃瓦,围了一圈绿汪汪的颜色,华贵不足,却更显生机勃勃。 待迈入殿内,我以挑剔的眼光继续评判,一眼,就看中了没来得及拆走的宝座屏风,敲一敲,还挺厚实,再坐上去韵味一番努尔哈赤坐过,皇太极也坐过。 见侍从们都识趣地待在门外,我对正打量梁架上金龙火焰彩绘的大叔招手道,爱卿,你也来坐一坐吧? 督师摇头,断然拒绝,只肯站在阶下看我。 我说,爱卿,无妨,这些都是战利品。朕可以光明正大赐给朕想赐的人。爱卿如果怕犯忌讳,要不,宝座归朕,爱卿就拿屏风如何? 他还是不肯要,说,陛下赐了臣太多宝物,还是要分一些给其他有功将领军士的好。 我说,那当然。不如,这样此殿开放,大明驻军,上至将领,下至军士,一视同仁,还有富商百姓,只要有钱,谁想进来坐一坐,谁就进来坐,时间一炷香,每次只收二两银子,好不好? 督师摇摇头,哭笑不得道,陛下的点子,也太损了。 我说,唉,不然拿这宫殿怎么办呢?朕不喜欢花花绿绿花里胡哨的色彩,肯定不会当行宫,荒废也是荒废,不如借机生财,或者让军士们有个玩乐的地方。 啊,对啊!我一击掌,索性,整个沈阳宫都开放好了。朕,有个绝妙的好点子,先去看看东西六宫! 督师一扬眉毛,不赞同的看着我。我嘻嘻笑着,嗯,朕,什么也没说啊。 大多数男人,都有种马幻想,从古代到二十一世纪,一点都没变。而且,男人也很垂涎,地位高贵的女人,什么公主啊皇后一类……最好这类人能任他肆意蹂躏满足征服欲…… 我邪恶的念头,由此而生。具体说来,是找娼妓,模拟人生,模板就是敌国的皇后皇妃三宫六院。一定能让来此玩乐的大爷们,从心里到身理都满足无比! 等将来,谈到脂粉风月,那就是南有秦淮河,北有沈阳卫!南有秦淮八艳,北有五宫娘娘!军功最大者,优先挑选! 你想象一下吧,当放着 黄后,嗔妃,舒妃,桂妃,妆妃为首的一排绿头签摆在银盘中,供大明壮士挑选,是何等地,别有风味! 我做着银子哗啦啦往口袋里流的美梦,却也知道,以上,纯属天方夜谭,督师是不会答应我操作这个的。 唉,先看看吧沈阳皇宫,宫高殿低。我站在地势低的崇政殿外,抬头张望,意在后宫。 等等等等,这就是后宫格局?怎么瞅着,像从前我坐火车经过乡村村镇时,所见那一幢幢修得一模一样的房子? 什么清宁宫东宫次东宫西宫次西宫的建筑规格,居然是一模一样……独宠在哪?独一无二在哪?合德有少嫔馆,飞燕有远条馆,丽华有结绮阁,小怜有隆基堂,轮到海蓝珠怎么就是这个? 我以为单从外表评判不够公允,便急急忙忙赶过去细看,一看之下,好大一瓢冷水。 虽然早知道,这里的规模远远不能和北京比较,但这也太寒酸了吧? 心心念念的关雎宫,只不过是个,外三间里两间,统共五间,硬山琉璃瓦顶,前后出廊式的可怜套房,根本不是我想象中,饰以黄金白玉,光灿灿,亮晶晶,金碧辉煌的豪华独立别墅。 顿时,皇太极的爱情在我眼里,就大打折扣起来这算什么?屋子都不单独修一座,装修也不豪华,这算哪门子的宠爱?取个漂亮名字再和她生小孩就算啊?啊呸! 结论:海蓝珠这个宠妃,当得太冤了,太不匹配了! 所谓宠妃,就是要弄死别人的儿子也肆无忌惮,而不是自己的儿子被别人给弄死。所谓后宫,应该丽宇芳林对高阁,而不是,打破头来抢这区区一亩田三分地的院子,瞧不起人啊! 我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气哼哼地,坐在暖阁炕上,想也不想,对袁大叔说,爱卿,你瞧见了没?这地方,真寒酸!若朕是皇太极,哼,一定效仿汉武帝,修个金屋给海蓝珠居住! 大叔笑而不接茬,只转换话题,郑重问道,陛下,可是要在大政殿,与那多尔衮多铎兄弟践行? 我点头说,看来看去,只有那地方勉强够凑合有排场。 见督师面色踌躇,我柔声问,爱卿,怎么了? 他道,陛下,今年元宵时,多尔衮已见过便装微服的陛下与微臣。明日筵席,臣想告病。 这……这不是掩耳盗铃吗?我拉着他的手,摇摇头道,爱卿,只怕那多尔衮早猜出咱们的身份了。只要确认了罗公子是崇祯,那他的“兄长”,除了爱卿你还能有谁? 督师叹道,当日陛下与臣太过亲昵,君臣不分,体面不存。如何使得? 爱卿,那又怎么样?当日多尔衮看来,朕也就是,视爱卿如父如兄正好让他们看看清楚,朕与爱卿的情谊,岂是小小花招离间计能动摇得了的? 一席话下来,又有“父子兄长之爱”做幌子,他长叹一声,只无奈得道,还望陛下,明日举止稳重些,不要让人看轻了。 我在他肩上靠了一靠,轻声道,朕知道爱卿顾及什么,爱卿放心,且看朕明天,用一招,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之计!保管让多尔衮无暇顾及爱卿。 因此,到了第二天,我按照之前多铎的喜好,穿戴了红色龙襕袍,乌纱翼善冠,又故意,将那串大东珠朝珠挂在脖子上,步入大殿,坐得端正。 众人已在此恭候多时。菜色是我自创的“满汉全席”。 第 2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5 章 我留神看,督师一副庄严肃穆,正襟危坐相。他对面,露出鼠尾发辫的多尔衮,也不苟言笑,神色从容。身旁弟弟多铎,不伦不类,满装汉发,使劲盯着我瞧。 我呵呵一笑,微露贝齿,开腔道,如今小贝勒即将归乡,朕也没什么好送的,记得小贝勒一贯喜爱苏州贡糖,朕,就让人准备了这一匣。 说着,身边的公公顿时捧了来,我拿起一颗,往嘴里一放,冲多铎又会心一笑,如有暧昧。 同时,手还故意,伸到胸前,略握珠串。“收下吧,多铎兄弟。” 公公走到多铎身边,他兴高采烈地接过匣子,又问。以后,能不能常常叫人给我送两盒? 我觑着多尔衮脸色,又轻笑道,那当然,谁让朕,当日欺负了你呢?你可不要记恨朕。唉,你那时流血了,又叫得那么大声……一边说,一边手指不停摩挲颗颗圆滚滚凉沁沁的东珠。 我说的都是实情,多铎浑然不觉,这些字的歪曲用意。只一个劲点头道,那时候我也咬了你,咱们算扯平了。 偷眼看督师,他面无表情,我更壮了胆,继续“调戏”多铎道,哈哈,多铎兄弟可记得你向朕讨要丝帕,还说好香的那事?也算朕给你留个念吧。 他点头说,放心,那帕子我收起来了。 肆无忌惮地说着说着,多尔衮突然“呯”地一声,将一直使劲握在手里的酒杯,猛掼于案。 我皱眉,做无辜无知状,望着他。 多铎也皱眉,不解地望着哥哥。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道,陛下勿怪,在下只是饮多了些,不胜酒力。 我则微微一笑,双目奕奕,直视多尔衮的脸,道,早听多铎兄弟说过,他哥哥多尔衮是建州第一美男子,却不想,如此易醉?罢了罢了,朕当然不会怪罪。但睿王,醉后骑马,很不安全。睿王若不嫌弃,不如今夜,就住在宫中如何?你我更可,私下畅谈一番家国天下。 多铎听我这么说,眼睛都发亮了,刚要开口,却被多尔衮抢先答道:谢陛下厚爱,只是此地易勾起在下物似人非之感,还是不留宿的好。 怕和我有流言啊?算你识相。 我哦了声,还是盯着多尔衮的凤眼俊脸,不要脸的趁胜追击道:那就罢了。但朕久仰睿王风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端得是相貌堂堂,不愧为第一美男子! 夸完他,又看多铎,一并表扬道,与令弟,真可以说是,一根枝头上结出的两朵并蒂花! 此生第二次被我夸奖容貌,多铎真笑得合不拢嘴,活像一朵喇叭花。而那多尔衮,嘿嘿,极力维持的礼貌笑容明显已经,僵硬了。 那天,酒过三巡,督师大概是看不过眼,借更衣就再也没出现。既然他不在,我就更加放开了胆,还假借醉意,走近前去给多铎践行,堂而皇之地,摸了他的脸。口里嘟嚷着,你走了,从此之后,宫中冷落多寂寞…… 我想我的脸一定和上了一层胭脂一般酡红,双目弥蒙有水雾。 多铎拉着我的手道,我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说过的那些话儿话音未落,猎物多铎,就被多尔衮一掌推开,护在身后,冷淡道,陛下醉了,在下想携幼弟告辞。 我嬉笑着再看多尔衮,假装步履不稳,一个踉跄就往他身上倒去,气得他脸色煞白之际,我又摸了一把他的手。如色情狂在摸大姑娘。 他握拳,青筋暴凸,极力压抑。 我扬起脖子,吐气如兰哈哈,如果现在他暴怒发作欲掐死我,多铎会帮谁呢?八成是我吧?哈哈哈哈~ 想着,我又转身,拿起案上的一盘橙香寸骨,对多铎道,走之前,再吃一盘吧,不过,朕想看你,再随性一次,吃完,骨头想怎么扔就怎么扔!还有,其实朕,一直很爱看你小狼崽子一样的好胃口! 多铎受到激励,卷起袖子,埋头三下五除二就啃光了一根骨头,畅快一抛。再抬头看我,目光闪闪道:簸箕扫帚在哪?我再把地面,打扫干净一次!其实我,我也很喜欢你老管着我,要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如此尔尔,最是风流,也被雨打风吹去。扫完地的多铎,终于跟着哥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消失在阳光灿烂处。 我含笑站在殿门口,目视二人远去,心里还伴唱道: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谁让你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涅? 多尔衮一定恨死我,不过又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一旦他敢编排督师和崇祯皇帝的闲话,我就敢让他宝贝弟弟多铎,成为史上最贱的倒贴小白! 深深呼吸几口秋日庭院里的气息,一扫浑浊酒意,又想到督师,连心都是软乎乎暖洋洋的,就像这下午满是阳光的空地。 听公公说,袁大人回了清宁宫歇息。 我赶过去一看,却见督师在伏案写字,表情有些怅怅。见我进门,他忙搁了笔,用镇纸一压。 他看我的脸上颜色道,陛下可有醉意?臣去取盏醒酒茶来。 我说不劳烦爱卿,走过去,想扫一眼,督师却有意无意挡着我的视线,在他牵我去另间暖阁前,我只看到了一旁还有个信封,尺寸,却没有平日官方来往所用的那么大。 是督师的私事?他写给阮阮的吧?和她说些什么呢? 我表面不动声色,只做不知,拉着督师的手,说,他们终于走了,爱卿安心,多尔衮那边,绝对不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不然,就得把他弟弟,甚至是他自己,都统统绕进去! 督师低叹一声,任由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拍,低低道,皇上顾虑周全。臣…… 声音渐微不可闻。我睁着眼,只看见阳光自窗格内透入,明亮的空气里,有细微的灰尘舞动。我触手之下,督师身上簇新的官服料子,更是耀眼晃目,如燃烧的红焰,那么纯粹,那么刚烈。 我摸了摸,硬挺绸缎的质感,热度,那么让人安心。于是,又往他肩处轻轻掸了两下,将貌似玷污了衣衫的微尘掸去。合了眼,尽情享受,此刻的独占。 检阅沈阳卫完毕,一行回到锦州,我眼里的辽东正事,目前为止已经料理完了,但袁督师依旧忙着与其他高级将领们磋商新的边界防线,驻兵分布等等。大抵政策,还是“以辽人守辽土”。 也许,是见皇帝依旧留驻辽东无事可做,督师便询问,陛下是否愿意先起驾回銮。 我摇头拒绝,说,朕是与爱卿一道来的,也要与爱卿一并回去。 语气坚定,不容商量。 趁督师沉默不语,我咬咬唇,进一步道,朕以为,爱卿以辽人守辽土的策略,实在是很对。如今既无战事,完全可以让祖大寿吴三桂这批生于辽东的将领们,来挑一挑梁子。修筑城池,屯田补给,也不用爱卿亲力亲为了。 我就是想要大叔多留在京城享福,相信他知道这点。一番斟酌思虑下,督师说,臣三日后,与陛下一并回京。只是陛下,臣既为蓟辽督师,断无从此不踏足辽东的道理,陛下是想将臣的职位,封与他人吗? 我忙摇头。低头道,大不了,春末夏初天气暖和时……朕再与爱卿,回来监察一番吧。 讨价还价的结果,就是这个。保证督师,每年至少有三个月,留驻辽东。当然一并得到福利的,还有孙经略。我赐了他每年,半年带薪休假,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干什么干什么。 祖大寿、吴三桂、张春等人皆加官进爵,从此之后,辽东防御巩固的重任,便正式转移到了,这些下属高级将领手中。 起驾前,吴三桂的伤势已完全复原,他也向我请假两个月,说是要回京城看望妻子,我当然不可能不准。于是,便携了他,一并上路回京。 第 2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6 章 归途中,全副銮驾摆齐。单单是尾列的紫金香炉,便有二十四对。一路香烟飘渺逶迤,引得百姓一路都膜拜顶礼。 我坐在宽大的銮辇内,不时掀帘瞄一瞄,督师在哪里每当看到他马背上的身姿,便按捺不住觉得幸福。 每当停下休息时,为了向督师表明,我不是一个天下太平后就开始乱来花天酒地的皇帝,我还一本正经地,处理内阁送来的折子,做勤政状。如此如此,总能博得他,含笑点头,甚是欣慰。 我更是把一些好消息,展示给督师看:比如福建郑芝龙启奏,南洋航运,获利颇丰。年底便将今年所得,两百万银从水路运来京师。除此之外,他还额外“采办”了一些珠宝奇珍,花鸟异兽,也会一并送来,供我玩赏。 一想那船队,必定是浩浩荡荡,财大气粗,应有尽有,我便无比期待。兴奋之态,惹得督师看了,又不得不劝谏道,陛下,奢侈玩乐之风,不可长。 那当然,那当然。我挽着他的胳膊道,有爱卿在,朕不会犯错的。 不过,这一次,可谓是,五年平辽,扬眉吐气。又想到海外贸易,财源滚滚,朝鲜日本,都来入贡,真是传说中的,天地之威,及乎四海,日月之明,昭著武百官,各国使者全都整装恭迎在奉先殿时,开始故意,掉链子了。 公公捧来最正式的袍冕,要伺候我穿衣洗脸,我就斜躺于床榻,气鼓鼓说,朕不高兴,这个寿辰,不过了,叫他们散了,爱去哪里去哪里!总之不需要陪朕! 苦劝一阵无效后,公公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我如果猜得没错,必定是去搬救兵。果然过了一盏茶时间,我听得熟悉的脚步声踏在外间青砖上,便立即将一层帐帷放下,转身,朝着床里。 听得督师道,陛下,众人已久等,陛下为何还不换衣裳? 我躺倒,不言语,不动弹。 督师见我不搭理他,又道,陛下,各方送来的贺礼,足足堆满了好几间房。听说,珍珠就足有几百串,还有那七尺高的白玉琼花树哩。 我哼了一声,道,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而已。 督师笑道,陛下说得有理,若陛下为此抑郁不乐,臣这就去传旨,让内侍们将礼物折价贩卖后,施舍给天下穷人。 说罢就要走,我忙弹起来,掀开帐子说,等等,不,不必了。朕还没过目呢! 他道,既然如此,就请陛下快快更衣赴宴吧。 我心里再抑郁,每当看到美色时,便会有所缓解。又俗话说,士别三日刮目看,小别定然胜新婚。眼前隔了几天没痴望的大叔,正穿着簇新的朝服,赤罗上衣,白纱中单,青缘下裳,头戴七梁冠,腰佩白珩玉,正似笑非笑看着我他手里,可拿了块沉重象牙笏。 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再躺在塌上任性,他会拿笏收拾我? 于是,便不敢再拖延,唤来公公,老老实实换上衮冕,让十二串垂下的玉珠把视线档了个模模糊糊。 然后,就穿着这一套沉重的衣服,在磬乐声中,来到奉先殿,升了座。在由皇帝,各路大臣,仪礼司执事等人共同完成的,冗长而无趣的又赞又唱,又拜又跪中,我依旧偷瞄督师他会不会跪得太久了有点膝盖疼? 最终,代致词官跪丹陛中,曰具官臣某,钦遇皇帝陛下圣诞之辰,谨率文武官僚敬祝万岁寿。 年年如此。我松了口气,仪式总算结束了。转身,我就去换套轻松的衣裳,与大臣使者们,一并前往乾清宫,享受正常庆贺筵席。 那边正殿内,已摆了三百余桌,官员宠臣,使者夷人,就连阿汤哥等,也有个位置,统统入坐。 低头看桌上,干果、蜜饯,酱菜前菜,膳汤御菜,烧烤火锅,粥饭水果,应有尽有。 第 2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7 章 抬头再看殿下,更是琳琅满目:督师坐于首席,巍然不动如正宫。卢象升、洪承畴风度自不必多说,还有在剿匪中立了功劳特许赐宴的李定国,也完全蜕去了那泥腿子气息,夹菜吃菜,不慌不忙,大有前途。 另一侧的郑芝龙,大红蟒袍衬得俊脸若桃花,越发是玉树琼芝,人中龙凤。还有阿汤哥,吴三桂……我的要不够使了。 就这样,我一边吃喝,一边欣赏美色:督师是米饭,以其为天。卢象升是蔬菜,低调。洪承畴是香茗,品味。至于郑芝龙?那就是够视觉享受却看看足矣,油汪汪的红烧大蹄髈! 其他人,则一边吃喝,一边欣赏歌舞。 万寿圣节,宫中上演的传统舞蹈是,九夷进宝舞,寿星队舞。总体来说,就是看着一个个男子,或执金字牌, 或执梅竹松椿石,或宝盖、日月棕毛扇等吉祥物,载歌载舞。 待舞者退下,我也领着臣子们击掌叫好,不妨一侧席上的郑芝龙忽然起身,奏道,陛下,当年得蒙倭国供上图册,臣又有心在民间寻觅一番,现已备下舞者百人,献上盛唐之舞,贺陛下万寿。 我一听,忙说好。得到许可后,他便立即传令让那帮人上来。 只见,一队舞姬身着白袖短裙,鱼贯而入,并乐工乐人,手持笛鼓,正鼓,小鼓,和鼓,铜钹等,又有二十多个宫中内监,将一个硕大的玉盘抬了进来,摆在中央。 领头舞者,踩于盘中央。待鼓点一响,乐声四起,正如那白居易的诗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 回雪飘飖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伴舞之人,也随着回风团团,玉臂轻舒,纱巾佩带,盘庚缭乱。 我看她们转得白色的短裙飞扬,露出绿裤红靴不知郑芝龙,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未曾裹脚的善舞女子,一个个登踏腾挪,宛若翾风回雪,恍如飞燕游龙。 所以,我起立,大赞鼓掌道,好! 见状,臣子使者们,也一并起身叫好。他们大都身穿朝服或是赐服,站起身来鼓掌时,华美之态,随着长袖簌簌,佩玉琳琅,彰显无疑。 多美的歌舞,多美的曲乐,多美的服饰,多美的,一群大明英才。 我含笑,自斟自饮了两大杯长春露酒。 先是日本,后是朝鲜使者,皆来到阶下,举杯恭祝崇祯皇帝安康,大明国运泰昌。 我又饮了好几杯。这下,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微微儿醉。再环顾殿内,此时领头舞女,又跳起了轻盈的闺怨绿腰,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并琵琶伴奏,歌姬柔声唱三月时将尽,空房妾独居。蛾眉愁自结,鬓发没情梳。 听着如鹂鸟一般的歌喉,我看向大叔,错不了,瞧那神色,我就知道,他又因为此曲,想起了东莞的阮阮。 唉,愁啊,愁啊。 我不由分说,又灌了整整一壶酒,便觉得头重脚轻,视线恍惚起来。待眨眨眼,强行再看, 殿内欢声鼎沸,艳光四射,一派盛世之像。 但不知怎么的,眼前一切,好像和我看过的唐明皇某一集,奇特地重叠起来那一集的关键是什么来?歌舞升平,奢华夺目中,作牛鼻子道士装扮的李泌,突然预感说,这是大唐,最后的盛会了。 这是最后的,盛会了。 不知怎的,我的脑子里,美酒刺激下,像胡旋一般盘庚激烈,又像绿腰一样哀愁不可捉摸的,始终就是这句。 崇祯九年初,边境暂无战事,国内的农民起义军也几乎绝迹。元宵一过,卢象升洪承畴二人还是离开了京城,前往他们管辖的“五省”和“三边”开展工作,从根本上杜绝流民的滋生。 重新调整后,商业农业的税收也给大明王朝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加上海外贸易,我觉得这辈子也不用再操心什么没钱了。只有闲不住的御史,吃错了药竟然攻击起“新宠”郑芝龙来,说他引胡旋入宫是“迷君眼”,“旋得明王不觉迷,妖胡奄到长生殿”。 这些折子我看了本就心烦。任何把我和唐玄宗挂钩的言辞,更让我心里憋了一口郁火什么倾国之祸,什么马嵬之灾,到底打算怎样? 抑郁不乐之下,就连我踱到院中,发觉督师当年送来的桃花,已经提前含苞待放时,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红楼梦,宴海棠贾母赏花妖 这一回。 也要拿块红绸系了,应到喜事上去。我狠狠地想。 内侍们忙活时,恰逢督师进了宫,不知所以便向我询问。 我只说,还没到往年开花的时候呢。朕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所以就让人装饰一番。爱卿你瞧,陋野的花,在宫中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不是? 然后,我装作没看到督师眼里的无奈,只与他一并,入了殿,双双对坐于荷叶香几前,开始,下围棋。 据说从前崇祯闲来无事时,也和自己的内监后妃下棋,但没人敢赢他,越发让这水平不怎样的家伙,以为自己聪慧绝顶啊呸!你是怎么死的?瞎眼自大蠢死! 如今,我与督师对弈的结果则是,皇帝连输三盘。输得我依旧,兴高采烈。 虽然,督师说自己棋艺生疏,蒙皇上承让,但我想,他当年在家中闲居时,一定也和阮阮对弈过。夫妻争子悔子,别有情趣吧? 所以,我又道,爱卿不如每日来教朕一局,好不好? 督师却委婉推辞说,宫中翰林院中自有高手,臣的棋艺,不足以充当帝师。 我只得强笑说,那就待朕拜师学艺后,再与爱卿争个胜负。 他莞尔一笑,待陪伴我直到天色近黑后,便口称与人有约,告辞出宫。 我打肿了脸充贤惠,取了一件长麾给他披着挡风,又让内监仔细掌灯,护送爱卿。 最后留我一人,自己将那一颗颗黑白玉籽儿,放回匣子里,再茫然盯着纵横棋盘,案上吃得干净的燕窝羹两碗是的,自回京后,他便不肯住在宫里。 可是,阮阮就是这样的吧?虽然不舍得他离开,却不能发火,不能哭泣,撒娇更无用,像她那样,为督师打点好行装,含着笑容,不需要他操心的态度,才中督师的意不是? 我做得到吗?我做得到吗? 自问一遍,我却想,要那样,还不如一刀子捅中我的心再搅一搅来得痛快。 我,自有我的算计。 到了第二天,督师如约进宫来时,却看到,皇帝崇祯与一群青年小内监,席地而坐,笑得前倒后仰。 我们前方十步远的地上,用细粉,撒出一坐四方城池的轮廓,此城又分八部,内写,银两数目。多为一百两,少也有三十两。 这就是,万历皇帝发明的豆叶掉城戏,简称赌博。 轮到我玩了。我抓起银豆叶一枚,大呼,“中”一边投了出去。那枚叶子划过一个抛物线后,落在了城外。 内监们大呼,皇爷输了,罚银三十两! 第 2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8 章 我做懊恼状,一抬头,如我所料地就看到袁大叔,皱眉站在不远处。 爱卿爱卿,你也来玩吧?我无辜地说。 督师扫一眼场地,道,请皇上先遣退众人。 我点头,道,你们都下去……待掌灯时分,再继续玩乐,不妨,将筹码再加高一份,更刺激! 这么说着,那天果然,督师再没离开,宿在了乾清宫。在亲昵的近距离,最好时机下,他劝谏皇帝,不要玩这纸醉金迷既不吉祥又不节俭的游戏。 掉城掉城,自神宗创始后,大明边境就开始一座座真的“掉城”了。 我心知肚明,面上仍作恋恋不舍状。督师长叹一声,于床榻上摸摸我的头发,道,陛下可还想学棋? 我自然,狂点头如鸡啄米。 接下去的日子,我又与督师“春风得意”起来,闲时,他陪伴我骑马、下棋、甚至还旁听我努力学习荷兰语西班牙语,正应了一句俗话,感情,需要经营。 我一直自信,我能经营得很好,直到,那一天。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督师答应过,黄昏时,陪我去逛夜市。作为他首次下棋输给我的筹码奖励。 我匆匆忙完朝政后,就在兴致勃勃地挑选衣服,一边遐想,要如何缠着督师,要他给我买东西。买什么好?不要太贵的,怕他花钱,那最起码,我要一个,绸织的贴身香袋儿! 遐想得我高兴,突然听内监通传说,吴三桂求见。 见就见吧,我整整衣服,坐回椅上,含笑对着步入寝宫的青年道,小桂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说,臣有要事想问陛下。 赐坐,奉茶后,众人退下。吴三桂抬起头来,一瞬间,我觉得他脸上有一种,看好戏的神色。 我合上八夷进宝白瓷茶碗盖,问,到底怎么了。 他开门见山道,陛下可曾更换了官员及家眷辽东出关,勘合所用符契? 大明制,边戍调遣,官员及家属出入山海关,必须有官方印信,检查的与被检查的,各持一半。只有章印对得上号,证明有记录,有存档,才能放行。 我耸肩道,没有啊,这事儿不是袁爱卿在管吗?他想更换就更换吧,想怎样都行。 他哦了声,又道,陛下,自臣接手互市一事,发现,有不少喀尔喀部人,也与察哈尔部众人一道,来广宁交易。 我刚说,只要没有科尔沁的人就行。却突然想到,喀尔喀部,不就是督师那个美貌小妾的娘家吗? 皱眉看着吴三桂,他继续道,臣的内人,与阮夫人一直有书信往来,据说,阮夫人很快将来京城,陪伴督师。 闻讯,我咬咬唇,勉强说,袁爱卿他辛苦了这些年,如今当然应该陪伴陪伴发妻,他若能快乐,朕,觉着也好。 吴三桂扬唇一笑,陛下,不觉得此事稀奇吗? 什么? 从前有了程本直之死,虽然陛下如今待他千依百顺的,但陛下以为,袁督师心里就没有那一根刺吗?陛下以为,袁督师就不怕陛下再迁怒他人吗? 啊?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吴三桂,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说,陛下,你仔细想想,袁大人明知陛下对他……怎么会故意将爱妻带来京城,让陛下日日夜夜看着想着他们夫妻恩爱? 我在心里弱弱道,也许,是为了让我看清形势,好对他死心。 但,我是不可能放弃的。我早料到督师可能将夫人接来京师。她来吧,我也可以顺势讨好她! 这么想着,我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不能让吴三桂看了好戏去。哪知,他住嘴后,又看了我半响,长叹一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您身在局中,根本就没有丝毫察觉! 察觉什么? 他站起,走近,又倾身,低头,一字字,压低了声。 却如九天霹雳,风雷炸裂。 他说,陛下,袁大人是在安排盘算,携带全家,去咯尔咯部隐居呢! 我浑浑噩噩地,好容易挨到大叔进宫。他穿着平常儒生服饰,见我如傀儡一样坐在榻上,便笑道,陛下怎么还没换衣裳? 我迟钝点头,低声说好。 督师大概是感觉到今日我不同寻常,走近了,伸手探向我的额头,问,陛下可是龙体不适? 额头传来那粗糙掌心的触探,又几乎让我掉下眼泪来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有这份温暖。 爱卿……我几乎开口问他,却还是不敢,不敢,硬生生改口道,爱卿,朕在想穿什么好。 督师笑道,无妨,待臣为陛下挑选一回吧。 一回?为什么是一回?难道再也没有以后了吗?我极力咽下喉咙中的痛楚,强作笑容,看着大叔,用心为我挑了一件绒线麾衣,一双暖暖的羊皮毡靴,口里还说,陛下别冻着。 就像濒临枯死的草木,我使劲儿寻觅着他一言一行流露出来的甘美。怕我着凉,给我系衣,为我佩玉,再戴上网巾……多美,多好,可是,是不是在临走前,给我的最后关怀? 穿戴完毕,督师要领我出宫,我摇摇头,对他道,爱卿,你的带扣松了。 督师低头一看,扶了一把那玉鱼儿,说,无妨,一时半会不会掉。我却不肯,坚持让女红熟练的宫人管家婆,重新给他缝缀严实。 时间尚早,他也依我。 我喃喃道,若是掉了,就难找了。爱卿的东西,不能让别人得了去。一边,却让人另换了对和田羊脂双蝶恋花缝上,将拆下的玉鱼,牢牢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瞧,我又有了一件他的贴身物件呢。 督师见状,有些好笑。我看着他,轻声说,爱卿,朕要拿它做个扇坠儿。坠的穗子和锦囊香袋,待会去夜市买,好不好? 第 2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39 章 他说好,又惊奇道,陛下,如今天寒,怎么就惦记着要扇子? 我一笑,道,只是朕看到一句,弃捐箧笥中,觉得扇子可怜,颇有感触而已。不是夏日炎炎之时,它也不会被惦记,是不是? 督师一愣,果然说不出话来。良久,咳嗽一声道,陛下,既然不忍,时常取出观摩一番,免得蒙上灰尘,可好? 好,当然好。我扯出个笑容,走上前拉着督师的手道,爱卿,咱们出门吧。 督师依旧像往常一样,拍拍我的手背,聊作安慰。他不知道这一回,事情远远不是这样,就能干休。 马车颠簸,在车厢内,我伏在他的膝头,一边待他摸我的发髻,一边一遍遍告诉自己,局势,还没到最后的一步。接下去,我不可吵,不可闹,不能徒增碍眼反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不舍得离开的。 待到了东城,眼前是一派繁盛景象:十里街巷,正是,天碧银河欲下来,月华如水照楼台。不但珠宝玉器,日用百货,糕点果子,绸缎布帛等等棚架迭出,又有歌舞百戏,击丸蹴踘,踏索上竿,卖药卖卦,熙熙攘攘,接踵摩肩,好不热闹。 我死死抓着大叔的袖子,以防被冲散,又一遍遍给自己催眠重复:蒙古荒凉,茹毛饮血。怎能与京师相比?那里可能搭起戏台,唱督师爱听的牡丹亭?不能!那里可能长得出,荔枝蜜橘?更不能! 想得出神,冷不防一头撞上他原来,眼前是一个小摊位,灯笼明晃晃,将五颜六色精致的各色穗子坠儿,衬得分外光鲜。 督师拢着手,低低温和问我,陛下喜欢哪个? 我看一眼督师的青蓝直裰,黑皂镶缘,再伸手一指道,那个。 待督师拿起暗红色线系着的黑曜石坠子递给我,我却轻轻俯下身去,将其亲手系在了督师的腰际。 和爱卿很配,还能驱邪避灾。爱卿要一直戴着。 等我站起,他凝视我一瞬,最终笑道,多谢。然后,也依样画葫芦地,挑了一件黄玉挂件给我,再屈膝,亲自给我系好。 他待我,极专注,极仔细。我凝视看,他为我整理衣襟时,分明唇边还带着笑意很和美吧? 能不能,永远永远都这样?一生一世,一分一秒,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是否喃喃出了口,但督师他,却坦然得什么都没听见。 买完东西,照旧,他又带我来到食肆前,亲手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给我。 我端起就喝,意识飘移于身躯外,竟不知咸淡。 陛下他见我恍惚状,终于问,陛下今日精神不济,可要早些回宫歇息? 我摇头拒绝。他见我始终高兴不起来,叹口气,又见大内侍从都坐在左右旁边,我安全无碍,便道,陛下,臣,去买些东西,很快回来。可好? 我习惯性点头。却在大叔起身走开后,一个眼色,让锦衣卫一员,远远跟着督师,看他的行踪。 等我,将羊肉汤碗一口一口喝到见底时,督师拎着一包东西回来了。原来,他想要我开心一些,便又去买了好些零零总总的小玩意儿,从千层底纳的鞋垫,到竹雕的笔架,应有尽有。 在我眼里,却这可是要提前把将来多少年的都送我吗? 想哭也不能。若是让他觉得我无理取闹很厌烦,又该怎么办?于是,我只能强笑着,把那一包东西统统拢入怀中。 这个伤心的夜市微服,远远没结束。等回宫后,袁大叔告退,我不知道哪跟神经搭错了,就传来那名跟踪过大叔买东西的锦衣卫,要他一一细说。 他说一样,我便看一遍,督师给我买的礼物。 最终,都对上了号。除了一件。 他说,小的计数了,袁大人总共买了十一样。 我眼前,却只有十样。还有一件是什么? 歇斯底里偏执狂发作,我道,去把那摊贩主人找来,仔细询问!朕,一定要知道,袁爱卿还买了什么! 东厂锦衣卫们忙着去查证,我一夜未眠,待到鱼肚白天亮时分,终于有了结果。 我得知后,又如遭雷击,自欺欺人了一整夜的,蜜橘、戏曲、笑容、太平、皇帝这些吸引他的理由,全都轰然倒塌。 冲到寝宫,埋在被子里,我哭了起来,心中绝望。 那是一件,会甩得嘣嘣响的,拨浪鼓。当然不是给皇帝准备的,当然是为了稍给……他在喀尔喀部未曾谋面的儿子,做礼物。 孤注一掷 把所有人都轰走后,我一整天,都呆呆坐在桃花树下的台阶旁,看着,望着,任由树的影子,最后被斜阳拉得单薄瘦长从此之后,形单影只,孤零零地萎靡,渐由朱红化惨灰。 听得到脚步声,可我甚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下的旨,宣吴三桂进宫。于是,我迟钝地转头一看,果然是他。 他踌躇一刻,竟然大胆地,坐到了我身旁。陛下,小桂子奉召前来了。 奉召奉召……我究竟要他来作甚?随意说说话吗?也许因为,他最知道我对督师的心。 迟疑地点点头,我摇摇晃晃地起身,拿起地上的帕子,走过去再轻轻擦拭那桃花的枝条,勉强笑道,朕很珍爱,生怕会枯萎。你瞧,今年的花开得茂盛吧? 他说确实艳丽,难怪那唐寅会作诗说,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我吸吸鼻子,随口道,你看了不少书啊,真有长进。 他笑道,因为小桂子知道,陛下喜欢文武双全的人才罢了。比如袁大人。 “喜欢?” 其实,我很想对吴三桂说,我大多数时候,也喜欢你。但我不是喜欢督师,我是爱他,迷恋他,依附于他,为他着迷。他是我头顶唯一的天,是令我滋润蓬勃的水,是离了就会窒息而死的空气。 可我欲言又止,只低头看着脚下浮土。 吴三桂见气氛僵滞,略一寻思,张口又道,小桂子再背一首如何?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听得我,神色又黯然了三分。 陛下? 也许我此刻,就像桃蕊一般在风中萧瑟。在吴三桂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我忍住眼里的潮意,仰头道,确实将来只有这花陪伴朕……你说得没错,朕看清楚了,袁爱卿他……是要离开朕。喀尔喀部,有他的唯一骨血。 第 2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0 章 吴三桂也低低叹了一声,道,陛下,你切莫责怪督师。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督师将此子看得贵重,也是人之常情。况且,督师为大明辛苦多年,陛下忍心让他骨肉分离吗? 我的脸色,大概更白。我还双手重叠互抱,以阻挡战栗,失魂落魄道,不忍心。 可是,你说,朕能不能致信喀尔喀部,请他们把督师的爱妾爱子,都一并送来大明? 要什么代价,朕都答应。朕,朕觉得袁爱卿若在京城生活,会更好一些。 吴三桂怜悯地看着我,摇头道,陛下,如果此法能行得通,袁大人为何不奏请您帮忙?坦白说了吧,袁大人根本是要去一处,远离大明皇帝掌控之外的天地。 他说完,我如照妖镜下现了原型。终于缓缓地,蹲了下去,缩成一团,依在树下。直愣愣看着那虬根。控制不住有水珠,一滴滴掉在了树下泥土里。 是的,我哭了起来。哽咽出声,上气不接下气。 吴三桂手忙脚乱了一阵,不知如何安慰我,口里只道,陛下陛下,或许袁大人去几年,就会后悔,届时再回来也不一定。 我满面泪水,不住摇头。哭着说,可那时,朕早就死了。你记得把朕朝北埋着,能看到他回来,死也瞑目。 他听我说死,顿足道,陛下既然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为什么不想法阻止袁大人? 我绝望哭道,他,他都要离开朕,朕还有什么法子。 吴三桂长出一口气,拉我坐到台阶上,正色说,陛下可知,袁大人当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纳妾的?可结果呢? 什,什么…… 吴三桂伸手,给我蹭干了眼泪,见我抽抽搭搭状,摇头道,臣认识的陛下,可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的一代天骄。如今局面还没到最后,陛下千万不可先泄了气。 等我情绪稍微稳定下,他又悠悠道,臣和陛下说说当年的事吧。从前,臣告诉过陛下一些大抵琐事就是那小妾从蒙古来,感谢督师送粮之举,哪知,她竟因此看上了袁大人,寻思着嫁给他。呵呵,番邦女子,到底是热情直爽 督师平日与夫人感情何等深厚,自是不肯再娶,又说自己年纪不小,不想耽误这女子。任凭那女子与夫人如何磨破了嘴皮,也是男儿之心如铁石。 那后来? 我惊奇之心渐起。 吴三桂买了个关子,陛下猜吧? 我红着眼眶低头道,是不是,那女子赖着不走,整日给督师……嗯……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日子久了,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软动。 吴三桂叹道,不是。她与阮夫人合谋,设计了督师。 我脑子轰地一下,醍醐灌顶。却又不自禁地涨红了脸,想起一些似曾相识地词句来,比如,酒后乱性,李代桃僵,生米煮成熟饭等等等等。 可是,督师不是从来不会喝醉的吗? 我疑惑的问。 吴三桂皱眉道,为何要喝醉?陛下您为何有此一问?唉,坦白和您说了吧。那女子安排自己在房中沐浴时,被袁大人“不巧”撞见。 这就完了? 吴三桂点头。袁大人看了她的身子,便不得不娶她了。陛下可鉴,就算是袁大人那么犟的性子,遇上这种事儿,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 我缓缓点头。渐有顿悟。 吴三桂后来还说了什么?对,他说,督师和蒙古女子,那段所谓破镜重圆的团聚佳话,其实,以啼笑皆非由不得自己开始,却能以心怀怜惜开花结果白头偕老而终,或许,世上大多姻缘,都是如此。 听着听着,我忽然感觉,自己并不是坐在乾清宫的桃花树下,而是,变成了伊甸园里禁果树旁的夏娃,正听着口吐红信,舌灿莲花,盘庚于前的蛇,淳淳诱导最终笃定了念头。 当夜,我独坐寝宫铜镜前,披头散发,像个鬼一样,盯着那黯黄的映像,梳梳摸摸。崇祯的头发,比女子还要乌黑柔软,适宜与人耳鬓厮磨;崇祯的嘴唇,棱角分明,温润微颤,若是亲吻他人肌肤…… 做吧。我不能没有他。 想到在督师病中,我借机亲吻过他的唇,抚摸过他的肢体……更是觉得,人生唯有那般亲密,才不枉其意义。 做吧。我会做得很好。让他,销魂噬骨,玉环领略夫妻味,曾经沧海难为水。 面对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最后一战”,我横下一条心,深深呼吸,铤而走险。正好比,楚霸王在漳水边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汉韩信在井径口置之死地,背水一战! 再看一眼镜中身影,我施施然自己装束停当,却把脖子上挂着的,那个自苗女处得来的小荷包,紧紧握在手中。 里面有一颗红艳艳的爱情药。如果,我不知道那实质是什么,就白混了。 苦短春宵 上 盛来桃花酿,酒的色泽,在殿内的烛光下,更添红艳。这抹颜色仿佛都从剔透的白玉杯沿漫出,染上了我的指尖。 崇祯的手指在略略发抖呢不怕,不怕,这酒的颜色气味,与平时没有任何分别。督师他,一定品不出来。 我将酒依旧倒回壶中,稳稳地置于桌上。再起身,环顾所有布置:龙床拾掇的极温暖舒适,帐内,还熏起了从前田妃用过的梦仙香,一应用具,无不齐备。 对着镜子,我再整整衣冠,深吸一口气,看到了镜中,那个身着正红龙襕袍的人眼里,不容失败的笃定。 到了申时,督师果然如约进宫来,也穿了一袭常服,朱红色。正合我心意如果督师留意,就会发现,薄纱灯罩内的烛,也是大红的龙凤一对。 照例,遣退众人,照例,我微笑着牵了督师的手,双双对坐。 他常来常吃,私下相对,自然无半点戒备心思,任由我亲手,舀了一碗羊肉枸杞汤,热腾腾端给他。 他一笑,边喝边点头赞赏,并将自己碗里的一块,薄薄带板筋的羊肉,夹给了我。 是的,我喜欢这有嚼劲的肉。他记得,他也是对我,上了心。 投桃报李,我用银制的小钳,将大螃蟹的腿儿夹开,又用小银勺,将雪白的蟹肉掏出,筷子夹了蘸一蘸葱姜调料,送与督师。 并顺势,给他斟了一杯桃花酿,口里道,爱卿,这是宫中新出的美酒,总共才一坛子,朕全都留着呢。 他道,多谢皇上厚爱。端起杯子,浅啜一口,道,甜醇浓厚,唇齿留韵,果然好酒。说罢又喝了一大口。 第 2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1 章 我看在眼里,微微笑道,爱卿中意便好。然后,便忙着,继续给督师仔细地剥螃蟹下酒。 他一杯杯地喝着。到我第三次持壶时,督师终于作势阻止道,陛下,此酒后劲似乎太烈,臣有些醉了。 醉了? 我抬眼看他,果然脸颊渐红。略皱着眉,只笑道:臣毕竟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时,陛下见笑…… 我笑道,爱卿醉便醉了,今夜就留宿在宫中吧? 他长长呼出一口酒气来,说,那臣,就在文华殿打搅一夜。 我道,是了。顿了顿,又道,爱卿,咱们,就这样,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看我一眼,叹道,陛下,陛下风华正茂,臣…… 不肯吗?不肯啊。又说自己年纪太大了,看来当年,不肯纳妾的理由,也是一模一样。 我表面低头做寻思状,实质心中再无半点犹豫。良久,抬头对上督师无奈的目光,柔声道,爱卿,来日方长,现在,要不要先喝碗解酒汤? 督师对于缓和我与他“冲突”的提议,一贯不拒。点头说好。 我便绕出寝殿门,来到大堂,对久候着的公公们道,去把小厨房里,准备的醒酒汤拿来。 内监宫女们,对于我私下充当“奴婢”役事,早已见怪不怪。但他们一定料不到,皇帝我端着玳瑁条盘儿,步入再无人看见的檐下时,突然止步。 我从怀里掏出,剩了一半的,小红丸,投入醒酒汤内,用瓷勺搅了搅,立即,化去无形。 捧着汤,再入寝宫内,我嗅到了梦仙香的清甜看来已经漫出床帐内殿了。 这时,督师的面色,红艳更重,我听他呼吸声,也变得浑浊沉重起来。人,正微微抓着酒席上的锦缎垫布,显然在强行压抑什么冲动。 就在烈火之上,再烹一勺油吧! 我忙道,爱卿,醒酒汤在此,爱卿快些喝了吧? 他有些蹒跚地想起身接碗,我忙按下。与督师目光相接时,不由得心中一荡:他双眸有一层湿色,这是男人,兴奋的征兆。 督师三口两口,喝下了汤。一时三刻后,双颊赤红如桃花酿,呼出粗重的气息,更是有如火烫。 他歪歪斜斜起身,想告辞,却口齿模糊。 我轻巧地一拉,就将他拉回座上,凑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故作惊讶道:好大的酒劲!爱卿,你还是先歇息吧!这么也不能走去文华殿,朕,先扶爱卿躺一躺,等缓过这阵,再备上暖榻,抬爱卿过去,好不好? 然后,就扶着快支持不住的督师,入了内殿,撩开层层帐帷,扶好软枕,让他舒适地和衣躺下。 我又绕道出去,取了早就备下的冰桶等物,约莫一炷香时间,才再度踏入寝宫。 殿内甜香更重,恍恍惚惚, 隔着缕空雕花的玉屏风,我能隐约看到,锦卺被是华贵的金红彩色,金线光芒,正随着督师急促的呼吸频率,而微微闪烁着。 深吸一口,绕过屏风,我坐在床头圆凳上,对眼色朦胧的督师道,爱卿,朕取了冰鱼来,爱卿若是难受,含一枚在口,好不好? 他已完全说不出话来,只作势一伸手依旧垂在了床头,然后,死死捏紧了被褥。 督师他指尖,微微抽搐不已,只是连这指尖,都薄薄沾染了红艳之色。我顺势往床上仔细一看,再隔着锦缎被子往明显的凸起处轻轻一摸硬如铁石。 被触碰到,督师发出一声,我从未听过的闷哼。听得我,心中一荡,立即也脱去外穿衣袍,翻身上了龙床。 爱卿……爱卿……我俯身,低低在他耳边轻唤,朕让爱卿舒服一些,朕来伺候爱卿,好不好? 他神志不清地睁着眼,满面红赤,目光混沌,却依旧,勉强摇头。 我的手指,在他战栗的喉头轻轻划过,引得他又张开了唇,似要极力言辞,我便顺势,从冰桶内,拈出一小块玫瑰色鱼形冰块来,这是用宫中果露所制,甘美异常喂到了他的唇边。 他含了玉鱼在口,但眉头更皱,未几,那冰便化了。督师翕动了动唇,竟似已合不拢嘴。于是,只见暗红色混合唾液的水,便如丝一般,自他唇角流下,垂至枕上,融出浅漉漉的痕迹。 我便是那吐丝的蚕了。埋头,一张口,我便接了这香甜的唾水,直咽下肚,还伸出舌头,在他唇角下颌湿润处,舔了舔。 他只嗯了声。眸色更浓,却还是没把我推倒,长驱直入。 罢了,我先给他宽衣再说!这么寻思,我掀开被子,伸手至他腋下,解开了外裳的系带,再是中衣,很快就把督师的上身,脱了个干净。 再依在他的胸膛之上,轻抚。听得耳下声声心脏的急速搏动,真好,真妙。我像只眷恋主人的猫一般,使劲儿蹭了起来。 崇祯的头发,乌黑柔软,还带着些微凉意。一边蹭着他,一边目之所及,锦被上,那凸起的地方,似乎被顶得更高了些。 咽下一口唾沫,我终于,大胆地伸手探去,以食指拇指为个半圈环,隔着锦缎,套着那处,上上下下,九浅一深,有频率地摩梭起来。 受此刺激,督师呼呼地大口喘着粗气,间或不时闷哼。 受此刺激,我抚弄得更加用心带劲,直至指尖硬物,不住弹跳,火热得仿佛要爆炸开来! 约莫抚弄了百来下,终于,紧贴我脸颊的胸腔内,一阵嗡嗡浅鸣,同时,督师浑身一颤,极力仰头有黏稠的白浊液体,渐渐渗出了被子,染在精细的绣工之上那鸳鸯浮处的一汪碧水红莲,如今,真真承接雨露,润湿了。 我就像这花一般。抬头看督师,在他脖子上一吻,又换来他一声好听至极的回应,便控制不住,沿着喉结锁骨,一道向下,贪婪地吮吸起来。 督师被我亲得浑身微微直抖,口中喘息连连。 埋头的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辞能形容,他的肌肤可有谁,品尝过,烈日下晒成固体状的凝蜜吗?可有谁,浅啜过,阳光灿灿最温暖的早晨,带着温度的草上露珠? 更胜过百倍的,美妙无端。 那浅浅附着于,完美肌肤上的疤痕伤害啊,我发过誓,每一道,每一点,都要用千倍百倍的愉悦来偿还! 什么能令,男人最觉愉悦? 情之所至,我在他胸前,凌迟第一刀便剜去的地方,来来回回,下足功夫,直至那处,被我亲得,浮起了紫红色的两点瘀痕,可指鹿为马,可顶替茱萸,方才罢休。 越亲吻,便越觉得他肌肤火烫,就连督师呼出的气息,都灼热得诱人。盖到腰际的被子那处,又仿佛有竹笋在努力顶着浮土一般,二度来袭。 第 2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2 章 我见状一笑,抬头,用脑袋,抵在督师的下颌处,抬头,使劲感受微微刺栗的胡茬尖儿,在我额头摩梭还是滚烫的。 督师皱着眉,双目之间,看不到焦距。待我上去,含住他的耳垂,轻舔轮廓,却听得他含混道……热……可是走水了……陛下…… 爱卿爱卿,你很热吧?我来伺候你更舒服!那确实,就是要,“走水”! 我从床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珍珠来。一颗南珠,一串东珠。宝光莹莹,沁凉生晕。先用大颗南珠,扣在手中,自督师的脖子胸腹,一路滚摩,光滑又凉爽的质感,果然让督师眉头,渐渐放松。 我索性将南珠,搁了督师的小腹上。仍由它,晃晃悠悠。再往下,拉扯锦被,直至恰好位置。 再是那一串东珠。 鞑子众人,看重此宝,挂在脖子上……哼。 我爬到床尾,亲手先给督师,脱去官靴,再送了系带,褪去棉布袜子……将他双足,拢入怀中。 怀里依觉火烫。我将东珠朝珠,挽了两圈,随即一套,让他的足,伸了进去。 手里捏这红宝石佛头,绷紧珠串,我拉扯着它,让一颗一颗滚圆凉润的珠子,在督师脚心处,勒得入了一分力度。再一上一下地,恍如密室中,张无忌脱了赵敏的绣鞋,一般起来。 我捧着的,自然不是郡主那般温腻柔软。年纪大的男子,长年军旅的男子,厚茧粗糙,龟裂之处,甚至可说难看狰狞。 可我就是,爱得受不了,竟然还,突然探头,张口,轻轻在他脚趾上,咬了一口。 受此刺激,督师猛地挣动腿脚,还把脚尖,绷得挺直。口中含糊,似在发怒?还是在告饶? 那浑圆的大东珠,也终于忍受不了动作,咕噜噜地向下滚落了,大概,掉在了,两腿间? 我屏住呼吸,探手进去,又摸,了一摸。 隔着裤子,摸到,硬邦邦,热哄哄,粗壮壮,湿腻腻一根。不是我要找的,圆溜溜,凉沁沁的一颗珠子。怪了,在哪儿呢? 啊,有趣,原来,还有,两颗,滚圆圆,滑腻腻,灼热热的东西! 我的珠子呢?我的珠子呢?为了寻找,我索性掀了被子,屏息松了,督师亵裤的腰带,细细端详。 珠子呢?有两颗。 烛光暧昧,如一点胭脂,淡淡化在空气中,色调绯红。越发衬得那,饱满涨红,正好似,各有两间红顶圆亭,烘托着拔地镇妖铁塔,昂然怒立在茂盛的密林中,又似那沉甸甸的果实,晃晃悠悠供在铁铮铮硬朗朗的一柱神牌前。 心跳加速,脸颊绯红,伸出食指,轻轻触碰。又引发督师一阵颤动。 指尖传来湿润灼热,眼前诱人浑圆肉感,顿时令我口干舌燥,饥渴无比,一股脑化作杨妃,直扑向眼前的紫红熟透荔枝儿。 我,舔了一舔。舌尖勾着一丝粘液,挑出亮闪闪银丝,一吸下肚,咋咋嘴。真美,真美!便张开唇,含起一边,小心翼翼,啜弄甜汁。 正所谓,尽心伺候督师笑,无人知是肉荔枝。 甜蜜间,听得督师闷哼出声,又见腿脚挣动,抖得朝珠串儿,啪啪疾响,我怕他不适,忙抬起头查看只见他双颊红艳,眼眸半闭,唇角上扬,似是舒适无比。 略安了心,再伏下头,也照顾另一侧的果实。以双唇呵护,香舌爱抚,一点一滴,都是甘露。未几,他竟低低叫了出来,那剑拔弩张的雷峰塔顶,骤然涌出趵突泉,淋在我这妖孽的头顶。 便抬头,伸手,在自己额头发际擦了一把,复将湿漉漉的手指送入口中,津津有味。一边,却见督师呼吸急促,连胸膛都红赤一片,但他脸上,却毫无意识地,微微笑了。可惜是冲着前方帐顶。 那帐子上,绘着龙凤,描着麒麟。云雾山水,彩绣辉煌,乱迷人目,恰似仙界。 爱卿爱卿,你是不是身在其中? 我略松口气,又见督师亵裤,已经黏湿湿地贴在他大腿上,想必冷冰冰不舒服,便索性,将其全脱了下来。与那缠绕在脚踝的东珠朝珠串一道,胡乱扔于床脚。 复用帕子,给他擦拭干净。 完事后,就干脆,一头枕在他大腿上,痴痴恋恋,端详令男人满足的根源之处,并于内侧,轻轻细抚。 这,大概是督师身上,最隐秘只有最亲近的娇妻爱妾,才能一睹吧? 嘿,专属她们的雨露,如今我也占了几分,只不过,接受的嘴不同罢了!她们让督师舒服,我也能! 再小心地看督师,见他眉目之间,春色犹浓,正沉醉余韵中。 销魂吗?人世间的极乐吗?督师,督师,你吃过那么多苦楚,我,我我要如何,才能偿你万一? 我埋头更深,爱抚更切。如此灼热有力的紧致肌肤啊,光影之间,更是恍若文艺复兴式的雕塑,就是偏瘦了些! 手指突然划过一处不平滑,我皱眉,再一细看,咬住了唇。 还是伤疤,凌迟所致。就在大腿上部。那么碍眼,那么残酷。我仔细,摸了摸,舔了舔。突然记起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割到第几刀便会……更有甚者,可有暴民,撕咬他男性象征处? 有吗?有吗!!会吗?会吗!!! 我从来不惮以恶毒凶残,揣测那帮,那帮,炮灰渣。越想,便越有不可遏抑的怨毒,盘亘于胸,恶煞地吐着信子,嘶叫道:杀了他们,弄死他们,要他们痛苦哀嚎,悔生为人!! 可,督师不能容忍我这么干。那,我忍,我忍先。但那罪魁祸首的祸胎子崇祯,我可有什么方法,一泄仇恨! 有,有的。一个主意形成。我缓缓起身,先摸摸督师的脸庞,再走到桌前,拿起残余剩酒的壶,折回床边。 爱卿,爱卿?我低低唤他。 督师仍不清醒。我便托起他的头,将壶口对准他的嘴,轻轻地,想要再喂。期间,督师睁开双眼,懵懂睇我一眼,微微笑着大口大口饮了起来。 喝光见底,我再服侍他躺下,只让他改了方向,头朝床里,腿朝对外,自小腿下,垂于床沿。这就是,袁崇焕卧于龙床上。 我踱到另一厢房藏衣间,翻出,属于皇帝最正式的,十二章衮冕,自己勉强,穿戴整齐。晃晃头,玉珠儿甩得响。嘿嘿,好,这就是,这个大明,这个帝国,的代表咯…… 轻轻一笑,我再至龙床前,双膝一跪,卑躬屈膝,对着他。 摩梭着脚底足踝,我悠悠道,爱卿,爱卿,朕是皇帝。但也是,你最卑微的,奴婢。在你面前,帝国江山,其他一切,要多低贱,有多低贱,自然也包括朕,崇祯。 今夜,就让朕,用最卑贱的方式,服侍爱卿一番,好不好?你可不要拒绝。因为千秋万代……它都欠了你! 第 2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3 章 督师于床上含混吐词,不知其意。我再看他,已是浑身再度赤红,微微颤抖不已。 对于占据了这个死皇帝崇祯的躯壳,我顿生凶狠畅烈的快意。这凶狠之态,好比磨得雪亮的利刃。你敢剜他肉,我便要你全家万代,祖宗后世,都给我眼睁睁看好了这个崇祯! 爱与恨的界限,如此清晰。我也略奇怪,一边恨意汹涌,一边却能,膝行上前,垫着素表朱裹大带,跪在了袁崇焕,两腿中间。 他早已未着寸缕。 崇祯低头,含住了其男子那处。头戴皂纱冕上的玉流苏,赤白青黄黑,冰凉沁人,更是随着我的动作,时深时浅,左右晃动,在他那处周围,暧昧触碰。 玉珠儿落在了密林间,玉珠儿扫过了肉荔枝,正所谓,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津津有味地品味着无以伦比的快意。舔吮咂含,就是要用温暖,用活色生香,包围他,保护他,补偿他,满足他。 袁督师果然被崇祯伺候得,畅快绝伦,飘飘欲仙。他的喉咙中,不时爆发出男子兴奋时的闷喊我的喉咙中嘛,自然饱胀着让他兴奋快乐的根源,对!还要更深一点,更紧一分! 感到口中雄壮之物,越来越热,越来越硬,我却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对,这就是了!勃发嘛! 再用力吮咂几下,那宝贝恍如青筋迸发,怒冲冲于口腔深喉将欲弹跳我立即用舌尖一卷,迅速仰头后撤,却仍含着它。 灼热的液体,满了崇祯皇帝的口腔。于我而言,净瓶流出甘露液,所以我毫不客气地咕咚咽下。再低头,含着他疲惫下来的事物,恋恋不舍得再吮了吮,松口。 它依旧带着粘稠的液体,挂着银丝自我嘴角垂下,我便自然要,舔弄干净。哪知这样一来,他又起了势头。 嘿嘿,崇祯自然,要奉陪。我一面想着,要崇祯的肉体见鬼去,一面,觉得时机已到,便自枕头下,摸出了良久前,哪位公公贡给我的,秘制药膏。 我把那精致的小盒子,紧紧扣在手心里。 我把龙床上的层层帷幕,统统放下,遮挡严实。 我把革带中单衮服都撩起。 深吸一口气,跨坐在了,督师身上。应该……不会压得他难受吧? 而后,帷幕抖动,帐子外挂着的佩囊玉饰,震得泠泠儿响。春色满帐关不住,督师留在帐外的双腿,也随着喘息,抽搐踢挣起来。 我不记得,统共用了多少情趣法子伺候他。只到,梦仙香淡去,红烛将尽,透入帐内的几分光线,也一点一点随之黯淡。 即使眼前一片黑暗,我也能熟悉地勾勒出,督师浑身每一寸线条胸膛蜂腰小腹,每一处,都反反复复亲吻过,膜拜过。 他被侍弄得身体灼热,每每战栗不已,帐中只听得我们两人交织的喘息声响。这一夕欢愉,于督师,应该是极其销魂,巅峰之趣吧? 唯有男人的身体,最明白男人的感觉。最终事毕,我又用帕子与彼此擦拭干净,便紧紧挨着督师,蜷在他胳膊弯里,听着他依旧剧烈的心跳,合眼,养神。要知道早上,必定有一场,交锋恶战。 我的策略是,示弱。博他怜惜。 再嗅一嗅他怀抱的气息,我暗自咬唇,是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好,所以,尹志平就算被小龙女杀死,也要一亲芳泽! 胸中思绪千万,姿势维持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帐外又朦朦胧胧亮了起来,想来已天明。我睁开一缝,再次打量一番,待督师睁开眼,便会看见的形势彼此的衣裳配饰冠带,都凌乱地扔于四处,绣幕沉沉,暗香袅袅,锦被狼藉。皇帝崇祯,横伸出一条白生生光溜溜的腿,压在他,同样赤条条的小腹上。 一眼便知,我们发生关系了!从此之后……他可不能甩了我? 一咬牙,我阖目,等待宣判。 终于的终于,我感到身侧温热的身体,微微动弹了下,随即,他似乎疲倦地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我忽然觉得脑袋边枕着的胳膊,立时变得僵硬无比。 咽下一口唾沫,按捺住隐隐生出的害怕,我还是,不动弹,不睁眼,装晕装睡。 可是,我明明没有发抖吧?为什么身体也在随之轻颤?颤的人,可是我吗?浑身僵木如铁石的人,也是我吗? 下一刻,我被猛地大力推开如此剧烈的举动,让心情,更像,咕噜噜从山顶滚落至深渊的原木。 听得到人猝然坐起时,床榻的声响。听得到人不敢置信时,倒抽的一口冷气。更能听到,情绪激烈到了极致时,粗重的喘息。 随后,我听得一个人,如避开毒蛇猛兽般,踉踉跄跄,跌到了床外。然后,又是一阵簌簌,似乎是他,正抖着手,拾起地上的衣物……趿起鞋履……步伐踉跄地,环顾这寝宫内殿。 他会看到什么?无非是,玉屏翻倾,颠鸾倒凤。朱袜、赤舄凌乱散落,衮服革带,玉佩绶带,都被抛掷了满床,扔了一地!至于我们二人的中单里衣,更是被揉皱了湿透了扔在床脚,垫着那东珠南珠,呈现淫霏之色。一夜春梦,一夜疯狂。如此而已! 过了许久,渐渐却又听不到动静,心慌意乱的我,只得先咳嗽一声,睁开眼,缓缓爬了起来,掀开帷幕,一边口里故作镇静地唤道袁爱卿? 一眼就见,督师蓬头乱发,只在身躯上,胡乱裹了件袍子,瘫跪伏于地。他低低覆头,看不到脸色。 袁爱卿……我低低道。 他浑身一颤,缓缓抬头,与我对视。可目光,懵懂散乱。似乎我叫的,并不是他。 袁爱卿。我仰头,倔强地再次唤他,又道,爱卿,地上凉,爱卿还是,起身吧。 他置若罔闻,纹丝不动。只看着我,面色青白。 我低头,自己浑身,赤身裸体,胸膛胳膊,还有一片片深红的瘀痕,这当然,大都是我自己在昨夜,啃出来,拧出来的。只为了,鱼目混珠,哄骗他。 现在哪里还有解释,还有退路?我深吸一口气,也抬头看着他袁督师浑身上下,深浅紫红的风月痕迹,倒是货真价实。当然如今,都半掩在衣袍下。 袁爱卿……强忍眼里的泪意,我大声道。见他还是呆呆不动,我便翻身下床,一把抓住了督师的胳膊,摇晃起来袁爱卿! 良久,督师大力掰开我的手指,沙哑问道,昨夜那酒……可是下了药? 见我咬住唇,视死如归坦然点头。他却突然,撕声惨笑起来,并猛地,将我甩开。你……好、好一个圣明天子!! 又抖着手,指着我,逼问道,陛下为何,为何不在当年,让臣千刀万剐,死于刑场!!又为何不真赐臣一碗毒药,让臣即时归西? 我从未听过如此,悲愤之哽声,冤屈之恨意,一时呆住了。 他一字字恨声道那时死了,也好过如今! 这般设计微臣,践踏君臣之礼,背弃累年之信,枉顾藐视人伦,行禽兽之事,既然是要臣沦落九九八十一层地狱不得超生,陛下如今可得偿所愿了? 我拼命摇头,掉着眼泪,死死地,想拉住他冰凉的手。 第 2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4 章 他还是甩开,嘶哑道,陛下既是要臣死,或是生不如死,为何不即刻,就将臣裸体绑缚刑场,鱼鳞碎剐一次?臣必定,哀嚎惨呼,以犒陛下心意,而得那般侥幸好死,臣的心里,却定然欢欣,叩谢天恩! 听得这绝望之辞,我尖声大叫起来,捂住耳朵,瘫坐于地,缩成一团,却依旧抵挡不了,那满腔汹涌而出,却无路可走的激烈。 他愤恨说,和我睡了不如被凌迟。 他绝望说,自己有眼无珠,识错君臣信任。 他惨笑说,既然已是佞臣,自然得叩谢圣上雨露之恩,再博下次,承欢之宵。 一切总总,愤懑得不留余地。我魂飞魄散地听着,无力做一句辩驳。只不住哀哀哭着,示弱。 可待他一轮激烈过后,不言语,只寻来衣衫鞋袜,自己勉力装束整齐,似要打算离开时,我止了哭,从倚坐的床脚站起,抽泣着一把挡住他爱卿要去哪里? 他闻言,看我一眼,一眼之下,依旧气得发抖,干脆从地上拾起一件外袍,铺头盖面砸到我脸上。 我知道自己不着寸缕,飞速胡乱裹了穿了,又追问,爱卿,你要去哪里?咬牙,仰头又道,不管爱卿去哪里,朕都要跟着。 他不答,还是抖着手,自己穿衣穿靴可我昨夜花样儿多了些,早早脱下的大红锦缎官袍,后来也被我捡上了床,揉得皱皱巴巴,穿在身上,惨不忍睹。 见状,他又惨笑道,罢了罢了,还遮掩什么?陛下自己,都不畏众人之耳目唇舌,臣为何还要计较? 上前一步,他跪下道,陛下,可要臣今夜再度侍奉?若要,不妨以那专用接送妃嫔的小辇,载臣来此。臣必定事先沐浴熏香,脱个精光,不劳陛下用计。 我后退一步,慌张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怒道,今宵不需陛下再用药酒,臣早说过,若陛下要臣侍奉,又怕臣伤到陛下,尽管可用绳子马鞭捆住微臣,肆意享用,臣受得住! 我再度捂住耳朵,蹲下。活像一株幼草,在暴风骤雨中,卷成一团,瑟瑟发抖,啜泣不已。 他不理睬我的示弱,折回床头,一股脑卷起被褥锦帕,又一手扯下枕头边黏糊糊湿漉漉的三尺绣龙黄丝绦带,狠狠塞入其中我瞧着害怕了,扑过去道,爱卿,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怒道,陛下已令袁崇焕生不如死,也会担心其羞愤自尽吗?大可放心!陛下不顾及,臣还要给大明朝廷留存三分体面!! 想到督师确实不是那样要死要活的人,我又诺诺低声道,爱卿放心……此事不会有人知晓。朕安排妥帖了。 和平时一样,其他人不奉旨,不许跨进宫门一步。那些被褥衣物,朕原打算稍后,就在内院里点火烧了……其实爱卿的衣物,朕这里也藏了许多,爱卿可换了新衣再出门。 他又冷冷道,陛下苦心,盘算此夜多年?臣若不感激涕零,便是不识抬举! 虽然,他还是肯定愤恨不已,却没有拒绝我的建议,总算重新换上了平整干净的新装。让我,似乎看到了一线渺茫的希望。 然而,谁知,待我们二人都衣冠整整,人模人样地出现在乾清宫正殿,让久候的内监宫人,如往常一样伺候我们用膳时,我见督师腰间系着的带扣,似乎有些歪斜,便讨好地伸出手,想要给他整整。 这在平日,是见惯不怪的小动作。 可今次,刚一触到,他便警醒一般,大力一推,掀我一个踉跄还不算,督师瞪着我的举动,先看着我的手,再看着我的脸,复又想到昨夜睡了男人,睡了皇帝,脸色又变得红一块,青一块,最后竟然,捂住嘴,干呕起来。 相见难 那天早上,督师在我的触碰之下,反胃呕吐,显然厌恶至极,我才惊觉,一霄风流的代价,似乎是让我失去了亲密无间,耳鬓厮磨? 这个打击让我呆愣当场。连督师勉强打圆场,对我和颜悦色地说臣突觉不适,想出宫,告病几日,都不能作出适当的反应。 众目睽睽下,督师推开召来的医官,起身,行礼,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他,他低头,敛目,再不愿看我一眼。我该怎么办?眼泪汪汪吗?嚎啕大哭吗?他都厌恶我了 维持微笑,面颊的肌肉都笑得僵硬酸痛,我却以自己都吃惊的平缓声调道,想是昨夜受了风寒吧,袁爱卿,你尽管回府,好好修养几日,什么都,不要操心。 督师又施一礼,拜谢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铭刻在心大红官袍,双肩削瘦,腰杆挺得笔直,阔步疾走,如避蛇蝎他越走越远,背影便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一片。 我擦了擦眼睛,道,风吹进眼里了。说罢,放下牙箸,不理众公公宫女,独自回到乾清宫内院里,看着那一株绽放的桃花树,腿一软,坐倒。 风将几片残黑烧焦的织物,吹了过来。我想拾起一片,却碎成了脆渣。 我们方才,就是在不远处,匆匆“毁灭证据”,把缠绵的,激情的,不舍的,至爱的,统统付之一炬。我记得熊熊火光下,他眼里的气恨羞耻。 那些对督师来说,原来只是羞辱,只是厌恶,只是恶心。我伴着他,又算哪门子的桃源? 想到这,我又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拼命搜肠刮肚想着,挽救缓和的法子,然而,那粗糙的树干抵着我的额,却更让我,想起了他的粗粝掌心,多少次,带着体温,抚在我的额头面庞上从此都没有了,没有了? 眼前桃花,美丽明媚,此刻阳光,灿烂炫目,我却禁不住,终于涕泪交加,哭得头昏眼黑。 自那一日,与他别后,督师便不再进宫,连朝会,也拒不参加。我当然知道,现在决不能用圣旨逼迫他如何,因此每日,只敢小心翼翼地,派人打探他的一举一动。 探子说,袁大人闭门不出,也不要府第的家人伺候,连接几日,都不饮不食。 我闻讯,又急又疼,顾不得许多,忙带了傅太医与一大车滋补调养药物,亲赴袁府。到了那大宅门内,令众人不得声张,自己一行匆匆行过池塘长廊,来到后府,督师的住处前,我却踟蹰了,不敢往前。 唤过傅太医,我说,袁爱卿或许不想见朕……傅爱卿,你且先去,就说奉旨前来看脉,别露出口风说朕就在外面。 他说遵旨,便背了医箱,往光线黯淡的门洞内去了。我远远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依稀见他,轻叩了叩透出微弱烛光的纸窗,和屋内人短促问答几句后,转头朝我的方向,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入了。 我低头,将灯笼放下,坐在临水的亭中等待,如此深夜,心境惶惶,抬眼望去,月色寒凉似生铁,花枝僵影如断梳,仿佛良辰美景,将不复重现。 于是,我垂头,裹紧了大麾,握紧了双手,静静等候。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那院里又听得动静响。我慌得一口吹熄了灯笼,缩在暗处,人看不见我,方敢张望。 门开了,督师披着衣服,似是要送傅太医出门,他的脸色,在灯火下竟是蜡黄憔悴我见了,几乎哭着冲过去。 不行,不行,我,我不能再恶心他。 死死咬着唇,我看到傅太医冲督师做了个揖,似乎是叮嘱了他几句,又请他回去歇息。督师便依言,点头还礼,转身重回屋内,合上了门。 待傅太医来到这处,我便迫不及待地问他,袁爱卿如何? 他拈拈胡子,放下药箱,犹豫道,陛下,袁大人似乎在近日内,有过剧烈房事,事后又情绪激动,气得五内如焚 第 2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5 章 我尽力做波澜不惊状,口里道,奇了,袁夫人不是还在东莞吗? 傅太医小心看我一眼,更小心答道,陛下,袁大人正值壮年,男女之事,本属阴阳调和之道,有益身心,纵然袁大人再纳妾室,陛下还是不要太以为稀奇。 我哦了声,让他继续启奏。 袁大人脉象弦细,肋腋涨痛,气血湿热,臣便开了些柴胡、当归、白芍、茯苓,希望袁大人服用后,能略有好转。 略有? 我叫起来。袁爱卿的病,你竟,竟…… 傅太医忙跪下,道,从来心病只有心药医治,臣的药方,也只能从表面做些调养。陛下,袁大人乃是心病。心中有怒气隐痛,不能为外人道出,淤积于胸,便积成了病根。臣再三试探,袁大人都不肯吐露半分,如此一来,臣也没有办法。 终究是我害了他。见我脸色惨白,傅太医又道,陛下也不要太忧心,袁大人脾气暴烈,却并非记恨之人,如今或是在气头上,过个十天半个月,总能慢慢化解。气顺了,身子骨也能恢复得快些。 我听得心如刀绞,缓缓点头。 后来,我颁旨,让傅太医索性居于袁宅,随时为督师诊脉熬药,他也叮嘱众人,说袁大人近日内,万万不能再怄了气,饮食方面,也不宜荤腥,零零总总,我终于,只有听着不能插手的份了。 是的,那些亲自侍奉他热热服下汤羹的日子,已经被我糟践掉了。怕他病中生气,我甚至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于是,只在每日深夜,督师服药行针,安稳睡下后,我才敢悄悄来到他床头,静静地,短促地,看他一眼。 那么珍贵的机会,一纵即逝,好比暗夜里瞧瞧绽放的昙花。 督师盖着锦被,昏昏沉沉睡着,面颊黯黄消瘦,胡子铁青拉茬,眉宇之间,鲜明的痛悔之色,也依旧狠狠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心里,很难过,受煎熬。都是我害的。 我簌簌掉着泪,捂着嘴,不得言语,屏息无声。绝望地每看他一眼,便觉着,今生要少一眼看了一世想念中,到底能有多少泪珠儿? 我在忍不得哽咽出声前,给他掖了掖被角,掉头离去,直到出了小院门,才敢噼啪放重脚步,奔到假山后,放声大哭起来。 外间的内侍护卫们,都以为袁大人的病不好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安慰。有人还想叫太医过来看我。 我哭着勉强说,让傅太医仔细照看督师,朕无事,撤了其他灯火,让朕在这边,一个人呆会就好。 黑黝黝的园子里,只有我手里擎着的小小灯笼,照亮眼前方寸之地,左右四方,再无人迹,总算提供了一个,让我痛快大哭的掩体。痛哭之后,我还是要振作精神,作最后一搏啊! 这么安慰着自己,最终,我抽抽搭搭地,站起身,擤了擤鼻涕,调整情绪,爬到了假山高处。丝履踏在嶙峋凸石上,有些不稳。 如果跳下去,会摔个鼻青脸肿,半身不遂,脑浆崩流?他会不会消消气? 我忍着眼泪,抬头想了想,这回,却是不行。若让督师知道皇帝寻死觅活……于他病体,只是刺激。 还有,我若是摔死了……谁来,谁来护着他? 也许我再无资格说这个。 终究胆小的我,只得又下来。复坐在冰凉的石头墩子上,心中且痛且凄凉,手里,就那么僵硬拽着灯笼提杆,任由夜风吹得这一点明亮,不住晃动。 我也随之,抖缩不已。 夜风渐大,吹皱水波,漾碎残月,拂得花枝条儿,摇曳不息。 我迟钝地看着看着,忽然滑稽地想起了从前,听过的那首,枉凝眉。在电视里,宝黛二人,去打听探春远嫁的消息后,擎着灯笼,在园子里,踟蹰停驻,也双双坐于假山前,白梅下,欲说还休。 那时,我是完全懵懂,一概不解其中味。 如今,懂了。原来是他们最后一场相见镜头。空劳牵挂,枉自嗟呀,水中月,镜中花,如何心事终虚化。 想着想着,我只依旧,泪眼迷蒙。 柳暗花明 眼见督师房中的灯火,终于渐渐黯淡。他应该是睡下了吧?不知道,床榻絮得软不软,暖不暖,他睡得安稳不安稳? 春夜,近水的院子,依旧带着三分料峭寒凉,若我能贴身伺候,是一定,要用黄铜暖炉,熏得被中暖洋洋,才让他躺下。 如今,可有人这样照顾他?他可会这般照料自己? 我想看到他,想得眼泪直转,想得心脏都一并酸疼。可怕惹他病情加重,终究只敢,每夜伫立在花枝掩护下,小心翼翼远远端详。 于是,崇祯九年春,也许高墙外,庭院中,实际四处花枝烂漫,俏丽无匹,但我已完全看不见了,只在这昏黄奄奄满心惨淡中,明日复明日地煎熬着。 索幸过了月余,傅太医说,袁大人的情况在渐渐好转,不再整日气闷。时常已吃得下两碗粥饭,脸色好多了,白天偶尔也会到院中散步透气,听鸟儿叫。 欣慰思量一番,我令人,将宫中百鸟房饲养的云雀取几只叫声悦耳的来,在袁宅后院挂着,好让督师,不见其笼,但闻其声。 据说督师在一日后,踱出屋门,只聆听一阵,便摇摇头,干脆回房。还对傅太医说,平日耳中听的,都欢悦自在,无拘无束,怎知今日,竟有一片刻意谄媚之音,想是被囚于金笼中,终日锦衣玉食的宫中之鸟吧,如今送来有何深意? 我吓得忙撤了,重新想法子讨好他。恰巧南方又有燕窝入贡,我便挑了上好的,亲自熬了,再殷切地差太医送去。 过后,傅太医又转告我说,袁大人吃了一勺雪梨燕窝羹,便皱眉问他,是否陛下,就在宅中。 是的,雪梨是我削,蜂蜜是我调,督师竟分辨了出来?我又是欢喜,又是难过,忙追问他,怎么回答的。 傅太医说,微臣据实答复,陛下已经住了一个多月。袁大人听后,微微变了脸色,却并未说什么。 我惶惶不安起来,一怕督师又生气,有损调养。二怕他会狠下心,把我轰出去眼不见为净不行不行!我就算死死拽着门框,也要留在袁家!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保留这远远看着的一小点妄念,也不行吗? 那日,到了夜间,我借助黑暗的掩护,悄悄潜到院子外,假山后,照旧偷偷观望督师屋子里的灯火时,却不料,看到他,竟然用叉杆支起了窗。 督师坐在窗边桌前,束发披衣,亲手又点亮了一盏烛台。摇曳的温暖的桔红光圈,让他脸色似乎红润了些,眉目仿佛也随之舒缓温和了几分。 是我的错觉吗?他不生气了吗? 我揉揉眼,小心地再看,贪婪地细看。 他擎着烛台,竟然也在观望院子外间。显然一眼,就看到了手持灯笼躲躲闪闪的皇帝崇祯。 第 2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6 章 这是不是,两两相望,银汉迢迢,脉脉不得语的时刻? 不是。 起码我,惊惶无比,害怕得,团团转,只想在嶙峋山石,烂漫花枝间,找个地方躲进去,让他看不见我,对我的恶心反感,不会又添了一层。 一个慌张,脚下蹴趔,绊倒树根,我难看之极地,狠狠摔了一跤,咕噜噜灯笼也不知道滚哪儿去了。 也好,一片漆黑了,他就肯定看不到我。 我屏息,睁大了眼,在黑暗的地上,摸索起来。额头还不时地碰到凸出的石头,疼得我龇牙咧嘴。 寻觅间,忽然瞧见前方有灯笼的微光,我大喜,爬过去这灯笼,竟是悬空的? 一怔之下,已看清了一双家常的青布鞋,一角皂缘罗袍恍惚着抬头,我看到他,手持灯笼,居高临下,略皱着眉,淡淡地打量我。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却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袍角。 ……爱卿是来,轰朕走的吗? 我低低问道,又喃喃说,朕不想走。 半响,他摇头,如同颁布了大赦。口里淡淡说,今日天晚,臣有罪,未能照看好陛下。还请陛下,速速歇息。 我无意识地盯着他,只知点头不迭。 他又道,臣但请陛下回宫,明日不要再来,臣后日,便会照常上朝奏事。 见我摇头,他扯一扯自己的衣摆,我却又扑过去,握着了他的鞋面。他语调中,又隐约有了脾气:陛下还想怎样?真要将大明天子的尊荣体面,全都丢尽了不成? 我只哀求道,朕不会碍事,不会碍眼。会躲藏得好好的 他怒道,这般便是丝毫也不像个天子!你是要气死袁某人吗!一边指着我斥责,一边身形终于晃了晃,似是支持不住。 我慌了神,只得含泪顺着他道,走,我走……明天就走……说着说着,却禁不住哭得厉害起来,松开他,瘫坐在地。 督师坐在花枝旁的石椅上,看了我半响,最终疲倦道,陛下,你我私下间信任情分,如今已荡然无存。君臣之间的礼仪忠贞相知,臣,却想一生感怀铭记。臣请陛下,容臣偿了这一心愿。 说着,他竟要向我跪下。 我哭着拦住他,又点头,又摇头,哭花了脸。最终,只期期艾艾挤出一句蠢话来那爱卿,还会离开朕吗? 他一怔。 我哭道,朕知道爱卿要走,一时糊涂,做了傻事。可如果,爱卿真撇下朕走了,朕……朕断无活路。如果爱卿撇下朕,阖家去蒙古,朕就即刻,躺到万寿山的陵墓里去,做个活死人罢了。 督师又气又惊,又惊又奇。他道,离开?臣去哪里?臣之前,是盘算着回辽东,但臣此生都是陛下的臣子,再赴辽东也是要为国效劳,一尽臣子的本分。臣从未有要去蒙古的念头。 我哇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将当日,吴三桂的推断及其他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却不料,又激得督师,怒火万丈。 边关勘合印件,本就三年一换,陛下竟然忘了?莫非在陛下眼里,臣是那种能抛下故国家园,为一己之私,跑去蒙古逍遥的人?荒谬!!可笑!! 至于臣那小妾在咯尔咯的孩子……他怒道,臣的骨肉,当年早已失去。此事在察哈尔境内臣已得知。后来,臣的夫人在东莞收养了义子,见将来老有所养,臣心中稍感欣慰,便也写信给她,说长日无聊,不妨也收养一个 而那拨浪鼓,陛下既然对臣的行踪举动,了如指掌,又怎么不花心思查探,那到底是给谁的东西? 给谁? 吴三桂一早知道陛下要与臣逛夜市,一时感怀,让臣代买一样他幼年曾耍过的东西,供他把玩回忆,好祭奠亡母! 听他这么说,我才恍然大悟,竟然又上了吴三桂的大当,气恨交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成了泪人。 见我如此,督师却只责道,吴三桂用心,暂且不提,但若非,陛下时刻都惦记着,让东厂卫刺探臣与家眷的消息,杯弓蛇影,如惊弓之鸟,又怎么有此不伦之事? 我抱住他的膝,哭着说,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爱卿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他转过脸去,似在凝视黑暗中,那依稀可见浮萍漂泊点点花瓣的池塘流水以前的日子,亲密无间,莫非就随着它远去了? 我苦苦哀求。 良久,他叹道,陛下,先让臣独自回辽东吧。如今留在京城,或进了宫,臣,总要想起那事来,心中气恨,只怕不能轻易平息。 我咬住唇,不说好,也不拒绝。抽抽搭搭,让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凝视我,摇摇头,起身掀袍,对我跪下道,陛下是不放心臣吗?莫非还以为,臣会背弃大明,杳然远去?臣愿立誓,今生臣就算死,也是大明的臣子,定当守卫国土边关,绝不离弃朝廷皇上。 不答应不行。 还好,他会尽忠于大明皇帝。人只要活着,就有法子有出路。现在是不是比,他“一家去蒙古团圆”的情况,要好一点点? 我想着想着,总算,又燃起了一点,渺茫的希望。 君臣 上 被迫搬离了袁宅,我也不想回紫禁城,四月天,宫中红墙黄瓦映衬得百花春光都沉甸甸的,看了胸闷。干脆,就选择西苑住下。 这边好。流水潺潺,三海秀丽,沿岸的亭台楼阁,对于督师都有赏心悦目的回忆,我和他,赏雪画梅,骑马并行,品尝佳肴那些美好的记忆,他不会一并反感了吧? 督师目前希望与我保持君臣关系,那我,先要如他的意,做得好好的,渐渐再重博他欢心。对此,我有五六年的经验,熟门熟路,怕什么? 于是,我还是保持了一副关心政事的勤勉皇帝样,每天都处理国家大事,并让内阁,也移居西苑办公。还有几日,起个大早,下令敲钟,集合官员,在西苑北岸的嘉乐殿,上朝议事。 崇祯九年,建州臣服,起义军剿灭,户部报两淮盐课,连续四年扭亏为盈,左听右听唯一的不顺,也就是听闻山西略有小规模饥荒。 我偷偷看一眼,装束堂堂,立于首排,好比天神下凡塑像般的督师,便装出关心饥荒的模样,皱眉道,朕听闻,这饥荒乃是由干旱与蝗虫而致?哼,报给了朕说是小规模,究竟实情如何,朕还要再看卢爱卿的折子山西,不正属五省总督卢象升管辖吗?虽然他主管军务,但抗灾一事,怎能少了军队协调? 话说回来,卢爱卿没有三头六臂,朕也舍不得再让他多操劳,监督各遭灾州县官员抗灾细节,朕想委派他人,列位爱卿可有好人选? 如此总总,把我脑子里“明君”概念,十分演绎了十一分。正暗想,有没有博得督师青眼,却见他持笏上前,朗声道,陛下,臣有事奏 第 2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7 章 他说,接到祖大寿的书信,言及马市繁忙,军务屯田,千头万绪,而新科进士们不熟军务,时常心有余而力不足,恳求臣再赴辽东,督察琐事。 他的声音在藻井上方回荡,振振有词,势在必行。 虽然事先已有了底,但见他这么快就提出要求,迫不及待要离开,心中又难过起来。所以,我迟迟不说话,只低头掂弄系着的玉佩坠子。而阶下,更是一片鸦雀无声,僵住了? 良久,温体仁站出来道,袁大人心系边关,实乃大明朝廷的楷模,只是大人,圣上心意,恐怕是要让其余诸位将领,多多磨砺一番 督师摇头,断然道,军务屯田,为辽东之根本,不能有丝毫差池,臣此番去,并非要事事亲力亲为,也是想监察一番诸将行事,好来日为陛下,举荐贤才。 内阁成员周延儒,突然笑道,袁大人此话,颇有居功自傲,以图结党之意!仿佛若没有大人的青眼,陛下便不能分辨贤良? 督师皱眉,刚欲反唇相讥我怕他被记恨,忙亲自出马,训斥周延儒道,依你所说,举荐贤能便都有结党私心?那你方才,举荐巡抚杨鹤之子杨嗣昌去山西,又是为何? 他忙跪下谢罪,我摆摆手,不再与他计较。随后从龙椅上站起,一步步来到阶下,与众目睽睽中,拉起袁大叔的手。 他皱眉,不悦。我当没看见,诚恳道朕自然知道袁爱卿的心思,一片坦荡,为国为民,是百官的楷模。 众位爱卿还不知道吧,当年对朕举荐卢象升的,正是袁爱卿。他好比伯乐,为朕相到了这千金难求的宝马。若是人人都有此胸襟眼界,何愁我大明不延绵万世? 朕在此,拜谢爱卿。 说罢,我举袖,施礼。督师忙来搀扶,口里说,不敢。 见状,百官又应景地三呼万岁,转而也对袁督师,深深作揖。一片君臣和谐,君明臣贤的虚假形势因为我只惦记着,督师的手指,握在我的胳膊上。 他主动,接触我了。我得到了势在修复关系,破镜重圆的第一次成功。这般兴奋着,又为了更讨好督师,我就下令,福建郑芝龙,每年远航分红,不必送来京师,统统水路直接去辽东湾。那富可敌国的巨资,从此就掌握在督师的手里。 旨令一出,户部掌管财政的官员面面相觑,不敢做声。督师再三辞谢,仍然拧不过我的执意,最终只好道,臣每年必将钱财用途,清清楚楚列下成册,以供皇上御览。 我呵呵笑道,当众说,爱卿,朕信得过爱卿。爱卿可支取一些钱财,购买辽东蒙古建州的土特产,带回来捎给朕,便是致谢报恩了。 这话,就是暗示不管督师怎么花钱,都可打上给皇帝买东西的旗号,躲过无聊眼红人士的口水指责,转移御史攻击的苗头,多棒! 我为他想得这么周到,督师也似乎感动了。等朝会结束,我邀请他走马观花,一路去太素殿用膳时,他总算,没推辞拒绝。 那一天,西苑里,莺歌燕舞,芙蓉十里如锦云。西府海棠和浓艳的牡丹,将御道两旁装点得富丽堂皇,馥郁醉人。我骑着白马太平骢,与一旁驭着栗色大马的督师,在内监簇拥,华盖林立下,缓缓行进,边走边聊。 远望,是一副无比美丽的锦绣彩图:华盖如伞,杏黄底上缀着八色宝石,浩浩荡荡的行辕在阳光下折射出各色宝光,锦衣卫内监们都穿着华丽的蟒服,如此斑斓富丽,在碧波万顷的湖面上,纷纷倒映出来,又有水禽,自湖面上扑腾划过,将其打碎成千万片金色波澜。 近处看,环绕者众, 所以我只能说些,家国天下,场面大话。 阳光也似乎将那些暧昧过往,一夜风流债,都晒化了,督师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假样儿,我则拐着弯,拍他的马屁。 爱卿,可曾听闻,当年唐玄宗召回姚崇时,也正在玩乐游猎呢。玄宗皇帝要赐其宰相之位,姚崇列出十条,说陛下若遵守,臣才当这个丞相这样的为臣气魄,与爱卿的“不识抬举”像不像?唉,在大明已是难得一见了。其他人,若被授予高官,还不赶紧撅着屁股,扣头谢恩。 陛下隆恩,寻常人自然是要感激涕零。臣并非不识抬举,只是深感肩负重任,无心欢喜。 我叹道,爱卿,若众人都像你一般,开元盛世重现不难。 他笑了笑,出于礼貌?但我更兴奋了。一眼瞥见绿树掩映,露出一角琉璃瓦的浮香亭,又道: 爱卿,你上回画的梅花,朕觉得很配另一大唐名相宋璟的诗呢一片刚方铁石心,梅花冷淡独知音。 臣惶恐,蒙陛下如此青睐,定当鞠躬尽瘁,助陛下缔造大唐开元年间一般的基业。 显然,一番寒暄,很对督师的脾胃。他越发举止恭敬,开口闭口微臣,劝我记得纳谏,但也越发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起来。 多好看的男人啊。我见阳光照在他的七梁金冠上,熠熠生辉,他紧握缰绳,手背拢在赤罗青缘的长袖内,头冠青丝系带,庄重地垂于胸前真个是,威风凛凛气度万分九九八十一重凌霄上的天神下凡。 我,不禁又痴了,心想,牡丹花下死,石榴裤下拜,我就是不死心,死了都要爱督师!要我放手,那是门都没有! 太素殿外,临水空旷,早有在玉熙宫习南曲的宦官内监,搭了台,咿咿呀呀地唱。我无谓地胡乱听着,只不住瞄端坐的督师动静 他举箸,夹起一粒蜜饯甜樱桃,放入口中,咀嚼。 我忽然想起了春宵之夜,自己也曾口里含着碎果子,诱他昏昏沉沉间来一探我的唇舌处,他口中的甘甜唾液,我也尝过呢! 现在如果能凑过去尝一口,也是甜津津蜜馥馥香喷喷地吧?盯着他的脸,我双颊突然红了。 督师似察觉到,抬头看过来。 我赶紧喝酒掩饰,并也亲自拈起一粒葡萄,大嚼吮吸,幻想起来,不错,就是这个味道!嗯,还差了点,亲吻时,督师唇上的胡子会蹭得人的脸,痒痒的! 心痒难耐,我一眼撇见身披的斗篷上,镶边了一束皮毛,便伸手,狠狠拽了一把下来,放在鼻端扫啊扫不对,太柔软了。 我只好,继续悄悄盯着督师的脸,眼馋得很,又痴痴傻傻地起了模仿玩心,他夹什么菜,我便跟着夹什么吃。 酒过三巡,袁督师起身整装,行礼拜谢,欲告辞,我急着说,爱卿,这也太早了,戏都没看完啊! 他奏道,臣想后日即出发,早些回去,打点行装。 后天?!我急得叫起来,这也太早了吧?想到好容易团聚了这么久,又要撇下我在宫中生活,一别至少三个月,何时是个头? 虽然我以阮阮的贤惠标准要求自己,却控制不住地,将愁苦神色,展露无遗。他看了,也不心软,只态度恭敬地,坚持要走。 气氛僵持时,随侍的贴心王公公突然满脸堆笑,道,皇爷,奴婢们听说,京里沉香班伶人唱的戏,那是绕梁三日,皇后娘娘千秋节时,就曾召进宫来献艺皇爷当时赞不绝口,留他们在西苑教习宫人,如今袁大人既要远行,何不宣来唱一出?以作送别之意。 这是缓冲吗?督师沉吟一刻,口称公公用心了。我也顺势点头,召他们前来。嗯,根据电视剧情节,这样的人里,基本会混有几个身负血海深仇或者受人雇佣,欲行凶的刺客如果刺伤我,督师可就暂时走不成了,嘿嘿~ 怀着让人行刺的梦,我便故意,召伶人近前面君,一边心里躲躲闪闪地提防,一边镇定自若地询问你们唱得最好的,是那几出? 一长得眉清目秀,在若干年后,没准可以去参选韩国组合的少年,想必是领班,他膝行略出了排列,叩头道,万岁爷,小的们无所不精,若皇爷定要选出翘楚,不妨点牡丹亭,玉簪记这两支。 我看向袁大叔,轻声问,爱卿,你想看哪一场? 他果断地,不选牡丹,选了玉簪。好吧,我知道,牡丹亭会让他想起,皇帝崇祯曾枕在他腿上,望着他喃喃说,朕最喜欢的词,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又或者,听到牡丹亭,他便会纳闷自己那变了味的最爱句子: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皇帝,对我真真是如此,到底缘何而起? 第 2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8 章 胡乱想着,督师却拱手道,请皇上挑爱听的几出。 我接过本子,也胡乱指点了一番。然后,众人再坐定,听得笛、笙、箫乐器声响,眼瞧着妆扮停当的戏子们,亮了相 那抚琴作道姑装束的女子,婉转唱。开始还没什么,越听,我却觉得督师的脸色,不是大好?等等等等,这唱的,是什么? 你是个天生后生,曾占风流性。 无情有情,只看你笑脸儿来相问。 我也心里聪明,脸儿假狠,口儿里装做硬。 待要应承,这羞惭怎应他那一声。 我见了他假惺惺,别了他常挂心。 ……妈呀!!此时唱这段,岂不是,在影射谁谁,脸儿狠狠,嘴上硬撑,实际却早心甘情愿巴不得?离别后,常挂心? 这谁写的戏?谁唱地这出啊!我抓耳挠腮,如坐针毡,看看一脸喜气的王德化,再看看左右各人,混乱地想着。 戏台上,尼姑和书生勾勾搭搭,情挑相互。戏台下,不热的天,我却出了汗,混混沌沌:一时怕督师拍案而去,一时却又暗爽他果真如此才好,说明恼羞成怒,戳中隐秘,心里有我! 如此又怕又盼望,眼前花花绿绿,耳边丝竹娇声,一个时辰煎熬中,他们竟然,唱完了。 完了? 那就,赏,赏。我迟疑道。 看督师,他平静地起身,赞道,果真绕梁三日,陛下用心,臣领受了。臣必不忘今日得享天籁之耳福。 ……我有什么用心,是你自己不选牡丹亭…… 要是能吵架,我一定这么弱弱分辨。可再一想,不行,督师一定会怒道,牡丹亭也罢,玉簪记也好,陛下就是不肯放过微臣,千方百计要续那不伦之情? 这,太倒霉了,太冤枉了! 我做不得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督师辞谢后,又辞行,一甩袖子,干脆利落地步下殿,上马走人。 他就这么,要启程往辽东去了。我该怎么办,这事情,说不清楚啊! 还没个解释的好法子好机遇,督师便要往辽东去。我只得,连夜敲钟,召集文武百官,大清早便在德胜门外集合,并皇帝一道,以帝国最盛大而尊荣的场面,为他送行。 晨风吹得虎豹青龙五岳各色旌旗,猎猎作响,春光耀得一众仪仗器物,熠熠生辉。我满意地俯瞰一眼,那端肃林立身着朝服的大小官员,再摸摸自己的下巴,点点头,又看着延伸至远处的红毡毯上,走来一员身着甲胄的男子。 此时随行乐工,还奏起了丝竹管弦。嘿嘿,真像结婚啊! 阳光照得盔甲亮闪闪,红璎珞更是会燃烧一般,真符合督师的“焕”字。 我眯着眼,这般仔细地端详袁大叔一路走近。他来到銮辇下,便摘了头盔在手,干脆一跪,对我行辞别大礼。 我道,爱卿免礼。爱卿此去辽东苦寒之地,虽是为国效力,可也要记得,时刻保重身子骨,不然若有个病痛,叫朕怎么是好?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当着众人,我也能坦然说出关爱之意,他听了,只得道,多谢陛下牵挂,臣定会好生调养。也望陛下,多亲贤才,远小人,多理政事,少行玩乐。 我郑重点头。然后,亲手捧了金尊美酒,步步下辇。来到他身边,爱卿,请 督师坦然接过送行美酒,一饮而尽。 我睁大了眼,心想又要有几个月看不到他了,便要伺机多看眉目,胡须,喉结,猿臂,蜂腰…… 督师抬眼,正对上我的目光。 我咳嗽一声,想起这也许是个机会,便低低道,爱卿,前日在西苑听戏,爱卿生气了吗?朕真的……什么都没安排。 他一扬眉,道,臣并无不悦。若有,也是期盼陛下,能多看些叙说民间百姓世态炎凉的打稻戏,过锦戏,知稼穑之艰 我郑重点头。爱卿说的,朕都会去做。做好。 他似是低低叹了声。 虽然还有千言万语一肚子的话要和他说,但时间容不得我。城楼上的礼炮鸣响,已是辰正。吉时到,他要出发了。 马牵来。他要离开了。 我突然很想,像韩剧中的女猪一样,哭着追在马尾巴后直到摔倒在污泥里。可周围的观众,我的男主,会心软感动,热泪盈眶吗? ……棒子的逻辑不能遵守。 没错,我就是要胡思乱想,才能不让自己真的眼泪掉下来。且看我再胡思乱想我想,我想! 可还是不受控制地,潮湿了眼眶。我扬起头,故作平静。 督师却没有立即上马,他看了我几眼,忽然又走近前来 陛下保重,微臣去了。 他说道,然后冲我,跪下,义无反顾地叩首,磕了三个大响头。礼毕起身,绝然而去,披风都簌簌响。 这,这是为何?难道今天的场面太大,所以督师也受感染了吗? 我傻愣愣地想着,望着,一直望到,他扬鞭策马至远处,三呼万岁,辽东骑兵们挥舞手握的武器,一并呐喊,随后眼见着军士们马蹄步伐,扬起漫天尘土,往北而去 他真的走了。 我忽然想到,从始至终,他没和我说,下次回来的安排。 很快,我就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头。自督师他抵达后,几次书信往来,我问及什么时候回京,他都在这个问题上,闪烁其词,敷衍我。 我便写信,写得越发勤快。三月的信笺,我用鹅黄。四月浅绿,五月杏红。只盼望,他看着这温暖的色彩,能心有转念,折返回京。 第 2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49 章 一封封送过去,依旧是郎心如铁,不为所动。正所谓,回文锦书易,督师转马难。 他可不能甩了我,不能不见我。表面上,我不动声色,私底下,我要采取农村包围城市,上下包围督师,在辽东建立对皇帝感恩戴德统一阵营的大战略。 因此每个月,丰厚赏赐流水一般地,往辽东上下诸将口袋里送去,我包他们看病养老,医疗教育,住房津贴,婚礼生育所有开销诸将纷纷写来感恩致谢的上疏。我漫不经心地翻着,心里清楚,至少有两个人不是真的很愉快:一个自然是袁督师,另外一个,就是被贬为看守城门千户长的吴三桂。 他害得我好苦,阴险毒辣,让我吃了亏,犯了罪过,正服不得见督师的徒刑,但,教唆犯祸头子难道不应该判罪更重些? 对他,我已忍无可忍,恩断义绝。 上次送东西去的内监,还有信带给吴三桂,那自然,不是送给督师的薛涛笺,而是一张撕成两半的草纸,上面只有一句话:吴三桂,从此你是路人甲。 他真是路人甲吗? 看着窗外一日比一日开得茂盛的荷花池,我冷冷一笑,谁有胆量,把拥有平西王,三藩之乱的主力,“大周皇帝”这么多头衔的人物,看成路人? 于是,我又派了心腹东厂卫去辽东,潜伏在吴三桂身边,并赐密旨,若他有异动,直接锁拿。 如此煎熬到六月,渐渐觉得,西苑的蝉鸣,一天比一天刺耳,西苑的鸟雀,一天比一天花里胡哨,那楼阁宫苑,红香绿意,都统统叫人心烦意乱,看来这里,也住不得了。 只得再回紫禁城。对。回去略收拾收拾东西,就往辽东去吧。为了不惊动大叔,这次,我也要微服! 想做就做。我便回了宫,眼见皇后妃嫔们喜出望外给我接风,心里,一边无奈,一边将要去北边“督察军务”的行程,对周皇后据实相告。 开始,她略点点头,我以为她无异议就算有,也阻止不了我往北方去的决定。 吃吃喝喝间,竟然有内监,呈上我多年都没翻过的宫妃牙牌,我像看怪物一般地看了那内监半响,道,没人教过你,朕事先若不吩咐,便不用送上来吗? 内监公公吓得扑腾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我挥手,让其退下,正要继续吃喝,周后却又小心翼翼道,皇爷,如今宫中是不再选秀了,但,臣妾那日在御花园内,偶然见到了两位绝色佳人,她们是早已选入的宫女……皇爷可想一见? 我呵呵笑道,有劳爱妻了,朕信得过爱妻的眼色,既然投了爱妻的眼缘,不妨封做公主? 一句话,既然都成了公主,我再如何,就是乱伦。正得意于自己的天才,周后亲手持壶,给我倒了杯酒。 我发挥拍马屁哄人的本事,赞扬她道,有皇后打理后宫,井井有条,没有女人争风吃醋地心烦,朕在外面,办起事情来也更放心。 皇后道,皇爷为国操劳,臣妾自当为皇爷分忧。只是,皇爷可否迟些日子再走? 为什么? 她笑道,皇爷忘了吗,礼部来报,蒙古察哈尔部大汗,亲送幼女前来大明,即日就快到了。 我说,朕早知道,但此事由爱妻张罗不好吗?朕信得过爱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那小公主,和慈烺长平一道教养也就够了。而临别该送什么礼物,朕也已备下,呵呵,朕还打算,赐林丹汗一件,仿当年元代皇帝衣制的袍子呢,他肯定,喜欢。对了,那两位绝色佳人,不妨也送给他? 她微微点头,端庄道,皇爷思虑周详。但,察哈尔为大明盟友,妾身以为,迎接仪式,宴会,还是要有主人陪伴的好。 我一想,是这个道理。却舍不得督师,便拒绝说,朕想啊,可让太子出面,爱妻与张皇后,双双相陪,这么着面子也够大了,不好吗? 周后粉脸,突然涨得通红,以袖掩面,口称抛头露面,乃大罪过。 我叹一声,摆手道,罢了,你不愿意,朕再另想法子。 她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依不饶含泪望着我道,臣妾自立后以来,自问并无失德之处,为何皇爷要如此调笑贬辱?贬辱臣妾也就罢了,为何竟对懿安皇嫂如此不恭? 什么呀。 我愣了愣,想息事宁人,赶紧起身对她作了个揖,安慰道,爱妻莫误会,朕是一片好意,爱妻且想,若是朕……嗯,突然不在了,朝政大事,四夷往来,虽有内阁帮衬,但终究要太子作出决策,如今太子才六岁,能懂什么? 朕从前说,要爱妻多与皇嫂相处,便是因为,朕很欣赏懿安皇后在危难时刻的决断力。你多见识些场面事情,将来两宫垂帘,大致的局势也能把持住吧。 我越安慰,她却越是啼哭不已,仪态全失,听我说两宫垂帘,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一般。好像成为太后,手握权柄,并不是后宫女子所求的极致人生唉。叶赫那拉氏玉兰如果听到这类话,不高兴得很才怪。难道,这就是,满汉差别? 我无力地拍着她的肩,心绪,却又悠悠荡荡飘到了九霄云外,甚至盯着周后头上固髻的猫眼金簪子,无谓地想若我穿越成了皇后,而不是皇帝崇祯,也是有法子救督师的。 只要先生个儿子,再立为太子,崇祯的命,也就到头了嘿,只待崇祯和皇后睡,便拔了簪子,手起锤落,狠狠钉到他脑袋发髻里,或是鼻孔中再宣布皇帝暴死?我就成了太后……谁敢追究?又儿子在手,号令天下,谁也没资格废了我,多爽啊! 只是……督师对太后产生……爱情……的概率……唉,命苦啊。有力量救他的人,都那么难以爱上,如果穿越成他所爱的人,却无力相救,只能一死相随? 那,我还是不要当阮阮了,还是甘心当崇祯吧。 这边,我七想八想,那边周后则不住哭泣,哭得我都疲倦了,她还哭。最终,只被宫女搀扶回了坤宁宫。然后又听说,悲伤之际,绝食抗议。 我只好,把去辽东的安排缓一缓。坐镇乾清宫,传谕礼部,亲自盘点迎接林丹汗一行的大小事宜。 如此,断绝饮食两天的周后才开始用膳。我也算是领略了这个柔弱女人的坚毅,还暗自点头认可,心想就算将来孤儿寡母,也不会被什么顾命大臣欺辱。 可那时,我不知,周后哭泣的真正原因。并不是简单地,听丈夫竟然随口就要她抛头露面,或者说出死啊死的话来。更不知,她不是悲伤,是悲愤。 作为太子生母,结发妻子,其实她也早已敏锐地察觉一切。只是我掩耳盗铃,充耳不闻。 如果说田妃无法忍受,变了心的皇帝,周后则无法忍受,将袁崇焕看得比性命朝政儿女面子里子统统还重要的皇帝但我是他丈夫,怎么都轮不到被妻子指责。 如此,祸首只能是,我心爱的男人。 历史的大事 九年夏,在史书记载上,发生了两件影响后世。其一,便是察哈尔部大汗送女来京,与崇祯帝在太和殿把酒言欢,追忆峥嵘岁月,言及皇太极之死,建州衰微,感慨万千。 林丹汗梦想恢复祖先光荣,借着酒意,请我出兵协助他讨伐科尔沁部。说是要趁建州无暇顾及时,永断其臂。 男人啊,就惦记着打仗,打仗。我清楚,如果科尔沁部灭亡,下一个会轮到谁?建州?那下下一个呢?大明? 永远也打不完的仗,永远也争夺不尽的江山,你不烦,我都烦了,我被迫推迟去见督师,难道就为了听这些?烦! 表面上,我依旧笑着,一边点头,一边喝酒。 只喝得,晕乎乎飘飘然,凉风吹来,居高临下眺望庄严的宫墙,月华照透琉璃瓦,恍如仙宫。低头看,仿佛整个世界都操纵在“玉帝”我这双白皙薄茧的手中。 第 2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0 章 反复打量手心手背,狡诘地眯眼,我含笑望向林丹汗他活不了多久了,且看我的手段吧! 和林丹汗饮宴的那些夜晚,别人看来,是旷世的英雄彼此相惜,是汉蒙首领于谈笑间,定瓜分天下之策,却不知,“兄弟情谊”背后的凶险杀意。 林丹汗临走前,一袭胡装相送的我,亲手解开,系在自己身上尺寸颇大的丝质明黄披风,捧给身穿汉服的林丹汗,笑道,如今合同为一家了。 他爽快地将其披在身上,哈哈大笑,率众启程。 我也面露微笑,因为那披风,不同寻常。我有抵抗力,自然是不怕的,这就叫,舍身饲虎,舍不得崇祯,套不得大汗。 于是,史载,林丹汗于归途中,不慎感染天花,行至大草滩,薨。 后来,清太祖多尔衮得天下,四邻多有不服,朝鲜国王更以“胡皇”称其,公然曰,若崇祯帝,林丹汗,二人存其一,岂容他得了江山? 是的,这话被很多不服气的蒙古人,与怀念前朝的原大明臣民,暗中散布,流传颇广,甚至传入了改朝换代的紫禁城。 那时,已为皇后,却色衰爱驰的布木布泰,正是利用这一流言,巧妙地令贵妃之子,从此失宠,为福临成为继承人扫除障碍。 至于贵妃是谁,嘿,就是林丹汗教养在大明,最终为多尔衮所得的幼女。也是福建海崖边,前明殉国惨剧中的幸存者。 扯远了,扯远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像林丹汗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幼女最终成为多尔衮的妾室,而其他所有人,包括我自己,也没想到,几乎摧毁大明一切辉煌基业的狂暴旋风,恶毒地影响了后世,崇祯注定的命运,也已经悄悄地,狞笑着凑近 我贴近了端详,那鞋底的针脚,不错,长短一致,紧密整齐,哪怕走远路,督师他,也一定感觉舒适。 伸手抚了抚鞋面,一点头,将鞋收入行李中。都齐全了,吃的用的穿的,样样都是按他的喜好来。 根据督师上次回信来看,他目前正在镇宁堡,我恨不得张上翅膀,立即飞到他身边去,所以七月底,不顾炎炎夏日当头照,怀揣着比烈火都更灼热激情的我,带领亲信内监,巾帽上镶嵌的鸡血红宝石,在阳光下,只能反射出,华贵夺目的光芒。 于是,我不自知地,熠熠发光,闪闪生辉了。 于是,下方众人,只要不是瞎子,眼角都能瞄到奇异的发光体。 于是,督师抬起头来,出其不意,在他精神松懈,心旷神怡,志得意满的快乐时分,冷不期然又看到了崇祯,他以为,能不必再见的人。 那皇帝像是居高临下的神,又好像怨念不散紧缠不放的魂,攀着墙垛正死死望着他。不依不饶,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当头一棒,他的笑容,于此刻凝固。 金风玉露一相逢,从此人间留不住。留不住那锦天绣地,满目俊才。 疯狂的促变,王朝的倾覆,动荡的天下,历史的车轮,于这个瞬间,涂脂抹粉悄悄潜伏上了台。 一切都缘于,发生在崇祯九年的第二件大事,这一出,天子北狩。 草草见驾后,督师只吩咐让人送我去城内他的住处安歇。我偷觑他的脸色,似是平静无澜,只不知,是不是暴风雨前的沉闷? 暴风雨就暴风雨吧,我愿做那沐浴在狂风暴雨中的青松劲草,承受风暴鞭挞,只会变得更加顽固坚韧! 怀着一颗豁出去什么都不怕的心,我雄赳赳气昂昂跨进了督师的屋子,上下打量一圈,就开始美滋滋地拾掇起来。 夏天太阳正好,被褥要拿出去晒,等夜间他回来睡下,就能闻到阳光的味道。嗯,我先去打一桶沁凉的井水来,把屋子里的床榻箱柜,统统擦一遍? 第 2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1 章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为心上人干活,真幸福啊!打扫完毕,我一擦额头上的汗珠,洗把脸,又开始思索重要问题: 袁大叔回来时,累了一天,汗都不知道浸透衣衫几次,嗯,大概是又渴又累吧?如果跨进门,就有一碗清凉的消暑汤羹,一桶沐浴松懈的热水,一个贴身伺候锤腿揉肩的人,那该多美! 点点头,我忙让人去找食材来,就做个,莲子汤好了!至于沐浴一事,我将督师房中原本就有的木浴桶挪到床边,屏风摆开挂衣裳,约摸时间快到了,一边令人烧热水注入其中,一边往桶子里放香料。 哎,现在督师是断然不会答应,我给他搓背梳头吧?等他进门,我就乖乖退出的好。哎,到底要等到猴年马月,我才能和他,在凿出的大温泉池子里,鸳鸯戏水,快乐无比? 水温调得恰当,我便跑到院子门口张望,期盼着那个一身戎装脏兮兮的身影能踩着斜阳出现。看一会,又跑回屋内添水,添完水,再跑回院门等候 如此,等到日薄西山,倦鸟归巢,我蹲在大门口,就是不死心地盯着那个方向,侧耳留神听,是不是,有马蹄声传来? 然而,一直等到伸手不见五指黑,洗澡水也凉透了,督师依旧不见归来。我一咬牙,便命令贴心公公去打探一番,看看督师是不是还在工地忙活。 又等了良久,我看到黑夜里出现了几点松脂火把的光亮,大喜之下,复又失望,因为只有贴心公公一行回来了。 跳动的火光让一众人的影子都隐隐灼灼飘摇不定,燃烧着的松脂偶尔噼啪作响却衬托得四周越发沉闷。公公没有胡须的脸庞上,白花花面带难色。 我深深呼吸一口,强行按捺心神,询问,他低头小心翼翼启奏道,皇爷,奴婢去了,却不见袁大人。一打听,才知道…… 才知道什么?! 才听说,袁大人他带领一小队人马,早已出城往别处去了。不过临行前,袁大人有书信留给陛下。 我慌忙一把抢过那薄薄的信函,撕开封口,展开纸张一看:白纸黑字,寥寥数语。 君不君,臣不臣,君臣不能。鱼肉乞刀俎,终此一生,只愿为臣。与君拜别,莫再相逼。 什么?眼见这行激愤之下所书写,潦草绝望的话,我紧紧拽住信,心疼无以复加,委屈无以复加,竟簌簌,掉下泪来,将字迹打湿晕染开来。 不迭摇头,我追问。可知袁大人往何处去? 公公慌忙跪下,道,奴婢无能,只知袁大人似是往东边去了。 东边?东边是辽河浑河一带,有沈阳卫,抚顺,三岔儿堡几座重镇,督师他,能躲去哪里? 我要见他,我要和他说话,我要说,他不是鱼肉,我更不是刀俎,充其量只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敢妄想吃了,看一看也不成吗? 咬牙手背一擦脸,我大喝道,追!连夜渡河,先去沈阳卫! 怀里揣着督师留给我的书信,在那个混乱喧嚣火把如繁星的夜晚,皇帝崇祯一行,总算忙乱地渡过了辽河,逼近沈阳。 吃一堑长一智的我,干脆亮明身份,说皇帝已快到沈阳,故地重游,附近大小驻扎官员,统统都来见驾! 如此,我很容易打探到了督师在辽东大地上的行踪,根据消息,他是往三岔儿堡去了,而且胆大妄为,借故就不来沈阳。 督师想必是气糊涂了,当着这么多官员,我还能做什么?只单纯以贤君的要求行事,他也不要看吗? 不能甩了我,不能不要我!其实我便是,撞倒南墙,飞跃黄河也要和他在一起的死心眼偏执狂! 他不来,我过去就是了。 于是,我下旨,褒奖袁崇焕亲历亲为,不辞辛劳督察边境各镇军务,同时,率领来沈阳的大小官员,一道往三岔儿堡进发。 哪知,风云骤变,平地一声霹雳起。还未曾出发,我便听到有十万火急的消息传来说,大事不妙,袁大人出城巡视时,竟被突然冒出来,大胆越境的鞑子军,给包围了。 什么什么?这回真是面如土色眼冒金星,我好容易缓过气来,滚落宝座,一把抓着那来人的衣领摇晃,再三追问。 他结结巴巴,我心如火焚,好半天,才听清楚来龙去脉。 督师一贯都出城,亲自巡查防务,那几日得知圣驾将临,为保安稳,便走得特别远。 建州大明,业已停战,却不料,鞑子突然不管不顾,几万大军,出现在三叉儿堡以东近郊。督师见势不妙,便派人飞速离去报讯,自己只领着一小队军士,诱敌往北走,拖延时间。 几天了?几天了?我发狂般大吼。 已两天。最终督师一行百余人,竟是被团团围住。索幸建州鞑子,只围困,未做攻击。似乎,鞑子一方领兵的,是多尔衮多铎兄弟。 我慌得嘴唇发抖,混身发软,瘫倒在地。公公急得忙搀扶我回宝座,左右的官员乱哄哄一阵我摆着手,强撑说自己无碍,无碍。 官员们为我“分忧”,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皇爷放心,鞑子必不敢轻易再与大明开战,有的说,宁远锦州一带有屯军五万,尽可飞骑传旨,来边境对阵。 等等等等。嗡嗡作响。 可我还是害怕,越来越怕,坐不住金交椅,上下牙齿直打架。 百余人对数万,若打起来,死无全尸,尸骨无收。我怕的,是它吗? 不,不。不会打起来。要打早打了。两国停火,建州称臣,这才一年不到。不会这么快毁约吧。 可,可是…… 当年元宵节,我与督师,相伴游街,亲昵无间。我还当着多尔衮的面,一口,就啃了督师他的手指头……一幕幕在脑子里闪过,无比清晰。 如今那么害怕,因为只有我,想到了一点:多尔衮不动武,是怕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他要的是活擒扣押。而我的督师,他必不会,容许自己成了人质……见势不对,必定自尽! 怎么办,怎么办? 我满脑子里,窜动着袁督师浴血突围不成,横剑自刎的可怕场景怕得直打冷战,太阳穴突突直跳,胸中混沌一片。直愣愣地盯着,琉璃绿瓦,藻井的龙,颠来倒去,张牙舞爪,护着那颗宝珠,护着那颗宝珠!! 有办法!有办法了!!我握拳,跳起来,大喝道:朕去解围!朕身边还有八百锦衣卫!!你们集合附近所有军士,一并虚张声势一把,咱们,咱们也学唐太宗,来个,“渭水桥边智退突厥”!! 我说得声嘶力竭,如陷癫狂,或许,还泪流满面。 将领们面面相觑,但一没有更好的办法,二不敢反对疯狂的皇帝。于是,我昏头昏脑沸腾一锅粥看不见其他人的举动,却又异常清醒入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此半疯癫的短时间内,好歹换上了一袭龙袍,也集齐了锦衣卫。 我跨上汗血马。一言不发,便往东北方疾驰而去督师,督师,你要等我。若你死了,我也不能活。 刚至城门,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低级武将来,不顾死活,拦路大吼道:陛下不能去!不能啊!!! 第 2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2 章 我抬眼一看,原来就是那个,路人甲。也许他看透了我真正的疯狂打算?但又如何? 便冷冷道,滚开! 他竟然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马辔头,我挥鞭。 他不管不顾手上的血痕,抓着了我的靴,要把我,往马下扯。也许是这人也曾蒙受皇帝的宠爱多年,这么大胆逾越,却无人敢阻。 我没有时间纠缠,心急如焚干脆怒喝道,将吴三桂拿下! 倾国之人 面对一窝蜂上前的锦衣卫,吴三桂却拿出鱼死网破的势头,大吼道,且慢!!陛下,你这一去,岂不是要把袁督师往死里逼迫? 什么?! 他说到逼督师,我忍住心头急火怒火,斥道,你有资格说吗?给我滚!滚! 吴三桂什么也不怕了,无论锦衣卫怎么拉,硬是拽着我的马头不松手,并嚷嚷道,袁大人上回因陛下深陷陷境,便自责二十的教训,陛下忘了吗?如今陛下要去和鞑子对阵,可想过袁大人如何自处? 我管不了,我要他活着!若我不去,他必死无疑!你给我松开! 说罢,我用力一踹,乘他一个不稳,挣脱腿出来,连拽缰绳,就要驭马狂奔。吴三桂见状,却铮地一声,抽出了腰中佩戴的武器。 反了!拿下!我喝道。 他却噗通跪下,一手握剑,横亘在自己脖间,也吼道,陛下留步,再听小桂子一言!!不然,小桂子立刻血溅三尺!! 我气得发抖,恨不得千军万马疾驰而过,索性把这拦路的人踩踏成肉泥他却趁机又吼道,陛下可记得,昔年曾答应过小桂子,实现臣的一个心愿,陛下口口声声,说无论是什么都能应允 小桂子的心愿,迟迟不说,就是为了今日陛下不得,枉顾家国天下,江山社稷,任性妄为,因一己之私,一人之情,不思后果,祸及大明!!! 这话,他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配合着悲壮举止,洞开城门,整装待发的军士们,还真如那,阵前死谏赤胆忠心为国为民的大大忠臣一般! 可他是谁?吴三桂!!! 我咬牙切齿,吴三桂却又回头,冲一众将领哀呼道:滔天大祸,就在眼前!诸君身为人臣,为何不阻?为何不阻! 人群中,有的见状面面相觑,面露怀疑,怀疑这么让皇帝冲去的结局?不行! 我暴怒挥鞭,指着吴三桂,大骂道,胡言乱语,扰乱军心,锦衣卫还不把他拿下?! 绝对忠诚于皇帝的卫士们,终于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将吴三桂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攘到门前马下,我恨恨地看着这人满面的尘灰泥土,却见他也绝望地瞪视着我 陛下,若是督师在此,也会不惜一死阻止皇上前去!小桂子今日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只想求陛下,万万不可前往啊! 这个时候了,还懂得用督师来保护自己?我不住冷笑,开腔道,吴三桂,朕知道。你口口声声说朕不能去,是怕朕被俘虏后,又被鞑子以为奇货可居,挟天子以令诸侯? 好,朕今天,就来解决这个隐患先!! 是的,我绝对不要,督师那么难过。我不要让江山因此,倾覆。 所以我毅然抬头,深吸一口气,吼道,司礼监太监何在?!笔墨何在? 王德化公公立即上前,又有随行小内监,捧出笔墨砚。 我环顾一周,慷慨道,拟旨,若朕不幸被俘,即传位太子,令张周两位太后垂帘,政务与内阁商议,军务则要仪仗卢象升洪承畴二人!! 王德化先犹豫,被我狠狠一瞪,也只得执笔疾书起来。众人大惊之下,皆插秧儿一般齐刷刷跪下,聆听圣旨。 我傲然继续道,传朕训诫即位之君,辅佐之臣,不得受四夷胁迫,为了赎人,行割地、缴金银、戮良将之事!否则便是不忠不孝,不肖不仁!今日尔等,就是此誓的见证!!听到了吗? 听到了吗? 我大喝,近嘶哑。公公写完,呈给我御览,我接过,从怀里掏出从不离身的小玺,咬破指头,蘸着鲜血,就盖了个殷红的章。 阳光照在辽东的黑土地上,灼热挚淳。我浑身仿佛也要燃烧起来,放眼望去,军士将领,皆再三叩首,大呼领旨。只有那吴三桂,木雕泥塑一般直愣愣失魂落魄望着我,片刻过后,竟然发狂一般,嘶吼着要往我一头撞来。 自然被阻挡,卫士下手狠了些,等他再抬头,已是血污头破。都这般了,依然大声怒吼 吼些什么,我听不清,也没兴趣听清。只一挥手,让人把他强行拉了下去。 交代后路完毕,我再不浪费时间,不作一刻停留,身先士卒,策马出了城门,一路奔驰。 一气跑了几个时辰,耳边听得呼呼的风声,心内犹如漫天的火在烧,烧得生生疼了起来,一直蔓延到眼眶督师督师,你千万千万,要再等我一刻。 我死死瞪大了眼,拼命在地平线方向,搜索军队的痕迹。终于,远远望见一处,旌旗林立,多为白色鞑子的两白旗? 我赶紧接过瞭望筒,再一细看,果然,鞑子军呈包围状,正将一小股明军队伍团团围住,我的督师,应该就在其中。 依稀能望到高高飘扬的“明”字旗帜,一方面,我略安了心。另一方面,则后悔,当时在盛京,没有对那两兄弟下杀手。我咬着唇,痛苦地想。都是笑里藏刀,喂不熟的野狼崽子! 前方探路的哨兵此时已返回,下马对我奏道,陛下,鞑子约有两万人,携带粮草。在此地围困袁大人的队伍已有两天了。 他们有食物有水喝,可我的督师呢?是不是在忍饥挨饿?想到他的可能处境,我更是心如油煎,再也不想拖延半分。 立起皇帝行辕旌旗!我下令。 不一会,有备而来的锦衣卫们,便将什么日、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马、白泽、五星二十八宿,统统立了起来。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地,众星拱月出一面,绣龙描金的腾龙来。 我抬头看一眼,心想,若是远远望着,这里是一片色彩斑斓耀眼吧?好。 再大喝一声道,出发! 霎时,我一马当先,就往敌营包围圈,气势汹汹横冲直撞过去。身后八百壮士紧随,马蹄得得,卷起漫天烟尘。 握着缰绳的掌心,已是湿漉漉一片。一路咬着牙,任由心中翻腾的灼热无所忌惮地加鞭宣泄生也好,死也罢,我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行至一里远处,那边显然早已察觉了我的阵仗,仿佛有些骚动。我勒住缰绳,停步再一细看,不得了! 第 2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3 章 鞑子看见了旌旗。明军也看见了。督师他肯定,也看见了。 所以,那百余人的小队伍,竟然发疯一般,作势要突围?不能啊!不能!!!刀剑无眼,绝对劣势,必有损伤!!! 我心胆俱裂,仿佛已经看到了督师浴血奋战,身中刀剑。发狂之下,率领众人大声呼喊道,大明皇帝崇祯在此!!! 大明皇帝崇祯在此!!! 呼喝之声,响彻天地。眼见着,敌军大股部队,似是放弃了包围,转头往我的方向移动 我癫狂大笑,冲左右人马吼道,朕,独自过去,你们千万不要近前!!若有不对,必定要快马加鞭往回撤退,不必管朕。 左右大惊,滚下马冲我叩首道,小的万万不能留下皇上。 我盯着前方,道,恐怕很快,就是太上皇了。你们跟着朕,也只会被多尔衮诛杀,不如折回辽东边境,留得青山在,也许还有再见一天。 他们还是不肯。我怒道,此乃圣旨,你们敢不遵吗?全都给朕,策马后退!!!快退!!!! 说完,我一松缰绳,也不管其他,胯下的汗血宝马,一声长啸,跨步直直往涌过来的敌军处,如离弦之箭一般,凶悍冲去。 从前有唐太宗天可汗从容智退突厥大军。 从前还有郭子仪单骑闯入回鹘营。 今天你们这群该死的鞑子,睁大狗眼给我看清楚了! 越近,我便越放缓了速度。等到看得清那群丑八怪的狰狞面目猪尾巴辫子时,我已冷着脸,傲然挺胸,作闲庭信步溜达状。 阳光下,我的十二团龙袍,金丝翼善冠,镶金嵌玉的鞍缰辔头,一定华美无匹,宝光闪闪。 面对装束华丽,身骑宝马,目中无人的皇帝崇祯,这群乡下人大概是自惭形秽,推推攮攮地,竟然自动分开一条路来。 我前行,我前行。无人敢阻。终于,眼前一亮,敌军之后,我看到了远远摇晃,破烂斑驳的“明”字。 旗下围了一圈人。人群中还有一个摇摇晃晃的熟悉身影。 狂喜之下,我高兴得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策马飞奔过去,翻身滚下鞍,在众目睽睽中,大叫着一股脑儿,冲到了那人身边。 督师督师,你还活着。 簌簌的眼泪直掉,我喜笑颜开地拉紧了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他丢了盔,发髻歪斜,脸上满是灰土血迹,显然是曾陷入恶战。 再看身上,好,好,没有缺胳膊少腿划拉开大口子太好了!!我来得可真及时! 督师目光涣散,摇摇欲坠,也许是一直未合眼,腹中饥渴吧?我忙牢牢搀住他,死死箍住他,转头,冲那群乡下人丑八怪大喝道水呢?吃的呢??统统都给你爹我献上来!!! 无人应答。我正要大骂,却见鞑子又分开一路,旗帜簇拥出两骑人马,也款款走上前来。 我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又喝骂道不孝逆子,你们爹我大驾光临,还不好生款待!! 是的,去年议和后,他们给我的什么贡单,上面可写着君父在上呢!!那皇帝我,就是爹了!! 被这样称呼,那两人,一个抓抓头,笑嘻嘻使劲盯着我瞧,另外一个,却也不露怒色,只讥讽地打量着我,好像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 又臭又丑 面对那样以我为鱼肉,任他宰割的眼色,我恨不得扑过去,一把就将多尔衮的眼珠子抠出来,吧唧一声捏成浆泡,于是,仇恨地瞪着他,口里轻蔑道,乡下人到底就是乡下人,不识礼数! 多尔衮冷笑一声,也不下马,只缓缓走近我们。 我转头,督师依旧三魂六魄未曾归位,人是懵的,手冷如冰,眼沉如死。 一咬牙,我戒备值升级,生怕多尔衮伤害袁督师,便抢先一栏,把督师护在身后。 多尔衮见状,冷冷道,我等虽处蛮荒之地,却也知道从来都是臣子为君主尽忠,哪怕一死也要以君王为先,今日,倒是开了了不得的眼界! 我感到督师像被雷击,浑身一颤,被我握住的手,又僵硬得好像寒铁这该死的多尔衮! 我尽力重复,多尔衮才是让袁督师精神重创的罪魁祸首。如此,底气足了,咬牙狠狠道,那是,蛮荒人做蛮荒事,眼界小得如针尖,以为大明天朝,就和蛮荒之地一个理吗? 再说我狠剜一眼前方马背上,华贵服饰的多铎,尖利刻薄道,朕倒是从来没见过,居然有鞑子还留着我大明的发式!哎呀呀,不知道的,还真要怀疑,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多尔衮也像被蛰了一样,骤然变脸,手按佩刀。 怎么,要一刀砍死我吗?我慌乱一瞬,又迅速平静下来怕什么?督师就在我身边呢?这岂不就是……一并赴死,光荣壮烈,刑场上的婚礼? 对,趁督师失魂落魄没反应的机会,强行和他结婚也不错!被砍出的血溅染衣衫,就是喜服了,只可惜 我扫一眼四周的丑陋人,又对多尔衮道,如果你要杀了朕和袁督师,就杀吧。只是务必,把我俩的遗体,一并斩成肉泥,混合在一起……我皮厚肉嫩,他刚健有嚼头,适合包饺子,又因为我们身份高贵,可用来祭神,只千万别让乱七八糟长得丑的人沾染。 俗话说,对待彪悍的人,就要用更彪悍的法子。此乃箴言。 多尔衮目瞪口呆,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我。我什么也不怕了,浮想联翩,还轻轻抚摸起督师的手指来。 再看大叔,他已似是渐渐回过几分神,可看了让我一惊还未看清,他却噗通一声,对我跪下,低头匍匐在地,战栗不已。 他手背上青筋虬凸,手指狠狠抠进了泥地里,蓬头垢面,满身血污。可是,督师你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急得也忙跪下,徒劳地去扶他,口里喃喃不知说什么才对。 背后的人,没功夫搭理,我只听得又有一人跳下马,走近前来,和多尔衮用鞑子话不知道叽里咕噜些什么。 良久,督师还是扯不起来,扶不动弹,我眼泪都在转转了,却听得多铎说,别担心,你来我这做客,肯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我不理不转头,当他空气。 多尔衮也恢复过来,口吻平静地说,大明皇帝乃是建州的主上,既然来此狩猎,咱们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来人有请陛下歇息。 我还是不理会,只焦急而无用地试图安抚督师。 第 2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4 章 然后,当有两只臭烘烘的胳膊,一左一右挟住我时,我大惊失色,嚷嚷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放开脏手! 可那两乡下丑八怪士兵听不懂汉语,听得懂的,多尔衮做面无表情状,多铎做抓耳挠腮状,我的督师,我的督师 他猛抬起头,见我不妙,终于蹒跚着起身,要扑过来解救。 可那贱人多尔衮一挥手,又有数名臭烘烘的鞑子侍卫,冲过去,对他拔刀相向,凶狠阻拦 督师不顾,他们竟然拳脚相向,一哄而上拧住了督师!而剩下的残余明军,见皇帝被架走,主帅被擒住 有的大叫,和鞑子拼了!顿时,纷纷向我们扑来。 我早瞪得眼都血红,抓狂不已。左踢又踹,还隔着鞑子油腻腻的恶心衣服,狠狠张口咬下! 啊地一声惨叫。 我顺势伸腿往其裆下一踢,踹得他哭爹叫娘,终于松了我,便腾出一只手来,直揪另一人的猪尾巴,拽在手里,死力硬扯 一时之间,乱哄哄一片,我狠瞪着眼,所见的鞑子辫子却越来越多,我咬牙切齿,周围却越来越臭,更多鞑子侍卫围住了我们。 督师是不是挨了拳脚刀剑?这些杀千刀的鞑子,我要杀了你们!! 我横冲直撞,歇斯底里,混乱中又听到多铎用鞑子话大叫,这个以怨报德的死杂种,我迟早报仇!!! 然而,从来我都是仗势凌人,压倒优势,怎料到,有一天,敌众我寡,不知道多少个臭烘烘鞑子的体味,洋溢在我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我只觉得所处并非人间,而是猪圈羊圈。 我被拉扯住,任怎样也挣脱不了,死命伸手大呼袁爱卿,袁爱卿!!!正好比,雷峰塔下,秃驴法海主谋,一众恶僧帮凶,被迫害而要与丈夫分离的白蛇。 白素贞最终被镇塔下。 崇祯帝也逃脱不了被单独拉扯进一间帐篷的命运。我牵挂督师安危,心急如焚,几次冲门统统“客气地”被阻。 我要咬人了!鞑子吸取教训,牛皮护肘,我咬不动。 正团团转,忽然见那对贱人兄弟,掀帘进来,跟着的侍从们,还捧了几个大盘子,放着鞑子式样的花缎子披肩领衣物。 见我如临大敌,多铎凑来,打圆场说,嘿,我记得你喜欢东珠,瞧,这凉帽顶上的珠子多大呀!你喜欢就送给你。 我冷笑,不屑地转头,他又说,衣服本来都是我的,你我身材差不多,你就先穿我的吧! 我大骂道,滚开!你们又臭又丑!!!要朕穿这鞑子破烂,不如一刀捅死朕算了!! 多尔衮冷笑一声,冲弟弟道,这么硬气傲慢,可真是了不得! 多铎忙摆手说,他不是真要鄙视咱们,我见过他穿蒙古袍子,你放心,现在只是火气大而已。 完了又劝我道,别发火啊,知道你不喜欢,可你没带换洗的衣物吧?先将就将就,等咱们回了辽阳,再给你仿汉人式样重新裁衣不成吗? 这两兄弟,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了。可是,我怎么能穿鞑子的服装呢?要被督师看到了怎么办?死也不能。 想一想,我装作妥协,接过衣裳,又问道,袁爱卿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多尔衮冷淡说,和活下来的明军一道,先启程,请回辽阳了。 什么?我急了,想象中,督师被枷锁加身,镣铐束缚,皮开肉绽,一边被人抽着鞭子,一边还得蹒跚前行 心疼剧烈,顿时跳起来,嚷道,朕要跟着他!! 可是这里不是大明国土,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我的要求,无人反应。急得我直往帐篷外冲去,这回,终于无人阻拦。 黄昏黯淡,四面灰黄,我只看到一张张呆头呆脑的鞑子脸,竟果真,不见了督师他们。 完了完了,真被押走了吗?别人会怎么对待督师?他可能有氺喝有饭吃?身上的伤呢?我急得眼泪直流,束手无策。 偏偏多尔衮又阴森地在背后说,你放心,你是皇帝,身份尊贵,旁人瞧着自然是要体面尊荣才行。我会安排一辆牛车,你就坐着,与我大军一并回都城。 不说还好,一说,我咬牙切齿道,体面尊荣?好。 说完冲进帐篷里,拿了那衣物出来,用牙死咬一角,伸手便扯,只听得清脆一声裂帛,那东西便被我扯烂了。又扯了帽顶珠子一拽,拽在手里,把帽子珠子统统扔到了泥坑里。 多尔衮大怒,但光天化日,他又不好发作,只狠瞪着我。 瞪我?哈,眼睛还就是被瞪大的! 我狞笑,反威胁道,你也知道要保持体面尊荣?好,若不放朕和袁爱卿在一处,朕今天就要你知道后悔!! 说完,我直扑面前的,大泥坑。在里面,毫不犹豫地驴打滚,滚来滚去,翼善冠掉了,发髻松散,湿淋淋。就连绣龙袍,也滚成了松花蛋。 四周众人,如见鬼怪,瞠目结舌。 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爬起,披头散发,凄厉凶悍如鬼魅一般,悍然直面多尔衮,并模仿如花经典举动,伸出小指,往鼻孔里掏啊掏 跑了一天,脏得很,提供充足。我搓出一团,见多尔衮目瞪口呆状,便伸手,一弹哈哈哈哈,正巧,弹到了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多般配啊! 我大笑,他瞳孔放大。 我反应更快,扬手,将藏在手里的泥浆块,吧唧一声,就死死砸在了,他的铁青黑脸上。 得偿所愿 见这般狼狈不堪,多铎倒首先急了,有话好好说呀!你滚一身泥干嘛?又冲到多尔衮身边,伸手要给他擦脸。 多尔衮作势阻止,似乎手还在微微发抖。 气死了吧?你敢抓我?要么就让我和袁爱卿在一处,要么,你有本事就一刀砍死我!我仰头,作英勇无谓状。 多铎急道,别,别!完了还对哥哥说,哥——他是大明皇帝,杀不得!杀不得!他对咱们可有用处了。 第 25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5 章 听到这,我更加鄙视多铎,想大耳刮子抽他,呸!不就是想留下我当人质勒索吗?我要让你们得一个铜板,我就白混了! 这边我面露狞笑,那边,多尔衮片刻后,竟能极力维持理智,伸手擦去污物,故作平静对我道:“陛下初来乍到,心绪暴烈也是情有可原,本王,失礼了。勿怪。” 说完,他向我微微一迈步扶膝,淡淡吩咐道,来人,服侍陛下清洁更衣,所有人不得对陛下无礼,违者处死。 我偏不。甩开战战兢兢的鞑子侍卫,应景地捡了根枯草茎,往嘴里一叼,抱胸蔑视道,哟,这是唱哪一出啊? 多尔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扫了一眼弟弟多铎,口里说,陛下虽为天朝上国之主,却举止粗俗,咱们虽是蛮夷,却不能失了礼数。 你好自卑啊。多尔衮。 想打击我?省省吧! 我一边剔牙,一边得意道,朕是谁?朕从生下来,就注定了是大明天子,好比,好比进了蚌壳里的沙,如今已经是一颗熠熠夺目的大东珠了。就算沦落到,嗯,乞丐野蛮人粗俗的手里,涅成粉末,掉进淤泥,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而真正的羊粪蛋啊,就算层层刷金粉去装十三,有见识的人隔三丈远,也能闻到那骨子里臭得要命的羊骚味! 哈哈哈哈,睿王,你见多识广,一定知道羊粪蛋是什么吧?有些羊粪蛋,如果被戳穿了,就会暴跳如雷呢! 俗话说,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是对忍受的人而言。我看着多尔衮的脸,变成了酱红色,额头青筋暴跳,心中那个痛快啊如果不是挂记督师,我真要跳起舞来。 他气得不住起伏胸膛,手已按在了刀鞘上。而多铎拉扯着看看他,再转头看看我,已是一副哭丧的模样。 我是羊粪蛋不行吗?你说得对,我再也不装了,明天我就剃头哥!哥!! 多尔衮突然道,不必了!说罢,又对多铎说了句我听不懂的鞑子话,便推开多铎,怒冲冲上马,狂奔而去。 多铎忙大声冲周围侍卫说了句什么,也跨上马背,催鞭追赶。追什么追,难道被羞辱一通,还会去跳河不成? 暂时,没有人管我,但我肯定是逃不了的。我左看看,右看看,见血红夕阳下,那两兄弟远远的影子拖得老长,几乎就要面对那方向,作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来。 督师会夸奖我的吧?与他们对阵,我一点儿都没落下风。可是,要怎么闹,才能让我回督师身边去? 有战战兢兢如见蛇蝎的侍从,打着手势请我去另一间帐篷,我一心要去督师身边,可大王小王都不在,怎么个闹腾法好? 一边思量我一边入内,只略一环顾,又要怒了:这,这箱笼玩意,统统都是我家的东西!多铎离开时偷拿的! 不要脸的毛贼口里骂着,我一屁股就在铺着的干净行军床上,留下泥巴印,再大咧咧地不脱靴往床上狠狠一踩,招手道:来呀,好吃好喝好玩的都献上来,再找几个姑娘来伺候本大爷!!对了,不是美人本大爷不要,听说,有个叫布木布泰的姿色不错?拎出来给本大爷瞧瞧! 然后,不管送什么吃的,我统统咬一口,便勃然大怒,当场砸了碗,骂道,难吃得像猪食! 送来给我沐浴的水,先洗脚,然后统统泼到了挂着的一张白老虎皮上。看着那黑白相间的皮毛湿淋淋滴滴答答淌着黑水,得意无比。 然后,等多铎身穿一袭簇新华丽的青蓝贝勒服,走进帐篷时,面对我用力践踏的食物,面对砸得一地碎片的狼藉,倒没太吃惊,但看到惨不忍睹的虎皮后,终于不悦道,这虎皮招你惹你了啊? 我喘口气说,行为艺术,说了你也不懂。这是高尚的文化! 哎我不信。 我打断他,指着他鼻子狂骂道,你们这群该死的乡下人没见识就算了,还背信弃义,死不要脸!我诅咒你全家祖宗十八代X%#*$$%#^&p;*&p;^%!!!!!! 他捂住耳朵,待我骂累了,又嬉皮笑脸道,别生气了,就当是,在我这玩玩,不好吗?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冷笑说,那我每天骂你一顿如何? 他点头,你高兴就行。你高兴,我也高兴。 你贱不贱那?瞧那傻乎乎的模样,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但最终,只眯眼看着多铎,心想,如果我和颜悦色点,也许更好达到目的? 这时多铎又说,不过你能不能答应,今后别再骂我哥了? 我说,哈,我骂了他吗?我可没指名道姓,你们自己心虚! 他摆手说,算了算了,反正我哥已经答应,由我负责看管你和那袁老……袁大人,我如你的意让你去见他,你可别吵吵闹闹捣乱了。刚刚听说你还要找什么姑娘,哎,至于吗?找来了还不知道会被你怎么个羞辱呢。她现在可是我哥的福晋了。 听到这话,我大喜,你说真的? 他点头,拍胸脯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皇太极死后,她就改嫁我哥了,我真要谢谢你帮了大忙呢。 我怒道,谁关心这个?我是说,你答应让我和袁爱卿在一起? 他说,是啊,刚才不是说了吗,你高兴,我就高兴! 见他这么爽朗,我却不禁,在心里怀疑,怎么对我这么好呢?如果不是有长远的诡计,那难道,多铎就是传说中的,受虐狂? 大概是见我滴溜溜盯着他,他呵呵笑道,现在,你可答应沐浴换衣服了吧?你知道不?咱们这也不是完全蛮荒,辽阳一带,有不少热腾腾的温泉呢!山里还有无比美味的蘑菇野味。住久了,你一定会喜欢。 人家和缓下来,我自然也得放低态度。所以,我用商量的口吻说,好,我换衣服,我也想干干净净去见袁爱卿,不过,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穿建州样式的,你去给我弄套,汉人衣服来如何? 他搔搔头为难道,这里是正白旗军营,连汉军旗的人都没有。找不到啊。 我说,傻啊你?让你手下去附近转转,这一带是边境,不少村落里肯定是汉人聚居的,你去给我弄几套来,不就得了? 他哦了声。点点头,却不出去,只打开床下的一个箱子,抖出个东西来,邀功一般让我看你瞧! 我一看,还是一件华丽丽毛茸茸的白老虎皮。 他爽快大方道,本来好容易有一对,你一块,我一块,可你自己糟蹋了,只好把我这块送你算啦。你知道不?传说,这是宝物,可包治百病呢! 他真的,是受虐狂吧。心想,不虐白不虐,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注定要给有些人比如我肆意践踏的。瞧我的吧,蜜糖和皮鞭相伴,一定哄得他,嗷嗷叫爽! 于是,我露齿,灿烂一笑,说,谢谢你啦。没想到你心地这么好。好兄弟,讲义气!我不会忘记的! 他骄傲地抬头,问,现在,我有安全感了吧?话说,我觉得,我好像也有一点领会,为啥那姓袁的蹬鼻子上脸,你却还那么开心了。原来是安全感啊。 又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有了多铎,我还真换上了干净的汉人布衣,拾掇完毕,事不宜迟,他便陪着我,一并往辽阳方向疾驰。 行至夜间,终于见到了先行押送明军将士的队伍。我急冲冲奔过去,却见熊熊篝火旁,都是五人一处地方蹲着,捆住右手,活像一串粽子任鞑子士兵在火旁烧烤。 第 25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6 章 见了我,他们有的目露悲愤,有的还捶胸顿地,哭声一片。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我怕是督师出了什么意外,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抓着一人摇晃问,袁……袁爱卿呢? 得知了袁大人被隔离关押的准信后,我立即,又往远处的一个简陋帐篷冲去,一掀帘,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黑黝黝夹杂着牛马的气味迎面扑来。 我瞪大了眼,使劲唤道,袁爱卿,袁爱卿? 黑暗里只听得铁链微微的撞击声。督师在这吗?我冲出门,抢了一人手里的火把,再冲进内,一边低唤,袁爱卿,一边绕着边缘,慢慢行走。 终于,火光照耀出他的轮廓来。督师仍然甲胄在身,盘腿坐于马槽旁的地上,头发凌乱,手上还戴着一副沉重的镣铐。 他抬头,看到是我,可这一瞬,眼里却熄灭了最后的一点希翼之火,万念俱灰。 我哇地一声,哭着扑过去,拉住他冰凉的手,往脸上紧贴。袁爱卿,袁爱卿……你有没有受伤?你疼不疼?疼不疼? 火把扔在地上,即将熄灭。督师的脸在这最后的忽明忽暗中,如同钢铸一般,了无生机,他整个人,也好像塑像一般僵硬冰凉……我的热泪能一滴滴温暖他的手吗? 半响,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只听得到我的抽泣。我一边哭,一边干脆卧在他的大腿上,死死搂住他的腰。 又过了好半天,我听到督师沙哑道,陛下,臣有罪,臣不该避开陛下,罪该万死,是大明千古罪人。 我摇头,一股脑又扑到了他怀里,脸颊抵着他坚硬的胸甲,哭着说,爱卿没有罪。要真有,就让朕,一力承担吧。爱卿千万不要……不要自责。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并未毅然推开我,只低声继续道,臣不能不自责,但臣……如今绝不会自裁谢罪。臣的罪孽……远非自裁能消除。臣如今,会一心守着陛下。 什么? 我哭着追问,那爱卿是不是再也不会离开朕了? 他缓缓点头。 我又是难过,又是高兴,哽咽着还说,那就是,要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今生今世,少一个时辰一柱香一盏茶都不行。 他不反驳,拍着我的背,说,是,只要臣有一口气在,断然不会,不会再让陛下被人欺辱了去。 被人欺辱?我起先有一瞬不解,随后恍然大悟是啊,督师一定是看到了,我身穿平民的粗布衣衫,那些皇帝的衣饰头冠全都不见了,一定以为,我沦落到了孝怀帝“酒次青衣”受人欺负的地步吧。 然后,为了更激发起,督师对我的怜爱,我又装出受了满腹委曲的样儿,泪光盈盈哭诉道,他们都是,忘恩负义的野蛮人,朕当年,就真不该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哇 督师不再说话,只任由我埋在了他的怀里抽泣,想呆多久,似乎就可以呆多久。可我分明,察觉道他的手不再僵冷,而是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会用他的余生来保护我,就像我也会为他奉献所有岁月一样。我的心愿,终于实现了,真高兴啊! 男儿有泪 夜色已深,牛皮帐篷外重兵把守,隐隐约约有火把的光,巡逻的脚步声,一一透过缝隙露进来。我无所谓地看着,只紧紧依偎着督师。 他的镣铐已经去除,盔甲却依旧在身上。这般久了,会不会硌疼了他,或者磨破肌肤? 我想了想,伸手理理他的发髻,轻声道,爱卿,明日,朕去要人拿几套汉服来,爱卿换上好不好? 督师摇头,低声拒绝道,陛下,无妨,臣身着甲胄,若遇紧急之事,能更好地保护陛下。 我听了,只是无言。因为督师他,还在期望能有人救援,让我在混乱中,逃走吗?如果是那样,他必会护着我,两人共骑一匹马,他好用背部挡住敌人射来的冷箭? 再一细想,这几顿,鞑子送来的吃食饮水,督师都要抢先尝一尝……多尔衮会不会暗地对我们下毒呢?慢性毒药?肠穿肚烂?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任他摆布? 我不要,也不能容忍,督师为了我而有丝毫损伤。护着他,才是我甘之如饴的使命! 我也要保护督师!咬着唇,我在袁崇焕温暖的怀抱里,终于想出一条妙计来。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于是,等鞑子又送来饭食,我一看,是什么烧烤田鸡,什么水泡的高粱玉米和几海碗各种野菜我拦住督师的筷子,伸手一掀桌,道,难吃死了!就用这些来对付我?真是狼心狗肺! 然后,果不其然我等来了多铎。我盯着他,冷笑道,你给我的是些什么饭食?你当年在大明吃些什么?这样你也问心无愧? 他委屈说,你不是喜欢田鸡腿吗?大明吃不到了,我们这边有的是啊。这你都不满意? 不满意!我要吃熊掌!我要吃山珍!! 多铎叹气说,唉,现在行军途中,也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将就些好不好?等回辽阳一定做给你。 我说,不信,你自己是不是在帐篷里大吃大喝烤全羊?我都闻到香味了! 反正,我就是无理取闹,最后,多铎再三保证,自己吃的和我们完全一样。我便见机说,真的吗?那不如,今后的饭食,统统烧一大锅,分三份,我见你吃饱了,我再拿走自己和袁爱卿的那份。 话说完,多铎不高兴了。生气道,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索性和你一起吃饭?杯碗盏钵都在一处,岂不更好! 这……我真不愿意。牡丹花下,为嘛还要多一株狗尾巴草?可是……安全第一? 他见我犹豫,忍不住气鼓鼓说,早知道你和袁老头在一起就不要其他人。哼,哄我那! 我生气了!!把黑漆髹金刀鞘狠狠往地上一顿,嚷道。 督师见状勃然变色,一把拉过我,护在身后,厉声道,不得对大明皇上无礼! 我那个高兴啊赶紧挽住了督师的胳膊,作小鸟依人状。 多铎眼睁睁看着,更愤怒了,竟然愤怒得,一摔刀,坐在地上,双手抱胸,气哼哼。 哼,你不就是担心被下毒吗?岂有此理!我哥是那样的人吗?我就那么没有安全感,还护不住你们吗? 竟然被一语道破动机,我仓促间,只得抓耳挠腮,拼命强词夺理我当然信任你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难保你周围没有混入奸细!对,比如说,豪格的奸细!蒙古的奸细!朝鲜的奸细!只要毒死我,就能嫁祸给你们兄弟了! 这胡言乱语的借口,却让多铎皱眉,思索起来。良久又叹气道,唉,当心一些也没错。何况本贝勒当年在你那时,你也保护得够妥当,还有内监专门试吃呢。唉,现在嘛,你要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他站起来,拍拍衣衫,爽快吩咐说,把本贝勒帐里的锅子统统都搬来!而且从今往后,膳食做一模一样的两份,你先挑,剩下的是我的。那,这回有安全感了吧?你说过,这是男人最重要的品质。 第 25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7 章 这个结果,我很满意。又嘻嘻笑着,点头作没心没肺状。 多铎见了,好像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又和我扯起了没头没脑的闲话,说着说着,还得意地瞄向默默不语的督师,临走前,一个劲拍胸脯说,你们俩啊,就在我这安心住下吧!什么都可以放心!我啊,包你们舒舒服服! 他这边算搞定,问题解决。然而,一直在身边的袁大叔,脸色却越发不好起来。我急了,拉着大叔的手坐下,细细询问再三,他却还是缄默。 是夜,我搂着他的腰,蜷在他怀里,半响睁眼,见督师虽然护着我,却目光涩然望着前方,我只好悄声说,爱卿,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变好的。朕自投落网前,早做了安排。 我把那些一一说给督师听,他却不做声。 我有些害怕起来。紧握他粗糙的手指,又低低决然道,爱卿,鞑子别指望胁迫朕,绝对拿不到一个铜板,一寸国土。朕懂得分寸,就算他们用爱卿你来胁迫朕,朕也绝不答应。 他总算定定看向我。 我凝视他,鼓足勇气道,因为朕知道,那样……爱卿会比死了更难受。到那地步,爱卿舍生取义,朕也随后就来。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一如我心。 他捂住了我的嘴。 我低头,埋得更深。拼命呼吸他盔甲发肤间,铁铸刚烈的味道。良久,咬牙又道,爱卿怪自己有罪,却也怪朕。爱卿只希望朕,在当时没有冲过来,想着,若战死捐躯,朕却能一世铭记,为爱卿报仇雪恨吧? 他低低叹了声。算是默认? 爱卿爱卿,如果独活,朕一世如同处在地狱十九层。也许会残暴无端,也许索性疯癫,对天下苍生黎明百姓绝非幸事,爱卿就忍心吗? 我贴近他下额,额头抵着他的胡须,好让热泪,一颗颗滴落他的脖颈。 督师触及一颤,我更加贴紧,哽咽道,现在这境地,不是爱卿的错。爱卿不要伤心,不要自责,朕,朕也会保护爱卿,朕还会,一定会,想出个法子来,让我们都能重回大明。那时候,无论什么爱卿也能释怀了。 还有……朕会和爱卿做一对,最亲密,最亲近的君臣,绝不再那样……那样了。只求爱卿,不要离开朕。咱们一起,让大明变得……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就是天堂在人间的倒影,好不好?好不好? 到时候……处处是桃源。爱卿也可以,夫妻团聚,和和美美地在京里过日子……如果呆腻了,咱们还能一道南巡……朕记得,爱卿曾经打算在罗浮山修筑茅庐隐居……爱卿很喜欢那处地方吧? 朕就想,在山上建个小小的屋子,住些时日,还爱卿的心愿,好不好?好不好? 到时候……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到时候……朕就去,山上道观福地里起个誓愿,祈求来生,就让朕,变成爱卿家中屋檐下的燕子好了,一辈子也都,也都伴着爱卿。 我边哭边絮絮叨叨着蓝图画饼,只求他能稍许欣慰,可是,暗夜浓重,化不开的阴霾下,我拉扯着督师的手,轻轻摇晃,却觉得他的臂膀在微微发颤,更竟然,他的喉头,似乎也在无法遏抑地哽颤。 他落泪了吗?我让他哀痛至此吗? 我呆了。摸摸自己的脸上,好廉价的泪水纵横。再探出手去,我触到了他的脸,上面,上面 我傻了。缩回手指,傻傻地放进嘴里那么滚烫,那么咸苦。 那个袁崇焕啊!即使凌迟,即使身死,即使绝境千难万苦也一头倔强一腔刚毅咬牙领受的男人 难以容忍的巨大疼痛,袭上心间,如撕裂血肉。督师,督师,你杀了我吧!!! 可分明,又有一把钝刀,活生生将我的心头嘶喊与举止割离。 那么疼,我反而,能渐渐紧咬了唇,决不能,决不能疯狂叫嚣,嚎啕大哭。 那么疼,我反而,能扬起头,坚定地再度握住了督师的手,如入魔催眠一般,可笑地定定说道,爱卿,朕对你的承诺,一定能做到! 喧宾夺主 第二天,督师依旧平静地陪伴我,照料我。我悄悄觑他神色,眉宇之间,完全不见丝毫伤痛脆弱,仿佛昨夜我所触及的,只是一场空幻。 不,那是真真切切的哀痛。有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督师的伤心处是哪儿?远离家乡,不得见家人,对大明朝廷国家命运的担忧? 我欲言又止,督师却拿起木梳,蘸了水,给披头散发的我整发髻。真好。 我眯着眼,先享受他的温暖手指的触碰。这正是,牛皮帐,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苦中作乐的心肠。 一片静逸,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能看到阳光从帐外透进来,照得空气里的微尘轻扬,他的气息,扫在我的脖颈上,微微起栗。真幸福。 可一听到帐外吆喝准备开路声,他的手指立僵,气息更有些不均。是啊,一天天距离鞑子的都城近了。督师看来,我逃走的可能,一天天微乎其微。 我伸手,往督师的臂膀上,一握。看着他忧心忡忡的眼睛,低低道,爱卿,放心。朕与爱卿,迟早能扬眉吐气地归明。 他凝视我,微微点头。 可是为什么不能微微一笑呢?这么想,我却要骂自己,都被俘虏了,就你开心,笑得出来!你得有心有肺点! 督师为我束好发带,扯平整衣衫,又弹去布鞋面上的泥土。举动间,他严整装束了的盔甲都发出金属之声。 在敌人环绕下,我要记得,保持端庄,大气,不怒自威,有天子风范。这样,他就会稍觉欣慰。 装束停当,我点点头,昂首挺胸走出了“囚禁”我们的帐篷,面对外间刺眼阳光,阳光也晒不化的丑陋鞑子,阔步走向,停驻在一旁的牛车。 路途中,只要有督师相伴,坐简陋牛车,也比那全副皇帝銮驾更让我幸福。可督师的幸福呢? 辘辘缓慢行进中,黝黑平地,潺潺河流,绿色林带,牛羊成群,村落零星,一切如彩色幻灯片一般,在小小的窗口外一一后退,督师见了,神色凝重且痛。 这些,本来也是大明的国土。他在为此伤感吧? 我舔舔唇,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如鲠在喉。只强烈怀念起了,几年前,也是在辽东大地上,我俩的旅程。便轻轻在袖子下,握紧了拳头。 只要能够,能够让他如第一次陪我去宁远巡视时,那般豪爽开怀,意气风发,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神挡杀神,人挡杀人。 计划,也不是没有啊。只要,只要我能弄到,大明天花传染研究所出产的,衣物。让瘟疫发作,让这帮鞑子首领,从多尔衮起,全都死了算了? 我开始凶狠地想。 为了达到目的,我又决定去哄骗多铎。就这么说只要有好吃喝,好屋子,朕是无所谓在你这住,不过,朕对衣服饰品的要求很高,怕是你满足不了啊! 第 25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8 章 他扯着自己身穿的贝勒青蓝龙纹料子和我争辩,死鸭子嘴硬说,不就是丝绸锦缎吗?不就是绣龙吗?我的哪里不好? 我冷笑说,哼,质地先不说,咱们看纹路,草草一看,你这龙爪绣得像鸡爪,龙头上长这么多毛干嘛?啊,奇了怪了,你们自己要剃头,怎么龙却绣得满头秀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爱新觉罗家都是秃头,毛发稀疏,所以这么推崇呢! 说完伸手,一指就戳向他额头,又道,你啊,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你想下,朕穿的袍子,上面绣的龙,哪条是这幅老态龙钟,硬邦邦的相?还有还有,你也去过南京,你瞧见那边织造的衣物质料没?哼,光彩可比吗? 见他郁闷了,我又装作为他着想,侃侃而言。 朕的衣物,你知道每年要花多少钱来专门纺织裁剪吗?你啊,虽然也不太穷,可是,不如把好钢花在刀刃上,银钱嘛,就花在,吃饭房子上,或者干脆买些新鲜的东西,比如法兰西的香水啊什么。 那你? 我?我早想好了,你既然现在能说得上话,不如,让你哥答应,去送个口信,就让大明,先给朕送几箱子衣服过来? 他说,好吧,我去和哥哥说。 我又说,诶,记得传我的口信,具体要哪些,务必一定让吴三桂去挑选,他最最知道朕的爱好,朕喜欢有特殊香味儿的衣服,叫他加点料熏着。 他昂头,不悦道,我也知道,你干嘛不让我挑? 我又戳了他一手指头,提高嗓门骂道,好啊!你去啊!去挑啊!!你去了最好!!一去,就被扣押下来,到时候交换,我就可以和袁爱卿回大明了。 他只得说,好好,就让吴三桂送过来,本贝勒再一一过目。 好极了。反正,这家伙种过痘,如果最后别的全死光了就他没死,那他就是新的首领了吧?不错不错!,我也应该,应该能,聪明地通过这人满足自己的一切愿望? 这一路上,我早已敏锐地,摸索出了让自己和督师在物质条件上活得满意的法子,那就是,抓紧多铎。 要紧紧抓住他的,受虐爱好脾性?然后利用他的势力当保护伞,并痛快大方花他的银钱,哇哈哈哈! 连续三日的缓慢跋涉后,一行终于抵达了辽阳。该死的,前大明辽东经略袁应泰的官邸,在努尔哈赤时代就变成了所谓“皇宫”。 多尔衮早已抵达。他好像忘记了所有的耻辱,面色如常地,假惺惺正装“出迎”。 真想猛诓他耳光。真想……捡个什么东西狠狠地在他光滑的黑皮肤上画几道,看看是不是真的脸? 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忍住喉咙口,再讽刺他一番的话。只强行摆出个,目中无人地样子高昂了头,一撩袍子,像要唱戏一般,迈过了那道门槛。 身后督师忍不住轻声道,陛下,淡然处之吧。 我点头,缓下来,淡定地扫过一大群人,靠! 有蟒衣,有麒麟,这是赤果果的花纹抄袭!可丑男穿了还是丑男!再一看,长尾辫,马蹄袖,分不清是人还是马呢!分不清是脑袋,还是马屁股呢! 你们这群丑八怪!在我大明牡丹花一般的美人面前,还不快羞愧地低下你们那丑陋的头? 我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目光如电,以眼杀人,果然,狠狠盯着谁,那人便飞速地低头缩脖。瞧见了没?虽然我和大叔,都没有华贵的装束,但这,这就是气势气场啊! 于是,虽然这个历史里,已经没有了南明永历帝,但堂堂崇祯,在北狩期,也留下了十分有尊严的一笔记载:帝布衣,虎步龙踞,鞑虏慑其威,皆不敢多望。 待神气活现地步入大堂,我旁若无人地只管捡最尊贵的首座一席,占了位置。再愉快地,眼瞅大叔也随我端庄坐下。 多尔衮看了多铎一眼,二人坐了次席。我懒得搭理,只专心研究桌上的菜色大火锅啊,有蘑菇虾仁猪肉粉丝,好像很美味,吃,还是不吃呢?这是一个问题。 多铎看透了我的心意,拿起自己案头的酒壶,咣咣倒了一杯,自己先下肚,说,好酒啊!我来呈给皇帝陛下。 说罢,起身上前,端给了我。说,糜儿酒,你尝尝。 我装模做样说,多罗贝勒有礼了,来,赐座,你坐朕身边吧。 多铎高兴地坐在我另外一侧。多尔衮是不是很恼火?嘿嘿,我得意地看他一眼,又嗅了嗅,这酒壶也应该没什么机关吧?正研究,督师见状,忙从我手里拿过壶,道,陛下,空腹莫饮酒。 有道理,爱卿说得好。我点头。 其实火锅的香味已经让我垂涎欲滴,我再一目视多铎,他会意,便抓了我桌上的勺子,伸向火锅,也不管烫,狼吞虎咽了好些内容。 别吃了,再吃我和督师吃什么? 我忙也拿了勺子,抢着舀起来。先给督师盛一碗,再是自己的,嗯,这个香啊,不错,不错!爱卿,你也快尝尝! 我瞧着督师,他却对我微微阖首,看向大堂中的一干人等。 督师是想要我打探对方虚实吧?我会意,也扫一眼厅内,便悄声问多铎道,你们是四大摄政王吧,豪格代善岳托在哪里?谁是谁? “豪格和岳托在赫图阿拉老家,还没来得及回来。至于代善嘛……” 多铎示意我去看右边第一的一华服老头,看了半天,我数了数,说,那人帽子上有八颗很大的珠子啊,真不错。 他说,我哥的帽上也一样啊!我哥哥统正白旗和镶黄旗两支,代善是正红旗旗主,他长子岳托领镶红旗。 我再看看多铎,又数了数,你只有六颗。哎,真穷。哎,你原先也是正白旗旗主啊。 他愤愤低声道,还不是被豪格害的?他现在还想夺我哥手里的正白旗呢!哼!迟早,我戴个八颗东珠的亲王顶戴给你瞧瞧! 听这话,我突然灵机一动,只说,诶呀,你打算怎么挣?要谁封你?你哥?他让你恢复贝勒位置已经够艰难了吧? 他又哼了一声。咬牙不语。 我瞅一眼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我们私语的多尔衮,又对多铎露齿一笑,故意提高嗓门道,朕,有个好法子。能封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什么? 朕,虽然在你这做客,但好歹,也是你们建州的上国之君,对吧?可别不认账,纳贡的上表里,可是口口声声管朕叫,君父呢! 你想干嘛? 我继续笑,又问,你喜欢不喜欢,“豫”字?豫是高兴安乐的意思,挺配你的。 他疑惑的说,你觉得好,那我也觉得不错。 我清清嗓子,霍然起身,连珠惯炮突然大声宣布“旨意”道,贝勒多铎,性情宽厚,深谙大明建州习俗,朕此回北狩,得他劳心劳力,朕甚满意,特加封,和硕豫亲王!!统正白旗! 第 25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59 章 这突如而来的变故,又让所有人呆了,动作停顿,一片寂静。 我硬着头皮,只盯着多尔衮,一刻后,他果然站起身,来到我面前,噗通一下,跪拜接旨。还一把拽下傻了的多铎一并叩头谢恩。 是啊,这是个多好的,稳固弟弟位置实力的机会。多尔衮不会不知道。 而我的角度看嘛,哼,豪格肯定不服气,会回来闹。闹吧闹吧,闹死你们闹得两败俱伤最好! 多尔衮多铎兄弟一拜倒,其他人也跟着施礼。虽然,我是个纸糊的架子,但在聪明人眼里,却足够有用吧?而且,这么一来,我算不算,“有天子威仪”“为大明争光”了? 转头看一眼,因凝神思索,而目光炯炯气色颇好的督师,我心头终于,甜蜜蜜起来。 布木布泰 那天后,多尔衮对我们台面上越发客气,每天一小筵,三天一大宴,把我当菩萨一样供了起来。 我心想,这时候如果崇祯出了个三长两短,岂不是什么旨意都不能算数了?多尔衮肯定得把周围的安全保卫做齐全了。所以,有恃无恐,行为越发肆无忌惮,整天爱好吃喝玩乐,看督师。 督师他,也在我再三恳求下,沐浴更衣,卸下战甲,总算换上了一套,轻便的汉家衣衫。他夜间这般和衣而睡,也会舒适些。 皇太后陵墓上飞翔的苍鹰,就是多尔衮的灵魂? 得了吧,他是这样的人吗? 我兴趣盎然,爬起来又问督师,爱卿,你说,多尔衮是那种,为了女人愿意放弃江山的人物吗?朕说,假如,布木布泰和皇太极有个孩子,多尔衮在自己有能力登基为汗的条件下,会把位置让给这小孩不? 督师先断然摇头,思索片刻,又道,或者,是缓兵之计,先立个傀儡。 我击掌,复躺倒,抱着督师的胳膊。 朕也觉得如此。多尔衮那家伙,狼子野心,阴险狡诈……怎么可能当为了女人放弃江山的大傻瓜?有了江山,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难道就少了一个啊? 督师沉默,欲言又止,最终却只低叹一声,缓缓抚摸起了我的头发。 我在心里说,我就是少了大叔你这一个,其他都不稀罕。一边眯着眼幸福地享受,一边对那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庄妃布木布泰,孝庄文皇太后,野史中以美色劝降洪承畴又改嫁多尔衮的女人,起了好奇心。 于是,在第二天,多铎兴冲冲地穿着和硕豫亲王绣龙马褂,并八颗大东珠顶戴来供我挖苦时,我先随意发挥了几句,便开始向他打听起来宴席时,坐在女眷那方,一堆花团锦簇的女人中,哪一个是布木布泰? 得到指点,那晚在吃喝之际,我就不时地往鞑子女性坐的席面看个不停这个时期的女人,多梳小两把头,燕尾周正,朴素典雅,却实在比后来在头上弄个华丽的大牌坊插着要漂亮很多啊! 我凝神细看,果然其中有一个女子,皮肤特别白皙,身材丰韵。 我盯着看个不停。督师皱眉略咳嗽,我赶紧转头看看他,见他面露不悦担忧,便只好老实些。 一举一动,都落入多尔衮眼中。这个男人,真不是盖的。因为我见他起身,附耳对侍从说了什么,那人又转去了庄妃身边低语 庄妃竟端了杯乳酒,笑盈盈地,冲我走来。 好吧,这可是送上门来给我看的!督师可不能怪我!我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直勾勾,再三细看这个赫赫有名的女人,激动啊!! 布木布泰,脸如满月,如此老了一定很难看。屁股够大,传说中,这就是很好生养的一副旺子相貌吧? 最重点的是,她有一身好白的皮肤!是擦了粉?还是天然?我惊讶地看到,她的手上皮肤,竟然像杯子里的乳液一样洁白,衬着粉色指甲,肉肉的指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摸个不停 我不敢真摸,只借机嗅一嗅,好像还有牛奶的香甜味儿! 想必布木布泰,浑身上下,都这么白,这么丰润,这么美味,哇,可真是奇特的尤物美人!难怪洪承畴绝食不成……我都想多喝几碗奶了。 第 25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0 章 我目不转睛,庄妃冲我掩口一笑,秀美中透出妩媚来。然后转身回席她走动时,腰肢都在旗袍下鼓囊囊紧崩崩地扭动,是我见过最健康的活色生香。 丰臀肥乳的年轻妇人,难怪多尔衮会喜欢啊,他们真是黑白配!我津津有味地想,却不知道自己在冥冥中,又打开了一扇流言八卦的大门。 因为瞎子都能看出,我对布木布泰超乎寻常的兴趣,所以那天夜里,不寻常的事件终于发生了。 我们“住”在辽阳城从前的大明官邸内,起居厢房,齐全得很。夜间我自己洗干净后,又在浴房重新备下热水,要守候在外的督师也来松乏松乏。 他依从了我。宽衣解带间,却说自己忘了取双干净的新鞋子来,我见状,连忙自告奋勇回屋去拿。 绕过花厅,走过穿堂,到了厢房,一顿好找,找着找着,我悟了上次也这样,督师是丢三落四的人吗?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支开我,免得让他赤身露体不自在? 唉,我真的再也不敢乱来了,既然督师不放心,那就等等吧。 我故意等了一刻,才往外走。哪知,走到花厅时,却冷不防见到一只又肥又白的大兔子从眼前石径跃过,我停下脚步,心想,要不要捉了来呢?,却听到女子清脆的格格笑声怪了,什么人?难道有玉兔精? 一时好奇,我循声张望,只见重重叠叠花影摇曳间,月光下,似乎开出了一朵硕大洁白的昙花儿? 擦擦眼睛再看,哪里是什么花,分明是个妇人白皙的大脸盘不是布木布泰是谁?她正隔着一丛草木,冲我热烈地招手呢! 去吗?我还怕了她不成?去便去! 我绕过去,只见这个妇人穿着一件绣袍旗装,手里握着帕子,又掩口朝我笑。她的面前,是一方石椅石几,上面摆着酒壶一把,玉杯两只。 这,这是要干嘛?我小心翼翼,冲她一作揖道,“娘娘,你怎么会在这?” 她仍然是笑。 难道我衣冠不整惹人发笑? 我狐疑地整装。 见我这模样,她更笑得前倾后仰,白皙肤色因为情绪激动而泛出红晕,更显动人。她边笑,边斟了杯酒,晃悠悠地要递上来给我。 有诡计!我倒退三步。揣测多尔衮是否会突然面色铁青地冲出来。 可是,不对啊,这一招美人计如果招呼在洪承畴身上,那是人家有能力,想要招降。但这关我什么事?难道是,要和我,酒后乱性,勾搭成奸,然后人家丈夫拍裸照抓现行威胁我割地赔款?或者是乘机剪了我的头发让我尝尝奇耻大辱? 有这样的事情吗?有这样的事情吗? 我便摆出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正人君子的模样,浩然正气地大声道,男女授受不亲,娘娘,请你自重! 布木布泰置若罔闻,带着好闻的乳香味,凑近身旁,笑眯眯硬是将酒杯递到我唇边。 我无论如何都不肯喝,继续和她讲道理,妄图唤起,她对自己地位的认知和廉耻心,但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我终于察觉,这还不是装的!而是布木布泰,真的压根就不懂汉语啊! 这么看来,洪承畴是不可能被她“劝服”了,除非,这妇人用身体武器?妈呀,色字头上一把刀,鞑子为了达到目的,真正做到了女人如衣服? 我一面躲闪着,生怕布木布泰把她高耸的胸部贴到我身上来,一面却想,让她来诱惑我,应该是多尔衮主使吧?我上当最好,就算躲避,也还算报了那时我在沈阳皇宫调戏他哥俩的仇? 哼,想让我难堪?做梦去吧!! 我打定主意,背水一战,反客为主。既然布木布泰不懂汉语,我多说无益,看行动我伸手,在她丰满的胸部,狠狠捏了一把。 哇,隔着衣衫也滑腻腻!如果脱了一定是新剥鸡头肉! 布木布泰大惊失色。双手护胸。 我明白了,她果然不是要真献身,是要戏弄耍我! 哼!说时迟,那时快,我啪地折下一段花枝,握在手里,当鞭子,在地上抽了抽。又一把掀起袍子,两三下就脱裤,脸上配合淫笑兮兮,十足十暴露变态狂模样白如凝脂的皮肉上,如果有几道抽出的血痕,那才够劲!! 布木布泰尖叫一声,掩面,落荒而逃了。蒙古女子未曾缠足,她跑得可真够快的,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大兔子。 我哈哈大笑,穿戴好,又拾起了战利品:只是布木布泰惊惶遗落头上的一朵绒花而已。哎呀呀,真可怜啊。 见左右再无动静,我兴起,把花反倒插在自己的发髻上,高昂起头,模仿电视里霸气孝庄训诫康熙时的言辞,雄赳赳气昂昂道天塌地陷,岿然不动!日月星辰,唯我独尊那!! 哇哈哈哈哈…… 天上星光那么璀璨,洋洋得意的我,自然不知道将来后世的流言比星光还美丽国人一贯都有阿Q的精神胜利法,明亡若干年之后,愣是有谣传说,新帝福临并非出自太祖多尔衮,而是当年明帝崇祯与孝庄文皇太后布木布泰一夜风流所得。 鸿门宴 上 为免挨骂,我自然没把这天晚上遭遇布木布泰的事儿告诉督师。而之后多尔衮待我们也一如从前,丝毫没有要为他“心爱女人”报被欺辱之仇的意思。 我更鄙视他了。呸!算什么东西!换了我,我才不舍得让自己最心爱的人受半点委屈呢,是吧……袁大叔? 虽然目前“北狩”境遇惨了点,但,谁若敢招惹我的督师,我一定要把那人抽筋扒皮,我咬死他! 时间很快到了八月下旬,有一天,我正与督师在府邸双双赏花,突然多尔衮派人又送来了一套衣物,我掀开一看,竟然是件新裁制出的明制黄缎龙纹皇袍。 一旁还有头冠配饰。我十分满意冠冕上镶嵌的一颗大东珠,简直爱不释手,说起话来也和颜悦色了几分他送这些来是何故? 来人给我打了个千儿,恭敬用汉语答道,这些是睿亲王命人赶制的,奴才传王爷口信,请您在明日接风宴上,务必穿戴整齐。 接风?接谁的风?朕平日家常衣物为何不行? 来人低头,哈腰道,奴才不知,只是睿王爷要奴才启奏陛下,明日肃王爷豪格便会率众返京,个中利害,陛下您一定明白。 我明白了,肯定是上次我封了多铎的事儿,豪格回来定有一番风波,多尔衮啊,是要我充门面呢。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皇帝,谁信服?他想要我在气度仪态上,就能给豪格一个下马威? 来人见我无言,又道,睿王爷还有一事让奴才禀告陛下,他得到消息说,肃王爷口口声声,要抓您去天聪汗英明汗陵墓前,跪拜谢罪呢! 什么?我吃了一惊。 督师怒道,英明大汗天聪大汗屡范我明境,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已受天谴,豪格怎敢不知悔改,作此无礼之言! 是是是。那人愁眉苦脸道,奴才只是传话,大人勿怒,勿怒啊!奴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第 26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1 章 他冲我又打一千,继续道,还听说,肃王爷叫嚣,可用陛下交换国土城池…… 行了行了!我是被吓唬大的吗?呸! 我挥手打断。与督师对视一眼,见他略微点头。我会意,冲来人道,知道了。明日朕自然会正装接见豪格参拜。 这满口奴才长奴才短的奴才走后,督师捧起鸦青石缀珠冠,小心翼翼地给我戴端正,完了略退一步,凝神细看。 我忙摆出要画肖像的架势,调整表情,抬头挺胸。督师眼里,我好看不? 他笑了笑,轻言细语道,陛下明日只管和从前在宫中一般做派便是了。陛下威仪,浑然天成,无需过虑。 我有他说的那么好吗?不管了,总之督师觉着怎样好就成。 见我郑重点头,他又给我整了整衣襟,将皇袍披在我身上,含笑道,明日纵是鸿门宴,臣也学一回项伯樊哙,必不会让陛下吃亏。 我心里甜蜜蜜,甜蜜上涌,豪气顿生。紧紧握住督师的手说,爱卿放心,别看朕此时没了禁军锦衣卫,又身处敌营,虽然不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却能匹夫一怒,流血五步!咱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断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有督师在身边,我是一点也不怕的。当晚,我还摩拳擦掌,细细地,把督师那件有些污损的甲胄,擦了个干干净净铮亮,将他头盔上的红缨,梳理得根根不乱, “爱卿明日穿上,一定威风凛凛” 他含笑温和地由我摆弄。此情此景,简直就像新郎新娘在大婚前夕,小试新装。我都有点感谢豪格了。 次日,辽阳宫中,果然好大的阵仗。我冷眼相看,只和督师依旧款款在最高的尊位上坐定了。 包括多尔衮在内,四大亲王中的三位,依次对我行礼,我略点头,他们便入了下席。多铎与其他旗主贝勒贝子将军,齐刷刷分列左右。 我盯着空出来的那个座位,还没来得及冷笑几回,就听得一阵整齐踏步,腰佩刀剑撞击声,悠悠抬眼一望,果然,正门口冲进来一队丑似山猪,壮如虎豹的鞑子侍卫来,头戴遮眉疙瘩帽,气势汹汹。 我冷眼看着这群山猪拱地掘红薯般涌进来,装腔作势,只为了引出他们的头儿来肃亲王豪格,装束华贵,手握跨刀,大步迈进了宫门。 这是一个远看似黑熊,身块彪悍的男人。我对丑男向来没兴趣,便懒得甩他,自己吃吃喝喝,兼夹菜给督师。 豪格行至近殿,却被宫中侍卫所阻。多尔衮慢慢起身,用汉语冲他道,大明贵客在此,不得佩刀入内。 豪格呸了一把。抽刀出刃,什么贵客,白脸小儿,且看本王把他拖下来! 督师气得勃然变色,起身喝道,大胆!!! 我示意督师勿发作,自己悠然起身,先盯了一眼多尔衮,露出讽刺讥笑,心里道,你故意放纵豪格唱这一出,是要挫我吧?呸! 毫不畏惧,我对上豪格的脸咋咋,近看依旧似头黑熊,瞧这鼻子眼睛,长得真不怎么地!在心里鄙视其一把后,我注视着那雪亮的刀锋,却疑惑道,怪了,你是朕儿子吗? 什么!!豪格又惊又怒,直指我脸。胡言乱语什么? 我笑道,去年建州四位亲王上表归降称臣,朕记得口称咱作君父啊!莫非,你不是四位亲王中的一员?是个冒充的?不然怎么会如此不知礼仪?你习惯拿刀,莫非是厨子出身?快叫你家王爷出来参拜朕! 豪格的黑脸变成了猪肝色,我只作无辜思索状难道,你是真的?可“肃”为庄重恭敬之意,你?实在不符合这封号,要不,朕给你改个如何?悖或逆? 我走回宝座,端起酒杯,尝一口,津津有味地端详诸人,你们觉得,肃字配他吗? 多铎不怕死地大叫道,不配!叫完还起身冲我施礼,陛下,若有人对陛下无礼,本王一声令下,今日当值的正白旗侍卫,定能将那无礼之人叉出门去! 我赞道,真聪明,有教养,你啊,有气度,不愧是大妃的孩子,嫡出庶出的就是不一样!朕哪天,也给皇太极和努尔哈赤的诸位正妻,加赠封号如何? 多铎被我称赞得咧开嘴笑。多尔衮依旧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代善和岳托在两两相望继而谢恩。 哈哈,四位执政亲王,只有一个不是正室生的。我这算不算,奉迎他们的同时,又单独踩了谁的痛脚? 身为庶妃的儿子,豪格肯定很想一刀砍下我的脑袋。但,我就是敢肯定,多尔衮不会让豪格真砍我,有此把握,安全距离,怕他个球! 这边是我没有丝毫惧色,谈笑自如。那边是豪格咬牙切齿却并没真动作。僵持一会,代善与岳托二人一并起身,双双拉豪格放下刀,勉强入了席。 真真是不怀好意的鸿门宴。我轻轻呼出一口,心里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我转头看看督师,他冲我面露赞许之色,还拍了拍我的手背。顿时,我又心花放了。 像是为了缓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遍奏乐起舞。我饶有兴趣地观赏鞑子舞好几个大姑娘手持铜镜转啊转的,反射日光,晃得我眼花。又有男子骑着竹马,戴面具,一些扮老虎黑羊,一些扮演搏斗勇士,手里也都拿着鼓敲个不停,知道的是跳舞,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是在跳萨满大神呢! 真难看。我心里说。可席下一众鞑子却看得兴高采烈,哎,都是没见识的可怜人。 我借机,又望向贵族女眷们坐的位置。被我吓怕了的布木布泰自然不会迎着我看,她也没有欣赏歌舞,而是默默地,盯着多尔衮。 自然要看老公嘛。可惜啊可惜,多尔衮早有另外一个结发妻子博尔济吉特氏,是她什么亲戚吧?我看多尔衮也不知道立谁好,要不然,正妃位置早定了,不会这样拖啊拖? 我也留神多尔衮,他面露微笑,一边品酒,一边观赏舞女的动作,偶尔,也会往女眷方向有意无意地扫一眼。 可他瞧的,似乎却并不是布木布泰啊! 我顺着他的眼光,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来有一个容色妩媚的妇人,身穿五爪金龙四团绣褂的吉服,戴缕金红宝冠,一边轻轻含了颗果子,含笑咀嚼一番,再张檀口,娇滴滴吐在帕子上真真别有风情。 这人是谁?看她装束,是谁的正妃呢! 我醍醐灌顶,想起了历史上,豪格倒台后,他的福晋也被多尔衮收入被窝……看来,老婆,都是别人家的好。 那厢多尔衮对别人的老婆起不轨之心,这厢我又再三偷看布木布泰,她望着多尔衮的眼神,是哪种?既不像哀伤怨恨,更不是痴情她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有些糊涂了。这时,歌舞正酣,热闹一片,布木布泰却突然起身,用帕子拭了拭唇上的胭脂,嫣然一笑冲身边的另一贵妇说了什么,便悄悄离席。 我瞧着贴身婢女嬷嬷左右扶持住她,主仆都往内院方向走去。布木布泰其态慵懒,似是不胜酒力。 我知道她肯定没醉。可她是要干嘛?难道要笑里藏刀,私下下毒弄死情敌?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迸现,实在是,太好奇了。 于是,我看一眼督师,道,爱卿,喝多了,朕要更衣。 督师听了,忙起身,引我也往后堂去。一边还怜惜地对我说,如今只有臣伺候,委屈陛下了。 是啊,在大明皇宫,皇帝干什么排场都大得惊人。专门有宝钞司呈供芙蓉膜所致的柔软纸张,连洗手水都是金盆盛上,皂团香脂。比这边可高了无数个档次。 第 26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2 章 我眼见一丛翠竹掩映的小房舍就在不远,眼珠一转,对督师道,爱卿爱卿,无妨的,不过,爱卿能不能去井边打桶水来,给朕事后净手呢? 督师自然二话不说去了。 我则见机绕过茅厕,钻过竹林,登高爬到假山上,东张西望,果然看到方才服侍布木布泰的婢女,一左一右侍立在不远处。而布木布泰,独自站在池塘边难道是想不开要跳水? 我更兴奋,顾不得其他,蹑手蹑脚地潜近,又借着一丛金黄色花朵掩护,眨巴眨巴屏息蹲着瞧着。 布木布泰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握在掌中。继而又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悍然挥臂,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华丽丽地掉到了,水池里,水花惊得鸭子鸳鸯四处逃窜。 然后,她又伫望一阵,便转身走了。我心痒痒的,等到看不见她们的踪影,便钻出来,眼巴巴看着池子。 虽然不大,但水也不浅,水也够冷吧?我要不要试探着去打捞一番? 正团团转,我突然听得一声斥呼陛下!!是督师,督师来找我了! 果然只见袁大叔疾步奔来,他近前,皱眉打量我一番,大概是见我没出事故,这才放下焦急之色,问道,陛下何故在此徘徊? 我便实话实说。说看到了奇怪的事儿。布木布泰扔东西在水里了呢。 督师摇头,此乃妇人心思,陛下尾随他人女眷已是失礼行径 我不迭点头,牵了督师的手,温言说,也对,万一闹将起来,大家都不好看。爱卿,咱们这就回去吧? 我如此通情达理,督师也和颜悦色起来,就答应与我,在湖边亭内稍坐片刻,躲一躲喧嚣,缓一缓酒意。 当此良辰美景,我心花怒放,又说,爱卿不知,朕方才在筵席上…… 压低了声音,督师附首,我心花怒放地贴近他十分,把多尔衮的好色行径和布木布泰的看在眼中的八卦,也了。 我还沉浸在督师的脖颈发丝处,恋恋不舍。他却抬头,若有所思看着池水,手指还轻轻敲击起石桌 爱卿爱卿,你在想什么? 督师一笑,环顾左右见无人迹,又对我道,若陛下真好奇,臣便下水去,试着捞一捞如何? 说完便要脱盔卸甲。 这绝对不行!我赶忙死死拉住督师的胳膊,急着说,爱卿爱卿,若是着凉了怎么办?这事,朕死活都不答应! 他却说自己身体健康,如今天气也并不寒凉,就想下去摸一把。也许,知晓更多,能更利于咱们。 我拉紧他无论如何不肯,两人略微纠缠间,却见又有一个程咬金不请自来了。 来人是多铎。他也离了筵席,独自一人,没带侍卫,用刀柄分开茂密花木,走近了好奇冲我问道,你离开筵席多久了啊?在这里说什么呢? 我见他凤眼里傻乎乎如小狗的神情儿,突然计上心头,一把握紧督师的胳膊示意,一边作愁眉苦脸状,道,朕的东西掉了。 什么掉了?掉哪儿了?我给你找一找? 我哀叹说,总之,是朕很要紧的东西,一直随身携带着,哪里料到,刚刚朕见池子里鸭子不错,正想玩玩,谁知一不留神,竟然掉了不说,还被鸭子叼到水面远处去了。 哪儿呀? 我用手指着那处。说。那儿。看到那从凋谢的莲蓬没?就掉在下面了。 其实,我的本意是要多铎找几个人来,下到池子里淤泥中,摸一摸。怎料得,他踱到附近,看了一看,竟然不顾浑身装束,爽快地噗通一声,跃入池中。 哪儿啊? 多铎站在齐腰的水里,一边摸索一边大声问我。我就说,那,那,你仔细找找? 终于,好容易,他自淤泥里,掏出一个湿透了的小锦囊来,问,是它吗? 我胡乱点头。多铎便爬上岸来,一擦脸上的淤泥,他道,真麻烦,你瞧,要有个西苑那么大的湖,又该怎么办呢?所以我说啊,咱们这小一点,也有小一点的好处不是? 我说,是是。便伸手要。 他却不肯给了,先得意地盯了督师一眼,湿淋淋地后退一步,嚷道,辛苦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宝贝?本王要先过目!! 说完,他竟扯开了那脏兮兮的锦囊袋子,掏一掏,果然从其中,掏出一样物件来。 是什么? 多铎看了看,又用袖子抹了抹,面露兴奋之色啊哈哈!你也很珍视吧!我就知道呢!收好了啊!这可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满是淤泥黑糊糊湿漉漉的掌中央,托着一枚耳环。没错,三颗大东珠黄金托的耳环。 看来这傻瓜误会了,以为是当初给我的耳环? 我一时语塞,脑子里转过千万个念头,看来布木布泰…… 多铎走上来,拉起我的手,把东珠耳环爽快地往我手里一塞。又说,这是盟约证物。我没忘,你也没忘。瞧着吧,咱们的事儿,离大功告成之日也不远了! 我把珠子跩在手心。又想,哈哈,这回,凑齐一对了。见多铎浑身湿透脏污,一时过意不去,便哄他道,多谢你啦。不过,你冷不冷?赶紧去换套新衣裳吧?不然着凉了怎么办呢? 多铎在我说话时,就打了个打喷嚏。听我这么说,便一边点头,一边脱下泥泞外衣你说得有道理,我要回府一趟,待会再过来,嗯,我得让人去和我哥说一声。 如此,他便走了。我又发小财了。我挽着督师的手,兴冲冲地回到大厅中。 这时,歌舞已毕,大厅中央的毡毯上,立有两个力士,他们盘着鼠尾巴辫子,腰系彩色绸带,上身赤裸只套着金属臂环哇,肌肉都一块块凸起呢! 我一看就知道这又是北边流行的娱乐活动,摔跤。便与督师相对一笑,依旧坐定观赏。我扫视一圈,那名美貌的福晋正专注地盯着场内的活动,而布木布泰也早已回归原位端坐着,脸上笑容依旧,可妩媚,可喜气了。 我再看多尔衮。 这时,一名侍卫走到多尔衮身边,对他说了什么。 多尔衮眉毛一扬,竟然看了我一眼,复又迅速转开,望着弟弟的空位,略叹气,点了点头。 第 26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3 章 什么啊,多铎要换衣服而已。我却隐隐觉得多尔衮冲我不怀善意。有没有搞错?是他自愿的! 我一翻白眼,转头看戏。 场地中央,两个大汉互相扑掷扭搏,热闹非凡,他们使劲儿扭着对方的肢体,好比猩猩打架,河马互搏。如果普通人被扭到了,哎呀呀,肯定得脱臼! 周围四下鞑子高声叫好,渐渐,一个大汉占了上风,只见他一声暴喝,将对手直挺挺摔了出去,好一个嘴啃泥!仰八叉。 我看了都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脊椎。龇牙咧嘴地看着那输了的一方跌跌撞撞吐出一口血沫断牙真是野蛮运动! 谁知,肃亲王豪格,突然冷笑着站起,用汉语大声道,本王早就听说,大明皇帝神威赫赫,战红夷,刃手足,怎么会是这么个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儿?说出去,有人信吗? 又来挑衅了!我示意督师勿动,一边冷笑着,且看豪格要如何。 那黑熊男恶狠狠瞪着我,竟然道,若真是授命于天,自然有神灵庇佑。大明皇帝,不知道你敢不敢,与我们建州勇士,比试一番? 什么?我有些惊惶。看一眼那壮如铁塔的彪悍黑大个,这,这人手指头上还套着铁环呢!如果暗里给我一拳,岂不是要把我打成熊猫眼? 怎么?大明皇帝莫非不敢吗? 座下豪格一方的鞑子,都随着主子大声叫闹,喧哗一片。我一看,惨了,多铎不在,多尔衮也保持沉默,我只能,自己救自己? 这时,督师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背。他冲我,点了点头,像是示意我不要担心?然后,他竟站起来,平静道,大明天子岂是尔等能交手的?我愿代君上一展身手。 我又急了。这绝对不行!!! 督师看着我,低声道,陛下,臣当年也随祖大寿耍过几轮摔跤,臣拼死也不会有辱国体,陛下安心。 眼见督师就要坦然下场去。我更急了,蹦起来,大叫,袁崇焕!!休得越俎代庖!!!边叫边跌跌撞撞奔了下来。 这大概是多少年来,我第一次对他如此语气。虽然督师知道我的用意,却还是愣了一愣。 我借机,狠狠拉住了他。死死拉着他的手如果督师有什么损伤,还不如让崇祯皇帝被摔个鼻青脸肿半身不遂呢! 果真受伤了,他不就要更耐心更怜惜地照顾我了吗? 于是,我假意冷着脸,严肃道,袁崇焕,可是连你,也不听朕的旨意了? 他一惊,忙行礼道,臣不敢。 我深深呼吸一口,道,既然不敢,朕令你,就在一旁好生看着。一切,交由朕来!!! 他急道,陛下! 我勉强笑道,莫非你不信任朕的本事?朕是天子,得上天庇佑,今日,就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 这叫拉虎皮扯大旗,我牛皮吹出去了。督师半信半疑,我不由他分说,便拂袖走入了比试的圈内,面对虎视眈眈的大汉,虽然手心汗津津,但其实,我惊惶过后,急中又生智,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主意。 我小时候,狂爱看动画片。当时是为了娱乐,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爱好能救我一次。火光电石间,那铁塔黑大汉虎视眈眈一副轻蔑相,竟然让我奇异地,想起了聪明的一休某一集双方身材悬殊,太像了。 一休哥是用什么法子摆平了骄傲的大力士? 我看过,我记得。但……纯属理论知识,现在能不能投入实践运用?我瞪着那摩拳擦掌,手腕骨头捏得啪啪响的黑巨人,清楚地知道,赶鸭子上架,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死便死吧,大不了一级伤残! 说不怕是不可能。但把心一横,为了让事情按我的意愿发展,我故意高昂起脑袋,转头冲多尔衮道,睿王,此人可是建州第一力士? 他说自然。眼里神色,是戒备。 是吗?我强笑道,朕却一眼就知,此人的力气绝对赛不过朕。要朕和他比试,只是让他自取其辱。 话音一落,懂得汉语的满洲显贵们,莫不惊愕,或者大笑,不信之意,溢于言表。豪格更是冷笑道,好个大话皇帝,只怕摔得伤筋断骨! 眼角余光里的华服豪格,此刻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一条菜花大毒蛇,吐着鲜红信子,意图一口咬死兔子我。 今日已陷入死地? 我豁出去,冷哼一声,伸出一只手,复伸出一指。一边装腔作势,一边自己给自己催眠,摇头道,朕是天子,所谓天子,便是有神灵庇佑。你们建州号称第一的大力士,无法胜过朕的这根手指。 他们像听笑话一样,前仰后倾,笑得更厉害了。但唯独多尔衮脸上不见笑意。我盯着他,又道,不信吧?有什么稀奇?达摩祖师都能一苇渡江,凡夫俗子的眼界又怎能看到世上神迹? 我故意完全无视豪格,又拿话贬低他,受此一激,豪格猛一拍桌,愤愤道,本王今日便要看看你这落地龙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你便是龙,也有被抽筋剥鳞一日! 再看多尔衮,他终于站起来,对我一拱手,道,陛下竟然言之凿凿,咱们若不得见识一番,也是人生憾事。陛下请 我点头。刻意,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环顾一周,最后落定在那个大力士身上。 他咆哮起来,震得耳朵嗡嗡响。这般做派,更像极了大狗熊。若失败,我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幸亏近处无人,不然便会发现我的鼻尖上也渗出汗来。深吸口气,牙齿紧咬不打颤,我偷瞄一眼袁督师,见他此刻反而镇定下来,肃立巍然,对喧哗声置若罔闻,只专注看我。 督师很信任我呢。督师督师,你便是我勇气的源泉了。 我开始想,若督师上场,被摔得伤筋断骨……顿时咬牙切齿,恨意充盈我要杀了这群鞑子!! 怒意仇恨带来勇气。我的心应该狂跳依旧,扯得耳朵都能听到。我瞪着那力士,把他看做,伤害督师的罪魁祸首,把他看做,当初撕咬督师的炮灰们我想活活撕了他!我要活活撕了他! 也许是我涨红了脸,目光凶狠。四周渐渐安静。 我深吸口气,走近力士,大声道,你且蹲下,朕用手指按着你,若你能站起来,朕便认输! 听说是这么简单的较量,鞑子又是吃惊,又是卯足了看好戏的劲头,早有人大声将我所说的翻译成了鞑子话告诉力士。 力士听后,往地下唾了一口,也许是说,吐口口水也能淹死我? 哼,来吧,让你们这群乡下人知道,科学才是力量!!! 黑壮大汉,狠狠瞪着我,一边总算,屈膝蹲在了地上。这人有多高?蹲在地上,竟然也比我矮不了多少。这人有多黑壮?盘踞于地,头小身粗,恰似一堆牛粪横亘眼前。 第 26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4 章 为了让我出更大的丑,豪格竟然将外院的侍卫们,也呼唤至亭中,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呼吸着难闻的身体味道,厌恶至极。便一手掩袖遮鼻,另一手,白皙修长,保养极好,以慢动作翘指,远看好比白嫩的一支兰花儿吧? 我将手指抵在了黑大个的额头,灌注全力。正好比,一朵修长美丽的兰花,落在了牛粪上。 记得,诀窍是,不能让他前倾脑袋。一休哥,请你保佑我吧!我给你唱歌咯唧咯唧咯唧咯唧咯唧咯唧,啊一系德奴。咯唧咯唧咯唧咯唧咯唧咯唧,一休桑。 达恩西瓦阿达也噶达也一休一,躲Q哦哇那嗯也嗯达呀一休一。一打字那GI米西读一休一。那噶无GIE诺啊卡拉字西打啊一休一。啊……啊……那奴撒嗯啦……东京干净东京干净一里西呢。一里西那亦,一里西那亦,一里西那亦…… 我真的,一边在心里荒诞不经地哼着日文歌曲,一边让自己镇定下来。有人一声令下,比试便开始了。 力士显然很愤怒,他要站起,自己和旁人看来,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却不料,不能。 起初,围观者以为他是在试探,没使力气,见良久不动,便七嘴八舌说起我不懂的鸟语来,有的,还握着拳头挥舞衣袖,似在叫他使劲。 我略略咬唇,记住,一定不能让他往前倾头,不能让他重心前移。 好歹,崇祯皇帝也是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好歹,我又不是没打过架,没练过把式,以一指之力,抵住别人脑袋不动,并不怎么难。 我死死地抵。指头下的油腻厚皮,仿佛都渐渐起了战栗力士的黑脸,渐渐涨红了。脸上表情,狰狞得活像便秘。 周围人的声音,也随着急切起来,心急的几个,还在一旁大吼作势。但那力士,一声声狂吼,还是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我感谢科学,感谢动画片!我凶狠地暗暗叫嚣,手指不敢松,却敢施施然转头,挑衅一般再环顾一圈。 鞑子从喧闹一片,又逐渐噤声。 洋洋得意后,我再端详,端详,哈,这人已经是憋得出来了,紧握双拳,嘶吼如牛,却还是,无法起身哪怕几厘米? 我稳赢。我又大声愤然喝道尔等可知,什么叫真龙天子了吗!!! 没一个人敢做声。又僵持一刻,那力士喘气更急促更粗重,面皮由红变紫,双拳渐松,汗如雨下。 我要反击!! 先咬牙切齿,我要补充能源。从来圣斗士都是为了女神战斗,燃烧小宇宙。那我的神呢?当然就是督师,督师!! 我要和督师过幸福快乐的日子,赐予我力量吧!我是LOLI!!!!!! 大喝一声,我想到督师的猿臂蜂腰,汗湿鬓发衣襟,顿时浑身上下,果然又冒出一股牛劲来,我竭力,用指头狠狠往后一推!! 力士早已力衰,气也渐竭。重心不稳,竟然被我猛地,推得向后一倒,华丽丽摔了个仰八叉!!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我哈哈仰天大笑起来。周围还是没一个人敢多说我笑完了,带着劲头凶狠地望向鞑子,以眼杀人他们又被我看得,纷纷低头。 我怒骂道:还有谁,不怕死,胆敢冒犯上天,对本天子不尊!!!若再有冒犯,朕定要代替上苍,降祸于尔等!!! 也许大部分鞑子的文化水平,并不懂我在骂什么。 但那一刻,我气势汹汹,尊贵无匹,凶神恶煞,大神附身,装神弄鬼,自然是,不怒自威,怒更威风,震撼力强,人见人拜!! 不知哪个胆小的迷信的,率先被我震吓到,双膝一软,朝我跪下。继而像传染病似的,鞑子侍卫,纷纷跪倒了一大片。 豪格多尔衮几位亲王,见此都愣了。尤其豪格,可谓又惊又怒,又气又急。 我扬起下颚,磨牙道,若再不尊,建州必定,瘟疫横行,尸骨遍野!!!如若不信,尽管试试看!!!尽管试试看!!! 当时,我是为了追求长久的平安无事,便恐吓他们。却不知,在我被俘后,吴三桂因阻劝一事,颇得周后赏识,官复原职。又因再无人管束,他自己寻思之下,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悄悄启动了我们原本准备多年,后来又搁置的天花计划。九月初,鞑子首领已经收到了各地似有瘟疫蔓延的急报。 这么一来,我不是神,还有谁是? 于是,阴差阳错,见众人面有惊恐惧色,我得意沾沾自喜,自以为终于领悟了一把,尼罗河女儿的拉风感觉。可这回嘛,我叫什么好?嗯,松花江的儿子吧! 可是,松花江的儿子我,险中脱身,心有余悸。我深刻认识到,豪格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若我失败,他将施与我和督师,何等的羞辱折磨? 我满脑子都是宋徽宗宋钦宗的屈辱经历,比如穿狗皮,戴狗尾,跳火烧铁板舞? 去你妈的!谁敢! 牙缝里都透出腥味来。我站在那,直到督师上前一拜,再扶我入席,方回过神。 再度坐定后,四大亲王中的三位,还有鞑子贵族,依次上来给我二人敬酒。一场风波,似已过去。 过了这关,袁大叔对我更是刮目相看,我偷偷在案下,拉着他的手,一边感受掌心的粗糙与温暖,一边,带着守护胜利的成功感,与他亲亲近近值了,值了,瞧他眼里的神采! 袁大叔转头看我,含笑呈上一杯酒,夸道,陛下神勇。 我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气来,才觉得心脏又在狂跳,血液重新流动,好险,好险那!! 堂中又有新的歌舞奉上,花花绿绿,喧天热闹在我眼里只是混沌一片,我只看见,包藏祸心的豪格,一杯杯大口饮着酒,那福晋和另一名女子也坐到了他身边,他左拥右抱,已不抬头看我了。 早知道自己和督师,一直身处危险境地。但这回,劫后余生的我,望着大毒蛇,肃亲王豪格,终于从心底萌发了,很久未曾产生的冰冷杀意。 我紧紧握住金属杯,让上面的花纹刻到手心里。那个念头也深深植入我的心底我,我想要他死。 是的,这人再不能有机会伤害我和督师。我,想要他死。 太上皇 我本来,想尝试用天花把多尔衮先弄死,但鸿门宴后,及时调整策略,改变主意:等多尔衮把豪格弄死再说!不然万一多尔衮感染天花先死了豪格却没死,就凭一个多铎哪里能护得住我和督师? 多尔衮,应该有本事弄掉豪格吧?原本的历史里,是把其圈禁后弄疯弄死……可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今豪格手下有兵权,要把他突然“圈禁”,实在不容易啊。 我真希望多尔衮快快动手,但几次三番试探多铎,这家伙却什么具体的也说不出来。唉,愁啊。 陛下陛下? 督师见我出神,从盘中拿了个梨来,道,入秋了,梨脆甜得很,陛下可要尝一尝? 第 26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5 章 督师的温言好语让我从愁眉苦脸立即变成了喜笑颜开,点头说好,然后又摇头道,朕与爱卿,一人单吃一个,朕不要与爱卿,分梨(离)。 他有些好笑,见我也给他削皮时,叹道,臣口口声声说要护着陛下,不再分离。哪知陛下那般神威,倒是让臣也跟着沾了光。 自我成为“松花江儿子”后,本来就不错的日常供养,更加丰厚了。一些显贵,还送了我礼物。我认为,冬天快到了,得准备准备,未雨绸缪,便痛快地把所有“补品”转送给多铎,要他帮忙找人裁制皮毛冬衣给我和督师,扣子嘛,就用东珠做。 也许是我面对多铎时,有点颐指气使。督师见多了,便对我开始一身布衣被“欺辱”的惨状,心有疑惑,问过一次。 我胡言乱语搪塞说,起初他们真真切切在欺辱朕。后来……朕也不知怎么搞的就这样了。也许是因为爱卿护着朕? 督师听后,长叹一声,皱眉不语。 我怕他追究我干的不成体统事儿,急泪上涌,又可怜巴巴说,朕……朕不愿再回忆当初了。 督师见状,果然不再多问。对我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爱周到。我嘛,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天,我与督师正在府邸吃梨,我削好了,切成块,垒到碗里,再倒上新鲜牛乳,美滋滋地递给督师。 看着他一口口舀了吃,我的心里真是比吃了梨还甜,见他仰头把牛乳喝光,我又突发奇想:这地方牛羊多,牛乳羊乳也多,我能不能,每日要几桶来,洗个奢侈的泡浴澡呢? 督师毕竟是南方人,北边干燥,秋冬季,泡一泡奶浴一定对肌肤润泽很好!就算不泡全身,弄一盆来泡泡脚总不过分吧?他的足底有厚茧有皲裂呢! 然后,我记起了那一夜晚,我拿珠子在他脚底把玩,他挣动,我便轻咬了一口……多美妙啊! 如果,如果有一天,屋外白雪皑皑,寂静无人,屋内烛火炭火金黄温馨,暖融融的炕上铺着软厚的白虎皮,督师舒舒服服地坐在炕边,我温温柔柔地抱住他膝盖,扶他双足跨出白腻腻热乎乎一层薄脂的牛乳盆…… 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嘛! 我心念大动,垂涎不已,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即就能和督师双双穿越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相伴的天地去。 督师见我神色有异,便问怎么了。 我盯着他的唇,说,渴了。 他抿一抿,便也给我倒了一碗牛乳。我干脆伸手,指头蘸了乳液,眼巴巴伸进嘴里以解饥渴。这模样惹得他极其不悦,一把夺过碗,刚要说话 却皱眉,目视我后方。 谁来了? 我也转头,看到多尔衮多铎兄弟,身穿鞑子织金缎彩云龙纹王服,头戴东珠帽,如同一双一对玉米棒子一般,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来了后园。 也没人通报,寄人篱下就是这点烦。有嘛事? 我看督师一眼,立刻整整衣冠,正襟危坐。呔!来者为何? 他们兄弟两也不施礼,多铎疾步上前,笑嘻嘻找个我身边的位置挤了坐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桌上的牛乳壶也狂灌起来,边说,你这的就是香甜些! 我则看向多尔衮。他立于亭外,似乎要和我保持安全距离,并说,大明使者前来建州,希望叩见太上皇陛下。 我花了几秒,才记起原来我就是太上皇。 哦,那看来太子已经登基了啊,不知道年号叫什么? 多尔衮道,新皇称“永历”。 一听,我差点吐血。为什么不叫康熙,为什么不叫……乾隆?为什么好死不死,要叫被绞杀的那个皇帝永历? 见我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多尔衮又道,明庭也给太上皇上了尊号。太上文武神圣皇天帝。 我依旧纠结于“永历”,闷闷不乐。可能多尔衮误会我是因为失去了“权力”所以如此沮丧,他欣赏了半天,才又道:陛下不需过虑。明庭已决定,每年送来白银十万,黄金一千两,供陛下吃穿用度花费。陛下若要穿大明所裁衣衫冠袍,也应有尽有,一切都由专门使节送来。 这样啊。我努力想想,既然是给我用的,那也不算是“赔款赎人”了?不错不错,不用履行皇帝的职责,还可以过皇帝一般的生活,老天爷待我不薄啊! 哈哈,我又兴致勃勃道,等朕列个单子,所列内容,叫使者下次务必要带来。嗯,比如,朕要福建进贡的蜜橘!爱卿,你喜欢吧? 可是转头看督师,他却一点也没我这么,开朗。现在,他只是当着鞑子不肯落了仪态,在那强颜作色,勉强对我点头道,一切由陛下定夺。 怎么办呢?督师如果是在忧心又被欺辱,那我要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我咬咬唇,仰头故作平静问道,那如今使者,可带了银钱衣衫来? 得到肯定答案。我便坐到多铎对面,豪爽地说,朕想,先存放在豫亲王处,要的时候,就取出来,如何? 多铎一拍胸脯说好。反正,我可不怕他克扣,而且,也更安全,不怕被其他心怀歹意的人抢了。 事情,应该就算解决了吧?我再看督师,唉,其实他最不能接受的,是我沦落到这么一个悲惨的地方? 所以,他还是面无喜色。我就知道,期望袁崇焕没心没肺只管享受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呢?要“北狩”期间的袁崇焕,心情开朗可真难啊!我正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冷不防多尔衮又说,来使已在辽阳城外。想要拜见太上皇。 哦,来使是谁呢? 多尔衮笑道,为首的,是被太上皇贬为城门官,又得新帝赏识官复原职的吴三桂。还领了三千铁骑虽然如此,咱们建州也不怕。常言道,打个老鼠还怕碰坏玉瓶呢! 接着,多尔衮带着一种十分可恶的神情,悠然道,陛下见,还是不见呢? 老实说,我不想见。我讨厌他。当然,我也越来越讨厌这个无时无刻不重复暗示我不复把握权力了的多尔衮。 督师却不答应,急道,陛下,自然要见一众使臣。让大明朝廷知道,陛下身体安康可令诸多人等,稍事安心。 多尔衮道,本王也是如此考虑,好证明陛下并未受到薄待。 督师听这话,又说,可约定了接见地点?睿王必不会让三千铁骑入城吧?吴三桂乃我大明将领,孤身入城,若被扣下,岂不有损建州声誉? 天哪,口口声声,都巴望着我能出城,好让吴三桂,神威大发,就像当年救他爹一样,带我杀出重围而去? 就算能成,我还讨厌让吴三桂做成这样的事情,名动天下,抢督师的风头!我不干哪! 第 26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6 章 我认为多尔衮一定不许。哪知,他含笑扫一眼督师,再看向郁闷的我,竟欣然说,本王前来,自然,就是请陛下出城一见。只是,袁大人却要留在城内。不得与太上皇陛下同行。陛下,即刻便能启程,走吧! 什么?!晴天霹雳!!我不去。死也不去! 不管不顾其他,我冲着督师,摇头如拨浪鼓。 他也不管不顾,冲我一揖,便强行拉着我,要往门外拖。 我死也不去!极力挣扎,又不敢大力甩击督师,我竟真地,被他所制惊惶之下,我一把就抱住了亭内一根柱子,双手双脚活像一只大马猴挂在柱子上,咬牙道,朕不去!死也不去!! 我还呜呜哭了起来。 督师见状,果真松了手,见他面色铁青,我一不做二不休,又大叫道,难道朕去了,就能脱身吗?爱卿是太想要朕逃走了,已没了心智,爱卿怎么不想想,多尔衮必有所准备,怎么可能成功?到时候朕逃不了不说,前来建州境内的辽东将士,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呢!!那才是,青山也没了!烧的柴火也没了! 督师听后,一瞬又脸色灰败,站立不稳,半天勉强挤出一句,臣鲁莽。我眼泪汪汪望着他,不肯松手离开柱子 看足了闹剧的多尔衮,却击掌笑道,陛下错了。本王可有把握陛下不会逃走。因为,只要袁大人不走,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走。若非此理,咱们建州,又有何能耐,请来陛下做客? 听着他的大笑,我只暗自磨牙,又忧心地注视督师 果然,待那两兄弟总算走了,督师一下,跌坐在石椅上,不言不语,不响不动。我试探着去拉他的手,晃了半天。 他抬眼看我,半响低低道,太上皇……陛下年纪轻轻,本应叱咤天下,大展宏图,却因为臣…… 不就是当了太上皇吗? 我抽抽鼻子,坚定道,朕和爱卿说好了,会想出个法子来,一并脱身。爱卿要相信朕才是。太上皇又怎么了?新的天子才六岁,是个小屁孩到了那时,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从宝座上拉下,重新登基。 督师听我如此称呼皇帝,愣住了。 我却自顾自地说,爱卿放心,仔细想想就知道了,爱卿可要与朕,一并离开。这样也是助朕重登大宝。因为辽东可以说是爱卿的势力范围,天下其他高级将领,卢象升,洪承畴,曹变蛟等等,再算上南边郑芝龙秦良玉他们,哪个不是深受朕的大恩?到时候,哼哼,聪明的话,就自动退位,他还是太子。不然……唉,话说回来,一个几岁的小屁孩哪里懂得这许多?朕这年纪的时候,只想着多睡懒觉就行了。哪里知道权力是什么? 待我再去拉督师的手,却觉得,有些僵硬啊。 我抬眼看他,却见他叹息一声,平静道,臣懂了。臣,定会奉陪陛下。 第二天,我与督师,先去多铎府中,清点一番使者们送来的衣物钱财。 呵呵,数十个大箱笼,看上去都沉甸甸,打开一一查看,有的,是银锭,一垛垛码得整齐明晃晃,我拿起一枚细看,原来底部还铸造着 崇祯八年六月,纹银五十两 的字样。 不错,这就是当年用两淮盐课所得,铸造的官银。瞧我多有钱,嘿嘿。我在手里掂量掂量,见多铎在一边尽忠职守地清点盘算,心里一喜,又摸出一锭金子,唤他过来道,你辛苦啦,送给你这一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他高兴得很,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真是可怜孩子,没什么现钱。清初时王爵的俸禄,根本不是后来的一年一万两呢。 再看督师,我又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轻声说,朕的,也就是爱卿的。 听了我的讨好,督师不置可否,只淡淡从另一大箱子里,随手取出一件黄缎绣五彩团龙袍来,比划着披到我身上,又道,这是夏衣,已经过季了。为何如今也送来这额外一箱? 嗯,是嘛……我眼尖地在箱子衣物中,发现一把乌骨泥金折扇,我展开一看,上面的花卉旁,蝇头小字写着:臣吴三桂奉旨承选。 再看背面,也是一行小字。上写,崇祯三年九月初十,乾清宫制。 这什么?没头没脑的?我可从来没在宫里制做过扇子。我冥思苦想,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吗?那时候大叔伤愈,我忙着讨好他,撤除了辽东监军…… 等等,当日和吴三桂关系铁。我让他…… 我心里一动,想,应该就是了?便波澜不惊地含笑脱下龙袍,对督师道,爱卿,也许是他们害怕鞑子明年有变故,所以就先将四季的衣物用品都送来了吧?爱卿冬衣好不? 我故作专心地与督师挑选各色裘皮。间或冲多铎一点头,一摆手,说,收起来吧。 如此,这箱宝贝,便与其他物件,被多铎收入了豫亲王府的库房内。我觉得吴三桂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看在他花了一番心思的份上,当下,就决定用一个折中的法子,去见来使一面。 传这消息送给明使,我就与督师相携,来到了辽阳南城,肃清楼处。这里大概有十米高,我探出头,往下俯视,果然看到不远开外,似有营地。阳光照在一望无垠的大地上,那个个营地帐篷,就像是冒出的朵朵大蘑菇。 到底来了多少人马呢?似乎不止三千哦。 我无谓地想着,身后的鞑子侍卫,开始呐喊起来。南城的钟鼓二楼,也敲得铮铮响,双方约定,以此为号。 半响后,只见有十几骑从营地飞驰而出,为首的依稀是个戎装武将……果真是个武将,还有人举着“吴”字旗帜,不是吴三桂还能是谁? 城门是紧闭的。我站在楼头,耸了耸肩膀。吴三桂啊吴三桂,如果你以为,我会下去,那可大错特错了! 吴三桂等人在马上,来回徘徊,踟蹰不已。我看他抬头,竭力张望。 能看到什么呢?不过是铜墙铁壁的高耸城楼而已。我趴在那,也看了一刻。他终于开口大叫道,太上皇陛下可安好? 安好,安好。 我一边回答,一边挥舞起手里,早早备下的一条黄色丝巾来。如此,他们也算见到完好无缺的我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吧? 众人都看见了我,纷纷下马,跪拜。有的感情丰富,还开始捶地,嚎啕大哭,就连吴三桂,也一声声陛下陛下,呼喊不已,还作势要冲来撞城门他自然被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拦下。 太假了。做戏! 我冷眼看着,心想,这般“忠义”举动,回去落在两位太后耳朵里,只怕会圣心大慰,对他的印象分越来越高? 我很不爽。转头望向督师他却被吴三桂的表演蒙蔽了!只见他喉结不住抖动,眼里哀痛,隐现潮湿之色只怕是,恨不得粉身碎骨,也要让一切重来,改写如今这境地。 我又是难过,又是气愤,眼眶也渐渐红了。身旁多铎看了,手足无措一阵,便道,你们要想下去看看他吗?这事儿,我抗得住! 督师还没开口。我就怒道,这么大的风沙,你想要吹死朕啊!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他嘟囔着哪里有风沙。 我一拂袖,怒冲冲蹬蹬走了。见我离开,督师也只好赶紧跟上。他几步赶上我,见我伸出袖子擦眼睛状,又似感动,又似苦涩地对我道,陛下,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陛下要以保重龙体为先。 什么啊,督师以为我是触景生情,最好懊恼当初冲动,有了悔意吗? 管他的,只要能怜爱我就成。 第 26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7 章 于是,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抽抽鼻子。这幅模样儿果然博得督师安抚崇祯当夜,他低声细语说,陛下今日未顺着多铎的意思行事,实在圣明过人。臣如今冷下心来仔细一想,咱们身处敌酋掌握中,吴三桂再如何骁勇善战,也断不会有脱困之机。若是连他与护送大军也一并折了进去,那才是祸事。 我把脑袋埋在督师肩膀上,一边平静温驯地听,一边,却恨不得吴三桂快滚,滚得远远的,这个盗名欺世之徒,竟然博得督师如此看重青睐……他蒙蔽所有人却蒙蔽不了我! 过了几日,再没有任何进展的明使终于走了。但随着时间渐渐一天天过去,因为吴三桂悄悄让死士传播天花的缘故,建州境内,开始瘟疫渐多。 我住在辽阳城中,都能看出一些痕迹来。 首先,来往的人少了,似乎都是躲在家中,闭门不出。我大早起来,还能闻到空气里有燃烧艾叶“消毒”的味道。 这里原本就是大明国土,就算历经战争,也保留下了供奉痘疹娘娘的庙堂。听说不仅是汉人,就连八旗满人,前去祈求保佑的也络绎不绝。 尽管如此,也阻不了局势一天天趋向严峻。到了十一月初,多铎终于跑来,愁眉苦脸对我说,这次痘疹发作得很厉害,有人说,这病是被汉人故意传染的。 什么?不就是说我吗? 我心里有鬼,后退一步,瞪着他道,你有什么证据? 他搔搔头说,唉,只不过咱们是比汉人更容易得痘疹。唉。 我戒备道,那又如何,如果你们自己呆在深山老林里,不去抢劫,不侵占我大明国土,又哪里会被传染?等等,这么说,朕是汉人,难道你们、你们打算抓朕去烧死祭神? 多铎一翻白眼,嚷嚷道,怎么可能啊!只是大家都决定去避痘,暂时离开辽阳城啊!,你收拾收拾,也去叶赫大山里住些时日。 对于能去别的地方晃荡,我自然兴致勃勃。随后,见多铎将冬季的粮食肉干衣物等安排得十分妥帖,我便问,你们都去叶赫深山老林里吗? 多铎说,四大亲王各有各的去处。他嘛,自然要跟随他哥哥多尔衮。不过也就在叶赫山附近驻扎。所以顺路,一道出发。 我暗喜,欣然接受。 一天之后,一辆极其宽敞舒适的帐篷车就停在府邸前,我与督师双双登了车,在近百鞑子侍卫的团团“护送”下,去城门口与他们会合。 一路上,我按捺不住兴奋好奇,一手拉着督师,一边悄悄掀开窗户毡毯,往外张望。只见街道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似乎都锁了大门。 有些无趣。我便重新试图和督师说笑。哪知又行了一阵,突然听到隐隐有哭声传来督师皱眉,也亲自往窗外张望。 我凑过去,看到,前方远处,有一队鞑子士兵,如狼似虎,蒙头遮脸,正驱赶一群百姓装束的人,也往城外方向走。 哦,多铎说了,凡是城里,有出痘迹象的人,统统都要迁出城四十里以外隔离呢。 我说给督师听。督师见我说得兴致勃勃,指手画脚,忍不住横眉冷对,斥责我道,陛下请看,他们也是我大明子民,如今如驱牛马,陛下就无半点不忍之心吗? 老实说,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死也不能让督师知晓,弄成这样,崇祯其实脱不了干系。若他知道我让人散布瘟疫…… 心慌害怕,可能我也变得脸色煞白,又一副受了惊的模样望着督师他见了,又不忍重责,重新拉起我的手,语重心长道,陛下可知,这些贫困百姓,一旦移居城外,上无片瓦,下无立锥,饥寒交迫,难以生存,更有甚者,为求自保,只得将弱子稚女抛弃……届时嗷嗷待哺者,鳏寡孤独者,皆无衣食保障,所处人间地狱,更胜痘瘟! 我心思一轮,讨好他道,既然如此,爱卿,朕……朕就把今年朝廷贡来给朕的银两,拿出部分来,让多铎购买征调粮食,并搭建棚户,让这些百姓能暂住好不好? 督师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我却想,我可真是,千金买一笑。唉,只要袁大叔满意,钱也花得值了。可是,可是……你这该死的多铎,为什么就不能等我们走了眼不见为净了再来驱赶百姓呢?可恨!! 到了城门口,只见停着一排骡马拉着的,远行车厢。多铎多尔衮兄弟,身穿建州甲胄,与众多侍卫一道,护在车旁,想必车厢里面的,都是家眷吧? 哗!多尔衮的女眷真不少!我数数有多少车!一,二,三,四,五…… 多铎见我来了,很是快活地迎了过来,活像一条奔向主人的狗狗。我便借机,开门见山对多铎提了要求,他爽快地答应了。 多尔衮立于一旁,整整自己的装束,还假惺惺赞我道,太上皇陛下如此处境,也不忘心系百姓,德行仁义之心,实在令我等敬佩不已。 我也假惺惺回应道,睿王糊涂了,朕此举也是通过睿王豫王兄弟才得以实行,寻常百姓受此恩惠,必定会对你们二人感激不已,如此一来,不就是拉拢人心的好手段吗? 多尔衮一笑,说,受教了。 这时,一辆最大最宽敞的车厢帘子,突然动了动,我望去,只见从中钻出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跳下车,走来对多尔衮行礼,又说了什么。 多尔衮点头应允。 身边的多铎则对我解释道,是布木布泰福晋说,路途遥远,还请王爷让人将马车轴缘都用毡毯裹一裹,减少颠簸。 哇,好讲究啊,连我都没这待遇呢。 多铎说,你个大男人,又不会怀身孕,干嘛啊? 什么?布木布泰怀孕了吗? 多铎点头说是,一边脸上漾出笑容,真心地为哥哥感到高兴。本来,他还要和我多说八卦,不料多尔衮见了,竟然用汉语冲他大声嚷道:你怎么还不去护着那辆马车?都要成婚的人了!做这些还要我提点吗? 什么?今天的劲爆八卦真是一个接一个。多铎要结婚了????? 见我瞪圆了眼,多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是我的表姐,也就是我母亲阿巴亥弟弟的女儿,乌拉那拉氏,这亲事是哥哥和我共同决定的,我哥说我老大不小了,再不结婚会惹人笑话。 那确实。人家十三四岁结婚。他十三四岁被俘虏,在大明度过了那么些年光棍单身汉的日子,再不结婚,人家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 我点点头,豪迈道,好,等你结婚了,朕再送件礼物给你,等生了小孩,朕负责起名吧,如果是男孩,就叫弘历如何?爱新觉罗弘历,这是个旺得不能再旺的名字,包管一辈子福寿富贵! 他说,唉,表姐比我还大了三岁那。 这算什么?美女才剩。为嘛呢?因为眼界高啊,她挑来挑去最后挑中你,说明你很优秀不是?而且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拍拍他的肩膀,得意道,你现在成婚,还有一个大大的好处。别人都不知道,我还不告诉别人。 什么好处? 我拉过他,附耳道,如果十二三岁就成婚,生下的儿女都容易夭折。因为你的小弟弟还很嫩呢。等十八九岁成熟了,生出的孩子,身体就会好很多! 他想了想,击掌道,说得一点也没错!我认识好些人就这样! 他本来还要和我八卦啰嗦,但多尔衮又是一声大喝催促,多铎便只好翻身上马,一阵小跑驱马到了一辆大车跟前。 事情了结,我也与督师相携上车。一直冷眼旁观我与多铎一举一动的袁大叔,这时对我道,陛下似乎,与豫亲王交情颇厚。 第 26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8 章 我说,是啊,朕并不厌他。何况关系好了,将来如果多尔衮夺位成功,多铎必定手握重权,说得上话。到时候不管是咱们归明,还是更长远的议和,都会顺利些不是吗? 督师皱眉,眺望车队中,那兄弟两一前一后的影子,只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督师或许是觉得要这般看别人喜好生存办事,有些屈辱吧?便乖巧地住了口,蠕动蠕动身体凑近督师,枕在他膝头,侧身望外难得今天阳光灿烂,道路两旁的树叶都落光了,只有根根树枝的阴影,随着马车的行进飞速移动。光影斑驳间,偶尔还有鸦雀振翅飞过。 马蹄得得,马铃铛儿碎碎响,我就像一只大花猫,满足地伏在洒满了阳光的车厢里,伏在督师的膝盖上,美美地打起了盹。 督师一声不吭,却伸手,在我的发髻上,轻轻梳理起来。我就算死了,也会记得他手指的温暖就像有阳光凝聚在他粗糙的指尖上。 我竟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下去就最好了。 行了三四个时辰,天色渐晚。随着多尔衮的一声号令,车队在一处避风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侍卫们忙着搭帐篷,点篝火,我拉着大叔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下,便一门心思,等开饭。 多铎竟然撇下了他的未婚妻,又混了过来,要与我同吃。 吃就吃吧,我无丝毫顾忌地用筷子开始敲打他的护心镜饭呢?饭啊!我饿了! 很快,一只烤得油旺旺黄澄澄香喷喷的小鹿,就被架了上来,随之还有豆面饽饽,萨其马,蜜果子等。 我先下手为强,占据最有利角度,抄起匕首,往鹿的后腿割啊割,割下来,盛到督师碗里,又抄起家伙,如庖丁解牛般狠命撕后腿,再放自己碗里,这才将刀子递给多铎。 他不甘示弱,手起刀落,飞快地将剩下的两条腿割下,左右一口,一口一个牙印。 我舔舔指头,一边嚼一边含糊道,傻啊你?怎么不送一条给你的未婚妻去?咬成这样了还怎么送人? 他也含混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想支开我独占剩下的,我才不上当哩! 哼,我不搭理他!转头,我就挨着督师,亲密坐着。督师早已对吃饭时发生的一切见怪不怪,低头只细细撕扯肉条吃,我看了,一会嬉皮笑脸地讨要,一会又自己撕扯了肉,放到督师碗里。 多铎眼巴巴看着,大口咬着,更似宠物。何谓完美人生呢?这就是啊! 吃着喝着,我突然眼尖地看见,多尔衮搀扶着布木布泰,貌似恩爱万状地往我这边走来。他们一人身穿明黄色镶红襟边的泡钉软甲,跨黑桃皮腰刀,含笑一手捧着缨盔,一人则裹在一袭长至花盆底的粉色花绫锦袍,低头细步,只露出乌鸦鸦的发髻来。这正是,英雄配美人,黝黑配白嫩。 过来找多铎?还是来找我?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继续吃肉,眼睁睁看着多尔衮小心地引布木布泰坐在小几上,再自己走到我身边。 我望着他,多尔衮沉吟一阵,拱手施礼道,本王有件小事,想劳烦陛下。 哦,什么事呢? 原来,布木布泰从乌拉那拉氏处,竟然听说了我给多铎还没影儿的儿子取了个“大吉大利”的名字,想到自己有孕在身,又觉着我是个大富大贵上天庇佑之人,便求了多尔衮,也给腹中的孩子,取个好名。 这个啊,好说。当天我恶意调戏,让她受惊而逃,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不是? 于是,我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这事儿,容易!包在我身上了!我假意端详布木布泰一番,故作姿态思索一番,神叨叨说,诞下麟儿,福祉临门,就叫,“福临”吧! 多尔衮念了两遍,点头称好。又走过去,用满语细细说给布木布泰听。我看到那美人儿与凤眼男一副彼此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样子,只在心里好笑,并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大东珠耳环。 突然,布木布泰捂住嘴,干呕了起来。 多尔衮忙给她捶背擦脸,我又见布木布泰对多尔衮低低说了句什么,多尔衮不迭点头,又对多铎大声嘱咐了几句,自己竟先走了。 我赶紧问多铎,你哥哥说啥? 他说,哦,就是布木布泰说她想吃酸的,想要吃酸茶。我哥便亲自去张罗了,恩爱吧? 恩爱恩爱,祝你将来也和你的福晋一样恩爱。 他哦了声,连谢谢也没有,真没礼貌。只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骨头,说,你不知道,我答应这桩婚事其实还是为了我哥。我的丈人阿布泰精明强干,足智多谋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打量远远坐着的布木布泰,呃,她怎么,在招手?不是在对我招手吧? 再看看多铎,我一胳膊肘捅向他,冲他说,你嫂子叫你呢!!! 多铎便起身,往布木布泰走过去。我巴巴儿粘回督师身边,他把一切看在眼里,又对我说道,陛下,他们兄弟是要极力结盟,争夺大位了。 是啊,我也希望多尔衮能赢。 与督师又悄悄说了一阵话儿,多铎就折返回来,摸着头,对我说,唉,布木布泰她,想请你仔细看看,她腹中的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 什么?难道我很像看相的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满地说道。生男生女为什么要问我? 多铎说,唉,你还是看看吧,我觉着,她有点可怜啊。她已经生过三个女儿了 我皱眉,冲多铎道,朕要避嫌,不好细看。不过,你传两句话给她吧。一句是,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子固然继承家业,女儿却也可以成为联姻的重要角色。 另一句嘛,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呃,如果这胎还是个女儿,就取名,招弟。如果下一胎还是,就叫……盼弟,接下去还可以叫迎弟啊什么。迟早会有儿子的! 桃源之家 我才打探到,原来布木布泰和皇太极在崇祯六年前,就生了三个女孩。现在最大的六岁,最小的三岁。所以,我发现一个怪异的问题,为什么所有的影视剧,都把这三个女儿选择性忽略掉了?从来都说大玉儿唯一的孩子就是福临啊,这不剥夺人家出生权吗? 嗯,大概是,为了衬托多尔衮和大玉儿的红花奸情,牺牲皇太极绿叶为垫,影视剧里就让她只生一个娃! 当途中休憩时,我幸福地偎依在督师身边,眼瞅着远处,经常能看到,布木布泰和多尔衮围坐一处,此外,还有三个丫头片子被奶妈子簇拥着,布木布泰有时也会亲自照料照料她们。 这三个拖油瓶如今都归算成了多尔衮的“继女”。哈,我阴暗地希望多尔衮将来,色欲勃发如古埃及法老,管她们是不是“女儿”也照样娶了才有趣呢。 可是皇太极的种,会不会有吸引多尔衮的美色呢?我伸长了脖子,眨眨眼使劲儿像看清楚那几个裹得如包子一般小丫头的脸面是不是美人,从小就能看出个端倪。 爱卿爱卿……我还想叫督师参与进评判,转头看他,却无意中发现,袁大叔对那方“妻女环绕”“和乐融融”的景致,也很是有些眼热。他正凝望着那热闹的一大家子,嘴唇微微扬起,似有一丝笑意。 督师……他也想有家人陪伴,有儿女承欢膝下吧。我咬咬唇,有气无力地想,哪怕是阮阮,或者小妾,能真给督师生个孩子该多好? 没错,只要能让督师快乐,任何事情我都要试一试!那美艳的小妾是蒙古人,距离建州应该不远吧?不知道她愿意来探亲不? 第 26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69 章 我是不是太圣母了点?不,不,这叫,有气度!宽宏大量不嫉妒,既然当年阮阮能主动为夫纳妾,现在嘛,我也能!督师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我绝无争宠妒忌之心!! 我就这么打定了主意。不过真做,也得等我过几个月二人世界的日子再说…… 五天之后,我们一行终于抵达了建州的传统避痘之地,叶赫山区。我初入此境,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山峦,空气新鲜,其意境也很适合,督师这样栋梁之才。 这边我欢天喜地地四处张望,那边多尔衮多铎便各自领兵驻扎在山前山后,将中央位置留给了我与督师。多铎说,那里还是从前皇太极驾临小住过的屋舍呢。 好!够义气!让朕满意,来日也不会亏待你! 于是,我在他们的带领下,顺着小路,驱着车马深入山间。左右看看,不错不错,有鸟有兔子有雉鸡只要放下捕猎的夹子,它们很快就会变成烧烤了。 多铎见我东张西望,又拍拍胸脯说,你放心好了,会有侍卫在你住处外巡逻,驱赶林中猛兽,不过你可别瞎跑,更不要跑太远了。不然很危险啊。 知道知道,别啰嗦了。 行了一阵,他又唠叨道,我有其他的事儿,不能总来看你。但会拨身强力壮的侍从保护你们。 我说,最好远一点,别打搅朕的私人生活。当然,也不能太远。就让他们呆在能看得到那屋子的地方吧。 他哦了声,又嘀咕道,我知道你挑水劈柴引火烧炕都能做,又挑剔吃喝,所以事先给你提个醒,别的好说,千万别乱摘林子里的蘑菇菌子。 我斜眼看他,不屑道,小气什么?就算松茸,朕都吃过。 他无奈道,谁小气了,我是怕你稀里糊涂摘了有毒的啊!你要吃,和我说,我会让人做好了送过来。 闻言,我眉开道,那朕先下个单子,朕每月起码要熊掌十只,新鲜山珍啊,蘑菇至少一筐,蔬菜水果野猪肉兔子肉鹿肉狍子肉一个都不能少! 他点头一一应下。我则幻想起一幅幅温馨无比的画面来哈哈,这么多好吃的,堆得如山一般高,看我慢慢一一烹调了,呈给督师尝! 最终,队伍出了路口,眼前是一片开阔山麓。多铎吩咐人设卡并把守住小路,就指着前方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道,这就是行宫了。 真是十分小巧的规模。我嘴上这么说,却兴致勃勃策马细看墙外有两株好高好大的树木,如果夏天来,一定满院阴凉!嗯,地上有好多果子,是山楂? 我抬头张望,果然见到一树嘟噜噜的都是小红果实,大个的山楂果沉甸甸的,掉在地上被马蹄踏出碎浆来。 等我前前后后参观完毕,更是喜上眉梢,一个劲地希望多铎快闪开。等他带人将我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下后,果真很快识趣地离开了。 我拉着督师的袖子,环顾屋内,开心道,爱卿,天色尚早,咱们不如来整理打扫一番,再生火弄几个菜肴吃吃,好不好? 督师微微一怔,道,这些事理所当然由臣来准备,陛下金玉之质,不劳动手,只管歇息。 我摇头道,爱卿忘了吗?从前带朕微服民家,爱卿教朕做过各种活计,朕什么都会!爱卿,不如咱们一道整理吧? 假如督师能料到,当年他的“劳动改造计划”,能在今日真正有用武之地,不知道会不会不胜唏嘘? 我们的境地,和宋代那两个倒霉皇帝被囚五国城,有几分神似吧?不过,我崇祯,是在逆境中也要奋发努力的人!就算是被关到井里,我也要如贞子一样爬上去,每天往外倒生活垃圾! 督师拧不过我,便主动承担了打水烧水之事,往屋外院中走了。我趴在炕头窗户上,痴痴看了他束起袖子,绞井架辘轳的身影好一会,才开始做自己的活计。 先把炕拍一拍灰,再垫上褥子,褥子上铺我的那块大白虎皮。摸一摸,躺一躺,等夜间生起炕火来,暖洋洋,软乎乎!我再缠着督师给我讲个刺激的妖魔鬼怪类故事如何? 哇哈哈哈,想到他胸膛的温暖气息,我咽下一口口水,再一擦嘴。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翻身下炕,继续打扫。一边打扫,心情愉悦,便挥舞扫帚拂尘,如明星对着麦克风一般,开唱了。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呀……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呀,天天就爱穷开心那。逍遥的魂儿啊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不到一个时辰,屋子里就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整整洁洁。我还寻了个大碗,跑到屋外树下,捡了一满碗大个山楂,清水洗净,摆在窗台上。左右看看,嗯,不错,我要叫多铎,给我弄几串,金黄金黄的玉米棒子来,我要把它挂在屋檐下!话说,现在玉米应该推广种植了吧? 盘算盘算,我又闻到厨房方向传来食物的香味儿,跑过去一看,原来督师已经生了火,起了灶。见我嗅啊嗅地,他笑道,陛下饿了吧?方才那多铎一行留了不少食物。臣盘算着,煮了些肉和土豆。 我美滋滋赞美他说,爱卿真了不起,不但懂行军打仗,诗词歌赋,连做饭都行,这就是传说中,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才啊。 督师对我的恭维充耳不闻,只搅了搅那锅香喷喷的食物,淡淡道,臣最早驻守宁远时,冬日漫长,臣与随军家属们都以储存的土豆白菜为食,当年臣的妻子操持一切,臣有空闲也在一旁打个下手,看也看会了。 我听他又提起阮阮来,只得干巴巴地哦了声,低头看着灶火,爱卿吃苦了…… 他察觉,转头看我,又笑道,后来臣再赴辽东,便是想吃粗茶淡饭也没机会了。陛下一直厚待,军营里,就算隆冬也有不少新鲜果蔬供应,大家都深沐皇恩,臣更是,被陛下三天两头送来的补品调养得健壮如虎。 虽然是要哄我,但我这才又高兴起来,愉快地,给他添水加柴。 等到太阳落山时,一大锅香喷喷热腾腾的炖土豆肉块就端上了炕。在我的坚持要求下,督师也放弃了“礼仪”,与我双双盘膝上了热炕头。 就这么相对坐着,手持筷子,戳炖得烂熟酥透的肉块,往嘴里填。我边嚼还边发出被烫到的唏嘘声。 他含笑看着我,一边慢慢吃,一边浅酌,还一边与我畅谈。那一侧窗台上,放了一盏高脚陶灯,将他刚毅的脸部轮廓照得柔和一轮。 暖融融香醇醇甜蜜蜜中,我痴痴地望着眼前心爱的男人,心想,这不就是一个我期盼了很久,真正的家吗?不用奢侈,不用金玉,只要有他,有温饱就足矣,是世上最幸福的家园啊! 乌托邦 我从来没料到,这么幸福的日子来得这么快。从前在皇宫,虽然不愁吃穿要嘛有嘛,却是要担负起所谓责任,每天都要听取内阁奏事,做出决断,是某种程度的,以工作来换享乐。 如今呢?哇哈哈,再没有军国大事在我耳边鼓噪,我能一心一意专心打理小日子,有钱花,又有肉吃,还能和督师长伴不离,这不是神仙过的日子吗? 所以我每天入睡时,都笑得合不拢嘴。甜梦一夜,到了早晨起床,还是乐得合不拢嘴。阳光,多明媚,空气,多新鲜哪!! 督师睡外侧,每日听到我的动静,便翻身起床,打水递巾栉。我洗完冷水脸后,他便会给我梳发髻戴网巾。 我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这正是,低声问夫婿,正斜入眼无。 收拾妥帖,一天的运动劳动就正式开始了,我深深领悟到了,劳动快乐,劳动万岁的千古真谛。初冬的辽东大地,黑土肥沃,早晨远远望去,薄雾笼罩着山林原野,有一种若隐若现的雄壮之美。 深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再呼出白雾,伸腰展肢,做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大家都来,再做一次! 院子里我让多铎修了好几处篱笆,一边关野兔,一边关母牛,还有一个干草搭的大鸡窝,把门打开,公鸡便带领一群母鸡咯咯叫着四处晃荡。 我在这住地,苦心研究出了一个完美的生态系统生物圈。牛粪兔粪鸡粪,每天早上用铲子铲了,各有各的用处。 盘算是,牛粪种蘑菇,兔粪养蚯蚓,鸡粪鸡蛋壳都养植物。养出的草再喂牛,蚯蚓喂鸡,蘑菇嘛,我送给多铎。让他一半自己享用,另外一半,就给我拿去集市卖掉,再送钱回来! 第 26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0 章 如此这般,我有肉有蛋有奶还有钱,哇哈哈哈!自给自足!!! 打扫完动物的居处,挤完奶,捡完蛋,我已经是满头大汗热得慌了。不过督师说过,不要脱衣免得着凉。我照做,听下来略歇歇,便一手提奶罐,一手拎着蛋筐,喜滋滋地往冒出热腾腾炊烟的厨房赶,一迈进门,便美滋滋说,爱卿,朕回来了! 这时督师一般都蒸好了早餐要吃的饽饽。我洗完手,也赶忙把牛奶煮上,鸡蛋嘛,炒着吃。炒什么好?香椿还是葱? 一切都由督师决定,他摊鸡蛋,我切葱。他煮鸡蛋,我添柴! 劳动过后,胃口大增,如今我能吃当初在宫里的两倍那么多。左手饽饽,右手肉干,啊呜一口,嚼得倍香! 爱卿爱卿,你也吃,味道真好啊,胜过朕从前吃过的任何美味!我含混着说,又夹起新摊的鸡蛋饼,往督师碗里放。 他埋头干脆吃了。 也许,是这几天我太高兴了,欢欣之情,溢于言表,半点苦恼都不见。督师也似乎被我渐渐感染,长吁短叹比在辽阳时少了很多。 这才对嘛。人啊,就是要乐观,要积极向上! 我狼吞虎咽中,督师却放下筷子,冲我微微笑道,陛下,下月便是万寿圣节,大明文武百官,天子妃嫔,必在京城遥贺陛下福寿安康。 也许吧。如果那样,朕应该会收到很多贺礼。嗯,等多铎来了,朕叫他传信给大明,将贺礼运过来。我叼着筷子,想到财宝,眼睛都发亮了。 督师却道,陛下万寿,理当亲自接见明使。这要求合情合理,鞑子应该会应允。 什么?又是这回事?一瞬间,我真想抬头大叫道我不要啊,我不要离开桃源!我也不要外人到桃源来!!他们离得远远地才好!! 督师盯着我的脸,忽然又笑道,虽然今年只有微臣一人陪伴陛下,不过,陛下若有何心愿,微臣必定想法满足。 真的吗? 他点头,目光有三分宠溺。 我的心愿啊,能说出口不?我很希望,一辈子都被关在这叶赫大山里不行,风险太大,不敢说。 有代替的吗? 有。春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心如小鹿撞,脸颊渐飞红。但一想到当初督师的雷霆大怒,我还是不敢直接说出口,喏喏半天,我试探道,爱卿爱卿,这些日子,朕,做得好不好? 他坦然道,陛下气势逼人,没有损大明的颜面。陛下一贯都做得很好。 那,爱卿觉得朕听话不听话,温驯不温驯? 他有些哭笑不得。我追问道,爱卿就说,朕在爱卿面前,像不像一只兔子?很乖巧的。 他仍是笑,却轻轻阖首。陛下对臣,自是与别人不同。 像兔子吧? 我终于鼓起勇气,端起牛乳喝一口,不怕死地飞快说道,朕,朕要爱卿给朕尝尝胡萝卜。 说完,咋咋嘴,让残余的白浓液体故意露在嘴角上。 一瞬间,我也看不懂督师脸上是什么奇特表情。正惶恐,他却点头说好,还伸出筷子,又夹了块鸡蛋,若无其事地继续用起了早膳。 真的成功了?督师答应了?我又是糊涂,又是害怕,却更觉得刺激,真地如同踹了只兔子在怀里扑腾。 接下去的时间,一切又恢复了家常平静温馨。早餐后,我们便打扫屋舍,完了再去院中,督师修缮篱笆笼舍,我则扛着锄头,开始津津有味地,松土,种植物。 嗯,很快会下雪吧?萝卜白菜估计不成,蘑菇怎么种呢?蘑菇是通过孢子发育的……可能要埋几段朽木和长成了的蘑菇先? 我一心希望,能够令种出来的收成卖钱。要多卖钱嘛,粮食作物当然比不得经济作物。经济作物里……只供部分人消费的才卖得起高价! 有了!现在建州人最怕什么?最怕天花啊!我是谁?我是天子,天子种出来的花,就可对抗天花!! 又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飞速成形了。 我打算,让多铎给我弄些梅树来,种在这,等开花了,我就折几枝,唆使他去卖钱?要卖高价就必须经过包装……台词如下: 治疗天花往往失败,倾家荡产不说,还能让你家破人亡,而我们的天子祈福花,一朵只需要二钱银子,二钱银子,也就是两千个铜钱一朵!每次只有九九八十一朵呢!如果你错过了,那么我恭喜你,你买不到了! 多铎可以,一手拿颗东珠,一手拿朵梅花,往大庭广众高台上一站,底下站一圈侍卫,当托。多铎就扯开嗓子问,要赏赐你们辛苦,你们要哪样? 托们大吼,当然是天子崇祯祈福花咯!五蕊五瓣!! 多铎说,没错,当然是天子崇祯祈福花。五蕊五瓣!!! 那崇祯是威名赫赫的太上皇,占据了最广袤的国土,有神灵庇佑,所以我们直销的天子崇祯祈福花绝对是天下最低价!我跟你们说过,我们不是为了赚钱,这么好的东西拿到大明去二两银子一朵也被抢光了,早就跟你们说,根本不需要叫卖!我相信咱们这价格一报出,这台子都要被人抢占挤塌了!! 来啊!只要二钱,破产价二钱,你去天下任何一个地方都再也找不到二钱一朵的五蕊五瓣天子崇祯祈福花!破产价二钱!! 哈哈哈哈,这帮乡巴佬一定没见识过促销,我又发财了!!!!!!! 桃源梦酣 我生日的那天早晨,醒来后美滋滋的,翻身搂着督师的肩膀,像只大猫一般蜷在他怀里,一边想找机会,抬头蹭他的下颌让胡须茬微微刺我,多美妙啊。 从各方面分析,今天督师会胜过平日般宠溺我,有求必应,给我补偿。那么我第一个心愿,就是多赖赖床! 督师见我没有起床的意思,也只好伴着我,并对我伸手在他胳膊颈脖胸膛处触碰的举动,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默许。 他浑身伤疤,在被阳光晒成褐色,被军旅生涯锤炼得精干均匀的肌肉上,如今只留下淡淡的不协调。 我抱着他的胳膊,想亲一亲腕部却还是踟蹰不敢,只不住抚摸,越发爱不释手。古人云,秀色可餐,我则说,亦可如灌下一碗迷魂汤。 督师耐着性子,又容忍了我半盏茶。二人就这么并肩躺在炕上,亲密如夫妻吧?我摸了一阵膀子,又想伸手去摸他的鬓发。 督师转头,看向窗外,道,今日白晃晃一片,莫非昨夜下雪了?咱们的牲畜不会被冻死吧?陛下,臣先去看看。 第 27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1 章 我听到咱们二字,甜蜜无比。忙一骨碌起身道,爱卿只管再躺一会,朕去查看就行。说着支开了一线窗沿。 飕飕的冷风夹着雪花立刻灌了进来。我赶忙扯过裘衣裹好,再一张望,院子里已经是一派冰天雪地。屋檐下垂着一串冰锥,我放在窗台上当装饰的红山楂,也变成了一碗霜冻晶莹覆盖的硬邦邦。 合上窗,我转头对督师道,爱卿,今日天寒,爱卿就穿那件貂裘大麾吧,靴子嘛,嘿嘿,朕正想试试乌拉草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上次多铎拿来了好多,除了垫鞋底,也搭了鸡舍兔圈,咱们可以把剩下的铺在院里院外的路上。 督师点头说好,又帮我穿上了大衣裳,略整整发髻。 我便打开门,面对严寒去了。啊嚏这起码是零下二十了吧?从没在这么冷的地方呆过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但是,只要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啊,再严酷的天气我也好比如处江南之春!! 一想到督师可以呆在温暖的屋内,一想到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铺草,打水,捡鸡蛋,查兔窝等等,都能减轻督师的劳作,能让他更舒适些,我便觉得,值了。 这么干的如火如荼,渐渐寒意不觉。正拾掇着,突然听到门又吱呀一声开了,督师疾步走来,不悦道,陛下不是说只查看一番吗?为何竟让臣守在屋内,倒让陛下寒日劳作,罪过,罪过!! 我只笑嘻嘻。 有了督师一起,事情很快便干完了。我们站在兔舍边,看那几只肥胖的家伙挤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烘熟了的胡萝卜,我实在又忍不住,想起我要求的胡萝卜来。 督师,督师,会给我吧? 心砰砰地跳,我跟着他回到了屋内。正浮想联翩,不妨他转头,竟握住了我的手,那份温暖美妙,让我骨头都快酥了。 他说,陛下的手,冷不冷? 我先摇头,又点头。 只听督师叹道,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又逢万寿圣节,却要如此辛苦,天寒地冻,困于深山 其实,我巴不得外面的人死光了不来烦,最好就剩我和督师在此逍遥度日。但,这又怎么能实话实说呢? 想一想,我安慰督师道,爱卿爱卿,爱卿不是期盼朕成为千古明君吗?所以,放心好了,孟子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朕,经过此番锤炼,懂得了很多,来日必能如爱卿所愿,创我大明百年盛世。 我套话说得一串串的,冠冕堂皇,如同催眠。也许,我最擅长的,就是给人以希望? 督师听得面露欣喜,点头不已,最终,还冲我一揖道,陛下既如此说,臣便安心了。 我又扯着他的手道,可是,爱卿无论如何也要陪朕,一起缔造大明盛世。不能抛下朕。 他一口应下。 我眼珠一转,得寸进尺说,这么说不行,朕要爱卿,与朕双双跪拜,对天发誓,不离不弃。 督师想了想,也应了。 我狂喜不已。见督师一撩袍,便要面南下跪,忙不迭摆头,阻止道,朕要办得,更慎重一些。朕要先,先打扫装饰屋子,再沐浴更衣!还要有吃的供奉天地…… 这么郑重其事,对于我到底是想干嘛,督师或许心里已经有了底他皱眉,在我惴惴不安中,却还是缓缓点头道,一切,听凭陛下安排。 此音如天籁。 万岁,万岁!我热泪快盈眶,激动近流涕,看来今日,我终于能和袁大叔,“拜堂”一回了!!! 为了完成人生梦想的大事,我好比注射了兴奋剂,一头就沉溺于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玫瑰色幻境中。 先将卧室并大厅,打扫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再努力回忆,参加吴三桂的“婚礼”时,有些什么装点? 红缎红毯?我没有,这……找什么替代吧,纤尘不染的白茫茫雪地,铺上枯黄的乌拉草软茎,就是迎宾毯了! 嘉宾?嗯,这一院子里,不就有兔子有牛有鸡吗?远方的山里,还有山猪老虎豹子雀鸟,飞禽走兽,万物生灵,大家统统都给我作证啊! 吃的喝的?难不倒我。我先冲到仓库,背了一小口袋核桃,放到缸里,又冲去厨房,却见督师在烧火蒸糕饼,一股甜香从笼屉内热腾腾扑面冒出。 哈哈,芙蓉糕,豆泥酥,都是现成外面送来,热一热就行了,督师想得真周到! 不顾烫,我抓了一块在手,边吃边偷偷看督师,他一本正经地忙活,好像也很重视我今晚打算举行的仪式呢! 太甜美了,督师肯定知道我想要干嘛!!他还这么主动准备,岂不是,胡萝卜终于能吃到骡子嘴里了? 我实在是,太幸福了。 最后最关键的步骤,便是要营造出喜庆气氛。环顾一圈,又有了主意。我便出了门,将院子内外,行宫近处所有能找到的红色梅花,全都摘了回来。 我把它们一一插在,我能找到的一切容器内。再四处摆放,完了一看,嘿,斑斑点点簇簇都是红色,还有暗香流溢,不错,不错!! 接下来,就是,喜服了。别的能妥协,这点不成,我无论如何也要两件正红色的衣衫穿来发誓。一番翻箱倒柜后,终于找出了我的那件,交领大袖的正红龙襕袍,并一件督师的,大红蟒袍。 太棒了。先将督师的衣衫整齐摊在床上,待他换上。又自己飞快穿好红袍,对镜整装镜子镜子,谁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镜子说,当然就是能和督师一生一世的人。阮阮最幸福。但是陛下啊,现在你比她还要幸福一千倍呢! 等到督师端着糕点酒水入了卧室,他所看到的,便是隆重打扮后喜气洋洋的崇祯,端坐在床头,其神态,只差没在头上顶块红布了。 督师一时无语,扫一眼,又看到那件鲜艳的赐服和玉带,便道,陛下是要臣,也穿上它吗? 我不迭点头,目光纯洁,口里无辜这是最郑重的了,代表朕赐予爱卿的殊荣。爱卿一定要穿。 他想了想,便开始宽衣。脱了外袍,只剩中单,拿起蟒袍,自己穿戴起来。 我咽下一口口水,却不得不故作平和。 督师一边系玉带,一边却笑道,陛下,从前陛下也赐臣蟒袍,臣却推辞不收。陛下可记得吗? 这是原版崇祯手里的事儿。 那当然,变态原版崇祯送的东西,谁要?而且那吝啬鬼,赐蟒袍还需要大臣出钱订做,自己承担费用,再加上被内监们搭车索要钱财,我的督师哪里肯做什么蟒袍? 我就说,当然记得。爱卿不收,朕不高兴,很不高兴,心里又气又有恨。 督师闻言叹了声。也许,他以为自己广渠门奋战后,却被下狱凌迟,和当初不识好歹脱不了关系? 第 27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2 章 我想到原版崇祯的贱人性格,那死贱人,没准是觉得,督师不把“恩赐”放在眼里,图谋更多吧?呵呵,只有骨子里极其自卑的人,才会这么斤斤计较。不,说他自卑太轻描淡写了,明明是个贱人。 我呸!死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最恨最恨,你这贱人一副死相,干的事情明明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却还有明粉为你摇旗呐喊,说你是个什么什么勤奋聪颖之人啊呸!勤奋得亡国,聪颖得上吊吧! 没错,我最最讨厌这个死贱人,被某些遗老遗少当成一杆可笑的大旗,使劲挥舞。好比明明是 女表 子开张,却唯恐街坊不知自己所谓贞洁?然后自有一帮白痴聚集在 女表 子的贞洁大旗下 啊呸!我的气鼓鼓,直到一会后,全身蟒袍气度不凡装束停当的督师让我看得两眼发直了,放才停休。 他多好看哪,恍如天神,在他面前,皇帝都要自惭形秽了。 看着督师服从了我的希望,我又想,那变态崇祯的变态行径,歪打正着,也可以让督师以为,如果不依从我,不把我放在眼里,也许我会狂性大发六亲不认凶暴残忍也……挺好…… 一要拜天地,二要拜高堂,三要相互拜。我在心里默念,这条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口诀,一边眼珠儿骨碌碌直转,盯着袁大叔。 他再整整衣襟玉带,坦然对我道,陛下,臣已穿好了赐服。 我自炕头站起,迎着他走过去,道,爱卿看朕穿得整齐吗? 我贴得那么近,以至于似乎都能从他的瞳仁里,看到自己那艳丽的衣冠。哈哈,督师的眼里,此时此刻,“只有我一人“…… 他点头说好。我不再犹豫,鼓足勇气,率先面南跪下,狠狠磕了一个头。 督师也果然随着我下拜。 我清清嗓子,大声道,天地在上,大明太上皇崇祯,立誓和袁崇焕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说完我转头看他,他却道,臣誓死,辅佐陛下。只愿成就陛下,千古圣君,纵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怎么和上午说好的又不一样了?我只得说,爱卿还要承诺,陪伴朕一世。 他总算又道,袁崇焕此生,决不再行辞官返乡之事。鄙身身处庙堂一日,便竭尽心力辅佐劝谏陛下一日。 这也算陪伴一世了?我想了想,又道,爱卿还要说,不离不弃。 他坦然抬头,朗朗道,臣会长伴陛下左右,至死方休,不离不弃。 圆满了。我点点头,算是得偿所愿。喜滋滋地,又道,朕还想感谢……感谢爱卿的父母。 督师的嘴角似乎扯了扯。我赶紧把话说完道,朕想感谢爱卿父母的在天之灵。感谢他们生出了爱卿这样的好儿子…… 这句果然打中了他心里的柔软,或是,愧疚。督师低低叹息了一声,我则继续添油加火,用哀伤的语气道,爱卿当年父亲去世,本应回家守孝,爱卿乞求归乡,连上三疏,却被朝廷三番夺情拒绝。朕心里很过意不去,爱卿啊爱卿,就让朕在今日,略为补偿一番,好不好? 说着,我拿起一旁的酒壶,斟满一杯,捧在手中,情真意切道,袁老大人,你的儿子袁崇焕,是我大明栋梁之才。若少了他,辽东,天下会变得如何,朕真不敢想象。袁老大人地下有知,请满饮此杯,臣代袁爱卿,求恕未能尽孝。 我将酒轻轻洒在了地上。 督师果然俯身,再三郑重叩首。 我双手合十,也一拜道,袁爱卿不能守在老大人您身边,实在是因为国之重担,不得不担。袁爱卿纵然不得回东莞,却可令天下无数子民,不用品尝夫妻骨肉分离之苦,老大人您万万不要见怪。 督师拜完,对我道,陛下安心,臣父自幼便教导臣,以天下为大,朝廷为重。臣只是唏嘘,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抓住机会,又狠狠扮可怜,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哀伤道,爱卿说的,朕也明白。朕也常常渴盼,像寻常人家那般,父严母慈,一家人活得有滋有味的。但朕如今,却连父皇母后的音容笑貌是怎样的,也一点也记不得了。 我低头,使劲挤眼泪之际,督师真的又低叹一声,抬手,拍拍我的肩膀,温声道,既然如此,陛下也是做父亲的人,陛下的圣谕教诲,当今圣上必定牢记在心父子情谊,陛下也不可枉顾了永历圣上。 那个小孩啊,老实说我从没教育过他任何实质的东西,连他长什么样,我都不太记得呢。反正,我让他太平活着,就算对他够好了吧?比他原本的命运要好吧? 离题了,离题了。我赶紧又拉回来,作势枕在督师的肩膀上,哽咽道,朕有儿子,可是爱卿却没有。朕知道,爱卿很想要一个,对不? 他继续轻轻拍我的背,略略笑道,天意不可强求,或许臣命中无子吧。 我使劲摇头,爱卿别说命。什么命朕也不管,爱卿喜欢的,想要的,朕无论如何也要给爱卿从上天那边抢了来! 督师不语,只继续抚慰情绪渐激动的崇祯。他自然是不知道,我其实,是从天命手里,抢来了他的性命。而之后,又歇斯底里,拼尽全力,如口咬利刃,手握菜刀,红眼尽狠狞凶恶之态,好容易,在理当荒芜战乱,烽烟四起的大明末世气数下,抢来了一派太平。 这个太平世上的一切,都是袁崇焕的。一个儿子,我又怎么不能为他弄到手? 于是,我咬牙道,爱卿,爱卿,那个蒙古女子……爱卿的妾……爱卿想不想,要她到建州来?若她能给爱卿添个孩子,朕也会很高兴。 督师微微吃了一惊。扳着我的肩头,犀利直视于我。可他只会,在我脸上看到楚楚的凄惶,泪光涟涟。 爱卿,好不好? 他断然摇头,称其荒谬绝伦,严词拒绝。 我听了,也不知道是该开心少了个人和我分享督师,还是该难过,他真的,再不打算要后人香火了。 ……那爱卿一定要过继个孩子。别人家有的,爱卿也不能少。 这幅半哭半笑,眼泪汪汪的模样,惹得督师只好亲手给我擦脸,安慰道,陛下,万寿圣节,陛下该高兴才是。 我点头说,朕高兴,朕真高兴啊。朕,只要有爱卿,就比什么都高兴了。说着,我乘势向身着红色锦袍的督师,郑重一拜。 口里说,朕,朕对爱卿一直……爱卿却能包涵容忍,朕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爱卿知晓,有了爱卿相伴,朕有多幸运。 他忙还礼,也对我一拜,口称臣不敢。 如此,礼成。我终于完成了,明代成婚时的礼节?真高兴啊!我拽着他的袖子,仰头再看督师的脸他是谁?他是袁崇焕啊。他是原本死于凌迟的袁崇焕。如今,如今,我痴痴地拽着大红织金锦缎袍一角,端详他的面庞气色,再有眼角依稀的明艳花枝,还有洒于地上,美酒的发散香味,一切,一切,真恍如置身在瑰丽的美梦里。 他在摸我的头呢。 我使劲仰脸,期盼他,也能恩宠恩宠皇帝的面颊。果然,要给我擦拭泪痕,粗粝的手指,随后一路滑下。 我赶紧一把牢牢握住督师的手背,痴痴地,蹭了起来。多舒服啊! 督师潋目望着我,我有些脸红心跳,拜完堂,就要共寝了对吧?他答应过我……也许,督师还是觉得别扭?无妨,等灯一熄,黑暗里躺下,就少了顾及吧? 咽下一口唾沫,我豁出去道,爱卿,咱们上床安歇吧?说着,捧他的手来到唇部,跃跃欲亲。是的,只要督师流露出一点意思,我便要主动地,先含住他的手上拇指,用黄金甲里看来的调情法子,亲啊亲,吮啊吮! 第 27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3 章 浮想联翩,口干舌燥。督师却在此刻,突然抽回手,起身。他将手背在身后,平静道,陛下忘了什么吧? 什么? 他慢慢道,陛下不是想吃,胡萝卜吗?臣特意准备了一盆。 一盆? 这个,那个,我再傻,也看出苗头有些不对来。慌乱出汗间,他却对我微微一笑,又道,陛下是不想吃了吗?臣准备了多时,花了一番功夫,为陛下庆生。 之前的时刻,太过恍惚美丽。而现在他一笑,我骨头依旧都酥了,便无力抵御,脑子乱哄哄地,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我点头说,哪里哪里,爱卿…… 他道,陛下稍后。说罢,又盯一眼我,呵呵一笑,便走了出去。 神魂颠倒的我,最终果然等来了胡萝卜。好大一盆。由督师亲自,重重地往我面前一搁。呯地一声,彻底粉碎了香艳梦境。 好大一盆,整整齐齐码了好多根又粗又红的胡萝卜,还在热气腾腾。 我闻一闻,怎么还有点古怪的味道?却不敢说出来,只拿起筷子,一戳,一咬我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督师问,陛下觉得滋味如何? 我不怕死依旧道,好,好,美味。爱卿做的东西,都是无上美味。 督师满意道,陛下要求,臣不敢不遵。只是此间的胡萝卜已经不多了,陛下今早喂养兔子时,不小心全放进了兔舍。所以臣,是从兔窝里好容易掏出来这些。 难怪,我赔笑道,难怪……有点兔子味儿。呵呵……爱卿真有心。 我硬着头皮,大口啃胡萝卜,面上依旧甜笑。督师见了,终于有些于心不忍,他问道,陛下,下次可还想要臣呈上胡萝卜了? 这句话,似乎带有,妥协和解的意味? 我不要,我就是贼心不死。于是,我一抹嘴,视死如归道,爱卿的美味,朕心里惦记,下次有机会,朕还想要。 闻言,他人虽然没发怒,手指却开始一下下敲击炕头,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我吃过一根,又拿起第二根,有点挑衅。 他劈手夺过我的碗,又道,难得陛下如此厚爱臣的手艺,那么就让臣,再来调配一番。说着,他竟然又从厨房拿来了个黑黝黝的怪东西,挤压着将汁液涂在了胡萝卜上。 我接过,屏住呼吸,不怕死地咬一大口苦得我,腥得我,差点没作呕。 督师悠然道,这是臣收的苦胆,对陛下身体安康,大有好处。 这,这,这不是欺负我吗?口里的苦味那么浓,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袁大叔,竟然像变戏法一般,又捣腾出一碗苦胆,全都倒入胡萝卜碗里,用筷子一边戳,一边拌,还得意道,臣留心了很久才收集了这些苦胆,可镇疯癫,又能明双目,陛下若有这类症候,也能治好了。 半响,他将那大盆糊糊状,可怕无比的东西,又搁在我面前,爽快笑道,陛下,请啊。陛下多吃一些,来日必不会疯癫发作了,也不会辨不清男女。 最后这句,一字一顿,我听着,缩了缩。再没有比督师此番,更怀不悦怒意的强颜作色了。 他果然又生气了,我投降吗?投降吗?其实我早就知道,督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妥协了的。我心头的小小希望,一直是个泡影,只我不死心想自欺欺人罢了。 我想投降了。可督师却笑着,用汤勺舀了一满匙,如同哄爱侣一般,晃动那勺,用威胁的口吻却哄我道,陛下,要不要尝一尝。 我……想吃督师亲手喂的东西……先不投降! 于是,我张大了口,以督师都没料到的豪气和速度,啊呜一口,瞄准目标,吞下了苦胆萝卜泥。那玩意一入口,舌头就吊着喉咙根,连着胃,开始翻腾起来。 任我捂住嘴,强作笑颜,身体的反应却更忠实,哇地一声,华丽丽吐了。 因为督师毕竟还是真的心疼我。见我呕吐,吃了一惊后,他顾不得生气,忙收拾,又给我擦脸打水。 我装作虚弱,换了衣裳,躺在炕上。眼睁睁看着督师忙前忙后忙完了,又来摸我的额头。我微睁着眼,目露乞求:爱卿和朕躺一躺吧?就一会…… 他只得叹一声,翻身也上炕,和衣与我并肩躺着。 我蠕动身体,靠过去,蜷过去,拉着他的手,嗅一嗅,又没事人一般了。 半响,他道,陛下恕臣无礼。臣,臣没料到陛下真的吞了一大口。 我勾着他的胳膊,嘻嘻笑道,爱卿,朕就是一头骡子吧?犟得很,还够馋。有胡萝卜在眼前,管他三七二十一,当然要尝尝。 他沉默。 我又道,只要是爱卿给朕的,别说是苦胆了,就算是毒药,朕也毫不犹豫一口吞。 他又沉默半响,忽然像自胸腔深处透出一口气,完了竟然淡淡道,陛下,是非要臣侍奉不可吗? 我一愣。 他疲倦道,若陛下非要不可,此地并无第三人,可避世间耳目。何况臣欠陛下良多……就算了结吧。 我咬咬唇,仰头再看督师。 他也看我,竟还淡淡笑了笑,笑容苦涩无奈。 我突然感觉不到欢欣了。良久,他的身体是僵的,我竟然也是。窗外的雪光映照得屋内亮堂堂,宛如皮影戏的帷幕,恰似琉璃的罩笼。 我一时呆了。 督师也转头,望向窗外的明亮。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侧面望去,他的喉结清晰地在微微战栗。 我垂头。 四周一片静逸,也许,只有雪融化的声音。这么与世隔绝,我却觉得,哪里会没有人看……督师自己在看呢……督师的父母是不是在天上也会看到?还有,还有……似乎有很多挑剔的人,正排排端坐在皮影戏台前,指指点点;而琉璃罩内藏着的蛾子,扑腾震翅,光影斑驳,旁人看来,一清二楚呢。 有一种心思,似乎从此刻起,才暗淡成灰,奇异的是,我竟然也不很难过。那个瑰丽的梦碎了,却另有一个洁白澄明,更好的美梦清晰起来。 我想要的是什么? 第 27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4 章 于是,心头渐渐清明,我只轻轻靠在他怀里,和衣抱着他,低声坚定道,爱卿,爱卿,如果来得及,朕……朕不再去做,有损爱卿青史威名的事儿了。朕只要,能和爱卿相伴一世,像刚刚发誓的那样,就心满意足了。 静静听我说完,督师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他只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又顺势握住,贴到脸颊旁。 他没有挣动。任我握了好久,好久。雪夜月光从窗子透入,将小小的屋子温柔地幻化为仙境瑶台,玉楼琼阁。 督师低声道,陛下别着凉了。说着又扯了被子,与我俩一并盖上。 我嗯一声,闭上眼,安心地枕在他身侧,只觉得幸福美妙不可言。 不速之客 世上有种婚姻叫无性婚姻,可能和我目前境遇,差不多吧?管他的,反正我们拜堂了,我高兴怎么定性,就怎么定性。我就是坚信,这回督师绝不会甩了我。 有了这颗定心丸,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日子依旧过得表面欢欣而平静。到了新年时节,山里又下了一场大雪,大地银装素裹,督师说,这样的天气很容易捕获鸟雀。 我便支了个筐子,撒下谷米,远远用细线牵着躲好。不一会,果然见到几只胖鼓鼓的麻点傻鸟,往陷阱义无反顾地跳来跳去,不住啄食,在雪地上留下数圈爪子的足迹。 我拉线,罩住,探手进去不管它们使劲扑腾,抓了一只出来,便跑去督师面前邀功。 怎料,督师正在前院整理被油毡覆盖的冻白菜,把菜根和腐烂的叶子摘掉,重新码放。看到他身着粗布短装,虽然棉衣絮得厚厚的,但那一瞬间,我还是产生了无法容忍的执念。 怎么能这样呢?我心爱的袁崇焕,在大雪天里,应该舒舒服服地坐在暖阁里,手捧香茗,浅啜慢饮,从手到胃,无一不暖。冬天吃的,也应该是西苑温室培育出的时鲜果蔬,而不是……吃来吃去都只有白菜! 可恨,只有白菜!我想骂多铎多尔衮,却心里也知道,建州就这条件,他们也拿不出黄瓜豆角西红柿来。 督师见我发怔,便对我的心思了然,用雪擦了擦手,对我笑道,陛下,臣不是没有裘皮外袍,只不过要干些轻活,臣以为还是不污损了那些贵重衣物的好。 我哦了声,拎着山鸡,还是有些垂头丧气。 督师见了,又道,陛下,臣从前在故乡东莞之时,和臣的妻子一并打理家中木场茶园时,也身穿短袄而非长衫,如今这装束,确实和当初有几分相近呢。 他真是太知道如何安慰我了。所以,心境恢复的我,拿起手中胖嘟嘟的猎物给督师献宝,他果然开怀笑道,陛下,这是锦鸡,肉质肥嫩,臣今晚,便炖了给陛下尝个鲜。 我说好,快乐无比。就在一旁给督师打下手。结果,他将那鸡宰杀后,一边拔翎毛,一边又兴致勃勃对我道,陛下,年夜想吃些什么?臣提前好准备。 要过年了。这是我和督师,单独厮守的新年呢!我大喜过望,立刻道,咱们还有一些菌子菇类,和大白菜、兔肉、野味一起炖一大锅热腾腾的杂烩吧,朕也不要爱卿太劳累了。 我认为,这会是甜蜜温馨幸福的“团圆饭”,所以到了那天,督师准备食材,我则也换了一袭干活专用衣裳,快乐地站在椅子上,把屋檐下挂着的冰凌一一敲碎这么长,这么尖,万一掉下来,戳到督师该怎么办? 这个本该快活的日子,愉悦的心境,很快,就在我远远望见,突然有一队鞑子人马,渐渐出现在岭间树木空白地段时,打了折扣。 我知道,那应该是送补给的人。可是现在我吃穿充裕,就不能晚一点来打搅吗?如果再下大雪,他们没准还得再住一夜。那可好,两人独处,却要边吃边聆听骡马噪杂,人员动静,看到窗外其他人环绕,督师一定又会,又会认识到我们的“被俘境地”,开心不起来啊! 这种隐隐的担忧,在我看到走近的人马中,竟然有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两时,更变成了郁闷。 因此,当多铎喜滋滋过来冲我说,“哈哈,这回总算给你弄了点大白菜之外的东西”时,我一门心思,只想挑刺发火。 什么新鲜东西,原来是棒子国的萝卜泡菜呸,吃多了会得白血病,你是不是诚心要我死啊? 他摸摸头,任我挑剔,只说,这是朝鲜国王送给我哥的啊,有好几十坛呢。我分你一些还不好吗?还有高丽参,我也给你带来了十株。 这话却只有反效果。因为我立刻敏锐地察觉到……朝鲜国王够贱,在巴巴儿讨好多尔衮。我呢?我大明太上皇在这,他却没送给我的份? 活见鬼啦!见风使舵,敢忽略我?迟早我要你好看! 我咬牙切齿,暗自发狠,也懒得搭理多铎了。这时,多尔衮发出一声不怀好意的嗤笑,我横目,却看到他正上下打量我。 我穿的是粗布短装,笨重棉裤……不好,这样子,一定要万分小心,才不会让督师和大明折了面子。 于是,我昂首挺胸,微微一笑,露出白牙,冲多尔衮道,睿王为何会突然前来?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睿王不辞辛劳,莫非就是为了给朕请安吗? 多尔衮一笑,对我略一施礼,道,陛下请上坐。 我无谓坐好。 这时督师已经赶了过来,擦一擦手,不着痕迹地将我护在身后。我看到督师的浑身气度,便将腰杆更挺直了些,道,此行宫简陋了些,因此只有粗茶淡饭奉上。睿王就自便吧。 多尔衮装模作样地捧起桌上的茶盏,口称谢恩。多铎却吸吸鼻子道,好香啊,你们准备吃什么? 我不理会,只看着多尔衮。他品完茶,果然道,有一件好消息,本王前来知会陛下与袁大人。 他说的好消息,我可不敢恭维。且听听吧。 多尔衮说,不知陛下可记得,陛下北狩时,与袁大人一并护卫的那一百余名大明军士? 督师突然道,一百二十三人。睿王意欲如何? 多尔衮悠然道,如今大明建州,早已修好,陛下又在此玩乐做客。本王自然不会以俘虏待之前些日子,肃王豪格说要将其统统落为奴籍,发往宁古塔。本王却一口驳回,说,应以礼相待,打算让他们如平民一般,在建州境内分散耕种罢了。 督师道,睿王仁厚,必得我皇嘉奖。 我耸耸肩,却见多尔衮扫一眼督师,又扫一眼我,突然说道,那些人年后便要被发往各地,只是走前,想再见主帅或是天子一面,本王便是为此而来。不知是陛下愿意去探望一趟,还是袁大人愿意前往? 我立刻道,朕要与袁爱卿一同前往。 多尔衮笑着摇头,说,或是陛下,或是袁大人,只去一人。我们兄弟俩,一人也随你们同去,一人便在此留守。这,便是咱们建州的规矩,陛下还是入乡随俗吧。 我怎么能答应呢?天知道他是不是要把我和督师分开,或者趁机对督师下毒手?我就算是死,也要和督师在一处! 所以,我不管督师的期望,仰脸说,既然如此,咱们都不去了,睿王去转告辽东的弟兄们一声,要他们好生活着,来日方长。说完了,送客,告辞…… 多尔衮呵呵一笑,起身,弹弹华贵的衣袍,却看着袁督师。 果然,袁大叔道,睿王留步。完了,又冲我一拜道,陛下,臣恳求陛下,容臣前去亲见他们一趟。 我摇头,那朕就得与爱卿一道去。朕是绝对不会放爱卿一人去涉险的。 可多尔衮态度坚决,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一直,到多铎突然捧着一碗我都没尝一口的热腾腾杂烩出现,这小子一边偷吃,还一边不知道听了多久。 第 27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5 章 多铎呼噜呼噜喝着肉汤,含糊道,哥,我知道症结在哪里。他坚持要去,是怕咱们对袁崇焕下毒手呢。这汤真好喝 哼,算他蒙对了。我便扬起下颌,狠狠看着多尔衮。 这男人笑道,陛下心思缜密,本王佩服。只是陛下,若咱们真要动手,又怎么会用这样的借口,费这样的口舌呢?陛下可是和袁大人,双双居住在行宫内,再无他人护卫…… 太讨厌了。这是在暗示我们只是砧板上的鱼肉。这时,督师突然打断多尔衮,不卑不亢道,袁某也相信,睿王不但不会无礼,更不会容许他人威胁到陛下安全。 说完,他又冲我,叹道,陛下,请让臣,去一趟。那些人皆是臣的属下,却因为臣之故,沦落建州,臣若是不能去见他们一面,断不会安心。而且臣相信……睿王豫王是聪明之人,不会在此时对陛下或臣下手,陛下且安心吧。 我咬住唇,看着地面,问,爱卿要去多久? 多尔衮道,备下良驹,最多明日便回。 我想到了从前看到阮阮和督师分离时,她可不是我这幅丧气样子。怎么说呢?她是全心全意支持督师做想做的事情…… 我轻轻抠着桌面,抬头,只得道,好吧,爱卿去就是了。要早去早回。朕等着爱卿。 督师点头,道,臣明日定会回来。 多尔衮又笑道,本王和本王的弟弟,不知陛下,想要谁与袁大人一并上路,谁留下来,奉陪陛下? 当我站在所谓行宫高处,痴痴望着换上戎装的督师,与一行鞑子人马,缓缓在雪地中远去时,牵肠挂肚,万种心思,都落在了身旁凤眼男多尔衮眼里。 他不由得又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完了说,陛下大概还是不放心本王吧,却较相信本王弟弟所以让他去护送袁督师,陛下自己倒强忍厌恶和本王相处,有趣,有趣极了。 我没好气道,是啊,矮子里面拔将军。朕看来,多铎就是强过你。 多尔衮又道,我弟弟还是个心眼实诚的孩子。他自然会保护那袁督师平安归来,也不枉陛下一片信任之情。 我发现督师不在,我懒得理多尔衮,懒得说话,也懒得动,想爬回去睡觉休息。 多尔衮却悠悠道,好容易支开了袁崇焕,陛下以为,本王此行,真是为了那近百俘虏而来吗? 我站住,戒备道,你想怎样? 多尔衮道,本王另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陛下。那就是,只要陛下能与本王合作,铲除豪格,待本王如愿以偿,必会护送陛下和袁大人先后回大明。 先后?我转过身,皱眉望着他。 多尔衮击掌说,对,一前一后。瞧今日陛下的心思安排,只怕不用本王这么说,陛下也无论如何会让袁崇焕先走。 为什么?我刚一问出口,却又自己明白了个中缘故。 多尔衮眺望远处白茫茫的山脉大地,淡淡道,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除去豪格,我已胜券在握,但万一……我是无妨,却无论如何要让多铎能平安离开,所以本王早已秘密给他留下后路。 后路吗? 我想多铎也许是恨不得和哥哥同生共死。不过多尔衮对多铎,倒是一片真心爱护,所以就为他做了决定。 我慢慢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督师。 是啊,袁大叔是我最心爱最重要的人。若他死了,我不独活。可假如,豪格赢了多尔衮,我自己是惨了,却又怎么能,因为贪图不和督师分开,却让他也一并受牵连?不能,不能啊! 第二天,一直眼巴巴站在门口如望夫石的我,终于在日暮时分,看到了远远那一行人。督师依旧身着去时的甲胄,驭着良驹,在雪地里慢慢行来。 他回来了,多好啊!狂喜之下,我狂奔过去,不顾震得树杈上积雪纷纷直坠,眼里始终都只看到他一人。 督师方下马,我已扑过去,抓住了他的双手还是一样的粗糙厚茧,却因长时间握着缰绳而一片冰凉。 他还好吗?我再使劲儿看他,督师对我略笑了笑,可眼里却没有真的笑意。 爱卿爱卿……我如鲠在喉,是啊,探望被俘下属的袁崇焕,怎么可能兴致勃勃地归来?我、我…… 他习惯性地拍拍我的手,并肩伴着我,往大院里走。于是,我也无视其他所有人马的嘈杂纷乱,一心一意,只想着心头的那件事。 入了卧室,督师卸甲,我终于见他面有疲色,忙拉着他坐下,想要给他捏肩捶背。 督师说多谢陛下,不用了。又揉揉额角,长出一口气,招呼我坐到他身边来。 我靠住他的肩膀,感觉到督师寒衣下,他坚硬凸起的肩胛瘦骨,心里一酸,喃喃着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良久,督师低声道,我大明军士,被发往建州各地,说是如汉军旗人一般耕种,实际却是,相互隔绝,再不得群聚。 我嗯了声。 他又叹道,如今,陛下归明,则是难上加难了。不瞒陛下,臣时常白日做梦,盼着能重新集结一群健儿于麾下,拼得一死,也要杀出重围,护送陛下回辽东。 我搂紧了他,难过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督师又艰难低语道,陛下可记得耿精忠尚可喜这两员降将?臣好容易打探得,他们二人已被封为汉军旗主……若是能…… 当初是我的密旨,令这两个历史上本就背叛明庭的家伙,顺应历史潮流,暗暗潜伏于建州,无间卧底,伺机而动。如今,我自然了解督师的心愿。 可是……我不能让督师这么涉险啊!一点风险也不成! 我思量一番,垂头道,爱卿,且不说他们是否依旧忠心为明,咱们被软禁在此叶赫深山,又怎么能和那两人接上头呢? 最重要的是,朕怕多尔衮察觉,顺藤摸瓜,由他们牵扯出牛金星那帮子,如此一个不慎,大明在建州的潜伏卧底,便要被一锅端了。即使生死攸关,朕也不愿意走这步险棋。 顿了顿,我又装作伟大,苦笑道,爱卿,还是不妨将他们,留给将来的大明用吧。咱们就算身死于此地,也给后来人留下了东西。 听我这么冠冕之词,督师应该会欣慰一些吧?可握了那么久,暖了那么久,督师的手指却依旧如冰雪一般僵冷。 沉默中,我又听他继续道,陛下说的有理,但,如今让陛下落到这般任人宰割无力反抗之境,臣真是,哀愧难当。臣待罪之身,也只能誓死陪伴陛下,臣在一日,便要竭力护陛下周全一日。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不是不幸福。可是督师啊督师,我也是,自己在一日,便要竭力护你周全一日。就算我要死了,也会竭力,为你找出一派安稳的桃源来。 为了更加说服自己,我略阖了眼,靠着他,低声又道,爱卿你安心,咱们终有一日,能双双回到大明国土之上。 第 27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6 章 朕希望,回辽东之时,是春色正浓的节气。朕和爱卿,胯下都是汗血宝马,宝辔金铃,微风吹来,清脆作响。 督师知道我是在画饼安慰,却微微一笑,略躺下,仔细静听。 那时,宁远锦州一带的百姓,全都夹道欢迎咱们。朕啊,就像之前几次三番一般,每家每户,都有赏赐。百姓得了这些银两牛羊,一年也可衣食无忧了。 忆及往昔的荣耀,督师的眼里闪耀着炯炯幸福的神色,口里却道,也不能坐吃山空,整日想着赏赐,还是要督促百姓,用银钱买农具,赶着春日正好,早早耕种。 爱卿说得真好。 我痴痴道。是了,为了他,为了那一切重新回来,我又怎么能不堪忍受,暂时的离别? 爱卿爱卿,辽东的春日,是什么模样? 督师眼色更温柔几分,望着简陋的屋顶,口里淡淡道,北国自是不比南方的纤秀。臣驻扎辽东时,每年春日也登高城楼,遥望远方虽无桃李之艳色,却有万里雄奇绿障。臣还记得,常能看到原野间,栖息的鹰鹏,骤然一飞冲天而去。 他任由我握住他的手,在脸颊摩挲,思绪却似飞到了千里之外。我又缓缓接过话头道,爱卿平定辽东,天下大治的鸿鹄之志,正与当时所见一般称心……爱卿,终有一日,一切会与当初一般无二,要知道,爱卿生来,就是注定了要焕耀天下,让所有臣民为之震动的大英雄。 督师知我竭力奉承,又笑了笑,温和道,古人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英雄二字,臣已担当不起。 我摇摇头,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的那么多,都是些空口说白话的不疼不痒。谁又曾像爱卿一般,孤身匹马入辽考察?其中艰险如何,只有爱卿自知。 督师再微阖眼,低声道,当年萨尔浒一站,大明溃败,天下惊心,但凡血性男儿,有一寸报国之心,亦会从戎抗酋。陛下且信,天下如袁崇焕一般男儿,还有成千上万…… 我拉着他的手,不论他说什么,都低低说好。渐渐的,督师的言辞越来越含混,日夜跋涉,他应该是困顿劳累到了极致吧? 我忙轻轻拉起被子,再脱了督师的靴,放入被中,掖好。完了再悄悄将炕烧得更暖一些。 督师睡了过去,越发睡得沉。我听着他的动静,再凑近,伸手想触摸他的鬓发不行,不行,惊动了他怎么办? 我只希望,他做个好梦美梦,哪怕永远不醒,也行。 想了想,我又伏过去,低低在督师耳边轻道,爱卿爱卿,你看到了没?好一个兵强马壮,固若金汤的辽东边境,好一个富饶安定的太平天下,正是古人说的,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就是天堂在人间的倒影…… 他微微嗯了声。唇边漾出一丝笑意来。 痴痴看着督师睡梦中的安宁幸福,我终于,下定了毋庸置疑的决心狠心。 将卧房门锁好,我蹑手蹑脚地步入大堂。果然看到多尔衮多铎兄弟,对坐着喝茶。 我深吸一口气,平稳走过去,见他们遣走了一众侍卫,便直视多尔衮,开口道,那件事情,朕愿意去做。不过,朕必须先确定,袁爱卿平安无事到了辽东边城才行! 多尔衮悠然地把玩着他拇指上套着的一枚白玉扳指,道,行。不过,你要如何做到?依本王之见,袁崇焕断然不会答应。 这朕自有方法。我冷冷道,继续逼视多尔衮。朕要确保他平安,就要你修书一封,分别送去蒙古察哈尔部与喀尔喀部,请他们共派万余兵马,前来建州迎接。 多尔衮看着我,笑道,那自然是要陛下在书函上盖章了,以大明太上皇的身份,诏命蒙古部落前来? 我道,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就看你敢不敢答应。 他哦了一声,好奇道,愿闻其详。 其二,朕要你派使者前往辽东边境,让将领之中,对袁爱卿最为忠心耿耿的祖大寿,也带八千兵马,前往建州与大明交界的城池接应袁爱卿。 多尔衮道,你的意思,就是让蒙古部落的万人深入我建州境内,再让大明军队重兵集结于边境? 我冷笑道,八千而已。怎比得过你们每次倾巢而出?多尔衮,你敢还是不敢? 他笑道,本王并非激将法能刺激之人。只是太上皇陛下,若你乘机与这些蒙古大明军队一并逃出了我建州,那本王岂不是亏大了? 这时一直观望的多铎忙道,哥,他是守信用的人 多尔衮却叱责弟弟道,国家大事,如何能轻易判断?你要想到,咱们是让蒙古敌军深入建州腹地,这般风险,你轻描淡写? 我说,是,蒙古军队却也要担负被建州八旗袭击的风险。所以,朕也要睿王豫王二位,打点人马,一并陪伴护送他们至边境。 朕,朕则会一直与二位形影不离。若有变故,二位还怕不能及时杀了朕吗? 听我这么说,多铎急得直摆手道,哎,干嘛要杀你呢? 我不瞧他,只盯着多尔衮。 良久,他似思量完毕,坦然笑道,察哈尔部的新汗额哲,素来憨厚重义,想来应该不会做出偷袭之事。喀尔喀部嘛,本王听闻,袁崇焕的妾室乃是此部的贵族女子,那便是,全心全意迎接自己的夫婿出险境了太上皇陛下可谓运筹帷幄,生怕袁崇焕的归途受到半点威胁。 没错,待到了边境,朕还要亲自见祖大寿一场,亲自叮嘱一些关键之事。 他哦了声,目光闪闪。陛下是想到,袁大人归明后,若遇朝廷怪罪,又该如何应对吧? 少废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多尔衮眼光一动,道本王应下就是。包管让太上皇陛下,亲眼见袁崇焕平安回到大明边境的城池中! 我舒了一口气。虽然隐隐感到,多尔衮有种莫名的自信满满,得意非凡或许他知道,和袁督师分开,才是最令我难过的事儿吧? 此时此刻,我也懒得深究多尔衮的想法,一心一意,全集中在,我要怎样保护归明后的袁督师这点上。 心里的那个念头,让我出神地凝视窗外积雪甚厚,那自两株山楂树上掉下的冻红果,原本在白雪间若隐若现连日马匹人足,践踏其上,踩得硬邦邦的果实也碎裂了,红色渣皮,在雪地上染出了淡淡的污色, 主意已定,我轻轻冷笑了声朝廷里的人,若没有异动就好,不然,我叫你们知道,我的疯狂和厉害! 想来想去,万无一失,而且,督师答应过我,要和我共度此生,哪怕大明再度烽烟狼藉,我们也会携手相伴,一点一滴地重新修补好呢。为了那时,如今的分开,我忍一忍! 正浮想联翩地做梦呢,好久不曾说话的多铎,又道,你打算强行把袁老……袁崇焕绑了塞马车里远远送走吗?这事儿,我可以办! 我翻他一个白眼,道,得了,朕怕你粗手笨脚,伤到袁爱卿。朕,要用其他的法子让爱卿离开这儿。 顿一顿,我终于问这傻瓜道,你熟悉山里的蘑菇吧? 他说是,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都认得。 第 27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7 章 那……有没有一种蘑菇,吃了会让人……几天几夜,昏睡不起? 桃源梦断 叶赫大山的崇山峻岭树木阴面,本来就生长了各种各样有毒或者没毒的蘑菇。现在是冬天,要在雪地里扒拉出某一种的难度可够大的。 好容易把蘑菇摘来后,我向多铎借了两个侍卫做试验。结果很不理想,他们不但出现昏睡症状,还伴有抽搐呕吐这蘑菇忒毒了,我不能用在督师身上。 一试不成,再来二试。我依稀记得,书上说过,茉莉花根,以酒磨一寸服,会昏迷一天,二寸二日,三寸三日。从前我也看过主角以服用茉莉花根为假死的小说或者漫画……便打发多铎,满世界给我找茉莉根来。 本来以为,没准要去苏杭采购,那么和督师的分别就可以大幅度延后了,谁知,茉莉根是一种带麻醉效用的中药材,他们竟在建州境内就找了来。 再度人体试验效果不错。很快就定下了恰当的剂量。走两天,便再给督师灌一次,如此走走停停,最多半个月,他便能平安抵达辽东边城。 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多久?待出了叶赫大山,便要把他交给蒙古人看护吗?那个蒙古妾室,可也会趁着督师昏睡,低头用粉脸蹭他的胡须茬儿?可会伸出手指,在督师的眉目间一遍遍勾勒? 使劲儿想着,想得掉下来,心里乱糟糟如一团理不清的麻。于是,在最后的几天,我比平日更变本加厉地粘督师,活像死刑犯上路前,对人世间美味佳肴的大肆饕餮。 一月初十,艳阳高照,积雪被晒得亮晃晃刺眼。窗台盛山楂的碗,檐下金黄玉米穗,石井石椅,在鞑子整装待发的喧闹中,越发显得静呆呆的。 要走了。督师以为,只有多尔衮多铎他们。却不知道,我们也要走了。我亲手打扫过的院落,绞过的辘轳,墙角由他码得整整齐齐的大白菜,还有可爱的兔子母鸡黄牛,我的桃源,都别了,别了。 我左右看看,强颜做笑,心如刀割。 这最后一夜,督师料想建州众人已走远,我们又再度回复二人世界,便张罗了几道菜,与我双双对坐于炕沿。 灯火在油盏中微微跳跃,屋内一切都笼罩在温暖的橘红色下。督师放下筷子,聆听一番屋外动静,对我微微笑曰。 我也微微冲他笑,低声应答。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但肯定是十分镇定平静吧?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桌上的那壶酒里新过滤的美酒,确实泛出小蚂蚁一般的微绿酒渣。 我的意志力,则在死命和渴望抗衡扑到他怀里,实话实说,一辈子赖在这温暖的安乐窝,就是不和他分开。 话语似乎已憋在了喉咙口,疼痛难耐。但我却清晰地,看到自己伸手,给他夹了酒菜,再颤颤微微,斟了一满杯。 酒里掺入了茉莉根的粉。两寸。 我看着他点头,一口口慢慢喝了下去。直看得我眼睛发涩。 突然督师抬头,疑惑地问了什么。 我听到自己冷静的回答没什么,爱卿,朕只是被油灯略熏了眼。 督师赶忙放下杯盏,过来捧起我的脸,仔细查看。崇祯的瞳仁会说话吗?他心爱的阮阮在分别之际,可也会这样痴痴望着他? 我自然是没有表面的大碍。他瞧见我眼里痴迷,无声轻叹,放开了我,坐回原位,闷头喝酒。 喝了便好。喝了便好。我不动声色地继续斟酒,直待一壶见底。 一切都一如往常,收拾完,炕烧暖,我便要督师早早安歇。或许是那茉莉花根已经渐渐发挥效果,督师觉得瞌睡来袭,便揉揉额角,笑道,臣或许是年纪大了,精神越来越不济。唉。 我说,哪儿呀,这些日子都对着鞑子,如今松懈下来,朕也困了。咱们早睡早起 吹熄了灯,很快我便偎依在了他的肩头臂膀,与他低低细语。起初督师仍能强打了精神与我说话,但不多时,我再悄悄唤他袁爱卿时,他终于一头昏睡过去,再无反应。 黑夜里,只有我们两人。我的眼睛应该是熠熠发亮的,因为正睁大了眼,望着黑魆魆包围下,模糊不清的一众轮廓。 水漏在哪里呢?能不能?请你,滴慢一点?不是有话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吗?能不能,让这一夜,便是百年? 天一亮,我们便要走了。我要送他离开我。 我转身紧紧抱住了袁崇焕那温热的身躯,感受到他呼吸时,灼热的气息喷吐在我额头上。 若能陷入有他的香醇一梦,也请让我,醉生梦死不再醒来吧。 喃喃低语,我趁机伸手,顺着他的脸部轮廓,从额头到鼻梁,从眉梢眼角,到胡髭下颌,他的模样,音容笑貌,纵然我死了化成灰,也不忘分毫。 为什么能这样地喜欢一个人呢?因为世上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吗?不对。 我把头埋在他的怀抱间,些微困惑。算了算了,他毛病就算一堆在我看来也是极好极好的。 蹭着他的下颚,我吃吃笑了起来,更搂紧。 手指触摸到督师胸膛处,强而有力的脉搏跳动。 督师督师,待你醒来,便安全了。没准你会生气,会难过?可是请相信我,我们只要熬过这一段日子,未来的岁月,将会何等惬意。 督师别想着是丢下了我,我一点也不怕呢!我知道,爱卿会骑着高头大马,运筹帷幄,爱卿还会站在固若金汤的城头,拿大炮轰死他们,让这帮鞑子,吓得心胆俱裂,屁滚尿流! 这个夜晚,万籁俱静,天地间似乎都只剩下了这件小屋,也只有我始终在督师耳边,轻声唠叨。如此一夜,竟是半点也不觉疲倦。 等屋里出现灰蒙蒙的阴亮,院子里养的鸡也喔喔打鸣,我才惊觉天快亮了,急得翻身爬起,呆坐无措。 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没和他说呢!怎么时间,就没了? 清晨冰凉的空气仿佛都透过窗缝渗透进来,晨曦下督师睡颜依旧,眉目舒展。我呆呆望了半响,心里一紧,万般不愿也只能抽抽鼻子,我必须开始准备了。 袁爱卿,袁爱卿先低低在耳绊叫他,果然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依旧是,醒不了。我便起身烧水,端来炕头,大起胆子,给他擦脸抹身,穿衣穿袜。 旁人眼里,爱卿就算沉睡了,也要威仪赫赫才行。 我放下梳子,又拿起剃须的小刀,沾了皂角水,小心翼翼道,爱卿从来都是自己打理,今天你看看,朕其实伺候得也不错吧? 自言自语了一时半刻,梳洗后,袁崇焕的脸更加端正奕奕了,发髻也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我不舍地摸了摸,最终还是忍不住,像溺水的人一般,又低头俯身抱住他的脖颈,搂了好久。 还低头,抖着唇,在他上唇,墨黑整齐的髭须上,蜻蜓点水般,触了触。 ……爱卿,爱卿,咱们就要出发了,我还能陪伴你一段。 等多铎一行终于小心地叩门后,我也已经上下盛装,坐在炕头,目视多铎,准备得怎样了? 第 27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8 章 多铎兴致勃勃刚要开腔,我又一把将他拉出门外,道,小声些说话,朕怕吵了袁爱卿睡得不宁。 他撇撇嘴,看了屋内方向一眼,不悦道,都准备好了,你自己看嘛,有什么不满意的?都按你说的做了。 一辆极其宽敞的大车,已经停在了行宫外。我绕一圈,发现车轮已用棉胎稻草裹严实,这样就不会颠簸得厉害,还能防滑。 打开车门再查看,只见锦塌软枕,矮几暖笼一应俱全,虽然依旧没达到,楚留香坐过的姬冰燕那辆马车一类水准,却也凑合了。 我点点头。多铎便吩咐一声。我便跟着两员身强力壮的鞑子侍卫,一并入内,眼睁睁瞅着他们,将沉睡的督师抬上一顶软塌,再移到了车厢内。 我也翻身爬了进去。看一眼不动弹的督师,再看一眼要上马去的多铎,心里一思量,冲他招手道,你也一并来吧。 他很高兴。连忙傻兮兮凑了过来。 哼。怎知我的用意呢?只要拉着多铎在一处,我就不怕多尔衮不尽心一路保护这车子哼,如果碰上什么悬崖陡壁,车马受惊,他最好记住,他的宝贝弟弟,可也和我在一起呢! 听到车夫的唿哨声,车子启动。马上就要离开了。我突然大力打开窗,趴在窗口,眼巴巴望着身后,那越来越远的行宫院落。 我的兔子母鸡,都由看守人接管。可他,会不会把我放在窗头的那碗山楂,简单倒掉,又会不会对屋檐上挂着的玉米置之不理,让其干瘪?他会不会熟视无睹那一地的红果,将它们踩踏得碎裂?而我和督师住的卧房,是不是很快就会遍地灰尘,蛛网结梁? 不能不能啊!一瞬间,我只想歇斯底里地大喊。但冰凉的风倒灌入我的喉咙,我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音也没发出来。 秦观说,桃源梦断无寻处。陶渊明说,桃源啊,不复得路,后无问津者。 我的桃源,就这样最终消失在丛林深处。还好,还好,我依旧能紧紧拉着,督师温暖的手掌,我赶紧把他的手贴俯在自己的面颊上。 庆幸督师在昏睡,不会察觉到,掌中的湿润。 车辙在雪地缓缓行进。时常,能听到树枝上的雪块下坠,砸到车厢顶部的闷声。不知道,离开叶赫大山的这条路,还有多远。 我知道,和督师的相聚之时不多了,便也管不得多铎在一旁观摩当电灯泡,自己该怎样,便还是怎样。 他昏睡得安稳。我从随车物件里,掏出一罐膏脂来,给督师脚底上,厚茧处,细细均匀涂抹一番,再给他系上棉布袜子,又将小暖炉捂着。 然后,便凝神看着意识不清的袁崇焕。 多铎清清嗓子,道,你给他涂什么? 我看也不看他,低声道,袁爱卿年纪大了,朕怕他的手足在冬天缺水开裂,那多疼啊……从前就让人准备了貂油,现在正好用上。 多铎反复看看自己的粗手,说,我也想擦。 我说,你自己拿吧。眼睛还是不肯离开袁大叔,至于多铎到底动没动,我也不知道。 良久,他忽然凑近,我不得不望一眼多铎眨巴眨巴乌溜溜的凤眼,对我叹道,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啊。 我坦然道,没错。 他又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呃,这些日子,我瞧你的神色,好像过得挺舒畅的,我喜欢像你这样过日子,有喜欢的人,不管怎样都能快乐一世。你和我说说,是怎样的喜欢吧?我也想像你一样。 这话说得挺中听的。 我便没用情同父子打发多铎。想了想,我便一边握着督师的手摩挲,一边缓缓道,就是有一个人,你觉得,他比世上的一切都重要。有他在,你周围的一切都好像亮丽芬芳起来。若他在人群中,你便不受控制地一眼就能看到他连眼睛都不自觉地睁大呢。 多铎垂眼,嗯嗯听着,边听边掂弄佩刀刀柄上垂着的流苏。 我温柔地望着督师,口中还继续道,如果他对你微微一笑,你便觉得千难万苦也甘之如饴。如果他皱起眉头,抑郁不快,你便会坐立不安,恨不得耗尽所有一切,也要为他排忧解难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朕喜欢袁爱卿,他就是朕的性命。朕这辈子除了他,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什么样的喜欢,你明白了吧? 多铎念叨重复,一副似懂非懂,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再懒得理会,自顾自地看着督师。三人就如此,在安静中一路行进。 万全之策 几日跋涉后,蒙古护军,果然应约而来。可能是心理压力,会面那天,我都觉得空气里多了一股子,羊膻味。 郁闷。 我咬牙屏息,悄悄从车帘子缝隙间张望,果然看见了大队牛皮靴扎腰缠头的蒙古武士,黑压压的果真像一群牦牛或是其他什么牲畜。 郁闷。丑男的烘托下,那喀尔喀部的熟人女子,却更显得耀眼夺目了。她披着坎肩,对襟绣花,十分漂亮。 面对美人,似乎多尔衮也来了兴致,正微笑着对那小妾说着什么。看着看着,我顿时有了他们要结成统一战线来对付我的疑心。 他们都在外面等呢。我磨磨蹭蹭,愁眉苦脸,多铎却不识时务,凑过来道,诶,你不是说了要他们来接人吗?怎么还不出去? 闭嘴,别吵!我呵斥一声,再凑近了缝隙细看。那小妾的坎肩之下,竟然是一袭汉人装束,柳眉杏眼,越发是个美人了,还是个用心良苦的美人。 在我眼里,她是画皮,揭下假面目,其实是只尖牙利爪的大灰狼,对猎物虎视眈眈,垂涎欲滴,到手了就会大肆饕餮,吃得不剩骨头。 我再看看睡得昏昏沉沉,人事不省的督师,他的衣裳是我换,胡子是我刮,如果换了那小妾来伺候,天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我怎么能把袁督师就这样交到她手里? 所以,我不干了。 我推多铎道,多铎兄弟,你去和蒙古人说一声,朕是请他们一并护送,等到了大明边境,见了祖大寿,朕再把袁爱卿交给他们看护。 多铎纵然不情愿,却还是嘀嘀咕咕地下了车。半响后回来说,人家答应了,但要先看一看袁老头儿,确认平安。 我想了想,说,好吧,可以看一会。 于是,我真的眼睁睁让那小妾,登车入内,在三人对六面,大眼对小眼,面面相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诡异气氛下,她不理我,径自来到塌前,握住了袁大叔的手,还低头埋在大叔的鬓发间,轻声说什么。 督师睡得很平静,那小妾的脸颊,贴在他粗粝的大手掌上,两相对比,就像是,一块褐色历经风霜的千年顽石上,竟然长出一朵娇艳芙蓉花来。 我瞪眼看着,目不转睛,坐在一旁,啃着果子,酸溜溜连皮带核都咽了下去。等她一松手,我也立即扑了过去,拉住督师的手,霸占位置。 这一见之后,我虽然依旧能贴身厮守袁督师,却总觉得,白天或者夜晚,那小妾始终在车厢外徘徊打转转,只要我一个松懈,她便会溜进来,动手动脚,意图不轨。所以,我怎么能给她这个机会呢?我是一步,也不离开督师了。 有一晚,大约在辽阳以东的宿地,月色正好,多铎下车透气去了。我算算日子,见左右无人,便拿出盛了茉莉根磨粉酒的葫芦,扶袁督师靠在我肩上,让自葫芦口倒出的酒,一点一点灌入督师的腹中。 第 27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79 章 他喝得很慢。酒液又顺着督师的唇角,湿漉漉流了下去。平日,我是用丝帕轻轻擦去。但今天,或许是分别真的在际了,我缓缓低头,伸舌,沿着痕迹轻轻添了起来。 舌尖所及,微微胡须,酥麻一片。我就像上瘾一般,越来越不能罢手。又借着灯火,我其实发现,督师的鬓角,竟然添了几根异色。 太过操劳的缘故。 我温柔地伸手插入他发间,略略理顺,又想起世宗皇帝为追求长生不老,鬓发如墨,令宫女妃嫔以唾液舔弄其须发的故事来。 一时,心痒难耐。我便照做,正飘飘欲仙,却冷不防,听得一倒抽冷气声。 忙回头,我看到那个蒙古小妾,正挡在车帘前,目光如刀,狠狠盯我还好,她挡住了后面的视线,别人不会看到车内。 最初的惊惶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恼火怎么了,你自己用不要脸的法子得到名分,今后又能守着督师了,如今我只有这么一点儿,你还火什么火? 我当然不知道,以小妾夫人的角度看问题,便是这个狗皇帝津津有味地在“品尝”督师,没准想尝尝人肉不然怎么会剐她夫君那么多刀?后来又想“养肥”他? 她关上车门,插上闩,竟然要来粗鲁地推开我。 哇呀呀,我不发威,她以为我好欺负! 于是,我一边死抱袁大叔,一边伸手和她推攘,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很多,她一个不稳,摔在了毡毯之上,这一摔,她忽然瞧见了多铎搁在地上的腰刀。 她竟去抓刀柄。 我见不好,赶紧一头撞过去,要争夺武器。混乱间,就和这个女人撕扯在了一处,她愤怒地咬我,挠我,牙尖爪利,可能我的脸上,也被挠出了血丝? 毁容了啊!我怒气冲天,又气又妒,终于无法再对这个人装贤良,杀气腾腾,狠命扯住了这女人的头发啊呸,不要脸,头上戴着当年督师和她分手时,送的银簪呢!给谁看啊?我一把扯过,咬在嘴里,占据优势,居高临下,和她厮打起来。 然后,车厢虽大,车子虽稳固,但因为我们的举动,外人看来,却是,“车震”了。古代的车震,和现代的一样,暗喻一个事儿:眉刻老无。例如隋炀帝在行幸江都的路上,为博得欢愉新鲜,还造了一种流苏乱战,银钩频摇的仿车式大床。 妒火恼火烧旺了的我,自然想不到,车外的蒙古兵鞑子兵看来是什么。打得正激烈,我突然又听到车门猛地被踹开 挤在最前方的多铎,以及挤在后面的所有人,眼里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太上皇崇祯,衣冠不整,发髻披散,口里横咬着一枚发簪,明显是从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的美人头上扯下的。 那美人双颊艳红,双目喷火,气喘吁吁,发钗散乱,抵死反抗禽兽。 完了。完了。崇祯的名声,彻底完了。肯定很快就有留言说,我意图强暴臣子的爱妾。这,这如果落在督师耳朵里,他会怎么想,怎么看呢? 当事人的另一方小妾,自我们被众目睽睽后,就终于在我面前失踪了,但据多铎传来的消息说,那小妾说要杀了我,所以不得不加强戒备。 唉,你们到底干什么了?多铎如此问。 就在这种老天爷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才好的气氛局面下,蒙古护军与建州卫队,继续西进,令我最忧虑操心的事情,终于不得不面对了。 祖大寿果然率领关宁铁骑,在三岔儿堡恭候。大明,蒙古,建州三方,在城外摆开各自的阵营,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安置妥当了督师,再下诏,传祖大寿与朕一见。 他应旨而来。当我坐在帐篷内,看到这个高大的辽东汉子噌噌步入,眼含热泪,对我见礼时,我想,我的选择和决定,应该不会有错。 说是要私下会晤。多尔衮遣退了一干人等后,也走了出去。 顾不得是不是隔墙有耳了。我站起身,整整衣冠,在祖大寿的惊愕中,我对他,深深一拜。 他慌得噗通又跪倒在地,重重叩头。 我扶他起来,却牢牢箍住这个汉子的双臂,那么紧,仿佛要把鳞状甲片都烙进自己手心。 我盯着祖大寿,这个一贯对督师忠心耿耿,以他为重,胜过皇帝,又愿以军功救督师一命的可靠人,郑重托付道:祖爱卿,朕知你是真心实意敬仰袁爱卿的人,也是他的左右臂膀朕今日将袁爱卿托付于你,你必要保证,能留他在辽东。 祖大寿先一愣,后又郑重点头。 我继续道,爱卿圣眷,天下无双,不知道朝廷里,可有多少阴暗小人,嫉妒在心,只待时机发作,便要将袁爱卿吞噬得寸骨无存。这些,朕都知道,本来,朕能保爱卿一世平安,但朕此回不慎落入敌酋手中,并非袁爱卿的错,可必定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我说不下去了。停一阵,又嘶哑着嗓音道,祖大寿,辽东诸将,可有异心吗? 祖大寿决然摇头,哽咽道,陛下放心,袁大人与臣等,乃是生死之交,其余诸将,无不得过大人与陛下的厚恩,臣等誓死也会保护袁大人。 我点头说好,顿了顿,再和他说当年。我说,爱卿当年也是愿誓死保护袁大人,用心甚好,却用错了法子。 他不解。 我便悍然吐出了,大逆不道的设想。 朝廷之中,多是唧唧歪歪的文人主事,别的不怕,最怕恫吓。祖爱卿当年乞用战功换督师一命,实在是置己于鱼肉之境。依朕所想,最有用的法子,便是在得知督师被囚之后,放出关宁铁骑因主帅已失,马上要在京城外暴乱,与京军里应外合,洗劫都城的消息……那帮人一听暴乱,便会担忧身家性命于乱军中不保,也就不敢要处死督师了。 祖大寿听我说了这些,大吃一惊。我却不依不饶地摇晃他的臂膀,钳住他胳膊,祖爱卿,朕的用意,你可明白?朕想要你来日…… 也许那话太过大逆不道,纵然是祖大寿,也只敢瞠目,不敢明言。 我没什么怕的,说便说。理智的声音其实昭示着这个法子的疯狂歇斯底里。 我狠狠道,辽东一域,只要屯田行得好,又与蒙古交易互市,再加上朕早有旨意让福建郑芝龙将海外贸易所得,从海路送来辽东……所以完全能够,割据一方,以辽人,养辽土! 祖大寿身形摇晃,口道,叛逆之事,臣,臣不能那! 我道,若京城平安无事,自然也无事。但若是朝廷生出变故,要来问袁爱卿的罪到时候祖爱卿能如何呢?难道还是乞以军功来为袁爱卿赎罪吗? 这……他涨红了脸膛,翕动嘴唇却说不出法子。 我的眼里大概有疯狂的野火蔓延,要烧尽世上任何敢冒犯督师的人物。盯着祖大寿,凶狠犀利道,祖爱卿,这是朕的密旨,上面有朕的印玺,爱卿可凭此物,将来人以不敬之罪,当场斩杀,再列出新帝不尊先帝遗命之罪,斥之并昭告天下。而你们届时打出的旗帜,便正大光明,是,迎崇祯帝回京。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旨意和书函,塞给祖大寿。 他抖着手,却接过了。 我一字字再瓦解他道,祖爱卿,只要待朕回明,重登大宝,你们便是护君有功之臣,哪里是反贼? 再说,唇亡齿寒,袁爱卿若被治罪,辽东诸将,难道不会因同样的缘故罪名,广受牵连吗?祖爱卿,或许彼身荣辱身家是小,但朕敢断言,若任由朝廷那些人摆布,不出三年,辽东边境将一溃千里,咱们好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统统会覆之东流,祖爱卿,一寸山河一寸血那!爱卿忍心让将士的牺牲,全都白费吗? 届时,鞑子长驱直入,掳我臣民,如驱猪狗那般羞辱,怎能再来?怎能再来?! 第 27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0 章 我说得声泪俱下,深情并茂,一副即为大局,又为私人,还为百姓考虑的完美词汇,总算,渐渐将祖大寿激得起了性子 他猛然抬头,目色如虎,道,臣领旨。臣豁去忠义虚名不要,也断不会,辜负了陛下的苦心深意!! 我击掌道,好!又借着热血上涌,卷起袖子,张口就在胳膊上狠咬一下,面目狰狞道,呲臂为盟,祖爱卿切不可失信! 祖大寿郑重叩首,口称万岁。 我扶起他,想想又说,孙经略年事已高,此等大事,若他不应,你只管将其软禁起来。除袁爱卿和孙经略之外,辽东便是你的职位最高了。其余将领,或动之以情,或晓之以义,或诱之以利你们祖家,在辽东经营数代,应知道怎么做。至于福建郑芝龙,朕也有一封书信给他,内容嘛,只是提醒他,答应过封王一事的,只是朕,并非当今天子永历帝。他今后该怎么办,自己有数。 他点头。 我还叮嘱道,你一回城内,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务必去做。也是用通关文书,派人悄悄去东莞接袁大人的家人来辽东 祖大寿忽然道,陛下放心,自去年陛下和督师出事后,臣的外甥吴三桂,对臣说过此事,他早已偷偷派人去东莞,估算日子,袁大人的家人也快到了。 是吗?不管吴三桂目的如何,只要督师的家人安全,我就更放心了。还有,还有,督师醒来时,不但有美妾,还有娇妻家人相伴,他们无论如何,也能多少抚慰督师吧? 别亦难 和督师生生分离,对我而言,就像是有人用一把钝刀,把我横劈开来,血肉撕离,筋骨生断。我必须,死死咬住牙齿,才不会嚎啕哭泣。 督师于安安稳稳的沉睡中,被祖大寿的人小心接走。一并离开的还有那蒙古小妾。明日,在他床边待他醒来的人,便是忠诚的下属和亲密的家眷,他若醒来,环顾四周,可会寻觅我的身影? 泪意已逼得我眼中酸涩,生生离别的疼痛几乎让我从马背上跌下,但我仍目不转睛地,牢牢钉在坐骑上,眺望那队飘扬着祖字旗帜的明军人马,整齐安静地,远远进了城。 他走了。他走了。我无意识地抱紧双臂,压抑难过。 有自我疗伤的方法吗?有的,我一遍一遍地想,离别只是一时,我很快就能再见袁爱卿了。 这个催眠般的信念,就和黄昏时分,在辽东大地上盘亘的鹰鹫一般,一圈一圈,萦绕出万般落寞和希望。 我想我能忍住眼泪。 长出一口气,眨眨眼睛,死命看着更远方,地界线尽处的一轮日头,正喷涌出金色光芒。将四周云霓天空,幻照得分外夺目。那伫立的城池啊,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向所有人展示它的坚不可摧。 我的督师,顶天立地。终有一天,也会在这般五彩祥云,瑰丽晚霞的簇拥之下,微笑着对我走来大明王朝,在我们的携手之下,将辉煌无匹。 我想我能忍住眼泪。所以,我高高抬起头,好让其始终停驻在眼眶。太上皇崇祯从此便孤身一人了。我要保持自己的骄傲和气度,不给大明丢脸。 于是,我就一直一直杵在哪里,好像化成了石头塑像。奇异的是,鞑子上下众人,竟也随我,一道等待。 直到天色渐渐暗了。边关城池的轮廓,在越来越沉的暮霭中,越发显得混沌不清。我仍不知疲倦地牢牢盯着那处 我要等。我要知道,督师平安无事,苏醒了过来。否则,死也不离开。 白天和黑夜竟是两个不同世界。 夜风渐大,辽东平原在夜晚渐渐蔓延寒意,就像一个白日曾轰轰烈烈的战士,如今终于倒在浓黑的夜色里,一点一点身体僵冷。 我一边安抚踟蹰的马,一边默默等待。可是,那样的风,仿佛是从地底深处吹来,寒彻刺骨,铁锈渗入,血腥隐隐,尖利如鬼夜哭。 它们在嚎叫什么?它们是什么东西? 马蹄下,看不见的黑土中,仿佛有多年来,屠死的累累白骨,又或者,是疫病蔓延下,冤屈的病庾?如今看到我孤身一人,便哀嚎呻吟着,想要将我拖下地狱十八层? 我起初戒备,后竟又渐渐,咬牙切齿,咒骂无端。 冤魂也好,枉死也罢,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又怎样?若真有报应,阿鼻地狱,我倒要下去看看,是否也有无端暴民,嗜贪碧血,饕餮忠魂,是否也有阴毒喉舌,鸠枭之言,张牙舞爪,毒涎三尺 有吗有吗?去你妈的知道吗?知道吗?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什么叫真正的地狱?分明,这个活生生人间才是地狱十九层!你们身在福中,还敢叫冤?!! 怒发冲冠,恨意刻骨,我慢慢地,一圈一圈绕起了马鞭,只待,只待什么小鬼冤魂,厉鬼夜叉敢钻出来阻扰我,便要将其,劈头盖脸,抽成肉泥。 于是,我狠狠盯着浓黑地面,凶残地听着夜风啼哭。可是为什么,它们竟就是不出来?只有风,只有风吹得我凶神恶煞,癫狂如魔,暗夜里遮寒的披风如枭翼般展开,抖抖簌簌。 是我大获全胜了吗?我凶恶地想,挑衅一般,再狠盯远处 突然,眼角一亮,转头,只见那方城楼上渐渐点起了一排照明的松脂,无边黑暗中终于有了一处希望的暖色,将那伟岸的轮廓照得清楚。 鬼魅魉魍,速速避之仓皇。我死死盯着那温暖明亮处,屏住呼吸,也无心再记得夜风,地狱,冤魂,罪业魔障了。 终于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我转头,无谓地看到多铎策马,小心翼翼地前来。他将又一袭貂裘,搭在臂弯。 怎么了? 他知我心情不好,赶紧道,怕你觉得冷,撑不到明天早上。说着将御寒之物递给我。 我哦了声,点头接过。 他仍不走,踟蹰一刻,看着明军城堡,竟然又道,你那天说的喜欢,我左思右想,我觉得,我我你你 他结结巴巴。 我仍然漫不经心地哦了声。 他闭嘴了。 我连哦也不必敷衍。便专心致志,看着城池,也许这一转之间,对其他一切的麻木与对督师有关的渴慕,眼神对比,太过明显。 我便听到了,策马离去的声音。似乎,有一点黯然?他真是个傻瓜呀,没看出来,我杵在这里,已经成了一尊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头雕像吗?哪有心情想其他? 多铎也就这么占据了我的心绪一小会,然后,也被一并抛到了九霄云外。恢复为石头之身,金刚之心的我,继续痴望,痴望,等待,等待。 时间好像已失去意义。我的世界里,反正也就剩下前方那一座边城。边城里的那个人啊,有他在,地狱里,刀山上也能开满笑春风的碧桃,让人巴不得冲过去,哪怕要在尖刃上血淋淋行走如斯,也那么美好。 终于,或是我幻听,那边,有喧嚣声隐隐传来吗? 我心跳如狂,竖起耳朵,揉揉眼睛。不是错觉,我清楚地看到,城楼之上,灯火更盛,像是有几百个擎着火把的人,统统都涌入那方,团团围绕,将正中匾额下那一块空地,照得如同白昼。 怎么了,怎么了?他醒来了吗? 第 28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1 章 我忙策马,跑近去看。耳边却听得一声唿哨十余名彪悍的鞑子侍卫,也跟上了我,形影不离,如附骨之蛆。 就像被多尔衮警告的那样,没准背后还有齐刷刷尖利利的弓,也对准了我。可那又怎么样? 我一口气,跑到了很近的城下,足够我将一切看得清楚。 我看到明军士兵装束严阵,我看到城楼上竟然束起了一面大旗,杏黄黑边,上有个,威风凛凛的袁字。 袁什么? 我看到祖大寿,搀扶着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往正中的空地急冲冲而来那个人,冠发不梳,身上只穿着入睡时的单薄中衣,不是袁崇焕是谁? 太好了,太好了,他醒了,他已平安。 我高兴得捂住嘴,禁不住快乐的眼泪簌簌直掉,可转念却是督师是急匆匆从床上跳下来的吧?怎么没人给他披件厚实的衣衫?也不知,他穿了靴没有?赤足踏在夜晚的地上,可是会生病的! 爱卿!爱卿!!我又哭又笑,比比划划,想要众人照顾好他。 不知道他们领会了没? 我却看到,袁大叔站立不稳,摇摇欲坠。他攀住箭垛,支撑起身体,瞠目结舌地,勉力对我张望 我忙一把擦干净脸,极力对他做出笑容来。 爱卿,爱卿……朕没有事,你只要记得,在辽东等着朕!! 督师听了,却浑身直抖,伸手指着我,不发一言。随即抬头,狠狠盯着远方鞑子一旁祖大寿见状,摩拳擦掌,不知道在和督师说什么。 可能是在商量,要不要突然奔袭,拉我入城? 我注意到,其实三岔儿堡的城楼上,也黑洞洞架着不少炮膛哇,还有一队弓箭手,引弓对着下方! 四周围着我的鞑子开始变得凶暴起来,一个个纷纷抽出了雪亮的佩刀。我转头一看,多尔衮多铎兄弟,也领着人马,越来越近。 近到,我都能看到引弓对准我的神箭手,那装饰得花哨的箭鞘。 再转头,督师竟然,直挺挺,对着我,跪下了,重重叩首。 见他如此,我又要难过大哭了。哭哭笑笑,我如果疯掉,也都是为了他。 如果,我作英雄状大呼,向我开炮 没错,我豪气上涌,这就叫,舍得一身碎,敢把多铎多尔衮拉下马!!! 局势一触即发,督师却扑过来,嘶哑叫道建州一干人等,休得伤了陛下!!!!说罢他一挥手,决然下令,撤除城楼上虎视眈眈的弓箭。 鞑子这边也见状稍有和缓。 督师又冲我跪下,战栗不已,像是肩头又不能承受之重。 我要安慰他! 爱卿,爱卿……朕无事,朕相信,那睿王不是背信之人,朕很快,就能回来! 我嘶声力竭大喊,翻滚下马。 大明一方,果然不敢再有异动。可是,督师大概气急攻心,又十多日没吃粒米,始终昏睡,这么跪下拜倒,激动一出后,他竟站不起来了。 我见一众军士抢着去搀扶他,心里好歹欣慰了些。瞧,在辽东,这么多人都喜爱督师,他可保平安矣! 多尔衮驭马近前来,也抬头望了一刻,便开腔问我要如何。 我知道,督师他,是因为我受了刺激。而以他的性子,如果我不离开,他又怎可能下城楼呢? 所以,我整整皇帝衣冠,走到更显眼的地方,对着城楼之上,装作若无其事道,诸位,保重!!! 如此,便上马,离开了。 城楼之上,三呼万岁之声,震耳欲聋。我的督师,他也在嘶声叫我吗? 一步三回头。如山的盔甲刀剑,淹没了我向督师张望的视线。 黑压压的一路啊,可只要我回头,就一定能看见深重夜色里,那一方城池上,灯火通明给予我无限的勇气力量。 从今往后,我知道督师时常会伫立在城楼,盼我归来。他的心里,永永远远都忘不掉我。而且,而且……我想到方才的一幕,有点沾沾自喜。 虽然,朕即国家,但,督师是把我,看得比国家更重要了吧?不然,牺牲掉我,打击目标多铎多尔衮二人,城门楼上只要万箭齐发,火炮轰鸣就行了 督师督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走着瞧吧!! 我全心全意地一边跋涉,一边思量。走路不看路,休息也自遐想。就这么,又渐渐快回到了鞑子的都城辽阳。 避痘已有一段时日,据说险境已去。辽阳城啊,恢复成一副人烟熙熙的模样,无论是城市还是百姓,从灾难困苦中复原出的速度,都超乎我想象。 临进城的晚上,我忽然听得鞑子们发出庆贺一般的喧闹,吵嚷嚷。 我并不关心又怎么了。但多尔衮在不一刻后,拉着多铎,来到了我独处的帐营。 也许是商量弄跨豪格一事?我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砸砸嘴,无神地看着他们。 多尔衮却推一把多铎,好像心情大好的样子,道,我弟弟决定,入城后,便与乌拉那拉氏成婚。此是大喜,我觉得,若由陛下主婚,定然更添荣华福禄。 你死我活 结婚啊,结婚就结婚。多铎老大不小的了早就该结婚。所以,我点点头,爽快答应了主婚一事。并在脑子里,禁不住的八卦起来。 野史传说,多铎这人喜欢年纪大的女子,有恋母癖那就是有爱好被管教倾向?征战江南时,还似乎和一个风流美貌的中年寡妇不清不楚。那,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我的眼前便浮现出一幕:美貌寡妇,小脚肥臀,正踩踏在多铎的背上,滴蜡挥舞皮鞭。被虐狂多铎满身蜡泪鞭痕,兴奋大呼,姐姐,痛快,太痛快了…… 第 28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2 章 这遐想让我嘻嘻笑出声。多铎见了,却似乎显得沮丧了些,不甘问道,有什么可笑的? 我说,没什么啊,我不笑,难道还要哭不成? 多尔衮见状,打断我俩的无意义斗嘴,正色道,多铎如今身份尊贵,他大婚,豪格也必会前来恭贺。 哦,我一挑眉毛道,莫非你打算摆一出鸿门宴?不过先和你说好了,朕只会贡献计谋,绝不会自己动手你也不会叫朕去直接刺杀豪格吧? 多尔衮看一眼多铎,目光温和道,这是本王弟弟的人生喜事,本王并不想,血溅当场,让其变得不吉利。不过自然,本王是想将豪格去爵囚禁,陛下可有何计谋,让本王能一举擒下他吗? 政变?圈禁?铲除一个功劳赫赫的竞争对手?这,老实说,清代还真提供了不少素材可供参考。 历史上假如没有我的穿越,多尔衮本来就该在顺治年间,把豪格构陷下狱,再于狱中弄疯弄死……那时候豪格是刚刚平定张献忠归来呢。 现在的势力划分,与原本的历史相比如何? 我不放心,便问多尔衮道,除去那一人不难,但他的党羽呢?其他的亲王贝勒,你如何交代? 多尔衮胸有成竹道,他的心腹,或盟友,固山额真俄莫克图、议政大臣杨善、伊成格、罗硕,郑王济尔哈朗等,本王皆已准备妥当,届时能将其一网打尽。连他们的罪名,本王也早已定好谋立豪格为君。 我看一眼多尔衮,心想,就算雍正在世,也不如你对兄弟叔伯们的手段。沉吟一刻,我道,那睿王打算如何罗织豪格的罪名?莫非,是对朕不恭,意图弑朕谋逆? 他呵呵一笑,道,如此一来,陛下亲自处置他,名正言顺。 我点点头。反正,我早就有想把豪格弄死的心了。至于什么方法比较稳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康熙时代,铲除满洲第一猛士鳌拜的法子。所以,虽然见四下无人,我却还是冲多尔衮龇牙一笑,道,睿王,咱们帐内详谈。 他也微笑着,随我入内了。 那天晚上,在我们二人详谈细节的过程中,我看着这个说话温和,外表有礼,却能不动声色埋下杀机的多尔衮,忍不住讽刺他道,睿王如此机敏,来日定成大业。就算是朕,恐怕也要让你三分。 多尔衮只淡淡道,陛下说笑了。从古至今,争权夺利都从不认什么手足之情,兄弟之义。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陛下可记得大明开国初期靖难之役?还有,陛下从前一日之内,斩除三王及其家眷数百人,又是何等的魄力?只怕也只有玄武门外的唐太宗,能与陛下一较长短。 看来,我们俩,就是乌鸦不用笑猪黑,半斤八两吧? 最后,多尔衮与我踌躇满志地又走了出来,我见在帐外担任禁戒望风的多铎,还是一副垂头丧气情绪低落样,想了想,走上前,狠狠一拍他肩膀。 干嘛? 都要结婚了,干嘛不高兴?朕给你主婚呢,这份荣耀,天下罕有。 他依旧面现愁苦之色,留神看一眼多尔衮的背影,又吞吞吐吐道,没什么,可要是,要是咱们能一直像从前巡游的时候一般玩乐,那该多好? 这个啊,我模糊想起了龙舟之上,这个傻小子装扮成锦衣卫于铜镜前搔首弄姿的怪样子,还有扬州城,他端着包子躲避绕来绕去的打闹玩乐,坦白说,那时候我也很心旷神怡当然只要不想起来督师还在远方。 唉。念及他好歹陪我度过了不少督师没在身旁的郁闷时光,我决定,对他和颜悦色一点。于是,微微一笑,主动拉起了他的手。 多铎有点受宠若惊,我又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孩子,人嘛,不能总留恋过去。要学会为将来规划啊。你也想,将来过得开心吧?” 他点点头。 我道,那就需要,你从现在起,就善待你的福晋。嗯,不仅仅是将要娶的这位,将来啊,记得对你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多尔衮觑到我对多铎态度亲密,本来已经走了过来貌似要干涉,却在听到我对多铎的“教诲”时,轻轻点了点头。 多铎又低头,慢慢道,我记下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人,怎么有点可怜呢?唉,他真的很可怜啊,早早没了母亲而且如果我没记错,历史上的多铎在得天花死后,他有两位福晋,是自愿为他殉葬的吧?这说明,多铎应该是个,不错的丈夫? 我一时心软,动了同情念头。便对多铎,做出了我此生中,最亲密最关爱最真心实意的举动。 那一刻,月光朦胧,繁星满天。建州星空下,我伸出双手,捧起了这孩子的脸庞。 他大吃一惊,睁大了眼望着我,神色活像一只什么动物幼仔。 他的脸颊,早已经不复当年我拧他时的柔软稚嫩感了呢,已棱角分明。不过这双凤眼,还是和当年一样微微上挑,顾盼有神啊。 我用这辈子对他最温和的口气,柔声道,其实,其实你真是个不错的人,应该幸福的。 他眨眨眼,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然后咕哝道,你说话突然这样,我还真有点受不了鸡皮疙瘩都翻出来了你还是叫我,臭鞑子丑八怪好了。 果然是被虐狂呀。 我呵呵一笑,轻轻道,丑八怪。 他嗯了声。 过了一会,见我不做声,又道,还有臭鞑子呢? 我捧着他的脸,笑道,其实啊……这辈子我们生而不同,朕是汉人,你是金人,唉,朕骂你做鞑子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如果朕生来也是个鞑子呢?也许,也会向你祖先一般,起兵征战,摆脱控制。 然后,我踌躇一番,竟然道,如果你觉得,将来的大明朝廷,不是什么好货色那你们兄弟,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疑惑道,大明朝廷不是归你管吗? 我道,朕帮你们除去豪格之后,便要回大明去。可大明的皇帝已经是永历了,从来太上皇的处境嘛,都不是太妙 他欢喜道,那你可以再躲过来啊,当然也能带着那袁……袁大人。你还可以借咱们建州的兵力…… 我闻言,习惯性捏住了他有些刚硬的面颊。说,别傻了。袁卿宁死,也不会这么做。所以,朕也不会。而皇家斗争会有什么结果,你很清楚吧。 坦白说,我又在不自主地利用多铎了。这席话,用意无非是,若我夺位败了,胜的一方,也别想有长久的太平日子过!!!这是何等长远恶毒的报复啊!!! 我简直自己都要佩服我自己了。看着多铎,我又道,唉,只要你记得朕做过的那些事儿,比如,视所有民族平等,注重火器研究,海外贸易天下换谁来坐,并不重要。大多数百姓也只要过得安稳就成,才不在乎皇帝是什么人呢。 说罢,我松了手,又给他揉揉。 多铎却傻呆呆又站了好久好久,最后突然冲入了夜色之中。而多尔衮,一直冷眼旁观的多尔衮,竟然也没有去追。 他只静静凝视着我。那当然,一定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皇帝。 第 28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3 章 在我们入城三天后,豫亲王多铎与自家表姐的婚礼,就在原本辽阳的大明官邸中,正式举行。因为皇太极已死,建州无主,多尔衮便故意,用从前皇太极新婚的规模制度,操办多铎的婚礼。不但宣泄一口恶气,也给弟弟做补偿。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乌拉那拉氏在几位贵妇的搀扶下,受奉迎礼,下辇车,款款步入阶下,递苹果,接宝瓶,跨火盆。 然后,穿着绣龙袍的多铎,手持弓弩,对着轿子射了三箭。美其名曰,驱三煞。 乌拉那拉氏又从放置着马鞍的门槛上跨过。众人进房,行坐帐礼。 坐帐之后,便是合卺礼。此时,乌拉那拉氏便换下了娘家所穿的婚礼吉服,并梳成妇人专属的两把头,换了织金缎行龙福晋朝服,与多铎二人,男右女左地坐着,相对吃喝。 没我事了吧?从此多铎,便正式告别单身汉王老五的生活,迈入了婚姻的坟墓中。不对,古代的男人,有权力左拥右抱,明明爽得很,如果我刚刚没看错,这乌拉那拉氏,还带了好几个陪嫁的侍女媵婢吧?这不都是围绕着茶壶多铎的好几个茶杯吗? 很快,这小子便会知道,女色的销魂滋味啦…… 屋内喜气洋洋,床上都洒满了红枣花生,不知道多铎在洞房时,会先吃女人还是食物? 我满意地点点头,见多尔衮对我示意,便跟着他,一并来到了举办筵席的院落内。这里吃吃喝喝的,大都是一些熟脸。 我环顾一周,果然看到,豪格也在首席之内,与他美貌福晋一并坐着,却面带愤愤之色,一看,就是个容易上钩上当的家伙。 嘿嘿,我叫你妄图用摔跤的力士害死本人,这下,走着瞧吧! 再看,又有一人,满脸麻子,丑陋无比,说起话来,像打了霹雳,虽然他只是贝勒服色,但多尔衮却对此人,尊兄长礼,执壶相劝。 莫非,这丑男就是,多尔衮多铎同父同母的哥哥阿济格?这……真的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能这人长得比较像努尔哈赤……妈呀,那努尔哈赤也够难看。咂咂,眼前这位,长得这么丑,年龄又这么大,所以和两兄弟有代沟吧? 七想件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我道,这是袁督师派使者送来的信件。本王也是今日才接到。 什么?我欣喜若狂。急匆匆打开一看,果然是督师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字里行间,散发淡淡墨香。 我不管不顾,指头轻轻摩挲着纸函,再一字字细看,更是心里甜蜜蜜:督师来信,竟然是和多尔衮商量,“赎”我回大明的条件!!他说,只要睿王有心,不管要多少金银珠宝,丝绸布帛,他都敢承应。现送来一批礼物,只望睿王能保得太上皇平安。 这封信件,还绵里藏针。瞧,督师说,辽东千军万马,无数健儿,都在盼望我崇祯早日归来,这不是隐约的威胁吗? 我一边看,一边对自己在督师心里,有如此珍贵的地位而沾沾自喜。一边,却又打起了小算盘袁大叔哪里来这么大的口气?不不,不能用我这些年来,贴给辽东和他本人的钱啊!!崇祯哪里值这么多钱?一个子儿也不成!! 思量一番,我把信踹怀里收好,当胸一抱,不满对多尔衮道,袁爱卿没钱,朕也没钱,你别指望能得到一个铜子儿! 多尔衮笑道,本王原本就没打算要收银钱。 我大喜,当真? 当真。多尔衮又切了一块牛肉,填到嘴里咀嚼,慢条斯理道,我们建州男儿,志向并非此类。银钱金帛,易使人奢侈,沉迷享乐。本王并不看重。 噢噢,看重的是权力土地和女人?管他呢,对我来说,金钱就是立国根本。哈哈,他不要,这才好……嘿嘿,就算想要的是逐鹿天下,问鼎中原,也要再回去多练几代咯…… 后来,多尔衮又问我,可有什么东西,要委托大明使者带回去,交给袁督师没。我一听,顿时又更来了劲儿。 现在,我和督师处在分别中。自古以来,暂时的分离,都是促进双方感情的大好良机!!比如什么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一类……哇哈哈,我要借机,让督师更感动,更心心念念记着我!! 第 28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4 章 送什么给督师好?我掏遍了浑身上下的口袋,怎么都觉得不合适。直到,脑子里灵机一动,我突然想起了我看过的一个,让对方感动的赠物故事。 哼,什么金银珠宝,都俗,太俗了!想当年,杨玉环触怒了玄宗皇帝,被遣出宫 我立即取下头上网巾,把头发挑出一股来,在多尔衮惊讶的注视下,得意地拿起一把剪刀,喀嚓一声,就绞断了一截。 督师,督师,我身在敌酋围困中,浑身上下,所用之物都经过了他们的脏手,沾染了晦气,怎么能再送给你?唯有我自己的一缕头发,是出自发肤,可以剪下来,送给爱卿。当今即死,虽无以报答爱卿的厚爱,却也能留个念想……朕终生至死不渝也依恋爱卿。 哇哈哈哈…… 等督师收到此物,手捧我的青丝,必定会记得,从前在一起时,每到夜晚,我总喜欢把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发髻,也曾抵过他的下颌,和他一个枕头睡着他的手指,不也曾在我头发间梳理抚摸过吗? 哇哈哈哈哈……从前唐玄宗就被杨玉环截发赎罪感动得又将其召进宫去,如今啊,督师怎么能不被我吃得死死的,把我记得牢牢的? 我眉飞色舞地将发丝用绳子系好,装入匣子里,再贴上封记,又兴奋无比地让多尔衮召辽东使者前来,亲手交付了。 然后,一天天,日夜盼望信使前来。为了这个缘故,我往多尔衮的府邸跑得更勤了。在这期间,混蛋朝鲜国王竟然送了一批女眷前来给建州亲王们当礼物。 弱国无外交。而且,还要用女人来换取保护。这种例子,早就屡见不鲜了。何况,明代追随元代的习惯,在早期也经常索要朝鲜女人为嫔妃。建州这群人,怎么什么都要学? 索幸,该死的朝鲜国王,这回总算记得太上皇崇祯我也是个“男人”,所以这批贡女,名义上,我有优先挑选的份。 所以,一个艳阳天,我很是兴奋地打扮整齐,来到了建州“皇宫”的庭院中,一眼望去,呼啦啦有数十人呢。 这些女子,都是一色传统朝鲜装束,浅色短上衣,高腰,深色长裙子,辫子用缎带或长簪束在脑后,脑门梳得光滑可鉴,总算不是那种可怕的盘发加髢,不然这么长时间垂着头,岂不会有颈椎病? 随行的使臣一个个点出名字,这些女子就如牲口一般,走上前来,供建州贵族们观看挑选,时不时地,还得来一段才艺表演。 具备犀利审美观的我,没多久就觉得,这群人中最出色的是一位吕姓女子,柳眉杏眼,国色天香。其次,出自官宦人家的黄氏和崔氏也不错。 似乎,多尔衮也看中了那吕氏。我便慷慨道,不夺人所好,你拿去吧。 他呵呵一笑,说多谢好意。转头,却问弟弟多铎,可看中了谁没有。 多铎起先说没有,但多尔衮道,多几个服侍你的人罢了,他便胡乱要了两人,领回家去算交差。 后来,那位吕氏果然归属了多尔衮。但瓜分贡女一事,很快又有了风波。肃王豪格抱怨,自己得的贡女,胖的胖,麻的麻,矮的矮,十分不甘。 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虽说不够漂亮,但朝鲜也不会故意挑丑八怪送过来吧?豪格明明就是不服气,想要多尔衮的货他该怎么办呢? 和我猜到的一样,从小就特别能忍耐的多尔衮,爽快地将吕氏美人,拱手让了出去。豪格见其大喜,而事后,多尔衮却对我道,无妨,只是暂时寄存在豪格处而已。 他眼里的杀意,就像潜伏在隐蔽处,伺机而动的豹子。 行大事之日,已经定下。为免节外生枝,也从安全考虑,多尔衮要我搬到他的宅邸中,我因为对他的后院生活十分好奇,在八卦的动力下,便一口答应。 据我观察,这个时候,布木布泰的身子已很沉重,为了保胎,她并没有和多尔衮共睡。而多尔衮则正对自己手里剩余的朝鲜贡女,十分贪鲜。 有个晚上,我被隐约传来的嘤嘤哭泣声惊醒。好奇中,便披衣提灯,出去看缘故。反正,这院子其实也没多大。 然后,我看到了极其,不人道的一幕。 布木布泰,挺着肚子,万分富态,以当家主母正妃福晋的架势,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庭中央,她正看着几个老婆子嬷嬷,牢牢按住一个只穿了寝衣的女人,往其下面,一桶桶泼水,并似乎,动作粗暴地在帮其“清洗”。 哭着的,便是那正在受苦的女人,还有她的一众同伴住在院子里的其他朝鲜贡女,也哭泣着站立一旁,抖抖索索,互相依抱。 这怎么了?被清洗的女人,白花花的大腿与两腿间隐私的部分,在灯火下若隐若现,我觉得实在,惨不忍睹。 布木布泰不通汉语,做不出解释。倒是哭泣的朝鲜贡女中,有人回答我道:侍寝了王爷之后,不允许受孕,便要这般。 ……我无语。 而夜色里,布木布泰白皙的脸庞,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她虽然依旧妩媚地露出笑颜,我却真的,就像看到了白骨精。她周围那明晃晃的灯笼,又红如人血。 等到后来,我询问多尔衮,他却道,这是为了保证建州与蒙古的血统。连多铎那边的贡女,也要这么做。 什么啊,自己都搞歧视…… 说完,多尔衮又道,陛下莫非觉得不妥?哈,比起当年大明成祖皇帝,对朝鲜宫人的残杀,咱们这可仁慈多了。陛下不知道有位吕美人是被烙铁活活烙了一个月吗? 我只得扭头便走。从此,夜夜都听得朝鲜贡女的哭泣之声,伴着夜间寒风,分外凄凉。而布木布泰,对于监管此项事宜,乐此不疲。 这个破地方,一群烂人,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大获全胜 政变已在眉睫。我却完全没有崇祯四年春天,盘算着屠杀六王时那般的精神紧张。甚至,我是带着一丝凶狠的快意,并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等待这个,将豪格置于永不能翻身死境的圈套。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权力让人冷血凶残? 时间定在建州传统的柳神日,也就是春分。据说那天,从来都是阳光灿烂。 二月十三日,辽阳各处防戍不知不觉已悄然变动,两白旗精锐驻扎于城中。 二月十四日,清晨,多尔衮多铎兄弟俩,首先,穿上了朝服,庄重地率领全家女眷,对着宅邸内,一株高大的柳树,行祭祀浇水礼。 他们信奉萨满教,将柳树看做保佑子孙后代兴旺发达的女神,称其为,佛托妈妈。所以,仪式结束后,大腹便便的布木布泰,由侍女搀扶着,虔诚地在柳条上挂了条七寸红缎祈愿,又双手合十,叽里咕噜。 我注视着布木布泰,再看看多尔衮,再转回布木布泰其实如今,多尔衮对她算百依百顺,还承诺只要生下男孩,就立她当正妻。 布木布泰如满月一般丰润的脸上,亮晶晶的眼眸中,写满了坚毅与对未来的渴望。但这份渴望,应该已不包括蒲柳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爱情了吧? 我正感叹呢,多铎悄悄凑过来,对我解释道,她是在祷告上苍,尤其是希望,故去的母后阿巴亥能保佑她的骨肉子孙。 我哼一声,心想,阿巴亥可是横死的,连自救都无力,还能保佑啥?再看一眼多铎,我突然皮笑肉不笑道,如何啊?那几个朝鲜贡女的滋味? 多铎一愣,赶紧摆手道,可别提了。我,我压根就没碰过啊。 我说,切,我看你当天挑的两个也算美人,要胸有胸,要臀有臀,怎么,莫非是乌拉那拉氏管得太严?哎,我告诫你,男人千万不能让老婆踩在头顶上 第 28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5 章 他笑嘻嘻,唯唯诺诺地应着。 我指手画脚,几乎戳他脑门道,在这点上,你得学学你哥。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见我们嘀嘀咕咕,多尔衮摘下几枝柳条,也走了过来。 他横入我们两中间,将柳条亲自给弟弟插在头上。又和蔼地对多铎道,哥哥也希望你,快些后继有人,儿孙满堂。乘着今天好兆头,你也去祈愿吧。 说完,把一方小红缎子,往多铎手里一塞。不由分说地一推,示意他快去。 多铎只得怏怏走开,多尔衮目视弟弟一举一动,我则暗暗盯着多尔衮他二十五了吧?有黑眼圈吗?要知道这男人啊,实在太喜欢女色了。 据我化知识课是为了什么?我不耐烦得很,却又想到,他可能,没话找话,也就是为了不让多铎再凑过来和我单独相处吧? 呸,好像我多稀罕多铎我不悦,却看到多铎果然也望向我们这边,见我望着他,他还傻乎乎地笑着挥舞起手里的柳枝来。 我暗暗翻个白眼,又继续装着好奇的模样,洗耳恭听。 多尔衮淡然道,是为了怀念从前辽阳总兵李成梁的一个爱妾。 这,这太八卦了,太言情了。我黑线满头,再听他怎么说。 原来,当年努尔哈赤在李成梁处当家奴,日久天长,李成梁觉得努尔哈赤非池中之物,对其起了杀心,幸亏得李成梁一名爱妾通风报信,努尔哈赤才即时脱逃,那女子却因此被李成梁吊起打死在柳树下。 坦白说,我听后第一感觉,根本不是同情女子,而是这种吃里爬外,铸成大错,贻害数代的贱人,落在我手里,我不把她的皮剥了才怪!李成梁的行为嘛,乃是正常!!而且,弄不好那贱人还和努尔哈赤有一腿呢!不杀淫妇杀谁?可惜没把奸夫也宰了,那大明该多省事省心啊。 多尔衮见我脸色,又缓缓道,从古至今,敌有懈,则我可击。若非李成梁家务不齐,我父又怎能逃出生天。陛下说是吗? 我嗯。 多尔衮又自嘲般笑笑,如今咱们建州这般,也是家务事闹腾,让陛下见笑了。 我哦。 然后,他又感慨从前,从舒尔哈齐和努尔哈赤兄弟分生,到阿敏莽古尔泰与皇太极如何冲突,似乎给我上了一堂,建州的内讧不和历史课。 弄到后来,我都恨不得说,这本来就你们家光荣传统,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多铎祈愿完毕后,又走了过来。多尔衮见状更是啰嗦不停,让他完全没有单独和我搭话的机会。 我够烦他俩,表面嗯嗯,心思却不自主地飘飞到了远方这个时候,督师在干什么呢?督师督师,我就快要回你身边了。 一想到他,又无意望着那枝繁叶茂的柳树,突然感到此情此景,真可用诗经中的那段名句解释想我从前和督师在一起,策马与平台外,肃然阅兵,我们是何等雄赳赳,气昂昂?两侧杨柳,柔美和煦,果然依依。如今,我虽然要独自踏上归程,却还得面对一场血雨腥风的较量,这可比雨雪霏霏更深刻吧? 唉,行道迟迟,载渴载饥。督师督师,你等着我啊。 建州的阳光也能将杨柳照得一如西苑当天那般金灿灿。我站在枝条下,仰望叶子间隙露出的缕缕金光,终于耳根清净,也近午时了。 行动开始。这个时辰,阳气旺盛,也一般用来处决犯人,传说可使其魂魄永不得超生。 豪格据说已经在侍从的簇拥下,来到多尔衮府前。他是来观看摔跤力士的。我装束也停当,痴痴坐着,又开始想,很快就能见到督师了。 多尔衮要引豪格入内。他走前,突然转身对我道陛下可记得当年凌迟袁崇焕一事? 我的痛脚被踩到,马上跳起来,你什么意思? 多尔衮压低了声音道,豪格曾建议皇太极,让建州奸细广泛散布袁大人通敌谣言。并打算请萨满法师行蛊具体来说,就是将袁崇焕一片片骨肉买下,饲喂给虎豹豺狼,如此不但魂魄不得超生,还要受撕裂于猛兽利齿间之苦 我瞪大了眼。 多尔衮却往外走去。 我傻愣在那,瞬间过后,凶悍憎恨之气,烧穿了我的胸膛,正好比一个滋滋冒烟的炸药桶,只想着炸死谁不为多尔衮说的是不是实话,而是这个世界,竟然敢待他那么残酷,我就要一切,都变成肉渣!!肉渣!!! 这种恨意杀气…… 我眼神狠狠,扫来扫去地寻觅等待,活像饥肠辘辘逮谁咬谁的兽,直到,终于看到多尔衮,将豪格引入了内府。当然,也跟着一队身强力壮,保护他的忠心卫士。 我磨牙,眼里只看到目标豪格。 庭院中,十余名赤膊的力士,正双双互搏,他们黑褐色,汗湿了的的脊背,在阳光下泛出湿漉漉亮闪闪的腻光来。他们胳膊上扣着的装饰臂环,腰臀部系着的牛皮带,无一例外地也系了各色丝绦,花花绿绿,随着动作晃来晃去,让人眼晕。 所以,豪格花了一番功夫,才分辨出,明庭太上皇崇祯,竟也一身摔跤装束,混迹其中。当然,我和别的力士不同在,我还在自己的脖子上,系了块晶莹透明的装饰品。 豪格眼光不屑地打量我。自然,与他这样的黑汉子比,我足够苗条,足够白皙单薄。 我恨极,却反而态度也出奇平静,微微含笑,是个香饵。 他蠢蠢欲动,一口咬上。 豪格自然不信我是松花江的儿子,要挑战神迹,自己亲上,和我PK。 我神叨叨掐指一算,道,这个地方臭烘烘的,对朕不利,若要比试,你我单独往里院去,朕寻得一块风水之处,如果打不过你,就尊你上座! 豪格大笑。 第 28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6 章 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敢吗? 他一拍腰间系着的屠刀,傲慢道,怕?便让你这白脸皇帝知晓,什么是征战惯了的建州勇士!便有十个你这样的,咱也不放在心上。 豪格是不会解刀入内的。我的武力值,拿刀也无用。难度,似乎比康熙除鳌拜要大一些?哼! 第一关,他一人欣然随我前往,已经达到了。外面这些侍卫,多尔衮肯定能把握住控制住,不会让他们跑出去通风报信。 我与豪格,一前一后,绕着明式建筑的长廊,往后府走,沿途,还有鸟语花香,与双双向我们行礼的朝鲜贡女,充当风景点缀。甚至府邸的侧福晋们,也远远地能看到其赏花散步的身影。此情此景,女性世界,秀美安静,谁都会自然而然松懈下来。 我领着豪格,走到了我住的屋子外,让他稍候。进屋前,我指着石桌上的酒道,你不会怕有毒吧?说着,自己大方地喝了一口。 豪格瞪我一眼,狠狠地豪饮了起来。 我转身回房,换上了一件金织盘龙常服,自己给自己,方方正正带上乌纱翼善冠。再从匣子里,取出一物,牢牢扣住,掩护在长袖下。 然后,洒几滴玫瑰露,姗姗出门。 豪格抬头,见我如此打扮,先一愣,继而大笑,完了道,你是又不想打了? 我摇头,故意走近豪格,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位置。我敢肯定,香水的味道必定飘进了这家伙的鼻孔中,他对这种娘娘腔行为的小白脸,更鄙视不屑,脸都皱了。 距离,够近。我能好好品味下,取胜的特写。 我盯着他,他头戴八颗东珠镶嵌为缘的亲王朝帽,露出大半光秃秃的脑门,以及,青筋凸现的太阳穴。没准我的獠牙能深深刺入其中? 呸! 我按捺怨恨,抽动嘴角,笑嘻嘻道,你知道,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吗? 他一锤桌,怒视我。以为我在耍弄他? 我索性,伸出手,把那东西握住,嘴里说,你瞧这 豪格的目光,当然被这贴了金箔,镶嵌了宝石的物件吸引。阳光下,这东西耀眼夺目,闪着金光,他果然更凑近一分,目露贪婪之色。 我说,还有更好玩的呢。 我从怀里,掏出系在脖子上,那块透明晶莹的装饰品来,其实,这是我从前望远镜里的一个部分而已。学名叫作,凸透镜。 充沛的阳光,透过它,聚集成了一个点。我右手移动,把光点努力照在了,左手握着的,掌中雷,点火口上。 豪格眼也不眨地盯着这两样“宝物”。问,此物从何而来? 我说,朕不是大明皇帝嘛?从前自然有很多人赶着送给朕一些稀世珍宝。本来收在库里,但这回,大明朝廷为了奉养朕,将它们全都打包,送了过来,供朕玩赏。朕将绝大部分都存在了多铎府邸中。 豪格眼中贪婪之色更甚,抢劫强夺之色更浓。 我继续还说着,口里比蜜甜。等会,就会有个力士,从前面的洞里钻出来,那力士和朕长得一模一样,就由他,代替朕比武吧。 豪格抬头骂道光天化日的 轰然一下巨响。有鲜血甚至飞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想子弹出了膛? 掌中雷啊,真是好东西。都没伤到我的手呢,所以,是手枪的最初原型。你这乡下人明白不? 豪格已经倒地,头破血流,浑身抽搐不已。可惜可惜,太过原始的火器,威力不够,没能打他个脑袋开花,脑浆横流!! 我起身,踢踢豪格,他死没死? 豪格血流满面,茫然翻着死鱼眼,但似乎,还有呼吸。 我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用精铜所铸的掌中雷,狠狠砸他脑袋的冲动若死了,岂不是太便宜?我要让他尝尝,一切尊严,都被践踏于脚底的滋味!! 随着多尔衮府侍卫的涌入,我看他们结结实实把昏昏沉沉的豪格,剥去朝服冠冕,结结实实捆了起来,就像捆一头猪。 不久后,收拾完外间豪格带来的人,多尔衮也踏步急速前来,我看他竟然已经换上了泡钉戎装。 他见我抱胸而坐,杀气犹存,一旁豪格气息奄奄,完全制服。先拱手,对我施了一礼,道,陛下受惊了。 接着,多尔衮召集麾下心腹,大呼,肃王豪格,欲胁迫大明太上皇,立其为建州之主,犯上作乱,如今已被收押!!咱们速速,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当天,多尔衮与早在外界接应的多铎,并他们大哥阿济格三人,以秋风扫落叶的狂疾之势,雷霆手段,集正白旗,镶白旗之力,猝然兵变,把豪格的同党,一日之间,尽肆除去。其中固山额真俄莫克图、议政大臣杨善、伊成格、罗硕皆被斩杀,郑王济尔哈朗等,也被囚禁。 树倒糊涂散,豪格的势力已土崩瓦解。在建州贵族的商议下,决定将其废爵,一世圈禁。手中正蓝旗,也被分给了阿济格。 而执掌另两旗帜的摄政王代善,岳托,后来竟顺应局势地,在“朝会”提议,让多尔衮继承大汗之位。那多尔衮也在装模作样推辞了一番后,欣然接受了。 作为胜利者,他显然还接受了更多:有天夜里,一辆马车竟然载着庶人豪格的美貌福晋,静悄悄驶入了多尔衮的宅邸。 连日巨变,让这个女人早已没了昔日的雍容华贵,却越发有楚楚可怜妩媚之姿。我见多尔衮含笑搀扶着她,慢慢往卧室而去包括朝鲜贡女吕氏在内,他总算取回了自己的女人,还连本带利。 皇太弟 所谓一世圈禁,就是把一间简陋的屋子圈起来,严加看管,犯人永不得出门,无期徒刑。 而在多尔衮的明示暗示下,头部受到重创的豪格,自土炕上幽幽苏醒,睁眼所见,便是,囹圄。黑黝黝粗粝粝,臭烘烘昏凄凄,大鳖掉进茅坑中翻了个,山猪陷入沼坑内瘸了腿,怎么折腾也爬不出去。 情知大变,仓皇惊怒下,又听得守卫的士兵们隔窗嘀咕。 嗨,咱这辈子要能摸肃王福晋的大腿一次,便是死了也甘心。 哈,小样儿。肃王福晋是何等标志的美人啊,也就咱们睿王,啊,不,是即将登位的新大汗,有福消受。 那是。人家福晋那身段,那脸盘,我听在府中做事的侍女说,大汗喜爱之极,每夜都要召其共度春宵哪~ 粗鄙的守卫们咂嘴垂涎,品头评足,语渐无聊下流也不知,两个男人,她更中意哪个? 哈哈,当然是大汗啊!召她第一夜后,她就曾说,至今始知为女子之趣味,这话,都传开了呢! 第 28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7 章 这些对话,灌入豪格耳中,会如何? 我得意地等待消息,后来果然听说,这人抓了狂,发了癫,瞪着血红的眼睛,狂暴赌咒说,自己若有机会,定要将妻子儿女全都杀光 这就是生不如死的境地吧? 我凶狠地想,痛恨之心,总算稍得安抚。 而另一始作俑者,这些日子可谓意气风发,豪格的疯言疯语传到他耳朵里,只博得其一声嗤笑,便继续在夜里,大肆干别人的女人去了。他也许能从其哥哥侄儿的女人身上,获得更强烈的征服快感。 如此,被辛勤耕耘的豪格福晋,别有风味的朝鲜贡女们,随着她们夜复夜地轮流被送去多尔衮的卧室,最初的惊惶羞耻渐渐淡去,开始用心装束自己。 因怀孕而身形浮肿,挺胸凸肚的布木布泰,日益被这帮擦珠粉,描黛眉,打扮精致的对手掩去光芒。我想,她所有的指望,也许就在腹中的孩子上。 姗姗来迟的春天,让辽阳城暖和起来。这个时节的大明边境,肯定是一副生机勃勃,绿野无边的景色。督师站在城楼眺望,必定心旷神怡吧? 大事既然已定,我便日日催促多尔衮履行诺言,但他却笑道,自己只答应了让我在夏天前回去,如今才阳春三月,早得很,陛下莫非不愿驾临继位庆典吗? 我不愿意,一刻也不想多呆。他却希望,在建州新主的大庆仪式上,能有个“被俘”的大明皇帝杵着,以显自身威风。 表面说得可好听了,说这也是建州臣服大明的表示,希望我能诏书认证其合法地位连带他母亲阿巴亥也要追封。 为了安抚我合作,多尔衮更是大方,我出门则能动用鞑子抬的銮驾,入则歌舞佳肴珍宝一股脑地候着我,整日游荡狩猎,花天酒地,如果我不迷恋督师,早可说,此间乐,不思明也。 啊呸!去他的糖衣炮弹。我就是要回去和督师相伴。既然多尔衮一天天拖延,我便要另想他法。 因为我在这里,虽然名义上身份崇高,可实际只是光杆司令,冥思苦想后,我觉得回去的突破口,应该就在多铎身上。更何况嘛,从前明英宗被瓦剌俘虏,朱祁镇不就貌似和那谁谁的弟弟关系不错,哄得别人放自己归明了吗? 大纲定下,我便开始寻找机会,和多铎私下接触。大概是多尔衮准备继位,要关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便没功夫管我们像从前那么严,默许了多铎时常上门找我,和我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只严令弟弟,若他不在府中,便不许擅自“留宿过夜”。 我就要施展手腕,迷惑多铎行吃里扒外之事。可还没到最后的火候时,多尔衮却又有了惊天之举,这一下,竟然将多铎置于瞩目焦点。 多铎本人,郁闷之下,找人诉苦,往我这跑得更勤快了。 某夜间,我穿上能把我的皮肤衬得更白嫩的正红色袍子,一副风流潇洒地模样,故意在春天手持折扇,身穿罗袍,玉带香囊,一个都不能少地步入私家后园。 那正是,天上月朦胧,地下鸟朦胧,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我来到墙下,咳嗽一声,扔了块石头出去。很快,便听得动静。多铎说,就来了,就来了,我先栓马。 搞定后,他又自己施展本事,攀上墙头,骑在上面对我嚷道,梯子,来接我啊。 我将一架早备下的木梯挪来。他顺着滑下,刚一落地,我便笑嘻嘻打了个千儿,道,恭喜皇太弟殿下 原来,四月初,在建州所谓贵族的会议上,已被尊为汗王的多尔衮,言及兄弟骨肉相残夺位之事,先暗暗埋怨皇太极没能早日确立继承人,又说,为了防止来日再有此类事,兵戎相见,自损建州实力,他想要模仿明制,订下继位者。 这个点子,众人都说好。但多尔衮至今没有子嗣,又能立谁呢?多尔衮却说,要仿效宋代金匮之盟,汗位由其弟,多铎继承。 人人都知道多尔衮疼爱幼弟,却没料到,竟可以到此地步有人表示不妥,多尔衮却说,多铎本就英武聪颖,只需多多磨砺,必能服众。 现在,多铎拍拍身上沾的墙皮灰屑,一个劲摆手道,别讽刺我了。谁爱当谁当去!说完,自顾自地大咧咧地,往石几上一坐,环顾四周道,这主意好,别人都不知我能悄悄溜来。 我也笑眯眯地往他对面一坐,展开折扇,给自己扇风,故意扇得发丝紊乱。他看了我一会,似是眼馋,道,我赶了一路,也很热,你也给我吹吹凉风吧?等下你扇累了,就轮到我。 我说好。便转手,给他用心扇了起来,直扇得多铎乐滋滋,眼睛眯成一条缝,口里道,还是和你在一起舒坦。 我呵呵笑,道,你府里也不是没有丫鬟侍女,再不然,让你福晋给你扇啊? 他摇头道,一个个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的,毫无趣味。说着,可能是见我鼻尖上渗出了细汗,赶紧接过扇子道,你歇息,我来吧。 我嗯了声。一边享受多铎的伺候,一边又道,哎,你干嘛不想当皇太弟? 多铎先闻了闻扇子散发出冰片麝香的味道,再殷勤地挥动它,说,不喜欢。可我哥说,只要我多历练历练,一定比他还强我正烦着呢,还好能上你这倾吐。 我托腮问,你真不想继承汗位? 我骗你干嘛呀?多铎瞪眼道。 我不满道,如果你不即位,那咱们和平互不侵扰约定怎么办? 他搔搔头道,我哥不都答应你好好的吗? 我哼一声,斜眼看着多铎,对他道,如果你是真不想当皇太弟,我就有个法子,能让你肯定当不成。 他听后,连风都不扇了,惊喜地拽着我追问。 我说,只要你偷偷瞒着你哥哥和其他所有人,送朕回去,不就成了? 他吃惊道,这…… 我夺过扇子,徐徐道,哈,当年你老爹努尔哈赤,就是靠别人通风报信才成功从李成梁那逃走,如今假如你送我走嘛,你哥哥虽然不置于把你也吊在树上打死,但却一定会生气,其他人也认为你不足以担当建州来日重任,这么着,就没人要你当什么皇太弟啦。 这,还有别的法子吗? 摇头道,没了。见多铎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我生气道,呸,从前还说,要当什么赵子龙保护朕,如今,一点担当都没有,算朕白认识你了! 他见我要走,忙追着解释。说,不是不敢担当,而是,他想到我如果走了,就没人和他这般说话,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我怒道,最鄙视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你瞧瞧朕,和你朝夕相处了那些日子,后来,你要回建州,朕有说过半个不字,有过半点阻挠吗? 他听后却大喜,当时你也是舍不得我的? 我呸一声,道,当时太久,朕忘啦!! 别,别,他拉我又在花间坐下,倚在一旁,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比如说吧,你其实也万分舍不得那袁老头,却为了他高兴,忍心和他离别,这才叫不自私,对吧? 我哼。他却眉开眼笑道,就知道,你待我,也是不舍的。却还是能为了我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从内心鄙视多铎,但为了逃跑之计,还是得和他混下去,容忍他,不去扯开他拽住我丝绸衣袖的手。 第 28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8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8 章 多铎十分高兴地踞坐于地。鼻端嗅着花香人香,抬头望着星空道,既然你很快要走,那就和我多说说话,好吗? 这算是答应了? 我心里一喜,点了点头。 他又傻傻地靠着我的腿,坐了很久。突然,又静静开口道,你说,人会不会变呢? 我说,有些人自然是善变的,不过我嘛,我好像从来都没变过。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反悔咱们从前的友好约定。不过,你 他转头,凤眼明亮,道,你觉得,我会变吗? 这你的事,我哪儿知道啊。 他哦了声。随手揪下身旁一株草,塞在嘴里咀嚼,咀嚼。良久,我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低声道,我从小,就很受父亲的宠爱。可是,我隐隐听一些老宫人嬷嬷说,我长得也很像,父亲的弟弟舒尔哈齐。 什么?我大惊,舒尔哈齐早在他出生多年前就挂了,阿巴亥不可能等等!我好像明白,多铎要说什么了。 果然,他道,从前舒尔哈齐和我父努尔哈赤,也是一对好兄弟。可是后来据说,舒尔哈齐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铁链加身,断绝膳食而死。 断绝膳食,肯定是我父亲努尔哈赤的意思。可他死了,我父却是真的伤心,哭着说,是明人教坏了弟弟,唆使他反叛自己。 这,这……我张口结舌,想了半天,干巴巴道,要不,如果你遇上危险,就记得向朕这边求助? 他摇摇头,慢吞吞道,我哥始终会待我好的,你说是不? 我沉默一阵,反问他道,那你也会永远不与他争权夺利,发生冲突吗? 多铎又嚼起了嘴里的草茎,活像一匹反刍的马。然后,他突然翻身躺下,胳膊垫着脑袋,翘起腿,仰望星空,自信满满道,所以,我才不要当什么皇太弟继承人悠哉游哉活着多好啊! 本僵蹙的气氛顿时和缓下来。我点点头,也和多铎并肩躺下。庭院里的草木散发出一种很好闻的清香,在夜晚尤其沁人心脾。 此境此景,让我不知不觉施展出了胡言乱语画饼大法,也低声道,其实朕,也希望悠哉游哉,快快乐乐一世。边境不再打仗,朕也可以少操些心,更多时间玩乐西苑里的牡丹花,现在应该盛开了吧?花海远远看去,就像一匹华贵的锦缎呢。 可以一边赏花,一边吃点心,一边听曲。 多铎兴致勃勃道,什么点心? 我思量,玫瑰鹅油蒸的糕吧?粉红纯白各一半。 多铎咽下口水,道,还要,苏州贡糖吧?透明得像琥珀,上面有芝麻花生仁,舔一舔都让人甜到心窝里。 我说,好,然后,嗯,朕就让戏子们唱,牡丹亭好了。多应景啊!你知道牡丹亭吧?就是那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低低念着,幽幽又想起了袁督师。他现在好不好呢?这个时辰,他通常都在灯下细细阅读军中来往信件,如果我在他身边就好了,我会很安静,只悄悄给他准备甜汤水果,若他乏了,我还能给他揉揉额角呢。 心猿意马想得我不行。良久,才回到现实中来怎么听到鼾声? 转头一看,原来多铎已经呼呼睡着了。我皱眉仔细一看,哈,这家伙睡觉也流口水呢,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好吃的吧? 唉,简简单单活着,也够幸福。 我一摸腰际挂着的穗子,玩心突起,拿起来,用垂着的丝绦,在多铎鼻孔前晃啊晃,扫啊扫。 他大大打了个喷嚏,却满不在乎地揉揉鼻子,眼都不睁,继续睡。 逗了一阵,我也翘起二郎腿,继续想自己的美梦,直到估摸他也睡够了,方才狠狠推多铎道,快醒来,快醒来,你哥要来了!! 他被我推得七荤八素,好容易爬起来,整整冠发,看看天色,道,是该走了。 然后,他顿一顿,竟然对我道,你放心,我说过我是赵子龙,就一定能护着你杀出重围脱身而去走着瞧吧! 真的吗?见我喜形于色,他又凑近了道,诶,要是我哥事后,真把我吊起来打死,你能不能,也追封我做个什么神? 啊? 嗯,其实什么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给我刻个牌位,每年拜祭 空口白牙,别胡说八道!我叱道。 他嘻嘻笑着,往手心唾上两口,利落地很快翻墙而上。完了却骑在墙头,冲我招手,嬉笑道,哈哈,你少了什么东西没? 我上下打量自己,环顾左右后,才发现,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偷拿了我的扇子啊! 过了几日,多铎偷偷和我见面时,果然将自己的安排一一和我道出。完了还不放心道,叫你扮我的马夫,你不会不干吧? 只要能逃走,别说扮马夫了,扮马都行。我拍拍胸脯兴奋道。 他对我如此直白地表露出离开的渴望,有了些微的怅怅,一时无话,只用刀鞘,胡乱糟践着四周植物,将枝干的皮都刮磨了下来。 树木间空隙越发明显,我都能看到远远游玩的女眷,穿红着绿,花枝招展,好在始终隔墙无耳。 转眼再看,阳光照着多铎的脸庞,这个大男孩早已棱角分明,喉结上下仿佛也有了一层金色的绒毛。 眼前是多铎,心中却不自觉地又想起了督师,我见过督师伫立于清晨的城楼上,眺望远方,盔甲严整,红麾夺目。待到金灿灿日出时分,他整个人就好比是用黄金铸造的一尊威武神像。 我想得出神,眼色朦胧几分。 多铎一直睁大了眼睛望着我,突然哼了声,打破了我的冥想。我看他,明显不悦,气氛更加僵持。 到如今,事情绝不能有所变化,我要哄他。 所以,我呵呵笑着恭维,你其实长得越来越,威武了。 闻言,他果然眼睛发亮。 更进一步,我又拍拍他肩膀,道,放心,等朕回去,重夺大位,大不了,你就做建州使者,常常来京里玩就是啦。朕再度巡游天下时,也会记得带上你的。 他哦了声。并没有立即面露傻乎乎的快乐,而是想了想,道,空口无凭,你得给我个信物。 第 28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9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89 章 给就给。 我摸了摸身上,袖袋里,有我储备的名贵珍珠宝石,既然是对付多铎嘛,就得出手豪爽点。 可他见状,摆手道,我不要里面这些,我要你腰上系的那个锦囊。 哦?我便解下腰际点翠镶嵌的挂饰,抛给他。 他一把拽住,嗅了嗅,滴溜溜看了看我,又大声道,我还要,你上回给袁老头的,一束头发。 如果多铎单单说要头发,可能我早痛快给了他。可是,面对这种,竟然想和袁大叔相提并论的态度,我十分不爽,不想妥协,一时本能话语压抑过了欺骗心计,我脱口而出道,想得美! 多铎闻言,竟然又哼了声。紧紧抓住锦囊,愤愤道,就知道你不肯! 这是要东西的态度吗?我骤然心头火起,骂道,知道不肯你还要你犯贱吗? 结果,他愤怒瞪着我,我也愤恨瞪着他,活像两只斗鸡,噼里啪啦爆火花。 局面一触即发,他抿了抿唇,摩拳擦掌,似乎,想明抢?难道是要打架,揪我头发?没错,努尔哈赤的抢劫血统基因啊!! 我暗道不妙,迅速分析局势,如今要和他打架,吃亏的人,基本就是我啊!情急之下,我决意好汉不吃眼前亏,要示弱,便盯着他酝酿情绪,凑了急泪一把,开始在眼眶内团团转了。 他大吃一惊。那自然,我一像都凶悍又顽强然后,他果真先蔫了下来。顿了顿,道,唉,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别哭啊!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示弱挺有效。于是,我更加做作,眨眨眼睛,红了眼眶,愤愤恨恨,自怨自艾。道,朕一国之君,却沦落到此,上无片瓦,下无张床是真正属于朕的朕唯有身体发肤,你竟然要觊觎?朕怎么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又碰到一些狠心忘恩负义的人 说这话时,我还特意,把眼前的什么花一把掐在手中,狠狠捏揉,零落飞红,以表达薄命或娇花被辜负之态。 我是不是演技派? 反正,多铎他被我弄得没了主意,手足无措,想用袖子给我擦脸,却被我猛力一把,推了个远。 想想是谁帮你哥成为建州之主?你就这么对我?你这该死的! 我饱含假惺惺的泪,将手里剩余花瓣花枝,往他身上一砸。你想要我的头发?全拿去吧!!反正我被人宰割!!在这死了算了!! 说罢,一手扯下束发簪,拔了金冠,披头散发,又把手中之物,往多铎劈头盖脸砸去。 多铎张口结舌,终于投降,只弱弱道,我一定送你回去,还不行吗? 嘿嘿,要不,怎么有俗话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呢?我大获全胜,十分暗爽,却垂着头,用鞋尖拨地上的土疙瘩。 多铎又凑近来,蹲下详细端详我的脸,一边低声道,我错了。我则努力调整表情,要作势梨花带雨,要作势情绪渐渐平缓。 他还轻轻试探着,握住了我的手,“其实我就想要个保证!谁让你一贯就只记得那袁老头。” 他的手,其实也很坚硬粗糙呢。我傻乎乎地想。忽然觉得手背一疼 冷不防,乘我洋洋得意的功夫,多铎低头,竟狠狠龇牙,咬了一口,露出了狼崽子的本来面目。 哇呀呀!! 他口水都留在了牙印上!!! 甩开多铎的我欲哭无泪,一个劲儿地,抓起一把树叶就擦他却开心了,拍手洋洋得意道,不给我头发也成啊!哈哈,我的牙和当初一样利吧?这回,你可长久记得了!不许骗我!! 就这样,一个牙印搞定了多铎,最终他满足地离去。次日,旁晚时分,乌鸦呱呱归巢,天上落日与淡月共存,预示着果然,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我借口白天游猎太劳累,早早回园中歇息,实际上,却是在房内最后一次整理自己的随身行李小包袱:可恨,我的几大箱子衣服配饰,如今都得暂时放这。 到了夜深人静,一团漆黑时,我按约定,提了个灯笼,又来到和多铎私下见面的地方,他果然在听到暗号后,爬过墙来这次,也背了个包袱。 多铎跳下,将包袱扔给我道,你先换上吧。 我点头,和他双双悄悄回屋,借着昏黄的光,匆匆脱下了龙袍常服,卸下玉带网巾,将包袱中的土布臃肿奴仆装穿在了身上。 我一边忙活,一边指示多铎,把我衣服用具收好,等到了安全地界,朕还是得一身光鲜亮丽地出现在辽东诸将面前。 头发也被高高盘起,在扣上鞑子斗笠前,多铎一拍巴掌:嘿,我来给你画个妆吧?包管不会被看出来! 随后,他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一支女眷用来画眉的炭笔,叫我闭眼,就在我的眉骨上,嘴唇上,鬓角脸颊旁,重重涂了起来。一边涂还一边嘀咕道,我办事,你放心,我的手艺你知道的,从前我不还给你擦过粉吗?今天再来描一描,齐全了。 小孩子,过家家般。完了得意道,不错不错,这样谁都不认识了。 我冲到铜镜前端详,端详,嗯,似乎是个粗犷的有胡子的大汉,果然不错。 化妆完毕,我们便要偷偷“私奔”。再度来到花园中,我俩乘黑夜掩护,顺利地从梯子上攀爬到墙头,再双双跳下,应该没有惊动任何人。 多尔衮宅邸花园一角的墙那边,是一条死巷。巷外,早有多铎赶了一架两匹马拉的小车,也有一盏灯笼系在车头摇摇晃晃,借着微弱的光,我走过去,其中一匹骏马就对我十分亲热地摇首摆尾,还咬我衣衫。 莫非我是马见马载的万人迷? 拍拍那匹大黑马,却不料手掌上蹭了一层黑煤灰 多铎又嘻嘻笑道,这就是你来时,骑的那匹汗血宝马啊。我觉得得还给你,但又怕太显眼,也给它改了装。 真是聪明。我夸奖道,又指着另外一匹道,那它呢? 多铎道,这是我的坐骑,也很名贵,我想啊,咱们出了城,就别用马车了,直接骑马,跑得更快,一夜就能到边关。 好,果然好。 我欣欣然,爬上车,手持缰绳,端正坐好,冲他露出白牙笑道,豫王爷,让朕来伺候你这回吧! 多铎也兴奋得如同小孩子要郊游,麻利地飞快上车,大模大样坐好,还整了整腰系的佩刀流苏。 我说,驾! 一松缰绳,那两匹训练有素的神驹,便碎步拉着车,一路小跑。我耳朵里听得铃铛铃铃,马蹄踏在石板路上,清脆得得作响,心中兴奋激动,回家的美好感觉,已经占据了一切感官。 第 28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0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0 章 一口气行至辽阳城门,果然远远就望见戒备森严的巡逻守卫鞑子兵。那黑黝黝的城楼上,一排火炬熊熊,看上去活像是鬼魅张口,亮出大牙。我咽下一口口水,努力将帽子斗笠压低,赶着车缓缓前行。 多铎低声道,别担心,统领都是我旗下的奴才。 我嗯。 深夜欲出城,必有蹊跷。果然,就有凶神恶煞的鞑子上来盘查,说的语言我一个字也不懂。 他话音刚落,多铎便抢先在车厢内应声,简短说了几句后,竟自己掀开了帘子,傲然目视众人。他的一手,还按在了刀鞘上。 这些喽啰们见是他,马上俯跪一地,不敢阻拦。 早已关闭的城门,也随之在我眼前缓缓开启。 我便狐假虎威,趾高气昂,目中无人地,再度驱动马车,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出城去了。哈哈哈哈! 可好景不长。离开城门,来到郊外没多远,我们却听到那方向似乎传来喧嚣声。回头一看,似乎城头照明火光也比平日明亮了些。 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我失踪了?我心道不妙。 多铎先将包袱行李背上,又急急忙忙去解车辕的绳子,放开那两匹马,催促我骑上,好撒开蹄子狂奔。 可能是从前电视剧看太多,再加上上次的教训,我的概念里,多尔衮追人,必定凶狠,而且是远远拿弓箭对着,再跑,就一箭射出,不射死你也射你个摔马事故,半身不遂。 怎么避免这种境地? 我转念一想,对多铎笑道,不忙,咱们有林丹汗所赠,天下跑得最快的汗血马,你哥就算察觉,也肯定追不上咱们。 他说,那也是。不过你快上马啊!也容不得再拖拉。 我翻身上了汗血马。策马绕着他转了一圈,绕得他莫名其妙。然后,我笑嘻嘻,冲多铎伸出手来,就像挽救难民儿童的天使一样。 口里也说着天使一般纯洁的言辞:咱们很快就要长久不见了,我有些舍不得你。不如,咱们并骑一匹,亲亲密密地,共行一段路吧? 多铎闻言大喜,活像只被蜜糖吸引,团团转的苍蝇。他道,我们俩没问题吧? 我笑着说,从前林丹汗多壮多胖那!咱们俩加起来,也抵不过吧? 他便不再废话,高高兴兴痛痛快快地,上马,跨坐在我身后,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安全的,人肉盾牌。 这回,多尔衮可不能瞎射箭啦! 我得意,将斗笠一抛,挽转马笼头,再一抖缰绳。汗血宝马仿佛都知晓我的心思,放开了四蹄,急速狂奔,犹如风驰电掣一般。 而多铎也赶紧一个唿哨,他的那匹青鬃马,也四蹄如飞,一路跟上。 奔跑中,多铎竟然紧紧挽住了我的腰肢,还一直,把脑袋埋在我肩头。唉,我穿着奴仆装,有什么好闻的? 莫非,难道是怕摔了吗?真没用啊!!我此刻满心欢喜,兼又刺激,便由得他紧紧粘住。 此刻天空,月亮又大又圆,在云朵中穿行。月光将郊外前路照得皎洁一片,像水晶琉璃铺就成的仙宫御道。汗血宝马,四蹄如风。载着我每奔一步,便距离督师更近一步。 我兴奋而幸福地催马狂奔。 督师督师,我就要回到你身边了。 甜蜜蜜的心思,让我嗅着空气里传来的芬芳:人间四月天,山花烂漫笑。笑什么?笑我把追兵,远远抛在其后;笑我又能,和心爱的督师耳鬓厮磨;更笑那,重振河山待后生!! 没错,马蹄声声,好比京韵大鼓。月光流泻在辽阔大地上,宛如抑扬顿挫的唱腔。唱的是: 千里刀光影,无惧燃九城。月圆之夜人亦归,花香之地待和平。一腔激昂血,万缕痴迷情,为偿夙愿身即去,重振河山待后生!! 一夜疾驰,直至天色泛出鱼肚白,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带,遥遥能望见,地平线上似有一座城池。 身后没有追兵的半点影子,我想,现在应该安全了吧,便驭马停步。低头一看,多铎的手仍然牢牢抱着我的腰,我伸手狠拍一把,笑着转头道,都停下了,你还抱这么紧干嘛? 他如梦初醒,讷讷地松了手。咱们要分手了? 我点头。多铎下了马,环顾四周,又打了个唿哨。他那匹青鬃马,又过了很久方才奔了近来。哈哈,这就是差距。不过,多铎的坐骑来了,我可以抛下他了吧? 我也下了马,跑到高处张望一阵,回头问他道,前面就是三岔儿堡吗? 他说正是。顿了顿,自己主动道,我不好再送你过去了。 我点头不迭。打量四周,听到潺潺水源声。 太美了。我踱到溪边,鞠起一碰清凉的水,泼在脸上,使劲儿擦洗卸妆。不多时,倒映的溪水中,一个焕然一新的崇祯,便已妥帖。只见他,唇红齿白,双颊红扑扑,头发梳齐齐,戴着鞑帽,身穿织金纹龙罩甲,半点不见狼狈,活脱脱一个狩猎归来的,翩翩帝王。 好,这便是督师眼中的我了。满意! 再寻觅多铎,原来,他坐在地上,一边放哨,一边似是在看马匹:那匹青鬃马,正偎依着汗血马,一边双双低头吃草,一边还时不时互相亲亲热热蹭脖子。 我款款走过去。给我的汗血马牵开,从包袱里,取出紫金雕鞍与它配套。 多铎站起,也过去牵了自己的马,道,你要多保重。 保重,保重,彼此,彼此,拜……我迫不及待。 可是,他却迟迟不肯上马离去,而是犹豫了一阵,突然想像起了什么勇气,话到出口却依旧结结巴巴道:我……我……你…… 他说了两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说着说着,脸涨红,低头看着地。 大概是因为多铎站在一颗树下,虽然,不可能是樱花树。但此情此景,配上他说的你啊我,实在让我忍不住,也应景道:风太大了,听不清楚。 我是嬉皮笑脸着说的。 他抬起头,我一愣,不由得正了颜色,还是轻轻重复道,风声太大了,听不清楚。 两人对杵,我不知道自己的低语是否也能被多铎听见。 第 29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1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1 章 清晨的风确实很大。把一望无际,墨绿色的野地掀起阵阵籁籁之声。狗尾巴杂草自然只能随风摇摆,唯有边城雄壮,岿然不动,宛如神祗。 无心留恋,我理了理自己被吹乱的发丝,对沮丧的多铎决然道,多谢,此情此谊,朕必定来日回报。 他只好再重复:你要多多保重。 我点头,便上了马,深深呼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催动马,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溜小跑就往那目的地奔去。跑出一段,无意间回头一往,见到多铎依旧站在那高高的岗上,牵着马,呆呆一动不动,宛如塑像。 他在看着我呢。 可是,一切早已注定。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爱恋其他人。于是,我冲他远远挥了挥手后,便以雀跃的心情,快马加鞭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冲去。 耳边听到呼呼风声,城楼方向,还有雄鹰翱翔盘旋,它们可看到了我吗?能否稍带喜讯给心爱的袁督师?督师督师,你可知道吗?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也许,也许此刻,阳光也能将伫立城楼,眺望远方的督师,照得宛如黄金塑像。 三岔儿堡终于就伫立在我眼前。抬头张望,似乎都能听到城头巡逻的哨兵们那整齐有力的步伐。 空气清冽,越发让人抖擞精神,我按捺住呯呯心跳,在马背上坐的笔直,在城门外缓缓打转转。瞧我穿的衣服骑的宝马配的鞍,鲜妍夺目很拉风吧? 终于,有巡逻士兵探出头来,询问喊话。 我哈哈大笑,手持马鞭,指着楼上众人,气势澎湃道我崇祯又回来了!!蓟辽督师袁崇焕,参将祖大寿何在?让他们速来接驾! 督师督师,你的崇祯皇帝,必定要踏着锦绣华毯,挽着你的胳膊,与你双双对对如璧人一般,在众人眼前风光入城! 片刻的喧嚣后,坚实的城门在我眼前缓缓洞开。一队士兵鱼贯而出,列队两旁,口呼万岁。然而,我欣喜地探头张望,却只见到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头儿,以涕零之态,冲出来,对我拜了又拜。 这人是张春。辽东参将之一,即使在原本那段悲惨历史的考验下,也对大明忠心耿耿。 他见崇祯归来,激动得热泪盈眶,白发颤巍巍,口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我想了想,俯下身去,微笑着亲自搀扶他起身,道,吉人自有天相,朕回来了,劳诸位爱卿忧心。 握紧他的胳膊,接着含笑问道,为何袁爱卿没在三岔儿堡?可是巡查去了? 张春微微一颤,抬头看我,嘴唇翕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时间在那一刻变得凝滞。 我深深透出一口气来,倒退一步,什么?! 脑子里骤然响起的嗡嗡声,让我几乎听不清张春的答复。他在说什么?我傻愣愣瞪大了眼,张春僵滞地跪伏在地,四周众人,哑口无声。风不吹,树不动,只有茫然天际,一点雄鹰,恍惚一纵即逝。 我晕眩起来,跌跌撞撞抓着张春摇晃道,你说什么?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干涸,我像条垂毙的鱼,捞上了岸,生存的水源,离我而去。 一字一句,心胆俱裂。 袁大人已于十日前,被押送回京了。 我坐在大厅正中的主位上,脑子里一片白茫茫,额头青筋扯动,突突直跳。就好像有人,在狠命拉拽,粗暴地搅。 四周围绕的,都是辽东旧臣。个个红黑脸膛,粗犷嗓门。有的激奋不已,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则滔滔不绝在启奏什么,活像一副乱哄哄的走马灯图画。我迷蒙地看着,突然想起,为什么我要坐在这?督师呢?我要追去京师保护他!! 我跳起来。 祖大寿却噗通一身,跪地,攀住了我龙袍一角,手背上青筋凸现,声音嘶哑。是的,我是将督师托付给了他,可为什么 为什么督师竟然要下令将祖大寿囚禁?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东北汉子已是泣不成声。我狠狠瞪他,想冲他说放开,却气虚低微得无人听见。 大厅里只回荡着祖大寿的哽咽声。 袁大人回来不到一个月。京城便有风声说,是袁大人勾结鞑虏,谋陷了皇帝陛下。渐渐朝中便有要问罪之意。 臣恳求过袁大人,将辽东所持的金银暗暗送去京师,贿赂官员内监,无论如何先压下此事,袁大人却断然拒绝,说那些银钱有各自用处,不能乱用。 后来温首辅被贬职,周延儒取而代之,第一件事,便是奉永历陛下旨意,遣锦衣卫来辽东押解袁大人回京…… 臣想起陛下的嘱咐,便纠结了忠心之士,打算依陛下所言行事。谁知竟又被袁大人察觉他雷霆大怒,叱骂我等不忠不义,欲陷国家于大乱中,又将一干人下狱的下狱,贬斥的贬斥,臣也被……若非此回陛下驾临,臣还被囚在牢中。臣万死,只是竟让袁大人就那么去了 他说罢,嚎啕大哭,不住叩首。石板砖砰砰作响,一会就让他头破血流。 我依旧高高昂着头,可眼泪却已不住淌下。双手紧握成拳,只恨不得让什么深深刺入掌心才好。 那份所谓问罪圣旨,也被呈了上来朝中说,旨意存于辽东,以儆效尤。 抓起一看,我浑身发抖骄横,拥兵自重,恃宠而骄,一个个血淋淋朱笔大字,令人欲呕。这就是这个国家朝廷,给出生入死的将领送上的吗? 一旁张春泣道,孙经略也被一同解职,与袁大人一并回京他们似要以己身,换得其余众人不受牵连。 又有人说,陛下,朝中此举无疑让辽东将领,人人心寒那! 我将旨意狠贯于地,歇斯底里踩跺一脚。骂道,荒谬!! 这时,祖大寿似记起了什么,又道,陛下稍事宽慰,臣的侄儿吴三桂,已不管不顾,当日便率领几十铁骑,一路随着内监回京,想来袁大人他们在路途上也不会有人敢给委屈 我终于又吃了一惊。但听是吴三桂,却并不感到丝毫欣慰。他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吗?谁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我要救督师。毁天灭地也要救他。怎么办? 事到如此,深吸一口,虽然心里急痛如火焚油煎,却让自己竭力表面镇定下来,逼视众人,一字一字对周围将领,铿锵有声道:唇亡齿寒,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诸位,来日可有何打算?是要任京师朝廷继续宰割吗!! 他们面面相觑一阵。一会,有人似是横下一条心来,嚷道,陛下在此,咱们绝非叛国!!既然深受陛下皇恩,自然是跟着陛下!! 其余人也点头称是。 我说好,又慨然大喝道,可有人愿随朕去清君侧,废永历,重夺金銮? 这个想法早就被祖大寿暗中操作过,所以一言既出,他率先跪下,三呼万岁,唯我是瞻。 然后,插秧儿倒骨牌一般,个个拜下,纷纷连动,表明拥戴,一呼百应。 第 29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2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2 章 我环顾诸位高级将领,一边点头,一边却只有狠狠咬牙切齿,才能按捺住深切憎恨坐在宝座上的小孩子,还有京师里的那一帮人,如今已经成了罪魁祸首,企图伤害我最珍视的袁督师,什么夫妻,父子,百姓,原本就不存几分的情谊现在更是荡然无存 我好恨。 于是,字字怨毒,凶残道,传令下去,辽东军士,随朕成功入京之后,城内官员百姓,家中一切财富,或是女眷,任君自取!! 是的,若督师有分毫损伤,我就敢要京师化为血海地狱!!!! 得到如此丰厚许诺的辽东本土将士,闻讯个个摩拳擦掌。我当机立断,下令率领大军,即日就往北京出发。同时,还以皇帝的身份,发出两份诏书,分别给在周围几省的卢象升洪承畴二人,令其率众,一并入京,迫永历退位。 只不知道各路军队赶赴京师,还要多久。 从辽东到京城的路,关宁铁骑却不陌生。我记得,第一次北京保卫战,督师曾率领军队,日夜疾驰,两天便抵达了北京郊外,而这一次、这一次我咬牙望天,上苍,你可开眼? 想到他的可能处境,我纵然是在刺眼阳光下,也恍惚如浑身浸透了冰水,待跌跌撞撞地,冲到督师在三岔儿堡的临时住处,便再也支持不住,一股脑埋在床上,揪着布幔上天,上天,只要他能平安,我以后一定,一定…… 布幔陈旧,却有着新浆洗后的干净气息。我死死拽着,愣愣看到帐底的女红石榴绣花纹。 突然惊觉,马上又找人来询问道,袁大人的家眷呢? 来人说,袁大人的妾室一早就被大人打发回去了,后来亏有阮夫人也来了辽东,起居上能照顾袁大人。此次袁大人被押解回京,阮夫人在吴大人的护送下,也跟着去了。 吴大人? 吴三桂。 我又像被烫到一般,跳了起来,无头苍蝇般团团转,心底的恐惧感,更加挥之不去,千头万绪理不清,好容易缓过来想一想,却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什么事情这么大的动静? 我猛然害怕起来,害怕一切都来不及。死死盯着门口,却见祖大寿走了进来,瞧瞧我的脸色后,对我启奏道,陛下,不知何故,吴三桂竟然带着军士折返了。只不过…… 什么? 只不过吴三桂有些不对头,头破血流,失魂落魄,问他相关,他却什么也不说,一言不发,臣只好请陛下定夺。 我马上,召吴三桂进见。顿了顿,又道,咱们即日便往京师出发,你也再调五千铁骑,与朕一并做先头部队。 祖大寿遵旨退下。不一会,终于又有一人,跌跌撞撞踏入了此间。 我竟几乎认不出他来。这个年轻将领盔甲脏污,眼睛熬得通红,神色也是恍惚他直愣愣看着我,竟没行礼。 我咬咬唇,开门见山道,袁爱卿呢?阮夫人呢?京城那边到底如何? 他置若罔闻,只梦游一般盯着我继续看。 我急了,哆嗦着手指着他鼻子道,你,你给我说话!袁爱卿莫非出了事?你怎么不留在京城保护? 他竟哈哈大笑起来,神智癫狂,边笑边摇头,道,陛下忘了吗,臣可是一直希望督师能和陛下分开,如今又怎么会,怎么会陛下真是有眼无珠! 我狂怒,冲过去狠狠扇了吴三桂一个耳光。他踉跄一步,却还在继续大笑,只是近处,我才发现他虽然在笑,脸上却也满脸是泪。 一愣之下,吴三桂的狂笑,竟已变成了恸哭。他缓缓跪下,对着我,摇了摇头,陛下,来不及了。袁大人已被判了死罪。 我脸上血色尽失。瘫倒在地。然后,我勉强支撑起身,歇斯底里道,你错了,没有什么来不及。你走着瞧吧,朕马上,即刻,就要出发去北京。天子亲征,谁敢阻拦?我会救他回来,我会救他回来,你听到了没??听到了没!!! 咆哮重复,好像一遍遍给自己催眠。 吴三桂却又惨兮兮地笑了,边笑边哭,又对我猛然叩首道,陛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回京。更不能带领辽东人马,与京师抗衡啊!! 我癫狂地瞪着他,道,你自然是不愿意朕救回督师了,去你妈的,再吵我杀了你!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角,死死道,臣是受袁大人的托付,才千里迢迢赶回辽东陛下可以不信臣,却怎么能违背袁大人的心意? 说着,他竟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来,道,袁大人说,陛下看了此物,定能明白。 我见他抖着手几乎拿不稳,便一把夺过,定睛再看竟是一个有几分陈旧的,端午所用五色巷虎香囊。 犹记得,当初笑语连连,忠臣良将,尽在身边,还有大条盘儿盛满了辟邪锦囊香袋,让他们挑选。 我死死跩紧香囊,却觉得其中硬邦邦,哆嗦着掏一掏,竟然从其中,摸出一枚钱币来。这是什么? 钱币锃亮发光,正面崇祯通宝,背面铸着,太平。 太平!太平!!!!吴三桂娶亲那日,督师当街掀袍一跪,斗胆请赐,百姓与他太平钱。 想到那时,我更狠狠地握牢了这枚已被磨得极薄的铜钱,战栗不已。 吴三桂哭道,陛下可以不信臣,却不能辜负了袁大人的苦心袁大人最不愿见到,便是大明自己起了纷争,让鞑子有机可乘,出兵之事,陛下三思啊,陛下!! 我握着拳,又跪瘫于地,终于却摇头,疯癫道,哈哈,他是错的,我证明给你看他想要百姓太平是吗?那就得先自己太平……他竟敢无视这点,朕就要他好看!!朕就要他好看他敢不顾他自己,朕就找他最爱的百姓陪葬!!哈哈哈哈!!!! 我张牙舞爪道,什么太平,朕要碾得粉碎!碾得粉碎!!! 吴三桂听了,也与我一般,又哭又笑,一把猛地抱住我的腿,嘶嚎道,臣不会让陛下离开一步,袁大人也不会让陛下离开一步!! 我狠狠掰开他手,掰不开,便张口去咬。 他吃疼,却嘶声大叫道:陛下,若你回京,必无生路!!陛下不知道 我不管,我不听,我只狠狠咬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仍死死扯住。我抬头时,倒是把闻讯赶来的将领们,吓了一跳。 他们所见,是一个如吃人鬼魅一般的崇祯。我擦一擦嘴唇,让人一拥而上,将抵死反抗的吴三桂拖下去。他一边挣扎,还在一边狂呼:陛下不能回京,陛下,督师他已经…… 我扯下床幔塞了这人的嘴。去死吧,他不能说,我也不信,督师已经不在!!! 总算清净后,跌跌撞撞坐到督师的床边,恍惚地,想起了从前说过的话,立下的誓,我又咬牙切齿,仇恨的烈火越烧越旺。恨不得能抓起烧红的烙铁,将不共戴天的世道,烫个汪汪流油,吱吱咋响 若有恶鬼,驱使无谓。若有地狱,永坠无妨,只要他好,只要他好。若他不好,若世不容,天不长眼,我便要,把什么太平人间,砸它个粉碎稀巴烂!! 第 29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3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3 章 督师督师,你要知道,我说到做到,没有你的太平,天下就再无太平!!!你没有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分毫!!!嘶哑道,我眼中干涩剧痛,胸膛火焰燃烧,脑子里却更是有锐利的刺疯长蔓延:其实督师你你明知道你死了,我也会死。你是选择,带我一起走吗? 嘶声问,黑夜里却再无一人能答应。这浓重一团的黑暗啊,我瞪大着眼,徒劳地挥舞双臂,却再不能发掘一点明亮。什么太平什么美满全都见鬼去吧!!! 纵然筋疲力尽,喘息不已,唯有恨意,深植骨髓我就想,践踏这世上的所谓和美,让父母饥肠辘辘,啃噬儿女,让手足血红了眼,彼此撕咬,千里白骨无人拾,万户豺狼灶上欢那多美!那多美!!!! 哈哈哈哈!!!我边想,边团团转了起来。转得飘忽忽,白骨啊,白骨,血肉啊,血肉,飞飞扬扬,赛过一枝梨花压海棠 最后,直转得眼冒金星,跌跌撞撞,终于咕哝一句,瘫倒在了地上。督师,假如这般,你也恨不能我死了算了吧。 漫漫长夜后,挨到黎明时分,作为先头部队的五千辽东铁骑,便已整装待发。我领军亲征,换上盔甲,心硬如铁,凶狠毒辣,口齿都渗出丝丝腥味。 当年我留在辽东的锦衣卫死士们,也终于集合麾下。大军竖起了杏黄双龙五鹤幡,象征最高权力的神圣龙图腾,在风中猎猎招展。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我居高临下,喝道,当今皇帝小儿无知,为庸臣所误,大明基业,绝不能就这么白白断送!! 如火如荼的军队向我叩首。 我抽出腰刀,金灿灿的阳光在其上反射出万道锐利锋芒,我嘶声道大明皇帝崇祯在此,尔等且随我,清君侧,废幼主,入京师,护忠良!!功成之后,你们便都是开朝元勋!!!京中财富,任尔抢夺!!! 万岁之声,地动山摇。 永历二年春,史载,戊寅之变。 我在行军之前,便派遣特使,将崇祯皇帝的夺位诏命,飞骑直发京师那些该死的混账,都给我看清楚。皇帝回来了,谁敢动袁督师,全家都剥皮植草!! 这般煎熬下,我如催命一般快马加鞭,带领辽东骑兵先头部队,杀气腾腾往南而行。所行之路径,颠沛艰辛可督师当年驰援京师,更劳累百倍。 为什么人世间,要一而再再而三对待他那样的人?这种狗屁人间全都一并下地狱去吧!!我看着万里江山,只指天赌咒。 一路怀恨,行至蓟州附近时,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 从京中出来的使者,竟是从前服侍我的公公王德化,曹化淳。他们见到故主,泪如雨下,一边说誓死效忠,一边却取出了永历帝与两宫太后的上书。 我先迫不及待问,袁爱卿可好? 公公说,袁大人虽,虽被判死罪,却并没关在诏狱内,只是软禁在府邸中,一切供应具备,小的们也留意照顾了袁大人,皇爷且安心。 如此我才留神书函。只见所言,请罪二字。永历小儿,愿退居东宫,悬位待我。崇祯从前的结发妻子周氏,更是奉上血书,自请冷宫。 我冷淡道,不必了。且将袁爱卿还朕,从此朕不再见她,但她仍是一国之母的皇后。朕百年之后,依旧太子继位。 说完又目视二位公公,道,对袁爱卿好的人,朕自会报答。但若袁爱卿出了什么不测,朕可不管青红皂白你们且放话出去,让京里的人都听懂了!!! 二位公公心惊胆战地一一记下,回去复命。 等我领军至北京近郊外,他们终于再出现于面前时,已是手持皇帝玉玺,背后还跟着一串,面如土色的文武百官,个个都向我朝拜。 我南向端坐受拜,往下俯视,猎猎大风吹动各色旌旗,并官员的华服刺绣泛出腻光,令人眼花。我瞪大眼,寻觅好久,却依旧不见袁督师,待询问,他们却只说,督师在乾清宫复命等候。 听了这番话,我估计一番:这群人不至于有胆量设圈套来诱捕我吧?但为保证督师和自己都万无一失,我还是偷偷命东厂特务心腹去打探打探。 得来的消息让我雀跃,袁督师果真无恙,确实在宫中等候难道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默认了从今往后,住在乾清宫与我相守? 我心头大石落下,欢喜得很。一瞬间天也蓝了,花也明媚,连悦耳鸟叫声,也似乎第一次出现在耳边。我忙唤内侍来,赶紧给我试穿新衣裳。 御香自鼓帮狮子香炉中缓缓透出,浅浅缭绕,宫人们捧来衣冠靴佩,小心翼翼伺候我梳洗打扮,我对着大铜镜,左右顾盼间,曹化淳却凑近来悄声道,皇爷,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但奏无妨。 他卑躬道,皇爷,据臣探知,日前,皇后娘娘竟然牵着太子,乘銮驾亲赴了袁大人所住的宅子。后又遣退所有侍卫宫女,独自与袁大人叙话一番。一时三刻后,方才出来。 我想了想,咬咬唇道,知道了。 打扮妥帖,出得帐篷,只见沿路都悬挂了锦缎彩灯,地上也细细铺了黄沙,路边香案,百姓跪迎。属于皇帝最全套的銮驾,已恭候于我。 香烟飘渺,纱灯金炉,在辽东带来的五千铁骑,八百锦衣卫簇拥下,我气势万千,以帝王仪态,一路缓缓回了宫。据说,来日还要重新举行登基大典,那时才见真气魄不知大典时,督师能站在何处?他穿上最正式的华服,又是何等威严夺目! 一路行来,我的一门心思,完全已飞到了督师身上。只恨脚程太慢,路太冗长 待前脚迈进乾清宫墙内,我便一眼看见,庭院中,灼灼其华,灿烂耀眼。那夺目的艳丽桃花啊,绽放正盛,如霞似锦。 桃花树边,有一人端正伫立,他身着大红官服,头戴梁冠,垂袖翩然。见我冲入,淡淡一笑,对我行了个叩见大礼。 我捂住嘴,只觉得欢喜的眼泪簌簌直掉。 他对我道,陛下。 我哭着,奔了过去,一头埋入他肩膀上,拼命嗅那熟悉的气息督师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肩膀,将几瓣桃花拂去。 爱卿,爱卿,我终于又看到你了。我哭道,从此天下,便可太平。爱卿想要的,是不是? 他微微僵了僵,随即却缓缓点了点头,太平……他慢慢道,欲言又止,眼神淡然,望着远方。 那方向有什么? 我紧紧拉着他,抬眼望去,只见朱红宫墙,连绵不绝。琉璃黄瓦,障障叠叠。再其后,便是御花园,玄武门,万岁山,山上高耸峻拔,郁郁葱葱,鹤鹭振翅,更有繁花锦簇之相。 太平年月,即是如此吧?无所谓无所谓只要袁督师终于和我又在一起了! 可是为什么,阳光那么灿烂,桃花那么鲜艳,我携起督师衣袖,欢喜地蹭着,却惊觉他的手分外寒凉? 尔曹身与名俱灭 我呵了一口气,捧着督师的右手,贴在面颊上,轻轻摩挲起来。一边,还抬头看他。 他伸出袖子,摸了摸我的头,作为回应。 我从来没像此刻一般,感谢上苍的厚爱。既然督师他无恙,从今之后,我愿意老老实实做个好人,好皇帝失而复得后的珍惜,让我看袁大叔浑身都恍惚有一层幸福的光晕笼罩。 第 29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4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4 章 督师督师,我咧着嘴笑,可眼泪却簌簌直掉。我想拉他进殿内去,看看他从头到脚,可有丝毫损伤。 督师无异议,经我细细查看一番后,又自己将衣衫穿好,任我幸福地埋在他膝头,浅浅啜泣他果然什么事都没有,真高兴啊。 待我哭够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轻声细语道,陛下,臣陪陛下去院中坐坐,叙话一番可好? 我自是点头如鸡啄米。 很快,乾清宫的内监们便在桃花树下,架起了桌椅,摆上了佳肴。督师更是亲自,取了一壶美酒,置于桌上。 我俩双双对坐着。我看到桌上白玉杯盏,还有繁花碧桃,乌虬枝条从督师身后团团簇簇探出,浅红花瓣衬着他大红衣衫,真真恍如一副美丽的图画。 一瞬间,我又看呆了。 督师原本坐得端正,见我这般模样,淡淡笑了笑,竟又冲我,招了招手,道,陛下若想亲近臣些,过来无妨。 我受宠若惊地挪了过去。督师竟还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轮廓,并凝神看我,就好像是要把我的模样,牢牢地深深切切地记在心中。 我真要高兴得哭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抵着白玉带扣,口里不住道,爱卿,爱卿朕以为,朕以为你要被他们害了。 眼泪落在他的衣衫上,浸出点点深色痕迹。我边哭边拽住,不顾揉皱了他的红袍。 督师的声音响起,他平静道,臣已然无事。但臣恳请陛下,以诚相待,臣问什么,陛下如实回答,可好? 粗糙的大手抚过我的发髻,他任我在他怀中逗留,于是,我抽抽噎噎地点头。 他拍着我的背,首先问道,陛下,陛下从辽东疾驰回京救臣,是否,为了激励将士,做了不该有的承诺? 我有些心惊,忙抬头看他,却见督师颜色不改,只凝眸看我,眼色温和,就像与我,闲话家常。 我犹豫一刻,最终低头轻声道,是。 他涩声道,就是说,陛下是否觉得,若情况紧急,为救臣,哪怕调动辽军围攻京师也无妨,而攻陷之后,军士们尽可在城中肆意烧杀抢掠,奸淫屠虏? 我,我我结结巴巴,可督师却依旧轻轻抚了抚我,他眼里看不到怒意,语调却颤道,陛下不要骗臣,陛下不要骗臣就好。 我只得,默不作声。 他见我不否定,自胸腔中,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咬咬唇,豁出去一般继续搂紧他他没有推开我。我听得督师胸腔中嗡嗡声,垂头暗想,他若是甩开,我便哭死算了。 督师缓缓伸手,倒了杯酒,却几乎持不住,仿佛小小酒壶有千钧之重。我察觉他身体一阵战栗,忙小心翼翼抬眼看他。 他竟双目含泪,将斟满的酒杯握在手中,手也在微微发抖。 爱卿,爱卿……见状,我哭腔道。可现在都太平了,太平了!又急急从怀中掏出吴三桂给我的信物来。 陈旧的香囊摊在掌心,我希望用它来唤起情份爱卿,从今往后,年年岁岁,大明朝廷都有如当日那般、那般…… 督师他接过,阖目一阵,再睁开,手持杯子,字字如刀,逼问我道,陛下,臣之前听吴三桂所言,说陛下命人,在辽东故意传播疫病,此事可真?陛下可真如此,枉顾黎民苍生? 爱卿……我心脏骤缩紧,只能心虚地弱弱吐出这两个字,低头不敢看他。 督师仍没勃然大怒推开我,只颤声道,臣将此物交给吴三桂,本盼望陛下见了,能明白臣的苦心,可吴三桂当即却说,陛下重视臣远胜过天下。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使劲点头。 臣心里知晓陛下对臣的厚爱,只是臣……臣……罪孽深重,留得性命,苟且不死,只不过想等待向朝廷领罪,好护得陛下,一世英名,以报陛下。 我大力摇头起来。 他热泪盈眶,不等我说,继续道,后来,吴三桂情急之下,说了疫病之事,他是想证明陛下能为臣做到何等地步满目疮痍,尸殍遍地不过博得陛下“帮助”臣平定辽东而已! 说罢督师又呵呵惨笑两声臣听了,恨极气急,以为吴三桂信口雌黄有辱陛下名声,以枷锁击之,更令左右将士拿下他……不料他却逃了,臣是待罪之身,也无法追赶。可如今想来,有罪的并非吴三桂,他只是听命于陛下罢了。 我已死死抓住了督师的衣襟,生怕他再说,有罪的是他自己。若他说了,我便要对天哭道,有罪的是我,若有报应惩罚,独独降在我一人身上就好了。 督师却出乎意料地,依旧伸手,颤抖着摸了摸我的眉眼,我的眼泪啊,大颗大颗落在督师的手背之上,滚烫得能触动他吗? 我涕零不已。 他哽声道,陛下,臣还有最后一问。只愿陛下,切莫骗臣。也不枉陛下与臣,相交一场。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我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却边哭边缓缓点头。 他任我拉着他的手,不住摇晃,只咄咄问道,陛下,若永历陛下与太后不肯释放臣,辽东与京师交锋,均无胜算,陛下可想过,向鞑子求援? 不要骗他吗?我斟酌一阵,只敢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 于是,我含泪道,爱卿,爱卿,如果爱卿伴着朕,在朕身边,那时京师与辽东争斗,朕是死也不会引鞑子入关的。 他置若罔闻,追问道,即是说,若臣被囚京师,陛下为了臣,什么背弃基业之事,都做得出来? 我抽泣着,不是没想过否认骗他,此时此刻,却怎么都觉得如鲠在喉。 一直紧紧环着的肢体,此时似乎又如同烈火燃烧般灼热,我一惊,抬眼望去,见督师的喉结,在艰难地哽动,似乎有难以遏抑的剧痛。可是,我依旧能依偎在他怀中啊!他是不是也能原谅我? 爱卿……我哭腔道。 他抬手,做了个止住的姿势,然后毅然持酒,缓缓往地上倾泻,望着酒水一地,他道,所幸苍天有眼,千古大罪,陛下还未铸成。 他又倒了一杯酒,抖着手,递给了我。那颤巍巍的红色液体,盛在白玉杯中,竟像督师呈上他呕心沥血的苦心,有千斤之重。我忙接过,一口吞下,再伸出袖子,一抹双眼。 擦去泪,我抬头,却见督师的脸上,如痉挛一般疼痛,心中一惊,却听他颤声道陛下,已经无药可救了。 为什么,他在说话时,要闭目,似是不忍再看?为什么纵然闭目,也泪流满面?爱卿,爱卿,花影摇曳在你的脸上呢 我刚要说话,却惊觉一股热流,自腹内涌上口鼻哇地一声,吐了。然后,我怔怔伸手,原来,口鼻之中,流出鲜血。 是崇祯的血。滴滴洒在龙袍的金线上,腾龙的双目中 第 29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5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5 章 督师含泪道,陛下,已无药可救了。 我摇摇晃晃,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不是督师,幸好不是督师。他若喝了,我便要发狂。想着,我伸出手去,想抚摸抚摸他的脸。 摸到了,消瘦的下颚,有胡子茬微微刺手呢。于是,我冲他微微笑了起来,同时,脚下瘫软。我虽然如此,却还是努力伸手,顺着脸庞抚摸爱卿,爱卿,你为何脸上湿润呢? 缩回手,我傻乎乎地放到舌尖品尝是咸是苦,还是腥?是你的泪,还是我的血? 爱卿,爱卿,崇祯如果死在袁崇焕手里,也很欣慰。 袁崇焕伸手,扶住了崇祯。他几乎是温柔地环着我,让我靠在了他的怀里,手指还轻轻为我擦去唇边血迹。 我竭力睁大了眼。舍不得放下手。虽然视线越加模糊,可我依旧能看见,从他身后探出的灿烂桃枝,那么茂盛,那么夺目的美。 爱卿,爱卿。你在哭吗?得你眼泪,我纵是死,也幸福极了。 我幸福极了。我喃喃道。原来真的,还有桃源啊,万紫千红开遍。爱卿,你看见了吗? 他低低道,是。 我又幸福得哽咽起来。这株桃花,有了我们的血泪,来年定会开得更加红艳,所以……有句话就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督师伸手,反复给我擦去眼泪,我的手已经软软垂下,自己竟已全身无力,索幸头脑却渐渐清醒人在死前,回光返照? 再抬头看他,突然惊觉,不对,不对!!督师他并未饮酒,我若死了,他会怎样?谁来护着他?? 这时已能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撞破宫门,冲了进来。我急得很,拼命去拉督师的袖子。 可是,他放下了我。冲我拜了一拜。 横躺在地上的我,费劲气力,也只能看到,头顶那株艳丽桃花,刺眼的阳光自花影缝隙间投下,我咬牙死死转头,却终于瞧见,还有,还有督师的大红官袍一角,飘然远去。 督师,督师,你要去哪里? 我急得使劲挣扎,挣扎不死,还意图爬起,可眼前又骤然出现花花绿绿一大片,似是女人,两宫皇后来了? 我怎么也看不清她们的容颜,其中一人,扑到我身上,嚎啕大哭,我分明听另外一个女声,说出了令我魂飞魄散的话袁崇焕弑君,罪无可赦。 不能啊不能啊!!我想大喊,可喉咙剧痛,发不出一丝声音,情急之下,胸腔中又有腥意涌上,最终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后,我陷入了沉沉黑暗中。 黑暗里,渐渐有了奇异的淡红光亮,还能听得潺潺水声。我循之望去,却见河道两侧,殷红染遍,触目所及,都是红花,艳丽夺目,丝丝卷卷如龙须爪。 这是什么地方? 左右张望,突然看到我的督师,含笑负手,立于小舟之上,在幽河之中,缓缓前行。我心里一喜,拨开漫至膝盖的花朵,奔过去河边,刚要大呼,却见船帘一动,从中款款,步出一个女子来。 她抬头,竟是阮阮。 督师回头,只看到她。二人相对,微微一笑,我看到阮阮将头,枕在夫君肩上。我看到督师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好一幅恩爱幸福状。 我自惭形秽,自觉多余。可想了想,还是不舍,干脆不要脸,顿足大呼道爱卿,爱卿,能不能,带上我? 督师置若罔闻,携手和妻子立于船头,眼见他们两人,越走越远,我眼泪汪汪,急得很,想要往河里淌去,不如就顺着流水,远远跟着吧? 可红花花瓣,如有触手,牵牵绊绊,不得脱身。我焦急不已,猛力拔起一棵空中竟然有字浮现。 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花开叶落,永不相见。 讲什么装十三屁话!!!我勃然大怒,对天破口大骂。然后,地动河陷,红花丛中张开一个大洞,无底幽深,我腿一软,连督师二字都没叫出口,就一头载了下去。 督师督师 骤然从高处坠落般,我浑身一激灵,猛地睁眼看到绣龙帷幕。自己分明躺在柔软床上,鼻端还嗅得药香龙涎香。 督师,督师我沙哑道。再想到他和阮阮离去之景,竟然一个挺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了?我没死!! 床下宫人太医见状,忙欢天喜地,又是磕头如捣蒜,又是啰啰嗦嗦道,陛下无恙,龙体安康。 我不管不顾,蹬着丝履飞快冲到外间,抓住一个穿着高级内监服色的家伙便问,袁爱卿何在? 他被我摇晃得战战兢兢,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更急躁,甩开这人就继续往外冲,不妨正和前来探望我的周皇后,撞了个满怀。她跌倒在地,含泪凝望着我。 我偏过脸去,继续问她。 周后由侍女扶稳,然后,又向我郑重下拜,她道,袁崇焕欲毒杀陛下,罪无可恕。 毒杀?我发狂,道,那朕为何还活着?为何还活着?袁爱卿呢?袁爱卿在哪? 她做声不得。我更暴怒,扑过去掐住她胳膊道,你说他下毒,那你也是同谋,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曾密见袁督师吗?你们说的什么?说的什么??!! 她咬牙不说。 我发狠道,来人把她拖下去请袁爱卿来,与她对质!!! 周后被我推倒在地。她掩面哭泣,终于道臣妾,不顾一国之母尊严,皇家女眷之颜面,去求袁崇焕无论如何,请让陛下断了念想!!臣妾委实不知,他竟胆大妄为,对陛下投毒 督师,督师,你终究是舍不得我死,你终究却要,让我以为你要杀我吗?可我怎么会怪你?可你 我心急如焚,跺脚道,袁爱卿人呢? 周后此时也已横下心来。她抬头望我,咬牙摇了摇头,道,陛下,太迟了。袁崇焕已在西市,甘受寸磔之刑。 闻言,天旋地转,继而,我发狂般,一眼瞥见墙上挂着的龙泉,跌跌撞撞奔过去,持剑在手,胡乱挥舞一气,便往乾清宫外一头冲去。 我连滚带爬地上了快马。 一群以为我要疯了的内监侍从,急忙跟随,花花绿绿,不见人形。 第 29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6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6 章 我疯疯癫癫地横冲出宫。 一群熙熙攘攘拦路的人等,始终阻挠了路途。我咬牙切齿,挥舞宝剑,在马上砍杀起来。直砍得,鲜血飞溅,惨叫迭起,那群东西个个哭爹叫娘,避走不及。 我直奔西市。 街道拥挤,万头攒动,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东西回过头来,我仿佛都能看见其青面獠牙,嘴角余血,如恶鬼修罗。 是谁的血? 我尖声叫起来。我看得见刑台。我看得见渔网,我看得见血肉。我唯独看不见人。人呢?人呢?督师,督师!!我团团转,我团团转。 茫然瞪眼,环顾四周,再不见一个站立的人,全都俯跪一地,不敢抬头。人人噤声也就罢了,为什么没有风,没有其他一丝动静,树不摇,云不动,蓝天倒旋转,只有嗡嗡,嗡嗡。 我站立不稳,腿软欲跪,只得扶住了刑台上,一根木桩,微微喘息。 袁爱卿呢? 掌心湿漉漉的,我茫然缩回手,一看,红色。一嗅,腥味。奇怪了,木桩怎么也会流血?哦,不,原来是,一滴滴,从顶端淌下来,洒下来。 我瞪着地上的点点血痕,突然想,这多像,多像爱卿当年,在西苑给我画的梅花啊。一样的殷红淋漓。等督师回来,我一定要指给他看。 于是,我就干脆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那一块。 我等啊等。 后来,看到一双靴子,我抬眼一看,是熟人,贴心王公公。呵呵,我便鼓掌,对他道,小心拿白布把这一方围起来,朕要等袁爱卿。 可他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爷,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我不悦道。 他哭道,皇爷,袁大人虽然去了,却并未受太大苦楚宫里有密旨,上刑场之前,已给袁大人灌了药,本来是防袁大人喊叫出宫中密事,却也让他感觉不到刀锋 我摇头晃脑道,你说什么,朕全都不懂。 贴心公公这次一点也不贴心,他见我如此,竟然自己起身,招呼其他人忙活些什么。我看到,他们竟然似乎想把那高高木桩放倒便不悦起身。 我正要说话,却看到了木桩顶部。 那竟然系着一颗头颅。 只一眼,只一眼。地狱恶鬼,修罗夜叉,亡灵咒怨,魑魅魍魉,竟一齐,狞笑着对我扑来,撕扯我的血肉,敲吮我的骨髓。 我昏死过去。 原来依旧坐在开满了妖异红花的河之彼岸;原来那红花,竟然生生滴出鲜血来;原来那幽川,竟也殷红如血泪。 督师,你在哪里?让我看你一眼吧?只要远远地,看到你的宽袖皂缘,伫立风仪,一眼之后,再不敢多求。 我哭着四处看,却渺无人烟。于是,我一边哭,一边下了决心,缓缓,就向河水中央淌过去,淌过去。 殷红的水,渐渐漫过我胸膛。 腥苦的水,终于灌进我喉咙。 死吧,死吧。我闭上了眼,可复又睁开不行。我不能让督师背负罪名,我要,洗刷,要,青史照汗青。 于是,我依旧挣扎不死,跌跌撞撞,硬是从河底,摸出一块斑斑血石来。这顽石,本是碧血所化,可是上面,却沾染了点点墨色。 我边哭边擦。碧血剔透,滴滴渐渐洒入幽河之中,河水波澜渐大,我惊惶再看,竟黑如浓墨,臭如腐质又有凄厉嘶嚎,鬼哭狼嗥,肆无忌惮,一遍一遍,愈加清晰。 袁崇焕,大奸臣,卖国贼,罪有应得的老狗,大忽悠。 我呆了。 这是什么话,是什么东西在叫?!!! 声音更加刺耳,幽河之上,冒出无数人形人首来,黑魆魆妖孽辈出,缓缓往督师方才去的方向,得意遁去作口舌诽谤,人人唇舌,都是利剑刀斧,还要伤害他 我浑身发抖,疼入骨髓。偏偏却越加清晰地看见,将来一切 人生长于太平盛世,提到几百年前出生入死的古人他,不屑说,袁崇焕啊,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人无聊写小说,洋洋洒洒,妙笔生花,且说袁崇焕,就是个无能,怕死,妒贤嫉能,暗通鞑子的所谓将领,嘿嘿,证据嘛,多得很,比如,有记载,他曾经私放过一个,叫鳌拜的鞑子。这不是铁板钉钉的汉奸是什么?且看咱再来加油添醋,猥亵一把!!! 畜生之语,禽兽之言,附和者众。 万口一辞,血盆大嘴,叫嚷的是袁崇焕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是铁板钉钉的汉奸是什么!!!!他贪赃枉法!!!!他妒贤嫉能!!!!!他奸臣!!!他无能!!!!他卖粮资敌!!!!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字字句句,都为刀刃,比比划划,摇唇鼓舌,嗜食人肉,饕餮忠魂。 我嘶声,惨叫起来。 我嘶声,惨叫起来。从床上翻身坐起,其声凄厉,其态狰狞,吓得宫人直哆嗦我癫狂绝望,揪住一人,嘶声问,人肉,真的有那么好吃吗?真的那么好吃吗? 他们跪了一地。 我松手,击掌道,啊?你们说!你们说!!! 依旧无人敢答。我瞪着眼,飞转左右看看,突然计上心头,我卷起袖子,自己龇牙撕咬,疼吗?疼吗?人肉人血,到底是何等美味?为什么千秋万代,贪之者众??? 我尖声大笑,狠狠咬下一大块皮肉来,咀嚼咀嚼,口里总算尝到血腥,疼吗?疼吗? 鲜血缓缓浸过臂上的衣袖,但这种痛,分明太浅薄,微不足道,因我想起那个名字,更痛得战栗肢体之疼,怎能相比?怎能相比?还妄想盖过,妄想遮掩吗? 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后,我下了床,拖曳脚步,自墙上取下宝剑,牢握在手,左右挥舞,只吓得众人,纷纷夺路而逃。 宫殿里并不黑暗,有寒森森月光透过窗格,照在地上,透入黄泉。我一步一步,嘻嘻慢慢沿着走。经过铜镜时,歪头一看,只见皇帝崇祯,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看来今日溅了不少血在身上。 第 29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7 章 当LOLI穿越成了崇祯 作者:无皮无脸 第 297 章 哈哈,崇祯杀人了!!崇祯砍人了!!崇祯,先疯了吧。哈哈!! 我歪歪斜斜踏下石阶,左右汉白玉狮子也一个个露出森森利齿,张牙舞爪,我便将手中血腥,狠狠涂抹其上,哈哈,尝尝鲜,开点胃再饕餮食人吧!! 兴奋地看着,我一心渴盼,狮子咆哮跳下,能将我骨肉撕裂,舔食殆尽。可苍天无眼,苍天无眼,任那狮子双眼血红,牙尖齿利,却依旧,依旧纹丝不动,只眼噔噔戾视,为什么,为什么? 我嘶声大叫,凶狠四顾,却看到侍卫内监,拎着红晃晃宫灯,成群结队,似要上前。他们华袍之上,倒也绣了神兽猛禽,晃晃荡荡,跃跃欲飞。 我鼓掌,招手道,来呀,来 却无人真的近前来。大概是一个疯了的皇帝,没有人敢招惹。我见其无用,便冲他们道,嘘,嘘,朕要清净,清净。说罢,深一脚,浅一脚,我转身就跑。 跑去哪? 那条路我走过,夜深人静,如鬼魅般,更无人敢阻拦。我一步一步,出了玄武门,走出北上桥,穿过万岁门,最终来到了煤山下。 到了,到了。哈哈…… 我欢喜鼓掌,再恶声恶气地冲远处跟着的宫人内监们吼道,谁敢再跟着,朕一剑砍死谁!!!朕要独自呆一夜!!滚!!都滚!!!! 眼见那一群纱灯都移往远处,我呵呵笑着,一脚深一脚浅,狼狈地往山上爬。行至一半,披头散发,含恨回望 乌鸦鸦鬼域,夜森森京城,重重如鬼影。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火,恰似孤坟头上游魂漂浮不定。近处梨花满天蔽月光,白森森间黑隙,犹如那狰狞骷髅,咧嘴大笑枝条也狠狠划过我的脸颊衣襟。 我无法再忍受,一眼瞧见前方便有小亭,旁栽树木,便哈哈笑着鼓掌,歪歪斜斜往那处蹒跚而去好一根结实的枝条啊,那正是,宛如杨妃来,何避马嵬灾。 我终于能停下脚步。搬了一块大石头。解下了腰间的黄丝绦。 我站在石头上,把头恶狠狠伸进了圈结中。 全文完 永历二年四月十五,蓟辽督师袁崇焕弑君处决,剐死于市,其妻从殉。四月十六,太上皇崇祯暴死煤山。 永历二年五月初一,太上皇遗诏公示天下。称己上不敬亲族,下不慰亲子,无颜对列祖列宗。内阁议定,新政罢废,尊帝庙号为枭。又因永历复位,大赦天下,袁崇焕亲族得以免死。 永历二年六月,内阁拟铸袁崇焕跪像于太庙前,同月,吴三桂叛逃建州。 永历二年八月,温体仁罢免回乡,内阁重议戊寅之变。责辽东诸将,不忠不义。孙承宗免职,祖大寿潜逃至建州,崇祯年间所取进士,或黔或遣,十不存一。 永历二年九月,卢象升,洪承畴俱被牵连。洪承畴罢官免职。卢象升暴病而亡。 至永历七年,天下局势日危,懿安张太后力排众议,复任洪承畴总督一职,后升首辅。 永历九年,建州八旗军南下,辽东溃败千里。 永历十年,建州军入京师。两宫太后协永历帝,南逃至陪都。 永历十二年,南京失守。两宫太后与帝均脱险。建州军攻造船厂,陕人刘宗敏,率造船之众抵抗,英勇无匹,全数战死。 永历十三年,史可法死,扬州城破,和硕豫亲王多铎力阻屠城。 永历十四年,建州汉军旗旗主吴三桂,于福建海崖边伏击明庭皇室百官。两宫太后,首辅洪承畴皆跳崖殉国。永历帝被俘,明亡。 同年,建州大汗多尔衮于京师登基,国号清,年号康熙。幼弟多铎,受封王爵,永世传承。 康熙二年,吴三桂受封平西王。福建郑芝龙降,其子郑成功悖父潜逃至基隆,自立为王。郑氏一脉,自此驻基隆。 至康熙五年,天下俱定。 康熙十年,多尔衮崩,庙号圣睿。长子福临登基为帝,年号顺治。 顺治三年,平西王吴三桂反。前明降将皆从,尤以大将李定国,骁勇异常。 顺治八年,吴三桂入京。豫亲王并顺治帝,避走关外。途中顺治帝染恙而亡,皇叔摄政王多铎登汗位,与四方修好,至年八十,无疾而亡。 入京次年,吴三桂登基为帝,国号为明,史称,后明。 后明太祖吴三桂,英武贤明,四海归心,太祖治下,百姓安居,战火不起,百年盛世,人间终现。 恋耽美.[]整理 第 297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