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血统(里)(H)》 首秀猎杀说谎者 这周巴托奇亚共和国大陆如果有热搜,那前三估计都说的同一件事。 #杀人犯慈善家# #黑暗录像带# #儿童收养法# 这个话题非常火,再加上当时负责录播的电视台被买通,拷贝外流,一时间,各地电视都在播放那个仅有2分23秒的片子。 那是一场关于筹备孤儿院的公益募捐,画面里,带头捐出7千万戒尼的慈善家站在主席台,冲台下的来宾侃侃而谈。在他背后,屏幕滚动着他同历年来帮助过的孤儿们的合影。 眼看一场活动即将圆满落幕,电子屏幕陡然变黑。慈善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继续笑着分享他帮助孩子们的快乐。 但来宾们的视线越过他的头顶,眼睛越睁越大。 “每当听到孩子们的感谢。”慈善家毫无察觉,脸上的表情带着回味,“我就十分享受,也由衷自豪现在拥有的力量,能为他们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但。 全场静到只剩他自己的声音。 屏幕里,一个又一个孩子蜷缩在地上,身体遍布鞭痕,唯独脸上干干净净,那本该满是懵懂的眼睛里,带着让人不忍直视的恐惧。 慈善家到底在回味着什么! 血淋淋的大字溅上屏幕:[他在说谎] 在那一刻,几乎所有看到屏幕的人,都认同这四个字。 就像收到他们心底的反馈,血字迅速往下淌,变成极为模糊,勉强才能判断的新文字。 [他该死] 血水流出屏幕。 “啊啊啊啊!”离慈善家最近的女士尖叫。随之一起的,是站在各个通道的五十个保镖,脸上不约而同的惊愕。 慈善家心里有点厌烦,正要安抚人群,眼皮却突然有点沉,她眨了眨,视线却变成血红一片。 这……好像……是他的血。 慈善家身体无力的往后仰,心想,果然还是孩子的血更好看啊。 这一场有计划的谋杀,所有人都不否认这一点。但问题是,对方到底怎么做到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私怨,还是哗众取宠,或是一个自诩正义的审判官。 猎人情报网,对该杀手危险评定为:D “当英雄的感觉怎么样?” “请别开我的玩笑,伊尔迷少爷。”南音头也不抬,以一秒写一次名字的速度,飞快签着揍敌客后勤处抱来的报账单和差旅单。 揍敌客给管家的宿舍都是同一规格,二十平方米的卧室,三平方米的厕所。南音家当不多,就跟她本人图省事,黑发剪至齐耳一样,床拿来睡觉,一套桌椅拿来写字,完全足够了。 但此时是两个人,就显得有些狭小。 伊尔迷走到她身侧,一低头,拿起左上角单独折角的表格,道:“技术指导,糜稽,三千万,恩?”那最后的,带疑问的语气词拉的极长。 南音从中读出了不满。 “这次暗杀成功,糜稽少爷的电子病毒能占百分之三十的功劳。” 南音总算签完了所有单子,“交通费机票三等座五万五千戒尼,的士费三千三百二十戒尼,餐费一万零三百二十二戒尼,住宿费二万戒尼。”她理了理票据,左手朝伊尔迷一伸,示意让他把最后的单子还回来,“剩下五千九百九十二万九千三百五十八戒尼都是你的。” 伊尔迷沉默了一下,“贵了。”他弯腰去摸笔,长发跟着垂下来,浅浅的扫过南音横在半空的手腕。 轻微的,像羽毛亲吻过的感觉。 南音脸上泛起薄红,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伊尔迷置若罔闻,拿笔划去金额栏3000万最后那个0,想了想,干脆一行全都划掉,“一百万就够了。”说完他甚至还有点委屈,“不是喜欢我吗?”居然让糜稽分他的钱。 不省心的弟弟,得好好教育。 “少爷……”南音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回桌下,嘴角挂着笑,毫不掩饰那自嘲的味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别提,我怕脏了您。” “好。”伊尔迷语气很无所谓。 他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也懒得多说话,“八千八百九十二万九千三百五十八戒尼。”伊尔迷把笔压在那页纸上,一歪头,那双没有多少感情的眼睛和南音视线相对。 伊尔迷的瞳孔像一片无底的幽潭,倒映出她满是破绽的神情。他像是在打量,又像在走神,片刻后,呼了口气,“乖。”伊尔迷站直身体,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还是那张卡。”他离开了。 在那之后,南音仿佛变成了一个生锈迟钝的机器,过了良久,才缓慢抬起发烫的手,捂住同样发热的脸庞。 揍敌客的管家,一生都属于揍敌客,没有亲人,没有友人,没有恋人,只有主人。 在南音的认知里,自己从小就在枯枯戮山长大。她也不好奇亲生父母是谁,自己是被抛弃,还是如同幼时同学的猜测,因为是天生念觉醒者,被揍敌客看上资质杀了全家。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什么关系吗? 她已经从训练班毕业,出过外勤,协助完成过13次暗杀任务。正因为对她所在的世界有充分了解,才更清楚力量对一个人有多重要,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月她终于独立处理A级委托,从揍敌客见习管家转成正式编制,这代表着她能获得的信息,能获取的能量,已经能让她活得比六块大陆绝大部分人更无束缚。 人总不能贪心的。 什么都要,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后勤处在伊尔迷走后,敲响了南音的宿舍门。 他们大都是退役杀手,不能外出执行任务后,负责教导后辈和守卫揍敌客一族的领地。穿着得体黑西装的银发老人板着脸,对照清单,将南音填好的单据一一验收后,将一个银色手提箱放到南音门边上。 “见习转正,一个月二十三天。” 老人说出南音的成绩,咧了咧嘴角,带上一丝不知是嘲讽还是满意的笑,“鉴于这种情况,建议你先将就这套成衣,外勤的衣服要慢慢做,不然出问题……死的可是你。” 南音面不改色地提起可能超过五百公斤重的箱子,鞠了个躬道:“谢谢。” 揍敌客对于从业杀手的要求,应该是业界最高的。她在培训班的时候,水杯20公斤,扫把50公斤,连写字的笔都有5公斤,无时无刻都在进行力量训练。 送走后勤处,南音走进厕所,对着镜子穿衣服,用上五成力,才穿好这身起码两百斤重的制服。 镜子里的她,一身款式非常普通的黑色西服,和揍敌客的其他管家别无两样。但远程狙击也不一定能破开这身的防御,除非遇见念能力者,她站着不动都能应对大部分危险。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她要是倒立,头发垂到地上当扫把,西装都能纹丝不动,一点褶皱都不会起。 “咦……” 南音脱下西装外套,顺着袖口,摸向手肘的位置。来回摸索了两遍,她才确定那细微的异样感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举起右边的衣袖,迎着镜前灯,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想了想,黝黑的气从她的眼侧爬出,以凝的方式,让她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在针线缝隙处,她看到了极其细小的文字……那是由死者执念构筑的名字。 [安叶] 如果不是穿在身上,只是单纯洗涤晾晒和修补,后勤处应该发现不了这处蹊跷。南音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长一会,脑子里飞快旋转,否决了后勤处谁在试探她的想法。 这些念字也是常见的死者执念,除了长久不散,没有什么危害。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亚路嘉……少爷啊。 真让人不愉快的巧合。 南音表情没有变化,就跟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只是把衣服重新穿上。她上一个任务才刚结束,按照惯例,她待会应该去后勤处报道,领取自己在枯枯戮山最新的训练计划。 她还不够强,念技也不适合实战,揍敌客给了管家这么大的平台,不好好珍惜,多训练自己的战斗能力,那种还想借主人能力暴富逃走做个普通人的蠢货,死了也活该。 正想着,床上的翻盖手机“滴滴”响了两声。 南音拿起来,未读短信多了一栏。 [下次相聚是多久呢] 屏幕幽幽的白光映在南音脸上,她抿着唇,眼睛里却露出平日从未有的狎昵神色。 [我会联系你] 短信确认发送成功,她合上翻盖,沉思了会,重新打开把所有信息删掉。五指覆念,暗色的气在她掌上宛如一团不可名状的鬼火,将她这次任务随手买的手机毁尸灭迹。 她至今不清楚糜稽少爷的念能力。 要小心啊,她擦着手指上的黑灰,如果又被发现她找了外面的男人,绝对会脱一层皮。 伪装第二任玩伴 糜稽房间里有很多屏幕,其中一块大屏的页面分解成数十块,从多个角度直播着某间管家训练室的画面。 “砰!”“砰!”“砰!” 三个移动标靶应声而倒。 南音放下枪,贴身的黑背心有些濡湿,汗水顺着脖颈还在往下淌。她拿起毛巾擦了下脸,顿了顿,按住一旁的记录按钮。 “重量还行,瞄准还行,但一颗子弹要耗我很多气,很累啊。”南音对自己今天试用的第七把改装枪发表评价,有些沙哑的声音坦然,还带着熟稔的抱怨,“糜稽少爷,今天差不多了吧。” 这小妞怕是活腻了。 糜稽盯着她曲线毕露的身体,咬了咬牙,默念数十遍“这是大哥的东西”,才按下心头翻涌了无数次的,让她成为自己性·奴的恶念。 想到这,他突然又颇为自得的冷笑两声。心想伊尔迷可不像他,不二十四小时盯着,估计都不知道这小妞皮子底下是个什么玩意。 南音没得到回应,颇为无所谓的披了件外套,推门往公共浴室走去。糜稽少爷是个标准的揍敌客,主人是主人,仆人是仆人,两者界限分明。哪怕他们偶尔无话不谈,在他看来,也纯属上位者突如其来的仁慈。 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同这位少爷的关系,才因此格外简单而纯粹。 南音不在乎浴室是否也有摄像头,背对着喷头,她撩起湿漉漉的碎发,被热水冲击全身,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回来快一个月了,好想出去做任务啊。 有大餐吃的时候,她哪里在乎过这点小乐子。南音身体贴在冰冷的墙砖上,盯着缭绕的水雾,回想上次任务勾到的男人腰身,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她最近才使用过念技,副作用残存在感官中,让那种渴望无限放大,连眼角都被热气熏出薄红。 但哪怕在这时候,她遗传自双亲的五官,那深邃的眼部轮廓,即使染上欲色,也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枯枯戮山。 南音神色一凛,也不管身上的泡沫,擦干到衣服换好冲出大楼也才用了六分钟。饶是如此,外面有很多管家比她更早,管家执行长梧桐更是双手抱胸,与满脸橘皮的孜婆年四目相对。 揍敌客现任家主是席巴,他直属的仆人孜婆年却不是执行长,而是由他父亲杰诺的亲信梧桐担任。 已经被伊尔迷定下的南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被梧桐看了一眼。因为伊尔迷目前在外面执行任务,除非家主发话,梧桐会尽量避免指挥她,避免大少爷产生不悦。 成年的揍敌客都是独立的个体,与其说伊尔迷同席巴父子情深,还不如说现任家主实力高深,压得住野心十足,对一切充满控制欲的长子。 “人齐了,我说一下情况,奇犽少爷打伤夫人,正在往山下逃。”梧桐托了托镜框,明明是很紧急的事情,他却还有闲心观察孜婆年的表情,“我们现在安排一下追击的人选。” 孜婆年板着脸,却没有阻止他的絮叨,显然默许他给奇犽的逃跑拖延时间。 南音有些惊讶,因为基裘夫人和糜稽少爷的念能力,整个枯枯戮山通讯非常便捷。如果有什么指令安排,根本不需要集合讲话。梧桐和孜婆年这样的表现,分明是宁愿挨罚,也要给奇犽的逃跑放水。 那位小少爷,真的有那么好吗? 南音和三少爷接触很少,为数不多的记忆,也基本是对方冲大哥走狗单方面的厌恶,以及……夹着滑板,冷脸疾步,永远独自一人的背影。 哪怕每一个揍敌客对外都是这般高冷,但南音总觉得,这位少爷不同于自发维持这个庞大杀手家族运转的亲人,是少有的叛逆者。曾经还有过他想跟一个见习管家交朋友的流言,大概因为这份特别,他显得有些孤独。 “除了点到名的,其他人散了吧。” 梧桐清场,没南音什么事,她往宿舍走,边走边用内部专线给伊尔迷发短信。 [三少爷逃走了。] 过了两分钟,南音没收到回信,自觉完成了应尽义务,便将这事抛之脑后。 后续是属于揍敌客主人间的博弈,她也懒得关心。没过几天,她的新任务便下来了,依旧是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某个政要。揍敌客家族扎根在这个国度,虽说遵纪守法是个笑话,但真做到了依法纳税,偶尔还底价收一些特别的单子。 这些基本不涉及念能力者的暗杀任务,一般都是由管家来执行。如果失败,他们会当场自杀或是狱中被毒杀,总之,不会报出揍敌客这个招牌。 南音喜欢这种任务,揍敌客为了避嫌,不会提供任何辅助,同样,也给了管家任务期间的相对自由。 入住酒店,检查过房间每个死角,她才给自己叫了份晚餐。等侍者送进房间,她指了指茶几烟灰缸下压着的一万戒尼,将对方惊喜的反应收入眼底。 “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南音压了下头,笑道:“你的手机加号码,一起卖给我好吗?”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就是多开几张票给伊尔迷看的事情。 暗杀目标是这个市的实权人物,南音余光略过商场墙上对方的竞选海报,接着看向一旁的购物指引图,勾了勾唇,开始大包小包的采购。 不到十分钟,从员工通道走出一个身材火辣的女郎。金发碧眼,被勾勒丰满的红唇显得风情万种,引得不少男人频频回头。 南音踩着八厘米的高跟行走自如,甚至边走边拿起手机,拨打她早就查准了的夜店营销电话。 “喂,尼克哥哥。”南音改变声线,传到电话那头,只剩娇柔的女音,“今晚还缺热场的人吗?” 夜店的服务人员永远多于客人数倍,哄消费金主开心的美女更是越多越好,永远都缺。随便报一个对方熟悉的人名,营销就会默认你是哪个圈子的小姐妹。到现场,只要够漂亮,他都会领人进去,甚至主动暗示你该去哪个有钱人开的卡座。 南音任务目标的小儿子,则是这家夜店的常客。同时……她还约了一个额外的娱乐项目。 喧嚣的音乐压住了人声,灯光在舞池中闪动。南音点了几杯酒送给散台的姑娘们,没费多少功夫,顺利混进她们这群金发尤物的小团体。 一个姑娘提议去跳舞,南音跟着鼓动,所有人都娇笑着同意。她们本来就是今晚颜值不错的猎物,聚在一起摇动身体,很快就夺走所有人的目光,勾起他们潜藏的欲望。 更别说本就喜好金发小猫这款的男人。 没过多久,她们就被黑衣保镖拦到南音目标的卡座。 姑娘们开始还有些拘谨,南音却顺着最炙热的视线,找到这群男人里的中心人物。她撩起裙,坦然侧坐到对方腿上,笑吟吟地托起酒杯。 对方没有被拒绝。 南音手抚向他的后颈,调情似地挠了挠。 黑色的念针钉入目标后颈。 对方眼睛茫然了一刻,随即又恢复清明,挂着挑逗的笑,想跟眼前的美人继续“深入”交流。 “等我去补个口红。”南音脸色未变,低头在他耳边吹气,低笑道:“给你留个记号好不好?” 她表现得这么知情知趣,对方自是说好。“乖。”南音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没等他发怒,手一路往下,沿着裤缝游走得男人呼吸急促。 拉链已经被她用指甲挑开,南音却不再继续,反而从对方裤袋捏出烟盒。“押金。”她挑了挑眉,“回来还你。” 厕所一大堆女人在补妆,南音嫌吵,倚在外面,点了根烟叼着。 火星在黑暗中跳跃。 隐约能听见不远处的唇齿交缠和模糊低吟。 无聊死了。 她决定只等一根烟的时间。 “抽烟不好哦” 南音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低下头,把烟头按在垃圾桶盖上,辗到熄灭,接着笑道:“那一起做点有意义的?” 对方宽厚的阴影逐渐将她的身体笼罩,呼吸近在咫尺的时候,属于武者的健壮双臂撑在她左右的墙壁,让她看着像只无路可逃的困兽。“做?”男人垂下头,红色发丝拂过她开始发红的耳朵,咬着字眼,笑着歪曲原意,“现在?” 南音拽住他的衬衣领,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咬住对方喉结,不是厮磨,而是斗兽般凶狠的撕咬。 双方的念在一瞬间碰撞。 短短几秒,两头人间恶兽的念在半空反复碰撞,攻击和防护的立场,来回急变。而在普通人的视线里,南音是被男人更紧的拥入怀中,密密吻着对方喉结,表情说不出的情迷。 这么大的刺激,让南音忍不住想并拢大腿,却被对方用膝盖顶开,只能半悬着,无法忍受的蜷缩脚趾,发出近乎愉悦的呜咽。 最终,是南音先受不了,哑着嗓子道:“这都能硬……” “你先诱惑人家的呀”西索眼里带着遗憾,收回沸腾的气,在她脸颊上亲了口,声音沙哑的暗示道:“要负责哦。” 猎物遗忘的过去 晨曦透过酒店套房的薄纱,撒向沉睡的南音脸庞,连睫毛都被微黄的光涂上一层温暖的色泽。 但她眉头却是皱着的。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自己置身于黑暗……一双虚无的眼睛看了过来,那没有瞳孔,被无数黑线构建成的眼珠,全然是这世间极度的恐怖。 南音与那双眼睛对视,情绪充满了厌烦。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甚至能感知到现实世界。 男人身体的热度,淡淡的脂粉气,空调的冷流……周遭一切动静,对她来说无比清晰。但她的身体连眼皮都无法抬起,视线被黑暗包裹,无法挣脱。 又来了。 又是那个梦。 黑暗宛如漩涡,变成吞噬一切的黑洞,与那双眼睛重合。或者说,那双眼睛就代表着虚无。 稚嫩的童音在南音耳边环绕,喋喋不休,重复着话语天真的请求。 “——”“我要你的名字。” “——”“我要你的自制力。” “——”“我要你最骄傲的东西。” “给我。”“——” “给我!” “给——我!” “——”……是谁? 梦里有些迟钝的南音,想了一会才恍然,“——”是她的名字啊。 哪怕在梦里,那双眼睛也不会吐露她被夺走的原名。一个名字有什么好骄傲的呢?南音不明白,但她为此失去了与之相关的父母记忆,对童年的认知,变成了一张白纸,被揍敌客随意涂抹颜色。 南音很难描述心里的感觉,那是她在清醒时,刻意回避的,从不让他人察觉的情绪。恐惧、回避以及……愤怒!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随之而来,是那个麻木的,冷酷的,高高在上的男人声音。 “果然,非具体物质的请求,强求也不会提出实物。” “啊,吓我一跳,你喜欢我吗?差点害死我了。” “糜稽,把那个网恋的管家叫来,一定要在爸爸回来前把这怪物的诅咒清零。” 跪在地上的女孩,因为失去大量记忆,神色显得格外脆弱。她呆愣愣的抬起头,逆着光,只能看到伊尔迷五官的阴影,以及那双漆黑无波的眼睛。 他扯住她的头发,把人拽起来。 他的手指像冰一样冷,沁到骨子里的冷,是让突然无所依托的她忍不住畏惧的冷。 “我允许你活下来。” “孜婆年养的那个叫雨音,你以后就叫南音。” “乖。”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东西。” 南音猛地一下惊醒。 武者五感都很敏感,西索察觉到床伴突然急促的呼吸,没睁眼,径自将对方搂向自己,还没清理的胡茬胡闹似的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早安呀” 南音拿被子盖住他的脸,以示抗拒。 她胸口那口烦闷之气挥之不去,死死盯着墙布的花纹。半响,南音兀自起床穿衣服,准备走人。 西索斜躺着,右手撑住床沿,视线在南音毫无赘肉的背影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懒洋洋的问:“去哪呀?” 南音没回答。 她从地上捡起外套,摸出打火机准备点一根烟。手指压了几下转轮,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机迎着灯,她没看出异样,顿了顿,用“凝”才看到那团黏糊糊的气,把出火口完全堵住了。 她顺着来源转头,发现气一直延伸到西索的手指。 念技……变化系么? 西索笑眯眯的,“抽烟不好哦” 陡然间,南音暴起的杀气让他的表情骤然危险。薄被滑落,遮盖不了他腿间涨大的异样,南音见状,脸上露出哂笑,“不要命令我。” “嘿~你这暴脾气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哟” 南音睨了他一眼。 西索手指压住唇,但也克制不住那兴奋到扭曲的笑意,“一个强盗。”双方心知肚明脾气像只是一个玩笑话,西索目光带着揣摩,想在南音身上挖掘更特别的宝藏。 比如,她到底从哪学到那么一点流星街的味道。 强盗……南音气势一歇。 她没有回应西索的试探,只是默念,长得不错的念能力者挺难找的,尤其还识趣不缠人的,她还没吃几次就销毁有点可惜。 想到这,南音杀意完全消褪。 “我去杀个人泻火。” 南音像丢垃圾一样,把烟盒连带火机全扔向西索,“走了,下次记得把我喂饱点。” 这话意有所指。 西索直接鼓起脸,一时间怀疑自己才是被睡的那个。等南音推门离开,他却躺回床上,拿着手机翻开最近一次她发给自己的信息,半响,搂着软绵绵的枕头,闷头发笑。 “真有意思呀” 南音走进酒店电梯,对着光可鉴人的金属壁,发现自己脸上并没有多少餍足。比起她的第一个开荤对象,西索和她纯粹是打发时间的关系,谈不上多少交流,也没有彼此欣赏,自然做起来也少了几分滋味。 她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时,连执行任务的间歇,都忍不住看几眼手机。想知道对方有没有想她,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跟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想接吻,拥抱,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对方骨血,再也不分离。 可惜,回不去了。 有些事一旦做错,就注定那段关系成为回忆。如果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不顾对方意愿,只会受到反噬。 那位疑似站错队,才会被揍敌客清洗的政要,此时正在他情人的公寓窗台,享受高处才有的独特风景。他宿醉未醒的小儿子吹了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忍着头痛讪笑道:“爸……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去那种地方。”小儿子缩着脖子打量他的表情,见没什么波动,赶紧补上一句,“该向大哥学习。” “知道就好,我的东西以后不都是你们兄弟俩的。”政要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在场没有念能力者,因此也没人发现,一根细长的黑线从小儿子的后颈爬出,穿过高栋公寓的层层地板,落到一楼的购物中心。 “我要一杯草莓牛奶。”南音收回看向菜单的目光,手指勾着黑线,搅了搅,非常平静地冲收银员说道。 说什么东西都是他和大哥的! 又在说谎,又在说谎,又在说谎! 这念头在小儿子心底盘亘不去,他体内那根念针顿时化为黑水,连通外界的黑线不断补充能量,涌向他的四肢。 政要却没察觉到危险,继续道:“你要是努努力,我怎么会把事都交给你大哥。” 说谎!小儿子觉得自己气血发热,辩驳自己老子的话就压在嗓子眼,随时可能爆发。 但他耳边,仍旧不断灌入对方虚伪的斥责。一句又一句刺人的话,让他喘着气,眼睛慢慢变得血红。 政要不满地注视他,心底想,果然只是底层女人生的种,“你这是什么表情?” 那嫌恶的口气。 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谎!”小儿子嘶声力竭,“你在说谎!我努力有什么用,你从来不相信我!”模糊的十字形在他体内涨大,被充足的情绪养料滋养,盘亘,最后像条活物一样,猛地冲向政要胸口。 “唔。”政要捂着胸口,仿佛被不孝子气到,直接倒下。 南音吸了口奶茶。 唔,好甜。 她皱了下眉,早知道该告诉店员少糖。 救护车呼啸而过,刺耳的笛声从商场外穿透进来,引起不少顾客注目。南音咬着吸管,右手食指转着,将黑线不断从天花板缠回手中,神态悠闲极了。 地下车库的电梯打开,担架抬着政要出来,冲向救护车。情人和小儿子神态慌张地跟随着,却看不见那根黑线已经绷到极致。 “啪。” 线,断了。 说谎者终于失去了呼吸。 糜稽的短信:[这次剧情没有太多观众啊。] 聒噪。 [下一个目标是谁?]南音按着手机键盘,眼神充满了无趣,[对了,帮我找一本书,市面上买不到。] [名字?] [《糖果与疼痛的味道》] [怎么想看它?] 南音没有回复。 揍敌客的课程里,每个人的念技特点,一定程度反应了修行者的习惯或是执念。但她的记忆被“强求”夺去了一部分,以至于能力并不契合己身,每次使用都有种异样感。 不过她确实很讨厌别人说谎。 她从不说谎。 只是选择性的说一部分实话,又或者,不说话。 再也不喝奶茶了。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甜食。 南音把最后一口吸干,晃了晃杯子,确定没有一点余液,才把盒子捏扁,抛进垃圾桶。 糜稽嚼着薯片,“可恶。”昏暗的房间里,响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一帧又一帧的监控画面跳跃着,却没有他想找的那个身影。 “昨晚是谁勾引她——咔兹咔兹——” 糜稽懒得管桌上的碎末,皱起的眉头闪过阴狠,“等我逮到,就告诉大哥……” “小伊” 西索正在落地镜前,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拎起[轻薄的假象]制造的蜘蛛纹身贴,沿着背脊找最合适贴上的地方,“没有哦,人家现在有空的。” “嗯嗯,猎人考试很好玩的,到时候见” 偶遇她的占有欲 荒无人烟的旷野,烈日高挂,连空气里的沙尘都失去了水分。 南音正在进行一场修行。 她穿着身纯白卫衣,双手揣兜沿着路边走,只有手机电台放到不太喜欢的歌时,才动动手指,切到下一个频道。 上世纪修建的狭窄公路车流罕至,被顽强的枯黄草皮爬满了边际。在这个飞艇和火车盛行的时代,汽车是一种相当昂贵的长途工具,只有少部分人才负担得起。 但出得起这个钱的人,面对几乎横跨巴托奇亚半个国境的旅行,更乐意选择拥有盥洗室和温暖床铺的私人飞艇。因此,到现在为止,也没人有机会看到南音衣物无尘,浑身干干净净的异样。 微薄的黑气沿着南音心脏,以她为中心,均匀地构成一个无形领域,将拒绝的事物阻挡在外。 这是南音从“缠”中自我领悟的技巧。 “缠”作为念能力者的基本修行之一,稳定而平均的气分散到身体各处,战斗时能增加防御力,平时也能使精神平稳,达到凝神静气的目的。 但人类身体能容纳的气有上限,以南音的资质,在没有对战的情况下,也只能坚持15小时。比起去年独自和两大念力高手对决两天一夜,最后完成暗杀任务的伊尔迷,她还差得很远。 不过对她来说,与其说气是一种力量,不如说更像一个寄生在她体内的合体怪物。有些时候,她甚至感觉到它们拥有某种意志,尤其是在她使用念技后,那些若有若无的情绪会让她的理智逐渐屈服,无法克制身体的欲望。 心思一飘,南音流动在皮肤表面的气便紊乱了。烈日一没了遮挡物,立马在她脸上烤出密密的细汗。 糜稽一直远程连着她的手机,闲来无事看两眼,觉得她这样可真狼狈。又忍了会,他终于诧异的问道:“你到底图什么?”枯枯戮山不缺训练室,器械也是科学而高效,更不会让她受这么大的罪。 “我想感受一下。” 南音此时乱了节奏,也不急着回到刚才的修炼状态,抹了把快滴进眼睛的汗,气息微微有些急促的道:“这种环境……是怎么磨练出强者的。” 糜稽那头突然失去声音。 长久的沉默后,南音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 “你居然——居然还在想那个钱都没给你花过的穷鬼!”糜稽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显得有些阴阳怪气,似乎就认定了南音这么做的目的,“正好这次的目标也在天空竞技场,是不是很怀念啊,那时候我出去打比赛,你就在我房间里搞男人。哈,一个连房钱都出不起的穷鬼,睡你都用我的房间!” “糜稽少爷。” 南音不想争辩,毕竟他说的基本属实,只能克制着情绪回答:“我和他不可能了,伊尔迷少爷不同意。”所以,想或不想对方,又有什么意义? 但关于这类话题,她已经和糜稽聊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他主动提,他主动生气,让南音实在没心情再哄这位少爷高兴。 哪怕这样,对她之后的任务行动有好处,但她腻了。 糜稽等了几十秒,电话那头却没有更多的解释,更没有他想要的再也不找野男人的保证。 “嘟——嘟——嘟——” 他愤愤的挂断电话。 糜稽眯着眼睛点了根烟,盯住跳动的火星,开始思考南音这几年对家里的态度变化。 明明除了那个穷鬼,一切都是按着他和大哥的计划在发展。当初送她来揍敌客避难的“家人”也处理得很干净,照片、衣物、当天的航班记录全部销毁,连外出派驻的任务也没有离开过这片大陆,但玩具却不听话了。 要是告诉大哥的话,自己以后在南音身上,绝对没办法分一杯羹。糜稽往后一仰,咬着大拇指,电脑椅也配合着发出不堪重荷的吱嘎声。 难搞哦。 南音这次的目标是名学者。一个上网查他的名字,能弹出好几十页专利的行业大牛。 他大概是两日前陪妻儿到达目的地,再加上天空竞技场所在城市的特殊性,揍敌客只能查到对方下榻的酒店,剩下的信息需要南音自己补全。 天色渐暗,南音才走到城市边缘。她不准备在这里使用自己的身份ID卡。一个外地人,频繁给不同城市带来死亡,不查还好,出事了揍敌客绝不会保她。 一切小心为上。 毕竟她知道流星街出身,在这个信息化时代无法拥有身份ID的那群人……刚离开家乡时,他们过着几乎与现代社会脱节的生活,风餐露宿,购物靠抢,底价销赃,有钱也没处花。 稍微聪明点的,知道布置多个傀儡放在明面上,不轻易向外界暴露自己的不同,生活还算过得下去。而那些不愿意折腾的武斗派,所到之处只会选择杀人雀占鸠巢,被发现就换一个地方。 幻影旅团危险评定为“A”,大半理由出自于此。 只有在极少数地方,他们不会东躲西藏,还会凭自己身手正大光明赚上一笔。 天空竞技场就是其中之一。 不需要如实填写姓名、年龄、格斗经验,哪怕是随手乱填的身份ID都行。在这个野蛮人的圣地,选手只需要战胜一场又一场的对手,其他无需操心。 一般来说,只要不危及观众,不影响竞技场声誉,这座城市的警署形同虚设。 “还是这么多人啊。” 南音踮起脚,还是没办法绕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直接看到竞技场报名点。按这个速度,哪怕排到她的比赛,也到明日凌晨去了。 反正100层选手房间今晚她睡不了,现在参赛也没有意义。 以天空竞技场为中心,四周都是夜里霓虹闪烁的摩天大楼,数不清的酒店广告穿梭在各个街道。南音走了很远,毕竟离她上次来也过了很久,直到她看到那颗熟悉的破旧木质招牌,才往更深的巷里拐。 一只红灯笼孤零零的挂在墙头。 南音摸到隐形门,就在她推开的那一刻,鼎沸的人声传了出来。天空竞技场是明面上的赛事,能正大光明出售门票。而这些地下赛场,不是说一方认输就能停止,而是不死不休的恶斗。 赢家除了压在他身上的赌资分两成,还有观众打赏,幸运的话,打一场足够生活两三年。 因此,观众的喝彩永远伴随着败者面临死亡,丑态百出的模样。 南音坐到吧台,完全不看被钢绳拦起来的赛台,只望向调酒师道:“来杯冰水,再加一份死亡味道。” 对方挑了挑眉,“好久不见。” “嗯哼。” 南音不惊讶他还记得自己,亦或并非对方记忆力超长,也可能是服务业惯有的观察力,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萍水相逢的人而已,顶多心里备注一下,如果任务出现纰漏,还要过来“清理”目击过自己的人。 圆块饼干正面是骷髅头状的凹槽,调酒师把冰水推向她,见南音没动静,便笑了笑,把以番茄为主的调料淋到饼干堆上。血红的骷髅头,像极了赛台上脑门凹出血浆的垃圾。 南音夹起一块,嗅了嗅,又兴趣缺缺的放下。 “你和他分手了吗?” 南音眼神陡然一凝,调酒师看她这副样子,失望的说道:“还说这次我说不定能要到你的号码。”他叹口气,神色多了几分促狭,“祝你今晚玩的愉快,现在的新人不比他差,个子也高,全新的体验哦。” 南音没回应他。 就在刚才,她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不是普通人那种随意的注视,而是打量她的破绽,让身体感到危险的观察。 南音一指压住玻璃杯沿,杯身慢慢转动,稀薄的黑气从她脚底延伸,顺着水光反射出的喧嚣人群倒影,去寻找方圆百米内潜藏的念能力者。 1个……2个……搜索完毕,在她可控范围内。 南音转过身来,看清到底是谁后,嘴角勉强勾了下,招来侍者,“帮我给那边的女士们送两杯酒。” 南音关掉手机,几乎整个人都倚到吧台上。 她拿手搓着饼干,机械地往嘴里塞。直到她只张开了五米的“圆”里,走进两个与众不同的气。玛琪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派克脸上却能读出一点尴尬,“聊聊?” “行啊。” 南音踹开一旁的醉鬼,给她们空出两个座位来,“居然在这能碰到,挺巧的。” 她们三个坐在一起,相处起来克制而冷静。 毕竟导致她和飞坦分开的原因——8号死亡,最后也成了揍敌客和流星街博弈的条件之一。大家心知肚明,她只是别人的刀,怪她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这只是旅团女性们的想法。 “那次之后,再也没见过了。”派克搁在桌面上的手十指交握,余光越过玛琪,仔细观察着南音的表情。 南音想着今天她说过的话,大概率都会传到飞坦耳朵里,声音越发的平静:“嗯,最近才放出来。” 玛琪头抬了起来,她不太想管同伴的闲事,只是派克非要拉上自己。 “其实这些年,他拜托人找过你。”派克顿了顿,端起红酒抿了口,整理措辞向她小心翼翼的道:“要是他知道你在这,肯定……” “别了吧。”南音打断派克剩下的话。她表情笑眯眯的,语气却异常肯定,“如果他知道,一定会过来亲手杀了我。”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派克身子往前倾,“我知道他……”她突然噎住,因为很少跟外人聊天,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读心是自己不能暴露的念技。更何况,连飞坦本人都不知道,库洛洛让她查看了他的记忆。正因为她知道飞坦从未把自己那份在乎表现出来,所以才更想帮他解释。 “是、是芬克斯说,他聊了你很久。” “真讨厌啊,在我面前说这个。”南音突然道,身遭的气息一瞬间变的格外压抑。 玛琪转头看她,背微微弓起,变成随时可以动手的状态。 南音把手里的饼干一点点辗成粉末,粘稠的红液从指缝里淌落,连她声音也是阴沉的,“别讲不存在的第三人,所以咯,飞坦跟你聊了多久?” 她都没有跟他长聊过。 玛琪以手抚额。 这姑娘对飞坦还是充满了占有欲。 念兽什么是爱情 派克一时间没了语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飞坦真的跟自己聊了很久,作为一起走出流星街的同伴,生死交付都不是问题。更何况是聊天,她完全不认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派克明明是想强调在他们这些蜘蛛看来,飞坦对她到底有多么特别。 派克想不到南音反应能这么夸张,要不是因为库洛洛那句话,自己才不会…… “哪怕你是好心,但太讨厌了。” 南音只觉得浑身热气上涌,脸烫得可以,但她无法克制这种情绪带给生理的反应,只能拿冰水杯往脸上贴,“从别的女人口中知道他和别人发生的事,这种被炫耀的感觉真的太讨厌了。” 她这种偏激的感情,派克不明白,玛琪同样不懂。作为库洛洛领导下的盗贼们,她们知道该如何去抢夺想要的东西,也擅长夺人性命,但如果是爱情……哪怕因为念技,内心敏感如派克,最相似的也仅仅是对团长的憧憬,但那并不是爱情。 爱情啊。 玛琪将之理解成,比占有欲更恐怖,比挖掉心脏更加折磨,会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的无用之物。 南音看向玛琪,比起只有两面之缘的派克,她和这位“医生”更加熟悉。将杯子挪到左边脸上,她轻呼了口气,大概是破罐子破摔,她此刻根本不想掩饰自己,做个什么大度懂事的前任。 “知道吗?那时候我很妒忌你。”见玛琪满脸莫名其妙,南音不由笑起来,带着点嘲讽,“只要你一个电话,不管我们当时在干什么,他都会离开我。” 负责替库洛洛通知任务集合的玛琪,此时心情很复杂。派克有飞坦记忆打底,暗想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明明都被人知道自己的蜘蛛身份,却为了不暴露旅团活动的任何信息,哪怕女友开口,都咬死了只说同伴找自己有事。 在这事上被误会,他一点都不无辜。 两只蜘蛛各有各的想法,却仿佛同伴间达成了默契,没人率先开口打破此时的沉默。 南音也很久没跟糜稽以外的人,这么直接的聊起飞坦。一提他的名字,其实就能勾起她内心的阴郁。无数个场景在她脑海中翻滚,他不太好的脾气,他极快的身手,他杀人时笑着的模样……往日种种,哪怕有糟糕的时候,也被时间赋予了极美的滤镜。 但理智却告诉她,他们两个回不去了。 如果面前这两个女人真和飞坦有什么,她还能动手泻火。偏偏她心里很清楚,不管从世俗道义的哪个角度,她们跟这段恋情的结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是她极端的占有欲和飞坦的忍耐力产生冲突,从始至终,矛盾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正因为没有解决,才会让她忍不住去脑补,去揣摩她念念不忘的那些互动细节,他这些异性朋友是不是也同样经历过。 甚至,一起长大的她们才更了解飞坦每个习惯背后的故事,他成长的转折,他性格的源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是后来的那个。 南音按捺不住心底翻滚的情绪,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点其他的发泄。 派克下意识跟着她起身,见人要走,手不由向她抓去。 “!” 眨眼间,透明的念线和黑气死死缠到一起!玛琪咬着牙,勒紧念线的双手青筋暴起,骨节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呀,抱歉。”南音坐回高脚凳,曲起的十指搁在腿上,头低垂着,声音连带身体都在颤抖,“刚才感觉有点危险。”她呼之欲出的恶念普通人感受不到,唯二的念能力者却已满身冷汗,只能震惊的看着她的身体不断吞吐邪恶黑气。 但本人却毫无察觉,只低低的笑道:“差点……没控制住我自己。” 被玛琪护在身后的派克,这时候才认识到,能被飞坦喜欢,还维持了很长时间关系的姑娘,其实骨子里也像他们,拥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偏执。 念能力者能从彼此的气中感受到很多东西。 南音根本不是飞坦的所属物,而是作为一个强大的念能力者,拥有自己独立而疯狂的意志。 “我啊,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飞坦。” 南音歪过头,食指压着下唇,想压制脸上不断变大的笑容,“但不小心把他重视的东西弄坏,他要是生气的话,我也会杀掉他哦。” 因为飞坦一生气,她就很难过,还不如让他活在自己的记忆里,起码每次想起他时,快乐的回忆会让她感到幸福和满足。 赛台四周的人声鼎沸,吧台附近醉鬼的叫嚣,赌徒的争执,这时似乎与两只蜘蛛无关。 “趁我现在还有理智,快逃吧。”南音放低的声音温柔极了,然而她背后的黑气越来越多,在玛琪和派克开了“凝”的眼里,那由念构建的庞大身躯逐渐成形,那双灰白而无机质的眼睛死死锁定身前的猎物。 它硕大而狰狞的狼头烙满了十字疤痕,两只弓起的利爪搭在南音肩上,仔细一看,它的四肢都被锁链束缚着,跪着的身躯只能靠她才可直立。 然而看南音的反应,似乎根本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玛琪在背后打手势,派克犹豫片刻,先行转身。确定身手偏弱的同伴已经到达心底的安全距离,玛琪才盯着念兽,跌跌撞撞挤开人流,一步步往后退。 她这么紧张,南音却早已无趣的看向调酒师。 南音冲他借了手机,拨出那个还记得的号码,一接通,她趴在桌上,声音懒洋洋的问道:“你在哪呀?巧了,我也是。” 调酒师本来还纳闷,两个美女居然没找个乐子就退场,听着她的对话神色却逐渐古怪。 “今晚没兴趣,恩,这样吧,我再去找个男人,我们一起玩吧。”南音神色不耐,无视对方那声快酥到耳朵里的可惜,冷酷的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房号告诉我,待会我带过来。” 调酒师把一杯南音没点过的酒推到她面前,语气充满了暧昧的暗示,“这杯叫激情海岸,请你,今晚我还有40分钟下班。” “不了。” 南音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那目光利得就跟要把五脏六腑剖开一样,在调酒师讨饶之前,她主动把视线转向赛台,“今晚的下注单给我一份,哪个实力最强?” 南音把自己的手机开机,在糜稽电话打来之前,她先给自己设定好“任务执行中,请勿打扰”的自动回复,便重新关机,塞回包里。 为了这次任务,她已经提前取好了两百万现金。只拿出五十万晃了晃,她看中的那位便取消了今晚的比赛。但对方似乎也像调酒师一样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又是刚从容易肾上腺飙升的地方出来,男人手往裤子上擦了擦,直接想往南音肩上搭。 “别碰我。”南音脸上闪过厌恶,一手将对方拍开。这态度被视作欲拒还迎,男人嘿嘿一笑,走到红灯笼照射不到的昏暗小巷,还想故技重施,直接被黑气缠了个彻底。 南音蹲下来,拍拍他的脸,掌心将黑色的念种按了下去。 “想上我?” “没、没有。”对方咽了咽口水,终于认清形势,哪敢说真话。 “真不乖。”南音嘴角往上咧,“你说谎。” 她话音刚落,男人四肢都出现了相应的白线,宛如囚犯必备的枷锁。南音站起来,“好了,跟我走吧。” 明明男人不愿意,手脚却跟不是他的一样,直接踉跄着跟了上去,不由惶恐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人教过你吗?说谎就有惩罚。”南音并没回头,尚未消散的念兽已经转移到了男人头顶。它的锁链与人体上的四道白线逐渐黏合到一起。 狼头咧开嘴,仿佛在对着男人后脑勺发笑。 与此同时。 “好,好,我知道了。”芬克斯挂掉电话,蹑手蹑脚走到隔壁,看向窝在沙发打游戏的同伴,犹豫的说:“阿飞,你还记得天空竞技场……” “我忘了。” 芬克斯满脸问号,自己还没说是谁呢。不对,就提到一个地名而已,你到底是忘了什么?这念头还没过一秒,他就被突然站到他面前,速度堪比战斗状态的同伴吓到。 “她在哪?”飞坦目光灼灼。 想起派克的嘱咐,芬克斯存了逗弄的心思,拉长声音道:“她——是谁呀?” 飞坦冷冷哼了声。 “唔!”芬克斯手腕一痛,回过神来,飞坦已经坐回沙发,手速飞快的翻着他手机通话记录。 “阿飞你个混蛋。” 芬克斯骂骂咧咧的走过去,在旁若无人的飞坦身边坐下,哥俩好的搂住他肩膀,道:“女人很好懂的,要不要哥哥教你几招?” “不用。”飞坦一点注意力都没有给他,喃喃着,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我先砍掉她的腿,再从脖子开始,烙铁一点点烤红了印,如果叫声太大,再把舌头也割掉。” “……阿飞啊,南音是你女朋友,不是仇人对吧?” “要你管。” 前戏暗藏的细节 优路比安大陆,从经济和科技发展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块由自治小国、松散联邦及环境保护特区组成的,发展极为落后的大陆。但也是这里,供养了世界三成以上的顶级富豪,为他们源源不断提供常人难以想象的奢侈资源。 大陆北部海岸。 能容纳世间一切垃圾的流星街就在这里,然而仅隔一片沙漠,它的东边却是开发完善的银白海滩,鳞次栉比的度假别墅,户户配套的私人飞艇场。 为了避免富豪们不悦,运送垃圾的飞艇是不允许从度假区上层经过的,政府微薄的垃圾处理补贴远远不够路线绕远所消耗的能源,这让航空公司不得不选择更加粗暴节约的倾泻方式,为流星街造出一座又一座足够眺远的垃圾山。 当月亮在夜晚隐去身形,黝黑的海浪迭起,海风碰撞呼啸,沙滩上也仿佛潜伏着无数漆黑的怪物。只有被灯塔射灯扫到的地方,才能依稀看到一点岸边轮廓,给人带来稀薄的安全感。 夜黑风高,正合适盗贼出没。 “咚——” 瞪大眼睛的人头落在地板上,咕噜噜往前转了两圈,失去头颅的身体才跟着重重砸地。飞坦站在别墅大门边,扳了扳指节,眼神不耐的看向还蹲在墙上的芬克斯,示意他别磨磨蹭蹭。 飞坦的圆肆无忌惮的张开,将这个庭院纳入自己的领域之中。 一个,两个,三个,那些并不亮眼的模糊白影出现在他的感应里,和侠客给他们的资料一样,买下这片的富豪刚崛起不久,根本不懂也没有里世界的门路,雇佣的保镖全是三流货色。 垃圾,浪费他的时间。 此时,飞坦的气充满了攻击性,哪怕作为同伴的芬克斯,顶着他望向自己凉飕飕的眼神,也忍不住在夜风中把身上的运动服领口拉到最高。 自己没惹到他吧? 抱着这种谜一样的自信,芬克斯慢条斯理地跳下墙,动作慢到飞坦觉得够自己在他身上捅个十来刀。等这莫名心虚的男人进屋,飞坦已经撂倒所有活人,他见状,不由揣手感慨道:“阿飞呀,你还是这么快。” 要是往常,他们两个还会因为哪里“快”再斗上几句嘴,然而现在飞坦不搭理他,只蹙着眉,翻着手机上的驾驶员档案照片,试图对应上地上躺着的某个人。 但没一分钟,他就放弃这种徒劳无功的做法,半蹲下来,用右手挨个扳住他们的下巴,阴着脸一个一个抓着辨认。 每确认一个不是,他就抓着对方的头,“砰!”直接砸了换下一个。 空旷的大厅不断发出血肉碰撞的闷响,缩在角落的富豪面如土色,已经失去开口花钱赎自己的勇气。芬克斯注意到他的表现,揉了下自己的手腕,嗤的笑出了声。 良久,飞坦终于停下手,拿起手机,确认面前的男人就是照片里的飞艇驾驶员。 “找到你了。” 飞坦也笑了起来,和此时满手鲜红的芬克斯一样,表情充满了血腥气。 “叩——叩——” 南音收回敲门的手,等了半分钟,西索才打开房门。她无视眼前男人只裹了件浴袍,半露着胸膛的好身材,只睨了他一眼,“好慢。” “人家好想你哦” 西索一手揽过她的肩,言语亲昵,但目光却锁定在她背后神色惶恐,身体无法动弹的男人。他的神色有些挑剔,像面对一道未知美食的老饕,舔着唇评价道:“好像不如上次那个呢” “临时想找你玩,选择有限。” 南音完全不掩饰自己对西索的敷衍,只抱怨着,“这已经是我认真选过的。”她语气不耐烦极了,西索有种她下一秒就要和自己翻脸的错觉。 西索马上搂着她进房,“没关系啦”随着他甜腻腻的声音,那个不幸的男人不由自主跟上了南音,像个合格的仆人,还僵硬的将房门轻轻合上。 “人家愿意为你将就一下” 西索预定的酒店离天空竞技场极近,南音坐在顶层露天泳池边上,只要稍稍仰头,竞技场为鲜血而沸腾的喧嚣仿佛触手可及。她脚尖划开水面,搅碎了一池波光,也搞乱了她背后那个男人落下的倒影。 泛着皱褶的水面上,男人手脚上的白痕开始扩散,形状逐渐向锁链靠拢。西索隔着一池子的水,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盯住“傀儡”右手不放。 南音垂眸,看着慢慢平静的水纹,轻声道:“开始吧。”话音刚落,她的眼睛顿时失去人类的神采。 在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西索视线里,那头念兽再次出现,将南音身体虚环住,灰白的眼珠森冷的瞪向四处。按照常理,她应该比平时虚弱,才需要它作出如此守护的姿态。然而,一人一狼却更像是合体了般,周遭气势比她清醒时更加浑厚,更加危险,也……更加让西索兴奋。 “吼!”拳头破空声从西索耳边擦过。 西索身体后仰,险险避开紧随而来的撕咬,小步后退,拉开同偷袭自己的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对方身上的白痕已经彻底扩散,乍一看,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仿佛有数十条锁链缠在上面。不止如此,他的身体更是有一定程度的异化,西索刚才要是没有躲开第二击,那排尖锐的牙齿肯定能撕下一大块肉。 男人见偷袭不成,四肢着地,锋利的指甲在马克砖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他视线死死锁定西索,小幅度踱步,如野兽般弓腰蓄力,下一刻,便猛地冲了上去。 “砰!”西索故意硬接了对方这一记腿击,连退两步,才勉强缓掉冲力。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不在乎自己滴到地上的血迹,只是笑道:“好硬呢” 他声音听起来愉悦极了,像一个兴奋的和同伴分享自己发现的孩子,带着不知世事的天真而又快乐,“没开念的普通人身体,居然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回应他的,只有男人速度越来越快的拳头。 西索毫不费力的都躲了过去,几番来回,他脸上流露出无趣,膝盖一顶,正中男人小腹,接着又一拳打向对方胸口。 这次的攻击,他故意用了缠,无形的冲击力直接把男人打飞到地上,尽管对方用翻滚卸了力,但爬起来时,右肩已经脱臼,起身的动作有些艰难。但他面上没有疼痛,没有恐惧,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自身的意志,因为锁链的关系,他已经彻底成为南音控制的囚徒。 具现化系,还是特质系?西索很少有拿不准对手念系的时候,还是说,那头南音自己无法察觉的念兽不同寻常,和寄主其实是两个不同的念系。 这不是西索第一次和南音玩游戏,他很清楚,南音此时的意识,和这个“傀儡”是统一的。见普通攻击没用,黝黑的气一丝丝从男人头顶冒出,又被无形的屏障阻挡,粗暴的塞了回去。 念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能力,正常人体内的气,和血液一样有限且恢复极慢。如果被这么撬开精孔,任由气挥发体外,不出三分钟,后果和大出血没差,直接死亡。 而他,消失了。 或者说,速度快到肉眼无法看见。 “呀” 西索吮了口自己右手臂被咬掉的血洞,含着那股甜腥味,他沉沉的笑声像是要从胸腔之中溢出来一样,“一来就直奔主题,看来宝贝嫌弃我之前不够用力呀” 他左手一抹,右手臂的伤口消失。魔术师嘴角上扬,五指转出满扇的扑克牌,往上抛去,天空顿时下起雪白的纸雨。在念能力者的眼睛里,无数念丝在扑克牌之间穿插,宛如一张精密的蛛网,让敌人无处可逃。 明明下一秒,他极可能又会被咬下块肉,西索却把头转向南音身体所在的方向。 “今晚有人刺激你了。”西索语气肯定,下一秒又变得轻佻,“不过呢,只要你想泻火,人家随时……都愿意陪你哟” 夜色渐深,天空竞技场今天最后几场比赛落幕,一旦失去人的热闹,连街边彩灯顿时都黯淡了几分。 观众人潮从大楼涌出,向各个酒店分流。 一身落魄,满身血污的男人并不少见,这意味着对方实力差劲,连竞技场100层以上选手专供的房间都住不进去。本来这和学者一家毫无关系,但对方虽说走的踉踉跄跄,保镖还没反应过来,落在这群人最后面的学者妻子就被他一下拉住了手。 妻子表情一瞬间变得惨白,惊惶之下,她根本没察觉钻进自己手心的黑色。 保镖拉开他们两个,边大声呵斥,边回头看雇主的脸色。学者扶了扶眼镜,拉住闹着要打流浪汉的儿子,声音冷淡的说道:“脏,别碰。” 他这次出门,雇佣了四个保镖。除了去拉人的那个,剩下三位依旧寸步不离父子二人。 妻子揉着自己的手腕,哪怕有保镖过来撑腰,她也默默不语,没有跟着骂几句的兴趣。等冒犯她的男人被保镖拖走处理,学者牵起儿子的手,颇为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走了。” 而他们之间的互动,坐在酒店顶楼的南音尽收眼底。她脸上噙着笑,眼神却没有多少暖意,只是在心里写好了这一次的剧本。 “这次又待多久呀”西索拿毛巾擦着头发,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的表情充满了软绵绵的餍足。 “明天我想去打竞技场。”南音无视西索陡然亮起的眼睛,只张开五指,任由凉风穿了过去,“有门路就帮我安排一下,打算用个假名,脸也是。” 这座城市四处都有竞技场的直播屏幕,尤其喜欢推送一些明星选手的精彩片段,以此吸引源源不断的游客踏入竞技场。芬克斯这边刚和玛琪、派克汇合,飞坦不吭声,他就只能给自己喊杯酒,苦着脸不时打断眼前两个女人,引导她们多讲一些南音的细节。 正讲到念兽,飞坦却猛地看向一旁的屏幕。 赛台上,梳着藏青色高马尾的女剑客一剑挑起对手下颚,脸上挂着有些轻蔑的笑容。这种脸长得还行的高傲女人,不管是凌-辱别人,还是被别人凌-辱,都很容易让观众兴奋。 芬克斯摸了摸下巴,有些诧异的说道:“阿飞,你居然也会关注别的女人?” “我要去竞技场。”飞坦不置可否。 “不听了?” 芬克斯脸上冒出狐疑,他可是亲眼目睹飞坦怎么折磨飞艇驾驶员,怎么逼迫对方用最快速度到达巴托奇亚共和国的,现在这么轻易放过玛琪和派克手上的线索,明显不是飞坦的风格。 飞坦没解释,也没有带上芬克斯的意思,面罩往上一拉,走人的速度几乎出现残影。 “啥?”芬克斯满脸问号。 玛琪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参赛表,欲言又止。 [杨格·鲍勃VS兔·博通] 博通……那可是飞坦民族特有的文化代称,外面不可能有相同的姓氏。 她不想在芬克斯面前点破这个细节,直觉告诉她,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现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视他来接人了 竞技场选手等候室。 南音被西索耍了。 兔·博通……南音盯着报名表上的这一行字,面上还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西索在试探她,或者说,试探幻影旅团和她这个外人的关系。 她的失误。 哪怕在号称信息最全的猎人情报网,除了已经死亡,公开尸检的8号,没有其余任何一位盗贼的照片,更不用说姓氏这种隐秘的信息。 但西索帮她报名却用了那个名字……冷静,南音看着镜中的自己,把藏青色的碎发往耳后撩。镜中的女人有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刻意拉长的眼线描出凤眼的轮廓,和原主像了七成。 西索的试探应该是在她变装之后,如果她染成黑发,那现在估计会姓鲁西鲁。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飞坦的长相,又对她和飞坦曾经的关系了解多少? 他的目标是谁? 流星街,旅团,亦或是……某只蜘蛛?南音垂眸,心里充满了最柔软部分被冒犯的不悦。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网在她脑子里转动,迅速构建出三个不用亲自动手的暗杀方案。 但是…… 西索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流星街味道,就算是最积极融入外界的侠客,也做不到这种程度。他知道飞坦的姓,南音却很肯定,他并非旅团成员。他身上哪处自己没见过,总不可能是把蜘蛛纹身纹在直肠。 她的直觉在疯狂报警,这个疯子的存在一定会给飞坦带来危险。 如果派克还是那么爱管闲事,那这几天飞坦肯定会来。要去找他吗?要告诉他吗?要在他来之前,把一切都解决掉,再一次逃跑吗? 不是不想见他啊。 南音一手贴近镜子,眼睛倒映出自己现在的模样,看起来陌生……也熟悉。但那又如何,她就算对着自己那张没有化妆的脸,也时常产生那并不是自己的感觉。 这样的脸,更靠近他,更像他不好吗? 她的名字是假的,过去是假的,甚至是这张让别人喜欢上的脸,大概率也是“强求”之下的虚假。 南音的脸越发靠近镜子,手指神经质的摩挲唇角。自打她因为飞坦而对某些理念产生动摇后,那些诡异的梦便开始出现。日日夜夜,折磨她的神经,尤其是使用念技而自制力低下的时候,不靠欲望解决,她恐怕会在那种焦虑和空虚中沉沦。 她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指尖沿着唇角,一点一点抠挖皮肤,难以言喻的痒意从心底传来,让她忍不住加大了力气。那是大脑已经遗忘,身体却还牢记着的,在那漫长时间里血肉重新愈合生长的痒意,那是已经深深烙进她的骨血,绝不可能忘却的耻辱,那是……她的使命。 南音回过神来。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像极了地狱归来的恶鬼,被指甲晕掉的口红,在她嘴角拉出两排上扬的,几乎要拉到耳侧的笑容。 “KILL!兔选手晋级!” 欢呼声犹如血液,在南音耳里沸腾涌动。她站在方形赛台中央,垂下头,目光失神的注视着被自己踩断了脚,躺在地上哀嚎的对手。直到裁判拦在他们之间,再次强调胜负,她才迟钝的眨了眨眼,收起剑,头也不回的走向选手退场通道。 一副置身事外,热闹与她无关的态度。 而飞坦看见的,正是她的背影。 此时比赛结束,观众正陆陆续续往出口挤去,而飞坦却逆流而行,一下便格外引人注目。更何况,西索一直就在等待他的到来。 “好巧呀” 西索倚在赛台墙壁上,再往后走,就是有围栏的选手通道。 飞坦抬起头,他的脸被面罩遮去大半,狭长的暗金色眼睛流露着一股冷淡,半响才道:“是你。”他并不认为新4号拦住自己会是巧合,在他找到南音这个特殊时间点,一切都是讨人烦的障碍。 “惊喜吗?” 西索眯起眼睛,旁若无人的搜寻飞坦可能带来的同伴,好一会才遗憾的放弃。他到底还是估错了某些蜘蛛特立独行的个性,只能撇撇嘴,开始给自己找别的乐子,冲飞坦笑道:“你是来找那只小兔子吗?” 飞坦的气一瞬间变得暴虐,连发丝被气震荡到扬起,浑身上下无一不充满了攻击性。 但西索没动。 甚至还笑出了声音。 “你在打什么主意?”飞坦声音低沉的可怕,眼里明显含着被压抑的怒意,但他并没有像芬克斯想的那样,一碰见和南音相关的事就冲动上头。事关旅团,他脑子相当清醒,至少还记得团员不能自相残杀的规定。 西索没吃到库洛洛之前,对飞坦这种小菜不感兴趣。更何况,他还有想看南音失态的坏心呢。 哎呀哎呀~ 昨晚那只兔子可一点都没怜惜他,把他很过分的玩弄了呢。 “你要找人的话。”西索歪头,伸在背后的手按下录音键,“左转电梯,兔子小姐马上要在135层比赛哟” 飞坦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像极了最后筹码被人夺走的赌徒,“你在命令我?” “只是提醒你,万一人跑了呢” 西索摇摇头,居高临下的看向飞坦,“兔子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躲回洞里,不一定再有机会出来,你说对吧?”这话听起来是劝慰的意思,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充满了挑衅。西索很好奇,被爱情淬炼后的强者,是会如玻璃一般透明易碎,还是因此变得更加强大,变得更加美味呢? 如果不行,西索的笑染上一层黑色的阴霾,杀掉飞坦,同时惹上库洛洛和南音,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飞坦突然上下打量西索,从他被油彩涂抹的脸部轮廓,再到精壮的腰身……慢慢的,他闭上眼睛,呼吸急促了片刻,再度睁开时,眼眸变得跟野豹相似的幽暗,道:“你被她睡了?” “哎呀,被发现啦” 西索对谁被谁睡这个定义无所谓,只是鼓起脸,感觉飞坦的反应再度偏离了他对这两人关系的猜测,“你不想杀了我?” “这重要吗?”飞坦声音冷淡,甚至在西索看来,他表情简直超出意料的平静,“我可不像她——” “——在乎根本改变不了的东西。” 西索发给南音的语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南音紧紧咬着嘴唇,这一刻连呼吸都让她觉得难受,她木着脸,几乎拿不稳手机,只能放到桌面上,颤抖着又一次按下播放键。 “我不像她——” “根本改变不了——” 又一次。 又一次。 又一次。 南音双手抱着膝盖,缩在地板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难过,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乎的那些东西,飞坦根本不在乎。她原来的那些小心思,为他的旅团考虑过的问题,为平衡他们同揍敌客、流星街、各方势力而做的努力,飞坦永远只有一句回应。 “让你思考这些,是因为我还不够强。” 她永远记得,旅团8号被揍敌客杀死的那天,飞坦在电话里无所谓的声音,“库洛洛有安排,如果我死了,尸体你爱怎么处理都可以。” 她那时候多爱他啊。 爱到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最好更像他一点,他们可以一起教他认字,学剑,一起到处游历,带他认识这个世界。然而飞坦从没有许诺过她未来,直言他要是活着,他们就在一起。他要是死了,她完全可以去找别的男人,盗贼从不管自己死后事。 他就没想过,自己失去他会有多难过。 那天之后,她向飞坦提了分手。 因为她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也怕……忍不住杀掉爱人,让他永远留在彼此相爱的时间段里。 100层以上的选手等候室已经不会拥挤,但下午高峰期的时候,同一场比赛的选手在上场前,大多也会被分配在同一个空间里。 “一个女人来竞技场是找死吗?” 南音闻声侧头,看到一个体格健壮,肌肉发达的男人冲她骂骂咧咧。劣质烟草的臭味让她蹙起眉,而对方还在唾沫横飞的恐吓她:“算你运气不好,老子可不会因为女人就留手,不想死就上场弃权,不然撕烂你衣服,给老子饱饱眼福也可以。” 被冒犯的不悦感,突然成为南音找回现实的锚点,让她从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里挣脱出来。 “真巧。” 南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运气也不好呢。” 她这场比赛结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快。 南音垂着剑,鲜红的颜色从剑尖缓慢的淌下,溅入她脚边的血泊。 失去十根手指的对手在地上打滚,嚎得整层楼都听得见。南音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对方马上连滚带爬到赛台边缘,对裁判大吼道:“我、我要弃——” 戛然而止。 冰冷的剑横在他颈上。 “不可以哦。” 南音没有隐藏笑容里的阴影,一只脚准确踩中对方膝盖,伴随刺耳的惨声,她歪了歪头,“要为自己的傻话好好忏悔哦。”话音未落,炫亮的剑光变成数百道,振飞男人无数碎肉和衣角。 “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现场观众们从没听过的,来自人类突破疼痛承受极限的嚎叫。只是听见,身体就不禁感同身受,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气势逼人的圆从观众席猛地爆发,一路袭到南音身侧,又骤然停下。 南音侧头,双眼燃起气,在她的视线里,那个巨大无比的圆笼罩了大半赛台,只在她面前的屏障,无比突兀的留下一片空洞。 她顺着那个空洞,穿过围栏,越过惶恐的人群,准确无误的,早有准备的对上飞坦凝视自己的眼睛。 她恍惚看到了自己一下快乐起来的脸。 “我弃权。”南音听到自己在说,“他来接我了。” 心跳他答应她了 要接南音? 此时此刻?! 来者何人?!! 赛台周围,八百余观众哗然。他们脸上带着迷茫和惊讶,脑袋四处转着,都想找出那个特别的人。从南音的视角。他们像极了一群被人烧掉巢穴,无处可去的马蜂。 眼下,她的对手已经失去抵抗能力。 血水在地砖缝隙流动,顺着地势下淌,让左半场观众觉得仿佛触手可及。南音只需要示意裁判上前,耐心等待几分钟,只要对手被判定失去意识,她就可以得到这一场比赛的胜利。 然而,南音似乎根本不愿意再多等这么一点点的时间。 一部分观众冲她发出嘘声,对这种过家家的态度表示不满。作为全世界格斗爱好者的圣地,这里不乏狂热爱好者,希望南音能更尊重比赛。 但南音视线扫过来时,他们还是收了声。 南音脚下的人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还剩些许碎肉贴着白骨,唯有起伏的胸膛和微弱的“荷荷”声证明对方还活着。作为如此酷刑的执行者,南音脸上却带着甜笑,径直朝观众席看来。 那笑容美极了,微弯的眼睛简直在发亮,每一个和南音视线对上的人,都产生了自己仿若珍宝的错觉。 喧哗渐渐平息。 裁判按了按耳机,按照140层管理员的指示,非常谨慎的站在原地问道:“兔选手,你确定弃权吗?” 南音没有理他,跳上赛台的栏杆,隔着人海,冲她眼睛中心的那个人张出了双手。 对方双手抱胸,漠然不动。 南音依然在笑。 她的目光像糖,就算没有触碰,那香甜又黏稠的存在感,也能使得飞坦不得不看向她。 也只是看她。 赛台和观众席中间,足有三米的空白区域。 南音可以跳下来,越过那些距离,推开那些障碍,她做得到,她能做到,只要她愿意……也许只需要三秒,她就能碰到飞坦。搂住他的胳膊,像从前那样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满足她无时无刻都想要和这个男人肌肤碰触的渴求。 飞坦的圆,也为她的归来打开了口子。 他在等她。 ——等她主动。 南音没笑了。 她转过身,撤去一身流转的气,背朝观众席倒去。 从栏杆到地面有五米,哪怕是念能力者,失去防护也会很痛。 三 南音只能看到天花板。 二 她听到了猛烈的风。 一 她视线一片黑暗,以及—— “噗通。” “噗通。” “噗通。” 从她喜欢的人胸腔传来的,她很喜欢的心跳。 “啧。” 飞坦继续强行把南音的头按在胸口,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双腿,抱着人直接往外走。哪怕身上挂了一个人,他的速度依旧很快,哪怕有幸运观众用相机拍到了他,里面也只有模糊的影子。 南音耳朵没离开过心跳声,哑着嗓子:“飞……” “闭嘴。” 情侣久别,正常人大概会有一个缠绵的亲吻,但飞坦对她的反应十分暴躁,覆在她腿上的手掌也和他本人一样,滚烫的,刺人的,连指节上的厚茧都粗糙到锋利。 南音没吭声了。 那双武者的手,却在迟疑几秒后,松开了对她头颅的桎梏,“现在别闹。” 出口通道。 飞坦脚步一顿,满目阴沉的看向黑暗里的西索。 魔术师在洗牌,几十张飞旋的纸牌依次落位,垒在他的右手掌心。他的气毫无收敛,那么足的存在感却没能让南音抬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西索耸了耸肩,随意抽出两张牌看了眼,接着冲飞坦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飞坦也没说话,眼里却是十足的血腥味。 “真巧”西索食指和中指夹住两张牌,将其展示给他看,“是红桃Q和红桃K哟” 红桃的王后牌和国王牌,也是四种花色中,唯一能对应历史的真实夫妻。 飞坦没有理他,也没对牌面发表看法,西索侧过身,任由对方越过自己离开。过了很久,他终于笑够了,无趣的把牌扔到地上。 失去他的念技“轻薄的假象”遮掩,真实的,分开散落的两张牌,俨然是梅花2和小鬼牌。 南音问飞坦,“中午了,去吃饭吗?” “好。” “点餐到房间里?” “好。” 南音听起来飘乎乎的,恍若在他怀里醉倒了,“那吃你呢?”下一刻,她的脸被捏住,是那种没有收手的,近乎惩罚一般的力道。 飞坦这次回答的很慢。 “……好。”他声音低沉,一个字一个字的,非常郑重的对她说,“我答应你。” “好痛呢。” 南音还是没有笑,只是伴随着那股疼痛,软哒哒反搂住他的脖子,发出近乎呢喃的声音,“好喜欢你呀。” 芬克斯上下抛着手机,飞坦让他帮忙问玛琪,西索进旅团到底有什么目的。 糟糕啊。 之前阿飞可不会关心这些小事情。 “西索进团,是想跟库洛洛打一架。”玛琪沉吟,“但旅团内部不可内斗,库洛洛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芬克斯脸上充满了问号,“不是为了泡你吗?就你有他的号码。” “那是因为他经常故意受伤。”玛琪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用线把芬克斯嘴巴缝上,“我跟每一个出手大方的客户都很熟。” “那你这次可能要失去一个客户了。” “!”玛琪和派克同时看向他,觉得这个发言有点危险。团里的武斗派蛮横起来,就算是库洛洛,也必须提出充足的理由才能说服他们改变主意。 芬克斯摸摸下巴,“不过还是要看阿飞的意思。” “团员之间不可内斗。”玛琪冷声。 芬克斯眉头拧起来,脸上浮现出流星街特有的漠然和冷酷,“不让其他人发现,不就可以了。” 玛琪、派克:“……” “玛琪,你能联系到库洛洛吧。” 芬克斯态度随意的说着极为恐怖的话,“如果事情真到那一步,因为某些原因,我站阿飞,你们两个可以认真拦我试试。” 天空竞技场选手房间。 南音在关门,出于习惯,反手扣上了内锁。 就在这两秒的时间,她被飞坦从后搂住,被牙齿咬住她充血的耳朵,对方的呼吸全部进了她的五脏六腑,一阵又一阵酥麻,从上至下的传导,差点让她软倒在地。 不过,对方早有准备的撑住了她。 “嘣嘎。” 飞坦不耐烦挨个解开她的衬衣纽扣,撕开的布料在滑落,三四个黑色圆纽弹上门框,又咕噜噜在地上乱滚。 到底是谁吃谁呢? 两头猛兽收敛爪牙,在彼此不设防的脆弱之处试探,感受着他的隐忍,感受着她的亲近,因为自己在对方心中的特别而无比愉悦,此时此刻,世间一切仿佛都比不上对方更值得自己上心。 忽然。 两双金眸同时看向房门。 “叩叩叩!” “您好。”甜美的女音从门外传来,“兔选手,您选定的午餐送来了!” “砰!” 黑色砸凹了门,裹了不少重物的斗篷和主人一样不满。 “喊她滚。” 库洛洛合上书。 “飞坦的怒火压抑太久了,西索刚好撞到枪口。”库洛洛似乎早意料到这一天,声音平静的为玛琪解惑,“不过问题不大,南音会在事情无法收场之前解决好。” 他发出一声笑,似嘲讽,又似赞扬。 “毕竟那是她为了和飞坦保持平衡,不得不做下的恶果。” 玛琪不明白。 “竞争性妒忌而已,打个比方,我看上一本书,但书被之前的主人写满了笔记,但主人已经死了,我既没法擦掉笔记,也没办法折磨那个主人,我只能把书毁掉。” “恩,还是不明白吗?”库洛洛耐心很好,知道这个话题对流星街居民来说很有难度,“那是对所爱之物扭曲的占有欲,由我决定书的存在与否,那样一来,前主人的存在也不那么重要,因为书完全在我控制之中。” “飞坦不可能被她控制的。”玛琪忍不住反驳,她只能理解占有欲,不能理解更微妙的感情。 “没错,所以她想控制的是自己的爱,少爱一点,可惜失败了。”库洛洛叹口气,“说起来,芬克斯在吗?” 玛琪沉默的看向芬克斯,半响,才递过手机。 芬克斯摸了摸鼻子,咕哝道:“什么事?” “你想帮飞坦的理由,和南音有关,对吗?” 芬克斯震惊,“我什么时候喝醉的?”天啊,阿飞知道绝对会杀了他! “很好猜,因为以你的性格,一般不会把话说死。”库洛洛早已有猜测,不过现在更加笃定,“换句话说,你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而在你心中权重能大于和两个同伴厮杀的,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我不能说。”芬克斯拳头捏紧又放下,很想挂电话。 “之前觉得很有趣,所以拜托别人去调查了一下,曾经和飞坦有过深入接触的女性,全部已死亡。” 芬克斯沉默了。 库洛洛温声道:“其实跟你无关,就算不是你让南音意识那些女人的存在,事情迟早也会发展到这一步,飞坦更是没怪过你。好了,电话能给玛琪吗?” 玛琪拿着手机,听到团长用温柔的声线下达命令。 “南音过于在意飞坦而缺乏气量,为了你和派克的安全,先撤离天空竞技场。” 玛琪想起昨晚的死里逃生,突然一身冷汗。 作话: 芬克斯:年少无知,带兄弟逛红灯区,喝嗨了还在兄弟媳妇面前吹牛逼:) 与西索的回忆篇(一)H 本次时间线记录的是南音和西索的第一次。 南音忍不住拉了拉领口,伊尔迷留在她身上的鞭子到现在还是一片红肿。哪怕裙中是柔软的内衬,但每次一动,都会磨得皮肤发痒,连底裤都有些湿掉。 走在河边上,连大腿内侧都能感受到一点体液的冰凉。 真过分啊,那个大少爷。 南音没多少恼怒的想,反正任务目标的谎言之种已经快发芽了,今晚倒是可以找一点乐子。 反正,是她不幸被一个坏家伙盯上了呀~大~少~爷 预定的观景餐厅很快就走到了,南音将预订信息交给侍者的同时,余光看到了倒映在玻璃里的自己。黑发密密盖过腰际,高挑的眼线将面容转向艳丽,充满了不好惹的攻击性。 南音眨了眨眼睛,被引入沙发座位后,她转头望向河道边安静无声的路灯阴影,嘴角上翘。她的指尖竖起,黑气缠绕升空,勾勒出一个巨大的眼睛。 好像在说: 发——现——你——了 没过多久,南音的前菜还没上齐,侍者就附耳过来,告诉她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她的朋友。 “让他来。” 南音一手撑在脸上,另一只手拿着汤匙,冲着虚空,冲着从大门进来,西装革履的红发男人挑剔的点了点。 他有一双狭长而漂亮的眼睛,特别是注意到她的打量,一瞬间绽放在脸上的笑意,几乎要刻进了眼底,充满了光亮。 “好久不见?”他张开双手,显得十分热情,“要抱一下吗?” 南音放下汤匙,“暂时不要。”她声音同样充满了兴味,目光一直跟着神态自若坐到自己对面的陌生男人游移。 等侍者离开,红发男人将西装袖子往后撩,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线条。直到南音看他的眼神变了意味,他才换了个坐姿,也学她撑住下巴,道:“人家叫西索哟?” 南音笑了。 宾主尽欢,这顿饭散场,西索拉开不知何时停在餐厅外面的越野车副驾,“送你回去?” “好啊。” 但西索开的根本就不是回酒店的路,路灯从密集的明亮到城外稀疏的光芒,离原本的目的地越来越远。南音也不看窗外,只双手抱胸,侧头看着那个脸上逐渐带上狂意的男人。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在兴奋的时候,眼睛变成了亮眼的金色。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热烈的亲吻过那么一双眼睛。西索的眼睛也好漂亮,好好看,好像他,好想——毁掉他! “嗯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西索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在压制自己的笑容一般,嘴边的弧度也变得格外古怪。 “开快点。”南音冷淡的说。 西索把头偏过来,“恩?” “看到那棵树了吗?”南音示意他千米之外,荒野上孤零零的那么一颗巨木,“撞上去。” 换个人肯定会骂她一句疯了,但现在,她旁边的人是西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 油门被他踩到底,玻璃窗降下来,狂风灌进车里,用狂乱取代了他们之前的无趣场景。南音视野全是倒退的残影,树身离狂飙的越野只剩五十米,她却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三! 二! 一! 她跟西索同时跳车,身体一下冲出数米。 “嘭!!!” 大树炸出满是木屑的烟尘,南音捂住口鼻,眼睛用凝,警惕的看向西索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 “砰!”南音闪开了碎裂的车镜,下一刻,双手陡然交替,抵住了来自西索的肘击。 双方各退一步,车身的火光燃烧在他们的眼睛之中,也在视线里,彼此的身影愈加的放大,直至近在咫尺。 直到——南音发现他裤裆的隆起。 “哇哦。” …… 他们的“战场”回到南音下榻的酒店里,就在房间的阳台上,她跪坐在西索的腰,整个人都要被欲望的麻痒所笼罩。尤其是皮肤接触到男性武者滚烫的温度,堪比顶级春药,浓郁的雄性气息把她整个人包裹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快乐是如何让人理智瓦解,身心沉沦。 西索的性器被她压住,已经隔着裤子在兴奋的抖动。南音沿着那凸起的轮廓抚摸,口干到忍不住舔了舔唇,还顺手拍开了对方勾着自己腰身拉链的指头。 西索笑了笑,乖巧的把手枕在头后。南音点了点他性器的头部,那惊人的硬度让她兴奋的连耳朵都烧红。 南音因为压抑欲望而格外湿润的眼睛里写满了风情,她低下头,揭开西索的衬衣领口,对着那线条优美的喉咙,十指用力收紧,沉浸于欲望的脸上满是癫狂的挑衅,“不反抗吗?” “人家还有用呢?”西索姿态更加放松,示意南音趴下来,可以更轻易地碰触自己的颈部。 当南音回过神来,似乎被西索玩了一个魔术戏法,她的阴唇已经失去遮挡,和肉棒的顶部亲密接触。对方灵巧的手顺着裙摆进入,在她的大腿之间游移点火,将她所剩不多的理智驱逐殆尽。 “唔……”事已至此,南音发出微不可闻的叹声,小小的,紧致的穴口将西索含入,滑腻腻的甬道轻轻吞吐,夹紧又释放,想要试探出他尖端的硬度。 欲望在此刻已无法压抑,南音咬住唇,腰腹用力,一下到底! 西索的手猛地曲紧,最深处的内壁挤压吸吮住他的性器,脑子里快感几乎是成倍的增加。 “好棒啊。”南音咬住自己手指,看着阳台高处的吊兰,眼睛已经失去焦距。粗长而坚硬的肉棒插到小穴底部,撑开了所有褶皱,连宫口都被西索的肉棒激烈的顶弄。密不可分的部位被她流出来的淫水彻底打湿,她维持着跨坐的姿势,被西索的肉棒进进出出,连穴口的嫩肉都要被带了出来。 西索得寸进尺,摸向她肿胀的阴蒂,得到一声喟叹。指腹在她最敏感的部位来回磋磨,南音简直要克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淫乱,想拿开他的手,这次反而被对方制住,手腕被牢牢按在小腹,感受着从内部传来的连接处的顶撞,被感官无限放大。 两个人的节奏越来越合拍,一前、一后,后退、顶撞,小穴吞吃肉棒的幅度越来越大,南音的裙底也越来越湿,她眼底泛着快乐的水光,心想怕是隔壁都能听到她的叫声。 实际上就算有人发现,也看不到什么。西索西装只解开了第一颗纽扣,南音更是衣着完整,顶多是因为跪姿让裙摆凌乱。 西索察觉到她的动作慢了下来,笑了声,嗓音也是沙哑的,“我快点??” 南音小小的嗯了声。 她的腰马上被死死掐住,猛地狂暴起来的抽插一下捅进了宫口深处,连阴道都痉挛了起来。每个部位都在疯狂吮吸西索的凶器,南音甚至连大腿都软在了西索身上,身体无力支撑,完全是被他干开的模样。 肉棒被宫口紧紧吸住的感觉同样让西索兴奋,他只听到南音越发急促的喘气,却根本不想给她缓神的机会,越发清稀的淫水随着肉棒的操弄一股一股的溢出,又被凶狠的堵了回去。 交合处只剩下肉体拍打的声音,将近一米七的南音,被西索轻而易举的抱起来换了个他更容易用力的男上姿势。龟头每一下都比上一次更加用力的插入,宫口无法合拢,近似痛苦的饱涨被快感提升到了极致。 南音抬起下巴,终于看向了西索那双满含疯狂的金色眼睛。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双眼睛。 没有过多的言语,南音勾住西索的脖子,他在撞击的空隙低下头,交换了一个浅浅的、温热的吻。 …… 事后 “给我一个电话号码。” “好的呀?” 西索哼着歌,想起南音最后妆容全花的脸,终于和他对旅团的某份调查联系了起来。 回忆他是谁的光 喜欢一个人而带来的快乐,你有试过这种感觉吗? 当你在他身边时,哪怕他的眼睛没有看着你,身体没有碰触你,只是单独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就那么一点点独处时间,就足够特别,就能让喜欢那个人的自己无比愉悦。 如果对方还能回应你的喜欢,那更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更何况,南音已经很久没见过飞坦了。 时间让他变成她更喜欢的模样,远比她的想象更好。 28岁的念能力者,尚且没有达到实力发展的黄金期,只要坚持锻炼,体型受念技和进攻方式的影响,会更趋近于完美。南音把脸贴在飞坦手臂上,能清晰感受到他肌肉之下潜藏的爆发力,以及因为她的亲近而微微绷紧,没来得及收敛的来自本能的危险之气。 南音感受着交缠的余韵,舔了舔唇,忍不住开始回忆刚才的激烈。 体力八十分。 比起二十出头,一天要来几次的他,现在更倾向于一次就让她哭个够。 技巧五十分。 比以前还要烂,估计很久没和人做过。 荷尔蒙满分。 她依然想亲他。 她真的好喜欢飞坦啊。 南音趴到对方胸膛,目光从他消瘦的下巴一直移到那双合拢假寐的眼睛,声音拉的很长“飞坦。” “说。”飞坦眼睫毛抖动了下,声音有几分懒散。 南音一手掩住他的眼睛,感受着那痒意在手心颤动,再次喊他的声音又低又快:“飞坦。” “恩。” “飞坦。” 可能连南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想干什么,就只能念着对方的名字,每念一次,就觉得酸涩的胸口被东西填上一点,“飞坦。” “飞坦,飞坦——飞坦。” 飞坦侧开头,挣脱南音的桎梏,反过来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抵进一旁的枕头。他把人压在身下,声音带着汗水的湿气,“睡觉。” “不要嘛。”南音鼓起脸,她没被压制的手顺着被子,贴着对方结实的曲线往上探索。 “……” 南音被飞坦侧身搂进怀中,双手被他握住,一并规矩的压在自己腹部。他另一只胳膊让她脑袋枕着,像在控制不老实的囚徒,怀抱的力量大极了。 “睡觉。”他低声说着,呼吸扫过她的脸庞,温热中带着一丝痒意。 背脊贴着飞坦的小腹,呼吸之间都是对方能让尾椎骨发麻的危险味道,再加一点点因为自己而柔和的气息…… 南音突然就困了。 “晚安呀。”她软软的说。 在得到回应之前,她已经无法对抗那股困意,闭眼进入梦乡。 半响。 飞坦在一片黑暗中,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言。 今晚,那个虚幻的黑影没有来找南音。 也许是因为环绕在身侧的男人热度,哪怕是在她的梦境,整个世界的颜色也变成了暖色调。 夕阳下的小城,隔着百叶窗给房内投出数条光带。南音坐在木桌上,脸上被迷雾笼罩,手上把玩着一个泛旧的相框。 里面有一张她爱人的照片。 一张她从没有见过的,他非常青涩的侧脸,那是一张能看出来是偷拍,充满了摄影者爱意,才能拍的那么唯美好看的照片。她打开框扣,抽出那张照片,冷白色的相纸背后背后写着: [你是我的太阳] 南音被雾气掩盖的脸,和她此刻有点麻木的心情一样,都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 如果爱人是照片主人的太阳,那他又是她的什么呢? 欲望解决者?想撒娇的对象?还是她人生尝试放纵反抗的投影?总之,情敌一定很爱他吧,比她的爱情更纯粹更浓烈。 南音也分不清心头翻滚的情绪里,到底有几分妒忌。 飞坦在整理逛游戏展的战利品,面对询问,语气漫不经心:“她?应该死了吧。” 南音仔仔细细的,用对待珍贵之物的心态,将相片小心翼翼放回框里。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当年的飞坦,是不是会比现在爱的更激烈,会在情人和旅团的天平里更倾斜爱情一点? 这问题恋爱中的人真不能细想。 这问题深奥到让南音的世界开始扭曲,只剩下她和飞坦那一天的争吵循环放映。 “为什么每一个跟你交往过的人都跟你回过流星街,而我没有。” “因为她们本来就是流星街的人,跟我没关系。你要去也可以,我们现在就去。” “算了,我不去了。” 飞坦满是莫名其妙的脸,变成这个世界的全部。 南音睁开眼睛。 她为刚才那个说不上好坏的梦花了十几秒平复心跳,一觉醒来,她和飞坦的身体已下意识隔出了足够的距离。她凝视昨晚自己在他背上弄出来的红痕,迭在密密麻麻的陈年伤疤之上,那副能很好满足人征服欲的画面,让她本开始平静的心跳再度活跃起来。 但她没有动。 她侧头的幅度很小,但不过片刻,飞坦便也睁开了眼睛,转身伸手重新揽向她。南音这才趴回他身上,头低下来,蹭着那些伤疤一言不发。 “咚咚!” “咚咚!” “咚咚!” 飞坦的心跳声,是激烈的,锋利的,是一种不管身边睡的是谁,都敢把后背留给对方的自信。 南音笑出了声音,微凉的唇重新在飞坦腹部烙下密密亲吻。 飞坦一手撑头,神色冷淡的容她玩闹了几分钟,才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盯住她褪去不少血丝的眼睛,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南音笑容淡了。 毕竟他们心知肚明,飞坦肯定找了她很久,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杀掉一个人。”南音抱住那只桎梏自己的手,借力仰起脸,对飞坦发出邀请,“要一起玩吗?” 飞坦冷笑着哼了声,不置可否。 两个人都清楚,属于他们的时间没多少了,与其争吵,不如一起找点乐子来狂欢。与玛琪、芬克斯所了解的内幕不同,她和飞坦的分手其实在8号之前就有端倪,只是揍敌客暗杀旅团成员将矛盾激化,加快他们分开速度罢了。 和任何人无关。 有些情侣短时间在一起很快乐,朝夕相处很痛苦,彻底分开又会想念。 如她。 如飞坦。 如果在以前,飞坦知道她威胁过旅团其他人的安全,见面第一时间估计就是打断她的手脚,然后才能谈其他的事情。而现在的飞坦,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这就是时间赋予的经验。 而她这几年试过其他男人,亲吻无感,上床无感,从而更明白飞坦对自己的特别。她努力代入到飞坦的视角,如果不遇到特别的情况,她能克制住自己,放连飞坦自己都不在意的女人一条生路。 他们都比以前的自己成熟。 也知道他们要回到过去的关系可能性机会为零。 “哔——” 电子屏幕暂停,留在南音从竞技台跳下,被人接住的瞬间。 糜稽紧紧捏着鼠标,咬牙切齿的看向自家大哥,“又是那个幻——” “我知道了。” 伊尔迷食指敲了敲桌面,深黑的眼睛瞥向二弟,“待会去禁闭室领20鞭。” “啊,我,那个大哥,那,那,那南音和那个飞……”糜稽暗叫倒霉。 “我会处理的。” 伊尔迷接过鼠标,把进度条重新拖回开场,找到那个无比显眼的红发男人,“你就不要插手了,毕竟也帮不上什么忙。” 糜稽格外憋屈,“我还能给你定位他们。” “不用,”伊尔迷摸出手机,“有人能给我更准确的情况。所以,糜稽,你知道损坏兄长所有物的下场吗?” “!”糜稽电脑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是你吗?” 伊尔迷歪头,“我允许你观察南音,是让你注意隔开她和‘家人’的联系,对吧?” “大、大、大哥,我没有……”糜稽讪笑。 “她这次的暗杀目标,你没有好好调查。”伊尔迷顶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极为烦恼的叹口气,“糜稽,那个怪物的能力并不是永久的,一旦接触过多过去,就等于让她绕开‘强求’恢复记忆。” 糜稽大惊,抖着手摸出手机,给南音的任务电话拨出去。 “嘟——嘟——嘟——” 没有人接。 天空竞技场176层,某一男厕所。 黑衣保镖从隔间出来,正想洗把脸醒神,刚埋下头,突然脑子一痛。 他再次醒过来,周围漆黑,一个藏青色头发的女人蹲在他旁边,百无聊赖的看向他,“醒了?” “你是谁!” 女人并不理会他的质疑,只懒洋洋的喊着,“阿飞。”顺着她的视线,保镖惊恐的看向前方,冲那个正用打火机烧着针的男人吞了吞口水。 “啊——呜呜呜!” “小声点啊。”南音抱怨着,用布团把他的嘴堵得更紧。她拍了拍被飞坦玩得浑身颤抖的男人,脸上挂起微笑,“回答一个问题就放了你,知道你老板侵占下属专利的事吗?知道点头,不知道摇头。” 保镖疯狂摇头。 “真可惜。”南音笑容加深,“你说谎。” 学者还剩下三名保镖,被如法炮制,当他们重新跟回老板背后时,统一的步伐莫名还多了几分气势。被妻子牵着的孩子有些好奇的看向叔叔们,可惜他的父亲对员工的变化不感兴趣,约好的采访记者已等在咖啡厅,多耽搁一秒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感谢您的配合,今天最后一个问题,也是观众们最好奇的问题。”记者在摄像头里笑靥如花,学者也是温文尔雅,“网传卡金本想付费购买您海水转淡水设备的专利,但由于贵夫人自小在该国国营孤儿院长大,您感念这一点,无偿将专利开放给卡金使用,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 学者拉过一旁妻子的手,情真意切的道:“我和夫人感情一直都很好。” 黑气在弥漫。 黑衣保镖突然伸手,用布蒙住了孩子的眼睛。 鲜血溅满了屏幕。 “砰!”“砰!”“砰!”“砰!” 晃动的镜头里,记者花容失色的冲向店外,徒留浅笑的妻子和她身边的五具尸体。 执念想独占太阳 相比南音之前的行动,这次“清除”学者闹出相当大的动静。当着直播镜头,五死两活的场面足够血腥,也留下了足够多似是而非的痕迹,引得网络热议纷纷。 这并不符合揍敌客的任务美学。 糜稽盯着屏幕里晃动的画面,学者遗孀抱着孩子表现得极为孱弱无助,那副样子无疑能引得大部分观众怜惜。“一旦曝光,就有了保护。”糜稽将采访视频拉到底,心底一遍又一遍过着南音这次活动的细节,尤其是案发时遗孀一闪而过的微笑。他越想,眼里的忌惮越多,“她是想起了什么才主动保护这个女人,还是说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大哥你觉得呢?”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南音这次闹出的动静,简直就像几年前的某个场面复刻。那次的确是揍敌客占据了绝对主导权,但奇犽那死小子现在离家出走,父亲和祖父的人手全都派出,根本抽不出手去巴托奇亚共和国。 单凭他们兄弟俩…… “哒哒——哒哒哒——”伊尔迷低头按着手机键盘,面对二弟的疑问,他垂下的睫毛很好的掩饰住了毫无情绪的眼睛,“这很重要?” 这幅态度和他的兄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糜稽顶着自己一整张布满鞭痕的大脸,茫然的转向大哥。 “三天之内,我会把南音带回来。”伊尔迷编好短信,仔细检查了一下有无歧义,这才按下发送键,“在这之前,靡稽你必须编好这次的任务报告,否则剩下的刑讯一天都不会少。” “!” 伊尔迷歪头,“你拿了我一百万戒尼,不该做点事吗?” “应该的,大哥!”直面老哥幽幽的注视,糜稽用自己这辈子最乖巧的表情快速点头,心里暗骂居然想从南音抽成里贪一笔的自己。 天空竞技场所在的城市,一时间警笛声长鸣。 南音的鼻尖贴上房间的玻璃窗,从大厦35层往下看,警车穿梭在蚂蚁般渺小的人群之间,无数闪烁的警灯透着一股气急败坏。可惜这年头通缉目标只要不露脸,不傻傻留在现场看热闹,再换一身行头,这种混乱之地的警察破案效率便直线下降。 讲道理,她要不是在采访直播时公然犯案,此地警厅估计也就花个几小时对学者及死去的保镖拍照取证,进行他们最擅长的敷衍了事。 可是那样的话,她可没法浑水摸鱼,连糜稽的黑客技术都能轻松找到自己。只有带动本地势力一起下场,再来几场凶案,才能让足够多的旅客慌乱返航,起降的飞艇越多,她挣脱揍敌客桎梏的可能性才越大。 南音搓了搓自己冰凉的鼻尖,从飘窗站起来,套房客厅正对着的电视正播放着当地新闻。 “着名科学家XX在天空竞技场身亡……XX高校致电卡金帝国……猎人协会发出悬赏……” 新闻画面里出现某位身着卡金传统服饰,一脸盛气凌人的官员。对方皱着眉,脸上带着大国特有的傲慢和强势,发言即指责各方行动不力。 看到他,南音心底没由来的烦躁,于是转头睨向正坐沙发保养武器的飞坦。看到那被擦得锃亮、锋芒毕露的剑尖,让她突然笑道:“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要杀了我。” 飞坦不置可否。 “就差一点点。”南音唇角继续上扬,两根食指贴在一起,又慢慢分开仅有几毫米的距离冲飞坦示意,“如果我反应慢一点,脑袋肯定被你拧下来啦。” 光可鉴人的剑身,倒映出飞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冷脸。可南音还是没放过他,“感觉阿飞一点都没变,只要有威胁,下手绝对不会迟疑。” 飞坦瞄了眼南音,道:“我不记得了。” 这句话一下引燃了南音心底暴躁的火苗,她笑着,膝盖一下压住飞坦跨坐着的大腿。“不记得啦?”南音一手将他冰凉的剑刃往下按,一手将他藏青色的碎发往上拂,低头逼近对方那双暗金色的眼睛。 “那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蜘蛛集合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飞坦眉头蹙起,握住剑柄的手绷起青筋。但就在半秒后,他从南音边缘泛红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松开擦武器的绸布,搭上了南音绷直的腰。 南音浑身的气势一下就软了下来,连手也没有多少力道,整个身体柔柔的和飞坦贴合,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抱入怀。 她认命的闭上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问你,幻影旅团对你有多重要?”南音索性双腿都跨上沙发,倚着飞坦的身体,头越来越靠近他,越来越低下。哪怕时隔多年,当时的对话所积攒的情绪,此刻依然非常轻易的勾起了她的阴郁。 “你说,你可以死……” 她的呼吸变重,声音接近呢喃,“但蜘蛛不行。” 飞坦搂着她的腰一言不发,直至今日,他依然不认为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然后我说,如果我阻碍了旅团呢?”南音两手搭上他的肩膀,十指揪起了衣服褶皱,“你还记得回答了什么吗?” “……” 直到南音死死咬住飞坦的右肩,他才停止了沉默,开口时的声音极其冷酷,“我会亲手杀了你,不会给其他人机会。” 南音笑了一声。 “答对啦。”她没有睁眼,哪怕飞坦看不见,她也选择将所有复杂的情绪藏起来。她继续笑道:“这句话很伤人的。”她声音里听不出多少对这句话的在意,但具体在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飞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余光略过室内的装饰,不适的说道:“是你说的,不要对你说谎。”他这么对她补充着,神色莫名。 南音又笑了,在他肩膀上笑到颤抖。 有时候,飞坦不懂她。 但凭什么他又必须懂她? 飞坦身上永远有一股鲜血的气味,洗也洗不掉,他也不愿意藏起来。那是流星街的共性,骨子里的行为准则,是能够永远把其他人排斥在外的默契。 南音所说的那些话,是她能对飞坦诉说出口的极限。而那些曾经晦涩的情思。她永远也无法坦率的说出来,那些她真正感受到和飞坦在一起痛苦的根源。 揍敌客她可以叛逃,盗贼她也能够加入,手刃敌人无所谓,浪迹天涯也行,她只是接受不了,有那么多人在飞坦心底和她一样重要。 不,应该说更重要。 关于那张偷拍飞坦侧影的相片主人,她已经不太记得清一些具体的细节。 记忆里,芬克斯在调笑,“阿飞,这妞是不是我拉你去红区,追着我砍了三条街的那个。” “我还她人情。”飞坦指尖残留着血渍,被他一点一点用纸擦去。 除此之外,再无多言。 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流星街出身的女孩替人卖命,攒够了钱在小城买下住所,却被主家杀人灭口,幼年同伴因此前来复仇。 那个女孩子视飞坦为她的太阳,最后太阳为她灼烧了敌人。 但南音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拼命补充出了更多的细节。对方是如何坦率的在芬克斯面前宣示自己的爱情,是如何被飞坦发现偷拍却耍赖留下了照片,是如何……让飞坦记住了她的特别。 南音在十八岁认识了二十多岁的飞坦,在她之前,对方早已和足够多的人发生过羁绊。她因飞坦而快乐的那些细节,他多半早已和其他人经历过。她所表达的爱意,飞坦可能也曾经听其他人讲过。 这是正常的,两个人年龄有差距,生活环境也不同,她和揍敌客两兄弟不是也比其他异性联系的更加深刻吗?她这个后来者,本来就没有资格介意自己未到前,飞坦身上所发生的故事。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 飞坦也是她的太阳啊。 她想要……独占的太阳。 西索叼着鬼牌,指尖却转着一张梅花2。 “变化系和强化系超级合拍,而具现化系往往跟随特质系行动,因为他们更能彼此理解。” 他手指上下滑动,控制着那张牌玩出更多花样,慢悠悠的说道:“反复无常爱说谎的变化系,和任何细微细节都不放过的神经质具现化系——真是意外的组合呢。” 伊尔迷垂眸,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是问你南音的能力。” “哎呀” 西索停下转牌,将两张扑克滑入掌心合拢,笑眯眯的回避这个话题,“作为主人的揍敌客,也会失去对走狗的控制吗?” “恩,她很特别。”伊尔迷很直接地承认。 “哦?” “只有在我手里,她能换到‘帝国’级的助力。”伊尔迷顿了顿,“如果你帮我,除了那只蜘蛛,还有一个玩具可以给你。” “成交哟”西索弯起眼角,将手上的鬼牌收到牌堆的第一位。 念具离开竞技场 那么,此时的南音在干什么呢? 她在逃亡。 准确的说,是开展一场她早就该那么去做,甚至也早已预料到结局的逃亡……虽然飞坦并不这样认为。 这个男人曾是她的疯狂,她的挚爱,也是她一切的野心和欲望萌芽的起源。她知道自己和他不会有未来,她知道这只是短暂欢愉,只要找不到摆脱揍敌客的方法,她只是在重蹈覆辙,在明知故犯,是在……顺从本心。 她对他们不算完美的过去心有不甘,犹如毒蛇咬住心脏,源源不断注射毒液,只要碰上和飞坦相关的事情,她扭曲的个性完全做不到因此释怀。 太痛苦了。 太妒忌了。 飞坦,飞坦,飞坦,飞坦,飞坦,如果她能完全主导这个世界,比伊尔迷更强,比揍敌客更强,她不想放手,她的……她的……她的飞坦! 南音脸庞原本退下的疼痛,再度如火烧一般,从嘴角急速往四周蔓延。 念,遵从本心,遵守自己的道,坚定,不得有任何偏移,否则就会歪曲自己的路。 这是揍敌客不曾教予下属,她却在旅团8号死亡那天,从席巴同库洛洛的战斗与妥协中领会到的。 对席巴来说,家族延续最重要。 对库洛洛和飞坦来说,旅团意志最重要。 那么,对于她来说,什么才最为重要呢? 天空竞技场,某地下赌场密道。狭长的走廊没有半点光,厚实的砖墙隔绝了所有赌徒的吼叫,安静的犹如坟场。 飞坦在前,南音在后,两个人的脚步都放得很轻。南音盯着他的背影,来自流星街的强盗蜘带着她一路来到这里,避开了所有能拍下他们的监控区域,要是有人去调取数据,或许发现不了这个现代社会并不存在的幻影。 察觉她脚步放缓,飞坦回头。如非南音主动,飞坦在外很少跟她有什么亲密举动,只眼中带着一丝疑问。 “侠客说的[化装舞会的面具],我们只需要偷走就行?”南音压低声音。 “当然——不。”飞坦下半张脸被面罩遮掩,露出的眼睛中难掩兴奋,“4个保镖归你,那个女人留给我。” 南音微微侧过脸,飞坦的表现让她脸上那股炙痛更加剧烈,但揍敌客早已把她对痛苦的忍耐锻炼出来,根本不影响她脑子里迅速调出资料。 飞坦提到的女人,在侠客提供的情报里,是个圆脸矮个,照片里笑的很甜,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为赌场撑腰的势力二把手,在这座城市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是飞坦喜欢……折磨的类型。 明明他们现在离开这座城市最需要的是低调,他却依旧和往常一样,跃跃欲试想要留下鲜明的个人痕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大闹了一场。 他到底…… 随意吧。 “我知道了。”南音最后答道。 飞坦脚步一顿,眼睛继续警惕着附近的黑暗,右手却伸向南音的手腕,那掌心滚烫的温度几乎烫熟了她的心脏,“怎么了?”他那压抑不住杀意的腔调中,为南音留出了一分疑惑,“你在不高兴。” 南音深呼一口气,“你知道为什么。” “……” 飞坦松开了她的手。 他暗金色的眼眸中带着野兽般的情绪,但也有她曾引起的,她曾教会的关于人性的思考。他盯住她的眼睛,就在漆黑无光的走廊里,那双暗金色的眼睛突然亮的可怕,像夏日灼烧般的太阳,烫得南音忍不住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不知道。”飞坦想起芬克斯的提醒,一字一句的,非常慎重的反驳着,“但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会变成你下一次指责我不懂你的理由。” “很多事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他才会懂。 南音张了张口。 说什么,说她曾经病态的调查他和其他女人过去的一切,还是说她如何妒忌跟他有共同过去的同伴,还是说她其实非常恨他,恨他根本不怕失去她,不能像糜稽和伊尔迷那样,露出对她显而易见的占有欲。 这跟要不到糖吃哭闹的小孩有什么两样?从她再次有记忆起,对某一个人剖白内心,等着对方宽恕或者给予的这种举动,只会从揍敌客换来鞭子和斥责。 南音垂眸,她也无数次想把自己阴暗的想法用好听的词句说出来,那些曾经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自我折磨的痛苦,但飞坦真的能理解吗?他愿意理解吗?他真的能接受这样一个自己吗? 她自己都不能。 直到飞坦不再直视她,南音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她彻底失去同他交心的机会。 暗红色的血液溅满墙壁,南音百无聊赖的将四具尸体收敛整齐,在她背后,女人似痛苦似低喘的动静伴随着骨骼错位的声音,继续着还未结束的酷刑。 飞坦又强了啊。 南音没有回头,只是想着,虽然比不上出身世家的大少爷伊尔迷,能击败这个女人,飞坦在同龄人里足以称得上一流高手。 “[面具]在哪?”飞坦蹲在女人面前,扳起她的下巴,神态愉悦的问道。 女人吐了口血沫,青紫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声,只能哀求似的趴向飞坦的脚面,乞求他放过自己。 可惜……飞坦狭长的眼线上挑,重新站起来,脚尖踩住她的指节辗压,愉快的再次听到她凄厉的惨叫。 “真不听话啊。” 飞坦享受着对囚徒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明明只要说藏在书柜后面,你反应这么可爱,我说不定会放过你哩。” 又来了,南音闭上眼。 以前他们也为这些破事争吵过,真讨厌啊,还夸她可爱,飞坦就跟在和这女人调情一样。南音心底满是恶念,又心知肚明,连这些肢体接触都能吃醋的自己才是怪物。 只是她还会想,如果她当着飞坦的面也和西索“玩一玩”,飞坦是否也会这么冷静呢? 要是能看到他变脸,把西索献祭了也值了。 “走了。” 飞坦拿起念具,往脸上戴好其中一个。跟侠客提供的情报相同,[化装舞会的面具]迅速改变了他的脸型。现在除了身高和发型,谁也无法把他和幻影旅团通缉犯联系起来。 不过每次生成的脸都是随机的,取下又会换成新的面孔。不过这都是小问题,眼下他们只需要再“借”两个身份,就可以租飞艇离开这座城市。 南音眼睛燃起念气,看着血泊着的女人慢慢咽气,确定尸体没有诞生死后之念,她才安静的跟着飞坦离开。 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话,死在飞坦手里,应该会诞生出一头疯狂杀戮的怪物吧。 毕竟,她真的不能容忍飞坦有拥抱别人的可能。 库洛洛坐在天空竞技场外的废塔高处,“这个交易当然要答应。”他接着电话,守在他身边芬克斯和侠客神情却有些诡异,“毕竟我的团员现在也很危险。” 一等电话挂断,侠客便迫不及待:“那个揍敌客……” “侠客,查到了吗?”库洛洛打断他的话,“飞坦选择了去哪里的飞艇?” 假身份是侠客帮飞坦搞定的,他查这个当然不难。但作为旅团的后来者,他并不清楚他们几个男人非要插手飞坦的恋情是什么状况。 他很想回自己的小窝,在几百万戒尼的电竞椅上畅游网络世界,而不是在这吹着冷风,还被芬克斯按住肩膀,很痛还不方便开口。 “卡金。”侠客气若游丝。 库洛洛注视着机场不断腾空的飞艇群,“和他给的情报吻合。”他瞥了眼芬克斯的手,给侠客下达终于可以让他摆脱桎梏的命令,“那我们也出发吧。让玛琪通知全员,在卡金的首都集合。” 小型飞艇在缓慢飞行,在暗色荒漠中落下影子,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像两头孤独的,永远不会相遇的鲸鱼。 南音是考过飞艇驾照的,但眼下只有她和飞坦,与其待在驾驶室,还不如设定自动驾驶。 她调着吧台咖啡机的数值设定,飞坦坐在单椅上,饶有兴致的读着报纸上对凶案痛心疾首的报道。但没过多久,他就嫌弃上面的照片不够血腥,随手扔到一旁。 两个人还戴着念具,按照情报,这个道具的改变应该是无痛的,南音却感觉脸上的疼痛仍旧未减轻。人的意志总是会受一些外力影响,她也不例外,只想顺着本能说些废话。 “飞坦……” “嗯?” “你想过未来吗?” 飞坦不置可否,“变强。” 流星街的盗贼,包括库洛洛都没有什么对未来的幻想。不过在揍敌客,管家也是将一辈子都卖给了主家,以此换取原生家庭一辈子不可能提供的资源。 未来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沿着祖辈的道路继续前行,谈不上什么未来,命运既定。流浪者成了盗贼,杀手世代都是杀手,哪怕号称最自由的猎人,大多也是师徒传承,只有极少数幸运者脱颖而出,自主觉醒念能力。 野路子死的很快,或者说,普通人没有血统,又不依附大势力,往往死的很快。 那么她呢? 南音沉思。 她曾经想成为揍敌客管家的天花板,但后来,她终于意识到管家再怎么受宠,也始终只是揍敌客的消耗品之一。她最多失去的记忆里可能有伊尔迷觊觎的价值,除此之外,无甚特别。 揍敌客的管家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一辈子都属于主家。然而她直接和流星街的蜘蛛正大光明在一起,伊尔迷没杀她,甚至连改变思想的念钉都没有给她用上。 或者说,用不了? 人身上不可能同时被两个操作系控制,同理,她的记忆被某个人抹除修改,伊尔迷就不能在这个基础上,再控制她的记忆。 这里面藏着显而易见的秘密,她的未来是逃跑失败继续被伊尔迷控制,还是找回记忆,找回自己的过去? 南音心里还没有准确答案。 在这之前……她沉默的看着飞坦,突然觉得在这把他做成独属于自己的傀儡也不错。 飞艇爱情独白时(H) “飞坦。” 南音念着眼前人的名字,饱含着她自己都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她的声音很轻,像飞艇窗隙漏进来的凉风,在飞坦身体拂过细微的酥麻,却又转瞬即逝,没留下更多的痕迹。 南音偏过头盯住他,黑色的发丝从她耳际滑落,浅淡的雪松味洗发水的香味也跟着在这空间里浮动。 那柔和的木质香调,让飞坦不禁想起南音湿发贴着后颈,在蒸腾的水汽间手指屈紧,泪眼朦胧回望他的场景。他下意识勾起唇角,却在南音长久的沉默后,把放松的神情慢慢收了回去。 这气氛着实有些古怪,但对飞坦来说又有些熟悉。 他仔细一想……旅团八号死的前一天,她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然后莫名其妙和他吵了一架消失不见。 飞坦身子一下坐直,右手握住自己左手的手腕,食指几乎要掐进了皮肉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翘着身下的单椅后倾,飞坦用椅背抵住吧台,整个人的眉头都皱起来。面朝南音,他像是面对极为强大的对手一般绷紧了身体,“怎么哩?” 咖啡机“滴滴”开始了研磨工作。 南音开始靠近他了,一米,半米,三十厘米……她身上的气息逐渐侵袭到了他的四周。飞坦一直警惕着南音好像有点难过的表情,直到她的发丝撩过他的脸,飞坦才察觉她的左手已经撑到了吧台。 南音弯腰,用像是把他圈在自己身下的姿势,冲他张开另一只手的掌心,缓缓在上面具现出一颗黑色念种。 邪恶的气围绕椭圆形的念种四溢,飞坦对南音的念技并不陌生,只消一眼,他就知道她又想干什么,只是心头莫名。 他又没有骗过她。 虽是这么想,飞坦也没有开口拒绝,只是伸出左手,用满是厚茧的手穿过南音五指的缝隙,将那颗念种合拢在了他们两手之间。 练剑人的手总是要比大部分人都长一点,飞坦反客为主,那粗糙而有力的指节几乎要将主人的体温融透进南音皮肤表面,燃起滚烫的烈焰。 “变强是你的未来……” 南音凑到他耳边,声音近乎呢喃。只有闭上眼睛,想象彼此都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她才忽然可以坦诚的说出她的疑问,“那我们呢?” 扣在一起的两只手在她不自觉的力道下变成紧握,南音不想等待飞坦仔细思考后的答案,接着追问道:“你有想过,关于我们的未来吗?” 飞坦沉默了。 南音的唇张了张,最后也只是将头垂下,安静的抬起他们相握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半响,她才听到飞坦冷淡的,根本没掩饰烦躁的答案。 “没有。” 南音“恩”了声,像是在说知道了。 她想抽回右手,却被飞坦牢牢抓紧。那颗念种存在感一时间无比强烈,冷硬的轮廓像是要嵌进皮肉一样,硌得她快要受不了,疼到她想冲飞坦怒吼,让他赶紧放手。 但到最后,南音也只是将头彻底搁到飞坦肩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哪怕是飞坦,在这种状况下也能察觉到他说的并不是南音想听的。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不是当初二十出头的年纪,说两句软话更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飞坦用另一只手撩起南音的头发,重新别回耳后,在那泛红的耳垂上轻轻摩挲:“是你说的,不要对你说谎。” “恩。”南音声音闷闷的,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飞坦黔驴技穷,只能抓住她的手,企图让南音在他的怀里待到自己缓和好情绪为止。 此刻,在晚于他们三小时出发的私人飞艇上,伊尔迷看了眼手机备忘录,用平静的语气感慨道:“还有2天就要回家了,卡金的任务接不完哎。” 西索正在给他开酒,听到游戏时间减少不由得鼓起脸,“恩,这么急吗?” “我弟弟离家出走了。” “那是该早点回去”西索舔了下唇。推己及人,他也不愿意资质很高的小苹果在外面烂掉,当然要自己不时亲手培养一下才放心。 因为才刚认识,即使很聊得来,伊尔迷也没分享自己爱的三年计划,五年规划。他只是提起另外一个让西索感兴趣的话题,“旅团给我打了电话,问多少钱可以让南音离开揍敌客。” 全家最唯利是图的杀手有些困扰的歪了歪头,“我说够强的话,杀掉我的父亲和祖父可以免费送他们。” “恩——小伊。”西索坐下来,双手撑着脸颊仰头看向伊尔迷,狭长的眼睛跟某个部位都因为兴奋大了两分,“人家也想——” “我只是在跟他们开玩笑而已。” 伊尔迷直接打断他的危险发言,眨了眨眼睛,露出无辜的表情,“结果对方把电话挂了。” 西索叹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张腿坐姿道:“感觉完全能够理解呢” “不过,如果能给我一万五千亿,也不是不行,毕竟我都有的赚。”伊尔迷看了眼西索,语气更加遗憾,“怎么就不听我说完呢。” “小伊” “恩?” “这句话才像在开玩笑哟” “哎,有吗?我很认真的。” 月亮逐渐被乌云笼罩,连飞艇里的灯光也在朦脓中,多了几分旖旎。南音之前在赌场动用过念技,又没像往常一样及时纾解欲望,加上刚刚强行凝聚新的念种,那勾人的,爬遍全身的酥软痒意,几乎要到了她忍耐力的极限。 但南音的情绪还沉浸在飞坦给的实话里。她隐藏在念具之下的脸部依旧隐隐作痛,暂时给了她一丝能对情·欲抗衡的清醒。反正事实也不可能变得更糟,她被飞坦抱在怀里,自己却不看他的脸,问出了更直接的问题:“我当初离开……你恨我吗?” 飞坦这次犹豫了。 他盯着被自己抓住的南音的手,盯着那纯黑底色,边缘白色三角条纹的指甲,恨不得在那上面读出一个标准答案。足足过了两秒,他才用连自己都不太肯定的声音答道:“没有?” 念种依旧该死的平静! 南音猛地扭头盯住他,连眼睛都红了,“那你这次为什么来找我?” 她对飞坦的爱里曾经饱含着对他们未来的畅想,也曾经恨过他不理解自己的心意,体贴不了自己的敏感。哪怕知道是自己不占理,南音就是忍不住去了解,去抹杀飞坦不曾有过自己的过去。 更阴暗的来说,在两人长久的分离里,南音并不相信他们的爱情有忠诚可言。只有想着飞坦对她可能的恨意,想着自己因此能在飞坦心里用这种形式占一席之地,南音才能得到自虐一般的快意。 飞坦:“……” 他面色冷峻,再多说一句软话像能割掉他的嘴似的。但顶着南音灼灼的目光,他也只能硬梆梆的回答:“不想你被别人杀掉。” 这大概是他现在情话的极限,明明年轻的时候当着糜稽的面,他也能毫不在意的搂着人接吻,做更亲密的事情。 “我也不想你被别人杀掉。” 南音重复着他的答案,声音越来越低,“但我也好想见你,好想拥抱你,好想亲亲你,想让你开心,你开心我也会开心,你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 她的爱跟飞坦不一样。 南音再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她连自己都改变不了,更不可能左右飞坦的意志。爱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要不忍,要不滚,可以没有皆大欢喜的结局。 南音的手猛地一抽,从飞坦怀里挣脱出来。一扬手,黑色念种瞬间化成粉屑,跟她突如其来的软弱一起,洋洋洒洒消弭在风里。 飞坦眉头再次皱起。 南音直起身,靠在柜台上,又从抽屉里摸出烟点燃,含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她吐出白烟,仿佛把所有的情绪也跟着吐了出去,接着笑了声,看着自己视线里缭绕的烟雾吞没了飞坦神色晦暗的脸。 她咬着烟,食指扯开领口的纽扣,带着轻佻的笑居高临下的说道,“过来,抱我。” “不要命令我。” 飞坦终于离开了那把椅子。 他的手沿着南音脖颈的轮廓,有些粗暴的往上延伸,直至他的两指夹住烟蒂,把烟从南音唇里扯了出来。 南音低下头,冲他抱怨着,“我还要抽呢。” 下一刻,她却熟稔地迎上对方的唇,把烟草的苦涩送了进去。飞坦材质冷硬的斗篷被她扯下了边缘,就像利剑被拔出了鞘,让她忍不住贴近抚摸那具精瘦的身体,做出更多肆意妄为的事情。 想……被划破,想用自己的血在他身上染下颜色。 “唔——哈啊飞——” 烟头仅存的火星在地面跳动。 南音的脚尖起初还能在它上方晃荡,却在弥漫的烟气中,逐渐绷紧到了极致。 飞坦膝盖分开了她的大腿两侧,南音还没从深吻中醒来,却被他抚摸着脸,赶紧凑上去,想继续咬住他的唇瓣。 飞坦神色深沉的盯住她被欲望把持的脸,冰凉的指尖沿着脸部轮廓,缓慢的,想攻城略地一般,在她颤栗的皮肤上攻城略地。 “撕拉——” 她眨着被水光浸透了的眼睛,看着飞坦扔开彼此的面具,那双暗金色的眸子离她近在咫尺。她笑了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带着人往后一起躺到了台面上。 飞坦的胸膛压住了她,南音的衬衣半解,已经不需要她继续主动,男人的手已经顺势滑了进去。南音笑出声音,又被他用吻堵住。盗贼的指甲勾开内衣的口子,布料被推到柔软的乳肉上方,粗糙的指节沿着根部,极为用力的揉捏也带给了她极大的快感。 她低低的叫了声,腰身也像是压不住愉悦似的的弓起,隔着衣物用尽全身去摩擦,去取悦飞坦已经有反应的部位。 “好棒啊。”南音贴着飞坦的耳朵喘息,两条大腿宛如白蛇一般,靠缠住他的腰来纾解自己的痒意。 飞坦神色暗了。 他闻到淫靡的,并非雪松的香味,他的手往下滑,没解开南音裤子的系带,直接伸进去挑开内裤的边缘。湿润的手感让他也快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湿了?” “哈啊,你亲我就湿了。”南音舔着他的下巴,见他还要说更多废话,将腿重新分开,另一只手也伸向飞坦已经无比坚硬的肉棒,隔着裤子尽可能的取悦拨撩。 飞坦闷笑出声,抓住她的那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子直接放了进去。整个人半伏在南音身上,密密亲吻着她的乳肉,直到她受不了抱怨,把乳尖含在嘴里,左手同时拨开她的阴唇,插入穴口的同时深深吸了一口。 “啊——”南音脚尖都绷直了。 飞坦手指搅动了两下,声音低沉地描述现状:“好湿。” “干我啦。” “好。” 就等她这句话一样,飞坦扯下她的裤子扔到一旁,坚硬的肉棒抵住穴口,浅浅的抽插了两下。那紧致的肉穴裹着他,媚肉恋恋不舍到跟着出来,又一下被带了回去。 南音连续喘息着,双腿重新缠紧,想把他埋进自己身体更深的地方。 这无言的邀请让飞坦懂了她的渴望,按住其中一个大腿,欺身上来,被更加分开穴道直接被他戳入一大半。 瞬间爆发的酥麻快感让南音呜咽了起来,她食髓知味,得寸进尺的收缩着自己穴肉,死死箍紧,身体蜷缩着邀请越发坚硬的肉棒深入到底。 “嗯,哈啊——没关系,就留在里面。”南音死死咬住飞坦的耳垂,声音带着哭腔,“我不会怀孕的。” 飞坦闷哼一声,被她搞得差点缴械。—— 南音沉沉睡去,被飞坦抱到沙发也没醒来。 飞坦盘腿在旁边看了很久,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微不可闻。 “我也是。” 通话魔王的觉醒(微H) 南音又一次错过了飞坦的回应,但对她来说,也不能算是坏事。等她从难得无梦的睡眠中醒来,飞艇已经横入海洋上空,连风声都多了一分自由。 她懒洋洋的靠在沙发扶手上,被汗水打湿过的头发没残留多少洗发水的香气,发梢稍微一捋,鼻腔顿时满是另一个人浓到的不得了的气息。 四周无人,玻璃窗是关着的,但依然能听到海浪的咆哮。天空带着昏暗,海面远远看不到边,只有涌上来的大浪里才看得到蓝色之外的白沫。 南音哼笑了声,想着该去洗个澡,衬衣只扣了两颗纽扣,便赤着脚去找飞坦。 飞艇很小,南音离开会客厅,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去。驾驶室,回廊,厨房……她推开卧室的门,飞坦那双金眸迅速转过来。他坐在床边,左手正拿白毛巾擦着湿发,动作一停,水珠顿时一滴一滴往锁骨处汇聚。他却浑然不在意,只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哪怕是这种微弯的坐姿,飞坦腰腹也依旧看不到一点赘肉,块状的腹肌充满了爆发力。南音看到此景,呼吸再次热了起来,走到他身旁,弯腰轻声道:“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飞坦刚想说他已经洗过了,抬头对上她的眼神,恍然间就像看到了窗外海洋里汹涌的波浪,充斥着能够将人吞噬殆尽的欲望。就在那一刻,飞坦突然想起库洛洛对七大美色之一水晶鱼骨的评价。 那是妖异、是分离,是盘亘死亡之意的不祥之美。 “飞坦。” 南音握住他的食指,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如同刚入求偶期的海燕,覆上绵绵不绝的春意。 可飞坦已经不像当年那么热衷于情·事,更何况重逢才两日,他们就做了几次。未来路途不明,尤其她又磨人的很,他必须保证自己接下来的时间还有随时迎敌的精力。 啧,偏偏这时候芬克斯不在。 南音越发贴近他,身上的衬衫也浸上了他发里的水珠,泛着情·欲的眼睛写满了缠绵。 但—— 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无言、强硬的拒绝了她的邀请。 下一刻,飞坦直面她陡然起身带来的冷风。 “?” 南音再也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不再放纵而清醒过来的声音带着嘲意,“我去个厕所。”大概也没想避开他,从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门缝里,很快挤出一道电话拨通的提示音。 与此同时,西索正在堆迭高脚杯的手指一顿,一旁写着任务信息的伊尔迷敏锐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西索摸向后腰,拿出手机冲他笑着摇了摇,来电显示为[兔子小姐]。 这见鬼的备注换做糜稽,肯定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毕竟揍敌客二少爷只在乎南音又跟谁见了面,却不会关注她在竞技场的注册昵称这种小事。 伊尔迷看向西索的眼睛,犹如深夜波澜不兴的黑海,只歪了歪头,示意他解释一下。 铃声已经响了十秒,西索心知再拖只会破坏一场好戏,冲他做了个噤声,超级坏心眼的按下公放键。 南音声音不似平常,带着有意拖长的语调:“在哪?” “怎么了呀”西索对她一副好脾气,“想人家啦?” 伊尔迷沉默的看着西索,思考是不是可以替南音代收骚扰聊天服务费。但好半天南音也没继续吭声,只是电话那头传来微不可闻的喘息。 西索感觉不妙,正要结束通话,却被伊尔迷一针抵住自己的手腕。他被伊尔迷身遭的气势激起了缠,金色的瞳孔一瞬间缩到极致,但伊尔迷的气非常平稳,并不像西索想的那么气急败坏,他只能遗憾的判断“新朋友”并没有准备动手。 西索把手机搁到离伊尔迷更近的位置,掏出扑克牌,咬住了自己一嘴的兴奋而癫狂的笑。 南音当然不在乎西索的想法。 或者说,只要不是飞坦,其他任何符合她胃口的对象都可能接到这通电话,被她当做特别的道具。 她倚着墙,目光却隔着那扇门,描摹出外面那个男人的模样。她体内萌发了无法被遏止的痒意,但她在取悦自己的时候,还是跟平常一样,偏爱和自己初次相似的粗暴方式。哪怕是欲·火纵横的此刻,她也会将柔软的指腹弃之不用,反而选择尖锐的指甲带来更刺激的快乐。 冰冷的瓷砖贴紧发热的身体,飞坦残留在浴室的味道,此刻和她放纵自己的气息混杂在一起。 南音压抑着自己越发明显的声音,即便门外的人不为所动,她也隐忍着,在终点来临之前,她都竭力维持着自己莫名的自尊心。求饶有什么用呢,飞坦的心如他的念那般坚定,很少因为她而改变。南音垂下眼睑,指尖掐住自己最柔软、最敏感的软肉,在那一刻,她脑子里却想起了跟西索第一次发泄的场景。 她很少在上面,也许是因为揍敌客总强调服从,又或者飞坦总喜欢进攻,她习惯于满足别人的规矩,但唯独、唯有西索很乐意教她些别的什么东西。 本就残留在浴室的湿痕,此刻沿着南音纤细的脚踝,从下往上蔓延。排气扇尚未抽去的水雾,萦绕在滑腻的皮肤之间,让她连手指都带着一种狎昵的声音。 “不想你。” 南音拿起被遗忘的手机,眼里氤氲着某种情绪,以至于指腹润湿唇瓣时,常年摸枪的薄茧也为她带来了比往日更加敏感的触动。 她眼神轻忽着,轻慢着,门框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幻影。她柔软的声音从唇舌之间吐出,也沾染上几分引人发热的气息。 “但想要你。” 西索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是在用什么姿势,什么表情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就像最开始的那次——西索记得那个阳台,记得那具睁大眼睛,满目狰狞的尸体,也记得她横跨在自己腹部,勾着眼线的眼睛高傲又挑剔,那透过他看向某个人的怒意,带着说不出的媚劲。 那身黑色长裙,在他身上跪起了褶皱,染红的裙边下摆沿着他的膝盖摇动。明明是南音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最脆弱的部位纳入囊中,连咬住他喉结都那么用力,眼眶却含着几近溢出的水光,漂亮的不得了。 他是南音的玩具之一。 这点毋庸置疑。 她的弱点很明显,本人也从不隐藏,反而极为放纵这一欲望。南音的念有着极为古怪的制约,再加上那头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念兽,西索猜测她的血脉里或许带着先辈的“祝福”,才会犯了瘾一样必须满足肉身的需求。 但,即使知道有这种约束,像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忍住不去使用力量呢? 更何况——西索忍不住舔了舔唇,眼神在伊尔迷的战斗服上肆无忌惮的游移。能找到、对上强者,本来就是一件快乐到不能自己的事情呀~ 真正的快乐本来就是“爱”和“欲”才能带来的,释放远超压抑,挑战远离无聊,腺上肾素的快感胜过一切。 嗯哼~ 为战斗生, 为战斗死。 伊尔迷倒是有些苦恼。 据他所知,母亲基裘的确也是从十八岁开始,就对席巴提出繁衍优秀后代的需求。但南音还没有解除黑暗大陆生物的诅咒,不确定诞生的后代是否会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他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应该没关系吧?毕竟南音不可能怀上揍敌客之外的子嗣,他也没把握通过电话,就能让南音老老实实回到自己身边。倒是应该能以此为条件,再跟幻影旅团的团长敲一笔。 南音可是他最贵的资产呢。 伊尔迷一脚踩住西索肩膀,侧头注视着他开始逐渐扭曲的脸,不为所动,只是两手交叉,十根夹在指尖的念钉齐齐向他。伊尔迷脑子里闪过十种把这玩意扔出飞艇的计划,但还没等他行动,西索已经抿住嘴,重新露出一个小小的,足够狡黠的笑容。 电话那头传来门“嘎吱”的响声。 此时此刻,根本没人在意另一端西索的想法。反而像在宣誓主权一般,情人彼此唇舌交缠之际,听筒这头只能听见南音含糊的闷哼。 衬衣落到地砖,被脚掌踩压的声音。 手腕被握住,又抵上墙壁的碰撞。 一声——又一声,稳定而持续,从微恼的激烈到亲吻脸庞,游移颈部的缱绻。 “抓紧。” 伊尔迷听到飞坦这么说,记忆里家族训练满分通过的女色考验,突然就和南音在他面前,脸上曾经染上的那抹薄红联系到了一起。 他也看见过糜稽屏保里,曲线毕露、角度甚妙的南音,但唯有此时此刻,在其他男人挑动她的喘息里,伊尔迷终于把她和一个女人,一个足以让他产生孕育下一代冲动的合格异性对等。 南音连声音都在颤抖,“飞——” 伊尔迷停止了通讯。 空气刹那间陷入诡异的沉静。 西索遗憾地,惊叹着看向自己碎裂的手机,接着,用仰视的角度狐疑打量伊尔迷突然露出的,那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陷进魔王的乐趣(H) “尊敬的各位旅客,欢迎来到卡金民主机场,我们竭诚邀请您……” 南音下飞艇前就戴好了[化装舞会的面具],跟同样换脸成功的飞坦一前一后,快步走进航站楼。这里并不像天空竞技场能够轻易出入,必须接受违禁品检查才能通过海关。 这个国家大概在三十年前,才得以从国名中移除王族的姓氏,没经过流血的改革,处处彰显着封建的残存。民主机场位于帝国首都,政治核心之所在,理所当然会出现身穿军服,头戴王室授帽的卫兵。 他们目光锐利,站立在高墙悬挂的国旗和王旗之下,督察海关仔细审核来往旅客身份信息的每一步骤。 还好的是,南音通过那位太太找到了其他通关捷径。不管死去的行业大牛曾经是为何目的,才会打通这条渠道,现在都方便了南音。 她笑眯眯的加快速度走了一步,抓住原本走在前方的飞坦左手。对方顿了顿,放慢脚步,任由她姿态亲密的贴了上来。他们此刻就像一对正常的小情侣,毫无异样的混入前进的人流中,直到和线人顺利接头。 那位带着口罩和棒球帽,穿着一身清洁工衣服的男人很沉默,后脑勺隔着帽子也看得出明显突起。他花了将近半小时带着南音和飞坦走通四个弯弯绕绕的地底通道,脚步越来越快,只是身形不稳,总显得有些摇晃。 很快,他们来到最终目的地。领路人拿上钥匙,打开了昏暗走道的一处暗门,还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电筒递给南音。 电筒细长的光线顺着台阶往下打,与地面上外观时髦的大楼不同,潮湿的地底一层一层全是裂纹纵横,看着年代久远的青砖。南音拿着手电,往下试探性走了两步,也只能模糊看到尽头有一个巨大的圆形轮锁。 南音挑了挑眉,渠道的流程其实和那位太太说的基本一致,最后的出口需要自己打开,以免留下多余的痕迹暴露机场线人。 但她到了现场,直觉却有点不妙。 她眼里燃着“凝”,视线范围内依然只有飞坦一个晃眼的气场。领路人周遭溢散的气很稀薄,但足以判断出,他不会是用“绝”隐藏了自己的念能力者。 要是用“圆”扫描更远的地方……南音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要是机场本身就有驻派的高手,被对方察觉到有念能力者窥探,这事就节外生枝了。 他们现在的目标是顺利进入卡金境内。 哪怕南音留在原地,领路人也始终一言不发,不暴露出自己任何声音,和他们的交流始终只有点头和摇头。 见南音跃跃欲试,飞坦双手抱胸退到领路人身后,守在他和那扇打开的通道门之间,金色的眼睛接着横向南音示意。 后者深呼一口气,快步走到圆轮前。在模糊的黑暗里,巨大的轮·盘似乎很久没被使用过,南音手要足够张开,才能让双手抓住两侧。 “吱——嘎!”南音用了五成力,巨锁才堪堪转动一点。 不对劲! 南音反应过来,正想抽身回去,耳边却响起熟悉到让她毛骨悚然的男声。 “别动。” 是伊尔迷! 对方非常靠近她,黑色长发顺滑的下落,已经扫过了她的肩膀。 伊尔迷也不知在门旁隐藏了多久,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地底潮湿的冷气。但他的手却比往日更亲密的搭在南音肩膀上,圆钉被他的两根指头轻轻夹住,尖头在她柔软的后颈辗转,踩在即将刺破的边缘给她压出凹痕。 只要伊尔迷愿意,下一秒南音就能成为他乖巧的傀儡。 识时务者为俊杰,南音一动不动,只用余光拼命转向台阶上方。伊尔迷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选择控制自己,那么飞坦那里—— “砰!”本来已冲向她的飞坦猛地飞天,接着一下被甩到门外,右脸重重撞上通道的硬墙,身体跟着碎砖一起掉落。 “哎呀”西索从走道另一端走出来,蹲下冲飞坦笑眯眯的说道:“下次记得要注意脚下” “西索。”飞坦抹了把嘴上的血,全然无视脸上刺痛的热意,只冷笑道:“你找死!”他之前根本就没跟这个新团员打过交道,还是从流星街出发找人的路上,被派克遮遮掩掩,语焉不详提示过这个男人的存在。 哈—— 是对方先打破团规,所以在这杀了他也无所谓吧? 进入战斗状态,飞坦眼睛用上凝,自然发现了他脚底粘住的黏胶一般恶心的气。念胶另一端被西索牢牢握在手中,显然就是他刚才身体失控飞起的罪魁祸首。 西索歪头,笑眯眯的冲他回看过去。 他有足够的时间趁胜追击,不这么做,显然是故意要让飞坦发现自己的念技。 有意思,变化系么? 飞坦眼睛眯起,虽然他同样也很不喜欢那位豪门大少爷,但那次库洛洛说过,伊尔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选择杀掉南音。 那么——飞坦揭开脸上碍事的念具,抽出雨伞,狞笑道:“过来受死。” “我说了哦,别动。”伊尔迷弯下腰凑近南音耳侧,再次强调时的吐气游过皮肤边缘,以至于让南音脸上都开始涌起红色热潮。“上面的走廊安了四颗炸弹,开关就在这个轮·盘上。” 伊尔迷另一只手覆上南音僵住的手背,“你只要松手,它就会回缩,然后——”骨节分明的五指按进她的指头之间,像是即将收拢蛛网,“嘣。” 伊尔迷的声音始终不急不缓,稳定到似乎即将一起被炸死的不是自己刚认识的朋友,更没有提起另一个人男人,逼南音求饶的兴趣。 念钉已悄然抵住了南音的喉咙,不允许她出声提醒。但即便没有这个威胁,南音也很肯定,哪怕飞坦反应过来,伊尔迷也会有其他后手。 “好可怜哦。” 伊尔迷收回握住她的手,接着拍了拍她的头顶,“要是炸了这里,南音就会被卡金军方一直追杀呢。” 他很能理解南音的,天平两侧,就算两个用来泄欲的男人分量不够,再加上卡金这个筹码,她会很乖的,根本不会反抗他。 曾失去的记忆线索近在咫尺,只要找回来就能顺势开窍,补足缺失的执念,让自身的力量更进一步,谁~会舍得呢。 南音抓紧圆轮的手已经用力到发白,根本不敢赌伊尔迷话里的真假。伊尔迷抚过她的发梢,手指滑到她的衬衣领口,慢条斯理的,单手把那解开两颗的白扣重新扣到最高。 随后,那只能够轻易改变结构,简简单单就能挖开南音心脏的手点了点,继续一路往下,肋骨,腹部,胯骨……南音所有知觉都沿着他移动的位置鼓胀,发烫。 直到—— 南音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虽然在伊尔迷疑似挑逗的举动中隐约有了预感,但在这个昏暗的、潮湿的地底空间,南音感觉就像做梦一样。那早已落地的手电筒滚动着的光亮,也会零星的,微弱的落入大少爷永恒般平静的黑眸里吗? 原本横在颈部的圆钉有意向下,伊尔迷另一只手变成虚虚环抱住她的姿势,但针头依旧密切的贴合,停滞在她的腹部之上。 拉链一点一点被划开,里面的饱满被冷硬的碰触着,瑟缩着,对开始占领它的敌人展露出柔软。 不知道哪里来的滴水声,石砖缝隙里微凉的风……明明飞坦和西索在门外战斗的声音激烈极了,无法、不敢动弹的南音,却觉得四周安静的可怕。 她已经被伊尔迷完全从背后制住,即使想扭头谈判,也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那只手硬的异常鲜明,南音见过伊尔迷徒手削断古树的场景,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有力的包裹着,轻一下,又重一下的挤压,像是一只野兽在品味猎物肉质的弹性。 南音脸上已是绯红一片,伊尔迷的脸贴过来,似乎正观察着她的反应。两根指头随之探入了禁区,似乎意识到了这是那里,紧闭的可怜阴唇被剥开,一边被选中、拉扯,仔仔细细研磨出让她为之心醉的快感。 南音发出难以忍耐的呜咽,伊尔迷却像是得了趣味,用力捏住阴唇,又缓缓揉动抚慰,将酥麻的痒意送进南音身体更湿更柔软的深处。 她已经快压抑不住自己声音里的快感,如果不是飞坦就在外面,她绝对能毫无保留发出祈求的哭声。伊尔迷的表现不同于其他男人,哪怕是糜稽,在这时候都不会像伊尔迷这样折磨她,只是单纯为了看她失态表情。 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南音即将在背后被伊尔迷插入一样,但实际上,后者衣着完整,从始至终只出了两根指头。 但那手指仍然继续在拨撩南音的阴唇,她很想无视那异样的感觉,只是做不到,甚至身体连维持圆轮不动的力量都快绵软到失去。 那粗长的指节终于腻了只在外面玩弄的感觉,终于浅浅的,缓慢在穴口抽送了起来。 南音双腿不安的并得更拢,想阻止他更过分的深入,却在这个过程中,被伊尔迷的指尖带出更多透明的淫水。 “咦。”伊尔迷突然停止了动作,湿到滑腻的指头往上,一下找到了她开始充血的阴蒂。原本就酥酥麻麻的快感,一下被爆发似的点燃。最敏感的部位被紧压不放,又一下轻挑弹动,原本就足够湿热的肉穴花瓣受不了折磨完全展开,羞耻的露出空虚的嫩壁,任君采撷。 伊尔迷好奇的问:“喜欢这样吗?” 南音呜咽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到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身体也无力到下滑,又被伊尔迷及时搂住。此刻已经没有挟制她的必要,念钉被别在湿透了的内裤边缘,伊尔迷一手将南音所有重量撑住,好心的提醒:“手不能动哦。” 碾、磨、捏、搓,他根本不理会南音低泣的求饶,把原本小巧的阴蒂亵玩到肿胀不堪。南音咬着牙,想挣扎却被腕力出众的手臂紧紧桎梏,每一次喘息、呼吸都饱含情欲,像在哭泣,也像在乞求继续,“大,大少爷——” 大门不幸的再次被飞坦和西索的战斗余波扫过,发出不堪重荷的呻吟。 “嗯?” 伊尔迷的手指从南音完全充血的部位移开,漫不经心的回应了她一声,两根指头挤进颤动的甬道,就那么直挺挺的,抽动着搅弄里面的褶皱和嫩肉。 如果不是伊尔迷在背后支撑,南音已经连站立都无法维持,腿完全是靠对方曲起的膝盖才能稳定。她虚弱的,几乎是倚靠的贴向伊尔迷胸膛,在他变本加厉的侵犯中无力的反抗。 “停下……啊,我真的不行了,大少爷。” 伊尔迷冷酷的拒绝:“不行。” 来自揍敌客的满分毕业选手,开始更加过分的运用他学到的那些技巧,那让人想尖叫的快感,让南音感觉自己内衣里的乳尖都开始饱满,发涨,疯狂无比的想念飞坦凶狠撕咬一般的吮吸。 那里好想摸啊……南音闭上眼睛,紧缩眉头,但直至嘴唇咬得滴血也再没开口,哀求伊尔迷去碰碰自己痒到不行的乳房。 “原来换个人也可以吗?”伊尔迷舌尖含入南音毫无防备的耳朵敏感带,耳缘又被他咬住,又轻轻的吮吸。当南音还在苦苦抵御下方的侵入,这里的防卫却也被轻而易举的突破,混杂在痛楚中的快感一下爆发,猛地传遍全身,连脚尖都卷曲到了极致。 恍惚间,南音好像听到伊尔迷在说,“不过也是,你本来就喜欢我。” 手指一下插到肉穴最深处,南音的身体触电般痉挛,却听到伊尔迷的笑声,更多指节跟着进来,堪称粗鲁的将肉穴撑满贯通。 大少爷的手,真长啊。南音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一个念头,肉穴被缓慢的进入,又快速的抽出,像钢铁一样硬度的手指充满了存在感,那规律性的抽送,让南音感受到了它们的独特触感,甚至内部的嫩肉也被翻转带出,辗转研磨。 南音对现实的考量,已经快在伊尔迷肆无忌惮的蹂躏中消失殆尽。 “啊,没时间了,奇犽的飞艇快要到站了。”伊尔迷突然抽出手指,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塞到南音微张的嘴里。干涩的,肿胀的唇可怜巴巴的含住金属质地的卡片,而其主人,此刻全然已没有思考的力气。 “但南音看起来好可怜哦,要不让他们谁来帮帮你?” 伊尔迷抽回念针,用那只滑腻的,没有擦拭过的手,抚摸着她的下巴,“最后给你三天时间,完了自己来找我。虽然直接告诉你是白费力气,你大概也不会听,但最后你会知道的,只有揍敌客才能给你想要的。” “没有下次了,不然,再关就是到你怀孕为止。” 领路人倒在走廊,帽子掉落,孤零零的一颗圆钉深陷他的后脑勺。 初遇认识一下你(H) 揍敌客大少爷拎走了自己的极品廉价劳动力。 飞坦用力擦了把快糊住眼睛的血污,啧了声,没选择追上去和西索继续杀个高低。他冲进地下室,一把扛起南音,从隔壁真正的出口离开。 南音垂着头,没跟飞坦讨论刚才自己遭遇了什么。昏暗的出口走道里,伊尔迷给的那张金属名片泛着微光,刻印的文字个个分明。 虽然这张名片的主人南音并不认识,但对于上面的姓氏,她却隐约有些印象。在刺杀学者后的第二天电视新闻上,出现的那位卡金官员就是这个姓氏! 不管伊尔迷给出这条线索的目的为何,她都必须去一探究竟。 不过在这之前—— 南音侧头,余光略过自己被血裹得一缕一缕的头发。 这是飞坦的血,南音嗅着浓郁的血腥味,眉头皱着就没松开。本以为揍敌客家主在外,伊尔迷一个人追过来,她加上飞坦最起码可以让他观察两天再出手,偏偏多了个西索。没道理啊,杀手和变态到底从哪个渠道认识的?!情报不足造成了意外,飞坦明显受了伤却只字不提,南音咬住唇,打开手机朝他递了过去。 “先去这里。” 手机里的定位是一座安全屋。 飞坦裸着上身,满脸不爽的给自己缠绷带。西索的念技对他来说有些麻烦,尤其他有不爱用凝的坏毛病,开场才会被成功偷袭。 扑克牌造成的大多是划伤,南音本来只是想看一眼,却再也移不开视线。飞坦精瘦背脊上的红痕,就像是荆棘上绽放的花刺,有种别样的美感。当然,她要是真这么说出口,飞坦肯定会生气。 安全屋屏蔽了信号,她这时又查不了情报,无事可做的她就这么站着,肆无忌惮的盯着他。之前被伊尔迷勾起,又因为需要逃离而压抑的情欲,此刻又突然冒出来,为她勾起一点旖旎的回忆。 飞坦若有所感,疑惑的看向她。 “突然想起来。”南音声音带上点笑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嗯——受伤?”她的尾音拉长,有非常明显的促狭味道。 飞坦对此兴趣不高,“是吗?” 南音与此相反,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克制不住对他们第一次见面进行回忆。 那是在几年前,在那个依旧热闹非常的地下竞技场。 “就这?”飞坦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对自己冲名字点的小吃嗤之以鼻,“死亡味道?”他虽这么说着,还是把那沾满番茄酱的骷髅饼干叼在嘴里。就像一条黑豹慢条斯理咬着失去抵抗能力的猎物,一举一动都比城里的雄性充满了爆表的野性。 服务生站在吧台里,面色不改的微笑道:“先生,1200戒尼,现金还是刷卡?” 流星街刚出厂不久的危险份子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来回打量着他。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服务生同样笑容以对,按照常识,胆子再大的混混顶多给他一拳,然后赔到破产。 场面陷入僵持,但杀气却越来越明显。 “过来,刷我的卡。”南音招手,随即冲身旁的杀意来源点了点头。伊尔迷最近出了长期任务,负责看管她的糜稽今晚去排队买限量模型,没工夫管她。第一次逃离揍敌客的掌控,她可不想因为杀人事件被警察谈心一对一。南音单手撑住下巴,注视着飞坦那张让她感到赏心悦目的那张脸,补充道:“再给这位先生送一杯干马提尼”。 破风声! 南音险险侧头! “哇哦。”摸着脖颈浅浅的血痕,南音一根手指抵住已经嵌进身后墙壁的银叉,笑出了声音。作为揍敌客培训班的模范生,南音对这种突刺应付的轻车熟路,但这个人……她不由赞叹道:“好快的速度。” 一旁的服务生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飞坦嗤了一声,但他刚才出手,是冲着要她的命去的。她能躲过去也不算什么垃圾,这么一来,在这里杀人就要有一番折腾,算了……他往一处钢索拦住的高台指了指,对南音语气平静的说,“我待会在那比赛。” 他食指扣了扣桌面,有些不适应的补充一句。 “压我赢。” 他对自己能赢的自信不言而喻。 才一千多戒尼,连这点人情都不愿意欠,真可爱啊,南音托着下巴看向飞坦,脸上露出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没过多久,就轮到广播通知飞坦上台了。这时候她才知道,旁边的男人还是这个月的赛场新人王,今晚的热门就是他对擂主的挑战赛。 南音盯住擂台,下意识切换到揍敌客对任务目标的分析模式,眼里的兴味便浓了很多。 速度,85分。 反应,78分。 念量,60分。 野路子的念能力者,二流高手而已,但她感觉……好有趣。 但比赛可不会以南音的意志为转移,这种地下赛场往往比地面更加血腥,选手风格也更狠厉。尤其飞坦挑战的是擂主,这家竞技场当前的最强。 这种一对一的环境,再加上周围钢绳束缚的封闭空间,并不利于飞坦这种敏捷型的发挥。 身形魁梧的强化系擂主已经被飞坦割的满身是伤,但他皮糙肉厚还有一身蛮力,终于在无数次追逐中,险险抓住了飞坦一次。 蛮横的棕熊捏紧矮个子脖颈,后者被他这么举起来,脸马上因为窒息而涨红。 大汉哈哈大笑,举着对手呜呜嚎叫着要绕场一周,直到看见围栏下方唯一一个显眼的女性,他更是兴致勃勃的弯下腰,近距离朝她展示一番。 他低头和敌人拉的更近,换了个更好用力的姿势,“噼咔!”一声,飞坦左臂被他扭断给南音看。 南音垂下眼眸,避开视线范围之内那只无力下垂的手。她原本捏着的小饼干,在嘴边久久没有咬下去。就在她可惜还没来得及认识那个似乎输掉了的男人时,她听到了对方抵住牙根,发出微不可闻的熟悉气音。 “……啧。” “砰!”血花炸开! 巨物倒地,连地面都在震动。 南音移开挡脸的瓷盘,透过自己被血糊透了的手指,看到飞坦踉跄着重新站起来的身影。他把仅剩的,还能使用的右手从擂主的脖子里扯出来。他盯着对方的尸体,急促的喘了两口气,这才偏头吐了口血沫,一双尚未褪去充血纹路的眼睛冰冷的看向裁判。 裁判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宣布他获得了胜利。 南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在笑什么。但当飞坦冲她看来时,她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躲闪,亮晶晶的,坦率地迎了上去,但对方却在视线对上之后,突兀的扭过头去。 南音愣了一下,看着他走向赛场后台的背影,继续笑着鼓起掌来。 周围同样被血肉淋满了的观众们犹迟疑着,慢了半拍,还是纷纷拍起了手掌。 一时间,掌声雷动! 飞坦没有回头。 后台休息室。 飞坦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粗暴的擦着头上的血渍。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接着就是丝毫不收敛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飞坦赛后之后尚未散去的杀意,萦绕在他四周宛如一柄利器,随时都会割伤靠近的人。 南音歪头,站在半米外,“商量个事呗。” 飞坦无言的盯住她。 南音得寸进尺的蹲下来,在他近乎默认,也可能是为了赛后节省力气的隐忍中,一手拿着热毛巾,一手搭在他的膝头,笑的意有所指,“你今晚没有其他约吧?” 如果只有飞坦一个受伤的念能力者,这里的老板还可以尝试一下强留的手段。但再加上南音,拜托——他的BOSS又不是十老头,犯不着犯不着,活命要紧。 飞坦的眼部被温热的毛巾重新擦拭,顽固血痂被一点点擦掉,重新露出他冷峻的眉眼。他的眼底倒映出南音,她笑着回望,没有警惕,没有敌意,只有一种莫名的,似乎期待自身脱轨的疯狂。飞坦眸色沉沉,单手捏住她的脸,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力气,“你想睡我?” 南音眨了眨眼。 “不是哦。”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是想跟你一起度过快乐的一晚上。”她微微起身,嘴唇凑到飞坦耳边,“比赛的时候,你一个眼神我就湿了。” 飞坦冷漠依旧,“没兴趣。” “拜托啦。” 南音几乎快把自己埋到了他的怀里,声音越发柔软,“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雪白的后颈就那么暴露在飞坦眼里,仿佛只要稍稍用力……暗金色的眼眸眯起,飞坦终于笑了。 “那……好啊。” 新开的房间亮着灯,南音的脸被按在枕头之中,只能看见模糊的黑暗,以及感受到膝盖压在床上的回弹。 “快乐?”这两个字被飞坦似笑非笑的重提,雪白毛巾被他绕了一圈,轻松圈住南音两只手腕,并将另一头绑到了床柱上。那力道并不紧,只需要她稍稍用力,就可以挣脱的程度。 飞坦的手指从她背部不紧不慢的划过,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是这样吗?”那两根手指像是要挑战她的底线一样,明明是可以拧断一切的凶器,此刻却像一片轻柔的羽毛,犹如拂在水面,只荡出一阵阵细细的波纹。 用剑的武者指节有茧,南音在视线受阻时,对那一面的触感便格外清晰。利刃分开软肉,来回的,慢条斯理的探索深处的弱点。南音忍不住呜咽出声,却被更加粗暴的撑开,变成更容易被品尝的姿势。 “嘘。” 南音忍不住下滑的膝盖被飞坦抵住,上方本就敏感的部分被单边扯住,拉的更长还被他带着热气的呼吸逼近,“让我看看,怎么样的湿法哩。” 南音的手贴紧了冷冰冰的床柱,下身却是热的发紧。 飞坦的手指彻底探入她的身体,粗硬的指节直接在里面开疆拓土,一抽一插之间,黏腻的液体被指尖带出来,也有顺着大腿下滑,打湿飞坦裤腿的地方。 对方低低笑了声,“真的湿了呢。” 南音感觉屁股被拍了一下,接着听到金属扣带解开的声音,滚烫的男性身体重新靠近过来。冰冷的手被对方骨节分明的大手覆盖上去,像是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对方怀里,周遭充斥着飞坦的味道,再也容不下其他。 阴唇再次被辗动,坚硬的肉棒滑过阴蒂,逗得她战栗了几次,才一下猛地冲进去。 南音闷哼一声,但手却被飞坦牢牢压住,用最无法反抗的姿势任由对方在自己体内驰骋。 “真乖。”和他粗暴的冲刺截然不同,飞坦不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背,喘息着,就像在哄她一样,“让我先射一次,待会就让你在上面。” 南音已经被解开的双手再次将枕头抓紧,被感官刺激而溢出的几滴泪水还来不及浸下去,就被覆上来的男性滚烫的热气蒸发殆尽。 那是南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情事。 飞坦在这方面也不算多好的伴侣,但比起揍敌客更像刑罚的考验,他的粗暴更像一种酥麻的痒意,钻进了她的骨头缝里。直到多年之后,也无法从她灵魂里湮灭的一种奇特快感。从这个角度来看,飞坦又是和她即为契合的伴侣,在她第一次逃离伊尔迷掌控时,就满足了她对于性的所有幻想。 南音那块枕头完全湿掉了,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挤到飞坦那边,下巴压在他肩头兴致勃勃的问:“你明天还有比赛吗?” 飞坦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放肆,没吭声。 但南音依旧那么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飞坦人生第一次叹了口气,伸手一捞,强行换成她枕住自己胳膊的姿势。 “那时候你说。” 南音笑眯眯的回忆,“让我等你伤好。” “嗯?” “当时感觉超开心哎。”南音声音上扬,“你居然主动约我下一次。” “……” 见飞坦不明所以,南音补充道:“就是那种,你给我的感觉,不像会那么做的人。”南音搂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会有种自己很特别的错觉。” 飞坦眉头皱紧,半响,“你本来就特别。” “哎?”南音愣住。 可惜流星街的义务教育水平不足以让飞坦描述自己的内心活动,只有干巴巴的一句,“不然做完你就死了。” “唔……是死在你身上的那种吗?” 飞坦不搭腔了。 与伊尔迷的IF线(一)3P高H 如果飞坦选择去追西索,而南音被伊尔迷敲昏带走的时间线。 南音动了动眼皮,皮革眼罩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只剩下大片的黑暗。 附近大概有一扇窗户,一缕一缕的冷风从那边飞出来,吹过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以及被铐死在椅子上的手脚。 空气中是酒店常见的香薰味,还有一种若隐若无的,恍惚错觉一般的脂粉气。 这里……不是揍敌客? “醒了?” 南音听到伊尔迷冷淡的声音。 他的长发比声音先一步擦过南音敏感的耳际。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应该红了,却被对方更加坦然的细细理好她耳侧碎发。 那发丝被拨撩,被别到后面的细微摩擦,让南音感觉自己耳朵烫的可怕。 隐隐约约的,变成浑身最敏感器官的耳朵,似乎听到了更远处桌椅轻微的咯吱声。 这里有第三个人。 伊尔迷想干什么? 南音的手臂动了动,镣铐顿时跟椅子的扶手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轻鸣。她挣扎的企图那么明显,伊尔迷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没有更多的惩戒,只是将她手上的金属铐与扶手解开,提到了更高处的位置。 “咔哒。” 南音的双手被迫抬起并拢,她一下就变得有些紧张。“大少爷?”她声音放轻,用格外柔顺,格外服从的音调询问道,“要惩罚我吗?” 伊尔迷“嗯”了声,微凉的手往下,又把她的腿跟着抬起。 南音直觉不妙,还没开始挣扎,伊尔迷那双能推开数十吨的双手就将她的大腿牢牢握住,扳成极为羞耻的M型。 “咔哒。”南音的脚踝跟椅子扶手被锁到了一起。 值得庆幸的是,此刻她至少还有一条内裤,以及不知道什么款式的长裙。 极为不幸的是,当伊尔迷放手重新靠近她时,被他握住的冷硬鞭缓缓划过她的锁骨,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伊尔迷的另一只手扳住南音的下巴,鞭头上移,沿着她的唇边撬开缝隙,抵住舌头一勾一压,搅弄到她舌根酸麻,眼底泛起水光。 “被内射了几次?”伊尔迷这么问着,冰冷的手指按住她已经完全变成艳色的唇瓣,将溢出来口水涂抹到了嘴唇的每个区域。 “不对,南音会说谎,还是直接检查好了。” 南音上半身失去桎梏,但奇妙的,微妙的硅胶制品却在下一刻拨开她内裤的边缘,顺着狭窄的布料挤了进去。原本紧闭的阴唇为此打开,就在接触到道具带来的凉气时,颤巍巍的花蒂下方就开始滑出液体。 道具的顶端非常顺滑的进入南音体内,入口的软肉不由自主的收紧,包裹住上面的伞样形状,还没来得及吞吐更多,毫不留情往深处挺进的坚硬柱身,立刻提醒大脑现在干她的是什么。 “好湿呢。”伊尔迷语气天真,细想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是南音有感觉了,还是昨天别人射在里面的东西?” 伊尔迷的碰触总会让南音格外敏感,哪怕在下体被假阳具抽插的间隙,他的手指碰触到被挤的发白的阴唇软肉,都会引得南音一阵颤抖。 “越来越多呢。” 伊尔迷感慨着,他如同熟悉自己武器一般,清楚的了解南音阴道每一个褶皱,以及最合适的戳弄方式。 南音紧致、湿热的小穴,每次被密集的快感玩到快要痉挛时,身体哆嗦着,阳具却毫不留恋的从紧裹的软肉里拔出来,只肯在穴口小幅度抽弄。 南音发出难以忍耐的呜咽声,被分开禁锢的大腿颤抖,这个姿势本来就有的酸痛完全被快感带来的另类刺激所取代,只想求一个痛快。 “大少爷。” 南音眼罩下面的脸泛着渴求的红色,似欢愉又似哭泣,“不要这个,要你插进来。” “嗯?” 伊尔迷一下把阳具插入她的最深处,听到她急促的叫声,反而叹口气,道:“将就一下,你最喜欢的型号在家里。” 言下之意,谁让你偷跑出揍敌客。 南音认识到这也是她惩罚的一部分,咬住嘴唇,阴道紧紧吸着假阳具,却感觉更空虚,连表情都带着欲求不满的失控感。 “好可怜哦。” 伊尔迷摸了摸她的头。南音听到什么被撕开的声音,伊尔迷也跟着回头,接着起身,把她放置在原地。 手机键盘被按响的声音。 没过多久,另一只滚烫而宽大的男性的手重新覆上来,坏心眼的捏着她颤抖大腿上的软肉。 不对劲,南音偏过头想听伊尔迷的动静,他的一双手却从后面扶正她的头,还逼她不得不仰起来。 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果然只想要我吗?” 伊尔迷的声音十分苦恼,“但分不清楚今天是谁的孩子就糟糕了。” 什么意思?南音一惊,却马上被肉体的快感带的思绪混乱。 另一个人的肉棒已经抵住内裤的布料,在她的穴口浅浅进出,技巧灵活的双手还在不断揉捏最敏感的花蒂,刺激的电流和即将被填满的充实,几乎让她忍耐不住呻吟。 南音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的爱液不断的涌出,在死死裹着肉棒的褶皱间溅开,浸湿内裤,在椅子底部浸出一摊的冰冷。 本就被强行分开的大腿,在试探性的进攻中克制不住的抽搐,和此时合不拢的阴道一样敞开欢迎对方的到来。 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十分狼狈,才会引得正在玩弄她的男人忍不住低笑。 那熟悉的,颇富有特点的嗓音,马上让南音深呼一口气,咬住下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西索。” “好过分呢?” 西索想解开她上裙纽扣的手,被伊尔迷“啪”的一声打开,只能委屈的往下,用食指的指甲划破南音已经完全湿掉的内裤。 南音被西索重新搂住腰,那根南音熟悉的,不久之前才用过的肉棒贴着主人坚硬的腹肌,只是棒身在嫩滑的穴口来回游移,那在阴蒂发生的似痒似爽的摩擦,让南音小声的喘息起来。 女人仰着头,露出衣领之间那截雪白的脖颈。 这个动作很适合接吻。 伊尔迷的长发拂过南音的脸颊,唇隔着眼罩的皮革,落在她原本眉眼的位置。 轻轻的。 如同小公主隔着很多很多床鸭绒被子,最底下那颗豌豆的存在感一样。 可惜南音脸上只有得不到疏解的欲望。 肉棒一下顶开一直不停收缩,渴望被插入的穴口,用快要挤破狭窄肉壁的力道,猛地深入到底,顶住她的宫口才缓下来,静静感受最深处那让他头皮发麻的吸咬。 西索声音低沉的笑道:“别把我当工具人呀。” 两具肉体因为结合而靠的更近,西索只稍微伸手,就按住南音的后脑勺,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 南音模糊不清的呻吟被他的牙齿咬的破碎不堪,舌尖勾连,喘息之间流下汗水打湿的发梢,却被西索宽大的指节握住,充满了热烈的痕迹。 “小伊,接吻这样才对哟?” 杀气爆起! 南音从情欲里猛地清醒,西索却毫不在意,将肉棒一下抽离,又快速插回原位,次次都用尽了全力,把南音重新带入眩晕的快感里。 “哈啊。”唇齿之间,南音发出嘶哑的,模糊的低泣。上一刻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下一秒又被西索更凶狠的操弄,如果不是有椅子后面的伊尔迷做支撑,她早该摔到地上了。 伊尔迷沉默的宛如一具雕塑,手指冰冷,却又有力的按住南音的肩膀,以至于让西索能肆无顾忌的猛操她,不用担心支撑不住。 “乖宝宝,乖宝宝?” 西索低沉的夸奖道。他无法平稳的声音也带着喘息,肉棒已经将南音的穴道完全操开,他每深入一次,乖巧而黏人的肉壁都会缠上来,变成更窄小、更适合操的宝贝。 几百下以后,西索掐住南音的腰,把人往自己胯下按,腰部用力往前顶, 把下身整个都塞进了南音的肉穴里。子宫口完全被他塞满,紧紧咬住龟头不断痉挛,终于吃到了等待已久的浓精。 南音大口大口的喘气,西索却已经把肉棒抽了出来,肉壁依旧紧紧收缩着,只带出来了一小股精液。 粗粝的指节粘过那点白色,在她嘴里抹了抹,马上就被伊尔迷拍开。 西索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我去洗个澡☆” 伊尔迷依然没有解开南音的手铐,只是手指轻柔的,将被西索完全操开的阴唇闭合,堵住因双腿分开而继续流下来的精液。 在南音看不到的房间里,他的嘴角扬起巨大的弧度。 “说不定会怀上一个强大的孩子哦。”伊尔迷为自己的冷笑话哈哈了两声,这才歪头,“现在,求我。” “把别的男人的脏东西弄干净。” 与伊尔迷的IF线(二)SM高H 如果飞坦选择去追西索,而南音被伊尔迷敲昏带走的时间线。 封闭的密室,冰冷的地板,沉重的镣铐,赤裸的身体。 南音困在这里的第14天。 第1天,反抗伊尔迷,挨了3顿鞭子,没饭吃。 第2天,反抗伊尔迷,挨了1顿鞭子,昏过去了没吃饭。 …… 第5天,反抗伊尔迷,套上项圈,失去念技,输了1次营养液。 第6天,请求伊尔迷给1个自慰工具,未遂,输了2次营养液。 …… 第12天,想睡伊尔迷,未遂,吃了2顿饭,挨了6鞭子。 第13天,想睡伊尔迷,未遂,吃了3顿饭。 今天的牢房大门沉重的推开,伊尔迷穿着一身正装走了进来。 黑色的,带着银灰暗纹的笔挺领带规规矩矩系在衣领下方,白色衬衣也扣到了最顶上, 倒是把他搞得像个刚从舞台下来的钢琴家。 “钢琴家”的右手上,两指长的短鞭顶端还晃动着小皮条。 好想做,好想做,不想跟地板做,好想做——好想做—— 南音坐在地上,仰头看他。还未愈合的鞭痕从她的嘴角,延伸到乳肉,最后汇聚在大腿的两侧,在半遮半掩的穴口绽放出血色之花。 “滚。” 看到又是皮鞭,她有些厌倦了,手腕抵触的回缩,带动着后面长长的链条发出沉重而起伏的撞击。 不艹就算了,连牙都必须替她刷,人走了刷头都不肯留一把。 伊尔迷用鞭柄敲了下掌心,站在不远处观察她,半响,“今天可以做。” 南音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报告给医生看了,他们都认可你现在的身体适合受孕。” “咔哒!”困住南音的锁链尾端从墙上卡扣里弹开,与此同时,地面中央的暗格缓缓升起了一个行刑之椅。 跟电椅类似,却要更厚更大,隐藏的机关一看就多了很多 非常明显的糜稽定制风。 南音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墙角后倾。 “不想做?”伊尔迷语气平静极了,手上的鞭子却二度敲响掌心。 “啪!” 南音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晚被他踩着大腿不准合拢,几鞭子抽到阴蒂红肿失禁的惨状。 项圈内层是绒毛,明明没勒住她的皮肉,存在感格外的强。南音拎着链子在身上绕了几圈,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走向刑椅,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上去。 锁链现在是她唯一的遮掩物,多缠几层,皮鞭落在身上的力道都能轻些。 伊尔迷摩挲着下巴,视线在她身体游走,最后落到那微曲的后颈,他换了手持鞭,单手轻巧的解开自己的领带,不顾南音的挣扎,在她脖子上松松垮垮的打好一个蝴蝶结。 黑色的领带两边下垂,在南音隆起的胸口上起伏,像是一个等待他享用的可爱小礼物。 伊尔迷眨了眨眼睛,收手继续解开自己的领口,一颗,两颗……到能看见锁骨的位置戛然而止。 “不行哦。” 他掐住南音的大腿肉,制止她偷偷用锁链摩擦阴唇的小动静,“只能由我来碰你的身体。” 哪怕是南音自己也不可以。 因为她的坏毛病,伊尔迷眉头挑起,原本平板无波的黑眸露出一点异样。 “既然忘了规矩。” 伊尔迷抓住南音后脑勺的头发,把人逼得仰起头来,黑色长发在南音脸上落下深深的阴影,“那主人重新来教你。” “嗡嗡嗡——嗡嗡——” “嗯,哈……”南音的大腿冲伊尔迷完全张开,密密麻麻的电极片在花蒂,阴唇和她所有的敏感点上震动,穴口空虚的收缩着,溢出透明的滑液。 细细密密却不够刺激的快感犹如附骨之疽,让空虚感充斥了南音整个身体。她脸颊发红,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呻吟,更无法掩饰自己眼睛望向面前男人的时候带上的欲色。 伊尔迷注视着这样的她。 为了今天,他两周没做过毒抗训练,按时补充叶酸,连糜稽在旁边抽烟,踹他两脚的时候都保持了心态稳定。 “过来。”他声音变得有点沙哑,宛如专为南音而设的听觉陷阱,引诱她踉跄着,发抖着,像春季为了繁衍而不顾一切的雌兽,半跪在他的身前。 伊尔迷伸手,揉上她发顶。南音回蹭,顺势贴近他的小腹。就在彼此的呼吸间,隔着布料,她能清晰感觉到伊尔迷腹部肌肉的起伏。 被艹的时候夹住这个腰,一定特别爽吧? 刚走神,她的发顶就被抓紧,伊尔迷居高临下,声音却很苦恼:“忍不住了吗?” “这里……”南音眼里带着朦胧的水光,原本撑在地面的双手,缓缓伸向已经淌水的穴口,手指用力,把已经变成艳红色的嫩肉更加暴露在空气外,“想被少爷射满。” 伊尔迷眼神一下变得幽深。 南音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昏昏呼呼的,就那么把伊尔迷按进了椅子。她骑在他身上,沉重的镣铐连带她本身的重量,依旧没让他面色改变分毫。 南音的指甲沿着那条西裤的拉链滑动,勃起的轮廓并不如他主人那般体面,在她喘息着,柔嫩的阴唇足够浸湿下一层的内裤的时间里,伊尔迷终于动了。 南音撑住他的腰,那线条分明的肌肉块,那精心训练和计算才能产生的绝对爆发力,猛地用到了她身上。 “唔嗯,哈——大少爷。”光是被插入,南音已经受不了了。被伊尔迷惩戒过无数次后,连他稍微侧偏的肉棒,都是她体内所有敏感带爱到不行的存在。 在湿热的肉穴里,因为不断收缩而迅速变硬的肉棒,也强横的展现出这个操她并不是一个虚假的人偶。 伊尔迷插的又深又快,每一次都顶在她最爽的地方,“怀孕了也会这么爱做吗?” 南音圆润的丰乳被他单手托住,“好像变大了,该不会三个月就要开始分泌母乳吧?”乳头上的电极片被扯开,他的指甲压住肿胀的圆粒,毫不怜惜地玩弄搓揉。 南音难以自制的尖叫出声。 她高潮了。 潮喷的水在结合处被小幅度抽插的肉棒一股一股的挤出,压抑了太久的极致快感让南音手指都在抽搐,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但伊尔迷却没有放过她,而是掐住她的腰,身体紧密结合着的,一下把她压到地上。 “还不行呢,宫口还没有完全打开。” 伊尔迷叹了口气,像是在教育不合格的学生而忧心的教师,“那换人在上面了哦。” 还露在外面一小截的肉棒猛地插到最深处! 南音被干到流出了眼泪,连光洁的小腹都因此微微隆起。整个身体好像只剩下一个器官,用尽了所有力气在疯狂搅紧那根让她为之癫狂的肉棒。 又凶又猛的性器还在不断加速,只有伊尔迷脖子上绷起的血管,才能透过他皮肉上的内敛,窥见骨子里的疯狂。 外套已经被他脱掉,冷白的背脊浮起汗珠,在白衬衣留下星星点点的湿意。 哪怕在这时候,伊尔迷的表情依旧像做研究一样淡然,只是声音微微带着些喘息,“我看过糜稽那的录像,你跟那个叫飞坦的蜘蛛很喜欢刚才的姿势。” “被我那么干,南音一定更爽吧。” 被问到的人除了体内那根大鸡吧,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五岁开荤到现在,南音第一次知道做爱可以这么爽,爽到失去神志,只想沉沦在宛如毒品一样的快感里。 不知道她被干了多久,满地濡湿狼狈到冰凉的时候,伊尔迷才终于大发慈悲,把肉棒深深插进已经彻底操软的小穴里,放缓了速度。 领带被他解开,滑落在地。 “小公主。” 伊尔迷低下头,将唇落在她空茫的眼睛上方。大腿久久不能合拢的迟滞和酸痛感,让南音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解伊尔迷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 “祈祷吧,孩子的血统一定要像你。”伊尔迷抵住她全然放弃抵抗的松软宫口,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不然你可得再生一次咯。” 伊尔迷终于,终于在南音的最深处射满了自己的东西。 再见第二次分离 2h h p.c om 一夜之后,安全屋连通信号,天空也终于出现冷冷的白光。 “好,知道了。”飞坦挂断电话,视线不由自主移到站在百叶窗边的南音身上。 晨光被叶片勒成一条又一条,卡金这个点已经很热了,南音穿着身黑色吊带,在光影界限中似乎整个人模糊起来。 南音点了根烟夹在手上,正面无表情的看向外面那颗快枯死的老树。 良久,她低头吸了口烟头,又两指拿走,呼吸变得重了些。但到最后,她也只是重新抬头,迎着光呼出稀薄的白雾。 她问:“库洛洛叫你?” “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2bxx.com “那去吧。” 南音没看飞坦,视线始终盯住窗外,“旅团一直比我重要,而且……我也该出发了。” “团长说最多一周,等我——” “快走吧。” 南音露出一个笑容,“这次我就不等你了。” 伊尔迷只给了她三天,时间不多了。时隔多年,早该进行的逃亡之旅,也该到此结束了。 好歹这次打电话的人是库洛洛,他人还挺好的。 挺好的。 就结束在这里吧。 “吱嘎——砰!” 南音把烟踩熄。 一百,九十九,九十八…… 五,四,三,二…… 一点五…… 一…… 好了啦。 他不会回来的。 “砰!” 大门再次关上。 伊尔迷给南音的那张名片,她在网上一搜,地址就在政府旁边的一家事务所里。 临近正午,事务所斜对面的咖啡厅有一个超大的落地窗,装修也很有味道,南音却没看到窗边的位置有人坐。 她刚踏进店里,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不仅窗边没有,将近两百来平方的店面四五十个座位,一个客人都没有。 她脑子在飞快转动,确实这条街都这么冷清,明明左转就是政务服务部门,却根本没人靠近,连路过的都没有。 南音刚想后退,柜台的服务员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并试图邀请她坐到那个无比适合观察的窗边小桌。 南音犹豫了。 失去揍敌客的情报网后,她单纯为了速度快而从网上搜集的情报,理论上的确不如和当地国民打好关系再了解的信息那么深入。 但不至于吧,揍敌客家族的大门还开放给游客参观呢。 南音余光略过柜台,看到了武器的边角。 心沉了沉。 她还是选择了坐下。进入卡金后,为了防止意外,她乘坐公共交通都使用的揍敌客注册的真实ID。如果动静闹的太大,她接下来的住宿之类的杂事只能去黑市解决。 不到万不得已—— 这家店的咖啡真的很难喝。 南音搅着金色的勺子,注意力一直放在事务所的大门前。 等了十多分钟,一辆又长又高,还在玻璃上贴了防窥膜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 事务所的合金门也随之打开,穿黑西服的侍从先一步出来,白手套撑住门把,低头等待身后那位女性。 对方撩起黑色长裙,姿态优雅的越过门槛,随即拉好斗篷的兜帽,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就在另一位侍者从副驾下来,拉开车门,她弯下腰准备坐进去的一瞬间,她猛然转头。 兜帽里的金发都因为这个大幅度的动作散了出来,冲入南音视野的,正是对方横跨左眼的伤疤,那周遭极其诡异的缝合痕迹,爬满了她半个脸孔。 南音如遭雷击! 一种恍惚的,痛苦的眩晕感,就像绞刑架的绳子死死缠绕住她的脑子。本来被对方发现,她就应该离开这里,此刻她却根本无法动弹。 大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冲撞,钻爬,犹如无数活虫在活跃的行动,痛到她牙齿都开始打颤。 阴暗的,混乱的,无数条黑线构成的眼睛,从虚空中看了过来。 “——” 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呢喃,“已经给我了。” “不可以。” “——” “不要还给你。” 金发女人四周的念朝眼睛汇聚,那双浓如黑夜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盯住玻璃墙内的南音。 她就那么光明正大坐在阳光照射之下,还有……她背后那头不断扭曲变形的念兽。 南音本人似乎毫无所察,但在他们这些王室血脉的“二线者”眼中,念兽的动静简直堪比蔷薇爆炸。 “去,把她敲晕带上车” “是,少当家。” 在等待的时间里,女人闭上眼睛,喃喃道:“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我,是命运吗?” “当然是我安排的啊。” 伊尔迷五指夹住念针,左右环视,确认在卡金的最后一个任务也圆满完成后,才回答西索的疑问。 “与其让她就这么回去,我二弟很蠢的,看不住人,说不定哪天又会为了这点小事逃跑,还不如现在帮她想起来。” “失忆吗?”西索托着下巴,感觉有点失望,“有点狗血呢。” “倒不如说是可治疗的疾病。” 伊尔迷一边发短信一边分神举例,“就像那种新闻里因为车祸躺了30年的植物人,终于在恋人孜孜不倦的呼唤中醒过来,之类的。” “那难怪飞坦不行。”西索笑嘻嘻的接梗,伸出一根手指,“完全开展不了这个疗程。” 伊尔迷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亚路嘉那种无法控制的东西,本来就是一种该隔离起来的传染病。 南音醒来的时候,感觉脸正在被人抚摸。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对方一个人的呼吸声。她身下丝绸的被子光滑绵软,是那种揍敌客绝不会报账的高级布料。 南音睁开眼睛,看到那位左眼带疤的女人。在室内她并没有带兜帽,金发规整的盘起,并没有刻意遮掩面部。 “究竟怎么做到的呢?”女人收回手,自顾自的叹了口气,“一出生就割在脸上的刀片是特制的,不可能通过手术来修复。你也不可能是王妃们的孩子,这一辈并没有早夭的女性。” 南音静静的看着她,感觉这个话题有点熟悉,但她的脑子现在跟新造的一样空白。 “倒是我们这种私生子……” 女人顿了顿,目光对上她空茫的眼睛,十分宽容的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墨莲娜。” “我……不记得真正的名字了。” 南音并没有报上伊尔迷为她取的这个名字。正因为来卡金就是为了找回过去,抑或是对方有着远超常人的亲和力,此时的她无比坦然,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一无所有。 墨莲娜眼中闪过异色。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关于现任国王情人的故事。” 墨莲娜说要去找一个东西,替她在床头倒了杯茶,随即离开。 南音低头,检查完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环顾四周,房间装修风格跟咖啡厅很像,只是看起来用的材料更贵。 不久,墨莲娜抱着一个边角泛白的旧相册走了回来。 她打开相册,翻到第一页,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看。” 那是一具糜烂的,看不清楚完整器官的绳状人体。 “她当时突然暴毙,宗室关于她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所有的照片,文字,档案,甚至是出生后一直存在医院里的脐带血,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南音看着那张照片发呆。 “很奇怪吧,但更奇怪的是,没有人一个记得那个孩子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南音见过那个绳子的形状。 那个向亚路嘉少爷许愿成为富翁,又没有完成三个强求的揍敌客管家安叶,死后就是这个模样。 但南音不明白,她已经承受了三个强求啊。名字,自制力,还有最骄傲的东西。 如果她是照片里的这个人的孩子,对方为何而死呢? 她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吗? “实不相瞒,我在你醒来之前,其实是想抽你一点血跟我做亲子鉴定的。” 墨莲娜态度诚恳,正面直视南音冷下来的表情,“不管今天是我,还是其他人,都会选择这么做。结果针头还没接近你,就马上爆炸了。” 担心涉及到念兽的不可抗规则,墨莲娜才放弃用刀砍她一截手指再取血的这种小事,自然是不用说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南音用自己的办法确认对方的确没撒谎,手指下意识压着那张照片的边缘,“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如何确认那就是我。” 墨莲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在怀疑我的目的,还是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好心?” 她继续笑着,语气轻快。 “像我们这种永远不允许暴露在公众面前的私生子,对于正统王室的继承者的一切啊,永远像狗一样的敏锐。” 墨莲娜眼角弯起,那长长的刀疤变得更加狰狞,“只要能让国王那张脸笑不出来,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好姐妹。” 南音沉默的看着她。 墨莲娜还在笑。 作为一出生就被剥夺资格的私生子,她无法在继承战之前说出任何与之相关的情报。 就如同几百年来卡金历任私生子们所经历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正统继承人加入仪式,获得与国王相同的念兽,而自己只能被新任国王决定生死。 那些强大的,美丽的,邪恶的念兽啊,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就像她现在,面前的这头一样。 天空竞技场的曾经。 南音摸出从糜稽那顺来的烟盒,好奇的问飞坦,“你会抽吗?” “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他这么说,但还是在南音尝试人生的第一口,被呛到咳嗽的时候,皱着眉给她拍后背。结果在下一秒就被她扑倒,那满是烟味的嘴唇小狗似的在他脸上胡乱留下印记。 “飞坦。”她明明咳的很狼狈,眼睛却亮的吓人,“现在可以接吻吗?” “恩?” “刚才吸烟的时候,特别想亲你,现在也是,很想很想亲你。” “恩。” 他们接吻了。 番外与飞坦的回忆篇(一)在糜稽房间的游戏 这是南音和飞坦认识的第3天。 乌鸦在烂尾楼外的电缆上零星站着,除了它们粗哑的叫声,这片废墟几乎没有其他动静。 飞坦在大楼最高处选了个好位置,掏出本书,准备用来打发等库洛洛的时间。 “嗡嗡!”他的手机震动了一次。 [小朋友:好想你哦~] 飞坦看了眼亮起的屏幕,垂眸继续看书。 “嗡嗡!” [小朋友:好想见你哦] “嗡嗡!” [小朋友:我来找你好不好?] “嗡嗡!” [小朋友: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再见不到你我要难过死了,拜托拜托啦~] “……” [飞坦:(GPS定位)] “嗡嗡!” [小朋友:我买点零食过来,你喜欢草莓还是樱桃,或者是其他的水果?] 飞坦回了她一句“都可以”,手指搓着书页,用翻倍的速度把面前这页内容看完。 “嗡嗡!” [小朋友:啊,好讨厌,前面堵车了。我干脆走过来好啦,可能要迟几分钟到,要等我哦~] 飞坦把没看完的书收好,眺望前方主干道上堵塞的车流。车与人密密麻麻挨在一起,像蚂蚁窝一样的拥挤,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情形。 他一跃而下。 南音含着草莓味的棒棒糖,气鼓鼓的走在飞坦右手旁。刚被对方拒绝了一个见面拥抱的她,忍不住冲两边的烂尾楼左右张望,“我说啊。” “嗯?” “虽然伤还没好,打不了比赛,但也不至于住这种地方吧?”要不是知道飞坦的实力,南音差点以为自己认识了某个难民。 飞坦看了她一眼,想起这小妞跟自己抱怨,用身份ID开房差点被监管者逮到的故事。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他也有几分直觉,要是可以,眼前这人绝对做得出发个房号让他上门“服务”的蠢事。 精贵的家养小猫。 “所以?”他问。 “我们一起找点刺激的事做吧。” “没兴趣。” “拜托你啦——”南音拉长音调,拉住飞坦的右手,声音跟嘴里的棒棒糖一样甜腻,“实在不行,我们去搞点治疗的特效药。” 飞坦看了眼左臂一晚上就变得灰扑扑的绷带,“也行。” “所以在医院、黑帮和监视我的揍敌客二少里面,你选了最后一个抢?” “不刺激?” “倒不是这个意思啦。”南音右手撑住脸,歪头看向副驾的飞坦,“他很弱的。” “前天你夜不归宿,他也没和家长告状。” 飞坦颔首,“消除隐患,不行就宰了他。” “应付那位大少爷可是很麻烦的。” 南音吐了吐舌头,神情狡黠,“到时候我就把责任全部甩给你咯。” “奸杀的罪名不行。” “知道啦。” 多亏了糜稽看不上天空竞技场普通选手的房间,而是选择在隔壁豪华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还把家里的电脑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 南音和飞坦的潜入没有半点难度。 飞坦戴着手套的五指扶住窗边,那居高临下的视线,毫不留恋的略过那些穿着清凉性感的硅胶人偶,想评估出这位揍敌客家族的二少到底有多少值钱家当。 “这里都是便宜货,他最想要一款叫《GREEDISLAND》的游戏,世界上最危险的游戏,起拍价都要300亿。” 南音问:“你玩过吗?” “很遗憾。” 换好药的飞坦拉开糜稽床边抽屉,食指随意拨弄里面被仔细贴好标签的游戏记忆卡,“说起来,你陪我进来算叛主吗?” “怎么说呢,只要没影响到揍敌客的利益……”南音顿了顿,“这位外出遇到的状况都算试炼,结局只要活着就行。”最多、最多她就是被伊尔迷再抽几鞭子,作为大少爷最珍贵的资产(之一),她不会像其他管家那么容易被处决。 “啊,这款游戏我有印象,每次他都喜欢背着人偷偷玩。” 飞坦把记忆卡插进设备,呈现在电视屏幕里的是一款很普通的竞速游戏。一只黑乌龟和一只绿兔子的障碍赛,乌龟作为角色,跑过兔子就算赢。 哪怕飞坦是第一次上手,也轻松赢了比赛。 一个鬼脸跳出来。 “2分37秒,太慢啦,行不行啊你?” “肯定不是我自己,小爷一局只需要47秒,垃圾!” 有杀气!南音不敢转头看飞坦的表情,在床边坐好,乖巧看着飞坦在地上换了个坐姿,重开了第二局。 1分57秒。 “有点进步啊,不过还是比不上小爷我,垃圾!” 1分25秒。 “垃圾!” 1分01秒。 “垃圾!” 58秒。 “垃圾!” 49秒。 鬼脸的语气终于变了。 “很不错啊,加油,糜稽,通关就能看到CG!” 飞坦嘴角一抹冷笑,很自信啊,以为就自己能达到这个速度? 47秒! 鬼脸贱笑:“门关好没有,窗关好没有,大哥在不在,okok,卫生纸放好,我们随机抽一个CG走起!” 电视黑屏一闪,飞坦抬眼,就看到南音满脸潮红的特写。 “……” 拍摄的镜头一直在抖,拍摄者没入镜,只是蹲下来,用明显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在问她,“你又怎么招惹大哥了?他这次居然同意我进惩戒室。” 画面里的南音喘了口气,对来人的声音却很冷酷,“不关你的事。” “喂喂,我现在可是在拍你。” 镜头一下凑得更近,明显看得清南音睫毛上的颤抖,还有眸子里溢出的水光。 糜稽的声音满是恶意:“你不怕吗?信不信我明天拿给其他人看?” “大少第一时间就整死你。” 南音并没有向他求饶的打算,糜稽的镜头贴着她的脸,一路压着皮肤,下滑到满是鞭痕的乳房。黑色的粗绳从乳根延伸,扎成勒进皮肉的形状,画面再往下,束缚住她手脚的绳索让她呈现不堪的跪姿。 阴道口在震动,镜头只隐约拍得到黑色道具的柄端。 “大哥真会玩,我光看都硬了。” 画面在这个位置停止不动,很清楚的展示拍摄者的兴趣所在,听得见他好奇的问她,“那玩意是不是真的跟大哥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你真无聊。” “我还是更喜欢看你自慰。”对方的镜头晃了晃,开始拍摄起南音大腿的鞭痕和伊尔迷掐出来的痕迹,“起码很投入,每次从摄像头看到的时候,都很想给你舔一下。” “死变态。” “那我可以偷偷舔一下吗?你别告诉大哥哈。” “滚。” “啪!”电视再度黑屏。 南音拿着遥控器,陷入沉默状态。 “待会把这垃圾宰了吧。” 飞坦对此仅有这一句。取出记忆卡,他重新找到一个双人闯关游戏,问南音要一起玩吗? 封面的豆子人蹦蹦跳跳,提示玩家们可以互帮互助,也可以独自前行,只要能跳到关卡的传送门就算成功。 每关每位玩家只有一条命,每关游戏结束,针对两个玩家都有具体的打分环节。 “来点刺激的,输了的被指定一个大冒险?” 南音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技术不行。 飞坦啧了声,“那赢了的被指定。” 还有这种好事!南音一下振作起来。 “我要玩!” 第一关,南音还在高墙底下蹦跶,飞坦已经跳上大树,踩进鸟窝的传送门。 他赢了。 南音在床上晃晃脑袋,点了点自己右边的脸颊,“亲我一下嘛。” 飞坦放下手柄,搂住她的后脑勺,南音眨了眨眼睛,顺从的低下头去,让彼此的嘴唇碰触到了一起。 湿润的,柔软的舌头跟她交缠在一起,时不时牙齿轻轻咬住唇瓣,掠夺着她的津液。 南音被亲的身体酥软,腿不自觉并拢,想把他靠近的身体夹紧。 飞坦起身,手指抚过南音泛红的唇瓣,哼笑了声,把手柄重新塞回她的怀里。 “继续玩。” 南音咬着手指,瞧向他的眼睛泛着水光,整个人直接坐到了他旁边。 游戏重新开始。 第二局依旧是飞坦赢,南音直到他通关了,仍旧在起点处磨蹭。 “换我来亲飞坦了嘛。” 飞坦不置可否,南音直接俯下身,半趴在他身上,含住他还握着手柄的手指。她的舌头顺着指甲,一路舔到他的指尖,勾着最尖锐的部分,湿热地吸吮着。 飞坦的呼吸变重了些。 南音的手直接往下,沿着明显凸起的轮廓,有些急切的摸索着飞坦腰带的绳结。 飞坦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声音也有些哑了,“最后玩一次。” 南音没理他,咬住他的指腹,极为色情的从头滑到了底。 飞坦金色的眼睛变暗,单手重开游戏,角色直接从初始的天空平台跳下去。 GAME OVER 手柄被扔到了床底,南音被他直接按回了床上。 柔软的,一躺下整个人就会陷进去的大床,被飞坦当做桎梏她的载体。他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喑哑,“这局你赢了。” “那只垃圾不行……但我也很想尝一口哩” “呜——” 只是阴唇被他呼吸的热气吻到,南音就被拨撩的受不了。阴蒂被舔了几口,就被轻轻含住,柔软的舌头再度挟裹敏感地带,舌尖灵活而激烈,带来极为刺激的快感。 “哈啊。”南音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往后爬,却被死死抓住,“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她的大腿被完全扳开,飞坦的短发埋在她的腿根软肉里,麻痒的感觉让她根本反抗不了。南音紧绷的手只能抓住飞坦的头发,又不敢用力,反而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大腿之间发出明显的水声,她咬住唇,完全压不住自己那媚到极致的呻吟。 飞坦右手的食指也伸了进来,在穴口浅浅发抽插,那细微的满足完全抵不过阴唇被飞坦牙齿叼住,从上往下的舌头滑动,敏感的性爱神经全部被牵扯,完全控制不住淫水流出。 她像一个猎物,被野兽品尝着自己的鲜血。 “呜,哥哥——哥哥,我要死了,哥哥。”她的声音娇软还带着水汽。 南音连脚趾头都蜷缩到了一起,手指瘫软在飞坦的头发里,浑身都在颤栗,连看天花板的视线也全是白光,浑身上下只能感觉飞坦对自己身体的玩弄。 “那是什么感觉?”飞坦声音含糊,这时他的嘴更热衷于探索她的肉穴。两根带着薄茧的手指跟着探入缝隙,又紧又热的壁道,每次只需要轻轻抽插,南音就会抖着腰喷出更多水。 她呜咽的声音又乖又软,“不知道,但真的好爽……呜—” 肉穴把飞坦的手指搅得紧紧的,只需要稍微一动,穴道主人的身体就会止不住的颤抖。 应该没空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还有更爽的。” 飞坦眼神彻底暗下来,喑哑的说道:“我来教你。” “呜嗯,哥哥,我不行了,哈啊——哥哥,放过我——唔嗯!” “你真的好容易湿。” “呜啊——因为好爽,要被哥哥搞死了,哥哥,那里真的不可以,哈啊——真的要死了啦。” “放松一点。”“啪!” “哈啊——” 糜稽赶回来的时候,南音正伏在飞坦身上,淫液顺着他的小腹滑落,满床都是浸湿了的痕迹。 涉世不深的揍敌客二少爷正想发火,令他恐惧的杀气下一秒就从那个男人身上发散。 糜稽在发抖。 确信对方此刻是真想杀了自己,十二岁,刚开念不足半年的半大少年后背贴住墙壁,心里做好独自先逃的准备。 “试试跟你哥哥告状呢,小少爷。” 飞坦平视着糜稽,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肉脸,“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