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思乱》 第一章不要在灵堂做那种事 兰纪延走进灵堂,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嫂子正跪坐在蒲团上默默垂泪。他挥退下人,亲自关上灵堂门,走到她身后。 “嫂子,哥哥已大去了,莫要太伤心了,把身子哭坏了我会心疼的。地上凉,起来罢。”他蹲下来,手搭在嫂子的背上轻抚,嫂子浑身猛颤了一下,想要躲开他的手。兰纪延本就目的不纯,哪里能让她逃得?他强硬地揽住女人的腰,将人拉起来,搂着她同自己贴在一起。 “不要,这里是……你哥哥的灵堂……”女人脸上满是泪水,眼里还蓄了两眶,拼命摇着头,“我们不能这样——行慎、延郎!求你了!” “你是知道的,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你若反抗,只会把别人招来,到时候可就不止这么简单了。”兰纪延沉下嗓音威胁,他知道自己这个嫂子最在乎娘家和哥哥的声誉,以此相挟,最好不过了,“你乖乖的,我这回不脱你衣服。” 手中挣扎的力度渐小,兰纪延心情颇好地撩开她的下裳,将手探进去,隔着小衣轻轻揉弄肉户,嫂子早被自己玩得敏感至极,力道再重点就能抖着身子吹出来。她根本不敢反抗,僵硬的身子被身后男人的动作弄得软了下来,整个人要站不住靠在他身上。 肉唇已被他隔着小衣揉开了,碍事的小衣被扯下,落在鞋面上。男人的手指轻车熟路地找到蒂珠,拇指与食指掐着娇嫩的蒂珠揉捻,力道越来越重,到最后几乎是用搓的方式将嫂子弄得吹了出来。 江在棠因着高潮站不住身子,手扶在身前的供桌上,抖着声音问他:“这次能不能用手、我用手帮你……”意料之中得到兰纪延的回答:“不能。”江在棠听着他颇有些冷漠无情的声音,闭了闭眼。 兰纪延指尖去沾她吹出来的水,在穴口处摸摸揉揉,探进两根手指,同时拇指抚慰上头的蒂珠,又将那穴儿弄出了些滑滑腻腻的水,再插了一根指头进去。他那阳物尺寸惊人,第一次急急地进去把嫂子弄疼了弄哭了。虽是我情你不愿的逼奸,可往后他便会认认真真为嫂子开拓好穴腔,再不让她因着这个难受哭了。 江在棠虽不情愿,可身上的反应是她抵不过的。她将两手手臂横在供桌上撑着自己,力图站得稳些。兰纪延的手指在里头搅动,抽出来时裹着情欲的腥臊味儿,他将水液随手抹在自己身上,掀开衣裳便挺腰将自己送进那开拓好了的穴道里去。 即使仔细扩张过,那处也还有些紧。他是不愿意让嫂子为着这个难受的,便把手伸到前面去,摸进衣襟里去抚弄她的乳尖。他说不脱衣服,便是不脱衣服。若要揉捏胸脯,便只能看到一只手在衣服下四处作恶,到处掐揉却看不见是何手法。 果不其然,上头被刺激,江在棠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上头了,下面放松了些,咬得没那么紧,兰纪延看准时机,噗嗤一声全根插入,耻骨打在嫂子圆润的臀上发出一声脆响。 阳物的尺寸对女人来说还是有些吃力,她觉得撑得慌,便抖着腿往前迈了下步子,想让那阳具退出去些。可兰纪延哪里能放过她?江在棠往前走,性器抽出去一半,眼见着就要掉出来,兰纪延冷不防往前跨了一大步,手臂揽住她的腰,二人紧紧贴在一起。江在棠惊喘出声,接着便被男人凶狠的抽插顶出呻吟,娇吟声回荡在灵堂里,她吓得捂住嘴,怕将别人招来。 兰纪延抽出去,将她翻了个身抱起来,面对着面插进去。江在棠双目含泪,想也是在心里谴责跟小叔通奸的自己。兰纪延见着心疼,吻去她脸上滚落的泪水。 “莫哭了,”兰纪延叹了口气,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拍拍她的后背,“要怪就怪我罢,都是我逼你的。” 江在棠却哭得更凶,伏在他身上抽抽噎噎的:“你怎么能在这儿……你怎么能……” “那我们出去做?”兰纪延忽然动了动腰向上顶,“就这么走出去。”江在棠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双腿死死缠着他的腰怕掉下去,听见他这话吓得泪也止住,摇头迭声道不要不要。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出去。”兰纪延抱着她,缓缓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江在棠吓得六神无主,手指死死抓住他的大臂只会说不要,“嫂子,快亲啊,不然我就开门了。” 江在棠轻轻啄了一口他的下巴,兰纪延当然不满意:“不对,不是这儿。”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江在棠扒着他的肩膀,抬头去亲了一口他的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兰纪延犹不满意,将人抵在门上纠缠唇舌。 分开时贴着她的嘴唇道:“嫂子,下次要这样,才叫亲。”嫂子被他吻得面色绯红,唇边是吞不下的涎液,被兰纪延用拇指抹开,轻轻啄着嘴角。 门被撞得吱吱呀呀响,江在棠总担心动静太大把其他人都招来,可她不知道兰纪延早已将人都挥退到院外。院子里静悄悄,倒显得门响如雷。“门太响了……行慎,别在这儿……”她哀声求道,兰纪延却仿佛全没听见,依旧用力地顶弄,“阿延、延郎……” 兰纪延这才做出一副侧耳听她说话的模样,假模假式地问她怎么了。她只好将刚刚那话重复一遍,却被兰纪延捉着手腕亲吻。“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啊,阿疾,我刚刚怎么教你的?”细瘦的手腕被圈在手中,拉着将手贴在他的脸上。 另一只手搭着他的肩,抖着嘴唇闭着眼缓缓靠近他去衔他的下唇,温温吞吞地吮吸,舌尖伸出来舔他的唇缝,兰纪延顺从地张开嘴,却迟迟没等到她的舌尖钻进来。 兰纪延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她闭着眼抖着唇的模样,心下一哂,捏着下巴勾着她的舌尖亲吻。 柔柔的一吻终了,额头抵着额头,兰纪延声音也低低的轻轻的:“那我便从了你……” 江在棠早在亲吻中扭着腰去了一次,此刻正是敏感得经不起撩拨之时,偏生兰纪延还抽动着腰,动作虽缓却也进得够深。 “刚刚态度虽有,诚意却不足,便罚你自己抱着我,不许掉下去。”兰纪延果真说到做到,当即便放了两手垂于身侧,“棺木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最是厚重不易发出声响。我看不如我们去那儿?” 这话当然不是问她的意见,不过说出来吓她一吓,他自是打定主意要走那儿去的。于是他抬脚便走过去,毫不顾忌还挂在自己身上的嫂子。 没人托着,江在棠怕掉下去,兰纪延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双腿紧紧绕着男人的腰,手臂揽着他的脖子,手掌死死地握着他的肩膀,生怕掉下去。 兰纪延故意将步子迈大了些,女人穴里绞得死紧,动作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的,更是舒爽不已。兰纪延本是要直接走到棺木旁的,却改了主意,在灵堂里绕了一圈。江在棠紧张地搂着他,下头的感觉好像被放大,阳物的进出毫无规律可言,偶尔擦过敏感点,偶尔又重重地碾在敏感点上,江在棠软着腰要撑不住,细细地发着抖。兰纪延知道她这是将将要吹却不够刺激,狠力将腰向上一顶,女人尖叫出声,泄了满股,淫水兜不住滴落到地上,湿了一片。穴儿绞得紧,兰纪延额角青筋凸起,也泄在她体内。两人都喘息着,兰纪延伸手将她搂住,头埋在她颈间。 小嫂子怕掉下去,即使身软却还是抱着他,像连理枝一样同他紧紧纠缠。他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若他们真如连理枝一般,他也不至于…… 终于走到棺木旁停下,他听见小嫂子松了一口气,哼笑一声将人放下来,转了个面,让人正对着棺柩。 “撑着。”兰纪延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温热的双手扶着冰冷的棺椁,她打了个颤,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温情脉脉,现在却像块冰一般。江在棠呆呆地扶着棺木,冷不防听见啪一声脆响,她反应过来是什么,羞怒出声:“你怎么能、怎么能打我呢!” “屁股抬起来。”兰纪延未理会她,又在她臀上掴了一掌,“阿疾,别让我说第二遍。” 江在棠咬着唇伏下身,塌腰抬臀,将脸埋在臂间。兰纪延像着了魔似的,在那白润的臀上左右各掴了一掌。他用的巧劲,声响虽大,打在身上却并不算痛,羞辱意味甚强。他着迷地看着两瓣肉臀轻颤,隐约露出艳红的腿心。他扶着阳具缓缓插进腿心那口软热的穴,喟叹一声。 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眼前的人不仅是臀在抖,整个人都在抖。他把人脸转过来,发现满面的泪痕,眼里还含了满目的泪,下唇被咬得死紧,牙印都清晰可见。 兰纪延慌了神,强硬地掰开她的唇,将手指伸进去防止她再咬自己的唇。江在棠却要把脸转过去不给他看,兰纪延于是伏下去,细细地亲吻她的耳朵和脖颈,边亲边道歉:“抱歉,是我不好,我错了……” “打我……做什么?”江在棠抖着声音,委屈到一句话都要分开两截说。 “我不是故意的,你也打我报复我,嗯?”兰纪延动作轻柔地插了一会,感觉人不哭了不抖了才加重了动作,专往人敏感点上撞。 “舒服吗?”兰纪延直起身,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动作又快又重,另一只手绕到前面去捻肿大的蒂珠,想要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嗯……嗯!”体内和体外舒服的地方都被照顾着,江在棠很快去了,水液落在地上,湿了一滩。 兰纪延耐心地等着她高潮完,拉开她的衣襟,因着夜间已沐浴完,她并没穿心衣,这倒方便了兰纪延的动作,他捧出一只乳,下流地揉弄着,乳肉不见天日,自然比手指白皙,场面色情不堪。 江在棠一手撑着棺材,一手拉着他握着自己腰部的手腕,整个人被撞得摇摇晃晃,却听见身后男人的声音:“嫂子,你说……大哥是不是在看着我们呢?” 她被吓得浑身一抖,肉穴紧紧地缩着,兰纪延被缠得舒爽,滚烫的浊液射在她体内,她叫也叫不出声,泄了身子,整个人抖着软倒,眼见要摔在地上,兰纪延及时捞住了她,将人搂在怀里,发现她晕了过去。 兰纪延用外衣裹住她,将她抱了出去。 第二章好男人不会让嫂子崩溃 江在棠醒来的时候天色未亮,身上干爽却仍有些酸软。她在心里埋怨兰纪延不知轻重,明明第二日就要出灵下葬了却在灵堂做出……做出那种事! 照水和晴柔服侍着她洗漱穿衣,她一出门撞见兰纪延候在门外。见她出来就要挨过来扶她,却被她轻轻一避,双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江在棠径自掠过他,向正厅走去。 等待几刻钟,便陆陆续续有了参加葬礼的客人上门。江在棠一一接待,人到齐后便出灵下葬。 葬仪一日下来是很累人的。江在棠回府后疲惫得一根指头也动不了,沐浴过后连饭也没吃就准备歇下。此时一位不速之客连通报也没便闯了进来。一进来便传膳,对她说:“今日除了早上一碗粥,你是一粒米没进罢?晚上多吃点。” 江在棠本就不太舒服,此刻更是一个眼神也欠奉。兰纪延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只让二人听见:“嫂子,别让我……” “啧,我知道了!”江在棠起身,走到桌旁,拈起筷子夹了菜,慢慢地嚼起来。兰纪延坐在她身旁,给她夹菜,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可江在棠把那些菜都拨到一边,只夹了几粒米饭到嘴里,便搁下碗筷说吃好了。 兰纪延皱眉看她,却发现她脸色不太好。让下人撤了菜,又挥退他们,便将人抱在怀里摸摸揉揉,温声问道:“不舒服吗?是不是今日累着了?” 江在棠推开他,没好气地说:“昨日累着了。我要睡了,还不走吗?”说完便脱了鞋翻身上床,连外衣也未脱。这眼瞧着便是心情不好,兰纪延不愿同她吵,道了声晚安后便悄悄离开了。 翌日,江在棠醒时只觉头昏脑胀,猜是染了风寒,请府医来看果真是风寒。开了药方子喝下去,又睡了半日。 晚间兰纪延来看过,江在棠不想理他,便装着没醒。谁知兰纪延这个登徒子却上手抚摸她的脸,摸着摸着又将拇指压在她的唇上揉弄。她不堪其扰,抬起手来挡了挡,仍闭着眼。兰纪延收回手,坐在床边又看了一会,伏下身亲她额头一口,便起身走了。江在棠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和嘱咐侍女低低的声音。 过会儿江在棠躺得浑身都酸酸软软,终于耐不住要起来。照水过来扶她,她吩咐要沐浴,晴柔却说:“夫人染了风寒,沐浴的话容易加重病情……” “……那便拿条湿的巾子给我擦擦,发了一日的汗,身上难受得紧。” 第二日病情却更严重了,江在棠连床也起不来了。再请了府医来,诊断仍是说风寒,开了新的方子煎服。镇日便躺在床上,饭也提不起胃口来吃。第三日病情又更严重,连饭和药也是照水晴柔喂的。又请府医来诊,府医沉吟半晌说是心病,得慢慢养。 这心病一病就病了月余。刚开始那几日兰纪延常常在夜里来看她,抚着她的发沉默地看着她。有时候江在棠睡着,有时候醒着,醒着的时候却从不起来同兰纪延交流。这一月里镇日郁郁寡欢,看会儿书又将书扔在一旁发呆,拈着棋子下了半天最后又差人将棋盘收走,坐着发呆。照水和晴柔陪着她说话解闷,可她说着说着思绪便溜走了。 夜里兰纪延偷摸来看她,不可避免地发出些声响,总是将她吵醒,她装睡避过兰纪延,兰纪延走后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眼下乌黑日益加重,心情沮丧亦日胜一日。某日兰纪延又悄摸来看她,照例摸摸脸和头发,亲一口额头,还未起身便被她拉住。兰纪延惊喜地看着她,刚要说什么却被江在棠一句话堵住。 “以后莫要再来了。”兰纪延脸上的喜色凝住,还未说话又听见她平淡的声音,“你若再来,我便随你哥一起去。” 兰纪延怔住了,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当即便站起身说:“你、你别想不开,我马上就走,你千万别——” “还不走吗?”江在棠连眼也未抬一下,听着他出去的声音,动也未动。 头两日兰纪延确实没再来了,可江在棠夜里仍睡不安稳,往往要熄了灯翻来覆去很久才能睡得着,天连一丝亮色也无时就醒来。 第三日夜里兰纪延实在捱不住,夜最深时悄悄潜入。刚进入房内,却发现江在棠坐起来,点亮了床头烛灯,坐在烛火下幽幽看着他,一手握着金簪,缓缓抵在脖颈上。 兰纪延吓住了,颤着声:“阿疾,别、别,我这就走!” 江在棠却不让他走了:“不准走,走近一点儿,”兰纪延依言走得近了一点,“若不让你看着我死,你又怎能知道我这些时日……有多痛苦……” 烛火映着她的脸庞,泪像断了线似的滚落。 “叔嫂相奸有悖伦常……我却同你私通了半年。望之尸骨未寒,我还同你在灵堂里……在灵堂里做出那等事!……我对不起望之,对不起国公府上下,也对不起教导我多年的父亲母亲!”她语气激动,一句话要说两三次才能说完整,整个人浸在泪水里,发着抖,握着金簪的手连指节也泛白,说到最后已是说不下去,大口大口喘着气。 兰纪延吓坏了,声音紧张却不敢轻举妄动:“阿疾、阿疾,是我错了,都是我逼你的、你没错,阿疾……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都是我——” 江在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弓着,手握不住簪子掉在床上,她抖着手要去拿起来,却动不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起伏,兰纪延看准时机冲过来搂着她。 她感觉气被抽走,眼前发黑,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泪水仍自顾自滚落,从下巴流到衣襟上。兰纪延手发着颤,伸手成空心掌去捂她的口鼻,将她半张脸捂了个严实。 “放缓呼吸,阿疾,别再想了,慢慢呼吸……慢慢地,慢慢地……”声音逐渐低下去,兰纪延耐心地陪着她缓着气。 待她缓过来,已是半刻钟后了。江在棠趴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兰纪延放开捂住她的手,手掌上沾满了泪水和口水,想去擦她的眼泪,却苦于手掌整个都湿了,便抹在自己衣服上,从怀里取出手帕,细细地给她擦干净脸,放下手帕后还顺手将那金簪扔出去老远,丝毫不顾及那是自己赠与她的生辰礼。 兰纪延轻声轻语地哄着她:“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莫要想不开,若是有气,你打我骂我,怎样都好,朝我发泄便罢了,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再……做出那等事了……”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哑,带上了哭音。 “我……你那般孟浪行事,可曾有想过我?我的声誉清白、我娘家的声名……若是这事传出去,我父亲、母亲,我姐妹兄弟的声名,就全毁了!我倒是没什么,一死了之便是,可他们、他们做官为人妇的,若全因为我都……我到死也不瞑目……” “阿疾,不要……不要再说死了……我,你说的,我想过的,我都想过的,我从来都把他们赶走,我们、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周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有什么动静我都能听见,我、我从来没有要把这事传扬出去……” “可你每次都说……每次都那样说!”她又抽噎起来,手握成拳砸了他的胸膛一下,单薄的脊背颤抖着,泪水落下来,灼在兰纪延心上,剜出一道滚烫的痕。 “对不起,阿疾,对不起……我,我发誓决不会将我们的事说出去,若违此誓,我兰纪延不得好死!” 江在棠听见他这话,抖着手去捂他的嘴:“不要这样起誓……你若不得好死,我怎么对得起望之……” 兰纪延含在话语里的泪终于落下来,顺着脸庞流入她的手心。她抬起头来看着兰纪延红红的双目,忽然被用力抱紧,像要把她揉进血肉里。 江在棠缓缓松了力,又突然伸手回应了这个拥抱,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痛哭出声。 第三章好男人就该哄嫂子开心 泪水流尽后,二人慢慢平静下来,分开时对望着对方红通通的双眼和湿了半边的肩膀,都有些忍俊不禁。兰纪延从屋里的衣柜里翻出一套中衣给江在棠换上,弄了些水给人净面,又把人塞进被窝里掖好被角,鼻音浓浓地说:“你还在病中,早些睡。”说着便吹了蜡烛,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 江在棠也确实哭累了,没几下就闭着眼沉沉睡去。兰纪延看着她,也有了些困意,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便翻窗离开。 翌日江在棠醒来,感觉身上松快了不少,可眼睛却哭肿了。照水和晴柔进来见她,惊得问她:“夫人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肿?可是昨夜哭了?”江在棠推说无事,只是昨夜多喝了点水,今日便肿起来,明日就会消下去。 晴柔说:“真是巧了,我去膳房时听见国公爷身边的墨迹说国公爷今日两只眼睛亦肿了!” 江在棠心下讪讪,又有些想笑。面上还是绷着脸吩咐洗漱布膳。饭后请了府医来把脉,府医说:“夫人已好些了,再调养些时日身子就能完全康健了。” 是了,昨日她的心病有了发泄口,一股脑全吐出来,心上轻快,自然身上也轻快。 传到兰纪延耳中也让他松了口气,盘算着待她全好后要请休一段时日带她去京郊散心。 他在朝中挂了个虚职,镇日里正事没有,但点卯还是得到,偶尔处理点公事,总的来说非常清闲。 这一整日二人都没见面,兰纪延也没出门,闷在书房里计划着要怎么带江在棠去玩。江在棠倒是惬意,书看得下了,棋局也可认真解了,就是眼睛肿着不大方便。 这一日兰纪延来找江在棠同用午膳,饭后便请了府医来诊。兰纪延极认真听着府医说话,府医说夫人已大好了,平日里放宽心即可。 兰纪延转过头来,面上喜色挡不住,眼睛弯弯问她:“嫂子,去京郊别庄散心可好?你还未曾去过罢?那儿风光独好,就在京郊翠琼峰上。” 江在棠点点头,说:“随你安排。” “我已请了休,中馈交给管事——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代理了。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兰纪延抚掌起身,兴冲冲地吩咐这个吩咐那个。 江在棠嗔他:“不是过两日才走吗,现在就开始收拾未免有点太早——不要太兴师动众,平白惹人闲话。” 话是这么说,可堂堂定国公及国公府大夫人出门排场又怎会小。 兰纪延在前头骑着马,江在棠在马车上,同她侄子侄女聊得正欢喜。 当日兰纪延提出要去京郊时她便忧心若只有他们二人会惹来议论,提出携两个族弟同去。兰纪延当时就撇了撇嘴说:“那几个族弟最是调皮捣蛋的年龄,不要不要。我宁愿带你娘家侄子侄女去,好歹乖些。” 江在棠也很久没回娘家了,想娘家人想得紧,于是便捎上了两个不到十岁的孪生子。 马车内一路欢声笑语,却苦了兰纪延。他本来想半路上卖卖惨钻进马车里同嫂子一块儿坐,可来了两个小孩,马车他是决计上不去了,只能被身下的马一路颠着屁股。日头还顶毒辣,晒得他脸都烧起来。 好在翠琼峰并不远,兰纪延一下马就要了点冷泉水覆面,好容易才将热降下来。 那边厢江在棠牵着侄子和侄女安置好,才来关心关心他。 “如何?头晕不晕?” “就是看着严重了些,其实不碍事。” “今日便好生歇着,明日带我好好逛逛这庄子。” 兰纪延自是满声应下,江在棠看他像看条小狗似的,忽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揉完便转身就走。徒留兰纪延摸着被揉乱的头顶笑出了声。 翌日,兰纪延便带着三人走了一遍庄子,然后就遣了墨迹墨痕和照水晴柔带着两个小孩玩,自己则带着江在棠往深山里的古刹走去。他没让人跟着来,此刻就他们二人走在山路上。 此时正是暮春,路旁开满了野花,浅浅的香味随着微风钻入鼻腔,耳边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确是一个颐养身心的好地方。 “阿疾,如何?可舒心了?”兰纪延看着她的表情,问她。 “自然。我嫁进国公府这么久,虽知道这儿有个别庄,却不知风景这么好。今日算是来对了——只是山路有些难走。” 确实难走,今日江在棠特意穿了便于行走的鞋,却还是累脚。路程走了一半便有些疲惫,转到半山腰的亭子里稍作休息。 “乏了?”兰纪延看她靠着柱子坐下,微微喘着气,便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手一使劲将她的鞋子脱下来,要给她揉脚。 江在棠吓着了,脚就要缩起来躲开,“你做什么呢!怎么随意脱女子的鞋!” 可兰纪延却牢牢握住她的脚踝,回避了她的问题:“别动,我替你按按,没那么难受。” 或许是认真学习过手法,一通按下来江在棠确实没那么累了。兰纪延给她穿好鞋,又将另一只脚抱在怀里。 兰纪延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江在棠实在拗不过他,加之他按得也确实舒服,便随他去了。兰纪延给她把鞋穿好,想来给她整理有些乱了的鬓角,手刚伸出来又缩回去,转身离开。 “你做什么去?” “去找点水洗手。” “我同你一起去。” 江在棠起身缀在他身后,走进山深处寻溪。 不远处确实有溪流,浅浅的缓缓的一条,清澈得一眼望见底。兰纪延蹲下来,捞了点水洗手,想用帕子擦干却苦于湿着手无法伸进怀里拿。他转过身让江在棠帮他拿出来。 江在棠依言伸手,在他怀里摸了一下便将他的帕子找出来。兰纪延被她摸得心痒痒,却狠心按捺下去了。 江在棠把帕子塞给他让他自己擦,兰纪延随手一擦又把那帕子随手一塞,来讨她的帕子。江在棠横他一眼问他做什么,兰纪延无辜地说我替你擦擦脸。江在棠说我自己会,便蹲下身去将帕子湿了水绞干,随意擦了两下便作罢。 “你这脸上有些花了,你自己见不着,还是我帮你擦。”兰纪延仍摊着手心,江在棠无奈,只好将帕子交给他。兰纪延抬着她的下巴,细细地给她擦着脸,给她擦完之后又给自己囫囵擦了擦,便将那帕子随手一塞,又抬起手去整理她的鬓角,直将人摆弄得齐齐整整才罢休。 两人又继续往深山里走去。 兰纪延装作不经意地来牵她的手,她挣开几次就被牵起几次。 “你又做什么呢?” 兰纪延无辜地看着她:“我没做什么呀,是手它自己去牵的嘛。”他又摇摇二人相牵的手,“山路难行,我牵着你也好走些嘛。” 就这么牵了一路,那古刹已出现在二人视野中,江在棠便挣开了手,同他说莫要再牵着了。兰纪延遗憾地摸了摸掌心,似乎还在回味着柔软的触感。 慈云寺门前的扫地僧见二人来了,低低念一声佛号,请二人进去。 “……糟了,今日身上没带钱。” “不碍事,我已替你捐过香火了——每月我都有遣人来以你的名义捐。”兰纪延邀功后又想来搂她,却被她避开。 慈云寺并不大,江在棠很快便走到大雄宝殿,在蒲团前站定,轻轻合拢双手,闭目诚心拜佛。兰纪延站在她身侧看着她虔诚的模样,忽然想起一句诗——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兰纪延想,哪有那么好的事,既要不负如来又要不负心爱的人,真真是痴心妄想。他亦合拢双手,闭目,心里默念:佛祖莫负了我,让她心愿成真罢。 拜毕,二人走出殿门。树影斑驳,间或有阳光洒在二人脸上,金黄金黄的,倒真有些似佛光。 第四章好男人有高超的按摩技巧 山路虽难行,但江在棠还是强撑着走了回来。好不容易捱到入庄,一下便瘫在美人榻上就再也不想起来。 兰纪延拿了张帕子进来,美人榻本就不大,还非要挤在她身侧坐下,又要替她擦脸。 “都回庄了,等会儿有力气了我自己擦就行,何必你动手。”江在棠侧过脸想躲开。 兰纪延却把她头掰正,仔仔细细给她擦着,嘴里说:“她们俩哪有那么快回来,不正陪两个妹妹玩吗。”语毕屋外便传来两个孩子的欢笑声。 江在棠把兰纪延推起来,叫他走远一点。 照水和晴柔进来见着她吃了一惊:“夫人,国公爷,回来也不差人来告诉我们一声……” “不碍事,没什么要你们做的。”江在棠摆摆手,看着两个孩子亮晶晶的眼神,伸手一人揉了一下脑袋,“玩得可开心?” 孩子们嗯嗯点头,玩了一日确实也累了,江在棠让照水和晴柔带他们去洗洗歇息一下。 四人离开,转头又看到兰纪延还站在旁边,问他:“还不走么?”兰纪延瘪了瘪嘴,在她身前蹲下来,把头探过来。 “做什么?”江在棠有些不明所以。 兰纪延来拉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头上,委委屈屈地说:“我也要……我今日玩得也很开心。” 江在棠觉得有些好笑,胡乱揉了两下,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也十岁不到么?快去洗洗吃晚饭了。” 兰纪延走后,江在棠觉得疲乏,眯着眼睛便在美人榻上睡着了,照水和晴柔来请她用膳才醒来,真真是累着了。今日走了这么久路,明日定是起不来床的了,她心里有数,便差人同兰纪延说明日莫要安排了,她乏得很。 没想到夜里兰纪延就偷摸翻窗进来看她。 “你……你又!”江在棠气急。 “白日里有人不方便,这事儿只有夜里能做……” “不行!上回不是都说好了……!”江在棠脸红了个透,往床内缩着。 “什么上回?我来给你按按,明天没那么难受——嫂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兰纪延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缓缓逼近她。 兰纪延猝不及防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将人摆成趴伏的姿势,大手覆在她的腰间揉按起来。从腰间到肩颈,兰纪延的手始终温热又力道适中,江在棠被按得舒服极了,半眯着眼发出爽快的哼吟。按完上身,又给她揉腿脚,真真是把她按了个彻底,浑身都舒坦了。 “明日什么安排?”江在棠懒懒地开口。 “本就无甚安排,你身子上疲乏,便去泡泡温泉罢。”兰纪延趁她不备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一口,被推开。 “按完就走,我要睡了。”江在棠挥挥手,赶人了。兰纪延笑嘻嘻地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翌日起身,江在棠仍觉身上有些酸软,白日看了会书,跟兰纪延下了会棋,听兰纪延抚了会琴便过去了。傍晚到后山温泉处,已点上了灯,江在棠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独享温泉,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感觉身心舒畅。 忽然间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想也没想就开口:“兰行慎,不准偷窥,出去。” 来人的确是兰纪延,他非但没出去,还走到她身后,将手搭在她光裸的肩膀上,又开始揉揉按按。 “嗯……别以为你按得舒服了就能待在这儿——嘶……出去!” 兰纪延给她按完又灰溜溜地跑了,走之前撂下一句话:“今夜等我。” 夜晚就寝时他确实又悄摸来了,还是来给她按摩的。江在棠拗不过他,加之他按得也确实不错,便默许了他的行为。 ——于是兰纪延便夜夜跑来。 别庄辟了个很大的跑马场,江在棠计划去跑跑。到了马场,兰纪延已在马厩挑着马了。 兰纪延见着她来,有些惊喜。她今日用镂空雕花的发冠将头发高高束成一束,穿了一身水色对襟窄袖骑装,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丝线绣着腾云纹,靛蓝色长裤扎在白鹿皮靴中,端的是少年意气。这时候,兰纪延才有了她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实感。 “嫂子,快看看要哪一匹马,飞云如何?”他拍了拍身边那匹白色的马。江在棠摇了摇头,走向飞云旁边那匹赤红色的马。 “我要这匹。” “赤风?赤风脾气有点坏,你可小心点。”兰纪延有些担扰,可下一秒他就看着赤风亲昵地拱了拱江在棠的脸,她也回摸了一下赤风的头。 “许久没跑过了,我先去试试。”她牵着赤风走出去,一踏便上了马坐好。 兰纪延牵着飞云出来,站在马场外面看她轻盈矫健的身姿,忽然起了同她一较高下的想法。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还会骑马,还骑得这样好。 他翻身上马,催动飞云走到她身边。 “嫂子,要不要比一比?”江在棠看他一眼,拍马到赛道起点处,蓄势待发。 墨痕暂时做了裁判,宣布开始。二骑如箭似的朝前冲去,马蹄踏踏扬起沙土,一时间只能听见风的呼啸声。 赤风同飞云优劣程度不相上下,一战成败便在二人骑术之差。 定国公府以武将出身,子孙后代都得习武,骑射技术自然也从小培养,且兰纪延偏好武而勤于练习,是以兰纪延的骑术在京中众子弟里为佼佼者,鲜少有人能赛过他。而江在棠虽非大户人家出身,但父亲酷爱骑马,自小将她带在身边学习马术,是以她的马术也称得上炉火纯青。只是嫁到定国公府后再也没出来骑过马,技术虽在却有些生疏了,以半匹之差落败于兰纪延。 虽败了,她脸上却有笑模样,眼睛里闪着光似的,对他说:“你的骑术确实很好!我心服口服!——我再去骑两圈。”说完便一夹马腹,一溜烟跑远了。 兰纪延心里想着要多带她来跑马,若是成日在府里看书下棋,确实挺闷的。何况她这模样……他也想多见见。 赤风载着她在这偌大的马场里驰骋,她许久都没这么快活过了,想到父亲母亲带着她跑马的情形,又有些怀念,打定主意回京后去看望他们。 飞云和兰纪延远远地缀在她身后,步子悠悠似闲庭信步。 兰纪延看她一时半会不想离开,便先下马嘱咐今日跟来的照水:“晚间沐浴后给夫人热敷酸软之处。” 夜间兰纪延等照水和晴柔等都出去了才翻窗进来。外间的灯已熄了,只留了几盏方便熄的在床边。 兰纪延进来看见铜盆上搭了两块干毛巾,便知她是还未热敷。 “阿疾,你这是留着等我来帮你吗?”兰纪延调笑道。 “今日又来做甚?不是已经吩咐过照水了吗?”江在棠倚在美人榻上看书,见着他来皱了皱眉。 兰纪延亲亲热热地挤过去问她看的什么书。江在棠推他,答:“看你这个臭棋篓子看不懂的书。”手上赫然是一本残局大全。兰纪延苦着脸说那确实看不懂,接着马上又换了副笑表情,抄着她的腿窝将她抱起来,那本残局大全掉在榻上没人管。兰纪延把她放到床上,摆好姿势给她按这按那,江在棠舒服得眯着眼小憩了一会。兰纪延停手后她又被翻过来,仰躺在床上,忽然感觉下身凉嗖嗖的,被吓醒了。 “你这个登徒子——你做什么!”江在棠把他推开。 兰纪延无辜地看着她:“给你敷敷腿啊,你久未骑马,大腿定然最为酸痛,今日敷敷明日便好受点……” “那也不用你来!我自己弄——”说话间兰纪延便将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在她的大腿上。江在棠拿着被子盖到腿上,赶他走,“还不快走,我又不是不会弄!” 兰纪延摸了摸下颌骨,走之前还说:“你敷完自己揉揉腿根——” “快走!” 第五章看花人只觉春光太短 虽是京城花谢的暮春时节,可别庄里的桃花开得却正好。庄内有一片桃花林,昨日夜里下了场小雨,地上还有些湿润,雨水缀在花瓣上,今日灿阳一照,熠熠生辉,更显其娇嫩欲滴。 江在棠一个人走在桃花林内,有些后悔没带纸笔把这样的灼灼之华描摹下来,转念一想到自己的画技——还是算了吧。身后忽的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照水或者晴柔找自己有事,便转过身去。 回眸却看见兰纪延大步朝自己走来。兰纪延见着她在开得最盛的一棵桃树下回眸看自己,不禁心神荡漾。本是有事找她——也不是什么正事,现下便只想好好欣赏这一番美人美景。 他走近树下的人,慢慢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江在棠后退却靠到树干上无路可退。兰纪延稍稍低头向她压近,江在棠睁着眼睛看他靠得越来越近——只剩三寸了,在广阔的桃花林里她忽然觉得天地只剩这一息,二人的呼吸交缠在这小小的三寸内。兰纪延脸上的绒毛、弯弯的笑眼和长而不翘的睫毛她都能看清,连眉尾那一点小痣都一清二楚——她猛地闭上了眼,脸色有些紧张,却听见兰纪延轻笑一声,鬓边传来一阵暖意。 兰纪延退开,双手握着她肩膀看她,笑道:“我今日才是真知道,什么叫‘人面桃花相映红’了。” ——原来兰纪延刚刚在她闭上眼那一刻,抬手摘了一朵开得最艳的花,别在她鬓边。 兰纪延看着她面上的薄红,笑着退开两步,在她说话之前开口同她说正事:“明日便启程回京好不好?你父亲来信说想见见你。” 第二日便启程回京了。回国公府安顿好后又马不停蹄去往江家,江在棠亲自将两个侄子侄女送回去,顺带看看她的父亲母亲。 父母都在花厅里等着她,她牵着两个孩子进去,向父母亲问好。江大人和周夫人走过来拥着她,江在棠一下没控制住,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喊爹娘,二人见了俱是心疼不已,周夫人拍着她背心安抚道:“这不是见着了吗,莫哭了,莫哭了。” 江大人亦安慰着她:“可是想阿爹阿娘了?改日阿爹带你去跑马——咳咳……” 听见江大人的咳嗽声,她连忙止住哭泣,问道:“阿爹,病了么?快请大夫来看看!” 江大人抬手阻止她:“无碍,已瞧过大夫了,不过是换季偶感风寒。” 此后三人闲话家常其乐融融,暂且不表。 过了半月,江在棠忽的收到来自母亲的口信,说她父亲大病不起,希望她能回去探望。她当即便赶往江府,见着父亲时他恰好清醒,絮絮叨叨同她说了许多话,话里话外都是自感大限将至。江在棠强忍着眼泪,握着父亲的手陪着他直到入眠。回府后当即收拾行囊准备回江府侍疾。兰纪延没拦她,只说会去请太医来给江父看病,若有要帮忙的尽管告诉他。马车在江府门前停下,兰纪延先跳下车扶她。江在棠的大哥江永嘉在门口候着迎她进去。她向兰纪延摆了摆手,便随着大哥进了江府。 她出嫁前住的竹影庐一直有人定期清扫,是以能直接住下。今日在江府与定国公府之间来回奔波,她也累了,待照水与晴柔服侍她沐浴完后,绞干头发便睡着了。 翌日一早,兰纪延请的太医便到了,兰纪延亦来了。兰纪延见着她苍白的脸色,想去握她的手,周围却有许多人,只好轻声对她说:“这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太医,以前给哥哥看诊的,你莫要太担心……” 说话间太医就走出来了,向兰纪延说:“江大人……病在骨髓,怕是时日无多。老夫开了一张方子,可以减缓些痛楚。”江在棠就站在兰纪延身侧,将太医这话听得清清楚楚,脸色当即白了个度,连嘴唇都泛白。 她抖着嘴唇说:“你……你再说一遍?” 兰纪延握住了她的手肘,对太医说:“有劳李太医了。”又吩咐墨痕拿银子给太医,收下药方去煎药。 周夫人亦听到太医说的话,强撑着走进去告诉江大人他并无大碍。江永嘉吩咐在场众人不许把这件事传出去,尤其不能传到江大人耳朵里,众人喏喏应是。 兰纪延陪着浑浑噩噩的江在棠回了竹影庐,一路上兰纪延跟在她身边温言劝慰,照水和晴柔等人亦是,到了院门,兰纪延不好再进去,便拉住晴柔嘱咐好生照顾她,晴柔自是应下。 夜间江在棠从堂屋回来,身心俱疲,沐浴后便留了盏灯准备歇下。却听见窗边有声响,走过去打开窗户一看,是兰纪延在外边摆弄窗子。兰纪延见着她,讪讪一笑:“你家这窗户怎么和国公府的不一样,我开了半天也没开开,快让我进去。” 江在棠没想让他进来,可外面人多眼杂,难免会有人发现,便侧了侧身放他进来。她合上窗户,被兰纪延从背后抱住。她挣开,走到桌边坐下,拿起刚刚看的书继续看,理也没理他。 兰纪延追过来坐在她身侧,宽慰她:“江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明日我再请一位太医来,总会有法子的。”江在棠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心情犹有些低落。兰纪延见她眉眼间疲色难掩,哄着她去睡觉,吹熄了灯,替她掖好被角,轻轻拍着她,等她睡熟后又翻窗离开。 这半月他三天两头便请来杏林妙手,却都说江大人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江在棠心知肚明,人终究要生老病死的,可她在父亲面前仍强撑笑颜,宽慰父亲。 兰纪延隔三差五地来,来也只是同她说说话,哄她睡着便离开,没再做什么搂抱亲吻的逾矩之为。 直到那日……江父撑着起来,好似回光返照,悠悠同众人话毕便撒手人寰。 这日,江府上下都笼罩着悲伤的气氛,积雨云也压抑着不敢下雨。 兰纪延得知这个消息,夜里早早地就来了。江在棠知他一定会来,沐浴完便遣退了照水和晴柔,独留自己一个人在房内。兰纪延熟门熟路地翻进来,一进来便看到她坐在桌边,还未开口便看到她抬起头来,眼中蓄满泪水,将落未落。 兰纪延心疼坏了,奔过去站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肩,从怀中抽出帕子要替她拭泪。江在棠却一下站起来,兰纪延以为她不愿自己碰她,于是抬起手后退了一步。谁知她下一秒便扑到自己怀里,压抑地哭泣。兰纪延知她苦楚盈满心间,紧紧地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些安慰。 江在棠眼里就那两包泪,流了下来以后再没有泪水了。她在兰纪延怀里发出动物悲嚎般的声音,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力道快要将那片衣料抓烂。兰纪延知她悲伤过度,连泪也流不出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心抚慰。 怀里的人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兰纪延慌神,将她从怀里挖出来一看,呼吸急促,又是犯了那样的病。兰纪延捂住她的口鼻,喊她:“阿疾,阿疾,放缓呼吸,慢慢来……慢慢来……我在,我在……呼……吸……” 江在棠扒着兰纪延的手,勉力稳住呼吸。控制不住的口涎全流到兰纪延手上,他却不甚在意,拿帕子擦干净便来摸她的额头和脖子。 “我知你这几日心情不好,可有生病?”她摇了摇头,同他商量能不能等江父下葬后再回府,兰纪延自是满口答应。 兰纪延去拿了条巾子湿了温水给她擦脸擦手,自己脱了外衣上床来搂着她躺下,手成空心掌从背心拍到腰间,哄她:“等你睡着了我便走。”又低头在她额上亲一亲,“睡罢,我在呢。” 许是今日心神消耗太大,又或许是兰纪延哄人睡觉实在很有一手,江在棠不过半刻钟就沉沉睡去。兰纪延轻手轻脚地起来,摸了摸她的手脚,给她盖好被子,趁夜离开。 第六章笨手笨脚小绣郎 江在棠回府后过没几日就是端午节,那日兰纪延走进来,手里攥着个什么东西。一进来便屏退下人,直直走到她身边。什么话也没说就把手里那东西系在江在棠腰间。 江在棠低头一看,是一个香囊,以五色丝线结成一束,扣在腰间。料子是极好的,图案绣了双莲并蒂,但一看便知那绣工是顶顶差劲的。 “哪儿来的?”江在棠也没阻止他,任由他将这个有点丑丑的香囊佩在自己腰间,还拎起来仔细端详,“外边买的?可这绣工……怎的比我还差劲?五色丝结得倒是挺好的。” 兰纪延撇了撇嘴,耷拉着眉眼说:“不是。” “那让我来猜猜……墨痕做的?要么就是墨迹?”江在棠起了逗他的心思。 “都不是……哎呀你别猜了!” “莫非是哪家姑娘送给你,你却嫌它难看,转手就扔给我?——确实有点丑丑的。” “……不许嫌它丑!”眼见着兰纪延就要急了,江在棠又偷偷笑。 她笑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摸摸香囊上不甚整齐的针脚,说:“是你做的吧?有心了。”话是说得好听,可声音里的笑意还是忍不住。 “……是我做的,不许说它难看了!”兰纪延声音凶巴巴的,耳根却红了个透。 原来半月前他便起了做个香囊送给她的心思,料子丝线都选好了,可他从没学过丝绣,为此特意去找了京城绣工最好的绣娘请教,五色丝绦倒是好束,他很快便学会了。可针线活却很难学,他学了半月有余也才学了个皮毛,针脚还走不齐整。昨日有个好友来找他,这位是顶顶眼尖的,一进书房发现他搁在桌上没来得及收起的针线筐,略一思索便知道是他自己在偷偷绣香囊,嘲笑了他一通,又是笑他学女儿家做香囊,又是笑他绣工差的,直把兰纪延笑得体无完肤。于是他便怄着气连夜做完了香囊,今日一得空就来给江在棠佩上。可一看便知她也嫌这香囊丑!他刚消下去的气又满满涌上来。 “呀,真的是你做的?手来我看看。”江在棠要他摊开手,执起他的手细细看着,手指上好几个针眼儿,“昨夜连夜做的,没把眼睛熬坏吧?” 兰纪延摇了摇头,江在棠又接着说:“既是你做的,那我就勉强佩在身上罢。” 兰纪延又要急:“你若嫌它丑,丢了便是!何故勉强?” “没勉强没勉强,只是今日我却什么也没给你做,岂不是辜负了你这一番好意?” “无需你回报,同我一块儿去看赛龙舟便好。”兰纪延这才有了些笑模样,牵起她的手,“我都安排好了,就在汴河边的玉华楼上。” “那你出去罢,我换身衣服就来。” “香囊——” “是是,我定佩在最显眼的地方。” 为了配兰纪延给做的香囊,江在棠特意挑了几件颜色相合的衣裳。又因着是五月五,便换了夏装。 兰纪延候在门外,远远地便听见照水和晴柔愈近的笑闹声,抬头望过去,只见江在棠梳着单螺髻,以玉钿点缀,双耳挂着金镶翡翠耳坠,身上穿着缙云并蒂莲纹对襟短衫,下着浅云罗裙,外掩以缥碧菖蒲艾叶五毒纹纱围裳,腰间仅佩一水绿香囊,上绣并蒂双莲——兰纪延瞧着倒觉自己做的那个香囊配不上她了。 见着她走过来,还没出声就听见照水说:“夫人,您这香囊是哪儿来的?我愈看愈觉得有些丑,佩它作甚!不是有更好看的么?”兰纪延又有些怄气了,去看江在棠,只见她掩着嘴,一看便知是在偷笑! 见兰纪延有些恼地看着自己,江在棠忙开口:“分明也不算很丑,何况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总不好辜负了。”兰纪延脸色这才好点,站在马车旁扶她上车。 车内有江在棠吩咐下人准备好的五色丝,兰纪延既送了她香囊,她便要回个礼,虽她不会结五色丝绦,但——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师傅么。 “行慎,我看你五色丝结得挺好的,教教我罢。”兰纪延自是应下,仔细教起她来。 去玉华楼一路上,二人都在认真结五色绳,江在棠那条结了大半时便到了玉华楼。她一心想要编完,便带了上包厢。龙舟赛还未开始,她便继续结那五彩绳。结成后便迅速往兰纪延手上套,拍拍他的手腕说:“我也没准备什么,就祝你日后平平安安。” 兰纪延愣了一下,刚要开口便被外边震天的锣鼓声响打断,江在棠走到窗边,同他说赛龙舟要开始了。 赛龙舟确实好看,江在棠坐在窗边,从前爹每年都会带着她和哥哥来河边看赛龙舟,那时的情形究竟是怎样的已经不甚清晰了,唯记得坐在爹爹肩头的激动。 正思绪飘浮着,冷不防听着一句“张嘴”,便愣愣地张开了嘴,然后被喂进一筷子咸肉粽。粽肉喷香,糅合了粽叶清香的咸味恰到好处。这一口吃完之后又被喂了一口甜粽,弹牙的西米裹着糯甜的红豆,真是教人还想再吃。 “可还合口味?更爱吃咸的还是甜的?”兰纪延说着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口。玉华楼出品自不必多说,否则如何当得起“天下第一楼”? 江在棠嘴里的咽下去,嗔他:“哪有一口咸一口甜的!”兰纪延不便说话,递给她一杯酒。江在棠闻了闻,酒液清澈,散发着艾味——想来这就是去岁端午酿的艾叶酒了。江在棠接过,浅浅抿了一口,撇过脸吐了下舌。她本就不太爱喝酒,酸牙的更是不爱。虽这艾叶酒并不算酸牙,但还是少饮为妙。兰纪延也并不爱喝,他嫌酒喝多了手抖,故而在外多是以茶代酒。 “不爱喝就搁下罢,不过是饮个风俗。”兰纪延亦喝了两口便放下杯子,“要吃咸的还是甜的?” “先吃咸的罢。”江在棠就好那一口咸香的味儿,却独不爱吃里面包的香菇。兰纪延把香菇挑出来,递到她跟前。她连赛龙舟也没心情看了,端起碗筷便大快朵颐起来。 实她吃相并不太优雅,不像京中贵女那般轻声慢着、细嚼慢咽的,以前没少被教训,可她始终改不过来,还好出门赴宴基本没有要吃饭的场合,多是吃点心喝茶,那倒也能装装样子。可如今就只有她和兰纪延二人,兰纪延又丝毫不嫌弃她,她便没什么好掩饰的。 慢悠悠吃完,搁下碗筷擦了擦嘴,她才道:“不愧是‘天下第一楼’。”轻飘飘说完,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却忘了那里边装的是酒,顿时被呛了一下。 “……连酒也这么有特色。”她咳完掩着嘴,找补了一句。抬头却见兰纪延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气得揪了一下他的手背,“不准笑,吃你的!”兰纪延囫囵点了点头,将她没吃完的都吃了。 端午时节,是要沐兰汤的。故而夜间兰纪延悄摸过来找江在棠时,二人身上俱是清香的兰草味。 兰纪延抱着江在棠,将鼻尖蹭蹭她的耳后脖颈,闻到她身上与自己一样的味道,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你好香。” “你同我身上是一样的味道——这府里有哪一个不是这股子味儿的?说什么呢真是……”兰纪延鼻息洒在她最敏感的脖子,她被弄得痒痒的,伸手推开他的脸。 兰纪延亲了一口她的侧脸,认真地说:“他们都一样,你却不一样。” 江在棠眼神有些飘忽,面上飞了两片红霞,不自在地说:“就数你会说甜言蜜语!” “这哪儿是甜言蜜语,事实如此。我实事求是难不成也有错?” 江在棠说不过他,没再接着这个话题:“明儿个我想吃玉华楼的甜粽。” “咸粽呢?你不是说很好吃么?” “咸粽虽好,可却是糯米做的,吃多了积食。” “如今可还积着?不早同我说,请府医瞧过了吗?” “不会了,只是从玉华楼回来后有些不舒服。下次再不贪嘴了。” “请府医开个方子给你调理调理罢?” “不要不要,药苦得很,蜜饯也压不下去。” 兰纪延爱怜地亲亲她的发,搂着人挤在美人榻上一同看话本。 第七章你要把我推给别人?! 仲夏时分,江在棠收到兰家四叔母的帖子,说第二日将拜访国公府,有事找她相议。 翌日,四叔母上门,同她说:“行慎这孩子也到弱冠之年了,你四叔的意思是该尽早给他议亲了。人都说长嫂如母,大夫人,你可得上点心。”这位四叔母人直率豪爽,从来开门见山,不讲那些弯弯绕绕的,“叔父和叔母已筛了一部分,你可多看看。” 江在棠点点头,应下了。 这几日她都在托人打听这些贵女的为人品性,然而晴柔一语惊醒梦中人:“夫人何不办个花宴?这样便能真正见到她们,观其品性了。圣人不也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就数你读书多,”江在棠笑了笑,“好主意,过几日便办一场罢。” 此后吩咐管事操办,自不必多提。 此次花宴,是以赏荷为由头。仲夏时分,国公府那一片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清艳,在京城里虽说不上风光独好,却也别有一番意趣。 定国公府邀请了许多未出嫁的贵女,还邀请了几位与江在棠交好的夫人稍作掩饰。 兰家是世家勋贵,更何况兰纪延是定国公,又年轻英俊,府里也没有什么长辈压人,确是作婿的好人选。许多贵女家里亦乐见女儿赴宴,若没能与定国公定亲,同定国公府多走动走动也是不错的。 江在棠在花厅中等待客人上门,远远便看见一个着蜜合团花衣的年轻妇人朝自己走来。她惊喜地迎上前去:“潭潭,你可算来了!”这位褚夫人是路小将军的妻子,同路小将军青梅竹马少年夫妻,二人恩爱羡煞旁人,同江在棠是手帕交,且于品人一道颇有造诣,自出阁后亦许久未见,今日便特地请了她来。 二人亲亲热热问候一番,人亦来齐了。席间各贵女献艺,场面一派和谐热闹。 宴席结束后,褚夫人留下来同她闲聊:“你早知道的,我看人可有一套了——” “那么今日哪家小姐入了褚大小姐您的法眼呢?”褚夫人便细细同她说起对贵女们的印象,一番交流下来,二人想法倒是相合。 褚夫人走前还同她手谈了一局,江在棠很是高兴,她已很久没同好友如此尽兴了。 当晚江在棠将合适的贵女名单拟出来,预备明日拿给兰纪延看看。将睡之时,兰纪延又偷摸进来,见到他,江在棠不由想起要同他说的事,忽而又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喘不上来气儿。她说不准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来做甚?无事便走。”没给他好脸色,他也巴巴地凑上来。 “来看看你,不行吗?”倒是装得委屈,手又不老实地爬上来。 “快回去罢,我要睡了,今日做东累得很。” 兰纪延偷摸了两把她的手腕,便溜溜达达走了。 翌日江在棠带着贵女们的画卷到了前院书房,墨点守在书房门口,见着她来,说:“大夫人,您可是要找国公爷?” 江在棠点点头,就要推门进去,却被墨点拦住:“国公爷说不让人打扰……” “那劳你帮我告诉他一声,我有事找他,请他得闲时去我那儿一趟。”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兰纪延此时听到门外动静,拉开门:“嫂子?进来罢。你们到外面去。” 照水抱着那一摞画卷,放在书桌上便退了出去。兰纪延弯着眼问她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又指着那些画卷问是什么,说着便拿了一卷看,却发现画上是个妙龄女子。 “你看看罢,都是京中适龄的贵女,”她说着,踌躇了一下,“若是喜欢哪个,便娶进门来……人我都看过了,个个都是好的。” “你说什么?”兰纪延扔下画卷,皱了皱眉。 江在棠却像没听到他说话也没看见他动作一样,自顾自说着:“……陆家二小姐娴静,刘家三小姐开朗,白家大小姐伶俐善言……” “你让我娶她们?你让我娶亲?”兰纪延语气有些不对劲,江在棠却好似没听出来,点了点头,又继续说着各家小姐的品性如何如何。 “我见都没见过她们,娶她们作甚?” “……我同你哥哥不也是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想见,我也可以为你安排。” “……你如今是腻了我,要把我推给别人?”兰纪延背手捏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江在棠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什么叫我腻了你?我同你……本就是不对的……又何来把你推给别人一说?你原就不属于我……” “那我们这些时日又算什么?”兰纪延一步步逼近,脸上表情愈冷,额角青筋凸起,“我牵你的手、抱你、亲你、哄你,你也全不当回事儿是吗?” 江在棠垂着头,没说话。 “我这个人,从身到心,都只有你,你却要把我推给别人?我所有同他人的亲昵动作都只同你做,你现在说我不属于你?”兰纪延气极反笑,掐着她的下巴教她抬头看着自己,“你究竟想怎样?是不是要我教你才知道什么叫‘我心悦你’?是不是这些时日我太温柔你才有这样的想法?”兰纪延说着话,拇指摩挲她的唇,用了力按下去,探进去拨开她的齿。 江在棠双手抓住他的手,试图远离。可兰纪延并没有同她纠缠,他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书桌前,扫掉那一大堆画卷,把人推了上去。 第八章小叔是不可以把嫂子衣服撕烂的 帔子早在刚刚的纠缠间落在地上,兰纪延虽生着气,却仍有理智,顾着如今是在书房里,没撕了她的外衣。只是三两下扒了她的短衫,解了抹胸的带子和旋裙裙带,全扔在身后的凳子上。江在棠惊吓地推拒,却拗不过盛怒的兰纪延。 可穿上外衣看不见的,就全被兰纪延撕了。 江在棠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的裆裤虽还在,却被人从腿心撕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兰纪延亦解了腰带,外袍敞开,将她压倒在桌子上。 兰纪延拿了条帕子,将手指擦干净,然后四指并拢去揉她的腿心。腿心软热,却还未有湿意,兰纪延眼神晦暗,两手握住她腿根,令双腿大开,两手拇指按着肉唇向两边拉开,薄红的皮包着蒂珠,同下面的小肉唇都一同暴露在兰纪延眼前。 拇指按上娇嫩的蒂珠,稍一用力揉了两下,那肉珠便颤巍巍立起来,从包着它的皮里探出点头,一看便知经不得刺激。两指捏着皮往上提,另一指按在那红珠尖尖上,用指腹的薄茧去摩擦。敏感的蒂尖哪里经得起这样中的刺激?很快她便去了一次,肉唇间泛出水,腿间亮晶晶的。 兰纪延两指插进那张开了一线缝隙的穴里头搅弄,整个手都按在牝户上,掌根揉搓着刚刚高潮过的蒂珠,惹得人浑身颤抖。 探进三指在肉穴里向上轻压,同掌根的动作相配合,又将人弄得堪堪高潮。 抽出手指带出晶亮的水液,这回全抹在光裸的胸脯上。兰纪延没管那么多,抓着她的大腿便直接插了进去。他此刻气昏了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下比一下用力地顶弄着自己的嫂子,自己的心上人。 江在棠被撞得在光滑的桌上蹭动,磨得骨头也痛,却抵不过兰纪延带来的舒爽。兰纪延每一下都顶着穴口处敏感的点冲撞,很快又要将她顶得吹了。 兰纪延本来一直怄着气没讲话,看她的痴态又忍不住开口:“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要去啊,嫂子。你现在这样——被不喜欢的男人弄得丢了几回,像什么样子?嗯?”他的动作缓下来,慢且重地磨过肉壁,就是不去碰那个最是敏感的地方,“水流得这样多,又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抹了一把交合处的水液,举到她面前让她看清楚。江在棠听到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抖着嘴唇想要推开他。可兰纪延怎会让她得逞,当即便捉了她的手腕在两旁,腰腹使力,一下一下像要凿进那口肉穴里去似的,将人操得又去了一回。水液喷出来,连他的下腹上都有。 即使她刚高潮过,兰纪延也没有放过她,仍是顶得又深又重。 “我刚去过……别……啊呀——” 兰纪延抽出去,将人翻了个面,让人趴在桌上又插进去。温热的胸脯压在冰冷的花梨木上,有些难受。 兰纪延操着操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江在棠背上凸起的骨头处泛着不正常的红,他本以为是情动的潮红,盯着看了半天却恍然大悟,是木头磨出来的。 他掐着江在棠的腰将人带离桌面,叫人直起身来走到书房窗下的榻边去,却坏心眼地插在里面不出来。江在棠哪敢忤逆他,兰纪延虽看着好脾气好相处,可真正性子上来是谁也拗不过他的。她只好抖着腿迈开步子,兰纪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路时胯骨带着全身动,他的阳具刚抽出去一点又跟着全根插进来。 好不容易走到榻边,水液跟着他们的步伐一路滴在地上,到榻边时更是啪嗒落下来一滩。 江在棠站不住似的双手撑在榻上,走过来时她又被插得去了一次。 “嫂子,我不是说过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去吗?你怎么又去了一次?” “我……我也不想……你别嗯!” 兰纪延听到她说不想,更是气极,手一挥拍在眼前那丰润白软的臀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你这穴儿可是紧紧地嘬着我的东西呢,”兰纪延冷笑一声,“上面这张嘴却说不想?你说你该不该罚?”说着又打了一巴掌,臀肉被打得直颤,手掌印都留在上面。 兰纪延将人翻过来扔在榻上,握着她的膝弯又插进去。肉体拍打的声音、淫靡的水声、女人的呻吟同男人的喘息交缠在一起,原本正经的书房好似也缠绕着腥臊的淫液味儿。 兰纪延俯下身在她耳边道:“你若叫得再响些,外面的墨点和照水都要听见主母淫荡的声音了。”江在棠吓得捂住嘴,肉穴也紧紧绞着阴茎,泪花在眼里闪动却没落下来,哀求一般看着他。 兰纪延被吃得浑身舒爽,低低地喘出声,张嘴去含她的乳珠。乳珠早在高潮前就翘立起来,却一直没得到爱抚。 兰纪延用舌面去压那点尖尖,像是要将它生生按回去一样。好似是发现按不回去了,舌尖改变主意在软软的乳晕处画着圈,又一口咬在乳尖上,用牙齿磋磨那颗小小的肉珠。 乳肉被吐出来时比之前大了一圈也红了一倍,乳晕周围还留有牙印。另一边的乳儿也遭到了嘴唇的蹂躏,像是受了淫刑一般,又红又肿。 手指一直在身下合着阴茎的动作揉弄肉唇,如今又转攻吸着男人阳物的穴口,想要多塞进一根手指一样。 “不要……不要!那儿是再进不了的了!”手指很听话地没再继续往里钻,往上摸到蒂珠,指尖搓着它,轻轻撩开薄皮按在蒂尖上,然后用力捻弄。 兰纪延发了狠,阳物全根抽出又没入,狠狠撞在最深的地方研磨,像要把深处的肉口揉开。那儿本就敏感,江在棠缩着腰想躲,却被兰纪延牢牢按住,将子宫口顶开一个小缝。江在棠受不了这样重的刺激,喘叫着潮喷,将二人下体和身下的榻子都喷湿一大片。 兰纪延吻掉她眼尾沁出的泪珠,亦射在她体内。 第九章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江在棠醒来时已是黄昏,她坐起来,身上的薄被滑落,茫然地打量周围的摆设,惊觉自己仍在兰纪延的书房。来时穿的外衣好端端地搭在榻旁的椅子上,却不见兰纪延的踪影。 ……许是不想见她罢。 她下了床,被撕得稀烂的裆裤早已被脱下,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好在旋裙还能挡一挡。她有些费劲地将抹胸和旋裙穿上,披上短衫,将短衫拉得紧了些,挡住胸口的一片红痕。她向书房门走去,行动间却忽然觉得腿心湿漉漉的,有些黏糊。 ……兰纪延那厮!没把射进去的东西弄出来! 她站在书房门口,踌躇了一下,推门出去却发现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 她步子有些蹒跚地走回自己的屋子,一路上也没见着一个人,主院里照水和晴柔也不在,但浴房里却有一桶热水。 她红着脸将那浊液抠挖出来洗净,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又闭着眼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然月上中天,江在棠到照水和晴柔房里找人,寻着了便问下午她们做什么去了。两个姑娘高兴地答:“国公爷让我们去玩儿了,说是夫人您在书房里看书,叫我们别去打扰呢。” 江在棠点点头,回房里吃了后又歇着了。 翌日起来,没好意思叫照水和晴柔进来,兰纪延昨日是气狠了,在她身上留下大片痕迹,胸前乳肉上到处都是牙印子,青青紫紫的,还有红红的吻痕,腰际手腕亦有抓握的青红痕迹,看着就像被虐待了似的。她苦恼地在衣柜里挑挑拣拣,选了包得严实的衣服,怕被看出端倪。 后面一连三日,江在棠都只待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兰纪延也没来找过她,她倒乐得清闲。 第三日夜里,江在棠准备歇下,兰纪延却找了过来。江在棠坐在床上看书,见着他进来忙将被子拉高搭在肩上。因着夏日夜里热,兰纪延这几日又没过来,她便放心地穿了轻薄的纱绸寝衣入睡,可这寝衣半透,一眼望去便能将她的身子看个七七八八。 兰纪延来就来罢,却坐在桌边什么也不说,光拿个茶杯,像是要把它盯出花来。江在棠本就委屈,见着他也心情不虞,理也没理他,继续看着书。 半晌,兰纪延憋不住,黑着脸语气臭臭地说:“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江在棠权当没听见,还在看手上那本书,虽然一页未翻。兰纪延咬着嘴唇,走过去抽走她手里的书。书被拿走,江在棠也无甚反应,缩进被子躺下就要睡觉。兰纪延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躺下。 “说话。” “我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要娶亲又不是我娶,我何必为你操那么多心?是我逼你娶亲吗?难道我想你娶亲吗?你本就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到头来我还成那个白脸了?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白白还遭一顿羞辱!你要我同你说什么!”江在棠拂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你也不想我娶亲?”兰纪延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我没那么说。” “你就是不想。”兰纪延声音里染上了喜色。 “……对,我不想!可我能这么说吗?四叔母来同我说这件事,我要说不行你不能娶妻吗?若如此,别人该怎么看我、怎么看你、怎么看整个国公府?” 兰纪延从背后抱住她,吻着她的脖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日是我错了,是我没问清楚,我错了。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一时口不择言,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兰纪延黏黏糊糊地缠上来,手不老实地摸她的小腹。 “我看看上次留的印子消了没……” 纱衣轻褪,夏夜里又是雨打芭蕉,浸了一夜。 自那日后,二人缠绵又更上一层,日日寻着无人处便偷偷地亲吻相拥,更是夜夜在床上厮混,江在棠想歇会儿却被抓着大腿拉回去,颇有些夜夜笙歌的意味。 夏日很快过去,秋风却扫不走那股子暑意,天气仍是闷热热的,稍稍动得多了就淌出一身汗。 然而七月七这一夜却是凉了下来,照水和墨点在院子里摆好瓜果酒食,众人一同祭祀织女星,又各自捉了蜘蛛放入盒内,待明日揭晓结果。江在棠坐在石桌边,看他们捉蜘蛛,不亦乐乎。兰纪延捉到一只不小的,放入盒子里,将盒子塞到她手中。 “我手巧不巧可全掌握在你手里了。” “你手还不巧么?”江在棠晃了晃腰间的香囊,仍是那个水绿色并蒂莲图案的香囊,只不过里面换了香料。 “又取笑我!”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真在夸你呢。”江在棠掩着嘴,眼睛弯弯。 月亮渐上中天,弦月并不十分明亮,兰纪延让人收拾了祭品,又让人都退下,只留自己和江在棠二人在院子里观星。 弦月晦暗,织女星却明亮。兰纪延于天文一道颇有兴趣,曾专门去司天监学了点皮毛,如今便兴致勃勃地卖弄他的知识。江在棠亦认真听着,听他教她如何分辨那些星星,星象又如何观察…… 满天星子闪烁,有情人坐于阶上观星。 兰纪延一手同她十指相扣,另一手指着天上的星星同她细细解释。江在棠靠在他肩上,听得入了迷。 兰纪延讲了许久,觉得有些渴,拉着她起身进屋。 “夜竟已这样深了,准备歇息罢。”兰纪延为她更衣。 “今日……便这样歇下么?”江在棠语气有些犹疑。 “还有什么要做的?若有,我陪你便是了。”兰纪延手中拎着睡衣,给她穿上。 “无事……今夜便在我这儿歇下罢,我已吩咐了照水晴柔明早不必来……” 兰纪延自是点头答应,索性她这儿也有他的衣服,清晨起来换了便是。 二人相拥着入睡,俱是做了一个好梦。 第十章明月皎皎如我心 转眼便至八月十五中秋节。兰纪延知道江在棠定然想娘家想得紧,亲自送了她回去跟江家人团聚,自己又一个人孤零零地回了国公府。毕竟他不是她丈夫,没有什么名正言顺的身份能够在江家待着。 “今夜要在江府住罢?可收拾好衣物了?”路上兰纪延忽然问。江在棠点点头,照水和晴柔手脚快,早已收拾好了。加之江府始终备着她的东西,一应俱全,即使两手空空过去住着也是行的。 江永嘉早已在门口候着将她接了进去。江在棠见着母亲哥嫂,自是喜不自胜,一家人叙了好半天话。江家人过中秋的传统是一起做月饼,当初住进来时特意将厨房做大了些,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做了月饼。晚上又一起吃了饭,在院子里赏月品茗,好不惬意! 今夜月色皎洁,正如诗里所说的那样,真真是个“白玉盘”。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在准备各自回屋歇息的时候,江在棠猛地站起来,同母亲说:“阿娘,我突然想起国公府还有点事,今日便不在家里歇了。” “就这一晚也不能等吗?”江在棠点点头,母亲握着她的手,“去罢,下次再回家来。” 江在棠同家人告别,快步上了马车回去。 她只是……忽然想到兰纪延,忽然很想见到他。 兰纪延正在书房里画画,月有什么好看的,要和别人一起看才叫赏月。此刻他就正在画着那个人,他心心念念的人。 墨痕却敲了敲门,告诉他:“国公爷,大夫人忽然回来了,正在找您。” 兰纪延既惊又喜,火速搁下笔将画纸收起,推门出去,正好见着画中人踏月而来。 月光披在她身上,比画里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二人相携至主院,仍旧坐在石桌旁。 “怎的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我只是……很想你。” 兰纪延愣住了,她鲜少这样直白地说话,说这样直白的情话。 “你一个人在府中过中秋,必定孤单……”话未说完便被兰纪延拥入怀中。 他低声,言语缱绻:“明月皎皎……如我心。” 江在棠回抱,亦声音低低:“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兰纪延捧着她的脸,珍而重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忘了是如何走到屋内的,兰纪延将人抱着抵在门上,亲吻有如疾风骤雨,像要将人拆吃入腹。江在棠搂着他的脖子,亦热烈地回应他。 唇舌纠纠缠缠,来不及咽下的涎液挂在唇角,反射出晶亮的光。双唇分离牵出细细银丝又断开。江在棠被放下来,二人对视几秒,又吻在一起。 兰纪延抚摸她的脊背,一手去解她的衣裳系带。江在棠自也不甘示弱,解了兰纪延的腰带,叫人敞开外袍脱了。兰纪延一步步后退到床边坐下时,二人衣物早已除尽,从屋门到床边,外袍中衣小衣散了一地。锦鞋和靴子都被蹬在一边,兰纪延搂着她上了床,叫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细碎的吻落在她脸上,温热的手游走过白腻的肌肤,让人心里痒痒的。 二人此刻衣物尽褪,光裸的肌肤相触,像有瘾似的大片大片贴在一起磨蹭,好似离了对方就活不下去。 江在棠仰面躺在床上,张着腿等待兰纪延的抚弄。兰纪延趴下去,盯着腿心那道通红的缝,双指拨开肉唇轻轻揉弄。江在棠半靠着床仰头,自己用手掰着大腿。 兰纪延揉弄半晌,忽然低下头去。粗糙的舌面接触到娇软的牝户,舔弄一口,下一秒被大腿夹紧了头。二人俱是一懵,江在棠没想到他会用嘴,兰纪延是被软滑的腿肉夹得晕头转向。 “别用嘴……脏……” 兰纪延嘴贴着牝户,说话间气息喷洒在肉缝上:“我还嫌你吗?又不是没吃过,腿张开。”他上手按着她的腿分向两边,舌尖一勾便将那蒂珠勾起来。他用舌去剥那薄红的皮,蒂尖愣愣地探出来,下一秒被舌尖卷起来玩弄,发出啧啧水声。 蒂珠很久没被软韧的舌尖这样吃了,颤颤地想要缩回去,却被舌头勾住,放在舌面上淫弄。蒂珠能清楚地感受到粗糙的舌面是如何在上面绕圈,感受到柔软的嘴唇微微拢成适合吸吮的样子,时轻时重地嘬着它,这让它舒服地打着抖,好像马上就要高潮。 江在棠伸着手去抱他的后脑,手的动作像要将他拉开又像要让他含得更深。兰纪延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后者,于是他便凑得更近,像要把那一小颗肉粒都吞进嘴里。 她很快便去了一次,双腿忍不住想要夹紧却顾忌着他的头还埋在腿间,死死压抑着,手心绞着被单,嘴里止不住地喘。舌头轻轻抚弄着高潮后的蒂珠,然后攻势一转来到了悄悄张了一条小缝的穴口。 嘴唇先是含着两瓣肿胀的小肉唇,柔柔地吮吻,就好像……就好像是另一种接吻似的。又伸出舌头在穴口周围轻轻点过,勾起肉穴不住地吐水,又将舌尖探进翕合的穴儿。软舌蛇一般在里面游走,虽较手指更短,却比手指软,没骨头地四处顶弄,叫江在棠觉得有些奇异。 “不要舔里面……呀啊、好奇怪!”兰纪延听话地退出来,从穴口一路舔过阴阜,最后又停在红珠上。这次粗暴许多,舌尖用力地碾揉凸起来的蒂珠,手指也没闲着,噗嗤一声插入了淌着淫汁的肉穴,在里面四处作乱。 轻舔蒂珠时便揉揉敏感那处的周围,重吮时便直往那一点戳,叫江在棠不住地弹着腰想要躲,却始终没被放过,到最后甚至用牙齿磋磨那颗娇嫩的蒂珠,叫它又痛又爽地去了。 淫液全喷在兰纪延嘴唇下巴上,他抬起头,给刚高潮了的江在棠看自己湿淋淋的下半张脸,羞得人撇过头去。手指仍在穴里搅弄,全插进去触到柔软的肉口,揉了两下,又被抓着手腕躲开。 兰纪延将手指抽出来,亦是湿淋淋一片,流了满手。 江在棠眼瞧着他那色泽浅淡的阳物硬得发红,忸怩地说:“我也……帮帮你罢……” “嗯?要如何帮?”兰纪延笑着看她,却见着女人跪在他身前,张着嘴要去吃他那青筋都突起的物什。 嘴刚挨着龟头,便被兰纪延扶着头:“使不得使不得!那可是腌臜物儿!” 江在棠手握着他那“腌臜物儿”,自下而上地看他:“有何使不得?你不也帮我……” “那又怎么一样,你快起来!” “啧,废话恁多。”江在棠没理他,仍趴着去吃他那东西,她知道要把牙齿收起来,便努力收起来,张大嘴去含。兰纪延急得去捏她的后脖子,却忘了脖颈是她的敏感带,被他一碰便缩着往前,将那阳具吞了大半,龟头顶着喉咙,不适感令江在棠绞了一下喉咙,眼角沁出泪来。兰纪延爽得头皮发麻,喘息声忍不住逸了出来。 他见着江在棠眼角的盈盈泪光,着急地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掰开她的嘴,另一手摁着她的额头往后退,铁了心要把她推开。 她自是抵不过被推开,又被人卡着腋下拎起来,急急地扒开嘴看,嘴角也被轻柔地抚摸着。 “眼泪都流出来了……下次莫这样了,你没必要为我做这种事。” 江在棠似乎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羞耻地偏过头不敢看他。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有没有事。”兰纪延虽是叫她伸出来,却自己上手将她的舌尖捏出来,又凑上去含着同她接吻。 江在棠的舌尖被嘬着,肉阜也被人下流地抚弄。肉缝间揉进两根手指,夹着蒂珠搓弄,指尖又在肉穴口浅浅抽插。 被放开时江在棠喘着气,两根手指已全伸进去抽插了,肉穴套弄着指根,正吃得欢,冷不防又探进来一根。三根手指在窒热的穴内搅着,掌根贴着上方的蒂珠按揉。又是这样被弄到了高潮,水液全流进兰纪延掌心,积成一洼。 兰纪延将那一洼淫液全抹在自己的阳具上,去蹭她刚刚高潮过的肉户,蒂珠敏感得一蹭就抖一下,肉唇亦是张着缝嘬他的性器。 “想从后面还是前面?都依你。” “从前面罢……”江在棠拉着他的手。 兰纪延搂着她笑了笑:“我也想从前边,这样能看着你的脸。”他坐在床上,掐着她的腰让人坐在自己大腿上,“你自己来,如何?”从前他不是没逼着她自己动过,可往往她刚坐上去便不愿再动了。这次兰纪延看起来是真的想做那甩手掌柜,往后半靠在床上抱着胸,瞧着是气定神闲。 “不如何,我的腰可酸,刚才都去了那么多次,还要叫我自己来,你好没良心。”江在棠屈指弹他额头。 “好妹妹,我都服侍你这么久了,你帮帮我不过分吧?你看它一次都没去呢,好可怜的。”兰纪延指了指自己涨得发硬的阳物,讨好地笑了笑。 “刚刚不是你自己不要的么?现在倒来怪我了?”江在棠掐了掐阳物顶端,那儿居然激动地流出清液,湿湿滑滑的,腻了她一手。 “你瞧,它都哭了,你便大发慈悲帮帮它罢。”兰纪延摸了摸她腿间,亦是湿腻一片,穴口松软,开拓已是做好了,便贴着她的耳朵哄她,“你只要放进去,然后动一动就成了,好容易的……” 江在棠握着男人粗大的阳物,实则在心里很有些怀疑这大东西能不能进得去,但转念一想都放进去过好多次了,怎么着也是成的。于是她便跪起来,将那物什对准穴口,想着一鼓作气送进去,可茎头却打了个滑,怎么也顶不进去。 “莫急……唔!别一下子——阿疾!” 江在棠没管他,低了头瞧清楚,一手掐着茎头一手拨开肉唇,塌了点腰将茎头吃进去,然后便一屁股坐到底,让兰纪延都惊喘出声。 他倒是一下子爽得头皮发麻,可江在棠却觉得撑得要命,穴口一瞬间被撑大,虽不痛却很胀,如今趴在兰纪延肩头动也不肯动。 “疼不疼?”兰纪延心疼地摸着她的下腹,“下次莫一下子全进去了,会弄伤自己的。” “都怪你……”江在棠语气绵软无力,实在胀得慌,“你说你长这么大做什么,白白给人添堵。” “是,我的错。”兰纪延点头认错,瞧她适应了便悄悄动起腰。阳具进到了底便正正好顶着江在棠深处的敏感之处,稍稍动一下就能惹来一阵轻喘。 兰纪延将人磨得腰软水流,交合处渐渐濡湿,江在棠亦不觉得很撑了,但也不想动,依然趴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兰纪延知她是舒服了,便停下动作,将人扶起来,自个儿靠在床靠上抱着胸。 “说好你自己来的,不许耍赖。”于是江在棠只好小幅度地上下动着腰,手下撑着的小腹硬硬的,显然是在她手下绷紧了。 江在棠腰腹起伏,吞了几下便塌着腰前后摆了,虽她腰腹有力,可刚刚已泄了好几次,连力气也泄没了,便只好改换动作。 女人的腰肢并不十分柔软,摇起来却叫兰纪延看得眼红脸烫,十分想不管不顾地掐着人的腰狠狠冲撞,可他又觉得这个姿势能看着她主动,很有意思,便将手虚虚搭在她的腰胯交界处,拇指轻轻掠过她左胯上那粒小痣,叫人轻颤。 “你快交代罢,我累了。”江在棠仍是慢慢地摆着腰,嘴上却催促他。 “你动得这样慢也好意思叫我快点么?”兰纪延轻轻拍了拍她的臀,“你动快点……” 江在棠直起腰,撑着他的小腹上下套弄他那积蓄多时的阳物,吃得又快又深,还用力夹紧穴道,好叫他快些出精。兰纪延自是配合,在她落下时狠狠向上顶腰,阳物直直戳到深处,惹得江在棠微仰起头喘叫。兰纪延又是看着又是听着又是被夹着,很快便顶着最深之处出了精,江在棠亦趴在他怀里颤抖着去了。一时房里只二人喘息声交织。 江在棠缓过后抬腰,性器同穴腔分离发出啵的一声。她有些乏,索性爬到一边躺倒,臀股正对着兰纪延。兰纪延见她侧躺着,大腿夹着却好似将腿心肉阜凸出来似的,艳红的肉唇随着动作闭合,却又一颤一颤地吐出污白的浊液,缓缓流到雪白的皮肉上。兰纪延刚软下去的阴茎又硬起来,便爬起来,床边烛火映出的影子罩住了江在棠。她也没理,兀自趴在那儿喘气,下一秒却被抬起一条腿,就着刚刚射进去那些精液又被插入。 “怎这样快?我还没歇好。” “无妨,你歇你的,我操我的便是。”兰纪延掐揉着手下软韧的大腿,缓缓挺动腰腹。江在棠听见这话哼笑一声,却也没动,仍侧趴着身。 兰纪延加快速度,将人顶得往前耸动。江在棠半支起身,额前的青丝落下来挡住她的视线,她想要拨开那些发丝,却因为兰纪延专顶着最里面的软肉操的动作抓紧了身下的锦被。 “——别顶那儿!”江在棠叫道。 兰纪延顿了一会儿,盯着她脸瞧。发丝黏在她面上,绯红眼尾雪白肤,乌黑发丝殷红唇,艳得好似画皮里的精怪。江在棠趁着这会儿伸手将扰人的发丝拨开,兰纪延被她这动作唤醒,抓着腿弯将人拉得更贴近自己,阳具自也进得更深,顶着那块软软的肉。 然后便架着人的腿就着这个侧入的姿势狠狠抽插,每一下都顶在那处软肉上,逐渐将那儿凿开一个小缝。江在棠支着的那只手酸得受不了,喊叫着:“行慎、兰行慎、我受不住了,换个——换个姿势!” 兰纪延便压着她的肩将人整个翻过来仰躺着,翻过来同时并没抽出,任着阳具顶着她穴里头最敏感的地方转了半圈,里面那小缝被揉得张得更大,不住地嘬吸阳具。 江在棠眼睛都睁大了,整个人都颤抖着,脖颈都后仰,竟是这样转个身就去了。下面泄出一股水,湿了身下的床单。 “这样就去了?”兰纪延有些惊讶,但显然他也被高潮时绞紧的穴道弄得头皮发麻,口中含着喘息,阳具上凸起的脉络跳动着,好容易忍住没出精。 兰纪延顶着她因为高潮而降下来的子宫,稍稍用力磨着那道小缝,怕她疼着又用手轻轻揉她的下腹,待她从高潮中缓过来后又抓着她的腰,腰腹往前一送将阳具插了进去。 江在棠连叫也叫不出声,整个人又痛又爽,抓着兰纪延的小臂留下指甲印子,穴腔急剧收缩,待兰纪延动起来后又抽着小腹去了一次,穴道死死绞紧,兰纪延这回实在是受不住,埋在她体内出了精。温温的精液射进穴里,又将人射得去了一次。大量淫液溢出,身下的床都湿透了。 兰纪延抽出来,将人搂在怀里拍背安抚。江在棠连着两次高潮,爽得眼角都落下泪,大脑一片空白。 温热的手轻抚汗湿的背,在腰际摩挲,柔软的唇描摹着怀中人脸部轮廓,最终停在嘴角下的小痣。 江在棠终于在灭顶的快感中缓过来,身体仍然颤栗着,神色却恢复些清明,她撑起身,要去洗洗,却被握着手腕按在床上,又遭阳具侵入。 直至檀口已无力再轻喃延郎,软穴内饱含着男人的精还溢出来一大片时,这场缠绵情事才终至尾声。 第十一章为什么要喝嫂子喝过的茶 国公府花厅内,府上大夫人正在同定国公的叔父叔母商议事宜。墨痕眼见着主子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厅内主客见着他俱是一惊。 大夫人起身问:“你今日不是——” 定国公手一摆说:“事情都做完了,便早退了。叔父、叔母,同嫂子说什么事儿呢?”说着便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走到主位上坐下,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还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浅饮了一口。 叔父叔母怎么说也是长辈,国公爷这副做派有些过分了……墨痕暗暗捏了把汗,却见着大夫人转过头悄悄瞪了国公爷一眼。定国公却好似没看见似的,垂着眉眼又喝了一口茶。 “我们正同大夫人商量你的婚事呢。行慎,可有属意人选?” “哦——”兰纪延特意拉长调子,“有什么可供我选的吗?” “大夫人同你说过罢?望之同大夫人成婚之时亦是你这般年纪,想来望之也是想看到你早日成家的。” “叔父叔母,这京中贵女哪个看得上我?何况我又不喜欢她们,莫要误了佳人才是。” “可你这府里中馈总要有人打理罢?” “这不是有管家呢吗,还有嫂子啊。”说着他又嘬了一口茶。 叔父叔母还想再劝,刚张了嘴就被兰纪延截断:“我还没有成亲的想法,叔父叔母莫要催了,你们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便如来时一般大步离开,余下二位长辈面面相觑。 四叔父对着一直静静坐在主位上的江在棠说:“大夫人,您可得劝劝行慎,毕竟他已及冠,须得早日成家!” 江在棠苦笑:“叔父,您也看到了,行慎就是那个倔性子,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我劝,我又哪里劝得动呢?唉……我再同他说说看罢……” 江在棠起身送客,然后便追着兰纪延去了主院。 “怎又来我房里?你自己没房间吗?” “这儿本就应该是我房间——”兰纪延靠在桌子上,手里拿了杯茶慢慢喝着。 “那我今日便搬到西厢房去,你搬过来住罢。”江在棠作势要招呼照水和晴柔进来收拾。 “哎别别别!西厢房又阴又冷的,你别去,就住这儿,这儿向阳,暖和点。”兰纪延扔了水杯扯住她衣袖,像是真怕她搬走似的,“你睡这儿,那这房自然也是我睡的。” “你倒是不害臊。”说完这话,江在棠沉默了好一会儿,脸上半是忧半是愁,眉头微蹙,叹了口气。 兰纪延看她这样,摇了摇她衣袖:“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江在棠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今日叔父叔母说的……” “停,我不想听,你莫讲。”兰纪延松了手里抓着的衣袖,转了转脸。 “我那日拿给你的都是京中同你门当户对的贵女,你得闲便看看罢。”江在棠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袖,亦转开脸去。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兰纪延没再抓她衣袖,转而去抓了她的手,“你若不知,那我便说给你听,我这辈子非你不娶——若你嫁不了我,那我此生不娶便是!” “……别忘了你该叫我什么,我们是绝无可能的,”江在棠摇了摇头,“你终究要娶妻生子,延续兰家一脉的,怎么能因为……因为私情就——” 话到一半便被兰纪延有些高兴的声音截断:“明媒正娶可能做不到,可延续血脉……这好办,你生一个不就成了?” 江在棠吓得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我们、那事儿本就悖德,还要生下孩子,更是、更是有违纲常伦纪!我们怎么能!绝对不行!” 兰纪延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肚子:“我观你这肚腹日胜日的圆,说不准已是有了。” “真的?!”江在棠更是惊讶,她张望了一下,见着因暮秋风大而关得严实的房门窗门,便松了口气,走到屏风后面要解衣服。兰纪延跟着过去帮她解,露出柔软的腹部。江在棠低着头看来看去,手轻轻碰了又碰肚皮,她的小腹本就平坦而柔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 “莫看了,快把衣服穿好,仔细着凉了。”兰纪延帮她把衣服穿好系严实,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江在棠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在逗自己玩儿呢,气得直将他打了一顿,打得他连连讨饶才肯罢休。 过两日,兰纪延又蹭到江在棠房里吃午饭。今日厨房做了江在棠爱吃的红烧鱼,兰纪延自然地伸手夹了块鱼腩到她碗里去。可刚夹到她碗里,她还没伸筷子,就先转过头去干呕了一声。兰纪延一下站起来,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这是?昨日吃坏东西了?还是这鱼太腥不新鲜?”说着便要喊外面的墨痕去请府医,却被江在棠制止。 江在棠刚想开口说话就又干呕了一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兰纪延抚着她的背,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一口,又问道:“怎么不让我去请府医?” 江在棠喝了一口温温热热的水,觉得好受了一点,缓缓开口道:“……你前几日讲的,怕是要成真了。” “我讲的什么?” “以前我嫂子有喜时便是这样……” 兰纪延愣了片刻,又惊又喜道:“真的?那我——不对,最好不要让府上知道,你还吃得下饭吗?吃完我带你去千金馆找柳姨。” 兰纪延口中的“柳姨”是京中有名的千金科圣手,专为女子诊病,同兰纪延的母亲是手帕交,算是看着兰纪延长大的。 兰纪延称大夫人身上不大舒服,送她去了千金馆找柳大夫。柳大夫望闻问切,探她脉象,便告诉兰纪延她是有孕了,已一月有余。 “您说真的?真真是有喜了?”兰纪延脸上的喜色藏也不藏,“您同我仔细说说妇人怀孕要如何看顾!” 柳大夫自是一一道来,末了又拉他到一旁低声说:“你不是还未成婚么?怎么这便……” 兰纪延亦悄声回她:“不是夫妻胜似夫妻,您就把她当做我妻罢!” 回去路上,兰纪延兴冲冲地拉着她说:“我上次学的绣工这便派上用场了,柳姨说再过三四月便能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了,我要给它做衣服!” 江在棠却没说话,脸上半喜半忧。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兰纪延小心翼翼地看她神色。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过几月显怀后要如何掩人耳目……” 兰纪延揉揉她的眉心,将那一点皱痕抹平:“冬日衣服穿得厚,看不出来,待到开春便推说身子不适,到别庄去养着,养个一年半载也没人敢说什么。莫担心啦,高兴点。” 江在棠点头应下,换了一副浅浅的笑脸,听他絮絮叨叨。 第十二章你帮我吸出来不就行了吗 入冬以后,江在棠越发懒怠了,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午膳后又沉沉睡去,直到晚膳时间才起,用了晚膳后又做点闲工夫打发时间,早早便熄灯睡下。一日里清醒的时间竟只有用餐和餐后那一点时间。 兰纪延如今来得更是勤快,早早去应了卯后便溜回来,进屋第一件事儿是在烧得旺旺的炭盆前将手烤暖,第二件事儿是去抱江在棠。二人午膳晚膳都一起用,兰纪延眼见着她愈发挑食,这不吃那不吃,又像小猫似的只吃一点点,心里急得不行,总要夹菜给她吃。江在棠却将那些菜拨到一边,只吃自己爱吃的,草草吃了两口便搁下碗筷说饱了,抬头便见兰纪延皱眉望着她。 “做什么这样看我?” “你吃得这样少,怎么能行?比以前吃得还少了。” “日日里都睡着不动,消耗自比以前少。何况看着这些我又不大想吃,硬塞进去也会吐出来,倒更难受,不如不吃。安啦,柳大夫都说这是正常的,不必担心,说不准过段时间我就大开吃戒了呢?” 倒真被她说中了,入了腊月她便没像头三个月那样总是恹恹的,早晨还是睡到日上三竿,下午和晚上便不怎么睡了,总在花园里散步,兰纪延怕她冻着,总要让她穿得厚厚的,披了大氅系得严严实实的才肯跟她出去。这么穿风是防着了,却也闷得很,揣着汤婆子走了两步路便觉得热,背上沁出汗来,第二回兰纪延怎么说她都不愿穿那么多,否则就跟兰纪延置气,怎么哄都不理,兰纪延没法,只好依着她。 下雪时便同兰纪延待在暖融融的屋子里,下棋抚琴吹笛绣花,倒也有所乐。 午膳晚膳都是兰纪延特意吩咐了做她爱吃的,虽前两月也是这样备的,可如今江在棠却来者不拒,兰纪延夹什么她吃什么,连最讨厌的青菜都能吃上一口了。 夜里被兰纪延抱着,却还不想睡,便要去闹他,缠着他要做,兰纪延却吓得推开她,说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谁说的?” “霍子清说的,他说妇人怀胎十月都不能行房!”兰纪延捂着中衣,像被强迫的良家夫男一样。 “可是我想,怎么办?”江在棠抱着胸,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 “我、我明天去问问柳姨,你今天先忍忍好不好?” “不好,前两夜我就想了,憋到今夜才同你说,我忍不住了。” “那……那我帮你?” “快点!” 兰纪延于是亲她吻她,用手和嘴帮她泄出来,最后用帕子给她擦干净,抱着她躺下就要睡觉。 江在棠满脸都是餍足的神情,伸手摸了摸他腿间一直硬着的性器,问他:“你不要吗?” 兰纪延忍得辛苦:“别管它,一会儿就会下去的,早些睡。” “你忍得住?别憋坏了,还是我帮你吧?”虽然是问他,可手已伸进他的亵衣内来回抚弄。兰纪延实在忍不住,握着她的手抚慰自己,草草泄出来就搂着她睡了。 翌日江在棠一醒便被带去了千金馆,柳大夫为她看诊,说一切正常。 兰纪延拈了块糕点塞到江在棠嘴里,让她细嚼慢咽。又拉过柳姨悄悄问孕期行房的事儿,却没想到柳姨说孕中期就能适当同房了。 天杀的霍子清!兰纪延捏了捏拳,打定主意要把霍子清拉到演武场揍一顿。 柳姨又细细叮嘱许多要小心的地方,兰纪延记下,转过头看到桌上那盘糕点只剩最后一块,江在棠嘴里还没吃完又要去拿。 “阿疾,也别吃那么多,待会撑着了。” 江在棠无辜地望过来,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手快地又塞了一块进嘴里。兰纪延扶额,又问柳姨饮食方面要如何注意。 “……莫吃太多糖,多吃些蔬菜水果。” 江在棠听着最后一句,眼睛一亮,说:“行慎,我要吃山楂和冬枣!” 兰纪延回府就吩咐墨迹去弄新鲜的山楂和冬枣,江在棠午觉醒来时桌上已摆了红的山楂和青的冬枣了。 吃得正欢时兰纪延推门进来,江在棠见他穿得单薄,问他做什么去了。 “去演武场了。” 江在棠点点头,嘴里山楂吞下去后又说:“待会儿陪我出去走走,中午吃太撑了睡不好。” 转眼便至除夕,兰纪延亲自在正房门口贴了江在棠写的春联,又拉着江在棠贴了窗花,夜里去点了爆竹后迅速跑回来捂住她的耳朵,睡前从怀里摸出压胜钱放在她枕下。江在棠也拿出压胜钱放在他枕下,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二人元日都要入宫参加大朝会,天还未有亮色便起了身,江在棠打着哈欠伸手让兰纪延服侍着穿了厚重繁琐的衣服,收拾整齐便带着照水和晴柔入了宫。 实在起身太早,江在棠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都要睡着,被兰纪延叫醒扶着进了正院,一件件脱了衣服又窝到床上睡着了。兰纪延笑了笑,自也脱了衣服上床抱着她睡了。 正月初二兰纪延陪着江在棠回了江府,此后几日都在国公府里待客,倒也不觉疲倦。 正月十五上元灯会,京城热闹非凡,江在棠拉着兰纪延逛这逛那,这儿猜猜灯谜那儿看看表演的,最后拎着一盏花灯心满意足地回了府。 夜里沐浴完,兰纪延端坐在床上,江在棠爬上床问他干什么,兰纪延说在等她。江在棠说你帮我揉揉。 “……揉什么?” “就是、就是……哎呀!”江在棠拉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没承想用的力气太大弄得自己有点痛,“嘶——这里最近有点胀,碰到还有点疼。我自己怎么揉也不舒服,你帮帮我。” 兰纪延摸到她的乳肉下硬硬的,惊讶地说:“不会是涨奶了罢?”轻轻揉了揉一边的乳肉,却还是听到她喊疼。 “这几日都疼吗?” “前几日没注意,今日沐浴时不小心撞着了才觉得疼。”江在棠眼泪都沁了点出来,“你快帮帮我呀!” 兰纪延也犯了愁,不知这要怎么办才好。 “既是涨奶,那你帮我……你帮我吸出来不就行了吗?”江在棠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延郎,我疼,你快点——” 兰纪延见不得她这样,当即就把人中衣掀开,脸凑过去。因着涨奶,乳头陷在里边不出来,兰纪延用舌尖戳弄周围,试图哄它出来。兰纪延亲了好一会儿,乳头才颤颤立起来,他含住嘬吸,同时辅以手部动作,自下而上地轻揉乳肉,温热的手覆在胸脯上,江在棠觉得终于没那么疼了,正想喘口气,忽觉乳孔张开,一小股液体流了出去。兰纪延口中尝着奶味儿,抬起头同她说:“通了,我再给你揉揉。” 江在棠抱着他的头,摇摇脑袋说:“你先弄另一边呀,也疼的。” 兰纪延自然百依百顺,又伏下头去吃另一边乳儿。这一边也没闲着,仍然缓缓揉弄,奶水都流出来,虽不多却流得兰纪延满手都是。 有了经验,另一边在兰纪延的嘬吸按摩下很快就通了。他轻咬着乳头,抬眼看江在棠。江在棠低头看着他含着乳肉,脸红红的不敢看他眼睛。 他起了玩心,抬头去同她接吻,舌头钻进去勾着她的舌尖,吻毕问她:“如何?你自己的,我倒是很喜欢。” 江在棠有些恼怒地拍了他一下,他又更过分,直勾勾地盯着她将手上沾的乳汁全舔干净,直把人看得全身都羞红。 兰纪延把她的衣服全脱了,将人抱到自己腿上。这些时日二人行房多是她在上面,江在棠将胸脯淌出来的乳汁擦干净,兰纪延的手早在她穴内搅弄开拓。 江在棠有孕五月,如今已是显怀,白日里穿着厚实衣服看不出来,夜里脱了衣服便遮无可遮了。 兰纪延看着她,胸乳微微胀大了点,腹部圆润,四肢比之前有肉了,看着却仍觉纤细,他心想要把她再喂胖点,如今还是太瘦了。 他动作轻轻,将阳具插进去,又去吮她的乳,乳汁又流进他嘴里,手去揉捻红嫩蒂珠,始终没停。江在棠抱着他,被伺候得浑身舒爽。 在她高潮前,兰纪延叼着乳头有些坏地想,明日这儿又会肿起来了罢。 第十三章哄人 花朝节后便要换上春衣,这时江在棠的肚子是遮不住的了,便收拾了东西到翠琼峰去。兰纪延自陪着过去住了几日,便不得不回京去应卯,日日往返于京城和翠琼峰间,来回一二个时辰,没多久眼下便挂了青黑。江在棠心疼地摸着他的脸,同他说:“不用日日来,我自个儿在这儿也挺好的,你回京去,好歹多睡会儿。” 兰纪延执拗地说:“可是我想来。” “我知道你想来,可是你这样奔波,我心里也不好受。”江在棠亲亲他脸颊,“你半月来一次好不好?” “那一月不就只能见着你两次?那也太少了,我受不了,见不着你我心里好不高兴。” “那你要怎么样?半月来两次?” “每次休沐我都来,好不好——” 江在棠略一沉吟:“好罢,你别累着自己了。” 兰纪延应下,搂着她躺下睡觉。 此后每五日,兰纪延便来一回,每回来都要抱着她缠缠绵绵地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江在棠当然认认真真听着,听完又被拉着同谐鱼水之欢。兰纪延只觉二人甜蜜更胜天上神仙。 白日里江在棠爱拉着兰纪延下棋,好死不死兰纪延又是个臭棋篓子。每次江在棠下着下着刚觉得有意思了兰纪延就嚷着说这一步要悔棋那一步走得不好,被江在棠摁着揍了一顿才消停。消停没多久又跳起来说要不我还是给你弹个琴吧,让孩子知道它爹才高八斗。 江在棠失笑:“你就吹牛罢。” 兰纪延坐到琴桌旁,手一摆便开始抚琴。琴声如流水般潺潺而出,听来悦耳动人。 兰纪延正陶醉着,却听见江在棠“呀”了一声,连忙止住动作问她怎么了。江在棠只是低头看着肚子,过一会又抬起头来,眼睛里盛着春光:“你快来摸摸,它动了!” 兰纪延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切实感受到腹下传来的动作。江在棠看着他,却并没觉得他很高兴:“它没把你踢疼罢?” “没有呀,柳大夫不是说了,胎动好正常的。何况痛了我会告诉你的,别担心。”兰纪延这才有一副笑模样。 翠琼峰上风景独好,又没什么人,二人便总相携出游。去溪边垂钓,江在棠坐不住,总要去找兰纪延,要么就四处看,去逗鸟摘花,兰纪延瞧着她这模样,同她说鱼都要被你吓跑了。江在棠不甚在意,继续四处摸摸。 去桃林里赏桃花,此时桃花初绽,江在棠抬手摘了一朵别在兰纪延鬓边,随口称赞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又说过段时间等桃花开盛了便摘了桃花做桃花酿和桃花糕。兰纪延自是应下,摸着鬓边那朵桃花笑得甜蜜。 兰纪延站在廊下,看江在棠在桃林里赏花,忽然想把这一幕画下来,便匆匆到书房里置了纸笔,手下画笔不停,竟是一气呵成。 画完转头看见江在棠站在门口,眼里含着泪,惊得兰纪延六神无主,快步走过去扶着她的肩问她怎么了,又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我回头想找你,却没见着你……刚刚才找到你在书房里,你做什么来了……” “我该跟你说一声的,抱歉。我来画画了,画你,要看看吗?”兰纪延搂着人往书桌走。 孕中江在棠有些阴晴不定,总是一会哭一会笑的,兰纪延担心她哭多了伤身,便耐心哄人。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江在棠果真没再流泪了,抬头问他画了她什么。 “画你看桃花呀,你看,好不好看?你字写得好,替我题个字如何?”兰纪延将笔递给她,“你就随你心意写,想写什么写什么。” “可这是你的画,还是你来题罢。” “我画你都不知画了多少张了,你就题罢。” “你还画了很多?我怎么全不知道。” “都被我藏起来了,不敢叫你看见。” “回京后都拿来给我看。” “嗯,等你回京后全给你看,再让你给我题一遍字。不过怕你写那么多手酸。” 江在棠高兴地点头笑笑,提笔写下崔殷功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下回来给我带宁远阁的点心如何?嘴馋了。”江在棠挽着他的手,同他一起走出书房,走入外面的融融春光。 仲夏若是不下雨,便热且闷。好在翠琼峰入夏稍晚,如今天气只是夏初。可这也止不住兰纪延头上的汗。傍晚兰纪延刚到别庄,便被告知江在棠刚刚发动了,柳大夫正在房内。 好在提早将柳大夫请了过来,东西亦一应俱全。 兰纪延跑进去,却见着江在棠苍白的脸和黏在脸上的浸了汗的发丝。他眼皮子浅,一下便盛了泪,让江在棠握着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捱到半夜,终于听见婴儿啼哭。兰纪延也跟着哭出来,同她说再也不要了。江在棠没来得及说话便晕了过去。兰纪延吓得脸煞白,却也不敢松手,在她床边守了一夜。 翌日江在棠清醒过来,见着兰纪延趴在手边睡觉,脸上还有泪痕。她手指刚一动弹兰纪延就清醒过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又起身去找柳大夫。 江在棠握了握他的手,说没事,你别太担心。 兰纪延又流下泪说对不起。江在棠知他是看自己痛,笑了笑安抚他。兰纪延眼泪却流得更凶,就静静地流眼泪,一声也不响。江在棠抬手为他拭泪,哄他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去找柳姨,我身上疼。” 兰纪延听话地跑出去找人,江在棠躺在床上想着孩子呢,兰纪延怎么一句也没提。 兰纪延当然没提,孩子他就看了一眼,全身心都扑在江在棠身上,连孩子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他心里就想着这是个小坏蛋,出生就叫母亲吃了这样大的苦头,不行,回去他得喝避子汤。 兰纪延把人找来,给江在棠看诊,柳大夫说无甚大碍,好好将养着便行。兰纪延又喂她吃东西,吃完便给她掖好被角,又看着她睡着。 这几日兰纪延又天天来看她,常常是应个卯坐一会便离开,一路骑马到翠琼峰,进屋要先换身衣服才近她身。江在棠天天抱着孩子这儿亲亲那儿摸摸,兰纪延走过去便见着她又在逗孩子。 “延郎,你快来看!”江在棠又招呼他去看孩子,他其实不大想看,他就想搂着江在棠亲亲抱抱。 江在棠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就问他。兰纪延摇了摇头说不是不喜欢,只是比起孩子来说她更重要,说着说着便转过头去,好像又要掉眼泪。 “眼皮子怎么这么浅?过来,”兰纪延乖乖走过去,俯下身子接过孩子,被她在脸上亲了一口,“别哭啦,高兴点,嗯?” 完。 番外一(上)蓄谋已久和一时起意 兰纪延抱着江在棠教她怀里的孩子喊爹和娘时,着实恍惚了一下。四年前江在棠刚进国公府的门时他没有想象过这个场景,两年半前逼奸江在棠时他也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 实话说,他从来就没想过二人之间会有孩子。 四年前他哥哥娶亲时没有大办,简化了婚仪,在半年内成了三书六礼。兰纪延直到他哥哥成亲前一月才得知,新娘居然是江在棠。族里长辈找人算了八字,江在棠同他哥哥的相配,说是娶进门来冲喜,冲一冲他哥哥身上的病气。 兰纪延暗地里一口银牙都咬碎。那是他……那是他偷偷喜欢了整整三年的姑娘!本来他是想着等兰纪廷成亲后便找媒人上门提亲,却没想到……哥哥娶的居然是她!他急,却不知怎么办,若是现在叫哥哥退亲,那未免对江在棠及江府太不尊重了。最后他只好眼睁睁看着江在棠进了国公府的门,嫁与他哥哥做妻。 “你平日不是不喝酒么?怎么今儿个喝这么多?”好友霍子清勾了他的肩凑过来问他。 “……你管我呢,哥哥成亲我高兴不行?”兰纪延喝得醉醺醺,推开他走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主院,忍不住想江在棠穿大红喜服的样子。定然是明艳光华,是谁也比不上的。 他偷偷趴到正屋的窗下,探头去看屋内。 屋内的人仍穿着喜服坐在床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她盯着桌上的糕点,想吃又不敢吃。她自清早起来准备婚礼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即使刚刚兰纪廷挑了盖头同她喝了合卺酒后告诉她可以稍微放松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她也没敢吃。她想着国公府高门大户的,定然规矩很多,若是不合规矩被骂了怎么办?……不过这国公府里的正经主子其实就两个,她事先打听过,一个是她嫁的兰纪廷,一个是他的弟弟兰纪延。那这么想,自己就是这府里第三个正经主子了吧?稍微放肆一点点也没关系的吧?于是便走到桌子旁边,拈起一块红枣糕就开始吃。直到兰纪廷带着端了粥来的侍女进屋时,她已把两盘点心都吃完了。 兰纪延在外面盯着她看了好久,见着他哥哥进来才悄摸离开。他回房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下,第二日,他哥哥带着江在棠见人时才匆匆起身到了厅内。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可他还是做出一副笑模样,乖乖地喊了嫂子。回房后,他一直在劝自己,就这样算了罢,你已叫了她嫂子,就该明白你们是不可能的,别再想了。 兰纪延想放下,却放不下。 他几乎日日都能见到江在棠。看着她从初来乍到的谨小慎微到逐渐熟悉府里后的大胆开朗,看着她悉心照料久病的哥哥,看着她永远和和气气地同府里的人说话……他始终看着她,从未移开过视线。 他知道自己放不下的。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很……说好听点是执着,说难听点是执拗。 原先她还在闺中时看见她只有偶然,可她进了国公府,看见她就会变成必然。他的感情在同她几乎是日日的相见中疯狂滋长,见得越多越喜欢,越爱,直到这份感情浓烈到让他迈出错误的一步。 是蓄谋已久,是一时起意。 他那日喝了点酒,不烈,但他想让自己醉,便喝成了半醉。虽是半醉,步伐却仍稳健,悄悄摸到了江在棠那屋的窗沿下。 江在棠同他哥并没睡在一起,因着他哥一直病殃殃的,怕过了病气给她,便让她住在主院东厢房。如今倒是方便了兰纪延。 兰纪延轻轻推开窗,看见屋内暗了一片,江在棠已是熄了灯入眠去了。兰纪延轻巧地跃过窗台,进了屋内把窗子关好。他走到床边撩开帐子,盯着她熟睡的样子,忍不住钻上床去,搂着人看了又看,用鼻尖去蹭她颈间,闻她身上浅浅的香味,嘴唇贴着脖子一直往上到下巴,细细嘬吻,又贴了她的嘴唇,一触即分。他又往下到半遮半掩的胸口,在上面吮吸啃咬,留下一片红痕。 兰纪延夜视能力强,何况他又几乎天天都看着江在棠,如今即使在一片黑暗中亦能准确地摸到江在棠的小腹、大腿。他掀开遮住她下身的薄被和小衣,温热的手指摸到她腿心。那儿紧紧合着,干干涩涩的。 兰纪延分开她的双腿压向两边,手指搭上肉唇,轻轻将闭合的两瓣揉开,露出娇嫩的红珠,手指轻捻,身下人无甚反应,他加重了力气,几乎是碾一样,身下人弹了一下腰,仰头却没发出声音。兰纪延紧张地去看她的脸,吹了吹她的睫毛发现她没醒,便继续提心吊胆地摸他的嫂嫂。 拇指又放轻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揉弄蒂珠,食指并着中指稍往下摸去,果不其然感到一缕湿意,他两指勾着那些分泌出来的汁水往上,点在肉珠上,加重点力道夹着它滑动。指间的蒂珠哪里受得了这样对待,早就肿胀起来,突突地跳动着,兰纪延再用些力就轻松到了高潮。腰微微拱成一个诱人的弧度,随即落下去,人却是一点儿声也没发出,兰纪延又去看她的脸,她还是熟睡的模样,只面上飞了些潮红。 兰纪延掏出怀中帕子将人腿间的湿黏擦干净,又在她额上轻吻一口,便越过窗台溜了。 翌日江在棠起身,在立身镜前穿衣时发现了胸脯上诡异的痕迹,她低头看了眼,以为是半夜蚊子飘进来自己抓的,便没当回事儿,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床帐拉得实实的,怎么会有蚊子呢?于是晚上便又将纱帐拉得更密实,严防蚊子。 可这防不住那只有心的“蚊子”。当夜又翻窗进来摸到床上,确认人熟睡之后又开始亲亲摸摸。这回流连于肩头锁骨处,嘴唇挨着滑腻的肌肤留下濡湿的印子。兰纪延的手又自动自觉地摸到人腿心,手掌整个包住江在棠的阴户揉按。掌根顶着肉唇将两瓣揉开了,又碰到肉蒂,将那一颗肉珠搓得肿起来。 兰纪延托着她的腰臀,嘴唇凑近肉户,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蒂珠,那红红的肉蒂颤了颤,蒂尖钻出些许,似在邀请他。舌尖捉着蒂尖逗弄,推开包着它的薄皮,嘴唇挨上去用力嘬了一口裸露出来的红珠,兰纪延便感觉到手下的人抖着腰,腿心溅出一股水,竟是被舔到高潮了。 兰纪延擦干净脸上被喷到的水液,帮人擦干净腿心,盖好被子,又摸着黑跑回自己院里了。 兰纪延夜夜都来,以手口亵玩嫂子,自己那物硬邦邦也不管,只将人弄喷了擦干净就回屋。他就这么做了月余,一日被梦里不安分的江在棠隔着薄薄衣物踩到硬得凸起一大包的裆部时才变得更加过分。 江在棠刚踩上去,兰纪延就整个人抖了一下。那只脚却没有停下,而是左右滑了滑,最后找到最硬实的地方轻轻蹬了一下,兰纪延喘出声,额上青筋突起,像是难以忍受。他握着她的脚往旁边拉,将她双腿拉得更开,自己往前凑了凑,将她垂在一旁的手牵起,放在自己裆上。他一手握着她的手隔着衣料来回抚慰自己,一手按在她阴阜上,一根手指埋在肉穴里向上抠挖,拇指按在阴蒂上碾动。 到底是心上人的手,兰纪延没一会儿就和挺着腰抖着身子的江在棠一块儿去了,精液射在裤子里,又湿又黏。江在棠手就正好搭在那块湿了的地方,那手被男人执起,仔细擦了一擦,又挨了一个轻轻的吻。 自此以后,兰纪延是愈发大胆了。后来连衣料也不隔,就握着人的手给自己做手活儿,满满当当全射在她手里,指缝间都流满了白浊,煞是色情。 番外一(下)试试嫂子能不能只用里面就高潮 最近兰纪延隐约发现自己的嫂子好像躲着自己。不是光明正大躲,就是若有若无地躲着。他经常会和哥哥嫂嫂一起吃饭,他哥若身体好便一日三餐都一起吃。因着国公府正经主子就他们三位,于是饭桌上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然而最近嫂子却推说管事忙,不便和他们吃饭了。 兰纪延没当回事儿,以为府里是真有事,毕竟她一个人要管国公府那么多田庄地产的,忙点也正常。可后面几日白日里他去找她,得到的回复也是忙或人不在……总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他不见他。可明明他刚刚站在门外还听见她跟侍女们的说笑声的!分明就是不想见他! 为何?难道夜里做的事被她发现了?不可能,他每次都看过,她夜里睡得死,不可能醒过来的……那是为什么呢? 虽他想夜里发生的事不可能被她发现,可他还是消停了一段时间,有半个月都没在夜里偷偷爬她窗户。 于是乎半个月后兰纪延发现嫂子没再明里暗里躲着自己了,饭也一起吃了,白日里去找她也让见了。兰纪延想可能是之前太黏她了,让她觉得不对劲儿,便决定白日里少找她,夜里补回来。 当日夜里,兰纪延特意等到夜更深时才偷偷溜进去。今日他倒没打算做什么,只想多碰碰她,弥补这半月没能见到她的渴望。 手下的肌肤温热细腻,他从脸颊流连至脖颈,又不受控制地滑向更下方。乳肉软滑柔嫩,兰纪延一只手便能握住,掌心磨蹭着乳尖,没一会儿乳珠便颤颤冒出来,顶着男人的手心。 馋虫又被勾起来,兰纪延轻手轻脚扒了她的小衣,将人腿打开。刚刚对乳尖的亵玩早已让肉穴沁出点水来,手指按上去,以肉唇最熟悉的手法将它揉开了,露出红嫩的蒂珠和仍羞涩闭着的穴口。肉穴似察觉到了兰纪延紧盯着的目光,蓦地吐出一口水来。兰纪延换了个动作,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偷偷地亲她,舌尖舔弄软软的唇,又嘬又吮。 下面鼓起一大包,顶着裆部布料。兰纪延便隔着那层布料去顶女人不设防的腿心,缝线正好撞在蒂珠上,他刚一动腰,女人便浑身抖了一下。兰纪延去看她的脸,发现她还闭着眼,便放心地用阳具顶弄她的腿心。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dz.com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卑鄙龌龊是无耻下流,可他控制不住,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像在火上烤像在冰下冻,他受不了。 兰纪延喘着气射在裤子内,这下裆部更是湿上加湿,既浸了江在棠喷出来的水液,又沾了自己的体液。他握着江在棠的手,在她手心里蹭了一下脸,又亲了亲她的手心。 那日过后兰纪延便有段时间没在夜里偷偷爬窗,也没和兄嫂吃饭,也不去找江在棠,而是天天泡在演武场发泄过剩的精力,他不敢见到她,怕一见到她自己就会做出比那更过分的事情。 可当兰纪延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时,他又忍不住想起江在棠,想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样吸引他。 霍子清走过来踢了他一脚:“喝花酒去。” “不去……算了,去吧。” “哟?你不是洁身自好从不与我们同流合污吗?今儿个改性了?起来去换身衣服罢,藏香阁的姑娘们可不喜欢一身汗臭的男人。” 兰纪延跟着霍子清去了藏香阁,甫一落座便有个姑娘过来添酒。兰纪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端起酒一饮而尽。 “平日里不是不喝酒吗?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包厢里只有他和霍子清以及几个姑娘,“情场失意啦?” 兰纪延什么也没说,闷头喝着酒。 “若是喜欢人家,便上门提亲啊,反正你哥也娶亲了,你这会子跟人定下来多好。”霍子清知道他一直有一个暗恋对象,常常撺掇他去找人家。 兰纪延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酒你少喝点,后劲儿大得很。” 兰纪延一杯接着一杯灌,静静坐着看姑娘奏乐,听了会觉得没意思,打算回府。霍子清还未走,喊住他说:“回去之后记得让厨房给你做碗醒酒汤。” 兰纪延背对他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便一个人慢慢走出藏香阁。夜风拂在他脸上,让他清醒了一点。 府里前厅还亮着灯,兰纪延走近发现是江在棠还在厅里,见着他回来后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开回了自己房里。兰纪延不近不远地缀在她后面,目送她进了主院便抬步要回自己院里。路过自己前段时间常常爬的那扇墙,又三两下助跑越过墙,躲在主院东厢房窗子下面,听见里面说话声歇,门扇吱呀一声关上后便掀了窗翻进去。 屋里只亮了床边一盏灯,江在棠刚把其他灯吹灭,向着窗子走来要关窗,却有一个人影倏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兰纪延一进去便看见江在棠站在自己面前,逆着光,脸上的表情不甚明显。他伸出双臂想要搂她,却忽然想起自己的外袍上沾了藏香阁里的脂粉气,便解了革带脱了外袍扔在地上。 “你、你来作甚?!”江在棠皱眉看着他,“你醉了,走错地方吗?” “我……我没有,我就是来找你的……”兰纪延见着她,觉得一阵热气上涌。他跨了两步将她搂在怀里,却遭到推拒。江在棠推着他的胸膛,使了吃奶的劲儿想要将人推开。兰纪延被她推得后退一步,便又往前紧紧地抱住她。 “你要做什么?!快放手!兰行慎!”江在棠的手夹在二人中间,动弹不得,“兰纪延!放手!” 兰纪延听到她叫自己,乖乖地松了手,片刻后又反应过来,手又缠着她收紧。 “我不,我不要,我就要抱着你。”兰纪延埋在她颈间,丝毫不顾忌打在自己背上手臂上的巴掌和拳头,“你好香,你怎么这么香……我好喜欢……” 兰纪延像一只小狗一样鼻子凑在她颈边抽动,鼻息打在敏感的颈侧,叫人想躲。江在棠确实偏着头躲了,却躲不过,兰纪延追着她的脖子闻,边闻边亲,低低的喘声响在她耳边,叫她不知作何反应。 “兰纪延,你知道我是谁吗?快放手!” “我……我知道,嗯……你是,你是阿疾……是我最喜欢的人……啊……你好香……”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叫、我的小名是阿疾?” “我就是知道,我,我知道!”兰纪延从她脖子亲到下巴,吧唧一声亲在嘴角上,伸出舌尖舔她的唇缝。江在棠往后仰头,躲开他的亲吻,“你为什么躲我,不要躲,求求你……” 兰纪延按着她的后脑勺亲上去,江在棠却死死咬着牙不让他的舌尖钻进去,于是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想让她张嘴。江在棠双手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开了,快步后退,却被桌子挡住了退路。 “兰纪延,现在回去,不要再过来了,现在回去!”江在棠怕吵醒别人,压着声音喊。 “不要,阿疾,我想摸你……”兰纪延嘟嘟囔囔地朝她走过来,“你帮帮我,藏香阁的酒里有合欢散……我好难受……” “你既去了藏香阁为何不歇在那儿?那不是有——” “若我歇在藏香阁你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兰纪延一步步逼近,江在棠却退无可退,“你想让我找她们帮忙?你想得美!我就要找你……” 兰纪延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凑近了盯着她的双眼,眼神好像清醒了些,在她耳边低声吐息:“你知道吗?其实这段时间,我天天都在夜里翻你的窗上你的床,亲你摸你,把你弄得乱七八糟的……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发现身上有痕迹?那不是蚊子,是我……”到最后几乎是用气音贴着她的耳朵。 “……哈,你果然知道。”兰纪延捏着她的下巴,看她耳后的绯色一直向四周蔓延,爬上脸颊流向脖颈。江在棠根本不敢看他,眼神闪烁,紧咬着下唇,“那这三个月……你有没有觉得很舒服?嗯?” “三、三个月?!”江在棠吓得失了音调。 一月前的一天晚上她睡不着,躺了一会儿感觉就要睡着时听见窗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吓了一跳,屏住呼吸凝神细听,来人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帘子,接着她听见一阵衣料摩擦声,那人竟是上了床来!江在棠装作熟睡的样子,却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软软的唇挨在脸上,又下移到脖颈胸脯,同时小衣被扒下来扔到床尾,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揉搓腿心,腕子快速抖动,迅速将精神紧绷的她送上高潮。又牵着她的手放在一个又硬又烫的东西上,她不是不经人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男人握着她的手给自己做手活。听到男人动情的喘息,她半睁开眼,瞄到男人隐约的轮廓……怎么是、怎么是小叔?!她本想喊出声把府里的人都喊来抓住他送官,可……可这是兰纪廷的弟弟,若把他以猥亵嫂子的名义送官的话,那定国公府不就会名誉扫地了?兰将军的威名将毁于一旦!不行不行。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只好受着他的玩弄,白日里便躲着他,眼不见为净,也希冀这样的举动能让兰纪延消停点。 果然他察觉到之后就半个月没来,江在棠便稍微放了点心,没再明里暗里躲着他。可没几日,夜里兰纪延又来了,这回更是过分,直接拿他那驴玩意儿顶自己的腿心,虽隔着一层亵裤,可她觉得这跟行房也没差了!好过分……好在这一夜之后兰纪延再没来过,白日里也不见人影。 她一直以为只有一个月,却没想到兰纪延奸淫她整整三个月!这么说,是从天气回暖后开始的……她没醒的那些夜里,不知道被玩成什么样儿了。 就在江在棠思绪漂浮这当口,兰纪延已掏出帕子湿了水,擦干净自己的脸和脖子,手指也仔细一一抹过。 “现在应该没外面的味道了吧?”江在棠被这一句拉回神,兰纪延将脸凑到她脖颈间嗅她身上的桂花香味,“你身上真的好香……好喜欢……” 江在棠缩着脖子又推他:“不过是香膏罢了!你快走!你要发泄,就回藏香阁去!别来碰我!” 兰纪延没说话,只是伸手去解她的裙带,旋裙好脱,活结一拉一扯便能将裙子扯落在地,江在棠去抓他的手,却阻止不了他的动作,于是柔滑缎裙坠到地上,小衣也被拉下一半,露出半个浑圆的臀。 江在棠紧紧攥住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力道大到在他手腕上留下鲜明的指痕,那只手也仅仅是放在她腰间却没其他动作,也没有因为她下的狠力而撒开。 “你不愿意吗?”兰纪延睁着泛红的眼,放低了姿态仰视她,活像一只讨不到主人欢心的小狗。 江在棠皱眉:“这是什么话?我当然不愿意!”废话,难道叔嫂相奸她还要愿意?那她成什么人了?罔顾人伦不守妇道……放在前朝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真的……不愿意吗?”兰纪延眨了眨眼,眼中似有点点晶莹,映着微弱的烛火。 “放开我。”江在棠用力地拉开握着自己的腰的手,那手居然顺从地被拉开,又被甩开垂到主人身旁,腕间指痕昭然。 江在棠向旁踏两步,也没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也没看兰纪延一眼,侧身指指门口:“请你出去。” 她低眉站在那儿等了许久都没见着兰纪延的靴子从自己眼下踏过,有些不耐烦,抬头却被吻住。 兰纪延吻得凶吻得烈,掐着她的下巴掰开她的嘴将舌头钻进去,被江在棠的牙齿磨了威胁也毫不退缩,恶狠狠地勾着她的舌头含着亲,发出啧啧水声。 他早在刚刚的沉默里迅速脱掉了身上碍事的衣物,如今仅下身着一条中裤,赤裸的精壮身躯去贴江在棠,因着那合欢散,身上到处都泛红。 “唔……唔!”江在棠抖着手推拒,她从来接受的都是温柔小意的亲吻,就连兰纪延夜里奸淫她时也是柔和的吻,如今被这一个像战斗一样的吻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之这三月她的身体又对兰纪延的气味熟悉不少,这会子就被他亲得浑身发热发软,脚步虚浮地后退,直至被抵到柜子上,背靠木柜,腿软得忽一下就要往下掉,被兰纪延伸腿卡住,大腿磨着腿心,隔着两层料子也能感受到些微湿意。 “怎么这么快就湿了?你不是——”兰纪延用力顶着她腿心的软肉磨,“请我出去吗?”声音又低又哑,一字一顿。 前几月夜里日日被奸淫,即使江在棠并不知道那么多,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对他起了反应。如今他的身躯气味近在咫尺,又用大腿磨那儿,整个人早已软得要站不住,抖着腿死死撑着背后的木柜让自己别滑下去实实地坐在他腿上。可惜兰纪延并不会遂她愿,拉着她的腰往自己带了一下,人就稍稍向下滑。兰纪延本就比她高不少,腿挤在她双腿间,恰好能将她托住。大腿紧贴对方的腿心,被腿根软绵绵地夹着,兰纪延想也知道她那儿已是潮了一片,水液渗到小裤上,湿哒哒地贴在腿心,两瓣软肉被大腿磨开了,小裤贴着,形状一清二楚。 兰纪延绷着腿去蹭她,像要把她蹭到高潮。江在棠双手去推他,却被他一只手抓着两只腕子压在头上,只好双腿挣扎,却因动作分得更开,死死贴在兰纪延腿上,看着倒像自己不得章法地磨蹭对方。 “放开我……放开!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嫂子!” 兰纪延一手掌着她细骨伶仃的腕子,想着她明明其他地方不缺肉,怎么偏生手臂就这样细,腕上连骨头都能清楚地摸到。至于她说的放开那一些话,全当耳旁风。 江在棠现在就在他的掌控之下,无论怎么挣也跑不脱,他索性就看着她,又忽然道一句:“现在这么费力,待会儿会累晕过去的。” “你给我放开……!”江在棠转着腕子,细白的手挣扎着马上要脱出掌控。兰纪延忽然松了腿,将手伸进她脱了一半的小衣里,带着薄茧的指腹狠狠碾了一下凸起的蒂珠,头顶上被握着的双手霎时间绷紧,又脱力垂下。 喉间表示舒服的音节没来得及压下便从嘴里逸出,兰纪延去亲她的嘴,揉她的后颈,顺手扯了绑在脖子上的系带,又抚着她的后背拉掉另两根,手一攥便将那抹胸从她身上脱下,趁着她还软着身子迅速用那两根带子捆住了她的手腕子。 “你想就在这里……还是去床上?”兰纪延埋在她颈间,黏黏糊糊地问。 “我想你放开我。”江在棠偏头,想要侧身避开他,可兰纪延高大,完全将她逼在自己和木柜之间了。 兰纪延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握着腿弯的手收紧,大步走到床边放下她,替她脱了鞋袜随手便扔在地上,自己也踢了鞋袜上床,伸手一拉落下帐子,只留床边一盏灯透过薄纱帘照进去暖黄色的光。 兰纪延跪在她身上,半压着她的双腿,托着她的后颈将头发拨开至两侧。江在棠双手被绑着,握成拳狠狠砸向兰纪延,兰纪延侧头,那双手便砸在他肩上,发出一声闷响。 兰纪延拉开她的手,使了点力气制住,他有点烦躁,皱着眉把人翻了个面,压着她的后颈,说:“抱歉嫂子,可能会有点疼。” 趴着的姿势让江在棠的手动不了,腿被压住,整个人完全在兰纪延的掌控之下。兰纪延握着她的腰让她拱起来一些,腿心完全露在他眼下,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江在棠擦脸用的面脂,挖出来一块在指腹揉化捂热,抹在穴口,探一根手指进去搅弄,直搅得里头汁水淋漓,他伸两根手指进去,有些勉强地转动,他耐着性子将肉穴拓得松软了些,堪堪塞进三根指头便抽了出来。他扯下裤腰,勃热的阳具跳出来打在她腿心,冒着腺液的龟头顶在穴口,下一秒就强硬地插进去。即使刚刚草草开拓过,可一时间也不能完全接纳他。 兰纪延全没管,直直地插进去,直到自己的胯骨和她的臀完全贴在一块儿。肉穴绞得死紧,好似在排斥阳具的进入。他握着江在棠的腰,正准备抽腰,却发现掌下的肌肤正细细地颤抖。 江在棠的头埋在棉花枕里,发丝散乱在颊边,挡住了她的脸,兰纪延根本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他吓了一跳,去解开绑着她手腕的带子,拨开一侧的发丝握着肩将人半转过来。 枕上一块料子被泅湿,江在棠紧闭的双眼兜不住泪水,嘴唇死白,张着嘴细细喘着。兰纪延慌了神:“怎么了,阿疾怎么了?” 半晌江在棠抖着唇,泄出一个音:“疼……”兰纪延那物什进来时她只感觉被人从里面撕开一般的疼痛,手指互相握紧也抵挡不了那种痛感,泪也被逼出来,喘息全沉入棉花里。 “对不起,我……”兰纪延试图抽出来,却换来江在棠一声痛呼,“我先不动,等里面适应了再——” 江在棠闭着眼缓缓点头,泪止也止不住,她又将头埋在枕里,片刻后从枕头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叫唤:“腰……很酸……” 确实腰酸得紧,兰纪延弄的这个姿势全靠她腰腹发力,她这两年本就疏于锻炼,如今软得不行。 兰纪延搂着她,动作轻之又轻地换成侧躺的姿势,从背后抱着她。虽小心翼翼,却还是不免牵扯到,又是几声呻吟。兰纪延想要取悦她让她快些适应,好不那么痛。他细细吻着她的后颈,指尖从她左胸上的小痣开始画圈,轻轻抚弄乳尖,手掌裹着乳肉揉捏,另一只手往下边探,中指伸进腿心,指腹蹭了蹭半凸不凸的蒂珠,薄茧磨着肉珠,让它不由自主地挺起来。中指按着薄皮往上拉了点,食指摸下去揉露出来的蒂尖。兰纪延感觉紧紧绞着的穴放松了不少,便贴着她的耳朵问她:“舒服吗?还痛不痛?”阳具试着在她体内小幅度抽动。 兰纪延亵玩嫂子多时,自然知道操哪里嫂子会舒服得颤抖,如今阳具埋在穴道里,轻轻地往她最舒服的地方戳弄,同时手上动作没停,两指夹着肉蒂磋磨,吻她敏感的后颈。 他虽动得慢,却次次都顶在最敏感的地方,于是阳具被兜头浇下一泡水,兰纪延心知她这是舒服了,便抽出来,将她翻过身放平,托着她的腿弯把两腿分开,红粉的花完全露在他眼前,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花被他揉得汁水淋漓合也合不上。 正面对着的姿势好发力,也让江在棠有推拒他的可乘之机,可她刚刚疼得脱力,如今只软绵绵地被兰纪延摆弄,又被顶着穴口操进去,手下的床单都被揉皱。 兰纪延俯下身去吃她的嘴,手强硬地掰开她的手要同她十指相扣,江在棠讨厌他讨厌得不得了,又被顶得舒服,拗不过他要握手便在他手背上留下几个月牙印,好像这样能分担她的痛苦与舒爽。 兰纪延着迷地亲她的眼鼻嘴,流连于她的脖颈胸脯,含着乳头嘬吸,高挺的鼻将白皙的胸肉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江在棠微微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埋在自己胸前,兰纪延感受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把下巴压在她双乳间凹下去的骨头处,亦看着她。 江在棠忽然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不重,挨在兰纪延脸上却发出清脆的声音,脸顺着她的力道偏向一边。 “滚开……!滚下去!你快滚!” 兰纪延愣了一下,捂着脸冷笑道:“嫂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兰纪延抽出些许,将她的腿压至两边,掐着她的腰强制地将她翻过去,龟头棱磨着娇嫩的穴肉,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惊喘一声。兰纪延搂着她,胸膛贴着后背,嘴唇贴着耳朵:“嫂子,以前如果只摸里面,你是到不了的。现在我把你操开了,今天试试你能不能只用里面就到,你说怎么样,嗯?” 江在棠崩溃地想当然不好,手肘向后一顶想要把他顶开,不承想被他抓住手肘,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两只手腕都收在他的掌心之中。如今她只有头肩触床,被他顶得不断向前蹭,眼看就要撞到床头,兰纪延忽然把她拉起来,扑在床头,半个胸脯都被硬木板压着,兰纪延跪在她分开的双腿之间,一手握着她一只手腕压在木板上,动作凶狠得像要把她钉进去。 这个动作她想逃也逃不掉,只能被动地接受兰纪延的一举一动。这个动作也进得深,兰纪延每次又只抽出一点就蛮横地顶得更深,几乎是盯着她的宫口在操,那附近的敏感度较之浅处的更甚,江在棠腰软得跪都跪不住,整个人像是坐在阳物上。兰纪延咬她的肩舔她的颈,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低地喘,江在棠哪里受得住这样多的刺激?指甲抠着柔滑的帘子,咬着嘴唇闭着眼整个人颤抖着高潮。 兰纪延被她的臀磨着下腹,湿软的穴又将他绞得头皮发麻,身前的人忽然弓了腰颤着身子,兰纪延没管,仍然一下一下打桩似的顶,忽然就觉得一股热液浇上大腿,下意识用手去摸,触及痉挛的阴蒂和黏腻的水液,才晓得江在棠这是被他弄到喷了,一下没设防便在她身体里泄了出来。 江在棠本就耐不住高潮了一次,还被他继续操,又被精液打在敏感的内壁上,一瞬间快感全涌上脑,竟是晕了过去。 兰纪延紧紧抱住脱力软在他怀里的人,爱怜地亲她的鬓角。 翌日江在棠迷迷糊糊醒来时听到照水在门外喊她,说都要日上三竿啦,便应了一声就起。忽然惊觉背后贴着一具温热的躯体,腰上缠着另一个人的手臂,吓得她瞌睡虫都跑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兰纪延懵懵地眨了眨眼,鼻音浓重:“醒啦?睡得好吗?” 记忆这才回笼,江在棠怒道:“你怎么还不滚?!” “折腾完天都快亮了,而且我想抱着你——”话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这回是重重的,力道之大让兰纪延脸上立马浮现红痕。 “清醒了吗?滚!” 兰纪延穿上衣服灰溜溜地翻窗跑了,不忘顺走她枕头底下的那瓶面脂。 江在棠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感觉真糟心,这么好的料子全都不能要了。她下床时觉腰酸腿软,一边在心里怨兰纪延一边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揉成一团,又看了看立身镜里自己的模样,胸前腹上全是牙印子,腰侧还有掌痕,腕上亦有红印,看不见的背上铁定还有很多印子,他娘的真糟心! 番外二禅心寺乃佛门净地,施主请自重 秋日晴好,江在棠决定去禅心寺小住几日。禅心寺在京郊,算不上京城最有名气的寺庙,但也香火不断,颇有些规模。此行是为家人求平安,顺带避一避最近老在她跟前晃悠的兰纪延,眼不见心不烦。 稍稍准备便上路了,到禅心寺有小沙弥接待。禅心寺素斋是一绝,这也是江在棠选择来此的原因之一。 好难得不用提心吊胆兰纪延会夜袭,听着窗外秋蝉的叫声昏昏沉沉即将同周公会面,却听着吱嘎一声,像是门窗被推开的声音,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江在棠迷迷糊糊以为是隔壁房间的香客,便翻了个身继续奔向周公。 没承想那轻轻的脚步声来到她床前,帘子被轻轻掀开,一阵风扑到她后颈上,江在棠捂了捂脑后,往被子里缩了点。一只温温热热的手捂住了她裸露的后脖颈,替她挡住了外来的风。江在棠蹭了蹭那只手,继续睡觉,整个人却忽然一抖,立马掀被子坐起来。 可她刚坐起来,便被人从身后捂着嘴抱住。那人手心淡淡的兰芷混着桂花香味让她确定那人的身份,便果断地向后肘击,那人闷哼一声,没放手,反而搂得更紧,捂着她嘴的手将她的头转过来,亲上她的嘴,唇齿交缠间发出暧昧声息。 亲了不知多久,那人终于肯放开她:“我好痛……” 江在棠费力地在那人怀里转过身,手掐着那人的下颌把人往后推。那人顺从地往后退了点,捂着刚刚被打到的肋骨小小声喊疼。 “你活该。追到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江在棠这回没留情面,直接骂他。 来者是兰纪延。 兰纪延面上委委屈屈,手上却不留余地,解了自己的腰带,一抖便把外袍中衣一起脱下来,又去扒她的寝衣。江在棠推他,却被他抓住手说:“别闹,这禅心寺隔音不好,待会儿隔壁全让你闹起来了。” 听听,这说的好像她有多不懂事,全是她的错似的。 “你也知道这是禅心寺里?在这儿……你要不要脸?快滚!”江在棠牢牢抓着自己寝衣的领口,却被他扒了底下的小裤。 兰纪延见她死抓着衣服,没去动她的上衣,而是捏着她的下巴去舔她的唇,嘬咬她的唇瓣,江在棠死死咬着牙,一手去推他一手去摸被他扔在床脚的小裤,不防间被人扯了上衣。 “嫂子,我劝你别反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兰纪延贴近她同她耳鬓厮磨,吐息交缠在一起,“何况你上回不也很爽么?爽得喷了我一腿都是……” 江在棠猛地向后退,却撞到床架子,退无可退,便想着下床去,好歹离他远些。可刚爬开没几步,就要触到床帘时被一把按住了小腿。 “想去哪儿?”江在棠抽了抽腿,没抽动,便向后踹了一脚,没承想这一只脚踝被他抓住。 “嫂子,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撒尿的小狗。”兰纪延调笑着说,“小狗是不是要尿给我看?” 江在棠恼得怒火一路从脑门烧到心窝子,翻过身抻直腿大骂:“你这个!你这个腌臜泼才!混蛋!流氓!放手!”后边是越来越大声,全然忘了这是在夜深人静的禅心寺里。 “嘘——你可收着点声儿,待会有人跑进来见着你光着身子同我在一张床上,即使我们什么也没干,传出去也必须有点什么了。” 江在棠还有话要说,听着他这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硬生生把剩下半截话吞了下去,扯过一旁的薄被盖住自己。 “我叫你放手,听见没有!”声音果然压低了许多,却还是饱含怒意。 “嫂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兰纪延装的,他就是装的!江在棠心头火起,正要发作,却猝不及防被兰纪延握着脚踝吻了一下,那吻延绵,从脚踝到小腿肚,又吻过膝盖黏在大腿上,停在腿根,那儿肉软又多,嘴唇含住便不愿放开,最后轻啄至腿心,有些粗糙的舌面掠过两片唇瓣,舌尖挤进肉唇,逗弄藏在里面的蒂珠。兰纪延掌着两条腿根,一掐便是掌印,白嫩的皮肉都从指缝里溢出来。这会儿施力向两边压,那腿心便不由自主地挺出来,露出软红内里。 江在棠脚跟磕在兰纪延背上,没敢太用力,怕把人砸出个好歹,微抬身子看他,兰纪延下半张脸都埋在她腿间,唇舌卖力地讨好她,她忍不住把腿夹紧,却被覆在腿根的手掌挡住,她伸手去扯他的头发,想把他拉开,却被抓住手腕按在一边。 嘴唇一边含着蒂珠吮一边要同她说话:“舒服吗……嗯……你被我舔喷过好几次、嗯咕、有没有想起来?”说话间牙齿轻轻磕在肉珠上,让她又痛又爽,她根本答不上来,也不想答,她只想推开他。 兰纪延自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压根没期待她的回答,仍卖力地舔弄。舌尖钻进薄红的皮,舌背压在肉珠尖尖上,辅以下齿轻轻地磨。上是柔滑的舌背,下是坚硬的牙齿,江在棠控制不住地往上躲,推着他的肩就要往后缩,却被握住腰一拉,舌尖狠狠戳在蒂珠上,嘬了响亮的的一口,一股水液便从翕张的小口里流出来。 兰纪延从她腿心里抬起头,拉她的手摸自己被沾湿的脸:“这上边全是你的水,你摸摸。” 江在棠羞耻地缩手,完全不想碰到,只好扭着手腕反握住他的手:“别、不要……” 兰纪延被反握住手,挑了挑眉,亲亲她的手背,一下把两根手指插进肉穴里,直奔浅处的敏感点,用坚硬的指骨磨那一小块凸起的肉。江在棠的腰弹了一下,又无力地落回去,第三根手指亦伸进去,待穴道适应后便缓缓抽送起来,肉穴被弄得舒爽了,水液不断往外流,弄得兰纪延的掌心全是黏糊的水。 江在棠感觉穴口被撑了一下,接着手指抽出去,换了东西顶在穴口磨,她低头看一眼,便吓了一跳。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着兰纪延的阳物,柱身是浅淡的肉粉色,此刻青筋突起,龟头已经憋得艳红,一滴一滴腺液往外流,尺寸之大让江在棠觉得害怕,下意识往后缩,那阳物便贴上来,讨好地磨了磨她的腿心。 两指将肉唇向两边拨开,肉穴张着嘴,顺从地将顶进来阳物吃进去,穴肉挨挨挤挤,把兰纪延夹得头皮发麻。 “这回还痛吗?”兰纪延边进边观察她的神色。江在棠确实不痛,兰纪延将她的穴拓了又拓,这会子进去只是胀。 江在棠盯着兰纪延微张的唇,忽然四指托住他的下巴将拇指塞入他嘴里,按他的下牙和舌尖。兰纪延乖顺地含着她的手指,停下动作。 “你不嫌弃我吗?” 兰纪延歪了歪头,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是你嫂子,是你哥哥的妻子,我同你哥哥……早就行过这等事了。”江在棠知道,如今虽对女子宽容诸多,可还免不了那些三从四德贞烈守节的陋俗。 兰纪延笑了笑:“我当然不嫌你,我喜欢的是你,至于贞洁这些莫须有之事,从不需要去在意。”他顿了顿,又突然有点委屈,“我不是那些迂腐之辈,你别这样想我。” 江在棠怔住,又半眯着眼看他:“可是我嫌弃你——” 兰纪延睁大眼睛,眼里的委屈几乎要化作实物溢出来:“——在和你之前,我的贞洁一直都在的!我同你是第一次!你不要这样想我!” 江在棠这回是真愣着了,过了半晌试探性地戳戳气鼓鼓的兰纪延:“你和朋友去喝花酒,就没有……?” “我那夜是第一次去!!我就喝了几口酒就回来了!谁叫你躲我!”兰纪延卡住她的腋下把她拉起来坐到自己腿上,“你太坏了!不准你再说话了!” 兰纪延捂住她的嘴半搂着她的腰往上抽送。这个体位进得深,江在棠觉得他好像要直直戳到自己最里面,控制不住向后倒,只好拿双手撑着床板,胸腹便成一条完美的曲线展现在兰纪延眼前。 兰纪延着迷地亲她的胸脯,吮吸软滑的乳肉,红果儿似的乳尖缀在胸脯上,一边被咬着一边被捏在手里把玩,被弄得更加红艳肿胀。 江在棠喘着气儿摇头说这样不好,换个姿势,兰纪延也依她,又把她放倒在床上摁着腿插。江在棠被顶得往上耸,手胡乱挥着抓住了床帘,头也露了半个在帘外。从外边看,只能看到被揉皱的纱帘、柔缎似的乌发,和帘间若隐若现的白玉似的身子。 纱帘皱得不成样子,女人的下唇也被自己的牙齿磨得发麻,兰纪延捏着她的下巴伏下身去亲她,解救了她的唇。 江在棠肩都掉了一半在外面,她的手扯着纱帘,却不敢用力,怕把纱帘扯坏了,便只好攀着兰纪延的小臂。兰纪延似乎是没注意到,顶得一次比一次凶,一次比一次重,到最后江在棠几乎半个身子都露在外头,只好紧紧抓着兰纪延,里头也绞得越来越用力,生怕坠了下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按着蒂珠,配合着腰的动作揉揉捏捏,没一会儿江在棠就缩着身子泄了,兰纪延小臂上的手收得死紧,江在棠头垂在外边,好像要窒息似的。 兰纪延上身慢慢靠近她,江在棠的手自动从小臂扶到大臂,又到肩膀,最后到后背,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那样紧,兰纪延的掌垫在她后颈和背心,轻轻一托便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他慢慢抚摸江在棠光滑的脊背,温热的掌心实实在在地贴在冒了些汗有些发凉的后背上,给人带来莫大的安心感。 兰纪延随手抓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江在棠身上,托着她的臀膝行至床边,一撩帘子便下了床,自始至终他都没抽出去。江在棠吓了一跳,两腿夹紧他的腰,声音都是软的:“你要、你要做什么?” 兰纪延低低笑了一声:“你想我做什么?”又把她往上托了托,“抱着做好不好?” 江在棠摇了摇头,刚想说不好,兰纪延却忽然松手把她吓了一跳,性器直直深入穴道,顶到深处那块软绵的肉,弄得她高高地喊了一声。她吓得死死搂住兰纪延的脖子,两腿也紧紧缠在他腰上,整个人一直往他身上贴。 “就这么喜欢?叫这么大声又抱这么紧。”兰纪延双手背在身后摸她的小腿,丝毫不管她抱着自己有多费力。 “你快,你抱着我!咿啊——我要掉下去了!”兰纪延悄悄地往上顶了一下,江在棠被插得四肢发软,就要抱不住兰纪延。 “你说一句喜欢,我就抱你。”兰纪延的手指轻轻点在她后腰,“说喜欢我,或者是喜欢被我抱,你选吧。” 江在棠都吓出哭腔,兰纪延还一直使坏捏她的后颈。 “我、我喜欢被你——呃啊!”兰纪延果然握住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可同时也狠狠地把她往自己身上拉,阳物一下撞上深处的敏感之处,叫江在棠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手都快抱不住兰纪延。 抱着做很耗力气,可兰纪延是什么人?天蒙蒙亮时便起身舞枪打拳,几乎日日如此,还常去跑马打猎。这种程度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此刻他便抱着江在棠弄,脸上毫无费力之色,握着江在棠腰起伏的动作越来越快。反倒是江在棠满脸又惊又爽,失重感让她不自觉张开嘴想要叫出来,可却被兰纪延堵住了嘴。 江在棠眼角沁出点舒爽的泪珠,被兰纪延卷去,吻一路从眼睛到下巴,轻轻的柔柔的同下半身凶狠的动作毫不相符。 江在棠被颠得失了神,翻着眼就要泄身,这时候兰纪延却突然停下动作,没让她高潮,穴道绞着阳物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可兰纪延只是虚虚地托着她,然后迈步。 “你要去哪儿?!别——别这样——!!”行动间的颠簸毫无逻辑,东戳一下西顶一下,就是撞不到点上。江在棠被弄得濒临高潮却始终去不了,抓心挠肺地发出不满的吟叫,略长的指甲在兰纪延背上划了好几道。 直到兰纪延走到窗边,推开了窗。窗外是郁郁的竹林,清风吹拂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背上照在他脸上,江在棠听见他低低的呢喃说好美,眼中炽热的情与欲几乎要在这个微凉的秋夜里将她灼伤。 下一秒便被抱住,全身上下的皮肉都同另一个人的亲密接触,他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她都有些喘不过气。 兰纪延将怀里的人翻了个面,让她趴在窗台上,上半身都探出了窗台。江在棠半转过身推他说:“不要,会有人。” 兰纪延握着她的手亲吻:“不会的,这个点没有人的。大家都睡了。”说着便俯下身也将身子伸出去,细细密密地亲身下人的后颈,缓而有力地挺腰,一下一下撞在最要命的地方。 江在棠被人舔舐敏感的后颈,又被性器盯着最深的地方操,加之精神上怕被人看见的紧绷,没一会儿便抖着腰泄了,兰纪延这次没那么好心停下来等她,仍旧重重地操,潮液随着交合的动作溅在地上,发出小小的啪嗒声。 江在棠的手紧紧捏着窗沿,这一阵高潮过去很快又积累起新的快感,兰纪延的动作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被越顶越出去,整个人都要掉在外面。 “嫂子,别叫那么大声,”兰纪延把手指伸进她嘴里压住她的舌头,江在棠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嘘——有人过来了。” 灭顶的快感叫江在棠浑身一抖,瞳孔放大,声音憋不住地跑出来,穴里绞得死紧,下面喷出一大股水液。兰纪延被夹得头皮发麻,当即就射在江在棠穴里,精液混着淫水堵不住似的从穴口挤出来,沾得整个阴阜都是。 兰纪延把浑身发软的江在棠捞起来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心:“我刚刚哄你呢,没人,真没人。” 江在棠连声音都带着颤:“把窗子关上,关上!快点!”兰纪延忙不迭合上窗,推一下卡扣把窗子锁上。然后又抱着她回到床上,轻柔地吻耳畔颊边,说些黏糊糊的哄人的话。 温柔小意的耳语说够了便又悄悄碰人的敏感带,手指在后腰腿根处流连,摸摸揉揉掐掐,在她的耳边落下细细碎碎的亲吻气息和缠缠绵绵的爱语,让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上,便无暇顾及泥泞双腿间作乱的手。那手勾勾挑挑,专往最受不住的地方去,没一会儿江在棠就挺着腰发抖,嘴里还被人嘬着舌,整个人全在兰纪延的掌控之下,高潮与否几乎都由他决定。 江在棠坐在兰纪延怀里,背贴着他的胸腹,膝弯挂在兰纪延手上,双腿大张露出腿心殷红的正贪婪吞吃阳物的穴,上面的嘴也没闲着,被人追着亲。 兰纪延握着她的手去抬她自己的膝弯,贴着她的嘴黏黏糊糊地说:“宝宝,自己把腿掰开。”江在棠晕晕乎乎的,竟也听了,两手握着膝弯向两边分开。 兰纪延轻轻啄她的唇:“好乖。”这下兰纪延两手都空出来,一只手盖在阴阜上揉按,另一只手则去捻娇嫩的乳尖,多管齐下,江在棠爽得握着自己腿弯的手都捏紧了。 兰纪延的手逐渐从胸乳流连至腹部,下面进得越来越深,几乎能在小腹上戳出形状。大掌覆在小腹上,忽然按下去,肉穴瞬间缩紧,江在棠脚尖都绷直,眼神再无法聚焦,连舌尖都探出来一小截,下面抽搐着喷了,水液喷湿了垫在下面的袍子。 兰纪延只觉好似浮在云端般,快感从尾椎骨冒上来,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不自觉地继续挺腰,手掌还在江在棠小腹上揉揉按按。 却被江在棠掐着手臂要拉开,他听见江在棠娇娇的哭吟声,嘴里还念着他的字。 “行慎,行慎……不要了、呜,不要了——哈啊——不行!你快去拿痰盂来——” 禅心寺的客房里都配有夜壶和痰盂,好让不识路的香客们在夜里也能方便。 兰纪延生生停下动作,搂着她问:“你要痰盂做什么?” “呜……我要忍不住了,你快去!”江在棠眼里都蓄满了泪,轻轻一吹就能成串地落下来。 兰纪延刚想起身,却又忽然停下动作,轻轻地去揉她的下腹:“那……你叫声好听的,我就都依你。” 江在棠两手抓住他的手,转头看他,惊惧道:“求你了,行慎……”兰纪延摇了摇头。 “小叔……”腹上的手却更用力,“呜啊——别、对不起,别!” “叫延郎,嗯?叫好听点。”兰纪延又放缓了动作,轻声哄着她。 “……延郎,求你了,快……”江在棠脸上满是隐忍之色,好似已经憋到极限。 兰纪延抽身,从床下的柜子里拿出痰盂,放在江在棠面前。江在棠为难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痰盂。 “怎么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出不来了……” “哦——”兰纪延故意拖长音,“我知道了——” 下一秒就抓着江在棠又操进去,兰纪延从后面抽插,手掌轻柔地压她的小腹,在她耳边哄她:“尿吧,没事的,我不看你,嗯,没人知道。” “你闭上眼睛,等会,再睁开。” 兰纪延依言闭上眼,腰腹仍然有力地挺动,撞在肉穴里的敏感点上,他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了小一会儿才停,同时还伴着抽泣声。 兰纪延抽出来,用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把她抱到桌边,抽了自己放在内袋里的帕子湿了水替她擦拭,又用茶水净了手,抱她回床上。 江在棠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眼泪一颗一颗地滚下来,兰纪延给她擦眼泪,手轻轻按在她眼上,声音也轻轻的:“这是正常的反应,没事的,阿疾。” 江在棠抽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窝在兰纪延怀里,却发现兰纪延那物什一直硬着,江在棠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过意不去,支支吾吾说:“你那个,要怎么办?” “等它自个儿消下去就好了——还是说,你要帮我?”兰纪延自然没指着她能帮自己,却没想到江在棠答:“……要怎么帮?” “啊,不用了,等它——” “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它还没下去,要是一晚上都没下去怎么办?” 兰纪延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放到上面:“帮我摸摸,再叫两声好听的,或者亲亲我。” 江在棠无师自通地上下撸动那硬热的阳物,手指循着青筋脉络滑下去,又慢慢点上来。兰纪延低低喘了几声,嘴唇追着她的唇亲吻,吻得又深又长,直把两个人都吻得喘不上气才放开。手上也没闲着,包着她的手给自己做手活儿,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手指磨蹭她的腰侧。 兰纪延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混着舒服的喘息:“叫我,呼……” 江在棠犹犹豫豫地下了决心,闭着眼贴在他耳边轻声喊:“……延郎。” 兰纪延整个人一麻,全射在江在棠手心里。 番外三真真神仙日子是也 孩子刚过周岁,一月前江在棠就开始给孩子断奶了,吩咐乳母少喂一些,多做些易消化的食物喂给孩子。可这段时间厨房送过来的都还是鲫鱼汤、乌鸡汤、花生炖猪蹄这一类下奶的菜色,江在棠亲自去问厨房,得到答复后气冲冲地回到房里,把兰纪延手里逗的孩子交给晴柔,砰一声关上门,折过身揪着兰纪延的衣领,恶狠狠地瞧着他。 “你想做什么?嗯?我说过要给孩子断奶吧?” “我做什么了?” “你别装模作样的,厨房的人可都说了是国公爷吩咐的。你存的什么心思呢?” 兰纪延笑着去搂她的腰:“我没什么心思呀。” “别嬉皮笑脸的!”江在棠打掉他的手,生产之后她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稍一不顺心就有些暴躁。 “好好,别揪着我了,手不酸吗?我给你揉揉。” “回答我。” “那孩子断奶了,我还没断呢,我还想多喝一年……”兰纪延去拉江在棠的手,却被江在棠一巴掌拍掉。 “……你个混蛋!”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就让我再多喝一些,嗯?”兰纪延埋在她颈窝又亲又蹭地撒娇。 江在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推开他自行上床歇息去了,兰纪延在她身后躺下,将她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掌抚摸她裸露的皮肤,让她热热乎乎地同周公会面去了。 翌日江在棠窝在兰纪延怀里醒来,发现一根硬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小腹上,下意识伸手去推了一下便起身跨过兰纪延,却被兰纪延抓住腰,江在棠停下来看他要做什么。 兰纪延翻过身坐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腰上,接着便掀了她的前襟低下头嘬着一边的乳尖。江在棠的确是涨奶涨得难受才醒的,本来想悄悄下床自己挤出来,可谁知被兰纪延捉住了。 兰纪延自然知她早上会涨奶,就是不涨他也是要嘬一嘬的,这可是例行私事!兰纪延眯着眼睛将一边喝空,又去喝另一边的,喝完还打了个小小的嗝儿,叫江在棠又羞又好笑的。 兰纪延喝完还埋在她胸口流连,被江在棠推了一下便顺从地倒下去。 “你也莫赖床了,早些起罢。” 兰纪延胡乱应了两句,其实他已经起过床了,练完功夫沐浴完江在棠还在睡,瞧着她酣睡模样又上床搂着她睡了个回笼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还喝了顿奶,这日子,简直神仙似也。 江在棠推开他就拉好衣襟下床去了,丝毫不管他还硬着的性器。 生产后这一年里江在棠总是兴致缺缺,亲是给亲,摸也给摸,可腿心就是干干涩涩的不出水,兰纪延只好自己弄出来,怎么也不得劲儿,便懒得管了,只等它自个儿消下去。 可这么憋着也不是个办法,憋久了总有一天会憋坏的。今日二人到了千金馆,柳大夫为江在棠问诊,诊后兰纪延偷偷拉着柳大夫咨询这方面的事儿,江在棠就在外间吃点心。里间外间就隔了一道屏风,即使兰纪延声音压得再低也无济于事,江在棠嚼着绿豆糕心想最近确实冷落兰纪延了。她脑海里浮现出以往兰纪延情动时的模样,一个不防把自个儿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兰纪延吓得手里茶杯都丢了跑出来拍她的背,柳姨倒了杯茶递到她嘴边,好不容易才缓下来。 她这么一咳,兰纪延也没心思再问,从柳大夫手上接过调理方子和一个小药盒便搂着江在棠走了。其实江在棠不再喝药了,最近多是用食物来补足亏空。 夜里江在棠洗漱过,看着正在更衣的兰纪延,突然开口道:“我不是说过你可以纳妾收通房么,怎个一定要我?” 兰纪延听见这话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又说这种傻话,我从来都不要别人只要你的。”顿了顿又说,“从我十五岁知晓这种事情开始就是这样了。别老想着把我推给别人。” “哦,你还挺不一样。” “哼,那是,那些男的还要通房小妾什么的就是不够爱,管不住自个儿。”兰纪延走到床边,伸手掐住江在棠脸颊肉一捏,“你还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也不够爱我,从今儿开始每天爱我多一点,听到了吗?” “唔唔,嗯嗯。”江在棠说不了话,囫囵应了两声。 “以后这种话,就算是试探我也不准问,我会很伤心的,听见没有?”手里的人点了点头,兰纪延满意地亲了下她被捏得嘟起来的嘴,“听到一次罚你一次。” “嗯……那今天我用嘴帮你呀?”江在棠看着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愧疚的意思,毕竟这一年里兰纪延对她可真谓是无微不至,连照水晴柔都做不到的细致贴心,她却没帮兰纪延纾解过一次,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不行,我什么时候让你用过嘴了?这种话也别说。” “那你怎么办?都多久没弄过了,憋坏了可怎么办?虽这一年来没想过,但下半辈子还得靠它,”江在棠看起来确实很苦恼,葱段似的手指点了点兰纪延双腿之间软着的东西,“要么趁它还能行的时候我先置几个角先生?” 下巴又被掐住,江在棠脸上表情真诚不似作伪,兰纪延气笑了:“你郎君也才加冠不久,怎么就不能行了?那今夜你替我——泄泄火?” 纱帐垂下,帐内光景仅二人见得。 兰纪延坐在床上,抱着手臂瞧她要怎么做。江在棠其实没做过这等子事,兰纪延在床上从来都是主动的强势的,也是顾着她的,要她主导一次……万事开头难!江在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伸出手摸了摸兰纪延胯间还软着的东西,刚碰上去那东西就缓缓变硬,竟是一碰便半勃了。兰纪延眉心一跳,转过脸去。 “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先不好意思起来了。”江在棠实实地抓上去,摸了两把,直接伸手扒了他的亵裤,半软半硬的阴茎露出来,软软的手圈住它,滑动两下,却没见它更硬。江在棠将视线从他的小腹移到他的脸,果不其然看见他正闭着眼咬着后槽牙。 “你忍什么呢?该硬就硬啊。还有,你做什么不看我?”江在棠有些不满,低头看了看,不就是跪在床上摸他那玩意儿嘛,为什么不看自己。她忽然福至心灵,将自己衣襟拉开些,手上紧了紧,“看我,啧,哎呀你看我!不然我不干了。” 兰纪延依言转过眼来,只见她衣襟半敞,露出半个胸脯,艳红的乳尖若隐若现,顶在衣料上,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胸口中间,指尖恰好触在跳动的心脏处。 江在棠手里的阳物几乎是登时就立了起来,变得又硬又热。这么管用?江在棠诧异。 江在棠拉开一边衣襟,露出一只乳,握着他的手放上去,声音里带着钩子似的:“你按一下试试?”兰纪延当然知道按下去会怎么样,今早喝空了奶水,没再去挤,蓄了一日奶水定然充沛。他抖了抖,轻轻按下去。 指腹陷进软软的奶肉里,一小股奶水从乳孔流出来,流到兰纪延手上,湿了被江在棠扯下去一点的衣襟。 阳物更硬得可怕,甚至激动地颤了一下,铃口处流出一滴腺液。 “你很喜欢吧?多摸摸?说不准光是摸我你都能射,还用不着我出力。” 兰纪延脸腾地烧红,眼神飘忽,江在棠见他这样觉得新奇:“你平日里不是挺……那个的么,怎么今天这么羞?” “那、那平日里又同现在不一样,好歹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做过这种事了,而且又是你……” “是我逼你的?”江在棠思索了一下,“那我今日便做这强抢民男的勾当好了。” “这……这不好吧。”兰纪延迟疑道。 “呀,你还好意思说不好呢,到底是谁真的强抢过呀?你说说?”江在棠挠了挠他的下巴,像逗小狗似的,兰纪延听了面色一凛,刚想说什么却被江在棠按住嘴唇,“行了,你的忏悔录我不想再听,今天就随我心意如何?” 兰纪延被制住嘴唇没法说话,认真地点了点头。江在棠满意地笑,脱了上衣平躺在床上,拍拍两侧:“跪到我身上来。” 男人照办,硬得发红的性器冒着水,被她按着往自己胸口上凑。江在棠双手拉起兰纪延垂在身侧的手,带着手握住自己的乳肉往中间挤。 原本躺下后坠在两侧的乳肉被团起来,亲亲热热地裹住胸脯间的阳物,乳头处冒出些许乳汁流到胀红的阳物上。江在棠的胸脯本不算大,兰纪延一只手能握住,怀孕生产后不知为何圆了一圈,如今兰纪延一只手也才堪堪握住。 那两只奶没法把阳具整个包着,可这也够兰纪延爽的了。他无心在意其他,只盯着阳物在乳肉间抽插,色得没边了。他控制不住,一下一下往上顶,江在棠微抬着头看,一下不防被龟头戳到嘴唇,愣了一下,随后顺从地张嘴将硬热的头部含进嘴里,舌头没章法地在上头乱扫。 兰纪延觉得快感似暴风一般从尾椎骨窜上来,直达天灵盖,握着胸乳的手更用力地往中间揉,阳物抽送愈发快,江在棠的手圈住顶出来的头部,整个含着舔弄,舌尖绕着圈戳流水的铃口,忽然用力嘬吸一口。她听见兰纪延抑制不住的喘叫和惊呼。 兰纪延只来得及把她的眼睛盖上,精液喷在她下巴上,因为兰纪延往后退的动作一路从下巴到胸脯都有男人的浊精,胸脯上的奶水混着浓精流到乳沟里,在心窝积了一小滩。 江在棠嘴里也溅了点精液,她张开嘴把那些刮下来,抹在胸脯上,让兰纪延看,笑他说:“这不是很爽吗?我就说听我的没错吧。” 兰纪延抹掉她脸上的浊液,把她拉起来,点点她双乳之间:“太乱来了,明天这儿肯定得肿。” “那是明天的事了,你给我涂点消肿的药就好。”江在棠低头看了看,白皙的皮肉上布了乱七八糟的液体,倒让嫩红的乳珠和乳肉上的红痕变得显眼起来。 兰纪延抬了抬她的下巴:“舌头伸出来。” 江在棠以为他要看自己嘴里还有没有精,便乖乖地张开嘴伸舌头,却没想到被他咬着舌头吃进嘴里,含着吮吻一番,收都收不回来,力道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舌头第二天是不是也要肿。 江在棠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连推他肩膀的手都软下来,被兰纪延牵着去摸自己又硬起来的性器。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无力地拍着兰纪延让他放开自己。兰纪延替她抹去下巴上含不住的涎水,又啄了啄她的嘴角。 江在棠喘匀气,推着兰纪延躺下,拽了自己的小衣便跨到兰纪延脸上,丝毫不给兰纪延开口说话的机会,屁股稍往下一坐便将腿心肉缝贴到他嘴上,命令道:“舔。” 两瓣肉唇微微张着,泌了水润湿些许,却也没湿到哪里去。兰纪延顺从地张开嘴,将两瓣肉唇都吃进嘴里舔湿,两手顶着腿根拨开肉缝,露出软红内里。 舌头专攻小小的蒂珠,久未刺激过,肉蒂一直缩在里头不出来,敏感得不行。舌尖去推裹着它的薄皮,试图钻进去把红珠舔出来,可蒂珠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舔弄,叫江在棠又痛又爽地揪紧了手下的帘帐。 兰纪延听见她夹杂着疼痛和快感的喘息,放轻了动作,在薄皮周围慢慢舔弄,舌尖轻轻卷起裹着蒂珠。肉蒂在轻柔的对待下慢慢勃起,尖尖探出肉皮,舌头贴着底部深入,柔柔地撩着阴蒂根部,试图将它整个都挑出来。如此柔和的动作果有成效,久未出来的阴蒂肿起,失去了薄皮的保护,露在外面迫不及待地想要被舌头淫弄,可舌尖却离开了它,只留嘴唇轻轻地一吻。 被夹在腿心的头动了动,鼻尖擦过蒂珠,接着坚硬的鼻骨被压住,不,应该说鼻骨强硬地压住了凸起的蒂珠磨蹭。嘴唇触及小阴唇,贴着它亲吻,随后又含住它吮吸,舌尖轻轻敲着闭合的肉缝,将它叩开了便钻进去。柔软的无骨的舌头像蛇一样钻进久未造访的肉穴,却遭到穴肉重重推挤,于是它便耐心地一下一下进出,直将穴口舔软舔开,半推半就地接纳了它。 舌头太软了,和手指和阴茎全不相同,被舔穴的感觉同指奸天差地别。以前不是没舔过,只是如今旱了许久,迎来舌头的淫弄,那感觉又新奇又怪异。 江在棠微微抬了抬臀,让兰纪延的脸离腿心远了些,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抱着臀狠狠压下去,阴蒂遭到坏心眼的对待,被牙齿咬着磨又被嘴唇含着吮,分开时嘴唇重重地嘬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蒂珠颤抖着就要高潮,却被生生止住,只能颤抖着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 她听见兰纪延低低的愉悦笑声,被托着臀放到兰纪延腰间,看到兰纪延下半张脸上都是亮晶晶的水痕。 兰纪延抹了一把脸,鼻腔间全是腥甜的气味,凑近她压低声音:“嫂子……水出得没有以前多了,进不去怎么办?”胯间硬挺的阳物暗示性地顶了顶肉臀。 江在棠喘着气答不出话,只能看着他掀开帐子下了床,从挂着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拧开盖子挖出一小块脂膏。 “这是我特意要来的,有催情功效的药膏。”说着便在手心里捂热了捂融了抹在她腿间。手掌整个裹住阴阜摩擦,手指陷进腿心软肉将脂膏送进肉穴四处搅弄,将脂膏抹在肉壁上。 没一会儿江在棠便觉得腿心热麻麻地泛痒,她想去摸摸却被兰纪延抓住手指插进自己穴里,兰纪延贴着她的耳朵叫她自己揉揉。江在棠张着腿,自己插着自己,兰纪延看得心痒,握着她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指也探了进去,两根手指夹住江在棠的在穴内磨蹭。 江在棠低头看着,被舌头磨红的腿心间含着女人白皙柔嫩的手指,男人宽大的手垫在下面包着手掌,两指亦伸进去,简直色情得没眼看。江在棠的手指只钻进去半根,可兰纪延的手指已全探了进去,穴口咬着指根。江在棠把手指抽了出来,她觉得兰纪延再磨蹭下去她得活活被情欲折磨死,下面早已水流不止,多得连臀缝里都是黏糊糊的淫水。 江在棠伸手拿那药盒,在阴茎上抹了薄薄一层,那脂膏溶溶的,好似水一般裹在上头。兰纪延抽出手指,带出一股水液,阳物抵在穴口磨,把穴口磨开了便顶进去,二人皆发出一声喟叹,江在棠掐紧了兰纪延的手臂。 柔软的手顺着手臂一直摸到手掌,然后十指紧紧相扣,两具身体好似有饥渴症一般紧紧贴在一起,舌尖相互勾缠,激烈的水声在耳边回荡,好不容易才分开。 凸起的阴蒂磨着兰纪延发力变硬的下腹,阴茎又隔着穴肉抵着蒂珠背面顶弄,江在棠抖着腰终于泄出来,潮液一股一股地喷在兰纪延下腹上,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抽动。 女人高声的娇吟没让兰纪延停下,反而激得他更加用力,全不管她的推拒和还在痉挛的穴道,一下一下像要把自己钉进去,带给她接连不断的强制高潮。 穴腔绞得越来越紧,兰纪延不想射在里面,便打算抽出来,却被江在棠夹住腰,低低地喊他:“延郎、延郎别出去……”声音都还带着高潮中的愉悦和害怕,却还叫罪魁祸首留下来。 兰纪延喘息着应她,咬着她的嘴唇顶着敏感处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