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关系(校园1v1)》 视频揉胸(微h) “内衣脱掉。” 低沉的男音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 少女望向散发微光的屏幕,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没有动。 “祝凡清。” 含带警告性的一声,犹如命令一般。 祝凡清握紧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 即使是做了一整天的心里建设,可每当他弹来视频的时候,满足他过分要求的时候,祝凡清心里还是不可遏抑地发怵。 “我照做,”她声音发颤,眼底是一览无遗的畏怯与无措,无半点谈判时应具备的气势,“......你会收起你的无礼吗?” “你在跟我谈条件?” 屏幕那头,少年衣冠齐整,神色不明,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 一副败类相。 反观自己,赤裸上身,连最后遮掩羞耻心的两块棉布也要被他下令褪去。 抬眸,祝凡清忍不住提高音量:“我们本来就是交易。” 她今晚磨蹭了很久,全然没有前晚脱得洒脱。 达成约定的那天,祝凡清以为这种无耻之事做一次就够了,于是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完成了他的变态要求。 哪想到还没完。 那头安静等待了几分钟,等她脱内衣。可这头仿佛被施了咒,坐在那一动不动,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柏佑不耐烦地啧了声,终于坐直身子。 “既然如此,交易失败。” 眼看他就要挂掉,祝凡清嘴比脑子先一步反应,忙喊道:“等一下!” 一次两次有什么区别。 反正这次之后,她会离他远远的,就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噩梦好了。 祝凡清这么给自己洗脑。 “我脱。” 闻言,黎柏佑挑眉,好整以暇地坐回去,期待她精彩绝伦的表演。 女孩四肢纤细,肉却很会长,观赏这副美妙绝伦的躯体,该大的大,该细的细,该翘的翘。 今晚的目标依旧是那对饱满腻滑的乳,正挤在纯白色的没有任何花式的内衣里。 乳的主人闭着眼,根根分明的鸦睫轻颤着,秀气的指头慢吞吞地爬上暗扣,一颗一颗解开。 几乎要溢出棉料的乳肉顿时得到释放,她像个树懒一样,开始扒拉肩上的带子。 就这样慢慢耗,不知道到底在折磨谁。 脱个内衣脱了三分钟,还没脱掉,这操作给黎柏佑看乐了。 “祝凡清,你拍慢动作呢?”他冷着声,“速度。” “......催什么催啊。” 烦死了。 祝凡清舔了舔微干的唇,咽了咽口水,手握拳攥紧布料。 轻阖着眼,一下子脱了个干净。 内衣顺着雪白的肌肤滑到地板上,下一个命令响彻耳畔。 “手放到胸上,像上次那样。” 黎柏佑懒洋洋地撑着脑袋,视线放在她傲挺的双乳上,薄唇轻飘飘吐出一个字。 “揉。” 前天晚上,黎柏佑训练完回房间,给祝凡清弹了个视频让她揉胸给自己看。 祝凡清不情不愿地说不会,让他换个条件。 这败类这会儿做人了,一步一步地教她。 干这种事的时候,他就特别乐于助人。 回想那晚的对话与动作。 ——“两只手放到胸上,五指张开包住奶子,方向往里,打圈式的,用力揉。” 双手就位,根本包不住。 白花花的乳肉从指缝溢出来,她的手小小一个,而她的乳又大又圆,宛如两座雪峰立在锁骨下方。 手腕开始动作。 今晚没能借酒壮胆,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她有点放不开,只好小弧度的绕圈揉,揉到后面发现...... 这样还挺舒服的。 贝齿轻咬唇瓣,她粗了粗胆,遵循生理反应绕起大圈,无师自通地配合着手掌一张一合揉捏起来。 饱满的乳肉在她手里被挤压变形,雪白的润玉透着大片淡粉色指印,小乳头因这份刺激激凸起来,石榴粒般娇嫩地立在乳晕正中央。 很色情,很勾人。 黎柏佑嗓音低哑:“继续。” ——“拇指和食指捏住乳头,往外拉。” 前晚祝凡清就不太敢做这个动作,特别疼,感觉要把乳头生生扯断。 偏偏黎柏佑还嫌她动作不到位,在那边要求个没完。 现在回想起那种怪异的感觉,依然感到头皮发麻,她吸了口气,锁骨用力起伏着,感觉胸已经开始幻痛。 祝凡清手指轻轻捏住乳头,小心翼翼地往外拉,拉了不到半厘米远便松手,如此反复。 到第三次时,黎柏佑突然出声。 “眼睛睁开。” “我不要。”祝凡清很抵触,尾音发颤。 “.......之前可以闭眼,为什么今晚不可以。” 不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更不想看到他得意洋洋的嘴脸。 她皱着小脸,眼睛越闭越紧,睫毛倔强地颤着。 面对她的抗拒,黎柏佑显得过分泰然。 他靠回椅子上,点了根烟,没抽,就夹在指间,任青雾缭绕,模糊视线。 “哒、哒、哒......” 打火机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一下接着一下,一声紧随一声,回荡在漆黑的房间里,如刺耳的警钟,如临死前的倒计时。 祝凡清不自觉蜷起手指,平整的指甲陷进肉里。清晰的疼痛提醒着她,他们为何要做这样的交易。 她想到妈妈,想到妈妈的哭声,想到妈妈的委屈,想到妈妈为她受的苦...... 鼻子不禁涌上一阵酸涩,她睁开眼。 和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黎柏佑敲火机的手一顿。 杂音消失。 黎柏佑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得寸进尺地继续说着:“手机拿近一点。” “脸和胸要露出来。” 祝凡清垂下脑袋,乖乖移动水杯抵在手机背面,调整着角度,把自己的脸和胸挤进同一画框。 黎柏佑没有让她进行下一步,于是她只能继续这个动作,捏着乳头往外拉。 视线一打开,祝凡清便肉眼可见的窘迫起来,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好像看哪都挺尴尬的。 最终,只能落于旁边摊开的一本数学测题上。 他的骚扰打断了她的学习进度,晚上大概又得熬夜了。 她努力识别白纸上的黑字,把每个字连成一个问题,思考解题步骤,破出最终结果...... 可每当有新思路蹦进脑海,就会被余光中自己白花花的裸体撞散。 真的好他妈羞耻。 这个王八蛋。 “奶头拉远一点。” 祝凡清试探着朝他的方向扯了一点点。 黎柏佑不满意:“再拉。” “很疼!” 黎柏佑发现她每次折腾乳头的时候,左肩都会下意识瑟缩。 他吸了口烟,隔着屏幕,幼稚的往她脸上吐了个烟圈。 “再拉远一点,不许松手。” “然后看着我。” 屁事怎么越来越多了...... 祝凡清抬头,发现他突然凑得很近,刚刚还能看见他身后的酒店房间的布局,现在全被他的脸和上半身挡住了。 而原本圆润的乳肉被扯成两个锥形,乳头根部的连接处被拉得又细又长,薄似一吹即断的银丝。 乳头逼近镜头,也逼近他的唇,愈发红肿胀大,仿佛在讨好他求他舔含。 舔乳头吗...... 他的唇...... 他的确很会亲。 想到这,一股莫名的电流窜进小腹,祝凡清夹紧下体欲止断这不争气的生理反应,却从脖子红到耳尖。 黎柏佑不知道她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以为她害羞了。 靠回椅背。 “继续。” ——“手托着奶子往中间聚拢,上下颠一颠。” 快熬到结束,祝凡清强忍住心中复杂的委屈与酸涩,手心朝上托住胸,大拇指立在双乳两侧往中间挤。 很快,奶肉便无路可逃,往上溢得满满当当。她抬了抬腕,乳肉则跟着一齐上下晃,如柔软清透的水面漾起层层涟漪。 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做着这样淫秽下流的事,还蛮反差的。 落在黎柏佑眼里,就很勾魂。 需要连抽好几根烟缓解的那种。 于是他摸到一旁的烟盒,又点了根烟,就搭配着她上下摇晃、又软又骚的乳波。 抽得上头。 上头到想看点更色情的。 他动了动唇。 “继续。” —— 黎柏佑(bó) 湿内裤(微h) “?” 祝凡清神情呆滞,困惑道:“继续什么?” 少年夹着烟的两指点了点她红润的唇:“手指塞进嘴里舔。” “不是结束了吗?” 他吊儿郎当地反问,语气不太好:“有规定三个动作就结束?” “今晚玩个新的,做完这个就结束。” 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要求。 “不要!” 黎柏佑也不急:“给你两分钟磨叽。” 内心开始挣扎,舔手指性暗示太明显,但都到这个份儿上,放弃即前功尽弃,那她白脱了...... 黎柏佑盯着她的唇,从紧闭到现在被撑开。 她手指纤细,塞两根进去唇部也未有明显的填塞感,不过,从她一直蠕动的腮帮子倒是能看出她是如何舔湿手指的。 有点笨拙,可爱。 他这个新妹妹可真听话。 “拿出来放到左胸上,抹匀乳头。” 手指从嘴里抽出,带出一段细细的银丝,崩断在她唇角和下巴上。 很快,乳头也被抹上一层水光,亮盈盈的,秀色可餐。 黎柏佑喉结滚了滚:“食指拨弄乳头。” 痒。 这是身体传达给祝凡清的第一信号。 随后两股熟悉的电流再次窜进体内,一股直奔下体,一股窜进乳尖,引得祝凡清缩着肩膀,呼吸紊乱。 食指上下撩拨发硬的乳头,藏在镜头外的手牢牢抓住裤子,她守死牙关,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黎柏佑洞察到她的心思,神色冷冽:“速度快一点,不许咬唇,叫出来。” 充血的乳头因为她的加速,上下左右不停晃动,像烂熟欲破的樱桃,真的快要爆掉了。 黎柏佑叫她快,她便慢不了。 乳头传来的快感直达心尖连通她的神经,酥麻的电流越来越强烈,骨头都被摸软了。 “祝凡清,叫给我听。” 大概是真的抽上头了,他嗓音哑到不行,像是被烟熏的,语气却柔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哄女朋友。 祝凡清心里十亿个不愿意,但她能做的,只是压下抗议的呼声,松了嗓子。 “哼......嗯......” 女孩檀口微张,细碎的娇喘与轻哼打破封印一般,打破冷清的氛围,一声一声难以自持地往外冒,似奶猫叫。 乳头变得更大,她生理性地夹紧下体,抑制小腹里虫食般的滋味。 “好了没呀黎柏佑,这样好难......” 想说这个动作弄得她好难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可声音娇软得让人难以把持。 忽然,“叮”的一声。 视频没有任何预兆的断掉。 屏幕里的人消失,留下祝凡清一个人恍惚地坐在那。 良久,平复下来。 祝凡清感觉内裤上久违的,又湿了。 这晚过后,黎柏佑再没打给她。 仿佛连着骚扰她几天,让她情绪崩溃、提心吊胆一个多星期的人和事,全部凭空消失。 在这个新家庭里,祝凡清竭力扮演着无忧无虑,乖巧懂事的乖女儿形象。 日子仿佛回到往日的平静。 没有了黎柏佑的刁难,这样的生活,似乎不难接受。 - 周五晚饭后,沉贯接到黎柏佑的电话,说他飞机十点半落地,需要家人接机。 父子俩僵了半个月没联系,沉贯让他自己打车回,黎柏佑说机场门口全是黑车,没钱。 “你小子两头拿生活费在这跟我装穷?”沉贯懒得听他鬼扯,草草扔下一句,“自己滚回来。”就把电话挂了。 这话恰巧被下楼的叶秋澜听到,了解清楚后她开始指责沉贯,孩子出去参加竞赛,家长怎么能是这个态度。 索性沉贯不是哑巴,吃了黄连还能吐吐苦水。 “之前他每年从香港回来,我都说去接他,他都不要——”说到这,沉贯强调了一声,“哦是不屑!今天谁知道他抽什么风。” 一听这是黎柏佑第一次主动要求,叶秋澜剜了沉贯一眼:“那我们更应该去了!” “......” 好吧。 于是沉贯把电话拨回去,跟黎柏佑约好时间。 顾虑着他落地太晚,接到人再回家恐怕已经接近转钟,沉贯比较赞成她们母女俩在家休息,就别折腾。 但叶秋澜思来想去觉得不妥。 虽然黎柏佑始终不接受自己,但怎么说长辈都不该与小辈计较。且出于私心,她还是想尽力跟他建立良好的关系。 “我跟你一块去,没事的。”叶秋澜转头,摸摸祝凡清脑袋,“凡清跟我们一起接哥哥回家吧?” 不要。 他算哪门子哥哥。 哪个哥哥会强迫自己妹妹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祝凡清想也没想就摇头,打算借口身体不舒服婉拒。 这时,手机很会掐点地震了一下。 她只是瞥了一眼,某人发来的。 冷不丁五个字。 【我要看到你。】 —— 55求收藏猪猪 回家 飞机落地提前了十五分钟,还好他们提前出发,正巧赶上黎柏佑从T3口出来。 他个子很高,气质出众,一身名牌,再顶着一张冷痞的脸,立在人群中实在很难不让人一眼看到。 隔着厚厚的透黑色车窗,祝凡清最先看见他。 他与同行的一群男性扬了扬下巴,又跟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年龄稍大,应该是带队老师的男人说了几句话、打了个招呼,就一步一步朝她这边走来。 在来的路上,她很焦虑,最为担心的不过是怕他出尔反尔,自己白白被耍。 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点进和他的聊天框,打下一排字。 祝凡清:【你会遵守约定吧?】 但他那时应该在飞机上,祝凡清没有得到回复。 夜里吹起阵阵热风,掀起他落在额间的几簇短发,他穿了件白T,与其颜色相反的墨色纹身延伸至短袖边缘,若隐若现。 东西不多,黎柏佑左手拿着手机证件,右手推着个二十二寸行李箱,看起来挺轻松清爽。 与此同时,沉贯和叶秋澜也看到他,一前一后迎上去。 沉贯接过行李箱,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拍拍他的肩膀,似是交代了件什么事,就独自大步往后备箱走去。 于是只剩下黎柏佑和叶秋澜两个人。 微妙的氛围中夹杂着几分尴尬。 黎柏佑没皮没脸的倒是无所谓,主要还是叶秋澜尴尬,远处旁观的祝凡清也跟着捏了把汗。 走了几步,黎柏佑先开口,貌似是喊了声阿姨。 天太黑,距离太远,祝凡清的唇语技术堪堪到这,后面再说了什么她无从解读。 只见叶秋澜神情惊讶,眉梢渐渐染上欣悦,肢体动作也从一开始的局促到主动热情,说了几句话后,又因担心这个新继子嫌自己啰嗦而停止。 黎柏佑神色倒是没什么波澜,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浅浅扯着嘴角回应两句。 见此情形,祝凡清跟着松了口气。 下一秒,那道幽深的目光毫无征兆地转移到了她脸上,和她眼睛对上。 “......” 这车窗不是防窥的吗。 心脏猛地一紧,裙摆团起褶皱,祝凡清怔忡着收回视线,隐进黑暗里。 一路上氛围还不错,基本都是两个大人在前面说话,偶尔提到黎柏佑和祝凡清,二人则答几句。 沉贯开着玩笑:“训练得怎么样,能拿倒数第几?” 叶秋澜斥责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不鼓励反打压起孩子了!” 又被批评了,沉贯陪笑:“开个玩笑嘛。” 而后座,黎柏佑正肆意地岔着腿,右腿紧挨祝凡清左腿。 祝凡清开始后悔穿短裙。 裙摆堪堪盖住大腿,圆圆的膝盖裸露在外。 她神色镇定,内心却无比抓狂,怒骂死变态。 屏气凝神地缩在角落,双膝并拢紧紧贴着车门已然无路可退。 可旁边这人像是故意为之,她退一分,他进一寸。 有意无意地动一动,运动裤的面料蹭在她肌肤上,蹭得她心里痒痒的。 她都快被挤瘪了! 黎柏佑还能漫不经心地笑出来:“能拿个第一玩玩。” 这人真的狂到没边。 祝凡清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沉贯嗤笑一声,习惯性地要讽刺几句,又碍于叶秋澜在旁边,只好憋着。 很模式化地问了几个难不难会不会累不累之类的,黎柏佑觉得非常他妈的无聊且不想搭理的问题。 “听你们老师说拿了奖能在学校主席台上——”沉贯边说着,边瞥了眼后视镜,瞧见了什么,眉头立刻皱起,语调一变,“你老挤着凡清做什么,旁边那么大位置不够你坐?” 闻言,叶秋澜也回头。 黎柏佑夸张地坐在正中间,两腿大大岔开,跟个大少爷似的。 坦然:“腿长,放不下。” “......” “你属蜈蚣——” “诶你好好开车,凡清个子小呢,没事的。” 刚刚在机场门口,是那次饭局之后黎柏佑第一次喊她阿姨。 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即使叶秋澜心里对女儿再抱歉,也打着圆场:“不挤吧,凡清?” 祝凡清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嗯,不挤的。” 抬眸,再次与黎柏佑撞了个对视。 他表情冷冷的,眼底却隐着笑意,也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好似自己虾米般窘迫的处境能令他找到乐趣。 前段时间的越界行为再次占领心神,凡清心乱如麻,沉默着把头转向窗外。 - 黎柏佑算是守信用,收起目中无人的态度后,家里氛围缓和不少。 周日,叶秋澜打算在家搞个火锅,迎接黎柏佑训练归来。 下午,黎柏佑踩着饭点回来,身上全是汗。 一进门,叶秋澜就招呼他上桌,黎柏佑看了眼热气腾腾的火锅,有点膈应自己身上的味儿。 “我收拾一下。” 就上楼了。 叶秋澜应好,顺便在微信上喊祝凡清下来吃饭。 彼时,祝凡清正团在二楼影音室的沙发上看电影。 电影正到转折点,男女主被暴雨困在逼仄的电话亭内。 收到消息,她按下暂停键,打算吃完火锅上来接着看。 楼梯间。 祝凡清垂着脑袋,趿着毛绒绒的拖鞋往下走。 蓦地,视线中多出一双腿。 隔了两层台阶的距离。 她脚步一顿。 抬眸,是黎柏佑。 刚从空调房出来,祝凡清身上飘着冷气,而黎柏佑刚打完球,热气一阵一阵往外涌。 俩人僵持在原地,空气中仿佛形成两股无形的力量暗自相冲。 自从那晚在车里被他恶意戏弄后,祝凡清和黎柏佑就又回到最初不熟勿扰的状态。 没有眼神对视,没有多余交谈。 白天他经常不在家,晚上饭桌上她只管埋头吃饭,偶尔在二楼遇到也只是擦肩而过,就像现在这样。 祝凡清移开视线,往边上偏了偏。 楼梯很宽,四人并肩而立都绰绰有余,可她还是觉得拥挤,快要喘不过气。 黎柏佑倒没什么,漠然瞥她一眼,回了房间。 雨和吻 暮色降临,蝉鸣隔绝在外,窗外刮起湿闷的热风。 吃完火锅,祝凡清嫌味重,这会儿刚洗完澡,窝在沙发里边看电影边晾头发。 电影进度条往前拉,快退到男女主进电话亭之前。 这时画面里还只有女主一个人,外面也没有下雨。 女主暴躁地拨出一个电话,向那端的人发泄自己的情绪,刚挂没多久,男主就进来了。 影音室的门开也一道打开。 祝凡清一愣。 她前脚进来五分钟不到,沙发垫都没坐热,某人后脚也进来。 在这里见到她,黎柏佑似乎也很意外,在门口驻足好几秒,才滑着手机懒洋洋地走进来。 影音室是个椭圆设计,靠后区域摆放着一个深灰色弧形长沙发,祝凡清坐在沙发正中央,黎柏佑在离她一米远的位置坐下。 俩人相安无事待了会儿。 在同一密闭空间,黎柏佑盯着手机,悠闲散漫地瘫沙发里。她却总不由自主地用余光去关注他。 喜欢的电影变成BGM。 他是要和她一起看吗?可她看得是爱情片,他坐在这里真的很毁氛围。 于是祝凡清往反方向挪,一点点远离他,就差直接靠边。 无比漫长的两分钟过去,谁也没主动搭话。 比起少女生无可恋的背影,旁边那男的倒乐得舒适,时不时滑一下屏幕,时不时打几个字,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剧情。 甚至能在人家起身时,看也不看一眼,头也不抬地精准抓住人家胳膊。 也不说话,就等她自己开口。 胳膊被攥着,祝凡清抽了抽抽不回,也不说话,等他开口。 又一分钟。 祝凡清败下阵:“……我困了,想睡觉。” “你不是进来看电影的?” 祝凡清脑子一转,一本正经道:“我是进来关电影的。” “……” 祝凡清:“明天还要上学,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就溜。 黎柏佑轻轻一拽,她刚抬起一只脚,人直接摔进怀里。 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 黎柏佑搂着她的腰,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腰细得一只手臂就能圈住。 她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还穿着睡衣,微湿的发尾扫过脸颊,落在他的肩上。 香气飘满鼻息,熟悉又陌生的一个味道,黎柏佑闻着像一种水果,一时想不起来。 “你放开我!” 在他怀里,贴得太近,祝凡清条件反射地后仰。 试图与那张陡然逼近、充满侵略性的脸拉开距离,身体也不断扭着挣脱禁锢,软绵的屁股在他腿上反复碾磨。 女孩反抗的动作像一团迸发的火焰,飞溅的火星跳到他肌肤上,越燃越旺。 腿侧突然被木棍一样的硬物戳住。 祝凡清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当场尬住,满脸通红地收回自己的腿,僵硬地避开那一大包火热。 黎柏佑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俩人面贴面,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这样厮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热吻的恋人。 这种感觉......很久违,祝凡清感到不适应,连连后退。 但黎柏佑不允许,空着的那只手将她双手禁锢在背后,往自己怀里按。 祝凡清胸脯一挺,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肌。 “九点不到,你睡什么?” “我就是困了......” 黎柏佑睨了她一眼,摸起掉在地毯上的遥控,捣鼓两下。 昏暗的光束熄灭,天花板倏地变成一片浩瀚的星空顶,音效360度环绕在椭圆形的空间内。 在他调光的空挡,祝凡清下巴得到自由,第一件事就是侧过头去,拒绝和他面对面。 腿侧那团火热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被迫感受它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肌肤烫伤。祝凡清无路可逃,只好轻抬起右腿虚坐在他腿上。 鼻息灌满他身上的味道,他身上没有汗味也没有火锅味,倒是很香...... 不知不觉,祝凡清又走了神。 黎柏佑这个人很冷。 瞳孔幽深,眼尾微微有些上扬,脸上通常没什么表情,平时就透着股距人千里的冷感。 此时,他半干的短发耷拉在额前,眉眼锋利微敛,看上去少了些攻击性,倒是多了点乖顺和随性。 猜他大概也刚冲完澡,身上散发着热气,和一股若有似无的柑橘清香...... 黎柏佑抬起眼皮,和她对视:“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柑橘味,真的难闻! 他身上的味道,祝凡清此时此刻只觉得讨厌。 她低下眼:“我不想坐在这。” 黎柏佑靠回沙发背,表情转为冷酷,那气势,仿佛他坐的不是沙发是龙椅。 “你想坐哪?” 环视一圈,祝凡清指向那个离他最远的懒人沙发。 黎柏佑跟着看过去,仅一秒,收回视线,淡淡说了句:“嗯,想着吧。” “......” 这人真的好贱。 坐他身上简直比平板撑还累,她腿都麻了,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坐姿。 “这雨停不了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祝凡清疑惑侧头。 影片在他幽黑的瞳孔中播放,忽明忽暗,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是鲜有的认真。 黎柏佑盯紧影片画面:“你猜,雨停之前他们会不会接吻。” 边说,手指边捏她腰间软肉,动作细细柔柔,摸得祝凡清特别痒。 祝凡清脑子里快速回忆了一下前面的剧情。 “不会,”她动了动,“你快点放开我。” 淅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俩人耳畔,伴随着男女主激烈的争吵。女主的输出仿佛砸在玻璃上的暴雨,跌落的雨滴是男主的沉默。 “我觉得会。” “要不要赌一把。” “你赢了,今天就放过你。” 闻言,祝凡清眸子一亮,同时也想到赌注的另一面。 “那我输了呢?” 黎柏佑伸手,拇指按向她的下唇,黑眸极具侵略性地看向同一处,意味明确。 祝凡清当即拍掉他的手:“我不想赌,我要回房间。” 赢了是他赚,输了他也不亏。她又不傻,拒绝陪他玩这种于自己不利的游戏。 然身边的人置若罔闻,早已全神贯注到电影中去。 雨越下越大,泼在淌满水的玻璃上。 在女主与男主争吵到最激烈之时,女主握上门把手往下压,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到这,祝凡清暗自松了口气,今天大概能躲过去了。 哪想下一秒男主就握住女主胳膊,一个转身,女主被压到电话亭的玻璃上。 湿濡而深长的吻和狂风暴雨一起压了下来。 耳边三百六十度环绕起暧昧的口水吮啧声,特写与远景交替播放。 女主从开始的抗拒,到接受,到回应。 救命...... 祝凡清盯着影片,心脏怦怦直跳。 “祝凡清,你输了。” —— 黎柏佑:bb,你中计了。 对不起 “唔——” 这是属于她的,湿濡而深长的吻,比影片里更加激烈、狂热的吻。 祝凡清被按进沙发里,双手桎梏在头顶,扭着身体拼命反抗,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就像蒸锅里的螃蟹,任折腾也翻不起水花。 没有偶像剧里细细雕琢唇形的前戏,四片唇瓣相撞,攻破牙关,湿热的舌尖探入,搜刮她口腔里每一寸空气,霸占她绵软的舌头,攫取她清甜的呼吸。 霸道不讲理,这很黎柏佑。 “唔——” 趁换气的空隙,她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下一秒又被身上的少年堵回去。 感受到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她好像傻到忘记换气,黎柏佑减少进攻,改为卷着她的舌尖逗弄。 房间里充斥着啧啧的吮吸声,分不清电影或现实。 黎柏佑虚掐着她的脖子,拇指指腹反复摩挲那并不明显的喉结。下滑,单手解着她睡衣的扣子,解了两个,嫌慢,直接一把推了上去。 上身猛的一凉,祝凡清彻底怔住。 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瞬间侵入脑海,不用猜也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可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委屈,恐惧,不安,这些情绪交杂在一块汇成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而此时,黎柏佑亲得正上头。 把她的睡衣推到锁骨,吻也从那落下,朝胸乳漫延。 蓦地,头顶传来一声抽泣,很轻很轻。 祝凡清身上一轻,看到他支起身体,禁锢她双手的指尖转而来到眼尾,冷脸却轻柔地揩掉不断溢出的泪珠。 听见他说:“又不是第一次摸,哭什么。” ......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祝凡清冰敷完眼睛,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失神。 手不自觉蜷缩起,掌心麻麻的,嘴巴也麻麻的,尤其被他用力吮过的地方,不时的刺痛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烦躁地闭上眼,把被子拉过头顶,耳边却响起电影里的雨声,扰乱心神。 脑袋探出被子,祝凡清看向窗外。 啊,真的下雨了。 - 一夜之后,天空放晴,炎热的空气中夹杂着湿闷。 张姨在厨房忙活,看到祝凡清下来,连忙从消毒柜拿出碗筷,摆放在祝凡清手边。 “昨晚睡得好吗?” 祝凡清咬了口奶黄包,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点点头。 叶秋澜笑着帮她整理好校服衣领,在她耳边小声叮嘱:“要和柏佑好好相处,我看他这次回来改变挺大的,昨天晚上还很关心你呢。” 叶秋澜说的是昨晚在饭桌上,他一口一个妹妹的事。 昨天火锅煮到一半,沉贯提议一家四口一起去看电影,正好过段时间有部新片上映,里面都是老戏骨,问俩孩子意见如何。 黎柏佑说妹妹觉得好就好。 叶秋澜问他俩时间安排,让他俩商量好周末空出一天。 黎柏佑说他都可以,以妹妹的时间为主。 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 很缺妹妹吗。 祝凡清听在心里,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昨晚影音室发生的事,她晃了晃脑袋,将那些画面甩出去。 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叶秋澜最先听到,拍拍祝凡清的肩膀。 “柏佑下来了,快来过早。” 黎柏佑点头,往餐厅走。 “我吃饱了,先上车了。”嘴里的东西甚至都没来得及咽下去,祝凡清看到他就想老鼠见了猫。 “你这孩子,急什么,牛奶一口没喝。” 叶秋澜跟在她身后,把牛奶塞进她手里才罢休。 黎柏佑正好坐下,坐在刚刚祝凡清坐的位置旁边,张姨给他放好碗筷。 回到餐厅,叶秋澜这才看到他左脸有几道红痕,确切来说是像指印,心底一惊。 “柏佑,你脸怎么了?” 脸。 脸! 玄关处,祝凡清换鞋的动作一顿,耳朵偷偷竖起来。 “半夜房间跳进来一只矮脚猫,看起来娇声娇气,下手一点不......” “......” ......他才是矮脚。 穿好鞋,声音消失在身后。 车停在院子里,祝凡清先是礼貌喊了声驾驶座的李叔,接着就和往常一样缩小存在感,安静地坐在后座。 黎柏佑出去训练的这一个多星期,这车成了祝凡清私用,但是除了上下学,祝凡清出门基本不麻烦李叔,都靠公交地铁。 说到底这是别人家的司机,她不过是蹭车。 祝凡清很清醒。 五年前没有因为家道中落而一蹶不振,现在也没有因为突然得到优渥的生活而拜高踩低。 她不想再和黎柏佑做越界的事情,现在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了。 祝凡清抚了抚翻起的裙摆,纤指无意识抠着膝盖。 经过了一个晚上,她的嘴唇已经不麻了,手掌已经不痛了,然而昨晚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 “又不是第一次摸,哭什么。”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左手装模作样给她擦眼泪,右手竟然直接把她内衣解了。 祝凡清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推他。瘦削的小臂堪堪挡住乳头,饱满的白乳被她自己压瘪,软肉朝四周晕开,不断晃荡。 “走开,我不想......” 黎柏佑充耳不闻,埋头在她颈间烙下滚烫而细腻的吻,他很克制,没有留下痕迹。 吻到锁骨,到胸口,继续往下,拿开她的手臂,娇粉的乳头当即屹立起,唇瓣来到隆起的软肉。 没有亲,就这么严丝合缝地贴着。 因为某人哭得快昏过去。 还说了一些让他很生气的话。 祝凡清推不动他,哭得更凶,讲话抽抽噎噎地糊在一起。 “求求你了,黎柏佑......”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 55珠珠 掌印 黎柏佑直接被她三句对不起搞痿了。 整个沙发都在因为她的颤抖而震动,连带黎柏佑的气息也粗重起来,垫在她身后的手不禁握起拳。 他叹了口气。 脸依然埋在女孩双峰之间,吸着她浓郁的奶香,和她的胸口一起起伏,只是没有下一步。 良久,他平静下来,女孩还时不时抽抽两下。 黎柏佑阴沉着脸把她拉起来,抽了十来张纸给她擦眼泪鼻涕。 抽纸的动作是相当不爽,显然是把抽纸当泄愤,但纸巾到她脸上时,一点都没有弄疼她。 祝凡清哭得很没有形象,眼睛又红又肿,头发混着眼泪和汗液黏在脸上,看得出是发自心底真的伤心。 把眼前湿漉漉的小脸擦干净,黎柏佑才去给她扣内衣。 祝凡清哭得头晕眼花,鼻子堵得出不了气,被他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后,才渐渐缓过来。 就看到黎柏佑眉宇紧蹙,下颌紧绷,脸是相当臭,两只手还要往自己睡衣里钻。 她都哭成这样了,他还要......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概是气过了头,祝凡清推开他,用尽全身力气。 “啪——” 夏天冰未释,日出雾朦胧。车停在山顶,女主靠在男主肩上,曦光抚弄侧脸,唇瓣亲昵互逐,诉说暧昧情话。 画面外,掌声回响。 星空顶在头顶忽闪忽明,没有半点浪漫氛围。 黎柏佑被打偏了头。 他皮肤冷白,左脸当即起了四道指印,耳尖倏地红掉。 打完祝凡清就没了劲儿,颓废地垮下去,目光呆滞望着某处,思绪飘到外太空。 旁边,黎柏佑也没好到哪去,舌尖顶了顶脸侧发麻的软肉。 半晌,才扶着僵硬的脖子扭了扭,自嘲般地笑出声。 “可以。” “对我就永远这么......” 这么什么,他戛然而止。 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绝情,狠心这种词。 祝凡清没兴趣和他僵,推开他,溜没了影。 ...... 像黎柏佑这种阴晴不定又极端的人,她竟有胆给他一巴掌。 现在回想起来,祝凡清依旧为自己刹那间的勇气感到敬佩。也隐约感到自己会在未来某一时刻,以其他方式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想得入神,右边车门被拉开,她没注意,身体一歪整个人差点从车上掉下去,黎柏佑眼疾手快拎住她。 他的手特别特别冰,还湿湿的,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大排骨,冻得祝凡清抽回来。 才看见他手里拿着冰袋,应该是敷脸用的,她这才正眼看向他的脸。 ......天,好明显的巴掌印,谁会信是小猫抓的啊。 如果昨晚他及时冰敷,今天也不会这么严重。 真笨。 只希望妈妈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你坐这么边干什么?” 黎柏佑把她往里一塞,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车。 - 和之前一样,祝凡清还是在离校两百米的一个转角处提前下车。 踏入校门,没走两步,头发被扯了一下。 接着,肩上一重,压下一条沉甸甸的手臂,人被拥进一个散着凉气的怀抱。 昨晚暴雨来得急走得也急,没有下透,空气又黏又腻,呼进肺腔都嫌闷厚得慌。 祝凡清在灼日下走了几分钟,额头沁出些汗,这时飘来一阵凉气无疑是舒适的,如果这阵凉气中没有夹杂着那股难闻的清香的话。 他们并肩往校内走,确切来说是黎柏佑半压着祝凡清往前走。 如此亲密并且明目张胆地越过逮早餐、逮早恋、逮不穿校服,什么都逮的保安和学生会,祝凡清已经做好被记学号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门口带着袖章的男同学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去拦其他人。 ......简直要两眼一黑。 进入园区,学生多了起来,即使不刻意去看,祝凡清也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探究与打量的视线,如火般烫着她这张陌生的面孔。 祝凡清拱了拱肩膀,不自在地说:“你别压着我。” 黎柏佑起来了点,但手臂仍未拿开,还大拉拉地搭在她肩上。 周围人都窃窃私语他看不见吗? 又走两步,祝凡清哭丧着脸,话里话外是藏不住的嫌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黎柏佑:? 黎柏佑步子一顿,视线寻下去,少女低着头,长颈细而白,隐进整洁的衬衣领里,瀑布般的长发束成厚厚马尾,垂在背后轻扫他袖口。 他抓住,嗓音淡下去:“跟我一起,你觉得很丢脸?” “......” 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祝凡清也被迫停在原地:“你先放开我。” “行啊,”黎柏佑懒散相,“课间跑操,我要在三楼天梯见到你。” “不要。”祝凡清想也没想地拒绝,甩开他就往前走。 黎柏佑拽着她的手臂一扯,很用力,祝凡清几乎整个背撞进他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压下来。 “bb。” “别让我去你们班逮你。” 舔胸1 离早自习还有十五分钟,祝凡清跨进门,班里吃早饭的、抄作业的、疯闹的、睡觉的、聊八卦的......都有。 “凡清,早!” 正处于八卦中心点的宁佳,也就是祝凡清的同桌,看到她来了,朝她招招手,转头轰走坐她座位上聊天的男生。 “今天高一高二的也开学了,听说咱今晚正式开始上晚自习。” 刚转来半个月不到,班上的同学祝凡清暂未认全,但正在说话的这位杜同学,祝凡清实在印象深刻。 他就像个百事通,上知校外新鲜事,下知校内八卦。没有他打探不到的情报。 宁佳还抱有一丝侥幸:“你听谁说的?真的假的。” 杜炜珩:“隔壁班班头,绝对保真。” 消息传播得很快,教室内霎时哀嚎一片,无一不是抱怨和吐槽,个个死气沉沉地趴在桌上,咒骂这苦逼的高三生活。 宁佳:“学校真不当人啊,又要提前开学又要上晚自习。” 祝凡清把家庭作业从书包里整理出来:“上到几点?” “不出所料和上届一样,八点半。”杜炜珩,“今天估计还要举办开学典礼,咱不一直延着呢吗。” 这事周洋洋也听说了,点点头:“估计也跟上届一样,单独在小礼堂办。” 杜炜珩扔着矿泉水回到座位:“老潘又要开始讲他的辉煌史和大锅鸡汤咯......” 果然,早自习铃声一响,邓老师就宣布了这两件事。 班里再次哀声一片。 祝凡清内心平静,甚至有些雀跃。晚自习或许能最大化减少她和某人在家共处和碰面的机会。 可紧接着,担忧也随之而来。 他不会因此,变成每天在学校里骚扰她吧? 和黎柏佑的约定没有忘。 下课铃每响一次,意味着离约定时间更近一分,一颗心始终不上不下地吊着。 眼保健操结束后,各班在外面整队去操场跑操,祝凡清拜托了宁佳帮她请假,一直磨到教学楼空了才出去。 高三的教学楼和综合楼相连,形成一个U字形,每一层楼都有层连接两栋教学楼的弧形天梯。 操场上主任的发言传进教学楼,祝凡清才出现在天梯。走过转角,停在黎柏佑十米之外。 天梯空旷而漫长,从她的视角看过去,黎柏佑微躬着身,胳膊随意地搭在栏杆上,半掀着眼眺对面的枫树,眼尾挑起的弧度与下颌的清冷相得益彰。 站在那,就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寡冷感。 见惯了他这幅冷败类相,还真快记不清他如此傲岸一人,当初为了接近她,是如何处心积虑的了。 祝凡清收了神思,慢步挪近,正犹豫要不要喊他,那人便心灵感应般看过来。 祝凡清立马望向别处。 听见他似乎是笑了一声:“真能磨叽。” 黎柏佑牵起她微凉的小手,裹在掌心中,一起往综合楼走。 一路上,祝凡清暗地使劲往回抽了好几次,都没成功,黎柏佑全部无视,特霸道地攥着。 把她拉到三楼音乐中心,里面有上百间大大小小的教室,合唱室、乐器室、舞蹈室、演奏室...... 刚转来没多久,祝凡清还没来过这,有些陌生,跟着他七绕八绕,到达一间琴房。 琴房门口挂着“教师专用”的牌子,但早在一年前就给了黎柏佑。 空间比一般琴房大一点,墙面贴满乳白色吸音棉,内置一架钢琴靠墙摆放,旁边嵌入一面黑框落地镜,对面搁着一个皮质沙发。 他很熟练得开灯,开空调,拉窗帘。 期间,祝凡清发现这间琴房正好能看到她们班,连走廊上谁进谁出都一目了然,只是距离稍远。 祝凡清警惕地后退一步:“来这里干嘛?” “陶冶情操?”黎柏佑拉了她一下,漫不经心地应,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关门,落锁。 陶冶什么情操需要锁门啊...... 危机感从四面八方席卷来,祝凡清局促地贴门而立。 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你要弹钢琴吗?” 黎柏佑后退两步,瞧着她紧张的神情,扯了扯唇,在沙发上坐下。 “过来。” 双腿犹如灌铅,祝凡清怔在原地,面露难色:“你到底要干嘛啊?” “......” 空气凝滞一瞬。 “祝凡清。”他再度启唇,嗓音骤冷,如一座冰山,沉重地压在祝凡清心头,“过来。” 又来了。 又变回这副令她望而生畏的模样,好像她对他必须绝对服从。 事实上,祝凡清对这样的黎柏佑很陌生。 现在的他,和记忆里牵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想和bb合奏”的他判若两人。 祝凡清抿着唇,慢吞吞移到黎柏佑面前来,黎柏佑顺势搂上她的腰,敲了敲膝盖:“坐上来。” 祝凡清摇头:“不要。” “真以为我过来弹琴给你听?”黎柏佑敛眉,狭长的眼尾压出冷戾,那晚视频里的强势和跋扈尽显,“坐上来。” 花了好大力气吹起的气球,泄气只需短短几秒,来时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此刻全部同那满天狂飞的泄气气球一般,瘪瘪地掉在地上。 祝凡清虚坐上他膝盖,脚尖努力支着地。 “......” 真行。 他都替她吃力。 黎柏佑颠了下腿:“跨坐,懂不懂?” “腿分开。” 本来就坐得虚,祝凡清差点被这混蛋颠下去,条件反射地扶住他胳膊,却捏住一团硬邦邦的肌肉,又条件反射地缩回。 “就这样......挺好的。” 黎柏佑双手轻车熟路地滑进裙底,揉了揉她白腻的大腿:“你这样坐,我怎么舔你奶子?” —— 黎柏佑:躲什么?还怕我伺候不好你? 55珠珠 扑得我真有点崩溃... 舔胸2(微h) 在黎柏佑的强制要求下,祝凡清还是被掐腰跪坐上来,腿内侧贴着他冰凉的校裤面料。 黎柏佑拍拍她的臀:“衣服脱了。” 话音刚落,祝凡清小脸就白了,圆溜溜的小鹿眼光速变红,好鲜明的色彩对比。 “又哭?” “让你脱个衣服就哭,下次让你脱裤子怎么办?” 祝凡清垂着眸,本来在忍。 一听还有下次,还要逼她脱裤子,眼泪登时跟断了线似的啪啪直掉,重重地砸在裙子上,晕开。 黎柏佑很受不了她哭。 眉头拧了下,感到无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 白色修身衬衣齐齐整整地扎进短裙,他将其抽出,手掌丝滑地钻了进去,停在盈盈一握的腰间,轻轻揉起来。 “我就舔舔胸。” 语气难得温和,可祝凡清不仅没有被安抚到,反而从无声落泪进阶成了啜泣。 又开始柔声哄骗。 “我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祝凡清,我的脸现在还是肿的。” 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领结,解开衬衣纽扣,解到肋骨而停下,然后将衣领拉开,甜腻的香气扑来。 这样的装扮与角度,像是修身衬衣被她的一对大奶撑爆,而不得不暴露在外,两团饱满的奶肉被兜进白色棉质内衣里,他轻轻一碰,奶子就荡起波,软得不行。 享受着她带来的视觉冲击,黎柏佑又晃了晃那对奶:“礼尚往来,它也得被我弄肿。” 覆盖着胸乳的海绵垫被他往里折了一个角,淡粉色的小乳晕露出来,蕾丝边边因他缓慢的动作摩擦着乳尖,酥酥麻麻的。 它指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他自己忘记冰敷,肿到现在。 怪她? “不要......”祝凡清摇头,攥紧他衣领,肩膀因抽噎而颤耸。 待乳头渐露,拇指沿着乳晕边缘轻轻绕着圈,一圈又一圈地辗转,就是不爱抚被忽略的小乳头。 祝凡清被他摸得好痒,却躲不开,樱唇微启:“我还你一巴掌好了,能不能别这样呜呜呜......” 滚烫的泪珠砸到黎柏佑手背,沿着手腕滑下去,他哼笑了声,觉得她天真无比。 她皮肤很光滑,似无瑕白玉,又柔软得像牛奶,黎柏佑目光清冷地注视着她,手掌比着虎口顶在奶子下端,左右抖了抖然后五指收拢,奶肉遽然从狭窄的指缝中溢出,软肉堆挤着将柔柔弱弱地乳尖顶上高峰。 “嗯——” 祝凡清忍耐地抠着他的肩膀,身体几乎是投降式地软了下去,被他接进臂弯。 黎柏佑盯着随她抽泣而摇晃的小乳头,喉结滚了滚,眸光暗得不行,张嘴将那一团包了进去,缩着舌尖往秀气的小眼里顶,再重重地吸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响,惹得祝凡清轻声尖叫。 “舒服吗?” 潮热的呼吸堆迭在胸口,食指加速拨弄,乳头被他挑得四处乱晃。 祝凡清咬着手指,双眸氤氲漾着水色,脸蛋羞红地摇头。 黎柏佑勾着嘴角:“那奶头怎么硬了?” ......这个混蛋。 瞧她低眉顺眼的半天没出声,水润的唇小弧度地撅起,腮帮子倒是比平时鼓一点,看样子是不打算跟他说话了。 黎柏佑瞧她现在特别像一只HelloKitty。 一只闹脾气的HelloKitty。 闹脾气还他妈这么可爱。 黎柏佑抬手蹭了蹭她的脸蛋,随后粗鲁地把内衣往下一拽,祝凡清勾着背哼了一声,奶子倏地跳出束缚上下摇晃起来,肩带勒得奶子几乎要爆炸,白乳之间挤出一条密不透风的深缝。 在他放纵地凝视下,空气变得格外淫荡,祝凡清噤声红脸,敢怒不敢言,只希望他快点完事。 黎柏佑当然不会如她所愿,握起两只奶子对比,还是盈着水光的那只比较好看,乳头又大又粉。另一个相对没那么大,但也还行,在他的注视下自己立了起来。 看着看着烟瘾就上来了,舌尖痞气地舔了下唇,伸手拨弄两下,乳头瑟缩着宛如花朵含苞欲放,粗粝的指腹绕着淡粉色的乳晕旋转打圈,指甲有意无意剐蹭着乳尖。 那乳尖和她一样害羞,碰一碰就涨红,她奶子很大,黎柏佑堪堪含进去一半,口腔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舔吮,发出口水和肉体交错的淫乱声,不堪入耳。 如她所想,黎柏佑很烂,很坏。边舔她,还要边压着她的臀往下按的同时,恶作剧地顶胯。 “嗯......”祝凡清呻吟出声。 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依旧能清晰感受到他那里有多烫多大,仿佛要冲破阻隔撞进来。 下体好似因这一撞击徐徐流出一股暖流,可耻的生理反应又来了,祝凡清敏感地拱起肩膀,指甲划过他的脖颈。 黎柏佑冷白的皮肤泛起红晕,吐出乳头,凉凉道:“祝凡清,我他妈快被你勒死了。” 祝凡清松下劲,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拽着他衬衣的衣领。开始只是攥了一小块,由于极力忍受,越扯越用力,这会儿直接给他锁喉。 默默松了手。 黎柏佑也默契地开始解扣,盯着她的眼睛解,嚣张又挑衅地勾着唇,均匀结实的胸肌和腹肌闯进祝凡清眼底。 “抓着呗。” 祝凡清厌恶地撇开视线,声音娇软:“我才不要。” “行呗,那你抓我头发。” 说着,黎柏佑就把她手放到脑袋上,埋头继续做刚刚的事。 —— Kitty:不要不要(×) 爽飞(√) 舔胸3(微h) 细腰被按着往下坐,那一柱擎天正是顶着穴口,似乎比刚才更大更硬了,顶得她浑身燥热。 奶子被握在手里,又是揉又是捏,他张嘴包住另一只奶,唇腔一裹上肌肤,湿热的软体就贴了上来,舌头卷着乳头上下左右逗弄,像喝奶一样吮吸,粗硬的短发在胸口乱蹭,痒痒的又很扎皮肤。 胸口上绵绵密密的酥痒直往心尖上钻,祝凡清情难自禁地仰起纤细的脖颈,背脊弯成漂亮的皎月,胡乱揪着他的短发。 好像承受不住了要把他往外推,又好像舒服到觉得不够,想要他含得更深、更多。 渐渐的,随着黎柏佑不知哪学来的颇有技巧地揉捏、舔吸、吮嘬,一套组合拳击得祝凡清守不住牙关,一声一声细碎的呻吟轻哼出喉。 “哼……嗯……” 一声不落地落进黎柏佑耳朵里。 知道她很舒服,黎柏佑就来劲了。 手掌和唇舌加大力度,异常卖力,他俩指捏住红肿的乳头,同时嘴里含住一个,牙齿轻咬着一齐往外扯。 弧形奶被他扯成了个锥形,还拽着乳头晃动,连带着乳肉泛起涟漪,在空中糜乱地抖荡,祝凡清感觉自己乳头快被他扯断了,眼泪又出来,打湿睫毛。 “嗯啊......别拉,疼啊......” 黎柏佑松齿,换了一边,舌苔全方位包裹住乳头碾顶,粗厚的颗粒感一遍又一遍剐蹭着殷红的花蕊。 他舌头好烫,手也好烫,从宽松的裙摆摸进去,隔着内裤揉她的臀,有刻意绕开中间那条潺潺小溪,只登两侧高峰。 算他有点分寸。 不过,祝凡清想早了。 黎柏佑开始犯浑,掀开她的裙子,穴口隔着一条薄薄的底裤压在他胯下翘起的地方,手指往内裤里伸了伸,控着两瓣丰臀往外扒。 一瞬间,祝凡清全身绷紧,脸蛋几乎烧到要冒烟。 紧拢的小穴因他的力道被迫分开一条细缝,阖闭的小阴唇黏黏腻腻地张开一个小口,一泡液体顺势涌了出去,湿答答地糊在内裤上,下一秒臀又被往里一挤,花穴紧紧嵌合,排挤出肉壁内的残液。 那液体是源源不断的,如此反复,小穴被玩得不断发出轻微“噗嗤噗嗤”的水声,在安静的琴房响彻耳畔。 ......下面真的好湿,万一把他裤子打湿了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祝凡清羞得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土里,但没有土给她钻,她只能把脸埋进黎柏佑肩窝。 “别弄了,嗯啊......好难受——” 黎柏佑的衬衣早变了形,胸膛大喇喇敞在外面,她滚烫的脸蛋蹭着他的锁骨,黎柏佑很爽,偏头亲了下她红得能滴血的耳朵。 玩够了,知道她爽得跟尿了似的,他抽出手,重新揪起两只奶头,唇齿一路向上占领她的唇瓣,攻破牙关与她交换香液与空气。 “唔——” 祝凡清被他又摸又亲,弄得晕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魂像飘在空中,荡啊荡,不知何时会跌下去。 好一会儿,终于气喘吁吁地被放过,唇被咬了一下,她迷离地撑开眼,紧接着身体一紧。 两具躯体没有任何阻隔地贴在一起,软绵随着她的喘息一重一轻顶压着他的胸肌,他倒在她裸露的肩头。 头发依旧有点扎,帅气的发型被完全破坏,乱七八糟地立着,皮肤依旧白皙,银色耳钉折射着冷光,但,耳朵通红。 祝凡清心脏一颤。 就......很绝杀。 —— 我们Kitty就爱吃一些反差。 晚点再更一章吧 你怎么这么多水 祝凡清手指动了动,刚抬离他肩膀一寸,门外悠扬舒缓的纯音乐响起。 是上课铃。 祝凡清一秒从沉沦中抽身,推开肩上人。 胸上、颈上到处湿哒哒的,恶心死了。 只当是被狗舔好了。 她慌慌忙忙穿好衣服,从他腿上起来,眼睛还红红的。 反观黎柏佑,吊儿郎当地靠在沙发里,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淡笑。 他今天没有打领带,扣子开到腹肌,精壮的线条袒露无遗,衬衣早已不似早晨那样平整,松松垮垮皱巴巴地罩在身上,像刚从箱底翻出来的。 完全一副败类样。 黎柏佑靠在沙发里,气定神闲得很,还圈着人家腰不让人走。 凝着她潮红未退,争分夺秒整理衣服,又无可奈何乖乖坐下的样子。 鸡巴硬得疼。 想操。 祝凡清看着他,视线下移,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他两腿之间。 翘起的那块布料,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要深上许多,都快从藏青色湿成纯黑色了。 她尴尬地收回眼,想着,装没看见就能躲过去。 哪想,对上黎柏佑似笑非笑的眸,身体陡然悬空,黎柏佑托起她的臀移动,然后突然放手。 臀部猛地落下,娇蕊般的肉穴狠狠撞上他腿间支起的帐篷。 “嗯啊......” “呃......” 俩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性感沉哑的喘息在耳边,像引诱又像预警,祝凡清被撞软了腰,耳朵似乎也软了,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 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虽然并没有进去,但他那里的硬度和热度赤裸裸地传进小穴里,甚至内裤都被顶进去几分,热流毫无阻拦地涌出来,在他裤子上晕开。 黎柏佑再次不顾她反对,从裙底摸进去,似火般滚烫的掌心从大腿摸到臀肉,细腻的肌肤被掀起一层层小颗粒。 危险的指尖游走于内裤边缘,最后探进她合拢的腿间,停在那层湿淋淋的布料处。 “祝凡清,你怎么这么多水。” - 窗帘大开,刺眼的阳光穿透玻璃,无数悬浮颗粒漂浮在光束中,黎柏佑站在窗前,光映衬他半侧衣角,和指间快要燃尽的烟。 祝凡清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时间比他预测的晚了许多。 见她一步一步,轻手轻脚地敲了敲班门,最后消失。 黎柏佑扯了扯唇角。 头一秒都不回。 衣服被她当成垃圾。 可以。 一点没变。 - 回去的路上,祝凡清看到宁佳十分钟前给她发的微信,说帮她请了假让她不用着急,便中途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后,老师瞧她脸色果真不太好,眼睛又红又肿,也没多问,让她快点回座位听课。 宁佳早帮她翻好课本,看到她眼睛和鼻子红红的,担心道:“怎么了?怎么眼睛这么红?” 祝凡清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并且低头小声感谢她帮自己请假。 宁佳也跟着笑了笑,就要收回视线,瞟到她腿上那件凭空冒出的藏青色西装。 这颜色和size,一看就是他们学校男款校服外套啊。 视线上移,又看向凡清,唇瓣启合,欲言又止,面部表情微微挣扎,最终看回课本。 这是黎柏佑硬塞给她的。 琴房空调度数开得不算低,室内温度很凉爽,黎柏佑拖着不让人走,在她身上乱摸,有一搭没一搭找着废话聊,祝凡清蹙着秀眉,理都不理。 摸到她膝盖凉凉的,再往下,小腿冰凉,他的手是热的,要给祝凡清捂,祝凡清甩开他的手,赶回去上课。 黎柏佑拎起搭在琴凳上的外套:“穿着。” 对应黎柏佑这件,祝凡清也有一件女款西装外套,区别就是男生的宽松,版型更大。 比起这种华而不实的,祝凡清还是比较喜欢以前十一中的典型的中国式校服,方便还耐造。 这些都是其次。 重点是,他衣服那么大一件,穿在她身上就像三六的脚配四三的鞋,一看就知道那是男生的衣服啊。 想到今天早上大家窃窃私语的画面,祝凡清去脱,语气不悦:“我不要。” “空调房里你光着腿不冷?”黎柏佑按住她的手,“不许脱。” 那架势当真就是,她要是不要,今天都别想走出这个门。 上课铃已经打了好久,祝凡清才不想跟他耗,吸吸鼻子,不耐烦地答应。 仅口头上的。 出了门就脱掉拎手里,跟拎垃圾似的,袖子在地上拖了一路都没发觉。 祝凡清自然也注意到宁佳的疑惑,她沉默着把校服塞进书包,然后看回课本,没打算解释。 还肿吗 中午在南食堂,祝凡清正在椰子全家福窗口排队,里头人手多,五六分钟后排到她。 “一个椰子蛋,一个椰青,都加冰块。” “好的,这边扫码。” 祝凡清打开付款码对准机器,一阵清爽的柑橘气息笼罩过来。 “又喝冰的?” 在一片嘈杂中清晰地混入耳畔,祝凡清呼吸一滞,乳头也跟着疼。 人声鼎沸的窗口,黎柏佑戴着白色口罩,站在她旁边。 脸被挡住一半,只露出一对生得完美的眉眼,口罩弱化轮廓的锋利,嚣张劲隔上层违和的朦胧感,光芒却分毫未减,扔进在人群中依旧张扬而耀眼。 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完全没看见。 ......阴魂不散了还。 祝凡清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移了移,表示,跟这人不熟。 黎柏佑把她拽回来,有意无意摩挲两下轻盈的腕骨:“你好,她刚点的两个换常温。” 祝凡清这才记起自己例假快来了,她抽回手,对点单小哥道:“椰青换成常温就好。” 小哥确认了一遍:“椰子蛋要冰的,椰青换常温,是这样吗?” 祝凡清:“对,谢谢。” 沉默一霎,感受到头顶犀利地注视。 祝凡清费解。 他为什么管这么多?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但还是好脾气地解释:“椰子蛋是我帮别人买的。” 很快,小哥捧着一个开了口的椰子过来,吸管和勺子一同放到取餐台上:“同学你的椰青,椰子蛋马上就好。” 祝凡清道了声谢,把椰子移过来,刚拆开纸吸管插进去,手心一空。 只见黎柏佑拿着椰子,悠闲地吸了一口,咽下。 “这是我的!” 张牙舞爪,像一个护食的小老虎,黎柏佑睨着她:“现在是我的。” 祝凡清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找茬,无语至极:“你这么闲,不能排队自己买吗?” 后面也没几个人啊,排个队能要几分钟。 “不能。” 无聊。 虽在同一个食堂吃饭,祝凡清在沙发区,黎柏佑在吧台,隔了十万八千里,也算是无事发生。 开学典礼安排在下午第一节课,午休之后,大家就零零散散,三五成群地结伴前往。 装潢华丽的礼堂,光线明亮,各班按划分区域入座。班级排名靠前意味着成绩越好,坐在最前面,越是尾号班越是往后坐。 祝凡清差不多是踩点到的,来的时候最前面几排都坐满了,经过时,往某个区域瞄了两眼,就被宁佳拉走。 刚坐下,还没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某人就弹来一条微信。 就两字。 黎柏佑:【后门。】 在闹闹哄哄的人群中回头,祝凡清看向大开着的右侧后门,以及坐在门口的那个人。 与她这头挤挤囔囔截然不同的是,最后十几排全部空着,黎柏佑只身坐在最末尾,周身的空旷与寂静将他的气质衬得更加清冷。 和她对视一秒,黎柏佑就垂了眸。 紧接着,她收到第二条。 黎柏佑:【出来。】 没完了还。 祝凡清:【干嘛?】 黎柏佑:【给你三分钟。】 祝凡清:【不。】 黎柏佑:【两分钟。】 祝凡清:【不可能。】 黎柏佑:【要我亲自去找你?】 祝凡清愤怒敲下一行字:【你很闲是吗?你讲不讲理?】 迟迟没有回应。 再回头,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 - “还肿吗?” 阳光射入破损的窗沿,光线中漂浮着细微的灰尘格外呛人。 不知道他从哪找来这么个破地方,桌椅杂物堆积如山,祝凡清被困在灰暗的犄角旮旯里,落脚点都显得那么可怜。 是在问他的脸,还是她的胸? 祝凡清躲开他的唇:“没有。” 黎柏佑直起身,抱小孩似的架着她两条胳膊,把她抱到一张高脚桌上。 “好脏!”爱干净那股劲上来了,祝凡清惊呼一声,要下来。 黎柏佑按住她,两臂撑在她腿侧:“干净的。” 这儿原先是一间小会议室,在小礼堂的后侧门。 由于后侧门经常锁着,会议室的使用次数也随之减少,久而久之成了杂物间,稀稀拉拉堆放着一些旧的设备和桌椅。 周围这圈稍微干净一点新一点的,是他们学生会中午刚收拾干净暂存在这的,这才显得空间格外逼仄。 黎柏佑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他好像很喜欢被她这么抱着。 祝凡清没有拒绝,只是话里能窥读出些许不情愿:“找我过来什么事。” 有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非要把她从开学典礼上叫过来? 张嘴(微h) 黎柏佑掐着她的脖颈,低低嗯了一声,直奔主题,低头去寻她的唇:“想亲你。” 有病。 “滚开唔--” 他的嘴唇很凉,碰撞到她的时,舌头也一并闯了进来,舌尖扫过上颚,卷起她刻意压低的舌尖,像一颗软薄荷糖在口腔内爆开。 他好重。 祝凡清仰头,张着嘴承受他来势汹汹的吻,手臂全力撑在身后才不至于被他压倒,呼吸间满是他的味道。刚要去推他,他就撤走自己,开始蜻蜓点水地吮她。 呼吸阻力消失,祝凡清轻轻睁开涟漪的眸,他轻阖着眼,眼睫压下一片灰黑色阴影,亲得特别投入,坚挺的鼻梁时不时会戳到她脸上。 黎柏佑扯出她校裙里扎着的衣摆,顺上去解她的领口,眼神对上的那一刻。 他说:“想舔你。” 肩带滑落到臂弯,内衣被胡乱卡至胸下两寸,两团乳肉弹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下一秒便被他急不可耐地含进嘴里。 “别......你疯了吧!会被看到的!” 祝凡清挥开胸前的脑袋,合拢衣服,心脏都快跳出来,她甚至能听见隔壁领导的讲话声和大家的掌声。 黎柏佑捉着她的手到嘴边亲了一下,兀自我行我素,毫无忌惮:“看到正好,顺便谈个恋爱,省得公开了。” 如今流行快餐式恋爱,有句话流传很广,“一天见面,三天牵手,七天上床”,不稀奇,毕竟性排在爱前面。 但对于祝凡清这种涉世未深的高中小女生来说,谈恋爱并不是一件可以顺便的事,一定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发生的。 被黎柏佑如此玩世不恭地脱口而出。 心底升起一丝荒唐,怒意随之汹涌破出。 他低着头,还要来。 “黎柏佑!”祝凡清又气又羞,胳膊挡在胸前不让他碰,眼尾红红地瞪着他。 生气了。 被踩住尾巴的Kitty。 黎柏佑垂眸,忍不住笑了下,睫毛轻颤。 身体挤进她两腿之间,动作十分强硬不容拒绝。 祝凡清腿被撑开,在空中荡了荡,皮质冷硬的玛丽珍也跟着荡了荡,蹭脏他的校裤。 “这儿没监控,也没人来。” 显然,黎柏佑搞错了她生气的原因。 他捏住一只奶子,五指收拢,拇指停在丝滑的奶肉边缘摩挲,沿着肌肤纹理,一点,一点,慢慢地,向浅粉色乳晕移去。 灼热的气息熨烫着她的脸颊,烧起一阵绯红。黎柏佑的唇压在她下巴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情色又黏腻的湿吻。 “所以乖乖的,别想着拒绝我,好吗?” 语气很轻,轻到给祝凡清一种他在低声下气讨好她的错觉。 但很快她便从黎柏佑建造的空中楼阁中跳出来,认清这只是为了让她服软的手段。 一旦被拒绝,他会立刻原形毕露。 她见识过的。 米白色窗帘被风掀起,远处正在施工的花园满目疮痍。 风裹卷尘埃吹进眼里,像断掉的睫毛附在黏膜上,拨不开的钝痛暗伏在眼睑,每眨一次,难受就多一点。 祝凡清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情绪很低落。 “张嘴。” 开始下命令。 黎柏佑迫使她抬起头,搓着她还未消肿的乳头,另一手抵在她下唇,紧合的粉唇乖乖启开,食指顺滑地塞进去,立即被温热潮润的口腔围裹。 指腹点了点她的舌芯。 “舔。” 祝凡清含着他的手指,情绪激动地摇头。 而黎柏佑只是冷眼看她:“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眼尾的红迅速扩散整个眼眶,双眸升起蒙蒙雾气。 祝凡清畏怯地动了动小舌,他只入了两个指节,舌尖慢腾腾地从第二个指节舔上来,软软地勾了勾指腹,又滑到侧面,尝到一丝酒精残留味,混着淡淡的烟草苦。 她想起,从礼堂后门出去的时候,黎柏佑正靠在那抽烟,烟燃了一半,看到她出来,他把烟掐灭,拆了张独立包装酒精湿纸巾擦手,才去牵她。 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 就像此刻。 —— bb,求珠珠! 难过(微h) 她垂着眼,长睫微湿,挑起温热湿濡的小舌头,一点一点描摹他手指的形状,无声地勾引,清纯又色情,黎柏佑眸底暗潮汹涌。 整根舔湿后,他又塞进去一根无名指,压低翘起的舌,模拟性交的动作在她檀口中进进出出。 香津裹满粗糙的手指,在柔软的唇舌上反复摩擦,祝凡清秀颀的颈高高昂着,呼吸被他插得一团乱,不给她吐出音节的空隙,能吐出的只有源源不断的津液。 黎柏佑进得没有章法,总能一下子撞到舌根,却掌握好她的深浅,会在她刚感到不适时及时抽离,搅起她的小舌勾玩。 “唔......” 沿着唇角流溢,一条长长的银丝从下巴垂落,要断不断地挂着。 眼尾滑下一颗泪珠,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感官无限放慢,她只能感受到嘴里有个东西在肆意顶撞搅缠。 逼她无法呼息,无法闭嘴。 就像在干那种事。 消极的情绪一点一点膨胀起来。 她好难过,好羞耻,觉得自己好脏。 他兴奋、充满侵略性的瞳孔,与野兽看到小白兔无异,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的姿态告诉她。 瞧,你现在的模样多淫乱,多放浪。 祝凡清努力不让口水流出,只能狼狈吞咽。 吞咽时舌尖不自觉往上顶,口腔当即全面包围、收紧那异物,空气全部被排出去,血红色肉壁无缝隙地挤压着他的手指,最后喉咙一缩,指尖滑过喉腔,口水被咽下去。 黎柏佑眸色暗了。 咽得不该是口水,该是精液。 “好乖啊祝凡清。” 黎柏佑探查好她的深浅,满意地放过她,纸巾擦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更像是奖励性的一吻,短暂纠缠几秒,分开,然后吻向她湿润的眼角,脸颊,下巴,长颈,锁骨…… 一路向下,含住早已肿胀不堪的乳头。 还是难逃此劫。 粗硬的短发扎着祝凡清娇嫩的胸口,脸贴上去,紊乱的呼吸轻扫过肌肤,比海绵蛋还软的乳被他吃进去一半。 他大口吞咽的动作,仿佛要把她的身体拆解入腹,红肿的乳头滑过上颚,一股电流倏然从乳尖漫向四肢百骸,乳头翘得更高了。 “呜呜......好难受......” 眼泪逐渐止不住。 祝凡清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推拒他的脑袋,发出猫叫般细碎的呻吟,忍不住夹着腿缓解,夹住的却是黎柏佑的腰。 黎柏佑感受到腰上的力量,含得更深。 热流顿时涌向小腹,潮湿粘稠地糊在穴口,里里外外都好难受。 忽的,胸上一刺痛,她尖叫了声,身体弓成皎洁的明月,抖着胸脯推他。 “痛啊...呜呜......” 乳头被他玩得发硬,叼进嘴里,上下两排牙轻轻磕在上面,左右来回磨,都快弄掉层皮。 头皮被她抓得生疼,黎柏佑玩得正上头,没空理,伸着舌尖快速挑逗乳头,乳头被他挑得乱晃,另一只奶头也没好到哪去,被他夹在指间往反方向拉。 这种感觉很微妙,在疼和爽之间来回横跳,祝凡清深陷其中,一时分不清哪个占比更多。 想 邓老师没来。非必要出席的活动她很少参加,比如今天的开学典礼,全权交给班长向瑞籍负责。 校长发言完毕已有一会儿,现在站在台上的是教务处主任,马上就是高三年级主任。 宁佳左边的位置还空着,对祝凡清的去向一无所知。 阳妤璨也注意到了,凑过来,压低声音:“凡清怎么还没回来?” 宁佳摇头:“不道啊,她就跟我说要出去一下,还没来得及问去干啥人就跑了。” 阳妤璨低头看了眼表,距祝凡清离开已经过了半小时:“你给她打个电话提醒她,叫她别忘记回来签到。” “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她早上气色就不太好。” 宁佳叨叨着,拿出手机,点开祝凡清的头像拨了过去。 ...... 校服垮到腰间,肩带掉到臂弯,遍布双乳的吻痕和指印是他留下的记号。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强迫她,逼她做她讨厌的事情呢。 他现在应该是不喜欢她了,大概还很讨厌,想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祝凡清执拗地想着。 角落的书架闪起亮光。 余光瞥到,祝凡清寻到救星般,拼命拍黎柏佑的肩:“电话电话,嗯啊...别弄了......” 吃得正起劲被打断,黎柏佑不满地扇了几下透着血色的乳头,没用什么力,但也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乳头在淫靡的空气中被拍得乱颤。 祝凡清尖声喊疼。 黎柏佑笑着说她娇气,转身去拿手机。 转学来第一次开学典礼,她这个转校生就敢溜,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猜到宁佳应该是来给她通风报信,火速接通。 这重视程度黎柏佑看在眼里,接他电话恐怕都没这么积极,甚至要一拖再拖,拖到他自己挂最好。 黎柏佑很不屑,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她圈进怀里。 少年的白衬衣摩擦着少女敏感的身体,布料轻蹭敏感的乳尖。他们贴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听见电话里每一个字。 “凡清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宁佳:“典礼估计快结束了,咱们待会儿还要挨个在向瑞籍那签到。你不知道,他那人能在班头那连任三年就是因为他油盐不进,没有一点人情味,你可千万——” “嗯——” 祝凡清捂紧嘴。 滔滔不绝被电话里一声突兀的呻吟打断。 世界都安静了。 从接电话开始就愁眉不展,紧张兮兮半天就为签到这么点屁事儿。 旷了。 能怎样? 黎柏佑脸颊蹭了蹭她的,模仿小狗讨好主人,含住眼前柔软的耳垂,夹在唇齿间咬吮。 另一只手握住左乳,黎柏佑知道她左边更敏感,像那晚在视频里教她的那样,他做起第一个动作,肆意搓揉奶子。 他的手很大,仍包不全,奶头和奶肉一起从指缝溢出,顺势夹住往外扯。奶头和奶子的连接处被扯成近乎透粉色,再猛地一松手,仿佛浪花摔进大海,乳波回弹。 祝凡清吃痛后躲,好在黎柏佑没再坚持扯这个动作,而是把食指塞进她嘴里打湿,而后放到乳头上上下快速拨弄起来。 指法灵活,祝凡清被他弄得呼吸紊乱,情不自禁瑟缩起来,麻麻痒痒的快感四处扩散,她死咬着唇,用力收紧下体,却吐出一泡湿润的水液。 黎柏佑摊开手掌罩住一侧乳,绕着大圈狠狠蹂躏起来,乳头在一片绵软中突兀地戳着他的掌心,硬硬的,存在感格外明显,戳得他口舌泛起一抹涩意,他咽了咽喉咙。 快感一波承接一波,犹如洪水海啸从体内奔向腿根,祝凡清接不住,把手机拿远,不敢发出一点异响。 彼此沉默了大概十来秒,祝凡清备受煎熬,如过了半世纪,终于宁佳先开口。 先是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好像有起立时带动座椅的声音,最后是宁佳担忧的声音:“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祝凡清按住那只乱蹭的手,嗓音有着不正常的哑:“没有,我,我没事,我就是——” 小手反被他握进手里,带到他身上,沿着衬衣,滑过皮带,停在勃起的阴茎上。 温度惊人,祝凡清满脸惊愕到眼泪甚至忘了掉下来,几乎条件反射地抽回手,但是失败了。 这样直接的触摸,大小、温度和程度比坐在他腿上感受得更加直观、赤裸。 五根纤指绷得僵直,恨不得每一根手指都反方向折过去,离那个东西越远越好。 她觉得好恶心,根本无法接受。 宁愿是下面隔着衣物碰到,也不愿意用手。 一种被侵犯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她微微吸气,心底涌起一股陌生地,即将击垮她情绪临界点的溃败感,强忍住:“没事......我只是差点被台阶绊倒。” 在她说话的时候,黎柏佑覆盖她整个手往下按,掌心裹拢那一大团,不留一丝空隙地揉按起来,他速度很慢,幅度却很大,就好像故意要她的感受更加清晰、深刻。 那个东西在她手里有变大的趋势,祝凡清瞪大眼睛,怔忡地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两颗珍珠大的泪滴垂直落了下来,砸到黎柏佑手腕上,瞬间溅开。 宁佳的声音还在耳边。 “吓死,你确定不用我去找你哦,那待会快结束的时候我打给你,你记得一定要赶回来!” 偏偏黎柏佑一脸理所应当,俯身在她耳边用气音说:“还想操你。”然后含住她的耳朵。 想亲你。 想舔你。 还想操你。 他的声音和宁佳的声音同时响起,分别在左右两耳道。 但祝凡清只听见了他的。 “喂?凡清?”宁佳那边没得到回复,又喊了两声。 飘忽不定的灵魂被唤回,祝凡清这才醒神,脸上已经淌满泪水,声音委屈又沙哑:“我知道了,谢谢啊,那我先挂了,拜拜。” 话落,手机直接被抽走,挂断。 祝凡清闭着眼,脑袋垂得很低,任由他把着她的手撸,抚摸面料下蓄势待发的粗度,和嚣张狰狞的轮廓。 很恶心。 很崩溃。 她一再告诉自己,忍,忍。 直到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资格 “我们能不能别这样。” 祝凡清很平静,但黎柏佑还是听出她尾音的抖颤。 “哪样。” 嘴唇从她颈上起来,黎柏佑比她更淡,还混了丝冷。 “我现在是你——”似乎是那个称呼于她而言有些涩口,祝凡清吸了吸鼻子,酝酿许久才说出那两个字,“继妹。” “没有继兄妹会做这种事情。” 继妹。 继兄妹。 黎柏佑侧开头,胸腔轻震,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随后,松开她的手,身体一点一点压近,回到最开始将她完全占有的姿势。 幽深的瞳孔黑不见底,眼尾轻挑,冷戾的面庞在眼前陡然放大,祝凡清顿感底气不足,瞥开视线。 “你挺入戏,”黎柏佑很不屑,话里话外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他俩证都没领,你算我哪门子继妹?” 不是继妹,却要在家里故意喊她妹妹。祝凡清不懂他的前后矛盾,但也没被他的思维绕进去,扯回正题。 “这些亲密的事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眼泪止住,她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话,嗓音染上重重的鼻音。 “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却要强迫我。你明明就讨厌我,却——” 却要我给你撸! “你这样,不就是为了折磨我,羞辱我吗......你的确做到了。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跟你道过很多次歉,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越说到后面,她声音越小,脑袋低得恨不得钻进桌肚子里。 她倒巴不得自己能躲进桌肚子里,在狭窄黑暗的空间里缩成小小一个,能拥抱自己,能给自己取暖,能逃避这所有。 “强迫你。” 黎柏佑点点头。 “爽到内裤湿透满嘴呻吟的是你吗?” 一瞬间,无可避免的,祝凡清耳朵红了个透彻。 羞愤也好,无地自容也好,黎柏佑的话真真切切传到了她耳朵里,每一个字音都像在为她的猜疑和游移敲下定锤。 对,没错,就是在羞辱你。 你不是也很爽吗? 被羞辱还能爽到,你装什么装? 黎柏佑还在说。 “亲你舔你就是折磨你羞辱你,那操你的逼呢?” 把你口到痉挛,干到失禁,让你吞下我的精液呢? 这才哪到哪啊。 开学典礼接近尾声,隔壁掌声经久不息,黎柏佑凝着她血红的耳朵和蜷曲的手指。 半晌才出声。 “祝凡清,这一次你没有说结束的资格。” - 赶回礼堂时,已礼毕很久,现场基本走空,只有几个学生会的同学留在台上做收尾工作。 礼堂到教室有点小远,祝凡清一刻不敢停地往教学楼跑。 在楼梯转角处没刹住车,气喘吁吁地撞上一个人,那人身上好硬,差点把她撞散架。 幸好及时拉了她一把,她也及时扶住栏杆,才不至于从楼梯滚下去。 “没事吧?” 这声音...... 抬头。 啊,不是黎柏佑。 “抱歉。” 祝凡清捂着额头,匆匆感激过后,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与他擦肩而过。 好在赶到了,邓老师还没来。 “你干嘛去了,刚刚差点没给你签上到。” 已经做好旷到挨批的心理准备,听了这话,祝凡清微抬秀眉:“什么意思?” “签上了啊。” 宁佳绘声绘色地帮她回顾起当时的情形。 “我跟璨璨两个人好说歹说嗓子都说冒烟了,那个向瑞籍是一点不听,跟他妈鹅卵石一样油盐不进,结果突然他接了个电话,我靠那态度直接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活生生一狗腿子!” “接了个电话?” “对啊,但没备注,也不知道说了点什么。” 宁佳捏着嗓子模仿向瑞籍当时的腔调。 “‘同学之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祝凡清是吧?有点东西。这勾我给她打了哈,你记得告诉她一声’。”说着说着,宁佳音量收小,挡着嘴笑起来,“最好笑的是,吴子骏在旁边听到了,他不是也没去吗就非要向瑞籍给他勾上,向瑞籍立马变回鹅卵石,那变脸速度给姐们儿惊呆了。” “不过我当时偷瞄了眼花名册,旷到早退的好多,我有预感,这些人今天全得遭殃。” 果然不出她所料。 总共八个人,名单交到邓老师那,直接解锁了两个星期的惊喜大礼包。 罚抄文言文是固定“奖励”,打扫校园卫生是附加“奖励”。 台下杜炜珩大写的不服,耍赖嚷嚷:“老师,太多了根本抄不完,少点呗少点呗——” “多是吧,”邓老师放下花名册,“杜炜珩六遍。” 台下顿时轰起一阵笑声。 “老师——” “七遍。” 笑声更甚。 “我——” 一记锋锐利的眼神射过去,如一发即中的子弹。 杜炜珩灰头土脸地缩回了头,大家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playboy 连着几天黎柏佑都没来骚扰她。 没有在校门口蹲她,没有叫她去琴房,没有把她带去废弃教室,或其他什么奇怪的地方。 仿佛第一天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只为了告诉她。 这一次,她只有被羞辱,被舍弃的份。 黎柏佑好像消失了,又好像在哪都能遇到他。好像和他变成了陌生人,可隔着遥远距离的视线相撞带来的心悸似乎更加汹涌。 有时会在林荫道遇见,他被簇拥在一群男生之中,从篮球场回来,边走边说笑。 正如他向来众星捧月的身份,永远是被阿谀的那一个。 大多时候是他们说,黎柏佑总是兴致缺缺地单指转着球,看似在听,其实字音刚到耳畔就被风吹散,漂浮在周遭,却近不了他半点。 偶尔也是真的听进去了,漫不经心地插两句,惹得一旁男生跳脚,周围男生拍着他的肩大笑。 偶尔,他也会笑一笑。 偶尔,他的目光会穿越人潮,定格在她身上。 再或者,在图书馆口,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还有一个年长些貌似老师的中年男人一起往行政楼方向走。 这时,他便正经许多,一改往日懒散败类的模样,举止得体,着装一丝不苟,伪装成正经尊师的模范三好生。 每当这个时候,祝凡清就会想起他们刚认识时,黎柏佑在她心中的形象便是如此。 虽时不常也会露出恶魔的尾巴,却更多时给她带去的是心底的跃动。 她总在想,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做一个目光掠过一瞬,再不能相视半点的陌生人。 就很好。 ...... 继上次在南食堂被某人抢走一个椰子后,祝凡清再没去过南食堂。 西食堂二楼,叱咤风云四人组在对面桌坐下,宁佳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还真是他们。 “难得一下子遇上四个人。”宁佳感叹,“褚懿酩可真帅啊!你说什么样的女生才能拿下他这种贵公子啊?” 闻言,阳妤璨抬眸,目光和对面那人撞上,她冷淡移开。 “右边那个是黎柏佑吧。”宁佳视线停在祝凡清背后,不禁再次摇头感叹,“啧,这优越的背影,想认错都难。” 阳妤璨夹了块糖醋里脊塞她嘴里:“专心吃你的饭吧。” “吃饭不聊八卦太难受了不。”宁佳咽下嘴里的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念着祝凡清是新生,先简单介绍了下:“他们这几个人在学校特火,基本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凡清你之前在十一中应该也听说过吧。” 祝凡清如实点头,但她也只听过黎柏佑这号人物。 于是宁佳化身鉴颜大师,开始一一点评:“最帅的,毋庸置疑肯定是黎柏佑,也就是你正后面那位,褚懿酩第二,谭封谨第三。” “不过你应该没太见过黎柏佑和褚懿酩,他俩前段时间出去训练了,这个星期刚回来。” 祝凡清安静地听着,心想她不仅见过这位第一名,还熟到不能再熟呢。 似乎是认为自己的点评太过主观,有失偏颇。宁佳啧了声,颇有些左右为难。 “其实褚懿酩也挺帅的,跟黎柏佑是反方向的帅,按理说也能排个第一,不过他肯定没黎柏佑招小女生喜欢。” 头回听到这样的形容,祝凡清饶有兴致地问:“反方向的帅?” “黎柏佑,咱们就只说他那张脸哈,集渣帅痞于一体,这种人你指望他一心一意搞纯爱?不可能的!一看就是那种私下玩很大,只玩不给名分的playboy啦。我赌他不是处男。” 听到这,祝凡清稍稍一怔,对如此精准的点评有些哑然。 当然,最后一句还有待证实。 “当然,这都是我的主观臆断哈。”宁佳挑眉,压低音量,神秘兮兮道,“不过听说他跟温熙芮刚分,就立马换了个新的,前几天还一起上学呢。” 阳妤璨一脸见了鬼:“他跟温熙芮?” “就开学前几天,洋洋去vvs蹦迪,碰到他俩一起等电梯,有说有笑的。” 阳妤璨是不信的,后又不动声色地瞄了眼祝凡清。 “那也不能证明他俩谈过吧。” “璨璨!你怎么能不信我呢!论坛早爆了,还有温熙芮社媒,”说着,宁佳就拿出手机,一顿翻翻找找,尝试用证据说服她俩,“你们自己看!那段时间她简直狂秀好吗!” 阳妤璨在一边舀椰肉,没有要看的打算,于是祝凡清接过来。 随手滑了滑,并未瞧出什么端倪,正要还给她时,余光扫到九宫格角落里,一张live图里闪闪发光的银链。 祝凡清一眼认出,那条银链的主人就是黎柏佑。 像合照又像偷拍。 看环境应该是在KTV,光怪陆离的镭射灯和频闪把人脸晃得忽暗忽明。 这个拍摄者应该就是宁佳口中的温熙芮,很有气质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只露了半边脸。 女孩长相明艳,表情灵动,皱眉噘嘴,手指偷偷指向坐在她身边的男生,仿佛抱怨男友又在喝酒的小女友。 男生正是黎柏佑。 他正心不在焉地和旁边的人碰杯,露出半截身体和一个侧颜,脖子上的银链被温熙芮p上一闪一闪的动态四角星。 看上去真的很亲密,连祝凡清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图片里难抑的甜丝丝的粉红气泡。 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般,手指自动往下探索,找到温熙芮上一条微博。 如果说刚刚那条是暗戳戳的秀,那这条就是光明正大了。 四张照片,三张都是黎柏佑。 一张是黎柏佑的背影,两张是黎柏佑和温熙芮并肩的背影。 还配上引人遐想的文案。 两条动态分别发布于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一号。 那个星期,祝凡清的确很少看到他在家。 准确来说是他除了睡觉基本不在家。 他出门时间不定,偶尔下午,偶尔晚上。祝凡清有意避开,也难免直面几次,每次都见他打扮得特花枝招展。 一件简单有质感的黑或白T,背头垂几根湿发在额侧的发型,项链、戒指、表是必不可少的饰品,再随便踩双联名,墨镜一架,出门。 大部分时间她都只淡淡瞥一眼,便退出同一空间,留疏离的空气磨平她存在过的痕迹。 不过,极少时刻她也会忘了离开。 青春正盛的黎柏佑在同龄人中过于扎眼,她瞧一眼便不自觉被吸了进去,如同沼泽,神思全然被他牵着走。 直到他漫不经心地抬眉。 情绪冷然地对上她双眸。 无声地质问。 还要看多久? 还是忍不住为他停留? 这一次又要像个胆小鬼一样逃避? 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说,视线很快从她脸上掠过。 一如对待一位陌生人,从容自如且冷漠地继续自己的事。 他越淡然,倒显得她闪躲的模样越心虚越狼狈。 而后在某一个失眠的深夜,回想起那一次对视,偷偷尴尬抓狂好久。 但黎柏佑也不是完全不着家,有那么一两次,她夜里被噩梦惊醒,恰好听见他上楼回房间的动静,彼时已是凌晨三四点。 倒也很符合他玩咖的人设。 本身他就不想回那个家,大概率也没把那当做家。 他在江城有自己的家。 如果不是他爸爸的最后通牒,如果不是父子俩大动干戈,如果不是她先耐不住却反被拉黑...... 黎柏佑或许真的会如她所愿,再也不见。 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绝不会允许她反复践踏他的自尊,与赤诚的感情。 —— 某人:打扮给老婆看,老婆说我花枝招展...fine。 交个朋友 还要看多久? 还是忍不住为他停留? 这一次又要像个胆小鬼一样逃避? 无声地审问。 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说,视线很快从她脸上掠过。 一如对待一位陌生人,从容自如且冷漠地继续自己的事。 他越淡然,倒显得她闪躲的模样越心虚越狼狈。 而后在某一个失眠的深夜,回想起那一次对视,偷偷尴尬抓狂好久。 黎柏佑也不是完全不着家,有那么一次,她夜里被噩梦惊醒,恰好听见他上楼回房间的动静,彼时已是凌晨三四点。 倒也很符合他玩咖的人设,本身他就不想回那个家,大概率也没把那当做家。 他在江城有自己的家。 如果不是他爸爸的最后通牒,如果不是父子俩大动干戈,如果不是她先耐不住却反被拉黑...... 黎柏佑或许真的会如她所愿,再也不见。 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绝不会允许她反复践踏他的自尊,与赤诚的感情。 祝凡清唇瓣抿了又抿。 这么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犹豫地点开一张温熙芮的自拍,化着浓妆,看了几秒觉得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点开几张穿校服的。 相框上积久了的灰尘被拂去,记忆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啊...... 她顿了顿。 原来是这段日子,经常和他一起出没校园的那个女生。 拿回手机,宁佳观察她的表情,急于得到认可:“是!不!是!” “还以为校花能把他镇住呢,结果还不是那样。”搁下手机,话题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但是褚懿酩就不一样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翩翩公子温如玉’,我赌他是个洁身自好的gentleman。” “......” 阳妤璨就差在饭桌上喷出来,揶揄道,“bb,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好垃圾。” 宁佳表示不服:“那你来!” 阳妤璨:“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另一边也没闲着。 “你知道的佑哥,八卦这种东西就像咸菜,就得饭点来才起劲。” 率先出声的是刚刚点评时,宁佳提都懒得提的第四名——肖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肖玄单拎出来也还可以,不过这里有人太过突出,削弱了其他人的存在感。 谭封谨知道肖玄憋好了几天,老实说他也挺好奇的。黎柏佑的瓜,谁不爱吃,最好加点盐,狗血拌眼泪。 谭封谨笑道:“快放,再不放能给你憋死。” 肖玄神神秘秘地凑近黎柏佑,以为要讲什么悄悄话,用的是大家都能听见的音量:“哥,你是不是又谈恋爱了?” “......” “你觉得恋爱中的男人会像他这样整天摆个丧脸?”褚懿酩轻嗤,“爱而不得吧。” 傻逼。 黎柏佑置若罔闻,面不改色地坐在那,挑捡碗里的菜吃。 见他沉默不言,肖玄以为真被自己猜中,趁热打铁开始上证据:“听说你前几天早上搂了个妹子一起上学,那妹子背影还挺女神,你啥情况啊到底?” 黎柏佑瞥他一眼:“关你屌事。” “我们班那些人聊了好几天了,都在扒那妹子叫什么,哪个班的,听说学校论坛上已经有人开始凭背影扒身高、扒同款书包了。” “无聊吧,管他们屌事。” “......” 肖玄顿觉没劲:“你能说点别的不?” 黎柏佑拧眉:“你能闭嘴吃饭?” “......”肖玄果断朝褚懿酩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还真特么就爱而不得了。 安静须臾,肖玄开启另一个话题。 “我刚刚买饭看到一个贼几把漂亮的妹子,之前从来没见过,估计她就是三班那个转校生。”肖玄坐在黎柏佑旁边,竖起大拇指朝肩后方指了指,“就坐佑哥后面。” 本想继续置身事外,但介于没人理这傻逼,这傻逼看着还怪可怜的。 于是黎柏佑大发慈悲,散漫地掀起眼皮,扫他一眼:“所以?” “我已经打听到了,叫祝凡清。”他分享起这几天听来的小道消息,“听说这几天有好几个哥们在她那碰壁,嘿嘿我有点想试试。” 听了这话,黎柏佑手机不看了,饭也不吃了,往后一靠,再次破天荒地问下去。 “你想怎样?” “我想啊……嘿嘿,”肖玄脸上渐渐浮现出藏都藏不住的笑容,痴汉一般,“这微信今天肯定是得加上的,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黎柏佑冷笑一声:“你哪位?人看得上你?” 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更强,肖玄捂着心脏:“哥,你要这么说,兄弟就伤心了,我也没啥过分要求哇,只是交个朋友!” 褚懿酩看热闹不嫌事大,冲黎柏佑扬了扬下巴,煽风点火道:“你可以让他帮你要。” 闻言,谭封谨猛劲儿点头,没毛病啊,黎柏佑出手,胜率不要太高。 肖玄抱大腿:“佑哥......” 理想型 “吃好了不?待会儿陪我去小卖部买点果冻呗。” 阳妤璨点头。 祝凡清咬着吸管,也点点头,而后,右肩被人点了两下。 黎柏佑的拒绝杀不死肖玄的信心,他拿着手机,椅子转半圈,那叫一个斗志昂扬。 “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 回头,祝凡清首先注意到的是他旁边的黎柏佑。 第一反应,这是他的恶作剧。 因为要报复她,羞辱她嘛。 他坐在那,照旧没什么表情,没出声,只一双浸着冷光的黑眸轻睨着她。 祝凡清心跳加速,戒备心很重,得预防他一秒要出的招。 面对这种情况,宁佳很有经验,搬出之前帮她挡桃花的句式往上套,也是实话:“哥们,这段时间要她微信的男的我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你颜值不够,放弃吧。” “只是想交个朋友,这也看颜值?” 声音有点大,周围桌好几双眼睛盯过来,肖玄没收回手臂,拿着手机在祝凡清眼前晃了晃,尝试拉回她的注意力和目光。 “你这理由,我已经听过十三次了,不好意思啊哥们,换个人交朋友吧。” 在宁佳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祝凡清看过来,抱有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意味明确。 一般到这个份儿上,再没眼力见的人也会知难而退不再打扰,肖玄也并非没有分寸的人,今天却一反常态。 像是暗恋她许久,情愫难抑,势必要得到联系方式一般纠缠不放。 “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在你列表安安静静躺尸,实在不行QQ也可以。” “哟,可以啊肖玄,够执着够深情啊。”邻桌一个膀大腰圆的男生大概与肖玄认识,看了全过程,朝祝凡清起哄,“美女,你就给他呗。” 另一个跟着叽歪:“就是啊,也太高冷了吧,加个微信有啥大不了,躺列表也行啊。” 还玩起道德绑架了。 其实已经说得很直白,空气凝滞三秒,祝凡清非常难为情,心想算了,大庭广众的也不想人家脸上没面子,反正她不通过就完了呗,手伸进口袋。 黎柏佑沉了脸。 肖玄美滋滋,人和手机一个劲往前凑:“我扫你,啊不是你扫我你扫我!” 刚拿出来。 一道彰显极度不悦,也没什么耐心的男音在身侧响起。 “祝凡清,不许加。” ...... 黎柏佑是从来不会好好说话的,永远带着玩世不恭与威逼利诱。 在她窘迫时,他的状态是前者。 兴致乏乏却面含轻藐地看着,那只渺小而低微的蚂蚁,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他画的闭合的圈。 在她反抗时,是后者。 软硬兼施,喜怒无常,下流肮脏,好似只要能让她难过,他可以无限拉低自己的底线,直至无。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她得出的结论。 从食堂离开,走在林间树荫下,这条路栽满枫树,能避开烈日的暴晒,祝凡清额间还是无可避免地溢出薄汗。 “你和黎柏佑认识啊?”宁佳问了一路。 “不认识。”祝凡清摇头,语气平平。 “不应该啊,那他怎么会那种语气啊,而且他知道你名字诶。” 祝凡清心不在焉地应:“......什么语气。” “就那种,怎么说,就有种所属物被觊觎,占有欲作祟的不快感。” 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宁佳若有所思道:“估计是他单方面认识你,像他那种眼高于顶的男生是不可能轻易帮陌生人解围的,更何况对面还是他兄弟。” 祝凡清并不认为那叫解围。 不过宁佳说的不全无道理,她盯着水泥地上的细缝,想。 按照他的手段,今天大抵要沉默到底,或嘲讽她几句,看她当场出洋相,私下惩罚她乱给其他男生微信。 宁佳也想了想,觉得还是不符合黎柏佑那个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牛逼劲儿。 本想仔细观察观察祝凡清的面部表情,却被她惊艳的五官带偏了题。 想到另一种情况。 “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不知被看出什么破绽,忽然之间心虚涌上心头,祝凡清提起精神,耳朵竖起来,唯恐心里那点小九九被拆穿。 “黎柏佑也觉得你太漂亮了,肖玄配不上你!” “......” 背脊一松。 “诶不过讲真,黎柏佑是不是超帅超痞?你俩刚刚离超近诶,”宁佳挑了挑眉,“怎么样,有没有心跳加速想跟他谈恋爱的冲动?” “没有,”祝凡清很果断,“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啥样的?” 答案随着她的话落,在脑海中倏地浮现一位模范代表,祝凡清如实描述:“细心,耐心,情绪稳定,尊重我。” 完全反着来的啊...... 宁佳遗憾地啊了声:“有点可惜,你俩颜值各方面都还挺搭的,都属于next level啊。” 祝凡清扯了扯唇。 这是以前的黎柏佑。 现在呢。 强势,自私,不可一世,不可理喻。 回想刚刚的画面。 不是一直在装且装得很好吗,一句“祝凡清”直接给她干稀碎。 谁允许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喊她名字的? 祝凡清眼里的诧异,并非他一改缄默,而是他又一次“背叛”了他们的约定。 肖玄挠挠脑袋,也看向黎柏佑,眼里同样是诧异。 不帮他就算了,怎么还倒油啊...... 三人僵持不下之时。 一个长相帅气,五官清朗,眉眼始终挂着浅笑的男生出面,如一阵和煦悠扬的风融解场面的尴尬,顺便带走肖玄。 祝凡清拉了拉宁佳的袖子:“那个说‘别让女生为难’的男生,就是禇懿酩吗?” “对啊,是不是超温柔超绅士!” 声音 回班后,祝凡清戴上耳机打算午休一会儿,黎柏佑就又无尽无休地找了来。 【琴房。】 就知道还有这茬。 祝凡清闭了闭眼,深吸一大口气,磨蹭了会儿才摘下耳机起身。 一个眼生的男生伺机而动,拦住她的去路。 “你就是祝凡清,那个新生?”男生拿着扫把挡在她面前,没有要做自我介绍的意思,字里行间充满针对性,“没记错的话开学典礼你也没去,但是班长偏偏勾了你的名字。” 祝凡清还有点懵。 一旁打闹的宁佳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贿赂也好,其他也好。你没有受到惩罚,这对我们几个来说很不公平。” 来者不善啊,祝凡清平静地听着,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宁佳没这种好脾气和好耐性,她从高一起就看这人不爽,就一精致利己主义的事儿逼。 “谁说凡清没去?她就坐我旁边,怎么?还需要跟你汇报?” “你当然包庇她,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看到她去吗?” 他声音很大,周围好几个人看过来,却无一人接话。 宁佳一点即燃就要开骂。 斜后方一道男音先她一步。 “我看到了。” 教室后门,男生似乎是刚进来,手里拎着瓶可乐,瞥了祝凡清一眼:“她的确去了。” 三个人同时看过去。 祝凡清对帮他说话的这个男生有点印象,似乎是他们班第一名,席谦旻。 脸和姓名对上号,记忆逐渐浮现。 欸? 那天在楼梯上撞到的男生是不是就是他? 当时还差点把这声音当成黎柏佑。 可他刚刚那几个字,又不太像。 此话一出,吴子骏急眼了,笃定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痕:“那你也早退了,你必须和我一起分担惩罚——” “你傻逼吧。”宁佳截口打断他,“谁记你名字你找谁去啊,看凡清是个女生好欺负?” 吴子骏自顾自地继续说:“罚抄就算了,老师认的出字迹,但是打扫卫生你必须和我一起,你得分担......” 祝凡清都懒得听他说完,正要拒绝,余光闪了道白光。 垂在身前的手机亮了,视线顺势下挪,点进去。 黎柏佑单甩了个问号过来,催。 打扫卫生和面对他,选哪一个? 压根用不着选。 她把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宁佳拉到身后,小声问:“他谁?” “吴子骏,就我之前跟你说贼贱那男的。” 祝凡清了然,转过来:“我可以帮你打扫,但那不叫分担惩罚。” “我答应是我愿意帮你,也仅此一次,和我是否旷到或早退无关。” 似是对这两句话有所不满,吴子骏身子动了动急着反驳,祝凡清就转过去,留给他一个不屑搭理的背影。 这场面落到宁佳眼里,妥妥的单纯无害小软妹被贱人欺负,更何况这软妹还是她好姐们儿。 在她再一次快要爆发之前,被祝凡清安抚了回去。 祝凡清转过身,摇摇头,用只俩人听得到的音量:“说来话长,你别为这种小事生气啦,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吧,别生气啦。” 圆溜溜的眼睛里挤出一点月牙弧度,祝凡清拉着宁佳的手轻晃,像撒娇一样。 宁佳无语地撇撇嘴,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路上,回了他微信。 【我要去打扫卫生。】 【老师安排的。】 为体现真实性,还附带一张照片。 是她刚才特意停下拍的,一根扫把靠着墙。 他像是一直守着聊天界面,发过去后,顶部立刻出现“对方正在输入”字样。 祝凡清唯恐他问在哪要来帮忙这种话。 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只好比他快一步打好发送。 【先不说了。】 【老师又催我了。】 而后手机塞进口袋,掩耳盗铃,不看了。 ...... 当晚,祝凡清写完作业温完书,这会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检查回课视频,她听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点开和老师的聊天框,发送。 咚咚。 有人敲门。 她把小提琴放进琴盒,趿着拖鞋去开门。 入眼一片黑暗,白光涌现,把门前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是黎柏佑。 这是黎柏佑第一次敲她房门,他这人挺不是东西,身上带有太多不确定的危险因素,祝凡清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能是因为微信,也可能是中午没去琴房。 “你有事吗?” 她握紧门把手,做好随时摔门的准备,防止他闯进来。 不过,黎柏佑没提。 也没动。 杵门口跟座门神似的,手臂一伸,一个手提袋来到祝凡清跟前,那样儿牛得不行。 “送你的。” 送她的? 祝凡清看看他,又看了眼上面的logo,脑袋里顿时冒出九个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摇摇头,礼貌回绝:“不用了,谢谢。” “没在问你意见。”黎柏佑拎着袋子往她怀里一塞,松手。 那眼神就是在说,爷给你的,不想要也他妈给爷收着。 “......” 祝凡清被他蛮不讲理的姿态弄得一噎。 行。 她抱着礼物:“谢谢。” 黎柏佑抬了抬下巴:“拆开看看。” “我待会再拆。” “现在拆。” “我不想拆。” 黎柏佑笑了。 “祝凡清,特喜欢跟我反着来是吗。” “拆了。” “......” 思量着是回房间在桌上拆,还是就在这拆。 又唯恐自己回头走一步,某人就顺坡下驴跟了进来。 这人也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索性直接原地蹲下,一层一层的精致包装被剥开,铺了一地,装着一个白色rider,祝凡清拎着站起来,满脑子问号。 “送我书包干嘛?”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黎柏佑目光在她身上走了一圈:“背上看看。” “......” 祝凡清照做,黎柏佑抬手替她把肩带翻出来,又扫了她一圈,这回带着点笑意:“你背还挺好看。” 祝凡清这人没什么虚荣心,对书包就低调耐造,再稍微好看点就完事儿。问了圈,sa发来的款要么大logo,要么包型mini,装不了一本书。 发现这三点还挺难兼顾,最后在一众款里选了这么个还看得过去,但能塞很多很多书,且相对低调的书包,直接旷了晚自习去店里提货。 包挺一般。 但在她身上就感觉,嗯,升值了。 “明天开始背。” 祝凡清沉默着,把书包脱下来。 “我有书包了,而且这个挺贵的,要不你送别人吧。” 看你表现 她现在背的还是高一在某宝随便买的平价学生牌...... 而在她纠结于各种因素时,黎柏佑已然从她话里悟出另一层意思。 “不想要。” “我送你的东西,不屑要是吗。” 两句都是陈述的口吻。 想起之前送她礼物被扔垃圾桶的事,黎柏佑像是又没了耐心,敛起薄薄的眼皮,浑身上下外放着一股不悦的凛冽感。 “明天开始背。”他重复一边。 祝凡清微不可闻地呼口气,懒懒道:“知道了。” 将地上的丝带和纸盒塞进手提袋,祝凡清手上抱一个,手指拎一个,站起来,他还杵那。 她搭上门把手,缓缓往外推。 “你......我要休息了。” 想关又不敢关的模样,黎柏佑觉得好笑,但收住。 凝视她两秒,他喊住她说:“祝凡清,你有没有礼貌。” 祝凡清手一顿:? 还真是头回有人把这仨字安她脑门儿上。 “送你东西,你就这态度?” “......” 祝凡清:“那你想怎样?” 黎柏佑没出声,拇指按向她的下唇,黑眸极具侵略性地看向同一处,唇角扬起,轻佻又下流。 意味明确。 “..............” 想都不要想。 祝凡清拧眉,握着把手,再次:“我要睡觉了。” 某人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 简直就是超级无敌大无赖好吗! 两人原地僵持了几分钟,又是祝凡清先败。 反正他也没提具体要求,那应该就随便亲一下就行了呗。 探身环顾,再度确认楼层全黑,没有叶秋澜和沉贯的身影,踮起脚尖,无比迅速地在他下颌碰了一下。 “可以了吧。” 就关门。 黎柏佑:? 就这? 这动静,像是生怕他反应过来了。 碰到了吗。 这他妈叫吻吗。 门关到三分之二,黎柏佑直接侧身挤进来,反手带上门,把她抵在门板上。 锁骨下三寸从领口揭出,裸露的肌肤和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柑橘清香一起占据她感官。 黎柏佑这个人很冷,瞳孔幽深,眼尾微微有些上扬,脸上通常没什么表情,平时就透着股距人千里的冷感。 此时,他应该刚洗完澡,半干的短发耷拉在额前,眉眼锐利微敛,看上去少了些攻击性,倒是多了点乖顺和随性。 家长就在楼上,就隔了层天花板,祝凡清战战兢兢:“你别乱来啊......我妈和你爸都在家!” 黎柏佑掐着她两颊,虎口顶着下巴抬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因自己逼近而慌乱的神情。 不留情面地嘲笑她刚才的小学生行为。 “你玩过家家呢,我平时是怎么亲你的?” 还有脸问呢,那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祝凡清嘟囔。 “是你逼我收的,亲你一下都不错了,少在这没事找事。” 哟呵,硬气了。 又是一声轻笑。 掐着她的手掌摊平来到她侧脸,拇指摩挲着她脸上细腻的小绒毛,黎柏佑靠近她,冰凉而柔软的唇贴上她唇角,一点一点含进嘴里品尝,享受浓郁的甜味在味蕾爆开的瞬间。 然后攻破牙关,湿热的舌尖探入,搜刮她口腔里每一寸空气,霸占她绵软的舌头,攫取她清甜的呼吸。 在彻底乱套之前,黎柏佑色情地沿着她下巴舔上来,蹭着她的鼻尖,嗓音略显低哑地说。 “小学生,这才叫吻。” - 次日清晨,祝凡清差点睡过头,拎着书包火急火燎跑下楼。 同样赶时间的叶秋澜挎着包,一手拿文件,一手拿豆浆,正要离开餐厅。 注意到楼梯口的动静:“诶,你什么时候买的新书包?” 等她回话的空隙,叶秋澜喝了口豆浆。 祝凡清下意识把书包往身后藏了藏,放到转角的靠背沙发上挡住,支支吾吾道:“就……他买的。”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她实在喊不出那两个字。 像是听见什么惊天大新闻,叶秋澜不可思议地把头转向正吃早餐的黎柏佑。 倒是黎柏佑淡淡道:“给妹妹的转学礼物。” 祝凡清:“......” 又来。 在家长面前就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很缺妹妹吗。 三个月前,沉贯第一次安排四个人见面,黎柏佑迟到两个小时。 也就是那次之后,他们的关系降到冰点。 叶秋澜只当他还小,还盼着自己父母能重新在一起,也没跟小孩计较,只是在后来的生活中被他的态度伤到偶尔会难过很久。 现在,他一口一个“阿姨”“妹妹”就算了,可送凡清这么贵的礼物...... 叶秋澜有些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节奏,但是看到他们兄妹俩如今这么要好,作为家长还是非常高兴的。 书包在她手里转了两圈:“好看的呀,凡清谢谢哥哥没有?” 还谢他呢? 还哥哥呢? 都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谢个毛啊! “谢过了。”祝凡清敷衍地扯扯嘴角。 之后,叶秋澜和以前一样叮嘱她几句上课认真听讲之类的话,就踩着高跟鞋上班去了。 一楼只剩他们两个人。 祝凡清刻意跟他隔了个座位坐下,好声好气地商量:“你能不能别总那样喊我?” 没想到她会主动搭话,黎柏佑的视线从手机上平移过来:“哪样?” “就......”突然难为情起来,好像每次说到这类称呼时,她整个人都会很别扭,“......妹妹。” 黎柏佑看回手机,心不在焉地应:“哦,你想我怎么喊。” “就喊名字。” 黎柏佑没急着回答,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碗里夹了个虾饺,咬了一口,虾很嫩滑,马蹄碎的口感清爽解腻。 今天的虾饺似乎比之前好吃。 还是那句话。 “看你表现咯。” 加微信 “操!传球啊,向瑞籍!” “这边这边,防他!” “日了狗了!你他妈到底会不会打,不会打滚下去!” 十分钟后。 “妈的,这逼真心眼瞎,搞不懂佑哥为什么收他。”肖玄大汗淋漓地从场上退下来,灌了几大口冰水,骂骂咧咧个没完,“老子忍他忍了两天,心态真的崩了。” “卧槽我真的怕球到他手上,他尼玛绝对是卧底!” “谁同意他上场的?这么菜怎么打比赛?” 旁边的球员连声表示赞同。 想起昨天中午罚球没进,挨了黎柏佑一顿揍的事,肖玄相当愤懑不平:“这个逼球打得不比我烂多了?怎么没看佑哥凑他几拳?” 他嘴角带伤,刚刚运球的时候,肚子还隐隐约约有点疼。 褚懿酩在一旁听着,觉得他这智商跟向瑞籍的球技半斤八两,忍不住阴阳两句:“真以为你挨揍是因为打球烂?” 肖玄要为自己正名,他打球一点都不烂,好吗!看到黎柏佑过来,他擦了把汗,上去理论。 “佑哥,我真的不懂你为啥突然同意向瑞籍进篮球队,他那技术怎么打比赛?直接卖队友我靠!” 黎柏佑瞥了他一眼,随后无视,抚着后颈活动刚刚扯到的筋,继续往休息区走。 视线却一直游走在场外的人堆里,似乎在寻找什么。 肖玄这边还没完,哭天喊地,看上去真的很崩溃:“我真受不了了,跟他完全打不了配合,他——” “羊仔同意的。”羊仔是他们教练的外号。 嫌他吵,黎柏佑搬出教练来堵他的嘴,哪想他智商这会儿突然上线。 “少蒙我了!羊仔答应过你收球员得经过你同意!大哥,当时我也在场啊!” 距离高考时间不足九个月,黎柏佑多忙啊。 他要忙比赛,忙学习,忙着操祝凡清。 篮球队规矩跟学生会差不多,到高三都得换任,黎柏佑高一起就担任队长,得换,但羊仔不让。 他球技牛逼啊,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校赛一赢一个准。拿到奖杯和荣誉,羊仔奖金翻翻涨,请这群臭小子搓一顿,说出去脸上多有光。 留任,黎柏佑提了两个要求,一不管闲杂事,二队员的去留他有决定权。 这简单啊,羊仔一诺无辞。 至于正在球场练抛投的向瑞籍,高一起就一直申请加入,黎柏佑嫌他菜,不答应。 如今托他在班上照顾祝凡清,就松了口。 关于肖玄提到的问题,黎柏佑心里有数。这技术平时玩玩就算了,上赛场,不可能。 视线放远,女孩的身影出现,发圈下的马尾随风飘扬,渗着淡淡金光,朝气十足,她手里拿着一瓶水,迈着细白的腿一步步融入人群。 来了。 黎柏佑扫了眼肖玄,冲假山抬了抬下巴。 一脸“少他妈废话,赶紧跟老子滚过去”的表情。 “......” 肖玄也看到了,抓狂地鬼叫一声,灰溜溜地滚了。 黎柏佑手脏,撩起衣摆随意抹了把额上的汗,沟壑分明的八块腹肌顿时闯入观众眼帘。 场外沸反盈天,骤然掀起一阵呐喊热潮,“卧槽我靠想超”的欢呼尖叫中,还夹着狂热男粉细着声喊。 “黎柏佑,有本事你就脱啊!光撩不脱算什么男人!” ? 黎柏佑吊儿郎当地扯着唇笑了笑。 “你真打算让那个向什么的上赛场?”褚懿酩朝他扔了瓶冰水。 他接住,摇头。 被迎面阳光刺得眯了眯眼,想起什么,把水扔回去。 嘴角勾起点痞气的弧度,样子显摆又欠揍。 他说:“不好意思,哥们呢,有对象送水。” “......” ...... 黎柏佑说的看她表现,就是课间来篮球场给他送水。 她可不想上校论坛,当即就觉得这要求不妥。 “球场那么多人,我怎么给你送。” “来就完了,吃不了亏。” “会被人议论,我不想被挂。” “不会。” 行,那她就送呗。 篮球场外的观赛区域有一座假山,旁边铺了条弯曲的鹅卵石路,路两边修葺连廊镂空长凳,头顶搭着遮阳亭,一直延伸到另一个篮球场。 课间跑操一结束,大家蜂拥而至。 祝凡清在自动贩卖机买完水,观赛区乌泱泱一片,早人满为患,她不想在人堆里挤,干脆直接坐在视野全无的假山背后。 几乎是屁股刚落下的瞬间,周遭就跟炸了锅似的,先是一个,两个,然后所有人同一时刻发出尖锐爆鸣,耳朵都快被震聋,只听见在喊什么。 “卧槽卧槽卧槽,你快看黎柏佑!我真是操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块!他天天打球咋还这么白,用得啥防晒啊!” “好均匀好性感啊卧槽......他能不能天天裸着打球啊!” “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肤白还貌美,妈的想超!” “黎柏佑,有本事你就脱啊!光撩不脱算什么男人!” “......” 怎么......他还有男粉啊...... 祝凡清无语地嘀咕着,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影赫然立在她面前。 抬头,是昨天中午在食堂要她微信的那个男生。 “那个,嗨......”肖玄尴尬地招手。 祝凡清比他更尴尬,眼睛都不敢抬,生怕一对上,他又来要微信。 发现走势不对,肖玄忙解释:“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加你微信的。” “......” “那个,对不起啊,昨天让你那么为难。我昨天确实太莽撞了,那么多认识的兄弟看着呢,我不想下不来台,结果没想到让你下不来台了。” 肖玄态度挺诚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干笑两声:“不过也确实没想到,你那么不愿意加我微信。” “没事。”祝凡清扯着唇,依旧有点尴尬,但好歹能直视他了。 “不过输给佑哥,我也认。” “什么?” 肖玄环顾四周,见都目不转睛盯着球场,没人关注这边,才说出来:“我知道,你跟佑哥嘛......他都跟我说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一脸“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我都懂”的表情,反倒把祝凡清搞懵了。 你都懂些什么? 直到她看到肖玄嘴角的伤。 记得昨天还没有的。 祝凡清确认了一遍:“你,全都知道了?” “嗯呢。” “全部?” “嗯呢!” 她指着他淤青的嘴角,语气没什么起伏:“也是他打的?” 小事,不值一提,肖玄害了一声,挥挥手。 “......” 神经啊! 这种事值得大肆宣扬吗,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不知道他在他朋友面前说了什么,说了多少。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也许什么都说了,现在别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她。 脑海里浮现出他轻佻卑劣的嘴脸,本来给他送水就并非她意愿。 爱叫妹妹就叫好了。 祝凡清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两步,想起什么,退回来。 她拿出手机,点进微信,打开二维码:“你不是要加我微信吗。” —— 肖玄:还有这种好事? 阿佑 “......啊?” 不是不给吗...... 肖玄挠头,有些蠢蠢欲动,也有些愣。 祝凡清抬眸,没什么耐心:“你加不加?” “......我肯定想啊,但是佑哥......不太好吧,要不还是提前跟他打个招呼吧?” “他的意见很重要吗,”瞧他那样,祝凡清作势收回,“不加算了。” “诶诶诶,我加我加!没说不加啊姐......”肖玄敛着笑,但没敛住,咧着个嘴脸还有点红,他打开扫一扫,“清姐,那我要跟佑哥说一声不?” “随你啊。” 顶部很快弹出验证消息,祝凡清点开,毫不犹豫点击同意。 “好了。” 手机揣回兜里,掌心一冰,她把水塞他怀里:“给你的。” 口吻轻快,听起来像“给你哒”。 ......啊? 留下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肖玄,一个人傻兮兮地怔在原地。 - 这气,黎柏佑没让她生太久,午自习把人捞到琴房来,强制性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还生气呢。” 祝凡清撑着下巴,不理。 “下午一起回家?” “今晚去不去琴曼?” “想不想见商徐禾?” 均无回应。 瞧她这反应,黎柏佑也有点来脾气,眉宇微压:“不就让你给我送个水,至于?” 他在球场等半天,等来的是肖玄乐得跟个二逼似的跑过来。 问他,人呢? “走啦。” 问他,乐什么? “清姐请我喝水诶。” 特有劲儿,拧开瓶盖就往嘴里放。 黎柏佑脸色那是相当难看,一把抢过来:“你他妈脑子有包?那是给你的?” “是啊,”肖玄视线追着那瓶水,特正经特认真地复原,“清姐往我手里一塞,说,‘给你的’,那不就是给我的吗。” 褚懿酩“嗤”的一声笑出来,肩膀都在耸。 “......” 还没完,他继续。 “还有一事儿,佑哥,虽然我有点纠结,但咱俩这么多年的哥们儿,我觉得那种事儿,哥们儿不能干!” “放。” “我加你对象微信了,”肖玄嘿嘿嘿地笑,“你应该不介意吧,我不会打扰她的。” 这逼是真二,禇懿酩挑眉,退到线外。 我加你对象微信了。 祝凡清给这个逼微信了。 祝凡清给其他男的微信了。 沉默,再沉默。 黎柏佑仰头给自己灌了口冰水,微昂下巴长舒一口气,水放到长椅上,他点点头。 “你过来。” 尾音短促,表情严肃,像是真要商量什么事。 肖玄看向举着手机的储懿酩:“你干啥,咋啦?” 身体还是很老实巴交地走过去。 嘭! 肖玄佝偻着背,捂着旧伤未愈的肚子弹射数米:“卧槽!我又怎么惹到你了,活爹!” 嘭嘭嘭! …… 什么跟什么啊! 祝凡清发现他俩完全不在同一频道,转身忿忿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的吗!” 啊,原来不是在气这个。 黎柏佑耸耸肩,坦然道:“我反悔了。” “你......!”祝凡清倏地从琴凳上站起来。 问候他亲人的脏话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半天只能说出个“你”字。 “你不是也把微信给肖玄了,你就可以双标。” “我从没保证过我不给,更何况那是我的微信,我爱给谁给谁!” “祝凡清,你跟我横什么?” “我可以保证,他会闭嘴。” 她眼睛很亮,像折射光芒的玻璃珠,黎柏佑来到她面前,抬手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似给猫咪顺毛。 “那你是不是也能把他删了?” 每次让祝凡清来琴房她都很不情愿,一步一磨蹭,时间刚好够他抽三根烟。 刚刚等她来的时间里,他抽了两根,第三根留给了开窗透气。 因此她进来时,琴房里的烟味并不明显,可以说是根本没闻到,直到他靠近。 记得黎柏佑以前是不沾烟的。 浓厚的烟草味扑满鼻息,祝凡清对这股味道最初的印象来自于她亲生父亲,阴影一样的存在。 此刻闻到,厌恶反胃的情绪再度涌上来。 难免联想到一群猥琐男边抽烟边像流氓一样在背后点评自己,将一些肮脏的字和事安在自己头上...... 也许更过分。 还用得着别人乱说吗,这个畜生对她做的哪件事不乱了! 想着想着,眼睛就红了,憋了一上午的情绪仿佛锅炉里翻滚的沸水,升到顶点倾泻而出。 “又哭?”他习惯性给她擦。 她挥开:“别碰我!” 手被打掉,垂落身侧,黎柏佑盯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陷入沉思。 仔细回忆今天到底做了什么混蛋事,才能把人气成这样。 但没想出来。 明明面都没碰上。 明明该生气的是他。 “哭什么。” “这次可既没让你脱衣服,也没让你脱裤子。” “.............” 祝凡清气结。 至少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不要哭不要生气不要跟烂人计较他就是个傻逼纯纯大傻逼冷静冷静冷静,却还是像泪失禁一样,眼泪连成线往地上砸。 “你都告诉肖玄了吧?”祝凡清很委屈,说起话来一断一续,“你怎么能把你和我......说出去,你有钱有势,大家捧着你,躲着你,我和你不一样,我......” “肖玄说什么了。” 黎柏佑掐住她的下巴,揩掉她眼尾的泪。 祝凡清垂眸,眼圈通红,薄薄的眼皮印出青色血管,泪珠压得鸦睫微微发颤,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说,”她吸了两下鼻子,就是不看他,“说你全都告诉他了。” “......他都知道了!” 下一秒,肩上一重,她被按回琴凳。 “我告诉他你是我对象,就这样。” 感受到她抽咽时肩上传来的震动,他松开手,声音和情绪一同沉下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凌人感。 “很值得你哭?” 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朋友面前撇清和他的关系,甩开他的手。 事后又道歉。 黎柏佑自己明明也很难受,但每次都原谅她。 因为不想为这种事和她吵架。 但这次不想了。 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你就哭成这样吗? 我这么让你拿不出手吗?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祝凡清感应失灵,丝毫没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只是在听到自己在意的字眼时,恶狠狠地反驳道:“我不是!我们顶多是——” “是什么,”黎柏佑打断她,在她面前单膝蹲下,讥讽地笑了笑,“炮友?” 他的瞳孔又黑又深,神情赤裸又暧昧,祝凡清退缩了。 冷气砸向她的小腿,爬上来一只手掌,没有阻碍地沿着大腿内侧钻进裙底。 很强烈的性暗示。 祝凡清被摸起一身鸡皮疙瘩,惶遽地往后躲,撞上背后的钢琴,又冷又硬地硌着她的脊梁。 “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是不是该履行一下炮友的职责。” “嗯?” 手停在胯上,黎柏佑攥着她的内裤。 “你要干什么?“祝凡清倚着钢琴,屁股死死黏住琴凳,不让他得逞。 黎柏佑睨着她,眉宇间阴气四溢:“屁股抬起来。” “不要!”祝凡清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抖得很厉害,态度却很坚决。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此时又蓄满眼眶,黎柏佑眉心跳了跳。 “你现在听话,我就只舔舔逼,你如果非要跟我犟,”他盯着她的眼睛,像没有感情的鹰,阴鸷又寡情,“我就直接在这把你上了。” 眼泪顺着眼尾滑落。 “不要,我们不行呜呜呜......” 抵不过他的力气,祝凡清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抱着他的胳膊哀求哭喊。 “呜呜阿佑,阿佑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 ...... 舔逼(微h) 昏黄破旧的楼道,四下无人,声控灯熄灭,只剩下一片岑寂,和相互依偎的温暖怀抱。 刚从聚餐上下来。 饭桌上祝凡清一直被劝酒,她酒量不好,知道自己极限在哪,喝了几杯后,索性装醉。 黎柏佑赶来接她时,看到她还能站住,还摇摇晃晃地知道要等红绿灯,好笑地夸她bb好聪明知道装醉。 俩人十指紧扣,在夜风微凉的江边散步醒酒。 江对岸闪烁的霓虹灯倒影在江面绘成另一个世界,祝凡清望着水里缥缈的虚影,轻声问:“黎柏佑,你有小名吗?” “没有。” 啊,好可惜。 祝凡清叹了口气,愁眉锁眼仿佛被什么要事难住,黎柏佑问她怎么了。 “你总喊我bb,感觉我也得喊你点什么才公平。” “黎,柏,佑,”她一个字一个字念着他的名字,略有遗憾道,“这样喊一点也不像谈恋爱。” 但是很快,她又满怀期待地仰起脸,眼里装满星辰,熠熠生辉:“那你想听我喊你什么!” 脸颊上的碎发被风吹走,她的脸因酒精染上不正常的粉,笑眼弯弯地望向他。 路灯下,黎柏佑凝视她瞳孔里的自己。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身体深处被猛地牵扯了下,一种陌生的情感袭上来将他击败。 他偏开头,深吸一口气:“随你。” “不行,”微醺的祝凡清比平日话密,玩着他的手指,黏黏糊糊地靠在他肩上走,“手真漂亮,你爸爸妈妈真的没有给你起过小名啊?” 认识这么久,难得被她主动追问点什么,黎柏佑认认真真地想了半天。 “阿佑吧。” “阿佑?” “阿佑,阿佑......” 把她送到家楼下,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熄熄了亮,来来回回三四次,黎柏佑才不舍地放过她,哑声道:“上去吧。” 祝凡清被他亲懵了,嘴巴麻麻的,舌头也麻麻的,心里却酸酸甜甜的。 他炽热的眼神弄得她有点不好意思,舔了舔刚被他咬过的唇,害羞地钻进他怀里:“抱抱。” 他像是在笑,祝凡清感到他胸膛轻震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于是埋得更深。 直到声控灯再次熄灭,楼道恢复寂静与黑暗。 听见女孩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她说: “阿佑,我好喜欢你。” ..... 这一刻,黎柏佑有短暂性地失神。 但当他意识到,她再一次喊他阿佑只是为了又一次拒绝他时,曾经最亲昵的两个字便成了魔咒,一寸一寸吞噬他的理智。 黎柏佑绷直下颌,眼皮压出一道薄薄的褶皱,力道不减半分地去脱她的内裤。 祝凡清也意识到,“阿佑”这两个字已经无法再令她和黎柏佑回到从前,她放弃挣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听话,呜呜我听话。” 几秒钟的功夫,祝凡清下半身就空了。 她不适应地合拢腿,羞于让他看到自己的风光。 黎柏佑没管,脱掉她的小皮鞋,把内裤迭好放在钢琴上,再从口袋里拿出独立包装的酒精湿纸巾擦干净手。 校裙堆在小腹上,很羞耻,祝凡清把腿夹得很紧,当她双腿被整个抬起时,露出来的就是一个肉鼓鼓的馒头逼,中间还有一条缝。 黎柏佑分开她,让她一条腿踩在自己肩上,另一条踩在琴凳上。 一丝凉气袭上来,祝凡清低头,阴阜前是他锋利冷白的轮廓,下体被完全打开,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面前。 她捂着脸,眼泪掉得更凶。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报复她,真的好后悔认识这个烂人。 而那个烂人看得正入迷。 她真的很粉,从耳尖粉到脖子,连小逼都是粉的。 黎柏佑跳开肥厚的大阴唇,小小的阴蒂此时还未露头,羞涩藏于花海深处,而两瓣娇嫩的小花唇因她激烈地抽泣不断翕动。 只是被他这样看着,只是被他碰了一下,亮晶晶的蜜液便从细缝里缓缓流出,扒开就能窥探到里面血红色的肉壁,和还没他小指粗的洞隙。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撞开这里,彻底进入她。 “别,别看呜呜呜......”祝凡清哭着请求,泪水溢出指缝。 他凑得太近,一双好看的凤眼紧盯那里,热气全喷在她下面,像蚂蚁爬过,好痒,好难受。 说完,就感到腿心的软肉被亲了下,祝凡清忍不住轻吟了声,又赶紧呜呜咽咽地咬住自己的手指。 皮肤真的很白,黎柏佑在她腿根用力吮了十来秒,这位置挨着小逼,肉也娇娇软软的,吸得祝凡清有点疼了,他才松开。 一个红痕就刻在那。 黎柏佑右手按住她的臀,中指抵在逼口细缝上轻轻滑按。 只几秒,逼里涌出的透明蜜液就糊了他一指,滑溜溜地仿佛在勾引人往里探索,他顺势插进去半个指节,紧闭的肉唇一下子被撑开,撑成手指的形状。 虽然进得很浅,但异物陡然入侵还是令祝凡清下意识一缩,他的手指便被狠狠夹住。 没有深入,黎柏佑揉了揉里面的小媚肉放松,退出时在空中拉出一根长长的银丝,崩断在她臀上。 黎柏佑把手上的水抹匀在她阴唇周围,接着把腿推到最大,捧着她的臀一口含进去。 “啊......” 口腔的温热将她包围,好像有一个湿热的软体在反复舔她,又涩又痒,祝凡清难以抑制地娇吟,颤抖着试图合拢腿。 舌头将泥泞不堪的小逼大面积覆盖,黎柏佑从下往上舔,粗粝的舌苔剐蹭着花唇,粗糙的颗粒摩擦着娇嫩的软肉。 他舔得很慢,像是故意为之。 舌头游走于哪一处,着重于哪个点,祝凡清都能一一清晰感受到。 舔到阴蒂时他会故意停一下,舌尖往上用力一顶,狠狠碾揉一番再返回,滑过敏感的尿道,再挤开紧合的阴唇,卷走刚涌出来的蜜液。 删(h) 如此来回几下,整个下体都挂满他的口水和她的淫水混合液。 黎柏佑含住那两瓣小阴唇,舌尖微微插入缝隙的同时用力吸走她逼里的水。 黏腻淫靡的水渍声充斥整个琴房。 他真的很会。 真的,不像第一次。 在柔软的舌尖第无数次刺入时,祝凡清生理上下意识夹紧小逼,留住身体被填满的充实感。 舌头双面被挤压,收到回应,黎柏佑弯了弯唇,登时整根舌头刺进软肉里,再快速抽出来。 “嗯唔......” 男孩的舌头不如女孩的柔软,青涩的小逼被他粗暴进入,仿佛鸡巴操穴,黎柏佑没有吊她胃口,每一次都探到最深,配合着唇部去吮吸她的阴唇。 像在和她下面的小嘴舌吻。 里里外外都被伺候满足,祝凡清难耐地抓紧膝盖。 “啊......不要了......” 每次被进入时,下体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些痒又有些莫名地,想尿尿,忍不住夹紧他又想将他排出去。 祝凡清难耐地支起身,他的左手压在她小腹上,骨节硬朗的腕上带着一只黑色的表,表盘上溅了几滴水,而他的脸全部隐于她腿间,短发和她的下体的毛发交织在一起。 在他舔到阴蒂,微微抬额时,祝凡清才看见他下半张脸湿透了,闪着水光,尤其是嘴和下巴,淫乱又色气。 似有所感,身下的男孩挑衅地看上来。 “不要。” 他注视着她,将她腿分得更开,“那夹什么。” 他伸出湿淋淋的舌尖,从穴口一路往上舔过尿道舔过阴蒂,他动作很缓慢,她看得极清晰。 下体随着视觉刺激出一阵战栗,逼口一下子吐出好多淫水,黎柏佑舌面用力碾回来,张嘴包住小逼猛嘬一口,当着她的面,喉结一滚咽下去,色情地舔了下唇。 “小逼流了很多水,味道不错。” 嗓音带点笑,也带点哄,总之不再像开始那样冷冽。 下体因为他简单的一句话又涌出一泡液体,祝凡清被哄得腰软腿软,满脸通红,彻底败下阵,弃甲曳兵地倒回冰冷的钢琴上。 玩不过,摆烂了。 眼泪不知是何时止住的,只知道身体被弄得很舒服,好像并不排斥这种行为。 但内心极为反感。 阴蒂此时已经慢慢肿胀起来,略微有些发硬,黎柏佑伸舌卷走温热的淫液,抹在阴蒂上,含住阴蒂像含住小逼一样,边嘬边用牙齿咬扯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祝凡清尖叫一声,伸手去推他。 “难受......别......” 舌尖开始加速上下挑逗着,阴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起来。 感觉快要死掉了,凡清死死抓着他的头发,双腿不住地夹紧他的脑袋。 “嗯......” 穴里的淫水流到琴凳上,稀稀拉拉地往下滴。 黎柏佑唇舌移到小穴,在湿淋淋的穴口沾湿手指,揪着阴蒂快速掐揉起来。 双重刺激下,濒临一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祝凡清仰着脖子,电流从小腹往下冲,在腿根处层层堆迭。 头皮被她揪得发疼,黎柏佑抬眼观察她的反应。 知道她快到了,揉阴蒂的速度越来越快,舌尖更加卖力地抽插舔吮小逼。 好想夹爆他的狗头...... 祝凡清夹得越用力,黎柏佑的手和唇便更用力。 “嗯啊......” 忽然白光乍现。 一股温热的小水柱从逼里喷出来,溅了黎柏佑一脸。 祝凡清夹紧腿,白颈高高仰起,双腿猛地张开又闭拢,电流从穴口四处扩散,麻麻痒痒地流向脚底板。 黎柏佑抹了把脸,手被夹着也不急于抽出来,继续揉阴蒂延长高潮的快感。 陷入激烈的余韵中,她咬着手指去拍他的胳膊,承受不住地尖叫起来。 从高潮到结束,大概维持了半分钟不到,祝凡清终于泄气般整个人瘫了下去,望着天花板失神。 腿根又酸又麻,像刚跑完八百米。 指腹下滑,顺势插入已扩张开的小逼。 这次进得很成功,中指一下子插进去叁分之二,逼里温度灼人,又湿又滑,他摸着四周的肉壁慢腾腾地抽插,直到可以加入无名指。 “别,别进去啊......混蛋!” 因陡然地扩大,肉壁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翕动起来,手指明显的挤压窒息感,他还在插,动作很缓很柔。 “删不删?” “不删!” 略微施力,并指插入叁分之二,在逼里转了半圈手心朝上抽插起来,他分寸拿捏得很好,是既能让她感到一点点快感,又能吊着她不上不下的力度。 “删不删。” “......就不删。” 速度陡然加快,黎柏佑指甲修剪齐整,骨节硬又大,就这么整根闯进去,肆意在最柔软最娇嫩的深穴处抽顶,带出新鲜的热液,刚消停的那股麻意倏地从尾椎骨窜上来,小腹一阵酸软。 黎柏佑站在她腿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而他的女孩蜷在窄小的琴凳上,露着湿透的下体,被他用手指操得小脸紧皱,表情扭曲,头发凌乱,全身发红。 一副被蹂躏坏了的破碎样,骨子里却犟得不行。 “最后问你一遍。” “删,还是不删。” 等了五秒,没得到回答,他开始用正常做爱的频率指奸泥泞的穴,嫣红穴肉被他插得外翻,挂着淫水往下滴。 干这种无耻放恣的事,还能装得这么侃然正色,简直就是教科书版衣冠禽兽啊。 祝凡清咬着手指,抖着腿踹他。 “删......我删......嗯你......滚出去!” 黎柏佑被踹了两脚,一脚在大腿,一脚在胯骨。 他瞥了眼她裹着纯白长袜的小脚,眸色不明。 随后,抽出手,俯身加深她大腿根那个红痕,移上去亲她一口:“乖宝宝。” 转而替她清理下体,穿好内裤和鞋,蹲下擦被她打湿的琴凳和地板。 “喷了一地啊宝宝。” - 把她口高潮,黎柏佑比她还爽,脸上那笑就没收过,还给她改了个备注。 ——Kitty。 改完,就支着下巴,盯着备注栏笑,祝凡清看着刺眼得很。 眼不见为净。 没有跟他过多纠缠,她缓好之后立马离开,他也没拦。 只在她开门的那一霎,在她背后柔声提醒。 “记得删啊,bb。” 砰! 摔门,离开。 来了两次,祝凡清就记清了从这里到天梯的弯弯绕绕,她不断调整着走姿,总感觉下体怪怪的,有股涩意。 还有股热意。 总仿佛那湿软的触感还在。 ......什么鬼啊。 祝凡清晃晃脑子。 午自习铃刚敲没多久,走廊上还寥寥可数晃悠着几个人,大多是手里拿零食和满头大汗刚从球场回来的。 忽然想起黎柏佑课间也打球了,似乎还撩了衣服。 整一副孔雀开屏的招摇相..... 但是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闻到汗味,样子蛮清爽,衬衣也很齐整。 难道他洗过澡了? 脚步猛地一顿。 ? 怎么又想到那个王八蛋了啊...... 祝凡清搓了搓脸,抬脚,加快步伐回班。 却在经过后门时,被半路拦截,还撂下这么句话。 “祝凡清同学,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祝凡清侧头瞅过去,先是瞅他的脸,视线下移,瞅向他手里拿的扫帚。 吴子骏手一伸:“扫车棚,每天中午都得扫。” 祝凡清拧眉:“我想你搞错了,我说得很清楚吧,仅此一次。” “意思就是,仅昨天一次。” 吴子骏一个箭步,横在她跟前:“一次那能叫分担吗?只是让你扫车棚而已,扫个地你都不愿意?我如果去老师那举报你,你不仅要扫地,还得和我们一样罚抄,你愿意吗?” 祝凡清无声地看了他两秒:“那你去啊。” 于是绕过他,回班。 你是吗 得知祝凡清周日约了以前十一中的朋友,沉贯直接给张姨放了两天假,周日一大早跟叶秋澜去了朋友开的山庄放松。 早上九点,祝凡清被闹钟吵醒。 一楼弥漫着一股无人已久的冷空气,祝凡清在冰箱拿了点面包牛奶,潦草填饱肚子后在客厅坐了会儿。 正打算着给黎柏佑发微信说不用他送时,他就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地晃下楼。 少见的,祝凡清今天小化一淡妆,穿上吊带裙,前胸后背胳膊腿一并暴露在外。 他第头回见,瞌睡直接醒一半。 呵,穿得挺凉快。 “好了?” 祝凡清将输入框内刚编辑好的字删掉,收了手机:“嗯。” 她拎着琴,怀里抱着一本谱册,从沙发上站起来。 黎柏佑点头:“走吧。” 他耷拉着眼皮,眼下一圈乌青,脸色泛白,薄唇没什么血色,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倒是梳得挺有型。 祝凡清拖住他:“你不过早吗?” 冰箱都懒得开,他垂着眼搭话:“你吃的什么。” 祝凡清诚实道:“面包。” 给张姨放假,沉贯完全没想着自己儿子没饭吃,还是叶秋澜问了一嘴,他才说:“他应酬满得很,饿不死。” 黎柏佑不想吃面包,打了个哈欠,拎起车钥匙抛了两下:“送你上课。” 祝凡清再次叫住他:“你——” 一听沉贯给张姨放假,黎柏佑就开始挑事儿,闲闲地问怎么不给李叔放。 “凡清明天早上有课,”沉贯拿着筷子点他,“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游手好闲?” “我送她啊。” “......” 谁想让他送啊。 和他单独两个人,那场面想都不敢想,想想都尴尬。 祝凡清婉拒:“不用了,我打车也很方便的。” 沉贯坐过黎柏佑开的车,很稳。他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小子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难得他主动培养兄妹之间的感情。 大进步。 “行,那明天就你送妹妹去上课,”沉贯又点了点他,一贯没什么好语气,“给我好好开啊。” ...... “——我可以自己打车去,很方便。”祝凡清再度拒绝。 开口永远是他不爱听的话。 黎柏佑脸色变了,扫她一眼,眉眼渗出些许寒意:“少废话,过来穿鞋。” 他语气很缓,一字一顿,惯用的威胁。 “......” 黎柏佑开的是他自己的车,拿到驾照,他爹给买的AMG。 说来,祝凡清也是第一次坐,进了车库,直接往后座走。 黎柏佑皱了皱眉,琴和谱扔到后座,直接给人拎进副驾:“我不是你司机。” “......” 驶出地下车库,阳光分外刺眼,黎柏佑叫她帮忙拿墨镜。 “在哪?” 黎柏佑挠了挠下巴,有段时间没开,他也不记得扔哪了。 “你找一下。” 祝凡清顺手打开副驾前面的储物箱,里面很干净,空空如也。 打开中央扶手箱,有两层,第一层放了几个钢镚,打开第二层,很快看到Celine的墨镜包。 转着方向盘,黎柏佑抽空往这边瞥了一眼:“有吗?” “有。”祝凡清伸手去拿,包底粘上的塑料包装被一起带了出来。 啪。 极轻的一声。 一片薄薄的橙色小方袋掉到她腿上。 祝凡清愣了愣,捡起来。 上面画着一只蘑菇,蘑菇下印着醒目的一行字。 ——凸点螺纹乳橡胶避孕套。 “......” 晴天霹雳。 他车里,竟然还随时备这种东西...... 又瞄了眼扶手箱,里面一片橙。 散装。 看来是用过了,指不定就在她现在坐的位置。 忽地,想起宁佳对他的辣评—— “一看就是那种私下玩很大,只玩不给名分的playboy啦,我赌他不是处男”。 这玩意儿,还真是,挺符合他人设的...... 祝凡清暗自慨叹。 可真他妈恶心! 右手边半天没动静,恰逢长红灯,黎柏佑停车看过来,她正拿着一个橙色包装发怔。 不像祝凡清那样迟钝,黎柏佑几乎是扫一眼就立刻认出那是什么。 不过这玩意儿不是他的,他也记不太清是哪个孙子扔他车里的。 只记得开学前几天他喝多了,阳妤璨开他的车把他送回来...... 他沉默着,回忆须臾。 哦,当时褚懿酩这个逼也在,就坐副驾。 黎柏佑又扫了眼储物箱,还不止一个,还他妈是散的。 似是想到什么,他呵地冷笑一声。 夺过她手里的避孕套扔回去,戴上墨镜,啪的一声,储物箱扣上。 “看这么久,迫不及待了?” 祝凡清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以为他那声冷笑是在嘲讽自己刚才呆愣的傻样。 又输了! 祝凡清面无表情地摇头,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我不喜欢车震。” 黎柏佑:? 墨镜遮掩半张脸,神情捕捉不清,只见他勾了勾唇,弧度很浅,脸上肌肉都松动。 “是吗,我还挺喜欢呢,”他顿了顿,又笑一声,“还以为咱俩在这方面也很契合呢。” “......” 死,变,态。 祝凡清被他的流氓态度弄得不自在起来,车厢氛围都变得怪异,这会儿突然有点感谢他的歌单都这么闹腾。 然而这个路口红灯漫长,还剩二十多秒。 这时,廖桨婷发来消息,应该是刚起床,问她几点下课。 课后要留四十五分钟练琴,祝凡清算了下时间:【十一点半。】 廖桨婷:【okok,我们到了琴行dd你。】 祝凡清:【好。】 没注意到廖桨婷说的“我们”,倒是“琴行”二字令她想起学校末尾的琴房。 和在琴房里,黎柏佑同她提起的一个人。 那时正在气头上,硬着骨气没有追问下去,此时要主动开这个口,祝凡清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内个......” 二字已然成为每次主动和他搭话的开场白。 黎柏佑目视前方,兴味索然地敲着方向盘,指尖叩得哒哒响,平整且规律,脑袋都不带偏一下的。 装得一手高冷逼。 其实余光全在隔壁。 “你上次问我想不想见商老师,”祝凡清坐直,眼睛很真诚,“你是认识她,有办法让我见到她吗?” “是。” “那我现在说想,你......还愿意帮我吗?”祝凡清琢磨着他没什么浮动的下半张脸。 半晌,斑马线空荡,绿灯亮起。 “不好意思,我只帮我女朋友。” 他笑,“你是吗?” —— Kitty:我,可以是......? 偶遇 课后,祝凡清练了半小时左右的琴,收到廖桨婷的消息后,把琴暂存在了琴行。 见到周适,她非常意外,没想到他也会来,以前在十一中他老跟在廖桨婷屁股后面,久而久之和祝凡清也熟了。 叁人一路逛逛吃吃,看完展又逛了会儿街,周适全程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当拎包助理也乐在其中。 廖桨婷嚷嚷了一路晚上想吃粤菜,刚好祝凡清知道一家很正宗的广式茶楼,一拍即合。 抵达的时候正是饭点,茶楼生意很火爆,门口坐满了人全是等号的。 望着这人山人海,祝凡清弱弱问了句:“还吃吗?” 廖桨婷:“你们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要不咱等等?来都来了......” 雷厉风行地取号,周适搬来叁张椅子,找了个荫地坐下。 仨人扯了会儿野棉花,而后开始各看各的手机,偶尔刷到有趣的内容搭几句。 半个小时过去,陆陆续续进了几波人,那空位立马被没地坐的占据,到他们还遥遥无期,周适问她俩要不要喝奶茶。 廖桨婷无语:“谁吃粤菜喝奶茶啊。” 祝凡清也不想喝,看向他:“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周适玩笑道:“一个多月没见,想你了呗宝贝儿。” “......” 祝凡清嘴角抽了抽:“恶心。” 廖桨婷揽上她的肩,到处摸:“宝儿啊,没来得及点评你呢,今儿穿这么漂亮,细胳膊细腿性感的嘞!” “婷婷,怎么才半个多月没见,你就成女流氓了。”祝凡清撇撇嘴,拍掉往她胸口凑的手。 一个两个怎么回事啊。 廖桨婷笑,手移去她的腰:“你和甜柚不转到一个学校了吗,最近有啥进展不?给姐们儿透露一丢丢丢丢呗,哪一步了?” 拒聊了一下午的话题,还是躲不过。祝凡清划着手机,含糊道:“就那样呗......” 廖桨婷犀利追问:“那样,是哪样?开始那样,还是后来那样?” 不是开始,也不是后来。 甚至比后来更糟。 祝凡清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腿根的吻痕现在还没消。 忽然,听见周适连着“卧槽”叁声,一声比一声有劲儿。 边卧槽还边拍廖桨婷胳膊。 说曹操曹操到啊。 他指着不远处的路口,压着声:“那不你宝儿的前男友吗?” 过了两秒,一个戴着黑色渔夫帽的女生闯入视野,和他并肩走来。 “和一女的。” 音落,周适立即意识到自己多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当事人。 当事人神情淡漠,只平静地扫了一眼,随即撤走视线。 像在看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几分钟后,周适口中的“一女的”,主动朝他们这走来。 “凡清。” 熟悉的声音。 朝夕相处,祝凡清心里已经有数,只是抬头看见帽檐下真切的五官后,仍旧咯噔了一下。 “璨璨?” 接着就看到从她身后冒出来的黎柏佑。 祝凡清意外,意外的不是他们竟然认识,而是他们竟然这么熟。 熟到可以一起出来吃晚饭,单独两个人。 大老远看到祝凡清,阳妤璨本想帽子遮脸溜进茶楼,但黎柏佑非要她去打个招呼。 下午褚懿酩赖在她家不走,心血来潮把黎柏佑从家里薅出来,原本是叁个人的饭局,车都停好,结果一个紧急电话将他call走。 现在就剩他俩,铁定会产生误会,阳妤璨不愿意。 黎柏佑:“蚊子太多,告诉她可以不用等。” “......” 阳妤璨就懂了。 瞧瞧,多别扭的两个人。 “你为什么不自己说,你邀请和我邀请能一样吗?” 但无语归无语,他这么装逼,还得她硬着头皮上。 “你们多少号?” “A79。” 前面还有十多号。 “也太后了,”阳妤璨提议道,“黎柏佑订了包间,一起吃呗,你俩不也挺熟。” 祝凡清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待会没事,等等也没关系的。” 他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阳妤璨隔在中间,像电灯泡又像助攻。 “可能会排到天黑,”她回头看了眼,黎柏佑低着颈在划手机,一笑,“某人还蛮想跟你一起吃饭的。” 闻言,黎柏佑眉头微蹙。 “......” 旁边的廖桨婷和周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完全消化不透这段复杂的叁角关系。 祝凡清干笑两声,敷衍道:“下次吧。” 一直没开口的黎柏佑,在看到祝凡清边上面熟的男的时,火气压上来。 在听到祝凡清接连的拒绝后,扔下一句走了,直接拐进茶楼。 显然是对阳妤璨说的。 二人消失在视野。 人一走,廖桨婷就像瓜田里乱窜的猹:“卧槽?你告我啥玩意儿?你认识那个女生?甜柚怎么会和她一起?你们仨互相之间现在是个什么关系?” 一箩筐问题砸过来,祝凡清拣了个最简单的回答:“认识。” 廖桨婷惊呼:“然后他俩搞一起去了?” “不可能的。” “那他俩这是啥情况,都单独出来吃晚饭了,你不是告诉过他晚饭很重要的吗!” 祝凡清摇头,老实说她现在也很混乱。 但有一点她特别确定——阳妤璨和黎柏佑之间什么也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 “刚刚黎柏佑瞪我的时候,眼里全是杀气,”周适感觉自己已上暗杀名单,弱小无助瑟瑟发抖,“祝凡清,托你的福,有人现在更恨我了。” 廖桨婷白他一眼:“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人根本不认识你好吗。” 这时,一个服务员来到他们面前,问他们是不是A79,告知他们可以进去了。 祝凡清看了眼茶楼门口的叫号显示屏,黑屏红字,写着A61。 “不是才到六十一号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我们老板让我把您带进去的。” - 窗边,祝凡清一行人消失,黎柏佑坐回椅子上。 “你俩就非得这么弯弯绕绕,不能直白点吗。” 阳妤璨给自己斟上茶,“我怎么跟凡清解释?” “她不会问你。” “她问呢?” “让她来问我。” “......” 阳妤璨:“我最近新学了一句俗语——积羽沉舟,群轻折轴。”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黎柏佑目光移过去,眼里就写着“老子年级第一,你说老子知不知道”,两秒,又移回来。 “你没发现凡清每次见到你就跟动物应激了一样吗?”瞧他无动于衷,还在那煮茶点香,阳妤璨话音里透露着几分冷嘲热讽,“乱搞男女关系,凡清看得上你才怪。” 最后一句成功使黎柏佑一顿,他放下香,开始讲粤语:“阳妤璨,我能有你乱?” “你同褚懿酩互相玩劈腿,你男友知?” 唇枪舌战,讥讽拉满,然而阳妤璨只注意到某两个字。 互相。 她抿了口茶细细品着,看上去却不像在品茶,饶有兴味地开口:“他有在拍拖?” 黎柏佑懒懒一答:“暧昧期咯,听讲那位女仔追了他一年。” “正!”阳妤璨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看他够胆同其他女仔拍拖吗。” “你们玩得太高端,我自愧不如。” 阳妤璨仍然在笑,笑里的含义与刚刚大不相同:“黎柏佑,你看过温熙芮的社媒平台吗?” 突然聊起别人,黎柏佑微微敛眉。 “可以看下,都好得意的。”阳妤璨提醒他,“凡清都有看过哦。” 言罢,她自顾自地点起单,黎柏佑抬腕扫了眼时间,转身出门。 小男友(微h) 万万没想到洗个手的功夫也能和黎柏佑来场偶遇,明明包厢就有独卫啊。 祝凡清装瞎,速速擦干手,溜。 “见到我就躲。” 逃走的脚步一顿。 “还是怕你小男友撞见?” “......” 祝凡清转身,望着洗手台前的镜子,他低着颈,专注冲手上的泡沫,额发垂落,眼皮轻阖,散漫又松弛。 “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分手了,”黎柏佑不紧不慢地擦手,在镜子里和她对视,口吻很疏淡,“那他现在,以什么身份,和你一起吃饭?” “就......朋友而已。” 和前任做朋友。 牛逼。 黎柏佑点点头,将她捞过来:“所以特意约了他。” “......” 祝凡清偏头,声如蚊蚋地辩解,“是婷婷把他带来的,我也是中午才知道。” “祝凡清,我约会带你来的地方,你带你前男友来?” 黎柏佑哂笑了声,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轻蔑,表情很不屑。 “会玩。” 黎柏佑是真觉得她牛逼,在他之上。 他才应该喊声清姐。 “......” 祝凡清鸡皮疙瘩起来了。 就自动忽略掉婷婷的存在呗。 他不也带别人来了?还是单独两个人。 这人凭什么这么双标,凭什么处处管着她,明明连炮友都算不上。 思及此,祝凡清底气立刻就足了,推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不是也和别人来了。”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怼一句,黎柏佑凝视她片刻,试图在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后,捏住她的脸,很软,手感像捏海绵蛋。 “你吃醋?” “你想太多唔——” 张嘴就说不出他爱听的话,黎柏佑报复性地吻住她。 身后传来雄壮稳健的脚步声,来自男厕,祝凡清睁眼,门框暂露一小片黑色衣角,下一秒她就被推进女厕。 啪嗒。 门锁。 黎柏佑虚掐着她的脖子,拇指指腹反复摩挲那并不明显的喉结,右手熟门熟路直直往下,直接从她裙底伸进去。 底裤挑到一边,小逼现在还是干涩的,黎柏佑手掌向上迫使她仰起下巴,舌头钻进口腔把她舌头勾出来,含在嘴里吮,下面那只手掌压住阴蒂,指尖挤入小逼缝隙揉起来。 “别进唔——” 没两下,小逼浸出蜜液,他顺势探入半根食指,小逼里面很潮热,肉壁滑溜溜的凹凸不平,黎柏佑就怼着那块凹陷按,按得女孩哼哼唧唧地呜咽。 颈上的手滑到腰侧,拉下吊带裙的拉链,她今天穿的是真凉快,里头就两片胸贴,他懒得摘,隔着胸贴揉起来。 手指浅浅探寻前方泥泞道路,他摸一下亲一下,小逼里的水就哗啦啦地流,跟认主人似的。 祝凡清对此真的很郁闷,觉得自己被自己出卖了。 还出卖得很彻底。 很快成功挤入一整根手指,肉壁深处被开垦,食指灵活地在里面弯曲抠弄,黎柏佑隔着薄薄的乳贴去按她的奶头,指甲轻轻抠弄,祝凡清立马软成一滩水,被他钉在门上,唇被他堵得一丝不漏,连呻吟都叫不出来,只能闷着喉管呜咽。 他怎么敢的啊,在外面就乱来。 她奋力推开裙子里使坏的手臂,然而那点力气砸在他身上就跟欲拒还迎似的,他还没脸没皮地更来感觉了。 肢体拼命抗拒,淫水却汩汩往外冒。 这是要,还是不要? 证据确凿,理应理解为后者。 第二根手指顺利插入,感受到怀里的女孩抖了一下,推他胳膊的手改为紧紧抓住他。 于是黎柏佑放过她的唇,额头抵着她,鼻尖在她脸颊轻蹭,听她呼吸紊乱急促的喘息,和喉间无法遏制的轻吟。 而小逼里,开始加速,指节微弯,整根进出,淫乱的水声充斥耳廓。 “嗯啊......” 唇瓣被放过,结果就是压不下娇喘,一声比一声媚,一喘比一喘令人亢奋。 底裤全被打湿,祝凡清摇着头,夹紧双腿,每一次的进入都令她万分难受。 不是疼,只是......很空虚。 祝凡清半眯着眼,眸色迷离又靡媚,黎柏佑捏着她的胸,赶时间一般极快速地指奸她紧致又潮热的逼。 肉壁逐渐开始收紧,指节受到轻微的裹挟感,速度越来越快。 “想要高潮吗。” 欲望被填满,祝凡清说不出话,眸光一片水色,攥着他的衣服,只能咬着樱唇嗯嗯呜呜。 挤压感愈发强烈,小逼越操越多汁,源源不断的淫水从她体内涌出,被手指带出来,滴到地上。 黎柏佑咬她耳朵:“想要我把你操喷吗。” 舌尖停在她颈侧,反复吮舔那一处泛青的肌肤,直到青变红。耳边是她急促而压抑的哼叫,她咬着自己,声音便从喉腔溢出,细碎又破败。 指尖操到小逼的敏感点,祝凡清浑身一抖,背后激出热汗,于是他开始专攻那一处能带动她的敏感神经,让她爽到翻白眼的媚肉。 “啊,别弄那......” 大概怼着顶了十来次,红潮涌上她的脸颊、脖颈和前胸,像是早春的樱花,开始瑟缩,颤抖,摇摇欲坠。 这是樱花绽放的预兆。 于是,遽然停下。 “嗯……” 体内猛然一空,周身环绕的热气全部消散,下体的空虚逐步加剧,刚才暧昧的氛围仿佛被戳破的泡泡,全部变成冷空气。 祝凡清檀口微张,眼神还未恢复清明,隔着水雾望他,朦胧又暧昧。 黎柏佑喉结滚了又滚,最终扔下一句。 “晚上早点回家。” 甜柚 “他们......这得是在谈吧?”周适愣愣睁着眼。 廖桨婷从菜单上抬眼,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卧槽......这叫‘就那样’?” 只见黎柏佑牵着祝凡清从卫生间出来,十指紧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来到这桌,难得他没冷着脸,嘴角还罕见地扬起。 “随便点,我请客。” 廖桨婷张着嘴,一时忘了接茬,视线在二人脸上手上来回打转。 黎柏佑手臂晃了晃,手腕被挣脱,他揉了揉祝凡清的发顶,没使什么力,没有将她的头发弄乱。 “吃得开心。” 然后绕回包厢。 廖桨婷的视线便随着他的消失转移到祝凡清脸上。 此刻,祝凡清岁月静好地扫码点餐,还问他们要不要吃叉烧,颇有些装聋作哑的架势。 廖桨婷:“证据确凿,你俩有点过于暧昧了吧。” 祝凡清:“他故意的。” 周适不这么认为。 感情这事,向来旁观者清。 那哥们儿那霸道的占有欲就跟发洪水似的,恨不得给他冲出江城。 周适盯着她耳朵下面,表情意味深长:“还狡辩?” “狡辩什么?” 不知她是装傻还是当他们傻,廖桨婷也看到了,食指朝她伸来,停在她耳朵正下方的颈侧,戳了戳。 她确定以及肯定,祝凡清进卫生间前脖子还干净得很。 进去没多久,黎柏佑也去了,现在又一起出来,还留了印儿。 实在是...... 祝凡清半知半解地摸过去,那湿软的灼烧感仿佛还未降温...... 说刚刚怎么一直像狗一样舔她呢,原来留了这手。 还真让他得逞了。 前后夹击,铁证如山,她逃脱不了解释不来,只好投降:“好吧......有点复杂,但,确实没在一起。” “没在一起就......” 就接吻种草莓啊...... 廖桨婷忍着没说,她脸现在还红着,还有这小嘴,一看就是刚亲完,周围还红着,口红都亲掉了。 “是你没答应他,还是他压根没表白?” “我觉得——”祝凡清揪着桌上的餐巾纸,情绪难明,有一肚子话可以说,但酝酿片刻,只归为一句,“他变了很多,可能真的还恨我吧。” 廖浆婷:“就分个手就恨了?这么大个男人,这么小的格局?” 周适:“因为那天?” 祝凡清唇线抿直。 廖桨婷:“啥?哪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你俩怎么还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菜陆陆续续地上,无人动筷。 周适不想廖桨婷误会,连忙解释说:“你六月份不是做了个阑尾炎手术吗,我和凡清去医院看你,路上遇到黎柏佑,嗯——” 这段要细说可就太复杂了,周适永远忘不了当时黎柏佑看他那眼神,感觉如果不是凡清在,他铁定就被生扒剁碎喂老鼠了。 “反正就是,凡清为了甩掉他,骗他说和我在谈。” 廖桨婷看向另一位当事人,眼神询问“这是真的吗”,接着就从凡清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从他俩分手到她阑尾炎住院,中间怎么着也有一个多月了。 “卧槽,他那个时候竟然还没放弃......”廖桨婷比刚刚看到他俩一起从卫生间出来还要吃惊。 难以置信,完全颠覆她对黎柏佑那种挥霍家里钱的风流滥情富二代的刻板印象。 “不愧叫甜柚......” 那天他们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周适照廖桨婷的要求送祝凡清到家楼下,他们在昏暗的楼栋门口拥抱接吻。 而黎柏佑,就站在她家楼下那棵五米之外的老树下。 常等她的地方。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你会让你每一任男友送你回家吗?” “祝凡清,为什么总让我躲躲藏藏,为什么别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走在一起?” 祝凡清,践踏我的感情会让你获得成就感吗? 回忆随着时间被尘土覆满,直到有人拂开灰尘,那些失焦的照片一张一张被拾起。 只记得那晚雨下得很大,砸在身上又冷又痛,而她在他心口一寸的位置说了很多伤害他的话,他的眼睛湿透了。 她冷漠地避开那个会令她心软的红眼眶。 那晚,黎柏佑的世界是冰冷而潮湿的。 - 晚饭后,去江边散步,恰好遇上露天电影,他们找到空位,聊聊天,小酌几杯。 前两天刚立秋,晚上温度骤降,江边的夜风寒气逼人夹着湿气。 天气开始不对劲,可能要下雨,周适注意到凡清披着他的外套都冷得直哆嗦,直接撤。 上车临别前,祝凡清酒劲还没完全上来,依稀记得家里有号人在等她,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把外套还给周适。 到家已是深夜,从前院看过去,别墅一片漆黑,高大又静暗,跟鬼屋没两样。 黎柏佑正握着手柄在客厅打游戏,他坐在沙发上,膝盖支着肘,不太专注,家里没开灯,只有液晶屏跳动着刺眼的光,也足够亮,能看清他。 于是祝凡清也不开灯,轻手轻脚地绕开他上楼,像是生怕扰到他。 听到开门声,黎柏佑眉心跳了下。 眼睛在看屏幕,余光在盯门口,然后开始无暇关注屏幕,手柄乱摁一气。 人走近,扑面而来一股酒味,黎柏佑皱起眉,扔下手柄迎过去。 “喝酒了。” 他突然出声。 祝凡清像深夜潜入别人家的贼,被主人现场抓包,惊得差点从台阶上崴下来。 黎柏佑借着光眼疾手快地接了她一把,摸到她身上冰凉,直接给人捞起抱走。 腿更凉。 身体整个腾空,祝凡清惊呼一声,抓住他的衣服,莫名很别扭。 不知道周适买的什么酒,后劲真的好大,明明上车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路上晃了晃,酒劲也晃上来了,脑子晕乎乎的。 两人都没吭声。 直到黎柏佑拐进她房间,把她放在床尾,先是盯着她看了会儿,没开灯,整个人幽森森的。 “喝了多少?” 复盘局 ji l eha i.co m 完全把眼睛睁开对于凡清来说有些困难,她仰着脑袋,努力掀起眼皮望他,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两杯。” “好喝吗?” “不难喝” “喝的什么?” 二楼一片漆黑,只一盏莹弱的幽光从窗外映射进来。祝凡清背着光,轻轻摇头。 于是光映进黎柏佑黑不见底的瞳孔里,燃起一簇摇曳不明的焰火,他的眼神被融化。 黎柏佑单膝跪在床上,俯身压下去。 “我猜一下。” “唔——” 殷红的唇被含住,床铺凹陷一大片,祝凡清整个人被压进被单和胸膛之间,口腔里惯有的清甜如今被酒甜覆盖。 在她反抗之前,黎柏佑将舌头探进去。 舌尖擦过贝齿,勾起她的舌品味,她的舌被馥郁的花果香包裹,和平日里在她身上嗅到的香味微微重合。 又品了品。 她身上那个很好闻的香味,原来是他小时候最讨厌的苹果味。 他从小就觉得苹果果肉吃起来有股难以下咽的怪味,所以一直对苹果的气味很敏感。请到首髮站pow enx u e2.c om阅读 然而这敏感到她身上直接失了灵,变了味。 成了诱人、想品尝。 黎柏佑抚摸她的脸,与她交换呼吸,更深层次地舔咬她的唇舌,品出一丝焦糖的甜腻。 身体软成一滩水,祝凡清闭上眼,没有推开,手指轻轻捏住他的衣角,安静地顺从。 感官被酒精无限放大,加深了身体最原始的欲望,使她不再那么抗拒排斥他的吻,甚至 很喜欢。 也许可以多亲一会儿—— “滋~” 手机不合时宜的震起。 黎柏佑亲着她,摸到,瞥了眼,挂掉扔一旁。 没隔半分钟,再次响起。 祝凡清躺在床上,背部有轻微震感,直觉告诉她是她的手机。 脑子里忽然响起廖桨婷送她上车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注意安全,到家发个消息哈”。 好,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迷迷糊糊间推开黎柏佑,摸来电话一看,果然是廖桨婷。 看了眼撑在她正上方脸很臭的黎柏佑,祝凡清把电话接到耳边,那边比她更快开口,她也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回着。 “我到家啦,你到了吗?” “好。” “晚安。” “” 电话挂断后,黎柏佑把她手放眼睛上,让她自己捂着,然后房间和浴室的灯相继亮起。 没开白光,开的是最暗的暖灯。 眼睛仍是花了些时间适应,祝凡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黎柏佑就知道她懒劲上来了,再赖下去恐怕天要亮,催促她去洗澡。 祝凡清慢吞吞拿好换洗衣物,挪到浴室门口,陡然瞄到旁边站着一存在感极强的人,停下。 “你能出去吗?” 黎柏佑看了她会儿,确定她能够站稳,不会在浴室摔倒,才离开。 四十分钟后,祝凡清已换好一身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房间弥漫着一股沐浴香混合发香,黎柏佑端着杯蜂蜜水,特自然地走进来,招呼也不打。 接过吹风机,关掉,把杯子递给她:“喝吧。” 说完,吹风机嗡嗡嗡开始运作,他右手执着,左手五指插入她微湿柔软的发间。 热的。 祝凡清双手捧着,凑近闻了闻,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一向大少爷做派的人,竟然会主动给她冲蜂蜜水,还要给她吹头发 又在憋什么坏啊。 黎柏佑沉默着把长发吹干,细心地用梳子理顺,随后指向她的床问:“我能坐吗?” 祝凡清捧着杯子,舒服得快眯着了,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的床,当即就要摇头说不。 然而黎柏佑已经坐下。 “酒醒了吗?” 刚刚在里面泡了好久热水澡,身体有回暖,脑子也没那么晕了。 点头。 “行,那解释一下呗,跟前男友纠缠不休的事。” 他翘着腿,双手后撑,姿态散漫,眼尾微扬,语气猖狂。 在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床上,他跟在自己私人领域似的,自在松弛得好像此时走错房间的人是她。 祝凡清默了默,不认为自己有对他解释第二遍的必要,随口怼了一句:“你和你前女友也一样啊。” 前,女,友。 黎柏佑挑眉,琢磨着这叁个字,没有反驳。 沉默,代表被她说中了。 分手后对她纠缠不休,打造深情款款人设,却在知道自己彻底没希望后转头就和别人在一起吗? 尤其想到温熙芮社交平台那些照片,那些高调清晰的合照,祝凡清竟感到一丝莫名的怅然若失。 且为刚才沉溺他的吻而感到羞惭。 他身边人潮汹涌,生活有滋有味,凭什么现在又来质问她? “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被灌入酒精的祝凡清讲话特直给,满脸就写着“关你屁事,少来烦姐”几个字,口吻是前所未有的冷,“我们不是可以互相问的关系。” 或许还带了几分赌气的成分,她起身,扯着被压住的被角:“我要睡觉了,请你让一下。” 她微俯着身,因抖被子的动作,长发从肩后掉到胸前,乖顺地垂下隐下她半侧脸 黎柏佑初叁才转来江城,往前数的十四年,一直生活在人精堆里,从小耳濡目染,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虚与委蛇。 直接给他训成人精中的人精,一等一的。 而祝凡清这种小姑娘呢,生活环境简单,从小循规蹈矩,家中虽经历过变故,但叶秋澜在尽全力保护她。 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偏偏这样两个人的人生有了交集。 黎柏佑瞥了眼她下拉的嘴角,笑了。 很像情侣分手后,在破镜重圆的边缘玩的坦白局,局是他挑起来的,但被她玩成了复盘局。 这就他妈的很有意思了。 那就陪她玩玩呗。 黎柏佑拽着她翻了个身,压在身下。 一句,一句,反问回去。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都能和你前男友一起吃饭,为什么不能和你前前男友一起睡觉?” —— 黎柏佑:我就一句,能不能睡? 小狗(h) 连甩三问,一问接一问,不带打哽的,祝凡清思维缓慢,还停在第一问。 “我妈和你爸在一起了,我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兄妹关系啊! 祝凡清推他肩膀,黎柏佑起来了点,胳膊撑在她两侧,亲昵地卷着她头发玩。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骨科?”说完,自己都笑了,蓦地,又自纠,“哦,伪骨科。” !!! 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整天说一些奇奇怪怪大逆不道的话。 祝凡清服了,侧着脸,懒得理。 他继续,“想知道什么,你问,我都说。” “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让开。” “确定什么都不问。” “确定以及肯定,”又去推他,“让开,别压着我,很烦!” 第三问,“那能不能和你前前男友一起睡个觉。” “......” 祝凡清瞳孔骤缩,立马支起身,被一股劲力按下去。 他半垂着眼睫,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浓烈而肆意的欲望。 “我欠你一个高潮。” 啊—— 是在卫生间,到临界点倏然被抽空的瞬间...... 祝凡清不大想回忆,因为那是她败阵的证据。 就这样,因为他一句暧昧露骨的话,她气势全无,一下子被打回原形。 她偏头回避,半张脸掩进蓬软被子里,耳朵连着脖子红成一片。 “但你回太晚——” 已经凌晨。 黎柏佑把她手引到自己身下,停在蠢蠢欲动的阴茎上揉,色情的气音在她耳边继续蛊惑,带着湿濡的触感。 “所以,等下你得让我射出来。” 黎柏佑虚掐着她的脖子,舌头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 睡裙推到锁骨,手绕到背后解开内衣,不多废话,抓着奶子直接揉。 大人不在家,他装都不装了。 祝凡清人还是懵的,内衣就这么被单手秒开,连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 他实在太有经验。 推开他,抢到说话空隙,一句憋了很久很久的话顷刻间蹦出口:“黎柏佑,你他妈真不是个人!” “我明天要做值日,我还要起早床,你滚开!” 骂他时她还喘着气。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亲的。 某人脸皮很厚,欣然接受。 “你不是喜欢小狗吗。” 温热的气息喷向她,他的嗓音魅惑且不正经。 纵使再昏头,她也听得出此“小狗”非彼“小狗”,只能红着脸不作答。 高耸的鼻梁似作案工具,硬邦邦地戳进柔软的脸颊,擦过下颌,近乎着迷地向下吻,似乎要找到那个能令她丧失理智的地方。 “小狗会让你很爽。” 伸出长长的舌头乱舔一气是狗狗表达喜欢的方式。 狗狗的舌头红红的,湿湿的,热热的,灵活无比,要将主人舔到湿漉漉,舔到主人同样抱住他撸撸他。 狗狗最爱舔主人的脸,要惹得主人惊呼一声,但狗狗会很懂分寸收好自己的獠牙,不能伤到主人,因为主人的皮肤白白的薄薄的,看起来就很脆弱。 “但是小狗也想要奖励。” 当然,狗狗也爱舔主人的下巴,白颈,尤其是颈上泛青的血管,要轻一点,主人才会舒服。 狗狗喜欢吃骨头,主人的锁骨叫他爱不释手,狗 狗也喜欢吃肉,隆起的乳肉让他垂涎三尺...... 主人只要乖乖不动,在他的身下瑟缩、绽放就好。 “所以,等会叫给小狗听,好吗?” 内裤被一起扯掉,扔在一旁,两只奶子放进嘴里一边吸了一口,利落摸上小逼。 一手泥泞。 “看来真的饿太久,”黎柏佑隐隐勾起唇角,手指刮了滩水伸到她脸前,让她直视自己身体的欲望,“小逼湿透了。” 像上了一层水光滤镜,祝凡清顿感血液沸腾,脸像火烧。 真的好讨厌,故意把她弄成这样还要取笑她。 她羞得不行,一脚踹上黎柏佑的脸:“滚开!” 黎柏佑捉住她的小脚,笑容愈发掩不住。 捏了捏她的奶头,黎柏佑沿着脚趾吻到脚踝吻到小腿,大腿内侧,腿根,最后含住饥渴的小逼,卷走蜜液舔湿整个下体,他铺平舌头以最大的覆盖力,从下往上摩擦她所有敏感点。 温热的舌头像一条携带剧毒的蛇,刺进粉瓣,快进快出,游走于她最敏感的地带。 才刚开始,祝凡清就不行了,魂都快被舔飞。 “嗯啊......走开......” 于是她张开嘴,找到喘气机会,呻吟声也因此大放。 感觉自己被装进一个密不透风的泡泡里,随着风缓缓升腾,飘飘欲仙。 “啪”的一下,泡泡忽然破了。 原来是阴蒂被咬住。 身体开始飞速降落,降落,降落...... 就在要砸进海底之际,猛地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托住。 小逼里闯入异物,她支起身,黎柏佑的舌头灵活地上下挑弄阴蒂,右手中指在小逼里进进出出。一下子消失半根,一下子携着液体一起出现。 小逼湿滑得不行,很快便顺利进入一整根,速度虽不快但每次都整根没入,指尖抠顶上壁凹凸不平的媚肉。 “嗯啊......别,呜呜......” 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他怎么能这么快且精准的找到位置,仿佛进入过千千万万遍,实在像久经沙场的老手。 双膝交叉,夹得死死的,感觉身体再次被装进一个巨型泡泡里,急速上升,失重感强烈到无法正常呼吸。 第二根无名指也插入她的身体,一起捣进蜜穴深处,那里柔软且紧致,夹得黎柏佑不敢轻举妄动。 泡泡越到高处,氧气越稀薄。 凡清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呜呜咽咽地吟叫着,仿佛求饶的信号。 脸颊红晕一片,眼里泛着水光,视线却更为模糊,耳边嘈杂,思绪错乱,双手一会儿捏拳,一会儿捂嘴,一会儿在空中乱挥,不安且无措。 她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仿佛握住自己的救命符。 黎柏佑任她拉着,舌尖用力辗轧肿大的阴蒂,直到甬道不再围搅,才弯着手指专攻蜜穴深处上方的敏感点,快而用力地往那里撞。 “哼嗯......” 双重刺激下,没过一分钟,穴里就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手指仍在穴内捣弄,肉壁层层收缩,液体猛地喷出体外,溅到他脸上,他色情地舔了舔唇角,然后咽下去。 小腹剧烈抽搐起来,体内湿淋淋的手指追上去揉阴蒂,延长她高潮的快感。 淫水在他小臂的青筋上描绘出一条湿迹,像一副水墨画。 他一边卑劣地玩弄她下体,一边优雅、沉溺地亲吻她每一根手指。 祝凡清分不出眼神望他,爽到几乎翻白眼,浑身抽搐,连不要了三个字都讲不出。 只能嗯嗯啊啊的娇喘。 片刻,蚀骨的痉挛过去,祝凡清半垂着眼,腰臀的酸软程度不亚于刚做完六十个仰卧起坐。 瞧她整个人都蔫了,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白白软软的身体赤裸着,像落入恶魔爪牙的天使。 黎柏佑掀起眼皮,特不可一世地甩了句: “祝凡清,我这技术够转正吗?” “......” 又在说什么屁话。 神经。 祝凡清闭眼,侧过身背对他。 看来是真累了,都懒得拿被子挡春光了。 但没完。 现在,到他了。 操腿(微h) 黎柏佑将她拉起来,顶两下胯,用龟头戳她手心。 祝凡清吓得尖叫:“你有病啊!” “我还没射。” 把她翻过来,腰肢下压,屁股撅高。 “自己爽完就不管我?” 被摆成他喜欢的姿势,祝凡清回头,他身上已经脱得一干二净,手臂上的纹身浸透无尽的暗黑感,比夜色还沉重。 从给她泡蜂蜜水,到帮她吹头发,到她掀被子睡觉,到她失守,到现在...... 这气氛变幻太快,恐惧感一下子在她心尖扩散开。 “你,你干什么......”祝凡清一张嘴,声音又哑又娇。 她全身上下弥漫着高潮后的娇媚,黎柏佑鸡巴硬得发疼,撸都不用撸,按着她的腰,直接抵上去。 “腿并拢。” “别用那个碰我!”身下的灼热几乎要烫伤她,她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插进去了,“好恶心,走开......” 她是真被吓到了,全身都在发抖。 黎柏佑抱着她,仿佛切身感受到她的恐惧,阴茎暂时离开。 “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 见他态度放缓,祝凡清以为有回旋的余地,使劲摇头:“......别,我用手行不行......” 今晚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否意味着,他可以肆意欺凌她的身体。 黎柏佑软硬兼施,半诱半哄,祝凡清不信他真的忍得住,却反抗不了,只得老老实实撅着屁股跪下来。 感受到那根又粗又长,没有打过照面的东西慢慢挤入自己的腿缝里。 滚烫,狰狞。 眼泪一下子飙出来,她呜呜咽咽地说着:“我讨厌你呜呜呜,总是强迫我......” 刚刚喷出的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黎柏佑揪着她的奶子,缓缓移动着臀,直至小穴再次涌出蜜液,他就着润滑,在她穴口缓进缓出动了几下,像是在演练。 然后俯下身,亲吻她羸弱的蝴蝶骨:“不会超过这个程度。” 祝凡清埋着头,脸埋进被子里,听不进任何,只肩膀发颤,感受他唇舌越来越往下。 最后停在她左侧腰后上凸起的位置,他吻了吻那一处,轻声问:“这里怎么弄的?” “管你什么事。” “祝凡清。”他声音冷下来。 祝凡清吸了吸鼻子,才闷声答:“......小时候不小心摔的。” “摔到哪,要缝这么多针?”黎柏佑抚摸着这个疤痕,八针。 他吻上去,下身缓缓动起来:“痛不痛?” 祝凡清不知道他问哪一个,索性闭嘴。 每一次进入,龟头都会把缝隙挤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快速地划过去,撞到阴蒂上,这时,酥麻的快感就会袭上来。 “哼嗯......” 阴唇被性器磨开,战战兢兢地含住茎身,低头便能看到腿间时有时无的巨物,和出卖她的下体,于是祝凡清不敢低头。 马眼溢出的前液和蜜液混合捣弄,糊在俩人的交合处,淫乱而颓靡。 粗硬的毛发撞扎着娇嫩的粉臀,鼓大的囊袋拍打在她腿根,啪啪直响,撞得她下体发红。 “嗯啊......” 在他的进攻下,祝凡清渐渐止住了哭声和眼泪,体会到了情欲被勾起的滋味,她努力撑着胳膊却实在体力不支,身体软绵绵地滑下去。 于是黎柏佑捞来一个枕头垫在她身下,俯身贴近她的背,手臂压住她一荡一荡的奶子,舔咬她耳垂。 “想射进小逼里。” 被整个裹紧怀抱,除了背上炙热的体温,就是腿间滚烫的撞击,祝凡清羞赧地捂紧耳朵。 “滚,想嗯,都不要想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凡清一会儿跪趴着,一会儿跪坐起来被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撞击晃动,两片粉臀啪啪作响,腿根磨得发烫,捣出来的白沫淫乱地糊在两人的毛发上。 在这过程中,祝凡清又高潮了一次,整个大腿都湿透了,全身白里透着粉。 最后一次,黎柏佑揉着她的阴蒂,阴茎在她腿间发力,接连的高潮让她精疲力尽地倒下去,汹涌的水柱全部浇进龟头的小眼里,冲击着他的敏感点。 黎柏佑抱着她,最后冲刺几十下,尽数射在她丰满的臀肉上。 射过之后,黎柏佑异常沉默,沉着脸把她简单擦了一下,然后抱着她躺下去。 祝凡清被他压的喘不过气,而且刚刚出了好多汗,他还弄到她身上了,恶心死了,她现在只想洗澡睡觉。 祝凡清推他:“别压我,好烦!” 黎柏佑抱得更紧,脸埋进她肩窝,热气熨烫着她的肌肤。 “让我抱一下,宝宝。” 他声音低低的,带些黏质的颗粒感,每个字节每个音调都精准地跳到能让她心软、燥热的点。 祝凡清听着,只觉耳朵软得一塌糊涂,仿佛糊上一层棉花糖。 于是这么呆了会,祝凡清好热,脸好烫,忍不住埋怨道:“你好重啊。” 黎柏佑离开她,他坐起来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祝凡清这才看清他的脸,是冷漠的。 ...... 冲完澡,黎柏佑又给祝凡清灌了杯温水,祝凡清喝了一半不想喝了,黎柏佑接过来将剩下的一口闷,把她捞进房间按到自己床上。 理由是:她的床湿了,睡不了人。 祝凡清也有据理力争自己可以换床单,可以睡客房,再不济可以睡沙发。 当然,皆以失败告终。 被塞进被子后,黎柏佑也跟着挤进来。他的床很大,但偏要往她这边挤。 祝凡清躲到边上,黎柏佑闭着眼,准确无误地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手臂横在她腰间,她身体在他怀里一僵。 嗅到她的发香,他的心安下来:“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睡觉。” 安静须臾,祝凡清发现他果真只是睡觉,没有其他动作。 她闭上眼,努力让身体不那么硬,努力进入睡梦,可他的怀抱温度太高,熨烫着她的背。 待耳边的呼吸逐渐均匀,她掀开被子一角,臀部带动腿一点一点龟速往外挪,身体渐渐远离,只差拿开压在腰间的胳膊。 “不想睡,我们就做爱。” 就在凡清触上的那一刹那,低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 他的呼吸不再平稳,一会短促一会绵长,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祝凡清也隐约感受到了,比胸膛更烫的地方,她臀后那个硬物。 祝凡清按住那只欲钻进衣摆的手:“能不能不抱啊,很热。” 像是怕他不信,她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出汗了。” 黎柏佑掀开被子:“那不盖了。” “......” 一定要抱着睡吗......明明就很不舒服啊...... 于是两个人光在外面,没过两分钟,祝凡清就打了个喷嚏,带得他身体一震。 只得老老实实扯回被子搭在肚子以下,她把脚露出去,又感觉上半身凉嗖嗖的,又把胳膊放进去。 怎么睡都不自在,她摸黑默默移动手脚,找到能让她入眠的姿势。 她找的很专注,浑然没发现自己的臀一直在蹭他阴茎。 这时,黎柏佑松了手,离她远了点,嗓音微哑。 “不抱你,睡吧。” 早这样不行了。 祝凡清“嗯”了声,立马远离他。 温度 翌日,祝凡清被闹钟闹醒了几次,但彻底清醒是被黎柏佑吓得。 闹钟响了叁次,叁次都关得很及时,在她第叁次赖床快睡过去时,听到黎柏佑的声音。 迷迷糊糊以为那个声音来自梦里,没管,继续睡。 蓦地,下巴被咬了一口,夹杂薄荷牙膏的清冽味道混进鼻息。 “起床了,Kitty,你今天要值日。” 声音好近,好像就在耳边,不太像梦。 祝凡清睁开眼,陡然闯入一张放大的棱角分明的俊脸,她倏然惊醒,忙不迭地往后滚。 “你怎么在我房间!”昨晚她在江边受了寒,又叫到半夜,一开口嗓子很干很哑。 “是你在我房间。” “张姨准备好了早餐,”黎柏佑探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楼下等你。” 待他离开后,祝凡清迅速从被窝爬起来,逃似的跑回自己房间。 打开门,她的房间整洁明亮,床单被套被换了新的,那些污迹消失不见。 昨晚的画面如百川归海回到记忆里。 谁换的,他还是张姨? 洗漱时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心神不定地从浴室出来连打两个喷嚏,瞟到谱架旁立着的琴盒。 现在问题又加一。 她昨晚没背琴回家。 - 今天轮到祝凡清值日,比平常早五分钟来到学校。 时间尚早,班上还有一半位置空着,祝凡清放下书包,去卫生角拿了条扫帚。 地上全是垃圾,扫完第一组已经扫出一簸箕。 昨天的值日生放学肯定没做卫生,她断定。 值日表上写着,昨天扫地的人是吴子骏。 站在讲台上,祝凡清扫了眼台下,吴子骏此时正坐在位置上,埋头苦学,不知道在写什么。 算她倒霉。 扫干净讲台上的粉笔灰,下去扫第二组。 “麻烦抬下脚。” 满地的餐巾纸纸屑,像是刻意被撕成小小的条状,祝凡清弯着腰,拿着扫把,客气地对那位正在写写算算的男生说。 吴子骏脚下踩着不少白色纸屑,他像没听见,腿都不挪一下,还在算那题目。 “麻烦抬下脚。”祝凡清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不少。 依然无动于衷。 这人有什么毛病,耳朵聋了? 祝凡清也烦了,分贝再提:“麻烦抬下脚,没听见吗?” 啪嗒,思路被她的声音震断,笔停。 时间静止叁秒,祝凡清还俯着身,在等他动。 蓦地,出乎意料的,一声啪的巨响,吴子骏拍案而起,推了把祝凡清的肩。 由于他动作太大,牵扯到前后的桌椅在地上拖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紧接而来的是他粗声怒骂。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大早上在跟前咋咋呼呼,成心不让人好好学习?” 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和拍桌子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祝凡清还没反应过来,吴子骏又上手,她身子一倒撞向身后的桌角,痛得她差点摔下去,一个女孩在背后扶了她腰一把。 不止她,教室不少人被吓了一跳。 在这样萎靡不振的清晨,这样的震响不亚于导弹爆炸。随后,各个被炸醒,看过来。 不是,你谁啊。 你学不学习,谁管你。 祝凡清很快令自己恢复平静,对女生说了声谢谢。 然后拿着扫把站在这傻逼面前,仰着脖子地看他,嗓音有力略带些怒气:“我和你说了叁遍,你有理一次吗?昨晚你做卫生了吗?后面有垃圾桶你不扔,一地的纸屑你为难谁呢?” 彻底撕破脸,吴子骏也不装了,嗓门盖她好几倍:“如果教室很干净还要值日生干什么?哪来的大小姐扫个地都一身臭脾气,扫地是你的职责,有意见你就去找老师,别冲我发,你去啊。” 本来昨晚被那混蛋折磨到半夜就烦,没睡几个小时又要面对满教室的垃圾,她已经在竭力忍了。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啊。 “我的职责?”祝凡清觉得可笑。 因为连续说话,她止不住咳了两声:“你在因为我不扫车棚针对我?” “对,我开学典礼早退,我不仅早退我还不接受惩罚。”祝凡清挑能气死他的话怼,语气却不似他那样气急败坏,情绪也很稳定,口吻携满讥讽,“怎样。” 这样沉着冷静的姿态,比大吼大叫地发疯,更让吴子骏破防。 说了这么一大段,祝凡清元气大伤,嗓子痒得捂嘴咳了好几声。 席谦旻拎着书包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女孩虽矮人家一节,气势丝毫不输,趾高气昂地指着人鼻子怼。 他扬了扬眉,停在原地看。 吴子骏被这番话气得控制不住地发抖,听到周围有人大笑,喊清姐女中豪杰啊。 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女的弄的颜面尽失,更加恼羞成怒,扬手要打她。 祝凡清躲都不躲,还拿着扫把,仿佛只要他敢动手,下一秒,这扫把就会挥到他脸上去。 席谦旻眼皮一跳,叁两步冲上来,握住吴子骏下落的手,用力往后一推。 “你一男的欺负女生?” 吴子骏被椅子绊倒,一屁股坐下去,扶着两边的桌子稳住身体,才没从两个椅子之间掉下去。 “这是我跟她的事,”吴子骏又横了眼祝凡清,“自知理亏,搬救兵?” “......” 席谦旻皱眉,凉凉地瞅他一眼:“你能别丢男人的脸?” 接着,他接过祝凡清手上的扫把:“你去扫那边。” 祝凡清动了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咳了两声。 后腰撞到的位置这才后知后觉开始疼,她拧眉揉了揉:“谢谢你啊,席谦旻。” 席谦旻扬眉。 认识他? 他看向祝凡清,祝凡清已经转身去拿扫把了,视线收回来,开始扫吴子骏位置上的纸屑。 垃圾被他踩在脚底,席谦旻没祝凡清那样的好脾气,直接拿扫帚往他脚上扫。 吴子骏抬脚躲开:“你会不会扫地,这有人看不见?” “这不是会挪吗?”席谦旻一笑,“怎么着?人女孩跟你说话你故意不理?” ...... 地面清扫的差不多了,祝凡清在后排扫垃圾桶周的垃圾,席谦旻将垃圾扫进簸箕,走去垃圾桶旁。 祝凡清抬头。 席谦旻边往里倒,边瞥她:“你认识我?” 祝凡清点头,礼貌地弯了弯唇:“你上次也帮我说话了,谢谢你。” 全班第一嘛,黑板下张贴的成绩单,他的名字在第一排。 席谦旻眨眼,没有多余的话,和她一起打扫周围。 待他将最后一点垃圾弄进垃圾桶,祝凡清接过他手里的劳动工具:“这个给我吧,谢谢你。” 又谢。 十分钟,谢他叁次。 席谦旻望着她的背影,指尖摩挲,仿佛还残存着刚刚不小心触碰到她时的温度。 凉的。 陪衬 自从黎柏佑拿到实训室的钥匙,就又一块好地儿被他占领,成了他们几个狐群狗党的逃课基地。 一天天正事不做,就知道吃喝玩乐。 偏偏还拿他没法,人全方位卓越发展,妥妥的全优+年级第一啊。 还没到饭点,一帮子人就旷了第四节课,拎着外卖来这胡吃海塞。 “温熙芮顶了李晋宇?” “客观来说,她实力蛮强的。” 褚懿酩话锋一转:“所以你俩前段时间老在一起就为这事?” 黎柏佑慢慢悠悠给自己盛了碗汤,边纠正:“是我们仨,老秦每次都在。” 老秦是他们这个竞赛小组的带队老师。 “所以是老秦换的?” “他俩solo那天你没在,比了叁次,他被温熙芮秒了叁次。” 能力不匹配就要承担被替换的风险,能者居之。 “啥啥啥?”游戏开到一半的肖玄凑过来,一脸不可思议,“佑哥,你要和你那什么一起泡实训室一起竞赛?你不怕清姐不开心啊?” “......” 黎柏佑的视线飘向肖玄,发觉他这股八卦劲儿真挺对的。 “你知道温熙芮社媒账号?” 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是要开始追忆前任了? 貌似青春期男生分手后再谈恋爱,都有这么个缅怀逝去爱情的非主流阶段,没想到他佑哥也这么非。 他叹了口气,利落退游,自觉地点进APP给他翻。 黎柏佑划了划近期几条内容,没瞧出什么,更没发现阳妤璨口中所谓“蛮有趣”的内容。 肖玄拿回手机,犹疑片刻,还是开口:“佑哥,问你一事你别生气呗。” “放。” “你是不是......就,那什么,无缝连接清姐啊......” “?” 这回又是谁编的? 肖玄找到温熙芮“秀恩爱”的那几条,在一旁当注解:“她ins和微博都发了,挺多人都以为......你俩在一起过......” 看到那几张在他毫不知情情况下产生的合照,一些嘈杂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来。 黎柏佑幽幽地看向旁边的罪魁祸首。 ...... 开学前几天,一群人在VVS顶楼的包厢唱歌。 褚懿酩是被拉过去的,推不掉的局。 场子蛮极端,要么群魔乱舞要么鬼哭狼嚎,秉着有罪不能他一人受的原则,给他好兄弟黎柏佑打了个电话。 黎柏佑刚被他爸捉回家没两天,天天和祝凡清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妈的下楼倒个水都能撞。 那个时候他心态还有点歪,从白天躁到晚上,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应得贼爽快。 在VVS等电梯的时候碰上温熙芮,温熙芮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冷淡点头。 那张所谓背影合照应该就是当时拍的,光线是昏暗迷离的蓝紫色,角度很刁钻。 至于包厢里那几张,黎柏佑完全不记得。不是喝多了断片的那种不记得,是根本没注意旁边坐了谁。 本来想喝点酒,那帮人唱歌太几把难听了,他被吵得不行,要走。褚懿酩不做人,恩将仇报倒了叁杯纯的,喝完才放人。 黎柏佑多屌啊,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谁能左右他,长腿一迈绕过人堆直奔大门口。 不知道谁拿着话筒嚎了一嗓子说他要逃酒,可不能让他们黎大公子跑了,瞬间二十几号人围了过来。 最后,叁杯纯的他喝了,人也没走成。 斑驳迷离的镭射灯球闪过每一寸墙壁,黎柏佑坐在光斑极少光顾的角落,这角落却成为中心点,开始熠熠生辉。 坐他身边的人不停地换,黎柏佑没分去半个眼神。 中途也有人来敬酒,想趁此跟他混个眼熟,他渴了就给面子喝一口,不想喝就掀起眼皮懒懒瞧那人一眼,再意兴阑珊地低下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隔阂感。 气氛正嗨时,黎柏佑不知怎么就从边上坐到了正中间,跟两叁个篮球队的男生勠力同心,一个劲灌褚懿酩。 live图或许就是那时候拍的。 ...... 褚懿酩和他对视,估摸着也想起了当时的画面,笑道:“别看我,局不是我组的,人也不是我叫的。” 黎柏佑面无表情,非常直白露骨,语气没有半点质疑的成分,分外笃定。 “你俩在我车上做了。” “不是,等会等会,这又是什么瓜!”肖玄完全愣住,“小酩哥和谁?在你车上做什么?做爱了?!” 他又揽过谭封谨的肩:“卧了个槽?这事你知道不?” “绝,对,没有。”褚懿酩保证,转而揶揄他,“看到了?” 黎柏佑哼笑一声。 “那是璨璨送你的,完整的十二只。” “......” 十二只,拆盒送,送散的。 会玩。 亏他昨天中午把车送去里里外外洗了一遍。 “璨璨又是谁?你不最近跟夏粼玩呢吗?”肖玄彻底被带偏,“我就那一次没去,我错过了什么!” 安静片刻。 “我只跟祝凡清谈过,不存在什么无缝连接。” 像是在回答前N个问题,黎柏佑这种不屑把私生活外露的人,就这么突兀地解释了一句,有点不像他。 话题被拉回去。 肖玄点头,打开校论坛,找出扒黎柏佑新女友最热的那个帖:“不止我一个人以为你无缝连接啊,都怪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因为第一天黎柏佑一直把祝凡清半压在怀里,她又一直垂着头,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看到她的正脸。 于是话题只能围绕背影展开,无非就是书包、身高、身材、头发长短这些。 黎柏佑只扫了一眼,就没兴趣了。 高叁了,这些人没有书要背吗? 这个问题也是祝凡清想问的,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还有这样的话题存在。 平常不太关注这些东西,有人讨论也以为只是大家无聊时过过嘴瘾,没想到原来还有个专帖,热度还这么高。 高叁了,这么闲的吗,没有文言文要背吗? 截止到现在,她翻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有浏览每一条评论,直到确认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也恍然大悟黎柏佑为什么送她新书包还强迫她背,为什么早上不再在校门口堵她,放学和她错开上车。 开学没多久,自己已经暗地成为话题焦点,这和她最初的憧憬背道而驰。 黎柏佑的在校受关注度简直超乎她想象。 大家讨论的看似是这个女生,其实本质都围绕着黎柏佑。 因为主角是黎柏佑,这个女生才会变成话题焦点,也正因为主角是黎柏佑,那么这个女生是谁都无所谓,因为最终都会沦落为他的陪衬,一个灰色的附属品。 大概率还要被点评,从头至尾抽丝剥茧地点评。 她不愿当陪衬,不愿当附属品,不愿别人提起她时后面还要加一句——“就黎柏佑女朋友”。 被这个后缀锁死,好像无论得到多么优秀的成绩与成就,她都是光芒万丈受万众追捧的黎柏佑的女朋友。 可她是祝凡清啊。 我要的答案 桌上摊着一本写了一半的数学习题,祝凡清无意识抠着已经皱巴巴的纸张。 黎柏佑谈恋爱低调不了一点。 这个她见识过了。 思绪游离之际,收到他发来的无比简洁的两个字。 黎柏佑:【吃药。】 感冒药是黎柏佑早上听到她打喷嚏后扔进她书包的,饭后半小时定时定点提醒她,像个行走的闹钟。 祝凡清扫了眼时间,正好打水吃药睡一觉,她拿起杯子:“要帮你打水吗?” 宁佳:“要!” 刚碰到宁佳的杯子,宁佳又改变主意:“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 楼梯间。 结束沟通,男孩越过女孩上楼。 “黎柏佑......”女孩显然是还有话要说,又因有所顾虑,尤显不决,“照片我会删,竞赛的事......” 黎柏佑在高她两层的台阶上停下,是谈正事时一贯平静从容的姿态,却因眉眼间若有似无的疏冷,此时看上去就有些盛气凌人。 “我没有权利干涉秦老师的决定。” 同意她进组的人是秦老师,跟他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无权决定她的去留,只是solo那天恰好在。 闻言,温熙芮陷入沉默。 黎柏佑认为她话说完了,打算回去。 不远处,走来两个人。 他眯了眯眼,脚步再次停下。 扎丸子头的那个女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过来。二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刹,他的神情不再刻板冷硬。 近在咫尺的温熙芮最先觉察到他态度的转变,当即露出笑颜,继续对他喋喋不休。 “我靠!你快看那边,楼梯上楼梯上!”宁佳胳膊肘顶了顶祝凡清,僵着嘴型发出含糊的声音。 待走过那俩人,来到走廊尽头的饮水机,宁佳声音逐渐放肆。 “他俩怎么又搞到一块去了?难不成没分?旧情复燃?”她拧开杯子接到饮水口下,瞧凡清盯着某处,双眼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酝酿须臾,宁佳让自己说的话尽量往凡清可能感兴趣的点上靠:“黎柏佑不用我多介绍吧,上次在食堂帮你的那个!他旁边那女生你知道谁吗?” “温熙芮!跟璨璨并列校花,网上狂秀恩爱那位!卧槽他俩竟然私下还有联系,简直特么极限神反转啊!” 相比之下,祝凡清显得过于淡定。 她比宁佳先一步看到黎柏佑,极迅速地从他脸上掠过。 黎柏佑面对她们,温熙芮侧着身,从她的笑容中不难看出应该聊得很愉快。 祝凡清轻声:“你觉得他们搭吗?” 宁佳拧紧杯盖:“校花和校草,你说搭不搭!” “那你觉得,”祝凡清不擅长在背后探讨别人的私事,她努力将自己置身旁观者的位置,问的话很是生硬,“黎柏佑会喜欢温熙芮这种类型的女生吗?” 宁佳想了想,客观道:“很难评,跟前任复合这事凭的就是一时上头,说不定黎柏佑这会儿正上——诶满了满了!” 祝凡清连忙松手,再多一秒水就会溢出杯口烫到她。 瞧她这新奇的反应,宁佳打趣道:“宝儿啊,你也开始对这种八卦感兴趣了哈!都听得忘我了!” “......” 祝凡清放慢速度,在原地拖了会儿时间,只为避开某些人。 没想到还是迎面撞上。 温熙芮从楼梯上下来,下巴高昂,两个梨涡深陷,嘴角挂着掉不下去的笑容。 在转角处俩人擦肩而过。 显然,她看不到别人,全然沉浸在刚刚的氛围里。 祝凡清挽着宁佳,低眼离开,越走越快。 装。 继续装。 黎柏佑微微偏头,目光淡而浅,盯着她从身边走过,盯得祝凡清心里直发毛。 而后冲着她的背影,吊儿郎当甩了句:“早上刚亲完,中午就不认识了。” “......” 状况外的宁佳停下,祝凡清不得不也跟着停下。 是在跟她们说话吗?宁佳扫了眼周遭。 在场貌似就她们叁个人,她将视线定在黎柏佑身上。 什么玩意儿?谁刚亲完?谁和谁亲?谁亲的谁? 不对。 宁佳眉头逐渐拧起。 黎柏佑的眼神不对。 他看凡清的眼神......再结合他暗戳戳的上一句,宁佳脑补能力绝佳,开始浮想联翩,视线在他俩脸上来回。 最终审视般停在祝凡清脸上:“?” 祝凡清有点崩溃。 “......” 宁佳:“!!!!!!!!!!!!!!” - 教学楼的天台很大很空,没有电视剧里堆积的破旧桌椅,没有温柔神秘、脸上盖着书的长腿忧郁学长来这里寻清净...... 唯有昨晚风雨如磐后残留的印记,水洼相连,深浅不一,照映碧空。 颈肩的碎发被风吹起,骄阳将她乌黑的发染成金黄色。 旁边的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难道把她拉上来看风景吗,祝凡清只想赶紧结束对话,回去睡午觉。 想起昨晚的事,她态度好不了一点。 “有什么事快点说。” 黎柏佑瞥她一眼,也不介意。 “昨晚你口中我纠缠不休的前女友,说的是温熙芮?” “......” 围墙及胸口,祝凡清扭开脑袋,盯向一旁写着“严禁攀越”的黄色警示牌。 “我随便说的。” “醋也是随便吃的?”黎柏佑吊儿郎当靠在栏杆上,拎过她一只手搂住,“需要我帮你回忆你昨晚脸有多臭?” 本来以为她甩脸是因为他的追问,她护着她那前男友。 今天直接一个极限大反转。 哦。 吃醋啊。 黎柏佑那叫一个明媚,体会到何为拨开乌云见彩虹的美。 但没人看出来,他那张脸,任人一瞧,只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不高兴,发脾气。 谁臭的过他啊。 心脏怦怦直跳,她依旧侧着脸,否认:“你想太多。” “你现在脸也挺臭的,”黎柏佑松开她,笑道,“因为看到我跟她说话?” “......”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祝凡清想起今早在房间看到的琴。 平时只要有第叁人在场,祝凡清就很避嫌,和他几乎零交流。今早张姨和李叔都在,没有机会问。 “琴是你拿回来的?” “是。” 黎柏佑送她去琴行后,把车送去4s店,又回琴曼看她上课。 但她当时好像很不在状态,错音很多。 下课后,他闪进隔壁琴房,待她离开后顺带把她存在那的琴带了回去。 黎柏佑移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下阳光和风。 “你房间也是我收拾的。” “......” 谁问了......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那些照片我已经让她删掉了,至于我前女友这件事儿——” 黎柏佑看着她漂亮且无辜的眼睛,忍不住调侃两句,“你不必耿耿于怀,我情史呢比你简单,得多。” “就你一个。” “......” “这个答案满意?” 从头来过 祝凡清并没有把他的“坦白”放在心上,更是直接忽略掉他末尾那句“祝凡清,咱和好呗,重新谈一次”。 和好,呗? 他讲这句话时,扣子是解两颗的,手是插着兜的,人是靠杆上的。 祝凡清觉得给他根烟,他当场就能抽起来,还能顺嘴吹两句水。 那姿态不由得令她想起,昨天他在车里问的“你是我女友吗”。 戏谑又随意。 找不到半分真诚,满是要捉弄她获取他变态快感的痕迹。 她的回答和昨天在车里一样,缄默。 短短几个月发生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从头来过,祝凡清坐在教室里,复盘刚刚的蓝天白云和微风,发现一切都偏了轨。 ...... 表白被拒之后,黎柏佑也没自失阵脚,让她冷静叁天好好想想。 祝凡清压根没想起这回事。 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午饭还能和宁佳阳妤璨几个人,一人抱着个椰子,含着根棒棒糖去操场遛弯散步,要多闲散有多舒服,不要太爽哦。 嚯,原来这才是她应该享有的校园生活。 忙碌而充实,好姐妹都在身边。 这叁天,祝凡清唯一一次主动想起黎柏佑,是邓老师在课上宣布,国庆假期之前学校要月考,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会在这时想起黎柏佑呢。 祝凡清成绩很好,唯独数学拖后腿,以往十一中月考,黎柏佑都会提前半个月整理好他学校的试卷,总结得出的解题套路,再分析她学校上一次的月考试卷,按她学校出题老师的习惯和难度压考题。 咖啡厅,图书馆或某个自习室,都有他们待过的痕迹,倘若时间碰不上,他会让他在十一中的朋友带给她。 以前她能轻松进校前二十,来九中之后,她只能进班前十,还是卡十。 到这个时候,她才倏然想起,哦,黎柏佑还真快叁天没骚扰她了。 校园里消失,微信上安静,家里不熟。 这是她最开始理想的和他的最佳状态。 本来他安分了几天,祝凡清对他还有那么点改观,以为他真要重新做人。 接着她就发现,他不是要做人,他是要作死。 周四下午,祝凡清正跟廖桨婷周适在九中对面的苍蝇小馆吃饭。 菜老早上齐,祝凡清打趣:“周适,我和婷婷的姐妹局,你怎么老挤进来?” “哟,学会八卦了。” 那俩人对视一眼,安静两秒,桌下缓缓升上来一双紧握的手,停在对面,祝凡清一口胡萝卜差点喷出来。 “我说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周,你先走了,我俩就——”廖桨婷松手,“行了,别八卦我了,我俩有啥事儿是你不知道的。” 她说:“你跟那谁有进展了不?” “没。” “他还没表白?”廖桨婷不让她吃饭,砸破砂锅问到底了。 “表了?没表?”祝凡清支着下巴,心不在焉道,“如果周适对你说‘廖桨婷,咱谈个恋爱呗’,你会认为这叫表白吗?” “铁定不能够啊!”廖桨婷激动道,“什么叫‘呗’啊,也太随意了吧。” “咋的,他就这么跟你说的?” “差不多吧。” “所以你没答应?”廖桨婷若有所思道,“那他要正经八百地表白,你会答应不?” 话落,搁在一边的手机亮了,弹出一条白框,显示微信有一个新消息。 这问题就这么被打了岔,祝凡清解锁,点进去。 两条白色气泡框哐哐顶上来。 黎柏佑:【是要做炮友,还是正正经经谈恋爱。】 黎柏佑:【想好没有。】 呵。 祝凡清直接笑了出来。 合着,要么被他羞辱,要么被他冠上恋爱的头衔,心安理得地羞辱呗? 或者重蹈覆辙,只不过位置交换,这次被甩的人是她? 这人到底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啊。 真有意思。 退出,锁屏。 “不会。” 不可能了。 她说婷婷,现在的黎柏佑是我最讨厌,最鄙视的那种人。 ...... 后面他又陆陆续续弹来几条,祝凡清一条都没回,放学一上车,黎柏佑就收了手机,偏头看过来,祝凡清关门摇窗看风景,一整个拒接交流的态度。 晚上一楼二楼灯灭,黎柏佑在卧室等到十二点,一身全黑家居服,低着颈划着手机出来。 【是要做炮友,还是正正经经谈恋爱。】 【想好没有。】 【?】 【什么意思?】 【说话。】 【牛逼。】 一条都没回。 咚咚,敲门。 没反应。 又是咚咚两声,力道加大,声音也跟着加大。 依旧没应,他扭了扭门把手。 嚯,锁门。 咚咚! 有种。 第四次,他刚碰上门,电话打过来,备注Kitty。 他没立刻接,停顿数秒,收回手,刚接到耳边,那边就吼过来。 “你烦不烦啊!我睡着都被你敲醒了!” 黎柏佑眉骨微抬,耳朵有点炸,他挠了挠,放回去:“你不回我微信。” “我在睡觉啊,谁睡觉还能回消息啊。” “从中下午到现在,你一条都没回,电话也不接,”黎柏佑不跟她掰扯,“你先把门打开。” “别闹了,已经很晚了我真要睡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叮,挂断。 第二天,祝凡清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从吃早饭到上车到下车,没有一丝,一厘的变化。 黎柏佑课间给她打了最后一通电话,结果人关了机。 牛逼。 中午直接去她们班捞人。 刚打完下课铃,大家一窝蜂冲去食堂干饭,教室还剩零星几个人,祝凡清属于其中一个。 拿上饭卡,从抽屉里摸出手机开机,宁佳扯了扯她袖子,在耳边小声:“你看门口,是不是找你的?” 她这才看过去,黎柏佑站在门外,视线相撞,嘴唇轻微蠕动。 他说,出来。 祝凡清坐下。 接着黎柏佑在门口给她发微信。 【给你五秒钟。】 【不出来我就进去。】 阳妤璨把她拉起来:“走啊,你还怕他了?” 祝凡清叹口气,跟着走出去,和他保持着一臂距。 阳妤璨嗤笑:“你俩玩地下情,隔这么开?” 黎柏佑啧了声:“你很吵,”然后拉上祝凡清手腕,“人我带走了。” 楼梯骤然迎面上来一人,祝凡清抽回手,退到阳妤璨旁边。 宁佳趁机悄咪咪地问:“咋啦?你俩吵架啦?” 祝凡清轻轻摇头。 手心一空,在空气中晃了晃,黎柏佑淡淡睨了她一眼。 那人一脸懵逼地看着上面四个人,在他们一言不发且统一怪异的注视中,心惊胆战地走了过去。 半晌,黎柏佑把她拎到跟前来:“知道实训楼怎么走?” “知道。” “你在前面,我跟着你,行吧?” 祝凡清撇撇嘴,对身后俩人说:“那我先走啦,你们去吃饭吧。” ...... 于是黎柏佑就这么吊在她后面,跟着,距离拿捏得很到位,每一步都能看到她,又不会让人将他俩联系到一块。 实训楼没人,一进去她的手就被攥紧。 都不说话,都沉默,经过一间闹哄哄的教室,祝凡清往里头瞅了一眼,看到几个他的朋友。 她还在辨认里面那些模糊的脸,胳膊被拽了一下,绕过那间实训室,黎柏佑把她拉进隔壁,关门。 “坐。”然后他自己扯来一个凳子,在她对面坐下。 凳子没她的高,黎柏佑微俯着身,两人视线是齐平的。 “解释一下。” 没开灯,窗帘也拉着,祝凡清看不清他神情,但能从他短促且平直的嗓音中听出。 这人很不爽。 她学他:“解释什么。” 祝凡清坐姿很很端正,双膝并拢,双手搁在腿上,黎柏佑跟她反着的。 岔着腿包围她,胳膊肘撑着膝,又靠近了些,盯紧黑暗中她炯炯有神的双眼:“不接电话不回微信,在生什么气。” “没有。” “哦,那就是有,”他不疾不徐地捏着她指尖上的薄茧,复问,“生什么气?” 祝凡清不说话。 “我放了你叁天半,想清楚了么。” “要不要谈恋爱?” “不要,”她抽回手,干脆又直接,“我不喜欢你。” 黎柏佑呼吸重了几分,默然之后,蓦地哂笑了声。 “行。” “还是喜欢做炮友。” 祝凡清一听,起身就走,踢动椅子在地砖上拖划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噪音,接着背后有脚步声逼近。 在触上门把手那一刹,她被抵在门板上。 黎柏佑掐着她脖子,拇指在动脉管上摩挲,感受她细微又急促的跳动,膝盖抵开她双腿。 “放开我!” 他拿出手机解锁,一抹强光倏地铺满他完美的轮廓,明暗分明,他在屏幕上点了点,很快那抹光就自适应地暗下去。 祝凡清还是看清,他眉宇舒展,神态无异,半掀着眼状似漫不经心,实则眸底窈冥,情绪寡薄,像个薄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外卖还有十分钟。” 光灭,手机被扔在一旁,人猛地凑过来,咬她唇瓣,膝盖上移顶至被内裤包裹的阴蒂。 “十分钟。” 没用力,就牙齿在她唇上慢慢磨,叼起软肉舔。 颈上的手离开,膝盖还在顶,祝凡清听见窸窸窣窣拆塑料包装的声音,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飘上来,接着那只湿冷的手钻进裙底。 “你猜,我能让你高潮几次。” 坐我脸上(h) iyuzhaiwu.xyz 血腥味瞬间弥漫交缠的唇瓣侵入口腔。 “小老虎。” 黎柏佑直起身,揩了把还在滋滋冒血的下唇,捏着她两颊。 “你等下肯定站不稳,直接坐我脸上。” “我不!” 祝凡清嘴被捏得嘟起,话有点含糊。 她抬脚踹过去,咚的一声,又响又重,踹在他小腿骨上,黎柏佑闷声受着,按住她单膝蹲下,脑袋钻进她腿间。 桎梏解除,祝凡清内裤被刮下,紧接着干涩的小穴就被一个粗粝软体覆上来,她的腿给强制打开,腰臀上一股力拽着她往下坐,就这么严丝合缝盖在他脸上,阴蒂抵上他鼻尖。 “你,你有病啊” 她很快就站不住,又不敢真坐他脸上,这是个什么姿势啊,真的好羞耻。 于是屈膝撑着他的肩,小腿绷直踩地到不停地发颤,黎柏佑感受到了,抬起她一条腿,按着她的臀往下压,小穴张开一条缝,舌尖刺进去。 本就颠晃的支撑顿时减一半,体内猛地闯入异物,祝凡清哼哼唧唧地坐了下去,一手撑着身后的门,一手扶着他脑袋。 “混蛋,放开我” 她一条腿踩着地,一条腿朝侧边抬起,这姿势真的很羞耻啊。 她往下看,却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隐约看到裙底隆起一大团,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背德感。 湿软感短暂离开,潮热的气息熨帖上来。 “那坐我脸上。”他在她裙底闷闷地说。 “不要很奇怪”本文首发站:powenxue1.com 回应她的是不可能放下的腿,和牙齿叼起阴蒂咬扯的剧烈快感,那只冰凉的手探进穴口,搅挖黏腻的肉壁发出咕呲声。 小穴咕噜涌出一泡汁液,祝凡清浑身发虚:“嗯我坐我坐” 黎柏佑松开阴蒂松开腿,含糊地说了句乖宝宝,在她双腿踩地后大力拽了她一下,令她把身体重量压到他脸上,小逼严丝合缝贴上他的唇,方便他更好的吮吸。 祝凡清尾椎骨抵着门,冰凉又坚硬,麻麻热热的电流往上窜,他张嘴吸了口小逼里的汁,宽厚的舌面从下碾磨上来,唇瓣含着阴蒂舌尖快速甩顶。 完全是追着她势必要把她弄高潮的力度,莽撞又汹涌,祝凡清咬着唇,快感太急迫,视野一片黑暗,脑子里全是裙下淫靡的画面,不断想从他脸上逃离,却被臀上的大手扣的死死的。 攻阴蒂的同时,中指插入小逼,整根没入,没抽插,指尖在里面摸摸探探,转了两叁圈,顶到那处熟悉的崎岖地,祝凡清抖了一下,浑身绷紧。 “哈嗯别进去啊”她使劲拽他头发。 黎柏佑嘶了声:“疼啊宝宝。” “别弄那!” 手指尖离开那处,没有拿出来,就整个插进热烘烘的小穴里,去他咬住阴蒂,牙齿叼起阴蒂向外扯,同时舌尖不断顶压,快感层层堆迭,小腹痉挛地收缩着,又酸又麻,腿根也一样。 咬舔频率越来越高,力道逐步加剧,屁股几乎是无力地落了下去,把阴蒂往他嘴里送,她细声哼叫着说不行了呜呜真的不行了。 肉壁开始一层一层的收紧,软烂地挤压穴里的手指,他开始动,依旧没有触碰那处媚肉,只是跟着他疯狂甩扯阴蒂的频率一起插穴,他揉着她的臀再次下压,咬起阴蒂舌尖重重一碾。 “嗯” 快感到此时飙至巅峰,穴口涌出一大泡液体,身体猛地拱起又缩下去,小腹剧烈痉挛,她颤栗着夹紧他脑袋。 祝凡清靠着门板喘息,卸了力般坐在他脸上,双腿酸软地垂着,那软热的唇又贴合穴口,吸了一口将汁液全部咽下去。 中指重新插进去,小穴刚高潮完,敏感又湿滑,插进去一个半的指节,就有股吸力将整根吃进去,祝凡清去推他脑袋。 “嗯休息,休息会儿啊” 边缓缓转着圈地插穴,边在她凹陷的小腹上吻,吻她瘦削的胯骨,滑腻的大腿,泥泞的腿根,泡胀的阴蒂。 “第一次。” 黎柏佑舔了舔唇,坚硬的牙齿磕上阴蒂,阴蒂此刻又大又软,裹满水液,发散着淡淡的甜味,像在咬QQ糖。 小穴很配合他地扩张开,他挤入一根无名指,两根手指并驾齐驱,指节屈起,在软烂的肉壁里抠挖,这一次很快找到那处媚肉,怼着那快速顶撞起来。 “不,嗯啊不行了呜呜” 又开始拽他头发,黎柏佑巨痛,但贼他妈能忍。 他现在卯着劲就要让祝凡清高潮,其他的全部放到一边,让他的妞先爽了再说。 于是把这痛转移到他的速度上,两指并拢,炙热的掌心贴合阴阜,拇指指根处的硬骨钉着阴蒂磨,黎柏佑从她腿间站起来,一手提抱她塌软的腰。 “你的味道。” “唔——” 偏头咬住她的唇,舌尖探进去搜刮她左右两侧口腔壁,舌尖掠过上排贝齿挑起她的舌描摹,祝凡清仰着头,快要被他这种吻法吻到窒息,下体带来的快感越来越强烈,那种被填满的充实感令她心尖瑟缩。 她紧紧抓着他的外套,腿使不上一点力,全靠他臂弯支撑,他的膝盖顶开她双腿,她只能张着腿,任由小穴汩汩往外淌水,挂在大腿上。 “离你潮吹还要插多少下?” 祝凡清大口大口呼吸氧气,如溺水被救的小猫,他插穴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下都重重顶到敏感点,一波接一波的暖流往下冲,她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想尿尿。 拍着他胸口,摇头说:“难受哼啊别弄啊” “难受,还是爽?”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沉着又冷静,手速却让祝凡清发狂。 他笑:“宝宝,我袖子都被你淋湿了。” 脑袋一片混沌,耳边除了他低沉的嗓音,滚烫的气息,还有一片模糊地水啧声,随着黎柏佑猛烈撞击十几次后,祝凡清尖叫一声,小穴剧烈痉挛,一条小水柱从穴内喷出来,黎柏佑极快地抽出来,尽数浇到他手上和袖口上。 花穴翕动着,黎柏佑给她揉逼,缓解连续高潮过后的酸胀感,有一下没一下亲她发顶。 祝凡清软在他怀里,身体急剧起伏,脑袋枕在他胸口,眼里分泌出生理性泪水,无暇顾及他的小动作。 沉寂中,搁在一旁的手机亮起,黎柏佑抽出手拿纸擦了擦,抱着她去接电话。 “嗯,谢谢。” 耳侧轻震,祝凡清从他胸口起来,光照亮他锋利的轮廓,下半张脸是湿的,下巴上还折射出一点水光,她推开他,靠到门板上。 黎柏佑瞥了她一眼,挂了电话,把尾号发群里,让他们去外卖柜拿。把她下体擦干净,提上内裤后,他低着颈站起来,拂了拂湿透的袖口。 “祝凡清,你条条框框太多,但我就一个。” “不能玩冷战。” 祝凡清模棱两可地嗯了声。 “嗯是能做到,还是不能做到?” 祝凡清转身就去开门,刚一点光从门缝射进来,就被他砰地熄灭,再次回到冥暗。 “” “知道了”她拖音拉调的,“现在可以走了吧。” “先告诉我,在生什么气。” 祝凡清推开他,一句接一句。 “你逼我和你谈恋爱不就为了名正言顺做这些事吗。” “向来你想怎样就怎样,谈不谈有什么区别。” “我不想跟你谈,我讨厌你强迫我。” “说完了?” 黎柏佑点了个头,挨句回答。 “没那么多弯绕,谈恋爱就是我单纯想跟你谈。” “但有一点你说对了,谈不谈咱都得做这些事。” “bb,你太不乖,总喜欢跟我反着来。” 祝凡清哼笑:“那你何必要问我?我的意见重要吗?” 说的没错,不重要。 黎柏佑瞥她一眼,开门:“一起吃饭。” “我——” “我是在通知你。” “” 呵,那她还能说什么呢,闭麦。 俩人去了趟卫生间,黎柏佑在外面洗了把脸,祝凡清进去擦了擦大腿,磨蹭了一会儿又洗了个手。 出来时,他散漫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骨节夹着根烟,目光落在她身上,他眯着眼吸了最后一口,滤嘴就搁在被咬破的地方。 过肺吐出,青雾缭绕,掐灭扔进垃圾桶,过来洗手。 败类。 绅士 祝凡清以为就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推门而入的那一霎,门内欢笑声戛然而止,她才了然。 嚯,是一屋子人一起。 上一秒才说她条条框框多,下一秒就打破她最基本的要求。 这间机房是竞赛组专用实训室,分为学习和休息两个区域,环境特别好。 学习区这边六台电脑围成一圈,都关着,而休息区堆满了K记M记和必胜客,一群人绕桌一圈,气氛和睦。 视线更和睦,都集中在她身上。 准确来说是先集中在他俩紧握的手上,然后是她脸上,再是黎柏佑脸上,最后又挪回她脸上。 非常整齐划一。 在黎柏佑拉着她往里走的短短几秒内,祝凡清的视线也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 在场五位,只有一位男生她没见过。 黎柏佑没有要当介绍人的意思,指骨敲了敲肖玄的肩,示意他边上挪。 肖玄正背对着门啃汉堡,还纳闷怎么一下子都沉默了,回头一看卧槽,火速扔下汉堡擦嘴收拾形象,猛一顿操作后才转头,无敌狗腿地喊了声:“清姐~” 祝凡清敷衍地扯着唇。 黎柏佑啧了声,踹他凳子,然后把祝凡清插到自己和褚懿酩中间。 褚懿酩视线从屏幕移上来,定格在黎柏佑嘴上,意有所指一笑:“新色号?” 谭封谨闻声视去:“唇红齿白啊佑哥。” 肖玄扒拉黎柏佑胳膊,伸头探脑地瞧:“卧槽?你刚走的时候还不这样吧,疼不,”随后瞄了眼祝凡清,笑着起哄,“啧啧啧,酸的嘞!” 祝凡清:“......” 黎柏佑拿起手机,微昂起下巴,对着光线照了照。 下唇偏右。 蛮明显的,她咬的位置。 似想到什么,黎柏佑也笑,吊儿郎当地扯着唇角,捏了捏她指尖:“吃什么?” 祝凡清更没胃口了,扫了眼桌面:“咖啡吧。” “妹妹,有点眼熟啊,你是不是那个位转校生,祝什么来着?” 说话的这个男生,祝凡清不认识,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也不是很想做自我介绍,他探究和审视的眼神,令祝凡清感到不自在,且有被冒犯到。 黎柏佑挑了些吃的堆到她面前,瞬间空间塞满,拿她当小猪,他只说了一个字。 “吃。” 先是被他关在实训室捉弄,再被迫和一屋子可以说是不认识的人吃饭,还要承受他们探究的目光。 每一样都是她讨厌应对的,她原本可以避开这些。 祝凡清眉头就没舒展过,他做什么她都能挑出一堆毛病。 现在,她认为他的行为很自私。 “你都拿过来别人吃什么?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们够的,”黎柏佑给自己拿了杯可乐,“我只负责你,你也只负责自己。” 祝凡清翻了个白眼,留了两个小食,其他的全部推回中间。 一个冷着脸,一个冷着脸地舔,整桌人大跌眼镜。 几个人交互眼神,氛围一度有些凝滞,黎柏佑的脸色异常难看,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 黎柏佑只是抿着唇,淡淡地收回停在她脸上的目光。 随后,转向孙爵,口吻刻薄又讽刺:“今天有训练?” 言外之意:谁让你在这的? 去逮祝凡清的时候,肖玄他们刚拿钥匙来开门,想着都是自己人,所以才把她带过来。 一开门,直接多俩闲杂人,还特么吃上了。 他就知道,行,又撞祝凡清枪口上了。 黎柏佑这么来了一句。 另一号闲杂人难免受到牵连,温熙芮就认为他在点她,语气带点火:“黎柏佑,你有女朋友?” 黎柏佑语气比她更差:“不明显?” 手从进门起就紧紧交缠,入座后更是对她处处关心,像操心小宝宝一样操心她的吃喝。 女生的表情明显烦躁生气,头转过去,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虽然没再交流,但坐姿向来不偏移的黎柏佑,此刻身体朝她倾斜的非常明显,即使是一直被她不留情面地拒绝,也依然要照顾她。 回想前几天,黎柏佑通过群聊第一次找到她约见面。 揣着怦怦乱跳的一颗心去赴约,一路上她设想过很多他们可以聊的事情,最后得到的却是他面无表情,叫她删掉一个多月前的动态。 本以为竞赛组是近水楼台,没想到日日仰慕的月早已被别人纳入囊中,自己望的是池中假象。 早已......温熙芮思绪一转。 竞赛组刚回没多久,祝凡清一个转校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黎柏佑弄到手的? 在场不止她一个人对此感到疑惑与好奇。 “咱竞赛组才回来多久啊妹妹,短短十几天就能搞定我们组长,有点东西啊。”孙爵眼珠子精明地往右一转,意有所指道,“熙芮,遇上劲敌了。” 刚回学校那几天,孙爵听说文二来了个转校生,特别漂亮。 百闻不如一见,绝对够得上清纯佳人这个称号。 但是,这种顶级妞,凭什么被黎柏佑泡到?凭什么事事被他抢风头? 嫉妒心作祟,孙爵对黎柏佑积怨颇深早有不满,恨不得在他女友面前把他那些风流史一一道出。 但黎柏佑还在场,他有所顾虑不敢明着得罪,只能跟个笑面虎似的夹枪带棒,阴一句阳一句。 “还是佑哥会把妹啊,谈恋爱跟玩儿似的,把的妹一个赛一个正。” 禇懿酩扫了黎柏佑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肖玄:“你放什么屁呢,佑哥什么时候瞎谈恋爱了?” “我这不是唠唠八卦吗,你难道不好奇他俩谁追的谁?妹妹,你长这么乖,可真不像会主动追富二代的女孩,”他兀自叹口气,“不知道像咱这种没那么多钱砸的,是不是也能泡到这种妞......” “孙爵。”黎柏佑声音沉下去,警告性地剜了他一眼,脸色绷得跟实训室凝固的空气有的一比。 与此同时。 “你是在说我?说我被钱砸到服气?” “......” 一屋子人看过来。 这番明讥暗讽不仅给黎柏佑泼了脏水,还顺带淋了她一身。 先替在场唯二女生进行雌竞,再默认她拜金。 哪冒出来的垃圾啊。 祝凡清直视他的眼睛,坦荡而平静。 “我可以替你口中的‘这种妞’回答你的问题。以你的品行和相貌,一开口只会让人感到恶心,你所贬低的‘这种妞’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你别太自信。” “......” 孙爵噎住,因极度羞愧,脸色涨红得像一块肥猪肝。 “?!!!!!” 卧了个槽,原来不是乖乖软妹啊。 肖玄和谭封谨惊愕地合不上下巴。 完全颠覆。 还以为需要黎柏佑站出来保护呢,就说乖乖软妹怎么可能降得住他佑哥啊...... 再看向这位沉默不语的黎柏佑,神情明显缓和不少,浑然不似旁人般面露惊色,甚至染上几分笑意。 没人愿意给孙爵递台阶,孙爵倒成了颜面扫地的那个人,自己干笑两声:“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啊妹妹?哎不说了不说了,没什么意思。” 谭封谨:“我前几天在网上冲浪,看见专家说阳痿男有两个明显特征,黑眼圈重,鼻梁塌。” 肖玄打配合,扫过在座男生,最后视线落在孙爵脸上,一脸不可置信,语气夸张煞有介事道:“我靠,孙爵,你怎么都中了?你阳痿啊?” 全场视线跟过去,几个人憋笑憋到肩膀发抖。 孙爵发踊冲冠,粗声吼道:“你他妈说话注意点!” 祝凡清被他陡然的动静吓得一激灵,幅度不大,但挨着她的黎柏佑感受到了。 “开个玩笑,怎么还急了?”他抬眸看过去,轻笑一声,眼里压着寒气,“怎么着,说中了?” 即使是一站一坐,都压不住他眼里的傲气与凌人。 反观孙爵,大肆咆哮,气急败坏,像个跳梁小丑。 令他彻底陷入窘迫处境的不是自己的失态,而是黎柏佑气定神闲,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的高傲姿态。 温熙芮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挪了挪。 孙爵颜面尽失,将这一幕尽收:“我还有点事,你们吃,我就先走了。”他扯出两声笑,往门口走。 “还真生气了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脆弱了,”肖玄目送他,“连玩笑都开不起了?真,没,意,思,啊!” 门砰地关上。 转头,立刻一脸膜拜道:“清姐!牛逼啊!你午自习回班不,就在这玩呗。” 黎柏佑拧着眉横过来:“没挨够?” 肖玄捂着腹部:“说说话也不行啊......小气死了......” 见状,祝凡清眼波盈盈,声音清脆:“回啊。” “......” 黎柏佑扯了扯唇,转过来给人消火:“我真不知道有别人在,不然不会带你来。” 谭封谨点头:“这个我可以作证,一开始确实只有我们四个。” “我也很无辜,别生气了呗。” 黎柏佑支着脑袋,捏捏她鼓鼓的脸,目光如炬,一错不错。 祝凡清有些别扭地躲开,喝了口咖啡:“你别这样看我。” 旁若无人地调情,在场唯一一号闲杂人听不下去了:“黎柏佑,你什么意思?” 黎柏佑懒洋洋地瞧过去,那神态分明在说。 ——哟,这还有号人呢。 温熙芮气结:“你不觉得自己这话很过分吗?这里本来就是竞赛组专用,什么叫有别人在,谁是别人?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 黎柏佑耸耸肩,地痞相:“不觉得,哥们儿不玩绅士那套。” “......” 温熙芮怒气冲冲地走了。 边走边在心里腹诽,黎柏佑怎么是这种人啊!原以为他只是冷冰冰不爱说话,怎么说起话来一点不顾别人死活,好讨厌啊! 门被摔上又被打开,禇懿酩走进来,祝凡清看过去。 他玩绅士玩得出那回事吗,能有人家真绅士像样吗。 祝凡清暗自想着。 刚刚她就有暗中留意这个人,明明存在感极强,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看手机,似乎是在和谁聊微信。 出去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回来时依旧。 仿佛没有任何事能撼动他无澜的面部情绪。 这是怎样一个人呢。 “祝凡清。” 思绪一顿,她怔忡着回神,对上黎柏佑晦暗、复杂的黑眸。 像是凝睇她已久。 他说,祝凡清,别再往下想,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类人。 感情淡了 离月考不足两周,祝凡清周末难得睡了个懒觉,起床练了一个小时琴,之后就抱着本必刷和全解在房间里啃,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说是含有详细解析,题题硬骨头,丝毫啃不动,翻回封面,的确写着基础版。 做记号,顺移到下一题,ok又是一个硬骨头。 下一题,再下,再下...... 这个时候,就会很想念以前的黎柏佑。 学习别的学科时,祝凡清很有自己一套。 一到数学,唯有数学,她就像失了舵的船只,在知识的海洋中孤苦飘零,无依无靠,迷途不能返。 中午,餐桌进行到一半,黎柏佑才下来,手里拿了个白色活页本,打着哈欠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坐到祝凡清旁边,本子往她背后一搁。 筷子碗已经给他摆好,他也没多余的话,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提神醒脑。 沉贯对他的作息意见很大:“你干脆一觉睡到晚上。” 瞧他脸色蜡白,萎靡不振地撑着眼,叶秋澜也以为他没睡醒,给倒了杯热水:“刚起床别喝冰的。” 黎柏佑一顿,眼睛都睁开不少,瞥了一眼正在偷翻本子的祝凡清。 “谢阿姨。” 然后端着又咕咕喝了一口。 “欸!”叶秋澜都来不及阻拦,“你缓会儿呀,喝完冰的喝热的,胃都弄坏了。” 黎柏佑没情没绪地点了个头,给自己盛了碗甜汤,舀着喝。 真就一副没睡醒,起床气还没散尽的少爷样。 祝凡清侧着身,粗略翻了翻,又瞄了眼注意力全在黎柏佑身上的两个家长,不动声色地放回去。 沉贯让叶秋澜别操心黎柏佑,都十八了这么大人了,有自理能力。 转而问祝凡清,转去九中的这一个月怎么样,还习不习惯。 祝凡清把嘴里的饭咽了才回:“挺好的。” 沉贯筷子点了点黎柏佑:“没欺负你吧?” 视线被这一晃给晃了过去,黎柏佑低着颈还在喝汤,接收到她的目光,抬头,懒洋洋地回视过来。 碗里的汤似乎一点没少,唇瓣浅浅沾上一层汤汁,色泽鲜艳,衬得那裂口极妖冶。 煞白透着嫣红。 她收回视线,摇头:“没有,我们不在同一层,很少会遇到。” 有点此地无银那意了,黎柏佑新鲜地笑。 叶秋澜:“柏佑,嘴巴怎么了?” 黎柏佑还蛮听不惯别人这么叫他的,印象中没人这么叫过他。 “太干。”他说。 沉贯神色不明地瞧了他一眼,没多说,只让他注意分寸。 ...... 黎柏佑没吃多少,扒了两口甜汤,咬了两个虾仁,就搁了筷子擦嘴,仿佛只为走个过场。 “就吃这么点?比猫还少呢。” “困,没什么胃口。”就拎着水就上了楼。 祝凡清吃了个半饱,胃口和心思早飞了,一起飞到那活页本上去。 她放下筷子,本子贴着腿侧放:“我也吃饱了,先回房间学习了。” 俩人相继消失在饭厅,叶秋澜看着一桌子基本未动的菜:“一个两个的,战斗力太弱了。” ...... 二楼。 祝凡清追上去,喊住半只脚迈进房间的黎柏佑,担心楼下家长听见,她声音不大,但足够黎柏佑听见。 黎柏佑停下,转身瞧过来。 祝凡清才意识到,嘴又比脑子快了一步。 此刻她理应说点什么,但语言系统是混乱的。 憋了会儿,局促地翻了翻本子,有点像没话找话,她明知故问道:“这是你整理的?” 黎柏佑反问:“我的字迹你认不出来?” 祝凡清合上:“谢谢。” “感情淡了。” “以前你都怎么谢的,现在又是怎么谢的?” 祝凡清:“......” 他没精打采地点点下巴,“过来。” 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在他脸上似乎也没瞧见那意思,祝凡清从比她人还高的盆栽旁移步到他房间门口。 这是她搬进翡南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窥探到他房间的布局。 和家里整体的风格统一,面积比她的小一点,但因为软装极简,就显得格外空荡,和他气质一样,冷冰冰的。 墙上有一个横屏投影仪,暂停在歌词滚动界面,墙角立着Bamp;O黑色音响,一侧是他的书桌,台灯还开着,上面摊着几本来不及收拾的教材,祝凡清一眼认出那封面是数学资料。 难道刚整理完,不是刚睡醒? 窗帘半拉,室内光线朦胧,屏幕分外清晰。 那他在放什么歌呢。 歌名无休止地滚动,歌词高亮定格在某一句。 所以,他在学习的时候,放的bgm都这么劲吗...... 她委婉一问:“......你刚整理好的啊?” 表情怪异,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像遇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黎柏佑顺着她视线回头。 蓦地,哼笑了声。 面不改色地看着她说,是。 “......” 铁服。 随后,黎柏佑收起吊儿郎当,气质顿然一变,铺天盖地的教导主任的凌人气息压下来,家居服被他穿出西装革履的矜冷感,贵气又肃冷。 “里面夹了张试卷和解析,你的任务是,利用周末把这张试卷弄懂,弄透。” 祝凡清抽出试卷,直接扫反面大题,好难......又去看解析,每一步骤都是他的笔迹,很详细,比她买的必刷要尽责得多。 他骨节叩了叩活页本硬壳。 “里面的内容至少过五遍,配着题做,红笔标注的是重点,死记硬背的东西,要到你看到题目就能条件反射想起公式的熟练程度。” “不懂就问,有象征性地问,时间花在刀刃上,明白?” 祝凡清感觉自己像五指山下的猴,毫无反抗余力且压力山大,思绪还在游离,只听见他声音一句接一句哐哐往她耳朵里砸。 “你们班哪天晚自习没老师上课?” “星期叁。”星期叁是纯自习。 黎柏佑算了下时间,不以为意道:“旷了,来实训室。” “......啊?” 不太好吧。 从小到大没逃过课呢...... “考试,”黎柏佑盯着她,“行还是不行。” 面对黎柏佑时,祝凡清莫名有股好胜心。 比如打嘴炮要赢过他,射击要赢过他,卡丁车要赢过他。 数学现在考不过他,但有朝一日一定会考过他。 对手都挑衅到她头上来了,她怎么可能不行啊,硬着头皮也得说,“行。” 黎柏佑满意挑眉,祝凡清注意力又回到笔记本上,黎柏佑握着她胳膊拽了一下,她攥紧手里的本子一个踉跄。 手托住她后脑,在她懵逼的神情下侧头吻上去,含住她唇瓣重重吮了一下,舌尖快速划过贝齿,抽离。 “不用谢。”他说。 他很奇怪 powe nxu e13 .co m 于是黎柏佑一句周叁考试,给祝凡清平添不少考前紧张感,一整个提前进入备考状态。 周一午饭之后,祝凡清在教室勤勤恳恳刷题,讲台上有人喊她。 “祝凡清,有人找你。” 她放下笔,看出去,窗外赫然立着一个男生,她一愣。 在茫然不解中,走了出去。 “是你找我吗?” 她停在禇懿酩面前。 主动开口是因为,她在这站了十几秒,禇懿酩的视线没有一秒停在她身上,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禇懿酩单手插着裤兜,听声这才看过来,把手里的东西给她。 “黎柏佑给你的。” 是一张试卷和几张字迹工整写满解题思路的A4纸,祝凡清收下:“谢谢。” “不客气。” 很普通的对话,他神情未有一丝波动,散发出一股不可言说的神秘感。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 “祝凡清,又有人找。” 祝凡清从人堆里抬眸,人没变,站的位置也没变,这次没等她开口就把试卷给她,祝凡清照旧说谢谢。 禇懿酩挑了挑眉,浅浅一笑,清俊的眸揉进温泽的日光,说:“不客气。”本文首发站:sex iaosh u.co m 第叁天。 “祝凡清——” 祝凡清条件反射往窗外看,果不其然。 这次禇懿酩把东西给她后,直接上手替她将碎发挽到耳后,祝凡清捂着被他触碰到的耳尖,怔在原地:“你你干什么?” 禇懿酩眸底含笑:“抱歉,冒犯了。” 话落叁秒,他抬手抚摸她脑袋。 祝凡清反应迅速地躲开,眼里升起一抹异色,然而禇懿酩的目光早已飘走。 这人真的好奇怪。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教室里看,并未发觉什么吸引注意力的事物,忍不住问:“真的是黎柏佑让你,给我的吗?” 她咬重“你”字。 ——别再往下想,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类人。 既然看出了她的走神,以黎柏佑的行事风格,就不可能再给储懿酩单独接触她的机会,就像完全阻隔她和肖玄一样。 竟然会让他来给她送资料? 还天天送? “是。” 禇懿酩饶有兴致地挑起话题,“是你主动把微信给肖玄的?” 在禇懿酩身上绝不会看到不打领带、宽衣散扣的不修边幅相,他永远衣冠济楚,给人一种光风霁月的谦谦公子的既视感。 他不浅不淡地笑着:“肖玄被黎柏佑揍得很惨,你要看视频吗?” 肖玄被揍得很惨,他不去帮忙,在一旁录像? 祝凡清摇头。 瞧她这副小白兔样,储懿酩顿时没了兴致,很快离开。 祝凡清心猿意马地翻着笔记回班。 忽地,视线被挡住。 “666,这么快又勾搭上黎柏佑兄弟了,”孙爵抢过她手里的资料,“这不黎柏佑字迹吗,他知道你两头吃吗?” 祝凡清夺回来,嫌弃地斜睨他一眼,没走两步又被他一个小跟班拦住。 “爵哥跟你说话呢,没长耳朵?” 孙爵眯着眼啧啧两声:“挺清高啊,原来黎柏佑好这口,”转头问,“正不正?” 那两个小跟班猥琐地从她的脸瞄到她的腿,下流地吹了声口哨,淫笑着说正得不能再正了。 一股反胃感涌上来,那龌龊的目光如有实质般侵犯着她,叫她生理不适。 “他不知道,但他马上就会知道你今天骚扰我,你骨头很痒吗?” 她蹙眉绕过他们,像是觉得离这群人近一厘米都是一种污染。 “哟,脾气挺横啊。” 祝凡清关上门,连同阳光和肮脏的视线一起。 一进门,就有人围上来八卦她,问她和禇懿酩什么关系,怎么还帮她撩头发,动作好亲密 祝凡清讪笑说不认识,只是帮别人送个东西而已。 应付掉这些同学,她回到座位上,阳妤璨凑过来。 “他这几天怎么天天来找你?”翻了翻桌上的资料,阳妤璨问,“黎柏佑给你的?” “他说是黎柏佑让他给我的。” 回忆起阳妤璨和黎柏佑一起吃晚饭的事,她想,阳妤璨或许会认识他的朋友,祝凡清问:“璨璨,你认识那个禇懿酩吗?” 阳妤璨把资料放回去,挑眉:“你对他有兴趣?” 祝凡清当即摇头,还是想不通:“不是,就是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奇怪。” “他演呢,”阳妤璨清冷的眸生出些嘲弄的笑意,“他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不是她以为的那类人,不是什么好人。 祝凡清开始好奇了- 阳光穿透枝叶缝隙,透射下一束又一束朦胧的光影,掠过澄静的眼眸,抓住摇曳的裙摆,落在影子上。 祝凡清逆着人群,背着书包踏入实训室,黎柏佑正站在餐桌旁。 一件整洁的白衬衣,外面套了件西服,他今天打了领带,扣子扣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矜冷又正经,完全就是那种触不可及站在顶端的校园风云人物。 听到开门声,他回头,冲一旁的椅子歪头:“过来坐。” 祝凡清带上门,垮下书包坐过去,琳琅满目的菜式从外卖袋中取出,祝凡清看得有些瞠目结舌。 “还有别人吗?” “没有。” “这么多,我们两个吃一晚上也吃不完吧。”她数了数,五菜一汤,还都是大菜。 黎柏佑将饭和她最喜欢的奶茶放到她面前,筷子磨好递给她,又给她盛了碗汤。 做完这些,他抬手蹭了蹭她的脸颊,在旁边坐下:“吃饱点,待会要动脑。” “” 祝凡清等他一起动筷,她吃相很秀气,小口小口的,黎柏佑瞧着她咀嚼鼓动的腮帮子,垂眸浅浅勾了下唇。 “试卷拿到了吧。” 本来还在措辞怎么问,见他主动开启这个话题,祝凡清单刀直入:“真的是你让禇懿酩来给我送资料的?” 黎柏佑哦了声,语调没什么起伏。 “这么快就知道人家名字了。” 祝凡清对禇懿酩产生了好奇心理,也仅仅止步于此,并未要僭越的意思。 她没兴趣跟黎柏佑身边的人牵扯太深。 “你还有试卷要给我吗,要不你每天晚上给我吧,不要让他来。” “怎么说。” “他每天都来,有同学看到了会误会,”祝凡清补充,“就,不太好,我不喜欢这样。” 黎柏佑眸光微顿。 “是他把试卷给你?” 祝凡清咬着牛仔骨,轻轻点头。 “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黎柏佑足够了解那个逼,因此问得一针见血,“别瞒,说实话。” 祝凡清含糊其辞:“还好啦,我躲开了。” LOVEGAME 两张试卷是黎柏佑周一从李主任办公室找来的。 李主任之前是一班的数学老师,数学组组长,今年刚升官。 而黎柏佑高二参加数学竞赛,一路披荆斩棘拿了国奖,是他们学校唯一一个拿一等国奖的。 黎柏佑是他的得意门生,重点栽培对象。 李老师的偏爱极为明目张胆,忽略他上课睡觉玩手机逃课的坏习惯,手里一有好题就一股脑全扔给他,他解出来之后,在办公室炫耀自己学生多么牛逼。 黎柏佑知道他那好东西多着呢,他问了一嘴,李主任就搬出一摞试卷让他自个儿挑,顺嘴关心他最近的学习情况,提醒他不要恃才放旷。 黎柏佑边挑,边心不在焉地嗯嗯嗯。 挑了十来张,抽出难度适中的叁张,花了两节课整理好答案。 “听说你最近一直吃闭门羹,哥们儿给你造个机会。” “什么?” “把这个给祝凡清,让阳妤璨给。” 祝凡清上次不一直盯着人看吗,正好断了她那点细微的念想。 不好意思啊,bb,你感兴趣的男的跟你姐们儿有一腿。 黎柏佑计划得完美,琢磨着禇懿酩得对他感激涕零,敬酒喊声爹。 结果这个逼直接背刺他,还动他的妞。 眼见他脸色又沉冷下去,生气的前兆。 祝凡清有点无奈:“也没把我怎么样,你不要又去找别人麻烦。” 黎柏佑凝着她,神色不明:“又。” “别再打架了,”祝凡清没有细说,字里行间却都是温声警告,“黎柏佑,很多事情真的没必要。” 沉默片刻,黎柏佑换了个她兴致高的话题:“这周你死磕笔记和那四张试卷,保你上一百一。” “一百一?”祝凡清声线拔高,“我上学期期末才九十出头呢......” 高中两年,她数学就没上过一百。 只有她自己知道,数学一百一的诱惑于她而言有多大,又有多难。 “那是因为你跟我分手,把我给你的所有东西扔进垃圾桶。” “......” 话题被他终结。 ...... 饭后,黎柏佑清场,指着墙上的挂钟,指针到六点半,准时开考。 拎着垃圾出去抽了根烟,无聊,顺手给阳妤璨打了个电话,添油加醋描述了一下禇懿酩和另一个女生的事。 不能动武,没说不能动文吧。 再回来,时间流逝半小时。 还行,没炸毛,应该做得还可以。 黎柏佑放轻动作,搬了张转椅到休息区,远远看着她。 ——别再打架了,黎柏佑,很多事情真的没必要。 大概是祝凡清潜心专注的模样令他有所触动,太久太久没有和她这样安静地共处一室过,他想起一些旧事。 二月底,江城下了最后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飘洒天地间,枯枝矗立盛满积雪,整座城市白皑皑一片,寒气弥漫。 祝凡清伸手去接,细絮般的雪花在她睫毛上生根,黎柏佑牵着她另一只手。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乳白色糯米裤,脑袋被白色毛绒帽罩住,只露出半张白皙的小脸,从头白到脚,像一个圆滚滚的汤圆,黎柏佑就忍不住想去捏她。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 “我接个电话。” 祝凡清眨眨眼:“去吧。” 黎柏佑在几步之外去接,睨了她一眼,放到耳边。 电话打得有点长了,是黎雾问他是不是确定留在江城参加高考的事。 搬出条条款款极力说服他妈,到尾声,黎柏佑才如释重负地朝祝凡清望去。 奶茶已经好了,她捧在手里还来不及喝,拆吸管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僵住。 而她正对面,两米不到,一个流浪汉敞着大衣,内里一丝不挂,正猥琐地对着她甩屌。 一瞬间血液冲爆颅内。 “阿佑,有没有听到我说话?黎柏佑——” 电话里还在喊,他充耳不闻,叁两步走过去拉下祝凡清的帽子,遮住眼睛。 随即又稳又快,一脚把流浪汉踹倒在地,鞋尖踩着他污秽的下体像捻灭烟头那样,流浪汉痛得龇嗷叫,眼里却一副诡计得逞的挑衅之色。 揍这种人黎柏佑都嫌脏手,抄起路边被压断的粗树枝就往他身上抽,树枝上覆了一层厚厚的冻雨,握在手里分量十足。 那流浪汉身体全裸在外,很快被抽得皮开肉绽,倒在洁白的路面当中,血液混着污泥,腌臜又恶浊。 周围围满行人,即使没有目睹全程,看到此景象也能猜出一二,纷纷指责暴露癖该判刑。 祝凡清在一片嘈杂中回神,扒开帽檐,透过人群间隙看到雪中的红色,心惊肉跳地冲上去抱住黎柏佑的手。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报警吧,黎柏佑。” 黎柏佑扔下棍子,鞋尖不偏不倚地踩着他下体,拿起电话直接报警。 两人从警局出来,天已经黑了,雪也停了。 耳朵里的耳机是黎柏佑在警局塞给她的,另一半在他那。 歌曲在播放,祝凡清望着空旷的街道,表情讷讷,仿佛还未回过神。 “阿佑,雪停了。”她说,“以后不要打架好不好,这些事不值得你动手。” 黎柏佑抱住她,把她拢进外套:“对不起bb,以后不会了。” 祝凡清摇头。 “不想你受伤,”她从他怀里出来,捉起他右手摊开,“被树枝划开了。” “担心我啊?” “很担心。” “那你给我上药?” 黎柏佑被她牵着往药店走,目光落在她耳后,深而沉。 而后,捏了捏她指尖。 “祝凡清,被吓到是可以哭的,躲在我怀里偷偷哭。” “我不告诉别人,行不行?” 话落,祝凡清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把脸,像是再不能忍,转身扑进他怀里,黎柏佑第一时间回抱住她,很紧很紧。 却很轻很轻,极温柔地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脑袋。 “呜呜呜吓死我了,我都看到了,好恶心好恶心呜呜呜,他怎么不去死啊......” “他该死。” “我就想,想喝个奶茶而已,掉地上了,呜呜一口都没喝到......” “等下给你买两杯,好不?” “好,我晚上肯定会做噩梦的呜呜呜......” “回家就给我打电话,我不挂,一直陪着你。” ....... 心脏猛地抽痛一下,蹿上来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黎柏佑谙练地掏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啪嗒,烟头燃起星火,眯着眼吞云吐雾。 那晚他们通了一晚电话,黎柏佑彻夜未眠,扬声器里是她清浅的呼吸,不时的呓语,和他轻声的安抚。 “咳咳......” 祝凡清扇着烟味看过来,黎柏佑恍然回神。 烟灭,被随手扔进垃圾桶。 就像那个已经死在监狱的流浪汉一样,永远地腐烂了。 - 两个小时,考试随着放学铃响起而结束,祝凡清不想在家跟他有过多接触,让他先批卷,在这给她过一遍错题。 这张试卷是对她这五天的学习做一个总结,难度远远够不上九中月考。 做得还行,黎柏佑简单抠了下重点,纠正她的步骤,告诉她这些内容考试会怎么考。祝凡清很聪明,学得很快。 灯盏点燃静谧的夜,已过人潮汹涌的高峰点,偌大的校园仿佛鲨鱼肚子,正吃饱喝足地往外吐着小鱼苗戏耍。 两人前后脚出校园上车,祝凡清刚坐稳喊了声张叔,耳朵里塞进来一只耳机。 她偏头看过去。 车厢唯一光源来自手机播放界面,黎柏佑耳朵塞着另一只。 他支着脸,脖颈线条流畅,按下播放键,抬颈望向窗外。 鼓点响起。 ——Sometimes I wish you knew,but I disguise the truth. I say I'm happy but I'm still stuck on us. Does your mind play this game too? —— like i want you——giveon 写这章一直在单曲循环,觉得很贴黎柏佑当下的心境。 感谢永远有歌把心境道破!! 普通朋友 高叁时间贵过金,恨不得把一个课间十分钟掰成叁份用,一份用来巩固上节课知识点,一份用来写当天的家庭作业,一份用来补觉。 课前几分钟,语文课代表站在讲台上宣布,语文老师有事,下节上体育。 “抢叁节,才还一节?” “还一节都不错了,别挑。” “抢了就抢了,怎么还尼玛带还的,大热天谁想上啊。” 一半欢呼一半哀嚎。 一半同学脱了缰,早已换好运动服奔向操场,另一半讲究争分夺秒的学习,带上单词本和册题拖拖拉拉离开教室,一路都能听见他们的抱怨。 祝凡清属于上也行不上也行,但是烈日下跑步万万不行。 阳妤璨同上。 热完身,体育老师照例一声哨响:“体委带队,两圈,不能跑的出列。” 祝凡清直接被阳妤璨拉出列,留宁佳在队伍里骂她俩是小懒猪。 A:“在线做法,赶紧下雨吧,我试卷刚做到一半。” B:“肯定要下的,天都不对。” 阳妤璨和她扯了会儿野棉花,告诉她一班这节也是体育课。 祝凡清抬头,一时半会下不来雨的半阴半晴天,已经跑到对面的大部队,背后篮球入框的撞击声。 队伍一解散,阳妤璨留了句她还有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凡清凡清,陪我去厕所!” 有段时间没运动,才跑两圈宁佳就累得气喘吁吁,撑着大腿缓了好一会儿。 祝凡清正在刷背单词软件,宁佳边说边拉着她往外走。 离操场最近的卫生间,中间要经过一个篮球场。祝凡清初二的时候脑门被篮球砸过,很痛很痛,额头当场就肿了很大一个鼓包,两个星期才消,后来就对靠近篮球场这种事有点阴影。 左边是球场,右边是墙,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每一块场地都派上了用场,篮球与地面的碰撞声、与球框的撞击声,无数个篮球在空中飞来飞去。 祝凡清走在里侧,几乎要贴着墙走。 “嘿!让我瞧瞧看见了谁!”宁佳扯着忽高忽低的怪音调调侃,冲离她们最近的这个篮球场,“你对象也在呢。” 祝凡清矢口否认:“那不是......” “你的追求者。” “宁佳......”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 “okok,普通朋友。”宁佳挤过来,“无法只是普通朋友,感情已那么深,叫他怎么能放手~” “......” 祝凡清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眉眼染上丝丝缕缕的光华。 球场中央少年意气风发,连套假动作晃过防守,高高跃起,在空中弓起一条腿,篮球丝滑地从胯下运过,仿佛地心引力不存在,手臂高举手腕在最高点下压,篮球轰地一声被扣进框内。 一个完美的胯下扣篮。 “卧槽!Wu~~~佑哥牛逼!” 燥热的欢呼声和篮球一同在他背后落地,队友兴奋地飞奔半场,和他撞肩庆祝。 他专注地打着配合,享受独属他一个人的高光与呼声,并未留意路过的她。 “你和黎柏佑最近咋回事,为啥变成禇懿酩天天来找你了?” “送个东西而已,他这不再没来了吗。” “你和黎柏佑和好了吗,”宁佳没有正面问过这类问题,独听黎柏佑在楼梯上那句炸裂的“早上刚亲完”,就笃定这俩人绝逼有奸情,“我看他还挺迁就你的呢,爷爷的!老娘眼光可真毒,就说你俩超搭的吧!” “......” 自己姐妹一整个cp磕上头的状态,祝凡清简直要晕厥,吸进肺腔的气一吐而空:“你不是口口声声骂他渣男?” “等等,我在这澄清一下,我只是说他长得比较渣,万一人家纯情男高呢!” “......” 不可否认黎柏佑有可能真的在口嗨,不过宁佳还是坚信他俩就是在谈。 来自cp头子的信念感。 渣不渣先抛到一边,万一人还是个处呢? “喂!快躲开!” 阴影果然是如影随形的,好不容易放下警觉,篮球就飞奔而来。 又是冲她正脸来的。 人在预设危险时,大脑是理智的,可以有条不紊地制定各种完美的脱险计划。而真正大难临头,头脑一片空白,反应迟钝,四肢僵化。 此时,祝凡清便是如此。 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当即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空中那个手榴弹一样的篮球以失控的速度变大,变成巨物。 “啊——” 她本能地扭头躲了一下。 那一刹,脑子里延迟地闪过诸多画面和应对措施。 现在应该往前跑还是往后躲,是会直接砸到她还是砸到墙再回弹到她身上,会把鼻子砸骨折吧......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在她扭头的0.5秒,一个轻快的身影如一阵疾风闪现,轻盈一跃,手臂高高举起。 “啪”的一声,轻而易举将篮球的运动轨迹调了个头。 男生有些紧张地握住她肩膀:“没事吧?” 祝凡清心有余悸地抬眸,视线落在肩上,他很快松开:“不好意思。” 祝凡清一笑:“没事,谢谢你。” 男生点了个头,闪身回球场。 身后是因距离偏差而英雄救美晚半步的黎柏佑, 宁佳转过头,和祝凡清继续往前走。 “你和他好像很熟?” “谁?” “席谦旻啊。” “就那样吧,他之前不是帮过我吗,感觉他人还挺好的。” “席谦旻刚刚抓你胳膊被黎柏佑看见了,就在我们后面叁米。” “......” “看到看到呗。” 在外面等宁佳时,祝凡清看到不远处的礼堂,绕过一排学生车棚,后面果然是开学典礼那天在废弃教室里看到的花园。 不过里面没有施工队,更像个不假雕琢,自由生长的花园。猎奇心理,祝凡清就挺想进去看看,原路折返给宁佳打了声招呼。 此处应无人打理很久了,郁郁葱葱的野草直逼膝盖骨。 她带上耳机,点开播放列表,指尖悬在第一行,落下。 耳畔的声音与昨晚重合。 沿着长廊往里走,一路上踢着小石子,闻着九月桂花香的尾巴,久违的轻快感。 “喵~” 一只黑白交错的流浪猫从草丛间蹿出来,迈着柔软的步子朝她靠近。 学校里的猫狗大部分没什么攻击性,在安全距离蹲下,祝凡清小心探了探手。 猫咪也四肢不动,伸着脖子嗅了嗅她的气味,直到确认这个人类不会伤害它,才“喵喵”叫两声,蹭她手心。 应该是很舒服的意思吧。 祝凡清撸着猫头,想起小时候家里养的小狗,也喜欢这样把脑袋往她手下钻,要她摸摸。 猫咪在前方带路,领着她往里走,走几步便要回头确认她是否还在,要是慢了,便喵几声催促。 转了好几道弯,猫猫在一个高高的草堆外停下,瞄了凡清一眼,“喵”了一声,跳进去。 像在给她传递什么信息。 祝凡清扒开枝桠,里面是一窝还没她小腿粗的小猫崽,应该刚生没多久。 没有养猫经验,更没有照顾猫崽的经验。她不敢轻举妄动,在网上搜索一番,发现两手空空什么工具也没有。 猫妈妈在舔自己的孩子,异瞳一直注视祝凡清,祝凡清摸摸猫头,打算回去和宁佳阳妤璨商量这事。 转身离开之际,余光瞥到不远处几块大石头上坐着的几个男生。 抽烟闲聊,刺耳的词汇随着风来到她这里。 接着,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泥土里生起一条无形的藤蔓,厚实而顽强,攀爬双腿蔓延全身,将她死死缠绕在原地。 再走不动半步。 - “她呢?” “啊?”宁佳经过篮球场时被拦住,反应过来,问道,“哦哦,凡清刚没回来吗?” “没。” “不会吧,她说要去后花园看看,但我在后花园没看见她喊她也没人应,我又没带手机下来,还以为她先回来了。” 黎柏佑把球抛回球场,点头说了声谢了。 他离开的方向是去后花园,宁佳追上去:“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回去等她。” 失控 “呵,黎柏佑算个屌,把老子玩得不要的贱货捧手里当宝贝,他也就配捡老子不要的。” “我说那妞敌意怎么那么大,搞了半天原来是爵哥玩烂的......” 祝凡清躲在粗圆柱子后面,紧攥手机。 说情绪毫无起伏是假的,但说有多气愤多委屈,倒也没有,早就知道孙爵不是什么好人。 拜金和黄谣就像一个搭配套餐。 人越无能越低劣,越习惯用这套去攻击女性,并且以为真的能毁掉女性。 “黎柏佑有啥真本事,拼爹谁没有啊,家里有几个臭钱眼睛都要长头顶了,比不过爵哥一根手指。” “不过话说回来,我有个朋友想看你上那妞的时候有没有留下点纪念啊什么的,那不得给兄弟们分享分享,再刺刺黎柏佑?哈哈哈哈哈......” “啧,这个祝凡清确实够绝。” “要不怎么能攀上爵哥转头就攀上黎柏佑呢,这种清高女上起来最得——操!” 污言秽语中断,被一阵打斗声替代。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拎起来猛地摔到地上,祝凡清听到重物砸向草地的声音。 紧接着,听见孙爵毫无形象地扯着嗓门大骂:“操你妈黎柏——” 黎柏佑? 她冒了个脑袋尖尖,视角开明了一半。 几块大石头刚刚还坐满了人,现在空了。她探出头,黎柏佑不知从哪冲过来,一脚接一脚狠狠往草地里踹。 祝凡清那才看清草地里躺了个人。 黎柏佑鞋尖踩着那人的嘴,心神被戾气吞噬,双眼充血活像一头吃人的野兽:“你他妈找死?再骂一句试试?” 鲜红的血液从嘴里滋出,糊脏半张脸,黎柏佑在他脑袋旁蹲下,抓着他的领子,握拳往他脸上揍。 只见孙爵上半身半腾空起,衣领勒进肉里,脖子上的红痕明显得刺眼,脑袋无力地垂在地上,手死死抠掐黎柏佑的手,企图从缝隙里找到一点氧气。 进来找了一圈没看到祝凡清,倒是听到有人在聊天,像是提到了他的名字。 这帮人声音还真不掩着,大老远都能听见骂他没本事拼爹。 流言蜚语黎柏佑从不屑理,调头准备走,突然祝凡清叁个字跳进耳朵里。 黎柏佑瞬间没了理智。 先开始孙爵还能嚷嚷骂几声,还手或抱头自卫,到后面像是没力气了,或是断气了。 总之没了声,只能听见黎柏佑恨之入骨的拳头声。 地上的人像一块发烂发臭的死鱼肉,黎柏佑青筋暴起,近乎发泄的,一下又一下像在打一块没有知觉的死肉上。 落下的每一拳又重又狠。 一道深红色的血飞溅到深灰色的大石头上,第二道第叁道紧接而来。 趋炎附势的两个跟班目睹这一幕都吓傻了眼,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半步,更不敢插手。 没了孙爵,他们无论家世还是自身实力,都被黎柏佑轻松辗轧,谁敢当面得罪啊。 这样下去不行,那摊血液晃得祝凡清毛骨悚然,她扶着柱子站起来,腿却麻得没了知觉,又狠狠跌回去。 黎柏佑拎着孙爵的衣领站起来,把他的往坚硬的石头上磕。 这一磕,撞到脑袋,半条命都得没。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祝凡清甩了甩腿,忍着脚底针扎的麻意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用干净的手去掰他血腥气刺鼻的手指。 “别打了,会出事的,快点松手!” 他手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有,但比起孙爵身上...... 孙爵的脸血肉模糊,仿佛失去意识没了站立的能力,气息奄奄地被他拎着,脑袋和四肢重重往下垂落,像死了一样。 祝凡清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她怎么在这? 这是黎柏佑的第一反应。 惊慌中带点无措。 打架被她看到了,是不是也看到了他刚刚发疯的丑态。 她一个人在那躲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一想到那些污言秽语进了她的耳朵,黎柏佑的恨意几乎满到决堤。 “黎柏佑,松手松手,你答应过我不打架的......” 黎柏佑松手。 孙爵毫无支撑地倒地,一动不动。黎柏佑拧眉,不解气似的补了两脚把他踹到边上,像踢走一堆臭垃圾。 阴鸷的眼神一个一个扫过低头躲在树后不敢出声的另外两人。 “过来。”此时的黎柏佑恐怖过阎王爷。 俩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男生像是吓傻了,趔趔趄趄跑过来:“佑哥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能不能放过我......” 祝凡清认出,他就是那天拦住她对她吹口哨的那个人。 见状,另一个也紧跟着上前洗白自己:“佑哥我什么都没说,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闻言,黎柏佑冷笑了声,两人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可他没动作,就这么盯着他们看。 就在他们松口气的同时,黎柏佑蓦地抓住第一个人的脖子。 这个人他正巧认识,喷的脏他是亲耳听见了的。 把他整个背往未打磨棱角的石头上摔,同时掐住他的脖子,五指收紧,男生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拳头招呼在他脸上,黎柏佑问一句,他就挨一下。 “谁是玩烂的?” “想刺老子?你他妈几个胆?” “再叫一句老子听听,嗯?” 绿色盎然的野草被染成鲜红色,比命案现场还叫人触目惊心。 祝凡清用力扯着黎柏佑掐人的那只手腕,声音在发抖,手也在抖,身体也在抖。 “他会被你掐死的!” 男生狼狈地滑在地上,捂着脖子猛咳起来。 黎柏佑铆足劲往他肩上踹了一脚,他当即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后背又一次磕在石头上,钻心的疼登时扩散。 “道歉。” 男生半刻不敢耽误,忍着剧痛爬起来。 “跪下。”黎柏佑睥睨着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男生起到一半,腰杆都还未伸直,听到这两个字,身体本能哆嗦着晃了一下,连忙撑着地跪回去,飞快地瞄了祝凡清一眼,嗓音哑到几乎失声,但仍是奋力动着嘴巴,血不断往外冒。 “对不起佑哥,对不起,咳咳咳咳。”他乞求地望向祝凡清,“对不起祝凡清,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在背后......” 另一人见状,也连声跪下道歉。 —— 走个流程,这段写完写第一个文案,然后给小情侣破个处。 同一个小姑娘 风暴过后海面归于平静,英语老师在黑板上板书,扩音器传来几句重点知识点,同学们在书上做笔记,祝凡清坐在教室第四排,一切都很和往常一样。 冲刷整座城市的暴雨骤停,风吹落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变成了耳鸣,她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可是耳边又好吵好吵。 平静都是假的。 天色暗了下来,阴森森的乌云将校园笼罩,像个闷不透气的药罐,充斥着刺鼻熏眼的苦味。 洗手池边,黎柏佑把她手上的血迹搓洗干净,她衣服没有脏,双眼一直呆呆的,但很坚强没有哭,估计是吓傻了。 “这次抱不了你了,我身上很脏。”他口吻散漫,笑得没心没肺。 “我没事。”她喃喃低语。 “先回去上课,”黎柏佑揉揉她的脸,和她保持开两叁步距离,“那几个逼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要乱想。” “你呢,你怎么办?” “借个寝室洗澡?”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们报警了,我听见了,”祝凡清语速很快,听起来有些急,“等会警察就会来,你会被带走的。” 黎柏佑痞气地勾着唇角,好似刚刚在后花园残暴不仁的模样是被人夺了舍。 “祝凡清,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要说从未喜欢过我?”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偷换概念!” 他笑容敛了些,口吻听起来依旧云淡风轻:“我不会有任何事,今天这事呢跟你没关系,我会解决好,你回去专心上课。” 祝凡清还想说什么,阳妤璨跑了过来,后面还拉着一个褚懿酩。 前者匆遽,后者一脸觖望。 事发突然,离开后花园黎柏佑先给阳妤璨打了个电话,要她速来篮球场,他不放心祝凡清一个人。 阳妤璨那边气喘吁吁被搅断,本想小贱一下,但听到他语气鲜有的严肃,玩心大收。 在她穿衣服准备把褚懿酩一个人扔那时,褚懿酩口袋里的手机也震了。 当时还不知道这俩人在一起鬼混,黎柏佑瞅了眼俩人红着的嘴唇。 莫名有点烦。 阳妤璨从头到脚把他扫了一遍:“你他妈杀人了?” 祝凡清倒还好,衣服干干净净,只是小脸煞白煞白。 旁边这位跟她反着的,胳膊上衣裤上鞋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连下巴上都飞溅几滴,除了一双手,没有干净的地方。 “你替我顶罪?” “滚啊。” 玩笑过后,黎柏佑给她递了个眼色。 叁个人对视一眼,阳妤璨点头:“那我们先回去上课了。”就把祝凡清从他身边拉走。 中途阳妤璨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一直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很快,体育课一下,队伍解散,祝凡清就又见到了黎柏佑。 彼时,他已经不同了。 一身带血的运动装已经换下,血迹也都洗干净,穿着一件整洁的校服,和平时一样不见领带,扣子松两颗。 只是和他走在一起的不是平时那些好哥们,而是身穿制服象征着威严和正义的警察。 孙爵紧随其后被120抬走,剩下两个人被分开塞进警车。 墨色乌云沉重地压下来,天空骤然灰蒙蒙一片,恰似银河倒泻,浇在伞檐上劈里啪啦作响,平时空阔的大路上挤满了人,就连难得一见的校领导都执伞在雨中同警方交涉,表情分外凝重。 祝凡清站在人群外,踩在厚厚的积水中,雨流沿着她纤细的小腿滑落,暴雨压垮枫叶,淋湿他半边肩,却不见他半点狼狈。 手臂自然地垂于两侧,脸被掩进伞沿,看不清,但能猜到大概仍是那副处事不惊,不可一世的姿态。 后来她是怎么离开的,怎么回到班上的,怎么翻开课本的,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暴雨和旁人的吐槽揉到一起,音量不大不小,却刚好够她听清。 “这雨可真会下,体育课一下它就下。” “被带走的那个人是不是黎柏佑?卧槽吊炸天,他犯啥事了?警察都来了?” “学生时代一次见这么大阵仗,我比较关心被120抬走的是谁,不会是被黎柏佑打的吧?这得多恨啊都打进医院了。” “没想到黎柏佑平时看着冷冷的,下手也——嗯也蛮冷的。” “你信不信待会儿论坛就要爆?第一次一线吃瓜我靠!” “走了别录啦,马上打铃啦” 在警察来之前,褚懿酩从黎柏佑嘴里了解了个大概,阳妤璨又从褚懿酩那里了解了个大概,阳妤璨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褚懿酩回得很快:【他是真的狗。】 褚懿酩:【专挑不致命但很要命的地方下手。】 褚懿酩:【孙爵现在还没醒。】 阳妤璨:“” 阳妤璨:【我问黎柏佑。】 褚懿酩:【好得很。】 他发来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对方家长指着某处,骂得急扯白脸被警察拦住的照片。 第二张是黎柏佑抱臂坐在对面,翘着腿带着耳机闭着眼,一副无法无天,纨绔富二代的典型。 褚懿酩:【他那个小女友怎么样,没哭晕吧。】 阳妤璨侧头看过去。 祝凡清失神地不知望着何处,瞳孔空洞而麻痹,眼圈却不见红。 阳妤璨截取聊天记录和第二张图片发给祝凡清,然后侧头“pci pci”让她看。 接下来的时间,祝凡清一直在等,等老师什么时候把她叫去办公室。 没等太久,出了这事,学校比她着急。 办公室里七个人,一班和叁班的班主任,年级主任,正副校长,两个警察。 邓老师先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温和道:“凡清,你先不要害怕,老师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实话实说就没事了,好吗?” 祝凡清乖乖点头。 “你和一班的黎柏佑认识吗?” “认识。” “下午在后花园,他和孙爵同学发生肢体冲突时,你在场吗?” “在。” “是谁先动的手呢?” 祝凡清捏紧裙摆,情绪这才有了起伏,抬眸看向两位警察:“是黎柏佑,但是是孙爵他们先造谣中伤我和他。” 一班班主任:“你和孙爵之前认识吗,有过过节吗?” “上周在竞赛实训室见过一次面,那一次他就” 祝凡清把事发经过还原了一遍,年轻的那位警察一直在做记录,另一位资历大一些的警察发出质疑。 “小同学,你说的和我们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吗?” “警察叔叔,在实训室的那次,很多同学可以作证,至于后花园——” 事后,宁佳告诉她,学校正在计划如何改造后花园,令其看上去美观且可供学生休憩,因此里面没安监控。 那两个人必然不会说实话,恐怕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同时还要倒打一耙。 祝凡清把手机放到桌上,一字一句干净利落道:“这是我在后花园听到他们造我谣时录的音,里面包括他们如何辱骂黎柏佑。时间对得上,声音对得上,音频可以拿去做技术分析看我有没有动手脚。” 音频开始播放。 整整八分钟,每一分一秒都充满污言秽语,才放了个开头,办公室里几位领导就挂不住脸了,就连经多见广的警察脸色都沉了下去。 反而祝凡清越听越冷静,录音被领导沉声中断时,已经在心里措好词,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学校能开除这些垃圾。 手在背后捏成拳,祝凡清其实有点哭不出来。只好低垂着眼,想了一些曾经真实让她泣不成声的经历。 眼泪哗地流下来,淌满苍白的小脸。 她哽咽道:“我将伤疤揭开给各位长辈看,只是为了,为了得到一个公平公开的结果,我希望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在这件事上我是受害者,我不会原谅他们任何一个人” 她双手握拳,孤零零地站在办公室中央,单薄的身体缩成一团,肩膀随着她抽泣的频率颤抖。 语毕,办公室安静下来。 门外学生打闹追赶的身影呼啸而过,门内祝凡清极力压抑的哭声震耳欲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一时都有些心疼。 邓老师拉她坐下,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很难不为这番话动容。 在走之前,警察对着那段录音一顿拍照录视频,顺带拷走原音频- 事发第一时间,沉贯就派人去处理了黎柏佑的事。 小警员听上面指令,把他带到一个审讯的小房间,黎柏佑挠挠耳朵,总算讨了片刻清净。 没过几分钟,警察局副局长带上门坐到他对面。 黎柏佑摘了耳机,恭敬道:“曹叔。” “我看你一年要到我这来几次。” 黎柏佑笑:“给您添麻烦了。” “听说这次又是为了一个小姑娘,还是之前那个?” “是。” 他倒是不避讳,老曹笑道:“呵,你小子越来越有你爹年轻时候的影子了,为喜欢的小姑娘隔叁差五往局子里跑。” “你爹不知道你谈恋爱吧,”老曹瞥他一眼,“刚特意叮嘱我,要我多关你几个小时。” “还麻烦曹叔替我瞒一下,至于关几个小时”黎柏佑扫了眼手机,扯扯唇,“无所谓了。” “我替你瞒的事还少了?”老曹盯他半晌,意味深长道,“半年不见你小子莽撞了不少,不玩借刀杀人那套了。” “” “不过,那小姑娘还挺聪明的,知道录音,我听了点,”老曹啧了声,摇摇头,“听不下去。” 黎柏佑眉骨微抬,眸底的骇异一闪而过。 “曹叔。” 他问,“我能听听吗?” —— 原来梦到我了 前院的积水被抽干,台阶一尘不染,毫无骤雨降临过的痕迹。 祝凡清长呼一口气,压下门把手。 沉贯和叶秋澜都在家,什么都没问,合力安慰她,做了做她的心理健康问题。 祝凡清反复说自己没事没受伤,问黎柏佑回了吗,沉贯这才有条不紊地出发去警局。 应付完叶秋澜的关心和张姨的宵夜,祝凡清若释重负地泡了个漫长的澡,写完了比平常刁钻好几倍的作业,终于躺上床。 隐匿在冥静的夜色里,下午发生的事才一下子有了真实感。 闭上眼,脑子里闪过一幕幕拳头落下的血腥画面,打斗声,惨叫声,血液,伤痕。 原来孤独时,连一个拥抱都如此奢侈。 她想起孙爵是如何倒地不起,想起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是如何被黎柏佑洗去,想起黎柏佑踏过孙爵的身体就像踏过尸体...... 她又想到自己。 想到那个稀松平常的夜晚,消失一个多月的爸爸突然闯进家里,客厅和卧室一片狼藉,妈妈捂着脸摔在凌乱的地板上痛哭。 祝凡清忙不迭地推开门,只见爸爸高大的身影赫然立在客厅正中央,举着花瓶的手就要落下,她叁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挡下花瓶......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去。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苦的梦。 梦里打孙爵的人变成了爸爸,爸爸下手比黎柏佑更重,她害怕闹出人命,依然不管不顾地冲上去阻止。 结果爸爸反揪住她的头发,问她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竟然帮别人说话,是不是养了个白眼狼。 地上掉落的一大把是她的头发,脸上的湿润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泪,她哭着大喊好痛,求爸爸放手,可爸爸依然对她拳脚相向。 鲜血染红小草,最后是黎柏佑从爸爸手中将她救下。 可警察来后,爸爸却逃得无影无踪。 镜头一转,黎柏佑被关进监狱。 她在法庭上大喊黎柏佑是无辜的,黎柏佑没有打她,打她的是她的爸爸,亲生爸爸。 她哭得在地上抽搐起来,周围明明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安慰她,抱抱她。 他们陌生地看着孤独而无助的她蜷在冰冷的瓷砖上,眼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淡与漠视。 仿佛置身隔音罩内,或是来自另一个维度,大家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人。 她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做好了去探监的准备,却在监狱大门口目睹了黎柏佑被枪决。 情绪再度崩溃,祝凡清哭得撕心裂肺往枪决台上冲,被一个穿着警服的壮汉抱住。 黎柏佑双膝跪地,在枪决的前一秒,祝凡清看见他嘴唇蠕动,说了叁个字。 像是再不说就再没机会能讲出口的遗言。 可是她们分离得太远。 她什么也不能听见。 嘣! 一声枪响,子弹穿过黎柏佑额头正中,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她的眼睛被血染红,黎柏佑彻底离开了她。 这时,她却迟钝地能听见了。 禁锢她的壮汉警官松开手,背后似乎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喊她,和他的声音很像很像。 那刚刚被枪毙的人是谁?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想回头,想睁开眼...... “祝凡清,醒醒!祝凡清,祝凡清......” 祝凡清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吓出一身冷汗,眼泪像决了堤,枕巾湿了一大片。 眼前的人好像梦里的黎柏佑,长得像,声音也像,但是急迫的口吻不太像。 他应该是时刻沉着、自若的。 但她还是一下子坐起来拥住他。 或许是刚经历一场死别,游离在两个世界的边缘,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只知道她现在拥住的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沉贯到了警局,跟老曹叙了会儿旧,黎柏佑跟老曹打了个招呼,冷眼掠过大厅仍纠缠不休的孙爵家长,大喇喇上了车。 第一次,对家有如此强烈的眷念感和归属感。 黎柏佑以为祝凡清会失眠,但好像并未看到她出来迎接他,叶秋澜说她早就休息了。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偷换概念! 没撒谎,人是真不在乎。 到现在微信没一个,照旧睡得香。 黎柏佑觉得自己那五个小时像个笑话,自导自演,这不纯纯小丑吗。 给他自己整乐了。 但还是忍不住,洗净一身晦气后立刻去找她。 轻轻带上房门,坐在床沿,当双眼习惯了黑暗,这样温馨的时刻便显得愈发难能可贵。 睡着了就这么可爱,这么乖。 黎柏佑突然就很想亲亲她。 却摸到她脸上是湿润的,额头上满是汗,嘴里还时不时轻声呓语。 将她从噩梦中叫醒,也只是安静地抱着他,埋在他肩上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他轻声问bb怎么了。 不说话,没有抽泣声,只偶尔吸两下鼻子。 只是眼泪量大过了头,才几分钟他半肩衣服就湿透。 第一次被她这么用力地抱紧,黎柏佑情绪很复杂,像心脏被填满之后又被狠狠揪住。 总之,不太好。 可拥抱他的身体那样软绵绵暖烘烘,像一抹果味暖阳照进他阴暗的心间。 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那点被揪紧的窒息感都被驱散,皱褶被一寸寸抚平。 她应该还没醒,或者半梦半醒,黎柏佑保持安静,不敢贸然惊到她,手掌轻轻从上到下顺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在他怀里睡着。 - 翌日。 在闹钟响的前一分钟祝凡清睁开眼。 大脑仿佛被输入一道编好的程序,待主机一开,指令自动执行。 ——黎柏佑回了吗? 下楼前还特意往他房间瞅了一眼。 门关着,他房间的门一向关着,不许任何人进入,张姨打扫卫生都不行。 踌躇须臾还是敲了敲门,里头毫无响应,她只好作罢,挂着两个青色的黑眼圈下楼。 餐桌上摆满丰盛的早餐,她呆呆地吸着豆浆,脑子里恍惚闪过一些梦里的片段。 他到底死没死啊? 祝凡清有意放慢速度,想试试看能不能等到黎柏佑。 如果回来了,今天总要去上学的吧。 先等来叶秋澜。 叶秋澜一下楼,便端着祝凡清的脸左右端详,捞来两个煮熟的鸡蛋,用纸吸干壳上的水分,敷在她眼周慢慢滚:“宝贝,你这眼睛都快肿成两个小笼包了。” 祝凡清别开脸:“哪有那么夸张。” 睡一觉起来眼睛莫名其妙肿了,祝凡清刷牙时还对着镜子纳闷,难道昨晚抱着他哭是真实发生的吗,但明明记得是梦啊。 叶秋澜问:“不是跟妈妈说没事吗,昨晚偷偷哭啦?” “没有,我真没事的,只是不知道黎柏佑他——” “早,阿姨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祝凡清抬头。 只见黎柏佑神采奕奕地走下来,完全不像刚从警局放出来的。 叶秋澜:“你怎么起这么早,你爸不是让你今天待在家?” “习惯了。” “那快过来过早,一会上去睡个回笼觉。”叶秋澜把鸡蛋给凡清,“自己敷一会儿,敷叁分钟。”就上楼拿文件去了。 于是黎柏佑在祝凡清旁边坐下。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香气,祝凡清心跳忽地空了一拍。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乱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小心翼翼地呼出,不想黎柏佑看见她的眼睛。 “你没事了吗?” “嗯,”黎柏佑早看到了,不知道她躲个什么劲儿,把她拉过来,明知故问地指了指,“眼睛怎么了?” “不知道,早上起来就这样了,”祝凡清又扭头,鸡蛋挡住眼睛,总之就是坚决不给他嘲笑自己的机会,“可能睡眠不足吧。” “是么,”他轻笑着,表情很是耐人寻味,“昨晚抱着我哭,忘了?” 抱着他哭? 记得在梦里她抱得很用力,仗着是最后一面,是假象,边哭边往他身上蹭...... 他竟然没死? 祝凡清放下鸡蛋,借撑脸的动作挡下尴尬的表情,轻飘飘地哦了一声:“我以为那也是梦。” 也? 黎柏佑很快抓到重点:“原来梦到我了。” “噩梦。” 黎柏佑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玲珑的腰背曲线,脑海中倏然浮现网上最近很火很傻逼的一个视频。 他摊开手掌,拇指和中指拉长,在她腰后比了比。 而后,手腕前移,气定神闲地搭在她后腰上,眼睛注视她的红耳尖。 笑了。 “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祝凡清挡开他的手,一时遗忘自己的眼睛,看着他,“死了。” 黎柏佑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哭那么伤心,是因为我死了,抱我那么紧,是因为我没死。” “...........................” 黎柏佑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口吻有些缱绻:“你好好摸摸,我在啊。” 触到他光滑白腻的肌肤,祝凡清拧眉,抽回手。 这人皮肤怎么比女孩子还好。 视线挪到他手背上的淤青,腕处还有些抓痕,肯定是昨天揍孙爵的时候弄伤的,他太用力了。 抬眸和他对视一瞬。 “手要上药。” “没人帮我上。”黎柏佑把自己说得很可怜。 又瞄了眼那一大块明显的淤青,祝凡清问:“家里有药吗?” “没有吧。” 收纳活归张姨管,张姨这会儿......祝凡清扫了一圈,没见着人。 过了会儿,祝凡清瞅了眼时间,发现他还穿着睡衣,才问他:“妈妈为什么说你今天待在家?你不上学吗?” “让我低调点。” 昨天事闹那么大,他们当着上百师生的面被警方带走,虽然没看,但也能猜到论坛肯定又被刷新了好几轮。 此时待在家不出现,的确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不过祝凡清还是心有不安,总觉得这是风暴前的宁静。 他把人家儿子揍得面目全非,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却完好无损地被放出来,人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啊。 可偏偏他悠哉得跟个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地倒了杯凉白开喝,好似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 “再不走就迟到了。” 猜想被迫中断,祝凡清拎上书包:“黎柏佑,昨天谢谢你替我出头,但能不能别再打架了。” “太危险。” “你担心我吗。” “......” 祝凡清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黎柏佑拉住她:“你担心我吗?” “......” 沉默。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算了。 黎柏佑略显挫败地笑了笑:“你的谢,有点实际行动不?” 依旧是她最拿手的沉默。 黎柏佑松了手:“行了,去上学吧。” 犹如得到赦免,祝凡清马不停蹄往门口走,穿好鞋起身时,听见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带点宠意。 “兔兔,眼睛很可爱。” —— 甜柚:为什么不说担心我?我他妈好在意,你为什么不说? 情敌 一班今天成了九中打卡点,不少人假装路过,有意无意地往里面瞄,就为看黎柏佑和孙爵有没有来学校。 宁佳给祝凡清和阳妤璨描述了下论坛目前的盛况。 原话是:“昨晚热度高峰,一秒能刷出二十七条新动态,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爆”。 讨论度爆升,许多人在里面浑水摸鱼匿名爆料。 “放出来的那两个谣郎嘴特严,什么话都套不出来,然后就有很多福尔摩斯分析,说什么黎柏佑和孙爵打架是为了温熙芮。” 阳妤璨:“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有人发现温熙芮前几天删了跟黎柏佑的合照,就推测他们分手了,好巧不巧孙爵不是一直在追温熙芮吗,结果......”宁佳耸肩摊手。 祝凡清下结论:“所以他们以为温熙芮为了孙爵把黎柏佑绿了,黎柏佑一怒之下把孙爵揍进医院?” “bingo。” “......” “无妄之灾,跟这种垃圾沾上关系。”阳妤璨对温熙芮一向没什么好感,此时也生出几分同情。 宁佳:“话又说回来,后花园位于学校尾巴,你昨天怎么走那么深?我在里面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我嗓门多大啊。” 昨天发生的事占据祝凡清的脑容量,叫她无心挂念其他,此时经宁佳提醒,才猛地想起后花园的猫猫。 心底骤然升起愧疚,昨天还下了暴雨,不知道猫崽怎么样了。 祝凡清将此事告知二人,宁佳养过小猫,迅速罗列出猫幼崽期需要的物品,中午叫跑腿送来。 在校门口取物时,正巧碰到拿外卖的肖玄。 肖玄很识相,没有问昨天的事,看到她们手上又是猫窝又是羊奶,一番打听后自告奋勇要一起去。 经过教学楼时,祝凡清回班拿了点东西,上去还是一个人,下来就成了两个人。 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男,肖玄心中警笛大作,这看上去可不是个好摆平的主。 他话里有话道:“清姐,怎么还一个人上去两个人下来啊。” 祝凡清在中间简单介绍:“这是肖玄,这是席谦旻。” 俩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个头,就算打完招呼了。 祝凡清只介绍没回答,后来去的路上一直被烦人的肖玄追着问,才说:“他养过小猫,知道该怎么照顾,至少宁佳能有个帮手吧。我是这么想的。” 肖玄更不淡定了:“你连他养过小猫都知道?这事儿佑哥知道吗?” “五分钟前刚知道的,再说,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啊。”祝凡清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饭,“你是去救猫的吗,你还是回去吃饭吧。” “饭哪有猫重要,你都不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养只小狗或小猫......” 微弱的金光从洁白云层中透射出,被翻洗过的天色泛着淡淡的蓝,辽阔而清澈。 后花园又是一副郁郁葱葱,焕然新生的活力状,原来高高的草堆还在,但是扒开枝桠不见小猫,也没有在这听见猫叫。 祝凡清顿时有点慌。 席谦旻:“你别着急,估计是被猫妈妈叼去躲雨了,找找吧。” 找的过程中,祝凡清情不自禁将余光落在那几块大石头,走向它。 周围已经完全看不出有打斗痕迹。 溅在石头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洗净,被血液浸染过的泥土和被压塌的小草也都被挖走,种植上了新的。 这样粉饰太平的违和感,令她的心脏莫名一窒。 “在这里!”阳妤璨站在凉亭下。 昨天下的阵雨,凉亭没有被淹没,一行人围过来,猫妈妈警惕地将崽护在身后。 见状,宁佳后退几步:“我们好像吓到它们了。” 猫妈妈一直盯着祝凡清,警惕的眼神松懈不少,席谦旻在她旁边蹲下:“它好像认识你。” 猫妈妈主动迈步,走到祝凡清脚边,像第一次蹭她手一样蹭了蹭她的鞋。 祝凡清眉眼一弯,看向席谦旻:“它还真记得我!” 席谦旻探指勾了勾猫妈妈的毛发,笑道:“小家伙真会挑主人,挑最善良最心软的。” 多么他妈美好的“一家叁口”啊。 肖玄坐在石凳上,瞅着俩人异常和谐的背影,在心里替某人叹了好长好哀怨的一口气,手里的麻辣拌都不香了。 掏出手机,咔咔一顿拍,发送。 “宁佳你杵那干嘛,”肖玄疯狂给她使眼色,“你不是养过猫吗,动啊!” 还因上次要微信的事对肖玄印象很差,不知道他跟过来干什么,百事不干还敢在这命令人,可真自来熟。 宁佳翻了个白眼,让他滚蛋。 阳妤璨把猫窝猫碗什么的,在旁边一一摆好。 “把猫崽放进去吧,再给它们喂点羊奶。”席谦旻戴上一次性pvc手套。 祝凡清不会弄怕弄不好,在边上观摩学习。 这时,黎柏佑回了消息。 黎柏佑:【?】 肖玄:【佑哥,你一天不来学校,情敌就顺杆猛爬!】 肖玄:【等你回来。】 肖玄:【天都变了!!!!】 黎柏佑:【??】 肖玄:【清姐跟你情敌一起救猫呢。】 肖玄:【瞅这背影多般配啊。】 黎柏佑:【谁?】 “怎么办,它不让我们碰它的崽诶,一直哈我。” 宁佳要把崽往猫窝放,猫妈妈哈她不让她碰,直到将崽放下猫妈才偃旗息鼓。 席谦旻也没成功,抬头问祝凡清:“它认识你,要不试试?” “啊?可是我不会啊。”嘴上这么说,脚很自觉地迈了步。 席谦旻给她让出个位置,递了副新手套给她:“我教你。” 于是祝凡清蹲到他俩中间,按照席谦旻说的步骤,一步一步做好。 猫妈果然不再哈人,乖乖坐在一旁看崽被拿走。 “嘿,这小崽子还真只认你!”宁佳开始着手准备猫粮和羊奶。 捧着跟她手差不多大的猫崽,祝凡清手指比猫还软,完全不敢动。 于是席谦旻将手托在她手下,反过来协助她。 一起清理小崽手指难免会撞到。肖玄眼巴巴望着,又是一口哀气,仿佛面前的是他女友和情敌。 肖玄:【席千明?】 肖玄:【我听清姐这么喊的。】 黎柏佑:【单独两个人?】 肖玄:【还有我,阳妤璨,宁佳,就食堂那几个。】 肖玄:【我们仨跟电灯泡似的,都插不上手呢。】 过了几分钟,黎柏佑:【现在。】 肖玄:【你确定你要知道?】 肖玄:【哎。】 肖玄:【算了佑哥。】 肖玄:【我怕你在家偷偷掉小珍珠。】 黎柏佑回了个笑脸。 就微信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笑脸。 肖玄不寒而栗,一阵鸡皮疙瘩,咔咔又是一顿拍。 视角看不清有没有挨到一起,但也够亲密了,还附带几张手部特写。 很难说他不是故意的。 没过一会儿,轮到阳妤璨手机震。 黎柏佑:【你们班有个叫席千明的?】 阳妤璨坐在肖玄对面,看了他一眼,十分确信:“你通风报信了。” “这怎么能叫通风报信呢,”阳妤璨主动跟他说话,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两声,耍着油嘴滑舌,“这叫信息共享,我得时刻保卫我哥们儿的爱情啊。” 懒得搭理这傻缺,低头打字。 阳妤璨:【我说你别太应激。】 阳妤璨:【人家只是碰巧知道怎么处理猫崽,那猫碰巧只认凡清。】 将崽毛发上的灰尘擦干净放进猫窝,宁佳在冲羊奶,祝凡清手里还捧着一个,回头道:“璨璨,帮忙拆个针管,我们要开始给小崽喂奶啦!” “好。” “璨璨?” 等等。 怎么这么耳熟,感觉听谁喊过呢。 肖玄一愣,嘴唇蠕动几下,对上号,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卧槽?! “......你不会就是那个,跟小酩哥有一腿的,璨璨吧?”肖玄一惊一乍,“卧槽?小酩哥舔上校花了?” - 安置好猫咪,祝凡清请大家去小卖部消费了一笔,感谢大家一起来帮忙。 肖玄属于没帮上什么忙,忙了倒忙,还要大宰她一笔的那种坑比。 几个能玩到一块是有原因的,是真不要脸,阳妤璨特看不惯:“你买单?你拿这么多?” 大家看过来。 肖玄手里的一排AD钙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地悬在空中,感觉自己形象碎了一地。 “......清姐说随便拿的啊。”他弱弱道。 “没事儿,让他拿吧,他也算是出了......”祝凡清想了想,全程好像只听到他在那吧唧嘴和叭叭嘴,“嘴巴的。” 宁佳冷笑一声:“一直坐那吃饭,吃饭都堵不上他的嘴,在那叭叭指挥人,的确是出了嘴巴呢。” “我那哪是指挥人啊,我那是——”肖玄看了宁佳一眼,宁佳完全没有get到他的意思,他摆摆手,“哎算了算了!” 收银台旁,阳妤璨:“黎柏佑刚刚问我席谦旻。” 祝凡清含着根棒棒糖:“席谦旻?问他干什么?” 音落,见肖玄抱着满怀吃的喝的过来。 俩人对视一眼,祝凡清心里有数了。 嚯,还真不是来玩的。 是来当监工的。 “清姐,可以不?” “不可以。”祝凡清打开付款码,指着肖玄对收银阿姨道,“阿姨,不算他的。” “为啥?清姐,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不是说好随便拿你请客的吗!” 宁佳:“哈哈哈哈活该。” 就在肖玄悻悻地打算自己掏腰包时,席谦旻打开付款码:“阿姨,一起结了。” 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阿姨生怕他反悔似的,结算速度惊人。 “你干嘛,说好我请客的。”祝凡清举着手机,“阿姨,扫我的!” 阿姨一把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过,默认为小男生追小女生的小把戏,那这种时候当然要扫男生的。 祝凡清并不喜欢这样的做法,和价格无关。 救猫和请客这两件事都是她提出来的,哪有让人家帮忙还要人家出钱的道理。 况且他们才认识几天,说过几句话。 席谦旻似是看出来了,回去的路上主动抓住能和她单独说话的时机。 “你生气了吗?” 祝凡清摇头,尽量说得委婉:“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这样是哪样,她补充着,“你来帮忙还要你掏钱,太麻烦你了。” 席谦旻仍听出弦外音,笑道:“是我主动要帮忙,也是我主动要请客,我得谢谢你让我加入,我很喜欢小猫,只是家里确实养不下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来帮忙......” 席谦旻低头凝向她:“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个饭,怎么样?” “不怎样。” 身后插入一道极其不爽的声音,“她男朋友不同意。” 有担心你 收到那组照片的时候,黎柏佑正在想办法,怎么让她在短时间内把数学成绩提到一百二。 照片一来,顿时他妈萎得彻底。 提个几把提。 比他考试审题还要认真地盯着屏幕揪细节,蹲在一起手臂贴手臂的,她望着那男的笑眯眯的,那男的碰她手的...... 阳妤璨的话并未在此刻起到安慰作用。 他在家为她的学习操心,她在干嘛? 她在学校跟别的男的一起撸猫。 就走半天,人直接骑脸。 黎柏佑气笑了。 返校,问肖玄他们现在在哪。 肖玄:【在去小卖部的那条小路。】 他去之后,看到的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她脱离大部队,和一男的单独走在一侧,说着悄悄话,脸都他妈是红的。 牛啊,清姐。 蓦地,黎柏佑又想起她那句话。 行,是真不在乎, “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请我吃个饭,怎么样?” “不怎样,她男朋友不同意。” 祝凡清回眸,黎柏佑站在正身后,像是刚从局上下来,白色短袖外套着件黑色美式做旧皮衣,颈上戴根粗链,酷帅又利落。 校服都没穿啊。 眼里是藏不住的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很想我永远别回来是吗,”黎柏佑冷笑一声,把她拽过来,“不好意思啊bb,我不仅回了。 “我还很,不,开,心。” 席谦旻些许惊讶却不形于色,询问式地睨向祝凡清。 “你和他——” “是。” 黎柏佑插着裤兜搂着人,一副“这老子的妞”的宣示主权的姿态,狂得不行。 眉宇间透着股黑不见底的阴戾,口吻鄙薄又踞慢,“所以,你能自觉地滚远点?” “......” 琴房。 关上门,铺天盖地的吻袭上来,黎柏佑扣着她脑袋,轻而易举地撬开齿关,舌尖擦过唇瓣勾出她的小舌含吮。 她刚吃完棒棒糖,橘子的甜登时在两人难分难舍的舌尖蔓延开。 黎柏佑的吻太凶了,和他这个人的处事方式一样,强势又猛烈,祝凡清仰着脑袋,手指攥着他的外套,胸口剧烈起伏,根本喘不上气。 半晌,黎柏佑俯身平视她,自己呼吸也是紊乱的。 “我只能在这里见你,但别人可以随意和你走在校园。” “祝凡清,我遵守约定,”他停了停,口吻有些受伤,“不是为了看你和别人调情。” 他压得太近,鼻息间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柑橘清冽,祝凡清喘息未定,闻得她脑袋迷蒙。 她推开他。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我只是谢谢他来帮忙而已。” “谢他需要脸红?” “我没脸红,”祝凡清矢口否认,催促他,“你赶紧走,叔叔知道了肯定会骂你的。” “哦,祝凡清,那我能不能采访一下你。”黎柏佑问,“让我走是因为担心我,还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我能有什么好事啊。” “那你担心我吗?” 为什么老执着于这个问题啊。祝凡清脑袋低下去,很抵触。 黎柏佑掐住她两腮,虎口抵着下巴往上抬:“别给我装死。” 祝凡清有点无奈,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个字。 “有。” “有什么。” “有担心。” “有担心谁。” 有病啊他。祝凡清:“有担心你,行了吧。” 黎柏佑脸色微缓,但还是不满意:“后面叁字去了,再说一遍。” “......” 祝凡清一字一顿:“有担心你。” 黎柏佑勾唇,满意地在她被捏得嘟起的唇上亲了一口,“那不许请他吃饭。” “......” 力道加重。 “嗯。”她拖着调,嗓音很懒。 “嗯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好烦啊你,”怎么这么烦人啊,祝凡清推他,“赶紧走。” ...... 黎柏佑大张旗鼓地来,没待多久就大张旗鼓地走了,走之前还要抓着她亲亲抱抱半天。 毋庸置疑,论坛又掀起一阵热潮,纷纷感叹。 【人丁点事儿没有,上午那些阴谋论的,散了吧。】 【嚯,家底硬就是牛逼,咱学校还有比他更牛的吗。】 【不是不穿校服不让进吗,咋黎柏佑就能不穿,不公平!】 【人局子都能来去自如,一件校服能奈他何?】 祝凡清一回班就给人道歉,说真不好意思,不知道黎柏佑会来,黎柏佑说的话别放心上...... 整个过程就像男友犯错,替男友道歉。 席谦旻神色不惊:“你们,在谈?” 祝凡清没答:“总之,很抱歉,应该不能请你吃饭了。” “我还是把钱转给你比较好,你开一下收款码。” 席谦旻笑着说没关系,小钱。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结束。 月考头两天,恰好是周日,黎柏佑又给祝凡清考了次试,在学习面前,好像一切矛盾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只有学习才会是主旋律。 一支笔,一张试卷,一打A4纸,一个计时器。 其他有关数学的资料全部被收走。 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黎柏佑提醒她谨慎审题,这张试卷难度伦比月考。 就放她一个人,自己回了房间。 这阵仗,祝凡清恍惚以为月考提前。 至于把书和笔记本都收走吗,她又不会作弊,这种查漏补缺式的自测,她才不至于自欺欺人。 但很快,她就理解了黎柏佑的用意。 真的很难,比她最近刷的拔高题还要难,好几次习惯性要翻笔记,桌边空空如也。 最后叁十分钟,黎柏佑敲门。 房间里面氛围就很凝固。 祝凡清顺在肩上的长发此时已经凌乱,神情凝重而紧绷,仿佛在跟试卷上的数字作斗争,硬要拼个你死我活。 对他进来这件事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笔尖悬在纸张一厘米处迟迟不肯落,黎柏佑轻步来到她旁边。 未来得及看完一个完整的大题,就遭人轰赶。 “你站这我怎么写啊,很打扰我!”祝凡清支着脑袋,语气极其不耐,浑身冒着火。 “......” 行,又炸毛了。 黎柏佑盯着她的脑袋,想起两人谈恋爱之前,第一次给她讲题那会儿。 坐在星巴克,两个人都很崩溃。 一个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简单的理论,她都理解不了。 一个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复杂的理论,他一句话就带过。 最后,黎柏佑耐心还在,祝凡清炸毛了,扔下一句。 “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比较适合笨蛋方法,下次就不麻烦你了。” 此话一出,绝逼生气了,她不可能自称笨蛋。 “你告诉我,我讲的哪里有问题。” “你没问题,就是不适合我,我适合那种一步一步来的。” 他不也一步步讲的吗。 黎柏佑:“比如?举个例子。” 祝凡清看了他一眼,指着其中一题的解题步骤:“像这几步,你是直接跳过的,我不懂为什么x属于零到正无穷时,它就恒成立,还有这一题......” 举了两个例子,祝凡清瞅他面色逐渐沉凝,好像是她在给他上课,且他还听不懂一般。 也不想强迫人家,弄得他难受,她更难受。 “正常啦,我们班学霸也这么跳跃,所以很少有人请教他。” 黎柏佑盯着那几个步骤研究了好一会儿:“我大概明白了,下次我试着讲细一点。” 弄得祝凡清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还要跟我讲啊?不会觉得很浪费时间吗......” 不会觉得她很笨吗...... “不会,我的问题。” 之后又坐了一次星巴克。 祝凡清的信心被打击到:“黎柏佑,你还是别把时间耗我这了,我回去问问我同学也是一样的。” 黎柏佑被双倍打击,回了学校开始拉着肖玄讲题。 肖玄能听懂,他就无敌。 肖玄就这么成了炮灰,被黎柏佑折磨了十个午自习,逃课时间一并抓来。 最后数学提高二十多分,见到黎柏佑绕道走,再也不逃课。 效果立竿见影。 第叁次坐图书馆。 黎柏佑:“我讲的,哪个点你觉得还不够细。” 祝凡清边写边摇头:“没有啊,我都听懂了。” 枯井 j iza i6 .co m 计时器响,试卷被拿走,祝凡清放弃挣扎,一头栽倒桌面,颓废地垂落着双臂,生无可恋道:“不用看了,我知道考得很烂。” 黎柏佑毫不留情,带着审问:“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他双手持着试卷来回翻阅,眉眼紧皱,面色逐渐凝重,仿佛被什么世纪大难题困住。 这种程度的题目怎么可能难住他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被她的能力难住了。 试卷翻折声尤为刺耳,祝凡清的信心如被风声掀翻的积木塔,散碎一地。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 i7. c om 她丧气地转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好难,怎么能这么难,和那四张试卷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九中也太卷太变态了吧。 黎柏佑瞥了眼她的后脑勺:“比我预想的好一点,月考一百一稳了。” 听到这种比吼骂更伤人的安慰,祝凡清更沮丧了:“不用安慰我,我做的时候自己估过分了,一百都没有吧。” “我话还没说完。” 他把卷子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一把拉起这位一蹶不振的学生,复习资料摆上来,俨然教导主任上身。 “现在开始,不要浪费时间,就有望冲一百二。” “给你十五分钟,把刚刚考到的知识点再巩固一遍。” 斗志又因那句有望一百二燃了起来。 在一切回归寂静的时刻,门被敲响。 祝凡清心尖颤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注意力放在题目上。 “进。” 门开,叶秋澜端着果盘,眸底转瞬即逝地警觉,随即笑道:“在学习吗?” 祝凡清回头喊了声妈妈,就立马回归到笔记上,黎柏佑接过果盘:“嗯,在帮她复习数学。” “哦好,那你们继续学吧。” 叶秋澜走后,黎柏佑关上门。 端凝的氛围似乎并未被这一插曲扰乱。 十五分钟一到,黎柏佑将资料推到一旁,叩了叩卷面:“自己审一遍,把没做的,做错的,没想起公式的,换个颜色的笔写在旁边。” 主要还是大题,之后,黎柏佑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试卷讲透,差不多到了饭点。 解完最后一道,祝凡清眉头舒展开,肩上的担子终于卸下,只剩一身轻。 余光瞥到一直没空吃的果盘,她叉了块猕猴桃放进嘴里,牙齿一磕,汁水顿时爆炸,酸得她小脸都皱到一块。 黎柏佑叉了片苹果。 视线落在他伸过来的手上,祝凡清陡然记起一事,她关掉台灯收拾好桌面,从抽屉拿出一盒药膏。 “我在药店买的,你要试一下吗?” 其实买了好几天,一直没找着机会给。 闻言,黎柏佑眉骨微抬,嚼着苹果,手伸到她面前。 祝凡清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你自己擦啊。” 黎柏佑冷声谴责:“祝凡清,你做事和爱人从来都有始无终的。” “” 此话一出,祝凡清莫名有点心虚。 怎么听,都像有第二层含义。 可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给他买药都算她心慈好善,他就是可以自己弄啊! “不想擦就算了。”黎柏佑起身走。 “” 服了。 幼稚鬼吗。 祝凡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坐——” 音尚未落,人就坐下。 “” 铁服。 是真不要脸。 祝凡清看了看自己的手,去浴室洗了一下。 回来时,黎柏佑非常自觉再次地把手伸过来,跟少爷似的在旁边叉水果吃。 祝凡清托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取了药膏揉在骨节,慢慢抹开。 他双手生的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齐整,指骨修长而分明,完美得没有一丝赘肉,是祝凡清见过的男性中,手最好看的一位。 是双玩乐器的好手,转鼓棒的时候应该会很帅,她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 眼里盛满欣赏,语气也不自觉愉悦起来:“不知道有没有用,药店阿姨推荐我买的。” 柔软的指腹在坚硬的骨头上画圈,她垂着头,长发散落在脸侧,细腻的面孔被罩上一层阴影,看着有些朦胧。 黎柏佑将她头发撩至耳后:“擦一个星期就知道了。” 接着是专注地看她。 看得清她只会拒绝说不的嘴唇,看得清她面对他时总是逃避而厌恶的睫羽,看得清他怎么也抚不平的眉梢。 上药的过程安静得诡异,祝凡清手上出了些汗,在那根无名指第叁次挠她掌心的时候,她忍无可忍地抬头。 “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 眼睛没有目的地扫到他身上,只瞧他懒懒地靠进椅背,两腿肆意分开,仍旧是没坐相的散漫样。 而自己双膝并拢,因坐姿面对面的原因,她的腿被他很自然地夹在腿间。 相当暧昧,她才发觉。 视线上移,触上他瞳孔的那一刻,手间动作停止。 距离不算近,自己却分明地被他绘于眼眸。 他的眸犹如一口藏着无尽复杂情绪的古井,或丰泽或早已枯竭,她不止一次快要掉下去。 只见他目光下移,落在她唇瓣的位置,喉结一滚。 无声地撩拨。 “好了好了。” 祝凡清仓促地把他的手推回去,也把药膏递给他。 黎柏佑没接,握住她另一只手,抽纸擦她指间残留的药膏。 “我自己能擦” 咔哒。 门锁扭动。 祝凡清惊惶地抽回手,火速转身坐好,胡乱抓起笔袋里一支笔,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心脏砰砰砰乱跳。 黎柏佑淡定回头。 祝凡清很刻意地慢他几秒:“妈妈,你怎么不敲门啊” 叶秋澜微微扬眉,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掠过整洁的桌面,包容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宝贝,妈妈忘记了。” 随后把门整个推开:“饭好了,你俩下来吧。” 叶秋澜走后,祝凡清肩膀垮下来,紧张地捂着胸口,闭眼呼了口气。 瞧她一连串反应,黎柏佑新奇得很,笑着揶揄:“吓成这样,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祝凡清摇摇头,心里生出些劫后余生的感慨:“以后还是在学校给我补课吧。” 黎柏佑跟着她往门外走,到门口时,喊了她一声。 祝凡清回头。 “唔——” 少女失足坠入井底,跌进他怀抱。 他含住她的唇,指尖沿着细腕脉搏滑到掌心,夹带一丝勾引的成分挠了挠,祝凡清瞪圆双眼,心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他还敢来! 万一妈妈折返,他俩就完蛋了! 祝凡清急于逃脱这口古井,用力推他咬他,黎柏佑吃痛退开。 他目光灼灼,嗓音缱绻又亲昵。 “谢谢bb给我擦药。” —— 最近事好多,属于便秘式更新了,给宝们跪了555 会晤 很快到了考试当天,早自习班长惯例收手机,祝凡清顺了眼时间,收到他赶巧来的微信。 【你的商老师过几天有空,考得好带你去见她。】 不是只帮女朋友吗...... 还是他新研究的奖励机制? 不过,祝凡清相当吃这套。 拿到试卷,先整体浏览了一遍,大部分题型都在那四张试卷上见过,也有不少延伸和扩展。 但是!比周日下午考的那张要简单多。 她写得很顺,遇到不会的题就跳过,后期再倒回来。收卷前大概估了下,一百一的确稳了,不知道能不能冲一百二。 最后一门结束,迎来苦逼高叁最长的国庆叁天假。 大家火急火燎收拾书包,半分钟不想多待。 有的甚至书包都没带,一套文具袋走天下,考完立马飞奔外面世界的架势犹如高考,已经规划好这几天要怎么放肆。 祝凡清慢吞吞在教室里整理刚下发的作业,数着试卷,听到周围似乎都在讨论同一个人,她看出去。 黎柏佑站门口,双手插裤袋,倚在栏杆上和她来了个对视。 一小部分同学由着他的视线寻来,弄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在座位上待了会儿,给他发消息。 【你别站在门口,别盯着我。】 刚发出,窗口那道格外耀眼的身影就消失了。 黎柏佑改在楼道候着。 祝凡清下来,见他两手空空,就是那群书包都不带的人之一,甚至手上连笔都没有。 她很怀疑学霸是否都像他这样。 嚣张,傲慢。 黎柏佑站在夹层平台,祝凡清停在上一层,高高俯视着他。 看到她,黎柏佑嘴角流露出一抹痞气的笑,特有自知之明地为她让道。 “您前面走,我远远跟着。” “这样行吗,清姐?” 又来。 每次好不容易有点人样,就要犯下贱。 要不是沉贯和叶秋澜现在在校门口,说什么一起在外面吃饭,她早搭公交车回去了。 谁乐意跟他一起啊。 “行。”祝凡清下来。 从他身边经过,黎柏佑抬手拎起她的书包,在外面就看到她一个劲儿往里塞书,叁天假搞得像暑假。 沉。 黎柏佑动了动腕:“重,我拎。” 祝凡清没走成,被扯得后退几步,到他跟前。她握着肩带,习惯性拒绝。 “不用,我自己背。” 黎柏佑不让步:“祝凡清,以前谈恋爱,你的包可都扔给我背。” 祝凡清一噎。 想说,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也没有谈。 但抬头看了他几秒,他眸底含笑,遂松手,两条胳膊垂在身侧。黎柏佑配合地一勾,肩带丝滑地从她肩上脱落。 沥青路上铺满厚厚一层枫叶,祝凡清走在前,枫叶缓缓飘落在身后,裙摆一晃一晃拍打膝盖。 江城的夏天酷热而绵长,日日暴晒在不透气的高温下,人人都按耐着心中躁意,祈祷这炎夏快快过去。 炎夏是真的过去了。 这段时间刮的风寒气逼人,不似往常湿黏叫人浑身不自在,已经很难在街上见到有人薄衫露臂。 再过不久就是冬天了。 脚下的落叶咔嚓咔嚓响,黎柏佑拎着她的书包,远远跟在后面,费解这裙子为什么比江城的秋天还短。 - 叶秋澜和沉贯说接他俩一起吃午饭,就真的只是接他俩去吃了个午饭,吃完午饭就打算撇下他俩去看电影。 两位小朋友才临时被告知,他们早早地定了国庆飞叁亚的机票,今天就飞,这顿饭就是为了通知他俩一声。 之所以瞒到现在,是因为顾虑到高叁生假少压力大,怕他俩心里不平衡影响到考试。 之所以不带他俩,那就是单纯的不乐意带灯泡。 不过还好,祝凡清和黎柏佑脸上都瞧不出什么严重的情绪波动,尤其是后者。 似乎还挺乐。 包间里,沉贯轻叩桌面,让黎柏佑在家照顾好凡清。李叔和张姨国庆休假,他们不在,他就是厨子、司机和ATM。 行。 又多俩身份。 黎柏佑觉得挺有意思。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嘱托。 那个时候,他迷失在自己构造的死胡同里。他走不出来,固执地认为,一切都是他人的错。 但此刻,他所认定的“错误”,拐了个弯,变成命中注定。 做不成情人,天意逼他们以毫无法律与血缘约束却日日捆绑在一起的身份找回情侣的感觉。 这还不叫命中注定? ...... 黎柏佑垂眸,凝着桌下,俩人紧握的手。 祝凡清在挣扎。 她没有黎柏佑那样的好心态。此情此景,不由得令她回忆起那次冷雨夜,檐下告别之后,她第一次见到黎柏佑的场景。 那是他们第一次以“兄妹”的身份会晤。 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一段特别美好的回忆。 两个家庭第一次正式见面,地点安排在沉贯自己开的连锁酒店。也是此时的酒店。 包房气压极低。经理第二次敲门,问可以上菜了吗。 沉贯脸色很差,说慌什么,等着。 叶秋澜善解人意地打圆场,讲着没事,孩子肯定有什么事在路上耽搁了。 祝凡清肚子饿得咕咕响,只能以水充饥,喝多了就频繁跑厕所,趁此出来透透气。 在她第叁次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服务生在门口进进出出,轮番端着菜往里上。 来了。 祝凡清没扰乱他们的工作秩序,候在门外,最后一道菜上齐,经理退开。 她的身影露出来。 沉贯乌云密布一整晚的脸终于腾出点蓝天白云:“凡清回来啦,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他拍了拍旁边男生的肩。 祝凡清看过去。 同时,那人听见她的名字,猛地看过来。 眼里是藏不住的震惊,与挡不住的盛怒。 他极善于伪装,不过一瞬,那些猛烈而复杂的情绪便被他收回,熟练地装进匣子里。 匣子外只剩陌生的漠视。 是令她陌生的,漠视。 祝凡清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手指在身侧攥着。沉贯热情地给熟到不能再熟的两人介绍彼此。 黎柏佑心不在焉地靠着椅背,眸抬也不抬,盯着高脚杯里摇晃的猩红液体。 从头到尾不置一词,却用态度告诉在座。 ——不是什么人,都配我认识。 真将“漠视”二字做到最绝。 于是,气氛比他来之前更加凝固。 碍于面子,沉贯按耐下脾气只训斥了他两声。叶秋澜想让大家都开心,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存在就像个阎王爷,所到之处秒变阎王殿。 捧他无补,逆他更糟。 看到妈妈陪笑讨好,不断为他转菜,和他搭话,他漠然视之的场景。 ......都是因为她。 祝凡清如坐针毡,心里好难过。试图用掐自己大腿的行为,用痛分担对妈妈的愧疚。 告诉自己,忍住,忍住。 忍这一时体面,忍到饭局结束。 身体却不允许她当个旁观者,大腿发出求救信号。 她哗的一下站起来。 在叁人的注视下,缓缓扯出一个微笑:“我去下卫生间。” 出来透气的几十秒里,她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有多内疚,此时,就有多憎厌黎柏佑。 待会一定要硬气点,毅然决然点。 回家后,她会好好劝妈妈不必委曲求全,再难都熬过来了,他们母女俩现在也过得很好啊。 他们大概率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斥责他的话在心头反复排练。 祝凡清掏出手机,把人从黑名单放出来,打过去两个字。 【出来。】 从未喜欢过你 就算祝凡清没有给黎柏佑发消息,黎柏佑也会出去堵她。 沉贯和黎雾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在黎柏佑叁岁的时候,他们就协议离婚了。 黎柏佑从小跟黎雾生活在一起,见过她的每一任男朋友,他年龄越大,她的小男友就越年轻。 从混血玩到毕业生,导致他一度以为他妈在集邮,搜刮全世界的帅哥。 因此对沉贯找新女友,组建新家庭这个事,他一点也不在意,可以说是无感。 没什么感觉。 习惯了。 他今晚到场纯属自发性的,本着晚辈的职责,完成一个任务,顺便卖沉贯一个面子。 那个时候,黎柏佑还没像现在这样本性暴露,还尚存一丝人性。 他迟到是真,车子在高架上抛锚也是真。 于是在他进门第一时间给两位长辈赔礼道歉的时候,叶秋澜觉得这孩子还不错。 虽然话不多,气质有些疏冷,但有礼貌,应该不难相处。 所以,她至今没想明白,怎么转眼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黎柏佑就成了一个浑身带刺的混不吝。 “妹妹”,“哥哥”,“好好相处”...... 这样刺耳的字眼飘进耳朵。 烦。 特别烦。 想杀人的那种烦。 他们围着他讲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紧箍咒的咒语,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高脚杯搁于桌面,他的手未挪开,细长玻璃脚被死死捏于指间,承载着他无以发泄的躁怒。 祝凡清离开后,黎柏佑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紧跟着离开。 他也有话要说。 要问,她是不是因此,才不惜对他讲出那样无情的话。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要分手。 所以,是还喜欢他的吧? 祝凡清站在隔壁包房的后门,那里灯光黯淡,不会有人经过。 黎柏佑远远走过去。 “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我妈妈那样讨好你,她又不欠你,你凭什么把气撒在她身上?你凭什么轻视她?” 还未来得及开口,还未走近她,呵斥的声音就将他阻拦在原地。 黎柏佑吸着气,胸口起伏着,仿佛再不能忍,一把将她拖进没有人的包厢。 摔上门,里面一片漆黑,黎柏佑将她抵在门板上,蛮横地撬开她的齿,粗粝的舌头在口腔里疯狂搅玩。 他的舌头比她大许多,也比不上她柔软,舌尖细腻舔舐,红酒的余味由他舌芯渡过来。 没醒过的,又苦又涩。 反抗的双手被禁锢在身后,祝凡清仰起脑袋,胸膛被迫更挺,黎柏佑顶着她平陷的小腹,手法娴熟地探进她的短t,胸罩推上去,换着奶子揉。 在他狡猾的攻势下,祝凡清浑然忘却自己原本的目的。 他太懂她的敏感点,知道舌吻的时候捏一捏奶头,她就会浑身发软,像菟丝花一样,依附在他身上。 一硬一柔的两副躯体紧紧顶在一起,那硬物戳得她小腹涌下一阵又一阵的暖流。 吻到她意乱情迷,黎柏佑离开,双目清明地睨着,她檀口微张,眯着眼往上迎。 又湿了? 就这点能耐? 黎柏佑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探下去,随即冷笑一声:“你小男友知道你在我手里湿成这样吗?” “祝凡清,你忘不了我。” 顶头浇下一桶冰水,祝凡清顿从情欲中回魂。 恶语相向,气焰嚣张,目无尊长,与冷雨夜的屋檐下那只被淋湿的小狗判若两狗。 祝凡清骤然从混沌中惊醒,自己竟又摔进了他的陷阱,她打心眼的鄙夷自己。 “滚开。” 挥掉他的手,祝凡清冷着脸抬脚要走,却被他钳住手腕。 一双眸鹰一般死死盯着她:“你早就知道?” 手腕很快被他捏出一圈红印。 疼,却甩不开。 祝凡清昂着头看他,硬着脾气反问:“是又怎样?” 是又怎样? 黎柏佑咬着后槽牙,拳头握得咯咯响,拉着她一拽,身体就重新贴到一起。 “你就为这事跟我分手?” “这么点破事值得你他妈跟我分手?” 他到底算什么? 可以被无条件舍弃吗? 黎柏佑很少会有这样暴戾,不理智的黑色面。 大多时刻,祝凡清都觉得他像白色。即使被成群的红男绿女簇拥,也永远一副漫不经心,兴致缺缺的冷白模样。 不缺钱,不缺爱,不缺朋友,不缺奉承,不缺异性示好......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当一切变得可有可无,快乐阀值就会抬高。 后来再回想起,大概就是从这时开始,黎柏佑假面破裂,皮囊下是卑鄙败类的本性。 “你可真会臆想。”祝凡清垂下眼,“你来找我那天我就说的很明白了,从未喜欢过你。” 手腕上的力量随着每一个字的落下而加重,捏得她腕骨生疼。 脑海中却是叶秋澜刚才伏低讨好的样子。 再抬起眸时,祝凡清眼里掀起玩味的笑,淡淡的,却足够将黎柏佑击垮。 “你明白什么叫从未吗?” “松手。” 黎柏佑不动。 祝凡清掰他的手指,没用。 她张嘴,锋利的牙重重咬上他青筋蜿蜒的手臂。 咬到血腥味扩散口腔。 她一晚上没吃东西,饿了好几个小时的胃此时有些往上反。 好想吐。 可黎柏佑岿然不动,另一只手还抱上她的腰压向他。 “祝凡清......”他忽然叫出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尾音轻颤,“我就可以被你无条件舍弃吗?” 轻飘飘地传进耳朵里。 祝凡清眼睛发酸,却比他更倔地横着脖子。 “是。” “我会回去劝我妈妈,你最好也劝劝你爸。” “黎柏佑,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眼里多出来的红血丝变成了尼龙线,明明那样柔软,却根根致命。 那只不甘心的手,莫名地,松掉了。 黎柏佑揩掉她嘴角的鲜血,好像那样做,她脸上的决绝就会少一点。 祝凡清消失在他身边。 连带着她身上好闻的,让他着迷的,沉溺的,疯狂想念的气味。 也一并散去。 —— 文案1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