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天太阳雨(强制1v1)》 01/表白 一高门口的车尾灯连成红海。 陈净茵请了最后一节课的假,早早到校门口等待。背后是晚高峰的鸣笛声,她充耳不闻,心里受其他事影响,时不时的走神。 不久,悠缓的音乐响彻整个校园,除高三外的两个年级放学。 她站直身,从书包里拿出提前买的喇叭,站到大门口的石球上,视线越过前面伸缩门,看向马上要走出来的学生们。 提前清清嗓,陈净茵一手攥着衣服下摆,一手举高喇叭,大声表白:“高二17班的裴圳,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请你过来告诉我。” 这是雇主提前给她的说词,她知道,是为了让她当众出丑。 裴圳是谁? 是学校里响当当的体育明星,他爸给学校捐赠一个网球馆,就为了给他提供最好的训练场地。除此以外,他高大帅气,身材好,品味潮,是青春期女生追捧的对象,在校内有无数的迷妹粉丝,人气爆棚。 而她陈净茵,自认长相平平无奇,还穷得叮当响。 他们一个在云端,一个在泥巴里。不论从谁口中同时提起,都会带着尖锐的嘲笑和讽刺。 她现在做的,就是这样让自己难堪的事。 陈净茵不停重复着定死的告白词,机械麻木,只等待时长结束,去找雇主结款。对方说,给她一千块。 她很缺钱,与钱相比,尊严不是那么重要。 …… 网球馆的洗浴间宽阔静谧,只有挂着名字牌的那间传来淅沥水声。 少年身形高大,上半身精壮有力,腹肌排列得整整齐齐,全身的肌肉线条丝毫没有赘余。 摇滚乐队的新歌被打断,手机铃声显得格外急促。 他关掉冷水。 “说。” 镜子里,接听电话的人身上披着松松垮垮的浴袍,遮不住麦色紧实的胸膛,他头发凌乱,发梢湿漉漉得滴着水,整个人透着十足的慵懒痞感。 听筒内,传来好友梁孑的笑声:“校门口有人给你表白,还在等你赴约呢。” 习惯了这种场面的裴圳理都没理,敷衍昂了一声。 察觉他要挂电话,梁孑连忙阻拦:“这次表白的不一样,特牛逼,你去看看吧。” 裴圳把通话开免提,毫无兴趣,“不去。” 换上干净衣服,他头发没吹,只是耐心地擦了几下,任凭发丝懒懒垂在前额。 梁孑在校门口给他语音直播:“这次不是美女,是个小胖妞,态度真坚决啊,保安来赶她她都不走。对了,她还拿个喇叭,看来爱你爱得什么都不顾了。” 裴圳觉得他的笑声很刺耳,冷嗤道,“你这么喜欢看她,你去追她啊。” “别别别。”梁孑的玩笑适可而止,“我逗你玩呢,别生气。” 懒得和他扯闲,裴圳正了正色:“我晚上约了教练吃饭。” 意思是要挂电话。 闻言,梁孑好心嘱咐:“但她还没走,校门口堵了很多人,都在等你出现。” “妈的。” 裴圳咬音很重,眉心敛紧,显露不悦:“搞我是吧。” “我感觉要出事。”梁孑突然不笑了,“我靠我靠我靠!有人丢她奶油,打到脸上了。是不是你的狂热粉?” 顾不上动手的人是谁,裴圳事不关己地发泄:“鬼知道。” “散了散了。”梁孑口吻惋惜,“她走了。” 通话结束,裴圳对着镜子搓了搓半干的短发,背上网球包,潇洒离开。 见面地点约在裴氏旗下的酒店,裴圳很早之前就听说父亲重金给自己聘请了国外教练,他知道对方的来历,多次获得全球男单和男双网球冠军,退役后也培养了很多网球界有名的运动员。 裴圳的未来早就规划好了,一边留学,一边训练。 两方交谈很融洽,教练来之前就看过裴圳的打球视频和一些国内赛事的成绩,很有信心和他一同创造更好的未来。 席间,裴圳心情不错,兜里手机却突兀地响铃,他看了父亲一眼,和教练打过招呼快步走出包厢。 又是梁孑。 他啧声:“又谁和我表白让你看见了?” 梁孑一愣,随即正了正色:“还是那个人,她被骂爆了,学校匿名墙都有投稿批判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裴圳喝了点酒,到走廊窗边透气,声音懒懒的:“你什么意思?心疼了?” “当然不是。”见他反应平淡,梁孑瞬间觉得无趣,开玩笑道,“我怕她出事,到时候给你平添一笔风流债。” 闻言,裴圳想到初三那年的糟糕回忆,有一个女生当众和他表白,他不喜欢,直接拒绝。第二天,全校都传开了,说那女生回家吃了安眠药,幸亏抢救及时,才没出事。 但这件事带来的恶劣影响波及很广,他成了不明真相之人嘴里的负心汉。 被编排很多假的风流故事。 “长什么样?有照片吗?”裴圳手碰到裤兜里的烟盒,想到等会儿还要回去,没拿烟,把玩起打火机。 梁孑电话还没挂,直接在聊天框给他发来一段女生校门口表白的视频,挂电话前,他连声打趣:“这事儿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全校都传疯了。” 裴圳直接挂电话,嘈杂声音传出来。 视频是远距离拍的,清晰度不够,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女生站在高处,拿着喇叭,大声喊他名字,笨拙地表白。梁孑说她有点胖,但他感觉不出来,自己个子高身形阔,大多数女生站在他面前体态都是娇小的。 看不清长相,但脸挺小的。 裴圳正想关视频,就捕捉到这女生的小动作,她每大声喊一句话,紧握成拳的左手就重重往下压一下,好像在给自己打气。明明没那么坦然勇敢,还要到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把自己剖开似的展现。 不知道她图什么。 关掉手机,裴圳转身回包厢。 * 回到超市,陈净茵洗干净脸,还感觉鼻孔里有甜腻的奶油味。 她顾不上再细清理,赶紧出去接老板的位置,开始收银的晚班工作。 在她忙碌赚钱的同时,学校贴吧组顶上来一则热帖,围绕她今天对裴圳的表白进行了一系列嘲笑和挖苦,短短几个小时,评论区盖了上千层楼,几乎全是恶评。 她是凌晨关店的时候知道的。 同桌冯美零点前转给她,让她知道有这个事,别回学校被人二次开涮。 陈净茵反应平静,表示了感谢。 从她对那一千块钱动心开始,她就想好自己所有的后果,绝不后悔。现在同样,她情绪尽量保持着稳定。 她一如既往,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接,千奇百怪的赚钱方法她也能接受,比如卖丑给别人添笑料。 早上六点二十,她把店门钥匙交给老板,坐公交上学。 路上,很多和她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对她指指点点,有的还会发出嗤声,仿佛她是什么滑稽的对象。 陈净茵埋头往前走。 日子就这样过,她顶着流言蜚语。但原本隐形的霸凌在班级里明目张胆地盛行起来,好像之前欺负她的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盟友,组织变得强大。 她从第一天的丢笔丢书,到第二天的丢钱。那是她看做命一样重要的东西,让她就此爆发,站到讲台上头一次发脾气,想把钱要回来。 可大家看着她,满室寂静,随即又像有极高的默契,一同嘲笑出声。 陈净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可她不敢找老师,她平时逮着时间就做兼职,还爱请假,她怕老师不站她这边,让她彻底成为班里人的对立面。 她开始宽慰自己,熊和鱼掌不能兼得,自己赚到钱就好。 她变得越来越孤僻,怕连累冯美,她主动疏远对方,下了课就睡觉,放学了就第一个冲出班级。 俨然已封闭了自我。 不想融入这个恃强凌弱的小社会。 周六,陈净茵在超市全天兼职,中途接到一则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一千块,演两个小时女朋友,接吗?] 陈净茵还没接过这种工作,但丝毫没有犹豫:[接,时间地点发我就好。] 沟通完详细的信息,她按照雇主的要求做准备。对方点明,要她穿裙子,打扮得漂亮点。 这有点困难。 她没有化妆品,也不会化妆,更没有漂亮裙子。 陈净茵小心翼翼地联系冯美,对方家境不错,平时也爱打扮,是她唯一认识的与漂亮沾边的人。冯美最近心怀愧疚,加上知道她平时要打很多工,直接邀请她到自己家里,帮她打扮。 周日下午,陈净茵在超市请了半天假,去找冯美。 冯美已经按她说的准备好了裙子,一条黑色的,款式简约,没有过于明显的风格。对方没说,但陈净茵感觉他不是高中生,出手阔气是一方面,她实在想不到高中生租女朋友的用意。 于是,她让冯美帮她化个成熟点的妆。 之前没化过,今天第一次,陈净茵有点不适应,尤其对方还给她粘了几簇睫毛,让她连眨眼都小心翼翼。 看着面前简直改头换面的同桌,冯美很有自豪感,连连感叹:“脸小就是好,好看。” 她拿镜子给陈净茵看,还在夸:“其实你眼睛很特别,因为你身上有点肉肉,整个人就很柔和,但眼睛有冷感,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挺吸引人的。” 陈净茵看着镜子中妆容精致的自己,惊异之余,心生强烈的愧疚感。她不该过得这么光鲜亮丽,她不配。她只能用即将到手的一千块钱安慰自己,让自己坚持下去。 “谢谢你,小美。” 她对冯美笑笑,没把自己晦暗情绪染给别人。 见她笑脸依旧真挚,冯美心里羞愧,垂眼嗫喏道,“在学校你不和我说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唉,真想早点毕业,你就不会被欺负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净茵从不招摇,生活很艰难,但大家就盯上她,总是作弄她。表白事件闹得那么凶,她知道其中的原因,无非是坏人们拿钱给陈净茵在学校树敌,想让更多的人加入欺负她的阵营。 人一多,坏心眼的就觉得自己站在正义一面了。 陈净茵不想连累她,安慰道,“快了,暑假一到,就剩一年了。” 冯美开心不起来。 看了眼时间,陈净茵起身要走,“裙子先借我,明天洗干净还你。” 冯美:“注意安全。” 陈净茵挥挥手,开门出去,路上加快了步伐。雇主约的是晚上七点,她现在坐地铁换乘两趟,时间正好。 地铁上没有座位,她握着扶手,脑袋浑浑噩噩的,心跳得很快。抬头看对面玻璃反射出的自己,她只感觉自己像丑角登场,越来越没有底线。 她开始为赚钱花费心思了。 好累。 六点五十,她到酒店门口,找了一处显眼的位置,想给那个号码发信息。 字还没打完,头顶的光被遮住,她抬眼,就见一个高挑男生站在她面前。 他打招呼:“我在这儿。” 陈净茵眼睫颤了下,唔一声:“你好。” 附近没什么人,符合穿裙子条件的女生更难找,她觉得对方在这个时间点认出她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手指着酒店旋转门,她主动问:“是有什么聚会吗?” 男生点头,对她笑了:“我叫黎东。” 陈净茵想了想,觉得自己该给对方一个称呼,“我叫陈茵。” 黎东笑得更开。 陈净茵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看穿,心头发紧,“你……笑什么?” 黎东眼神意味深长:“我知道你。” “……” 谎言被轻易拆穿,陈净茵没有解释,也没有问,神色很快恢复平静,语气公事公办:“所以是朋友聚会?还是什么?” “算朋友。”黎东摊开手掌,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说道,“花钱雇你演我女朋友,有些亲近的举动避免不了。你明白吧?” 陈净茵明白,努力接受,牵上他的手,很谨慎:“就两个小时,九点我得走。” “也许用不上。” 黎东反握住她的手,走在前面带领她。 酒店星级很高,陈净茵感觉得出来,越往上,越安静,路过的人穿得越精贵,她甚至在电梯里碰见穿晚礼服的女生,大家格调相当高。 就连黎东也同样,他还在读书的年纪,脚上的鞋动辄就要几千块。 她有点局促,心中是迟来的紧张。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黎东牵着她的手出去,推开聚会包厢的门。 陈净茵一开始没敢乱看,心里想得很清楚,他要是介绍,她就打个招呼,反之,她就顺势坐在一旁,安静的把一千块钱赚了。 可没想到,她刚抬眼,心头就一颤。 黎东长得很好,朋友也大多帅气,但猝不及防闯入陈净茵视线的那个人太亮眼,气质在场上也独一份。 他是细敛的单眼皮,线条薄长,眉骨又高,睨过来的目光不带感情,显得有点凶。仅此一眼,陈净茵就明白,他不能招惹。 想到前几日的闹剧,她目光躲闪,却在移开时意外瞥见他左耳上的单只耳钉,在黑色的卫衣连帽里算不上隐蔽,和他一样,倨傲,张扬。 黎东的手在这时搂上她肩膀,亲昵介绍:“我女朋友,茵茵。” 陈净茵身子一僵,提前想好的自我介绍词卡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也不敢当着裴圳的面说。 02/强迫 陈净茵没说话,垂着眼,旁边的黎东捏了下她肩头。 痛感提醒她做出反应,她努力笑着:“大家好,我是……黎东的女朋友。” 得到配合,黎东才松手,带她到座位坐下。 裴圳坐在他们正对面,旁边的梁孑微侧过身,收敛往日玩闹的散漫习性,轻声道,“前几天还和你表白,怎么是他女朋友?” 场上的人谁不知道,裴圳和黎东是初中同学,但也是比赛对手,加上有点私怨,每次见面都是暗流涌动,都想明晃晃压对方一头。 看着面前亲昵的男女,裴圳淡淡勾起唇角。 人都来齐,服务员上菜,陈净茵安静地坐在黎东身边,一直不敢抬头。她想硬着头皮坚持到结束,偏偏,黎东在她身边存在感极强,一会给她夹菜,一会对她嘘寒问暖。 要不是手机还有两人的沟通记录,她真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假扮的女友。 倒像真的。 陈净茵不停地和他说着谢谢,意图暗示他停下。黎东看出她眼神的仓皇,却依旧继续。 席间,都是其他男生在聊天,说最近的集训和即将到来的比赛,裴圳和黎东始终没有直接交流。后来,他们开始喝酒,陈净茵才听到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 “圳哥,听说你不参加这次的集训?受伤了吗?” 裴圳滴酒未沾,黑漆眼神清明锐利,直直看着面前的老对手,笑得揶揄:“伤一直有,金牌不是一直拿么。” 闻言,朝他开腔的人连连点头,口吻艳羡:“确实,你在我们心里都快神化了。” 他们早就承认,有的人做事有天赋,加之有效的努力,成功是必然。裴圳就是那样的人,要实力有实力,要财力有财力,只要他想,他就能站到金字塔尖。 听着他们聊天,陈净茵的手好痛,低头,发现旁边男人攥着她手的力道越来越重。 她轻声提醒:“弄疼我了。” 黎东收回注意力,刚刚还算温润的面庞,此时染上有角度的阴翳,声线低冷:“我花钱了,忍着。” “……” 陈净茵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但顾客就是上帝,她确实该忍。平时也会打工,但今天这活让她觉得无比漫长。 黎东没和裴圳说话,让陈净茵渐渐放低戒心,觉得自己还算安全。她现在不确定,裴圳到底认不认识她,也许他每天训练很忙,忙到没时间关注学校里的八卦,不知道她的表白风波。 要是这样就好了,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饭吃到中场,黎东终于和裴圳说话:“出去抽根烟?” 裴圳起身,先走出包厢。黎东松开陈净茵的手,什么都没嘱咐,跟着出去。 走廊很安静,两人到窗口抽烟,位置宽阔,距离隔得有点远。 “不眼熟吗?”黎东背倚着墙,吊儿郎当地站着,脸上是赤裸裸的挑衅。 裴圳知道他指什么,懒懒吸了口烟,黑眸眯着,笑意很淡:“有意思吗?” 黎东敲了敲烟灰,喝了酒,脸有点红,眼神却不善,“屋里人都知道她和你有点渊源,但他们不敢说。也是,那条视频都从你学校传到我学校了,说不定圈里人也在笑。” 裴圳扬眉:“好笑?” 见他没什么反应,黎东心里涌火,正要继续讽刺针对,对方手中抽了一半的烟就砸过来。 他迅速躲开,虚伪的笑终于龟裂,掐掉手中的烟,朝他走去。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身后的包厢门从里面推开,陈净茵露出一颗脑袋。她原本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顺便找黎东要钱。但没想到,她出来就和他们对上视线。 脸朝着前方,她目光却往下,小声开口:“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 一场积怨已久的矛盾被打断,黎东舒展紧握的拳头,压着眉走向突然出现的女人。陈净茵以为他是来给她转钱的,刚想拿手机,手腕就被他攥住。她惊愕抬眼,对方的手就按在她胸上,恶劣地摸了下。 “走什么走,老子还没玩够。” 黎东突变的态度让陈净茵怔住,脑中像过电,一刹回神。她怕得罪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怕惹怒一个身高马大的异性,可她的手止不住哆嗦,越想越气。 短短两秒,她咬紧牙关,抬手狠狠甩过去。 巴掌声响彻走廊,震得裴圳嘴角勾起,倚墙看戏。 对面,黎东的头侧到一边,脸上热辣辣的,他用舌头顶了顶腮,才相信自己被扇的事实。 他愤然转头,一把扯住陈净茵披散的长发。 “啊……” 陈净茵疼得五官皱起,抬手攥住自己的发根,却依旧拦不住对方狠戾的手劲儿,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他撕下。 “放开我。”她怎么挣扎都不是他对手。 长这么大,就没人敢扇他巴掌,尤其还是在裴圳面前,更让他无地自容。黎东松开她头发,掐住她下颌,把她的脸捏到变形。 陈净茵感觉自己的脸骨要碎掉。 “疼……” 她眼眶沁出生理性的眼泪,化了妆的脸在顶灯照射下冷白破碎,睫毛扑闪颤动,看起来惊慌又害怕。 黎东怒气上头,本就瞧不上她,现在贬低心更甚,拍了拍她的脸,冷嗤道,“一个召之即来的骚货,今天看我不弄死你。敢打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话落,他掐着陈净茵的后颈就往前推。 真正的恐惧盈上陈净茵心头,她无论如何反抗都挣脱不开对方的手,没办法,转头看身后气度闲适的男人。她不再躲闪,对上他冷淡漫不经心的眼,扬高声音:“裴圳,救救我。” 可那个自见面就很少说话的少年依旧沉默,眼睁睁看着她被黎东拖走。 VIP区域的洗手间面积开阔,单间隔着一段距离,私密性很高。黎东把陈净茵推进去,身后的门都来不及关,直接去扯她身上的裙子。 陈净茵反手去挡,蜷缩起肩膀,紧紧环住胸口,开始向他道歉:“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可以打回来,但你不要这样……” 扯着她头发让她扬起脸,黎东的目光自上而下,充满轻蔑的傲气:“脸一般,胸挺大,就是不知道下面深不深,操着舒不舒服。” 受不了他的污言秽语,陈净茵发疯一般重重推他:“滚开!” 眼看她就要吃亏。 砰的一声,没有关合的门板被人在外面狠狠踹了一脚,倏地撞到门框,回弹时发出第二声巨响。 两人受惊动作都停下,就听到门外缓慢拉长的声音:“告你强奸未遂,够你禁了下个月的比赛吧。” 黎东反应过来,推门出去。 果然是裴圳。 他的语气毫不客气:“怎么?看上这骚货了?” 裴圳似是受不了他粗鲁,堵了堵耳朵,似笑非笑道:“你都送她来给我表白了,我再看不上,太不识抬举。” 氛围突然安静,陈净茵独自在单间里,身子止不住发抖。隔着门板,她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很明显,裴圳相信了她和黎东的恋人关系,也误会了她那天到学校门口向他表白的目的。 她并非伙同黎东羞辱他。 但她无法解释表白事件的真相,给她钱的人明白约束过,一旦她把这件事说出去,就会报警说这钱是她偷的。当时,她确实是去那女生班里直接拿的现金,教室都有监控,要是出事,她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么。”黎东冷嗤,“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善良了。” 裴圳耐心不多,收了笑:“现在。” “……” 黎东很多时候都是找裴圳晦气,但真动起手来,他知道自己实力不足,也没有能无条件为他擦屁股的家人。他笑了笑,到旁边洗手池洗手,奚落道,“说实话,你俩挺配的,两个烂货。” 裴圳没理,悠闲地抽烟,不时掸掸烟灰,冷清的眉眼低垂着,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黎东自觉无趣,本来想把陈净茵叫来搓搓裴圳的面子,但他反应太平淡,就衬得自己在浪费时间。擦干手,他敲了敲门板,语气不太正经:“想要钱就明天来找我,穿骚点。” 陈净茵被突然的声响吓到,在里面扶着绷断的裙带,声音已经恢复沉静:“你赶紧走。” 黎东轻哼一声,走时眼神压着阴郁。 躲在里面没再听到说话声音,陈净茵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抬眼,就和站在对面抽烟的少年对上目光。她下意识别开目光,轻声开口:“谢谢。” 裴圳睨着她,嗓调是懒洋洋的散漫:“谢什么?” 陈净茵扶着挂在肩膀的带子,喉咙紧了紧:“谢谢你救我。” 对方把手中的烟捻灭丢掉,没说话。殊不知,他越安静,身上那股难以忽视的漠然气势越强烈。 陈净茵有点怕他问之前的事,扭头就要走。 手腕突然被攥住,她应激倒抽一口冷气,直直看着与她肤色差明显的麦色小臂,头往上抬,撞他黑漆的眼睛。 裴圳唇角弧度渐深:“我不是救你。” 陈净茵怔然看着他。 就听他语气慵懒:“我在抢。” 陈净茵还是没懂。 下一秒,裴圳松开她手腕,往上,挑开她压着肩带的那只手,搓了搓她被按红的皮肤,慢悠悠道,“抢着操你。” 脑中仿若过电,陈净茵惶然躲开他的触碰,眼神慌乱,“我……我不是那种人。” 裴圳想到那天看到的视频,她鼓起勇气大声对他表白,现在看,很可能都是黎东教唆她去做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他在学校出丑,被嘲笑。 原本挺烦的,但现在不。 他觉得有意思,口吻嚣张又顽劣:“被我操或者被我干,选一个。” “不选。”陈净茵撑着被撕出裂痕的理智,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就告你,让你没办法比赛……” 岂料,裴圳根本不在乎,甚至低笑着点评:“真不巧,我最近没有比赛。” 陈净茵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还没想出办法,对方的手就落在她光裸的肩头,大拇指腹往下,轻揉着她拢起的软肉边缘。 她像是被烫到,往后躲。 就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但你想告我也有办法,夹着我射进去的精液,到……” “你别说了!”陈净茵挡开他的手,整张脸红透,眼睫猛颤,不时看着门口的方向。 捕捉到她想逃的反应,裴圳俯身,视线与她齐平,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想玩强迫的?” 他并不期待陈净茵的回复,突然搂住她的腰,微凉的唇压下,与他气场不符的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像在和她说悄悄话:“喜欢我还不让我操?嗯?” “……” 陈净茵觉得自己快燃起来了,浑身发烫。她敢打黎东,但不知怎的,她不敢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裴圳。 她喉咙发紧,慌声说:“……你干嘛?” 没等她说话,裴圳已经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他步伐很大,她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中途她想逃跑,但他力气比黎东还要大,让她毫无挣脱的机会。 精神高度紧张,陈净茵已经分不清这是几楼,眼看裴圳用指纹解开门锁,把她推进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脑中突突作响,双腿不合时宜地发软,声音变了调:“裴圳,有话好好说……行吗?” “我、想、操、你。”裴圳声音平静,步步逼近。 陈净茵从没近距离和他接触过,被他现在的顽劣样子吓到,不停地往后退。 直到大腿撞到后面的矮桌。 死路一条。 裴圳还在往前靠近,倾身,低声问:“我说得好吗?” “……” 陈净茵咽了口唾沫。 下一秒,裴圳直接掀起她的裙子,扯掉她的打底短裤。连带她浅色幼稚的内裤,都被他丢到一边。 陈净茵倒吸冷气,双眸瞠大,肩膀一颤一颤的。 等她稍微控制住紧张的反应,裴圳已经把手挤进她并合的腿心,修长指骨用力,拨开粉嫩肉唇,直接插进紧致的小穴。 “嗯啊……” 初尝陌生的体验,陈净茵双腿不受控地夹紧,也压住少年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裴圳勾了下唇,指尖拨拨那软肉,感受着女孩在她怀中的颤栗,口吻听不来不满:“看来真不喜欢我,逼这么干。” 说着,他抬高她一条腿,让她踩着旁边的矮椅,手重新摸过去,指尖由下往上勾挑,用运动痕迹明显的粗粝指腹捻着她敏感的阴蒂。 陈净茵被刺激得腰身一颤,带上哭腔:“快拿出去……” 可她的示弱没有见效,眼神清了清,就见裴圳拉下拉链,释放出光看轮廓就足够傲人的欲望根源。 吓得她赶紧别开眼,哽咽求饶:“对不起裴圳……我不该……啊……” 硕大龟头抵在她刚湿起来的穴口。 裴圳单手搂住她,扶着茎身根部,挺腰,将那虬着青筋脉络的硬物一寸一寸挤进青涩稚嫩的甬道。 “啊……疼……” 陈净茵来不及反应,双手紧攥着他卫衣布料,眼眶沁满水雾。 肉棒只插进小半。 裴圳没想到肉穴的吸裹感这么强,让他爽得头皮发麻。甚至,随着女孩紧张的呼吸,下面的穴跟着一下一下地收缩,愈发敏感,缠嘬着马眼。 他抑着舒服的喘声,埋头在她温热颈窝,咬下细密齿痕,教训道,“夹这么紧,信不信我操坏你。” 03/叫两声 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陈净茵不再恳求被放过,双手抵在裴圳胸前,含着水雾的眼睛很是倔强:“你比他还坏……” 裴圳的反应给人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顽劣:“那比不比他更让你爽?” 小巧的乳尖被他挟在指腹揉捻玩弄,陈净茵紧咬着唇,抬手想遮,就被他大掌拨开。他像在惩罚她的不老实,手指用力,捏得粉嫩尖挺变形,失去原本的颜色。 “啊……不要……” 陈净茵上下都不舒服,腿心夹着的肉棒太粗,龟头硬邦邦地抵进穴口,让她呼吸都被迫放缓。 她越小心,裴圳被她摩得越舒服。可惜她穴道太紧,他只能先轻轻往里顶,借着缓慢分泌出来的湿润再插入,不时的沉腰消磨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就在他作势一插到底时,龟头触到隔膜似的感觉。 陈净茵疼得抓住他肩膀,眼妆晕花,脆弱抽气:“赶紧停下……拿出去……” 纵使没经验,裴圳也是气血方刚长熟的男人,知道此时此刻意味着什么。他抱紧她,俯唇压在她耳边,笑音发哑:“第一次?” 热气喷洒在耳侧,陈净茵瑟缩着躲,闭紧眼睛,自暴自弃:“我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好,你放过我吧,你可以找到更好……啊……” 裴圳腰身用力一挺,坚硬的龟头径直插入大半根,痛得陈净茵失声,压着眼眶中的湿意俯在他肩头,如脱水的鱼,只能无力滚着喉咙。 “犯什么傻,要的就是你。” 男性野蛮的气息倾覆而来,将她密不透风地围困。 她想抓住什么,手却落空。 裴圳继续挺动腰身,粗长的性器撑得女孩刚经人事的穴口发白,痛感密密麻麻地袭来,撕扯着她的理智。 “好痛……” 陈净茵感觉下面热辣辣的痛,他的尺寸太大,他们的身体并不契合。她抱着求生的心讨饶:“我去学校给你道歉行吗?只要你停下来……啊……” 插进大半的肉棒直接尽根没入,坚硬龟头直撞花心,裴圳重重地抽插起来。 “啊……”陈净茵站不住,双腿打着哆嗦就要倒,被裴圳直接捞起腿,边往卧室走边操。听着她在他耳边不停地恳求,他面色冷下来,抬手扇起她雪白的臀肉,肃声吓唬:“再吵,就把你压到走廊操。” 臀肉泛起灼痛,陈净茵闭紧嘴巴,吞回所有的声音。 换到床上,裴圳用最传统的姿势插入,宽大身形压着她,每一下都顶得极深,抽出时带出被操艳的媚肉,再往回送时,这些软肉像是无数张小嘴,紧紧地嘬缠着柱身,吸得他头皮发麻,浑身血液急速流动,刺激出更汹涌的男性欲望。 陈净茵在他怀中痉挛着高潮。 不怎么舒服,痛感更多。 看着身下满面潮红的女孩,裴圳抬手擦过她眼角湿润,嗓音含笑:“哭什么?” 陈净茵讨厌他的明知故问和游刃有余,扭头别开脸,眼神清冷倔强。 裴圳很少接触女生,更不会亲密到床上,但他的自尊和傲气都不允许有人无视他,甚至是嫌弃躲离。他掐着陈净茵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俊颜冷沉,笑意不善:“喜欢哭?那就哭个够。” 传教士姿势已经无法满足裴圳,他把她双腿扛到肩上,挺直腰身,插到小穴最深处。 “嗯……” 陈净茵仰头隐忍,细白脖颈浮起明显青筋,喘声加重:“太深了……快停下……” 可裴圳不是好说话的人,他抱着她的腿,冲锋式地狠狠往里冲刺,一连几十下,坚硬龟头重重顶撞她刚高潮过现在还敏感的穴壁,像是要弄坏她。 “啊……好痛……不要……”陈净茵的脸越来越红。 裴圳捣干得凶猛,下颌渐渐绷紧,吐出粗喘气息时,眼神幽暗放纵,胯下一次比一次操得重。 陈净茵感觉自己要死了,但死之前她有清晰的感知能力,小穴最开始的痛感在渐渐减弱,随之而来的是陌生的愉悦和快意,无一不让她感到害怕。 “我要告你……强迫我……” 她点明裴圳的劣性,也像在提醒自己。 岂料,裴圳一点不在乎,压着粗壮性器野蛮地深入,重重戳干她敏感娇弱的花心,喜欢她在自他身下花枝烂颤无力叫喊的柔弱样子。 “叫给我听。” 他捏着她大腿的软肉,眼神直勾勾的,浑身散着乖戾嚣张的邪气,丝毫不像在学校宣传报上的形象那样正派。在学校,他如高岭之花,潇洒闲雅,现在,他就是个顽劣不堪的混蛋,恃强凌弱。 她不愿意服从,咬唇咽下细碎的呜咽。 陈净茵不配合,裴圳没再废话,对她零星一点耐心就此消磨干净,甚至连话都不再和她说,跪直身子,重重地抽送起来。眼看着肉唇受挤压变形,被撑白的穴口湿泞一片,汩汩涌出的淫水在高速的捣干下变成细细白沫。 可女孩依旧没有发出清晰的声音,只有微弱的闷哼,细到难以察觉。 她有骨气,裴圳偏要击溃她的坚持。 他愈发深重的撞击很快操得陈净茵失去抵抗能力,两条挂在他肩头的白腿受力摇晃,几次滑落,都被他重新紧压在肩头,用最深的体位折磨她。 陈净茵强撑着,却不料他直插宫口,疼得她张嘴尖叫:“好深……痛……啊……” 喊声变调,婉转拉长,溢出绵绵哭腔。 裴圳依旧不理她,插得又狠又凶,硕大龟头次次直捣花心,像是不会疲惫的永动机,力度凶猛,情感热烈。 “啊……”陈净茵紧紧抓着身下床单,潮红面色浮现痛苦与情欲交织的纠结,猝不及防地冲破她少得可怜的自尊,她抽泣着向他低头:“轻点……太重了好痛……” 她实在受不了了。 听着女孩软叽叽的讨饶,裴圳捻揉她敏感的阴蒂,垂眼淡睨,嚣张又散漫:“叫两声。” “……” 陈净茵学习成绩不错,但床上知识了解得甚少,想不顾廉耻地顺从他,又不止从何处启齿。眨眼间就涨红了脸,她委屈得只想哭:“我不会……我没做过……” 闻言,裴圳缓了缓抽插速度,游刃有余地往里顶弄,恶意引导:“被我操舒不舒服?” 陈净茵抑着耻感:“舒服……” 像猫一样柔软的呜咽,裴圳却得逞地笑了,倏地深顶一下,扬声似不悦:“被我什么操得舒服?” 陈净茵心脏狂跳,实在找不准指代词,眼神为难:“下身……” 她的回答让裴圳不满。 他轻呵一声,按着她的腿凶猛抽插起来。 强势的性爱折磨着陈净茵脆弱的理智,她身子抽颤,从小腹升腾到四肢的麻痹感越发强烈,哭着求饶:“被你鸡巴操得好舒服……啊……” 终了,裴圳揉着她被操红的穴,低笑一声:“舒服也不能咬这么紧。” 他拔出被吸裹着的粗硕肉棒,女孩泥泞的穴口就涌出一大汩水,迅速洇湿身下床单。 陈净茵高潮时眼神很空,很色,不冷。 裴圳觉得漂亮,拍了把她屁股。 她努力回神。 就见他狭长眼尾上扬,显得多情又寡薄:“跪好,屁股抬高。” 04/粗暴 陈净茵被裴圳推着转过身,腰压低,屁股抬高。 她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脱离,那根粗长的巨物就毫不留情地捅进她身体,坚硬龟头重重顶上花心,强烈的快意流窜全身,刺激得她小腹抽颤着流出丰沛淫水,沿着腿根往下,洇湿大片床单。 垂眼看着,裴圳抽打她屁股,呵声戏谑:“鸡巴都要被你泡胀了。” 这么多水。 粗硕性器撑得她穴道紧绷绷的,他稍微动一动,就带给她难捱的快感,让她伏在床上渐渐溢出呻吟:“太大了……难受……嗯……” 终于不是再喊疼,裴圳莫名来点自豪感,掰着她被抽红的臀瓣,直起腰凶悍地往里挺进。 “啊……” 陈净茵身形趔趄,差点被身后男人强劲的力道撞倒,紧紧攥住床单,咬唇隐忍高涨的快意,依旧不是他对手,硕大圆润的乳被顶得胡乱摇荡,晃得她羞耻又莫名兴奋。 就在她小脸涨红,理智发昏,马上放弃抵抗,沉陷在这场带强迫性质的性爱时,清脆的巴掌声把她打醒。 屁股热辣辣的痛。 裴圳狠狠抽打着面前浮现指印的臀肉,胯间巨物凶猛抽插,毫不留情地命令:“继续叫。” “啊……” 陈净茵被粗硕茎身摩得有点痛,眼睛红红的,小嘴咬得比之前还要紧。她后悔了,刚刚不该顺着他说那些羞耻的话。他没有诚信,她的顺从只换来他愈发过分的玩弄。 见她又沉默,裴圳眉眼发冷,把她两只手反剪到背后。 身上没有反抗的力气,陈净茵头抵着床,屁股被迫抬得更高。明明做了心理准备,但在他胯骨重重往前撞击,插得越来越狠时,她还是哭喊出声:“太深了……要捅进肚子了……不要……” 裴圳狠戾的动作很快就在陈净茵身上留下痕迹。 她臀肉被他胯骨撞得通红,侧腰都是他的掐痕。他抽插的时候掌控欲很强,手要留在她身上,固定她挨操的姿势,不让她躲。 “我让你叫。” 女人紧致的穴道夹得他耐心不足,抽打她不安扭动的屁股,嗓音凛冽发沉:“听不懂吗?” 陈净茵被操得话都说不顺,身子前后摇晃,面色由白涨红,痛与欲在清冷的眼中不停变换,最终化作不甘的倔强。她不要再对他摇尾乞怜,要是活不下来,死就好了。 “我不叫……”她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溢出浪荡气的呻吟,强撑着说:“再不停下来,我就……啊……” 软弱的威胁裴圳听得耳朵都要起茧。 他也生气,凭什么她在黎东身边就是低眉顺眼,在他这里就刚硬不服软。正恼着,女人下面那张小嘴急速收紧,绞得他猝不及防,强撑着才没射出来。 她不合时宜的反应彻底点燃他的怒火。 裴圳加快抽送,胯骨用力往前撞,啪啪的操干声震得宽敞的套房仿佛响彻回音,画面单一却极其色情。 “啊……不行了……我好难受……” 陈净茵无法抑制地发出愉悦调子,哼哼唧唧,最终觉得丢脸,把头埋进枕头里。 婉转叫声只剩微弱闷哼,裴圳没理,粗硕性器在她湿泞软烂的穴中重重捣干,喉间溢出放纵的粗喘:“干死你。” “唔……” 汹涌的快感堆迭在小腹,陈净茵很快喘不过气,抬起头,只觉下面又酸又胀,折磨得她细密哭出声:“我恨你……啊……不要了……” 满室都是交合处响起的咕叽水声。 陈净茵受着双重折磨,紧抓床单,身下淫水涟涟,腿根湿得厉害。她始终不求饶,裴圳一边抽打她屁股,一边凶狠撞她敏感穴心,冲锋式的几十下捣干后,身下女人浑身痉挛,小穴绞嘬得厉害。 裴圳被咬得仰头闷哼,就势沉腰深插,满足地发出喟叹。 大汩白浊射进来的同时,陈净茵折起的小腹剧烈抽颤,迎来强烈的高潮。她重重喘息,白嫩侧颈绷起纤细青筋,身子久久都止不住哆嗦。 没急着拔出性器,裴圳圈着她的腰把她捞起,俯唇压在她颈侧,重重咬下。 “啊……”陈净茵失焦的眼睛凝神,痛得五官皱起,抬手阻止就被对方握住,十指交缠压在身侧,揉着她指间的薄茧。 裴圳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牙印,像是刻下独属于他的符号,野蛮又幼稚。 “和黎东分手。” 他拔出略显疲软的性器,没有起身,大掌从她腋下伸来,像玩似的揉弄她沉甸甸的乳。见她怔神不答话,他指腹用力捻上乳尖,顽劣又粗野。 “啊……”陈净茵被迫正视他。 就听他强势地说:“以后跟我。” 陈净茵觉得他有病,本来就是强迫她,现在还和已经成为过去式的黎东竞争起她的归属权。她也恍惚,自己一个平凡到极致的女生,竟然能入金尊玉贵培养起来的精英少年的眼。 荒谬又好笑。 “你没资格对我提要求。” 热辣灼痛的穴口提醒她自己刚刚是被如何粗暴对待,以及现在正沿着腿根往下淌的精液,都是赤裸裸的证据,证明他是个混蛋。而她,是不完美受害者。 陈净茵撑着身上残存的力气,想下床捡衣服,可刚爬一步,就被裴圳扯着头发拉回去。 她被迫仰着头,直视那双黑漆没有温度的眼睛,哪怕他正在笑,她也感受不到这个人的真实情绪。裴圳拍拍她泛着潮红的脸,眼底兴味浓郁:“说话这么难听?” “……” 他还真能倒打一耙。 见她又不理人,裴圳轻哼,大掌抚住她后脑,压着她反抗的头到胯间。 陈净茵紧闭起眼,抗拒尖叫:“你混蛋……” 不骂他还好,一骂,裴圳玩心更重,扶着性器抵在她嘴角,很轻,笑声也淡:“嘴不用来好好说话,那就给我舔。” “不……” 陈净茵缩着头躲。 “麻烦。”裴圳掐着她下颌逼她张嘴,粗硕龟头撬开齿关顶进去,就撑得这张小嘴形状圆滚滚的,无一丝缝隙。他越看越喜欢,扣住她后脑,缓缓往前挺动腰身。 “唔……” 陈净茵只能发出模糊声音,分泌出来的口涎顺着嘴角往下流,几缕银线挂在她肿胀乳尖,色彩淫靡。 喉管被粗长的柱身顶弄,她想咳,眼眶瞬间逼出湿意,生理性眼泪搅得她视线模糊。 裴圳抬手抚弄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还是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说她丑,明明很好看,看着就想欺负一通。他挺胯,手掌扶起她侧脸,散着戾气的眼神渐变柔和,倏地笑了下。 对面,陈净茵五官皱起,只感觉嘴里的东西好大好粗,像要把她嘴角撑裂。 她拍拍他的大腿,示意自己要窒息。 裴圳拔出湿津津的巨物,没有再动粗,垂眼睨她,态度散漫:“自己舔还是我来动?” 喉咙像是破了,陈净茵不想和他硬碰硬。 她的眼神在变冷,与他对视,没有屈服的卑微,而像在隐隐对抗。片时,她扶着他尺寸雄伟的性器主动低头,张嘴含进去。 陈净茵不会舔,只是像他刚刚顶弄那样,主动地前后吞吐。 裴圳爽到,但是不够,他再次不讲信誉,按着她后脑,主动操起她的嘴。突变的情况让陈净茵抗拒,喉咙应激收紧,舌头胡乱去顶,想要阻拦他放纵的欲望。 殊不知,她这吸咬切换的反应,更刺激裴圳的快感,嘬得他额角暴起青筋,脊骨发麻,精关又开。 他扣紧她,重重往她喉咙里插弄,几十下后,粗喘着将一股浓精直直射进去。 陈净茵呜咽着后退,低头张开嘴。 缓缓地,白浊连带口水从她细嫩唇角往下淌,丝丝拉拉地落到湿了大片的床面。 她狼狈至极,对面的裴圳却只是润湿了额前短发,面庞照样冷峻,正舒服地喘息,脸上浮着满足又得意的笑,活生生一个将别人苦难视作乐趣的恶魔。 嘴里都是腥涩味,陈净茵冷清的眸子颤着,慢慢起身。 裴圳还在欣赏她肉而饱满的身材曲线,就被薄薄的唇堵住嘴。陈净茵没接过吻,只是笨拙地把嘴里的东西渡给他,亲得又急又重,几次牙齿相互磕到,痛得她蹙眉隐忍。 反应过来,裴圳一把推开她。 陈净茵踉跄倒在床上,长发凌乱覆住她晕了妆的脸,看不见表情。只有高耸的胸脯在剧烈起伏,是她身体给出的得意反应。 裴圳擦了擦嘴,轻嗤发笑:“我看你是变着法找挨操。” 下一秒,趴在床上的女人被他攥着脚踝拖到床边,翻过身,几乎将她双腿折迭压到胸前。红肿的穴仰面暴露,陈净茵羞耻得抬手去遮,就被他用力推开。 裴圳不紧不慢地解开腕间手表,目光垂睨,唇角顽劣上扬。就在陈净茵猜不出他想做什么时,那根镶满钻的表带毫不留情地抽在她糜红逼口,打到充血跳动的阴蒂。 “啊……” 陈净茵尝到暴虐极端的快感,双膝夹紧,却察觉下身有液体缓缓往下流。 看着丰沛淫水沿着她臀缝倾泄,裴圳似疑惑地啧声:“姐姐,你很爽吗?” 05/自卑 陈净茵倔强的下场就是狠狠挨操,偌大总统套房的任何一处,她被他摆弄成不同的姿势,射进去的精液撑得她小腹紧绷伏起。 到最后,他抱她到浴室,拿酒店预备的卸妆品给她洗脸。 陈净茵说不上是被什么心态支配,觉得羞于面对,低头不看他,甚至抬手遮自己的脸。 小女孩的心思。 裴圳按住她的手,抬起她下巴,直直对视,冷戾眉眼浮着笑:“还害羞?” 不是害羞。 陈净茵明白,不是这么美好的情感。 她脖子硬起,想别开脸,却被裴圳掐住两颊。很明显,她自认本就普通的长相现在更没法看。 这时候陈净茵知晓答案了,她是自卑。 裴圳虽然坏,但他太耀眼了,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到现在都想不通,他为什么找上她,还一副非她不可的样子。 想躲躲不开,她被迫放弃,像条死鱼,困在他手里,彻底放弃反抗。 她安分下来,裴圳眼神才满意,粗粝指腹摩着她白皙脸蛋,目光随动作一起,寸寸看得仔细。 陈净茵脸很小,眼睛圆圆的,皮肤也白,所以眼下细小的斑很明显。和她做尽了亲密事,他当然知道她身上有肉,除去长到合适位置的,腰上有一点软软的,抱着很舒服。 越看,他越觉得她像狐狸,看人没什么感情。 “几班的?”裴圳给她理了理鬓边润湿的碎发。 陈净茵下意识躲,就被他捏住耳垂,缓慢地捻磨,语气发沉:“嗯?” “十三班。” 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她骗不了他。 裴圳想了想,一高一楼层八个班,她在二楼,他在三楼,平时在走廊碰见的机会少之又少。 “你会到我班看我吗?” 闻言,陈净茵僵直的眼神动了下,看着他,觉得不可理喻。可确实是她先给对方的错误信号,还是明晃晃到校门口表白这么强烈的信号。 解释不了,她低声否认:“没有。” 一问一个不吱声,裴圳耐心全无,推了她一把,“去洗澡。” 陈净茵腿心被摩擦过度,可能肿了,不太舒服,走路姿势都受到影响,很慢才站到浴头下面。她刚要解浴巾,发现裴圳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倚在门口,懒散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他一直在看什么。 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好看。 “我要洗澡……” 意思是请他回避。 偏偏,裴圳明知故问:“我不能看吗?” 陈净茵心里发慌,攥紧胸口系起的结,嗓音清亮笃定:“不能。” 夜真的很深了,他们从九点一直闹到快凌晨,心也累。裴圳笑了声,退出浴室。 听着外面许久没有声音,陈净茵依旧不放心,过去把门反锁。这下彻底安全,她在一瞬间泄力,蹲在地上。只是个普通用来放松的姿势,她没想到,红肿的肉唇缝隙淌出一股粘稠液体。 流得缓慢。 她摸一把,是男人的精液。 指尖像是被火灼到,她猛地开水,清洗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她知道正确避孕的方法,但还是努力抠弄体内他射进去的东西,害怕发生自己控制不住的后果。 …… 卧室内,裴圳坐在床边看手机,本是回消息,余光扫到地板上的小衣服。 是陈净茵的内裤和胸罩。 她审美挺素的,布料颜色非常淡,他躬身捡起来,唇角玩味地勾了下。 罩杯很大。 记得摸上去的时候,他抓篮球的手都快握不住。笑意还未收,他就看到胸罩上的小破口,像是洗旧的衣服才会有的断裂痕迹。 他突然想到黎东走前说的给她钱。 浴室门在这时从里面推开,陈净茵目光怔住,就见裴圳指间挂着她的内衣,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最隐私的部分被人侵犯,她脸庞涨红,快步上前夺过来,攥紧藏在身后,语气不善:“你看什么?” 裴圳不答反问:“你很缺钱?” 轻易就被人看破,陈净茵如同被抓到短处,给出从未有过的漫长沉默。她想否认,但她穷得太明显。 在她窘迫的反应中,裴圳得到答案,取来手机,口吻强势:“以后缺钱可以找我,别找黎东。” 话落,他下巴指着她丢在床尾的手机。 陈净茵模糊感知到,他要给她转钱,拿起手机往后躲,“我不找他,也不会找你。等我从这离开,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 今天这一遭,她就当自己倒霉,是无底线赚钱的报应。 好心被拒绝,裴圳觉得自己真是给得太多了,让她不知好歹。他面一沉,冷漠赶人:“那你现在就走吧。” 陈净茵觉得再好不过。 她没有矫情,套上内裤,背身穿好内衣,哪怕裙子被撕破,穿上去实在不雅,她也没有想在这待下去的打算,更不会求助他。 整理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她转身往外走。 裴圳冷眼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倒计时,他就不信,她敢穿着衣不蔽体的破布出去。 一、二、三。 陈净茵停步。 果然。 裴圳冷峭的目光染上得意。 就见女孩缓缓走来,停到他面前,翻过小巧掌心,一副索要的姿势。 “赔钱,你撕坏了我的裙子。” 衣服是冯美的,她要赔。 裴圳脸上的得逞之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切换成破罐子破摔的怒意。他喉间溢出轻呵,点进转账页面。 “说吧,你那破裙子值多少钱?” 质量真的一般,还没用力就碎了。 陈净茵想了想:“一千。” 冯美的消费水平大概在这个范围内。 裴圳觉得不值,但痛快给她转账,只是程序上出现问题,让他烦躁的情绪更难抑,“说你身份有风险,你是不是没验证身份证?” 他一直点也转不过去。 陈净茵看自己手机,尝试转账,发现需要重绑身份证和银行卡。她卡没带在身上,无法验证。但这裙子的钱就得裴圳赔,她不会大方到和他说算了。 正犹豫着方法,裴圳就把调出的二维码丢到床上,嗓音无一丝情绪:“先加好友,我明天转你。” “……” 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净茵乖乖扫码,在添加前选择仅聊天。 “好了。” 她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 陈净茵很忐忑,希望他不要再说话。 就此放过她。 可就在第三步,一件宽大卫衣兜头套下,把她罩在里面,视线霎时变得昏暗,听到身后男人嚣张又顽劣的声音:“把逼藏好。” 06/自尊心 回去路上,陈净茵用力攥着宽大卫衣的领口,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尤其腿心热辣辣的。 太晚了,地铁已经停运,打车太贵,她着急回去上班,又实在没有合适代步的工具。随着她加快的步伐,经历过激烈性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双腿打起哆嗦。 陈净茵停下,双手拄着膝盖,五官痛苦地皱起。 几近零点,夜色沉寂,宽阔大街霓虹璀璨。裴圳坐在出租车里,眸光散漫,恰巧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红灯数字在倒数,他喊司机:“前面路口靠右停。” 陈净茵躬身缓了好久,刚要继续往前走,身后响起光听着就让她颤栗的低沉声音:“天黑了,一个人很危险。” 她慌乱转头,果然对上那双冷感氤氲的长眸。 吓得她接连往后退。 裴圳轻哼,淡淡道,“看来你觉得我更危险。” 见面这么久,只有这句话,陈净茵觉得他没说错。他确实是她接触面之内,最为危险的存在。 “你刚刚说了,不会再找我麻烦。” 她满眼防备,眼白染着些临近崩溃的红血丝,眼神在浓稠夜色中尤为清冷,裹着令人不喜的倔强。 裴圳看着,伸手摸她被夜风吹白的脸。 却被她侧脸躲过。 “别碰我。” 陈净茵蜷起双臂,护在身前。 裴圳伸出的手落空,僵住。原以为他会适可而止,没想到,他冷笑着继续往前,一把攥住她单薄的肩头,掌下力道强劲,似要捏碎她骨头。 “碰了,怎样?” “……” 陈净茵咬牙挣扎,却无挣脱之力。 见她吃痛涨红了脸,裴圳才松手,在半空撑开右掌,修长分明的指骨慵懒地舒展放松。 她刚刚难捱的痛苦,在他这里好像无足轻重的玩乐。陈净茵深吸一口气,转头就走。 腿心的痛在加剧,她却不能停下。 裴圳步子大,轻松追上,没碰她,轻飘飘地开口:“要我送你回家吗?” 刺耳的一个字。 她没家。 陈净茵咬紧的牙关隐隐发颤,双腿霎时失去力气,无奈地驻足。裴圳就在她身后,上前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影堵在她面前。 挡住前方的路灯。 他半边脸逆光,氤氲模糊,露出的下颌线条精致凌厉,让人经此想到他那双凉薄锐利的黑眸,充斥凛冽的危险。 陈净茵怕他,发干的喉咙滚了滚,哑声回答:“不需要。” 裴圳的耐心被消磨干净。 他敛眸,口吻强势:“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挫她自尊心。 许是夜色沉酽,街道太过喧嚣,陈净茵看不清裴圳眼底最真实的情绪。她只知道,他比黑暗更骇人,压垮她所有旧梦。 借裴圳的光,陈净茵坐上了出租车,不用再纠结车费。从这家酒店到她打工的超市,距离很远,车程将近四十分钟。 两人坐在后排,气氛凝滞。司机早就看出两人在吵架,识趣地一同保持沉默。 陈净茵侧脸看着匆匆闪过的街景,双手蜷握在大腿上,姿态防备。她不敢看旁边的男人,就连余光都收得谨慎,唯恐被他找到话茬刁难。 现在在人前,她不想丢弃最后的自尊。 好在裴圳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超市旁边的街口,陈净茵开门下车,娇小身影紧绷着往前走,看都没看车内的男人。裴圳深幽的眼神慑出,久久没有收回。 …… 直到拐弯,陈净茵体内紧绷的弦才松开。 她长舒一口气,忍痛加快步伐。今天只请了半天的假,她应该在晚上十点过来接班。因为裴圳的纠缠,她已经迟到。路上给店长发送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回复,让她十分不安。 可到超市门口,她就看到堆在墙边的纸箱。 里面都是她的东西。 陈净茵平时住在超市里面的小隔间,条件窘迫,行李相当少。现在被人整理后挪出来,不过是三个小纸箱,还大多是书。 她难掩紧张,推门进去。 “店长……我刚刚有事耽误了,不是……” “行了。”店长侧身靠着收银台边沿,连个正视的眼神都没给,冷漠打断:“我招工是让你干活的,不是让我在这熬夜下不了班。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提前给你预支的工资我也不要了。” 她一句走吧,陈净茵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再低三下四的恳求也无济于事。 她走出去,身后的卷帘门唰的落下,遮掩了里面夫妻的争吵。 “这回还偷看小姑娘吧,我给辞了。多大岁数的人了,不要脸。” “你要脸,你管我看谁,有能耐你把店关了。” …… 门外。 陈净茵看着摞在一起的箱子,有些无从下手。抬不动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她没地方去。原本在超市的兼职可以解决她的住宿,现在不仅没了赚钱的渠道,连过夜的地方也没了。 突然鼻酸。 她用力往里吸气,仰起头。 一轮明月挂在空中。 月光明明温柔,却残忍地落在她身上。 陈净茵看久了,眼酸颤起长睫,视线霎时变得昏暗。不知从哪落下一张铺展开的纸巾,散着淡淡香气,覆在她抬高的脸上。 她惶然取下,心跳在一瞬攀上峰值。 “我家没人。” 去而复返的高大身影卓然而立,话中有话。 盛夏刚过,风不凉,却狠狠刮在陈净茵脸上。 她眉眼像染上水渍,呼吸险些不稳,缓过神,转身用脚踢着箱子挪步,没有回话。 见她不见黄河不落泪,裴圳轻描淡写地开口:“马上国庆,小酒店都要四五百一晚。” 仅是初次打交道,他就看破她的内里。 缺钱,爱钱。 陈净茵脚下像生了根,僵在原地,胸口的跳动沉沉下坠。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没有出声,唇角勾着,眼神充盈游刃有余的胜算。 果然,刚刚还执意要走的女人转过头。 周围静悄悄的,她垂眼,口吻坦然:“我先跟你回家取赔裙子的现金。拿到了我就走,不打扰。” 她现在情况一团糟,找银行卡认证身份的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原本可以等他次日转账,但如今没了工作,她必须尽快把这笔钱追到手。 靠她,根本赔不起冯美的裙子。 裴圳似是觉得荒唐,气笑了:“差这一觉?” 陈净茵被他盯得心慌,不自然地别开脸。 07/干你 打车回裴家的别墅,裴圳把箱子放在保安亭,拉着陈净茵的手径直往里面走。 她被裴圳显赫的家境惊得忘记挣扎。 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客厅。 在她反抗之前,裴圳松开她的手,扬唇道,“我房间在二楼,想拿钱就跟我上去。”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看得陈净茵心一颤。她拘谨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在客厅等。 见状,裴圳转身上楼,轻描淡笑地说:“那你小心点儿,我爸妈住一楼。” “……” 他不是说家里没人?! 陈净茵害怕尴尬,连忙跟上裴圳的脚步,不安地小声询问:“你家保安看到我了,明天不会告诉你爸妈吧?” 裴圳推门进房间,懒漫昂了声。 他这幅满不在乎的态度更让陈净茵担心,年纪小,加上畏怯家长的身份,让她急得眼神发慌,声音紧涩:“你能不能……让他别说?” 脱掉外套的裴圳上身赤裸。 吓到紧盯着他的陈净茵,她眼睫慌乱眨动,才反应过来他的卫衣在她身上。 眼见她耳根通红,目光躲闪,裴圳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桌边。掌腹压着桌沿,他健硕的蜜色胸膛逼近,把她困在两臂之间。 陈净茵后腰抵着桌子,周遭都是他身上的木质香气。他这个人很有攻击性,但用的味道竟是温和的。 太具反差。 “看什么?” 裴圳突然出声,吓得陈净茵惶然回神,却没藏好发愣的表情,磕磕绊绊地开口:“你快……快把钱给我就没事了。” “哦。”裴圳用下巴指着抽屉,“自己拿。” 话这么说,但他没有退后,依旧保持着囚困她的姿势。她大可以推开他逃走,但那一千块钱太重要了,让她能把自己的安危置于其次。 唯恐碰到他,陈净茵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前挪动,稍微能侧些身子,颤着手拉开他的抽屉。 里面有个钱包。 她没问,直接打开,就看到厚厚一沓现金。 裴圳比她高很多,目光垂睨,嗓调顽劣:“裙子值十张,你值多少?” 陈净茵指骨蜷紧,素白指肚按在黑色钱包上,因用力而失去血色,隐隐发颤。 她咬紧牙关:“我没和你要钱。” “你可以要。” 裴圳温热的唇虚贴着她耳侧,气息灼人,引人颤栗,“你太有资格了。” 言语中尽是羞辱,陈净茵胸口发闷,呼吸不畅。她稳住发抖的身体,攥紧发冷发麻的指尖,沉声道,“我只拿你赔衣服的钱。” 话落,她眼眶泛红,倔强地忍住哭意。 裴圳嘴角的笑凝住,很快又恢复自然,漫不经心地开口:“都给你。” 与他对视的陈净茵疑惑压眉。 就被他按着肩膀翻转身子。眨眼间,她上半身趴伏在桌上,背对他,双手被反剪在腰后。 “你干嘛!”陈净茵害怕,声音变调:“快放开我……” 裴圳冷哼,拿起丢在旁边的领带,熟练地系起扣结,让她毫无逃脱的余地。 “说干你好俗气。” 陈净茵的内裤从后面被脱,双腿惊慌夹紧。 “别……” 她不安拱动的腰被蛮横压下,屁股高高抬起。 “但我真的在干你。” 桌腿嘎吱晃了下,男性粗壮的性器一举撑开不久前被操肿的糜红小穴,从后面捅进去。 “嗯啊……”陈净茵侧脸压在桌面,大口吸气:“疼……” 裴圳被她夹得后脊一麻,喘声加重:“放松。” 08/这次水好多 陈净茵根本掌控不了自己身体的反应,趴在桌上,双腿颤抖打着哆嗦,眼看就要站不住。裴圳扫了一眼,抬起她右腿压在桌上,解开她手上的束缚。 “啊……” 女孩刚抬起的头重重栽下,撞到坚硬桌面。 来不及感知磕碰的痛意,陈净茵就被身后粗硬的巨物插进肉穴深处,敏感的甬道被柱身塞满,撑得快要裂开。 “别这样……啊……求你……” 她的讨饶并没有求得裴圳放过。 他压低她的腰,抽了一把圆翘白皙的屁股,嗓音发紧:“反正你今晚没地方去,我也算帮你,要懂得感恩啊。” “不……” 陈净茵一直在反抗,逃不过,下面的穴在不安收缩,夹得埋在她体内的肉棒兴奋变硬。 裴圳额角青筋胀起,下颌线条绷紧,凌厉分明,透出沉沦情欲的色气。他齿间气息滚烫,眼神愈发幽暗,搂紧怀中的女人,操弄动作愈发凶猛。 “啊……不要……” 红肿的穴口被那根巨物撑得发白,陈净茵无法承受背后凶悍地抽插,几度趴在桌上,狼狈呜咽,生理性的眼泪混杂嘴角溢出的银丝,在干净的桌面上蹭出淫靡痕迹。 听着女人隐忍的哼吟,裴圳胯间肆意挺动,粗红肉棒进进出出,将红肿逼口流出来的汁液全部捣成细细白沫,糊得她阴户晶亮湿润。 “嗯啊……” 陈净茵脸红得厉害,浑身发热。 雪白臀瓣被男人沉甸甸的囊袋撞得通红,颜色艳丽,增添许多暴虐的美感。 裴圳垂眼欣赏着,情绪更为亢奋,拔出被淫水裹含的粗长肉棒,大开大合地往里插,每次都深抵对方娇嫩的宫口才满意。 “啊……”陈净茵用力咬唇,哽咽出声:“太深了……” 可裴圳根本不沟通,在这种事上,他蛮横霸道,干得又深又重,很快就把她操得喷水,哭喊着高潮。 她身上出了汗,湿浸浸的像从水里捞出来,趴在桌上喘着粗气。麻酥的腿心淫水大泄,被操透的媚肉翻卷露出,含着白浊的肉洞颤颤巍巍地翕动,往外吐出男人的精水。 裴圳前额的短发被汗润湿,单手撑在桌面,半天没有起身的意思。 陈净茵好累,但理智尚存,还想尽早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她用力撑起上半身,脊背不小心碰到他紧实火热的胸膛,就被他重重按着肩头压下。 趴回桌子上。 “我……要回去。”她嗓音沙哑。 裴圳还没说话,旁边的房门从外面敲响,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裴圳?是你回来了吗?” 陈净茵被突然的敲门声吓得浑身紧绷,从后面看,双肩明显在发抖。 裴圳兴致更浓,一手向前,捞起她被桌面挤得变形的乳团,肆意揉弄。下身,那根粗大的肉棒抵着她软烂的穴口,没插进去,恶意地摩擦戳弄。 陈净茵腰间一颤,差点叫出声,连忙抬手捂住嘴。 眼看她小脸急速涨红。 裴圳懒懒应声:“是我,要睡了。” “哦。”门外女人打了个哈欠,“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那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裴圳应着声,注意力却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见她害怕得不敢动,他猛地挺起胯,凶悍抽插,像要在这张桌子上干死死,操得深又狠。 “啊……” 陈净茵紧咬的齿关被难抑的叫喊冲破。 她指尖用力抠着桌子,还处于高潮余韵中的穴壁被激烈顶撞,让她尝到灭顶般的汹涌快感,刺激得她又哭又叫,很快美目就翻白。 “嗯……”裴圳一下一下深顶,纵欲无度。 耳边是女人娇媚的泣音,他却不为所动,抱紧她,继续猛操,肉体的拍合声很快被噗嗤噗嗤的水声压过。 没多久,陈净茵逼口淌出的淫水再次被捣成细沫,花心也被撞得失去知觉,求饶声纤细可怜:“行了……啊……” 裴圳爽得头皮发麻,低哑嗓音染着欲色:“这次水好多。” 奶子也大。 身材真好。 陈净茵听他这么说,涨红的面色更为羞耻,她明明是被他强迫的,不该这么舒爽。反应过来,她用力咬住自己手指,避免再发出放浪的声音。 久久没有听到女人的低吟,裴圳发现她把手指咬红,牙印深刻,好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 他俊厉面容浮上一抹嘲弄,大掌从后面扣住她后颈,下腹愈发狠戾地顶撞起来,像是单方面施暴,撞得她淫水四溅,媚肉颤栗。 “太重了……不要……” 陈净茵大叫,泛红的身子颤得厉害。 “不要?”裴圳凶猛冲刺,低沉嗓音像在惩罚:“不要你逼咬这么紧做什么。” 他动作太粗暴,陈净茵被他撞得身子前后摇晃,声音颤不成句:“不……不是我……的错……” 说着,她插着肉棒的穴口剧烈收缩,又喷出大股淫水。 溅在裴圳偾张的腹肌上。 晶亮又色情。 裴圳笑了声,随着凶猛抽插力道,浑身肌肉线条都在一瞬紧绷,性感又具爆发力。 他平时训练严苛,体能强悍,此时凶猛地操干趴在桌上只能呜呜啜泣的女人,久久不见疲色。 他真的把她操透了。 性事彻底停歇,陈净茵躺在裴圳的浴缸里。 她记不得他到底射了几次。 只知道小腹胀胀的。 没时间给她哭,浴室门从外面拉开,裴圳单手压着门框,冷峻面庞透着淡淡戏谑:“赶紧洗澡睡觉,不然我妈又来问了。” 陈净茵迅速缩入水中,双臂蜷在胸口,什么都不露。 倒是只在胯间围着浴巾的裴圳,小麦色的上半身裸着,健壮性感的胸肌上遍布红色指痕,有些已经破了皮,露出细条血丝。 都是她抓的。 偏偏,他没生气,却在见她羞于裸露身体时,黑漆的长眸危险眯起:“你藏什么。” 09/吓吓她 被他寒着眸问一句,陈净茵蜷在胸口的手不知要不要放。理智上不想,但又怕他为难。 很快,她小心翼翼地抓起提前放在旁边的浴巾,说道,“我洗好了,你先出去吧……” 裴圳脸上的笑意很淡,却是赤裸裸的嘲弄。 他没动,紧盯着她。 陈净茵攥着浴巾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跨过心理难关,展开浴巾遮挡着站起来。她尽全力保护自己的身体,却在还没系好胸口时被他打横抱起。 “啊……” 她被吓得倒吸冷气。 裴圳三两步就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到自己的换衣间,丢出来一件质地绵软的T恤。 陈净茵的头被宽大的衣服罩住,眼前一片昏暗,听到的男声更为清晰:“穿这个睡。” 她心跳骤然加快。 明明是加害者和受害者,不该如此和谐。 她把头上的衣服拿下,直直看着他,声音低平:“我会穿我自己的衣服,离开这里。” 陈净茵的行李还存在保安室,身上唯一的遮蔽就是那条被扯坏的裙子和他给的卫衣。 裴圳想都没想,捡起脱在地上的两件,一同顺着后窗丢下去。 “你……” 陈净茵来不及阻拦。 就见裴圳扬眉,轻描淡写地说:“你没衣服穿了。” “……” 陈净茵走不了了。 裴圳洗澡出来,见她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腿上放着他找来的衣服,态度坚决就是不穿。 他突然轻嗤出声:“真犟啊,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 陈净茵抬眼看他,心里做好了准备,试探地问:“你能让保安把我的校服送上来吗?” 裴圳点头。 陈净茵眸色放亮,以为自己今晚还能走,就被对方打回原形,他冷漠开口:“明早。” 还是要在他房间过夜。 陈净茵现在好纠结,走又走不了,打也打不过,完全沦为他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要是不想睡,可以做。”裴圳坐在床边,当着她的面穿上内裤,俊颜带有薄笑,嗓音却沉:“反正我不累。” “……” 陈净茵猛地攥紧腿上的衣服。 她已经想了很久,垂眼小声说:“明天……以后,你别来找我麻烦了。” 半天没听到他的声音。 她小心地抬头,正撞上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不知盯了她多久,让她浑身一颤。 声音显露紧张:“行吗?” 陈净茵自认姿态已经非常低了。 却没想到裴圳底线更低,他没再看她,掀开被子上床,凛声道,“睡觉。” 顶灯啪地关掉,满室阒寂。 陈净茵坐在床边,脊背僵直,迟迟没有反应。好像,就想以这个姿势坐到天亮。 裴圳一把把她拽倒,圈着腰,搂她睡。 背后是他宽阔紧实的胸膛,陈净茵浑身都在发颤,想挣脱,环在腰间的手臂猛地勒紧。 她的脸憋红:“喘不上气了……” “睡不睡?”裴圳温热的唇压在她耳后。 陈净茵被吓得连连点头:“睡,你松开我就睡。” 裴圳胳膊上的力道收敛些,但搂抱她睡觉的姿势没有变,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好似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这一夜,陈净茵清醒熬到天亮。 不敢动,让她整夜保持一个姿势,浑身都疼。心理上不认同,又反抗不了,胸口像压下巨石,情绪低落。 裴圳醒来时,怀中的女人还在,让他罕见露出笑色:“这么乖。” 听到他的低笑,陈净茵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由内而外生出对他这个人的恐惧。 “该去学校了……” 她小声提醒。 闻言,裴圳松开还缠在她腰间的手,坐起身来。陈净茵终于逃脱牢笼,连忙下床,动作之快,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毒菌。 裴圳眼底笑意变浓。 很快,两人换好校服,陈净茵的书包也被保安送上来。可马上就要去学校,她那三箱行李没法带走。 最好的方式是先寄存在他家。 但这样,她还需要再来找他一次。 正纠结着,旁边的裴圳冷淡出声:“等你找到住处,我让司机送过去。” 陈净茵猛地看向他,眼神之中尽是怀疑,好像以他的做派,不该这么通情达理。 裴圳只是傲慢一哼:“油钱可不抵你昨晚的付出。” “……” 陈净茵脸色变白。 时间还早,裴圳斜挎着书包下楼,嗓音散漫:“想吃饭就一起,不吃可以先去学校。哦,从我家到学校开车要三十分钟,你如果想走着,很难保证不会迟到。” 没等他说完,陈净茵已经背上书包超过他的身影。 一路走出别墅,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但腿心热辣辣的痛感愈发强烈,让她走路都艰难。 昨晚到他家之前就很不舒服了。 后来又被他按在桌上做了几次,情况更糟。 陈净茵都不敢想,今天下午还有体育课,她要怎么坚持下去。一边往下走,她拿着手机看地图,晨间的雾气潮乎乎的,但她越走越热。 极强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她停下脚步,难忍腿心的不适,躬下腰,不得要领地砸了两下大腿。才从别墅走出来十分钟,但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再继续就是死路一条。 情绪临近崩溃,身后响起车笛声。 下意识想拦下求助,她却在车子停下车窗降下时,神情一顿。 那张冷峻面庞露出,唇角笑意不善,口吻高高在上:“这么有骨气,还拦我的车?” 陈净茵瞟了眼旁边的司机,才看向裴圳,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是你。” 闻言,裴圳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带着奚落:“你从谁家出来的,你不知道?” “……” 陈净茵不想和他费口舌,转身就走。 “上车!”裴圳语气冷肃。 陈净茵不理。 这股倔劲儿把裴圳气笑:“撞她。” “啊?”司机愣住,额头冒冷汗。 裴圳不耐的情绪爆发,踢了一脚前面座椅,低冷嗓音加重:“吓吓她。” 又不是玩真的。 司机浑身肌肉都紧绷,怕把握不好度,伤到对方。他不懂,平时看起来宽和温雅的少爷,为何变化这么大。 踩动油门,他又及时踩下刹车。 “啊……” 陈净茵被冲过来的车影吓得接连踉跄,尖叫着差点摔倒。低头看,车身距离她不过厘米,热意像喷洒而出,烫得她双膝发颤,一瞬跌坐在地。 裴圳俯在车窗,侧脸轮廓硬朗俊厉,眼睫微垂,看着心情不错。 见她满眼惧色,他唇角带笑,好脾性地问道,“不听话吗?” 10/迟到 陈净茵真的不敢惹他了。 她乖乖上车,坐在后排,手里紧攥着书包带子,余光防备。旁边的裴圳睨她一眼,淡淡收回目光,脸上冷硬的嘲弄不见收敛。 司机暗松一口气,继续开车。 陈净茵全程看着窗外,因紧张怦怦乱跳的心脏许久才缓回来。她现在甚至觉得,待在他身边,发生关系是最不足道的小事。 至少活着。 车厢安静,裴圳仰靠着身后的椅背,姿态慵懒,语态漫不经心:“我让你做顺风车,你应该感谢我。” 陈净茵身子一僵,眼睫垂落,“谢谢。” 只要他别再出现在她身边,她服软也是可以的。 难得见她给个好态度,裴圳心中的阴霾扫除些许,掰开她蜷起的手指,把掏出的巧克力放进去。陈净茵低头看,耳边响起他不容置喙的声音:“请你吃早点。” 像烫手山芋,她现在不想留,也不敢丢。 车子继续往前开,距离学校还有一条街,陈净茵喊住司机:“在这停车就行。” 没有裴圳的命令,司机没有停车。 陈净茵连忙看向裴圳,语气软顺,“现在学校门口都是人,看到我们坐一辆车,又会出去乱说。你也知道,已经有很多难听的话……” “给她停车。” 裴圳冷脸打断。 话落,司机靠右停车,打开中控锁。 陈净茵解开胸前的安全带,手里还攥着他给的巧克力,懂礼貌的话应该说声再见,但对于他这样的混蛋,她只想失礼一次。 推门下车,陈净茵利落离开。 看着渐渐加速的背影,裴圳冷哼,指使司机:“去上次的咖啡店。” …… 走路太多,陈净茵下身越来越难受。好不容易到班级,她迟到了五分钟,被上早课的班主任拦下,“我上周五刚开过班会,说不许迟到。今天全班六十七个人,就你一个踩点来。故意的?” 陈净茵红着脸摇头。 班里有几个人在明晃晃地看她出丑,捂嘴偷笑。陈净茵一直都知道,他们讨厌她很久了。 班主任也不想为难谁,但规矩就是起约束作用的,她手指着门口,表情不耐烦:“出去站着,早自习结束再进来。” 陈净茵勒紧肩上的书包带,转身给他们关上门。 她越想越委屈。 要是昨晚没跟裴圳回家,她今天不会迟到。要是昨天没想赚黎东的钱,她不会被裴圳逮个正着。要是她最初不接表白任务,就不会和裴圳这个人产生联系。 一环套一环,是她为了钱把自己推到这一步。 现在说怪别人已经没有意义。 想到钱,她突然记起冯美借她的裙子,今天得找个机会把钱赔给她。正推测着什么时间方便说话,她余光扫到一抹黑影,正在逐渐走近。 转头探去,她和从中厅楼梯上来的裴圳对上目光。 后者手里端着咖啡,肩上背着书包,俨然是刚上楼,还没到班级的样子。但他和她赶路时的狼狈完全不同,他姿态慵懒,神情散漫,走在肃静无声的走廊像逛花园似的。 陈净茵再不服都得忍着。 她低头,装看不见,也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就像她昨晚和今早一再强调的,她希望他们过火的关系到此为止,他以后别再找她麻烦。 岂料,裴圳无声无息与她站在一起。 陈净茵瞥头看,眼神在意,往旁边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拒绝的意思已经无比明显,但对方不仅没感知到,还变本加厉追过来。 吓得陈净茵表情大变。 她压低声音:“你赶紧回你班级。” 他现在站在这儿,无异于把她架在火上烤。不论是班主任看到,还是班里同学看到,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偏偏,裴圳像没听到,继续跟她贴墙站着,期间还低头吸口咖啡。 “喝吗?” 他冷不丁地开口。 陈净茵觉得他疯了,但她不想被卷进莫名其妙的纷争,心中厌恶,但还是苦口婆心:“我不喝,你快点回去吧。” 裴圳笑着站到她对面,腰倚窗口的大理石台沿,就快把自己暴露在前门窗户投出的视线中。陈净茵紧张得吞咽口水,眉心无意识地蹙起。 她的反应太真实,很好拿捏,裴圳尝到兴致,不紧不慢地闲聊起来:“晚上住哪?” 陈净茵早已失去思考的理智,眼神左右盯着动静,囫囵应:“不知道……” “如果你没地方去,我……” “不用。” 她果决打断,拒绝他所有虚伪的帮助。她知道那需要她用身体代付,她不愿意。 闻言,裴圳饶有兴味地点点头,笑着举起咖啡敬她,终于愿意离开。 见他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净茵悬起的心才疲惫地落下。但凡他出现在她身边,她连大口呼吸都不敢,神经紧张已经习以为常。 早自习下课,陈净茵才有资格进班。 那几个看不惯她的同学笑意不善,故意聚在她旁边的位置,指桑骂槐:“姜雨彤,你家不是离那超市挺近的么,怎么别人迟到你没有?” 姜雨彤还没说话,站在她身后的男生笑道,“这说明她是从自己家出来的,有些人不一定哦。” “你什么意思?”率先引导话题的女生笑得暧昧。 陈净茵就被那男生压住肩膀,凑近问:“听说你陪睡,真的假的?” 一瞬间,周围都是窸窣的低笑,极其刺耳,侮辱人。 陈净茵平时都装聋作哑熬过去,但今天他们的话太过分,精准刺中她的敏感和自尊。 她反手推开造谣的男生,对上那张酷爱欺凌别人,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丑陋嘴脸,声音冷平:“听说你爱和女生雌竞,真的假的?” “……” 笑吟吟的人群鸦雀无声。 谁都没想到,惯来被欺负只会沉默的陈净茵敢反抗。他们两两对视,作恶的心霎时受到鼓舞,疯狂膨胀。 被扫了面子的男生表情阴沉,猛地把陈净茵推倒。 “摄像头。”旁边的女生拉住他。 两人抬头看了眼墙角,后者才不甘地作罢,恶狠狠地警告:“放学你等着。” 陈净茵手腕有点扭到,不舒服,起身后掸了掸裤子上的土,目光不小心和斜前方转头看她的冯美对上。后者已经站起身,朝她走来。 她抬头,再次拒绝了冯美的帮助。 - 夜里再更一章! 11/烫手山芋 体育课是下午第二节。 阳光被层层迭迭的树叶过滤,漏在陈净茵干净的校服上,变成淡淡的圆圆的光晕,随着树叶的摇曳起起沉沉。 她不舒服,刻意靠这个转移注意力,却渐渐被反射的光芒照得眼睛发花。在最难捱的时候,上课铃声响起,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过去站队。 陈净茵一直是不受待见的那个,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习惯性站排尾。 许是她性格沉闷,不爱说话,体育老师发现她在那个位置身高突兀,也从来没有特意提起过。 开始上课后的老规矩:慢跑三圈操场热身。 陈净茵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跑不了,举手和老师请假。可她话刚说一半,上午在班里和她闹矛盾的几个人便跟着她请假,嬉笑打闹着说身体不舒服。 给一个人假,其他人就不满意。 最后老师手指着已经开跑的队伍,表情不悦:“再废话加跑三圈。” 陈净茵本就不善于和老师打交道,此时被当众驳了请假要求,臊红了脸,只能去追渐远的队伍。她跑起来,觉得下身摩擦得厉害,像破了皮,热辣辣的痛。 耳边是欺她之人的嘲讽,一直在笑,阴阳怪气的。 她权当听不见,紧咬牙关,步伐沉重,喘息渐粗。四百米的操场跑到一半,她就有些扛不住,双腿颤巍巍地打着哆嗦,眼前一会黑一会白。 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低血糖。 陈净茵平时兜里会带几块糖,以备不时之需,此刻习惯性地伸进裤袋,摸出来就撕开包装。刚要喂进嘴里,她眼神一愣,脚下费力追赶的步伐都变慢。 口袋已经空了,只有这颗裴圳早上给的巧克力。 她犹豫两秒,张嘴咬上,囫囵咀嚼着往下咽。好苦,不如她的糖好吃。 原以为吃点东西可以缓解头晕,其实效果甚微,她双手紧握成拳,支撑自己尽全力跟上班级的队伍,眼前却倏地一黑。 跑道旁的彩色台阶上坐着两道懒漫身影。 梁孑下巴指着不远处引起的小骚动,啧声问:“不觉得眼熟吗?” 刚打过一场球的裴圳今天有些累,听他说话,脸都没转,淡淡应付:“不觉得。” “……” 梁孑知道他什么德行,抬脚踢了他一下,直接点明,“就是和你表白那位啊,也算是和你一起腥风血雨过。” 裴圳握着水瓶的指骨一瞬攥紧。 他跟着梁孑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陈净茵倒在地上的身影。她周围只有一个同学一个老师,旁边路过的班级队伍还有人在看她笑话,窃窃私语。 真优秀的人缘啊。 裴圳站起身。 梁孑见他一步步往下走,玩味的眼神充满惊愕,下意识跟上去,陷入自我怀疑:“你别说要上去帮忙?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他可没忘,这女生表白那天,裴圳还因被吃瓜队伍围在学校大发脾气。这才几天,他的态度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裴圳没理他,步伐却在渐渐加快。 梁孑在后面已经快疯了。 怎么感觉有他不知道的故事偷偷发生过? 陈净茵晕倒后,同学们不管她,只有冯美从队伍里冲出来,半跪在地上把她的头扶起来。老师跟在身边,推搡着她肩膀,不停喊着她名字。 毫无意识。 冯美害怕了:“老师,要不叫救护车吧……” 体育老师现在后怕,陈净茵是和他请过假的,他没给。但凡她真出点什么事,他难辞其咎。正犹豫着事情会不会闹大,僵凝的气氛被一道低冷的男声打破。 “我送她去医院。” 裴圳从冯美手中接过陈净茵,轻松打横抱起。 老师眼神发愣:“她怎么叫都叫不醒,还是叫救护车吧,保险些……” “这条街对面就是医院,有打电话的工夫,我都把人送到了。” 话落,他抱着陈净茵离开。 老师想拦都来不及,只能问还没走的梁孑:“他和这位同学什么关系?” 闻言,梁孑看向双手紧握在身前表情紧张的冯美,拉住她胳膊,说道,“朋友,我们都是她朋友。” 上课期间,学生生病,老师理应跟过去。但现在他有课,脱不开身,只能到旁边安静位置给他们的班主任打电话。 见状,梁孑直接拉着冯美往后跑。 “你……你干嘛?”冯美不认识他。 后者步伐加快,低声解释:“带你一起去医院,不然我朋友又该传绯闻了。” 冯美根本没有思考的机会,全程被他带领,跑得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脸通红。 * 医院里,陈净茵做了检查。 低血糖,营养不良,近期过于劳累引发的晕厥。 第一个就算了,后两个病因实在不该发生在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身上。裴圳不理解,她每天都在打工,之前还是黎东的对象,怎么经济条件如此窘迫。 检查时陈净茵就醒了,此时从急诊室出来,被坐在走廊外的人吓到。她想到可能是冯美,可能是老师,唯独没想到是裴圳。 见她像见鬼似的站在门口,裴圳没动,黑漆的眸子紧盯着她,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就连坐在他旁边,与他私交亲近的梁孑,也受其感染,没有贸然出声。 在陈净茵进去检查期间,冯美快急疯了。现在见对方出来,她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眶湿润着哽咽:“老师……刚刚联系我,说马上到。你……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住院……” 陈净茵安抚地拍拍她手背,余光始终没从裴圳身上移开。 现在人多,她不方便和他说什么。好在他始终沉默,没有找她麻烦。鬼使神差的,她拉着冯美就想走,想溜之大吉。 可身子刚转过去,她膝盖就被前面抬起的长腿拦住,低平哼声冷冷传来:“没长眼?我送你来的医院。” 在熟人面前与他相对,陈净茵心慌得厉害。 还没应话,冯美在旁边扯了下她袖子,悄声说:“确实是他抱你来的医院,说声谢谢吧。” 闻言,陈净茵无异于被礼义二字架在火上烤。 对待救命恩人,她确实应该表示感谢。但裴圳此举,并不能抹除他先前对她的坏,让她无法用广义的感谢去对待。 沉默片刻,她看向裴圳旁边的梁孑:“谢谢你们。” 气氛奇怪。 梁孑刚要解释不是自己做的好事,余光就扫到裴圳那张冷帅的脸,此刻阴沉可怖,眼底覆上冰冷寒意。 快要把避开对视的陈净茵吞噬。 12/麻烦 陈净茵根本不敢看裴圳,想走,他的腿又拦在她面前不许。 冯美在走廊等待的时候有猜测过裴圳和陈净茵的关系,他们一个是学校的体育明星,一个是默默无闻饱受欺凌的小可怜,任她想破了头也找不到其中的关联。 现在,她朦胧感知到,他们或许有点暧昧。 尤其裴圳死抓着陈净茵不放的样子。 “老师来了。”她低声开口。 心虚的陈净茵慌了神,一把推开裴圳的手。后者手里落空,顺着她们的目光而去,果真看到陈净茵的班主任,正小跑着赶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晕倒了?”她拉住陈净茵的胳膊,眼神担忧。 陈净茵挤出一抹笑,“低血糖,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她这么说,班主任才放心,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那你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学校。” 家? 陈净茵现在正是无处可去的时候。 她摇头拒绝,“真的没事了,我现在就回学校。” 班主任劝不动她,见她脸色恢复过来,只能答应。紧绷的心放松下来,她才注意到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裴圳和梁孑,这俩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所有老师的熟人。 “你俩怎么也在医院?” 闻言,脸色阴沉的裴圳淡淡笑起,黑眸紧盯低头躲闪的陈净茵,嘲弄开口:“她晕倒了,梁孑做了好人好事。” 班主任了解后,拍拍梁孑的肩,“那谢谢你们了。放心,我回学校会和你们班主任打招呼。” 裴圳没说话,梁孑僵硬地弯起唇角。 回学校的路上,陈净茵挽着冯美的胳膊,拿她当自己的精神支柱,不然实在熬不过走在裴圳前面的心理压力。冯美察觉到他们关系的微妙,但没有角度询问,选择沉默。 进到教学楼,陈净茵才敢回头,发现两个男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楼梯前面是班主任,见她们停下,关心道,“怎么?不舒服?” 陈净茵回神,摇了摇头。 回到班级正是下午第三节课的自习,班主任有事处理,只有班长坐在讲台上看管纪律。在陈净茵进门之前,教室很安静,她刚坐会自己的座位,前面就有人小声议论:“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跑到裴圳面前装晕的啊?” 陈净茵翻书的手指一僵,很快恢复自然。 她现在顾不上周遭的非议,仅仅裴圳一人,就足够让她心焦害怕。尤其,她在超市的兼职也黄了,本就紧绷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直到下课,她手中的书还保持着拿出时的原样,没有翻动痕迹。 她走神了很久。 班里人都知道是自己陪陈净茵去的医院,冯美现在也不避及,直接朝她走来,手指旁边走廊。陈净茵下意识看了眼平时刁难她的那几个人,还在想办法拒绝冯美,就被她拉着胳膊拽出去。 走廊偶尔有学生走动,陈净茵靠近冯美,低声说话:“你这样他们以后该为难你了。” 闻言,冯美轻哼,“我不这样,他们就不为难我了?我算是看清楚了,我们越退让,他们越变本加厉。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就……” 陈净茵勾起唇角,“你就什么?” 冯美表情讪讪,“大不了让我爸爸给我转学……躲他们远远的。” 是啊。 冯美还有选择的余地,她有家人,有后盾。 陈净茵脸上的笑淡去,低下头,无意间想起自己的正事,问冯美:“你周末借我的裙子,多少钱买的?” “怎么了?”冯美有点懵。 想到那件裙子最后的样子,陈净茵表情有些窘迫,撒了个谎:“那天不是去兼职嘛,不小心洒到酒了,洗不干净,那个人要原价赔你。” 要说自己赔钱,冯美肯定不会要。 “哦。” 冯美想了想,“三百九吧,在商场打折买的。应该是,记不太清了。” 陈净茵点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裴圳给的现金,抽出四张,塞到冯美手里。剩下的,她打算找个机会还给裴圳,她不会多拿他的任何东西。 冯美看着手里的现金,下一秒推回给她,有点难为情,“你拿着吧,一件裙子而已,咱俩不用分这么清楚。” 陈净茵这回直接把钱塞进她裤子口袋,神情正经显得有点冷:“一码归一码,我没有欠人的习惯。” 冯美推辞的手放下。 晚上放学,陈净茵走得晚,下楼时走廊里其他班级只剩值日生,格外安静。她不知道要去哪,浑浑噩噩地迈着台阶,神态放空。 “陈净茵!” 上层响起一道喊声。 陈净茵回头,就看到上午在班里推倒她的男生,后面跟着两个女生,快步追下来。 吓得她疯狂加速。 学校正门离她太远,她只能往体育馆那边的小门跑。 13/吸还是操 裴圳训练结束,拎着网球拍回休息区。 他刚要去洗浴间,迎面就被一道狂奔的身影撞得捂着下巴往后踉跄两步,浓眉压低,眸底戾气尽显。 陈净茵痛得捂住前额,就对上那双漆黑浓稠的眸子,心尖一颤。 身后是追她之人的喊声:“快点,别让她跑了!” 吓得陈净茵胸口剧烈跳动,转身继续跑。可仅仅两步,她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胳膊,他手劲儿大,她毫无还手之力。 “撞了人就跑,当我死的?” 裴圳下颌绷紧,狭长的眸微扬,冷傲难缠。 任凭陈净茵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 眼看追她的人就要得逞,她喉咙不安地滚动,反手攥住裴圳的胳膊,口吻恳求:“帮帮我。” 裴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拼命推着身子闯入后面的器材室。门板啪嗒一声合上,满室阒寂,眼前被黑暗笼罩,只有她余惊未了的急促气息。 陈净茵藏在窗边,小心翼翼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找不到她的三个人忿忿走向网球馆的后门。 她终于安全了。 裴圳站在旁边,亲眼所见那几个人找了半天才离开,大概连接起来她的故事,冷笑道,“你这一天天过得,真精彩。” “……” 陈净茵缓过神来,长舒一口气,轻声说:“对不起。” 指的是撞他那件事。 裴圳抬手揉着还在痛的下巴,不接受,在一片黑暗中反锁器材室的房门。他背抵着门板,拦截她想逃走的可能,嗓音发沉:“对不起什么?” 陈净茵以为他在明知故问,瞬间后悔,推开他就要走。 腰就被他从后面搂住,压在墙上。 “放开我……” 陈净茵双手撑着身体,前胸紧贴墙壁,背后是他宽阔滚烫的胸膛,顶得她喘不过气。她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怕惹他不快,发生一些自己无力承受的过火行为。 怀中女人不停地反抗,裴圳俯下身,声音像裹了层冰:“我问,对不起什么?” “……”陈净茵喉咙发紧,“我不小心撞到你了。” 裴圳根本不在乎刚刚那一撞,反而是下午在医院的那句谢谢,让他介意至今。他猛地勒紧她的腰,听着她在昏暗环境中愈发急促的喘息,恶意满满地问:“有去和我朋友说谢谢吗?他也很有钱,是你喜欢的类型。” 陈净茵的脸红了又白。 她突然很庆幸,器材室没开灯,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不然,她不敢想自己会多难堪。 见她沉默,裴圳低头咬上她小巧的耳垂,故意用牙齿捻弄。 “啊……”陈净茵在他怀中颤栗,嗓音娇细:“没有……我哪都没去。” 尽管诚实,却没让裴圳满意。 他宽厚的大掌往上,隔着单薄的夏季校服布料,覆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别……不行……啊……” 陈净茵的阻拦已经来不及。 裴圳揉着她的胸,倏地用力,另一只手在颈前捏住她下巴,语气寒冽:“和别人就是谢谢,到我这儿就是对不起。嗯?” 陈净茵明白了,他还在为医院的事找她麻烦。 但她不认为自己做错,继续沉默。 半天听不到她的声音,裴圳耐心全无,低头重重咬上她侧颈,像是就此给她留下烙印般深刻。 “啊……” 陈净茵疼得咬住下唇。 见她宁肯隐忍,也不开口和他说话,裴圳头一次心生挫败,手从她校服下摆钻入,摸到内衣边缘。 “不要。”陈净茵一把按住,声线紧张得发颤:“我下面受伤了,还没……还没买药。” 裴圳半天没动。 就在陈净茵以为他人性尚存时,肩膀上落下一条紧实的手臂,压着她的身子往下,重得不容她拒绝。 她直接跪在地上,仰头在他两腿之间。 “嘴这么硬,肯定没受伤吧。” 那轻描淡写却阴冷的语气,让陈净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害怕得肌肉都绷紧。 头顶灯光骤然亮起。 刺得她慌乱闭眼。 缓了好久,陈净茵才适应地睁开,就见一根粗红的肉棒沉甸甸地垂在她面前,茎身被筋络盘虬,尺寸狰狞。 “你吸,我操,自己选。” 裴圳冷峻面容俯下,长眸微微泛红,都是欲念生起的颜色。 陈净茵眼底都是对他的怯意,没有动,怔怔看着那根粗长的巨物,下颌隐隐发颤。 “不选?”裴圳的大掌扣住她后脑。 见她还是不说话,他耐心尽失,猛地按着她的头压在胯下,腰身往前挺,语气低冽:“逼被操狠了还能藏,嘴巴被操坏可人人看得见。” 陈净茵连连摇头,两只手慌乱地攥着他衣服下摆,神情害怕:“我……我自己来。” 14/住处 裴圳终于露出点满意的神色。 他按着她隐隐发颤的肩,控制她的姿势,沉声道,“让我射出来才算了结。” “……” 陈净茵并没有这样的自信。 但她现在已是穷途末路,没有选择的资本。 她抬手握住对方粗热的性器。 浑身的温度骤然上升,像有烈阳,烤得她额头冒出细汗,喉咙发干往下吞咽口水。 裴圳却眉眼疏懒地站在旁边,短裤褪下,运动后的双腿肌肉鼓胀,虬着强劲的力量感。他垂眼看跪在他胯下的女人,笑得危险:“看这么久,找好在哪儿下嘴了吗?” “……” 陈净茵手腕抖了下,张嘴含上溢出点点前精的龟头。 温热的裹吸感刺激得裴圳后脊一麻。 他下颌绷紧,俊颜浮生浪荡气,压着她的头,让她含得又深又紧。 “唔……” 陈净茵轻颤,坚硬硕大的龟头顶得她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很明显,她只会含进去,不会舔,也不会吸。裴圳扣着她后脑,哑着声音在教:“含不住就吐出来,用舌头舔……啊……” 陈净茵突然揉上他的囊袋。 裴圳的身子一下子就热了,他喘息加重,粗粝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脸蛋,笑音低哑:“这不是挺会的么,妖精。” 陈净茵现在只想让他尽快射出来,为达到目的,又是用舌头去舔溢着精水的小孔,又张嘴含吸囊袋,笨拙地拼尽全力。 很快,她嘴里都是他的味道。 裴圳初尝口交,忍耐力明显不够,后脊不时发麻折磨着他,现在就连运动后亢奋的肌肉都随之绷紧。他从不耻于喘息,尤其,在陈净茵卖力舔弄后,他情绪更为外放,闷哼声愈发清晰。 可还是难以排解汹涌的快感。 下一秒,裴圳扣着她后脑的大掌用力,不需她主动舔弄,他重重往前顶胯,粗长性器径直插进她湿漉漉的小嘴,两团沉甸甸的囊袋啪啪拍在她下颌,画面火热。 “唔……” 他插得太深,肉棒占满口腔,硕大龟头撑开紧致的喉管,顶到她娇弱的喉口。刹那间,女人嘴里分泌的唾液全部沿着唇角淌下,细细银丝顺着下巴流进她系得严谨的领口。 裴圳尝到畅快的爽感,仰头喘息,继续往前重重挺腰,坚硬的龟头再次闯入她喉咙深处,被敏感的喉壁紧致地绞缠着挤压。 “嗯啊……” 陈净茵的嘴巴再也无法合上,裴圳借着里面的口水,渐渐操出唧唧水声。 很久很久,久到她嘴巴发酸,不停挺腰抽插的男人才有射意。他用力往里顶弄了两下,粗硬的肉棒深抵喉口,白浊放纵而出,尽数射进她麻酥的小嘴。 陈净茵喉咙条件反射地滑动。 把他的白浊都咽了下去。 反应过来自己的愚蠢,她已时满头热汗,唇瓣被摩擦得红肿,热辣辣的痛熟悉地袭来。 尤其,她嘴角残留着两滴精液,提醒裴圳她刚刚的服从和奉献。 裴圳满意,也满足,抬手拍拍她粉嫩的脸蛋,态度缓和:“热吗?” 陈净茵眼神诧异,怔怔看着他。 裴圳懒懒提起短裤,耐心重复:“热的话可以到里面洗澡。”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陈净茵反应过来,那边是网球馆,是他大多时候训练的场地。自己这次不算倒霉,是蠢,才会莽撞地闯入他的所属区域。 从地上起来,她声音发哑:“不用。” 又是拒绝。 裴圳一把按住她肩膀,强势又霸道,语气沉缓:“你今晚住哪儿?” 这个问题为难了陈净茵,她确实没有去处,原本想去冯美家里借宿一晚,最后又没好意思开口。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让裴圳误以为又在沉默,不肯与他说话。 他轻哼一声:“我可以帮你。” 陈净茵回过神,清醒地拒绝:“不用了。” 她还不起。 “这个网球馆里面是学校,外面是街道,两个门。每天晚上六点,门卫会来锁门,学生就不允许再进来。也就是说,你可以住在这里。” 裴圳自顾自地说道。 陈净茵刚知道这些事,静静看着他,“所以你有从街道那边进入的钥匙?” 裴圳挑眉,朝她勾起唇角,“我爸给学校投资建场馆的时候,给我留了一间休息室。只要你想,我把钥匙给你,你随便住,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说实话,陈净茵有些心动。 她实实在在是无处可去,让她接纳一件事的底线变得尤为低。 “条件呢?” 裴圳缓缓往后退,像是刚刚的过火之举都没存在过,嗓音清冷下来:“你负责打扫卫生。” 这么简单? 陈净茵不信:“没别的了?” 闻言,裴圳轻慢一笑:“怎么?你想倒贴?” 15/拍给他看 陈净茵打量很久,都没发现裴圳开玩笑的意思。 竟然是真的。 她试探地与他确定:“我可以在这住,只要打扫场馆的卫生就行。对吗?” 裴圳笑中带有轻嗤,点点头。 “那我的书和行李……你……” “晚上我让司机送来。”裴圳没有为难她。 所以麻烦都解决了,陈净茵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她低垂眉眼,双手拽了拽校服下摆,小声说:“这是我自己一个人住……吧?” “不然?”裴圳尖锐反问,“我陪你睡?” 吓得陈净茵惊慌摇头。 就怕否认晚了,被他误会。 见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裴圳心中憋了一天的郁闷鬼使神差地疏解。看了她一会儿,他朝她招招手。 陈净茵往前走了一步。 就被他扣着后脑压到面前,两人鼻息交缠,眼中只有对方的身影。陈净茵心跳加速,眼神紧张,带着明晃晃的防备:“怎……怎么……” 未出口的疑问被男人一根手指按住。 她被迫噤声。 下一秒,裴圳埋头在她颈窝,灼热气息肆意喷洒在她耳侧,烫得她双肩一缩。 “口活不错,给谁含过?” 陈净茵像被迎头倒下一盆冷水,是刺骨的凉,四肢僵硬发麻。 “没有。”她声音细若蚊虫:“我没有过……” “是吗。” 裴圳的语气叫人听不出情绪,陈净茵也不敢在他手下乱动,直愣愣地站在原位,语气很轻:“你明明都知道。” 第一次发生关系时,他知道她是处女。 现在说些没用的,像故意刁难。 陈净茵暗自蜷紧拳头,稳住被他虚抱着的身体,才勉强没有颤栗发抖。幸运的是,裴圳的为难到此为止,他口吻懒洋洋的:“我是夸你。” “……” 气氛凝滞,极其安静。 裴圳突然掏出她兜里的手机,强硬用她手指解锁,一边抱着她,一边添加自己为好友。陈净茵全程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却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达成目的,把手机放回原处,结束与她的拥抱。 陈净茵得到自由,记起正事,拿出兜里的六百一十快,递给裴圳,“那件裙子三百九,剩下的钱还你。” 闻言,裴圳眼中浮现诧色,但很快,被一抹戏谑覆盖。他认准了她欲擒故纵,拿这六百块钱玩弄他的情绪。 “还?和我算账?” 陈净茵完全没有恶意,解释道,“裙子是我借的,我问了她价格,多出来的钱我不会要。” 她的手一直在伸着,一副他不接她就不放下的倔样子。 裴圳嘴角上扬,拿过有零有整的现金,冷不丁地开口:“这么有钱,把在医院花的钱也还我。” 陈净茵现在囊中羞涩,但还是硬着脖子问:“多少?” 裴圳脸上笑意更开,没说话。 “你说啊,多少钱。”陈净茵被他看得不自在。 下一秒,沉默许久的裴圳把那几张纸币卷起,强势地塞进她掌心,口吻顽劣:“不是说被操伤了,拿去买药。” “你……” 裴圳打断她,“不够和我说,我负全责。” “……” 一口气梗在胸口,陈净茵只能默默看他开门离开。 气归气,她还是去了药店。 腿心的不适实在难以忽略,她晚上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被送来的行李,先在浴室羞耻地涂药。她对着镜子小心地检查穴中情况,发现里面红通肿胀,情况不太好。 看到这一幕,她自然而然就会想起裴圳压着她发狠的样子,浑身一片颤栗,让她强行转移注意力,忽略那一段段的记忆。 洗完澡,她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余额,陷入沉思。现在虽然解决了住宿问题,但收入依旧是压在她头上的大山,必须得尽快解决。 她点开被自己设置免打扰的兼职群,寻找能做的零工。直到她看得眼酸,都没找到既对年龄没要求,时间又自由的兼职。 而之前留言到各种贴吧和网站的联系方式,也没人找她跑腿。所有软件都安静得可怕,让她陷入迷茫与压力之中。 思绪正凌乱,屏幕弹出一个新的对话框,带着标志性的红色数字1。 Z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 陈净茵才想起来,裴圳用她手机加了好友。 不等她思考,聊天框更新。 Z:[买药了?] 陈净茵不想回。 没出半分钟,裴圳又发来一条:[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 陈净茵的身子瞬间就热了。 疯了,他真是疯得厉害。 [涂了药,没事了。] 她以为这么说,对方不会再过问。 岂料,裴圳的底线非常难猜,[没事了的意思,是随时可以做?] [不是。]陈净茵手都在抖。 下一秒,他消息冷漠地进来:[那就拍给我看。] - 着急更新出去吃饭 错字啥的我夜里悄悄修改~ 16/各气各的 陈净茵没拍,不想。 手机再也没有响。 她知道裴圳可能会生气,但没办法,她实在不想把自己逼到那一步。 次日,刚住进陌生环境的陈净茵起得很早。洗漱后,她打扫好网球馆的卫生,背书包从街道那边的门出去,绕一圈走进学校正门。 昨晚不回消息她不紧张,现在一想到可能在学校看到裴圳,她心里发慌,眼神左右逡巡,尤为的没有安全感。 教室里已经有同学,其中就包括昨天追她想欺负人的一个女生。 见陈净茵进来,她阴阳怪气道,“攀上高枝了?” 陈净茵没理她,坐回自己座位,低头拿书。 见她沉默,那女生上前擦黑板,继续奚落:“昨天你装晕被裴圳抱着送去医院,班里同学可都看到了。你之前不是和他表白嘛,怎么?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陈净茵啪的一声把书扣在桌上。 “不是谁都和你们似的,天天盯着男的。” “什么?”那女生冷笑,“你敢说你不喜欢裴圳?” 陈净茵眉眼清冷,一字一顿:“不喜欢。” 是嫉妒心吗? 她不知道,她只希望这些莫名其妙的麻烦离她远点。 两人正胶着着,站在门口的高挑身影轻呵一声,转身离开。陈净茵和班里的同学都看到那张脸,心境各不相同。 她觉得自己要完蛋。 其他人觉得,是裴圳喜欢陈净茵。 一整个上午,陈净茵静心上课,休息时间紧盯各个软件,等申请兼职的回信。她丝毫不知道,围绕她展开的八卦已经被全班吃到。 大家都觉得好笑。 竟然是裴圳主动的? 没人相信。 但欺负陈净茵的人间接有了收敛,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他们担心,担心裴圳会为了她出头。他是不能招惹的人,尽管不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也没人敢轻易尝试。 中午,陈净茵才接到一条信息。 是快餐店的兼职。 工作日每晚七点半到十一点,周六全天。 她丝毫没有犹豫,答应当天就去上班。 晚上放学,陈净茵吸取昨天到教训,拎着书包就下楼,免得被人刁难。不知是不是自己早做打算,那几个人的身影没再在她周围出现。 她在网球馆休息室换上常服,直接去店里。这不是她第一次在快餐店上班,工作流程她很熟悉,点单上餐极其自如。 尤其天黑之后客流量很少,她很轻松。 梁孑和朋友推门进来。 他主动扫码点单,只是去餐台取餐时,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陈净茵,但他们只不过见过一面,交道不深,没到特意打招呼的地步。 把东西放到桌上,他没吃,调子玩味:“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喜欢吃汉堡。” 朋友已经开吃,声音模糊:“没办法,上瘾。” 梁孑面上应着,低头给裴圳发消息:我在广安体育场旁边的快餐店看到她了,在打工。 消息迟迟没有回复。 临走,梁孑又去餐台,主动和陈净茵说话:“裴圳知道你在这吗?” 有意躲着梁孑的陈净茵一愣,缓缓抬头,语气不解:“他为什么要知道。” “……” 梁孑失笑,“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陈净茵半天才回神。莫名其妙的,她右眼皮一直在跳。 十一点关店下班。 她按照来时的路线,走着回住处。 晚间的风有点凉,她只穿着半袖,瑟缩起双肩,搓了搓上面的鸡皮疙瘩。她渐渐加快脚步,拐过最后一条街,就看到站在球馆门口的颀长身影。 裴圳穿着黑色的运动服,短发慵懒中分,左耳戴着的钻钉在路灯下射出银光,冷冷地映入她眼中,让她一瞬停下脚步。 该来的躲不掉。 她缓缓走去,没有开门,拘谨地站在旁边,左右逡巡空旷的街道,一副害怕被人看到她与他同时出现的紧张样子。 “怕谁看?”裴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冷。 陈净茵收回目光,轻声说:“学校里喜欢你的人可多了,他们都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出现。” 闻言,裴圳轻嗤:“你又不喜欢我,怕什么。” “……” 她就知道他早上听到了这句话。 但也是实话,她不隐藏。 此时的沉默成了引爆裴圳内心怒气的导火索。 他上前,大掌捏住她肩头,锋致眉眼被寒意覆盖,嗓音凛冽:“你现在真的很不听话。” “是的。” 陈净茵今天很累,身体和心理都不舒服,瞬间把这段时间因为他而被戏耍欺负的怨气都发泄出来,清泠的眼神烁着恨意,大声道,“因为我和你不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要听你的话。” 裴圳胸口剧烈鼓胀,“不熟?” 陈净茵沉默。 “那我们就先熟悉,再说话。”裴圳一手拉住她,一手拿钥匙开门。 - 明天多写点! 17/惩罚性爱 裴圳有网球馆的钥匙,陈净茵毫无抵抗之力,就被他按到房间里,压在门上。 他贴得紧,炙热的气息从她四面八方倾覆而来,侵略感极其强势。 “和别人都能好好说话,和我就不能?” 陈净茵觉得他太可耻,不知道他以什么身份能如此自如地和她辩驳。明明,他们除了发生过关系,并不亲近。 “如果你觉得我住在这儿就是随意给你玩弄的,我马上搬走。” 她以为自己态度坚决,却只得到对方一声轻嗤:“威胁我?” “……” 陈净茵心生无力,可还未等挣扎,裴圳就按着她后腰,扯下她的运动裤。 “别……啊……” 裴圳用力压她的头,害她砰的一声磕到前额。钝痛感袭来,她顾不上在意,对方胯下挺翘起的帐篷,已经抵在她腿缝,往上顶蹭着。 “我现在不行,我还在涂药……” 陈净茵回手去拦,却只摸到他肌肉紧实的手臂,阻拦不了他任何胯下的动作。 下一秒,她身上的半袖被他粗鲁扯下。 裴圳现在不想和她说话,一手控制她不要乱动,一手褪下自己的裤子,粗热硬挺的肉棒瞬间弹了出来,直直拍在她雪白的臀上。 “我……嗯啊……” 陈净茵的声音被对方的深插堵在嘴里。 她小腹一下子被顶出明显的形状。 裴圳腿部肌肉收紧,胯往前挺动,坚硬的龟头撞到女人温软湿滑的穴壁,咬得他硬朗的下颌紧绷,后脊发麻,喉间溢出闷哼:“逼这么紧,欠操。” “……” 陈净茵现在又痛又难受,说不出话,紧致的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她不出声,裴圳偏要听她婉转的低吟,双手掰着她腿根的软肉,窄臀收紧,挺胯重重往穴中撞去。 “啊……”陈净茵松口,喘声急促:“太深了……疼……” 她逼口本就红肿,现在吞含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棒,脆弱的软肉频繁受到摩擦搓弄,实在难捱,痛得她浑身颤栗,双腿眼看就要站不住。 裴圳却不怜惜,表情冷厉,毫不留情地继续猛干。 “记住疼,下次就能好好和我说话了。” 粗壮性器整根没入,全拔出,再深深顶入,每一下都撞到她花心深处,刺激得她身子痉挛颤抖,塞着肉棒的逼口溅出晶莹汁液。 最终被男人凶猛地操干成细细白沫,混着精水,在她肿胀的穴口糊作一团,湿泞不堪。 屋子里全是噗嗤噗嗤的性爱声音,淫靡至极。 陈净茵下体发麻,渐渐感觉不到痛意,只有火辣辣的灼感和汹涌难捱的快意,让她声音更为急促,小脸潮红,双眼迷离又失神,尝到被操透的淋漓情动。 “轻点……” 她回手拉住裴圳的手腕。 后者却没有留情,反握住她的手,深深插到她娇弱宫口。 “啊……太深了……”陈净茵浑身紧绷,穴道疯狂收缩,吐出哭腔:“要被操坏了……” “唔……” 小穴用力吸嘬茎身,裴圳仰头粗喘,硬朗下颌凌厉起来,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他眸色瞬间变暗,胸口动荡得厉害,双手掰开绵软臀肉,胯下巨物凶猛地往里捣入。 “不要了……啊……停下……” 陈净茵受不住,尖叫出声。 就被身后的男人捏着下巴堵住嘴。 粗糙的舌头汹涌直入,霸道地在她嘴里玩弄,吸着粉嫩的小舌勾缠,滚烫炙热的气息尽情交织。 陈净茵不仅下面插着粗硕肉棒,小嘴被攫取,就连内衣也被拨开,两团圆润的乳被他肆意揉弄,捏出各种色情的形状。渐渐,她柔嫩的奶尖被他拉扯捻磨,肿得像两颗饱满的红豆子。 “好疼……” 她明明在颤声讨饶,敏感的身体却像过电,喷出一大股水。 裴圳被她夹得俊颜绷紧,粗喘一声,埋头在她湿热的颈窝。他没有再动,给她一种性爱就此结束的错觉。 仅仅一秒,他就打破她的幻想。 “射给你,好不好?” “不行……”陈净茵疯狂摇头。 下一秒,裴圳拔出粗红的肉棒,眼看茎身裹着晶亮黏滑的淫液,把她推到床上。这回是面对面,他用传统的体位再次插进去,顶到最深处。 “裴圳……不行……” 陈净茵往后仰头,颈间纤细的血管绷起,整张脸都憋红,痛苦地扭在一起。 “啊……” 粗硬的鸡巴凶悍挺动,撑开紧致逼口,重重撞进颤栗滚烫的甬道。 陈净茵双腿被他压在床上,肚皮是有规律的隆起,随着他操干的频率,鼓得又色又媚。她早已到了崩溃的临界点,花心受他重重一撞,敏感的身子痉挛不止,穴口淫水四溅。 裴圳凶猛摆动腰臀,整张脸都红了。 借着女人高潮时穴道的疯狂收缩,他胯骨不断撞向她湿泞的阴户,越操越快,越来越重。冲锋式的近百下深插后,他扬颈发出满足的喘息,精关打开,射出浓稠的欲望。 陈净茵再次被他送上高潮。 湿淋淋的淫液喷满了床,她红肿的逼口难以合上,穴肉颤栗翕动,往外吐着浓密的精液,一滴一滴落在洇湿的床垫上。 裴圳接过一滴捻在她下唇,笑意顽劣:“床都被你喷湿了,还说不喜欢。” 陈净茵现在没有说话的力气,躺在床上,浑身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透了。她双目失神,怔怔看着分腿跪坐在床上的男人,表情迷离又娇媚。 那双充盈冷感的眼睛,此时盛满意乱情迷。 裴圳被取悦。 他随意撸了撸射过的肉棒,另一只手搂着陈净茵的腰,轻松把她抱在腿上。处在高潮余韵中的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再度插入。 “嗯……” 她低头俯在他肩上,无力地喘息,“不要了……” 裴圳盘虬肌肉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胯间没有动,用上肢带动她的身子前后摆动,让她自己掌控舒爽点,学着享受。 “啊……” 陈净茵双腿夹紧,小腹抽颤,止不住地低吟。渐渐,汹涌快感将她吞噬,刺激得她浑身痉挛,抬手用力抱住男性挺硬的脖子,哑着嗓子讨饶:“我不行了……放过我吧……嗯啊……” 裴圳只是往上挺胯,她就哭着泄了身。 很快,两人性器的结合处又被精液和淫水糊得湿泞黏腻,滴滴答答地洇透了床单。 18/不招人喜欢 陈净茵很久才缓过来。 裴圳已经整理好裤子上的痕迹,站在窗边,侧身抽烟。青白色的烟雾淡淡散去,遮掩了他脸上的表情,只露出半边轮廓,硬朗又凌厉。 他像是心情不好。 陈净茵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嘲弄,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他却总爱扮委屈,一而再地朝她发脾气。今天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很清楚。 手中的烟捻灭,裴圳转头,正好与侧身坐在床上的女人对上目光。他不知道她看了他多久,如今被抓到,也不见惊慌,很坦荡。 “不回我短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下场。” 陈净茵恍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她内里是倔强不肯屈服的,但得罪他,吃苦的只有自己。 完全没必要。 她放弃硬抗,给他低头:“我不知道怎么回。” 闻言,裴圳眸色变深,盯着她看了两秒,走上前去。在陈净茵怔然的目光中,他按着她的肩把她推倒,直接掰开她紧并的两条腿。 “别看!” 陈净茵用力反抗。 却被裴圳重重抽了一下肿胀的逼口。 “啊……” 痛感挟着耻意而来,让陈净茵乖乖闭嘴。她涨红了脸,手掌捂着眼睛,不愿去看腿间的画面。 裴圳亲自检查她的下体。 记忆中粉嫩的穴此刻红肿不堪,颜色深,稍微一碰就颤栗难忍。 半跪在床边的裴圳抬眼看她,口吻平淡:“上药了吗?” 陈净茵缓慢点头。 裴圳这才放开她的腿,站起身。 得到自由的陈净茵瞬间合上腿,跪坐在床上,目光逃避地下落,避开与他的对视。霎时间,房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裴圳拿出手机。 没一会儿,陈净茵堆迭在脚腕的裤子里响起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她下意识看向裴圳,脑中模模糊糊地浮现一种可能。 “我不要你的钱。” 那样会显得她真是在卖。 裴圳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她脸上,语气轻松:“医药费。” 陈净茵继续拒绝,“我会自己看着办。” 卧室再次被寂静所吞噬,仿佛时间停止,同时也意味着危险随时降临。 裴圳把玩着手中的手机,嘴角微微上扬,看人时的眼神却没有温度。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陈净茵,你真的不招人喜欢。” 无论他曾经说过多难听的话,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此时,她心口泛起尖锐痛意。 因为不招人喜欢,她从小就被母亲抛弃,在父亲的拳打脚踢下被弃养。奶奶去世前还说,如果她是个男孩,妈妈就不会走。 从小到大,没人喜欢她,唯一对她好的姑姑,现在还躺在医院,什么时候能醒都是未知数。 陈净茵忍着痛意回神,声音很小:“我知道。” “……” 裴圳再尝无言以对的愤懑。 他深吸一口气,语态冷硬有力:“我马上让你求着我说话。” 陈净茵不以为然,自认为裴圳的能耐只有按着她强上,不具备其他方面的威胁性。她不说话,也不看他,又冷又木,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最后的机会都被她丢弃。 裴圳整理好衣服,阴冷着脸离开。 19/情书争议 到家已经凌晨一点。 裴圳在客厅被母亲房琳堵住,语气不善,“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球馆。” 他嗓音粗粝,上楼的脚步未停。 见状,房琳跟上他的步伐,苦口婆心地劝道,“知道你用功,但也不用这么晚还去训练。你最近没有比赛,有足够的时间调整状态,别因为……” “妈,我累了。”裴圳在房间门口出声打断。 房琳愣了下,没再说什么。 “晚安。” 房门砰地合上。 一秒,两秒,房琳反应过来,不放心地敲了下房门,语气迟疑:“你小子是不是处对象了?”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以前,无论裴圳训练多苦多累,他情绪都不会受影响,每天兴致高昂。偏偏今天,大半夜说从球馆回来,脾气反常,连和她说句话的耐心都没有,明显一副情场失意的落魄样子。 她愈发不放心,低声喊道,“你注点意!毕业就出国的人,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房间内。 裴圳没急着洗澡,倚靠在窗口抽烟,一颗接着一颗,眉间神情愈发凝重。他初中到高中很少和女生有交集,陈净茵算是特例,不仅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还十分频繁。 同样,他没吃过感情的苦。 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但凡他接触过的,都顺风顺水。 唯独这个陈净茵,闷葫芦一般的性子,却让他情绪屡屡受挫。再不给她点教训,他都快看不出他们俩谁是主谁是佣了。 掐灭指尖的烟,他点开她接订单的账号,发出私信。 * 早课,陈净茵趁老师不在,埋头狂写。 昨晚她好不容易有一单生意。 帮别人送情书。 这种活儿比之前那次给裴圳表白简单一百倍,她只需要把信封送到男生手上,就算完成任务。下单的人告诉她,男生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正好方便她去送东西。 陈净茵那节补的数学,中途请假上厕所,快步赶到操场。 今天场内只有一个班,学生已经分散,像是已经自由活动。她深吸一口气,朝着男生聚集的位置走去。 原本以为是很轻松的一次任务。 没想到,裴圳也在。 他同旁边男生一样,穿着规整周正的蓝白校服,分腿坐在安置于墙边的铁台阶上。唯一不同的,是他掌中握着瓶白水,在修长的指骨间把玩,神态慵懒又随意。 看到她,像没看到似的。 陈净茵收回视线,紧攥着手里的信封,清晰开口:“请问陈竞铎在吗?” 闻言,被喊到名字的陈竞铎站起身,笑得玩味,“你确定找我?不是他?” 他手指着已经走下台阶的裴圳。 在一片低笑声中,陈净茵扬高音量:“就是给你的。” 她把手中的信封递出去。 陈竞铎朝她走去,眼看指尖就要碰到,信封突然被站在旁边的裴圳抽走。他轻呵,“又表白?你换人够快的。” “不是……” 被抢走情书,陈净茵罕见有些慌。追着去抢,却被对方抬手轻松躲过。 裴圳高举着信封,回身朝不远处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女生勾勾手。对方小跑着赶来,他把手里的信交给她,嗓音低沉:“念出来。” “不行!” 陈净茵涨红了脸,哪怕上面不是自己的署名,也十分难为情。 可她被裴圳按住肩膀,想抢都没机会。 手拿着信封的女生乖乖做事,展开折迭好的纸,一字一顿往外念:“To:陈竞铎,请原谅我冒昧地打扰,我只是想将自己喜欢你的心意告知。如……” 女生刚念一句,就被裴圳抢走稿子。 他冲陈竞铎抬了下下巴,笑意戏谑:“她说喜欢你,你接受还是拒绝?” 陈竞铎有点懵,陈净茵先他一步去抢夺裴圳手里的东西,却眼睁睁看着对方挑衅地撕碎,一举砸在她脸上。 他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喜欢一个男人不能只看他长相,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陈净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来横插一脚,但随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她知道自己再次被舆论击中。 开枪的人是裴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