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知恩图抱》 分卷阅读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踹掉渣受 当秋斐白睁开眼看清头顶上那张超大版高清海报的时候,先是愣了两秒,然后气沉丹田准备用一句万能的“卧槽”来表达自己内心羊驼踏岳一样的心情时,就被一阵甜甜腻腻百转千回得像是个娘们儿的情歌声给打回了原型。 声音来源是他脚边的手机。 于是他只好又淡定下来,因为不想坐起来,所以把整个身体弯成了一个c字型用脚把手机勾到了手上。 来电提醒显示的名字是余茜——秋大少的经纪人。 虽然秋大少现在的心情很郁卒,一点也不想接电话或者跟任何人交流,但是如果他不接这个电话,那他也别想再安稳地躺在床上了。余茜会拨通120、110或者随便一个开锁公司的电话,然后大摇大摆地开门进来——用秋大少的话来说,小金鱼的演技不去混个金像金马戛纳金熊奥斯卡什么的真是明珠暗投。 “秋斐白你现在还睡死在床上是要作死的节奏吗?!” “……难道我今天不是休息?” 听余茜这么理直气壮的声音,秋斐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记错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今天有安排他不可能不定闹铃啊! “我只是看你昨天那个半死不活的德行怕你忘了明天的大事!——不跟你扯了,我还有点事。你赶紧给我起来!” 明天的大事? 这话说的秋斐白一愣,然后支着身子从抽屉里翻出另一只手机来看日历。 2014年3月11号——明天。 那可还真是个大日子。 成功跻身欧美娱乐圈顶级大腕行列的沈泽渊要回国拍《时空旅者》的第三部,而秋斐白头顶上、他卧室天花板的正中央那张海报里的人将会是里面的男二,他则是反派大boss身边的得力助手,算是露了脸有两句词的炮灰角色。 想到这里他嘿嘿地笑了两声,一对奸夫淫夫的勾搭纪念日,尤其是这个勾搭的机会还是自己满心欢喜地送出去的时候。他简直和当年潘金莲砸中了西门庆那根支窗户的木棍一样有价值。 只是秋斐白这个人吧,实在是非常想得开的一人。反正这俩人还没勾搭上,自己也看清周青彦的真面目了,真是悬崖勒马英明神武啊。 于是秋大少放宽了心地又歪倒下去,只是睁着眼就能看见周青彦那张让他觉得自己头上一顶绿油油帽子的脸就实在还是有点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了。 在床上又翻滚了几圈之后,秋斐白认命地叹了口气起来搬了把高脚椅过来爬上去一边撕海报一边还是得自我排解——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头顶上变成和绿巨人一样的色儿,自己没扑上去掐死奸夫淫夫们已经是本人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再说了,周青彦的奸夫们,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不知凡几啊。 想到这儿秋大少笑了起来,顺便拍了拍海报上那张现下正流行得跟最炫民族风有得一拼的花美男脸。从这张高清巨幅海报上来看那张堪称雌雄莫辨的脸上连个小毛孔都没有,那些一众粉红少女心的粉丝们一定都想不到这家伙私下每天起码要花三个小时做护理但还是状况一般到不上妆根本就是个路人。 干净利落地“嗤啦”一声之后,深蓝的天花板就只剩了零散的几块疮疤一样的白色纸毛边。 呵呵。 秋斐白笑了两声。 也不过就是这几点看着膈应的毛边罢了。 他从高脚椅上蹦下来,正盘算着哪天叫人来给天花板重新刷一刷,就一眼扫到了床上的手机。 秋大少轻啧一声。 先解了锁,再把屏保给换了,然后照片删一删,最后把手机铃声换回了自己最爱的玛丽莲曼森。 至于周青彦唱了录下来还硬给设定成铃声的甜腻情歌,真是不要恶心到更多。果断删除!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秋大少干脆就薅起袖子把整个家里打扫了一遍。 该扔的扔,该换的换。秋斐白什么时候都不是个磨磨唧唧的。 家里都规整好了之后,秋大少简直觉得连窗外一直都蓝得不干净的帝都的天空都是美好的。 秋斐白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了,幸好厨房里还有他一向储备的黄瓜和碱面。花了十分钟拌了盘凉面出来就开了电脑准备找部喜剧片看看,保持一下愉快的心情。 但是很明显,有些人就看不过你开心。 “babble,babble,bitch,bitch……”的铃声响了,秋斐白扭头一看就觉得自己一口凉面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但还是想吐出来的愿望更强烈一点——是周青彦的电话。 这和吃到一半发现有只蟑螂自顾自地爬进你的盘子是一个感觉——不知道是该把吃进去的咽了还是吐出来。 他想了想还是把盘子放下,拿起电话接了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小斐你明天什么时候去会场?我过去接你一起去吧?” “你怎么还有空来找我了?最近新跃娱乐的张总不是一直约你吃饭吗?明天不帮你去站场子?”秋大少冷着脸一手拿电话一手握着鼠标滑上滑下挑衅技能全开道。 “……小斐你,知道啦?” 周青彦的声音明显有点弱气了。搞得秋斐白实在想不通,明明怕被抓包干嘛还那么放得开,之前因为他勾搭沈泽渊这事太不遮掩,秋大少才特地请了个业内有两把刷子的私家侦探帮忙调查了下,结果就知道只算近一年内不看更久远的,秋大少头顶上的绿帽子都得跟衣帽店货仓里似的一摞一摞的。从小粉红到当红一线再到娱乐公司管理层,还真是普遍撒网广捞鱼的政策。 刚好算算日子,秋斐白昨天在“夜吻”看到的和张宏业在一起疑似周青彦的人影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周青彦了。再回想下自己昨天的心境,还跟个傻逼似的自我催眠说不是呢。 “呵呵。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斐,小斐我真不是自愿的!张宏业那个王八蛋他拿通告威胁我……”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颤抖了辩解,都快急哭了都,指天画地发毒誓。这要是个不明所以的,还像是前几个月那样的秋斐白,估计还真信了。 不过现在的秋大少无声地扯了个笑脸出来——挺好玩儿的,真的。 但是听那边都变成嘤嘤嘤的哭声了,就膈应了。丫又不是个小娘受,虽说长得还算嫩,可实际上年纪比童星出身的秋斐白还大两岁,之前秋大少爱他那他自然还是身轻体柔易推倒的美色,现在一看清楚,秋斐白就想自戳双眼,这什么眼神啊。 他哭的秋斐白烦了,于是直接甩了一句能让他闭嘴的话。 “分手吧。” 那边还拖了一个长长的泣音,然后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小斐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这真的不是我自愿的……” “周青彦,你当我傻逼是吧?” 秋大少的语气轻飘飘的,电话那头顿时就没声了。 跟秋斐白熟的人都知道,他只要这么说话,那就是没得谈了。 “你真以为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 我不知道你跟多少人出去鬼混过?嗯?别逼我跟你翻旧账。之前容忍你,那是你还在我眼里头,现在我没耐性跟你这种朝三暮四的人耗时间了。刚好你现在跟我分了还能去多傍几个后台。” 说完这句话秋大少也懒得听他叽歪,直接关了手机扔一边去了——还特么想忽悠我,老子都死了一次要是再看不清那就真的是个纯傻逼!始末 没错,现年二十三的秋斐白秋大少,是死过一次重生回来的。 虽然秋斐白作为一个没事就爱在论坛贴吧潜水从不冒头的万年潜水员实在是想不通他是怎么重生回来的。 看看各大文学网站,左边一溜儿的重生复仇文,右边一溜儿的重生种马文,中间还有一溜儿的重生立业文。都足以说明仇恨和改变自身现状是重生的伟大精神动力。临死前来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众叛亲离神马的简直是so easy,想不执念都不行。 所以,问题就出来了——秋斐白,没有。 以上种种适格情况他都没有。 秋大少父母健在,家境优越标准豪门。像周青彦这点破事虽说会让秋大少觉得膈应,但是还不够打击到一个拥有纯正二代血统的大少。虽然周青彦是他的初恋没错,但没人规定一个homo就得滥交群p成天419男朋友一打又一打。秋斐白活到二十三只有一次失败的初恋经历也只是因为他的外在条件过于优秀和个人洁癖才会显得这么令人惊讶。 况且,初恋嘛,能修成正果的总是少数。也就是秋大少的失败原因太丢面子了一点而已。 总而言之,感情方面秋斐白没什么执着的,最多有点属于男性的介怀。 而且秋大少这人挺惜命的,因为怕辐射手机从来不放床头都扔床尾,为了健康着想虽然做艺人生活没规律也不吃泡面这类的垃圾食品而是储备粮食自己动手做点简单的,每天早晨一杯蜂蜜水,定时健身还做瑜伽静心。 由此可见,秋大少死的那天真心是冤。就因为私家侦探拿了清查周青彦近一年内的出轨记录,有图有真相,搞得秋大少满腹惆怅内心抑郁,然后就开了车上延滨公路想要兜兜风散散心,甚至为了以防情绪影响驾驶,连车速都控制在六十迈。 结果刚拐了第一个弯就被迎面过来的一辆纯白色兰博给撞下海了。 连人带车飞出去的时候,秋斐白还看见对面那个二货驾驶员左手上抄着一瓶人头马迎风流泪一脸惊愕呢。 之后秋大少就和自己的捷豹一起掉进了海里,闭上眼之前也只能想到远在法国的老爸老妈,同时希望110够给力,能把自己的遗体捞起来,免得就这么水葬了。 结果,眼一闭一睁,秋大少又回来了。回到了三个月前。 不但时间跨度不给力,连壳子都不肯给换一个。 秋斐白暗道穿越大神不敬业,别人都是多少年地往回倒,那金手指开的哗哗的,轮到自己就只有三个月。但是转念一想也不能说是全无收获,起码自己早三个月彻底看清了周青彦的本质,自己能少损失点时间和感情。 不过,为什么不能再早两个月呢? 再早两个月秋斐白就不会把《时空旅者3》男二的角色拱手送给他了。 活活地放弃了一个踏进国际影坛主流的好机会,秋大少觉得很抑郁。虽然对于沈泽渊竟然能被周青彦勾搭上这件事搞得对沈大影帝不太感冒,但是沈泽渊的演技那是绝对有目共睹的,这下子别说演对手戏的机会了,恐怕出现在一个镜头里的机会都少见。 秋大少长长地叹了口气,反正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还是自己高兴最重要。 于是想开了的秋斐白果断地又把电脑关了爬上床开始睡觉。 结果就这么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早上六点自然醒。 秋斐白抓了抓睡乱了的头发趿了拖鞋下床,先去洗漱。然后给自己弄了几个速冻奶黄包进微波炉,再倒了杯蜂蜜水。 今天媒体见面会要穿的衣服老早就被秋太太从法国快递回来了挂在衣橱里,只等着今天一展风姿。 秋太太的手笔一如既往——借鉴了燕尾服款式的亮银灰色西服后摆刚好搭在臀部,虽然合身到无可挑剔,但是毫无疑问跟沈泽渊一向的低调习惯背道而驰。 而且因为角色要求,所以头发留起来了,秋太太不但准备了领带袖扣腕表袜子甚至连系头发的缎带都给打包了一条过来。 缎带倒不是银灰色,反而是莹润的玉白色,上面还有祥云刺绣。两端则是仿古式的浅黄流苏丝绦。 秋斐白拎着这玩意儿又看了看落地镜里穿着西装的自己——还真是中西合璧。 不过等把它系上之后,秋大少还是不得不佩服老妈的时尚触觉,难怪能被誉为时尚圈的叶卡特琳娜二世。 同时,手机也开始响了。果不其然是余茜大小姐的电话。 “喂,你不会是要叫我起床吧?” “你起这么早?才七点啊——不过你都收拾好了一起去吃饭?” “我已经吃了。” “小白你太反常了吧,被外星人绑架了?”说到这儿,余茜在那头自顾自地咯咯笑了,“我可还没吃呢,你来接我,我们去兴泰喝早茶。” 这么下完命令,也不等回答余大小姐就啪地挂了电话。 秋大少扯扯嘴角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拿过桌上的钥匙还是出门去接人了。 虽然秋斐白只对男人感兴趣,但是基于家庭教育的成功,在对待女性的方面,还是被教育成了符合任何标准的模板绅士。 而余茜,毫无疑问的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 秋余两家是世交,在秋家父母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欧美干脆出国定居之前,两家一直都是邻居。 于是秋斐白就责无旁贷地为余大小姐当了二十年的骑士——帮她打架帮她圆谎帮她背黑锅帮她搞定看不上眼的追求者帮她处理一切在余大小姐眼中会被冠上麻烦两个字的事情。而少掉的那三年是因为秋斐白去了国外。 然后在法国发现自己是个天生的同性恋。 本来以为会掀起轩然大波的,结果却连朵小水花都没有激起来。秋先生秋太太不愧一个在商界一个在时尚界混迹了那么多年,只丢给他一句不要滥交会得a字打头的病喔乖就各忙各的去了。 只有当时给余茜挂电话的时候,她在那边尖叫着说:“你真的是gay啊?!太好了,我要跟那帮二缺们说我发小是个帅gay啊!!!” 接着她就和往常一样没有结语地挂了电话。 徒留电话这边的秋大少正准备跟她说gay是形容词不是名词…… 不过,这个圈子跟秋斐白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一片混乱的gay bar,荷尔蒙的味道,晦暗不明的交叠人影。 也不知道是因为欧美的气氛太开放还是什么,秋大少完全适应不了。 只好在十七岁的时候回国。 但是,国内的,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作为一个五岁就演戏出道的童星,出国之后秋斐白也是一直在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 娱乐圈混的,只是大部分是帮秋太太走秀,偶尔才会去客串个小角色。 回来以后几乎是理所当然地,依然是回了娱乐圈。 虽说潜规则什么的,潜不到他头上,可秋大少又不是瞎的。 实在没法想象一个镜头前清纯腼腆的男孩子或是女孩子在谁的床上摆出什么淫|乱的姿势。 于是,秋斐白只能单身了。 说出去应该会被人嘲笑,但是因为秋先生秋太太的关系,所以秋斐白从来都没办法接受这些东西。 脚踩几条船、滥交什么的。 当初会跟周青彦在一起也是他表现得太符合秋大少的心意了。 甚至向他坦白了曾经为了现实不得不低头的情况。 其实照这么看来,他的演技还是很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啊。 这么想着,秋大少冲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余大小姐 等秋斐白的车子开到余茜新买的单身公寓小区大门,她已经穿戴得宜娉娉婷婷地站在门卫室外面冲他招手了。 秋大少把车子停稳,正准备下车去帮她开车门,没想到余大小姐这次自己很自觉地拉了车门弱柳扶风似地软着身子折上后座。 “很帅气哟小白,好评点赞!” 只是刚带上车门,立马就原形毕露了。 秋斐白从后视镜里瞟她一眼,这家伙正扒着驾驶座的靠背捋秋斐白系起来的头发,穿着长度在大腿中部,但是开衩一直快到大腿根的改良旗袍,两条不管是从审美意义还是性诱惑来说都很给力的长腿一左一右叉着活像个纯爷们。 “……你是想跟我炫耀一下你新买的内裤?” “嘿嘿,小白你作为一个纯gay难道不应该视女人为无物吗?而且虽说我挺喜欢这个蝴蝶结绑带设计的,但是不应该穿在周青彦身上你才会多赏个眼神给它?” “我跟周青彦分手了。” “……卧槽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很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这不科学!你之前不还一副他是天他是地他就是你心头好的样子吗?!” “喔,可是我昨天刚知道他朝我头上垒了一摞绿帽子——到了,下车吧。” 说完秋大少直接拔了车钥匙下车,顺手开了后座车门朝还在纠结脑回路的余茜伸出手。然后牵着装得人五人六的她径直进了固定的“冬”字包厢。 在她一连串问题问出来前,秋斐白先一五一十地把他调查周青彦的前因后果巨细无遗地讲了一遍。 当然,重生三个月这码子事太玄幻,就把怀疑的时间提前一下遮掩过去了。 一直到秋斐白说完,余茜还是那副她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表情。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就正对上秋大少施施然地正给她布菜的无所谓的样子。 然后余大小姐手里握着的筷子朝着兴泰统一布置的黄花梨八仙桌上一戳:“老娘不把他丫整的身败名裂名字倒过来写!” “淡定。” “这怎么能淡定!这、怎、么、能、淡、定!小白你要是这种时候还对他余情未了我、我……”余茜气得眼圈都红了,四下看了看又想不到怎么威胁面前的发小,最后只能恶狠狠地憋了一句:“我就和你绝交!” 秋大少看着那双好像比自己受了委屈还愤懑不平而泛红了的杏眼,实在憋不住地哈哈笑了出声。 “你丫笑屁啊笑!老娘这不都是为了你?!” 余茜这么说着也感觉秋斐白并不是旧情难忘的那个意思,便从包里摸了张面巾纸出来揉揉眼睛。 “行啦小金鱼,跟这种人计较你不觉得掉价吗?” “靠,谁让他那么没颜色敢惹到你头上来的!我要封杀他,让他混不下去!” “本来没多大点事,你这样一闹反而被弄到台面上了,”秋大少语气有些无奈地对她说,总算是让她翻手机通讯录找各大娱乐公司老总的手指停了下来,“你是想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不但被戴了绿帽还对这事耿耿于怀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嗯?反正周青彦背着我爬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圈子里应该都多多少少听到点风声,我再对他态度这么重,那明显是我不知情或者对他有感情。这种时候就要把他当个屁给放了,大家都是玩,怎么我就不能玩了?” “你丫明明有感情洁癖好不好,这么一来不就弄得跟那群滥交的没差了。以后那些想上你床的还不都狂蜂浪蝶似的来。” 秋大少看余茜低着头闷闷不乐地拿筷子戳笼屉里的虾饺,只好又站起来先给她舀了碗汤过去:“狂蜂浪蝶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我的床是那么好上的?——别想那么多了,不说我背后咱们两家的势力,单是我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还有谁能强迫我吗?再说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背地里整整他也就算了,让他上台面干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余茜才总算是乖乖地拿汤匙开始喝汤了。 说句实话,余茜这个经纪人,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给她自己找点乐子。 到现在在娱乐圈里,比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秋大少更高高在上。这家伙从来都是有了问题直接就挂电话给各大公司老总,下面那些艺人她连个眼神都没给过。 用余大小姐的话来说就是——明星?看小白你不就行了吗。 所以,除了一些需要跟各大娱乐公司高层接触的高质量片约,基本的东西余茜都不用过手。 那些琐碎的麻烦的事情全是交给秋斐白名义上的助理,实际上的正牌经纪人陈志安去做,对余大小姐来说没必要考虑这些。就如同余叔他想的一样,秋大少也只是想宠着她让她高兴而已。 一顿有些郁郁的早茶让余茜跟着秋斐白离开兴泰去开机发布会的时候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秋斐白只好边开车边一心二用地哄她开心:“等下记者们围上来小金鱼你还是这副表情那我就等着明天的头条写‘秋大少和余小姐闹不和!为情?为财?’了。” “……好啦,放心。起码我也是被你夸过演技的,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不挺你!” 秋大少听她这么说,就弯了弯嘴角——不过是个贱人,怎么值得让我和身边的人为他不高兴。 到了华锐大门口刚一刹车,两边等着的记者们便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猛兽一股脑地拥了过来,幸好专注大排场三十年的华锐不是吃素的,比外国校车还要坚固牢靠的保安们硬是在原地晃了几晃就稳住了。 秋斐白这才挂上一点调侃的笑意下了车为后座的余大小姐开车门。 余茜搭着她横出来的手臂站了起来,脸上是无懈可击的亲密微笑,好像今天早茶的时候并没有收到那个坏消息。 两边的记者们一看余茜也出来了,更努力地把话筒越过保安的人墙,似乎话筒伸得长一点,就能得到多一点能上头条的捕风捉影。 只是那一堆乱糟糟的问题连秋大少的耳朵都没进过。 倒是余茜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走了两步之后又忽然停了下来,小巧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 的下颚微微抬着侧转过头去,显得高傲又不可一世。 然后热闹的提问窒了一息,随后来得更猛烈了一些。 她这个表情秋斐白是最熟悉的,通常在她心情不好又被人戳中的时候,就会摆出这副样子。学得和秋太太如出一辙。 她的声音不大,因为这是在外面,得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不给家里丢脸。 只是她张口的瞬间,四周提问的嘈杂声就静了下去。记者们全是一脸被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你刚刚问的什么,我没有太听清。” 余茜这么说着下巴也略微向着某个人更抬了一点。 向来敏锐的娱乐圈狗仔记者们这个时候也当然感觉到了余大小姐的来者不善,就算是同在那个方向的也没有一个人多嘴。 然后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快速地问了一句:“刚刚周青彦来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据说是和秋少有关系,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媒体见面会 “周青彦?”余茜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秋斐白问道:“周青彦是谁啊?” 秋大少闻言第一次在狗仔们面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温柔宠溺笑容回答她:“《时空旅者3》的男二。” 余茜皱了皱眉:“这部戏的男二不是你吗?小白你又烂好人了是不是?难怪之前我收到制片方的通知函说你换了角色。都跟你说了不要老是提携那些新人,现在的人一点都不知恩图报的!” 这句话一出,现场立刻又跟一锅豌豆炸了锅似的嘈杂开了。 只是秋大少仍旧是没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和周青彦的关系几乎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但也从来没有谁敢把这件事放在台面置哙,就算憋死这些记者们他们也只能在心里yy下过过干瘾。 于是秋大少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之前看他挺有潜力的,就送个机会给他。谁知道会传出来这种消息。” 然后余茜就撇了撇嘴,明明是很小家子气的动作,在余大小姐做来,那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顺便瞪着杏仁眼扫视了一圈还在聒噪的记者们就拉着我进了酒店大厅。 秋斐白这下子是真的有点想笑了。 就刚才那么一番对话,不管大家多知道真相,明天的娱乐报道也只能写“秋斐白提携后辈,周青彦感激涕零”。 秋斐白低下头一看,果然余茜脸上是没什么多的表情但眼神里全然是出了一口恶气的爽快。 华锐大厅台上那一排座位现在算上已经来了的秋大少,就只差绝对主角的男一沈泽渊和导演艾布纳·康拉德还没到场了。 秋斐白的位子挨着据说是反派大boss的饰演者亚当·迪伦,他是模特出身,曾经给秋太太的设计品牌“q”走过秀,所以和秋太太的私交很不错。于是秋大少安置好了余茜上去的时候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果然,秋斐白刚抬手说了句hi,亚当就笑眯眯地冲他点点头。 然后他一落座,亚当就伸着脑袋凑过去准备和他聊聊天。只是同时,两人便一同瞥见了大门处新出现的几个人影。 今天帝都的天气很不错,春光明媚万里无云什么的,但是华锐的大门正好让阳光斜洒在外,于是那个明明跟在导演艾布纳身后的那个人,反而像是冲破光明桎梏前来的一场幻影。 好像背后是悉数不尽光耀的撒拉弗。 连自诩从在秋太太肚子里连胎教都是阅尽各色美人的秋大少也屏息了一瞬间,然后自我安慰是自己这个位子实在太好,正对着这场光芒万丈的出场,才算不那么感觉丢脸。 这场景让秋斐白想起余茜最推崇的星爷《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那句“我的心上人是个大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脚踩五色祥云来娶我”,然后秋斐白自我调侃的笑笑,要是沈泽渊去演这个镜头大概就刚刚那一瞬间连后期都不需要。 等秋大少回过神来的时候,旁边的亚当倒是一副很明了的样子,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被沈电到了?” 秋斐白促狭地朝他笑笑:“怎么?你也被他电过?” “那是必须的。用你们中国话来说,那叫什么?……嗯,他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秋大少看着亚当诚恳的眼神和他最后一字一顿的那句话,一边庆幸着自己没喝水一边还是几乎想捶着桌子笑趴下。 不过鉴于现在是见面会现场,秋大少虽然腹诽着亚当有才华的中文“老师”,却还是用他强大的演技和表情控制力忍住。 就在这点时间里,艾布纳和沈泽渊已经一起走到了台上落座。 在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的位子是导演艾布纳的时候,秋斐白有点惊讶了。 因为娱乐圈里的什么发布会见面会之类的一般来说从正中间到两边是分量递减的,而现在沈泽渊的位子是艾布纳的右手,左手却是秋斐白,这没办法不让秋大少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 排错位子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在这种绝对大片的见面会发生,那么只有可能是…… 秋斐白朝台下余茜的位置瞟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余大小姐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妈蛋…… 秋大少简直想捂着脸做失意体前屈——现在这种情况绝壁是余茜又没做好经纪人的本分,拦了消息还自我感觉这是惊喜。 但现在的形势让秋大少冲下台去问清楚完全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拿出专业素质来应付见面会接下来会有的“惊喜”。 这时,导演艾布纳拿起话筒咳了两声,现场立刻就像是嘈杂的自习时间突然被教导主任抓个现行一样连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也静了。 这是因为艾布纳·康拉德是出了名的脾气坏,虽说年纪并不算大,只有四十出头,但是非常的难伺候。什么因为记者的不实报道宁愿被罚做社区服务也要冲上去揍人,或者和女儿去迪斯尼被拍就砸了相机之类的事迹都是沧海一粟,总而言之,这家伙和媒体的关系差到爆。但偏偏各路媒体又不能不买他的帐 ,作为好莱坞名气最响,票房最高的导演之一,就算再难伺候,大家也得伺候着。 所以对于场下记者们的识相,秋大少默默地在心里为他们点了个赞。 艾布纳有些金属质感的声音在华锐的大厅里就跟立体声一样的响起来,他感谢了一下来捧场的各位,然后介绍了这部戏的大概和角色分配。 秋斐白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角色分配就知道,余茜留给自己的惊喜就是这玩意儿了。 他瞥了眼左边傻笑得好像只萨摩耶一样冲他点头比大拇指的亚当,再去看台下堪称得意洋洋的余茜——因为艾布纳的个人习惯,一开始根本就不给剧本,所以秋斐白也只大概知道他的角色需要什么样的感觉、跟谁有对手戏这种事情。 但问题是,哪怕他以为自己演的是反派boss身边的保镖abc,那也叫和男一男二男三有对手戏啊!——出现在同一个镜头当布景的对手戏! 秋大少几乎要吐血了,余茜这经纪人完全是在坑他! 好不容易轮到秋斐白发言,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 他调整了下自己被坑得一口气哽住的情绪,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但是,这个时候就硬是要出点什么妖蛾子。刚刚在门外敢于跟余大小姐重复第二遍问题的那位记者,他居然站起来高举着话筒,一副共工要撞不周山一样捅破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问道,“刚刚在门外您和余小姐表示《时空旅者3》男二的角色是您为了提携后辈让给周青彦的,那么现在这个神奇的东方角色是后来又和片方达成什么协议了吗?” 这年头谁都知道,电影里的神来一笔之类的角色演得好了说不定比主角更出彩。秋斐白这个新角色毫无疑问是比男二含金量更高,但是他这种问法,是准备暗示点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秋大少正色一下准备回答,却听见那边沈泽渊的声音。 他慢条斯理地说:“在秋斐白接演男二之前,我就跟艾布纳说过,这部戏里最适合他的是戏里的最大矛盾人物麟君。但是当时邀请已经发过去而且收到他经纪人答应出演的回音了,所以之后他辞演了男二,正好符合了我们这部戏的需要。”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盯着那个冒出头的记者说:“至于什么协议之类的,需要把片约拿给你们拍拍照吗?” 秋大少听完这话不禁有点斗志昂扬却被告知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的遗憾。 因为前世那点绿帽子的事而一直对沈泽渊心存芥蒂的秋斐白心情有点矛盾了,一方面是男人的自尊心,另一方面是对沈泽渊善意来源的疑惑。 难道是秋太太曾经笼络过他? 这么一想,秋大少就觉得十分符合逻辑了。何况即使是他车祸掉海之前侦探给他的消息也是沈泽渊并没有跟周青彦滚过床单,如此一来,沈大影帝这样的土豪,当然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嘛。 于是秋大少隔着导演冲着沈泽渊毫不吝啬地露了个真诚的笑脸。时空旅者3 《时空旅者》这个系列,其实说起来挺俗套的。 不外乎是男主一开始因为一个看似科学实则离奇的原因发现自己拥有了穿梭时空的能力之后受到指引到了未来,后来就为了保护过去未来一定要发生的某些特定事件不被干扰地发生,而在时间轴线上和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无压力,顺便邂逅诸多美色来满足宅男宅女们yy的故事。 不过即使是这么被用烂了创意,也不妨碍好莱坞新瓶装旧酒拍出点能让人甘愿掏钱进电影院的亮点来——一般大片里的俊男美女大场面高特效一个不拉,什么禁忌之爱同性之情卧底转阵营之类的简直让人惊呼这个世界原来可以发生这么多重建三观的事情! 第一部是去未来拯救月球,第二部是回公元前保护怀着耶稣的圣母玛利亚,现在这个第三部嘛…… 见面会结束之后秋斐白接过副导演递来的完整剧本快速地翻找之前被沈泽渊提到的那个“麟君”的名字,然后大略地过了一遍他的角色才真正是目瞪口呆。 当初的出演邀请是直接发给了秋大少名义上的经纪人——余茜,余茜传过来的消息是连试镜都不需要的男二号。之后因为秋大少想扶周青彦一把,所以角色让出,周青彦还特地去美国试了镜确定下角色。然后秋斐白是以为恐怕跟这部戏彻底无缘,结果余茜那边又说导演决定让他客串出演个有台词有人物刻画的反派角色,依然是不用试镜只需要把头发留长。秋大少听了这话直接就把自己归类到了保镖甲马仔乙炮灰丙的角色上,就算加上了台词和刻画,大概勉强能升格做个反派boss身边的得力助手? 哪知道现在看了剧本才发现,全片就只有一个长发的男性角色——麟君这个黑长直的古代中国“人”。虽然一下子从反派boss身边的得力助手直升为戏份可以和男一媲美的第三阵营引导者boss,但这不妨碍秋大少结合一下沈泽渊在媒体见面会上说的话,默默地自我安慰——这说明咱们从一开始就是凭、实、力拿角色的。 然后就瘫死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麟君和《时空旅者》系列的男主伊登的对手戏极多,基本是从这个角色一登场就和伊登各种矛盾冲突不停。这也就是说,秋斐白同学得和华人演员声名最盛的沈泽渊从头较量到尾。 即使是向来目下无尘的秋大少也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 虽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会觉得秋斐白这个人之所以在娱乐圈混那纯粹是因为这位大少喜欢被人仰视,喜欢众星捧月的生活。但事实上,不管是真正了解他的秋先生秋太太还是余茜,乃至只是想找金主的周青彦都知道,秋斐白这个人只是单纯地喜欢演戏这件事。 他在扮演一个未知的人时,极少地会认真。 豪门世家的背景所带来的是对很多事物的无趣感,但是秋斐白在演戏的时候能感觉到不同的乐趣。那是每天清晨起床呼出的第一口气心情的不同,那是看见路边形色众生时视角的不同,也是对着镜子面对自己时认知的不同。 因为这个原因,就算是当时让出角色给周青彦,秋斐白一样让他在自己面前尝试角色到周青彦几乎不想再要这个男二。 而现在,秋大少重新拥有了和他理想中的对手一决高下的机会。 只要想想和沈泽渊在同一个镜头里飙戏,秋斐白就觉得他亢奋得肾上腺素激增。 于是秋大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正襟危坐地拿起剧本开始从头看。 这次的第三部,开篇是大陆在某座深山老林里发掘出了一座唐朝古迹,其间雕梁画栋仿若仙境堪称世纪第九大奇迹,更让人惊奇的是其中的人畜都栩栩如生,随便拉一个到科学院检查居然都还有极缓慢的心跳呼吸。随后科考队又在古迹里发现了一卷古书,里面记载了这座古迹的来历,是一位得道高人的洞府,而这位高人手中正掌握着长生不老的秘密。这个消息被传到了“el制药”总裁耳中,他派人绑架了男主角伊登的妹妹茱莉亚威胁伊登带着他去盛唐找到这位高人以得到这个秘密。 之后伊登为了唯一的妹妹不得不妥协,两人回到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盛唐时期,然后一路寻找到了古迹的位置,接着遇到了古迹的主人——麟君。 这之后的剧本看得秋斐白啧啧称奇,老外们不但觉得中国功夫神乎其技,这下子《时空旅者3》的修真再一上,国人简直都要成为奇迹的代言人了。 在这本充满了属于美国人天马行空想象力的剧本上花了三天时间之后,也到了秋大少正式进组的时间。 等秋大少带着挂名助理实际经纪人的陈志安从j市下了飞机,又在车上颠簸了两个半小时才总算是到了传说中“古迹”的所在地。 秋大少一下车就被震惊了,因为在他眼前精致大气的建筑真的是让人心折。整个外观庞大而不笨拙,华美逶迤,楼台庭宇的起承转折处又充满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 了唐朝仕女图一般的丰美细致。 如果不是细节处还有工人正在施工,秋斐白觉得就算说这是真的唐朝遗迹他也信了。 秋大少正一边在心里赞叹,一边也在腹诽不愧是艾布纳的片子,真心烧钱。那边的亚当看见他就晃了过来打招呼。 “嗨,秋~这看起来很不错吧?” 他秋字发音奇怪乱飘,带着一股异国他乡的味道。 秋大少点点头:“简直就像真的。我本来还以为会靠后期做上去,完全没想到会盖出这么厉害的布景。” “那当然,”亚当说着扒到秋斐白的肩上把他的头朝左边扭了扭,然后指着不远处正跟导演说话的沈泽渊说:“有沈在,这些建筑布景只要资金足够都是小意思。” 秋斐白有点没太明白他意思地眨眨眼,沈泽渊已经是妆扮完毕的状态了——马靴、仔裤和露出大半胸肌的皮衣,下巴上有一片暗青色胡茬,眼下的黑眼圈和凌乱的发型都说明他现在应该是已经知道妹妹被绑架了的伊登。 怎么看,都和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建筑布景扯不上关系。 只是还没来得及继续问亚当,那家伙就被场务叫去开拍了。 秋斐白只能搓着下巴在旁边找了张凳子坐下观摩伊登和第二阵营反派大boss费迪南的首次见面。 因为这次的时空旅行事关重大,而且也怕伊登拿假消息回来,所以绑架了茱莉亚的费迪南决定跟着伊登一起去盛唐。 亚当穿着一身高级定制倒是跟他平常的喜好没什么差异,只是半坐在阴影里的样子让人隐隐觉得不适。 不管是被眼线刻意拉长的眼尾,还是特别多扑一层粉的苍白脸孔,都像鬼多过像人。 完全就是一个该打个120送进精神病院的样子。 “做好准备出发了吗,lee先生?” 亚当说回母语的声音多了股高傲的腔调,没有语气的声音听起来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阴森森的命令。 “我只希望你不要给我多找麻烦。” 迥异于一二部伊登落拓不羁的洒脱感,这次因为茱莉亚而不得不受制于人的伊登虽然依旧是一贯强势的说话方式,但已经不是之前那么随性了。 “哦,面对活生生的古董相信我的容忍度会高一点。” 伊登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离费迪南五步远的地方盯着那张脸上高高在上的笑容,眼神森冷。 然后他走了过去,抽出别在皮带上的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接着翻过费迪南的左手在同样的位置拉出同样的伤口。 两只伤口相印的手紧握在一起,伊登把匕首别了回去才用空出的右手扶上了古迹的外墙。 然后导演喊了一声“卡”,那俩家伙立刻松开交缠的五指接过助理递上去的湿巾开始擦手,亚当恢复了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一只手扒在沈泽渊肩上跟他不知道说了点什么,然后又转过头冲着秋斐白招手。 秋大少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就看见亚当拍了沈泽渊一下说:“快告诉秋,这个宫殿就是你的设计。” 秋斐白这下子是没掩饰的,把一脸惊讶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然后又觉得很不礼貌,于是匆忙地想扯个友好示意的微笑出来就看到沈泽渊很爽快地朝他伸出干净的右手来说:“我大学念的是建筑系,这个是当年的毕业作品。” 秋大少看着他脸上没一点架子,完全像是个单纯大学生的笑容不由得放松,然后接下来弯起的眉眼便也是自然而流畅没有丝毫客气意味地说:“很漂亮的设计。”定妆 对面的沈泽渊有那么一刹那难以发现的停顿,秋斐白完全没有发现。 沈大影帝恢复之后就是一个更为平易近人的笑容。 虽然他现在还是一副不太修边幅的落拓大叔的打扮,也还是一样地令人深觉这是和平时的沈泽渊不同的赏心悦目。 然后沈泽渊说:“对了,我是你的fan。” 秋斐白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沈泽渊在说客套话。 作为童星出道的秋大少,收到这句恭维客套实在是耳熟到都要长茧。只是他正准备发挥国人一向的谦虚低调,却正对上那双号称演艺圈无出其右的深情桃花眼眼底的认真。 秋斐白不得不承认,这么近的距离和国际影帝对视,就算他不是个弯的,那心跳也必须失速狂飙到给人心动的错觉。 而现在,秋大少作为一个弯到不能再弯的homo,必须得自我怀疑自己一瞬间的心动是不是错觉了。 但是这也不影响秋大少觉得没有跟面前的这个人假仙的必要了。 于是秋斐白很有点受用地耸耸肩说:“那要我签个名给你吗?”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沈泽渊说着朝一边的助理招了招手,助理立刻大包小包饮料零食地抱着过来了。沈泽渊从助理肩上把自己搭着的外套取了下来,然后把钱包掏出来,再然后就这么从钱包的夹层里捏了张一寸大小的纸递给秋大少。 等秋斐白看清那张纸上的东西之后,默默地站在原地囧了。 那是一张秋斐白童星时期的黑白照,看样子应该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连脸都有些模糊不清了。秋斐白之所以能认出那是他自己的照片还全靠照片里他身上的那套戏服,因为这是部玄幻剧,服装什么的在当年来说太有特色了。 在这个秋大少被震惊的当口,沈泽渊甚至还自然地递了支笔给他。 “……你这是要我签在我自己的脸上吗?”秋斐白接过笔囧囧有神地看着他。 “签在背面就好。” “那么多剧照大片什么的,干嘛挑这一张……”秋大少一边小声地嘀咕一边把自己向来龙飞凤舞的签名微缩到能挤在这张一寸多背景上发挥的大小,秋斐白三个字就只好挤挤挨挨地蹭在一起完全伸展不开,像是只被扑蝶网网住了的蝴蝶。 倒是沈泽渊完全不在意,一脸亲切笑容地为了秋大少圆了他小时候的愿望地跟秋斐白道谢。 然后边把照片塞回了钱包夹层里边说:“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收藏这张照片?” “……”秋大少愣了一愣,虽说不清楚沈泽渊是听见他刚刚的嘀咕才这么问的还是只单纯地想到这一茬,但是这都算是别人的个人隐私,秋大少总觉得有点尴尬。只不过他刚准备打个哈哈岔开这个话题,就听见了沈泽渊的回答。 “因为这部戏对我的意义很重要。” 那个奇怪的怀念的语气,让秋斐白一直思考到第二天开机。 饶是如此,秋大少也想不出来那部严格意义上剧情烂俗又雷人的神奇玄幻剧是哪里让沈泽渊念念不忘的。 拄着下巴坐在场边的秋大少把正在拍戏的沈泽渊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仍然是没把当年戏里的人和他对上号。觉得自己思考错方向了的秋大少正要继续排列可能性,就被场务通知去化妆了。 从接到《时空旅者3》的出演邀请开始,到媒体见面会才算知道自己演的谁,可事实上一直到现在,秋大少都没有定过妆。 这在他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 从影十八年以来是绝对没有过的事。 只是康拉德导演积威甚重,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从进组之后,副导演跟他说为了保证麟君的出场要足够的令人惊喜,所以到麟君的首场——第一百三十五镜,秋斐白就直接定妆上场。 剧组的化妆师薇薇安就是导演艾布纳·康拉德的妻子,这位比弗利山著名的贵妇也是享誉好莱坞的顶尖化妆师。重点是,她和秋太太的私交很不错。 所以秋斐白捧着和新娘婚纱长度有的一拼的戏服进了化妆室和薇薇安一打照面,康拉德夫人就眼前一亮地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在了椅子上。 “你果然像你妈妈说的一样又比之前更帅气了啊,安格斯。” “薇薇安,像你这么善良的女士一定会愿意先帮我找个东西来把衣摆搭起来的吧?刚刚导演已经传话警告过我,如果我在开拍之前把衣服弄脏,他就要开掉我。” “别担心,亲爱的,如果他敢开掉你,你妈妈一定会撤回对这部戏的服装投资的。” 薇薇安笑着拍拍他的肩另拖了一只椅子过来,小心地把繁复精致的衣摆放上去。 “我妈她有投资?”秋斐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眉。 薇薇安扶正他的脸一边开始工作一边向他解释道:“哦,甜心,不要想得那么复杂。秋太太虽然有投资这部戏,但那是在你确定加盟之后,我向她发出的邀请——她给这部戏的服装打了七折哦~” 秋斐白看着薇薇安脸上少女一般俏皮的神情失笑。 整个上妆时间比秋大少预计的要少很多,因为麟君这个角色的玄幻性,秋大少甚至都做好了面目全非的准备。结果等薇薇安收起工具拍拍手,他还对着镜子有点不太回神。 秋斐白的长相是典型的东方特色,眉眼的浓淡、线条都是风流写意,尤其他的眼睛是标准的凤眼,搁在别人身上会显得娘气,偏偏秋大少是个跳脱自我的性格,那点女气反而成了他迥异他人的宜嗔宜怒。再加上高挺得恰到好处的鼻梁和一向平直没有弧度的薄唇,整体看起来就显出不可亲不可狎的古典气的距离感。 而现在,薇薇安只是点重了眼尾,打深了阴影,抹淡了唇色,再加上这个角色既不冠帽也不戴帻,只簪一根白玉簪绾发,秋斐白觉得明明是和自己平常无二的坐姿,在镜子里看起来就多了一股莫测的冷淡和威仪。 秋大少这边还愣着,一边的薇薇安阿姨已经摸出手机咔咔咔地不知道闪了多少张照片下来。 她一边拍照一边腾出一只手抱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摆冲着秋大少微笑道:“good luey.”第一百三十五镜 秋斐白被两个临时叫来帮忙的助理抬着衣摆进入光线晦暗的宫殿正殿的时候一众衣着整齐动作划一的群众演员都已经各就各位了。 助理们帮他把衣摆铺好之后迅速退场,然后副导演盖文就火急火燎地窜了进来,脸色严肃地跟他说:“现在正在拍第一百三十四镜——也就是你正式出场的前面那镜,照沈今天的状态,应该是一条过。然后镜头会整个跟着他们过来,你一定要发挥稳定,不然这个保留出来的第一眼效果就白费了!” 秋斐白定定地直视着盖文因为肥胖过度而不得不变成眯缝的双眼,就在盖文以为他要郑重答应的时候,倨傲地一扭头去看着正殿紧闭着的正门。 “……” 盖文觉得自己这是被蔑视了的意思,但是这的确是艾布纳想要的麟君的效果。 于是跑起来像是被鞭子抽着的陀螺的盖文副导演只能又蹿出了大殿,免得等下连拍过来要是自己撤离不及时,那就等着艾布纳把他拖到外面的八角亭顶上鞭尸吧。 过了大概两分钟,正殿大门被推开了。 一瞬间,正殿整个明亮了起来。剔透的、柔和的像是传说中夜明珠的光芒如同深海月明时一齐打开的蚌壳,极奢却又尽简。 穿着墨灰色圆领窄袖袍衫带着黑色幞头的侍从并立正殿两侧,一列九人。在大门打开的同时齐刷刷地朝着门口看去。 伊登和费迪南立刻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只是在这时,安静的落针可闻的正殿里却忽然传出了一声轻嗤。 两人立刻顺着声音来源朝正前方看去。 然后都是一愣。 正殿当中那个在现代被称作“王座”的殷红座位上正姿态随意的坐着一个年轻人——他穿着和唐朝时流行的胡服不同的素色宽袍广袖,头上也没有束冠只簪了一支白玉簪。 年轻人抄着手步子轻慢地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曳地的衣摆在他身后铺散开,伊登这才注意到他交领的浴衣式袍服上还有银白丝线绘制的祥云暗纹。 年轻人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神情冷淡地问:“你们是为了长生不老的秘密来的?” 这个问题太敏感,费迪南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听见年轻人继续说:“害怕什么呢?这些,人。都只能算是没死而已。” 年轻人说完走向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侍从,从宽袖里抽出的素白的手轻飘飘地一推,那个人就嘭地倒在了地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伊登和费迪南都难免惊愕,地上倒着的人影甚至神情都不曾变化——木然,且死气沉沉。 年轻人看着他们浮上戒备的样子却弯了弯眉眼露出了一点残忍的笑意顿了一顿说,“如果你们不能找到那个秘密的话,就也只能像他们一样永远留下来了。” “……我们要怎么做?”伊登峻挺的眉峰缓慢地皱了起来。 年轻人无所谓地看着看着他,像是某种无声的交流或是僵持,最后依然是那么于己无关的语气说:“这个游戏不能给你们太多提示——我只能说你们有三个月时间来找到答案。” 说完,年轻人利落地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我们不是来自这个时间!” 伊登攥着拳头,手上的青筋都绷紧凸出了。他知道这句话就是一次豪赌,赌这座宫殿的主人真的不是人类,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宫殿主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年轻人迈开步子的动作也停住了。 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伊登和费迪南一通,眼中的情绪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奇怪的兴味上。 伊登小心翼翼地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算是赌对了。 转身离开之前年轻人轻慢地说:“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艾布纳叫cut的时候,镜头正定格在秋斐白半侧的脸上——眼中流云般不定的情绪和嘴角似笑非笑的一点弧度,在那张令人惊艳的颜上,融合成一股独属于麟君的气势。 直白的,让人觉得危险却又无法拒绝的矛盾感。 秋大少听见这条过了的消息只想把衣服给扒下来,虽然这不现实,不过这不妨碍他可以先把后面长长的衣摆给弄起来,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已经被扑过来的亚当的冲击力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堪堪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8 站稳。 “亚当,你干嘛?这样很重好不好。” “亲爱的秋~我一定要向你表达一下你这个造型给我的震撼。我之前居然都没有发现你和沈一样都是这么磨人的小妖精!” 秋大少囧雷囧雷地看着还一脸荡漾的亚当,实在是说不出谢谢两个字。 这时沈泽渊走了过来,直接一把摁住亚当的脸把他推得远远的,然后无比善解人意地帮秋斐白把地上的衣摆给抱了起来。 “沈、沈,你这样对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那边被搡开了的亚当一副幼儿园被小盆友们排挤的熊孩子悲愤表情冲连赏给他一个眼角余光都不肯的沈泽渊嚷嚷开。 “这样是不是感觉舒服了?” 完全不搭理被推开的亚当,沈泽渊抱着秋斐白衣裳下摆问他的样子认真又带着点奇妙的不满。 秋大少觉得很是尴尬。 沈泽渊问他话的神情就像是在做lady first,如果他是个女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别扭。 就在他还迟疑着怎么回答能让感觉不这么古怪的时候,亚当已经愈挫愈勇地再次扑了过来。只是他这次扑击的目标是沈泽渊。 “哦亲爱的沈,你对秋绝壁是真爱啊。” 限于外国人说中国话总是捋不直的舌头,绝壁两个字亚当只能含糊地一带而过。可这同样不妨碍他大型犬一样地扒在沈泽渊背后手舞足蹈地好像要去指挥一支交响乐。 而沈泽渊在这种起码负重七十公斤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能保持一动不动的站姿,从头到脚地忽视背后那只八爪鱼。 秋大少这时不得不挂着额头上一排隐藏的黑线冲着沈泽渊说谢谢。 他实在是无力向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国际友人吐槽。 然后发现自己被无视了的亚当很快地就抛弃了这两个不能一起快乐地玩耍的小伙伴,撒丫子去找摄影玩了。 只剩下秋斐白和沈泽渊在原地面面相觑——自己的戏服下摆还在别人手里,而沈大影帝甚至完全没有挪个地方的意思啊。 在秋大少眼神开始发飘,即将神游太虚的时候,忽然看见对面的沈泽渊微低着头轻笑了一下。 “我听阿姨说,如果你觉得麻烦了别人就会下意识地退步,看来是真的。”关于沈泽渊此人 秋大少拧起了眉。 这句话如果是由相熟的余茜说出来,秋斐白只会理所当然地对她说这是绅士的修养。但是现在这话是从还不算熟悉的沈泽渊嘴里说出来的。 秋大少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上一辈子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子怀疑还有沈泽渊一脚的事情。 所以沈大影帝毫不意外地看见秋斐白有些冷了脸色,如果不是衣裳下摆还攥在自己手里,估计秋大少一准是要拂袖而去的。 真的,是很相像啊。 当初艾布纳拿着剧本第一个找上沈泽渊,沈泽渊一通看下来,只有麟君这个角色,从一看见就确认非秋斐白不可。 直白又自我,偏偏私下为人其实相当和善,但是一旦碰到不可让步的事情就会把属于高于寻常阶层的自傲拿出来。 所以在得知艾布纳发给秋斐白的邀请是出演男二并且已经收到确认回复之后,沈泽渊还很是为此惋惜。 谁知道半路居然杀出周青彦这号人来,虽然歪打正着刚好符合了沈泽渊的第一想法,但是即使从来只有十七年前那么短暂的一次见面,沈泽渊也没有觉得秋斐白这个人陌生过。 这个人已经在心底被摩挲得光滑顺手,哪怕是那些棱角自己也能闭着眼细细地爱抚过去。 他了解秋斐白对演戏的认真,能让他放弃国际大制作还亲手推举,只有一种可能。 周青彦的资料被第一时间摆在了沈泽渊的案头上。 从家庭出身来看,这是个衣食无忧小康家庭被宠坏了的独子;从成长轨迹来看,因为外貌不错在学校很受女孩子欢迎,即使脚踩几条船被发现,居然也能摆平到没有人揍歪那张脸;从出道历史来看,为了完成自己的明星梦和家里闹翻高考完独自北上,自视甚高不肯在片场打杂做群演总算是受了点挫折,然后在酒吧打工时勾搭上了一个小经济公司的副总勉强摸到了点门路,接下来的历史就是一路在各人的床上辗转腾挪,和秋斐白交往的时候,也起码和两个人藕断丝连着。 沈泽渊看完这份堪称现代娱乐圈快速上位史的履历嗤笑了一声,喜欢在他的工作室混时间的亚当听见他的反应迅速扔了手里的psp凑过去,刚摸到一个纸边就被打开,只好委委屈屈地眨巴着两只眼冲沈泽渊无声抗议。 “有眼屎。” “……”立马伸手擦眼角的亚当。 “我骗你的,”面色不变的沈泽渊对着更加委屈的亚当甩了甩手上的资料,“想看?” 趴在办公桌上胡乱点头的亚当正准备伸手去够,就看见桌后的沈泽渊施施然地站了起来。 “我家小斐白的黑历史是你能随便看的吗?”王八之气尽显的沈泽渊利用高度的优势把死狗一样的亚当从头鄙视到脚,然后弹着那叠纸话锋一转地问:“你说我要不要朝这小崽子勾勾手好让小斐白认清他的真面目呢?” “你不怕秋把你当成奸夫吗?”虽说跟眼前这家伙认识了五六年,但是亚当依然摸不准沈泽渊的性格——明明看起来是个正常人,偏偏有的时候想事情的方向就迥异于寻常脑回路,例如绝大多数和秋斐白有关的事情。 “你这么一说……”沈泽渊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状,然后瞄瞄亚当继续说道:“真难得看到你智商在平均值上的时候啊。” 可是沈大影帝还是觉得如果直接把调查结果匿名寄给小斐白怕他会多心,到底要不要勾引那个小崽子再让他身败名裂这种事情只是想一想就让沈泽渊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结果还没等他真的这么做,关于秋斐白和周青彦分手的消息已经暗中在国内娱乐圈吹成了今年上半年的最大新闻的狂风。虽然一方面沈泽渊很是欣慰地觉得小斐白一脚踹了那个渣受真是普大喜奔的一件事情,但是另一方面又不免又有点惋惜自己完全没有上场机会。 这就导致他的曲线救国计划胎死腹中而不得不走直行。 可是直线实在是不适合喜欢背后搞阴谋诡计的沈泽渊,例如现在他就说错话了。 于是两个人只好以被抱住的衣服下摆为界两厢对峙。 幸好一旁刚刚欢快地去找摄影玩耍的亚当发现了他们的窘境,牢记自己被沈泽渊分配的插科打诨救火员职责又颠颠地奔回来试图缓解气氛。 就在这时,副导演盖文一声“开工,先拍第两百七十八镜!”解救了所有人。 几个人朝着第两百七十八镜的花园场景安安静静地走过去。 一直到走到地方,沈泽渊蹲下去帮秋斐白把衣摆铺下去,秋斐白才反应过来他都忘、了、这、一、茬! 他看着沈泽渊的发顶有点呆,因为沈大影帝的动作小心地像是怕碰碎了一个精致美丽的梦。 秋大少不由得脸上有点烧,除了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9 觉得刚刚自己的反应太大有点小家子气之外,第一次被人小心翼翼地好似捧在掌心的错觉实在会令人恍惚。 这不能怪秋斐白,作为放养加穷养出来的秋家大少,从小到大很多时候他都得在和一群熊孩子的斗争中摔得七荤八素,还得为了五斗米的额外支出向余茜折腰。总的来说,秋斐白的成长史就是一部如何把豪门继承人养出格调养出内涵养出除了纨绔子弟一切恶习之外素质的成功之路! 毫无疑问,秋先生和秋太太做到了。 除了他们俩实在工作太忙,即使秋太太有心亲亲抱抱她唯一的儿子也没有时间这点遗憾。 所以虽然秋大少感觉得到自己在双亲眼中的独一无二如珍如宝,但是他真的没有享受过这种情绪,如果有一天化为实体会是多么动人。 然后,现在他感受到了。 沈泽渊搞定了衣摆站起来的时候还在腹诽艾布纳为什么会搞出这么难弄的服装,虽然他家小斐白穿起来的确是风华无双没错,但这不妨碍阴险为人的沈大影帝一边享受视觉美景一边唾弃导演。至于为什么不唾弃服装师?那是他亲亲未来丈母娘好咩! 不过等他看清楚秋斐白突然就有些微红起来的脸颊和神游的眼神,立刻就斜着眼神恶狠狠地瞪了旁边一直什么都没插上手的亚当两眼。 亚当只能疑惑又委屈地眨了眨眼。 这儿就我们三个,我什么都没干,要不是你丫乱放电他怎么会脸红!!! 沈泽渊阴冷的眼神如此说。关于沈泽渊此人(2)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深刻地透过表象看本质了——沈泽渊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好鸟! 事实上,对于沈泽渊能长成现在这样一副外表正直青年优质艺人的样子,就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上帝管事儿了的一大奇迹了。 没办法,一个童年失欢在人生重要的童年时期遍尝人世黑暗的人,我们总是不能要求太高的。 总的来说,在沈泽渊父母双亡的六岁之后到十岁得到资助之前,那就是整个一悲惨世界的现代剧本。堪称见者伤心闻者流泪,放到电视频幕八点档上一播,那绝对是赚的一众观众的眼泪哗哗的。 对于这样与黑暗为伍过的人,似乎是不能太期待他能健康的、茁壮的、朝着阳光生长的。 当然,这是在他真的陷落于社会对立面无法自拔的情况下。 事实上,在一双朝着年幼的沈泽渊伸出的手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时候,他已经坚定坚决且迫不及待地抓住了。 他是当年那一批受救助儿童里,惨到能让人一眼发现的那种。 即使从一个属于孩子的脊梁和心性来说,他已经勉力维持得不那么可怜了。但是秋太太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和所有哭着的、惊慌的、无措的孩子们都不同,年幼的沈泽渊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显得如此与众不同。秋太太几乎在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被锁在孩子身体里的成年人。 这说明这是一个心智年龄远超同龄人、自尊心也异常强烈的孩子。 秋太太从来不去特地看那些受救助的孩子们的资料,就像当年鲁迅先生在黄包车夫面前消失的那个笑容一样——我们不能帮助到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更会为此觉得沉重。秋太太是个容易心软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凡人,她也有家庭有孩子,所以秋太太不敢去看那些全是用社会黑暗面做笔触写下来的资料,哪怕这些资料只是黑暗中很少的一部分,冰山的一个角。 但是当年的秋太太忽然在那一天对沈泽渊起了好奇心。 因为沈泽渊的记忆清晰——他记得他的家、他的父母甚至是为了遗产遗弃了他的亲戚们,所以他的资料很完善。 秋太太颤着手翻完了薄薄的几页纸,然后抱着秋先生大哭了一场,在回家之后又训斥了一通为了余茜而和别的熊孩子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秋斐白一顿——原因是你生活得这么幸福怎么还不听话! 秋大少莫名其妙地就因为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被教训了,他觉得很委屈。 明明是严格恪守绅士职责地帮余茜出头,怎么就被骂了?而且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是谁啊? 之后的事情都开始朝着新闻联播播报的方向发展了。 沈泽渊在斐秋儿童救助基金的帮助下开始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了。从坐进教室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像开了金手指外挂一样,满分拿到手软跳级到不想再跳。 然后他被带去做了个智商测试——一百八的智商让秋太太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眼神复杂地看着隔着玻璃的那个孩子。 那是秋太太真正的,第一次和沈泽渊说话。 秋太太穿着一条纯白的波西米亚风长裙,黑色的柔软长发用一根光秃秃的木棍别了起来——这根连木簪都称不上的玩意儿是秋先生的作品。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之外什么首饰都没有。 她就像是个亲切的阿姨或者和蔼的老师在走出测试房间的沈泽渊前面蹲下身轻声说:“我是林悦宛——斐秋儿童救助基金的创立人,你可以叫我林阿姨。” 沈泽渊当年的表情一如现在每次演戏时候的装逼,他甚至完美地给了秋太太一个含蓄的连牙齿都没有露出来的微笑,用小孩子天真可爱的声音叫了一声:“林阿姨。” 于是秋太太更心惊了。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任何一个受到过伤害的人都是敏感的、脆肉的,或者过激的。不管哪一种,都不会是现在的沈泽渊这样。 虽然孩子对于伤害总是易于遗忘或者转移注意的,但绝不能是沈泽渊这种的无懈可击。 的确是无懈可击。 秋太太几乎在瞬间是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她的闺蜜们的公子。 秋太太沉默了。优雅的贵妇平视着她所救助的孩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害怕这个孩子会用他的高智商去报复社会,事实上,她觉得她马上就要看到那张足以欺骗不知道黑暗过去的任何人的面具背后被深沉压抑的报复心。 良久之后,秋太太才继续说:“你愿意跟我去看看我的孩子吗?” 沈泽渊无所谓地点点头。 在知道伪装不起作用之后,沈泽渊早就把假笑收了起来。 秋太太带着他去了秋斐白的片场——那部叫做《欢天喜地孙悟空》的玄幻电视剧。 他们到的时候,秋斐白正一副红孩儿的打扮坐在小板凳上作抑郁状。 秋大少的确很抑郁。这部剧是他老妈硬要他来演的——因为听说真的很欢天喜地。鉴于自家儿子近来被“别人家的孩子”和余茜惹麻烦的能力烦恼不已,秋太太自作主张地把儿子送进了剧组。 所以,这其实是沈泽渊和秋斐白的第一次见面。 沈泽渊在看清了视野里那个穿着一身红,眉心还点着颗朱砂痣的漂亮小孩的时候,心里关于什么万恶的富二代们一定很脑满肠肥目中无人纨绔习气等等的负面心理都咻地一声被吹散了。 好像红孩儿秋斐白真的朝他来了个三昧真火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0 ,然后冷热气流交替刮起了一阵大风。 只是这一次他没能和秋斐白说上话。秋太太刚冲着秋斐白招了个手,那边导演就叫开拍了,秋斐白不得不冲着自家老妈和老妈身边那个看上去人模人样脸上只差写着好孩子的家伙大力挥了挥手就跑走了。 在回去的时候秋太太说:“刚刚那个一身红的就是我儿子,他今年六岁了。他现在每部戏的片酬都全部交给斐秋基金,我们也说好了,等他成年之后,他的每部片酬都要交百分之八十到基金里。” 秋太太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养小白其实很省钱的,他现在有超定额支出的时候还要去找余茜打工赚钱。我们不想把儿子养成一般的大少爷,他就是个孩子,也会力所能及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希望,那个一直被我拿来教育他的‘别人家的孩子’——也就是你,能和他做朋友。” 秋太太侧过头,微笑的样子充满了女性的柔和的坚持和期待。她看着沈泽渊的眼神是郑重的,仿佛在谈判桌上和一个成年人的对手谈判。 那一刻,直到现在沈泽渊想起来,都觉得那只是一阵微风。只恰好从满是尘埃的心间拂去灰烬,留下了新的名牌。 他所被托付的、珍视的那个只远远看了一眼的孩子,如同他眉心那点被粗糙地点上去的红点一样,留成了沈泽渊心底的朱砂痣。装逼犯麟君 他们三个还沉浸在诡异的三角气氛里,那边导演艾布纳已经指挥剧组各就各位,看见他们几个不在状态的脸就想发飙。 只是薇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正两手环胸笑吟吟地看着她先生。 康拉德先生只觉得后背一凉,只能硬生生地扭出了一脸微笑来先把暂时没戏份的亚当叫了过来。 同时,知情识趣善解人意的副导演盖文一脚踹出了场记,还帮他高喊了一声:“第两百七十八镜,a!” 声音一出,镜头里的两个人就像是被外星人抓去洗脑了一样换了气场。 春末夜晚山林间为了电影而搭建的临时宫殿,似乎连空气都是带着某些萦绕不去的香气的。 花影扶疏之中,宫殿的主人正面色冷然地站在一树白玉兰下。 “妇人之仁。” 这四个字硬生生地从唇齿开合之间如同有重量一般朝着他面前的男人压了过去。 伊登只是梗着脖子不说话,但是从他看着麟君完全是一副不认同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不服气。 “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日子了吗?” 麟君对他的忤逆不以为意,反而淡然一笑,只是在伊登回答之前又说:“盛唐已经气数尽了。” “这不可能!我到的时候还是太宗年号。” “山中一日,世上百年。你以为真的是传说?” 忽然现于单薄血色嘴角的一抹嘲笑,和着凤眼乌发满树玉兰就显出难以言说的绝代风华。 然后就是导演的一声“cut”。 秋大少几乎是立时就垮了肩膀,亚当屁颠屁颠地朝他跑过去,爪子向着秋斐白的背大力一拍:“美呆了美呆了!” 那几乎是撒欢儿地情状马上就招来了本来准备去看拍摄情况的沈泽渊,沈大影帝不露痕迹地又把亚当隔出了镜头,同时非常到位地嘘寒问暖道:“是不是累了?要不然先把外面这件脱了?” 秋斐白还准备客气客气,结果沈泽渊的手已经自然又直接地搭在了外袍的交领领口上。 秋大少觉得这要是还磨磨唧唧地推辞那就太娘们儿了,于是从善如流地顺着沈泽渊的动作就把累赘的外袍脱了下来。 转过身想把衣服接过来,就看见沈大影帝心灵手巧地把衣服叠了起来朝自己胳膊上一搭,同时握住他伸出来想接衣服的手就把他往前一带收工走人。 …… 秋大少开始深深地觉得沈泽渊这个人看起来比亚当还要容易自来熟啊。 “刚刚那个镜头感觉怎么样?” 沈泽渊忽然转过来微微笑着这么问道。 “……应该,过了吧?” “我是问你刚刚那个镜头演麟君的感觉怎么样?” 秋斐白正打算拿出万能插科打诨感谢词回答,就听见沈泽渊加了一句“我说的是你的实话,别拿场面话忽悠我”。 秋大少觉得有一点点尴尬了,他其实从知道自己的角色是麟君然后拿到剧本开始就想抽死那个带了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人模狗样华尔街菁英似的编剧。 但是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儿!秋大少掀桌摔! 仙风道骨在哪里!特么麟君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不是装逼犯啊! 编剧你丫是脑残片喝多了还是杰克苏种马文看多了啊! 看看这什么装逼地扶花而立,还有后面第七百多镜还有一幕是自己穿着浴衣在瀑布下面冲、凉!!!卧槽,你就算是写练功也比冲凉靠谱吧编剧! 尼玛这是《犬夜叉》真人版片场吧?麟君还有个名字叫桔梗吧?伊登你出现的时机要不要这么巧妙啊! 秋大少森森地吐槽了。 电影剧本这玩意儿真的是不拍不知道,一拍吓一跳。 很多只通过文字写出来的东西和实际拍摄根本就反、差、太、大!尤其是这种本来以为很多场面都要靠后期的片子。 就像秋斐白进组之前根本不知道艾布纳居然大手笔到把剧本里花了半页a4纸来描写的美轮美奂的宫殿真的弄出来,于是很多他以为会在很没情调的摄影棚里拍出来的东西现在都有了具现。 妈蛋的,秋大少才不会承认刚刚在花园里那一场他都快觉得自己就该像麟君那么装逼地生活才对呢! 于是秋斐白梗住半晌,终于诚实地朝着沈泽渊吐了两个字出来——“装逼!” 如此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沈大影帝悄悄地瞥着秋斐白因为恶声恶气而微红的眼角,偷偷把握着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才心情愉悦地说:“我觉得很好。” “……?”秋大少实在拿不准沈泽渊这句很好是指麟君这个现在到了实际拍摄就变成装逼犯的角色很好还是他刚刚演、得、很、好?! 沈泽渊一对上那双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凤眼就觉得简直自己爱心爆棚了,他觉得现在就算是碰到路上骗人施舍的假乞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钱包丢进碗里去的! 只要秋斐白在他背后这么看着他。 当我们鉴于沈泽渊童年那段黑暗的经历,再来看这句话,大家就能明白这绝壁是真爱了。 沈大影帝虽然长到现在没有干什么报复社会的事情,但是得承认他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小想法还是一直在蠢蠢欲动从来没停歇的。 给人施舍?拜托,吃不上饭的多了去了,非洲大陆上更是一打一打的。还是骗子?看看这四肢健全年纪轻轻的,不如帮他把骨头都敲断了多点乞讨筹码吧。 沈泽渊的恶意就是在深渊里不断挣动的残忍,每当跟沈泽渊在外面,而他毫无理由地微笑的时候,亚当就会火速把人拉走。因为他知道,沈泽渊的微笑,从来都是代表恶意的时候更多。 只有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1 在对上秋斐白的时候,沈泽渊才会觉得那些想法都没必要啊,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嘛。 虽然现在沈大影帝非常想把爪子伸出去摸摸他家小斐白的头,再来一个切切实实不含水分的拥抱。 但是沈泽渊深知现在还不到时候,所以只是粲然一笑解释道:“你演的很好。” 虽然内心很不爽自己装逼的角色,但是得到了沈泽渊肯定的话,秋大少还是扭曲地在内心爽了一下的。 一直对秋斐白保持高度关注的沈泽渊当然看清了秋大少的暗爽,于是他又继续说:“其实麟君这个角色也是没办法的,他不这么高不可攀也不会成了伊登念念不忘的人。”一碗牛奶燕麦粥 念念不忘什么的……太有歧义了吧? 秋斐白有点怀疑地看着沈泽渊——你确定没有用错词?拿这种几乎是让基佬浑身一震的形容词来形容伊登对麟君的感情? “等第四部的大结局出来你就明白了。” 沈泽渊饶有深意地冲秋斐白笑着,英挺不驯的眉梢和总显得深情的桃花眼搭配出了一点奇妙的令人心痒的感觉,作为一个homo,秋斐白虽然不太敢确定但还是直觉地觉得沈泽渊这是在对他放电,吧? 沈泽渊在那双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眼睛里辨别出了那么一丁点不同往常的东西,然后就满意地挂着笑把臂弯里搭着的衣服递给了场务,脚下的步子却没停。 秋斐白也只能默认地被他牵着。 一直到把秋斐白送到房间门口,沈泽渊才终于松开手冲他说了句晚安之后转身离开。 秋大少靠着关上的房门,觉得身心俱疲。 这种在追求过程中处于弱势的地位,秋斐白还是第一次——当然,鉴于他only one的失败恋爱经历,这点实在不奇怪。 沈泽渊那种浑身上下像是开了某个开关的收放自如的荷尔蒙发散和那双一旦对视就觉得会深陷进去的桃花眼,让秋斐白实在觉得太有威胁感。 秋大少从来都只把自己当成是上面那个,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对象是沈泽渊的话,他恐怕很难压倒。 这么一想就有些挫败的秋大少决定洗个澡上床睡觉才是正道啊。 果断地把这些问题抛之脑后,先去把僵硬装逼了一天的身体给放松下来再说。 于是又这么想得开的秋斐白换上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选择性遗忘了麻烦,边拿浴巾擦头发边翻找吹风。 只是刚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吹风机还没插上插头,就听见房门“叩叩叩”地被敲响了。 秋斐白只得放下吹风机,边朝房门走边问是谁。 等听到外面回答客房服务的时候又愣了一下,一时想着自己好像没有订过客房服务,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是穿着这座度假酒店统一制服的服务人员,手上还端着餐盘。 秋斐白皱了皱眉说:“不会是送错了吧?我没有订餐。” “没错。”这么突兀地插了一脚的声音从斜对面的房间方向传过来,秋斐白抬头一看,是沈泽渊。 “晚上还是要吃点东西比较好,免得半夜空腹会难受。” 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秋斐白是不太想接受这份点餐的,但是后面半句让他迟疑了一下之后把服务人员手里的餐盘接了过来,然后冲着只露了个头出来的沈泽渊点点头就关上了门。 空腹会难受什么的,才是崇尚健康生活的秋大少的大敌。 只不过等他把盖子揭开一看,才发现那么硕大直径的盘子里只放了一小碗牛奶燕麦粥而已。 秋斐白不禁啧了一声。 未免,太体贴过头了吧…… 本来已经决定完全不用烦心的那些之前考虑的问题,现在对着这一小碗燕麦粥就像是煮沸了的锅里从下往上涌起的小气泡们,鼓噪地让人不得不正视再决定到底是要加凉水还是关了火起锅开吃。 郑重思考了一会儿的秋大少觉得还是应该打个电话给老妈才是正确作弊路径啊。 于是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秋太太的电话打了过去。 至于什么时差之类的,这种夏季新装发布会的时候,秋太太是一定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地快连老公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认识的。何况现在的巴黎应该还是下午。 果然,电话刚接通嘟嘟了两声就被那头迅速地接了起来。 “喂!说!” 秋太太的声音简直堪称恶声恶气,和平常优雅贵妇的形象没一点联想性。 “哎,大美女,不要这么穷凶极恶啊。会把你儿子吓得不敢再给你打电话的。” 秋斐白的语调是一贯面对女士的温和,但是一开始的叹息却不是作假。 “……这种上战场一样的时候,你老妈怎么可能不厉兵秣马争取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是是是,我家女王大人用兵如神定能开疆扩土让他们俯首称臣。” 秋斐白的语气几乎是不由得就更温柔了一些,在夜晚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让人心悸得厉害。 “矮油,小白你的声音好性感,要不要考虑去搞搞配音什么的?” “……老妈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你肯定又没有按时吃饭准时休息的份上,你以为我对谁说话都能这么温柔?” 那头的秋太太哈哈哈大笑了几声:“怎么,你之前对着你那个小情人也没有这么温柔?” “……老妈你能不提这茬黑历史吗?” “哎呀不要这么忌讳嘛,谈恋爱什么的就是要越挫越勇迎难而上,只因为一次失败的经历就不敢尝试那太怂了!” “拜托,就算我要找那也得有下手对象啊,”说到这里总算是想起来打电话的目的了,秋斐白话锋一转就问:“老妈你是不是认识沈泽渊?” “认识啊,你们现在在一个剧组吧?难道小白你看上他啦?” “我、没、有!我只是感觉他好像对我挺熟的,但是我之前应该不认识他,有点奇怪。” “喔~他是咱们斐秋基金最成功的救助对象哦。” “咳、咳,”正有一勺没一勺舀着粥喝的秋斐白立刻被呛了个正着,好不容易顺过气才惊诧地继续问,“他?!被救助?!老妈你开玩笑呢吧,他沈泽渊大影帝从头到脚哪一点看起来都不像有过那么狼狈的时候啊。” “看起来是不像。”秋太太在那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把一直拿在手上还抽空看两眼的设计稿终于丢在了一边,语重心长地对手机那头的儿子说:“如果你觉得他人还算处得来的话,那就多跟他接触接触吧。” 秋斐白嗯了一声,搅了搅还留了个碗底的燕麦粥,却还是觉得心里的感觉有点奇怪。 只是那头的秋太太明显没有这点子美国时间跟儿子伤春悲秋了,助理和手下的设计师们都还等着她拿主意。于是秋太太只能匆匆地又念了几句并且向儿子保证自己会记得定闹钟按时吃饭休息就挂了电话。 秋大少觉得本来洗了澡被调整好了的心情完全被这碗粥和打给老妈的电话给搅合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也懒得拿吹风吹干头发了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2 。 倒在床上盯着头顶灯光意识逐渐模糊的秋大少在睡着之前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动心了。试恋爱心态 在适婚的年纪,没有喜欢过别人的人,和曾经陷于热恋中的人总是区别巨大的。 前者容易摆出高傲且不屑的姿态来鄙夷所谓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相互所起的化学作用。 后者则是不得不承认爱情就是盲目且没有道理的,不管是见色起意或是神交已久,全都合并同类项在动心二字上。 秋斐白也不太弄得清,他的起,在何处。 到底是那个有如脚踩五色祥云而来的第一眼,还是沈泽渊在见面会上笃定的那句“最适合的角色是麟君”,或者是自己对上那双总是显得一往情深的桃花眼的某一次? 总之,不是这碗贴心的牛奶燕麦粥。 睡得不太踏实的秋大少一早起来就冲着粥碗发呆。 他试图很清晰地捋清自己莫名其妙而来的心动,但是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是无用功。 他只能知道,这碗粥不过是催着自己正视这个本该被随意地抛诸脑后的问题而已。 这么一想,就更觉得沈泽渊简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秋斐白眯了眯眼。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点危险和被动。 所以,这是该主动出击夺得控制权的时候了? 秋大少沉吟了一会儿,又否定了。 他不太有自信投身进这场感情里。即使自认专一如自己,秋斐白依然不能完全地肯定一定会跟沈泽渊走到最后。 他想想家里基金对于援助对象的严苛选择,就没办法拿出自己的平常心去投入。 万一…… 秋大少叹了口气又仰倒下去,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分了手依然可以做朋友的话,也不想去伤害别人。 他的天真和良善来源于他令人艳羡的家庭以及从不只是流于表面的自傲,由此而来的举棋不定让秋斐白几乎想泄气——实在是太磨叽了。 于是之后拍摄的日子,秋斐白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闪沈泽渊。除了必要的对手戏之外,沈泽渊只要在现场,他就窝到不起眼的角落或是回酒店房间去。 而沈泽渊似乎也是对此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亚当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机锋。秋斐白的想法是很容易推测出来,但是向来喜欢阴人的沈泽渊这副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很值得深思了。 在冥思苦想几天实在想不出个一二三之后,亚当终于跑去问当事人了。 结果沈大影帝只是盯着跑路的秋斐白的背影文不对题地回答道:“越是小火慢炖,才越是入味。” 虽说这几天没有跟沈泽渊多的正面接触了,但是每天晚上的一碗粥却是一顿不落。 秋大少对着一天一个花样的粥碗不得不扶额,甚至回忆了一下自己跟周青彦谈恋爱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没有做过这么体贴的事情吧? 所幸秋斐白一向是个豁达到堪称没心没肺的家伙,秉持着你烦恼或者不烦恼,问题就在那里的原则,居然也可以每晚一碗粥喝得神清气爽。 然后就到了拍《时空旅者3》剧情转折的时候。 安史之乱爆发,流民遍地皇权不稳之时,居然还有一队义士找到了麟君的宫殿请求他出山助李氏王朝平定天下。 伊登听着被关在门外的义士在宫殿外跟麟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了三天,却还是被拒之门外连人都没见到,最后不得不悻悻地回去。 正打算去找费迪南再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打动这个古人,到底有多少可能性能拿到传说中长生不死的秘方。 结果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看见了院子里坐着的麟君。 那双眼尾总有凉薄意味的凤眼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伊登不好无视他,只能过去跟他打招呼。只是他还没想清楚到底是该说嗨还是你好,就听见麟君先开了口。 “怎么不来为外面的人求情?” 麟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点奇怪的兴味——和当初听见他说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必要,还没到改朝换代的时候。” “那你知道,外面会死多少人吗?” 麟君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花岗岩的嶙峋桌面,说到那个死字的时候嘴角居然有了点不明显的笑意。 “……不知道。” 伊登似乎是想看出来面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之后,他还是不得不放弃。 “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是作弊。” 站起身来的麟君这么说道,只是下一句话就让伊登瞬间变了脸色。 他说:“不如,你们亲眼去看看史书之外发生了什么吧。” 这一镜拍完,秋斐白不由得活动了下自己一直僵着的肩颈——演麟君这种装逼做正职的角色,真的是让秋大少从身到心的累。 下面的戏起码有小一个星期的空闲给他,伊登和费迪南被丢出了宫殿扔进了即将被攻破的东都洛阳,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大场面。 只是正准备撤退的秋大少却忽然被导演艾布纳叫住了。 表情严肃的导演冲他招招手说:“这一镜要重来一遍。” 秋斐白下意识地顿住了一下。 重来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情,任你是再天才的演员也都有被要求返工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秋大少实在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他只能茫然地走过去,重看了一遍刚刚的镜头效果。 但还是不知道哪里和导演想要的效果不一样的秋大少不由得锁着眉头倒回去再看一次。 然后一只骨线清晰的手就从他脸侧朝屏幕指了过去,直直地停留在镜头里被他停住的自己的脸上。 沈泽渊偏低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来:“眼神,你的眼神感情色彩太重了。” “可是麟君应该是恨人类的吧?” “想想他的身份,还有他活的时间。就算是恨,也不会这么明显。” 秋斐白扯了扯嘴角有些悻悻地说:“明明那么牛逼,还要掩饰自己啊。” 听见他这么说的沈泽渊笑了起来。 他的小斐白怎么会懂为了实现愿望,不管多强大的人都有需要学会的妥协呢。尴尬的秋斐白 秋斐白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不是一场迫不及待的报复,”沈泽渊盯着他表情的专注程度只差拿个放大镜来细致观察了,然后尽量组织出能完美表达的句子,“你是知道最后结果的,你知道自己最后会成功。现在的东西对于你——麟君来说,与其说是畅快淋漓的报复不如说是猫抓老鼠的戏弄。” “对麟君这种完美主义者的性格来说,虽然是满心怨恨地做了这件事情,但是他已经完美地做了这么久,当然需要一个毫无瑕疵的结尾。” 然后从“a”之后一直到重拍结束,秋斐白的脑袋里一直在回响这句话,像被催眠了一样。 终于心满意足了的康拉德导演大发慈悲地冲一群累得像二狗子似的工作人员们摆摆手,示意一天的工作总算是完了。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3 秋大少卸了妆换了衣服正准备随大流回酒店去,却被人从身后拽住了。他扭头一看,正是沈泽渊的笑脸。 “有事?” “想请你吃夜宵算不算?” 秋斐白垂下眼,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实际上他只是眼带怜悯地瞅着自己的肚子——这地处南方的山沟沟里几乎一年都见不到几个客人的度假酒店让秋大少从进组以来嘴里都能淡出个鸟了。 搞得从来都是无辣不欢的秋斐白最近食欲不振,体重已经掉了好几斤了。 虽说明星拍戏带零食啊什么的都很正常,但是秋斐白一直都没这么干过。 原因有二:其一,秋大少名气够大后台够硬,在国内市场混,谁敢不给他面子克扣工作餐?其二,秋斐白觉得带吃的这种事情干起来太磨叽太事儿了。 何况基本一说宵夜这种加餐,脑海里的第一印象都会闪过烧烤之类的。 秋大少一瞬间就觉得好饿啊好饿,但是下一秒就想起来他还是在山沟沟里拍戏没错,而那个所谓的度假酒店每天能送到剧组的盒饭都是在身体力行学校食堂水准的。 所以秋斐白也挺奇怪的,沈泽渊每天晚上帮他订的很有水平的粥真的是酒店做出来的? 就这么思维发散开的秋大少,一直到自家正牌经纪人拎着东西过来叫人才回神。 想着大概夜宵也不能讨自己欢心,而且还处在观望摇摆阶段的秋斐白正打算婉拒沈泽渊的邀请,却被他一句话给打消了主意。 沈大影帝慢条斯理地说:“亚当带了烧烤架和调味料来。” 于是秋大少利落地轰走了陈志安,一脸求投喂的表情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事实上全然暴露在外地开心地跟着沈泽渊走了。 只是没想到沈泽渊带着他走回了宫殿里。秋斐白还想着他是忘了什么东西之类的,结果拐了两个弯进了那个“麟君”经常出没地——花园之后,就一眼看到了摆在开得正茂盛的海棠树下的烧烤架。 饶是为了夜宵兴奋不已的秋大少也囧了一瞬间。 他指指烧烤架问:“导演不会骂死我们吧?” “没事,他今天已经骂过罪魁祸首的亚当了。” “……亚当提议的?那他人呢?” “他突然胃疼了。” 沈泽渊这么说着,一边开始动手烤东西。只是他冲着秋斐白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赤|裸|裸不掩饰的一句——我怎么可能让他来煞风景! 然后秋大少是真的有点头疼了。 他仰头看完了月亮看海棠,然后视线再转回专心烤肉的男人身上。 最后还是觉得单刀直入什么的才最方便嘛,于是接过沈泽渊递过来的盛满了的盘子,一个大直球地就把问题丢了过去:“你这是在追人吧?” 沈泽渊依旧是眉清目朗地手上动作不停地给他盘子里添了只香菇,连语气都是淡淡的说:“这还要用疑问句?” “唔……”秋大少把嘴里的羊肉咽下去才说,“我又没这么追过人。” 沈泽渊看着他像是被驯服的宠物接受主人的投喂一样就不自觉地把眼神放得更温柔,然后装作不太在意地问:“那你考虑好了没有?” “要说实话吗?”秋斐白抬头瞥了他一眼才继续道:“这件事我不太有把握。” “把握?什么把握?过一辈子的把握?” 明明是像其他人一样带着轻笑的语气,秋斐白却意外地没听出嘲弄的意思。 倒是沈泽渊自问自答了下句:“只要你答应了,那就会是一辈子的。” 秋大少拿筷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是该打哈哈把这个问题给糊弄过去还是怎么样。 因为他感觉到了沈泽渊话里理所当然的绝对意味。 这还是秋斐白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回答,他在感情上的天真和坚持就连余茜都觉得太不合时宜。 曾经很多次的幻想过会碰见这么一个人,跟自己一样的理想主义。 但是现在秋斐白真正听到了这么认真的一句话,却觉得危险了。 人类从来不吝于展示自身异于他人的美好部分,但是在被他人要求这么做的时候却会迟疑。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尴尬起来,除了烧烤架上油星兹兹的声音之外就是拉长的虫鸣声。 秋大少第一次觉得烧烤什么的也有难以下咽的时候,但是对着沈泽渊递过来的烤好了的食物还是默默地接过来朝嘴里送。 沈泽渊又忙了一会儿便端着自己的那份也开始吃起来。 他准备的量刚刚好,两个人分完大概不到八分饱的样子。 只是等两个人都吃完,却没一个人站起来先走。 于是都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耗时间。 区别在于,秋斐白是觉得坐立难安,沈泽渊则是老神在在。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沈泽渊才站起来。也没管还摆着的烧烤架和盘子,拉着秋斐白就直接走人了。 等把人送到了酒店房间门口,秋大少尴尬地说了声晚安正想关门,就听见沈泽渊说:“每天晚上的粥也是我煮的。” 然后就径自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进去了。 至于呆在门口的秋斐白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啊。恋爱中?! 鉴于吃了别人的嘴短,秋大少从暂时没了自己戏份的那天开始就火烧火燎地拽着陈志安先回帝都,美其名曰回去感受一下属于现代人的美好生活,事实上是秋大少薄得和馄饨皮有得一拼的脸皮都快被自己戳破了。 本来他上飞机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要把这件事情想清楚,结果一下飞机迎上来接机的余茜就直接把这件烦心事抛之脑后惯性忽略了。 直到三天后早起锻炼完毕吃过了饭,闲来无事的秋大少端着杯蜂蜜水决定还是上网看看电影。 没想到刚把浏览器打开登上常用的网站就看见耸动的标题挂在首页上——沈泽渊和周青彦银幕内外的“兄弟情”! 那俩硕大的双引号根本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年头还不如直接说他们俩是好基友呢。 秋斐白这么腹诽着还是点了进去。 他在上一辈子都没闹清楚沈泽渊跟周青彦到底有没有一腿,这个问题对于秋斐白来说简直是阴魂不散。 结果点进去了一看,也不过就是几张两人贴的近了点的照片而已,身上都还穿着戏服,明摆着是在片场讨论剧情之类的。 只有一张拍得很漂亮,看起来手法很专业地把两个人拍得像在拥抱。 秋大少想了想,最后给亚当敲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亚当有点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喂了一声。 “这么虚的声音?亚当你没事吧?” “秋你走的太是时候了,这几天艾布纳简直是哥斯拉大变身,全剧组都被他踩得快成烂菜叶子了。” “导演发火了?”秋斐白的视线停在那个标题上,“因为网上的消息?” “哪里只是网上的消息?虽然没特别说过是全封闭拍摄,但是艾布纳的哪部戏不是全封闭?那些照片怎么流出去的都是问题,而且还是和沈炒绯闻,他最近黑着脸的样子好吓人……” “……”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4 因为亚当伪装出来的哭音恶寒了一下的秋斐白却对着电脑露出了一个笑容。 果然,就凭周青彦的段数想搭上沈泽渊那不异于白日做梦。这么忽然轻松起来的秋斐白完全没意识到,就凭周青彦的段数,他当年是怎么被勾搭上的。 这么想着就舒心了的秋大少朝电脑椅里一靠,姿态更显轻松地逗弄亚当起来:“那现在的拍摄进度怎么样?” “别提了,照现在的拍摄进度能一个星期拍完这段那根本就不可能。导演黑脸,主演黑脸,片场现在根本没办法活人了。” “这是不是说,我的假期可以更长一点?”秋大少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恶质地笑起来。 “别这样啊秋,你早点来的话沈肯定不会再黑脸了。” “嘿嘿,你想让我早点去啊?” “必须要你早点来啊,快点来救救我们这些在人生道路上被煎熬的迷途羔羊吧,阿门。” “看我心情吧。” 给了一个完全不负责任的结语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神清气爽地再打给自家经纪人要求订明天的机票回片场。 王牌经纪人陈志安不由得沉默——往常做事都是有迹可循的秋大少最近奇怪地开始想一出是一出了。不过他还是订了第二天早九点半的机票。 跟着秋大少的最大好处是工作自由薪酬优渥,连空闲时间接手一两个允许范围内的小艺人也是完全可以的。所以一般情况下,秋斐白很闲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工作需要处理,这样的工作模式循环下来就是秋斐白的片约代言和通告都是几个闲极无聊的人唯一可以认真的事情,也就是绝对的精挑细选。 于是坚定执行秋大少要求不动摇的陈志安只能第二天又跟着回到了片场。 两个人先去酒店放了行礼,才去了外景。 结果还没走近,就远远觉得一片愁云惨淡。等走近了更是发现整个场地连个大声说话的都没有,全都埋着头像是怕自己的脑袋一旦高出了水平线就要被拎出去分分钟乱刀砍死一样。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下一秒钟真的有个人就被脸色难看得和伏地魔有的一拼的导演艾布纳把道具师拎出去劈头盖脸地一通骂。 听着那一串儿的fuck,秋斐白仔细找了下原因,好像是准备的假发质量太差看起来太假。 秋大少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贴着角落跑了。 幸好他缩了没多远就看见了正和沈泽渊窝在一起的亚当。至于这两个名字的组合顺序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当然是因为秋大少现在看到沈泽渊还是会觉得对、不、起。 亚当一看见秋斐白就两眼放光地戳了戳旁边背对着秋斐白方向的沈泽渊,其中邀功讨好的意味一目了然。 以至于秋斐白欢欣不已迎向革|命战友的步子硬是顿了一顿,然后正对上转过身来的沈泽渊。 因为剧情已经走到伊登和费迪南被扔进了东都洛阳,而麟君为了不让他们一见人就被当成异类砍死所以还特地把他们俩给弄出了一副符合时代的样子来,头发的长度和衣服盘缠一样不落。 所以现在的沈泽渊是带着假发套穿着深蓝色的对襟汉服,明明是为了拍战争逃亡场面而既不端整又灰尘扑扑,但看起来居然颇有些大丈夫不拘小节的俊挺潇洒。 秋大少正准备轻描淡写地跟他打个招呼略过这一节,没想到沈泽渊居然径直朝他走过去,然后像亚当喜欢做的那样整个人朝别人身上一趴。 秋斐白一时不察,差点被压得踉跄。刚想发火就感觉耳朵被人亲昵地蹭了蹭,有个暖呼呼的声音挨着耳廓听起来心情很不错地说:“带了什么好吃的来?正好我饿了。” 秋大少猛地一侧头瞪过去,正对上沈泽渊笑得很窝心的脸。 一瞬间有种火没处撒了的感觉。 只好示意后面的陈志安过来一起把手上的食物袋子摆在地上同时招呼附近的工作人员都来分。 沈泽渊也跟着放开他蹲下去在袋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有点悻悻地看着秋大少说:“没有特别给我开小灶啊?” “你也太难伺候了吧?我把首都能一网打尽的好携带的小吃基本都包圆了带来还没有你想吃的?” “我只是现在比较想吃松塔。” 沈泽渊蹲在那儿仰着头看秋斐白,嘴角还带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只不太想动,只等着主人来讨好的大型猫科动物。 “……” 秋大少在心里默默地卧槽了一句,松塔这种容易碎又不好带的玩意儿他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觉得自己根本没错的秋斐白恶声恶气地冲他说:“爱吃不吃啊,等下大家都分完了你干脆就没了。” 沈泽渊低了下头,叹了口气。然后又仰起来状似无奈地说:“恋爱中连这点福利都没有啊?”真实的秋斐白 恋、爱、中?! 秋大少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他几乎是要被惊得蹦起来,所幸忍住了,可还是很有点恼羞成怒意味地冲沈泽渊吼道:“谁跟你恋爱中啊?不对,你跟谁恋爱了啊你?!” 这么一声出来,周围围过来分吃的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动作一僵,然后偷偷摸摸地打量他们俩。 沈泽渊的眼神在四周转了转,最后还是回到他面前站着的因为薄怒而表情格外生动起来的秋斐白身上。 他拄着下巴,一双桃花眼弯成多情的半月,声音平稳和缓像是穿梭在奇怪气氛里的咒语:“除了跟你还能是跟谁?” 一时间,周围的人纷纷向秋大少投以原来如此的眼神,搞得他拳头攥了又放放了又攥,却就是不知道该反驳点什么。 秋斐白向来是个不太跟人争辩的人。首先他用不上跟人争辩,高于大部分人的起点足够看到更广更远的地方,于是目光就不会狭隘。其次他懒得跟人争辩,偏于穷养放养的成长教育,就断绝了过分的自私自利。。 所以,秋大少在现在这种需要强有力的论据来反驳的时候,他词穷了。 那句一直在舌尖打转的“谁答应跟你谈了”,就是憋在齿缝里吐不出来。既是因为说出来感觉太欲盖弥彰,也是因为秋斐白在心底也迟疑着。 答应或者不答应,这是个问题。 于是大家只看到秋大少脸色变了几变,就是蹦不出来一句话。 倒是沈泽渊觉得再这么逼下去就过了,要是弄巧成拙整出一句什么“你爱找谁找谁”,自己估计就得打回原形重来,便站了起来拖着秋斐白的胳膊就把人拉离了一众探究的视线范围。 他放轻了声音问:“还没有想清楚吗?” “……”秋斐白抬眼瞥了瞥一脸像是在拍偶像剧一样温柔深情样子的沈泽渊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于是搓搓胳膊一脸嫌弃地说:“问就问,你干嘛搞这副表情好像对着个女人似的。” “你现在这种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样子难道不像吗?” 秋大少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泽渊,好像他脸上忽然开出了朵花来。过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你这是想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5 激我吧?” “啊呀,你看出来了。” 秋斐白看着那张被称作华人地标的张扬而深刻的脸,明明帅气得像是艺术品,偏偏云遮雾罩一般地看不清内在,第一次郑重了神色。 “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们之前除了你接受过斐秋基金的资助之外毫无交集。千万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我还没自恋到觉得自己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秋大少总是明快的语气一旦缓慢下来,就有了种奇怪的张力。声音里磁性的部分被放到最大,像是只被驯养的山猫平常会冲着你撒娇打滚翻肚皮,但是一到了需要亮出爪子的时候就会变得陌生且令人不敢小觑。 沈泽渊第一次有了点意外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已经无限地了解到秋斐白这个人的内里了,起码不会次于余茜,但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满心欢喜地捞起渔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网上被猎物咬出了一个大洞,以致功亏一篑的事情。 只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泽渊面上不改,甚至冲着秋大少露出了一个带着点鼓励的笑容让他继续说下去。他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补好网再下手。 “能让我老妈对你印象深刻,应该是有两点。一是你现在的成就实在太高,二是你的过去实在太惨,这么巨大的反差应该会让人心理变态才对。” 虽然说出来的都是冷酷无情的话,但是不管是秋斐白慢而坚定地竖起两根手指的动作还是他习惯性地歪着头摆事实的样子都令人难以介怀。 沈泽渊拍了拍手:“那么结论呢?” “结论就是我想不出来你这么正经地好像要跟我一起过一辈子的决心是从哪里来的。按照常理,你现在应该愤世嫉俗才对。” “就不能有我被感化了的情况吗?” “我个人认为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很低。你的个人能力太强,一个平常心的普通人都不太能驾驭好,何况你这样曾经被社会——抛弃过的人。” 秋斐白停顿了很有一会儿,才勉强找了个可以接受的动词出来。 而对面的沈泽渊终于没了表情。桃花眼里那些闪烁着细微光点的东西一旦消失,和着唇角整个平垮下来的弧度,让那副总是因深情而吸引人面孔变得邪肆而冷漠起来。 他的声音也不再刻意地温柔诱惑,偏低沉的声线平铺直叙的语气让人几乎寒毛倒竖起来。他说:“我一直以为你真的被保护的很好。” “我的确被保护的很好,我爸妈尽他们最大的能力给了我最好的。”秋斐白边说着边冲他点头:“但是这不代表我就真的是个天真可爱的白痴。” 说到白痴的时候秋大少的嘴角少见的朝上提了一提,显出一个嘲讽的弧。 沈泽渊看着他那个表情没有说话,一直到那点嘲笑从秋斐白脸上消失。 然后秋斐白就转身离开了,脊梁挺直的背影和戏里那个被他唾弃的要死的麟君何其相似。 沈泽渊站在原地,两人如同拍一出分手的戏码——一个人毫无留恋地走,一个人画地为牢地留。 只是在主流电影情节里,留在原地的那个人最后一定是不会露出一个像现在的沈泽渊一样的充满兴趣的笑容的。 一个偏执、晦暗又变态的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童话里的小王子,却没想到小王子长大之后摇身一变却成了手握宝剑的骑士。 那些天真善良是真的,这些警觉反击也是真的。 本来以为大概需要一直伪装下去的沈泽渊,很是轻松地耸了耸肩——很好,能找一个放下假面具过日子的partner才是一件值得真正高兴的事情。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把喜欢变成爱了。周青彦 秋大少在把爪子亮出来之后很是清静了两天。搞得他都几乎以为自己真的猜对了沈泽渊的心思了,佐证了他并没认真。 不过也只是几乎而已。 因为整个剧组在导演的低气压笼罩范围里,而且善良的秋大少觉得戳穿别人的心思实在是件很不给人面子的事情,所以他窝在酒店房间里当宅男,好几天连门都没出过。好不容易终于心血来潮了一把,也是认为这两件事都差不多该过去了,就晃到剧组准备去看看这段剧情的现场版。 果然,一踏进外景地就感觉气氛和上次明显不同,从战战兢兢草木皆兵的临阵状态迅速退化成了懒洋洋放松居家形势。 秋斐白熟门熟路地就朝里面走,但是等看清了里面的拍摄状况之后却又不由得眼神里多了点玩味的意思。 周青彦居然还全须全尾好模好样地站在镜头下。 现在正在拍的是周青彦的角色王天元慌不择路逃命的一段戏。他浑身灰头土脸地不知道已经在地上滚了多少遍,刚好秋斐白在一边的角落站定,艾布纳也叫了卡。 然后是面无表情地一挥手让他重来一遍。 秋大少看了看已经被灰尘遮得看不清脸色的周青彦仍是神色一僵,不过艾布纳根本连眼都没抬,这种让演员重来的事情对导演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家常,当然也不会去关注他们的想法。 周青彦早在这段戏重拍到第三遍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他知道因为之前和沈泽渊炒作的消息上了头条之后,导演就非常火大到甚至要开了他换人,如果不是最近突然送上门来的金主够给力,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在这个剧组里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是很想甩脸色走人的,但是他更怕这次一个转身,就再也没有机会。 不会再有一个愿意跟他玩纯爱游戏的豪门大少几乎是不需要代价的送一个这样外国大制作的参演机会给他。 想到这儿,周青彦的眼神不由得一暗,然后乖顺沉默地站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去,等着导演说a。 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的时候,和被人摁在床上性|虐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后悔过。 秋斐白是个绝对的好情人,温柔体贴。只是他也似乎只愿意做个情人。虽然就算只靠秋大少恋人的名头,自己也有数不清的片约通告任君挑选,但是那个人不肯亲自为他出面打点的原因只是一句——你演戏太敷衍。 周青彦在跟着秋斐白的一年多时间里也不是没真的动心过就这么过下去,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还可以爬的更高更远,得到一个更符合自己期望的地位。 作为一个向来知情识趣的玩意儿,即使秋大少郑重肯定地跟他在一起了,他也只是享受着对方的影响力所带来的优惠而很少主动索取。那封《时空旅者3》的邀请函被秋斐白随意地扔在电脑桌上时,周青彦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然后他提出了从两人在一起以来的第一个关于事业的要求。 他不是不知道秋斐白也会有挣扎。 秋大少的个人势力只在国内,他远在法国的父母从不干涉儿子的事业,至多只有秋太太会请儿子去帮自己走走秀。 不过,成功进军国际影坛的诱惑实在太大,周青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赌这一把的。 所以他问出口之后,紧盯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6 着秋斐白脸上的神情变化一动都不敢动。 那双熟悉的漂亮凤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然后是迟疑。 只是秋斐白迟疑的时间比周青彦预计的要短得多。 果然是对什么都不需要太上心的大少爷吗。 周青彦这么在心底嘲笑了一声,接着听见了秋斐白的声音。 他说:“你是认真地想演这部戏吗?” 周青彦迅速地点了点头,满脸憧憬和真诚。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大概是自己最好的一次演技发挥。 秋斐白看了他半晌,似乎在确定他眼睛里恳切和希冀的真实。 最后把邀请函丢给了他。邀请函里是薄薄的一页剧本,一个叫王天元的人从被摧毁了的家里逃出来的一段描写。 就这么短短的,拍出来大概不到三分钟镜头的戏,周青彦在秋斐白手下试了有上十次。 他一次次地想要表现出那个王天元惊慌失措,但是一次次地被秋斐白打回去。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绝望了。 他觉得这大概是秋大少在警告他不要不自量力。 然后他几乎是绝望地试了最后一次。 秋大少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 在周青彦快要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为自己越矩的行为找台阶的时候,他才勉强地点了下头说:“你去试试吧。” 周青彦简直喜不自胜。 他扑上去抱住秋斐白,秋斐白也没介意他浑身的汗。 只是周青彦心里却觉得自己该抽身了。 在他看来,自己要走了秋大少角色这件事是非常失算的。秋斐白再怎么像是平等恋爱关系一样地和自己交往,那也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上的。即使现在他不在乎,但这不能保证他会一直不在乎。 何况,现在看来,这张大旗已经不太好用了。 秋斐白对演戏的认真和自己市场扩展的野心都让寻找一个更有优势的后台这件事变得更势在必行起来。 周青彦这么想着,忽然还觉得放松了起来。 总是自己选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也是看自己。 秋斐白一直看着周青彦把这条拍过,然后才挑挑眉走人。 他之所以没找周青彦麻烦的一个很大原因是,他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周青彦。 于是这场过家家一样的恋爱到最后事实只是留给了秋大少对于一摞绿帽子的愤怒而已。 那种雄性生物关于领地被侵犯的气愤,和爱情的占有欲无关。 秋大少撇撇嘴角,周青彦的戏份最好还是顺利一点,他可不想一直在剧组坐板凳。 这么打算着就准备回酒店继续宅的秋斐白,一转身就正对上站在不远处树影下沈泽渊眼神幽深的桃花眼。阿尔杰·巴奈特·艾尔玛 跟那双眼睛对视了两秒钟之后,秋斐白先移开了眼神。 已经决定不再做性子软脾气好的无害表象的秋大少自然不会示弱,但是他还是得承认让那么一双褪去伪装的眼睛看着实在是令人心悸。 危险,以及强烈的侵略意味,简直让人心悸得跃跃欲试。 作为一个秉持做事情就要有价值,不然宁愿无聊到长毛也不会动的原则的人,秋大少已经决定抽身了。 和沈泽渊的游戏太没有价值,就算是打发时间也有数不清的更好的法子,实在是没必要和一个撕了伪装的变态这么耗下去。 这么打定主意地秋大少仍旧是目不斜视身正影直地从沈泽渊身边错了过去。 又过了大概一周的时间,这段没有秋大少事儿的逃命的戏才总算是拍完。 秋斐白穿着一贯的属于麟君的素色宽袍,最近他已经穿出心得穿出技术了,衣摆什么的再也不能阻碍秋大少的行动了。 这会儿他又把后面的长摆卷了个包系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在身后缀了个球地歪在椅子上跟亚当讨论帝都里不得不吃的一百零八个小店。 然后两人就瞅见前面有点骚动起来的样子,再看看正在专注沈泽渊镜头的导演,居然板着一张棺材脸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这可真的是奇观没错。 能让艾布纳·康拉德在工作的时候放下手上的事迎接的人,那得是有多大的面子? 秋斐白和亚当对视了一眼,两个不凑热闹会死星人就颠颠地也窜了起来抻着脖子往外看。 等到看清被一圈黑西装围着的人了,又都是一愣。 亚当愣的是没想到会真来了尊大神,他记得这部戏似乎是没有这家伙的投资,就更奇怪这人会来剧组了。 秋斐白愣的是另外一回事——来的是个熟人。 阿尔杰·巴奈特·艾尔玛。 全球最大的制药公司艾尔玛制药的现任掌门人。 至于这个公司的势力有多大,打个比方的话就相当于生化危机里的保护伞公司。一样的势力庞大,一样的百无禁忌。 好的坏的,善的恶的,救命的害人的,他们都做。 当然,说掌门人这种词,感觉像是在形容中年大叔。但事实上,艾尔玛先生今年也不过刚刚三十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英俊、成熟、有魅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非常之有钱。 而现在,这位英俊的艾尔玛先生带着他的保镖们款步而来,闲庭信步姿态优雅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准备去喝下午茶,充满了从中世纪流传下来的贵族调调。 在无知少年们的眼中这是风度,但是在向来用平民风格自我散漫的秋大少眼中,这是许久不见的人渣依然从举手投足之间显摆他的装逼人渣范儿。 因为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所以秋大少立刻就跟抽了骨头一样懒洋洋地又瘫在了椅子上。 亚当听见了他的动静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看清了秋斐白脸上嫌恶的表情又觉得有点好奇,就戳戳秋大少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喜欢艾尔玛的样子啊?” 秋斐白摇了摇手说:“长得就很惹人厌的样子好不好。” “喂,好歹人家也是福布斯排行榜的第二啊,而且只算个、人、财、产。” “嘁,亚当你有那么爱钱?” “哈哈,因为他全身上下看起来也就只有这一个优点而已了啊,那副样子看起来太装逼了!” 说着两个人就对着笑了起来,也完全没注意有人的步子正停在他们旁边。 “好久不见了,安格斯。” 声线偏低而显得低沉的声音加上固执的发音方式,听起来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令人印象深刻。 秋斐白一听见这个声音,背对着来人的笑脸就消失了。 他扯了扯坠到椅子下的衣摆球,恹恹地站起来,手也没精打采地垂着抬起来摆了个hi的手势:“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 “哦?”艾尔玛听见他这么说,脸上客气的笑便深了一点,似乎带了点感情进去:“没有变老吗?我倒是觉得你好像比以前看起来更显小了一点。” “没有。”秋大少很干脆地摇了摇头:“你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讨人厌。” “……” 一时之间,整个片场都安静地几乎落针可闻。 然后艾尔玛左前侧的保镖往前踏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7 了一步,将近两米高的黑人保镖,浑身肌肉虬结得连西装都不能完全遮住的体格耸在秋斐白跟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盖文副导演急的脑门上都是汗,几次想要突出重围进去救场,奈何自身资质有限硬是突破不进去。他又不敢在外面大喊大叫,于是只能瞪眼干着急。 秋大少仍然是一副懒散地想趴到椅子上去的样子,因为嫌仰视太累,索性连头都不抬了了,直接把头顶送给人使劲瞪。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找点什么台阶补救的话,虽然艾尔玛不可能让保镖对自己动手但是这么耗下去也是肯定的。 不过嘛,秋大少歪了歪身子换了只脚支撑重心——耗就耗呗,谁怕谁啊。 结果刚换了重心站定,就被身后的人往后一扯,然后一个人影就挡到自己前面去了。 沈泽渊把人朝自己身后塞好,就冲着艾尔玛点点头说:“你怎么来了?” “……福德的投资撤资了,我现在是《时空旅者3》最大的投资商。”艾尔玛一说话,还挡在他身前的保镖立刻自动自发地退到了一边。 “福德撤资了?”沈泽渊皱着眉想了想,“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是我让福德撤资的。” 艾尔玛的脸上极缓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看起来轻蔑且满是恶意。 沈泽渊和秋斐白是瞬间就明白了,所谓的撤资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们两个也都不明白,这家伙上赶着投资这部戏干什么。 虽然《时空旅者3》大卖是一定的,但是完全没有这个下黑手也要拿到投资权的必要。 “嗯,我要向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投资这部戏的原因。”艾尔玛漫不经心地把眼光在周围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才朝着一个方向伸出了手:“亚力士,过来。”峰回路转(1) 这个英文名从艾尔玛嘴里说出来的瞬间,场上几个心里明白的人都是一愣——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只是当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露了脸之后,又纷纷觉得原来如此。 走出来的人是周青彦。 秋大少在沈泽渊背后扬了扬眉然后却又垂下眼。 在他看来,周青彦在跟了自己之后又勾搭上艾尔玛,这简直是堪称有自虐爱好和不找死不舒服。 因为想起来了那些一直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秋斐白的脸上连平时那副邻家男孩平易近人的神情都懒得再维持,冷着一张脸耸在沈泽渊背后低着头。 这点时间里周青彦已经乖顺地走到了艾尔玛面前,一只手搭上艾尔玛伸出来的手,如果把性别变一变那完全是社交活动里最常出现的男才女貌宣布订婚或是结婚之类的场景。 沈泽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嘴唇动了动正打算说几句场面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背后就被人拐了一下。 然后他身后的秋大少稍嫌冷淡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我记得亚当你中午没吃吧,刚好现在没事,回酒店吃饭!” 说完,秋斐白也没管别人是怎么看,直接拽着沈泽渊和身侧后面一点的亚当走人了。 亚当是一头雾水但是也很从善如流地跟着就走,他虽然喜欢凑热闹但是一点都不喜欢沾是非。而沈泽渊则是在心里有了计较——秋斐白一向致力于温和无害的外在形象,包括在怀疑自己的接近是有不善目的的现在也没在明面上表现得太过。 唯独这个艾尔玛。 能让他厌恶得这么明显确定。 沈泽渊回头又看了眼众星捧月似的被人团团围住的艾尔玛,那张属于典型雅利安人种特点的英俊长相之下埋着深沉的怨怼,而那只仍旧紧握着周青彦的手,托他双眼2.0的视力完全能看清楚使劲到发白的骨节。 看起来,自己想追到人的道路真是道阻且长啊。 沈泽渊转回头来冲着秋斐白的背影满是宠溺意味地一笑。 三个人回了酒店就站在走廊上大眼瞪小眼。 现在根本不是吃饭的时间,这家山沟沟里的小酒店就更别指望还会有什么下午茶的服务了。亚当只能哀怨地摸了摸肚子准备回自己房间去找找还有没有存粮——他是午饭没吃真的饿了啊! 结果还没来得及张嘴说一声,就又被秋大少直接动手统统拖进自己房间去了。 亚当只能抽着嘴角冲正看着他笑得别有深意的沈泽渊示弱,顺便全力运转大脑想找个借口走人为上。 秋斐白倒是完全没去管他们俩人站在门口的暗潮汹涌,自顾自地进了厨房翻了一堆食材出来,然后把食材丢给沈泽渊,人打包推进厨房之后冲着更虚了的亚当招招手说:“来来,刚好求生之路我们打双人版。” 于是向着游戏而去的亚当只能朝着厨房里刚好自己看得见的,笑得阴测测的沈泽渊递了一个“我这是情势所逼,反正你都要做饭也就不差我这个电灯泡了吧”的眼神。 两个人一人一个手柄,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砰砰”的枪击声和丧尸“嘶嘶”的吼叫声,偶尔还夹杂着秋大少“亚当你是猪吗这样你都守不住”跟亚当“秋你为什么要走那边这不科学”的相互埋怨。 至于厨房里拿着锅铲的沈泽渊则耸了耸肩——就先让他们high一会儿吧。 不得不说沈泽渊的做饭技术是经得起考验经得住认证的,四菜一汤只花了半个小时多的时间就妥妥的出锅了。 吃货秋和真的饿了的亚当闻着味道就开始走神,然后游戏里双双被丧尸咬死。 秋大少嫌恶地看了一眼血糊糊的屏幕和身边完全没有配合的猪队友,果断地扔了游戏手柄就奔着餐桌而去了。 亚当也后一步紧跟而去,两个人一脸期待地在餐桌旁坐下,只等着沈泽渊喂食。 沈大影帝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跟幼儿园午餐时间的小盆友一样的两位大明星,然后施施然地打开已经端过来的电饭锅开始盛饭。 第一碗当然是盛给自家斐白的,第二碗就在亚当满目希冀的视线里留给自己笑纳了。 亚当看着已经抄起筷子吃饭的两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站起来自己给自己盛,同时不忘吐槽一下没有义气的沈泽渊:“好歹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也太差别待遇了吧。” “是谁当年缠着我要做朋友的?” “……” 亚当看着沈泽渊脸上没表情的样子就觉得气短。 “是谁说性格不好没关系啊,你长得帅就行了?” “……” 亚当默默地把端碗的手空出来好遮住自己的脸,以免对面视线太八卦的秋大少刺破他轻透皙薄的脸皮。 “是谁说……” “亚当你是外貌协会的啊?” 沈泽渊的排比句还没排完,就被来了兴趣的秋斐白给打断了。至于被打断的那位则是毫不在意地举筷子夹菜吃饭。 “……是吧。” “你刚认识沈泽渊的时候他很帅?不会吧,难道不应该是性格阴沉偏执又黑暗?” “……”亚当抬起头来颇奇怪地看了眼完全不在意餐桌礼仪,拿筷子指着低头吃饭的沈泽渊的秋斐白:“你怎么会知道他的真面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8 目的?这家伙难道不是在你面前藏得很好嘛?” 秋大少咬了两下筷子尖才不屑一顾地说:“你以为我会被他的表象给骗过去?因为我平常懒得戳破一些事儿,你们就真的都把我当白痴了?” “嘿嘿,这不是因为这件事实在不应该发生嘛。沈他可是从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把你供在神坛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亚当笑眯眯地说完这句话,才注意到对面的秋斐白一脸震惊。 反应慢半拍的某人还疑惑不解地看了看依然八风不动的沈泽渊又继续说:“你都知道沈的真面目了,居然不知道他暗恋你十七年?!”峰回路转(2) 十、七、年?! 秋斐白觉得自己转头去看那个刚刚淡定地添了一碗汤正埋头喝汤的家伙的时候,脖子一定是嘎吱嘎吱像忘记上润滑油的齿轮一样,配合上自己一脸不可置信的惊悚表情,那简直是去演《死寂》都妥妥地拿下。 “怎么可能会……” 怎么可能会暗恋我十七年,这句话还没说完,秋大少的脑海里就电光火石一般地掠过去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那张被夹在沈泽渊钱包里的剧照。 如果是照那张照片的时间来算的话,十七年刚刚好。 他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是什么样?”沈泽渊放下碗,顺手抽过被丢到一边抽纸,漫不经心地边擦嘴边回问。 “……那张《欢天喜地孙悟空》的剧照。” 秋斐白在说到那部剧的名字的时候还是隐晦地不太愿意提及。没办法,这部戏简直是秋斐白从影十八年来绝对的黑、历、史!智商硬伤的剧情就不提了,单是那个当年拖出去拉风一片的造型,到现在都还让秋大少想把看过的人统统拖出去洗脑。 “嗯,bingo,你猜对了。” 沈泽渊冲着一脸不豫的秋大少展颜一笑,看起来就像是俏皮地和哥们儿开玩笑的大学男生一样青春帅气。 “这不科学。” “那你觉得什么情况比较科学?我为了报复社会而处心积虑地接近当年资助我的家庭,然后狠狠地摧毁他们?”沈泽渊牢牢地锁定着秋斐白的双眼一眨不眨,语气里有恰到好处的夸张,让他反社会的发言听起来居然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亲爱的,我对于演一部黑暗题材戏里的变态一点异议也没有,”他说着站起来走到秋斐白身边,然后蹲下身两手扣住秋斐白的脑袋,“但是我很介意这部戏里跟我演对手戏的是你。” 秋斐白还是第一次看进那双桃花眼里头去。 里面没有什么言情小说里的星空大海或是银河系。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倒影。 所以他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猝不及防地和自己的倒影对视上。 大概,是真的有哪里想岔了…… 秋大少在心底这么思量着。 秋斐白自认从来都不是属于耳根子软容易改变立场的人,但是在那双全然只能看见自己的眼睛里,他还是下意识地去怀疑了自己之前的结论。 亚当在一边叼着勺子,眼神在旁若无人的两人身上滴溜溜转。在他们对视上的时候,就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沈他可算是翻盘了。 在之前知道秋居然想到沈的靠近是别有用心的时候,亚当就很是惊奇了——他一直以为沈喜欢的人真的是个单纯天真的少年心性,谁知道竟然会完全被表象给骗过去。 那么,那些会甘于隐蔽在少年意气和不谙世事背后的锋锐,应该就只是因为懒得在乎吧。 亚当趁着两人不注意多舀了几块红烧肉到自己碗里——吃中餐的时候,用筷子的人互相培养感情什么的简直是天助我也! 等到秋大少的注意力又回到饭桌上来,四个盘子已经空了两个,剩下来的两个盘子一个装着清炒西兰花,一个装着地三鲜。 再看看对面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嘴上裎亮油光还在小声打嗝的亚当,秋大少的额头上不由得绷了个井字出来——就算他向来注重营养均衡,也不能这么搞得好像自己会咩咩叫一样! 何况沈泽渊做的红烧肉和爆炒虾仁实在是肥而不腻香辣宜人,他刚刚只夹了两筷子! 被秋大少默默用眼神凌迟的亚当还能把一边的脸皮挪到另一边来用,通过二皮脸方式以抵御咻咻的眼刀攻击,还能抽个空惬意地打个小嗝——天知道自己沈这家伙认识了快六年时间,他肯下厨做饭吃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偏偏他厨艺又好,这次逮到机会当然要吃个够本啊! 不过…… 亚当忽然觉得自己的脊背怎么有点发凉。 他呵呵呵地僵笑着侧过身,沈泽渊正坐姿端正得像是在谈判桌上,看着他的眼神真是慈、祥、又、和、蔼! 他还记得上次沈泽渊指挥公司吞并计划,让别人输的连裤衩都不剩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亚当觉得自己进化完毕的二皮脸这下子连僵笑都挂不住了。 “我吃饱了。” 秋大少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两个的互动,反正菜都没了,瞪亚当两眼也就算了。秋大少就着剩下的青菜吃光了碗里的饭还多喝了一碗汤。 然后端着自己的空碗就进了厨房。 “……我去洗碗!” 一瞬间就被上帝感召了的亚当立马跟在秋斐白后面钻进了厨房,顺便把人推出去,表示自己吃了那么多总不好意思连点活都不干。 秋大少扬扬眉,看着亚当恨不得当牛做马负荆请罪的背影当然明白这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于是斜着沈泽渊的眼神也更玩味一点。 “你到底是干过什么让他那么怕你?” 沈泽渊堪称无辜地朝他摊摊手,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无辜了:“太多了,实在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哪一件。” “……”秋斐白坐到沈泽渊对面的沙发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阵对面的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你现在这算是……” “算是,”沈泽渊往前倾了下身子,“在继续用真面目追求你啊。” 说着,他的嘴角就略微地朝上挑了一点弧度,像是落花跌进湖水引起的那一点点波纹。 “虽然我现在倾向于你没有恶意,但是,”秋斐白歪了歪头,也笑了,“沈先生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无害的人吧。” 沈泽渊搭在沙发扶手的手指几乎是强忍住自己抓握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在秋斐白歪头微笑的瞬间就像是被猫薄荷逗弄了的猫科动物。那一瞬间的毫无违和的直白天真,刹那就牵动了沈泽渊心尖上的朱砂痣,和当年远远地冲着自己摆手的孩子重合了起来。 还不到时候。 沈泽渊心下这么对自己说道。峰回路转(3) 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这么在心下打定主意的沈泽渊,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沉到满怀期待的意味上。 本来以为艾尔玛这次这么来者不善的出场,肯定是要搞点什么妖蛾子出来的。结果艾尔玛先生居然像他的主流报道上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19 写的一样忙成空中飞人,甚至还没等到秋大少的戏份开拍就已经走人了。 秋斐白穿着终于换了的戏服,摸着下巴眼神打飘——实在是难以想象像艾尔玛那样的人居然有比他的兴趣所至更能让他关注的事情。 然后在他神游的当口,剧组里看起来菁英中的战斗机似的编剧威廉已经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 的确是蹦出来没错。 秋大少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本来空着的地方忽然就像上什么不良网站弹出来的小广告一样弹出来的人,只是在看清了那张脸之后,又深深地觉得挫败。 他只能抢在威廉张嘴说话之前向他摆了个令行禁止的手势,然后大气都不带喘完全不需要标点符号地说:“马上就要开拍了你现在说话会打断我酝酿情绪顺便我知道今天的麟君也很狂拽酷霸屌炸天但是只可远观不可近赏我知道你一定听过的对吧威廉!” 接着就在威廉的中央处理器处理完这段不歇气的中文之前顺势把人一推,让这家伙的技能远离施法范围。 看着编剧一脸恍惚的表情,秋大少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 听见这么故意的大声叹气,秋大少撇了撇头,果不其然就在自己斜后方的树根下看见了两腿岔开好像在蹲坑姿势的亚当正一脸惋惜。 “我还想听听看威廉这次有没有新的十四行诗来赞美我们皎若明月芝兰玉树的麟君呢。” 秋大少头上的井字和黑线两相挣扎着到底应该出来哪一个中。 “话说他上次那个轻云蔽月流风回雪是哪里的典故,我总觉得听起来很耳熟啊。” “……这是三国杀里你最喜欢选的甄姬每次洛神的时候都要说的话。” 秋大少最终深沉地抬手干脆捂住了脸。 鬼知道威廉那家伙不止是个杰克苏文爱好者,还疯狂地喜欢十四行诗。之前甚至专为秋斐白的麟君写了一首中文版的,结果秋大少一看就蛋疼了。 里面各种沉鱼落雁甄姬蔡文姬的典故乱入,整个古代常用的美色形容词都被大乱炖。问题是,男色神马的从来都不是古代文学主流,于是秋大少整个看下来潘安宋玉卫玠都没有出场机会。 秋大少只能捏着一张满是比喻美女的纸风中凌乱了好久。 而且从那之后只要秋斐白碰到威廉,就能享受一把新出炉的十四行诗赞美。这也是为什么,刚刚秋大少会那么激动地简直想把编剧堵上嘴再又棺又椁地扔进马里亚纳大海沟去! 就算是gay,也不会想听自己被形容女人的词来形容的。何况秋大少从来都不觉得娘这个词跟他能扯上关系。 所以秋大少现在每次遇见威廉都像是遇见狂热脑残粉一样如临大敌,就算在暂时解决了危机之后也懒得跟想看热闹的亚当计较。 只是向来做人很贱的亚当完全不能领会秋大少心理疲劳放他一马的好意,反而嘿嘿笑了两声说:“我觉得威廉写的很不错嘛,里面好多典故我都没听过。你看这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就用的挺好。” 秋斐白终于居高临下地正视了一脸贱笑的亚当,那张深目高鼻俊朗帅气的脸在由秋大少看来就明晃晃地写了两个大字——挑、衅! 真的是觉得自己没有给他松过皮那就是可以翻翘了啊。 秋大少在内心这么沉叹着,看着亚当的眼神也就多了点怜悯。 然后在亚当觉得有点汗毛倒竖想要继续说话之前,副导演盖文“各就各位准备开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秋大少施施然地向上提着点比之前那套白色常用装下摆短了不少,起码算是到正常长度的衣摆就朝着镜头前走了过去。 等他站定,刚刚从化妆间出来化得一身狼狈的沈泽渊才过来。 接着,康拉德导演就是一句“a”,连个打招呼的时间都没给。 “你认为如何?” 麟君背着手,虽说是向着伊登发问,却并不看他。只是神色漠然地盯着自己眼前那棵光秃秃的树。 “……很惨。”伊登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干涩地开口说道。 “那你可有更改心意?” “……”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几乎让人觉得不会再有回答了。麟君却依旧是固执地半侧着身,凤眼眼尾锁定着那个已经在战火里被灼烧地快要看不出和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同类有任何不同的人类。 “没有。” 这两个字轻飘飘地散逸在山林间。伊登的眼神沉了沉,虽然他的鼻端现在嗅不到血和火的味道,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从尸体和废墟里走过,一次又一次,最后是不是连心都被丢在那些废墟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真的,没有?” 麟君走近了他,伸出手扶住伊登的脸。凤眼斜飞的角度近看起来不是想象中的一片森凉,反而尽是些让人看不清的东西,混杂绞缠在一起,最终令人什么也分辨不出。 “看来是真的没有。”麟君这么说着就松开了手,他转身而去之前复又瞥了伊登一眼:“我很满意——如果一直到最后,你都能不改初衷,那我就依约把长生的秘密告诉你。” 伊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背影,直到他隐没在山林间,然后狠狠地闭上了眼。 “cut!” 导演一挥手,还在端着架子迈着步子朝前走的秋斐白立刻转了个身往回,沈泽渊也瞬间收了一脸深沉苦逼的表情。只是这次照例准备过了就准备收工走人的两个人却被导演给招了过去。 康拉德导演非常郑重其事地叮嘱:“后面那场麟君让伊登杀了王天元的戏可是重点,你们两个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我要的是完美!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就去对对戏。”峰回路转(4) “话说,秋你的排泄功能出了什么问题吗?” “……” 照每天惯例起床之后一杯蜂蜜水的秋大少端着杯子的脚步被亚当一句话硬生生地钉在了厨房门口。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亚当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去百度了一下,人家说晚上喝蜂蜜水是美容养颜,早上喝是通便的。” 秋大少仍然没搭理他,他正扪心自问为什么要一大早放一只根本不需要参与对戏的国际友人进房间来毁了自己一天的美好开始,以致于现在他只想冲着亚当说一句“翻滚吧,牛宝宝”! “闭嘴。” 然后在这个整个房间气氛古怪得像是编剧威廉破门而入朗诵了他最新创作的十四行诗一样的时候,沈泽渊从剧本里抬起头赏赐了这么两个字给亚当。 亚当只能缩了缩脖子冲着他畏缩一笑,饶是神经大条脑回路平行如亚当也能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让人不太高兴的话,虽然亚当完全不能从回忆里找出来自己到底是哪句话捅了篓子。 而一边的秋斐白已经放下杯子抄出手机开百度了,结果居然发现亚当说的竟然是对的! 妈、蛋! 秋大少不由得咬牙切齿,早起一杯蜂蜜水的办法他早就忘了是从哪里知道的,要是别人知道他每天早上一杯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0 蜂蜜水该以为他的肠胃功能有多紊乱。 于是秋大少再看向那杯蜂蜜水的眼神就不是之前那么充满爱了。他在喝与不喝之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吟吟地把杯子递给了亚当。 亚当看看眼前泛着淡淡金色光泽的玻璃杯,再看看笑得一脸光风霁月的秋斐白,同时感觉到了背后沈泽渊眼神飙升的温度。他觉得自己僵硬地连说话都磕牙了:“我还不渴……” “是吗?”秋大少语气轻柔得简直像是幼儿园的模范老师:“其实我是看你每天吃饭都那么偏食,只吃肉不吃蔬菜这很不好,早上喝点蜂蜜水免得你便秘啊。” 秋斐白这么语重心长地说完就把杯子塞进了亚当手里——就算是有传言,也要拉个人垫背嘛。 亚当只能一脸便秘地接过杯子,看着秋大少施施然地走到沈泽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还记得你时空穿梭的大忌吗?” 秋斐白斜倚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出从麟君这个角色出现以来最闲适的姿态。 “最忌改变历史。” 属于伊登的晦暗神情,即使是在晨光明快的房间里依然让人觉得看不清楚那张没有化妆全然是沈泽渊自傲的脸上倏忽而来的担忧和晦涩。 “再这么下去,王天元就要改变历史了。” 麟君一向清泠泠的声音里,多了些残忍的戏弄的恶意。 “你是来提醒我该杀了他。” “……不是这么平静吧?”秋斐白皱着眉。 “真的很平静?” “简直平静过头好不好,起码人家王天元也是跟你在乱世里东奔西跑朝不保夕的难友,这会儿一说要你去杀他,你表现得也太冷血了。” 沈泽渊啧了一声:“我没有真的弄死他就不错了。” “……”秋大少囧了一下。 凭他不需要再伪装迟钝的思维速度,他当然知道沈泽渊说这话是为什么。 而且这种你自己其实不大在意,但是有人跟你同仇敌忾甚至比你更愤懑难平的感觉真心挺不错的。 于是秋斐白只能在心底暗爽一下,面上却一点不露地说:“专业一点好不好,这整场戏我可是只期待跟你演对手戏啊。” 然后沈泽渊就笑了。眉目之间一直隐隐郁结的什么东西瞬间消散了,再加上他背对着日光的角度,秋斐白觉得自己简直是又再见了一次他脚踏五色祥云光芒万丈的出场。 秋大少得承认他后面的半句话半真半假。《时空旅者3》最期待的部分是跟沈泽渊的对手戏没错,但是他们之前已经对手戏了那么多场,再怎么来也不会有大惊喜了。但是他没办法无视沈泽渊尽力释放出来的亲近意思,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努力对于一个心理黑暗面巨大的人来说有多难。 所以秋斐白几乎是在自己都无知无觉的时候,就让步了。 这也让接下来对戏的过程和谐得就像是开人代会一样,大家秉持着深入探讨友好交流求同存异的指导精神,就本戏的一大高|潮进行了友爱互助的相互理解以及促进。 就此事我们事后采访了一下一直在第一现场进行旁观的亚当·迪伦先生,这位来自美国的国际友人十分入乡随俗地用一句中文精辟地总结了他对于这次对戏活动的感想—— “真是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亚当如是说道。 排除掉亚当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气氛和情境有多么奸|情满满。 就在他们对完戏的当天傍晚,这一镜就开拍了。 夕阳垂在天边连绵旖旎地拖拽着最后一点光明的尾巴诉着衷情,而穿着一身黑衣缓缓而来的麟君正像是以灭顶之势玩弄起猎物的夜色。不疾,不徐。 “还记得你时空穿梭的大忌吗?” 麟君身后是黛青色一点一点浸染开的苍穹,他向着伊登问询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和缓,如同笃定地等着一个他所需要的答案。 “最忌改变历史。” 形容凌乱的伊登回头看了一眼才回答。他身后是不远处的营地,柴火的光芒是温暖的橘色,那里都是一路跟随他们的避世流民。 “再这么下去,王天元就要改变历史了。” “你是来提醒我该杀了他。” 伊登这么说着,却并没像他一贯那样直视别人回答问题。 他低下头,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明明是个谁都看不见他表情的角度,却让人觉得有点伤心。 也只有一点。 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麟君笑了起来。 那是个充满了某种畅快的快乐笑容,好像在沙漠里迷了路的旅人,终于发现了一座绿洲。 他摇摇头说:“不。不是我来提醒你,是你一定会去这么做。”旧事(1) 这一镜最终停在伊登神情遽变的脸上。 导演满意地手一挥喊了cut。 秋斐白在同时就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怕麟君的感情表达的不对。相比之前的对戏,他把麟君的感情表现得更外放了一点,没想到结果好像还不错。 他摁着后颈转了一圈有点僵硬的脖子,然后正好瞥见沈泽渊看着自己的似明若暗的目光。 自从两个人“撕破脸”之后,沈泽渊在关注他的神态上就和以前不同了。像是一包让所有人都赏心悦目的食品包装袋,秋大少一把撕开了才发现里面全然不是老少咸宜的大众口味,反倒是加了厚重的芥末,只是闻起来都觉得被辛辣刺激得脑神经直跳。 想到这个比喻的时候,秋大少隐秘地低头笑了下——居然拿了自己喜欢的芥末来比喻沈泽渊。 但是转眼他还是一个人先走了。 相比这点重来的好感苗头,他现在还有更该关注的事情。 回了酒店房间,秋斐白先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出去,才把笔电端起来放在膝盖上开始联网。 别人都不知道的是,秋大少有两个msn。 虽然国内的大环境是用qq,但是当年在法国的三年里,秋斐白一直是用msn的。一开始只有一个用来联系爸妈和在国内的小金鱼,后来因为发现自己是homo,才多申请了一个专门用来接触圈内人。 这回他直接登上了那个极少上的号,然后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刚好在线。 连句好久不见都懒得说的秋大少直接一句“昨晚没被榨干吗?”发了过去。 【narcissus】:【想榨干我,他们还太嫩了。】 【k】:【你还是老样子。对了,艾尔玛投资了《时空旅者3》。】 【narcissus】:【这才是你想说的话吧,安格斯。】 【k】:【你有什么消息?】 【narcissus】:【我能有什么消息,提上裤子走人的大人物是不会还和我们这种小人物有联系的。】 【k】:【他包养了我的前男友。】 msn的界面安静了很久,直到笔电的屏幕都猛地黯了一个亮度,秋斐白才看见那边出现了一行字。 【narcissus】:【你觉得你凭什么能从我这里拿到消息。】 【k】:【凭要是他真的是针对我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1 ,而你不帮忙的话,托尼会恨你的。】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秋斐白嗤笑了一声。他几乎可以脑内模拟出网络对面的家伙看见这句话会有多怨怼不平。 虽然他只能妥协。 果然,又过了比之前更长的时间,一行“你等着”刷了出来之后narcissus的名字就黑了。 秋斐白静坐在没开灯的卧室里还是维持着抱着电脑一动不动的姿势,没插电源的笔电屏幕那一点荧荧的光照在那张风靡万千少女的脸上添了森森的鬼气,然后黯了一点,最后屏幕干脆就黑掉了。 秋大少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暴躁感了,烦闷地让人想见血。 他还记得托尼的样子,金发碧眼的美少年。如果站在阳光下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就算从十八层楼上跳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秋斐白还是觉得他漂亮。 用句矫情点的话来说,托尼的死就好像上帝收回了他的天使一样。 虽然,秋斐白这个人并不信教。 彼时在欧亚大陆的那一头,秋大少还真的是个天真无邪的二代少爷,如果没有之后发生的那一切的话,他大概是真的可以一直那么天真下去的。 就好像小三爷没了张起灵,那必然心黑手黑才能护得自己周全一样。 为了巩固各自事业地位的秋先生和秋太太,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儿子还只是个青春期的半大少年,需要父母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关注。 事实上,在周青彦这个初恋之前,还有一个让秋大少一眼动心继而怀疑自己性向的人存在的,这个人就是托尼。 这是个像所有言情小说爱用的女主角套路的漂亮青年,家境贫寒心地善良,如同翻版灰姑娘一样在等着一双水晶鞋。 一开始秋斐白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那双水晶鞋过,青春期的少年懵懂又冲动,只是那点火柴火还没来得及碰到他漫漫长草的心田就熄掉了。 托尼找到了他真正的水晶鞋。 那也不过是他们认识三个月之后的事情。 秋大少抑郁了两天,但是他的个性又不会让他耽溺于一件注定要翻页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反而和托尼相处得比之前隐隐约约心动的时候更融洽。 然后他见到了阿尔杰·巴奈特·艾尔玛——托尼的男朋友。 秋斐白在当时不是没有在心底打过鼓,不过那点不安很快就被一脸幸福的托尼给打消掉了。 乐观向上一直坚信人间真的有真情的秋斐白相比什么陈词滥调的男人有钱就花心当然更倾向于相信托尼和艾尔玛是真爱。 真爱? 秋斐白在黑暗里呵呵地笑了出声。 他把笔电合上随手丢到身后,然后考虑是要继续心情不好地坐在这里还是起来找点能让自己心情好的事情转换心情。 暴怒像是它突如其来的起始一样,很快就飘漏得七七八八。只余下那些沉浮不定棉絮似的情绪,晃荡得让人无力。 愤怒永远比不上对失去的怀念来的隽永。 就在这么少见的秋大少感伤的时候,手机又“babble,babble,bitch,bitch……”地响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滑开锁喂了一声。 “不高兴?” 在黑沉沉的房间里沈泽渊的声音传进耳朵,总觉得跟平常有了些不一样。 “有事?” “呵,今晚是板栗冰糖粥——我就端着碗在门外。” 秋大少唰地摁断了通话,然后摊着手脚又放空了一会儿,才终于站起来摸黑去开了房门。 走廊上的灯光从沈泽渊的身影边映进了房间门口的那一点位置。沈大影帝果不其然仍旧端着碗站在门外。 秋大少本来准备没好气地出点气,但是一看见那双稳稳地端着粥碗的手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旧事(2) 沈泽渊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既没有把手上的碗递出去的意思也没有硬挤进房间的意思。好像他就只是为了让挂上“请勿打扰”牌子的秋斐白能打开门让他看一看似的。 秋大少木着脸和他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给我吧。” 然后伸出手去接那碗粥。 沈泽渊出乎意料地配合他,粥碗在两双手之间的交接一点障碍都没有。 秋斐白退一步关门之前还是朝他点点头小声地说了谢谢。 沈泽渊却觉得有点心疼。 外界常见的秋斐白,总是带着点懒洋洋的无所谓,轻而易举地就和他周围的人隔出了一个圈子。虽然他是走亲民路线的秋大少,依然会和别人有差距。 剩下那些天真的、敏锐的,也都带着他自有的骄傲自负。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独自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蜷缩起来不知道为了什么而伤心。 沈泽渊伸手挡住了正要关上的门,视线落在那一线照进房间的灯光上,酝酿了好一会儿,却还是只能干巴巴地说:“别伤心。” 秋斐白定定地多看了他三秒,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一直到第二天,沈泽渊还在为了他人生二十九年来最笨嘴拙舌的污点恼羞成怒,让一大早蹦跶去想蹭早饭的亚当又被无差别毒舌哒哒哒地扫射在地回天乏术。 最后只能趁着自己还没咽下去的一口气扒着暴君的裤脚痛哭道:“今天是拍咱们干掉王天元的日子啊啊啊啊……” 这么一句话总算是救了他于水火之中,相比虐基友当然是虐情敌更出气,就算情敌前面要加个前字也一样。 于是沈暴君抻了抻衣领,笑得和蔼可亲地弯下腰去扒了扒亚当早上自然形成的呆毛说:“今天我要虐死他,嗯?” 亚当立马傻笑着收回自己拽裤脚的手,平时的一脸精明相荡然无存。那颗谄媚的脑袋是真真要低到地板上只差三呼万岁了。 等他们俩人化妆完毕到了片场,沈泽渊环视一圈,果不其然没有看到秋斐白。 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还是让沈暴君的心情指数不由得在略微上扬之后down得更凶猛。 跟在他身边的亚当一直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以保证自己的身心安全。在暴君眼里凌光一闪之后,觉得自己真是更苦逼了一点。在这种台风眼形成的时期,当然是回家关好门窗准备食物休闲娱乐才是正道,哪有迎风而上的道理。 况且今天没有秋的戏份,看他现在也没来,说不定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再出现,这才是真·无处可逃不解释。 不过不管亚当的内心有多苦逼,导演始终不动如山地站在他的老位置上,冲着他们俩动了动手指让人各就各位。 一声响亮的a之后,沈大牌朝着站在他对面的周青彦面无表情地呵呵呵呵了起来。 …… 这下子已经不用康拉德导演开尊口叫卡了,副导演盖文直接撑着他喜气洋洋的身体从工作位蹦了起来,气吞山河地大叫了一声cut! 沈大牌听见了声儿立刻扭转脑袋七十五度,用刚刚呵呵呵的表情幽幽地盯着副导演。 盖文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的肝颤了一下。他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2 开始后悔自己蹦出人群的速度太快了,不过还是顶着影帝可以去拍恐怖片的表情淳淳善诱道:“沈,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啊,”沈泽渊摆出一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样子痛心疾首地说:“假发看上去太假了!” 假、发! 已经默默地缩到角落里的亚当捂着脸简直生不如死。 鉴于之前我们已经说过沈暴君在报复社会时脑回路常常异于常人,这个时候就需要来具体说明一下他的使用方法和回避须知了。 通常情况下的报社行为,沈暴君是十分阴险狡诈,走正常高质量警匪片里的变态反派路线。而不通常情况下,沈暴君会无情残酷并且无理取闹,重点在于无理取闹。 亚当还记得他们认识这几年以来,他第一次见识到沈泽渊的不正常情况,就是在之前《时空旅者3》里他坚持要把那个本准备转给秋大少客串的反派boss费迪南身边的长发医生这个角色去掉,加上一个名叫“麟君”的角色并且这个角色一定要给秋的时候。 当时因为被秋斐白推荐了周青彦顶替自己原本角色而惹得康拉德导演很是不爽,结果沈泽渊还一副我们真是心有灵犀这点镜头的小角色有什么好演的拿着他已经让罗杰说动董事会同意的由编剧威廉修改完的剧本堵上门硬要麟君的角色。 然后理所当然地向来只有不给别人面子时候的大导演和沈大牌杠起来了,在硬堵门策略无效的两天之后沈泽渊没再堵门了,康拉德导演还为此很是洋洋得意。 结果又过了两天就发现自家女儿居然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起来了,以往的亲亲抱抱睡前故事都不要了,接送上学也只要妈妈了,连自己顶风带她去迪士尼乐园都兴趣恹恹的。 康拉德导演惊、慌、了! 一直到某天,只能偷偷摸摸地暗中送女儿上学的大导演在离学校大门还有一个拐角的路上发现了沈大牌。 沈大牌温柔得既像是邻家哥哥又像是所有小女孩梦中的白马王子一样朝着牵着妈妈手的凯瑟琳招了招手,小姑娘立刻松开了妈妈就跑了过去,挨在他怀里撒娇爱闹要抱抱。 躲在暗处的老爸简直咬碎了一口白牙! 然后忍住了自己立刻冲出去找那个勾搭自己宝贝女儿的登徒子单挑的冲动,顺便阴暗地想想自己到底是要明着来还是暗着整。 结果他还没想出个一二三,一身风流仪态的沈大牌已经冲着他躲的死角了然地笑了笑,然后刮刮怀里小女孩嫩滑的下巴轻声说:“你爸爸还是不肯给那个角色呢。” 凯瑟琳攥着小拳头挥了挥:“哼,艾布纳就是个坏蛋!只有坏蛋才不肯帮助去救公主的王子!” “那怎么办呢?” “不要担心,”凯瑟琳小大人似地伸出手拍了拍沈泽渊的肩膀安慰他:“除了你的秋~任何人都不可能拿到这个角色的,如果爸爸敢把角色给别人,我就拔光他的头发!” 沈大牌抱着小姑娘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也不再去看角落里从愤怒变成一脸人生毫无希望样子的导演,又和凯瑟琳依依惜别了两句就把孩子完璧归赵给了薇薇安。旧事(3) 然后所有的人都该干嘛干嘛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留下导演大人和他碎了一地的慈父之心。 不过这个事情当然不会这么一击即中地完结掉。 康拉德导演把自己一片一片的玻璃心捡了起来,作为一个国际知名导演,他是不会这么简单地向恶势力屈服的!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女儿的胳膊肘往外拐,敢于正视任何挑衅他作为一个父亲权威的事情。 在此之后,导演不屈不挠坚韧不拔地抗争了整整半个月——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每天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闭上眼之间都在为了收复失地而努力。 他甚至约见了知名的儿童心理学家,带上了纸笔,去上了一堂生动深刻的关于如何与孩子交朋友的课程。 最后导演大人信心满满地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他特地去买的亲子装和甜滋滋的小蛋糕。 结果,凯瑟琳一见到老爸就小脸一沉,等导演大人弯腰奉上以往女儿最喜欢的小蛋糕之后,更是直接被甩了个背影。 “爸爸你实在是太讨厌了,人家最近正在为了《睡美人》里的王子减肥!” 随着女儿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的这句话,又把一颗黏合起来没多久的慈父心给碎成了渣渣。 不过这个“为了《睡美人》里的王子减肥”是怎么个意思? 越想越心惊的康拉德先生最后偷偷摸摸地摸到了学校里,等他找到负责舞台剧表演的老师一问,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王子的角色?这个您完全不需要担心,那个最近风头很劲的亚洲明星来和我们讨论过这个角色的,已经拿下了。” 失魂落魄的导演简直是摇摇欲坠的从学校里出来的——事情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沈那个家伙居然要向凯瑟琳下手! 一想到自己纯洁无瑕天真可爱的女儿的初吻就要交给一个动机不纯的成年人,导演大人只觉得自己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他要制止这一切! 开快车一路超速回家的康拉德先生脸色严肃地坐在客厅里,只等着妻子接了孩子回家来对她们俩一起思想教育。结果左等右等,坐姿都不知道换了几个,一直到暮色四合还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导演摸出手机打给了薇薇安,薇薇安在电话那头明显心情很好,笑意在声音里掩都掩不住地说她和女儿正跟沈共进晚餐,就不用等她们回家一起吃饭了。 然后就唰地挂断了电话。 康拉德先生只能咬牙切齿地多给沈大牌的账上多记一笔,接着自己起来去厨房找吃的。 之后导演用尽了一切可以使用的、儿童可接受的、不会太过激的词汇去详细描述了沈泽渊其人的险恶用心,天天念日日说,以期对凯瑟琳达到洗脑的效果。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凯瑟琳对沈泽渊的坚定不移简直堪比中毒最深的脑残粉,毫无耐心地干脆不甩她老爸了。 随着表演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康拉德导演觉得自己完全都要得上狂躁症抑郁症,他越来越绝望了。 只要想到会在舞台上出现的那个吻,导演就觉得哪怕是自己持枪去白宫抢劫总统也不会比现在更煎熬了。 终于,在表演开始前的那个中午,导演服软了。 他拨通了沈泽渊的电话答应了秋斐白来演麟君,只要沈泽渊不去演那个该死的王子! 而那时的沈泽渊正在学校临时的化妆间里,看着薇薇安给凯瑟琳化妆。 他懒洋洋地答应了导演的请求,顺便提醒导演记得来学校参加活动。 康拉德导演很心惊胆战,因为他撬走了自己女儿想要的王子殿下,很可能连这场舞台剧也没办法开演。 于是等他心虚地在家长位子看见了自己的妻子只能气短地坐下,连句多的话都不敢问。 一直到舞台剧按时开演,他看清楚了那个穿着王子装的是自己女儿的时候,他才差点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3 捏碎了自己手机。 鉴于英语常用的那几个单词太单调,我们还是用中文来表达比较爽——妈蛋的居然敢耍老子,我要换角!开了你!封杀! 赤红了一双眼睛的大导演,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出了这口恶气比较痛快,连舞台剧结束了都没注意到。 凯瑟琳兴冲冲地从后台下来,只是等跑到爸爸面前就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薇薇安在一边捅了捅自己老公,让他注意一下女儿的情绪,导演大人才用一个虚伪的大人的笑脸摸了摸女儿的头说:“演得真好。” “爸爸你知道我是怎么打赢恶龙的吗?”凯瑟琳仰着头一脸不依不饶地问。 “呃……”康拉德先生顿了两秒,然后就发现自家小公主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冷,于是他只好更虚伪地哈哈笑了两声说:“不就是先这样再那样然后一个必杀技,恶龙就死了吗~” 凯瑟琳沉着一张笑脸完全不理会老爸最后的卖萌:“你这个虚伪的大人,就会敷衍我!沈说的都是对的!” 然后气急败坏的小公主就炮弹一样地冲了出去。 薇薇安拉住自己想要追出去的老公,轻声细语地说:“放心,沈会在外面接住她的——你还是不能明白我们的苦心吗?” 本来听到沈泽渊的名字更有危机感快要一秒钟内裤外穿的康拉德先生,在薇薇安后面那句话堪称幽怨的语气里顿住了:“什么苦心?” “你有多久没陪过宝贝儿了?整天都在忙你的电影电影,学校上个月上上个月的亲子日你都没来参加!” “亲爱的,你知道……” “闭嘴!”薇薇安沉着脸一挥手,动作间杀气四溢地打断了导演大人的辩解:“这些是不是借口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真的放在心上是不会有没时间的情况发生的!” 说完,薇薇安也扭头走人了。 站在一片狼藉的礼堂里的导演,随着头顶最后一顶大灯的关上,独自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他觉得这简直是人生最大的中、年、危、机! 这次不只是碎成片片的慈父心了,还有被ko在地爬不起来的家庭责任感了。 人生无望的导演大人心下悲怆不已,只是刚迈开充满失意的步子想找个地方仰天长啸一下的时候,就听见熟悉的一声“爸爸”! 凯瑟琳从礼堂大门口像是归巢的小倦鸟一样奔进了自家亲爹的怀里蹭蹭。 同时康拉德先生就觉得什么人生的凄凉那都是错觉了,不过他一抬眼就看见了靠在大门边的沈大牌。 导演的身体瞬间又僵硬了。 他毫不怀疑这种时候要是沈大牌再朝凯瑟琳招招手,他外向的女儿就会立马弃自己这个亲爹而去。不过人生嘛,就是要忽惊忽喜大起大落有神经病一样的超出预料的发展才够味。 沈大牌懒散地斜靠着门框朝导演做了个口型:“好、好、珍、惜、生、活、吧。” 接着就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了。 经过如此精神折磨的导演在这之后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因为他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然怎么会对这么一个践踏他的慈父心和家庭责任感的男人心怀感、激、之、情!默契(1) 这件事的影响是深远的,尤其对于大导演来说。 所以现在,虽然是在神圣的工作片场,沈大牌甚至一脸的我就是不爽那大家都别想爽的表情连掩饰都懒得做,但是导演还在坐在镜头后连站起来说点什么的意思都没有。 盖文副导演只觉得他站在整个片场中心的台风眼里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也想甩手不干啊! 于是那张因为肉太多把五官挤在一起总是显得可以随便让人搓扁揉圆的脸上极其难得的正色了一把,把那几个非要挨在一起相亲相爱的鼻子嘴眼给稍微挪开了一咪咪地冲着缩在围观群众里的道具师招了招手:“杰瑞米,你该来解释一下关于假发的问题吧?” 被雀屏选中的道具师杰瑞米的表情立刻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幸灾乐祸变成了一脸的如丧考妣,天知道上次导演大发神威的时候也是盯着剧组的假发开炮的! 道具师畏畏缩缩地一步一挪从给他无上安全感的人堆里蹭了出来,哈哈哈地干笑着就是不知道假发不顺眼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释,这假发是标配好不好!哪怕你是拍《阿凡达》也就这质量的好不好! “我听说,”这时沈大牌寂寞如雪地慢悠悠开口道;“面粉加白醋对长头发挺有效的,不如咱们等周青彦一段时间?” 等一段时间…… 这已经不只是亚当想捂脸了,连康拉德导演都想捂脸了。 尼玛因为是艾尔玛当冤大头所以就宰得这么豪爽奔放吗? 周青彦立时就脸色遽变。 他耗不起这个时间,而且电影团队基本是好莱坞班底,不管到底是不是沈泽渊无理取闹,到最后在舆论导向里被骂的只有可能是他。 况且如果真因为这个理由耽误了拍摄的话,艾尔玛那个家伙…… 想到这里周青彦虽然穿着厚重的戏服还是忍不住地直打冷颤。 “都呆站在这里干嘛?罢工了啊?” 这个时候传来的秋斐白的声音,在亚当耳朵里简直不啻于蒙主召唤。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扑上去抱大腿,就被人抢先了一步。 杰瑞米几乎是拖着两条亮闪闪的宽面条泪扑倒在了秋大少的牛仔裤下,声情并茂地控诉了假发质量不好真的不关他这个道具师的事啊啊啊啊!明明以前用的都是一样的也没有这么被拉出去当靶子用的时候啊啊啊啊! 那双总有隐约的倨傲的凤眼从片场一扫而过,亚当和导演一脸救星来了殷殷期盼得像是抗.战时期日伪沦陷区的地下同志看见了解.放军一样的表情和周青彦惨白惨白的脸色都足够说明个事情框架了。 至于沈泽渊一瞬间骚包了的脸,对分析情况毫无帮助。 “假发的质量不好?看起来太假了?” 秋大少低下头冲着道具师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跟下乡慰问贫困山区的领导干部如出一辙。 “对啊,上次导演说质量不好,结果后来我准备换新的过来他又说不用了,结果这次又是我被拎出来批,还有没有活路了啊……” 秋大少一边伸出手拍了拍杰瑞米脑袋上一头肖似释迦牟尼的小卷一边转过脸微微笑着问沈泽渊:“你觉得假发看起来太假了?” “何止是太假了!你看着黑沉沉的毫无光泽的样子,横看竖看都觉得只有跟艺妓白惨惨的脸才能搭配。怎么让人有入戏的感觉!” 沈大牌抖着手指指着周青彦头上那顶假毛的痛心疾首的语气像极了每天午间新闻里的质检报告播音员,似乎他正在说的假发质量和发现了三聚氰胺苏丹红地沟油一样地令全国人民未来堪忧。 至于周围的围观群众们只能在心底大大地翻一个白眼——之前看你对着假发演的也挺好,合着那时候你在演歌舞伎还是能剧啊? 秋斐白盯着他唱作俱佳的表演嘴角翘得角度更深刻了一点:“那如果是我戴呢?” …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4 … 哦呵呵呵……这是亚当内心不可抑制地二逼青年之笑——秋你真是好样的,一针见血的真是不要太给力,必须好评点赞啊! 但是,沈泽渊是什么人! 一个成功地伪装在主流社会成功人士里的满怀报复社会理念的危险分子。他会被这么一句话问住吗?! 当、然、不、会! 像亚当这种条件反射就是嘴欠挑衅的小二逼青年为什么这么多年连口头上都没有能战胜过沈暴君一次?那当然是因为沈暴君已经掌握了成功的三个要素: 一、坚持; 二、不要脸; 三、坚持不要脸! 所以在场觉得好戏要进展到高.潮正翘首以盼拭目以待王对王的围观群众们,图样图森破的围观群众们,再一次被打倒了。 沈大牌成功地把表情转换成了一脸的高深莫测,语气严肃正直地朝他们摆了摆手说:“还不赶紧开拍,你们这是要浪费投资人的钱吗?!” 然后大家都只能囧着脸各就各位,本来还怀疑沈大牌会不会再闹出点什么妖蛾子,没想到接下来的拍摄简直如有神助,剧组众人都有幸看到了完美的演艺素质高手风范。 甚至在亚当觉得沈泽渊会故意ng几遍的捅死王天元的镜头,沈暴君都是干净利落地一条走。 当然,沈泽渊这边霸气全开不代表对戏的周青彦也能跟上。准确来说,他的压力更甚以往。 本来就因为沈泽渊之前的无理取闹而心理负担上来的情况下,再跟一个完爆自己的高段数影帝演对手戏,他整个人都快僵成僵尸然后又被自己的冷汗给浸成水里捞起来的僵尸了。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起码在最后那个他饰演的王天元被伊登一刀ko掉的镜头里,那副惨白异常却又自然的神色真的挺有戏感。 镜头后面的康拉德导演老实来说,很、不、爽!刚开拍就被沈泽渊乱来一通的事就算被后面他演技爆发给勉强揭过了,也不能挽救周青彦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的事实。 虽然导演大人是很想让沈大牌死过来把不满意的镜头再陪着周青彦来一遍,但是他一看从自己喊了cut之后就闷骚直转明骚地看着秋斐白两眼闪闪发光挡都挡不住的沈大牌,瞬间觉得就算把人叫回来再拍一遍,那估计只可能比这一次的更惨不忍睹。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同情地看了一眼还是没缓过劲来脸色刷白的周青彦——你说你怎么就惹上那个神经病大魔王了呢孩纸。默契(2) 秋大少就那么似笑非笑定海神针一样地杵在片场,麟君附身似的酷帅狂霸拽,简直一下子就收到了整个剧组的好评。 至于为什么? 呵呵呵,大家都是在好莱坞混的,内部小道消息谁没有?就连大牌明星的性.癖也能风传,何况是点个人真性情。而且《时空旅者》系列现在拍到第三部,从导演制片到主要演员通通没换过,要是大家都还看不清楚沈大牌的真面目是大魔王的话,那就分分钟退圈自尽以求全尸吧。 只是,之前除了知根知底的亚当和被这么无理取闹就是要你不爽的手法整过的康拉德导演之外,其他人还是偷偷摸摸地把眼神放在秋斐白和沈泽渊之间徘徊——沈大牌好像比以前更没下限了! 片场众人心声如上。 而从力挽狂澜的出场到成功hold住整个情势的秋大少,确保剧组计划内的拍摄任务成功完成之后,就冲着恨不得整个人闪闪发光的沈大牌勾了勾手。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步伐一致默契十足地深藏功与名,回酒店去了。 本来还蹲在一边的亚当瞬间就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刷的站了起来,一边拍着刚刚屁股上蹭到的灰一边嘚嘚嘚紧跟基友而去。 于是他终于在沈泽渊关上房门之前成功地顶着暴君十万伏特的高压眼神挤进了房间。只不过亚当心底的“幸好我赶上了”在他站稳了脚之后霎时又变成了“我特么是个纯傻逼上赶着来找死吧”的自怨自艾。 如果今天本来可以发生点什么,但是自己横插了这一脚导致什么都发生不了的话……哦呵呵呵呵,亚当简直可以预见自己在秋看不见的角落里被暴君削成片片撒上胡椒面串成串。 就在这么陷入人生已经毫无希望堕入永夜的时候,“啪”一声,游戏手柄和亚当放空的脑袋来了个响亮的接触。 已经握着另一只手柄呈准备姿态的秋大少高贵冷艳地斜着他,就连眼神里的那么点明晃晃的嫌弃都充满了大爷恩赐你的味道。 亚当捡起了被自己脑门弹开的手柄,他深信自己看到了一条通往罗马的大道——既然已经得罪了小气又记仇的暴君,现在的第一要务当然是抱紧秋的大腿! 所以当沈大牌像上次一样端着四菜一汤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外面的情况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这次两个人没有各自为政,你走左我走右或者一定同时盯着同一个开火然后一起被另外方向的丧尸给咬死。这次的亚当坚定坚决地执行了秋大少的一切指令——说殿后就不抢开路,说打红外套就不瞄白衬衣。 沈泽渊抱着胳膊站在沙发后面看了很有一会儿,他们俩都还没有要挂的倾向。 然后大魔王一时又有点心痒了,眼看着正有一只丧尸朝着秋斐白的方向撒欢而来,他在秋大少正要一通哒哒哒扫射的时候弯下腰,似勾非勾的薄唇挨着秋斐白的耳廓,一只手则绕到了秋斐白下颚,逗猫似的抬着指尖轻轻搔刮了两下。 于是亚当只能看着屏幕上夸张的一屏血,自己再一脸血地看看沙发另一边的架势怎么瞅怎么像是要接吻的两个人。 从看上去像是要接吻这个视觉角度来评判往往是不全面不够李菊福的。所以事实上来说,在沈泽渊妄图往前凑那么一点点亲上的时候,秋斐白已经眼疾手快地一张手就盖歪了沈大牌的帅脸。 不要以为会有什么调.情类的“沈大牌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秋斐白的掌心”之流的,作为一个因为太无所谓就不想表现得太精明且热爱网络论坛潜水的大明星,秋大少的掌心十分巧妙地顶在沈泽渊的鼻尖上。 然后他就施施然地站了起来,同时不忘冲着暴君恶劣一笑。 目睹了这一切的亚当表示,他完全是被自己糊了一脸血。但是这一脸血的代价是值得的!可以压倒暴君淫威的人是什么人? no,no,no,不是人! 就像《西游记》里,玉帝你再怎么拽不还是被大圣砸了场子也罩不住。呵呵呵,大圣大圣,你不要走,我们做盆友好不好? 这是在秋斐白去吃饭之后紧跟而起的亚当的心声! 一时间沙发上只剩下了惨遭滑铁卢的沈大牌,心中的凄风苦雨地动山摇怎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本来吧,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只洁白无瑕的羊咩咩;后来吧,一接触才发现羊咩咩其实是只山羊他有角;现在吧,他不止是山羊还是只黑毛的! 这么一想发现自己不但认不清物种还色盲到堪称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5 眼瞎的沈泽渊连食欲都没有了。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就会开始怀疑,那我对他还是不是真爱呢?我一开始喜欢他都是因为识、人、不、清啊! 不过沈大牌作为一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变态,他现在产生的是森森的自我怀疑——看喜欢的人看了十七年都没看清,这还怎么有脸说自己要报复社会! 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更强烈的窃喜——有不断惊喜的了解过程,才能让人对继续深入下去欲罢不能。 等到似悲还喜似喜还悲的暴君终于移了尊步到餐桌边,才发现整张桌子那就是一个台风过境现场,汤水横流菜叶当舟。亚当还歪在椅子上摸他凸起来的小肚子嘴里咕咕叨叨着什么。 沈暴君一张五官凌然的俊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好像完全不在意,但是那双在黄种人中色泽偏浅的浅褐色瞳仁里现在却是一片风雨欲来的黑沉沉。 吃饱喝足了就像只家养宠物狗想翻着肚子趴在阳光下的花园里晒太阳消食的亚当,都还没意识到危险就要来了。 沈泽渊撑着桌角的手屈了起来准备敲桌子,这是他发脾气的前兆——不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不爽,然后大家一起不爽,暴君是不会爽的。 只是他刚把屈着的食指抬起来,手就被握住了。 端着空碗空盘站起来的秋斐白冲着厨房扬了下下巴:“给你留了饭菜。”默契(3) 什么叫一秒变格格? 比基尼上翻就好了。 但是,什么叫一秒变物种? 只要给他最想要的,不管是渣攻面瘫鬼畜还是神马的都可以瞬间忠犬给你看喔。 最近总是有幸目睹奇迹发生的好基友亚当这次还是当仁不让地有第一手消息——“你简直不能想象出来当时沈的表情,哇哦~就好像在舞会上一眼看见茱丽叶的罗密欧,然后他的女神对他微笑,他几乎要奉上自己满腔的热血来抒发爱恋心情的样子”。 亚当说,这段话等他日后出了自传一定要记上,章节题目就记上——如何驯养一只暴君大魔王! 让我们把镜头转回两位男主角。 沈泽渊几乎觉得刚刚被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在筋络里暗自抽了两下,他抿着想不自觉上扬的唇线乖乖跟着秋斐白进了厨房。 干净的厨房流理台上放着一碗堆尖的米饭,旁边是摆的井井有条荤素搭配的盘子和另一个盛汤的碗,沈泽渊只用瞥一眼颜色就知道他今天的四菜一汤一样都没少。 沈大牌瞬间就被治愈了。 那种你摆在心尖上的人也把你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让人感觉不要美好得更多啊。 沈泽渊难得地想抒发一下自己的感动之情,结果一转头看见正在收拾碗筷的秋斐白的背影,忽然又觉得这种好像合法夫夫的节奏如果只是感动之情,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吧。 秋斐白这次不只是被靠上来蹭耳朵了,沈泽渊单手揽着他的腰,错了半个头的身高差看起来刚刚好。 沈大牌没说话,只是俯下来挨在他耳边,像是整张曳地的人形披风。 秋斐白也没扭头看他,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地把脏盘子脏碗都对进水池里才说:“别挂在我身上傻笑,去吃饭。” “……”沈泽渊噎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放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笑的?” “你蹭得这么近,呼出来的气流明显不平稳,不是在笑难道是在哭?” 沈大牌看着猛地转过来横眉冷对的秋大少,还是往常一样一脸的“不要随随便便过来勾搭,本大人不是尔等愚民可以接近的”神色,区别只在于平时这是极难让人发觉的隐含意,现在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直白意。 但是沈泽渊的嘴角却翘得更高了。 他勒着秋斐白腰的手和秋斐白的腰只隔着一层默默的棉t恤,而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秋大少布料下面的小腰越来越热了,这会儿还搭在上面的左手只觉得再这么热下去估计人就得发烧了。 众所周知人的体温升高就那么几个原因:一是发烧,二是情.欲上升,三是害羞或者窘迫的脸红。 沈大牌有些悻悻地看了眼目测不出动静的牛仔裤,不得不确定还是第三个原因。 秋斐白的体质有点特殊,从小到大他都没脸红过。因为他每次需要脸红的时候都是用除了脸之外的身体来红的,挡在衣服下面的身体就跟煮熟了一样依据他害羞或者窘迫的程度而定温度。 因为这件事情他小时候没少被秋太太和余茜扒的只剩内裤围观。 所以秋大少从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就致力于掉节操和拓展自己的下限——害羞?窘迫?人类们你们还可以难倒我吗?! 虽说之后的训练是越来越有成效,但这也导致了秋大少的演艺经历对于什么羞涩的邻家男孩之类的角色敬谢不敏,一个不会脸红的人怎么拍羞涩的表情,就算是上腮红导演觉得ok,挑剔又敬业的秋大少也照样觉得不够好。 而现在,沈暴君成功地让掉了十几年节操的秋斐白害、羞、了! 沈暴君笑得眉眼弯弯满是诱惑的味道凑得越来越近:“小斐白你也不是没感觉啊?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那把声音像是从枫糖罐子里泡了多少年一样,捞起来放在鼻端一闻都是清甜的味道,然后晃悠悠地围着你绕一圈再从耳朵里钻进去,从外到内都是被诱哄的沁人。 虽然一向自傲于自己在内掉得光光的节操和下限,但是秋大少只要在人前都还是端着自己的身价从来不惊世骇俗,就连上贴吧论坛来个神回复都隐藏用户名。 何况他仅有一次的失败恋爱经验,从头到尾都是别人送上门主动。 调情?我、还、用、跟、人、调、情?!——这是秋大少的原话。由此可见,他做攻,其实也挺渣的。 所以现在,秋大少虽然还保持木着脸皱着眉,一双清亮亮的凤眼仿佛看阶级敌人一样苦大仇深地死盯着眼前再挨近一点都不得不让人斗鸡眼的沈泽渊。但事实上,秋大少只是了解自己现在如果一动那肯定就得同手同脚更丢人,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男人对于这种调情很高杆的情况真的没有什么抵抗力啊! 沈大牌笑了一声,不管他的小斐白是黑的还是白的,绵羊还是山羊,都改变不了他本质就是一只羊咩咩的事实。 “说不出来原因?你看,我既不是因为恶意接近你的,也没有让你讨厌吧。你想要一场很严肃的恋爱,我也一直很严肃地追你啊。长得帅、有事业、性格好、会做饭、会暖床,到底还有哪点不足?” 秋大少的眼神这会儿已经不是貌似苦大仇深的暗爽了,他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怎么能这么歪曲事实,居然好意思说你性、格、好! 他伸出手摁住了想要朝衣服下面钻的沈泽渊的手,这会儿功夫已经足够秋大少的超强中央处理器解决散热问题了:“我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 沈泽渊轻松地笑了下正想要说话,就被秋斐白抬手打断了:“别说那些虚的,那些我也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6 ,沈泽渊,我们俩对对方的认识都不全面。为了不搞出什么悔恨终生以后想起来这个人都恨不得弄死他的事情,咱们最好还是在能保证了解的前提下做决定。” “如果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了,那我就是认真的。我这个人很懒,我觉得你能让我可以做了这一个决定之后都不用再做这种决定。” 沈泽渊揪着眉心和他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妥协了,低下头在他的小斐白耳边轻声又宠溺地说:“如你所愿。” 然后转过头声音暴虐地冲着厨房门大喝了一声:“亚当,滚过来给老子端菜!”默契(4) 正凑在厨房门口悄悄伸出一双眼的亚当·迪伦立刻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出现在了暴君的面前。 左手端盘,右手端汤,中间还夹着满满的米饭碗。等到他真的成功地把饭菜悬空之后,内心不由油然而生一股“卧槽,我好牛逼”的错觉。 之所以说是错觉,是因为在下一秒他就听见沈暴君幽幽的声音说:“要是打了,你就趴在地上舔干净,连破了的盘子碗都得用嘴叼。” 悚然一惊的亚当立马一脸讪笑地把手上的东西平移回流理台上,为了不让暴君有机会实现他的警告,亚当甚至都只敢两手死死地扣住一只碗地端回餐桌上。 而在一边看了全过程的秋大少嘴角却升起了一点隐秘的笑意——抱大腿抱得太见风使舵也是会让人想整他的! 所以,不得不说,某两人真是默契合拍。 至于自以为抱紧了秋斐白大腿的亚当,简直可以预见他日后被双重压榨的悲惨生活了。 这里的日常暂时不提,整部《时空旅者3》的剧情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进行到了结尾的部分。 而接下来要拍的就是伊登回到宫殿即将了解那个长生的秘密。 等到第二天开拍,秋斐白冲着那个据说自己要坐在下面的瀑布蛋疼了。 那个瀑布并不怎么高,充其量也就是宽度和下面水潭的面积还算有点看头,连个名字都没有。 但是秋大少只要一想到自己得穿着一身浴衣坐在瀑布下面和沈泽渊演对手戏,他就想一头扎进水潭里去。 没办法,谁让当年秋大少还追过《犬夜叉》呢。 但是在秋大少本人看来,自己就算是演不出杀殿的高贵冷艳,耍一把犬夜叉的呆萌总是绰绰有余了吧。哪知道脑回路神奇的编剧直接把他男转女了。 当初秋斐白拿到剧本的时候就曾经去找过导演和威廉,让他们删这段或者是换个场景,结果康拉德导演都无所谓了,威廉居然梗着脖子死活不肯。 问他原因,编剧威廉的原话是“高、人、风、范!”。 秋大少败兴而归之后曾经向陈志安表示“他丫那一字一顿的样儿真让我想当场就把他撕碎了从瀑布上游放、生!”。 总之,这个镜头保住了。 所以秋斐白还是只能乖乖地换衣服化妆,然后本来黑着的脸在“a”的一瞬间就变成了麟君高贵冷艳的装逼范儿。 再然后,沈大牌扮演的伊登就出现了。 再再然后,导演喊cut了。 被瀑布整个从头浇的睁不开眼的秋大少虽然一边质疑怎么这一镜这么快难道后面的那点眼神交流都临时省掉了,一边还是十分高兴地从水流里把头探了出来准备挪窝。 “安格斯,回去!” 这是看起来不太爽的康拉德导演。 “……” 这是又默默缩回去继续冲脸的秋大少。 还有一个扶着额看不见表情的是犯了错误的沈大牌。 又是一声a。 又是一样的在沈泽渊一出现在镜头里就被喊了cut。 再次探出头来换气的秋大少已经不用导演再冲他指挥了,狠吸两口气之后自动自觉地又把头缩回去。 接下来的情况惨不忍睹到可以入选沈大牌入行以来ng次数之最,又再继续ng了三次之后,康拉德导演终于忍不下这口恶气了! “沈你是太久没发泄了吗?你看麟君那是什么眼神?我要你矛盾复杂就算那是爱恨交加,你的恨呢?!你简直是要把人扒光了上.他吧!” …… 整个片场又静悄悄的了。 探头出来正怀疑地审视沈泽渊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有直接接受他而故意整自己的秋大少,在听见导演大嗓门吼出来的这么一句话之后只能biu地把不小心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然后就默默地重新坐了回去——刚刚的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口气喝出来的导演终于觉得爽了不少,正要招招手继续开拍,沈大牌居然破天荒地说要休息一会儿找找感觉。 这下子连导演都呆了。 怎么可能有演员没被导演骂过,康拉德和沈泽渊合作了时空旅者系列,在无理取闹大魔王露出他无理取闹的真面目之前,康拉德导演那可是一直端着自己大牌导演的架子,把骂演员当成一项必修课来做的。 那时候沈泽渊挨骂的理由主要是气场太强压制对手戏演员。他本人出ng向来不会有第三次。 这次的片场能平静不少的一大原因就是沈大牌通过凯瑟琳让导演知道了大魔王是不可能被凡人给难住的。 所以整个《时空旅者3》的拍摄一直到现在才是康拉德导演第一次拿出了他的一贯工作风格。 导演只能看见来说要找找感觉的沈大牌简直是乌云盖顶的一脸郁卒,他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之后,沈大牌就脚步虚浮地垮着肩走开了。 而终于从瀑布下面得以脱身的秋斐白披着陈志安递过来的大毛巾只瞟见沈泽渊转进树丛里的背影。 他正起疑,咱们哪里需要哪里搬社.会主义一块砖的亚当童鞋就叼着一大块牛肉干地蹦跶过来了。 秋大少嫌弃地看着自从熟了之后再也没有装过逼,所以再也没有站相和坐相的亚当说:“沈泽渊怎么了?” “唔……欲求不满,是这么说的吧?” “要我夸奖你成语学的不错嘛?”秋大少面无表情地看着亚当一脸我应该没有说错吧这么高难度的成语求表扬求称赞的表情。 “嘿,秋,我又没说错,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性.需求是很重要的,看对眼了去床上滚一滚很正常嘛,实在不行也可以互相帮忙啊!” 秋大少在亚当口无遮拦加大音量引来剧组围观的情况下,不得已,佯装一脸淡定地遁了。 事实上,瀑布这边的空地本来就不大基本都被剧组占了,他能遁的也就是沈泽渊刚刚遁的地方。 于是秋斐白刚走出视线包围圈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一脸真·欲求不满正在蹲树根的沈大牌。默契(5) 沈泽渊在听见有动静的时候就已经抬起头朝秋斐白那边看过去了。 然后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秋大少还是先把头别开了——他实在是有点浑身不自在的尴尬,刚想打个招呼客套一句“不打扰你找感觉我先走了”,只是嘴都还没张开就看见沈泽渊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了然的悻悻。 也就是那么一个瞬间,让秋大少的托词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7 因为仔细想想,从头到尾,他秋斐白都是在小人之心的那个。 这么一想,秋大少又对自己有点恼火。 于是他有点赌气地朝着沈泽渊走过去,一把拽起蹲得毫无防备的沈大牌,也没管人站没站稳,直接向后一推,让人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就带点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沈暴君惊愕地和算得上是强吻自己的秋大少互瞪了两秒,然后他就被秋斐白更严厉地指责了。 “你干嘛不闭眼?!” “……”沈泽渊苦笑了一下,这可是他们俩的初吻好不好,要不要这么失败:“没有硬性规定说接吻就一定要闭眼吧?” “那你瞪着我我怎么亲的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闭?” 沈泽渊说着弯下腰把秋斐白刚刚弄掉的毯子捡了起来拍拍灰给他披上,只是趁机搭在秋斐白肩上的手都没再放下来。 秋大少挑着眉看着越过安全距离的沈泽渊说:“虽然不是闭了眼就弱势,但是示弱是一定会闭着眼的。” 沈大牌和那双半点退步都不肯的凤眼僵持了片刻,最后仍然是自己选择退步了。他叹了口气,一手还是扶着秋斐白的肩,另一手滑进毯子下面还湿润着的浴衣上环着腰,闭着眼给他心口的朱砂痣第一个深吻。 秋斐白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泽渊近在咫尺的脸。 他其实挺难明白为什么沈泽渊这种侵略性和攻击性都很强的人会在自己面前释出善意然后一退再退。就像是现在在他紧闭的唇缝间努力的舌尖。 从人类的攻击性来说,掌握着主动权的一方并不是没有接受的过程,只是这个过程在他们攻击之前就已经被攻击行为吸收了。而陷入被动防守的一方,对于接受与否的选择才是这整个行为的最终结果。 皆大欢喜或者一起失败,只能共赢或者两败俱伤。 沈泽渊的鼻尖蹭着秋斐白的鼻尖,亲昵得像是真正的情人。 秋大少眯了眯眼,反手拉着沈泽渊的脖子迫使他更低下头一点,然后终于屈尊降贵地张开了嘴用自己的舌尖反抵了回去。 在两人耳边一时只听得见无限放大的水渍搅动声,然后就是逐渐占领头脑高地的欲.望和雄性动物渴望征服对方的征服欲。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时,不要说已经被扯得整个松垮上半身几乎半遮半掩的浴衣和被推到胸口上的背心,沈大牌已经一条腿卡进了秋斐白的两腿之间。 秋大少垂着眼看了下那条多出来的腿又看了看眼神发亮像是被一点鲜肉挑起食欲的野兽的沈泽渊,那意思很明显——把你的腿该放哪儿放哪儿。 只是禁.欲久了的男人在尝到甜头之后想让他收手,那就完全不是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能胜任的事情了。 气息完全没有平复下来的沈暴君不仅没有乖乖听话,那条之前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确保占领位置的腿反而朝上磨着秋斐白的要害蹭了蹭。 那种好像单纯期待糖果的小孩子似的渴望和属于成年男性直白的欲.望糅合在那双向来只有做戏情绪的桃花眼里,让人觉得想要被蛊惑。 “你想在这儿打野战?”秋大少一脸冷艳高贵地边说边拿手拍拍沈泽渊的脸:“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你能保证只做一两次不会有反效果?——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蹲在这儿找感觉的。” “……” 理智回笼的沈大牌只能默默松开对秋斐白的钳制,他看着秋斐白收拢好浴衣再披上多灾多难的毛毯,哑着声音说:“你的那个经纪人是跟你住一个房间?” “陈志安?他是安排的跟我住一个套房,不过我拍戏的时候一般不太喜欢有人老跟在身边,而且他最近还接了个据说挺有潜力的新人,不常在这边住。” “让他来跟我换个房间。” 秋大少听到这句话才侧过身看他,本来是不准备答应的,但是等到看清沈泽渊几乎是望之既明的压抑,他还是点点头,然后先走了。 剩下的沈暴君翘着嘴角完全看不出之前那种要被压抑成人干的煎熬——不能因为是心之所爱就剥夺我耍手段的权利啊。 等到沈大牌也在剧组众人的窃窃私语里归来之后,导演还特地在开拍前去问他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大魔王吊着眉梢用俯视的角度给了康拉德导演一个奇怪的笑容反问:“你觉得呢?” 导演立刻一个秋风扫落叶一样的转身振臂一挥:“a!” 伊登在树影后踌躇不前,瀑布下面正闭着眼盘坐的麟君从他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从眉梢眼角不似平常隐带的嘲讽之意到平和下来的唇线。 整个高不可攀的麟君都像是被瀑布水流濡湿打碎。 伊登之所以这次撇开费迪南单独行动是因为之前麟君暗示他杀掉王天元这个可能对历史产生影响的人。和费迪南对神一样的麟君夸大想象不同,虽然伊登个人不清楚麟君的能力到底有什么,但是他确定的一点是,麟君绝不可能知道谁是会改变历史的人。 只有修正历史的旅者才能认出改变历史的变数。 这一点认知从他莫名其妙拥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同时就像一个使用须知一样在他的脑子里出现,只是在之前的两次旅行里并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哪怕是被尊为圣母的玛利亚也没有这种能力。 所以在麟君让他除掉王天元的时候,他只是隐约地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却没想到是这里。 如果麟君真的拥有辨别改变历史的人的能力,那么就只能是麟君和他一样是个旅者。默契(6) 想到自己之前得出的这个推论,伊登攥了攥拳头,还是从树丛间走了出来。 在他一脚踏出阴影的同时,瀑布下静坐的麟君也睁开了眼。 来自千年后的旅者和千年前的前辈对视着,那些在眼中翻涌的疑问,伊登不知道怎么去问。 只是最后,麟君朝他微笑了。 那是一个好像浮在水面倒影的微笑,被水流冲碎又合拢。 然后麟君素白的手从水幕里伸了出来,冲着他摆了一下。 “cut!” 随着导演的一声吼,整个《时空旅者》系列最多ng次数的一镜终于过了。 秋斐白扶着石头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而本来准备奔过来伺候自家上司的陈志安只能干看着从他手里一把拽走毛毯飞奔进水潭里的沈泽渊。 沈大牌把人牵着上了岸就自觉地从跟过来的陈志安手里拿过另一条毛巾开始给秋大少搓头发。 整个剧组都用一种闪烁着“果然如此、谈恋爱好高调”的眼神闪光灯一样唰唰唰地把这个场景给印进自己的视网膜里,虽说大家更想做的是掏出手机让真正的闪光灯一片唰唰唰,但是鉴于罩场子的康拉德导演最讨厌走漏消息给媒体,工作人员们还是很识相地只在脑内yy一下就算了。 当然,曾经不是没人挑战过导演在剧组的绝对权威。他的下场是从这一行里彻底消失。 所以事实是,一个大导演不可怕,一个脾气坏的大导演也不可怕,但是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8 一个人脉广手腕硬的脾气坏大导演就很可怕了。 起码,现在整个剧组里除了沈泽渊之外是没有人可以正面跟康拉德先生叫板的。 薇薇安?拜托,不说她只是化妆师,就算是有了什么问题人家也会选择跟自己老公一个阵营啊。 秋大少?秋大少之所以能自己在国内娱乐圈混到一线大牌,就是因为他向来分得清情势——好莱坞现在还不是他秋大少能横着走的地方。 于是这么一个明明能震翻娱乐圈的消息,最后就只是在国内南方的某个小山沟里震惊了一把同剧组工作人员。 事后先赶回酒店去洗澡的秋斐白,等到痛痛快快地全身冲了个干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大牌一点都没有进入别人私人空间需要通过邀请意识地坐在秋大少的床上笑眯眯地冲他摇摇手。 而在关着的卧室门和房门之外是连同自己的行李一起被丢出来的陈志安。 陈大经纪人已经在外面挠了整整十分钟的门。 “嗨,陈,别抓门了。沈和秋是真的达成协议了的。” 终于不堪其扰的亚当叼着一块华夫饼从自己房间里探出了头。 “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他们俩是相互勾搭的吗?” 陈志安缓慢地转过头,一张帅气的菁英脸和幽怨的语气硬是让他在天还没黑的下午四五点光景整出了咒怨似的效果。 向来不大敢看恐怖片的亚当不由得往门后缩了缩,连嘴里叼着的华夫饼都被吓得一下子整个吞了下去。 “嫌我电灯泡把我丢出来就算了,居然连他房间的钥匙都不给!” “……你可以找总台要的啊。” 陈志安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伽椰子女士从楼梯缝里看出去的神韵:“你以为我、会、想、不、到、吗?我特么去找前台,前台小姐居然说他的房间没有备用钥匙!当我是傻逼吗?!” 亚当看着愤怒地一挥手就挥倒了行李箱的陈志安,终于缩得连眼睛都躲到门后了。 呵呵呵,当然会没有备用钥匙,连撬锁开门或者是再订房间都不可能。亚当想着自己之前从片场跟着沈泽渊回酒店目击到的一切,不禁对偌大一个酒店却无处安身的陈志安同情不已。 但是要让亚当伸出援手? 开玩笑!阻挡大魔王达成目标的,那不叫傻逼,那叫傻逼中的战斗鸡!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热闹也看够了的亚当默默地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关门,力争在陈志安发现门缝在缩小之前能关上! 只是,为什么,会多了一只手出来? 亚当抬起头,就看见陈大经纪人居高临下地背着走廊上的日光灯朝自己露齿一笑。 笑容里充满了我会把你扒皮拆骨喝血等等等等的威胁意味。 亚当松开了扒着门缝的手,他现在才觉得他不是串了咒怨的台,这明明是串了汉尼拔博士的台啊! “留我借宿一晚上,嗯?” 随着这句话说完而在成熟俊美的脸上更扩大的笑容弧度,在亚当眼中都觉得自己看见了亮闪闪的獠牙。 但是亚当只要一想到自己点头了被暴君知道的后果,他就能催眠自己汉尼拔博士不可怕,小心眼大魔王才可怕。 可是……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用你的手机跟我的boss说明整件事。” 陈志安冲着满脸呆滞的亚当扬了扬刚刚摸到手的vertu ti。 用亚当的手机发信息给秋斐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条信息要不就被秋斐白本人看到,然后沈泽渊的二人世界彻底泡汤,亚当会被迁怒到死;要不就是被沈泽渊看到,然后亚当会因为对沈暴君的违逆,虐到死。 总之都是死。 亚当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躺枪的路人甲又被糊了一脸血。 于是因为躺了枪站不起来的亚当只能颤巍巍地伸出手边要回手机边问:“只住一个晚上?” “放心好了,我也不想当电灯泡的,只是我刚刚才订了明早的机票,沈泽渊那家伙居然连一个晚上都忍不了。” 陈志安边回答边扶起地上倒着的行李箱和零碎的东西进了亚当的房间。 而另一个房间里的秋大少则是随口一提地问沈泽渊:“陈哥去你房间了?” “没有,”沈泽渊转着手上的属于秋斐白的signature,冲着眼神疑惑的秋大少继续说,“他应该会订明天早上回京的机票,今晚和亚当挤一晚就够了。” 所以说,凡人们怎么可以低估暴君的实力呢? 秋斐白听他这么说也只是耸耸肩就继续转过身吹头发,然后手上的吹风就被身后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拿走了,只是不管是从撩着发尾轻手轻脚的动作还是吹到脸上恰到好处的温度,都让秋斐白觉得现在这个状态最好了,实话来说,秋大少对长发这么长一段时间已经打理的很不耐烦了。默契(7) 至于跟陈志安缩在自己房间里的亚当,已经很严肃地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也订第二天早上的机票回美国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起来,陈志安就起来收拾东西好出发去机场。 外景地这里离机场是两个方向,他早八点的飞机实在是不得已才起这么早。 结果他刚把房间门打开,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背景佝偻着坐在沙发上,然后听见动静就把头扭了过来——是亚当。 陈大经纪人一瞬间就没好气了,本来想着自己起得比较早所以连点声音都尽力没发出,哪知道会看到亚当不但比自己起得早还跟鬼一样一个人坐在还黑着的客厅里。 正想刺他两句撒撒气,随手一开灯就看清了亚当眼睛下面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虽说费迪南是看起来就挺衰的,但是你也不用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吧?你昨晚上到底睡没睡啊?” 亚当睡眠不足加脑供血不太足地跟着陈志安走动的身影转了转脑袋:“睡不着。我只要一闭上眼就看见沈把我打包丢进慈急综合医院里……” 陈志安看了亚当那双去演新鲜尸体都不用化妆的脸半晌中肯地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去慈急综合医院完全不用担心生命安全,就算真的有鬼,它们也会以为你是同类的。” 说完陈志安看了下时间,发现也差不多该出发了,就朝着亚当摆了摆手算是道别,拖着行李箱就走人了。 结果走到门边又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说:“对了,告诉沈泽渊,《时空旅者3》拍完我也不会再过来了,让他把我boss护送回家——最后,祝你好运喔亚当~” 在天还没亮起来的早晨显得格外空荡荡的碰门声很快响起来,亚当觉得如果要用文艺一点的说法大概他该用“生命的丧钟”来形容。 一直到今天的拍摄准备开始,亚当在化妆间坐下,薇薇安还十分惊奇地咯咯笑着说:“是特地来给我减轻工作量的吗,绅士?” 然后亚当就看见了沈大牌。 他想他应该去坦白,然后争取宽大处理。 只是他刚迈出了两步,就看见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秋大少。 明明在同一条路线上迎面的两人,居然毫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29 无反应地错身而过,甚至亚当觉得自己隐约在那两张脸上看见了瞬间一闪的不豫之色。 于是亚当退回了步子——在大魔王心情不好的时候上去找死那真是连分分钟去切腹都会觉得太美好。 今天的拍摄注定是不顺利的。 在亚当也ng了五次之后,康拉德导演近来修身养性的成果在继昨天破功之后,今天终于彻底毁了。 “你是昨晚见鬼了吗亚当?恰吉和他的女朋友跳上你的床准备来个3p,还是玛丽·肖看上了你能给樱桃梗打结的小舌头?!你要是再ng浪费我的时间,我会把你介绍给詹姆斯·温去演他的下一部恐怖片。” 这么冲着亚当阴测测地威胁完,导演大人手一挥给了个中场休息。 几乎是同一时刻,剧组的所有人都朝亚当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和沈大牌的无懈可击不同,从昨天导演发火都找不到威胁沈泽渊的方法就可以看出。亚当这家伙,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他怕鬼,《时空旅者1》拍摄的时间刚好包含了一个万圣节,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几十美金买来的可以内置一句话录音一碰就能播放的玩具娃娃被剧组的人打扮成了《别惹小孩》里那个南瓜娃娃的样子,然后他们故意放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让亚当碰到它就听见了一句道具师杰瑞米故意压低声音说的“don't toubme!” 最后亚当就像个女人一样尖叫到整个剧组都听见并且一头扎在围观的沈泽渊背后死都不肯抬头。 而现在的亚当,又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詹姆斯·温,好莱坞小成本血浆片和恐怖片的偏爱导演。虽然他手下不乏《速度与激情》这样的大手笔制作,但是他最著名的始终是那部《电锯惊魂》。以及之后还能挑战到人们声带的恐怖片——《死寂》、《阴儿房》。 他简直可以想象如果自己被康拉德推荐给了詹姆斯·温,他的生命恐怕就要到精神病院去燃烧了。 可是这么一想,亚当又觉得很委屈。 害自己担惊受怕的是陈昨晚的借宿,可要赶走陈过二人世界的是沈,用等号连接下来就是,害自己担惊受怕失眠状态不佳的就是沈! 但是…… 亚当委屈地撇着嘴蹲下去在地上画起了圈圈,他连坦白从宽都不敢,更别说找罪魁祸首理论了。 啧。 秋斐白朝着故意和自己站远的沈泽渊扔了个眼神——你这太过了吧。 沈大牌摸了摸下巴上为了伊登这个角色而一直留着的胡茬——你不觉得他这个样子就像是家里养的宠物一样让人想更欺压一点? ……恶趣味。 秋大少别开脸。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亚当就像是家里养熟了的大型犬,就算你今天丢了他的狗咬胶明天藏了他的狗粮他还是只会呜呜地围着你除了叫唤什么也没办法。 直到导演回来准备再拍,看见亚当还是蹲在原地画圈圈,康拉德先生就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在不受控制地朝外蹦! 他正想过去再郑重警告亚当一遍不要浪费时间,就看见秋斐白朝他打了个交给他的手势。 导演想了想,还是止住步子,看看年轻人有什么办法。 秋大少手里拎着因为被麟君大人美色所惑的威廉乖乖奉上的一整袋松露巧克力,因为穿着麟君的正装,身后的长衣摆就又照老样子被秋大少卷成了一个球,不好蹲下去。 秋斐白只能停在亚当身边拿巧克力袋子撞了撞亚当的金毛脑袋。 亚当捂着头一脸郁卒地仰头,就看见了一大袋的松露巧克力,顺着往上就是素白的手指和在宽大衣袖里显得格外纤细的手腕,然后再往上就是被日光晃花掉的麟君的脸秋斐白的表情。 “秋~你就是天使!”默契(8) 看着一瞬间就从蹲姿飞扑起来抱住秋斐白,动作毫无滞碍的亚当,沈暴君终于在一边默默地捏扁了手里的矿泉水瓶。 妈蛋的,这种贱兮兮的宠物类型果然是不能给一点好脸色! 而对于正委屈的亚当,他还妄图把自己的身高缩个几公分好更合适塞进秋大少怀里。 秋斐白简直有一种一只成年萨摩扑到了自己的错觉,尤其是这只萨摩还在不安分地拱来拱去。 “亚当,你玩够了没有?导演要开拍了。” “……我状态不好。” “你到底为什么状态不好?说出来我听听看。” “我干了一件沈知道会整死我的事情,虽然我在那个过程中是被迫的。” 秋斐白把拱进自己怀里的脑袋给掰了出来,盯着亚当那双看起来就像考了零蛋回家怕被揍的孩子一样的蓝眼睛说:“他不会整死你的,你不是最近在抱我的大腿吗?” 就这么一句话,亚当立刻醍醐灌顶——对啊,我现在跟秋是一挂的,沈怎么能整我,他应该通过讨好我来达到更加接近秋的目的啊! 不再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亚当之前ng的地方好像堵塞了的自来水管突然自动疏通了一样,哗哗地就流畅了。 导演想着最近两天演员的状态实在是忽上忽下,干脆大手一挥,趁着现在的情势不错,连带着一路敢拍,到收工的时候居然把剧本本来就剩下不多的镜头拍到了结尾。 亚当饰演的费迪南被麟君变成了正殿的活死人标本,而一路匆匆赶来的伊登还是错过了救他的机会。 镜头就定格在眼神明灭不清的麟君和神色晦暗的伊登隔着一个大殿的距离遥遥相望上。 导演一喊cut,角色领便当了的亚当就跟奥运会喜获金牌的运动员一样顶着他的西装外套满场撒欢。 在路过沈大牌的时候他居然还得瑟似的提着衣服甩了两下,如果把铁灰色西装换成红色,相信他自己也能明白自己的举动有多蠢了。 于是,不负众望地,大魔王露齿一笑,一脚叉进亚当正撒丫子的两条腿中间。 然后,亚当就绞着腿摔坐在了正殿的地板上。 还站在王座台上的秋大少不由得想把自己的脸遮起来装作和这两人不熟。 “沈,我要郑重地告诉你!我已经不怕你了!” 哦哦哦哦! 本来以为亚当会像往常一样怂起来的剧组众人都已经开始分散注意力了,结果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又被点燃了八卦的热情! 沈大牌笑得更有深意,弯腰蹲到和亚当一个高度才不慌不忙地反问道:“为什么不怕我了?” “哼,那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抱住了秋的大腿!” “是吗?”沈泽渊嘴里这么不咸不淡地说着已经冲着一边的场务勾了勾手指,对方立马识相地把沈大牌的手机递上。沈泽渊很快速地按了个快捷拨号,电话那头只是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沈大牌连个哈拉的过渡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罗杰,把亚当的护照准备好,有到日本富士吉田市的机票就给他订一张,没有的话就就近原则,然后把他送进慈急综合医院去感受一把——对了,最好能包场。” 一直到沈泽渊一段话说完挂了电话,亚当还傲娇着的表情才终于有了变化。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0 “沈、沈,你不能这么做,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让罗杰这么对我?!他是个禽兽,是个侩子手,他会包场一个星期不让我出来的啊!你不能这么做!” 沈暴君站了起来。 在亚当眼中如同魔神一般令人心惊的身躯遮住了亚当眼里所有的光。 暴君弯下腰一根一根掰开了亚当死死拽着他裤脚的手指头,朝他邪佞一笑。 亚当愣了两秒,直到反应过来沈泽渊转身要走,才更加凄厉如同难产的孕妇一样叫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 这是整个鸦雀无声的片场。如果有零碎的噼啪声,那也是正常的,因为有些正被人抓在手里的东西毫无意外地坠地了。 整个片场寂静了三秒,然后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holy shit”和“卧槽”声。 秋斐白刚刚遮在自己脸上的手已经无法控制地慢慢顺着地心引力滑了下来。 他觉得这已经不是和他们不熟能挽回的事情了,他应该彻底跟这两个人划清界限才对! 沈大牌则是在场中最不受影响的人了,依然是一副酷帅狂霸拽的大魔王最终boss形态,从上而下俯视着亚当不太上心地问:“你刚刚说你怀了我的孩子啊?” 亚当瑟缩了一下,这是他被沈暴君俯视的后遗症。虽然他自己也得承认刚刚脱口而出的那句在贴吧看多了的话貌似很……找死,但是起码现在暴君还肯回头多听他说两句,要是在这点时间里他能说动沈一笔勾销他之前的愚蠢的行为,那也算是出奇制胜了嘛。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真是临危不惧颇有急智的亚当立刻赶紧为自己洗白:“嘿嘿嘿,这不是为了留住你听我说完嘛……” 只是亚当还没来得及绞尽脑汁想出个好理由,就听见沈暴君不咸不淡的声音说“那不如干脆就送你去艾尔玛制药解剖看看吧,男人怀孩子挺有划时代意义的”。 “……”亚当又大脑当机了两秒,然后再次迅速出手抱紧了沈泽渊的小腿。这次倒是知道求暴君什么的是绝对没戏,除了把自己从死得惨的路上给偏离到死得更惨的路上去之外。他果断地嘤嘤嘤叫着:“秋、秋,你快来救我,你说你会罩我的,你说沈不会整我的。” 本来已经从王座上偷偷摸到宫殿边缘的秋斐白,硬是在亚当如泣如诉的呼唤声里被眼睛雪亮的围观群众们逮住了。 那一片片亮着相机闪光灯一样白光的眼睛,让秋大少不得不收回了自己偷溜的脚步,功、亏、一、篑! 秋斐白磨蹭地走到被剧组自发围城的圆圈中心,干巴巴地朝看着自己满脸希冀的亚当说:“我只说了他不会整死你。” “死”字的重音咬的特别重,都快变成了shi。 亚当眼里希望的火炬瞬间就变成了火柴的小火苗。默契(9) “那你快点让沈把送我去慈急综合医院和艾尔玛制药的话收回去啊,嘤嘤嘤……” 一瞬间唰唰唰的眼神更加集中发亮地聚焦在了秋大少身上。 秋斐白这次已经不想再自欺欺人地捂脸了,他只想揪着穿越重生之神的脖子问清楚——尼玛,让老子重生就是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和这么崩坏的两个人一起丢人现眼吗?! 在这种秋大少即将黑化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给观察细致入微的沈泽渊好评点赞了。 他在秋斐白嘴角那个咬牙切齿却又硬提起来的弧度成型之前就熟门熟路地伸手拎着亚当的后脖子把他半提了起来,然后语气温和如同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面对他的病人一样说:“亚当,你又被玩坏了。” 这么说完,他就一手拖着家养宠物一手拉住自家爱人,在剧组一众围观群众“我们还没有看到结局怎么可以换台”的默默谴责眼神里旁若无人的走掉了。 一路上还伴随着亚当使劲到崴到的那只脚上时哦啊啊的惨叫声。 副导演盖文一脸和他长相一点都不搭的正经严肃凑到康拉德导演身边说:“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咱们的电影前景,非常的,令人担忧?” 导演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瞥了他一眼:“只要我的电影不崩坏就行了——你告诉剧组的人,如果有谁把拍摄期间的消息透露出去,不如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弱点。不想像亚当一样被玩坏的话,就闭上嘴。” 盖文看着导演说完转身而去的背景,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幸好在爆料之前特地多问了一句啊。 亚当被摔进房间的姿势特别标准,一个平直的趴伏伸展角度就像是被劫匪绑架的弱女子一样——当然前提是忽略他一点也不弱女子的身高和肌肉。 然后亚当慢腾腾地好像受到了什么实质伤害似地爬了起来,那双深凹在眼眶里的蓝眼睛正透过他微颤的卷翘睫毛试图诠释一个对他本身很具有挑战性的表情——楚楚可怜! 跟在沈泽渊身后进门的秋斐白在看清楚亚当脸上表情的一瞬间不禁整个人就是一顿,就好像那种闹哄哄教室会突然安静一瞬间一样的停顿。 秋大少觉得他脸上勉力维持的淡定要挂、不、住、了! “秋……” “你现在就送他去慈急综合医院怎么样?” 在亚当酝酿了许久终于觉得自己十拿九稳地掌握了装可怜这一技能颤着音开口吐出这个可以改变他命运的字之后,秋大少立刻就唰地转头郑重其事地冲着沈大牌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 亚当这次不止觉得日月无光天地失色了,他简直觉得天、都、塌、了! 就连秋都不帮他了,那他真的只能被沈打包交给罗杰,然后一路押送进包场的慈急综合医院,呆上可能一整个星期! 从亚当一露出一副生无所恋凄凄惨惨戚戚的表情,沈暴君就无声地嗤笑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做饭。 秋斐白看了看他再看看地上的亚当,突然就觉得无奈又泄气。他推推亚当没精打采似乎连金发都黯淡了一个色度的脑袋说:“正常了没?” “我哪里不正常了?” 秋大少戳戳亚当鼓起来的腮帮子没立刻回答他,只是转到沙发的另一头去摸了一袋芥末虾球味的薯片,嗤啦一声撕开包装,便嘎吱嘎吱地嚼薯片边说:“你抱着沈泽渊的腿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很正常?” “……我那不是为了拖住沈嘛,嘴巴一快就没经过大脑…” “嗯,我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就说的是你这种情况,”秋大少看了看亚当纯洁求知的眼神再嘎吱一口咬碎了手里的薯片,“叫不作就不会死。记好了。” 说完,秋斐白把还剩一半的薯片袋子塞进亚当手里,也晃进了厨房。 “你真的要把他送到日本去啊?要是吓死了就算了,万一吓疯了多麻烦。” 本来悄悄伸着耳朵扒在厨房门边上的亚当听了前半句还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这是要求情的节奏啊!结果一听后半句立马萎了,连秋你居然这么对我的愤懑不平都怕被事后打击报复似的生不出来,只觉得自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1 己比两三岁死了娘的小白菜还要地里黄。 正握着一根洗的水灵灵的胡萝卜准备朝锅里削很有大厨风范的沈大牌则是翘着一边嘴角轻松地笑笑:“你想给他求情还这么说反话,外面那家伙可听不出来。” 门外的亚当听见这句话立刻朝后缩了缩,确保自己没有暴露在外的部分才继续竖起耳朵。 “谁给他求情了,就跟他说了不作就不会死,自己还非要作——哎哎,不放胡萝卜行不行,这东西味道最奇怪了。”秋斐白皱着眉一脸嫌弃,不知道是在嫌弃作死的亚当还是在嫌弃即将下锅的胡萝卜。 “行啊,换你上餐桌就不要这根胡萝卜,反正我也不大喜欢。” 沈大牌说着就把手里的菜刀和胡萝卜放到了流理台上,动作间刚好把秋斐白卡在了流理台沿上。 他性.感的挑起来一点弧度的嘴唇和秋斐白的嘴唇不过一点呼吸还能保持温度的距离。 “但是不管是要求情还是不吃胡萝卜都应该讨好我一下吧。” “嘁。”这么带点了然地发出了一个气音之后,秋大少就利落而凶猛地拉下了他的头。 和第一次亲吻时彼此试探的前奏不同,两人这次都是有志一同地从一开始就把那些客套的东西撕掉了,舌尖彼此绞缠着想侵占对方的战场,粗重的呼吸声和搅动的液体声像是上了过山车的尖叫游客,只有更凶猛而来的尖叫声一般更急速上升的游离睾酮。 这个吻最后结束在气息不稳的秋大少抓住了已经摸进他衬衫里右边乳.尖的手上。 秋斐白舔了舔沈泽渊的下唇:“味道挺好的,所以还是不用加胡萝卜了吧?” 沈大牌透过他敞开的最上面两颗扣子看到已经绯红一片的胸口,声音低沉地笑着说:“as you wish.”默契(10) 然后就是听见厨房里一阵叮叮当当锅碗瓢盆响声而一口气把薯片统统倒进嘴里,防止今天没有饭吃会饿死的亚当把空了的薯片袋子揉吧揉吧塞进西装裤口袋里赶在大魔王出来前迅速滚到沙发上装死。 于是端着菜盘子从厨房里出来的秋大少只能忍住抽嘴角的看了眼倒在沙发上的亚当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个和盖文副导演一样的担忧——连嘴角和西装上掉的薯片渣都忘记毁尸灭迹的演技,这部戏真、的、没、问、题、吗?! 然后沈大牌就端着盛了饭的碗目不斜视地从厨房出来了。 秋斐白一边接过他递来的碗筷一边暗自在心底感叹——对着亚当这副又蠢又作死的样子都能做到熟视无睹,他们俩认识的这些年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啊? 这餐饭吃到一半,盘子里只剩了些不受欢迎的菜梗或是肥肉的时候,沈泽渊才状若无意地说:“亚当,过来吃饭。” 然后歪在沙发上一副我其实得了绝症命不久矣样子的亚当当即就一个鲤鱼打挺,瞬间满血满蓝地冲进厨房,对电饭煲里最后剩的那点饭也懒得拿碗添了,直接抱着电饭煲内胆就出来了。 在餐桌上冲着面无表情的沈暴君摇尾巴的频率和他之前那副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抛弃我”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或者说,这、就、是、精、分! 致力于论如何更顺利地掉节操和怎样完美地拓展下限二十年的秋大少,不得不承认,他被一个名叫亚当·迪伦的新物种打败了。 等到秋斐白去厨房里放了个碗出来,他就发现实况已经进展到亚当扒干净了电饭煲内胆和所有的菜盘子,正大言不惭地向沈泽渊要求加菜。 呵、呵、呵,所以,不作就不会死,是亚当的人生座右铭吗? 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行一号字体加粗的秋大少默默地转了个身,他实在是不想再为这个记忆只存在三秒钟的物种求一次情了。 遇到这种人生无解问题的时候,干什么好呢? 当然是去睡觉啦! 秋斐白果断地进了自己房间洗漱关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秋大少起来的时候是少见的低气压。 因为他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他梦到他和沈泽渊正在前戏的时候,卧室的房门忽然就被撞开了,然后一只四爪着地长着萨摩耳朵和毛茸茸尾巴毛却是金色的大型犬就把自己从上位扑了下去,然后沈泽渊拍拍它的头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根骨头就扔了出去。秋大少最后被压倒之前只看清楚了那张一脸开心的脸,确实是亚当没、错! 秋大少很严肃地坐在床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他的整个梦境,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因为他居然不觉得有任何违和感,在这种他已经完全清醒的时候他居然不觉得违和! 请允许秋大少做一个惊恐的表情。 他觉得是不是自己也要被玩坏了…… 这种深受打击而精神恍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沈泽渊一路牵着他的手走到片场,顺便还在片场走秀似的展示了两圈。 直到他换好了衣服坐在镜子前化妆,薇薇安意味深长地说:“安格斯,年轻人可要注意身体啊。”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薇薇安,我只是做了个太疯狂的梦。” 薇薇安笑了两声:“太过自我压抑也不好哦~” “……” 这是完全自暴自弃不想再说什么的秋大少。 “最后一场戏好好表现喔,honey。” 满意地收起化妆包的薇薇安替秋斐白捋了下有点起皱交领领口,微笑着冲他张了张手。 秋大少站在化妆间外,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下精神朝着薇薇安露出个感谢意味的笑,就走进了最后一场镜头的正殿。 光辉空荡的正殿里,一切都依然是初见时的样子,似乎在这里时间毫无意义。 “你不是为了长生的秘密而来吗?”麟君站在王座的台阶下,第一次显示出一种平等的态度来看着正殿门口的伊登,不疾不徐地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伊登惨笑了一下:“你已经把费迪南变成那个样子了,我就算回去也救不了茱莉亚了——何况你根本不会放我回去吧,这个世界上的旅者只能有一个。” “真是愚蠢的推断。”麟君沉下脸:“你以为你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旅者?你以为你们为什么能让我另眼相看?” “想要长生?知道什么是长生吗?”麟君的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凤眼微弯的弧度像是会滴下泪,他说:“为了你们这些新宠,千千万万的长生种都死了,因为我们都被抛弃了。但是总是会有意外发生对吗?所以需要一个历史的修正者永生不死。我带着憎恨活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会有一个人类来接替我的任务。” 麟君说着,嘴角的笑容逐渐明朗起来,带着夙愿得偿的欢欣:“因为终于,你们也要被取代了。” 伊登随着他落下的话音怔住,他知道麟君不可能骗他。不说他高高在上的自尊不允许欺骗,麟君现在已经一步一步地朝着伊登走过来了,手里提着一把还在鞘中的剑,剑柄正对着伊登。 麟君说:“来吧,杀了我,这一切就都结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2 束了,你可以去救你的妹妹,成为唯一的旅者。” 但是伊登只是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 麟君自己拔剑出鞘,把剑塞进了伊登的手里,手把手地举起来对准自己的胸膛正中。 只是伊登就像被按了pause键的播放画面一样,仍旧毫无反应。 “你在担心的同族?”麟君嗤笑了一声,“作为一个不是第一次修正历史的旅者,死千千万万的人和死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有什么区别呢?历史的轨迹是你要绝对遵从的,妇人之仁和无意义的挣扎只会让过程变得更残酷,对改变结果毫无帮助。” “……你呢?”伊登干涩的声音像是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冷不丁地飘出来,听起来极不真实。 “我恨人类。”麟君俊美凌厉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地说着,握着伊登的那只手也往前送了一下。 明亮的像是在发光的剑尖就朝着麟君的胸口毫无滞碍地刺了进去,细细的一缕粉色血流从伤口慢慢地渗了出来,顺着雪白的衣袍蜿蜒而下。 “剥夺你们生命的这一天终于到了,也不枉我等了这么多年。” 麟君的声音随着气息一点点的弱下去,伊登伸手扶住了他的腰,然后那只只是被虚虚握住的手狠狠地一使力,明晃晃的剑尖就从麟君偏于单薄的身体里透了出去。 “呵、呵,不过我还是应该谢谢你,现在我可以去找我的族人了。就留你一个人在这不知道会有多久的历史里。” 伊登半垂着头,看着那滴在麟君眼尾欲坠未坠的眼泪直到怀里的身体彻底没了气息还是眷恋地不肯从眼尾滑下,才终于伸出手拭去了。在乎(1) 导演在镜头里发散张开出如同农历三月江南小城满城飘飞的柳絮一样的伤怀时,用整部戏最温柔的声音喊了cut。 然后整个剧组就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地欢呼雀跃了起来,最后一个镜头的完成意味着《时空旅者3》只剩下了后期。在场的演员和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可以休息了。 秋大少在听见那声结束的cut时本来也准备合群一下跟大家击个掌拥抱一下什么的,结果他动了下,才发现沈泽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环抱住他的动作了,他那一下子根本就挣不开。 “都演完了好不好。” “就是因为都演完了你这么高兴干嘛?” 虽然沈大牌从表情到眼神看起来都严肃又成熟,但是秋斐白就是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孩子气的无理取闹的意思。 “完成一部戏的拍摄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时空旅者3》一拍完,我就要回美国,咱们可能会有很长时间都见不到面。” 沈泽渊说着把他鬓边有点乱了的发尾撩到他耳后去,整个人温柔和缓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却又让人明明白白地知道这就是真实的他。 秋大少眼里的那点欢欣也渐渐消散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还在踌躇不前,但是他也了解沈泽渊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只不知道打开之后到底会有什么但是依然不受控制地吸引了自己视线的复活节彩蛋。他直觉这是一份无可取代的大礼,但是同时又对于改变和未知有着难以言明的一点恐惧。 像是作为发小的余茜,就一直非常奇怪为什么豪门里的少爷会长成秋斐白这个样子。 他对于生活大多数时候的无感和无所谓态度,并不是因为游戏人间的方式多了之后产生的倦怠,似乎秋斐白这个人本身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他只是懒而已。 余大小姐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且因为太懒,所以也缺乏年轻人的朝气讨厌生活方式的改变。 就是一个死宅的懒人! 余茜常常为了这一点气得咬牙切齿,因为她的临时邀约总是和秋大少的既定计划相悖,例如“啊?去骑马?但是我今天的安排是不、出、门啊,找你的闺蜜们去吧小金鱼。”这种理由就这么直接地给出来拒绝她。 一个固执又懒散的人对于在自己未来的生活中添加一位伴侣这种事情,总是在计划的时候满怀期待,但是等到那颗合适的彩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又会犹豫不决。 他犹豫的点并不在于这个人是否合适,而是我要开始郑重考虑并且着手改变我现有的生活方式了。 这就是为什么虽然秋大少给出的答案是观察期,却依然会在听见日后分别很长一段时间时感受到了不想分开的恋爱心情的原因。 对于思维方式唯我独尊的大魔王来说,我不爽的时候让别人也不爽是必须的。但是等他看清楚那双尽在怀中的凤眼里没了那点高兴的意思之后,他反而更不爽了。 于是沈大牌只好岔开话题,特别洞察人心似地说:“你之前是不是在怀疑这片子出来的成果?” “……”听到这一茬就想起来亚当一系列没下限的行为的秋大少不由得脸色一僵:“看见亚当的真人我都快怀疑人类的分支到底科不科学了。” “想要让宠物对新的家庭成员表现出亲密,当然需要主人抽他两下。” 沈暴君这么云淡风轻地说着,让秋斐白都不好意思怀疑自己听错说pardon了,但是按这个字面意思来说…… “喂,你尊重一下亚当的人权行不行?” 沈泽渊看着秋大少为难又善良的样子就轻笑了一声:“虽然这么定义‘朋友’两个字是挺…变态的,但是目前来说,从一个完全平等的角度出发和人交往,我的确还做不到。” 说到这里,沈泽渊的笑容里居然有了点很甜蜜的意味:“所以说,其实你也没看错。” 秋斐白愣了一瞬间,因为他在那个对于心有灵犀这种事觉得甜蜜的笑容里觉出了一点苦味。就像是劣质的糖精加多了之后,在甜味褪去之后就是苦涩的化学物质。 秋大少心底的哪根筋扭到了似的,一想就抽抽着觉得疼。 他的谨慎和思虑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于改变现状的不适应心理。哪怕是之前和周青彦的关系,秋大少也从始至终只定义在恋爱上,他的生活除了多了一个固定滚床单的对象而不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之外,毫无改变。所以也不得不说,周青彦的直觉其实挺不错的,他不可能从秋大少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了。 问题是,这场绝对失败的关系之后,秋斐白他遇到了一个如此合适的对象,合适到秋大少开始正视要把这段关系定义在过日子三个字上。 秋太太曾经非常中肯地这么评价过自己的儿子——再也不会有哪个相似家庭背景相似年纪的孩子像小白一样了,他的婚姻观和家庭观简朴得就像活在上个世纪。 当年秋大少十七岁回国的时候曾经和秋先生秋太太这么说过,“我带到你们面前的第一个人,就会是最后一个”。 而现在,秋大少觉得很内疚。 他在迟疑的过程中,必然对沈泽渊就是一场质询。 沈泽渊得在他迟迟不肯松口的时间段里,把自己从头到脚从一根头发丝儿到一枚指甲盖儿地剖开检视自己,以确保自己不会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3 距离“正常”的标准太远。 而他自己只需要检视结果就好了。 至于沈泽渊自查过程里再翻出来的旧伤,who care? 沈大牌在牵着他的小斐白朝欢腾的开始讨论怎么在这儿办个party庆祝拍摄完成的人群走的途中,觉得人有点不对劲,就停下来掰着秋大少的下巴让他把脸抬起来,那张脸上倒是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不管那张唇瓣又薄又小巧的嘴怎么倔强地抿着,都还是让眼神从来都很好的沈大牌看出来了点低落和伤心。 沈泽渊笑笑说:“你又想什么了?”在乎(2) “……我这么瞻前顾后地事多,是不是让你老想起以前?” 沈大牌做了个惊异的表情,倒是没先继续问,桃花眼里色泽偏浅的瞳仁在半垂的眼帘下显得比平时幽深许多,然后有点好笑地想到什么似的说:“亲爱的,请把我当做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来看待,而不是一个活到快三十岁还沉浸在自己童年阴影里不能自拔的傻逼,嗯?” 照常理来说,任何一个人碰到这段话都会语境和这段话之后的意思而道歉,但是秋斐白非常非常认真地看了沈泽渊半晌,张着嘴就是说不出任何一句“对不起”的同义词。 因为沈泽渊的语气,实在是太强势了。让人觉得如果再道歉的话那就是绝对的故意挑衅和贬低对方。 所以秋大少只能张了半天的嘴蹦不出一个字,最后不得不干脆甩袖子走人。 “妈的,就这么白白放走了一个好机会。” 独自站在原地的沈大牌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幽幽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么好的机会沈你居然没有那个什么什么……”抓耳挠腮从角落里蹦出来的亚当一脸的惊诧和恨铁不成钢混合成了一个很扭曲的表情,然后又灵光一闪地一捶手大喊了一声:“蛇爬上了棍子驴走了下坡路!” “……打蛇上棍借坡下驴。”沈大牌看着一脸“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词你看你都猜出来了”表情的亚当,语速缓慢地又加了一句:“你还记得当初罗杰给你成语词典的时候说的是让你多久背下来吗?” “嘿嘿嘿,你看罗杰现在还在美国,他又不知道,沈你是不会打我小报告的对吧?” 对于恬着一张脸凑过来的亚当,语气和语速还是毫无波动的沈泽渊只是瞥了他一眼:“那你干嘛还要在这种明知道我心情很矛盾的时候冒出来呢?蹲在一边只看热闹不好不安全吗?” “嘿、嘿、嘿,”已经快干笑不出来的亚当只能一边小步地往后蹭一边继续说话企图转移大魔王的注意力:“我真的一开始只是准备看看热闹就算了,只是你刚刚那段话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根本就不是那种情况下你会做的事啊!那么好的机会!秋他自己从你的角度出发为你思考,然后又对你内疚,正常情况下你根本就只会加深他这个印象来牟取更大的利益才对吧!” 听了这番话的沈泽渊居然真的垂着眼好像在思考自己刚刚为什么会眼睁睁地拒绝了那么一个天赐良机。 倒是快退出危险距离的亚当又是灵光一闪地停下撤退的步伐言之凿凿地说:“沈你刚刚不会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吧?!” 这下子大魔王朝他转过了头。 “……”开始觉得自己引祸上身悔不当初的亚当。 但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大魔王没有像以前每一次暴起一样,一把拎着亚当的后脖子拖去看最新上映的恐怖片,反而只是用两只像在幽幽发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了一句。 “亚当,我记得你没爱过人吧?” “对啊,我就喜欢我自己嘛!”亚当说着还很骄傲地挺了挺胸。 嫌弃地瞥了一眼亚当错身走过去的暴君拍拍他的脸说:“等你哪天爱上一个人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沈大牌的行程实在是很赶,而且美国那边还有经纪人罗杰在催,所以沈泽渊只来得及和秋斐白在参加完剧组庆祝party之后回了酒店就订了第二天一早回京的机票,然后自己再从首都机场飞回洛杉矶。 等到把机票弄好再跟罗杰商量完事情,沈泽渊打开秋大少的房间门,里面已经是一片安静的黑暗了。 于是他只能像个老妈子一样进去帮秋大少掖了掖被角,在心底默叹一口气,更加想把今天错过大好机会的自己戳死。 可是冲着那张平和安稳的睡脸,又觉得即使时间倒回去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表情。 沈泽渊活了二十九年,还是第一次觉得人生这么充满矛盾。 他从来都秉持着“资源不利用就是浪费”的原则,不管是欺骗还是利用现有事实,只要是结果于己有利,统统都是必选选项。而其中没有什么比先利用自己堪称悲惨的童年先赢得同情取得高印象分之后再趁机达成自己的目的更方便顺手的了,但是这次,沈大牌实在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利用秋斐白的同情和愧疚。 他想给他最好的一面。 哪怕这个最好对于通常标准来说只是普通。 他想让当年那个孩子可以把自己当成能够依靠的人。 他知道秋斐白这个人是不会去翻当年基金会那份资料的,所以他希望起码在他的小斐白面前,他就只是个和大多数人大同小异的过去没有区别的人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非常神奇的三个大牌明星去赶飞机居然连一个助理都没有。 三个人的行李箱如果不是亚当只有两只手的话,恐怕都会由他拖着。 秋大少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拍戏太累还是什么,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不清醒的状态,他的行李箱被沈泽渊塞给亚当之后,他整个人就基本半靠在沈大牌的身上,连眼睛都是眯着的。 然后一路晕乎乎地到了机场上了飞机就睡了过去,一路睡到京城下了飞机才算是能把一双凤眼给睁全了。 结果三个毫无遮掩意识的家伙一在首都机场现身,整个机场就炸锅了。 亚当还算好,他是模特出道,近几年才转投好莱坞演戏,在国内算是小众。但是秋大少和沈大牌就不一样了啊,一个国内顶尖男星里绝对的男神,一个成功打开欧美市场的奥斯卡影帝,两张辨识度一流的脸一从通道里出来,立马就被身边的小姑娘认出来了,然后一声尖叫就引来了一群的尖叫。 知道的是大明星出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恐怖.分子来炸首都机场了。 沈泽渊扶着秋大少听到尖叫的时候才脸色一变,他昨晚上想的太多根本就忘了这一茬,这时候就只能扭头瞪一眼后面跟着的一脸无辜的亚当。 “你丫怎么就不记得戴墨镜跟帽子?” 亚当听见沈暴君咬牙切齿地这么说反射性就朝后缩了一下,然后才委委屈屈地说:“我在中国的名气又不是很大,来之前你不是还跟我说我不想伪装就可以不用吗?” “……”沈大牌窒了一下,环视一圈已经包围过来的人群朝着亚当下命令:“给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4 陈志安打电话让他来接人!”在乎(3) 陈大经纪人一点都无愧于他金牌经纪人的名头,在接完亚当的求助电话之后当机立断地转打给了余茜。于是在比他更快到达现场的就是亮闪闪带着一众黑西装保镖出现的余大小姐。 因为围观人群的基数和呼朋唤友好像小学生组织去动物园春游一样的粉丝热情,而不得不被机场方面临时带进了一个员工房间。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送他们出机场? 拜托,踩踏事故的开始都是大家以为可以平安出去为缘由的。 所以沈大牌十分理智且堪称不领情地拒绝了机场地勤人员关于护送的提议。 一直到blingbling出场的余茜带着大黑超直被围观粉丝以为又是哪个明星却又对不上号,趾高气昂地由保镖开道一路体现出了财大气粗特权阶级几个大字,才算是解救了三个脸色灰败精神不济的大明星。 沈泽渊和亚当果断地在被映进余大小姐的视网膜里的时候就被选择性忽略掉了,她只是一阵风地冲进了房间里,看着靠在沈泽渊肩膀上闭着眼的秋斐白一脸焦急地小声问:“小白这是怎么了?晕机还是生病了?早知道这样我就带着家庭医生来了,陈志安就没说清楚!” 这么语速极快地自言自语了一通就火气上升的余大小姐果断地就把手机从包包里掏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打给陈志安以痛斥他工作的不、合、格! 只是她才刚摁了个“1”,手机键盘就整个被挡住了。 “只是没睡够。” 沈泽渊这么云淡风轻地说道。 “嗯?”余茜大大的杏核眼在沈大牌的脸上转了转,又把目光移到了秋斐白靠在他肩上毫无戒心似乎是熟睡的样子就眯起了眼说:“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还算有点小名气。” 沈大牌对余茜审视的眼神浑不在意,回答的语气极轻。 “小白不可能跟外人这么亲近的。你是他新男友?” 余大小姐对于沈泽渊的回答非常满意。能让她这个认明星脸无能的人有印象,那就只能说明眼前的这家伙起码得跟小白是一个档次的明星。而且从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就能看出这个男人起码现在应该很在乎小白,不然恐怕他平常跟人说话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从旁边那个金毛的外国佬一脸惊诧像是看见外星人的表情就能知道。 “新男友?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认可周青彦的人。” 沈大牌嘴角挑起来了一个有点深意的笑容,一下子就让那张因为休息不足又操心过度有些没精神的俊脸生动硬朗了起来。 “唔,虽然我是一直不认可。但是第一,小白选了他;第二,小白没有把周青彦当成那个他承诺过的人。所以我就勉强不说什么了。” 余茜甜美精致的长相配着她耸肩的动作却并不是一般女孩子会有的俏皮可爱感,反而充满了一种男孩子似的爽快。 “他承诺过什么?” 沈泽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和着他稍微弯起来的桃花眼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个人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他曾经百试不爽,上至八十下到八岁,只要那个人对男人感兴趣,他都有把握。 只是这次好像出师不利了。 余茜居然夸张地捂了下眼睛:“帅哥,不要乱放电,就算是单纯利用也不行。” 然后她张开手朝着沈大牌眨了眨眼继续说:“这样的话,会让我对你评价下降的喔。好评变中评,中评变差评。” 沈泽渊表情不改地看着她用手比划着改评说:“没用的。” “什么没用?” 余大小姐停了手上幼稚的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沈大牌,不笑也不摆出那一点点寻常都常带着的娇俏时看起来居然让人觉得有压力。 “就算你给了我差差评,他最后还是只能选我。” 沈大牌这么自信到完全自负程度地说着,边伸出手轻轻捋开了搭在秋斐白眼睑上的一点碎发。 “你这么自信?”余茜又是惯性地微扬起了下巴,“我可是小白的青梅竹马,是他唯一的妹妹。” “我会让他除了我,再也爱不上任何人。”沈泽渊声音放轻地好像耳语,但是却又明明白白地传进了房间里唯二清醒着的两个人耳朵里。 余茜本能地就想反驳,这个世界上七十亿人,就算小白是gay只爱男人,排除女人和年龄之类的问题,那也有起码十八亿可选,凭什么就到你一棵树上吊死啊?再说我现在就听见你一面之词,万一今天真的是小白太累了没意识到睡到别人肩上了呢? 虽然这么想,可是余大小姐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不是她不想说,她只是感觉自己被压制住了。 作为家族产业继承人从小培养的余茜,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跟着老爸出席那些并不限制级的酒会和聚会了,卖萌的小公主什么的,还是很能让成年人觉得轻松的。 所以她现在也只是从自己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经验出发,而不得不承认,她开口反驳了,那场面只会更难看。 沈泽渊扶在小白腰上的那只手和他隐隐圈禁的姿态,都说明这家伙不仅仅只是个“有点名气”的明星而已。 他有让一句话掷地有声变成现实的资本和绝对自信。 触觉灵敏的余大小姐最后只能撇撇嘴,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沈大牌一眼,以便牢牢记住这个人的脸回去好好查一查方便以后给对方点教训。 然后整个员工房间就安静下来了。一直到秋大少颤着睫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这已经是他半天之内第四次睡着了再醒过来了。 这次总算是睡够了补回来了的样子。 因为角度问题,所以他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搬了张椅子坐在正对面的余茜。 秋大少打了个哈欠,声音里还有点含糊不清的鼻音:“小金鱼,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正打算出门就接到陈志安的电话说你被粉丝堵在机场出不来了,我不就立刻过来救你了吗。” “嗯,那我中午请你吃饭——现在是还没到中午吧?” 秋斐白这么说着又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不知道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于是扭过头去问还保持着同一个坐姿纹丝不动的沈泽渊。在乎(4) 沈大牌立刻微笑起来替他整了整睡歪了的领口说:“还没有。” 那些隐约在嘴角眉梢的宠溺让本来想抢话的余茜又把嘴闭上了。 “嗯,那就是还能请你们吃午饭,你中午想吃什么?” “恐怕是不行了,我跟亚当等下的航班回洛杉矶。” “你昨天怎么没说?” 秋大少皱着眉,即使是这种心血来潮的计划他也是很讨厌被打乱的。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沈泽渊今天要走居然今天才告诉他! “你昨晚没给我这个机会。” 沈泽渊朝他摊手,只是那双桃花眼里的意思明显不是只有昨晚没来得及说今天要走这么一小点。 秋斐白看着他那双遗憾得不得了却又不仅仅是遗憾这么一个词能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5 形容得完的眼睛,突然地就觉得有点气短和窘迫。 然后唰地站起来冲着余茜说了声“我们走”,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率先开了门,空着的一只手向后毫无意义地随便挥了挥,就火急火燎一样地走了。 “……秋他怎么了?” 亚当一脸呆滞地看看坐姿不动如山的沈大牌又看看已经被紧闭上的房门。 沈泽渊瞥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点自得的笑意说:“大概是又不好意思了吧。” 那边秋斐白推开门就正迎上刚刚赶到的陈志安,秋大少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出来的余茜已经柳眉倒竖着冷哼一声说:“从我赶到机场一直到现在小白都一觉睡醒了,你才来啊?” 在一众年轻艺人面前都担得起陈哥两个字的陈大经纪人碰上堂堂余家大小姐,也只能低头苦笑。 倒是刚刚一觉睡醒,虽然被沈泽渊区区一个眼神搞得莫名窘迫但是不算影响总体不错的心情走势的秋大少伸手拦了下还准备继续刺人的余茜说:“京城的路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从市区出来当然快得多。” 在收到余大小姐“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说话”的谴责眼神时,又只能顺着被宠坏的小金鱼说:“你看,陈…志安也会记得教训的,今天中午让他请一顿赔罪总可以了吧?” 余茜仍旧是不太满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秋大少,好像在估量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天平到底是朝哪边歪的比较厉害,只是不过心下几个计较间,余大小姐就不太爽了。 猫样的杏核眼在两人间转了转,樱唇刚张了个小缝,就被秋斐白一把薅过了肩膀,边半强制地朝前揽着走边听见他说:“哎呀坐了趟飞机胃里就有点不大舒服,还是去喝点粥暖一暖吧?” 本来已经因为秋斐白的偏袒沉下脸的余茜看着自家竹马那张一脸诚恳询问的样子就也只能美人气短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从机场的人潮里突围之后,余茜就示意她的保镖团可以先走了。然后三个人上了陈志安的路虎,陈大经纪人当仁不让地坐了驾驶座去给两位大人物开车。 秋斐白先开了车门让余茜上车,等他自己再钻进去就摸到了横在背后位置上的包。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陈志安准备的变装道具——眼镜和帽子。 余茜凑过去在包里翻翻捡捡,墨镜都被直接略过,然后终于在包底翻出一副黑色眼镜框,她笑眯眯地把镜框朝秋大少直挺的鼻梁上一架,然后就是一顶街头涂鸦的帽子被歪着盖了上去。 秋斐白看了眼她兴致又不错起来的样子,只能不抵抗地朝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自己的新造型。 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于是三个人一路还算和谐地到了目的地。 结果余大小姐一下车,就把这家定位中上档次的粤菜餐厅给批评得一无是处——什么大门的设计不对,整体色调破坏食欲,菜单做的让人没有点菜欲望,包括服务员小姐脸上的一点可爱小雀斑都被无辜躺中。 “……” 秋大少对此只能同情地暗中瞥一眼陈志安,就默默地低头看被余茜甩过来的菜单——先计算能在午餐时间赶到的有效范围,然后排除范围内档次不够的,再然后是去了一定会没位子的,最后整个可选选项里就只剩了这一家粤菜。 不要说什么,秋大少和余大小姐怎么可能没位子。高档餐厅总有那么几个包间是常年空着的以备给没有预约但身份背景够硬的客人。但事实是,余大小姐巴不得碰上一家没位子的,以便好好地奚落一把陈大经纪人。 所以陈志安一路上几乎都没闲着的在找人帮忙查餐厅的事。 好不容易点了几个大家口味都有照顾到的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结果上菜速度真是没得挑的快,但是每在桌上放下一盘菜,余大小姐就得鸡蛋里头挑骨头一番,直到最后那一小砂锅的瑶柱白果粥上来,余茜才勉为其难地没再挑剔什么。 也实在是因为从这道粥一上来揭开了盖子,整个包厢里都是一股鲜香的味道。明显这粥是道招牌菜。 三个人终于安安静静地开始各自动筷动勺。 秋斐白先舀了碗粥起来。他之前说的胃里不太舒服也不全是托词。 只是好不容易把滚烫的温度给慢慢吹凉下去,那股馥郁鲜香送到嘴里忽然就不是那么个味道了。 秋斐白瞥了眼另外两个家伙,都没什么异常的样子,脸上的享受也不像是假的。 他只能慢慢地放下勺子,转而吃菜。 只是东西一旦进了嘴里,就好像突然都没了味道。如果要打个比方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吃过了天下最美味食物的老饕,从此以后再吃别的,哪怕也是世间难寻的美味,也都尝不出味道。 人的胃口是会被养叼的,人心也是如此。 秋斐白冲着筷子上夹着的西芹笑了一下。 沈泽渊的厨艺再怎么高超,做出来的也不可能超过高级餐厅的大厨。所以被养叼的,只是秋大少的一颗心而已。 因为除了沈泽渊之外,再也不会有个人不用你说,在做菜的时候就只过一遍胡萝卜、西芹和菠菜留住味道,却让你从来都不会在餐桌上发现它们。在乎(5) 在这种沈泽渊步步蚕食计划取得可谓阶段性成果的时候,沈大牌已经和亚当坐在了朝洛杉矶而去的飞机上。 亚当在头等舱颇宽敞的位子上还是像浑身爬满了跳蚤一样坐不住,虽然他一开始估计沈泽渊会因为和秋斐白的贸然分开而心情不大爽企图催眠自己睡一觉,但问题是只要没有出现心理压力过大或是休息不足的情况,亚当都会像是个过动儿一样。 所以他只忍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撑不下去了。 只能侧过身兴致勃勃地和暴君搭话。 “罗杰是不是接了什么有挑战性的新戏?” 沈大牌停在杂志上的眼神终于抽出空来瞥了他一眼,然后随手翻了下一页:“是挺有挑战性的。” “真的?那是哪种类型的?我最近想尝试一下比较矛盾感和内心成长的角色,像是从……” “从懦弱的废物变成能够让人依赖的真正男人。” 沈泽渊若无其事地接过了亚当卡壳的话头,然后在他再次手舞足蹈一副“沈你真是善解人意”的表情的时候又继续说:“这次这部片子就挺适合你要求的。” “那真是太好了!导演是谁?剧本已经在罗杰手上了吗?” “嗯。”沈泽渊合上了杂志,双手交叠着放在了翘着的腿上,看着一脸兴奋和跃跃欲试的亚当左边嘴角的弧度也略微向上弯了一点,他说:“导演是詹姆斯·温。” 亚当那张上一秒还灿烂得像是得到了圣诞节礼物的孩子的俊脸,这一秒就像是拆开蝴蝶结发现那不是一份礼物而是一张地狱自助游的门票一样如丧考妣。 他抖着嘴唇说:“沈,你开玩笑的吧!我都没有给你捣乱,你和罗杰不能这么对我!” “你确定?”沈泽渊边说着眼神也牢牢地锁定了亚当,这让亚当背后的寒毛倒竖,因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 分卷阅读3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6 为他已经想起来之前那次的惩罚沈从来没说过取消。 “……沈,詹姆斯·温的电影会给我造成无可挽回的心理阴影的。” 亚当眨巴着两只碧蓝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蜷着身子去拽沈暴君的上衣下摆。 在没有秋斐白作为缓冲和庇佑的时候,亚当很清楚自己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 现在这种跟大魔王单独对决的情况下,虽然亚当明白他可以把沈泽渊那些通过整自己达成的目的通通摆到台面上来说,但是这么一来,他就毫无疑问得接受正常状态下沈泽渊的喜怒无常。 而他不但会被送去拍詹姆斯·温的新电影,更有可能会在被押进剧组开拍之前先被丢进慈急综合医院锻炼胆量。 所以虽然现在一鼓作气地站起来指着沈暴君的鼻子指责他“你为了让我的ng数给你垫底故意算计陈和我合住一晚,然后又故意要整我好让秋能出来当好人”这种行为是很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亚当是真的不敢。 “不要以为你没有把话说出来,我就真的不知道。” 沈泽渊笑了下,然后向后靠了下去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说:“这次的电影是罗杰的意思,他要让你——突破自我。” “……” 亚当觉得,他这次是真的翻、身、无、望了! 如果就沈泽渊和罗杰两人的个人综合程度来说,心理阴暗得简直就是个反社会分子的沈泽渊必须得甩罗杰十条街不止。但是如果是就这两人对于亚当的控制程度来说,罗杰对亚当堪称奴隶主对奴隶的掌握。 问题就出在他们对亚当的定位完全不同。 在沈暴君眼里,平等交流?开玩笑!所以亚当是家养宠物,而罗杰则是他的个人管家。对宠物,每个人都不会太要求控制,只要不惹出什么大麻烦,主人都是乐意让自家的宠物撒欢的。但同时,如果你有了管家,那么宠物的一部分控制管理权也会被移交给管家。 所以罗杰的奴隶主地位,有很大一部分是沈暴君纵容出来的。 这也就造成了亚当甚至敢在以为有了秋斐白这个后台的情况下和自己的主人叫板,但是他却不会敢尝试违抗罗杰。 沈泽渊的放任来源于他的绝对权威,亚当只能冲他摆摆爪子,教训过后还是得围在自己脚下撒欢。 罗杰的严管就因为他的临时管理权,他随时有可能失去这一权力,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在沈泽渊移交管理权给他人或是忽然有一天给了亚当更大自主权利之前,让亚当牢记他的不可违逆。 为了这一项权威的确立,罗杰奋斗了整整四年。 从一开始的试探沈泽渊的托管底线到现在即使脱离了沈泽渊的支持也能独立的绝对控制,他让亚当转型投入演艺事业的每一步都充满了他的烙印。 这下子亚当也只能苦着脸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了。 暴君大人能在这件事上不推波助澜就不错了,亚当不敢再奢求更多。何况现在,沈泽渊那副闭着眼像是要睡一觉的样子,亚当根本就不敢去打扰他,哪怕自己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沈泽渊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睡着。 于是在飞机接下来的十个小时飞行时间里,亚当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多动症而是马上就要躁郁症了。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下了飞机就会从罗杰口中听到那个一锤定音再无转圜余地的新戏消息就抑制不住地想跳机! 哪怕来个万米高空的自由落体也比几个月时间的恐怖片拍摄来得令人舒服。 这么绝望地计算着自己的生存几率的亚当,最后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横竖都是一个死字的前路除了造成他极大的恐惧之外,也让他觉得从心到身地累,何况他也刚刚结束一场不轻松的电影拍摄没多久,这些因素综合下来,让亚当疲乏地睡过去了。 等到十三个小时的飞行结束,亚当跟在沈泽渊身后下了飞机看到机场大厅里那个熟悉的人影之后,他宣告罢工的大脑才又被惊吓地开始运作起来。 其实严格来说,罗杰·福克斯是个很英俊的家伙。如果把他和陈志安单独拉出经纪人队伍,那绝对会让人产生娱乐圈就连幕后工作者都得是一流长相的错觉。 他们两个的存在对于拉高整个经纪人队伍外貌平均值的贡献非常之大。 如果是陈志安是精确计算过的带着点不近人情意味的菁英式英俊,那么罗杰·福克斯就是温文尔雅的、更像是中国推崇的儒雅绅士的英挺。他的褐发和灰眼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别人要低调,倏忽一眼过去永远发现不了他。但如果细看,这家伙必然才是最突出在视线里的那个。 这一点如同他的行事风格。沈大牌那副在欧美人地盘上总会让人以为他不那么具有侵略性的长相配上事实上非常睚眦必报又无法无天的性格,如果不是罗杰的高明手腕,就算是腹黑大魔王也一定会树敌无数。 所以从一开始认识时候,亚当对于罗杰的毫不在意到现在罗杰仅次于沈泽渊的威胁力,我们不得不承认,那是因为这家伙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在乎(6) 于是现在,亚当就像只家养的大尾巴松鼠碰见了天敌,恨不得变出一只毛绒绒的大尾巴整个抱到身前来遮住自己的脸。 当然他更想做的是,在保证不被抓到的情况下迅速逃跑或是从罗杰的视网膜上把自己的成像给抠下来。 最想做的是,拥有伊登一样的能力穿越回二十九年前,递给福克斯先生一个避、孕、套! 虽然亚当也设想过类似让福克斯太太流产什么的,这么做一定是比阻止一次只能估计出大概时间的受精行为更保险,但是不得不说,亚当虽然跟着一位反社会属性的大魔王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很纯良。 所以这也导致明明是现在这么百般不愿的情况下,亚当还是只能选择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冲着笑得很有回头率的经纪人说了声嗨。 罗杰看着他那副好像只要自己一动他就会像只羚羊一样蹬着后腿蹦出去的样子,略微吊起了一边的眉梢。 然后对已经并肩走过来毫无寒暄意思的沈大牌说:“你不会是在飞机上恐吓他了吧?” 暴君用眼角吝啬又不屑地瞥了罗杰一眼:“他还需要我恐吓?现在这样子全是你的努力吧。” “你是比较希望我按照东方习惯对你说谦虚还是说谢谢呢?” 罗杰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腼腆的笑意,看上去就像个充满了谦逊美德的年轻人。 只是沈大牌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家伙的谦虚和美德到底有多虚伪,他只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平常状态警告道:“罗杰你最好要明白一件事——宠物通常也是家庭一员,但是管家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非永久合约的管家。” 沈泽渊撂下这句话脚步不停已经一个人冲到最前面去了。罗杰则是站住了脚侧着头去看跟他们隔了五步远的亚当。 亚当本来就一直在观察他们俩的动向,因为实在摸不准自己去拍詹姆斯·温的电影这件事 分卷阅读36 欲望文 分卷阅读3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7 会不会就在机场谈话的时间里被两位“监护人”敲定,所以只能集中注意力竖起耳朵把自己当斥候来用,但由于环境所限还是没听到什么。 这下子突然这么大动静,亚当就跟惊弓之鸟似的几乎要往后蹦一步,来缓解自己的神经紧张。 倒是罗杰看见他的过激反应又笑了,朝着亚当像是对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地招招手,声音温柔地说:“快跟上,不然等下沈先上了车等我们,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 这么一说,亚当的两条大长腿立刻发挥了本来作用,大步流星地朝着机场出口去了。 罗杰看着故意忽视自己走过去的那家伙,神色莫测地展了展掌心,站了两秒才又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等他们俩到停车场的时候,果然沈泽渊已经在后座正中间坐着了。 亚当本来想挤上去,结果后门一打开就被暴君给瞪了回去,只能委屈地坐到副驾驶去。 罗杰则是仍然一脸无害笑容地在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在副驾驶座上比飞机上更坐立难安的亚当扭了半天也没办法减低自己心里的危机感,反而在安静的只有车窗外的声音传进来的车里更觉得难过。 他先通过后视镜瞅了瞅后座上坐得大马金刀的沈暴君闭着眼,立马就打消了找暴君搭话的想法,虽然让亚当自己来说的话,他觉得就算只从秋大少身上就能引发无数个发散话题。 但是看沈泽渊这副明显不想搭理人的样子他也只能放弃。 于是他也没得挑了,只能扒着车窗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已经不红了吗?明明都没有变装居然也没有fans围上来。” 其实如果从罗杰的性格出发的话,碰到这种虽然明显是想跟你挑起话题但是又带点不甘愿的情况,他就会装聋作哑或者干脆呵呵两声绕过这个人。 但偏偏这个人是亚当。 要知道,自从罗杰在亚当心里树立了仅次于沈泽渊的威严之后,亚当就不再把他当成伙伴了。 所谓的有得就有失,罗杰取得了控制权就失去了平等交好的权利。 就像是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有些父母想和孩子做平等的朋友,那必然先要把自己的权威削弱一大部分,这么选择的结果会是交流良性但控制力弱,除非父母极擅长语言说服。而那些一直维持着绝对控制的父母,他们会拥有强势的控制权和随之而来的交流不畅以及逆反心理。 罗杰很清楚亚当是在逆反他的控制。所以事实上,从他的控制权达到顶峰之后,亚当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和他有过除了工作之外的交流了。 就这一点来说,罗杰在心里非常嫉妒沈泽渊——明明都是一样的掌控力,甚至我还弱于你,但是我却失去的远比你多。 但是一直以来,他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眼红嫉妒而已。 就像是沈泽渊之前警告他的,“亚当是用宠物方式对待的家人而你则是个外人”。 在沈泽渊看出罗杰对亚当的心思之后,他曾经非常费解地找罗杰谈过。 每个人都希望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完全掌控,缩小到可以放在口袋里的程度,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但是现实中却又只有很少的人会选择这种爱人的方式。 因为不自由,也不平等。 当时的罗杰没有给他答案,也没有听取沈泽渊柔和一点的建议而选择了一意孤行。 这也是现在为什么沈泽渊对于秋大少会那么有耐心的一个重要原因——掌控欲得到满足的同时,导致了双方关系的毫无进展甚至是倒退。 所以罗杰对于亚当现在不情愿的主动交流不但发不出脾气,还语气温和地接了话:“你们上飞机之前沈发消息给我说你们在北京机场被围堵了,我就特地做了安排。” “可是我很想念我热情的fans啊~~~~”亚当哀怨地转过脸盯着罗杰,虽然看起来更像是没事找茬。 罗杰恶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因为“热情”和“fans”这两个词踩了他的雷区。 不计算亚当还是专职模特时候蜂拥而上的热情fans,从他转向演戏之后,也就是罗杰接手之后才是真正前仆后继的大头! 罗杰做给他们俩做经纪人的这几年打发了无数的狂蜂浪蝶。当然,他只打发亚当的。 沈泽渊那种镜头外和镜头下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物种对于这种小事情完全不必假手于人,甚至在某些暴君格外想报复社会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很有效的发泄途径。 亚当则完全不同。他爱美人,也是个双性恋。只是他进入娱乐圈之前的恋爱数都不是两只手能数的过来的了。 换句话说,这世界上除了年龄不对长相不符的人之外,都可以作为他猎艳的目标。 亚当对他的不满也很大程度地来源于此——自从罗杰当了经纪人之后,亚当再也没有一次被人勾搭成功的经历!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得恨他。 不过罗杰有办法,他为了目标达成,甚至从医生那里开出了一张性.功能障碍暂无有效治疗方法的诊断书。 再加上他舌灿莲花的一番“我已经身体变态了你不能眼看着我精神也变态”的说辞,居然真的让内心纯良的亚当信了他,从而答应配合他治疗进度以保证病人心理平衡而没敢对人主动出手。 沈暴君则对这件事情表达了极大的助纣为虐的兴趣,特地在亚当面前多加了好几句恐吓。 所以现在对于“热情的fans”这个词组,罗杰只能想到——亚当,他忍、不、住、了!在乎(7) 车速忽然飙起来的后果就是,扒在车窗边上的亚当被灌了一嘴风。 “呸、呸,罗杰你干嘛?!” “带你去见你热情的fans。”这么说着,罗杰的灰眼里却是一片冷冰冰的怒气。在眼角瞟见亚当一下子高兴起来的脸之后更是怒气勃发:“不如我现在就联系一下给你办个fans见面会,然后把你一个人丢在一群疯了的男人和女人中间,让他们的热情淹没你,看看你最后还能不能完整无缺地回来?” 然后亚当就笑不出来了,他只能嘿嘿地干笑两声充满乞求地看着罗杰。 “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亚当。” 罗杰的声音温柔又冰冷,他终于肯把车速降回安全标准之内,像是这场风波已经过去。 只是亚当知道他自己又要倒霉了。 在亚当认识罗杰之前,他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要整人的时候也跟沈泽渊一样给人表里不一的错觉,但是从他跟罗杰真正熟悉了之后,罗杰就跟沈暴君在这一方面如出一辙了。 越是打定主意要你死得惨的时候,就越是语气温和动作轻柔得像是他爱你。 脑袋抵在升起来的车窗玻璃的上的亚当这次已经连最后的挣扎都不做了。 三个人一路无话地回了家。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沈泽渊和亚当的共同住所。 像是沈暴君说过的,外人始终是外人。他不会容忍对方跟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进门之后,沈泽渊就直 分卷阅读37 欲望文 分卷阅读3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8 接拎着自己的行李上楼回了房间。亚当倒是想跟在他后面浑水摸鱼一下能拖一阵是一阵,只是他脸上那副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出来的冷淡表情还没完全成形,就被罗杰随手的一指给打破了。 “坐下。” 罗杰的一只手上还提着亚当通常用来带零食的大包和他自己的一个文件夹,随着另一只手动作转向亚当的目光是严厉且不近人情的。 “……”亚当只能畏畏缩缩地尽量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那张单人沙发里。 罗杰把亚当的零食包朝地上一扔,然后把文件夹丢给了一副好像要遭受暴力侵害的亚当。 饶是亚当从飞机上知道消息之后就不停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挡不住在看见那一沓剧本首页写着的“导演詹姆斯·温”几个单词的巨大心理阴影。 他已经真的放弃无谓的抵抗和哀兵政策了,只是苍白了一张俊脸眼神焦距有点涣散地看着罗杰说:“你是真的确定要我接这部戏吗?” “……”已经做好享受一下难得的撒娇和哀求的罗杰这下子反而是愣住了,不过他这种向来只有自己算计别人没有被别人算计的人反应速度都是很快的。就着怔愣的一瞬间,很自然地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和语速,慢条斯理地说:“去把这部戏演下来对你有好处,亚当。你不能总像个小鬼一样被那些虚构的、摸不着的东西吓得乱叫。甚至很多小鬼都不会这样。你得学着战胜自己的恐惧。” “……” 亚当没有回答。 这不奇怪。但是对于像个显微镜一样密切关注着他任何一丝表情神色或者小动作上的变化的罗杰来说,这就太奇怪了。 在罗杰的预期当中,亚当就算强撑着不再反抗这个决定也该紧张、沮丧。这里的不回答是因为沮丧。 但是现在的亚当,就像是整个人放空了一样,或者说像是灵魂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收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坐在了这里,一动不动。 那双湛蓝得像是阿尔卑斯山区天色最好的时候的天空一样颜色的眼睛,看着的是罗杰的方向没错,但是现在更像是透过了罗杰,透过了那个角度在看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罗杰有点慌了,他正考虑该做点什么还是说点什么的时候,沈泽渊从楼上下来了。 他嘴里正嚼着颗戒烟糖——从他去和秋斐白见面前知道对方崇尚健康养生不喜欢烟味之后,他就开始戒烟了。 沈大牌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客厅里的气氛似的,径直走到亚当身后一巴掌重重地拍了下去,差点把亚当拍趴到地上去。 这么被外力重击了一下的亚当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像是他平常那样一脸苦逼地转过身去扒着沙发背向暴君诉苦:“沈,罗杰居然真的要送我去拍詹姆斯·温的电影!” “你觉得我之前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亚当?” “那你不会送我去慈急综合医院了吧?” 沈泽渊把那颗戒烟糖使劲嚼了两下才指着亚当手里的剧本说:“如果你在这部片子里表现不错的话。” 亚当眼里的微光闪烁了一下,最好还是大咧咧地笑了:“那看来我这次不拼命还真是不行了。” 这么说完,亚当也没再多看罗杰一眼就站起来上楼了。 倒是罗杰仍旧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楼梯。 “还要我起来送送你吗?” 靠在沙发上翘着腿的沈大牌不大爽地上下打量着罗杰,送客的意思表达无遗。 “沈,”罗杰收回放在楼梯上的视线转向沈泽渊,语气郑重地说:“我想你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罗杰,我们的经纪人合约里可没有这一条。” 大魔王不屑地笑着,完全不把自己的经纪人同时也是福克斯电影公司boss唯一的继承人放在眼里。 “可你是在利用我。” 罗杰沉下脸的同时那张总让人觉得谦虚腼腆的英俊脸孔上的腼腆和谦虚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和森冷。 “亲爱的罗杰,我不喜欢家庭内部纠纷,所以我必须要通过合理手段把它转化成外部矛盾。而你,就是一个很好的矛盾转向。” “别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 “是的,我答应过帮你追亚当创造机会,所以你成了他的经纪人,可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在控制他,在把他变成你的奴隶!”沈泽渊也厉声起来,但很快他就控制住了情绪,反而无所谓地笑了笑:“嗯,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这是帮了我大忙。”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那些你隐瞒的事情!” 罗杰沉声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如果你真的通过任何其他非亚当同意的方法知道了那些事,”沈泽渊这下子不止是慢条斯理地说话了,他完全是一个单词拉两秒长音地说话:“那么我也敢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让亚当爱上你了。”紧密盯人(1) 所谓的一击即中和暴击并不是完全靠运气。 起码对于沈泽渊来说,弱点和要害才具有攻击的价值,尤其是你本身就具有优势的时候,攻击对方的要害更易于扩大战果。 所以被一针见血了的罗杰也理所当然地停下了脚步。 他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艰难地说:“沈,你不能一个人拿到所有好处。” 沈大牌以一种近乎酷帅狂霸叼炸天的姿态嗤笑了一声,他就像是个稳操胜券的赌徒,吃定了对手不可能有翻盘的底牌。说话的语气倒是出人意料的语重心长。 “我不是赶尽杀绝的人,罗杰。”沈泽渊看着罗杰毫不掩饰的质疑神色也不大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你要知道,我的小斐白不喜欢这样。所以别说我没给你留机会——去查清楚小斐白的下一部戏,然后把我塞进去和他演对手戏。至于詹姆斯·温那部片子,交给你去当保姆。” 罗杰听完他这席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与其说罗杰是沈泽渊和亚当的经纪人,不如说他只是沈泽渊的全权经纪人。亚当的合约只卖给了他对于工作的选择权,决定权则是需要沈泽渊和他同时敲定。而且除了工作必须,亚当可以拒绝他的任何附加要求。 本来他是可以通过良好的社交关系来弥补这一条款的不足,但是因为他的控制欲太过,导致亚当私下根本不和他在没有沈泽渊在场的情况下多做接触。 一般亚当和沈泽渊会在一个人有工作另一个人没有的时候相互照顾,因为这两人都不喜欢被人跟着。如果两人同时有不同的片约才会请临时助理。 而这次,很明显沈大牌为了追妻要丢下亚当一个人了。 罗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天降馅饼砸晕了,因为他的强烈控制欲,沈泽渊跟他的约定基本就是废话,这次本来以为山重水复了,结果居然又柳暗花明。但他还是反应过来这中间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亚当不会接受的。”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沈泽渊瞥了他一眼:“放心,我会让亚当接受你做保姆的。” 这边这两个人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了亚 分卷阅读38 欲望文 分卷阅读3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39 当接下来的命运。大洋彼岸的地方,秋大少也刚刚从陈志安手里接过一沓垒起来和新华字典差不多厚的待选剧本。 “不要跟我说,你已经连剧本都没有时间给我挑了。” 秋斐白粗略地翻了一下发现待选的是三部戏——两部国际路线,一部是国内著名贺岁片导演的名字。 “这个当然不可能。只是照我们目前的既定路线和你的个人兴趣,这三部戏冲突太大,所以决定权还是要你来。” “照我们的发展计划,那就应该是选这两部继续跟好莱坞合作的,”秋斐白扬了扬左手的两本剧本,“但是照你的说法,这部戏很合我的胃口?” 陈大经纪人顺着他的视线也朝秋大少右手上的那本剧本看去,摇了摇头说:“这戏不叫合你的胃口,叫满足了你的恶趣味。” 秋斐白听他这么说就笑了,然后很快又收了笑脸拿出严肃的工作态度说:“个人恶趣味什么的先放到一边。这两部戏的不利在哪儿?” “《时空旅者3》刚刚拍完,再加上后期到上映,并且考虑康拉德导演吹毛求疵的个性,最快应该也要在年底才能上映,也就是说你目前在欧美市场并没有进入主流。这两部戏都是好莱坞的惯用路线——大场面、紧节奏、高特效,他们看中的应该是在《时空旅者3》上映之后你的人气会大幅上升,但现在请你演戏,那真是物美价廉再划算不过。” “而且是被占了便宜的同时,还要感谢他们的‘慧眼’。” 秋大少轻蔑地加上了这句总结就把两本剧本甩到了一边,似乎连翻翻剧情的意思都没有。 “你只用告诉我,我的角色在剧情上有什么可发展的吗?” 陈志安苦笑了一下:“绝对的配角,就是好莱坞一贯的黄种人面孔最多出来打打酱油的角色。” “那还用我考虑吗?” 秋大少懒洋洋地翻着最后的剧本朝沙发背上靠过去,那种“老子还用搭理他们,开玩笑”的意思不言自明。 “…公司方面希望你拿下《星战舰队》这部戏的男配。” 秋大少凤眼扫了扫陈志安略有难色的面孔不在意地摆摆手说:“不是希望,是给你下命令尽最大可能说服我吧?” “没办法,公司的一线艺人里目前只有你有能力打进欧美市场,老总还等着你一战成名带着公司的股票翻一番呢。”陈大经纪人朝他耸耸肩半开玩笑地说道。 “让他哪儿来的滚哪儿玩去。我演什么戏想走什么路线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你跟他说,搞烦了我就带着你出去自立门户,别在能双赢的时候非惹我不高兴。” 秋大少这么霸气地说完,就看见陈志安从桌上把手机拿了起来说:“张总,您都听见了吧?”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出来一声无奈的苦笑:“秋少果然不好说动。可是之前会上不是已经确定要主攻欧美市场了吗?” “别忘了我演戏是看兴趣的——这两部戏,不看剧本我都能用一句话概括它的剧情还让我去演?有什么可演的?梁导的这部《乱世》我接了。” “……好吧。”张总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结束这场毫无悬念的谈话。 陈志安笑了笑收起手机说:“连剧本都不看就接了?” “梁导不是拍贺岁喜剧的吗?虽然这名字的确不喜剧……”秋斐白说着自己也嘀咕起来,就直接把剧本翻到最后,结果一看清结局,脸色立马就惊讶了:“怎么会?梁导改路线了?” “以后是不是就这个路线我是不知道,不过这部戏的确和以前不一样。”陈志安边在脑海里把自己看了的剧情过了一遍边说:“不过这样不是更好,这部戏的发挥空间比喜剧大多了。” 秋大少脸色豫豫地说:“可是我现在更想来部喜剧娱乐一下我自己。”紧密盯人(2) “哇哦~”陈志安夸张地感叹了一声:“我以为你只对需要演技爆发的戏才感兴趣。” “请用一个正常人类的标准来衡量你的boss,”秋大少正色道,“在我想放松的时候一样会选喜剧而不是讲内涵的片子——话说,梁导确定他这部戏还是贺岁片?” 陈大经纪人耸耸肩:“不清楚,但是这戏如果真的在贺岁档上映,我是真不知道谁会挑它。脑残粉?” “听你这么说就知道这片子有多沉重了。” “民国抗日背景——不过这戏应该真的是挺适合你。主角是一对从小失散的兄弟,梁导中意你演弟弟。总之我看完剧本对主角感情线的唯一感想就是,连梁导都开始卖腐,天下大同果然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秋斐白听他这么说嘴角就带了点兴味的笑起来,然后慢悠悠地说:“天下再怎么大同,你这样的异性恋直男也不会被绑到十字架上烧死的,放心好了——不过你的意思是这是超乎兄弟亲情的感情?没女主?哥哥的角色是谁?” “如果硬要按戏份排一个女主出来的话,应该是戏里面一个喜欢哥哥的妓.女,算是女性角色戏份最多的。其实本来哥哥的角色属意的是你,弟弟是周青彦,”说到这里陈志安朝他无辜地摊摊手,“那家伙跟你掰了,所以这戏也就没他的份了。” “……”秋斐白沉吟了一会儿,“等我看完剧本再给梁导回话,顺便要是有谁跟我演对手戏的消息了告诉我。” “放心,本职工作我会做好的。”陈志安点头答应着就站起来说:“没事了我就先撤。新人的事还堆了一堆。” 秋大少直接摆摆手一副“跪安吧”的准奏神色拿起剧本回卧室去了。 第二天正在家里揍沙包的沈泽渊就接到了罗杰的电话。 “你的意思是,我的安格斯接了《乱世》。” 剧烈运动之后就想抽根烟的沈泽渊拿起烟盒就想起来自己在戒烟了,于是只能暗骂一声抽出一根放在鼻子下使劲嗅几次。 “鼎盛娱乐老总给的消息。《星战舰队》和《杰拉日记》他都没接,眼光真是高。” “哼,他值得最好的。” 听出罗杰有点不太爽的情绪,沈大牌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坚定。 “所以,你也是在变相地说你自己是最好的?” “对于别人来说,我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对于安格斯来说,我一定是最好的那个。” 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沈泽渊就把手上那根烟扔掉了。 “现在,罗杰你该做的就是保证把我塞进这部戏里和安格斯演对手戏。” “如果你只是要求演对手戏的话,配角怎么样?” “配角?他拿的是男一?” 沈泽渊皱着眉开门从健身房里出来。边走边深切地期望这部戏里男一女一的对手戏不多,最好是一丁点的激.情.戏都没有! “嗯…准确来说,他的角色是男二——这部戏听说是双男主设定。” “这不是很简单吗,男一是留给我的。” 罗杰在听清他就算是通过电流信号传输过来的话里还是表露无遗的绝对自信口吻,就觉得头大。 “沈,就算我姓福克 分卷阅读39 欲望文 分卷阅读4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0 斯,我的手也不能伸过太平洋!” “导演有男一属意的人选?” “这个我怎么知道?” “只要他是要选中国人当男一,那就不可能有人比我更有竞争力。” 罗杰听着蓝牙耳机那头冷冰冰指令一样的声音,虽然是在开车,可还是忍不住捶了下方向盘。 “s.hit!你一个人的片酬就能吃下整部片子的预算,怎么跟别人争!” “那你就跟他们说这部戏我的片酬无下限。就当是我为了祖国影视事业的发展做的贡献了。” “bull shit!你疯了?!别忘了你跟公司的合约,今年你才拍了一部《时空旅者3》拿了4500万美元!你是想付违约金吗?!” “那就给你们违约金好了。”电话那头沈泽渊的语气轻松无谓到近乎残酷,“我给你们想要的,你也要给我我想要的。别忘了,我还会帮你一个大忙。” “……你赢了!我会帮你争取违约金最低价。” 这么愤怒地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的罗杰却听见沈泽渊坚决地说:“你该争取的是片约。” 然后在他继续发泄怒气之前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亚当看着边走进客厅边随手把手机丢在沙发上的沈泽渊轻声说:“沈,你决定了吗?” “亚当,人总是要学着面对过去的。罗杰是个不可取代的人选。” 沈泽渊走过亚当身边揉了揉他本来就凌乱的像是没梳过的金发,说话的语气是与在外时迥异的柔和。 “你用了不可取代这个词。”亚当定定地看着他走动,一直到他在茶几对面的那张沙发上坐下时才停住:“为什么是他?” “因为对于你来说绝对的控制也是一种绝对的安全感。这是不管你和多少个男人女人在一起暧昧都得不到的。” “……那不是暧昧。” “对,不是暧昧。只是你的过家家游戏。” 亚当深呼吸了几下,似乎是在平静情绪,但是在听见“过家家游戏”这个词组的时候还是愤怒地站了起来吼道:“我说了那不是过家家!” “亚当。”沈泽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桃花眼里的黑色瞳仁和亚当像是翻涌起来的深海一样的蓝眼一眨不眨地对视着,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缓慢地说:“你还是没办法跟人做.爱对吗?不是因为那什么罗杰的见鬼的诊断书,是因为你的阴影一直都在。罗杰来之前你交了那么多男朋友女朋友,可你从来没有和他们做过对吗?” 亚当本来苍白的脸色随着沈泽渊的话渐渐浮上一层病态的薄红,他急促地呼吸着想要说什么来反驳的话,但是却发现根本就反驳不了,因为不管什么理由总是不能反驳真相的。 “现在我们有机会了亚当。我得承认一开始罗杰对你表现出超出限度的掌控欲的时候,我很不高兴,甚至想过跟福克斯公司终止合同。不过是钱的事情,不会比我的家人对我更重要。但是后来我发现你比之前要好起来了,”沈泽渊注意到亚当似乎是想说不,他立刻挥手打断了他继续道:“先听我说完!你比之前开朗了,不再只是伪装地融入人群了。现在你甚至都不用再吃那些药了亚当。” “……那是因为你在这里。”亚当有点茫然地说道。 “不,不是因为我。亚当你自己清楚的。给他一个机会怎么样?你不讨厌他不是吗?不然换了别人这么控制你你早就跟他翻脸了。” “……”亚当低下头思考了很久,才茫然失措地像是个孩子一样地说:“那他就知道那些事了。” “亚当,”沈泽渊伸出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不想要他知道,那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承诺过,不会调查你或者未经你的允许知道任何关于你的事情。” 沈泽渊几乎是身心俱疲地看着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的亚当,他从来都哄不好孩子,这么一番对话下来他几乎已经忍到临界点了,但是他也知道对着这样的亚当绝对不能发脾气。 于是他只能继续诱哄地说:“你知道的,罗杰这个人就算哪里都不行,起码承诺过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起码让我们试一次?”紧密盯人(3) 一个星期之后,秋大少收到了陈志安传来的消息——《乱世》的另一位男一人选定下来了,是之前从来没参与过国内影片拍摄的沈泽渊。 陈志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有点奇怪的八卦味道感慨道:“看这个样子,沈大牌是要严防死守了啊。boss你怎么看?” “及格分怎么样?” 秋斐白靠在沙发上翘着脚轻笑地回答。 “嘁,他可是梁导只用《时空旅者3》百分之四十的片酬就拿下了,接这部《乱世》他亏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要听实话吗陈哥?”秋斐白虽然是这么问,但是明显也没得等回答的意思而是直接继续说道:“钱算什么,他要是没有这种觉悟就不用妄想压我了。” “……卧槽!你特么不是一吗?!” “那你难道觉得沈泽渊是送上门来给我压的?”秋大少不太有所谓地这么一说,“当上面那个也很累的好不好。” “……”震惊于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事情的陈志安愣了半晌才扶着额头给他的衣食父母下了定义:“你哪天死了就是懒死的。我也算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洁身自好了。” “呵呵,因为我没什么东西可追求啊。”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秋大少又很快回到正题上:“《乱世》开拍你不用跟我进组了,免得再被沈泽渊丢出来一次。” “这是要正式开始恋爱的节奏吗,boss?” 陈志安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有种秋大少单身生活会永远结束的预感。但是这个即将走马上任的老板娘实在不好伺候。 “唔,我很期待这次的对手戏。挂了。” 随手丢开电话的秋大少翻着剧本就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真是部适合发展的戏啊,沈泽渊的运气实在不错。 《乱世》的开拍相比《时空旅者3》低调多了,什么媒体见面会开机仪式都没有。梁导完全有负于他国内一线著名导演的名头,直接一个通知下去,租了几辆大巴车载着剧组工作人员就开进影视城去开机了。 轻装简行的秋大少一个人背着大旅行包连箱子都没提,身边既没跟着陈志安也没带个助理,搞得像是要去自助游。而且还平易近人地坐着大巴车,连保姆车都没用。 只是等他从车上慢悠悠地下来就看见了守在车边的沈大牌。 沈泽渊一看见下来的是他,那双上一秒还目空一切的桃花眼立马弯出了一池春水,只等着把他溺死在里面才好。 倒是秋大少理所当然地先把旅行包递过去,再环视了一圈才说:“亚当没来?” “他接了新戏。” “不会是詹姆斯·温的戏吧?”秋斐白脚步停了一下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泽渊问道。 沈大牌略一挑眉点头承认:“没错。” 这下子秋大少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亚当 分卷阅读40 欲望文 分卷阅读4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1 不是很怕恐怖片吗?” “我们总得学着从过去走出来。” 听见沈泽渊这么流畅又自然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秋斐白反而更惊异地站住了脚看着他。 “你……” 只是刚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被跑过来找人的场务打断了。 “秋少、沈哥,梁导叫集合了。” 于是秋斐白只能就此打住,两个人跟着场务朝集合点走去。 梁导全名梁双益,是国内第五代导演的翘楚,早年一部《诀别》曾经在戛纳折桂,但是近年来更偏好走贺岁喜剧片路线,几乎都让人忘了他的看家本事是大背景下的悲剧故事。 这次的《乱世》很有可能是拿来再冲击一个国际奖项的。 果然,胖胖的貌不惊人的梁导看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一开口说话第一句就是:“这次《乱世》能请到沈泽渊沈先生的加盟,实在是给拿奖加了一大助力啊。” 一瞬间,围过来的剧组人员唰唰地都把视线挪到了正给秋大少拎着包的沈大牌身上。 沈大牌一点都不愧于他巨星的名头,整个人安之若素地冲着梁导礼貌地微微一笑。 “有沈先生和秋大少来演双男主,我相信《乱世》就演技方面不会逊于《时空旅者3》了。”笑得像是弥勒佛一样和蔼可亲的梁导继续说:“当然,我们还是得拿出最专业的素质来,这部片子值得最高的期望。” 一番战前动员说下来,场务也拿着拍摄安排分发到位了。 秋大少一眼扫下来,果不其然,开机之后的近一周时间里根本就没有他和沈泽渊的戏。 应该是梁导准备按时间顺序来拍,所以他今天和沈泽渊过来也就是跟大家见个面打个招呼的意义,其余时间都是自己安排。 这么想着就招呼跟在身边的沈泽渊准备走人,结果还没走出两步远就迎上带着两个小孩子过来的梁导。 梁导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拍拍身边两个小男孩的肩说:“这就是戏里你们俩的小演员。” 然后指了指左边这个说:“他叫凌悦,”又指了指右边那个,“他叫席玮霖。” 秋大少仔细看了一会儿就笑了:“梁导从哪儿找的孩子,长得和我们还挺像。” 秋斐白这么一说,本来不大在意的沈泽渊就也细看了两眼。两个小演员和他们俩长得有五分像,如果是和小时候比的话可能就能有七分了。 尤其是秋斐白下半张脸和平直的唇线以及沈泽渊的桃花眼,几乎是十成十的像。 梁导摆摆手说:“都是运气,你的小演员倒是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小沈这个还是他父母找上门的,不然我现在也着急啊。” 秋大少笑了笑蹲下去,摸摸两个孩子的头一副邻家好哥哥的样子。 梁导看这两位大牌没什么不耐烦的意思才继续说:“你们俩如果有时间就跟他们说说戏,毕竟他们俩相当于是你们的前身,有的地方还是能保持一致就一致更好。” “没问题,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 秋大少这么说着就站了起来,好脾气得让人吃惊。 梁导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这两个来头太大,都可以不买他的帐,何况指导小演员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义务也没写在合同里,就算秋大少和沈大牌甩手不管也没什么奇怪。 虽说也暗地里奇怪为什么秋大少这次脾气这么好,但是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谁会去刨根究底。 梁导果断见好就收地带着两个孩子就跟他们告别了。 “心情很好?” 沈泽渊瞥着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的秋大少这么问。 “是挺不错。” “那我是不是能自恋一点地认为是我来了的缘故。” “对。” 确认自己没听错的同时,沈泽渊是真的惊愕了。紧密盯人(4) 只是沈大牌还没来得及多追问两句让自己更爽一点就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余大小姐。 余茜穿着一条齐膝的白裙,脂粉未使,看起来就像是最小清新的高中少女。 不过她搭着秋大少肩膀朝着沈泽渊微笑的样子让沈大牌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位善意的白雪公主。 “小白,走吧。你答应我今天的时间都给我的。” 果然,余大小姐一张嘴,就是冲着沈泽渊找茬来了。 秋大少了然地笑了笑:“别这么咄咄逼人小金鱼,你该表现得友好一点。” 这下子轮到余茜惊愕了——秋斐白从来没有为一个”外人“指责她的时候。她以为事情还没发展到有定论的地步的。结果半路截胡却发现对方自摸了?! 沈大牌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连看到余大小姐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神都觉得是三月春光。 “小白你可是答应我今天会当我男伴的。” 余茜可怜兮兮地冲他眨了眨眼,两手拽着秋大少衣服下摆晃来晃去的动作和三流偶像剧里致力破坏男一女一感情的恶毒女配如出一辙。只是用余大小姐的高端演技做起来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可是我记得酒会是在晚上吧?” 秋大少丝毫不受影响地歪头看着她说。 “我们可以现在去做准备啊!你看你穿的是休闲装好不好,再说今天又没有你的戏。” “你有那么讨厌他吗?” 秋大少看着余大小姐一脸“我就是要胡搅蛮缠到底”的表情,低下头凑到余茜耳边轻声问道。 “连我这关都过不去,怎么配跟你平起平坐啊。” 余大小姐同样小声地恶声恶气地回答道。 秋斐白凝视了她几秒,最后还是点头妥协了。在被余茜一路拉着只差跑起来的疾走速度下,秋大少只能冲着沈泽渊摆摆手说:“帮我把行李放到房间里。” 沈大牌看着两人绝尘而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手上拎着的背包,不太在意地笑了下——房间什么的,还用另找吗? 等到晚上两人金童玉女一样地出现在酒会上的时候,秋大少的脸已经在亮闪闪的灯光下都无所遁形的黑了。 “你丫至于要拖着我搞了一天的造型吗?!” 秋大少这么咬牙切齿地说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拽了拽衬衫领口。 天知道虽然秋大少是个演员,但是平时最烦搞造型。没工作宅在家里的时候更是一件背心一条短裤就打发了。 今天余茜带着他从头到脚起码换了三次造型,试过的衣服都够摆满一个橱窗了。 “谁让你护着他的?” 余大小姐理直气壮地说着顺便把自己挽着的那只胳膊箍得更紧了一点,硬生生地把晚礼服裙暴露出来的乳.沟更加深了两公分。 “小金鱼,我这次很认真。” “我也很认真啊,”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的余茜朝着熟识的生意伙伴遥遥举杯:“只是抢了我的竹马总要让我发泄一下吧。” “……”秋大少深吸了一口气想让她别这么幼稚,但是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又挫败地把这口气叹出来:“我跟谁谈恋爱或者结婚,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呢?你还是小金鱼,我也还是小白。” “谁说没影响了?”余茜抬起头来,化了精致妆容的巴 分卷阅读41 欲望文 分卷阅读4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2 掌脸上迎着吊顶上明亮的灯光,反而让人觉得看不清楚,她的语气轻悠悠的,好像落在水面上的一朵飘絮:“起码让我为了我的初恋哀悼一下嘛。” “为了你五岁的初恋哀悼?” 秋大少出人意料地面瘫着脸,连语气都没有起伏地反问她。 “哎呀,居然被你看穿啦?”余大小姐嬉皮笑脸地挽着他的胳膊小幅度地摆:“那你说我要是这么骗沈泽渊,他会不会上当?” 秋斐白看着那双亮闪闪的发光的杏核眼就觉得头疼,他只能拿出自己最郑重其事的语气说:“别开这种玩笑去招惹他,嗯?” “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么宝贝。” 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想像往常一样得到支持的余茜立刻就甩开了怀里的胳膊,从桌上随手取了杯香槟抿了一下才撇撇嘴说:“就冲着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这点,我就该整他两下吧!” “小金鱼,他跟我们不一样……”秋大少皱着眉,只是后面那句“他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从沈泽渊的一贯表现来看,他的确没什么缺陷。但是秋斐白同样也知道那是因为,逆鳞没被戳到。虽然拿自己比成沈泽渊的逆鳞这件事挺自恋的,但是秋斐白却还是这么毫无根据地深信着。 就好像沈泽渊可以忍受余茜给他穿小鞋故意找茬,但是如果有一天余茜真的去告诉沈泽渊“她爱过秋斐白”,那就会像是在一间十平方的密室点燃了一个c4炸药包。 沈泽渊的绝对控制欲虽说控制得很不错,但这并不影响向来敏锐的秋大少发现它。 一颗曾有爱慕之心的青梅,这是沈泽渊无法容忍的。 所谓的自由是什么? 我给你足够的社交空间,只是把囚笼从合拢的掌心扩大到整只手掌而已。这也是当初沈泽渊一定要让亚当和秋斐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也是他从罗杰身上吸取到的教训。 秋斐白完全可以模拟出沈泽渊被余茜挑衅之后的应激反应——狂暴。 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件坏事。 所以现在,秋大少只能继续说服余茜放弃那个“大家一起不爽”的发泄计划,他说:“老妈已经答应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像是按了余茜的停止键。 她本来还滔滔不绝的发表着要在怎么一个恰当的时机让沈泽渊知道自己暗恋的这件事,结果在听觉系统接收到秋斐白这句话之后只能呆滞地转头,然后像是每一个听见自己不能消化的消息的人一样问:“什么?” “我说老妈已经同意我跟沈泽渊的关系了。”当初秋太太那句“如果你觉得他人还算处得来的话,那就多跟他接触接触吧”被拿来偷换概念,秋大少干得毫无压力。 “卧槽!”余大小姐一怒之下连粗口都爆出来了,还剩了半杯的香槟被恶狠狠地笃在桌上,余茜的手举起来想抓秋斐白的衣领又想起来现在是什么场合,只能又放下去:“阿姨怎么会同意的?!你们俩就拍了一部戏的时间,阿姨甚至都没见过他!” “见过。他以前是斐秋基金的救助对象。” “……”余茜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一口气吹起来快要爆炸的大气球,结果就在爆炸之前被人一下松了手。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之前都没告诉我。” “这属于个人隐私。” 秋大少毫无负担地冲她耸耸肩。 “……妈蛋!不能动他!”余大小姐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只能怒气冲冲地朝着秋斐白说:“那我就去找陈志安撒气!” 秋大少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小金鱼去找陈哥撒气的后果,然后发现没什么可担心的。 于是他满意地笑着说:“好主意。”《乱世》1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再敢欺负我弟弟就打到你们老娘都认不出来你们!” 穿着粗布褂子的七八岁男孩刺头一样地追着一伙同龄的孩子一直跑到了村口还挥着拳头放狠话。 “哥、哥……” 从后面远远地跑过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白净的小脸上全是脏污,看起来就像是掉进泥坑里的兔子,只有那双灵动的凤眼反而更显眼。 “你跟过来干嘛?!”年长的孩子恶声恶气地吼了他一句,然后在看见自家弟弟委屈的神色的时候又抓了抓自己跟鸟窝一样的头发恨铁不成钢地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帮臭小子要是再来惹你就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说完还很豪爽地拍了拍自己单薄的小胸脯。 倒是弟弟很不给面子“扑哧”一声笑了:“哥你学爹说话。” 因为一打多群殴得灰头土脸的哥哥只能瞪他一眼,然后把自己脏兮兮的爪子伸到弟弟的小脑瓜上摸了两把再一拍道:“还敢笑你哥!要不是我回来了你小子又得给他们当媳妇儿了!” “嘿嘿。”弟弟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柱子他们跟我说好了,这次我当了媳妇儿,下次他们就让玉珠给我当媳妇儿。” 结果话音刚落,后脑勺上就又挨了狠狠的一下:“你个傻子!你比玉珠长得好看多了,那帮兔崽子占你便宜呢!想让玉珠给你当媳妇儿还不容易?你去找她说,她准保一百个乐意!” “真的啊哥?” 笑得更加傻乎乎的弟弟在得到哥哥的点头之后就高兴地准备朝村子东边去。 倒是哥哥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弟弟的后脖子,掐小鸡似的半拖半掐地就把人朝家带:“你现在这跟从泥地里打了个滚样的,准备去找人家干嘛?先跟我回家洗洗!” “哥,我不想走了。” 走在前面一步的哥哥听见这话就停了脚步,转过身子就看见还跟自己牵着一只手的弟弟蹲在地上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自己。 虽然知道这是这小子的常用手段,每次找自己给他背黑锅也是这个样子,但是哥哥还是不由得在心底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的抵抗力。 他只能也蹲下去,边揪着自己袖口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给弟弟擦擦脸边心疼地说:“现在知道疼了?那你怎么还跟柱子他们打起来了?不是说还跟他们说好了吗?” 弟弟有点惊讶地看着哥哥问:“你不是不喜欢我给他们当媳妇儿的吗?” “你哥我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没答应的事,那就肯定不做!既然答应了,那也应该给自己弄到好处再找他们算账!” 虽然自己说的话一点都不光明正大,但是哥哥说话的语气和提到自己弟弟给别人当媳妇儿这事的时候擦脸突然加重的力气都是在表达“我说的话就是道理你丫给我好好记着”的意思。 弟弟伸着爪子乱挥了一会儿权当是在抵抗哥哥擦脸的暴力手法,嘴上还是在为自己辩解道:“只是假装给他们当媳妇儿能换回来玉珠给我当媳妇儿那是没什么,但是他们要我换裙子穿!” 听到这话,那只还大力气把弟弟半边脸都擦得红彤彤的手就顿住了,然后就怒不可遏“腾”地站起来大吼一声:“我操他大爷的龟孙子们!敢让老子孙擎苍的弟弟穿裙子给你们当 分卷阅读42 欲望文 分卷阅读4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3 媳妇儿,看老子不卸了你们的鸟儿!” 说完,整个人就跟要按下发射键的导弹似的直直地就朝着村口的方向冲去。 只是他还没冲出去就被弟弟整个儿给死死地拖住了。 他看看箍在自己腰上的两只小细胳膊和弟弟因为使劲别红的小脸就没办法硬来了,只是嘴上还不放弃地说:“孙持节!你个破孩子干嘛呢?!” “哥、哥,你别去,他们跟邻村的二狗一伙今天约了去山上玩,你一去就是对上他们所有人了!” “那老子就得咽下这口气了?!” 虽说还处于冲动状态中,但是孙擎苍还是能分析出来自己一个人去对上两个村集合起来得有小三十个孩子这种事情的胜算——那叫根本没有! “夫子上堂课讲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孙擎苍看着弟弟讨好的笑脸,最终也只能泄了一口气,拍拍那两只在自己肚子上都快绞成麻花的小手说:“行了,回家。老子有的是机会整死他们几个!” 说着就蹲下去,语气淡淡地说:“上来吧,不是不想走了吗。” 孙持节立刻从善如流地一下就蹿到了哥哥的背上,顺便开心地蹭了几下。 孙擎苍灰头土脸地背着和他一样灰头土脸的弟弟,这对于孙家村的孩子王孙擎苍来说是再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但是因为自己背上那个,这一切就又跟单纯的被人欺负了之后的愤怒一点都不一样了。 孙持节的脑袋挨在他哥的脖子那儿小声地说:“哥你自称老子要是被爹听见他肯定要揍你的。” 孙擎苍用两只托着弟弟的手颠了一下,然后熊孩子弟弟果然就抱得更紧了一点,他无所谓地说:“反正弄成这样回家总是要挨揍的。” “唔,我今天是不是也要挨揍?” “你还担心被揍啊?有你哥在爹什么时候揍过你?” “可是这次是我被别人欺负了。”孙持节说着就瘪着嘴用脑袋撒娇一样地在哥哥的脖子处蹭了蹭。 “你还想一打五啊?以为自己是常山赵子龙啊?只要别说当媳妇儿这事,老爹不会打你的。” “那我把我的蒸鸡蛋留给哥哥吃。” 孙擎苍听到这话默默地笑了,他本想照习惯摸摸弟弟的脑袋,但是现在只能托着弟弟又朝上颠了一下说:“你丫自己留着吃吧,咱们家就指望你读书认字了——我跟师父在山上打猎可不缺你那点鸡蛋吃。” “喔。” 孙持节小声地答应了一声,有点沮丧地把头又扎回哥哥的颈窝。 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不分彼此,沿着村子里的黄土路似乎会一路走下去,永不分开。 “卡!” 梁导取下耳机大手一挥,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实在是没想到会这么顺! 沈泽渊的意外加盟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两个大牌肯做演技指导那就是杠上开花。结果能把两个从没演过戏的小演员调.教出一条过那就简直是如有神助。 梁导觉得自己简直能看到一年后《乱世》横扫各大奖项的盛况。 他这边忙着鼓励鼓励两个小演员再接再厉,那边无所事事只能在片场旁观的两位大牌则是相视一笑。 “你小时候是这种会撒娇的性格?” 沈泽渊打量着秋斐白似乎是在想象他撒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撒娇也要有对象好不好。” 秋大少毫不吝啬地一个白眼飞过去,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那你小时候是孙擎苍那种性格?” “嗯……”沈大牌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很肯定地说:“如果是对我爱的人。” “啧、啧,”秋大少边痛心疾首地摇头边甩着手上的剧本说:“请用纯洁的眼光来看待孙擎苍孙持节的兄弟情好不好,咱们这是抗战大片不是g、v!”《乱世》2 沈泽渊只是笑着不再说话。 那笑容和以往都有点不同,像是哪天大卫的雕像忽然有了灵魂,性.感的裸男一下子动起来抱着吉他唱动听的意大利情歌给你听。 这是个全然没有任何勉强和不适的笑容。 让秋大少的心跳不由得抢了几个拍子。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剧本里把拍摄安排表抽出来说:“照这个速度,前面这部分不用到周末就能拍完了。” “嗯。”在秋斐白面前总是善解人意的沈大牌顺着他的意思朝着满面红光准备一鼓作气再赶拍一条的梁导答应了一声。 又突然转过来别有深意地说:“我可是前所未有地期待这次的对手戏。” 有同样心思的秋大少当然是针锋相对地笑道:“那就各凭本事了。” 后面的几天片场只剩下沈大牌一个人闲晃了,因为秋大少去临时抱佛脚地学唱戏了。 本来鉴于孙持节这个角色戏子身份的特殊性,秋大少就算是从接到片约就开始正式学都嫌不够,但问题是从整部戏的角度来看,这个身份只能算是一个伪装,从头到尾孙持节戏服出场的镜头不是在后台就是在台上摆ending pose。 于是梁导也就不那么吹毛求疵了,直接趁着这几天秋大少没戏的时候来个速成班就算了。 但是梁导没想到的是,两个大牌正式出场的第一条就出师不利。 原本的安排是镜头追着在台下看戏的孙擎苍等一众军官,台上干了什么根本就不会出现在镜头里。结果镜头刚转到台上摆最后pose的孙持节,就听见一个清凉凉的女声十分不爽地说:“编剧呢?这什么意思啊?!唱戏的那个一点风华绝代我们都看不见怎么想象他能勾引到日伪高官啊!” 头上还戴着凤冠的秋大少差点没头重脚轻地一头从台上栽下来。 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为了他维护沈泽渊忿忿不平的余茜。 梁导一看见余大小姐也觉得头大。 他这部还是国内班底制作的片子当时能把剧本递到目标已经全转向国外市场的秋大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乱世》的最大投资方就是余氏企业。 余家一直没彻底把手伸进娱乐圈里来,基本都是一年投资几部看得上的片子小打小闹。作为一个重心在实业的上市大公司,还有一点好处就是,他们从来不多余关心电影的拍摄情况。 所以近几年,娱乐圈的导演们对于余家的投资都是百分之百的欢迎——一个只负责出钱,从不对你指手画脚的老板那简直是人人梦寐以求的。 哪知道这次,居然还出了妖蛾子。 倒是秋大少扶住了重量不小的凤冠和余茜对视,那双总被自己哄得开心的杏核眼里这会儿是明晃晃的“我、不、高、兴”跟led屏幕似的滚动播放。 梁导只能夹在中间,只盼着这两位祖宗有什么矛盾内部解决了就好,不要来他的片场砸场子啊。 秋斐白很清楚早晚都得来这么一回。 只凭一个陈志安根本不能让余茜把火气都发出来,这会儿来找自己撒气,自己冲她低低头也就算揭过这一茬了。 想到这儿,秋大少只能暗叹一声,然后朝着满脸为难的梁导说:“那就照 分卷阅读4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4 余大小姐说的来。镜头先跟我。” 这么一说,梁导的脸色反而更为难了——秋大少的京剧就学了四天,这一上镜,不管再怎么后期都是个瑕疵。 梁导还这儿脑筋急转弯想要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边余大小姐已经等得更不高兴了,直接微扬着下巴命令道:“他都不怕,梁导你怕什么,这片子要是砸了,就让秋少给你赔票房!” 站在台上的秋斐白一听余茜已经到了连小白都不叫改叫秋少的地步,就知道他这出戏要是不唱好那就算没得谈了。 行头全套,连戏妆都化得一丝不苟的秋大少眉尖微蹙,在那张艳若好女的脸上更显得娇花可怜了。 余茜直盯着他的眼神略微移开去看还不动如山地坐着的沈泽渊——找自家竹马撒气可不是最终目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大牌是真的一脸云淡风轻。穿着党.国军服梳着大背头的暴君是和《时空旅者》系列的伊登完全不同的风采。 本该是克己守序的军人角色在《乱世》的背景下,反而更加凸显出一股不羁的匪气。那双在之前初见时看来满是深情和忍耐的桃花眼,现在是却是一片无谓的无畏之气,再加上他现在云淡风轻信手倒茶的姿态活脱脱就是一只蛰伏的野兽。 只是在余茜因为他的无动于衷不由得开始皱眉的时候,她才从看见沈泽渊冲她戏耍似地眨了眨眼。 这是红果果的炫耀和示威! 瞬间就怒气值满点的余大小姐立马就脱口而出一句:“开拍!” 把余茜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的秋大少又怎么会不明白小金鱼这是被气到了,只是现在这种时候,他要是不顶住,那就是沈泽渊和余茜的直接对决,他连稍微想一想那个状况都觉得还不如让头顶上的凤冠把自己给压趴下算了。 在他看清楚沈泽渊脸上那点被手中的茶杯半遮住的狡黠笑意时,他也只来得及放下门帘的瞬间在梁导那声“a”里叹出一口气。 “海岛冰轮初转腾。”从出将门里幽幽地传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已经是全场震惊了。等到秋大少整个人现身,唱作俱佳地唱完了一整句,就连梁导都彻底震惊了。 那一个字的开腔,还可以说是突击学习抱佛脚的结果,能糊弄糊弄一般群众。可这一整句的起承转合身姿手法,在梁导这种资深票友看来自然看得出这不是学四天就能有的成绩。这分明就是专业的水准。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等到秋大少落了音收了手,全场都还沉浸在“卧槽秋大少居然还会唱戏这不科学”的震惊情绪里,梁导已经见好就收地连叫了好几声卡,总算是抢救回来了这一条无可挑剔的镜头。 余大小姐在摄像回神之后才哼了一声,傲娇地扭开了头。 秋大少总算是能把凤冠拔掉,提着衣摆从台上下来哄她:“行了啊,戏我也唱了,我家小金鱼可没什么得理不饶人的属性。” “谁说我是得理不饶人了?我这叫胡、搅、蛮、缠!”余大小姐说着伸手就冲着秋大少的胸口戳戳戳:“我就是要棒打鸳鸯怎么了?我就是爱当西王母怎么了?哪有他一来就拐走我竹马还不许人找点茬的道理啊?啊?啊?!” 正要随着话音狠狠戳最后一下的纤纤玉指一下子就戳在了另一只干燥的掌心上。 她一抬头,果然就看见了那张目前排在余大小姐最讨厌的人top10首位的脸。 “你干嘛?!” 余大小姐恶狠狠地说道,就像是一只遇到威胁的弓起身子竖着毛的猫咪。 “之前你找茬,我没管的原因是,”沈泽渊用一个很独占的姿势把秋斐白整个人嵌进自己怀里慢悠悠地说道,到关键地方还顿一顿,正像是手上拿着那根逗猫棒一样:“我也很想听听小斐白唱戏。” 说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容。 “但是,如果你动手,那就一定不行。”一边说,沈大牌一边拎起余大小姐的手嫌弃地摇头看着精心做过美甲的指尖:“这么长的指甲可不能乱戳我的小斐白。”《乱世》3 “你、丫、找、死、啊。” 从那两排固定每月去做牙齿美白的贝齿间碾碎了再恶形恶状地吐出来的话,像是愉悦了对面的沈泽渊一样。 他笑得更灿烂阳光了说:“你这么恼羞成怒,是嫉妒啊,女人?” 任何一只雌性生物都不会喜欢“嫉妒”这两个字被用到自己头上。因为这个词通常都和美感无缘。 于是成功被更加激怒的余大小姐就像是家养的纯种猫咪进化成了野生大型猫科动物。虽然这不科学。但是科学这个词和女人也从来都没有关系。 “你他妈的!” 穿着短裤出门的余大小姐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十分英明,因为她一记撩阴腿可以不用担心走光地踢出去了。 “余、茜。” 秋斐白这么无奈地叫了声她的名字,还是伸出手把那条来势汹汹的长腿给拦住了。 “小白!” 余茜几乎是两只眼化身恶灵骑士就差能咻咻地冒出真火来了。 “能给我个说话机会吗?公主殿下。” “哼。”一旦发现自家竹马低声下气地过来讨好自己就立刻傲娇地扭过头,却还是把挑衅的姿态给收起来了。只是嘴上仍旧不饶人地做出“本大人就是这么拽地等着你给我拿出个理由来”的样子。 “说吧。我看你能掰出朵花来!” 秋大少侧过头看了看还紧搂着自己的沈泽渊,沈大牌立马心有灵犀地松开手微笑着后退两步之后干脆转身走人。 只是他们俩的默契落在余大小姐眼里那就是罪加一等!刚刚还觉得心火稍有缓和的余茜再看向秋大少时的眼神又变得阴森森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语重心长地说完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之后,秋大少就是一副唏嘘不已的样子。 而对面的余茜则是等着下文等了两秒发现这就没有下文了,恼怒地整张脸都红了吼道:“死小白你涮我呢是吧?!” “我哪有涮你。”认错态度良好,一脸诚恳的秋大少只能为默契度还是不够这件事摇头再加上一句解释:“要不是因为之前他让步比较多,我现在哪用拦着你。” “别跟我扯淡。”余大小姐挥苍蝇一样地打断了秋斐白的话,“上次我去机场接你的时候你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阵子突然就搞得跟非他不可的情圣似的,你说你中邪了我比较相信。” “我真情一把就叫中邪了。” 秋大少抽了抽嘴角对青梅的定义非常无奈。 “不然什么灵魂转换啊外星人绑架之类的我也可以接受啦。” 秋斐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余茜因为忽然感兴趣而亮起来的眼神说:“你就见不得我是个正常人是吧,还能不能一起快乐地玩耍了?”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对于突然转性了的人我应该有怀疑一切非正常可能的权利。” “ 分卷阅读44 欲望文 分卷阅读4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5 从发小的角度来说,你越这么死缠烂打不放过他,最后倒霉的就越有可能是我。” “……”听了这句话余大小姐不由得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竹马君,“我都不知道他还能把你怎么着了?家庭暴力?鬼扯呢吧!” “家庭暴力当然不可能——去报复社会就不一定了。” “虽说他曾经接受过斐秋基金的资助,也不一定就内心阴暗到报复社会的程度吧?还有那么多连资助都拿不到只能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呢!” 对此,秋大少只能面无表情地冲着自信却又怀疑的小金鱼呵呵了两声。 这让本来就只是暂时压制住怒气的余茜又愤怒起来,但是在她柳眉倒竖想要发脾气的时候却又对着竹马君不为所动的面瘫表情迟疑了。 “……你有证据的吧?” “…他接了《乱世》之后,亚当看了剧本,然后给我传真了一份文件过来,”秋斐白似乎是不太想说这件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想要余茜不再找沈泽渊的麻烦,那毫无疑问还是跟她和盘托出比较有利。不过他还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涩着声音说:“是沈泽渊的病历,跨度有十年——边缘型人格障碍以及隐性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余茜觉得自己简直是随着小白最后叹出的那口气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说余大小姐没选修过心理学,那什么边缘型人格障碍就先不说了。但是那个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是怎么算啊?光是反社会三个字的前缀就够说明情况了吧?! 这活脱脱的只能让余大小姐想到恐怖.分子跟变态杀人狂啊! “而且……” 面对一口气喘得太大,连接词又用得一点都不转折的秋大少,余茜只能再次恶狠狠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就没有一点好消息吗?!这种高危分子你还要跟他谈恋爱打算过一辈子啊?!” 秋斐白默默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边伸手比了两个手指边吐出了两个字:“晚了。” “晚个鸟啊晚!不要跟我说为了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你连内裤外穿都肯?!”急急地正面指责完,余大小姐又很快开始侧面劝解:“你看,人格障碍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嘛!我现在就去找最顶尖的心理医生来怎么样?” 秋大少看着一脸坦然的焦急的余茜,突然就春风化雨地笑了,凤眼里荡开了一片粼粼的波光倒映的却不是湖光山色。 本来还要继续说点什么的余茜看着他的笑容就忽然窒住,这招美色当前固然是竹马君一直屡试不爽的,但更重要的是,余茜同时从这个笑容里读出了那么点不可违逆的意思。 果然,秋大少还弯着的残月一般的唇角下一句话就是——“我很有兴趣了”。 可不要小看了这句话。 至今为止,让秋大少最有兴趣且一直保持兴趣的事情就是拍戏。可秋大少对拍戏的评价也不过是“挺有兴趣的”。 哪个的程度更深自然是分明到只要语言分析系统没有出问题就能得出正确结论的。 “但他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哎……” 这是还想再挣扎一下的余大小姐。 “隐性的。” 这是提醒余茜忘记了前缀形容词的秋大少。 余大小姐只能拍拍自己的额头不去看自信满满的秋斐白弱弱地说:“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 “……”余茜抬头望着因为今天自己穿了平底鞋而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竹马君,二十二年的生命里第一次如此深深地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传说中的只长个儿不长心了。 她挫败地揉了下太阳穴说:“你等着,在我给你关于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和那什么障碍的治疗操作信息之前,什么都别干知道吗?!” 秋大少朝着一脸“我怕下次再见你就是在报纸上被分尸信息”表情的余茜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连余大小姐边倒退着走边郑重其事地一再叮嘱的“千万别去招惹那家伙”,他都笑纳了。 在余茜彻底从视线里消失了之后,秋大少就施施然地去了化妆间卸了妆换下戏服,然后一路碎碎念着“还有好多问题我都想好答案了你居然没有问”之类的话回了酒店。 然后在刷开房门走进去的一瞬间就被人给摁在了重重合上的门板上。《乱世》4 看起来是刚洗了个澡的沈泽渊压着秋斐白抵在了门后,湿着的短发凌乱地有几缕搭在额前,衬着他黯沉沉的桃花眼和嘴角的弧度显出了之前未有过的邪气性.感。 秋大少略感不舒服地动了动,立刻就被镇压了下去。他只能无处回避地直盯着那双锁定自己的眼睛说:“看起来还真是有影响啊。” 沈大牌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低下头咬开他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温度略高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挨蹭过秋斐白裸.露出来的前颈,含糊地回答道:“我从来都不骗你。” 秋斐白垂下的视线正好迎上他坦诚的上扬的眸子,然后忽然笑了一声问:“那你之前拍那部《惊魂夜未眠》的时候演那个杀人狂呢?” “当然也有影响,”沈泽渊抬起头同时把攥住秋斐白手腕的那只手挪到了身侧,免得压得他手疼:“所以拍那部戏的时候,整个剧组的人见到我都跟见了鬼一样,尤其是演女主角的米娅,电影宣传的时候连跟我站在一起拍照都不敢。” 秋大少盯着那个明明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却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笑容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点视线,挑逗地向前挺了挺身说:“你让亚当把病历传真给我不怕我真的跑了?” “亲爱的,”沈泽渊挨着他的耳廓,一点都不吝啬吐息地低声说:“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不过现在,要是再没有点奖励的话,我真的会干出点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哦。” 秋大少看着他整个人真的像是被外星人拉去换了个芯一样的神色,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因为两手都被固定住不好使力,所以只能用一种稍嫌弱势和臣服的姿态迎上去给了要求奖励的人一个深吻。 不管是从舌头绞缠的力度还是威势性地侵略状态来看,都反常得让人无所适从。 以至于秋斐白连续又急促地调整了两次呼吸节奏才勉强跟上了沈泽渊的吻。 这是和之前的亲吻除了步骤之外毫无相似的新体验。和你在床上争上下的人从不那么凶残又掠食性强烈的狐狸摇身一变成了穷凶极恶的豺狼。 就算是秋大少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一开始碰上的是这样的沈泽渊,他大概会放弃。 只是这已经不是现在上了贼船的秋大少该思考的事情了,已经结束了这个吻气息沉着下来的沈暴君正用一副类似《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那个变态警.察stansfield放《命运交响曲》的神情凝视着他。 这实在是个不太好的前奏。 因为秋大少的神经绷紧了。 也是他重生以来的第一次神经紧绷。 饶是见多识广如秋斐白,现在也有了一种“哪怕他现在把我拆碎了生吃下去 分卷阅读45 欲望文 分卷阅读4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6 我也不会奇怪”的错觉。 虽然这么说的确有危言耸听的嫌疑,但是人在对未知的危险进行揣测的时候总是有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像那些碰到危险的人一样表现得那么龊。但事实上,很多时候,等同样的危险出现在面前我们只会表现得更龊。 就像在没有真正见识过精神分裂症病人发作充满攻击性的镜头时,你永远都想不到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最高级警戒。 秋大少在那双倒映着自己堪称无助姿态的桃花眼里,第一次发现之前那些惑人的深情缱绻的情绪通通都变成了一片精神上的黑暗是种怎么样的感觉——就好像他自己陷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沼中再无重见天日之时那么严重。 秋斐白只能苦笑了一下,连一句自我调侃的“啊哦”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沈泽渊拖进了卧室里压在床上。 自负如秋大少,他的不屑是从来不外在表现的。哪怕心里已经不断重复着诸如“愚蠢的人类”之类的贬义词他也懒得表现出来。 但现在,活了二十年再加上小一年的重生时间,秋大少第一次怀疑自己翻船了! 边缘型人格障碍和隐性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这两个词组的组合再加上对“孙擎苍”这个角色入戏的复合效果之下,秋大少得承认——大魔王完整变身了。 在对上那个沉进深渊里的自己的倒影的时候,秋大少再拟态分析一次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我的光明爱你,那我的阴影就得用更自我的方式来向你表达。 倒是现在更专心一致在做.爱这件事前奏上的沈泽渊已经不太在乎地松开了桎梏他的手,然后居高临下地俯看着仰躺在身下仍旧不敢有动作的秋斐白笑了。 那是个很出人意料的笑容。最起码在这个笑容成形在沈泽渊脸上之前,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沈泽渊会冲着秋斐白露出这样一个笑容。 带着残忍和血腥气的畅快笑容。 “和之前差别挺大的,对吧?” 秋斐白听见这个问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然后配合地回答道:“如果病历上不是写着边缘型人格障碍和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话,我应该会以为你是人格分裂。” “没办法。”大魔王不紧不慢地边说着边一颗一颗地开始从上往下按顺序解扣子,“心理病症的具体症状在各人身上总是会有些表现差异,何况是我这种多病症的。” “你……” 秋大少只刚刚来得及说出来一个字,就被俯下.身来的沈泽渊准确地咬住了滚动的喉结。 沈泽渊就像是喝餐前酒似的动作轻慢优雅,不重地咬了一口之后就伸出舌尖安抚地舔了舔。 “你说,”不知为什么温度低得有点可怕的指尖缓慢地撩开了衬衫,秋斐白简直可以感觉到它一路滑过去自己身上争先恐后地站起来的鸡皮疙瘩,“为什么当年会对你一见钟情呢,小斐白?” “明明跟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啊——不过这个问题也不重要对吧。” 大魔王诡异发飘的语气和他散乱的湿发以及已经垮开一边的浴袍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诱惑——就像是明知道会上瘾的毒.品,却死死地抓住了人性里那点堕落和不能见光的东西。 秋斐白觉得自己要不是经过了死一次又活过来这么不科学的事情,现在一定也不能装得这么镇定地看着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个时候真的得承认,亚当还是有真知灼见的。 只是秋大少忘了他现在的尴尬情况了,虽然脸上是镇定住了,但是他整个裸.露出来的胸口却是红得好像刚去洗了个热水澡。 注意到这一点的沈泽渊满意地笑了下。 “我好像从来都没留过选择权给你啊,小斐白。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最后还是只能选我——不管你是不是像我当初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预感的那样……” 最后那句话模糊地消失在了俯身而下再次交缠的唇齿间。《乱世》5 秋大少觉得从他有感觉以来都没有这么热过,像是脑袋里的脑浆都被烧糊了,扒在脑壳上死死地做最后的喘息就是不肯再工作一下。 事实上,作为一个非处.男,虽然之前只跟周青彦一个人上过床,秋大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真的对性这种事情没什么感觉。 他得诚实地说,真的挺爽的。 但是现在,他同样也得说,当一件本来很爽的事情被别人给掌控了之后,那要生要死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就真的不由自己做主了。 那根绑在秋大少胯.下勤勤恳恳做副业的浴袍带子已经连续工作了两个小时,而现在正用面对面姿势在他身体里进出的沈暴君也已经射了两次,但还是不肯解开它。 秋大少已经把自己的肠子都给悔青了,他就不应该因为被完全变身的沈泽渊给震住而放弃做上面的机会!虽然成功率大概只有百分之十朝下走,但是总比一开始就躺平了任人鱼肉要好。 是哪个见鬼的专家说什么对于心理病症发作的患者我们要尽量满足他们的需要让他们心态平和。 都他妈扯淡! 正这么因为神游而眼神忽然恶狠狠起来的同时,肠道里娇弱的前列腺凸起就被更恶狠狠地顶住了。 完整版大魔王把秋斐白遽然扬起的肩膀摁回了床上,至于那声因为声音哑了所以听起来更惨兮兮的让人觉得性.感的呻.吟和自己背后的刺痛倒是让他很满意地微笑了,然后边恢复了抽.送的速度边用做.爱中不自觉就诱惑起来的声音说:“这种时候,还能走神啊小斐白?” 说着顺便弹了弹秋大少已经处于备战状态快两个小时却始终不能解脱的可怜兮兮渗着泪水一样的前列腺液的小弟弟。 “妈,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解开。” 被撞击得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在句尾还是不可避免地气力涣散起来,身体处于敏感到令人难过的程度的秋大少凤眼湿润地看着身上的人,虽然爆了粗口却依然没一点威慑力。 “我不是说了吗,”大魔王一副“亲爱的你居然不好好听我说话这可一点都不好”的危险表情游刃有余到逗弄一样地前后摆着精健的腰身说:“‘你要我’这句话什么时候说到我满意,我什么时候就放开你。” 深渊一样透不进光的瞳仁凑在秋斐白已经违背了一贯不会脸红的常理酡红了的脸颊旁,大魔王翘着一点嘴角的弧度,对于这点和自己当初的想象一致的事实也很满意。 然后就凶狠地挨近那张几乎连用来帮助呼吸都嫌不够的艳色薄唇吻了上去。 晶亮的唾液顺着承受方的嘴角和那些因为没带套子而蓄积在体内又被撞击进出不断挤出来的精.液一样顺从地心引力滑落在了酒店统一的白色床单上。 等到这个噬人的深吻终于结束,秋斐白觉得自己简直是死里逃生,他用比说上一句话更艰难地气息反驳道:“我、都,不知道说了…说了多少遍了……” “可我都不满意。” 大魔王冷酷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就看见 分卷阅读46 欲望文 分卷阅读4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7 了秋斐白近乎崩溃的神情。那些一直蓄在漂亮凤眼里的湿气终于不再是受到主人强制压制地,只有刺激过强才断断续续地从眼角滑下去了。 沈泽渊在那双不断溢出泪水的眼睛里影绰绰水濛濛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自己的倒影。 他情不自禁地又低下头吮吻上去。动作温柔得像是之前的他。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毫无疑问地还是说明现在这个是黑暗版本的。 他说:“这个姿势说不出来的感情的话,我们就换个姿势吧。” 然后就身体力行地先把自己带着白浊的下.身抽了出来。 因为“朕怎么可能被强上,这最多也只能到合.奸程度”的秋大少诡异思考模式,而一直松松地搭着他后背的秋大少的两只手在动作间也掉了下来,秋斐白内心纠结又复杂却又抽不出任何一个脑细胞来思考。 只能在沈泽渊伸出手挪动他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以一副无助却又充满了奇异的“我只是对你不设防”感觉的姿态哑着声音说:“我只要你。” 一直到很久以后,沈泽渊每次回想起他那副奇异的充满了他人绝不可见的顺从和包容的样子都会硬的像是吃了什么强力春.药。 所以当时的沈泽渊就很从善如流地反手拉起那只牵着自己的手落下了一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臣服意味的轻吻,然后也不再考虑什么姿势问题地立马投入下一轮征伐当中去了。 只不过这次他信守承诺地解开了那根浴袍带子,接着一个挺身又埋进了湿暖的甬.道里。 同时秋斐白就死死地抓挠着他那只手终于射了出来。 因为反复而来的高.潮带来的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让秋斐白眼前一阵发白,不自主地上扬的上半身和那张脆弱失神的俊脸一起形成了让人目眩神迷的美色。 然后就让独占欲又大起的暴君给用勒死他一样的力气禁锢回了怀里。 绞着他濒临爆发的下.体的后.穴也跟着蠕动吞咽,让沈泽渊不大高兴的同时又爽的射了第三次。 秋大少只剩喘气的力气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回血回蓝,还沾着未干泪水的纤长睫毛眨了眨才让自己苟延残喘的脑细胞和视觉神经接上头。然后视线清晰起来的瞬间就看清楚了那张虽然餍足却又透着奇怪不满的沈泽渊的脸。 暴君的手指在他唇边逡巡着逐渐向下捏住了秋斐白秀气的下巴说:“小斐白,你会记得你说了什么吧?” 秋大少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在暴君的瞳色渐深,忍不住再“刑讯”一轮之前,终于指挥动了右手轻飘飘地扇了一巴掌到他脸上去。 “明天要拍戏还做你个头啊。”明明该是生气的动作和句子,却奇怪地透出了某种达成统一意见应该生活和谐的气息。 “我要洗澡睡觉。” 这么说着秋大少的手已经就着在大魔王怀里的动作自然地绕过了他的脖子。 沈泽渊盯着那双低垂着眼睑只能看见一排密匝匝长睫毛的眸子看了两秒,最后还是一个公主抱把人抱进了浴室。 秋大少在控制不住地抖着腿感觉到两根手指捅进自己正痛感彻底回归的地方时,不由得伸手狠抓了一把浴室的白瓷墙面。 酸牙的一声“嗤——”之后,本来只是揽着他腰的那只胳膊就扩大了范围把他的两只手臂都圈了进去。 “后悔了啊。” 沈泽渊的声音从温热的水流之间传进耳朵里,仍然有一股三九天夜风一样发寒的气息。 秋大少抓着他还在自己体内做清洁的那只手往出一带,尽量稳着身体转过来,已经又白下来的脸配着他明明白白地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的表情冲着同样神色不善,在这种时候简直是让人觉得拔吊无情的沈泽渊说:“给老子收回你的边缘型人格障碍!再有下一次,你就一辈子自己撸去吧!” 这么大气地放完狠话,也没管后面清理干净没有,秋大少抓着搭在一边的大毛巾就颤着腿出了浴室。 只留下被温水多冲了几秒的沈泽渊呆愣愣地看着大开的浴室门,然后低头笑了起来。《乱世》6 “妈的,什么玩意儿?!” 孙擎苍一走进福顺茶舍就听见二队的队长赵扬一声怒骂,然后迎面而来一只青花瓷茶壶直接撞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一边满脸心疼的老鸨这下子也顾不上怕被波及了,边推着赵扬常找的小飞燕上去劝人,边端了杯凉茶递过去说:“赵姐夫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哪有不长眼的敢撩您宪兵队的虎须啊?” 赵扬阴着一张脸看了眼笑出满脸褶子的老鸨,又瞥见进门的孙擎苍才没多说什么接过了茶碗。 只是一口凉茶下肚,挥手躲开了小飞燕伸过来准备撒娇讨好的手,沉声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跟孙队长有公事。” 得了令的老鸨立刻谄笑着拽走了小飞燕和伺候的小丫鬟,临走还不忘给他们关上门。 “说吧老赵,怎么这么大火?” 孙擎苍把头上的大沿儿帽取下来扔到桌上,拉了张椅子坐下。 “老子艹他八辈祖宗的!还不是他娘的那个日本人尽出妖蛾子!” “你们二队不就是陪着人去逛逛窑子吃吃饭吗,搞得跟他点名要睡你老婆似的。” “我日哦!”赵扬拍了桌子站起来才看清楚对面那张逛窑子都不用钱窑姐儿还倒贴的脸上那副全然无所谓的神色,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也是在战场上跟人杀出上士军衔的赵扬心底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一瞬间气势全无。 “他要是想睡我老婆那还简单了哟。”这么嘟囔着,就又想起来那个日本人的难搞,赵队长抓了抓脑袋硬是在自己堪称硬汉的一张脸上做出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说:“你说那家伙连京城最出名的赛金婵都看不上,不会是那地方不行吧?” 越想越真的赵队长干脆就一拍大腿说;“妈的,一定是!肯定是那.话儿不行,看那小身板就知道。” 孙擎苍掸了掸帽子上的浮灰终于瞥了他恶毒八卦的脸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单打独斗你赢不了他,信不信?” “老子日哦,孙擎苍你在逗我?” 孙队长反手把帽子又带上,站起来的身姿凛然而威势凌人。一双明明该是四处留情的桃花眼冷冷淡淡地朝他一扫说:“别忘了那是上面吩咐下来的贵客,你还是仔细着怎么能把人招待好了吧。” 这么说完,孙擎苍就径自走了。 与此同时,梁导一声“卡”也算是宣告这一镜的完美达成。 还穿着一身酷帅狂霸拽军装的沈大牌晃荡着走到正坐在一边等着上场的秋大少身边。两只胳膊从人背后一环就把秋大少整个圈进了怀里。 然后他摸了摸椅子下面的垫子笑眯眯地说:“这垫子不怎么厚啊,要不要我再拿两个过来?” “……”戴着如意冠虞姬扮相的秋大少缓缓地转过头和那张笑容隐含着无尽得瑟之意的脸对视了两秒才慢吞吞地说:“沈泽渊你最近很嚣张啊。” 沈大牌脸上的笑意 分卷阅读47 欲望文 分卷阅读4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8 在秋斐白说完这句话之后更加深了一点,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秋斐白的左肩上,凑近他的耳朵温柔体贴地说:“我这不是怕你会疼吗。” 秋大少没再看他。 第一是因为他现在全套妆,又身上的确不大舒服,乱动的话就怕起连锁反应;第二声他俩现在的姿势在别人看来那就是赤.裸.裸的有奸.情,而他现在不想让身后那个家伙再更得瑟一点了。 于是秋大少只能叹了口气说:“你是觉得我现在出柜了的话,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暴君有窒住那么一呼吸的时间,最后还是简洁利落地说了个对字。 当那个字的话音落在看不见的空气里的时候,沈泽渊有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比他昨晚强制的索要那句“你要我”还要过分很多。 然后他们俩就都沉默了。 在热闹的、形势一片大好的片场上,两个最大牌的家伙就这么沉默地像是跟对方或者是跟自己过不去一样。 一直到沈泽渊觉得自己大概不会等到回答,但同时又有一种更不爽的情绪升腾起来整个压过了自己之前的内疚让他觉得有控制情绪的必要的时候,一只手指修长指节清峻的手从虞姬的黄底蓝滚边斗篷里伸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 秋大少的语气淡淡地说:“那等下梁导开放媒体探班的时候怎么样?” 就像是迅猛又暴虐的情绪在顺着血管流窜扩张是时候被一针镇定剂戳进了静脉。 沈泽渊看着他沉静得好像在聊别人无关紧要的事一样的表情比刚刚更长久地沉默了一阵。直到梁导招呼着秋大少来开拍下一镜,他表面上拉着斗篷实际上扶着从腰开始整个下半身都疼的秋大少上了戏台都没再说话。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待见军情报如何?” 秋大少在台上冲着那个西楚霸王扮相的演员这么唱,梁导就坐在摄影机后面跟着拍子摇头晃脑地拍。 沈泽渊站着轻而易举地就看清楚了每个人脸上的佩服和欣赏。 他两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哪怕是知道就算出柜对于秋大少来说也不过是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但是此刻沈泽渊站在台下看站在台上的人,还是觉得舍不得。 曾经许多年,他就是这么透过屏幕去看他的。 不管是爱还是偏执或者占有的欲.望,早就已经碾碎了糅合在一起。 “小泉君,唱戏的这可是我们京城有名的旦角。” 属于角色赵扬的大嗓门在这时传过来,就把难得深沉思考一把感情的沈大牌给震醒了。 他抬眼就看见二楼那位很是让自己羡慕嫉妒恨的日本人小泉俊二的角色演员罗晋晖正照剧本上写的那样,眼神深沉地盯着自家小斐白。 沈暴君觉得,自己有点心情不好的样子。 事实上,等罗杰把他争取到哥哥孙擎苍的角色他拿到剧本之后,他当时差点没翻脸给亚当招个临时助理。 原因就在于,这部戏两个男主虽说是在打禁忌恋情的擦边球,但是梁导的腐还是真明着卖了的——小泉俊二和孙持节之间有一场可以算是激.情.戏的戏。 这也是沈大牌昨晚那么沉不住气的原因之一——老子都还没做的事情,怎么能被路人抢先!《乱世》7 感情都因欲.望而生,亦为欲.望而死。 落在摄像机镜头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小泉俊二踩下最后一层楼梯时那个回望舞台上虞姬的带着欲.望的眼神。 这让沈大牌非常的,不高兴。 他甚至冲动地就想去拽着秋大少给他之前那个趁着媒体探班时间好昭告天下出柜的主意投赞成票。 只是沈泽渊最后还是在做了一组深呼吸之后镇定了下来。 他步伐稳健地上了戏台像是扶着秋斐白上台时一样的体贴又扶着他下来,倒是秋大少眼尖地就发现了正过来的各路媒体,语气平和地提醒道:“媒体探班时间到了。” 沈泽渊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那张在心底描画了十七年,像是树木年轮会随着时间一圈一圈增大而渐渐有所不同却又总是依稀可辨的俊秀英挺的脸上似乎真的只是在等一个无关紧要的答案那么轻松无所谓。 沈泽渊扶着他腰的那只手紧了紧,然后若无其事地带着他站到了摄像机和长枪短炮的话筒前。 事实上,他俩走过去的有一个瞬间,几乎所有的剧组成员和记者们都下意识地觉得会有个爆炸性的大消息出现在他们身上。 就像是同一时间同一个第六感突然降临在了现场。 但现实是,沈大牌只是沉默得好像个打酱油路过的路人甲,不管是把他当拐杖还是高脚椅他都没意见。 虽然记者们一个个抓心挠肝地想问沈影帝是不是和秋大少有什么不愉快,但是只要看着那只搀人的手和秋大少回答一系列毫无营养和爆点的常规问题时淡淡的神色,比刚刚从天而降的第六感更强烈的第七感则是不停地在脑海里闪烁着两个硕大的红字——大、凶! 当然,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少真的猛士的。把八卦当作毕生事业来追求的狗仔记者那只能说是爱岗敬业! 于是当一句明显嗓门大于现场热情不起来的气氛的提问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时,大家都很是愣了一下的。 “请问一下,秋少对于自从和沈泽渊先生合作演出了《时空旅者3》之后就被奉为国民cp有什么看法吗?” 秋大少真的是抬眼看了那个满脸红光的,完全是社会新鲜人样子的记者一眼。然后他就在那双因为期待回答而瞪得格外大起来的眼睛里看见了毫不掩饰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对于国民cp这件事,秋大少也是知道的。尤其是前段时间剧组刚回美国没多久,不知道康拉德导演手脚什么时候提速得像是绿皮车瞬间变了高铁,居然放出了第一支预告片。 之后他和沈泽渊就一路从冷门cp变成了脑残粉可以从青藏高原之巅一路排到沿海大陆架最底的国民大热cp。各种同人yy小说、漫画大行其道,甚至秋大少本人也看过那么几篇h文。 最令他现在想起来觉得欣慰的就是,小说里起码是一半一半的他在上面。 只不过拿一件完全没影甚至还没进入主流的捕风捉影事件,甚至是另一部大片的消息搁在现在提问…… 秋大少悄悄地瞟了眼一边的梁导——啧啧,秋大少敢拿沈泽渊的黄瓜打赌,梁导眼神里那点闪光绝对是不爽! 看来社会新鲜人再次投入再就业大军的可能性要超过百分之七十了。 秋大少极浅地翘了一点嘴角弧度起来。 既然人家是诚心诚意地想寻求八卦的真相,还很有可能为此丢了工作,那,给他个真实答案也没什么吧。 于是秋大少张了张嘴,结果在他发出声音之前,另一个乱性感一把的声音就岔了进来。 沈大牌严肃正经得像个发表就职演说的政客一样,直 分卷阅读48 欲望文 分卷阅读4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49 面着一众记者和镜头说:“我很欣赏秋少的演技和人品,《时空旅者3》的拍摄过程里合作非常愉快。” 说到这里他微笑起来话锋一转:“不过我们私下虽然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这种国民cp什么的传多了,会对事业有影响的。” 明明是个礼貌谦和的微笑,在这句话之后就彻底变了味。像是一碗软糯白粥里被倒了一整罐的泡椒,看起来很无害,只有吃下去才发现那都是后劲。 简直让人后背一凉。 在这种时候必须出来救场的梁导果然也不负众望地弥勒佛似的笑眯眯地接了话说:“怎么好老问人家两个小伙子的私事,咱们剧组里可还是有一群急需解决个人问题的啊。” 梁导的话音一落,大片的话筒立刻转向快伸到梁导的嘴边,同时一片乱七八糟的提问声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梁导这边笑眯眯地有问有答,气氛和谐。那边秋大少得了空立刻拐了后面沈泽渊一下小声说:“你干嘛抢我问题?” “……我要是真让你现在出柜了才是麻烦大了吧。” 秋大少似笑非笑地半侧着头去看他,沈泽渊还是那副淡定自如十拿九稳的神色毫不回避,似乎就在等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你觉得——国民cp这件事怎么样?” 虽然不太清楚这话题忽然转换得是怎么回事,但是沈泽渊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说:“挺好。” “出柜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个事儿,”秋大少说着无所谓地耸耸肩,“国内混不下去了我还可以去好莱坞发展,没什么差。” “……你知道我等的回答不是这个。”沈泽渊皱着眉想伸手把他的头掰过来和自己对视,但是想了下现在的情况还是只能在扶腰的那只手上使使劲说:“如果我真的让你刚才出柜,你会不会怨我?” 秋大少小声地嗤笑了一声:“拜托,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觉得全世界都应该爱我不求回报——你想要安全感,我就尽力给你。我也只能做到这样。” 沈泽渊在他身后呆了好一会儿。他了解那张脸上所有隐秘的骄傲不屑和懒散精明,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上,他却确实描摹不出秋斐白的表情。 每个人在感情里都觉得是自己付出的更多,即使是惯于伪装和玩弄人心如沈泽渊也不能免俗。 爱的时间太久,往往就不太记得初衷,而变成了一种执着的意象。 大魔王也怨恨过单恋的十七年,所以他现在如此迫切地想要秋斐白的退让来证明自己的优势和回报。 只是现在,沈泽渊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十七年的梦境拥入怀中,再不醒来。《乱世》8 “妈的,老子跟你说啊,孙擎苍你肯定想不到!” 刚又帮助警察局镇压了一场学生运动回来的孙擎苍前脚迈进宪兵队大门,后脚赵扬就一脸猥琐隐秘的表情凑了上来,还把自己的大嗓门特地往下压了几度,结果还是漏风一样的传出老远。 孙擎苍转了转脖子,不太有兴趣的样子自顾自地往里走,连腔都没接他的。 倒是赵二队长不屈不挠地跟着他的步子,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力特地提起了孙擎苍去听戏场场不落的宏祥班的当红旦角华清。 这次孙队长还真的停了脚步转头看着他,那双没了帽檐遮挡的剑眉有一边的弧度比平常挑的高了一点,说明孙队长现在有了听八卦的兴趣。 赵扬咽了口唾沫,眉飞色舞地说:“那个小日本,他居然喜欢男人!” 孙擎苍侧了侧脸,免得兴奋的唾沫星子就喷到自己脸上来了,顺便嗯了一声以示话题可以接下去说了。 “他看上华清了!从今儿开始华老板的戏他场场都全包!妈的,之前真是没看出来,居然是个喜欢走后门的……” 赵二队长越说越来劲,一气儿思维发散扯到了“他妈的,那小日本之前不会还看上咱了吧?!”,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却没等到身边的回音。 他偷瞥了眼已经神色如常的孙擎苍,又深深地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谁不知道孙大队长是宪兵队一枝花啊。要看上也该看上孙大队嘛! 他还在心底为自己的机智好评点赞,旁边的孙擎苍已经脚步不停地只剩了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孙大队有点不太高兴——因为他最爱的娱乐活动没有了。 赵二队一看整个宪兵队唯一值得让自己奉献八卦的大队长走人了,立马追了上去,誓要听一句大队长的评价。 于是被拽住胳膊简直像是遇到狗仔队一样的孙大队冷笑了一声撂下“关我屁事”四个大字,挥袖而去。 然后今天的戏就算是都拍完了,沈大牌着急火燎地还没走进化妆间都已经把上半身扒了个干净,六块腹肌明晃晃地在裤腰以上,让人想探究一下到底下面还有没有遮住两块。 然后就拎着自己装衣服的包进了化妆间花了半分钟换好衣服一阵风似地从片场直接刮回了酒店。 等他打开一路回了房间打开卧室房门,秋大少已经抱着一碗蜂蜜水随着开门的声音从电脑上移了目光幽怨地看着他。 “我、都、要、饿、死了好不好?”秋大少说着就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直接跨到床上再蹲下.身抬着沈大牌的下巴抱怨:“是不是有人ng了?” “嗯,李彦琛的性格演赵扬本来就反差比较大,他今天似乎状态也不很好…” 说话声逐渐就因为越挨越近的嘴唇距离而低了下去,到最后干脆就凑到一起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偶尔翻覆泻出的缠绵水声。 “呵,看起来你是这里比较饿了吧小斐白?” 长吻之后分开的时候沈泽渊就顺势压住了秋斐白,瞳色幽深地这么说着手就垫在秋大少的臀部上,暧昧地捏了两把。 倒是秋大少像是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伸手拍了拍沈大牌的脸拖着长音说:“去——做——饭。” “好吧好吧,”沈泽渊说着就举起双手坐了起来,“想吃什么?” “随便炒点炒饭就行了,”秋大少边说边转过头去看电脑上的时间,然后皱着眉说:“都八点多了,算了,不吃了。” 沈泽渊进厨房的脚步停了一停,有点无奈地转回来看着坐在床上一脸严肃的秋大少说:“你就为了等我回来做饭也没叫前台送餐,结果我回来了你又不吃了……” “想把胃饿坏吗?!” 等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秋大少已经又被扑倒在了床上。 秋斐白懒洋洋地躺成了一个大字型,不知道是因为饿还是纯粹又犯懒了,只有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晚饭吃得太晚才对身体不好。” 他这么一副懒散得像是冬天好晴天的时候瘫在阳光下晒太阳的猫咪,着实让人觉得不趁机做点什么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于是沈大牌也果真不负美意地缓缓地把手伸进了只有一根带子的浴袍底下,甚至在他的手触到乳.尖上按揉的时候,秋斐白都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完全没在思考整个放空的样子。 “我说,起码咱们国民c 分卷阅读49 欲望文 分卷阅读5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0 p的yy小说里,也有一半都是我压你啊~” 最后那个忽然飘起来的尾音是因为有只做怪的手已经伸进了秋大少洗完澡才刚换上没多久的内裤里正试图把他欲.望真正挑起来。 “嗯,骑乘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 沈大牌居高临下地笑了。 那点尽在我手的胸有成竹的掌控感和他正滑陷于情.欲之中火力全开的性感交织在一起,就诱惑得直晃人眼。 只是被压在下面看起来处境岌岌可危的秋大少却是一脸无辜地弯着眉眼说:“可我还疼啊。” 在这个瞬间,即使对自己的雄性荷尔蒙自信如沈泽渊,也有了一刹那的挫败感。 只有419和买.春这种事才是只顾自己爽了就行。 “而且,性生活频率太高了对身体也不好。”秋大少淳淳善诱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专治男性.病症的老中医或者教授生理课的帅气老师:“像你马上就要到三十岁了更要注意节制啊。” 那个奇怪的“啊”字尾音听在沈大牌的耳朵里简直就是“我怕你再过几年就不行了啊”的简写,让还占据着有利地形的沈大牌面色狰狞了那么霎那。 他开始思考再来一次调.教的话,会不会让自己爽一点。 “晚安。” 秋大少这么说着,本来还懒洋洋瘫成一条直线的两只胳膊就环上了沈泽渊的头颈,像是只亚马逊丛林里体态柔软的森蚺环住它的猎物。 蜻蜓点水一样的轻吻落在沈大牌因为不爽而平抿的嘴唇上,然后他就闭上眼松开手大喇喇地把要害全部亮给身上的沈泽渊,似乎在表达上或者不上这个问题的选择权在于你的意思。 沈大牌死死地盯了他几秒,发现他大概是真的搞了个巴黎是不设防啊问题是你要做侵略者还是绅士的见鬼选择给自己。 于是几秒过后沈大牌只能翻身坐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嘲一笑进了浴室。《乱世》9 在后台上妆的华老板有点疑惑地细听了很久,原本应该闹哄哄一片除非正式开场不然根本安静不下来的前台今天反常地寂静无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今天是有人包场了?” 正忙着给他上泡子的王姐手下动作不停地回道:“听说是包场了,不过具体是哪位我倒是没听见班主说。” 说到这里王姐有些讨好的意思笑了笑:“包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宏祥班的台柱,什么大场面大人物没见过。” 华老板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深究下去,只能腼腆地笑了下不再说话。 直到掀开出将门的门帘前一秒,华清的脸上才有一瞬间难得的凝重——他有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等他看清台下的第一眼就看清了空荡荡的两层楼只有一楼戏台正对的那张八仙桌旁坐着一个既不是穿长衫也不是穿制服的年轻人——那身从洋人身上学来的西服,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家里开洋行的纨绔子弟。 华老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如果没有之前的资料,他恐怕也会真的打眼以为这只是个纨绔子弟。 北京城里人人都知道,能位列四大戏班的宏祥班第一号台柱就是华清华老板不但唱的一手好旦角还真真的有一流相貌。只是没几个人知道华老板真名叫孙持节,老家在东三省,当年是跟人一路逃难来的京城。 而带着他逃难来的人是个地下党。 孙持节最新的任务就是接近宪兵队的孙大队长。 不过可惜的是,孙持节当年只说自己有个哥哥却从没说过他小名二狗的哥哥大名就叫孙擎苍,所以同志们没有一个知道那位恶名远扬的宪兵队大队长就是孙持节他亲哥。 而他,在第一次看到台下那个穿着一身宪兵制式军装的男人时,就认出来自家哥哥了。 之后的时间里,孙持节再也没按照自己一开始计划的那样试图去接近过他。甚至小心翼翼地连路过宪兵队驻地三条街距离的时候就把脸遮起来。 孙持节也不大闹得清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明明在这种时候他就该像以前哥哥没照半个月一次的频率回家迟了一样冲上去抓住他的两只袖子跟他说“哥我想死你了”,但事实上这个念头存在于脑海中的时间远比不上之后汹涌而来的恐惧感。 那句“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坚持执行党的纪律,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的入党宣誓词像是只锋利的矛,“噗”地就戳穿了曾经短暂到大概一瞬间都算不上的兄弟相认之后相亲相爱的美好愿望。 一个可做内应的宪兵队大队长,那就是最危险的一支枪靶子。 孙持节在被鄙视和蹂躏如八大胡同里最上等妓.女的北京城萧瑟的秋风里坐了一夜,默默地就把那个想去相认的自己给拍死了。 这么一想,戏台上哀婉的杜丽娘就露出了一个更哀婉的笑容。 对于总计划来说,其实台下来包场的是这个小泉俊二比起孙大队反而更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毕竟从一开始,直指的目标就是这位小泉君。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梁导激动地连喊了好几声卡。也实在是这一镜的最后一个画面太完美。 即使是站在摄像机后面黑着脸的沈大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戏台上闺怨似梦眉眼如画的杜丽娘和台下唯一的观众四目交接的场景落在镜头里就像是汤义仍在《牡丹亭》前的题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样唯美得直令人心动。 当然,如果我们用醋海翻腾成可以媲美零五年肆虐美国东海岸的卡特里娜飓风的沈泽渊的话来说的那就是——妈的,老子当初为什么会没有给亚当招聘一沓助理?! 慢吞吞地下了戏台的秋大少很是有点玩味地朝他看了一眼,眼神里包含了诸如冷静、淡定、hold住、不然等到第四百五十三镜你不是要爆血管了之类的意思。 沈大牌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然后居然硬生生地挤出来了一个一点都不狰狞的笑脸给他。 没办法,第四百五十三镜,就是整部《乱世》传说中的、唯一的激.情镜头,或者用基情来说也可以。 沈大牌得给自己预留发火的空间,才能确保自己不会真的因为接受不能拒绝的绿帽子而被活生生气到中风。 等到梁导招呼沈大牌去拍那个证明孙擎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暴打游行学生的镜头时,梁导坐在镜头后面都不由得脸色发白地扶着椅子朝后退了两步。 甚至在咽了好几次唾沫之后梁导才喉咙发紧地说:“这个、这个表情不要这么疯狂啊小沈,孙擎苍只是有点冷血和没有同情心,不是那个,变态杀人狂啊。” 瞳仁完全像是无机质的沈大牌甩了甩手上的道具血浆,那副老子十步杀一人的酷帅狂霸拽气势不用演都跟大夏天商场里的冷气似的吐着白霜从空调口喷出来。 暴君在片场跟扫描似地环视了一圈,在路过饰演小泉俊二的罗晋晖时顺便多停了那么两秒,搞得这位新 分卷阅读50 欲望文 分卷阅读5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1 晋人气小天王惴惴不安地把自己从下往上检视了一遍,以求能找出是哪一点让沈大影帝这么多加“照顾”。 “梁导你的意思是,这一镜要重拍一次?” 梁导在看清沈暴君说完这句话时脸上出现的那个若隐若现让人怀疑自己眼神的暴虐笑容之后,真的很想违心地说,这一镜过了! 因为他眼角的余光同时看清了沈大牌身后那个穿着中山装演男学生的群众演员几乎是痛哭流涕地被场务扶了起来,这实在让梁导这个年纪本来就不太好的心脏更加感觉心惊肉跳。 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是再来一遍,说不定明天的娱乐头条就是《乱世》男主演之一沈泽渊赤手空拳假戏真做打死群众演员了! 不过让扶人的场务来说句老实话就是——“其实那家伙不是被揍哭的啦,他纯粹是被吓哭的,因为他感觉刚刚揍他的沈影帝就是拿演《惊魂夜未眠》里变态杀人狂的状态来演刚刚那个镜头的”。《乱世》10 事实上等到梁导终于肯放低自己对艺术的追求说过的时候,沈大牌已经用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的气势来回演了三遍,甚至在梁导抖着声音喊了卡之后还颇为遗憾地垮了下肩。 梁导只能痛心地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 沈大牌这才心满意足又和蔼可亲地冲着大家粲然一笑,云销雨霁。 早就卸了妆翘着腿靠在椅子上看戏的秋大少歪了歪头轻笑一声。 然后两个人在沈泽渊换了衣服之后就大喇喇只差明着昭告天下地一起走掉了。回了房间,秋大少照例先去冲个澡,沈大牌则去厨房准备晚餐。 浴室的水声刚响起来没多久,厨房里的沈泽渊就听见被扔在沙发上的秋斐白的牛仔裤里传来熟悉的“babble,babble,bitch,bitch……”铃声,沈泽渊放下手上削了一半的土豆,摸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秋少,救我。” 虽说这个声音在沈大牌来说应该是只有过一次合作完全算是陌生的声音,但是鉴于此人身份的特殊,暴君还是那串长久的紊乱呼吸声之后说话的第一时间就听出来电话那边的该是周青彦没错。 “……”沈泽渊把手机从耳边挪开一点,想了想,还是走到浴室边敲了敲门说:“看起来是急事。” 浴室门被唰地打开之后,像是舞台特效干冰一样的水蒸气就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连条浴巾都没围的秋大少顶着一头看起来是刚刚冲完水的服帖湿发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一把自己的好身材。边伸手接手机边随口问:“谁的电话?” “周青彦。” “……”停在半路上的手机被彻底地踩了刹车。秋大少看着面前甚至还带着点温柔笑意的沈泽渊说:“唔,有点阴谋的感觉。” 沈大牌倒是毫无所谓地朝他耸耸肩说:“对于一个连‘救命’都说出来的前情敌,我也该大方一次以示大度。” 这么说完,沈泽渊就回了厨房继续准备他的晚餐了。 秋大少观望了一会儿,直到觉得有点凉和应该没什么反常才又缩回浴室把手机放到耳边冷淡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先是奇异的安静了一阵,过了好一会儿,秋大少都不耐烦地重新开了温水要挂了电话才听见一声啜泣。 说句实话,秋大少对这个声音真是熟悉到不行。 周青彦虽说长得和娘字扯不上什么边,但是私下其实很容易哭,不管是做的时候痛了还是工作的时候受了什么委屈,都会在秋斐白面前嘤嘤嘤个不停。虽然不排除是为了讨好处,但是秋大少还是很烦他这一点。 那阵前奏一样的嘤嘤嘤声过了之后,才算是有断断续续地“秋少,求你,救我”这种简单的词组传过来。 如果不是秋斐白了解这个人,他说不定会以为这是因为风太大所以影响了手机信号。 秋大少换了只手拿住手机,语气不善地开口说:“周青彦,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对我哭除了让我烦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吧。” 虽然用了表示征求意见的“吧”字,可是秋大少一点征求意见的意思都没有。 “我再给你一分钟说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不然你就真的分分钟去自杀,嗯?” “……” 大概是被最后那个充满了冷酷感的“嗯”字句尾给吓到了,周青彦在十秒之内硬是连呼吸声都没有再传过来了。 “还有五十秒。” “艾尔玛会弄死我的、他会弄死我的!他有s.m倾向……” 周青彦在电话那头惊惧地大叫,好像他跑串了《电锯惊魂》的片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秋大少在这边随意地拨弄着手边自己带来的那只洗发露瓶子,语速缓慢地说:“我之前有个朋友,就是因为受不了他跳楼自杀了。” “…………”周青彦的呼吸声急促且格外大声了起来,过了许久才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想死、不想死!秋少你能救我的对不对?你可以把我的性.爱录像拿回来对不对?” “如果你敢在他玩腻之前说game over,他就公布你的性.爱录像?这还真是百试不爽的套路啊。” 秋大少说着轻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是你觉得之前那堆绿帽子赠送活动我收得挺开心还是什么?” 一点点轻松的笑意掺杂在话音里,却一点都不能让周青彦觉得轻松起来。 他语无伦次地想乞求最后的一点豁免权,最后却只能在秋斐白的结语里惨白着脸连手机都握不住地直接摔到地上。 秋斐白说:“你真的以为我是靠天真善良在上流的圈子里站稳的吗?不要觉得自己没有看见过的,就不存在。” 坐在餐桌边的沈泽渊看了看洗完澡出来的秋大少的脸色,最后用一种奇怪的可惜语气说:“我倒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拒绝他了。” “难道我脸上画着红十字会的徽章吗?” “小斐白,自从出了郭美美事件,红十字会就再也不是大家献爱心和寻求帮助的选项了。” “嗯,”秋大少叼着筷子挑挑眉,“这样的话反而跟我有点像了。” “你这么说,会有很多人伤心的。” 秋斐白看了看他装出来的伤心表情,眨了眨眼说:“你不会。” “做人不要太笃定啊,我当年可是一眼喜欢上了你的天真善良。” “对,当年和喜欢。” 重音咬的清楚异常的秋大少带着一种“我当然知道是我赢”的纯粹自信边拿过勺子舀汤边用讨论天气似的无所谓语气换了个话题说:“如果我要去招惹艾尔玛制药呢?” “因为我的前前情敌?” 秋大少看着他调侃自己的微笑,就着起身的姿势上半身越过了餐桌,回了个微笑说:“或许我真的喜欢过托尼也说不定。” “那我大概真的会像变态一样把你绑起来做到死了。” 语气温柔如同最上等绅士的沈泽渊说着摸了摸秋斐白的下巴然后印了一个吻上去:“这就当做合同的签名吧。”《乱世》11 【k】 分卷阅读51 欲望文 分卷阅读5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2 :【你不会是在调查艾尔玛的过程中也被拍了性.爱视频只能跟他搞s.m吧?】 这句话发给了名字黑着的“narcissus”,却出乎意料地不过一分钟就得到了回应。 【narcissus】:【连他艾尔玛先生的s.m技术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跟我做的话他还是乖乖当m比较享受。】 【k】:【我要的消息。】 【narcissus】:【好吧。你的前情人马上就要倒霉了,他怕了,想终止合同。】 【k】:【yo~~~~~这可真是艾尔玛的大忌。】 【narcissus】:【没错。所以他大概就在这两天就会变成世界知名的g.v演员了——或者就在明天?】 【k】:【这句话看起来,你真不像个有多余同情心的人啊。】 【narcissus】:【会认为一个s.m调.教师本身具有同情心的你,才是真的天真吧。】 【k】:【那么,艾尔玛是针对我吗?】 【narcissus】:【知道在我们这些凡人的眼中,是怎么看你们的吗安格斯?】 【k】:【让人憧憬又恐惧的一群……人渣吧。】 【narcissus】:【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过激的言论。虽然在我眼中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的确是这样的人。】 【k】:【所以,结论呢?】 【narcissus】:【艾尔玛大概只是,在嫉妒你,或者说是不敢面对真相地迁怒你。】 【k】:【这是你基于一个凡人对人渣的理解而得出的结论吗?】 【narcissus】:【bingo,因为毫无证据支撑,所以这只是友情赠送的答案。】 【k】:【是吗?可我觉得这就已经是真相了。谢了。】 【narcissus】:【你真的不去救你可怜的前任吗?】 【k】:【当然不去。】 【narcissus】:【真冷酷啊,有原则的人渣。】 【narcissus】:【希望我们不会再有对话了。】 这么两句话连着出现在对话框里之后,“narcissus”的名字就又彻底黑了下去。 秋大少则是歪着头对着“有原则的人渣”这句话冷笑了一声,跟着下了线。 第二天一早,周青彦果然上了所有娱乐新闻的头条。 起因是同性恋以及s.m没错,但是却不是录像。 秋大少在片场展了展从场务手里借来的娱乐头条,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大概也知道了艾尔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只是强热带风暴升级成台风的速度远超了他的预料,不过当天傍晚,秋大少已经被卷进了这场在周青彦“诚恳忏悔痛哭流涕”之后导向为强迫、性.侵之类的丑闻里。 秋大少默默地点评了一下各大媒体对此的说辞,结果扭头一看就发现沈泽渊在他身后前所未有的黑了脸。 在仰头对上暴君眼神的那一刻,秋大少也不禁觉得其实现在如果有人能把沈暴君送到核弹发射基地的发射台前,他绝对会一脸恶意地按下发射键。 沈泽渊森然的目光从笔电屏幕移到秋斐白的脸上再缓慢地挪开,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只是在他摁开通讯录之前却被秋大少一把抱住了腰。 秋大少孩子似地仰着头微微笑着说:“不要找罗杰喔。” “你知道他是福克斯的继承人吧?” “这个时候不是越有分量的人出来说话就越有效的,”秋大少直视着他压迫而来的目光说道,“在一些人眼里,我这样的人不过是一群人渣而已。” “或者应该说是不少人。” 纤细的睫毛微微垂下了一点,看起来既像是秋大少一时口快说出的不大负责任的话又像是对这个从自己口中而出的答案有些伤心。 沈泽渊继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凝视他的这件事情就是个永恒的使命,不管是日升月落还是沧海桑田都没有改变的余地。直到他一直握着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才中断。 电话那头是亚当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背景里叫唤着:“沈、沈,快让秋来跟我说话,我要安慰他受到伤害的心灵!” 然后就是一阵人为的安静,之后罗杰温文有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沈,你伴侣的这件事,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卧槽!关你什么事!你丫都没有见过秋!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骗子、撒谎专家…唔、唔…” “你在打电话之前应该找个小黑屋把他关起来的,罗杰。” “不要这么冷暴力沈,继续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沈泽渊瞟了一眼正刷娱乐网页刷的开心的秋大少,突然就有种“熊孩子犯了事要被开除,老爹急的跳脚,熊孩子还没有危机感”的感觉。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慎重地拒绝了罗杰的帮助就挂断了电话。 他扳着秋大少的下巴把他的头扭了过来正对自己说:“小斐白,你有计划是不是?” “有啊。” 对着如此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沈暴君差点就挂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 只是在他咬牙切齿地追问之前,秋大少已经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可是不管我有什么计划,对我是个同性恋这件事有什么改变吗?” “……”沈泽渊一下子就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的确啊,不管什么计划,像这样子的丑闻对艺人的演艺生涯打击都是致命的,哪怕是出身豪门如秋大少,你也不能搬着你家的别墅去每个说你坏话的群众门口堵大门。 就算是个注定会被洗白的丑闻,对于高傲如秋斐白,他也不会否认其中的真相部分——他就是个同性恋的部分。 “据说,艾尔玛是迁怒我,因为他不敢面对托尼当年跳楼的真相是他毫无证据的怀疑。”秋大少朝沈泽渊摊着手不大看得出是解释的解释道:“他想赢一把,我就让他赢一把。” 秋大少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加灿烂起来:“然后再让他不得不面对真相,后悔一辈子也好,从此自绝于天下也好——我可不是托尼,会惯得他连一二三都不会数。”《乱世》12 虽然秋大少的话是这么说,可等到第二天两人仍旧是照常的一起到了片场,就能立刻感觉到那些不大是善意的来自背后的视线。 沈大牌本来一大早就跟低气压似的黑着的脸瞬间就变成了加the的比较级。 只是在他用剐人的目光转过去扫一圈之前,秋斐白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了梁导。 梁导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和他扯了下帝都的天气,甚至在开拍之前拍着秋大少的手也没比平常轻一分或者重一分。 直到这时候,站在后面的沈大牌才真正觉得“矮油,梁导其实人不错哟”。 先拍过了两组没什么重头戏的镜头,就轮到一场孙持节和小泉俊二的见面。 穿着一身深蓝长衫的秋大少和严谨地扣着西装最上面一颗扣子的罗晋晖隔着一张日式的矮桌跪坐。 然后 分卷阅读52 欲望文 分卷阅读5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3 ,这个镜头卡了四次。 梁导绷着额角青筋的狰狞面目和康拉德导演有异曲同工之妙。 手上握着的剧本被摔得砰砰响:“就他妈你这样也能跟老子说是新晋小天王?!那群没有欣赏水准的观众被你蒙过去就算了,他妈的刘东山那个家伙居然还跟我推荐你,你是床上把那个王八犊子伺候爽了是不是!” 整个片场瞬间就寂静了。跟《寂静岭》里只有防空警报一样的梁导的骂声一样,剩下的都是一片死寂。 秋大少本来还保持着孙持节需要的恭谨小心,在听见梁导的怒吼之后,不动声色地抬起右手揉了揉鼻梁,实际上却是在遮掩自己嘴角的笑容。 在他对面的新晋小天王看起来脾气不大好的样子,嘴都已经张了,却被一边做布景的助理给使了个眼色,愤愤然地又把嘴闭上。 “你以为小泉俊二是谁?和蔼可亲的隔壁家大哥哥?!这他妈是个侵略者!是个看不起中国人的小日本!你他妈连孙持节的眼睛都不敢看,你以为是孙持节潜规则你啊!” 梁导冲着罗晋晖吼完,又调转炮口整个剧组指了一圈说:“一个个都在娱乐圈混,还他妈相信娱乐新闻,都混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先去化妆间对着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再考虑人家会不会潜规则你!” 这么说完,梁导直接气冲冲地走人了。 被点名一通骂的罗晋晖脸色忽红忽白了一阵,正想也甩袖子走人,一抬头却正看见秋大少笑得轻松惬意。 他愣了一下之后,怒气就更鲜明地涌了起来,只是想张嘴嘲讽点什么,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秋大少则似乎完全没注意他的心理活动,撑着桌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临走之前也不过是落了个毫无重量的眼神在他身上,好像那只是个漫无目的的经过。 “话说,你今天到底抱着ipad在忙什么?” 因为梁导的负气出走,副导演不得不宣布今天的拍摄提前结束。回了房间的秋大少去冲了个澡出来却发现沈泽渊还保持着自己进浴室的那个姿势抱着他的ipad。 沈泽渊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滑过来滑过去,忙得像是他最爱的小斐白一下子被封印进了ipad里。 “在组织你的脑残粉。” 就在秋大少忍不住好奇心地把脑袋凑过去的时候,沈大牌忽然说话了。 语气淡淡的。 “……”秋大少的动作停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组织我的fans?——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啊。” 秋大少惊讶地笑起来,只是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ipad已经被举到了他的面前。 屏幕顶端硕大的“台风眼”三个字,让秋大少只能把表情固定在了惊讶上。 台风眼——准确来说应该是娱乐圈台风眼。这是个只放娱乐圈实时大新闻的网站,其信息时效性堪比《华尔街日报》,规格之高直追央视每天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 通俗一点就是,想上“台风眼”的首页,你首先要是个有关一线大牌的消息,其次不管你再大牌也至多只能在首页呆三天。 单就周青彦的身价,他是绝对不可能登上首页大图加红字的。但是因为他扯上了秋大少,所以这条新闻现在就在“台风眼”三个大字的下面,血红血红的——周青彦踢爆秋大少同性恋性向以及性.虐癖好! 秋大少的眼神刚落在那行标题上,沈泽渊已经迅速地下拉到刚好那行字被遮住的地方了。 秋斐白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就看见他仍旧是目不斜视地点开了那之后的第一张帖子。 帖子的标题也挺简单明了的,就叫——“秋少要性.虐还用找你周青彦?!” 沈泽渊点进去之后,秋大少看了眼跟帖总数才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居然已经盖出了万人帖,看发帖时间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 “你雇水军了吧?” 秋大少怀疑的眼神在ipad和沈大牌之间徘徊。 “不要低估你脑残粉的力量,我就发了个帖而已。”沈泽渊说着很有点欣慰意思地笑了,他把ipad放到秋斐白手上让他仔细看个清楚,自己扶着后颈朝后使劲仰了几下缓解一下颈椎。 “而且要雇水军我也是雇了到别的论坛和网站去发帖啊——不得不说,小斐白你的脑残粉力量真是大。之前有个周青彦的粉冒头打抱不平,直接就被邀约真人单挑了。” 秋大少听他这么说,也笑起来:“粉丝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又爱又恨的生物了——还有,别说我的fan是脑残粉,她们可有品味和追求了。” 沈泽渊看着他恍了下神,在他又埋头去翻跟帖之后才说:“这件事我要是插手了,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 “不会觉得我管得太宽?” “拜托,”秋大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沈泽渊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吧,你给我解决麻烦是理所应当的好不好!” “……” 这是默默地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想太多,谈恋爱之后跟正常人思维模式脱节到该吃药的暴君。《乱世》13 事件在第三天的时候峰回路转。 秋大少冲着“台风眼”首页新换上的大图笑得意味深长——那是一版周青彦的各色劈腿出轨照。饶是上辈子有所见识的秋大少也没想到,其实周青彦的入幕之宾数目居然有如此之多。看样子简直是把周青彦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同性性关系都曝光了出来。 而且沈泽渊居然连床照都搞到直接放两人同一镜头的。 之前周青彦暗示秋斐白和他的性关系时,放上去的还是他和艾尔玛或者别的谁的性.虐照片,画面上只有他被虐待的场景,并没有照出第二个人。 这下子的有图有真相可比之前的捕风捉影掀起的波澜大多了。尤其是之前还稍嫌有点底气不足的秋少fans团,这下子键盘都砸的嘣嘣响,一个个拿出扫.黄打非大队的气势逮着周青彦和照片上但凡出现就脸上丁点马赛克不给的娱乐圈明星或者老总们开炮。什么“抱头、蹲下、遮什么遮!”直接保持队形了。 秋大少看得欢乐无限的同时,也不忘朝沈泽渊寻解一下自己的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的?” 秋大少靠在椅子上边刷新页面边头也不抬地问旁边一样在等下组镜头上场的沈泽渊。 “从他出现在你身边勾搭你的时候。” “……”秋斐白一脸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他:“你不会是,十七年都在调查我吧?” “当然不可能。”沈大牌理所当然地说道,只是秋大少还没彻底松下这口气,就听见他继续说:“十七年前我也才十二岁,哪有这个本事。准确来说,是最近五年的事情。所以更早的情况,都不全面,像是艾尔玛迁怒你的原因如果不是你说,我也根本不知道。” 沈泽渊说着,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了点可惜和懊恼的意思。秋大少呆滞了两秒,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了。 和一个脑回路在 分卷阅读53 欲望文 分卷阅读5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4 某些地方会突然不走寻常路的人类交流,不要试图去说服他。因为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你被他兜进去了。 刚好这时场务过来通知下一组镜头开拍了。秋大少把ipad往离自己最近的不知道是谁的助理手里一扔,就和沈大牌一起过去了。 等他们站好位置的时候,梁导还在跟勉强算是《乱世》女一的暗恋孙擎苍的妓.女海棠的演员李迟迟讲戏。态度十分平易近人,跟前两天在片场冲着罗晋晖咆哮“他妈的”的看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 最后一直等到李迟迟朝梁导有点拘谨地点头才开拍。 场记一声“a”之后,孙擎苍脸色不耐地从迎春楼里出来,正把帽子朝头上戴,后面就有个女人步态略有些着急地跟了上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才刚来你就要走啊?” 穿着旗袍的女人攀着他的手,语气娇媚却不做作,像是在跟心爱的男人撒娇。 “里面那群兔崽子说要来见识见识,我才带他们来。” 孙擎苍眉心皱褶地抬手朝里面指了指,里面一群宪兵队队员正讲黄.色笑话讲得笑声震天。 海棠看他不是很有耐性的样子就略微瑟缩了一下说:“你包了我半年,又不常来,妈妈最近都打算让我又去陪酒了……” 她边越说声音越小边偷偷地抬眼去观察,看见孙擎苍脸上的表情有些软化了才继续说:“我听说宏祥班的华老板最近有人包场,你又不能去听戏了,不如今天陪我逛逛吧?” 对着一张怀春少女般充满希冀的望着你的娇艳面孔,任何一个对女人还有兴趣的男人都不会轻易说不。 何况现在的孙大队长的确也没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做了。 他无所谓地点点头,对海棠自作主张整个挽上来的手臂也没说什么。 从远处看,这画面和谐又般配。 却让街角站着的孙持节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有点奇怪的空落。 他穿着灰色长衫挨着灰色的墙面,像是整个人都陷落进去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哥和那个大概是他大嫂的女人走远。 直到镜头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孙持节,和他脸上似乎是矛盾地要掉下眼泪的一点孤零零的笑意。 镜头后的梁导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叫了卡。 然后腆着他凸出的啤酒肚居然也能步伐轻盈地走过去夸奖了李迟迟两句,才到秋大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那个李迟迟,什么背景?” 听到秋大少这么问,梁导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笑着说:“没看出来秋少也八卦啊。” “不是我八卦。”秋斐白正色道:“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照梁导你对《乱世》的期待,找个新人来演女一号这可不科学。” “哎,”梁导苦笑了一声说,“她是华友老总的人。我之前那两部片子不都票房惨淡所以签了华友吗,老总在这儿捧个人,那不就跟自家后院的坑里种花还是种菜一个道理。” 秋大少表示同情和理解地朝梁导点了点头,然后更严肃地说:“其实我就是八卦一下。” 说完就和焦不离孟的沈大牌一起走掉了。 只是这次他看着沈泽渊帅得很有格调的脸忽然就来了一句:“你在美国出道的时候没人潜规则你?” “是罗杰跪着求我签合同的。” “嗯,那也就是说,其实你出道被潜的是亚当?” “……”听到这种神结论的沈大牌脚步也停了一停,然后思考了两秒钟说:“差不多吧。” “啧。” 秋大少上下打量他之后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自顾自地往前走。 沈泽渊就觉得大概是某些地方大家的脑回路又错开了。只是他刚想多解释两句,场务已经抓着他的手机跑过来递给他说:“刚刚有个电话。” 沈泽渊接过手机一看,就翘着嘴角笑了。 因为实在是个好消息。 秋大少看着他的笑容就觉得大概是谁要倒霉的感觉,正想问到底是什么事。 就被沈泽渊抢先说道:“最晚,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那抹隐秘的像是策划了一场盛宴的笑容美好又邪气。 让秋大少向来表现良好的心脏不争气地多砰砰跳了两下。《乱世》14 等到秋大少端着碗清汤葱花面满脸震惊地看着房间电视上不止是娱乐新闻,连金融新闻都上了的消息时,他才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央视经济台的新闻女主播还用甜美的声音播报着:“艾尔玛制药董事长阿尔杰·巴奈特·艾尔玛,于法国当地时间8日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北京时间8日晚十九点三十分,被人向巴黎当地警局匿名举报非法拘禁及性侵他人……” 然后就是镜头切换到艾尔玛制药大门前围堵的人群。 秋大少才迟缓地转头去看和自己并排坐着吃面的沈泽渊:“你把他都拖进来了?!” 沈大牌则还是不太满意地皱着眉头看着电视画面上乌泱泱的人群,漫不经心地说:“那些一开始爆出来指责你的性虐照基本都是他的吧。不先让他给点利息怎么行。” 秋大少脸色忽然就严肃起来,把碗朝桌上一笃,正色道:“我之所以不直接对他动手不是因为看在托尼的面子上,而是艾尔玛制药的水太深了。” 沈泽渊略微朝后仰了下头,眼里带着笑意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小斐白?” 秋大少啪地一下把那张关注点完全搞错的俊脸给拍得更远了一点:“小心你打了小的,老的蹦出来咬死你喔。” “我一直都,”沈泽渊奇怪地顿了一顿,像是恍惚了一下子,“准备着跟人拼个鱼死网破。” 秋大少下意识地就想笑,只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沈泽渊突然就脸色难看至极地伸出手撑住了额头。 他有点被吓到地凑过去问:“怎么了?头疼?” 沈泽渊摇了摇头睁开眼,那只本来撑着额头的手却忽然就探过去紧紧地攥住了秋大少的手。 用的是让人生疼的力度。 过了两秒似乎沈泽渊缓过来了,他看见自己松开的掌心下捏得秋大少整只手都红了,于是匆忙地说了声抱歉起身去了厕所。 只留下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秋大少呆了几秒,干脆又若无其事地端起碗继续吃面。 而站在厕所镜子前的沈暴君则是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他刚刚说出“跟人拼个鱼死网破”这几个字的时候,脑海里就和快进了的播放画面一样迅速地闪过了几幅画面。 都是他两手沾血的样子。 看起来和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 沈泽渊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了一声,这个尖刻嘲讽的弧度出现在嘴角的瞬间,就和那几幅零碎的画面合上了。 他张了张右手,还感觉得到刚才握着小斐白的温度和触感残留在掌心和指腹。 一种让人恋恋不舍某些光明和所谓正常人气息的感觉。 于是沈暴君很正经地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搞得自己两手血淋淋地弄死或者弄残过哪个人。甚至记忆回溯到了堪称蛮荒的童年时代 分卷阅读5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5 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确实有这么做过。 毕竟当年自己还太小了。 但是到之后可以借助手段和外力做到的时候就因为接受了斐秋基金的援助没了弄死谁的必要。 再然后…… 沈泽渊换了只手拄下巴——再然后,即使有这个需要他也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大概是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症状又出来了吧。 只能得出这个结论的沈大牌在拉开门出去之前还严肃地考虑了一下是不是最近需要吃药了。 倒是他刚走回客厅,就被又抱着ipad刷网页的秋大少叫住了。 “网上流出来的视频你是从哪儿弄的?” 秋斐白越看越觉得心惊,因为至今为止他打开的视频里的背景是艾尔玛唯一会光顾的s.m会员制酒店。 这个地方被称为s.m界的圣殿,只走高端路线。会员无不非富即贵,想要拿到一张vip卡除了要交高昂的年费还要现有会员进行引荐和担保。 不过这也保证了它的服务质量,不管是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能得偿所愿。 而之所以秋大少能从视频背景里发现地点,不是因为他去过。 事实上,即使是去过的人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一点,因为酒店的每个房间都毫无相似之处。就这方面来说,它堪称现代情侣主题酒店的鼻祖。 秋大少只是在几年前看过一次同样背景房间的录像而已。 录像是narcissus拿给他的。因为narcissus是这个房间的专职调.教师,而长期拥有这个房间的就是阿尔杰·巴奈特·艾尔玛。 他不用沈泽渊的回答也更清楚除了艾尔玛本人还能从谁手里拿到这些录像视频,他只是不大想确认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于是选择再挣扎一下。 沈暴君这次就一点也不体贴和善解人意了,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不就是你也认识的那个调.教师吗,叫什么,narcissus吧?” “那托尼的视频呢?!你不会也让人放到网上了吧?”秋斐白掀了腿上的ipad站起来,无辜的ipad“砰”一声就撞翻在了桌上。 沈泽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秋斐白脸上的惊怒,过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倒是真后悔没有放上去。” “你他妈的!” 秋大少直到冲到他面前薅住了他的衣领做出一个要一拳揍过去的动作才又别开脸收回了手。 “即使我想放,那家伙也不会答应的。”沈泽渊略略地垂着眼看着秋斐因为怒气而涨红的脸,桃花眼里的情绪就像是圆满晴天却突然日食了一样毫无征兆地黯淡下来。 他说:“你一定觉得我是用了什么强迫啊威胁之类的手段是吧?” 秋斐白听出他语气里那一丁点满是失落和伤心的自嘲笑意,急忙转回头去看他。只是在自己刚刚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前,沈泽渊已经又继续说话了。 “你只是觉得他喜欢托尼是吧?其实不是。那家伙太胆小了,他不敢告白。就连人死了都说不出口。”沈泽渊嗤笑了一声:“所以我的人找上他的时候,他可开心了。他们传话给我说他一直等着你哪天去找艾尔玛报仇呢。” “不但是个懦夫还是个傻逼。”沈暴君这么冷冰冰地给narcissus下了定义,然后定定地看着秋斐白的眼睛说:“如果不是爱到无可取代剜心蚀骨,怎么可能有人会拿命出来跟别人搏。你说对吗,小斐白?”《乱世》15 秋大少几乎是同时就往后退了一步。 他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一方面觉得自己不敢跟沈泽渊对视的行为实在是心虚到不行,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实实在在的是为什么而心虚着。 只是他不大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秋大少可以摸着自己的心口承认心动是真的,但不爱也是真的。 可心底有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说:你知道的,不是为了托尼。 秋斐白正矛盾着,那边沈泽渊已经步步紧逼着又把他抵回了沙发边,然后伸出右手若有若无地从他的脸侧划过去。 那奇怪的冰冷的触感让秋大少不得不拿手撑住沙发背才能让自己的姿态不至于太被压制。 “在我看来,爱一个人就和喜欢吃辣一样,明明是自己的心头好,却一样属于痛觉。” 暴君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手,朝秋斐白露出了一个满是暮气的笑容。 等到卧室的房门“砰”一声被关上,秋大少还呆愣愣地扶着沙发背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自己应该知道现在却又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了。 他茫然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又看了看撞翻在桌上不知道坏了没有的ipad。最后还是把ipad拿起来摁亮了屏幕。 然后登陆msn。 刚一上线就收到了narcissus的消息——【安格斯,替我谢谢你的男朋友。他帮我做了我一直想做却总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勇气做的事情。我只是个自私胆小的懦夫,他却是个肯为了你去做一切的人,哪怕艾尔玛根本不可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最后,我想去见托尼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对我微笑。】 秋大少盯着这段话盯了很久,几乎要用眼神把整个ipad戳个对穿。 然后他把视线移到了narcissus的头像上。 那是一朵孤零零的挂在花枝上凋谢了一半的蔷薇,听说是托尼送给他的唯一一副画。 秋大少冷笑了一声关了msn,自己歪进沙发里倒下。 心底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感和无措。 就像是他也从来没想过narcissus会有一天干出得罪艾尔玛的大事之后自杀一样。 大概,真的是有什么事不一样了吧? 这么想着秋大少就干脆歪倒在沙发上任由自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还只能说是刚刚从天边晕染一样的出现了一抹藏蓝的时候,梁导看见自己的两位男主演,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一个个黑眼圈重的像是彻夜未眠就算了,刚开始上妆的沈泽渊更是整个头发乱糟糟的。 于是梁导趁着秋大少化好妆坐在角落的机会凑过去问:“你这是,准备跟沈泽渊出柜了?” “有这么夸张?” 梁导无语地看了他一样说:“你们俩一大早这造型要不是因为昨晚上太激烈说出去谁都不信。” “但是昨天晚上是唯一一个我们俩没在一张床上睡的晚上啊。” 梁导吃惊地朝后退了一步:“你们真是这样的关系?!” 倒是秋大少毫不在意地摊摊手说:“圈子里不都知道我是弯的?有什么可奇怪的。” “现在这种敏感时期,你刚从台风眼里被摘出来,还想自己蹦进去啊。” “行啦梁导,我保证在《乱世》的拍摄期和宣传期我都不会给你整什么妖蛾子出来的。”秋大少边保证着边推着梁导朝摄影机走:“现在咱们还是好好地拍电影。” 被硬赶上架的 分卷阅读55 欲望文 分卷阅读5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6 梁导只能瞥他一眼,然后冲着工作人员招招手:“准备开拍,第三百七十一镜!” 随着梁导一声吼,刚刚弄好造型的沈泽渊立马走了过来站到一群穿着宪兵队制服的群众演员前面做出带队大队长的样子。 看着场上各就各位,场记才举着场记板一合道:“a!” 呼啦啦的一群穿着土黄色宪兵队制服的宪兵就跟追着小鸡子的黄鼠狼一样从街头一路跑到了街尾。 在他们停在街尾死胡同之后,立马就有个猥琐的跟班从满脸不耐烦的大队长身后探出了头说:“队长,我看刚刚那家伙一定是躲进两边的民房里了,您下令搜吧。” 孙大队长凌厉的眼神从帽檐下直直地朝他射了过去,其中诸如“不满、多嘴、老子才懒得搜查只想回去睡觉”之类的情绪直白到令人发指地融汇成了一个词——滚蛋! 但是碍于上面的命令而直接拉出了整个宪兵大队,他又不能在有人已经提议搜查的情况下还一意孤行地带队回去。于是脸上神色更加不耐烦的孙擎苍只能挥了挥手说:“按队伍分组搜查,给你们半小时时间。” “队长,才半个小时,不够搜查整条街啊……” “半个小时连一条街都搜不完,那不如去前线好了。” 孙大队如此不负责任又任性地这么说着,那双总被帽檐遮住凶性的眼睛也随着稍微抬起来的头冷淡地从宪兵队每个人脸上掠过去。 随着他话音落下,刚才还准备讨价还价的队员们早已各自组好了队开始“嘭嘭嘭”地砸门了。 被扰了清梦的居民们骂骂咧咧地发问还没出口,就已经被门外强盗劫匪似的“宪兵队搜查!”给吓回了喉咙里。 靠墙歪着的孙大队长这时候才觉得爽了一点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可怕——大家都睡不了才是真的好嘛。 只是他即使就歪在一户人家的门口也连抬手敲门都懒得抬。 反而因为偷工减料舍近求远就是不来敲这家门的下属们又把眉头深深地皱了个川字出来,冲着二队赵扬带着人路过准备朝前面去搜查时招了下手说:“过来查这家。” 然后还体贴地朝外挪了挪,让出了点门口的位置。 赵扬只能一脸无奈地带着人过去敲门。 敲了没两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披着长衫的年轻人探出头来斯文地问了句:“什么事?” 赵队长刚准备说话,就被一边忽然挤过来的孙擎苍给推开了。他抽了抽嘴角看着时不时就发疯的孙大队,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带着自己的队员走人继续去前面搜查了。 “……”孙擎苍直盯盯地看着年轻人许久才说:“你看起来很面熟啊。” 倒是年轻人毫不意外地笑起来:“大概是因为您总去听我的戏吧,孙队长。我是宏祥班的华清。” “是吗。”孙擎苍似乎是自问了这么一句,眉间的川字完全没有舒展的迹象:“今天宪兵队接到线报,正在搜查共.匪,你家里没什么陌生人进去吧?” “我才刚刚起来,不过应该是没人进来的。”华老板想了想,最后侧开了身子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说:“不然还是孙队长进来搜查一下看看吧。” 听他这么说,孙擎苍反而饶有兴味地笑了说:“既然华老板这么君子坦荡荡,那我也就不做这个小人了。再会。” 说完,孙大队就利落地转身走人了。 过了一会儿闹哄哄的宪兵队搜查终于查完了整条街,两个共.匪就像是会飞天遁地一样消失无踪了。 赵扬朝前迈了一步正想说要不再仔细搜一遍,就见孙擎苍手一挥下了收队的命令。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看起来懒洋洋的打哈欠的孙大队眼底有抹异色一闪而过。《乱世》16 梁导满意地冲着抓镜头抓得刚刚好的孙擎苍的正面特写点点头大喊了声卡。 对于这种三点多爬起来赶的场次安排和两位主演令人忧心的精神面貌,即使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的梁导也不得不说,这两个家伙专业到对得起他们的名气。 因为之前拍摄安排的时候为这一组镜头预留了不少时间,甚至是整个上午——虽然梁导指定的最佳时间是天色微亮,但是如果真的拍到天色大亮,他为了后面的拍摄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就这么用了。 所以这组镜头一遍过了之后,秋大少他们甚至可以拐回酒店去睡个回笼觉。 但是等秋大少换了衣服出来,却发现片场上已经没了沈泽渊的人影。 这让他稍微愣了一下。 他以为,昨晚的事就那么揭过了呢。 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按开了通讯录甚至停在了沈泽渊的电话上却还是没打过去——反正,他也只会是回酒店了。 这么想着,秋大少就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果然刚拿房卡刷开酒店房门,秋斐白就闻到了一点散逸在空气里的食物香气。他走到厨房门口,沈大牌正在里面神情严肃地举着汤勺熬粥。 用的甚至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砂锅。 秋大少笑了笑。这种不管你睡着之前状况有多糟糕,一觉醒来就刷档回归正常发展的感觉让他觉得昨晚睡沙发的腰酸背痛都不见了。 刚好这时候沈泽渊关了火,从一边的流理台上拿过两只干干净净到让人觉得有什么清晨的细微碎光洒在边沿一样的瓷碗,盛满了。 秋大少立刻就体贴地迎上去冲他伸出手。暴君两手端碗,淡然的眼神从他微笑地讨巧的脸上一掠而过。 然后,就无视地走过去了。 秋大少这次不是稍微愣了一下了,他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空着的两手呆住了。 直到厨房外传来一声椅子的拖拽声他才缓慢地收回了手,认真地思考是自己昨晚的睡姿不够正确,还是今早的起床方式不对? 可现在明显不是让秋大少按自己的习惯用时间和忽略解决问题的时候。于是他只能颠颠地从厨房出来拉开了餐桌旁、沈泽渊正对面的另一张空椅子坐下。 暴君的面前放了两碗分量一致的鱼腩粥,他正表情冷淡地像是全天下都欠我钱的样子拿着只勺子在其中一只碗里顺时针地搅。而另一只碗里安然地放着另一只勺子。 从这一点来说,秋大少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起码大魔王没有无理取闹地只给自己拿一只勺抱着两碗粥说:“老子就喜欢装两个碗吃怎么了?!” 秋大少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能安全地度过昨晚的危机后续的。 结果一直到沈暴君的勺子每一下伸进碗里都能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那双睫毛低垂得好像商店卷帘门一样的长睫毛还是没朝上掀开显示出“yo~本店开张了欢迎光临”的意思。 桌对面的秋大少从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可怜过。 这比给余茜背背黑锅什么的可让人难受多了。 趴在桌子沿上还没意识到自己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楚楚可怜的秋斐白沉浸在了自怨自艾里——诸如什么“不知道当年卖火柴的小女孩在街上卖火柴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种感 分卷阅读56 欲望文 分卷阅读5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7 觉”或者“老爸老妈搞个儿童救助基金真是一件确实在做好事的事情啊,看着别人吃饭自己没得吃什么的完全是人生危机啊”之类天马行空不负责任乱想。 眼神放空到连他一直等着开门的商店卷帘门终于拉上去了都没有发现。 沈泽渊看着餐桌另一头不知人间疾苦更从不会真正在心底体贴人的小王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咽下自己碗里最后一口粥之后,就把另一只刚刚好凉到可以入口不会觉得烫的温度的粥碗推到了餐桌正中央。 “先吃你的早饭吧。” 这么说完,沈泽渊就端着自己的空碗进了厨房。 秋大少用松鼠在树林间跳来跳去搜集松果一样的速度囫囵地喝干了碗里的粥。然后在舒畅地长出一口气擦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好像,温度挺适口啊。 聪慧如秋大少,即使再怎么懒得思考,也能想明白之前沈泽渊除了有还没消气的意思之外,也还是体贴他家猫一样非常怕烫。 他端着碗也蹭进厨房的时候,沈暴君正在洗碗。 一切人性化服务照顾客的要求随机应变的道恩酒店,从接到沈大牌预订的要求之后,整间套房就做了一次大变身。从墙纸床单到家具陈设,除了会在桌布毛巾这些纺织物的角落里发现酒店的logo,只要刷开房卡你就再不会记得这是间酒店客房。 家电之类的当然也不会少。 只是或许是跟过去的经历有关,沈泽渊在自己有时间的时候就不会选择用洗碗机或者是吸尘器之类的东西。 和完全是讨厌被人跟着生活的秋大少不同。沈暴君在某些事情上极其喜欢亲力亲为,因为这会让他有安全感。 所以当秋大少从他身后探出头说怎么不用洗碗机的时候,沈暴君侧过头看见他明澈干净的凤眼里还带着点讨好自己的意思,就突然觉得有些了解narcissus的选择了。 有的人,即使你爱到觉得沉重,也还是有不能紧合的地方。 在narcissus心里即使托尼只是个穷困的学美术的大学生,甚至被自己的富豪男友带去s.m,也一样是个抖抖翅膀就能落下纯洁无瑕的羽毛来的天使,所以直到他爱的人死,他也没办法说出一个爱字。只是却依然肯为一个死人死守在艾尔玛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提醒对方“你的嫉妒和愚蠢害死了你的爱人哦”,最后只为了给他一个大概连报复都算不上的麻烦就去死。 就像是现在,对于秋斐白来说,所有的麻烦都不会是麻烦,那些都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情。就算是睡一觉不能解决,那过个两天应该也可以了吧。 他大概永远都理解不了为什么对于那么多人来说,很多事情都是如果在当下不能拿出个解决方案来就是会要命的,或者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乱世》17 这么想着,沈泽渊就难免觉得泄气。 像是你费尽心力才拿到一张限量的游乐园入场券,结果进入园区之后才发现你甚至没办法坐上任何一个游戏设施。连最基本的旋转木马都不肯给你坐,更别说是你想挑战的云霄飞车了。 仅仅只能看着而已。 他沉默地从秋大少手上接过碗丢进水池里动作娴熟地用洗碗布转着圈地擦碗。 秋斐白空着手又保持了一会儿探着头的姿势,最后发现沈泽渊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才悻悻地站直了身子。 他现在开始有眼下是个大问题的危机意识了。 等到沈大牌把碗放回原位转过身来,就看见秋大少一副“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但是还是被老师拎出来罚站所以大概真的是有什么地方我做错了吧”的样子低着头站在他身后。 很奇怪的,沈泽渊忽然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这就只是个“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的问题。即使要把这句话改成“我有多爱你与你无关”也是一个道理。 不要妄图改变别人的价值体系,意识形态上的不同就和宗教信仰一样只能存在于理解的层面上,再讨论深入了,一样只会引发不可理喻的争吵或械斗。 于是沈暴君只是扶着肩膀歪了歪有点僵硬的脖子说:“你有意识到问题是出在哪儿吗?” “因为……我对托尼的事反应太过激了?” 看着秋斐白一脸在试荅案的表情,即使早有预料,沈暴君还是很想把自己在心底叹的那口气给真的叹出来。但事实上他只是稍显敷衍地点了点头说:“所以要自己骑上来动到下午拍戏吗。” 用的是不负责任又轻佻的口吻。 可已经走出厨房门的沈泽渊完全没想到自己身后会飘来一句好啊。 让暴君的脚步都顿住了。 倒是秋大少很是轻松地也跟着从厨房钻了出来问:“沙发还是床上?” 沈泽渊的两手都扶在正略有些动作艰难的秋斐白腰上。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两只真正在控制局势的手,秋大少会在坐下去之前就一个侧翻从沙发上滚下去跑掉。 很多事情,自己没尝试过的话,根本不会知道过程有多困难。 例如骑乘式对于秋大少来说。 曾经周青彦也这么趴在他身上满脸媚意地重复坐下和起来的动作,他本来也以为不会太难的。 起码不该像现在这样他刚动作了没两下就两条腿抖得好像帕金森综合症地再也不想起来。 沈泽渊的手在他后腰的地方轻缓柔和地划来划去。 “你这是在看哪里下刀子取肾比较方便?” 虽然是被秋大少语气恶劣地问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对于性.爱中正插在别人身体里的那一方来说,忍耐度和容忍度总是高到突破常理的。 所以沈大牌略微地抬起了眼正对上那双基本没机会居高临下看自己的凤眼。 大概是因为角度和现在正不爽的气势原因,秋大少总是一副懒洋洋的带着些微距离感的俊脸看起来性感到慑人,让人只想看他彻底臣服在情.欲脚下呜咽呻.吟的样子。 于是沈泽渊扯着嘴角露出了个类似有恃无恐的笑来:“拿你的肾去买个苹果,然后让我不要再为昨天晚上的事计较吗?” “……”还坐在上方的秋大少就像是rpg游戏好不容易攒够了气可以出大招却一下子被boss当街打死一样,只能恨恨地咬牙可该干什么还是得干。 他撑着沙发背软着腿把身子从赖在自己后面就像是朝九晚五累了一天的回家上班族一样的粗长肉.棒上抽离,又深吸一口气一坐到底。 实在抑制不住的一声转着尾音的嗯声和沈暴君满足的喟叹混合进由夏日晨光熹微中的家庭温馨装饰变成拉上遮光窗帘之后的声.色场所的糜烂客厅空气里,一下子就发酵出了更光怪陆离的成人世界光晕。 沈泽渊眯着眼盯着秋斐白身上在橘色灯光下因为汗水反光而像是熠熠闪光的赤.裸上半身,和他眉宇间清晰的稍微痛苦之色,终于在秋大少又一次猛烈地坐下之后,牢牢地箍住了他的腰。 “明知道疼还要这么使劲,扩张也不好好 分卷阅读57 欲望文 分卷阅读5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8 做,是想接下来几天都吃流食?” 秋大少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凤眼里飘絮一样的情.欲底下更深的地方是带着点强装出来的无所谓的紧张。 “……你昨天不是觉得疼了吗?” 冷场的时间久到空气里浮动的暧昧和火热都快降了温,秋斐白才缓慢地说道。 沈大牌没有立刻接话。只是带着消不掉的薄茧的手指在他腰间轻柔地磨了磨才说:“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你到现在都还在介意那件事情。” 沈大牌看着他的表情读懂了那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介意的。 这么一来,沈泽渊反而笑了,他的语气缓慢而坚定地说:“虽然我喜欢在别人搞得我不爽的时候让他更不爽。” “但是这不包括你啊,小斐白。” 在那个简直让人目眩神迷的笑容里也真的屏住了一瞬间呼吸的秋大少,同时就被整个掀翻在了下面。 沈泽渊就像是开了魅力值猛然蹿升到顶级的外挂一样,突然就把释放荷尔蒙作为了第一要务。哪怕他现在本身就有性.爱加成。 而秋斐白在他开始前后摆腰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里就只能再次把眉峰蹙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次是因为快.感的积累有点超负荷了。 沈泽渊直到自己的阴影彻底笼罩在身下的人上方时,才觉得步调对了。 哪怕是场开头连扩张都没做好的性.爱,你也得有本事让他爽到连腿都缠在你腰上才对。 这句话转化一下就应该是:哪怕是有了什么糟糕的开头或者事件发展,你也得有本事让他爱你到连什么狗屁的意识形态都忘记才行。 因为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节制的、相敬如宾的爱。 抱着秋大少去浴室做清理的沈暴君看着服帖的闭着的凤眼下似乎更显眼了的黑眼圈,无声地动了动嘴。《乱世》18 老实说,梁导今天一大早起床了就超级紧张。 就连他端着豆浆杯子的手都跟当年初出茅庐拿着剧本到处拉赞助的时候一样止不住地抖。 如果他早点知道秋大少和沈大牌是情侣关系,他才不会找除了沈泽渊之外的别人来演小泉俊二这个角色。 虽然从知道这个事情开始,梁导也深深地觉得恐怕把孙擎苍交给别人演的后果也会跟今天即将出现的场面差不多吧。 所以啊,管理者都不喜欢办公室恋情。 传说中的第四百五十三镜今天开拍。 梁导带着他向来不离身的茶杯晃哒进片场的时候,几乎整队工作人员都开过来了。 那副团团围住翘首以盼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识过a.片拍摄现场的阿宅们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摩了。 梁导在检查了一圈摄影机什么的设备没被挤到之后满脸黑线地冲他们说:“我们这是上院线的大制作,不是岛国只要三个人就能说a的小电影嗯?” 男性工作人员倒还好,最多是出于某种大家都来看热闹我也跟过来的意思。女人们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 就算是能对着闪瞎眼的闪光灯也镇定的梁导,在那一双双听见他的话反而更兴奋起来的唰唰直射线的眼睛注视下也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他开始觉得等下开拍了,恐怕这群女人会冲上去把遮掩的东西都像抢了自己男人的小三一样撕成碎片。 “等会儿清场。” 这么直接又无情地撂下这句话之后,梁导就又晃哒了出去好想想等下如果沈大牌真的暴走了该怎么处理。 所以啊,古代的皇帝从来都容不下功高震主的手下。 秋大少这边倒是很平静。 自从之前在秋大少的思维模式里两个人莫名其妙的闹过那么一场后,他们就迅速回到了热恋期。 沈暴君表现得温柔体贴到简直像是他所有的人格障碍都不治而愈了。 甚至就连今天要拍的第四百五十三镜也表现得大度又理解——完全就是被外星人拉到飞碟上换了个灵魂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对待演戏认真重视的秋大少,他绝对会欣慰一笑。 就像当初当初他有床戏,周青彦闹过之后又还是只能拿出支持的态度一样。 但是现在,秋大少在跟沈泽渊前后脚迈进电梯之后,盯着楼层显示了一会儿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今天,嗯,拍摄安排是什么?” 谁知道沈大牌居然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折了四折的a4纸出来一项一项地念给他。 根本就是比他更若无其事的态度。 “……”秋大少第一次有点憋到内伤的感觉。 这特么是床戏哎,而且是跟男人演床戏哎,虽然是同一部戏但是这男人不是你啊喂! 这番话在秋大少的舌尖都快翻滚成舌尖上的质问了,最后还是在电梯门打开沈泽渊心无旁骛地率先走出去之后回头冲他微笑的笑容里丧气地一干二净。 于是梁导搓着手在片场等到的就是一脸温和绅士的沈大牌和精神萎靡不振的秋大少。 ——这个,跟想象的差距有点大啊。 饶是做了许久战前心理建设的梁导也没想到自己迎接的会是这么一个状况。 “昨晚上,没睡好?”因为八卦和尴尬而硬生生把表情扭曲得有点像是便秘的梁导还是很快就为自己脑补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今天的床戏所以昨晚沈泽渊把秋少折腾得太惨,所以他今天才能佯装轻松! 凭秋大少纵横影坛小二十年的经验,梁导那虚伪做作的表情秋大少只用一个眼风就能明白里面到底是含义。但是秋大少总不能当着沈泽渊的面说:“卧槽梁导你误会了!他不但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昨天晚上我都主动了他居然还把我摁回被窝里让我早点睡不要耽误今天的拍摄!” 所以秋大少只能更高端洋气演技全开的冲着梁导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梁导瞬间就又惊又喜了。这种夫夫内部矛盾当然是内部解决不要影响到拍摄比较好啊,虽然看秋少现在精神不振的样子,但是相信秋少的专业水准是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嘛。 梁导觉得,今天这个本来以为是大难题的镜头一定也是一遍过的! 在他挥手豪气万丈地喊出第一次a的之前,他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在梁导喊了四次之后,他的脸色已经比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要僵硬了。 罗晋晖一个人ng了四次。 “你他妈的是只能被人压是不是?我现在是让你强.奸别人,不是让你被奸,表情能不这么僵硬吗?能不像个贞洁烈女一样捂着你的胸吗?你他妈又没有个大胸谁要看啊!” 梁导终于又变身了。剧本被卷成一卷敲得砰砰响,活像是哥斯拉到处扒拉的前爪。 在梁导的咆哮声里脸色难看得简直要压不住的小天王,手脚僵硬地坐在榻榻米上,看样子精神斗争得正厉害。 秋大少则是坐在一边撑着脸悄悄地打了个哈欠——不是他说,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罗晋晖就这么害怕自己,好像他秋斐白秋大少因为周青彦的攀咬上了次“台风眼”就忽然变成了个 分卷阅读58 欲望文 分卷阅读5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59 见人就上的色.情狂似的。 梁导加特林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地在罗晋晖身上扫射出血窟窿无数之后,终于长长地喘了口气,又变回了那个胖胖的、和蔼的、和大肚子弥勒佛像似的导演。 “这组镜头你要是真的演不下去,那就换替身上——别这么看我,刘东山应该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对《乱世》的要求会有多高吧,这部戏里能亲身上阵的,就算变身成李连杰你都得给我上!结果现在让你演个加藤鹰你都搞不定。虽说现在片子拍到现在我说换角是不现实,但是你小子,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任何一部戏里。” 梁导少见地找身边的副导要了根烟点上,那双总是笑成一条缝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眼睛从尼古丁烟气背后透出来就变成了坚决肯定。 也让表情很有些没有遮掩住的不服气的小天王真正的变了脸色。 这可不是被一位导演封杀的事情,五代导演是国内少有的关系紧密的一代。他们的关系几乎都错杂在一起,就算不能说个个都是好朋友,那也起码算得上是朋友。况且现在国内的第六代导演还没完全成长起来,他们在国际上都还只是籍籍无名的一辈。所以现在只要是想搭上国际路线的,跟第五代导演打好关系才是要务。 这也是为什么以罗晋晖的脾气居然忍下了梁导的两次破口大骂,他虽然是一路被人捧上位的,导致有些目中无人,但还不全然是个傻子。 虽然那点目中无人,在梁导和秋大少他们看来,完全就是个傻逼。 今天他被梁导封杀,也就意味着,他被整个五代导演封杀了。 这封杀阵营不能说是牢不可破,但是想再获得启用,谁知道代价会是多少呢。《乱世》19 梁导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上还剩大半截的香烟,然后把烟扔到地上抬起脚一碾。 他说:“出去。” 小天王这次是脸色惨白地好像真的被劫财劫色一样沮丧不安地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走出去。 随着罗晋晖的离开,片场就陷入了一阵令人紧张的安静里。 每个没被清场的剧组人员的脑袋里面都在转着同样的问题——小泉俊二这个毫无危险镜头的角色哪儿来的替身? 梁导抱着他的茶杯偷偷瞄了眼闲适自在的沈大牌。 本来照清场的原则,沈大牌当然会被请出去。只是他地位太高名气太大,摆出一副刀枪不入风太大我听不清你说什么的不要脸态度来,场务硬是没能把他请出去。 梁导碍于他和秋大少的特殊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做没看见他了。 这下子反而刚好。 只是看来山不打算来就人,人就只能去就山了。 梁导搓了搓手上的茶杯冲着沈大牌笑眯眯地说:“小沈啊,你和秋少的搭档效果向来最好,这组镜头不能再ng了。你看,要不你上来演一下?当然,片酬里面肯定是另算的。” 沈泽渊也朝他看过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回答道:“梁导这么信任我的演技,那当然不能让您失望。” “不过,以我的身价给他当替身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听见这话,梁导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按理说,现在的局面就应该是沈泽渊最希望看到的了——罗晋晖演不下去,现场根本没有合适的替身。就不说真的找回来个合适的替身演员要多久,单是涉及到床戏的镜头一方临时换了替身上阵,另一方就也有权利要求替身了。 何况罗晋晖和秋斐白的地位名气本身就不是对等的。 秋大少现在没当场甩脸走人就是平易近人了。 本来梁导是还怎么朝这些弯弯绕的地方去想的,单是之前对今天这组镜头的担心和刚刚罗晋晖ng的次数就够梁导的三高和房价似的再噌噌噌朝上涨,哪有空闲去思考沈大牌还可能提什么要求。 现在因为沈泽渊的反问想起来这些东西,梁导几乎连冲出去把罗晋晖拎回来暴揍一顿的心都有了! 他也算是明白现在的局势对自己这个导演来说,就是骑虎难下。 上场和秋大少演这场戏的必须是沈泽渊,但自己能怎么让沈大牌愿意上场就得看开出来的价码能不能让这位全球最有票房号召力的华人演员肯动了。 梁导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冲着沈大牌说:“这部戏我自己已经投进来了一半的身家。小沈你的片酬只有你上一部《时空旅者3》的四分之一,只要你肯上这组镜头,我把我剩下的身家都补给你!” 本来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发呆的秋大少这下是真的惊讶地转头去看梁导了。 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就算是个年轻人也不一定有。 之前他也只是把梁导对《乱世》的重视程度放在翻身仗上,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乱世》对于梁导来说明显不只是个翻身仗那么简单。 倒是仍旧端坐在廉价塑料椅上的沈泽渊丝毫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 那一刻梁导看着他的眼神几乎都绝望了,偌大的娱乐圈,他绝不可能再找个人来和秋大少演这场戏。如果是干脆双方演员都启用替身,他却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沈泽渊想要的结果。 秋斐白和沈泽渊这两个的合同是最高自由度,用不用替身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梁导干嘛这么凝重的表情?”沈大牌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钱从来都不是问题。我只有一个小要求而已。” “这组镜头是我做替身上场必须说清楚。” 梁导的表情瞬间就亮了起来,连连点头说好:“片尾一定有说明!” “我要的不是片尾。”沈大牌歪了歪头,桃花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之色:“从宣传到剧中的这组镜头,我要每个知道《乱世》有这场戏的人,都知道和秋斐白演了床戏的是我。” 梁导彻彻底底地惊愕了。 他身边倒抽气的声音都是和他一样被惊到了的工作人员以及有点分不清喜怒的秋大少。 这就跟明明白白地和别人说“嘿我们俩是一对懂不懂乱拉cp什么的分分钟就砍死你”似的。 秋大少看着沈泽渊那一脸“老子就是任性要求了怎么样有本事你说不啊”的表情,脑袋里忽然就飞速蹿过一个念头——到时候《乱世》上映了,不会他们作为国民cp连头条都会上吧。 这会儿功夫梁导已经从沈大牌疑似公然出柜转移到了电影播放当中搞这种字幕解释非常毁气氛上去了。 但是梁导还真的不能冲着沈暴君那张让他正噌噌爆血管的脸说一个不字,所以他只能又伸手朝副导要了根烟点上。 沈泽渊就那么稳坐钓鱼台地坦然接受着这个已经被封闭起来的小空间里的几个人的探究目光。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是最后赢的那个人。 因为梁导不能拿《乱世》来赌。 果然,梁导在抽完了一根烟之后无奈地说:“影片当中打字幕这个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开场可以。” 听见这个回答,沈暴君嘴角的微笑又回来了。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对着梁导都要真心实意 分卷阅读59 欲望文 分卷阅读6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0 地说:“梁导果然有魄力。” 梁导则是咬着下槽牙在心底盘算着要怎么利用这个片头的噱头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那就开拍吧。” 暴君说着就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然后直接一把脱了上衣。 呃…… 几乎所有片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赢面而来的情.色气息,好像他们从正规电影公司的员工一下子穿越到了岛国的a.片公司。 摄影结结巴巴地冲着腹肌和人鱼线都完美地露在牛仔裤上面一点位置的沈大牌说:“不、不用这么快吧,那个、那个前面还有……” 他还没说完,已经被沈大牌不耐烦的眼神给吓住了。 “我只负责那小子演不了的部分。”《乱世》20 就连早就知道真相的梁导都不禁为不要脸如此的一句话掏了掏耳朵。 他忍不住想起来当初沈大牌的经纪人打电话找上自己说沈泽渊想要出演《乱世》男一所说的话,那是在罗杰让他简单描述一下“孙擎苍”的性格特征之后彬彬有礼又极度肯定的回答——“如果您想要的是一个任意妄为坚持物竞天择除了他最爱的弟弟之外根本没什么道德底线的角色形象的话,那么选择沈泽渊是绝对不会错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本色出演了。” 梁导的脑袋里像是录音回放一样把罗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又播放了一遍。 于是梁导在现在,不得不承认,罗杰的肯定不是毫无根据的。 沈大牌满意地看着已经被自己完全掌握住的局势刚刚俯下.身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直起腰冲着梁导礼貌地微笑:“不如把那个小泉俊二叫回来吧。” 虽然在句首加上了建议式的“不如”,但是完全没有建议意思的沈大牌不管是从眉梢眼角还是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一点我是在和你商量的感觉。 “让他来看看一个真正的侵略者是该怎么演的,也免得让我再给他当替身。” 站在梁导身边的副导作为清场过后,沈大牌的身份又从旁观上升到参演之后,仅剩的职责可变人员下意识地就去看梁导——他和梁导是老搭档了,私下交情几十年。他非常清楚梁导的脾气是一旦说出来让谁滚蛋之类的话就绝对不会让步的。所以现在听到沈大牌的话,也还是要再确定一下导演的意思。 梁导也只能无奈地冲着沈泽渊点了点头。 在碰到这对地位高到根本不用理会导演意思的狗男男之后,梁导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再找情侣来出演自己的片子了! 过了没两分钟,副导就把一副被霜打过了的茄子似的样子的罗晋晖叫了回来。 小天王的脸色比之前出去的时候还要难看,大概是助理已经把事情汇报给了公司刚刚又被骂过一顿的原因。 但是他进来之后看向梁导的眼神里倒是多了点希望的闪光,看样子是寄希望于剧组根本就没给自己准备过替身这件事情上了。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梁导就那么神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朝角落一指:“到那儿站好,看清楚小泉俊二这个角色到底该怎么拍。” 甚至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不过小天王这次还是很服帖地顺着梁导指的方向走过去站好了,听话得像是个被教导主任抓出教室的小学生。 梁导指派好了他才又转过头冲着沈大牌说:“小沈你现在就把牛仔裤也脱了压到秋少身上去,前面的镜头回头我让他自己来。” 沈大牌无所谓地耸耸肩,牛仔裤扣子和拉链一开,整条长裤一下子就把脱到了脚踝。看上去就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秋大少在榻榻米上不引人注意地扶了下自己的额头——沈泽渊简直豪放地和在脱衣舞厅看表演看high了似的。 一直到秋大少把他外面穿的长衫也脱了下来,露出月白色的里衣,然后柔顺地在榻榻米上躺下,沈泽渊就把角落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床被子抖开搭在自己身上地压了下去。 梁导看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伸手揉着太阳穴总算是为这多灾多难的一组镜头再次喊了“a”。 因为这组镜头事实上就是强.奸与反抗,在上方的那个人如果镜头角度不变的话基本也就不怎么会被照到脸。再换了沈大牌上次的情况下,梁导更是把之前的多拍摄角度给否定了。 于是镜头就都集中到了秋大少的脸上。 本来还只真的是意思意思演戏反抗的秋大少在注意到镜头根本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时候终于发毛了——如果真的一整组镜头都不露沈泽渊的脸的话,那就是说秋大少必须控制自己的表情演满这一整组的镜头。 在他不动声色地加大反抗力度的同时,上面的沈大牌就跟会读心术一样,从他明明还处在完美表演当中的脸上看懂了他的小心思。 在秋大少恶狠狠拼尽力气地一下挣动前,事先就加大了自己的控制力度。 坐在镜头后面的梁导在这一幕被摄像机记录下来的同时暗中握紧了拳头。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像是一尾被天敌捉到岸上只能徒劳挣扎的鱼似的秋大少和他脸上真正慌乱失措的表情才是真正的孙持节。 沈暴君在上方低沉地笑了两声,同时他的腿在被子下用力地别进了秋大少两腿之间然后狠狠地挤开了一道缝。 动作大到连被子都遮不住他们的动静。 秋大少咬了咬牙,朝上猛一抬头想撞他,结果却被沈暴君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沈泽渊暂时把他的两只手腕合在一起给摁在自己一只手里,然后从旁边把秋大少刚刚拖下来的长衫给拽了过来帮他两只手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些,沈泽渊反而直起了上身,拿指尖轻轻地搔刮了两下现在看起来既无助又倔强的秋大少的下颌。 接着手指缓慢地下移,划过正紧张地不停上下颤动的喉结,然后用像是在开餐之前给自己摆好刀叉餐巾一样不紧不慢的动作一颗一颗地挑开秋大少的里衣扣子。 片场里的几个人都不由得有些心惊胆颤。 因为整个片场的小空间里都充斥着一种“这就是个拥有绝对强势的侵略者在享受他的猎物”的气息。 这种感觉无关乎什么道德观念,而是一种自然的强弱对比观感。 虽然这种情况我们依然不能否认它是强.奸行为,但是如果从不容挑战的那一方来看,那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取得和享受的行为。 就像是现在入戏了的秋大少真的红着眼尽力反抗,大家也只能奇怪地把注意力偏移到了沈泽渊从容掌控的姿态和这场面似乎真的挺让人觉得诱惑的。 秋大少就那么衣衫半敞地好像真的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别人只能仰视他的豪门大少,就从这一点来说,在场的诸位不由得再给现在这组镜头打高了不止一点的分数——把平时高不可攀的人从神坛上拖下来压在自己身下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具诱惑力的事情。 沈暴君再次俯下.身吻上秋大少的胸口,搭着他的被子就也跟着朝后蹭了一点。 分卷阅读60 欲望文 分卷阅读6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1 于是色调柔和的片场布景里就只觉得秋大少白皙的上半身像是加了个光源照在上面一样亮眼地厉害。 暴君甚至故意腾出一只扶着他腰身的手按上一边的乳.尖。 这下子就连坐在镜头后面的梁导都愣了一下——明明就不是什么特别淫.秽的事情,怎么这两个家伙做起来就比直接看小黄.片还让人血脉贲张呢? 整个镜头被沈大牌紧实流畅的背部线条给占了大半,剩下的是秋大少一点裸.露出来锁骨到他难堪又挣扎的生动的脸。 梁导不自然地挡了挡眼睛,冲着一直呆在角落里跟隐形人似的地下党演员比了个手势。 结果就在人准备进镜头的时候,听见沈大牌懒洋洋的声音。 他说:“行了,换人吧。”《乱世》21 然后就把被子整个盖在了秋大少身上,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梁导几乎目瞪口呆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立马转头去看摄影说:“刚刚的镜头呢?!” 摄影也愣了一下,不过他看了眼镜头舒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刚刚的镜头没事,剪一剪就行。” 梁导这回差点真的爆了血管,要是刚刚的镜头要再来一遍,他觉得自己都想分分钟出去切腹自尽。 于是冲着沈大牌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好了,他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地说:“小沈,咱们之前说的可是你这组镜头当替身啊。” “我说的是我只负责他演不了的部分。”沈暴君说着指了指还呆站在角落里的罗晋晖:“他不会连被捅一刀这种镜头都演不好吧?” 梁导只能默默地把头又转向了无辜的罗晋晖,狠狠地闭了闭眼说:“照刚刚小沈的动作过去!”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小天王迅速地把自己扒到只剩内裤钻进了被子的同时,忽然就觉得,貌似自己才是替身吧? 然后,他就在镜头里顺利地被捅了一刀。 这组镜头总算是圆满完成的同时,梁导第一次没留在原地检视结果,而是冲了出去把给他带着降压药的场务叫了过来。 秋大少在听见外面那声饱含着痛不欲生“你再不把药给我我就只能找120求助”意思的高喊的瞬间,拿着长衫往外走的脚步也随之顿了一顿。 倒是算得上罪魁祸首的沈大牌在低头拉裤链的间隙朝他很有些俏皮意思地眨了眨眼。 秋大少僵硬地把头转了转,转到连眼角余光都彻底看不见沈泽渊的地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剩下的工作人员也都迅速地收好了东西跟随着秋大少的步伐出去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了动物躲避天敌的架势对沈暴君绕路而行。 于是等到穿好了衣服的小天王抬起头来才发现,居然只剩下自己和看起来是故意留下来的沈大牌了。 他在暴君盯着他活像肉食动物锁定猎物一样的目光下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弱弱地干笑了两声就想撤。 结果脚还只刚刚抬起来就听见暴君凉凉的声音说:“那些视频看起来怎么样?” “……”罗晋晖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沈泽渊指的是什么,一瞬间后背就出了一层的白毛汗。 只是他下意识地就不想承认视频的事情,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装听不懂地反问道:“什么视频,我不知道啊。” 那副无辜的语气和他之前就因为被梁导的一顿骂而没缓过来的脸色放在一起,居然很有些让人相信的味道。 但是沈暴君只是缓慢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扯着嘴角露出了个看起来更像是捕食者冲着猎物张开满是利齿的口器时的笑容。 即使罗晋晖还是得承认这笑容看上去危险而帅气。 沈泽渊说:“视频就是我发给你的。” 小天王这次是真的大脑当机了。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沈泽渊把那些视频发给他干嘛,除了让他在跟秋少对戏的时候更加没办法入戏之外,毫无用处。 想到这里,他脸色忽然就变了。 不知道是因为不可思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抖着声音问:“你就是为了让我演不下去?所以就把秋少那些s.m周青彦的视频发给我?!你就不怕我把视频发给狗仔?” 听见他这么说,沈大牌似乎是对他的表现不大满意地摆了摆手指说:“眼皮子这么浅,没有你背后的金主恐怕你早就被人碾死了吧——况且你发出去对我们更好。” “那只是个简单的ps而已,我把艾尔玛的脸p成了小斐白的。” 沈暴君看了眼他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轻蔑地瞥了眼还摊在地上没收起来的榻榻米:“小斐白的锁骨底下可没有痣。” 说完,也没再去管这个很可能马上就要过季的小天王,径直地朝外走去。 “那你发那些给我干嘛?你现在害我以后都会被五代导演封杀的!” 暴君看了眼表情狰狞地抓着他一只胳膊的罗晋晖,不耐烦地歪了下头直言道:“本来我只是打算让你演不了这一组镜头,谁让你看到‘台风眼’的新闻反应那么大。” “你这种靠陪睡上位的人也配用那种眼光看他?” 罗晋晖在那双黑洞洞的桃花眼逼视下木呆呆地松开了手。 暴君眼里的杀气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他没兴趣对这种小角色下狠手。 “是啊是啊,他是秋大少,谁不爱他?我从小就看他演的戏,我也想做像他那么不管走到哪儿都能第一时间吸引所有目光的人……” “但是娱乐圈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除了他秋大少谁还能活得那么自在?!我就是想看看他忽然发现大家也有不爱他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的!” 沈暴君看着他从一脸自怨自艾变得愤慨到大声咆哮,连眉梢都没动过。 直到看着他又低下头似乎是打算哭的样子才冷笑了一声撂下了两个字——“傻逼。” 结果他一开门,就看见已经换了衣服靠着墙好像站了有一会儿的秋大少。 不要脸如沈泽渊也有那么一秒的停顿。 倒是秋大少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神色自若地把手上的矿泉水递了一瓶给他。 然后在沈大牌拧开瓶盖开始喝的时候才用一种“我就是闲聊”的态度说:“我才没有觉得过大家都爱我,我才没那么自恋。” 接着就在暴君扶着墙因为呛到而大咳的时候继续自顾自地说:“他们都爱我那是因为我有这个本事——你说是吧,沈泽渊?” 沈暴君顺从地被那只纤细的泛着健康淡粉色的指尖挑着下巴,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顺了口气,冲着神态高傲自负如这片钢铁丛林里唯一一只开屏公孔雀一样的秋大少带着臣服意味地笑了。 “当然。”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烙在秋大少手背上一个克己守礼如同宣誓一样的吻。《乱世》22 接下来的拍摄简直堪称如有神助。梁导死死地攥着他的降压药瓶子过了两天,看着什么妖蛾子都没再起的片场,才心有余悸地把药又扔给场务。 结果那天刚补完了前面的过渡镜头准备开拍孙持节被抓,就 分卷阅读61 欲望文 分卷阅读6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2 被一队像是要拍黑客帝国的保镖给打乱了计划。 被糊了一脸灰的秋大少凉凉地笑着看艾尔玛一如当初出现在《时空旅者3》的片场一样的排场。 等到艾尔玛尊崇得好像皇室出巡似的从保镖队伍分开的空隙里走出来,秋大少甚至一反常态地冲他抬手说:“嗨。” 然后在艾尔玛先生冷淡矜贵地点头回答他之前就挑衅地继续道:“这次的气色看起来可没有上一次好了。” 今天是拍外景的,但是此时此刻原本嘈杂的外景片场除了远处还有别的片子开拍的响动之外,居然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中心那两个就算没有追光也能在每个人的视网膜里明晃晃地把别的一切都模糊掉的人之外,谁都不想一脚叉进两个豪门子弟的纠纷里。 艾尔玛因为秋大少的话愣了一下。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极其少见的事情,毕竟他身上那个法学学位从来都不是白背的。 但是秋斐白则不然。他在上流圈子里有最好相处之称。虽然不是因为他真的可以和谁都打成一片,但这起码也说明秋大少基本是个不会跟人主动起冲突的人。 艾尔玛短暂地愣了一下之后并没什么表情变化,反而很淡然地说:“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为托尼而对我有什么看法。” “你是傻逼吗?” 秋大少讥诮地看着他说:“我最多会因为我的朋友认人不清而看不上你这个人,除了这之外,难道你以为我会像是普希金一样找你决斗?” “你不过是不敢正视自己的错误而已,迁怒别人和抹黑自己爱人的感觉好吗,艾尔玛?” 沉声说完这段话的秋大少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神游了没听见自己说话的艾尔玛,似乎是从那张分辨不出喜怒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冷淡地直接转头走人了。 梁导看了看还杵着不走的艾尔玛一行和已经走得只剩个背影的男主角,只能叹口气摆摆手示意拍摄先暂停。 回了酒店的秋大少一开门就看见沈泽渊抱着笔电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径直先进了浴室把妆洗掉。 等他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沈大牌仍旧是头也不抬,只是忽然问道:“艾尔玛来了?” 秋大少完全没觉得他这么问有什么奇怪的,一边窝进另一张沙发里伸展了一下一边说:“来了——不是你又干了什么吧?” “我没兴趣对付这种既不是情敌也不是生意上对手的家伙,你应该想想他的情敌才对。” “……narcissus。”秋斐白蹙着眉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不是没想过narcissus的可能性,但是他也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大概是已经死了的调.教师能在自杀前做出什么布置让艾尔玛在现在这种只要出现在公共场合还会被媒体围追堵截的时候从自己家的老巢跑来中国。 “不要小看连命都不要的男人的决心。” 似乎是不用眼睛去看都知道秋大少在想什么的沈泽渊,合上笔电屏幕的瞬间这么说道。 秋斐白看着他平静无波的一双桃花眼,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能让行事向来不大受控的沈暴君用这样的神态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了敲门声。 三声不紧不慢的敲击声过后,也没理会屋里的无人应答。门外的人自顾自地用恰到好处传进屋里的声音说:“安格斯,开下门。” 是艾尔玛的声音。 秋大少更深地皱了皱眉,他还正打算不要去开门的时候,沈泽渊已经站起来朝门走了。 门外的艾尔玛看见来开门的是他,也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冲他点点头走了进来。 “我们有熟到登门拜访的地步吗?” 秋大少语气不善地说着瞥了一眼最近总让他觉得有点奇怪的沈泽渊。 “你不是也有过到我家去找托尼的时候吗?” 艾尔玛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只是那个笑容看起来实在古怪,自嘲、怀念、调侃和一点点的善意在那个微弱的弧度上争抢领地的结果是谁都抢不到。 秋大少只是面色沉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扶着他的肩站在门口看我的眼神可是非常戒备。” 他说完就看见艾尔玛又愣神了,好像被整个上流社会称为从不把时间浪费在无用之事上的艾尔玛制药少掌门今天忽然就转了性开始学会发呆了。 那双典型西方人面孔上眼窝深陷的浅蓝眼睛这会儿看上去深情又忧郁。 让秋大少瞬间又不耐烦起来——在知道内情的人面前搞得自己像个情圣干嘛? 他实在是不乐意搭理这样的艾尔玛。如果说艾尔玛之前的样子还让人有刺他两句的心情,现在他看着这副好像只差去念白东坡居士“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做派,秋大少就只能觉得焦躁。 在秋斐白的爱情观里,爱上谁从来都是那两个人的事情,不要说是朋友,哪怕是父母,他也觉得是在此之外的。 所以他可以对着不知悔改的艾尔玛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是却不能冲着摆出像是“我做错了我在后悔”态度的艾尔玛做出发火的事来。 你选了怎样一个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选择,所以都要尊重。 余茜曾经说秋大少这种想法太凉薄无情,但是在秋斐白的意识里,发乎情止乎礼才是正确的。 因为艾尔玛的态度心烦起来的秋大少干脆就没管他了,反正他本意也没准备招待这个自己上门的“客人”。 所以他就把艾尔玛一个人丢在客厅,自己晃去了厨房。 他冲着正在准备做饭的沈泽渊带点抱怨地说:“你干嘛放他进来?” 正按着一排青红椒切丝的沈大牌停下手里的动作很认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沉沉地说:“…就当我是有点可怜他吧。”《乱世》23 秋大少听见这话的感觉就跟集齐了七颗龙珠召唤出来的却不是神龙而是喜羊羊一样,完全就充满了这不科学违背常理的味道。 他狐疑地盯着沈泽渊看了好一阵,一直看到沈暴君一副什么都不想多说的样子转过身继续切他的辣椒。他才放轻了脚步凑到沈泽渊身边。 “你没事吧?” 沈大牌用一串利落流畅的笃笃笃切菜声算是回答了他的关心,然后把切好的辣椒丝装进了一只空盘里才抹了下菜刀说:“艾尔玛要留下来吃饭?” “……”秋大少下意识地就皱了下眉,他一点都不想跟那家伙同桌吃饭,而且沈泽渊这是在转移话题。 只是那个不字在嘴里却又奇怪地顿住,最后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我懒得去赶他走。多看看他这副丧气的样子好像也挺爽的。” 这么说完就不屑地耸耸肩出了厨房直接回了卧室。一副就连为自己说的话都不肯做做戏的样子。 倒是还站在原地的沈泽渊看着没了人影的厨房门口笑了笑。 因为想留艾尔玛这一顿饭的不是秋斐白,而是他。 直到餐桌上被端了三碗饭上去,秋大少才一脸嫌弃地 分卷阅读62 欲望文 分卷阅读6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3 把似乎还在客厅神游的艾尔玛给叫了过来。 艾尔玛这次是的确挺惊讶的。以他对秋大少的了解,虽然秋斐白本身是个绝对不参合别人感情问题的人,但是他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要做了之后就没有谈原谅的余地了。何况秋大少之前那副厌弃自己的样子也绝对不是作假的。 所以他本来也就只是怀着一点对托尼的念想,想来再看看秋大少这个托尼当年最好的朋友。 结果一不小心怀念过了时间。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留我吃饭。” 艾尔玛娴熟地拿起筷子,看着秋大少的眼神诚恳有礼。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情全都不见了,第一次让秋大少觉得,这么看起来这个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人厌了。 只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就想冷哼一声,却没想到沈泽渊在他出声前就接了话。 “是我想留你吃顿饭。” 沈大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好像他跟艾尔玛不仅有交情还交情不错的样子。 艾尔玛愣了一下,他正想发问,沈大牌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了。 “我想看看痛失所爱和自作孽是什么样子。”沈泽渊端起碗喝了口汤,神色冷淡,眉间唇角却又像是隐含着某种讥诮:“从你身上刚好都能看见。” 哪怕是觉得艾尔玛几乎要一夕之间就变成个为爱沉痛的绅士的秋大少,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艾尔玛的暴怒。 他觉得就算是艾尔玛一怒之下掀了桌子他都不奇怪。 但是艾尔玛居然坐住了。 虽然他捏着筷子姿势标准到能给小孩子当教科书的右手绷地青筋毕现,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和自己坐正对面的沈泽渊说:“那你现在有什么感悟?” 沈大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眼底的情绪泄露出去之前就垂下了眼回答道:“还好我不是你。” 这么说完,沈泽渊就端着自己的碗进了厨房。 只留下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禅的秋大少和突然就泄了气萎顿下去的艾尔玛。 饭后艾尔玛急冲冲地就走了,和他毫无预兆地来一样连句再见都没客套一下。 抱着ipad打《植物大战僵尸2》正努力攒星星的秋大少听见门砰一声关上,也只是挑了挑眉。 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跟艾尔玛道别说再见的感觉太古怪太虚伪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秋大少朝着在厨房收拾完东西出来的沈泽渊终于抬起头问了这么一句。 暴君看着他似乎是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的表情站住了,看起来是很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在从一个失败者身上吸取教训。” 秋大少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他知道沈泽渊没说假话,但是他也感觉得到他没有把话说全。 但是刨根究底向来也不是秋大少的行事方式,虽然总是犯懒,但是在真的想知道答案的事情上他还是更愿意让自己去寻找和判断。 于是他又低下头继续点开了下一关。 沈泽渊站在原地还是没动。他看着秋斐白乌黑的发顶,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有余悸感。 他知道最近自己的行为有些反常,甚至他本人也并不完全清楚这种反常是为什么,而且脑海里更深一点的地方似乎也让他忌惮这个原因。 但是反常的表象却是去研究艾尔玛这样的个例。这让沈泽渊不得不心惊肉跳地又回去翻查秋斐白的生平调查,连秋大少拍戏不小心摔了腿也要一再确定当年真的只是个小事故。 他一方面在催眠自己一定没有过什么大事,另一方面却更加隐隐地觉得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大事的。 类似,秋斐白死了,这种大事。 其实就连沈泽渊自己都奇怪,照他的心理医生开出来诊断和他一贯的行事,他该在真正抓住秋大少时候和艾尔玛做出一样的事情来。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把那些可能会走上悲剧收尾的路都剔除了一样。 让他一方面为了莫名的信心而高兴,另一方面又只要想到曾经失去的可能性就心悸不已。 所幸,现在什么坏事都没发生。 “对了,刚刚梁导打电话来说下午照常去拍摄——他消息还挺灵通的嘛,艾尔玛刚走他就知道了。” 秋大少仰了仰因为一直垂着而有点累的头,想起梁导亲自打的那个电话,他又觉得艾尔玛就这么走了有点可惜。他现在不大想动了。 沈大牌一眼就看穿了秋大少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就算艾尔玛还在也没用。这片子他又没投资怎么可能指挥导演。” “啊……”秋大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靠着沙发背仰起头看着沈泽渊低头下来神色柔和地和自己对视的脸:“说起来,我们好像在一起有大半年了。” 沈大牌满是疼宠意味地勾着嘴角笑了说:“不用排除我追你的时间?” 秋大少笑弯着一双凤眼伸手抓住沈泽渊扶在沙发背上的手回道:“反正都是在一起,也没差。”《乱世》24 孙擎苍扶了扶自己有点歪了的帽檐穿过比往常更闹哄哄的宪兵队院子,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脚下步子加快了就朝后院走去。 只是他还没跨进后院,就被后面不知道怎么就眼尖地发现自己的赵扬给薅住了肩膀。 这也让本来听见了他的喊声而准备装聋作哑的孙大队不得不更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看赵二队长一脸兴奋的表情。 “这次可他妈算是逮住那几个共.党了!哈哈,你知道咱们是怎么逮到的吗?这次可真要感谢那个小泉君啊……” 赵扬眉飞色舞地边说着边手下大力地拍了拍孙擎苍的肩。 “管我屁事。” 孙大队神色森然地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拂下自己肩膀上那只自来熟的手自顾自地就走掉了。 赵二队只能傻呆呆地看着他转个方向消失在月门里的背影,才慢了好几拍地说:“其中一个是你最爱听的华老板啊。” 这么自言自语地说完,赵扬耸耸肩一副“你不听我说完我也没办法”的表情,转头去和自己队里的人庆祝抓捕行动总算是有了进展。 本来走到后院是准备回自己房里躺一会儿的孙擎苍在路过一楼那扇就算在大白天也总是显得黑漆漆又阴冷的门前顿住了脚步。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一大早去搜查的时候给他开了门的华清,然后莫名心悸了两下。 于是孙队长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下去。 军靴轻巧地落在阴暗的台阶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深锁着眉头看了看两边空荡荡的牢房——这是宪兵队特设的处刑室,专门用来刑讯有重大秘密或是惹火了上峰的人。 孙大队除了接调令第一次来宪兵队视察的时候下来过,再也没来过。 因为他厌恶这里的味道。 虽然孙大队在国民间的风评可以算得上是极差,但严格来说那只是他缺乏道德感和民族向心力的原因。 他只信奉弱肉强食。也从来都不觉得为了一个自我懦弱 分卷阅读63 欲望文 分卷阅读6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4 到软弱可欺的民族而毫无用处地抛头颅洒热血有任何值得之处。 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刑讯和欺凌的习惯。在孙大队直来直去的价值观里,既然已经是猎物注定为自己所杀了,再去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完全是令人心生不快。 所以在看见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共.党分子的时候,孙擎苍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站在牢房外看了很久,直到牢房里负责刑讯的队员发现了他然后惶恐地向他敬礼。 孙大队才反常地走进了牢房。 两个刑讯的宪兵队员狐疑地互看了一眼。总队长厌恶刑讯这种事情是众所周知的,只不过碍于上面的命令很多时候他不能管,所以向来是碰到这种事都不会多看的,这次反倒不但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现在还走了进来…… 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惊骇。 他们这些负责刑讯重要俘虏的,大都受上峰直接下令,这个时候再看孙擎苍略有些奇怪的神色不由有些起疑。 孙持节其实在看清他哥的第一眼眼神不由得就亮了。 那一瞬间最直白的想法就是——“哥他能救我!” 只是那点欣喜在孙擎苍走进牢房在昏黄的灯光下完全显出身形的时候,又死沉沉地归于寂静了。 就像一个即将被溺死而拼命挣扎的人忽然就放弃了漂到眼前的浮木,于是水面上的涟漪和一串串的气泡都随着他的下沉渐渐消弭无踪了。 孙持节仰着头努力在眼里表现出一种憎恨的感情瞪着已经走近了的哥哥。 他哥低着头和他对视。 总是被帽檐遮住的俊逸眉眼这时候即使在光线不足的空间里也让孙持节觉得是在闪闪发光。 虽然桃花眼里那种看陌生人的神色让他有点想哭,但还是带着一种心满意足地感觉,想能在死前这么近的再看一次哥哥真是太好了。 孙擎苍看着那双变得湿漉漉起来的凤眼不知道怎么就想蹲下去摸摸这个眼神看起来非常熟悉的人的头。 结果他就真的蹲下去了。 幸好在伸出手的时候他反应过来,那只奔着头顶而去想要安抚的手转向捏起了小巧的下巴。 “…华老板?” 他捏着孙持节的下颚左掰右掰还把凌乱地扑在脸上的额发给撩了上去,似乎确认了很久才依然不大肯定地问道。 他只见过没上妆的华清一次,现在眼前的人脸上又是血又是汗还有半边已经肿了起来,他实在也不敢肯定。 “队长真是好眼力,就是宏祥班的华清。他和另外一个共党刺杀小泉君事败逃跑的时候被咱们给抓回来的。” 从孙大队进了牢房之后就一直充当背景的队员总算是有了说话机会,赶紧就接了话。 这么说完就又想起来,孙大队的个人爱好似乎就只有一个听华清的戏。 那么这会儿下来看看人倒也就不奇怪了。大概是大嘴巴的赵二队又传的消息。 孙持节始终抿着嘴一言不发,一副死都撬不开嘴的忠诚党员样子。事实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恐怕他一张嘴就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哥”。 他死死地瞪大眼盯着孙擎苍眼底的那点古怪疑惑,就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被哥哥护着的日子。 他从来都没这么疼过。哪怕是当年仅有的被老爸教训的几次,或者是学戏学不好被惩罚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这么疼。 疼得只想一头扑进哥哥怀里让他明明又惊又怒还得压着出去找人算账的火气低声软语地安慰自己。 这么想着孙持节就颤了颤两排因为使劲瞪着眼睛而绷得眼睑都觉得累赘的密长睫毛,他觉得,已经快撑不住哭出来了。 他趁着那只其实一直没使劲捏自己下巴的手离开时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眼泪就顺着眼角和仰起来的弧度流进鬓发里一下子不见了。 只是刚好松开手转头的孙擎苍什么都没看见。 他冲着恭恭敬敬地站在墙角的两个宪兵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然后像是他毫无预警地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地又走了。《乱世》25 令人窒息一般的长镜头定格在随着军靴着地声渐远的孙持节恍神的脸上。 在那双眼尾微挑的凤眼里似乎有浮光掠影闪过,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 一直到镜头后的梁导确认这一幕真的持续到触及人心他才温和地叫了卡。 的确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和平常因为秋大少跟沈大牌无懈可击的配合总是一条过的时候兴奋的时候不同,和ng好几次不断重来的时候也不同。片场里每个人都只觉得这是种真正意义上的温和,像是在安抚摔了一跤的小孩子似的语气。 大家都下意识地保持了刚刚还在拍摄时候的状态,因为秋大少貌似还没出戏。 那副孤零零的将要死去的状态还没从他身上下来。 如果换了别人大概早就被工作人员围上去起哄角色杀青要请客了,只是碍于秋大少的地位和脸色莫名就阴沉起来的沈泽渊搞得大家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一时之间片场比刚刚那场戏的气氛还小心起来。 沈大牌皱着眉把军帽丢给身边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去弯下腰拍拍秋大少的脸。 结果秋斐白居然只是转了转眼珠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就又是一脸生无所恋的表情。 沈泽渊只能啧了一声,毫无在意别人视线自觉地把秋大少打横抱起来。引起了一串小声地惊呼。 他我行我素地边抱着人走边对梁导说:“衣服先穿走了,下次我直接带过来。” 然后也没管梁导的意思就直接带着入戏太深的秋大少回了酒店。 至于被看见或者偷拍下来,沈大牌才不会在意。 一路回了房间把秋大少放在沙发上,对方都还是那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沈泽渊支着下巴思考了两秒钟之后就翘着嘴角笑了笑抬着秋大少的下巴缠绵地吻了上去。 他先舔了舔沾在总是平直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上的蜂蜜和食用红色素,然后从毫无防备和反抗的齿缝间长驱直入进去,力度越来越大地翻搅出啧啧的水声。 等到秋大少回神的时候,他脏兮兮的长衫都已经被剥下来坐在身下了。 “……不要我刚从情绪里出来就碰到这种情况啊。” 秋大少喟叹了一声推了推正埋头在他胸前戏弄乳.头的沈泽渊,话音里不知道是有点郁闷还是什么其他的,听起来有点无奈感。 沈暴君顺着他的意思抬起头来挨近了和他对视,只是手下仍然绕着右边已经肿.胀起来的乳.尖打圈说:“要不是我这样叫你,还不知道你要呆到什么时候。” “……我又不是每一次都入戏这么深,”秋大少说着下意识地就偏开了一点视线,“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哦?” 沈泽渊挑了下眉,尾音略微上扬起来。 秋大少只觉得有点不妙,正想再多辩解两句就已经被按倒在了沙发上。 “孙持节这个角色,今天就算是杀青了吧?” 没想到沈泽渊一开口说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但是秋大少还是诚实 分卷阅读64 欲望文 分卷阅读6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5 地点了点头。顺便分神到了因为入戏太深没有照惯例请剧组吃饭什么时候补上的问题。 “既然杀青了,那么应该庆祝一下吧?” 沈暴君说话的语气虽然很轻很像是在商量,但是他手下顺着松松垮垮的道具服装在秋大少胯骨附近游移的动作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不过秋大少还是一下子抓住了那只在作怪的手说:“我想先洗个澡。” 事实上他也的确非常该去先洗个澡——为了拍这一镜抹了一身灰和一身洗涤剂加色素,虽然大部分是洒在衣服上没错,但是脸上和身上的感觉也并不大好。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沈泽渊会那么明显的愣了一下,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似的。 暴君神色淡淡地保持着那个压制的动作很久,才点点头让开。 秋大少在走进浴室的时候还一直在奇怪,结果一做洗澡这件让人会忘记烦恼的事情他就完全把这点反常抛到脑后去了。 一个战斗澡不过五分钟就洗好了,秋大少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便出来了。 而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没人了。 大概是觉得沙发上回不舒服吧? 秋斐白这样想着又跑回卧室去看。 沈泽渊是在卧室没错,也是在卧室的床上没错。 但是,看起来好像已经睡着了。 脱下来的军装在地上扔成一团,空调被搭在肚子上用一种固执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蜷成一团背对着秋斐白睡的另一边。 秋大少站在床边看了那截露在外面肌肉线条漂亮的脊背很久。 他敏锐地觉得似乎沈泽渊是为了什么事情很不爽,只是那个不爽的理由深究起来让他自己有点心惊和心虚。 他自己也不过是有个模糊的想法而已,完全没有料到居然会被发现。 突然就觉得很愧疚。 那种收受甚重却无以回报的愧疚感,让向来用钱物酬谢感情的秋大少有点无所适从。 虽然老实说,他也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毕竟,除了爱上哪个人这种人事情的原因不可理喻之外,其实爱得会有多深这种事情也是不可理喻的。 况且十七年和大半年本来就不在同一个等级上。 一方面秋大少在心底这么小小声地给自己找理由,另一方面却只觉得更难堪。 好像向来自诩光明磊落从不屑于无理取闹的秋大少终于也不那么正大光明了一次。 他眉头纠结得像是一团乱麻似的轻手轻脚地从自己这边爬上床,看着眼前明明是个成年男人充满力量感的肩背却让人总觉得这只是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孩子一般。 秋大少静静地看了很久,连自己呼吸的频率都跟着沈泽渊睡着的呼吸不自觉放缓了,才把从自己重生以来大半年的事情都捋了一遍。 然后浅淡地笑了起来。 如果说那次坠海死前真的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找一个人两情相悦过吧?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贴着沈泽渊的后背闭上眼——所以,不管我再怎么反复和胆怯,最后也一定会爱你吧。《乱世》26 “喂,我听说,华老板死了。” 面对一脸阴沉的孙大队也只有神经大条的赵二队敢找他搭话了。 正在宪兵队操练新兵的孙擎苍像是整个面部神经都坏死了一样侧过头看了眼赵扬,那眼神死寂到让赵扬下意识地想起了当年在前线的时光而朝后缩了一下。 不过赵二队的八卦之魂是不会就这么被熄灭的! 他壮了壮胆子又凑上去用一副耳语的姿态和漏风的大嗓门说:“宏祥班想给他收尸,但是要不走尸体。” 本来以为这句话起码能让惜字如金的孙大队嘴里蹦出来一个字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孙擎苍森冷了一张俊脸只是把十圈跑步变成了二十圈而已。 觉得不能逗弄出大队长更多表情和话的赵二队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人了。 倒是孙大队撂下了一群被操得哇哇叫的新兵身姿笔挺地进了后院。 与其说是停尸间不如说是实验室的门前正搓着手站着个一脸低声下气脑袋都快被垂到尘埃里的老人焦急地跟面前两个宪兵说着什么。 “陈班主。” 孙擎苍的声音不大,但是就跟有什么法术似的让三个人都停了动作。 两个宪兵端着枪冲大队长敬了个礼。 陈班主则一副看到了救星的样子连连鞠躬说:“孙大队长,求求您看在华清的戏还算合您心意的份上,让他们把尸体还给我们吧,咱们中国人都讲究个入土为安不是?” 孙擎苍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看到陈班主跪下给他嘭嘭嘭地磕头都无动于衷。 他似乎只是在单纯地出神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几乎连后面站着的两个宪兵都看不下去要拉人了,他漆黑的瞳仁才缓慢地转了转,终于聚焦在还一个一个实打实头磕到地的老人身上。 他伸手指了指那两个宪兵说:“扶陈班主起来。” 那两个碍于队长权威实际看陈班主磕头看得心惊肉跳的家伙舒了口气,手脚利落地就一人薅住一边的胳膊把老人几乎是提了起来。 孙擎苍看了眼那额头上灰尘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脏兮兮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之前自己下到牢房里看见的那个狼狈的华老板。 他转过头看着那扇紧闭着的停尸间,伸出手叩叩叩地敲了三下。 里面立马传来一连串叽里咕噜,听语气像是在咒骂的声音。然后门就一下被往里拉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日本人看见是宪兵队大队长很是愣了一下,可等他再看见后面被两个宪兵搀扶着的额头上都是血的老人时,脸色又立刻不好了起来。 他操着生硬的中文对着孙大队质问道:“孙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帮助那些可恶的地下.党吗?!” 这帽子扣得大到连扶人的两个宪兵都不由得脚步朝后挪了一挪。 孙擎苍也只是绷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挡路的白大褂朝旁边挥了过去,径直走进了停尸间。 整间停尸间的面积并不小,一走进就觉得一股阴寒包围过来。 孙大队没在找尸体上有多余动作,那些还盖着白布的尸体他连看都不看——因为这些研究员只偏好新鲜的尸体,没盖着的肯定就是了。 果然等他走到了最里面就发现了一具看起来正在被解剖,整个胸腔已经被彻底打开的尸体。 那张明明应该很熟悉却因为总是在台上相见而戴着厚厚妆容陌生了的俊美脸上即使脏污未去伤痕未消,孙大队还是认得出来这是华老板。 他觉得有点愤怒和心疼。 只是还没来得及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理清个头绪,后面紧跟而来的研究员已经怒不可遏的连中文都不用地扑了过来想把他推出去。 孙大队一拳揍上去人撞翻了另一张桌子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只是他站在原地握着拳的姿态看起来更像块森然不化的坚冰——不过是只弱鸡,打就打了。 瞥了一眼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唉唉叫的研究员,孙擎苍直接拿了另一件挂在一边 分卷阅读6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6 墙上的白大褂把华老板的尸体裹住就出去了。 那两个看门的宪兵还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搀着陈班主守在门外。 虽然刚刚的动静他们也听见了,可是不管是进去帮了哪一边,另一边要是计较下来,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干脆就装聋作哑当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班主一看清孙大队怀里那具死气沉沉的尸体就挣开了两边的搀扶老泪纵横地扑了上去,捧着华老板的脸哭喊着:“华清、华清啊,师伯当年是怎么跟你说的,别信我那个师弟啊,他哪找到你哥啊,你这是被他害死了啊华清……” 孙大队看陈班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得良心发作了一次又抱起了华老板的遗体说:“我送你们回去——你们俩进去看看那个日本人。” 陈班主这次是真的有点匪夷所思地看着孙大队了。他抹了抹眼泪艰难地直了腰一边跟着孙擎苍往外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早知道大队长您为人这么仗义,我当初就应该拉着华清来找你帮忙找他哥的!都是我那个师弟,自己要闹腾,还非带着华清这孩子,要不是他说不定华清现在都找着他哥了,也不至于连个送一程的亲人都没有。” “他还有个哥哥?” “对对,说是当年东三省沦陷的时候哥哥没在家,所以两个人失散了。带着他跑出来的爹也死了,刚好就碰到了我那个师弟,一路带他来了京城进了宏祥班。说是师父,那小子什么东西都没教给他,整天只知道给孩子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孙大队在听见东三省几个字的时候手下就是一紧,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一直到走出宪兵队大门陈班主没再抱怨了,才声音莫名有点干涩地问:“你知道他哥叫什么吗?” “这个不清楚啊我这记性现在也不好了,华清也没说过他哥大名——不过应该也是姓孙,华清和您是本家呢,这孩子叫孙持节。”《乱世》27 那么长的一句话最终也就只有句尾的“孙持节”三个字拉着葬礼上哭丧一样的长长尾音在孙大队的脑海里不着边际无所依凭地回荡出一声又一声的回音。 孙擎苍一瞬间脸色就变得煞白煞白的。 他抱着孙持节的两只手在遗体下面抖索索地攥紧了那层遮挡用的白大褂,几乎把结实的布料都抠出了几个窟窿。 本来只是要把陈班主找个车送上去的,但现在孙大队这么一出神,一双平常总神色阴翳的桃花眼空茫茫地看着前路,迈出去的步子都虚虚地落在空处。 陈班主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孙擎苍身后,本想跟大队长客套两句接过师侄的遗体就道别。可他看着孙大队的神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副好像生无所恋,痛失挚爱的表情。 沉默了一路一直走到宏祥班的门口,陈班主迟疑地想伸手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只能垂着手低着头和孙大队站在门口吹冷风。 事实上孙擎苍一直都注意着陈班主,他的手指神经质地从白大褂的窟窿里抠进抠出,却就是说不出一句“我就是他哥”。 孙大队隐在帽檐下的桃花眼连眼圈都红了,上过战场手刃过侵略者也驱散过无辜的游行学生的一双手却只能抱着弟弟的尸体连一句承认彼此兄弟关系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了解弟弟如孙大队,他甚至不用去想都知道为什么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认出自己的弟弟为什么没跟自己相认。 因为知道自己这个该死的哥哥从来都不在乎什么立场之类的问题,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地想保全自己吧。 “陈班主,不如我先带华老板去下葬吧。你们宏祥班现在应该也不能出城吧?” 陈班主面带难色地看着面前英挺的年轻人,虽然孙大队看起来还是和平时别无二致的淡漠样子,但是陈班主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的感觉。 “正好华老板跟我有缘,我又比他年长几岁,就当是兄长替他下葬吧。” 没有起伏如同平抿的唇线一样的声音这么说完,也没再管还呆在原地的陈班主是什么态度,已经径自走了过去。 那个消失在车水马龙长街尽头的背影看起来仓惶又无助,像是一阵大风席卷而来最终除了自己什么都没剩下。 秋大少和梁导一起站在镜头后看着屏幕里的沈泽渊只觉得心头颤了颤。 似乎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悄声说,如果哪天你死了,他就会是这个样子。 梁导则完全沉浸在画面的张力里去了,连卡都没舍得喊。 本来是有一个拍摄计划是如果这组镜头的表现太好,那就直接连续拍到下一组。 之前梁导也只是暗自准备实际没有多大信心能有这种效果——即使是拿到奥斯卡影帝的沈大牌在他看来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但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还处在拍摄中,梁导简直都想跳起来抱着沈泽渊转两圈! 有这组和上一组孙持节临死前的全然是角色附身的镜头,梁导信心爆棚到《乱世》能拿奖拿到手软! 于是在副导过来询问要不要卡的时候,梁导大手一挥直接带着摄影跟上了。 这个孤独的好像永无止境的出城镜头拍了整整三分钟。 期间沈泽渊都只有一个森冷又极尽脆弱的背影像是你上去拍一拍他的肩膀那整个人都会跟着他怀里的遗体一起消散掉一样只留下满地玻璃碎片的渣滓似的。 秋大少想了很久才只找到这个不尽准确又自相矛盾的比喻。 然后他咬了咬牙才忍住了叫他一声的冲动。 在这个时候即使是常有同情心却往往不进入心底的秋斐白也真的觉得,这个背影大概会在记忆底层狠狠地扎上一针,留下一个永久的针眼来。 他如此自负又爱做出可以相处不错的表象,只是也一样会恐惧于爱得越多就容易伤得越重的常理。 又慷慨大方如从小就拿自己的片酬投入公益基金的秋大少,也只是对于身外之物慷慨而已,对感情再吝惜不过。 他第一次觉得,其实在重生之后才跟沈泽渊在一起真是再好不过。 自己从没在他身边离开过。 孙擎苍在城外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坡上放下弟弟的尸体,深深地看了一眼。有些干裂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却还是没说出话来,只是跪下去徒手挖了起来。 副导这次是真的有点惊到了,因为沈大牌挖下去的力度完全是全无保留,照他现在的样子,大概挖不到几下双手就得磨破出血了。毕竟之前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这组镜头会是一口气拍过来的。 他又凑到梁导耳边似乎是想问意见,但是已经完全陷入他完美了的电影疯魔当中的梁导只是亢奋地大睁着一双平时总是带着点笑意眯着的眼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即使沈大牌事后真的会因为手受伤发脾气或者是告剧组,这都不是梁导现在考虑的问题了! 于是整个剧组的人就都目瞪口呆又匪夷所思地看着沈泽渊挖出泥土的手上渐渐带了血色。 那副同样也是疯魔了的神色即使被帽檐半 分卷阅读66 欲望文 分卷阅读6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7 遮半掩也令人心惊又恸然。 秋大少则是脸色越来越阴沉地盯着那双带着真的血迹的手,忍了又忍,如果不是梁导还死死地拽着他的袖子他早就冲进镜头一把把沈泽渊拽起来了。 只不过梁导也感觉得到身边的秋少就快到爆发边缘了,不禁心里着急。怕秋少就这么真的冲过去破坏了这组镜头的意境和连贯,那再来一次就真的没人知道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幸好沈大牌这时候也停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抱起来放进那个也仅仅只够掩埋一个人深度的坑里。 然后泥土被一点点规整上去盖回了原位,略微地凸起了一个可怜的小包。 就被摆在一边的不规则长条形石块也终于等到上场机会被搬了过去,沈泽渊看着那个简陋的坟包呆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伤感又带着奇怪释然的微笑,就着伤到的手指写了“孙持节”三个字上去。 “卡卡卡!” 梁导在血字划下最后一竖之后,立刻难掩兴奋之色的蹦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 “最后这点临场发挥太好了!”梁导冲上去重重地拍了拍脸色依然惨白惨白的沈泽渊的肩膀:“那个‘吾弟,孙持节’太累赘太不符合孙擎苍的性格了,小沈你果然不愧是第一位奥斯卡华人影帝!” 沈大牌只是瞥了眼梁导还停不下来的手并没说话,他透过围涌过来的工作人员和像是在赌气的秋大少两相对望着,那双总是粲然的桃花眼还虚弱地红着眼圈褪不下来。 最后秋大少还是泄气一般地冲着他走过来,多情和无情向来交织纠缠的高傲凤眼这次只剩下坦然的无奈了。《乱世》28 剧组临时会议的坐席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让梁导都觉得他脸上的笑容都要撑不住了。 说是临时会议这种听起来似乎还算有权威性的说法,但事实只是因为上组镜头而非常不爽的秋大少临时发起,并且开会地点就设在他和沈泽渊的酒店套房客厅里而已。 列席的也只是梁导、副导、编剧,本来还叫了作为投资人的小金鱼,结果余大小姐直接把自己的权利全权转让给了自家发小。 所以,现在面对着已经身兼投资方角色脸色又不怎么好看的秋少,连梁导都有点心里发虚。 秋大少凤眼缓缓地从坐在对面的三位剧组大人物脸上一个又一个地掠过,最后把手上握着的翻到最后的剧本朝茶几上一拍说:“最后这组镜头孙擎苍换替身上。” 梁导下意识地就想反驳,结果被身边负责平衡全局的副导再次死死拉住。 他看了看靠在沙发背上一副清贵模样的秋大少,再瞅瞅身边冲着自己狠使眼色的副导,最后也只能低头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本来,这部《乱世》是可以做到最好的。 “换替身这种事不用跟我商量一下?” 这个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的瞬间,房里几个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来了个大转换。 梁导几乎是忍不住自己的眉飞色舞偷瞄了眼神色算是彻底阴沉下来的秋大少。 “伤次手还不够,还想再伤筋动骨?” 跟在沈大牌身后被自家boss指派去负责带着沈泽渊看手顺便多绕几个小时的陈志安一看清秋大少的脸色就是眉头一跳。 从他们这么多年合作愉快的经验来看,秋大少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 沈泽渊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完全没在意秋斐白话里的刺,甚至那张在不上镜的时候总是显得阴鸷的脸上这次是全然的舒畅。就像是本来在排一条长队,最后插队成功了一样。 他朝着梁导三个人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梁导你们先走吧,我会说服小斐白的。” 然后秋大少就看着他礼貌地送了所有人包括陈志安出去,等到门被碰上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秋斐白突然就觉得有点没意思。 他看了看自己搭在沙发扶手上的两只手,和那本被扔在茶几上翻在“孙擎苍奔袭小泉俊二宅邸”这一段的剧本,皱了皱眉。 简直像个女人似的。 在心底这么吐槽了自己一句的秋大少淡定地站起来决定还是去睡一觉不去在意这些糟心的事情比较正确。 只是他刚倒进柔软的被褥里还没闭眼就看见沈泽渊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 “这是又准备干脆等时间揭过这一章了?” 沈泽渊说着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将秋大少额发往上撩了一些。 “……” 本想翻个身不搭理他的秋斐白想了想,最后还是盯着沈泽渊脸上那个看起来很有些碍眼的笑容慢吞吞地说:“反正你都不觉得疼,我干嘛要多管闲事。” “你肯多管我的闲事,我简直高兴死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沈大牌脸上的笑仍旧只是个不温不火的弧度。 他的手指停在秋大少脸上顺着眉眼的线条勾画:“小斐白你除了担心最后这场戏动作场面太多之外,应该还觉得剧本有点太过激吧?” 秋大少愣了一愣。 他的确是觉得最后这场戏实在太过。 孙擎苍杀干净了小泉俊二整个宅邸的人这件事,虽然照剧本上写的里面基本都是日本人,但是也没有到要杀光的地步吧? 他这么迟疑了没有回答,那毫无疑问就是肯定的答案。 沈泽渊收回手居高临下地朝他摊了摊手说:“如果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做。” “真正的孙擎苍,也会这么做。” 秋大少稍微眯了眯眼紧紧地锁定着正在镜头里辗转腾挪表现得完全就是个功夫明星水准的沈泽渊。 本来还准备上阵指导的武指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本来会被分割拍摄的长打斗镜头,他已经全无用武之地了。 那些冲上去的群众演员前仆后继简直就像是一茬又一茬割不完的野菜,除了他们尽力想靠近镜头正中那个即使穿着一身土黄色这种挑人颜色宪兵制服的男人伸长的胳膊之外,剧组所有人都只能惊叹沈大牌打架的流畅水准完全和他的名气成正比。 不管他是劈是砍是进攻还是躲避,都有一种孤注一掷开刃名刀一样的气势。 那些原本计划好的动作套路统统都派不上用场,在拍摄里变成了真正的属于沈泽渊,或者说是属于孙擎苍的动作。 什么十步杀一人、敌军阵中来去自如,在一刻的现场里让所有看着的人都觉得,这不是神话。 悍不畏死以势杀人是做得到的。 如同此时此刻的孙擎苍。 那张在乱风里没了军帽遮掩,凌厉似帝都紫禁城最高穹顶的五官都像在叫嚣还不够、还不够为持节陪葬。 他早就扔了那把打空了子弹的手枪,就连手上紧握着的长刀,鲜血也顺着血槽缓缓地下流而等不到干涸。 等他一脚踹开那扇卧房的木质拉门把刀架在卧床虚弱得甚至没办法逃命的小泉君脖子上的时候,大门外也传来赵扬连喇叭都不用的大嗓门—— “孙擎苍,赶紧放了小泉君,现在投降跟我去向谷司令请罪还来得及!” 孙擎苍面无表情地歪了下头 分卷阅读67 欲望文 分卷阅读6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8 ,似乎是要看得更清楚一点小泉俊二脸上掩饰不住的惧意。 外面赵扬还在跟他平常八卦似的滔滔不绝地聒噪着想要孙擎苍投降,孙大队拿刀口挨了挨小泉君的脸有点奇怪地问:“你居然不求饶?还是这么有信心外面的那些人能救得了你?” 小泉俊二脸上闪过了一抹奇特的骄傲神色,只是他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就被孙擎苍一刀划破了喉管。 咕嘟咕嘟的血水跟冒着热气的温泉眼似的朝外涌,他只能徒劳地张着嘴看着孙擎苍脸上恶质的笑容。 “那什么天皇陛下、武士的自尊之类的玩意儿我一点听的兴趣都没有。”孙大队这么说着叹了口气:“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孙擎苍说着凑近了他耳边,一边扯过榻榻米上的被褥堵住他汹涌地冒血的喉咙一边继续堪称慢条斯理地说:“因为啊,那个唱戏的华清华老板,是我亲弟弟。” 这么说完,他冲着瞪大了眼看着他的小泉君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笑容温柔和煦得像是当年还小的时候为弟弟打跑了那些欺负他的小崽子们。 而此时门外咚咚咚上楼梯的杂乱脚步声则让孙大队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一脚踩着小泉俊二的肩膀把人踩回了榻榻米上。 他抹了把刀刃上的血把刀放在了小泉君两腿之间的地方。 “虽然我还想再跟你叙叙旧,但是,如果他们再不来恐怕你也活不了了。” 然后干脆利落地一刀切了下去。 刀光一闪之后紧跟着就是一声枪响。 赵二队举着枪站在早就被踹飞了门的卧室门前,看着他曾经任意妄为又不爱管事的总队长重重倒下。 一如个普通人。番外:前尘(上) 因为西伯利亚寒流的南下,帝都一夜之间就骤降了十多度。 远在洛杉矶的暴君在看到天气预报当下立马就一个电话敲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秋大少。 秋大少夹着手机一通的“嗯嗯嗯好好好”,挂了电话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第二天起床去片场的时候还是一件大衣了事。 结果,就被冻成了狗。 不管是暖呼呼的热奶茶还是东拼西凑的围脖毛领暖宝宝,都没能从一视同仁毫不贪恋美色的寒流手下救回秋大少——他感冒了。 而且症状一出就烧到了39度。 赶来救驾的陈大经纪人一边把人送进了医院一边着急上火地给暴君大人汇报情况。 然后就和被冻成狗的自家boss似的骂成了狗。 直到沈大人在那边麻利地挂了通话,陈志安才长舒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睡得可安详的秋大少。 只是事实上,秋大少其实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向来良好的睡眠质量就像也被冷空气打垮了一样被摧枯拉朽弱鸡子似的伏在地上嘤嘤嘤地哭泣着,所以秋大少理所当然地做噩梦了。 他站在一个看起来很是有些眼熟的海边悬崖上。 旁边还有个限速七十码的指示牌。 带着潮湿水汽的海风呼呼啦啦地吹过秋大少的脸,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然后他就听见了有车过来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看——是辆更加熟悉的黑色捷豹,嗯,车牌号更熟悉。 秋大少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起来这是自己上一次死的时候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是要看一次自己被撞下海的过程的话,这个位置就是最佳观测点了。 果然,接下来等他远远地看见那辆白色兰博的时候,甚至无奈地耸肩笑了下。 “砰”地一声,黑色的捷豹就冲破了路边护栏用一个如果是奥运会跳水项目打分入水动作能拿满分的直挺挺动作掉下去了。 秋大少伸长脖子看了下,摇摇头——可惜水花太大了。 二货兰博驾驶员倒是没逃逸,还攥着自己的人头马一脸震惊地下了车跟他一样伸着脖子朝悬崖下看。 然后猛地蹲下去抱头大哭起来。 那惨劲就跟死了亲人似的,听得旁边站着的秋大少啧啧称奇。 哭了好一阵,这孩子腿估计都蹲麻了,才抖索着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110,扯着嗓子也不顾自己都哭得直打嗝了,冲着手机那头大喊:“我撞死人,嗝,了,在延滨,嗝公路!” 秋大少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一路呜呜呜叫的110警车来了,然后呜呜呜带着那孩子又走了。 天色一点一点地黑下去,颜色渐深,路上的路灯闪烁两下纷纷亮起来,只剩下他面对的海天一色的方向黯沉可怖起来。 像是天底下忽然只剩下了他自己这一个死过却又活回来的人。 秋大少在警察局蹲着。看见了哭得两个眼睛都红肿的好像真正金鱼了的余茜、满脸哀痛的陈志安还有他风尘仆仆赶来的父母。 秋先生秋太太还和那个认罪态度良好的肇事者见了一面,那也不过是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于是秋太太就更加悲恸地几乎要昏厥过去冲着跪在她面前的青年摆摆手,就跟老公一起带着儿子的遗体回了法国。 而梦境里的秋大少就站在那个蹲看守所像是休假的家伙身后,看着那脸明明不似作伪的愧疚还是义愤难平。 对于老爸老妈来说死者已矣,何况肇事者家里也是背景颇深,能拿出这种态度来已经是很有诚意了,他们又都是宽容善良的人,自然也做不出让一个跟自己失去的儿子年纪相仿的孩子去抵命的事情,于是就干脆逃一样地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秋大少觉得没意思透了。 他正转移注意力去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梦里醒过来,就感觉眼前一花。他连忙闭上眼,等到再睁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逼仄的看守所里了。 这是间豪华的酒店总统套房,遮光窗帘都拉得紧紧的,只留了几盏光线柔和的小壁灯能让秋大少确认这只能是酒店。 他四周看了看,照之前的摸索估摸自己能活动的范围不会超出这间套房,于是想去拉下窗帘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 只是他还没伸手挨到窗帘,就听见“嘀”地一声门卡响,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沈,你没事吧?我们该回国了。” 秋大少不由得心里一跳——这是沈泽渊的房间? 他和怯生生的亚当一起等着沈泽渊回答,却没听见任何声音。 亚当这才走进来,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最里面那扇卧室的房门。 秋大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然后刚一照面就对上了一双让人心惊的眼睛。 那双即使是平时无情的时候也看来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或者说是自己前面的亚当。 “我不是让你先走吗?” 在秋大少的印象里不管是温柔的还是冷淡的,一直是游刃有余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虽然没有什么音质上的异常,却好像是从另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 那些温暖深情统统都不见了。 亚当看起来很是为难,沉默了一 分卷阅读68 欲望文 分卷阅读6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69 会儿才说:“我还是等你一起走吧,你说的事情要多久才能完?” 沈泽渊歪坐在单人沙发上笑了一声。 声音里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嘲讽。 “亚当,我要干什么,要多长时间,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亚当的脸色一瞬间就白了。 他的眼神落在沈泽渊扔了一地的报纸杂志上,刊物名字都不尽相同,唯一相似的只有它们是首页上头条相同的内容——“秋斐白车祸身亡”。 “可是,那个肇事司机不是已经认罪了吗?” “认罪?”沈泽渊嗤笑了一声,然后话锋一转道:“我已经让罗杰过来接你了,明天你就跟他一起回洛杉矶。” 他看着亚当似乎还想继续劝说的着急样子语气轻柔地说:“不要干预我的决定,亚当。你明白的。” 这么说完他就闭上了眼一副不会再交流的样子。 亚当只能闷闷地呆了一会,最后还是妥协地走掉了。 秋大少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泽渊。他当然也想的出来沈泽渊是要干嘛,只是那种心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固然会因为自己的枉死而迁怒肇事者,却也肯定自己不会真的想要因为一件车祸意外而误杀自己的人的性命。 只是看着这样子好像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沈泽渊,他觉得难过,难过到无以复加。番外:前尘(下) 秋大少站在晦暗的房间里目光沉沉地看着仰靠在沙发上的沈泽渊。 他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乱世》里的孙擎苍那么隐忍又疯狂的沉痛,仅仅就像是,累到睡着了。 什么爱恨情仇都看不见。 却还是让秋大少觉得心尖在一抽一抽地跳着疼。 他张开手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完全就是副鬼魂的样子。 本来还可以忍受,或者说是带着点乐趣的看看自己的身后事这种神奇经历在这时候都变得令人难以接受起来。 虽然人总是执着于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象,但是如果一定要看着所爱的人困囿于此的话,却又于心不忍。 就像是在此时的秋大少与其说是更好奇沈泽渊会因为自己的死而失控到哪一步,倒不如说是更想用这双再也没有人类质感的手拂拂他的乱发轻声说“让这件事过去吧”。 然后秋大少就忽然笑了起来。 因为他自以为的深情。 他用灵魂形态缀在沈泽渊身后有小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亚当跟这罗杰回美国了,老爸老妈把他的遗体也下葬了。 他站在沈泽渊身后看见他打开email,居然是老妈寄来的邀请他参加葬礼的信时,很是愣了一会儿。 他从来都不知道,老妈居然那么清楚沈泽渊喜欢自己。 email的内容很短——葬礼定于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巴黎海格西斯公墓。 秋大少看着沈泽渊呆了很久,面无表情地甚至让人觉得这只是封无聊的房地产传单一样。区别只在于对着大街上硬塞到你手里的传单你不会愣那么久。 秋斐白以为,沈泽渊会去的。 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沈泽渊除了好像突变成了个自闭症患者从不出门也基本不张嘴说话之外,什么过激的事情都没做过。 就连他本来认为会有的报复行动也没有。车祸的判决结果都已经在前两天下来了,肇事的家伙被判了七年。开始服刑了。 结果,秋大少还是没猜对。 沈泽渊直接把笔电屏幕摁了下去,一点回封信要去参加葬礼的意思都没有。 他看着近来都安静得似乎要和整间从不拉开房间里窗帘而黯沉沉的光线融为一体的沈泽渊。 那副直挺的像是雕塑的姿态,把他作为人的部分都抽离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七日。 还保持着生前按时睡觉好习惯的秋大少是被阳光给晃醒的。 他打了个哈欠还有点迷糊地扭头去看睡在床另一半的沈泽渊,然后摸了个空。 这个时候他才有点奇怪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结果,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几乎在闪闪发亮的是正低头扣衬衫扣子的沈泽渊。 秋大少歪了下头——这是要去参加葬礼的节奏了?本来还以为是不甘心想继续叫人的亚当又回来拯救自闭症患儿了呢。 简简单单地穿了一件白衬衫和铁灰色西装裤的沈泽渊出了门。 秋大少只能赶快跟上。 虽然他看起来感觉跟鬼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不要说飞,连离地飘起来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什么穿墙托梦之类的。 秋大少也只能郁闷地把这归咎于是自己只是在做梦不是真的变成鬼。 等到沈泽渊开着车出了酒店停车场,秋大少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头。 他开的方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机场。 一直到车停在了海滨别墅区某栋欧式别墅门前,沈泽渊下了车,秋大少就更奇怪了。 而且心里也不大爽——老子今天下葬好不好?你不去参加葬礼就算了,还跑到海滨别墅来干嘛?看海啊?! 这点不爽在跟着沈泽渊进了门碰见忙碌的佣人时更加强烈了起来。 秋大少瞅了瞅那些正在被端上桌的美食和海风清扬的白纱帘以及窗外海天一色湛蓝湛蓝的景象,只能在心底更恶毒地吐槽——这该不会其实是要开个庆祝自己下葬的party吧?! 气鼓鼓的秋大少只能恶狠狠地多瞪了沈泽渊两眼,希望让他出现恐怖片里那种被恶灵盯上脊背发凉的感觉,结果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某人,他只能更郁卒地泄了气。也不跟着沈泽渊去厨房了,就在客厅里找了张看起来最柔软最舒服的沙发窝上去。 但是等到一窝上去正对着摆满了各色食物的长桌,半幽灵状态的秋大少又不禁泪流满面,顺便在心底给沈泽渊多记上两笔——妈蛋的,你对我都不是真爱! 正在秋大少为了只能看不能吃和沈泽渊你居然在我下葬这么应该伤感的日子里跑到海边开party而纠结的时候,门铃就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穿着标准侍者装黑马甲白衬衣的男佣人上前去开了门,秋大少也跟着转头过去看,结果一看清来人的那张脸,秋大少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跑去揪着沈泽渊的衣领咆哮。 “你他妈的在老子下葬的今天叫周青彦来海边别墅干嘛?是要开性.爱party吗你们这对狗男男?!” 但是秋大少现在是状态即使真的站在客厅中间一个劲地做摔的动作,也没人能看见他。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在自己永远被埋进地下的这天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出、轨、了? 周青彦笑盈盈地进了门,冲着又回了客厅的沈泽渊问:“今天怎么忽然想要一起吃饭了?” “有几个人想要介绍给你认识。” 暴君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每晚七点央视一套准时播放的《新闻联播》播音员一样毫无感情又语音标准。 和虽然表面上在自己撒泼自娱自乐实际上却是还多少有点“他总算是没有太过激地激发反社会人格”而欣慰的秋大少,在听见这句话和看清沈泽渊脸上明明是在盛夏里大白 分卷阅读69 欲望文 分卷阅读7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0 天该是明亮的神色完全相反的黑洞洞的眼神时悚然一惊不同的周青彦,注意力则全被那句话给吸引住了。 国际影帝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会是什么人? 这句心底的自问简直就是颗复活节彩蛋,背后充满了令人惊喜的想象。 刚刚还在沙发上一副恼怒得直打滚样子的秋大少这会儿已经神情忧伤地站了起来。 就像是在这将近一个月时间里自己常常做的那样默默地站到了沈泽渊身后。 门铃再次响起来,打开门后鱼贯而入了三个人。 秋大少既觉得出乎意料又觉得果然如此地看着其中那个年轻人的脸微微叹了口气——那个撞死他的二货驾驶员。 出乎意料的部分只是为什么本该蹲监狱的家伙现在居然在外面,但是再转念想想他不错的家世也就一点都不惊讶了。 沈泽渊比了个请入座的手势,几个人纷纷落了座。 看起来应该是肇事者父亲的中年人看起来想说什么的样子,被沈泽渊端起酒杯的动作打断了。 暴君举了举酒杯示意大家先喝一个,然后就率先一口闷光了那杯在礼仪里该是一小口一小口喝下去的红酒。 桌上的另外四个人都愣了一下,不过在沈泽渊这种人面前客随主便显然才是正道。 于是纷纷一口干了。 等到桌上的五个酒杯都空了,沈泽渊才慢条斯理地说:“今天请各位来,是要谈一宗生意。” “不过,说是生意,也不大准确。” 那双满是寒意的桃花眼缓慢地从一张又一张脸上扫过去。 “你们欠了我一条命。” 愉快的圆桌会议瞬间变成了鸿门宴。 中年男人是首先沉不住气想要质问的人,只是等他拍桌子的手随着自己腿软站不住的动作而歪倒在地的时候,他的夫人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 沈泽渊站了起来如同丰收了的猎人开始巡视猎物挑肥拣瘦一样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 “虽然我是很怀疑就算你们叫的再怎么大声外面也到底能不能听见。但是如果太吵了的话,会让我觉得很烦。” 沈泽渊这么说着,脸上也依旧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他说的并不是别人的求救声而只是邻居家音响的声音太大。 “知道你们欠我哪条命吗?我的小斐白居然在十七年之后我们好不容易再见的时候死了。” 暴君薅着肇事者的头发把他从趴在桌上给扔了下去:“如果你父母没有给你开一张假的急性传染病证明让你保外就医逃避坐牢的话,我不一定会杀你们。” 这么说完,沈泽渊又转头去看了看旁边的周青彦,那张极度恐惧的脸上嘴巴还在努力的张合试图说出点什么来。 但是暴君只是微微笑着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后颈:“不要跟我求饶,你从一开始就在一定要死的那张名单上。” 等到周青彦脸上急变,沈泽渊甚至笑得更加温柔如同对待情人一样地说:“我当然也得死,不是我那么多此一举地想摆个你不安分的真相给他看,也就不会有车祸了。” 日光一点一点地倾斜,变得昏黄,到最后从大大的落地窗外映射进来的都是属于夕阳的暖红色光芒。 秋大少站在变成了个屠宰场一样的别墅客厅里看了看满地的血,再转头去看海上的落日,都觉得满眼的红看哪儿都躲不掉。 沈泽渊一开始就利落干净地杀了肇事的一家三口,然后把周青彦丢给了装成男侍者和厨师实际上应该是什么见不得光职业的两个人。 而他则上了楼进了其中一个房间打开监控,冲着钱包里那张重生后曾被秋大少签过名的照片自言自语道:“他会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求饶的你信不信?只要能被放过,做什么都肯。” 而真正的秋大少的灵魂则站在他身后,看着那张脸上终于掩饰不住的疯魔垂下了眼。 周青彦被颠来倒去地折磨凌辱,过了很久才算是能发出一点声音地哀哀求饶。 最后还是死了。 暴君亲手把那柄挂在墙上的装饰刀从他下面捅了进去。 然后把两个帮手打发走了。 他自己则在那张最柔软最舒适的沙发里坐下,把钱包塞进裤子口袋里放好,右手稳稳地拿着把干净裎亮的水果刀一刀划开了自己的左腕静脉。 像是他这一个月里最常做的那样放松身体闭上眼喃喃地说:“虽然我是很想所有人都给你陪葬,但是那样的话下面大概会很挤,而且你也不会高兴。所以,就这样吧……” 秋大少在一片狼藉的血色里站着,直到天色都完全黑了下来。 他只看得见一个沈泽渊的黑乎乎的轮廓,仍然歪在那张沙发里。 他走了过去,手指伸到沈泽渊的鼻翼下,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然后他拍了拍沈泽渊的脸,手掌依旧是穿了过去。 接着秋大少就哭了起来。 在看见伤心的小金鱼的时候没哭,因为他知道陈志安一直都暗恋余茜一定会照顾她;在看见那么难过的爸妈的时候也没哭,因为他知道老爸老妈还可以一起过很多年。 只是现在,沈泽渊死了要到哪儿去找自己呢? 自己连他的遗体都碰不到,也没看见他的鬼魂。 秋大少嚎啕大哭得比小时候第一次被爸妈拿走片酬投资基金会还要伤心。 “小斐白?小斐白……” 这个声音在耳边让人心酸到不行地响起来的同时,还挂着吊瓶的秋大少就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紧紧地搂住了沈泽渊。 “……” 暴君愣了一下,因为那点错觉一样滴进颈子里的温热的眼泪。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体贴地装作若无其事地环抱住了难得会脆弱的秋大少。 甚至什么都没问。 秋大少很是停不住地哭了一阵,等到反应过来又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于是呐呐地推开沈泽渊,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来了?角色杀青了?” 暴君特别特别善解人意地没有戳穿他的别扭说:“没有,只是听说你这次烧得有点凶,高烧好几天不退。要不是今天醒过来,估计爸妈也要赶过来了。” 听到高烧好几天这句话秋大少才注意到眼前的沈泽渊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整洁了,整个人看起来凌乱又精神不振。 于是他赶紧推着沈泽渊让他去吃点东西洗个澡再换个衣服。 沈大牌统统好脾气地应了就站起来朝外走。秋大少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有点忍不住地叫住了他问:“沈泽渊,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暴君停住了步子转过身笑容温柔得都快变成一水碧波荡啊荡地说:“应该会杀了所有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的人,然后再自杀吧。” 秋大少只能边心虚地摆摆手边觉得好像现在的沈泽渊更可怕一点啊。《乱世》29 整个片场在一片模拟出来的乒乒嘣嘣枪声里沉默了很久。 最后终于在躺在地上装死并且自己下面还糊了一大滩红色颜料的罗晋晖忍不住爬起来的前一秒,梁导拍着大腿蹦了起来跟拿了奥斯卡小金人似的挥着胳膊大喊: 分卷阅读70 欲望文 分卷阅读7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1 “卡、卡!” 一秒恢复酷帅狂霸拽的沈大牌站起来抹了把衣服上还湿润的血包,然后一把扒了那件就算是有帅脸加成依然惨不忍睹的道具服。 接着整个反应过来的片场就跟炸了锅的黄豆似的哟哟欧也起来。 梁导一马当先地冲向已经站到一起的两位男主演面前,紧紧地握住他们俩的手,一脸红四方面军和红二方面军胜利会师的表情使劲地上下摇了摇那两双手。 “这部戏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请了你们来演——今天晚上我请客庆祝杀青!” 梁导大方地朝着后面乱成一团勾肩搭背的剧组成员这么说,顺便在一片欢呼声里笑眯眯地扭回头跟两位大牌确定行程。 “你们俩呢?” 秋大少本想拒绝的,因为这几天罗杰来催沈泽渊回洛杉矶的电话已经越来越勤了。他是想着干脆今天就让沈大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坐头班航班去搞定西海岸都快躁郁了的经纪人的。 但是沈大牌倒是很从善如流地在他婉拒的话说出来之前就一脸“我这人可合群”了的表情连带着自己的意思答应了晚上的导演自掏腰包杀青宴。 等到梁导转身走了,秋大少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虽然灰头土脸但还是魅力加成到不羁落拓上了的沈泽渊,抬手拍了拍他刚刚因为倒地而沾到发梢上的一点灰尘说:“罗杰这几次打电话来的声音都快焦躁得想死了,你确定还不赶紧收拾收拾滚蛋?” “听你这么说就好像真的很想我滚蛋一样。”沈大牌弯着他总显得过于不近人情的桃花眼盯着秋大少拍完灰尘收回去的手:“不管他再怎么焦躁,也不会去死的——最多强.奸一下亚当。” 秋斐白看着他忽然停了动作然后搞得像是灵光一闪似的摆出根手指说的却是“罗杰强.奸亚当”这种话,就觉得自己满脸的黑线。 “反正你会是明天一大早到洛杉矶国际机场的航班滚蛋。” “都不会舍不得我吗,小斐白?” 沈泽渊一下子从背后扑到了秋大少背上,打闹亲昵的动作简直就像是他们还在十六.七岁的年纪。 “……不要性格转换得这么快,我很难跟上你。” 听见秋大少这么说,沈泽渊低低地笑了两声:“我现在好不容易从伤心的弟控哥哥角色里出来,真是突然之间觉得,帝都的天都蓝起来了。” 秋大少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乱世》这部戏对他们俩的影响有多大,就像是他当初会因为陷入孙持节的感情付出里不能自拔到影响自己的感情一样,孙擎苍这个角色对于沈泽渊的影响只会比自己更大。 就像罗杰当初和梁导推荐时所说的那样——再不会有比沈泽渊更本色演出的演员了。 所以他想了想抬起手摸了摸沈大牌的头。 出于某种隐秘的不易察觉的保护者情绪。 等到晚上聚餐的时间,他们俩走进了那家看起来除了有个店面之外看起来完全不比路边摊高贵到哪里的烧烤店,秋大少还又倒退了几步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剧组成员基本都到的比他们俩更早。在穿过几排从灯光反射就能看清桌面油光的廉价木桌之后,他们就看见了熟人们。 副导正拿着只大街上每天都会有人用来高喊“跳楼价大甩卖、亏本甩卖”的扩音喇叭,满脑门汗地跟大家解释:虽然这家店看起来很廉价,它也真的很廉价,不过还是绝对担得上物美价廉几个字的! 这话说的,别说是拿片酬的明星们不信,就连他们的剧组成员都不信。 那位算得上女一的李迟迟小姐就非常明显地蹙着惹人怜爱的眉尖天真可人地冲着副导问:“这里的隐秘性也不好啊,如果被fans发现的话怎么办?” 虽然大家很想呵呵笑两声用“您大小姐的名字现在还没有传遍大街小巷也不会有人真的冲进来要签名,要担忧这个问题的是最后面那两位男、主、演才对!”,但是鉴于那张秀气漂亮的脸,广大男同胞们都发扬了绅士风度,而女性同胞则是知情识趣地默默腹诽。 副导摆了摆手说:“放心好了,梁导他包了整家店——你们要体谅一下他啊,他可是真的全副身家都投进《乱世》了。拼劲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 专业打圆场三十年的副导后半句话是拿开扩音喇叭说的,等他话音一落,大家就都看见了刚巧从后厨里出来的梁导。 梁导笑得和蔼可亲地说:“再等两分钟就开始上菜了,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自己跟服务员说一声,大家在一起共事了有小半年时间,《乱世》这部戏拍到现在的水准完全是超出我的预期,所以在这儿还是要谢谢你们的。” 梁导说着就乐呵呵地扶着自己的啤酒肚冲着大家弯了弯腰,然后举起早就在桌子上倒了满杯的啤酒祝词似地高声道:“希望《乱世》票房大卖!” 大家也就只能跟着举起啤酒说“预祝票房大卖”。 这么一下子,起码整家烧烤店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就缓解了。 刚好这时端着齐全的像是把一般烧烤单子上能烤的东西都端上来的服务生一个个从后厨出来了,抱着试试看和反正来了都来了心态的众人也都朝盘子里伸了爪子。 结果一试之下,效果反而觉得不错。 秋大少拿着一串最平常的羊肉串点了点头——他不是别人都觉得的,那种不吃路边摊的人,相反是个挺常吃的人。 因为他只是单纯地在乎味道,也就是个纯粹的吃货。 沈大牌则是甚有兴味地看着他好像吃的挺开心的样子。 “我之前收到的调查上可没写秋斐白喜欢吃路边摊。” “偏、见!”秋大少用啃干净了的签子指了指沈泽渊的脸:“再说,你调查我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人特别关注这种事吧,他们最多会说目标人物的口味偏好喜欢吃什么菜之类的,而不是去管他平时吃的是米其林还是一辆路边推着就能跑的小推车吧。”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沈大牌点点头,用右手拇指把秋大少嘴角沾的一点辣椒皮擦掉了:“我大概得在半个月之后跟着《时空旅者3》的宣传回来。” “别把半个月说得好像是三年似的。” “事实上,可比三年长多了。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的话,一天就是三年,十五天就是四十五年了。” 秋大少冲着一本正经算乘法的沈泽渊长长地嗤了一声,然后在那双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桃花眼里很是傲娇地扭了头。 “你都已经不会再退缩了,那承认一下如果见不到我会很想我又怎么样?” “……好吧,”秋大少干巴巴地说完这两个字,只能更别扭地半侧着头搞得跟文艺复兴时期贵族小姐的侧身像似的迅速的、小小声地说:“早点回来我会想你。”暴君 《时空旅者3》令人惊喜地通过了总局的审核并且安排在了北美首映的同一天上映。 秋大少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很是惊讶了一下——毕竟依照总局的尿性,单是在一二部都没能 分卷阅读71 欲望文 分卷阅读7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2 在内地上映的情况下过审核就够神奇的了。 想想比全球首映晚了两个月的《生化危机5》和作为一部动画片都没能打开内地大荧幕的《卑鄙的我2》,秋大少甚至在这一刻有了一种“卧槽,这片子居然这么牛x”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了沈泽渊带着包括导演康拉德在内的众主创到了帝都。 “……” 秋大少觉得这简直比在沙漠里捡到一只能搓出精灵来的神灯更神奇了。所以他直愣愣地盯着康拉德导演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个真的是导演本人,然后再瞅瞅后面包括沈泽渊、亚当在内的诸位主演以及编剧威廉,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的时候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才对,吧? “亲爱的,别发呆了。”沈大牌这么说着就毫不避讳地伸长了胳膊揽过了秋大少的腰,顺便挡住了自己后面正眼泪汪汪地想扑上来的亚当:“咱们搞定首都的首映还得再回洛杉矶赶下一场。” 直到被动地朝前带了两步,秋大少的眼睛才聚焦回了沈泽渊的脸上,试探地问道:“……你说服了导演先来北京搞场首映?!” 这绝壁的不、科、学! 秋大少在心底这么呐喊着,还是清楚地看见沈泽渊带着点得逞的笑容缓缓地点点头。 众所周知的是,好莱坞电影的首映从来都是在本国内。这实际也是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做法。类似于“不管我们从别的地方赚了多少票房,始终只有本国的意见最高”。 而现在,沈泽渊在洛杉矶首映礼之前把全剧组拉到了北京,而且按照时差来算,北京就变成了真正的首映礼。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身边的暴君,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沈泽渊有什么办法能说动康拉德来北京。 就在他刚要开口发问的时候,一直高贵冷艳面色不善的导演大人发话了。 “你找的地方在哪儿,沈?” “什么地方?” “你把我们都弄到北京来搞首映式,连个地方都没准备好?” “我说过我们是来北京搞首映的吗?” 沈大牌不紧不慢地反问回去,脸上甚至还带着明显的揶揄。 “……” 一时间不管是来接人的秋大少还是刚下了飞机的宣传人员都静默了——这对话的走向听起来很像是,导演被涮了。 果然,在康拉德导演震惊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表现他一贯的小暴脾气之前,沈大牌拉着秋斐白的一只手转过身冲着大家露出了一个灿烂到反常,或者该说是满含故意的笑容。 “我只是想早点来接我的小斐白——照你安排的时间,我起码还要多和他分隔一个星期。” 就算是我行我素如秋大少,这个时候也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好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但是现实里他就只能冲着已经额头青筋直冒的康拉德导演微笑得无辜又歉意。 同时他也真的是很想把沈泽渊就地解剖好看看这家伙的颅骨下面装得到底是什么牌子的零件,上面是不是全都写着“所有事情就是都要看我心情”的标语。 于是真的是躺中的秋大少只能在导演大人几乎要蜇人的目光底下满脸血地暗中回捏了下看起来仍旧完全是不知悔改的沈大牌,想让他起码装出个“我在忏悔”的表情来。 天知道秋斐白还是昨天才接到沈泽渊说会今天到首都的电话,并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说。 秋大少垂头丧气地拽着沈泽渊到了停车场,然后一行人冲着那辆看起来最低调的黑色捷豹再次静默了。 “看起来,安格斯事先并不知道我们会来这么多人啊。”罗杰在沉默了两秒之后,率先说了话:“那我们现在先去打个车?” 说完,他已经拽着身边的亚当就朝外走了。 “不用这么麻烦。”沈大牌在大家咻咻咻地黑死射线里终于慢吞吞地开了口。 “我一开始是不准备这么干的,不过看起来你们似乎也不想在大白天随时都可能被狗仔堵住的首都机场到处跑了。”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从大家点头的频率里就看出了结果:“我陪小斐白回家去收个行礼,然后咱们就可以一起坐11点37分那趟航班回洛杉矶了。” “那我们怎么办?就坐在候机大厅里等着?” 罗杰站在已经稍微拉开了点距离的地方表情很理性地提问。 不过被他拉着的亚当可以证明,他现在已经开始很、不、爽了。 “当然。”沈大牌微笑的样子就像是别人从他那儿得到了什么好处似的,类似邻居家找他借了瓶酱油之类的:“鉴于我们是今天凌晨的飞机,你们可以在候机大厅里眯一觉。” 这么欠扁地说完,他冲着被他拐带了一个大洋距离的同事们看起来特别善良地摆了摆手就拿着从秋大少兜里掏出来的钥匙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秋大少则默默地捂着脸,迅速地逃一样地坐在了副驾上。 在车开出机场之后,他还沉浸在“估计这是自己一辈子最羞愧的时刻了”的确认里。 “小斐白你不会是在自责吧?” “……如果你不整这么一出,我也不用这么有负罪感——你居然让他们大半夜爬起来赶航班然后连个特色早饭都不招待?起码来个驴肉火烧和豆汁吧?!” 沈泽渊瞥了一眼有点气鼓鼓的所以看上去很有点和平时不同的可爱的秋大少,一本正经地答道:“嗯,如果回来的路上有路过,我会给他们带的——虽然我不觉得美国人的味蕾会很愉快地接受豆汁。” “…所以你介意的点就是我没给他们准备早饭这件事?” “你的拐带行为一样很让人介意!” “所以说啊,小斐白你还是太善良了。”打断了看上去像是要说教的秋大少,沈暴君施施然地露出了一个快意的微笑。 “我就是那种自己爽了就好,管别人去死的人。”出柜 直到多年之后,已经衰老到拍不动电影吼不动演员的康拉德导演在提及沈泽渊这位声名依然鼎盛的似乎年纪和时间永远都不会是他的敌人的大明星时,仍旧是愤慨不已的。 先是义正严词李菊福地批评他的自我中心行事方式,最后却又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生平所见最优秀的演员。尤其是在非常人心态的变态演绎上,好到没有之一。 这些话后来都在凯瑟琳小公主为她父亲撰写的回忆录里被带上了极其鲜明的感情色彩——“爸爸通常在我提到沈的时候都会用一种告诫小孩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语气说要我跟他保持距离,他并不是你想象中善良可亲的邻家大哥哥之类的。然后就一遍又一遍地说沈的确就像他演过的那么多变态一样该死的令人难以接受却又致命地吸引别人,一边把手伸向安格斯打包寄过来的沈亲手做的曲奇饼。” 秋大少在匆匆忙忙地回家收了只旅行箱出来之后就更匆匆忙忙地拽着沈泽渊朝机场赶。 等到他真的看着沈泽渊一脸屈尊降贵的表情扔给大家一人一个驴肉火烧的时候,他都已经 分卷阅读72 欲望文 分卷阅读7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3 麻木了。 虽然这种理所当然地把别人的面子都踩在脚下的人对于秋大少来说并不少见,但是能把这种欠扁的事情做出高高在上气势的,他从来也就只认识姓沈名泽渊的这一个而已。 总之,看多了就习惯了。 然后组队刷首映式副本的新成员秋斐白get,风尘仆仆,除了地头蛇秋大少和因为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沈大牌之外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光鲜照人的《时空旅者3》宣传组,在帝都短暂停留了不到三个小时之后,又上了回美国的飞机。 累成狗的众人经过了十一个半小时的嗡嗡嗡,一下飞机就被罗杰召唤到的街机人员呼啦啦地给带了首映式现场旁的化妆间。 饰演伊登妹妹茱莉亚的女演员詹妮弗一脸伤感地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金发发尾冲着正给自己忙活造型的造型师说:“我觉得我已经没救了……” 然后化妆间里满满当当的人群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的断层。 坐在椅子上正被上妆搞发型的明星们默契地互看了一眼,然后在彼此的眼睛下面发现了硕大的黑眼圈。 “那么,”刚巧在这时候走进来的薇薇安在这奇怪的气氛里顿了一下,然后在对上一双双幽怨的眼睛后拍了拍手:“那就都画烟熏妆好了!” 坐在靠门口位置的康拉德导演默默地拉了拉自己夫人的裙角,顺便仰视了一下今天妆扮得像是清新少女一样的薇薇安:“亲爱的,我也要画烟熏?” 薇薇安微笑起来,笑容纯真得一如当年初见盛夏里穿着百褶短裙的少女。 她半蹲下去和康拉德导演平视,抚过导演脸上的一双手轻柔地在眼周打转,看起来就像是最善良的女神。 然后女神慢慢地又站直了,在导演欢欣鼓舞地以为自己的要求会被答应的时候,高冷地say no。 “不画烟熏?你是想顶着黑眼圈上台然后等着明天的娱乐头条写你出去招妓还是我对你家庭暴力?!” 导演只能呐呐地如同被请了家长的小学生,一个字都再也不敢说。 后来干脆被薇薇安扳过头亲自上妆。 剩下的明星们也不敢再表现出任何类似于“我今天的礼服和烟熏妆不搭啊”之类的意思,只能偷偷地冲着助理招手让人换件礼服来。 至于因为精神面貌实在太好的主演二人组,早就被薇薇安扳着脸左右审视,在确认实在找不出一处需要多余修补的地方后就放任自流他们两个了。 秋大少站在镜子前很是有点别扭地看了看自己的白色西装和沈大牌的黑色。 同款黑白色,简直就像是去教堂结婚那么正式的感觉。 而靠在沙发上端着杯特地点来的威士忌的沈泽渊就只是笑吟吟地把目光流连在秋大少裹在西装裤下的大长腿和上面那点刚好顶着西装后摆翘出一个圆润弧度的臀部。 被这么赤.裸裸的视线性.骚扰的秋大少任他打量了一会儿才转身走过去说:“你今天又要搞什么妖蛾子?” “嗯。”沈泽渊顺从地放开端着酒杯的手看着他抿了一口之后才回答道:“我今天,准备出柜啊。” “妈蛋!” 秋大少变脸的一瞬间,沈泽渊眯了眯眼。 但是下一秒他就听见了下一句话——“衣服脱下来,我穿黑的!” “为什么?” 虽然沈暴君脸上明晃晃就是在得瑟的笑容完全是在说他知道为什么,但是秋大少还是特别镇定地说:“一般穿黑的是1号。” “那要是互攻怎么办?” “……” 秋大少默默地在心底骂了句尼玛蛋,他当初跟老爸老妈出柜的时候就说过西装黑白色的问题,这次真的跟沈泽渊一起出柜他穿白的,老爸老妈一看就知道自己是被压的了! 咬牙切齿了一会儿之后,秋大少还是看开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跟沈泽渊闹一场不值得。 耸耸肩自我安慰了一下就有工作人员请他们俩去走红毯。 秋大少点头就迈开步子跟了上去,没想到刚走出一步,胳膊就被拉住了。 他扭头一看,沈大牌脱了西装搭在手上朝他递了过来。 “我突然觉得,混穿更能说明我们的关系。” 那个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却显得更像个光源的微笑衬着那双几乎捏碎了星海丢进瞳仁里的桃花眼,让人怦然心动。 于是那晚首映式的红毯,当那位坚持不肯用英文名的沈和在时尚界颇有名气的安格斯·秋明显混穿了两套西装,明明没拉着手却像是有天然的磁场互相吸引着一样走过的时候,尖叫声和闪烁的镁光灯几乎要让人暴盲。 康拉德导演完全是惊喜得快挽着薇薇安蹦了起来——大家终于不会注意到他奇怪的烟熏妆了!以及这明显是出柜节奏的出场完全是免费的电影宣传啊!treasure 作为一部能在好莱坞不停拍续集的电影,它可以剧情空洞贫乏、没有内涵甚至怪异。但这些都比不过最重要的那点——拥有高票房。 《时空旅者》系列的前两部一共在全球狂收了20多亿票房。所以就像每部被拍成系列的票房赢家一样,围观的媒体不一定是真的来看电影,但是排队的观众,一定是。 秋大少抱着一桶刚做好的爆米花和沈泽渊坐在一起。3d眼镜用脑袋歪在暴君肩膀上的方式微微往上抬了一点,因为秋大少觉得压得鼻梁有点累。 虽然秋大少个人对看自己演的电影向来都兴趣缺缺,但是在麟君出场的那一瞬间跟着大荧幕上齐刷刷地亮起来的宫灯映照下的放映厅里,秋大少还是略有些得意地在老外们的惊叹声里翘了翘尾巴。 沈泽渊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就把他往后垫了一下,以防眼镜再荼毒秋大少的鼻梁。 剩下的时间秋大少基本关注在电影本身的时间还不如他瞅着消下去的爆米花来得多。 直到那个本该是最后一个镜头的画面闪过去,接下来的却不是片尾字幕。 伊登回了现代。在警局辨认了妹妹茱莉亚的尸体。 他一个人站在冷冰冰的停尸间里,冲着死了的茱莉亚无声地动了动嘴。 “什么时候加这个镜头的?” “嗯,准确来说这不是第三部的最后一个镜头,而是第四部的开篇。” 沈大牌说着站了起来顺便把两个人的3d眼镜都取了下来。 然后牵着秋大少和主创们一起从座位区走到了还在打字幕的荧幕前。 康拉德导演拿着话筒先说了几句首映例行的场面话,然后无视了前排两眼亮闪闪的记者们,按照他一向对媒体的不友好态度直接把提问权交给了另一半的观众。 但是,观众们又有什么好问的呢? 导演大人在强撑着接待了两个明显的脑残粉之后,特地点选了一个穿着条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姑娘。 他的脑袋里一边转悠着凯瑟琳最喜欢粉色公主裙了一边微笑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真诚地听清楚了小姑娘羞涩一笑后的问题。 “康拉德先生,您今天为什么画了烟熏妆呢?我是您的fan 分卷阅读73 欲望文 分卷阅读7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4 ,我研究过您所有的着装打扮,从来没有这个风格。” 导演大人在一刻都大脑断层了。 在他放空的视线里,只逐渐得看着那张陌生的从未见过的脸慢慢地变成了凯瑟琳的样子,冲着他可甜可甜的微笑说:“daddy,你昨晚是去招妓了还是被妈咪揍了?” 而一边的薇薇安不愧是纵横化妆师界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不着痕迹地挽过老公的胳膊拿过了话筒,冲着从刚刚的问题出来之后镁光灯闪烁频率高了一倍的台下直截了当地说:“因为我想让他画烟熏。” 偏了一点跳跃活泼橙色的唇彩覆在那张缓慢勾起了弧度的丰唇上。 瞬间就让薇薇安今晚营造的少女风形象碎成了一地渣渣。 因为任何一个少女都不可能笑得那么高冷又不怒自威到让人联想起键盘、主板或者搓衣板而脊背发凉。 就连一直按着快门死命拍照的记者们都在这一刻顿住了。 “提问时间结束了,现在请各位按照秩序离开。” 结果就是薇薇安更加冷酷地撂话走人了。那点纯白的短裙裙边划出一个如同王座上猩红披风似的弧,搀着还被关于女儿的幻想打击得不能自拔的康拉德导演率先消失在了出口处。 秋大少直到被沈泽渊牵着也走了出来才有点愣地看了看沈大牌的帅脸。 有点不大反应过来地说:“首映礼这就完了?” “不然呢?导演都没影了。”沈大牌耸耸肩,拉着秋大少直接走到了刚给亚当打开副驾车门的罗杰身边,顺便摇了摇头说:“看你们俩这么相亲相爱的份上我就带着小斐白上后座了。” 说完就是前后两声“砰”、“砰”的车门开关声。 然后沈暴君还摇下来车窗冲着呆愣着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快开车送我们回家,ok?” 罗杰刚想发作就被亚当扯了扯袖子指了指停车场入口的方向。 怀疑来的人是狗仔,所以罗杰也只能憋着一口气上了驾驶座开车。 “我说,你和安格斯回家为什么要我送?你的车呢?” “对啊,我的车呢?”暴君几乎是语气轻松地反问了回去。 “……”同时想起来沈大牌的车停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完全忘记了解决这码事的罗杰就是一窒。这是他做经纪人兼助理的失误。 于是罗杰只能自己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也软化了很多。 “是我的失误。我忘了这件事——等下把你和安格斯送回家之后我会打电话给代驾。” “嗯哼,顺便帮我们订两张明天去法国的机票。” “去法国?” 罗杰这么问道,旁边的亚当都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地转过身惊讶又惊喜地看着他们俩了。 “沈你这是要去见家长的节奏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地点选在南极怎么样?我来当神父好不好?” 亚当满面红光得好像要结婚这回事是真的要发生他身上一样,一双湛蓝湛蓝的大眼睛衬得他眼下浓黑的烟熏妆都变得小清新了。 “……”秋大少虽然脑海里还在纠结结婚为什么要选在南极的问题,但是面对着亚当那副“主人快来和我玩,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去丢球怎么样”的表情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他的善良总是出现在奇怪的人和奇怪的点上。 相比之下暴君就完全不受影响了。 他微挑了左边的眉毛,语气一如既往地对上除了他的小斐白就会不大爽:“去南极办婚礼?是要我们和来宾一起看你怎么跟着企鹅跳进冰窟窿里再浮上来就变成一只溺水乌龟吗?那你最好到时候穿一件绿色的羽绒服。” “还有,詹姆斯·温的电影你拍得怎么样了?我怎么还没有听到杀青的消息?” 那副明显是转换到了谈公事模式的表情和语气,反而让亚当比刚刚被贬损的时候更紧张。他的眼神下意识地就朝秋大少不停地瞟过去。 而开车的罗杰则只能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心累。 他接过了暴君正经的话题说:“他最近表现得不错。拍摄时间延迟是因为另一个演员的档期问题。” 因为这个关于詹姆斯·温的问题,亚当老实得一路上再也没蹦跶起来。那对亮闪闪的招子就跟线路接触不良似的幽暗了下去,整个人又变回了之前那个颓废青年。 等到了沈大牌那栋全中式风格的豪宅,罗杰立马毫不留恋地请了两人下车,一路飚过一百码的超速火急火燎地开出了这个街区。 “喂喂,我还以为罗杰跟你是朋友。” “朋友?”暴君冷哼了一声:“他就是个想拐带别人的宠物回去搞狗肉火锅的动机不纯者。” 秋大少听到他这么说挺无奈又觉得好笑地笑了。 “不过,”推开了大门的沈泽渊扭过头来看着他说:“你就不想知道一下你在这所房子里是什么?” 秋大少会意地微笑起来:“我难道不是另一个主人?” “no,you're my treasure.”真相(1) 刚从法国回来见完家长正计划去度假,或者说提前渡蜜月更确切的夫夫二人组刚从首都机场下了飞机手机开机,就看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数跟房价似的呼啦啦一下子就能朝上蹦出一个可怕的数字来。 然后两人对了一下记录,都是梁导打来的。 秋大少实在想不出来梁导打电话能有什么事? 难道是后期的时候不小心把他们俩的镜头给剪错了? 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最有可能性的秋大少不免恶意一笑,如果真的剪坏了他和沈泽渊的镜头,那就再多讹点钱回来吧。百分之四十的片酬请沈泽渊这样的国际影帝真是便宜被占大了! 这么不由自主地就代入了内人身份的秋大少立马底气十足地回拨了回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秋大少还没来得及装腔作势,那边梁导已经急吼吼地几乎是叫了起来:“你们俩是不是回来了?” “……对啊。” “今晚七点食神,在河之洲包厢,你们千万要到!” 本来还被梁导十万火急的语气一下子搞懵了的秋大少,在听到这话之后,马上干脆利落地回了他两个字—— “不去!” 他和沈大牌刚从法国回来准备过二人世界,今天晚上连节目都安排好了。 用一句浅显易懂的话来说就是——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 这下子轮到电话那头的梁导懵住了。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只想起来演员都是要讨好导演讨好编剧讨好制片人讨好投资方,总之是那些能左右角色的人他们都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以至于他包括刚刚说话的时候都忘了这次的两个是,祖宗! 于是梁导瞬间就在秋大少看不见的电话那一端把脸都皱成了长熟的苦瓜,演技堪比专业演员地放低了声音,愁苦地说:“秋少啊,这都年底了,《乱世》再不上映就得赶明年的场子了,我仔细研究了今年差不多有戏的那些片子。咱们的《乱世》不说能拿金熊金棕榈,拿个银的我还是有把握的嘛。” 分卷阅读74 欲望文 分卷阅读7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5 “梁导你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奔着头奖去的吧。” “呵呵,这也是你跟小沈的演技好啊,换了别人,我肯定奔着不亏本就行哪。” “但是现在都已经十二月了,就算梁导你当初是边拍边做的后期,现在能出成片我是不奇怪。可总局的审核没有这么快的吧?” “这不就是我打你们电话的原因嘛。有位公子哥提的条件就是咱们全剧组主创去吃今晚这顿饭,明天总局就能让《乱世》过审拿许可证!只要拿了许可证,院线上映的事情我还是有点门路的。” 秋大少听着梁导在那边都快拍得胸口邦邦响就为了证明这事的可行性,别有深意地弯了弯嘴角。 “那照您这么说这哥们简直就是个活雷锋红领巾啦?” “哎,话不能这么说嘛,人家是真的原话就这个吃饭的要求。吃顿饭,我总不能不答应吧?再说他跟总局的关系……反正这顿饭如果真黄了,我估计《乱世》也没机会上大荧幕了。” 最后那句话里的沉痛倒真不是假的。 秋大少心里也明白如果这位传说中的公子哥真有这么铁的关系,《乱世》永远被卡死在最后一步上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它打的兄弟乱伦擦边球都能被腰斩到死得透透的。 他都能预见到时候复审的批文会在梁导面前堆成多高一座山。 想到这儿,秋大少也不免在心底叹口气。 《乱世》是梁导孤注一掷的翻身仗又何尝不是他的自我挑战。 他演多了矜贵的公子阔少,哪怕在戏里面落魄过也总是能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要不高贵的死,要不潇洒的活。秋斐白的演艺生涯里孙持节是拿了个第一的——第一个能让他秋大少仰着头看别人,而自己低到尘埃里。何况他当时也真的在戏里感受到了那种强烈到快要混淆自己的感情。他也舍不得《乱世》只能孤零零地在见不得光的私底下流传却没有排在放映表里的一天。 梁导始终握着手机贴在耳边。 他知道秋少正在思考,他也知道这个答应的几率很高。但是他还是担心。 万一,没中那百分之九十偏偏中了百分之十怎么办? 他投进了自己所有的家产就为了这一仗。不是真的已经穷途末路到非破釜沉舟不可的地步,只是他自己看不过眼。 曾经他梁双益也是领头羊似的人物,现在却从凤头都快落到鸡尾去了。 他不甘心。 秋大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舒了口气说了声好。 沈泽渊开车排在长长的堵车队伍里闲着没事已经观察了他很久,这会儿看他总算是挂了电话却神情不豫的样子就笑得可温柔地轻声问他怎么了。 秋大少侧头看了他一眼就哈哈笑起来说:“你这副只差去演脑残偶像剧温柔男二的样子,怎么就能让老妈觉得你会家庭暴力啊?!” 听见这话暴君的表情就不由一顿,他很无奈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妈她把我的反社会人格想得太强大了。” “嗯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得去食神吃饭了。” “你不想去的话咱们就不去。” “算了,咱们不去的话可能《乱世》都不能过审了。” “这么严重?” “我觉得大概就是哪个有钱有势的看上剧组里的女演员了吧——不过组里只有那个李迟迟还算是……” 秋大少越想越皱眉,他记得当初梁导说过李迟迟是有金主的,梁导夹在里面难做人啊。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下子有两男争一女比砸钱的戏码看了,瞬间就被治愈了。 做一个有原则有道义的豪门二代有时候也是很无趣的啊。 至于已经跟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负责开始龟速前行的暴君大人则是瞥了下秋大少又隐隐乐起来的脸,不得不把打包行李制定蜜月计划以及今晚连菜色都想好了的烛光晚餐时间朝明天推了推。真相(2) 秋大少看见那间挂着“在河之洲”四个字标牌的包厢门,戳了戳旁边的沈泽渊说:“这家伙也太司马昭之心了吧,明晃晃地就是想勾搭妹子嘛!一点都不含蓄。” “人家一个有权有势的二代,要什么含蓄。”暴君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是不屑之气尽显。 这时前面带路的服务生已经推开了包厢门,冲他们俩做了个请的手势。 秋大少还没来得及整个扫一圈在座的人,就听见梁导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秋少和小沈今天才刚从法国飞回来,难免晚一点,难免晚一点嘛。” 他们俩顺着声音看过去——坐在正座、梁导左手边位子的是个五官端正的年轻人,看起来脸上甚至有点略微的腼腆。 只是秋大少在看清那张脸的同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那张端正的脸只要再稍稍颓废一点,手上提只人头马酒瓶,最好再嚎啕大哭像是死了亲妈一样,那就更熟悉了——不是撞他秋斐白下海的那个二货兰博驾驶员是谁?! 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秋大少强忍住自己磨牙的欲望转开脸,却发现沈泽渊盯着那家伙的神色也有些古怪。 他偷偷地撞了似乎是在走神的暴君一下,然后拽着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唯二的空位上——正是那家伙的左手的两个位子。 虽然秋大少有些奇怪这个位子的安排,毕竟饭局这种场合,约定俗成的就是大人物旁边一定是被潜的。但是他再看看那边的梁导,瞬间觉得说不准这倒霉孩子是真想当活雷锋红领巾也说不准。 只不过因为上辈子的死,秋大少秉持着不想跟撞死自己的肇事司机挨着坐,免得一时气血上涌搞出流血事件的想法,把沈泽渊搁在了两人的中间。 然后一顿饭无话。 秋大少筷子上夹着根芹菜已经晃悠很久了,除了梁导在他们俩明显迟到之后简略地介绍了一下这位身份是总局局长侄子姓杨名崇德的青年之外,整个包厢里跟秋大少听说过的饭局一点都不像。 起码他听说过的,没一场饭局是拿出吃白事酒席的静默气氛来的。 搞得秋大少也不由得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于是他越过沈泽渊和杨崇德暗地里朝梁导使了个眼色——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让《乱世》过审的节奏啊梁导! 梁导的脸都已经快埋进了碗里,似乎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食神配得上它名字的价钱给吃回来似的。哪怕是收到了秋大少精神链接都被他忽略过去了。 拜托,这到底是要搞什么妖蛾子啊?! 秋大少有点忿忿地甩掉了在筷子里挣扎很久了的芹菜,把整个包厢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包括沈泽渊在内都只是低着头牢牢地把视线锁定在自己的餐具上。 实在是觉得无趣又浪费时间的秋大少正想要不要先拖着暴君回家加餐然后洗洗睡算了,就眼尖地发现,妈蛋,兰博二货竟然在偷瞄沈泽渊!那副纯情小男生暗戳戳地偷看自己暗恋对象的眼神和小动作,瞬间就让秋大少整个燃了。 秋大少这次是真的,磨牙了。 看看位子的安 分卷阅读75 欲望文 分卷阅读76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6 排,再看看整个剧组来的人这么有志一同的表现,说没有鬼谁信啊?! 唯一没想到的只是原来兰博二货看上的不是妹子是男人。 而且是自己的男人!上辈子撞我你丫故意的是吧? 秋大少不由得认真思考到底是怒而拍桌说“居然敢觊觎老子的男人!”比较霸气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新仇旧恨一起算上手揍了再说,反正他手长脚长,从这儿一脚蹬过去目测是可以把那小子从椅子上踹下来的。 正跃跃欲试着想付诸行动的秋大少暗地里露了个有点阴险的笑容,只是腿还没来得及伸直,人已经被身边的沈泽渊给一下子从位子上拉了起来。 沈暴君的脸色满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以至于他站起来之后虽然大家都抬头朝他看,但却没一个人敢问一句怎么了。 秋大少还特地分了个眼神给他的预备役情敌——杨崇德小盆友在沈泽渊唰地站起来之后脸色也跟着唰地白了,那小模样简直太娇弱了。好像就他那几个暗戳戳的秋波就能让沈大暴君怀孕一样。 秋大少不禁在心底啧啧有声——一张阳光健气受的脸居然能摆出绝世白莲花的表情来,这也是一种才能啊。 沈泽渊拉着他家小斐白起来之后什么话都没说,就如同他们夫夫俩是怎么自在闲适的迟到一样,更加旁若无人地甩门走人了。 梁导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扇在前一秒被打开又被甩上的包厢门和包厢门旁同样目瞪口呆的服务员,干笑了两声冲着不知道为什么白了脸色的杨崇德说:“这、看小沈刚刚的样子说不定是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所以不舒服?” 梁导的语气是试探的疑问句,那是因为他实在没把握面前这个掌握着《乱世》能上映与否生杀大权的年轻人肯不肯接受这个光是听起来就没一点诚意的原因。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杨崇德居然一点不悦都没有地接受了。 似乎对于他来说,沈泽渊是因为身体不适突然离场比任何一种别的理由都要好太多太多了。 看他没什么追究的意思,梁导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知道那两位爷能这么走人就已经很给面子,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乱世》,尤其是这种有权势的人主动递了橄榄枝过来给你,你怎么能不识趣。 人生在世,总有你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梁导冲着自己面前始终都只放着几片素菜叶子的小碗轻轻地摇了摇头。 恐怕,再也没有跟秋斐白和沈泽渊合作的机会了。 而秋大少则是在沈泽渊沉着的简直像是在一路的堵车里随时会从那个角落摸出颗炸弹开出一条路的脸色里,终于把自己歪到那个上辈子敢撞死自己这辈子还敢觊觎自己男人的家伙身上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真相(3) 秋大少从来都没想过沈泽渊会有要求跟他分房睡的一天。 他一直都有种隐秘的自信觉得就算是等到两人都七老八十牙齿掉光的时候,这种事也不会发生。 可是从他半路上注意力回到正道,摆出一副“亲爱的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爱你的脑残圣母表情,也还是只能无辜地张大眼到眼睛都酸了。 然后就在他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缓解疲劳的当口上,客房门砰地一声就被关上了。 秋大少被震惊了。 脑袋里一边徘徊着冷暴力也属于家庭暴力这句话,一边满脸不可置信地扑到门上去挠门。 结果他刮擦刮擦地挠了许久,里面也没一点动静。 就像是那根本就还是个空房间。 “你睡着了?” “睡着了。” “……” 被这个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的回答气到倒抽一口气的秋大少最后忿忿地踹了一脚客房门,扭头走人了。 反正冷暴力和沈泽渊要分房睡都是现在回去睡一觉再算账的事。 沈泽渊靠在门上听着他穿了拖鞋走路就习惯拖沓的脚步声走开了,才松了一口气。 那两只在饭局上的幻觉里满是血迹的手现在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他站起来抹了把脸。 有些事情是根本不需要人去怀疑真实性的。只凭你的了解。 暴君走进客房里的小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然后笑了——他杀杨崇德的时候可没想到这家伙酒驾的原因居然是自己跟周青彦的绯闻。 这么算下来,秋斐白的那场意外之死所有的矛头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啊。 沈泽渊歪了歪头,泛白的灯光下那双桃花眼里的阴鸷像是翻涌的海浪,只注视着他自己。 “你在干嘛?大晚上还要对着镜子自恋啊?” 秋大少从浴室门后伸出来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被噎住了一下,然后就变成了古怪。 暴君甚至不需要专门扭头去看就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了。 果然,秋大少下一句话就是——“你就为了要对着镜子自恋所以跟我分房睡?” 沈泽渊这下子别说酝酿什么负罪和自我厌恶的情绪了,他只能酝酿出来深深的无奈。 他无力地扶了下额头,略有些有气无力地说:“你不去睡觉跑过来干嘛?” “谁说我每次碰到问题都是去睡觉了?”哪怕是对着暴君密集的像是微雕出来一排排的“难道不是?”的怀疑眼神,秋大少还是很有底气地继续道:“冷暴力是不和谐的!我在守护我家庭的和谐好吧。” 暴君轻啧了一声。 因为他想笑。 但是鉴于刚刚的发现实在太沉重地影响了他的心情,所以他只能选择啧了一声。 秋大少则觉得这是对他的不信任。 于是唰地拉开了浴室门,义正严词地有如第一天上班的菜鸟警察在对嫌疑人宣读米兰达警告地说:“你这个态度太不端正了!老妈都说过想要维持一个家庭的和谐必须要开诚布公!” 暴君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更慢悠悠地说:“总之,你就是想要个为什么吧?” “什么叫我想要个为什么?”秋大少一边把浴室门拍得嘭嘭响,一边更痛心疾首地说:“刚刚在饭桌上那朵小白莲花暗戳戳地偷瞄你我就不信你没有发现!然后你还不维护身为家庭成员的我我的正当权益!” “我秋少的男人是能随便偷看的吗?!” 为了应和最后这么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而不自觉地拍到变成“嘣”一声响之后,秋大少也不由得默默地拿开了手。 他敢打赌手掌整个都拍红了。 但是为了自己刚刚的主权宣言不掉价,所以秋大少硬是忍住了甩甩手的冲动。 只是向来对上他就体贴到没下限的沈泽渊还是忍不住嘴角的那点笑意握着他那只真的掌心都红了的手送到自己面前,像是对待脆弱的小孩子似的吹了吹。 秋大少看他这么做,那副好像捧着自己整个世界的样子,就觉得委屈。 但他还没来得及再多指控一下暴君没有坚守贞操的问题,恢复正常了的暴君已经特别特别有诚意地说:“之前没吃饱吧?现在想吃点什么?” “好想吃凉面。” 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最后一点 分卷阅读7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7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7 会妥协,但是沈泽渊还是尝试沟通了一下:“现在是冬天。” “凉面。” 秋大少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带点孩子气坚持的笑来。 然后暴君就只好无奈地摊手去厨房做凉面。 和秋大少自己动手的简单家庭版相比,暴君版本的要复杂多了,起码端上桌的更像是炸酱面的成品只看加料就比单纯的黄瓜高贵多了。 秋大少开心地端着盘子呼啦啦开吃,相比之下沈泽渊要看起来没食欲多了。 那双筷子在盘子里搅面条的动作和秋大少之前在饭局上叼芹菜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暴君搅了一会儿之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放下筷子说:“小斐白,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我死了,会怎么样?会恨我吗?” 饶是表面好像很欢脱地在吃面,实际就是在等沈泽渊说话的秋大少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也很傻。 他本来以为重生这么不科学的事情我都玩过体验服,还有什么能解决不了。 可等到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进耳朵里再经过大脑辨识之后,秋大少也还是举着筷子呆住了。 换了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这话最多是个情趣。可在秋大少这里,这话就不啻于在跟他谈“死”、“重生”这样的关键词。重生这件事一直让他有所不安,就像你捡到一张彩票然后去兑了奖,可这始终不是你的,你害怕哪一天它就去了真正的主人那儿。 他呆了一会儿才有点僵硬地说:“我因为你死了?为什么这么说?” “你可以理解成,我把你害死了。” 秋大少的这间公寓并不太大,餐厅里的餐桌更是普普通通的小桌,长还不到一米。 但是这一刻他从自己位子朝另一头的沈泽渊看过去,却觉得山远水长。真相(4) 秋大少的脑袋里一瞬间掠过去那些曾经的关于自己会怎么死的普通人都会有过的想象,最后在那场真正发生过的车祸里停住。 他当然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开车出去兜风散心的,但是那只是个绯闻而已。就凭他现在对沈泽渊的了解他也能肯定周青彦根本不会入了暴君的眼。 但是这个事情一旦想起来,就不那么让人舒服了。 于是秋大少翘着腿戳了戳已经空了的盘子底说:“那你会真的喜欢周青彦吗?” 沈泽渊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会。” 秋大少朝他摊摊手:“so,你不可能害死我了。” 这么说完就推开椅子站起来走人的秋大少在端着盘子走了两步之后又忽然停下来,转过身。 “如果,真有我因为你死了的那一天,我也不会恨你——你会很快下来陪我的吧。” 那个了然又自信的微笑让暴君也不由得跟着笑了出来。 三天之后,当梁导又是一个火急火燎的电话打进秋大少的手机时,他老人家还在日上三竿的温暖阳光下窝在被子里赖床。 并且连扔在床脚的手机都懒得坐起来捡。 在厨房里洗手作羹汤的沈泽渊不得不在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了三次之后进来把电话摁下通话键放到秋大少耳边。 “你们俩还在京城吧?我没听说你们出发度假了!” 秋大少把被子扒拉下来了一点,冲着暴君微笑。两只弯着的凤眼清亮亮的,看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 “先自己拿着电话,午饭快好了。” 沈泽渊小声地说完就把手机搁在了秋大少侧躺向上的耳朵上,居然也放得稳稳当当。然后又从床上下来回了厨房。 这个时候,电话那头的梁导已经在怀疑是不是前些天的雾霾天连通讯信号都影响地在不停地“喂喂喂”了。 就在他失落地决定要挂了电话重打一遍的当口,秋大少终于懒洋洋地拖着长音喂了一声。 “秋少啊,你可算是说话了。你和小沈还没走吧,下午有时间没有?咱们《乱世》拿到许可证了!” “梁导你准备最近上映了?” “那当然!这都快圣诞节了,刚好赶个圣诞节档期!” “难道梁导你都没有夜观星象?最近的档期实在大凶啊。” “……帝都的天我到哪儿找星星。” 秋大少这下子算是完全明白梁导有多孤注一掷了,看他这个节奏就是想要近一周内上映。到时候的院线大战就是前有《时空旅者3》后有贺岁档开始试水的国产喜剧们。 不要以为试水和国产两个字加在一起就没有人看,事实是绝大多数人在电影院挑片子不是外国大制作就是喜剧。《乱世》这两个字摆在这种放映表上就跟自带了避免被选的避雷针似的,敢挑就电得你一抖。 当然,这也不是秋大少在说《乱世》天雷阵阵,只不过大家进电影院不就是为了开心一下爽一下吗。 喜欢虐虐更健康的总是少数人。 秋大少不由得为《乱世》的前景叹了口气。 “梁导,你真的想清楚了?别忘了去年冯导去年那部史诗历史催泪大片是怎么被小成本喜剧打败的。你这可是前有狼后有虎。” 那头的梁导似乎也是在想这件事,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几乎有些恶狠狠地说:“今年这就只剩半个月了。《乱世》如果等到明年上映,我想要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就没这么十拿九稳了!何况贺岁档,本来就是大家都想来咬一口的大蛋糕,我推到下个月就有《阿布罗特》、《非婚少年》,下下个月还有别的片子,那我根本等不到《乱世》上映的时候了。” 那股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狠气在最后都变成了带着点迷茫的伤感。 梁导抖着手把手上的半截烟扔了下去,苦笑着说:“想当年我刚拿到金棕榈的时候,谁不是躲着我片子的上映……结果现在除了那几个老家伙还有谁记得梁双益。要不是那个金棕榈我恐怕早都被从一线导演的名单里除名了。” 秋大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梁导。 那是本以为攀上人生高峰之后却发现自己不但止步于此还要走下坡路的不甘和怨恨。 秋大少跟这些情绪从来都无缘,这也是为什么总些人会讨厌他。 过了一会儿,梁导似乎是平复了心情,又问了一次:“你们俩下午来吗?” “在哪儿?” “华锐。下午三点。” 挂了电话,秋大少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透过仍旧有些白蒙蒙不清晰感空气照进室内的阳光。 直到三请四邀他来吃饭都没得到回音的沈泽渊进来叫他。 “怎么了?梁导说什么了?” “他说下午三点要去华锐给《乱世》做宣传。” “这么说,咱们的蜜月又要推迟了?” “不要说得好像你都准备去机场了一样——去哪儿蜜月我们都没讨论好。” 秋大少说着终于开始穿衣服准备去吃饭。 “对了,你觉得,《乱世》能在院线上坚持多长时间?” 沈泽渊看着他一脸犹豫的神情就笑起来说:“看你的表情,好像不看好《乱世》啊。” 秋大少诚实地点点头:“我觉得是一个星期。” “就 分卷阅读77 欲望文 分卷阅读78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8 算对梁导跟我都没信心,也要对你自己有自信吧,小斐白。” 秋大少躲开他伸过来要逗他下巴的食指,正色道:“首先,档期不好,这种将近年关的时候大部分进电影院的人群都是想开心一下缓解压力;其次,《时空旅者3》太强势,全球上映不到两周时间狂收票房七亿,到现在院线安排还是全满场;最后,”秋大少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和沈泽渊说:“都是咱们俩主演的片子,很容易造成审美疲劳。” 暴君抓住了他伸出来的手指,放在手里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你从那天之后就有点不大对。” 秋大少怔了一下:“没有啊,我挺好的。” 说着他就要抽出被握住的那根食指,只是沈泽渊握得更紧了一点,同时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说:“你有点,没之前那么自信了。”真相(5) 那只揽在腰间的胳膊和沈泽渊脸上明明看起来神色淡淡的却又让人觉得欲言又止的表情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种奇异的让秋斐白没办法直接甩开他的退守。 秋大少本来快竖起来的眉毛也只能显出一点执拗的乖顺下来,他有点没精打采地说:“我没什么。只是这几天有点心烦。” 暴君沉默了一阵,然后不知道是顺着他的意思故意岔开话题还是别的什么突然说道:“《时空旅者4》在第三部下映之后就准备开拍。” “这么赶?第三部也就差不多在明年一月下映,开拍第四部的话过年怎么办?” “没关系,第四部主要算是未来科幻,你最多是几个回忆镜头,让导演先拍你的戏份。” 秋大少听他这么说之前就没怎么放松的眉头这下子更是狠狠地纠结了起来。 “你之前可是答应了老爸老妈今年过年会跟我到法国一起过的。”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个新年,当然意义非同寻常。 想到这儿,沈泽渊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他拉着刚起床但是已经不大爽了的秋大少出了卧室。 “如果,到那个时候你想让我去的话我一定会赶到的。” 秋大少看着他和平时别无二致的背影,再联想起转身之前的那个笑容,忽然有了点不太好的感觉。 只是那感觉无从知晓来处,让他连发问都不知道该问什么。只是平白无故地觉得沈泽渊似乎有些伤感。 《乱世》仓促但却因为秋大少跟沈大牌的出场还撑得起场面来的新片发布会在华锐开了不过两天后,全国各大影城的场次安排表上就遍地开花一样地被《乱世》硬是挤占下了《时空旅者3》的半壁江山来。 赚了个盆满钵满的《时空旅者3》自然是不会太在意什么场次了,该看了的人基本也都看过了。只是可怜了同期上映的小成本电影,既没有大导演又没有大明星,十之八九都只能匆匆下映。 和秋大少的预估完全走了反方向的观影热潮更是让人傻眼,好像全国人民在这个非法定假日的时间都一股脑地挤进电影院去看电影了。 秋大少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影频道的资讯的时候还真的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记者背后一群叽叽喳喳统一的帽子上还印个大大的“秋”字的女孩子们,话筒一伸过去,就是异口同声的一声“秋少秋少男神横扫”从只放了十格音量的电视里传出来,差点吓他一跳。 坐在他旁边正手下极稳地给他削苹果的沈泽渊抬头来笑了下说:“我早就说过,不要小看你的脑残粉。” 秋大少有点不满地正想继续反驳关于脑残粉这个称呼的问题,就听见电视里的记者似乎是抓住了一位刚刚看完电影从放映厅出来的理智观众问道:“这位小姐,可以请问一下您对《乱世》这部电影的观感吗?” “嗯,我觉得是部很不错的片子。本来我是看过《时空旅者3》的,觉得秋斐白和沈泽渊的合作看起来很有感觉所以来试试《乱世》。这两部电影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两部都很好。” “这么看来,你当初说的三个理由都不成立了。”沈泽渊把还挂在水果刀上的长长的没断过的果皮抖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自己先啃了一口才把苹果递给了秋大少。 秋大少接过苹果就着那个豁口咬了下去,然后有点含糊地反驳道:“你信不信,刚刚那群fans都是小金鱼动员出来的。” “余茜?她不只是挂牌经纪人吗?” “经纪人她是干得不怎么样,但是管后援会的确是一把手,也不愧余叔私底下把公司交给她管了这几年,她搞什么动员大会啊,煽动群众啊是真有天赋——之前台风眼的那回,fans反应那么迅速都是她在后援会先做了动员。” 暴君看他那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就伸手在他只要不出门永远都不会想起来搞个发型的乱糟糟短发上揉了揉。而秋大少只是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任他动手,觉得力度挺舒服的还更闲适地放松了一点。 这是个圣诞夜。 帝都早几天就开始下雪,圣诞节这天倒是停了,可天气阴沉沉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待见耶稣的样子。 暴君看着这个就是他和秋斐白家的地方眼神柔和。 自从那天参加完饭局之后,他就感觉不大好了。那种彼此都有所隐瞒却无从坦白的感觉。 沈泽渊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然后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张了张嘴。 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想起来当初那个人说过的限制之一——在秋大少知道真相之前自己是不能告诉他的。 离最后揭晓的时间也不过还剩下不到两个月。 沈泽渊回了客厅。 结果刚走进去就正对上秋大少一双几乎在闪闪发光的眼睛。 秋大少站在沙发上热情地朝他发出了邀约——“我们出去约会吧!” 等到他们俩穿着当初从法国回来被秋太太跟着一起打包送上飞机的同款羊绒大衣同款针织衫和同款围巾站在家门口的路灯下商量去哪儿的时候,没想到居然真的又下起雪了。 沈泽渊伸手把落在秋大少鼻尖的那点融化了水渍抹掉,皱了皱眉说:“真的不用上去拿伞?” 秋大少则是完全不在意地一挥手:“就是看到外面又要下起来才叫你出来约会。圣诞夜的约会不下雪有什么意思?” 这么说完,秋大少已经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扣住说:“先去看看咱们拍的《乱世》吧。” 于是两个什么伪装也没做,圣诞夜临时出来约会谁也没告诉的大明星明明是提前买了票,却还是等到电影都开始放了,放映厅黑下来才摸黑摸了进去。 所幸他们俩买的已经是晚上十点十五分的场次,第二天又不是双休日,这场的人已经很少,只有满座的四分之一左右了。 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看到片头果然有梁导答应的关于替身问题的说明,沈大牌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后到孙持节死的那段时,放映厅还有女孩子低低的抽气声,本来一直在跟沈泽渊窃窃私语回忆当初拍摄过程趣事的秋大少也不由得停 分卷阅读78 欲望文 分卷阅读79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79 了下来。 然后两个人再也没说话直到整部片子连剧尾字幕都放完才牵着手从电影院走出来。 离午夜十二点只差几分钟的繁华街道也跟被大雪裹上了被子的孩子似的安静下来。他们俩像是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牵着手站在离路灯昏黄光圈不远的阴影处。 沈泽渊很诧异在这种光线下他居然也能看清楚小斐白抖动眼睫时候跟着扇动了一下的落在睫毛上的小雪花。 秋大少略微仰着头看着他,神情认真地说:“孙擎苍不该死的。” 暴君觉得自己心里动了一下,然后他听清了秋大少后面的话—— “孙持节那么爱他,怎么舍得他死。”真相(6) “真是,不想再见到你啊。” 这是一脸高冷的康拉德导演见到沈泽渊之后的第一句话。 至于专注daddy一生黑的凯瑟琳早在跟着导演进了摄影棚看见沈大牌之后就果断抛弃了老爹奔进了沈叔叔的怀抱里了。 然后秋大少就看见果不其然的导演大人额角的青筋又多绷出来了一条。 再次被召齐的剧组工作人员这次只是挤在一间跟拍上一部完全不能比的摄影棚里等着康拉德导演什么时候缓过气来好开拍。 秋大少还在环顾这间真的是光秃秃的看起来就是一副完全要靠后期特效做效果的摄影棚,就被一个粉红色的只有半人高的影子给抱住了腿。 凯瑟琳仰着头看他,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写着明晃晃的——“抱我起来”。 秋大少迟疑了一下,然后凯瑟琳就被一阵风似的掠过来的导演大人抱起来了。 康拉德导演这回连看着秋大少的眼神都满是戒备。因为他头顶上那根名为“威胁自己独一无二daddy地位警报器”的隐形雷达从刚刚凯瑟琳抱住秋大少腿的时候就又开始闪着红灯呜呜呜地叫了。 秋大少瞬间就有点尴尬起来。 然后他就越过凯瑟琳的头顶看见那后面的沈泽渊伸手做了个似乎是拍的动作,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啪”声,在整个剧组工作人员的围观之下,导演大人,被自家女儿打脸了。 就在这种万籁俱寂大家都没办法出声的时候,凯瑟琳挣了两下,硬是在她爸的怀里转了个身,朝着秋大少伸出了两只胳膊甜甜一笑。 虽然秋大少在心底也不由得啧了一下,但在这种似乎完全不能违逆的霸王似小孩子的面前,除了伸手去把她接住之外好像也毫无办法。 至于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走出摄影棚的导演,谁还能拯救他。 于是接住了小公主的秋大少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康拉德导演好像生无所恋的背影,觉得自己似乎更尴尬了。 “放心,薇薇安会治愈他的——不过应该说是一场训诫更准确。” 暴君施施然地走过来,伸手跟秋大少怀里的凯瑟琳击了个掌。 看到他们俩这个动作,秋大少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打脸事件必须是合作项目。 “……都还没开拍你就这么整他。” 暴君耸耸肩:“这是为了让他那么不想见到我事出有因啊。” 《时空旅者4》的剧本在秋大少看来,跟前三部已经算得上关联不大了。甚至连出镜率第一的男人都不再是伊登。 而是和外星人战斗的人类守护联盟统帅查尔斯。 “你的地位好像一下子从男一号变成了旁白啊。” 秋大少哗啦啦地翻着相比第三部薄了不少的剧本。 “就算我只是旁白,”暴君说着嘴角扬起了一点自负的笑意站起来,姿态漫不经心地和伸到他面前的手握了一下:“那也是千秋万代一统天下的那种。” 对面听不懂中文的查尔斯饰演者科林·普瑞斯,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俩。 沈大牌抽回手才又切换了语言频道说:“合作愉快。” 科林很有些羞涩地笑起来,这让秋大少暗地里挑了挑眉——走腼腆路线的男星在欧美可算是少见中的少见。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再多观察几分钟,早被薇薇安鞭笞得满血复活的康拉德导演已经又一脸严肃地走进摄影棚把科林给招呼走了。 然后第一组镜头就在光秃秃的摄影棚里开拍了。 秋大少看着那几个明明穿着牛仔裤针织衫却要装得好像自己是外星物种的演员就觉得难怪自己最近是越来越不爱看电影,尤其是科幻片了,因为知道它是怎么拍出来的就太幻灭了。 他们俩在旁边坐了整整一天才等到沈大牌的一个镜头,一个漠然的事不关己的正脸。 搞得秋大少收工之后坐得腰酸背痛,结果却是第二天依旧如此。 那本比第三部起码少了一半的剧本简略到几乎全是大场面的高科技战斗,可是让只在一边坐冷板凳的秋大少来看的话,完全是还不如去看小学生的话剧表演,起码要演一棵树是真的穿着树皮树叶上阵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家都穿得好像出门去超市买两听啤酒结果还得面目狰狞地打来打去。 虽然导演有私下很是别扭地找过他表示可以先拍关于麟君的那几个回忆镜头,但是秋大少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想跟沈泽渊一起走。一起回法国去过这第一个年。 就算他有没办法说出口的秘密,沈泽渊也有不能解释的事情,他依然只是单纯地想带着他一起回家去。 只是沈大牌似乎完全没感觉到这事一样,他只关注了康拉德导演拖着秋大少跟他一起坐冷板凳的事情。 导致于这几天摄影棚的气氛比漫天飘鹅毛大雪还要让人想打伞挡住脸路过。 秋大少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又杠起来的导演和沈泽渊,他们俩吵架的点已经从摄影棚的顶棚角度到“你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是去招妓还是被家暴”这个问题上了。 至于又被气到说不出话来的导演大人,和他对面几乎从头发丝儿到程光瓦亮的皮鞋鞋面都刻满了“我就是故意找茬怎么样”的恶意的沈大牌,也只能让秋大少更深地叹出一口气来。 沈泽渊那种想让他早点走又想让他等的矛盾心态这几天已经呼之欲出。 只不过秋大少还是没想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但是照暴君现在情绪的不受控程度来看,如果他三天内还是找不到原因的话,就只能先撤退好让他情绪稳定免得把康拉德导演给气疯。 这么在心底计较的时候,眼角就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从摄影棚门口一闪而过。 秋大少不由得愣了一下。 然后在自己想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之前就已经站了起来走出了摄影棚。 门外是空荡荡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但是身体却先于大脑的命令动了起来,穿过了空荡的停车位绕着整个拍摄基地走了个大圈子才又回到了原地。 然后在那片衣角惊鸿一瞥的地方看清楚了一个人。真相(7) 那是个通身一片茫茫白色的人。 并不是视觉上的观感,而是这个人的本身就像是七尺缟素,哪怕他身后还披着垂在腰际的墨发以及那双黑沉沉如同黑洞的眼睛都没办法在那片白色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站在 分卷阅读79 欲望文 分卷阅读80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80 那儿,并不怎么出众的五官上却显露出了一个令人惊艳的微笑。 他说:“能看见饰演自己的人,这感觉真是有点奇妙啊。” 秋斐白有一瞬间的惊愕,然后就是迅速平复下来的冷静。 连重生这么不科学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算是真正的麟君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算什么了吧。 只是他那句踯躅许久的“麟君”或者“麟君大人”还没有选定要出口哪一个,就听见面前那个缟素的麟君说:“知道为什么你上辈子会死吗?” “酒驾的那家伙因为暗恋的沈泽渊谈了恋爱所以,也只是去散散心而已。” …… “小斐白,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我死了,会怎么样?会恨我吗?” 秋大少的嘴巴张了张,却又很快闭上。他的问题太多,而这位真正的麟君却不一定会都给他解答。 果然,麟君只是加深了一点嘴角的笑意道:“现在,你可以回去找他了。” 随着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笑容逐渐雾霭般消散的影子,很快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秋大少还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气势汹汹地又冲回了摄影棚,拽着沈大牌的衣领把人给拖了出来。 沈泽渊看着他似乎在隐忍怒气的生动面孔,想要伸手摸一下,却最终只是暗自握了握拳。然后刚一张嘴,面前的秋大少已经揪着他的领口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 “是不是要你代替他的位置?” 在问出这句话之前,秋大少一直以为自己会恨不得拎着沈泽渊的脑袋找个门框好好地磕一磕,但是等到他自己语气无奈到平静的这么说出来之后反而略松了一口气。 暴君看着他执拗的眼睛低低地笑了两声。 笑声畅快得像是碰壁许久终于找到了阿里阿德涅之线,眼前豁然开朗。 他把被搞懵了的秋大少紧紧地抱进怀里说:“你不在乎那个傻逼酒驾的原因是不是?也不会在乎我之前脑子抽了故意放任周青彦来勾搭是不是?” 秋大少差点就被那双桃花眼里熠熠的光芒给闪花了眼点头说是,只不过那句“故意放任周青彦来勾搭”的词汇分析结果一出来就迅速地制止了他点到一半的头。 秋大少黑着脸用一种咱们来算总账的语气说:“你以前到底是做了多少蠢事啊?!” “真正的蠢事,我应该只做过那一件。” 暴君垂着眼凝视他的角度深情又缱绻,“就算我真的代替他换你回来,那也不会是件蠢事。” 就算是已经在一起同居好几个月了的秋大少,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他说太阳是方的你都觉得没办法反驳。 “那他的条件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出来当红领巾的吧。” “事实上,他跟当红领巾也没什么差别。他只是要我把第三部的剧本改了加上麟君这个人物并且保证由你来出演而已。” 沈泽渊这么说着也有点费解地耸了耸肩。 他还记得自己满心绝望地看见那个似乎洁白得纤尘不染却是从海天一线的黑暗里走出来的人的情景。 如同《时空旅者3》中的麟君,他从来都不算是个完整的人类,更无从说是个好人。 那双一路踏过血污的白色布靴停在从他的静脉里流出来的一滩新鲜血迹上,白得让都快失去意识的他都回光返照一样地清醒了起来。 麟君的脸上挂着一个让人用溢美之辞堆砌也嫌不够描述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下的深意看起来远不如他的一身白衣本身圣洁。 他说:“真有意思,我居然发现了一个为了从来都没有得到的梦而愿意去死的人。” “你怎么就能肯定你和他一定会有个好结局呢?” 然后沈泽渊不得不承认他看见了比当初得知秋斐白死讯时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事情。 那些浮光掠影的好像是传说中临死之人的回忆的画面真切地从他眼前像是本连环画一样哗啦啦地翻过去——那里面是完全不同的事实走向,他得到了他的梦,折断了他的梦,囚禁了他的梦。 最后摔碎了他的梦。 那个大雨倾盆中的崭新墓碑前和他拥有一模一样脸的那个人扣动扳机的声音甚至让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无力的沈泽渊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有如蛇蝎之影在其后晃动的麟君的笑脸哑着声音问:“你想要什么?” “不是我想要什么,”麟君伸出右手食指缓慢地冲他摇了摇:“是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活过来。” 哪怕明白你面前站着的不会是天使也不会是七颗龙珠召唤出来的神龙,但对于愿望,沈泽渊没有隐瞒的必要。甚至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强撑着自己快要涣散的视线焦点锁定在那双黑洞洞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上。 “我要真正的,好结局。” “那么你觉得什么才是真的的好结局?对于我来说,一句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后面也还是会有出轨、分居、争执、家暴,什么的。” “……如果你连真正的好结局都做不到,那还出现在这儿干嘛?”沈泽渊虚弱地哂笑了下:“报你的价码。” 麟君看着他终于撑不住地闭上了眼,这座除了尸体之外一片静寂的海边别墅里唯一的那点呼吸声也随着血滴坠落在地逐渐轻缓起来。 麟君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一阵,似乎他出现的目的就是看着沈泽渊去死。 只是在呼吸真的停止的那一个瞬间,他却突然伸了手。 那是只修长漂亮的手,除了看不见任何血管脉络不像人类之外,无可挑剔。 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沈泽渊的眉心,这次麟君的脸上终于没了笑容。 他说:“时光回溯之后记得去把你们那部《时空旅者3》的剧本给改了,加上麟君这个角色,送给你的小情人。其余的事情,一切都看我心情。”真相(8) 导演大人本来是秉持着喜闻乐见的心情偷瞄着来势汹汹的秋大少把沈泽渊给拽出去,搞得像是校园霸凌事件的前奏一样。结果还没等他暗戳戳的高兴过几分钟,这俩人已经一副你愿打来我任挨夫夫双双把家还的架势,用比拍巧克力广告还要甜腻的气氛回来了。 尤其是等到这两个家伙牵着手走到他面前要求俩人的戏份都提前拍的时候,康拉德导演看着秋大少的眼神就堪称幽怨了。 biubiubiu地写着“怎么可能生活这么和谐这不科学”的质询射线源源不断地从导演深凹的看起来就很精神不济的灰眼里发射出来。 “我们要赶回法国过农历新年。” 最终秋大少还是冲着好像要找出十万个理由来阻挡他们的戏份先拍的导演彬彬有礼地这么解释了。 “你是人类!为什么不帮助我们把那些可恶的外星侵略者赶出去!” 人类守护联盟统帅查尔斯的两大副手之一的安博激动得几乎就要冲上去撕碎面前的这个男人。 芝加哥保卫反击战里这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外星猴子消灭了整支断后队伍而无动 分卷阅读80 欲望文 分卷阅读81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81 于衷。 他本来是漫步于街头巷尾任何角落的幽灵,甚至在他刚出现的时候,还有人认为这会是人类的救世主。 因为他似乎,不会死。 可在这场具有重大意义的芝加哥保卫反击战里,这位行踪飘忽不定的“救世主”却从头到尾都站在一边看着八十万的人类跟着整座芝加哥城一起化成了齑粉。 这让人类联盟不得不心生疑窦——从他们第一次捕捉到这个人的影子开始,他就像是个预警。不出三天,出现过他踪迹的地方就会被外星人所攻击。这让联盟军在发现他的前期占了非常大的便宜,因为他们只需要蹲守在他所出现过的地方,自然就会等到前来撞树的傻兔子。 这也让联盟军大捷了好几场战役。 可谁都没想到那位预警之神居然在最为重要的这场芝加哥之战里放了他们鸽子——他足足比外星人出现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以至于在半个月后联盟军撤离芝加哥的最后关头,被突如其来的外星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现在,这位始作俑者却是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起来已经完全只能用落魄来形容,和之前洒脱不羁相去甚远的伊登看了那位正被身边的人牢牢拽住的女人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人类了?” 话音刚落,四周黑洞洞的枪口立马朝他举了起来。 但是伊登还是那副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的疏离表情,甚至是有些期待地看着那些打开了保险栓就等着按扳机的枪口说:“希望你们能杀得了我。” 这句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话一出口,本来还被人制住的安博就突然暴起,夺过了身边士兵的镭射光枪朝大言不惭的男人开了火。 于是人类守护联盟的领导和他们的亲卫们只看见那个本该被镭射光戳个对穿的人身前奇异地出现了一点折射,然后那条直线的镭射光就再也不见了。 “如果你再不停手,那我也不知道历史里的过去和未来会有多少人死在你的误伤下。” 伊登张开双臂,低低地笑了两声。 “……你真的,不是人类。” 安博手上的枪哐当落地,而站在原地的伊登却安然无恙。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杀不死的家伙如果是盟友当然是一大助力,但现在…… 联盟军的几位首脑不着痕迹地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在现在这种情形下看来,恐怕是敌多过是友。 “不用想那么多,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我对于毁灭人类一点想法都没有。” 看明白了那几个领头人脸上凝重表情的伊登可以说是善解人意地说道,但是在收到他们带着点不甚明朗的希冀和期待的眼神之后他又很直白地表示:“我也不会帮你们打外星人。” “可你也曾经是人过!” 对于心急口快,明显是号召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安博小姐,伊登看着那双和当年的茱莉亚像极了的深褐色眼睛沉默了半晌。 那沉默的时间甚至长到让联盟的首领查尔斯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能对这位神秘人物招安了。 不过这点期待和希望很快就在伊登的摇头里被粉碎了。 他说:“你也知道,我说的是曾经是。” “我出现的那些地方是因为我知道它们都将毁灭,所以我想去再看一眼而已。而芝加哥,它的确是巴黎之后下一个毁灭的地方不是吗?” “这么说,你的确可以预警那些外星人下一个会攻打的地方?” “是的,我可以。”说到这里,伊登居然笑起来,那张胡子拉碴的脸笑起来的时候还恍惚地让人觉得能看出当年那个帅气大叔的形象:“但是,毁灭是不可避免的。” “可我们有你的预警就能打赢啦!” 安博似乎真的只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她天真地冲着伊登露出了一个好像人类有他的指引就会必胜的笑容。 伊登垂了下眼又很快速地扫过了这一圈表情各异的人,最后带着一点轻嘲的笑自顾自地走掉了。 “cut!” 副导演盖文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死活坐在屏幕后面就是不站起来叫卡的康拉德一眼,最后还是认命地出头顶了导演的职责。 至于导演大人那飘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眼神和在镜头里呆得都快寒毛倒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众演员们感激的视线都让他觉得压力山大。 从头到尾可清楚导演到底想整到谁的盖文副导,瞧了一眼压根不受任何影响,即使还一脸胡子拉碴背心夹克出镜也能走出穿着顶级定制走红毯气场的沈大牌就觉得自己好想回家。 沈泽渊走到秋大少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然后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被挡在屏幕背后只看得见头发的康拉德导演。 “……做个有点委屈的样子出来给导演,让他爽一下我们赶紧拍完了回家不就好了。” 秋大少实在是觉得两个三四十的男人还搞这么幼稚的事情真是够秀智商下限了。 “没关系,他不爽我爽。” 沈泽渊恶意地呲了下牙幼稚地笑了。 真相(9) 事实上,沈大牌也没能爽多久。 因为秋大少的戏份来了。 等那身熟悉的堪称定情的麟君素色宽袍站到镜头里,沈泽渊就情不自禁地总会透露出点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甜味。 这让连叫了他五次ng的康拉德导演觉得今天简直是这一年以来自己最开心的一天,比第三部那时候沈泽渊ng的五次可让他感觉爽快多了。自从看清了凯瑟琳把沈泽渊当做大人模板之后,沈大牌在导演大人心目中的形象被打了个擦都擦不掉的大红叉。跟老爸抢女儿的爱戴神马的坚决不能忍! 以至于他甩着手喊卡的时候都完全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反倒像是拍出了什么绝佳镜头。 盖文副导老早就瞄着苗头不对找借口跑路了,今天的片场配合着沈大牌自己砸脚的行为成了导演大人的一言堂。 虽说大家都特想冲上去把明显魔怔了的康拉德导演拽下来——就那么点暗戳戳的眼神除了您老谁注意得到啊?! 但是再想想一贯最圆滑的副导,拍到第四部还没换过班底的时空旅者团队也只能有志一同地向天翻个白眼。至于导演跟影帝想甩美元玩,反正大家的薪水一分不少,干嘛多管闲事呢。 看着资深的剧组成员都不敢上前说话,参演这组镜头的其他演员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躺着中枪那也是中!可医药费没人赔,你除了自理还能怎么着。 结果这一ng就连着n到了六次。演麟君的秋大少和一直在出错从没想改正的沈大牌还连一丁点不耐烦的意思。 最后是觉得自己大仇终得报扬眉吐气了的康拉德导演畅快地大笑了几声,只差没过去拍拍沈大牌的肩膀来一句你也有今天了。 终于爽起来感觉走路都带风了导演大人,还是在第四部开拍之后第一次冲着沈泽渊慈眉善目地说:“给你休息个十分钟,好好找找感觉吧。” 等到康拉德 分卷阅读81 欲望文 分卷阅读82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82 导演嘚嘚瑟瑟地抖着腿从摄影棚出去,明摆着就是去找跟着薇薇安的女儿炫耀去了,沈泽渊才活动了下有点僵硬的脖子无奈地说:“怎么样?现在他可算是爽了,我不用再ng了吧?” 秋大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想到这家伙毁在自己身上的ng记录就展颜了,爽快地挥挥手表示下一组镜头可以过了。 暴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他转头去喝水的时候却没注意到秋大少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让你丫招蜂引蝶害我被撞下海啊,这次再看你爽? 联盟军已经节节败退到几乎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这点就算伊登看一眼少一眼的环球旅行时没注意去关注,现在也能从旁边这几个想寻求他帮助的联盟军首脑们根本捋不平的眉头上略知一二。 这已经不是联盟军第一次来寻求伊登的帮助了。 事实上自从知道这个已经不算是人类的强大前人类存在,他们就为此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到权势利益美色,只要是能让人动心的条件他们都谈了。 哪怕某些东西在现在看来还只是张被画出来的大饼,可只要赶走了这些外星侵略者这都不在话下。 当然,至于到时候这位做出卓越贡献的前人类还是不是被大众了解跟自己绑在同一辆战车上就不重要了。 惯于弄权的政客们对这句圈在括号里的话肯定是不会据实以告的,不过当初派来游说伊登的前政坛大佬在对上那双似乎总是遮掩在凌乱的额发下的眼睛时,还是不免被惊住。 难怪他们一直说不动这个家伙…… 而这次登门拜访的,应该就是最后的有生力量了吧。 伊登耙了耙自己支棱地没有一点章法的头发,看了他们一眼。 联盟军心里也从来不知道,在伊登眼里,他们就跟被夷平被摧毁的一座座曾经的文明城市一样,都是属于看一眼少一眼的玩意儿了。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他们搞得伊登挺烦,却还能一直找到他的原因。 不过,恐怕在这些还保存有不切实际幻想的联盟军首脑心里大概更倾向于自己是想在人类最危难的时候出来以最风光最难以企及的姿态当一把救世主吧? 大叔的嘴角在络腮胡子的遮掩下弯出了一个满是嘲讽的弧度。 他不太有兴致地直接问:“你们还有事啊?” 这句话和他的语气,老实说都不太友好。 尤其是这么说的时候他还仰着头看着天上没遮没挡在难得的明朗天色里更是显露无疑的外星舰队。 查尔斯看了看身边那两个常拿资历和年纪想要力压他一头现在却一点声音都没了的家伙。而安博,早在被推出来想成为吸引伊登的筹码却被拒绝之后就再也没有留在联盟军高层的机会了。 最后还是迈出一步态度诚恳地说:“伊登先生,现在退守西海岸的军队已经是人类最后一点有生力量了,如果您还是不肯伸出援手的话,整个人类,就真的灭族了。” 他的语气沉痛得完全不是作伪。 伊登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年轻人红着的眼眶和死死攥着颤抖的两只拳头,让他挑了挑眉。 最终也只是挑了挑眉。 他还记得当年也有这么一个人想要改变历史。结果就死了。 还死在自己手上。 想到这儿伊登居然裂开嘴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来。 然后冲着自己摊开的两只手叹了口气。查尔斯不需要自己来结果了,他的翅膀还没扇出超越历史轨迹的飓风来。 历史的轨迹…… 伊登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人。但是,他却又不是个人类。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那座雕梁画栋的宫殿里问过麟君,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族人就此覆灭,却留下自己看着另一个取而代之的种族发展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时候的麟君坐在花园里那株似乎是最得他喜欢的玉兰下,就连照在他身上的月光好像都比别处萧索一点。 攀着花枝的那只手衬着玉兰嶙峋的枝干和树梢那朵半开的花就是座活生生的玉雕。 麟君半侧着头,落在他视线里的只有小半张毫无瑕疵的侧脸,连神情都没有一点改变和触动地对他说:“等到那一天,你就懂了。”真相 沈大牌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在旧金山仿若地狱业火一般的哭号火光里那个解脱的微笑。 人类文明的彻底覆灭对于他无穷无尽的生命来说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罢了。 他转过身朝着那群奇形怪状的外星移民走去——只要找到下一个旅者,他的使命就也可以终结了。 在沈大牌和秋大少和剧组告别的时候,康拉德导演还是神情严肃地走出来和沈泽渊握了握手。 不管再怎么从个人感情上看沈大牌不顺眼,导演大人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合作过的最好的演员。 没有之一。 包括在上了飞机之后秋大少看沈泽渊的眼神还是有点奇怪。 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拿过奥斯卡小金人的家伙演技好到不行,但是他也从来没想过最后那个镜头居然真的毫无违和。 不管再怎么好的演员,那也是假装。不管再怎么入了戏,那也不是真的。 可是伊登最后的那个微笑却是真的。 秋大少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歪在座位上睡着了的沈泽渊最终还是没把人叫起来问清楚。 飞机落在巴黎机场,他们俩和秋先生秋太太在一起过了第一个全家团圆的新年。 哪怕现在的新年越来越没有年味,可沈泽渊还是觉得这是他有过的最美好的一个年。 甚至在大年初一当天一大早,秋大少拉着他跑到市郊的一家小教堂里找了个牧师来证婚。 对他说,也等着他说“yes,i do.”。以至于那对揣在兜里堪称朴实的白金对戒被掏出来递到他跟前的时候,沈泽渊已经失笑了。 没扯证的新婚夫夫一点自己婚姻不合法的观念都没有,回家就被老爸老妈叮了满头包。 去教堂找个外国牧师誓词都不知道通知自家家长? 秋太太更是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秘书让她今天之内列出一份详细的婚礼计划书来。 秋大少则是毫无愧疚感地把暴君推出去挡枪,自己跑到阳台打了个电话回来就看见沈大牌被训得只能低头忏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地哈哈大笑。 至于大年初二几乎包了机飞来巴黎就为了秋大少和沈泽渊正式的婚礼通知的各路记者们满脸亢奋地坐在四季酒店大厅里两眼直放光地瞅着到了现场才恍然大悟的沈大牌和早有预谋的秋大少。 “……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暴君悄悄地侧了点身子压低声音很有些赶不上进度的感慨。 秋大少则是保持了这几天都很霸气侧漏的气势瞥了他一眼之后,拿起话筒也没管底下七嘴八舌的问题,直截了当地说:“因为我不打算改国籍,所以我和沈泽渊拿不了结婚证——请你们来,就是为了通知大家一声。从昨天开始,我们俩正式在一起了。” 说着,秋大少戳了下身边的暴君, 分卷阅读82 欲望文 分卷阅读83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83 让他和自己都把左手抬起来,让无名指上的戒指露了个脸。 一阵刺眼的闪光之后,秋大少继续自顾自地说:“所以,以后不要随便打我和我男人的主意。被我抓到一个,整死一个。” 如此霸气的一句话撂下来,差点震翻了全场记者和台上那位秋大少的男人。只有秋先生和秋太太点着头在心里自得不已。 这个堪称新一年开端最震撼的消息几乎同时就被捅了出去。 沈泽渊结束了记者会就接到了罗杰带点幸灾乐祸的电话——“你和安格斯,是你压他没错吧?” 暴君看着走进门的秋大少笑了笑,回话的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意说:“等到哪天亚当肯这么承认你,你再来和我得瑟吧。” 直到很多年以后,同样老去的暴君握着躺在摇椅上一睡不醒的秋大少的手,仍旧如当年温柔地在他已经皮肤松弛皱起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白衣的麟君却还是真的分毫改变都没有的突然出现了。 “看你们这个样子,我还是真的有点不忍心了。” 像是按了倒退键一样,在他出现同时就逐渐华发渐黑、老态消失的沈泽渊等到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已经变得和当年在《时空旅者3》里跟秋大少再见的时候一模一样了。 “你不是说人死灯灭,他不会有转生。那你有什么可不忍心的?” 听他这么说,麟君很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难道不觉得在没有尽头的活着里,能一次又一次地碰上你的爱人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沈泽渊牢牢地握着那只还攥在自己手心里的手,固执地说:“我只爱这一个。” 麟君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游移了一会儿说:“等你给他下了葬我再来找你履行承诺。” 说完再次消失得一点踪影都没有。而沈泽渊也再次变回了那个垂垂老矣的暮年老人。 演艺界泰斗秋大少的葬礼和他的名气一点都不相称。 除了几个至交好友和他昭告天下过的爱人别说想来搏出镜的后辈明星或者是上版面的狗仔记者,就连相熟的熟人们都只是封了奠仪送来。 一群被训练有素的保镖们挡在墓园外伸长脖子的记者只能不甘心地举着相机企图撞撞运气看能不能拍到沈大牌或是余家董事长夫妇,再者亚当和福克斯的掌舵人罗杰都是不错的选项。但是更多人还是选择了采访同样被挡在外面的明星们。 年华不再却依然雍容优雅的余茜看了一眼沈泽渊阴沉沉的脸色也皱着眉说:“要不然我直接让保镖把他们都弄走算了,小白向来都不喜欢吵。” 暴君朝她摆摆手说:“算了,反正他也再听不见了。” 五个人看着那只黑漆漆的不起眼骨灰盒被放进了墓地里,都是一阵静默。 这场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葬礼结束得远比大家想象的更快。 余茜在离开前还是问了那句她很想问的话——“小白隔壁那块墓地你为什么不买下来?” “因为我不会死在这儿。” 沈泽渊摩挲着他挂在脖子上的那颗钻石,这么回答道。 “如果我死了的话,就给我立个衣冠冢吧。” 一直窝在家里却对外宣传是渡蜜月的秋大少突然仰着头这么冲他背后走过的沈泽渊说。 暴君脚下的步子一顿,心里不明不白地就有点酸涩起来,低头看着那双正朝自己缓慢地眨动的凤眼却不说话。 秋大少笑了笑说:“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你便宜别人。拿骨灰做颗钻石怎么样?可以继续拴着你啊。” 那本被秋大少打开的杂志举到他眼前,正是俄罗斯一家公司打的骨灰钻石广告。 沈泽渊的喉结动了动,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你都知道?” 暴君的声音有些低哑,他咳了一声,发现自己有点想哭。 而秋大少那副看起来甚至有些天真的笑脸却一下子就暴躁起来,啪地一声甩了杂志站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吼:“我他妈知道你就是个傻逼!谁让你答应他的?!我死了就死了,你他妈赔上你一辈子干嘛!” 沈泽渊一动不动地只是看着他,一直看到秋大少本来还是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聚成了泪滴滑出来。他才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背说:“所以你之前才那么主动地拉我去教堂召开记者会?” 似乎是被他轻描淡写岔开话题的语气和哄小孩的动作又给搞上火的秋大少一把就把他给推开了,重新又攥着沈泽渊衣领咬牙切齿的样子很有几分霸气和匪气。 “别提不相干的!要不是我爱你老子才懒得给你盖戳!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唔……” 怒气冲冲的质问很快就在暴君堵上来的唇齿间变成了无意义的挣扎。 直到秋大少被翻来覆去折腾得提不起力气不得不睡着,沈泽渊才梳了梳他湿乱的头发。 用一种心满意足却又伤感的神情把他一点一点地抱进怀里,塞到肌肤相贴几乎死死地黏在一起的地步。 沈泽渊下意识地笑着手也动了动,然后看着自己空无一人的怀抱,脸色又一点点地冷下去。 麟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正站在他面前。 看他醒了,一把鞘和柄都黯沉沉的唐刀就递到了他面前。 “动手吧。” 麟君这么说着顺手从一边拖过了一把椅子坐上去,看着暴君握刀的那只手的眼神里是压抑的兴奋。 沈泽渊却是看了看刀,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有爱过谁吗?” 麟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模糊地笑了笑说:“曾经我也像是你爱秋斐白一样爱过一个人。” “然后呢?” “然后?”麟君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然后我就代替他成了麟君啊。” “……” “最后在他成亲的当晚,我吃了他……” 那个他字的尾音几乎都还含糊在嘴里,出了鞘的唐刀就已经一点阻碍都没有地插进了他心口。 沈泽渊默默地抽刀还鞘,看着麟君的身体散逸成了一点点的光点最后隐匿不见才喃喃地说:“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帮我吧。” 李献麟 他站在那扇贴着大红囍字的大门外。每一个路过秦府的人都被他拽住问了一遍——“今天娶亲的是谁?” 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因为栾城最家大业大的豪绅秦家只有一根独苗秦少爷。 他再也得不到第二个答案。 秦府的喧闹一直到天色黑下去才渐歇。秦大少爷秦温哲脚步略有踉跄地推开了洞房门,大红喜烛已经燃了一半,披着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的新娘子和这整个大红艳色的房间让秦少爷不由得又有点酒意上头的感觉。 想想自己不止一箭双雕地躲过一劫,秦少爷就不禁想仰天大笑三声。 他放缓了步子走到新娘子跟前,心下火热地伸手掀开了盖头。 就看见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秦温哲大骇地脚下朝后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掐在手心里的那点指甲他恐怕自己连一句结结巴巴的你怎么 分卷阅读83 欲望文 分卷阅读84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84 在这儿都说不出来。 穿着凤冠霞帔的年轻人冲他和以前别无二致地笑了笑,那张至多只能算是清秀端正的脸上便像是盛开了万千颜色都不及的夜下幽昙,让他手忙脚乱惊惧不已的同时又有些动摇。 “献麟,娶妻这件事实在非我所愿,但娘之前已经做主替我定下了跟孙家小姐的婚事,我若是违逆实属不孝。况且,我娶了她之后,她可以留在家中替我奉养老人,我不日就打算启程去找你。” 李献麟歪头看他即便站在这间已经是铁证的新房里仍能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辩白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没有隐去反而又朝上勾了勾。 那双玉白的再也不会有血管脉络的手伸出去,像是以往无数次的欢好时一样勾住了秦温哲的脖子。 “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秦少爷看着自己一贯最满意的情人果然又被自己安抚住了,那双倒映着红烛光点和自己身影的眸子似乎比往常都更惹人心火了起来。 他轻轻一推,李献麟就顺势倒进了洒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床榻上,秦少爷只猴急地扯下了一边的床帏,就已经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 李献麟第一次没有觉得疼。 这当然不是因为秦少爷学会怜香惜玉了,而是因为他自己已经算不上是个人类了。 肉刃进出之间的爽快,让秦温哲根本也从来都不会去注意身下的人是不是受了伤流了血,他只是比往日更恶急地掠夺和鞑伐。而李献麟的顺从以及在他耳边恰到好处的呻.吟声的撩拨都让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极乐。 甚至在自己已经彻底的软下来之后,他也舍不得抽身。 “献麟,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是那个人又找了别人还是……” “我已经是旅者了。” 那只毫无瑕疵简直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的手边挨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画圈边微笑着这么说道。 秦温哲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到不对劲,但是更快速的想法却是长生不死。 于是他抓住了自己胸前作乱的那只手,温声细语饱含深情地说:“献麟,你已经是旅者长生不死,可我还是凡人。等我百年之后你还是再觅良人,不要等我了。” “不。” 这个轻悠悠落在秦少爷的耳朵里不啻于仙音天籁。甚至让向来演技一流的秦少爷也有那么一下子的喜形于色。 李献麟手上动作一变,秦少爷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上下颠倒了过来,连他本来还埋在李献麟体内的家伙都滑了出来。 这让向来只喜欢掌控别人的秦少爷有点不太舒服起来,只是他正准备说话,却感觉他下腹处有了些愈见明显的濡湿感。他看了看正坐在那儿的李献麟,当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瞬间又游刃有余地微笑起来等着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李献麟说他想听的话。 深知他脾性的李献麟并没有居高临下地看他,反而是弯着腰趴伏在他身上,赤.裸的身子凹出了一个极漂亮的线条。在已经快燃尽的红烛掩映下显出一种流畅柔润的光泽。 对于他这种臣服的姿态满意极了的秦温哲像是在抚摸家猫一样地顺着他的脊背一遍又一遍地滑下去。 “其实,师父当初跟你说的旅者的能力并不全,”李献麟笑看了他一眼,对于背上那点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的停顿也装作不知道地继续道:“除了不能随意和人接触永远孤独之外,事实上我是可以操控时间的。让它向前,往后。” 李献麟始终挂在嘴角的那个笑容终于让秦少爷感觉到了无法忽视的威胁。 他下意识地就想把身上的人给推下去,结果却是仍旧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李献麟看他脸色遽变,才不紧不慢地转头把手伸到床下随便捡了件大红的喜服披在身上。 “什么旅者要一生孤独与世隔绝,因为舍不得这个花花世界又嫌我烦了,所以就推我出去挡灾好一箭双雕,真是好算计啊,对不对?” 李献麟边慢吞吞地说着边拍了拍他的脸,看着秦温哲恨得睚眦俱裂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就笑了。 “本来师父是很中意你来继承旅者的,因为你实在装得太好。结果真话才说了一半就把你吓跑了,搞得他心灰意冷。偏偏我是个蠢的,跪在他门前三天三夜只为了让他不要把旅者传承交给你害你不老不死却孤苦伶仃。最后还真的,感天动地了。” 李献麟脸上那个笑变得嘲讽起来,他垂着眼俯视秦温哲的视线第一次让秦少爷觉得不寒而栗。 “你知道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跋山涉水地回来却得知秦府在办喜事的心情吗?然后我就倒回了从我们分别开始的八个月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最后干脆从我认识你的时候看起。” 李献麟的语气越说越平静,却让挺尸的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秦少爷出了一身冷汗。 “说说看吧,你要怎么还我的情,温哲?” 虽然口中说的是让秦少爷说说看,但是李献麟实际上却一点让他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不如。我生吃了你吧。这样也算是让你跟着我长生不死了。” 说完,冲着表情惊骇欲死的秦少爷展颜一笑就俯下去生生地从他肩上咬下一块肉来。 “别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番外:噩梦醒来之时 亚当已经第八次在半夜里被噩梦吓醒了。 他甚至不得不允许了罗杰跟自己睡同一间卧室。 只是他随着万圣节临近越来越严重的梦魇情形也没有因此而好转起来,罗杰只能整晚整晚的熬夜只为了盯着他从安稳到惊惧似乎只隔了一个真正睡着的界限。 这反而让亚当的表演越来越自然流畅,毕竟他演的是詹姆斯·温的恐怖片。 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黑眼圈连化妆都不需要。 这让罗杰无数次的拿起手机打开电话薄却摁不下去那个通话键。 沈泽渊说过的那句只能等着亚当亲口告诉他答案就像是扎在心尖上的一根刺,随着日渐消瘦再提不起精神的亚当越扎越深。 到了万圣节当天,亚当已经看起来连特技化妆都不需要做,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个游魂的样子了。 福克斯的少董第一次堪称低声下气地拜托了整个剧组的从上到下,只为了让他们今天既不要对亚当恶作剧也不要在他面前变装。 可亚当还是像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当天的戏份拍完就迅速地没了人影,回到酒店房间窝了起来。 等到罗杰追过去,他已经蜷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了。 甚至在被罗杰拍了下之后,吓得都快惊叫一声。 那双湛蓝跳脱的眼睛里是一片吓人的红血丝,罗杰看着他神经质地又把自己整个包裹进被子里的样子只能站在床边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床沿上,一点一点地把那个被子团给拖到了自己怀里,牢牢地抱住了他。 亚当在他怀里一直抖抖索索到半夜,扒开被子缝却还是看见那双惊恐的眼睛连闭都闭不上。 这让罗杰一方面 分卷阅读84 欲望文 分卷阅读85 重生之知恩图抱 作者:佞相 分卷阅读85 心疼得要死另一方面更觉得挫败——至少,亚当和沈泽渊呆在一起的万圣节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严重过。 “我以为,我都好了呢。” 正神游的罗杰忽然听到亚当这么说。 那声音和平时总是欢脱到简直少根筋的轻快完全不同,罗杰甚至猛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真的是亚当在说话。只是他扒开那团被子看清那张脸的时候,才突然就对上了号。 现在的,才是真正一直活在阴影里被ptsd折磨的亚当。 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鼻尖微红的亚当因为他身上显露无疑的脆弱部分和那张秀气俊美的交织起来看起来甚至让他像个少年。 他死死地攥着被子冲罗杰露出了个虚弱的微笑。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沈他是什么样子吗?那时候寄养家庭的叔叔又喝醉了,正在揍我们。他忽然翻窗子进来,正在落在那家伙后面,然后用桌上的酒瓶砸破了他的脑袋。” 亚当的语速又快又急,既像是怕自己不快点说完就会因为恐惧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又像是通过这些话来让自己不再害怕。 “我和另外那个孩子都吓呆了,以为他是入室抢劫什么的,根本不敢动。他站在那儿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就像是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不太正义但是又不屑于欺负弱小的那种。” “然后他把被打破脑袋的那家伙给翻了过来让他平躺在地上,后脑勺旁边就是碎酒瓶,我才注意到他是戴着橡胶手套的。他布置好这些就又翻窗子走了,连句话都没跟我们说,完全不怕我们告发他。” “事实上,”亚当耸了耸肩,“我们怎么可能告发他。然后我就换了另一个寄养家庭,威尔森先生和他太太都是很好的人,他们还送我去看心理医生。结果我在那儿就又碰到沈了。” “他就像是,”亚当皱着眉似乎是在找合适的措辞,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就像是我的救世主。” 这么说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短暂的腼腆微笑。那个微笑让罗杰觉得非常无力。虽然他也曾经一度怀疑亚当爱着沈泽渊,但是因为沈泽渊对于秋斐白的感情实在是太坚定,让罗杰一直觉得不管亚当爱不爱他是不是真的都不会影响自己。可现在,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挫败。 “我这么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说我爱沈,”似乎是看出了罗杰眼里的失落,亚当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我只是想说对于一个活在ptsd里不能自拔,并且心因性性冷淡的人来说,我完全不知道爱上别人然后发展出来稳定的一段关系要怎么做。” “罗杰,你很好,”亚当没有收回那支怯生生的像是从自己坚固的壳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的指尖,反而在罗杰要说话之前把它停在了罗杰的手上打断了他:“你是福克斯的少董,以后你会掌握它占据半个好莱坞,而我只是个因为万圣节目睹了爸妈被伤害然后被人强暴的胆小鬼而已。” “你值得更好的。” 罗杰在他最后那个看起来跟平时撒欢时候没什么不同的笑容里愣了一下,然后就在那个再次团团包裹起来的被子团面前错愕了。 “这算什么亚当?你可以接受沈做你的救世主为什么我不行?我甚至没有要求他那么高的地位!” 罗杰扑上去把那个刚刚合起来的缝隙再次扒开,就像是锲而不舍地在打开一只一直在努力合上的蚌壳。 亚当面无表情地跟他角力了一会儿,然后毫无疑问地失败了。 “因为他跟我是一类人,而我不需要你因为可怜我来保护我!” 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被气得七窍生烟的罗杰这次再没有留手,死死地压着亚当的肩把人摁在了床上。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因为可怜你才想保护你,在所有的这些东西之前,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从来都没有去查过你的背景。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是听你说了才知道的。” “……不可能。” 放弃了挣扎的亚当看着他,眼泪毫无征兆地就顺着眼角滑了下去。 “亚当,你知道我没骗你。” 那双对上别人总是显得冷漠的灰色眼睛里正清晰地倒映着一张在无数个黑暗的夜里啜泣的脸。而和之前每一个夜晚都不同的是,正有个人用一副全心全意拥抱着整个世界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呢?你们俩做了没?” 电话那头的暴君毫无疑问对于罗杰的啰啰嗦嗦毫无兴趣,他只想知道个结果而已。 “沈,他抱着我哭得那么伤心,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下得去手?你当我是禽兽吗?” “啊,原来你不是啊。” 正想要继续辩解的罗杰刚一张嘴,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毫无疑问是被挂断了。 而相隔不远热火朝天的片场里,亲爱的亚当也终于拍到了最后一组镜头。 赶走了盘桓不去的恶灵。 分卷阅读85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