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 楚卿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重生为《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原来的贾宝玉九个月时因为丫鬟一时疏忽从床上跌落,就便宜了他。 楚卿原本亦是豪门独子,自幼锦衣玉食,又继承了家里的产业,也是颇有手段,年过三十时因车祸而亡。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楚卿原本最为讨厌《红楼》中这荣国府的金凤凰,生于豪门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毫无担当,薄情负义。所以他一穿过来便下定决心,自己既为宝玉,定要出世立业,护得家人姊妹周全。 ———————————————————————————————— 话说这荣国府二房二少爷从床上跌落后仿佛撞开了窍一般,自此渐渐能走会言,周岁时便能说出完整句子了。又因在抓周时抓了一方前朝徽墨宝砚,颇得贾政喜爱,所以自幼也是府中一霸。 这日宝玉三岁生日,又逢荣国府大摆宴席,相熟的亲戚族人不知请了多少,及至晚间,只余家中姐妹姑嫂并贾母等人,又在贾母房里小饮。 宝玉便起身向贾母叩头问安,说道:“老祖宗,我今日生日,以后就是大人了,老祖宗给个恩典吧。” 贾母笑道:“你这泼猴,又看中了什么好东西,巴巴的来求了?” 宝玉不依道:“老祖宗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原看着大哥哥每日为了光宗耀祖,读书十分辛苦,便想着分担一二,再不是来寻宝贝的。” 贾母正色道:“你还太小,你大哥哥六岁才进的家学,你去了两天就坚持不了,岂不惹你老子生气?” 宝玉正色道:“正是因为年幼,所以才求老祖宗的恩典,想请一位德高望重又有真才实学而已经辞官的大儒来,单拜师求学,又求老祖宗将二门旁的小院子赏我做书房。再在外面挑几个机灵的小子签了死契,也不要家生子,只找那无无依的做伴读。求老祖宗答应吧。” 贾母大哭:“你这个讨债的,才多大就想着去外面住,可是我和你娘碍着你的眼了!” 宝玉冤道:“并不是这样,我只想着日后年岁渐长,又要读书,又要身边找小厮相随,在内宅恐扰了姐妹们清净,我是万万舍不得离开老祖宗和太太的!” 这日后,宝玉又哭求了几回,贾母和王夫人方才松口。 原来这大户人家子弟,养在母亲、祖母身边的常有,但都是跟着嬷嬷单住的,似宝玉这般都三岁了还歇在祖母屋里,当真是少见了。贾母此时便是想到了这层,这才松了口。又将宝玉身边的人细细的敲打一番,又将宝玉嬷嬷一家人都签了死契,又另派了两个嬷嬷跟着。 又过了两个月,又在二门处修了一个小院,内有四十几间房,拨给给宝玉做书房。宝玉起名为“静心斋”,警戒自己切不可急功近利。 又将丫鬟婆子都叫来训话,“我虽然年幼,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我知道你们都想着如今跟我到外院来,没有老太太、太太盯着,我又年幼,便可以趁机偷奸耍滑。你们也不用存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心思,我现在给你们分总入册,今后谁负责什么事都有定数。哪处不好了,哪处银钱有缺了,我只按照名册上来,一律发卖出去,不管谁是几辈子的老脸,在我这里都没有用。” 众人本以为小主子年幼,老太太、太太又鞭长莫及,自己在此定可以捞足油水。过几日宝玉新鲜劲过了,仍旧可以回原处做活,如今看来,宝二爷不亏衔玉而生,心思可不简单,定不是个好糊弄的。 又听说道:“还有,今后我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别再叫什么可人、媚人的,就叫金风、梧桐、绿酒、小窗,我身边的丫头都要识字的。金风、梧桐总管我身边的衣食住行,要注意格调,不要弄的像暴发户一样,整日红彤彤金灿灿的。你们一个学琴、棋,一个学书、画。不仅你们要学,你们手下的丫头们也要学,你们总管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余下小丫鬟和洒扫婆子也都归你负责。绿酒要学酒、茶、药膳,你也负责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小丫鬟若干。小窗则要学武,你单管二十个从外面买来的丫鬟,你们负责在府中打探消息,护着我们院里的安全。紫薇、朱槿则跟我去从商。你们这名字也不是一辈子的,日后年岁渐长有了好出处,新的一等丫鬟仍旧叫这个,说是名字,不如说是职位妥当。跟着我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只是有一点,今儿个我吩咐你们的事不准说出去一个字,从今往后我是你们独一无二的主子,什么老太太、太太的人,我一律不认,若是叫我知道背主的,定叫你们好看。” 众人先前有什么心思,经过这一番敲打,也都暂时歇了,是以连连应下。 此后宝玉每日里由贾政找来的一举人启蒙,长姐元春也时时照拂。 又两年,宝玉五岁时,贾母娘家史家寻来一个先生给宝玉。此人姓李,是前科探花,年方三十无子,官至正二品学士,两年前因偶犯旧疾辞官。贾母派人再三相请,又看过宝玉字迹,方才答应。 这日宝玉第一次去拜见先生。进门就见李先生长袍青衫,半倚在贵妃榻上,手指轻抚着一本薄书,却是个风流妩媚的美男,与前日在贾母处死板迂腐的书生形象相差甚大,就知这人不是个不知变通的,定是个妙人,连忙拜倒:“弟子贾宝玉给先生请安。”又叩头奉茶,这才正式拜了师。 李先生道:“贾老太君既请了我来,我自然是要倾囊而授的。你可想好要学些什么了?” 宝玉歪头笑了一笑,道:“四书五经八股,琴棋书画诗酒茶,先生只管教就是。” 李先生挑了挑眉毛,“你倒是个机灵的,这些我都不全会呢,怎么教你?” 宝玉转了转茶杯,沉吟了半晌,道“先生也太过谦了,我可是知道的,山野子先生可是个妙人,手下字画人人竞相收藏,最是风流文雅不过了,先生说呢?” 李先生失笑,“是我小瞧了你。” 自此宝玉就沦入李先生的魔爪,每日读书堪比高考。 —————————————————————————————————— 这般转眼又过了三年。 这五年间贾宝玉将身边下人清理干净,余下忠心耿耿又聪慧灵巧之人为己所用。又在外面置办了三家首饰铺和三家成衣铺,都叫“闺中锦绣”,在京中大有名气。因招待的女客居多,因此归紫薇掌管。分店在全国各个重要繁华的城市也是有的,只不过并不叫这个名字,东西也没京中的好,常人是看不出之间联系的,宝玉深知树大招风,因此其余各地的首饰铺只是一般,并没有十分费心思。 京中还有一间酒楼,叫天上人间,这个名字在现代虽说颇有争议,在古代看来却是个好的。酒楼服务员比较多,培训到位,服装统一,当然都是男的。不过是比旁人家的干净些,还提供打包和外卖服务,桌布一天一换,所以生意非常好。由朱槿掌管,另外负责打探各路消息。 宝玉每日除了给贾母、王夫人、贾政请安外,上午和李先生学习八股科举为官立业御下之道,下午则跟着因伤归隐的前征西大将军麾下第一护卫徐术习武,晚间则向李先生请教各种风流杂术,依然又是一个王怜花、黄药师的稿子。手下丫鬟小厮伴读婆子也被他□的各个出彩,不输于小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这日宝玉去贾母处请安,只见众人都围在贾母身边劝慰,贾母手中攥着一封家信,不停的大哭。“我可怜的敏儿啊,竟叫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宝玉转念便想到应该是黛玉之母贾敏去世了,上前和众人一起劝了一场。 贾母止了哭,又吩咐人写信要将黛玉接来抚养。 宝玉道:“正巧我想派人去扬州城寻几幅名家字画,不如就顺路给姑父送信吧。” 贾母想了想,道:“也好,你向来办事是最稳妥,就依你。” 这日扬州城内,盐政林老爷家迎来了几个与众不同的下人。林如海只见面前几人,说是小厮丫鬟,却不不比寻常人家公子小姐差什么。 只见走在前面的小厮叩头问安,又将贾母的信奉上。林如海看完后说道:“岳母大人所言极是,待小女痊愈便启程。”又问道“你们几人在家中都有何差事?” 小厮又一揖道:“小人在宝二爷手下做事,二爷手下有伴读小厮十二人,赐姓贾,命名为‘仁、义、礼、智、烈、忍、勇、毅、信、忠、孝、节’,我们十二人四人随二爷读书识字,四人从武,四人从商,小人贾信,托二爷的福做些生意。这四位姐姐也是二爷□出来的。春风最会打理人际关系,礼数极佳。夏雨多才,琴棋书画遛鸟斗**,会学会玩。秋霜则善药,师从太医院王老太医,最会给人调理身体。冬雪则善武,师从前征西大将军麾下第一护卫徐术。二爷说林姑娘今次入京日常所用并丫鬟仆人都要带些用惯了的,四位姐姐则是二爷的一点心意,这是卖身契。二爷又另寻人打听了四位中出来的教养嬷嬷,只是还得林姑父遣人去请才妥当。” 林如海眉头微微一皱,觉得这素未谋面的侄子是个有大本事的,可是对自己女儿也太过上心了。 贾信像是知道林如海心中所想,又说道:“我们爷还说了,贾家虽是挂着荣国府的匾额,却早已势衰,家中子孙也无人上进。先生说我们爷明年春天便可以参加科举,只是朝中无人扶持,贾家交好的都是一些世家贵族,空有虚名却无才干。我们爷说日后希望姑父能够提点一二。” “我们爷还说,大家族里面是非多,即便有他和老祖宗护着,林姑娘多病,年纪又小,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难免有人逢高踩低的,还望姑父经常来往才好。” 林如海这才放心,有求于自己就好,若真是无欲无求的话,才要当心呢。这个贾宝玉实在不简单,不过八岁稚子,深知御下之术不说,又是个文武双全的,若是科举及第的话,贾家后继有望了。 林如海收下了宝玉送来的四个丫头,送到黛玉身边做了大丫鬟,又给黛玉请了四个教养嬷嬷。花了三日时间将黛玉日常所用物件收拾妥当,又给贾家众人备了礼,方托黛玉老师名叫贾雨村的与黛玉一同进京。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在线阅读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 肉文屋 /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 第一章 重生初至红楼 第二章 黛玉进京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章 黛玉进京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章 黛玉进京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章 黛玉进京 且说这日宝玉上午做完功课后有人来报,黛玉的船马上就要到岸。宝玉马上叫人回了贾母,自己亲自带人码头相迎。 黛玉弃舟登岸时,便见一个玲珑公子骑一黑白毛色相间的动物。 这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样貌不俗,风流非凡。 宝玉见了,连忙从年前着人寻来的熊猫上下来,上前行礼,道“想必这就是姑妈家的林妹妹了吧,在下贾宝玉,特来相迎。” 林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前日宝玉送来的丫鬟又是各个聪慧非凡的,是以连忙上前行礼,“见过二表哥。” 宝玉连忙道:“妹妹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亲戚,我们先回家再说吧。” 黛玉应下之后上了轿,又行了半日,方才到家。 至贾母处,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他们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刚才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回话:“林姑娘和宝二爷到了。” 贾母见到黛玉,两人先哭了一场。又一一拜见过两位舅母、珠大嫂子李纨和琏二嫂子王熙凤,又与三春见过礼。互相厮认过,大家归了坐。又说些黛玉之母如何得病,如何请医服药,如何送死发丧。 贾母见黛玉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便问:“常服何药,如何不急为疗治?” 黛玉道:“我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那一年我三岁时,听得说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说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又说:既舍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疯疯癫癫,说了这些不经之谈,也没人理他。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 贾母道:“正好,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他们多配一料就是了。”王熙凤连忙应下。 其实这是黛玉年岁还小,在宝玉眼中只是一样貌姣好的小萝莉,心中并没有其他心思。只是因着心中的《红楼》情节,又确实有求于林如海,便对黛玉另眼相看。便向前道:“是药便有三分毒,还是少吃为好。依我看不如给妹妹另建一个小厨房,妹妹身边不是有一个会做药膳的丫鬟嘛,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姑父先前写信与我时顺便提了一句,林家在京中有几间收益较好的铺子,妹妹日常花费只管从中去取,便是日日鱼翅燕窝也够了。” 下人们不知林如海官衔如何,只是一听这话,便知林家是个富贵的,都见先前小看的心思收了三分。 贾母却不答应:“我还养不起自己的外孙女吗!听我的,只管从官中出。” 宝玉道:“老祖宗是最痛妹妹的,只是姑父一时离了妹妹,岂不伤心。若妹妹日常用度都用自家的,也全了姑父一番怜爱之意。”黛玉也忙连连称是。贾母方才应下。 宝玉又道:“前日我外面的商铺有人淘来几件宝贝,如今送与姐妹们正合适。”迎春的是罕见的玲珑棋谱,探春的是一方桃花香锡宝砚,惜春的一套西洋画具,唯独黛玉的一枚百花朝奉鲜红玉佩。 众人一看便知这是宝玉想要送黛玉的,又恐失礼,所以带了三春。只是因为黛玉初来乍到,所以不曾打趣。 贾母见了连连说好,又夸宝玉越来越懂事了,与姐妹和睦。只是王夫人心中有些不悦,那玉佩一看便知是个好的,心里暗暗想着这狐媚子一来便将宝玉迷了去,今后还不知要怎样呢。 当下茶果已撤,贾母命两个老嬷嬷带了黛玉去见两个母舅。邢夫人忙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 贾母笑道:“正是呢,你也去罢,不必过来了。” 众人散去,宝玉送王夫人回房,又说了几句话后,一转身,又溜回贾母屋子里。 贾母正歪在椅榻上,眯着眼,不知在听鸳鸯念着什么,听见响动,一张开眼,见宝玉走了进来,便笑到:“你又来做什么?” 宝玉走近,侧身坐到贾母身边,笑道:“来陪老祖宗说说话,解解闷。”说罢房中几个小丫头便低头退了出去。 贾母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次又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 宝玉面皮一红,像染了一层胭脂似的,连忙往贾母怀里钻,逗得贾母眉开眼笑。又闹了一会儿,宝玉才开口:“林妹妹今后住在哪儿,老祖宗好了?” 贾母道:“我想着把你林妹妹暂安置在碧纱橱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与他们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 宝玉连忙道:“很是不必,我看着林妹妹将家中惯用物件全都带来了,足有两大船,还有四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五六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鬟,还有四个中出来的教养嬷嬷,还是另寻一个小院才好。我先前叫人悄悄收拾了老祖宗旁边的小院,有二十几间房,又种了四季各色植物花卉,安排了十几个仆妇看着,现在就可以入住。” 贾母抿了口茶,才说道:“还是你有心,对姐姐妹妹们都是上心的。” 宝玉笑道:“先生说我明年春天便可以参加科举,咱家虽是世家大族,可却日益衰落,说句不好听的话,后辈中无人继承,我虽有心,只是朝中无人扶持。林姑父是探花郎,学问极好,而且,官居要职,简在帝心,今后入士也可以提点我一二。我待林妹妹似自家亲姐妹一般,只等着日后为林妹妹寻一如意郎君才好。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我便是等到二十出头也可的。若如一般人家十二三岁就做好打算,那日后有了前程,身家自然不同,又如何是好呢。林家也是四代公侯,与咱家素来亲密,交好即可,若是别的,却也没什么必要了。” 贾母这才笑了,道:“你素来就是个有主意的,这便依你,只是日后万不可欺负你妹妹,我再是不依的。” 却说王熙凤回到自己住处,见贾琏正窝在炕上吃果子呢,便道:“我今日是开了眼见,咱们家这几个姑娘,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林姑娘一个头发丝呢。” 贾琏也不应,又往嘴里丢几粒果子才说:“你说今日宝玉为何先遣人叫你过去呢?”原来宝玉去码头接林妹妹前先使人去找了凤姐传话,只说林姑娘马上就要到家了,请风姐姐先往贾母房中,待老祖宗伤心时劝慰一二。 王熙凤对着镜子一边卸妆一边说道:“二太太和林姑妈先前有隙,连着对这林姑娘也小看几分,偏着宝玉不仅送信送人,还自己亲去相迎。我看啊,这八成是他们母子在斗法呢。要我说姑妈也是个糊涂的,她只剩宝玉这一个金凤凰,不处处依着,还想着把手到宝玉的院子里,若是把宝玉惹急了,她日后指着谁呢?” 贾琏直起身来,道:“不至于吧,宝玉才多大,就想着这些?” 王熙凤回过身来正色道:“怎么不至于!不是我说,宝玉院里那些丫鬟婆子伴读小厮,各个都是好的,能文能武会医会药的,什么都有,都是宝玉□出来的。别的院子里吃酒耍滑的,偷懒赌博的,偏他那里井井有条的,连个嚼舌子的都找不出来。听说他自己在外面置办了几间铺子,日常用的都是自己铺子上拿的,你看看随便哪个就够你我用两个月了。” 贾琏笑道:“若是如此,二太太可是糊涂了,宝玉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二太太当他是兰儿环儿呢,什么都想握在自己手里不成。” 正说着,就要有人来报:“宝二爷来了。” 夫妻俩连忙相迎,宝玉笑道:“二哥哥凤姐姐不必起身,我是常来的,还讲究这些做什么。”一边说一边捡了几个果子吃了。 方坐下,宝玉对二人说道:“今天林妹妹到时,凤姐姐先在老祖宗院里候着,我是知道那时太太派了姐姐差事的,姐姐这般给我面子,我也得投桃报李不是。我带了两个婆子过来,都是里出来的,一是给凤姐姐调理身体,过几日再给我添个侄儿,二是再几年大姐儿五六岁时也是要找教养嬷嬷的,这里出来的可比寻常的好上不少。” 又拿了一个锦盒道:“今天我单送了姐妹们礼物,却也有凤姐姐的,只是想着那时一起送了,珠大嫂子可怎么办呢,她是寡居之人,见不得这些东西,要另送的,所以姐姐的我也另准备了。这盒子里面都是珍珠,我没叫人加工过,大的小的滚圆的次一等的都在一起,足有三十几个。这些你们可以拿来自己做首饰,也可以造了送人。这珠子只有一年的,到明年就不这么亮了,人老珠黄说的不就是这个么,所以也不要舍不得,这是我铺子里的,明年还有新的送来。” 贾琏王熙凤两口子可是晃花了眼,要说二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可也没见过这么多珠子不当回事儿似的混在一个小盒子里。 宝玉待二人回了神道:“还有一事是求你们的,咱们家这几年我听着外面风声不太好,奴大欺主的、仗势欺人的,只望二哥哥二嫂子男主外女主内清理干净才好。我也知道有些奴才因着是有脸的,比主子还大三分,哥哥嫂子若有下不了手的,只管说与我就是了。要我说咱家的庄子铺子祖产,被奴才们哄骗去了不知道多少呢。老太太、太太若是问了,你们只管往我身上推,这荣国府早晚有一日是二哥哥袭爵做主的,现在不打理干净了,怕是日后留下的就是个空架子了。” 说罢宝玉亲自泡了壶功夫茶,也不再开口,只是细细的品茗。贾琏夫妻想了半晌,对望了一眼,才郑重的应下。 及至晚间,众人都在贾母处用饭,宝玉坐在贾母左手,黛玉坐在右手。王熙凤一边布菜一边道,“林妹妹快尝尝,因怕你吃不惯,这是宝玉特意请来的江南名厨做的。” 林黛玉听了,却是十分感动,自己如今寄人篱下,却有一人处处为自己着想,因想着这些,胃口也好了三分。 饭后众人用茶时,黛玉又被宝玉拦了下来道:“此处定与妹妹家里规矩不同,妹妹胃弱,饭后先不忙饮茶,待半个时辰再饮也不迟。” 贾母看了打趣道:“瞧瞧这泼猴,倒是个会为人着想的。”凤姐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真真是个细心妥帖的。”邢夫人倒没什么,只有王夫人攥紧了手帕。 第二章 黛玉进京在线阅读 第二章 黛玉进京 肉文屋 / 第二章 黛玉进京 第二章 黛玉进京 第三章 宝钗进京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章 宝钗进京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章 宝钗进京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章 宝钗进京 饭后,宝玉送了王夫人回房,就往李纨处去了。李纨连忙请人上茶。 宝玉忙道不用了,又说:“今日我送姐姐妹妹们礼物,却也有嫂子和凤姐姐的,只是想着嫂子不便用那些俗物,所以另准备着单送的。这我从外面淘来的料子,是寒冬极冷的地方野生的蚕吐的丝织成的,看着轻薄,却是最暖和的,嫂子和兰儿做几件衣裳最好不过。太太那里我叫人以嫂子的名义另送了,嫂子也不必紧着用,这是今冬的,明年还有新样子呢。” 李纨年轻丧夫,在府中形如透明人,稍微有点脸面的奴才都不将她放在眼里,近几年宝玉行动处都关照她三分,处境才好起来。是以连忙谢过。 宝玉又说:“我看兰儿年岁不小了,也该启蒙了,家学是什么样子的嫂子只看我从来不去就知道了,嫂子要是不嫌弃,就每日上午送到我那里,中午的时候我再遣人送回来。待一两年四书五经都读过了,我再给他请个有本事的先生来,如何?” 对于李纨来说贾兰就是一切了,是以连忙谢过宝玉。 再说黛玉,贾母将她安排在贾母旁边不远处宝玉收拾的院子里,又将下人敲打了一番。到了晚间,有宝玉的丫鬟来送东西:“林姑娘好,我们二爷说林姑娘不必客气,只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是了,也把二爷当成是亲哥哥一般,有什么不妥了,有什么委屈了,只管遣人去告诉二爷。这是二爷自己铺子里的胭脂水粉,比外面买的不知好了多少,自家姐妹嫂子们用的都是这个,这是林姑娘的,姐妹们每个月都有这个例,下个月自会有人来送。” 黛玉本来想着哪有送胭脂水粉的,太过轻浮,再一听才知道这是宝玉的好心,大家都有也就没什么了。 又听那丫鬟说:“这些首饰也是二爷自己铺子的,因着林姑娘在孝中,所以并没有那些不合规矩的,都是现在可以带的。还有今天的百花朝奉鲜红玉佩,是二爷特意寻来的暖玉,姑娘带着养身子正合适。我们二爷还说,他在外面的铺子做的极大,伙计们经常走南闯北,姑娘可以每个月给林姑丈写封家书,不拘什么,只是个念想,半个月就到了,再半个月也能收到回信,偶尔绣个香包什么的也可以捎去,也全了姑娘的孝心。” 黛玉听了十分动容,若自己有亲哥哥也就是如此了吧,连忙谢过。又见那丫鬟言谈不俗,打扮得也不凡,就问她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丫鬟说:“奴婢叫金风,和梧桐一起总管二爷身边的衣食住行,我会些琴棋,梧桐略通书画,二爷身边。绿酒总掌酒、茶、药膳,小窗总管一些会武艺的丫鬟。紫薇、朱槿则跟着二爷从商。二爷院里每个人都识字的,也都有些手艺,姑娘日后有什么事,随便告诉哪个都行。二爷说了,今后姑娘的吩咐就和他的一样。” 黛玉又问道:“我听着你们几个的名字,怕是有些来历的吧?” 金风答道:“是二爷自己作了一首词,从中化来的。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次日起来,省过贾母,众人都往王夫人处来,正值王夫人与王熙凤在一处拆金陵来的书信看,都晓得是金陵薛家姨母之子薛蟠,倚财仗势,打死人命之事。 宝玉见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王夫人真真是个见识短浅的,且不说士农工商,薛家有这个薛蟠,沾上就是个麻烦。黛玉才进京呢就赶着把薛宝钗接来,自己以后还要不要入士了。 辞了王夫人后,宝玉就到梨香院去了。去年贾母见宝玉每日事多,在自己院子里读书多有不便,就将梨香院收拾了给他。这梨香院是当年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小小巧巧,约有十余间房屋,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通街,西南有一角门,通一夹道,出夹道便是王夫人正房的东边,如今宝玉就在那里读书习武。下午还是跟着徐术习武,上午却不必每日都读书了,只三天作一篇文章给李先生评了,其余时间就教贾兰读书。 就如原著中所写的,贾雨村了结了薛蟠的案子,王子腾又升了边缺。过了几日,忽家人传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京,正在门外下车。” 喜的王夫人忙带了女媳人等,接出大厅,将薛姨妈等接了进去。姊妹们暮年相会,悲喜交集,泣笑叙阔一番。忙又引了拜见贾母,将人情土物各种酬献了。合家俱厮见过,忙又治席接风。薛家又在东边一处临街的院子住下,虽没有梨香院致,却也有十几间房舍。宝玉一听便知这王夫人打定主意要捧薛宝钗了。 宝玉并未亲去见薛家众人,只在自己院子里处理一些杂事,王夫人来叫时只推脱掉了,众人一看便知宝玉是不待见这薛家的。如今宝玉是荣国府最富有之人,店铺庄子都叫人眼红的,在荣国府是最说一不二的,是以众人也都低看了薛家三分,几日后又打听到宝玉铺中脂粉首饰并没有薛宝钗的,便又低看了薛家三分。 黛玉如今身边丫鬟嬷嬷都是极出色的,行为规矩打赏下人无一不妥,贾母宝玉又待她较三春都高看一分。所以渐渐便传出黛玉是二品大员嫡女,大家闺秀,最有风范,而宝钗则是商人之女,虽自视甚高却难掩鄙陋之处等语。 宝玉心中自是乐见的,原著中,贾府一家子人把正经姑家二品大员嫡女是为草芥,反倒把一商贾女子捧上天,没的叫人耻笑。是以,也任着这些人嚼舌子。 这日,宝玉无事,在自己的首饰铺中查账。门外走来一冷面少年,虽然穿着普通但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这人进来后并不四处挑选首饰,而是直接要找掌柜的。宝玉一见便知这人皇三子水澈,这几年京城各家老爷公子的消息宝玉不知收集了多少,更何况是元春所在的皇三子府上呢。 如此宝玉便起了心思想要借交一二。其实这宝玉也是个颜控,归结底还是看人家长的好看,起了色心。 这么想着,宝玉便上前道:“你找掌柜的做什么?他去交账了,现在不方便见客,要是有什么特殊要求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水澈挑了挑眉,道:“你是何人?” 宝玉歪着脑袋笑眯眯道:“能做主的人啊。” 水澈想了想道:“皇后娘娘下月凤辰,我想订做一件礼物。” 宝玉眼睛眯成月牙,装作可爱的样子,道:“给皇后娘娘?那就做一套凤舞九天的首饰吧,全套共用99颗珍珠,69颗宝石,九斤九两紫金黄金。只是价格贵了一点。” 水澈又问价值几何,宝玉对着手指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清脆的说:“我想让大哥哥陪我逛逛街,好不好呢?” 水澈眯了眯眼睛,点头应下了。宝玉大声欢呼,回头吩咐了伙计,然后迅速凭借矫捷的身手窜到水澈怀里,双手环着少年的脖子,“嘛”的清脆一声亲了一口,把脑袋埋在他怀里装死。 水澈原本皱着眉,现在看宝玉这个样子不禁失笑,面色也温和了几分,抱着他逛街去了,看的身后随从都目瞪口呆。宝玉一路躲在少年怀里,见路边有什么新鲜物件便拽着水澈的衣袖,弄他没有办法,只得买下。于是路人便看到这样一幕,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粉雕玉琢的小正太,正太手里还捏着一只糖葫芦,两人身后的随从手里都大包小包的拎着小孩儿用的玩意儿。 水澈生冷淡,却在初次见到宝玉时晃了晃神。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即便是没有特殊爱好的人看到也会生出心思的。后来又听宝玉言语,显然是个大家公子,却又天真可爱(不得不说,又是一个被外表蒙蔽的),不禁心里也软了几分。到了正午,水澈想找个地方吃饭,刚要低头询问,却见怀里的小人儿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嘟着小嘴,十分可爱。 宝玉下午还要习武,所以到了晌午便要和水澈告别。水澈失笑道:“你才多大呢,又是习字又是习武的,还要管铺子。” 宝玉撅着嘴,委委屈屈的说:“谁叫合家大小没有几个顶事的人呢,只有我能者多劳啦,我是能文能武的,以后我给你做事吧,你要不要?” 水澈一听这话,声音便冷了几分:“你知道我是谁?” 宝玉翻着眼睛答道:“京城就这几户人家,我若说不知道也太矫情了些,我也不图你别的,闺中锦绣是我自己的铺子,家里人都不知道,所以有事也不好找人照应,分你三成干股,你帮我一帮,如何?” 水澈冷哼一声:“你才多大,这么大的铺子若说是与家里无干,你也太天才了些!” 宝玉一听便红了眼圈,要不是穿到荣国府金凤凰身上,我何苦这么劳累呢,谁不愿意无忧无虑。原来以为自己也能想起=点大神一样路遇贵人呢,如今看来,自己也太自不量力些了。只是元春的事牵扯甚多,已经注定了自己是要跟他混饭吃的,还得好好谋算谋算。 是以宝玉咬了咬嘴唇便从水澈身上跳了下来,红了眼圈,倒退一步,捏着衣角,紧盯着水澈的眼睛,颤声道:“你若不答应也就算了,以为谁见了你都要算计几分吗!你订的东西二十日自会有人送到你府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就是!”说罢转身,便钻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水澈一听心里便后悔了几分,自己最近和八弟勾心斗角,朝中也正到要紧处,整日都神紧绷,见了谁都要疑心二分了。只是待要道歉时却看宝玉却已不见了踪影,转念一想,这小孩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这样说话,实在无礼,便也罢了。 宝玉回到荣国府时心情实在不爽,正有一腔火气呢,便听见金风来报,说是王熙凤那里来了一个叫刘姥姥的穷亲戚。宝玉本想亲自去瞧瞧这个情中人,只是又想,自己才回府就赶过去,未免太着痕迹。是以便叫人带了一句话给凤姐:“得意浓时易接济,受恩深处胜亲朋” 凤姐虽总说自己大字不识,只是却总还是明白几分的,听了之后,想了片刻,又叫人给刘姥姥拿了五十两银子,说是自己的私房,又教她冬天种蔬果的巧宗,又说可以资助板儿读书,又亲自叫人送他们回家。这番下来,刘姥姥方千恩万谢的走了。 第三章 宝钗进京在线阅读 第三章 宝钗进京 肉文屋 / 第三章 宝钗进京 第三章 宝钗进京 第四章 争端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四章 争端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四章 争端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四章 争端 再说这边话说周瑞家的送了刘姥姥去后,便上来回王夫人话。谁知王夫人不在上房,问丫鬟们时,方知往薛姨妈那边闲话去了。周瑞家的听说,便转出东角门至东院,往薛家院子来。 周瑞家的轻轻掀帘进去,只见王夫人和薛姨妈长篇大套的说些家务人情等语。周瑞家的不敢惊动,遂进里间来。只见薛宝钗穿着家常衣服,坐在炕里边,伏在小炕桌上同丫鬟莺儿正描花样子呢。见他进来,宝钗才放下笔,转过身来,满面堆笑让:“周姐姐坐。”两人絮叨一回,又引出冷香丸的故事来。 还欲说话时,忽听王夫人问:“谁在房里呢?”周瑞家的忙出去答应了,趁便回了刘姥姥之事.略待半刻,见王夫人无语,方欲退出,薛姨妈忽又笑道:“你且站住。我有一宗东西,你带了去罢。” 说着便叫香菱把匣子里的花儿拿来,道:“这是里头的新鲜样法,拿纱堆的花儿十二支。昨儿我想起来,白放着可惜了儿的,何不给他们姊妹们戴去。昨儿要送去,偏又忘了。你今儿来的巧,就带了去罢。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人一对,剩下的六枝,送林姑娘两枝,那四枝给了凤哥罢。”王夫人道:“留着给宝丫头戴罢,又想着他们作什么。”薛姨妈道:“姨娘不知道,宝丫头古怪着呢,他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 周瑞家的这才往各处送了花,又听了她女婿的事。她女婿前儿因多吃了两杯酒,和人分争,不知怎的被人放了一把邪火,说他来历不明,告到衙门里,要递解还乡。所以她女儿来和商议。周瑞家的听了并未当回事,只说待她回家再说。说着,便到黛玉房中去了。 周瑞家的到黛玉房中笑道:“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姑娘带来了。”春风听说,便伸手接过来了,开匣看时,原来是制堆纱的假花儿,黛玉只就春风手中看了一看,便问道:“还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周瑞家的道:“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姑娘的了。” 春风冷笑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们送来。” 周瑞家的听了,一声儿不言语,也没人理他,过了一会儿,转身要走,就听门外一声冷喝:“妹妹有说要你走了吗!” 却见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宝玉。宝玉横眉斥道:“主不主奴不奴的东西!难道你比妹妹正经二品大员嫡女的脸面还大?你也不用瞧不起人,这两只破花只管拿回去自己带吧,妹妹那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偏你挑了两只剩的来。你原是太太的陪房,我也动不得你。听说你女婿不是个好的,年上在扬州城时四处嚼舌子,把府里几辈子的巧事都传了出去,连姐妹们的闺名都有胆子浑说。前日在外面近因卖假古董和人打官司,又仗着主子的势利欺人,几万两的古董都敢造假,国法家法犯了个遍。我只告诉你,叫你女儿回去等着抄家问罪吧。” 歇了口气,又道:“你也不用想着找人求情。梧桐,叫贾仁去父亲那里说一声,把他们家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给老爷听,你再亲自去回老祖宗,我看谁还敢包庇这起子小人。小窗,你回了凤姐姐,就说今后我和妹妹的院子请不起这位,今后她若再敢踏入一步,就拔了她的舌头!” 周瑞家的听了如丧考批,连连作揖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二爷留条生路吧。”宝玉却只是与黛玉玩笑,并不理她。周瑞家的无奈,只好去找王夫人。 且不说王夫人如何,这边宝玉脱了外衣,窝在黛玉房中的贵妃榻上,手捧着漆金的紫檀圆炉,眯着眼睛看黛玉描字习书。黛玉写了一会儿字,看宝玉像只猫似的窝在榻上,神情慵懒,不觉好笑。便上前推他起来:“你还在这做什么,你刚刚发作了太太的配房,还不赶紧去给太太赔个不是。” 宝玉撇撇嘴,道:“我又要赔什么不是呢,周瑞家的仗着太太撑腰,这几年在府中都要横着走了,珠大嫂子见了她都得陪笑脸呢。不过是个奴才,真真轻狂起来没个边儿了。”又道:“你别说你不知道前几日她在府中嚼舌子的事,什么妹妹刻薄小儿,寄人篱下。她自己未必敢这么着,不过是太太的口舌罢了。” 黛玉却摇摇头,并不计较:“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生母,何苦因为我一外人闹到这步田地呢。” 宝玉因怕黛玉多想,便只得多说了几句:“你只知道太太生了我,可曾看见她养过我?我生下来就被老祖宗抱走,三岁时便有了自己的院子。先前太太觉得我只与老太太亲密,以后有了前途也是听老太太的,便不怎么理睬我。” “你道大哥哥是怎么回事,他科举上进后老太太做主娶了珠大嫂子,太太因着这媳妇不是自己相看的,怕不好拿捏,婚前便先往大哥哥房里塞了两个人。婚后又做主让大哥哥纳了身边的大丫头,又说大嫂子不能拈酸吃醋,嫉妒不贤可是犯了七处的,只把哥哥往通房屋子里赶,耗病了身子。两人新婚燕尔便有这事,大嫂子整整病了半年,太太又说她故作娇贵,偷懒耍滑,让她病中也得立规矩。老太太、老爷发作了两回也不见起色。后来大哥哥无意听见太太和周瑞家的算计,硬生生的咳了血,心灰意冷才药石无医。” 宝玉想想就觉得心冷,哪里会有亲生母亲搅得自己儿子家宅不宁宠妾灭妻的呢。又说:“太太这才后悔,伤心了一阵又想起我来,觉得我年纪幼小,又独自住着,最好拿捏,边想着忘我房里塞人。送过来的丫头像是祖宗似的,只仗着太太搅得院子里**犬不宁,背地里总劝我说老太太疼我是有限的,太太才是生母。又撺掇着太太要把我身边的金风、梧桐、绿酒、小窗都往出赶,说她们不是老实厚道的。我调=教了几年才有这么几个得力的人,我不知道太太这是想做什么呢。” 黛玉听了也无话,只说:“你也别多心,总归是血缘亲情呢。你只当心太太一会儿发作你就是了。” 宝玉也不接话,道:“你自去,我先在这儿眯一会儿。”说罢,躺在贵妃榻上就不言语了。 宝玉这边在向黛玉道委屈时,周瑞家的也在向王夫人哭诉呢。 原来,这周瑞家的想着,若是在薛姨妈面前露初一丝王夫人宝玉母子不合的事,王夫人定是饶不了自己的。还不如待到晚间再说。如此想着便转身进了王夫人的屋子。 王夫人自薛姨妈处回来,越发觉得宝钗端庄大气,是儿媳的好人选,心里正是高兴。刚一进院,就看见几个丫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见自己来赶紧住嘴。便道:“我才出去不过半日,这屋里越发没个体统了。” 其中一胆大的丫鬟带头跪下,:“太太慈悲,并不是奴婢们偷懒,方才做完了活计,就见到周姐姐红着眼睛回来了,大家正在担心呢。” 王夫人一听周瑞家的受了委屈心里一紧,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周瑞家的是自己跟前的得力人儿,便是一般主子见了也不敢拿大。如今这样,或是老太太或是老爷,别人再是不敢这般给自己没脸的。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们倒都是心善的,既如此这次便算了,只是一点,别乱嚼舌子乱了体统。” 众人心里舒了一口气,都退下了。王夫人又留下了两个大丫头问话。 只见金钏儿快了两步走到王夫人跟前,道:“回太太的话,周姐姐原是送花给各位姑娘们把玩,并没有人作乱。不过是自林姑娘屋子里回来后身子不爽罢了,二爷今日又叫人发作了她女婿,两事合在一起就起不来身了,并不是有意怠慢太太。” 王夫人一听便觉得心头火起。这姓林的来了之后处处摆着五代公侯小姐正二品大员嫡女的架子,行动就有一个里出来的嬷嬷并五六个丫鬟跟着。整日里写诗作对,也不知女红针线,吃穿用度又高人一等,那些绫罗绸缎,有的就是自己在王家做未嫁女儿娇生惯养时都不曾见过的。如今竟又勾着宝玉明着踩到自己头上!真真是个狐媚子,好生的爷们都叫她給勾坏了。 待王夫人进了外屋,便看见玉钏儿彩云几个正围着周瑞家的逗趣儿呢,便道:“你们先下去吧。”周瑞家的故作无事,抬脚也要出去。就听王夫人道:“你留下来,我正想着还有件事要你去做。” 待众人都走后,王夫人便皱着眉头问:“我恍惚听见今天林姑娘那里出了什么事,你可曾知道?” 周瑞家的忙跪在地上道:“回太太的话,是奴才不小心怠慢了林姑娘,这才引了几句口舌,奴才该死。” 王夫人听了这话,才露出一丝笑意,顿了顿又道:“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林姑娘是老太太请来的娇客,咱们怎好怠慢呢。不过,好像宝玉也在哪儿?” 周瑞家的故作委屈,流了几滴泪道:“这也是奴才该死,奴才女婿在外面与人引了口舌,原想着两方都有错,又不愿生事,打发几两银子就是,谁知叫二爷知道了。二爷是自幼读圣贤书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便发了话,定要抄家问罪呢。” 王夫人紧了紧手中攥着的帕子,道:“宝玉才多大,定是有人教唆的呢,你先回去吧。”周瑞家的听了,只得退了出去。 王夫人待周瑞家的走了之后,劈手摔碎了茶盏,喝道:“宝玉呢,整日里不知上进。竟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玩,谁再敢勾搭这爷们不学好,揭了你们的皮。”众人听了,乱作一团,有找宝玉的,有躲起来擦妆卸钗的,有兢兢战战进去收拾茶盏的。 宝玉听说王夫人在找他,便冷笑道:“瞧见没有,一个陪房竟比独子脸面还大,说不得过几日,这府里就要姓王了。”黛玉连忙堵了他的嘴,“这是什么混账话,你也在我这里浑说,还不赶紧快去。”宝玉这才起身,叫丫头进来理了理衣物,又重新梳了头发,才带着四个丫鬟慢悠悠的朝王夫人屋子走去。 第四章 争端在线阅读 第四章 争端 肉文屋 / 第四章 争端 第四章 争端 第五章 母子兄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五章 母子兄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五章 母子兄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五章 母子兄弟 王夫人这厢等了又等方才见到宝玉神态自若优哉游哉的晃了过来,心头大怒:“这下人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养着当主子的吗?传个话也要半个时辰!” 宝玉听了也不反驳,在众人面前神态恭敬,一声不吭。待王夫人发作够了,才笑着将王夫人拉到屋子里,道:“太太慈悲,和他们计较什么,外面风大,太太当心头疼”。王夫人见他这般,心里十分满意,道:“我的儿,知道你是孝顺的,刚打哪儿来?” 宝玉笑道:“先生说来年我便可下场了,只是家中结交的都是王孙公子,于科举无意。我便想着林姑父是当年陛下钦点得探花郎,同年恩师定是交情极好的,便求了林妹妹帮我分说一二。” 王夫人一听这话,不满的心便去了八分,只是还说道:“你才多大就知道这些,咱家何等门第,想上进又何须这般求人。” 宝玉分说道:“太太不知,这科举前几科还好,到了紧要处,定要事先拜访座师,有的人喜欢细腻温婉的文风,有的偏好豪放大气,若是不对口味,便是写得十分好,怕是也不能出彩的。这迎合座师喜好也有讲究呢,无人引荐贸然上门可是犯忌的。” 见王夫人深以为然,便又说道:“我原想着姑父官声学问都是极好的,想请林妹妹帮忙递封亲笔信,谁知还未等开口就见周姐姐拿着两只剩下的大红头花,得意洋洋的往外走,林妹妹身边的丫鬟气的直哭。这林姑父与姑母据说感情极好,若知道林妹妹孝中就有人送挑剩下的大红头饰,此事断然无望了。” 王夫人微微点头:“这也有理,只是恍惚听见有周瑞家的女婿什么事?” 宝玉站起身来十分气愤的踱步:“太太不知,前儿个我跟先生去拜访一大儒请教学问,路上看见有家人在卖身葬父,觉得十分可怜。谁知一打听,是周瑞家的女婿叫冷子兴的卖了人家假古董,被人发觉,两下撕扯起来见了官。那衙门见他是荣国府的人,便以为这是府里的意思,叫人打了那方几十大板扔了出去。那人也是个心气高的,一急之下竟然去了。族人见他得罪了我们府上,便觉无人可替他出头,夺了他身后遗产,剩下一七岁独子无分文葬父,只得甘入奴级。这事要是传出去,太太,我们府中日后怕是无人有脸入士了。” 王夫人听宝玉这般说完,心里对周瑞家的倒是起了几分不满,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敢挑唆我们母子不合,日后自有分说。宝玉又对着王夫人撒娇卖萌,哄得王夫人心情大好。宝玉又趁机提出要将贾环送到自己院子里养。 王夫人眉头一挑:“我的儿,难得你心善,他不过是一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宝玉故作你知我知的一笑道:“环儿现在还小呢,待他长大了,自然对教养他长大成材的兄长言听计从。” 王夫人听罢也觉得有理,及至晚间,寻了机会对贾政说:“环儿也大了,老爷前两日不是说想要送他进学吗?我如今看着,他和赵姨娘学的实在不像样,没得奴才教主子的,这几日兰儿在宝玉那儿读书,也长进了不少,我想着不如叫环儿移到宝玉院子里头去,他们兄弟在一处,也能相互督促。”贾政自是不管这些的,随口就应了。赵姨娘再怎么不愿,也没有理由不让贾环读书的理。借着这个机会,贾母王夫人又将自己身边的袭人、金钏儿塞到宝玉院子里。宝玉也不理会,水至清则无鱼嘛。 其实宝玉将贾环养到自己身边是好意的。庶出的儿子地位最是尴尬,贾环虽不招贾母等人待见,却有几分机灵,不如自己当做儿子似的养成,等小包子长大了,光耀荣国府的责任也能分担一二。此时贾环还小,并没有受到赵姨娘多少挑唆,只知道自从和神仙似的哥哥住在一起后,吃穿用度不知好了多少。哥哥还会手把手的教自己读书识字,日日关心自己冷暖。至于赵姨娘,虽是个可怜人,却也有十分可恨之处的。先不说原著中的诅咒凤姐、宝玉,但是这几年宝玉冷眼看着,她对贾环照顾的也不十分真心,只因贾环不得老爷欢心,便随意揉搓。 半月之后,三皇子水澈回到府中时听人禀报,闺中锦绣掌柜的亲自送来的紫檀雕花镶漆礼盒一套。这水澈本是皇后养子,自幼在皇后身边长大,两人感情自然不一般,原打算在闺中锦绣心挑选一套首饰,没想到和宝玉不欢而散,心中也没报多大希望。 如今听人来禀,不禁意外,打开一看。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大红流苏长裙,上面用九斤九两紫金线绣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火红凤凰,凤凰眼睛上镶的是如意水晶钻,另有一套头面共用九十九颗珍珠,六十九颗宝石,贵气逼人。 水澈乍看觉得当真配得上凤舞九天这个名字,而后眉头一拧,道:“这要多少财物才得一套,闺中锦绣果然了得。” 掌柜的笑道:“三皇子说笑了,我家主人说,如今时期敏感,并不敢奢华浪费。这制衣所用紫金与宝石,是江南、苏北、京中八家商会二十三家商行联合起来,派了八百八十八个半大小子挨家挨户讨来的,十八天时间走了二十八个城一百八十八个镇。这才得来的,这也是商人们的一点心意,其余九十九颗珍珠也是各家商会的一点心意。凡是为了国母凤辰献了心意的人家,凭着文书可以在任何时候到这二十三家商行领三个月的口粮,到了灾荒时节,依然有效,也当是为皇后娘娘祈福了。闺中锦绣不过做了点手工,并不敢居功的。 水澈听了心中一暖,这件寿礼送出去,既能让自己压人一头,又不会招父皇忌讳。如此这般,心思了得,便道:“替我谢谢你家主子,改日定当来府上一聚。” 掌柜的苦着张脸应下,出了二门才念叨:“主子那天回来哭得眼圈儿通红,只说做完这套东西再不许任何人提三皇子府的事,这可叫我怎么回话啊。” 半柱香后,水澈饮了口茶,道:“那掌柜的当真是这么说的?”一貌不惊人的下人回:“确实如此,奴才还打听到那荣国府只知道二公子宝玉在外面有几间收益极好的铺子,却并不知就是闺中锦绣。”水澈眯了眯眼:“好有趣的小猫呢,你先下去吧。” 及至皇后娘娘凤辰,水澈所献之物果然夺得头彩,又听寿礼来历,皇上龙心大悦,亲笔题了“善”字匾额三面,叫水澈分别赐与三家商会,又赏了三皇子宝贝无数。看得一旁的五皇子水晴恨得咬牙切齿。 当今膝下只剩三子,三皇子生母早逝,自小随皇后长大,皇后膝下无子,他便算得半个嫡子。五皇子水晴生母曾一度宠冠后,执掌凤印,皇后入后因言行不当被贬抑郁而亡,据说真正原因是因谋害皇家子嗣,不过皇上对他不喜却是事实。八皇子水卿与五皇子一母同胞,却意外得了帝后的青睐,与三皇子交情甚好,独独与五皇子不合,两人只差没有当众拔剑相向了。 如今三皇子与五皇子明争暗斗,八皇子无心储位互不相帮,圣上正直壮年,朝中大臣心惊胆颤。今日圣上举动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怎能不叫水晴暗恨,自然要先拿闺中锦绣开刀,杀**儆猴。 再说贾府这边。这日早间凤姐梳洗了,先回王夫人毕,方来辞贾母,要往东府里去瞧尤氏秦氏。宝玉听了,便也要跟了逛去。凤姐只得答应,立等着换了衣服,两人坐了车,一时进入宁府。早有贾珍之妻尤氏与贾蓉之妻秦氏婆媳两个,引了多少姬妾丫鬟媳妇等接出仪门。 那尤氏一见了凤姐,先笑嘲一阵,一手携了宝玉同入上房来归坐。秦氏献茶毕,凤姐说:“你们请我来作什么?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我,就快献上来,我还有事呢。” 正说着,只见贾蓉进来请安。宝玉因问:“大哥哥今日不在家么?” 尤氏道:“出城与老爷请安去了。可是你怪闷的,坐在这里作什么?何不也去逛逛?” 秦氏笑道:“今儿巧,我那兄弟今儿也在这里,想在书房里呢,宝叔何不去瞧一瞧?” 宝玉听了,便知这便是秦钟了,红楼中有名的情种,当下答应。 凤姐眉毛一挑,笑说道:“既这么着,何不请进这秦小爷来,我也瞧一瞧。难道我见不得他不成?” 宝玉也知,以这秦钟的身价是请不得自己,就由着凤姐出头。 说着,就见贾蓉带进一个小后生来,较宝玉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慢向凤姐作揖问好。 凤姐探身一把携了这孩子的手,就命他身傍坐了,慢慢的问他:几岁了,读什么书,弟兄几个,学名唤什么.秦钟一一答应了。一时吃过饭,尤氏,凤姐,秦氏等抹骨牌,不在话下。 也不知秦钟见了宝玉形容出众,举止不凡,更兼金冠绣服,骄婢侈童,心中所想。宝玉反正是在心中感叹了几遍妖孽的。怪不得原著中上个学堂就能引得众人争风吃醋,什么正太诱受都及不得这秦钟三分啊。如此说来这秦氏姐弟的出身当真得仔细一二了,两人都是这般风流出众的人物,秦家恐怕还没这么大的福分。这般想着,就也没有与秦钟太过热情熟稔,不过一搭一合随口说了几句,只在心里想自己的事情。 吃毕晚饭,宝玉凤姐起身告辞,尤氏等送至大厅。贾蓉送两人的车出去,听见府中一叫焦大的在旁叫骂,忍不得便骂了他两句,使人捆起来。那焦大并不把贾蓉放在眼里,反大叫起来。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了,只得上来几个,揪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焦大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乱嚷乱叫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只唬的众人魂飞魄散。宝玉凤姐都装作没有听到。 第五章 母子兄弟在线阅读 第五章 母子兄弟 肉文屋 / 第五章 母子兄弟 第五章 母子兄弟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 回府时宝玉借口因说年纪尚小,只与凤姐同车,路上见左右无人,说道:“凤姐姐今天可是涨了见识了?”王熙凤只是摇头,她素日里与秦氏交好,二人相投,哪知今日会撞见这等事。宝玉也不多讲,只说:“宁国府早就折腾的不像样了,姐姐为了自己家,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我也只你与蓉哥儿媳妇要好,只是有些事可不是止于内院的。”之后便不再言语。 宝玉回到自己院中只觉的心头烦闷。家中大事小事不断,自己这几年为了日后生计奔波往来,又整日研究四书八股,偏偏这两府一事接一事的出,硬生生的熬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想着起身便往先生房中走去。 及至窗边,就见先生手中攥着一方旧帕,表情沉,宝玉倒也没多想。李先生见宝玉进来,掩了帕子,问道:“此番可涨了见识?” 宝玉一脸郁闷,“早就知道宁国府已经无可救药,可是真的看见了却还是觉得心头无力啊。” 李先生摇摇头:“你不是只说要护得家人平安吗?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 宝玉想了想也就放开此事,又问道:“先生消息最是灵通的,我今日看秦氏姐弟举止不凡,不知有什么故事?”这几年宝玉与李先生朝夕相处,感情不比旁人,只怕比亲生父子还要近三分,是以也不隐瞒。 先生听后神情恍惚,过了半晌叹道:“当初今上与一男子关系暧昧,两人共同抱养了一子一女,五皇子水晴生母如贵妃知晓后便对两个孩子下了手。圣上大悲之下便也夺了她一子一女,养在忠心老臣身下,又讲贵妃贬入冷。这两个孩子如今正姓秦。” 宝玉一听,心里大呼,先生连这种机密都知道,不会就是皇上的旧情人吧。话说先生这几年足不出户,整日看书下棋作画,都快羽化成仙了,不会就是因为怕旧爱问罪吧? 李先生似是知道宝玉心中所想,又说道:“有些事情说不得是谁对谁错,只是往事罢了,如今怕是连路人都不如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宝玉一听就有没了神,两个人是不欢而散,如今怕是皇上找到机会就要翻旧账了呢。罢了,日后尽自己所能,少说也能护得先生平安。正这般想着,就听有人来报,薛蟠在外寻了点好东西,薛姨妈邀请自己过去吃酒。 宝玉听了这话不禁诧异,自己好像与薛家并无交集吧,薛姨妈这又是唱的哪出?心下一转,也就点头答应了,吩咐绿酒、小窗、袭人、金钏儿并五六个小丫鬟跟着。 宝玉平日里或是给长辈们请安或是去姊妹处憨顽,都是带着金风、梧桐的。金风、梧桐八面玲珑,又会琴棋书画,宝玉带在身边就是一副才子佳人的风景画。既可以绝了府里那些想要当宝二***小丫鬟们的心思,又可以赏心悦目。今天宝玉第一次去薛家院子里却并没有带金风、梧桐两个,反而带上了平日里负责酒、茶、药膳和安全的绿酒、小窗,明摆着要防备薛家呢么。至于袭人、金钏儿,则是宝玉留着给王夫人、贾母送口风的。 且说宝玉来至梨香院中,先入薛姨妈室中来,正见薛姨妈打点针黹与丫鬟们呢。宝玉先请了安。薛姨妈笑说:“这们冷天,快上炕来坐着罢。”又命人倒滚滚的茶来。 宝玉问道:“薛哥哥可在家?” 薛姨妈叹道:“他是没笼头的马,天天忙不了,那里肯在家一日。前日做生意得了好东西,说是特意留给他宝兄弟的,撂下东西就走了。” 宝玉连忙道:“难为薛大哥哥一心想着我了,我因近日里忙着备考,一直不曾过来请安,倒是我的不是,还望姨娘和大哥哥见谅。” 薛姨妈赶紧道:“这是哪儿的话,宝哥读书是要紧事,一家子人哪有那么多规矩,没得叫人笑话。”又道:“哥儿先去瞧瞧你宝姐姐,等我去给你取东西去。”说完就领着几个小丫鬟去了西厢房。 宝玉冷笑,心里鄙夷道:这薛家可还要不要女儿的脸面了,自己虽然还小,可马上就要科举出世,算不得不知事的孩童了,还往未嫁女儿的闺房里请,可是急着要做宝二了。虽这么着,还是起身去了薛宝钗的屋子,红楼中有名的美女加才女,岂能不见? 宝玉迈步进屋,看见薛宝钗坐在炕上作针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宝玉一面看,一面道:“姐姐来了这么多日,我都未曾拜访,前几日听说姐姐身子不大好,如今可大愈了?” 薛宝钗抬头见宝玉进来,连忙起身含笑答说:“宝兄弟客气了。已经大好了,倒多谢记挂着。”说着,让他在炕沿上坐了,即命莺儿斟茶来。一面又问老太太姨娘安,别的姐妹们都好。一面看宝玉头上戴着丝嵌宝紫金冠,额上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身上穿着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系着五色蝴蝶鸾绦,项上挂着长命锁,记名符,另外有一块落草时衔下来的宝玉。 宝钗因笑说道:“成日家说你的这玉,究竟未曾细细的赏鉴,我今儿倒要瞧瞧。”说着便挪近前来。 宝玉抢先后退了一步道:“姐姐不忙,还是我取下与你瞧吧。”说着低头示意金钏儿取了交与宝钗。宝钗因这一句话,立时面红耳赤,稳了稳心神,复又做无事状细看。宝玉因这一出,心里对宝钗不由的欣赏了两分,今时闺中未嫁女子有这等城府,可真是一个斗的好材料,只可惜身份太低。 宝钗看毕,口内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念了两遍,回头向莺儿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这里发呆作什么?” 莺儿嘻嘻笑道:“我听这两句话,倒象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 宝玉听了心说,原著中的假宝玉是个呆子,你们这样哄他传出闲言碎语,如今可是为了什么要自找无趣呢? 忙笑道:“原来姐姐那项圈上也有八个字。只是什么一对儿不一对儿的话可不是乱说的。姐姐可是要选秀的,这话传出去,若是有贵人问罪可不是顽的。这丫鬟嘴碎,姐姐可不能再留了。” 宝钗脸色一硬,强笑道:“你听莺儿乱讲,哪有的事情。我定是要罚她的,只是莺儿自幼跟了我,若是为这点事情就撵了出去,也不大舍得。” 宝玉正色道:“姐姐不能这么想,多大的情分,她都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若总是看在情分上,时间久了,岂不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依我的话,姐姐不如把她配出去,也算是个恩典。” 莺儿听了大哭道:“求求姑娘饶了我这一遭吧,再也不敢了。”说着又想要求宝玉。小窗比了个手势,就有丫鬟上前堵了她的嘴,送到薛姨妈处了。 因着莺儿的事,宝钗心里很不舒服,只是面上不显出来,又强笑着与宝玉讲了几句话。宝玉却不理这个,此时心中大为高兴,兴趣盎然,遂笑道:“姐姐熏的是什么香?我竟从未闻见过这味儿。” 宝钗笑道:“我最怕熏香,好好的衣服,熏的烟燎火气的。是我早起吃了丸药的香气。” 宝玉笑道:“什么丸药这么好闻?” 宝钗便说了这秃头和尚给的药方:“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底下,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宝玉笑道:“我素日里只听说过什么百花之蕊、万木之汁的,如今看来却都没有宝姐姐的巧呢。” 宝钗自幼养在闺中,自是不知千红一窟里的招牌美酒,待日后知道这出处,想到宝玉将自己比作风尘中人,不禁悲从中来。 这边一语未了,忽听外面人说:“林姑娘来了。”话犹未了,林黛玉已摇摇的走了进来,一见了宝玉,便笑道:“嗳哟,我来的不巧了!” 宝玉等忙起身笑让坐,宝钗因笑道:“这话怎么说?”黛玉笑道:“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宝钗道:“我更不解这意。”黛玉笑道:“要来一群都来,要不来一个也不来,今儿他来了,明儿我再来,如此间错开了来着,岂不天天有人来了?也不至于太冷落,也不至于太热闹了.姐姐如何反不解这意思?” 宝玉心中好笑,黛玉分明是替自己解围来了,偏装作一副醋坛子的样子拿话呕人。笑道:“这却是我的不是了,早知妹妹要来瞧薛家姐姐,就应该去接妹妹一块儿来的。” 宝钗一听“薛家姐姐”四个字,心里便不是滋味,起先黛玉未来时,宝玉可是唤她“宝姐姐”的。两相比较起来,生疏了不知一分。又听宝玉问道:“下雪了么?”地下婆娘们道:“下了这半日雪珠儿了。” 宝玉道:“既下了雪,妹妹又何必走这一遭呢。薛家姐姐病了不止这一两日,改日天气大好再来,也不会有人介意的。”黛玉还未曾回话,就听外面薛姨妈摆了几样细茶果来留他们吃茶。吃过茶果,薛姨妈叫人备了礼送与宝玉,又有十几个丫鬟婆子送二人回去。宝玉又先送黛玉回了院子。 黛玉笑道:“好哥哥快吃口热茶吧,我看你在薛家可是累着了。” 宝玉窘道:“妹妹别笑我,你早晚也是逃不掉的。” 黛玉疑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宝玉道:“薛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本,是最无利不起早的。如今入京,少不得要借贾家几分势。老太太和老爷因着薛家大哥的事情十分不喜他家,薛家若想奉承老太太,少不得要从你我入手。今天我借机发作了薛家姐姐身边的丫鬟,他们必知我不是任人拿捏的,可不就得在你身上打主意了。只怕日后姐姐长妹妹短的,有的亲热呢。” 黛玉笑道:“我才不理他们呢,凡是还有哥哥在呢。我是最看不惯拿起子人唯利是图的。” 宝玉无奈摇头:“你如何还看不明白,太太看不惯老太太心里一心向着你,寻了薛家来与你打擂台。如今你不争,在外人眼里不过就是好拿捏的玻璃人罢了。日后我是护不得你一辈子的,少不了要你自己学着如何管家如何与人交际如何防人,你若不学,出阁之后有的你吃亏。因着这个我才并未与薛家怎样,不过是留着与你练手的罢了。薛家姐姐的手腕心计都是了得的,你也不能比她差什么才好。” 黛玉细想了半晌,才点头应下。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在线阅读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 肉文屋 /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 第六章 看你有什么金玉良缘 第七章 大祸未成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七章 大祸未成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七章 大祸未成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七章 大祸未成 再说这边薛家。 薛姨妈从宝钗嘴里听说事情经过之后不忧反喜,“我的儿,我原还想着这宝玉既不能袭爵又不是长子,上有贾琏贾兰,荣国府的富贵日后不一定能分得一二。如今这般看来却还是个有本事的。你若能笼络住他,日后便无忧了。” 宝钗满脸通红:“妈妈怎么能这么说,这话是我该听的吗。宝玉再好,却与我有何相干!” 薛姨妈劝道:“你也不必害羞,这男人啊都是一时的情谊。如今他再怎么喜欢姓林的也不过是个新鲜,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宝钗急道:“妈,你可万万不要再说这话了,要是传出去,女儿日后可怎么见人啊。” 且不说这边薛家如何打算。 这日八皇子水卿生辰,三兄弟并一些近臣都在八皇子府中吃酒看戏。水澈自幼与这个弟弟交好,二人从未有过纠纷,感情最是深厚不过的,也就多吃了几口酒。 起先还好,几轮过后便觉得有些头疼,便告罪去园子里醒酒,走了两步便觉不对。今日想自己敬酒的官员有很多都是水晴的人,无事献殷勤,不是好兆头,便多叫了几人陪着散散酒气。 几人走到荷花池旁,便见池中荷花长肥厚,有长节,叶盾圆形,花瓣多数,有红、粉红、白、紫等色,或有彩文、镶边,娇艳异常。便随口问了几句。立时有府中管家道:“回爷的话,这是半月前五皇子献给陛下的,我们爷自幼酷爱水芙蓉,陛下看这花致,便全都赏了我们爷。” 水澈一听这话便知不好,只是还未来得及讲话,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皇上劈手摔了茶盏,大声喝道。 底下内监总管何海垂首道:“八皇子府中来报,三皇子无故晕倒在荷花池旁,不醒人事,太医已经看过后束手无策。” 皇上大怒:“太医院都是一群饭桶!传朕的御医去看诊。八皇子府关中门,排禁军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着锦衣卫详查。摆驾,朕要亲自去瞧瞧澈儿。” 圣驾及至水卿府中。就见参加寿宴的大臣暂时安置在花厅,有仆人监视侍候。三皇子客房房门紧闭,门口有侍卫把守,八皇子在门前走来走去,神情焦虑,五皇子端坐一旁,神色不明。二人见皇上驾到,忙行礼问安。 皇上神色不耐,并不理睬这两个儿子,而是转身问道:“御医何在?三皇子如今病情怎样?”为首的徐御医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三皇子是身中剧毒,此毒用法巧妙,脉象颇为诡异,臣等无能,一时间并无解毒良方。” 皇上大怒:“好好的皇子怎么会中毒!朕命你们迅速找出解毒良策,否则,就等着陪葬吧!”御医们又连连称是领旨。皇上又问:“三皇子中毒原因可曾查明?”御医们互相看了几眼,都低头道:“这毒凶险毒辣,一时之间并未查出。”皇上也知,此事涉及甚广,也就并未多加为难,只是命人寻医问药。 且不说皇家辛秘是非,这边宝玉身边金风来报,说是东府蓉大身子不爽,珍大哥哥正四处寻医呢。宝玉本来是懒得理东府腌臜是非的,只是前几日听先生说了秦家姐弟的身份。皇上当年恼怒如贵妃害了他和先生抱养的孩子,一气之下命如贵妃亲生的孩子假死,叫先生的养子女顶替玉牒,入了皇陵。如今看来此事未免太过草率,甚至可以说是荒唐。皇家血脉哪有流落在外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皇子,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可是大祸。现在皇上对这姐弟二人不闻不问,可是五皇子八皇子具是如贵妃所出,说不得哪日皇上就想起来了呢。那时若是知道贾府苛待二人,岂不是大祸。这般想着,宝玉就叫人偷偷约了贾珍到天上人间一处隐蔽的包厢内。 贾珍本是收到消息,约见一游方名医的,进来一看是宝玉,不由得一怔。 宝玉见贾珍进来,并不似平日般温文有礼,只是低头品自己的茶。贾珍见此,一时无话,不知如何是好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宝玉方似才见到贾珍似的,笑道:“原来珍大哥哥到了,方才一时出神,并未注意,还望哥哥见谅。” 贾珍虽说平日里斗**走狗,可却也是东府袭爵之人,社交客套并不比别人差什么,见宝玉如此,哪还看不出今日宝玉是来者不善呢。于是笑道:“宝兄弟见外了,宁荣二府不分彼此,你我之间还用客套什么呢?” 宝玉嗤笑一声道:“确是不用客套,如今宁府倾覆就在眼前,荣府怕也是不能善了了。”这话里便指出自己并无心管东府的事情,只是为了贾氏一族罢了。 贾珍也是听出了话外之音,叹道:“素日里见宝兄弟处事并不见奇,如今看来,倒是我眼拙了。” 宝玉不理这话,只问:“前些日子在府门口听见焦大言语龌龊放肆,只是不知,扒灰的是否确有其事呢?” 贾珍哪里听过这等言语直白的问法,一时竟无话可说了。宝玉也不催他,心知这事想要迅速解决,只能下猛药才可,是以才一时言语放肆。 贾珍脸色灰白,诺诺了半晌,方道:“我也知这事天理不容,那日一时冲动,却被秦氏身边丫鬟撞见,遂罢了。” 宝玉长出一口气,“既然还未酿下大祸,这边好办了。想必你也知这秦氏姐弟来历不凡的,否则也不能让蓉儿媳妇进门。如今有人已经注意道二人了,你回去速去向蓉哥媳妇赔礼,嘱咐蓉儿不得拈花惹草,善待嫡妻。叫珍大嫂子眼睛放亮一点,内宅妇人见识短浅,有些手段少用为好。” 贾珍疑道:“这又怎么说?” 宝玉道:“你也不必细问,只告诉珍大嫂子,若是秦氏姐弟有个好歹,贾氏族人必将公审,将凶手逐出宗族,移交公堂。只这般,蓉哥媳妇的病必好。” 贾珍也不是蠢得,听这话就知道,怕是尤氏察觉到了什么风声,暗中对媳妇下了手。心里恼怒至极,却也知这事上不得台面,不能声张。又对宝玉再三保证不会将今日谈话泄露出去,方才分手回府。 这边八皇子府门紧锁,皇上辍朝三日,人心惶惶,只是却还不曾有什么风声流传,是以宝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说涉及到三皇子,一时找人暗暗留意罢了。 一时又听说贾代儒之孙贾瑞身子不好了,急求人参救命,派人寻到府中。宝玉知道后,急忙到凤姐处。刚一进门,就见一丫鬟拿着一纸包要往外走,赶紧唤住。 凤姐见是宝玉,调笑道:“哟,这不是我们府里的财神爷吗?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寒舍啊?”宝玉冷笑道:“凤姐姐也知道是寒舍呢!贾家好歹还挂着国公府的匾额呢,就有人要设计谋害直系子孙了,改日要是家道中落,岂不是要有人收拾包裹回娘家了!” 宝玉这话在如今讲,并没有什么,只是在当时,可是极为严重了,话中暗指凤姐不守妇德,简直是要人命。凤姐一听就脸色发白,怒道:“宝兄弟这话是如何说起,我自嫁入你们家,上侍候老太太、公婆、丈夫,下打理家业账本,整日里劳心劳神,得不到一丝儿好话不说,如今反倒落了一身不是!” 宝玉素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更何况如今虽是恼了凤姐草芥人命,却也可怜她一妇人受了此事,不得伸冤,那贾瑞本不是什么好的,只是如今不顺手闹开,只怕日后是非更多。是以说道:“你也不必伸冤,这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那贾瑞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你也做的太过!他好歹是贾家直系孙子,怎么容得你草芥人命。素日里我叫你一声凤姐姐,是看着我们还算亲厚,你即已嫁到我们贾家,就只是琏二了,谁还记得王家有什么富贵荣华和你有什么干系!”又说道:“此事我给你留几分情面,也不声张,你去寻五两人参来,就算是赔礼,我亲自去给六爷爷送去。” 凤姐虽心里不平,却也知道这事不得声张,只得命人重新寻了人参过来,交与宝玉。 宝玉见她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是不平的,也不计较。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却是保不住你的。我听说前儿个旺儿媳妇送进来三百银子的利银,又是怎么回事呢?” 凤姐姐听了,不禁一惊,这事自己做的自认隐蔽,他是如何得知的? 宝玉也不听她解释,只说道:“我也知道姐姐是为了公中嚼用,只是内宅妇人见识有限,利钱拿着最是扎手的,这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如今如此胆大,就算不信司报应,也要小心子孙。姐姐只管将此事一字不漏的说与二哥哥听,且是我也知道,此事怕是太太也不怎么干净。你们夫妻只管想法子迅速抹平了这件事,亏了多少私房,我亲自给你们补上就是了。”说完,宝玉也不管凤姐脸色,自拿了人参去寻贾代儒了。 话说宝玉这边亲自登门拜访代儒,拿了凤姐寻的五两好参,又孝敬了自己铺子中的补品,又带了两颗珍珠入药,代儒见此,自是感激不尽的。不由对这不曾入过自己家学的宝玉多了几分好感。 那贾瑞此时要命心甚切,忽然这日有个跛足道人来化斋,口称专治冤业之症。贾瑞偏生在内就听见了,直着声叫喊说:“快请进那位菩萨来救我!”一面叫,一面在枕上叩首。众人只得带了那道士进来。贾瑞一把拉住,连叫“菩萨救我!” 那道士叹道:“你这病非药可医。我有个宝贝与你,你天天看时,此命可保矣。”说毕,从褡裢中取出一面镜子来——两面皆可照人,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递与贾瑞道:“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所以带他到世上,单与那些聪明杰俊,风雅王孙等看照。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说毕,佯常而去,众人苦留不住。 宝玉在一旁心中一松,自己此次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要见这红楼中最有神通的道士一面。刚刚他并未多看自己,想来自己的来历是无事的。若是这般,以后自是可以随意更改众人结局,不怕什么命格天谴一说了。 转身又对代儒道:“这道士看来是有几分来历的,六爷爷不妨只照他说的话,仔细看着瑞哥儿,只照那镜子的背面,千万不可照正面,想来会有几分效。” 代儒心中亦是赞同的,遂叫人看好了贾瑞。如此这般半日,贾瑞虽是吓得汗津津,神色确实好了大半了。又过了半日,只见那跛足道人从外面跑来,道:“如今风月鉴事了,不可留在尘间了,汝等好自为之吧。”说着,直入中堂,抢入手内,飘然去了。 第七章 大祸未成在线阅读 第七章 大祸未成 肉文屋 / 第七章 大祸未成 第七章 大祸未成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 上回说到红楼中最有神通的跛足道人与宝玉擦肩而过却并无反应,宝玉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终于消失,虽然自己来到红楼世界的原因仍然不明,但却可以知道,自己是可以篡改红楼原著中个人命运的,是以心情特别好。 只是这种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多久。 这日午后,宝玉刚刚从贾母院子回来,就见贾烈、贾忍候在院外。二人见宝玉回来,连忙上前行礼。 宝玉抬手叫二人起身,问道:“你们这个时候在这里,可是外面出了什么大事?” 贾烈忙躬身道:“会主子的话,三皇子的事情有消息了。太医院程太医昨日派家人来养生堂寻千年血蛙,此物百年不见一个,又不是什么养身治病的良药,是以十分难寻,只怕中都是没的。小的心想这程太医虽为人呆板不知变通,医术却是了得的,前几日一直拘在八皇子府里,今日突然出府,想是对三皇子的病情有了眉目。小的们又派人查到,这千年血蛙是一种形式蛙的血色枝芝草,本身并无大用,只是配合黄连、白虎可之一种叫美人醉的奇毒。” 宝玉一听此话,心中一颤,追问道:“美人醉?” 贾烈忙道:“美人醉是由陈色睡莲花心露水混着五色毒虫血制成的一种香气,有解百毒之功效,只是若是遇到一丁点儿雄黄,就会成为剧毒。除了千年血蛙可解配黄连、白虎可解,别无它法,千年血蛙又罕见,是以这毒十分霸道。” 宝玉乍听之下,心神大乱。 自己未出世之前,当年皇上召集四王八公进面圣,每人得护身符一小块,皇上自己手中有十二块,二十四块合起来才为一个据说一人高的护身符。 今上并不是前朝太子,太上皇后期昏庸,宠妾灭妻,整日只和宠妃厮混,又立了身份低下的宠妃儿子为太子,满朝文武怨声载道。后来宠妃和太子谋害皇后、今上,被人发现,证据确凿,太上皇方才了悟,自己的心头不是白莲花,而是条美人蛇。方才醒悟,心灰意冷之下禅位给今上,自己做了太上皇。今上为了防止自己老迈之后昏庸,误了国民,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限制自己。新皇登基时,若是禅位也就罢了,若是父死子承,须得将二十四块合起来一人高的护身符镶嵌在龙椅上才名正言顺。 当年贾家也得了一块,宝玉爷爷贾代善去世后由贾母收着。贾代善的意思是对于三个皇子,贾家互不相帮,皇家家事还是中立为好。只是王夫人却是个蠢的,心里只记得王家,贾代善去世后,自王家传来消息要鼎力支持,王夫人就小动作不断,后来更是想越过贾母将元春送到三皇子府中表了忠心。 皇上恩典,元春本可以不用选秀,王夫人却不甘心,想将荣国府二房嫡出大小姐没名没分的送到三皇子府中做了个任人打骂的妾。还是贾母棋高一着,抢先一步递牌子进见了太后,凭着几分往日情面,安排元春进做了女史。最可笑的是王家本身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将王夫人当了探路石。 虽是如此,可是因着王夫人的作为,贾家身上已经明明白白的贴上了三皇子的烙印,起码荣国府是跑不掉的。若是三皇子有个好歹,贾家今后怕是再也没有出路了。 宝玉思索了半天,一面派人秘密寻找千年血蛙,一面收拢人手,将部分产业由明转暗。宝玉私底下也找李先生谈过,事情是出在八皇子府,虽然五皇子嫌疑最大,只是八皇子也不得不防。当年五皇子与八皇子一母所生,五皇子因着生母遭皇上所厌,八皇子却不知为什么没有被牵连。这几年也是以贤明著称,一面与三皇子交好与五皇子势如水火,一面又处处孝敬皇后,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又过了十日,皇上明旨,三皇子有恙,五皇子格单薄,苛待兄弟,命其即日起闭门思过。八皇子御下不严,祸及兄弟,罚俸三年,闭门抄经百部。 再过半月,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贾母听了,未免又加忧闷,只得忙忙的打点黛玉起身。于是贾母定要贾琏送他去,仍叫带回来。宝玉又安排了贾勇、贾毅、贾信、贾忠跟随,一应土仪盘缠,不消烦说,自然要妥贴。作速择了日期,贾琏与林黛玉辞别了贾母等,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这林如海病的却是蹊跷,原著中林如海为什么会早逝,宝玉不得而知。只是现如今,宝玉早早提过私之事,林如海又每月与黛玉通信往来,绝不会生无可恋,想来身体应是无碍的。宝玉仔细琢磨了一回,大概是与一个月前三皇子中毒有关,林家怕是在避祸。 原著中此时大概秦可卿就要红颜薄命了,只是如今宝玉从中作梗,秦氏仍活得好好的,也脱离了贾珍的惦记。自然也没了王凤姐弄权铁槛寺与秦鲸卿得趣馒头庵,如此算来,却是救了四条命。 这一日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府算得上牌面的人都齐集庆贺,闹热非常宝玉也为父亲生辰出了大力气,古玩字画划拉了不知几何。众人正热闹着,忽有门吏忙忙进来,至席前报说:“有六都太监夏老爷来降旨。” 贾赦贾政等众人听了这话不知所为何事,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就见六都太监夏守忠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许多内监跟从,至檐前下马,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说毕,也不及吃茶,便乘马去了。贾赦等众人不知是何兆头。只得急忙更衣入朝。 贾母等合家众人等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报信。有两个时辰工夫,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喘吁吁跑进仪门报喜,又说“奉老爷命,速请老太太带领太太等进朝谢恩”等语。那时贾母正心神不定,在大堂廊下伫立,那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妈等皆在一处,听如此信至,贾母便唤进赖大来细问端的。赖大禀道:“小的们只在临敬门外伺候,里头的信息一概不能得知。后来还是夏太监出来道喜,说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尚书,加封贤德妃。后来老爷出来亦如此吩咐小的.如今老爷又往东去了,速请老太太领着太太们去谢恩。”贾母等听了方心神安定,不免又都洋洋喜气盈腮。于是都按品大妆起来。贾母带领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四乘大轿入朝。贾赦,贾珍亦换了朝服,带领贾蓉,贾蔷奉侍贾母大轿前往。于是宁荣两处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踊跃,个个面上皆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不绝。 宝玉看着眼前众人喜笑颜开的热闹景象,只觉得心头一片苍凉,眼前繁花似锦不过幻影。三皇子身体每况日下,眼看时日不多,往日里围在三皇子周围的王公大臣们纷纷受到打压排挤,尤其是贾府,处境最是堪忧。 贾府名下的铺子近几日麻烦不断,货源时常会被人为掐断。府中几个采买、门房家中时常出现陌生人,怕是已经被人收买了。这些还都是小打小闹,最让宝玉郁闷的事,竟然有人开始暗地里打探自己的消息了。 什么天降祥瑞、大有来历自古都是皇家才配得上的,自己不是原著中顽劣不知世事的孩童,王夫人、贾母虽好矜夸,却也在自己的提点下收敛三分。什么通灵宝玉也不似原著中镶金串银的挂在脖子上供人显摆,不过是打了个络子挂在腰间。自己日日算计要护得一家周全,少不得要露出几分天才。往日里宝玉行动处就有三、五下人跟随,旁人是近不得身的,如今贾家势衰,什么魑魅魍魉全都现形了。 三皇子党纷纷受到打压排挤,这种状况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却一直不手。唯一原因就是三皇子身体确实不行了,皇上在等着朝局洗牌!这种情况下贾家嫡女突然受封,即是皇上对贾家的安抚,也是试探!试探贾府是否会坚持支持水澈,试探百官在几位皇子势如水火时,是否还看他这个皇上的脸色,试探五皇子、八皇子是否会对老臣一味打压。贾家,就是那块探路石! 宝玉心中悲苦,却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事情内宅妇人不懂,贾家几位纨绔老爷不懂,姊妹们不懂,李先生说不定心里向着皇上更多些呢。这几日府中人人言笑鼎沸不绝,独宝玉院子里众人小心翼翼,都知宝玉近日心绪沉闷。宝玉辗转了几夜,仍无头绪,是以禀过了贾母、贾政,以备考的名义带着手下贾仁、贾义、贾礼、贾智并小厮十几人前往相国寺清修几月。留下贾孝、贾节迅速收拢宁荣二府名下商铺,再三敲打庄子、祭田上的下人,贾烈、贾忍并其手下护院、武士几十人悄悄分散开来,隐瞒身份从军。 天气正寒,雪若鹅毛纷落,相国寺风景正好,合了一个“真”字,宝玉暂住的厢房在西院,院中除了几只红梅再无他物。这几只红梅娇艳逼人,与宝玉所奉中庸之道大相径庭。若是往日里宝玉怕是不喜的,只是如今贾府前途暧昧,正需要奋力一搏,是以宝玉这几天最爱身着火焰般的大红披风,独自立在红梅下静思。鹅毛大雪落在身上,恰是一副雪中红梅的美人图。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二这日,天气大好。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在线阅读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 肉文屋 /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 第八章 贾家站队始末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 这日一早贾义就来报,皇上下旨,送三皇子来相国寺养病。相国寺主持德高望重,据说有鬼神之通,相国寺又向来与皇家关系密切,三皇子每况日下,送来相国寺养病想来是早晚的事。宝玉就是看着这一点,才在月前先一步入住相国寺。 到了午后,宝玉着人拿了帖子,请求拜见三皇子。过了半晌才有人来回,三皇子有请。 宝玉迈进屋子的瞬间,只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 眼前的男子斜倚在檀木太师椅上,身着银红大袄,面若桃花,眉眼带笑,唇若施脂,指尖青葱,抚在碧玉茶杯上,端的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 宝玉见此,心里暗笑,这美人醉当真了得,据说中毒之人越是严重,颜色就越是好看,如今见到传说中的冰山皇子面泛□,也是苦中作一大乐事了。 三皇子见宝玉眼神呆直,自是知道他在看什么,不由得一声冷哼,道:“可是涨了见识了?”宝玉忙回神假装正色表白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听闻殿下身体抱恙,草民整日忧心万分,恨不得以身代之!” 水澈也不同宝玉计较,只是饮了口茶,低声道:“如今又有几个人真的会忧心呢。” 宝玉听得不甚仔细,却也知不是自己该听到的,是以也没多问,只是自作低眉顺眼状。 水澈过了半晌,回过神来,抬头见宝玉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暗自满意。于是就问:“你如今在寺里做什么?你嫡亲姐姐新封贵妃,正是得意的时候,怎的躲在寺庙里?” 宝玉怔了怔,抬头看着水澈,说:“殿下何必试探于草民呢?如今朝中大乱,昔日里依附于殿下的朝臣们纷纷受到打压,蝇营狗苟之辈从中得利。贾家为首的世家大族也备受排挤。贾家还好,族中并无几人在朝为官,并没有什么在政见上可以叫人抓到把柄的。只是河南潘家、山东李家,不少族中品级不高的子弟纷纷受到弹劾贬谪,分明是有人要对殿下动手了!贾家自始自终都为殿下马首是瞻,殿下失意,贾家定然也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水澈面色不变,“你倒是看得透彻,难为你小小年纪呢,听说紫薇舍人之后皇商薛家在贵府借住呢?”宝玉心中郁闷水澈转移话题,却也提起小心答道:“回殿下,薛家太太与家母是亲姊妹,未出阁时关系颇好,如今薛家嫡小姐入京待选,家母姊妹暮年相会,悲喜交集,是以留薛家多住了段时间。只是薛家是薛家,贾家是贾家,并无大关系。”这话婉转的将薛家与贾家撇开关系,两家虽有点亲戚,但只是二房太太的私交,无关立场。 水澈听了满意一笑:“我前日听说薛家有个呆霸王草芥人命的,可有这事?” 宝玉回到:“草民恍惚间听说过是有这么一回事,后来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不过薛家太太与娘家哥哥交情甚好,想必王家不会袖手旁观的。”水澈失笑道:“你倒是个乖觉的,顺着梯子就要爬呢,这事就交给你吧。最近王子腾身子不大好,听说请医问药的休息了几日,不大管朝中之事了。只是如今是非纷多,差不多得叫他好起来。” 宝玉心里明白,水澈这是不满意王子腾闭门谢客,立场犹豫不定了,想要借薛蟠之事抓到王子腾把柄,敲打一二呢。如今把这事交给自己,一是考验自己能力,小小年纪是否可以担当一二,二是想看自己是否可以狠下心来对亲戚下手。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两世为人,感情淡薄,这第二条是最无需担心的。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忙答道:“草民领命。” 过了半晌,见三皇子无话,贾宝玉就要退出去。水澈却拦住宝玉,皮笑不笑的说道:“今日见你,怎么这么知礼,上次可是有个小娃娃发了脾气呢。” 宝玉心道,那时本美男不是想要钓凯子吗!如今就想着保命了,哪儿来的纽约时间挑逗你啊。嘴里却忙说:“先前是草民年幼无知,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说着就跪倒在地。 水澈见宝玉这般,只觉得没意思,当初那个骄傲倔强的小孩如今是剩下圆滑世故了,心中烦闷,挥手叫宝玉退下了。 贾宝玉心中却有思量,上次皇后凤辰,三皇子对自己少不得要注意几分,如今薛家王家的事情再办的漂亮,自己就可在水澈面前挂名了。无论如何,贾家不能有失! 水澈如今病重,千年血蛙最是难得,皇上派人寻了这么久,再加上少不得还会有人阻止一二。贾家如今唯一出路就是抱紧皇上和三皇子的大腿,叫陛下知道,贾氏宗族一心忠于皇上,又在皇上授意下对这三位皇子站了队,一心于三皇子,绝不会做墙头草。三皇子若是无事,日后定不会亏待贾家,三皇子若是有个一二,贾家如今有贵妃撑腰,又会得皇上高看一二,阵痛一段时间也能熬过难关。 如此这般,宝玉思虑几回,对贾仁、贾义吩咐一二,之后整日专心备考,又每日抽出二个时辰抄经念佛。既为贾家又为自己更为水澈安康。 宝玉这些时日反复思量过。自己刚刚穿越过来之后,因为前世见闻,不免有几分自傲,贾家上下又没几个聪明的,也由的自己张狂。去年街边偶遇水澈才打碎了自己主角无敌的幻想。自己如今年幼早慧,既有几分是因为挽救贾府迫在眉睫,又有几分是因为自己想出风头吧。只是慧极必伤,有些风头出了也不见得是好事。贾府正经名正言顺的当家人是大房,现在时贾赦、邢夫人,日后是贾琏、王熙凤夫妻二人,自来是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若不是贾母偏心,哪里由得自己这么放肆呢。自己日后科举出世,分家出府,自是可以建立一份好过如今荣国府不知几何的家产。 自己虽看不上贾府这点基业,只是不比现代,在如今,想要建功立业,没有世家大族支持是难上加难的。自己有贾府这个依仗,何不利用一二呢,和大房关系也得融洽。大房继承贾府,却不能白捡自己这么多年除弊兴利的果实,也得出几分力。再者,防止以后有什么纷争,现今就得拿捏大房几分把柄。现在元春正在风头上,二房也得敲打几分,防止有奴才胡作非为。 心里想清楚了,积了多日的心结一一考虑周到,面上带了几分洒脱,宝玉的行为举止也自然而然的带出了几分沉稳,与之前相比,气质大不相同。 这日,宝玉正虔诚的拜倒在佛祖面前,静心焚香,忽听见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宝玉抬头,见相国寺住持慧悟大师定定的盯着自己看,目光灼灼,心中疑惑。这住持慧悟佛法通,据说能通鬼神,平日里概不出门,只在禅房闭关参悟,不理世事,今日却找上了自己。 宝玉忙起身见礼,道:“大师有礼,不知有何贵干?”慧悟住持并不言语,只是盯着宝玉看了半晌,方才叹道:“施主可是有神物在身?”宝玉想了想,并不隐瞒,道:“我出生时口中含了一块玉,自幼不离身。” 慧悟追问道:“可否借老衲一观?”宝玉接下来递于他。 慧悟和尚将宝玉托于掌上,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正面写到:通灵宝玉,注云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反面注云一除邪祟二疗病疾三知祸福。 慧悟看了半晌道:“我看你眉间轻浮,想是心凉薄,与世不入,少不得提点你一二句。你怎知前世是因,还是今世为因?这宝玉本就是你的慧,日后非要紧之人,不得轻易借于为妙啊。” 宝玉听了似有所悟,也不多言,见过礼之后就回禅房自己抄经去了。 宝玉走后,就见住持转身回房,早有一人候在禅房,见礼之后,慧悟禅师解到:“陛下不必多虑,我观此子心地纯良,六凉薄,不是个有非分之想的。不过那块宝玉是个妙物。” 原来这人正是当今圣上。当年宝玉衔玉而生,荣国府众人鄙无知,竟不知遮掩,反而大肆炫耀,终是引起了皇家猜忌。只是圣上英明,自是不会因一块玉而给国公府定罪,此事就暂时搁置了。 今日陛下正巧来看望三皇子水澈时,遇见贾宝玉,经“有心人”提点,得知此人就是当年大有来历的衔玉而生之人,就借此机会叫相国寺住持慧悟禅师相看一二。 这慧悟禅师却是个有真本事的,解释道:“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练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后见一僧一道说起红尘中荣华富贵,打动凡心,才要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去安身乐业。是以几经转世至今。” 又道:“这玉说是奇特,不过是此子的命罢了。常人命植于五脏六腑之内,此子却寄予玉上。不值一提。” 皇上听了便知,这玉不仅不是宝物,还是个不得丢失的累赘,是以放下心来,不予理会。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在线阅读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 肉文屋 /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 第九章 贾宝玉思未来 第十章 修身齐家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章 修身齐家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章 修身齐家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章 修身齐家 宝玉虽然没有听到慧悟禅师对于他身上这块玉的解释,却也能猜出几分,心中暗暗思量几番,终是下定了决心。 过了五日,宝玉着人收拾东西起身回府。 宝玉回府后先往贾政处见了礼。贾政先是象征的问了宝玉功课进度,又象征的批评了几句孽障之语,如此这般半晌,方才说道正事上。 大意不过是如今当今贴体万人之心,觉得世上至大莫如“孝”字,自己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都不能略尽孝意,中妃嫔才人等都入多年,不见父母,一定也是思念万分。觉得要是因为朕不能让其亲人相见岂不罪过。所以禀了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妃嫔才人椒房眷属入请候看视。 太上皇、皇太后听了高兴啊,觉得这皇帝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又跟着凑热闹,加了一句除二六日入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外,可以上书启奏请娘娘们回家,略尽骨私情、天伦中之至。 贾府众人听了都叫那个高兴啊,觉得这是天大的体面,只是一点,银子不够。 原来这旨意一下,贾家众人都起了心思,只是宁国府贾珍先前被宝玉抓住把柄敲打一番,又与尤氏生隙,心中烦闷,并不愿出头,只说由荣国府拟定主意,宁国府大力支持就是了。 荣国府这边贾母年老爱热闹,自是高兴的,大房贾赦也是个没思量的,并不多想。独贾琏、王熙凤夫妻二人心中思量甚多。这修省亲别院自是要出公中的银子,自家当家自是知道底细的,荣国府家底多少,都是不够拿来填的。况且这大姑娘是二房所出,体面太大,日后万一将手伸到自己身边怎么办。人家大姑娘与宝玉是嫡亲姊妹,那宝玉未入学堂之先,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腹内了。其名分虽是姊弟,其情状有如母子。元春自入后,时时带信出来与父母说:“千万好生扶养,不严不能成器,过严恐生不虞,且致父母之忧。”眷念切爱之心,刻未能忘。若是娘娘下旨,负重多少体面不都是宝玉的了。思及此处,也不怎么热衷了。 贾政并王夫人见此状况心中不悦,贾政此番与宝玉讲此事倒不是想要商议什么,不过是想要借此敦促宝玉用功罢了。宝玉听了心中却是一惊,太上皇、皇太后许久不问世事了,这旨意怕还大半都是皇上的意思。贾家如今怕是又被推倒风口上了。心中思虑半晌,宝玉起身前往贾母处。 及至贾母处,贾母又将宝玉搂在怀里,心啊肝啊的哭了一通,宝玉及众人劝阻了一回方罢。 众人又坐在一起叙谈啜泣一番,饮了几盅茶,当下茶果已撤,贾母又命众人退下休息。宝玉送王夫人回房,王夫人也将宝玉搂在怀里,心啊肝啊的哭了一通,安慰好王夫人,宝玉转身又溜回了贾母房里。 宝玉心里思量过,如今贾府还是贾母说话最管用。不似其他人家,妇人不得过问外头的事,贾母身份地位年龄在那里摆着,她在说一句,谁敢不听,这不是年龄大了没什么力管罢了。 至贾母房中,贾母眯着眼睛正在养神,鸳鸯坐在贾母身下脚踏上绣抹额,见宝玉又回来,知道是有事要说的,忙行礼沏茶后退下守门。 贾母见宝玉,笑道:“你这猴儿,可是做的多了成了习惯,这是第几次人后溜回来求我了?” 宝玉忙上前笑道:“老祖宗说的是什么话,我来陪老祖宗说话解闷还不好吗?” 贾母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这次又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 宝玉心中理了理思绪,问道:“老祖宗可知府中还剩多少家底了?” 要说这话作为一个二房的小辈提出来是万万不妥的,没得引人猜忌。只是贾母是知宝玉为人的,心中有大志,想他还看不上这点东西。于是说道:“我可不管家十几年了,哪里算得那么清楚,想来几十万还是有的。” 宝玉听了就知,王夫人、王熙凤并府中上上下下几百号奴才这些年都没少往自己那划拉宝贝,硬生生将国公府掏空一半啊。心中不禁感慨,道:“老祖宗不知吗?府中奴才一个个都有天大的体面,家底丰厚,置地买园子的不在少数。府中连着大半年了,那些个没脸面没身份的奴才,月钱都是迟几日才发的。” 宝玉这么说贾母就明白了,想是府中积弊日久,自己了解的还在少数,怕是当年的家底早就被掏空了。 思及此处,不禁大怒,道:“这还了得,这起子奴才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宝玉又趁机劝道:“我也只老祖宗最是心善的,只是如今府上实在是人多了,若是总的来算,分开来可有百十个奴才侍候一个主子呢。府中有的几辈子的家生子,如今小辈都是不长进,不如给个恩典放出去吧,也能少些嚼用。” 贾母笑道:“你年轻不知事,哪有主子手头紧就卖奴才的!” 宝玉忙解释道:“是我没解释清楚,老祖宗不知,如今府上,每个职位都有三四个人,互相推诿耍滑的不在少数,人多嘴杂,不好管教,况且委实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如今不如借着迎接娘娘省亲修园子,府中也开个恩典,敲打一下奴才,那些个偷奸耍滑的,借着恩典一并放出去就是了。” 贾母听了,这才点头,道:“你现在读书最是要紧,我也知道你是好意的,只管放心就是了,这事儿啊,给你办,保管误不了的。” 宝玉一听这话就知是无事了,放下心来,又围着贾母撒娇顽笑一回。 这边宝玉得了贾母的承诺,心情舒畅,可是那边荣禧堂偏角房的王熙凤,却是心中恼怒至极。原因无他,来旺一家不见了。此时凤姐只当是这一家人因着利钱银子太多,起了贪念,并未多想。一面派人拿了贾琏的贴子,请官府寻人,一面又开了自己的私房,补上了月钱银子。要么怎么说内宅妇人见识浅薄呢,并不是瞧不起女,只是在封建礼教下的内宅女子,接触到的是非有限,缺乏敏感。凤姐心中其实对放利钱银子的罪有多大,心中是没数,如今也没当多大事,只是恼怒竟然看错了人,来旺一家竟然背主,面子上过不去。 其实宝玉也不是什么好心人。先前还想着,荣国府好歹是大房当家,是以先前提点了贾琏、凤姐一番,整顿一下府中奴才。谁知这两个却是扶不起来的,一个借机胡混吃酒收礼,一个一味的打压异己收拢权利。宝玉见此,也不多讲,只冷眼看着两人胡闹,凤姐刚开始放利钱的时候宝玉就收到消息了,却并不阻止,只是先把王夫人摘了出去,等了一段时间才抓了凤姐把柄,拘了来旺一家 这日上午,众人都来贾母处请安,家长里短的嬉笑一番,凤姐、黛玉又借机打趣嬉闹一场,就见薛姨妈并宝钗前来。只说春暖花开景色正好,想要请贾母众人乐和乐和。别人不知怎么回事,宝玉却是知道的。定是先前薛蟠打死人的事情又被翻了出来,这事情还是他叫人去做的呢。是以给贾母递了眼色,贾母会意,知道薛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并未答应,只说天气还有些凉,自己并迎春姊妹身子都弱,受不得风,只叫王夫人领了凤姐去就好。 众人都说薛姨妈“愚”,却不曾想过,若是“愚”,为何薛家庶子庶女具无,宝钗的手腕能力又是谁教的呢?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听了这话,薛姨妈不禁有些失望。心知贾母这是不待见薛家了,薛蟠之事其实求王夫人也没什么,只是她心知,王夫人是个雁过拔毛的,若是应了这事,少不得就要舍了宝钗了 她却不知,这次,即便是舍了宝钗,也怕就不得薛蟠了。 薛姨妈走后,贾母又听众人说笑一番,茶果撤下,就叫姊妹们并宝玉退下了,独留了大房邢夫人、王熙凤,二房王夫人、李纨。 贾母先是表达了一下今上恩德,合家应感激涕零,又说如今要为娘娘祈福积德,开恩放出去一批奴才。 众人听了这话各有思量,都想借机掺和一脚,或是收取好处或是安人手。谁知接下来贾母却很不厚道的直接拿出了一份名册,上面第一栏是各人出身来历,是哪个太太的配房,还是哪年入府的死契,亦或是几辈子的家生子都有记载。接着是众人在府多年做了什么错事,或是有了什么功劳,都一一在列。 众人一看就知,贾母这是心中早有盘算了。果然,贾母接着就又拿出一本名册,上面众人都是老实忠厚的,具是有赏的,又一本名册,上面众人是开恩放出去的,再一本名册,上面是要发卖出去的。 几人见贾母雷霆手段,都不敢再多言语,只得听命。经此一番,各处都折损人手,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再也无力搞小动作。 贾母又私下无人时狠狠敲打了王熙凤一番放利钱银子的事,只说来旺一家被自己远远发卖了,又叫了贾琏呵斥一番。贾琏这才知道王熙凤借着自己的名头胡作非为,二人私下里,贾琏又呵斥了凤姐几回,凤姐这才恍悟。 第十章 修身齐家在线阅读 第十章 修身齐家 肉文屋 / 第十章 修身齐家 第十章 修身齐家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这几天一直在抽,呜呜更新了两天才显示出来 打滚~~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求留言求收藏求、求包养~~~ 求晋江不抽宝玉前世作为楚卿生活在离婚率高达三分之一的一线城市,身边也不曾遇见过什么修成正果的情侣,父母的婚姻又是利益多于感情,所以他从来不曾把白头偕老的婚姻放在人生规划当中。所谓感情,也不会像琼瑶剧中一般不顾一切。 对于水澈,宝玉十分矛盾。贾家高调支持水澈,注定了宝玉只能跟他走到底,水澈本身又是宝玉会喜欢的类型。如果两人身份相当的话,自己不介意有一段露水姻缘。只是贾宝玉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奋斗十几年,阳谋谋所图既是为了家人安康,也为了自己可以得到证明,封侯拜相,这就注定了自己不会似娈宠一般只谈恋爱,不顾其他。好不容易在这个年代遇见合适的人,又怎能因为所谓身份就放手呢。所以,宝玉织就了一只情网亦或是政治投资,等着水澈自己往里面钻。 舍命相救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相国寺慧悟禅师对于自己身上这块玉的解释,宝玉虽然没有听到,可是毕竟是身边带了十几年的东西,又有先前那般提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自那以后,宝玉就做了打算,玲珑宝玉反面注云一除邪祟二疗病疾三知祸福,又是补天之才,又含自己慧,对于水澈不治之毒定然会有效。如今水澈每况日下,他若真的出了事情,贾家连自己定没有好结果,不如放手一搏。 是以前段时间对手下人手产业都做了布置,又与贾母商议整理家奴,都是在为如今铺路,以防后顾之忧。 这日天气大好,阳光刺眼,宝玉身边一人未带,只身前往相国寺。 及至水澈院内,只见重兵把守,与当日水澈刚到相国寺时完全不同。宝玉心知,这是因为水澈病情日益严重罢了。 这次宝玉并没有走正规路线,递拜帖求见,而是先找到慧悟禅师,如此一番之后由慧悟禅师做主,避开众人,单独面见水澈。 水澈见到宝玉时心中并不惊讶,前段日子薛蟠事发入狱,王子腾亲自上门求水澈相助,表明态度站队。宝玉年纪轻轻,做事却极有分寸,薛蟠受了教训,王子腾受了敲打,却又未将事情闹大,反而借机打压了墙头草。 之前贾雨村为薛家抹平官司,判薛蟠遭索命已死,很容易受人把柄。此次又将旧案翻出来,薛家花银两补偿了冯氏一族,冯家无异议,又借机判罚薛蟠杖责四十,买通了行刑之人,薛蟠也未受多大的罪。又借机卸了贾雨村的官职,敲打了一群蠢蠢欲动的墙头草。 水澈心知宝玉定会前来像自己复命,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大胆,去见慧悟禅师,心中疑惑。 宝玉谢过慧悟禅师,见到水澈先红了眼睛。虽是做戏,却也有三分真情,水澈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养在皇后身边,学问极好,又是相貌不凡,为人可圈可点可进可退,前程大好。如今却窝在相国寺几月不能见人,且命堪忧。 水澈见宝玉此次又不似先前一板一眼,心里倒舒畅了几分。起身笑道:“你如今又来做什么呢?知道我时日不多,一个个都远远的躲了开,唯恐沾上关系,日后被惹水卿、水晴不喜。” 宝玉也不客气,略微行礼问安之后就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我了几回,却我下文。 水澈抬头,见宝玉早就泪如雨下,哭得不像样了。抬袖给宝玉擦了擦眼泪,嘴角带笑,劝道:“你这是做什么,哭什么呢。” 宝玉也不作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这里有个蠢物,据说有些灵气。已经问过慧悟禅师了,禅师也说可以一试,你先拿去看看是否效验些。我现在还小,再多的帮不了你,只是我的一片心罢了。” 说完就从身上取下通灵宝玉,塞到水澈手中。 水澈一看,心头乍惊,这宝玉是宝玉的命子,京中大户人家大体都知道贾府二房此子衔玉而生。贾宝玉如今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舍了自己,可见一片真心了。推脱道:“你这是做什么,这玉给了我,你待如何?” 宝玉低着头,也不看他,道:“我也不知如何,你也不要推脱,你是皇子龙孙,总归是你的命要紧,你若好了,我自会无事的。” 水澈也不矫情,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宝玉说无事,心里也就安慰自己说无事了。收下通灵宝玉,又和宝玉叙谈一番。 又过一个时辰,慧悟禅师招呼二人用了斋菜。午后,慧悟禅师亲自给二人讲读佛法,又安排宝玉在寺里住下。 这边宝玉在相国寺住下,等着水澈的结果,亦或是自己的结果。 那边贾府,除了贾母,其他人却是一概不知的,只是一味的想着贵妃省亲的大事。 王夫人、凤姐等日日忙乱,直到十月将尽,幸皆全备:各处监管都交清账目,各处古董文玩,皆已陈设齐备,采办鸟雀的,自仙鹤,孔雀以及鹿,兔,**,鹅等类,悉已买全,交于园中各处像景饲养;贾蔷那边也演出二十出杂戏来,小尼姑,道姑也都学会了念几卷经咒。贾政方略心意宽畅,又请贾母等进园,□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一些遗漏不当之处了。于是贾政方择日题本。本上之日,奉朱批准奏: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恩准贾妃省亲。 贾府领了此恩旨,益发昼夜不闲,众人这边筹备,等着来年正月省亲,都只道宝玉又似前番一般去相国寺研习学问准备科考了。 在此期间,宝玉却是真的温书度日了。为了通灵宝玉的效验,宝玉自己是不能与水澈相见的,怕是距离太近,通灵宝玉无效。贾家事务暂时也没什么可心的,身边能人也都可以独挡一面,宝玉这才闲下心来。 没想到,不过两月,又出了事情。这一次,却是宝玉自己险些入了鬼门关。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在线阅读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 肉文屋 /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 第十一章 通灵宝玉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 作者有话要说:呼晋江最近有点抽,更新暂时是这样,如果有读者看不见的话可以留言,我再想办法~~~~ 话说我这周会日更的! 求收藏~~求留爪~~求打分!(对手指)宝玉在相国寺内温书抄经,一面为科考做准备,一面为家人祈福,两耳不闻窗外事,日子过得倒也舒心。 这日晚间,宝玉自藏经阁为贾母、王夫人抄经回来,见慧悟禅师等在自己暂住的院外。忙上前几步问好:“大师怎么等在这儿?若有什么事只管命人去叫宝玉就是了。” 慧悟禅师念了声菩萨,道:“多日不见,施主住的可还习惯?” 宝玉忙道:“寺内清静淡然,景色朴实,最最适合养生了。叨扰大师这么些时日,可是宝玉的福分了,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说句实在话,宝玉自觉心气浮躁,正好借贵寺宝地清修。” 慧悟禅师道:“施主不必自谦,老衲看得出,前次施主来时神情气色与往常大不相同,定是心中下了决断,自己悟了大道,又与陋室有何关系呢。” 宝玉怔了一怔,不禁出神,道:“我以前只知努力争得人上人,想要护得家人安好,除此之外再无追求。后来遇到三皇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揪了一下,只觉得有什么事情变了。后来才想明白。以前是年纪幼小,厮混于内宅,见识浅薄,见了三皇子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志士。” 顿了顿又说,“不怕大师笑话,自那以后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心想着自己努力是没有用的。慢下脚步来,才发现以前错过了多少事。” 慧悟禅师了然笑道:“施主不必自伤,施主弱龄,能有此感已是难得了。况施主此次舍身为了大义,亦是心非凡啊。” 宝玉摇摇头:“不怕大师笑话,我不知道什么是大义,只是因着水澈这个人而已。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病魔缠身。为了水澈,为了贾家,为了自己的心,舍了这身皮囊又如何呢!” 宝玉说完这话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禁想笑,自己如今是越来越会演戏了。明知道慧悟禅师是出家人,心思澄澈,不会对自己的话多想,只会往道义上靠,就故意误导他。又知道禅师是皇家的人,一定会将自己的事情说与皇上听,就借机向皇上表白心志,想赢得皇上好感。又知道三皇子在相国寺内静修多月,一定会安眼线,又想借机说给三皇子听。自己什么时候也如此步步为营了呢。 慧悟禅师却未多想,此次前来找宝玉不过是一时心起,想要谈论几句而已。见宝玉心事繁多,就拉着宝玉讲了几个时辰的佛法。夜深之后二人才散。 宝玉在慧悟禅师离开后,却无睡意,心里只反复想着那句经文:“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狠……菩萨须离一切相。” 世间一切全是空幻,对于我自己的身体,命,心中完全不存牵念,即使别人将我身体割截,节节支解,只因我本不当是自己的身体,自然绝无恼恨之意。 自己若是无欲无求,岂不就可无伤无害。护得家人平安什么的,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句借口罢了!《红楼梦》一书原著中,除了几个女儿,其余并无大碍。自己已经改了许多人的命数,黛玉身体健康,林如海又一心护得女儿周全,贾母也不会因为自己算计黛玉婚事;迎春自幼有教养嬷嬷教导管家事务,虽然格还是软弱无争,不过好歹不似原著中“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惜春、探春年纪还小,日后贾家没有大祸,怎么也轮不到她们受苦!自己如今还在纠结什么呢!不过是私欲罢了,只一心想着自己知道未来,知道天文地理红楼警幻,就想着高人一等? 不惊、不怖、不畏,不惊、不怖、不畏,不惊、不怖、不畏如此想了一晚,宝玉渐渐放下心神,睡了过去。 再说水澈这边,自宝玉将自己的通灵宝玉给了水澈之后,身体日日见好。只觉得那宝玉上是有什么能量一样,暖到骨子里去了。带了几日身子就不乏了。拿去给其他人试了一试,却并不见效,独对水澈有用。慧悟禅师知道此事之后也不怎么言语,只是摇头念了几句佛号,嘱咐水澈日后定要护得贾家安好。水澈心中疑惑,为何是护得贾家安好,而不是善待宝玉。转念一想,又道,定是宝玉的意思了,宝玉素日里是最爱护姊妹亲人的。并未多想。 这日上午,水澈醒来觉得神清气爽,心里通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上脱了下去。出声叫了下人进来洗漱,梳头时就听贴身太监何琪端惊声叫道:“殿下!你的脸好了!” 水澈皱眉。 自中毒一来,水澈面色越发娇媚。他本是情冷硬之人,狠利刻薄、小心眼儿,你怎么形容他都不过分,就是和娇媚搭不上边儿。如今这一次中毒,可是叫大家饱了眼福。 何琪端这一声吼可是踩到了猫尾巴,水澈抬头正要发火,就见何琪瑞不顾尊卑体统,跳起来嚷道,“殿下真的好了,殿下好了!” 水澈见此忙叫人拿了镜子过来,反复照了几次,心里惊喜万分。这几个月水澈心情抑郁至极,他正是大好年光、一腔抱负,却突遭横祸,凶手有可能还是自己血兄弟,心里怎能好受!如今突然痊愈,大喜过望,忙唤人召太医求证。何琪瑞领命之后一溜烟儿的就窜了出去。 太医很快就赶了过来,号了几次脉象之后大喜,道“恭喜殿下,殿□内余毒已清,简直不可思议啊!”水澈听到太医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想,抬脚就往宝玉院子里奔去。 “宝玉,宝玉,你果然如宝似玉,是我的宝玉啊!” 宝玉正在专心抄经,听见水澈突然一叫,手上一抖,一滴黄豆大的墨汁滴在宝玉正在抄的《地藏菩萨本愿经》上。宝玉眼见就要抄完的经书被一滴碍眼的墨汁一点点的晕开,不禁有些出神。定了定神,抿着嘴角将经书投入火盆,理了理衣服,起身走出佛堂。 水澈见宝玉从佛堂走出,几步上前将他拥在怀里,道:“果然是我一除邪祟二疗病疾三知祸福的‘宝玉’啊。” 宝玉心里不知水澈指的到底是通灵宝玉还是自己,却还是心跳加速。自己是有点喜欢的吧,不仅仅是利用的吧。这么想着,嘴角上扬了几分,也不挣扎,只任着水澈情绪稳定下来,毕竟,这和死而复生比起来没什么区别嘛。 水澈心下高兴,却并不糊涂,过了一会儿就定下神来,松开宝玉,道“你这次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宝玉半低着头,做害羞状,抿抿嘴角,“三殿下这是在论功行赏?” 水澈恍然大悟,宝玉求的是家宅安宁亲人无忧,这事还得父皇做主,“你只管提你想要什么,贾家自有父皇回护”。 宝玉抓了抓水澈衣袖,道:“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大姐姐了。我幼时与大姐姐感情甚好,先生每日教我功课,大姐姐再帮我复习,督促我温书,手引口传。” 水澈听了不是滋味,宝玉难道就不知道给自己求点什么么,难道还在防备自己? 又听宝玉道:“她是长姐,我是弱弟,名分虽是姐弟,情状却如同母子。自姐姐走后,我多年未得她消息。 前段时间皇恩浩荡,皇上、太上皇、皇太后下了恩旨,允许除二六日入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上书启奏请娘娘们回家,略尽骨私情、天伦中之至。 姐姐多年未有音讯,如今回来一趟,有上下尊卑所束,又时间短暂,说不得几句话。” 水澈这才明白,宝玉是想求贾元春贾贵妃在省亲时多住几日。这虽不合皇家礼法,却也无大碍。贵妃省亲本来就是礼法之外的恩典,不过多省几日,父皇定能恩准。遂点头应道,“你既然开了这个口,我定会尽力而为,父皇贴体万人之心,定会开恩的。” 宝玉对水澈表示谢意之后,问道“你命人报过皇上了么?” 水澈理所当然道;“自然禀过了。” 宝玉心下暗了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水澈“起死回生”后第一个想到的人还不是自己,自己追妻(追夫)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要走呢。 即使是水澈恢复健康,通灵宝玉也并未归还宝玉。若是先前,皇上听慧悟禅师一言后,并不会将这蠢物放在心上。只是如今,三皇子因着这个劳什子竟然从阎王殿里回来了,就不得不再考虑考虑了。 又过了几日,确认水澈身上的毒并无反复之后,皇上下旨,命三皇子迁入皇,暂居皇后中保养身子,五皇子水晴、八皇子水卿解除禁足,差事却仍未恢复。又私下排心腹传口谕,瞧瞧接贾家二房嫡子,献玉有功的贾宝玉进面圣。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在线阅读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 肉文屋 /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 第十二章 公子聪慧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 对于贾家,皇上的态度十分复杂。先前宁荣二公在世时,贾家正是最鼎盛风光的时候,只是那时自己未见。后来宁荣二公早逝,自己与贾家子弟关系较好,尤其是贾代善、贾代化,更是来往密切。后来今上登基时,二人更是出了大力。只是怕功高盖主,一名嘱咐自家子孙安守本分,并不用心教导,宁国府贾敬在这种环境下更是看破世事,修了道。皇上因此对贾家更是愧疚,贾代善死后贾赦袭官,又开恩赐贾政主事之职。 只是再愧疚也顶不过贾家后人没有出息啊。男人个个酒色之徒,妇道人家却一个个心狠手毒,真真叫人开了眼见。是以皇上自己也不知道该拿贾家怎么办了。 现在贾家二房嫡子献玉有功,救了皇后养子三皇子水澈的命,皇上收到消息之后可是龙心大悦。随即下旨,命贾宝玉进面圣。准备夺其品,日后加以重用。只是这通灵宝玉之说,却是万万不得露出一丝风声的。 水澈与宝玉接到旨意之后忙准备进面圣谢恩。因着宝玉进是要秘密进行的,是以有侍卫之流特意准备了一辆冒不起眼的马车。水澈想了想也干脆坐在车上一起进了。 二人坐在马车上,相对无言。 宝玉心里想着李先生的事情。听先生行动情状,他和皇上之间定是有一段铭心难忘的感情的。后来因为五皇子八皇子的生母如贵妃闹了分手,先生这些年一直躲在贾府,足不出户,唯恐被皇上寻见,傲娇十足。皇上自秦可卿、秦钟两个姐弟之后也并无所出,怕也是余情未了。先生这些年待自己情同父子,自己总不能眼见他晚年一个人凄凉孤独不是。 这厢宝玉正算计着皇上和李先生不得不说的两三事,一旁的水澈看了却以为宝玉是在忐忑不安。出声安慰道:“你不必紧张,父皇是最最和蔼的,近年来更是越发慈祥,你今次是有功面圣,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宝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皇上慈祥?这话不只是在哄谁呢!先前水澈眼见病情凶险的时候,皇上怎么没说看在旧日情分上拉贾家一把呢。,只是一味的拿贾家做试金石,探听各路朝臣的心思。之后封妃省亲虽有安抚之意,怕是目的也不怎么单纯。水澈会这么说,无非是注定了他与皇上父子情深,皇上会因自己的献玉之功而龙心大悦罢了吧。 宝玉如奥斯卡影帝般整理好情绪,面带三分不安三分兴奋又三分憧憬的表情说了几句细语安水澈的心,随着水澈进了上书房。 这个上书房可不是什么皇子学习读书的地方,而是皇上与心腹大臣处理国家大事之所,平日里闲杂人等并没有资格入内面圣。 宝玉虽然没有学过皇家规矩,但礼节大体上还是没错的,叩拜皇上之后,有小太监上了茶果。皇上先是拉着水澈的手,细细的问了一回身体健康。如今吃饭怎样、睡觉怎样、心情怎样,是否完全无事了,进来在寺中修养时都做了什么,多休养一阵再去上朝当差之类云云。如此这般之后,就叫水澈下去给太上皇、皇太后、皇后请安了,以免挂心。 水澈无奈,只能看了宝玉一眼之后,领旨退下了。 水澈走后房内就静了下来,皇上无话,宝玉亦请过安之后并无多余举动,只立在一旁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皇上才好似刚刚想起宝玉似的,笑着问了几句家常,宝玉也只是安守本分,仔细作答。如此这般一番之后,皇上才进入正题,问道:“你这块玉可是神奇,听说是你生来就有的?” 宝玉低头答道:“回皇上的话,听家人长辈们说,却是生来衔在口中的。” 皇上又问道:“平日里可有什么效验没要?” 宝玉道:“回皇上的话,草民平日里与常人无异,该生病时也会生病,也不避毒,亦未曾有什么祸福先知,想必是草民福薄吧。” 这话说的却不差,皇上自己也曾命人调查过,贾宝玉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奇事,只是比常人早慧罢了。说是有才聪慧,却也是刻苦勤奋用时间堆出来的,虽在大家子弟中难得可见,也没什么稀奇。这通灵宝玉皇上私下也找人试验过,却是只对水澈有效的。于此,皇上心里有了几分思量,却并未露出声色。 皇上又问:“你这宝玉治好了三殿下的病,你想要什么赏赐?” 宝玉这才终于抬起来头来,晃了下神似的道:“回禀陛下,草民自知时日无多,不敢多有奢望,只想再多见见大姐姐。” 皇上听了这话道:“这话却可笑了,你如今还小,身子骨也好,并无大病,怎么就时日无多了呢,难道有人要害你不成?” 宝玉等的就是这话,低声道:“草民曾与相国寺慧悟禅师请教过,这通灵宝玉虽担了个美名,却并无通灵之效,不过是草民的七魂六魄凝结而成的半身罢了,再无他用。如今草民已身中‘美人醉’有些时日了。”宝玉语气淡然,只此一句,并无多话。 皇上听了却大惊,“可是如此!澈儿可知?”一惊之下也不叫什么三殿下了,脱口而出了皇子的名。 宝玉答道:“自是不知的,三皇子仁厚,若是知晓了,定不会答应这以命换命的法子,草民贱命并不值钱,三皇子却是身份高贵,不能出一丝差错。” 皇上这才点头,叹道:“难为你纯孝忠良,只是怎么如今就说出来了呢?” 宝玉答道:“并不是臣想借机邀功,只是心有遗憾。草民幼时与长姐感情甚好,长姐是草民的启蒙师傅,自幼手引口传,名分虽是姐弟,情状却如同母子。自姐姐走后,多年未得消息。后来,皇恩浩荡,姐姐封了妃,又恩旨可以省亲。草民想多见姐姐几眼,也就无憾了。” 这才是宝玉的主要目的。元春封妃并不像后人猜测那般,是出卖了秦可卿得的奖赏,而是她自己真的被皇上瞧中的,安抚贾家也是顺意为之。 宝玉与元春关系也是真的要好,虽不似原著中情如母子,但也是姐弟情深。宝玉三岁就独居一院,贾母、王夫人虽是日日关心,却也比不得养在身边。独元春年幼,平日里并无琐事,便一有时间就留在宝玉院里。教宝玉了解内宅琐事,宝玉下课后帮他温书习字,便是一块冰也会温化了。且元春亦是聪慧灵透的清白女儿家,心思巧妙,质本无瑕,既有原著中黛玉的清高纯洁,又有宝钗的聪慧守拙,很得宝玉高看。 宝玉如今想要见元春,即是真的要叙姐弟之情,又是想要与元春商议水澈的事情。日后宝玉入士,在朝堂上助水澈一臂之力,元春在后中出力,贾家不仅可以彻底摆脱时时悬在头上的利剑,更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了。而且原著中,元春死的太过突然,宝玉想想,总有许多事情想要嘱咐的,唯恐元春自己在深内院吃了也无处喊冤。 而宝玉身中的“美人醉”也并无大碍,无他,先前派人去寻的“千年血蛙”有了眉目,不用几时就会到。除此之外,宝玉有时还会安慰自己,怎么说还有一个穿越不死定律呢不是? 皇上感慨宝玉“舍己为人”神可嘉,遂下旨,省亲妃嫔具贤德纯孝、聪慧无双,可自行在别墅省亲半月。 此旨一下,各处皆惊,有叹皇恩浩荡的,有说不合体统的,家有妃嫔省亲的,又都开始忙和起来,这贵妃住所,定是要用心布置的。 宝玉自上次面圣,过了又有月余。这期间收到了千年血蛙,为了不引起皇家猜忌,却是命人摆到铺子里,待皇上的人寻见之后,借皇上的赏赐解得毒。水澈自始至终不知道这回事,皇上也是时常感叹贾家后继有人罢了。 次年展眼元宵在迩,自正月初八日,就有太监来指示贾宅人员何处退,何处跪,何处进膳,何处启事,教贾家众人皇家礼仪行事规矩。外面又有工部官员并五城兵备道打扫街道,撵逐闲人。贾赦等督率匠人扎花灯烟火之类,至十四日,俱已停妥。 至十五日五鼓,自贾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贾赦领合族子侄在西街门外,贾母领合族女眷在大门外迎接。半日静悄悄的,见一队队仪仗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 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来。抬舆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领元春下舆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舆进园。 众人这才可以叙话。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在线阅读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 肉文屋 /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 第十三章 内廷外朝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 茶已三献,元春降座,乐止,退入侧殿更衣,方备省亲车驾出园。到了贾母正室,元春要行家礼,贾母等人都跪止不迭。元春满眼垂泪,方彼此上前厮见,一手搀贾母,一手搀王夫人,三个人满心里皆有许多话,只是俱说不出,只管呜咽对泣。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迎春、探春、惜春三姊妹等,也都在旁围绕,垂泪无言。 过了半日,元春才忍悲强笑,安慰贾母,王夫人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回来几日,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过半月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 说到这句,不禁又哽咽起来。邢夫人等忙上来解劝。贾母等让元春归座,又逐次一一见过,又不免哭泣一番。 然后东西两府掌家执事人丁在厅外行礼,及两府掌家执事媳妇领丫鬟等行礼毕。元春问道:“薛姨妈,宝钗,黛玉因何不见?”王夫人回道:“外眷无职,未敢擅入。” 元春听了,忙命快请。一时,薛姨妈等进来,欲行国礼,亦命免过,上前各叙阔别寒温。又有贾妃原带进去的丫鬟抱琴等上来叩见,贾母等连忙扶起,命人别室款待。执事太监及彩嫔,昭容各侍从人等,宁国府及贾赦那宅两处自有人款待,只留三四个小太监答应。 母女姊妹深叙些离别情景,和家务私情。之后又有贾政至帘外问安,又叙了一回父女情谊。 元春又问道:“宝玉为何不进见?”贾母启:“无谕,外男不敢擅入。”元春命人快引宝玉进来。 宝玉进来先行毕国礼,元春命他进前,携手拦于怀内,又抚其头颈笑道:“比先竟长了好些……”一语未终,泪如雨下。 过了半晌,又有尤氏、凤姐等上来启道:“筵宴齐备,请贵妃游幸。” 元妃等起身,命宝玉导引,遂同诸人步至园门前,已而至正殿,谕免礼归座,大开筵宴。贾母等在下相陪,尤氏,李纨,凤姐等亲捧羹把盏。 到了这时,众人方才送了口气。 此时席上不过自家直系近亲,并元春心腹几人,并无外人,方可自行叙话。 贾母拉着元春的手,又细细的问了一回,中生活怎样,可曾受过什么委屈不曾,里几时起居几时休沐,是否劳累,又怎样封的妃,可曾找人记恨不曾,银钱打点可还够花。如此这般,虽说有探听皇家私事之嫌,可席间并无外人,众姐妹又坐在下手,并不曾听见,也不碍事。 王夫人这边心里却不舒服,自己当初这般对元春,还不是为了她好,如今贵为贵妃,锦衣玉食,要什么没有。老太太这般絮叨,好像自己把女儿推进龙潭虎中似的,自己不过是给元春找了个皇子做亲,贾母却是亲手把元春送进中做侍候人的女史! 不说王夫人怎样想,这边元春和贾母叙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命宝玉并重姐妹做了几首诗,赐了众人些许物件。宝玉并宝钗的东西亦如原著中,还是一样的,不过宝玉多了几方砚台罢了。林妹妹的却又贵重了些,给足了二品大员嫡女的面子。 之后宴罢,众人请安退下,元春这半月省亲时就住在省亲别墅的正殿。又有各级太监、彩嫔,昭容各侍从人等驻在院内各处,贾家仆人并不能入,不过是各主子可启禀请安罢了。 宝玉并没有跟众人一起退下,而是先借口心情不爽,留在贾母屋内,又求了贾母掩护,带着身边武艺小成的大丫鬟小窗,悄悄往元春住处去了。 “姐姐,姐姐!”此时无人,宝玉方才哭出声来。元春见宝玉私下溜了进来,一时惊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亦哭道:“宝玉,快来给姐姐仔细瞧瞧。” 幼时宝玉心思极大,轻易不与人亲近,独贾母、元春、贾珠可以近身,不过是你对我好,我亦真心待你。后来贾珠重病,宝玉羽翼未丰,心里着急,却奈何不得,元春碍着孝道,亦使不上力。两人悲痛莫名,却又不能怨恨王夫人,只得互相依偎的舔舐伤口,相互依靠罢了。 如今分隔多年,每到无可奈何之际,二人总能回想起那段日子。贾珠去后,世上只剩姐弟两人最为亲近了。贾政、王夫人虽是亲生父母,却是大家族深墙内宅的子弟儿女,并无多少骨之情,贾母虽真心爱护两人,总归是将家族放在第一位的。 “宝玉如今真是长大了,刚刚席间我就看见你眉目坚毅了不少,你怎么这个时候溜了过来,被人瞧见,可不是顽的。”哭了半晌,元春忍泪道。 宝玉也收了泣容,说:“姐姐放心,这省亲别墅是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建的,我若是还能叫人瞧见,这些年岂不是白忙活了。” 元春也叹道:“你这些年定吃了不少苦,学问武艺都进了不少,也懂得经营谋划了。”二人又互相分享了几件不得不说的私事,宝玉才进入正题。“姐姐本是中女史,又怎么被皇上瞧上封妃的呢?” 元春看了宝玉半晌才道:“皇上自如贵妃去世后,清心寡欲,不曾在宠幸妃嫔,皇后心焦,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安排了自己身边几个使女侍寝,我就是其中一个。我还记得入前,弟弟跟我说的话,帝王的宠爱是最不值钱的,如镜花水月,虽美丽却没有保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要了人的命。是以并没有主动在皇上面前露脸,就是皇后命我给皇上上茶送点心时,也是安守本分的。 之后两年,与我一起的几个人,升的升贬的贬,皇后瞧我最守本分,就正式提了位份,又瞧在咱家的面子上,升了嫔。只是又恰逢三皇子重病,并未声张。我只一心侍奉皇后娘娘,随着她日日为三皇子描经祈福,又正逢一个幸灾乐祸的妃子被皇上撞到,受了处罚。皇上与皇后娘娘为了彰显出三皇子的洪福齐天,选了我升为妃。说起来,我不过是托了‘安分’二字的幅罢了。” 宝玉听到这里,叹了一回,元春在中听起来好似无风无浪,实则惊险万分啊。走错一步,不受皇上的喜欢,或是受了皇后的厌弃,都会万劫不复。除此之外,同品级或是品级稍逊一点的妃嫔之间定是也有许多互相倾轧,凶险之极。 叹了半晌,宝玉又问道:“那皇上呢,皇上对你怎样?是宠妃?还只是尊敬?还是只是场面上的应付?” 元春诧异道:“你怎么会问这话的?” 宝玉也不遮掩,直接说道:“你道东府蓉儿媳妇是怎么回事,这府里素来都是势力的,怎么她一五品小官的养女能得阖家的高看,那秦氏与她弟弟秦钟,都是皇上的亲骨! 我的授业恩师李先生原来与皇上有过一段风月往事,后来因为如贵妃失了两个养子,皇上一怒之下叫这两个养子替了秦氏姐弟的牌位,入了皇家陵墓。秦氏姐弟则流落外,只是他二人那时年纪尚幼,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元春听了心下一惊,乍然之下失手洒了茶碗,追问道:“这可是真的?” 宝玉道:“我哄姐姐做什么呢,只盼着姐姐不要陷进去才好。” 元春想了半晌,失笑道:“亏你这时告诉我了呢,不瞒你说,姐姐如今虽是身份高贵,却并不怎么受宠。皇上待我并不似宠妃般宠着,只是心情烦闷时来我这里听听琴、下下棋,有时干脆只讨论茶道罢了。多半是白日里过来,就是夜里,侍寝的时候也是要少很多。” 宝玉听了就明白,皇上这是在找一个可以放松心情的避风港罢了,因着元春心思玲珑,不是那种喜好争权夺势,给人背后下绊子的。这种宠爱却是最稳固的,元春起码不会失宠。 宝玉这心思元春也是知道的,笑道:“放心,如此这般,我定不会再去想什么宠啊情啊爱啊之类的了。你这般心,真真是小老头呢。” 宝玉也不废话,说道:“不瞒姐姐,前阵子三皇子的重病,其实是中毒了,还是皇子间互相倾轧的结果。咱们家因着太太的缘故,不得不站在三皇子身后,三皇子若有个好歹,咱家也没出路了。所以我想了法子帮了一帮,得了大恩情。” 元春惊道:“你怎么会掺和这事!不要命了么!” 宝玉安慰元春道:“姐姐不要急,你不清楚咱家那段日子的处境,若三皇子有什么不测,咱家日后只怕是抄家灭族了!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元春反复想了几回,叹道:“都是命啊,当初若不是太太唉”。话没说完,剩下的一半却不用再说了。又道:“我知道我的弟弟是最最要强的,你既然选了三皇子,姐姐定是要帮一帮的。咱们姐弟齐心,其利断金。” 宝玉心里感动,元春为了自己,清白的女儿家也要掺和到这种肮脏事里面了,哽咽道:“姐姐放心,我总有一天会官居一品,让姐姐永远安枕无忧。”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在线阅读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 肉文屋 /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 第十四章 姐弟情深 第十五章 李嬷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五章 李嬷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五章 李嬷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五章 李嬷嬷 第二日清晨,众人先往贾母院内请安聚头,贾母洗漱完毕之后掐着时辰,又带众人往省亲别墅内给贤德妃请安。元春不耐这些礼节,是以只是寒暄一阵子之后,就命众人各忙各的去了,只留贾母、邢王两位夫人、迎春三姐妹、黛玉、宝钗并宝玉留下叙话。 凤姐、李纨又领着众管事仆人劳不提,这边元春只拉着众人叙家常。 “老祖宗千万别再多礼了,我多年未能在您老人家和太太面前尽孝,如今正是该借这个机会以尽孝心才是呢。我们只行家礼,不行国礼才是呢。”元春忙拦住想要行礼说话的贾母道。 贾母又推脱了两回,众人方才坐下说话。 元春又拉着贾母、王夫人细细的问了一遍家中这几天光景如何等话,待到晌午,贾母稍有倦色时才罢。又独剩下众姐妹并宝玉,被元春留下来作诗。 这省亲别墅内气氛一片和谐自然不提,宝玉屋子里却又出了一件事情。 先前借着贾环的教养一事,老太太、和王夫人借机塞了两个丫鬟,原著中的珍珠、金钏儿过来。这珍珠本姓花,原著中那个最是怜惜女儿家的宝玉给起了名字叫袭人,不过现在的宝玉可没有那个体面给她,不过仍叫珍珠罢了。这名字放在老太太院里还好,放在宝玉院里,可是真真的俗不可耐了。 这天正是花珍珠回家去了。偏母李嬷嬷拄拐进来请安,瞧瞧宝玉,见宝玉不在家,丫鬟们也不知都跑哪儿去了,十分看不过。 因叹道:“只从我出去了,不大进来,你们越发没个样儿了,别的妈妈们越不敢说你们了”。 李嬷嬷又问道:“这盖碗里是酥酪,怎不送与我去?我就吃了罢。”说毕,拿匙就吃。一个丫头道:“快别动!那是说了给珍珠留着的,回来又惹气了。你老人家自己承认,别带累我们受气。” 李嬷嬷听了,又气又愧,便说道:“我不信他这样坏了。别说我吃了一碗牛,就是再比这个值钱的,也是应该的。难道待珍珠比我还重?难道他不想想怎么长大了?我的血变的,吃的长这么大,如今我吃他一碗牛,他就生气了?我偏吃了,看怎么样!”一面说,一面赌气将酥酪吃尽。 正闹着呢,就听见外面宝玉贴身大丫鬟金风的声音,“谁在那儿嚼舌子呢!黑心肠的下作胚子!”一边说着一边劈手进来。 金风一进来,冲着先前那搭话的小丫头就是两下,骂道:“你倒是说说,二爷什么时候说了要把那碗酥酪留给珍珠了?珍珠不过是一丫头,二爷看在老太太的份儿上才升了一等,连近身都不怎么能呢,如何就轻狂到要主子给她准备吃食的份儿上了。她平素待你最好,怎么如今你却反倒这样说她!下贱胚子,还连着主子都编排起来了,还不跪下给李嬷嬷磕头!” 又回身向李嬷嬷做了几个礼,道:“嬷嬷只管吃就是了,二爷平素最敬重您老人家了,您是二爷的嬷嬷,二爷时常送东西孝敬你老去,岂有为这个不自在的。这丫鬟心坏,二爷定会处置的。” 李嬷嬷听这话,哪还不知,这是花珍珠设的套,想要踩着自己做贤惠人呢!也对金风笑道:“你可不必这么说,宝玉是我看着长大的,最最出息不过了,定不会做这种事,我哪儿能往心里去呢,定是小丫鬟看不得人家好,在背后嚼舌子呢。” 李嬷嬷又跟金风聊了几回宝玉如今一顿吃多少饭、什么时辰睡觉等语,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李嬷嬷走后,金风才抬眼瞧了瞧仍跪在一旁的小丫鬟,骂道:“你还有脸哭!敢在背后编排主子的,都一律发卖到煤窑子里头去。” 那小丫鬟还只是哭。金风又道:“我记得你是叫茜雪?不过是个茶水上的小丫头,哪儿来的胆子编排主子呢,你若找出是谁指使的,主子开恩或许还能饶你一饶。” 茜雪仍是只哭,逼急了才说一句;“并不曾有人教我,是我自己嫉妒珍珠姐姐能干罢了。” 金风气急,也不理她,只叫人绑了,关在下人房间里,等宝玉回来料理。 过了半日,宝玉辞别众人回到居处,就见金风来报珍珠、茜雪、李嬷嬷之事。宝玉心中大怒,自己一心想着光耀门楣护,得父母姊妹安好,如今却隔三差五陷入内宅纠纷,怎不令人恼火。是以命人先去珍珠家,将珍珠五花大绑的抓回了来。又亲自提审茜雪,也不用刑,只叫人抓了她妹妹过来,压在茜雪面前。茜雪自幼父母双亡,与妹妹跟着婶娘长大,婶娘自己也有儿女,是以对两个女孩儿并不心。如今茜雪见自己连累了相依为命的妹妹,连忙嚷道:“求二爷慈悲,我都招了,我有什么都招了,放过我妹妹吧。” 宝玉这招险有效,可是小人家居必备良方。 就见茜雪一急之下招了个干净。原来这茜雪本来心里就存了做姨娘的心思,宝玉年少有为,通读诗书,又是国公府嫡孙,对女孩儿也比旁人温柔些,自是引得茜雪之流春心萌动。只是宝玉身边四个大丫鬟金风、梧桐、绿酒、小窗实在厉害,各个才貌双全手段了得,等闲人近不得宝玉的身。是以一部分小丫头们纷纷拉帮结伙,时刻准备着瓜分宝玉这块唐僧。茜雪和珍珠就是一伙的。茜雪交代的说法是,珍珠认为李嬷嬷把持着宝玉房里的员工升迁,有李嬷嬷在珍珠这种外面买来的丫鬟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只有先把李嬷嬷赶出去,珍珠茜雪才能借机接近宝玉。 宝玉听了不禁冷笑,这个茜雪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不说李嬷嬷离开自己房里多久了,对丫鬟们的荣辱生死还有多少话语权,单说自己房里的事情,什么时候也是这些丫鬟们妄想指手画脚的了。金风、梧桐、绿酒、小窗四人自己调/教了近十年,如今各个都好比是mba毕业的新时代女强人,有她们在,别的丫鬟不知还有什么好肖想的!不过是珍珠想要借机挣点脸面,借机在自己面前出头罢了,拿了茜雪做挡箭牌,可怜她还不自知。 这边茜雪刚刚当着众人的面都招了,另一边就有人押了珍珠过来。宝玉也不开口,先叫小窗审问一番。为何没有经过主子同意,珍珠擅自回家探亲去了。 珍珠没想到小窗先问的是这个,并不曾想过对策,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是奴婢母亲身体不适,太太发了慈悲,允许奴婢回家探望。” 小窗劈手就是一巴掌扇在珍珠脸上,“你这是在挑拨主子和太太的关系么!你是老太太拨给主子使唤的小丫鬟,和太太有什么关系!太太怎会管你家里的七灾八难?太太又如何得知你母亲身子不好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签的死契?死契就是你是死是活与亲生父母再无瓜葛,你背着主子私自打探家里人的消息就是背主!看着太太吃斋念佛就欺太太心善敢私自回家,就是逃奴!” 小窗这么一说,珍珠立时慌了手脚。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背主的奴才是极为苛刻的,若是背上逃奴的名头,走到哪里都是可以叫人任意打杀了的。 小窗接着又问了李嬷嬷与茜雪的事情。珍珠这回却是有成竹,细细道来:“姐姐明鉴,我与茜雪不过是点头之交,平日里从不曾一起做活,怎会指使她做这等私之事?再说,李嬷嬷已经荣养多时,对于二爷屋子里的丫鬟们早就不曾过问了,我怎么会在她老人家身上动心思?另有一点,我有如何得知李嬷嬷哪日上来呢,怎么会正好赶到这日不在呢,定是茜雪平日里与我心有隔阂,借此机会诬陷于我。我幼时还是李嬷嬷提拔上来的呢,怎会蓄意对她老人家不敬?” 珍珠这话说得却是有理的,可见她在做下此事之前早就想好了后路,若是宝玉也如一般男子,不通内宅琐事,当真会相信她这番话了,说不定还会怜惜她被人构陷。 一个珍珠虽然算不得什么,可她身后定然还有她人。珍珠现在的身份不值得王夫人为她算计,李嬷嬷的行踪定然不是王夫人自己透露给她的,想来她是想在排挤掉贾母指给宝玉的李嬷嬷之后再去向王夫人邀功的。那么这个将李嬷嬷行踪透露给珍珠的人,身份就不得不让人提防了。 像荣国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嬷嬷都跟在主子身边贴身照顾,直至六七岁的年纪,然后嬷嬷的儿女会被安排子主子身边做伴读小厮。所以嬷嬷与小主子的感情,有时候比亲生母亲来的还要深。宝玉虽是二世为人,可是对于这个自幼照顾自己的嬷嬷还是十分敬重的。 如今有人想要算计这李嬷嬷去讨好王夫人,宝玉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知道珍珠是个有计算的,定然不会像茜雪一样随便招供,所以宝玉也没有再多加审问。只是命人以珍珠私通外宅的名义打了5板子,扣了两月月钱,也就罢了。私下里又命小窗派人仔细盯着珍珠,看她素日里都跟什么人来往。又将茜雪打发了到梨香院洒扫,这事也就这么结了。只是因为茜雪的教训,珍珠自此,在众人心中的印象可是一落千丈。 第十五章 李嬷嬷在线阅读 第十五章 李嬷嬷 肉文屋 / 第十五章 李嬷嬷 第十五章 李嬷嬷 第十六章 贾环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六章 贾环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六章 贾环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六章 贾环 第十六章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贤德妃、萧淑妃、慧妃、荣妃、钺嫔、翎嫔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日午后,皇后中内有内侍禀报,众妃省亲归来,前来向皇后娘娘请安,正直皇上刚刚在中用膳,便允了众人。 众人省亲归来,前来向皇后请安,不想正遇见皇上,这却是意外之喜了。皇家子嗣单薄,皇上近几年很少找人侍寝,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众人都想多点和皇上接触的机会,万一能借机留下龙种,无论是男是女,后半辈子都有了着落了。 众人问安完毕后,纷纷说一些省亲趣事,逗皇上皇后开心。皇上走后,又由皇后领着众妃去了太上皇皇太后处问安,说了些省亲乐事,各自拿出了省亲别墅的题咏。各家省亲别墅都是花了大力气建的,其中奇珍异兽不知几何,各家闺秀又都是通文断墨的,如今晒一晒诗词,倒也是一出趣事。 “这贾妃家倒是有几个极出色的姊妹啊。”太上皇接过元春进的题咏之后感叹。元春省亲时就将所有的题咏,命探春依次抄录妥协,自己编次,叙其优劣。太上皇赞的就是探春的字。 皇后陪笑道:“父皇不知,这荣国府的贾老太君可是个有见识的,他们家的女孩儿都是在贾老太君的膝下教养的。这贾妃擅琴,二姑娘擅棋,三姑娘擅书,四姑娘擅画,各有千秋,都是极好的。” 元春听这话就知皇后这是在敲打自己了,这贾家诸事自然应该由自己回禀,皇后这既是在不着痕迹的转移太上皇对自己的注意,又是在敲打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后的耳目,叫自己不敢多心。 元春也就顺着皇后的意思,不再出声,只是面带微笑端坐在旁。太后倒是兴致不错,赞了一句:“这三姑娘的字确是不错,是个好的。”元春只得谦虚几句。 过了一会儿,又听太上皇念道: 世外仙源匾额 名园筑何处,仙境别红尘。 借得山川秀,添来景物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何幸邀恩宠,车过往频。 又问:“这首出自哪位姑娘?” 元春回道:“这并不是贾家女儿,是巡盐御史林大人家唯一的嫡女,姑妈去世后祖母恐林妹妹无长辈教养,便接了过来长住。” 皇太后赞道:“我想起来了,你姑妈闺名有个‘敏’字,也是个灵秀的可人儿,是嫁与姑苏林家的。留下的孩子如今看来,虽自幼丧母,情却是难得的。” 元春忙谦道:“当不得太后这声夸。” 皇后听了也连连赞道贾母慈善,会教养女孩儿。又挑了一首词道:“这首也是不错的,太后可得瞧瞧。” 凝晖钟瑞匾额 芳园筑向帝城西,华日祥云笼罩奇。 高柳喜迁莺出谷,修篁时待凤来仪。 文风已著宸游夕,孝化应隆归省时。 睿藻仙才盈彩笔,自惭何敢再为辞。 元春一看就知皇后定是在自己身边安了钉子,这众姊妹题咏,因着闺名不好外传,自己并未命探春标注。皇后却能独独跳出薛宝钗这张,定是早就知道的。自己身边识字的女官不多,回去仔细查查就知道了。皇后不是这么没有耐心的人,如今为何宁可暴露一个自己还没有发现的钉子,也要故意转移太后对林黛玉的注意呢? 是了,三位皇子都到了适婚年纪,除了五皇子有一侧妃外,其余两位皇子连个入了牌位的庶妃都没有。林黛玉年纪相当,教养又好,林家虽人丁不多,可林大人是皇上心腹要臣。皇后定是想要把持住皇子妃的人选,这个猜测定要告诉宝玉。 太后倒是对宝钗的诗兴趣不大,只问了一句,“这是哪个的?” 元春回道:“是姨妈家的女儿,父亲早逝,虽母亲哥哥来京投奔亲戚的,因着臣妾舅舅外放出京,现在暂借住在府里。” 太后听了也不多问,就听太上皇问道:“这几首是哪个作的?” 元春望了一眼道:“是臣妾胞弟,弟弟自幼是臣妾启蒙的,如今多年未见,为了让臣妾安心,也随笔作了几首。不过是陪着姊妹们顽乐。” 太上皇道:“虽是规格之作,却也看得出是个剔透知事的。”又道:“《杏帘在望》这首做的最好,虽有些富贵气,立意却好,格调难得。” 听了这话,太后也凑过来瞧了瞧,道:“怎么天底下剔透水灵的可人儿都到你们家去了,贾夫人就是会□人!几十年了,还是这个样儿。” 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因着这话,太后余下时间里一直在拉着元春聊和贾母当年的闺阁趣事。两人年纪相当,太后年长,贾母为幼。彼时在闺中也是常常绣花描字的,又一同养过一对鹦哥儿,感情甚好。后来太后入做了当年的不受宠的皇子的正妃,身边无人可用,处处危机步步惊心。贾母因此被选入中做了女官,处处护着太后,直到年纪到了被放出去,被皇上许配给贾代善。 太后年岁渐老,喜欢怀念旧事,这一说起来就停不下了,后来干脆叫皇后领着众嫔妃各自散了,只留了元春叙话。元春无奈,盯着皇后的冷眼和众人的眼刀,一心逗太后开心,又被太后留下用了晚膳。 元春自太后出离开后,赶忙又去了皇后中,任着皇后冷了两回,又表了表忠心,这才完事儿。回到凤藻,又叫太监悄悄的传信儿给宝玉。 元春的事撂开暂且不提,再说荣国府这边。 彼时刚刚省亲完毕,众人都要休息几日。学房中放年学,闺阁中忌针,却都是闲时。贾环也过来顽,正遇见宝钗,香菱,瑛儿三个赶围棋作耍,贾环见了也要顽。宝钗素日里待他好似与宝玉一样的,并没他意。今儿听他要顽,让他上来坐了一处。 原来的莺儿因着金玉良缘之事被打发了,这个叫瑛儿的,是宝钗新的大丫鬟。只是不知宝钗是个什么心思,起了这么个名字。 一磊十个钱,头一回贾环赢了,心中十分欢喜。后来接连输了几盘,便有些着急。赶着这盘正该他掷骰子,若掷个七点便赢,若掷个六点,就该瑛儿掷三点赢了。拿起骰子来,狠命一掷,一个作定了五,那一个乱转。瑛儿拍着手只叫“幺”,贾环便瞪着眼,“六——七——八”混叫。那骰子偏生转出幺来。 贾环急了,伸手便抓起骰子来,然后就拿钱,说是个六点。瑛儿便说:“分明是个幺!”宝钗见贾环急了,便瞅瑛儿说道:“越大越没规矩,难道爷们还赖你?还不放下钱来呢!”瑛儿满心委屈,见宝钗说,不敢则声,只得放下钱来,口内嘟囔说:“一个作爷的,还赖我们这几个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宝钗不等说完,就要断喝。正要教训瑛儿,就听见有人禀报,“宝二爷来了。”话音刚落,就见宝玉掀帘走了进来。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端的是天生一股富贵在眉梢。 宝玉进门先不问好,只那眼睛看着宝钗和瑛儿。目光流转,凤眼半弯,看得人心惊。宝钗终归是闺中英雄,呆了半晌就笑道:“宝兄弟来了,快来屋里坐,瑛儿上茶去。” 宝玉也不客气,道:“当不得瑛儿姐姐一盏茶,我荣国府二房三公子都能被姐姐指着鼻子喧排,我可是怕这里福寿。”说完也不待宝钗和瑛儿反应,拉起贾环就往外走。 “你给我对着孟子像跪下!”宝玉拉着贾环来到梨香院,进了书房就是一声冷喝。贾环不敢则声,撇着嘴跪了下去。贾家规矩如此,凡作兄弟的,都怕哥哥。 宝玉端坐在一旁,也不理贾环,只是独自品茶。过了三炷香,贾环跪的头冒冷汗,宝玉方开口道:“‘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出自何处?” 贾环答道:“《论语·宪问》” 宝玉又问:“‘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出自何处?” 贾环道:“出自《论语·里仁》” 宝玉又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又出自何处?” 贾环不假思索道:“《论语·里仁》” “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 “《论语·宪问》”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论语·宪问》” “讷于言而敏于行” “《论语·里仁》” 宝玉道:“你还知道论语!还知道君子知道!这么长时间来,我整日教你诗书,教你‘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教你六艺,给你最好的绸缎,最好的茶品,教你为人做事,你可曾记在心里半分!” 贾环听宝玉问过书之后就已经知道错了,心中惭愧的很。宝玉将他从赵姨娘处搬来,挑了大小丫鬟十几人服侍,吃穿用度都是与他无异的,又教他诗书礼乐,又教他君子之道。自己心里却只是敷衍,并不曾用功。今日被一小丫鬟奚落后方才醒悟。赶忙哭道:“是我不好,素日里只想着我是庶出,众人待我不好不过是逢高踩低,其实是我自己不尊重。哥哥教我讷于言而敏于行竟然一字未记住。哥哥只管罚我就是。” 宝玉道:“我也不罚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咱家看似锦绣,实则腹内中空,到了我们这辈已经无人有所作为了,不过是表面富贵。我也知你是庶子,不能长扬,才教你君子之道,只望你日后有出息,你暂且休息几日,半月后我再去给你找个老师。” 贾环急道:“哥哥可是不再教我了么?” 宝玉道:“你如今也大了,该正经读书了,不是我不教你,是教不了你了。” 第十六章 贾环在线阅读 第十六章 贾环 肉文屋 / 第十六章 贾环 第十六章 贾环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 这日晚间,众人在贾母处用膳,又吃过茶,顽笑了一回。就听贾母提到:“有些日子没见云丫头了,难怪不够热闹。” 凤姐凑趣道:“瞧瞧,瞧瞧,可是我们都是烧糊了的卷子,惹人嫌了,老祖宗觉得我们不够凑趣呢。罢了罢了,明日我就使人把人接来,何苦我们在这儿碍眼呢。” 贾母笑道:“你们听听这嘴!鸳鸯,还不替我撕了她。” 鸳鸯也跟着凑趣,道:“我可没有这胆子,老太太现在说的狠,若我真撕了,还不知心疼得什么似得呢。再说,二***本事还不都是老太太教出来,我何苦做这个坏人呢。” 凤姐听了欢喜:“可有人替我说句公道话了,我再巧也巧不过老祖宗去,老祖宗何苦借机夸自己呢。” 众人听了这话,也借机凑趣,引着贾母笑了一场,才各自散了。 凤姐送了邢夫人回了房,方才领着平儿等回到屋里。见贾琏一人歪在炕上磕着瓜子儿,又有一姿色甚佳的小丫鬟捶腿。高声笑道:“哟,我们这巴巴的赶回来,唯恐二爷饿着,谁知是自己享着福呢,早知我们还回来作甚,没得碍眼。” 贾琏听了,倒在炕上,笑道:“可是醋罐又翻了,没得叫人笑话。” 凤姐也不恼:“普天下的人,我不笑话他也就罢了,谁敢笑话我!” 贾琏听了也不与她争辩,过了半晌,凤姐卸了妆,道:“我有话和你商量。”贾琏听凤姐儿说有话商量,因止步问是何话。凤姐道:“二十一是薛妹妹的生日,你到底怎么样呢?” 贾琏道:“我知道怎么样!你连多少大生日都料理过了,这会子倒没了主意?” 凤姐道:“大生日料理,不过是有一定的则例在那里.如今他这生日,大又不是,小又不是,所以和你商量。” 贾琏听了,低头想了半日道:“你今儿糊涂了。现有比例,那林妹妹就是例。往年怎么给林妹妹过的,如今也照依给薛妹妹过就是了。” 凤姐听了,冷笑道:“我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我原也这么想定了。但昨儿听见老太太说,问起大家的年纪生日来,听见薛大妹妹今年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老太太说要替他作生日。想来若果真替他作,自然比往年与林妹妹的不同了。” 贾琏道:“既如此,比林妹妹的多增些。” 凤姐道:“我也这们想着,只是宝玉素来不待见宝姑娘,若是宝姑娘的生日办的比林姑娘还风光,岂不是招他的恼?” 贾琏道:“罢,罢,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只照着林姑娘例多填两分就是了。宝兄弟再也不会因这个跟我着恼的。说着,一径去了,不在话下。 凤姐也不睬他,撇了撇嘴,心道:“你就那么拿你的宝兄弟当宝贝,我偏不信这个邪。” 且说第二日,凤姐着人去史家接了史湘云来,只说贾母想了,过来小住了几日。史家也不多话,忙送了人过来。 话说湘云自幼丧父丧母,自己又不是嫡出的女儿,只是跟着叔叔婶子过日子。史家对这个姑娘虽未太过苛待,却也不曾太上心,素日里只教导针线,叫她补贴家用罢了。贾母怜她命苦,况湘云有是个格洒脱,爱说爱笑的,最能哄贾母开心。所以自幼经常被贾母接来,同姊妹们一起读书顽乐。贾母这次接湘云过来,就有借宝钗生日,叫她一起热闹的意思,湘云带了自己旧日作的两色针线活计取来,为宝钗生辰之仪,到了荣国府,又在黛玉院子里住了下来。 又过了两日,贾母自见宝钗来了,喜他稳重和平,正值他才过第一个生辰,便自己蠲资二十两,唤了凤姐来,交与他置酒戏。凤姐凑趣笑道:“一个老祖宗给孩子们作生日,不拘怎样,谁还敢争,又办什么酒戏。既高兴要热闹,就说不得自己花上几两。巴巴的找出这霉烂的二十两银子来作东道,这意思还要我赔上。” 又道:“果然拿不出来也罢了,金的,银的,圆的,扁的,压塌了箱子底,只是勒掯我们。举眼看看,谁不是儿女?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那些梯己只留于他,我们如今虽不配使,也别苦了我们。这个够酒的?够戏的?” 凤姐这话意思却多了,自上次宝玉揭了她放利子钱与救了贾瑞的事情后,凤姐对宝玉心里一直不满。加上府里二房压倒大房,宝玉最为受贾母宠爱,凤姐此时对宝玉也心有几丝不满了。这话,既是凑趣顽笑,又是向宝钗表明自己立场,更多的还是抱怨贾母偏心的意思。只是凤姐这话说的十分隐晦,众人谁也不多说,只是当做顽笑,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 贾母亦笑道:“你们听听这嘴!我也算会说的,怎么说不过这猴儿。你婆婆也不敢强嘴,你和我叨叨的。”凤姐笑道:“我婆婆也是一样的疼宝玉,我也没处去诉冤,倒说我强嘴。”说着,又引着贾母笑了一回,这才圆过话去。 至二十一日,在贾母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又在贾母上房排了几席家宴酒席,并无一个外客,只有薛姨妈、史湘云、宝钗是客,余者皆是自己人。这日早起,宝玉因不见黛玉,便到她房中来寻,只见黛玉歪在炕上。宝玉笑道:“起来吃饭去,就开戏了。你爱看哪一出?我好点。” 黛玉冷笑道:“你既这样说,你特叫一班戏来,拣我爱的唱给我看。这会子犯不上跐着人借光儿问我。” 宝玉笑道:“你又在别扭什么呢?可是又有谁着你恼了?” 黛玉恨铁不成钢道:“你倒是动动脑子,老太太如今为何又将那边提拔起来了,凤姐姐又为何这般给她搭台。”一面说,一面起身梳妆。 宝玉也不多解释,只说:“老太太再怎么宠哪个,也不过是自己喜欢罢了,我又能怎样呢。况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也顺风顺水这么久了,难不成家里上上下下都瞧我的喜好待人不成?” 黛玉也无话,想来着又是贾母对众人的平衡之道罢了。二人又找了湘云一起,携手出去。到了贾母这儿,宝钗已经到了,围在贾母身边凑趣呢,看见他们三人一同过来,脸色硬了一瞬,又挂起了笑。 吃了饭点戏时,贾母一定先叫宝钗点。宝钗推让一遍,点了一折贾母喜欢的《西游记》。贾母自是喜欢,又让薛姨妈。薛姨妈见宝钗点了,不肯再点贾母便持。又命凤姐,方点了一出《刘二当衣》。遂又有黛玉、宝玉、史湘云、迎、探、惜、李纨等俱各点了戏。 至晚散时,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做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细看时益发可怜见儿的。问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大家叹息一回。贾母令人另拿些果给他两个,又另外赏钱两串。 凤姐在旁装作不经意的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 宝玉听了,忙给黛玉使眼色。黛玉这几年,有四位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导,身边出入又有春风等人打点,又有宝玉、李纨偷偷点拨,早非昔日可比。见宝玉颜色,心里也有几分默契,虽不悦,却也微笑道:“我知道了,凤姐姐这是在说我呢。”又拉了那小旦过来,问了问身世,可曾记得家里都有什么人,小旦一并不知。 黛玉叹道:“怪可怜的,也不过这般年纪,又只是个小旦,装疯做戏的有什么趣儿呢。”遂命春风拿了两吊钱赏了出去。 黛玉这般行事,别人还罢,贾母心里却是十分满意。既圆了场面,又显示出了大家小姐气度,还显得十分心善。若不是宝玉早有兄妹之说,贾母都要动心思了。 众人散后,宝玉又先将王夫人送回去,陪着说了几句话,方才到黛玉、湘云处。刚刚走近,就听湘云的声音传来,“幸亏冬雪姐姐在旁边拽了拽我衣角,否则我就要说出去了。凤姐姐当真没有好心思。” 黛玉劝道:“罢了罢了,我都不曾恼,你又气什么呢?” 宝玉推门进来,接话道:“席间除了几位手腕了得的太太,便只有我们几个。薛家姐姐素来是个行动小心的,定不会接话。大嫂子更不会说,余下的便只剩下云妹妹了。她主意便是要引云妹妹说出来。你若不在意,众人借机附和一回,你就堪比戏子了。你若在意,又会伤了你们姐妹情分,又叫老太太为难。” 湘云拍手道:“就是这样,亏我素日里还觉得她是个面冷新人的,出手便这般了得,一点都不讲往日情面。” 黛玉冷笑道:“她留的什么情面呢,府里素来都知道二哥哥和我交好的,若我落了不是,连的二哥哥也没脸,正好他们大房行事更方便了么。看吧,明日里太太定会也想明白,少不得又是一场是非。” 宝玉笑道:“你素日里就心细,如何不知这缘故,这次薛家姐姐做寿,一应大小事都是凤姐姐安排的。前日里她身边的安儿曾悄悄去薛家院子里几回,想来他们是达成什么协议了。这次戏子的事还只是个开始呢,以后你们两个更要时时小心了,说不得那边要踩着你们做宝二呢。” 黛玉唾道:“呸!什么宝二,你也在我们面前说这些,不怕烂了你的舌头!” 湘云也说:“爱哥哥又混说,好姐姐,我们只管自己乐去,不理他了。” 二人虽这样说,却也知道宝玉说的实情,只是薛家眼皮子太浅,怎么没意识到,宝玉的婚事从来不仅限于这府里呢。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在线阅读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 肉文屋 /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 第十七章 戏子之祸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 这日晌午,黛玉身边大丫鬟冬雪带人搬了贵妃榻,又摆了茶果点心等吃食在屋外。李纨领着黛玉、迎春、惜春在读女戒,探春本也是要来的,只是王夫人起意叫她去佛堂捡佛豆,所以少了一课。 贾家男人学问都不怎么样,女儿们却都是最聪慧的,少了一课也没什么。况且贾母当初的意思,也是叫李纨无事时便带着几个姑娘读读女戒,有个打发时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姊妹几人或是谁误了几课都不碍事,也无人在意。 讲了一个时辰,李纨就停下来叫姊妹几个略歇一歇。众人用了点茶果,正好宝玉外面铺子这个月的新胭脂到了,因为大家都在这儿,便送到这里来了。 “这个颜色好,娇而不艳,还透亮呢。”惜春毕竟是小孩子,见了胭脂水粉哪有不喜欢的。 迎春素日里对什么事都不大在意,不过附和了两句。宝玉行事向来是有讲究的。探春养在王夫人名下,每月都有三份上等胭脂,足够自己用的,又有五份中等胭脂,用来打赏下人也比外面买的好。迎春与探春是一样的。惜春是东府嫡出小姐,比着二人的例又厚了两分。黛玉是客,又比惜春厚了两分。尤氏与惜春是一样的,凤姐比着黛玉的例。李纨寡居,与众人的又不同,是另外准备的水分和淡色胭脂,也是月月不少的。 众人凑在一起正聊一些女儿家的私房话,这种水粉上色容易,那种胭脂颜色自然,正顽笑着,就听见宝钗的声音传来。 “还是妹妹这儿最热闹,每次来都有新鲜玩意。”这话貌似无意,却又有些黛玉不安闺阁寂寞的意思。 黛玉也不在意,姐妹们互相见过礼后,才道:“是二哥哥手下奴才在外面名声极大的间胭脂水粉铺子,每月都有孝敬献上来,我们家人都有的,想来姐姐也是不知道的。” 宝钗听了这话,攥了攥手上的锦帕,道:“妹妹素来是个雅的,想来胭脂也是最好的。”说着,上前两步,捡了一盒放在手里细细瞧了一番,又赞了几句。 把玩了一会儿,将胭脂放下,道:“怎么不见探春妹妹?” 惜春答道:“在二太太那儿捡佛豆,为老太太、老爷、太太祈福呢。”这般又聊了一会儿,众人方才散了。 黛玉身边的顾嬷嬷见见众人散了,指挥着小丫鬟们将茶果点心一一撤了,又将宝钗拿过的那盒胭脂拿过来细细地相看了。 黛玉见了,忙问道:“嬷嬷瞧了这么久,可有什么问题么?” 顾嬷嬷也说不准,道:“还是叫王嬷嬷瞧瞧吧,她在里对这个最在行。”黛玉点了头,便又叫王嬷嬷来仔细看看。王嬷嬷看了后也无话,不过说了句:“不能用了。”便罢。 王嬷嬷是黛玉身边四个嬷嬷中最为老成持重的,也是当初在里最为体面的,话不多,却句句在点子上。如今只说半句话,不过是从里带出来的习惯,什么话都只说一半。她既这么讲,那就真的是宝钗做了什么手脚。下毒谋害虽不至于,多加几味虚不受补的大补之物还是有可能的,既叫人查不出不妥,又能叫黛玉和着胭脂吃进去,左右都能叫黛玉在众人眼中销声匿迹十天半月的。 黛玉心里感慨了半晌,还是□风去宝玉屋子里找了金风悄悄说了。这事是内宅私,直接说了对谁都不好,只能心里记住。春风原本和金风就是一母姊妹,悄悄说几句私房话,谁也不会多想。 晚间四下无人时,金风才找了机会将这事告诉宝玉。宝玉听了也不语,薛宝钗本是世上一等一的聪慧灵秀女子,和黛玉一般,都是水晶玲珑的玻璃心肝儿。若不是父亲早亡,哥哥是个不知事的,怎会这般营营苟苟,算计着自己的出处呢。只是这事却不能心软,宝玉寻了机会便叫小窗回了贾母。这事说大算大说小算小,又没什么确凿的把柄,一盒胭脂,前前后后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也算不得什么,宝钗又是亲戚家接住的姑娘,总是要留几分面子的,是以贾母只说记住了,并未多话,此事也就罢了。 有过两日,宝玉正在黛玉房中请教音律,桌上摆了盒胭脂。正值宝钗过来,撞见后道:“宝兄弟与林妹妹感情最是深厚不过的,难怪又送胭脂又送水粉的。” 宝玉皱眉:“薛家姐姐这是什么话,不过奴才开了几间顽笑似的铺子,每月孝敬些水粉罢了。两府内除了大太太、太太年纪有限,不适合这些样子,其余女眷皆有的。”又道:“前些日子妹妹的胭脂不知怎么的污了东西,我不过再送一盒过来罢了。” 宝钗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想来是第一次做这种私之事。不过宝钗生稳重,也并不慌乱,转念一想就知,此事是不能声张的。定下心来,仍旧不动声色的饮茶。 黛玉见了也不言语,只是心里感叹,有时候大家内宅可不就是这样,越是脸皮厚的越是能占得上风。 及至晚间,薛姨妈要去王夫人处相叙,宝钗忙拦住道:“妈妈先不忙,我有话说。” 二人打发了香菱和瑛儿到门口守着,四下无人,宝钗方才道:“昨日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几味补药,我听了妈妈的话,叫人绞了汁儿,寻了机会混在林丫头的胭脂里。” 薛姨妈放心道:“这便妥了,她虚不受补,每每用到胭脂,不过修养几日,又能叫人知道她身娇体弱,以后定是不好说亲的。” 宝钗却又道:“只是今日我去时,看见宝兄弟给她送了新胭脂过去,说她那原来的胭脂不干净了。想来怕是知道了什么,如何是好?” 薛姨妈拧了拧眉头,道:“看来她身边的那几个嬷嬷却是有真本事的,不过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胭脂前前后后不知多少人碰过,她如何有把柄说是你做的呢。这事儿啊,放不到台面上来就算无事,若是放到台面上来,找不到把柄,又牵扯到内宅私之事,她也落不得好。你只做无事状便好了,每日里姊妹们该作诗作诗,该做女红做女红,也就无事了。” 宝钗听了点头应下。薛姨妈安抚好了宝钗,便起身带人来了王夫人处。姐妹两个闲谈时便聊到了贾母待黛玉十分偏袒之处,薛姨妈话里话外又说,黛玉住在贾母附近,贾母将她护得一丝不漏等语。 王夫人听了,便记在心里。随后便又生了一事,不过是贾母处得了点新鲜稀奇的水果,在这个季节最是难得的,贾母只分了三份,一份宝玉,一份黛玉,一份自己留着。刑、王两位夫人并迎春等姊妹具无。王夫人看在心里,到了次月进见元春时,便提了提想要将女孩儿们放到一处教养等语。 再且说贾元春这边,因在中与太上皇、皇太后闲谈了半日大观园题咏之后,忽想起那大观园中景致,自己幸过之后,贾政必定敬谨封锁,不敢使人进去骚扰,岂不寥落。况家中现有几个能诗会赋的姊妹,何不命她们进去居住,也不使佳人落魄,花柳无颜。 又听到王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将黛玉与贾母隔开的,是以想了想,正好叫她们姊妹几个去园中居住。黛玉虽好,可是却还欠几分火候,不若此次练练手段涨涨见识也好。 又想到宝玉修建大观园时就处处留心,竟然还安排了几个机关暗道,想来也是有几分考量的,须得也命他进园居住方妙。想毕,又禀了皇太后。 太后自上次留了元春用膳后,对元春便有了几分用心,也常常帮衬一二。其中有几分是看林家面子,有几分是看贾母面子,又有几分是真心喜欢,又有几分是为了抬她出来与皇后打擂台,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太后点头应了之后,元春遂命太监夏守忠到荣国府来下一道谕,命黛玉等人只管在园中居住,不可禁约封锢,命宝玉也随进去读书。 黛玉等人将自己亲随并一应物件全都搬了进去,宝玉却只带了身边得用的丫鬟,一应摆设除了用惯了的,又另重新布置了一番。外面静心斋和梨香院并未就此荒废,忙时也会在外面休息几日。 众人挑了院子,除了宝钗的院子凤姐搭话出力,安排在了蘅芜苑,其他人不过是按着身份嫡庶一论,安分守己罢了。 薛宝钗住了蘅芜苑,林黛玉住了潇湘馆,贾迎春住了缀锦楼,探春住了秋爽斋,惜春住了蓼风轩,李氏住了稻香村,宝玉住了怡红院。每一处添两个老嬷嬷,四个丫头,除各人娘亲随丫鬟不算外,另有专管收拾打扫的。至二十二日,一齐进去,登时园内花招绣带,柳拂香风,不似前番那等寂寞了。 每日里众姊妹,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倒也十分快乐,面上看去也是一篇和睦。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在线阅读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 肉文屋 /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 第十八章 内宅阴私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这日早间,众姐妹结伴至贾母处请安,在贾母房内用过早膳后,回到大观园内,又各自散开。黛玉领了顾嬷嬷与春风并几个小丫鬟,正打算回潇湘馆。就听宝钗道:“妹妹不忙走,我前日得了几个新花样,不若去我那里看看吧。” 黛玉听了自然无话,随宝钗来到蘅芜苑。 二人才华本就一时瑜亮,可谈论的话题较多,从女红的新花样到古今奇女子再到别致的诗词歌赋,闲谈甚欢。 过了半晌,宝钗未有其他表示,也未留黛玉用膳,又无它事,二人便散了。 黛玉一时不解,宝钗素来是个不做白功的,今日叫自己看新花样,拖住自己这么久,是为何呢?只是暂且看来并无什么不妥,也就罢了,正欲回房,刚走到小戏院墙角边,只听墙内笛韵悠扬,歌声婉转。黛玉便知是省亲时请来演戏的十二个女孩子演习戏文呢。只黛玉素习不大喜看戏文,便不留心,只管领着顾嬷嬷、春风等往前走。 偶然两句吹到耳内,明明白白,一字不落,唱道是:”原来奼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黛玉听了,倒也十分感慨缠绵,便止住步侧耳细听,又听唱道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听了这两句,不觉点头自叹,心下自思道:”原来戏上也有好文章。可惜世人只知看戏,未必能领略这其中的趣味。”又侧耳,只听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林黛玉听了这两句,不觉心中叹息。再怎么如花美眷,又怎能敌得过似水流年。 虽知道这般沉浸在伤春悲秋之事上是不妥的,可是却仍旧不可自拔。细细品味这几个句子,如此便痴了。 顾嬷嬷等人不好劝,只取了披风,护着黛玉慢慢回到潇湘馆。又请了贾环、贾兰过来,叫黛玉为二人指点诗词,方便二人日后与名流雅士之流交际。如此这般,黛玉便将前事丢开手去,不再去想。直到二月,阖家都盯着宝玉,尤其是二房,生怕他或有不如意,黛玉自然也无心再去考究词句了。 原来正值这年二月,宝玉得了李先生点头,要下场一试,参加县试。县试一般由知县主持,本县童生要有同考者五人互结,并且有本县廪生作保,才能参加考试。但宝玉出自荣国府,所以并不需这么繁琐,只是阖家大小都提着心,怕他累着罢了。 县试考四场,内容有八股文、诗赋、策论等,还算简单,不过是连考四场,身子有些乏罢了。宝玉自考场出来后,就有赖大家的奉了贾母之命,忙将他扶上车。回到宅里,贾母又早命人请了太医把脉,得知并无大事后,方才放心。只是又将宝玉移到她屋子里,修养两日才罢。 过了几日放榜,贾琏亲自领了赖大家的前去看榜,宝玉名次平常,不上不下,虽是过了,却也中庸。只是众人看贾母欢喜,都纷纷恭维罢了,倒是贾政说了几句不过如此之语,被贾母撵了出去。 县试合格后又有府试,府试由知府主持,考试内容和场次与县试相同,试期在四月。于是不过两月间,贾府众人又跟着折腾了一回。早几日就预备考试用具的,哄贾母、王夫人开心说吉利话的,隐晦的安慰大房婆媳的,服侍宝玉更要事事心。如此又有十几日,家里众人方才安生。发榜后,宝玉成绩仍是一般,虽不是头几名,却也不难看。不过取了“中庸”二字为妙。 县试通过后又有院试,不过院试是三年之内两次的。所以宝玉需得再过几月,方可考试。宝玉自觉不需要临场磨枪,跟着李先生学得已经足够了,所以并无什么压力。不过贾母、王夫人等都是提心吊胆的,日日吩咐众人小心。 这日上午,贾母传来消息,说是贾赦病了,宝玉忙去请安。先见过贾母,出至外面,人马俱已齐备。刚欲上马,只见贾琏请安回来了,正下马,二人对面,彼此问了两句话。只见旁边转出一个人来,”请宝叔安”。 宝玉看过去,见这人容长脸,长挑身材,年纪只好十**岁,生得着实斯文清秀,倒也十分面善,只是想不起是是谁,叫什么名字。 贾琏笑道:”你怎么发呆,连他也不认得?他是后廊上住的五嫂子的儿子芸儿。” 宝玉笑道:”是了,是了,我怎么就忘了。”因问他母亲好,这会子什么勾当。 贾芸指贾琏道:“找二叔说句话。” 宝玉笑道:“原来是有事与二哥哥讲,你们不妨就去叙话吧,我正有事要出门呢。”又道:“看你是个伶俐的,明儿你闲了,只管来找我。这会子我不得闲儿。明儿你到书房里来,咱们亲戚间也要常来往才是”说着扳鞍上马,众小厮围随往贾赦这边来。 见了贾赦,先述了贾母问的话,然后自己请了安。贾赦道自己不过是偶感了些风寒,并不碍事。又站起来回了贾母话,次后便唤人来:“带哥儿进去太太屋里坐着。” 宝玉领命退出,来至后面,进入上房。邢夫人见了他来,先站起来,请过贾母安,宝玉方请安。邢夫人拉他上炕坐了,方问别人好,又命人倒茶来。宝玉忙道过谢,只把茶拿在手里捂着,略沾了沾嘴唇。邢夫人也不理会,只拉着宝玉的手,问他今日读书如何,准备得怎样。 宝玉忙道:“不敢劳大伯母挂念,不过是浑读几个字罢了,倒是大老爷的身子要紧。”又问是否请过太医,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开口,就是家里没有,也能去外面找相熟的买来。二人这般你来我往的虚谈了半盏茶的时间,宝玉说话字字滴水不漏,邢夫人抓不到一丝把柄,正是心焦。只见那贾琮来问宝玉好。 邢夫人道:“哪里找活猴儿去!你那妈子死绝了?也不收拾收拾你,弄得黑眉乌嘴的,那里像大家子念书的孩子!” 正说着,只见贾环、贾兰小叔侄两个也来了,请过安,邢夫人便叫他两个椅子上坐了。二人都是宝玉教导的,得了宝玉几分真传,言谈举止都是无可挑剔的。邢夫人见二人于宝玉默契十足,亲密得很,早已心中不自在了。又看见贾琮形容小家子气,畏畏缩缩一副吓到的样子,心中更怒。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方才回去。 再说这边贾芸,贾芸本事贾家远房亲戚,自幼丧父,父亲后事都是舅舅料理的。这个舅舅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舅舅唤卜世仁,贾芸父亲留下的一亩田、两间房都被他眯着良心贪了去,自己开了一家香料铺子,又做了贾政的清客。每次贾芸上门时,都只哭穷,什么没有米下锅的话,好似穷得揭不开锅了似的。 贾芸无法,只得在府里找活计做,求了贾琏却并不见效,贾琏在凤姐面前也是个做不得主的。又想到宝玉说的话,第二日寻了功夫又到宝玉书房来。 宝玉似不知贾芸所求般,不过与他闲谈了半日,觉得他这人遇事够灵活,能屈能伸,原著里又是个重情义的。就给了他几两银子,指了条路,告诉他:“你若是想求个富贵也不是不能的,只是如今我想叫你现在园子里先替我做点事情,你可愿意?” 贾芸如何还有不愿意的,忙谢了宝玉,拿着银子买了点冰片麝香之物,求了王熙凤,凤姐就将园子里住种树种花的活计派给他了,暂且不提。 展眼过了一日,原来次日就是王子腾夫人的寿诞。那里原打发人来请贾母、王夫人的,贾母本就看不过王夫人作为,又年高持重,便推说身子不爽,不能去。王夫人见贾母不去,自己独自过去也没有脸面,只说头晕也便不去了。倒是薛姨妈同凤姐儿并贾家几个姊妹、宝钗、宝玉一齐都去了。 宝玉对王子腾其人是半褒半贬的。王子腾为官尚可,也不是什么鱼百姓之人,若论真本事也有几分,为人也够圆滑。只是有时候却圆滑太过了,不是个能靠得住的,又不会教养子女,看养在他膝下的儿子王仁与侄女王熙凤就知道了。只是毕竟是宝玉正经舅舅,宝玉再怎样还是要靠着世家大族之间互相庇护的。虽然上次暗地里利用薛蟠黑了王子腾一把,但自己的痕迹却是抹得一干二净的,王子腾本不知这事是他的手笔。 王子腾看宝玉心里十分喜欢。宝玉年纪轻轻就参加了县试,再几月若是过了院试,就是秀才了。大家子弟虽不以科举入仕,但是能有个出身还是好的。小小年纪就懂得谋个好前程,来日定是贾家下一辈的指望了。心里也愿意提携宝玉一把。 宝玉拜见过王子腾夫人后就来前厅陪王子腾见客,聪明伶俐,举止颇雅,又有个好皮囊。只是宝玉是个有心的,怕若是把王仁比了下去,王家脸面上不好看,所以直走年幼可爱路线,在众人面前科打诨,倒也交谈甚欢。王子腾见了倒是十分满意。 至晚间众人方回。未曾想,几日后又生出了事端。三皇子派人来请宝玉,众人不知是福是祸,正慌着神儿,塞了几张银票给三皇子门人,来人左右推脱方才松口。 却说宝玉牵扯进了巫蛊之祸!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在线阅读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肉文屋 /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第十九章 意欲何为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 宝玉从来就没有指望过皇家能记得他的一丝好。就算是舍身救主又怎样,自己不过是皇家的奴才罢了,为了皇子舍掉命是应该的。可是这一刻到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冷。 祥元十八年六月初七这一天,三皇子门人来荣国府请宝玉入。 宝玉安抚好祖母与父母姊妹后,理了理衣冠,便随来人入。上次入面圣,宝玉是有功之身,坐在三皇子马车里,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入了殿。这次入,却是疑似有罪,身边跟着十几人,每道门都要检查盘问,前前后后两个时辰才到上书房。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宝玉才安下心来。若真的出了大事,定是侍卫拿人,然后迅速压到御前,如今这般责难,可见并不是要命的事。 到了上书房外间,就见皇上身边内监总管何海带人守在外间,见宝玉到了便说:“荣国府二公子吧,皇上有旨,命你在这里跪侯。” 宝玉听了自然无话,只得老老实实的跪着。 上书房内间。 三皇子水澈道:“父皇还要三思啊,这贾宝玉向来是个忠孝的,定不能有这番心思,况那块玉本就是他魂魄所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他也不会有个好结果。” 五皇子水晴驳道:“人心隔肚皮,贾家本就是宁荣二公后人,史家一门两后,王子腾官居要职,薛家又把这皇商,谁知道是不是四大家族合起来谋反呢!要儿子说,这种事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前次三哥中毒本就蹊跷,怎么就那么巧,贾宝玉有法子呢,我看就是他想借机将玉献给父皇,借机谋害,四大家族再行谋反之事!” 两人声音并不小,宝玉本就练过武,竖着耳朵也能听个大概,心里一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定是那块宝玉出了问题。贾宝玉心里还委屈呢,那本来就是我的宝贝,前次不过借给水澈带了几日,怎么就被皇上扣住不还了呢。 此时屋内又传来皇上的声音:“当初朕看这块玉是个灵物,想留下来把玩把玩,并不是贾家进献的,此事还要查个明白,否则岂不是寒了功臣们的心。” 三皇子忙称还是父皇英明等语,五皇子撇了撇嘴,并未做声。此时里面有传来另一年老者声音,道:“皇上不妨请相国寺主持并司天监监正前来,定能分辨。”皇上又下旨请了相国寺慧悟禅师与司天监监正进。 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进来看见宝玉跪在外间,眼皮也未挑一下,只做未见,忙跟着何海进了里间面圣。 正这时,又有小太监来报,何海听了,就打发他下去,自己附在皇上耳边禀了。原来是荣国府长房嫡媳王熙凤出了事,凤姐不知怎得,手持一把明晃晃钢刀砍进大观园,见**杀**,见狗杀狗,见人就要杀人。贾家众人都慌了神,还是宝玉身边的丫鬟小窗带着几个会武艺的上去夺下刀来,叫人将她抬回房去。平儿、丰儿等众人都哭得泪天泪地,又有金风梧桐小窗等人,联想到宝玉因巫蛊之事入,也纷纷抹泪。 皇上听了探子报上来的话,心里又笃定了几分,定是有人要加害贾家,忙叫慧悟禅师和李监正看了通灵宝玉。 原来这宝玉一直被皇上收在上书房外间,也未当回事,平日里大臣太监人来人往,也不见什么。这日早间有一小太监洒扫时,不过略碰了碰宝玉,就忽然”嗳哟”了一声,说:“好头疼!我要死!”将身一纵,离地跳有三四尺高,嘴里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 众人慌了神儿,都看得出这是巫蛊之事,忙禀告皇上。皇家对这种事最为忌讳,正巧三皇子、五皇子正跟在皇上身边办事,听说这事都大吃一惊。五皇子上言道,定是贾家意欲加害圣上,罪不可恕,请皇上派人拿了贾家众人。三皇子忙替宝玉求情,只说这玉就是宝玉半身,若毁了玉,宝玉怕不能多活一刻,宝玉在家最受宠爱,贾家怎会做出此事,不如先派人叫贾宝玉入,细细盘问。 所以才有了此事。 慧悟禅师看了通灵宝玉后只是摇头叹息:“本还算是希世奇珍,只可惜不带在主人身边,再无妙处,不过成了块石头罢了。” 皇上又追问:“那个小太监又是怎么回事?” 司天监监正忙问了宝玉与小太监的生辰八字,皇上便出声,允许宝玉进前。宝玉起身时,双腿已然僵硬,不过仗着会武,身子骨还好,才勉强行走。又听见皇上问他生辰八字,连忙回了。那小太监身世凄苦,才卖身入的,已然不记得八字,不过入时报了六字,何海派人查出,又呈到御前。 李监正看了,了然道:“就是这么回事了。回禀皇上,刚刚臣和慧悟大师看过那块通灵宝玉,上面隐隐有五丝黑气,又有小太监症候为据,这是五鬼巫蛊之术。要施此术,需得人生辰八字,并将小鬼放到被厌之人的身边。只是贾家小公子命相与常人不同,巫术被施到了这通灵宝玉上,贾家公子与那小太监两人生辰八字中,前六字都是相同的,想来定是凑巧,两人八字相同,这才遭了灾。” 皇上听了半晌不语。两人生辰八字相同,这要何其凑巧!只是并无其他证据,如今看来,贾宝玉倒是受了无妄之灾。 此时何海又低声道:“皇上,贾家另有一人”此话只说一半,皇上便了然。忙又命何海将王熙凤的症状说与李监正。宝玉在一旁听了,心里依然凉了半截。这是原著中赵姨娘与马道婆做下的蠢事啊!自己身边如何混进了赵姨娘的人,竟然能将那几个纸人塞到自己身边,自己何时大意到这种地步。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要露出“我在为嫂子心急难过”的表情。 李监正听了,更加确定此事,又道:“皇上不妨派人去他二人住处查,定有纸人烧尽的灰烬。” 皇上思量半晌,派了名太医前往贾家,只说宝玉心忧家人健康,皇上恩旨,准太医给王熙凤看病的。太医身边也有女徒弟,看病时去翻了翻凤姐被褥,果然看了一小摊烧尽的灰烬。这太医不过开了两味安神的汤药,回回了皇上。 皇上听了这话,方才放下心来,龙颜大悦,只说果真自己没看错人,贾宝玉忠厚纯良,定不会做出此事的,如今既已证明清白,朕定然要好好补偿等语。说完这话,皇上只拿眼睛盯着宝玉。 宝玉忙跪下去叩拜皇上,连声道不敢,又说:“若不是皇上福泽天下,草民只怕也似兄嫂一般凶险万分,都是托了皇上的鸿福,草民才侥幸逃过此劫。” 皇上看宝玉脸色并无怨言,心中满意,又问慧悟禅师,“这通灵宝玉如今怎样?” 慧悟禅师道:“不过是一块顽石罢了,虽是奇珍,但也只对贾家公子有些效验,前次三皇子的事情已然十分难得了,如今离公子太久,便再无通灵之处了。” 皇上听了这话明白了,这通灵宝玉是贾宝玉的魂魄所凝,只对贾宝玉一人有点小用处,先前水澈能沾光十分难得,自己留着这玉也没用,便请李监正为宝玉、凤姐儿二人破了巫蛊之术,又将通灵宝玉赐还给宝玉。 宝玉忙叩拜皇上大恩,谢皇上救自己与兄嫂命。皇上刚想说话,门外就有皇太后身边大太监求见。 “启禀皇上,贤德妃今日在给太后娘娘请安时突然晕倒,太后娘娘忙传了太医来看,说是有喜了。” “当真?” “回皇上的话,陆太医说贤德妃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子了,只是娘娘素来体弱,所以未曾发现。” 皇上听了龙心大悦,自己子嗣一向单薄,这七八年后更是从无消息,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如今贤德妃竟然怀孕了。这贾家姐弟是一母所生,都是有福的。连忙传旨,赏赐流水一般的进了凤藻,命元春安心养胎。 这时角落里自宝玉进来后就不曾出声的一年老者开了口:“恭喜皇上又添新丁。” 水澈、水晴此时也纷纷恭喜。皇上又说宝玉受了委屈,流水一般的赏赐又进了荣国府。 “娘娘,外面传来的话,宝二爷已经出了,皇上还赏了宝二爷,娘娘放心吧。”抱琴将女官们都赶到门外,又借口元春要通风将窗门大开,四下无人,才说道。 元春手抚了抚肚子,叹道:“宝玉长大了,我这个长姐也该为他做点什么了。”又问道:“宝玉那个寄名的干娘马道婆身边的小丫鬟如今怎样?” 抱琴回道:“主子放心,她昨日就故意出了差错,点差了锦田侯诰命的油灯,被马道婆打发卖了,崔嬷嬷早就将她买回藏了起来。” 元春点头道:“先这么安置着吧,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你再着人悄悄到相国寺多烧几柱香火吧,就当是对慧悟主持的感激之情了。” 抱琴忙道:“还是娘娘心善,奴婢马上去办。”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在线阅读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 肉文屋 /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 第二十章 巫蛊之祸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 三皇子门人将宝玉送出门,又道:“小公子请上车吧,小的送您回府。” 宝玉忙道:“谢谢这位大人了,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当不得公子这声‘大人’,小的姓温,不过是三皇子府里一长史,没事儿喜欢抽一口儿,三皇子送了小的一诨号‘戒烟真人’。贾公子若是不嫌弃,叫小的温珏就是了。” 宝玉忙拜道:“原来是温大人,宝玉今日得以安然无恙,还多亏了温大人照拂。” 温长史忙道:“公子客气了,主子有特意交代过,公子先上车吧。”至于交代了什么,怎么交代的,就要宝玉自行去想象了,既没漏了主子的底,又点明了主子的人情,不得不说,这是个妙人儿。 宝玉顿时领悟了,道:“三皇子救命之恩,宝玉改日定当拜访。” 到了荣国府门前,早有赖大家的等人守在门口,见宝玉被三皇子门人送了回来,忙上前迎道:“宝二爷可算回来了,皇上的赏赐早就到了,就等您谢恩呢。” 宝玉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这是温大人,你先招待温大人用茶吧。” 温长史连忙道:“不牢贾公子费心了,小的还要给主子回话呢,公子赶快谢恩去吧。” 沐浴焚香跪拜叩恩,又给传旨的太监塞了两百两的荷包,总算将皇家的人送走。 贾母连忙拉着宝玉,左看右看,唯恐他受了一点委屈,“我的心肝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我和你娘怎么活啊。” 宝玉连忙道:“祖母快别这么说,宝玉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是皇上传我过去问了几句话,若老太太和太太受了惊,有个好歹,岂不是我的不是。”贾母又抱着宝玉心啊肝啊的哭了一通才罢。 哭过一通之后,贾母赶了一家子闲人出去,屋内只留了贾赦、贾琏、贾政、王夫人、邢夫人。邢王两位太太按理来说是不能留下的,只是二人好歹也是个诰命,王夫人又是宝玉、元春圣母,也就留下来听了。 宝玉将此事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话音落下,半晌众人无语。此事可以说是家宅不宁引来的大祸啊,若不是三皇子为贾府说了情,皇上就是直接判贾府谋害造反也是无话的。能知道凤姐、宝玉二人生辰八字的,也就只有这府里的主子了。贾母仔细盯着众人的脸色,具是一脸后怕吃惊,并没有什么不妥。想了想问道:“这几日府里可有什么人来过?” 王夫人看了看邢夫人,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咬牙答道:“回母亲的话,五日前林家留在京里的大管家来给林姑娘送过补品野味;四日前邢家大太太娘家的弟弟来略坐了坐,我那妹妹也来过,不过只到了我屋子里头略叙了叙话;三日前锦田侯的诰命打发人送了帖子,说是下月初八要在府里摆酒赏花,请咱们府里主子过去;两日前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来取了下个月的香油钱,昨日东府珍哥儿媳妇来串串门子。” 王夫人想了想,又道:“别人还好,林管家不过到了二门,邢家兄弟也是个知礼的,只在大房走了走,倒是马道婆,在府中串了好长时间,各屋都去了个遍。大房二房的几位姨娘都不曾落下。” 王夫人这番话说的条理清晰,又无半点疏漏,宝玉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因着贾珠的死,又受了原著的影响,只觉得自己这母亲虽是一番慈爱之心,只是却是妇人之见,目光短浅,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轻视的。如今这番话下来,只怕王夫人一直在藏拙罢了! 她虽只顾着银钱拉着凤姐放贷坏了贾家名声,又间接耗死了贾珠,但却都是无心之过,不过是闺中局限罢了,虽有不对,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如今看来,王夫人对府内里里外外掌握的是滴水不漏,又为了元春和自己,竟舍得暴露出来。如今她这一番话,明摆着告诉人家,“我在各处都有钉子,大房也逃不出我手心”。今日事情过后,只怕贾母等人对王夫人的防范之心,又要重新提起来了,这几年的佛爷,王夫人是白做了。 果然,贾母听了这话,那眼睛死死的盯了王夫人一会儿,才道:“马道婆都去了哪里,可有准话?” 王夫人回到:“回母亲的话,我不过是帮着凤丫头管了几个人,才知道这些,如何能知道准话呢。” 贾母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又叫鸳鸯进来,附耳吩咐了几句。过了一炷香时间,鸳鸯又进来回到:“回老太太的话,已经查清楚了,马道婆到大房去时,进了大太太房里,还有香姨娘、秋姨娘,到二房时去见了二太太、赵姨娘,路上又遇见了琏二,又来给您请了安,除此之外,再没了。” 贾母听了这话,先叫人将大房二房见过马道婆的三位姨娘关了起来,又命人搜她们的屋子,又着人仔细盘问三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后来,赵姨娘身边一婆子挨不住打,招了出来,自己曾提赵姨娘写过欠契,不过写了欠马道婆多少银子等语,做了保人。 贾母大怒:“她无缘无故怎么能欠那么多银子,黑心肠子的下贱小老婆!”又指着贾政说:“都是你平日里惯的没了规矩,没起子的听那群下贱种子教唆,若宝玉有个三长两短,看我饶得过哪个!” 又命人压了赵姨娘过来,赵姨娘也是个妙人儿,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 不过是凤姐平日里太过苛责,时常短了她的银钱,又经常给她下绊子,时不时的再咒骂两句,赵姨娘实在忍不过。又恨宝玉抱走了贾环,以为贾环在宝玉院子里受了委屈。前次宝玉罚贾环跪孟子像的事情,更是传到了她耳朵里。加之这次贾环跟着宝玉进了大观园,住进了怡红院,平日里更加得不到消息了。 赵姨娘心里记恨,只想着没了宝玉,家里都是贾环的,又能要回自己儿子。又没了王熙凤,换了谁管家也不会这么苛待自己和贾环,这般想着。前几日见了马道婆,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王夫人听了一声哭嚎:“我可怜的宝玉啊,不过是太过心善,自己读书时还要教养庶弟,就这么招人厌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办啊,我可怜的珠儿要是在就好了,何苦叫宝玉这么辛苦啊。” 王夫人这一哭嚎,虽是失了礼数,却也有些用处。贾政仅剩的两分不舍也没了,贾母见王夫人作态,心里警惕之心也没了两分。 贾政回了贾母道:“儿子再也不要这等狠毒之人,母亲只管发作就是。” 贾母道:“就叫赖大家的领出去,找那最远最苦的黑煤窑子里买了就是了。”贾政自然无话的。 赵姨娘听了心如死灰,也不求饶。倒是宝玉说了话:“老祖宗当心气坏了身子。赵姨娘不过误会我亏待了环儿,原也是我教导太过。环儿如今学问也好,过几年说不得也能下场一试。赵姨娘到底是他生母,不好就这样没了下场,况且这巫蛊之事最是引人避讳的,不能传出去。要我说,就在西北角的那间二进的小院里建个佛堂,叫她进去为贾家子孙祈福念佛就是了,再命几个人看着,只不叫她出来。对外只说是赵姨娘自愿为环儿祈福,不过略住几日。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记得这事了。” 贾母听了忙说是,王夫人也不会当面反驳宝玉的话,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贾母叫了几个婆子,把赵姨娘压了下去,又说了几句元春有福等语,方叫众人散了。不过临了又说了一句:“老大家的回去也要提点一下凤丫头,她原是个要强的,只是咱们这种大户人家,比不得人家小门小户,还是要慈悲为怀的。” 听得邢夫人直咬牙。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在线阅读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 肉文屋 /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 第二十一章 赵姨娘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 众人散去时,贾母临了又对邢夫人说了一句:“老大家的回去也要提点一下凤丫头,她原是个要强的,只是咱们这种大户人家,比不得小门小户的,还是要慈悲为怀的。”。 听得邢夫人回屋就摔了茶碗。小门小户的,指的可不是自己么。自己小门小户出来的,可没有贾王氏那么会装模作样,面慈心黑的。说是要凤哥儿慈悲为怀,还不是变着法子的说她心狠。老太太这是见不得大房有一点好啊,好不容易二房姨娘做了这等下贱事,二房伤了点筋骨,如今老太太撂下这句话,大房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且不说邢夫人这边怎么算计着借机给二房下点绊子,这边宝玉照例送了王夫人回房。 王夫人留着宝玉吃了几口茶,方道:“我的儿,真是难为你了,何苦这样心善,还留她一命。” 宝玉道:“环儿进来读书十分用功,说不得再过几年就要出息了,赵姨娘是他生母,怎么样都得留几分体面。” 王夫人道:“赵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就算环儿将来出息了,也得叫我一声母亲呢,可没那奴才什么事。” 宝玉笑道:“太太也说了,赵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她做下了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是翻不了身的。如今放过她,不过是个环儿卖个好罢了,顺水人情而已。” 王夫人听了这话,点点头道:“还是我儿想的周全。”又叫道:“玉钏儿,你去将我素日里的旧衣裳,挑几件颜色素的,适合礼佛的,给赵姨娘送去。告诉她,如今她只管安安分分的礼佛祈福吧,环儿有我呢。” 宝玉听了这话,也不做声。原来只觉得王夫人手段不够,如今想来,怕也不是个拙的,只一句环儿有我呢,就能叫赵姨娘吐出一口血来,却还得恭恭敬敬的谢她。既报了这几年赵姨娘独占贾政的仇,又得了慈悲大度的名声。看来王夫人能把着府中大权几十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王夫人又想了想,又叫金钏儿过来传来几句话。 如今凤姐病着,自是王夫人管家。其实凤姐管家时,也只不过给王夫人打打下手,明面上的账本和库里的钥匙都在凤姐哪儿,可每季的收益与府内总账还是攥在王夫人手里的,因此王夫人的话,一直都很管用。 今日查抄三个姨娘屋子时,除了赵姨娘被查出来,香姨娘的房里还查出来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儿,因此被贾母借机赶了出去。倒是秋姨娘,屋子里干净的很,摆设也不见几件,在大房众多姬妾里面算是寒酸的。王夫人刚刚就是命彩云去给秋姨娘几匹布料并几盒胭脂,当做给她今日压惊的。按理说这事应该邢夫人做,可是邢夫人素来是个喜爱银钱的,定舍不得这些,王夫人如今又占着管家的名头,添了点东西也不算逾矩。 王夫人交代完,又对宝玉说:“晚上就在前屋摆饭吧,你若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他们,叫厨房去做。” 宝玉道:“也没什么想吃的,不过清淡些罢了。太太可还有事要忙?” 王夫人道:“凤丫头如今病着,府里的事儿少不得我要多心。你若不耐烦了,只管自去,摆饭时再来。” 宝玉道:“不用这样,叫我房里的金风送本书来,我去里屋看就是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点头叫了小丫鬟去大观园里找金风。不过一会儿工夫,金风便带了书过来。 宝玉问道:“拿的是哪本?” 金风低头回道:“主子昨晚说今日要看去年院试的文章,上午有事耽搁了,奴才自作主张,就拿了过来。” 宝玉点头道:“就是这个,我本来怕小丫鬟传话不明白,就没言语,还想着若随便拿了本过来也就罢了。” 不过几句话,宝玉就去里屋温书了。 这边王夫人见金风考虑周到,就拉着她细细的问了几句,不过是几岁被卖的,什么时候进的府,还记得家里有几口人吗等语。 金风也不多话,只是王夫人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宝玉每日几时起床几时就寝,吃了几碗饭,穿的多少,读了几本书,写了几篇文章,都一清二楚。听得王夫人是越听越满意。又叫人拿了两个金戒指给她,只说若是用心服侍,日后定有你的出处。 晚饭后,母子二人正吃着茶,就听丫鬟说薛姨妈来了。话音落下,就见薛姨妈捏着张帖子带着香菱等人进来了。 宝玉忙见过礼,又给薛蟠带了两句好,才起身回怡红院。 见宝玉走了,薛姨妈才道:“我来时听见姓赵的那个姨娘被送去礼佛了?姐姐如今可算出了口气了。” 王夫人道:“这是什么话,她自愿去礼佛祈福,这是好事儿,与我何干?” 薛姨妈忙道:“瞧我说的,我嘴拙,姐姐说什么就是吧。”又忙拿出帖子道:“早上有人来送帖子,我们那四房的如今进京办事,按理说得见见。只是姐姐也知道蟠儿那子,也不会待客,我想着能不能来找姐姐帮忙。或是琏儿或是宝玉,陪他走一趟,见见长辈。” 王夫人半晌道:“你也知道,如今凤丫头病着,琏儿是离不开的。宝玉过几月就要参加院试了,时间也不多。” 薛姨妈听了,心里无趣,正要再劝,又听王夫人说:“到底是自家亲戚,若我说啊,还是叫宝玉走一趟吧,左右他不差着半日工夫。” 薛姨妈忙称谢,两人又叙了些家常,薛姨妈才走。 王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想换了衣裳,就听金钏儿进来报:“太太,周瑞家的来给太太请安。” 这周瑞家的本是王夫人身边第一人,她是所有的陪房中最有面子的,最会来事的,巧舌如簧,很四处讨各房主子的欢心。上次送薛家的花给府里各位姑娘时,得罪了宝黛二人,又引着王夫人对黛玉不满,被宝玉狠狠发作了一回,女婿也见了官,被判了流放。因此消沉了一段日子,王夫人对她也有些不满。只是他男人管着府里春秋两季的租子,还是很有体面的。 王夫人命她进来,表情淡淡的,也不出声。 周瑞家的忙给王夫人请安:“奴才来给太太请安了,前两日我家那口子在外面得了两只药材喂大的**,最补身子了,奴才想着二爷快要院试了,忙给太太送了来。” 王夫人见她神色恭敬,并无一丝不愿,才点点头道:“难为你有心了,这段日子都不见你上来了,我记得原是你女儿另嫁,才放你一段日子的,如今怎样了?” 周瑞家的忙道:“回太太的话,她如今嫁了庄子上一小头头,小门小户的,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王夫人道:“那就好,我这儿有几匹上好的料子,拿去给你女儿做两件衣裳穿吧。” 周瑞家的忙叩谢了。 王夫人又说:‘既然你家里无事了,以后仍旧上来吧。” 周瑞家的听了大喜,知道王夫人这是又启用自己了,又忙磕头。 第二日上午,宝玉出园来,见薛蟠在二门前等着,忙几步上前道:“劳烦薛大哥哥久等了。” 薛蟠笑嘻嘻道:“不久不久,难得你肯跟我出来吃酒。” 宝玉道:“姨妈不是说要去见你家长辈吗?怎么成了吃酒?” 薛蟠道:“见过长辈再去吃酒,都一样的。” 宝玉也不言语,二人都备了马,身边围着一圈小厮,一路来到乌衣巷末端一处三进院的小宅自门前。 宝玉见了这宅子就知,这薛家四房不是个简单的。此乌衣巷虽不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乌衣巷,却也是世家、名士聚集之地。这薛家四方虽是在巷尾,却也是难得的了,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院子。 二人下马,早有一老管家领着几个小厮站在门前相迎,见二人忙上前道:“奴才见过大公子,给您请安了。” 薛蟠道:“管家快起来,跟我你还用客气嘛!管家近来身体怎样?” 老管家道:“托大公子的福,还算健朗,没老呢。” 宝玉看的疑惑,四房的管家怎么和薛蟠这么熟悉。老管家似是看出宝玉所想,道:“奴才本是薛老太爷身边的,算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老太爷去世后,四少爷看奴才可怜,就留了奴才在府里养老,不知这位公子是?” 薛蟠抢先道:“我给管家介绍,这是我姨母家公子,荣国府的宝二爷。” 宝玉忙道“当不得老管家一声爷,我姓贾。” 老管家道:“大公子和贾公子先进来吧,四少爷早就候着了。” 众人拥着薛蟠、宝玉进了大门,薛蟠悄声对宝玉说,“老管家年纪大了,四少爷说的是我四叔,四叔家还有个公子和我们一般的,老管家叫他四公子,你一会儿可别听糊涂了。” 宝玉忙点头应了。 几人进了二门,就见一人迎了出来,嘴中道:“大哥哥到了,弟弟未能远迎,还望哥哥海涵。” 薛蟠忙道:“不敢不敢,要真叫你迎了,我可要吓死了。”又转身对宝玉道:“宝兄弟,我跟你说,这货是我们家一霸。三岁时打碎了祖父的花瓶,就知道用一盘子挂花糕哄骗我替他定罪了。我平日里遛狗斗**的功夫,还不及他一个头发丝儿呢,偏着他去年中了举人。嘿,你说这小子心眼儿是怎么长的呢!你就叫他小幺儿就行!” 宝玉忙道不敢。 被薛蟠叫做小幺儿的哥儿微笑道:“我单名一个蟜字,公子怎么称呼?” 宝玉忙道:“小弟贾宝玉,蟜公子叫我宝玉就是。” 薛励微微笑了笑,道:“我虚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宝玉了。” 薛蟠这时赶忙嘴:“你们就别在这儿唧唧歪歪的了,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咱们快进去吧。” 宝玉心里摇了摇头,这薛蟠怎么不长记呢,这薛励一看就是个小肚**肠的笑面虎,他现在打断了薛蟜说话,过一会儿少不得要吃点亏。 薛蟜面上不显,点头应道:“大哥都等急了,这就进去吧,老爷在书房呢。”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在线阅读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 肉文屋 /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 第二十二章 乌衣巷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 第二十三章冯紫英 “四叔!你可进京啦,你不知道,我都快被王掌柜的逼疯了!”薛蟠进了书房,还未请安,就叫嚷道。 宝玉听了微微皱眉,看样子薛蟠与四房关系是极好的。薛蟠虽为人有些大大咧咧不知分寸,但也是大家子弟,绝对不至于失了礼数。既然他与薛?、薛家四老爷都这般熟悉,那么薛姨妈叫自己陪薛蟠过来,又意欲何为呢? 薛老爷起身从书桌后走出来,仰头笑道:“蟠儿可算遇到克星了,要我说,就该叫王掌柜好好拘拘你的子。” 薛蟠挠挠头,道:“四叔快别再说了,我现在想着王掌柜就脑瓜仁儿疼,整天逼着我看账本看账本,我还不能把他赶出去,哎呦” 薛老爷摇摇头:“你呀,也该学学看账本儿了。”又道:“蟠儿带了朋友来?” 薛蟠听了赶忙道:“四叔,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姨母家的,贾宝玉。可跟我不是一路人,学文学武的,还要科举呢。” 宝玉忙见礼,道:“侄儿贾宝玉见过薛老爷。” 薛老爷隐晦的大量了宝玉一番,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嘴角常笑,不像是什么有为青年,倒像是个多情公子。加之宝玉年纪尚小,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薛蟠又是个不读书的,想来也说不出这贾宝玉到底怎样,是以并未在意,不过客套几句罢了。 薛蟠又缠着薛老爷混闹了一回,薛老爷待薛蟠看起来也是极好的,二人说是叔侄,倒更似父子。 薛?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学究,倒看不出在门外时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如此这般不过半个时辰,薛蟠就坐不住了,要出门去吃酒。薛老爷又说让薛蟠留在府中用过饭再走。 薛蟠道:“哎呀四叔,你们反正要在京呆许多日子呢,什么时候用饭不成,今天就叫小幺儿更我出去长长见识吧,这里可不比金陵,好玩儿的多着呢。” 薛老爷对薛蟠无奈摇头:“你呀,整日就知道玩,斗**走马,什么时候能撑起大哥留下的家业呢。”虽是这般,却也点头答应了,转过头来板着一张脸,严厉的对薛?道:“蠢材,跟你弟弟出去,不得惹是生非,听见没有!叫我知道你又引着弟弟不学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刚刚对着薛蟠时和蔼可掬的形象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薛?面无表情道:“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薛蟠在一边看着这父子二人,见怪不怪,反倒是宝玉惊讶了一下,这不像是父子,反而是冤家。要知道,这两人间的气氛,并不像贾政与宝玉那样,典型的古代严父孝子,反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这边薛蟠领着宝玉、薛?兴冲冲的杀向戏园子,那边王夫人、贾琏二人又聚在一起,商量马道婆的事儿。两人聚在王夫人房内,门窗大开,面前摆着几本账本儿,门口守着平儿、玉钏儿、周瑞家的等人,看着好似王夫人在交代贾琏家事。 原来这天上午,贾琏早间给王夫人请安时就稍稍提了下马道婆此人,王夫人一听正中下怀,敢算计她的宝玉,马道婆当真是不能留了。就吩咐贾琏带人,悄悄的打听一下,马道婆素日里都和那几家权贵来往,又有什么后台、什么仇人没有。 不过半日,贾琏便赶了回来,急忙道王夫人处商议。二人此时倒是同仇敌忾,好似前几日刻薄宝玉的人不是凤姐儿,贾赦的病也与王夫人无关似的,转眼间又成了盟友。 贾琏道:“二婶早间叫我问的事我可打听到了。那马道婆素日里经常在各官宦人家后宅行走,其他人家还好,只是平素里与南安郡王太妃和锦田侯的诰命走的最近,不知是什么缘故。” 王夫人听了,想了半晌道:“锦田侯的诰命早年生了一个哥儿,这哥儿如今都快要入仕了,另有一个庶女,比这哥儿小了几岁。除此之外,十几年里,锦田侯再无所出。想来这锦田侯诰命忧虑的是这事儿,她素来佛经也没少念,若是托了马道婆求子,倒也说得过去。” 贾琏接道:“那南安郡王太妃如今正是事事顺心,大儿子袭了异王位,二儿子官至从三品,女儿又封了妃,并无什么事情要日日念诵的。若是只为了给儿女祈福,建个佛堂也就够了,我又打听到,她在马道婆那儿的香油钱是最多的,每日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只比缸略小些。” 王夫人思忖半晌,道:“想来她是有大心愿了,看来这马道婆我们如今还动不得呢。” 贾琏道:“二婶的意思是?” 王夫人说:“我娘家陪嫁的家生子里头,有两个年轻机灵的小丫头,早先出生时便开了恩,没入她们的奴籍。如今她们家里实在困难了,不妨叫人伢子卖给马道婆,只说不记得家里就是了。” 贾琏忙回道:“还是二婶英明,侄儿这就去办。” 王夫人、贾琏二人这般思量不提,再说这边薛蟠,三人挑了二楼一雅间就坐,这是薛蟠平日里包下的,摆置还算雅。 薛蟠对二人道:“明儿五月初三日是我的生日,古董行的程日兴,不知哪里寻了来的这么、这么长粉脆的鲜藕,这么大的大西瓜,这么长一尾新鲜的鲟鱼,这么大的一个暹罗国进贡的灵柏香熏的暹猪。你说,他这四样礼可难得不难得?那鱼、猪不过贵而难得,这藕和瓜亏他怎么种出来的。我连忙孝敬了母亲,如今留了些,我要自己吃恐怕折福,左思右想,惟有宝玉和幺儿还配吃,所以特请你们来。可巧唱曲儿的一个小子又才来了,咱们就乐上一天。” 宝玉还未言语,薛?微笑道:“你怕是乐不上一天的。”宝玉打眼瞧过去,薛?年至束发,此时身着青衫,手持白底五骨折扇,上面题的是唐寅的字,脚着锦边弹墨袜,薄底皂靴,嘴角常带笑,端的是翩翩君子如玉。若不是薛蟠早就揭露了他恶魔的本质,只怕自己便被这副皮囊骗了呢。 薛蟠正疑惑,就听小厮来回“冯大爷来了”。宝玉便知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来了。薛蟠忙叫叫“快请”。话音未落,只见冯紫英一路说笑,已进来。 薛蟠、宝玉忙起席让坐,薛?却是端坐在桌边,只执了一盅酒,低头细品,也不看冯紫英。二人疑惑,薛?并不是不知礼数之人,难道二人间有什么龌龊不成? 就见冯紫英原本正在说笑的脸,见了薛?,便突然僵了半晌。过了半晌,才装作无事笑道:“好呀!宝玉今日可算出门了,我以为你要在家里拘到金榜题名呢。”二人也只当无事。 宝玉接道:“你这般取笑我,若我日后当真金榜题名,你可得做酒才成。”冯紫英忙应了下来。 薛蟠见他面上有些青伤,便笑道:“这脸上又和谁挥拳的?挂了幌子了。”冯紫英看了眼薛?,笑道:“我又如何能打人呢?是前日打围,在铁网山教兔鹘捎一翅膀。” 宝玉见这光景,便明白了,冯紫英和薛?定是早就认识了,还有了争执,却未记仇。那只敢扇冯紫英的兔鹘,定是姓薛的了。薛?说的,今日乐不成了,怕是觉得冯紫英会借机报复,谁知冯紫英却并未挂在心上。 不过这薛家四房入京不过半月,怎得薛?会和冯紫英扯上关系?冯紫英父亲乃是神武将军冯唐,为人最是中正不过的,薛家经商,两家并无交集才对。二人难道只是路上萍水相识?却也不像,薛?刚刚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冯紫英与薛蟠关系甚好,今日定会来吃酒的。冯紫英刚刚见了薛?,虽是神色呆愣,却并无多少惊色,看样子也是知道薛?身份的。若说是事后才知道对方身份的,却又更怪了。薛?、冯紫英都不是个蠢的,不会在不知道对方身份时就平白得罪人。宝玉这般想着,心里虽是疑惑,脸上却不显,仍与薛蟠一起陪着冯紫英说笑。 薛蟠见冯紫英吃完了茶,说道:“且入席,有话慢慢的说。” 冯紫英听了,便立起身来说道:“论理我该陪饮几杯才是,只是今儿有一件大大要紧的事,回去还要见家父面回,实不敢领。”薛?听了这话,虽仍未抬头,手上酒杯却晃了两晃,险些洒出来。 薛蟠、宝玉哪里肯依,又劝了两次方罢,出门上马就去了,只剩下薛蟠、宝玉、薛?三人饮酒听戏。只是薛?心里有事,并不尽兴,薛蟠又看中了一个戏子,早就乐不思蜀了,宝玉素来不喜看这种戏,也只略饮了点酒罢了。 待宝玉回了府,见过贾政后,又去给贾母、王夫人请了安,便径直回了怡红院。及至书房,又交待春风盯着一个叫做小红的丫鬟。平日里教她些处事待物的规矩,再绝了她做姨娘的心思,日后也能算个帮手。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在线阅读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 肉文屋 /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 第二十三章 冯紫英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 第二十四章饯花之期 这个叫小红的丫头本是个伶俐人儿,家里也是荣国府中世代的旧仆,父母现在收管各处房田事务。也曾想过攀着宝玉做姨娘的,不过宝玉身边规矩素来就大,等闲人进不了身的,哪里有她的机会,这才心灰。前几日贾芸前来种树,二人正巧见过,还被贾芸拾到了她遗失的帕子。宝玉心知原着中这丫头是个知恩图报的,贾芸也是良配,便想着卖二人一个人情,既成全了一段好姻缘,日后在贾家子弟中又能多了一支帮手。 到了第二天,是四月二十四日芒种,未时交芒种节。此时京中闺阁最流行这日设摆各色礼物,祭饯花神,等到芒种一过,就是夏日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所以大观园中之人都早起来了。 园中女孩儿们都用花瓣、柳枝或用绫锦、纱罗做成小物件,系在枝头,满园里绣带飘?,花枝招展。丫鬟们也都扮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一时也道不尽。宝玉又早给了探春人手银钱,探春领了众丫鬟们几日前就做好了各种鲜花酿的酒水与和了花瓣的点心,就等着这日姐妹们好好乐一乐呢。 且说迎春、探春、惜春、李纨、宝钗、凤姐等并大姐、香菱与众丫鬟们在园内玩耍,独不见林黛玉。 迎春因说道:“林妹妹怎么不见?好个懒丫头!这会子还睡觉不成?” 宝钗道:“你们等着,我去闹了她来。”说着便丢下众人,自己往潇湘馆来。 宝钗刚走,宝玉的大丫鬟梧桐就道:“正巧前几日外面掌柜的孝敬了二爷两幅仇十洲的画,绿酒姐姐又用小雏菊制了滋补养颜的汤水。不如姑娘们先怡红院坐一会儿吧,怡红院离潇湘馆最近,也好等林姑娘。赏过画、喝了汤,再由二爷做东道,姑娘们再来园子里乐呵,如何?” 李纨笑道:“这个主意好,可是个懂事的丫头,你们主子不在,就赶紧拿着主子的好给我们做人情吧。” 探春接道:“正好,我们也去闹闹宝玉,看他做什么呢。宝姐姐也未走远,又是顺路的,我们紧走几步,也能赶上她。” 凤姐嚷道:“今天总算有人替我做这个冤大头了,我定是乐不得的,咱们快去吧。”言罢,众人又结伴往怡红院、潇湘馆的方向来。正走着,只见文官等十二个女孩子也来了,见主子们问了好,又说路上见宝钗在扑蝶呢,往滴翠亭去了。凤姐道:“滴翠亭也不远,咱们也悄悄瞧瞧去,她说是要来叫林丫头的,如今又来偷懒,可叫我捉到她的不是了。” 不过几步路,众人远远瞧来,宝钗正在滴翠亭外一个人站着。刚想开口叫,就见宝钗突然快走几步上前,笑着叫道:“林丫头,我看你往哪里藏!”一面说,一面往前赶。 众人正疑,就见亭内有人推开窗,宝钗向亭内的人问道:“你们把林姑娘藏在哪里了?”众人走上前看,原来亭内是宝玉屋里的春风和小红。二人远远看见,忙向众人请安,宝钗这才察觉,不禁羞红了脸。 春风又道:“我如今年纪也大了,过几年少不得二爷要放我出去,所以现在有时间就把能教的都教给小丫鬟们,方才不过和小红说了几句私房话,哪里能见到林姑娘呢,宝姑娘不是看错了吧。” 宝钗忙笑道:“许是我看错了,方才远远过来看着她在这里蹲着弄水儿的。我要悄悄的唬她一跳,还没有走到跟前,她倒看见我了,朝东一绕就不见了。” 原来这滴翠亭四面俱是游廊曲桥,盖造在池中,周围都是雕镂隔子糊着纸。众人听见这话,也未做声,凤姐大笑道:“你说来找林姑娘,我原想着你偷懒了,正要抓你把柄呢,倒是屈了你了。正好,我们方才商议了要去怡红院闹呢,如今一道儿去吧。” 宝钗忙应了,众人又往怡红院来。 才进门,就见宝玉黛玉二人领着春风小窗等丫鬟十几人,在老嬷嬷的指点下,采了雏菊花瓣,不知在做什么呢。李纨笑道:“悄悄,这两个原来躲在这儿顽呢,我还当宝玉还在温书呢,原来也是个懒得。” 黛玉笑道:“他哪里有心思温书呢,我刚刚过来,本想着借了他屋里的春风出去顽,谁知就见他在这儿弄这些个。” 宝玉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原看绿酒用雏菊花瓣煲了汤,就请教了林妹妹身边的嬷嬷,原来这雏菊最是清热滋补的。太太今日夜里睡不着觉,我就想着用那新鲜的花瓣洗净了,用决明子熬的汤泡半个时辰再干。这样花瓣既混了决明子的药气,还不失了颜色,再寻了银红的蝉翼纱绣了小袋儿装起来,透过纱去看,样子还好看。或是放在床头,或是挂在墙上,都是好的。” 探春笑道:“听听宝玉这张嘴,都要下场做学问的人了,又是花瓣又是蝉翼纱的,羞是不羞。到将我这个做女儿的比了下去。” 宝玉道:“你素日里最是孝顺的,太太总夸你比我贴心呢,我不过就想显摆这么一回,你也吃醋不成?” 李纨对着凤姐叹道:“瞧瞧咱们家姑娘、哥儿的,都是既孝顺又有学问的,倒显得我们这些做媳妇的蠢了。” 凤姐笑道:“可不是呢,都是太太们会调理人儿。” 众人这般凑在一起,跟着黛玉身边的顾嬷嬷学了几个花样儿,不过就是些好看的花瓣做了各种香囊,又另做了几个药袋儿,用来孝敬长辈。王夫人收到宝玉做的蝉翼纱袋儿以后,开心的不得了,不知是真有效,还是心里舒畅神作用,倒也真睡得安稳了。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且说今日正是饯花之期,黛玉本就是个伤春愁思的,见遍地的残花落瓣,由不得感花伤己,偏宝玉却是个有主意的,这样收了残花,有了用处,黛玉倒没有了心思了,只一心与姊妹们玩耍。 及至午间,只见丫头来请吃饭,众人遂都往前头来了。 王夫人见了林黛玉,问道:“大姑娘,你吃那鲍太医的药可好些?”原来这几日换季,黛玉夜间有些咳嗽,不过是些先天之症,左右养着些就是了。 林黛玉道:“也不过这么着,老太太还叫我吃王大夫的药呢。”鲍太医原与王家走的极近,老太太偏又指了王大夫,想来着婆媳二人又斗起法来了。 黛玉又道:“那鲍太医医术倒是极好的,平日里按他嘱咐的主意了些,嬷嬷们又每日煲了些汤,这几日也不怎么咳了,我还未曾谢过舅母呢。” 王夫人眉开眼笑:“谢什么,都是一家子骨,难道还差你一个谢字不成?你只管把身子养好了就是。” 听得宝玉是心头大疑,自己老娘什么时候和黛玉达成共识了,这二人又在卖什么关子?只是如今人多,不好问,只等着改日定要捉住黛玉审个明白。 又说笑了一阵子,姐妹们都往贾母处用饭,宝玉想着要多陪王夫人一会儿,就陪着母亲用了斋。用过饭后,宝玉出来到外头,只见贾毅说道:“冯大爷家请。” 宝玉听了,知道是昨天的事儿还没完,薛冯二人少不得还得纠缠几回,就来到二门的书房,换了衣裳。命人备马,只带着贾仁、贾义、贾勇、贾信四人,一径来到冯紫英家门口。有人报与冯紫英,出来迎接进去。 只见薛蟠、薛?早已在那里久候,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并唱小旦的蒋玉菡、锦香院的妓女云儿。大家都见过了,然后吃茶,然后摆上酒来,依次坐定。冯紫英先命唱曲儿的小厮过来让酒,然后命云儿也来敬。 云儿挨个人敬了酒,到了薛?处时,薛?也不扭捏,就着云儿的手就饮了,顺手拉了她坐到自己身边。薛蟠叫道:“哎呦哟,幺儿太不够意思了,我素来还以为你是个守身如玉的呢,原来也是个风流知趣的。” 薛?笑道:“难道大哥舍不得云儿?你若喜欢,只管说便是。” 薛蟠道:“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不行,我定要罚你一杯的。” 薛?也不客气,叫云儿又到了一盅酒,就着美人的手仰头饮了。转过头来看着冯紫英,也不言语,舔了舔嘴角的残酒,只笑得眼波流转,秋水盈盈。 冯紫英见了,道:“这样喝酒无趣,不如每人唱一句如何?” 宝玉道:“唱的什么?若唱不出又如何罚?” 冯紫英道:“只管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曲子里只蕴着一个‘情’字便使得。” 薛蟠道:“这个好,你若是再叫行酒令,我又该喝醉了。” 宝玉道:“怕是只有曲子,你也是唱不出来的。” 薛蟠驳道:“你怎知我唱不出,你等着,我想想。”过了半晌拍腿叫道:“有了,这个定是个雅的,这可是薛大爷我传遍青楼戏园的绝活儿,一般人我还不唱呢。” 言罢张嘴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冯紫英听了都诧异道:“这回怎么不是‘一个蚊子哼哼哼’了?”听得众人大笑。 薛蟠道:“你爱听不听,大爷我好不容易想到一句雅的,有本事你唱。” 冯紫英也不客气,举着酒杯,只看着薛?唱道:“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去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 “啪――”的一声,就听见薛?摔了手中的杯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小红这个人,是个有见识知恩图报的好姑娘。昨天有人跟我说,她并没有做宝玉姨娘的意思。这个可能有很多人都误会了,原着里面确实有写过红玉曾有过这意思的。 下面是原文: “这红玉虽然是个不谙事的丫头,却因她原有三分容貌,心内着实妄想痴心的往上攀高,每每的要在宝玉面前现弄现弄。只是宝玉身边一干人,都是伶牙利爪的,哪里得下手去。不想今儿才有些消息,又遭秋纹等一场恶意,心内早灰了一半。”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在线阅读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 肉文屋 /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 第二十四章 饯花之期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 第二十五章清虚观 这边冯紫英刚唱完,就听见“啪――”的一声,薛?摔了手中的杯子。众人一愣,就听见薛蟠叫道:“小幺儿可是有了曲子了,急着唱也不能摔了杯子,这杯酒你是怎么都躲不掉的!” 薛?笑道:“是我的不是,刚刚想到个曲子,一时失神,跌了杯子,我自罚一杯。”说着就另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宝玉问道:“那曲子你可曾有了?” 薛?张嘴唱道:“秋雨潺潺如歌如泣,泊孤舟,寒烟渡幕汐。忆往昔,笙歌醉梦迷,一江烟雨如丝,梦几许。诉不尽多少相思语,舞尽铅华去,引芳心万绪。诉离别,幽咽汇成曲,孤帆万里,相别无归期,天涯路,一缕情思相系。” 方唱罢,蒋玉菡道:“我不敢说尽晓天下曲子,却也是十知七八的,却从未听过这首,难道是公子所做不成?” 薛?又饮了一杯,那眼睛瞟了瞟冯紫英,道:“管他是谁做的呢,不过是下堂弃妇依依不舍罢了。” 听了这话,蒋玉菡也不追问,众人不过又乐和一回,吃了几回酒,也就散了。 宝玉回了怡红院,春风就道:“昨儿贵妃差了夏太监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叫珍大爷领着众位爷们跪香拜佛呢。还有端午儿的节礼也赏了。” 说着命小丫头来,将昨日的所赐之物取了出来,只见上等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宝玉见了问道:“别人的呢?” 春风一听就知宝玉要问的是什么,答道:“林姑娘、薛姑娘的一样,只比着你的少了芙蓉簪,环三爷也有,和二姑娘、三姑娘一样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宝玉这才放心,又去贾环、贾兰处差了二人功课,方才歇下。 过了几日就是初一,阖家众人都往清虚观打醮,除了王夫人看家、以防元春有话来传以外,众人都去了。凤姐早就打发众人,扫了道观,清了闲人,挂起帘子安排了戏。宝玉心里疑惑,元春此举又是为何,也跟了来。 因来的都是女眷,所以等闲人不敢擅入,宝玉正搀了贾母要去吃茶,就见贾珍领了一老道士过来,道:“张爷爷进来请安。”这张道士本是当日荣国府国公的替身儿,和贾府渊源颇深,后来又混出了名堂受了封,如今各王公、藩镇见了他也都叫声“神仙” 贾母听了,忙道:“搀过来。” 贾珍忙去搀了过来。那张道士先呵呵笑道:“无量寿佛!老祖宗一向福寿康宁?众位小姐纳福!一向没到府里请安,老太太气色越发好了。” 两个老人家一见面,说起话来就停不住了,当年的旧事,如今又过的怎样,又念叨了两回国公爷的风貌,说的越发悲了。宝玉连忙劝住贾母道:“今天是贵妃娘娘降旨打醮的好日子,老太太何苦这样。” 张道士呵呵一大笑道:“哥儿说的话在理。”又道:“前日在一个人家看见一位小姐,今年十五岁了,生得倒也好个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论这个小姐模样儿,聪明智能,基家当,倒也配得过。但不知老太太怎么样,小道也不敢造次。等请了老太太的示下,才敢向人去张口。” 贾母道:“上回有个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点儿再定罢。再说,他如今还要科考呢,谁知过一两年又是什么光景呢。我也不求他怎样,只找个格儿难得的就好。” 薛姨妈在旁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宝玉如今十一了,也不算小,若是此时开始说亲,也不算早的,大户人家说亲到拜堂,可有一段时间要准备呢,及至十三四岁拜了堂正好。如今贾母这话,意思倒是说这一二年是不打算议亲的。宝钗比着宝玉还大了几岁呢,若是再拖下去,可就有些难看了。 凤姐在旁看了,忙嘴道:“张爷爷前些日子还打发人和我要鹅黄的缎子,我们丫头的寄名符你也不换了去。” 这般也就把话头了过去,有一会儿,张道士又说有几个远来的道友并徒子徒孙们想要见识见识宝玉的玉,贾母只管让他带了宝玉过去。宝玉跟着张道士进了后殿,才进了门,就见一熟悉的人影端坐在下手,正是东府的大伯贾敬! 宝玉大惊,这东府的大伯贾敬,本是两府少有的读书之人,科举出身,本有了前途,却又突然跑去做了道士。自己也只是小时见过两次而已,如今他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是以连忙上前两步,拜见了伯父。 贾敬端详了半天,方才点点头,叫宝玉起来,又转过来写过了张道士。张道士笑道:“咱们还客气什么,你们有什么话只管说,我去给你们守门。” 贾敬也不虚礼,待张道士走了,方道:“我多年没回家了,也难为你认得我,是个机灵的。” 宝玉忙道不敢。 贾敬道:“你可知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宝玉答道:“大伯定是有要紧事交代了,大伯只管说就是。” 贾敬道:“咱们两府如今只有你一个上进读书的,听说过阵子要去参加院试?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只是这事连老太太都不知道的,也只能我留一口气等着说给你听了。” 半晌又道:“当年宁荣二公随着太祖打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先皇去世时,我父亲与你爷爷,也都出了大力。只是这也让今上意识到了,两府手中兵权太大,使得府中糟了猜忌。父亲与伯父便下令,族中子孙不得锋芒太露,虽使得皇上放了心,却也使得族里实力大大减弱。” “当年我年轻不知事,一心想着凭着本事混出头来,父亲也拦不住,只得由着我去了。本来也无事,谁知不过半年,忠顺王爷开始发难,用的还是结党营私的名头,先弹劾了我素日里一位关系极近的好友,皇上最忌这个,便信了三分,将我那好友革职候审。此后不过半月,环环相扣,素日里与我关系好的同僚纷纷落马,不是贪污就是草芥人命,再就是擅结朋党。父亲便知,总顺王爷这是早有谋划,只等着给咱们家致命一击呢,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了。”说道这里,贾敬就停了下来。 宝玉追问道:“然后呢?” 贾敬道:“然后啊然后我父亲就去世了,我正好丁忧,皇上看咱家可怜,此事就放下了。只是我那好友,本是寒门子弟,人品学问都是极好的,只因交了我这个朋友,最后抄家流放,好不凄惨。” 宝玉听到这儿就明白了,大爷爷当初用自己一命换了家族平安,大伯觉得自己年轻冲动,害了父亲和好友,心灰之下便做了道士。宝玉道:“那忠顺王爷与咱家有什么渊源呢?” 贾敬道:“不过是政见不合罢了,本无大事。世人都是无事生事的,小事慢慢也就成了大事。咱们两府这些年来并无子孙科举入仕,捐官袭爵的混不出名堂,忠顺王府想来也不在意。只是你如今有这个打算,我少不得要把这事说给你。正巧前日张神仙到我哪儿叙话,说你们今日要来打醮,我便避了人过来交代你几句。你也不用声张,只当没见过我就是,如今尘世已了,我便可安心修行了。”言罢,就起身走了出去。 宝玉无奈,只得等张道士来接自己回去。过半片刻,张道士进来,道:“哥儿如今可通透些?” 宝玉拜忙道:“还得谢谢张爷爷大恩。” 张道士道:“你也不用言谢,当年的事我也清楚,我本事国公爷的替身,受了国公爷大恩才能有的今天。就当是我还国公爷的恩罢了。另有一件事,上月我进给太后娘娘请安时,见了府中贵妃。” 宝玉忙道:“姐姐如今可好?” 张道士道:“身子骨还好,我看着颜色也好。只有一样,后嫔妃规矩最严的,娘娘身边能用的人极少。过阵子小皇子出生后,身边能用的人恐怕更少了。贵妃托我给你带句话,嬷嬷、教养嬷嬷都是内务府派送的,不得自己人,只恐有失。” 宝玉忙道:“张爷爷大恩啊,劳烦张爷爷下次得了便宜,告诉姐姐,我定会帮她打点好,叫她只管安心养胎,一切有我呢。”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方才回到贾母处。宝玉心里有事,不过随便听了几出戏,第二日就没心思来了。回到府里,只盘算着元春的事。 元春进多年,若是真缺人用是不可能的。有家里为她撑腰,银钱又不短,或威逼或利诱或人情,总会有几个心腹的。如今正怀着龙子的时候,冒着风险传出话来,可见是有人要对她腹中的孩子动手了。后之事自己一无所知,以自己的本事,也安不进人去,这事少不得要求两个人了――三皇子和薛四老爷。 宝玉这般谋算着,又过了一日,至初三日,乃是薛蟠生日,家里摆酒唱戏,来请贾府诸人。宝玉近日对薛蟠此人的印象是越发的好了,人虽呆了点,顽劣不堪,本却不坏,又是个重义气的。又想到薛?定是会来的,也过去吃了两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又看了一遍这段视频,陈力的《骨分》,是探春远嫁的那一段,看得我哭得噼里啪啦的。自古男儿国是家,戍守边关马革裹尸。若是国富民强,又何须女儿们去远嫁和亲呢? ps:其中哭得最难过的就是赵姨娘了,骨亲情是怎么都不能割舍的。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在线阅读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 肉文屋 /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 第二十五章 清虚观 第二十六章 薛?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六章 薛?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六章 薛?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六章 薛? 第二十六章薛? “薛大哥哥今日生日,小弟也没什么可送的,寻常家礼也显不出咱们表兄弟亲近。前几日你跟我说,内务府嫌你家铺子里新鲜花样太少。这是我铺子里新出的簪子样子,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薛大哥哥若是不嫌弃,只管拿去用。日后我铺子里的这种花样也不对外卖了,只都按照进价拿到你们那儿去,怎样?” 薛蟠心想,这是个好事儿。宝玉若是想赚钱,自己送到内务府也就是了,何苦转到自己手里呢,可见亲戚情分了。忙道:“还是宝兄弟厚道,这可解了哥哥我燃眉之急啊,我也不多说,一会儿咱两得多喝几大海!” 宝玉忙应了下来,两人便往里间走,先吃了一杯茶。不过一会儿,薛?就来了,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嘴角挂笑,摇着唐寅的扇子,慢悠悠的往里走。 宝玉见了,起身道:“?哥哥来了,快坐快坐。” 薛?笑道:“宝兄弟来得到早。” 宝玉道:“左右两家不过隔着一堵墙罢了,早来一会儿也能帮薛大哥哥招呼些。” 薛?不屑地哼道:“你也不用管他,早晚都得他自己立事呢,多大个人了,还用谁帮衬呢。” 话音未落,就听前面薛蟠扯着嗓子道:“小幺儿,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帮我招呼一下‘兄弟们’啊。” 薛?听了,脱口而出道:“就来。” 宝玉听了,立时一口茶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想笑,又怕得罪薛?。幸亏宝玉也是个言语常笑的,脸上也显不出什么。 薛?话刚出口,就后了悔,险些咬了自己舌头,回头看了眼宝玉,见他面色如常,只瞪了他一眼,就起身去前厅了。 薛?前脚刚出去,宝玉随后就把茶喷了出去。这薛?其实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对薛蟠倒是真心。 这边客人陆陆续续都到了,薛蟠嘴里的“兄弟们”自然不是什么三教九流拜把子的兄弟,也都是各家公子少爷。众人到齐,依次入了座。 薛蟠素日里交好的公子,能有几个正经的呢,酒不过三轮,就各个原形毕露,划拳的、行酒令的、唱曲儿的、说笑的,也不用人招呼,气氛热闹的紧。 这边宝玉挨了薛?、冯紫英,坐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这两人气氛微妙的紧,一个喝酒,另一个也举杯,一个对着宝玉说笑,另一个也凑过来讲段子。宝玉无法,只得招呼了素日里交好的潘家二公子――潘荣轩一起,四个人行酒令。 潘公子也是个妙人儿,酒桌上厮混出来的高手,平日里众人都不敢和他认真吃酒的。冯紫英一心想着和薛?搭话,此时也不在意,薛?刚到京,也不了解各家子弟什么样子。二人这般,不过几轮,就被宝玉联合潘荣轩灌的有了五分醉意。 宝玉看差不多了,怕二人真醉了,说了点什么不该听的话,忙叫了停。拉了薛蟠过来,引着薛蟠划拳唱曲儿,逗大家一乐。这般半日,众人醉的差不多了,因着是在薛蟠家里,又没有什么戏子相伴,无甚意趣,也就散了。只剩了冯紫英、薛?、贾宝玉三人。 薛蟠嚷道:“刚刚不尽兴,咱们几个再出去尝尝鲜怎样?” 薛?面色酡红,像涂了层胭脂似的,乐道:“就你那品味,尝的什么鲜呢,小爷我还怕污了眼呢。” 薛蟠叫道:“你还别不信,庆兴班儿里面新来了四个花旦,水灵的很,这你也不去?” 薛?看了眼冯紫英,笑道:“去,怎么不去呢,难道还为谁守身不成?” 冯紫英也嚷道:“爷也去悄悄是个什么天仙模样,要是不好看,爷砸了它招牌。”冯紫英前些日子还仇都尉的儿子打伤了,惹了家里老爷子一顿老拳,倒也真能干出砸人招牌的事儿来。 宝玉也不是个矫情的,见三人都有几分醉意,忙跟了去。 四人有几分酒意,也不骑马,叫了小厮抬了四顶青灰小轿,晃晃悠悠的来到庆兴班儿。庆兴班儿的班主是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的姘头,手下的各色唱角也都是自幼买来苦练出来的,颜色好的角儿也都有王公子弟捧着,加上班主也会做人,为人圆滑,所以生意好得很。 薛蟠一进门,班主芸娘就得了小厮的信儿,迎了上来:“薛大爷、冯大爷,您二位可有日子没来了,里面坐。”一听芸娘这语气,就知道冯紫英也是个常客,薛?哼了一声就往里走。 薛蟠道:“芸娘,今儿爷我可是领着弟弟们来瞧你这儿新来的花旦的,可别叫爷丢了面子。” 芸娘道:“哪儿能呢,薛大爷瞧中了可是她们的福气,她们还有出戏,唱完了我就叫她们来给几位爷陪酒。” 几人来到三楼一处包间,这是薛蟠素日里包下来的,平日只招待薛蟠用。酒水上桌,不一会儿,四个花旦就来了,一人身边坐了一个,不过就是劝酒唱曲儿这几个老花样儿。 薛蟠是个好美人儿的,几杯酒下肚,就被身边的青衣花旦哄得心啊肝儿啊的。薛?颜色最好,身边坐了个黄衣花旦,是个羞涩美人儿,被薛?逗得手软脚软只差挂在他身上了。冯紫英和宝玉二人无趣,只相对着喝酒,身边两人也是知趣的,只管倒酒,也不多话。 “妹妹长得这么较弱,怎受得这苦,每日里练身段儿吊嗓子的,听得我心都碎了。不如小爷替你赎了身,你只来给爷一人唱曲儿,怎样?”宝玉支着耳朵听薛?这话,心里乐开了花。 给戏子赎身这事儿,可不像小说话本里面写的那样简单,凡是大家公子,在戏班包养几个戏子都是无碍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只是赎身却是两回事了,不过是个戏子,除非太过荒唐不要名声的以外,谁会做这种事儿?传出去可就坏了名声,没法子说亲了。 薛?这话一听就是哄人的,连那花旦都未放在心上,倒是冯紫英不乐意了,道:“不就是个戏子嘛,薛兄难不成还要捧在心上不成?要我说,这种没眼色借着竿子就往上爬的货色,还是远着点儿好。” 薛?听了也不生气,只夺了花旦手里的酒壶仰头就往嘴里倒,半晌方道:“可不就当成了给人取笑寻乐的戏子嘛,自己还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人家什么美人儿没见过,庆兴班儿都是常来的,怎么会看上你!你情我愿的乐几回也就罢了,还想当真不成,没得自取其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罢了,还想跟谁携手白头不成,这点子破事儿都当真,活该” 薛?越说越离谱了,只一听就知道是另有所指,四个花旦都不敢再言语,薛蟠听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赶忙上前捂了他的嘴,赶了花旦们出去,又道:“谁敢往外多说一句,薛大爷拔了她的舌头喂狗吃!”花旦们忙应下,退出去掩了门。 薛?挣了一下就挣开了薛蟠的手,大笑道:“大哥慌什么呢?我都不慌了,我早就不慌了。你当我为什么跟着父亲上京?满金陵的人都知道薛家四公子的名声坏了,我都不要做人了,你又慌什么呢?” 薛蟠听了立时愣住,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话,就见冯紫英上前扯着薛?道:“你坏的什么名声?难道不是你做下的套吗!我都想着你若是真心有我,我只带了你走,遍天下你我二人哪儿去不得!我在码头等了三日,发了高烧,险些烧死过去,也不见你人。这回又见了你,只想着找你问个明白,是分是合,好歹给个准话!你只日日躲着我,难道又是我的不是不成?” 薛?听了,半晌大笑,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弯腰道:“哎呦,好笑死我了,笑得小爷我肚子疼。”薛?动作夸张,笑得好不凄凉,看的冯紫英酒醒了十分,忙上前扶着薛?:“韵儿、韵儿”支支吾吾的只说不出话来。 宝玉见此,就知道两人这是要摊牌了,起身出了房间,唤来贾勇、贾毅守好门,方才回来。一进门就听薛?尖声唱到:“秋雨潺潺如歌如泣,泊孤舟,寒烟渡幕汐。忆往昔,笙歌醉梦迷,一江烟雨如丝,梦几许。诉不尽多少相思语,舞尽铅华去,引芳心万绪。诉离别,幽咽汇成曲,孤帆万里,相别无归期,天涯路,一缕情思相系。” 唱的好不凄凉,唱完又笑:“那日蒋玉菡还问,这曲儿他怎么没听过,我怎么说呢,说薛家四公子因为一个男人,改行要当戏子了?” 又指着冯紫英笑道:“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设的套,你就是这般信我的吗!因为你,我不顾薛家八房数十年经营,和甄扒皮撕破了脸,几次被人追杀;因为你,我十几年来第一次求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跪在祠堂四天三夜,换你一次升官发财的前程;因为你,我身无分文倒在码头,险些做了水鬼;因为你,全金陵的人都知道我薛?是个兔爷,心甘情愿叫人骑!你真把自己当了个人物了,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值得我坏了名声丢了命给你设套!我呸!我瞎了眼才会等你!” 薛?说完,只坐在地上笑,笑得风流妩媚。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还是这么好看,宝玉很难想象他因为冯紫英坏了名声时是什么样子。又见冯紫英怔怔的,只跪在地上抱着薛?喃喃细语,就知道这两人都是真心的,也不言语,拉了想要挥拳揍人的薛蟠出来。 薛蟠出门就叫道:“你别拉着我,跟欺负幺儿,老子不揍死他!亏老子平时还当他是兄弟呢,连老子的弟弟都敢欺负!” 宝玉劝道:“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清楚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跟着搀和什么。等明日?哥哥醒了酒,问清楚了再说不迟。” 薛蟠气道:“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宝玉道:“我给你出个主意,冯紫英看样子也是真心喜欢你弟弟的,你只等着冯紫英求你弟弟和好时,日日使唤他就是了。咱们是文明人,不能总用拳头说话,前段时候的牢饭还没吃够么?” 薛蟠道:“使唤他顶个屁用,老子又不缺使唤下人!” 宝玉道:“你怎么这么呆呢?你叫他去天上人间给你买雪绵豆沙是使唤,叫他给你穿女人裙子游街也是使唤,这使唤和使唤的区别大着呢,你平时那一肚子坏水儿呢?” 薛蟠想想冯紫英涂脂抹粉的穿裙子,就毛骨悚然,心想着宝玉平日里看不出来,原来是个蔫儿坏的。赶忙听了宝玉,跟着他另在旁边要了个隔音的包厢,等着二人。 闲等着也无趣,薛蟠是个心大的,又找了个唱曲儿的过来,宝玉听得无聊,自往楼下逛去了。大堂了摆了台子,正有几个角儿在唱《鲁智深醉闹五台山》,宝玉坐在大堂,叫了壶好茶,听得津津有味。就听见有人招呼道:“这不是贾公子么。” 宝玉回头,就见是水澈府里那姓温的长史,忙拜道:“原来是温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熬夜码字的份儿上~~各位留个痕迹吧~~另:感谢各位捉虫的亲=3=下 第二十六章 薛?在线阅读 第二十六章 薛? 肉文屋 / 第二十六章 薛? 第二十六章 薛?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 第二十七章李先生 宝玉正一个人听戏,就听见有人招呼,回头一看,是三皇子水澈府上长史温珏。 就听温长史道:“我们主子在二楼雅座,远远的看见公子独自在此,就叫我来请公子一起上去吃杯茶。” 宝玉忙道:“温大人辛苦了,何苦自己跑一趟呢,宝玉一介白丁,打发个小厮就是了。”这般说着,身边小厮贾礼忙塞了个荷包到温长史袖子里。 温长史伸出两手指一捏荷包,就笑道:“贾公子客气了,这出戏唱的妙,我们主子约了两位大人看戏,心情正好呢,见公子独自一人在此,叫我来请公子乐呵乐呵。” 宝玉听了忙道:“有劳温大人了。” 及至二楼,就见水澈与三人围坐在一起。虽未清场,但四周坐的怕也都是侍卫之流乔装的百姓。自上次水澈中毒之后,安全工作做得倒是越发上心了。 水澈坐正中,左手边是一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细眯小眼,目露光,一看就是个明人。右手边的是一年轻书生,三十上下,面色苍白,身形枯瘦,手里攥着帕子,眼神鸷,看起来有几分病态。下手是一半大小子,贼眉鼠眼,眼神滴溜儿的转,倒有几分狡诈。 宝玉上前行了大礼,拜道:“草民贾宝玉见过三殿下。” 水澈点头道:“宝玉快起,无须多礼。” 宝玉起身,又听温长史笑道:“我给小贾公子介绍,这位是河南潘家家主,从一品工部尚书潘大人。”宝玉忙又给坐在左手的潘大人行礼问安。 温长史又指着清瘦书生道:“这位是从五品翰林院侍讲,白少柯白大人。” 宝玉又忙一揖到底,道:“原来是白大人,久仰久仰。” 温珏自此就打住了,只站在一旁不做声,也不介绍第三人。宝玉见此,也只作未见,水澈也不言语,只叫人加了个座位,拉着宝玉听戏。 这戏听得宝玉战战兢兢,潘家家主就是潘荣轩的老爹,听潘二时常挂在嘴边,是个笑面虎。白少柯此人低调,但宝玉也听过其名,翰林院侍讲是给皇上、皇子讲书的,这可是个技术工种,此人也不是个简单的。几人凑在一起,绝对不仅是听戏品茶,水澈叫自己来是什么意思呢? 又过了半晌,这出戏唱完,水澈方道:“宝玉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听戏?” 宝玉心知这事也瞒不住,只是薛?同冯紫英不知有什么往事,还得遮掩一二,遂道:“今日是我姨妈家表哥的生日,众人方散,薛大哥哥领着我和另外两位好友来此听戏。他们在楼上热闹,我又不大喜欢,趁着他们喝酒,只下来瞧瞧。” 水澈拿眼睛瞟了宝玉一眼,道:“可是前些日子连累的贾雨村的那个薛蟠?” 宝玉应道:“正是”。 水澈意味不明的笑了句:“你到也难得。”又转身对潘尚书道:“宝玉可是我的神兵天将,只是年轻脸薄,人际往来不大通。听说潘大人的二公子是个妙人,不如改日多教教宝玉,如何?” 潘尚书忙应下,倒是宝玉闹了个红脸,自己在水澈心中的形象什么时候成了腼腆正太了?又听水澈问道:“前日听王子腾王大人说,你七月要参加院试?可有把握?” 宝玉诺诺道:“先生说我无妨,也不过是尽力一试罢了,左右我还年轻,少不得还要磨练几年呢。” 白少柯听了此话,方才抬头,问道:“贾公子还未束发吧?” 宝玉道:“今年整十一。” 白少柯道:“年幼成才,也算难得。” 潘尚书恭维道:“白侍讲年少有为,可是最难得的,如何说的别人呢。要老夫说,小贾公子倒也有几分白侍讲的稿子。” 白少柯不过扯了下嘴角,权当做笑过了,也不再言语。 水澈问道:“宝玉师从何人?” 宝玉道:“我年幼时顽劣,祖母托人给我找了个先生,姓李,探花出身,曾是内阁学士,后来因疾辞官。” 白少柯惊道:“内阁学士探花郎辞官的人可不多!令师可是李致李大人?” 宝玉疑道:“先生辞官多年,大人竟还记得?” 白少柯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激动道:“如何记不得!李大人当年一部《剑南诗稿》,引得多少翰林学子争相传抄。‘拥马横戈’、‘气吞残虏’!因着李大人一部诗稿,激起多少文人将士的血,本来岌岌可危的边关固若金汤,满朝文武誓保边关十年不失!” 潘尚书安慰道:“白侍讲莫要激动,李大人如今既有了下落,改日登门拜访就是了,殿下和小贾公子怕是不知道前事的。” 又转身对宝玉、水澈道:“当初殿下和小贾公子没有赶上,李大人当年也不过殿下这个年纪,一身才华,意气风发。殿试时先皇问他当官为了什么,李大人答的‘不为高官、不为厚禄,但愿天下平、家国安;不为功成、名扬,但为山河笑、江山明’。先皇觉得他回答的浮夸,不切实际,才只批了他探花,否则状元是非他莫属了。谁知他偏就是这么做的,一部《剑南诗稿》引得亿万子民愿用鲜血祭献泱泱盛世,年轻人争相戍守边关创太平河山,士农工商齐心协力,吓得辽人十年不敢来犯。” 水澈疑道:“既然如此,为何我不曾听过此人?” 潘尚书踟蹰了半晌,又看了看神色激动的白少柯,道:“众人皆知,李致李大人姓断,单名一个袖字。而且,断的还是今上”说完这话,潘尚书又盯着宝玉脸色,见他一脸迷茫,方才放下心来。 水澈道:“可是百官不容他?” 白少柯道:“李大人官声极好,怎么如此!自是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扰” 水澈叹道:“这李大人也太过糊涂,因着私情”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河山锦绣勿念臣,锦水汤汤,与君长诀!”水澈话还未说完,就被白少柯激动的高声打断,“殿下听这首词,再看这私情如何!” 水澈一怔,又反复咀嚼了这几句词,方道:“当年之事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白少柯道:“有什么缘故臣倒不知,潘大人当时已经官居高位,不如问问潘大人。” 潘尚书无奈,只得道:“臣也只知当日李致求见陛下,陛下不见,李大人跪侯在上书房外两日,后来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再然后,就是李大人因病辞官,河南免税三年,中夭折了两位皇子,十几位朝臣被罢免,两家诛了九族” 水澈听了,心里想着,这李致辞官,定然不仅仅是失恋的缘故,心中起了拉拢结交的意思。潘尚书似是知道水澈心中所想,道:“殿下还是当做不记得此事为好,当年之事皇上严禁外传,李大人此人早就成了皇上心里的一个禁忌,若是被皇上知道臣和白大人将此事说了出去,臣等可是命堪忧啊。” 水澈转头看了宝玉半晌,道:“宝玉年轻不知事,以后万不得将你师父的事情说出去了。” 宝玉点了点头,道:“殿下放心,宝玉定会守口如瓶的。”又道:“难怪家父对老师教导我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原来老师大有来头。” 白少柯厉声道:“你年纪轻,怎知道其中轻重!”又转头看了看四周,道:“今日之话仅我们几人知道,殿下定不会说出去的,潘大人、贾公子、温大人,李大人若出来什么意外,白家的主,我还是做得的!” 宝玉道:“白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先生教导我六年,待我如父子,育我成人成才,我怎会做出对不起先生的事!” 潘尚书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旁边眼神猥琐的小子嘴,对白少柯道:“呦,老头,怎么对人家师父这么上心,不会又是一笔风流债吧。” 白少柯也不理他,对宝玉说:“刚刚未跟你介绍,我今日才找回来的私生子,十几岁时第一次逛花船留下来的,以前不知道,今天拖三殿下的福,才有了后。”话未说完,脸却一红。 那小子倒是面露不屑,小声哼了一句:“还不是没有种了,叫我传宗接代来了。” 宝玉心里哭笑不得。这白侍讲原来只是一个追星族罢了,也有七情六欲啊,一见面时寡言鸷的形象险些吓着自己。此时看来,此人倒有几分可爱。只是潘大人,见潘荣轩就知道潘大人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小狐狸定是老狐狸养出来的。 水澈岔开话题,道:“今天来本来是要恭喜白大人的,怎么说了这么多其他的。白大人倒是得好好谢谢潘大人,令公子的事情还是潘大人发现的。”于是这般,几人气氛又融洽了起来,三人都是老油条,一番可以说笑下来,关系倒拉近了不少。连着宝玉一起,也算受益了两分。 又过半晌,几人方散。水澈留了宝玉下来,道:“今日我叫你过来,也不为别的。潘大人早该介绍于你认识的,你与他家二公子相熟,想来无事。白少柯如今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今日恰巧又得知你先生最受文人尊敬,日后你少不得要与他多往来一二了。” 宝玉道:“殿下放心,宝玉定不负殿下厚望。” 水澈道:“你我二人相熟已久,你又救过我一命,如今仍是殿下、殿下的叫着,也太过生分。日后无人时,你就叫我表字――清河吧。” 宝玉低声道:“这恐怕不好吧”见水澈脸色,忙道:“好,清河,日后无人时,我就这么叫就是了。” 水澈笑道:“这样就是了。”又道:“我前日得了两匹极好的料子,你七月院试时做了衣裳穿,也防些蚊虫暑气,回头就叫温珏送到府上去。” 宝玉忙道:“这可如何使得,殿清河,好吧,那我也不矫情了,宝玉改日定当拜访。” 水澈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水澈走后,宝玉也不等薛蟠等人了,只径自回府。先来到梨香院,见了李先生。 李先生道:“今日你不是去薛家给薛蟠做生日去了吗,怎得来梨香院读书了?” 宝玉回道:“我今日在庆兴班儿遇见了三殿下、潘尚书和白侍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河南潘家吗?水澈中毒时出现过一次的酱油路人甲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在线阅读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 肉文屋 /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 第二十七章 李先生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 第二十八章母子交心 宝玉回府,先来到梨香院见了李先生。 “弟子今日见了三皇子、潘尚书、白侍讲,闲谈了几句,已经把先生的身份漏了出去” 李先生听了手里一松,“啪”的一声,手中书卷掉了下去。愣了半晌,方道:“罢了,罢了,我这般交代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再去见他的,只是没想到你办的这么快。” 又道:“潘尚书我素来是知道的,为人太过圆滑,他定然不会对着圣上保密此事,三皇子也是个明白人,身边不知有几个是皇上的钉子呢。无论是谁告诉皇上,他总都会知道的。只是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会见我,就算见了,也不一定听我的。不过是尽力一试罢了。” 宝玉道:“先生何苦如此,前事先生虽未细说,但我也听了个十之一二。若是先生与皇上和好,固然是好的,若是反而不好,先生日后如何自处呢!” 李先生道:“我不是当年的年纪了。当年我们都年轻气盛,不知轻重,如今时隔多年,有些事也该放下了。不管能不能和好,我都还是御前探花,前内阁学士,北方战事又起,我定不能坐视不理的。于国于民,都不能因一己之私就默不吭声,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也曾食君禄呢!” 宝玉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劝,又知先生是个有大怀的,也不再言语。  半晌,又听先生道:“你还未及束发,年纪还小,我怎么都能再教你两年的。我这一生就只有你这一个弟子,定要看着你成人成才,才能放心的。素日里我不教你民族大义,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这些事也不用我说。但如今你要参加科举,我少不得还是要嘱咐你几句的。我年轻时《剑南诗稿》的手稿,如今还留着,上边也有我这些年的感想,却比以前实际了许多,你不妨拿去,素日里看看就是了。” 宝玉听了,忙道:“先生教养之恩,宝玉是莫不敢忘的,弟子定会牢记先生教诲,一心为民。” 李先生笑道:“你是有大志向的,只要坚守本心,不走了歪路,以你的聪明,是不会有错的。今日我也倦了,你去园子里休息吧。” 宝玉听了,忙拜别了先生,回了大观园。 才回了怡红院,想要换了衣裳洗把脸,却不见素日里服侍的大丫鬟春风、梧桐等人,问道:“春风、梧桐哪儿去了?” 宝玉素日里规矩大,等闲人是不得近身了,别的丫鬟除了上饭、洒扫,也不许进屋的,只有小红,因着宝玉吩咐过,又有春风素日里手引口传,方敢上前道:“回二爷的话,二等丫鬟金钏儿手脚有些不干净。春风姐姐嫌她眼皮子浅,叫人捆了,压到西北角的院子里,等着二爷回来发落呢。” 这金钏儿原是王夫人送的,若无大事,春风是不会轻易动她的,宝玉听了,就知另有隐情,也知这事不好名讲,就叫小红带着,亲自去看看。 怡红院西北角有一小院儿,宝玉平日里用来练武的,除此之外并无人居住,不过是宝玉偶尔在此洗漱小憩。方来到门口,就见有两个小丫鬟守着,见宝玉过来,忙行了礼。 “二爷可算回来了,我寻思着二爷快回来了,就叫小红留在屋里候着,二爷怎么亲自过来了?”春风见宝玉过来,忙迎了出来。 宝玉笑道:“你们两个兴师动众的,我能不亲自来瞧么。” 春风狠狠说道:“这蹄子不安好心,二爷何苦脏了自己的脚,一会儿小窗审过了,我们自去回了二爷就是了。”这话里就有些专权的意思了,只是宝玉素日里内宅之事都是交给六个大丫鬟的,也放心,所以春风才敢这般做主。 宝玉道:“我现在正好无事,你不妨说吧。” 春风道:“二爷平日里对这些事不上心,我们却是什么都知道的。这金钏儿素日里总想着争风夸耀,立了目标要做姨娘呢。只是二爷院子里有规矩在,她近不得身,所以才歇了心思。前几日梧桐发现她使了银子朝小丫鬟们打点,只等着要支开我们几个,我们便上了心。二爷事多,况此事并无把柄,就先没回二爷。只叫小窗带着丫鬟们平日里多辛苦几次,小心注意就是了。” 宝玉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春风道:“今天晌午吃过饭,众人都歇了,她借口吃多了恐怕积食,就没午睡。悄悄的避过了众人,去了大太太房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了些什么勾当。小窗不放心,趁她去打水时搜了她的箱子,找到一个纸包,绿酒看了,说是脏东西。我们心里气急,所以才忙将她捆了。” 春风嘴里说的脏东西,就是男女之间助兴的药物,效果也不大明显,不过凭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若是真用了,恐怕也是瞧不出来的。金钏儿能拿到这种高级货色,自然就是大太太的手笔了。这事又牵扯到大房、二房之争,宝玉不好出面,就叫小窗仔细盘问。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小窗就来回了宝玉:“回主子的话,金钏儿招了。大太太不知从哪儿找来个良家女子引诱了她爹爹,哄得她爹要休了她娘,扶那个女人为正。本来她爹娘都是府里的家奴,没有主子的话,这事是不成的。可是那女人想了个歹毒的主意,她爹爹这些日子里每日多吃几盅酒,就打骂她娘,说是打死了干净,然后再娶。她心里着急,本想着叫玉钏儿回了二太太给母亲做主,谁知那日大太太命王保善家的拦了她,原来大太太手里有她母亲平日里采买花草时,手脚不干净的证据。她一时心灰,方听了大太太的话。” 宝玉问道:“大太太叫她做什么呢?” 小窗回道:“大太太其实也并没什么要紧事要她做,只是叫她接近主子,平日里常传个话就是了。因着她妹妹在太太屋里很有体面,所以想着叫她做这些事,是最不会惹人怀疑的。偏着她素日里常想着攀龙附凤的,正合了心思,就求大太太想了法子,想要开脸呢。谁知偏着春风姐姐有心,给逮了个正着。” 宝玉道:“此时也不好声张,你们只统一了口舌,就说她手脚不干净,顺了值钱的东西出去,也就是了。人仍旧关起来,你找人看好,我先去回了太太。” 小窗忙领了命,叫人看着金钏儿,又敲打了下面小丫鬟们,因着金钏儿的事本就只有她们几个一等丫鬟知道内情,所以小丫鬟们也都只当是金钏儿手脚不干净,倒也没出什么风声。 这边宝玉来到王夫人院子里,王夫人刚用过晚饭,见宝玉来了,忙问道:“这会子来做什么呢,当心一会儿天黑路滑,摔了跤。” 宝玉笑道:“太太也太过多心了,我如今也不小了,哪儿有那么娇气呢。不过我此时过来,却是有事的。” 王夫人听了,忙叫玉钏儿领着丫鬟们出去守着,才拉着宝玉做下,“可是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宝玉道:“我屋子里有个二等丫鬟就金钏儿的,是玉钏儿的姐姐,原是太太见我人手,赏给我使唤的。前几日我见她神色不对,就叫人盯了,谁知今日有了眉目。大伯母叫人拿捏了她老子娘,又给了她写不干净的药,叫她寻了机会接近我,方便传递消息呢。” 王夫人听了大怒,这金钏儿是自己给宝玉的,有个不好,打的都是自己的脸,更何况是背主这等大事,又是叫邢夫人那个没见识的拿捏了。王夫人道:“你可曾问过那丫头?这事有准?” 宝玉道:“已经叫人审过了,她也招了供,只是不好声张,我只叫人说是她手脚不干净,才关了起来,等着太太发落呢。” 王夫人听了这话,方才放心,道:“我儿是要做大事的,不用理会这些,只交给娘就是了。” 宝玉道:“太太说的是,我身边的丫鬟们如今也大了,我只想着等过几年,都放了她们出去,偏着有些小丫鬟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幸亏我素日里不叫旁人近身的。” 王夫人道:“你是大家子弟,没得那么多讲究,若是看中了哪个,只管回了我,娘给你做主,开了脸就是。” 宝玉道:“太太不知,日后入仕,名声最是重要的,况且我也不是那些个好色之徒,还未娶妻,收通房丫头做什么呢。我身边的大丫鬟们也都是平日里知知底的,只等着我入仕娶亲之后,配了合适的,又是一个助力。” 王夫人想了想,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你如今也大了,有想法了。” 宝玉道:“我只想着,等过几年我入仕立业,娶亲成家,挣下一份比府里还大的家业,接了太太和老爷出去享福。” 王夫人惊道:“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了?好好的走什么!” 宝玉道:“太太糊涂,大房住在府里名正言顺,若是日后分了家,我们无论怎样都是要走的。府中人多口杂,也不利于我日后入仕,倒不如走了干净。” 王夫人虽心里不认同,但也知道,除非宝玉不做官、不要名声,否则日后分家,定是要走的。 宝玉又道:“还有一事,得告诉太太。前些日子有人去史家探口风,要给大妹妹说亲,老太太叫大妹妹明日来家里住几日呢。” 王夫人道:“可不是嘛,你们几个如今也都大了,该成家了。” 宝玉道:“太太不用着急,我是男孩儿,晚几年不妨事。倒是应该先成家要紧。” 王夫人忙道:“这怎么能行!” 宝玉道:“我既不袭爵,身上又还未有功名,况且才十一,日后出处如今也看不得。若是寻了基差不多的,日后有了出处又怎样呢,配是不配?不如再等个四五年。太太若是有心,就只管先留意着能孝敬您的就是了,总要过几年再说的。” 王夫人听了,半晌点了头,点着宝玉额头笑道:“你这猴儿,倒也不怕羞,哪有男人想这么多的呢!” 宝玉倚在王夫人身边撒娇道:“太太也不用笑我,反正是在太太跟前,我怎么说不行呢,难道还为这外人,跟太太生分不成?” 王夫人听了高兴,两人又叙了一会儿话,宝玉方走。宝玉刚回怡红院,就有王夫人的人,来领了金钏儿走,说是王夫人叫了她娘,要领了她家去呢。金钏儿哭了一回,求了宝玉无果,方才跟了人走了。宝玉心里虽疑惑,王夫人如何好心就这么放过金钏儿,竟只叫她回家,却也未多想,起身来了潇湘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一章李先生那段,昨天我是一边哭着一边写的,也许是我矫情,但是写到亿万儿女愿用鲜血献祭泱泱盛世时,我是真心感动的。 最近在看87版红楼梦,探春和亲的那段,配上一曲《骨分》,真真叫人感慨颇多。若是一个国家,拥有无比强大的凝合力,亿万人民齐心对敌,何苦叫一个弱质女子去牺牲一生的幸福呢? 男儿志在四方,漠北南疆,若我真的能穿越,我定要去战场走一遭,守边御敌,只换得山温水软间的盈盈一笑,要那阡陌间只有****犬相闻,而非铁马嘶鸣。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在线阅读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 肉文屋 /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 第二十八章 母子交心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 第二十九章忠顺王府长史 宝玉起身来了潇湘馆,正值这日黛玉是在自己房里用的晚膳,方用过饭,就见宝玉带着大小丫鬟一群人过来。 黛玉笑道:“二哥哥今日不是去给薛家姐姐的哥哥做生日去了么?怎得这是才回来?怕是又来我这儿打秋风了吧。” 宝玉道:“妹妹快别取笑我了,我今日可是见了几件奇事呢,你想听不想?” 黛玉道:“你爱说不说,谁稀罕。”说罢,起身进了屋。 宝玉扶额无语,这小妮子调教了这么多年,怎么本质还是这么傲娇啊,忙起身追了进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邢夫人往自己院子里安人的事儿,这事本来平常,偏着金钏儿是王夫人,所以才闹开了。宝玉不过是想叫黛玉注意着点,万事小心。 黛玉也知宝玉的意思,点头应了。倒是黛玉身边的王嬷嬷听了,心里暗暗记下,准备回头再仔细盯着点下面的小丫头,难保也有那眼皮子浅的,被谁拉拢了去。 宝玉又问道:“前日看你和太太叙话,想是相处的不错?” 黛玉狡黠一笑,道:“太太是我亲舅母,当然相处的好了,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宝玉急道:“哎呀,好妹妹,你就告诉了我吧。” 黛玉凉了他半晌,才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舅母现在一心只扑在你身上,只要牵扯到你,万事都是小心的。” 又道:“半月前,你屋子里的珍珠和薛家姐姐无事叙话,说道你身上的针线活计讲究的很。只要春风、梧桐,也不要家里针线上的做,旁人沾不得一点儿。 我正巧路过,听了就随口说了几句。柳应芳每行街市低头沉吟;李白斗酒诗百篇;王安石每作文,口中嚼石莲子,取其硬而难化,方可运思况。凡成大事的,谁没有几件怪事呢?且这又算不得怪事,针线上的人终究比不得屋里的,在外行走,占了不干净的东西又如何?大家子弟,便是讲究一点,又有什么值得说嘴的呢。本来无事,因着说的无心中做出,被有心人看见,当作有心事情,倒反说坏了。” 宝玉听了拍手笑道:“妹妹这般袒护我,可叫我如何是好呢。” 黛玉道:“二太太自然与你是一样的心。当时虽然薛家姐姐身边没带人,但是我素日里身边是离不得人的,或有一两个太太的人,听见了学了去。太太当日下午,就送了两支上好的灵芝来,只说与我补补气血。我次日将平日里做的女红,还了太太的礼。就这么着,或是一两碟新鲜瓜果,或是一两个绣帕荷包,有来有往,如今倒也和乐。” 宝玉叹道:“太太是慈母之心,只是有些时候因着见识有限,反而短了算计。又有些不怕事,身边没个玲珑剔透的人照应,时间长了,恐生变故。如今妹妹与太太走的近,我就放心了。” 黛玉笑道:“你也糊涂了不成,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太太有事如何会与我商议呢,我又算哪个呢?” 宝玉笑嘻嘻道:“妹妹最是有沟壑的,若你想得一人真心,还没个成的?” 黛玉叹道:“你只想着算计我,真真是拿我当什么似的使唤呢。” 宝玉忙谢道:“那就拜托妹妹了。” 二人不过这般,又商议了几件事,方才散了。 次日,黛玉正约了惜春赏花,忽见一个老婆子忙忙走来,也不见礼,只说道:“这是哪里说起!金钏儿姑娘好好的,投井死了!” 惜春唬了一跳,忙问:“哪个金钏儿?” 那老婆子道:“哪里还有两个金钏儿呢?就是二爷屋里的。前儿不知为什么撵她出去,在家里哭天哭地的,也都不理会她,谁知今儿找她不见了。刚才打水的人在那东南角上井里打水,只见一个尸首,赶着叫人打捞起来,谁知是她。她们家里还只管乱着要救活,哪里中用了!” 惜春不过感慨了一回,又道:“这也奇了,不过是一二等丫鬟,怎么唬得这婆子这般慌张?” 黛玉道:“你哪里知道这些缘故。这些家生子,都是几代人在府里经营的,彼此又有亲,基庞大,互通有无,最是气派的。往日里或是天灾或是人祸,去了的不过都是些基浅的,这金钏儿家里也是几代在府里服侍的,按理不应该出事,被撵出来本来就蹊跷,如今又死的不明不白,怎么不叫这些老人心慌。” 惜春听说,心里点头,不过又叹了一回红颜易逝。倒是黛玉,起身带人来了王夫人房里。至王夫人房中,只见鸦雀无闻,独有王夫人在里间房内诵佛。 王夫人见她便问:“你从哪里来?” 黛玉道:“从园子里来。” 王夫人道:“你可知道一桩奇事?你宝兄弟房里的金钏儿忽然投井死了!” 黛玉见说,道:“怎么好好的投井?这也奇了。” 王夫人遣了众人出去,方道:“原是她背主忘恩,宝玉房里的大丫鬟们捉了禀了我,我便撵了她下去。不过是这些,她也不至于就这么投了井,可见是有蹊跷的。” 黛玉听了,心里明白,叫丫鬟勾引宝玉的事儿,说出去有碍宝玉名声,王夫人不好那这个作伐,便要拿金钏儿的死来下套了。只是终究是一条人命,心里暗暗伤心了一回。难过了一场,才抬头道:“舅母是慈善人,固然是这么想。据我看来,她知道什么要紧的事,被人掩了口舌也是有的。” 王夫人却并不接话,道:“如今她妹妹服侍我一场,少不得要多给她几两银子发送,正好前日她走时,我就叫她妹妹一并回去,也能安慰她几句,谁知还是这样。” 黛玉听了,心里虽疑惑王夫人为何不此时就将此事掀了出来,不过也想是王夫人想要留着日后算账,便也未多想。 这边宝玉却又遭了事故。原本贾政正拉着宝玉考校学问,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与忠顺王府来往,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一面想,一面命“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 这忠顺府长史来,也无他话,不过是原着中琪官不见了的事情。宝玉又不是个喜好拈花惹草的,又与琪官素无亲密之处,所以心下疑惑。忙赶来时,贾政便问:“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之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宝玉听了,忙回道:“父亲大人明鉴,实在不知此事。我素日里并不曾与什么戏子有旧,更又加‘引逗’二字!” 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宝玉高声说道:“我虽不才,却也是读四书五经的,怎会做出私藏戏子这等下作之事。长史无凭无据就来堂堂荣国府要人,不知是王爷示下,还是大人擅自做主!大人若是疑心我藏了什么御赐戏子,不如去请旨抄了来,否则这等罪名,宝玉定是不认的!” 那长史官冷笑两声道:“现有人证见过,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公子昨日为何又去了庆兴班呢!” 宝玉当即喝道:“大人好生威风,荣国府嫡子去了哪儿都要向大人汇报不成?大人方才说道,那琪官已不见了几日,怎得我昨日去处和他有甚关联!” 这长史也不是个明白人,想来此次来贾府要人也是自己擅自做主的,此时无话,只转过头去看贾政,道:“难不成贾大人要包庇令公子不成?” 贾政喝道:“孽障!成日里不学好,还不快快告诉大人那戏子被你藏到何处去了!” 宝玉心中一冷,也不回话,只对着忠顺王府长史道:“大人官居高位,必是以势压人的,我也不跟你说,昨日我去庆兴班却是有三皇子、潘尚书、白侍讲为证,大人不如去找他们求证为好!” 贾政听了,心里着急,暗道宝玉此下必定得罪了忠顺王府长史,少不得要再去登门谢罪的,嘴里忙“畜生”“孽障”的喝着。 这忠顺王府的长史,原来也是个没脑子的。本来他觉得宝玉长得像个多情种子,年轻不知事,便私自命琪官去引诱,没想到宝玉平日里是个洁身自好的,并不往戏子里面钻。琪官又是个有心机的,借着这个机会逃了。这长史私自做主,放跑了琪官,怕忠顺王知道了怪罪,想着将功补过。宝玉不过是十一岁的孩子,想着去贾府吓一吓,就算找不出什么错处来,要是能叫贾政打他一顿,也是能哄王爷开心的。没想到宝玉说话如此大胆,倒叫他碰了一鼻子灰。 至此,忙拱手道:“贾大人,令公子实在顽劣至极,我也不多说了,你只等着王爷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宝玉高声道:“慢着,大人虽官居五品,不过却只能管王府私事,还管不到堂堂国公府里来!我府荣国公虽早逝,一品诰命却还在,国公府的匾额却还未摘!大人如今一无证据二无拜帖,便兴师动众的带人来找一个戏子,岂不是笑话!大人这便要走么!” 贾政口舌不及宝玉,也拦不住,只会道:“孽障,还不快给大人赔罪!” 那长史正无言以对,就听宝玉道:“贾仁、贾义、贾礼、贾智何在?” 四人忙进屋听令。 宝玉道:“你们只带人去三皇子府、潘宅、薛家、冯府走一趟。我只见过那个什么戏子一面,是在神武将军冯唐府上冯紫英做的席,不如去冯府将冯紫英请了来作证。长史又疑我昨日与那戏子有牵连,你们再去薛家,请了薛家大少爷薛蟠、四公子薛?,再去三皇子府,求三皇子府上长史写个凭证。今日这事要不说个明白,宝玉怕是一世都要背上私藏御赐戏子的罪名洗不清了,叫宝玉日后如何做人!” 这几人宝玉都是有考量的,冯紫英、薛蟠定是能来的,两人都是仗义之辈,素日里交情甚好。至于薛?,自己与他相处不多,却也知他最在意薛蟠,自己又知道他与冯紫英的旧事,想来于情于理,他都是会来的,薛家本就与忠顺王府不和,若此次真能助宝玉断了忠顺王府一个臂膀,想来他定是乐意的。至于三皇子府上长史,倒不是宝玉托大,能说动三皇子撑腰。而是此事却是忠顺王府办错了事,三皇子定会知道宝玉的意思,借着这个机会捞些好处。 贾政听了这话,目瞪口呆,心里着急,忙“孽障”“孽障”的叫个不停,忠顺王府长史此时心知此事闹大了对自己是绝无好处,忙托辞了几句要往外走。 宝玉道:“大人此时心虚,要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以,我只叫人去祖母那里请了御赐之物摆在大门,看长史大人敢迈出去不敢!” 忠顺王府的长史素日里仗着忠顺王爷的势,在哪里都是横着走的,如何见过这阵仗,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早又有机灵的小厮去内宅通知了贾母,这边宝玉等人正僵持着,就见贾母由刑、王二位夫人搀着,身着诰命品服、大妆,颤颤悠悠的老态龙钟的挪了过来。 贾政、宝玉忙行了大礼,贾政道:“竟然惊动母亲亲自过来,岂不是儿子的罪过。” 贾母喝道:“若我不来,难道就要一个小小的长史逼死我的宝玉不成!”又转身对忠顺王府长史道:“长史大人也不必留着国公府的情面,反正你也带了人来,只叫你的人搜一搜。若是搜到了什么戏子,老身亲自领着孙儿去忠顺王府叩头请罪,若是搜不到,老身拼了一条老命,也要去太后娘娘那里讨个说法!”贾母年轻时与太后交好,太后又是忠顺王爷的嫡母,这话说的也不为过。 忠顺王府的长史本来还硬撑着场面,虚张声势,此时见贾母竟身着一品诰命服,摆了老太君的架势,要给宝玉撑腰,早就腿软了半截。这忠顺王府的长史也不是个正经上岗的,只有遵守儒家规章典范,清正廉洁,且得到朝野一致好评的才可胜任。只是本朝对此一向不严,这长史的母家又是河南陆家,与忠顺王牵扯不清的,自己又有功名在身,才得了这么个官儿做。 贾母这边正“年老体弱、被气得不轻”,这边就听见薛蟠扯着嗓子闯了进来:“他***!谁这么丧尽天良、血口喷人啊,烂了舌头的黑心肠子,一口吐不出个好屎来,敢污蔑宝兄弟,老子打断了他的狗腿!” 听得宝玉是哭笑不得,险些笑场。原来这通知薛蟠的小厮贾义是个蔫儿坏的,没告诉薛蟠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说有人污蔑宝玉私藏戏子。薛蟠只道是大家公子争风吃醋,来给宝玉撑场子了,没想到是忠顺王府,就这么直直的闯了进来。 薛蟠进屋,见贾母、刑王二夫人的打扮,就知道不对,敢情事情还闹大了。以为是宝玉惹了贾母生气,噗通一声跪在贾母跟前道:“老太太,不是我说,宝兄弟为人在大家子弟里面是最有口碑的。什么窝藏戏子,定是那起子小人黑了心肝,心怀嫉妒,故意栽赃的。您可千万要查明啊。” 贾母听了,心里大为安慰,道:“还是薛家哥儿懂事,读的书虽不多,但情却是好的,你只管放心,老婆子今天拼了命,也得还国公府一个清白!” 薛蟠听得一脸雾水,但也未多话,只站在一旁听贾母“讲过去的故事”,荣国府当初如何,第一代荣国公当初为太祖皇帝打天下啊,自己丈夫又袭了国公爵,又怎么为国为民啦,皇上曾如何夸奖啦,自己又怎么接济穷苦人家啦,施粥放粮啊,只说的口水横飞滔滔不绝,听得一群人满脸黑线。贾母这边铁了心要拼个你死我活,忠顺王府的长史早就耷拉着脑袋,知道大事不好了,连场面话都撑不起来了。 正说着,就见有人来报冯紫英、薛?来了,二人不过作证昨日之事,忠顺王府长史忙作揖道:“是我考虑的不周,既然贵府公子与琪官之事无关,我给公子赔礼了。”又道改日再来登门赔罪,只要借机往外溜。 宝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宝玉心知,此事本来就是自己小题大做,只不过正好赶上皇上想要清理河南陆家一脉,三皇子素日里和忠顺王又是不和的,所以才想借着这个机会给贾家出气。忙哭道:“大人一句搞错了就了事了么,我如今年幼,还未有功名,不明不白的背上了私藏御赐戏子的罪名,以后如何出仕呢!” 贾母也是个老小孩儿,见宝玉如此,就知此事还有下文,忙捂着口哭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口疼,哎呦呦”身子一软,就倒在王夫人身上。唬的一家子人急的团团转,忙把贾母扶到里屋的塌上去。找太医的找太医,倒茶的倒茶。 宝玉心里也吓了一跳,以为贾母真被气出个好歹来,忙冲过去给贾母顺气。正慌着,就见贾母悄悄睁开眼睛,小声哼道:“敢在来咱家欺负人,看我不吓死他!”然后两眼一闭,继续装晕。旁边刑王二人见了一愣,险些笑了出来。宝玉也是哭笑不得,贾母素日里一派年老持重的做派,今日怎得这么老小孩儿似的。只是几人反应的也快,见此放下心来,只忙做一团。忠顺王府的人不能上前,就听见宝玉等人一声接一声的叫唤,好似贾母病重似的,吓得不轻。这要是真把贾母气坏了,自己怕是得赔上脑袋了。 正乱着,就听有人来报:“三皇子到――!” 作者有话要说: 贾母子里面确实也有老小孩的一面的,刘姥姥进大观园那一段,贾母说笑时的表现,瞬间感觉亲近了不少。 另,这里宝玉借机把事情闹大并不算过分。忠顺王府来的是五品长史,(相当于总管,权力很大),荣国府出动的是老太君(老人家疼孙子嘛),这事现在说大算大说小算小,要看皇上、太后怎么看了。 忠顺王府长史要人那一段话。 我想着就算写出来了,也不过和原文差不多的意思,这几百字还要浪费大家一分钱呢,就省略了。现在贴在下面,原文记不太清的亲们,可以再看看。 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贾政听了这话,抓不住头脑,忙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那长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那原是奉旨由内园赐出,只从出来,好好在府里,住了不下半年,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下官辈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乃奉旨所赐,不便转赠令郎。若十分爱慕,老大爷竟密题一本请旨,岂不两便?若大人不题奏时,还得转达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免王爷负恩之罪,二则下官辈也可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打一躬。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在线阅读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 肉文屋 /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 第二十九章 忠顺王府长史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 第三十章真的不是男宠 大家都未曾料到三皇子水澈会亲自前来,连忙上前见礼。见过礼后,宝玉年幼,只退在众人身后,不曾出头。贾政为人虽迂腐,却也不是完全不通俗物,忙招呼人上茶,恭恭敬敬的请了水澈上座。 水澈道:“我方才见里面忙成一团,可是又有什么事了?” 贾政踟蹰的看了一眼忠顺王府长史,虽心里不愿得罪,却也知此时水澈临门,就是给贾家撑腰来了,必要表明态度的。遂道:“回殿下的话,忠顺王府长史登门,说是犬子私自藏了御赐的戏子,叫琪官的,定要犬子将那戏子交出来,否则忠顺王府便要问罪于寒舍。犬子受了冤屈,惊动了家母。家母年纪大了,受不得气,便病倒了,刚刚去请了太医来。” 水澈忙道:“这可如何了得,贾老太君德高望重,年轻时服侍过太后娘娘,最是尊贵的,怎得叫人上门欺辱!” 忠顺王府长史听了水澈这话,心里最后一丝奢望也没了。三皇子如今明确了态度,定是要在此事上一手的了,三言两语又给自己定了罪。长史心如死灰,忙跪在地上道:“殿下明鉴,微臣只不过听说贾公子见过琪官,才来打听打听,并不曾欺辱贾老太君啊。” 水澈也不理睬他,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跟他说什么呢,只叫温珏拿了亲自去请了平日里给自己看病的太医来,说是比贾家请的要好些。温珏会意,忙命人快速的去请了,赶在贾家之前将太医请了过来。 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因着给前时去养生堂给水澈寻药,被宝玉手下贾烈、贾忍撞见了的程太医。邢夫人、王夫人等人,早避开了去。程太医隔着帘子,给贾母号了脉,叹道:“老太太上了年纪,保养的却好,只是终归有岁数的,一时气血上涌,心意难平,故而厥了过去。待我施了针,就能醒了,只是我终究医术有限,不如再去请了别的太医,一起商议了为好。” 忠顺王府长史并贾政等人,因着不能上前,故而以为贾母病的当真了得,听了此话,心里皆唉声叹气。邢夫人、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却疑,这太医怎得会帮着贾母装病呢? 贾政听了,忙请程太医施针。这时,又有人来报,贾赦、贾琏父子回来了,听闻这里有事,忙赶了过来。 这父子二人,尤其是贾赦,就是一古代宅男。贾琏还会时常与大家公子哥儿们吃酒看戏,而贾赦素日里除了推脱不掉的以外,无事是一概不会外出的。今日二人之所以不露面,无非是点小私心,想着若二房得罪了忠顺王府,正好大房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发作了二房,大房就能立足了。贾母也想着,万一此事不成,贾家还有一房做退路,再者,内宅妇人出面,怎样都不算数的,若是袭爵的老爷出了面,那此事就是不死不休了,也就没要二人出来。 贾赦、贾琏父子听说三皇子亲自来了,忙换了衣裳出来,若是过后被人知道,三皇子来了二人却躲在院子里不出来,那就是藐视皇家的大罪过了。及至前院,听见贾母被气病了,忙赶了进来。 贾赦、贾琏二人见过三皇子,行了大礼,见太医正在给贾母施针,忙敛声屏气站在一旁。太医本身是不能给女眷施针的,所以有女徒弟随行,女徒弟在里面施针,程太医在外面遥控指挥。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收了针。程太医道:“启禀三皇子,微臣已经暂时将老太君的病情控制住了,至于其他的,还得等微臣回去和其他太医商议过再说。” 水澈道:“那就劳烦程太医了,不知程老能否开个方子?” 程太医道:“也罢,我先开个补气凝神的方子,只是老太君的身子还得小心注意着,再也受不得气的了。” 贾赦、贾政等人忙点头答应。 程太医开了方子,就走了,贾政忙起身相送。水澈这时才仔细打量宝玉。宝玉今日穿的是青绿色开襟长袍,腰间别了把古扇,头戴宝紫金冠,面色惨白,眼圈微红,与平日里眉梢带、风流自成的模样,差了不少。宝玉此时立在一旁,偶尔微微抽噎两下,戏做的倒足。虽水澈早知道他是装的,此时却也有些心疼。其实便不是水澈,就算是旁的不相干的人,见了宝玉如今这幅模样,怕也是要心疼的。 水澈也不理会跪在旁边的忠顺王府长史,来到宝玉跟前,道:“宝玉不必太过担心了,老太君是个有福的,定会无事的,若你哭坏了身子,岂不反倒叫老太君忧心?” 宝玉抬头,见贾政与不在,屋里独留了贾赦、贾琏等人,便扑到水澈怀里,抽抽噎噎的道:“清河,幸亏你来了,可是吓死我了。我如何知道什么戏子在哪里!忠顺王府的长史,浩浩荡荡的带了人来,上门就要喊打喊杀的,我父亲不过五品,长史以势压人,他也保不住我。祖母年纪这么大了,如何受得了这个!若不是你来了,我只怕就无葬身之地了!” 宝玉是个机灵的,这番话下来,无不实之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却硬生生的说的可怜了十二分。既显得自己年纪小脸皮薄,被欺负了孤助无缘的可怜样儿,又当着贾赦等人的面叫了水澈的表字,显得亲近,叫贾赦忌惮,再者,又借机吃了三皇子的豆腐。可谓是一箭三雕! 水澈明知道他是在做戏,心里却也不免软了几分,捋了捋宝玉的留在身后的头发,拍拍他肩膀,柔声道:“你放心,你我相交一场,我定不会负你的。一会儿就进,去给你讨个说法。” 宝玉顿时觉得“天雷地火” 水澈平日里不是一本正经,就是一脸冷笑,再么就仄仄的笑得人心里发寒。何时有过一句话是“柔声”的! 此时两人动作暧昧,加上水澈一句“定不会负你”,配上温柔的能拧出水的语气来,气氛顿时暧昧起来。宝玉顿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幸好此时无外人,贾赦、贾琏不会往外说,平白加了二房的筹码,忠顺王府的长史,此时在宝玉眼里,就如同死人一般,也无甚紧要。屋里剩下的下人,也都是二房的,敲打几句也就是了。 水澈也不过是见宝玉眼底一副明算计的小聪明模样,起了顽心,逗逗宝玉罢了,也没什么大意思,是以两人就分开了。 贾政送过程太医回来,就见水澈站在正中,正在赏墙上那幅待漏随朝墨龙大画,宝玉垂头,恭敬的站在水澈身后,贾赦、贾琏满脸堆笑嘴角僵硬地坐在下手,忠顺王府长史一脸死灰的跪在旁边。 水澈见贾政回来,对贾赦、贾政道:“日头不早了,老太君想必还是要移到内院去的,两位大人又要熬药又要侍疾,恐有不便,我就先回了。这忠顺王府的长史,我是要带走的,一会儿想必中还会有太医过来,我就不打搅了。” 贾赦等人忙恭送水澈,临走时,水澈又回身道:“宝玉今日受了委屈,等回头我去父皇哪儿为你做主,你只管安心养养神就是了,快要院试了,切莫因此事耽搁了。” 宝玉忙作揖应下。 水澈走后,贾赦抬脚就回了自己院子,道身子不适。贾琏不好走,跟着王夫人、凤姐张罗把贾母移到贾母院中。贾赦其实也不过是一时受了“宝玉是三皇子男宠”的刺激,回过神来,忙来到贾母院中问安。贾母也知是怎么回事,也未责难他,只说自己无事,要贾赦、贾政、贾琏等人先回去,又命姑娘小姐们不用来问安了,只呆在自己院子里,不要随意走动。凤姐仍去打点大小事务,只叫邢夫人、王夫人侍疾就是了,又叫了宝玉陪在身边。 待用午膳时,贾母只叫她二人回房去吃,道自己想吃点荷叶汤,只叫宝玉陪着就是了。待二人走后,贾母问道:“刚刚我恍惚听见你和三殿下相熟?” 宝玉一脸坦荡的笑道:“我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我和殿下不过是见过几次面,殿下借着我的手处理了几件事罢了,加之上次我又有救命之恩。今天殿下也并非单为咱家撑腰,这忠顺王府的长史,仗着自己是河南陆家的少爷,又有忠顺王做后台,素日里最是无法无天的。三殿下嫉恶如仇,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近日里朝中正巧又几位御史联名上书,弹劾陆家,三殿下正好借了这个机会发作陆家呢。我不过又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贾母见宝玉面色无异,又知道宝玉政治眼光素来敏锐,也就信了七分,剩下的三分,却是觉得宝玉谈论三皇子时,语气并无尊卑体统,还疑惑着,却也无话。 到了后半晌,又有皇上身边御医亲自来问诊,说是皇上不放心贾老夫人,又叫了医术高明的来。贾赦、贾政一脸担忧,邢夫人吓得脸色惨白,王夫人到底见识多些,只在旁默默念佛,倒显得几人孝顺。宝玉心知,程太医最后那几句话不是白说的,贾母的脉案他定是动过手脚了,并未怎么担心。 御医好过脉,道:“老夫人这是气血上涌,伤了气,日后万万动不得气了,要细细调养。”又道:“刚刚见老夫人脉象激动,怕是心情还未平复,家人还是劝着些好。” 宝玉一听,就知道贾母是怕脉象漏了陷,心跳得厉害呢,心里暗暗发笑。众人忙应下,又拿了方子,恭恭敬敬的送了御医出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里 御医回来见了皇上,道:“回禀圣上,微臣仔细给贾老夫人看过,确实是气血上涌,伤了脾脏,脉象激动,虚了气血。日后再也生不得气了,而且,怕是有碍寿数” 皇上听了这话,一愣,忙追问道:“你可曾告诉他们?” 御医道:“不曾贾老夫人年事已高,微臣怕一时说了出来,反倒坏了事。” 皇上这才点头,道:“你下去领赏吧。”又转头道:“皇弟也看见了,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太后娘娘的手帕交,被一个小小的五品长史气得短了寿命!这长史只怕还是个不知道怎么当的呢!” 忠顺王见事已至此,忙跪倒在地,道:“皇兄明鉴那长史擅自做主,无事生非,仗着臣弟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臣弟管教不严,还望皇兄赎罪!” 忠顺王见无可挽回,就连忙将自己退了干净,自己只得了个管教不严的罪过。 皇上见此,也不便追究,太上皇最疼爱这个小儿子,若非有太上皇撑腰,忠顺王又怎能嚣张到现在! 当年太上皇偏宠宠妃卫氏,又立了卫氏之子,如今的忠顺王为太子,反倒将名正言顺的皇后和皇后所出的嫡子丢到一边去了。卫氏身份低下,又怎能当此重责! 后来卫氏联合太子谋害皇后与今上,被人发现,太上皇意识到自己的心头原来歹毒至此,心灰之下处死了卫氏,又禅了位,又有宁、荣二公等一干老臣坚持正统,若非如此,皇上如何顺利登机! 就算这样,忠顺王仍旧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小儿子,不过撒了几回娇,太上皇又怜了一时丧母,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了,还逼着皇上给他封了王。 只是皇上不急,当年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忍几年又如何!或是太上皇驾崩,或是忠顺王府一脉被彻底铲除,总有那么一天! 这边水澈犹豫了一下,看皇上脸色还好,问道:“父皇,太后那里需不需要?” 皇上道:“听说太上皇最近变着花样儿的哄着太后开心呢,人越老越重感情,无论是结发之情,还是手帕之情” 水澈听了,道:“是儿子的不是,今日还未曾来得及给太后请安了。” 皇上听水澈这么上道,心里高兴,道:“今天事情多,明日等你办了差回来,再来给太后请安吧。” 水澈一听,就知道明天这时候太上皇定会“凑巧”在场,连忙应下。 水澈这边进展顺利,那边宝玉屁股却开了花。 原来是贾政。水澈走后,贾政是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自幼饱读诗书,安分守己,从来不惹是生非,既不招惹麻烦,麻烦也不找上自己。宝玉若行的端立的正,又怎会有王府的人找上门来呢,为的还是戏子这等下作之事!况且这孽障竟然不知尊卑不知好歹,当着忠顺王府长史的面,就敢反驳自己,还把事情闹大,气病了老太太!不行,这畜生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头去了,自己若再不教导他什么叫上下尊卑,他日后得反了天了! 贾政越想越气,想要找人把宝玉叫来,呵斥一番。转念又想,不如自己亲自去看看,看看那孽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这么想着,起身就往院子里走,忽见一人撞上来,呵令小厮道:“快打,快打!” 那人唬得连忙低头站住,趁机告诉贾政几句话。众人站得远,不曾听清楚,隐约听见一句:“前日拉着他屋里的丫头金钏儿□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火车票现在简直是秒杀的! 我连续两天帮家人订火车票了,电话订票,起售三、四分钟后票就卖完了 简直就是秒杀的!卓越、淘宝上面秒杀特价商品也没这么快的!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在线阅读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 肉文屋 /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 第三十章 真的不是男宠 第三十一章 贾政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一章 贾政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一章 贾政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一章 贾政 第三十一章贾政 话说贾政正想亲自到怡红院去悄悄宝玉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刚一转身,迎面就有一人撞上来,吓了贾政一大跳,呵令小厮道:“快打,快打!” 那人却趁机告诉贾政几句话,有机灵的小厮隐约听见什么“前日拉着他屋里的丫头金钏儿□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知道这是在编排宝玉,忙悄悄溜走了,想要去知会宝玉。 小厮因着不能进大观园,只好先找了嬷嬷们。嬷嬷们一听,就知道这是大功劳,忙争着抢着去告诉宝玉。 正巧此时宝玉在贾母处说笑呢,就见门外有人招呼鸳鸯,不一会儿,鸳鸯神色焦虑的回来了。鸳鸯本想悄悄招呼宝玉出来,没想到被贾母看见了。贾母问道:“鸳鸯啊,可是有什么事了?” 鸳鸯笑道:“回老太太的话,不曾有什么事,不过是宝二爷屋子里有个丫头,家里出了点事,想要求二爷个恩典,出去看看呢。” 贾母哼道:“当我年老眼花了不成?你若不说,我亲自去问了。” 鸳鸯支吾了半晌,方道:“是二老爷前面有小厮来传话,说是有人在二老爷嚼了舌子,二老爷此时怕要来拿人呢。” 贾母一听,这还了得,就要起身。 宝玉忙道:“老祖宗不忙,我自问素日里并无过错,怕是有小人捏造黑白,不过我去和老爷分说一二也就是了。” 贾母此时尚在“病中”,所以要养病的,自是不好起床的,听宝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也就依了,又忙叫了跟着宝玉的人来,千叮咛万嘱咐,有事情立刻来回报。又叫人叫了王夫人过来,以防有事,也好有个人劝说。如此这般,才放宝玉出来。 宝玉出来后未直接来贾政处,而是先找人问了明白,贾政因何事发火。一听是金钏儿的事,也就放下心来了。又叫人告诉贾环、贾兰一声,说自己要晚些回去,叫他二人自去温习功课就是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再说贾政这里,那小厮溜走之后,众人就见贾政气得面如金纸,大喝:“快进去拿宝玉来!”一面说,一面便往书房里去, 宝玉来到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贾政喘吁吁的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一叠声“拿宝玉!拿大棍!拿索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见宝玉进来,眼都红紫了,只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宝玉见了,忙道:“老爷这是哪里的话,儿子可是做错了什么?怎生得这般大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如何使得?” 贾政道:“只怕你还巴不得我气坏了身子呢!无父无君的东西,目无尊卑,□掳掠,目无王法,今天我不管教你,明日酿到你?君杀父,才管教不成!” 宝玉究竟不是真正的父令子死、子不敢不从的古人,辩解道:“老爷若要打我,也需得说出一二来方是!我自问俯仰无愧于天地,从不曾伤天害理,怎就落到了要弑君杀父的地步了!” 贾政呵道:“还不快把这孽障绑着!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小厮们不敢违拗,宝玉也不敢反抗,若是逃了一点,只怕这大不孝的罪名就逃不掉了,只得由着小厮将自己按在凳上。 小厮们平日里是知道宝玉能耐的,如何敢下手,举起大板,不过轻轻打了十来下。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 宝玉心里发冷,先前忠顺王府长史上门时,贾政不问青红皂白,一口一个孽子,要自己交出戏子赔罪,全然不顾及自己日后前途名声,更不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如今被人挑拨了几句,就想要了自己的命! 贾政这几板子可不是顽的,若不是宝玉自幼跟着征西大将军的第一护卫徐术习武,只怕这三四十板子下去,就要伤了元气了,日后再耗费点心神,恐怕有碍寿数都是可能的。 只是若说贾政心里全然没有宝玉,也是昧着良心的。贾政若不是爱之深责之切,恐怕也不会下死手。可是如今的贾宝玉可不是原着里那个游戏花丛,只知道与姊妹们顽乐的怡红公子,而是文武双全,又通经济事故的新秀。又有王子腾、李致、水澈等人撑腰,只怕是前途无量的。 贾政如此,两分是面子在作怪,宝玉在忠顺王府长史面前,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又有各家子弟鼎力相助,又有三皇子亲自上门撑腰,对比贾政之前诚惶诚恐,可是讽刺十足。 又有三分是骨子里的儒气在作怪,宝玉身为子、身为臣,全然没有毕恭毕敬的忐忑,反而是挺直了腰板,妄想反驳,可谓是眼中无父无君。 剩下的五分,就是十足的恨铁不成钢了。在贾政眼里,自己孩子永远都是不好的,他看自己的孩子,永远是不知足的。优点是应该的,都是自己教导有功,缺点是自找的,是孩子自己不用心。又往往只见缺点不见优点,贾政看宝玉,只是越看越不顺眼,恨不得把他打怕了,打成一个优秀少年。 宝玉是个聪慧人,略一思索,也就明白这意思了。 只是聪明人往往自误。宝玉此时,身上疼的不得了,心中却只念着,自己终究与古代这毫无人情的尊卑礼法不相容,自己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回去了的好还是回去了的好 要说宝玉不至于这么玻璃心,受不得一点刺激。只是宝玉素来待贾政可谓一片赤子之心,日日请安问好,时常叫春风等人做了补品送过来,又经常淘换写名家字画来讨贾政欢心。可谓用尽了心思,却从来得不到一个好字。往日里只是安慰自己,人与人之间是凭缘分的,况且贾政在古代这些严父里面,也算是个可以的了,起码偶尔还会问一问自己的功课如何。有时又会阿甘般的自我安慰一下,说不定贾政心里是欢喜的,只是抹不开严父的面子,所以才无话。 只是今天一顿板子下来,宝玉心里亮了个透,只想着疼,宝玉两世为人,何时被这么按在那里打过板子。越想越多,越想越难过,就有些钻了牛角尖了。只咬着嘴唇,哼也不哼。 也怪宝玉没挨过打,不知道此时一声不吭,只会另贾政更加气愤,若他惨叫几声,叫的凄惨无比,只怕贾政说不得会心软呢。贾政如今见他这般,更加气愤,挥着板子就揍,道:“你还硬气是吧!说!还敢不敢了!” 宝玉又是不吭声,贾政气极,高高抡起板子,就砸了下去。这一下正打在宝玉腰上,就听见“啪”的一声,红木板子硬生生的被打折了。在场的都是一愣,尤其是贾政,只举着半截板子呆在那里。 就在这时,就听见“嘭”的一声,有人踹门而入。众人方才醒过神来,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本应回去自己温书的贾环、贾兰二人! 贾环在窗下时,就听见里面板子断掉的声音,心急之下,踹了门就进来了。贾环进门,见得就是地上的半截板子,一惊之下,扑在宝玉身上就哭道:‘老爷这是何苦,若是心气不顺,只管拿我撒气就是了。” 贾环虽然受宝玉多年教导,可是骨子还是那个赵姨娘养出来的刻薄小子,只一句话,就暗指贾政心情不好拿儿子撒气。其实贾环是听小厮说有人在贾政面前告了状,不放心,才到前面了瞧瞧,至于贾政为什么打宝玉,是一概不知的。 贾环过过苦日子,之前跟着赵姨娘是什么光景,他还记得。贾政是亲爹又如何,还不是理也不理这些事,要不是宝玉,自己日后只怕只是个市井无赖了。所以贾环若要在贾政、宝玉之间二者选一的话,定是会选宝玉的。更何况宝玉这些年来,对他是真心好,二人同吃同住,宝玉又教导他读书识字,彼此之间说句兄弟情深也不为过了。是以贾环这时,存了心思是要气贾政的。 贾政见贾环如此,心中更怒,只喝道:“你们一个个目无尊卑,不如一并打死了干净。”说着,扔了半截板子,又换了一块,举起来。板子眼看就要落在扑在宝玉上面的贾环身上,只是贾环是谁?赵姨娘养出来的小无赖,怎能吃这个亏。仗着年纪小,“哇”的一声就嚎开了。 贾环哭道:“老爷息怒,您若想打就只打我吧!哥哥自幼身体不好,无事还要病几回呢,怎么能经得起老爷这般下死手!哥哥可是太太唯一的嫡子了,若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太太日后怎么办啊。” 贾环这般哭着,又扑在贾政脚下,死死地抱着贾政的大腿,哭道:“老爷若是觉得哥哥哪里做的不好,只管指出来就是了!我这么多年看着,哥哥每日里读书习武,不敢有一丝懈怠。又整日里孝敬长辈,善待下人,阖府上下,谁不夸哥哥一声好呢!” 贾政伸腿就想将贾环踢开,只是贾环跟着宝玉习过武,抱得紧,贾政挣了两下没挣开,举着板子就要往贾环身上砸。 板子还未落,就见贾环又是“嗷――”的一声,狼嚎似的叫了起来,“哥哥整日还教导我,既生在这世家大族,享受了家族给的荣耀,就要学会承担起责任。哥哥日日为府里着想,修桥铺路的给府里积攒名声,又时常与世家子弟交往,又自主寒门学子科考,整日里没个闲的时候,怎得会犯下这般要命的过错呢!” 贾政此时是空有一身的气没出发,贾环真真是能把人气死的,贾政气得面色紫红,就听见贾环这边左一声“哥哥犯了什么错只得老爷下死手”,右一声“老爷不要打哥哥了,只打死我吧”。旁边贾兰年纪小,又有辈分在,不能出声,只趴在宝玉身边“叔叔、爸爸”的哭着,不知是在哭死了的贾珠,还是在哭如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宝玉。 这边正乱着,小厮们见贾政分不出手来拦人,早冲了出去捎信。王夫人不敢先回贾母,只得忙穿衣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忙忙赶往书房中来,慌得众门客、小厮等避之不及。 王夫人一进房来,哭道:“宝玉平日里最是懂事省心的,犯了什么要命的过错,老爷竟然如此狠心!这是要了他的命啊,我只这一个儿子,老爷是要绝我啊!”又哭道,“我也不敢说宝玉到底是否委屈,只是我如今也是五十岁的人,后半生只指望着他了,夫妻多年,我还不得一个善终吗!老爷如今要打死他,岂不是要了我的命!”爬在宝玉身上大哭就起来。 贾政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在椅上坐了,泪如雨下。王夫人抱着宝玉,失声大哭起“苦命的儿”来,因哭出“苦命儿”来,忽又想起贾珠来,便又叫着贾珠,道:“你怎么去的这么早啊,你若是还在,哪怕打死一百了呢,我也不管了。我苦命的儿啊!” 此时,里面的人闻得王夫人出来了,那李裁、王熙凤与迎春姊妹早已出来了。王夫人哭着贾珠的名字,别人还可,惟有李纨禁不住也放声哭了,贾兰在一旁眼珠一转,也跟着“叔叔、父亲”的哭着。贾政听了,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 正没开交处,忽见丫鬟来说道:“老太太来了。” 听得贾政心里一惊,贾政此时还不知贾母是在装病,只以为贾母病中强撑着过来,心中不知如何自处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贾政又急又痛,连忙迎接出来,只见贾母被四五个嬷嬷抬在藤屉子春凳上。贾政上前躬身陪笑道:“大暑热天,母亲有何生气,亲自走来?有话只该叫了儿子进去吩咐。” 贾母听说,厉声说道:“你原来是和我说话!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叫我和谁说去!” 贾政听这话不像,忙跪下含泪说道:“为儿的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我做儿的如何禁得起?” 贾母听说,便啐了一口道:“你经不起!不知道从哪儿听了狐媚要道的编排,竟要打死自己的儿子!你可还有什么经不起的!我只问你,宝玉犯了什么过错,竟是要给人偿命的!” 贾政老泪纵横的又把宝玉逼奸金钏儿,害死人命的事说了出来。贾母听了,看向王夫人,王夫人正要开口说话。 贾环想着,王夫人看在家丑不可外扬的份儿上,说话嘴下定要留三分,不够厉害,且这又是一个能在老太太面前出头的机会,忙抢白哭道:“原来为的是这事儿,哥哥啊哥哥,你可是挡了谁的道儿了,凭白遭人谋害,无事还要被人这么编排!”哭得凄惨无比。 贾母转身,方正眼看向贾环,贾环忙跪在贾母脚下哭道:“老祖宗,我知道自己原是不能在这里说话的。只是我日日和哥哥一同起居,最是了解这件事的。哥哥实在是冤枉啊!” 又道:“那丫鬟不是个老实的,带了了不得的东西进来,被大丫鬟们捉住审了,谁知一审之下,竟审出大伯母来!哥哥心善,想着原是一家人,要留些体面,因此哥哥就不曾声张,只说她手脚不干净,就打发出去了,谁知就死了呢!” 王夫人见贾环就这么捅了出来,也知如今这是要和大房挣个你死我活了,也哭道:“这事老太太不必问别人,我是知道的。当初我撵了金钏儿出去,可是终究看在她妹妹服侍我一场的份儿上,放了她妹妹几天假,叫玉钏儿陪陪她散散心。谁知第二天就传来消息,说是金钏儿投井了。我心里疑惑,只是玉钏儿却不见人,我以为是她怨恨她姐姐之死,不肯上来了。谁知到了晚上,有小丫鬟悄悄的把她领了进来。” 又抹了抹眼泪道:“玉钏儿哭得泪人儿似的,只说要我给她姐姐做主,说她躲在一旁亲眼看见,她姐姐被王善保家的推下了井,她怕也被灭口,才寻了天黑没人时上来求我。只是今日忠顺王府来人,这事还未来得及提起。” 贾政听到这里,心里早悔了大半,自悔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先劝贾母,贾母含泪说道:“你可曾听见了!随便哪个下流种子说的话你就信,只是不信你亲生儿子!” 又道:“到底这丫鬟是怎么回事,暂且不提,先把宝玉送回去瞧太医。” 众人将宝玉抬回到怡红院,春风、梧桐等人见了,早就忙成一团。倒是小窗,平日里只是于武艺、打探消息等事最拿手,侍候人是不行的,见此只来到二门。劈手揍了贾勇一顿,才问道:“方才好端端的,为什么打起来?你也不早来透个信儿!” 就听贾勇咬牙切齿道:“东府怕是要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贾环是个机灵有情义的小无赖~~ 第三十一章 贾政在线阅读 第三十一章 贾政 肉文屋 / 第三十一章 贾政 第三十一章 贾政 第三十二章 贾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二章 贾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二章 贾蔷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二章 贾蔷 第三十二章贾蔷 有人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管事的女人,而一个失败的男人背后,则会有一个多事的女人。 这句话用在宁国府贾珍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了。因着一个不识大体的太太,贾珍可是把荣国府大部分人得罪了个透。 话说小窗来到二门,问宝玉身边的小厮贾勇,宝玉因何挨打的事。 就听贾勇咬牙切齿道:“宁国府的好日子到头了!就算主子不计较,咱们也得搅得他**犬不宁!” 小窗忙追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是宁国府下的手不成?二爷与他府里有什干系!” 贾勇道:“我也在疑惑这事儿,只是刚刚事儿一出我就打发人去打听了。是东府的蔷哥儿,在老爷面前嚼了舌头子,说二爷拉着丫头金钏儿□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蔷哥儿是宁府的正派玄孙,老爷听了,自然没有不信的,才捉了二爷要打。” 小窗跺脚道:“作死的!那蔷哥儿父母早亡,从小跟那边大老爷贾珍过活,万事岂不是都听人家的!否则无缘无故,怎会故意编排二爷!不行,你等着,我去告诉春风、梧桐、绿酒、紫薇、朱瑾,咱们商议了来。” 贾勇点头应了,小窗又回到怡红院,悄悄叫了几人,将这事儿说了。宝玉此时上了伤药,又喝了凝神补气的汤药,早就睡熟了。 几人心里虽愤愤不平,却也知这事儿不是几人能做主的,所以只商议了,做好准备,若是日后宝玉发话,便能迅速给宁国府下几个绊子。春风几个暗地里多多拉拢宁国府的奴才,又商议叫贾勇去庄子上,把焦大悄悄接了出来。这焦大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本是很有体面的。只是年纪越大了,看不惯府里爷们的做派,吃了酒后骂了几回,很不像,凤姐出了主意,让贾珍将他送到庄子上去养老。如今这几个蔫儿坏的,便把他接出来了,准备给东府添堵。紫薇、朱瑾等人一直在外面开铺子从商的,也定下了计划,花了一番大工夫,私底下控制了宁国府几个收益不错的铺子的货源,随时都能把货源掐死。 宁国府如今是什么景象?贾珍素日里吃酒看戏娶通房,万事不理,尤氏出身、手腕都有限,压不住下面的奴才,贾蓉、贾蔷每日应名去上学,亦只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旧是斗**走狗,赏花阅柳。只有秦可卿还算个能人,只是前些日子被贾珍几次骚扰恐吓,又有尤氏暗害,心早灰了大半,现在整日里推说身子不好,只是吃斋念佛,许久都不出门了。 所以几个护主心切的,虽然有些小动作,却也没人察觉。 至掌灯时分,宝玉刚醒,就见春风、梧桐歪在脚踏上。二人见宝玉醒了,忙上前侍候,哭道:“怎打得这步田地呢,二爷难道不会躲么!” 宝玉笑道:“我都还未曾哭,你们哭什么。不过是挨了几下子,我有功夫在身,没伤到什么,过几日也就好了。” 二人无话,过了半晌,方才想起来,将宁国府贾蔷的事细细的说了。 宝玉想了半晌,道:“珍大哥哥不是个糊涂的。我素日里与他并无龌龊,只是几年前提醒了他点事情,却也是为了家里好,不至于到心怀怨恨的地步。蔷哥儿的事情不忙,先凉他几天,叫他心慌几日也是好的。” 又道:“这事儿你们几个能打听出来,老太太、太太身边的人,自然也能打听出来,你们先不忙动手,看老太太、太太的。我是个小心眼儿、瑕疵必报的,左右有算账的时候呢。” 两人忙应了下来。 这边王夫人身边的彩云,也禀了王夫人,王夫人听说是东府,恨的牙痒痒。转念一想,问道:“蔷哥儿无事总来这边么?怎得今日遇到老爷了呢?” 彩云回道:“二将照看园里戏子的活计给了他,所以时常来府里。” 王夫人听说是王熙凤给的贾蔷活计,心里火气更大,顾不得贾母那边有什么看法了,只一心想着给宝玉报仇。想了片刻,道:“听说琏儿房里的丫鬟们,素日都近不得身?” 彩云道:“二年轻,颜色也好,管的也严,所以” 王夫人道:“那个平儿素日里虽是个老实的,可年纪大了,难保也有些想法了。你去林姑娘那里,我这里前儿有人送了几瓶子香露来,叫林姑娘过来取点子回去吃。” 彩云应下了,忙亲自去请了黛玉。 黛玉此时心里正急呢,宝玉好好的怎得被打成这样。只是姐妹没约了明日一起去看,况且现在天色已晚,所以不能亲自去。如今听王夫人因为几瓶香露,就叫自己亲自去,知道定是有缘故的,忙带了大小丫鬟来了王夫人屋子里。 王夫人见了黛玉,道:“可曾用过饭了?” 黛玉道:“刚刚心里有些不痛快,吃不下东西,还未用饭。” 王夫人听了这话,道黛玉是在为宝玉忧心,心里高兴。王夫人如今也知宝玉的心思,与两姨姑表姊妹们之间,是无一点想法的,因此只把黛玉当成亲戚家孩子看。见黛玉此时为这自己的心肝吃不下东西,心里自然是舒畅的。道:“你这孩子,也忒老实了,胃口不好,怎么不早说呢。前儿有人送了几瓶子香露来,你把这个拿两瓶子去。一碗水里只用挑一茶匙子,就香得了不得呢。” 黛玉忙谢过王夫人,收下。 王夫人问道:“你那里有个叫紫鹃的丫鬟,你可记得?” 黛玉道:“是有这么个丫鬟,是我刚来是,外祖母给的。因着我身边一等丫鬟的例都满了,所以只叫她做了二等丫鬟,还算是个机灵的。” 王夫人低头细想了片刻,道:“按理说这话我本不该和你们姑娘家说,只是凤哥儿这么多年也没个儿子傍身,我这个做姑妈的看着也心疼。” 黛玉一听就明白了,王夫人先前提到的紫鹃,和凤姐屋里的平儿,素日里交好。若是紫鹃在平儿耳边讲几句,平儿动了心,岂不给凤姐添堵?忙道:“太太慈悲,凤姐姐平日里为人和善,阖家大小谁不为她担心呢,就是老太太,只怕也在为这个着急。” 黛玉这话,一下子就点出老太太的心思。若是平儿有了,贾母定是高兴的。本来嫡子未生,先有庶子,是大家族的忌讳。只是凤姐嫁入贾家多年,未有一子,早就叫长辈们不快了。况且平儿是凤姐的陪嫁丫鬟,若是生了儿子,抱给凤姐,只做嫡子养着,也没什么。等凤姐儿自己有了,再说也不迟。而且凤姐素日里为人厉害,阖家大小看她笑话的人不少,平儿人缘却好了不知道几倍,以平儿的聪明,孩子也能保住。 王夫人听了黛玉这话,心里更加满意了,这主意既能给凤姐儿添堵,又能离间王熙凤和平儿主仆二人,断了凤姐的臂膀,还能叫老太太满意,可谓一箭三雕。 王夫人越看黛玉越喜欢,心里暗暗盘算着,林家老爷官儿越做越大,谁知道日后黛玉的去处呢,黛玉虽做儿媳妇差了点,做表妹却是好的。日后却也能是宝玉的一个助力。自己做姑娘时还有几副头面,姑娘家做嫁妆是极好的,正好给黛玉留着添妆,权当是亲戚家喜欢的女孩儿了。 是以又拉着黛玉说了一车的牢骚话,黛玉虽心里不耐烦这些个经济仕途的,却也耐下心来安慰了王夫人一场。黛玉心思聪慧,哄得王夫人心里舒畅多了,方才散了。 黛玉回到潇湘馆后,就和顾嬷嬷、王嬷嬷说了这事,两人听了,道:“姑娘还未出阁,若是接触了这些事,一旦有个风声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有碍,要老奴说,姑娘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黛玉听后,道:“可是二舅妈已经提了,我该如何是好?况且二表哥素日里对我是极好的,我怎能不帮一帮?” 顾嬷嬷想了想,道:“姑娘可还记得一个人?贵妃省亲时,二爷屋子里出去了一个叫茜雪的小丫鬟。” 黛玉道:“你是说二表哥屋里的二等丫鬟――花珍珠?” 顾嬷嬷道:“就是她,这丫鬟素日里是个心大的,又和平儿、紫鹃、鸳鸯几个要好,不如把她推出去。” 黛玉皱着眉点了点头,答应了。 次日,不知顾嬷嬷使了什么手段,花珍珠真的抽空找了平儿描新花样儿去了,二人絮絮叨叨的不知说了什么。 这边宝玉睡了一夜,神清气爽,除了屁股疼起不得身外,倒是好受多了。宝玉心情好了,就有了让别人心情不好的力了,嘱咐了贾勇几句话给李先生和薛蟠。 李先生得了话,去秦家将秦钟接走了。秦老爷自是知道秦钟、秦可卿身份的,也知道李先生的,自然无话可说,由着李先生接了秦钟去。李先生自己住在贾家,没有地方安置秦钟,况且因着秦钟的娘,李先生也没那么圣母,想亲自养着他。想了半晌,便将秦钟安排在昔日好友,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冯鑫那儿。 薛蟠也是个够义气的,听了宝玉的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是照做了。亲自去三皇子府上,送了四名宝玉给的丫鬟去。水澈见四个丫鬟一举一动,都是里的标准,便知道这是要给元春的。水澈本来不愿趟这趟水,只是如今见薛蟠出面,就知道宝玉的意思了。 宝玉这是要用薛家的立场换呢。若是元春顺利生下皇家骨,不管是男是女,贾家地位都能进一步上升。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本来就是来往密切、互有姻亲的,若是元春有了儿女傍身,那么宝玉就多了三分希望,能把薛家一部分势力拉拢到水澈这边来。 别人不说,薛家大房薛蟠这边,负责的是里各位娘娘首饰花样的采买。东西不大,讲究却多,在斗中都是能起到大用处的。薛家四房是负责里胭脂水粉的采买,也很找人眼,只是薛四老爷是个聪明人,轻易谁也不得罪。 水澈虽收了丫鬟,但是送进去的却不是四个,而是八个。水澈在里长大,经营了十几年,这点小事还是办的了的。这八个丫鬟送进去,元春为了表示诚意,定然会将水澈的人放在身边的,这等于是将身家命都放在水澈手里了。宝玉也知会这样,只是元春在里基太浅,贾家帮不得一点忙,而且元春的孩子年纪太小,水澈不至于为了一个毫无威胁的孩子,而放弃贾家。 宝玉见水澈收了丫鬟,放下心来,又想着贾蔷的事。贾珍素来是没这个心眼的,定是尤氏的手笔,尤氏若是恨自己,那就是因为自己救了秦可卿的缘故了。能让贾蔷冒着被贾母等人厌恶的风险,而陷害自己的,定是了不得的把柄。 宝玉左思右想没有头绪,突然想到贾蔷是管着院子里的戏班的。遂命梧桐盯住了那群戏子,想必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宝玉这般将养了大半个月,已好了大半了,只是不能出门。整日里正无聊呢,就有外面传来消息,东府贾珍亲自领了贾蔷,来贾母处给宝玉赔罪呢。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已经过12点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祝大家新年快乐!龙年发大财!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第三十二章 贾蔷在线阅读 第三十二章 贾蔷 肉文屋 / 第三十二章 贾蔷 第三十二章 贾蔷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 第三十三章尤氏结局 转眼间到了六月,宝玉如期参加院试。 这院试是由学政主持的地方科举考试,院试合格后取得秀才资格,方能进入府、州、县学学习。 之前两次考试时,府里都是**飞狗跳的,原因无他,宝玉是荣国府的金凤凰。到了第三次,众人也就淡定了,都成了熟练工种。众人分工合作,缝制衣服的、安慰老太太、太太的、侍候饭菜的、准备考试用具的,一点都不显得忙乱。 之前贾政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宝玉一顿板子,之后一段时间,宝玉伤好后每日仍去贾政书房里请安。只是言语举止明显更加公式化,贾政也是拉不下来脸面的,见宝玉如蛇蝎,避之不及,宝玉来请安时,不过也就几句话的事罢了。两人关系就此不上不下的僵持在这里,王夫人想劝,却也无法,父子二人都是一般的固执。贾母虽然也大概知道这情景,却只怕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 就这般,宝玉在没有贾政“孽子、孽障”的叮嘱下,走上了考场。因着宝玉之前才伤着不到两个月,贾母、王夫人曾几次不想叫宝玉参加院试,生怕会影响身体。不过幸好宝玉底子好,养的快,连太医都送了口了,方才能进场。 等宝玉出了考场时,一眼就瞧见荣国府的车轿了,由贾仁、贾勇等人扶上车去。赖大家的见宝玉脸色还好,只是神不济,催促车夫赶快回府。宝玉回府后,在王夫人房了睡了两日方罢,又吓得众人请医问药,提心吊胆。 及至发榜时,与前两次的泯然众人不同,宝玉中的是头名案首。乐得贾母忙吩咐人摆戏吃酒,又请了史家、王家、薛家等近亲的女眷。因着宝玉说不可张扬,所以并无外人,不过是借着赏花的名头一起乐呵乐呵。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日初七,是个宴客的好日子,院子里牡丹开的正好,王夫人出面,招呼众亲戚家女眷们赏花吃酒。 贾母年纪大了,显日头毒,因此不过略坐了坐,就躲到亭子里和姊妹们并亲戚家的女孩儿们说笑去了。倒是王夫人,高兴得很,和王子腾夫人史氏你来我往的好不奉承。 “怎不见东府的?”众人听史氏问了出来,忙都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王夫人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道:“不怕嫂子笑话,宝玉年轻不知事,怕是碍了人家的眼。前段日子,东府在我家老爷好一通颠倒黑白,我家老爷为人最是正直的,哪能想到自家亲戚也能下这等毒手呢,只当真了,拉着宝玉就是一顿板子。宝玉这次进场,都带着伤呢,老太太和我都劝过,叫他养养再考,只是他是个要强,怎舍得耽误了。” 史氏听了,惊道:“这是如何说起呢?宁国府与这边向来亲密,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王夫人道:“我也是这般想的,起先并未怀疑,只是后来东府蔷哥儿假意赔礼,实则求救,我们才知道。东府的尤氏拿捏了蔷哥儿的未婚妻,逼着他在老爷面前污蔑宝玉,说是宝玉遭了难,就把他未过门的妻子还给他。还说,若是宝玉若是宝玉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把蔷哥儿过继名下。” 史氏忙道:“那尤氏现在?” 王夫人叹道:“珍哥儿和他媳妇年轻,感情正好着呢,只一味的护着,将他媳妇儿送到家庙里修养一段日子罢了。宝玉是小辈,又能怎样呢?若是因着他引得人家家宅不宁,岂不又是罪过?” 史氏等人忙都上前安慰王夫人,宝玉年轻有为,日后定是有前程的,不必担心。 史氏眼睛一转,又问道:“怎么不见大夫人?” 王夫人笑道:“天气热,她呀去庄子里享福了。连着大伯两人,夫妻两个去庄子里避暑了。左右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老太太就发话,不用她回来再遭一遭罪,只留着我受苦罢了。” 史氏无话,又拉着王夫人、薛姨妈,一通说笑,史家两位夫人也都到贾母跟前凑热闹去了,众人这般又闹了起来。 王夫人这般,可是毁了宁国府的名声。按理说,这事是家丑,不能外扬,否则不仅是宁国府,就是对整个贾家的名声,都是有碍的。只是贾母另有一番算计,尤氏此次可是触了贾母的逆鳞,贾母一心要贾珍休了尤氏。 贾珍平日里虽糊涂,此时却也知道,这尤氏是动不得的。尤氏管家多年,宁国府的龌龊事知道不少,若是激怒了她,只怕要鱼死网破。尤氏娘家虽没什么助力,但是大家都看着呢,若是尤氏刚被休了,就意外身亡,岂不明摆着告诉大家,尤氏是被灭口了嘛。因此只不松口,不过将尤氏送到家庙里面祈福罢了。贾珍自己就是族长,贾母不能请动族长出面休了尤氏。 只是贾母如何能依?她打定了主意,是要尤氏身败名裂,被吐沫星子淹死的。因此指使王夫人演了这么一出。 宝玉刚刚中了头名案首,年少有为,尤氏拘禁正派玄孙的未婚妻,谋害荣国府的嫡孙,如此联系在一起,由不得众人不多想。尤氏的名声,以后怕是就毁了,连着宁国府的女眷,只怕名声也不好了。倒是荣国府,出了一位贵妃,谁能说贵妃姊妹们的不是?因此对荣国府的影响,倒也不大。 尤氏是没脸再出面了的,秦可卿又早就心灰了,日后各家夫人之间的交际,宁国府就再无人了。要知道夫人外交的重要,宁国府无人,就有三分之一的人脉被荣国府拿捏在手里了,慢慢的,世家大族们只怕都只知荣国府而不知宁国府了。 贾母是个好算计的,一箭双雕,既能吞了宁国府后宅对外的公关,又能给宝玉出气。这些算计只怕贾珍也是明白的,只是王夫人已经对外说贾珍“舍不得”尤氏了,若贾珍此时休了尤氏另娶,也无非是惹人笑话罢了。况且尤氏事情一出,稍微有些基的,谁家再敢不要名声,把女儿嫁给贾珍呢?恐怕只能再过几年,事情平静下来之后,尤氏“病逝”,贾珍找个小户人家的续弦了。 再说贾蔷。王夫人说尤氏拿捏了贾蔷的未婚妻子,也是没错的。只是这未婚的妻子,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正是贾蔷前次为了贵妃省亲,亲自去江南买回来,又请了老师教唱戏的戏子――龄官。 贾蔷和龄官两人,私下早就有了情愫的。只是龄官是个聪明人,心知这不是日后出处,只是按捺了。倒是贾蔷,一心只有这龄官,因着她,再也不去寻花问柳了。 尤氏见贾蔷举动不似寻常,才使人打听了出来。又勾结了邢夫人,邢夫人找了凤姐,手里攥了龄官的卖身契。尤氏告诉贾蔷,日后这群戏子都是要散的,若是不想龄官卖到青/楼/妓/院去,就得按着她说的办。 贾蔷无奈,只得照做。 尤氏能打听出来的东西,宝玉自然也能打听出来。宝玉知道后,就叫问贾母要了十二个戏子的卖身契,只说想要人教教她们侍候人的活计,日后怕有大用。贾母以为是宝玉想找人调/教这几个戏子,留着日后送人的,忙问凤姐要了卖身契,给了宝玉。 邢夫人无法,只得又把卖身契交了出去。宝玉拿了十二个戏子的卖身契之后,就派人告诉贾蔷,若是他能在贾珍、贾母等人面前,将尤氏揭穿,宝玉日后就会把龄官的卖身契给他,再给两人几处产业,护着他们日后不再看贾珍夫妻的脸色。 贾蔷待龄官之心,不弱于原着中宝黛之情,因此只得又听了宝玉的话,借着贾珍领他来赔罪时,又反咬了尤氏一口。 贾母一听就知道,这事情里面,怕是邢夫人也不是个干净的。因此又与贾赦商议,说了邢夫人的事。又说,此时若是邢夫人也受了罚,或是禁足,或是病了,岂不叫人一眼就能看出府里大房与外人勾结谋害二房仅剩的嫡子?是以叫贾赦带着邢夫人去了庄子里,对外说是避暑,实则是贾赦去继续跟小老婆们胡混,邢夫人在农庄上禁足。 贾赦虽然不愿,却也知道这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带着几个小妾,转移到庄子上继续作乐去了,只是苦了邢夫人,受了不少罪。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及至这年贾政又点了学差,择于八月二十日起身。是日,拜过宗祠及贾母起身,宝玉诸子弟等送至洒泪亭。邢夫人也借此机会回了荣国府,只是整个人都显得蔫儿蔫儿的,显然在庄子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过又半个月的某一天,邢夫人像是打了**血一般,突然又神起来了,又打扮的光鲜十足,再次投身宅斗事业中。 宝玉见此觉得反常,又使人悄悄打听一番,春风回的消息是,王熙凤屋里一个叫善姐的丫鬟,曾悄悄去过邢夫人房里,而这善姐,素日里与平儿交好,曾受过平儿大恩的。 宝玉一听,再联想黛玉告诉他的事,就知道,平儿定是已经怀孕了,这对主仆,怕是要开始反目,接下来就只看谁技高一筹了。作者有话要说:又过了12点了,皇后果然是熬夜码字的命啊 今天是大年初二,大家新年玩的怎么样呢?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 肉文屋 /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 第三十三章 尤氏结局 第三十四章 暧昧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四章 暧昧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四章 暧昧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四章 暧昧 第三十四章暧昧 宝玉猜得不错,不过几日,凤姐儿带着平儿等人给邢夫人请安时,平儿晕倒,邢夫人慈悲,当即就把人安排在了自己屋子里,请了大夫来瞧,大夫瞧过后说是平儿已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宝玉仔细算了算时间,如今到了九月,平儿是三个月的身子,正是王夫人下手后就怀上的。这平儿也当真是个好本事的,想怀就怀上了。 贾琏婚后多年无子,贾母早就着急了,只是素来也喜凤姐儿,舍不得重说。如今因为宝玉的事,贾母对凤姐儿颇有微词,见平儿怀孕,心里高兴坏了,忙让人叫了平儿来瞧。 平儿收到小丫鬟的口信,忙理了理衣裳,来贾母处。贾母见平儿衣着平常,配饰也不张扬,看起来不像个狐媚子的,很是满意。对凤姐儿道:“是个老实的孩子,不像那些个心思多的,你教出来的人果然不错。” 凤姐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老祖宗说的是,平儿最是个本分的。” 贾母见凤姐儿这般,也不在意,又拉着平儿赏了一对镯子、一对戒指,然后对凤姐说道:“这丫头是你带过来的,她这胎生的孩子,就抱在你身边吧,记在你名下养着。” 凤姐听了,这才心情舒畅了,对贾母道:“都听老祖宗的吩咐。” 平儿的孩子记在凤姐的名下,就算是凤姐的了,以后没平儿什么事儿了。凤姐子嗣单薄,如今多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好的,虽说不是亲生的,但要是自幼养在自己身边,怎么都能养熟的。平儿呢,本来按着凤姐的手段,这胎是不安全的,如今凤姐为了孩子,定是要护着她周全的。贾母这番话看似是两边都不偏,实际还是向着平儿一点儿的,若是平常丫头,哪能有人护着呢,听天由命罢了。 凤姐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平儿走了,贾母眯了眯眼睛,觉得凤姐还算知趣,只是还是不放心,亲自拨了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给平儿送去。宝玉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听到消息就派了人热热闹闹的道喜去了,还送了平儿一份大礼。王夫人、邢夫人都纷纷备了大礼,又堵得王熙凤气了半天。凤姐儿如今可谓是四面楚歌,满府上下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是不想平儿平安生个儿子的。 宝玉却是没心思计较这些内宅的勾心斗角的,原因无他,自己埋伏在尤氏身边的小丫鬟传出来了一条消息。 原来这小丫鬟在尤氏那里一直是三等的,并不显眼,只是前些日子尤氏被送到家庙里之后,有点人脉能耐的丫鬟们都走了,只剩下些没本事的,也不大用心了。这个小丫鬟是个聪明的,借着这个机会上了位,得了尤氏的宠信。 这丫鬟刚刚传出来一条消息,尤氏无意间抱怨了一句“忠顺王府言而无信”等语,被小丫鬟悄悄听到,忙传了出来。宝玉听了心里一叹,忠顺王府本就与贾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尤氏怎么还会蠢到搭上忠顺王府来害自己呢。宝玉这般想着,计算着这贾珍的族长位子,怕是当不长了。 “主子,车马备好了,主子现在就走吗?”宝玉正盘算着,就见贾毅进来。宝玉点了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裳,出门了。 去的不是别处,首先就是三皇子府。 宝玉还未入仕,和三皇子有些来往是无碍的。前些日子忠顺王府长史来贾府找宝玉麻烦,三皇子借机出面,不仅狠狠地削了忠顺王的面子,还借机打压了河南陆家。只是无论怎样,都是帮了宝玉大忙的,宝玉是要亲自上门赔罪的,可惜第二日宝玉就因着贾政的缘故,卧床养伤,只得叫下人先送了谢礼,如今身子好了,又参加过了院试,方来谢恩。 宝玉到了三皇子府门口,递了帖子,不过一会儿,就见温珏温长史亲自来接。宝玉忙道:“草民何德何能,竟然劳烦温大人?实在当不起。”这话却不是客气,温珏是五品官儿,比起宝玉一秀才,身份可高得多了。 温珏满脸堆笑道:“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客气什么,三皇子送我一诨号,叫戒烟真人,贾公子若不嫌弃,叫我一声戒烟就是了。” 宝玉见温珏笑的太过刻意,心里纳闷,嘴上只道不敢。 温珏两眼一眯,笑的有点猥琐,道:“贾公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去听戏,如何?” 宝玉被温珏看的心里发毛,忙点头应下。 两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府。水澈此时在花厅里泡茶呢,见宝玉来了也未言语,洗茶、闻杯等一套动作下来,方才起身,看的宝玉目瞪口呆,悄悄咽了两下口水。 水澈泡的茶,不是平日里简单的饮茶,而是茶艺。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一些规定,如位置、顺序、动作、语言、姿态、仪表、仪容等,都有讲究。而水澈府上,不同于一般皇家花园的极尽奢华,颇有些江南园林的味道,讲究的是淡雅和写意,亭台楼阁布置别具匠心,显得安逸。如此风景配上俊秀美人泡茶,宝玉简直怀疑水澈是在色诱自己了。 水澈见宝玉来了,道:“听说你院试中了案首,还未恭喜。” 宝玉还未从美人泡茶的气氛里出来,心里慌乱,忙道:“多谢殿下记挂了,不过侥幸而已。” 水澈倾过身来,挑了挑宝玉下巴,意味不明的调笑道:“那日还像是猫儿似的挂在我身上呢,今天怎么这般客气?” 宝玉低头着头,觉得水澈的呼吸就在自己脸旁,心里一乱,脸皮一红,诺诺道:“多谢殿下” 话未说完,水澈就抢道:“说了没人时叫我清河的,怎得如此客气?” 宝玉忙叫了声“清河”。水澈听听他声音软软的,再想起宝玉那日在忠顺王府长史面前得理不饶人的厉害样儿,两相对比,觉得更加有趣了。心里一动,这人若是只在自己面前这般害羞就好了。 宝玉本来是想泡美人儿的,哪想到如今自己被美人调戏了。好吧,水澈除了那次中毒时显得颜色姣好以外,确实算不得美人。线条硬朗,平日里表情严肃,看起来像个面瘫淡定的,反倒引起了宝玉想将这人面具撕掉的欲望。 两人各怀心思,都未注意此时动作有多暧昧。宝玉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 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绦,映的脸颊粉红,眉眼低垂。水澈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带,目似明星,直直的盯着宝玉,一手挑着宝玉的下巴,一手把玩着宝玉腰间的玉佩。 看的温珏在远处心里直跳脚:“哎呦,主子明年就要成亲了,什么时候喜欢起男人了,这要传出去,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这般想着,就抽出随身的大烟袋,猛吸了两口,然后“咳咳”的咳嗽起来。 宝玉听见温珏声音,回过神来,本想着躲开水澈,只是眼珠一转,微微抬头,盯着水澈挑了挑嘴角,笑道:“清河,刚刚泡了好茶,不请我品一盅吗?” 水澈见宝玉面若施脂,嘴角带笑,闪了闪神,道:“你会品茶?” 宝玉歪头咧了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道:“不是有你在么,我看清河的架势,是懂茶道的,你便教教我怎么品茶吧?” 水澈抚了抚宝玉嘴角,笑道“好”。 两人气氛愈加暧昧,看的温珏心惊胆跳,只是自己刚刚已经逾矩一次了,若是再出声,恐怕主子要恼的。因此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作什么都没看见。待到晌午,温珏方才问了一声:“主子,快用膳了,是摆在这里,还是到饭厅去?” 水澈想了想,道:“就在这里吧,宝玉陪我吃几盅酒吧。” 宝玉歪在花厅柱子边,低声笑道:“酒后最容易出事呢” 水澈心里并未多想,其实此时,不管是宝玉还是水澈,大抵上都是把对方当做你情我愿的伴儿了。若说感情,倒像是一场局,都在设计着叫对方先喜欢上自己。因此两人酒后倒什么也没发生,反倒酒吃的越多,两人就越正经起来。 水澈道:“听说忠顺王府连续几日,门前路上都被人抹了油?” 宝玉无辜地笑道:“清河听谁说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可是忠顺王坏事做多了,得罪了谁?” 水澈摇头笑道:“平日里看你是个脸薄心软的,怎么会做这么无赖的事呢?” 宝玉辩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一肚子坏水儿,只是平日里没处发挥罢了。” 水澈失笑,揉了揉宝玉头发,道:“你是算准了他刚刚被父皇当庭训斥,此时不敢找你算账吧。也太淘气了些,还是小孩子呢。” 宝玉道:“清河这话说的自己心里不慌吗?我是小孩子” 水澈见宝玉眉头一竖,意味不明地道:“确实不小了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两人散后,温珏又亲自把宝玉送出去,又说了几句改日要宝玉同自己看戏等语,宝玉一一点头应了。 宝玉从水澈府里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乌衣巷的薛宅,又亲自去谢了薛?。因着是晚辈交情,薛四老爷又不怎么看好宝玉,因此并未出面。倒是薛?,是个真情的,拉着宝玉狠狠的咒了那长史一番。 宝玉笑道:“?哥哥这般,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薛?也勾了勾嘴角,不屑道:“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罢了,先前三番五次的派人到金陵勒索,老爷无法,只得散财免灾。后来因着冯紫英,我得罪了忠顺王府,才来京城住段日子,看看如何了解。” 宝玉见他并不避讳冯紫英的话题,有些疑惑,不知两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没追问,只道:“能护着你家的,如今满京城也只有三位皇子了,薛家可是要站队了?” 薛?笑道:“谁说躲了忠顺王就一定要站队了?薛家一心想着皇上,只忠于今上,又如何呢?” 宝玉摇头道:“?哥哥这是哄我呢。”又道:“我给?哥哥提一人,叫李致的,?哥哥不妨和伯父商议了,若是有了结论,就来找我就是了。” 薛?想了想,点头应下,方才散了。 宝玉刚一回府,就有人来报,前些日子来打过秋风的刘姥姥来了。除此之外,清虚观的张道士也派了小道士来过,说是想请二爷去小住一段日子。 宝玉不知张道士是什么心思,但也知定是好意的,便点头应了,起身去贾母、王夫人处商议。起身来到贾母房中,见凤姐儿也在贾母跟前打趣儿,所以并不曾先提这话,这跟着说笑罢了。 正说着,就见周瑞家的进来。周瑞家的因得罪过宝玉,许久不曾近过宝玉的身,如今冷不防见了宝玉,唬了一大跳,哆哆嗦嗦的就想往外走。 凤姐儿见了叫道:“可有什么事?” 周瑞家的忙道:“刘姥姥要家去呢,怕晚了赶不出城去。” 因着宝玉上次为刘姥姥说话,凤姐如今与二房不合,自然也跟着不待见刘姥姥,因此并没有挽留的意思。刚要说话,偏生贾母又听见了,问刘姥姥是谁。凤姐便回明白了,贾母说道:“我正想个积古的老人家说话儿,请了来我见一见。” 第三十四章 暧昧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章 暧昧 肉文屋 / 第三十四章 暧昧 第三十四章 暧昧 第三十五章 孕事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五章 孕事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五章 孕事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五章 孕事 第三十五章孕事 “娘娘,皇后娘娘又差人送了些酸梅过来。”抱琴捧了一个七角的玛瑙碗儿进来道。 元春正和太后身边的郝嬷嬷讨教生产注意事项,见抱琴进来回话,便点头应了,对郝嬷嬷笑道:“皇后娘娘慈悲,起先知道我吐得厉害,隔几日就送些酸果子来。” 郝嬷嬷听了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从何时起的?” 元春道:“自打太医瞧出身子之后就有了,姐姐素来照顾我,知道我的份例有限,便经常送酸的给我。”又低头抚了抚肚子,笑道:“姐姐还说,酸儿辣女,叫我多吃些酸的无妨,因此就算我不吐了,这果子也没停。” 郝嬷嬷追问道:“娘娘身边的嬷嬷没说什么吗?” 元春疑道:“难道嬷嬷在怀疑皇后姐姐?这不可能的,姐姐素来待我如亲姊妹般疼,最是和善的,还特意送了两个有经验的嬷嬷给我。” 郝嬷嬷想了想,摇头道:“并没有什么不妥,奴婢不过多问一句罢了,娘娘只管安心养胎就是了。” 元春听到便点头应了。 等郝嬷嬷回了太后里,就将这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皇太后。太后听了,叹了半晌,道:“这孩子也实诚太过了,我还是放心不下啊。” 原来这孕妇吃酸的,也是有讲究的。妊娠初期不宜使用过多酸东西,便是恶心想吐,也不能吃太多酸果子。孕妇刚刚恶心的时候,胎儿还未发育完全,若是吃多了酸的,生出来的说不定会是个残疾的。等到恶心一个月了,再吃多少酸的也就无碍了。 当然,这事几率还是很小的,一般人并不知道这个,若不是郝嬷嬷年纪大见识广,怕也是不知的。只是郝嬷嬷既然知道,皇后身边的几个嬷嬷里面,想来定然也有几个有见识的。太后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不放心元春的肚子,又对郝嬷嬷道:“贤德妃那里人手不够,你日后就去那里侍候吧,至于皇后那两个嬷嬷,还是叫他们回吧。” 郝嬷嬷忙点头应了。 这边四下无人,抱琴悄悄问道:“主子,现在就把皇后送的嬷嬷挤走,妥当吗?” 元春笑了笑,说:“这可不是我挤走的,太后不放心皇家子嗣,换了自己的人,有谁能说个不字呢?” 抱琴点头道:“其实那两个早点走也好,省的整日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她们安得什么心。” 原来元春怀孕初期,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喝口茶都想吐。元春虽未生过孩子,但也还记得赵姨娘怀探春、贾环时的样子,两相对比,便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问过太医,太医说这事因人而异,是正常反应,皇后送来的嬷嬷也说自己是小题大做。 元春听了,却并未全信,以邀皇上尝尝旧年梅花上的雪水为由,从皇上那儿讨了套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的茶具,又命抱琴亲自启了旧年埋在地底的雪水泡茶。再用自己惯用的杯子也泡了一样的茶,两相对比,味道便尝出不对了。 抱琴打碎了一只杯子,仔细研究了几日,才发现原来凤藻里的茶杯器皿,并碗筷果碟,都用猪油泡过。这猪油是个下作的东西,一般人家是不吃的,因着抱琴小时候家里过过苦日子,所以还记得。 这器皿在烧制过程中泡过少许猪油,然后又在外层裹了一层桃花、玫瑰的汁子,放置一两年再用,凭谁也尝不出来味道的。只是孕妇味觉敏感,虽尝不出问道,却也会犯恶心。元春是个茶道高手,又因着怀孕,两相对比才觉得有些不对。只是猪油虽能引得孕妇恶心,却也并不是什么要害的东西,元春正疑惑皇后为什么这么做呢,随后就收到了酸果子。 里吃食忌讳多,没有人会蠢到在吃食上面下功夫,皇后定然也不是在酸果子上做手脚的。元春命人细细查过,果子并没问题,也是孕妇寻常吃的。皇后这招做的滴水不漏,反倒叫元春无力着手。 元春心里虽疑惑,但因着没有证据,并未做声,只是悄悄的叫将皇后送的果子藏了,一点儿都没吃。最近眼看着肚子有七个月了,忙在太后身边的嬷嬷面前上了眼药,借机将自己里的人清理干净。 元春能想到的,太后自然也想到了。太后因着酸果子的事,想起了里这十几年的孕妇,妊娠反应都厉害的紧,心有怀疑,忙叫人查了。一查不要紧,稍微颜色好点的嫔,里器皿都有问题。像凤藻的猪油泡过的,其他里也有苦菜汁儿泡过的,也有甜菜花泡过的,都是尝不出来味道的。若不是太后心有怀疑,叫人仔细查了几遍,是查不出来的,手段绝对隐秘。 太后听了心里一紧,这么大的手笔,就只有皇后才有这个本事了。还是专门针对孕妇的手段,孕妇妊娠初期若是反应得厉害,吃不下去东西,那不还得上上下下一起找吃食啊,若是酸的、甜的吃多了,少不得要影响胎儿。难怪当初如贵妃的六皇子和二公主身子都是不好的,原来在这儿。 皇后自己不能生,就抱养了三皇子,因着娘家势力,后位还算安稳。只是还是心里没底,对受宠的妃嫔生儿子,忌讳的很,生怕自己位子不保。 前些年里属如贵妃最受宠,共有三子一女,就是水晴、水卿、秦钟、秦可卿四人。只是如贵妃后来一步走错,没了下场,还连累了两个孩子。除此之外,如今还在的就是敏嫔膝下的一女,早就嫁人了。舒贵人也有个女儿,今年十三。再就是皇后名下的三皇子,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皇上子嗣稀少,太后心里忌讳的很,如今得知皇后并不怎么干净,自然大怒。只是这却作不得大事,若是捅出去,不过是皇后禁足几天罢了。所以太后并未做声,只想着日后又有妃嫔怀孕时,将她里的器皿全部换了就是了。 太后反复想了想,觉得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元春。不仅仅是元春的肚子,更重要的是元春这个人! 皇后早年也有过两个皇子,后来都夭折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当时最得宠的是三皇子的生母,皇后自然记恨。后来三皇子生母去的不明不白,皇后就抱养了三皇子,只是三皇子那时已经记事了,自然不入如亲生的贴心。 之后皇后有段时间一直把眼睛放在未出生的孩子上,想着抱一个不记事的,去母留子,自己好有个依仗。只是之后崛起的如贵妃是个厉害的,皇后没能得逞,这般便拖到现在。太后想着,若是皇后如今还没歇了心思,养了元春的孩子,不仅自己对不起贾母,更有愧与社稷啊。 如今水澈、水晴、水卿三人都长大分府了,若无意外,储君就在这三人里面定了。皇后再养嫡子,岂不又是一场争端?若是元春平安,她分位够高,自然能自己养着孩子,也就无事了。太后这般想着,又派了两个接生嬷嬷到凤藻预备着,又给凤藻的一应用具换了个遍,又日日盯着皇后动作,生怕有个万一。 水澈作为皇后养子,想的自然也是这样的。若是皇后抱了元春的孩子,那自己日后就少了个“唯一的嫡子”的名头。若是自己和贾宝玉、贾元春搞好关系,将元春的小皇子拉拢过来,日后就又多了个臂膀了。所以水澈早就将八个女送到里,不着痕迹的渗透进凤藻,等着她们自己有本事吸引元春注意了。 太后这番动作自然没想着瞒谁的,不过半日,大家也就知道了。 水澈听了这事,想了片刻,便叫温珏无事多请宝玉来往。水晴听了,冷笑了两下,也就撩开了。而水卿听了,温和的笑了笑,去太后那儿请安的次数又多了几回。皇后知道后,倒是悄悄撕了一方帕子,恨得牙痒痒,却也无法。妃嫔们知道太后这是在侧面点出,不相信皇后呢,便都等着看笑话。皇帝知道了,倒是没什么话,只是来凤藻更加频繁了—— 里这些事儿,宝玉自是不知道的,宝玉如今正纠结着呢。原因无他,还是水澈府里的长史温珏。 这温珏自打上次宝玉去过三皇子府后,一见他就是热情过度啊。起先是乐于做媒,打探着谁家小姐合适,想给宝玉说门亲事,后来见宝玉没这个想法,干脆直接塞人了,男的、女的都有,长得好看的就往宝玉这儿送,弄得宝玉是受宠若惊。 后来宝玉感觉不对,仔细想了想,怕是他觉得自己和三皇子间有些过近了,所以才这样的。明白原因后就好办了,宝玉自然是不想放手的,就叫人学温珏的热情劲儿,直往他那儿送烟草。这是戒烟真人的死啊,三两武夷的金齿烟过去,就叫温珏口水横流三千尺。温珏也是个妙人,收了宝玉烟草就不好直接塞人,转而三天两头的就请宝玉去看戏,专挑颜色好的名角儿请,弄得宝玉是哭笑不得。 不过因着这个原因,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了。这两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慢慢的经常勾肩搭背的算计着坑人。比如给薛蟠起个“竹苞”的绰号啊(竹苞拆开来就是个草包),当着薛?的面雇个戏子跟冯紫英搭讪啊,合起伙来给水澈送美人图啊,两人经常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日正巧是薛?的生日,温珏是个平易近人的,和几人关系都很好,便也来了。薛?进京不过几月,熟人并不多,因着不是整生日,也没大办。就冯紫英、薛蟠、宝玉、温珏几人,请了几个戏子唱戏,在宝玉名下的酒楼置了桌酒席。 这几人算起来,除了薛蟠,都是有官在身的。 几人依次入座后,划拳行酒听戏唱曲儿,倒也热闹,独冯紫英一人闷闷不乐。 温珏便问:“小冯相公可是饿着了,怎得提不起神呢,今天可是薛四公子的生日,不能扫兴。” 宝玉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你也太扫兴了,先罚三大海。” 冯紫英抬头看了薛?半晌,自己倒了三碗酒一口气饮了,壮了胆子方才道:“昨日母亲跟我说,给我定了门亲事” 话音未落,就听“嘭”的一声,薛?的酒杯被他捏碎在手里。 冯紫英见了心疼,忙拉着薛?手,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都是母亲无事心罢了。你若是不想,我便这辈子不成亲了,你这是何苦呢!” 薛?看了眼温珏,笑道:“我唬你玩儿呢,你成不成亲,干我什么事!谁管你啊。” 冯紫英忙迎合道:“是是是” 温珏笑道:“两口子打情骂俏也得估计点我们这群光棍啊,不过说到成亲,我才想起来,我主子怕是明年五月就要成亲了呢。”说完,抬头盯着宝玉。 宝玉执起酒壶,给温珏倒满,并未接这话,而是问道:“温大烟袋,殿下怎得给你起了个‘戒烟真人’的名字呢?” 温珏见宝玉不接话,也不勉强,顺着话一本正经道:“无量天尊,那是因为本公子信奉道教。” 薛蟠听了,不顾形象,一口酒喷了出来,“噗――,大烟袋,您老信教?您是信奉全真还是太一,怎得得个真人的封号?” 温珏脑袋,道:“是太一?不对,是全真,对对,是全真。” 宝玉笑道:“你怕是连太一全真有什么不同都说不出的吧,全真是食素的,既然如此,那这个**腿我帮你吃了。” 温珏忙道:“阿弥陀佛,不劳烦施主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是我吃了吧。”言毕,赶紧把**腿塞到嘴里,不理几人嘲笑。 薛?见温珏这般耍宝,佛号道号的混念,就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呢。心下感动,也就暂时将冯紫英要说亲的事儿放开了。 几人散后,宝玉自己带着小厮回了贾府,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官兵将贾府围个水泄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交往过的一个朋友车祸去世了,葬礼在明天。 肇事方酒后驾车,两车相撞后烧了起来,等火扑灭时,他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加上四年前初恋男友去世,这是我第二个去世的前男友了。 难道我克前男友? 突然想到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面目全非,你还会认出他来吗? 第三十五章 孕事在线阅读 第三十五章 孕事 肉文屋 / 第三十五章 孕事 第三十五章 孕事 第三十六章 乔迁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六章 乔迁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六章 乔迁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六章 乔迁 宝玉刚从薛蟜那儿回来,远处就见荣国府门前官兵把守。宝玉心里一紧,忙叫人四处看了,前后门皆有人守着,荣国府这边被围的水泄不通,宁国府却是安静得很。听了这话,宝玉方才放下心来。 宝玉想了半晌,觉得定然不是府里出什么大事了。元春现在怀有龙嗣,荣宠正盛,贾政刚刚外放不到一个月,还未到任,自己刚刚中了头名案首,在皇上面前的印象也好。更何况若是抄家问罪,定然不能只有荣国府被围。宁荣二府联络有亲,未出五服,关系紧密,若荣国府获罪,宁国府也应一样才对。 这般想着,就放下心来,起身走近了。 刚到门前,就有人认出他来了,“敢问可是贾家二公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何海,因着见过宝玉两次,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宝玉见是他,心里一愣,忙见礼道:“是何总管,敢问这是”一边说一边往何海手里塞了个玄奇暗金的扳指。 何海低头瞧了一眼,额头的皱纹凑在一起,笑道:“公子客气了,奴才特意在这儿等您呢。”忙将宝玉迎进府中。 宝玉心下郁闷,这是谁家啊,怎么反过来了。 进了府,就见府中五步一岗,也是守卫森严。宝玉走进了仔细瞧才瞧出来,这些兵不是一般人,都是大内的侍卫,除了皇上,连皇子也没权利动。宝玉心中一怔,忙低下头跟着何海往里走。 何海领着宝玉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李致李先生住的梨香院。李先生原来是住在宝玉外书房所在的静心斋的,后来宝玉搬进怡红院,李先生嫌院子大,自己一个人住着冷清,就搬进了贾环、贾兰读书的梨香院。 宝玉见此,低声问道:“何总管好歹透个信儿,这到底” 话未说完,就听何海道:“公子不必紧张,并无外人,不过是咱家来传万岁爷的旨意,李大人想见公子一面,奴才这才等在门外。” 宝玉听了不再言语,跟着何海来到李先生屋里,就见李先生手里攥着一方旧帕子,立在窗前。见宝玉来了,笑道:“宝玉回来了。” 宝玉看了一阵心酸,李先生转头对何海道:“我们师徒有些私房话要说,何总管能否请个方便?” 何海忙点头应道:“只要李大人跟咱家走,什么都方便,都方便。” 何海出去后,李先生叹了口气,转身坐下。“何海是他身边的老人,我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还经常叫何海打掩护呢。如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小太监成大总管了。” 宝玉强笑道:“先生多想了,我”我了半天,劝慰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李先生见了,好笑道:“我不过是感慨几句,怎得把你吓成这样,怎么说我们也是”李先生说到这儿,老脸一红,不再言语。转而道:“总之是不会有事的,不过是两人拈酸吃醋,不会怎样的。” 宝玉见了,也知是自己在吓自己,皇上是真心有李先生的,否则怎么会明知皇家子嗣稀少,还会为了先生舍了一对子女?两人不过都要强了些,都抹不开面子低头罢了。 李先生又道:“何海刚刚来传旨,皇上命我复起,继续回朝做官,又赏了我一处宅子,命我马上搬过去。” 宝玉疑惑道:“既是如此,怎得还带了这么多兵?弟子还以为是来抄家的呢。难道是皇上怕先生翻墙跑了?是了,这事儿先生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李先生面色一怔,气道:“小子皮紧了,敢跟先生开玩笑了。” 宝玉见此,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先生定然有过“翻墙而逃”的前科,怕先生恼羞成怒,忙不再提这个,转而道:“那先生是如何打算的?” 李先生道:“万岁爷下了旨意,咱们升斗小民当然要遵从。我叫你来,不过白叮嘱你几句。皇上赐的宅子在乌衣巷,离这儿不远,你还是要每日去交功课的,别想着我不在了就偷懒。若是被我发现你有所懈怠,就等着挨板子。” 宝玉笑道:“师傅有令,弟子自当遵从。”宝玉眼珠一转,又道:“先生,皇上命你即刻搬过去,此时定是在那儿等着呢,先生快去见见吧,省的思念过甚” 李先生哼道:“叫他等着去,我好歹还得收拾收拾东西呢,你也收拾收拾衣裳,帮为师搬搬家。” 宝玉怔道:“这小别胜新婚,弟子不好打扰吧,不如明日,明日弟子一定” 宝玉话未说完,李先生抬腿就是一脚,笑骂道:“皮猴儿,快别贫嘴了,一会儿见了你师母,可别丢为师的脸。” 宝玉问道:“师母?原来先生本事了得啊,弟子佩服佩服。” 两人换过衣裳,又叫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李先生常用的东西就走了,其余家当随后会有人去搬。 路上何海擦擦汗,对李先生道:“李大人果然慈善,不难为奴才,否则奴才这条小命儿可就不保了。” 李先生笑道:“快别装可怜了,我还不知道你,说说,他是怎么下的旨?” 何海瞧瞧侍卫都远远的,听不见,才低声道:“不瞒李大人,皇上原话是,不管是哄也好,是骗也好,是求也好,是哭也好,总之得将大人请来,否则奴才就得日日睡在荣国府门口了。” 李先生听了,嘴角微微勾起,看的宝玉直想笑。 几人来到乌衣巷,就见街东第一家,府前大大的匾额,写着“李宅”。进门绕过挡石一看,前出廊后出厦,正房五间为上,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 紧走几步,亭台楼阁,花鸟仙鹤,风景俊秀,别具匠心。 宝玉低声笑道:“先生,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 李先生瞪了宝玉一眼,也不做声。 几人来到正厅,往屋里一看,化露天机,别有洞天,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钧窑瓶、郎窑罐、轩窑盖碗,古月轩的果盘,案前摆一木八仙的桌子,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香施芯佩罗垫。墙上挂的是,唐伯虎的美人,米元章的山水,刘石庵的扇面,铁宝的对子,板桥的竹子,松中堂的一笔“虎”字,正中央是皇上御笔亲自画的锦绣图。 李先生见了那画,眼睛一酸,还未言语,就听身后一声“致远”,几人回头,正是当今圣上立在门口。 何海冲着宝玉打眼色,两人悄悄的溜了出去,留着皇上和李先生在屋里说话。两人不敢走远,立在院里候着,以防屋里有什么吩咐。两人都没什么听墙角的胆子,因此站的远远的,就这样,还能隐隐听见屋里面“噼里啪啦”摔杯子摔椅子的声音。 宝玉心里一颤一颤的,这两人是在吵架呢,还是房事太过激烈了?怎得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何海在一旁偷笑道:“这还算好的呢,公子慢慢就习惯了。”听的宝玉直心疼屋子里面的摆设。 等了三个多时辰,站的宝**都酸了,才见李先生雄纠纠气昂昂的打开门,道:“何海,叫人收拾收拾屋子吧。”又对宝玉道:“你也进来见见你师娘。” 宝玉听了心里一乐,敢情真是先生更胜一筹啊。 宝玉进屋,见皇上神色僵硬的坐在太师椅上,敛了敛心神,表情严肃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奉茶道:“弟子贾宝玉见过师母。” 水晟睿也不恼,只忍不出笑,对李先生道:“致远教出来的徒弟,和你自己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李先生眼睛一横,道:“这礼你受还是不受?” 皇上忙点头,道:“我应下就是了。”伸手接了宝玉递过来的茶。 李先生得意道:“你别看我这徒弟年纪小,那是我亲自教出来的,从小就在我膝下孝敬这。宝玉是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明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堪比管仲乐毅之贤。” 水晟睿听了,摇头笑道:“哪有你这般自己夸自己弟子的。” 李先生仰头哼道:“大丈夫难免妻不贤,自然得找个好徒弟,指望着日后能有个伴儿了。” 水晟睿冷笑道:“怎得,若我不来找你,你就要跟着这黄毛小子过一辈子不成?” 李先生在皇上面前像爆竹似的,一点就着,听了这话,冷笑道:“我为了某人离家三十年,如今年过不惑,难不成还得凄凉终老,死后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不成!” 皇上听了,忙低头道:“是我一时口误、口误。” 宝玉见李先生还要纠缠,忙低头道:“先生可还有吩咐?” 李致刚要说话,被宝玉打断,自己想了半晌,也觉得没趣儿,道:“没你的事儿了。如今我平安乔迁,没被人卖到西北做奴隶去,没有生命危险了,也用不着你保驾护航了。你又认过师母了,也没什么事儿了。” 又道:“你今天本就出去一天了,况且刚才某人㎏大惊小怪兴师动众的,少不得你祖母、母亲要担惊受怕一回,你也回去安安她们的心。” 宝玉听了,给二人又行了礼,躬身退了出去。 水晟睿见宝玉出去了,正色道:“你怎么今天把他带过来了?” 李致冷笑一声,“当然是以防万一,若是你翻脸不认人,有这弟子护着,怎么着也能留个全尸啊。” 水晟睿听了觉得怪没意思的,低声道:“你还在怪我不成?” 李致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还计较什么呢,我不过是心里不痛快,说说嘴还不成么?” 两人又聊了半晌,最后还是聊到床上去了,等李致腰酸背疼的起身时,就听门外何海道:“启禀两位主子,贾公子派人送礼来了,说是” 李致听了,眼角一扬,笑道:“说的什么?” 何海回道:“说是给师娘补送的见面礼。” 水晟睿听了皱皱眉:“他不会是借机贿赂吧?” 李致笑道:“我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儿呢,小孩子的醋你也吃!要不是我没娶亲,孙子都快有这么大了。” 李致说的夸张了些,但水晟睿也知道是自己小心眼儿了,忙转移话题,对何海道:“你把东西拿进来瞧瞧吧。” 何海进来,一步路分三步走,慢慢的往前蹭,李致见了,笑道:“可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吓的你这么样。” 何海忙跪倒道:“是十个大红石榴。”—— 这边宝玉回府,果然众人都聚在贾母房中。 见宝玉进来,王夫人忙起身,道:“快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了?”贾母也忙拉着宝玉仔细打量。 宝玉笑道:“并无大事,倒叫长辈们费心了。皇上不知怎得想起李先生来了,下了恩典,封了从一品学士,又赐了宅子。因着朝廷有事,命先生即刻搬家,那边有大臣相迎,有要事相商呢。先生想着这是我拜见朝廷重臣的好机会,就叫我一同去了。因着皇上身边的内监总管在,不好往内宅传话,所以叫老太太、太太担心了。” 王夫人听了,忙出了一口气,埋怨道:“也不换个时候过去,倒叫我们吓一跳,来了那么多兵马,还以为出了大事呢。” 贾母皱眉驳道:“这是好事,宝玉的先生升了官,日后宝玉出仕也有个依仗。这动静越大,就说明这李先生越是个有本事的。”又道:“明日你亲自备一份厚礼,叫宝玉送过去,祝贺先生乔迁之喜。” 王夫人听了,忙应了下来。 凤姐在旁边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原本嫁进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府里是贾琏袭爵,自己是长房长媳,进来就管家。如今倒好,虽名义上管着家,也只有内库一处的钥匙,府中放贵重物品的秘库,钥匙还在贾母手里,王夫人又把着府里铺子上的账本不松手。这钱在自己手里是只出不进的。 原本宝玉找了个没什么名气的老师,自己还好笑了一阵子,如今看来,这是贾母托娘家特意求来的呢。这先生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复职之后一下子就成了从一品。宝玉明年又要去参加乡试,不可能不中。况且二房嫡女又封了贵妃,还怀了皇家子嗣。这二房的势头是越来越大了,日后少不得得给二房让路了。 凤姐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脸色不太对。只是贾母在算计着明天给李先生的备礼,并未主意。倒是王夫人和宝玉,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第二日,就有风声传出来,说是迎春的嬷嬷王嬷嬷手脚不干净,拿了姑娘的东西换了吃酒,被迎春屋里的丫鬟戳破,两厢闹了起来。 因着几位姑娘都是在园里住的,由李纨带着教导针线女德,所以这事儿若是闹大了,头一个就是李纨的不是。纵容下人偷姑娘的东西,二房长媳苛待大房庶女,这名声传出去了,大房二房几个姊妹,名声都是有碍的。 宝玉听了这流言,心里哭笑不得。凤姐儿可是最近忙昏了头了,这出的是什么昏招。她当李纨是好惹的不成?况且这事儿出在大房庶女身上,凤姐儿这做嫂子的责任也不小。而且这王嬷嬷被有贾母、宝玉撑腰的教养嬷嬷敲打好几次了,若没有特殊原因,怎得还敢手脚不干净? 这边李纨听了这风声,思量了一回,冷笑了一声,起身去了探春的秋爽斋。 探春这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心中不屑,又一想到“物伤其类”“齿竭唇亡”二词,又不忿了一回,听说李纨来了,忙起身迎了出来。 “难道三姑娘不欢迎我不成?若是这般,我可是要走了。”李纨打趣道。 探春忙道:“嫂子说的什么话,可是叫我冤死了。” 两人打趣一番,又商议了几句话。 次日,探春下了帖子,请众姐妹结社作诗。 “我不算俗,偶然起了个念头,写了几个帖儿试一试,谁知一招皆到。” 作者有话要说:李纨也不是泥捏的老好人呢。 原著中李纨几次帮平儿说话、讽刺凤姐儿,看起来都是意味深长的,也不是一心管教儿子不参与宅斗的。 而且据凤姐儿说的李纨的月例银子和年底分红,看起来贾母和王夫人待她比表面看起来要好很多,贾母、王夫人也几次说她招人疼等语。 可见李纨只是格使然,不擅长逗长辈开心,也是个受宠的。 唉李纨这样寡言事儿少不得罪人,银子多不心,多好啊,比起来凤姐儿貌似没李纨这么聪明了。所以说藏拙还是很重要的。 第三十六章 乔迁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 乔迁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 乔迁 第三十六章 乔迁 第三十七章 情书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七章 情书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七章 情书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七章 情书 “主子,林姑娘来了。” 宝玉闲来无事,挑了些丫鬟们自己制的胭脂,正在做胭脂画呢。胭脂红色系居多,画起红梅来,是最方便的。只是宝玉做了几次,都少了些味道,不知是立意不对还是怎么的,就是差了些什么。 这日,宝玉还在为胭脂画纠结,就听梧桐来报,黛玉来了,连忙起身,将黛玉迎了进来。 黛玉笑道:“表哥这是做什么呢,定是又有事情求我了,怎的这般热情。” 宝玉冤道:“林妹妹可是冤枉我了,难道我平日里待你不好么?” 黛玉笑笑,道:“可是又有什么难题了?” 宝玉忙将之前的几幅画拿了出来,道:“素日里春风、梧桐她们几个都是喜欢淘胭脂的,我看着那胭脂颜色好,寻思着画幅红梅图。先前用雪浪纸,颜色却不好,又寻了矾绢,方才好些。花了几日功夫,好不容易画成了,画的却都不好。妹妹是有大才的,不如帮我瞧瞧,看看差了什么,如何?” 黛玉将宝玉之前所画的拿来仔细瞧了半晌,叹道:“表格这是想画些什么呢?太洁遭时妒,独醒为众疑。漫随春色媚,自保岁寒姿。红梅本是孤傲不羁之物,可你笔下却隐隐有些情意。若是单想表情,却又太孤高了些。” 黛玉话说的婉转,宝玉却听明白了。黛玉指的是,这画画的风情万种,却又太过自傲,所以才不招人喜欢。以画喻人,宝玉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水澈。思量了半晌,也不理黛玉,提笔而就。 黛玉上前一看,宝玉此次以浓淡墨作梅树枝干,用白描淡墨画花,浓墨点蕊,疏朗秀挺;又用胭脂作没骨梅,加以白须黄蕊,冷艳奇丽;用笔画枝干,白描钩勒花朵,填以白彩、红蕊,雅致秀丽。旁边又提了一首诗: 并蒂连技朵朵双, 偏宜照影傍寒塘。 只愁画角惊吹散, 片影分飞最可伤。 黛玉看后,犹豫了半晌,言道:“画的好,诗作的也好,只是太闺怨了些。” 宝玉点点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呢。妹妹真真是有大才的,你若是男子,哪怕封侯拜相呢。” 黛玉摇头笑道:“表哥可别夸我了,这原不是什么好事。你素日里总教我‘慧极必伤’之语,难道你自己忘了不成?”又道:“我若为男儿,不过是个修书的翰林罢了,哪儿有那么多谋阳谋的去封侯拜相呢。” 宝玉点头笑道:“是我说错了,妹妹就算不是男儿身,也是个名士呢。” 黛玉笑笑,不再言语。 过了半晌,宝玉将画裱了起来,突然想起黛玉素日里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忙问道:“妹妹今天来可有什么事?” 黛玉道:“都是你那副画引的,我差点忘了说了。今儿个午后,三妹妹派人送了帖子来,请姊妹们结社作诗。” 宝玉笑了笑,“园中景色正好,你们姊妹们素日里无事,正应该乐一乐呢。” 黛玉摇头道:“你以为只是作诗吗,我今儿个冷眼瞧着,倒有几分别的意思。不但是咱家的三个女孩儿,还有珠大嫂子、薛家姐姐、湘云妹妹、东府的蓉儿媳妇,都来了。” 宝玉道:“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大嫂子在园中带着姊妹们作针线、教道理,若是诗社有她,也是平常。薛家姐姐得太太喜欢,三妹妹把她请了来也不为过,没得园中众人都齐了,少她一个的道理。云妹妹也是常来的,又是个好作诗的,自然也应请的。只是东府的蓉儿媳妇,因着尤氏的事,两府有些日子没来往了,三妹妹请她是什么道理呢。” 黛玉笑道:“你们外面的事儿与闺阁女子何干?况且三妹妹年纪小,不过是个诗社,正经不怎么要紧呢。就算请她来了,不过是内宅的玩意儿。只是你这么一数,算算少了哪儿?” 宝玉一想,就笑道:“东西两府年轻的姑娘、媳妇都请了,只差凤姐姐一人。” 黛玉答道:“东西二府并亲戚家的姑娘,只要是个年轻的主子,可都收了帖子了,独独不见琏二嫂子。也不知是真没人想起来,还是觉得她鄙的缘故,竟然也无一人提及。珠大嫂子说诗社这事雅得紧,她自荐掌坛。又说既是三妹妹高兴,她就帮忙作兴起来。” 宝玉笑道:“内宅女人的口舌才是能杀人呢。凤姐姐原本在家时不过读了几本女德、女传,也是识几个字的,只是不多。刚来这里的时候摆了小姐的谱,连个账本也就叫人念,惹了大太太不快,不过半月,就传出她大字不识几个等语。” 顿了顿又道:“如今这诗社一起,满府都是会做诗的雅人儿,独她一个没参与,少不得又要有人嚼舌子,说她鄙难堪了。” 黛玉想了想,道:“我也知是怎么回事的,不过是二姐姐屋里的事,牵连了大嫂子,大嫂子又引着三妹妹结社,反贬了二嫂子一回。只是,这三妹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宝玉笑道:“妹妹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内宅这点事,不过是这样的,不管她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如今都算是大嫂子一边的人了,谁管什么有心无心呢。” 黛玉叹了一回,又道:“凤姐姐不识字,府里早有流言,大嫂子这回不过是老话重谈,我觉得定不会仅仅如此。” 宝玉道:“大嫂子外柔内刚,我也觉得不会仅仅如此,鄙不识字,不伤元气,算不得什么大事,定然还有别的手段。咱们等着瞧就是了,想那多做什么呢。” 及至晚间,两人一起去了王夫人处。二人到时,迎春、探春、惜春并湘云、宝钗、李纨等人都在,几人正围在一起说笑呢。又坐了一会儿,王夫人打发她们去贾母处吃饭,宝玉道:“我在这边用一点就罢了,叫她们自己去吧。” 王夫人见宝玉留在这里吃饭,特意吩咐厨房多加了两道菜,母子二人不过闲聊几句。王夫人细细的问了李先生的新宅子,又问下人可够使唤吗等语。王夫人对宝玉最是上心的,李先生教了宝玉这么多年,家里屋里有几个苍蝇,怕是都被王夫人打听出来了。所以这话,只是关心,并无多少功利之处。宝玉也一一回了。 王夫人又道:“我今儿个已经派人送了份礼过去,不过是按照京中的惯例罢了,只是府里的意思。又单独备了一份厚礼,这份还是你自己亲自送过去妥当,你若无事,明天再去一趟吧。” 宝玉忙道:“劳烦太太心了,儿子明日一早就去。” 宝玉又提了一句姊妹们结社作诗的事。 王夫人笑道:“很是该这样,大户人家的女孩儿,谁没个伴儿呢。就是我年轻的时候,京中的闺阁里,也有这么个社,是当时文华殿大学士家的千金起的头。不单是作诗,连着针线女工,琴棋书画,厨艺茶道,都有人张罗。大家轮流做东,也有有才华的,也有不会的,不过是寻个由头聚在一起顽笑罢了。” 宝玉奇道:“太太年轻的时候也参加过吗?快给我说说吧。” 王夫人笑道:“这都多少年了,谁还记得那些,不过是趣味相投的结在一起,日后有个照应罢了。后来众人都渐渐的出阁了,也就散了。” 又道:“她们姊妹们做这个,你可不能搀和,传出去不光是你的名声不好,连着姊妹们也受累。” 宝玉心里翻了个白眼,自己又不是原著中只知内宅厮混的金凤凰,怎会做这种蠢事,忙点头应了。 王夫人又道:“既然她们有这个质,就叫珠儿媳妇领着好好乐乐。自己家里先办两社,若是妥当,再下了帖子请亲戚朋友家的女孩儿一起。正经该算一件大事呢,姑娘们年纪也不小了,该交几个朋友了。” 宝玉想了想,忙道:“还是太太有主意,我想着,若是日后真请外人来了,我和环儿再住在园中就不好了。不如寻个时间,我们还是搬回外书房吧。” 王夫人听了,也忙点头道:“是这么个理,这院子修的极好,正经在里面结社邀聚,你们再住在里面就不妥了。不如我明日请示一下老太太,寻个日子搬出来吧。” 宝玉打成目的,心满意足的回了怡红院。 当初宝玉搬进大观园,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着先前给皇后娘娘祝寿和元春封妃,宝玉着实入了一些人的眼。但是知道名姓的,五皇子水晴就已经打探过贾府多次了。贾府早年是军功起家的,因此私人护卫这块极为小心,生怕引起皇家注意,因此并不怎么保险。 省亲之前一段时间,小窗已经注意过多次了,二门上的人家里,总有亲戚来往。宝玉自己没什么可窥探的,只是怕一不小心暴露了李先生。而且万一真的有人到自己院子,岂不是把半条命都交到人家手里了。因此宝玉忙暗示元春,忙不迭的搬进省亲别墅。如今李先生和皇上和好,自己又在皇上面前正是挂了号,定不会有人敢来窥视的。 明年自己就要参加乡试了,乡试录取者为“举人”。这举人就能被称为“老爷”了,同县官可以寻常论交。成了举人就有了做官的资格,要是舍得花钱,举人可以直接补七品官。就算是大人了。若是再在后宅厮混下去,怕是有碍姊妹们闺誉。 这般想着,宝玉就借着诗社的由头,搬了出去,又回到二门处的静心斋—— 第二日,宝玉早早打发人将昨日那副红梅图送到温大烟袋手中,叫他亲手交给水澈。又带人去了乌衣巷李宅,去给李先生请安。 李先生见宝玉来了,哼道:“你还知道来请安么?” 宝玉上前给先生倒了杯茶,嬉笑道:“前日晚间先生与师母久别重逢,昨日弟子就未来打扰,怕坏了先生的好事。这不今日赶紧过来了吗,先生就原谅则个。” 李先生哼了一声,也不计较,问道:“这两日你可有用心读书?” 宝玉忙道:“不敢偷懒,时刻记着先生的话呢。” 两人又讲了半晌的书,方才歇了,宝玉借机将自己要搬出大观园的事说与先生听了。 李先生道:“你做的妥当,当初那个路都走不稳的小孩儿可是长大成人了,明年过了乡试,你就是举人老爷了。” 宝玉忙道:“先生这不是埋汰我呢嘛,这京城里,一盆水泼下去就能砸出两个有爵的,我算个什么呢,不过是依仗着家里势,认识几个人罢了。” 李先生横了宝玉一眼:“你还知道是家里的势?世家大族的力量最是恐怖的,你如今还未入仕,还看不出来,日后有事你自然就知道了。我只提点你一句,什么时候都不能没了家族这座靠山。 宁国府那边,要么就赶紧和好,起码面上过得去,遇事不给你们府里拖后腿。要么就彻底舍了,夺了族长之位,将东府贬到泥里。这么不紧不慢的吊着,虽说关系不大,就怕那边出了什么昏招。” 宝玉听了忙起身拜了下去,道:“先生教训的是。只是弟子想着,蓉儿媳妇身份特殊,既是要在那府里一辈子的,若是东府失了势,怕是她也得不了出处。现在师母不计较这事儿,若是再过十年、二十年,师母想起来了呢,怕是连着整个贾家都没好的。” 李先生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你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宝玉道:“贾家虽大,能用的人却不多,只有宁荣二府还像个样子。若是想分了东府的势,少不得得抬举起几房来。这子孙生计,还是读书出仕最重要。我想着和老太太商议,叫珍大哥哥这个族长出面,将家学整顿一下,交给我们府里管。” 李先生道:“是个好主意,若是日后家学里真能出几个有出息的,定会记着你们的恩情。用这个换东府的复起,也是个法子。” 宝玉又在李先生这边沏茶倒水的侍候半晌,方才回府。 其实还有句话,宝玉没跟李先生讲。这家学跪倒荣国府,由谁管呢?自己辈分、年龄都在那儿摆着,自然不能。贾政如今不在京中,若是交大房手中。不是自己在乎那点人情、权利,实在是贾赦只会吃酒娶小老婆。 一进门,贾仁就来回:“主子,那画奴才亲手交到温大人手里了,温大人忙送了进去。又过了半晌,温大人传了一张字出来。” 宝玉忙将字条接了,上面写到:“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宝玉看后,脸皮一红,呸,这是把自己当弱受哄呢,谁调戏谁还不一定呢。忙又写了张字,想了想,告诉贾仁,“你明日再去,悄悄的,还是给温大人。” 宝玉这边暂且不提,咱说众姊妹们。众人议定,后日由黛玉做东道,众人再起一社。 作者有话要说:贾家的护卫实在是不敢恭维啊,原著里并没有提到有什么专门做保安的家丁,不过是小厮、婆子之类的罢了。 连妙玉都能被掳走,这安全实在没保障。 另:皇后的形象 皇后打滚撒娇,求包养求留言~~ 第三十七章 情书在线阅读 第三十七章 情书 肉文屋 / 第三十七章 情书 第三十七章 情书 第三十八章 螃蟹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八章 螃蟹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八章 螃蟹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八章 螃蟹 黛玉起头一社,自然是宾主皆欢的。黛玉命人摆了琴棋书画在潇湘馆的院子里,又备了点心茶果,命了几个题目。姐妹姑嫂几人都是雅的,弹琴的弹琴、作诗的作诗,一日下来,众人都是心满意足的。 又过了半月,这月十六,宝钗自请一社,请了请贾母等赏桂花。因贾母道:“是她有兴头,须要扰她这雅兴。”众人也都作兴起来。 及至午间,贾母、王夫人、凤姐儿等人,并家里大小有脸面的主子奴才都进园来。凤姐儿推荐了藕香榭。这藕香榭盖在池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岸,后面又有曲折竹桥暗接,景色确实不错。 宝钗托薛蟠拿了些又肥又大螃蟹,又准备了些点心果子。先将贾母等人迎入亭中,大家陪着贾母说笑了一阵。献过茶,凤姐忙着搭桌子,要杯箸。凤姐吩咐道:“螃蟹不可多拿来,仍旧放在蒸笼里,拿十个来,吃了再拿。”一面又要水洗了手,站在贾母跟前剥蟹。又命小丫头们去取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来,预备洗手,又命人盛两盘子与周姨娘送去,一连串儿动作下来无比自然。 宝钗见此忙道:“今天是我做东,怎能劳动凤姐姐张罗呢,你吃你的去,今儿个你不妨歇一天。” 薛姨妈也道:“很该是这样,素日里凤丫头就是个忙的,今儿个你妹妹做东,就叫她去,你也很该偷偷懒的。” 凤姐见此,还要推辞,贾母又发了话,方才退了。宝钗起身先命人在那边廊上摆了两桌,让鸳鸯、琥珀、彩霞、彩云、平儿去坐,才去张罗。只是这样一打岔,给周姨娘送螃蟹的事儿,就有意被岔过去了,凤姐不好再提,也就算了。 贾母一时不吃了,大家方散,都洗了手,也有看花的,也有弄水看鱼的,游玩了一回。王夫人对贾母说:“这里风大,才又吃了螃蟹,老太太还是回房去歇歇罢了。若是高兴,明日再来逛逛。” 贾母听了笑道:“正是呢。我怕你们高兴,我走了又怕扫了你们的兴。既这么说,咱们就都去罢。”回头又嘱咐姊妹几个几句,方起身离席。 宝钗送贾母出去后,又命另摆一桌,拣了热螃蟹来,请袭人、紫鹃、司棋、待书、入画、莺儿、翠墨等一处共坐。山坡桂树底下铺下两条花毡,命答应的婆子并小丫头等也都坐了,只管随意吃喝,等使唤再来。这番安排好了,方才拉着众姊妹们作诗。 这社也是成功的,只是与黛玉的比起来,终归是不够雅。宝钗自觉无碍,也没人说什么,只是湘云私底下跟黛玉嚼了回舌子,说宝钗平日看起来不俗,谁知这般明市侩,最会借机讨好人,弄的诗社不伦不类。若是只有家里几个姊妹还好,日后要是请了外人来,见到这样的诗社,岂不着恼。黛玉虽也觉得无趣,却不是落井下石的子,反倒是劝了几句。 倒是凤姐借着这次吃螃蟹的事情,有意抬举周姨娘,这事儿不仅恼了王夫人,还恼了薛姨妈。薛姨妈心里一直打算着将宝钗许给宝玉的,若是王夫人因着宝钗张罗的酒席恼了,岂不是连累宝钗?因着这个,凤姐一时不查,倒把自己正经娘家亲戚得罪了两个—— 次日,王夫人屋里的彩霞无意中发现周姨娘窗子外面有个螃蟹壳子,悄悄禀了王夫人。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昨日吃了螃蟹的下人多着去了,指不定是谁丢的。只是因着有先前凤姐的那句话,王夫人便疑是凤姐又悄悄给周姨娘送了螃蟹。 王夫人又派人去打听,昨日她们走后,凤姐又打发平儿去问宝钗要了螃蟹,说是没吃好,想要拿回去吃。两厢一连系起来,王夫人便坐实了凤姐悄悄和周姨娘来往的事儿。王夫人这边不动声色,又派人周瑞家的往外走了两趟。 这边王夫人心中不满,李纨却是心满意足的很,命人悄悄给了小鹊一吊钱,这小鹊本是赵姨娘的丫头,赵姨娘被送走后就拨给了周姨娘。结果这丫头也是个心大的,见王夫人不待见自己,就攀上了李纨。 原来这凤姐儿自从平儿怀孕后,就一直没给过她好脸色。虽不至于苛骂虐待,但也是夺了她的权,时时叫在身边使唤的。像这来园里拿螃蟹的事儿,若是以往,也只是凤姐看中平儿,可换到现在,就是想要故意折腾孕妇了。平儿心里有怨,却不敢表露出一分来,倒是李纨,给平儿装螃蟹的时候,故意多拿了一只,用帕子包起来,塞给平儿。平儿不明所以,等到出了大观园,看见小鹊的时候,却是明白了。趁着跟着的婆子不注意,悄悄丢在花丛里。 这小鹊是李纨看见平儿来拿螃蟹时赶紧使人叫过来的,怕赶不上时间,还故意拖延了平儿一会儿。小鹊见平儿丢下螃蟹,忙拾起来,自己悄悄吃掉螃蟹,留下螃蟹壳子丢在周姨娘窗下。因着是晚间,所以也无人注意,她又故意去寻了彩霞要新花样儿。彩霞平日里是最好说话的,连夜描了样子,第二日一早就给小鹊送了过去。到了周姨娘院里,正好瞧见螃蟹壳子。等彩霞走后,小鹊又将螃蟹壳子拾了起来,悄悄处理了,更坐实了周姨娘与凤姐有联络的罪名。 周姨娘本来就是个摆设,因着赵姨娘受宠,王夫人厉害,所以并无出头之日。两三个月才能见贾政一次,整日里呆呆木木的,看起来倒像是心死了大半。只是赵姨娘被送走后,周姨娘方才得了点宠。赵姨娘这个头号敌人不在了,又因着这点宠,王夫人自然又看周姨娘不顺眼起来。虽无什么表示,但只是个语气表情,就能代表她的意思了,下人们也都是惯会拍主子马屁的,见此也都不待见周姨娘。 这螃蟹的事情又使得王夫人心里更恨,只是周姨娘实在翻不起风浪,王夫人也没怎么计较,倒是狠狠的记了凤姐儿一笔。又过几日,周瑞家的打听出来了,凤姐自从放贷的事儿被宝玉、贾母、贾琏先后发作过,就再也不在违法的事儿上动手了。只是凤姐是个爱财的,见此计不成,又另寻了一个生计——将府里的月钱银子送到钱庄上去。 这和放贷是一个道理,都是提前两日支了月钱银子,又使人送到钱庄,贷给钱庄,再晚几日拿回来发给下人,取了这么个时间差。此时的钱庄大都有这么个业务,钱庄为了敛钱,会据时间和银子的多少,支付利息。凤姐这般折腾,每月也能赚几个钱使。 王夫人知道这事后,就计上心来,悄悄吩咐了周瑞家的几句话。周瑞家的又找到了吴新登的媳妇,告诉她了个巧宗,说是凤姐这月的月钱早支了,却拖延了四五日没发了。这吴新登的媳妇也知道凤姐经常拖延月钱的事儿,只是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也未吱过声,如今见周瑞家的这么说,自然知道是王夫人的意思。这吴新登的媳妇是个最刁钻的,又找了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前前后后不知说了几车挑拨的话。 王善保家的素日里受邢夫人的信任,常常借机给自己谋好处,如今听说凤姐早支了她们的钱不发,又听吴新登家的几句挑唆,又加上凤姐儿前日里驳了她亲戚家的女孩儿进园子里使唤的差事,就觉得凤姐儿是仗着自己管家,看不起她们这些老人。心头火起,又到邢夫人耳边嚼舌子去了。 邢夫人早就看凤姐儿不顺眼了,先前还为平儿怀孕的事儿撑过腰,一心想着叫这个比自己有脸面的便宜儿媳没脸,所以听了王善保家的话,也记了下来—— 次日,众人聚在贾母房里时,邢夫人便问道:“家里最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凤姐儿道:“不曾有,太太这话如何说起?” 邢夫人哼道:“我当是有什么要紧事绊住你的腿了呢,几日不曾来我这儿看看,原来是厌弃我们这儿了。” 凤姐儿忙道:“是我的不是,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怕给太太过了病气,今日才好些,想着晚上就去陪太太说说话呢。” 邢夫人也不理,问道:“这话你只说,我也不计较,我只问你,府里的月钱这月拖欠了好些时日了,怎么回事?” 贾母听这话心里不快,邢夫人小家子气,最是无能的,贾母从不让她碰一点儿权利,她却这么关心家事。贾母道:“不过是几个钱,你若是缺银子使了,便去问你们老爷要,何苦拿儿媳撒气?” 邢夫人委屈道:“老太太,我哪儿会计较这么几个钱呢,不过是有丫鬟婆子过不下去了,跑我这儿诉委屈了,我才略问一问。论理这事儿我是懒得沾手的,凤丫头的能耐大家还不清楚么,只是怕她年纪轻脸皮薄,被人哄了去。前面说着月钱银子凤丫头早支走了好些时候了,怎的到现在还未发呢?” 贾母一听这话,也不给凤姐儿说话了,只看着凤姐。 凤姐如何能说其实是自己拿去给钱庄生利息去了,只得顺着邢夫人先前的话说:“是我疏忽了,最近身子有些不爽,家里事情又多,一时忙忘了。我会去就派人将月钱发了。”凤姐在管家能力上遭到质疑,这可是头一回,是以嘴上说了这些话,心里却是羞愧难当的,暗恨邢夫人给自己没脸。 贾母听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点了点头道:“你身子不好就早说,这孩子也忒要强了些,依我看,倒不如好好歇歇,趁机补补身子,也好早日给琏儿生了大胖小子。” 凤姐听了手里一紧,贾母此时提孩子,无异于给她伤口上撒盐,平儿的肚子如今三个月了,稍微显出一点儿了,每日里看的凤姐直冒火。 凤姐正心中暗恨,又听贾母加了一句:“你只管好好歇歇,管家的事就暂且交给你大嫂子就是了,身子要紧。” 李纨听了,道:“谢老祖宗信任,老祖宗放心,我定然不叫凤丫头心一点儿,定能把她身子调理好。” 凤姐听了中一阵憋闷,这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的权给夺走了,着实可恶。只是贾母已经发了话,凤姐再不甘也只得点头。 等凤姐回了自己屋里,连着摔了好几个茶盏,又命人当了自己好几件值钱的嫁妆。果然,用过午饭,李纨就亲自来凤姐儿这儿取了月钱银子。凤姐笑容满面的将银子给了李纨,两人似感情深厚般的聊了半晌,方才散了。 此后,李纨挑起了管家的活计。因着李纨知道自己不过是捡了贾母暂时不待见凤姐儿的便宜,等过一阵子,贾母还是会叫凤姐儿管家的,所以李纨一应大小事,都寻着旧例办的。又故意手里大方,经常赏用心办事的奴才几个钱,倒引得大家都说李纨不仅会管家,人还慈悲,和二太太似的,都是信菩萨的慈善人儿,相比之下,更显得凤姐儿刻薄了。 李纨还故意日日派厨房做了滋补的汤给凤姐儿喝,这汤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是凤姐儿不信啊。凤姐儿觉得谁都像她自己似的,爱极了权利,生怕李纨借机加点生相克的食材,再借着管家在自己身边做什么手脚,要是自己真的生病,那李纨岂不是又能一直管家了?因此一口也未喝过,都命人悄悄处理了,反倒是自己日日提防,闹得提心吊胆。 李纨算定了凤姐不敢喝,只是贾母等人不知道啊,本来这事手段一般,只是李纨青年丧夫、老实寡言、不惹是非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凤姐儿素来又是个多心的。所以贾母只认为是凤姐因着没了权利,心里不舒畅,所以脸色才一直没有起色。因着这个,贾母对凤姐儿的愧疚之心又少了几分。 在此期间,迎春、探春又按着顺序各起了一社,又请了宝钗、黛玉二人。秦可卿告了假,说是想潜心礼佛,暂时不来了。李纨因着管家事儿多,也请了假。 王夫人对比了几人起的社,觉得还是黛玉最雅,宝钗圆滑,探春的热闹,迎春的清净,惜春年纪小,还不能起社,画画却是个有天赋的。因着今日心情好,就正经给几人张罗了。请了嬷嬷正经教了些琴棋书画针线管家,又商议着,下月十六,由黛玉起头。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都下个帖子,借机让贾家的女孩儿们正式开始社交。 这闺阁里诗社最是顽笑的,也很常见,就是王夫人把满朝文武家的女孩儿都请了,也没人觉得她有什么心思。因着不招忌讳,所以宝玉也没反对,还跟着王夫人出了几个主意呢。其实王夫人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到时候小姐们聚在一起,贾家侍候的下人都在旁看着的,谁家的小姐规矩好、脾气好、有本事,一目了然。这可比别人嘴上传的品真实多了,王夫人还打着借机给宝玉相看的心思呢。 王夫人、李纨最近是顺风顺水,另有一人也是日子过得正经不错呢—— 这日,刘姥姥又来贾府请安。这刘姥姥自上次得了贾母的眼,大包小包的带了好些吃食、衣物、银子回去,心里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这次又带了好些粮食、瓜果、菜蔬来,东西不值几个钱,却也是心意。她寻思着贾府的主子们天天山珍海味的也吃腻了,自己的东西都是极新鲜的,吃个野意儿也是一份心。贾母也是这般想的,见刘姥姥行事,心里更加高兴,又留刘姥姥与板儿多住几天。 第二日,众人就随着贾母、刘姥姥等进了大观园。 作者有话要说:火车票啊火车票皇后买15号的火车票都没买到铁道部真赚钱啊 穿越到铁道部一定是最有前途的了orz ps:本攻其实很想叫这章为:一只螃蟹引发的战争 第三十八章 螃蟹在线阅读 第三十八章 螃蟹 肉文屋 / 第三十八章 螃蟹 第三十八章 螃蟹 第三十九章 情网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九章 情网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九章 情网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三十九章 情网 第三十八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贾母和刘姥姥都年纪已大,两人都是有大见识的。这次刘姥姥进大观园,因着没有气势正盛的凤姐儿肆无忌惮的取乐,倒没有原著中那么多笑话。反而是贾母并刘姥姥两人,一边逛园子,一边讲了些旧话给姑娘们听。 可喜这日天气清朗,李纨侵晨先起,看着老婆子、丫头们扫那些落叶,并擦抹桌椅,预备茶酒器皿,又恐今日人多,桌椅等物不够使唤,叫人开了缀锦阁搬了出来。又道:“恐怕老太太高兴,索把舡上划子、篙桨、遮阳幔子都搬了下来预备着。”众人答应,又命小厮传驾娘们到舡坞里撑出两只船来。 正安排这,就见宝玉身边那个心高嘴厉却又偏偏做事滴水不漏的丫鬟春风带着小红进来。见了李纨,两人忙行了礼。李纨笑道:“可是你们爷体恤我,怕我累着,巴巴的派了你们来?” 春风怕李纨觉得宝玉敛权,忙解释道:“大说的哪里话,大出身书香大家,又是咱们房的大,素日里还担着教导姑娘们的任务,最是能干的,哪儿还轮得到我们爷心啊。我们爷先前和太太商议过了,准备找时间从院子里搬出来。只是怕老太太担心,所以这事儿要慢慢的说。今日正好是个好日子,二爷想着,这事儿还得求求大。” 李纨笑道:“原来是这样,你们主子可是个机灵的,这但凡麻烦一点的活计,全都推给我这个做嫂子的了。” 春风回道:“长嫂如母,就是心一点儿,也是应该的,一会儿吃酒时多罚二爷两杯就是了。” 李纨笑道:“哟,这可真真是个机灵丫头,好生向着你们主子呢,罢了,就凭你这张嘴,我应下就是了。” 春风又道:“二爷虽要搬出去,可是怡红院到底是爷们儿家住过的,不好再做别的用。里面的风景却又实实在在的好。二爷说了,白白浪费了岂不可惜,不如就找人收拾出来,当做书房用。也不要正经弄成爷们儿的书房样子,只挑些有韵味的古物,摆上两件,再添几套白玉石的围棋。怡红院本就有两架好的筝琴,和一些绝版的手抄古籍,姐妹们再各自添几本书。都凑在一起,布置的雅一些,日后姑娘们或是聚会或是起社或是看书,只管去耍就是了。只是里面一应的人手,不好再留怡红院的老人,这事儿就得大心了。” 李纨听了,眉头直跳,道:“可是不拿我当外人呢,就是我有三头六臂,也没得这些时间啊。” 春风笑道:“大就再行行好吧,我们主子说了,这事咱家只有大弄得来,否则没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李纨听了,知道宝玉是在担心这活落到凤姐手里,叫她白得了好名声不说,说不得还能借机管家呢。再说凤姐虽不至于目不识丁,却也真没有什么文化内涵,这姑娘们的书房,若是叫她布置,岂不是得一片大红色? 这活计李纨若是接了,日后亲戚家的姑娘们来诗社时,也能瞧见,也是个好事儿,还能白得个心灵手巧的名声。因此李纨思量一番后,也就答应了下来。又为了给宝玉示好,借机把春风和小红留了下来,想着叫二人一会儿也在太太、老太太面前挂个名。 几人正忙活着,只见贾母已带了一群人进来了。李纨忙迎上去,笑道:“老太太高兴,倒进来了。我只当还没梳头呢,才撷了菊花要送去。”一面说,一面小红早捧过一个大荷叶式的翡翠盘子来,里面养着各色折枝菊花。贾母便拣了一朵大红的簪于鬓上。 贾母今日想着领刘姥姥都见识见识,便先到了潇湘馆。一进门,只见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墁的路。 黛玉的大丫鬟春风早打起湘帘,贾母等进来坐下。林黛玉亲自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茶来奉与贾母。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四人,都忙机灵的上茶、摆椅子、拿果盘,一时间有条不紊。 王夫人道:“姑娘素来是个雅的,听说姑娘这儿有好茶,少不得我们尝尝。”林黛玉听说,便问春风,“沏的什么茶?” 春风低眉顺眼地答道:“回姑娘的话,是老君眉,用的是旧年姑娘蠲的雨水。”见众人用的也都是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再吃了半盏这茶,贾母道:“和你母亲当年一个模子似的,你母亲当年行动也是极讲究的,都是真真的大家小姐做派。” 王夫人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因着素日里还甚是喜爱黛玉,倒也没说什么。倒是李纨,听了觉得有些不像,黛玉的用件儿都是林如海派人送来的,无一不是品,跟家里几个姊妹比起来,要好上一些。这是众人素日里都知道,只是贾母如今这么一说,难保姊妹们会心里有些不舒服。 其实这事儿也简单,贾母是想提点黛玉,你这致风流的物件,都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你现在住在贾家,用的也是贾家女儿的东西。贾母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着宝玉明年科举,若是中了,就是举人了,到那时少不得林姑爷多多帮衬,因此此时提点一下。只是贾母说的隐晦,除非黛玉这心思细腻喜欢多想的,旁人怕是听不出,因此也没人在意。 这个家里,黛玉最亲的不是贾母,却是宝玉。小时候因着年幼,见宝玉对自己处处想的周到,因此心里感激。后来年岁渐长,又有宝玉并教养嬷嬷与李纨教导管家事理,心里明白了几分。又觉得宝玉难得一份好心肠。倒是贾母,一开始存了想把黛玉拉拢过来的想法,对叫黛玉和林如海通信传话儿的事,只字未提。王夫人当初无伤大雅的刁难黛玉时,贾母也不曾说过什么。相比之下,倒显得对黛玉好有些流于表面了。 因此,黛玉并未在意,反倒笑着应承贾母,道:“老祖宗别只看茶,瞧瞧那糊窗子的纱。” 贾母抬眼看去,都是银红的软烟罗,有各样折枝花样的,也有流云卍福花样的,也有百蝶穿花花样的,颜色又鲜,纱又轻软,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笑道:“竟是这个,你倒是有见识的。” 黛玉笑道:“倒不是我有见识,是今年春天二舅母派人拿来的,若没这个缘故,我哪儿见过这个。” 凤姐听了,忙奉承贾母,道:“这个那个了半天,老祖宗到底教教我们,这到底是什么呢。” 贾母笑道:“这个纱,比你们的年纪还大呢,正经名字叫作‘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最软厚轻密的。”又转头对王夫人道:“难为你用心了,连这个也找了出来,真真是当成自己女儿疼的。” 王夫人忙道:“不敢。”再无多话。 黛玉素日里虽还算随和,只是却仍是讲究的不得了,不喜欢人多的。因此李纨略提了提早上搬出来的船,听的贾母心动,便离了潇湘馆。众人坐船来了李纨的稻香村摆饭,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头端过两盘茶来,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敁敪人位,按席摆下。 且不提凤姐这边一心奉承贾母,想重新获宠。,那边宝玉却是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无打采。 宝玉这日也是一大早就早早起来了,先给王夫人请过安,又去了贾母处,见了刘姥姥一面,说了几句话,便起身来到乌衣巷李宅。 宝玉一进院,就看见李先生的管家李鑫迎过来,“小少爷来了,我们老爷在后院钓鱼呢。” 宝玉道:“难得先生好兴致,怎得这么早就钓起鱼来了?” 李鑫道:“老爷见今天天色不错,早早起来还未用膳,就先预备下了小船,说是中午要加餐呢。” 李先生如今是越来越会享受了,他府中后花园池塘里的鱼,不似一般人家是观赏鱼,而都是写平日里吃的鱼。每日有专人看管,个个都养的又肥又机灵。 宝玉道:“兴致再好也不能误了饭,您不如先吩咐厨房熬两碗粥来吧,我也陪先生用点儿。” 李管家听了,忙道:“有小公子这话我就放心了,老爷定能吃了。”忙下去吩咐厨房。 宝玉起身来到后院。这李宅不似其他府邸,讲究的是后花园的景色如何。而是将风景都放在了前院。后院面积都是挺大,只是一个池塘就占了三分之一,当真的水色清好。其余的地方,不过是些花草怪石用来隔断,隔出来的空地,是李先生专门留给宝玉练习骑的。 李先生见宝玉来了,便命小厮将小船划到岸边。宝玉上了船,问道:“师母怎么不在?” 李先生斜了宝玉一眼,道:“这不正和你心意了?” 宝玉笑道:“哪儿能啊,先生多虑了。” 李先生道:“我已经托他好生照顾你姐姐了,你只管放心就是。” 宝玉哭笑不得道:“先生想到哪儿去了,姐姐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怀有皇嗣本就是想日后能有个依靠。先生这是在吃晚辈的醋吗?”宝玉刚说完这句话,心中就一阵后悔,李先生素日里是个最瑕疵必报,不知要下什么黑手呢。想到这儿,后背一凉,果然,回头看过去时,就见李先生面色微红,恼羞成怒—— 抬手将宝玉推到了池塘里—— “先生!你这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宝玉沐浴洗漱过后,又换了放在李先生这边的衣裳,擦了头发,一边叫嚷着,一边来找李先生。 刚一进门,就见到了两个熟人——三皇子水澈和翰林院侍讲白少柯。 宝玉见了,忙给二人见过礼,然后极为不客气的爬上了李先生的太师椅,抱怨道:“先生,我幼小纯洁无辜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你得补偿我。” 李先生端着茶盏,慢悠悠的说道:“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宝玉眼睛一转,道:“前天师娘送来的那匹小红马,长得不错,甚合我意,不如先生送我,如何?” 李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听说你这些年经常派人到四川捉一种不吃的熊,甚是可爱。” 宝玉听了,心里咬牙,自己不就是骑着熊猫得瑟了两回么,先生怎么记到现在。不过既然先生喜欢,倒不如大方点。宝玉想到这儿,娘兮兮地回道:“先生又欺负我呢。” 李先生哼道:“你把舌头伸直了再说话。” 宝玉见状,不再撒娇,忙道:“我一共有四只,不如就分先生两只吧,先生与师娘一人一只,凑个对儿也有趣呢。” 水澈和白少柯先前听了宝玉那声“师娘”,血压飙升,一直没反应过来。此时听宝玉又叫“师娘”,忙各自吃了半盏茶,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李先生听了,倒是笑道:“如此甚好,你师娘回娘家了,不如改日你再送过来吧。” “噗——咳、咳咳。”水澈听了,刚刚吃下去的茶,差点又反了上来,忙咳了两声遮掩。 宝玉忙点头应了,又转身看水澈和白少柯,问道:“清河和白大人来得正好,我刚刚吩咐厨房做了点养身的药粥,不如一起用吧。” 白少柯刚想谢绝,就听水澈不客气道:“正好我今日早膳用的,现在感觉有些饿了呢,我就不客气了。” 宝玉听了,悄悄翻了个白眼,这水澈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几人用了粥,宝玉就去书房温习功课了,留下几人说话。及至午间,李先生推门进来,见宝玉自己一人站在书桌前写大字,笑道:“今日怎么不见红袖添香?” 宝玉哼道:“还不是先生,这么大的宅子里头竟然一个丫鬟都没有,难道我找个漂亮的小厮青袖添香?” 李先生笑道:“你连小厮八成都找不来的,下人都是他送过来的,稍微有点颜色都瞧不见。” 宝玉听了,一脸同情道:“先生真可怜,看着一屋子丑男不会做噩梦么?” 李先生听了,对着宝玉脑袋就来了一下子,“字写完了吗?” 宝玉忙交了功课,两人又温习了半日四书。李先生方道:“今日三皇子来是为了向我引荐白侍讲。” 宝玉道:“白侍讲子虽然有点古怪,但却是个真情的。” 李先生道:“我看他人品不错,值得一交。倒是三皇子,你打算怎样?” 宝玉仰头看看窗外:“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李先生见宝玉不语,也不催他,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过了快一个时辰了,宝玉方才开口: “我在织一张网,我把我的网线铺满他的四周。他生病了,我给他送最有效的药;他中毒了,我帮他解谁也解不了的奇毒;他手下的大臣起了小心思了,我帮他稳定人心;他想拉拢哪个世家了,我先一步给他送到手中。日后,他若为帅,我便为将,他若想驱除胡虏,漠北南疆,我便为他征战四方;他若想四海升平,我便为他守着这锦绣江山!” “总有一天,他有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要让他信赖我,依靠我,亲近我,就算有一万个人一直在他耳边说我的坏话,他也依然信着我。百年之后,世人说起水澈二字时,一定会想到贾宝玉!就算是在史书上,我们的名字也要光明正大的写在一起!” 李先生叹道:“年轻时候的感情谁能说得清呢?我和他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也不过如此。若是有一天,你功高盖主,他又该如何呢?” 宝玉笑道:“我织这张情网的时候,早就先一步把自己织进去了。就算明知道眼前道路险阻,那又如何呢?我总觉得冥冥之中老天爷不会给我一个完美的结局,所以我想好了,爱情不是唯一的,我呀,我得两手准备。有一天,若是他不要我了,我就找个没有人的山谷,养几只虎豹,偷一个他最喜欢的姓水的小孩儿。我躲在谷里面过一辈子,我还要让他记我一辈子。或是想,或是爱,再或者是恨,怎么样都得让他牵肠挂肚一辈子。” 李先生呆了半晌,道:“我当初若有你这份心,何苦分离十年。” 宝玉笑道:“先生已经功德圆满,何苦再自伤?现在你们不是很好么?百年之后,后世口耳相传的水晟睿的文治武功里,也会有先生的名字。” 李先生笑道:“是我着相了,还是宝玉看得明白啊。” 宝玉得意洋洋道:“那是。我自幼学富五车、聪慧机敏、才貌双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送绰号——智慧的化身!哎呦,先生,别打我啊,我不说了还不成么!别打,别打,我今早梳了好久的辫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是个善良的好青年想了三秒后还是决定——还是不虐了 最近本攻在纠结宝玉的攻受问题 第三十九章 情网在线阅读 第三十九章 情网 肉文屋 / 第三十九章 情网 第三十九章 情网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 穿越红楼之顽石宝玉 作者:契丹皇后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 “师父,你说这白侍讲格耿直,简在帝心,怎么能跟三皇子混到一块儿去呢?”宝玉理了理头发,正经问道。 李致不屑道:“你当水澈是什么好人么,不过是正好搔到白少柯痒处罢了。你见过他们私下聚会两次,事实上也只有这两次而已。第一次是水澈帮忙找到了白少柯年少风流时留下的儿子,第二次是今天来我这儿。白少柯家中四代单传,到他这儿干脆无子,水澈找到了他的儿子,他怎能不出面?至于今天,水澈说引荐他来我这儿,这么好的机会,他舍得不来么?” 宝玉忙拍马屁,“那是、那是,我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万人追捧” “行了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儿拍马屁了,晚饭你还是回去吧。”宝玉还未说完,就被李先生打断。 宝玉奇道:“先生今日不留我吃饭?” 李致横了宝玉一眼,“没见过你这般赖皮的,人家叫你走了,你还想留在这儿吃饭不成?” 宝玉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定是师娘要来了,先生嫌我碍眼了。” 李致上前对着宝玉屁股就是一脚,挥手道:“快走快走。” 宝玉忙拎了两盒里的点心出来了—— 宝玉回到贾府,先到贾母屋子里请安,见众人已散,屋里只剩几个丫头。宝玉道:“给老祖宗请安。” 贾母正歪在榻上养神,鸳鸯在脚踏上给贾母捶腿,贾母见宝玉回来,道:“可是出去一天了,晚膳用过了没有?” 宝玉道:“不曾用呢,先生家中来了客人,不好留我。” 贾母道:“我今日逛得有点累了,嫌她们太闹,没留她们摆饭,都去你娘那儿了,你也去吧。” 宝玉道:“我一会儿再去也不迟,倒是祖母要注意身子,这逛了一整天,怕是受风了。” 贾母笑道:“哪儿就那么娇气了,你只管去你的就是了。” 宝玉道:“我从先生那儿拿了两盒里的点心,老祖宗也尝尝吧。” 贾母道:“我留一盒就是了,给你娘也尝尝去,知道你孝顺,快去吧,当心误了晚饭。” 宝玉从贾母处出来,来了王夫人屋里。见姊妹几个都已经到了,忙先给王夫人请了安。 王夫人道:“可是出去了一天,可曾累着?晚上起风了,天气稍凉了些,衣裳是不是有点薄了,冷着没有?”问得宝玉面红耳赤。众姐妹都捂着嘴笑了。 凤姐打趣道:“哎呦呦,瞧瞧,瞧瞧,可是姑妈心疼他,才一回来,连口茶都没吃上呢,先得浑身上下打量个遍,生怕宝兄弟在外面受一点委屈。姑妈也太偏心了,我可是吃醋了。” 王夫人笑道:“你要是少人疼,只管找你婆婆去,还差我这儿两句话不成。” 引得几人都大笑起来。 用过晚膳,众人又聊了一会儿。说道贾母命惜春画园子。王夫人道:“既是要画,你可曾有个章程不曾?” 惜春道:“原说只画这园子的,昨儿老太太又说,单画园子成个房样子了,叫连人都画上,就像行乐图似的才好。我又不会这工细楼台,又不会画人物,又不好驳回,正为这个为难呢。” 王夫人道:“这有何难,我虽不会画,年轻时在闺中也曾见过姊妹们顽的,不过是个意思,谁还叫你画出名堂来不成?我很是知道个画的不错的女先生,明日叫你宝哥哥请来,叫她在园子里住下,你一边学一边画,如何?” 惜春听了大喜,道:“这下可好了,原我还为这个发愁呢。” 王夫人又道:“这女孩子家虽说最重要的是管家针线,却也得学点雅趣。你年纪还小,不必学者她们做那酸诗,你既然爱画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正经请人来,学的几分,日后也能有个拿得出手的好名声,对你们女孩儿家的前程有大好处呢。” 这话说得屋里姊妹几人满脸羞红,都不敢出声,惜春低头诺诺了半晌,道:“二太太这般为我着想,我岂是那不知好歹的,只管都听您的就是了。” 王夫人听了极为满意,倒是凤姐红了脸。论理说,这事儿与她不相干,惜春养在荣国府也不过是日后出一份嫁妆银子的事儿罢了,就算没人这般为她着想,给她日后出阁填色,也没什么。只是凤姐与东府走的最近,又是管家的媳妇,这事儿没人提还罢,若是有人提了凤姐只怕有人多想,觉得她考虑不周。凤姐儿心里暗恨,以为王夫人故意给她没脸。 其实这却是凤姐儿想多了,王夫人为的却不是她,而是东府。 前些日子宁荣二府因着尤氏的事情,有一阵子没来往了。后来宝玉出了主意,用贾家家学换了两府和解。由贾珍这个族长出面整顿家学。 贾代儒因着贾瑞的事儿,极为喜欢宝玉的,宝玉每到年节也都不忘了备一份礼,引得贾代儒十分满意。贾珍本意是想整顿一下风气罢了,倒是贾代儒因着宝玉的意见,自请修养。另聘了几位老师来讲课,贾代儒只负责总管聘师并监督家学公平。贾代儒如今担子轻了不少权利却大了,银子也不少,闲下来还能管管贾瑞,十分满意。 家学风气也比原来正气了许多,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学得好的还有奖励银子,若有不服的,你只管找族长去啊,一来二去的,贾氏子弟们倒都出息了许多。这奖励银子也多,引得真正有出息学问好家境又一般的感激不尽。这儿事儿名义上虽是打着族长的旗号,只是大家都知道,这银子是荣国府二房王夫人出的,自然这感激也都到了二房。王夫人对这事儿极为满意,正想着对东府投桃报李呢,今日见贾母命惜春画园子,正巧想起这茬了,忙表了态。 王夫人这事儿办得漂亮,心里满意,转眼又看了眼探春,心里思量了一回,暂且不提。却有一人不高兴了,此人就是贾母。 于是第二日,王夫人正吩咐宝玉身边专管铺子的紫薇、朱瑾,预备给贾政带送东西,走商行的路字能快一些。正吩咐着,只见贾母打发人来请,王夫人忙带着二人过来。 这里贾母向王夫人笑道:“我打发人请你来,不为别的。初二是凤丫头的生日,上两年我原早想替他做生日,偏到跟前有大事,就混过去了。今年人又齐全,料着又没事,咱们大家好生乐一日。” 王夫人笑道:“我也想着呢。既是老太太高兴,何不就商议定了?” 贾母笑道:“我想往年不拘谁做生日,都是各自送各自的礼,这个也俗了,也觉很生分的似的。今儿我出个新法子,又不生分,又可取笑。” 王夫人忙道:“老太太怎么想着好,就怎么样行。” 贾母笑道:“我想着,咱们也学那小家子,大家凑分子,多少尽着这钱去办,你道好玩不好玩?” 王夫人笑道:“这个很好,但不知怎么凑法?”贾母听了,益发高兴起来,忙遣人去请薛姨妈邢夫人等,又叫请姑娘们并宝玉贾环贾兰,府里赖大家的等有头脸管事的媳妇也都叫了来。 贾母笑着把方才一席话说与众人听了。众人谁不凑这趣儿? 贾母先道:“我出二十两。”薛姨妈是客,笑道:“我随着老太太,也是二十两了。”接着邢夫人、王夫人矮一等,每人十六两,各带了迎春和探春,惜春的被贾母算在了自己名下。王夫人也不在意。接着,李纨又矮一等,出了十二两,里头带着贾兰的。宝玉出了十两,带着贾环的。黛玉也凑趣道:“既如此,我也出十两。” 贾母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能要你银子不成?” 黛玉笑道:“外祖母疼我,怕我破费,我却怕了凤姐姐这张巧嘴呢。我今日不出,明日啊,她少不得亲自去我哪儿榨油水呢。”这话是真真在开玩笑的,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倒引得凤姐不好意思。 凤姐道:“你们瞧瞧,林妹妹还说我嘴巧,谁看不出你才是最会说笑的,偏你拿着我取笑,我明日定要好好吃上你的一顿。” 黛玉回道:“你若只吃我的也罢了,我是不心疼的,我只怕你吃多了油水,恼了肚子,反而怪我呢。” 众人又笑了一场,赖大之母因又问道:“少们十二两,我们自然也该矮一等了。” 贾母听说道:“这可不妥,你们虽该矮一等,我知道你们这几个都是财主,分位虽低,钱却比他们正经主子还多。你们和他们一例才使得。” 众嬷嬷听了,顿时心里一紧,不是个滋味,连忙答应。鸳鸯、平儿、袭人、彩霞等也都凑了份子。这钱都由李纨收着,索凤姐儿一点都不沾手,这生日就由李纨去办了。凤姐儿一听,捏了捏手心,恐怕李纨做什么手脚,忙道:“老太太慈悲,那我可只能着享乐就是了,都交给大嫂子我是最放心的。” 李纨知道她心中顾虑,笑道:“你只管交给我,定叫你玩的尽兴。” 贾母笑道:“瞧瞧凤丫头,可是轻狂起来了,可是个破落户!”凤姐不依,又在贾母跟前打趣一番,众人才散。回去后,李纨点了点银子,命人悄悄将鸳鸯与平儿的两份还了两人,两人谢了一回,收下了。 展眼已是九月初二日,李纨办得十分热闹,不但有戏,连耍百戏的并说书的男女先儿全有,都打点取乐玩耍。 众人点了戏看,说笑取乐的,贾母又说今日高兴,命众人多灌凤姐儿几杯酒。此时平儿肚子已经显怀,坐在鸳鸯等人那一桌,脸色红润,神采飞扬,看的凤姐儿直咬牙。 加之众人高兴,大小主子并有脸面的丫鬟婆子,都依次敬酒,凤姐儿自觉酒沉了,心里突突的似往上撞,要往家去歇歇,瞅人不防,便出了席,往房门后檐下走来,只带了善姐儿一人。 又过了半晌,此时戏已散出,只见凤姐跑到贾母跟前,爬在贾母怀里,只说:“老祖宗救我!琏二爷要杀我呢!”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忙问怎么了。 凤姐儿哭道:“我才家去换衣裳,不防琏二爷在家和人说话,我只当是有客来了,唬得我不敢进去。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原来是和鲍二家的媳妇商议,说我利害,要拿毒药给我吃了,治死我。我听了,便问他为什么要害我。他臊了,就要杀我。” 贾母等听了,都信以为真,说:“这还了得!快拿了那下流种子来!”一语未完,只见贾琏拿着剑赶来,后面许多人跟着。贾琏明仗着贾母素日疼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故逞强闹了来。 邢夫人、王夫人见了,气的忙拦住骂道:“这下流种子!你越发反了,老太太在这里呢!”那贾琏撒娇撒痴,涎言涎语的还只乱说,将几人都气得够呛。宝玉见差不多了,忙给贾环使了眼色,贾环素日里最爱习武,贾琏虽空长几岁,却是绣花枕头,不过三两下,就叫贾环卸了宝剑。宝玉也上前道:“二哥哥可是酒吃多了,一时糊涂,我们陪你出去醒醒酒。”二人拉了贾琏出去。 贾母这才长出一口气,这里邢夫人、王夫人也说凤姐儿。贾母笑道:“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哪里守得住。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都是我的不是,她多吃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 这事儿背后出力的,可不止一人。先是平儿,想着贾琏素日里是个爱偷嘴吃的,因着她往日里人缘最好,就托了贾琏身边的一小厮,勾的贾琏知道了鲍二家的媳妇这号人。后又有李纨顺水推舟,在凤姐生日这天,借着办的热热闹闹的名义,将凤姐儿的两个守门的丫头支走了。凤姐儿本就怕李纨做手脚,自然乐意自己的人去,也就应了,谁知正好叫贾琏带了人进来。 这原不是什么光彩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过第二日,贾琏、凤姐儿两人就又和好了。倒是贾母,见平儿脸色蜡黄,与昨日面色红润相差甚远,心知她在担心自己,道:“你这丫头也是个老实人,瞧你主子们不和,便没了气神,这可不行,你就是自己不打紧,也得顾着这肚子里头的。”贾母也怕凤姐儿一时醋气上来,对这未出世的孙子做了什么,忙又给平儿送了一个嬷嬷,又叫她以后只管养胎就是了,凤姐儿见此,也只得点了头。 原来这平儿怀孕后,因着还没有名分,仍是整日里凤姐儿贴身丫鬟似的忙前忙后,不得休息。如今听了贾母的话,正中下怀,心里高兴得紧,忙谢过贾母和凤姐。 贾环此次见机夺了贾琏的剑,挡在众人面前,也算露了脸。加之上次在贾政面前为宝玉辩白挡板子的事儿,倒是叫贾母和王夫人记起来了,自此也算正式地位提升,日日得以随着宝玉来贾母处请安。李纨也得了宝玉的口信儿,命人拦住了本该上吊的鲍二家的媳妇。本来宝玉对这种没节的人是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的,只是想着好歹是条人命,顺手也就救了下来。李纨目的却没这么高尚,纯粹的是为了恶心凤姐儿。 凤姐儿也是个要强的,不过几日,借着生日上的事儿,引得贾母心里愧疚,又夺了一半的管家权。里里外外又忙和起来。 这日赖嬷嬷来请安,说是赖嬷嬷赖嬷嬷的孙子赖尚荣捐了官,升了知县,赖嬷嬷喜笑颜开,连摆了三日酒,头一日,便请贾母等主子过去坐坐。贾母还未及说话,就听丫鬟们笑道:“宝二爷来了。” 宝玉又是从李先生那儿回来,先给贾母请了安,见赖嬷嬷在此,笑道:“这不是赖嬷嬷么,您老怎么有时间来里面逛呢?听说你孙子捐了知县?” 赖嬷嬷道:“都是托主子们的福。” 宝玉皮笑不笑道:“可不是托了主子的福嘛,我可是听说捐个知县的价钱不低呢,我们这儿辈分的兄弟姊妹几个人,十年的体己钱加在一起怕是有的。” 赖嬷嬷听了,忙唬得跪了下去,转身看贾母。 贾母见宝玉从外面回来就突然发难,寻思着怕是宝玉听见了什么风声,便未吱声,也不看赖嬷嬷。 宝玉见此,半晌无话,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方道:“赖嬷嬷这是做什么,您老年纪这般大了,何苦呢,快快起来,倒是我的不是。”金风、梧桐两人忙一边一个,硬将赖嬷嬷搀扶了起来。 贾母也笑道:“你在这儿坐了半日了,不如先回吧。”赖嬷嬷忙低头退了出去。 贾母问宝玉,“这又是怎么回事?” 宝玉道:“老祖宗不知道,我今日在外面听来的消息,说是咱家的奴才姓赖的一家,十分了得。家里也有楼房厦厅和一个十分齐整宽阔的花园,大小奴才数十人,排场极大,那赖大捐官花了不少银子,只怕都是贪污了的。若只因为这个,我也不理他了。可是又听说那赖尚荣打这荣国府的旗号,在同僚面前很是有架子,里里外外得罪了不少人。” “祖母你想,那赖尚荣是什么人,咱府里奴才的孙子、儿子,外人不知道的,谁不以为他是咱家的人呢。这京城了一碗水泼下来,就有两个皇亲国戚呢,哪儿轮得到他一奴才逞威风呢。若是此时因着他把官员们都得罪了,只怕咱家日后子弟们都得遭罪了。” 贾母听了直皱眉,若是银钱等事还好说,只是一旦关系到宝玉的前程,贾母都是极为上心的。又听宝玉反复念叨了几户人家,包括前些日子的忠顺王府,都是奴才连累主子的,这才叫贾母下定了决心。 凤姐儿这边却不知道这事儿,之前贾母还午睡未起,赖嬷嬷先来了凤姐儿这儿。凤姐儿一口应下酒席的事儿。又有赖嬷嬷求情,饶了周瑞的儿子。这周瑞的儿子就是凤姐儿生日那天门上传礼的,不过是对着贾琏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偏生撞到凤姐儿枪口上了。凤姐最近又和二房不合,所以趁机撵了他。赖嬷嬷左劝右劝,才改成了打四十板子。 不过两日,王夫人又找了个借口,到底是把周瑞的儿子撵了出去。原来王夫人听了宝玉的话,知道赖家不是个好的,又听说有可能拖累自己儿子的前程,心里更气。心下疑惑,这赖嬷嬷如何替周瑞家的儿子求情,又如何能让凤姐儿依了的。其实不过是些人情关系,却被王夫人越想越复杂,心下疑惑周瑞一家与赖家有牵扯,这才撵了他儿子。 这边贾母也发了话,说是赖嬷嬷侍候一辈子,年纪大了该享享清福了。赖尚荣又正经有了七品官,很是不能再叫赖大等人做奴才了。贾母不过一个月,竟是里里外外将赖家的人拔了个干净。赖嬷嬷一家人是贾琏亲自去官府里消了奴籍的,贾琏还四处打点了,说是赖家日后不再是贾府的奴才了,与贾府没任何关系了。至于其他赖家的人,却不姓赖的,下场却没这般好,都叫林之孝家的找人发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肥给自己鼓掌一下 大家不为我的勤劳感动么~~~求包养啊~~~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在线阅读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 肉文屋 /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 第四十章 生日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