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部分阅读 版权归作者所有, 混乱穿越 作者有话要说:别被开头误导,主角绝对不万能~~~~~~ 本文cp未定,征求大家意见,历史上的人也好,还珠里的人也好…… 大家,支持下我的新文吧: 人生真是混乱! 这是小强的总结。他可以举着双手双脚发誓,活了一辈子,这是他刻骨铭心的体会。 小强的出生是混乱的。活到20岁,只见其妈,不见其爸,光荣的顶着私生子的头衔在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之下昂首挺胸。 小强的初恋是混乱的。初中时喜欢同班一个扎两辫子的女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表白,结果被那女生带着一群女生往死里蹂躏,满头满脸都是口水,全身掐的青青紫紫,附带赠送一句,“哼!你这个私生子!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经此一役,小强再也没谈过恋爱,视女人如洪水猛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亲亲爱爱,自己孤家寡人,只能仰天长叹。 混乱啊!混乱! 最后,小强的死亡也是混乱的。20岁,从没见过的老爸突然出现了,原来老爸是个大富豪!正当他美滋滋的做着荣华富贵的美梦之时,歹徒入室抢劫,于是,他混乱的被喀嚓掉了! 锋利的水果刀捅入皮肉的疼痛,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鲜血染红了地板,渲染了他的目光,冰冷刺骨的痛,失血过多的痉挛…… 闭眼的前一秒,他还在想,为什么?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我为什么就要死了?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耳边呼唤,“天玄神君……天玄神君……” “谁在那里吵?不知道吵人睡觉是不道德的吗?”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这一睁,把他吓了好大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四处云雾飘渺,朦朦胧胧,除了眼前一个隐约的影子,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他,好象就被包裹在这无穷无尽的云雾中。 低下头,再吓了一大跳!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这才想到,自己应该已经是死了。这么说,他已经变成鬼了? “天玄神君……”前方又传来呼唤声,在这诡异的情况中,他有点胆寒,“谁在那里?” 谁在那里……谁在那里…… 问出的声音一波一波的荡漾开去,直到整个空间都布满了他的声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做鬼是这样的吗? “大人。”面前的那个影子慢慢清晰起来,是一个飘逸绝尘的少年。 “你……”原来刚才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属下紫玉,参见大人。” “紫玉?你的名字吗?”他不由问道,真美…… “属下紫玉,是大人的一根紫发。” “……”小强无语的看着他,满脑子都是问题,“你叫的大人是指我吗?你说你是一根头发?”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来打量去,怎么看都是一个人,而且是个美人,怎么把自己说成是根头发呢?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是的,大人。”美少年恭敬的回答,“您是天玄神君,紫玉是由您一根紫发幻化而成。” “你说我是什么天玄神君?”没搞错吧?天玄神君又是做什么的? “大人的前尘记忆都已被您自己封存,所以都不记得了。这里,正是大人的识海。紫玉一直守侯在这里等着大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是混乱! “行了行了!我头都被搞晕了。你从头开始慢慢说给我听吧!” “是,大人。” 弄了半天,小强终于搞清楚紫玉的意思,总的来说,感觉像是听了一个神话故事。 天玄神君,天地万物的起源之一。千万年来,一直冷眼看着沧海桑田,时世变迁。 由于日子太过无趣,某天他想到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神邸到底应不应该有情?为了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千年,仍没得出结果。最终决定自己亲自入世体验。 下凡前,他封印了自己所有记忆和能力,留下紫玉守在他的识海。他给自己定下三世的时间,小强则是他的第二世。 唉,好好的神仙不当跑去当凡人,原来他才有问题!小强在心里嘀咕,这么笨的人会是我? “照你这么说,我还有第三世?” “是的,大人。您入世前告戒过小人,如果前面两世都死于非命,没来得及体会感情的话,第三世将恢复您的部分能力,以求能长命百岁。” “你是说,我这辈子会有法力?”哈哈,真是太棒了!听他罗嗦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不过,这个玄天神君真是个乌鸦嘴!难怪他会莫名其妙的死了! “大人,您的部分能力在这一世会慢慢得到恢复,紫玉这次也会随您下界,改造您这一世的躯体,以便承受您的力量。”说完这句话,紫玉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逐渐消失。 “紫玉?紫玉?”怎么不见了? “大人,时辰已到,请随紫玉来……”紫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他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夜凉如水。 皇宫大院,安静森严。偶尔几名宫女太监来回走动,侍卫巡逻井井有条。突然,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皇宫的寂静。 “恭喜愉贵人,贺喜愉贵人!是位阿哥!”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欣喜若狂的道着喜,几位宫女也是满脸喜气。 床榻上,娇弱的女子嘴角牵起满足的笑意,虚弱的道:“陈嬷嬷,把小阿哥抱过来看看。” “是,娘娘。”陈嬷嬷小心仔细的把婴儿打理好,再轻手轻脚的放在女子床头。 愉贵人侧首,温柔的看着婴耳皱巴巴的小脸,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额娘的好皇儿……通知皇上了吗?” “已经差小安子报信去了。” 这时,尖尖的声音在外间响起,“皇上驾到!”声音一落,身着龙袍的皇帝已跨步进来,抢先一步,扶起正准备起身的愉贵人,“爱妃身子虚弱,不必多礼。来,让朕看看朕的小阿哥!” 陈嬷嬷小心翼翼的把婴儿抱起来送到皇帝面前。 乾隆一把结过小小婴儿,却发现婴儿斜了他一眼,打算再看时,婴儿已把眼睛闭上了。他觉得有趣,顿时心情大好,“朕的皇儿果然与众不同!爱妃辛苦了,好生养着吧!” 同时,因为他胸腔的震动,怀里的婴儿皱了皱眉。 乾隆6年,皇五子出生,取名爱新觉罗?永琪,母为海佳氏,时为贵人。 作者有话要说:别被开头误导,主角绝对不万能~~~~~~ 本文cp未定,征求大家意见,历史上的人也好,还珠里的人也好…… 大家,支持下我的新文吧: 所谓改造 话说当时小强突然失去意识,沉入黑暗之中。等他再有感觉之时,就觉得自己被包围在暖洋洋的液体中,周围的环境收缩着把他往外面推挤。 他登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满头黑线。 这真是奇特的经历,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生——出去,怎么想就怎么别扭。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刑罚结束了,他顺利的出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身边众人发出的声响让他明白,他出生在皇宫,而阿哥,正是清朝对皇子的称呼。 原来这回到中国古代来了。可惜,他就是个历史白痴,不然,也可以提前知道自己会遇到些什么事了。 对清朝的了解,他只知道几个皇帝的名字,其它一律不知。 当皇帝抱起他的时候,心中免不了激动,皇帝啊!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人。因此,他用力撑起眼皮,想看看皇帝长怎么样,可惜,婴儿太过无力,只一眼,眼皮就瞌上了,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皇帝只停留了一小会就离开了,他都还不知道这是哪个皇帝呢,郁闷。接着,奶娘给他喂了奶,再给他的小床上铺上暖和的软被,把他放到上面。 来到一个新奇的世界,他很不想睡着。无奈,抵挡不住身体的抗议,很快就进入了睡眠。唉,婴儿的身体。 朦胧间,脑海深处传来轻柔的呼唤声,“大人……大人……” “紫玉?” “是我,大人。紫玉现在为大人改造躯体,之后大人就可以慢慢恢复力量了。” “是吗?那快开始吧!”原来紫玉真的来了。不过,他躲在哪个地方?不想了,管这么多干什么!一想起以后将拥有一般人没有的力量,他就止不住的兴奋,很是急切。 “是,大人。” 紫玉话音刚落,周围就慢慢温暖起来,暖洋洋的,很舒服,渐渐的,整个人好象升到了半空中。心里一惊,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 这时,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肌肤已经可以感觉到明显的灼热感,他心中惊骇,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全身都被汗水侵湿,这种感觉,仿佛处在一个火炉之中,而他正在被锻造,随时都有可能被炼化。 温度还在持续升高,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疼痛难忍,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大人,大人,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耳畔传来紫玉明显的带有焦急的声音。 他已无力在脑海中作出任何回应,全部的心神都用在抵抗那些疼痛之上,咬着牙死死坚持。 妈的!怎么这么痛! 不知过了多久,忍无可忍之时,他终于“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顿时,空气的热度迅速的降下来,还夹着点点滴滴的冰凉的物体浸入他的皮肤,浑身舒畅。 整个人放松下来,极大的疲倦感紧接着袭遍全身,昏睡过去前一秒,他想,原来所谓的改造就跟机器重组似的! 后面连续几个月,他就和个普通婴儿一样,别扭的喝奶水,让宫女嬷嬷换尿布。每当他大小便失禁时,他就沮丧的咒骂,紫玉!不是说把我的身体改造了吗?把我痛的死去活来,为什么我还要这么丢脸?啊?!放我鸽子,你给我等着!就算你是美人也不原谅!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肚子里面说,就算他想骂出口,也力不从心,连自己都听不出来到底在讲些什么。那些宫女只会咯咯笑着说,“瞧五阿哥多可爱,又在啊啊啊的玩口水了!” 不知道婴儿嘴角抽搐是什么模样?那宫女接着叫,“哎呀!五阿哥的表情好奇怪!又尿了吗?” 最终只好闭眼睡觉。紫玉,你回来吧!你在这里至少还有人跟我说话。我保证原谅你! 紫玉没有任何回应。 自从那痛苦的所谓身体改造之后,紫玉就消失了,无论他怎么嚎叫,也没再赏给他一个字。被禁锢在一婴儿身体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附带随地大小便,痛苦的他只想干嚎。 奈何,干嚎出声也只是婴儿软软的叫声,反而引来一只大奶嘴或者是小屁屁被一顿乱摸。非礼啊!!! 转眼间,非人的日子过去了两个月。 愉贵人并不受宠,在这期间皇帝只来过两次,而且都是询问几句就离开,愉贵人脸上的喜悦渐渐被一层忧伤笼罩。她喜欢温柔的抱着永琪,亲他的小脸,“永琪,额娘的好皇儿,还好有你……” 永琪心里那个郁闷,但是心口又有一点柔软。 这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母亲,呃,应该叫额娘。想起前世的妈妈,有严重的精神抑郁,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他?他就像个野孩子似的一个人长大,被人欺负也没人帮忙。天可怜见,好不容易有了爸爸,谁知道……想那么多干什么?!无论如何,都不关他的事了。要不是小手小脚的,他就差没抽自己一巴掌。 唉,反正自己死了,妈妈也不会在乎,她早就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爸爸已经找到了我们,会照顾她的。 愉贵人是个温柔的女子,从她的眼神中,永琪能看出来她是真心的疼爱自己。这么好的女子,皇帝老爸怎么会不宠爱她呢?长相清秀,个性柔和,呃,是有点懦弱了…… 这可是皇宫啊!美女如云的地方,像她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够出色。永琪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自己再一次出生在一个混乱的家庭,而且好象比上辈子更混乱了! 他努力的抬起脖子,在愉贵人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口水吻。他额娘眼睛眼睛都笑弯了,“永琪乖……”又换来几个香吻。 永琪欲哭无泪。额娘,你儿子有心理阴影,而且,我可是个大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留爪~~~~~~ 谢谢捧场~ 晋封 今天慈宁宫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霾,从屋子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太后感染风寒,时好时坏的连续病了几个月,乾隆皇帝最为孝顺,整个慈宁宫的宫人都战战兢兢,惟恐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天子一怒,血流成河,谁不害怕? 幸好太后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昨儿个精神大好,今儿个皇后和几个嫔妃特意来请安,见太后兴致高,便一直陪着说说话。 “皇玛姆,您病了孙儿好担心!”三阿哥永璋脆生生的说。 “是吗?孝顺的孩子。来,让皇玛姆瞧瞧,咱们小三儿好象又长高了。”太后笑眯眯的说。 纯妃苏佳氏在一旁陪笑着道:“您病了,永璋可是天天都挂念着呢。” “嗯,是个懂事的孩子。”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着低眉顺目的嘉嫔说道:“小四儿呢?怎么没抱着来让哀家瞧瞧?” “永珹调皮,怕扰了您休息。” 太后久病初愈,心里特别想念自己的孙儿,此刻心情正好,一挥手道:“今儿个想瞧瞧孙儿,林嬷嬷,差人把永珹抱来慈宁宫。”想了想,有说:“去把愉贵人和小五传来吧,哀家还没见过这个孙儿呢。” 这边,永琪在脑海里唤着紫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正郁闷呢,陈嬷嬷就来给他换衣服。为什么又要换?我刚才没有尿啊! 还在纳闷的时候,陈嬷嬷已经手脚利索的把他包好,带到了外面。 原来是要带我出去啊!外面的光线有点强,永琪本想四处看看,但眼睛觉得难受,只能闭起眼。感觉林嬷嬷抱着他走了一会,步子突然变的小心谨慎,然后停住了。 “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前方传来愉贵人的声音。 “起吧!快让哀家瞧瞧我的孙儿。” 永琪被放入另一个怀里,头顶上传来慈祥的声音,“乖孙儿,嗯,长的可真好。” 永琪现在心中特激动,这抱着他的是太后,最尊贵的女人啊!一定要巴结好,有了她的撑腰,以后就可以在皇宫里横着走了。想着想着,就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哎哟,小五笑了!真是可爱。”太后乐呵呵的。 永琪睁开眼,使劲的挥着小手,脸上大大的笑着,嘴里咿咿呀呀的叫,这小样儿把太后给乐坏了,直夸他可爱,抱着他爱不释手。 他心里这个郁闷啊!他本来想爬上去在太后脸上“啵”一下,可是小手小脚根本使不上劲,在别人眼里,也就只是挥挥手。还好有着可爱无敌的大笑脸,总算达到了效果,博得了太后的欢心,让他少了一点郁闷。 不过,堂堂一个大男人在女人怀里扮可爱,自己都被恶心到了。 太后显然很喜欢他,一直抱着他不放。旁边的人也跟着夸赞一些可爱之类的话。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她这么抱着小五,眼前的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她心里清清楚楚。 小五的确可爱,但是她能这么明显的表现出喜欢,跟他额娘愉贵人脱不了关系。 愉贵人生性软弱,不喜欢争强好胜,在宫里势力微弱,又不得皇帝宠爱。如此,以后小五难免受到排挤。她这么一宠小五,旁人自然不敢轻瞧了去,而以愉贵人的性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太后不动声色的把每个人的脸色都看在眼里。 愉贵人一直温柔的笑着,纯妃眼底隐藏着嫉妒。而娴妃有着掩饰不住的羡慕和黯然,她跟着乾隆这么多年一直都未生子。皇后…… 皇后看着可爱的永琪,心里一阵悲伤。她的长女不到一岁就夭折,次子永琏也没活过十岁,现在看着永琪,不由想到永琏出生不久时可爱的模样。 但是,在太后面前,不能流露出这种神色,她只能竭力忍着,强颜欢笑。 太后在心里叹息一声,可真是苦了皇后了。对这个媳妇,她一直很满意,温宛中带着坚韧,既能干又孝顺,整个后宫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身为后宫之首,恪尽本分,从不争宠,处事公正严明,不失皇后的端庄尊严,还与大家相处和睦。就是命苦了点,受了两次打击,现在身子骨也不大好。 “皇后身为中宫之首,咱们大清所有的皇子都得叫你一声额娘。小五也算是你的孩子,你也抱抱。” 皇后小心的接过永琪,软软的身子在怀中轻轻扭动,那可爱的样子让她心中一阵柔软,又是高兴又是酸楚,眼眶都发热了。 永琪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温柔哀伤的眸子,一瞬间就好象要被吸进去了似的,那双眸子太复杂,充满了渴望和疼爱。抱着他的手臂也很温暖,永琪觉得非常舒服,他把脑袋往那个怀里蹭蹭,换来一个雍容暖人的笑容,“乖永琪。” 愉贵人在一边柔柔的说:“永琪很喜欢娘娘呢。”作为女人,她深知皇后的痛,佩服皇后的坚强,自己又身份低微,打心眼里敬重皇后。 太后满意的颔首,记下心来,正想说什么,门口传来太监的唱声。 “皇上驾到!” “参见皇额娘,给皇额娘请安。”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才)叩请皇上圣安!” “皇帝,你来了。快看看小五,可把哀家乐坏了。” 看见太后兴致这么好,乾隆龙心大悦。皇后怀里的永琪早已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个也是要巴结的对象。 乾隆见永琪黑乎乎的眼珠一眨也不眨,看着就喜人,愉悦的走到皇后身边用手指拨弄他的小脸,“小五,认得皇阿玛了?盯着朕不放呢!” 脸上被拨弄来拨弄去,永琪是满头黑线,无比痛恨自己的小小身躯,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但是,还是得使劲的笑,笑得他脸都僵了。这里都是大人物,谁都得罪不起! 乾隆是越弄越高兴,不知怎的,这永琪甚得他的欢心。 “皇上,臣妾对这永琪是越看越喜欢,要是……”皇后本来还笑意盈盈的,突然眼神暗淡下来,又瞬间被她掩饰过去,抱着永琪轻轻的摇啊摇。 她这么一摇,永琪渐渐感觉到了困意,打个呵欠,睡了过去。难为他精神亢奋了这么久,不困才怪。 愉贵人柔和的看这自己的儿子,再看看皇后,思量着道:“皇后娘娘,您这么看的起永琪,是他的福分,以后我会多抱着他来向您请安。” 皇后喜道:“愉贵人有心了。” 乾隆满意的点头。皇后从他继位前就是他的嫡福晋,一直相儒以沫,两人之间有种特殊的感情,再加上最疼爱的皇子永琏夭折,令他对皇后更多了一份疼惜。愉贵人平时不惹人注意,倒是个懂事的,不免对她多留意几眼。 太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此时提议道:“皇帝,愉贵人产下皇子,立了大功,前些天因为哀家的病情没有多加奖赏,别委屈了她。我看,择个日子晋封为愉嫔吧!” “皇额娘说的是,有功就要赏。” 这时,嘉嫔怀里的2岁的永珹哇哇大哭起来。太后一下就乐了,“小四儿这是在抗议了吧?愉贵人有功,你额娘生你也有功,就一块晋封了吧!嘉嫔就晋为嘉妃,愉贵人晋愉嫔。好事成双,一块办了!” “都听皇额娘的。” “臣妾叩谢老佛爷!叩谢皇上!” 乾隆6年,皇五子出生,嘉嫔和愉贵人同时晋封。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哦~寻求动力~ 我是男子汉 转眼间,永琪在这紫禁城里度过了两个年头。 两年间,他已经彻底适应了新的生活。每天过着和小孩一样的生活,他是习惯到麻木。还好,虽然缓慢,小身板还是越长越大,终于不用再整天在床上作四脚朝天状,可以做的事情多了许多。 虽然摇摇晃晃,至少可以踉踉跄跄的跑了,虽然没有前世顺畅,至少可以快快乐乐的说话了。对此,永琪很满意。不再需要一个人在脑海里自言自语,叫唤着紫玉。 对了,紫玉。 紫玉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在脑海里呼唤,再也没有出现过。说是给他改造了身体,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没发现自己和其他普通的小孩有什么不同,摔跤了照样疼,擦伤了照样慢慢的好,说什么能力,一丁点也没见着。 要不是记忆太鲜明,那次改造的时候痛苦太真实,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只是梦一场。 或许真的只是作了一场梦,只是梦境太过真实。 两年间,愉嫔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几乎每天都抱着永琪去向皇后请安,一来二往间,与皇后的相处越来越融洽。 永琪真心喜欢着皇后,他觉得非常幸福。有时候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上辈子没有体会到什么父母之爱,所以这辈子多赐给他一位母亲,甚至连皇宫里最缺乏的父爱,他也有幸能够体会到。 皇后简直把永琪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永琪吃的用的穿的她几乎每一样都关照到,看着永琪的眼神永远都那么温柔,对着永琪说话永远都那么轻声细语。由于她关照的面面俱到,愉嫔这个亲生母亲反而还没操那么多心。 因着皇后的偏爱,再加上永琪本来就逗人喜欢,乾隆对这个五阿哥也是多加疼宠,连带着愉嫔也比以前受宠了许多。愉嫔本身性子温婉,自有那么一股与世无争的味道,太后对她很是满意,这么一来,乾隆对她也是越看越顺眼,翻她牌子的时间也比以前多上许多。 愉嫔很知足,很守本分。没了心事,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眉宇间的忧伤也渐渐消失。永琪看在眼里,心中非常高兴,额娘再也不用对他念叨:永琪,幸好还有你…… 皇帝拥有成堆的女人,永琪虽然不苟同,但是,这是历史现象,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额娘既然觉得自己得到了幸福,他也只能同意。 现在,愉嫔和他正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 “陈嬷嬷,放我下来!” “五阿哥,昨儿夜里下了雪,地上不好走,还是让奴婢抱着您吧。”陈嬷嬷把他包的严严实实,尽责的说道。 “额娘,永琪要下去!”他转向疼爱自己的愉嫔。 愉嫔微笑的看着他,柔声道:“永琪乖,就让林嬷嬷抱着吧。这天气连大人走路都要小心着呢。” 可是,我又不是自己不能走,这么大一个人还被个妇人抱在手上。永琪郁闷的缩缩脖子,眼珠一转,“可是,永琪想让额娘牵着走……” 愉嫔的心马上就被儿子这句话给融化掉了。想一想,牵着儿子的手在雪地上漫步,这感觉该有多温馨,看着儿子那期盼的黑眼珠,她心口一热,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好,那永琪一定要乖乖的牵着额娘的手,不许乱跑。” 永琪兴奋的直点头,迫不及待的让林嬷嬷把他放下来,然后乖乖的让愉嫔牵着。 昨天晚上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在纯白之中,在这中间深呼吸一口,连心灵都感觉被洗涤了一遍似的。 主道上的雪早已经□干净净的扫到一边,只是地上湿湿的,有点滑。永琪边走边东张西望,雪白的雪看在眼里,让他的心痒痒的。上辈子他生活在南方,终年不见雪,来到这里之后,去年因为太小,连门都没机会出,就算是去皇后那里,也被从头包到脚。 “额娘,放开我,我想去摸摸。” “永琪,你刚才答应额娘什么了?不想走了就让林嬷嬷抱着吧。”愉嫔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好糊弄。 永琪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走着,过一会儿,他赌气似的说:“我走不动了!” “那就林嬷嬷来抱你吧。”愉嫔温柔的说着,一边放开了他的手。 就要这个机会!在林嬷嬷还没抱到他之前,他立刻撒开小腿朝边上跑去。 “永琪!” “五阿哥小心!” 你说一个两岁大的孩童撒开腿跑会有什么结果?而且还是在湿地上。后面的惊呼声刚一落,他已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屎。 这小身板真是没用!他在心里咒骂着,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疼痛感,直把他痛的龇牙咧嘴,差点就没流出泪水。 眼泪被他竭力忍住了。身为一个大男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出这么丢脸的举动来! 刚才他一开跑,林嬷嬷就担心的追着来了。只是他跌倒的速度实在太快,没来得及抓住他。这会儿她急忙把永琪抱起来,焦急又惶恐,“五阿哥,摔到哪了?”接着又是一声惊呼,急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没照顾好五阿哥!请娘娘和五阿哥赎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只见永琪额头上起了一个包,还破了点皮,有血丝渗出。此刻他眼眶里全是泪水,转啊转的,就差没流出来,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愉嫔看的心头大痛,顾不上林嬷嬷,急忙把他搂过来,用丝帕小心翼翼的擦着伤口,轻轻的吹气,“永琪不痛,永琪不痛……” 虽然被她吹两下疼痛是有点缓解,但永琪现在却是满头黑线,反正就是别扭无比,刚才竭力忍住的泪水被这么一吹,也全回去了。 林嬷嬷还跪在地上磕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永琪在心中暗叹一声,这封建社会,真是害死人。就连愉嫔这么温婉的性子,现在眼里也只有自己这个儿子,对跪着不停磕头的一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同样是人命,却有天壤之别。 “林嬷嬷,你起来吧。是永琪自己的错,不怪你。” 林嬷嬷停止了磕头,但仍旧不敢起身。 “额娘……”永琪拽拽愉嫔的袖子。 愉嫔叹口气,“额娘就是拿你没办法。”她走前两步,俯视着林嬷嬷,“今儿五阿哥替你求情,这事就先记着吧。以后要尽心服侍五阿哥,再有下次,就跟这次一起算。” “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林嬷嬷这才感激涕零的从地上爬起。 永琪摇摇小脑袋,原来额娘也可以这么不讲理,只是委屈了林嬷嬷。 被这么一闹,永琪不敢再调皮,乖乖的让林嬷嬷抱着去了坤宁宫,一路上都没再耍花样。 “愉嫔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皇后端庄的受了这一礼,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永琪已经一头扑了上去,“皇额娘!” “永琪!额娘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失礼!”愉嫔慌忙的说道。 “不碍事,永琪还小。哎呀,这额头是怎么了?”皇后心疼的看着永琪头上的包包,紧紧蹙起了眉。 永琪满不在乎的道:“没事,皇额娘,不过摔了一跤。” “疼吗?” “不疼!我是男子汉,这点痛怕什么?” 这话把皇后逗乐了,“小鬼头!” “好一个男子汗!”乾隆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永琪的话大声笑着道:“不愧是朕的儿子!没错,咱们满人从马上得天下,个个都是男子汉!”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奴婢(才)叩请皇上圣安!” “嗯。”乾隆抬手示意众人免礼,“永琪,你知道什么是男子汉吗?” “知道!像皇阿玛这样的就是男子汉!” “哈哈哈哈……”乾隆龙心大悦,“皇后和愉嫔教的好儿子啊!” “永琪说的对,皇上春秋鼎盛,正是咱们大清的第一男子汉!”皇后低头摸着永琪的小脑袋,“永琪以后也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永琪,想成为真正的男子汉要吃很多苦,你怕吃苦吗?”乾隆问道。 “不怕!”永琪斩钉截铁的回答,声音虽然稚气,却透出一股坚定。 “好!是朕的好儿子!”乾隆觉得分外开怀,看向永琪的目光格外赞赏。皇后和愉嫔也流露出和煦的笑容。 永琪偷偷的在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弧度。要讨的皇城里这些大人物的欢心其实很容易,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想在皇宫里生存,该用的手段一定得用上。 这个上午,坤宁宫洋溢着温馨的气氛,夹杂着孩童稚气的声音,整个宫殿的空气中都布满了轻松的因子。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留言啊~~~~~ 魏贵人 乾隆10年,永琪四岁。 这段时间后宫还算平静,只发生了两件事情,都跟坤宁宫有关。 上天眷顾,已三十好几的中宫皇后再次怀有龙种,这是惊天大喜讯。但喜讯传出不久,又出了一件扫兴的事,皇后身边一位姓魏的宫女承蒙恩泽,被赐封为魏贵人。 永琪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直在心里暗骂皇帝好色,已经有那么多老婆,还要宠信宫女。皇后为他怀孕,现在她身边发生这种事,心里该有多难受。 在他的心里,皇后已经是他的另一位母亲。因此,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赶去了坤宁宫。 直到见到皇后的那一刻,他才放下心来,尽管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皇后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表情很祥和,没有一丝恼怒的神色,“永琪,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 “永琪突然想弟弟了。”说着,爬到皇后身上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皇额娘,弟弟动了!” “呵呵。”皇后慈祥的笑着,“永琪喜欢弟弟吗?” 永琪用力的点头,在宫里,阿哥和格格有天壤之别,他衷心的希望皇后这次能产下男孩,如果是的话,他将成为整个大清朝最尊贵的皇子,也可以弥补皇后长年来的遗憾。 “皇额娘,您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要记得多请太医来号脉。” 皇后看着4岁的永琪一脸小大人的样子,心中倍感欣慰。这四年来,永琪已成了她心里的寄托,可能是心宽吧,天可怜见,终于又让她怀上龙种,也许,是小永琪带来的幸运也说不定? “永琪真懂事。” 永琪甜甜的笑着,“皇额娘要多注意休息,生个健康的小弟弟!” 他转着眼珠到处看了看,假装疑惑的问:“皇额娘,以前那个很漂亮的魏姐姐呢?”其实,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注意过坤宁宫还有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不用看见她,已经能肯定这是一个厉害人物。在皇后的身边都能够偷得帝宠,难道让他相信这只是皇帝好色而产生的一个意外? “永琪。”皇后的神色变的严肃起来,“以后不能叫魏姐姐,她已经是魏贵人了。” “为什么?” “……因为皇上喝了点酒……这也是她的福分……永琪,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皇后神色平静,只是语气有点迟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永琪解释这个问题。 永琪其实很想问她一句,皇额娘,你不难过吗?你都不会吃醋的吗? 皇后好象根本不知吃醋为何物,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理所当然。唉,应该是他不正常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像皇后和愉嫔这样的才正常,如果她真要吃醋,身为皇帝的女人,那岂不是会被淹死在醋缸里? 魏贵人的册封,看似一件小事,其实已经在平静的后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轻微的涟漪。 第二天,永琪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看见了这位魏贵人。 那时,永琪正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一边赖在太后的身边扮可爱撒娇,太后被他逗的乐呵呵的。 “皇玛母,皇额娘要生小弟弟了,永琪好高兴!” “永琪真的很高兴?嗯,是皇玛姆的乖孙子。” “永琪当然乖,永琪答应了皇阿玛要做个男子汉的,以后要好好保护弟弟!” 祖孙俩正说笑着,有太监来报,“启禀老佛爷,魏贵人在外面,说是给您请安来了。” “魏贵人?”太后轻轻蹙眉,稍倾,懒懒的说:“让她候着吧!”然后又想到什么,“去,把今天早上的红枣糕拿些来给五阿哥尝尝。” 很快,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红枣糕被拿了上来。永琪马上拿起一块迫不及待的吞下去,话说,这古代的糕点味道真的不错,全天然的材料,美味细腻而且环保无公害,算是他的最爱。反正他现在只是个孩童,可以尽管放开了吃,不会有人笑他,相反还会让人觉得可爱。 “真好吃……”他一边吃,嘴里还一边发出模糊的声音。 “慢着点儿,别噎着了。”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糕点再好吃,可它也是干的呀!果然,永琪理所当然的被噎住了,咳的他满脸通红。一边咳一边还在心里咒骂,这种速度算什么?想当初我碰上喜欢吃的东西,速度至少是现在的几倍,为什么现在吃的这么慢,还会被噎? “快拿茶水来!”太后急忙唤道,“怎么不慢着点儿呢?快点,茶水呢?” 喝了茶水,好不容易把卡在喉咙里的糕点咽了下去,永琪苦着脸,湿润的眼珠可怜兮兮的望着太后。 太后轻柔的拍着他的背,“下次记得别吃这么快了,不然以后有新糕点就不给你吃了。” “嗯。”永琪乖巧的点点头。 太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旁边的宫女吩咐道:“等下记得把今天的新糕点送些给皇后和愉嫔尝尝。” “奴婢遵命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2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2部分阅读 。” 这就是永琪四年来努力的结果,不枉他这么扮可爱。太后疼他,顺便对愉嫔也多一分关照。 当然,这也和愉嫔自己做的不错有关系。 后宫里,太后最大,被她所关照的人日子自然也就好过了许多。这些,只是永琪力所能及所尽的孝道。 太后又逗了一会孙子,才让人把魏贵人传进来。 “臣妾叩请老佛爷金安!”声音如出谷黄莺。 “嗯。”太后淡淡的应了她一声。 的确很漂亮。这是永琪看到她的第一眼所下的评价。 在后宫众多嫔妃中,毫无疑问,魏贵人有她自己的特点。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娇小玲珑,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就心生怜惜而产生保护欲望的佳人。 难怪能爬上乾隆的床,顺利的被赐封为魏贵人,永琪在心里嗤笑一声,再一次暗骂乾隆好色。 他假装天真的对太后说:“皇玛姆,永琪认得她,以前在好象在皇额娘那里看见过。” “是不是呀?”他转头去问魏贵人。 对于永琪看似天真的话,太后并没有阻止,那魏贵人怔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五阿哥记性真好。” “那我没记错了?你不在皇额娘那里当差,到慈宁宫来做什么?皇额娘有事差你来的?”他无辜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魏贵人脸上的笑意变的十分勉强,差点挂不住,“这……五阿哥,奴……我现在已经不在皇后娘娘宫里当差了。” 童言无忌,她总不能去跟一个4岁的小娃娃计较,何况还是最受宠爱的阿哥。 永琪见好就收,“是吗?我还以为皇额娘有什么事呢?”不需要太过分,这样就够了,毕竟,他只是想替皇后出一口气。 皇后自己都不介意,他也没必要死咬着不放。转念一想,做孩童也有做孩童的好处,比如说话,就可以有技巧的利用。 太后这才出声,“好了,小五。看你刚才吃的满手都是,让他们给你擦擦。” 过了一会儿,太后才慢条斯理的道:“魏贵人,坐吧!” “谢老佛爷。” 等魏贵人小心翼翼的坐了,太后又道:“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是你的福分。但是,也别忘了你的本分,要一心一意的伺候皇上和皇后。一日为主,终身为主,皇后是咱们大清的国母,是所有后宫嫔妃的主子,懂了吗?” “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会尽心伺候皇上和皇后。”魏贵人恭敬的回答。 太后嗯了一声,挥挥手,“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是,臣妾告退。” 永琪在一边看的直解气。看来,太后不太喜欢魏贵人。那也是,一直以来,太后对皇后就非常满意,魏贵人是在皇后的坤宁宫爬上龙床的,太后对他有所不满,也属正常。 魏贵人,一个汉人奴婢,不知你想用什么样的方法在这满人的后宫中生存下去呢? 慈宁宫外,魏贵人已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望刻有“慈宁宫”三个大字的匾格,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永琮出生 皇后再次怀孕,整个后宫上上下下无不小心翼翼。太后把皇后的请安问好全都免了,并吩咐后宫嫔妃无事不得打扰皇后养胎,就连那色鬼皇帝乾隆,在不能行房的前提下,也经常前去坤宁宫留宿,抚慰皇后。 大清帝国最尊贵的大人物都期待着嫡子的再次降临。皇后也屏除一切杂念,安心养胎。 只是,表面上这个孩子的降生是大家所期待的,实际上又有多少人希望是个格格,而不是阿哥呢? 永琪知道,有很多人心底都抱着这个想法,但是,绝对不包括他的额娘愉嫔。 由太后发话,后宫中的事务暂时交由娴妃打理,直至皇后分娩。这个决定的下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娴妃为人作风严谨,又出身名门,从身份上来说,无可厚非,再者,她至今无子,不容易起不应该有的心思,这个时候把后宫大权交到她手上,最合适不过。 虽说不允许嫔妃随便打扰皇后,但是永琪依然每天都去皇后那里请安。因为,皇后说,一看见他就打心眼里高兴,这心情好了,自然有利于安胎。 所以,永琪现在每天先上太后那里请安,再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永琪有时候也非常郁闷,现在的自己整个就在女人中间打滚,整天就想着怎么去讨女人的欢心了。不过,还好没让他觉得反感,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们对他的疼爱是真实的。 不仅不反感,偶尔还有那么一丝成就感,这些可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再说,也不止是哄女人,不是也连带着哄到乾隆了吗? 永琪的懂事,永琪的早熟,永琪故意流露出来的天真可爱,一切都被他表现的恰到好处。 因此,在太后眼里,她这个孙儿既聪明,又贴心,超过了其他任何一位阿哥,再加上他额娘的懂事,在心中自是格外的疼爱于他。 而在皇后的心里,对永琪更多了一种复杂的感情。可以说,是永琪弥补了她心底的哀伤,带走她的忧愁。 “给皇额娘请安。”永琪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永琪,今儿个怎么这么规矩了?”皇后带点诧异的微笑着说,“来,过皇额娘身边来。” 永琪马上原形毕露,露出一个调皮的笑,一蹦两蹦的来到皇后身边,面上带着点疑惑,“皇额娘不喜欢永琪规矩的给您行礼吗?” 皇后无奈的刮刮他的小鼻子,“皇额娘还不知道你吗?竟然还打趣起我来了?” “皇额娘……”永琪马上垮下一张小脸,“永琪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好了好了,你没胆,咱们永琪是最懂事的阿哥。” 永琪鼻子一哼,小胸膛一挺,小小的人作出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就别说有多滑稽了。 皇后乐了半晌,才感慨似的说:“永琪,你真是皇额娘的开心果。” “皇额娘要是喜欢,永琪就做您一辈子的开心果。” 皇后笑了一下,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而把它当成了一句孩童普普通通撒娇的话。 但她不知道,小小的永琪是用多么认真的心情在说着这句话,同时在心里发誓,皇额娘,您一辈子都是我的好额娘,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虽然,您可能不需要。 时间飞世。一转眼,几个月过去。 某天深夜,坤宁宫突然忙乱起来,皇后就要临盆了。 这个孩子,对于整个大清意义重大。乾隆多年的心愿就是立嫡子,因此,一接到通报,就不顾身份,迫不及待的赶往坤宁宫,就连太后也顾不上睡觉,焦急的在慈宁宫等候消息。 内室里不断的传来接生嬷嬷“皇后娘娘,请再用点力……”,“娘娘,坚持住,快了,就快了!”之类的声音,中间夹杂着皇后痛苦的呻吟。 一盆盆干净的水被端进去,换成一盆盆带血的水被端出来,看的人触目惊心。 永琪赶到坤宁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血红的水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的心猛的被揪住! 皇后已经三十好几了,是典型的高龄产妇。别说是古代,就算是在现代,这么顺产也是相当危险的。 乾隆额头上已经满是青筋,随着皇后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而越来越鼓胀,就差没爆裂。他来来回回不停的走着,突然停下来,高声吩咐,“来人,去把所有御医都给朕传来!” “皇上,千万不可!这样做于理不合,有损皇后娘娘的清誉啊!”娴妃在一旁劝说道。 永琪闻言差点破口大骂,人命关天,还管什么于理不合,什么狗屁清誉! 皇后的声音听着越来越痛苦,乾隆的脸已经黑的跟什么似的,“来人!” “皇上!皇后娘娘是咱们大清的国母,尊严不容亵渎啊!”娴妃继续苦苦劝说。 “把所有御医都传来!” “皇上!”娴妃猛的跪在他面前。 乾隆顿了一下,深吸口气,“让他们都在外间等候!” “谢皇上,皇上英明!” 愉嫔走过去轻轻扶起娴妃,“娘娘,咱们还是在一边等候消息吧,别烦着皇上了。”她的眉宇间也有掩饰不住的担心和忧愁。 娴妃随她起来,站到了一边。 很快,御医们全都赶到,但是,没有人能进入产房,只能听着里面的声音干着急。 乾隆已是脸色铁青。突然,里面皇后的痛呼声消失了,紧接着是接生嬷嬷和宫女的惊呼声,“娘娘!皇后娘娘!” 皇后晕过去了!如果不是林嬷嬷一直紧紧的扯着他不放,永琪早已经飞了进去! 乾隆大急,眼看着就准备冲进去! 其他人大惊,纷纷呼唤跪地,但是,有谁能真正阻挡住皇帝? 乾隆已经前进了好几步,经过跪地的娴妃面前,停都没停一秒。这时,一个娇弱的身影跪在他脚边,扯住了他龙袍的一角。 “大胆!”乾隆怒不可遏,就要将这胆大包天的人拿下砍了! “皇上!请听臣妾一言,臣妾死而无憾!”魏贵人仰着娇艳的脸,坚定的恳求着。 或许是她柔弱与坚强并存的模样打动了天子,乾隆不耐烦的给了她一个说话的机会,“说!” “皇上,您是天子,自古男人不能进产房这种污秽之地,更何况是您是天下男儿的表率,是大清的帝王!臣妾伺候皇后多年,因此斗胆愿意代替皇上进去,把您的力量传递给皇后娘娘,如果有什么万一,臣妾愿意以身殉之。一日为主,终身为主,皇后永远都是臣妾的主子,望皇上成全!”说完,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 听完她的这一席话,乾隆亲自把她从地上扶起,“好!你……进去吧!” 魏贵人进去了。 不知道是皇后命好,还是魏贵人命不该绝,她进去后不久,里面重新传出皇后的痛呼声。 里外的人都像是打了一支强心剂。 “皇后娘娘,再用力一点,已经看到头了!” “出来了出来了!用力!” 皇后一声惨呼,不久之后,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了起来。 “恭喜皇上!是个阿哥!”接生嬷嬷抱着收拾妥当的婴儿,向所有人报出这么一个喜讯。 “皇后怎么样?御医!快进去看看!”乾隆接过婴儿。 嬷嬷回道:“皇上请放心,娘娘只是厥过去了,并无大碍,好生调养即可。” “恭喜皇上!天佑皇后娘娘!天佑大清!”在场所有人都跪地,高声唱和。 “哈哈哈哈……”乾隆大笑,“好!好!天佑我大清!皇七子取名永琮,即日起大赦天下!” 他停顿一下,想到什么,接着说:“魏贵人贤良淑德,护主有功,有情有意,择日晋为令嫔!”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七阿哥千岁千岁千千岁!”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 亲们,编辑 通知,我另一篇文文大后天入v,需要存文,因此近两天可能会停更,最多三天恢复更新~ 假如偶能爆发,就不会停更,虽然可能性很小…… 谢谢大家的支持,留言留言哦~ 嫩滑? 这段时间,整个大清后宫都洋溢着一股喜气。那是当然,宫里最大的三个人物高兴了,大伙也就跟着高兴。 永琮这个嫡子的出生,乐坏了太后,乾隆还有皇后,也在不经意间,微妙的改变了某种格局。 宫里好事一件接着一件,因为皇后生产当天,乾隆对魏贵人的册封,太后干脆一下旨,同时晋封娴妃和纯妃为贵妃,喜上加喜。 这一次的册封仪式宫里是大肆操办,奢华无比,太后高坐一旁,帝后同台接受众嫔妃的跪拜,彰显出至高无上的尊荣。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佑大清帝国!” 直到册封礼结束,皇宫上空仿佛还回荡着那大气磅礴的高喝。 册封后不久,后宫大权重新移交到皇后手上。 太后是一个严谨的人,皇后手掌后宫大权天经地义,因此,一等皇后身体恢复,她马上下令移交,以正中宫威严。 后宫之中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这一段时间以来,除了皇后那儿,大多数时候,乾隆都翻了令嫔的牌子。 如果说乾隆对魏贵人的册封是因为一时色迷心窍,那么,现在的宠爱却是因为皇后生产那天晚上,她娇弱与坚强并存的形象打动了他,这样的令嫔,在他看来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皇帝手掌天下美人,自然特别喜欢新鲜。现在,令嫔在他眼中,就有一股特别的新鲜味。 宫里其他的女人,不是太妖媚,就是太严谨,或是太软弱,自然都比不上令嫔。 当然,皇后除外。乾隆对皇后的感情很深,没有人能比的上。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是个重情的人,但是又特别的花心。 嫡子诞生,皇后虽然有点产后体虚,但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朝堂之上也无大事,天下太平,乾隆心情一好,决定南巡。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对他的决定,朝堂也好,太后也罢,都没产生什么异议。 于是乎,在永琮三个月大的时候,乾隆再次南巡。 在宫里,无数的女人就围着那么一个男人转,现在这个主心骨不在了,整个后宫更加空虚起来。 不过这些都影响不到永琪的生活。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天慈宁宫和坤宁宫的跑,只不过看望的对象多了一个,小弟弟永琮。 其实小孩子没什么好看的,永琮现在除了吃就是睡,有时候永琪看到,会让他想起自己以前惨不忍睹的那段婴儿生活,也亏得自己熬过来了。 看到嬷嬷给小永琮换尿布,都会激起他一阵恶寒。 还好还好,永琮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小孩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永琪喜欢看皇后脸上那衷心的喜悦,因此,每天都陪着皇后看永琮。 “皇额娘,弟弟的脸好滑。”他轻轻撮一下永琮的小脸,再撮一下。 “永琮这么嫩,当然滑了。永琪的脸也很滑啊!” “是吗?”永琪一听这话就郁闷了,他撮撮自己的脸,好象真是挺滑的。 唉,什么时候才能长成一个大帅哥呢? 皇后摸摸他的脸,“永琪的皮肤很嫩滑呢。咦,怎么好象不高兴?” “永琪没有。”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废话,“嫩滑”这个形容词用来形容他,这象话吗?当然不高兴了。不过没办法,他现在还是小孩子,只能将就将就。 皇后看着他,感慨着,“永琪现在唇红齿白,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 “砰!”永琪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彻底的郁闷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打击!照皇后这么说,那他以后不就只能是小白脸一个了吗?绝对不行! “皇额娘,永琪以后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充满男人味的!”他满脸委屈,撅起了嘴。 殊不知,他现在这副撒娇的模样,哪还有半点男子汉的影子?还男人味。 “呵呵,好好好,永琪说是就是!”皇后随口顺着他道。 永琪气馁的垂下了小小的肩膀,皇后这说的什么话,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哄了嘛! 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本来就是个小孩子,而且看在别人眼里还很可爱。 永琪还正郁闷着,有太监来报,“禀皇后娘娘,令嫔给您请安来了。” 令嫔?永琪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 他总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一开始,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迷惑了乾隆,成为魏贵人,从奴才变为主子,但是明显的日子不好过。出身低贱,后宫中人自然不待见,就连太后,也特别的不待见她,乾隆喜欢新鲜,后宫美人无数,时间一久,她的结局就只能是湮没在这偌大的后宫中。 但是,那天晚上给她抓住了机会。她以命相搏,下了最大的赌注,成功的给乾隆留下一个良好的深刻印象。这一次的宠爱绝对不容易消逝,就算以后宫里进再多的美人,乾隆都会记得她的这点好。 而且,现在太后对她也比以前要和颜悦色了。 说到底,她其实是真正的大赢家。 一个柔弱的女子,在关键时刻能下这么大的决定,可能简单吗? 不成功便成仁,好厉害的女人! “令嫔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吉祥。”令嫔柔柔的给皇后行礼。 单看她这副模样,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对自己也可以那么的狠。 “起来吧!”皇后微笑着颔首。 永琪仔细的看着令嫔,真真一个大美人,怎么看怎么美,难怪可以把乾隆迷惑到。 “五阿哥也在这里?”令嫔转向永琪。 “我来看看弟弟。”永琪用小孩的口气回答。 令嫔柔和的笑,“是特意来看七阿哥的?五阿哥真是个好哥哥。” “谁说的?”永琪把头一偏,“我是来给皇额娘请安的,皇额娘和弟弟一起看。要是特意只看弟弟,那不就是大小不分,可以称为不孝了!” 反正现在还是小孩,他就是不想顺着令嫔的话说。 令嫔微微僵了僵,皇后敲了敲永琪的小脑袋,“就你懂事。人小鬼大的!” “哎哟!”永琪捂着脑袋,“皇额娘,难道我说的不对?” “五阿哥说的很对。”令嫔忙道,永琪不理她,只看着皇后,“皇额娘说呢?” “说的对,永琪是个孝顺孩子。”皇后摸着他的小脑袋,“怎么?刚才敲疼了?” “不疼。”永琪闷闷的说道,往旁边瞥一眼,看到令嫔的神色因为他刚才的故意忽视而有些不自然,便冲她一笑。 令嫔微微一愣,马上回了一个和煦的笑容,“五阿哥真可爱,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永琪心下郁闷。 他其实不想给这女人好脸色,但是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又觉得有点怕怕的。 自己毕竟还小,仗着童言还可以故意挤兑挤兑她,但太过分了可不行,万一惹恼了她,这种女人的手段肯定不简单。 女人,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上辈子在女人手上吃了大亏的永琪无比笃信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爬上来更新了…… 想再强调一下,关于还珠剧情,我还是在十年以前看过,所以印象不会太深刻,而且也没准备再看一次。我这文纯粹是个人yy,还珠里主要的人会出现,还珠里没有的人也会出现,但是会有较大改动。 这就是个轻松的文,我把它当正剧来写,但是不会很复杂。嘿嘿,yy无罪~~~~~ 关于更新,目前主更另一篇文,这文只能尽量日更,但不能保证,不过大大们请放心,最少也会隔日一更滴~ 撒花~~谢谢支持~! 皇后的威仪 “永琪的确很可爱。”皇后温和的看向永琪,“过来,永琪。” 永琪乖巧的靠近她,皇后把他搂在怀里,“皇额娘很久没抱你了吧?” 永琪把脸埋在皇后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皇后的怀抱很温暖,尽管永琪不想这么被一个女人搂着,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很贪念这份温暖。 “皇后娘娘和五阿哥的感情真好。”令嫔在一旁说。 “嗯,永琪是个好孩子。”皇后拍拍永琪的背,这才抬起头来,“令嫔,坐下说话吧。” “谢皇后娘娘。”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那天晚上可以为了我和七阿哥舍命。” “臣妾不敢,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象,是皇上的龙气护体。”令嫔谦逊的低下头。 “听说,那天你跟皇上说把皇上的力量带进来?”皇后的声音严肃起来。 “是。因为皇上担心娘娘,执意要进产房,臣妾一时斗胆,便如此跪求皇上。”令嫔的回答不亢不卑。 “嗯。”皇后听她这么说,神色柔和下来,想是想到了乾隆对她的情谊,“令嫔倒是勇气可嘉。” 令嫔抬起头来,那眼中竟然有盈盈的泪水,“皇后娘娘,臣妾是从您宫里出去的,能够伺候皇上,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但是,臣妾不敢忘本,主子有难,岂能苟活?皇后娘娘您待人一直宽厚有加,臣妾深受您的恩惠,因此一时情急,才没多做考虑。” 永琪从皇后的怀里看过去,令嫔神色恳切,还残留着对于那天情况的后怕,看起来非常之情真意切,没有一丝破绽。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反正永琪是不会相信她这番说辞。 “皇上对皇后的感情深厚,那天差点为您身犯大忌,如果不劝阻住皇上,会让皇上英名受损,而且,也会让皇后娘娘您留下诟病。臣妾实在是情非得已,只好以命相谏。如果能保住皇上和皇后的清誉,臣妾这条贱命又算的了什么?” 这话说的井井有条,有理有据,颇有大义凛然之气,再配上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更是说服力大增。 皇后暗叹一声,温和的说道:“怎么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擦擦吧!” “臣妾……臣妾一时感怀,请皇后娘娘恕罪。”令嫔拿着手帕在眼角印了印。 “你这次是立了大功,就算感怀也是笑,哪有哭的?莫非你还觉得委屈?” “臣妾不敢。”令嫔立刻害怕的把头低下。 永琪在心里偷笑,皇后不愧为皇后,威严不可比拟,也不只是一味温和的。想到皇后对自己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态度,不禁一阵得意。皇后,是真心疼他的! 他本来不想一直埋在皇后怀里,这时,看她们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个程度,干脆一动也不动的看戏,免得被自己打扰了气氛。 话说,这令嫔的表情可真够丰富多彩的,变化之快,让人佩服。 不知道她单独在乾隆面前时什么模样?应该别有风情吧,不然怎么把他引诱上床?永琪邪恶的想。 “令嫔,你一年之内就从贵人晋封为嫔,这在宫室是很少见的,完全是因为你这次的行为做的不错,我也会记得你这次的好。”说到这里,皇后话锋一转,“但是,给你的赏赐你就好好的受着,这都是你的福气,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不满呢!”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以后会注意,绝不再犯。”令嫔只是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皇后这时把语气放缓,“宫里规矩多,你是从我宫里出去的,成为主子没多久,以后学着点吧。别说是皇上的宠爱,就算是罚了你,也得欢天喜地的受着。现在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自己要惜福,知道吗?” “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臣妾刚才只是想到娘娘当时的危险,有点后怕才失态了。”令嫔惶恐的说,“皇后娘娘和七阿哥都平安,臣妾不该还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嗯,你也是担心我。但是记住了,别人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自己掂量着吧!” “是。” 等令嫔走了,皇后一直没有出声,良久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宫里的女人……” 永琪这才从皇后怀中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皇后那复杂的神情。 “皇额娘,你不高兴了?”他疑惑的问。 按理来说皇后应该不会不高兴才是,令嫔并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不过是装模作样了一番。而且,结果还没讨得好处。 可是,皇后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皇后听到永琪的问话,低下头来摸摸他,脸上又恢复成以往那种柔和亲切的表情,带着一抹微笑。“永琪看出皇额娘不高兴了?” 永琪用力的点点头。 “傻孩子,皇额娘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感慨。”皇后说着又轻蹙起了眉。 “皇额娘,别皱眉毛。”永琪吃力的伸长了手,想去摸皇后的眉间,“皇额娘皱眉,永琪看着这里不舒服。”他点点自己的胸口。 的确是有点不舒服。很久没有看见皇后这样的神情了。记得在他出生后不久,皇后也是喜欢蹙眉,但是在他陪伴的这两年里,眉目早已舒展了。 永琪这才发现,原来他对皇后的感情已经这么的深。 “呵呵,不皱了,皇额娘不皱眉了。”皇后笑了起来,“傻孩子。” 永琪调皮的一吐舌,“永琪才不傻。我希望皇额娘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乖。”皇后带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视线投向远方,“万岁爷这一次南巡,不知道又要多久才会回来……” 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样的美人。这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以前皇阿玛南巡一般多久会回来?”永琪问。 “这可说不好。咱们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永琪心中顿时无限向往,“等我长大一点,也要跟着皇阿玛去南巡。” “呵呵,那你就快点长大吧!” “嗯。”永琪用力点头,眼珠转了转,“还是等弟弟长大了,我们一起去!” “那你可要照顾好弟弟。” “那是当然!”永琪拍着小胸脯保证。 坤宁宫的气氛再一次轻松起来。 永琪离开后,皇后才收敛了笑意,慢慢走到摇篮面前看着小永琮,神色柔和,“乖,额娘会保护好你的。” 说完,她就这么看着,渐渐出了神。 皇宫啊…… 令嫔,一年以前,还是一个坤宁宫的宫女。 皇后本来对这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那个时候,刚好怀着永琮,喜悦大过一切,这事虽然扫兴,但是也不是很介怀。 最重要的是,她是国母。 身为皇后,不嫉妒不焦躁,这是她要遵守的第一准则。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认清了现实。而且,这样的心态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问题是,令嫔这个女人实在有点心术不正。 以前的一切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她竟然在自己面前演戏,妄想蒙蔽于她。 她是真的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她手段超人,利用机会得到最大的好处,这些皇后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今天把主意打到皇后身上来了,让她隐隐约约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是对令嫔不安,而是对整个后宫。皇宫里,永远都不会太平。 永琮,现在已经处于风暴的中心。 皇后轻轻的摇着摇篮。就算倾尽所有,她也一定会保护好他。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 仙逝 一晃两年过去,永琪已经六岁。 大清后宫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对于永琪来说,却有了翻天覆地的不同。 因为,一年以前,他的额娘愉嫔因病逝世了。 永琪失去了生身母亲,等于塌了半边天,可是其他人却无关痛痒。 乾隆美女环绕,不差这一个,太后媳妇众多,少一个没区别,而后宫里的其他女人则还得庆幸少了一个对手。毕竟,因为永琪的受宠,乾隆翻愉嫔牌子的时候也比以前多了许多,别人也就少了机会。 只有皇后是真心难过了一把,但却不是因为愉嫔,而是因为永琪。 在后宫里,女人之间就算有感情,也很淡薄。 永琪是皇后疼爱的孩子,这一点,并没有因为永琮的诞生而有所改变。看着永琪那因为愉嫔逝世而尖下来的下巴,皇后打心眼里心疼。小小的可爱的永琪,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少。 的确,愉妃的逝世,给了永琪致命的打击。 母爱,对上辈子的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那时,母亲就在身边,却没有机会体会。本以为上天垂怜,在这辈子给了他双倍的补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收回去。 他在宫里讨太后的欢心,讨乾隆的欢心,虽然对皇后也感情深刻,可是免不了总有些刻意的成分在里面。扮可爱尽心尽力的让所有大人物开心,归根究底,都是为了抹去愉嫔眉宇间的那一抹哀伤。 那抹哀伤,在他满月之时就已深深刻入他的心里。 努力没有白费,永琪让愉嫔得到了她想要的。愉嫔一直以来都很知足,她的要求,其实很小。 永琪开心的享受着母爱的关怀。每个人都有雏鸟情结,就算皇后再疼爱他,感情也没有生身母亲来的强烈。更何况,愉嫔对他也有着无私的母爱。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这后宫里,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病魔”这种东西。 愉嫔的死因,据太医说是风寒。 什么是风寒?反正就是来来回回起起伏伏,愉嫔拖了三个月左右,最终香消玉殒。 “永琪,额娘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一个人在这宫里,可怎么办……” 愉嫔去世了,死后封了个哀荣:愉妃。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后宫里的人都还是该干嘛就干嘛,消失这么一个人,也不会让这里寂静下来。 对乾隆来一生的陪伴,为他生儿育女,也只得到愉妃两个字而已。 永琪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消沉,再也提不起心情做任何事情。还瞎忙活什么?就算讨得所有人的欢心,额娘都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永琮很快就会长大,他是嫡子,是皇额娘的亲子,他才应该是众人疼宠的对象。 其实,永琪着实把自己的地位想得太轻了。皇后自是不用说,就算是太后和乾隆,对他的喜爱也是发自内心的。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永琪已彻彻底底陷入了情绪的低谷。 看着往日活蹦乱跳的永琪变得沉默寡言,最着急的就属皇后。但是这是心病,只能依靠时间。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予永琪更多的关爱。可是,她毕竟还有一个永琮,有时候实在是顾不上。 可能是操心的结果,愉妃去世后半年的一天,皇后也卧病在床。太医的诊断结果和愉嫔一样,是风寒。 风寒,风寒!古代人怎么都这么容易得风寒? 永琪知道这个消息后,一下子懵了,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然后,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揪住了他,他猛的起身往坤宁宫冲去,就连身后林嬷嬷的呼叫声也没听到。 一路上跑的很急,只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与“砰砰砰”的心跳声,其他什么也没想,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快! 直到看见躺在榻上的皇后睁着疑惑而担心的眼睛看着他,他才松下这口气。 突然松懈下来,这才发现双腿抖得厉害,站都站不住,努力控制了一下,最终,他还是“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永琪!”皇后惊慌的想起身,可是,在病中全身无力,起了一半又靠了回去。 “五阿哥!”坤宁宫的陈嬷嬷连忙过去扶起永琪,并体贴的把他抱到皇后的榻前。 永琪没有出声,只是喘着气看着皇后,眼都不眨一下。 “永琪,你怎么了?”皇后说话明显有些吃力,“咳咳,是谁……欺负你了吗?告诉我,皇额娘……给你出头……” 泪水,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从永琪的眼眶喷涌而出。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男人不大男人的? “皇额娘……”他哽咽着扑倒在皇后的身上。感觉皇后伸出一只手在他背上安抚的轻拍,一种更深的恐惧扑向了他。 皇后的声音很虚弱,她的动作也明显比以前要慢上许多。就像……愉妃在病中的情况一样。 “皇额娘……”永琪一慌,想要更用力的抱住她,但是人太小,只能勉强张开双臂。 心里无比焦躁。怎么办?怎么办?他抓不住,连拥抱都做不到,皇额娘会不会也像额娘那样…… 想着想着,整个小身子都颤抖起来。 “永琪!怎么了?怎么了?”皇后焦急不已,一着急,又咳嗽了几声。 永琪抬起脸,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皇后。因为咳嗽,皇后苍白的脸呈现出一抹病态的嫣红,担忧焦急的神情毫不掩饰的显在脸上,让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这种关心和担忧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珍贵。 皇后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病痛,只为他着急。 额娘……永琪在心里唤着,想起以前,当他有一点不舒服或是不高兴时,愉妃也是这种神情…… 她们的表情多么相似。 是,上天是夺走了他的幸福,但是,并不是全部。 皇后虚弱的神态,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这一切,都像针扎似的刺痛了他的心,一种强烈的情绪喷发出来。 强烈到心脏胀痛,呼吸停窒。 永琪爬起来握着皇后的手,“皇额娘,对不起,永琪让您担心了。” “永琪?”皇后满脸疑惑,担忧不减。 永琪的情绪变化太快,一转眼,竟然像没事了一般。在一个5岁小孩的身上,怎么会出现如此情况? 他这样,反而更让人心焦。 “皇额娘,您放心,我没事。好生养病,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永琪宣誓一般地说,接着,声音又低下去,“弟弟需要您,永琪……永琪也是……” 他的神情转眼落寞下来,握着皇后的手紧了又紧,好像怕抓不住似的,把另一直手也加上去。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皇后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安。她用手覆盖住永琪的双手,带着安抚的笑意,“永琪……以后,皇额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3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3部分阅读 娘会照顾你……”说罢,又咳了两声。 永琪用力的点头,“皇额娘,先别说话了。” 隔间,传来永琮的哭声,然后是奶娘的声音,“七阿哥饿了……” 哭声很快停顿下来。永琪的手和皇后的手叠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却是非常安心的感觉。 皇后温柔的目光一直笼罩着他,很温暖。 皇额娘,我绝对不会让上天把您也夺走!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留爪滴都是好童鞋~~~~么么~ 病因 皇后的病情缠绵了月余。 在这期间,永琪几乎是时时刻刻守在一旁,嘘寒问暖,犹如一个大人一般。 那天,皇后见永琪情绪稳定下来,便想让他先回去,免得过了病气给他。可是,永琪执意不肯,还信誓旦旦的说,“我要好好照顾皇额娘!” 永琪其实说的很认真,无奈他只是个孩子,就算再认真也没有说服力,因此,皇后一边心下感动,一边也不是把这话很当回事,只是柔声道:“那好,皇额娘乏了,先睡一会,永琪现在回去,明天再来吧。” “皇额娘,乏了您就睡吧,永琪不打扰您。” 皇后早就已经是强打精神,听了这话安下心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皇后完全睡熟,永琪才轻轻起身,同时用眼神示意陈嬷嬷跟出来。 来到外间,永琪轻声问:“皇额娘的病况,太医具体怎么说?” 陈嬷嬷恭敬的回答:“太医说,皇后娘娘的病情本不严重,只是思虑过重,致使病情反复,难以痊愈。”她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忧心。 思虑过重? 永琪沉吟了一下,道:“陈嬷嬷,你去把给皇后看病的太医传来,我有话要问。” 陈嬷嬷称是,心下暗暗奇怪。 这五阿哥明明还只是个5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就算皇宫里的阿哥们比民间百姓家的孩子要早熟,也不至于5岁就有这么成熟的神情吧? 而且,以前众人眼中的五阿哥,虽然很聪明,也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是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现在怎么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大人了? 皇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身上都带有天生的威仪,刚才永琪向她问话,然后发出命令时,她竟然反射性的只想遵从,从而忘记了眼前的人只是个5岁的小阿哥。一路上,陈嬷嬷都还在百思不得其解。 想这么多做什么?她是奴才,只要是主子的吩咐,只要是对皇后娘娘没有坏处的吩咐,她都得好好遵从。 想着想着,便又加快了脚步。 太医很快就随陈嬷嬷赶到了坤宁宫。关乎皇后的病情,谁敢耽误?一个不小心,颈上人头就会不保。 永琪仔细的询问了太医,不放过一点疑问。 太医断言,皇后病情的起因的确是偶感风寒,没有别的原因。 永琪闻言大怒,“既然只是风寒,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或者你这拿皇家俸禄的太医名不副实,只是一个庸医?!” 这太医吓的“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五阿哥恕罪,五阿哥恕罪!臣所说的句句属实,请您明鉴!万万不敢有所欺瞒!” 眼前的人就算再年幼,那也是皇子,要取他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谅你也不敢欺瞒!”永琪本来就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此时放缓了语气,“好生说说,为什么皇额娘的病情会如此严重,该用的药都用上了吗?” 太医松了一口气,“皇后娘娘偶感风寒,本来并无大碍。但是,娘娘思虑过重,才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再这么下去,臣恐怕……” “恐怕什么?” “臣恐怕……五阿哥,当务之急是请娘娘放开心怀,好生将养,自会痊愈,否则……否则……”太医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否则怎么样?嗯?” “否则……否则……皇后娘娘只怕很难痊愈……” “行了!不用说了!”永琪烦躁的一挥手。 宫里面的人,说话都留有三分余地,忌讳的话都不敢随便说出口。这太医的言下之意,一猜就出来了,再这么下去,皇后危矣。 永琪只觉得心猛的一痛,又不由得恍惚起来,头有点晕。 他定定神,“你的意思是说皇额娘之所以沉疴难起,全都是因为心思郁结的原因?” “五阿哥明鉴。皇后娘娘平日里无事,此时风寒入侵,这才诱发出来,此次是来势汹汹啊!” 听太医这么说,永琪心中突然一动,“我问你,一般人风寒难以好转,是不是皆是因为心事过重的原因?” 太医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的回答:“大多数是,但是也有可能是没有对症下药……” 说道这里,他猛的住了口。想起不久前因风寒去世的愉妃正是眼前这位五阿哥的额娘,不由全身冷汗直流! 皇宫里最容易祸从口出,说错了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医脸色死灰一般,但是永琪却没有留意到他的不对劲,心思完全放在了刚才那句话上。 难道额娘曾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心事?还是……没有对症下药…… 他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想把这个可能性摒弃掉,但是,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不对劲之处。 额娘……额娘…… 想到愉妃的死,又黯然伤神。 “五……五阿哥……”太医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永琪这才发现,这人现在抖得厉害,脸色青白,还有懊恼之色。 略一思量,他就明白了原因。这个人,真是胆小如鼠,而且还不够聪明。 “张太医放心,小孩子就算听到什么,转眼就会忘记。”永琪淡淡的道。 “是……臣多谢五阿哥!”张太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禁擦擦额前的冷汗。 这才想起,眼前的人只是个小孩,自己在他面前为什么会如此紧张?不愧是阿哥,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的皇家威仪! “照你的意思,皇额娘只要能够放开心怀,很快就能痊愈?”接着,永琪又漫不经心的加上一句,“当然,同时还得对症下药。” 太医的冷汗立刻重新冒了出来。这……这…… 永琪看压力施加的差不多了,便说道:“好了,张太医,你只要认真的开方子拣药材,好好的对症下药,等皇额娘痊愈,自会有你的好处。”说到“对症下药”时,他加重了语气。 “是……微臣定当尽力而为!”太医心里暗暗叫苦,这个五阿哥,怎么这么难以应付?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赌上你的身家性命!给我好好把皇额娘用的药材看好了,你每天亲自送药过来!”永琪口气严肃,不容辩驳。 “是!” 张太医苦着脸告退了,永琪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愉妃的逝世好像不简单。以前不觉得,今天无意中问起,听太医那么一说,便发现这件事情有很大的疑点。 如果说是思虑过重,愉嫔一直以来都很看得开,身为她的儿子,他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那么,问题就是出在药上面了…… 永琪这才发现,当时真是太疏忽了。那时只为着愉嫔的病情忧心,乱了手脚,竟然忘了重要的一点,在皇宫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果药有问题,就算太医再妙手回春也于事无补…… 永琪晃晃脑袋。不能再想了。 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况且,额娘的确是死于风寒,这是事实。现在人都入土这么久了,就算是真的有问题,也很难找出蛛丝马迹。 目前皇后的病情才是首要问题,如果皇后再因为同样的原因出事,他一定会疯掉! 所以,他绝对不容许再出任何差错! 刚才之所以对张太医如此施压,也是为了有更好的保障。其实,永琪对把人命当儿戏的做法很不认同。但是,没办法,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为了在这皇宫中站住脚,只能把手上能利用的东西都用起来,包括,皇子的特权。 皇宫是无形的战场,必须够狠,才能生存。 永琪的眼中闪过一抹利光! 他又想到,如果愉嫔的死真的不简单,又会是谁存心陷害?放眼宫中,除了皇后和太后,每个女人都有嫌疑…… 愉妃,我的额娘,如果真的有幕后黑手,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假期已完,以后时间不会有这么多…… 可能隔日一更,如果时间足够就会维持日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梦魇 坤宁宫此时陷入一片沉静。 皇后正在沉睡,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唯一可能发出声音的永琮此刻正香甜的流着口水,宫人们都轻手轻脚,生怕吵到了主子的睡眠。 永琪小小的身影坐在榻上,此刻的神情,让一旁的林嬷嬷看的心中一震。 沉稳而肃穆,她竟然有这种感觉。 这时,永琪的视线突然从她身上扫过,一刹那凌厉之极,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陈嬷嬷,你说皇额娘会好吗?”永琪轻轻的问,带着点惶恐,十足一个害怕失去母亲的小孩模样。 刚才看到的一定是错觉,错觉。五阿哥天生具有皇家威仪是正常的,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那么凌厉的眼神。 一个几岁的孩童,绝对不可能。 “五阿哥请宽心,皇后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永琪点点头,小大人似的叹口气,托着腮帮继续发呆。 他的模样有些无助,孤单的一个人坐在那里,让人有想把他抱在怀里好生安抚的冲动。坤宁宫宽敞华美的厅堂,衬着那小小的身影,竟然有一些萧索之感。 陈嬷嬷静静的退下了。 天家的孩子都早熟,有些东西,不是她一个做奴才的可以沾染的。 五阿哥难过也好,开心也罢,这一切都只能由他自己来背负,而她,不多事的尽心伺候着就行。 想到刚才那凌厉的一眼,又不禁打了个哆嗦。 无论是不是错觉,她能肯定的是,五阿哥的童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老天保佑,希望皇后娘娘快点痊愈才好。 永琪可管不着林嬷嬷有些什么心思,他只是一个人坐着。 有句话说得好,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而永琪在沉默中,心智变的坚定起来。没有爆发,没有灭亡,只是有了新的寄托。 良久,他站起身,走入了皇后所在的内室。 皇后还在沉睡,脸上带着点灰色,呼吸也比平时急促,额头还不时的有冷汗渗出。 就算是国母又怎么样,归根究底,也只是一个平凡人。 生老病死,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永琪摇摇头,想哪里去了?难道真要成神了?居然有了这种悲悯的想法。一瞬间想到了紫玉。 他定下神,坐在榻边握住皇后的一只手。 说是握住皇后的手,其实不然,他的手还太小,只能抓住两根手指。 紧紧的抓着,再一次无比痛恨着自己的小身体。 皇额娘,你要好好的,等着我长大。 永琪专注的看着皇后,唤宫女打水来,绞了帕子,他细心的给皇后擦拭着额头的点点汗珠,然后继续静静的看着。 渐渐的,他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皇后眉头一直紧皱,冷汗冒个不停,而且越来越厉害,竟然是被梦魇了。 看来,太医说的没错,她真的有很深很深的郁结,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呢? 永琪没来得及想那么多,那边皇后发出了喃喃的呓语,“永琮……永琮……”她突然间神色惊恐,头开始摆动,“不要……别……永琮……” “皇额娘?皇额娘……”永琪唤着她,但是唤不行,皇后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噩梦里,只是惊慌着,偶尔唤着永琮的名字。 永琮……永琮……皇后为什么一直唤着永琮?还是如此的表情。 难道? 永琪俯下头,贴着皇后的耳朵,轻轻的道:“皇额娘,我会保护永琮,永琮没事,永琮没事……” 皇后渐渐安定了一些,永琪刚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怎的,她突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开始激动起来,“永琮……不……永琮……” 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永琪的心一阵刺痛,他紧紧抓着皇后的手,坚定的在她耳边说:“皇额娘,永琮没事!永琮没事!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就算永琮有危险,永琪也会拼了性命保护他!永琮不会有事的!” “永琮……永琪……” “是,永琮不会有事,永琪会保护他!” ………… 他就这么反复的说着,童稚的嗓音里却有着不可错认的说服力。皇后终于平静下来,呼吸也渐渐的缓慢而均匀。 永琪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给皇后擦了擦脸,又凝视了一会,吩咐宫女好生照看,才起身出去。 吁了一口气,感觉灵台清明,可是,似乎又好像不是,还夹杂着茫然。 如果皇后真的心有郁结,永琮……这应该就是根源。 可是,为什么呢? 永琮长到现在,一直无灾无病,皇后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杞人忧天? 无意间一侧首,永琪看见了旁边镜子里的人脸。 那明显是一张孩童的脸,有着稚气的五官,可是却轻蹙着眉,神情凝重而忧心,很矛盾。 永琪抚上自己的脸,镜中的人照做,他一笑,便看见那春花绽放的笑容,中间夹杂着一缕轻愁。 年纪虽小,已能隐隐约约的看出以后的风华。 那脸上,此刻还有些茫然…… 永琪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这是我吗?怎么这么看起来倒像个闺中怨妇?妈妈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唇红齿白,又想到皇后曾经对他的形容,这一刻,他简直郁闷到无以复加。 郁闷归郁闷,心情倒是不知不觉就轻松了很多。眼下,事情并不糟糕,关键,还是得先解决皇后的心事。 来到隔间,永琮正在熟睡,旁边的宫女嬷嬷见到他刚要行礼,被他制止住了。 其实小孩子的睡眠很沉,没有那么容易醒,但是,永琪就是不由自主的把动作放的很轻。 这是皇后的命根子。 而皇后的不安,也是起源于他。 永琮的嘴巴时不时的“吧唧”一下,有透明的液体流下来,脸白白嫩嫩,睡的红扑扑的,永琪看着看着,越看越喜欢,很想咬上一口。 他这么想着,便也准备这么做,慢慢低下头去,在那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嗯……好软。 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等他抬起头来时,竟然对上了一双晶亮的黑眸,吓了他一大跳。 永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盯着他猛瞧,被这么纯真的目光看着,永琪很可笑的产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转而又觉得不对,为什么要心虚?弟弟这么可爱,哥哥看着喜欢亲上两口又什么关系? 不过,好像是趁他睡着了之后偷亲吧…… 这边永琪还在那纠结,那边永琮不干了,见没人理他,猛的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永琪愣了,整个屋子的人都乱了。 嬷嬷宫女全都行动起来,摸屁股,唤尿布,喂糊糊…… 永琪看得满脸黑线,不由的又想到以前的自己…… 她们的动作很快,永琮很快就被服侍的妥妥帖帖,吃饱喝足了由嬷嬷抱在手上,睁着眼睛四处张望。 然后,他发现了目标,对着永琪挥着双手,流着口水直乐,“啊啊啊”的叫。 “呵呵,七阿哥很喜欢五阿哥呢?”嬷嬷笑着说。 永琪走上去戳戳他的脸,永琮笑的更欢了,永琪又亲他一下,心想,这回是光明正大的亲了吧? 冷不丁永琮往前一扑,把口水全往他脸上蹭,蹭了一整脸。 永琪欲哭无泪…… 看着永琮,烦闷的心情竟然不知不觉的一扫而空。 永琪的表现 永琮毕竟这么小,闹了一会儿便香甜的睡了。 嬷嬷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柔软的被褥里,永琪站在旁边,看着那嫩嫩的睡颜,嘴角带着笑。 过了一下,他又凑上去亲了那脸蛋一下,才准备离开。 “好好照看,不能出任何差错。”他轻声吩咐。 “奴婢遵命。”幸好,这些“奴婢”们还记得应该吧声音放的很低,不然,只怕又要忍受永琮的魔音穿耳了。 其实,永琪也知道,就算他不吩咐,这些人也都会把永琮照看好。毕竟,一个不留神陪上的可就是身家性命。 但是,他不由自主的就做了这么一个多余的吩咐。 好像是想确定些什么。 皇后的呓语,使得他的心里也有着隐隐约约的不安。 身体四肢很沉重,无力的感觉。永琮虽然小,但是永琪也不大,他已经感觉很疲惫了。 一开始那么拼命奔跑,来到坤宁宫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要传唤太医询问皇后的病情,接着皇后又被梦魇,折腾好久之后还在永琮这里闹腾…… 况且,在宫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得经过深思熟虑,非常劳心劳力。 很累。 暂时没事了,被压抑住的疲惫涌了上来,都有点摇摇欲坠。 毕竟还是个孩子的身体,就算他心智再坚定,也抵抗不住这个客观的原因。 强撑着来到皇后床前看了看,皇后睡的很熟,神情还算安稳,看来暂时不会再被梦魇住了。 永琪放下心来,爬上一旁的软榻,很快睡了过去。 睡梦中,身体感觉好像火烧似的,全身发热,到最后,竟然烫的惊人,皮肤都有了灼痛感。 是发烧了吗? 永琪想醒,却醒不过来,只能被动的承受。 模糊间,他发现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但是大脑却无力思考这么多,很快又被那种灼痛把所有的神志都拉了过去。 温度上升,全身上下,甚至包括五脏六腑都感觉在受着煎熬。 为什么不能晕过去?也对,你见过有人在梦里还能晕的吗? 非常难得的,他发现自己竟然还能有这种天马行空的念头,还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梦?为什么没有任何故事情节,也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有自己身体上的感觉。 这算噩梦吧?怎么没有妖魔鬼怪之类的…… 还有,这感觉真的好熟悉…… 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想着,他没有发现,身体的灼热已经慢慢消失。不然,能有空让他想这么多吗? 直到感觉到有清凉的东西入体,他才反应过来。 很舒适,没有一处不通畅,就连刚才的那种强烈的疲惫感也消失了,浑身轻的好像能够飘起来。 想起来了,这种感觉,和他刚出生时那所谓的身体改造很相似。 “紫玉?”他尝试着在脑海里面呼唤。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不死心的再呼唤了几次,仍然没有人回答。 很失望,要不是身体上的这种感觉,他真要怀疑,紫玉真的存在过吗? 紫玉,已经消失很久了呢……他突然升起一种恐慌的念头,紫玉,会不会已经永远的消失了?那,那自己岂不是就是罪魁祸首? 紫玉,那飘然若仙的紫玉。 应该不会的,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办,毕竟,对于他,永琪并不了解。虽然他曾经荒谬的说自己是永琪的一根头发。 永琪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也许再过不久,紫玉就会回来了。 这一刻,很想念紫玉。 在这宫里,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需要着这么一个安慰。 永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胡思乱想,但是,在旁边的宫女们看来,他只是很平静的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 突然外间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宫人们问安的声音,“皇上吉祥!” 一听到这声音,永琪很快就醒了。他眨眨眼睛,发现全身说不来的舒适,神智也迅速的清醒过来。 “皇后怎么样了?睡了?”这是乾隆的声音。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刚才服了药,后来又被梦魇住了,才睡下不久。请皇上恕罪,奴婢这就去叫醒娘娘前来接驾。” 永琪在榻上满意的笑了。 陈嬷嬷倒是不错,这样一说,皇上肯定不会再去顾及皇后无礼的方面,反而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顺口把皇后现在病况的严重提了出来,听上去又不会显得刻意为之。 果然,乾隆的声音增添了一份隐隐约约的担忧,“皇后的病没有起色吗?去!给朕把太医传来!”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微臣参见皇上!” 是张太医的声音。永琪暗自好笑,这个有点胆小的张太医,只怕又要受到惊吓了。 不过,这人的医术应该很好,不然,也轮不到他来为皇后诊治。 永琪慢慢的从榻上爬下来,也不整理起了褶皱的衣物,就这么往外走。 “你给朕说说,皇后的病情究竟如何?”乾隆正向太医询问着,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上来,“皇阿玛!”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怒,谁敢这么无礼? “皇阿玛……皇阿玛……”乾隆正准备唤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拖下去,胸前就传来这带着哽咽的声音,里面的依恋让他心中一动。 “永琪?” 永琪抬着头,红着眼圈看着乾隆,“皇阿玛,永琪好久没看见您了……” 那黝黑的大眼睛,此刻正眼泪汪汪的,灿若星辰,乾隆的心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声音也变的柔和,“这不是看见了吗?” 从来没有哪个儿子敢这么大胆,直接就往他身上扑。永琪的行为本应该遭到呵斥,可他不忍心。 “皇阿玛,皇额娘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听太医说,额娘以前也是生的这个病……永琪好担心。” 这个小人儿,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和印象中相比,下巴尖了不少,此刻忧心忡忡的模样,看起来分外可怜。 乾隆听他说起愉妃,不由得想到那个女子的温柔,知情识趣,年纪轻轻的就这么香消玉殒,再看看眼前这个,正是她留下的儿子,而且是自己一直很喜欢的一个儿子,现在这个模样站在面前,更多了几分怜爱。 而且,自愉妃去世后,他的确没留心关注过永琪,心里难得的泛起一丝愧疚感。 他摸摸永琪的小脑袋,“永琪放心,皇阿玛不会让你皇额娘有事的。”然后声音一变,威势十足,“张太医,你听见没有?” 张太医大汗淋漓的匐跪在地上,“是,微臣竭尽全力!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嗯。”乾隆微颔首。 “皇阿玛,永琪相信您!这个世界上没有您办不了了事!”永琪斩钉截铁的说着,满眼都是崇拜。 乾隆大笑,“好!永琪说的好!你放心,朕绝对不许皇后有事!” 永琪在暗地里撇撇嘴,果然,做皇帝的都有这个毛病,就是自大! 张太医暗暗叫苦,皇后要是不快点好起来,别说自己的小命了,只怕还会牵连到家人。 可是,皇后的病情主要还是打开心结啊!他一个小小的太医,哪有这个能耐? 张太医只觉得前景一片黯淡。 “张太医,你只管好你的药就成了。”永琪的话给他带来一丝曙光。 也许,事情没有这么糟糕。 这时,永琪又对乾隆认真的道:“皇阿玛,永琪也会好好照顾皇额娘的!皇额娘一天不好起来,我就一天不离开坤宁宫!请皇阿玛恩准!” 这时,他一改刚才楚楚可怜的形象,神情里有着不可错认的坚定。 “好!朕准了!”乾隆倍感欣慰,“以后你就留在坤宁宫吧!把你皇额娘照顾好了!” “嗯。”永琪用力点头。 他心里清楚,扮可怜来博取同情,只能得到一时的愧疚怜爱,而强者,才能真正得到乾隆的肯定。 而且,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光明正大的一直停留在坤宁宫。 还有那张太医,如今是怎么也脱不开关系了,只能竭尽全力。 皇阿玛,才5岁的我,如此的表现,您满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就是个劳累命…… 本来想休息休息的,又爬上来更新了~~~~ 童鞋们,留言嗷~~~~~~~~ 痊愈 永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皇后的病情以防万一,以免被人利用这次绝好的机会。 皇后的病起源于风寒,这个应该没有疑点,但是,如果不多加防范,有心人就会想办法让她一病不起。像是对愉妃…… 永琪晃晃脑袋,怎么又想到那方面去了? 这个问题只是猜测而已,他并不敢肯定。但是,只要有这个可能,他都不能允许再次发生在皇后身上。 现在,药物方面应该不可能有问题了,只要皇后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很快就会痊愈。 “皇额娘,好些了吗?”永琪轻轻的问着躺在榻上的皇后。 “皇额娘没事,永琪真是个好孩子。”皇后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又想到什么似的,“永琮怎么样?昨儿晚上睡的好吗?今天吃了多少?玩的时间长不长?” 永琪抓着她的手,甜甜的笑,“永琮很好,也很乖。听嬷嬷说,昨儿晚上一点也不吵,吃的也是一天比一天多了,粉嫩嫩的很可爱,最喜欢笑了,刚刚还涂了我一脸的口水呢!”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满脸都是疼爱与欣慰的表情。 “是啊,皇额娘您就安心养病吧,快些好起来,就可以天天抱着永琮了。”永琪趴下去,把脸贴在皇后的手上。 这是皇后和永琪之间每天都要进行的对话,就像例行问话一样。 因为一直病着,永琮又那么小,不能接触病人,皇后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永琮了。 她的心病本来就来源于永琮,现在这样,自然无比想念和着急。可是,越是这样,对她的病情就越没有好处。于是,永琪每天都耐心的把永琮的情况的细细的跟皇后说,这样看来,效果还不错,虽然缓慢,但是皇后的身体的确是一天天的在好转。 皇后的心里一直在害怕着,自从上次令嫔来过之后,这种害怕更是如影随形。 令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宫。 当初,她所生的一子一女都夭折了。如果说长女是意外,那么,9岁才病死的儿子,死因却让她不得不怀疑。 好不容易有了永琮,被欣喜冲昏了头,直到令嫔把心机使到她的身上,她才猛然惊觉,这是在皇宫里,而她的孩子已经成了最危险的存在。 小小的永琮,不知道要妨碍后宫朝堂中多少人的利益。 这种隐忧一直埋藏在心底,结果,一次小小的风寒,就被诱发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导致沉疴难起。 甚至深陷梦魇,难以自拔。 这些天,永琪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在心里好好的理了又理,差不多分析出了皇后郁结的源头。 其实这是多年来的心病,而现在,全都体现在了永琮这边。 永琮是皇后心病的源头,同时,也是揭开郁结的关键。 永琪斟酌了一下,把脸从皇后手心抬起来,“皇额娘,您告诉我,是不是很担心弟弟?” 皇后的手抖了抖。 永琪没等她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您不需要担心,永琪发誓,会用性命的护着弟弟!” “傻孩子。”皇后的眼眶湿润了。 “皇额娘,我说的是真的,您要相信我!”永琪无比认真的说。 皇后哏咽着点头,“好,额娘相信你的这份心。不过永琪还小,能保护好自己,额娘就放心了。” “皇额娘……” 永琪有点挫败,无论他如何坚定如何拍胸脯,皇后都不会相信他,这从她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 谁让他还这么小呢? 在皇后心中,别说保护永琮,自己哪天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可是,必须得想法让皇后安下心来。不然,就算她现在有着缓慢的好转,情况也不容乐观。 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 永琪转念一想,恢复成软软的童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皇额娘,您觉得永琪是小孩,保护不了弟弟。可是,皇额娘您是大人啊,难道您也保护不了弟弟?” 皇后一震。 “皇额娘您是皇后啊,这宫里头的其他娘娘都得向您行礼,有您在,弟弟不是最安全了吗?”永琪眨巴眨巴眼睛,显得纯真又无辜。 这时,从隔壁的屋子里传出永琮“咯咯咯”的笑声,还有模糊的“依依呀呀”声,皇后倾听着,神情变得柔和无比。 “弟弟好可爱,永琪最喜欢最喜欢。皇额娘,永琪现在还小,那您就先保护他。等永琪长大了,再由我来保护!” “所以,皇额娘,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永琪还没长大,谁来保护弟弟?” ………… 明明是童稚的声音,却带奇异的蛊惑,以及不可错认的说服力,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的敲在皇后的心上。 一瞬间,皇后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人不是一个5岁的幼童,而是一个成熟稳重的青年。 “皇额娘,怎么不说话?永琪说的不对吗?”面前是一张熟悉的孩童的面庞,嘴巴微微撅起,带着一点委屈。 “永琪……”皇后一定神,“不,永琪说的很对。皇额娘要尽快的好起来才行。” 永琪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嗯,皇额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就可以和永琪一起陪着弟弟玩。皇额娘,那我先去看看弟弟,陪他玩去了!” 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皇后一直看着门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她的心底,现在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沉沉浮浮起伏不定。短暂的出神之后,她承认,她错了。 因为以前的伤痛太惨烈,而且,生活在皇宫中,根本就没人可以贴心的说话,还要强颜欢笑,不能损失国母的尊严,只能把这些负面情绪压在心底。 这样,那种失去的痛苦,反而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头,无法摆脱。 永琪的话,让她突然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一味的恐慌,一味的害怕,能有什么作用?这样就可以保护永琮了吗? 她必须坚强,不能被小小的病痛摧残了神智。 永琮,永琮,额娘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像哥哥姐姐那样离我而去! 她,毕竟是大清朝的国母。 皇后的神情坚定威严,虽然带着病容,但是凤目一扫,竟让人有不敢直视的感觉。 隔壁的屋子里,此时充满着永琮的笑声和呀呀声,那声音一直传到了皇后的心底,让她的神色瞬间又柔软下来。 这边,永琪逗着永琮,承受着他的口水洗面,嘴角牵着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不久,皇后病情痊愈,乾隆龙心大悦,一段时间内,坤宁宫的赏赐源源不断。 一个月后,乾隆下旨,皇五子永琪,在皇后病中克尽孝心,母子情深,怜其生母去世,以后交由皇后亲自抚养。 旨意一出,引起轩然□。毕竟,皇长子的额娘也已去世多年,却没有得到如此殊荣,一时之间,很多人是又妒又恨。 也有人想到了更深一层,永琪交给皇后抚养,从某种方面来说,不也成了嫡子?两个不是一母同胞的嫡子以后会如何? 因此,幸灾乐祸的人也不少。 坤宁宫内,永琪和永琮两人玩的正欢,皇后面带笑意的在一旁看着,外面的人纵有千万般想法,也影响不到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一下,个人认为皇后在不在,并不影响后面的还珠。 唉,童鞋们,乃们到时候准备踩雷吧…… ps:其实皇后应该还有一个三女儿,但是我的历史实在太垃圾,人物越扯的多,就越考验历史,不过,也不能肯定后面就不出来。汗,因为我写文,包括另一篇文在内,绝对不会多出一个字的存稿……咳咳,坏习惯!两篇文同时日更,米得存稿,可想而知偶滴压力。 其实,我认为过于去纠结历史或者人物,还不如把情节设定好,毕竟这只是小说。亲们认为呢? 因为时间有限,留言不一一回复,但是我都看了,大家谅解吧~!有错误的话,欢迎提出来~! 上学了 后宫是最不消停的地方,但是,不管发生多少事情,时间的脚步都不会停住。转眼,又是一年春来到。 无论背后隐藏着多少风雨,至少,目前表面上是平静的。像是御花园,现在繁花似锦,一片生机勃勃。 这年春天,永琪步入了人生的第6个年头,也是在这一年,他进入到了上书房学习。 这对永琪来说,是灾难的开始。 在他看来,清朝对皇子的教育方法实在是不敢恭维,咬文嚼字又酸又腐,还要学习什么满文蒙古文的,虽然下午有骑射,可是,你说一个6岁的小孩能做什么?相反一天到晚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连足够的睡眠时间都没有。 其实,作为一个根本不了解历史的现代青年,他一开始完全不知道皇子们是这么读书的,在得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4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4部分阅读 第二天可以去上书房学习,还着实有那么一点好奇和兴奋。 可惜,现实是残忍的,一天下来,就让他叫苦不迭。 当阿哥是威风,但是,当阿哥更苦啊! 想到去上书房的前一天晚上,还好久都没睡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下,贴身小太监小春子(咳,韦小宝别拍我)就开始在耳边叫魂。 没错,就是叫魂!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很小心翼翼,还有点胆怯的颤抖…… 但是,你能想象,深更半夜的,又刚好才睡着,突然被人打扰是什么滋味吗? “别叫了!”永琪不耐的吼了一声。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但是,“噗通”一声,床前却有人跪下了。 永琪扯了被子一把蒙住头,却再没有了睡意,心里就像被猫抓着似的,眼皮撑不开,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过了一小会,只得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小春子一动不动的跪在床前,苍白的脸,单薄的身子,小摸样怎么看怎么可怜。 “起来吧,伺候爷梳洗。”永琪既无奈又挫败。 这么一个小孩跪在床前,再大的起床气也发不出来了,小小年纪被割了那玩意儿做太监已经够可怜的了,让人怎么忍心再这么糟蹋他。 “喳。”小春子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尽心尽力的开始张罗。 一边梳洗一边打着呵欠,永琪只觉得眼皮打架,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当然了,这个年纪正是嗜睡的时候,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够?整个人差不多都摇摇晃晃的。 因为睡眠不足,他一直沉着脸。小春子以为他还在生气,小心翼翼的道,“爷,奴才不是故意要吵您睡觉的,但是,如果不按时赶到上书房……” “行了!”永琪挥手制止了他。昏昏沉沉的还有人不停的说话,这样感觉更昏,头都痛了。 小春子脸色惶恐,眼看又要跪地上去了,永琪只能暗暗叹气,放缓了语气,“不是你的错,第一天去上书房当然不能迟到,我还得赏你呢。” 小春子马上眉开眼笑,“奴才不敢,伺候爷是奴才的本分!” 还真是个小孩子呢!喜怒哀乐全都在脸上显的清清楚楚,这在宫里头很少见。永琪感慨的想,不知道几年以后,眼前的这张脸上还会不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小春子,你多大了。” “回爷的话,过了这个春天奴才就满9岁了。” “嗯,你进宫多久了?” “奴才进宫快一年了。” 一年?难怪还能保持这份纯真。永琪站起身来,“差不多了,走吧。” 小春子动作迅速的拿了几块点心,“爷,早膳的时间还早,这个在路上先垫垫肚子。” “嗯,你倒是细心。”永琪笑了一下,往外走去。 一走到外面,他就开始在心底诅咒。 这,这也太早了,看天上还满天繁星呢,简直就是摧残幼苗。他实在怀疑,这么早就开始学习,有用吗? 不过,这个时候,外面的空气非常清爽。被风一吹,再深吸一口气,人清醒了不少。夜色下,一座座殿阁耸立,比白天多出了一份神秘之感,稀稀疏疏的宫灯,使得皇宫的景象若隐若现,倒也有一番美感。 小春子点着一盏宫灯在前面引路,永琪就这么一路欣赏一边想些事情。 从今天起,去了上书房就意味着以后天天都要跟那些哥哥们打交道了。皇长子已年过二十,今天应该见不着,皇二子……为皇额娘所生,已经夭折,那么,就只剩下所谓的三哥和四哥了。 这三哥永璋的额娘是纯贵妃,四哥永珹的额娘是嘉妃,两人年纪都不大,唉,以后要跟小孩混成堆了。不过,宫里的阿哥应该都比较早熟吧? 他苦笑了一下,说别人小孩,还不是要叫人家哥哥?自己更小孩! 到了上书房才发现,自己是最晚到的一个,两位兄长都已经坐在里面了。永琪忙行了个礼,“永琪见过三哥,四哥。” “五弟来了,以后就不会这么闷了!”一个声音兴高采烈的响起,还不到八岁的永珹连忙跑上前来,抓住永琪的手,“五弟,快来,坐我旁边吧!” “四弟!”有人旁轻喝了一声,“在上书房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永琪一看,这不是三阿哥永璋吗?只见他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教训着永珹,“上书房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如此喧哗?” 永珹一顿,松开了抓着永琪的手,低着头撅着嘴,“三哥……” 永琪按下心底的惊诧,和永珹一样,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低着头,像个被大人抓住了错处的小孩。 这皇宫里的孩子果然不同于一般人,永璋还不到十二岁,却是如此的行事风格,哪里看的出其实还是个孩子? 不知道这样子是怎么被教导出来的,如此的少年老成。 见他们两个知错的样子,永璋似乎很满意,“四弟,这里是读书的地方,五弟今天才来,不知道规矩,你这做哥哥的不做个好样子,还拉着他喧哗?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三哥,我知道了。”永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嗯。”永璋点了点头,这才对着永琪道:“五弟,这个时候师傅不会来,主要是自己温习昨天的功课。你今天才来,就先把这个看看吧!”说完翻出一本书给他。 永琪接过一看,差点晕倒,书皮上赫然三个大字:三字经。 天,清朝不是满人的天下吗?原来也流行学习四书五经?一瞬间,永琪觉得前途陷入一片灰暗之中。 不懂历史的他,自然完全不知道这个。 “三哥,我以后就是学这个吗?”他艰难的发问,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永璋奇怪的看他一眼,“这是自然,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经典都得背上几百遍,五弟可要用点心看。” 听到这话,永琪眼前最后的颜色都消失了,由灰暗变成了一片漆黑。 上书房陷入安静之中,永璋和永珹开始温习昨天的功课,而永琪则坐在桌旁看着面前的《三字经》发呆。 刚才,他被吓到之后愣愣的问了一句,“还有吗?” 永璋的回答就像噩梦一般,“慢慢来,等以后还有《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这些都要背下来的。” 这句话现在一遍一遍的在他脑中回响,砸的他一直都回不过神。 没想到,皇子的教育竟然是这样的,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讲,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不,何止为难,应该说是恐怖! 瞪着眼前的繁体字,认倒是都认识,但是如果让他写,那就是笑话了。眼睛瞟到一旁的笔墨纸砚,这些精美的古董,现在看着是那么刺眼。 永琪欲哭无泪,觉得自己陷入了人生中最深的低谷。 检查 以后的日子,简直就是水深火热之中。天天背书背到口干舌燥,永琪可以发誓,他上辈子的背的书加起来也没有在这里几天的多。 每天早上5点就要赶到上书房,而且还是饿着肚子的,然后一整天基本上都是在傻背书,直把人搞的昏昏沉沉,云里雾里。 还好,小春子总是机灵的准备好点心,以便凌晨给他填填肚子,不然,真要饿着肚子背书,还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 上辈子,永琪就不是一个喜欢念书的主,现在天天背着这拗口的古文,直让他叫苦不迭,对着师傅那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脸,就差点没把书扔到对方脸上去。 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12岁的永璋会这么的少年老成。 能不老成吗?说不定,自己到时候比他还老成,毕竟,骨子里可是个大龄青年了。 但是,就算他怨念再大,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认命。 他总不能对着乾隆皇后撒娇说我不读?一旦这么做了,那他在宫里的日子也就难过了,还不知道乾隆会怎么看他。 这就是皇家的悲哀,所有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只为了一个人的喜好。 欲望都被压到心底,一旦爆发起来,才更为强烈。 幸好,下午三点之后有骑射学习,不然,真要从早到晚的背书,那还不让人郁闷死去。 可惜的是,永琪那小胳膊小腿,拿着手上的小弓小箭,总有种小屁孩玩弹弓的感觉,要多别扭,就多别扭。 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呢?永琪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期盼,我要快点长大! 以前也想长大,但是念头没有这么强,现在简直都快要成怨念了! 紫玉不是说他是那什么什么神君吗?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最起码可以帮助他逃脱现在的境地吧?有时候就会苦中作乐的这么想。 唉,紫玉。 自从上次梦中再次出现那种情况,永琪就时不时的想到他。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又干什么去了呢? 还是说他只是个幻想,其实不是实体? 什么乱七八糟的,永琪摇头把这些杂念去除掉,继续背书,免得被人看出他走神。不然,那些人嘴里的道理一套一套的来,耳根又不得清净了。 身为阿哥,他倒是不会受什么罪,不过,后面那些专门负责挨打的人可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在这皇宫里,特权是使不完的。 但是,永琪很怀疑,阿哥犯错,受罚的是奴才,这样的惩罚有效果吗? 对别人有没有效果他不知道,但是,至少在他身上是有效的。 不是他烂好心,只不过看着别人挨打,最后要背书的命运还是逃不过,这样反而不如直接面对,也可以当做做好事。 认命的继续背书。 “皇上驾到!”就在所有人背书背到昏天暗地的时候,太监尖利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臣等恭迎皇上!” “奴才叩请皇上金安!皇上吉祥!” 一堆人都忙着接驾,乾隆一扬手,“都免礼吧!”然后在恭迎中坐到上位,“杨爱卿,阿哥们学的如何啊?” “回皇上的话,阿哥们都很刻苦。”杨师傅不亢不卑的回答。 永琪看见,杨师傅站的很直,神情中也没有卑躬屈漆之色,看起来很有文人的气节。 据说,这杨师傅是个大儒,这种人通常都有那么一点个性,而且很固执。 乾隆威严的“嗯”了一声,微微颔首,“那朕今天就来检查一下,看你们究竟学的如何?” 一听到这话,永珹显得有些紧张,永璋倒是神色不变,只不过微微捏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的心情。 只有永琪,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 其实,这不是乾隆的第一次检查了,上次他还有那么一点小紧张,这回则是根本没了感觉。 所谓的检查,就是抽一段出来让你背给他听,这对永琪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很讨厌背书,但是那上面的字不用人教,他都认识,这无形中就跨过了最大的障碍,而且,可能是拥有成年人的灵魂的缘故吧,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的惊人,很容易就能把师父规定的内容背下来。 所以,永琪就更讨厌背书了。明明都已经背下来了,却还是得继续背上上百遍,这是什么破规矩? 背这么多遍,没有人背不下来,除非他是个傻子。 每天就这么傻乎乎的背着已经倒背如流、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这不是水深火热是什么? “永璋,就由你这做哥哥的先来。”乾隆指出一段,那是永璋昨天才学的新内容。 “是,皇阿玛。”永璋吸了口气,顿了一下,开始朗朗背诵起来,除了中间有两个字卡了一下,背的很顺利。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 “谢皇阿玛。”永璋连忙躬身行礼。得到乾隆的夸奖,就算再怎么掩饰,也还是能看出他神色中的欣喜。 就算是有多老成,他毕竟只有12岁。 “永珹,该你了。”乾隆换了目标。 “是,皇阿玛。” 永珹明显很紧张,才背了几句就卡了壳,急得满脸通红,只好偷眼去看乾隆,那扭捏的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乾隆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永珹看着,越看越紧张,额头上都冒出汗来。 这时,杨师傅轻咳一声,“四阿哥,别着急,慢慢背,就跟平时一样。” “永珹,重新来吧。”乾隆说话了,声音也柔和了一些。看起来,他对这个儒家学者有那么一点尊重。 可是,永珹愣是憋不出一个字。 永琪走过去拉拉永珹的手,假装天真的说:“四哥,快背啊,皇阿玛没来之前我还见你背的好好的。” “哦?永珹,永琪说的是真的?”乾隆问。 “回皇阿玛,是……是真的。” 乾隆“嗯”了一声,脸上带上了笑意,“看见皇阿玛这么紧张?书都背不出了?再来!永珹,拿出点咱们满人的勇气来!” 一听这话,永珹立刻挺了挺小胸膛,“是,皇阿玛!” 第二次虽然有点小磕巴,但是总算是顺利的背完了,而且,永珹刚才的紧张情绪已经不知不觉的消失掉,现在整个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只是眨巴着眼睛等着乾隆的夸奖。 乾隆也毫不吝啬,“好,不错。不过,永珹你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是,皇阿玛!”永珹的声音无比清脆。 永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永珹他,现在还只是个单纯又调皮的孩子。 轮到永琪,自然是一切顺利,这些东西他早就倒背如流,随他怎么抽都没问题。 乾隆十分满意,“杨爱卿,你看永琪如何?” “回皇上,五阿哥天资聪颖,来日成就必当不凡。” “那依爱卿之见,永琪的进度可否加快?”乾隆问道。 杨师傅沉吟了一会,才道:“回皇上,微臣以为,不可操之过急,五阿哥还年幼,基础最为重要。” 乾隆调头问永琪,“永琪,要你以后继续努力,不,是更加努力,能做的到吗?” 永琪正在暗暗叫苦,此时听乾隆这么一说,急忙道:“皇阿玛,永琪现在已经觉得很吃力了,难道皇阿玛觉得永琪还不够努力吗?”说完,还天真的眨了眨眼睛,透漏出一点疑惑。 杨师傅在旁边道:“皇上,五阿哥的确还太小了,此事现在不急。” 乾隆看了看永琪的神色,突然展颜笑道:“好吧,此事以后再说。永琪,可别偷懒了!” “皇阿玛,永琪不会偷懒的。” 乾隆又询问了杨师傅几句关于几位皇子学习的情况,才摆驾离去。 永琪这才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的说一声,明天可能不能更新…… 虚惊一场 乾隆走后,一群人继续着无聊而周而复始的背书行为。 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 c o(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但是,永琪这下是完全的心不在焉了,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不知道乾隆到底有什么目的,而要故意表现出对他的重视? 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不满6岁的孩童会背简单的几段书,就能让乾隆如此亲睐有加,还特意提出来要师傅加快进度,弄到人人都知道。 莫非…… 心里一凛,永琪摇摇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这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五阿哥,在摇什么头?” 糟了!永琪一惊,心里暗暗叫苦,被最严谨的杨师傅抓包了! 他抬起头,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刚才背错了,所以摇头。” “是吗?”怎么觉得杨师傅的声音里好像隐藏着一丝笑意?错觉,肯定是错觉。永琪疑惑的看去,眼前的杨师傅表情一本正经,非常严肃,“五阿哥,读书应当不骄不躁,皇上刚才夸赞了你,应当更为努力才是,这么快就三心二意,岂不是让皇上失望?” 这口气,摆明了是来教训人的,他刚才怎么会听出他声音里面有笑意呢? 果然是心神不宁而产生错觉了。 永琪耷拉着脑袋,“师傅说的是。” “五阿哥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是正常,不过,以后不可再犯了。臣请五阿哥好自为之。” “永琪以后不会了。”永琪接着认错。 然后,杨师傅神色一缓,朝他行了一礼,“微臣失礼了。” 永琪赶忙道:“无妨无妨,师傅的教诲,永琪铭记于心。” 唉,虽说师傅是臣子,但是清朝重孝道,也注重儒家文化,强调尊师重道,被师傅这么一教训,他硬是抬不起头来,也不敢反驳。 而且,受杨师傅的礼,永琪只觉得心惊胆战。 幸好杨师傅很快就离开了他的身边,不然,感觉就像上辈子读书开小差的时候,班主任在面前走来走去,心里头那个难受心虚啊! 不过,永琪有点纳闷,杨师傅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是也很少教训阿哥,就算有教训,说话也很委婉,通常都是直接打奴才们的手板,只是那张板着的脸挺吓人的。毕竟,他教的是皇子,还是有些分寸的好。 但是,为什么刚才他只不过小小的走了下神,就被他训斥了呢?郁闷。 他看了看周围。这样也好,本来乾隆夸奖他的时候,永璋的表情有些不对,可能是嫉妒了,现在他被师傅一骂,永璋看过来的眼神里隐隐约约有了幸灾乐祸,让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虽然挨了一顿训,不过也算值得,省的老被人盯着。 被嫉妒的滋味可不好受。 总算到了下午,漫长的背书终于结束,三个阿哥开始训练骑射。 永琪现在当然是什么也射不了,但是,这样总比窝在上书房里背书的好,背了一天,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正好现在就当透气。 因为他年纪还小,谙达只给了他一把小小的弓,指点了一下姿势,就由他自己摆弄去了,剩下永琪在那直叹气。 随手拉了一下,纹丝不动,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只能拉开一小半。 也对,他这么细的胳膊,就算手上这把弓再小,也不可能拉的开。最后,他只能傻傻的自己一个人拉一下,休息,再拉一下,再休息。 基本上,这个骑射训练只有永璋一个人在表演,永珹倒是能拉开弓,不过脱靶的几率非常之大,而用起,就是典型的被无视的那个。 拉弓需要很大的臂力,永琪拉了十几次,感觉比较欣慰,很明显,比第一天拉的时候好了那么一丁点。 自己点点头,不错。眼珠一转,他兴奋的跑到谙达面前邀功似的说道:“你看你看,我是不是比第一天拉开了一点?” “五阿哥……好像是的。” 永琪眼睛一亮,“真的吗?” 谙达咳了一声,“回五阿哥,是的。不过五阿哥还得继续练习,直到能完全拉开为止。” 永琪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跑回去,同时全身直掉鸡皮疙瘩。唉,装小孩也是需要技术的,这不,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继续拉呀拉,拉完一个来回,永琪坐到护卫们铺好的毯子上休息,小春子凑上来,“爷,奴才给您捏捏?” 永琪摆摆手,“不用了,去给我取点水来吧。” “喳。”小春子行动迅速,立刻从边上取了水上来。这小子,越来越活络了,永琪有时候看着他,觉得就像看一只只小猴似的。 喝了两口水,永琪看向场地中心,欣赏着永璋的表演。 不错,还是有点本事的,骑在马上的少年看起来英姿煞爽,刚好一箭射出去,正中目标。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只能暗暗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拉开这把小弓? “五弟。”永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边,“你怎么不练了?” 永琪瞥他一眼,“拉累了。休息一会。” 永珹热心的拉起他的手,“四哥来带你拉吧,说不定很快就能拉开了。” 看他那兴奋的样子,永琪无可奈何,兴趣缺缺的任由他折腾,借着他的力,永琪自然能顺利拉开,不过,只要他一放手,又恢复了原样。 对于这样的结果,永琪是早有预料。拉弓还能有什么技巧可言?纯粹就是靠的臂力。他现在臂力没练上去,自然无论如何也拉不开,只能慢慢来。 但是,永珹看起来却很失望,而且沮丧,“为什么不行了,我还以为可以帮到五弟……” 永琪暗暗好笑,随口安慰她,“没事,等我长到四哥这么大的时候,就可以拉开了。” “是吗?”永珹低下头,小声的嘟囔着,“今天五弟帮我了,我也想帮你……” 什么?帮了他?永琪立刻警惕起来,这永珹平时看起来不是很无知的吗?怎么会看出来自己今天是有意帮他? 今天说的那一句话,完全就是用一种小孩子实事求是的语气说出来的。除非是知道他的底细,不然,就连乾隆那样的人精也不可能看出来才是。 毕竟,谁会想到一个不到6岁的孩童会有如此心机?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那永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他是怎么知道的? 转眼之间,永琪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不动声色的假装无知,“四哥,永琪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帮了你啊?”典型的疑问句,充满着天真。 “呵呵。”永珹笑了笑,看在永琪眼里有点傻,“五弟确实是帮了我,不过是无意的啦!现在和你说也说不清楚,等你长大一点就知道了。”被转移了话题,永珹一扫刚才的沮丧,可能是觉得自己懂的五弟不懂,有了优越感,“今天没有被皇阿玛责骂,还被夸奖了两句,多亏了五弟的一句话。五弟,就算你不是故意的,四哥我也会记住这份情!”说道最后,眉飞色舞,昂首挺胸,一把拍在永琪的肩膀上。 永琪差点没笑喷,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没笑出来,都快憋出内伤了。他竭力控制着表情,装作完全没听懂的样子,把注意力的重点放在皇阿玛夸奖上,炫耀似的说道:“四哥,不止你,我今天也被皇阿玛夸奖了。” 唉,搞了半天,这个永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纯无知?有句话怎么说,误打误撞,害得他刚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整个就是一傻孩子。 执着? “是呀,五弟也很厉害,呵呵……”永珹兴高采烈的说着,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黯淡下去,“我以前刚念书的时候,皇阿玛好像从没夸过我……” 永琪暗暗摇头,把自己的小手搭上永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上,“四哥,皇阿玛才夸了你,你怎么又难过起来了?” “对,我不难过,要努力才行!”就这么一句话,永珹很快的又振作起来,眼睛一亮,“五弟,我射箭去了!你也赶快拉弓吧!”说完,急吼吼的走了。 这性子,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 看着他的背影,永琪微笑起来。身为阿哥,养成他这种性格,倒是很难得了。 想到他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来帮助自己,他只觉得好笑,但是,同时也有了那么一丝小小的感动。虽然永珹用的方式很傻,不过,能感觉的到他的心意是真诚的。 他又觉得有点嘲讽,不知道永珹能真诚到什么时候? 场中央,永璋搭箭、扣弦、开弓、射/出,动作一气呵成,骑在马上身姿笔挺,除了少了点霸气,中靶达不到百分百,还真是有少年英雄的气派,反之,永珹在一旁,活脱脱就是个陪衬。 他在马上摇摇晃晃的,还非要学永璋一样骑射一起来,因为在马上用不上力,弄的满头大汗都还没射出一箭。相反,边上的护卫一个个如惊弓之鸟,紧盯着那马儿,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他的贴身小太监小元子则发着抖不停的哀求着他快点下来。 用不客气的话来说,永珹和永璋在一起就像个跳梁小丑。 远远的,永琪看到,永璋皱着眉看了看永珹,然后板着脸说了句什么,接着,永珹就红着脸下了马,周围的人一齐松了口气。 应该是劝说了一句吧,永璋在弟弟面前,一直都很有兄长的风范。 可是,虽然隔得远,永琪依然看出了永璋的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优越感,以及对永珹淡淡的不屑。看来,永璋属于那种自我感觉很好的人。 在皇家,兄弟情深也都是表面上的,永琪不由冷哼了一声。 他懒洋洋的站起来,认命地开始继续拉着自己的小弓,还是管好自己吧,现在自己这样,在永璋眼里,只怕他连不屑都懒得。 拉着拉着,一天的学习终于结束。 “皇额娘,弟弟今天乖不乖啊?”永琪回到坤宁宫,皇后在永琮那儿,正和嬷嬷说着些什么。 “永琪回来了。” 永琪走到永琮旁边,“嗯。皇额娘也来陪弟弟玩?”说着,摸摸永琮的小脸,再亲上一口。这已经成为他每天的习惯动作了。 “呵呵,皇额娘跟嬷嬷问问永琮今天的情况。”皇后充满笑意的看着永琪的动作。 永琪把脸转向嬷嬷,“张嬷嬷,弟弟今天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和五阿哥,七阿哥吃得好,睡的好,玩的也开心。”嬷嬷恭敬而轻松的回答。 皇后点点头,“那就好。” “七阿哥醒了。”旁边一直守候着的宫女轻声说了一声,嬷嬷连忙上前去把永琮抱起来,接着,曾经出现过无数次的场面在永琪面前再次上演,不过,他现在已经看的麻木了。 永琮现在1岁半了,和以前相比调皮了不少,在宫女给他换裤子时,小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耳环使劲扯,把那宫女痛的直皱眉,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摸着他的小手,柔声道:“七阿哥……七阿哥……请松手……” 你说,这么一个小孩抓着了好玩的东西,能听你话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相反,他越扯越高兴,“咯咯咯”的直乐,永琪看见,那宫女眼泪都快出来了。 皇后在一边几乎是纵容的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宠溺的神情。而永琪,只觉得永琮越看越可爱。汗,这心思是不是有点邪恶了,看那宫女可怜的。 嬷嬷连忙把自己手上的镯子拔下来,拿到永琮面前晃动,“五阿哥,看这里……抓这个来玩……” 谁知,永琮只瞟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回到手上抓着的东西上面,充分表明了他对那只耳坠以及连着耳坠的那只耳朵的极大兴趣。 随后,她们又换了几种玩意想吸引永琮的注意力,但是都没有效果,那宫女可怜的耳朵一直备受着摧残。 皇后突然感慨的道:“看来,咱们永琮是一个执着的人……” “皇额娘?”永琪疑惑的看着她。 “永琪,你看,永琮对于认定了的东西,怎么也不肯放手呢。这么小,就这么执着……”皇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神色来,说话的语气,就像叹息似的,“若是……” 是吗?永琪倒是觉得皇后想太多了,可能这就是女人特有的心思吧。在他看来,永琮只不过是看那耳坠戴在人的耳朵上,所以觉得有趣而已。如果取下来了,他就没兴趣了。 但是,从永琮抓的位置上来看,现在要把它取下来几乎不可能。这时,也有人想到了把那宫女的另一只耳坠取下来放在永琮眼前晃来晃去,结果,还是没用。 永琮这孩子,似乎卯足劲跟她们杠上了。 “皇额娘,我觉得弟弟只是调皮而已。”永琪说着走了过去。 面前乱糟糟的一团。众人十八般武器都用上了,脸上的表情也都五彩缤纷,什么样的都有,罪魁祸首笑的口水乱飞,偏偏没一个人敢对他怎么样。 永琪低下头,冲永琮一笑,“七弟,五哥在这里,乖,把手放了吧。” 他其实也只是试试而已,毕竟,这个闹剧总得收场。而且,那个宫女也挺可怜的,被这么折腾还得强颜欢笑。这个小坏蛋! 本来,他就没抱什么希望,谁还指望他能听话?正在寻思别的办法时,永琮竟然松了手,然后把手伸向他,嘴里吐词不清的说着,“哥……哥……哥哥……” 咦?原来他说上一句话就成了? 永琪高兴的在永琮脸上狠狠亲了几下,把永琮乐的手舞足蹈,“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当然,要仔细分辨加上对现场情况的揣摩,才能确定他是在叫“哥哥”。 “原来只需五阿哥一来,什么都解决了。呵呵,七阿哥一直都很喜欢五阿哥。”嬷嬷在一旁笑着。 那是当然,永琪有点得意,我几乎天天都来陪他玩一会,他不喜欢我喜欢谁去? 他轻轻握着永琮的一只手摇啊摇,“永琮,你这么喜欢哥哥吗?哥哥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永琮努力的伸着另一只手,嬷嬷道:“七阿哥这是想让五阿哥抱呢!” “是吗?”永琪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不是吧?太有挑战性了!可以想象,真要抱了怕是只有在地上打滚的份了。 “永琮乖,皇额娘抱抱,哥哥可抱不了你。”皇后走过来动作轻柔的抱起了永琮,永琮毫不吝啬的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皇额娘,弟弟真喜欢笑。” 皇后亲亲永琮,“是啊,希望咱们的永琮永远都能这么快乐!” 话是这么说,不过,皇后心里清楚,在皇家,这个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只能在心里叹息。 永琮被抱了一小会就不干了,嘴里说着外星语,不停的挣扎着。 “这是怎么了?”皇后问道。 “回皇后,七阿哥似乎想下地走走。” 皇后笑了起来。“是吗?永琮,是不是怕皇额娘抱累了,所以想下去?永琮真乖。”说着,就小心的把永琮放下来,旁边立刻有宫女跟在一边。 永琪在一旁满头黑线,皇额娘,这样你都能想到?这可能吗?汗,原来疼爱孩子的母亲还挺会异想天开的,皇后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了,那还不笑掉大牙? 不过,也没人敢笑话皇后吧? 永琮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扯永琪的衣角,永琪一时兴起,跟在他后面假装追他,永琮高兴的在前面东倒西歪的跑。永琪停下,他就不笑了,也停住脚步看着永琪,永琪一动,他又笑着开始跑,乐此不疲。这样玩着,连永琪都开心起来,竟然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似乎成了正真的小孩。 整个坤宁宫都回荡着永琮那童真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更新了~~~~~~~谢谢大家的关心~~~感动g~ 梦 时间慢慢过去,一转眼,永琪到上书房念书已有半年了。 日子没什么变化,照旧是天天背书,然后走过场似的学骑射。旁边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永珹依然性格跳脱,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冲动,不过背书比以前用心了,没想到,乾隆那么一句小小的鼓励作用倒是不小。 他是属于那种藏不住什么心事的人,有时候说话做事什么的都不经过大脑,因此经常被永璋训斥,而永珹,每次也都老实听训。看起来,他对这位兄长还是有一点敬畏的。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永珹在永琪面前总喜欢以兄长的自居,经常弄到永琪哭笑不得。如果他干脆像永璋那样,自以为是的训斥他,那也就算了。问题是,永珹总以为自己年纪大一些,做兄长的要保护弟弟,照顾弟弟,却不知道,他整个人在永琪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幼稚到极点的小屁孩。 有时候,永琪会想,也许,这是永珹自己心愿的一种体现吧?他不想要一个总是教训他的兄长,而是需要一个可以照顾他,体谅帮助他的兄长,所以,对着永琪,不由自主的就做成了这样。 永珹太单纯,迟早有一天,他会学会皇宫里正常的生活态度。 永璋这个人,其实也不够聪明。永琪承认,他很努力,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对自己的要求也特别严格,如果放到现代,完全就是那种不需要长辈操心的人。但是,他自我优越感太强。 本来,有自我优越感也没关系,可他隐藏的不够好,总是有意无意的就透露出来,尤其在永珹面前更甚。 不知道看在别人眼里是怎么样的,反正是瞒不过永琪的眼睛。 毕竟只有12岁,还不够火候。 永琪瞟了一眼正在背书的永璋,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心里不禁嗤笑一声。再看看永珹,傻模傻样的,恨不得把书本瞪出个窟窿来,不由觉得更是好笑。 正一个人乐着,突然,感到一抹视线盯在了自己身上,回头一看,是杨师傅!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见永琪的头转向他,便不动声色的踱着步子向这个方向走来。 永琪心里敲起了警钟,暗叫不妙。 不会今天又像上次那样,被训斥一顿吧? 看着杨师傅一步一步的向他逼近,永琪耷拉着脑袋,已经做好了听训的准备。 脚步停在他的面前,他只觉得心口一跳,想了想,决定做出无辜的样子来装可怜,正准备抬头,谁知,杨师傅越过了他的位置,继续向后走去。 怎么回事? 永琪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虚惊一场,杨师傅他老人家只是随便走动走动。 什么是惊弓之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永琪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不就是被训斥了一次吗?又没少块肉,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5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5部分阅读 的。 书是早就背下来了,没事可干,见杨师傅走远,他又低头开始走神。 这半年来,乾隆也来过上书房几次,看看阿哥们书念的怎么样,每次不外乎都是抽查背书情况,背的不差的话,就给上一句奖励的话。这时,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永璋得到夸赞时,神情很沉稳,只有眼底才会稍微泄露出一丝激动,而永珹呢,不消说,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 至于永琪,则是心惊肉跳,表面上还得装出很兴奋的样子,装可爱扮纯真,实际上,则生怕乾隆再给他来个什么特别关注。 其实,他也想过装作故意背不顺,但是转念一想,这样说不定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且不说自己前两回的表现,平日里师傅们对他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而且,让他每天背书都装作背不出来?那还不郁闷死去! 生活在皇宫已经够累了,没必要再让自己一秒钟也得不到喘息。整天结巴也是很累的。 而且,故意背不出来,没准会更加引起注意。 幸好,乾隆后来并没有再次提出什么要求,每次到来,都像例行公事似的,除了背书的内容有所出入,其他的对话什么的都差不多。 有时候,乾隆也会去看骑射训练。这个时候,就完全是永璋一个人表演的天下,永珹和永琪这两个小屁孩只能靠边站。但是,最厉害的还是乾隆,有一次他一时兴起,露了两手,把永琪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真正的百步穿杨啊。 不愧是做皇帝的人,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确实让人产生想要膜拜的冲动。 当众人高呼“万岁”,乾隆意气风发的时刻,永琪涌起一股强烈的感觉,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要那个位置。 那个位置,代表的不止是权力。 那是身为阿哥的一种信仰。 一瞬间,他出了神。 然而,激动只是暂时的,日子还是这么过,阿哥的学习生活依然枯燥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半年来,没有发生任何大事。后宫中,皇后一切安好,太后呢,比皇后更安好。小永琮已经能清楚的叫“哥哥”了,也越来越喜欢永琪,看见他就高兴的不得了,还特喜欢粘着他。 这一切,都让永琪的放松下来,虽然,他心里明白,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打破。 就当忙里偷闲吧。 唯一让他挂心的一件事,就是一个梦。 曾经有一个晚上,已经消失了的紫玉竟然出现在他的梦中。仿佛第一次所见到的,还是一样的清逸出尘,从雾茫茫的一片中走出,飘然若仙的绝美少年。 “大人。”他从远处走来,恭敬的向永琪行跪礼。 永琪不敢置信,“紫玉?”突然见到的这一刻,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是,紫玉叩见大人。”少年以额头触地。 “紫玉,你上哪去了?出什么事了吗?不要紧吧?怎么这么久都不出现,叫你也不应,我还以为你已经……”永琪一迭声的问道,到最后突然就住了嘴,“你……你先起来……” 似乎……太激动了些。 “大人请放心。”紫玉的神色有着轻微的变化,“紫玉没事。” 永琪已经平静下来,“你起来。” “谢大人。”紫玉起身后问道:“大人,这段时间身体有没有出现异常?” “异常?”永琪想了想,“这倒没有……对了,去年有过一次,做梦的时候,先是全身很热,然后又恨舒服,醒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玉微微一笑,正待回答,谁知突然周边的白雾开始慢慢变浓,永琪只能看见紫玉的嘴巴一开一合,却完全听不到他具体说了些什么,眼看着那修长的身影逐渐被白雾笼罩,然后淡化,消失。 “紫玉!”他大喊着,“你别走!” 妈的!怎么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这么消失了?他到底在说什么?一个字也没听到。正有满腹疑问等待紫玉来解决呢,就这么不见了? 一焦急,更是不顾一切的大喊起来,“紫玉!紫玉!紫玉……” 结果紫玉没喊回来,倒是把自己给喊醒了,然后就带着满肚子的郁闷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这究竟是梦非梦?永琪自己也搞不清。几次的离奇经历似乎都是在梦中出现的,真正有实际感觉的,就只有上一次做完梦之后的全身舒适。 但是,那也有可能是因为睡觉休息了的原因。 这么古怪的事情,难道是自己无意识之间编出来娱乐的?永琪彻底的迷茫了。 真的只是个梦吗? 突病 那一次的梦一直像块石头似的压在永琪的心头,沉甸甸的。 半年来什么事都正常,唯独这件,让他疑惑不解,还有隐隐约约的不安。 虽然他一直怀疑这件事不是真实的,可是,直觉告诉他,紫玉的确是一个真实的存在。那么,上次那个梦呢?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莫非,是因为太过思念紫玉的缘故? 永琪很快的否认了这一点。对紫玉,他的确是偶尔想到,但是,应该不至于到了夜有所梦的程度。 一开始,是因为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想要有一个人的陪伴,后来,也只是有着隐隐约约的担心而已。如果说是想念紫玉所至,那绝对不可能。 这么说的话,那不止是个梦了? 就是这个猜测,让永琪不安。 如果不是梦,那紫玉找他作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叙旧?或者让他相信,就像他每天去慈宁宫报到似的,只是类似“请安”的行为? 总觉得紫玉最后说的话很重要,可惜,他一个字也没听清,就算看唇形,也只读出了前面三个字:大人,您…… 我怎么?永琪不知道。因为那白雾很快的遮住了紫玉的面容。 该死的紫玉!为什么要这么客气的叫什么“大人”?不然,也许还能分辨出两个有用的字,进而做一番猜测。 永琪烦躁了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不想了。 反正,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他就是那个什么所谓的“天玄神君”,应该不会有事;如果不是真的,那更好,这一切就都是庸人自扰了,什么事也没有。 这样一想通,日子便好过了许多。 后宫里暂时比较安稳,乾隆和皇后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太后在后宫诸事上都由着皇后拿主意,而曾经从皇后宫里出去的令嫔也渐渐沉寂下来。 乾隆倒也不是完全忘了她,毕竟在他的眼中,这个女子不仅貌美,还有着一定的特别之处。 但是,宫里头嫔妃无数,不说别的,单说皇后,乾隆对她的感情一直不减。而且,还有两位贵妃这样重量级的人物,再加上一些进宫早,出身良好的妃子,乾隆每天晚上翻牌子都翻不过来,对令嫔的宠爱便减淡了。 尤其是他上次南巡回来之后,有一段时间有偶尔走神的迹象,应该又是在民间邂逅了什么美女,对宫里头的嫔妃们都提不起兴趣。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消失了。 做皇帝的,永远都不可能是长情的人,民间那位女子,能够得到他一段时间的惦记,也算是她的幸运了。 当然,这是古代人的想法,永琪肯定是不以为然。 其实,也可以说是那女子的不幸。如果不是乾隆南巡回来后不久,皇后病重,只怕也不会那么快的就被抛诸脑后。但是,假如能进宫,这真的就算是幸运了吗? 不管怎么样,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最终还是在乾隆的脑中化为一缕清风了。 令嫔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如果不是因为皇后生产那天的表现,以她现在被乾隆翻牌子的次数明显减少的情况,只怕在这宫里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不过,她倒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管是受宠或是不受宠时,对后宫所有份位比她高的人都恭敬有礼,对等同份位,或者份位比她低的人也亲和有加。 当初她没有恃宠而骄,现在找她麻烦的自然也少。 再加上,无论怎么说都好,她都算是救了皇后一命。 只冲这一点,也够她在宫里头生活的稳稳当当。除非,她犯了什么错。 而令嫔这样谨慎的人,会让自己犯错吗? 因此,就算失了乾隆的宠爱,她也没有流露一丝怨恨出来。 宫里头,同病相怜的人多的是,这样互相窜窜门,每天请请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表面上,日子也过的很滋润。 乾隆也不是完全忘了她,她毕竟有她自己的特点,每个月都能占到雨露。说她失宠,只不过是相对受宠的时候来说的。 实际上,她一直很巧妙的维系在失宠与不失宠这个边缘地带。似乎,她总有办法让乾隆不会彻底忘怀她。 永琪见过令嫔很多次,有时候是在慈宁宫,有时候是在坤宁宫。令嫔的请安非常频繁,礼数上从无缺失。这一点,让太后似乎对她改观了不少。 每一次看到她,永琪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个美女。就算看上多少遍,也还是个美女。这样的女子,既守礼,又漂亮,除了出身不好,表面上看来,似乎没有任何缺点。 当然,只是表面。 永琪可以肯定一点,只要她在这宫里,乾隆要把她彻底忘掉,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就算暂时忘了,只要想办法在乾隆面前亮一下相,至少又可以获得一夜恩宠。 可能是上辈子对女人有恐惧症的缘故,当初坤宁宫里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永琪愣是没有发现。 若不是她是从皇后宫里出来的,这手段让人佩服,引起了永琪的注意,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关注到她。 在永琪眼里,这个女人再美,也比不上他的皇额娘。 而永琪也可以肯定,没有人能超过皇后在乾隆心中的地位。 乾隆很花心,非常花心,似乎不花个够本就对不起他皇帝的称谓似的,但是,这样的人同时也很念旧情。 从乾隆平时的行为来看,在他的心底,很是珍惜和皇后之间的结发之情。 或许是因为皇后曾经痛失的一子一女,或许是因为现在的永琮,也或许是因为皇后出身的高贵,平日的贤良淑德…… 总之,永琪敏感的发现,乾隆那花心大萝卜似的眼睛里,在和皇后一起时,偶尔会流淌出一丝温情眷念。 这在平时,是绝对没有的。 所以,无论后宫里的女人们怎么闹,皇后的地位固若金汤。上有太后和皇帝,下有嫡子永琮,可以说,没有人可以动摇的了她。 除非…… 永琪心中一跳,除非向上次那样,重病缠身…… 不!他绝不允许! “皇额娘!”因为心中突如其来的不安,永琪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 “怎么了?永琪。”回应他的是皇后温和的声音。 因为今天天气晴好,永琪陪着皇后在御花园里散步。此时,正坐在亭中赏花品茶。被永琪这么突然唤了一声,皇后有点惊讶,“这傻孩子,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有点奇怪。永琪虽然有时候喜欢调皮,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很稳重。 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出声,实在不像他。 永琪定了定神,“皇额娘,没事。” 皇后好好的就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安,从刚才那一刻开始,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他扑到皇后怀里,吸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句,“皇额娘。没事。” “又撒娇了。”皇后笑了笑,顺手抚摸着他的背,“念了半年的书,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 “在皇额娘面前,永琪永远都是孩子!”永琪任性的回答。 “好好好,永琪永远是皇额娘的乖孩子。” “嗯。”永琪在皇后的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使劲的往皇后的怀里挤着,但是,仍然不能抹去心底的不安,相反,越来越严重。 “永琪,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皇后担忧的抬起他的脸,仔细的观察。 “皇额娘,我没事。”话虽然这么说,其实他此时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差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不能掌控的情绪,使得永琪焦躁起来。猛的脱出皇后的怀抱,站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两口。 绝对不对劲! 就在这时,张嬷嬷惶恐的从远处跑来,都顾不上这是宫里,不能大声喧哗的规矩,“皇后娘娘,不好了!七阿哥突然高烧不退!” “什么?!”皇后猛的站起来,慌乱中,手扫过桌面,茶杯掉到地上,“砰”的一声,被摔的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嗯……关于进展的问题,等过了这个阶段会加快滴~~~~ 因为这是耽美文,不是宫斗文,所以阴谋虽然不排除,但是,不会层出不穷~ 嘿嘿,先打个预防针~~ 病情 永琮高烧不退! 永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原来,所有的不安,皆是来源于此。 他很快的想到一点,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一个才2岁的幼儿高烧不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没有时间再给他去想其他的念头。皇后已经脸色苍白的率先回坤宁宫了,他踉跄了两步,然后用尽全力跑了上去。 小孩腿短,无论他怎么跑,也赶不上皇后的脚步。 平时近在咫尺的坤宁宫,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 两年来,他对永琮已经有了深刻的感情。从心底来讲,已经把永琮当成了亲弟弟来疼爱,甚至可以说,永琮是一个无比重要的存在。 “哥哥……哥哥……”耳旁似乎听到了永琮的呼唤声。永琪停下喘了口气,继续不要命的往前跑。 坤宁宫里,人人都神色凝重,气氛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永琮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小脸透着异样的红色,呼吸急促,张太医正在给他进行诊治。永琪一看见,心脏就被紧紧的拧了起来。 “张太医,如何?”皇后焦急的问道。 “这,这……”张太医迟疑着,身体有些颤抖。 永琪顿时心里暗叫不妙,看张太医这副神情,心里就像猫抓似的,差点就脱口质问。但是,只能竭力忍耐。 现场人太多,除了张太医,还有另外两个人没见过,从看衣上来着,应该也是太医。 皇后比永琪好不了多少,看张太医那支支吾吾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讲!” 随着这一声,除了永琪之外,在场所有的人齐齐跪倒在地,张太医冷汗直冒,“回皇后娘娘,微臣……微臣……请先待微臣诊治一天……”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坤宁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上一回皇后病重,倒霉的是他,这一回七阿哥又突发高烧,看来,脑袋在脖子上又长不稳了。 七阿哥这病,来的稀奇,千万……千万……不要是他想象的那样…… 其实张太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结果,只是不敢轻易肯定。如果不能完全肯定,这结果一说出去,小命肯定就玩完了。万一不是,他会被以庸医的罪名治罪,万一是……也难啊! 坤宁宫的贵人,身子怎么都这么容易患病? 他觉得,这一回自己的死期真的是不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上次那么走运…… 想到上次,张太医不由得偷眼看了一眼永琪。奇怪,今天的五阿哥除了焦急的神情,和上次印象中的不一样。 “诊治一天?这么说,你还未得出结果?”皇后的语气,在焦急中已经带上了隐隐约约的威慑,“那皇家还要你们这群太医何用?!”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在场的几位太医,包括张太医在内,都发着抖磕头求饶。 皇后虽然平日里宽厚大度,但是,真要发起怒来,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看他们这个样子,皇后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扬手,“来人,把他们都拖下去……” “皇额娘!”永琪适时的出了口。 刚才虽然焦急,但是他还是竭力冷静,在一边留意着众人的神情。 他在一边看的分明,从张太医的神色来看,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结果,只是,他不敢随便说出来。 这让永琪心里害怕。但是同时,他的理智也告诉他,就算非常渺茫,张太医也算个希望,目前必须留住他! 况且,动不动就杀人,对永琮没有丝毫好处,说不定还会多加罪孽,对病情造成反作用。 不能怪他迷信,身上发生过这么离奇的事,无论是谁,都不能再心安理得的继续自己的无神论调。 皇后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住情绪,“永琪,怎么了?你想给这些该死的奴才们求情?”虽然愤怒,但是永琪发现,她脸色苍白,紧紧的抓着手中的丝绢,指关节全都凸起,仔细的看,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颤抖。 其实,皇后是愤怒与害怕交织,只是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皇额娘。”永琪走过去,小手拉着她的,“张太医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弟弟生病了,皇额娘这么震怒,我担心弟弟会害怕……多给张太医一天时间吧,还可以把所有的太医都叫来……” 担心弟弟会害怕……这句话说到了皇后的心里。 她低着头,抚摸上永琮通红的小脸,轻轻的唤着,“永琮……永琮……”只可惜,永琮现在神志不清,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急促的呼吸着。 永琪只觉得心里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看皇后的样子,如果永琮真的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么,到时候,自己又会如何…… 永琪不敢再想下去,现在必须把这些软弱的想法抛开,所有的假设都是于事无补的。 皇后不愧是皇后,尽管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 很快的,她就抬起头,离开了永琮身边,慢慢的踱步到跪着的张太医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边的人,“张太医,我就再多给你一天时间,你听好了?如果到时候没有起色,你就自己领罪吧!” 顿了一下,她补充道:“别忘了,永琮可是咱们大清的嫡子!就算我饶了你们,万岁爷和太后也容不得你们!去,把太医院所有拿得出手的太医都给我传来!再好好挑拣挑拣药材!” 几个太医刚刚才逃过一劫,此时哪里还能想那么多,都忙不迭的磕头,“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臣等定当竭尽全力!竭尽全力!” “去吧!” 几人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外走,这时,永琪清脆的加了一句,“张太医,你留下继续诊治。” 张太医只得留下,心里苦到不行,却还是得控制住面部表情,不敢流露出一丝端倪。 坤宁宫里,现在的气氛太沉重,本来还想着可以出去透口气,没想到又被五阿哥留下了。他嘲讽的想,也许,刚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机会了。 命不久矣,张太医差不多能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你们都下去吧!”永琪对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说道,“全部回自己的住所,不得离开!” 永琪知道,永琮就是皇后的命根子。上一次,就是因为永琮,竟然导致一病不起。现在,皇后虽然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大的异常,只怕内里,早就支持不住了。 把宫人们都赶出去,只留下贴身的两个,这样皇后应该会轻松点,到时候,自己假如要说些什么话也方便点。 最主要的是,永琪虽然看不出永琮到底患了什么病,但是,从现代的医学常识上,他可以肯定一点,屋子里人太多,空气不流通,对病情绝对没有好处。 尽量的改善一下环境,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永琮,好弟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看着床上的小脸,永琪捏紧了拳头。 “张太医……”永琪正要问话,突然,门口传来间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吉祥!”众人连忙接驾,还没来得及起身,又有声音传入,“太后驾到!” 一转眼,皇宫里两尊大佛齐齐来到坤宁宫,使得这里原本就凝重的气氛此刻更为沉重肃穆。 永琪暗暗埋怨,本来就嫌人多,这下好了,皇帝太后屁股后面尾巴一大堆,人反而更多了! 天花 永琮生病,乾隆和太后竟然全都来了,可以看出,皇家对这个嫡子究竟有多重视。 当初,皇后病重时,太后虽然关心,也每日都遣嬷嬷前来问话,但是,从来没有亲自来瞧过。 太后是什么人,俗称老佛爷,只需要坐在那里等着别人的朝拜就好,什么时候需要迈动自己尊贵的腿脚了?又有谁能让她这么做? 原本没有的,但是,这一次,为了永琮,她竟然这么做了。可见,的确是已经到了心急如焚的程度,光听着嬷嬷宫女太监的报告,不能按捺住她的心焦。 明明知道来看过也没用,可还是忍不住来了。 一进门,顾不上让接驾的众人免礼,急忙走到永琮身边去。见永琮那副小可怜的模样,太后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永琮,小七儿……太医!太医!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太医四脚并用的爬到太后的脚边上,“回太后……七阿哥……七阿哥他……” 他现在脑中已经完全空白了,话怎么也说不利索,“微臣正在诊治,正在诊治……” “那还不快点!”幸好太后并不清楚张太医在这里逗留了多久,不然,说不定马上就把他拖下去五马分尸了! 张太医马上扑到永琮身边,再一次的细细探查起来。 乾隆走过去搀着太后,“皇额娘,您先坐一会,等下看太医怎么说?” “嗯。”太后颔首,视线扫到皇后身上,“皇后,你也坐下等吧。” “谢皇额娘。”皇后默默的坐下。 永琪在心里暗暗叹气,走到皇后的身边,“皇额娘,别担心。” “永琪说的是。皇后,你身子一向不好,也要顾着点才是。”太后道。 见气氛实在太压抑,永琪用清脆的声音道:“皇玛姆,您也别担心,七弟会好的。皇阿玛,您说是吗?” 乾隆点点头,“嗯,永琪说的是!”他转向张太医,“怎么样啊?张太医?” “请……请皇上再给微臣一点时间……”张太医哆哆嗦嗦的道。 “那还不赶快?”太后一声呵斥,张太医立刻噤声。 就连永琪,也觉得这张太医实在可怜。 不过,张太医越是这副模样,就越让人心焦。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张太医虽然胆小,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上次皇后病重时,虽然他也结巴,但是至少还能够说出个名堂来。 而且,这满屋子的都是人,让永琪更加焦虑。看永琮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模样,他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扫地出门!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尽管心急如焚,他却也只能忍耐,还得保持面部表情,不能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只剩下焦急和惶恐。 好心办坏事,就是面前这两尊大佛的真实写照。 似乎形容的不够贴切。但是,哪还管得了这么多,永琪就差没团团转了。 想了想,这样下去不行,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张太医,你还没诊断出症结所在吗?”永琪用软软的童音问道,带上一丝焦急与不耐。 对不住了,张太医。他在心里暗暗说着。 “这……这……”张太医苦着一张脸,不出他所料的结巴。 乾隆哼了一声,“张太医,还不成吗?” 张太医“噗通”一声重重的跪下,“回皇上……微臣,微臣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确认……” “原来还不行啊!”永琪满脸失望。 被永琪这么一说,太后也沉不住气了,“张太医!你这庸医!怎么这么磨蹭?要是不行,就砍了换人!” 皇家的人,“砍人砍人”的,总是说的这么顺畅。 “回太后……”张太医的话还没说出口,永琪打断了他,“皇玛姆,换一个人说不定还快些呢,永琪很着急,很担心七弟。” 张太医此时恨不得刚才被皇后砍了,那样还来的痛快些,省的现在在这里备受煎熬。 这五阿哥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硬是把他逼入了死胡同才罢休。 原本还想着多用一天时间来确认,再说出结论,以保万无一失,免得将来获罪。可是,现在的情况是,眼前就已经不保了。 “张太医!”乾隆充满威慑的声音响起,已经准备叫人了。 “启禀皇上!”张太医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微臣……微臣已有了初步结论,请……皇上太后恕罪。” “还不快讲!” “是……据微臣观察,七阿哥他这极有可能是……是……” 看张太医那吭哧吭哧的模样,乾隆耐心用尽,心头火起,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磨蹭什么!永琮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翻身低头重新跪好,一口气说出来,“微臣观七阿哥症状,疑似天花!” “砰!”太后的手一抖,手中的茶盏掉到地上,皇后苍白着脸,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张太医!你说什么?”乾隆大吼,“你说永琮是得了天花?” 太后突然发话,“把这个庸医给我拖下去砍了!永琮怎么可能是天花?”她指着床上的永琮,“永琮的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长!说什么天花?快!拖下去!” 永琪一听到张太医说出“天花”两个字,就懵了。天花,天花,就算他再没历史常识,也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清朝曾经有很多皇子都是因为天花而死。 而且,天花在现代早已经绝种了,似乎,是烈性传染病!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张太医不停的磕头,“微臣只是猜测……七阿哥发病的早,现在其他症状还没有出现……” “住口!还不快拖下去!”太后又急又怒。 “太后饶命……饶命!”眼看张太医就要被拖下去,永琪不由的抓紧了皇后的手。 直觉上,他知道张太医并没有信口雌黄。一开始他的隐瞒,只怕就是预料到说出来之后的结果吧? 永琮的皮肤还没有长出痘子,他不敢说也情有可原。毕竟,谁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这张太医着实可怜。 可是,永琮……天花……为什么?突然之间,永琪痛恨着自己对历史知识的无知。为什么不懂历史?如果懂,至少可以知道永琮到底会不会平安度过这一关! 永琮……永琮……这才想到,他竟然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永琮这个人物。 不知不觉,他抓着皇后的手越来越紧。 张太医已经快被拖到门口了,永琪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焦到底是为着永琮,还是无辜的张太医,只是觉得眼里耳里都乱糟糟的。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皇后突然出声了,“慢着!皇额娘,臣妾斗胆,暂时留他一命吧,先等其他太医确诊。”她拍拍永琪的小手,神色哀戚,“张太医的医术……上次臣妾的病正是他医好的……” “皇后!”太后怔了怔,长叹一声,瞬间就老了十岁似的,摆摆手,“罢了罢了!” 她其实也清楚,张太医如果不是确定到八九不离十,也不会说出口。只是不敢置信而已,急需一个发泄口,要怪就怪张太医倒霉。 现在被皇后这么一说,突然就无力了。她默默的看着永琮,抚摸上他的小脸。 逃过一劫的张太医连滚带爬,“谢太后不杀之恩!谢太后不杀之恩!太后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诊治七阿哥!” 乾隆在旁喝道:“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快点,给朕集结所有太医会诊!七阿哥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全都陪葬!” 病重 天花,自古以来就是不治之症,能活下来的人,命都是从老天爷手里抢回来的。 虽然凶险,但是,太后心里还是抱着希望的。康熙,就曾经从天花手下逃过一劫,这件事情,大清后宫里没有人不知道。 只不过,死于天花的皇子更多。 永琮还太小,甚至连话都不能完全说清楚。想到他在自己怀里模糊的叫着“皇玛姆……皇玛姆……”的情景,这个大清朝最尊贵的女人,这个在后宫打滚多年,心早已坚硬如铁的女人,这一刻,竟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皇额娘。”沉默一阵以后,乾隆轻声开口,“您还是先回慈宁宫去歇着吧,留个宫女在这里,等太医会诊完毕,马上报到慈宁宫。” 皇后也挤出一抹笑,“是啊,皇额娘,小心身子为上。” 太后回过神,慢慢走到皇后身前,叹了口气之后拉过她的手,再把另一只手覆盖上去,“哀家没事,你才要小心身子。皇后,一定要坚强,别忘了,咱们满人女子可做不来那些哭哭啼啼的事。小七儿,还需要你的照顾!” 对这个媳妇,太后了解的透彻。 皇后的心,其实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后宫里的女人,没有哪个不寂寞,皇后心细如发,对自己的要求又过于严格,连接两次的丧子之痛,她都一个人咬牙承受了下来。而最应该安慰她的人,她的丈夫,却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根本不可能给她应有的慰藉。 永琪与皇后的贴近,给了她一定的抚慰,但是,真正让她活过来的,是永琮的诞生。 现在这种情况,太后实在担心皇后会撑不下去,反而先倒下了。 这是让她满意的媳妇,皇后若是倒了,大清的后宫只怕又不得安宁!身为太后,虽然因为永琮的病心疼,但是,她要考虑到的事情更加的多。 太后手上的温度传到皇后的皮肤上,让她顿时感觉眼眶一热,“谢皇额娘关心,臣妾会的,臣妾会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太后私底下的意思,她都明白。但是,无论如何,太后还是关心她的。 乾隆这时也走上前去,“皇后,皇额娘说的是,你也保重身子。” “谢皇上。” 这一幕看起来很温馨,可以说,在皇家,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场景,永琪在一边看着,心里却觉得很讽刺。 大清朝三个地位最高贵的人,上演的这一场亲情戏里,到底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不可否认,里面还是有着真心的,只不过,应该很少吧?就算这个时候多上几分,等到事后,又有谁会记得? 乾隆在这方面最健忘,太后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这些,想必皇后心里头都是有数的。 永琪先皱眉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很乖巧的蹭到那三个人的身边,用无比认真的口吻道:“无论是皇玛姆,皇阿玛,还是皇额娘,都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然后,又挺了挺身体,“永琪一定会照顾好七弟的!皇玛姆放心的回去歇着,皇阿玛,您还有政事要处理,皇额娘就交给永琪吧!” 最后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 这些人在这里已经挤了很久了,没有丝毫帮助,只晓得乱发脾气,末了,还要说些目的性很强的话,对永琮没有任何帮助,只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不说别的,单单就说污染了永琮的空气,这是无需置疑的。 如果可以,永琪早就想冲他们大吼一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现在他这么一说,他们应该会快点走了吧? “好好好!永琪乖。皇帝,你去忙政事吧,国家大事不可耽误啊!皇后,哀家这就回慈宁宫了。杨嬷嬷,你留下,有什么事马上报到慈宁宫来。”说完,就由乾隆扶着一只手臂出了门。 “恭送太后!” “恭送皇上!” 永琪暗暗出了口气,这两尊大佛,可总算是走了。 皇后把太后留下的嬷嬷遣到外面等候消息,屋里清净下来。此时,她再也不用继续在刚才维持的坚强,忍耐许久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 “永琮……永琮……”皇后在床前轻声的唤着,心如刀绞。 永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想上前去劝慰。皇后这个人,平时太能忍耐,再不让她发泄一会,只怕到时候真的崩溃起来,后果更严重。 过了片刻,皇后用丝绢抹去泪痕,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摸了摸永琮的小手,又给他掖了下被子。 唉,永琪暗暗叹息,皇后就连发泄,也都控制好了时间。 这个女人,他的皇额娘,其实最让人心疼。 为了永琮这次的突病,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出动了。以张太医为首,两天一夜都没有休息,进行紧急会诊。 太医们竭尽全力,该用的药材和针灸都用上了,但是小永琮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甚至,出现了呕吐抽搐的症状。 他的病,此时已经完全确诊为天花。 等到他真的全身皮肤长出痘子之时,差不多已经无力回天了。 太后,乾隆都很焦急,皇后更是瘦了一圈,太后天天到佛堂祈福,没有用处,只能求得一个心理安慰。 因着乾隆的心情,这两天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好,就成为皇帝发泄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6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6部分阅读 的出口。 后宫中,已经有几十个宫人因为犯错被杖毙,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偌大的紫禁城,完全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上位者的心情,决定着所有蝼蚁的命运。 那些死去的宫人很可怜,可是,永琪却完全的无动于衷。他的眼里,此时已只剩下了永琮,别人的命运如何,根本引不起他的关注。 甚至,他很能理解特权者为什么会随意取人性命。因为,鲜血的气息可以暂时压住心中的狂暴。 一想到永琮,就连他都有要杀人的冲动。 这两天,宫中的空气多出了隐隐的血腥味。夜晚,因为气氛不好的缘故,皇宫在隐隐绰绰的宫灯中,显得更为沉重和诡异。 永琪轻轻的走入永琮的房间。 皇后因为太过疲累,刚才终于第一次合上了眼睛,但是永琪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间就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再去陪伴陪伴永琮。虽然,明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 “五阿哥吉祥。”太医向他行礼。 永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里很安静,除了两位守夜的宫人,一位太医,没有其他人。 太医们忙乱了整整两天,大多也都熬不住,因此从今天晚上开始轮值。而且,无论是什么病人,都需要静养,人多了反而不好。 永琪站在永琮的床前看了半晌,突然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这……五阿哥……”太医显得很迟疑,“五阿哥,您还是不要和七阿哥太接近了……” 天花是传染病,永琪也是小孩子,很容易被感染。 “下去吧,还要我多说一遍?” 太医一愣,说不出话来。五阿哥小小的身影沉静的站在那里,竟然散发着隐隐的气势,让他不敢反驳。 但是,假如五阿哥再有个什么闪失,他就是有九条命也赔不起啊! “五阿哥,微臣……”太医还想再说些什么,永琪一声低喝,“下去!” 轻轻的一声,足以让在场的人腿软。 “喳。”没人敢再说什么,所有人很快的退了个一干二净。 永琪摸上永琮的脸。永琮小小的下巴已经变尖了,皮肤干涩暗黄,看不出往日白白胖胖的丝毫影子。 几天以前,这个小家伙还给他涂了一脸的口水。 永琪一阵心酸,他低头,慢慢的把唇贴在那曾经亲过无数次的脸上,“永琮……七弟……” 突然之间,眼眶一热,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滑落。 没用的神君 感觉到脸上的热流,永琪一惊,连忙起身用手一摸,清楚的看到指尖有晶莹的湿意,不禁有点发愣。 怎么突然间就哭了呢? 在知道永琮病了的时候没有哭,在太医颤抖着宣布永琮病情加重的情况之下,也没有哭。怎么这个时候,这么安静的时候,却突然落泪了? 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这么脆弱了。 “哥……哥……”正在他发愣的时候,一个细微模糊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往床上一看,永琮半张着眼睛,无神的看着他。 “永琮?”永琪急忙凑上去,“永琮,弟弟!你醒了?”然后猛地想到什么,直起身子朝外大喊,“来人!太医!太医!” “五阿哥?”太医急匆匆的走进来,“微臣叩见五……” “别叩见了,快过来看看!七弟醒了!”永琪不耐烦的叫着。都什么时候了,还动不动就跪,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太医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来到永琮床边,“这……五阿哥,七阿哥没有醒……” “什么?”永琪一看,果然,永琮双目紧闭的躺在那里,样子和他刚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七弟睁眼了!你给我看看,他是不是醒了又厥过去了?” 虽然,刚才永琮的声音很细小,但是,他确定是听到耳朵里了,也分明看见他睁了眼。 太医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才躬着身子道:“回五阿哥,微臣能够断定,七阿哥刚才确实没有醒。”他瞟了一眼永琪的神色,想了想,又大着胆子道:“五阿哥还是早些去歇息吧,这里……这里不安全,保重身子要紧啊!” 永琪的样子,很有威慑力,这话他本来不敢说。但是,五阿哥刚才很明显已经出现幻觉了,再留在这里,怕要出事。 这么严重的后果,他无论如何也担待不起。 见永琪没有吭声,他鼓起勇气,小心的继续说道:“五阿哥,您在这里也没用,还是……” “你出去吧。”话还没说完,就被永琪淡淡的打断了。 刚才的焦急,欣喜,失望……一系列的表情全部从他脸上消失,此刻,他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淡淡的吩咐着。 “五阿哥!”什么?还要一个单独留在这里?不行不行!太医豁出去了,“请您回去歇息,七阿哥这病,会传染的!您就回去吧!这里……” “大胆!”永琪一声低喝,冷下脸来,说话的人立即噤了声。 太医卡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是冒着冷汗。 五阿哥的气势,竟然比大阿哥的还要慑人。 屋里沉默了片刻,太医受不住煎熬,发着抖出声,“五阿哥恕罪,微臣该死……” “好了,别吵着七弟休息。”永琪轻叹一声,放缓了语气,慢慢的道:“你出去吧,我自有分寸,让我再陪七弟一会。” 他心里清楚,太医没有说错,天花是烈性传染病,尤其对于他这种小孩,危害极大。 但是,他的脑子里根本想不了这么多。 “喳。”太医躬身退下。 五阿哥对七阿哥如此兄弟情深,在皇宫里很少见,可惜……七阿哥这次只怕难逃此劫……心中一凛,太医拉回心神,默默的守在门口。 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七阿哥有个什么闪失,你们通通都要陪葬!”皇上说过的话,他不敢忘。 夜色中,太医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萧索,空气愈加沉闷起来。 永琪站着发了一会呆。 永琮一直安静的躺着,动也不动,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似的,让他不禁怀疑,刚才自己的确是出现了幻觉。 可是,那呼唤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那茫然的一瞥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是的,心很痛。 而且,皇额娘的心,肯定更痛。 如果可以,永琪愿意自己来承受这一切,如果上天一定要夺去永琮的命,他愿意代替。 永琮出事,连带着皇后也会崩溃,永琪无比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就算,皇后为了大清后宫的秩序坚持下来,只怕,也熬不了多久。 永琮死了,皇后迟早会消失。 已经千疮百孔的皇后,绝对没有办法再一次承受这种痛苦。而皇后和永琮都不在了,那么,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重新活过来的生命,还有必要继续吗? 如果……如果换成自己,就算出了什么事,皇后会伤心,会痛苦,但是,有永琮在,她不会崩溃。 如果可以的话。 可惜,就连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做梦。 做梦……永琪想到紫玉,想到关于紫玉的那个梦。紫玉,你在哪里?你不是神仙吗?你出来! 他在心里狂喊着,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紫玉……那天的梦里,你想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出来帮帮我,帮帮永琮? 天玄神君,如果我真的是天玄神君,怎么会这么无力?这世界上,有这么窝囊的神君吗?! 我是吗?我是吗? 悲愤的情绪萦绕在心间,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沉闷的压抑他的全身,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让永琪只想大喊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拥有的温情离他而去? 天玄神君,我是天玄神君……没用的天玄神君…… 这是第一次,永琪强烈的渴望着天玄神君的身份,至少,身为神君,应该可以解救到永琮。 以前,一直把天玄神君的事当成一个笑话,当成一个幻觉,有时候相信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内心深处,从没有把这当成真的。 天玄神君这个身份,他压根就不信。 现在,他愿意相信,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想祈求。 可是没用,无论永琪怎么想,全身上下,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他仍然是个普通人。 永琪沮丧的趴到永琮床头,抚摸着他的小脸,眼前又浮现出刚才永琮睁眼的那一幕,耳边,似乎又听到那一声模糊的呼唤,“哥……哥……” “永琮……永琮……”他把脸贴到他的脸上,低声的呢喃,“如果可以,我真想……代替你受这份罪……” 可能是感觉到了他轻柔的声音,永琮一直都很急促的呼吸,竟然渐渐的平缓。 永琪一直唤,似乎这样,就可以把永琮给唤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情绪,让他无法控制。 两个小人的脸,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五阿哥?”太医再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永琪出来,终于忍不住再一次进来。 “嗯?”永琪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才发现,刚才一直下意识的呼唤着永琮,脑子里却一片模糊。 似乎……太过激动了。 皱了皱眉头,他直起身子,瞥了太医一眼,“好好守着七弟吧,我这就……”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头晕,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抽光了似的,眼前的景物也变的模糊…… 身体晃了晃,倒下去之前,他艰难的把眼神投到永琮身上,耳边似乎听到了太医惊慌的呼叫,“五阿哥!五阿哥!” 坤宁宫再次乱成一团。 第二天,整个后宫都传遍了一个消息,继七阿哥永琮之后,五阿哥永琪接着昏迷不醒。 一时之间,坤宁宫成为各嫔妃们的禁地,尤其是阿哥们,都被勒令不得靠近坤宁宫半步。 人人都知道,天花,会传染。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们,水雷来了~! 苏醒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最倒霉的就是当天晚上值夜的一众人。 幸好皇后仁慈,虽然每人都挨了板子,但是,还没有致命,算的上是死里逃生。相反,那个太医此次逃过一劫,正好可以借此回家养伤,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想要逃离那座气氛低迷的宫殿吧。 乾隆知道以后大为震怒,不过,因为皇后已经先行处理,再加上都是坤宁宫的人,最终也就作罢。 只是,这样一来,整个大清后宫,更加人心惶惶。 永琪倒下之后,整整一天都没有醒过来,症状和永琮第一天生病的时候一模一样,发起了高烧。 奇怪的是,得知永琪晕倒之后,皇后除了一开始有短暂的惊慌悲伤,之后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从容不迫的处理着一众事宜,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精神却还显得不错。 “皇后娘娘,您还是休息一会吧。”林嬷嬷劝说道。跟随皇后多年,对她的性子也可以摸个大概,现在这种反应,着实让人心焦啊! “嗯,我知道。还要等着永琮和永琪好起来呢。”皇后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娘娘……”林嬷嬷欲言又止。其实,她想说的是,两位阿哥,只怕暂时醒不过来…… 病得这么凶险……赶紧打断了心中不详的想法,千万别这样!不然,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看皇后的样子,肯定是不会听劝,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着阿哥们快点醒来吧。林嬷嬷打起精神,默默的守候在皇后身边。 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到晚上的时候,小太监突然跌跌撞撞的来报,“启禀皇后娘娘,七阿哥……” “七阿哥怎么了?”皇后“腾”的一声猛的站起,厉声问道。身边的林嬷嬷发现,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可能,在皇后的心里面,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吧?只是无望的等待着结果。 这个时候,就像在面临最残忍的宣判。 被皇后这么一喝,小太监一时被吓住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七阿哥……七阿哥……” 没有耐心再听他说下去,皇后已经急匆匆出了门,往永琮所在的屋子走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结巴。林嬷嬷经过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机灵点!” “永琮!”还没进去,皇后就开始呼唤,心里是既害怕进去,又巴不得步子迈得再快一点。矛盾归矛盾,可还是快速的往前行进。 刚才不等那小太监把结果说出来,其实也是因为有点害怕。哪怕可以多逃避一分钟,也好。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一进门,迎接她的就是跪地宫女太监以及太医的恭贺声,往床上一看,永琮正睁着双眼,看向她的方向。 顿时,一种莫名的情绪猛的冲到头顶,差点因喜极而泣而失态。她快步走到床前,“永琮?永琮……”一迭声的唤着,生怕眼前的这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 永琮看见她,扁扁嘴,“哇”的一声哭了。 虽然声音虚弱,但是的确是哭了。 这一哭,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张太医上前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转向皇后,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恭喜皇后娘娘,七阿哥已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冲击过于强大,再加上连日操劳身子弱,皇后一时控制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 林嬷嬷拿出手绢,印了印眼角的泪光,“皇后娘娘……幸好上天保佑……” “哇……哇……皇……皇额娘……”永琮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叫着皇后。皇后回过神,快速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永琮乖,皇额娘在这里,不哭了,不哭了……” “启禀皇后娘娘,七阿哥目前身体虚弱,感觉到不舒服,啼哭也是正常的。”张太医在一边解释。 “嗯。”皇后点点头,轻轻拍着永琮的背,安抚着他。 渐渐的,永琮不哭了,眼睛也开始半眯,看来是哭累了,要睡着了。皇后小心的把他放下,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永琮模糊的叫了一声,“哥哥……” 犹如当头一棒,皇后猛的想到永琪,“张太医,五阿哥现在怎么样?” “这……”张太医皱着眉,“五阿哥的情况没有加重,但是也没有任何将要苏醒的征兆……” “我去看看。” 房间里,永琪安静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确定他的体温高于常人,这么看上去,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皇后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么烫?张太医,快来看看!快!” 那种温度,摸上去竟然有灼烧感。一个人烧到这种程度,还能活吗? 这一刻,皇后无比的懊恼,刚才因为永琮的苏醒过于喜悦,忽略了永琪,这要是有个万一,那该怎么办? 张太医上前一探,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永琪的呼吸很正常,这,这也太奇怪了,这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的温度! 不过,这种古怪他自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小心的斟酌着词语,“五阿哥虽然持续高烧,但是……呼吸顺畅……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微臣今晚尽力降温……” 皇后没有再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永琪,良久,她叹息似的道:“永琪,你一直都很乖,很懂事。所以,为了皇额娘,为了永琮,一定要醒过来。这次是皇额娘对不起你……” 可能是永琪平静的睡颜给了她一点安慰,让她相信,这个孩子,不会让她失望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屋内,宫灯隐隐绰绰,似乎是为了配合皇后那悠远的叹息。 永琪觉得自己很热,热到全身疼痛,让他想要爆炸! 这种热度,使他想到孙悟空,当时,他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孙悟空因此而炼成了火眼金睛,自己会不会有这种幸运? 天方夜谭了。 没化成灰烬就不错了,还想那什么火眼金睛? 这种感觉,是第三次出现了。到了这个时候,永琪已经相信,自己就是紫玉说的那个天玄神君。不然,怎么解释现在的异常?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把这一切当成是种幻觉吗? 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意识很清楚,记得上两次在非常难受的时候,意识会陷入模糊,却又不会晕过去。现在,他可以很清醒的考虑很多问题。 永琮……应该会没事吧?不然,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 当了这个神君还是有好处的。 但是,这都只是他的猜想,永琮是不是真的没事,要亲自确定了才能放下心来。可他醒不过来,和以前一样,无论怎么挣扎,他都醒不过来。 意识清醒着,眼睛却睁不开。 而且,对外界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感知。 很想亲眼看看永琮,永琪心里一着急,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紫玉!”喊完了,他又懊恼,喊了有什么用?紫玉最喜欢玩神秘,从来没有被喊出来过。 “大人。”出乎他的意料,这一回,紫玉很快的有了回应,耳边响起他柔和的声音。 “紫玉?真的是你?”永琪不敢置信,“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天要下红雨了? 紫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大人,因为您叫我,所以我不敢不来。” 永琪狂汗…… 这,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叫你,所以不敢不来?那以前怎么都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别着急别着急,病完了~ 虽然病了几章,不过,每章的字数都不多,我又不喜欢半章半章的补,只好这样了。 每天能够写文的时间有限,大家,祈祷我不要卡文啊…… 主线就是永琪和永琮之间的感情,暂时定为年下。 缘由 听着紫玉那语气里理所当然的恭敬,永琪就差没吐血。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典型的例子。 “紫玉。”他平静的开口。 “紫玉在。大人有何吩咐?”这顺从的声音,让永琪顿时怒火中烧。搞了半天,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狠狠的捉弄了似的,“在在在!在什么在?说什么我叫你,你就会出来?耍着我玩是吧?” “紫玉不敢!大人,这都是有原因的……”紫玉似乎被吓了一大跳。 他的声音里面明显透露着惶恐,让永琪莫名其妙的同时,火气消了一大半,态度也变好了许多,“行了,别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就说了一句重话,怎么怕成这样?如果是宫里的宫人还有可能,可是紫玉,永琪确定自己没有能力把他怎么样。相反,他这么神秘莫测,还想着以后也许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呢。 虽然他从来没起过作用,从头到尾只让自己受了几次的苦楚。 不过,这么一句话似乎不能消解紫玉的害怕,他的声音仍然发着抖,“大人,紫玉绝对不敢欺瞒您,您一定要相信我,千万别生气,您的怒火……” 永琪暗咒一声,把态度放的更为和缓,“好了好了,紫玉,我没生气,这样可以了吧?来,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紫玉这才放下心来,语气也恢复了正常,和以前一样,带着恭敬,慢慢的开始解释…… 听完紫玉的话,永琪懵了。 等反应过来,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仰天长叹! 说来说去,这罪魁祸首反倒是成了自己了? “照你这么说,以前之所以喊你不出来,是因为我自己不相信神君的身份?” “是。” “上次做梦,你话没说完就消失了,也是这个原因?” “是,因为那个梦境就是大人您的识海,您自己不相信,紫玉就会被屏蔽。” “你告诉我,那天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这个问题很重要,曾经让永琪困扰了许久。 “紫玉看见白雾越来越多,想告诉您要相信这一切……” “停!别说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永琪定了定神,继续,“是不是以后只要我想叫你,你都会出现?” “是,不过目前只能像现在这样,可以回答您的问题。” “永琮怎么样?” “他很好,因为病毒转到您身上来了。” “真的?”永琪一喜,随即又想到什么,古怪的问:“难道我这个神君的作用,只是为别人转移病情?” 紫玉的声音格外的认真起来,“不是这样的,大人。您其实有通天的本领,天上地下,很少有人能出您左右,只不过,现在暂时被封印而已……” “这么说我很厉害?”永琪一阵兴奋,不过,紫玉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现在使不出来。” 使不出来,那还不是等于没用。整个人一下子就漏了气。 “你不是说过,我会恢复一部分能力吗?” “是的,只是这部分能力主要是为了您别再那么容易死了。而且,现在还没恢复多少。” 算了算了,不问了,越问越郁闷。搞了半天,什么用都没有,唯一庆幸的就是,这回救了永琮一命。这样,皇后也就没事了。 人还是不要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为好。 如今,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永琪理了理思绪,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我的身体,病不死?” “您的身体,是为了不死于非命而经过改造的,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 “不会无论谁的病都可以转到我身上来吧?” “不。想要把病转到您的身上,必须是您非常重视的人。大人放心,要转移,需要您自己有这个强烈的愿望,没人能够强迫。而且,还需要特殊的媒介。” 永琪松了一口气,“媒介?什么媒介?” “这个……紫玉不知道。” 汗,不知道?永琪觉得很惊讶,不过,想了想,暂时还是先别管这么多了。突然之间接受这么多的新鲜事,脑子里面已经够乱了。 永琮的病既然已经没问题,其他的事现在不急。 不过,有个问题一定要问:“紫玉,除了这个,我真的没有其他能力了?” 紫玉有点迟疑,“紫玉也不清楚……当时,是您自己亲自动手进行封印,具体情况也只有您自己知道。” 再一次受到严重打击。反正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典型的自作自受! “好了,紫玉你先下去。”永琪头都痛了。 “是,大人。”紫玉离开之前,还不忘记再继续给他一个打击,“大人,有一件事应该告诉您,您和紫玉说话的时间越长,就越损耗您的精气。这次说了这么久,身体的修复会持续很长时间。所以,以后没有特别的事情,请别轻易召唤我,以免您身体受损。” 紫玉走了,永琪愣了。 半晌,才在心底暗暗咒骂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啊?紫玉不是说过,他是自己的一根头发吗? 和头发说话,竟然会这样?汗…… 他再一次哀叹,这样的神君,有够窝囊的。而且,这窝囊还是自找的。 不知道,有没有能够恢复神君记忆的那一天? 接下来,永琪已经没心情再想那么多了。紫玉一消失,身体的灼热感再次鲜明起来,而且,越来越热。 这种感觉,就像在被火化。 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就算意识清醒,永琪也不愿意再去想那么多。最主要的是,得知永琮没事,他已经完全放下心来。 似乎过了很久,灼痛感才慢慢消失,转为清凉,就像以前一样。 就算没有被烧过,这种感觉都会很舒服,更何况,永琪是从刚才那种状态转换而来。 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呼吸间也充满着冰凉的气息。 因为太过舒适,永琪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最终陷入了沉眠。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外界的具体情况。 坤宁宫的气氛,现在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七阿哥的身体眼看着好转,两天过去,就已经恢复成往日活泼的神态,除了下巴尖了点,丝毫看不出几天以前大病过一场。 这忧的,当然是五阿哥了。七阿哥已经完全好了,但是永琪却一直昏迷着,没有丝毫的好转。所幸的是,也没有恶化的迹象。 皇后很着急,连带着底下的宫人们也都跟着着急。不过,最难受的人当属张太医。 永琪的症状很古怪,高烧的温度太离奇,但是,因为看起来似乎又没什么大事,只能把这些话咽在肚子里。这种病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范围,现在,只能祈祷,五阿哥赶快醒过来。 原本是以为没希望的,但是,永琪烧了这么久,还活的好好的,也许,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这样想着,张太医苦着脸,进入永琪的房间进行例行检查。 片刻之后,里面传出一声大叫,“五阿哥!五阿哥退烧了!”声音激动的都有点变调。 因为这句话,坤宁宫热闹了好一阵子。 等马蚤乱平息后,皇后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张太医,永琪何时能醒?” “回皇后娘娘,五阿哥现在体温正常,呼吸平缓,随时都有可能醒来。”张太医的心情,现在格外的轻松。 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 “好!你下去领赏吧。等五阿哥醒来,还有重赏!” “微臣叩谢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二天清晨,永琪不负众望的清醒过来,而且,之后恢复的速度惊人,很快的就开始活蹦乱跳,坤宁宫终于平静下来,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经过这件事,皇后对两位阿哥的生活饮食更为关注,给坤宁宫定下严格的规矩,对待后宫的态度,也愈加威严起来。 虽然,这次的确是真的生病,但是同时也给她心里敲了一个警钟,如果因为人为的缘故,而使自己的儿子有个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万事都要防范于未然。 坐正中宫的声威,这是最好的方式和手段。 对于这样的结果,太后非常满意。皇后这样做,可以让有些不安分的人看清自己的身份,免得妄图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皇后身份高贵,现在威势日重,此乃大清的大幸。 而乾隆,这种事他根本不管。从他内心深处来说,对皇后,有着一种不可比拟的信任。 后宫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安分的地方,但是,这样一来,明面上果然一片风平浪静,虽然,私底下还是免不了有些小动作,不过,与大局并没有什么影响。 对于这些事,皇后该罚的就罚,一改往日仁慈的风格。 就这样,后宫相对平静的过了一年。 第二年,永珹的额娘嘉妃被晋封为嘉贵妃,同时,令嫔也被封为令妃,成为乾隆后宫中晋封速度最快的嫔妃。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了一把。 终于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了。 倔强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透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安静、寂寥。一条僻静的宫道上,两个人影正在行走。 “爷,您慢着点。”走在前头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太监,点着一盏宫灯引路。 “行了。爷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啰嗦嗦了?”走在稍后的人步履悠闲,语气不紧不慢。不过,声音听起来有点别扭。这是一个刚进入变声期的少年。 “爷……”太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的意味,“是奴才多嘴了。请爷恕罪。” 少年咳了一声,“小春子,你皮痒了是不是?在爷面前装?” 小春子嘿嘿一笑,“没有没有,皮没有痒。爷,您就饶了奴才吧。” “是吗?”少年的脚步顿住了。 月色隐隐绰绰的照印在他脸上,有种神秘莫测的味道。 小春子心里一惊,声音惶恐起来,“爷,五爷,奴才多嘴,不该乱说话,您消消气……”说着,给自己掌了一嘴。 爷平日里再和颜悦色,可是一旦动怒,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可以承受的。仗着主子的好脾气得意忘形,已是犯了大忌。 没有等到回答,也猜测不出主子的任何情绪,小春子一着急,控制不住的跪下,“爷,奴才错了,奴才愿意受罚。您不是要去找七爷吗?别为奴才耽误了……等您办完了事,你才再来领罚……” 听到他提起永琮,永琪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不过,在夜色中看不分明。他轻咳一声,“起来吧,快引路。” “喳,谢爷开恩。”小春子磕了一个头,利索的爬起来小心在举着宫灯照路。 一路上,小春子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看他那噤若寒蝉的样子,永琪在心里暗笑。 这小春子,跟着他久了,摸清了他的脾气,有时候说话就不由自主的放肆起来,今天,这么吓他一下也好。 没办法,日子过的太无聊,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在宫里,不守规矩,万一被别人揪住小辫子,小春子这样一个小小的太监,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不过,这小子也真够机灵,还晓得马上就把永琮抬出来挡驾。 想到永琮,永琪不由自主的摇摇头,不知不觉的脸上就一满了宠溺的神情。 唉,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倔强起来就像头牛似的。等一下,得想个法子好好哄哄他才行。 时光如梭,转眼已过去六年,永琮8岁了。 六年前,因为一场大病死里逃生,再加上尊贵的出生,宫里头的大人物们都宠着他,小人物都供着他。幸好没有养成骄奢的性格,只是有时候有点任性。 比如这回,突然碰到不能如意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犯了牛脾气。 大清国是马上得的天下,一直以来都有围猎的习俗,以示不忘本。下个月,乾隆再一次准备率领百官和大一点的阿哥们去西山围场进行围猎。 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朝堂后宫都为着这次围猎做着紧锣密鼓的准备,谁知,却出了个小小的问题。 按照年龄,永琪这一次可以随驾参加,不过,自然没有永琮的份。结果小祖宗不干了。 今天下午,众阿哥们照旧训练骑射,乾隆大驾光临。等检查完众人的功课之后,永琮蹭到他面前,“皇阿玛……” “哦?永琮,怎么了?”乾隆笑着问。 “皇阿玛,听说您下个月要去围猎?” “嗯,没错。哈哈,咱们永琮也会关心这些事了?”看得出来,乾隆对于永琮的喜爱。 永琮瞪大了眼睛,“皇阿玛,我也要去!” 乾隆收敛了笑容,“永琮,你为什么想去啊?” “因为五哥可以去,所以我也要去。”这回答的口气,有够理直气壮。永琪黑线了,这么说,根本不可能有希望。 果然,乾隆板起了脸,“永琮,你当围猎是玩笑吗?永琪可以去,但是你不行。” “皇阿玛,我要去,永琮想去……” “行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喝止住了,“等你能射/出你五哥那样的箭法,再来跟朕说!” 永琮怔住了,皇阿玛竟然这么大声的喝他? 这话让他伤了心,倔脾气一来,就杠上了。乾隆走后,骑射训练也结束,他还在那里红着眼睛搭弓射箭,不肯离去。 他不肯走,随侍的侍卫谙达们也不能走,苦坏了一堆人。 众人劝说都无效,就连永琪的话,他也不听。 最终,永琪想了想,永琮心中憋着一股气,就算现在把他硬弄回去,也在心里头梗着不舒服,让他发泄一下也好。于是,吩咐众人好生看着,便先回来跟皇后说一声。 可是,眼看天已经黑了这么久,这破孩子还不回来,没办法,只好再一次去哄劝他。话说回来了,永琮虽然任性,但是对他的话,一般都能听得进去,这回,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想到等下还不知道怎么把他劝回来,永琪一阵头痛。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方。前面,有好几盏大大的宫灯,使得那里比任何一个地方都亮,也让人可以把附近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奇怪的是,永琮没有射箭,只是坐在席子上低着头,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也是,折腾了这么久,该累了。 “七弟。”听到永琪的声音,永琮心里一喜,猛的抬起头,然后又想起什么来,别过头去不理人。 看样子,还在生闷气呢。永琪无辜的想,不过,不关他的事吧?要生闷气也是去跟皇阿玛生,怎么生到自己头上来了? “七弟,还生气呢?” 永琮仍然不理他。没办法,永琪叹口气,无奈的挥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下,然后走过去坐到永琮身边,柔声问道:“怎么了,七弟?就为了不能围猎气到现在?” 没有回答,永琪把手搭上永琮的肩,耐心的等候,心里却在嘀咕,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半晌,永琮发出闷闷的声音,“不是。” “不是?”永琪皱起了眉,“不生气了,你怎么还待在这里不回去?” 这话说一说出口,永琮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7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7部分阅读 猛的甩开了他的手,“我喜欢,我觉得这里空气好!” 永琪无语。这哪是没生气的样子?分明气到不行了。 “七弟,别这样了。你不能参加围猎,这是规矩,等再大几岁,就可以去了。” “不要你管!” “永琮!”永琪也急了。这话怎么说不清呢? “你!反正是我不能参加,又不是你!”永琮站起来,向远处走去。 永琪的脸沉了下来,越说越离谱,和无理取闹差不多了。不太对劲,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但是,难道还要和一个孩子置气?而且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孩子。没办法,他也站起来跟上去,对一直跟着侍卫们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侯着吧。” 得单独和永琮好好谈谈。 从小到大,永琮一直都很黏他,虽然脾气有时候不太好,但是在他面前,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七弟,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永琮正为了刚才说出口的重话而气馁,此时见永琪跟上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闷不做声的看着前方,这样子,看的一边的永琪暗赞一声。 永琮虽然只有8岁,小身板却长的挺结实,看起来最少像个10岁的孩子。这么笔挺的站着,双目深沉的看向远方,很有一股天家的气概。 不愧是大清朝的嫡子。 其实,永琮现在心里正郁闷着,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想要道歉,又拉不下面子。 而且,他还很委屈。 皇阿玛说不让他去围猎,他只是气了一小会,脾气过了,也就没了。问题是,哥哥居然把他一个人抛下回去了,这让他觉得无限委屈。一赌气,愣是坐在训练场不肯回宫,也不准人回去报信。 围不围猎没关系,但是,一想到哥哥会去,他却不能去,就非常不高兴。 结果,压抑了一天的委屈爆发出来,刚才的话就那么冲口而出了。 现在该怎么办?直接道歉?不行,本来就是哥哥的错,居然把他一个人扔下。可是,不道歉,又很想和哥哥说话…… 这个臭小子,倒挺会装深沉的,永琪在一边想着。克星,真是克星,难道他还准备在这里站一晚上? 没办法,乱哄吧。据说,这个时期的孩子叛逆心很强,不管怎么说,先顺着他来。 “七弟,别气了,气坏身子。五哥错了,行不行?五哥跟你认错,咱们先回去吧。”天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哥……”没想到,话一说出去,永琮的眼睛就红了。 永琪顿时慌了手脚,“怎么了?怎么了?宫里头除了皇阿玛,还有谁敢欺负咱们的七阿哥?” “……还不是你……” 永琪懵了。我? 毕竟是小孩子,藏不住话,现在有了出口,永琮一股脑的把委屈倾泻出来,“都是你,我被皇阿玛教训了,还幸灾乐祸的,说我现在还小,射箭不行,现在的确不能去……” 永琪无语。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 “装模作样的劝我,结果一点也没耐心,随便劝了两句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冤枉啊!我明明劝的口水都干了,是你自己牛脾气不听劝,我总得回去跟皇额娘报备一声吧?还有,哪里丢下你一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陪着你在这里……当然,这些话永琪很聪明的没有说出口。 “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好久,你也不回来找我……” 小祖宗,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好不容易等到你来了,还不说好话给我听……” 永琪彻底没话说。黑白颠倒,就是这样的吧?不过,看着永琮红的像兔子似的眼睛,他心里一丝丝的疼痛。 叹口气,他伸手拭去永琮眼角残余的泪水。永琮的眼神,委屈而倔强,充满着指控,看的他很不好受。 永琮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这回却没有说出来。 怎么不说了?永琪还在等着他的十大罪状呢。见他要说不说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永琪问道:“七弟,是不是不想我去参加围猎?” “我……”刚才还不停例举他罪状的永琮顿时卡了壳。 被猜对了,他是这么想的,也因为这个原因郁闷了好久。因为从小到大一直被永琪宠着,使他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围猎要持续几天,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见他这样,永琪心中已经明白了,看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别这样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围猎时间不长,只去几天,我就回来了。〃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参加围猎,说实在的,很好奇,“等回来了,我讲给你听怎么样?” 永琮不做声。 “怎么了?不行吗?” “哥……”闷了一会儿,永琮突然轻唤了一声。 永琪心中一酸。 从永琮懂事开始,就只肯叫他哥,而不肯叫五哥。当时问他为什么,小永琮煞有其事的道:“哥,你是不一样的。” 小小的孩子,用无比认真的口气说着这句话的模样,就这么突然浮现在他眼前,永琪轻轻的说道:“我不去围猎了。” “真的?”永琮眼睛一亮,接着又黯淡下来,“可是,皇阿玛已经下旨了。” 永琪眉毛一挑,“哥的能力,你还信不过?”到时候,随便找了借口就行,比如说装病。 “太好了!”永琮大大的笑起来,“等过几年,我们哥俩一块去!” 变脸的速度有够快的,永琪在心里暗叹,“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话还没落音,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抓刺客!” 刺客?永琪来不及好奇,当机立断拉上永琮的手,“快走!” 他马上想到,如果真的有刺客,要是不小心撞上了,现在两人身边没有侍卫跟随,会非常危险。 牵着永琮,他急速的向侍卫所在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可以看见那些侍卫也正在向这边赶来。 越来越近了。突然,永琪耳尖的听到左边传来一阵风声,换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剑正往永琮身上刺去,同时,还伴随着冷冷的声音,“杀不了狗皇帝,杀他的儿子也够本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永琪下意识的把永琮猛的甩到自己后面挡住,就这一瞬间,剑尖已经到了眼前。 “五阿哥!”周围响起侍卫的惊呼,以及永琮的惊恐的喊叫,“哥——”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里开始,剧情进程将会加快。 第一卷都是铺垫,如果大家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后文应该会揭晓(我尽量= =!)。从现在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和后面的还珠有一定的联系。 阴谋啊阴谋,个人看不起那些小阴谋,要来就来大的!(阴笑g)本来想写简单的,现在似乎不会很简单,但我也不会写的太复杂。 因为时间关系,从现在开始,一周四更左右,会相应的增加字数,其实也差不多啦,大家谅解谅解吧,等过了这段时间。 刺伤 剑刺过来的速度非常之快,永琪只来得及甩开永琮,随即便感到胸口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侍卫们赶到之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越来越多的侍卫渐渐围了上来,刺客见势不妙,迅速把剑拔出顺手一挑一点,离他最近的两个侍卫就倒了下来,趁这个机会,他几个起落跃出了包围圈,眨眼间,人已在远处。 “噗!”永琪身子晃了晃,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往下软到。永琮在后面奋力的搀着他,“哥,撑着点,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护送我哥回宫!小春子,赶紧去宣太医!哥,你怎么样?千万别晕!哥……〃 妈的!痛死老子了!永琪在心底恶狠狠的诅咒着。不知道这神君的身体被刺穿了还能活下来不?看着永琮惊慌焦急的脸,他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我……我没事……”说完,视线越来越模糊,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哥——”永琮大叫着,“快,你们动作快点!再磨蹭,小心你们的脑袋!” ………… 房间里有不少人,但是气氛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太医的动作。 张太医的额头上渗满了细密的汗珠,神情凝重的处理着伤口,半晌之后,才站起身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哥怎么样?”永琮最先按耐不住的问出声。 “启禀皇后娘娘,启禀七阿哥,这剑伤虽然凶险,不过五阿哥福大命大,没有伤及心脉,不会危及到生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永琮紧接着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五阿哥失血过多,所以才会昏迷。待微臣开个养气补血,促进伤口愈合的方子,就会有所好转。最迟明天便会醒来。”张太医停顿一下,“至于外伤,只要定时换药即可,微臣到时候会自会来换。” 一直焦急的皇后放下心来,这才开口,“好了,永琮。你五哥没事了,现在可以去沐浴更衣了吧?” 永琮此时浑身脏兮兮的,哪里还有个阿哥的样子?当时,不仅沾到了永琪身上的血,而且因为承受不住永琪重量的缘故而坐到了地上,再加上脸上泪痕交错,这时的摸样,别提有多狼狈。 只是因为担心永琪的伤势,他才一直不肯离开。 “是,皇额娘。夜已经深了,您也早些休息。”永琮说完,刚准备出去,这时,外面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 “儿臣恭迎皇阿玛!” “奴才(奴婢)叩请皇上圣安!” 一干人等急忙接驾。 “免礼!永琪伤势如何?”乾隆一进门就问,语气里很有迫不及待的味道。 “万岁爷,太医说已无大碍,您不用担心。”皇后回答道。 “那就好。张太医,给朕细细说说永琪的伤。”看起来,乾隆似乎很紧张永琪的伤势。 “微臣遵旨。” 张太医又把刚才对皇后和永琮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听完之后,乾隆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如果那剑再刺的深一点,永琪就危险了?” “是。” “好了,你下去吧!” “喳,微臣告退。” “永琪不愧是我大清的阿哥,福大命大。”说到这里,乾隆冷哼一声,“那个贼子,竟敢伤我皇儿,朕绝对不会放过他!”这时,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万岁爷。”皇后现在忧心匆匆,“听说这刺客原本是来刺杀您的?龙体有没有受到惊扰?” “真的?”永琮跳了起来,“皇阿玛,您没事吧?” 可能是因为开始太过关注永琪的伤势,直到永琮出声,乾隆这才注意到他狼狈的摸样,“永琮,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说着就皱起了眉,猛然间,又想到什么似的,“这血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 永琮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儿臣没事,这血是哥身上的。那一剑本来是要刺到我的,哥他拉开了我,帮我挡了……”说着说着,声音有点哽咽。 乾隆神色一松,紧接着又板起了脸,“永琮!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个样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永琮一怔。 不知道为什么,乾隆今天明显的对他有着不满。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就板起脸训斥他。白天的时候也是…… “是,儿臣错了。”他低声道。 皇后也看出不对劲来,赶紧打圆场,“万岁爷,永琮刚刚才受到了惊吓,毕竟只是个孩子,您就原谅他吧?您看他现在这幅摸样,还是让他先去把自个儿整理清楚……” 听到皇后的话,乾隆和缓了语气,“嗯,永琮,记住了,以后别再这样了。拿出点阿哥的气概来!” “儿臣遵旨。”永琮行完礼,抬起头,做出一脸愤慨的表情,“皇阿玛,那刺客胆大包天,竟然行刺与您,而且还伤了我哥,抓到他没有?” “没有,让他逃了。” 皇后在一旁道:“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能力跑到皇宫里来行刺?” 乾隆冷哼一声,“朕这皇宫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谅他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接着,想到什么,把脸转向永琮,“永琮,你唤永琪要唤五哥,直接哥啊哥的叫像什么?别的兄长呢?记住了,所有的兄长都要一视同仁!” 这是永琮今天第三次挨训,但他没有再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只是恭敬的回答:“儿臣记住了。皇阿玛,儿臣一身狼狈,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乾隆挥挥手。 永琮一退出去,立刻变了脸色。他虽然是小孩子,但他不傻。在皇宫里,傻子是活不下来的。 只有在永琪面前,他才会肆意的撒娇,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有分寸的。 尤其是对着能够随时掌握自己生死的皇父。 今天的情况,他敏锐的发现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撒娇。 很明显,一天下来,乾隆在某个方面对他有所不满。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孩子,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屋内,皇后看着永琮的背影,欲言又止。乾隆叹了口气,“皇后,朕这样做也是为了永琮好。你要知道,他是咱们大清的嫡子,将来,得担当起该当的责任。” 皇后猛的一震。 “对永琮,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才是。皇后,你明白了?” 皇后再心里暗暗叹气,“是,臣妾明白。” 乾隆“嗯”了一声,来到永琪的床前看了一会,“今天倒是多亏了永琪吗,不然,躺在这里的就是永琮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蓦地爆发出强烈的狠戾之色,“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皇后在一边看着,乾隆的神情中有着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狰狞,让她从心底里涌上一股惧意,同时上来的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万岁爷……”她嗫嚅着。 “好了,皇后也歇着吧。”只一眨眼,乾隆就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皇后的错觉。 “是。” 乾隆眼睛四下一扫,威严尽显,“你们好好照看五阿哥,不得有任何闪失,听到没有?” “奴才(奴婢)遵旨!” “摆驾!” “臣妾恭送皇上!” 乾隆走了,皇后站在永琪的窗前默默的看着他。 永琪如今已是十二岁的少年,五官之间越来越有他额娘愉妃的影子,皇后看着,突然间觉得很感慨。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永琪已经由当初的那个漂亮懂事的小娃娃长成了俊美如玉的少年。 因为失血的缘故,他的脸色显得很苍白,皇后有些心疼,不由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动作了,四年,还是五年?自从永琪稍微长大一点之后,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撒过娇。 再摸了两下,她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又帮他掖了掖被子,起身嘱咐了宫人们几句,才出了门。 过了一阵,永琮再次出现在了门口,宫人们正要行礼,被他制止住了。 这时,他已经重新穿戴整齐,恢复成以往那个光鲜的阿哥形象。 “七爷。”小春子打了个千儿,细细的唤了一声,永琮发现,他的鼻头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倒是个不错的奴才。 永琮对他摆摆手示意众人都下去,这才仔细的观察起永琪的脸色来。 “哥……”他喃喃的唤着,手伸进被子里面握住永琪的一只手。 一想到永琪是为了他而受的伤,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一点喜悦,但是更难过。 心里懵懂的冒出想要变强的强烈欲望,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哥哥。这样,哥哥就不会再次为了他而受到伤害。 这个八岁的孩子,这时心里面很清楚的知道,他依赖哥哥,他不想让哥哥再受伤,哥哥,对他来说很重要! 第二天,乾隆在上朝的时候大发雷霆,侍卫统领被撤职查办,一众官员都受到牵连。昨天晚上,负责宫门守卫的侍卫的屁股全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 紧接着,大范围的开始进行刺客搜捕,皇宫内的所有防守都被重新布置,严密到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朝堂上,乾隆说了一句话,在众位臣子心中掀起轩然□。 “贼子刺伤朕的爱儿,众卿定要将他逮捕归案,以解朕之心痛!” 由于皇帝的高度关注,一有可疑人物,都会被官府捉拿归案。一时之间,整个北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从这次皇帝的做法,臣子们都看出来了,皇上对五阿哥的重视。为了捉拿刺伤五阿哥的刺客,竟然不惜扰民到这种程度。 甚至后宫之中,此时也传出了一种说法,听闻那天因为五阿哥的伤势,皇上训斥了一直以来宠爱无比的七阿哥,在皇上心目中,孰轻孰重,已经很明显。 也有人说,七阿哥毕竟是大清的嫡子,皇上不可能不宠爱他。如果这次受伤的是他,皇上可能会更加着急。 纷纷扬扬的谣言在宫里快速的传播,皇后知道以后,忧心不已,对谣言传播者杀鸡儆猴,绝不手软。在铁腕手段的镇压之下,谣言的传播速度渐渐有所控制,宫女太监们说话都小心翼翼,收敛起来。 后宫的问题好解决,但是朝堂上,就没这么简单了。 因为皇上这次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大动作,已经有臣子在揣测他的心思,商量着是不是该提出立太子的议程。 乾隆虽然春秋鼎盛,但是,阿哥们都这么大了,现在立了太子,也不为过。 在后宫朝堂都熙熙攘攘的时候,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按照原定计划,乾隆前往西山围场进行围猎,五阿哥永琪因伤不能随行。 乾隆一走,声势浩大的刺客搜捕行动平息下来,谣言因为皇帝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淡化,臣子们心里的小九九也随之安定。 毕竟,如果不是特别明显,没有人敢妄自揣测圣意。 但是,乾隆宠爱五阿哥,这个认知已经植入大家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架空!大家,当架空看,我的历史严重不合格。 “养伤” 皇帝走了,宫里头沉寂下来。大部分的侍卫都被乾隆带走,因此,这一个月来铜墙铁壁似的皇宫守卫又恢复成以往的程度。 此时,永琪正无奈的躺在床上“养伤”,这对他来说简直堪比严苛的刑罚。 他的伤口早就好的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事当然是好事,可是,也有某种程度的麻烦。 伤口愈合的速度非常的快,永琪清楚,至少,这不是普通人所能达到的愈合速度。看来,神君的体质完全不同于一般人。 六年来,在皇后的庇护下,他在宫里的生活一直相对平静,根本没有受伤的可能,要不是这一次,他还不会知道自己的体质原来有这么大的好处。 这么说,应该还有其他没开发出来的优点。 如今,他可以肯定这一点。可是问紫玉,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只会说改造完全是按照当初天玄神君吩咐的方法行事,至于具体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他更不清楚。 永琪一发火,他马上惶恐的跟什么似的,来了这么几次,搞得也没有心情再问他。 那么一个飘然若仙的美少年,在你面前大惊失色,换了是谁都会没心情再责问下去。 而且,每次和紫玉说完话之后,身体都会比较疲劳,说得越久,疲劳越明显。这样,永琪也就很少叫他出来了,问又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最终受苦的还是自己。 他心底有一个感觉,紫玉,不可能就这么跟着他什么用都没有。这其中的隐情,不是他故意瞒着不说,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就算想到这一层,永琪也无可奈何。 等待事情的发展,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像这一个月以来,他心头压上了许多解释不清的谜团,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待一条路。 伤是好了,可是,他反而更郁闷了。 张太医只给他换了一次药,永琪就不敢让他再来了。从第三天开始,他的伤口就不再有一丝疼痛感,要是让张太医看见了,那还不把他当成怪物看待? 其实,早在六年前,张太医就对永琪的身体产生了非常古怪的看法,只不过,他深谙皇宫里的生存之道,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出口而已。 现在让永琪最痛苦的就是,忌口问题! 这也不准吃,那也不准吃,嘴里头淡到不行了,天知道,这个时候他多么想念那些大鱼大肉。 而且,各种剧烈运动都不许做,连下床的次数都被限定了。 最离谱的就是,把这些政策贯彻的最彻底的竟然是永琮。太医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执行起来比乾隆的圣旨还要重视。 这小孩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不少,永琪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受伤而内疚。傻孩子…… 所以,能忍的他都忍了,不就是吃的太清淡,不能随意运动吗?为了让永琮好过一点,这些事情算的了什么? 永琪发挥着大无畏的兄长之情,呆呆的躺在床上数绵羊。 “爷,令妃娘娘来了。”小春子突然跑进来禀报。 令妃?“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探伤。” 探伤?永琪无语,伤早就好了,就算在外人眼里,现在也都好的差不多,现在来说探伤,不嫌太晚了吗? “快迎进来。”不管怎么说,她是乾隆的妃子,份位不低,礼数不能废。 令妃这个人,永琪很少见到,只是因为她当初进位的非凡手段,以及是从坤宁宫出去的原因,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后的脸上不太好看,而且,相当于是利用了皇后。 令妃一进门就让人眼前一亮,永琪在心里暗赞,真是一个百看不厌的美女! “五阿哥,伤口还疼吗?”她的声音也和她的外表一样,柔美而娇艳。 “谢令妃娘娘关心,已经不疼了。”永琪半靠在榻上,装模作样的准备起身。 果然,令妃连忙阻止,“就这么靠着吧,千万别扯到伤口了。”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有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和关心。 永琪压下心底的疑惑,不懂声色的道:“那永琪就失礼了,令妃娘娘见笑。” “五阿哥说的哪里话?赶紧把身子养好才是正事,其他的,就别太在意了。” 永琪笑了笑。 令妃迟疑了一下,小心的问道:“五阿哥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身子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恢复的很好,过不了多久,舞刀弄枪都没问题。” “那就好。”令妃露出了一抹笑容,“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赶快传太医。” 永琪有点烦躁,令妃是不是有点关心过头了? 想了想,他故意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会注意的。令妃娘娘,刚才见过我皇额娘了吧?” “先去通报过,皇后娘娘正在午睡。” “嗯,应该等会就会醒了,你可以一边等一边和她们说说话。以前在坤宁宫待了这么久,这里有很多熟人吧?” “我一直都很感谢皇后娘娘,等她醒来请个安,是我应该做的。”令永琪佩服的是,令妃脸上依然维持着完美无缺的笑容,似乎没有听出他话语里故意的奚落。 突然之间就没劲了,仿佛一拳头打到了海绵上。他做出一副疲劳的样子,“那就等皇额娘醒来吧。令妃娘娘,永琪有点累了,想小憩一会。自从受了伤就容易疲劳……” “那我就不打扰了。五阿哥,好好歇着吧。”令妃很知趣的起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永琪纳闷不已。这令妃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如果说是探伤,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来?如果说有其他的目的,刚才也没发觉出有丝毫的端倪。 就连他故意拿话挤兑,也没有生气的迹象。更奇怪的是,她表现出来的关心,是那么的明显和真切。 这一切都很矛盾。 可是,她的关心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实在是让人疑惑的很。永琪心中一惊,如果是装出来的,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太能装了。 莫非是想对他使用怀柔拉拢手段?在这宫里头,令妃有一个最大的缺陷,至今无子。 问题是自己已经十二岁了,怎么看也不像好控制的对象,她应该没有这么傻才对。 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名堂来,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永琮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哥!” 一看到他,永琪立刻把刚才的烦恼扔到脑后去了,“慢点慢点,你看你,大呼小叫,连蹦带跳,哪里有个阿哥的样子?” “哥,你又笑话我。” “谁敢笑话我们的七阿哥?我说,才被皇阿玛训斥,又忘记了?” 永琮调皮的一吐舌,“皇阿玛都围猎去了。” 永琪摇摇头,“皇阿玛不在宫里,还有皇玛姆和皇额娘呢?” “皇玛姆和皇额娘最疼我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这骄傲的小摸样,越看越可爱,永琪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谁知,永琮嘴巴一撇,哼了一声,竟转过背去了。 永琪愣了愣,“生气了?”这样也会生气?没搞错吧? 永琮不做声,也不回头。 “别气了,是我不好,不该笑话你,下次换你来笑话我怎么样?”这孩子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别扭了? 永琮其实不是生气,只是刚才看到永琪那开怀的笑容,突然之间眼眶就热了,怕给永琪看到,才装作生气的摸样转过头。 能够再次看到哥哥这么笑,真好。 他这副摸样永琪没看到,侯在下方的小春子却看到了,被他红着眼睛恶狠狠的一瞪,吓得一个瑟缩,立马低下头,都快点到地上去了。 幸好永琪这时的注意力都放在永琮身上,没有注意到他,只在心里嘀咕着,小祖宗,越来越难伺候了。 唉,才觉得他这几天变得懂事了,怎么又成这样。 “我错了,好七弟,转过头看我一眼行不?只要你回头,哥随你怎么惩罚!”永琪用上了哀怨的语气。不管怎么说,示弱就是王道。 “哥……”小孩子本来就控制不住情绪,尤其是在永琪面前,被永琪一哄,克制了半晌,永琮还是红着眼睛回了头。 永琪心中突地一紧。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啊?竟然是这种神情,好像哭了? 由于惊讶和心疼,永琪一时说不出话来。 “哥……”永琮猛的扎进他怀里,“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一个月来,他一直竭力忍耐着情绪,毕竟只是个孩子,现在,有了一个出口,就这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其实,他一直都很害怕。当时那种失去哥哥的恐惧压抑在心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见他这样,永琪的眼圈也不由自主的红了。原来,这孩子…… 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疼,突然,他“哎哟”一声呻吟,捂住了胸口。 尴尬 “哥,怎么了?伤口疼?”永琪这一呻吟,把永琮给吓坏了。他赶快的从永琪的身上离开,急切的问着,用手去扯永琪的衣服准备检查。 “别动!”永琪抚摸了一下胸口,出了一口长气,“没事了。”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让永琮扯开他的衣服查看,开玩笑,他刚才是装的,真被看了,不就穿帮了? 只是不想看到永琮继续难过,所以临时想出这个法子。 效果看起来不错,此时,永琮被永琪弄的一惊一乍的,早忘了刚才的不良情绪,只是迟疑的问:“哥,真没事了?” “没事了。” “真没事了?给我看看。”永琮还是不相信。 “别。”胸口上没有伤疤,怎么能看呢?没办法,永琪作虚弱状,“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永琮果然上当了,“快点躺下休息一会,我陪你说话。”说完,帮他把枕头放好,再轻手轻脚的把人扶着躺好。 难得,永琮也晓得照顾人了,永琪感慨着,心安理得的躺下。 这次受伤,也难为他了。 永琮趴在他的床头,仔细的看着永琪,“哥,你的皮肤真好。”永琪一听,就差没吐血,这是他的硬伤。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的皮肤做什么? 永琪的皮肤的确好的没话说,凑到近处看,都发现不了什么毛孔,像丝缎般光滑,长相虽说不是特别英挺,但也绝不阴柔,等再长大几岁,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好女子。 幸好,他的皮肤带点蜜色,要不然,永琪非得天天去享受日光浴不可。而且,如今发现皮肤不会留疤,这让他更郁闷了。 皮肤细腻,而且不会留疤,这简直就是身为男人的打击! 这么想着,他的脸不由自主的就黑了一大半。 值得庆幸的是,永琮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个问题,他很快的想到了别的地方,“哥,刚才令妃来过了?” “嗯,怎么了?” “我看到她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探伤来了。” “探伤?现在来探什么伤?”永琮气哼哼的道:“我看她肯定没按好心!” 永琪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哼!我当然知道了,她以前不过是皇额娘身边的一个奴婢,现在成了皇阿玛的妃子,我一见她就不舒服。她那样的人,能有什么好心?”看起来,永琮对令妃很不满。 永琪沉下脸,“这些话你都听谁说的?” “宫里头的人都知道,我无意间听宫女说的。” “七弟。”永琪神色一正,“身为阿哥,可不能跟着那些人乱嚼舌根,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这话要是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你想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 永琪一皱眉,“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令妃娘娘,听到没有?” 永琮不怎么情愿的点点头,嘴里嘟囔着,“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汉人……” “永琮!”永琪提高声音喝了一声,把永琮吓的一愣,“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这下永琪是真的生气了。汉人,汉人……上辈子他也是个汉人,没想到永琮有这么重的种族歧视! 一直以来都知道,在清朝,满人比汉人高出一等,但是,从永琮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却让他有无法忍受的感觉。 “哥?”永琮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凶我?” “汉人怎么了?卑贱?你觉得汉人卑贱吗?”永琪质问着他。 永琮只是愣愣的,受的打击过大,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见他这样,永琪心底心底一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跟个小孩子较真。满人或多或少的都看不起汉人,永琮受到这种熏陶,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完全怪他。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七弟,你别忘了,杨师傅也是汉人,你现在天天在上书房学的东西,不都是汉人的?”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知道吗?汉人和满人都是一样的,你要记住这一点。”永琪柔声道。 “哥。”永琮这才回过神来,低着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是我太激动了。不过,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以后别说令妃的不是,也别说汉人卑贱。而且,现在咱们大清不是一直在强调满汉一家么?” “既然哥不喜欢我说,那我以后就不说。” 永琪知道,其实永琮心里没有完全听进去,但是也只能这样了,慢慢来吧。以永琮的身份,如果满汉不平等的思想太强烈,可是大大的不妙。 至于令妃,只要她不惹到自己重视的人,他也不想理会。 突然心中一动,永琪道:“以后别叫我哥了,还是叫五哥吧。” “为什么?我不答应。”这回永琮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 “才被训斥过,又忘记了?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也算是抗旨。听我的吧,你倔强,还能倔的过皇阿玛?”不能让这种小事对永琮产生不良的影响。 永琮不说话了。 “你的心意,我心里知道就行。以后叫我五哥吧。” “……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哥。”永琮闷闷的道:“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我哥。” 这些利害关系,不用永琪多说,他自己也明白,只不过,总是希望永琪能多哄哄他。而且,刚才哥哥还对他那么凶……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阵郁闷,他马上加了一句,“哥,我今晚要和你睡。” 不用多说,这种小小的要求永琪当然应允了。 古代的人夜生活很贫乏,他们虽然是皇子,但是,宫里的要求很严格,晚上除了读书,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这几天因为乾隆围猎的原因,上书房的课暂时停了,可以说,永琮目前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用完晚膳没多久,他就爬到了永琪的床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永琮毕竟是小孩子,瞌睡重,不知不觉开始迷糊起来。他把脸贴到永琪的胸口,隔着衣服抚摸着被剑刺中的地方,“哥,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永琪觉得有点好笑,“皇额娘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8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8部分阅读 对你不好吗?” “皇额娘……也好,可我最喜欢哥哥……”永琮很快的睡了过去。 剩下永琪,因为他的话一个人瞎感动,总算没有白疼他。 莫名其妙的,他心中升起一种极大的满足感,似乎……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汗,赶紧掐断思绪,现在正是大好的年纪,可别把自己当成老男人了。 在宫里的生活,需要用脑的地方多,随时随地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上辈子相比,累了不少,可是,也幸福。 有皇额娘,还有这个一直被自己宠爱着的别扭小子…… 抚摸着永琮的背,带着一丝笑容,他渐渐的入睡。 朦胧的月光下,永琮的脸紧贴着永琪的胸,两人挨在一起熟睡着,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温情。 迷迷糊糊中,永琪觉得很热,四肢沉重,全身好像都使不出力气,尤其是胸口,像有个火球似的。闷热中,他模糊的想,做梦梦到鬼压床? 一阵阵的热气有规律的喷在胸膛上,慢慢的扩散,到腰腹,到四肢,使他闷的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压抑在身体内,急需要发泄…… 永琪醒来的时候,嘴角有些抽搐。永琮的一条腿毫不客气的跨在他的腿上,脸像昨天一样贴着他,衣服都被他的口水打湿了,腰上,也搭着一只手,很明显,他还没醒。 这样的睡姿……难怪昨天晚上会做那种奇怪的梦。 永琪摇摇头,试探的动动腿,被压了一晚上,都麻了。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蓦地,他脸色一变,猛的用力坐了起来。 “哥,怎么了……”永琮迷糊的嘟囔着,使劲往他身上靠,“再睡会……” “别过来!”一声大叫,把永琮猛的惊醒,他愣愣的看着永琪,“怎么回事?”然后,脸色一变,迅速的扑过去,“是不是我晚上压到你的伤口了?我看看!” “别来!”永琪死死的拽着被子不放,“伤口没事,做了噩梦而已。既然起来了,让他们伺候你梳洗去吧!” 永琮狐疑的盯了他半晌,“真的没事?” “没事。”永琪坚定的回视过去。 永琮这才慢吞吞的下了床,伸个懒腰,梳洗去了。 直到他离开好一会,永琪才掀开被子,无奈的看着下/身某个地方。昨天晚上,和永琮睡在一起,他竟然……梦/遗了! 虽说到了这个年纪,有了第一次遗/精很正常,可是,为什么是和永琮睡一起的时候? 尴尬的现实。幸好永琮没有发现,不然,有带坏小孩子的嫌疑…… 永琪坐在床上,嘴角弯着一个诡异的弧度。 神秘人 出了这么一件尴尬的事,晚上,永琮来到这里,再次要求要和他一起睡觉时,永琪怎么也不肯答应。 任凭永琮撒娇也好,胡搅蛮缠也罢,就是不松口。 最后,没办法,永琮只好回去了,心里却很不好受,又跑到皇后哪里找到些平衡才安心睡觉。 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永琪自己心里觉得别扭,看着永琮离去,总算是松了口气。 乾隆不在宫里,守卫也不像前一个月那么森严,不过,在深夜中,也井井有条。侍卫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宫里面再出一次上次那样的意外,他们可再也担当不起。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的闪过,讽刺的瞥了那些侍卫一眼,又迅速的消失。 永琪躺在床上,还没有完全睡着,眼前都是永琮临走时那委屈不解的神情。他暗暗的在心底叹息,总不能直接的说,我和你睡在一起会性/冲动吧? 呵呵,只怕说了那小子也听不明白。 猛的反应过来,差点想抽自己一嘴巴。什么性/冲动?口不择言也不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是巧合而已。两个人睡在一起,身上温度高,就自然而然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屋内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立刻收敛了心神装睡。 他现在的体质,五感很灵敏,不然,以他的能力,上一回也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替永琮把剑挡下来。 当时的那一剑,来势汹汹,速度奇快,否则他至少自己也可以躲开。可惜…… 皇宫里面,绝对没有人有这么高明的轻功和剑法。 陌生的气息来到了床边,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能够感觉得到有探究的视线在脸上巡逻。永琪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等待。 “呵呵……”来人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永琪心中一动,索性睁开了眼睛,“是你。” 话一落音,脖子上立刻有了冰冷的寒意,永琪神色不变,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那人,眸子在朦胧的烛光中,闪亮的恍若星辰。 当这个人笑出声时,他就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正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听过一次的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 好眼神!那人在心底暗赞了一声,说出口的话却冰冷无比,“你不怕我一剑下去?” 永琪垂眼看了看雪白的剑尖,伸出手缓缓的把它拨开,然后闲适从容的半坐了起来,神情姿态,没有哪一样可以看出,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娇生惯养的阿哥。 “你不会。”他淡淡的道。 “哦?”来人挑了挑眉,冷哼一声,“现在杀你,对我来说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永琪抬起眼睛看回去,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那你就杀吧。”他的话语,甚至整个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 来人似乎怔了怔。 见那人没有说话,永琪干脆悠闲的穿鞋下床,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外间。果不其然,小春子正呼呼大睡,对他们弄出来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 略微沉重的鼻息声让永琪的心定了定。 “放心,他们只是睡着了。”悄无声息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别指望有人来救你。” 这个人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有点诡异的气氛,永琪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因很简单,他只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话: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周围的气息一窒,猛的变的冰冷,永琪当做没有感觉到,又若无其事的走回了房间,再倒了一杯茶,“请。” 来人沉默了半晌,接过来一口喝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稍微有所缓和,“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 永琪一笑,“如果你要杀我,现在我还有命吗?” 那天,当剑尖碰到皮肤的时候,他分明的感觉到剑势突兀的顿了一顿。 “小小年纪,倒是敏锐。” “应该我来问你,那时,为什么要放我一条生路?你不是说,杀一个儿子也够本吗?” “怎么?我放了你,你还不满意?” “我没有不满意,只是好奇而已。”说着,永琪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满足我的好奇心,你今天晚上的目的只怕是很难达成了。” 那人顿了顿,“目的?五阿哥,你说我能有什么目的?” 永琪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不知道。我只明白一点,既然不是来杀我的,就会有别的目的。” “好!”那人轻笑一声,“这性格,我喜欢!看来,所有的人都小看你了。明人不说暗话,我之所以最后没有杀你,就是看上了你的勇气和反应能力而已。” “哦,是吗?”永琪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至于我的目的……你觉得我武功如何?” 永琪坦言道:“非常好。” “我把武功传授给你如何?” 这下子,永琪彻底愣住了。 对于这个人的目的,刚才他已经在心中想过无数个可能,却都没有结果,唯一断定的一点,是自己没有性命之忧。至于其他的,现在仗着这个特殊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搞了半天,他是来找徒弟的? 永琪压下心里的惊讶,神色平静,“为什么?” 那人似乎很满意永琪的反应,“你能够快速的从我的剑下把人甩出去,这么迅速的反应能力很少见,而且,为了救人不惜牺牲性命,这种胆色,我喜欢!” 言下之意,总之一句话,你资质好,被我看上了。 “怎么样?”见永琪没做声,那人追问了一句。 “好。”永琪很快有了反应,“不过,我是不能随便出宫的,这皇宫大院,你有什么办法?” “这一点不用你操心,这个你拿着,自己先看看。”那人丢了一本书过来,“我先走了。” “慢着!”见他起身,永琪叫住了他,“你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时候到了,你自然知道。”妈的,玩神秘主义。 那人身体一动,永琪又叫住了他,“慢!” “还有什么事?” 永琪走到他的身边,“你到底想做些什么,我现在都不问,只有一点,以后绝对不能再伤害永琮。不然……” “不然怎样?”那人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然……你不会想知道的。”永琪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其实,他也不知道能怎么样,只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如果那天不是他挡在永琮的面前,永琮必死无疑!如果,他还对永琮有这种念头…… 那人看了永琪半晌,眼睛里面突然闪现着莫名的神色,“好,我答应你。我想找麻烦的对象,是狗皇帝而已。” 狗皇帝?永琪忍不住嘴角抽搐,“我是皇帝的儿子,你既然和他有仇,还来教我武功?” 那人冷哼,“我喜欢你!”说完,不再停留,飞身离去。 剩下永琪一个人站在原地,神色复杂。 自始自终,这个人都没有露出脸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因为资质好,所以教他武功?这个理由,永琪打心底里都不相信,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要行刺乾隆的刺客,很明显的和皇家有仇。 只不过,答应他,暂时对永琪来说没有什么坏处。反而,接触久了,可能会发现背后的隐秘。 说不定真的能从他那里学到些什么,能有那么出神入化的武功,以后走遍天下都不怕了!永琪咧嘴一笑,然后,神色又沉下来,答应了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永琮的一种保护。 现在的这具身体,应该也不怕他搞什么鬼。 走到桌旁,永琪拿起那人留下的书开始翻看。 ……看不懂。 上面的字都认识,但是不懂意思。翻了几页,永琪便把它扔到一边,躺倒床上梦周公去了。折腾到这么晚,也该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放大的字体,永琪迷迷糊糊的一看,不正是刚才看过的文字吗? 基本上,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不过,在做梦的时候再一次梦到,也太奇怪了吧? “……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穿金与透石,水火可与并。并行不相害。理与气即是。生处伏杀机,杀中有生意。理以气为用,气以理为体。即体以显用,就用以求体。非体亦非用,体用两不立。非理亦非气,一言透天机……” 奇怪的是,刚才还不懂意思的文字,这时,却好像有了意识似的,自己在脑海里运行起来,渐渐的,一丝暖意从小腹升腾而起,逐渐往四肢百骸扩散…… 永琪模糊的想,这难道又是因为神君的体质?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很抱歉,后天入v。和小编推了推,从11号推迟到了14号。 谢谢大家的捧场,不管能不能跟下去,我都由衷的感谢。要离去的童鞋,抱一个…… 这段时间以来,忙的不可开交,入v以后……我拼命吧,尽量坚持日更。不能看的童鞋,有空的话写长评,我送分分(__) 入v当天连更三章。 西山围场 少年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在复杂多变的皇宫里,地位的高低直接决定了日子能不能顺心,而永琮,相对来说是属于比较顺心的一个。 表面上,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是,每个人的心思都隐藏的极深,永琪总有一种感觉,无论什么东西,累积久了,总有爆发的一天。 生活在皇宫里,就像生活在暴风雨的前夕。 那个神秘人的身份,永琪至今仍不知道,不过,在他的身上,却得益不少。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留下的几本秘笈,以及永琪自身的体质。 那次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很快,永琪就明白,他的身体,可以自动运行留在大脑里面的东西。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见怪不怪,每天晚上记住几页内容,成为他的必修课。 没过多久,那一本内功心法就已经被他融会贯通,轻轻提气,就可以达到身轻如燕的地步。 神秘人第二次来的时候,看到永琪的状况,惊讶非常,教了他一套剑法。第三次,留下两本更高深的心法以及招式,就再也没来过。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成年以后,我再来找你。” 其实,永琪在他面前已经隐瞒了大半的进度,不然,不是被人当成神仙,就是被当成妖怪。 现在,他已经完全体会到身为天玄神君的好处,不但可以得到强大的实力,而且,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乾隆对阿哥们参与政事要求的很严格,因为吸取了康熙时期惨痛的教训,基本上,他不给予众阿哥处政的机会。而他自己,在即位以前也没参与过多少政事,因此,永琪和永琮两人一直相对轻松的生活在后宫。 然而金銮殿上的那张龙椅,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有的事情,不是乾隆想控制就可以控制的。随着阿哥们的年纪越来越长,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是风雨欲来。 对于这些,永琪心里有数,毕竟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不过目前他并不关心。帝王心思难测,永琪大概知道,只要永琮表现良好,乾隆属意的人选,应该就是他。当年雍正立乾隆,就是提前把传位诏书放在了“正大光明”匾后,说不准,现在那张匾的后面,已经被放上了新的诏书。 然而,刚才也说了,帝王心思难测,康熙的太子立了几十年,最后仍然被废掉了,所以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肯定什么。 如今的永琮,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小孩了。十六岁的少年,英姿勃发,个头窜的特别快,处事进退有度,很难再挑出他的错处。 自从永琪受伤那次,乾隆围猎回来后,永琮对学习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进步神速,尤其是在骑射方面。乾隆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无论是对永琪,还是对永琮,看不出什么偏颇的地方。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想起永琮现在的模样,永琪有点遗憾,再也见不到他小时候可爱的样子了。 记得那一次尴尬的事件之后,过了两天皇后就赐给永琪两个宫女给他通房。那两天,永琮正为了永琪不准和他一起睡觉而郁闷,一听说这事,像被抢了地盘的小老虎似的把人恶狠狠的轰走了,然后爆出来一句,“我要和哥哥睡觉,哥,我们来通房!” 不知道当时费了多大的劲,永琪才勉强控制住没有大笑出声,只是揉揉他的脑袋,“七弟,等你长到哥哥这么大,就会知道通房的意思了。” 幸好永琮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别人在场,不然,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笑话。 “五哥,准备的怎么样?咱们走吧,皇阿玛快到了。”永琪正在闷笑,被闷笑的主角登场了,“咦,你笑什么?” 永琪咳了一声,“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永琪整了整衣冠,和永琮一起往外走去。 永琮“嗯”了一声,没有再问。永琪侧头去看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最疼爱的这个弟弟,已经开始变得内敛稳重。若是几年前,他肯定非得缠着自己问个究竟不可。 宫门前已经有大量的侍卫列队,除了其余的阿哥,还有一些乾隆的近臣。见到两人的到来,行礼的行礼,打招呼的打招呼,两人一一应对。 乾隆还没来,几句话过去,永琪和永琮身边就安静下来。这时,大学士福伦上前,“微臣见过五阿哥,七阿哥,两位阿哥吉祥。” 说起这位福伦,永琪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然而,任他想破头,也没想出个名堂来,之后也就把这个念头当成错觉了。 目前,福伦是乾隆身边的大红人,军机大臣之一,深得乾隆的信任。因此,永琪说话客气的回应,“福大人无需多礼。” 永琮也微微一笑,“福大人是国之栋梁,皇阿玛的肋骨之臣,这次围猎有你随驾,皇阿玛应该可以尽兴。” “不敢当不敢当。听闻两位阿哥的骑射本领出神入化,这次微臣可以大开眼见了。”福伦谦虚的回答,“这是犬子尔康,尔泰,你们两个,快来见过两位阿哥!” “臣福尔康(福尔泰)见过两位阿哥!” 两人示意他们免礼,永琪暗想,福伦这两个儿子,倒是长的有模有样的,尤其是这个尔康,有那么一股子翩翩贵公子的味道,尔泰还稍显得不够成熟。 尔康,尔泰……为什么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永琪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来不及进一步思考,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人忙着接驾,这个问题,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到西山围场进行围猎,是皇家最盛大的消遣活动之一。 众人策马飞奔,八旗旗帜飞扬,声势浩大,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永琪胸中被激起了万丈豪情,永琮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蠢蠢欲动。 乾隆的兴致高昂,还没进入围场就大笑着喊,“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别忘了咱们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驾!” “驾!”一干人等都随着他策马飞奔。 “前面就是西山围场,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今天打猎成绩最好的人,朕有重赏!” “是,皇上!那臣就不客气了!”接话的竟然是尔康。 乾隆哈哈一笑,“谁让你客气了?拿出你的本事来!” “是,皇上!五阿哥,七阿哥,尔泰,我们来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尔泰立刻道:“哥,你一定会输给我的!” 永琮哼了一声,“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驾!”说完,率先策马往前奔去,永琪紧随其后。 福伦马屁的在后面喊,“尔康,尔泰,小心保护好两位阿哥!” 这话显然让乾隆龙心大悦,笑道:“福伦,你心眼也太多了点。在这围场上,没有大小,没有尊卑,不分君臣,只有输赢!你的儿子,跟朕的儿子一样,赢了才是英雄!” “皇上圣明,我那两个犬子,怎么能跟两位阿哥相提并论呢?” “哈哈……朕就是喜欢你那两个儿子,在朕的心里,他们跟朕的亲生儿子也没什么分别。要不,朕怎么走到哪,都把他们带在身边呢?”乾隆顿了顿,“福伦,你就别这么放不开心了,让他们几个年轻人,好好的比试比试吧!” “喳!”福伦应道,和乾隆一起进入围场。 两人的这一段对话,可以看出目前福伦的受宠程度,连带着他两个儿子,一家三口都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身后跟随的人不敢耽搁,紧跟了上去。 永琪骑在马上,心里却暗暗惊讶于刚才尔康和乾隆说话的状态。乾隆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平和了,没想到,福伦一家受宠到这种程度。 乾隆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对他们表现的这么亲近? 没让他想更多,尔康在一旁道:“两位阿哥,请吧!” “五哥,咱们别让人小瞧了去!”永琮对永琪笑了笑。 “好!”永琪拉回心神。 这时,前面的草丛一动,一只鹿飞快的跑过,几人急忙策马跟上去。 过了一会,尔康勒住缰神,“这只鹿已经被我们追的精疲力尽了,两位阿哥,对不起,我要抢先一步了!” “有熊!”他的话刚落音,尔泰突然在旁边叫道。 尔康一愣,永琮不做声的立刻朝熊的方向追去,趁尔康愣神的一瞬间,永琪拉弓,一箭朝有动静的地方射去。 没想到,鹿没射到,树丛中却传出一声短暂的痛呼! 惊雷 坤宁宫里,永琪心神不定的走来走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西山围场,一箭射/出去,却引来一个惊雷,让他的头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这个时候,他有一种错觉,分不清什么才是梦境,什么才是现实? 当时,没有射到那头鹿,一声痛呼之后,现形的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所有人心里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有刺客! 马上就有侍卫把情况报告给了乾隆,“启禀皇上,前面发现一个女刺客!” “什么?女刺客?!”乾隆又惊又怒,“这围场封锁重重,怎么会有刺客?” 皇上震怒,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有福伦沉默几秒之后大声呵斥,“鄂敏,你可曾把周围的山头都看守好?” 御前大臣鄂敏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立刻给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历代的皇帝,对刺客都是咬牙切齿,乾隆也不例外。此刻,他心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 “喳!” 刺客很快的就被带到眼前,乾隆伸出一只手指着,“这就是女刺客?给朕好好检查一下!” 被永琪的一箭射中胸口,刺客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无力再做任何动作,只是嘴里似乎一直在喃喃着什么。她的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个包裹,侍卫们检查之后,呈给了乾隆。 永琪只来得及看到乾隆接到东西之后骤变的脸色,然后就没有了反应。因为,一句微弱的话飘进他的耳朵里,让他顿时石化了。 “……皇上……您还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什么?!”乾隆如遭电击,“你们,快!给朕治好她!朕要她活着,要她活着!” 这一次的围猎,因为这件意外的事情而草草结束。 除了乾隆,受打击最大的就是永琪。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对福伦一家感到熟悉,原来……原来…… 如果现在的世界真的只是那部电视剧,那他应该怎么办? 《还珠格格》的剧情,永琪已经记不清楚,然而,小燕子被五阿哥在围场一箭射中这一点,只要稍微了解《还珠》剧情的人都知道。 永琪还模糊的知道,小燕子最后成了他的福晋,令妃是最大的赢家,皇后下场凄凉…… 皇额娘!想到这里,永琪再也按捺不住,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因为对历史的不清楚,因为只记得模糊的剧情,永琪完全没有搞清楚,《还珠》中的皇后,和现在的皇后,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因为他的介入,现在的所处的世界,历史不是历史,还珠不是还珠。 “五哥!”刚一出门,就碰到了永琮,“这么匆忙去哪儿?” “我去看看被我射中的那个姑娘。”按道理,被他那一箭射中胸口,基本上不可能活下去,但是,如果这里真的是还珠世界,那么,她就一定能活。 突然间灵光一闪,如果,她死了……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皇后也就不会出事。 这么想着,永琪加快了脚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五哥,你这么着急就是为了去看她?长的还不错……”永琮的口气有点奇怪,不过永琪没有注意到,“你说皇阿玛为什么带她回来?和你一样?” “别乱说话。”永琪当然知道乾隆为什么带她回来,因为把她当成女儿了。 “……我也去看看。” “快点。” 永琮暗暗纳闷,永琪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其实,永琪比表现出来的还要着急,如果不是在皇宫里面需要藏拙,他恨不得使上绝顶的轻功。 一定要亲眼确定一下,才能定下心。 “刺客”暂时被安排在令妃的延禧宫。不知道乾隆为什么把人放在这里,可能是令妃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大度,而乾隆,对皇后有一定的尊重。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样的巧合更让永琪心急如焚。 一进去,发现乾隆和令妃都守在里面,两个太医正在忙碌着。 永琪按捺住心底的情绪,走过去假装关心的问:“皇阿玛,这位姑娘伤势如何?” 乾隆沉着脸没有做声,倒是令妃在一旁柔声道:“太医正在诊治,五阿哥别担心。” “是我误伤了那位姑娘,不然……”永琪看了一眼乾隆的脸色,心里却在暗暗咒骂。 “张太医!如何了?”乾隆高声问。 “启禀皇上,伤口已经处理。这位姑娘如果能在两天之内清醒过来,生命就会无忧。” “嗯。”乾隆从鼻孔里嗯出一声,“给朕盯紧点,听好了,朕一定要让她活着。” “皇阿玛,有您这么担心她,这位姑娘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永琮在一旁道。 令妃也忙着附和,“是呀,皇上,您就安心的等着她醒来吧。” 永琪眉头紧皱,这么说,她真的还有救?不行,不能让她活着……对别人残忍,总比对自己重视的人残忍好。 决不能让后面的事有机会发生。 如果皇后落到电视剧里那样的地步,他真的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永琮会怎么样? 永琪的表情,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担心愧疚焦急的混合体,乾隆叹了一声,拍了拍他。 这时,床上的人发出微弱的呻吟,伴着呓语,“画卷……画卷……折扇……皇上,我……要见皇上……” 几个人急忙走过去,乾隆俯□轻轻拍拍她的脸,“你醒醒,醒醒!张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是正常反应,这位姑娘,发烧说胡话呢。”张太医擦擦额角的汗水。 “是吗?”乾隆想了想,柔声问道:“不醒吗?这样吧,朕说话你听的见吗?你今年几岁了?” 床上的人迟疑了半晌,细微的出声,“十……八岁……壬戌年……生的……” 乾隆收回手,掐了掐手指,“你,你几月生的?” “八月……初一……是的,八月初一……” “你姓什么?”乾隆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迫不及待。 “没……没有姓……” “怎么会没有姓呢?你娘没说吗?” “紫薇……紫薇说不能说不知道……对,我……我姓夏……姓夏……”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紫薇两个字,而永琪一听,就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紫薇……果然…… 乾隆继续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燕子……” 乾隆一愣“小燕子?这算什么名字?”他突然一声长叹,“朕明白了。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担心,朕一定要你好起来。太医!” “臣在。” “你们给朕使出看家的本领来救活这位姑娘,用最好的药,只要宫里有就尽管去取。再说一遍,朕不许他有丝毫的闪失!” “喳!” 虽然嘴里应的响亮,太医们心里却在叫苦。脉细微弱,伤势沉重,难啊……难啊! 永琪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千回百转。 这个人,真的是小燕子,还珠里的小燕子。因为对他的愧疚,从现在就可以看出乾隆对他和对其他的格格不一样。 照这么发展下去,不久她就会醒来,成为还珠格格。 可是,小燕子,对不起了,我不能让你活下去。 出了延禧宫之后,永琮皱着眉,“皇阿玛怎么会对一个有可能是刺客的人这么重视?” 永琪顿了顿脚步,“皇阿玛的心思,咱们怎么可能猜得到?七弟,这件事情你千万别管,也别多嘴。” “五哥,放心吧。”永琮笑了笑,“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永琮了。这宫里头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永琪看着他 ,突然之间觉得很感慨。 的确,永琮越来越成熟,不需要他操心了。很多的时候,就连他也猜测不到,这个弟弟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是必须的成长,他应该欣慰才是,可是为什么,心中却有莫名其妙的失落呢? 唉,他叹息着,说猜不透永琮的心思,永琮又何尝能猜透他?自己瞒着他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 至今,他在永琮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较为亲近的哥哥罢了。 如今事情起了变故,看来,不能再像以往那么懒散了。记得还珠里,自己和小燕子他们是一派的,可是,怎么可能?还有永琮,永琮怎么回事,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想出永琮在还珠里到底是什么命运。 到底有哪个地方不对呢?老天爷真的是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永琪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思索,没有注意到永琮看向他那复杂的眼神。 死的?活的? 皇上围猎匆忙结束,带回来一个年轻姑娘,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宫里头每个说的上话的主子,或多或少的在别处都有自己的眼线,乾隆虽然没有声张,每个人都已经把他的用意在心底来来去去的猜了好几遍。 只不过,所有人都聪明的装不知道。 能在这里面生存的人,哪个不是成了精的? 只有娴贵妃在自己的宫里眉头紧皱,“皇上做事怎么这么没有分寸?这外头乱七八糟的人,连底细都不清楚,这么随便的带进宫里来。” “哎哟,我的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呢。”贴身的容嬷嬷连忙慌张的提醒。 娴贵妃没有说话。 容嬷嬷叹了口气,“娘娘,皇上是九五之尊,他想做什么,哪里容得下别人来质疑?上次您吃的亏还不够吗?” 容嬷嬷说的是十六年前,皇后生子的那件事。娴妃当时为了阻止乾隆进入产房,苦心劝阻,引来乾隆的反感,而令妃,迎合了他的心思,因此而上位。 自那以后,乾隆就很少翻娴妃的牌子,若不是太后做主,她也成不了贵妃。 “上次……”娴贵妃神色悲切,“我都是为了万岁爷,为了大清好啊!” “娘娘,宫里头的哪位娘娘见了万岁爷不是三跪九叩的?好不容易因为太后的关照,被翻了牌子,您就说些好听的话给他听,哄哄皇上高兴?” “我也知道,万岁爷听多了好话……可是,要我和她们一样巧言令色,实在是有损我的尊严,我做不到!” “娘娘啊!在宫里面,您这样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就算不为您自己,也该为十二阿哥着想啊!”容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说。 “难道让我像那个魏氏一样?万岁爷随便带人进宫,不但不劝阻,反而把人留在了延禧宫?”娴贵妃冷哼一声,“这事儿要是出了什么漏子,我看她怎么担待!” 容嬷嬷苦着脸,“这回,带回来的可是位年轻姑娘,万岁爷说不定是看上她了。若果真如此,娘娘您在宫里的日子就更难了。” “……有皇后在,她们得意不了多久。” 容嬷嬷长叹一声,“娘娘,这回的事,就算您再看不过去,也千万别到万岁爷跟前去说,凭白的惹他不高兴。太后现在不在宫中,没有人能护得住您。还是那句话,要为了十二阿哥着想。”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坤宁宫里,皇后神色凝重的静坐了半晌,终于忍耐不住,吩咐人把永琪唤来。 “永琪,那位姑娘,真的是刺客?” 永琪若无其事的道:“皇额娘,您别担心,她应该不是刺客。” “是你射中她的吧?知不知道万岁爷为什么把她带进宫来?”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这……”让他怎么说?说乾隆怀疑这是他的私生女? 当然不行,乾隆自己都还没开尊口,他怎么能爆料?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皇后看他为难的样子,突然叹了一声,“不用说,我明白了。咱们万岁爷,只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怪只怪乾隆的前科不好,宫里头的每个人,都把他这次的举动当成了猎艳。 “皇额娘……”永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装出无辜的神情来。 “只是这令妃也太不知道分寸了,万一真的是刺客怎么办?竟然把她留在自己宫中?我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见皇后作势要起身,永琪忙道:“皇额娘,我保证她不是刺客!您千万别去!” “你保证?”皇后狐疑的看他一眼,“你认得她?” 永琪在心底暗暗叹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后卷入这件事情当中,“我们静观其变,那位姑娘受了很重的伤,也许,根本活不过今晚。” 不是也许,是一定不能活过今晚。 皇后沉默了。 身为中宫之首,首先一点,就是不能嫉妒。可是,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就这么贸然的留在宫里,怕会出什么意外。她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装作若无其事才是最正确的行为。 皇后定了定神,惹祸上身的事,就让令妃去做吧。 前两次,她都是靠着铤而走险上位的,这一次,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皇额娘,这件事,您千万别插手。”永琪强调的说:“一定不能插手,先等等看吧。” 就这样,各宫主子自己不敢出面,都盼着皇后出头的如意打算,落了空。 到了晚上,小燕子仍然没有醒过来,乾隆早就离开,回了承乾宫,令妃吩咐明月彩霞两位宫女好生照看,也歇息去了。房间内,明明暗暗的烛火照着床上那人苍白的脸,一片寂静,连个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 宫女太监们控制呼吸的能力不是一般,不然,容易吵到主子们的歇息。 不知不觉,几个守夜的人突然觉得困意上涌,打了几个呵欠之后,强打起精神。可是,支撑了不到一分钟,身体就全部软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安静的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影,四处扫了一眼几个睡着的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来到床边。 静静的站着,他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人,犹豫了片刻,手探到了她的鼻子上。 没有呼吸?! 他浑身震了震,再探了探,的确没有呼吸! 按了按颈部,皮肤还有着温热,但是,脉动的确已经消失了。俯□帖在胸口,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心跳。 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床上的人因为伤势沉重,就在不久前已经咽了气。 他面色古怪,嘲讽的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转眼间,已经消失在床边。 换了衣服,永琪躺在自己的床上,睁着眼睛出神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9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9部分阅读 。 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没动手,小燕子怎么自己就死了?这样不符合剧情吧? 虽然他的目的也是想要破坏剧情,现在不用亲自动手,很符合他的心意。 可是,出了这样的变故,那现在,还是不是还珠里? 小燕子是还珠的主角,没了她,戏就唱不下去了。 永琪笑了笑,唱不下去就唱不下去,至少,皇后的隐患消除了。 压下心底那一丝诡异的感觉,永琪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可是,第二天醒来,就传来消息,延禧宫的那位姑娘醒了,经太医确定,已经脱离了危险,不日即可康复。一听到这个,把他完全惊震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不可能!昨天晚上,她的死亡,是他亲自确定了的。 心跳、脉搏、呼吸全无的人,今天又活了?诈尸? 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虽然,他接受了神君的身份,可是在记忆中,仍然是个普通人。这么诡异的事情,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永琪往延禧宫而去。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门,就听到乾隆爽朗的大笑声,“张太医,好,朕重重有赏!永琪来了?” “皇阿玛,儿臣听说这位姑娘已经脱险,就赶快来看看。”永琪笑道。 乾隆一脸喜色,“是啊,刚才醒过来了,不久以后就会康复。哈哈……” 令妃用手绢捂着嘴笑,“昨儿就说了,吉人自有天相,沾了万岁爷的福气,哪有不好的道理。” “那就好,是儿臣射伤的她,让皇阿玛操心了。” “不关你的事。永琪,无心之失嘛!朕还得多谢你射的那一箭。”乾隆的心情显然好的不得了,“令妃,多亏了你照看的仔细。” “能为万岁爷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永琪现在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顾不上看他们俩,“皇阿玛,儿臣去看看。” “好,去看看吧。”乾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真是自己的女儿,那是一定要认回来的,让他们兄妹多亲近亲近也好。 这件事,只等小燕子恢复,再进行进一步的确认了。 乾隆和令妃谈笑的声音不住的从外间传来,永琪屏住了呼吸,来到小燕子的床前。 看起来还在昏睡中,脸和昨天一样的苍白,能明显的看到胸膛的起伏。是活的。 他问一旁的明月,“不是说她已经醒了吗?” “回五阿哥的话,早上醒了一会,现在又睡着了。” “是吗?”他装出惊喜的样子,“难怪皇阿玛这么高兴。谁发现她醒的?爷也要好好赏赏!” 明月忍不住笑了笑,“是奴婢和彩霞同时发现的。” “嗯,你们和她说过话了?” “说了。姑娘醒来迷糊了一阵问这是哪里,奴婢们回答说延禧宫,她很惊讶的问奴婢们是什么人,奴婢们说是延禧宫的奴才。姑娘身子弱,张了张嘴又睡了过去。” “做的不错,以后更要好好照看,知道吗?”永琪点点头。 看着床上的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有着隐隐约约的阴沉。 谁更入戏? “好了,令妃,朕也该走了,还有政事要处理。”乾隆止住了笑。 “臣妾恭送皇上。〃 乾隆扶了扶令妃的手,“别恭送了,她就交给你了,代朕好好照看着。” 令妃娇笑道:“万岁爷,您就放心吧,保准过两天您就能见到一位活蹦乱跳的姑娘。” “你办事,朕放心,放心。” “皇阿玛,儿臣送您回去吧。”乾隆正准备走,永琪从里面出来了,脸上带着微笑,欣喜的情绪恰到好处。 “好。” “皇上摆驾!” 出门之前,永琪看了令妃一眼,只能看到完美的笑颜。 这些年来,不知道为什么,乾隆对令妃的宠爱渐渐加深,而令妃在处事上,也颇有一些贤名。最让乾隆满意的,应该就是她的顺从体贴。 就像这次的事,只有把小燕子安顿在这里才最省心。 令妃不仅不会劝着乾隆,反而还会顺着他。 永琪心想,这回她算是压对宝了,如果一切符合剧情的话。但是……他的脸上泛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当天晚上,乾隆再次翻了令妃的牌子。 “什么?万岁爷,您说这位姑娘八成是您的……”令妃大惊。 和其他人一样,她也以为乾隆是看上了小燕子,留在自己宫里,也是为了更显自己的贤惠大方。难得乾隆对她越来越有贴心的感觉,在这种时刻,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对乾隆的要求有微词。 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乾隆叹着气,用缅怀的语气把当年夏雨荷的事情一说,包括那柄折扇和画卷的出处。 “画和折扇都是朕的亲笔,绝对没错。算算时间,那是十九年前的事了,小燕子今年十八岁,又姓夏,那还有错吗?唉,当年,是朕对不起雨荷,是朕负了她……小燕子神志不清,不能细问,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万岁爷……”令妃心底下转了无数个念头,如果是位格格,那更好。 这些年,乾隆虽然正值盛年,可毕竟也不年轻了,有什么话,也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在宫里,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令妃。 他虽然与皇后情深意重,但是皇后为人正直,出于尊重,有的话乾隆也不好对她说。令妃不一样,她没有皇后那么高贵的出身,对她,乾隆只需要宠爱即可,一些小烦恼,通常可以在她这里得到劝慰。 令妃清楚乾隆的这些心思,所以多年来顺着他讲话做事,果然细水长流,乾隆一直没有冷落于她,而她所谓的表亲福伦一家也风头日渐盛起。 如今,朝堂上有人帮衬,后宫里有乾隆的宠爱,令妃与当年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贤名在乾隆面前要继续保持。 她打算的好,可是,却忘了一点,九五之尊的心思,是谁都摸不透的。 “怪不得万岁爷对这位小燕子如此关切。”令妃巧笑着,“此事非同小可,一切还需进一步的确认才行。如果是真的,那位夏雨荷,一个民间女子,痴痴等待,却是很不容易。您别担心,太医们一定可以治好小燕子的,等她清醒些,您不妨再仔细问问,一切谜团就都会解开啦。” “也只能这样了,你先照顾她,等她病好了再做安排。” “皇上把她安排在延禧宫,是臣妾的荣幸。”令妃眼珠一转,“现在我都明白了,怪不得一直觉得这位姑娘长的好面善,原来她眉目之间,确实和您有几分相似。” “哦?”乾隆顿时一喜,“真的吗?真的有几分相像?” “真的,不说不觉得,说了就觉得像。”令妃此时已经打定主意,有这么难得的物证在手上,这小燕子是格格的身份十拿九稳,而且,看乾隆的神情,分明是已经信了。 越说越煞有其事,“不信,您去看看,那眉毛,那鼻子,真的好像。” 乾隆一扫刚才惆怅的神情,带着笑意点头,“嗯……朕也觉得有点相像。如果他真的是朕和雨荷的女儿,那就是个意外的惊喜了……” 令妃娇笑几声,“我就说她气度不凡吧?看她眉宇间英气勃勃,完全是满人的气概!”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脸色微变,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接着又笑开了花,“一个人单身闯进围场,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份豪气和机智,就不是普通姑娘家做的到的……” “嗯,你说的完全对,这不是一个平凡的普通女子。令妃,被你这么一说,朕的眼前如同拨开云雾啊!”乾隆大笑。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令妃低头掩去了眼底的心思,却也没有看见,乾隆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自那天之后,永琪没再去过延禧宫,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他大概也能预料到。不过,没有再急着取小燕子的性命,先不说她伤势好转,这时候死去,很难让乾隆不有所怀疑,而且,现在他已经有了其他的考量。 不出他所料,果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宫里头就多了一个说法,延禧宫的那位姑娘,长的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这算是给各宫的主子们来了个峰回路转,多个格格,总比多出了不知底细的美人好。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同时,也紧紧盯上了延禧宫,盼着出什么漏子。 可是,皇后和娴贵妃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这可是有关大清皇家血脉的大事,皇上怎么就由着这种说法传的满宫都是呢?一个处理不好,是会引起混乱的。特别是在乾隆自己还没出面承认的时候。 皇后想要亲自去延禧宫看看,可是都被永琪劝住了。 “皇额娘,宫里这么传,肯定是经过皇阿玛默许的。现在皇阿玛正在兴头上,您别去扫兴。但是,也不要去附和,这样无论有什么事,都沾不到身上来。” 皇后很是疑惑,“永琪,你是不是把这件事看的太严重了?先不说还没有确定,就算她真是皇上的血脉,这宫里格格多了去了,一个小姑娘,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当然紧张,记忆中,就是因为皇后找小燕子他们的茬,最终才会惨淡收场。 “总之,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目前情况不明,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等皇阿玛自己向您提起时再说。”永琪的态度坚定无比。 尽管疑惑重重,皇后还是按捺住心底的担心,待在坤宁宫里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她仍然清楚的记得,永琪12岁被刺伤之后醒来说的一句话,“皇额娘,我会保护永琮,所以,您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首先不要考虑大清怎么样,只要考虑会不会惹祸上身,千万不要影响到自己和永琮。” 当时,永琪说这话的目的,是怕皇后为了刺客的事情在乾隆面前多说话,没想到,这句话一直让皇后记在了心里。身为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妄想左右他的想法。 坤宁宫保持沉默,可是娴贵妃却沉不住气,一心想要到延禧宫看个究竟。 她的心底,是非观念太重,思想保守刻板,也是因为如此,一直都不为乾隆所喜。 “臣妾恭迎娴贵妃。”对于她的到来,令妃一点都不意外。 娴贵妃来到床边上仔细的看了看,“令妃,我有话问你。〃 “是。” “宫里传的风风雨雨,说她和皇上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我瞧着却不是。你说,她哪一点像皇上?”娴贵妃说的是实话,床上的人,的确怎么看都不像乾隆。 这个令妃,分明在胡言乱语。 令妃装作惶恐的模样,嘴角却勾起一个弧度,“是皇上自己说的,越看越像。” “有人说她眉毛眼睛长的都像皇上,令妃,你不要为了讨好皇上,就顺着皇上的念头胡诌。这个丫头,来历不明,行迹可疑,只身闯围场,你不要信口雌黄。如果查明白,她不是万岁爷的龙种,定是死罪一条,你难道也想跟着她陪葬吗?”娴贵妃紧皱着眉。 令妃用手绢抹着额头的冷汗,“贵妃教训的是,臣妾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 “知道就好。在皇上面前,别尽捡好听的说。” 娴贵妃走了,令妃直起身子,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惶恐的模样? 乾隆下了早朝,就赶到延禧宫看小燕子的情况,令妃迟疑了一会,道:“今天,娴贵妃来过了。” “是吗?说了什么?” 令妃吞吞吐吐,“她说,小燕子这事有诈,如果真相被查出……我和小燕子的脑袋都保不住……” 乾隆冷哼一声。 令妃连忙接着说:“臣妾没有说假话,这个小燕子真的和皇上像极了……”越说越委屈。 “谁敢说她不是朕的女儿,朕砍了她!”乾隆果然愤怒了。 “皇上,您别生气,娴贵妃也是出于谨慎,她没有坏心的。” 乾隆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令妃,还是你懂事啊……” “谢皇上夸奖。” 两个人都微笑着,只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令妃以为多年来,已经摸清了乾隆的心思。其实,只有乾隆自己才清楚。 小偷 几天以后,乾隆下旨,收了一位民间姑娘为义女,荣宠无限,封为还珠格格。 这件事对政事没有影响,不会引起朝堂争论,而后宫的芸芸说法,经皇帝这么亲自一确认,也消失了。宫女太监们只清楚,皇宫里多了一位主子。 众人眼里,最得意的自然是令妃,而娴贵妃,却更加的被冷落了。 自那天之后,永琪没有再去看望过小燕子,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也淡下来。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乾隆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这么快速的时间之内,就匆忙封了格格,也许,是重新念起了当年对夏雨荷的那份情意? 他不是个长情的人,但是,现在的情况,只能用这一点解释。 想起那天无意中听到小燕子的呓语,永琪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以后,可能会有点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五阿哥!”永琪正不紧不慢的走着,突然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正是那位重伤刚愈的还珠格格,此时,她提着裙摆,没有形象的大步跑来。 永琪停住脚步,“原来是新封的还珠格格。” “奴才叩见还珠格格!”身边的小春子利索的行礼。 “行了,别叩见了!”她豪爽的一挥手,引来小太监惊愕的眼神,不过,很快的又收了回去。 永琪在心底满意的点点头,小春子反应还不错,“还珠格格,你醒来以后我们还未曾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五阿哥?” “我当然知道了!那天,你一箭射中我之前,我还看见你了。当时就想,完了,死定了,死也要记住是谁弄死我的!”小燕子大咧咧的道。 永琪眯了眯眼,“是我冒昧了,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我不是怪你,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我……算了,我们不说这个!” “不说这个说哪个?”永琪突然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不如,说说你老婆吧?” 那天,小燕子的呓语就是“老婆”两个字,明月没听清楚,可是,永琪却听的清清楚楚。 “你……你……”小燕子睁大了眼睛。 永琪笑了笑,恢复了正常语气,“还珠格格,宫里规矩多,以后别再提着裙子跑了。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 小燕子的脸顿时又红又白,“谁是姑娘家……”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传来另外一个声音,“五哥!” “呵呵……”永琪发出低低的笑声,把小燕子扔在原地,转身就走。 不远处,永琮站在那里,永琪走进了一看,脸色似乎不太好,“怎么了?”他下意识的想伸出手去摸摸永琮的脸,才抬起一点点,又放下了。 这个小动作,永琮并没有注意到,他装作无意的瞥了还愣在原地的小燕子一眼,“五哥,你们在聊什么?聊的这么高兴?” 被永琮问起,永琪不禁再次笑了出来。 这件事情,的确有点好笑。虽然不知道小燕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一个姑娘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男人的灵魂。 因为自己穿越的先例,永琪在听到那两个字时,很快就猜测到了这个事实。毕竟,小燕子的死亡,别人虽然不知道,可他是亲眼所见。 比他穿越在婴儿身上还要惨。 永琪毫不在意的笑着,在永琮面前,不需要过多的掩饰情绪。 看着他纯粹的笑容,永琮的眼底也带上了隐隐的笑意,可是,看到小燕子的身影还站在原地,又蓦地觉得这笑容刺眼起来。 “五哥,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值得你高兴这么久?”他重新问了一遍。 “没什么,一点小事。七弟,今天脸色不太好看,什么惹你了?” 永琪轻描淡写的把这个问题带了过去,永琮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没什么事,心情不大好。” “怎么了?”永琪急忙关切的问。 永琮笑了笑,“五哥,等会咱们出宫去吧。” “出宫?”永琪低头沉吟了一会,“好,出去逛逛也好,没准你就高兴了。” 他心底有些叹息,现在,永琮有什么心事也不会直接跟他说了。 只要是人,都不可能再保持童年的那种纯真。 压下心头突如其来的惆怅,永琪拍拍永琮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往前面走去。 其实,出宫也没什么好玩的。无论是食物,还是其他玩意儿,都比不上宫里的精巧。之所以说出宫来,不过是为了那种宫里永远都缺乏的热闹感。 人群熙熙攘攘的,永琪和永琮两人作富家公子哥的装扮,在人群中穿梭,无论什么摊位前,都停下来看看,各种古玩玉器字画等店铺,只要路过的都进去观赏观赏。 他们两个惬意了,就苦了后面跟着的侍卫。 前面这两人,都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主,侍卫们和人群混杂在一起,还得留意身边有没有可疑人员,一个个都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行人走着走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走近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卖艺。 人群很快的就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来来来,初到贵宝地,盘缠用尽,在此表演家传绝学,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谢谢!”说话的是一个面貌普通的年青人,这句话一落音,包围圈中间的一个灰衣大汉立刻打起拳法来。 永琪看了看,招式中有一点虎虎生威的气势,不过,内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只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 百姓们都不懂武术,不一会,周围就响起了叫好声。 然后,他们开始表演胸口碎大石,永琮在耳边轻笑一声,“这倒需要点能耐。” “你觉得如何?”永琪转过头去看他,暗暗放心。 看起来,永琮刚才不好的心情已经一扫而空。 “不错。” “好!好!”声音此起彼伏,一个少年端着个破铁盘子,沿路讨要赏钱,永琪笑了笑,示意身后的侍卫掏钱,“力学?很聪明的人。”那个表演者腹部挺起,很明显的利用了力学原理。 这种原理,学过初中物理的人就会懂了。胸口碎大石,石头越大越好,看着凶险,其实,只要本身有足够的力气,就可以不伤及骨头。 古代的人虽然不明白物理,但是,却知道利用巧劲。 “力学?什么意思?”永琮疑惑的问。 永琪怔了怔,“没什么,我是说他比较厉害。”这个问题让他怎么解释?只有胡乱搪塞过去。 永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睛,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看够了,我们走吧。”两人正准备离开,永琪无意中眼角余光一瞥,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灰不溜秋的身影。 身影干瘦,灵活无比,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就像只泥鳅似的。 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趁着混乱偷取着别人身上的钱袋,很快的,他得了手钻出人群,溜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面前,把钱袋交给他,然后,又重新钻了回来。 这小偷还挺贪心的。 永琪看着好笑,不禁兴味的站在原地多看了几眼。 “哥,你在看什么?”永琮疑惑的问道。 还没等永琪回答,那边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抓小偷!你个兔崽子,别跑!”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这回,那小孩没有前面那样的好运气,在顺到一个大汉的钱袋后还没溜出两步,就被发现了。大汉生的人高马大,皮肤黝黑,手臂上还有一鼓一鼓的肌肉。小孩那么瘦小,如果被抓到,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还跑,看我不拨了你的皮!” 小孩卯足了劲使劲的跑着,绕了一个圈之后,突然低着头朝永琪一行人的方向冲来——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了点,不好意思。 我宝宝病了,拉肚子拉到头都竖不起,一直在医院陪他打针,才不到6个月的宝宝…… 实在没精神也没时间码字,这段时间的码字效率会和宝宝的恢复情况相关,对不起大家了。 乱套 永琪眼见那孩子一溜烟往这边跑来,眼看就要撞上了永琮,一个闪身,将永琮护在了怀中。长臂一舒,拽住了那小孩脑后的辫子。 “哎哟……”小孩的辫子被拉住,痛的呼出了声音。干脆转过身子,对着永琪的大腿就是一阵乱捶,“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永琪没有松开他的辫子,一本正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偷,说道:“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偷东西,你父母呢?” 那小孩昂着头,看了永琪和永琮一眼,毫不在乎的说道:“爹娘都死了,不偷东西没有饭吃。” 这时候,那个大汉也赶到了现场,看见这小孩,劈头就是一掌下来,嘴里谩骂道:“小兔崽子,看你往哪里跑!” 永琪一手搂着永琮,一手又拽着那小孩的辫子,眼看着小孩的脑袋就要遭殃,忽的一下,那大汉大喊一声,紧紧捂住刚刚伸出的手,永琪低头一看,那大汉的手血流如柱,掌心处还欠着一枚乾隆通宝。 大汉吃了亏,从小偷的手中夺下了钱袋,捂着手跑开了。永琪这才回头看了看刚才那钱币射来的地方,此时那卖艺的地方正在甩着大旗,一个男子扛着一根竹竿,那竹竿的顶端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子,长发扎成一个朴素的发髻,上面系着一块蓝布条,从她那个高度,正好能看清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那女子娴熟的在竹竿上翻了几个跟头,视线一扫下面围成了圈的众人,停留在永琪这里,冷不防微微一笑,那张明净的脸上露出一抹绯红,一个分心,居然一脚踩空了。 永琪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把那小孩的辫子往永琮的手中一塞,一个完美的旋弧跃入空中,将那一抹翠绿色的身姿拦在自己怀中。女子长的很是动人,乌溜溜的黑眼珠子漾着水珠一般,两人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才款款的落到地面。围成一圈的看客们,纷纷拍手称道,赞美这一场英雄救美。 女子双脚蹬地,身姿优雅的转出永琪的怀抱,开口道:“小女子柳红多谢壮士搭救之恩。”永琪略略点了点头,回过头,看见永琮站在自己身边,眼珠子盯着那位绿衣姑娘,眨都不眨一下,神色有点莫名其妙。 疑惑的皱了皱眉,永琪清了清嗓子,说道:“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转身看了眼永琮,满脸关切道:“七弟,那小乞丐呢?” 永琮回过神,才想起来永琪走之前,还交给他一个小孩子,可惜自己一时情急,早就忘了这档子事了,才想开口说忘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说道:“五哥,我的钱袋没了……” 永琪伸出手托住自己的额头,默默叹道,还好自己一直在永琮的身边,不然这家伙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不禁敲了敲永琮的额头,“你呀!” 他没有注意到,永琮眼底的狡黠,以及侍卫们古怪的神情。 这时,那女子走了过来,转身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哥,这两位公子的钱袋掉了,现在也是时候收摊了,不如带他们去吃一顿便饭吧。” 那男子收起了竹竿,抬头说道:“那是当然,这位公子救了你的命,说什么也要请一顿饭谢谢他们。” 永琪脑子转了一圈,总觉得这事情很是蹊跷,要是他自己想的不错,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子,肯定就是发暗器的人,既然武功了得,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从竹竿上掉下来,此事必定有诈。 永琮一开始就对这绿衣女子心怀戒备,听他们这么一说,暗叫糟糕!弄巧成拙了。连忙拉起永琪的袖子说道:“五哥,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可永琪却不这么想,他估摸着,这小偷,这大汉,还有这两个卖艺的兄妹说不定都是一伙的。尤其是这女子名叫柳红,怎么那么耳熟,永琪闭着眼睛使劲回想,毕竟《还珠格格》那电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距现在都有二三十年了。 灵光一闪,他猛然想了起来,这柳红,可不是那小燕子在宫外的姐妹吗?看样子,这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男子,肯定就是柳青。永琪转过身子,拍了拍永琮的肩膀说道:“七弟,出来那么久了,不如吃点再回去吧,既然两位有请,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永琪说着,朝柳红微微点了点头。 说实话,永琪现在也只是硬着头皮跟他们走,虽然从还珠的剧情,可以推断出他们与那宫里的小燕子是同路人。但是,事实上,他们所认识的小燕子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小燕子究竟是谁,谁也不知道。难道他们两个,是识破了他和永琮的身份,所以才故意演的这出戏吗? 无论如何,不入虎|岤,焉得虎子,还是去了再说。 永琪和永琮就这样一路跟着柳红和柳青,两人走到一个败落的院子面前停了下来。永琪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一些什么人。忽然永琮拉住了他的手,他们顺着门缝往里面看,福尔康和福尔泰却在院子里面。 永琮正想开口说话,永琪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说道:“静观其变。”永琮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永琪:“哥……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着话,手上一直没有放开。他和永琪,能够这么亲近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 永琪皱着眉摇了摇头,这时,门忽然开了,尔康和尔泰从门里面走了出来,与永琪和永琮撞了个正着。两人正要行礼,被永琪拦了下来,问道:“你们二位怎么会在这里?” 尔康转身看了看门里面的动静,上前低声说道:“皇上认为还珠格格身份可疑,特命臣等前来调查。” 永琪蹙着眉想了想,开口道:“你们二人先行离去,我看这兄妹没什么问题,皇阿玛自己认的女儿,怎么会觉得可疑呢?” 尔康和尔泰见他们并没有相信,也只好转身离开。永琮摇了摇永琪的袖子,问道:“皇阿玛好奇怪,一边急着认女儿,一边又派人来调查,这万一查出来这女儿是假的,那他可怎么下得了台啊?” 永琪摇了摇头,心想,这恐怕不是皇阿玛的人马吧,来的这么快,恐怕是事情都办妥了,这格格肯定是假不了了。 又过了没多久,那柳青柳红兄妹总算是从门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永琪和永琮还等在门外,一脸歉意的说道:“两位壮士,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家里面出了点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 永琪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若是两位有事,大可以下次再请,我等告辞。” 柳红一听他们要走,连忙绕过身子,挡在他们面前,跪倒在地,一脸哀求的说道:“实不相瞒,今日是我们故意引两位到此的,刚才离开的那两位是福大人的公子,也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事,昨天居然给我们送来了一箱子的银子,让我们这大杂院里面的老老少少,连夜离开京城。” “哦?你们知道我们是谁?”永琪与永琮想来鲜少出宫,容貌更是不为一般的外人所知,这两个人却能轻易认出他们来,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所以才耐着性子听他们继续说道。 “两位都是宫里面的阿哥。” 永琪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你们走吗?” 两人抬头看了看永琪,说道:“事情还要从很久以前的一件事说起,当时,我们有一个结义的妹妹,叫小燕子,在城外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身染重病,眼看就要死了,我们就把她救了回来,好生养着,可是谁知道,这病来如山倒,她还是去了,临时的时候,对我们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柳青拉了拉柳红,看着永琪和永琮说道:“两位,若是相信在下,就请到里面详谈。” 永琪转头看了一眼永琮,拉着他的手,随着柳青和柳红进了大杂院。 柳红沏了一壶茶放在案上,柳青端起茶盏,看了一眼永琪和永琮说道:“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柳青虽然不是什么能人,但也是一条汉子,不想这一院子的老老少少跟着我吃苦受累。” 永琪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们所言都是事实,那我爱新觉罗永琪,可以保证,让你们安心的在这大杂院住下来。” 柳青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那姑娘临时的时候,把她身上的折扇和画卷交给了小燕子,并且告诉我们,她原来是当今圣上乾隆的女儿,她自知自己再也没有可能认亲了,只求我们能帮她完成一个心愿,让她死后认祖归宗。” 永琪不可思议的瞪大着自己的眼睛,原来,真正的紫薇,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就算他们现在有心让她们各归各位,也已经没有可能了。 乱了套了,还珠没了紫薇这个重要角色? 永琮睁大了眼睛,听着柳青的一字一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皇阿玛认得这个小燕子,她不是真格格?” 柳青点了点头,不否认永琮说的话,唯独永琪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永琮,皇阿玛从来都没有说她是真格格,从始至终他都只是认了一个民间的义女而已。” 结义兄妹 永琪在大杂院里面呆了不多时,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只可惜,这里的两位大概还不知道,那个真正的小燕子也已经死了,如今那小燕子的身体里面,不知道住着什么人的灵魂,是敌,是友,分辨不清。但是他唯独可以认定的,便是令妃已经打算利用这个假格格笼络皇阿玛的欢心。 永琪一想到这里,顿时感到不妙,如果福家兄弟将刚才再次遇到他和永琮的事情告诉令妃,不知道她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不如自己先回宫,将这事情禀明的乾隆,一来可以不动声色的警告令妃,这假格格的事情,自己早已经有了把柄,二来,也可以探一探那假格格的虚实。 永琪和永琮回到宫里,匆匆吃过晚膳,皇后娘娘只是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宫外的见闻,便由宫女们伺候着安寝了。 从坤宁宫出来,信步向延禧宫走去,不用多说,此刻乾隆肯定是在延禧宫陪着令妃和那刚认的女儿用晚膳呢。 这几天以来都是这样,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回令妃是讨得了天大的好处。 永琮看永琪出了坤宁宫,却没有向景阳宫走去,心中顿生疑惑,一路尾随,却发现永琪是朝着延禧宫方向走去,虽然永琮不太明白永琪寓意如何,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可定和白天遇到的那两个人有关。永琮想着,心里不免一惊,如今皇阿玛已经认定了小燕子是自己的女儿,要是永琪现在去揭穿,那岂不是逆了龙鳞? 永琮一着急脚步加快,可是再抬眼时,却发现空巷之中,哪里有什么永琪的影子?他顿时急的直跺脚。 “七弟?”肩膀突然被扣住了,身后出现疑惑的人声。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湿湿热热,略带着一丝丝心痒,让他的脸一下子红至耳根。 “五哥……”永琮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很欣喜能够和永琪这样的接触,他低下头,“你要去告诉皇阿玛真相吗?” 自从今天在街上以后,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不见了,好像回到了从前。 永琪松开了永琮,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牵着他的手,并肩走在他身边,说道:“当然不是,他刚认了女儿,还在兴头上,我怎么可能去揭穿他呢,我只不过不想让令妃她们占了便宜,所以要去邀功。” 永琮不解的看着永琪,邀功吗?好像没看出来,但是隐约之中,总是发现他对这位新来的格格,有那么点敌意。 “那我跟你一起去!”永琮握紧了永琪的手说道。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们要共同进退,他的脑中忽然生出这么一条信念,然后慢慢的扩大,延伸,填满了自己的内心。 永琪想了想,点点头,指着永琮的脑门说道:“可以……不过你答应我,只准听着,不能插嘴。” 两人就这样到了延禧宫,不出所料,乾隆正在用晚膳,不过还多了两位客人,福尔康和福尔泰。 永琪和永琮走到厅内,见到乾隆和令妃,单膝跪地道:“儿臣,永琪(永琮)叩见皇阿玛。” 乾隆大手一挥,示意他们两免礼,永琪一甩衣襟站了起来,转身看见尔康和尔泰,脸上微微一笑,好似很诧异的开口道:“两位福公子,真是巧合,一天之内遇到两次,真的是缘分。” 福尔康是御前侍卫,乾隆面前的红人,也是经过了大阵势的,说话恭谦有礼,滴水不漏:“两位阿哥有礼了,令妃娘娘宅心仁厚,看还珠格格孤身一人,所以命臣等寻访一下格格以前在宫外的故人,厚礼相谢这么多年对格格的养育之恩。” “哦?令妃,可有此事?”乾隆听闻此事,放下手中的玉筷,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令妃娘娘伺机送上一杯酒,浅笑道:“您瞧瞧,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原本是想等有些了眉目在禀报万岁爷您的,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乾隆眯了眯眼,接过酒抿了一口,问道:“哦,那你查出些什么来了吗?” 令妃转过头,不动声色的给尔康使了一个眼神。 尔康跪地说道:“回皇上,并无所获,格格如今是千金之躯,臣等只敢暗访,不敢惊动大小官员,所以至今还没有什么眉目。” “哦?是吗?”永琪笑了笑,抬头对乾隆说道:“皇阿玛,儿臣今天倒是遇到两个人,他们声言自己是小燕子的结义兄妹。包括小燕子的身世,出生年月,以及如何在京城卖艺,又是如何会出现在围场,所有的一切都说的有根有据,儿臣认为,他们的话可信。” 永琪说着,转头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吃菜的还珠格格,她好像对别人专研她的身世并不感兴趣,直到乾隆开口问道:“小燕子,永琪说的可是真的?你在宫外有结义的兄妹?” 小燕子抬起头看了看众位,直接把视线落在了永琪的身上,微微露出一点笑,说道:“皇阿玛,五阿哥说的都是真的,其实,这些都是我告诉他的,因为我进了宫出不去,所以我就托五阿哥出去看看我的亲人。” 这话一开口,边上的令妃等人顿时都变了脸色,令妃顺了顺气,一脸歉意的看着小燕子,说道:“傻丫头,有什么话还不能跟我说的吗?非要舍近求远?人家五阿哥每天都那么多事情,怎么有空帮你出去打听事儿呢?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尔康和尔泰说。” 小燕子看了看令妃娘娘,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们两个,再说是五阿哥把我射伤的,我叫他办事,他总不好推脱。” 乾隆朗声笑道:“小燕子,没想到你进宫没几天,就已经吃定了我一个儿子啊?只可惜……”乾隆想了想,蹙起了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又问永琪道:“那你今天是找到了小燕子的旧识了?” 永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他们是一对街上卖艺的兄妹,日子过的很苦,还养着大杂院里面一群老老少少……” 永琪正想继续说下去,令妃却中途插了进来,一边将一杯酒送到乾隆的嘴边,一边说道:“皇上,既然找到了小燕子在宫外的亲人,我们无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0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0部分阅读 论如何也要待他们好一点,小燕子一个人在宫里孤孤单单的也没有一个伴,不如将他们接进宫里,臣妾听五阿哥说,他们是江湖卖艺的,说不定有两下子,不如男的进来跟在尔康身边,做一个侍卫,女的嘛,就让她跟在小燕子的身边,做个伴。” 永琪正想出口阻挠,却听见那边小燕子高兴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跪在乾隆脚下,摇着乾隆的大腿说道:“皇阿玛,令妃娘娘说的好,你就把他们都接进来吧!最好把整个大杂院的人都接进来!” 乾隆皱了皱眉头,思忖了半天才开口道:“把整个大杂院的人都接进来?那我这皇宫岂不是成了养老院和孤儿院了?这样吧,就按令妃的意思,把你的结义兄妹接进来,跟你做个伴,如何?” 小燕子垂下脑袋,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尔康的眼珠子一亮,开口道:“那臣等谨遵皇上口谕,即刻安排他们兄妹二人进宫。” 永琪顿时在心中大呼一声不好,这事情太过诡异,这假小燕子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开始偏向于自己,不惜为自己圆谎,而到后来又话锋一转,偏向于令妃他们?难道,她不怕那兄妹二人一旦进宫,自己假格格的身份就会被揭穿吗? 永琪只觉得又气又恼,什么天玄神君,既不能晓来世,又不能知过往,除了这身体有那么点特质,还真没看出自己有什么不同。他转过脸,看了一眼一直陪着自己的永琮,顿时觉得自己好没用。向乾隆扣了两个头,便带着永琮离开了,临走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乾隆身边的小燕子。 只见她毫不羞涩的冲着自己笑了一下,那笑容甚是诡异。 永琮走出延禧宫,不明就里的甩开永琪的手就跑,永琪追上前去,拦在他面前问道:“七弟,你怎么了?今天出去玩了一天,心情还这么差吗?” 七弟仰起头睨了一眼永琪,开口说道:“我想怎么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哥,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我出宫去玩?原来是别有用心!” 永琪一听他的口气,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这小子,又在吃哪门子的飞醋?难道就是为了刚才那个还珠格格说的那句话?永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是啊,我是别有用心的,如今我还知道了她是一个假格格,你说要是皇阿玛也知道了,高兴起来,会不会把她指给我当福晋?” “你?”永琮看着他,如遭雷击,一个转身,绕开了永琪,向前面冲了出去。 永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越走越远,忽然一个跃身,顿时飘过几丈的距离,近到永琮的身边,单手扣起他的腰,一跃而起,在空中盘旋几圈,接着城墙的力,跃至房顶。 “五哥……你干嘛?”还没有弄起原委的永琮只知道牢牢抱着永琪的身体,不让自己在空中失去平衡。 永琪把他放在屋顶之上,这里是整个紫禁城的至高处,起身俯瞰,整个皇宫都尽收眼底,永琪指着那远处那一轮将要落下的红日,缓缓开口道:“永琮,我只想,让你陪着我,一起看日落。” 这是他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诡异的态度 我只想让你陪我一起看日落。 永琮心中一震,蓦然觉得全身都滚烫起来,由内而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眼睛猛的就酸涩了。他没有再动,也不再出声,乖乖的坐在屋顶上,看着天边那一抹红金色。 两人都沉默着,直到那抹金色消失,只余下淡淡的光晕。 “五哥……”永琮往永琪身上靠了靠。今天的永琪,突然变了,变的像小时候一样,他很开心,很满足。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两个人不是普通的兄弟,五哥前段时间和他的疏远,就是在皇宫中潜移默化产生的。也许,那样的相处方式才是正确的。 可是,他不喜欢。今天两人突然之间的亲近,让他由内而外的感觉到由衷的幸福。 “永琮,我还以为你已经成熟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永琪拍拍他的肩,笑着调侃他。 永琮任性的一甩头,“如果我变得成熟,得到的结果是你的疏远,我宁愿永远都长不大!”是的,他愿意继续任性。 “傻孩子……过不了多久,皇阿玛都要给你指福晋了……”永琪淡淡的说道。十六岁,这个年纪差不多了。至于自己,也不知道乾隆到底是怎么想的?拖到现在迟迟没有下文。 没有下文还好些,反正他也不想。永琪在心底嗤笑,还珠剧情似乎小燕子是自己的福晋,莫非这就是他的命运?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小燕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刚才在延禧宫看到的她,和白天在御花园碰到的她,像是两个人似的。 永琮听到福晋两个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不要!”又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瞪着永琪,“你说,皇阿玛真的会把还珠格格指给你做福晋?” “我怎么知道?皇阿玛的心思我们谁也猜不着,何况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格格是个假的。”永琪无奈的说道。用上可能两个字,因为他也不敢肯定这一点。 “那你刚才说……” “我猜的。” 永琮哼了一声,推开永琪站起身来,这个位置,可以把整个皇宫的景象一览无遗,在淡淡的霞光中,似乎把一切都踩到了脚底。他看了一会,突然轻轻的出声,“五哥,我不想让任何人左右我的事……包括你的事……” 永琪愣了愣。 “小时候发生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的命是你救的,看见你受伤,我不知道有多难过,恨不得自己当时就死在刺客的剑下,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从那次以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渐渐的被拉开了。无论我怎么努力的靠近,你还是在慢慢的疏远我……”说道这里,永琮苦笑了一下,“就连你的伤口,我用尽办法都没有看到过……我知道,是我没用,连累了你。哥,你心底其实是怪我的吧?所以,我努力的学习,讨皇阿玛的欢心,做一个成熟稳重的阿哥,如果下次再碰到同样的事情,我希望能换一个结果……” 身后一热,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揽住了他的腰,暖暖的气息吐在耳畔,让永琮心底一颤,“七弟……别说了,是我不好……” 永琪想起小时候,永琮永远都是一副任性刁蛮的样子,典型的被宠坏的小孩。似乎,就是从那次刺客事件之后,他的性格就有了转变。可是,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还为着他的懂事而欣慰。想到这里,更是内疚,心里竟然开始隐隐的发疼。 前段时间,他老是想着和永琮的距离越来越远,其实,何尝不是有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永琮转过身,反手搂住他,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哥,咱们还像小时候一样好不好?” “……好。”握尽量,可是很难。 半晌之后,天渐渐黑了,永琪轻轻的问:“走吗?” “不,再坐会儿吧。”说着,两人又重新坐到了屋顶上,永琮随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装作不在意的道:“哥,依你看,那个还珠格格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令妃他们,今天的情况看起来,她是想抓住还珠格格作为筹码了?皇阿玛已经这么宠爱她,福家也荣宠无限,她能得到的都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莫非……”他猛的一顿。 “永琮,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她具体想得到些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以她的出身,再想争到什么,按道理说很难。”这也是永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令妃,她到底还想要什么?有皇后在,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起来。乾隆的宠爱,并不能为她得到一切。 而且,总觉得她的受宠来的太过容易了。 “她还想什么?晋位?不可能,除非有人死了空出来……” “永琮!”永琪一惊,低声喝住了他。 一时之间,两人都皱着眉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永琮才道“她把大杂院里的两兄弟弄进宫来干什么?宫里头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吗?没想到皇阿玛竟然也允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受宠!” “皇阿玛的事,以后别再多嘴了,他爱宠谁,就去宠谁,咱们做儿子的可管不着。以后说话注意点,别这样了!” 永琮呵呵一笑,“哥,我也就在你面前多嘴,本阿哥的多嘴,是那么容易听到的吗?”说到这里,面容一整,“哥,我刚才说的,不想让别人左右我的事,也不想让别人左右你的事,是说真的。” 永琪猛的站了起来,沿着屋顶来回走了几步,“永琮……你……” “我说说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永琪毫不客气的敲敲他的脑袋,“以后这些话,都给我好好的藏在心里!” “好,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听。” 永琪状似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在叹息。永琮,不是我不想和你亲近,只是,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的到呢? 翌日,乾隆赐还珠格格淑芳斋,让她从延禧宫搬了出来。福家兄弟办事迅速,一大早就出宫把柳青柳红领了进来,柳红直接去了淑芳斋伺候,柳青跟在尔康身边,成了一个小小的侍卫。 对于福家兄弟前两天还在赶人,今天又做出这种反常的举动,柳青柳红兄妹二人什么话也不说,很配合的遵从着安排,只是,几个人心里都各自有着自己的思量。 福尔康领着他们进来时,首先去了延禧宫令妃那儿报道。 “听说,你们俩是还珠格格在民间结识的异性兄妹?”令妃掀开茶盏,轻轻吹了吹,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令妃娘娘的话,是这样没错……”跪在地上的柳青话还没说完,一边的柳红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恭敬的叩首,“回令妃娘娘的话,草民二人能与还珠格格结识,是我们的荣幸。格格是天上的明月,与我们有云泥之别,没有什么异性兄妹的事儿。” “你倒是伶牙俐齿。”令妃掩嘴一笑,看了看尔康,福尔康会意的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走到两人面前,“把你们召进宫来,是皇上和令妃娘娘的恩典,也是看在你们是还珠格格结义兄妹的份上,怕格格一个人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人做个伴。这结义兄妹的事儿,皇上都已经知道了,以后就别再否认了。” “谢皇上和娘娘恩典。” 尔康语气一转,“不过,你刚才那句云泥之别说的不错。这事儿是不能否认,可是以后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尊卑之分不能逾越!” “草民明白。” 令妃一挥手,“别草民草民的了,起来说话吧!从今天起,你们就不再是普通平民的身份。”等两人叩谢之后站起身,她接着说道:“上次给你们的银子够你们大杂院的人生活了吧?不够的话让尔康再送点过去。” “够了够了。”柳红忙不迭的说道:“多谢令妃娘娘的赏赐,多谢福大爷,这么点小事儿,还让您亲自跑一趟。” 显然,她的态度让人很满意,福尔康对柳青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柳青露出一个憨笑,“谢福大爷。” “嗯。”尔康点点头,又转向柳红,“至于你,就去给还珠格格做个伴吧!” 没等柳红说话,令妃道:“柳红,我看你是个有分寸的人。以后跟在格格身边,注意着点。格格初进宫来,肯定不懂宫里的规矩,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先来报备我一声,我好提点提点,免得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柳红心里一凛,在心里把令妃骂了个半死,脸上却不露分毫,恭敬的回答:“奴婢知道该怎么做。”话语间,她已经机灵的把草民换成了奴婢。 “下去吧!我也乏了,好生伺候还珠格格。明月彩霞,你们也跟着去吧,皇上今天才赐了淑芳斋,里头还少了宫女,别怠慢了。”令妃的目的达到,便开始赶人。 “是。” 就这样,福尔康领着柳青走了,柳红和明月彩霞一起去了淑芳斋。这个结果,柳红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无论如何,大杂院里一群老老少少以后都有饱饭吃了。只不过,人头却也悬在了脖子上。 而这个时候,永琪和永琮正在上书房里读书。 目前,上书房的汉文师傅已经由杨师傅换成了纪晓岚纪师傅。当初,纪晓岚刚来的时候,永琪还惊了一惊。纪晓岚,鼎鼎大名的大学者啊,电视剧里面这个人物都被演到耳熟能详的地步,在这里实际一看,也不过只是个文人学者而已。 也许他有什么和其他文人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永琪愣是没看出来,反而有点怀念杨师傅。记得杨师傅辞官的时候,特意的来到他的面前,“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的路,一定要想清楚到底该怎么走……”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似乎欲言又止,但是,终究只是长叹一声,飘然离去了。 永琪总觉得,杨师傅有什么未说完的话,而且,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杨师傅的辞官来的很突然,也许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原因的。和他要说的话有关吗? 或许是因为心里存着疑虑,他才会怀念着杨师傅吧。 “五哥,一起走吧。”到了下学的时间,永琮走到他面前,眼睛里都是明快的笑意。永琪笑着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出上书房。 一路上,永琮一直和永琪说个不停,都是些琐事。自从昨天以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这会儿的唠叨,像是要把前段时间少说掉的话弥补起来似的。 而永琪也一直耐心的听着,只是在心里疑惑,永琮智商似乎倒退了? “奴婢叩见两位阿哥。”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面前一个清秀的女子对着他们行礼,定睛一看,不是昨天才见过的柳红是谁?此时,她穿着宫里面的旗装,头上戴了旗头,手上掂了小手绢,和昨天那个秀丽狡黠的汉女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永琪站在原地没动,永琮上前去围着她慢慢绕了一圈,直把柳红看到不自在,才啧啧两声,“福尔康的动作倒是挺快的,一日不见,你就成了这副摸样。” 柳红脸颊微红,绞了绞手绢,永琪拉过永琮的手,“你呀!”然后对柳红微微一笑,“柳红姑娘,昨儿个向皇阿玛提起你们兄妹,令妃娘娘提议让你们进宫,是福大人的公子把你召进来的吧?” “是,今天一大早就把我们带进宫了,先到令妃娘娘那里给问了话,我哥如今已经被他带走了。”柳红不亢不卑的回答,两句话把情况说的清楚,看着永琪的眼神闪了闪。 永琪看着柳红的眼睛皱了皱眉,这个柳红,着实可疑,这话里暗藏的意思应该有两点,一是讨好,一是担心柳青,想让他插手。突然感觉手上一痛,原来是被永琮使劲捏了捏,他笑了笑,“柳红姑娘特意在这里等着,应该不只是为了闲聊吧?见过还珠格格了吗?” 柳红垂下眼,“启禀五阿哥,奴婢正是受格格之命而来。格格为了答谢五阿哥昨日帮忙传话,请您到淑芳斋一叙。” “哦?”永琪挑高了眉。答谢昨日帮忙传话?这个还珠格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心中升起疑惑,照理说,原来的小燕子已经死了,现在的还珠格格根本不是小燕子本人,怎么柳红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反应? “帮忙传个话而已,我和五哥正好想出去逛逛,才顺便答应的,你去回格格,没必要答谢了。”永琮沉不住气了,脑子里又想起昨天永琪说的有关福晋的事。想到永琪可能会有福晋,他就感觉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似的。 不过,永琪有自己的想法,这个还珠格格总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正好去探探虚实,实在不行……他敛去眼底的杀意,拍拍永琮的手,平静的说道:“既然格格有请,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永琮见阻止不住,眼珠一转,“柳红,你家格格只请了我五哥吗?”无论如何,不能让五哥一个人去。 “这……”柳红是个非常机灵的女子,永琮说的这么明显,当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格格说的是答谢传话之恩,七阿哥也帮忙传话了不是?” “五哥,既然不好拂了还珠格格的意,那咱们就快走吧。”永琮满意的一笑,扯着永琪就走。 乾隆毫不掩饰他对小燕子的宠爱,这从淑芳斋的布置里头就可以看出。看着屋内陈设的古董,墙上挂着的字画,永琪不禁想到电视里的那位大字不识一个的格格,如果可以,他还真想看看那个小燕子到底傻到什么程度?可惜……现在是不可能了。 如今的小燕子,至少绝对不会那么白痴。 “五阿哥,你对这些字画有兴趣?喜欢的话等会带回去欣赏?”小燕子在一边问道。看吧,这位果然不可能是那位主儿。若说上回在御花园碰到的时候还有点像。 永琪摇摇头,“格格客气了,我只是随便看看。格格特意叫我们来,不是看字画的吧?” 够爽快!小燕子在心里暗赞,嘴上却说的虚伪,“原因柳红不是说了吗?” 永琪哼了一声,永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虽然他不喜欢永琪和小燕子亲近,但是永琪这反应有点过了,这个好歹也是皇阿玛亲封的格格,“五哥?” “永琮,先坐下。”永琪拉着永琮坐了,才转向小燕子嘲讽的开口,“还珠格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究竟有什么事,直说吧!那些虚伪的说法,就不要再放到台面上来了,还说什么传话不传话,你这是在讽刺我?格格?” 特意咬重的“格格”两个字让小燕子心里一惊,永琪知道她的底细,再这么糊弄下去绝对没有自己的好处,“是我的错,请五阿哥见谅。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和你亲近亲近。”此时,她脸上已经挂起无比真诚的笑容。 “亲近亲近?”永琪玩味的重复着,“格格需要和我亲近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永琪笑了笑。差不多可以猜出来,这位小燕子应该是担心他会拆穿她的身份。可是,昨天在延禧宫吃饭的时候,觉得她看起来没有这么简单才是。 “你当真只有这个意思?既然如此,昨天怎么会答应令妃娘娘的要求?” 小燕子被噎住了。 永琪眯起了眼睛。她这么做,等于是自己砸自己的场。如果真怕别人拆穿她的身份,对以前熟悉的人,应该巴不得不见面才是,哪有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下来。 “我……我想和你单独说……”被永琪的眼睛盯住,小燕子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好一会,才磕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行!”永琮猛的站了起来。 永琪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小燕子缓缓的开口,“好。” “五哥!”永琮当下就想冲出门去,却发现手臂被永琪扯住了,他一眼瞪过去,永琪凑到他面前,“等我一会,好吗?” “……好。”永琪的眼神给了他强烈的安抚感,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刚才一瞬间涌起的怒气也消散了,“我到外面坐一会。” “你们都出去吧。”见永琮出去后,小燕子下了命令,柳红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出去之后给他们关好了门。 “说吧。”永琪看着自己的指尖,淡淡的说道。 小燕子跑到窗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这时也不装了,跑回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直接开门见山,“五阿哥,我的底细想必你也清楚了,我不是小燕子本人,而且还是个……是个……” 见她为难苦恼的样子,永琪强忍住笑,“我对你的性别没兴趣。”也是该苦恼,这种遭遇要是让自己给遇到……不由一阵恶寒。 小燕子郁闷的看着他的反应,那张俊逸的脸,为了忍笑,已经有了将要变形的趋势,“想笑就笑吧!”如果这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早就笑到满地打滚了。 “哈哈……”被她这么一说,永琪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直到小燕子的脸色都发青了,才停止住,“好了,不笑了,我们继续吧。” “……你不会说出去吧?”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我没有好处的事。”言下之意,如果有好处,就不见得了。其实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这种事,就算他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单独和我说话,只是为了这一点?我答应你不泄露,作为条件,你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轻易答应令妃的建议?”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已经透露出危险的味道。 历史?还珠? “我……我只是一时情急……”小燕子缩了缩脖子,“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永琪发出一声嗤笑,“格格,哪来的一时情急?我可是记得当时令妃一说,你就跑去抱皇阿玛的大腿了!” “我……好吧!”小燕子脖子一梗,破罐子破摔了,“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不过……只不过想着令妃目前是我的靠山,她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当然满足了!” “靠山?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不怕柳红发现什么?她现在天天和你在一起,怎么可能瞒得住?” 小燕子一拍胸脯,满脸得意的神情,“放心吧!我和柳红说了,中箭醒来之后,很多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她今天还安慰我来着,说忘了也好。我现在是格格了,老记着以前的那些事没什么好处。” “……”永琪无语。这个小燕子,该怎么说她才好?至少,永琪是绝对不会相信,柳红会这么平淡的接受这件事。而且,小燕子这个人,本身真的是现在看起来的这个样子吗? “你以前是什么人?” “什么?哦,我以前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说了你也不会明白,那里和这里完全是不同的地方。说到底,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才会让我碰到这种事……到了清朝也就算了,还成了个女的……” 小燕子还在唠唠叨叨,永琪却心中一动,“完全不同?” “是啊,完全不同,这里简直就是原始社会,规矩还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这里的人我当然是一个也不敢得罪,没准哪一天还要靠她救命呢,答应令妃这么小的要求算什么?” 把这里说成是原始社会,除非这个小燕子也是来自未来的人了,永琪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干脆的单刀直入,“21世纪?”如果是,她自然听的懂,如果不是,她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只会当成是听错了。 听到这句话,小燕子立马跳了起来,手指着永琪,那神情,像见了鬼似的,“你……你……”你了半天,才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了。永琪微微一笑,“你说我为什么知道?” 对了,他为什么会知道?小燕子很快的冷静下来,“难道……你也是?” 永琪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也不怕小燕子出去乱说,他的情况不一样,不能算是换了灵魂,只能说成出生之后带了以前的记忆,性格上没有突然发生改变,就算她要说,也只会担上诽谤阿哥,胡言乱语的罪名。 “哈哈……原来这样!”永琪皱着眉,正想让她小声点,这笑声也太恐怖了,就被熊抱住了。他一把推开,“你看你,像个格格的样子吗?被别人看到了,咱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燕子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这里又没人!没想到还能见到同志了,我高兴啊,拥抱是基本礼节!你不会在古代待久了,脑袋都跟着古板了吧?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 “五阿哥,我们是老乡,你以后可得好好罩着我才行!” 永琪挑着眉,似笑非笑,“怎么?你不是有令妃罩着吗?放心,她手段了得,有她罩着,你安全的很。” “五阿哥……好阿哥……”小燕子围着他团团转,“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那时不是不知道么?不是没的选择么?所以就两边讨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太阳,我就跟你混了!皇宫里闷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下好了,在你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说以前的东西……五阿哥?哎呀,叫阿哥多见外,永琪,我以后就叫你永琪怎么样……” “停!”永琪被她吵的晕头转向,实在是怀疑,这个人不是灵魂入错了身体,而是本来就是个女人。 “你真的是男人?”他用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燕子。 “当然!如假包换!” 永琪笑了出来,“如假包换?你现在哪个地方是男人?本来就是假的!” “……” “行了,以后你自己注意点,不要乱动什么歪心思,我不知道你本来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永琪一转眼就变了脸色。 小燕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苦笑道:“放心吧,不会动你什么歪心思的。就算有,现在也放弃了,再怎么说,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亲近的人了。唯一让我可以感觉到,以前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并不是一场梦……”说着,她的神色变的悠远起来。 永琪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别想那么多了,以前的事就忘了吧,相信在这里,你会重新找到你的牵挂。”他心中突然一动,“对了,你以前看过还珠格格吗?” “……以前老婆看的时候陪她看过……” “……”见她情绪低落,永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等她自己慢慢调整。过了一会,才继续问:“剧情还记得清楚吗?” 小燕子抬起头,“差不多记得,所以才古怪,这里到底是清朝还是还珠?如果是清朝,我根本不可能存在,如果是还珠,我也不可能是还珠里的那个白痴吧?” 永琪在心里暗暗说道,我看你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你射中我,这是符合剧情的,可是……其他的都先别提,最不对劲的就是皇后,无论是历史上还是还珠里,孝贤皇后应该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永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步跨上去,而小燕子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差点揪住她的衣襟把整个人都提起来。 “永琮应该也死了。”小燕子说完这句话,见永琪准备继续逼近,忙不迭的退后了好几步,“我说的都是历史记载的东西!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这里绝对不是那个记载的历史里!” 永琪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心里就猛的一阵慌张,皇额娘死了?永琮也死了?幸好……幸好这里不是历史…… 对!不是历史,就算是历史,也已经被改变了。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知道历史上永琮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小时候天花死的……孝贤皇后经受不住打击,没过多久也病死了……”小燕子迟疑的说道。 天花! 灵光一闪,永琪的心神松懈下来。 就算是历史,也已经被自己改变了。永琮的天花转移到他身上,孝贤皇后自然没事,健康的活到了今天,如今的世界,已经朝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了。 “这么说……现在也不是还珠?” “按理说应该是,可是,不符合的地方太多了……”难得小燕子也皱起了眉,仔细思索起来。 永琪扔下一个惊雷,“不能算是还珠了,你还不知道吧?紫薇已经死了。” “不会吧?”小燕子的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嗯,柳红亲口说的,你等会再问问她。” “说起柳红,这也不对,还珠里柳红什么时候进宫了?” 永琪斜了她一眼,“不是还珠了!除了你这个挂名的还珠格格,其他都套不上。以后,也别再想着还珠里面是怎么样的,后面的事情会如何,就算你记得一部分历史,记得还珠剧情,也用不上。这里,应该算得上第三个世界了。” “也是,除了重名,我也丝毫看不出有类似还珠的地方。” “所以你以后做事注意点,皇阿玛现在喜欢你,令妃才想着拉拢你,别在明月彩霞面前露出什么马脚了。” “不是这样……”小燕子突然沉默了。踌躇了一阵,她在心底冷笑着,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些我当然知道,烦死了,多了两个跟屁虫,说话也不能好好说,做事也要注意。” “自己看着办吧,行了,说的差不多,我也该走了。”今天也算是没有白来,最大的收获就是关于孝贤和永琮的一部分,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办法止住内心的波动。 这一刻,永琪无比感谢着自己有着这么一个特殊的体质,可以让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扭转了生死。尤其是永琮……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不管这么多了,我以后谁也不得罪就是,保命要紧!免得哪天一不小心的掉了脑袋。永琪,看在老乡的份上,你可要罩着点我!”说着,小燕子突然冲上来和永琪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兄弟!靠你了!” “哥,怎么还没说完……你们!”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永琮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动情 永琪一看见永琮,急忙把小燕子推开,小燕子配合的倒退几步,冲永琮呵呵一笑,“谈完了,刚好说完,七阿哥时间找的真准!” 对于永琮,小燕子是挺好奇的,毕竟应该是个历史上夭折了的人物,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面前,而且一表人才,现在才只有十六岁,可以想见再过几年光景,周身再多增添几分气势之时,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最主要的是,永琮没死,孝贤也健在,那么毫无疑问的,他是整个大清国身份地位最尊贵的阿哥,很有可能是未来的……不过,乾隆活了那么久,貌似想的有点远了。 莫名其妙的,小燕子冒出一个离奇的想法,这里已经不受历史的控制,谁知道乾隆是不是有历史上那么长寿? 永琮看到刚才的那一幕,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没有转身拔腿就跑。这种任性的事,只能私底下做,就像昨天身边只有永琪一个人时。在外人面前,他丢不起这个脸。 本来就对小燕子有一肚子的火气,现在被小燕子这么一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珠格格,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一个姑娘家的,和人搂搂抱抱,不知道礼义廉耻吗?” 小燕子的脸顿时就黑了,“你……七阿哥,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男女有别?一肚子的不平衡,偏偏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乱说话?”永琮冷冷的道:“要不要禀告皇阿玛,看看他宠爱的还珠格格私底下是什么摸样?看来,得让皇额娘派个嬷嬷过来教教你宫里的规矩!” 小燕子一听慌了,连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到永琪那里,可是,永琪就像没看到似的,把头一转,掩饰住了嘴角的笑意。 “我等会就去和皇额娘说,明天就派人来!”竟然还去看五哥?永琮心底更火了。 小燕子没办法,只好可怜兮兮的求饶道:“七阿哥,我错了,千万别让人来教我什么规矩,我以后一定注意形象,争取做个淑女……”说着说着,自己都恶寒到不行。 堂堂一个大男人,龟缩在一个女子的身体里,现在还被个毛头小伙子压的抬不起头来,别提多窝囊了。可是,如果真的让她像电视里面一样的去学规矩,那还不如杀了他。 形势比人强,先放低姿态再说。 “哈哈哈……”听到她说争取做淑女的时候,一直看戏的永琪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淑女?别……别说了……” 他这一笑,小燕子的脸顿时青红白交错,像个调色板似的,永琮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五哥,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没……没什么,永琮,你说的很对……”永琪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笑。 “永琪!你明明知道,还这么说?”小燕子叫了起来,“太不够意思了……” “大胆!五哥的名讳,是随便叫的吗?”永琮暴喝一声,小燕子一下子就噤了声。这个时候的永琮,是真的怒了,随着他的声音,一股压力散发出来,硬是让小燕子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永琪一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七弟,格格刚进宫,很多规矩都不懂,这一回就算了。” “五哥,她刚才直呼你的名讳了,先不说她只是个义女,就算不是,也不能对兄长这么无礼吧?”永琮的声音愈加冰冷。 “……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你的名字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吗?” “算了,叫一个也没关系,反正没有外人听到,你也姑且当没听到吧。”永琪也很无奈,但是,总不能眼看着事情这么被闹大。到时候包括永琮在内,谁都讨不了好。 而且他觉得,这事永琮有点大惊小怪了。 “五哥……” “就这么着吧。还珠格格,今天打扰了,我们告辞。”说完,永琪便扯着永琮出了淑芳斋。 一出门,永琮就甩掉了永琪的手,一个人快步向前走去。这回是真正的不高兴了,想着刚才,他们两人独处一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隔了一个房间都能听到永琪开心的大笑声,让他心里像猫抓似的,早就等的不耐烦。小燕子这么顺口的叫出五哥的名字,绝对不是不懂规矩这么简单。 试想一下,再不懂规矩的人,会随随便便的张口就亲密的叫出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的名字吗? 一股恐慌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似乎,有重要的东西就快被抢走了似的。不行……不行! 此时,永琪正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不过叫了一个名字而已,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前方不远处疾走着的人影突然间回过头,猛的向他奔来,停在面前时,还微微喘息着,“五哥,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护着她?难道说,你……你喜欢她?” 永琪哑然失笑,“说到哪里去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永琮固执的盯着他,不得到回答就誓不罢休。实际上,这一刻,他的心跳几乎都凝固住了,怕……怕从永琪嘴里听到某种答案,但是,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怕。 “怎么可能?我不喜欢她。”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她。不男不女的,谁会去喜欢一个人妖?比个男人还不如……突然,永琪愣住了,眼前的永琮,在得到他的回答之后,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杂质,晃花了他的眼睛,心跳居然快了几分。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看过永琮多少次的笑容,调皮的,得意的,欢喜的……在他面前,每一次,每一种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纯粹,却从没像这一次一样,引起他心底的震动。 永琮舒心的笑着,像是放下了心头铁石一样的坦然。少年的脸,阳光明媚,五官飞扬,轮廓中透露着隐隐约约的坚毅,嘴角那个深刻的弧度,鲜活的映入永琪的眼底,受了蛊惑似的,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不,我不喜欢她……” 果然,那抹笑容更耀眼了,永琮贴近他,拉住他的手,“五哥……”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永琪回过神来,触电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五哥?”对上永琮受伤的眼神,永琪勉强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快走吧,我有点累了。”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两人陪皇后用过晚膳,强颜欢笑的陪着说了会话,就各自回去了。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1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1部分阅读 回到宫里,永琪坐到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小春子见状,跑到外面吩咐宫女泡了一壶浓茶来,小心的倒上一盏,“爷,喝口热茶,顺顺心。” 永琪“嗯”了一声,端到嘴边,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他满意的点点头,“小春子,你又知道爷不顺心了?” “小春子是爷的奴才,您的喜怒自然得看明白了,不然就不是个合格的奴才。” 这话有趣。“哦?谁告诉你的?” “回爷的话,师傅说的。师傅在宫里当差年份不短了,说咱们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学会看主子的脸色,和自己无关的事,千万别管,也别随便站位置。” 永琪笑了笑,“别随便站位置?话是没错,不过你那师傅没告诉你,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小春子认真的回答:“师傅说了。可是,奴才不想对五阿哥有任何的欺瞒,您比宫里头的任何一个主子都要好。” 我好?永琪在心底嗤笑一声,只要不妨碍到我,当然对你们好,他又不是暴力狂。只不过……不利于自己,尤其是不利于皇后和永琮的人,他下手也绝对不会留情。 在这个紫禁城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小春子在宫外还有家人吗?” “回爷的话,家里还有娘和弟弟。”小春子的神情和刚才相比,多出一股思念,“奴才的弟弟很懂事,可就是身子不好,为了给他治病,娘才狠心把奴才卖进宫……” 听到“弟弟”两个字,永琪心中一动,刚才有所好转的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挥了挥手,“伺候梳洗,睡觉吧。” 躺在床上,永琪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从永琮还是个婴儿开始,然后慢慢长大的众多画面一一呈现在眼前,每一幅都那么的清晰,甚至都能重复的体会到里面的温馨…… 对永琮的爱护,源于很小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皇后的原因,或许是永琮独独对他的亲近,也或许是因为那一次生命的牵连,自然而然的,他护着他,宠着他,让着他,把他当成亲生弟弟来疼爱。 不,比亲生弟弟还要疼爱。 一直以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是,今天永琮的笑容,让他发现,永琮,已经长成帅气的少年了,不久之后,将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笑容在他面前慢慢的被放大,白天的那股悸动再次的出现,夜深人静的时刻,不受控制的流遍全身,激起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他震惊的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渐渐的□起来,很快的开始胀痛。 突如其来的欲/望来的如此的强烈,强烈到无法控制……“禽兽!”他狠狠的低咒一声,闭上眼睛,把手伸了下去…… 很快的宣泄出来,高/潮的时候,身体兴奋的发颤,心底却被无尽的空虚给淹没。 今夜注定无眠。 另一边,永琮也在为永琪白天对他突然的回避而辗转反侧。五哥怎么了? 祸事 那天之后,永琪和小燕子越走越近。一是因为小燕子经常主动找来,其次也是他自己没有刻意回避。这样的话,可以减少和永琮相处的时间,同时,也可以就近名正言顺的观察小燕子。 他心里很清楚,小燕子应该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他。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只要不伤害他身边的人,也就随她去了。 权衡利弊,小燕子这样的人精不可能不会做。 只有令妃,才以为小燕子真的是只白痴燕子,可以随意的任她摆弄。 现在,和永琮相处,成为最让他头痛的一件事情。 那天的情形,使永琪下意识的不敢再和他有过多的亲密举动。他深刻的认识到,两人是真的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的相处了。怎么可以对一直疼爱的弟弟产生这种龌龊的心理? 他是慌乱的,却还得竭尽全力的在永琮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既怕太疏远了会伤害到永琮,又怕太接近了会让心头不妥当的想法愈演愈烈。 妈的!有时候,在深夜里,他会恶狠狠的诅咒,上辈子被一个小女孩弄的他性向不正常也就算了,偏偏让他起心思的还是他弟弟! 他不怕喜欢男人,问题是,谁都可以,只有永琮绝对不可能。他的前途,基本上已经被定好了,不出意外,会成为未来的皇帝,会和乾隆一样,拥有一个偌大的后宫。不说以后,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乾隆会为他指一个有后盾的福晋…… 迟早有一天,永琮将不会需要他。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现在,却无时无刻的冒上心头,扯起他心底的一阵疼痛。但是,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永琮前途的障碍。 更何况,永琮一直都是一个正常的人,他怎么可以把什么都不知道的永琮拖下水?如果永琮知道了,只怕会避他如蛇蝎吧? 永琪苦笑着,抿了一口酒。 “五哥,这么好的酒,你就一个人藏着喝?”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酒刚刚入喉,让他苦恼的对象就出现在了门口,差点把他呛住,“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永琮大步的冲进来,夺过永琪手上的杯子,把剩下的全部倒进嘴里,“好酒……”话还没说完,猛的咳嗽起来。 因为酒杯被他夺去而正在发愣的永琪回过神,连忙走近两步,力度适中的给他拍着背,“小春子,倒杯茶来!哪有这么喝酒的?你当是喝水呢?” 永琮咳了好一会才停止住,喝了口热茶,缓缓气,不经意的说道:“是五哥的酒好,我馋着了,喝急了一点。” “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不难受了吧?还要不要再喝口茶?”永琪皱着眉,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抹去他眼角咳出的泪花。 永琮心里一酸。这段时间,永琪一直在疏远他,虽然不明显,但是从小到达的相处,这些举动瞒不过永琮的眼睛。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小燕子?那天五哥说了不喜欢她,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原因。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 他不由自主的抓住永琪流连在他脸旁的手,“五哥,我……” 永琪却突然反应过来,一用力,就把手抽了出来,语气也变得淡淡的,“应该没事了,以后注意点,别这样喝酒了,幸亏这酒没什么劲。” “……嗯,我会注意的。”永琮闷声说着,坐下来,在刚才的杯子里再度倒上一杯,慢慢的抿了起来。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永琪看见他这么使用刚才自己才用过的杯子,心里是不平静的,感觉喉咙有点干。他想让永琮换个杯子,可是,又觉得矫情。 也许,永琮大大咧咧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吧? “启禀五阿哥,淑芳斋的柳红来了。”正在永琪觉得尴尬的时候,小春子的声音插/进来,让他松了口气,马上开口,“让她进来。”这时,他才发现刚才自己的心脏绷得有多紧。 “五阿哥吉祥!”柳红一进门就规矩的行礼,一抬头,看见永琮也在,连忙补充道:“七阿哥吉祥!” “什么事?” “五阿哥,求您去救救格格吧!”永琪注意到,柳红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慌之色。他皱起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永琮却冷哼出声,“你们那个格格又怎么了?” “格格不小心冲撞了娴贵妃娘娘……” 娴贵妃?小燕子不像这么没分寸的人啊?永琪疑惑的问道:“怎么个冲撞法?” 柳红有些为难,“格格在外面提着裙子跑,被娴贵妃撞见了,训斥了几句。” “这算不上冲撞吧?让娴贵妃训几句不就完了?” 永琮轻轻抿着酒杯,语带嘲讽的说道:“这倒像她做的事,吃点教训算是自作自受,就这么点小事,值得你跑来大呼小叫,扰了我和五哥喝酒的兴致?” “这个……本来是训斥几句就完事了的,格格也老老实实的听训了。可是等娴贵妃走后,格格对着她的背影虚踢了一脚,却不想,容嬷嬷刚巧回头,被看见了,娴贵妃当场气得脸色铁青,说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格格。” 永琪拍拍额头,小燕子分明比电视里的小燕子精明了不知道多少倍,怎么做出来的事,还是这么类似呢?这算是运气不好吧? 永琮照旧冷冷的,“这种事,你来找我五哥有什么用?还珠格格犯错在先,有错就要罚,不然,以后宫里还哪来的规矩?” “五阿哥?”柳红恳切的望向永琪。 没想到,永琪突然笑了,“别着急,大不了被打一顿板子。”那个小子,吃点苦,长点教训也好。 柳红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焦急的道:“两位阿哥,去帮格格说两句好话吧,若是真被打了板子,格格的箭伤才愈合不久,会受不住的。五阿哥,您与格格一向走的近,千万别见死不救啊!” 永琪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眼底泛起莫名的光。 这个柳红的确是机灵,表面上是求人,实际上是故意抬出围场误伤的事件出来,好引起他的内疚。再加上他和小燕子的确是走的比较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他就不好推脱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出来,连一直冷嘲热讽的永琮都不出声了。不过…… 永琪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装出为难的神情来,“可是,这是属于后宫中的事,我是没办法插手的……”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呀。五阿哥,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格格受苦吗?您如果去了,娴贵妃会卖您一个面子的。” 卖我面子?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其他的可能。永琪皱着眉考虑了一会,才道:“不行,这事娴贵妃在理儿,我这个阿哥再去一说,说不好的话没准格格还会罪加一等。” “可是,五阿哥……”柳红突然眼睛一亮,“五阿哥,您不好出面,皇后娘娘可以吧?凡是后宫中的事情,都由皇后娘娘治理,可以先把格格从娴贵妃那里要到坤宁宫来处罚,到时候从轻发落,那不就没事了?两位阿哥,帮忙去求求皇后娘娘,再晚下去,还不知道格格会怎么样?” 她着急,可是永琪却不着急。他心里清楚,娴贵妃性格耿直,心高气傲,这种事情,犯了她的大忌,小燕子不会这么容易脱身,柳红说的的确是一个办法。 但是,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小燕子在娴贵妃手里,最多吃点皮肉之苦,不会缺胳膊少腿。皇后要是插了手,事情就变的微妙了,一直以来,他让皇后独善其身的打算就会被破坏掉。 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这个柳红,目的似乎有点可疑…… 不能怪他多心,人心隔肚皮,牵扯上皇后的事,不能不多增添几分警惕。 “这样吧,这种事,我也不敢去惊动皇额娘,你去求令妃娘娘,她这么疼爱还珠格格,由她去求情,最好不过。” “这……” “别忘了,令妃娘娘在皇阿玛面前挺说得上话的,再说了,你能进宫,也是她向皇阿玛提起的,去找她,准有用。” “那皇后娘娘……” 永琮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皇额娘这个时候正在小憩,还是别打扰她的好。” “柳红。”永琪正了正神色,“别在这里磨蹭了,找令妃娘娘是最好的办法,赶快去吧,等皇额娘起身,已经晚了。” 最终,柳红没办法,只得急匆匆的离开了。 “五哥,这个还珠格格做事这么没分寸,你还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了……”迟疑了一会,永琮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不能断定,说这句话的目的,到底是因为纯粹的担心呢,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他嫉妒了,认为永琪对他的疏离,是由于和小燕子走的近,被分去了注意力。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我,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咱们是最好的兄弟。”永琪笑了笑。 听着永琪强调似的说出“兄弟”两个字,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永琮的心底却涌出一股酸涩之感。最好的兄弟,这不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关系吗? 永琪以为,小燕子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一支小插曲,由令妃去把人领回来就得了。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就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不知道具体起了什么冲突,令妃被容嬷嬷无意中推了一把,当场晕厥过去。经太医诊断,已经有月余的身孕,胎息大动。 处置 一听到这个消息,永琪的眼皮使劲的跳了跳,第一个念头就是,娴贵妃着道了。毕竟对于令妃曾经使用过的手段,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险中求胜,一直是令妃的王道。 详细情形问也问不出来,但是,事关龙种,无论如何,娴贵妃只怕是要倒霉了! 出了这样的事,皇后不可能再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稳坐在坤宁宫,想到这一点,永琪急忙赶去,果然,皇后正准备前往延禧宫探望。 “皇额娘,我和您一起去吧。”永琪这回没有阻止,而是选择跟着去,好见机行事。 延禧宫里,气氛一片凝重,随着“皇后娘娘驾到”的唱声,众人诚惶诚恐的下跪,“皇后娘娘吉祥,五阿哥吉祥!” 皇后挥手示意大家免礼,走到令妃的寝房之中,准备进一步向前时,被永琪悄悄的扯住了衣角。心中一动,便停住了脚步,远远的看了看床上的令妃几眼,然后转向太医,“令妃的情况如何?” “回皇后娘娘的话,令妃娘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目前……目前情况有点不妙啊!” “什么?”皇后轻蹙着眉,“李太医,这可是皇上的龙种,不能有什么闪失!你尽力保住胎儿,不然,谁能担当的起皇上的怒气?”说到这里,语气一变,施加了隐隐的威慑,“你说有点不妙?只是有点?你既然这么说,应该难不倒你吧?李太医?嗯?” “微……微臣已经施过针灸之法,暂时稳定住了胎息,只等看服药之后的效果,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太医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嗯,好生诊治着。”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一抬头,就看见了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娴贵妃。只见她脸色苍白,手指紧张的绞着手里的丝绢,听到太医后来的那句话时,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娴贵妃,今儿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娴贵妃吸了口气,才说道:“回皇后娘娘,今儿在御花园里,还珠格格目无尊长,毫无规矩,冲撞与我,因此臣妾把她带回宫准备略施薄惩。令妃赶来求情,我觉得还珠格格虽然是民间女子,不过既然进了宫,自然要守宫里的规矩,不然岂不是让皇家失了脸面?于是没有马上应允。” “谁知令妃却突然激动起来,想要硬闯,容嬷嬷怕我躲避不及,伸手拦了一栏,结果令妃就倒地了。这事都是我的错,皇后娘娘如果要罚,就罚我吧,我愿意受罚。” “娘娘!是老奴的错,您千万别这么说……”一旁跪地的容嬷嬷不停的磕头,“皇后娘娘,奴婢当时并没有碰到令妃娘娘啊……” “闭嘴!”皇后厉声喝道:“在这里如此喧哗做什么?自己掌嘴!”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响起,把永琪看的直皱眉。看起来,她自己掌自己的嘴,比掌别人的嘴还要用劲。不一会儿,容嬷嬷的两边脸颊便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细细的血丝。娴贵妃在一旁,挺直的站立着,面无表情,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永琪暗暗摇了摇头。 直到皇后一声“停下来吧。”容嬷嬷才住了手,这时,头晕眼花到跪都跪不直了,只能佝偻着身子,直直的喘着气。 皇后在心底暗叹一声,表面却威严的说道:“娴贵妃,你带容嬷嬷先行回宫闭门思过,没有我的旨意,不准出来。至于怎么发落,看皇上的意思吧。” 娴贵妃领旨谢恩,正准备出门,这时,明月突然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求您为格格和令妃娘娘做主啊!” “大胆!”杨嬷嬷上前一步,“皇后娘娘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算了算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影响令妃休息,全都回了吧!”皇后扶额走到外间,“娴贵妃,还珠格格各回自己的地方去闭门思过。你们几个,好好照看着令妃,不得有任何闪失。” “恭送皇后娘娘。” 从头到尾,永琪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在疑惑,乾隆怎么还不出现?照理来说,早就有宫人故意在他面前透露出这件事来了。 这些事情都太巧了,巧到让他不想怀疑都不行。 “皇额娘。”他走到皇后身边扶着她的手臂,“这事到此为止,以后的您别管,随便皇阿玛怎么处理。” 皇后长叹一声,“我知道,可惜娴贵妃……我只能先下手为强罚了容嬷嬷,希望可以减轻皇上的怒火。” “依我看,这事还说不准。”永琪微微皱起了眉,“总之您身为皇后的职责已经尽到了,以后令妃也好,还珠格格也罢,或者是娴贵妃的事,您都当没看见。” 皇后止住了脚步,“永琪,你和那个还珠格格好像走的很近啊!这事也算是她惹出来的吧?” “皇额娘放心,不管还珠格格有什么事,我都不会插手。”她现在分明有事隐瞒,既然不坦诚,也别想他去蹚浑水。况且,他不相信小燕子会没有什么打算。 “这就好,我还以为你看上她了。说起来,皇上怎么还不给你指婚呢?小燕子不是好人选,来历不明不说,而且没有丝毫的背景,一个阿哥,嫡福晋必须得是朝堂上说的上话的……” 她的话突然打住了,眼底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皇上他……” 永琪觉得心里微微一堵,悄悄吸了口气说道:“皇额娘,我目前还不想要福晋,这件事您就别为我操心了,我想皇阿玛心里应该有数,反正,都听他的吩咐吧。” 皇后拍拍他的手,然后又握了一下,“你皇阿玛是皇上,考虑的事情自然多些。永琪,唉,委屈你了。” “皇额娘……”永琪只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他用力眨了眨眼,才使那股酸涩感消失。然而,接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用说,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懂你呢?”皇后慈爱的目光,仿佛可以看进永琪的心底深处,让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温暖之中。 永琪沉默了一阵,轻轻的说道:“皇额娘,放心吧,属于永琮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永琪……” “您也不用说,皇阿玛决定的事,有谁可以改变呢?” 之后,没有人再说一句话,身后跟着的一群宫人,走路都没有声音。偌大的宫道,偌大的一群人,竟然呈现出一种离奇的安静。 只不过,永琪的嘴角扯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宫中的每一个人,都以为以如今令妃的受宠程度,娴贵妃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绝对会惹怒乾隆。毕竟,已经事关龙种了。谁知道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 按理说,令妃这次的时机把握的相当的好,可惜,却没有了以前的好运气。 在这种紧要的关头,福大爷福尔康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惹怒了乾隆,跪在御书房外一整天都不得见,没有人敢在皇帝发怒的时候去触霉头。因此,等乾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知道以后,他去的地方是淑芳斋,等出来的时候,只是传旨让令妃好生休养,既没有亲自去看望令妃,对娴贵妃容嬷嬷的处置也一字不提。 自然,对小燕子也没有做出什么处罚。 娴贵妃逃过一劫,尤其是容嬷嬷,宫奴的一条命,根本就不值钱,今天,只要皇后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走她的性命。该庆幸的是,令妃的品级没有娴贵妃的高,不能直接下手。 娴贵妃心里清楚,皇后让容嬷嬷掌嘴,这样做或许可以换回容嬷嬷一条命。今天的事,乾隆知道以后定当要为令妃出气,皇后先做了处理,但是又放话等皇上亲自处置,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乾隆多半不会再重罚。 这已经是最好的打算,却万万没有想到,乾隆今天竟然态度大变,连令妃怀孕这样的事,也没能引起他的怜惜。相反,这样的不做处罚无疑在令妃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延禧宫,令妃一直等待着乾隆的到来,甚至连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用什么样的说辞,都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这对她来说,是最关键的时刻。没想到,迎来的不是皇帝,而是那个漫不经心的口谕。 “李公公,皇上今天很忙吗?”令妃虚弱的靠在榻上,压下心底的失望,微笑着问。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皇上只叫奴才传旨,请娘娘好生将养着。其他的事,奴才不敢多嘴。” 令妃使个眼色,宫女云儿从柜子里取出一块玉佩不动声色的递上去,“公公,令妃娘娘也是关心皇上,您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怀有龙种,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今后……”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相信不说完,公公也该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李公公表情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堆出一脸的笑容来,接过玉佩塞进衣服里,哈着腰说道:“令妃娘娘,您就安心歇了吧,皇上还是挂念着您的。放心,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事,皇上今儿个一个人,没翻牌子。奴才还得去跟皇上复旨,这就告退了。” 令妃看着李公公离去的身影,眼底闪过厌恶和鄙夷,“狗奴才,竟然在我面前摆谱!” 皇上今儿没翻牌子,这让她稍微安心了点,尽量忽略掉心里的不安,她轻轻抚摸着肚子,“乖,争气点,以后就靠你了。” 延禧宫外,李公公快步走出,到了个分岔口时,他四处张望了一会,见没有人,身影一闪,很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指婚 夜色中,一棵树底下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有月光照入,更增添了一分神秘。 李公公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恭敬的打了个千,“五阿哥吉祥。” 永琪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出声了,李公公也低着头,没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半晌,永琪才出声,“说吧。” “奴才只知道,今儿白天,福大爷处罚了一个侍卫,后来被皇上知道了,斥责他喧扰宫廷,滥用职权,福大爷在外面跪了整整半天啦,皇上都没有心软。要是在以前,这种小事皇上都会随他去。” “?是因为一个侍卫?” “这个奴才不清楚,万岁爷的心思,哪是奴才们可以猜测的?”李公公迟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道:“不过……刚才皇上着奴才到延禧宫传旨的时候,下令召见白天受罚的那个侍卫……” 永琪来了兴趣,“是吗?那个侍卫今天受了什么处罚?挨了板子?” “是的,20大板下去,只怕要休养好一段时日才能复原。” 过了一会,永琪说道:“你先回去复旨吧,别耽搁了时间。” 李公公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永琪一个人站在原地,良久,发出一声轻笑。 为了一个侍卫吗…… 第二日,因为是夏天,天气放晴,很热。正午时分,御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微风吹过,也丝毫缓解不了那种炎热的感觉。 永琪一个人悠闲的从这里走过,他的身体,有着说不出来的好处,不仅愈合能力超级强大,而且,冬暖夏凉,这么炎热的天气,他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觉得有点嘲讽,天玄神君的好处也就只有这么一些了?除了武功的修习快速简单,似乎没发现其他有用的地方……想到这个,不由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个神秘人。 不是说成年以后找他吗?他现在已经成年了,为什么那人还不出现?永琪摇摇头,不找来也好,真找来了,只怕会起什么大的波折。 没有人能够拥有永琪这样的体质,因此,这个时分基本是没人在外面的。可是,偏偏就有例外,还真有不怕热的人。 “永琪!”叫声打断了永琪的思绪。 他回过头,无奈的看着正向自己跑来的还珠格格小燕子。昨天才惹出事来,伤疤都还没好就忘了痛,今天,居然又做出这种不适宜的举动出来。 小燕子提着下摆,跑到永琪面前时已经满脸通红,鼻尖上闪烁着晶莹的汗珠,张着嘴喘个不停,一只手还不停的在耳边扇风。 永琪突然想,如果这个时候她再把舌头伸出来,活脱脱就是一只怕热的小狗,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你又想干什么?昨天还没吃到教训?对了,以后别再叫我的名字了,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小燕子喘口气,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这种天气,不会有人看到的。” “你昨天的那一脚是不是也以为不会有人看到?” “……” “快回去吧,别在这里晒太阳了,你不热,我还热呢!” “等等……”小燕子伸手拉住他,突然惊叫了一声,“好舒服!咦,你怎么这么凉?”说着,已经不管不顾的靠过来,整个人扒在永琪身上,舒服的直叹气,“哥们,你身上太舒服了,我热死了,让我凉快凉快!” “走来!”永琪皱着眉,正想甩开她,这时,眼尖的瞥见旁边有一个人影匆匆的闪过,心里一火,一把把身上的人推到了地上。 小燕子惨叫一声,“你神经病啊!” 永琪铁青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刚才的人影,是乾隆身边的大太监,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从这里走过?不是一直都不离开乾隆身边的吗?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个人相当于乾隆的另外一只眼睛,刚才的一幕,很快就会传到乾隆的耳朵里,接下来,只怕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永琪刚回到景阳宫不久,就有人来宣旨,乾隆召见于他。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琪和平常一样单膝跪地,掩饰住心底的隐忧。 “起来吧。”乾隆的声音很正常,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永琪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起身抬头一看,小燕子正站在一边,冲着他乐。 不像是挨骂的表情,永琪心下一松,脸上不由的也露出一分笑意。然而,乾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永琪,你也老大不小的,朕一直都在为你留意合适的对象。刚才小燕子说你们俩情投意合,朕就为你们指婚如何?” 什么?为他和小燕子指婚? 为什么?乾隆不是还不知道小燕子不是真格格吗?他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丝毫不悦的表现,却还如此突然的说出要指婚的话?小燕子为什么要说他们俩情投意合?为什么说假话…… 一瞬间,无数个疑问冲向永琪的脑海,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他重新跪地,急切的想要拒绝,“皇阿玛,儿臣……” 话还没说完,小燕子已经跑到他旁边跪下,响亮的说道:“小燕子谢皇阿玛成全,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阿玛……” “好了!”乾隆一挥手,“小燕子已经谢了,永琪你就别谢恩了,谢来谢去的话朕挺多了,不想再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 “可是……” 小燕子笑眯眯的说道:“永琪,别着急,皇阿玛会给咱们选择最近的吉日。” “你这丫头,怎么都不害臊?这样的话,是你一个姑娘家可以说出来的吗?”乾隆看起来心情很好,笑呵呵的打趣。 “皇阿玛……”小燕子跑上前去摇着他的腿,“我就是着急怎么样?永琪这么好,晚点别被其他人给抢去了,您不许笑话我……” “够了!”永琪猛的站起来,怒视着小燕子,“皇阿玛,请您收回成命!” “嗯???”乾隆的声音里扬起一个危险的尾音,“怎么回事?永琪?” “请皇阿玛恕罪,儿臣……儿臣不能遵旨!”其实,永琪也知道,这个时候领旨谢恩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可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很恼怒。 况且…… 乾隆还没说话,小燕子却突然出声了,“永琪,你是嫌弃我吗?我知道我比不上那些大人家里的千金,如果……如果……那你娶个有头有脸的嫡福晋,我做小的也行……”说到后面,已经明显的带上了哭音。 “胡说!”乾隆一拍桌子,“你是朕亲封的还珠格格,怎么可以这么妄自菲薄?朕看中的人,难道还比不上那些个小姐不成?永琪,你是不是不想娶小燕子,想娶哪位大人家的女儿?” 永琪猛的惊醒过来。他不想娶小燕子,但是,更加不想娶别的人,乾隆话里的意思已经明白的很。无论如何,他都先是皇帝,后才是父亲…… “儿臣遵旨。”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他恭恭敬敬的磕下一个头。 早就应该清楚,他是皇帝,小燕子不是真格格的身份,怎么可能瞒的住他?就这么做吧,让乾隆释怀,让所有人释怀。 乾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便挥手让他们俩告退了。 永琪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小燕子跟在后面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永琪……” 永琪当做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直到小燕子唤了几声,才不耐烦的停住脚步,冷冷的说道:“还珠格格,戏已经演完了,现在不需要了。” 小燕子怔了怔,“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是皇阿玛宠爱的格格,我担当不起这三个字!” “永琪!”小燕子也怒了,“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设计了你,可是,别告诉我你不清楚,这么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难道我害你什么了?” “……” “我知道你不痛快,可你为什么不痛快?怪我阻挡了你的前途,让你没办法娶到你想要的助力吗?” “算了。”永琪扶额叹了一声,“别说什么对我好不好的话,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难道你要我真的去嫁人吗?昨天皇阿玛说要给我指婚,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知道我的底细,你也明白我的苦衷……” “所以,今天在御花园你是故意缠着我,给皇阿玛知晓我们举止亲密的?” “没错。这是我唯一的出路。”小燕子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才把目光转向远方,“你娶了我,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只有好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永琪被噎住了。是啊,有什么好气的?这样一来,正好,所有的烦心事都解决了,福晋的事,永琮的事……摇摇头,闭眼呼出一口气,他拍拍小燕子,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作为妻子,是有义务要履行的,你应该清楚?” “你……”丢下一脸青白的小燕子,他哈哈大笑两声,离开。 第二日,乾隆就下旨为永琪和小燕子赐婚,日期定在下月初六。时间紧急,整个内务府迅速的忙碌起来。 洞房 为永琪和小燕子下旨赐婚后不久,乾隆又做了一个小小的调动,提了一个乾清门侍卫。这只是一件小事,自然引不起什么关注,可是,福家却开始心急如焚。 这个侍卫不是别人,正是上次福尔康惹乾隆发怒的侍卫。而且,从那以后,令妃明显的受到冷遇,延禧宫没有因为令妃的怀孕而增添喜气,反而气氛一天比一天沉闷。 不出大家所料,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没事的。 不知道乾隆是不是早就猜到这一点,反正,他不仅没有表示出关切之情,反而,借故迁怒福家,罚了尔康的俸禄。 永琪有一次去乾清宫时,留意了一下那个侍卫,长的的确一表人才,眉目俊朗,身姿挺拔,可是,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中性美。 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乾隆卖的什么关子,他无意去试探,他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嗜好,这些都与他无关。 只不过,有人要倒霉了。 时间过得飞快,初六很快到来,永琪即将要步入有家室的行列。虽然,这个家室只是名义上的……他心里有点涩,同时,又有想笑的感觉。今天,小燕子有的是罪受了,算是弥补了他的不甘心。 名堂很多,弄了半天总算把人迎入景阳宫,小燕子已经脸色铁青,可是,有女官在身边虎视眈眈,只好竭力忍耐。看见永琪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她咬牙切齿,脸都快变形了。 永琪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开始吧。” 然后两人一人在东,一人在西,行了两拜,盘坐好以后,接过女官斟好的合卺酒饮下,再起来,又行两拜。 床上扔满了花生、大枣、栗子等干果,女官说着“早生贵子”之类的话语,喂小燕子吃下半生不熟的饺子时,小燕子的脸已经全黑了。 而永琪强忍着没笑喷,在她愤恨的目光下,到外面设宴的地方应酬去了。 一来到地方,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永琮正站在身前不远处看着他。虽然他身边有很多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永琪匆忙的把视线移开,刚好,有别的大臣上前来恭喜,他也就顺应着与他们寒暄起来。应酬很多,所有人给他敬的酒,一律来者不拒。 “恭喜五阿哥!” “五阿哥早生贵子,哈哈……” “五哥,愿你和五嫂白头到老!” ……………… 永琪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笑着,在场的每个人都认为他很高兴。毕竟,前段时间他和小燕子走的近,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可以摆脱乾隆的疑虑,可以不用再为以后的指婚担忧,和小燕子相处,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可是没坚持多久,他便落荒而逃。 永琮一直没有上前来祝贺他,而他,也再也不能等下去。 喝了很多酒,尽管体质特殊,可是,酒气还是有些上头,一进房门,把其余的人挥下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向床上倒去。 “喂!”小燕子吓了一跳,拍拍他的脸,“怎么喝了这么多?快起来,我们今天晚上怎么睡觉啊?” 永琪心里正烦着,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声,“你自己随便,我头晕,先睡了!” “不行不行!你这么躺着我怎么睡?” “这么婆妈干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不成?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我……靠,你人这么横着,你起来,挪一挪……” 小燕子的声音突然间消失了,永琪没怎么注意,闭着眼睛朝里面移动了一下,“总算是安静了……” 旁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他笑了笑,恶意的说道:“怎么了,小燕子……你想履行夫妻义务吗……”奇怪的是,小燕子居然没有反驳,过了片刻,反而在他身边躺下了。 没有回应,永琪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脑袋里面乱成一锅粥似的。他想起,从乾隆下旨赐婚之后,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有意的,或者永琮也是有意的,总之回避着,一个月以来,两人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 刚才,都没怎么看清楚永琮脸上的神情……突然之间觉得很后悔,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懦弱了……如今事已成定局,再想这么多做什么?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永琮他,什么也不知道。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2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2部分阅读 这样也好,这样的话,两人以后还是最好的兄弟…… 酒精让永琪的反应迟钝了很多,旁边有一道气息靠近,没太注意,直到嘴唇被人咬住,他才反应过来,猛的睁开眼睛,“小燕子,你……”然后,心脏像被一个大锤击中,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 居然是永琮,面前的人,是永琮。 永琮的眼睛里面燃烧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类似于疯狂,永琪刚才的出声让他恼火异常,同时,也方便了他的进入。啃咬,舔舐,搅拌,动作急切的把各处扫荡一遍之后,卷住了一直没有动的柔滑用力吮吸。 永琪呆呆的,任由他施为,耳旁,只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发生的一切就像在梦里一般。 以前从来没发现,永琮的眼神可以这么深邃,永琮专注样子,可以让他这么满足,心底有一个声音嘶吼着让他清醒过来,可是,却越来越沉溺其中。 直到舌根被拉扯出疼痛的感觉,才突然一个激灵,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永琮也不吭声,只是再次扑上前来,手脚并用的把他整个人压住,恶狠狠的说道:“哥,为什么?为什么?” 其实,永琪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他再次推开,可以一抬头,却再次愣住了。永琮的眼睛通红,里面有着隐隐约约的水光,虽然凶狠,看起来更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兽,让他伸出的手,怎么也用不上劲,反而不受控制的扣在了他的肩膀上。 “永琮,别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永琪说不出来。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永琮刚才对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强烈的情绪席卷而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觉得全身发软,突然一下就失去了力气。 是得到,或者失去?还是其他? “哥,为什么……”永琮趴在他身上喃喃,渐渐转为低沉执着,“我想明白了,哥……我喜欢你,我不能让你和别人在一起……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不许……” 他焦躁起来,“我不要做你弟弟,我不是小孩了,既然做弟弟留不住你,那就不做了!你只能是我的,谁跟我抢,我杀了谁……”他低下头,用力一口咬在了永琪的脖子上,感觉到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才放松了力道,伸出舌头轻轻舔着,直到不再有血丝渗出。 永琪没有反抗,永琮的话把他砸晕了。 胸口发胀,脖子上的刺痛似乎没有感觉到,相反,之后湿滑的触感带起一种酥麻,一的,袭向他灵魂的最深处。 恍惚中,上衣被粗暴的撕裂,皮肤被毫不留情的啃咬,永琪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想要有动作时,上方传来一声满足的低叹,“哥……” “永琮……” 也许是身上的吻太过火热,也许是自己内心的渴望太过强烈,也许,是永琮的呼唤太过情深……永琪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放软了身子。 越是重视,所以顾忌的东西也就越多。 他本来就不是个保守的人,只不过,对永琮的过于重视反而蒙蔽了眼睛。突然想起那一天,永琮问他喜不喜欢小燕子的情景,心口一热,不由自主的,手抚上了永琮的头。 永琮的动作顿住了,抬头,对上永琪温柔的眼神,愣了愣,咧嘴一笑,胸口的喜悦,似乎要爆炸开来,“你……” 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永琪的默认。但是,他出乎意料的起身,在永琪疑惑的目光下,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过来,“哥,喝了它。” 不是吧?永琪不禁看了眼被扔在地上没有意识的小燕子。永琮的意思是…… 见他迟疑,永琮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暗红色,手伸的直直的,带着赌气般的神情。永琪摇摇头,笑着接过来一饮而尽,永琮再怎么会扮猪吃老虎,说到底,也才不到17岁而已。 然而,杯子还没来得及拿下,就被迅速的扑倒在床上,他反射性的想转身反压回去,刚一动,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动作。 叹息着,他揽上永琮的腰。 温度快速的上升,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像火山爆发的熔岩似的,一波接着一波,浓烈而滚烫。 沉迷间,永琪模糊的在心中感慨,永琮,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孩子,火热的胸膛,坚实的臂膀…… 亏他刚才还想着,永琮还小,而他自己体质特殊,还是让他来痛吧。 恐吓 永琪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永琮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睡的正香。 永琮睡得很沉,嘴角弯着,带着餍足的弧度,热热的鼻息喷在永琪耳边。永琪微笑着看他,伸出手细细的触摸他的脸,从英挺的眉,到闭着的眼帘,他知道,眼帘下有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手指继续往下,到削直的鼻,再到微薄的唇…… 收回手,把眼神移向房顶。有很多东西,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他眼底闪过一道光芒。 地上,小燕子还维持着和昨天一样姿势,到现在也没清醒过来。不知道永琮用的是什么手段?永琪轻笑着,打算起身看看。 “哥……”身子刚一动,腰上一紧,永琮迷蒙的睁开眼睛,只一瞬间,就清醒了,“你去哪里?别走……” 永琪看了看地上的小燕子,停止了动作。 永琮蓦地吻了上来,横冲直撞的翻搅,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永琪压在了身下,唇齿之间也被夺去了主动权,想抗议,永琪在他腰间一揉,浑身立刻瘫软下来,失去了力气。 良久,一吻完毕。 永琮听到上方的低笑声,顿时恼羞成怒,眼珠一转,手抚上永琪的尾椎处,“哥,昨晚上没有喂饱你吗,精神居然这么好?” 永琪不语,只是笑着。 如果换了别人,精神当然不会这么好,只不过,他的恢复能力惊人,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精神想不好都不成。 永琮见他没有回答,手指继续往缝隙中间探去,声音也增添了一丝魅惑,“倒是弟弟的不是了……” 永琪忍俊不禁,这小子,还逞强?按道理说来,现在的永琮应该才是不够精神的那一个。小小年纪,昨晚那么疯狂,这时不手软脚软才怪。 他抓住那只使坏的手,举高了压在头顶,埋下头轻舔永琮的耳垂,激起他一阵颤抖,然后,盯着那涨红的脸笑道:“永琮昨晚累了吧?乖,让哥哥来服侍你。”说着,手往下一伸直捣黄龙,稍微用力一掐,引出一声低吟,“嗯,小家伙精神不错。” “你……”要害被掌握住,永琮稍显无力,但是仍然不甘示弱,也一把抓了下去,“彼此彼此。” 手中火热硬/挺,能感受到清晰的脉动。 永琪眼神一暗,危险的逼近,对上永琮如临大敌的神情,越靠越近,突然“扑哧”一笑,松开了对他的禁锢,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行了,别一个不好,小永琮就精尽而亡了。” 永琮愣了半晌,“噌”的一下爬起来作势就要再扑,被永琪阻止了,“不早了,别忘了这是在哪里。” 郁闷的起身,永琮来到永琪身边,泄愤的在那嘴上啃咬一番,这才好过一点。其实他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永琪的精神可以这么好,就像昨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不行?可怜的永琮,被永琪变态的体质给打击到了。 永琪绕着地上的小燕子转了一圈,问道:“你怎么弄的?现在还不醒?” “不醒最好。”永琮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准备怎么解决?昨天晚上既然敢这么做,你应该有所打算把?”永琪来到桌旁坐下。 永琮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拿起一杯冷茶水泼在了小燕子的脸上,永琪眉毛挑了挑,却没有阻止。 小燕子没有马上清醒过来,发出一声呻吟,眼睛半睁半闭,眉毛紧蹙,似乎比较痛苦。永琮上前去踢了一脚,“起来!”永琪干脆转过身,眼不见为尽。 不是他冷血,而是小燕子的确有事藏着掖着,如今他和永琮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像往常一样的隐忍,已经不可能了。 在他的心底,重视的人也只有两个而已。其他的,可有可无。 小燕子痛苦的呻吟几声之后,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七……七阿哥?”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一整晚上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大半边身体都是麻木的,根本不受控制。 如果不是夏天,一个晚上,只怕冻都冻死了。 永琮冷眼看着她,任凭她挣扎。最终,小燕子放弃了起身,喘了口气之后,她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看不出来吗?我想要你的命……”永琮掏出一把小匕首在手中把玩。 “什么!”小燕子大惊失色,慌乱的四处张望,看到了另一个人影,“永琪!” “不许你这么叫他!”永琮气势汹汹的蹲下来,把匕首抵在她的下巴上,“再叫,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皮肤上的寒意让小燕子生生打了一个冷颤。永琮现在的神情告诉她,刚才的话,绝对不止是开玩笑。她瑟缩着往后退了退,见那把匕首没有再紧跟着上来,微微舒了口气,眼神游离到永琪的背影上,希望他能回头阻止。 突然间面临这样的情况,她完全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永琮为什么这样对她?永琪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她也不敢再发出声音来进行询问。 “再看他,我就把你眼睛也挖了。”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吓的她赶紧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地面。 外面的太监呢?宫女嬷嬷呢?怎么没人进来? “怎么,你希望谁来救你?别忘了,这里是皇宫,你只不过是一个贱民,算什么东西?我就算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也不会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真觉得你在皇阿玛心里算个什么了?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而责罚我呢……” 永琮对小燕子简直是恨极,看她此时脸色越来越白,模样惊恐,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越说越阴森,“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也叫不出我哥的名字,挖了你的眼珠,让你永远也不能再看到他,砍掉你的双手,以后别想再对他搂搂抱抱,然后再……” 永琪的嘴角开始抽搐,原来永琮一直是真人不露相,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有着这么邪恶的本质? 小燕子强自镇定着,却阻止不了身体自然而然的颤抖。永琮说的没错,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表面上乾隆很宠爱她,实际上,她根本什么也不是。 但是,永琮不可能知道这一点,她鼓起勇气,“你……你不能……皇阿玛他……不会……不会放过你……啊……”手臂一阵刺痛,匕首毫不犹豫的狠划了一刀。 “我不能?这双手碍我的眼很久了,你看我怎么一刀一刀的割到只剩下骨头……” 小燕子捂着伤口,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后背散发着一丝丝的寒气……眼前的这个七阿哥,和她认识的那个七阿哥,完全不一样…… 永琪见这边搞的是在不像话,起身走到永琮身边,“永琮,别闹了。” 永琮一皱眉,“你心疼她?” “没有。” 小燕子一僵。 “那就别管。”永琮此时看起来像个任性的孩子。 “时间不早了。” 永琮犹豫了一会,“好吧。”他点点自己的嘴唇,永琪笑的温柔,配合的凑上前去吻住他的唇。 两人无视一旁目瞪口呆的小燕子,直到分开之后,永琮才横了一眼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小燕子很快反应过来,原来,这才是永琮如此对她的原因。看永琪的样子,靠他是不可能了,只能自救,“七阿哥,我和五阿哥什么关系也没有,真的,不信你问他!” “什么关系也没有?那你为什么要缠着他?” “我……”小燕子一时语塞。 永琪淡淡的问道:“说吧,你和皇阿玛之间有什么协议?” “你……你知道?” “小燕子,别以为你了解我。”永琪声音冰冷,“我一早就知道你很可疑,满嘴都是谎话,只是看在你身世特别的份上,才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小燕子一怔,“这么说,我想利用你成婚,你早知道了?” “不错。” 永琮猛的抓住永琪的手,“哥,你!”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入套?为什么答应?”小燕子此时已经浑身发凉,这人竟然掩藏的如此之深,在乾隆下旨的那天,表现的多么心不甘情不愿,原来全都是做戏。 平时那种平和的姿态,也全是假的。 “这是皇阿玛的意思,我怎么能不答应?”永琪安抚的拍着永琮的手,“只是当时不知道永琮的心意而已……” “你……原来是这样……一方面顺了皇上的意思,一方面断绝对自己亲弟弟的感情……你们!你们这是!” “啪!”的一声,永琮甩了一巴掌过去,“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来质疑!” 小燕子捂着脸还没回过神,永琪的声音无情的响起,“小燕子,别扯东扯西的了。说吧,我皇阿玛究竟让你做些什么?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协议?” 福家 永琪的声音冷,表情更冷。现在的情况已经如此,他不能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唯有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当中。而小燕子,正是关键。 昨天晚上的事情,就算他想要隐瞒,也瞒不住。小燕子过后一想,就能猜个不离十。这样的事情,谅她也没有胆子出去乱说,不过小心为上。 至少现在,永琮的地位开始有了隐患,他必须得小心行事。 因为疼痛,小燕子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永琮刚才的那一下划的不浅,现在又挨了一巴掌,头脑有点晕眩。她苦笑一声,“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皇阿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不是他女儿的?” “一开始。” “一开始?”永琮惊讶的反问。 小燕子点点头,“我第一次醒来,和明月彩霞说了两句话,就知道不对劲,所以继续装昏迷,然后从旁边的动静中听到折扇画卷,还有令妃娘娘什么的,便大概知道自己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中了……” 她看了看永琪,“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很快的怀疑到还珠,继而想到还有一个夏紫薇的存在,想来想去,做出了一个决定,私下告诉乾隆我不是格格的事实……” “大胆!竟然这么叫皇阿玛!”永琮怒了。 小燕子这会倒是淡定了,嘲讽的笑了一声。永琮正待上前,被永琪拉住了,“继续说。” “哥?”永琮不是现代人,对乾隆自然有着无比敬畏的心理,小燕子这么说,就是犯了大忌,偏偏永琪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他心里更为恼火。 在他看来,这是屈辱。 “你看,你们俩根本就是不同的人,什么的无所谓,可是你觉得真的合适吗?”小燕子的话语里,讽刺意味十足,“不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假如有一天,乾隆要对付你,你说他会怎么选择?” 永琪拉住永琮的手一紧。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永琮显然因为这句话慌了,“哥,你别拉着我!什么是世界观……” “永琮。”永琪淡淡的叫了一声,成功打断了他。从表情上,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仿佛刚才手上轻微的动作没有存在过似的,“没事的。” “我和永琮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接着刚才的说,你直接坦白,就不怕丢了性命?”他转向小燕子。 “性命?我为什么要怕?你觉得,突然受到这样的打击,我会怕死吗?我当时坦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出宫,出了宫,隐姓埋名,总比每天被人姑娘格格的叫着好,不然,还不如死了……皇上没有觉得很意外,我猜想,他把我带回宫来就是有目的的。我无亲无故,又不怕死,于是他让我按他的吩咐行事,时机到了,再放我出宫。” “你相信他?”永琪直视着她。 “说不上相信,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好过没有。自己身上发生这么古怪的事情,在她身上也有可能发生。我一直有着侥幸心理,也许,出了宫,可以找到我想找的人……”小燕子的神情,迷茫而痛苦。 永琪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等你能出宫的时候,也就是你丧命的时候。” 小燕子抖了抖,又颓然的低下头。 “他具体让你做什么?你相信他,不如相信我。” “相信你?是的,相信你。”小燕子猛的抬头,“我曾经想过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是,你表现的太普通,不可靠,你怎么斗得过他?我没得选择,没得选择……” “那么,现在呢?现在告诉我也不迟。” “现在……现在我同样没得选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打算些什么,从头到尾,他都只让我做了两件事,第一是和令妃保持亲密的关系,第二件,就是接近你,促成这次的大婚。” 令妃?想到乾隆最近的作为,莫非,他要对付福家?可是,福家不是他自己一手提上去的吗? “皇阿玛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让你和我哥大婚?”永琮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 永琮眉毛一皱,又想动手,永琪抢先出声,“行了,你去把自己整理一下,别露出端倪了。”等小燕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接着说道:“如果你没有说谎,以后出宫的事我会想办法,如果……你知道结果。” 小燕子停顿了一下,才重新起步,经过他身边时,低低应了一声。 永琪叹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阵,永琮突然说道:“哥,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刚才的话,有他不懂的地方,可是,突然间就不想问了。永远在一起,只要有这个信念就可以了。 “好。” 外面,天渐渐亮了。 永琪和永琮两人一直都是宫里面感情最好的兄弟,因此,就算他们俩表现的再亲密,只要在外没有过分的举止,旁人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的。永琮越来越频繁的出入景阳宫,也只会以为是他们兄弟情义越来越深的缘故。 小燕子也尽力配合他们,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只不过,那天小燕子说过的话一直让永琪记挂着。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乾隆开始动作了,针对的果然是福家。 首先是福尔康因为御前失仪被降职,紧接着,福伦被朝臣弹劾中饱私囊,经查实,证据确凿,乾隆痛心疾首,连续审了三次,没有丝毫脱罪的可能性。 福家辜负乾隆的重视,扫了他的面子,一怒之下,福伦被斩,其余福家的人皆被流放,朝堂之上,和福伦关系密切的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牵连。 令妃因为怀有身孕,被幽禁在皇宫角落的一座小院落里。昔日无比风光,引来后宫无数艳羡目光的延禧宫,如今人走茶凉,只剩下冰冷的华贵雕琢,等着迎接下一任的主人。 福家根基不稳,很快便被连根拔起。天下都是皇帝的,他要你生就得生,他要你死就得死,荣宠与否,一切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只是不知道这回福家到底是哪里惹恼了乾隆?一开始也花了点气力来培养,现在说丢弃就丢弃了。 “你那两个儿子,就跟朕的亲生儿子一样。”有朝臣记得,这话是上次在西山围场外围,乾隆亲口对福伦说的。 然而,现在却也如此的绝情。 这件事绝对有古怪的地方,不过只有乾隆自己一个人清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永琪有时候想到这一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无法忘记,自己的婚姻,都是乾隆操纵的结果。 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可能,乾隆的目的,只是想要断绝他争位的念想而已。在他的留意下,乾隆没有异常的举止。 因为他是被皇后养大的,从出身上来说,的确,只有他能够对永琮造成最大的威胁。永琪心想,就算他亲口说,最不会对永琮造成威胁的就是自己,乾隆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其实娶了小燕子也不错,阴差阳错,让他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 这天晚膳时分,永琮又来到景阳宫。小燕子一见他,很知趣的把伺候的人都遣下去,然后外出关门。 永琮对她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她也不想应付。而且,永琮的眼神,总像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似的,这独占欲太可怕了,明明知道她只不过是占了一个名分,还是这么仇视她。 “哥……”小燕子一离开,永琮的神情就缓和了,上前几步腻到了永琪身上。 永琪配合的搂住他的腰,“又来蹭饭了?” “蹭饭?”永琮一时没反应过来。 永琪呵呵低笑着,“你不是来吃白饭的么?” “……”永琮眼睛一瞪,垂下眼,再抬起时,换上了一副魅惑的神情。在永琪耳边吹一口气,低声说道:“我想吃的是你……哥哥的味道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然后舔上。 一阵酥麻感从那一点延伸开来,永琪暗自咬牙,又被这个小家伙给调戏了!他手一抖,突然间拍在永琮的屁股上,掩饰性的调笑,“弹性不错,永琮的味道会是什么样呢?不如,今晚试试?” “哥,我若是没弹性,怎么会有劲?没劲又怎么能让你尽兴呢?”永琮面不改色的说着,手已经从衣服下摆滑了进去,下身还恶意的朝前一顶。 永琪就差没吐血了。他他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的?那个会在他面前撒娇任性,会用委屈的眼神看他的永琮到哪里去了? “你现在,和以前的区别太大了……”他有感而发。 永琮脸色一变,停住了动作,“哥,我……”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紧张,这么一看,倒又恢复了以前的几分样子。 见他这样,永琪暗叹一声,趁这个机会后退几步,“传膳吧,我们边吃边说。” 其实,永琮白紧张了,如果他知道永琪这个时刻的想法,只怕会立刻扑上来把人给就地正法。面无表情的永琪正想着,在我面前装了那么久,原来他很早以前就爱上我了。 天罗地网 用膳的时候,永琮食不知味,心情忐忑。 确实,以前为了得到永琪多一点的关注,不知不觉,在他面前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性格。刚才被永琪一提,他才想到,这种作为,等同于欺骗。 就算解释,也是苍白的。 一时间,只听到碗筷叮当作响,惹得他一阵烦闷。 永琪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神态,心里暗笑,这小孩太不乖了,得给点教训才成,又不由的感慨着,皇家的人,果然一个个都少年老成,可怜自己一开始,竟然真的被他蒙蔽住了。 太过重视,所以忽略了其他。 见时机差不多了,永琪这才挑着眉头开口,“永琮,亏我一直以为很了解你……” 还没说完,就被永琮急切的声音打断,“哥,你听我说……” “说什么?” 永琮噎住了。是啊,说什么呢?无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事实。 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永琪忍俊不禁,轻咳一下,淡淡的说道:“说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说你不知道欺骗了我多久……”眼见永琮的脸越来越苍白,他顿了顿,“说你这么做,都是因为对我的感情太深……”凑过去慢慢吻上那唇瓣。 对方愣愣的,没有任何反应,永琪轻柔的舔着每一个角落,渐渐深入,桂花酿的清香弥漫开来,让人沉醉……蓦地尝到一点咸涩,这才发现,有一点晶莹从永琮的脸庞滑落。 他叹息着将它卷入舌尖,声音低沉,“永琮,你是我的珍宝,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天旋地转,身上一沉,他已被扑倒在地。 永琮狂热的吻扑面而来,带起阵阵热潮,他唤着,“哥……哥……”激烈的啃咬,急切的抚摸……永琪低吟着,莫名的东西溢满整个胸腔。 永琮,我愿为你打开一切…… 当感情到来时,你才会知道,她有多浓烈。 ………… 几日后的一天深夜,永琪睡的迷迷糊糊之时,突然眼皮一跳。 有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隐约传来,以他惊人的记忆力,自然可以分得清楚,这样的气息来自于哪一个人。当年的神秘人,终于再次出现了。 黑影静静的站在床边,永琪呼吸平缓,看起来仍然在熟睡之中。他看了一会,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声,竟然转身离去了。 黑暗中,永琪睁开眼,里面有掩饰不住的疑惑之色,起身迅速的穿上一件黑衣,他飞快的跟了上去。 那人的速度非常之快,在深夜的皇宫中,身形展开,就像一只黑色的大鸟从下面的侍卫头顶上飞过,没有引起任何警觉,不过,永琪跟起来却毫不费力。他如今的功力,恐怕连那人也预料不到,不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进入景阳宫,还站在床头观察他。 他的确隐藏的很好,可以说,连丝毫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只不过永琪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光。 越往前,守卫越加森严,永琪暗暗心惊,前面就是养心殿的方向。 刺杀?!如果是来刺杀的,为什么要先去一趟景阳宫? 疑惑间,一眨眼,前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重重宫阙之中。永琪提一口气,快速的往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后殿,黑衣人形若鬼魅,快速的点晕一群宫女太监,对准床上隆起的人形毫不留情的一剑刺过去,眼看就要得手之时,被子底下的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滚至一旁,眼前一花,几道寒芒扑面而来,闪着阴森的冷光。 急速后退,堪堪避开,那人心底陡然一惊,这么快的身法,床上的人不是乾隆! 暗道一声不妙,心念急转,他不做丝毫犹豫的快速往窗口掠去。这时,有轻微的劲风袭来,他反手挡开身后的利器,一掌正待拍出,旁边突然伸出一条长鞭,死死的缠住那只手,去势一缓,拍了个空,他怒喝一声,一剑横劈过去,只听“噗”的一声,一股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永琪将身形隐在窗边一个角落,以他的目力,自然能将里面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黑衣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但是,同时被几个高手缠住,他也脱身不得,这么消耗下去,落败被俘只是迟早的事。 乾隆的寝宫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些人?乾隆呢?稍微一思索,永琪便明白,很明显,这是乾隆设下的一个局。 里面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侍卫,随着“有刺客!”声音的响起,灯火重重,养心殿很快的陷入包围。打斗中,黑衣人身上被划破几个口子,门口又有侍卫涌入,局面越来越危急,心里一急,猛然提气飞身而起,咬牙生生受了身后一掌,剑势狂扫,前方十几个侍卫顿时倒地,趁这个短暂的机会,往外急速掠去。哪知,一声闷哼,斜前方突如其来的一剑猛的深深刺入他的肩膀,身形缓下来的片刻之间,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两把明晃晃的剑。 “哈哈……齐轩!你总算落入朕的手中!”宫灯环绕,乾隆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黑衣人沉默,只是眼神愈发幽深,有着刻骨的仇恨,旁边一人狠狠踢了他两脚,强迫他跪下,压低身子,“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名为齐轩的男子被压成一个屈辱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离他有一定距离的永琪,仿佛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沉重的悲哀与不甘。这么实力强劲的人,在面对帝王的权谋之术时,也只有落败的份。 乾隆似看好戏一般,任凭那几个人对齐轩侮辱个够,才淡淡的吩咐,带着与天而来的优越,“别这么无礼,朕还有话要说。”说罢,示意那些人松手。 将齐轩粗鲁的拉起,有人在他身上狠狠的点了几下,逼的他吐了一口血,才松开,但是,仍有一柄剑,稳稳的架在脖子上。 齐轩缓了口气,抬眼望向乾隆,“原来你早就料到我会来。”尽管身体颤抖,但是他仍然站得笔直。 “不错。怎么样?就算你武功超绝,也逃不出朕的天罗地网!”乾隆嘲讽的笑着,“上一次让你跑了,朕早就发誓一定要一雪前耻!” 齐轩对这话似乎毫无反应,只是平静的指出一个事实,“你对付福家,是因为我。”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想的明白。 “福家?哼!你们的所作所为,在朕的眼里,都是雕虫小技,你以为朕不知道?就凭你们,也妄想染指大清的江山?事到如今,你们这些贱民的梦也该醒了。”乾隆有点咬牙切齿,“前朝早就覆灭,如今你们汉人的历史,早被我们大清改写,朕的江山牢不可破!” 永琪一下子懵了。从他们的对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来不及让他想什么,那边仍然在继续。永琪只觉得心脏狂跳,有种直觉,接下来,还有更惊人的事实。 齐轩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乾隆不悦的问。 齐轩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笑着,好一会才停下来,再抬眼时,已是一片从容之色,“你我没什么好说的,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说着,脖子往前一倾,便往那剑上撞去。 永琪呼吸一紧,如果不是旁边那人反应极快,齐轩就会当场气绝身亡!尽管那人反应够快,还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划痕,鲜红的血从皮肤上渗出,与剑刃那一抹血色互相辉映,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乾隆脸色微变,哼了一声,气冲冲上前就是一脚,“朕允许你这么轻易的死吗?” 齐轩身子晃了晃,他控制住身形,冷冷的说道:“狗皇帝,你休想折辱我,你以为你是神么?连死亡都能阻止?” 一个人如果抱着必死的决心,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阻止。齐轩讽刺的盯着他,你自以为能够掌握住所有,却忘记了,皇帝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这样想着,眼底的嘲讽意味愈加浓厚。 能够在临死前看到乾隆的恼羞成怒的模样,也不枉了。 谁知,乾隆原本愤怒的神色突然之间平静下来,他闲适的走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立刻有太监奉上热茶,“呵呵……你别忘了,朕的好儿子永琪,你如果这么容易的死了……”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里面的威胁不言而喻…… 齐轩,包括隐藏着的永琪,都愣住了。 真相 永琪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片。乾隆为什么会这么说?用他来威胁齐轩?又想到齐轩在行刺前先去过景阳宫的事,突然之间,他想要离开,不愿意再听下去,可是,脚下却像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虚伪。他撇撇嘴,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可是堂堂的天玄神君啊!唉,这天玄神君四个字,怎么一想到就觉得讽刺意味十足呢? 里面还在继续。 齐轩的惊诧只有一瞬间,很快便恢复到面无表情,只是声音冰冷无情,“你的儿子?”他嗤笑一声,“用你的儿子来威胁我,不觉得很可笑么?” 乾隆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似乎并不在意,“那么,朕换一个说法,你的外甥?” “……”齐轩竭力想维持冷静,但是做不到。 乾隆的眼神就像在看卑微的蝼蚁,“永琪的命运如何,就看你的了。来人,把他押入天牢!” “你……永琪是你的亲生儿子!虎毒都不食子!卑鄙无耻!你早就知道……” 眼看他就要被押下去,乾隆突然一摆手改变了主意,“朕就给你说个清楚,让你慢慢的明白的痛苦死去,让你知道,你们的行为都是愚蠢的……” 齐轩被制的死死的,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他眼神狂暴而悲凉,如果能够挣脱桎梏,只怕会扑上前去生生咬下乾隆的血肉! “说起来,你们也花费了不少心思,知道从朕的后宫下手。可惜,朕是这么好愚弄的么?不过,一开始朕的确没有察觉,直到魏氏露出了马脚。要怪就怪你自己,上次刺杀不成,妄想杀害永琮,没想到却误伤永琪,朕一听太医说伤口离心脉只有寸许,便起了疑心……”乾隆缓缓的说着,仿佛这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你……”齐轩不可置信。 “不对,疑心其实早就起了,只是那一次的事,使我想到了根除你们的计划而已。” 齐轩的声音有着轻易便可察觉的颤抖,“所以你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也有一半满人的血统,为朕分忧,有什么不对?所以朕在刺杀之后故意表示对永琪的重视,然后那次围猎带走了大量的侍卫。有朕的宠爱,再加上永琪的身份,你们自然会再次找他,等时机成熟,便可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魏氏暴露了出来。” 齐轩愤怒的瞪视他,而角落里,永琪全身一片冰冷。他暂时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是被动的听着乾隆恶魔般的声音继续响起。 “那女人姿色不错,朕确实是有着几分喜爱,可惜,在朕去围猎的时候,她不该沉不住气,以为朕不在宫中,去看望了永琪一次。就是那一次,注定了她如今的结局。朕在宫里的时候,她不敢去探望,朕一出宫,永琪的伤势都快好了,她却突然上门,这个破绽还不够明显么?所以,朕将计就计,对她愈加宠爱,同时大力扶持福家。” 乾隆呵呵的低笑几声,“你们是不是以为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别忘了一点,天下是朕的,所有的东西给或不给,都在朕的一念之间。福家得势,总会与你们接触,朕顺藤摸瓜,就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 “你选择这个时机对付福家,难道……难道……”齐轩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乾隆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在他心底已经明白,事情正朝着一个残酷的方向发展,一直不屈的坚毅眼神突然之间被绝望晕染。 对他的反应,乾隆似乎很是满意,他轻蔑的继续说道:“小小一个天元会,竟敢作出如此妄想!朕已经知晓你们天元会的命脉所在之地,不然,福家也算是培养了多年的棋子,朕怎么舍得这么轻易的舍弃掉?” “你这么聪明,朕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乾隆轻轻的笑着,“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愉妃的病,是朕默许的,这样才可以把永琪交给皇后抚养,让他一直保护永琮,上一次若不是他,永琮已经死在你剑下了吧?朕不想要他的命,所以给他赐婚,毕竟对永琮来说,他的存在可是大有益处……不过,如果你不配合,朕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 做皇帝的,大多好大喜功,乾隆这一回大获全胜,多年的布置有了结果,心腹大患马上可以连根拔起,此时,志得意满的情绪高涨。 尤其是齐轩不可置信又仇视绝望的表情,让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得意而残忍,足以激起特定的人内心深处的刻骨仇恨……永琪突然燃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在刚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丧失了反应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功力高深,隐藏自己成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只怕早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他的存在。 他恨自己拥有与众不同的体质,恨着自己强韧的神经和大脑。 明明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脑子里却理智而残酷的整理着一切讯息。 基本上,从一出生开始,他就是乾隆利用的对象。这是一个笑话么?当初他为永琮挡剑,齐轩在最后关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3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3部分阅读 放过他,应该是听到了侍卫“五阿哥”的惊呼声。然而,这件事却成为阴谋的导火索。 导火索而已,其实真正的阴谋,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开始了。愉妃也好,齐轩也罢,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愉妃会成为满妃?他都不想去顾及。他只知道,愉妃的死,是乾隆的刻意为之。 为了某些在他看来很可笑的原因。 江山,汉人,满人……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可是,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额娘啊…… 温婉的女子,轻柔的印在额上的吻,浓浓温情的柔软声音,“永琪,还好有你……”一直以为,她的哀伤是因为乾隆,没想到,还有着这么复杂的原因。那么柔弱的女子,是怎么承受住这种压力的? 银装素裹的世界中,她焦急的跑来,“永琪,摔疼了吗?”性子一向和煦的她,竟然对嬷嬷爆发出了怒气……缠绵病榻之上,原本清丽的脸庞一片灰暗,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死气,“永琪,对不起,以后额娘不能再照顾你了……” 额娘,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间,你是否有过不甘心? 十多年来,他自以为是的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却独独遗忘了愉妃……心脏尖锐的疼痛起来,渐渐弥漫到全身,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么久,他居然,居然很少想到自己的生身母亲……骗局,一切都是骗局!他不由自主的恐慌,明知道不应该,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皇额娘呢?她知不知道?还有……指尖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押下去吧!我会派永琪亲自去剿灭天元会。”乾隆最后的这一句话,让永琪的理智完全断裂。不止恨,更是燃烧起浓烈的杀意。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 c o(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就在侍卫准备把齐轩押下去之时,眼前一黑,微弱的光线更加的暗淡,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身体被高高摔起,黝黑的屋顶,成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最后一幕。 “保护皇上!”乾隆身边立刻被人团团围住。 永琪的脸上蒙着从衣角撕下来的黑布,一手扶住了齐轩,拦截在乾隆不远处,使他没有办法离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浓重的煞气。他们脸色苍白,这个人,比齐轩不知道厉害多少倍。 “你是何人?”乾隆不愧为皇帝,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还能镇定自若的问话。 永琪没有理睬他,在齐轩身上点了几下,解开他的禁锢。然后,他松开手,一步一步的向乾隆的方向走去。 杀了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狂喊。看着前面的那个男人,他所谓的皇阿玛,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挣脱了禁锢,喧嚣着爆发开来,让他压抑不住,也不想压抑。 什么父子亲情?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丝毫存在的影子。 永琪很痛苦,这种痛苦,需要猛烈的发泄才能平息……恍惚中,有人不怕死的冲上前来,他随手一拍,碍事的人就飞了出去。 乾隆被牢牢的护着退到一个死角,而这时,永琪已经走到后殿中央,继续朝乾隆的方向逼近。四周突然传来破空声,密密麻麻的箭从四面八方袭来,乾隆所站的那个死角,俨然是个安全之所。 提气旋转,人影翻飞,一轮射击过后,永琪好端端的站在原地,脚边,是一地的箭矢,以及新增倒下的人体。 眼里只有乾隆的方向,永琪重新抬脚,却蓦地怔住了。 身后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伤害我皇阿玛的人,杀无赦!”转头,永琮直立在门口,拉弓射箭,动作一气呵成。 明明可以躲开,永琪却移动不了分毫,耳边回响着那句“杀无赦”,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箭飞到面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看在他眼里,很慢很慢,残忍的,慢慢的……胸口,是冰冷刺骨的疼痛。 “永琮……”他无声的唤了一句。 永琮,原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寒冷的眼神,能射出这么有力量的箭。 这种力量,使他感觉,灵魂已被剥落。 神迹 紫禁城,庄严、古朴,同时又透露着不可一世的奢华。 这里,是平民们不可企及的地方,住着大清国最尊贵的人,这里的主子,享受着最高的生活品质,但是,从某种方面来说,却也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这里,身份越高的人,心思就隐藏的越深。 御花园的鲜花万紫千红,宫殿重重,雕梁画栋,也掩饰不了那许多阴暗的角落。 永琮的身份,无疑是高贵的。因为最优良的血统,他享受着所有的宠爱,可是,从懂事以后开始,他最想要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宠溺。 他的哥哥,永琪。 很喜欢很喜欢粘着他,喜欢蹭在他怀里不出来,喜欢亲他一脸口水,看他无奈而宠溺的眼神,喜欢“哥哥……哥哥……”的叫着,在他看书的时候爬上他的腿,逼着他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那时的永琪,也只是是个孩子。孩子的腿脚细细的,怀抱也很单薄,但是他喜欢。 就是喜欢。 小时候,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多年以后他才明白,或许,小孩有着一种强烈的直觉,可以分辨出无私的关怀。 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大染缸里,永琮自然比一般的孩子早熟,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在哥哥面前,他希望自己永远都只是个需要宠爱和保护的孩子而已。 “七阿哥!您慢点儿,小心……”宫女和太监气喘吁吁的跟着他,生怕这个小祖宗出一点点事。 和大多数的小男孩一样,永琮很调皮,经常撒开小腿四处跑,这就苦了跟着伺候的人。主子最大,命令不敢违抗,筋疲力尽的同时还得时刻提防着出什么意外。 永琮自然不会想到这些,他只会遵从自己的本心,兴高采烈跑着跳着。 脚下被小石子一绊,小祖宗摔跤了。 “七阿哥!” “七阿哥,摔疼了吗?” “奴才该死,请七阿哥恕罪!” 很快的,永琮就被包围,身体被轻柔的扶起,有宫女用丝帕小心的替他擦着手心,“七阿哥受伤了,快,快传太医!” 手心有一点点破皮,隐隐约约渗着血丝。 很痛,永琮竭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的性格是倔强的,虽然摔跤了嚎啕大哭是小孩子的权利,但是他不想,“站住,不准传太医!” 摔跤是一件丢脸的事。 “七阿哥……可是,您受伤了……” “我说不准就不准!” 就在宫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个声音拯救了他们,“怎么回事?” “哥哥……”刚才还倔强无比的永琮忽然变了一个样,红着眼睛,流着泪水扑上去,“我摔跤了,好疼,好疼!” 永琪捧过永琮主动伸出来的小手,心疼的在上面吹了吹,“永琮,乖,吹吹就不疼了。”然后眼睛四下一扫,“你们是怎么照顾七阿哥的?” 周围立刻跪了一圈。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永琪哼了一声,低头柔声对永琮说道:“走,哥哥带你去擦药。”永琮乖乖的点头,两人扔下跪地的众人离去。 只有在永琪面前,永琮才会肆无忌惮的撒娇。 很多次,明明可以忍耐的事情,只要见到永琪,就会觉得一点点委屈都不能忍受。 直到那一次,亲眼看见哥哥毫不犹豫的挡在他面前,代替他承受了要命的一剑,感受到一种全身血液似乎都被凝固的感觉。 他暗暗发誓,下一次,如果再有致命的攻击,我来替你挡下。 那时,他也不算小了。那时的年龄,足够他了解到,自己的正统身份意味着什么,拥有强大的权利和力量,才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到自己想坐的事。 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可以拥有想要拥有的人。 他努力了,可是,离哥哥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成熟的弟弟,无法继续得到哥哥的宠溺……于是,开始装,装作依然不是很懂事,装作依然很依赖。 其实,早就不是依赖了,是独占欲,是更深层次的感情。 于是,在哥哥的新婚之夜…… 满腔的愤怒瞬间转换为柔情,哥哥对他的放纵,哥哥在他身下隐忍的呻吟,哥哥动情的叫着永琮。 他没有问,你胸前的伤口怎么一丝痕迹也没留下?他憧憬着,某一天,两人把自己的本性完全显露,真正的心意相通,憧憬着,自己手握大权,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们的那一天…… 可是,命运有着他早已定好的轨迹,没有人能够违逆。 为了更快的实现愿望,养心殿传出刺客的声响之时,永琮毫不犹豫的全副武装而去。任何取信皇阿玛的机会都不能放过。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得到那个位置的机会很大,但是,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赶到时,乾隆正处于危机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满身杀气的向他靠近。 这是绝好的机会! 永琮立即喊出最能打动乾隆心的话,“敢伤害皇阿玛的人,杀无赦!”然后,迫不及待的一箭射/出。 箭飞快的朝那人的心脏位置射去。 十年来的苦练,他的功力,早已经到达百步穿杨的境界。这个时候,他甚至在想着,这次立了大功,明天该怎么在哥哥面前卖乖,怎么样炫耀自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练成了绝佳的箭法。 “永琮……”有人唤他。 突然觉得灵魂一阵颤抖。 他听到了,也看到了。那张脸的下半部被蒙在黑色下,唯独露出眼睛。那双眼睛!黑亮幽深……是他这一辈子的向往,此时,充满着悲伤,绝望,即将要被毁灭…… 命运是什么?誓言呢?誓言又是什么? 下一次,如果再有致命的攻击,我来替你挡下。这是他曾经无比虔诚的对自己许下的誓言。 那个时候,他天真的以为,一定能够做得到。 此刻,致命的攻击,出自于他的手,正射向他誓言用生命保护的人。 惊恐的睁大眼睛,时间似乎停止,看着他眼里的光芒变的死寂,然后,闭上。 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在耳边。 张嘴,想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到底怎么了? 眼前一片血红。 那天晚上,皇宫马蚤动异常,有一瞬间,炙热的光芒笼罩住整个京城,很快消失。 翌日,所有的民众都在议论纷纷。 “昨天晚上有神仙降临了,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我亲眼看见的,就像那个……佛光普照一样!我还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大响头,神仙应该会保佑我吧?” “千百年来难得一见啊!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亮的光。” “为什么神仙会突然显灵?” “是啊……为什么?” “告诉你吧,好像和宫里有关系!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 “怎么不说了?” “还是别说了吧,一个不好会掉脑袋的!” ……………… 宫里的人,更是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昨儿晚上,有刺客潜入养心殿行刺。这个刺客非常厉害,杀了大量的侍卫,眼看皇上危险。殊不知,皇上身为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受神仙庇佑,紧要关头,神光大显,刺客定了一下,被七阿哥永琮一箭穿心。 可惜,五阿哥因为护驾而死,七阿哥也受了伤,需要调养。 但是,皇宫没有太多悲伤的气氛,只是依照规矩,某些装饰换成素白。 宫人们更注意的都是有关神迹的话题,说着皇上是怎么怎么的尊贵,怎么怎么的受神仙庇佑,刺客是怎么怎么的可恶,怎么怎么的魔鬼,后殿里,所有在场的侍卫,无一例外的身亡,如果不是有神仙…… 所有的沉重惨烈,都在神迹的出现下消弭。人们狂热的认为,为护驾死去的人,会得到神的眷顾。 只有永琪的贴身太监小春子,傻愣愣的不吃不喝,直到三天以后,永琮的突然传唤。 两天以后,乾隆颁下圣旨,五阿哥救驾身亡,追封为和硕荣亲王,谥号“纯”,七阿哥永琮封为太子,参理朝政。同时,为了感谢上天诸神的庇佑,所有朝臣兼后宫斋戒一月,以谢神恩。 皇后在永琪葬礼结束之后,前往五台山陪同太后祈福。 有大臣唏嘘,和硕荣亲王,深受帝宠,可惜英年早逝。也正因为如此,奠定了永琮不可动摇的太子地位。 无论如何,最终,和硕荣亲王,化身为史书上薄薄的一页。 五年 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凉。 月光是清冷的,映照在地面,发出惨白的荧光。有几个人影慢慢走过,宫灯引路,夜色中,凸显寂寞之感。 最前方的人突然止步,目光扫过一个角落。那里,重叠着厚厚的落叶。月色从树叶的缝隙中穿透下来,星星点点,原本枯黄的一片,看上去竟然像是丝柔地毯。 人力不可逆天。尽管每天都有宫人打扫,可是,眼前的这一片还是这么嚣张的呈现着。秋风萧索,落叶归根的本能,岂是人能够违背的? 难道这也是命运的一种? 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声音冰冷,“来人,把今天负责清扫这里的拖出来杖毙!” 有人无声的退下,想是执行命令去了。 其他人都敛目,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动容。 宫灯和月色下,那张脸模糊不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重新抬步,走入那重重宫阙之中。 “给皇阿玛请安。”他对着榻上之人略微躬了躬身。 “咳咳……”一阵沉闷的咳嗽声响起,持续了好久,有宫女上前轻轻的揉弄着胸口,却似乎得不到缓解。良久,才缓过气来,“永琮……” 永琮面无表情的站立着,没有一丝动容。隐隐绰绰的烛光下,对面的脸容颜枯槁,苍老无比,这分明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是报应么?嘴角僵硬的扯动一下。 报应啊…… 乾隆见到永琮恍惚的神情,突然艰难的问:“永琮……你恨我吗……”很早以前就想问,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它说出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问了。 当初志得意满,唯我独尊的皇帝,如今已是狼狈不堪。 或许,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恨?”永琮莫名其妙的笑了,声音低低的,“不,我不恨。”我没有恨你的资格。甚至,我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 气氛沉默下来。 乾隆浑浊的目光盯着摇晃的烛火,出了一阵神,又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轮过后,他猛的大吼出声,“朕是皇帝!凭什么?凭什么?” 忍耐已经到了尽头。 五年来,身体一天一天的衰败,那天神迹的说法,虽然骗到了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什么被神灵庇佑,实际上,他的内心惶恐了。 一边说服着自己,身为真龙天子,自己的确受到上天庇佑,另一边,却无法取信于自己。甚至,再也没有过一次好眠。 朕的决策都是为了大清江山,没有什么不对!没有什么不对! 永琪的存在,是个大大的隐患,没有杀他已经是仁慈了,他不知感恩,反过来还想弑君弑父……可以找出的理由非常多,但是他还是怕。 怕到强迫自己,给了永琪荣宠的追封。 “你很害怕?”癫狂的眼神,无法控制的情绪,在永琮淡淡的一句话下平息。“这天下,还有朕害怕的东西吗?”一刹那,乾隆又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只是,早已失去了几年前的气势。 永琮在心底嗤笑一声,再一次躬了躬身子,“看来皇阿玛今天身体不适,儿臣先行告退。有事明天再说。” 乾隆也无力再应付下去,顺水推舟的挥了挥手。 走出大门,永琮抬头望着天幕,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你不害怕吗?我看,最害怕的人就是你吧?不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清冷的月光突然刺痛了眼睛。 那一天,他被自己亲手一箭穿心,眼睁睁的看着他脸上的黑巾滑落,然后,在一片炙热的光芒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神俱裂。 血红的视线再也看不见其他。 事实上,当初的那一幕非常诡异,只有地上的那一滩鲜血,以及层叠的尸体可以证明,的确有一个应该当场毙命的人古怪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乾隆尽管惊惧异常,但是皇帝就是皇帝,在他心目中,皇朝的安定是最为重要的。在飞快的时间内,他做出了决定。永琪的死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问题是,真相如果被传出会造成朝堂上的动荡。因此,他当机立断的在出门之后,把房间内亲眼目睹的侍卫全部灭口。 然后,散布出合理有利的说法。 这些,永琮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当时,他几乎完全丧失了神志。只记得那双黑洞般的眼眸。悲伤,绝望,闭上之前只剩下空洞…… 眼睛蓦地酸涩。 如果不是想到永琪胸口光洁的皮肤,进而猜测他可能有着不一般的身份,永琮也许再也无法清醒过来。毕竟,那样的剑伤,他亲眼所见,正常人绝不可能恢复到没有丝毫痕迹的程度。 心底一直有着希望,哥哥没有死,他只是伤心失望,离开了……就算是借口也好。不然,他要怎么生活下去? 痴痴的望着天空,似乎这样,就可以看见魂牵梦绕的人。 他害怕,我不害怕。如果可以再见你一面,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疲惫的进了门,自然有宫女太监上来伺候。 “太子爷,早些歇息吧。”小春子低着头,恭敬的说道。为了多留住一些有关永琪的回忆,永琮在浑浑噩噩三天以后,把小春子要到了身边。 永琮点点头,示意他伺候梳洗。 小春子熟练的动作,让永琮又是一阵恍惚,仿佛回到几年前,他腻在永琪的景阳宫,让小春子服侍,而永琪在一旁含笑注视的情景。 “太子爷,奴才给您泡泡脚。” 神智被拉回,永琮无言的坐好,由着小春子动作。 “扑”,有细微的声响传来,永琮面色一冷,身体往后一倒,堪堪躲过,一枚小小的菱形暗器扎入身后不远处的墙柱上。 小春子一惊,刚想大喊,被永琮制止住了。 他沉声道:“柳红,出来吧!” 面容清秀的女子从黑暗中走出,满面冰霜。不是柳红是谁? “你不要得寸进尺,真把皇宫大院当成儿戏了么?”永琮沉着脸,语气里明显的透露出不悦。 柳红没有回答,抽出一根长鞭,迎头攻击。永琮闪躲了几下,眼见柳红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毒辣,毫不留情,也不禁心头火起,低喝一声,立刻有几名侍卫进来,将柳红团团围住。 柳红丝毫不畏惧,反而完全放开,只攻不守,完全忽略掉侍卫手中的武器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害。 那身影,让人眼花缭乱。竟然有飞蛾扑火的架势。 声响开始变大。永琮暗暗焦急,“快点拿下!” 最终,柳红寡不敌众,被几名侍卫联手牢牢制住。 看着那双毫不屈服的眼眸,永琮皱着眉头,冷冷的出声,“柳红,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柳红哼了一声。 “我感谢你告诉了我那些不知道的事,但是,不代表我可以一直纵容你下去!” 柳红却激动起来,“我告诉你荣亲王的身份,是请求你放天元会一马。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无耻!荣亲王对你不好吗?你却一点都不顾及他的面子,对我们赶尽杀绝!” 永琮沉默了,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如果不是柳红,他也不会知道,原来哥哥一直被皇阿玛这么残忍的利用,原来他消失前已经到了这么绝望的地步……若是柳红知道,哥哥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自己亲手…… 心越痛,声音越发冰寒,“不要把我哥和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归于一类!别忘了,当初你想拉我皇额娘下水,趁机动摇于我,是我哥识穿了你的诡计!他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许污蔑他!” “你!”柳红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今天不追究你。不过,你以后不能再留在宫里了。”他对旁边的人示意道:“把她安静的送出宫去吧,永远不许再进来!” 说完,挥手让他们带人下去,不再看柳红一眼。 五年前,他好不容易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身体刚刚恢复,乾隆就让他剿灭天元会。柳红找上门来,那是,他才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始末。 养心殿内的另一个人,竟然是哥哥的亲舅舅。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没用,连哥哥的亲人,也没保住。 哥哥会怪他吧? 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他产生了疯狂的想法。也许,哥哥真的会怪他……既然这样,那就把他可能在意的一切东西都毁掉吧!这样的话,或许,他会回来质问,会回来报仇…… 在永琮的心底,一直相信着,永琪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不愿意再见他而已。如果,可以激起他的愤怒…… 可是,杀戮过后,依然无望。 他唾弃自己,找什么借口?他的身份,注定了和天元会不共戴天。柳红太天真了。应该不是天真,只是无路可走而已。 哥,你为什么不回来?回来骂我,打我,甚至杀我……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永琪中箭,然后消失的那一幕,手指掐进掌心,有鲜血滴出,尤不自知。 让他如何相信,那个人,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不,他没死,他只是躲起来了。 哥,你到底,在哪里? 归来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没有回忆,没有喜怒哀乐,几乎五感全失。似乎,有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似乎,莫名其妙的感到疲累,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未尝不可。 很自然而然的知道,时间,没有多大意义。 千百年来,大多如此。 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在心的位置,有隐约的抽痛感传来…… 前面是什么?幻觉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现象?下意识的不想看。嗯,还是看看吧…… 一个训练场上,两个人。清俊的小小少年,和粉雕玉琢的男童。 少年带着宠溺的笑意,帮男童摆弄着姿势,用自己的手扶着他的手,带他拉开小小的弓,然后射出一支箭。低头柔声问:“现在会了吗?” 没有等到回答。 少年疑惑揉揉他的头,“还是不会吗?” 男童慢慢的抬起眼,让他的猛的一怔。怎么会?那眼神,竟然有着不属于他年龄的冰寒。 “哥,你看……” 顺着小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支箭,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过来呼啸而至,不待人反应过来,便直直的插/入胸口。 鲜血立刻晕染开来……绝望的痛。 猛的睁开眼睛,耳边有声音响起,“天玄大人。” 天玄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千万年来第一次发现,一直平淡无波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慢慢坐起身,他抬眸轻笑着,“紫玉,我刚才居然做梦了……很新鲜的经历呢……” 紫玉身体微微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问:“紫玉可以问问大人做了什么梦吗?” 天玄轻蹙眉,没有理会紫玉的话,问出另外一个问题:“紫玉做过梦吗?梦里的感受很真实,比亲自经历的事情还要真实。你做过吗?” “紫玉……没有。” 这里是一片纯白的世界。 天玄神君的宫殿,每一个侍从,每一座亭阁,每一缕纱缦……每一个角落,包括一粒沙,都是他随心所欲的结果。 没有原因的,最近突然喜欢上这种苍白的颜色,因此,一挥袖,就有了如今的纯白。 修长的身影优雅的倚靠在白玉栏杆上。玉,是没有一丝杂色的玉。有风吹起,长发翻飞,宛若乘风归去。 还在想着刚才的梦。 很久以来,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心跳一直处于几乎停止的地步。没想到,区区一个梦,竟然带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受。只不过,为什么射在别人身上的箭,却让他这个梦里的旁观者痛入骨髓呢? 是痛吧?还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任何感觉。 美貌的少年远远的看着那抹身影,眉宇间掩饰不了的忧色。 大人回来后就陷入了沉眠,五年才醒。其实,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他们来说,时间,是最多余的东西。但是,紫玉就是忍不住的焦急。 如果一直睡下去,将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幸好,只有五年。然而,大人却变了……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沧海桑田中的那一段插曲。 紫玉不相信,以大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忘掉东西?而且,大人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性格,宫殿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一株草,都感觉到了。分明是受到了影响。 可他的确忘了。 或许自身是大人身体的一部分的缘故,这个时刻,望着远处的那个人,紫玉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底隐约的抽痛。 他走过去唤了一声,“大人。” “小紫玉,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错事?”天玄拉回放在远处的注意力,勾起紫玉的下巴调笑着。 “大人……”紫玉咬着唇,哀怨的看着他。 天玄放声大笑起来,拍拍他嫩白的脸,“这副小摸样……说吧,是不是看上什么东西了?”紫玉是从他身上衍生而出的,对于他,当然再了解不过。他做出这副样子时,就是有了什么要求。 紫玉的要求一直是很有分寸的,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会满足于他。 “大人,紫玉……紫玉想去人间走走。” “什么?”天玄怔了怔。 紫玉鼓起勇气再次说了一遍,清澈的眼眸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恳求。 人间……天玄突然觉得有点恍惚,他皱了皱眉头,“紫玉,人间哪是说去就去的?随随便便的下界,说不定会影响人间的秩序。这种话以后别说了!” “大人,您以前不是也想去看看吗?您忘了?我们一起去,以您的能力,不会有影响的。”紫玉这回一反以前柔弱听话的态度,固执的离奇,让天玄惊疑。他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衣摆,“我们可以去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中的世界,这样就影响不到了。大人……” 不存在于历史中的世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 见他沉着脸不做声,紫玉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大人,求您了,紫玉非去不可!我们一起去,您在这里这么久不无聊吗?一起去看看,紫玉会照顾好您,一定要去……” 紫玉究竟是怎么了?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么急着要达到一个目标的迫切神情。这么多年,跟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适当的放假旅游也是应该的…… 天玄愣了愣。放假旅游?这不是人间惯用的词语吗?嗯,一直以来,自己对人间的兴趣也是挺大的…… “好吧,紫玉,你自己说的,要照顾好我。”这话一落音,人影已出现在宫殿的另一方。 独留下紫玉一个人,眸子里泛起复杂又坚定的光芒。 大人,紫玉只是不愿意看见您眉宇间不自知的忧愁而已。 青石板路上,人群熙熙攘攘。街边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显得很是热闹繁华。 一个顶着白色斗笠的人走在人群中,引来无数人的目光。当然,不是看斗笠,看的是斗笠人旁边走着的那位美貌的小公子。 这是一个飘然若仙的少年。 皮肤细腻,眸若星辰,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身清逸出尘的气质。此时,他正落后斗笠人半步,小心翼翼的说着什么。这情景,怎么看都像是被难说话的主人无理取闹了。 落后半步,主仆之分很容易让人分辨出来。 “紫玉,这里的人居然都是半个光头!”天玄不满的发泄着。他非常之郁闷,什么怪异的装扮?把半个脑袋剃光了,再编个大辫子,这算是什么形象? 天玄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是他自己最满意的部分。让他剃头,做出这种自毁形象的举动,当然不愿意。 可是,不肯剃头的结果,就是紫玉千恳求万拜托,硬是被套上了一顶遮挡视线的斗笠。 “大人……”不等紫玉说完,他不耐烦的说道:“我们换个正常点的地方,我带你到别的世界去。” “不要!”紫玉惊叫一声。去别的地方?那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留在宫殿里修行。 “那你打算让我一直戴着这个?” “大人,您……您可以像我这样……”紫玉吭吭哧哧。 “不可能!”果然,想也没想,便被回绝了,“我的头发何其珍贵,岂能这么糟蹋?别忘了,你也是我的头发!” 紫玉苦笑,“那不一样……”很明显的在狡辩啊!又不是真的剃头发,以后还可以恢复的。 但是,他不敢指出来。 两人走着走着,街边出现了一个雅致的酒楼,天玄眼睛一瞟,看到“满香楼”三个大字,字体劲瘦挺直,看着他眼里觉得很顺眼。 不自觉的抬脚走进去,“走了这么久,好累。来,尝尝这里的东西好不好吃。” 紫玉略微呆了呆,赶紧跟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下来之后变的有点奇怪。比方说,刚才他说好累?他的体质,应该和“累”这个字无缘吧?还有,大人说话幼稚任性了许多…… 一个寒颤,迅速的停止了胡思乱想。若是被大人知道他这么想的,又没有好果子吃了。 二楼的雅间里,天玄倚窗而坐,点菜之类的都交由紫玉去交涉了。 从窗户往下望,每个人,只要是公的,从老到小都顶着半个光头,在太阳下,反射着油油的亮光,心里不禁一阵厌烦。 不会他最终还是要变成这种形象吧? 唉,紫玉为什么一定要来呢?可能是太寂寞了吧。这里,有着他们从未感受过的热闹,这些蝼蚁般的人,脸上都带着认真生活的表情,和他们一直漫不经心的态度完全不同…… 虽然这些人的形象让他厌烦,但是,这个世界却并不让他反感。 摇头笑了笑,他转回头,关了窗户。 阎罗寨 紫玉丝毫不敢怠慢的点了一大桌子菜,看的人眼花缭乱。 菜是好菜。色香味俱全。 紫玉细心的用茶水将精致小巧的碗碟筷子烫过一遍,然后开始重复刚才从小二那里听来的对菜式的介绍,说到一道菜时,便举箸夹起一小筷子,询问似的看向天玄,等他点头,才放入他面前的碗碟里。 做这些的时候,紫玉显得很认真。 “紫玉,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某人恶劣的说道。说完,眯起眼睛仔细瞧着对方的脸色,果不其然,紫玉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嫣红。 “大人……”别误会,紫玉的脸红绝对不是因为害羞或者不好意思,而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小紫玉害羞了……”继续调笑。 “啪”的一声,紫玉的筷子被重重的放回桌面。 天玄还没什么反应,他自己似乎先被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变得刷白,偷偷抬起眼角小心的注意天玄的反应。原本,是绝对不敢如此放肆的,可是,刚才天玄的表现让他不自觉的忘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做出了最直接的行为。 “……”很快,他就沉不住气,“大人,紫玉不是故意的……” 天玄神色不辨,突然呵呵一笑,“别大人大人的叫了,听着不爽。换个称呼吧,不然别人如果问起我是什么官职的大人,你怎么回答?” 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紫玉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少爷?” “嗯,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开始用餐。不过,紫玉却没有再像开始那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里的雅间隔音效果不怎么好,一旦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天玄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 大多数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或者是一些小市民的生活绯闻。比如哪家妇人红杏出墙啦,谁谁谁嗜赌成性,把老婆给输掉了,哪家的点心好吃,哪家的富贵人家又纳小妾……不过,也有了不得的消息,据说户部拨给苏州织造的一批官银被劫了,而且这笔钱是给半年以后的太后万寿节采买的资金。 呵呵……他不以为然的勾起了唇。 门外有脚步声经过,应该是有小二领着客人进入其他的雅间,伴随着低低的交谈声。 “听说丁老板也被城外的那批山贼给劫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苦哈哈的,“唉,杨老板就别提了,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身外之财,散点就散点……” “丁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杨某也不止一次的在那帮山贼手里栽了跟头,虽说不取人性命,但是,咱们的钱也是血汗钱,哪能由着人一次又一次的抢夺?” 丁老板叹了一声,“没办法啊!不过要是被他们多来几次,我们老丁家就完了……” “不错,所以我今天联合城中几位同样遭遇的富商,商讨这个问题,到时候再托人引荐知府大人……” 声音渐渐远去,听不到了。 天玄勾出兴味的笑容,“紫玉,我们走吧!” 城外和城内相比,自然有天壤之别。城内熙熙攘攘,城外荒无人烟,连鸟叫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偶尔有车辆经过——马车和牛车。 刚才还在“满香楼”吃饭的两人此时就在其中一辆略显豪华的马车之上。天玄靠坐在马车正面,紫玉坐在一边。 外面赶车的车夫到至今还摸不着头脑。 马车里的两个人……没事戴个斗笠本就够奇怪的了,刚才租他做临时车夫时,居然说不出所去地方的地址,本来想拒绝,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个大银锭堵住了所有的话。 “出了城只管赶路就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就这样,车夫接下了这一桩生意。管他们去哪里,这一个银锭,拼死拼活的赶一年的车都赚不到。这回碰到大主顾了,虽然有点古怪。 马车颠簸的前进着。突然,正在闭目养神的天玄缓缓张开了眼,紫玉也侧耳听着什么,“有很大一群人……”他眨眨眼睛,“少爷,我们很快就要被包围了。” 车夫还不知道危险的临近,心情欢畅的挥着马鞭,哼着小曲,传进马车里,引出天玄一阵闷笑。 无知也有无知的快乐。 紫玉抚额。下来不到一天,他已经不由自主的多出了这一个习惯动作。 马车似乎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突兀的停下来,车夫的声音慌慌张张的响起,“两……两位大爷……前面……” “怎么了?”紫玉看了看天玄,淡淡的问。 回答他的是陌生人的破锣嗓子,“马车里的人,通通给老子出来!”然后一呼百应,“出来!出来!” 天玄和紫玉非常配合的从马车里“打着哆嗦”,“连滚带爬”的来到外面,天玄嘴里还非常做作的说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惹的紫玉满头黑线,嘴角抽搐。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车夫发出的求饶声可是货真价实的,凄厉无比,让人一阵恶寒,“小人只是他们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4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4部分阅读 雇来的车夫,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发着抖,看了看那些人手上闪着寒光的大刀,吓的闭上了眼睛,捧出那个银锭子,虔诚举高,“这……这是他们给我的酬劳……好汉,出手这么阔绰的人,很……很值钱,就……就放过我吧……” 一个大汉一把抓过那个银锭,一用力,银锭子就变成了麻花。车夫还没有回过神来,明晃晃的大刀突然□他面前的地上,激起一脸的灰尘,他眼一白,晕了过去。 “他奶奶的孬种!”那大汉鄙夷的吐出一口唾沫。 围住马车的少说也有十几来人,他们可能是习惯了被抢劫人的胆小怕事,从两人下了马车之后,就没人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过,反而,吩咐几个人进马车搜查之后,自顾自的在那里侃了起来。 “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糟蹋粮食,干脆一刀解决了得了!”刚才的大汉嫌恶的踹了地上晕厥的车夫一脚。很明显,这是个直肠子的人,对刚才车夫的话反感异常。 “二哥!不得伤人性命!”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秀气的人。 大汉哼了一声,又狠狠的踹了一脚,才解气。 马车被洗劫一空,但是财物并不多,大汉又来了气,“操!就这么点?给老子塞牙缝都不够!” 一个小喽啰献策,“两位当家,不如把他们绑了吧?听刚才的车夫说,出手挺阔绰的,应该能有一大笔赎金。” 这时,这一群人才注意到站一旁的天玄紫玉二人。天玄戴着斗笠,他们看不到表情,紫玉则是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低下头,小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美! “绑了?”大汉傻傻的问。 “二当家英名!”小喽啰一挥手,屁颠屁颠的就准备上。 另一个斯文秀气的男人发出轻轻的嗤笑。 “兔崽子!”二当家猛然爆出一声怒吼,“真绑了,那我不就算是听了这个孬种的话?!”说着,又是一脚踹出,拍马屁的小喽啰被踢倒在地半天缓不过气来。 “二当家……小……小的错了……” 二当家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直接转向紫玉,“小兄弟,你们可以走了。”他努力显示出善意的笑容,可惜,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让这个动作的难度无比的大。 这形象也太矛盾了。紫玉打了一个寒颤,“真的?”看在别人眼里,只会以为他是因为害怕才打颤。其实,是被恶寒到了。 “真的!阎罗寨从不伤人性命!” 阎罗?阎罗寨不伤人性命?取名字的人水品不是一般的高啊!天玄似乎打了个趔趄。 紫玉眼睛一亮,无辜的眨着眼睛问道:“那……可以把马车还给我们吗?” “可……不行!阎罗寨的规矩,财物一律留下,只能走人!” 紫玉还想再说什么,天玄拉了一把他的袖子,两人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二当家懊恼的声音,“他娘的!对着那样一张脸,老子都不会说话了!” 天玄和紫玉离那群人越来越远,眼看就可以离开危险区域……这时,一阵狂风吹过,毫不客气的掀起了天玄的斗笠,与众不同的头发随风飘散,夸张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短暂的石化之后,一直好整以暇的斯文男子突然发出一声大吼,“小的们!把他们给我绑了!” 重逢 所谓的贼窝,自然而然处在隐蔽的山林间。阎罗寨的所在,利用了一个绝佳的天险地带,前面有天然的坚固屏障,同时也起到掩盖的作用,若不是有人引路,还真不好找。嗯,绝佳的地理位置。 阎罗债的入口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这个地方有很多这样的石头,一般人走到这里,会以为已经没路可走,看不出来后面所包含的乾坤。 殊不知,柳暗花明又一村。 寨里人不多,不超过两百人,他们每天所做的事,就是打劫那些倒霉的商人,而且专挑软柿子下手,选择的都是有一定财富,但是又不是顶尖的富商,没有强劲后台的对象。再加上因为不杀人,后果不严重,这里的官府懒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可是,也不排除官匪勾结……此时,天玄脑中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个想法。 一转眼,他和紫玉两人被“俘”来阎罗寨已有两个月。 当时说是要绑,可惜他们俩一看见面前的刀子就两腿发软。山贼们一看他们这样,也省事了,直接用大刀一威胁,两人就老老实实的随着众人上山当了俘虏。 后来知道,那个发话要绑他们的斯文男子,就是这里的三当家。 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的大当家,一看见天玄的进入,搭在扶手上的手就紧了一下,瞳孔也猛的一缩。虽然很快恢复过来,但是怎么能够瞒得过天玄和紫玉两人的眼力? 有猫腻。就冲着他这一瞬间的反常,天玄决定留下来玩玩。 “叫什么名字?”高大威武的大当家问。 “天玄。”“紫玉。”两人老实的回答。 “家住哪里?家人几何?有无婚配?作何营生……”开始查户口。 “……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问题?天玄懒得想,很干脆的甩出三个字。 紫玉只有苦笑的份,暗叹一口气做小白兔状,“我……我家少爷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醒了以后就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忘了?”大当家的眼里有一抹欣喜快速闪过,“他忘了,你说。” “我……我是少爷忘了之后买来的……” 大当家和三当家套来套去,得出结论,这位少爷美则美矣,但是有点呆,对过去一无所知,这位跟班弱不禁风,对少爷的过去也一无所知。 “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天玄的三个字再次出口。 于是,开始诱拐,“既然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暂且留在这里吧?”这是三当家的话。 二当家:“小兄弟,放心吧!有老子的肉吃,就有你的汤喝!”汗,你吃肉,别人喝汤? 大当家不容拒绝的拍板:“就这么定了!咱们阎罗寨劫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两位就在这里放心的住下吧!” 于是,住下了。而且,一住就住了两个月。 修罗寨没有亏待他们,而是好吃好喝的把他们供了起来,也随他们在寨内的范围里随意走动,但是,当他们想要出寨时,就会受到有意无意的阻止。 “紫玉,我们似乎被软禁了,怎么办?”房间里,天玄皱着眉,一脸苦恼到不行的样子。 紫玉暗暗翻了个白眼,配合的发出害怕的声音,“少爷,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说是喂饱了再宰?” “……”这位少爷,你当是杀猪啊!“唔唔唔……少爷……我怕……” 隔着一堵墙的两个人听到这样一段幼稚无比的对话,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开了隔壁的屋子。 “大哥,看来真的是两个呆子。” “嗯,吩咐弟兄们,好言好语,别吓着他们了……事不宜迟,明天你和我走一趟吧。” 而他们口中的呆子,此时正躺在床上,无聊的直叹气,“紫玉啊,再这么无聊下去,我们就走吧!” “……” 这天,天玄站在外面,看见二当家带着一群人,挥舞着大刀,正准备出去,连忙高声叫住他,“二当家!二当家!”然后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还虚弱的扶了扶胸口,把眼前一干山贼看的眼睛发直。 “咕噜噜……”一片咽口水的声音。 “二当家,出去吗?可不可以带我们去见识一下,天天呆在这里,好闷。” 如果是平时,天玄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这两天大当家和三当家有事外出,只剩下这个外表凶悍,其实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二当家,出去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也好。 若不是想等等看那二人回来之后到底会耍什么花招,这么没趣的地方,他早就离开了。 二当家只迟疑了一小会,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要从他手底下跑掉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们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一点想逃的意思都没表露过。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去,在二当家的一声令下,四散开来,躲藏在山坡和树枝后面守株待兔。 二当家不忘把天玄两人带在身边,有看管的作用,也有着保护的意思。 别看这些人平时吵吵嚷嚷的,到了这个时候,连细微的声音都不轻易发出,由此可见,做贼已经达到很专业的水品了。 车辕声由远及近,渐渐的,一辆破旧的马车走进山贼们的视线,没有引起他们的任何反应,任凭他慢慢的从眼皮子底下经过,然后,消失。 也是,刚才那车一看就没什么油水,不止马车破旧,拉车的马也是匹老掉牙的马,车夫衣裳简陋。如果主子的境况稍微好一点,是不会让车夫穿成这样的。 底下又经过了两辆牛车,一辆朴素的马车……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有力的马蹄声传来,二当家的呼吸一紧,听声音就知道是好马,打了个手势,山贼们开始有秩序的慢慢朝下移动。 这是一辆豪华精致的马车,前头的马肢体矫健,头颅高高昂起,马车外壁雕琢着精致的花纹,车帘飘荡,是上好的绸缎…… 如果和前面经过的马车相比,就像拖拉机和高级限量版跑车的区别。 车夫的身边,坐着两个明显是护卫的人,另外还有几人骑着马跟在后面,由此可见,马车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突然,两个护卫的脸上闪过警惕的神色,似乎发现了周围的危险,对车夫吩咐一声,拉车的马一声嘶吼,撒开蹄子全速跑开。 不过来不及了。阎罗寨的人是这方面的行家,没等马车跑出几步,一块大石出现在正前方,车夫一惊,赶紧勒马,停顿的一瞬间功夫,已被山贼牢牢围住。 “马车里的人,统统出来!” “出来!出来!”一众山贼齐声呼喝。 两个护卫跃下车来,挡在马车前方,其余骑马的人也围在马车周围,双方人马都亮出了兵器,气氛一触即发。 二当家神情凝重起来,从这些人的架势上看,接下来的只怕是一场恶战。他只是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但是绝对不是笨蛋,面前的这块馒头不好啃。 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事关面子问题,况且,就算他们罢手,对方也不一定会善罢甘休。 只是觉得奇怪,这条道上,一般经过的不都是商人吗?什么样的大商人出行会在身边带这么多人? 对方有人说话了,“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然做出如此勾当,快点让开,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这话极伤面子,二当家想都不想的堵回去,“死到临头还嘴硬,放下武器财物,老子不杀人!不然,老子也不客气!” 对方冷哼一声,不说话了,只不过,眼神冷酷,做出攻击的架势,剑尖闪耀着寒光。若不是为了护着马车,不敢擅自离开,早就攻了上来。 二当家眼神凶悍,如盯着猎物的老鹰一般。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滑落,泄露了他的紧张。手慢慢抬起,眼看就要下达开始攻击的命令。 气氛冷冽,关键时刻,紫玉弱弱的声音煞风景的响起,“少爷……” “怎么了?”天玄瞥了他一眼,恍然大悟的配合说道:“紫玉别怕,二当家会保护我们的……” 紫玉敷衍的点点头,眼神却悄悄的看向马车的方向。天玄的一句话,算是一个机会。 曾经在皇宫里生活呃20年,对身为永琪的大人身边的人和事,自然非常熟悉。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马车里面似乎有着那个人的气息…… 是了结也好,是其他的发展也罢,他们之间的事,总需要一个最终的结果。不然,以后大人总会有清醒的一天,到时候,以天玄的能力,如果产生了永久的遗憾,无穷无尽的生命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紫玉的感觉当然不会出错。的确,车里的人正是永琮。 这些年来,永琮的脾气越来越反复无常,被心痛和愧疚折磨着,很多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发怒。尤其是令他噬心之痛的那一幕,无时无刻的出现在他睡梦中,让他夜不成寐。 可是,痛的时候,思念的更深。 无数次的在想,为什么,那一箭是由自己亲手射/出去的,为什么,不是射在自己的心口? 一直强迫着自己相信哥哥没有死的信念,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望的等待,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因为长期心烦意乱的原因,一点点的小事,就可以轻易激起他的怒火。被山贼围住的一瞬间,他已经下达了格杀的命令。 可是,熟悉的声音,梦里想念过千百回的声音,突然就这么在前方响起……他来不及考虑什么,猛的一把撩起门帘! 不是做梦,不是幻觉,只需要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千思万想的身影。哥哥……看到他“咦”了一声,眼神扫过到这边的时候,心脏紧张的几乎停止了跳动,可是…… 为什么?哥哥看他就像在看陌生人? 抓住门帘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天玄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看了永琮一眼,就转到了二当家身上,“二当家,他们这么多人,好可怕……” “把武器收起来!”那边,永琮条件反射的下令。 “主子……”护卫们疑惑不已,没有马上收剑。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之下,怎么可以把武器收起来?他们保护的这位主,是不能有任何损伤的。 永琮表情阴冷,“别让我说第二次!”没听到吗?他说怕…… 这时,天玄似乎被他的做法引起了兴趣,他凑到紫玉耳边,声音不大不小,“紫玉,他为什么命令手下把武器都收起来?被二当家吓住了?” 紫玉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把同情的视线放在永琮身上。 永琮却像没听到似的,只是专注的看着天玄,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入他的眼。就这么注视着,然后,下车,缓缓的朝这边走来。 他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哥……”,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他可以肯定,前方的人就是心中的那个人,这么强烈的熟悉感绝对不会错。可是,对面的人,很明显,不认识他。 哥,是我伤你太深,所以,你把我彻底的从记忆中抹去? 说不清楚,狂喜之后紧接而来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是想,就这么走到他的身边去。 天玄似乎被他的眼神所触动,眉毛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拦住他!”二当家一声吼,立刻有几名喽啰挡在永琮身前,如临大敌。 “让开!”永琮冷冷的声音,让在场的其他人心底都不由自主的一颤,几名山贼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主子!”永琮的身后,几名护卫紧紧跟随。 二当家觉得很丢脸,分明对方的武器都收起来了,自己这边的人被人家一句话就吓得节节倒退。他大刀一挥,“哪个兔崽子敢退,老子剁了他!” 喽啰们心中一凛,鼓起勇气把永琮拦截在原地。 永琮面无表情。可是,熟悉他的人,就应该知道,此时,他心中已经开始弥漫着滔天的怒火,眼看就要爆发出来!那眼神,让人从心底止不住的散发着丝丝寒意。 身后的马车上,小春子连滚带爬的出来,“主子,您……您回来……您……”他来到永琮的身后,“您回马车上去吧……” 看着前面这一群穷凶恶及的山贼,他不禁一个哆嗦,“这里危险,您……”眼神无意间看到天玄的身影,蓦地,声音顿住了,张嘴就想唤,“爷……” “小春。”永琮淡淡的声音阻止了他。 看到这一幕,天玄眉毛一挑,眼珠一转,“二当家,他们是来投降的吗?依我看,把他们都绑起来好不好?”然后对着紫玉一笑,“紫玉,你说好不好?这样就不害怕了吧?” 紫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在心底暗暗叹息。 二当家没有反应,只是全神贯注的留意着永琮一群人的动静。天玄见状,恶意的说道:“莫非二当家也害怕他们吗?” “什么?”二当家一听这话就怒了,“老子会怕他们?一个两个都长的跟小白脸似的。全都给我绑了!”话一出口,才开始暗暗懊恼,对方要是一反抗,今天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如今已经来不及了,说出口的话万万不可能有收回来的道理。 “叮”的几声响,永琮身后的护卫们剑重新出鞘,而且迅速的上前,将永琮护在中间。 小春子只是傻傻的看着如今的情况,半天都没有反应。对面的那人是爷吗?如果是他的五阿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对,爷不是已经不在了…… 就在小春子混乱的时候,永琮开了口,“你们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把剑收起来,退后。”他专注的看着天玄,声音柔和无比,“你要绑我吗?好,我让你绑。” 天玄笑了笑,瞟了他一眼,“二当家……” “你来绑我吧,绑紧一点,越紧越好。” 天玄的笑容更大了,“好吧,吃了阎罗寨这么久的白饭,今天就出一份力。绳子拿来!” 永琮没有任何反抗,非常合作的让他绑住。天玄一边绑一边好笑的问:“你看起来很喜欢让我绑?等到了上面有十大酷刑等着你,不害怕?” 永琮没有出声。只是在天玄捆绑他的手时,用力握了一把他的手。 阎罗寨今天大丰收。 厅堂中,二当家红光满面,在底下人的恭维声中,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以前,大哥老是对他不放心,套用他的原话就是,“没有眼见力。”有什么事,总有个三当家的跟着。这回,难得那两人都不在,让他独自宰到一只肥羊。 虽然事情似乎有些蹊跷,不过,他很快的将之忽略,完全没有影响到应该有的好心情。 大哥说,不能让天玄紫玉二人出寨子一步,打劫的时候,只能选择一些小商人。今天他不止带了天玄出去,而且,搜刮来的东西,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值钱,还没有出什么纰漏,怎么能不让他得意? “二当家神勇!弟兄们,咱们再敬二当家一杯!” “好!不醉不归!” 喧闹声传的很远,包括被扔在一个小破屋子里面的永琮,都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 手脚已经麻木了,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被这么扔在地上,随着夜色的深沉,丝丝凉意透过衣物渗入,麻木中夹杂着刺骨的寒意,这对于从来没有吃过苦的他来说,滋味着实不好受。 尝试了一下,除了手指,其他部位不能动弹分毫,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越紧越好”。 回想起那人一边毫不客气的绑,一边用所谓的“十大酷刑”恐吓他,言行举止中,再也没有了从前宠溺的分毫。 他苦笑了一下。别说十大酷刑,就算有百大酷刑又怎么样?只要是你想的,我什么都愿意承受。 原本以为,再也没有相见之日,原本,就快要绝望之时,意外的惊喜,就这么降临。还能有什么所求? 可是,为什么要忘了我?早就有所打算,就算是恨也好,甚至杀了他也罢,都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为什么要抹去一切痕迹?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能再一次见到他,无论受什么样的苦,都心甘情愿。然而,现在才发现,当以前的笑语不再,当曾经的温柔不再,当他的眼中再没有自己的存在,这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现实。 心痛的不像自己。 哥,原来,你对我,连恨意都不存在…… 我宁愿被你千刀万剐。 黝黑的小屋,散发着霉味的空气,似乎都溢满了悲伤。 紫玉进来的时候,敏锐的感觉到了这股强烈的情绪。他暗叹一声,上前解开捆绑在永琮身上的绳子,帮他揉捏肌肉,快速恢复血液流通,缓解麻木之感。 “谁?”永琮紧盯着眼前的蒙面人,眼眸中包含着隐隐的期盼。 “别管我是谁,快些走吧。我送你出去和侍卫汇合。” 永琮掩下眼底的失望,“我不走。”这分明是个陌生声音。他已经忘记你了,怎么可能来…… 不走也得走。紫玉懒得跟他罗嗦,一指把人点晕,带着他快速掠了出去。到寨外,二话不说的将人交给等候在那里的侍卫们,然后返回。 “你回来了。”天玄的声音淡淡的在黑暗中响起。 紫玉一怔,然后又放松下来。也是,自己还有什么事能够瞒得住他?“大人……” “人放走了?” “是。”不放走的话,他实在担心永琮会被天玄当成玩具玩死。最主要的是,等另外两个人回来,永琮的安全就不能够保障了。 今天的目的,只是想要永琮知道天玄的存在而已,可没有想到过,天玄会恶趣味的把人给绑了回来。 天玄低低的笑了起来,“紫玉,谁准许你擅自行动的?” “大人……”紫玉的心一颤,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紫玉……” 天玄没有出声,却更加有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紫玉心里七上八下,鼻尖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差一点就将原委道出。 突然,天玄叹息一声,“原本还想等着那两只老鼠回来,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事。现在,突然没意思了。”他语锋一转,带上了隐约的笑意,“既然没意思了,紫玉,我们走吧。”说完,便缓缓的向外面走去。 紫玉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 望着前面修长的身影,想到刚才天玄的反应,一个念头猛的闪过……难道说…… 应该不会吧? 再遇 永琮醒来的时候,有短时间的怔忪。 身下的触感柔软温暖,虽然比不上宫里的舒适,但是,和冰冷坚硬的地板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一时间,说不出来的失望之感萦绕心间,不是地板,代表着离那人的距离又远了…… 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立刻调兵遣将把那个所谓的阎罗寨都扫荡了,最终,这个念头还是被强制性的压了下去。 看起来,他在那里似乎很开心…… 可是,怎么会和山贼混到一块儿了呢?不顾自己意愿把自己一行人带出来的又是什么人? 永琮被这些疑问弄的心烦意乱,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几年来,心脏第一次有了回归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总算见到了,肯定了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马上吩咐人潜入修罗寨查看动静。千万,别错过了…… 不能直接剿灭修罗寨,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原因:目前,他还不打算暴露身份。 他这一次到来,和苏州织造的那一笔被劫的官银有关。原本,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只不过,他实在太需要出来透口气,再呆在那座皇宫里,呆在熟悉的,却没有了哥哥的地方,迟早有一天,他会疯掉。 没想到,一出来,就有了天大的收获。难道,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再给他一次机会……永琮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让一旁伺候的人吃惊不已。 毕竟,这位爷,有很久没有笑过了。此时这么一笑,整个人都变的柔和起来。 “爷……”小春子试探性的轻声唤道。 永琮回过神,立刻收敛了笑容,恢复成冷漠的神情,“小春子,你的声音注意点,不然,就留下吧。” 太监的声音偏于尖细,外出容易让人怀疑到身份。小春子坚持要跟着来,再者他能够把声音压低,永琮才允许他的跟随。 小春子的声音立刻转换,“是,奴才会注意。”这么一听,虽然还有着清亮的感觉,但是不会让人联想到太监。 他偷偷看了看永琮的脸色,迟疑了一会,还是主动的开了口,“爷,昨天看到的那位,是……吗?”他知道,有的话不能明说,但是永琮一定可以听的懂。见永琮没有回答,又鼓足了勇气继续问道:“昨晚放我们回来的人,是不是他……” 眼看永琮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似乎夹杂着说不出的苦涩意味,小春子聪明的闭了嘴。 他原本很焦急,可永琮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知道,人,应该没有错。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显得有点复杂。 这些不是他可以过问的,他只需要明白,主子还在……主子还在……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小春子躬身退了下去。 注视着他的背影,永琮突然笑了。 不记得又如何,只要还是那个人就可以。连小春子都明白的简易道理,他怎么反而被困在里面了? 有时候,有的事,忘了反而是好事。 官银虽然丢失了,但苏州织造对于这次太后万寿节有关的采买行动却不能停下来。事情上报到朝廷,相信不日即可解决。而且,以当今皇上的孝心,应当会选择一边寻回被劫的银两,一边从户部重新调银钱下来。 对于此次采买,各大富商们之间竞争激烈。 能够得到官方的采买权,所获得最大的好处不在于利,而是名。有了名,利自然也就滚滚来。试想一下,和皇家沾上了关系,以后在民间的利润,还不成倍成倍的增长? 原本,织造采买是有着固定的商号的。不过,为了表示慎重,此次采买,由各大商号同时竞争,选出质量最上乘的成品。 商人们就算知道,织造会偏向于原来合作的商家,有实力的也趋之若鹜前来。毕竟,落选了没有坏处,万一被选中,就会有数不完的好处等着。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更是一种荣誉。 当然,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因此,整个苏州的大商人都行动起来,再加上别处特意赶来的,人满为患。再者,商人们财大气粗,就是不缺钱,本地的,外地的,互相窜门探底,或者顺便结交,为以后的生意做铺垫的,热闹非凡。整个苏州吃喝玩乐的消费额,一时间,提升了整整好几倍。 闲杂人等多了,也增添了许多不稳定因素。 今天,是众位大商人上织造部门上呈样品的日子。一大早,织造门口就停满了马车,轿子等代步工具,说不尽的豪华奢靡。 一辆行走的马车上,永琮靠在里面闭目养神。目前,他是一个富商的身份,正准备前往织造呈上所谓的“样品”。 这次的官银被劫案件,根据一些线索,他直觉的认为,和内部脱不了关系。用富商的身份接近,不容易引起他们的警惕,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么大笔的官银,如果单单归于劫匪上,实在很让人怀疑。然而,如果是内部有问题,相必牵连甚广。 永琮半眯着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倒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牵扯到里面? 到达目的地之后,永琮下车,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个身影。如果不是自制力过人,差点就要当场叫唤出来。 身后的小春子显然也发现了,身子猛的一僵,被永琮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才低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进门。 能让永琮失色的人,自然是天玄他老人家。 此时,他正站在一辆马车旁边,等着里面的人下车,没有注意到永琮从身后经过的人影。 紫玉诚惶诚恐的从车里下来,生怕天玄在外面多等了一秒钟。脚刚一落地,便听到抱怨声,“你这是什么表情,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的。” 紫玉心里叫苦连天。 他哪有这个胆,做天玄的“主子”?偏偏天玄硬是让他换了面容来扮这个富商,自己做小厮。理由很简单,他说他的脸似乎有很多人感兴趣。 关于这点,要从离开修罗寨的那天晚上说起。 当时,天玄的反应引得紫玉心里一动,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少爷……你知道他是谁?”不然怎么解释永琮被放走了,天玄也就不准备继续玩下去的行为?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以及,越走越快的背影。 紫玉不敢再作猜测。天玄的举动明确的告诉了他一点,以后,不能再擅自行动。 然后,天玄就做出了让他扮富商的决定。当紫玉心惊胆战的提出要角色对调时,天玄说道:“紫玉,要玩就得玩个尽兴。我发现很多人对我的脸感兴趣,怎么可以藏起来?”他挑眉一笑,“他们的人来救人,逃跑时被我们无意间撞到,顺便一起带了出去。结果我们俩失散了,然后我被一个富商所救,收在身边。而这个富商正好要参加这一次的采买竞争……于是,我顺理成章顶着这张脸四处转悠,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应该比等在修罗寨要精彩吧?” 于是,就有了织造大门口的这一幕。 “少……”天玄一眯眼,紫玉连忙改口,清了清嗓子,“我们进去吧。” 大厅里,摆放了很多宽大的桌子,一大部分的桌子旁边坐了人,小声的交谈着。 他们两人一进来,就吸引了永琮全部的注意力。 只见前面的那个商人挑选了角落里的一张没人的桌子,然后亲密的在哥哥耳边说了几句,被哥哥“嗔怪”的看了一眼,才率先坐下,接着指着旁边的椅子,坚持让哥哥坐下,才喜笑颜开。 永琮看的心头火起,一时间,忽略了许多其他的问题。 其实,是他自己的心里原因,才会把看到的这一幕给扭曲了。 紫玉不敢大声说话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凑到天玄耳边低说道:“大人,坐吧。”他当然没有胆子自己一个人先落座,这种行为太过无礼。 无奈,任凭他说了几句,天玄都懒得理睬,最后被他说的烦了,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紫玉才老老实实的坐下。 那一眼,看在永琮眼里,就成了“嗔怪”。 估计天玄若是知道有人这么形容他颇具威势的眼神,只怕会一脚把永琮给踹飞。 这时,永琮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才想到其他的一些问题。 哥哥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前两天派到阎罗寨的人没有回来,莫非那里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不管怎么说,他如今安全的出现在面前,倒是让他放了心。但是,旁边那个商人和他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似乎是主仆?可是该死的,他们俩怎么举止之间这么亲密? 一声闷响,永琮把手里的茶盏捏成了几片。 因为那边,天玄不小心在手背上滴了几点茶水,紫玉忙不迭的掏出手绢正在给他擦拭。 遇袭 紫玉的动作纯粹属于条件反射,又被天玄小声训斥了几句。这模样,落在别人眼里的确有点不正常。 一声轻咳响起,永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俩身后,带着恰当的笑容:“这里没有其他人吧,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紫玉干笑两声,脱口而出,“可以。”说完,便觉得有视线扎在他身上,差点被烧出两个洞来。朝天玄偷眼瞧去,发现他已经移开视线,专心扮演者自己的小厮形象。问题是,怎么还是能够感觉到扎人的视线呢? 再看向永琮,对方笑了一笑,恼人的视线才消失掉。 他在心底暗叹,“请随便坐,我们都不是主人,自然用不着客气。” 永琮不客气的在天玄身旁坐下,小春子低眉敛目站在身后,尽管看到天玄心底波涛骇浪,却不敢显露分毫。 永琮见他们两人不再继续视线交流,才试探的问道:“鄙姓田,这位兄台贵姓?似乎不是苏州的?”本地的大商号负责人他几乎都熟记于心,印象中,没有眼前这个人。 “兄台好眼力!的确,我乃扬州人氏,姓宋。” “这么说,宋兄是特意赶来参加这次采买的?”永琮漫不经心的扫视一眼大厅的盛况,意有所指的笑道:“事有点难办啊!” 紫玉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无所谓,就当做见识见识也好,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也可以当成是游山玩水了。”说完,洒脱的一笑,很有几分闲适悠然,洒脱出尘的意味。 他倒不是装的,这些都是真心话。 当然了,他怎么可能真的是为了这种俗事而来?如果不是某人的恶趣味……不禁又看了天玄一眼,天玄嘴角弯了弯。 从永琮到这里为止,天玄一直没有做声。主要是从身份上来说,主人和客人交谈,他不能随便擦嘴。他似乎忽略了,自己早和别人同席而坐…… 永琮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几乎冷哼出声。 这两个人之间,不对劲,不对劲……他想立刻把哥哥拉着走人,不管其他的事情,很想…… 尤其是这个姓宋的,确实有着上佳的气质。 幸好,还有理智提醒着他,不能冲动。事情不能搞砸,哥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凭自己如何任性,都会让步,都会宠着。 “宋兄好气量!若是人人都有你这么想的开,想必现在这里是另外一幅光景了吧?” “田兄过奖了。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呵呵……宋兄别太谦虚……” ……………… 两人状似随意的东拉西扯,天玄听的都快睡着了,永琮终于很自然的把话题转到他身上,“宋兄为人真是和气,对待小厮也这么平和。两位看上去倒像朋友了。” “是吗?”紫玉友好的冲天玄笑笑。我对他何止是平和?就怕一个不好,以后被翻旧账。“他……容易让人喜欢。” 永琮放在桌子下面的一只手握紧了拳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宋某某的鼻子大吼,“喜欢他?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喜欢他?你不配!来人,把这个贱民拖下去杖毙!不,凌迟!大卸八块……” 很显然,他不会这么做,不现实。 因此,深呼吸了几口,永琮才故作惊讶的挑眉,“咦,这么一看,这位公子的容貌和我一位故人很相似。敢问宋兄,他一直在你府上,还是……” “不是,他是我几天前在城外碰上的。我一看就很有好感,说了让他别做小厮,我们朋友相交,可他不愿……”紫玉一声叹息,凑近了天玄,“不过,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过下人。”他这话,完全是对着天玄说的。 该讨好的都讨好了,以后,应该不会被翻旧账了吧? 永琮极力忽略掉紫玉话里的“好感”二字,顺势对天玄发问:“这位公子和我的故人非常相像,可以请问,你是何方人氏?在遇到宋兄之前,有过什么经历?” 天玄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抬眸看了看永琮,引起他心里一阵狂跳。 “是我冒昧了,这是公子的,我不该过问。”永琮讪笑,“只是,我那位故人失踪好几年,我很想再见见他,敢问公子家中可有其他兄弟?”直接问不行,就换个迂回战术。 天玄张了张嘴,似乎就要回答。 永琮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等待。总算结交到了,接下来,只要慢慢死缠烂打…… 关键时刻,从里间走出一个官员,咳嗽几声,厅堂立刻寂静下来,自然,准备说话的天玄也闭上了嘴。永琮在心底恶狠狠的咒骂几句,却也没有法子,只能怒视那官员几眼,内心琢磨着以后怎么报复。 那位可怜的小官还不知道,就因为出来时间的不巧,无意中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5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5部分阅读 “各位,样品上呈时间开始。这一回所要交上的样品为绸缎,诸位将各自的成品交上来吧。” 官员一挥手,就有几人手拿托盘,轮流从各张桌子面前经过,商人们将自家绣有标志的小样放到上面,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不一会儿,样品收集完毕,官员客气的说道:“诸位稍作等候。”然后,带上几人进了内堂。外间再次响起“嗡嗡”的交谈声。 这次将由织造大人亲自挑选出几个质量上乘的样品,细谈之后再做决定。也就是说,等一会,除了被选出的几家,其余商号就代表着失去了资格。 而选出的几家,还得经过仔细的挑选。 对于能否入选,永琮和天玄紫玉都不担心。永琮是直接从宫里拿的最好的料子充当样品,而天玄二人,能用的办法更多。 永琮正想着怎么继续刚才的话题,天玄主动的开了口,“你说的那位故人,是你的朋友吗?和我有多像?” “……”永琮心里一喜,想说话时,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看见天玄似乎嘲讽的笑了笑,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他就是你!”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天玄呵呵笑出声来,才道:“?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对不起,我唐突了……”永琮觉得心里一阵闷痛,黯然道:“我的意思说,你们俩长的很像……就像一个人似的……” “是吗?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很重要。”对着这张脸,永琮就像着了魔似的,控制不住的说道:“非常重要……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对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伤了他的心……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用生命来忏悔……” 天玄怔了怔,心底的一根铉被触动。他喝了一口茶,“我觉得你说的不是朋友,倒像是心上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有机会倒是想看看。不过,你既然伤了人家的心,现在才想着弥补,会不会晚了?” 犹如一碰冷水浇下,永琮定了定神,不再说话。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日思夜想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认识他,分明有太多的话埋在心头,却无法倾诉。就好像一个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没有着力点,只余下一片颓然。 永琮既憋闷又憋屈,再没了说话的心情,天玄似乎烦恼着什么事,剩下紫玉,面对天玄有点阴沉的脸色,也没敢插话。 气氛沉默下来,三个人各怀心思,时不时喝着杯中的茶水,幸亏其他人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冲淡了这边的尴尬。 没过多久,刚才的那位官员再次出现,公布了几家入选商号的名称,并请其他落选的人离开。 毕竟是官方场地,在一片唏嘘声中,闲杂人等很快的走了个干净,官员才有礼的请剩下的几人入内。 入选的总共有六家,除了一直与织造有着良好合作的两家之外,剩下的四家里面就包含了永琮和紫玉。这一点在他们心中是毫无悬念的,毕竟,送上去的样品是精品中的精品。 天玄纯属好玩,以后能不能交出货物来,他没想过那么多。倒是永琮,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几人进入到内堂的花园之后,官员表示,织造大人将分别与他们细谈,然后,便有丫鬟将他们带至一个小院中不同的房间内,在桌上摆好精致的点心茶水后,退下。 不一会,有人来请紫玉,说织造大人有请,天玄准备跟上之时,却被有礼的拦住了,“织造大人有重要事情单独和宋老板详谈,这位小哥,就在房中等候吧。” 天玄一挑眉,对紫玉眨了眨眼,听话的低头,“主子,我在这里等你。” 紫玉点点头,跟随那人出去了。 看来,不会太无聊了。 天玄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水,悠然自得。不久,身后门被打开,陌生人的气息快速而凌厉的接近。果然如此……他暗暗笑了笑,装作毫无察觉的继续喝茶,任凭两人靠近,袭上他的后颈,然后配合的晕倒。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有趣的事等着呢? 正当来人准备将他运走时,门口突然有惊怒声传来,“你在干什么?!” 来者正是永琮。偷袭的两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这种突发情况,互相对望一眼,放下手上的天玄,快速的袭上去。 嗯,好像有点复杂了。在人看不到的方向,天玄眯了眯眼睛。 记忆的恢复 头痛欲裂。这是永琮清醒过来的第一感觉。下一秒,他恐慌的睁大眼睛,想爬起来,才发现全身发软,没有丝毫力气。 哥哥呢? 眼睛四处搜寻了一番,直到看到那个熟睡的身影,提起的心才放下。 这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普通到极点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没有其他的家具。他自己被随便的扔在地上,而哥哥,则躺在床上,看样子还没有清醒过来。 很为皇子,他虽然有一定的身手,但是,最擅长的还是骑射。比起江湖上真正的高手而言,动起手来只有招架的份。那虏人的俩人身手极快,几乎没有给他什么反应的时间,就失去了知觉。 永琮紧皱着眉头,他们的目标是哥哥,那么,目的呢? 把他扔在地上,而哥哥被安置在床上,这么看来,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感觉到手脚有了点力气,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床边上,贪婪的注视床上的人。熟悉的眉眼,引诱着他伸出手去轻抚着那张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从额头,到秀挺的眉,到紧闭的眼,再到削直的鼻,慢慢往下……指腹与皮肤的接触,引起心底不由自主的颤栗,温热的气息均匀的喷在指尖,使他眼眶发热,差一点就落下泪来…… 这么近的距离,多久没有过了?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门口有响动声传来,永琮快速的收回手,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有几个人走进来,扫了永琮一眼,当他不存在似的,直接越过他,细细打量床上的人。过了一会,其中一人将天玄抱起,准备带他离开。 “你们带他去哪里?”永琮一闪身,拦住他们。 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些人脚步都没有顿一下的继续往外走。 “把他放下!”永琮冷冷的继续说道。其实,他心里完全没有底,这么无力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将人带走。 猛烈的劲风袭来,还没等他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大力掀起,“砰”的一声闷响,摔到了墙角。一刹那,只觉得头晕眼花,胸口闷痛,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发出一阵闷咳。 心下一片惊骇,在这些人面前,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武功,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有人轻蔑的哼了一声,鄙夷的目光,让永琮觉得就像刀子般的刻划在脸上!那些人,正准备带走最重视的人,这种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你们……不能带走他!” “这小子是谁?” “不知道,他主子没跟他说吗?” “不对,看他穿着,不像是看守的人。这里怎么多了一个人出来,不是说来了直接带人走吗?” “碍手碍脚,他们做事,就是不让人放心!” 从他们的对话里透露出一个讯息,虏人的和他们是两帮人。 原来,在织造府里,那两人匆忙虏走天玄时,被永琮撞破,情急之下,顺手将永琮也带了来。因为把永琮当成了一个普通富商,没多加重视,随便丢到这里之后,有急事又离开了。 而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是得到消息来带天玄走的,没人提到永琮,所以他们把永琮当成是这边的人。不然,以他的三脚猫功夫,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们放下他!”永琮不管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只是固执的重复。 那帮人已经懒得理会他,眼看他们就要走出门去,永琮一跃而起,猛的撞向抱着天玄的人。那人在淬不及防之下打了个趔趄。 旁边另一人反身一脚踢出,永琮竭力闪开,继续向天玄的方向扑去。 他这么纠缠,终于把人惹火了,一人掏出一把匕首,扎向他后心,锋利的刀刃带起一片风声。永琮一侧身,避开了要害,随着布帛划开声,匕首紧贴肩膀而过,整齐的衣服切口中,渐渐渗出猩红的一片。痛感真切的传达到脑海中,眨眼间,他又被一掌拍开,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喉头一热,铁腥味溢满整个口腔。 “不自量力!走吧!” 哥哥就要被带走了……他又要离开……不行!不能容忍分开的日子,不能这样……被莫名的恐慌淹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艰难的出声:“放……放下……” 爬起来,趔趄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放下他……不能带走……” “这小子疯了?!” “杀了算了,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不会翻脸的!” “奶奶的!管这么多!” 他们的交谈声,都传不进永琮的耳里,目光锁住那个人影,伸出了手……眼前突然被阴影遮住,他愣愣的抬头,只看到凌厉的掌风从头顶呼啸而至。 眼睛……闭上。 被一掌拍碎天灵盖,应该死的很快吧?哥,能够再次见到你,很幸福。可是,我没用,没有办法保护你,这样的我,已经失去了资格…… 预期的杀招没有落下,几声沉重的倒地声响起,永琮迟疑的睁开眼,下一秒,已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哥?”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上面,有着熟悉的微笑。 “永琮。”温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唇瓣被细细的舔舐,然后到达坚硬的牙关,湿滑的舌尖探入本就没有反抗的口腔,血腥味弥漫,激起心底的颤栗。 这是在做梦吗?如果是梦,那就永远都别醒……心跳如擂鼓般,温柔的吻,让他晕眩,越来越强烈,唇齿纠缠间,渐渐散发出一股清香,盖过了原本的血腥味,安抚着他疲惫而紧绷的心。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慢慢平缓,天玄离开那柔软的唇,良久,按了按心口,“永琮……” 持续了很久的心痛,似乎消失了。 他不是普通人,多少年来,看世事变幻,看沧海桑田,喜怒哀乐这种普通的情绪,早就从他身上消失,自然,也包括痛觉。 可是,自从上次一觉睡醒,心口一直刺骨的疼痛,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使之消失。 这种痛,叫一箭穿心。 他的记忆太过漫长,短短的二十年,对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之间。可是,留下的痛,却深入骨髓。也许他不愿意记起,身体却牢牢的记住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也会逃避。 其实,根本就没忘吧。 如果真的忘记了,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紫玉再次来到这里? 归根究底,我是自私的。 堂堂的天玄神君,只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 永琮……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害苦了你。 永琮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适了。 几年以来,几乎夜夜噩梦缠身,像这么无梦的睡眠,只有曾经,那些事还未发生之前出现过。那时,哥哥和他,同塌而眠,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他呼出的,被哥哥吸入,而哥哥呼出的,被他吸入,频率同步,好似一个人的呼吸。 一个人的呼吸? “哥!”永琮猛的睁开眼,旁边,哪里有人? 原来,真的是梦……他裹紧了被子。为什么,这么冷? 被失望沮丧淹没,永琮没有发现,他全身上下那么严重的伤势,睡了一觉便消失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有开门的声音,他也没心思理会。 “怎么了?被子蒙的这么紧?呼吸不顺怎么办?” 永琮僵了僵,猛的掀开被子,红着眼睛扑上去,准确无误的咬在天玄的唇上。 咬了一会,他傻傻的笑开了,“是真的,我没有做梦,不是在做梦……” 天玄揽住他的腰,“你没有做梦,要不要我再帮你回顾一遍?”他云淡风轻的笑着,永琮维持着傻傻的表情看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和以前是同一人,但是,又好像不一样了。 心里有点慌,他把下巴磕在对方肩膀上,“哥?” “嗯,永琮。” 感觉踏实了一点,他闷闷的说道:“哥,对不起,那一箭很痛吧?” “不痛了。” “……哥,我爱你。” 说完,永琮便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几年下来,他想的心都痛了,他激烈的吻着,仿佛燃烧了所有的热情。一切的心酸,心痛,还有苦涩都化成实质性的行动,心底的千言万语,都化作唇齿间缠绵的纠缠…… 天玄纵容着他类似撕扯的动作,有淡淡的叹息,萦绕在空气中。 当两人的身躯倒入丝被,肌肤之间没有任何阻挡,当永琮的手碰触到久违的欲/望,当深埋入对方的体内时,趴在天玄身上的青年,却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越大声,撞/击越激狂。 分明是很可笑的一幕,天玄弯着唇,眼角,却有晶莹落下。 夜探 夜,冰凉如水,也温柔似水。 院中,天玄静静的独立,月色下,身影修长挺直,高贵淡然。 微风中,他侧耳,似乎凝神听着什么,若有若无的笑意浮现在眼底。 以他的耳力,自然能够毫不费神的听到屋内那人平缓的呼吸声。 “大人。”不知何时,紫玉出现在他身后。 “你入选了吗?” 紫玉委屈的说道:“入不入选有什么关系。您都不玩了,我还玩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玩了?”天玄柔和的问,声音里有着轻快的意味。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玩的?紫玉撇撇嘴。那些人要做些什么,事到如今,清清楚楚,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因为没有必要了。” 天玄轻笑出声,目光移到房间的方向,浑身的气质柔和下来,但是,紫玉却看出了更为复杂的东西。 就算是他的一部分,也永远都无法了解到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真正的想法。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心底的话问出了口:“您……其实您根本就没有忘记吧?” 有一瞬间,紫玉清晰的感觉到了冰冷的寒意。 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紫玉啊紫玉!”天玄转过脸,神情傲决,“忘记又如何?不忘又如何?不能全心全意对我者,怎能入的了我的记忆?” 紫玉低头,恭送那人悠闲的一步一步进入房间,良久,才抬头。 果然……他的心思是没有任何人可以猜到的。 希望永琮不会让人失望。现在的神君大人,绝对不是原来大清皇宫里的五阿哥永琪。 他的身份,就算再宠溺一个人,也不容许人有丝毫的二心。 早就该想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正的失去记忆? 幸好,这一次,他猜对了。但是,以后的事,将再也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天玄走入房间,默默的看了永琮半晌,然后在外侧平躺下。 他想到了昨天,永琮为了留下他而不顾性命的场景。活的太久了,连血液都变的冰冷,自己都想不到,可以漠然的看着那一幕发生,直到最后的关头才出手。 如果单纯的是永琪,绝对不会眼睁睁的任凭别人伤害他。 到底想证明些什么? 蓦地,温暖的身躯贴近过来,腰被箍住,腿也另一只腿压住。 “哥……”永琮模糊的唤着,手脚并用,将他缠的死紧之后,便不动了。 “醒了就别装了。” 一个人,是醒着还是睡着的,他还分辨不出来吗? “我想抱着你一直睡下去……”永琮耍无赖。 天玄伸手回报住他,无奈且温柔的笑。 “哥,你不会离开我了吧?”永琮小心翼翼的问,见天玄沉默,没有马上回答,立刻恐慌的把天玄的身体使劲往身上挤,恨不得将两人合二为一,“我不管,以后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再也不要分开么? “好,我答应你。”天玄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声音低沉,“永琮,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反悔,后果……” “绝对不会反悔!”未说完的话,被永琮急切的打断。 哥,我的心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怎么可能再回去那无间地狱?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也许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但是,这一次,绝对不会放弃! 永琮在床上赖了一会之后,终于舍得起床。 最初的狂喜,使他不由自主的在天玄面前流露出曾经任性的一面,似乎,又变得像个孩子。但是,毕竟不是了。经过了这么多事,他早成长为一个行事成熟,手段干脆的青年。 目前,有很多事情还等着去处理。 “哥,是什么人要虏你,你知道吗?”永琮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 哥身上有很多秘密,他不在乎,不过,事关安危就不能当不知道了。虽然,心里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不简单,可是,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理智控制住的。 他似乎忘记了,昨天那几个人在天玄面前毫无招架能力的情景。 “知道。放心,没人能伤我。”天玄笑了笑,“先别说我的事,你呢?你微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朝廷一笔拨给苏州织造的银钱被劫了,我怀疑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所以亲自来查查。” “所以堂堂太子就变成了普通富商?这种小事,也需要你亲自涉险?” 永琮低头,“其实,是我无法在留在宫中,如果不出来透气,可能会坚持不下去……”他凑上去,吻住天玄,纠缠了好一阵子,才轻喘着放开,“如果我这次没出来,怎么会遇到你,一定是上天可怜我,所以眷顾我,重新给我生的希望……” 天玄凝视他,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傻瓜。” 永琮笑了笑,依偎在天玄身上,“没想到计划才开始,就和你一起被人掳走了,这样一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不过,也肯定了一件事,织造府果然有鬼,甚至,他们掳天玄的目的,永琮也能够猜出个分。如果是为了天玄的长相,很可能,跟天元会的余孽有关系。 天元会……永琮心底猛然一紧,四肢变的冰凉。 为什么总要这么复杂?为什么总要在他和哥哥之间划下沟堑?为什么…… “快点吃,吃完带你去一个地方。”直到天玄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天玄所说的地方,是修罗寨。 永琮看着两人的所在地,说不出话来。被天玄用极高明的“轻功”快速的带上来,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而目的地,更让他震惊。 “修罗寨?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从石头后面观望,稀稀拉拉的灯火,有隐约的人声传出,不说这些,单说前方不远处的看守,两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进去参观吗? “进去,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天玄故作神秘。 问题是,“怎么进去?” 怎么进去?天玄呵呵一笑。如果他想,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入,那些人完全看不见他。不过,未免永琮承受能力不够,还是采取温和一点的方式吧。 他随手抓了几颗小石子扔出去,那些守卫们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全部倒地。 “……”永琮无语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有这么一手好功夫,在织造府怎么会轻易的被人掳走?“你是故意被掳走的?” “永琮总算开窍了。”天玄调笑着,牵过永琮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永琮心里的疑问很快被另一种情绪代替。 随着他们越走越进去,里面的人声渐渐清晰起来。贼窝的晚上,大多是聚众喝酒,路上偶尔碰到一两个山贼,都被天玄随手一个石子搞定。 他似乎肆无忌惮,丝毫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永琮有点担心,尤其是天玄带着他向大厅方向靠近时,心不由的紧张。光听声音,里面最少有近百个山贼,蚁多咬死象,身手再好,也不一定能应付。 何况,他无比沮丧的认识到一点,自己是累赘。 天玄在他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带来轻微的酥麻感,“别担心。” 说着,朝左边拐去。 大厅发出的喧嚣声渐渐远了。 见四周没人,永琮低声说:“你……你故意的?”话语里,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天玄但笑不语,的确可以提早沿着边缘拐弯的,不过他不喜欢。 永琮还想说话,天玄“嘘”了一声,“在这里等等。” 猛然提气,瞬间,人已经在远处,“扑扑”几声之后,才说道:“永琮,过来。” 地上,赫然倒着几具失去意识的人体。 “咦?”永琮很疑惑,“守卫?这么偏僻的一个角落,怎么还安排了守卫?” “因为这里有重要的东西。”天玄重新牵过他的手,走到一口枯井边,“应该在这里,我们下去。” 永琮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响起,脚已经踩到实处。 脚下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因为是晚上,井底漆黑一片,握着天玄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呵呵……”天玄低笑。 空间很小,笑声回荡开来,有一阵一阵的回音,听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低哑。永琮心中恼火,但又觉得这声音性/感无比,不假思索的就吻了上去。 天玄的口腔有一种特别的清香,使人沉醉。永琮着迷的舔过他的唇瓣,勾住他的舌尖吸允,怎么都不够……不知道过了多久,舌根一紧,天玄猛然反击,他不服气的想扭转乾坤,无奈引来更激烈的动作,身体渐渐发软,心神恍惚…… “咔嚓……”机关启动的声音惊醒了他。 天玄在他唇边轻轻喘气,“找到了……” 危险的机关 机关启动的声音让永琮清醒过来,顿时脸就像火烧似的,幸亏黑暗中,应该看不清楚。天玄似乎知道他这个时候的尴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牵着他的手说:“走吧。” 永琮这时才发现,这口枯井的石壁非常厚实,左侧方向,此时俨然有一个敞开的洞口。一块半人高的方石巧妙的和旁边的石壁叠合在一起,方石很薄,叠加的位置原本有些凹陷,这么看上去,无比的契合。 里面有隐隐的亮光,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可以勉强看到地上有一堆枯草碎石,原本起掩盖的作用,刚才被天玄扫落了下来。 永琮惊讶异常,早把尴尬的情绪丢到脑后。 他指着洞口,不可置信,“一口不起眼的枯井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巧妙的机关?”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任谁也想不到。 “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以前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它?”永琮凑到面前仔细看了看,“这样的地方,里面可能有未知的危险。我们先离开,然后遣兵力过来围剿了修罗寨再作打算。” “你这次是微服来的,还是省点事好。”黑暗中,天玄声音平缓,其中别有一番傲然,“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任何危险。” 永琮微微一怔,手上的力道不由的紧了又紧,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好像就快抓不住似的,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哥……”他低声唤道。 “来,我们进去。” 洞口虽然只有半人高,等两人猫着腰进入之后,发现头顶的空间蓦然拔高,完全可以直起腰来,只是两则狭小,只能容一个通行。 前方有光亮透出,似乎起着指引的作用。 天玄走在前面,永琮跟在后头,但是,两人的手一直紧紧胶着在一起。 很安静,昏暗狭窄的通道中,只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永琮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抓着天玄的手,渐渐有了湿滑之感。 心沉淀下来,忽然觉得,就这么跟着他,被牵引着一辈子走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光线渐渐亮了起来,一颗硕/大的明珠静静的摆放在石壁上的一个小石台上,珠圆玉润,温纯柔和的光线,一点也不刺眼。 刚才在洞口便能察觉到隐隐的亮光,可见,这种柔和的光线,穿透力是极强的。 “寒月珠?!这里怎么会有?”永琮轻呼一声,两步走上前,伸手便要抚摸,“据说这种明珠越是发光,珠身便越是冰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手指堪堪沾上明珠,果然有一股冰寒之气袭来。 突然,破空声响起,永琮心里一惊,随即被一股大力拉扯出去,转了一个圈才停下来。 天玄在他耳边叹道:“也不分分场合。这里的东西,是可以随便摸的么?” 墙上,赫然插着十几支利箭。如果不是天玄及时将人拉开,永琮此时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 有冷汗冒出。 永琮一直生活在皇宫里,虽然在洞口的时候对这种地方有着下意识的警惕,可是真正面临时,又一时想不到那么多。 见他心有余悸,天玄笑了几声,柔声说道:“没事……这寒月珠虽然稀罕,可也没有特别的作用,你身为太子,什么宝物没见过,怎么对这珠子大惊小怪起来?” 被他这么一说,永琮顿时觉得不太好意思,低下了头,“是我不够小心。以前在宫中一本鉴宝集上见过,寒月珠在黑暗中发光时间越长,珠身就越是冰寒,当时觉得奇怪,便起了兴趣。刚才突然间看到,一时意外想摸摸看是否和书上说的一样……”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望着天玄神情凝重,“我记得这珠子只有回疆才有,现在出现在这里,莫非……” 回疆头领众多,表面上虽然都臣服于朝廷,但是,天高皇帝远。 那里习俗不同,管理不便,况且,身为当地的土皇帝,谁愿意头上压着一个顶头上司? 想到这些,永琮眉头紧皱。 天玄的脸有一瞬间的冰冷,永琮没有注意到。 他走上前去拈起那颗寒月珠,把玩了一下,“永琮喜欢这个?不过,这么冰寒的温度,你若拿在手上,一小会手就该废了。” 永琮眨眨眼,拿手去探了探,冰冷刺骨的感觉,“好冷!书上说的果然不错。哥,快放下吧,就算你武功高深,也不能老拿着这么个东西。” 天玄挑眉,将寒月珠放回原地。 寒月珠周边散发着薄薄的白雾,通道内的气温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通道很长,很明显,这是一道大工程。越往里走,让人心跳的越快,这样一条隐蔽的密道,不知道究竟有何作用? 路上有过几次惊险,不是碰到墙壁,就是脚下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时不时就会触发到某些机关,引来箭矢、暗器之类的凌厉袭击。 如果没有天玄在身边,永琮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好几回。 就算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运筹帷幄的头脑,面对这些东西时,也毫无用武之地。 再一次从鬼门关逃过一劫,永琮贴在天玄的身上,突兀的问:“哥,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想问的,可是,天玄的身手太高,两人之间如此大的差距,让他恐慌。 很多年以前,他就拼了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如今看来,似乎全都是多余的。为什么两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明知道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适合,但他克制不住。 周边充满着未知的危险,似乎都离他远去,不被放在心上,满心满眼都是这个问题。 “哥……我承认我害怕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渐渐的有点语无伦次,“告诉我,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不是人……不,我说错了,你不是我们这样的人……那时,你就这么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哥,你真的存在吗?你这么厉害,这么强大……为什么你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这是代价吗……我伤害你的代价……” “哥,我好怕……怕抓不住你……”脆弱的声音在通道中飘荡开来。 什么天家气势,在这个时刻,都消弭的无影无踪。 “永琮。”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一只手,轻轻的揉捏着他的心脏,“永琮,别怕。只要你一直不放手,我就不会离开。” 天玄的话,具有着奇异的安抚力。 轻柔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不会主动松开你的手。我只要你的一颗心,你保护我的心,把我放在第一位的心。如果害怕,就紧紧的抓住我。” “永琮,记住,我不会主动松手,所以,你也不要放手。”天玄微眯着眼。 寂静的空间中,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温情而甜蜜。 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死也不松手。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长眼睛的人很多,找死的人更是不少。 有轻微的异响,天玄放开永琮的手,大力一挥,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人影猛的摔了出来,撞到墙上贴了一秒,才缓缓掉落。永琮一看,该人表情惊恐异常,脖子上,插着一枚细小的薄刃,手上还捏着同样形状的一枚。 这情形,一看就知道,这人躲在暗处想要袭击,不知道天玄用了什么方法,使他发出的暗器反而攻击自己而毙命。 永琮立刻警惕的环顾四周,然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和不久前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不远处的地上多了一具尸体的话。 “看来,有好玩的了。”天玄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 从进入通道来,永琮的心一直被一惊一乍,连续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心跳一直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然而惊险中,带着无法摆脱的自卑……直到刚才得到天玄的承诺,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突然被这么一惊扰,神经立刻高度紧绷。 天玄的声音使他松了一口气,不由小退了一步,谁知脚下一空,方才还严实的地面直接塌陷,眼前一黑,他已经掉落。 落地的时候没有摔到。 空间不高,而且,他也会一般的轻功。 只是,头顶的光线完全的被隔离开来,他知道,他和哥哥,分散了。 拨开云雾 一切发生的太快,再加上过于意外,纵使是天玄,也微怔了一下。 刚好刚才的那一刻,两人的手是分开的,只一瞬间,永琮已从他面前消失了踪影。 “永琮!”声音回荡,有沉闷之感。 他突然狂怒,大叫出声,“永琮!永琮!” 手一扬,就要出手。以他的能力,别说着小小的石壁,就算是一座石山,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在手下毁灭。 因为周身强烈的气势,通道顶部有细小的碎石落下,发出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惊醒了他。 这一掌如果真的拍下去,只怕下面的永琮也粉身碎骨了。 手有些颤抖,一种名为惊惶的情绪抓住了他。 亏他自以为洒脱,却不能将自己的内心看的分明。 有的东西,是不能够掌控的。 永琮的突然消失,想到他可能遇到的未知的危险,一时间,竟然让他差点失去理智。 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什么都在掌控之中,以为自己给了对方重新来过的机会,给了他宠溺,仿佛赐予了多大的恩惠似的……却不想,情爱一事,是人是神,都是公平的。 短短的一刹那,心中掠过无数念头,更加心急如焚。 “呵呵……天玄公子好手段,当初竟是被你蒙蔽过去了!如今重新进入我修罗寨,不知有何贵干?” 一声惨叫,一个人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大当家看了看前方倒下的下属,脸色微变,道:“天玄公子莫非不在乎与你一同来的人?现在他落入我们的手中,我看你还是乖乖配合的好!” 天玄蹙眉,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感受到永琮的气息还在脚下方,他冷冷一笑,“你想怎样?” 大当家面有得色,客气的说道:“只需公子随我一同去做客即可。” “做客?”天玄眼神凌厉,略显秀气的五官一沉,把大当家惊得差点倒退一步,“如果我不去呢?” “还请公子考虑清楚,公子武功高深,我等自然不是对手。但是,这密道机关重重,出口已被封死,人总有体力耗尽的时刻,没有食物没有水,任凭你有盖世神功也无济于事……” 话被天玄一声冷哼所打断。 “我抓了你,不就可以拷问出密道的出口了?” 只觉得冰冷的寒意袭来,大当家的笑容越发勉强,“我等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密道的出口,公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何况,你真的不顾及刚才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笑容又轻松起来,甚至多了几分得意,“听公子刚才叫他的名字,永琮……莫非他是堂堂太子爷?有这样的人陪我一起死,也不枉此生了。” 天玄眉毛一挑,眼中凌芒闪过,脑中念头一转,面色柔和了一点点,“让我跟你走,也不是不可以,太子爷的性命当然重要。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千方百计想掳我?因为我的长相?” “你如果想知道,就请先将这个服下。” 他的手心,躺着一枚褐色的药丸,“公子武功高强,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这药丸没有毒,只会暂时让人全身无力而已。” 天玄嘲讽的勾起嘴角,可惜,没人看得懂。他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下去,再抬头看向大当家,“说吧。” “哈哈……这个问题,等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大当家见他把药吞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此时,也不需要再逢场作戏了。 看他这样子,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出来。 只可惜,话才说到一半,一声短促的叫声响起,身边的人又倒下一个。 天玄看着他惊骇莫名的神色,嘲讽的一笑,说道:“以我的功力,你的药丸要起作用还得等上一会。你不说,我就把你们都杀光。反正等会药效上来,我也逃不了,你还是聪明点说出来吧。” 大当家略微一犹疑,天玄眼神一冷,又待出手。 “慢!”大当家一咬牙,料他等会也逃不出去,便说道:“好,我告诉你。只因为你的长相和已故的五阿哥一模一样!” 见天玄洗耳恭听的模样,他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如果不是确认五阿哥已死,当初一见你时,还以为你就是本人。五阿哥是我们已故总舵主的亲外甥……” “已故总舵主?我明白了……一群跳梁小丑!” 随着天玄冷冷的声音,大当家惊惶的发现,身边的人都倒了下去,来不及思索,在一股大力即将撞到身上之时,他伸手在后壁上使劲一扳,沉闷的石头摩擦声响起,头顶有大石板滑落,正好此时他被掀翻在地,石板落到下半身,轰鸣中,隐约夹杂骨碎之声。 此时,天玄所站位置的两头均被大石板拦截,形成围困的局势。其中一边,还残留着一截小腿。若是一般人,被困在这里插翅也难飞,只能活活饿死。 大当家这个人,临死也要拖人陪葬,完全忘记了天玄对他们组织的重要性。 血腥味弥漫。 天玄看都没看那边,此时,脸上的冷漠已被焦急之色所取代。永琮现在的情形十分危险,一旦真的和那些人碰面,只有死路一条。 闭上眼睛,凝神感受了一下,手中幻化出一支软剑,气力一贯,软件立即笔直坚韧,散发着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6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6部分阅读 的荧光。 再仔细听了听下方的动静,选好位置,衣袍翻飞间,“叮”的一声响,剑尖深深插入地底,穿透石壁,转眼间,生生划出一米长的缝隙。 天玄不作耽搁,动作一口气呵成,三道缝隙出现。 最后,再次确定了永琮的位置后,第四剑闪电般的划出,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一大块方形石块坠落,几乎是同时,一个人影跟着落下。 “永琮!”还在半空,天玄就焦急的呼唤。 没人回应,只见一个身影,静静的坐靠在角落,低垂着头。 天玄只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声音忍不住颤抖:“永琮?永琮?”饶是他,因为心中的害怕,有一瞬间,竟然不敢上前一步。 当然,不上前是不可能的。 等他将永琮揽过来时,发现他脸色青白,几乎没了气息。天玄不假思索的覆盖上他的唇,渡了几口气过去,等感受到手里的身躯呼吸渐渐正常时,才放开。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只懊悔刚才为什么在上面和那群该死的人纠缠那么久,怎么也没想到,这下面竟是个密闭的空间。时间久了,人便会窒息致死。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出口,那群人,明明是打算将永琮活活闷死在里头。 天玄只觉得一股恨意从心中油然而生,同时,还伴随着深深的后怕。 他终于明白,无论如何,在永琮面前,他依然只是那个疼他宠他爱他的哥哥而已。 “哥……” 天玄一喜,“永琮,你醒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哥,你怎么了?”永琮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天玄猛的一把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勒的那么紧,那力道,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永琮,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哥哥现在才明白,我的永琮一直是哥哥的宝贝,是哥哥从小看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这么多年,着实委屈你了,亏我活了这么久,竟然事到如今才开窍……永琮……永琮……” 永琮一头雾水。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惊喜的问:“哥,你说真的?” “真的,真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深爱的人……” 永琮鼻子一酸,泪水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渗入到天玄的衣服上,仿若朵朵鲜花,晕染开来。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两人的心,再次紧贴在一起。 互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为自己而改变频率的心跳。 好一会,天玄冷静下来,拉起永琮,“怎么样?有力气吗?” 永琮点点头。 天玄快速的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 “这事估计和以前的天元会脱不了关系,可能当时朝廷并没有完全将他们的实力剿灭掉,现在他们又卷土重来。他们想抓我,可能是为了协调内部矛盾,以五阿哥的身世为名分起事。看情形,织造衙门和他们有所勾结,修罗寨在这里抢劫过往客商,虽说不轻易伤人性命,但是知府一直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说不定,整个苏州已经成为他们的势力范围。还有回疆,也脱不了关系……他们应该急需要钱财,我估计的没错的话,被劫的官银,也已经落入他们手中了……” 原本,他有什么想法都不打算说出来,但是,就在刚才,他改变了主意。 两个人之间,没有谁比谁更高一等。 柔情 听天玄这么一说,永琮的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又透着一种复杂之色。 他迟疑的说道:“哥,那天元会……” 天玄自然知道他心里在顾忌着什么,微笑着说:“永琮,我说过了,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对他来讲,那些事情就如同浮云一般,在他心里起不了任何涟漪。在他古老而久远的记忆中,那些人物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已。 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里,唯有一人得我心。 突然之间,这一句话就出现在他心中。 “可是,齐轩是你舅舅,而天元会是他的心血……” 天玄璀然一笑,晃花了永琮的眼睛。那笑容,带着足以腻死人的温柔,让他整个人都不由的沉浸在里面。似水的眼眸,幽深的像恒古不变的天幕,无数星光闪耀在里面,心神飘荡间,耳边响着暧昧的低语。 “那些事与我何干?永琮,我只在乎你在乎的事,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帮你……”渐渐的,声音里增添了一丝蛊惑的味道,“那么,你可不可以也只在乎我一个人呢?像我这样,只在乎对方在乎的事……” “好……”永琮张嘴,无意识的出口。 “呵呵……”天玄低笑出声,不由自主的吻上前去,之后贴着他的唇瓣低吟似的说:“真是我的克星,算是栽在你手上了。永琮,我的便宜都被你占尽了,你说怎么办?要对我负责……” 永琮继续犯傻。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的回神,就着两人贴合的唇反吻回去,这回天玄由着他,微张着嘴,两人的气息很快又再次纠缠在一起。 永琮掠夺者,恨不得将对方的舌头、津液以及空气全部吞吃下腹。天玄刚才所说的话,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激动得无以复加。 只想吞噬的更多。 天玄轻抚他的脊背,湿滑粘腻的声音暧昧的回响在密闭的空间。 永琮因为刚才的窒息,身体还比较虚弱,这么一番热吻下来,很快便气喘吁吁,身子也开始发软。 “哥……”他的声音又软又哑。 天玄的呼吸也不稳,他再次给永琮渡了两口气,才放开他,然后低唤了一声:“紫玉。” 永琮接收了天玄的渡气,胸臆间的沉闷感顿时消弭了大半,听天玄突然叫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正在诧异间,两人的身边出现一个模糊的人体,渐渐清晰实体化。 “啊!”他惊叫了一声,指着紫玉说不出话来。 紫玉微笑着向他施礼,“紫玉见过太子爷。” 永琮眼神惊异不定,盯着紫玉瞧了又瞧,又伸手点了点紫玉的身体,确信是真实存在的有温度的人体之后,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像是见了什么稀罕物事的孩童一般。 以前,天玄就最喜欢看他无忧无虑的神情,此时难得一见,便凑上去在他唇上啄了好几口,才放开因为有第三人在场而显得不自在的永琮。 天玄将紫玉召来的目的很简单,让他去找出口。 他自己和紫玉一样,可以任意出入,但是,永琮此时还是凡胎,只能从普通的出口出去,而他,不敢再离开永琮一步。 他不想再承担任何风险。 等紫玉再一次在永琮的眼皮底下消失时,永琮的嘴已经张的老大。他虽然早对天玄的身份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当初也是亲眼看着永琪在他眼前消失的,但是,看到紫玉这种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还是让他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直到天玄的闷笑声传出,他才回过神,耳根不由有点发热。 同时也有点气恼。 天玄揽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道:“别担心,紫玉很快就会回来。永琮,是不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天玄,身份大概和你们嘴里的神仙差不多。” 就算难以接受也好,他不想再对永琮有任何隐瞒。 关于他的身份,他封印记忆来到人间的事,天玄都和永琮说了个大概。 而永琮一直静静的听着,或许是亲眼所见,明明是匪夷所思的事,在天玄的轻声慢语中,让他再也生不出突兀之感。 他现在只是担心,两人的身份相差这么大,以后该怎么办? 经过刚才的事,他毫不怀疑天玄对他的感情。问题是,他只是个普通人,寿命有限,不久以后就会死去,到时候,天玄会伤心吧,或许,许多年以后会渐渐忘记的他的寻在。 毕竟,天玄已经活了太久,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久。 “啪”的一声,头上挨了一下。 天玄用嗔怒的语气说道:“不许胡思乱想。以后的事,都由我来处理,放心,我还希望以后和你携手看遍人生百态,游遍大好河山,见证各个世间的发展,朝堂的更替……” 听到朝堂的更替,永琮僵了一僵。 天玄叹息了一声,说道:“永琮,你还不明白么?以后,大清只不过是你回忆中的小小一点。” 可能是一下子要消化的东西太多,接下来的时间里,永琮一个人发起愣来,而天玄也不打扰他。 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清楚。 紫玉的动作很快,不久便回来了,他不止找到了出口,还把这个地道中的其他东西都摸个清清楚楚。 有了他的开道,天玄寸步不离永琮左右,牵着他跟在后面。 那些厚实的石壁,在紫玉面前比纸还脆弱,而精巧恶毒的机关,早就被他提前一步解决掉了。 这样的神通广大,让永琮大开眼界。 天玄调笑着说到:“这样就惊讶了,需不需要我给你露两手?” 永琮白他一眼,眼珠一转,将他拉近,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暧昧的说道:“我比较喜欢看哥哥在床上的神通广大。”说完,下/身还意有所指的摩擦两下。 对于他的放开,天玄是乐于见到的,低声说了一句,“坏小子,到时候可别后悔……” 永琮一抖,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他突然想到,哥哥这样的实力,却一直在自己下面,如果不是感情深厚,如果不是宠自己宠到骨头里……这一下,心里像吃了蜜枣一样甜丝丝的,连刚才的危机感也不在乎了。 前面开路的紫玉对后面两人的互动完全没反应,似乎没听到似的。 大当家都出现了,地道里应该还有其他的人,但是一直没有出现。 那些人自知不是对手,心想着天玄已经服了药丸被困在里头,已经是死局,因此不打算来做无谓的牺牲。 可惜,他们不来找,不代表这边不去找他们。 紫玉首先带天玄和永琮来到一处宽大的石室,里面摆放着许多箱子,有大有小。箱子的表层都包了铁皮,上了大大的铜锁。 “大人,这里应该是他们放置财物的地方。”紫玉说着,在一把锁上摸了一下,那锁便应声弹开。 箱子掀开的时候,扬起一阵白色的粉末,天玄飞快的用手捂住永琮的口鼻,后退到粉末够不着的地方。 不用天玄解释,永琮也知道那不是好东西,应该有毒。 紫玉恍若没有察觉,直接伸手揭开蒙在里面东西上的一层油布。 他猜测的没有错,箱子里的东西是一些珠宝首饰。 “这些是修罗寨抢劫的财物?”永琮问道。 天玄点点头,示意紫玉把其他的箱子都打开。 修罗寨的人做事很谨慎,每个箱子上都放置了有毒的粉末,全部箱子打开之后,永琮的眼都直了。除去被劫的官银之外,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在宫中见多了宝物的他也不得不惊叹。 接下来,紫玉又带着他们去了另外一间石室,也放满了箱子,只不过,里面的东西不是财物,而是换成了兵器。 “这群反贼!”永琮恶狠狠的咒骂道,同时心里涌上一阵凉意。看这里的情形,他们预谋已久,如果这次没有发现,等过段时间爆发出来,到时候指不定有多大的麻烦。 天玄在心底叹息一声,低低的说道:“永琮,大清对你来说……” 他顿了顿,笑出了声,“紫玉,我们俩当初到修罗寨来窜门还真是窜对了。我那时感觉到了这口枯井的秘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他转脸对着永琮说道:“放心吧,今天我们就把这个地方毁了,包括剩下的反贼,哥哥都帮你解决掉。” 别离 整个地下四通八达,犹如蜘蛛网一样盘旋交错,有的石室被布置成寝房的模样,有石床,石桌,石凳,只是都蒙了灰尘,看起来已经闲置了很久。 永琮震惊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到后来,三人在地底穿梭,如果不是环境阴森,倒是有点像观光旅游来了。 越看就越惊叹。 这么庞大的地下宫殿,其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无需置疑,这里的建造者,几乎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力。 在距离天玄三人较远位置的一间石室内,此时有人正在交谈。 “大哥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斯文秀气的男子眉头紧皱,焦急的绕着桌子踱步。 另一个人与他的态度完全相反,一片从容。一身灰色衣袍,给他的脸色带上了一抹青白之色。 “三当家,放心吧。大当家手上有‘软香’,身边带着一群好手,狗皇帝的儿子如今已被机关困死,大当家此去应当万无一失。耽搁了一些时间,可能是那个人冥顽不灵,正在劝说吧。”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那人可以有闪失,唯独不能丢了性命,他对我们的大业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说的这么笃定,三当家心底反而更加焦急不已。 他竭力控制情绪,问:“你说他已经被机关困死了?” 灰袍人难言得意之色,“不错,掉入那个机关里,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只等着在里面活活闷死,连尸体都拿不出来。大清朝的太子这么窝囊的死法,待合适的时机,再把这个消息说出去,对我们的行事百利而无一害!” 啪嗒一声响,石桌被三当家生生抠下来一块。 灰袍人正觉奇怪,三当家两步窜到他面前,“林堂主,不如我们去看看,大哥去的时间太久了,我实在担心得很。今天你还带了别的人吗?” “没有其他人了,都给大当家带走了。别急,再等会。” 三当家急的冒烟,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过去,他皱眉低语:“可惜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路,不然一个人去看看。林堂主,你当真不愿意带我走一趟?” 林堂主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 两个字刚一出口,身上的大|岤已经被制住。淬不及防之下,他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三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丧家双目赤红,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因为焦急,声音都嘶哑了,“快带我去!” “你……”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林堂主猛然明白,他艰难的出声,“你……你是担心大当家,还是当心那个……太子……” “如果太子爷有个什么闪失,我将你们全都剁成肉酱!”斯文秀气的男子,出手却狠辣无比,手上一用劲,随着一声脆响,林堂主一条胳膊软软的垂下来,痛的他眼前发黑,冷汗直冒。 “原……原来是朝廷的走狗……”他咬牙忍着即将出口的痛呼,断断续续的嘲讽,“你家太……子死定了……那里……掉了下去……出不来……外面也进不去……老子告诉你……尸体都见不着……” 三当家气急,将他另一条胳膊也拧断,拖死狗一样的往外拖。 他的确是乾隆安排的暗桩,在一次“巧合”中,救了修罗寨大当家一命,与之结义,随后便上了修罗寨,苦心经营几年,才得到大当家的信任。上次见到天玄,将他绑回去立了大功,于是接触到了天元会的势力,事情终于有所进展,有了进入天元会的地下机密的机会。 本以为可以进一步探得消息,谁知太子身陷险地,情急之下暴露了身份。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此时只想着快点过去将太子救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里,没有人领路,他根本找不到地方。拖着手里的林堂主,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蓦地,有轻笑声传来。 三当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林堂主,只见他脸色苍白,根本不像能笑得出来的样子。 “不错的一场戏。永琮,看来你皇阿玛早就高瞻远瞩了。”天玄牵着永琮走入,挑眉笑道。 永琮有些不是滋味,不止因为乾隆对他的隐瞒,也因为天玄的那句“你皇阿玛”。 三当家愣了一愣,摔掉手中的人,扑过来跪在地上,“参见太子爷,您没事就好。太子爷福大命大,逢凶化吉,微臣……微臣……”说着说着,竟然喜极而泣了。 永琮一皱眉,没有叫他起来,淡淡的问:“你是皇阿玛派来的?” 三当家很快收敛情绪,恭声答道:“是,天元会的事,皇上早就有所察觉,派微臣来打探,已有四年之久。” “你探出什么了?” “这……”三当家迟疑了。 永琮心底暗暗不悦,乾隆分明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天玄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永琮吸了口气,面无表情,“行了,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三当家应声,松了一口气。皇上当初吩咐他,这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太子爷,只是没想到他这回自己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 他抬眼看了看天玄,上前施礼,客气的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您……” 话还没问出来,被永琮毫不客气的喝住。“我说了,你先出去,怎么着,仗着是皇阿玛身边的人,连我这个太子的话也不放在耳里了么?” 这话说的极重,三当家没有办法,只能告罪之后快速离开。但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那位和容亲王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和太子爷走的这么近? 他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永琮将那人当成了永琪的替身,毕竟,几年以前,他们两兄弟的感情深厚,是众所周知的。 当务之急,是将这些情况上报给皇上知晓。 最终,这个密道没有如天玄所说的那样被毁掉。 永琮放不下这里大量的财富和兵器,坚持要收归国库所有。他心里想着,这回的事和回疆有了牵扯,不久之后可能要用兵,这些东西,都是莫大的助力。 对于他的执着,天玄无可奈何,随他去了,但是,新的问题出来了,天玄不可能动用法术将这些东西腾空搬走,以后根本无法和世人解释。况且,冲着乾隆以前对他做过的事,他心底也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整个苏州的官府都有问题,永琮不好调兵遣将,唯有将天玄留在这里看守入口,他自己快速返京请旨。 天玄亲亲他,柔声说:“好,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我帮你守在这里,决不会让任何人进入。” 永琮放下心来。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但是,身为太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只有天玄有能力将这里看守住,不被天元会的人重新拿去。 永琮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几匹飞驰的马后,扬起漫天灰尘,在阳光下肆意飞舞。当它们停歇之时,离去的人影已经没有了任何踪迹。 一阵风吹过,路旁的树叶沙沙作响。 “哥,我很快带人回来,等我!” 树下,一前一后,站立着两个人影,身姿挺秀,自有一股出尘的意味。尤其是前方那人,眼波流转间,风华绝代,全身上下充满了清贵绝伦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大人……”站在后方的紫玉试探的叫了一声。 天玄仿若没有听见,一直遥望着远方早已没有人影的方向,良久,发出一声轻叹。 他淡淡的说:“紫玉,你是想问我为何不跟着一起回京?” 紫玉垂首不语。的确,要看守密道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只需要在几个出入口布下结界即可,根本不用亲自留下。 天玄笑了笑,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光滑细致的手感,透着丝丝凉意,是上好的白玉。这是永琮刚才给他的,两人相知了这么多年,因为以前太过亲密,从来都没有想过互赠什么物品。 “以永琮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要看守这些密道,留你一人足矣。紫玉,你还不明白么?永琮他不希望我和他回京,我当然要配合他,这孩子……” 紫玉一头雾水。不想大人一起回京,为什么? 天玄抬脚走了几步,紫玉连忙跟上。 “我一回京,这张脸就是个麻烦,而且,他不希望我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吧。紫玉,既然没什么事,我们便在这苏州城里好好玩玩吧。” 永琮,你总要明白,有舍才有得。有的道理,必须要亲自体会。 这次回京,应该会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乾隆的做法 巍峨的紫禁城,红墙琉璃瓦,雕梁画栋。 “好!永琮,想不到朕筹备了几年的事,你走了一趟就有这么大的收获!”一段时间未见,乾隆的精神似乎比以前好些了,此时听闻这个喜讯,长期灰白的脸罕见的透出红润之色来。 从永琮估计的密道里的财宝和兵器的数额来看,相当于国库的一半之多。 乾隆高兴过了,脸色又阴沉起来,“这些逆贼!竟然搜刮了这么多东西,还有兵器!图谋不轨,朕要将他们全部凌迟!” 说完,一阵咳嗽。 永琮站在一旁不语,这时才淡淡的说道:“皇阿玛,先别着急,注意身子要紧。” 乾隆咳完之后,喘口气道:“这件事办的不错,你舟车劳顿也辛苦了,先回宫去歇息一会,晚上给你洗尘。” 待永琮离去之后,乾隆从书案底下拿出一份密报,默默的看了半晌,神情复杂。蓦地,又是一阵咳,他猛的将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大口大口的喘气。 “皇上!”外间侯着的总管太监抖着嗓子唤了一声。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不敢私自进入,只得在外面焦急的转悠,“皇上,需不需要奴才去传太医?” 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里面传出乾隆的声音,“……你守着……今天下午朕不见任何人……” “永琪……哈哈……”乾隆拿着手中的卷册笑着,若是被旁人看见,定会以为他已经癫狂。这副模样,难怪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下午,乾隆召永琮陪他用晚膳。 皇帝用膳,自然格外讲究。可惜,面对一桌子好菜,两人都显得食不知味,气氛沉闷无比。不一会,乾隆便挥手让人撤了。 “永琮,陪皇阿玛用膳让你很为难吗?”乾隆叹息一声,“罢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么对永琪?你也清楚,天元会和他的关系……我这都是为了你。” 就是知道都是为了我才心痛难当!永琮苦笑。就算是已经见了天玄解了这个结,这一刻,心里面仍旧像要滴血似的。 “朕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咳咳……这个江山,早晚是你的,该舍弃的就要舍弃才行……” 永琮心里惦记着天玄,这时便趁机向乾隆请旨,“是,儿臣会努力。皇阿玛,苏州那边的事刻不容缓,请您调遣人马,明日儿臣便启程前往,以免夜长梦多。那些反贼,儿臣会一一解决,还我大清一个安稳。” 乾隆皱眉,道:“天元会你真的下的了手?” 永琮坦然的笑,“皇阿玛,六年前的天元会不就是我剿灭的吗?” 乾隆用审视的目光看了永琮半晌,永琮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疑。如今的他知晓了天玄的身份,了解天元会对他来说没有具体的意义,心里面当然不存在矛盾。 对着和前面五年相比,明显神采飞扬的永琮,乾隆却更加忧心,前五年的永琮反而更合他心意。他闭了眼睛,用疲惫的嗓音说道:“好,你想去便去吧。朕今天累了,你先回去。” “是。”永琮起身离开。可能是心愿得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身说了一句,“皇阿玛也早点安歇吧。”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用关怀的语气说出这一句话,而不是淡淡的毫无感情。 乾隆似乎怔了怔,便挥手让他离开。 因为第二天就可以马上启程去苏州见天玄,永琮激动的一晚上都睡不着。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事情不会这么顺利,那个三当家应该将天玄的事报给乾隆了。这回乾隆没有主动提及,估计他是选择了忽视。 毕竟,当初乾隆和他都亲眼看见永琪的消失。 忽视就好……直到下半夜,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太子爷……”是小春子按照他的吩咐在耳边轻唤。 永琮睡的浅,很快便清醒过来,“小春子,快些给爷收拾。嗯,你也跟着去吧。” “喳。”小春子欢快的指挥一众宫女太监伺候洗漱,自己则跑去整理永琮外出必备的生活常用品。几年下来,他已经成了这里的一个小总管。 “爷,上回您突然失踪,可把奴才急坏了,幸好天玄公子救了您。这回去苏州,还能见到公子吗?”小春子一边收拾一边问,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好的快飞起来似的。 永琮笑骂道:“你就只惦记你那天玄公子了?那爷呢?爷的位置在哪呢?屁股痒想吃板子了?” 小春子笑着求饶,“爷,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胆儿小,看见板子就腿软。奴才这不是替您高兴吗?到了苏州,您和天玄公子只管游山玩水,小春子保管伺候得您两位舒舒服服!” “小奴才,竟然嘲笑起主子来了!” 底下的小太监和宫女难得见到主子这么高兴,也都掩嘴偷笑。 可惜,这份愉悦的气氛很快便被打破了,当永琮收拾妥帖,准备出门时,乾隆身边的总管太监带着乾隆的口谕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御医。 “奴才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这回出了远门,把身子给累病着了,万岁爷关心,特遣御医来给您诊治。”说完,侧了侧身子,“陈太医,请。” 永琮只愣了愣,脸霎时变的冰寒,凌厉的眼神扫过二人,像利剑似的仿佛将人穿透。皇阿玛!你…… 对上永琮的目光,王总管不自在的咳了咳,陈太医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上前把脉,片刻之后他说道:“太子爷脉象虚浮,乃身子劳损之兆,当好好静养,短期内不宜外出走动。” 小春子在没人看见的角落翻了个白眼。这算哪门子的太医,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总管清清嗓子,“陈太医可得好生帮太子爷调养,万岁爷对太子爷的身子看重着呢。还得劳烦您跟我去万岁爷那复旨。” 他向永琮打了个千,“请太子爷好生静养,万岁爷的旨意,未痊愈之前不要随便外出,以免万岁爷担心。”老太监的声音又尖又哑,每一个字都刮在永琮的心口,让他难受无比。 永琮觉得心里的某种东西完全崩塌。他吸口气,冷冷的说:“不知我何时可以痊愈?” “回太子爷,只要调养得当,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定可以痊愈。”陈太医的语气不急不缓,“不过这段时间,还请太子爷配合。” 永琮咬牙,“有劳太医,待痊愈后自当好生感谢太医的诊治。” 这话里的意思明白的很,这位陈太医如今是把未来的皇帝给得罪透了。 陈太医眉头几不可查的一抖,“谢太子爷。” 王总管适时的插嘴,“太子爷,万岁爷还等着复旨,奴才们告退。” 永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离开,手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 “爷……”小春子小心的看着永琮的脸色。他心里也恼火,这种情况,分明是借养病的借口软禁。 永琮神情阴晴不定,心底暗恨不已。皇阿玛,你的手段,都是用在自己儿子身上的吗?昨天的假意答应,就是为了让我失去警惕好筹谋今天的事?当初那样的设计五哥,如今又来设计我?他望着门外明显调换过的侍卫,心底涌上一股悲凉。 永琮在屋里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这一回,你又打算做些什么?想对天玄出手吗? 天玄……他突然站定,笑了。回头对跟着一惊一乍的小春子说:“小春子,来来来,伺候爷好生休养吧。既然这是皇阿玛的意思,我怎么能不遵从呢?” 小春子傻眼了。主子爷,您是不是打击过重,受刺激了? 苏州园林甲天下。永琮被软禁了,这边,天玄和紫玉天天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人间虽然乌烟瘴气,不过,却比我的天玄宫有趣的多。”天玄感慨道。此时,他正坐在一间茶楼里,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他的身体其实不需要进食任何东西,可是偏偏对饮食享乐大感兴趣,就连紫玉也受了他的影响。 楼下有“卖桂花糕”的叫卖声传来,引得紫玉口水横流。他记得这个人的声音,上回买过一次,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据说是他们祖传的手艺。 “少爷……”紫玉眼巴巴的看着他,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下面的声音,生怕那人走远了。 天玄摇头,喝了口茶才说:“去吧,多买点,我也尝尝。”话刚说完,紫玉已经飞快的冲了下去。如果可以,天玄毫不怀疑他会用飞的。 桂花糕的确美味,等紫玉买回来之后,天玄连续吃了几块,漫不经心的说道:“吃完了就走吧,得回密道出口那里,乾隆的人应该到了。” 稍微顿了顿,他笑了,“紫玉,苏州城里有什么好吃的,去多买点。咱们到时候边吃边等。” 嗯,人间的美食的确不错。 演戏 午后的阳光略微有点炫目,透过树荫之后稍减,变得温暖宜人。微风徐徐吹过,树影摇曳生姿,青草铺地,星星点点的野花点缀其中,不远处一条小涧,水波潋滟,在太阳的光影下,映射出五彩光芒,水声潺潺。风光无限好。 天玄和紫玉在一棵大树底下,饶有兴致的在野餐。一口芙蓉酥,一杯秘制凉茶,入眼所见景色宜人,身心都舒畅无比。就这么望过去,像是哪家贵公子闲来无事,带着贴身小厮踏青,在此稍作休息,氛围高雅悠闲。 突然,天玄眉毛一挑,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紫玉跟着将草地上的残渣拾好,扔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再回来。两人走到一个石坡前站定。 这个石坡的后方,便有一个密道的入口。 其他的出入口都被他们封死了,剩下这一个,是当初林堂主带着三当家走过的出入口。既然是三当家走过的,等于乾隆也知道,他们选择守在这里,合情又合理。 对于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天玄心中有着隐隐的期盼。以乾隆的心性,肯定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最终会采取行动,却不知,这样只会将永琮慢慢推离。永琮是乾隆最为挂心的儿子,天玄笃定乾隆不会伤害他,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京,而乾隆绝不会让他再回来,也在预料之中。 某种程度上说,天玄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乾隆的作为,站在皇帝的角度没有错,但是永琪一直被他当成棋子利用,让天玄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是不可能的。就连永琮,也因为他的怨忿而被他捉弄,何况是乾隆? 苏州的局势如今表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不过很快就会被打破。大当家和林堂主身死没有别人知道,有三当家在,修罗寨和天元会暂时不会有所察觉,乾隆此时下手,时机刚刚好。如果不是因为永琮,以天玄的心性,绝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得逞。 永琮,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终于来了。”天玄微笑,“紫玉,接下来去皇宫参观吧。” 不一会,马蹄声响起,人还看不清,倒是那面大大的黄|色旗帜威风凛凛的肆意飘扬,显眼得很。乾隆派来的是皇帝亲统的镶黄旗,不知道是对这次的事情重视,还是忌惮天玄的所在? 马跑的很快,转眼间一队人马便来到天玄和紫玉的不远处。当先一名头领模样的人命令手下人原地待命,他单身一人直接走到天玄身边,抱拳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受太子爷所托帮忙看守密道的朋友?” 天玄不动声色说道:“正是。你家太子爷呢?”嘴里这么问着,心里却在想,这人孤身前来,一方面是为表示礼貌,另一方面怕是不想让后面的属下看见自己的容貌,镶黄旗内的侍卫都在三品以上,曾经见过永琪相貌的不在少数。 天玄无礼的语气让那人皱了皱眉,他客气的答道:“太子爷奔波劳累,回宫就病着了,太医嘱咐需静养,因此不便前来,换我等奉命而来。” 天玄点头:“既然如此,如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先告辞了。入口就在这里,你们自己进去吧。”说完,唤上紫玉作势要离开。 不出他所料,那人伸手阻拦:“这位公子,太子爷没有来,但是临来时有所嘱咐,我们对密道地形不熟,能否请公子代为引路?” 天玄略微考虑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那人回去和属下交代一番,让他们守在外面,然后准备一个人跟着天玄两人进去。 “你一个人进去?”天玄故作疑惑,“里面那么多东西,就算你们全部人马出动,也要用上几天几夜。”如果对这种不合理的现象完全不做表示,难保对方不会起疑。 那人解释道:“我随公子先进去观测地形,出来之后才好合理调遣人马,以免指挥不当,耽搁了正事。公子,请吧。” 天玄不再多说什么,一颔首,不客气的先行进入通道。 这里的机关早被破坏贻尽,现在走起来安全得很。只不过地势的确复杂,没有人引路,要找到那些装放东西的石室,这些皇家亲卫队,至少好耗费几天功夫。 密道空气湿冷,虽然有明珠照明,但是光线暗淡。那人点燃一个火把,人影映照在石壁上,隐隐绰绰的晃动,增添一股阴森之感。天玄暗笑,这场景还颇符合此时各怀鬼胎的事实。 三人在地道中七拐八拐,终于来到目的地。天玄带着那人把装有财宝和兵器的石室都转了一遍,吁口气说:“就这些了,要把他们都搬走,工程浩大,接下来不关我的事了,你们请便吧。” “多谢公子。”这句话一落音,那人突然闪电般出手向天玄擒来。 “你干什么?!”天玄大惊,灵巧的闪避开来,运一口气准备反击。却突然脸色大变,捂住胸口,似乎喘不过气来,最终喉咙一热,喷出一口鲜血。 “少爷!”紫玉惊叫一声,飞身冲过来,快到天玄身边时,脚步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也捂住了胸口,看起来和天玄的情形一模一样。 天玄怒道:“你下毒?我为你们看守密道,再给你们带路,做错了什么,你要给我们下毒?” 见天玄两人都无反抗能力,那人面露煞气,“我是奉旨行事,皇上想见你。” 天玄更加愤怒,“皇上想见我,需要用这种方法吗?没想到你们如此不知廉耻,一开始就有预谋,将毒下在燃烧的火把中。这哪是请人见面?倒像是把我们当成囚犯对待?” “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听闻公子武功高强,无人可匹敌,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毒无色无味,如果不运功,是不会毒发的。一旦毒发,全身武功便尽数被废,我劝公子还是别强行运功了,小心筋脉寸断而亡。”那人不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说完,举剑向地上的紫玉走去。 “你想干嘛?停下来!停下来!”天玄又惊又怒,一着急,又吐了一口血。 “皇上有旨,只需见公子一人。”冰冷的声音落下,寒芒一闪,随后一道优美的血痕划过紫玉的脖颈,眼看着紫玉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已气绝身亡。 “鄂敏你!”天玄大喊,声音惨烈,“皇阿玛!哈哈!皇阿玛!哈哈哈哈……”嘲讽的大笑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7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7部分阅读 声回荡在石室内,他双眼通红,怒极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厥过去。 而那人在听到“鄂敏”两个字的时候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在听到后面的“皇阿玛”时,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叫了皇阿玛……他的相貌……“五阿哥……容亲王……”饶是再刚强的心性,遇到这种事也措手不及。五阿哥不是已经救驾亡故了吗?鄂敏隐隐感觉到,他触及了一个不能被知道的真相。 身为皇上的臣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按捺住心底的隐忧,思索着应该如何向皇上汇报,鄂敏抱起紫玉的尸体,看着他如玉般光滑俏丽的脸,轻叹一声,来到一间空的石室,将他放置在石床上。 “你……安息吧,我也是奉旨行事……”因为刚才天玄晕厥前的话,他难得的有了一丝懊悔。 把紫玉的尸体安置好之后,鄂敏重新回到刚才的石室,小心的擦掉天玄嘴角的血渍,再取出一块黑布,把他的脸蒙起来,知道这个人可能是“死了”的五阿哥,动作不由的越发轻柔。 拿出绳索准备捆绑时,他犹豫了一会,最终将绳索收了回去——中了无药可解的“破散”,武功尽废,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绑不绑都没关系。 鄂敏不急着运送这里的东西,吩咐人将入口看守好后,带着人马直奔苏州府。他这次是有备而来,派遣高手将所有的文官武官秘密羁押之后,再拿出圣旨在地方军队面前宣读,例举原苏州知府和织造的罪状,任命新的暂代官员上任,不费一兵一卒便和平演变成功。 而在他和天玄碰面以前,早分了兵马直接上修罗寨剿匪,修罗寨措手不及,对上训练有素的军队,再者又有三当家在前夜故意找借口灌醉了大部分人,整个匪窝很快便被扫平。 剩下的,便是将密道里的东西运送出去,把所有要犯押解进京拷问,鄂敏明面上的任务便全都完成。 留下部分人马看守空了的密道入口,鄂敏成功平乱,快马加鞭凯旋回京。一入京城,便有人与他接触,悄无声息的带了天玄入宫。 而鄂敏本人,经过迎接仪式后,第一时间进宫面圣,对此次的行动进行复旨。 毒气攻心 天玄再一次回到了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一路上,他老老实实的配合,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悲凉荒芜的眼神,让鄂敏不敢正视他,以皇命为天的他,竟然产生了心虚的感觉。 天玄想,不知道乾隆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会有什么反应?他环顾了一下现在所处的环境,很熟悉,养心殿后殿的一个房间,宫里面最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闯进来。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留下太监宫女伺候,带他进宫的人事先给他喂下一种药,会让人虚弱无力,因此,没有用任何工具锁困他,是笃定他没有能力离开吧。 天玄嗤笑一声,现在是赶他也不会走,还等着看乾隆究竟会对他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 这里是皇宫,也就是说,离永琮非常之近,甚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永琮的气味。天玄闭上眼睛,贪婪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熟悉的气息,使他心底的某一抹思绪被渐渐放大…… 真是我的克星。天玄无奈的承认,不甘的撅起了唇,如果紫玉在这里,看到他这表情,一定会大跌眼镜——大人竟然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天玄不甘的发现,他想永琮,想得心痛。一路上这样的思绪都被他忽略掉了,现在靠的这么近的距离,却让他再也按捺不住。估计了一下时间,他收起表情,身影在房中渐渐的隐去…… 永琮已经被软禁了一段时间,一开始还有焦躁的情绪,后来越来越淡然,然而,这样却反而让小春子心急如焚。他宁愿主子焦躁一点,烦乱一点,也好过现在这样,大多数的时间都斜躺在榻上。这张包金的软榻,正好靠着一扇窗棂,外面有一片观赏用的精美鲜花,这天永琮用过膳,照旧斜靠在榻上,望着窗外。 最初的几天,小春子以为永琮看的是各色的花朵,葱郁的青草等景色,但是时间一久,就给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景色,不至于到了用膳时间,连唤几声都没有反应吧?后来小春子细心留意,太子爷看的,根本不是什么花呀草的,他根本就没看任何地方,只是傻愣愣的出神。 天玄看到永琮的时候,永琮正看向不知名的地方,脸上带着微笑,没有一点被软禁的郁闷,反而像是平静的在等待着什么。天玄没有显露身形,只是停在永琮视线落下的位置,仿佛自己就是被凝视的那一点。 算算时间,不过分开月余,竟然感觉像过了好久似的,久到现在一见,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永琮似乎瘦了点,没好好吃东西吗?他怎么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了,记得小时候最任性的就是他,眼神永远都充满了神采……没过多久,他又悄悄的离开。 永琮的眉毛突然一抖,前面的树叶似乎晃动了一下,再仔细看时,晃动已经停止。刚才有风吗? 天玄回到养心殿,心满意足的倒在床上,等着乾隆接下来的动作。 而此时的乾隆,正在召见鄂敏。 阳光被阴云遮盖,殿内的光线阴暗,鄂敏尽职的将此次苏州的事情讲述清楚,期间偶尔夹杂着乾隆的咳嗽声。 “好,爱卿做的不错。将主要人犯交由刑部严加拷问,势必把天元会的余孽揪出来!”乾隆最终下旨。 鄂敏领旨之后,想起天玄的事,迟疑了一下,道:“皇上,天玄公子似乎认得微臣,在第一天晕厥前,他叫出了臣的名字……”他隐去了天玄后面呼唤的“皇阿玛”没有说。鄂敏不是傻子,知道有的话不该说,一不小心脑袋就没了。至少有一点他清清楚楚,无论天玄是不是永琪,都改不了已经被追封荣亲王,谥号“纯”的事实,皇上金口玉言,就算是错的,也只能当成对的。如今他这么一说,只不过是尽到为人臣子的本分,事先给一个隐晦的提示。他相信乾隆特意让人将天玄单独带回宫,本身存在了解惑的目的。 但是在明面上,不可能再有活着的五阿哥。 “叫出了你的名字?”乾隆僵了一下,脸色微变,“什么情况下说的?还说了其他的没有?” 鄂敏见他眼睛微眯,一阵冷汗冒出,“在微臣杀了他的侍从之时,他恨极的叫出臣的名字,叫骂了几声,期间……期间还说了几句不敬的话……”偷眼看了看乾隆,鄂敏跪到地上,“他骂皇上您忘恩负义,是个……是个……”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消,鄂敏松了一口气。刚才有一瞬间,他看得出,乾隆对他起了杀心,于是心念急转之下,胡诌了几句。皇上应该是怕天玄说出其他的话来,让自己肯定他的身份,想到这里,鄂敏继续道:“皇上恕罪,不敬的话微臣不敢说,这个天玄性子恶劣,居然长得和已故的荣亲王如此相似,性格却完全不同,相处过就知道,两人有天壤之别。” 乾隆咳嗽几声,“天玄的不敬,朕自会教训他,错不在你。爱卿,他与我的皇儿长相如此相似,传出去会引起祸端,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以免给人可趁之机,听明白没有?” “微臣遵旨。” “嗯,你女儿今年多大了?等过两年长开了,把她送给朕做儿媳吧!” 天玄的事情,就是梗在乾隆心头的一根刺。几年以前,亲眼看见永琪消失,京城上空白光大盛,让他受到惊吓,夜夜不得安寝。做皇帝的,自诩为天子,要别人相信,肯定得先让自己相信,因此,那一幕在他眼中非同小可。 突然听闻有个名叫天玄的人和永琪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和永琮交好,一开始,的确让他害怕不已。但是,他转而一想,根据调查,那个天玄只不过是个武功高强的普通人,或许这是敌人的诡计,利用长相接近永琮,再有所图谋。听闻,江湖中有一种可以改变容貌的易容术。 乾隆这么想,并且强迫自己相信这就是事实,然而,刚才鄂敏的话,却让他动摇了。随即,他又自我解说,那些人既然有图谋,对朝廷要员肯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被叫出名字也不为过。 乾隆是一个很自以为是的人,他做出决定,干脆将计就计,先试探一番。 晚膳的时候,王总管来到后殿天玄所在的房间传召,说乾隆让他陪膳。 天玄自见了永琮一面之后,早已不耐烦,这时候来了,正合他心意,装作虚软的模样,让王总管连抱带扛的给弄出去,吃足了苦头——乾隆不想让其余的人知道天玄的存在,因此,只能王总管亲力亲为。 待天玄到来之后,乾隆示意他坐下,他便毫不客气软趴趴的坐在那里。随后,乾隆挥手让王总管也退下,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两人,以及满满一桌精美的菜肴。 乾隆看着天玄那张与永琪一般无二致的脸,如果说心里不震动是不可能的,甚至,让他的执意的想法产生了动摇。亲眼看见才知道,这何止是像,根本就是同一张脸。 “永琪……”不知不觉,他脱口唤道。然后猛的一惊,但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来也来不及。 天玄不给他机会,用悲凉的语气接口,“皇阿玛,难为你还记得我。”刚才乾隆一瞬间的恍惚,自然是他搞的鬼。 “你!你真的是他?不可能!”乾隆不愧是乾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朕的永琪,已经为了救驾亡故,这是朕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你不可能是他。这些年来,朕一直很思念与他,看你长的这么像他,刚才的事,朕不怪你,先陪朕用完膳吧,当是弥补朕作为一个阿玛的遗憾。” 可是天玄却不会放过他,他愤怒的轻哼出声,“皇上,你既然不想认我这个儿子,那就直说好了,可是却不能扭曲事实。你真的是亲眼看见我死了吗?而且还是为了救你而死?” 乾隆一拍桌子,“再胡说八道,朕就杀了你!你以为你长的像永琪,就可以这么放肆?”他一激动,顿时捂着胸口咳嗽不停。 “皇上,您没事吧?”随着脚步声,王总管的声音传来。 天玄嘲讽道:“不会有事的。我被你们下完一次毒又下一次,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皇上现在安全得很。若是说他的身体,我就不敢保证了。皇上,据说你这病是思念永琪所至?” 乾隆恍若未闻,只顾咳自己的,直到王总管没办法,进来为他好好理了理气,才缓过来。 “朕没事,你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乾隆对王总管道。经过刚才那一阵咳嗽,他似乎又老了几岁。 而天玄看着他衰败的脸色,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缓缓道:“咳到这种程度,心肺已经劳损过度,这是毒气攻心的症状。” 苛刻的条件 天色阴霾,隐约间能听到遥远低沉的雷鸣,突然一道极强的闪电,照的室内惨白一片,又蓦地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雨来。 闪电的那一刻,乾隆的面无人色,王总管的惊惧,看起来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在乾隆眼里,天玄脸上的笑意,就像一个恶魔似的恶劣无比。 宫中的太医,虽不敢说天下无双,但是,集各家之所长,这是无需置疑的。乾隆的病症,早就被太医肯定的断定为心病和操劳过度,而乾隆自己也对这个结果深信不疑。毕竟,他非常清楚,几年前的那一幕对他所造成的冲击,甚至在心底一个角落认为这是一种惩罚,几年来苦苦的在思想中挣扎:自认为唯我独尊,可是又害怕上天。 他的病药石无灵,不知道用了多少上好的药材补品,眼看着身体一天天的残破,如今已然认命,只是放不下这大清的江山,特别是继承人永琮的重情,让他极为不放心。 天玄轻飘飘的“毒气攻心”四个字,不异于外面的那道惊雷,打破了他长久的认知。 王总管率先惊呼:“什么?毒气攻心?!” 天玄不说话,看着乾隆的反应。乾隆的脸色愈发灰白,心里惊涛骇浪。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天玄怎么这么说,或者是谁下的毒,怎样中的毒,而是一个狂喜的认知:这不是天命的惩罚,这是人为的!乾隆的眼里蓦地爆出一道光芒。 王总管语无伦次,顾不得是在御前,“你说皇上中毒了?万岁爷!万岁爷您感觉怎么样?传太医!传太医!什么时候中的毒?这里的菜刚才都验过毒了……奴才……奴才……” “王总管,你先出去,这么吵我们没法说话。”天玄淡淡的道。 乾隆终于开口:“你……你去外面给朕守好了!” 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和开始比起来,却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不愧是做了几十年皇帝的人,寻常人在这种时刻很难保持镇定。 待王总管出去后,乾隆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朕中了毒?休要胡言乱语,太医都看不出来的东西,你一眼就能看出?真以为长的像永琪,朕就舍不得杀你?” 如果天玄信他的话,那就傻子。因为他长得像永琪,所以不舍得杀?不用想都知道,就因为长相问题,乾隆如芒刺在背,才非除去他不可。现在在这里虚与委蛇,不过因为还有未解的谜团和隐藏在最深处的害怕情绪。 天玄的目的,就是将乾隆这种害怕的情绪完全消除,让他放手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天玄淡淡的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可以告诉你,你中的这种毒叫‘忧乱’,此毒能将人心底最害怕的事情无限放大,一旦中了此毒,便夜不成寐,噩梦缠身,极为伤身。中毒半年身体开始衰退,咳嗽不止,症状类似于肺痨,三年以后开始咳血,随着身体的破损,中毒者只能活上四五年,长期用珍贵的药材调理,也活不过六年。” 乾隆面前的碗碟晃动了一下。天玄所说的,和他的症状一模一样,夜不成寐,噩梦缠身,半年咳嗽,三年咳血,丝毫不差。 天玄继续道:“我说的可对?看你如今的情形,毒气已然攻心,油尽灯枯,过不了今年了。” 乾隆终于控制不住,声音不稳道:“不错,你说的很对。照你所说,朕……只有几月可活了?”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天玄反倒笑了笑。 他的笑容在乾隆眼里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一阵恼怒,不由出口讽刺,“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才还要朕认你……”他猛的住了嘴。 天玄故意道:“这么说,你想认我?” 乾隆脸色铁青,“妄想!你根本不是永琪,朕的永琪,就死在朕面前,他早不在这个世上了!朕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与他如此相像,有什么阴谋,总之你休想得逞!” 乾隆自己没发现,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忌惮,他会和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么?而且,天玄既然能看出他所中之毒,说不定……他求生心切,却苦于拉不下面子。 天玄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无所谓的说道:“你认不认我没关系,事实真相自己清楚就行。你的毒我既然看出来了,自然有办法给你续命。你想活还是不想?”他抛下一个天大诱饵。 乾隆顿时心跳如擂鼓。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该是怎样的一种诱惑!但是乾隆不是笨蛋,他心性坚定,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一次比一次狠心,他故作平静的问:“你有什么条件?” 天玄一笑,“我只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可以为你续命五十年。第一,我要在皇宫正大光明出入的自由权,第二,我要你亲自废除永琮的太子之位!” “不可能!”乾隆激动的站了起来。 晚上,天玄躺在床上,想到乾隆五颜六色的脸色,不由轻笑出声。半夜的时候,实在太过无聊,便又悄悄的去看望永琮,永琮睡的正香,天玄静静的看了会,便回到养心殿后殿,看到乾隆房内还亮着两盏宫灯,隐约有响动传出。 乾隆注定夜不成寐,思绪烦乱。 天玄抛下的诱饵诱惑力实在太强,但是,他的条件也极为苛刻。 让天玄光明正大的在皇宫到处行走,一定会引起恐慌,甚至会祸乱朝纲,影响某种平衡,更甚者有可能给天元会余孽可乘之机。乾隆固执的认为,天玄和天元会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当初,永琪就是因为身世问题而被他残忍的利用,何况现在,他怎么会任由天玄这个可疑人物作乱?或许因为永琪身世的缘故,让乾隆对自己的这个想法笃定非常。但是,他拒绝相信永琪和天玄是同一人。 再者,永琮是大清嫡子,最正统的继承人,能力无需置疑,是他从小着重培养,千万算计中挑选的太子,怎么能够说废就废?除去身份,永琮是最得他心的儿子,对皇后有着不可言传的结发之情,废永琮,连锁后果无比严重。而且除了永琮,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朝臣会怎么想?不消说,平静的朝堂将再一次掀起争权夺利的波澜,会动摇皇权的稳固。再说让他堂堂大清天子,废立储君不允许乱七八糟的人来指手画脚! “你答应了,我可以为你续命五十年。”天玄的话像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充满魔力,让他挣扎不出去。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果,如果可以再活五十年……继续俯瞰天下指点江上,太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乾隆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不由一阵咳嗽,小太监急忙递上丝帕,乾隆接过来捂住嘴,待缓和下来一看,丝帕上点点暗红。不是第一次看见了,然而今夜,这红色扎得他眼睛刺痛无比,又是一阵气血翻涌! 乾隆那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天玄。他低低的笑着,心里觉得畅快无比。天玄知道自己和以前不同了,多了很多的情绪。以前的他没有喜怒哀乐,淡然出尘,也冰冷无情,现在不止有了爱,顺带也有了怨、怒等等感觉,心绪上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 来到宫中之后,前面20年的记忆鲜活无比,对永琮的感情进一步升华之外,同时对乾隆有了一种憋闷在胸的怨忿,非把这股气撒出去不可。 今天的事,是他临时决定的。在入宫之前,他对永琪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没有多大感觉,打算直捣黄龙达到目的即可。改变主意之后,他采用的方法,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天玄留了乾隆三天的时间考虑,实则是为了折磨他三天,让他在欲/望中苦苦挣扎不休,不得安宁。做皇帝的人生性多疑,乾隆见他说的有模有样,会相信他可以解毒,然而却怀疑“续命五十年”的真实性,可是因为亲眼见过永琪的离奇消失,又让他隐含希望……没有人能克制住这么强大的诱惑,偏偏乾隆算得上一位睿智的皇帝,两个苛刻的条件使他不得不顾忌,结果只能让自己深陷入痛苦的纠结。 乾隆不知道,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影响事情的最终结果。 “让我看看,你的到底有多大,多丑陋……”天玄的低语声,带着奇异的蛊惑。 特殊药丸 “我还不能死。”三天之后,乾隆在天玄面前如此说道:“大清的江山还有很多的隐患没有清除,贪官没有肃清,天元会余孽还在蠢蠢欲动,太后等着我继续尽孝道,永琮不够冷静成熟,需要时间培养,如今的他担当不了大任。回疆和西藏如今都不安分,朝堂需要稳固,经不起权利的变更……” 天玄似笑非笑的听着这些话,不发表意见。 然而他心里觉得好笑,乾隆如今说这些废话,有什么好处?千方百计找众多借口,是想说服他还是想说服自己?在他看来,只是虚伪得要命。 乾隆说着说着,话锋转变,气势高涨起来,颇有睥睨之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朕有能力将这些问题都完美的解决,朕还可以开疆拓土,无论是西藏、回疆、蒙古,甚至缅甸……大清的版图将无限扩大,只要给朕时间!” 他陷入自己的臆想当中,枯槁的脸透出不正常的红晕。 “废话少说,你只要告诉我,想不想活?”天玄清冷的声音让乾隆回过神来,阴晴不定的看他,天玄挑眉道:“看来,你是选择活了?那么,你就要实现我开出的条件。” 条件!乾隆有些茫然,他痛苦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再一次陷入狂乱的挣扎之中! 看起来,这个人再也经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短短的三天时间,他疯狂的臆想着,忘记那两个为难的条件,一旦被提起,便痛苦万分。 天玄喝了一声:“你这样的人也能做皇帝?” 这句话果然让乾隆清醒。皇帝!衰败的身体,加上天玄刻意的引导,使得他如今的精神脆弱不堪,但是,皇帝两个字却将他内心深处的骄傲激发出来。 天玄笑着,声音虽小,然而直接击中乾隆的心脏。 乾隆闭眼神深呼吸,再睁开之时,眼里已有了清明,“你给我解毒,至于条件,等我毒清之时兑现。不然,我怎么肯定你有办法?” 不正常的人!天玄暗骂。 “你不信我也无所谓,就看看你能不能过得了今年吧。” 天玄无谓的态度,让乾隆气闷,他没有任何可以要挟他的地方,这种感觉使他肺部生疼,随着咳嗽声,眼前一阵发黑。 天玄叹道:“好吧,我先帮你解毒,你许诺第一个条件即可。不过,你得写一道圣旨,将第二个条件写明在上,注明你病愈之后生效,由我保管。这样如何?” 乾隆喘气,沉吟之后说道:“好,朕答应你!” 乾隆算计的好,只要是人,都控制不了长命的诱惑,何况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皇帝,让天玄在宫内行走,只要多布置人手,马蚤乱还是可以控制的。至于第二张圣旨……他的脸阴沉了一下,很快便回复。 却不知,天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天玄若无其事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每天用膳前服用,一天三粒。服用期间咳嗽会加重,一个月以后,身体才开始慢慢恢复。”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恶,“在服药的前一个月里,你的症状会加倍,痛苦万分。如果想活命,就坚持住,如果你不信,就将它扔了。我要提醒你的是,一旦开始服药,就不能停止,不然后果自负。” 乾隆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硬着头皮接过那个光泽润滑的白玉小瓶,只觉得能够一手掌握的小瓶有千斤重。 瓶子小巧可爱,触感温润,打开之后,里面是满满一瓶黄褐色的细小药丸,随着瓶盖的揭开,一股刺鼻的恶臭之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而这时,天玄早已离开,丢下满脸土色的乾隆。 天玄的心情舒畅无比。那种药丸经过他刻意的处理,气味奇臭无比,闻之欲呕。试想一下,每次用膳之前服用这样一枚药丸,该是何种滋味?更别说,服药的前一个月所有症状加倍……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乾隆生活的悲惨可想而知。 因为乾隆已经给了他解除虚弱的解药,如今他可以正常的行走,只不过“武功”是不可能恢复了。天玄走了一小会,很明显的感觉到前后左右都有不少人的气息跟着他,便返回了后殿。 其实,他只是出气,存心让乾隆为难,折腾他而已。永琮在乎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搞破坏,惹得爱人为难呢? 而永琮给软禁着,他宫里的人不允许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被隔绝了外面的消息,还不知道天玄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已经待了好几天。 坤宁宫里,皇后用过午膳,便挥退宫人,躺在榻上小憩,因为永琮的缘故,如今她的地位更加稳固,但是,她似乎并不快乐,就算在睡梦中,眉宇间也有着淡淡的忧愁。 她不知道永琮已被乾隆软禁,自她从五台山回来之后,永琮和她不若往常那样亲密,相处总是淡淡的,让她既心酸又无奈。永琮这次从苏州回来没有来向她请安,所以她不知道其实永琮已经回来好一段时间了。 此时,她似乎被梦魇住了,双眼紧闭,额角有细细的冷汗。 榻边渐渐显出一个人影,望了她一会,轻声叹息:“不快乐吗……”说着,便伸出手去,抚平那眉间的轻微的褶皱,动作轻柔。 皇后似有所觉,眼皮颤了颤,就要醒来,来人也不慌,只是收回手,静静的站在一边。 皇后终于睁开眼,看见榻边的人,“永琪……”她张大了眼睛,猛的坐起来,“永琪!” 那人微微一笑,声音一如她印象中的清润,“是我,皇额娘,我来看你了。” “永琪!真的是你!”皇后掀被下榻,就想穿鞋冲过来,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衣襟,手微微颤抖,“你……你不是……永琪,你来找我了?” “皇额娘,别怕。”永琪无害的笑,走过去拉住皇后的一只手,不顾她的反抗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摸,是热的。是不是,皇额娘?” 皇后神情迷茫,“热的,真的是热的……”她一把抱住永琪,声音哽咽,“你没死,永琪没有死……是不是皇上把你藏起来了。一直没有看见你的尸身,原来你没死……” 她一边说一边流泪:“永琪,我的永琪,额娘好想你。当初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不一样的感觉,带给我活下去的勇气。你懂事,孝顺额娘,疼爱永琮,从小就像个小大人,每一个人都喜欢你,额娘也喜欢,很喜欢你。知道你突然就这么没了,我都不敢相信,看,你果然没死,没死……”她似乎积攒了好多话要说,越说越快,越说越急切。 “永琪,额娘对不起你!额娘对不起你!”皇后说着,一把放开永琪,不住的后退,脸色苍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情绪激动起来,“我有私心!我不该有私心!你是最好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不是我亲生的?当皇上暗示我打算立永琮为太子时,我就知道,他一直在拿你做挡箭牌,他要你成为永琮的垫脚石!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我没有告诉你……” 永琪见皇后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便走过去,皇后复又抓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出奇,“永琪!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想说,可是又怕说出来会害了永琮,我不能允许永琮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你知道的,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我上五台山为你祈福,整整一年,可是还是不得安宁,我受到报应了。永琮和我疏远,我们母子的感情淡的像水,我知道他怪我,怪我!永琪,你原谅我,你原谅我,永琮就不会怪我了。原谅我,原谅我……” 永琪缓缓说道:“是人就有私心,你的这点私心,和你带给我的温暖和真心相比,完全微不足道。” 皇后似乎受到了安抚,停止哭泣,愣愣的看他。 永琪拿出丝帕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皇额娘,我原谅你。” “真的?” “真的。”永琪扶着她坐下,“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令妃,你还记得么?” 皇后迟缓的眨眼,“我记得,你是要我放她出去吗?说起来,她也是为了你……” 永琪道:“不,她的命运早就注定。我要说的,是她的孩子。当时福家垮台时,她已经有了身孕,有机会的话,你把那个孩子带到身边养了吧。” 皇后点头,“好,我答应你。可是,这件事要说服皇上很困难,我不能肯定能不能做到。” “不着急,到时候自然会有机会。”永琪说道:“皇额娘,刚才伤身了吧?再休息一会,我扶你。” 皇后果真觉得倦意深重,便任由他扶着躺好,眼皮很快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然而,不由她多想,实在困顿异常,睡了过去。 永琪眷念的抚过她的脸,低低的说道:“皇额娘,谢谢你带给我的亲情,虽然不完美,但是很舒服。你会长命百岁,坐享尊荣,可是,永琮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 皇后这一觉睡得深沉,醒来时,竟然已是日暮时分。 “娘娘醒了。”贴身的嬷嬷上前服侍。 皇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舒适之感,积压在心口的沉闷之气仿若消失了。吁口气,她突然想到什么,四处看了看,满眼失落之情。过了一会,她轻声问:“杨嬷嬷,刚才有人来了么?” “娘娘您一直睡着,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来打扰?娘娘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奴婢替娘娘高兴,这么一瞧,睡了一觉气色好了许多。” “没人么?果然是白日梦……”皇后轻叹。 永琮的心思 接下来的时间里,乾隆的日子可谓是生不如死。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病自己也能想出病来。实际上,乾隆没有中毒,但是他身子劳损过度,命不久矣,这是事实。天玄给他的药,有修复身体机能的作用,只不过用了一点小手段,让他受苦而已。 天玄就这么开怀的看着乾隆受折磨,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乾隆不愿意死,咬着牙苦苦忍受药丸恶心的气味,以及它所带来的强烈反噬,吃不下东西,一整天撕心裂肺的咳嗽,晚上睡觉就像恶鬼缠身……没过几天,他就虚弱到只能躺在床上。 这种时候,他心里自然恨极了天玄,然而忌惮毒素还没清除,不能动他,憋闷极了。乾隆的日子一直都随心所欲,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如果天玄真的是个普通人,以后有什么悲惨结局,可想而知。 反之天玄的心情自然格外的好。 现在的他,行动自由,但是由于永琮被软禁,他仍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他。天玄每天悄悄的去注视永琮,见他神情平静,生活规律,没有焦躁愤怒,也就放了心。这样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哪天若是没去看看,便睡不着觉。 他向乾隆要求行走自由,纯粹是为了为难他。如果真的到处光明正大的乱走,引起什么马蚤乱,到时候只会给永琮增加困扰,多一些牵绊他的东西。这样亏本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乾隆对所有事的想法都都利益化了,怎么可能了解他的心思? 好笑的是,乾隆在一个月里闹了三次病危,每一次,天玄都会被侍卫们团团围住。天玄知道乾隆的打算,就算他死了也要拉个陪葬的,而且会被押进大牢受尽酷刑而死。 不过每次都有惊无险,说到底,也只是让乾隆更加苦不堪言。 这一个月,乾隆几乎不能处理朝政,他宁愿交给信得过的大臣,也没有将永琮放出来。 天玄想起这一点就来气。他的确不喜欢永琮事事心系朝廷,可见他被别人强行剥夺这种权利,他心里又不平衡。要阻止也只能他阻止!这种心态很矛盾,偏偏天玄自己不觉得。 如果不是乾隆再也经不起折腾,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 在乾隆的苦苦煎熬,度日如年中,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过去。 正如天玄所说,一个月以后,乾隆的症状开始缓解,除了每天必须忍受药丸恶心的气味,身体的负担突然减轻了许多,人也慢慢可以下床。 随着时间的推移,乾隆感觉身体越来越好,心里暗暗喜悦的同时,也开始算计。 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再活五十年,可以坐在这张尊贵无比的龙椅上,俯瞰天下五十年!不知不觉中,他的内心起了强烈的变化,不久前还苦苦挣扎的东西,突然间就不再有意义。有什么挣扎的?天下尽握在朕的手心! 欲/望无穷无尽,让人迷失本性。 “朕的毒什么时候可以全清?”不久之后,乾隆耐不住的问天玄。 天玄狡猾的笑:“你现在吃的是针对这种毒而来的缓解药,专门固本培元,导出表层毒素。不过你毒素积累时日太长,需要连续激发再导出。前一个月激发,这一个月导出,看你的情况大搞需要三次激发过程。” 乾隆的声音有些不稳:“你的意思是,朕下个月的情况会和上个月一样?” 天玄点头的动作,让乾隆的心沉入谷底。上个月的生活如同地狱,还有两次,怎么可能熬下去?霎时,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天玄暗笑,表面上却正经无比,“没办法,谁让你中毒时日太久呢?毒气已然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寸经脉,即将入脑,眼看命不久矣。碰上我有解毒的法子,算你命大了。” 乾隆咬牙切齿,“到底是谁给朕下的毒?怎么查都查不到!给朕查出来,我诛他九族!” “唉,坚持下去吧。”天玄同情的说道:“三次之后,表皮毒素全部导出,然后再服下最后一粒解毒丸,你就会一身轻松,活满五十年。” 乾隆心里一惊,“还有一枚药丸?” “不错,服了那一枚,才能真正的解毒。” 乾隆一时沉不住气,上前抓住天玄逼问:“药丸在哪?先给朕交出来!” 天玄挑眉,心里冷哼,道:“还没配置。” 乾隆气得全身发抖,刚才被告知还要再受那么久的苦,现在又听说最后的解药还没配,一时间身心俱疲,差点坚持不下去。可是,想到那五十年的寿命,一咬牙,硬生生的把负面情绪压制下去。 拥有越多的人,越怕死。而皇帝,在身外事物上,是天下间最富有的人。 天玄笑了笑,看在乾隆眼里,刺眼无比:“你放心,解药我会按时配好的。在这期间,我想见见永琮。” “不行!”乾隆脱口反对,见天玄变色,又忍气低声道:“你见他做什么?这样吧,等毒清了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满足。” 天玄貌似为难了半天,看乾隆在这一点上态度强硬,最终才让了步。 其实,他如果要见永琮,又何必征求乾隆的同意? 永琮被软禁已有几个月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思念过重,有时候,总有种错觉,天玄在身边陪伴他,静静的注视他。 也许是他亲眼见过紫玉神出鬼没的本事,让他多出了这么些猜想。 这个世上,应该没有天玄办不到的事吧?如果他想见自己,自然轻而易举。然而这么久没出现,是在筹谋什么事吗? 永琮不是傻子,很多事他都能想到,但是他相信天玄,所以一直在这里静心的等待。 乾隆软禁他,三个月来不闻不问,让他在某些事情上已经心灰意冷。曾经想要那个位子,为了更好的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然而那人如今已经无所不能……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苏州呢? 永琮后悔了。现在想来,每一次的分离都是自己自以为是而造成的。那个人,宠爱他,包容他,甚至在情/事上也不例外……不行,他应该要做些什么才对!就算对天玄抱有莫大的信心,也不代表他就只有等待一途。 “小春子!”他刚叫了一声,门外突然传来马蚤动,不一会,皇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诚惶诚恐的侍卫。 “皇额娘?”短暂的惊讶过后,永琮淡淡的施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急忙上前扶住他,对着后面喝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我和太子说些话。”两个侍卫互相张望,有点迟疑,皇后一皱眉,“怎么?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你们退下,皇上那里,等会我自会去说个清楚。” 侍卫们不敢再做逗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8部分阅读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 作者:肉书屋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8部分阅读 ,唯唯诺诺的退下,并小心的关好了门。 皇后摸着永琮的脸,将他全身仔细看了个遍,“永琮,这是怎么回事?快让我瞧瞧,好像瘦了点。这些个奴才们怎么伺候的?父子俩闹点小矛盾,他们就敢怠慢你这个太子了?” 吓得一干奴才纷纷跪地求饶喊冤。 永琮眼中的神色暖了暖,道:“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伺候的很好。只是不能出去,觉得闷了。” 皇后忧心匆匆,“皇上怎么想的,你犯了什么错要将你关起来?瞒的这么紧,我竟然到了今天才知道。唉,好歹和你皇阿玛认个错,让他放了你。堂堂一国太子被软禁这么久,虽说是用养病的借口,但是人多嘴杂,万一传出去成何体统?以后威信何在?” “皇额娘,我没错,我也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让我装病。”永琮神色淡,声音更淡,“也许他有自己的考量吧。” 皇后只能叹气,左看右看见永琮无事,也稍稍放了点心。 皇后叹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后宫不可干政,可我听到风声心里也着急。你皇阿玛的身体时好时坏,几次都闹的差点就……回疆现在作乱,政事处理起来忙乱不堪,正是需要你这个太子帮忙和立威的时候,怎么偏生就是不放你出去呢?” “回疆作乱了?!”永琮一惊,不过很快便定下神来,缓缓道:“果然如此……我早料到了……皇额娘,你看见了,我没事,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惹皇阿玛不高兴。” 皇后想想也是,如果再惹皇上不高兴,永琮就更加难以解禁了。又说了几句,叮嘱奴才们好生伺候,便匆忙离开了。 永琮坐了会,心里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受的很,再也坐不住,便来到门口想往外冲,不出所料,被侍卫拦住了。 “太子爷,这是皇上的旨意,请太子爷回去歇着,好好养病。”侍卫一板一眼的声音,让他心里阵阵发冷。 不想理睬那些跪在前面的狗,永琮转过身,缓缓抬头望天,虽然是阴天,可眼睛仍然被刺得酸涩。 皇阿玛,当初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你终究是不肯放过哥哥,现在还不肯放过我。朝政也好,祸乱也罢,我这个太子俨然成了摆设,我还担心这一切做什么?原来在大清朝,我也算是多余的…… 可惜,人怎么可以同天斗?就算是皇帝也不可以。 永琮站了一会,纷乱的心突然就变得平静无波。既然这样,何不安心等着看结果?天玄也是这个意思吧?其实他早已知道,每次感觉到天玄在看他时,并不是错觉。 他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清香,闻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会忘记。 永琮深呼吸几口,抬脚慢慢走近屋内,却发现一个人影站在床前,清秀绝伦的脸带着让人舒心的笑容。 “紫玉?”永琮惊讶万分。 真真假假 不管是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时间依然缓缓流淌,御花园的百花依然争奇斗艳,紫禁城的日日夜夜依然沉重的交替。 几个月来,发生了一些大事。 皇上的病情反反复复,御医们都觉得被折寿了十年,太子爷因为养病闭门不出,皇上钦点为太子负责病情的陈太医口中不透露分毫,偶有朝臣打探,都推脱说太子现在不能被打扰,不多久便会大好了。 与此同时,回疆作乱,天元会也在一些城镇散布谣言,借用六年前的那一次神光,说当今皇帝得罪神明,已失去天子的资格,所以几年下来久病缠身,药石无灵,且边疆动荡云云。 这些事几乎每一个皇帝都会遇到,但是凑到一起发作威力不容小觑,可也不难解决。不过,乾隆由于身体不佳,处理起来力不从心,永琮又被他关着,时间一长,难免引起朝堂动荡恐慌。 因此,一段时间下来,乾隆心力交瘁。 可是他心情却不错,因为三次激发毒素的过程终于熬过,现在已到了最后一个排毒阶段,他现在满心眼里都是即将到来的随心所欲风光无限,哪里还会将眼前的小事放在眼里? 幸而他总归不是昏君,甚至曾经是一位英名的君主,尽管朝政有些乱了,也还没乱到哪里去。 回疆已派大军镇压,有了天玄帮忙带回来的密道里的物资,倒也不怕征战。至于天元会,因为密道被剿,损失惨重,他们也只能散布一些谣言,吸引人们入会也就罢了。 据说那条密道是曾经大明皇室秘密修建,突然痛失堡垒,对他们不可谓不是打击深重。 一个泱泱大国到垮台,需要长年累月的腐朽,这一回,只要回疆顺利平乱,谣言的威力便会大打折扣,然而天元会隐匿颇深,注定是大清国一个永久的隐患。 民族矛盾永远都不可能消除。 某些程度上,乾隆应该感谢他祖父和父亲奠定的坚实基础,以及自己前半生还算清明的政治。不然,在这种纷乱的情况下,他一意孤行的囚禁永琮,势必将引起大乱。 乾隆不在乎,他的心态在一天天发生改变,不放永琮出来,曾经是为了阻止他被天玄迷惑,而现在,已经有了其他更深层的目的…… 怀着对以后美好的憧憬,乾隆硬是咬牙熬过将近半年的日子。 这日,乾隆设宴,对象只有天玄一人。 殿堂的四角高悬着做工精巧的宫灯,挺秀的梁柱,繁复的花纹雕琢着在红漆之上,豪华包金的桌椅,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轮流而上,旁边是精致通透的碧玉餐具。 天玄进入的时候,看见乾隆坐在首位,带着温和至极的笑容。 挥手间,宫女们罗列退下,金碧辉煌的大殿立时多了一份清冷之感。 “天玄,朕敬你一杯,算是表达为朕清毒的谢意。”乾隆一举酒杯。 皇帝亲自主动敬酒,就算是在私下无人的时候,也算是莫大的尊荣。可惜,天玄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诚惶诚恐。 他淡淡的说道:“谢皇上。”说完,仰头一口饮下。 乾隆完全没有架子,放下酒杯之后说道:“来,这些是宫里大宴时才会准备的菜式,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天玄也不和他客气,几乎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他喜欢品尝美食,御厨的手艺自然高超,一路吃下来,很是满意。乾隆却吃的很少,只是一边随意吃两口,一边劝菜劝酒。 一顿饭下来,气氛和睦,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乾隆让人送上茶,又将人遣退下去,殿内依然只留有他们两人。 天玄喝口茶,道:“多谢今天的款待,是为了最后那颗药丸么?不管是不是,我也很感激,这是作为你的儿子享受不到的时刻,我的皇阿玛。”他似乎完全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惊雷似的话,继续悠然的品茶。 乾隆身子一僵,脸沉了下来,就要呵斥。 天玄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想要那颗药,就先听我说,别插嘴。我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在你面前的确实就是大清的五阿哥永琪,也就是被你宣称已死的荣亲王。” 天玄呵呵一笑,“六年前,我无意中看见刺客,便跟着去了养心殿,本来是一片好心,担心你的安危,没想到却听到了惊天的秘密,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你利用的对象。不仅如此,你还是害死我额娘的凶手,从我不懂事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算计,我的一辈子都被你变成了一个笑话……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我对皇位没兴趣,你不用做任何事,我便会竭尽全力的帮助永琮,为他扫平障碍,无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可是,自愿是一回事,被别人利用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语气一直淡淡的,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听到那个秘密,我所有的一切都崩溃了,而你还在面前得意的笑着,卑鄙的用我来牵制舅舅,让他心甘情愿的不得好死,甚至恶意的说让我去剿灭天元会……我完全感觉不到你对我有丝毫的亲情,所以,那一刻,我恨你,巴不得你立刻死去!” 乾隆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天玄嘴里说出来的事实怎么解释?那些细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连永琮也不清楚。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永琮居然来了,还亲手对我射/出一箭,不然你在当时便没命了。这个世界上,我最心疼的人便是他,只有他能伤到我……”天玄叹了叹,垂头看了看茶盏上精美的纹饰,复又抬头直视乾隆,此时,乾隆已经呆若木鸡,只能被动的听他继续往下说。 他想听天玄说,说那时候突然消失是怎么回事?那种不是凡人能做出的事是怎么办到的?他惶恐的指尖都在颤抖。 天玄缓缓道:“那时,我心如死灰,没想到突然被一阵白光笼罩,晕了过去,醒来之时,已在一间陌生的木屋里。原来,那日皇宫中还有另外一人,此人是一个江湖奇侠,喜欢钻研有趣的东西,武功神鬼莫测,那天刚巧他潜入宫中,想看看有没有有趣的东西,无意中见到这种情况,便出手将我救出。而那道白光,是他发明的一个小玩意,投放出来光线刺目,你们没有见过,自然觉得惊奇,而他趁机劫我出去,也没人发现,只当我凌空消失。至于京城百姓的传言,也是谣言扩散,言过其实了。” 乾隆心里突然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神神鬼鬼。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湿了脊背。 “其实在宫里的时候,舅舅便私自传授过我武功,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是我舅舅而已。被救出之后,我又得到那人的真传,因此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乾隆终于忍不住插口:“既然这样,你应该是恨我的。天元会是齐轩的心血,你为什么帮永琮寻找天元会的密道,将天元会多年的根基毁于一旦?你敢说你没有其他目的?” 天玄讽刺的笑道:“因为永琮,因为这是永琮想要的。我对天元会没有感情,何况舅舅已死,他们都只想利用我而已,我为何要顾及他们?不过皇阿玛,你真是我们的好阿玛,如此对我也就算了,竟然将永琮软禁,你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也妨碍到你了么?” 乾隆沉默,突然叹了一口气,“永琪,你虽然恨我,可我们是父子,哪有隔夜仇的?我当时那么做是有苦衷的,你……应该也能理解吧?身为皇帝,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其实我也想和儿子们一起放下心结共叙天伦之乐……现在你回来了,我也放心了。我没想过让你死,那时是永琮误伤了你,谁知你竟然失踪了,我也难过了很久。” 他说着,情绪似乎越来越被触动,“回来了也好,但是恢复身份是不可能了,荣亲王已然下葬,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这样吧,我择日找机会收你为义子,以你的相貌朝臣们会理解为我思子心切,不会有太大障碍,再到朝中领些差事,以后你可以好好帮助永琮……” 如果不是对他太过了解,天玄相信,任谁都会被他的真情流露所感动。 天玄低头,像是考虑了一会,“我不愿意再相信你,谁知道你这么说是不是为了我手中的那颗药丸?别担心,药丸我会给你,但是我必须先见永琮一面,半年没有看见他,我不放心。”实际上,他每天能都看到永琮。 “……难为你和永琮的感情这么好,在皇家倒是少见了,真让人欣慰……”乾隆的脸青白相交,颇有感触的叹道,可是随即脸色一变,声音阴沉,“可是,这也是你的弱点!” 这句话,天玄听到没有多大的反应,却让窗外的人心里猛的一惊! 得到与失去 没错,这个时候,窗外还有两个人,那就是永琮和紫玉。 这当然是天玄安排的,为的是能够顺利达到最终的目的。天玄,只不过是利用了人性的贪婪和弱点而已。 或许乾隆的某些话不是他本身的原意,但是,说出口的话被人听到了,就算不是本意,也被人听进了心里。 天玄的眼里闪过冷光,“皇阿玛,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算因为出身问题而不将我当成儿子,难道你也不将永琮当成儿子?” 乾隆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阴沉的道:“把药交出来!” 天玄凝视了乾隆一会,才缓缓道:“现在,我真的相信,你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好,药我给你。”说完,他真的拿出药丸递过去。 乾隆似乎不相信这么容易就达到了目的,接过药瓶,打开瓶盖一看,里面果然有一颗药丸,和以前的不同,不仅没有恶心的气味,而且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疑惑的看着天玄,并不说话。梦寐以求的东西拿到手上之时,他反而迟疑了。 其实,这是人的一种正常心理。世界上有很多的人想得到某种地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拼命的努力,然而真的到达之时,却又会觉得这不过如此。 乾隆此时的心态相对来讲还要复杂的多,其中夹杂着浓浓的怀疑。 天玄却突然笑了,很开怀很大声的笑,这笑声,让乾隆青筋暴起,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而充斥耳边的声音,明明白白彰显了他的耻辱。 天玄还不放过他,笑完之后,道:“你怀疑这个药的真实性?我说了,世界上我只在乎永琮,你确实拿捏住了我的弱点!放心,吃下去你的病就完全好了。” 被天玄刺激到了,乾隆这时恢复了作为一个皇帝该有的气度,毫不犹豫的将药丸一口吞下。药丸入口即化,清香甘甜,使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当药丸化水进入腹中,便有暖暖的气流荡漾开来四通八达,不消片刻,他觉得通体舒畅,竟然有一种脱胎换骨的错觉。 然而他一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天玄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头立刻涌上恼怒不已的情绪。 可能是从小到大利用永琪和他复杂出身的关系,乾隆对永琪,的确没有什么父子亲情,而且,形式早就注定了永琪不可能再存活下去。卧榻之侧岂容酣睡,天元会与永琪之间的复杂关系,永远都是帝王心头的一根刺。这个时刻,前面半年生不如死的经历,天玄时时刻刻不间断的冷嘲热讽,一时之间齐聚而来,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更是欲除之而后快! 乾隆柔声道:“永琪,朕的好儿子,我知道你嘴上说恨我,其实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不然你怎么会救我?”他语气转冷,“可是,你仍然不能忘记所有的恨,所以故意用前面半年的药来折磨我是不是?” “我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不好过,因为我利用了你……你回来报复我,然而你仍然不想我死是不是?刚才那颗药,才是真正的解药吧?” 天玄淡淡的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没错!”乾隆表情变得狰狞,“朕早就知道了!朕身为九五至尊,被你如此玩弄于股掌,你很得意是不是?”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怨得了谁?况且你的苦并没有白受,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天玄似乎存心气他。 乾隆大笑起来,笑毕,狠狠的说道:“好!你说的没错,是朕自己的选择!但是,朕所受的耻辱都因你而起,自然该由你来偿还!” 天玄望着他,“你想我怎么偿还?” 乾隆在殿内来回走动几步,似乎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平息焦躁的情绪。 天玄叹道:“你不用等了,你下在我身上的东西,已经发作了,我现在已经不能动弹。” “发作了吗?好……好……”乾隆神情恍惚,前后反差鲜明,明显不对头的情绪让天玄难得的泛起一丝小小的愧疚之感。这几个月下来,乾隆算是饱受了他刻意安排的身心折磨。 “好,好!发作了好!永琪,你也是大清的一份子,为了大清,我也不能让你活着,就当六年前你已经死了……死了吧!” 天玄垂下眼睛,“别装出痛心的模样,也别为自己找借口,你本来就没想过让我活下去。皇家无亲情,你是皇上,想要谁的命不是一句话的事?留我到现在,只不过为了解毒而已。我早就知道,交出最后那颗解药时,就是我的死期。只是我不明白,不过想要见永琮一面,你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回答不出来了吧?你根本就不痛心,你其实也恨我,凡是我想要的,你绝对不会满足。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是天底下最虚伪的人?”天玄的声音很轻,听在乾隆耳里,却恍若惊雷。 乾隆感觉到心在颤动。在得到解药之后,其实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惶然。他想起自己那时候产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现在被天玄一说,一切都指向“虚伪”二字,无法否认。 “好!说的好!”乾隆大声的说着,牢牢的瞪着天玄,声音蓦然转低,“也罢,我就告诉你,我确实想你死,而且,你也快要死了……我不痛心,一点也不痛心。你放心,你的第二个要求,我会做到的,呵呵……” 看到天玄有些变色的脸,一种报复的快感在他心头升起,殿堂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低笑声,显得阴森恐怖。 他恶意的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只想将天玄脸上平静的表情撕碎,“你不是说我还有五十年寿命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清不需要太子,那些人以为我快要死了,都跑去支持永琮。我为什么软禁他,为什么不许人见他?我现在死不了,他已经成为我的绊脚石!哈哈哈哈……你不是最重视永琮吗?你救了我,却害死了他,你害了他……” 天玄微弱的说道:“你会后悔的……”他说出了一句真心话。 “我后悔?是你后悔吧?你马上就要死了,我要让你后悔,后悔……你害了永琮,害了永琮……” 乾隆现在只有一个目的,让眼前的人死不瞑目。他看透了自己不敢承认的内心,他折磨自己几个月,尊严被他踩在脚底……这一切至使他口不择言,想让天玄最后一刻都不得安宁。 “你重视的我都要毁灭!哈哈……你害了他,害了他……”声音仿若魔障似的诅咒,一遍又一遍的回响。 天玄已经不动了,乾隆来到他面前喃喃,“死了么?死了……终于死了……” 大门被打开,扰乱了这诡异的气氛,乾隆恍惚的抬起头,“出去……谁敢抗旨?” “皇阿玛,是我。” “永琮?”乾隆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没有反应过来。 永琮来到他身边,轻轻的说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从你们用膳时开始。” 乾隆猛然清醒过来,突然间全身发冷,不由的看了看天玄一动不动的身体一眼,没有气息的人,脸上残留着最后那一刻的嘲讽。他发现,似乎一开始就陷入了某个局里。 永琮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天玄,突然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铿锵坚定:“永琮身体不适,久病不愈,药石无灵,难以担当重任。请皇阿玛废除儿臣的太子之位!” “永琮!” 永琮继续道:“儿臣恭祝皇阿玛身体恢复健康,长命百岁!”他声音转低,“儿臣不会成为皇阿玛的绊脚石……儿臣久病不愈,将不久于人世,请皇阿玛以后多保重。”他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乾隆想唤他,却唤不出口,颤抖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孤零零的站在殿内,他突然想,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身为一个帝王和父亲,他没办法叫住永琮。叫住了又怎么样?刚才的话,是他亲口说出去的,没有办法否认。就算……不是真心话,就算,只是为了和天玄置气而已。 那些话,只要很小部分的事实,大部分,只是为了置一口气。 他无法容忍,作为天子的自己,被一个人如此玩弄与股掌之中。因此,他要让他死不瞑目。 人的心思,有时候是多么的可悲和狭小。 天长地久(完结) 那一夜,永琮若无其事的去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皇后高兴于乾隆解了永琮的禁,以及永琮一反常态的亲近,恍然间,似乎回到了从前。 然而,她不知道这其实是最后一次。 那一夜,永琮和紫玉一起消失。皇后大受打击,差点郁郁而终,直到几天后从睡梦中起来,奇迹般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那一夜,王总管指挥着几个人,从养心殿带出一个麻袋,草草处理,别人只当又是哪个犯了错的奴才倒了霉。 那一夜…… 总之,那一夜发生了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事。 自那一夜过后,乾隆闭门不出三天。三天之后,脸色虽然憔悴,久病缠身的顽疾却消失不见,这是整个大清了不得的喜事。 在乾隆的勤政下,回疆的叛乱很快便被平息,天元会也被朝廷追剿的犹如丧家之犬,短时期内不再冒头。捷报频频的同时,朝堂的气氛却突然涌上压抑悲凉。 太子永琮久病不愈,病逝。 永琮被葬入太子陵,此后,乾隆未再立太子。 紫禁城一如既往的巍峨,红墙琉璃瓦,彰显皇室的尊荣,隐藏无数的寂寞和悲哀。 在人们眼中,紫禁城高不可攀,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然而,从高空俯瞰天下,紫禁城也只不过是无比渺小的一点。 永琮低头望着曾经生活的地方,这么小,像是完全被踩在脚底下。 “我以后该叫你什么?天玄还是哥哥?” 旁边的声音格外温柔,“和以前一样。” “一样吗?也许是的。”永琮感慨的低声道:“哥,谢谢你,谢谢你最后的手下留情。” 天玄缓缓的笑了。 永琮是了解他的。 那一夜,原本天玄计划的结果并不是如此。他的打算,是等乾隆以为他死透之后,再当面复活嘲笑讥讽,然后告诉他,六年前并没有谁救他,因为,他是神。 在那之前,他甚至准备激得乾隆亲手手刃他。 如此乾隆的精神将再一次彻底崩溃。 可是,到了最后的时刻,他却迟疑了。天玄神君大人,有了愧疚。 天玄柔声问:“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最后还是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哥。”永琮伸出手抱他,两人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因为我也恨他,恨他当初对你的伤害……他也不会在乎我这么一个儿子……不过,他真的能再活五十年?” 天玄轻笑,“理论上确实如此。不过人间空气混浊,病痛不断,药丸的作用会打折扣,实际上,只能保证让他寿终正寝而已。” 永琮点点头,“也许到死的时候,他便会明白,万事不可强求。”他动了动,两人靠得更紧了,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大清的安危你不顾了?”过了一会,天玄在永琮耳边出声。 “没有我,大清现在也好好的。” “那么,皇额娘呢?” “……我相信你会处理好……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考虑了……”永琮低喃着,突然笑了一声,语带疑惑,“这不是你希望的么?不然我再过20年再离开?”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着彼此的空气,每一个毛孔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小坏蛋。”天玄忍不住咬在他的唇上,细细纠缠一番,“我现在就带你走……让你再也没有机会……” “好……如你……所愿……” “天长地久……” 断断续续,语声逐渐低不可闻,只剩下缠绵的低喘。 紫玉只是天玄神君的一根头发。 但是,不要因为这样就小看他。天玄神君万年长成一根紫发,凝结了大量的灵气精华,得以幻化成形。除了天玄以外,他的灵力最为高超,紫玉,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紫玉。 很久很久以来,他是天玄最为亲近的人。因为是从他身上分化而来,紫玉有时候能够模糊的体会到天玄的感觉。 和天玄一样,他的情绪一直冷淡无波。 他的生命由天玄给予,他尊重爱戴着天玄,既是对主人,也有对父亲的情感。 然而有一天,紫玉发现天玄大人的心在痛。沉睡五年,对天玄来说不算什么,以前无聊的时候,一次沉睡几百上千年都有。可是这一次不同,按理说,大人在沉睡中的时候,紫玉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这一次,他却一直觉得大人的心隐隐作痛。 紫玉迟钝的猜测着,最后得出结论。所以,在大人清醒之后,便请求去了人间。 然后……天玄变了,情绪变化频繁,偶尔,紫玉能感觉到一种深到骨子里的……呃,甜蜜?幸福? 时间眨眼而过,自天玄带着永琮离开那个世界,已过了一百年。 一幢豪华别墅内,紫玉站在房间门口,刚想敲门,手上的动作便顿住了,整个人僵在那里。 “哥,舒服吗?” “嗯……小琮……” 柔媚的低吟,让紫玉面红耳赤,他抬起脚步准备离开,不知为何,脚底却像生了根,无法移动分毫。大人的声音,好……好……那个,让他心里痒痒的,像只虫子在爬。 “啊……”颤抖的呻吟伴随一声低吼。 紫玉的心在狂跳。 房间内有短暂的寂静,紫玉拍拍胸口准备走开,谁知道…… “啊!哥,你干什么?” “呵呵,已经有一百年了吧……小琮的身体经过重塑,如今也是时候了。” “嗯啊……哥,我刚才没满足到你么,需不需要我……啊啊……” “需不需要什么?嗯?” “轻……轻点……不要……” “不要吗?” “啊……要……不要……” “不要还是要?” 紫玉冷汗,大,大人好恶劣…… …… 半晌之后。 “我的精华大补,你的身体经过一百年,完全可以承受了……怎么?不愿意?以后每天得到我的精华,可以帮助你滋长灵气,当然直接吃下去效果更好。” “唉,小琮你怎么恶狠狠的瞪着我?不愿意就算了,你不想吃,天地间想吃的人多的是……” “你敢!谁敢从我嘴里抢东西?¥……”咳,这么容易上当…… “乖,别气,别人想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是不是?嗯,我们现在来试试,吃了以后保证浑身舒畅,体力无可比拟,再接着来十次都没问题……” ……………… 可怜的紫玉,想离开,又舍不得,就这样在门外纠结了好久,终于下楼。 好奇怪,受大人的影响太深了,心里也隐隐约约好像有了什么渴求。 紫玉来到楼下,沙发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男子。 “对不起,李总,我们总裁现在有要紧事,能不能请您等一下?”紫玉有点抱歉的说。 那男子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有秦助理(紫玉化名的姓)这么赏心悦目的人陪着一起等,我很荣幸。何况我此次来不是为了公事,而是私人拜访。” 紫玉一愣,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睛,那句明显有调戏嫌疑的话也被他忽略掉了。他觉得奇怪,明明刚才看他还没有这种感觉的,我这是怎么了?(春心荡漾了……) 紫玉的阅历何止百年?不过,说句老实话,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很帅……是振天集团的总裁,听说能力手段都是一流。振天是大集团,自从他接手之后,业务蒸蒸日上,不久前,在他的带领下,把触手伸到了钢铁行业…… 嗯嗯,总之是个钻石王老五。 看看,英挺的眉毛,深邃有神的眼睛,削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身材高大健壮,举止优雅得体……紫玉在心底暗暗将人家从头到尾品评了个遍。 男人感兴趣的眯起了眼。 紫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家的猎物。 嘿嘿,不过紫玉是这么好吃的吗? “秦助理,听说你不但是天总的助理,同时还是他的管家?” “是,我是大……总裁从家里带出来的。” “是吗?秦助理是全才,不止有生意头脑,生活上也……” 楼上的走廊边,天玄毫不客气的嗤笑,“原来有人发情了……小琮,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再战三百回合。” “你!休想!”抗议无效,天玄一挥手,两人已回到房里,门自动关好。 “小琮,乖,我爱你……” “……” 版权归作者所有, (还珠)穿越之神君永琪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