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女有毒》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 关屠苏醒来时,全身疼得像刚挨过一顿毒打似的。她揉揉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屋内的光线很暗,房梁是茅草和泥混成的,灰扑扑的横梁上挂着几只破竹筐。角落里结着不少蜘蛛网。这里是……她小时候在老家见过的最破的房子也比这好上很多。她愣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最后得出结论——自己穿越了! 她连自己的大腿都没掐,便确定了这个事实。因为她很明白,自己的头脑很清醒,没有产生幻觉。她打量一下自己的手脚,一双不大的手,枯黄细瘦,跟**爪子差不多。上面布满细密的伤痕。身上的被子又硬又冷,还好味道不难闻。穿就穿吧,反正大家都在穿。她对前世那种周而复始的生活早已经厌倦,换一种生活方式也未尝不好。关屠苏做了半个小时的心里建设,准备下床打探一下,看看自己究竟到了哪里。 她刚想试着下床,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关屠苏不想装失忆,她决定先装睡,间接打探一下这里的情况再说。 她迅速躺下身子,重新闭上眼睛,刚做好准备工作,就听见门“嘎吱”一声开了。关屠苏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飞速打量了一眼进来的两人,是两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一个黑壮一个白净。两人都是一副古人的打扮。她猜得不错,这是穿到了古代。至于哪个朝代,她只知道反正不是辫子朝。 两人先凑上前来,盯着床上的关屠苏看了一会儿,由于离得太近,关屠苏只好暂时闭上眼睛。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又有人给她掖了掖被角。 最先出声的是那个黑壮男孩,声音有些憨闷:“小文,我刚才把关大牛揍了一顿,算是为屠苏出了口气。” 白净男孩说道:“大哥,你这人就是有点莽撞。你是出了气了,呆会儿那关赖家的一准来找咱家的麻烦。” “她爱找不找,若不是她家小子挑拨,屠苏本不能和那姓孙的打起来。对了,那姓孙的小子也跑不了,我早晚非得揍他一顿……” “你可别再惹事了,那姓孙的也占着便宜,头上被石头砸了一大洞。” “……” 这两人的口音有点像后世的陕西话。关屠苏暗暗松口气,还好自己前世就是陕西人,这话难不倒她。 关屠苏见他们离床远了些,又像刚才那样,偷眼观瞧两人。 黑壮男孩把眼一瞪,怒气冲冲地质问:“咱妹子被人打了,你不想着为她出气,还怕人家找麻烦,你到底是不是她哥。窝囊废!”白净男孩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大哥,出气并不一定要靠拳头。”“不靠拳头靠什么?靠屁股?”白净男孩张了张嘴,最后嘟囔了一句:“你看你又说野话了是不是,娘听了又该骂你了。” “行了,你在家看着妹妹,我出去一趟。”白净男孩说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走了。关屠苏直觉得那笑有些诡异和冷。 “她还在睡觉呢,我去把柴劈了,呆会儿娘和二妹就该从姥姥家借粮回来了。”黑壮男孩说着也关门出去。屋里只剩下了床上的关屠苏。两人一走,她又睁开了眼睛继续打量屋内屋里的一切,从刚才的对话中她已猜到,那个黑壮的是这具身体的大哥,白净的是她二哥,另外,家里还有一个娘和一个妹妹。从屋里的摆设和两人的穿着来看,家里很穷。 唉……关屠苏也没去抱怨什么别人都穿越到官宦富商之家,为什么自己穿越到这里之类的。同人不同命,有什么好抱怨的。你不接受就试着去改变她。抱怨,一点作用也没有。就像她的前世。爹死娘嫁人,爷爷偏心,叔叔婶婶刻薄,她不照样挺过来了!还把关家濒临倒闭的小酒坊变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公司…… 关屠苏正想得入神,就听见门又嘎吱一声响了。关屠苏猛然抬头,就见她的二哥正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好暇以整的看着她。 “哦,我刚醒来。”关屠苏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带你去——”他的话还没说完。大哥的大嗓门又响起来了。 “娘,二妹你们回来了!” 关屠苏透过敞开的门向外看去,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左手挎只篮子,右手牵着一个**岁的黄头发女孩。这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娘和妹妹了。这一大一小本来是满脸的愁容,一看到他们三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娘,没借到粮吗?”大哥很失望的问道。 “唉……你舅他们也不宽裕——” “什么不宽裕,分明是找借口不借。”二妹快言快语的接道。 “桑落——” 桑落的目光一转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关屠苏,脸上登时漾起笑容,她微喘着气急切地喊道:“姐——你好了?” “屠苏。”妇人走上前来,探手了她的额头点头说道:“嗯,不烧了。你再进去趟会儿,饭好了我再叫你。”关屠苏愣在那里,正在想着怎么说话。身旁的桑落早已等不及拉着她进屋。 “姐,你看我给你带的什么!”桑落一进屋,就献宝似的从怀出出一个**蛋,塞到关屠苏手里,然后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连串话:“姐,你赶紧吃了,别让娘看见了。这是我趁大舅妈不注意时偷来的。” 关屠苏并没有急着吃,她随口问道:“舅舅真的不借咱们粮食吗?”其实,她刚才已经听明白了,但是为了打探情况,她还是多余的问了一句。 不提这个则已,一提起舅舅舅母,桑落就一脸的义愤填膺:“我呸,都是些什么东西!就知道占我们家的便宜,娘一开口要借粮,大舅母二舅母一唱一和的在那儿哭穷,外公外婆在旁边装聋作哑,一句话都不说,真让人寒心。咱娘可是她亲闺女呢,就算是街坊邻居也不能这样啊,咱家又不是不还……”不用关屠苏问,桑落就把能说的全都说了出来。屠苏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默默地筛选有用的信息。她娘亲姓林,她的两个舅舅外公外婆住在离这里有十多里处的桃林村。她爹在世时(不,不还没离家时),家里景况不错。外公外婆舅舅们没少占便宜打秋风,现在一看他们穷了,势利嘴脸出来了。 除去林家的亲戚,关家这边的亲戚也不少。祖父祖母仍然健在,还有两个叔叔,堂兄弟妹一长串。关屠苏忍不住揉揉太阳。前世,她在农村中长大,十分了解农村的陋习。即使在时隔千年后也有很多规矩让人无语,更何况是现在。听桑落的叙述,她家的亲戚几乎全是极品,不极品的还没生下来。极品,她倒也不怕,只是,她以前的那些方法该如何改良才能适用?要知道在古代可是十分讲究宗法宗族和孝道的。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 “姐,你别光说,快吃呀。这**蛋是熟的。”桑落紧盯着她手中的**蛋。说着,她又劈手夺过**蛋,啪啪几下在床沿嗑开,利落的剥掉皮,往屠苏嘴里一塞。 恰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唤道:“桑落——” “哎,来了。”桑落嘴上大声应道,她的嗓门很大,站得又离她很近。关屠苏稍一惊吓,整个**蛋滑进了喉咙,噎得她直翻白眼。桑落并没有发现这个变故,她推开门像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关屠苏自己寻了一碗凉水,喝了一口水慢慢吞咽下去,才算好受些。 她走出屋去站在院中四下观望,此时,已是天近黄昏。屋外,暮霭沉沉,柳吐嫩芽,鲜花馨香。村庄里,炊烟袅袅,犬吠牛哞,时不时传来大人呼唤小孩子回家的声音。一派安宁祥和的气氛。 “吃饭了。”桑落的大嗓门又响起来了。 关屠苏不好意思闲着,赶紧去厨房端饭。其实本不用端什么,晚饭只有一大盆稀菜汤,白水滔滔,绿叶漂浮。清亮得能照出人的影子。 “咦,你二哥呢?”林氏问了一句。 “我去喊。” 桑落自告奋勇的来到屋外,双手叉着小腰,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哎——二哥,回来吃饭了——”关屠苏暗暗笑道,她这嗓门能唱女高音了,这古代的通讯真是基本靠吼。桑落连喊了几声,也不管听没听见,又径直回来坐下。一家人挨个坐好,林氏先给屠苏捞了一碗稠点的,接着才给其他人盛。 关屠苏用筷子挑了几下,低头喝了起来。 等到大家快吃完饭时,关文(关屠苏才知道的)回来了。 “你又到哪儿野去了?”林氏脸色微怒。 “打鸟去了。”说着他把手里的笼子搁在地上,坐在桌旁,端起留给他的菜汤,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一家人吃完饭,林氏点燃了昏暗的油灯,坐着缝补衣服。关文趁着光在旁边读一本破书,关毛(关老头子特别喜欢关羽,认为羽毛不分家,才有了这个名字)坐不住,在屋里走来走去,扭了半天,又偷眼观察了一会才憨憨地向林氏请示道:“娘,我出去玩会儿行不?” “黑灯瞎火有啥好玩,你子爆,一言不和又要和人打起来,在家好好呆着。”关毛无奈,苦着脸只好重新坐下来。桑落一张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关文一边看书一边留意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屋外有妇人尖利的声音在漫谩骂:“哪个天杀的挖陷阱挖到路上来了,谁做的孬事谁将来生儿子没……”后面是一连串农村特有的低级村骂。关屠苏皱皱眉头,她不听这种村骂已经好多年了。林氏也紧皱着眉头,趁机教诲两个女儿:“你们以后都记住了,千万别仗着嘴利就和这等野妇人对骂,她们是妇人什么话都骂得出来。”屠苏假装很乖巧的低头不语,桑落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也没接话。 骂声渐渐地远了,这妇人显然是在围着村子骂。与骂声相和的还有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哼,活该,谁让他们家没有一个好的。把陷阱挖到她家里才好呢。”桑落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说是不是姐?”桑落很想有人和自己分享。她的目光落在关屠苏身上,但今天的屠苏一直木木的,让她有些奇怪。 “姐,你到底咋了?是不是嗑着脑子了?”关桑落一脸的担忧。她这一问,其他三人的目光也集中到她身上,均是一脸的担忧,因为以前的关屠苏也和桑落差不多,嘴尖舌利的。家里一天到晚充斥着两姐妹的声音。现在一看关屠苏这么反常,他们怎能不担忧? “呃,没事,就是脑子有时有些糊涂。那啥,我去躺着了。”说完,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她起身回屋躺到床上。 她一走开,屋里的其他人又小声议论开了。 “娘,我觉得屠苏有些不对劲,我们要不要再请大夫看看?”关文最先出声。 “没有啊,我觉得跟以前一样啊。”关毛的神经比较,一时没觉察出什么异样来。 “明天去请古大夫来看看。”林氏最后一锤定音。 …… 关屠苏缩在被子里,脑中仍在翻腾个不停。现在,家中的人员状况,她基本清,自己还是叫关屠苏也不用担心改名换姓了。只是,她的适应能力虽强也得熬上一段时间。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在线阅读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 肉文屋 /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 第一章穿越到农家(修)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 因为白天睡得太多,关屠苏很早就醒了。天刚蒙蒙亮,她就悄然起身。可是她一动,那破床就咯吱咯吱的响起来,声音十分刺耳。她动作再轻也没用,桑落还是被吵醒了。 “姐,你咋起来恁早?”桑落揉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 “这几天睡太多了。”关屠苏一边穿衣服一边答道。还好,这衣服并不是太复杂,她稍一研究就利落的穿好了。桑落也慢慢的下床穿衣。姐妹两一起到院中就着井水洗脸。 “起来了。”林氏正在院里干活,见到屠苏出来随口问了一句。 “——娘,今天要下地吗?”关屠苏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设才勉强喊出这个称呼。 “下地?不用去了。你跟桑落在家就行,我跟你两个哥哥去。” 林氏忙完院子里的活计洗净了手又去做早饭。桑落不用她吩咐,自觉的去厨房烧火。关屠苏也跟着进了厨房。厨房不大,靠北墙一个大案板,旁边一个木架子,上面放着一些杂物。南边的土灶上有两只大铁锅。 桑落熟练的划了火石,点燃柴草。火烘的一下烧起来。林氏往大铁锅里添了半锅水,只抓了两把米放进去。 关屠苏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家穷得吃饭都快成问题了。她得赶紧想点法子,挣点小钱。别的不论,先把温饱问题解决了再说。 她正在叹着气,忽听得院内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扔进来了。屠苏连忙跑出去查看情况。 她一看不禁愣住了,被扔进来的是一只野兔和山**,猎物皮毛上的血还在嘀嗒着,显然是刚从山上猎来的。 林氏也听到了动静,擦着手从厨房赶了出来。 她走到猎物前,盯着看了一会儿,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把东西收起来吧,留着给你补身子。” “这是谁送来的?”关屠苏看着林氏的目光有异,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林氏看了一眼屠苏,又迅速将目光转向别处。 “你管那么多作甚,干你的活吧。” 屠苏只好识趣的不再追问。她从厨房端了温水,坐在门口,开始褪**毛。 桑落的眼睛瞄着那只肥嫩的山**,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等到林氏上堂屋时,她才小声嘀咕一句:“关五叔真是个好人。这村里也就她和齐是真心对咱们,只可惜呀,那些该死的长舌妇,要不然五叔也不会连咱家的门都不敢进。唉……” “关五叔是谁?”关屠苏越发好奇了。 “什么,你不记得他了?你以前很喜欢五叔的。”桑落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脑子里有些东西记不清了。” “啊——” “嘘,这事别管娘说,她会担心的,过几天就好了。”关屠苏见林氏出来,连忙对着妹妹示意。桑落像小**啄米似的点头。林氏一走近,两人便默契的转移话题。 屠苏将**毛褪净,锅里的粥也好了。关毛和关文也从外面回来。一家人围坐在只有三条腿的桌子吃早饭。 “你们俩把**弄好就行了,兔子等你大哥回来再剥皮。屠苏在家歇着,桑落你抽空去山下挖些野菜,记得别走太远。”林氏刚吃完饭就开始安排几人的活计。 “知道了娘。” “还有,记得别和人吵架。你以后再逞强嘴快,小心我揍你!” “知道了知道了。”桑落快速的答着。林氏说完桑落又看了看屠苏,嘴唇动了动,又把话咽了下去。早饭后,三人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桑落争着去洗碗,关屠苏拿只破抹布把桌子擦了一遍。 “姐,你的脑子真的碰……坏了?”桑落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反正脑子里的东西也不多。” “你说得也对,你和大哥一样,脑子里的东西都不多,不记得了也没关系的。”桑落顺着她的话说道。关屠苏有些气结,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那你把你脑子里的东西说出来吧,我倒想看看你那玩意里装了多少东西?”关屠苏赌气说道。她实则是在激将桑落,桑落咯咯的笑着,不出她所料,她像是显摆似的把自己脑瓜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咱二婶你记得不?” “记不请了。” “那人最刻薄了,她家里的童养媳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三婶呢?” “记得一点。” “她那人爱占小便宜,别人放个屁,她都恨不得在后头兜着……”这个比喻真够形象的。 …… 两人一问一答,关屠苏故意引桑落多说话。她认真听着,快速的汲取有用的信息。吸收完毕也不忘刺她一句:“你脑子里也就这么点东西!” 桑落倒不怎么在意,她甩甩自己像秋草一样枯黄的小辫子,骄傲的说道:“你可别小看我,我可比咱们村里那些女孩子懂得多了,哼,你看看跟我一样大的小红小翠,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 “家里也没活了,我们不如去挖野菜吧。” “好。”两人开始去找篮子和小铁铲。 就在这时,就听见一院外有人喊:“有人吗?大毛娘在不?” 关屠苏刚要应声,就见桑落迅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关屠苏不明所以,便听话的闭嘴不言。桑落又伸手拉着关屠苏躲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两人屏息静气的等待着。 她们刚藏好,院门就被推开了,关屠苏定睛观看,就见从外面进来一个中间两头尖,身形像大枣核,脸像面盆一样的妇人。那妇人不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贼光隐隐,见院内确实无人,她才熟门熟路的往**窝旁边去。关屠苏结合刚才的资料,立即猜出了这人就是自己的三婶杨氏。 她原来是来偷**蛋的!关屠苏刚要有所动作。桑落又拽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动。屠苏估着她是要抓现形,看来自己还不如小孩子镇定,她只好继续忍着。 那枣核妇人吭哧着猫下腰,费劲的从**窝里出了两个**蛋,还没来得及揣进怀里,桑落就拉着屠苏笑嘻嘻的从角落里出来了,她声音清脆的招呼道:“哟,三婶,你来帮我家收**蛋了啊?”枣核妇人大概没料到院里还有人,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吓,手中的**蛋差点掉了下来。 桑落一个箭步窜上去,夺掉她手中的**蛋说道:“就不劳三婶帮忙了。这点小活我还是能干的。” “桑落,我是看你家院门没锁就过来看看……”三婶脸上有些尴尬的接道。 “看就看呗,只是你往**窝看什么劲啊。”关屠苏凉凉的接道。 “姐,你有所不知,这三婶啊——”桑落说到这里,故意拉长声调,然后笑着说道:“三婶家里的**都不下蛋,所以就喜欢钻人家**窝呗。”杨氏听到这话,大脸迅速从白变成猪肝红。她的双手往腰上一叉,活像只大茶壶似的。 “你说谁家的**不下蛋!你们的家才不下蛋!”杨氏此时像是被拽了尾巴的秃尾巴狗,急得不由得身子往前倾,身上的肥一颤一颤的。 “哟,你家的**要是下蛋,干吗老惦记我们家的**窝。再说了,我只是说**,又没说旁的不下蛋,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桑落不紧不慢的接道。 这下杨氏更是气急败坏,她一跳老高,放开嗓门叫骂道:“你们这两个小贱货,整天歪着嘴编排别人,也不怕烂了舌头。果然是孬秧结不出好瓜来,老子娘犯贱,闺女能好到哪儿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做的好事,今早上我就看到那关厚齐在你家门口转悠——” “你这个不下蛋的肥母**,你竟敢侮辱我娘!你才是贱货、泼妇!我看你纯粹是妒忌我娘,谁不知道,你这人因为长着祖传独门的母狗眼,正经的猪八戒嘴再加上一肚的坏水,年轻时没人上门提亲。结果还癞蛤蟆想吃天鹅,愣是看上了我爹,我爹没看上你,你心里不忿……” 杨氏听到桑落揭自己的老底,脸上登时从红变青,她那鼓鼓囊囊的脯用力向前挺着,唾沫横飞的骂着桑落。桑落自然不甘示弱。一大一小,两只茶壶对着骂。 关屠苏算是听了一阵顶级村骂。她本不上嘴,因为桑落一人就应付上了。但是两人越骂越难听,越骂越低俗,眼看双方就要往河蟹字眼上招呼。照这么下去,吃亏的还是桑落,她毕竟是个小女孩,这杨氏是个妇人,她什么话都骂得出口。 关屠苏高声劝着两人,还试图把杨氏往外拉。但是吴氏以为她是要打自己。屠苏一过来,她就先下手为强猛推了屠苏一下。桑落一看杨氏动手也急了,她飞快的跑过去,端起一盆水哗啦往吴氏身上招呼过去。 杨氏被淋得像落汤**似的,浑身水淋淋的。这下,她更是气极败坏,又要上来去揍桑落。关屠苏自然不让她得逞,三人正在撕扯时,就听见门口一声吼声:“你们这是干啥呢,都给我住手!”杨氏一听这声音,连忙住了下手。 关屠苏往外一看,就见走进来一个身形微胖,包着蓝色头巾,穿着灰布衣服的中年妇人。 “。”桑落像是例行公事似的叫了一声,屠苏也跟着叫了一声。叫的同时,她又打量了一眼这个便宜高氏。据她从桑落那里打听的消息,这个高氏是她的后,跟她们一家一点也不亲。她爹关厚勤在家时,她觉着还有点便宜可占,大面上倒也过得去,自从关厚勤一走,她就开始拾掇着关老头子对这一家不管不问,对于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媳妇杨氏和焦氏对于林氏的挤兑也是装聋作哑的。有时见她们实在闹得狠了,顾着面子才管上一管。今天这事她本不想管,但她瞧着那报信的邻居一脸的幸灾乐祸,才憋着气过来。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在线阅读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 肉文屋 /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 第二章鸡飞狗跳抓小偷 第三章训女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章训女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章训女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章训女 “娘——”杨氏赶紧叫了一声。 “我刚才路过这儿,看着院门没锁,就进来看看,结果这两妮子硬赖我偷她家的**蛋。”杨氏一看婆婆进来了,连忙将凶悍的表情收起来,一脸委屈的诉苦告状。 “哼,你偷没偷自己清楚。”桑落冷冷的说道,目光鄙夷的看着杨氏。 此时,院外门也站了三三两两的乡亲,不住的向院里探头。 高氏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关家姐妹身上扫视了一圈,又看了一眼伏低作小的杨氏,淡淡的说道:“我当是多大的事呢,这种仨核桃俩枣的小事也用得着闹成这样吗?长辈不像长辈,小辈也没个样子。”关屠苏暗暗打量这个便宜,这话乍听上去是各打五十打板,实则是在偏袒吴氏。那意思是偷**蛋是极小的事,本就不该在乎。 关屠苏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把话说得绵里藏针,好好刺一下这个老妖婆时,一旁的桑落当下就不乐意了,她强压下火气说道:“,您知道我们家穷,我爹不在家,家里地少人多,前几天我姐又病了,抓药的钱都没有。这**蛋是娘硬咬着牙省下来给我姐补身子的。这在别人家值不了什么,偷了就偷了。为了亲戚的面子,也就忍了。可在我们家可不一样……” “桑落,你咋跟长辈说话的呢?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高氏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 “,桑落还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闹大了也不好看,你看看外面的乡亲越来越多了……”屠苏想了一会儿字斟句酌的说道。她明白在这该死的古代,“孝”字压人头,长辈再混蛋,也不能硬来。再吵下去肯定也是妹妹吃亏。 高氏打量了一眼关屠苏,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心中暗忖:这个大孙女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搁在平常早就跟自己呛上了。关屠苏淡淡的与她对视一眼,又装作很恭顺的低下头。没办法,自己现在还不清状况,先低调几天再说吧。高氏也清楚自己三儿媳妇的德,再加上自己又是个后,闹太厉害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想着干脆顺着这个台阶下来算了。 “也罢,这事就这么算了吧。鹏飞娘跟我回去吧。”高氏故作威严的转身,不紧不慢的朝外走去。杨氏虽然心有不甘也不敢说什么。她回头狠狠剜了屠苏姐妹一眼。桑落用唇语骂道:“小偷!泼妇!”杨氏眼中厉光一闪,然后跺跺脚扭着水桶腰走了。 看热闹的人意犹未尽的散去。姐妹两人锁了院门,挎上篮子进山去挖野菜。 此时正值青黄不接的季节,村里的穷人又多,近处的野菜几乎都被挖光了,她们只得走远些去挖。屠苏不记得路,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桑落身后。 不过,她小时候也是在农村长大,对于大部分的野菜还是认识的。荠菜、蒲公英、狗尾巴菜等等,林林总总的也挖了不少。关屠苏一边干活一边和桑落聊天。 “桑落,还没有爹的消息吗?”关屠苏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在他们家快成了一个禁忌词了。 桑落神情黯然的摇摇头:“没有。几年前还有人说在长安城看见爹了,后来又听说他跟着胡人去西域做生意了。再后来就再没他的消息了。” 关屠苏暗暗叹气,这个爹也不负责任了,一走就是七八年。她娘林氏带着四个儿女活得多艰难啊。唉…… 两人边说话边挖野菜,翻过一座小山头后,便到了后山的树林里。 这里的野菜比刚才多多了,两人的篮子越来越满。关屠苏用手往下摁了一下,抬脚继续往里面走去。 “姐,你别往里走了,危险。我们平常都不越过这座山头。” “哦——”关屠苏放下篮子往往四周看看,不远处便是逶迤崔巍的高山密林。那山高耸入云,山间云雾缭绕。她知道古代的环境没遭破坏,大型野兽还是很多的,她还是别冒险算了。 “咦,你看,那座小木屋多好看。”关屠苏兴奋的指指不远处小溪边的一座山屋。那房子依山临林,房前屋后流水淙淙,野花遍地。景色美不胜收。 桑落怜悯的看了姐姐一眼,轻声说道:“那是关五叔的家,我们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后来就不来了。”关屠苏又一次听到关五叔的名字。她想起了扔在自家院里的**和母亲林氏那种复杂的神情。心头的疑云更浓了。 “桑落,关五叔到底和咱们是什么关系?” 她不问还好,一问桑落的脸上又现出一丝愤慨:“五叔是爹的远房堂哥,没少帮咱家干活。可是后来,五叔的爹娘妻子过世后,村里人便传言说他克父母克妻。因为他和咱家走得近,又传言他和娘……”关屠苏心里明了,自然是传言他和林氏的绯闻了。 “后来,五叔便将村里的地卖了,独自一人搬到山里,靠着打猎过活。也不再和咱家来往了。”关屠苏默然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待篮子装满便开始往回走。 没走多远,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却带有一道伤疤的中年汉子,三人都愣了一下。 “五叔。”桑落脆声唤道,屠苏张了张嘴也顺着桑落招呼了一声。 关厚齐看着屠苏,扬了扬嘴角,试图露出一点笑容。可能因为不常笑,他的笑容很僵硬甚至有点吓人。 “屠苏,你身子好些没?” “已经好了。” 这个关厚齐显然很不善言谈,三人寒暄了几句,便无话可说了。桑落只得出声告辞。 关厚齐提着篮子把她们送到了村子后面的小山头,便驻脚停住,临去时又嘱咐道:“山里野兽多,不太平,你们小心些。若有什么难处,等我卖了猎物皮毛借与你家便是。”屠苏自然又客套一番。 两人回去后,屠苏在桑落的提示下开始做午饭,也没啥好做的,不过是贴了几个野菜高梁饼子,外加一锅稀菜汤。好吧,她承认这样吃很环保绿色,可是架不住天天吃吧。 桑落去给林氏及两个哥哥送饭。关屠苏趁着家里没人,开始翻箱倒柜,四处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供她做点小买卖的东西。结果很清楚——家里穷得连耗子都不来。不行,她得想法改善一下生活。 下午,姐妹俩喂**、收拾菜园子、拔草,出去捡柴火,反正是一刻也没闲着。关屠苏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自己的生财计划。到底做什么呢?打络子,不会;设计服装,引领古代时尚,还是不会;干她的老本行,酿酒?可是家里连粮食都没有。关屠苏急得直抓头发。 桑落不放心的问:“姐,你怎么老挠头发,是不是生虱子了?” 关屠苏把眼一瞪:“你才生虱子,你全家都生虱子!” 桑落一脸郁闷:“我全家不也包括你吗?”关屠苏龇龇牙不再说话。 天擦黑时,林氏带着两个儿子回来。屠苏看着他们累得连话也不想说,连忙端上温水让三人洗脸洗手,接着又把做好的饭端了出来。 晚饭比午饭丰盛多了,一大盆山**炖蘑菇主食还是野菜饼子。 林氏看了一眼,用责怪的语气说道:“谁让你都炖上了?那是留给你补身子的,你上次失血过多,要好久才能补过来呢。” “没事的,娘,我现在觉着一点也不晕了。”关屠苏连忙接道。她已经问明白了,这具身体的前任,格泼辣,几天前因为同村的小子关大牛的挑拨和镇上的一个小霸王发生冲突,两人打了起来。结果是两败俱伤,关屠苏是流了大量鼻血,那小霸王则是头上破了个洞。因着双方都负伤,所以谁家也没赔钱。这些都是她通过关毛关文的对话再加上桑落的话中总结出来的,桑落受了家人的嘱托原本不肯说——怕她去报复人家。 林氏又看了一眼大女儿,疲倦而无奈的说道:“前几天你病着我忍着没说你,现在好了,有的话我该说还是要说。你今年都十二了,再过几年都可以议亲了,多少得注意些名声。不然的话,以后就难办了。” 林氏的话声刚落,大哥关毛就闷声闷气的接上了:“娘,您也别太拘着屠苏了,反正她的名声早传出去了,再怎么样也晚了。等到了成亲时候我们就搬家。到时再装样子也不迟,嘿嘿。”关毛很为自己的主意得意,然后看着弟弟关文问道:“二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想到关文竟然赞同的点头:“是啊,娘,反正大妹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您就别拘着她了。再者,娘也知道咱们家在村里不好过,我们几个若不强势些,早被人欺负死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林氏把眼一瞪怒喝道:“都给我住嘴!有你们这么当哥哥的吗?你们可知道名声对于女人多重要?” 关屠苏认真听着娘仨个的争论,闷头沉思,暂不发表意见。经过几天的打听了解,她对于这个时代也多少知道一点。这个朝代叫南晋,风气类似于中国唐代,对于女的束缚并不是太多。她得知这些时,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不是明清那种变态的封建王朝,否则以她的子,说不定会揭竿而起。她看小说时每每看到那些穿越女比古代土著女还守规矩时就暗暗佩服那些人,她这种人在现代还时不时对某些规则不满,更何况是在古代!要她做那种遵从三从四德的女人,还不如杀了她痛快。 她当时便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穿到了那种朝代,她就去起义或者当山贼。 “屠苏——”关屠苏正想得起劲,听见有人叫她。她猛一抬头,就见屋内四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在她身上。 “怎么了,这是?”她疑惑的问道。 “没怎么了,你不饿吗?”关屠苏这才发现,她娘林氏已经训完话了,该开饭了。 第三章训女在线阅读 第三章训女 肉文屋 / 第三章训女 第三章训女 第四章迷路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章迷路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章迷路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章迷路 林氏训话完毕,一家人开始坐下吃饭。 饭是屠苏盛的,碗里的都一样多。林氏先夹了一块最大的**放到屠苏碗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往她碗里夹。 “不用了,你们都吃吧。”屠苏嘴里谦让着。 “别让了,让你吃就吃。赶紧好起来。”林氏一锤定音,关屠苏只好低头吃饭。这个娘亲,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有些怵怵的。再加上屠苏心虚,生怕她看出点什么,一直不敢跟她亲近。 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着话,虽然古代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在农村可没那么多讲究。 “等把地整完,我跟你齐婶子去县里朱老爷家帮工,大毛小文你们两个好好守着家里。屠苏和桑落不准惹事。”林氏吃完一碗饭,慢慢悠悠的说道。 “娘,齐婶子不是答应借咱们粮食了吗?我去打猎,屠苏和桑落再去挖点野菜,凑和到五月收麦子时不就行了。您就别去帮工了吧。”关毛做为老大,首先发表意见。 “就是啊娘,还是别去了吧。”关文也附和道。 林氏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我去帮工怎么了?趁着现在有得做不赶紧去挣几个钱。小文入秋去学堂的束修怎么办?” 关文连忙接道:“娘,我不去学堂,闲时在家读读书就挺好。” 林氏把眼一瞪:“让你读就读,你又不像你大哥身强力壮,不读书你将来能做什么!就这么定了。”说完,她径自站起来去收拾桌子。 她低头一看,屠苏碗里还有半碗饭没吃,不由得又瞪了她一眼:“不好好吃饭,你在做什么呢?”屠苏不雅的打了个饱嗝:“我吃不下了。” 桑落机灵的把碗收起来:“行了,这剩下的留着你明天吃吧。” 林氏很快就把碗洗好,一家人又坐在堂屋里,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桑落跟着林氏学针线,屠苏无所事事的瞎想瞎看,她这具身体已经十二了,奇怪的是她娘也没催着她学针线。这又让她暗自庆幸一番。她不知道的是原来的关屠苏,子野蛮,最不耐烦针钱,林氏教了她很久也没能让她定,最后索不再管她了。 关文依旧像往常一样就着昏暗的油灯认真的看书。 关毛东张西望一会子,悄悄拉了拉屠苏。屠苏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关毛手舞足蹈的比划一番,关文和桑落都看见了,关文挑挑眉毛,嘴角微抽装作没看见,桑落则是偷偷的笑着。 关毛有点郁闷,比划了半天,然后起身说道:“娘,我去茅厕了。”林氏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关毛临走时,又向关屠苏使了个眼色。关屠苏也觉得憋闷,她只好学着关毛的样子说道:“那个,娘,我也去了。”说完不等林氏答应,哧溜一下溜了出来。 她走出院子,就见关毛在月光下舞动着一张木棍,她虽然不懂章法,但也觉得虎虎生风,威风无比。 “嘿嘿,有进步吧?喏,你来。”关毛把木棍扔给屠苏,很自然的吩咐道。 “啊,我也会这个吗?” “你当然会了,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关毛骄傲的拍拍脯说道。她还是他的弟子,这么说自己也会两下子?想到这里,关屠苏不禁有些雀跃。 屠苏开始时动作很重硬,渐渐地,在关毛的耐心教导下,她一点一点的找回了感觉。虽然章法套路都很一般,但毕竟聊胜于无嘛。 “对对,就这样。我早告诉过你,这套棍法岁然虽然不好看但很中用,不然的话,你上次跟那个胖子打架怎地会赢。”关毛一提到武艺就滔滔不绝起来。 “大哥,你真厉害,以后我就跟着你学了。” “没问题,你别忘了我是谁,关毛,跟关羽都有得一拼。等我有了钱,就去县里打套黑龙堰月刀。”关屠苏忍着笑,脸上很郑重的附和着他的话。关毛越说越兴奋。 关屠苏在关毛的指导下又是打棍又是练拳的,两人折腾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直到林氏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来,两人才慌忙回屋。 关屠苏溜到她和桑落的小屋,往床上一躺,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娘知道我习武吗?” “当然知道。”桑落不以为然的答道。 “那她不反对吗?” “当然反对了,你当时为了让娘同意你习武,爬到村口的大梧桐树上两天不下来,后来娘没办法才同意的。” 姐妹俩说着悄悄话,关屠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林氏已经下地去了。 家里又只剩下了姐妹两人,关屠苏还在被子里蠕动着不想起床,忽的听见院门被敲得咚咚直响。 “谁啊?”桑落脆声问道。 “你说是谁?赶紧让关屠苏给本少爷滚出来!”一个公鸭嗓在门外大叫着。 桑落一听神色不由得有些慌张:“姐,那个孙胖子又来了!” “孙胖子是谁?”关屠苏迷迷噔噔的问道。 “还能是谁,就是经常和你打架的孙掌柜家的胖子孙平安。”关屠苏忍不住揉揉脑袋,心里一阵无奈。 “你告诉他说我去姥姥家了。”俗语说大人不跟小孩斗,她可是淡定的穿越女。桑落出门把这话传给孙胖子。 谁知,那胖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他在门外跳着脚大声骂道:“关屠苏,你是个缩头乌。你现在怕了小爷了是吧。有种的你给我出来!”关屠苏心里有十头草泥马在奔腾。身子仍旧淡定的没动窝。 “大家跟我一起喊,关屠苏是屠夫,将来找个相公是肥猪。肥猪天天哇哇叫,为嘛叫,屠夫要宰夫……”门外的小孩子越唱越大声,有的还打着节拍。关屠苏听得火起,这下再也坐不住了。她妈的,从小到大,都是她骂别人,哪有这样被人骂的份。臭屁孩,死胖子,我倒要会会你!姐我不做淡定女了。 想到这里,她迅速穿好衣服,脸也顾不上洗,哗啦一声拉开门。叉着腰目光凶狠的瞪着院外这帮人。 门外叫得正欢的小屁孩们嘎然而止,大家自动散开,躲在一旁等着看两人的笑话。关屠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眼前的孙胖子。 目测此人约有十二三岁,生得膀大腰圆。一张脸又白又大,像刚出笼的巨无霸馒头,鼻子和眼睛淹没在层层的白中,唇红齿白的,如果减肥成功倒也算是个小帅哥。 “关屠夫,你终于肯出来了。”孙胖子一见到屠苏出来,咧开嘴笑笑,那一双小眼睛越发像一条缝似的。 “说吧,你找姐何事?”关屠苏换了个动作,双手抱,抬起下巴,全力释放出自身的王八之气。 “哼哼,你说爷找你能有何事?”自然是打架了。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闹,你请回吧。一个大男人别整天磨磨唧唧的。” “不行!你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丑,还害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小爷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丢了丑,我就没丢吗?你躺了好几天我就没躺吗?”关屠苏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双手叉腰作茶壶状,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回击:“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名声臭透了,我在床上了躺了好几天,脑子都烧糊涂了。这些都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整天跟我一个娇滴滴的女孩计较,有劲吗?” 前半部分倒还没什么,众孩子听到那个“娇滴滴”三个字,很不厚道的哄堂大笑。连孙胖子也忍不住想笑。孙胖子刚笑了一会儿又连忙忍住,脸上装出一副老成的表情说道:“今天你再跟我打一架,不管是胜是败,这事就算了了。我以后决不找你麻烦。行不?” “我不打。” “不打也得打。” “滚回去。” “你不打我就在坐在你家门口骂你。” “关屠苏是屠夫……” “够了!”关屠苏被逼得无法,她稍想了一下才痛下决心:“这样吧,我们换个方式。我在前面跑,你在后头追,只要你追上我就算你赢了。行不行?” 孙胖子有些为难,他这身肥跑起来还真有些困难。 “怎么,你不敢?”关屠苏激将道。 “谁说我不敢!”孙胖子正值年少气盛,自然受不了激将。 “那好,现在开始!” “姐,你们又要打,小心娘回来揍你。”桑落担忧的说道。 “不,这次不打,我们只是跑。” “往哪儿跑?”孙胖子抹了把脸问道。关屠苏看了看那些满眼幸灾乐祸的小屁孩。要在是村里跑来跑去,这些人又该看她的笑话了。 “往山里跑,你敢不?” “当然敢。” 关屠苏在前面跑,孙胖子在后头追。还有一帮小屁孩跟在后面起哄。桑落怕姐姐有事,也关了院门跟出去。 关屠苏飞快的跑着,这具身体的体质相当不错,虽然瘦但是很有力气。跑起来是身轻如燕。再看那孙胖子,没跑多远便脸红脖子,嘴里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身上的肥也一颤颤的。 “关屠夫,你故意的!” “那当然。”小样,看我不整死你!” “认输吧。姐姐饶了你。”关屠苏时不时的回头挑衅他几句。 “你做梦!”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硬气。 翻过两座山头,孙胖子仍然紧追不舍。这小子跑得不快,但耐力不错。 两人跑跑停停,时不时的打打嘴仗。结果越跑越远,她把孙胖子甩得越来越远,等到关屠苏觉得不对劲时,她已经迷路了。 “哎,桑落——” “孙胖子,你在哪里?”关屠苏有点急了,连忙大声喊道。 没人理会她。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来。她只得硬着头皮选定一个方向回走。 也不知走了多远。她在林中的草地上发现了一摊血迹。关屠苏心中一惊,连忙躲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任何动静。屠苏钻出树丛继续向前走,没走多远,蓦地发现灌木丛中露出一块衣角。 第四章迷路在线阅读 第四章迷路 肉文屋 / 第四章迷路 第四章迷路 第五章深山奇遇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章深山奇遇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章深山奇遇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章深山奇遇 “孙胖子!”关屠苏一边喊一边朝那块衣角走去。 那片衣角动了动,关屠苏上前,扒开树丛,喘着气说道:“孙胖子,你出来,今天算你赢了!” 但当她看清来人时,不觉愣住了。 这人当然不是孙胖子,而是一个成年男人。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衣服散乱,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把脸颊都挡住了一半,前的衣服上全是血迹。 关屠苏忍不住惊叫一声:“我的妈呀。” 她的心不争气的乱跳一通。站在原地平复一会儿,便又上前,迟疑着伸手探探那人的鼻息。还有气息。可是这现在怎么办? 关屠苏的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男子的眼睛睁开了。 两人对了个正着。这人虽然满脸血污,披头散发,但仍然掩饰不了他的风华。关屠苏第一次见到古典美男,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秒钟。 两人怔怔的对看了一会儿。最后是男子错开了目光。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你要去哪里?” “关河村。” “往那里。”男子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原来,她刚才走错方向了。 “谢谢。”关屠苏高兴的说道。她又转头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男子没说话,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屠苏被他弄得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朝这边走来,而且不止一人。男子的神情一紧。他皱了皱眉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快走。” 关屠苏踟蹰着离开树丛准备躲起来,她得先看清状况再说。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来不及了。她就近往灌木丛里一躲。刚藏好,一队人马就来到了她面前。 她只觉胳膊一紧,被人像拎小**一样拎了出来。 屠苏一看,站在她面前的共有五个人,个个人高马大,身穿黑衣。目光森可怖,神情冰冷吓人。为首的人手一挥命令道:“先停一下。”其他人立即听话的停下。 “这位大侠,你们这是做什么?”关屠苏虽然有些紧张,但大体还算镇定。 “别怕,小姑娘,我们向你打听点事,你老实告诉我们就行。”五人中长得最吓人的瘦高个男子上前一步,慢悠悠的吐出一句,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似的。他大概觉得自己理当吓着人才是常态,所以看到屠苏的神色时,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疑惑。 “我说我说。”关屠苏适时的表现出特别害怕的样子,全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似的。 “你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其中一人刷的一下打开一张画像。上面赫然画得是一个风流俊秀的年轻男子。大体轮廓跟刚才那人有些相像。 “没见过。”屠苏端详了一会儿说道。 “哼——”有人冷哼一声,显然是很不相信她的说辞。 “小姑娘,要说实话,否则我们手中的剑可不饶你!”瘦高个拍拍腰间的长剑,慢条斯理的说道。 关屠苏的眼珠转动了几圈,这几人都不是善茬,若是她什么也不说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但真说出那个男子的下落自己又于心不忍。她同时也很纳闷,他们两个相隔不远,怎么那些人发现了自己却没有发现他?她有心想转头查看,但又怕暴露目标。 在关屠苏犹豫的这一会儿时间,已经有人不耐烦了。关屠苏在他们没有爆发前连忙开口说话:“各位大侠,请问你们找他什么?他犯了什么事吗?是好人还是坏人?”为首的黑衣男子冷然一笑,对她的问话嗤之以鼻。 “我们是云州府的官差,画像上的人是朝廷重犯。”五人中的那个较为和气的胖子解释道。 “啊,原来你们是官差老爷……”关屠苏登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少啰嗦,快说人在哪里?” “他往那里去了。”关屠苏咬着唇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手指着山林的方向。 “刚才为何不说?” “刚才……因为他说自己是好人,要我发了誓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就是……”关屠苏的语气很委屈。好在这些人没时间跟她计较,问了几句便四散开来去林中搜索人。 “走,去搜。” 待他们走远后,关屠苏腿也不软了,站起身拔腿就跑。 她刚才是胡乱指的方向,万一那些人找不着人说不定会迁怒于她。她得赶紧逃命才行。所幸是那几个黑衣人并没有追来。 跑了几步,她又想起了那个受伤的男子,转身回去寻找,早已踪迹全无。 “跑得够快的。”关屠苏嘀咕一句,他自己逃之夭夭,自己却差点成了替死鬼。这个人情他欠下了,有机会得讨回来。 关屠苏跑了好长一段路,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此时已经过了正午了。她又累又饥,但又不敢歇下,只得硬着头皮往回跑。 关屠苏又走了一个时辰,隐隐听到有人在焦急的呼唤自己。 “哎——我在这儿。”屠苏欣喜的大声回应着。 她循着声音一边跑一边喊,不多时,她就看到了关毛关文还有桑落,桑落一看到她,扑上来哇的一声哭开了。 “屠苏,你太任了。快回去吧。”关毛关文两人同时出声责怪。 “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们快回去吧。” “等一下,关五叔也来了,他和我们分头去找你了。”桑落和关毛又是一通大喊。好在关五叔和他们离得不远,听到呼唤,很快就赶了过来。 兄妹四人回到家时,屠苏意外的发现院里聚了很多人。 “这是怎么了?”屠苏不解的问道。 关毛率先数落道:“还不是因为你!娘和我们在地里干活,听桑落说你跑到深山里去了,当时急火攻心,一下子竟然晕过去了,唉……”关屠苏听完心里既愧疚又感动。林氏表面上看着严肃,但是对她却极好,家里的两个哥哥和妹妹也是极好。她该庆幸重生在这个家里。不知不觉中,关屠苏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一家人。 “娘要不要紧?”关屠苏加快脚步往屋里跑去。 林氏此时还在睡着。镇上的大夫刚走。孙胖子见到屠苏安然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有些讨好的说道:“你娘没有大碍了,大夫说她是平常太累再加上急火攻心才晕倒,将养几天就无事了。”说完,他眨巴着一双小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四兄妹,尤其注意着大哥关毛的反应。 关屠苏没吱声,关毛冷哼一声,大眼睁得溜圆:“算便宜你小子了!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孙胖子梗着脖子,小眼睛也瞪得溜圆,心里极度不服,可又觉得自己着实理亏在先,嘴唇动了几动又把话咽回去了,最后不甘的嘀咕道:“大夫的药钱我已经付了。” 关毛不依不挠:“你付了怎地?谁稀罕你那俩臭钱?” 孙胖子实在憋不住了,奋然还击道:“那你要我怎样?” 关屠苏连忙在旁边劝和:“大哥,算了。我不是好好的嘛。你们就别在这里吵了。”说完,她又转向孙胖子说道:“那个谁,这事也不全怪你,我看就这么算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小爷我有名有姓叫孙平安。”孙胖子翻个白眼提醒屠苏。 “嗯,孙平安,你看咱们以后还是和解了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就别再计较了好不好?”孙平安这次倒挺识趣,他吸了吸鼻子故作大方的说道:“你若是早这么说了,我岂会找你的麻烦!我一直都是个爽快人。”关毛一听又差点炸毛了。孙胖子似乎有点畏惧他,及时补充道:“既这样,我们就和解了吧,天也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你娘。”说罢,他昂首挺的逃出了关家。 孙平安走后,关屠苏兄妹又招待了几个来探望的乡亲。 待到傍晚时,林氏才缓缓醒过来。 “屠苏呢?”她一睁眼就问这句话。 “娘,我在这里呢。”屠苏坐在床边笑吟吟的答道。这声娘喊得无比顺溜,一点也不纠结。 林氏看了看屠苏,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双黯然无神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见她并没有受伤,眼神又陡的凌厉起来。屋里因着林氏醒来的欢喜气氛也也开始有所改变。 “娘,妹妹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责怪她了。”关文见情况不妙,连忙出声劝解林氏。 “是啊娘,您别为了气坏了身子,您还是等好了再骂我吧。”屠苏也适时低头服软。 “你这个孽女,你让拿你怎么办啊——”林氏突然抱着屠苏放声大哭起来,屠苏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娘,娘——”桑落也在一旁劝着。关毛和关文不由得慌张起来。林氏发泄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住声。 一家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院内有人说话:“大毛娘,你这是咋回事啊。” “李婶子来了。”林氏抹抹眼角,作势起身迎接。李婶忙上前摁住她:“快躺下快躺下,我又不是外人。”李婶子说着把手里的一包红糖和几个鹅蛋放在桌上。 “你瞧你,我这点小毛病你还拿了礼来。” “快别说了,我都觉得拿不出手。”李婶脸上带着笑意。两人说些家长里短,桑麻之事。 屠苏和桑落去厨房则去厨房做饭。 “姐,我看还是别让娘去做工了。大夫说娘晕倒是因为平常太劳累。”桑落心疼的说道。 “是不能让她去了。”屠苏嘴上答道,心里又思量开了。挣钱,挣钱,她得抓紧时间挣钱。可是她的脑子越想越乱,没有一丝头绪。 “桑落,咱们附近有集市吗?” “有啊,离咱村不远就有。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明天刚好是大集。” “明早咱俩去赶集。”屠苏随口说道,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先挣点小钱再说。 “好啊好啊。”桑落一听要去赶集,皱成一团的小脸略微舒展开来。 第五章深山奇遇在线阅读 第五章深山奇遇 肉文屋 / 第五章深山奇遇 第五章深山奇遇 第六章集市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章集市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章集市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章集市 一家人吃过晚饭,自去歇息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关屠苏早早的起来。跟林氏打个招呼便要奔集上而去。 集市上熙熙攘攘的,倒也算热闹。各种吃食用物,一应俱全。 关屠苏一边看一边皱眉,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她能想到的人家也都卖上了,人家没卖的,她暂时还没想出来。 屠苏边走边想,有时不免在摊子前耽搁得时间长些,那卖胭脂水粉的摊主是个中年妇女,此人长着一张麻脸,脸上不要钱似的搽着厚厚的粉。肥厚的唇涂得腥红,让人一看就心生隔应。那摊主正跟旁边的两个男摊贩打情骂俏,见屠苏立在她摊前,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东西不出声,她斜着绿豆眼将屠苏姐妹打下打量一番,她见她们姐妹俩穿得简陋,便起了轻视之心,不中听的话也随之冒出来:“我说两位姑娘,你们不买东西能不能别挡在摊前,别人还买呢。” 屠苏迅速回过神来,赶紧往边上挪了挪。桑落瞪了那小贩一眼,心里恼怒但又想到林氏一再叮嘱她不要惹事,便把火往下压了压。谁知,那人却不知适可而止,嘴里又嘀咕出一句:“哼,看那穷样,没钱出来瞎逛啥呀,真是的。” 屠苏不由得怒了,她噔噔几步折回摊子,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这个麻子脸绿豆眼一脸刻薄相的小贩,冷声笑道:“我说大位大娘,我爱怎么逛就怎么逛,这大街又不是你家的,你闲吃萝卜淡心,管得着吗?哼,你有钱!你有钱别一把年纪了还出来卖呀!”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这么泼辣,将来嫁出去才怪呢。” “大娘像你这样的货色都有人要,我再泼辣又怕什么呢?”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 这麻脸妇女是个嘴不饶人的,屠苏姐妹俩更是一个赛一个厉害。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过,这麻脸妇女显然是人缘不好,周围摆小摊的人看她被两个小姑娘骂,无不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们俩怎么到哪儿都闯祸!没一个省心的。”两人正骂得痛快呢,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屠苏回头一看,原来是关五叔来了。 关五叔身材高大,目光森然。他什么话还没来得说,只是冷冷扫了麻脸妇女一眼,麻脸妇女的气势不由得低了许多,声音也小了起来。 “你多大,她们多大?一个大人跟两个小女孩计较啥?” “哟,这位大哥,我也没说啥呀……不信你问问这周围的人。”说着又向周围的几个中年男子娇声问道:“李三,王四,你们俩说是不是呀?”说完,还眨眨眼睛,像是在抛媚眼。那一副极度做作的神情再加上那副尊容,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叔,咱们走吧。”屠苏实在不想再跟这人纠缠下去了,她拉了桑落跟着关五叔挤出了人群。 “你们俩买什么?自己挑吧。”关五叔说道。 屠苏摇摇头,桑落也连忙答道:“叔,我有钱呢。” 关五叔笑了笑,桑落看出来他不相信自己有钱,便伸手往怀里出一个破旧的荷包,从里面倒出三枚铜钱,扬扬手炫耀道:“你看,这是我攒的。我姐的早就花光了。” 屠苏也笑了,笑容有些酸涩。 关五叔还想说什么,就见迎面走来两个关河村的妇女,关五叔的神色不由得僵硬起来。他迅速掏出一个布包丢到屠苏手里,低声说道:“你们买了东西快回吧,我先去回去了。”说完便脚步匆忙的离去了。屠苏刚想要把钱还给他,却见他早已走远了。 桑落连忙拉住想追上去的屠苏低声说道:“算了姐,以后咱们想办法再报答他,你这样追上去,让那些长舌妇看到了,又该乱说一气了。以前五叔可疼你了,可是听到那些谗言以后,他一见到你就躲得远远的。”屠苏隐约知道一些,好像是村里有人造谣说屠苏是关五叔的孩子什么的。后来,林氏到里正那里闹了一回,倒没人敢当面说了,但背后的议论仍少不了。关五叔为了避嫌,只好和他们家断交。 关屠苏明白古代妇女的悲哀,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娘就是这么个情形。她捏了捏手里的钱袋,先拿着吧,她现在仍需要本钱。到时再还他就是。屠苏叹了口气,跟着桑落继续逛。 屠苏观察了一下这赶集的人群,发现他们都是周围村镇的,大多数人都跟他们家差不多一个境况,消费力很低。 “桑落,我听说有个关林县是吧。” “嗯,是啊。县里可热闹了。”桑落一脸的向往。 “我想去看看。” “我也想去,可是太远了啊。走路去得两个时辰呢,而且路上也不太平。娘不会让我们去的。”屠苏暗暗盘算着要去县里看看才好,毕竟那里的有钱人多些,消费水平高。屠苏两手空空的回家,家里没人。屠苏关上门开始关五叔给她铜钱。他这人真大方,足足有五十个!就算借他的吧,这钱先留着当本钱。 她在那儿数钱,桑落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的手,看得屠苏忍不住把铜钱拢到一起,嘴里说着:“这钱不难给你,我要留着当本钱。” 桑落仍然盯着不放,神情热切的说道:“我不要你的,我数一数行吗?” 屠苏无语,只好把钱推给她。桑落数了二遍,又把钱了两遍才依依不舍的罢手。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原来是一个财迷。 “你能不能先别告诉娘?”屠苏轻声和她商量。 “啊?”桑落惊讶的看着屠苏,心里很不理解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看啊,如果娘知道了肯定会让我把钱还给五叔,这样我们就没有本钱了,没有本钱我们就发不了财,你就不能天天数钱了。而且,五叔好心把钱借给我们,若是贸然给退回去,他一定会伤心的。你说是不是?”屠苏眨着眼睛诚挚的看着妹妹。 “有点道理。”桑落点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 “不过,姐,咱们真的能挣到钱吗?” “当然能!”屠苏自信的答道。 “好,我相信你!” “不过,你得让我给你管帐。”桑落又提出一个要求。 “没问题。” 两人悄悄达成了协议。 中午林氏和关文关武回来吃饭时问及两人赶集的事,屠苏只拣无关紧要的说了一些。下午,屠苏和桑落跟着他们一起下地锄地拔草,一家人忙到天擦黑才回来。 又是一天过去了。屠苏躺在床上继续想着她的赚钱大计。 她会做哪些小吃呢?嗯,这时候油条还没有发明出来,去炸油条?可是白面贵啊,油也贵,古代又没有地沟油。这个先刨除。 烤羊串,羊更贵,成本太高。干她的老本行,酿酒?更不行,哪来的粮食呀。一个又一个项目被关屠苏否定。为毛挣钱那么难! 第六章集市在线阅读 第六章集市 肉文屋 / 第六章集市 第六章集市 第七章进山打猎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章进山打猎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章进山打猎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章进山打猎 关屠苏思来想去,依旧无计可施。本钱,她现在急需第赚第一桶金,有了本金就好办了。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关五叔给她的五十文钱,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感慨。他这人独自住在深山中,靠打猎生活也挺不容易的,据她从桑落所说和自己所见所闻来看,这个人对他们一家人挺关心的。而自己那个便宜父亲一走就是**年,至今杳无音讯,生死不明……如果关五叔是自己的父亲就好了。不过,她想归想,可不敢说出来。古代最看重名节的……这事,以后再说吧。跳过这个,她继续思索自己的赚钱计划。 想了半夜,第二天她早早起床。林氏和两个哥哥早已起床,正在收拾农具准备下地。 屠苏一把拉住关毛小声说道;“大哥,我听说村里有猎人进山打猎。咱们也跟着去吧?”关毛一听不由得喜形于色,但他又悄悄看了一眼林氏,无奈的努怒嘴摆摆手,意思是娘亲不许。 屠苏正斟酌着字句想开口说服林氏,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从外头跑来一个人大声喊道:“厚勤家的,你娘家桃林村的人给你捎话说,你娘病了,让你赶紧去一趟。” “啊——好的,他大伯,你进来喝口水吧。”林氏招呼道。 “不用不用,我还得赶着下地呢,有空再说吧。”那传话的大伯快步离去。林氏听得这个消息,眉头紧皱,呆立院中。 “娘,娘,外婆真的病了?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吗?”桑落梳着头从里屋出来一脸疑惑的问道。 “死妮子,病了还有假!”林氏心头正烦,忍不住吼了她一嗓子。桑落瘪瘪嘴,一脸委屈的低声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 “娘,那怎么办?要不我去看看?”关文轻声和林氏商量道。 林氏摆摆手:“不用了,你们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关毛说道;“二弟,你跟着娘去吧,我下地干活。” 关文还没说话,桑落撇撇嘴,凉凉的接道:“哼,大哥,你可别让二哥跟着去,到时大舅妈又该心疼饭菜了,上次还劝说少吃点,说女孩了胖了不好看,她怎么不劝劝她家的那个大胖妞,你看她跟姐一般大,那腰得有姐姐的两个。” 林氏狠狠瞪了桑落一眼,冷声说道:“好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桑落吐了一下舌头,面带不忿的截住话头。 林氏训完桑落又接着说道:“我一个人去,你们几个好好呆在家,也别下地了,就算歇息一天。”说完,她进屋换上一身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又把攒下的十几个**蛋小心翼翼的放进篮子里准备去娘家。桑落斜眼看了一眼篮子里白生生的**蛋,一脸的疼,嘴里嘀咕道:“好容易攒下十几个**蛋,又送人了。” 屠苏看着桑落那心疼样忍不住捏捏她的脸。桑落眼珠滴溜溜一转,趁着林氏转身时,手疾眼快的从篮子里捞出三个**蛋,藏在袖子里,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梳头。林氏心情烦乱,一时之间也没觉察出**蛋少了几个。 屠苏和两个哥哥看得真切,兄妹三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谁也没有吱声。 兄妹三人待林氏走远后,又聚在一起商量着进山打猎的事。 屠苏和关文主张带上工具去山里挖陷阱,桑落原本也要跟着去,三人怕她有危险,好说歹说才让她同意留下来看家。 三人带着铁锹柴刀等各式能带的工具出门去寻打猎队。这打猎队共有十个人,领队的人叫关富,常人明势利,一看这兄妹三人都还没成年,身上带的是简陋的弓箭,甚至还带着铁锹和破柴刀,不禁心里一乐,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说道:“大毛,屠苏,你们俩是谗坏了吧,听叔叔的话,回家去吧,待到我们归来,给你些不要的杂碎啥的。”其他猎人也一起哄笑起来。 兄妹三人气得七窍生烟。关毛的脸色更是像猪杆一样通红,他刚要发作就被关文一把拉住,屠苏说道:“哥,咱们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没有了张屠夫,我们非得吃那带毛猪。” 关文立即接道:“妹妹说得是,跟着他们我还不放心呢。你说是吧,大哥。” 关毛此时也平复了怒气,临走时撂下一句话:“哼,我们走着瞧。”关富又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也不再跟他们纠缠,说完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进山去了。 打猎队中的另一个叫关贵财大声说道:“大家都看清了,他们三个可不是跟着我们一起去的,出了事可别赖上我们啊。”兄妹三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关毛一边走一边骂道:“一群势利小人,想当年咱爹在家时,每次出门回来,那些人哪个不是腆着脸上门称兄道弟的,再看看现在那嘴脸,我呸。” 关文淡然说道:“人情都是如此,看开些吧。等咱们家富裕了,那些人又该跟苍蝇一下围上来了。” 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只有屠苏默然无言。她两世为人,这种事看得多了也就淡然了。相比于现代人“笑贫不笑娼”的道德无下限,古人的大部分还是很淳朴的。想当初,她父亲去世时那种艰难和惶恐…… 关文意外的看了妹妹一眼,心中奇怪一向急躁的妹妹今天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屠苏注意到关文的打量,连忙回过神笑道;“二哥说得对,人情如此,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我们努力过好日子才是正经。”兄弟二人一起点头。 三人越走越远。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山林深处,关毛和关文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足迹分析着猎物的行踪。 “你们快看,这是鹿的足迹。”关文指着地上的印记说道。 “嗯,再看看。”三人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一片湖泊。湖水清澈,水中倒影着树影山光,风光十分幽美秀丽,岸边的湿地上,有杂乱的动物足迹。 关文指着湖水说道:“我记得周围只有这一处湖水,其他的水域都要在山的那边。” 关毛笑道:“也就是说,这附近的动物一般都到这里饮水?” “应该是的。” “那我们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挖些陷阱吧。”屠苏建议道。三人商量完毕,分头行动。关毛力气大,负责挖坑,关文则用刀削尖木头,屠苏则负责去寻找树枝树叶,准备等到陷阱挖成后覆盖在上面。 关毛把坑挖好后,关文把削尖的木头□去,尖头朝上。猎物陷进去,不死也会重伤。在陷阱的上面挡上一层细树枝,上面再盖上落叶和黄土。 关毛看着制好的陷阱,突然又想起什么,为难的说道:“木头这么尖,要是人进去了可危险了。” 关文从褡裢中掏出一片树皮,放到路口,上面早已用锅灰写上:“前方有陷阱。” 连续挖好了好几个坑,待一切布置好后,三人找个隐蔽地方躲藏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着。 但是他们想得太美好了,连续等了半个时辰,除了飞过一群鸟外,其他动物一个不见。 “我们想差了,这个方法我们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你看那些打猎的人都不往这边来,唉……”关毛沮丧的扯着自己的耳朵。 关文安慰他:“别人都不来才好,说不定我们有收获呢。”三人静气屏息,眼巴巴的等着猎物来跳陷阱。 时间飞快的流逝,眼看光静坐枯等不是办法,三人重新商议一番后做出决定:“留下关文在这里看守陷阱,关毛带着屠苏到别地去碰碰机会。” 关毛和屠苏又往山里走了一会儿,他们不敢走远,在湖泊另一边的小路上继续挖陷阱。 两人一连挖了好几个陷阱。屠苏突然听得刚才他们挖陷阱的地方似乎有动静。 关毛侧耳一听,那里不仅有人声还有大型动物的吼叫声。关毛闻声,脸色突变,大声喊道:“糟了,小文有危险!”屠苏也吓住了,手里握着砍柴刀,两人一前一后沿原路跑去。 离湖边越近,那声音听得越真切。两人的心跳得越发快了。屠苏暗暗祈祷,关文千万别出事!等到两人来到陷阱旁时,一时傻眼了! 他们刚才挖好的四个陷阱,只有两个被踩踏,里面的尖树桩上还有不少血迹。 “小文——” “二哥!” 两个焦急的大声呼唤着。关毛急得跺足捶,啪啪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屠苏拦住劝慰了一会儿,两人继续寻找。 第七章进山打猎在线阅读 第七章进山打猎 肉文屋 / 第七章进山打猎 第七章进山打猎 第八章归家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章归家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章归家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章归家 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边走边喊,忽听得湖边的树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哎——我在这里!” “小文——”关毛激动得循着那个声音跑去,险些拌了个跟头。屠苏也在后面紧紧跟随。 关文站在草丛中咧嘴看着两人,头发和衣服凌乱不堪,前襟上还沾有不少血迹。 关毛跑上前,狠狠捶了他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受伤了?”屠苏急急的问道。 关文摇摇头,伸手向旁边一指:“我没有,五叔受伤了……” “啊?”关毛转身向他指的方向跑去。 “五叔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没看到你……”关毛转过头抓耳挠腮的道歉。 关五叔毫不介意的摆摆手,他半躺在草地上,左胳膊上已经用布包了起来,里面的血不断的向外渗出,看了让人怵目惊心。 “五叔,你怎么来了?”关毛声音哽咽的问道。关五叔咧咧嘴,那张饱经沧桑的刀疤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我没事,这点伤不碍的。”他倒反过来安慰兄妹两人。 关文在一旁解释道:“本来那些陷阱用来对付一般动物绰绰有余,但谁想到会来了一只野猪……”关文此时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五叔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得赶紧把五叔送回村里再去请个大夫。”屠苏在旁边嘴道。 “这样吧,我们先把野猪拉到我那儿,然后大毛去请村东口请老王头。屠苏和小文留下来等着。”关五叔很简单的分派了一下任务。这王老头屠苏见过,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她刚来那会儿,还给她看过病呢。 关五叔起身和关毛关文一起把已经死掉的野猪从灌木丛里拽出来,屠苏也赶紧上前帮忙。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野猪,它跟家猪大不一样,它四肢短,头长耳小,鬃毛长而硬,长长的獠牙露在外面。野猪的眼睛上肚子上还着箭头。 “这头野猪还没成年,要是碰到了成年的公猪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关五叔用右手拖着一只猪腿边走边唠叨。 三人合力拖着野猪向五叔家走去,关毛则快步回村去请老王头。回到他林中的茅屋后,关五叔自己先上了药。他经常进山打猎有时也会采些药材去卖,所以家里就备了不少常用的药材。 屠苏暗暗打量着这间简洁利落的屋子,虽然是单身汉的房间却并没显得脏乱。不过缺少女主人的房子多少缺了点温馨的感觉。 “对了,你们该饿了吧,我去做饭。”关五叔很自然的挽起袖子要去做饭。 “不,你歇着我来做。”屠苏当然不能让一个伤员动手。她很自然的来到门外的小棚子开始烧火做饭。关文和五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着,翘首以待老王头的到来。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大胆子竟敢独自出来?”关五叔忍不住开始训斥两人。不等关文回答,他又把目光投向屠苏说道:“这肯定又是屠苏出的主意吧?”屠苏干笑两声没回答。 关文小声辩解道:“不是她出的,是我们三个一齐商量好的,家里实在是……”说到这里,关文有些不好意的挠挠头。关五叔自然明白他们家的处境。他沉吟半晌缓缓说道:“以后且不可再冒险了,我这里还有些余钱,你们先拿去用吧。” “不行!五叔,这绝对不可以!”关文断然拒绝。 关五叔见关文拒绝得如此斩钉截铁,脸上有些赧然,他自嘲的苦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怕村里的流言,是为了你娘的名声……不过,你们且放心,这事只有我们两家知道,谁都不说,别人又如何得知!” “不,不是这个!”关文接道。 “那好吧……”关五叔目光黯然,十分落寞的叹了声,便靠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什么话也不再说。 屠苏在旁边听着,将淘好的米放进锅里,把柴火架好。她接着关文的话说道;“五叔,二哥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觉得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我们几个也都大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你真的不用担心。”关五叔听到这里,睁开眼看了屠苏一眼,眼中有微微的诧异。屠苏怕他不信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最近正在琢磨着怎么赚钱呢?马上就想到了。” 关五叔听到她后面半句话,不由得微微一笑。屠苏也没多解释。她又切了一块干连同野菜一起放进粥里,准备做成菜粥,又把灶下的柴火抽了几出来,用小火慢慢熬着。恰好,老王头也赶到了。 他一进来就打量了屠苏兄妹三人,简单询问了几句就开始打开药箱给关五叔治伤。 关五叔身上的伤并不太重,只伤在皮。老王头给上了点药粉又重新包扎了,随口嘱咐了几句便算完事。 关五叔付了药费,关文客气的将他送出门去。走到门口时,关五叔犹豫了一下嘱咐道:“王大叔,你别说他们三个在我这里。”老王头听罢豁然一笑道:“你当我是那些长舌妇人呢!”关五叔连忙笨拙的解释:“我自然不是那种意思。” 老王头摇摇头,踟蹰再三终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厚齐呀,不是老头子说你,你们呀就是太在意别人的嘴了,人这一辈子,谁个不被说?嘴在别人脸上长着,谁个管得住!按我说,只要咱们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其他的管他作甚。”说完,他挎上药箱,飘然而去。 关五叔重新归坐,眼中若有所思。屠苏一边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五叔,村里人都说我爹不会再回来了,是真的吗?”关五叔看了屠苏一眼,面现犹豫,半晌才答:“我也不知道,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屠苏才不信,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如果他真活着,怎么可能**年来不往家里捎一封信。就算一时回不来,信总可以带到吧?”屠苏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没有一丝感情,更何况她还听说,当年这个父亲在家时和母亲也并不太和睦恩爱,甚至还经常无故打骂年幼的自己。林氏为此没少和他争吵。 关五叔愣怔了一会儿说道:“等过些日子,我再托人去问问。”两人正说着话,关文和关毛急匆匆的进来了,关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屠苏,快,娘回来了,我们赶紧回家。” “怎么这么快?”屠苏诧异道。桃林村离关河村有十多里路,她娘怎么着也得吃了午饭再回吧。关毛皱着脸答道:“谁知道,我估着娘肯定又和舅妈她们发生口角了,她脸上反正很不高兴。我们赶紧回去,不然……”兄妹三人只好赶紧跟关五叔告辞回家,至于那头野猪就先留在这里。关五叔本想留下三人吃饭,看这情形也只好闭嘴不言。 就在兄妹三人即将走出林子时,关富那一帮打猎的也正好往这边赶,双方撞了个对脸。 关富耗子一样的小眼睛在三人身上打着转,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其他人则是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他们。关富一脸关切的问道:“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呀?” 关文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索说个明白,省得他们回去乱造谣,他面色平静的说道;“我们进山打猎,谁知却遇上野猪,幸好关五叔路过那里,救了我们。他受了点伤,我们就送他回家。富叔你们这次进山收获不少吧?”说完,他又装得一脸热络的打量着他们的猎物。 关富的眉毛耸了耸小眼睛眨巴几下,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他故意感叹道:“是哟,厚齐冒死救你们,真是热心得很哪。你们可得好好孝顺他,是不是啊屠苏?”关富笑着看向屠苏,眼中的调侃之意很让人窝火,其他人也出声附和。 屠苏冷冷一笑朗声说道:“关五叔明知危险却来救助我们是大仁大义,我们一家自然要好好谢他。他不像某些人算计过头、见利忘义。”关富自然听出来她的指桑骂槐之意,眼中现过一丝恼怒。他正待出口相讥,正好关五叔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关富身边的两只大猎狗一见主人出来,嗖的一下扑上去摇头摆尾的来迎接。原来,他们是还狗来了。 “厚齐,我把赛虎和胜虎给你送来了。”关富笑着招呼道。屠苏心道,原来关五叔名叫关厚齐,她那个老爹好像是叫关厚勤。 关贵材也从后面挤到前面大声说道:“厚齐啊,你这两条狗可不像别人传得那么厉害。这次进山我们只打到了几只兔子。”屠苏斜瞥了一眼这人,这是什么道理?自己打不到东西还怪别人的狗不好!然后关富又装模作样的非要给关厚齐两只兔子做为谢礼。关厚齐自然谦让不收。 关富和关厚财嘴里假意客套着,动作却很利落的将兔子收回。 屠苏三兄妹冷眼观瞧几眼,着实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三人便快步抢在前面往家跑去。 一进门,三人就觉得屋里的气氛不对劲。 桑落坐在屋里无打采的做针线,不见林氏的身影。 “娘呢?”关文轻声问道。 “她不舒服在里面躺着呢。”桑落蔫蔫的答道。 “是不是又跟舅妈吵架了?”屠苏问道。 桑落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看不是那么简单呢。” “嗯,我进去看看。”屠苏嘴里说着,脚步慢慢往里挪,她在想怎么向娘交待偷着进山这件事。关毛和关文明白她的顾虑,两人也并不说话,只是把脯拍得咚咚直响,意思有事他们担着。三人忐忑不安的推门进去。 第八章归家在线阅读 第八章归家 肉文屋 / 第八章归家 第八章归家 第九章家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九章家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九章家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九章家人 林氏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 “娘?”关文上前试探着唤了一声。林氏略微动了动,低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娘,舅舅舅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受着?”屠苏清清嗓子劝道。 “就是就是。”关毛不大会安慰人只得顺着弟妹的话说。 “娘没事,我累了躺会儿,你们自己弄饭去吧。”林氏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只得推门出去。 屠苏和桑落一起闷闷不乐的把午饭做好了,桑落又进去死缠了一会儿,林氏才勉强下床吃饭。屠苏暗暗打量着林氏的面色,只见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屠苏心里暗叹,林氏今年也就十三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像四十多岁的人。这个家的负担太重了,再加上娘家婆家没一个不极品的,唉…… 想到这里,屠苏不由得紧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林氏看了看屠苏,面带不悦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斥责道:“小小年纪做什么唉声叹气的!好好吃饭!”屠苏没料到她会冲自己发作,只好低下头什么也不说,努力的往嘴里扒饭。 一家人默然无声的吃完了饭,屠苏惦记着那野猪。收拾完碗筷便想往外跑,她还要抬步,就听见篱笆外面有个大嗓门喊道:“厚勤家的——”林氏脸上挂上一丝笑容,随口答应了。 屠苏往外一看,是个脸生的妇人,大脸盘小眼睛,皮色黑,那一双眼睛闪着亮光,让人有点不舒服。 “关大嫂,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林氏招呼她。 关大嫂呵呵笑着,又拿眼打量了几眼屠苏,若有深意的说道:“屠苏真是越来越能干了,竟比那些大男人都强,一进山就能打上野猪,可真了不得……”关大嫂扒拉扒拉的说了一大堆,林氏在一旁听着,起先脸上还能勉强维持着笑意,她越听脸色越难看。末了,她狠狠瞪了屠苏一眼,屠苏目光低垂,眼观鼻鼻观心。 “厚勤家的,你看这野猪能不能卖于我家,我那娘家侄儿马上就升上管事了,你看……” 林氏忍着气敷衍道;“这野猪可不是我打的,我得好好跟我们家的‘大小姐’合计合计。”林氏着重咬重“大小姐”三个字。关文和关毛对视一眼,一脸的无奈。 关大嫂看这架势了只好不再多说什么又寒暄了几句,便扭摆着水桶腰告辞出去了。 关毛关文待人走后,不等林氏发作,“扑通,扑通”一起跪下,求饶道:“娘,是我俩不对,我们想上山打猎非要带上屠苏。你就骂我们吧。” 屠苏愣愣的看着两个哥哥,他们下跪得如此干脆利落,让她一时难以适应。她哪里知道在古代做儿女的给父母长辈很平常。桑落不停的向她使眼色,意思是让她也跪下。屠苏装作看不见,她长这么大对谁都没跪过。即便是她娘也不行。 林氏冷眼看着兄妹三人,脯不住的起伏着,蜡黄憔悴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潮,她指着三人厉声骂道:“你们存心想气死我是吧,上次从山上摔下来,半条命都没了你还没长记?现在更能耐竟然敢去打野猪了,下次你是不是该去打老虎了……行,我今儿个就让你长长记……”林氏说着随手抄起一把扫帚对着屠苏劈头盖脸的打过来。关毛关文一起抱着林氏,不住的求情告饶,桑落也上前解劝。但林氏今天的火气格外大,谁拉她她就揍谁。三人一时竟然拉她不住。 “我今天打死你算了,省得让**心,省着让外人惦记。” 桑落见这架势,一脸郁闷的提醒屠苏:“姐,你杵在那儿什么,快跑哇!”屠苏这才清醒过来,她不跑还等着挨打吗? 屠苏撒腿就跑,刚到院门外,就听见桑落“哎呀”一声惨叫,原来林氏没打到屠苏,心里不忿便拿桑落出气。屠苏不忍心看着妹妹替自己挨打又觉得不妥,一咬牙干脆折了回去。林氏正疯子似的举着扫帚狠揍兄妹三人。屠苏情急之下也顾不了什么了,便狂吼一声:“住手,都给我停下!”她这一声大吼还真有作用,林氏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四个人一起看着她,林氏一看屠苏居然敢对着自己大吼大嚷,不禁又要发作。屠苏上前一步夺下她手中的扫帚啪的一下扔出篱笆外面,院外传来了几声惨叫,那是砸着了外面看热闹的人。 屠苏趁机会飞快的说道:“娘,官府审案也允许犯人申辩呢,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呢。” 林氏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她冷声说道:“好,我今儿就听听你怎么申辩。”桑落连忙乖巧的搬来凳子扶着她坐下。 屠苏说道:“我是想去打猎的,但是关富他们嫌我们人小不带我们,我又不想在家里闲着便合计着跟哥哥去山脚下挖点野菜再顺便捡些柴火。不知不觉就到了湖边,我们看水边有动物的足迹,便又商议着挖几个陷阱,心想说不定能瞎猫逮只死耗子,捉只兔子什么的好补贴家用。谁知道刚挖好陷阱,野猪就出现了……我们几个惊慌失措,大喊救命,刚好关五叔在附近就赶了来,那野猪先是落了陷阱,但没死透,又窜了出来把五叔的胳膊给抓伤了……” 林氏听到屠苏提到关厚齐受伤,神情有那么一刹那的错愣。 关文急忙补充道:“娘,大哥已经请了大夫去看了,不碍事的。” 林氏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就见篱笆外又有人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正在议论的关厚齐。 “五叔,你来了。”林氏也没想到关厚齐会在这时候来她家,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嘴唇动了几下硬没发出声来。 “五叔,快进来坐。”关文连忙招呼道。 关厚齐将目光看向别处,说道:“有什么气别往孩子身上撒,那地方原本是不会出现野猪的。今天这事是个意外……他们也不容易的。” “五叔进来喝口水吧。”屠苏开口招呼。 关厚齐面带为难的看了看外面,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猪我处理好了,你们看看是要卖是留。”说着,他就举步往外走去。林氏是欲言又止,神情有些恍惚。 屠苏连忙上前拦住:“五叔,上午你帮那么大的忙,我们还没谢你呢,你就进来坐会儿吧。” 关厚齐仍然推辞不肯,显然是怕别人说闲话。这不,院外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了。屠苏故意大声说道:“五叔,你是我们兄妹三人的救命恩人,来我们家连口水都不喝,这传出去像话吗?你若是怕人闲话,明白的告诉你,我家不怕!” 桑落也过来说道:“就是五叔,若是哪个黑心烂骨头的敢嚼舌头子,我就诅咒他们家一家不得好死。” “进来吧,别到时候让别人说我家知恩不报。”林氏淡淡的说道,关厚齐这才进屋。桑落赶紧递去烧水。关毛关文陪同关厚齐坐着,林氏的脸撇向一边,声音平平的说道:“几个孩子给你添麻烦了。”“没事,我刚好路过。”关厚齐的眼睛盯着脚尖答道。 “身上的伤重吗?”林氏飞快的扫了一眼关厚齐又迅速移开目光。 “没事。” 两人说完这些,便没话说了。 为避免尴尬,关文连忙接着扯些旁的家常闲话。 “那猪你们如何处置?”关厚齐如坐针毡一般全身不自在。他再坐下去,说不定村里人又传成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林氏本想说分关厚齐一半,可一想他的为人定然不肯,便忍住没说。屠苏适时提出两家各分一半,果不其然,关厚齐断然拒绝。屠苏看他态度坚决也没坚持,心里想着以后赚了钱再报答他。关厚齐到底也没喝上水,把话说完便匆匆离去了。桑落端着一碗水出来时只看到他的背影,她把碗重重把桌上一放气愤的说道:“这都是什么事,五叔以前对我们多好啊,现在竟然连门都不敢进了。这都是村里那些该死的长舌妇弄的。哼,等着瞧吧,我也要她们常常唾沫星子的滋味。” “桑落,走,跟我看看那野猪去。咱先割一块晚上吃。”屠苏连忙转移话题。林氏经这一打岔,也不再理会屠苏,只是疲倦的靠在椅子上。关文关毛在旁边陪着她。 第九章家人在线阅读 第九章家人 肉文屋 / 第九章家人 第九章家人 第十章筹划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章筹划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章筹划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章筹划 野猪最终被屠苏和桑落卖给了关大嫂子,共卖得了八百文钱,她又留下了一部分猪猪骨自家吃,另外,也给关厚齐送去了一些。自此之后两家的关系又有所恢复。 但是,那些好容易沉寂下去的流言蜚语又重新开始活泛起来。屠苏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村里的妇人们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唾沫横飞的议论着,一见关家兄妹走近,便立时闭口不言。桑落大毛子急躁有好几次跟人大吵起来,林氏也忍不住和几个言辞过份的妇人发生了口角。家里整日是云密布令人无比压抑。 屠苏心里着急,但她又总不能每次都像桑落那样冲锋陷阵。她想了一下,制止流言的方法是什么?说什么流言止于智者她可不信,这年头智者太少了。所以她想的是以毒攻毒,以流言制流言。毕竟,谁家没有点窝心事,真要挑起来,**蛋里头都要挑出骨头来,何况是这些人!想通了这层病理,屠苏便把桑落叫到一边,她循循善诱道:“桑落,我觉得咱们这么做不妥。” “那你说怎么才能妥了?”桑落轻哼一声,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她觉得自己做得妥得很。 “你先给我说说这村里谁的家最贱?最跟咱家最不对付?”屠苏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桑落对这方面可是门里清,她掰着手指头说道:“要说不对付的,那可真不少。像村西头的陈寡妇,她是因为自己看上了关五叔,自己往上倒贴结果五叔看不上她,她就恨上咱家了;咱的两个婶婶自不用说了,还有那个;还有村南头的花大婶子,她这人老爱占便宜,因为地边子跟娘吵了一架,你还把踹了她儿子一脚,花大婶非说你把她儿子踹废了,咱娘气得差点要和她拼命,这事才算罢了……”屠苏一听,脸就黑了,这么一算下来,和自己家交好的真没几个。都说古人淳朴,她看倒不见得。 “咱们这样做,以毒攻毒,附耳过来。”屠苏招了招手,桑落连忙凑上去,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桑落听完是眉目舒展,心情爽快,嘴里直夸:“姐姐,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原本觉着你变稳重了,原来是变蔫坏了。” 屠苏正色道:“我这也是没逼的。”桑落撇撇嘴哼笑不语。 “去吧,记得别露出马脚。这回咱们让他们狗咬狗,满嘴毛,看他们还老盯着咱家这点事!”桑落跑去执行任务不提,屠苏也赶紧回家开展自己的小计划,至于她的计划则是不起眼的发家小计划。她先是将家中破旧不堪、全身都响的独轮车弄出来让关毛丁丁当当的修理了一番,勉强能用上派场。又在桑落的提醒下,将院子北头那家尘封已久的储物间打开,将那些能用的小铁锅什么的挑出来,把铁锈磨去洗净放好备用。这些东西是她爹关厚勤以前在外跑生意时用的。后来便被林氏一起封存在这里。 然后就是备料,她又抽空跑了几趟集市,货比三家用最少的钱将东西备齐。林氏看着姐妹俩整天忙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心里有些不乐意,后来又见她们既没耽误家里的活也没出去惹祸,便睁一只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在她眼里,屠苏只要不跟人打架不往山里跑她就谢天谢地了,其他的随她折腾。 “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呀?”桑落再三缠着她打听。 “姐姐我要做大买卖。”屠苏神秘兮兮的说道,桑落虽然不太理解,但是不妨碍她忙前忙后的跟着,因为她从小就是屠苏的小跟班,习惯成自然。 屠苏的准备工作快做好了,桑落的“地下”工作也初具成效。 这几日,村里开始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八卦版本。首先,便是那是陈寡妇的。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陈寡妇的是非自然少不了。但是,陈寡妇此人不像林氏那般外刚内柔真孤直,她是外滑里奸,口蜜腹剑,还喜欢装纯装可怜,动不动就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而且还喜欢到处传人是非。为人作风也不好。这次她终于尝到被人议论的滋味。 午饭时间。 正午的春阳暖暖的照在人们身上,关河村的村民像往常一样端着稀饭揣着窝头,往村中央的打谷场上席地一蹲,边吃边聊。 “听说了吗?陈寡妇跟那关富关贵材有一腿?”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有人瞧见他们俩人拉扯着进了后山的树林。” “关富家的那头母老虎不闹翻天才怪。” “哼哼,等着瞧吧。” …… “知道咱村里为啥总少东西吗?是南头花大婶那不成的儿子何虎干的。” “那倒有可能,那小子从小偷**狗不正干。” “嘿嘿,我还听说,那何虎跟陈寡妇也有一腿,嘻嘻……” 这流言是一环套一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假难辩,有鼻子有眼,甚至连时间地点都有。在如此劲暴的新八卦面前,关屠苏家的那点陈年老事也没多少人关注了。即使有人提起,人们也懒得听了。 “哎哎,我听说关厚齐又跟厚勤家的来往了。前天有人看见关家的大丫头端着大海碗跟厚齐送吃的呢,那香味老远就闻到了,啧啧……”有人不识时务的提起这个话题。 听的人一脸的不以为然,撇着嘴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孝顺自家亲爹呗。” “你说那屠苏到底是不是厚齐的种,你瞧那眉眼真有点像……”此人试图进一步挖掘真相。 “你傻呀你,关厚齐跟关厚勤是一个老祖宗,没出五服的堂兄弟,本来就有点像,那关家大丫头是随她曾祖父,不信你且问问村里的老人是不是?” “可是当年……”那人不甘的说道。但没人接她的茬,这八卦跟新欢类似,旧不如新。此时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陈寡妇和关富的桃色新闻上。中国人最不缺乏的就是想像力,只可惜他们没用到正地方。 这样的言论到处都在流传。林氏不大和人来往,每天只是带着两个儿子埋头干活。自然不太清楚这些混话,更不会想以的是自家女儿所为。这些日子倒是清净了不少。 两日后,屠苏将一切东西准备完毕,只欠东风。 当天晚上,屠苏绞尽脑法,在不铺张浪费的情况下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爆炒猪肚,红烧肥肠,清炖猪骨等等琳琅满目一大桌。 “嘿嘿,这饭吃起来怎么样?”屠苏满脸期待的问道。 “好吃好吃。”关毛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说道。 “不错。”相比之下,关文的吃相要文雅多了。 “姐姐,你这手艺真好。” “娘——”屠苏看着林氏。 “嗯,还行。”林氏淡淡的说道。不过,屠苏看出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很高兴。屠苏趁此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明天去镇上卖些吃食,你们看行不行?” 林氏把眼一瞪:“才老实几天又皮痒了是不?” “娘,就让姐姐去吧,我陪着她。”桑落赶紧帮忙说话。 “不行!‘林氏态度坚决。 关林县距离关河村二十多里,沿途有一半是山路,而且路上有时不太太平,几年前庙会时甚至走失了几个女孩子,有人说那些女孩是被拐卖了也有人说是被山贼抢走了,总之是越传越烈,于是那些附近村庄的人家便不再放心让女孩子单独出去。 “那我跟着别人一起去总可以吧。”屠苏死缠硬磨,决不放弃一丝机会。就算磨不成,她明天也要偷着出去。 “你跟着谁去?”林氏也明白自己女儿的子,是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再一想,她小小年纪就开始想着挣钱,心里也不由得柔软起来。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生硬了。 “要不,我送她去。”关毛恋恋不舍的停下筷子顺口接道。 “我也可以。”关文自然也不能示弱。 ……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林氏只好同意让关毛跟着去,想想又不放心,又让关文也跟着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兄妹四人就索着起床穿衣,收拾东西。 好在大部分东西昨晚就收拾好了,于是关文推着小推车,关毛挑着担子,屠苏和桑落在旁边扶着,四个人兴冲冲的朝镇上去了。 第十章筹划在线阅读 第十章筹划 肉文屋 / 第十章筹划 第十章筹划 第十一章试卖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一章试卖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一章试卖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一章试卖 此时是早春二月,春寒料峭,晨风凛冽彻骨。屠苏缩着脖子,忍不住加快步伐。关毛挑着担子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关文屠苏桑落四人弯腰用力推着车子紧随其后。四人说说笑笑,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镇上。 他们跟着人流来到了最热闹繁华的吃食一条街上,发现好位置都被人占了。四个人找了半天才挤上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上。四个人把东西架好,把炉灶小心翼翼的抬下来,将里面的碳占燃上,这碳是屠苏花了一点钱卖来的碎碳。而这个不伦不类的炉子是屠苏花了很多心思才拼凑成的。她不敢问林氏要钱,只能动用关厚齐给的那五十文钱。 等他们把一切布置停当,街上的人流开始多起来,小吃街上也随之喧闹起来,有那头脑活络的小贩开始张口吆喝起来,卖烧饼的豆花的糕点的,是应有应有,让人目不暇接。油锅滋滋作响,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食客三三两两的来来去去,屠苏眼气的看着别人不停的忙活收钱,再看看自己冷清清的摊子。心里一横也开始大声吆喝起来:“哎——各位,停一停,看一看啦。油炸糕,又香又甜,不好吃不要钱;香馄饨,馅多皮薄,吃一碗想两碗……”屠苏的声音开始很小,后来是越来越大。那词也是成套成套的。面子在生存面前顶个毛! 渐渐地,摊子前聚起了不少人,但大多数还是看热闹的。众人好奇的围观着议论着,这个时代虽然对于女子很宽松,但是大部分女孩子还是矜持的。像屠苏这般当街吆喝生意的还很少。众人见是四个孩子在卖吃食,个个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不信任——谁知道他们做的能不能吃呀。 屠苏吆喝了半天,嗓子都干了,也没人买,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兄妹四人不禁有些气馁,早上上路时的兴奋劲一点点的消磨。关毛干脆往地上一蹲,瞄了一眼滋滋作响的油锅,吞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着说:“朝食吃得早,这会有点饿了,不如咱们……”他想吃的是,既然卖不掉,咱们干脆就全吃了吧。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桑落给狠狠的打断了:“你想得美,这都是钱!咱们谁也不能吃!”桑落是十足的小守财奴。屠苏本想松口,最终忍住没开口。好吧,她的本钱不多,忍吧。 桑落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哥,我有一个想法,如果你实在饿了——” “我实在饿了,”关毛的眼中又忍不住放出了期待的光芒。 “你就多闻闻这油锅,多看看这炸糕就当自己吃了。” “……”关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继续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过了一会儿,关毛终于找到了新的事做,他指指前方路口:“你们看,那儿围了很多人。” 屠苏掂起脚尖看了看,只看到一群官差耀武扬威的走在大街上,手里拿着几张画像,在人流最多的地方停下来张贴画像。人都有看热闹的天,关毛也不例外,他起身随着人流挤了过去。桑落虽然也想去,但她很担心做生意的事,所以强忍着没去。屠苏看没人光顾,又把炉子里的碳取了出来,只留了几块维持着火气。 到底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如果今天赚不到钱,下一次出来就没这么顺利了。毕竟她占着家里的两个劳动力,还浪费着粮食和油,却一个钱没卖,这怎么说得过去?屠苏正低头沉思,忽听得有人说话:“小姑娘你这个卖的是什么?”她急忙抬头,原来是刚才贴画像的一个衙役走了过来。 “回官爷,这是,这是炸油糕和煮馄饨,挺好吃的。”桑落一看来人穿着官服,舌头不禁有些打结。 “官爷,你要不要来一碗尝尝?”关文急忙接过话说道,态度比桑落镇定了许多。屠苏了看了看来人,心中暗叫不好,这个衙役不会是来吃白食的吧。 屠苏笑笑问道:“官爷,我这炸油糕是二文钱一个,三文钱两个。馄饨是野猪馅的,四文钱一大碗,三文钱一小碗,您要多少?” 那衙役看屠苏故意跟他强调价钱,把眼一瞪,不耐烦的挥挥手:“少废话,每样来份。大爷我又不是不给钱!” 屠苏一面忙碌着一边说道:“瞧您说的,我一看官爷您这高大威风的气度就知道是个大方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给钱!我再眼拙也不会看差了这点。”高个衙役有点诧异的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屠苏,目光闪了闪说道:“小姑娘,你胆大很大嘛,一点也不怕我?” 屠苏把包好的馄饨拿出来放到锅里,继续说道:“不是我胆大,而是官爷您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让人觉不出怕来。” “哈哈,小姑娘很有意思嘛。”衙役哈哈大笑着。不过关文还没有对他放下戒心。 馄饨很快煮好,桑落接过来滴上一点麻油,放到面前的小桌子上。衙役坐下来,哧溜哧溜的吃起来,接着炸糕也好了,放到白色的瓷盘子里,看上去金黄酥脆,让人很有食欲。 关毛看够了热闹往回赶,一看一个皂衣官差正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家摊前吃东西。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紧张和愤怒。屠苏怕他误会,远远的就招呼道:“大哥你回来了,你看吧,今天终于开张了。”关毛听妹妹这么说,稍稍放心下来。那衙役吃到一大半时,听到同行叫他,他应答了一声,随手掏出六文钱掷到屠苏面前,抹抹嘴说道:“嗯,你这饭还凑和。”说完快步追赶同伴去了。 桑落急忙把钱把怀里一拢,拍着口说道;“我的心一直提着,生怕他不给钱。”关毛关文一起释然笑笑。古语说民不与官斗,如果对方真不给,他们还真不能拿对方怎样。 “这还剩了半碗怎么办?”桑落心疼的看了看桌上的半碗馄饨有些犹豫。 “放那儿吧。”屠苏说道。 接着,又陆续来了几个食客。四个人开始忙碌起来。桑落负责收钱,关毛否则端碗,充当店小二的角色,关文则给屠苏打下手。随着客人的越来越多,桑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特别是晌午的时候竟然连卖了二十多碗。 大多数客人都吃得干干净净,也有少数人剩个碗底。桑落舍不得倒了,一点一点的折攒到一起。到最后连汤带水的竟有一大碗。桑落看着可惜,她主张四人分吃。屠苏觉得别扭,她可不想吃别人的剩饭。“先放那儿,过来吃饭。”屠苏招呼道。四人一人一大碗馄饨,一张杂面烙饼。 关毛这会得了空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他刚才的见闻来:“唔,你知道那帮官差手里拿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们,那画得是一个白面书生,上面还说谁抓着那人,就赏银千两!千两唉——”关毛夸张的说道。屠苏随意问道;“那人是干什么的,江洋大盗还是采……”她本想说是采花贼什么的,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遂咽了下去。 “都不是,我刚刚听那识字的人说,是因为那人意图行刺左丞相王大人的千金……”屠苏淡淡应了一声,管他什么左丞相右丞相的,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不过是一个衣食忙碌的小民罢了。 “你说我们若是捉了这人,该多好,呵呵。”关毛傻傻的笑道。 关文忍不住打击他:“你想得倒美,那个人若是好捉,还用得着这么悬赏吗?” 四人正说着话,却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长得瘦瘦的小男孩,正咬着手指头,怯怯地看着几人。一双清澈的眸子流露着期待的光芒。桑落吃完饭便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洗碗。那小男孩终于忍不住开口恳求道:“姐姐,不要倒掉,这碗饭给我好吗?我和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桑落闻言,手上的动作为之一顿,她抬眼打量了几眼小男孩,和气的说道:“行,给你吃吧。” 小男孩得到允许,急忙蹲下来吸溜吸溜的喝汤,又吃了几个已经泡烂的馄饨,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吃了一半,他便坚定的停下来,抬头问道:“哥哥姐姐,我能把饭端走吗?” 桑落笑道:“小家伙,你自己吃了还不够,怎么还要端走呢?” 小男孩澄澈的眼神蓦地黯淡起来,嗫嚅着说道:“我还没吃……” “去吧,拿去吧。”屠苏答应道。 小男孩登时又雀跃起来,他起身颤巍巍的端起碗小心翼翼的往家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大声说道:“哥哥姐姐,我叫狗蛋,我以后会报答你们的。” 桑落接道:“报答就算了,记得把碗还回来。”狗蛋笑笑,继续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狗蛋抱着空碗就跑回来了。 “姐姐,我说你们是个好人,一定要报答你们。她躺在床上起不来,一定要让你们去一躺。” 屠苏和关文对视一眼,说道:”不用了,你告诉你就说那是剩饭,本来要倒掉的。叫她不用放在心上。” “不,说一定要你们去。”狗蛋固执的答道。 “那你们就去一趟吧。”屠苏指指桑落和关毛,两人只好跟着狗蛋一起去。关文和屠苏看看材料所剩无几,便开始着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桑落和关毛很快就折了回来,两人将大致情形诉说一遍:原来这狗蛋就住在离食街不远的狗尾巴胡同里,自小父母双亡,和刘氏相依为命。平日祖孙俩就靠着刘一个人做些浆洗之类的活维持生计。谁知,前两天刘又生了重病,卧床不起。祖孙俩便断了生计。那狗蛋原本想当街乞讨,又拉不下脸,正好见到屠苏他们,便有了方才那一幕。刘拉着桑落和关毛好生一顿感谢,但自家家徒四壁又没有什么报答的,又想到他们家离关林镇颇远,来回不方便,便想出了让他们把做饭的东西放到自己家的主意。 桑落这么一提,屠苏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兄妹四人稍一商议都觉得可行,收拾妥当后便推着小车挑着担子跟着狗蛋去他家。一进院门,屠苏发现这个家比他们家还破。一个极小的院子,里面有口井,井边还种着几垄半死不活的蔬菜。院内共有两间小矮房。刘趟在床上指挥着姐弟几人把另外一间小屋给收拾了放罢东西。四人在里面又呆了一会儿才出来。 “这下,我们就能多拿些东西了,明天就可以多做几种吃食。”屠苏边走边说着新的计划。她走到路口时,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墙上的画像。不由得愣住了:那画上之人,她竟然觉得似曾相识——是她当日和孙胖子打赌时遇到的那个男子! 第十一章试卖在线阅读 第十一章试卖 肉文屋 / 第十一章试卖 第十一章试卖 第十二章生意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二章生意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二章生意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二章生意 这个念头只在屠苏脑海中闪那么几下,便自动沉了下去。其他三人只顾兴奋的议论着今天的生意,谁也没有注意到她那一刹那的恍惚。由于是轻装上路,所以比来时快了许多。回到家时,天还没黑。四人又一起去地里找林氏去了。 桑落和关毛最是藏不住话,不等林氏发问,他们便把今天的事情叽里呱啦的诉说了一遍。林氏听完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说道:“行了,你们去地头歇着吧,我把这点刨完就回家。”毛硬把农具抢过来替林氏干活。其他人也在一旁干些力所能齐的小活,众人说说笑笑的,时间倒是过得飞快。等到天色擦黑时,一家人一起扛着农具回家。 回到家后,屠苏忍着痛,故作大方的把今天所卖的钱拿出来交给林氏。林氏倒也是大方的人,她只拿了一小部分,说道:“这钱既是你们挣的,就先存着吧,不要乱花就好。”屠苏见状急忙把拳头舒了回来,脸上带笑,说道:“放心吧娘,我不会乱花的,我想留着做本钱,以后挣更多的钱。然后买头牛,盖新房子,天天让您吃香喝辣使奴唤婢。”林氏听到她的雄心壮志,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毛关文两个见不苟言笑的娘亲笑了,也跟着愉快的笑起来。一家人竟比从前融洽了许多。 吃过晚饭后,屠苏和桑落又开始为明天的生意做准备。反正现在的天气很冷,东西做好也不会坏。林氏也不做针线了,破天荒的帮着两人做起来。有了她的加入,屠苏姐妹轻松了许多。 “娘,明天我们两个去就行了,也不用拉东西了,干脆让两个哥哥在家帮您干活吧。”屠苏想了想说道。 林氏想了一下,摇摇头反对道:“不行,你们两个女孩子哪行,万一碰上个地痞恶少什么的怎么办?”屠苏只好不再提此事。 第二天,兄妹四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关毛留下来。关毛虽然不大乐意,可他又想着林氏一个人也着实太辛苦,最后只好顺从的留下来下地去干活。 兄妹三人用过朝食,披星戴月的往镇上赶去。他们赶上狗尾巴胡同的狗蛋家时,发现院门竟然是开着的。屠苏以为是进了贼,不由得一阵紧张。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儿,只听狗蛋打着哈欠问道:“门外是关姐姐吗?你们快进来吧。”屠苏赶紧应了,推门进去。就见在朦胧的晨光中,狗蛋正抱着破被子歪坐着,屠苏抱歉的说道;“狗蛋,害你起来那么早。”狗蛋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说你们肯定来得早,所以让我先起来等着。”屠苏心里一阵感动,上前揉揉小狗蛋的头笑道:“姐姐今儿给你做好吃的。” 狗蛋认真的摇摇头:“说了,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只要有客人剩下的给我们就行。”兄妹三人进屋给刘打了个招呼,把东西搬了出去。临走时,刘给了他们一把钥匙,这样以后就不用狗蛋等门了。 由于今天来得很早,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他们自然占了个好位置。三人布置妥当,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有活面的有捏馄饨的,洗菜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太阳升起来,淡薄的雾气慢慢散去,金色的阳光撒在街上。路旁的店铺开始开门做生意。小商小贩们也神抖擞的忙碌起来。 今天的生意竟比昨天还好。兄妹三人跟打了**血似的,干得越发起劲。屠苏娴熟的吆喝着,吸引着越来越多的食客。 过了晌午,客人少下来后,屠苏便让桑落先去给刘和狗蛋送去吃的。三个人闲下来,歇口气准备好好吃口饭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来了。 这人正是屠苏的死对头——大胖子孙平安。 半月不见,这孙平安似乎比以前更胖了些。他双手抱肩,小眯缝眼不善的打量着屠苏,凉凉的说道:“喂,关屠夫,你怎么改行了?”屠苏狠狠瞪他一眼,一语双关的说道:“那是因为没有肥猪可宰了呗。”说话时她还故意咬重那个“肥”字。孙平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一张白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梗着脖子吼道:“关屠苏,你就厉害吧,你以后别想嫁出去!” 关屠苏挑挑眉毛:“这又关你何事!” 桑落哧的一声笑道:“难道,孙小哥你改行当媒公了吗?” 关文稍微厚道些,他知道这小子就是嘴损了点,心地倒不坏,因此便没有像两个妹妹那样,而是客气的让道:“孙小弟,你坐下来尝尝我们家的小吃怎么样?”孙平安不屑一顾的说道:“哼,饭如其人,她做的肯定难吃。” 屠苏不客气的损道:“我正好不想喂猪。”这一说又让孙平安跳了起来。关文又把他重新摁坐下。屠苏耍嘴皮子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很快便下了一碗馄饨,孙平长很傲慢的挑起一个馄饨,勉为其难的吃了下去。 一边吃还一边说:“要我说你们兄妹四个也就文兄你厚道,今儿个我就看在你的面上吃下去罢。”关文眨眨眼说道:“孙小弟你这话有失公允,其实我的两个妹妹为人也是很好的。”孙平安不赞同的冷哼一声。他吃馄饨的时间,屠苏又烙了一张葱花**蛋饼。 孙平安接过来也一并吃了。吃饱喝足后,他抹抹嘴装作很勉强的说道:“嗯,马马虎虎能入口。”屠苏也不理她。 孙平安又跟关文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最后拍拍屁股走人。桑落顿时急了:“哎,姓孙的,你怎么光吃饭不给钱哪!”孙平安头也不回的说道:“小爷我是那种人吗?少不了你的饭钱!” 桑落还想再说什么,被屠苏用眼神制止住了。关屠苏觉得这孙胖子就是人别扭了点,倒也不像那种吃白食的人,估计是出门没带钱。 果然,没多久就有一个伙计匆匆忙忙的赶来,送上十文钱,别附五斤白面。 屠苏把钱收下,面粉又退了回去说道:“饭钱就这么多。其他的请收回吧。” 那伙计又推了回来一脸为难的说道:“还请几位务必收下,不然我回去也难交差。我们小东家说了,这面先寄在这儿,他会时不时的来吃一顿。”屠苏只得收下。 屠苏看着这几斤白面,心里又有了主意。她让关文去药店买了一点明矾,准备明天炸油条。因为她早上抽空将食街大致逛了一遍,这里还没有这个东西。 到了下午,街上的行人散去,他们也收摊回家。 路过那幅悬赏画像时,屠苏状似不经意的问关文:“二哥,你说咱们要是能捉到画上这人,咱家岂不是就发大财了?”关文同情的看了妹妹一眼,伸手她的额头说道:“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屠苏皱皱眉头:“你别不信,说不定我真能找着。” 屠苏说这话的时候,猛然感到背上有一道冷光刺过,她下意识的回头,背后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别无异状。但她仍觉得如锋芒在刺。关文也感觉到了妹妹的异常急忙问道:“怎么了?”屠苏摇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我可能是脑子馄饨了。”关文和桑落又一齐笑起来。 三人把东西放到刘家,又给祖孙两人带了点吃的。便带着必要的工具回了家。 晚上数钱时,一家人更是喜笑颜开。林氏的眉头也舒展了不少。屠苏仍然是上交一部分,大部分留下来做成本。 晚饭时,他们家很难得的吃上了白面烙饼。 林氏指着案上刚出锅的烙饼对桑落说道:“去给后院你家送些。”桑落一听当时就炸毛:“她算哪门子,凭什么给她吃!我不送!”林氏把眼一瞪:“让你送你就送,哪那么废话,娘不想让别人说咱们不孝顺。” 屠苏连忙打圆场:“娘,依我看也不能送。你想啊,本来二婶三婶就看不得咱们过好,眼下这青黄不接的,突然送上白面饼,她们肯定以为咱们赚上大钱了,说不定又生出什么妖蛾子来。还有,那人您也知道,就算我们送了,她就能说我们孝顺了吗?难道娘以前不孝顺,可她不照样歪着嘴说东道西?再者,家不比咱们家,兴许她还看不上这些呢,何苦去讨个没趣。”屠苏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林氏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屠苏心里想得是,那个对他们家这么刻薄,她有好吃的宁愿喂狗也不给她!没办法,她这人就是这样,一向主张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圣母?谁想当谁当去,别找她! 一旁的关毛关文和桑落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屠苏,就差点击节赞赏了。唉,明明是不舍弟送东西,可是说起来却是冠冕堂皇的。桑落暗暗记在心里,决定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也学姐姐以理服人。 第十二章生意在线阅读 第十二章生意 肉文屋 / 第十二章生意 第十二章生意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 次日一早,屠苏兄妹三人仍旧像往常一样去镇上。 支了油锅,将桌椅家么搬出来。屠苏一面指挥着桑落和关文,开始揉面。这面是昨晚林氏临睡前用米酒发上的,今早发得正好。屠苏先拽下一块当老面头以便下次发面,然后揉面时再加入适量食盐和明矾进行揉和,最后将发面切成两手指般长的长条,把每两条上下叠好,用窄木条在中间一压,交叉着拉长放入热油锅里去炸。 油锅滋滋作响,白面在油锅里翻了个滚,然后慢慢上色,慢慢地变成好看诱人的金黄色。桑落手中握着大长筷子,时不时的翻一下,不一会儿一金黄酥脆的油条就出锅了。香气飘得老远。屠苏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她突然对这个前世时避之不及的东西产生了食欲。真是谗太久了。 屠苏慢慢转移目光,她还是先想着怎么卖出去吧。她清清嗓子吆喝道:“停一停看一看了,新鲜吃食,又酥又香名叫黄金双枪……” “姑娘你这东西叫黄金双枪?” “对啊,你看这颜色金黄金黄的。” “多少钱一?” “三文钱一。” 那人嫌贵,摇摇头走了。 接着又来几个问价的,但是却没人买。屠苏也不急,仍然继续指挥着两人忙着。篮子里的油条越堆越多。 “姐,要不等会儿再炸吧。”桑落心里没底,生怕卖不出去。 “别急,会有人买的。”屠苏安慰她。 “哼,你这是什么玩意啊,一大早就在这儿瞎咋呼。”屠苏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孙胖子来了。桑落调侃道:“哟嗬,你今天怎么这幅打扮?”屠苏斜眼一看,就见这孙胖子穿着水光溜滑的丝绸衣服,手里还呼呼的扇着扇子,白里透红的馒头脸,挺着脯腼着肚子,那副假装风流倜傥的怪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屠苏忍着笑,招呼道;“孙公子,你尝尝我今天做的新鲜吃食怎么样。”孙平安其实早就盯上了那黄金双枪了。此时听屠苏让他,自然不会客气。他也顾不上风流倜傥了,伸手抓了一最最长的,张嘴咬下去,然后越吃越快,一眨眼的功夫,一油条消失了。 接着,他也不用人招呼,又接连消灭了三。桑落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下去,最后委婉的提醒道:“孙小哥,这东西太油腻,你少吃为妙。” 孙平安小绿豆眼一瞪,乎乎的脯挺得更高了:“怎么?怕小爷不给钱吗?”说着,他把腰间的钱袋子抖得哗哗直响。 屠苏笑着说道:“瞧你说的,这是用你昨天拿来的白面做的,今儿个随便你吃,不要钱。” 孙平安翻翻白眼,没接屠苏的话,又接连吃了几,实在吃不下了才收工。然后抹抹油汪汪的嘴巴说道:“小爷共吃了六,喏,这是二十文,零头别找了。” 关文说道:“屠苏说了,不收你钱的。” 孙平安摆摆手:“小爷可不想让人说我是吃白食的。”关文笑笑也不再相让。 孙平安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对着桑落说道:“给我包十拿回去给我爹娘尝尝。”桑落赶紧拿了早就备好的干净草编篮子将油条顺排装好,递给他。孙平安接过来看了看,嘀咕道:“想得还挺周到的。”说完,他一手提篮,一手着肚子走了。 这孙平安刚一离开,客人就多了起来。 篮子里的油条一的卖出去。不多一会儿,四斤多面便告磐了,关文只得抽空去粮面买面。屠苏用刚才留下的老面头继续发面。为了发得更快些,她将面放到离火近的地方。 趁着这个时间,他们随口吃了点东西又开始煮馄饨,烙饼子卖。不过,后两样的生意因为到处都有卖的,生意比油条差远了。但但好歹也有进项是不。 卖了一个多时辰的馄饨,到正午人最多时,面也勉强发好。三人又开始卖油条。他们又是一通忙活,虽然累得够呛,但是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没断过。关文还内敛些,尤其是桑落,一双眼睛一直在眯着,时不时的扫视一下那装钱的木箱子,生怕它飞了似的。 “姐,这是这么下去,咱们家很快就能成地主员外了。” 屠苏说道:“你别想那么好,眼下人们都是图个新鲜过不多久就不行了。” 关文看看四周,突然说道:“我看咱们也该做个招牌取个名字。”屠苏一怔,直想拍脑袋,她怎么就忘了呢。 “嗯,是该这样,你们说取什么名字?” “就叫关家小吃呗。”桑落顺口接道。 “就先下这个吧。”其实屠苏想取关家饭庄,但是再一看看那可怜巴巴的行头,又觉得太超前了,最后三人商定叫“关家食肆”。 一连半月,关家兄妹每天起早贪黑的去镇上卖吃食。因为本钱越来越足,“关家食肆”的花样也越来越多,生意越发红火。 屠苏还借给刘几十文钱,让她去看病。刘***身体一有起色便开始像往常那样早出晚归的做工养家糊口,有时得闲也去屠苏的摊子上帮着照料。 为了难让林氏和关文的负担轻些,屠苏又拿钱让人去邻村雇了人和耕牛将家里的田地细细翻了一遍,将庄稼种上。 林氏料理完家务便也跟着去镇上帮忙。这些天,她一直在地里忙活,每回听到桑落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家的生意,心里既欣慰又半信半疑。于是她一得空闲便提出跟着去帮忙。兄妹三人自然高兴。 这天早上,一家人浩浩荡荡的背着篮子赶赴关林镇。这回有了林氏的家入,屠苏的活计便轻松多了。她最后只负责吆喝了。 林氏一边飞快的忙着一边时不时的看着那木箱子里不断增加的铜钱。心头不由得震撼起来。她再看看吆喝得嗓子都快哑了的大女儿和被热气熏得冒汗的小女儿,心头又忍不住一阵酸涩,继而又泛起一股柔情。 当然,屠苏可没空注意这些。她只想着赶紧挣钱,然后开个小饭馆,然后是大饭馆,最后买得良田千亩,牛羊成群。到时,她也学着孙胖子穿得亮闪闪的丝绸衣服,大春天的扇着扇子闲逛。上长安下洛阳,想去哪儿去哪儿。 就在屠苏浮想联翩的当儿,忽听得桑落惊喜的招呼道:“五叔五叔,您来镇上了。快来歇会儿。”林氏一听到桑落的招呼,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随后,她也抬头大大方方的招呼道:“他五叔,你快坐下吃口热乎的吧。”不用她吩咐,桑落早就端上了一碗馄饨和几刚出锅的油条。关五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来,闷头吃起来。吃完,他刚去掏钱,被众人死活劝住。最后,他只得作罢。他站在旁边杵着,但又帮不上忙。 关文说道:“五叔,我们忙得过来,您有事办事去吧。” 关厚齐点头说道:“也好,等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回去,这东西你们拿着怪沉的。” 桑落抿嘴笑道:“五叔放心吧,这些东西有地方放。我们空手回去就行。”关厚齐闻言笑了笑便告辞了。 屠苏偷眼观瞧林氏的脸色,只见她一派淡然。她心中的那个算盘打得越发响了。 关厚齐走后不久,关屠苏一家人又遇上了同村的关富和关贵财。屠苏一看到他们来,立即闭口不言。此时,她恨不得施展**将一家人躲藏起来。当然,这倒不是她觉得做生意见不得人,而是怕麻烦。她非常清楚自己的亲戚都是什么样的人。自家穷时,自是无人过问。那些亲戚恨不得躲着他们走,但现在,等着瞧吧。这帮人绝对会像闻到腥膻的苍蝇一样嗡嗡叫着扑上来,虽然咬不死人,但却让人恶心。 她这么想可没用,关富和关富财还是瞧见了他们。两人也是一脸的惊讶。他们早就听说关家兄妹三人在镇上做小岽卖,当时他们还没少嘲笑他们。现在一看这架势,不由得妒忌得心头起火。很多人就有这样的劣:笑人无,气人有。 林氏口气淡淡地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去忙自己的了。屠苏兄妹四人也是一样的态度。关富和关贵财的眼珠子狠狠的盯着那装钱的木盒子,恨不能戳出一个洞来。 两人干站着,本来他们还等着林氏让他们一下,他们好顺势坐下来吃一顿白饭。但人家硬是连口都没开。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在线阅读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 肉文屋 /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 第十三章黄金双枪 第十四章麻烦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四章麻烦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四章麻烦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四章麻烦 等到关富和关贵财走后,屠苏一脸担忧的说道:“我估着很快就有人上门找不自在了。”林氏挑挑眼皮没搭话。 屠苏有些不放心的继续旁敲侧击道:“娘,祖母若是上门让咱家帮着二叔三叔他们,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桑落不等林氏回答就抢着答道:“她想得美,凭什么呀!”林氏抬眼瞪了一眼桑落,心里却想着,以那两个弟媳妇的子,这还真有可能。但她一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无奈的叹道:“到时再说吧。” 屠苏继续追问:“那要是外公外婆和舅舅来找又怎么办呢?” 林氏见她这么一副“深谋远虑”的模样,不由得笑道:“你不就挣了这点钱,瞧把你担心的,你若家缠十万贯不知会把你担忧成什么样儿!” 屠苏笑道:“我就是钱少才担忧啊,咱家好容易吃顿饱饭。今日他打秋风,明日他来占点便宜,咱们家不是又要恢复原样了吗?若真是腰缠十万贯,要就给呗。”林氏默默点头,倒有点认同屠苏的话。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些年来所过的艰苦日子。特别是关厚勤刚走那几年,四个孩子还小,她忙完地里又要忙家里,那些亲戚也不见谁来搭把手…… 屠苏看着林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底。其实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林氏对待那些极品亲戚的态度,特别是林家人。然后她再据具体问题采取相应的措施。她不要求她有多拎得清,只求她别糊涂圣母就好。到时,她再采取点小手段,还怕对付不了这些人!林氏多少也猜出了女儿的意思,顿了顿,长舒一口气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娘来处置就行。你的名声本就不够好,到时再传出苛待亲族的恶名来以后怎么办哪?” 屠苏不以为然的说道:“娘,我倒觉得世人也不全是有眼无珠的,那些亲戚待我们如何,谁也不清楚。这大多数都是那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到头来,真正恶的人不怕名声,活得逍遥自在,为所欲为。反是我们这些好人为了所谓的名声束手束脚,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那些恶人!按我说,倒真不用在意那些虚名。” 其他三个人都是连连点头,大大赞同屠苏的这句话。 关毛大声附和道:“嘿嘿,屠苏,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这话听着就是有理。”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屠苏傲娇的答道。 一家人正说得热闹,就听得这“砰”的一声,有人在捶桌子。 关毛瞪眼一看,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食客,正坐在那临时凑成的桌前等人招呼呢。 关文连忙上前笑道:“抱歉,这位小哥,我们一家人说得起劲,倒没注意到你。你想吃些什么?” “随意吧。”那青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答道,眼睛看也不看关文。 既然他说随意,桑落就将摊子上有的都摆上一样,另外还赠送了一碟咸菜。青衣男子自顾自的吃喝,眉头始终紧锁着,仿佛谁欠他十吊钱似的。屠苏打量着此人,大约有十五六岁,生得清秀白净,但是身上却有些隐隐的杀气。 不多时,其他食客也三三两两的凑上来,或是吃喝或是谈天说地,还有人问他们要酒。听到酒,屠苏不觉心中一动,等她有条件了也开始酿酒去。她又想到自己和妹妹的名字都和酒有关,就是不知道这关家的祖上是不是也跟酿酒有关。有机会她好好打听打听。 “关娘子,你们家的吃食味道不错,只是为什么不来摆夜市呢?”有个中年人对林氏说道。 “这位大叔,我们家不在镇上,不方便啊。”屠苏笑眯眯的答道。那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脸的遗憾。 这人一多,八卦也多起来。由于吃饭的多是男人,所以那话题也围绕着时事新闻转。要说新闻自然少不了那千两银子的悬赏之事。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悬赏银子还要往上涨呢?” “乖乖,还涨呢,那人得多值钱哪!”有人咂嘴惊叹。千两银子在他们看来已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我就纳闷了,这画像上的人看上去不像恶人,怎么会行刺王丞相的千金呢。” “听说啊,是这么这么回事……”有人装着很内行的爆料。 “……” “唉,你们啊都是瞎猜。”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慢悠悠的叹息道。有人认识这老者连忙招呼道:“秦老,听您这口气,倒是知道不少□呢。” 秦老坐下,夹起一翠菜丝慢慢嚼着,然后才说道:“说起来这人倒跟咱们老食街有莫大的渊源呢!” “哦——”众人的胃口一下子被吊起来了。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秦老。 秦老像个说书人似的有板有眼的将那故事讲了一遍。屠苏也听了大概,其实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类似于陈世美和秦香莲:一个读书人,在上京赶考的路上,因为盘缠用尽,饥渴难耐倒在了一家食肆门前,那食肆老板的独生女儿发现了他,然后才子佳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两人订下终身。食肆老板便资助读书人上京赶考,结果没中。于是读书人便留了下来娶妻生子,在岳家的帮助下用功苦读,最后终于一举高中……结果自然是悲剧,那读书人另攀高枝,食肆女大怒之下上京告状,幸遇一青天老爷伸张正义。但是此事也成了读书人一生的污点。导致他后来官运不顺。自然这食肆女和她的儿女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秦老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我说秦老,您老人家说的是不是这二十年前苏家食肆的女儿苏掌珠?” “嗯,正是他家。” 接下来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开始攀扯与苏家的关系,有人提供独家□。还有人指出了苏家食肆的位置。急得屠苏直想敲案板:喂喂各位,歪楼了歪楼了。 这帮人的议论还没完,就见从那食街那端来了一群气势逼人的黑衣人。 这些人步履轻快,眼神锐利如刀,不经意的一扫便让这帮老百姓噤若寒蝉。摊前的食客们纷纷交了钱散开。 屠苏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几人中有两人是她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伙人。她的心不由得一阵乱跳。心中想着,如果对方认出了她该怎么办? 那群人恰巧在“关家食肆”的招牌前停住了。屠苏以为对方认出了自己。越发急切的思索对策。如果到了最坏的地步,她是留下来用热油浇他们呢,还是迅速跑路…… 林氏也看出了女儿的紧张心情,遂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这帮人,并打算一有什么意外就扑上去保护自己的儿女。关毛也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紧张的看着两个妹妹。 不过,他们都想错了,那群黑衣人显然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没有认出屠苏。屠苏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这两个多月来饮食改善了,整个人的模样也跟着大变样。也难怪这那人认不出她来。 “几位要吃点什么?”关文神情自然的上前招呼道。 “那个叫什么双枪的上来一些。”领头的人挥挥手说道。 “好咧。”关文应道。随后又笑着将油条端上桌。这些人拿起来飞快的吃着。 “给我们准备一些带走,有多少要多少,越快越好。”那领头的又吩咐了一句。林氏应了一声,飞快的揉面,切条,下锅。桑落站在锅前翻着,关毛和屠苏则找出两只长条形草篮往里面装上油条还有烙饼。 两人满满的装了两大篮子。不等他们开口,其中一人就随手掷过来一快碎银,说一声不用找了。然后又有两人挎上篮子走了。 待到这帮人走远,屠苏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莫怕,这些人看着虽狠,但也不会滥杀无辜。”关文安慰道。 “是呢,我太胆小了。”屠苏干笑几声,由于发面已经用完了,他们不得不提前收摊回家。 众人把桌椅铁锅收了放到推车上朝刘家走去。林氏是自然又谢谢了刘一回。两人倒有些共同语言。 到了下午时,太阳还老高,一家人又买了一些油盐柴米等家用物品便趁着牛车往回赶。 一到家,林氏便围上围裙去厨房做饭,桑落第一件事就是进屋关门数钱,还一连数上两遍。两人又把总数核算了一遍,这一算倒真惊喜起来。原来他们竟攒了十几贯钱,再加上一些碎银,将近二十两银子了。刨去各种成本,净赚也有十两银子。屠苏暗暗赞叹,还别看不起这小本生意,她记得前世一个邻居靠着卖麻辣烫愣是给儿子买了一套房子。 两人刚数完,就听林氏在堂屋喊她们吃饭。一家人坐到一起,那三条腿的桌子也早撤掉当劈材烧了。新饭桌上摆着又大白暄的白面馒头,一大碗红烧,几盆青菜。 “快吃吧,呆会儿我好给你们量量尺寸做衣裳。” 关文接道:“娘,先给妹妹做吧,我和大哥穿什么都行。”林氏接道:“本来就打算给她俩先做。”关毛闻言对着关文做个鬼脸,出言嘲笑他。 屠苏嘴里塞了一口馒头说道:“娘,我们全家都做吧。毕竟我们是做吃食的,穿得干净净整齐才好。”林氏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说着家常,忽听得门外有人喊道:“大毛娘在家吗?” 桑落一听这声音,立即如临大乱似的吩咐道:“后院的来了。哥快别吃了,把藏起来!姐,把馒头藏起来,快!” 他们还没得来得及行动,就听见高氏的亮嗓门说道:“哎哟,你们做得什么好吃的,老远的就闻到味儿了。” 林氏和关文连忙站起来去迎接。屠苏坐着没动,继续吃她的饭。桑落的眼珠子骨碌了一圈后,便将红烧给每人碗里夹了几块,上面用青菜遮着。剩下的半盘子,她赶紧将把块啃得跟老鼠咬得似的。屠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一举动。 “娘,您吃过饭没?坐下吃些吧。”关文关毛也在一旁招呼着。高氏不满的扫了一眼端坐得跟千金大小姐似的屠苏,话中有话的说道:“不用了,我说完事就走,锅里还留着稀饭呢。”她的意思明显是说儿媳妇家吃好吃的,自家只能喝稀饭。 第十四章麻烦在线阅读 第十四章麻烦 肉文屋 / 第十四章麻烦 第十四章麻烦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 屠苏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便顺着她的话接道:“就是哪,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高氏瞪了屠苏一眼,把火往下压了压,难得和颜悦色的对林氏说道:“大毛娘,我听村里人说你们家在镇上做上大买卖了,做得那什么“黄金枪”人人都抢着买?” 林氏规规矩矩的答道:“哪有,娘别说他们瞎说。这都是屠苏和桑落两人瞎捣鼓的,一天卖个三文两文的,只够买只花戴。”高氏当然不信,她撇撇嘴说道:“哟,大毛娘,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你们家若是没挣到钱,那地是谁给犁的?再瞧瞧你家那几个孩子个个见天儿长膘。” 屠苏一听顿时怒了,她擦,当初她刚来时,全身瘦得没几两。现在刚长上一点膘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她又没靠养活,***算老几! “,您老这是何意?难道说您就希望我们兄妹四个瘦得像猴子似的,你心里才觉得舒坦!若真说长膘,您和两个婶婶那才是富态。我们一起出去,人家可都觉得我不像您孙女呢。”高氏被呛白了一顿,压了几次的火气终于忍不住冒了上来,她勃然大怒地指着屠苏斥道:“大毛娘,你看看你是怎么教育闺女的。她跟村里的那些皮猴子打来骂去的,我也不说啥了。她现在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对老人不敬了。我好歹也是她,你瞧瞧她对我这个态度!” 林氏眉头微皱,刚要开口辩解。那高氏突然扑通往地上一坐,抱着脚放声大嚎起来:“哎哟歪,这到底不是亲生的,我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不尊老的人。我这以后的脸往哪儿放哪……” 屠苏在一旁愣怔了一会儿,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完全没有酝酿,张口就来。林氏和关文关毛赶紧上前劝解。高氏不依不挠,拉着林氏边说边嚎,反正将她的中心意思传达了出来:他们好歹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老二老三的日子很不好过,林氏不能得帮补他们……”林氏皱着眉头解释了半天,说自己是本生意真不了多少钱等等。 最后好说歹说才把高氏劝走了,临走时,高氏还没有忘了那碗红烧,她意味深长的往桌上看了一眼,林氏当然明白她的,只好把剩下的半碗递上去说:“许久没吃了,孩子嘴谗就这剩这点,娘端回去尝尝吧。”高氏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 屠苏这时慢悠悠的说话了:“娘,这样不好吧,那让我们俩给咬了。”林氏听这话脸上登时发黑,她侧头往碗里一看,果然,上面有着深浅不一的牙印。她气得把眼一瞪怒斥:“都多大的姑娘了还看这事!” 屠苏装作泫然欲泣的样子说道:“娘就知道吼我们,也不算算我们有多久没见过星了。我就是嘴谗,我怕大哥二哥和我抢,所以就把那都给咬了,这样他们便不会再吃了。”林氏皱眉,心中暗自奇怪,她觉得自己的四个孩子虽然子各有不同,但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争抢吃食。他们无论对外人多厉害,在家里从不瞎横。今天两个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再一看婆婆高氏,她已经明白了。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的把屠苏和桑落训了一顿,连带两个儿子也挨了训。桑落大声又是顶嘴又是嚎叫的,高氏在一旁呆着也觉得很没意思,再一看那红烧上的牙印,心里直觉恶心,便把碗往桌上一摔,忿忿然离开了。 林氏规规矩矩的在后头低声道歉,直把她送出了篱笆门。 林氏狠狠回屋,狠狠的盯着桑落和屠苏,正要发火。桑落抢先说道:“娘,您训我之前,想想她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当时娘去县里做工,一时回不来,拖照顾我们,可是她是怎么做的,她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吃吃蛋,我们呢,连个面饼都吃不着。我和姐姐当时嘴谗去抢堂姐的吃食,被几个堂哥围着打,在一旁看着管都不管。哥哥知道后为我们报仇,竟然被三叔狠揍了一顿。再后来,娘再出门就把我们放到齐婶们,他们连个邻居都不如!现在厚着脸皮贴上来了!”林氏听完这番话垂了脸,沉默不语,再抬头时,眼中隐隐泛光。 “算了,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说完,她起身离去。兄妹四人静坐不语。关毛想上前去劝林氏,却被关文拦住:“让娘好好想想吧,以后这样的事咱们家多着呢。晚想不如早想。想通不如想透。”屠苏闻言看了二哥一眼,心想这个二哥的脑子心思倒挺通透。其实她这个娘也不能说是拎不清,她只是具有这个时代女子的局限而已。总不想落个不孝的名声而已。 坐了一会儿,关毛起身道:“算了,我出去一会儿。” 桑落喊他:“走什么走啊,饭还没吃完呢。” 关毛闷声答道:“娘都进屋去了,还吃什么啊。” 关文一把拽住他:“快坐下,得会儿娘出来看不见你,又得让我去寻。”关毛只得重新坐下。屠苏为了活跃气氛,只得向他们说起自己的创业计划,果然兄妹三人对这个很感兴趣,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又慢慢回来了。他们高一声低一声的说着,不知什么时候林氏也从屋里出来了。 她板着脸说道:“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把饭热了吃完好忙别的。”桑落立即很有眼色的应道;“娘,您坐着,我去热菜。” 不一会儿,饭菜热好。一家人归坐,默然无声的开始吃起来。饭后,林氏果然信守诺言,开始给姐妹俩量体裁衣。林氏一边量一边用手掐了掐姐妹俩的腰身,轻叹道:“最近果然没少涨膘。”桑落调皮的笑道;“以后还有得涨。”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一家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事。言谈间只是无限憧憬着以后的好日子。 做了一会儿衣裳,临睡前,林氏又帮着屠苏把面发上,准备明天早上还带上,到了镇上就可以开饭做生意了。 第二天的生意跟往常一样,虽然没有刚开始时红火,但比起别家也算是较好的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日竟会在镇上遇到那么多熟人。屠苏略微一扫,眉头微蹙,这次来的不但有高氏还有关老太爷——她的爷爷关耀祖,以及她的两个婶子,杨氏和吴氏。因为关河村附近有集市,所以一般人若是买东西都直接去那个集市,除非是集上办不了的才来镇上。是以,屠苏一家在镇上这么久,很少遇到熟人。看这架势,这帮人肯定有备而来。 “爹,娘,弟妹,你们今天怎么得空来镇上了。”林氏神情淡淡地招呼道。兄妹四人也规规矩矩的打了个招呼。关耀祖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忙碌着的大儿媳妇、孙子孙女。这些日子,他自然没少听他们的风言风语。但是他一直持冷漠外加鄙夷的态度,在他的心里,种地才是正经事。本朝虽然不太抑商,但他总认为商人低人一等。要不然老祖宗怎么会有“士农工商”这种排法呢。本来大儿子不好好种地老往外跑,他就不太喜欢。现在听说大儿媳妇和孙女一起抛头露面,他心里更不乐意了。所以这会儿,他的目光带了一种严苛的审视。屠苏当然感觉得到,但她直接把对方忽略。还是那句话:你算老几? 林氏把面揉好,切成条状,锅里的油刚好也热起来了。屠苏开始把油条下锅,关毛负责看火,桑落翻油条,关文则充当店小二的角色,一家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不一会儿,金黄香酥的油条便捞出了锅放在竹篮里控油。这第一锅刚出来就有人闻香而至。屠苏认得这是镇东百味居酒家的伙计。 关文笑着招呼道:“于大哥,这次要多少?” 于海波笑道:“有多少来多少。”关文笑容可掬的把油条装好递给他,于海波痛快的付了钱离开。这镇上有些自恃有身份的人也喜欢吃油条,但又觉得在这个摊上吃有**份,他们便到百味居吃朝食,然后打发伙计来买,搭配着店里的其他吃食食用。所以连同百味居在内的几家酒家便成了他们的固定客人。而且每次要的量还多,屠苏也给他们降了价格。 关耀祖等人满以为第一锅黄金枪出来后大儿媳妇会让自己尝尝鲜,谁知,一眨眼就被客人买走了。当时心里更不乐意起来。屠苏将一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不屑的冷笑一声:爱乐意不乐意,谁稀罕讨好你们。 这时杨氏和吴氏一唱一和的开口说话了:“哎呀,爹娘,我们这早上出来早,朝食还没吃呢,要不我们往里头看看有什么可垫口的。” “就是呀,我们倒无所谓,就怕爹娘年纪大不禁饿,传出去倒像是咱们苛待老人似的。”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在线阅读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 肉文屋 /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 第十五章极品亲戚上门 第十六章应对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六章应对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六章应对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六章应对 “来来,爷,两个婶子,欢迎你们大驾光临,快坐下吧。”屠苏难得温和的朝高耀祖夫妻俩笑笑,心里却在算着怎么样才能将损失将到最低。若说不出一点血是不可能的,但是必须在她允许的范围内。两世为人,她的格仍是老样子,不肯吃一点亏。对于对她好的人,她能和人合穿一条裤子,对算计她欺辱她的人,她恨不得让对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前世经营公司时,为了报答一个曾经雪中送碳的朋友,甚至不惜将厂子抵押出去为她筹款;而对另一个落井下石的死对头,她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将对方搞破产…… 关文看时候差不多也赶紧过来招呼他们坐下。屠苏也将心中繁杂的思绪压下,一心一意的干活。林氏给他们一人下了一大碗馄饨加一油条端上去。关耀祖老两口子吃得还稍微斯文些,杨氏和吴氏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油条撕吃下肚,然后咂咂嘴,大声说道:“哎呀大嫂,大侄女,你这黄金枪可真是好吃啊,让人吃了还想吃。”说完眼巴巴的盯着她们。 不等林氏开口,屠苏抢先说道:“二婶三婶,我忘了提醒你们了,这东西油大,有几种人不能多吃的,一是那身躯肥胖的人,二是老人。不是我不舍得,实在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万一要是吃个好歹来,知道的人明白是你们是撑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吃食有什么问题呢。”屠苏这一番话把杨氏吴氏噎得说不出话来。高氏的脸色一沉,显然很不乐意听这话。 “关大爷大娘,你们也来了。”屠苏闻声抬头,原来是同村的齐大婶和她娘家嫂子张氏挎着篮子路过这里。齐婶子跟林氏的关系一向不错,她以前没少帮助他们家,自从家里开始做生意后,林氏就时不时的拿点东西过去。但为了防止高氏等人的闲话,每次都是趁天黑偷着去。 这几天屠苏家里的事通过关富和关贵财之口传得沸沸扬扬。齐婶趁好有事来镇上,便抽空来看看。她一看关耀祖老两口还有杨氏吴氏端坐在那儿又吃又喝的,便忍不住一阵腹诽。不过,人家好歹是一家子,她一个邻居倒也没立场说什么。所以她只是拉着张氏笑着过来打个招呼便准备走开。林氏见了齐大婶连忙热情的招呼她俩坐下吃朝食,齐大婶死活推让。最后林氏只得放她们离开。 桑落目送着齐大婶的背影自言自语道:“齐大婶子也真是的,帮了咱们那么多忙,留下来吃点东西都不愿意。” 杨氏撇撇嘴接道:“我说二侄女哪,齐大婶子不过是个邻居而已,看你叫的那么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亲婶子呢。”杨氏话里的意思是桑落待别人比她这个亲婶子还好。 桑落看着四人吃白食,心早就在滴血,一听杨氏这话立即呛道:“我这人不管亲不亲的,就死认一个理儿:谁对我们家好,我就对她好。谁对我们家不好,管他是天皇老子,我偏不认!” 吴氏大声说道:“二侄女,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是说你爷和我们对你们家不好?你也不想想,你们孤儿寡母的,若不是你两个叔叔帮忙,你以为你们家能过得那么舒坦,你和你二姐能那么嚣张吗?你且去打听打听,别村的那些没有兄弟的依靠的寡妇过得是什么日子?不但乡邻欺辱,半夜光棍拍门……” 屠苏一脸不悦的说道:“三婶,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关河村的村民个个都是讲道理的,我们一家规规矩矩的,人家凭什么欺负我们?我倒听村里人说,我们兄妹几个还小的时候,你可没少和我们娘置气?我们家有重活时,都是那些所谓不亲的邻居来帮忙的,我打记事起就没见过叔叔们帮我们干过活!不知你这个“帮忙”一说从何说起?” “……” 杨氏吴氏和屠苏姐妹俩吵起来简直是针尖对锋芒,寸步不让。 “你们这是无法无天了。”关耀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四个吵红了眼,谁也没理会他。 吴氏最后理亏争不过屠苏,口不择言的说道:“果然是没爹教的,我们家妞妞可不会这样。” 吴氏左一个寡妇右一个孤儿的,一下子把关耀祖给惹恼了,他用力敲敲桌子吼道:“老三媳妇,你这满嘴的是什么话呢,厚勤只是在外头跑生意,一时回不来。你这是骂他呢?” 突然“砰”的一声,就见林氏用擀面杖敲了一下案板,冷着脸说道;“爹,娘,你们慢慢吃吧。我走了。”屠苏猜测是吴氏的话闹的,连忙追上去大声劝道:“娘,您千万别生气,我们兄妹几个可都指望着你呢。” 桑落也赶紧劝道:“就是啊娘,有的人嘴里不安门,到处乱喷,您又不是不知道。何苦置气呢。” 林氏不听,只是低着头朝巷子里走去。屠苏在后头跟着。桑落把大柳条筷子往锅里一掷,大声说道:“大哥关火。” 关毛愣愣的不知所措。桑落提醒他:“娘都气走了,还做什么呀。”关毛只好把火熄了。关耀祖夫妇嘴上泛泛劝慰一番,只得讪讪着告辞。杨氏和吴氏满脸的不甘,她们原本打算着先自己吃个肚儿圆,临走时再带上一些回去给孩子们吃。但是看着婆婆公公都告辞了,自己也不得不走。 林氏一路快走,很快就来到了刘家里。刘正在院子里编织小竹篮和草篮,这是屠苏给她找的新营生,这些篮子和筐子正好用来装饼子和油条用。卖油条时若有人想带走就用这个包——还得另外加钱,若是买得多,篮子就白送。刘一看林氏红着眼睛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拍着林氏关切的问道;“大毛娘,你这是咋了?谁惹你了?”屠苏连忙将刚才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刘愤愤然说道:“你那公公婆婆真是个不开眼的,两弟媳妇更是没教养。”骂完几人,她又想起了关厚勤的事,脸上泛起一丝愁绪说道:“你那当家的,虽然好几年没有音信,但是你也没得着确信是不,依我说呀,他肯定在外头发了大财,说不定哪天就回来接你们娘几个享福呢。”刘语重心长的劝慰着林氏一番。再加上屠苏的解劝。不多一会儿,林氏的脸色便慢慢恢复过来。不等屠苏提醒,她便起身告辞跟着女儿重回到摊前,再过一会儿便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了。 她俩回来时,林氏看到桑落正翘着脚揉面,关文一边翻锅一边招呼客人。她连忙走过来接替桑落,顺便小声埋怨了一句:“你不会等我回来再卖吗?”桑落说道:“能得一文是一文,我可不能看着钱跑了。” 林氏看着四个争气懂事的儿子,心中暗叹道:也许,关厚勤真的只是在外头不方便回来。随即又转念一想,就算他回不来了又怎么样,日子不照样过吗?她这些年不照样挺过来了吗?最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以后还怕什么呢?想到这里,她的身心顿时轻爽了许多,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林氏忙碌中偶一抬头便看见了折回来的齐大婶和她娘家嫂子,大概是怕他们觉得自己是来蹭吃喝的,她故意远了过去。 林氏刚要开口,屠苏像是读懂她了的心思似的说道:“娘,我给齐婶送点黄金枪过去尝尝鲜。”说完屠苏火速装了一小篮子跑到齐婶面前说道:“齐婶子,张婶子,这是我家新捣鼓出来的吃食,你们尝尝鲜,刚才我爷他们在那儿,我娘也不方便给你们,就等着你们路过呢。” 齐婶自然是推脱一番,屠苏强塞过去。齐婶自然知道这东西价钱不便宜,又要去掏钱。屠苏佯装生气道;“婶子你要再这样,就是把我们家当外人了,以后我家再有什么难事也不管找你家帮忙了。”齐婶子慈祥的笑笑,又了屠苏的头顶说道:“谁说我们家屠苏跋扈,他们真是没眼睛,你瞧瞧这孩子多懂事多能干。”张婶子也接道:“是呢,屠苏啊,你放心啊,婶子一定会帮你找个靠谱的人家,你也别怕那名声什么的。“屠苏的脸色微微黑了黑。按照常理,这里的女孩子一听到这事,就应该十分害羞的捂脸低头拽衣角之类的。但屠苏着实做不来。她平静的笑笑说:“我还小呢,婶子别急。”说完又借口摊子上忙便小跑回去了。 屠苏走后,张婶子笑道:“这一家子看上去都是不错的,怎地那名声那么难听?” 齐婶子冷笑道:“人长一条舌,还不是随意拐弯打转。若是都信了脑子才是坏了呢。”张婶点点头,齐婶赶紧将那篮子里的黄金枪分了一半给她。张氏假意推脱一番便接受了。 屠苏跑回去后继续像往常一样忙碌。今日的生意像往常一样好,到下午过后,看街上的人不多了,他们也开始收摊。 因为没带多少东西,再加上天气晴好,他们一家子也没做牛车,慢悠悠的边看风景边往家走。此时,正是三月暮春,百花竞艳,风和日融。一路上,水色山光颇为愉人。屠苏看了看林氏,将想说的话在心里打了转,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娘,我看咱们还是托个人打听一下爹的消息吧,总这样枯等也不是个事儿。”其实屠苏心里想的是,她想确认一下这个爹到底是死是活,别这样一直拖着。若是死了,她娘该干吗干吗,若是他在外头发了财找了小三,那就是另一番计较了。 林氏的脸色暗了暗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又没有门路,上哪儿打听去?”屠苏思索了片刻,正准备开口,一直沉默着的关文接道:“娘,我倒有一个办法。” 其他四个人一起将目光投向关文,关文笑笑不急不忙的说道:“我听孙平安说,他舅舅是做大生意,全国各处的跑,我们不如托了他帮忙打听打听。”屠苏一听关胖子,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但她又想着自己确实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依眼前来看,托了他家也真是一个好办法。而且,她也见过孙平安的爹娘,夫妻俩都是身宽体胖的那种人,为人明而和气。想通这些,她也就默认了关文的看法。 关文接着说道:“明白我抽空带些吃食去求了孙家。” 第十六章应对在线阅读 第十六章应对 肉文屋 / 第十六章应对 第十六章应对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 回到家里,屠苏知道林氏心情不好,便主动去厨房做饭,桑落也乖巧的跟着她忙前忙后。桑落烧着火,咬着唇,踟蹰了片刻,问道:“姐,你还记得爹吗?”屠苏摇摇头:“他走时我才三岁吧,哪里记得。” 桑落有些伤感的说道:“我更不记得,可是大哥二哥他们记得。他们说爹在家时动不动就打你,还动手打娘……”屠苏心中一冷,打老婆孩子的男人算个什么东西!他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那娘就这样被他打?”屠苏迟疑着问道。 “我听人说,娘最开始是忍着,后来有一次爹用脚踹你,踹得狠。娘忍不住就跟他打起来了,然后爷他们都说娘不守妇道,和两个婶婶还帮着爸打娘……这些都是大哥二哥还有村里人说的,你大概也忘了。”屠苏啪的一声向水瓢扔在案板上,脸色通红,脯剧烈的起伏着。 桑落一看她这样子连忙安慰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生气啦,你看娘都没事。只是,只是……我怕万一爹回来了,还是老样子怎么办?我觉着咱们这样的日子挺好,一家人拧着一股绳忙着挣钱,将来等手里的余钱多了就让二哥去读书考个秀才回来……”桑落一脸憧憬的规划着美好的未来。屠苏慢慢把火压下去,没再说话。她忽然觉得林氏其实挺可怜的,爹娘不疼,兄弟不亲,公婆刁难,丈夫不爱。以前她觉得她的子有些别扭生硬,现在却觉得,她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如此的心境已十分了得了。不知不觉中,她对林氏的情又加深了一层。 吃晚饭时,屠苏收拾好心情,故意拣着让人开心的话说,桑落也在一旁科打诨,饭桌上的气氛倒是挺融洽。 林氏的神情有些恍惚,但也不忍落了女儿的面子,勉强带着笑意。 饭后,林氏照例坐在灯下做衣服。桑落也乖乖的跟着学针线,屠苏闲着无聊也拿起针跟着桑落一起学。桑落看着她那大西稀疏的针脚倒也没笑话她,只是时不时的像大人似的提点她几句。 “娘,我想用这些碎布缝个包囊背着,省得去镇上总是背着大背篓。”林氏看了看那些碎布头,很大方的说道:“随你的便。”屠苏跟桑落比划着自己想要的样式,桑落果然一点就透,手上飞针走线,做得像模像样。屠苏高兴得眯着眼睛,不停的夸赞妹妹。 关毛在一旁嘲笑道:“大妹,你还笑得出来,你这个当姐姐的还比不上妹妹的针线,羞不羞?”屠苏大眼一瞪道:“这有什么羞的,你没听人说,鸟在天空鱼在水,一个会飞一个会水,各有各的长处。再说了,你怎么不跟二哥比念书,你还比他大呢!” “这个……那个……”大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关文抿嘴一笑,拍拍关毛的肩膀说道:“大妹说得对,各人有各人的长处,你看你武艺就比我好。”关毛这才心里好受些,嘴里却不甘的嘀咕道:“我以后再不跟大妹吵架了,那嘴跟刀子似的。” 屠苏补充道:“我是有理走天下,天皇老子也不怕。” “哼哼……” 一家人说笑着,直到夜深才各自拾掇了回屋歇息。 第二天,照样是周而复始的出摊做生意,回家。现在屠苏也多了一样爱好——跟妹妹一起数钱。 就这样,他们一家子波澜不惊的过完了四月。期间,关耀祖和高氏又来了两回,都被屠苏不冷不热的给挡了回去。杨氏吴氏也时不时的带着孩子往上凑。屠苏姐妹俩自然也不会让她得了便宜。连碰几回钉子后,这几人便来得少了。 天气越发暖和。关林镇上的人越来越多,不但是周围十里八乡的人来赶集,还有那南来北往的客商,甚至还有来自西边的金发蓝眼的胡人。桑落第一次见时,惊奇的喊了半天。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地里的麦子已经黄了,放眼望去,麦浪翻滚,一派丰收气象,让人心生欣喜。因为要收麦子,他们只得暂停摆摊。因为麦子成熟有先有后,所以村里人一般喜欢互帮,就是几家合在一起,谁家先熟就帮谁家收割,被帮的那家人只需要负责饭食就可以了。 往年的这个时候,除了齐婶子一家和关厚齐趁着早晚时候来帮着他们,谁也不肯来帮忙。今年却是让人意外。 屠苏的二叔二叔还有那杨氏吴氏竟然都来了。林氏先是惊讶,再是了然。果然是一家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硬的不行来软的。 屠苏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她嘴上也不说别的,只是笑吟吟的招呼着。人家既然好心来帮忙了,她们自然得承这个情。 齐大叔也早赶了过来,一行人挽起袖子说笑着下地。 屠苏在旁边像个小监工似的笑着说道:“咱们这么多人,麦子肯定会很快割完,”然后又扭头对着桑落和两个哥哥大声说道:“你们几个得仔细着,这么多人看着可不准偷懒耍滑。今天我自封为监工,但凡有偷懒的我就满村的吆喝谁。”说完,对着桑落眨眨眼睛,桑落点点头表示明白。 关厚德关厚毅两人倒还好,他们为了卖好也不吝惜那点力气。杨氏吴氏两人是磨磨蹭蹭,能割一决不割两。东家说说话西家家拉拉家长,光嘴动手不动。 桑落干了一会儿,便嚷嚷着累,把镰刀往地一扔就歇着去了。屠苏趁机大声吆喝起来:“大家都来看啦,桑落偷懒不干活,小懒猪,哼哼……”桑落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一脸无奈的爬起来继续干活。 过了一会儿,地里又传来吆喝声:“二婶也偷懒了,不干活。你们快看哪!”杨氏气得狠剜了桑落一眼,屠苏一脸正义的斥责桑落:“别瞎说八道,二婶是那种人吗?” 姐妹俩一人喝红脸一人唱白脸,把杨氏吴氏给挤兑得不得不闷头干活。不干能行吗?两人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呢。再时不时的大声吆喝几声引得四周的人都往这里看,你若是恼了,她们便说你这么大的人连玩笑都开不起。两人恨恨地割着麦子,心里暗自编排着姐妹俩的坏话,若不是自家暂时有求于他们,她闲得在家捉虱子也不来!林氏不痛不痒的训了两人几句,随后又笑着解释道:“这两孩子都习惯了,往年的时候,地里的麦子就我们娘几个收割,我为了怕他们偷懒,便让他们相互看着,谁偷懒就吆喝谁。” 齐婶子接道:“是呢,要不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妹子你这几年辛苦了。”两人边说边干。杨氏和吴氏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干着。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再加上也没人能偷懒,到晌午的时候,麦子已割了一亩多。屠苏累得胳膊发酸。 林氏带着两个女儿回家做饭,临走时让干活的人先歇息一会好回去吃饭。谁知那齐大叔是个实诚人,非说干活要紧,要林氏把饭送到地里就行。其他人也不好反驳。杨氏吴氏气得脸都黑了。 待离麦地远了,桑落脆声说道:“今日的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自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叔婶帮咱家干活。”屠苏接道:“或许是人家突然念起了旧情,这有什么,咱们到时回帮他就是。” “就是,等咱家的活干完,我们几个都去帮他们干活。省得他们过后拿这说事儿。” …… 整整半个月都忙碌异常,收麦子打麦子晒麦子,完了还要播种庄稼。 于是一家人又像最开始那样,兄妹四人去出摊子,林氏留家里干活。因为今年的条件好些,林氏便雇了一对实诚能干的夫妇帮着她干,她的活计和往年相比已经轻松很多了。 屠苏桑少再出摊子时,便没以前那么好受了,天气越来越热,他们面前又没有树萌挡着,上面太阳照着,旁边热气热油烘烤着,身上的汗水像泉水似的不住的往外冒,几人是苦不堪言。 屠苏和桑落那两张刚刚白皙起来的脸蛋又迅速被晒黑起来。对此姐妹俩倒也不介意,黑就黑呗,反正能白回来。倒是把林氏心疼坏了,林氏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也知道女儿要娇养的说法。以往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让两个女儿下地干重活,一般是让她们在家做做家务喂喂**什么的。 不过,屠苏很快便想了个办法,她去伞匠那儿定做了一只超大的伞,撑在摊子上方,下面用石头固定着。这样勉强能遮点阳光。周围其他的小贩也有样学样。伞匠的生意火的不得了,这老头为了感谢屠苏,又白送了他一把大伞。 “这样下去真难受,不如咱们赁个铺子算了。”屠苏抱怨道。其实她心早就有租铺子的打算,但是因为家里用银子的地方太多,所以一直拖着。现在看着,生意也基本稳定了,而且天气越来越热,外面也不适合常呆,过上半年,一入冬又是天寒地冻的也不能在外头。晚赁还不如早赁。 关毛先嚷嚷道:“不行吧,铺子多贵啊,万一赔了怎么办?” 桑落呸了一声:“呸呸,生意还没做就先说赔。” 关文想了想说道:“我倒觉得可行,回去跟娘商量商量罢。” 下午收摊时,几人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沿着街逛了起来。他们认识的人太少,靠自己寻觅,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屠苏想了想便托了镇上有名的张中人帮忙。张中人一家子都是干这行的,人脉甚广,为人也算地道。 “关小姐想赁什么样的铺子?”张中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关家兄妹几人的衣着,心里忖度着他们所能出的价钱。 屠苏笑道:“您老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屠苏即可,我们是关河村的,这是我哥哥和妹妹,我们家在食街那边卖些吃食,想赁一个门面不大,位置尚可,价钱公道的铺子,麻烦张大叔帮我看看。” 张中人略略沉吟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说道:“且容等上两日,我好好为关姑娘寻上一寻,务必会让你们满意。” “那就好。”屠苏交待完一些事宜后便告辞回家。 晚饭时,屠苏提了租铺子的事,林氏果然很犹豫。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在线阅读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 肉文屋 /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 第十七章租赁铺子 第十八章开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八章开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八章开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八章开业 “我看那食街上已经不止咱们一家卖油条(现在屠苏又使用原称呼油条了),咱们的生意会不会……”林氏一脸的踟蹰。 “不会的,他们卖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您看,咱们的客人也没少多少是不?” 接着屠苏又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铺子的好处,比如可以把名声打响,还可以兼卖其他吃食,再也不怕刮风下雨等等。说得林氏不禁有些动摇。但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今儿,你爷爷来找我了。” “哦?”屠苏波澜不惊的反问一句,静等下面的话。这老头终于忍不住了吧。 “他说,你已经十二了,再过两年就可以议亲了,总是抛头露面不好。”屠苏无所谓的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他还说等秋上准备送你二哥去读书,让你和桑落在家学针线女工。” “咱家的生意呢?让叔叔婶婶帮着去做是吗?”屠苏冷笑着问道。 林氏意外的看了女儿一眼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意思。” 屠苏看着林氏的眼睛问道:“那娘是怎么想的?您就这么答应了。” 林氏道:“娘没那么傻。” 屠苏欣慰的点头说道:“我也知道娘是明白人,不会轻易答应的。说什么抛头露面不好,爷爷那是老思想了,咱们庄户人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想让我二门不出三门不迈那也容易,让他每月给我送银钱来送丫环奴婢来。我装也要装成个大家小姐。我是他孙女,他既然想让我守大户人家的规矩,那他就出点血呗。” 林氏轻笑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你爷爷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氏后面没说的话是,他不从你这儿拿钱就烧高香了。 屠苏起身,冷笑道:“既不想出钱还想让人都听他的,他才是做梦呢,让他睡醒了再跟我说吧。” 林氏骂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娘,咱们还是接着说铺子的事吧。” 屠苏和关文桑落三人又缠磨了几天,林氏最后只得松口。其实按屠苏的意思,无论林氏同不同意她都要租,但为了表示尊重,她还是尽量征得她的同意。这边一商定,正好,张中人那边也有了消息。 这天,他们兄妹四人正在卖油条,张中人满头大汗的过来了,一见面就笑着说道:“关姑娘,你们让我好找。” “烦劳您老了,快坐下喝口水歇歇腿。”屠苏招呼道。张中人也不客气,刚坐下关文就端了一杯凉茶上来。张中人喝了一大口又赞了关家兄妹几句才开口说正题。 他说的铺子离这儿倒不远,位置也好,价钱也极便宜。 屠苏有些纳闷,便问道:“位置不错,价钱却如此便宜,这里头是不是什么讲究?”张中人倒也不隐瞒,坦率的说道:“关姑娘聪明,这当然是有些讲究的,如若不然,以这价钱怎么可能会租到这么好的铺子。” “您老说说看。”屠苏不动声色的接道。 张中人说道:“这铺子在二十年前是姓苏的人家,开的是食肆。当时生意可真是红火得很。后来这苏掌柜的独生女儿就出事了,苏掌柜就带着外孙和老伴在家仍旧靠着食肆过活。谁知道,自那以后,那苏掌柜家就从来没顺过,先是外孙失踪,老伴病死,苏掌柜也得了重病,最后只得把店盘出去,扶着老伴的灵柩回老家去。再往后,这苏家老店又经了几次人手,说来也奇怪,任凭他多能干的人家租了这铺子总是生意不长久,就算是长久也是儿女姻缘诸事不顺。久而久之,便没人租了,一直荒废着到如今。”张中人说完这番话一直打量着屠苏的脸色。 屠苏紧皱着眉头,没说话。张中人连忙又说道:“关姑娘,我看你们兄妹年纪都不大,想必还要和家人商量吧,不如你们商量好再给我答复也行。” 屠苏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你说的那苏老头的外孙,可是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画像上的人?” 张中人一脸惊诧道:“坊间是这么传的,但具体如何,小老儿也不得而知。” “那铺子现在在谁的名下?” “是在黄掌柜的名下。” “黄掌柜的跟原来的苏掌柜有什么关系吗?” “据我所知,一点也没有。那老苏头没有兄妹姐妹,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其他便再无亲戚。” 张中人也明白屠苏的顾虑连忙补充道:“关姑娘且放心,这房契上写得清清楚楚。不会有旁的瓜葛。就是这传言……” 屠苏自信的笑笑:“我相信事在人为。传言并不能尽信。”张中人笑道:“姑娘高见。” 屠苏又皱着眉头,话锋一转道:“只是我娘很信这个,怕是有些周折。” 张中人道:“你们且回去商量商量吧。实在不满意我再给你们找别家,咱们好商量。” 张中人将要告辞时,又加了一句:“不如你们先跟我去看看房子再说别的。” 屠苏点点头带关文和桑落也跟着张中人去了,只留下关毛一个人看着摊子。 现在这里是黄家食肆,门庭古旧,一副颓败之象。张中人掏出钥匙开门,里面许久无人打理,一进去人便被呛得直咳嗽。屠苏捂着鼻唇略看了一会儿,这房子的格局挺好,大厅也够宽敞。三人遂又上了二楼看看,房间错落有致,布置合理,他们只需简单打理一番就可开业了。 “这房子倒还可以,价钱……” “黄掌柜的说了,若是租就一两银子一个月;若是买,只需三十两银子就妥了。对了,后院还有房子呢,来来一起看了吧。”屠苏一听还有后院,神不由得一震。 他们下楼跟着张中人来到后院,这是个很简单的院落,朝南有共有四间正房,三间偏房,院中一眼水井。一棵老李,两棵合抱的枣树和一棵桂花树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若是这样,他们一家人就可以搬到镇上了 如此看了一遍,屠苏告辞回去。一路上兄妹三个议论着房子。 接下来,倒也没费什么周折,林氏也够放心,把一切都托给儿女去管。屠苏在心里也觉得纳闷,她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信任,谁知,得了真相,她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原来林氏最信认的是关文。关文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古代人早熟,在农村十三岁就差不多当大人了。再加上关文一向表现得董事,稳当。所以林氏有什么事也不自觉的和他商量一下。慢慢地,关文便也成为家中的顶梁柱了。 张中人的速度也够快了,两家谈妥后,他便雷厉风行的迅速办妥了一干过户手续。屠苏他们简单打扫完后,便搬了进来。林氏看着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心里有些不舍。原本她还想着手里有余钱把房子翻盖了呢。屠苏得知这一想法,立即否定。她想得是如果翻盖了,她那渣爹回来了,岂不是便宜他了。因为手中银子不多,屠苏也不敢大肆装修,只把墙刷了,添了灶具便准备开业。 门牌上也换上了“关家食肆”,开业这天,林氏特意让人买了鞭,噼里啪啦的放上一阵,引来四邻八舍都来看热闹。还有那常去的熟客也得知了关家食肆搬迁的消息,得闲的纷纷前来捧场。为了开业酬宾,屠苏规定,当日的饭菜一律算八折,并且还附送小菜。这一下来得人更多了。 因为地方大了,工具也齐全了。所以他们便不再限于以前的小吃食了。油条、烧饼、油饼、豆照常供应,另外又新添了凉面、盖面、拌面、凉皮等实惠易消暑爽口的菜品。 “小哥,来一碗胡瓜凉面。” “一碗捞面。” “一碗凉皮。” “好咧,您稍等。”关文不慌不忙的应付着。 关毛也上前忙活,桑落站在柜前管收钱。 “累坏了吧。”热气腾腾的厨房里,林氏心疼的帮屠苏擦擦汗说道。 “没事。”屠苏笑道。 “估计今天是图新鲜,以后就没这么多人了。”林氏安慰道。 “娘,哪有不希望自家生意好的。再忙也没事。等上一段时日看看,如果还是这么好,咱们就雇上两个伙计。”屠苏说道,林氏点点头。 这食肆都是分时间的,一过了饭点,人就少了,一家人终于闲了下来。天热加上烟熏火烤的,屠苏也没什么胃口。 桑落匆匆吃了一碗凉面又开始啪啪的拨打着算盘。 屠苏揉揉太阳,暗自叹气,这气挣得够难的。以前什么都有现代代仪器帮她作,她顶多是动动嘴和脑,现在一切都要亲自上阵,最讨厌的是夏天的厨房,没空调风风扇,大火烘烘的炙烤着,唉,真是苦不堪言。 “下午人少,你去睡一觉吧。”林氏对屠苏说道,屠苏点点头,慢腾腾的回后院睡觉去了。桑落仍在清脆的敲着算盘。林氏说道:“小财迷,也不知道随谁。” 一连几日“关家食肆”天天都是爆满,一是那些食街的老食客来捧场,二是有些人前来看热闹。 关屠苏家赁了铺子开食肆的消息很快像风一样传得关河村和桃林村的人都知道了。这消息传到屠苏外婆家时,他们最初谁也不肯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前还上门借粮的林氏这就当上了掌柜的了。屠苏的两个舅母传话人确认了几遍才信了。 林氏的两个弟弟林盛和林顺得知这个消息时,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当下便鼓动自家老娘去镇上探亲。 第十八章开业在线阅读 第十八章开业 肉文屋 / 第十八章开业 第十八章开业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 屠苏一家人开了这家食肆后,都觉得日子有了奔头,人人都争先恐后的忙活,仿佛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个个绞尽脑汁改善里面的条件,后来实在忙不过来,林氏建议便让刘过来帮忙。待遇也不错,不但管饭,一天还有十文的工钱。刘自然是乐意来,不过,她不放心狗蛋便也带在身边,狗蛋人虽小却非常懂事,每天扫地擦桌子跑个腿也不闲着。 刘死活不让给狗蛋工钱,只说管饭就行。刘一来便把厨房里的脏活累活包了大半,屠苏只需在一旁帮着林氏做菜就行。 因为食肆里的菜品越来越多,到后来便不只有面条和小吃了,连家常小炒都有了。这食材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关毛便负责管起了食材采买。本来屠苏属意二哥去办这事,他脑子灵活,口齿伶俐做这事非常合适,但是店里又少不了他。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让关毛去干这事。狗蛋闲着没事也像跟屁虫的跟着,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在讲价钱上还是个好手,嘴甜脸皮厚,大叔大婶的喊着,一点点的跟人磨着。 关毛回来时,屠苏发现他又带来了一个人——关厚齐也跟来了。 原来关厚齐背着猎物去相熟的店里卖,谁知那新换的掌柜死命压价,关厚齐一怒之下就去集市自已卖,刚好碰上了关毛和狗蛋。关毛心想反正自家店里也需要些野味,就做主把他的猎物给买下来了。 关厚齐在前头呆了一会觉得闷得慌,关毛便把他带到后院歇息,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以前有心帮着她家干活,又怕村人的流言蜚语。现在他们搬到了镇上,他也就没那么多的忌讳了,整个上午他又是劈材又是修理桌椅的,没一刻闲着。屠苏抽空过来和他寒暄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五叔真是好手艺,我正愁这些坏桌椅呢,这不,您就修好了。”关厚齐只是腼腆的笑笑,继续低头干活。 午食过后,趁着店里的人不多,他们一家人也坐着吃起了饭。饭是屠苏亲自下厨做的,荤的素的摆了一大桌,众人正说笑着吃饭,就见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的。关文以为是客人连忙走到门口去招呼:“这位客官是要吃饭吗?” 谁知那人却迟疑着喊了一声:“小文,真的是你!”关文这才看清了来人,他脸上的笑意顿时减少了大半,浅笑道:“原来是大舅,向里一向可好?” “都好都好,嘿嘿,这不家里刚忙完,我得了空就来瞧瞧,看看你们家里有要帮忙的不?”说着没用关文让就自个进来了。林氏见了,缓缓起身招呼了一句。林盛的眼睛迅速打量了一遍店里的摆设,不由得暗暗咋舌:这么大的地儿光租金得多少钱啊,看来这这个妹子是真了财了。 桑落从后厨端了一碗汤出来一看到林盛,一脸惊讶的喊道:“哎呀,大舅,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林盛略有些尴尬,干笑着说道:“瞧你这孩子,不刮香风大舅就不能来了?” 桑落笑道:“不刮香风,舅舅怎么会到我们家呢?我可记得以前我娘三请四请您和二舅都不来呢。舅舅们可是忙人,我和娘去您家哪次您不是在忙着呀。”桑落毫不留情的抖落他们往日的龌龊事。林盛自然明白桑落说的是什么事。脸色越发难看了,他只好挂上僵硬的笑继续应付:“这不是家里忙吗?你不是不知道,你大表哥要娶亲,表姐也要出嫁了,咱家家底又薄,我不奔波能行吗?”说着,他拿眼不停的觑着林氏,只盼她赶紧给自己解围。 林氏也没说什么,只是平淡的招呼他上桌吃饭。屠苏在一旁冷眼看着,她自然知道两个舅舅是什么德,只是敌不动,她也不动。她倒要看看对方会提出什么要求,不知道跟关家的人相比,谁个无耻些? 接下来林盛倒也没提别的,只是不停的跟妹妹套近乎拉家常,净说些爹娘的身体啦,地里的收成啦,以及嫁到远方的大姨二姨啦等等。 林氏的脸色越来越缓和,她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娘家再不好也是她的娘家。 林盛呆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临走时,林氏让她捎走了一些早上剩下的油条和烧饼。桑落心疼的时不时拿眼睛瞥着这篮东西。她知道她不能当着娘的面再拿回来,但想想以前在舅舅家的待遇,心里又气愤难平。于是她硬挤到人前,笑呵呵的说道:“大舅,这两样东西若卖,可得不少钱哪。这是我家给外公外婆的端午节礼,只此一回哦,您可回去提醒着点,别让大妗子二妗子以为东西是天上掉上来的,吃完了还有。我们家可是小本经营,经不起三朋四友的打秋风……”桑落连讽带刺的,说得林盛的脸上差点挂不住。 屠苏见林氏要发话,连忙赶在她前面,一本正经的训道:“桑落瞧你说的,大舅舅走南闯北的,能会像咱家二叔三叔那样眼皮浅得跟碗底似的,只想着占便宜吗?两个妗子也是知书达礼的,能跟二婶三婶似的就知道算计亲戚吗?舅舅以前不帮着咱们,也不是不想帮,二是各有难处。他心里已经愧疚万分了,怎么还会想着占咱们孤儿寡母的便宜,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说轻了,林家一家面子受损,往重了说,表哥表姐的亲事都要到牵连……”如果说桑落的话是硬刀子,那么屠苏的话就是带钩的外国人刀子。林盛听到最后,实在呆不下去,有点狼狈的匆匆告别。林氏多少于心不忍,但是姐妹俩一唱一和的没跟她说话的机会就把话说完了。 关厚齐和刘在旁边看得分明,但他们是外人也不便嘴,林氏脸上喜怒难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生气。一方面娘家人确实寒了她的心,另一方面…… 刘见状赶紧叉开了话题,拉着林氏说些别的。关厚齐见自己能做的活计也干完了,也起身告辞。临走时,他又跟关毛关文说道:“你们是家里的男人,要注意保护你娘和你妹子,若是有什么事,你就给我留个口信。”关毛和关文郑重的点点头。 屠苏也送他到门口叮嘱道:“五叔你以后打得的猎物直接送上门就行,我给你高价哦。”关厚齐扯扯嘴角笑笑,挥挥手大步离去了。 几个人收碗的收碗,干活的干活。林氏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如果说,在和关家这边的人发生利益冲突时,林氏顾虑得更多是名声,那么面对林家时,她则是心理和情感上的矛盾。很多妇女一直认为娘家才是自己的归属,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很多已婚妇女也喜欢偷偷补贴娘家,有的甚至到了不惜牺牲小家的地步。 屠苏也没再劝她什么,道理人人都懂,关键是怎么想和做。再说,林盛今天不过是投石问路,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屠苏不由自主的揉揉太阳,当个古代女人真够累的,皇权、父权、夫权像三座三山似的压在女人身上,再加上婆媳矛盾妯娌矛盾正式和合法小三的矛盾……越想越头痛。她还是走一步算一步,一天打一怪,她是厉害的奥特曼!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算是平静充实的。关林两家估计是地里太忙暂时走不开身,谁也没有来找晦气。屠苏也一心一意的开始琢磨着增加新的菜品。关家食肆的生意逐步固定下来,既没有像想像中的日日爆满,但也不从来不冷清。毕竟,这镇上的人口就这么多,富人更是不多。但他们比起其他食肆来说已是好上很多了。每月除了本钱租金,利润比以前摆摊时多了许多。一家人每天都喜气洋洋的,看来很满足于这种生活。关屠苏有时也跟着满足起来,她闲下来就算着什么时候把店买下来什么时候买地。 到了下午客人较少时,好久不曾出现的孙平安来了。孙胖子看上去比以前瘦了些黑了些。 他一手背着,一手呼啦呼啦的扇着扇子,抬着下巴打量着关家食肆。关文忙上前招呼他,桑落先是一番打趣然后又大方的上了店里的新品。孙平安景有节制的狂吃着。 “嗯,小丫头的厨艺到比以前上道了。”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桑落站在桌前看着他吃,想问什么又忍了下去。孙平安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在等什么,但他又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关文笑着问了出来:“平安,你家这次打听到什么关于我爹的消息没有?”孙平安见关文问他,只好不再隐瞒。他抬眼环视了一眼大厅,此时林氏和屠苏都在后院歇息,厅里只有关文和桑落。 他挠挠头说道:“好兄弟,我给你说,你可别我爹不尽力,实在是这时间太久远,一时打听不来。”关文点点头豁达的说道:“平安你这话就见外了,我爹毕竟离家**年了,哪里那么容易就得着信儿。无论查着查不着,你们家这个情我们都是要承的。” 孙平安朝关文笑笑说道:“其实吧,也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桑落在一旁急了:“你倒是赶快说呀。” “不但有消息,一下子还有两个,我说来你们听听。一个是说你爹可能还活着,但有人看到他旁边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 “你说什么!”桑落大声惊叫道。 “咳咳,你没听我说吗,这只是可能……” “那另外一个呢?”关文的脸色要比桑落平静多了。 “另外一个,咳咳,有人说他在去西南行商时,遇到马贼被、被杀了……” 桑落这次却没有惊叫,只是脸色显得很苍白。关文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平安打量着两兄妹的脸色最后说道:“我爹本不打算给你们说,他想再等些时日,确定后再告诉你们,这是我,我偷听到的。” 关文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勉强笑笑,拱拱手说道:“多谢你告诉你们这个消息,改日我再补请一顿。” 孙平安知道人家此时心情不好,很识趣的起身,学他的样子拱着手说道:“你们节哀吧,哦不,先别节哀,说不定都是假的,到时有别的消息我再来。”说着也不等关文挽留便溜走了。 桑落怔怔地站着,关文连喊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二哥,你说哪个是真的?” 关文说道:“你没听明白吗?哪个都不是真的,我们要耐心等孙掌柜的口信,你别多嘴听见没。”桑落木木的点头。 食肆里没客人,整个大厅静悄悄的,一抹斜阳照在窗棂上,不住的闪烁着,一阵阵热气从门窗里涌过来,让人有些憋闷。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在线阅读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 肉文屋 /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 第十九章两个消息 第二十章眼红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章眼红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章眼红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章眼红 林氏和屠苏不知晓这个消息,对于屠苏来说,这消息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她本没见过这个人,无所谓伤心难过。但对于林氏那是绝对不一样的,古代女子以夫为天,无论丈夫再怎么混蛋,在她们看来仍是自己的天。而对于其他三人来说,心情也是非常矛盾的,他们既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又不想位知的变化扰乱他们目前的生活。这个矛盾让一向活泼的桑落有些安静,大家诧异之余也问不出所以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天气越来越热,可能与人们的苦夏有关,整条食街的生意冷清了许多。不过也有例外,关家食肆比往常更加忙碌。 这几日,他们又推出新的菜品——烧烤和大排档。奇怪的是他们不在屋里待客,而是在傍晚,太阳快下山时,在食肆外头摆了一长排的桌椅,连隔壁的店豆腐店门口也占上了。在门口的另一端,屠苏和林氏坐在高登子上,穿着干净的白麻衣,站在烤架上前,炭火在长形的铁盒子里燃着,上面放着铁架,架上搁着一串串的,猪、羊、**、羊杂、**杂等等,竹签两头是中间还有菜。这是屠苏为了节省成本,因为古代的很贵,而且,镇上的消费水平不高,卖贵了没人买,便宜了又利太薄,所以她绞尽脑汁节省成本。于是,她便把串时中间串上菜,卖时,就按四文一串算,十文三串算,买得越多越便宜。 另外店里还提供稀释的米酒,酒在后院里井水里冰过了,凉酒加上香喷喷的串,食客们大呼过瘾。 古人的娱乐少,一到天黑除了睡觉就是造人,这不,他们又多了一项消遣。不少人呼朋引伴的凑上一桌,叫上几串,几杯米酒,一盘煮花生青豆,侃着大山,伴着习习的凉风,喝得不亦乐乎。有的人从夕阳西下坐到月上中天。 连孙平安一家也被吸引来了,关家人自然是热情招呼。孙掌柜只说是来尝尝鲜,别的什么也没说。 孙家一家坐在桌旁,关文笑容可掬的端上一大杯串,拎过去一罐米酒,外加下酒小菜几碟。 “孙大伯,伯母你们慢用,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孙掌柜和他内人李氏笑着夸了他一通,便让他自忙去了。 关文一走,孙掌柜就教育自家儿子:“怪不得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看他跟平安差不多大,人家多董事多老道。” 孙平安有些委屈的撇撇嘴:“爹,其实我也不差啊,我上个月不是跟舅舅学本事去了嘛。” 李氏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层,她的目光越过丛丛人群,停在正在专心烤的屠苏身上。在她看来,自已的儿子成天往这儿跑,说不得有什么猫腻。 于是她很狡黠的刺探军情:“平安哪,你觉得这关家的两个女孩儿怎么样啊?”孙平安没想到娘亲的话是个套子,便想也不想的答道:“除了厨艺,一无是处。又狠又厉害。简直不像个女孩子。”说着,他的胖手又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那块已经定疤的伤口上。虽然冤仇已解,可是,伤口还在。 孙掌柜点点头顺着儿子的话说道:“就是,女子就要和顺才好。我爷爷说前朝的女子那个一个顺从,对夫君百依百顺。” 李氏的脸色突变,提高嗓门吼道:“放屁,我还说过古时候的男人对女人还百依百顺呢!” 这时有附近的食客挤眉弄眼的往他们这边看。孙掌柜尴尬的笑笑,低声恳求道:“咱们不是随口谈谈天嘛,你发什么火,给我点脸面行不行!”李氏斜睨了他一眼,不作声。 孙平安看看自家老爹那语气,一边往嘴里塞着块一边嘀咕道:“我将来定要娶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谁说他的话音刚落,就被老娘揪住了一只耳朵。孙平安使命挣脱,面红耳赤的朝四周看看也学他爹的样子恳求道:“娘我都这么大了,给我留点脸面行不行?” 桑落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拉着姐姐往这边指点,屠苏好笑的看了一眼他们一家三口,谁知,正好和孙胖子的目光在半途相遇,孙平安一脸的恼羞成怒,狠狠的瞪了屠苏一眼。屠苏低下头,笑得更欢了。 屠苏嘴角上扬,手上利落的翻着串,不时的往上面撒着拌好的调料。 一个一脸明的年轻男子凑上前装作漫不经心的攀谈道:“大姐儿,你这上面撒的是什么,闻着味道怪香的。” 屠苏不动声色的答道:“这是我们关家独传的秘方,能告诉你吗?” 那男子仍不知趣的继续追问:“我们总得知道吃到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吧,不然怎能让人放心!”屠苏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那男子毫不退缩,他正要继续开口缠问,旁边有个相熟的食客大声喊道:“哟,这不是镇东头何家酒楼何掌柜家的小舅子吗?我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男子有点尴尬的干笑道:“这位大哥,我看您认错人了吧,什么小舅子大舅子的。我只是路过此地的商家。”说完,那人拿了十串串,付了钱急忙走开了。 屠苏看着那人有些狼狈的背影,转头对着这个揭穿他的食客笑道:“吴大哥,你认得这人?” 吴大山笃定的说道:“怎么不认得?几年前我们还干过架呢。镇上逢戏时,这小子调戏妇女,我就揍了他一顿。那何掌柜的还带着他浑家来闹。”屠苏心电念转,她最近光顾着赚钱去了,倒没怎么分析着镇上几家竞争对手的问题,看来已经有人盯上他们家了。毕竟这客人是有限的,一家生意好了,别家势必会受到影响。 “谢谢你了,吴大哥,我再给你搭上两串。”屠苏笑着将东西递上去,那吴大壮也不客气,高兴的接过来,又压低了声音提醒屠苏:“我说丫头,大哥不得不提醒你,这镇上的人大多是好的,可也少不得有几个败类,刚刚给你说的,那何掌柜还有西头那胡掌柜都不是什么好鸟。你仔细着。”屠苏连忙点头称谢。 大排档从傍晚到天黑透彻,来来往往的客人一直不断。屠苏让关毛把提前做好的灯笼挂在门前,将食肆前方的空地照得亮堂堂的。与其他黑灯瞎火的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时间还早,人们也不急着去睡觉,有的人一盘青豆能吃上一个时辰。关家人也不催,地方实在不够就往路中央摆。桑落挎着小竹篮,忙着收钱。关毛和关文不停的穿梭于客人中间端盘子上菜。客人们谈到高兴处时不时的大笑上几阵,关家食肆显得比白日还热闹。 俗语说,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他们这厢是热闹了,东头的何家,西头的胡家,两家的掌柜正拖着圆球样的身子烦躁的走来走去。 何掌柜转圈转累了,一屁股坐下来,旁边的小丫头赶紧上前给他摇着蒲扇,何掌柜慢条斯理的吃着小舅子李进带回的串,剔着牙问道:“那姓关的丫头就说这些?” 李进一脸狗腿的笑着:“是啊,姐夫,我本来想多问些,谁知却被那吴的混帐给认了出来。”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得蒙上了一股恨意。 “嗯,我让你打听的其他消息呢?”何掌柜懒得听李进哪些数不清的恩恩怨怨,他只关心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李进收回心思答道:“姐夫,我全打听了。这关屠苏她爹就是关河村的小商贩关厚勤,九年前,姐夫还跟他做过生意呢。看上去是个明人。只是自从九年前去南边行商,至今没回,很多人都说他死在外着了。现家里只剩下四个孩子,两儿两女和婆娘林氏……” “说这些什么,我且问你他们家有没有什么靠山,这秘方又是从何而来?” 李进目光闪烁,奸笑一声说道:“姐夫,这些我也打听好了。那关厚勤跟两个弟弟是同父异母,向来不亲。林氏的两个娘家兄弟又贪又吝,也指望不上。九族之内全是土里刨食的,你想他们家能有什么靠山?” “嗯,这就好办。”何掌柜满意的点点头。 “那方子……”何掌柜问到关键的一句。 李进向前一步,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据我的探查,这方子十有**是在关家大丫头关屠苏身上。” 何掌柜一脸的疑惑:“不是应该在林氏身上吗” 李进摇头:“姐夫不信的话,大可以再去刺探。” “……” 镇西头胡掌柜家的后院里正传来一阵阵响亮的哭声。这发出哭声的正是胡掌柜的儿子胡伟正,他跟孙平安一样是胖子兼吃货。但是为人却比孙平安差远了,差到连很多人品不好的孩子都不乐意跟他在一起玩。他此时很想去关家食肆吃烤串,一向纵容溺爱他的胡掌柜却死活不让他去。 “嚎什么嚎,都多大了就知道吃!”胡掌柜气得暴跳,想揍儿子一痛又舍不得,最后只得拿店里的伙计撒气。 “明天去把我堂哥请来,我有事找他商量。”那被打的伙计低着头应了一声,下去了。 …… 第二十章眼红在线阅读 第二十章眼红 肉文屋 / 第二十章眼红 第二十章眼红 第二十一章小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一章小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一章小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一章小人 关家一家忙完后,林氏和屠苏挥舞着笤帚打扫店前的卫生,关毛关文则往里头搬桌椅。关毛打着呵欠说道:“若是生意天天这么好再累我也高兴。” 桑落兴奋的接道:“今晚不知道要数钱到何时。” “财迷!”她的话音刚落,几个人一起笑她。 众人草草收拾完毕,轮流冲了个凉才去睡觉,明天一早又得忙活。因为天气太热,屠苏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子才睡着。 在半睡半醒中她突然听得关毛大吼一声:“哪里来的小贼,站住!”她一个激灵猛然坐起,胡乱套上衣服,拿起门后的长铁棍就奔了出去。此时,林氏关文等人也已经起来,关毛已经追了出去,屠苏正要出门看个究竟,就见关毛气喘吁吁的又折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了?” “我起夜时,看见一个人坐在墙头上……” “可看清是怎样的人?” 关毛想了想说道:“我睡得迷迷瞪瞪的没看太清楚,看上去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白衣,身影轻飘飘的。”林氏又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几人心中不由得又惊又怕,林氏临睡时又过来嘱咐屠苏姐妹俩把窗子关好。关毛和关文商量着两人轮流守夜,每隔一人时辰换一次。免得打瞌睡误事。林氏不放心也非要跟着守夜。 第二日,关毛关文两人忍着困意照常干活。屠苏过意不去,硬让他们去后院补了一觉。 一连几日,两人就这么守着,但那白衣毛贼却再也没出现过。一家人商量后觉得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最后他们想起他们捕捉猎物时的法子:陷阱。另外屠苏又让人院墙上铺满了尖利的荆棘等物。一般的毛贼还真奈何不了。 但令人没想到的,恰在这时候,街坊四邻开始流言纷飞,有人言辞确凿的说某夜某时在关家食肆门前发现了一青面獠牙的身着白衣的吊死鬼等等。沉寂了很久了的传说又开始死灰复燃。不过,这倒没影响到关家的生意,只是那些总来试探口风的人让人烦不胜烦。 有那长舌的人不停的问:“关家妹子,你真的不怕?” 屠苏被问烦了脸带薄怒道:“怕个头,有本事他来找我!” 好在关家的人胆子倒也不小,虽然流言甚嚣,他们淡定的照常过日子。 中间倒有几个人来表示关心,其中就有高氏,高氏假惺惺的说着,肯定是他们家里气太盛才燥成家宅不净,该找几个阳气重的来压压才好。 屠苏当即回道,他们家现在好歹是正压着邪,若是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招进来,倒真的是邪压住正了。高氏气哼哼的又回去了。随后,林盛林顺也趁机过来,同样被屠苏和桑落挤兑得灰溜溜的走了。 林氏这几天不知怎么了,一直抑郁寡欢、沉默寡言,屠苏得了空闲便问她怎么了。 林氏犹豫片刻说道:“我从早上起来开始,右眼一直跳……”古人迷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屠苏不以为然的劝道:“这都是瞎传的,我以前左眼总跳,也没见发财。”林氏叹息不语。 又过了几日,孙掌柜带着孙平安来到了关家食肆,林氏和屠苏都上前笑着迎接,孙掌柜打量了一眼落落大方的屠苏,眼中透着欣赏之意,赞道:“关嫂子真是有福,儿女个个都是这般懂事能干。”林氏谦虚道:“能干什么,还不是被逼的,若我家像您家那般殷实,我哪会舍得让孩子这般辛苦。”孙掌柜自然清楚林氏所说是实情,便笑了笑将话题引到别处。两人客套了一番,林氏引着父子俩坐下。孙掌柜眉头微蹙,欲言又止,林氏想起前几日托他的事情,心中不由得一慌,压着嗓子说道:“孙掌柜有话不妨直说。” 孙掌柜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关大哥有消息了。孩子他舅得来的消息说,他在几年前便已遇害。”孙掌柜的话音一落,身子的身子不由得晃了几晃。 孙掌柜连忙安慰道:“还望嫂子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莫要悲伤过度。”林氏的脸色微微白了白,眼中酸涩无却泪,她的泪早在几年前就流尽了。实则她心理早有准备…… 孙平安也像小大人似的劝道:“大娘,你莫要难过,以后若有人欺负你家,你们尽管找我爹爹就是。” 林氏默然点头。孙掌柜又安慰了林氏一番,便提出告辞。林氏强撑着送他们父子出门。 “娘……”林氏一转身,就听见四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 林氏看了四个儿女一眼,眼中含着无尽的心疼和怜悯。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名符其实的孤儿寡母了。关厚勤去世的消息一传回去,村人的最后一层顾虑也没有了,婆家凉薄无情,娘家贪吝难靠,今后的日子…… “娘没事,我去歇息一会儿。”林氏手扶着额头靠着两个女儿的手臂慢慢回房。屠苏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她知道现在劝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等她情绪缓解了再说了。兄妹四人重回大厅,一起闷坐着,谁也没开口。除了屠苏外,其他三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俱是五味杂陈,情绪低迷。 尽管关家人并没有往家传这个消息,但是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很快,关耀祖那边也得了消息。令人称奇的是,高氏竟然在自家门口嚎哭了半日,不知道实情的还以为死的是她亲儿子呢。关耀祖也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然后他便托人捎信让林氏回去准备关厚勤下葬的事宜,因为关厚勤是身死外乡,尸骨无存,所以林氏便用他的旧衣服代替尸身为他立了个衣冠冢。 林氏消沉了几日,在几个儿女的劝解下,又开始慢慢恢复,每天领着儿女照常忙碌。她再次提起了要送关文去学堂读书的事情。 “娘,我想了想要不算了,家里实在走不开,我多买些书在家自学就行。” “没有先生教怎么能行?你尽管去,家里忙得过来。”林氏说道。 “二弟你去吧,家里有我吧。”关毛也立即表态。 “二哥你去吧,你将来当了举人老爷,大姐的婚事也不用急了。”桑落在旁边起哄。 “滚!”屠苏怒吼一声。 家里终于重新响起了久违的笑声。 关家食肆逐步在关林镇站稳了脚跟,生意越来越红火。林氏为人不错,关文和桑落都是个能说会道的,就连屠苏虽说子泼辣了些,但相处久了,大伙也觉着她是麻利大方的人。镇上有那三餐不继的或是逃荒要饭的,她都会适当周济些剩菜剩饭。可别小看这个,有的食肆宁愿把剩饭倒了喂狗也不给人呢,例如那何胡两家便是。所以,关家一家人的名声越来越响,周围那些跟关家没有生意冲突的商贩掌柜也都爱和他家亲近。熟客是越聚越多。何胡两家一直在等着关家人关门滚蛋,没想到的是人家的生音反越来越好了。 天热气燥,何掌柜更是心头起火,十分烦躁。他在屋里走来走去,问李进:“不是说关家食肆在闹鬼吗?怎么人都还那边涌?” 李进答道:“关家那小娘们说,闹鬼是子虚乌有的事,全是人们瞎传的。再者这些人吃饭都一起去,人一多还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又不打尖住店。”何掌柜一想也是,人家只是吃个饭,况且多人一起进去,有啥可怕的呢。 这么一想,他越发觉得心里赌得慌,他把小绿豆眼一瞪,激将李进:“你小子平时不是鬼点子多吗?怎么到现在也没憋出一个?” 李进挠挠头干笑道:“姐夫,我看那关家也长久不了,大伙无非是图个新鲜罢了。” “放屁,新鲜新鲜,这都新鲜多久了!”何掌柜吼完不等李进答话又接着慢悠悠的说道:“你不肯帮我也行,以后惹了事别指着我在后头给你擦屁股。”说完假装就要拂袖而去。 李进一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慌了,连忙上前拽住何掌柜的衣袖哀求道:“姐夫,咱们有话好好说,您何必动气。”何掌柜顺势停了下来。 李进进一步表决心:“姐夫您说吧,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何掌柜的小眼睛骨碌了一圈,然后招招手,李进附耳过去,他如此这般这般的嘱咐了一番。 “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得了。” 这天晚上,关家人像往常一样送走最后一拨客人,个个疲倦不堪的回房歇息去了。 睡到半夜,忽听得院墙外”啊”的两声惨叫,关家四兄妹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各抄起家伙直奔院门。 关毛大吼一声:“打贼!” 乒乓乒乓…… 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没多久,四邻八坊也揉着眼来看热闹了。 “别打了,我不是贼……” “别打了,呜呜……”这时有那闲人点起火把就前来看。 几个看热闹的端详了半晌,有点不确定的说道:“这人好生面熟?只是想不起是谁。” 屠苏冷静的接道:“端盆水来,给他们刷一刷。”有人果然去端了水来,从头到脚一浇,有人顿时认出来了:“这不是何掌柜的小舅子吗?那边那个不是何家的伙计来福吗?” “原来如此啊……”有人恍然大悟。 …… 又折腾了半日,众人帮着关毛兄妹将两人押在后院的柴房里锁好门,准备第二天送去衙门。 翌日一大早,何掌柜就派人来说项,声称都是误会,请关家放人,并说一切好商量。 关屠苏也不理他,只说一切但凭里正决断。 但是当他们打开关人的柴房时,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地上躺着的两人目光呆滞,衣裳凌乱,身上血痕淋漓,脸色白中带青,两人抖抖索索半天才吐出字眼来:“鬼……鬼……”屠苏暗自惊诧,其他人更是又惊又怕。 关文目光闪了几闪说道:“原来,这鬼也是喜欢惩恶扬善的。” 围观的众人眼中也是带了敬畏之色,口中啧啧称奇。 屠苏和关文领着众人绑着李进来福两人去里正那儿,里正审问了半天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那两人似失了魂魄一般,前言不搭后语。关家人见此,也只能让何掌柜先把两人领回去再说。 临走时,屠苏笑意盈盈的说道:“何掌柜,我昨夜梦见了我亲和父亲,他们说让我尽管大展手脚去干,谁若敢欺负我关家无人,我和爹让他们轻则家无宁日,重则断子绝孙。”何掌柜吓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干笑道:“关姑娘,这实在是误会,你也知道我这个小舅子一向不务正业,若不是看在内人面上,我早不理他了。”屠苏淡淡笑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何掌柜带着李进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兄妹三人回到家里,林氏正在门口紧张的望着。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关文一走入大厅,便一脸凝重的说道:“娘,屠苏,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说。” “什么事?”林氏急忙问道。 “您给我做的那件灰布衣服不见了。”众人大惊。 林氏脸色一白,犹豫片刻也说道:“我有一件事也想明白了,自咱们开张时,厨房里的食物便时不时减少,我开始还怀疑是你刘,一直没声张……” 大伙越说越觉得蹊跷。若说家里进贼,但门窗什么却都完好无损。白天更不可能,后院前厅从早到晚进进出出的从不断人。 关文总结道:“娘,我想了想,觉得这些日子闹得本不是鬼,而是人。” 第二十一章小人在线阅读 第二十一章小人 肉文屋 / 第二十一章小人 第二十一章小人 第二十二章疑惑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二章疑惑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二章疑惑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二章疑惑 众人都被这句话给震到了,屠苏也在默默回忆着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像串珠子似的,一个个的串起来。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中,她心中隐约明白此人是谁了。 不过,她现在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让林氏和关毛知道。想了一会儿,她只能和关文一个人商量。 屠苏嘴上安慰着众人,心里却在暗暗打算着,她中途抽了个空闲,把关文叫到一边,将自己几个月前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情以及看到画像时的猜想大致讲了一遍。 关文默默听完,思索半晌,缓缓说道:“咱们想到一处去了,我也觉着这人极有可能那就是那画像上的饮犯。不过,据我看,这人对咱家并没有恶意,否则他就不会帮着惩罚李进了。他之所以躲到咱们这里,可能跟这老店有关……”两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关毛进来了,他大着嗓门嚷道:“你们俩嘀嘀咕咕的在讲什么呢?” 关文眨眨眼睛说道:“在说那个鬼的事情。” 关毛也没多想,只见他皱着眉头叹道:“我才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非得捉着他不可。” 屠苏找借口把关毛支出去干活。随后,两人把前厅后院翻了个遍也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两人心里暗自纳闷,只得暂时放下不提。 过了一日,他们又听说那李进和来福回去又遭吓了一回,两人越发疯疯癫癫的,整日说着胡话。那些街坊邻居无一拍手称快,原来这李进仗着自家姐夫手上有几个钱,整日不干正事,欺男霸女,偷**狗,虽然大恶不作,可是小恶不断,让人恨得牙痒痒。那来福跟他是一丘之貉,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何掌柜的浑家李氏看着唯一的弟弟变成这副模样,不由得哭天抹泪的,还发着恨要找关家来算帐,硬被何掌柜给拦住了。这倒不是何掌柜的心变善良了,而是他被李进这一出事给吓住了,生怕哪天轮到自己头上。 过了半月,便到了七月十四,这是传统的鬼节,到这一天,一般人都会烧烧纸钱祭拜一下间的亲人。林氏带着四个儿女,在食街路口,烧纸钱祭拜婆婆和丈夫。林氏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忍不住大放悲声。其他几个儿女也跟着一起哭将起来。屠苏不好搞特殊,于是也揉着眼睛干跟着嚎了几声,嘴里念念有词:“我的亲啊,您以后别来看我了,您要实在放心不下就将那狠心算计关家的人给狠狠整治一番……”旁边围观的闲人忍不住咂舌,心说,还有这么求祖宗的。当下,屠苏这话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得满镇都是。 最后,林氏被两个儿子架着,红着眼珠回家去了。 谁想,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的看见关家食肆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屠苏以为又出什么妖蛾子,脚下跟生了风一般跑过去,三下两下拔拉开人群大声问道:“都挤在这儿干啥呢?” 她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地上躺了一个年轻男子,这人穿着破烂的青布长衫,脚上的布鞋也破了个洞,漏出两脚趾来。 众人议论纷纷。 “是中了暑气了。” “是啊,好可怜哪,这样瘦得。” 林氏红着眼睛走了过来,连忙吩咐两个儿子将人抬进大厅,桑落去端了水过来给此人灌进去一大口,关文抬起这人的头,帮着喂了他喝了小半碗水,那人缓缓醒转了过来。他二话不说,夺过桑落手中的碗,咕噜咕噜像饮牛一般灌了进去。 喝完了水,那人有点呆滞的眸子在林氏等人身上转了转,上前就下拜:“侄儿苏中晨拜见姑母。”林氏被他这一拜给弄糊涂了,迟疑着问道:“我娘家姓林,夫家姓关,小哥是不是弄错了?” 苏中晨大吃一惊道:“姓林?难道不是姓苏吗?” “这食肆以前确是苏家,不过现在转给我们了。” “那四爷爷,姑母他们……”苏中晨呆若木**的愣在那儿。 围观的邻居七嘴八舌的给他讲了苏家的情形。苏中晨一听顿时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原来他是苏老头堂哥的大儿子的儿子。原籍泉州府,他父亲十几岁时随船出海,却不想遭遇飓风大浪,历经九死一生才回到家乡。没想到家中亲族已凋零殆尽,后来又辗转听说有一个堂叔在长安城附近,便定了心思前来寻找。谁知,还没上路却又染病亡故,只留下苏中晨。苏中晨受了亡父之托,变卖了微薄的家产前来寻找四爷爷一家…… 苏中晨哭得声情并茂,神情真挚可怜。林氏见他可怜连忙好生劝着,周围的人也一起劝着。屠苏站在人群中,默默打量着此人,直觉此事有蹊跷。这人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瘦削,相貌平平,是那种扔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样貌,只有那一双眼睛多少有点出彩(如果那眸子不太呆滞的话)。 絮叨了一会儿,林氏又命关毛端了饭菜出来,这苏中晨仿佛半月没吃饭的饿鬼一样,狼吞虎咽的吃将起来。趁他吃饭的当儿,娘几个借着去后厨的时间快速商量了一下对策。 “这可怎么办?”林氏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办,吃完饭让他走人呗,我们跟苏家又没关系。”屠苏顺口接道。 “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关毛一向不爱动脑子。 关文默然沉思不语,屠苏拉了拉他悄声说道:“这觉得此人不对劲,太巧了。千万别让娘把他留下来。” 关文笑笑:“我知道。” 他们出来时,苏中晨已经吃完了饭,屠苏注意到那碗比狗舔得还干净,心里一阵别扭。她转身进厨房扒拉了几个馍馍,再加上二十个铜钱,把那碗里一放,说道:“虽然我家很可怜你,但是也没办法,你还是到别地去投亲吧。这碗也送你了。”苏中晨盯着屠苏看了一会儿,一脸委屈的说道:“谢谢姑娘,这些还请收回去,苏某虽然一文不名,但好歹是读书人,宁死不吃嗟来之食。” 屠苏凉凉的接道:“你方才已经吃了。” 一句话将苏中晨堵得吭吭吃吃说不出来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林氏有点过意不去,连忙过来解围。 苏中晨一见林氏又上前拜了拜:“小生多谢夫人出手相救,若有机会,小生定当涌泉相报,小生这就告辞。”屠苏听他一句一个小生,不由得觉得好笑。 苏中晨正要抬步,一直在旁边观看多时的桑落开口问道:“苏公子,你可有其他亲友?” 苏中晨停住脚步,神情哀戚的摇摇头:“我苏家一向门衰祚薄,只有四爷爷一家亲戚,不想他竟又去了。”说着眼眶微红。 “那苏公子有何打算?” 苏中晨犹豫了一会儿,一脸羞愧的说道:“小生准备先找一家店铺当帐房,以后,以后再做他图。” “你识字?”桑落忍不住提高了嗓门问道。 “那是自然。”苏中晨傲然的挺挺,然后把背上的破褡裢拿过来,从里面出一本被翻烂的《四书》,关文的眼睛不禁一亮。 苏中晨打量了一家关家众人,最后向着林氏拱手问道:“请问大娘这里可要帐房?” 屠苏连忙接道:“小本生意哪用得着帐房!” “小生看着大娘一家子颇为亲切,自认只剩一身一口无养家糊口之忧,所以大娘管着小生食宿即可,无需工钱……“桑落听到后面一句“不要工钱”顿时双眼放光。她打量着姐姐的神色,正要开口为这书生求情。却又听得屠苏迅速接话:“公子大才,他年定会高中,本店本小利薄,实在供养不起,还望公子另谋高就。”苏中晨一脸的黯然,很快,他又故意挺直了腰身,对着林氏深施一礼,然后告辞离去。 林氏有些遗憾,转身对着屠苏说道:“我看他不像坏人,你这孩子怎生这般防着人家?” 屠苏正色道:“娘,我不是防他,实在是不合适,如今我和妹妹都大了,凭空招进来一个年轻伙计,街坊邻居看了又该说闲话了。” 关毛一脸不解道:“大妹,你去年还把人家男孩子摁在地上打,也没听说你在意名声,怎么现在却讲究这个了?” 屠苏白了他一眼:“我今年长大了,知道轻重了。” “长大了啊——”关毛一脸纳闷,他怎么没觉得? 这段曲过后,屠苏以后就此完结了。谁知道,一连几天,店里的食客议论的净是关于苏中晨的消息。 有人说他到处上门去找活计。人家一看他是一介书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自然不肯用他。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在街上摆摊子卖些字画。这镇上识字的人不多,有闲钱宁愿去买个烧饼吃,谁肯买那些附庸风雅的书画。苏中晨的生意自然冷清。不过,他有时兼着帮别人写写书信,勉强混个半饱。 有时屠苏出门时,也会看到那苏中晨瞪着一双死鱼眼,茫然无奈的看着过往的人群。那字画摆在那儿数天未动,被太阳晒得都移了颜色了。 屠苏有心照料他的生意,便上前说道:“哎,你给我看副画像。”苏中晨抬眼看了看屠苏,应答一声,熟练的磨墨运笔,刷刷点点画起来。 屠苏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她不禁怒道:“这上面的人是我?” 苏中晨一脸傲然的答道:“形神具备,难道关姑娘不满意?” 屠苏哗的一下把画像往他面前一扔,冷哼一声:“具你个头,画成这样,有人上门才怪。”说着,丢了两个铜板,抬脚走人。 “哎,画像……” “不要了!”屠苏没好气的答道。 苏中晨自言自语道:“不要也好,摆在最前面,让别人评评到底像不像。” 屠苏听到这话,气得狠瞪了他一眼,回头把画像劈手夺过来再走。 有时,苏中晨的生意略好些,也会到关家食肆去吃顿饭喝杯小酒。 他要上一盘青豆,一壶米酒,自饮自酌小半天,林氏见他可怜便将店里吃不完的饭菜给他添些,关文得闲时也会和他一起论论几句诗文什么的。这家伙十足一副书呆子模样,一谈起诗书文章,摇头晃脑,头头是道。 屠苏原本觉得此人来路不明,看他这副样子,确实像落难的书生,与他人亦无牵连,再看那长相形容,与画像上的饮犯丝毫不像。她不禁暗忖: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第二十二章疑惑在线阅读 第二十二章疑惑 肉文屋 / 第二十二章疑惑 第二十二章疑惑 第二十三章闹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三章闹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三章闹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三章闹事 夏去秋来,到八月时,地里的庄稼成熟了。因为食肆太忙走不开,林氏便拿了银钱,让齐婶家帮忙给收了,反正他家地少人多,倒也忙得过来。然后一家人又商量着干脆种完这茬后,将地佃出去算了。齐婶子得了消息后,便向林氏要求佃她家的地种,每年按亩给她家交粮。林氏自然痛快答应。谁知这事被和关耀祖一家人知道后,大骂林氏不分亲疏,将地给了外人去种,高氏在一旁趁机向关耀祖大吹歪风,杨氏和吴氏更是得了空便说林氏一家的坏话。自然,他们离得远也不清楚这些。 秋收过后,关毛关文回家将地里打的粮食拉回镇上,又将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些有用的拿过来。最后一趟回来时,两人的车上竟还带了一个人来。众人一看这人原来是好久不见的关厚齐。 “五叔,您这是怎么了?”屠苏看他面色苍黑,身形也瘦了不少,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关毛说道:“五叔也真是的,你进山摔坏了腿,怎么不让人给我们说一声,幸亏我们路过你家,不然可怎么办?”林氏和桑落也是一通埋怨关厚齐太见外。 关厚齐心中涌起一丝暖流,神色讷讷地忙解释道:“这不是不方便吗?再者你家又那么忙。” 关毛关文一边一个把关厚齐架到关毛的屋里歇息。 屠苏去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瞧,关厚齐的伤得倒是不太严重,只是村里的游医医术不高,又没人照顾,耽搁了一阵才导致成这样的后果。关厚齐到了关家后,饮食调理得当,倒也恢复得很快。他稍好起来,便要惦记着回去。 林氏苦劝不得,最后怒了:“怎么着,你就这么怕累了你的名声?行,你现在就走吧,以后也别来了!”关厚齐一看她这样,倒真不敢走了。他讪讪地憨笑着重坐了下来。 他虽不再提走,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孩子们也大了,进出不方便,不如把这院子从中间隔开吧。”林氏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便说等得了空儿再砌墙便是。关厚齐看着林氏的身影,心里纳罕她最近怎么格大变,以前在村里时,她为了避免闲话,连话都不敢和他说。殊不知,林氏来镇上几月见的人面广了,情眼界也开阔了,再加上屠苏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自已也慢慢想明白了:嘴在别上脸长着,你无论做什么别人都有得说,与其提心吊胆的防人的嘴,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过自己的日子!林氏的态度转变,关家的四个孩子对关厚齐更是没得说,嘘寒问暖的,让关厚齐一度冷寂的心慢慢地温暖柔和起来,他不禁想着;若是自己有这么家就好了…… 屠苏将两人的表现默默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悄悄的计划着,不过她也明白,林氏须得有一个缓冲的时间,所以她不急。 八月一过,关文上学堂的事情又提了上来。关文却提出让那苏中晨先来教上自己半年,等打好了基础再去书院。林氏也明白,自家儿子当初错过了开蒙时间,以前家里穷,没钱买书和笔墨纸砚,关文和同龄的学子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就算进了书院恐怕也赶不上进度。林氏问了屠苏的意见,屠苏考虑一番后只得同意。 这下可把桑落给乐坏了,她想着这苏中晨来了以后既可以当帐房也可以当西席,一人两用,给的工钱又少,简直太划算了。关文抽了个时间找了苏中晨商议此事,他摇头晃脑的啰嗦一番,也答应了。 苏中晨来到关家以后,帮着关厚齐把后院的墙给砌好,桑落的帐房之位也让了出来,她自己则跑到厨房跟着姐姐和娘亲学做菜。其实屠苏的厨艺并不高,她前世忙于事业,应酬多,又不耐烦做家务,索请了小时工,对于各样菜式,她是吃得多做得少。在这里,她所占的优势不过是在“新”字上。同样的菜,她不见得比古人做得好。但是关林镇上的富人贵人少,大家也不太讲究。所以才显出她的好来。她自己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一看桑落有做菜的天赋,便下全力培养她,恨不得将自己脑中记得的东西一古脑全塞给她。桑落脑子聪明,又跟着苏中晨学了不少字,记起菜谱又快又准,手上动作也麻利,屠苏是越看越满意。 关厚齐腿伤好后再次向林氏告辞。关毛自幼跟他亲近,走时倒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他一外人常住这里也不合适,最后只得送他回去,林氏将吃的用的,收拾了一大包给他带上,再三嘱咐他要经心。 临走时,关厚齐犹豫再三还是问道:“玉娘,你可曾想过……想过……改嫁?”林氏脑子嗡的一下炸响,她看了一眼满脸不自在的关厚齐,脸腾的一下红了,动了动唇低声说道:“我眼下只想着把四个孩子养大成人……” 关厚齐略微有些失落,又接着说道:“这样也好,我原本想劝你,若是改嫁也得好好挑人的……”林氏觉得他话里有话,也顾不上尴尬吧,急忙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关厚齐惊讶道:“原来你不知道?” “你快给我说说。”关厚齐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赶紧将自己听来的一鳞半爪全部讲给林氏听。林氏一听,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绞着衣袖,恨恨地说道:“我倒要去问问,是哪个缺德冒烟的东西这般诋毁我的名声!” 说完,她转身回到店里,对着兄妹几人说道:“你们好生在家,我回村一趟。”屠苏看她脸色不对连忙问怎么了。 林氏也不细说,拿了钥匙转身就走。 “大哥,中晨,你们在家看着,实在不行就关门半日,我跟娘去看看。” 刘也出来说道:“你们放心去吧,有我在呢。” 关文一左一右跟着林氏出门,桑落也急忙跟了出来,几个人雇了驴车连同关厚齐一起,浩浩荡荡的朝关河村行去。关厚齐又委婉的将村里的流言转告给了三兄妹,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 走到半路,又碰上了齐婶子。齐婶子听说他们一家要回村,二话没说也上了车跟着他们回去。 林氏平平心绪,说道:“你有事且去忙吧,何必跟了我折回来。” 齐婶子答道:“反正我也是去找你,既然你来,我还去做甚?”林氏对她此行的目的猜了大半。接着齐婶了看看关家三兄妹,便附在林氏耳边低语了半晌。林氏的脸色越来越白,指甲掐进里。齐婶子连忙劝道:“你可得挺住,我也觉着这事透着蹊跷,你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吗?” 屠苏在旁边把牙咬得格格直晌,真没见过这么人无耻的人。不用猜,她便知道是谁干的。 他们想得倒美,让林氏改嫁给那个又抠又肥又奸的胡员外,他们关家的所有财物便归他们了是不是? 屠苏拉拉林氏的衣袖说道:“娘千万别气,您气坏了正中那些人的心意。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村里固然有那些是非不分的,但是大多数人也是有眼睛的,娘是什么人他们能不知道吗?今天咱们把事问清楚,找到污蔑娘的人,管他是谁,先送官再说。”关文一直没说话,他的脸色铁青,眼中冷意森然。 驴车咯吱咯吱的行驶着,车上气氛沉重压抑,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关河村。 关家一家人刚进村子,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像苍蝇见了蜜一样嗡的一下全围了上来。有极个别替林氏担忧的,也有那专等着看笑话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屠苏姐妹俩一左一右护着林氏朝关家走去。不多时,高氏便领着杨氏吴氏迎了出来。 高氏阳怪调的招呼道:“哟,大儿媳妇,我正寻思着要去找你呢,这么快就来了。那胡家的媒人可是刚走呢,呵呵。” 林氏气得身子直晃,她用手指着高氏,一时说不出来话来,屠苏见状连忙高声问道:“,咱们关家穷到如此地步了吗?要靠卖寡妇媳妇吃饭?您老即使要卖,也得等上几个月才好,我爹可是刚下葬多久啊?” 围观的村民又议论纷纷。 “这事还真奇怪,林氏要嫁也得嫁那个人才对,怎么突然冒出个胡员外?” “就是就是,那胡员外为人是出了名的吝啬,他的第二个婆娘生了重病,他怕花钱,硬硬拖死的。” “他家还有个傻儿子呢。” “再者他们一家又不缺钱了?” “不是她家缺钱,是旁人缺钱。你们傻啊,大毛一家一走,那房子那地还有镇上的铺子还不都落到那人手里!” “哦——”有人做恍然大悟状。 高氏看这风向越吹越偏,连忙跺跺脚,提高嗓门道:“哎哟,这怎么赖到我头上了,是你娘自个儿跟人家勾搭好了,胡员外才托媒人来求亲的,现在倒好,屎盆子都扣到我身上了,这后婆婆就是难当哟……” 杨氏咯咯笑了两声说道:“大嫂,我可是得恭喜你了,马上就成了员外夫人了,这以后穿金戴银的……嘎嘎……”她的话音没落,就听“啪”的一声,林氏扬手狠扇了杨氏一巴掌怒骂道:“贱货,想嫁你去嫁,我本不认得什么胡员外,我只想守着我的四个孩子过日子,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我哪里哪儿惹着你们了,竟这样对我?” 杨氏当众挨这一巴掌哪肯罢休,一边嚎叫着一边往林氏身上狠撞,齐婶子急忙上前劝架。 “你自己犯贱发骚,还不让别人说,谁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儿,四个孩子不知道有几个爹呢?”林氏闻听这话,像一头发怒的母兽一般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跟杨氏厮打在一起,她的动作又快又狠,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都一起发泄出来。屠苏和桑落自然不肯让自己娘吃亏,屠苏一面紧拉着杨氏的胳膊,让林氏痛打,一边嘴里还劝着:“二婶你这张嘴太贱了,你别打我娘!” 高氏见两个儿媳妇打成一团,在外面跳着脚尖着嗓子嚷道:“我们老关家的脸全是丢光了,你们都打吧,打死了干净!”吴氏也赶紧上来拉架。 第二十三章闹事在线阅读 第二十三章闹事 肉文屋 / 第二十三章闹事 第二十三章闹事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 关文和关厚齐在人群外焦急的看着这一幕,但这是女人打架,他们又不能上前相帮。好在林氏在两个女儿的帮助下并没吃有亏。杨氏的脸都被林氏抓花了,她的胳膊被屠苏死架着,本使不上力气。她被打得急了,如如困兽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的甩开屠苏高声怒骂道:“小杂种,你别拉我!”屠苏一个不防,往后一仰摔了一个跟头。桑落看姐姐挨摔,照着杨氏的胳膊狠咬一口,杨氏扑棱着又去甩打桑落,屠苏就地向后一挪,伸出腿在杨氏后面一跘,杨氏一个没注意,扑通一声摔了四脚朝天。打红了眼的林氏趁机上前摁住她拼命捶打。 “贱货,别打我娘。”这是关二妞和关大妞过来助阵了,后面还跟着气势汹汹的关耀族和关厚德两兄弟。关大妞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抓屠苏的头发,关二妞自去对付桑落。屠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大妞的头发,使劲的拽。手上拽着,脚下也没闲着,关大妞嗷嗷的惨叫着。 “都给我住手!”关耀祖中气十足的怒吼一声。那些看够了热闹的妇人赶紧上去将缠打一起的几人强行分开。 关耀祖跺着脚怒斥道:“瞧瞧你们现在都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关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讨得这样的儿媳妇。”屠苏心中冷笑,她才真的是倒了血霉呢!她不信今天的事情,关老头毫不知情,若真要面子,他为何不在一开头就阻止高氏和杨氏的计划? “走,给我拉到屋里去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于是有那本家的妇人拉着林氏杨氏还有屠苏大妞等人进去,关文和关厚齐也跟着进来。关耀祖命人把院门关上,把不相干的人统统关在了外头。 关耀祖往椅子上一坐,沉着脸,故作威严的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高氏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添油加醋是她的本领,这一次她也没少添。 关耀祖沉吟半晌,转向林氏问道:“厚勤家的,你是怎么想的?” 林氏拢拢额前的乱发,强压下怒火,斩钉截铁地说道:“儿媳只愿守着四个孩子好好过日子,谁也不嫁。谁若是逼我去嫁,我就撞死在孩子他爹坟前!” 关耀祖本就装模作样的问问她,哪里是真征求她的意见。他冷声说道:“你若是提前几月说种话,我倒真信了你,现在……你把人都招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跟那胡员外不清不白,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屠苏听完这话,恨不得把这老头的舌头给拔下来,这真是跟他老伴一条心哪。 林氏的脸更白了,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公公,哑着嗓子问道:“公公不听媳妇的分辨,便自个儿认定媳妇的罪名是吗?”关耀祖躲开了林氏的目光,色厉内荏的拍了一下桌案说道:“非是我不相信你,现在都传成这样了,你说怎么办?你也好好想想,那胡员外倒也不错,而且人家还说,你也可带着四个孩子嫁过去。虽则大毛和小文是关家的骨,但我和你娘年岁已大,留在家里也无力照料他们,你带着也好,咱们乡里人也不讲究那么多。” “爷爷……”关文上前一步,对着关老头施礼,关耀祖冷淡的点点头,本不想听他说话,径自说道:“好好劝劝你娘,另外再管管你妹子,省得到时候真嫁不出去!”说完还冷冷的看了屠苏一眼。 关厚齐实在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说道:“堂叔——” 关耀祖一看关厚齐,把眼一瞪道:“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还嫌丢脸不够是不?还是说你有那不该有的想法?”关耀祖这一句话把关厚齐给逼急了,他红着脸不管不顾的反驳道:“我一直以为堂叔是个明理的人,想不到却如此糊涂,竟把自己的儿媳妇和亲孙子孙女往外人那儿推,您这么做,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堂婶和堂兄!” “这是我们老关家的事,你跟我滚出去!”关耀祖像发怒的黑熊一样咆哮着。 “我也姓关!”关厚齐倔强的抬起头反驳道。 “你给我滚出去!” 屠苏抬起头,直视着关耀祖的眼睛,扬声说道:“我昨晚梦见我亲了,她说她会让天上看着我们。爷爷,你这样做,就不怕死后无脸见我吗?我爹好歹是你的亲儿子,他身死异乡,尸骨无存,百天未过,你就想着打发我们一家子,你你良心何在,我希望你死后最好蒙上老脸,别让我和爹以及关家的列祖列宗看到你!” “大胆!给我请家法,往死里打!”关耀祖气得身子晃了一下,朝着屠苏怒吼道。 “爷爷——” “堂叔——” “公公——”众人一起喊着,林氏和关文更是变了脸色。 关文上前去劝关耀祖,关厚齐也去拉着。 屠苏丝毫不惧的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关耀祖,眼里冒着火,她又指着高氏骂道:“还有你,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主谋,你这狠毒的妖妇,你就等着报应吧。我娘要是被你逼出个好歹来,我就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你信不信?”说着她猛的起身,上前逼近高氏:“有种你试试!大不了一起完蛋算了!”高氏吓得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放声大哭:“这没天理了,这是忤逆呀。” 屠苏的嘴角挂着冷笑:“我就是忤逆了你怎么样吧,对于你们这种人本不值得孝顺,我娘孝顺了十几年,还不是落得这么个结果!我们一家子今天在此立誓:和你们老关家断绝一切关系!以后你们的手休想伸到我们家来!娘,二哥,妹妹咱们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呆!”屠苏说完,上前拉着林氏,关文和桑落一脸诧异的看着屠苏,虽然他们心里对此事异常愤怒,但却没想到屠苏会说得那么决绝。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也觉得心中很痛快。 林氏木木的站了起来被屠苏推着往外走。 关耀祖气得老牙欲碎,突然,一只瓷大碗朝着屠苏的后脑勺飞来。林氏和关文等人都是背着关耀祖,本没注意到这一幕。等到屠苏觉得不对劲想回头时,那碗已快到了眼前。就在这时,关厚齐斜着身子窜了过来。那碗咂在他的面门上,啪嗒一声脆响,落在地上成了碎片,白资红血,令人怵目惊心。 “厚齐……” “五叔……”大厅里一阵大乱。 屠苏转过脸狠狠盯着关耀祖,脯一鼓一鼓的,良久没说话。关厚齐生怕她一冲动再做出什么来,急忙劝道:“快走吧,我没事……”屠苏和关文扶着他快步走出了院子,赶紧去村里的王老头家里治伤。王老头一看关厚齐脸上的伤也吓了一跳,赶紧弄来药汁涂上。 林氏说道:“厚齐,你还是跟我们回镇上吧。”关厚齐摇摇头:“不用了,我伤在脸上耽误不了什么,你们赶紧回去吧,万事小心。” 林氏看着他,冷声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不等关厚齐回答,她又苦笑着叹道:“当年厚勤对我不好,我忍着;公婆妯娌对我不好,我也忍着,纵然厚勤不在,我还是想着孝顺他们,可是我得了什么?他们就是想把我和四个孩子往死里逼啊。钱财就那么重要吗?连亲孙子孙女都不要了……”说着说着,林氏突然哭起来。关厚齐无措的看着她,想劝却又无从开口,屠苏静静地看着又哭又笑的林氏,她知道林氏平常有什么委屈总喜欢憋在心里,也许她哭出来也好。 她看看关厚齐又看看林氏,一个计划开始在她脑海里生成了——关老头一家子不是惦记着让林氏改嫁吗?那就嫁,就让林氏嫁给关厚齐,他为人老实忠厚,对自己兄妹几个又好,又没有父母和子女,跟她娘真的是太合适了,这样既成全了林氏,也省得那些贱人总惦记着。 林氏哭够了,自己慢慢停下来。几个人赶着驴车往镇上赶去。林氏回去后便回房躺着去了。 桑落在关毛和苏中晨面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关毛气得牙都咬碎了,他恨不得此时再回去跟他们拼了。 桑落见他那样子连忙劝道:“即便你回去了又有什么用,若是别人咱们就上前跟他拼命,可是那是咱们的爷,你能怎样呢!”关毛无奈又沉重的叹着气。 苏中晨却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非也,虽则百善孝为先,却也不能死孝。父母长辈爱护晚辈,德行无亏,晚辈自然该尽孝心。反之,则当以直报直……” 桑落不由得对苏中晨刮目相看,她以为这个苏呆子一定会死守着古书上的孝悌律法呢。 “苏呆子说得对,你们以后都学着点,别被这些狗屁孝悌道义牵着鼻子走?”屠苏在一旁评价道。 桑落有点担忧的说道:“万一爷爷真告咱们忤逆怎么办?”屠苏狠声说道:“让他告,老娘奉陪到底!”兄妹几人都有点呆住了,屠苏以手作扇,扇着风,似乎要把心中的郁闷扇出来。自从来到这里,她一直在尽量的忍,忍这里的规矩,忍着极品,二婶三婶……她忍出什么结果来了?难道不忍就会死吗?她实在是受够了,去他爹的名声,去他爷的古代规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忍了,谁挡她,她宰谁?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在线阅读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 肉文屋 /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 第二十四章不忍会死吗? 第二十五章对策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五章对策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五章对策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五章对策 “苏呆子,你给我找一本本朝律法的书,找完给我誊抄出来,我要关于守寡的儿媳妇怎么对付坏公婆,孙子孙女怎么对付坏爷的条文。”屠苏招招手吩咐道,她得防着关老头和高氏去告林氏忤逆。 “小生遵命。”苏中晨大概是被屠苏凶狠的表情给吓住了,连忙唯唯诺诺的答道。 “东家,其实,小生觉得东家大可不必非要渔死网破,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什么余地?”苏呆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本《孙子兵法》。 “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锦囊妙计……”不等苏呆子念完,屠苏就朝他吼道:“给我停,妙计你个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拽文!”苏中晨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不敢再出声。 屠苏慢慢冷静下来,关文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大妹,你觉得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肯定有猫腻,不但是关老头那儿,那个胡员外也有。关键是他们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关文闻言点点头,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屠苏点点头。 胡员外,屠苏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她自然听说过这个人,胡员外所在的胡家村就在关河村的北边。胡员外这人在方圆百里内也算是个名人,他是以吝啬出名,据说全家上下除了他自己和那傻儿子以外每日的伙食都要控制,他的妻子穿着还比不上寻常村妇。第一个妻子得了重病,胡员外不舍得花钱,硬硬拖死;第二任妻子,因为喜好打扮,胡员外怪她乱花钱,每日打骂不止,此女抑郁而终;第三任妻子生子难产,本来当时可以保住大人的,但胡员外坚持要保孩子,于是也一命呜呼。 他们家和胡员外七不粘八不连,他怎么会好端端的看上她娘了呢?这里头一定有鬼。自已家又有什么可供他算计的呢?林氏既不年轻也不貌美,家里也没有万贯家财,他的动机……蓦地,她想起了当日吴大山对他的劝告,要她小心何掌柜和胡掌柜的事情。难道他和胡掌柜的有什么关联不成? 想到这里,屠苏一阵风似的出了院门,去旁边馒头铺里找白大娘。她买馒头时状似随意的提了提他们邻村的胡员外。 “大娘,您说他和咱们镇上的胡掌柜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白大娘眯眼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我隐约记得那胡掌柜就是胡家村的。” “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觉着他们有点像。白大娘可真厉害,镇上的事没有你不知道的。”白大娘和气的笑笑:“等你住久了,什么也都知道了。”屠苏拿了馒头回来。 今天这事闹得他们无心开门,更无心做饭,到晌午时,桑落才去厨房拌了两个凉菜,就着馒头凑合着吃,林氏好说歹说才勉强吃下半个馒头又合衣躺下。 屠苏坐在后院的犁树下翻看本朝律法书。 她不看还好,一看这些律法,气得不禁又大骂起来。她没想到古代的“忤逆”处罚竟然这么重:被确定为逆子的罪犯,所领的极刑比凌迟还要残酷,即是“剥皮揎草”、“磨骨扬灰”。还要送到邻县去游街,以教育民众,千万要孝敬父母。 她翻来翻去,却没有父母爷虐待子女孙子孙女的处罚,估计在古人看来,子女只算父母的附属物,父母打死子女也不算犯罪,所谓既然我既能让你生,也能让你死。 “去他娘的!”屠苏啪的一下把书扔出去老远,扔完仍觉得不痛快,索用脚狠踩。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苏中晨进来一看到屠苏整在狂踩律法书,心疼的连忙上前阻止。 屠苏也不理他,蹙着眉头坐着。苏中晨将书擦了又擦,又小心的吹吹灰尘,然后在她面前站定了说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律法虽是这么规定的,可是父母却很少有人去告子女‘忤逆’的。” “是吗?”屠苏顿时又来了兴趣。 苏中晨背着双手,踱着方步,侃侃而谈:“告忤逆的父母要上衙门去告状,必须有娘家兄弟或是堂兄弟去告,逆子的父母是没有资格的。因为父亲母有教养儿女的职责,《三字经》说:‘养不教,父之过。’因此,父亲去告的话,反而会受到官方申斥其“管教不严”呢!况且一旦上告,这个家族必要背上不好的名声,以后子女的婚嫁、仕途都会受到牵连。一般人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告的。就算去告了,官府也会实地考察,据实情,酌情发落。‘忤逆罪’对儿子的惩罚最重,儿媳次之,寡媳再次之,之后是孙子。” “那孙女呢?”屠苏心中涌起小小的雀跃。苏中晨接着说道:“世人很少有人告女儿、孙女的。一则因为历代女子一般都很温顺,在家从父从兄。二则是世人对女子的名声颇为看重,未嫁之女若是惹上这等名声,便再无男子肯娶。” “也就是说,我除了名声被坏以外,其他事都没有?”屠苏目光炯炯的看着苏中晨。 苏中晨迷惑不解的看着屠苏: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在乎名声的女子吗?慢慢地,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恍悟。 “可是,东家你要为以后着想啊……” 屠苏也懒得跟他解释,她豪迈的挥挥手:“苏呆子,我今天才知道,其实你还是挺有用处的,这事若是成了,我定会大大的赏你。去吧,继续钻研这本《律法》。” “哦。”苏中晨睁着一双死鱼眼,怔了一会儿,才身形僵硬的回身。 屠苏看着他那僵尸一样的动作,心里不由得一阵叹息,这家伙的动作怎么那么别扭。一举一动无不透出个“呆”字,言必称诗书,唉唉。她现在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没功夫关注他。 屠苏先去看了林氏,细细劝解她一番,林氏勉强支应了几句,躺在床上半闭着眼不动弹。桑落在一旁坐着,眼圈红红的。她自然又得安慰几句,出来时便拐进了关文关毛住的院子。关厚齐脸上敷了药正蹲着编草篮。他一进屠苏进来就问道:“你娘怎样了?” “没事,她不过是气不顺。” 关厚齐叹着气说道:“我这人嘴笨,也帮不了你们怎么,但凡用得着我的,你说一声就行。” “五叔别这样说,你已经帮我家许多了。”屠苏笑道,她来到这里后,除了自已的家人也就关厚齐对她最好。昨天更是为了护她受伤。 屠苏看着他脸上的伤处说道:“昨日若不是您护着我,受伤的就是我。”提到昨天的事,关厚齐的脸色一沉说道:“你爷爷太过份了,还好砸到的是我,皮糙厚不要紧,若是你,一个姑娘家的可怎么办!” 两人说着话,到未时一刻时,林氏自觉起床。喊着屠苏去前厅切串串。按照惯例,一到申时,客人就该陆续来了。他们白天一天都没做生意,此时便不想错过。无论事情怎么闹,日子还得过。 “娘,要不你还去歇着,我自己就行。” “娘没事。”林氏沙哑着嗓子说道。 “你二哥呢?”林氏打量了一眼大厅问道。 “哦,他出去了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吧。”苏中晨看着三人忙碌不堪,也赶紧净了手上前干活。 林氏赶紧劝道:“中晨快放下吧,我们自己来就行。”苏中晨坚持要干。 屠苏接道:“让他干吧,以后走投无路时还能做个小生意,省得又去卖字画。” 半个时辰后,关文带着一身暑气回来了。 他进屋先灌了一大碗凉茶,坐到林氏旁边,边串边说话,倒也没提别的事。大家故意不提上午的事情。 屠苏默默观察着关文的神态,她猜出他此行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了。 第二十五章对策在线阅读 第二十五章对策 肉文屋 / 第二十五章对策 第二十五章对策 第二十六章真相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六章真相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六章真相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六章真相 屠苏寻了机会询问关文,关文看了看左右无人,才小声将今天打听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原来,那胡员外果真是和镇上的胡掌柜以衣高氏勾结在一起的。胡掌柜原本早就想寻关家的麻烦,但他看到何掌柜家的遭遇,遂打消了直接上门闹事的念头,便决定另辟蹊径,妄想弄出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恰在此时,胡掌柜回乡偶遇胡员外——两人是同族,酒桌宴席上,胡掌柜无意中流露出自家的不如意处——生意被关家打压。 胡员外听罢,不由得细细询问个中详情,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关家他自已也认得,因为关厚勤在世时,他俩还有过来往。胡员外安慰胡掌柜时,也说出了自己的不得顺心处——三度丧妻,勤恳节约、会过日子长相又不差的女子都不肯嫁他,余下肯嫁的他不是嫌人家好吃懒做、贪图享乐就是嫌弃对方容貌陋上不了台面,总之是没个合意的。两人借着酒劲互诉衷肠,关系越拉越近。 忽地,胡掌柜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便说道:‘老哥哥,你缺一勤俭持家的妻子,我合家的生计被人抢夺。今儿小弟我想出一个一石三鸟的好主意来,你且听听。’胡员外自是洗耳恭听。胡掌柜的绝好主意便是:把林氏配给胡员外为妻,顺便把屠苏配给胡员外的傻儿子,这样,把不光把胡员外的眼前之忧给解决了,连后顾之忧也没有了。胡员外如何不高兴?他一听当即拊掌称赞。这两个一丘之貉,当下悄悄商议许久,最后商定由胡员外出面,派人去关河村关耀祖家试探口风。 高氏一听也是喜不自胜。原来,她早就看这大儿媳妇一家子不顺眼。眼看他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自家却沾不上一丁点便宜,每次厚着脸去,都是被两个孙女给挤兑得灰头灰脸。给老头子诉苦,他除了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也是毫无办法。至于另外两个儿子儿媳妇,都是有嘴无脑子的,除了会说些闲话,骂架斗狠外一无用处。高氏心里头一直憋着火,一听胡员外这话,便知机会来了。她为了促成此事,可谓是费尽心思,从数落关厚勤生前的不是再到林氏和屠苏兄妹的不孝,又接着哭诉二子三子两家的难处。关耀祖本就对大儿子没什么感情,更别提林氏和她的几个儿女。再经高氏这一番窜掇如何不动摇? 关耀祖唯一顾虑的便是世人的议论和自己的名声。谁知那高氏似早料到他的顾虑,当下便说道:‘你是玉娘的公公,四个孩子的亲爷爷。人言常道‘百善孝为先’。做儿女的就当顺从父母,厚勤不在了,他婆娘儿女也该是这样。你顾忌名声不好拿她怎样,万一以后她以后改嫁了,她家的铺子、地可都会全带走,说不得连孩子都跟人家姓呢!那四个孩子现在都还姓着关呢,都不把咱老俩口入在眼里,以后指不定会怎样呢。关耀祖想起前些日子,两个孙子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再想想那两个孙女言里言外的意思。不由得心念越发动摇了起来。 高氏一时没有劝下关耀祖,倒也不急,她像那滴石的水滴似的,日复一日的去磨。她怕一人之力有限,又说动两个儿媳妇并两房的孙子孙女时不时的去苦穷诉苦。最终将老伴的心思全牵了过来。高氏和胡员外各怀鬼胎,私下里没少谋划。只不过,高氏比胡员外更毒更狠,她在原先的谋划里又添加了一项:即把关毛关文和桑落也弄去胡家。她的劝词一下子就打在了胡员外的心坎上:关毛关文两兄弟一个十四一个十三,那都是干活的劳力,先头给他们一点甜头先笼住心,日后只管当不要钱的长工使。屠苏自然是留给胡员外的儿子的,桑落长相不赖,过了两年随便配给哪个富商员外当小妾又是一大笔进项。高氏替胡员外谋划得周周全全,当然,自家的便宜也不少。他们一家入胡家后,关家的房、地、铺子自然要收回本家…… 关文将这些好容易打探来的消息细细说给屠苏听。屠苏不听还行,一听气得五脏冒火、七窍生烟。这三家人打得真是绝妙主意。一个个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将那么将他们一家人给轻巧的打发了,顺带将她们姐妹俩的终身也给定了。她若是再忍,那就是一纯种傻冒! 屠苏听完关文的话,霍地站了起来。 关文拦道:“你干什么去?” “把全家人都召集了,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关文有些犹豫,站着没动。 屠苏说道:“若是不让他们知道真相,以后再遭算计,又如何防备?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种事情合当全家齐心协力,共御外贼才是……” 屠苏的话没说完,就听门外的关毛激动的大声说道:“大妹说得极对,我们是一家人就该有难同当。”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林氏、关毛和桑落一同进来。关毛的神色激动义愤,林氏脸白如纸,唇色发紫。桑落的眼中则闪烁着狠的光芒,就连紧跟在后面的关厚齐和苏中晨也是一脸的愤慨和惊诧。 苏中晨连忙作揖打千:“对不住,我实在是无心路过……” 屠苏不介意的挥挥手:“这算什么,反正你早晚得知道。一边呆着去。” “现在我们来说说该怎么办?”屠苏适时把话题又转了过来。 “怎么办?”林氏先是喃喃自言自语,渐渐地,她的神情越发坚毅起来,她青着唇一字一字的说道:“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们去胡家过那腌臜的日子!” “娘,我……” “……” 话头一开,众人纷纷嚷嚷,各抒己见。屠苏在一旁静静听着,听来听去,她觉得林氏这人太正直,不擅长和这些险小人缠斗,即便心里再恨,也想不出那狠毒辣的招来。关毛更不用提,他能想到的就是上门拼命。关文似乎略有主意,但也只是揭穿这些人的谋而已,远远达不到惩罚的标准。凭什么?他们做出这等肮脏毒的事情却只得到这些不痛不痒的惩罚?等缩几日风波平息后,又继续出来兴风作浪!他们一家还要不停的提防再提防? 她也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此事,她要让他们从此也翻不起浪来!关文打量着妹妹变幻不定的神色,心中明白,她或许已有了更好的计策。 屠苏想了半晌,最后下定了决心,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对着林氏说道:“娘,你最近神不好,就别心这事了。我和两个哥哥都大了,这事就由我们来办吧。” “你们说是不是?”屠苏对着关毛关文说道。 关毛率先答道:“好。”关文也回过神来连声答应。林氏以手扶额,她看着似乎有成竹的女儿和越发稳重的二子,思索半晌,终于还是将信将疑的答应了。屠苏当下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她只推说要好好商议。 到了晚间,食肆里的活计忙完时,关文便到了屠苏的房里。 “你给我说说你的计划?”关文开门见山的说道。 桑落怕两人赶她出去,连忙说道:“我也是关家的人,我也有份。”屠苏看了看她,倒也没出口撵她。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指指凳子说道:“你们坐下,我慢慢说……” 屠苏依靠着桌子,语调舒徐的将自己的计划全说了出来。 两人听完,当即呆愣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桑落才激动的轻拍手掌:“姐,太好了,你的脑子真好使。这才叫一石二鸟!” 关文沉默片刻,略略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是不是太狠点了?” “狠吗?”屠苏冷哼一声,说道:“若论狠,该是他们才对。你可曾想过,如果此事真的发生,我们一家的命运该当如何?以娘的子,定然不会屈服?后果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他们为了私欲可以罔故人伦血脉,而我们只是被迫反击。一切都是被逼的。我们为什么要愧疚?该愧的是他们才对!别人已经将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却在考虑打伤他是不是太狠,你这话真让人可笑!”一席话说得关文低头不语。 屠苏怕关文心思不坚定,于是便拿话激他:“二哥不必为难,你若是不愿,只管退出。一切自有我来筹划。我不在意名声,也不会有良心的谴责。我只知道,谁伤害了我和我的亲人,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我宁愿做一跎狗屎也不愿做那任人踩踏的泥巴。总之,为了一家人的安全,这个恶人我当定了!” 桑落一脸坚定的说道:“姐,我来帮你。” 关文被她这一番话刺得无地自容,妹妹比自己还小,她还是女孩子,她都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他有什么可犹豫的!她说得对,别人都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他却还在考虑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越想越无地自容。 关文脸上的犹豫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坚定:“屠苏,二哥惭愧,幸亏你提醒了我。”屠苏见他已经上道,连忙将方才那疾言厉色的神情收起,声音和态度都柔和了许多说道:“我能理解,像二哥这么善良的人肯定有所顾虑。其实我又何尝愿意这么做,只是他们逼得我不得不如此。” “我只是担心咱们毕竟一体,如果关家出了这等事,说出去对你们也是好说不好听。”关文慢慢说出自己最后的顾虑。 屠苏自信的笑笑;“这个无需担心。人长一张嘴,随你瞎转动。他们会造谣惑众,我们就不会吗?一个君子,当然斗不过小人,但是一个伪君子和真小人,难道还斗不过他们吗?”关文和桑落闻听此言,不禁若有所思,桑落突然会心一笑,似乎领略了什么心得。 关文以手指东边:“娘那边……” “娘和大哥那里先瞒着,不是我信不过他们,而是他们心太直,此事断不能让外人知道。” “我晓得。”关文和桑落同时答道。 三人达成一致后,屠苏开始调兵遣将,安排各项事宜。 第二十六章真相在线阅读 第二十六章真相 肉文屋 / 第二十六章真相 第二十六章真相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二哥,桑落,你们分头去镇上各大药铺买来蒙汗药的药材,一会儿我写给你们方子,我出去打听点事……” 关家三兄妹这边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那边,胡员外和高氏等三人也是怕夜长梦多,催促得越发急了。期间,高氏还特意带着两个儿媳妇大张旗鼓的来镇上劝林氏,她的目的就是将此事扩大,最好弄得人尽皆知,林氏最后骑虎难下,不嫁也得嫁。屠苏试过去找上衙门说理,哪知,那衙门官差却只推说这是家事,他们不方便管。屠苏也彻底打消了旁的念头,一心一意的施行自已的计划。 胡员外也来了一趟,他倒没提出见林氏,只是装着和颜悦色的慈祥模样,跟屠苏兄妹四人说话套近乎。屠苏意外的没有赶骂他,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付着。 “哎哟,大侄女啊,你以后也要跟你娘去享福了啰,等将来当上了当家,可别忘了你二婶我呀。”杨氏眯着眼,扭着肥重的屁股阳怪气的说道。屠苏皮笑不笑的接道:“二婶,你尽管放心,我是决计不会忘了你的。” “大侄女呀,你可比从前懂事不少哇。”屠苏本想说,我马上就要报答你了。但她又怕杨氏听出什么端倪来,便忍着没说,脸上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扬长而去。杨氏还沉浸在即将实现的发财梦里,自然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连劝了几日,林氏始终不吐口答应,她一见高氏便哭闹不止,回关河村找关家族长,族中几个主事的,早得了高氏的好处,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林氏一日比一日绝望。关家闹成这样,食肆也无心再开,索歇业关门。 关家后院,关厚齐跟在和关毛林氏争论着。 “玉娘,我带着你们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好不好?”林氏绞着袖子,神情踟蹰。思索半晌答道:“我不嫁,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抬着我去!” “玉娘,咱们走吧。”关厚齐想着高氏那有成竹的气态,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他又不会劝人,只一个劲的劝她走。到最后不由得急得捶顿足,恨不得拖上林氏就走。 就在这时,就听大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就见高氏带着杨氏吴氏还有几个面带凶意的壮妇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了。 林氏心中微慌,面上装作镇定的迎上前去问道:“婆婆这是何意?” 高氏冷笑:“何意?自然是送你上花轿。” 林氏已猜出了几八分,她小时在娘家看到过婆婆绑着寡媳改嫁的,却没想到如今竟轮到自己头上。当下又惊又气,大声喊道:“我不嫁,我还不信你能绑着我去!” 高氏记着何掌柜的嘱咐,也顾不得作态,高声冷笑道:“我不扛着你去,我是架着你去!”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关厚齐上前一步,伸手拦着高氏,怒视着对方。 高氏瞥了关厚齐一眼,嗤笑道:“厚齐侄儿,事到如今,你还有着念想呢!今儿我明白着告诉你,这是我们老关家的事,跟你无关,你跟我闪开!”关厚齐站定不动。 “动手!”高氏不跟他啰嗦,手一挥,很有范儿的指挥着那几个壮妇上前去抓林氏,林氏百般挣扎着,关厚齐怒道:“你们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了。”他的话并没有吓着那几个壮妇,关厚齐忍无可忍刚要动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原来后面竟跟来了几个壮汉。 林氏这才后悔莫及,她万没想到自己的婆婆竟会真来硬的。那几个男子将关厚齐团团围住,关厚齐虽然身手不错,奈何双拳敌不了四手。不多一会儿,便被那四人给擒住,那几个壮汉倒也没下狠手,只图捉住他了事。旁边的四个壮妇也已得手。林氏挣扎无望,左看右看,竟然不见自己的四个孩子,她厉声质问:“老妖妇,你把我的四个孩子怎么了?”高氏闻言不觉一愣,她也很奇怪一进来竟然没见着林氏的四个孩子,又一想,也许胡掌柜已经另做了安排也不定。这么一想,便笑道:“你且放心,胡员外定会好好的待你的四个孩子,人家可是早安排好了。” 高氏带着四个壮妇押着林氏硬上了花轿。镇上那做生意的,赶集的将她们围了一大圈,他们虽有不平,但又认为这是人家的家事,也没人上前来打报不平。 杨氏和吴氏趁着关家大乱之时,熟门熟路的钻进了食肆和后院企图顺手牵羊,占些便宜。谁知,前厅空荡荡的,除了桌椅概无他物。两人又直奔后院,在屋里乱翻一番,还是什么都没有。两人暗骂高氏,占便宜成,竟然一点不留。最后,她们在厨房看到了几篮子藏在柜子里的吃食。 那两人争枪了一番,各有所获。杨氏本就十分嘴馋,一看到那满篮子的喷香食物,不觉食指大动,狼吞虎咽的连吃了半盘,小半条鱼。吴氏倒还收敛点,随口尝了几口便挎着篮子出去了。 杨氏也赶紧出去。她出门时,吴氏已不见了身影,远远地看见高氏在驴车上坐着,林氏的哭骂声时不时的传过来,让她心生快意。她心下虽疑惑关家四兄妹的去处,但也没往深了去想,也和高氏一样只当胡员外已做了妥当安排。她的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哼着歌儿往回走去,跟着热热闹闹的娶亲队伍,准备去胡家村瞧热闹。 高氏带人压着林氏直往胡家村胡员外去。关厚齐也被那几个壮汉捆了个结实,锁在了关家后院的柴房里。关家食肆只剩下了那个身形瘦弱、吓得不知所措的苏中晨。苏中晨看着这如狼似虎的壮汉蜂拥而来,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朗朗乾坤,天下脚下,你们这是、这是做什么?” “把钱全给爷爷拿出来。”那带头的汉子恶声恶气的威胁道,顺手像拎小脚似的将苏中晨提溜了起来。 “没、没了,全被人抢走了。”苏中晨吓得索索发抖,那几人自然不信,径自绕过柜台,乱翻一气,果真连一文钱都没有。 几个人悻悻而去。苏中晨待他们一走,立即锁上大门,入后院迅速换了衣服,从后街绕了出去。 …… 胡家村,胡员外家。此时,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来往宾客,恭贺声声,欢声笑语一片。林氏被困在新房里,四个凶神恶煞的壮妇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杨氏也笑嘻嘻的挤了进来,不停的拿话刺激挤兑林氏。林氏哭得嗓子都哑了,连骂她的兴致都没了。 “大嫂,你以后享福的日子可多着呢,可别想不开。啧啧,你看这房子,这园子,真是让人眼馋哪。”杨氏一双贼眼四处不安分的看着。那几个壮妇鄙夷的看着杨氏,也不说话。杨氏聒噪的说个不停,林氏皱着眉头,只觉得一阵极深的困意袭来,一个没撑住,往后倒了下去。 “瞧她,都迫不及待先躺上去了,嘎嘎。”杨氏刻薄的嘲笑道。 其中有两个妇人揍上前去想看个究竟。谁知,就在这时,一阵浓烈的气味突然袭来,弥漫在新房里。几人咳嗽几声,身子慢慢的软下去。杨氏也觉得头重脚轻,身子发软,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心里没来由的慌乱……尔后便没有了意识。 接着,四个身影从帐子后面窜了出来,这四人正是屠苏四兄妹。 屠苏和关文进来后,先把门从里面拴上,然后迅速从袖筒里拿出药瓶,往倒下的妇人嘴里硬塞进去一料黑色药丸。往杨氏的嘴里塞了两丸,这一切做完,桑落挥挥手,接着从床底下钻出来和桌子底下分别钻出四个脸上化了浓妆的壮妇。这四人自不必他们吩咐,便上前干脆利落的除去那四个壮妇的外裳,套在自己身上。屠苏和桑落也赶紧动手将林氏的外衣和杨氏调换了下。然后关毛背着昏迷不醒的林氏从早就看好的小路奔将出去。 胡员外和高氏等人自以为安排得万无一失,也没派多余的人去看着。再加上前院后院人来人往,乱哄哄的一团,谁也没注意到这边。再加上他们早有安排,所以关毛和林氏很容易就出了园门,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直奔关林镇而去。 屠苏和关文桑落三人又重新藏回了院子,他们要等着事情的最后结果。 夜,越来越深了。 前院待客的胡员外今天兴致颇高,因为胡掌柜刚才许诺说,以后,关家食肆所得盈利的二成归他。他白得了一个婆娘,又为唯一的儿子娶得了一房媳妇,外带两名长工,他如何不得意非凡。 “老弟,老哥我都是托你的福。来,我再敬你一杯。” “呵呵,不敢当,老哥,今天小弟祝你……呵呵……”胡掌柜舌头打结,脸上笑得分外猥琐。 “哈哈。”两人相互拊掌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什么酒,劲头好大。”胡掌柜晕晕乎乎的说道,觉得眼前人影在晃。 “这酒,唔,是从一个外邦人那儿买来的。咳,老哥,小弟不耽误你了,‘**一刻值千金’,哈哈。”胡员外也不再客套,命老家丁照管余下的客人,他跌跌撞撞的自去洞房…… 屠苏三人在胡员外家一直待到月上中天,宾客尽皆散去,确定事情照着自己的计划发展,才放心回去。 ……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人们就听到胡员外家的大门被砸得震天响。同时还夹杂着女人的咒骂声和哭声。这帮人不是别人,正是关家的四个儿女带着一干壮妇大汉来讨说法了。 胡家的家丁仆妇们赶紧上前应付。被屠苏啪啪扇了几个嘴巴。 “我娘呢?你还我娘来!今天若是见不到我娘,我就把你们家放火烧了,大家死个干净!”说着便要往里闯。胡家的下人有心阻拦,奈何被几个大汉给揍得爬不起身来。 胡家村的人昨天就瞅够了热闹,今儿个一听声响,忙不迭的都赶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连那邻村的人也赶来了。其中不乏关河村的人。高氏不放心这事,一大早就带着三儿媳妇吴氏并几个本家的妇人也一起来了。她早上去喊杨氏,无奈叫了半天只听得昨夜醉酒的二儿子胡乱答应了一声,她心里有事也顾不得计较,便忙忙的赶了来。 屠苏和桑落在前,关毛关文兄弟及一帮大汉壮妇在后头护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胡员外的新房而去。 “关丫头,使不得,使不得,你可不能硬闯进去。”有人在后头喊着。屠苏果然停住了脚步,这时跟着她来的两个中年妇人挪了前去,用木头咣咣几声撞开房门,其他人跟着蜂拥而进。 床上睡得正香的两人惊得立时弹跳起来。 “啊——” “你这个天杀的混蛋——” 屋外的人们只听见两声大叫,一声是男人的惊叫,一声是妇人尖利的狂叫。 高氏突然冷不防的打了个激灵,这个声音……不像大儿媳妇的,却像……二儿媳妇的。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在线阅读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肉文屋 /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高氏的猜测没错。那尖利的女声正是杨氏发出的。 杨氏愣怔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还赤身**着,连忙去找衣服,她一边乱翻一边带着哭腔狂骂:“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胡员外晃着膘肥的躯体也到翻处找衣服,谁知,衣服似乎在跟他们藏猫猫似的。怎么也找不见。 这时,那两个打头阵的妇人大声喊了起来:“天哪,这不是关家二媳妇杨氏吗?怎么是你呀!” 屋外的人群轰的一声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惊诧声议论声,嗡嗡不止。 “你们胡说,绝不可能!”高氏像疯狗一样狂叫着,死命的把人往外推:“都出去,出去。快把门关上!” 人们哪肯听她的,一个个拼了命的往前挤,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去,生怕少看了一眼。屠苏带来的几个妇人故意推波助澜,将那些人往里头提溜,不大一会儿,便有几个身姿利落的挤进了屋里。尔后,人群就像那决了口的洪水一般往里一涌,高氏喊得声嘶声竭也阻挡不住。 她正要悬悬欲倒时,一个人扶住了她。高氏晃了几下,勉强站住身子,定睛一看,却正是屠苏。屠苏此时皮笑不笑的说道:“孙女在此恭喜,终于达成心愿了。哈哈——”说完,她脸上的笑容猛然抽去,然后将高氏重重地往地上一推,高氏一个不防,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前面的人在往前挤,后面又来了新的看热闹的人。高氏躺在地上岂有不被踩踏之理! 屠苏看了不看她一眼,她像一条滑溜的鱼似的,从人群里挤将出来。那几个完成使命的壮妇也尾随她出来。走到稍僻静处,屠苏转身微笑道:“今日赖仗几位帮忙,他日定当有重谢。” 那几个妇人一齐笑道:“谢倒不必了,我们看了他胡家的笑话便满足了,也算是为了我们那苦命的姐妹报了仇了。”几人说完就要告辞。 屠苏伸手拦住她们,说道:“几位既然来了,怎能空手而归?”几人不解其意。 屠苏指指偌大的园子大声说道:“走,你们跟我来去找我娘。”随即又小声补充道:“几位不必觉着心里不舒服,那姓胡的家产也有她几任亡妻的份儿,听说,他没少霸占嫁妆呢。你们这么做也算是替天行道。”屠苏这后面几句话将那妇人的最后一层顾虑也撕了去,她们便毫无顾忌的去砸去抢了。 她说完便带头大踏步朝胡员外家的大厅奔去。几个妇人对视一眼,立即明了屠苏的暗示。她们高声叫喊着要找林氏,手上却丝毫不闲着,逮着值钱的能拿的全部揣走。不能拿的也乱砸一气。胡家仅有的几个家丁要不是在后院,要不就被打得爬不起来,哪还有人去阻拦她们!至于那四个和高氏狼狈为奸来绑林氏的壮妇,昨晚也被下了蒙汗药,身上被剥个半光,今早看热闹的人都饱了眼福。这四人自是没脸呆在这里,一个个都灰溜溜的遁走了。 将一腔闷气尽数发泄完毕后,屠苏兄妹四人才聚在一起火速往家赶。 一路上,四人脸色沉,谁也没说话。 “胡掌柜的怎么办?”关文低声问道。 “跑不了他,咱们一个个来。”屠苏声音冷咧的答道。关文暗暗打量着屠苏,似乎隐隐觉得她在一夜之间变化甚大,多了一层杀伐决断的果断和狠辣。这其实是因为,以前的屠苏多少还要注意到让自己的言行同这具身体的年龄格相符,眼前这非常时期,她也懒得隐藏了。而且这一切剧变都有缘由:她是被逼着长大的。 “娘亲该醒了。”关文沉声叹道。之后四人再也没有说话。虽然事情是照着他们原先的计划进行着。但是在一切没有结束之前,他们的心一直提着,生怕发生什么意外,导致一切功亏一篑。即便事成,他们心中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是沉重的喟叹:差一点,他们家就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差一点,他们的娘亲就要身败名裂…… 四人到家时,林氏已经醒了过来,刘正陪着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林氏仿佛一夜之间被人抽了魂魄一般,双眼空洞无神。昨日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重了。屠苏不觉有些内疚,或许,她该早日告诉她的。 “娘——”屠苏轻轻开口唤道。林氏转眼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屠苏不由得心中一慌,原本准备好的谎言此时也用不上了,她扑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垂着头,将自己的谋划毫无保留的一一道来。 “娘,我本该早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怕你和大哥心太善不忍心我这么做,又怕你们一不小心泄了出去。娘,女儿实在被逼得无奈,我去求族长族人,他们本不见我;去求官差,人家说这是家务事……娘,您罚我吧。” 林氏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轻轻一笑,笑着笑着,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啪的往外滴。 她这一哭,其他三人忍不住哭起来,刘一边劝一边也跟着流泪。林氏伸开双臂将四个孩子拔拉在怀里,边哭边说:“娘不会罚你们的,也不会怪你们的。你们做得好,合该他们这样!做得好,好啊。老天爷,你睁眼看看,你把我的孩儿都逼成什么样了了!”说罢,她突然往后一倒,又晕了过去。四人一下子急了,刘连忙劝住他们:“孩子,别急,你娘没事,只是受的刺激太过,让她静养几天就好了。” 关文仍不放心,连忙去请了大夫来,大夫也是如此说辞。刘在后院专心陪护着林氏不提。 那边,关厚齐也火烧火燎的去找兄妹四人去了。 谁知,他刚赶到胡家村,就见关河村的人抬着高氏急急的往回赶。拉人一问才知道原来那高氏见自己的二儿媳妇和胡员外被众人捉奸在床,当时便急火攻心,晕倒在地,又被那看热闹的人胡乱踩踏了一番,此时又丢了半条命了。关厚齐暗叹这就是报应。 高氏一到家,关家早已**飞狗跳的乱成一团,关耀祖此时已听说了自家的丑事,一向极爱面子的他气得当时卧床不起。那关家老二闻听此事,不能自己,像头疯牛一般,红着眼睛狂奔去胡家村要找胡员外算帐,两人见了面二话不说便扭打成一团,众人怎么劝也劝不开。丢尽了脸的杨氏更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屠苏听得是心中快意无比。 她从后院慢慢踱步出来,空落落的大厅里只剩下端坐在柜台旁的苏中晨,这厮手上仍然万年不变的捧着一本书,时不时摇头晃脑的吟诵几句。屠苏看了他一会儿,走上前,敲敲台面说道:“苏呆子,谢谢你给的药方。” 苏中晨仍是往常那副表情:“东家别客气,那是小生应当做的。” 屠苏漫不经心的问道:“你除了会配药还会什么?”苏呆子又开始摇头晃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屠苏皱皱眉,不再理他。 胡家的闹剧仍在沸沸扬扬着,整个镇上议论最多的便是这事了。又过了两日,关家食肆便挂上了“装修中,暂停营业”的牌子,屠苏和从前的黄掌柜商议了一番,出钱将铺子全买了下来。然后开始重新装修整顿。林氏仍在养病,家里大小事宜全由屠苏掌管。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在线阅读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肉文屋 /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 关家将铺子买来之后,重新修整了一番,一跃而成为整个镇上最耀眼最齐全的食肆。这一次,屠苏不再像初来时那样,而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修整,并处处针对胡家食肆,他家的招牌菜,关家也有,而且还要比胡家的味美便宜。关家食肆一重新开张,便将胡家那为数不多的老食客也给吸引了过来。不久,关家食肆门口又张贴了招工启事,待遇比别的铺子都要好上许多。原先胡掌柜家的伙计也有不少也前来应聘,屠苏挑选了几个为人忠厚能干的伙计留下来,胡掌柜得知此事以后,气得又摔又砸的。 屠苏又通过自家店里的伙计和胡家的伙计搭上话,用酒银钱收买了两个贪婪又机灵的小伙计,名唤旺财和进宝,以此来暗地里掌握胡家的一举一动。 两人看新东家如此大方,立即有了投诚之心,再三央求:“小东家,你就收下我们吧,小的保证以后好好干活,决不偷懒耍滑。” “我以后会用你们的,而且还是大用。但是眼下,我有一件事要让你们做。”屠苏背着手,放缓语调,慢慢说道。 “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旺财眨巴着狡黠的眼睛说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们要盯着胡掌柜的一举一动,得了空就回来告诉我。工钱我照付。” “东家可是说真的?”进宝喜不自禁,他以为屠苏是要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想到却是这等小事。 “这只是开头,若是你们做得好,以后自然有大事等着你们……” “东家,这等小事我们若是做不好,也用不着回来见东家了。” “那就好。”屠苏鼓励了他们几句,两人悄悄从后门出去。 屠苏一边心经营着自家的店铺,一边注意打听着胡家村和关河村那边的消息。果然不出她预料,关耀族和高氏俱已卧病在床,关家老二关厚德,整日憋在家里,脾气暴躁不堪,动辄打骂两个女儿。嫁入胡家的杨氏哭哭啼啼了几天后,听说情绪在渐渐稳定。又过了几日,高氏的娘家人和关氏族人去找胡员外闹事,言称木已成舟,难以挽回。但却非要胡员外赔偿才能罢了,否则就要上告他霸占别□子。 胡员外素以吝啬出名,从来都是铁公**一个,如何肯拔一细毛?他思来想去,觉得一切都是族弟胡掌柜的错。若不是他拉着自己跳这个坑,自己又如何能想到去强娶林氏?如何又能摊上这一堆破事。因此,胡员外便想着让胡掌柜出这份钱。胡掌柜这几日一直缩着不敢出门,眼瞅着自己偷**不成反蚀把米,心中已经大不爽快。胡员外此时又翻脸不认人,让他出这份损失,他如何肯干!于是,两个人针尖对锋芒,争吵不止,谁也不肯相让。至此,两人的关系彻底破裂。 这些消息,源源不断的被胡家的伙计递给了屠苏,屠苏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暗地里慢慢的谋划不提。 胡员外死撑着不给钱,胡掌柜也一样,高家和关家的人连着去闹了几回都无一点成效。 屠苏在家和林氏商量着,将村里的地卖了,老房子用砖头先封了,日后再说。其实屠苏原本也想把房子卖了,但是古时农村的地皮一点也不值钱,家家都有,都还稀罕去买?所以,她便决定暂放着算了。田地卖得的钱,屠苏拿出一本部分送了回去给关耀祖和高氏看病,屠苏有意让人都知道自家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高尚做法,钱还没送到,整个镇上和关河村的人都知道了。 屠苏和桑落逢人就讲:“他们不义,我们却不能不仁,他们是长辈,无论做什么,我们只都顺着忍着。家里没钱,我娘就把地卖了给他们瞧病,希望他们病好后,对我娘能好些。别再为了贪几钱银子就卖儿媳妇,也希望我们那苦命的和爹在九泉之下能安稳合眼……”两人扒拉扒拉的说个不住,再辅之以声情并貌的实力表演,让人们对关家的观感好了不少。不少人都同情这命运多舛的一家人,暗骂高氏和杨氏脸皮厚心肠毒。 屠苏带着关文和桑落拿着补品银钱大张旗鼓的去看望关耀祖夫妻俩。这两人一见到关家兄妹四人,仿佛见着那宿世的仇家一样,龇牙瞪眼的,咒骂个不停。屠苏当着人面自然作做做样子,她抹着眼泪哭诉道:“爷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这事是谁也没想到的?反正你们二老一心想和胡员外结亲,至于嫁哪个儿媳妇,又有什么区别呢?总之,结果都是一样的。您老心愿已了,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这样愁眉不展呢?孙女是真心想替你们二老解忧消愁……”关耀祖气得脸皮紫涨,这是替他消愁解忧吗?分明是想让他死得更快! 等到外人散去了,屠苏立即又变了一副脸色,她站在床前,冷嘲热讽的对两人说道:“两个老不死的,你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哼哼,你们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你们家的吗?哎呀,我真不好意思转述。皮厚心狠的死妖婆,其实,我原本是想把你和那胡员外撮成一对的,奈何那姓杨的惹了我,否则,你现在就梅开二度了。哈哈……”屠苏说着说着,张狂的笑着。关耀祖以手指着屠苏,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你——”高氏用毒蛇一样的目光狠狠盯着屠苏,嘴里“啊啊呀呀”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大妹——”关文无力的阻拦着屠苏。 屠苏知道这个二哥脑子里的封建余毒还没清洗完全,便将下面的狠话咽了回去,话锋一转说起今天的正事:“我知道你们二人担忧的是什么,无非是你们的面子名声和二叔的将来。其实这些我娘也替你们考虑好了,我可以出钱再为二叔娶一房媳妇。”高氏混沌的双眼中冒出一丝光,她看着屠苏,静等她的下句话。 屠苏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说道:“自然,我是不会白出钱的,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要跟族长说,把我们全家从关氏族谱中迁出去,我家成独户。我家出五两银子为二叔娶亲。”关耀祖夫妇对视一眼,沉默不语,屠苏不等他们想明白了,便继续说道:“其实这事也并不是非得经你们同意才行,我还有一条路能走,那便是上告,镇上告不了,我去县里,县里告不了,我去京城去告。我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当然,我若告了,肯定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到时候咱家这事恐怕整个南晋国都知道了。爷爷您觉得……” “都给我滚!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关耀祖毛发倒竖,双目圆睁。屠苏倒一点也不怕,慢悠悠地说道:“爷爷,我可不嫌丢人,我又不像你,做吊死鬼也要搽上粉——死要脸面。” “你们慢慢想吧,不过,我只给你两日时间。店里生意好的不得了,我走不开。”说完,施施然走了。 他们回来后,关家的消息也时不时的传来,关耀祖和高氏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关家老二的脾气越发暴躁,整个人晴不定,吓得两个女儿不敢呆在家里。 最后,在族长的劝说下,关耀祖同意了林氏的要求——让他们从关家分出来。此后,林氏和四个儿女的一切都与关家再无瓜葛。林氏一次给公婆孝敬六两银子。 关耀祖拖着病体,托人给二子娶亲。这个屠苏也做了安排。她上次雇来的妇人家中正好有一个守寡的小姑子何氏,为人飞扬跋扈,好吃懒做,子明不肯吃亏。屠苏便暗暗从中牵线,将那个寡妇与关厚德撮合成了一对。关厚德对于杨氏也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那件事他之所以觉得愤怒,大多是觉得面子上不好看。如今看何氏年轻又有几分姿色,说话柔声细语。不知比杨氏好上多少倍。慢慢地,就将心思收了回来。 何氏表面上对关大妞二妞关怀备至,私下里,却又是另一番模样。大妞二妞去找他爹告状,关厚德斥骂她们不知事,关耀祖老两口卧病在床,做不了什么主。最后姐妹俩心一横,便商量着去找自个的亲娘杨氏。杨氏抱着两个女儿哭天抢地的,又去求着胡员外把人留下来。胡员外看着大妞二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原先的谋划,便痛快的答应了杨氏。 那胡员外初时对杨氏母女三人也较为大方,衣食住行皆不苛待。杨氏一向是个贪图享乐的,以前跟着关厚德时,生活虽不十分困苦,到底是紧紧巴巴的。眼下,她看着胡员外这富丽堂皇的大房子,好看得像年画似的园子,还有那能闪花人眼的各式器具,心里越来越满意,最后也不再抹眼泪寻死,竟真的一心一意的跟着胡员外过起日子来。 关耀祖和高氏一听杨氏竟然没有自尽,反而跟着胡员外过了日子,自己的两个孙女也跟着去了,一怒之下,又添了不少心病。何氏自嫁入关家后,便将脑袋缺弦的关厚德紧紧握在手心里,让他打狗不也也撵**,对于公婆尽做表面功夫,和妯娌吴氏整日针尖对锋芒,耍不完的小心眼。整天关家越发的乌烟瘴气,不成样子。村里人说这家人说得嘴都歪了。如今他们一家人内讧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去对付林氏一家人。这正是屠苏想要的结果。 再说那胡员外最初几日大概是觉得新鲜,对杨氏也还过得去。但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驴改不了拉磨。没过多久,他的本便显露出来了。他先是嫌杨氏不会过日子,整日大吃大喝,接着又嫌她为人太俗上不了台面。杨氏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哭天抹泪的说胡员外毁了她的一辈子,两人是大吵小吵不间断。 接着,又爆出了几件事:原先杨氏的娘家人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杨氏,胡员外虽不乐意却也没说什么,谁知后来竟被人发现,杨家人临走时带有胡家的财物。胡员外一向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当时便大发雷霆,杨氏委屈的大声争辩不迭,那胡员外自此以后,对于钱财看得更紧了,连每日的饭食都按量供给。胡员外的傻儿子受了父亲的明示,觉得关大妞就是自己快过门的媳妇,时不时的去骚扰戏耍一番。关大妞子随她爹娘,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于是整个胡家整日闹腾得**飞狗跳的。屠苏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的往里头添把火浇点油。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在线阅读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 肉文屋 /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 第二十九章围观极品的下场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 关家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林氏的心境也在渐渐好转,她又像以前那般勤劳劳食肆里的大小事务,每日忙个不停。经过此事,她的子也有些变化,心境开阔了许多,再不像从前那样拘于旁人的看法。一家人经此一番磨难之后,比以前愈加亲厚。屠苏看着别人家那种**飞狗跳、乌七八糟的光景,对于自已的家人越发的珍视。她要做什么决定时,必要先同一家人商量,然后一旁不着痕迹的鼓励着他们说出各自的想法。 关毛每到这时,便会大而化之的一摆手:“大哥脑子笨,你们决定就好。”屠苏听到这话就会笑着反驳他:“大哥,你这话可不对,谁说你笨?你可是咱们家中的顶梁柱,我们以后都要靠你呢!”这种话听多了,关毛的自信心也一点点的增长起来。关文和桑落和屠苏三人子有些相似,不用说,相处得自然融洽。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各司其职,各展其能,将关家食肆打理得是蒸蒸日上。 屠苏看着林氏欣慰中带有落寞的笑脸,心中也开始为她默默盘算,照着她先前的想法,她便开始着力撮合她和关厚齐。但她又不好直接找两个当事人去说,这样不合规矩,徒增两人的尴尬。她想了想,便时不时的在刘面前提起关厚齐的事情。刘是个透亮人,自然明白屠苏的意思。同时,她也很喜欢并看好这两人。她也时不时的在林氏面前提起关厚齐试探她的心意,林氏如今已然想开了,倒也没有再扭捏。 刘心里有了底,便决定对关厚齐打开天窗说亮话。谁知,关厚齐此时倒犹豫起来了,他自然有他的考量:眼看关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自家却身无长物,而且他又顶着克妻的名声,实在是怕耽误了林氏…… 刘也瞧出了他的心思,便笑着拿话劝他:“厚齐侄儿,玉娘一家子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又不是那样的人。这夫妻不就是图个贴心合意吗?我看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切莫错过了。”关厚齐思索半晌,最后才呐呐吐露一句话:“只要她不嫌我就好。”刘笑眯眯的去找林氏回话。屠苏四兄妹也得知了此事,心中自是高兴妥帖无比。关厚齐为了避嫌,又回自已家去了,两家商定,再过些日子便将这宗喜事简单办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四邻街坊议论纷纷,褒贬不一。有人说关厚齐占了大便宜了。也有人说,他们两个眉来眼去了许久,如今终于达成心愿了。不少闲得胃疼的人又将多年前的那桩捕风捉影的事情又抖落了出来。 “你们知道那关家大丫头的亲爹到底是谁吗?” “还能是谁?关厚勤呗。” “瞎,才不是呢!” “听说事情是这样的,那林氏婚后和关厚勤一直不和,两人吵吵打打闹个不消。话说,某一日,林氏又和关厚勤大吵了一架,她婆婆高氏和两个妯娌也跟着起哄,又是辱骂又是推搡的,林氏吃了大亏,一怒之下便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回了娘家。谁知她娘家大嫂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林氏又拉不下脸回去,便每日上山打柴下河挑水,只图多做点活来堵住嫂子的嘴……许是她心中烦闷,没耐住寂寞,刚好在山中打柴时碰上了去打猎的关厚齐,一来二去,两人便渐生了情愫,时不时的钻入密林幽会一番……”这人讲得眉飞色舞,娓娓动听,仿佛当年的事情他亲眼所见一样。听得人也是兴致勃勃。 “……这么着,就出大事了。他们夫妻分离了两个月,林氏的娘家嫂子实在受不了小姑子白吃自家,便自去上门去寻关厚勤,让他来接回去。关厚勤刚好顺坡下驴,便接了母子三人回家。又过了些时日,林氏便显出有孕了。当时关厚勤也没多疑什么。但谁也没想到,那林氏回家七个月后,便产下了一女,而且接生婆都说那孩子哭声嘹亮,明显是个足月的,这事明眼人都知道孩子是谁的……” “哦——原来如此。”听众中有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关厚齐对关家大闺女不一般呢。听说他脸上的新伤便是替她挨的。“ “这也难怪当年关厚勤对她下死手狠揍,我听我婆娘的表姐说,那关屠苏小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她爹给揍的。若是亲爹谁舍得下此狠手。”有人咂嘴叹息。 “既如此,那关老五后来也丧了妻了,两人怎地拖了这么久才合在一处?” “这谁知道呢!” …… 这些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传得到处都是。自然也传到了关家一家子的耳朵里。林氏当下气得不轻。桑落和关毛非要找出第一个传出这话的人。但是流水有源,流言无据,又怎么能查得了。屠苏只能尽力安抚一家人的心绪,想法设法劝解林氏。 “娘,干脆不嫁了算了,省得坐实了这些污言秽语。”林氏气馁的说道。屠苏连忙劝她:“娘,你可别如此想。您现在就是断了这门亲事,那些人肯定又说您是做贼心虚。反正,您怎么样都有人说。既然如此,咱们又何必让退缩害怕。再者,难道外人的看法要比您将来的幸福和五叔重要吗?”屠苏绞尽脑汁,滔滔不绝地说上一大堆。将林氏刚刚动摇的心又拉了回来。林氏抹抹眼泪,踟蹰半晌说道:“苏儿,其实,你真的是早产。不过,那接生婆跟你二婶一个村的,她受了杨氏的唆使才这么说的……”林氏一说起当年的事,眼中不由得带了些许恨意来。 屠苏抱着林氏的胳膊说道:“娘和五叔的为人我还不信吗?也只有我那个不长眼的爹才会轻易怀疑娘的为人。他这人活该……”屠苏本想说他活该早死,又觉得不妥,急忙咽了回去。 屠苏表面上不在意这等流言,家里也是由她来开解众人。但暗地里,她却分派了几个伙计去查探。然后略施小计惩罚了几个传得最凶最广的人。她用的还是老办法,以毒攻毒。不久,关林镇上,流言纷飞,有鼻子有眼的,吸引了不少缺少娱乐的大众。关家的传言也渐渐的淡了。 关家自此也是时来运转,喜事一桩接一桩。关家食肆整修完后,生意比以前好上许多,家中进项是越来越多。它将胡何两家挤兑得是门庭冷落,岌岌可危。何掌柜经过上次的事后,对关家心存畏惧,再不敢生出别样的心思。他也尝过关家食肆的菜品,确实比自家高出不少。因此他也就慢慢的歇了心思,后来,他便将自家食肆改成了客栈,因为关林镇离京城长安不远,不少行脚商人,游学的士子在此盘桓停留,住店打尖的客人倒也不少。客栈也会供些简单的饭食。有些手头宽裕的客人想要贵点的饭菜,何掌柜便会打发了伙计去关家食肆去买。 初时,何家的伙计不免有些畏缩,毕竟两家的恩怨摆在那儿。出人意表的是,关家人见了不但不难为他,反而送了他一些稀罕的吃食,并说,若是有客人向他打听此类的事,请他随口引荐几句。伙计自是喜不自禁,回去和何掌柜一说,何掌柜也暗暗赞叹关家兄妹会做生意。他从此便彻底歇了和关家争锋的心思,只一心一意的打理自家的客栈。见他如此识趣,屠苏也没有穷追猛打。毕竟,当初何掌柜也只是做些小奸小恶之事,并没有像胡掌柜那样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最后也没触及她的底线。对于这种人,她也奉行“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准则。 但对于另外一个对手胡掌柜,便不是那么轻巧了。胡掌柜和何掌柜不同,他这人要狠得多。如果说何掌柜像一只恶狗,那么胡掌柜就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狗可能会被打怕打乖,但是蛇却不会,对于后者最好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打他的七寸,让他永远再翻不了身。 屠苏一点也不急,明面上,她用正当手段,将胡家的生意一点点的蚕食,再把他家得力的伙计和厨子一个个的挖走。暗地里,她则小心翼翼的盯着对方,省得他狗急跳墙,反扑上来。胡掌柜每日是焦头烂额,长吁短叹,将关家一家子恨得牙痒痒,但是对方却又防得很紧,他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半月后,孙平安一家上门来拜访林氏。由于孙家一家子都是身宽体胖的体型,所以在八月时便去了北边孙平安的外婆家去避暑,他家也因此错过了关家这一档子事。孙家一回来便从街坊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孙掌柜夫妻俩在对林氏鸣不平时,也暗叹屠苏这姑娘年纪虽小,却手段了得。他们回来后刚安顿好,孙掌柜就带着妻儿前来探望林氏。当然,他家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林氏欢欢喜喜的带着四个儿女设宴款待孙家一家。饭桌上两家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和乐融洽。 屠苏暗暗观察孙平安,这厮正处在青春期,整个人就像那夏日的庄稼苗似的,几日一个样。这次回来,又比上次高壮了不少,身上的臃肿之态也渐渐消去。这样一看,他倒还有几分人材。孙平安自然也从外人嘴里得知了屠苏的手段心计,此时看着她言笑宴宴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两家人天南地北的闲谈着唠嗑,酒足饭饱之后,孙掌柜的娘子李氏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面有愧色的拉着林氏说道:“关嫂子,其实我们今天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林氏察言观色,以为她是因着没帮上自家而心有愧意,连忙说道:“妹子不必这样,谁又不是神仙,能在千里之外预测到谁家有事,好在有惊无险,一切都这去了。” 李氏急切的摇头道:“不是这个,……孩子他舅说了,前些日子打听的消息做不得真……”林氏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屠苏在一旁听得分明,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林氏闻言愣怔了一会儿,又急急地问道:“前次的消息做不真?” 李氏神色赧然的点点头:“关嫂子,真是对不住了……“ 林氏登时内里波涛翻涌,仿佛百只老鼠在挠心抓肺一般,她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勉强的挂着一丝笑意说道:“妹子不必自责,本来我家就没少麻烦你们。这样……也好。” 李氏虽然知道一些□,但鉴于上次的缘故,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多嘴,就怕再弄错了。 林氏看她这样,也不想多问。席上的气氛急转直下,两家人又寒暄了几句,李氏适时提出告辞,孙平安意有未尽的跟着爹娘回家去了。林氏将他们三人送至门口,屠苏在后头慢慢走着,思索着李氏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又心乱如麻。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关家的那一团乱麻还没彻底理清,她那渣爹——或许还带着个姨娘,又要回来了。 她娘和关厚齐还没有正式定下,她爹这一回来,岂不是又要生变故?这真是应了“好事多磨,夜长梦多”那句俗语。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在线阅读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 肉文屋 /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 第三十章夜长梦多 第三十一章惊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一章惊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一章惊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一章惊闻 孙家来后的第二日,关厚齐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关家。他此时顾不得避嫌,径直冲进来对林氏说道:“玉娘,你跟我来,我有话同你说。”林氏默然点头,连围裙也顾不得解下来便随着关厚齐到了后院。 厨房里,桑落心烦意乱、愁眉不展,屠苏也在暗暗猜测着林氏和关厚齐到底怎么商量的。 “姐,到底要怎么办哪?”桑落烦躁的用铲子敲打着锅底。 屠苏连忙安抚她:“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桑落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两人心不在焉的做着活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听得前头似乎有人在大声喧哗。桑落手中的铲子不由得一顿,瞬间溅起了一股滚热的油花,洒得灶台上到处都是。屠苏熄了火,她缓缓解下围裙,不紧不慢的走出厨房。 大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身形魁梧、面沉似水的中年男子。关毛和关文正垂着头站在他面前。大门外,围着一堆脖子伸得像鸭一样的看客。 “大哥二哥,你们不去干活,杵在这儿做什么?”屠苏看着此人和大哥有几分相似的长相,心里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她面上仍然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以一副先声夺人的姿态出现。 座上的男子闻言,抬起头迅速扫了一眼屠苏,屠苏也趁机估量了一下对方。他身着靛青稠衣,身形高壮,样貌枝大叶却并不难看。让人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一双光四的眸子。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商人的明和爆发户的气息。他望向屠苏的目光是挑剔冰冷甚至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屠苏的心中也不自觉的涌出一丝反感。她很少如此厌恶一个人,甚至厌恶到不愿和这人呼吸同一片空气。 屠苏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眉毛向上一挑,语调平平的说道:“这位客官,您要用些什么?” “大妹,他是……这是咱爹。”关毛有些颓然无奈的拉拉屠苏的衣袖,嗫嚅半天才叫出那个“爹字”。关文则抿着唇依旧低头不语。 “去叫你娘出来!”关厚勤似乎想在儿子面前确立自己的威严,装腔作势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一脸不耐的说道。 关文突然抬起头,说道:“爹请您先喝杯茶,我这就去叫。”说完,他转身,换上了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道:“各位乡亲,今天敝店有些事,关门半日,请大伙改日再来,对不住了。”说着,又再三拱手打千。关毛也忙跑过来将大门从里头栓上了。只留下了一个极小的角门以便出入。 关文转身回来刚要举步向后院走去,就听身后的关厚勤冷冷的说道:“顺便把你五叔也叫进过来罢。”关文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关厚勤冷笑一声:“怎么,我这个实至名归的亲爹还叫不动你!”关文不语,抬步向后院走去。 屠苏冷冷地打量着关厚勤,站定不语。关厚勤又转过头来,眼皮勉为其难的挑了一下,一脸嫌恶的说道:“你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设计你和二婶?手段不错啊!看来,我得奖赏你一番才对。” 屠苏淡淡地答道:“不敢当,都是祖上的遗传。” “不敢?”关厚勤的声音越发冷咧,眼中串出两簇火苗。 “——爹,您听我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桑落看关厚勤发怒,急忙上前辩解。她可是听说她爹以前在家里时没少打姐姐,既然小时候都能下得狠手,更何况是现在?所以,她此时比屠苏还紧张害怕。 关厚勤淡淡的扫了桑落一眼,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丝毫的亲情,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只是那眼中仅仅比看向屠苏时少了一丝嫌恶而已。 “爹,和和姓胡的设计我们一家,我们若是不想办法,落得个什么后果,爹自然明白,到最后丢的还不是您的脸?” “那姓胡的自然不是东西,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设计你二婶,气得你爷卧病在床,拖累了我们关家的名声。” “可是……”桑落还在解释个不住,林氏和关厚齐推门进来了。 关厚勤先看了一眼林氏,眼中微微亮了一下。他原以为林氏肯定会蓬头垢面,憔悴不堪,谁知却发现她的气态和容貌都和以前大为不同。虽然不能和娇媚的陶氏相比,但相较于这种年纪的村妇来说,已经很难得了。看来,村人的传言是真的,他们一家子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林氏只上前问了一句便一直垂着头,对于这个突然回来的丈夫,她是有惊无喜,更多的是对将来的担忧…… 关厚勤打量完林氏,目光又转到关厚齐身上。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关厚齐踟蹰了一会儿,上前一步招呼道,语气中隐隐中有一丝心虚和不安。关厚勤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关厚齐,眼中的鄙夷越来越浓,这人较之八年前更为不堪了。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跟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人叫搅和在一起,他都觉得丢脸。 关厚齐忍着关厚勤审视嘲弄的目光,越发的局促不安。屠苏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将关厚勤的目光挡住,慢吞吞的说道:“我娘和五叔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了吧。”自始至终,她没没称他一声爹。关厚勤的目光随即便转移到了屠苏身上,看着这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敬意的女儿,他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盛,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杀**给猴看,让他们知道究竟谁才是一家之主! 关厚勤看着屠苏也没说话,脸上还挂着微微的笑意,他走下座位,慢慢向她走来。突然,他猝不及防的发力,扬手就向屠苏的脸上抽去。一旁的林氏“嗷”的一声猛扑上前,双手死抱着他的胳膊,紧张万分的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一九年不回来,一回来就这么打孩子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屠苏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差点被打了。她本以为,关厚勤要跟她争吵几句才会动手。她哪里知道关厚勤以前的习惯,他脾最为晴不定反复无常,上一刻还能和你有说有笑,下一刻就能下狠手打你个半死。当年的屠苏几兄妹都很小,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唯有林氏最了解他,一看他的架势就明白他要做什么。 林氏和关厚勤推推搡搡,关毛和关文桑落三人俱是脸色发白。他们也许没想到自己的亲爹一回来就要动手。三人愣了一小会儿,才如梦初醒似的上前阻劝关厚勤。关厚勤成心要拿屠苏立威,林氏怎么拦也不拦不住。关厚齐见此状况也急忙上来抓住关厚勤的手,他这才不能放肆。 “把你的脏手拿开!”关厚勤朝关厚齐怒吼 “不拿!”关厚齐倔强的答道。两个男人僵持着,目光在空中交火。关厚勤鄙夷的骂道:“一对狗男女。” 林氏闻言,眼中喷火:“关厚勤——”关厚勤嘴唇动了动还要继续讥讽嘲弄两人,却听门外一个伙计呼唤道:“老爷,不好了。三老爷家的少爷把咱家两位小姐给打了。小姐嚷着要回家,您赶紧去看看吧。”关厚勤听到这话这才暂时罢休。 “玉娘,我……”关厚齐神情委顿,千言万语全都涌到一起,不知该说哪一句才好。 “五叔,我娘的心很乱,要不您先回去吧。家里有事我再让人去找你。”屠苏出言安抚关厚齐。关厚齐想了一会儿,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林氏和关厚齐茫然对望一会儿,沉默半晌,最后难以启齿的说道:“他五叔,咱们的事……怕是得缓缓了……”关厚齐连忙答道:“没事没事,我能等得。”说完又觉着当个孩子的面不好如此说,连忙别过脸去,清咳一声做为掩饰。林氏虽这么说,她心里却十分明白关厚勤是怎样的一个人。此事断不会善了。 众人说了几句,关厚齐便起身告辞,此时关厚勤已经回来,他不能久留,否则又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子。林氏只嘱咐他小心,也没留他。 他们两人一离去,屠苏就悄悄吩咐店里的两个伙计跟去他前去关河村打探消息。自己也忙忙的赶到后院和一家人商量这件让人措手不及的突然事件。 林氏枯坐了一会儿,最终无奈的出声问道:“你们几个说说,该怎么办?” 关毛耷拉着脑袋,只是摇头表示不知,关文皱眉思索不语。桑落嘴急先说话:“娘,我原觉着如果爹能变好了,我们一家团圆了倒也不错,可是他还是老样子。到时他一不如意就打姐姐怎么办?”林氏心疼又怜悯的看了屠苏一眼。屠苏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那些重重叠叠的伤疤,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当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前身调皮捣蛋经常和其他孩子打架才留下来的。现在想来,孩子哪有那么大的手劲?分明就是当年的关厚勤的杰作!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对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要此狠手!更别提这个女孩还是自家的女儿,就算是仇家的孩子,一般人也下不了手。这人得渣成什么样,才能做到这一步!这种人若是让他好好活着,就是对正义和公理的亵渎! 第三十一章惊闻在线阅读 第三十一章惊闻 肉文屋 / 第三十一章惊闻 第三十一章惊闻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 关家众人看着脸上变了几次颜色的屠苏,都以为她是在害怕,纷纷出语安慰。关毛更是拍着脯说道:“大妹,当年我俩年纪小无法帮你。现在不同了,爹若是再打你,我们定然不依他!”屠苏勉强笑笑,心中却在想:不依又如何?这是在古代,这是宗法父权的时代。“孝”字就像一个紧箍咒似的,紧紧地束缚着人们。他们即便想帮她,也是无从下手。让他们和亲爹对打?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所谓的帮也不过是替她求求情或者挡挡拳头罢了。 难道,她就只能坐以待毙吗?开什么玩笑,无论前世今生,她关屠苏可以吃苦受累却断不能忍受任何施加于她身上的委屈和虐待。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不行!还是那句话,谁胆敢让她痛苦一阵子,她就让他难受一辈子!不过,她也不想再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斗。要想解决此事,必须在把源头给掐断:让林氏和关厚勤合离。自已一家好好过日子。而且此事,她一个人努力不行,必须是全家紧紧团结在一起,而且还必须要林氏态度十分坚决才行。 想到这里,屠苏决定用迂回曲折的手法来循序渐进的解决此事。计策一定,她心中顿觉大安。不过,为了逼真,她的脸上仍然适时的带着一丝惶恐不安,说道:“娘,大哥二哥,我已经想明白了。爹若是打我就让他打呗。反正我从小到大已经挨打挨习惯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谁让他是我爹呢。”屠苏一语未了,林氏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关毛关文和桑落也是泪光莹莹。屠苏脸上神态凄然,显出一丝故作的坚强,用平静的口吻一句一句地说着让人怜悯又心酸的话。她每多说一句,林氏和三个儿女的心就痛上一分。 她首先要做的是激起家人的同情心,然后再制造有利于她的舆论。让他们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既然她不能创造新的社会规则,那就利用它来为自己服务。对于敌人,她的心肠自然要硬;对于亲人,她的态度则必须要放软。这样,他们才能和她同仇敌忾,共同对敌。 屠苏见初步目的已经达到。随即又话锋一转,说道:“对了娘,刚才我光顾着害怕了,还没问爹的事情呢。他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吗?方才那外面的伙计说的两位小姐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句话像刀子一样,猛地戳上了林氏的心窝。林氏的脸色大变,眼中闪烁着冲天的怒火,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自然不是一个人,你们的爹还给你们带来了两个妹妹!” “啊,原来传言竟是真的!”屠苏脸上现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林氏抹了抹眼泪,语调沉缓的给四个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在线阅读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 肉文屋 /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 第三十二章渣爹一家人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 何氏的信还没送到,屠苏便带着妹妹回来了。其实,对于林氏到关河村所受到的遭遇,她心里清楚得很。所以林氏前脚刚走,她便开始安排店里的合计。又准备了一干这次要用的一堆东西就带着桑落往回赶。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关明珠和关明媚。这两人本不愿来,最后被屠苏和桑落拿话激得不得不来。 关明珠姐妹一见了关厚勤立即扑上去声音娇嗲的诉苦。关明媚甚至还颠倒黑白说屠苏姐妹俩伙同店里的伙计欺负她们姐妹,关厚勤当即不问青红皂白的把屠苏姐妹俩训斥了一顿,若不是旁边有拦着,估计又要动手了。屠苏这次却表现得却像个受气包似的,只低了头红了眼圈不说话。林氏得知消息前来理论,也被关厚勤斥骂了一顿。 村里人纷纷的说着风凉话。高氏见此情形,顿觉快意无比。愈发毫无顾忌地指示三儿媳妇对付林氏。屠苏和桑落回来后便被关厚勤赶着去帮家中的仆妇做饭干活。 “姐,下这么多够吗?”桑落趁着只有两人时,悄声问道。 屠苏默然点头,比了个手势。桑落动作麻利的将“作料”加进菜里。然后两人又若无其事的干活。关厚勤带回来的两个仆妇都是陶氏心挑选的,她们本就受了陶氏的暗示,此时又看出自家主人本不重视这林氏母子五人。自然,她们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屠苏姐妹两人更是呼来喝去的。屠苏早就忍无可忍,待到她再呼喝时,她一个巴掌扇过去,手里握着菜刀指着仆妇的鼻子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来指挥你姑姑我,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的手!”说着她便上前抓起那妇人的手,桑落也帮忙按着那妇人,就见刀光一闪,只听得啪嗒一声,那刀便剁在了离手指只有半寸的地方,妇人吓得哇哇直叫,死命挣脱。等挣脱开来才发现是有惊无险,自己的手指还好端端的。饶是如此,她也吓了个半死。 屠苏冷笑道:“我知道你受了谁的指示,只是你别忘了,眼下是在谁的地盘上。我劝你们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者,你们和你们主人隔了那么老远,你们就算阳奉违,她又如何全部得知?如若你们做得好,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屠苏这一番恩威并施,将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自此,她们对于这姐妹二人不但不敢随意呼喝,反而是时不时的向她们说些陶氏的情况。屠苏为方便行事,寻了个借口将二人支出去。 两人觑了空子将几个重菜全下足了料,袖中和怀中也都放好了各式药粉以备万一。等到菜做好,两个仆妇忙着端到了关家老房子的大厅里。 饭桌上,关耀族和高氏自然坐在上座,下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 肉文屋 /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 第三十三章父女斗狠(上)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 关厚齐十分厌恶的扫了她一眼,略略挑挑眼皮,冷声责问道:“我准许你说话了吗?” 屠苏冷笑着扬头答道:“我需要你的准许吗?你又是我什么人?” 关厚勤青筋暴露,面色沉,沉声问:“你倒说说我是你什么人?” 话音刚落,他就霍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林氏一看势头不好,急忙去拉屠苏,试图像方才那样,将女儿护在自己身后。桑落也上前紧拉着她的手,关毛关文也是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异口同声的喊道:“爹——”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就听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厚勤大哥在家不?” 关厚勤的脸上又立即换上了另一副亲切和气的模样,他整整衣服,阔步走了出去。 “厚勤大哥,你家大闺女回来没有,我家小梅想她了,让她去玩?”屠苏听着这声音很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关厚勤听到他问的是屠苏,语气不耐的答道:“在家呢,在教她规矩!” 那人又嘎嘎干笑两声,听到这笑声,屠苏这才想起这人正是以前跟自家有龌龊的关富。 关富这时说道:“这孩子是得教规矩了,你别说我多嘴,你实在是该让她明白到底谁才是她亲老子,省得她一得空就往别人家跑,让那些闲人看了,说不定又编派你家了。厚勤哥,你家如今可比不得从前,十里八村的谁不知的名声,嘿嘿……”关富谄媚的笑着。 “你说什么?她往谁家跑了?”关厚勤冷声说道。 关富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凑上前,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方才有人看到她提着食盒往林子里去了……”关厚勤没等他说完,迅速转身回屋。那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外面的对话,屋里也能听上几句。林氏很想问屠苏刚才到底去哪儿了,但眼下又不方便。她只是紧紧拉着女儿,心里暗下决心,若是实在护不住了,她大不了还像从前那样,扑上去和关厚勤对打。 关厚勤一进来,屠苏趁林氏没注意就用挑衅的目光冷眼看他。关厚勤越发怒不可遏,他沉声质问:“说,你方才去哪儿了?” 屠苏满不在乎的答道:“不是都有人告诉你了吗?” “你倒是越来越嘴硬了。”关厚勤冷笑几声,抬脚便踹。屠苏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迅速把林氏把墙角一推,她自己也飞快闪开,边躲边冷笑道:“姓关的,你这人也就这点能耐!你除了打妻骂女还会什么?”关厚勤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像疯了一样满屋子追打她。见此情形,关毛关文和林氏一齐上来去拦,关厚勤也不管是谁,谁近他身他就打谁。屠苏沿着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 肉文屋 /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 第三十四章父女互斗(下)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 屠苏在床上躺着,林氏却在前厅闹个不停。铁了心要和关厚勤合离。无奈关厚勤仍然没醒。关氏族长并一帮族人一起劝着林氏,只说待病人醒了,他们肯定会劝着两人合离。林氏只能暂时作罢。 闹腾了一下午,差不多快晚饭时,屠苏才“悠悠醒转”。直到这时,林氏一直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又赶紧到床前问长问短。关毛关文三个也挤进来又哭又笑的。 屠苏一看林氏,又红了眼圈扑上去大声嚎哭:“娘,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林氏也跟着掉泪。接着,齐婶子得了消息前来探望,连劝了几回,屠苏才渐渐止住“悲声”。 齐婶子见无外人在场,拉着林氏悄声问道:“玉娘,你真的要合离?”林氏神态坚决的点头,说道:“嫂子你也看到了,再不合离,我闺女都没活路了,万一再来这么一遭,我也不用活了。”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哽咽起来,屠苏连忙温声劝解。齐婶子跟林氏做邻居多年,自然明白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点点头说道:“人们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我却深知你的苦楚,也觉着你合离了好。以后孩子渐渐大了,日子会越熬越好。”林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齐婶子又拉低声音道:“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合离,两个女孩儿你可以带走,你家两个小子可是带不走。任凭你告到哪儿也都是这个理儿。前些年我娘家村里就有一个跟你境况相仿的,那女人合离带了三个女儿走了,儿子任凭怎么样男方家也不给。后来,那男的又娶了一房媳妇,那后娘对孩子刻薄之极……”林氏一听这个,刚才还坚决无比的神情果然出现了一丝松动。她担忧的看看两个儿子,又看看两个女儿,哪一个都她舍不下。 关毛一听这话,立即大声嚷道:“娘,我们绝不跟那人过!”他现在连爹也懒得称呼了。关文沉吟半晌,道:“婶子,你说的固然有理。可也有不同,你娘家村里的那家孩子必然还小吧?”齐婶子答道:“是呢,他娘走时,他才七八岁。” 关文自信的笑笑:“这就是了。他才七八岁,后娘纵使刻薄他,他也无能为力。但我和大哥如今都已长大成人了,他们能怎样刻薄我们?我们有手有脚有脑子,难道就任凭她胡作非为不成?” 齐婶子一拍脑袋,笑道:“我是糊涂了。都忘了你们都是大人了。” 关文笑道:“婶子不是糊涂,而是关心则乱。”林氏这么想,心中的煎熬之意也减少了一些。 天色渐晚,因为关家的老房子已拆,齐婶子便邀母子五人去她家歇息。当晚,屠苏姐妹俩挤在偏房的一张小床上,齐婶子和两个女儿林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在线阅读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 肉文屋 /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 第三十五章风雨前的平静 第三十六章买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六章买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六章买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六章买人 听到他这种说辞,屠苏用鼻子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已去配。”苏中晨听到这话并没有放松下来,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像木头似的僵立不动,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屠苏端着姿态,话锋一转,问道:“你真的是泉州府人?” “自然是。”苏中晨急急的答道。 “可是,我怎么听着你的乡音不像?”屠苏边说着话,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小生自幼离家,随家父飘零海外,忘了音乡也属情理之中。”苏中晨眼睑低垂,不过,脸上却找不出一丝慌乱之色。 屠苏一边弹着手指,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孙平安的舅舅经常去南方行商,上次路过泉州时,打听了一下,他却说,令尊早在数年前就辞世了,泉府也本没有所谓的苏家人……”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苏中晨。 苏中晨连眼都不眨一下,从容说道:“他大概是听错了。不信,东家可再派信得过的伙计去查探查探。” 屠苏意兴阑珊的摆摆手:“我只是随便问问,哪里真会去查你。一是没那个力,二是,我也懒得查。”她连刚才的话也是诈他,她哪有这个力去查他? 苏中晨见他这样说,眼中眸光流转,往日的呆滞一扫而光,竟然流露出几分神采来,谁知等屠苏定晴再看时,他已然恢复了老样子。 屠苏出了声长气,吩咐他:“把你的书借我看看。”苏中晨脚步未动,嘴里劝道:“上有官府衙门,下有宗族三老,有此两条正道可走,东家何苦只想着寻小道?” 屠苏眼中隐现怒意,冷笑一声:“官府衙门是正道?那门是为有钱有势的开的!宗族长老更是向着有势的,我们孤儿寡母,论财自然斗不过那大富商的乘龙快婿,论势也比不了衣锦还乡、名声正显的乡中新贵。你说说,让我怎么走正道?我若是怀着那君子之心,死守所谓的人间正道,早就被吃了连渣都不剩了。我看你是读圣贤书读呆了!”苏中晨呆立半晌,嘴唇动了几次,呐呐说不出话来,脸上神情变幻几次。最终还是黯然退了出来。 屠苏也不理他,只是歪坐在床上,手里随意翻着一本医书。她说是要自已配药,可是心里却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前世时哪接触过这些?那个时代科技发达,无论是深度安眠药还是三唑伦都是手到擒来,黑市里要多少有多少。再不济也有谷歌百度。而在这里,即便想买点简单的蒙汗药也得费上一番周折。她也是偶然得知苏中晨会配这类药的。因为,她一直怀疑他的形迹,又不方便让别人去查探,所以她一心血来潮便去他房里勘探一番,结果 第三十六章买人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买人 肉文屋 / 第三十六章买人 第三十六章买人 第三十七章助力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七章助力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七章助力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七章助力 一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屠苏就趁着林氏不在家时便带着关忠一起回了趟关河村。他们一到就被人告知:关厚勤醒了。屠苏表面上装着一副惊喜不禁的样子,一阵风似的赶着去看他,走到门口又猛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畏畏缩缩。看到的人不免又议论说关厚勤虐待女儿太狠厉云云。 屠苏一进屋,关厚勤一见了她,便像困兽一样挣扎着强坐起来仍想动手,旁边的人连忙劝住他。关厚勤嘴里百般咒骂。但他又不好意思当着人面说自己被女儿打了,即便他说了也没人可信。故此只能借题发挥骂些别的话。屠苏装着吓得抖衣而擅的胆怯模样。一待到外人离开,她又立即恢复了原样,对着关厚勤冷嘲热讽:“我原以为你去上西天见阎王了呢?谁知竟然活得好好的。果然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把关厚勤刺激得哇哇暴跳。 屠苏把门随手带上,没外人观看,她也懒得再去表演,直接了当的对他说道:“我娘死也要跟你合离,你怎么说?”关厚勤早已被她气得五官几乎变形,嘴里发狠道:“你想得美,我是不会跟你娘这个贱人合离的!我就是死吊着她,我看她敢不要脸去跟那个丑八怪私通!” 屠苏早就料到他的反应,当下冷笑道:“那行,我也不逼着你。你名义上好歹是我爹,今天我是来‘孝敬’你的!”关厚勤此时早已不敢再小看这个女儿,他听屠苏话里有文章,心里一急,试图起身去抓她,屠苏身子灵活的一躲,用力一甩,将他推倒在床上,磕得砰的一声响。屠苏又朝外头喊道:“关忠,快把东西拿进来。”候在门外的关忠一听屠苏说话,立即闪身进来。他的手里还稳稳的端着一小碗药汤。 屠苏指了指床上的关厚勤说道:“先把他给我捆起来!”关忠连愣都不发一个,立即放下药碗,动手就去捆关厚勤。 关厚勤挣扎着大骂:“我看你是反了!连你老子都敢捆,早晚有天,我让你们死在我手里!”屠苏冷眼看他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屠苏以为是有人来了,立即带着哭腔大喊道:“爹,你就算要打我,也得把药喝完了再打啊,你的身子要紧啊,我求求你了,爹——”她一边作戏一边上前准备捂着关厚勤的嘴,省得他乱喊。谁知这关忠十分有眼色,没等她上前,伸手便将关厚勤的嘴用破手巾捂了个结结实实,只留两个鼻孔出气,以免被憋死。 屋外那人的脚步只略略停顿了一下,便又渐渐走远了。主仆两人配合默契的将关厚勤捆了个结实,又合伙将药汁强灌了进去。 关厚勤红着眼睛咆哮着吼道:“你到底给 第三十七章助力在线阅读 第三十七章助力 肉文屋 / 第三十七章助力 第三十七章助力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 陶氏面上和蔼可亲的拉着屠苏坐下,又吩咐丫鬟端上茶果点心。关明珠和关明媚坐在陶氏旁边,时不时的充满敌意的瞪她一眼,屠苏只当看不见,照旧和陶氏谈笑风生。陶氏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暗自起疑:她早就打听过了,林氏是个庄户之女,大字不识几个。关厚勤早就离家,这个女儿怎么竟不么她这种家庭出来的?她一边说话一边不着痕迹的试探屠苏的深浅。屠苏也明白对方的盘算,绞尽脑汁把自己弄得难辩深浅。时而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时而又像个心机深沉的大人。她暗暗为自己惋惜,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当实力派演员的潜力。 这一场谈话简直比打架还累。正当两人说得热闹时,忽听得有人报:“老爷醒了!”屠苏心中盘算着:不知道关厚勤有没有将自己的事全说给陶氏听?若是说了,陶氏对自己的防备肯定会加深。陶氏一听说关厚勤醒了,笑着携着屠苏进屋。 关厚勤靠着床头半坐着,眼窝凹陷,脸色青黄。他瞪着屠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但碍着陶氏在场,他也并没有太大动作。只是不停地咒骂她和林氏。屠苏一句也不反驳,低眉垂眼,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畏葸,身子不时的颤抖几下,把陶氏的手捏得生疼。陶氏心生一股惬意,嘴里却又劝着关厚勤莫要动气。一边还安慰屠苏不要害怕。 关厚勤仍是一副全身无力的绵软样子。说话也是说一段停一段。只是吩咐陶氏要孝敬公婆,另外要抓紧时间把房子盖好等等一堆家事务,陶氏笑着一一应允。关厚勤本来还想再骂几句屠苏,谁知,他说了这一番话,已经体力透支,不由得哈欠连连。屠苏连忙提出告退。看来,关厚勤并没有将自己的事告诉陶氏。其实,她这么想,还是因为没理解透彻关厚勤这人。本来关厚勤等于是入赘到陶家,面对岳丈一直心存畏惧,对陶氏也丝毫不敢像对林氏那样随心所欲。他心底一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自卑和屈辱,如今他又如何把自己女儿算计自己的事情主动说出去?若是陶氏听了,指不定心里怎么嘲笑他无能,连一个十二岁的女孩都算计不过!所以,为了面子,他也会瞒得死死的。 陶氏携了屠苏来到外屋,继续拉家常。陶氏扯了一些旁的,便迅速转入正题,就见她一脸很关切的问道:“我瞧着你们父女怎么跟仇人似的?你们虽则几年未见,但到底是骨至亲,怎地会变成今日这种景况?” 屠苏闻听此话,脸色顿显灰败,她低了头,缓缓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爹和我娘之间受了那小人的挑拨,有些……误会。” “哦?既有误会那就解决了好了。”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在线阅读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 肉文屋 /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 第三十八章各有打算 第三十九章报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九章报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九章报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三十九章报信 屠苏和何氏说完了话,就带着关忠返回镇上。关家食肆此时还有不少客人,几个小伙计手托着盘子跑来跑去的忙碌着。屠苏穿过前厅,往后院走去。 林氏正坐在后院的桂花树下给关文做衣裳,见她进来,立即抬头笑道:“你又到哪儿疯去了?一上午没见人影?”林氏叨唠完,也不等屠苏回答又接着说道:“本打算先给你做,我想着你二哥后日便要去拜师,便又临时改了主意先把他的赶做出来。” 屠苏摆摆手笑道:“我有衣裳,先给他做罢。”说着,她也搬了小凳子坐在林氏旁边。林氏咬下一截线头,问道:“你去看你爹了?” 屠苏笑答道:“娘真是明察秋毫。听人说他醒了,我就先去看看。”林氏听他醒了,也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道:“既然醒了,我明日就走一趟,赶紧让他把合离文书给写了。还有,你也别往他跟前凑,我们全家在时他就那样下死手打你,若我们都不在,指不定怎样呢。” 屠苏说道:“娘就放心吧,他不知是怎么了,从那天后便一直卧床不起,全身虚浮无力,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他哪有力气打我呢。何况他家里又来了别人。” “哦?”林氏微微一惊,嘴里冷笑道:“说不定是你那亲看不过去来责罚他了。” “我觉着也是。”屠苏自然乐得将一切都推到死人身上。 “娘,那姓陶的女人来了。我今日见着她了。”林氏一听这话,脸上顿现出一丝紧张,把手中的活放下问道:“你见着她了?她怎样你没有?” 屠苏笑道:“娘,你当她是二婶呀。你放心好了,她对我和气着呢。”林氏闻听此言,微微松了口气,转瞬又想起了什么,复又叹气道:“我倒宁愿她跟你二婶一样,这么简单的,娘倒不怕她,就怕那种口蜜腹剑、佛口蛇心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娘还真怕应付不了。”屠苏心中暗道:你果然猜对了。不过,她嘴里仍然安慰林氏道:“娘且放心,反正你也要跟爹合离了,到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管她是狠是善,咱不跟她打交道不就行了。”林氏思索片刻也觉得有理,点头不语。 “还有娘,我觉得你明天还是先别回去的好,我看那陶氏对我爹倒是上心得很,我想着不用你去说,她说不定就会劝说我爹跟你合离。若是咱们催紧了,我爹若真来了牛劲就死拖着不办,岂不更糟?”林氏反思了一会儿,心里也觉得女儿说得有理。她低头半晌,长叹道:“说起来真让人难为情,我一个活了半辈子的大人,有时候竟然没有你和你二哥想得周全,真不知我是怎么当你们的娘的!” 第三十九章报信在线阅读 第三十九章报信 肉文屋 / 第三十九章报信 第三十九章报信 第四十章合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章合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章合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章合离 屠苏回到家,就见林氏正坐着发呆,桑落也在一旁陪着。屠苏上前唤了一声,林氏抬头看着她说道:“刚刚陶氏的贴身丫鬟来了。” “什么?”屠苏不禁有些惊讶,速度真够快的。 “她说什么了?”屠苏忙问道,心里却在暗暗猜测陶氏的目的。 “只说了一通客气话,还送来了点心和几匹布。”林氏面无表情的说道,看不出喜怒。 屠苏看着林氏,抿嘴笑了笑,上前摇着她的手说道:“娘,你让我看看这些布料。”林氏也不阻拦,指给他看去。屠苏上前翻了翻,共三匹布料,一匹鹅黄色,一匹桃红的,都是小姑娘穿的娇嫰颜色。最底下一匹却是玫瑰红的,不算太艳,但看着也不老气,很明显是给林氏的。林氏却看着布匹犯了难,不知是退还是不退? 屠苏手着这些光滑细腻的布料,思索片刻,笑着说道:“娘,依我说还是别退了,她既然客客气气的送来,我们若是退了,倒显得娘不大气。我们大大方方的收下,再回个重礼便可。” 林氏迟疑着点点头。屠苏盯着那料子看了半晌,转身又进了里屋翻出另外一块上好的料子来。然后又火速的找来纸笔,刷刷点点好半天,仍然觉得不够,便又把林氏拉进来又比划了一会儿。屠苏早就发现这个时代的衣服不太讲究,上流社会的人都流行穿那种宽袍大袖,底层的百姓则喜欢那种方便省布的衣服,总之看起来都不太美感。肥肥大大的,一点都不显腰身。 屠苏前世做生意时,为了筹集资金,曾倒腾过服装。对时尚的捕捉能力还是有的。但来到这里后,她一直为吃饱肚子而努力,再不就是忙着斗极品亲戚,本没时间去注意什么美不美的问题。现在她突然又有想了新的想法。 她昨天说的那番话,多少会让陶氏有些忌惮。这不,现在已经开始起了作用。但还有一点,她必须让陶氏再多一些忌惮。至少也得对林氏少了轻视之心,心里把她当个强劲的对手,这样,在劝关厚勤跟林氏合离时,她才能出大力。 由屠苏的眼光来看,林氏的资质绝对不差。而且年纪也不大——才31岁。只是以前的生活太过困苦,让她憔悴不堪,减损了容颜,再加上她的身份尴尬更不敢打扮自己,每天身着布灰衣,硬把自己往老太太的队伍里整。现在她得赶紧想法把她装扮起来,至少要有一些竞争力。 林氏看着屠苏画得衣服样子很奇怪,但她是那种面硬心软的人,孩子一有要求但凡自己能达到都会想法子满足。 “行行,我给你做。”林氏被她缠得没法,连忙答应。屠苏一看她这样好说话,笑得更甜了。说实话,她还真不擅长撒娇这种活。 林氏只好得把关文的衣服交给刘去做,自己则去赶做屠苏画的衣服。屠苏看着自己暂时不上嘴,便又拉着桑落去镇上买来面脂和胭脂、眉笔等物。 第二天,陶氏派人来打招呼,说是明日亲自上门来拜访。屠苏便代林氏答应了。当天晚上催着林氏把衣服做好了。 翌日,屠苏早早起来就跑到林氏房里,缠着她把新衣服穿上。 桑落也在一旁起哄。林氏嘴里说着太艳,死活不穿。屠苏拾掇着桑落撒娇痴缠,林氏无奈才答应穿上。 谁知她这一穿上,桑落却把眼睛瞪圆了。屠苏设计的这件衣服很显腰身,面料颜色又选得恰到好处。林氏一穿上身,立马显得年轻了几岁,而且这颜色也趁着她的脸色好了很多,气质也随之柔和了许多。林氏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她又觉得不自在连忙就要换下,屠苏连忙劝道:“娘,今日那陶氏来访,娘必须要穿得齐整些才不失了面子。你就穿着吧。”林氏犹豫了一会儿,屠苏又劝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答应。屠苏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又给她做了自己倒腾好的面膜,然后又涂上面脂,胭脂等物。最后由桑落将那头比之前乌黑了不少的头发梳好盘了个好看的髻。 林氏顶着这身新装扮路过前厅时,连苏呆子也不由得出声赞叹:“大娘变化好大。小生眼拙,险些没认出来。”刘也眯着眼睛夸赞。林氏初时有些放不开手脚,渐渐地,一习惯下来便自然多了。 过了一会儿,林氏携着一个贴身丫鬟和一个婆子准时到达。 林氏领着两个女儿上前迎接。两人彼此见了礼,互相打量一番。林氏请她进屋。 陶氏心中暗自微惊,林氏跟她以往听说的大不一样。不过,她脸上却没表现出一丝惊讶而是笑着对林氏施了一脸,笑着唤道:“姐姐一向可好,妹妹早就想来拜见姐姐,无奈琐事缠身,直至今日才成行。” 林氏连忙扶她起来,嘴里客套着道:“不敢当。” 陶氏双笑着说道:“姐姐在家乡带着四个孩子,又兼着要照顾公婆,真是辛苦了。妹妹心里真是百般感激——”林氏不太想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客套话,便开山见山的说道:“陶妹妹,我这人嘴拙,不会说那些场面话,其实我也早想去找你。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要跟厚勤合离。”陶氏倒没想到林氏会这么直接,她微怔了一下,脸上堆笑道:“姐姐,我听说你们之间是有些误会和心结,解开了便好。我是真心盼着咱们一家人能和睦相处,要不别人会说,我一来就惹得你们一家离散……”陶氏说着说着就去拿手绢擦泪。 林氏眉头微蹙,摇摇头说道:“没用的,要解开早解开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当初我们之间处得就不好,即便没有你,也早晚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当初我想着四个儿子无处可归,才一直凑和着……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林氏说到这里,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屠苏看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她便从一旁闪出来,对着陶氏说道:“陶姨尽管放心,这关河村的人都知道我娘跟我爹一向脾不合——这倒不是说谁是谁非,就是造化弄人,硬把那不合适的撮合到一块儿了。再加上那些小人的挑拨,我娘这些年过得很窝心,我爹也因此常出门行商,数年不归。所以能让他们合离,对他们也都有好处。陶姨是个明白人,还请您成全我娘。”说着,屠苏还上前装模作样的上前施了一礼,陶氏连忙上前扶住她,屠苏又劝道:“陶姨还是别哭了,不然,被有心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派你和我娘。”陶氏一听这话,赶忙收起了眼泪。又开始和母女两个谈笑风生起来。 几个人说着话,眼看着就到了中午,林氏要留她们主仆吃饭,陶氏推脱家中有事,林氏也不强留。陶氏亲热的拉着林氏的手,笑着告别,那姿态仿佛她俩多亲似的。林氏很不习惯她的热情,脸上时不时现出一丝无措来。她一走,林氏就扶着额头探道:“跟她说话简直比跟你婶子打一架还累。” 屠苏撇嘴冷笑道:“我倒真觉得她和我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陶氏回去后不久,关家本家的一个跟林氏关系还算凑和的妇人也上了门,委婉的打听林氏还有什么要求。林氏只巴望着赶紧了却这村烦心事。财钱什么一概不要。关厚勤听了不禁心花怒放。不过,他仍然坚持要两个儿子。林氏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无可奈何。关毛和关文听说也上来安慰林氏,只说分离只是暂时的,将来一有机会仍会回来。林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含泪答应。 屠苏本以为还会出什么岔子,倒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仅过了两天,关厚勤便让人送来了合离文书。双方请了证人签字画押,并找里正备案。至此,屠苏的心才正式放到肚里。 但有喜便有悲。虽然林氏和她们姐妹俩彻底摆脱了关厚勤,但关毛和关文的离开也即在眼前。现在关厚勤膝下无子,对他们还是很看重的,合离文书一下便让人来催两人回关家老宅去。 林氏心中百般不舍,母子四人不由得抱头痛哭,屠苏心中也无比酸涩,她来到这里将近一年,对这个家庭早就产生了感情。如今猛然分离,心里也极不是滋味。 关文掉了一会眼泪又勉强露出笑意劝林氏和两个妹妹:“娘,大妹二妹,你们都别哭了,咱们虽然暂时不在一处了,但离得又不远了,爹也不可能不让我们出来,到时我们一得空就来看你们。” 林氏仍然流泪不止,她太清楚关厚勤的为人了,虽然,他不会像对待屠苏那样对待两个儿子,可是也绝不对多挂心,更何况,她凭着直觉也察觉出那陶氏决不是个善茬。一时间,心里像是有百鼠抓挠,又是难过又是担忧。关文越劝,她越哭得厉害。 最后,关文也没辙了,他留下关毛陪着林氏,自己则拉了屠苏来到一旁说话。 “二哥,你千万要小心那姓陶的女人,别被她的表面给骗了。”屠苏虽然知道关文的脑子不笨,还还是不太放心。关文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是我们这一走,就要辛苦你了。你和娘还有二妹一定要小心,你也渐渐大了,出入什么的要仔细才是。晚上也要关好门户……“关文一样一样的细细叮嘱着。屠苏嘴上连连答应着,心里越来越压抑。 “你也别太拼命,我回去定会好好读书,或者是跟着父亲做生意,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再抛头露面了。”关文说着说着,眼圈不由得又红了。屠苏又反过来劝了关文一番。两人把话说完,又来到前厅,屠苏嘱咐关毛:“大哥,你这人跟娘一样心耿直,以后行事要多听二哥的建议。” 关文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答应了。 林氏又将他们的行李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了,才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出门。 “都回去吧,别送了,过不了几天又回来了。”关文一步三回头的劝着林氏。 前来迎接的车夫,早不耐烦了,大声“吁”了一声,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她们的视线。林氏翘首望着,不由得又潸然泪下。屠苏却在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夫妻两人自动把两个哥哥送回来。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关毛关文离家两个多月了。开始时,关厚勤还让他们每隔十天回家一趟,一个月后,关家的新房子一盖好,关厚勤请的先生也到了,两人回来得便越来越少了。每次回来时,虽说嘴里没说什么,可明眼人也能看出两人脸上的抑郁不乐。林氏和屠苏有时也会偷偷的回去看看他们。屠苏向村人打听两人的近况,除了村人一致夸陶氏宽厚大方外再无别的。屠苏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机之深。短短数月便能赢得这些人的口碑。不过,也由此看出,她断不会在明面上和小处上为难兄弟二人。屠苏心里一边暗自揣摩陶氏的下一步做法,一边苦思着对策。 到年关时,关厚勤和陶氏带着关毛关文并两个女儿竟然往云州去了。林氏气得在床上躺了两天。屠苏一家这个年过是也是惨惨淡淡的。 屠苏的生辰是在正月,过了年,她便满了十三岁。林氏撑着笑颜请了刘关厚齐和齐婶子一家来为屠苏庆生。一帮人净拣些可乐的话说,林氏也不想扫众人的兴,暗暗把对儿子的挂念按下,同大伙一起说笑唠嗑。 桑落为了活跃气氛,拉着屠苏说道:“姐姐,你就许个心愿吧。一许就灵的。” 狗蛋也偎在刘怀里起哄道:“屠苏姐姐你就许,狗蛋前前年许了心愿说想吃,结果就吃到了。真的很灵的。” 屠苏故意为难道:“是吗?那我许什么好呢?” 桑落笑道:“什么都可以,你哪所许个将来嫁个如意郎君的愿也灵的。”大伙不由得大笑起来。 屠苏也没做出羞涩的表情来,她落落大方的说道:“我能把心愿说出来吗?”林氏也笑道:“你说出来个就不灵了。” 屠苏正色道:“灵的灵的,我是谁,我说灵就灵。”说完,便故意想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我希望我娘赶紧和五叔喜结连理,百年好合。”她这话一说,在座的人都笑起来。林氏和关厚齐对视了一眼后也都不好意思的垂头低声嗔怪。刘见状连忙说道:“玉娘,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把喜事办了吧。你们家也着实需要一个男人来支撑门户。”林氏脸色发热,目光恍惚,心里却也赞同刘说得在理。 之后几天,在刘和齐婶子的张罗下,关厚齐和林氏正式结亲,并办了简单的喜宴招待了相叔的亲友。在这么久的愁云惨雾之后,关家终于迎来了一件喜事。林氏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但没等她们高兴几天,孙家传来的一个消息,又让屠苏一家的心情陷入了谷底:去云州过年的关毛和关文兄弟和人发生了冲突,对方被关毛一气之下打了个半死。对方扬言要送两人见官。林氏一听这个消息,两眼一花,当时便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小忙,状态也不好,更新不太准时,请亲们见量,神一好,便会加更,虎。 屠苏回到家,就见林氏正坐着发呆,桑落也在一旁陪着。屠苏上前唤了一声,林氏抬头看着她说道:“刚刚陶氏的贴身丫鬟来了。” “什么?”屠苏不禁有些惊讶,速度真够快的。 “她说什么了?”屠苏忙问道,心里却在暗暗猜测陶氏的目的。 “只说了一通客气话,还送来了点心和几匹布。”林氏面无表情的说道,看不出喜怒。 屠苏看着林氏,抿嘴笑了笑,上前摇着她的手说道:“娘,你让我看看这些布料。”林氏也不阻拦,指给他看去。屠苏上前翻了翻,共三匹布料,一匹鹅黄色,一匹桃红的,都是小姑娘穿的娇嫰颜色。最底下一匹却是玫瑰红的,不算太艳,但看着也不老气,很明显是给林氏的。林氏却看着布匹犯了难,不知是退还是不退? 屠苏手着这些光滑细腻的布料,思索片刻,笑着说道:“娘,依我说还是别退了,她既然客客气气的送来,我们若是退了,倒显得娘不大气。我们大大方方的收下,再回个重礼便可。” 林氏迟疑着点点头。屠苏盯着那料子看了半晌,转身又进了里屋翻出另外一块上好的料子来。然后又火速的找来纸笔,刷刷点点好半天,仍然觉得不够,便又把林氏拉进来又比划了一会儿。屠苏早就发现这个时代的衣服不太讲究,上流社会的人都流行穿那种宽袍大袖,底层的百姓则喜欢那种方便省布的衣服,总之看起来都不太美感。肥肥大大的,一点都不显腰身。 屠苏前世做生意时,为了筹集资金,曾倒腾过服装。对时尚的捕捉能力还是有的。但来到这里后,她一直为吃饱肚子而努力,再不就是忙着斗极品亲戚,本没时间去注意什么美不美的问题。现在她突然又有想了新的想法。 她昨天说的那番话,多少会让陶氏有些忌惮。这不,现在已经开始起了作用。但还有一点,她必须让陶氏再多一些忌惮。至少也得对林氏少了轻视之心,心里把她当个强劲的对手,这样,在劝关厚勤跟林氏合离时,她才能出大力。 由屠苏的眼光来看,林氏的资质绝对不差。而且年纪也不大——才31岁。只是以前的生活太过困苦,让她憔悴不堪,减损了容颜,再加上她的身份尴尬更不敢打扮自己,每天身着布灰衣,硬把自己往老太太的队伍里整。现在她得赶紧想法把她装扮起来,至少要有一些竞争力。 林氏看着屠苏画得衣服样子很奇怪,但她是那种面硬心软的人,孩子一有要求但凡自己能达到都会想法子满足。 “行行,我给你做。”林氏被她缠得没法,连忙答应。屠苏一看她这样好说话,笑得更甜了。说实话,她还真不擅长撒娇这种活。 林氏只好得把关文的衣服交给刘去做,自己则去赶做屠苏画的衣服。屠苏看着自己暂时不上嘴,便又拉着桑落去镇上买来面脂和胭脂、眉笔等物。 第二天,陶氏派人来打招呼,说是明日亲自上门来拜访。屠苏便代林氏答应了。当天晚上催着林氏把衣服做好了。 翌日,屠苏早早起来就跑到林氏房里,缠着她把新衣服穿上。 桑落也在一旁起哄。林氏嘴里说着太艳,死活不穿。屠苏拾掇着桑落撒娇痴缠,林氏无奈才答应穿上。 谁知她这一穿上,桑落却把眼睛瞪圆了。屠苏设计的这件衣服很显腰身,面料颜色又选得恰到好处。林氏一穿上身,立马显得年轻了几岁,而且这颜色也趁着她的脸色好了很多,气质也随之柔和了许多。林氏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她又觉得不自在连忙就要换下,屠苏连忙劝道:“娘,今日那陶氏来访,娘必须要穿得齐整些才不失了面子。你就穿着吧。”林氏犹豫了一会儿,屠苏又劝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答应。屠苏又顺着杆子往上爬,又给她做了自己倒腾好的面膜,然后又涂上面脂,胭脂等物。最后由桑落将那头比之前乌黑了不少的头发梳好盘了个好看的髻。 林氏顶着这身新装扮路过前厅时,连苏呆子也不由得出声赞叹:“大娘变化好大。小生眼拙,险些没认出来。”刘也眯着眼睛夸赞。林氏初时有些放不开手脚,渐渐地,一习惯下来便自然多了。 过了一会儿,林氏携着一个贴身丫鬟和一个婆子准时到达。 林氏领着两个女儿上前迎接。两人彼此见了礼,互相打量一番。林氏请她进屋。 陶氏心中暗自微惊,林氏跟她以往听说的大不一样。不过,她脸上却没表现出一丝惊讶而是笑着对林氏施了一脸,笑着唤道:“姐姐一向可好,妹妹早就想来拜见姐姐,无奈琐事缠身,直至今日才成行。” 林氏连忙扶她起来,嘴里客套着道:“不敢当。” 陶氏双笑着说道:“姐姐在家乡带着四个孩子,又兼着要照顾公婆,真是辛苦了。妹妹心里真是百般感激——”林氏不太想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客套话,便开山见山的说道:“陶妹妹,我这人嘴拙,不会说那些场面话,其实我也早想去找你。想必你也听说了,我要跟厚勤合离。”陶氏倒没想到林氏会这么直接,她微怔了一下,脸上堆笑道:“姐姐,我听说你们之间是有些误会和心结,解开了便好。我是真心盼着咱们一家人能和睦相处,要不别人会说,我一来就惹得你们一家离散……”陶氏说着说着就去拿手绢擦泪。 林氏眉头微蹙,摇摇头说道:“没用的,要解开早解开了。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当初我们之间处得就不好,即便没有你,也早晚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当初我想着四个儿子无处可归,才一直凑和着……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林氏说到这里,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屠苏看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她便从一旁闪出来,对着陶氏说道:“陶姨尽管放心,这关河村的人都知道我娘跟我爹一向脾不合——这倒不是说谁是谁非,就是造化弄人,硬把那不合适的撮合到一块儿了。再加上那些小人的挑拨,我娘这些年过得很窝心,我爹也因此常出门行商,数年不归。所以能让他们合离,对他们也都有好处。陶姨是个明白人,还请您成全我娘。”说着,屠苏还上前装模作样的上前施了一礼,陶氏连忙上前扶住她,屠苏又劝道:“陶姨还是别哭了,不然,被有心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派你和我娘。”陶氏一听这话,赶忙收起了眼泪。又开始和母女两个谈笑风生起来。 几个人说着话,眼看着就到了中午,林氏要留她们主仆吃饭,陶氏推脱家中有事,林氏也不强留。陶氏亲热的拉着林氏的手,笑着告别,那姿态仿佛她俩多亲似的。林氏很不习惯她的热情,脸上时不时现出一丝无措来。她一走,林氏就扶着额头探道:“跟她说话简直比跟你婶子打一架还累。” 屠苏撇嘴冷笑道:“我倒真觉得她和我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陶氏回去后不久,关家本家的一个跟林氏关系还算凑和的妇人也上了门,委婉的打听林氏还有什么要求。林氏只巴望着赶紧了却这村烦心事。财钱什么一概不要。关厚勤听了不禁心花怒放。不过,他仍然坚持要两个儿子。林氏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无可奈何。关毛和关文听说也上来安慰林氏,只说分离只是暂时的,将来一有机会仍会回来。林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含泪答应。 屠苏本以为还会出什么岔子,倒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仅过了两天,关厚勤便让人送来了合离文书。双方请了证人签字画押,并找里正备案。至此,屠苏的心才正式放到肚里。 但有喜便有悲。虽然林氏和她们姐妹俩彻底摆脱了关厚勤,但关毛和关文的离开也即在眼前。现在关厚勤膝下无子,对他们还是很看重的,合离文书一下便让人来催两人回关家老宅去。 林氏心中百般不舍,母子四人不由得抱头痛哭,屠苏心中也无比酸涩,她来到这里将近一年,对这个家庭早就产生了感情。如今猛然分离,心里也极不是滋味。 关文掉了一会眼泪又勉强露出笑意劝林氏和两个妹妹:“娘,大妹二妹,你们都别哭了,咱们虽然暂时不在一处了,但离得又不远了,爹也不可能不让我们出来,到时我们一得空就来看你们。” 林氏仍然流泪不止,她太清楚关厚勤的为人了,虽然,他不会像对待屠苏那样对待两个儿子,可是也绝不对多挂心,更何况,她凭着直觉也察觉出那陶氏决不是个善茬。一时间,心里像是有百鼠抓挠,又是难过又是担忧。关文越劝,她越哭得厉害。 最后,关文也没辙了,他留下关毛陪着林氏,自己则拉了屠苏来到一旁说话。 “二哥,你千万要小心那姓陶的女人,别被她的表面给骗了。”屠苏虽然知道关文的脑子不笨,还还是不太放心。关文笑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是我们这一走,就要辛苦你了。你和娘还有二妹一定要小心,你也渐渐大了,出入什么的要仔细才是。晚上也要关好门户……“关文一样一样的细细叮嘱着。屠苏嘴上连连答应着,心里越来越压抑。 “你也别太拼命,我回去定会好好读书,或者是跟着父亲做生意,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再抛头露面了。”关文说着说着,眼圈不由得又红了。屠苏又反过来劝了关文一番。两人把话说完,又来到前厅,屠苏嘱咐关毛:“大哥,你这人跟娘一样心耿直,以后行事要多听二哥的建议。” 关文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答应了。 林氏又将他们的行李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了,才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出门。 “都回去吧,别送了,过不了几天又回来了。”关文一步三回头的劝着林氏。 前来迎接的车夫,早不耐烦了,大声“吁”了一声,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她们的视线。林氏翘首望着,不由得又潸然泪下。屠苏却在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夫妻两人自动把两个哥哥送回来。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关毛关文离家两个多月了。开始时,关厚勤还让他们每隔十天回家一趟,一个月后,关家的新房子一盖好,关厚勤请的先生也到了,两人回来得便越来越少了。每次回来时,虽说嘴里没说什么,可明眼人也能看出两人脸上的抑郁不乐。林氏和屠苏有时也会偷偷的回去看看他们。屠苏向村人打听两人的近况,除了村人一致夸陶氏宽厚大方外再无别的。屠苏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机之深。短短数月便能赢得这些人的口碑。不过,也由此看出,她断不会在明面上和小处上为难兄弟二人。屠苏心里一边暗自揣摩陶氏的下一步做法,一边苦思着对策。 到年关时,关厚勤和陶氏带着关毛关文并两个女儿竟然往云州去了。林氏气得在床上躺了两天。屠苏一家这个年过是也是惨惨淡淡的。 屠苏的生辰是在正月,过了年,她便满了十三岁。林氏撑着笑颜请了刘关厚齐和齐婶子一家来为屠苏庆生。一帮人净拣些可乐的话说,林氏也不想扫众人的兴,暗暗把对儿子的挂念按下,同大伙一起说笑唠嗑。 桑落为了活跃气氛,拉着屠苏说道:“姐姐,你就许个心愿吧。一许就灵的。” 狗蛋也偎在刘怀里起哄道:“屠苏姐姐你就许,狗蛋前前年许了心愿说想吃,结果就吃到了。真的很灵的。” 屠苏故意为难道:“是吗?那我许什么好呢?” 桑落笑道:“什么都可以,你哪所许个将来嫁个如意郎君的愿也灵的。”大伙不由得大笑起来。 屠苏也没做出羞涩的表情来,她落落大方的说道:“我能把心愿说出来吗?”林氏也笑道:“你说出来个就不灵了。” 屠苏正色道:“灵的灵的,我是谁,我说灵就灵。”说完,便故意想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我希望我娘赶紧和五叔喜结连理,百年好合。”她这话一说,在座的人都笑起来。林氏和关厚齐对视了一眼后也都不好意思的垂头低声嗔怪。刘见状连忙说道:“玉娘,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把喜事办了吧。你们家也着实需要一个男人来支撑门户。”林氏脸色发热,目光恍惚,心里却也赞同刘说得在理。 之后几天,在刘和齐婶子的张罗下,关厚齐和林氏正式结亲,并办了简单的喜宴招待了相叔的亲友。在这么久的愁云惨雾之后,关家终于迎来了一件喜事。林氏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但没等她们高兴几天,孙家传来的一个消息,又让屠苏一家的心情陷入了谷底:去云州过年的关毛和关文兄弟和人发生了冲突,对方被关毛一气之下打了个半死。对方扬言要送两人见官。林氏一听这个消息,两眼一花,当时便昏了过去。 第四十章合离在线阅读 第四十章合离 肉文屋 / 第四十章合离 第四十章合离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 屠苏得知此事,连忙去孙家又打听了一遍。孙掌柜所知无多,也说不太清楚,又劝她说过几天也许会有信来。又过了两天,关文的信才送到家。屠苏迫不及待的展信一读,才知道原来是关毛和云州的大户陆家二房的少爷陆云泽发生口角,并动手打了起来。关毛下手太重,把那陆云泽打得鼻青脸肿,光有这些还不算太严重,更糟糕的是两人在打架时,陆家长房有名的“药罐子”陆云岩上前拉架,拉扯中挨了关毛一记重拳,当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陆家大太太闻听此事大发雷霆,定要把关毛送到官府治罪…… 关毛此人虽然子耿直头脑简单,但也并不缺心眼,这次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屠苏心中觉得蹊跷。但又没有据,所以她也没有跟林氏说明。 林氏自从得了这个消息后,每日食不下咽,夜不安寝。没几天便迅速消瘦下去,关厚齐也跟着起急,最后和林氏商量他亲自去云州一趟探探情况。屠苏本来也打算要去,一听他这么说,连忙向林氏说明。关厚齐却不欲带她去。一是路途遥远,他急着赶路,势必会非常辛苦;再者他想着去了以后定要不停奔走,肯定没空照料屠苏。 林氏所想却和他不同,她近一年来依赖女儿习惯了。屠苏若不在身边,她仿佛就没了主心骨似的,当下便坚持带上屠苏,三人一起去。屠苏临走时又将关忠带上。林氏让刘和齐婶子过来帮着桑落看家。他们四人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匆忙奔云州而去。云州位于长安的西边,距关林镇约有四五天的车程。 为了方便,屠苏在镇上车马行租了一辆结实好用的马车,关厚齐和关忠两人轮着班儿赶车,四人日夜兼程的朝云州而去。 一路上,林氏仍是以泪洗面。一边哭一边自责自己,又说若是自己在旁边看着断不能发生此事。屠苏则在旁边不停的开解她。 一路风餐露宿,四天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三天便到了。 云州不愧是西北的一大重镇,商旅云集,店铺林立,道路四通八达。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各种乡音的人都有。但四人谁也没心情去看街景。关忠向人打听了陶家的地址后便风尘仆仆赶车过去。 林氏下车将姓名通报给看门的老头。老头嘱咐一个利落的小厮前去报信。不大一会儿,陶氏便领着丫鬟仆妇笑着迎出来。 她一见了林氏,便上前拉着她的手直掉眼泪,一个劲儿的自责自己没看好关毛。弄得林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在门前寒暄几句,陶氏便拉着林氏进了府。 此时关厚勤并不在家,陶氏领着屠苏和林氏在花厅坐了,又让小厮带关厚齐和关忠去偏厅歇着。林氏急于打听儿子的消息,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询问关毛的事情。 陶氏一说起这个又开始擦起眼泪来:“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姐姐你可别介意,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林氏连忙说不介意。陶氏接着说道:“他就是子太急。有时也会跟家里的小厮甚至两个妹妹都会闹上几句口角。但我想着,谁能没个脾气,总归都是家里人,吃亏便宜的也没外人。再者又怕说多了他会多心——”陶氏扯了半天,硬是没说到正题。林氏动了动嘴,几次都想打断她的话。 陶氏绕了一大圈子,最后才说到正处:“这不,前些日子便碰到了硬茬。他竟然跟陆家的二少爷扛上了,姐姐你可知那陆家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云州数得着的世家大户,人家四房的老爷可是咱们云州的同知。那岂是咱们这等人家能得罪得起的。这也幸亏陆家人比较宽厚,若是别家早就当场打死了……” “陶姨可知道他们是因着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屠苏忍不住问道。 陶氏又擦了擦眼睛,迟疑着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口角。”陶氏说得跟关文信里的情况大致一样。 “我和我娘来是想去陆家看看,赔礼或是赔银子都行,得赶紧把我大哥捞出来。”屠苏连忙说出此行的目的。 林氏想起儿子还在府衙关上越发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去陆家求情。陶氏又拉着她坐下温声劝道:“姐姐尽管放心,妹妹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决不会让孩子在里头吃亏的,里面能打点的我都打点了。”林氏信以为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屠苏却不信她的话。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陶氏非要留吃午饭。屠苏也没心情跟她客气,快速吃完了饭,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上厚礼和林氏一起便往陆家而去。 陆家的门子一听说是关家的人,连通报都懒得去,将他们晾在门口半天。屠苏暗中咬牙,一时也无可奈何。她往门子手里塞银子,谁知,人家连看也不看。屠苏顿觉无计可施。 林氏连着几日吃睡不好,再加上路途颠簸,连着这些刺激,当天晚上吐下泻,整个人险些站不稳当。屠苏急忙请了大夫来看,关厚齐煎汤熬药在一旁细心照料。屠苏则带着关忠四处打听奔走。她也时不时去陶家,但是一直没见着关厚勤。陶氏表面是着急万分,但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屠苏本也没指望他们什么,再者,关毛惹出这事来,与他们有没有关联还是个未知数。她现在也顾不上去调查这个。当务之急,先把他救出来再好。 到了第三日,关忠回来说,他打听到陆家的二公子陆云泽——即和关毛直接动手的那个。正好从外面回来,会在中饭时到达陆家。关忠又说了一些陆云泽的子——洒脱不羁、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但本质不坏,也没听说做过什么欺男霸女,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此人情晴不定,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屠苏心中一动,脑中灵光闪了一闪,这人的子倒是跟她前世的一个富二代的哥们颇为相似。那人先是她的竞争对手,他之所以跟他竞争,就是看她不顺眼;后来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朋友,理由也很简单,看她顺眼。她在心里迅速过滤了一下可行的办法,送礼赔礼,对方本不缺,也看不上眼;上门求情,也不一定行得通。那么就用另一个办法,他意想不到的办法。只要跟他搭上线,由他出面去找陆大太太便会好办得多。 屠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便带着关忠在陆家门口守株待兔。那门子见他们又来了,挑挑眼皮,本不拿正眼看他们。屠苏直接无视之,就站在门口当小门神。 关忠果然打听得没错。将近正午时,屠苏就见街道上飞驰过来一匹黑色高头大马。马上歪坐着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穿得花红柳绿的,远看似圣诞树,近看像杂货铺。据行止相貌来猜,此人正是他们要等的陆云泽。 屠苏端正姿态,站在一旁等此人一下马便笑着迎上去,报上姓名说明来意。她一是禀着先礼后兵的原则,二是试探一下对方的真实格。 谁知陆云泽不听她的名字还好,一听便嫌恶的皱紧眉头,轻佻而嘲讽的将屠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个够,屠苏被他的眼神惹得怒火喷发,但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只好强忍下去,她嘴里忍着,眼睛却毫不示弱,也将此人从上而下用目光“视奸”了一遍。 两人目光怪异的互相打量着对方,最后竟然是陆云泽先败下阵来,他移过目光,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轻哼道:“果然是穷乡僻壤来的,没教养,哪有女孩家盯着男子这般看的!” 屠苏笑着接道:“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你若看了我,又怎能单说我一个人没教养?难道男子长眼睛就是专门这般看女子的?” 陆云泽小小语结了一下,又重新用他那双桃花眼打量了一下屠苏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行吧,今儿个小爷我心情不错,就听听你说说找爷何事?”屠苏只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陆云泽皱皱眉头,眨了几下眼睛问道:“这么说来,你竟然是那个大笨蛋的妹妹?” “我哥哥叫关毛。”屠苏纠正他。 “我知道他叫关毛,大笨蛋就是说他。” “请问陆公子因何与我哥哥发生口角?”屠苏进一步问道。 陆云泽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的问道:“你这是在质问我?” “我是在问你,不是质问。” “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 “少爷你是陆云泽,大伙都知道。” “呵呵。有点意思。”陆云泽呵呵笑着,屠苏现在可没心情跟他玩笑。她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陆云泽只是笑着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 屠苏也不急,反复问道:“请问你为什么和我哥哥打架?为什么?为什么……”屠苏亦步亦趋的跟着陆云泽,陆云泽偏偏就不回答,他把缰绳交给小厮后,继续大踏步朝院内走去,屠苏在后面紧跟不止。 陆云泽越发觉得好笑,他忍不住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屠苏,吊儿郎当的说道:“小丫头,你这般跟着,不明原因的人还以为你看上本公子了呢?” 屠苏不回答他的话,只继续重复刚才的话:“你因何和我哥哥打架?因何……”好笑过后,他又觉得是无尽的聒噪。陆云泽忍不住蹙着眉头叫停。屠苏偏不理他仍是一个劲的问。 陆云泽最后也怒了,他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你说是为何,我早上带着我的小厮出去逛,我们说着话说着话,你哥哥就突然一拳向本少爷打过来。就这么简单,你满意了吗?” 屠苏不相信:“不可能,我哥哥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那你是说我是无理取闹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 “……” “你想想他打你的前一刻你说了什么话?”屠苏循循善诱,让他自己说出原因。 陆云泽翻了翻眼珠子,说道:“本少爷说那么多话,哪得记得清楚。” “你肯定说了跟我哥有关的坏话,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旁边一个乌眼小厮看不下去,凑过来帖着陆云泽耳语了几句。 陆云泽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有些猥琐的朝着屠苏笑了几下。 屠苏直觉这人挨打的原因跟自己有关。 “你想起来了?”屠苏问道。 陆云泽坏笑着眨着眼睛:“你确定你真的要听?” “确定。” “是这样的,我当时说那关家的人太爱攀高枝了,一个开食肆的野村姑,也敢妄想我大哥……就是这么一段话。” 陆云泽挑挑眉头,就专等着他流露出恼羞成怒、羞愤难当的表情。 屠苏却没遂他愿,她挑挑眉头,平静的说道:“我也是刚从你口中得知我原来是一个爱攀高枝的人。”陆云泽被这话挑起兴趣,忍不住追问:“这么说,你本不知道这事?” 屠苏撇嘴,淡淡地说道:“我连你大哥是扁是圆是公是母是攻是受都不知道。” 陆云泽听完这话又想笑又想气,,是扁是圆,还公母。大哥会是母的吗?还有攻和受又是什么东西? 屠苏趁势说道:“陆公子,你看我们俩扯平了,你捕风捉影在千里之外毁坏我的闺誉,我哥哥打了你一拳,然后你又还了他几拳,我们两家是不是扯平了?” 陆云泽继续哼道:“扯平?我和他之间是能扯平,可是你别忘了,他还打了我大哥一拳。我大哥你知道是谁吗?” 屠苏接道:“他是谁?不就是你大哥吗?”陆云泽再次语结。 “我大哥的身体非常不好,这一拳很严重,所以我也没办法了。”说完,他摇摇头,转身就要迈入大门。 屠苏当然不肯放过他,她好容易才逮着这个机会,若是让他溜了,她找谁去?陆家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关厚勤和陶氏本使不上劲。多磨蹭一天,关毛就在里头多受一天罪。不行,她今天豁出去了!反正陆云泽的脾气她也基本清了。这人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本却不坏。而且格落拓不羁,近乎乖僻,不按常理出牌。对付他们,你也不能按常理出牌,有时你看似得罪他,其实是取悦他;你看似讨好他,实则是得罪他。 屠苏想清楚这个问题,来不及细想,便一个箭步冲上去,继续发挥唐僧的魔功:“你说我家攀高枝,你家在云州,我家在千里之外的关林镇,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更不知你大哥是圆是扁是公是母是攻是受,你毁了我的闺誉我哥打了你,你打了我哥,我哥你又打了你哥。你哥也毁了我的名声,所以都扯平……”她越说越快,口水像节日的喷泉一样源源不断的喷出来,陆云泽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不由得伸手挡住这“纷纷细雨”,屠苏不停的反复的说这段话,不住的往外喷口水。陆云泽用袖子挡上脸不停的后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屠苏继续逼近:“你说我家攀高枝……”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来看着这惊人的一幕。陆云泽生平第一次被人逼得接近崩溃,他挡着脸大声喊道:“停,停!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轰——”围观的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云泽,你告诉她,只要她停下,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忽的,一个温润清咧的声音从一顶青布软轿中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屠苏得知此事,连忙去孙家又打听了一遍。孙掌柜所知无多,也说不太清楚,又劝她说过几天也许会有信来。又过了两天,关文的信才送到家。屠苏迫不及待的展信一读,才知道原来是关毛和云州的大户陆家二房的少爷陆云泽发生口角,并动手打了起来。关毛下手太重,把那陆云泽打得鼻青脸肿,光有这些还不算太严重,更糟糕的是两人在打架时,陆家长房有名的“药罐子”陆云岩上前拉架,拉扯中挨了关毛一记重拳,当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陆家大太太闻听此事大发雷霆,定要把关毛送到官府治罪…… 关毛此人虽然子耿直头脑简单,但也并不缺心眼,这次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屠苏心中觉得蹊跷。但又没有据,所以她也没有跟林氏说明。 林氏自从得了这个消息后,每日食不下咽,夜不安寝。没几天便迅速消瘦下去,关厚齐也跟着起急,最后和林氏商量他亲自去云州一趟探探情况。屠苏本来也打算要去,一听他这么说,连忙向林氏说明。关厚齐却不欲带她去。一是路途遥远,他急着赶路,势必会非常辛苦;再者他想着去了以后定要不停奔走,肯定没空照料屠苏。 林氏所想却和他不同,她近一年来依赖女儿习惯了。屠苏若不在身边,她仿佛就没了主心骨似的,当下便坚持带上屠苏,三人一起去。屠苏临走时又将关忠带上。林氏让刘和齐婶子过来帮着桑落看家。他们四人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匆忙奔云州而去。云州位于长安的西边,距关林镇约有四五天的车程。 为了方便,屠苏在镇上车马行租了一辆结实好用的马车,关厚齐和关忠两人轮着班儿赶车,四人日夜兼程的朝云州而去。 一路上,林氏仍是以泪洗面。一边哭一边自责自己,又说若是自己在旁边看着断不能发生此事。屠苏则在旁边不停的开解她。 一路风餐露宿,四天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三天便到了。 云州不愧是西北的一大重镇,商旅云集,店铺林立,道路四通八达。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各种乡音的人都有。但四人谁也没心情去看街景。关忠向人打听了陶家的地址后便风尘仆仆赶车过去。 林氏下车将姓名通报给看门的老头。老头嘱咐一个利落的小厮前去报信。不大一会儿,陶氏便领着丫鬟仆妇笑着迎出来。 她一见了林氏,便上前拉着她的手直掉眼泪,一个劲儿的自责自己没看好关毛。弄得林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在门前寒暄几句,陶氏便拉着林氏进了府。 此时关厚勤并不在家,陶氏领着屠苏和林氏在花厅坐了,又让小厮带关厚齐和关忠去偏厅歇着。林氏急于打听儿子的消息,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询问关毛的事情。 陶氏一说起这个又开始擦起眼泪来:“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姐姐你可别介意,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林氏连忙说不介意。陶氏接着说道:“他就是子太急。有时也会跟家里的小厮甚至两个妹妹都会闹上几句口角。但我想着,谁能没个脾气,总归都是家里人,吃亏便宜的也没外人。再者又怕说多了他会多心——”陶氏扯了半天,硬是没说到正题。林氏动了动嘴,几次都想打断她的话。 陶氏绕了一大圈子,最后才说到正处:“这不,前些日子便碰到了硬茬。他竟然跟陆家的二少爷扛上了,姐姐你可知那陆家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云州数得着的世家大户,人家四房的老爷可是咱们云州的同知。那岂是咱们这等人家能得罪得起的。这也幸亏陆家人比较宽厚,若是别家早就当场打死了……” “陶姨可知道他们是因着什么原因打起来的?”屠苏忍不住问道。 陶氏又擦了擦眼睛,迟疑着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口角。”陶氏说得跟关文信里的情况大致一样。 “我和我娘来是想去陆家看看,赔礼或是赔银子都行,得赶紧把我大哥捞出来。”屠苏连忙说出此行的目的。 林氏想起儿子还在府衙关上越发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去陆家求情。陶氏又拉着她坐下温声劝道:“姐姐尽管放心,妹妹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决不会让孩子在里头吃亏的,里面能打点的我都打点了。”林氏信以为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屠苏却不信她的话。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陶氏非要留吃午饭。屠苏也没心情跟她客气,快速吃完了饭,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上厚礼和林氏一起便往陆家而去。 陆家的门子一听说是关家的人,连通报都懒得去,将他们晾在门口半天。屠苏暗中咬牙,一时也无可奈何。她往门子手里塞银子,谁知,人家连看也不看。屠苏顿觉无计可施。 林氏连着几日吃睡不好,再加上路途颠簸,连着这些刺激,当天晚上吐下泻,整个人险些站不稳当。屠苏急忙请了大夫来看,关厚齐煎汤熬药在一旁细心照料。屠苏则带着关忠四处打听奔走。她也时不时去陶家,但是一直没见着关厚勤。陶氏表面是着急万分,但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屠苏本也没指望他们什么,再者,关毛惹出这事来,与他们有没有关联还是个未知数。她现在也顾不上去调查这个。当务之急,先把他救出来再好。 到了第三日,关忠回来说,他打听到陆家的二公子陆云泽——即和关毛直接动手的那个。正好从外面回来,会在中饭时到达陆家。关忠又说了一些陆云泽的子——洒脱不羁、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但本质不坏,也没听说做过什么欺男霸女,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此人情晴不定,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屠苏心中一动,脑中灵光闪了一闪,这人的子倒是跟她前世的一个富二代的哥们颇为相似。那人先是她的竞争对手,他之所以跟他竞争,就是看她不顺眼;后来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朋友,理由也很简单,看她顺眼。她在心里迅速过滤了一下可行的办法,送礼赔礼,对方本不缺,也看不上眼;上门求情,也不一定行得通。那么就用另一个办法,他意想不到的办法。只要跟他搭上线,由他出面去找陆大太太便会好办得多。 屠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便带着关忠在陆家门口守株待兔。那门子见他们又来了,挑挑眼皮,本不拿正眼看他们。屠苏直接无视之,就站在门口当小门神。 关忠果然打听得没错。将近正午时,屠苏就见街道上飞驰过来一匹黑色高头大马。马上歪坐着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穿得花红柳绿的,远看似圣诞树,近看像杂货铺。据行止相貌来猜,此人正是他们要等的陆云泽。 屠苏端正姿态,站在一旁等此人一下马便笑着迎上去,报上姓名说明来意。她一是禀着先礼后兵的原则,二是试探一下对方的真实格。 谁知陆云泽不听她的名字还好,一听便嫌恶的皱紧眉头,轻佻而嘲讽的将屠苏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个够,屠苏被他的眼神惹得怒火喷发,但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只好强忍下去,她嘴里忍着,眼睛却毫不示弱,也将此人从上而下用目光“视奸”了一遍。 两人目光怪异的互相打量着对方,最后竟然是陆云泽先败下阵来,他移过目光,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轻哼道:“果然是穷乡僻壤来的,没教养,哪有女孩家盯着男子这般看的!” 屠苏笑着接道:“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你若看了我,又怎能单说我一个人没教养?难道男子长眼睛就是专门这般看女子的?” 陆云泽小小语结了一下,又重新用他那双桃花眼打量了一下屠苏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行吧,今儿个小爷我心情不错,就听听你说说找爷何事?”屠苏只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陆云泽皱皱眉头,眨了几下眼睛问道:“这么说来,你竟然是那个大笨蛋的妹妹?” “我哥哥叫关毛。”屠苏纠正他。 “我知道他叫关毛,大笨蛋就是说他。” “请问陆公子因何与我哥哥发生口角?”屠苏进一步问道。 陆云泽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的问道:“你这是在质问我?” “我是在问你,不是质问。” “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 “少爷你是陆云泽,大伙都知道。” “呵呵。有点意思。”陆云泽呵呵笑着,屠苏现在可没心情跟他玩笑。她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陆云泽只是笑着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 屠苏也不急,反复问道:“请问你为什么和我哥哥打架?为什么?为什么……”屠苏亦步亦趋的跟着陆云泽,陆云泽偏偏就不回答,他把缰绳交给小厮后,继续大踏步朝院内走去,屠苏在后面紧跟不止。 陆云泽越发觉得好笑,他忍不住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屠苏,吊儿郎当的说道:“小丫头,你这般跟着,不明原因的人还以为你看上本公子了呢?” 屠苏不回答他的话,只继续重复刚才的话:“你因何和我哥哥打架?因何……”好笑过后,他又觉得是无尽的聒噪。陆云泽忍不住蹙着眉头叫停。屠苏偏不理他仍是一个劲的问。 陆云泽最后也怒了,他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你说是为何,我早上带着我的小厮出去逛,我们说着话说着话,你哥哥就突然一拳向本少爷打过来。就这么简单,你满意了吗?” 屠苏不相信:“不可能,我哥哥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那你是说我是无理取闹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 “……” “你想想他打你的前一刻你说了什么话?”屠苏循循善诱,让他自己说出原因。 陆云泽翻了翻眼珠子,说道:“本少爷说那么多话,哪得记得清楚。” “你肯定说了跟我哥有关的坏话,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旁边一个乌眼小厮看不下去,凑过来帖着陆云泽耳语了几句。 陆云泽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有些猥琐的朝着屠苏笑了几下。 屠苏直觉这人挨打的原因跟自己有关。 “你想起来了?”屠苏问道。 陆云泽坏笑着眨着眼睛:“你确定你真的要听?” “确定。” “是这样的,我当时说那关家的人太爱攀高枝了,一个开食肆的野村姑,也敢妄想我大哥……就是这么一段话。” 陆云泽挑挑眉头,就专等着他流露出恼羞成怒、羞愤难当的表情。 屠苏却没遂他愿,她挑挑眉头,平静的说道:“我也是刚从你口中得知我原来是一个爱攀高枝的人。”陆云泽被这话挑起兴趣,忍不住追问:“这么说,你本不知道这事?” 屠苏撇嘴,淡淡地说道:“我连你大哥是扁是圆是公是母是攻是受都不知道。” 陆云泽听完这话又想笑又想气,,是扁是圆,还公母。大哥会是母的吗?还有攻和受又是什么东西? 屠苏趁势说道:“陆公子,你看我们俩扯平了,你捕风捉影在千里之外毁坏我的闺誉,我哥哥打了你一拳,然后你又还了他几拳,我们两家是不是扯平了?” 陆云泽继续哼道:“扯平?我和他之间是能扯平,可是你别忘了,他还打了我大哥一拳。我大哥你知道是谁吗?” 屠苏接道:“他是谁?不就是你大哥吗?”陆云泽再次语结。 “我大哥的身体非常不好,这一拳很严重,所以我也没办法了。”说完,他摇摇头,转身就要迈入大门。 屠苏当然不肯放过他,她好容易才逮着这个机会,若是让他溜了,她找谁去?陆家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关厚勤和陶氏本使不上劲。多磨蹭一天,关毛就在里头多受一天罪。不行,她今天豁出去了!反正陆云泽的脾气她也基本清了。这人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本却不坏。而且格落拓不羁,近乎乖僻,不按常理出牌。对付他们,你也不能按常理出牌,有时你看似得罪他,其实是取悦他;你看似讨好他,实则是得罪他。 屠苏想清楚这个问题,来不及细想,便一个箭步冲上去,继续发挥唐僧的魔功:“你说我家攀高枝,你家在云州,我家在千里之外的关林镇,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更不知你大哥是圆是扁是公是母是攻是受,你毁了我的闺誉我哥打了你,你打了我哥,我哥你又打了你哥。你哥也毁了我的名声,所以都扯平……”她越说越快,口水像节日的喷泉一样源源不断的喷出来,陆云泽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不由得伸手挡住这“纷纷细雨”,屠苏不停的反复的说这段话,不住的往外喷口水。陆云泽用袖子挡上脸不停的后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屠苏继续逼近:“你说我家攀高枝……”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来看着这惊人的一幕。陆云泽生平第一次被人逼得接近崩溃,他挡着脸大声喊道:“停,停!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轰——”围观的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云泽,你告诉她,只要她停下,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忽的,一个温润清咧的声音从一顶青布软轿中传出来。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在线阅读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 肉文屋 /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 第四十一章云州之行(一)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 陆云泽听到这声音如闻天籁一般,向着那个轿中人呼救了一声:“大哥你快来,这人交给你了!”说完就窜得远远的,防备的看着屠苏。屠苏也停止了刚才的动作,她步履轻快的走到轿子前,弯腰施了个礼,脆声说道:“陆大公子,我哥哥自幼生于乡间,人一个,冲撞了陆少爷,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咳咳——”轿中的陆云岩轻咳了几声,清声说道:“没事的……我昨晚已经跟家母说了,令兄不日就会平安回去。请勿挂心。”得到这个肯定,屠苏的心也放了下来。 “多谢陆公子。以后有用得着地方,但请开口。”陆云泽目瞪口呆的看着屠苏像变戏法似的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直到陆云岩开口唤他才回过神来。 陆云岩探手撩起帘子就要出轿,旁边的小厮连忙劝道:“大少爷,现在才刚到大门,远着呢,少爷别累着了。”屠苏心中囧了一下,就这点路就怕累着?这人的身体得有多虚弱? “无事,今日阳光正好,我出来走两步。累了再坐轿子便是。”小厮也不好再阻拦连忙上前撩起轿帘。另一个小厮则立即从包袱时拿出一件披风出来备着。 帘子撩开,一双厚笛青缎靴子先探出来。再接着是一个身形瘦弱、脸色苍白的男子弯腰出来。屠苏迅速打量了他一眼,那腰肢也可称得上是“弱柳扶风”。 “大哥,”看他出来,陆云泽忍不住上前去扶他,陆云岩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手,轻笑道:“我还能不用人扶。”陆云泽讪笑着又把手缩了回去。 陆云岩略看了一眼屠苏便礼貌的别开了目光,并不像陆云泽那样轻佻无忌的打量。屠苏又客气的道谢一番,看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拱手告辞。 陆云岩颔首应答。只有陆云泽觉着屠苏就这么走了,又觉得心有不甘,他犹豫着喊了一声:“哎哎,你就这么走了?” 屠苏停住脚步,含笑问道:“我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再说一遍,‘你说我家……’”陆云泽脸色顿时大变,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屠苏笑着转身离开,谁知刚走几步,陆云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哎,那个谁,你平常也是这么对跟别人说话的吗?” 屠苏回头正色道:“不是,屠苏生平第一次说此话,陆二公子有幸是第一人。”陆云泽闻听此话,脸色发黑,原来,他是第一个倒霉的! 屠苏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忙笑着补充道:“那是因为我看公子为人风趣,不拘俗礼,定能像体会我这别样的风趣。” “那是那是。”陆云泽的脸色顿时转晴天,他此时正处在喜欢标新立异的年纪,最爱听别人说他跟其他人不一样的话。屠苏此话正合了他的胃口。 屠苏立即告辞赶回去,想赶紧告诉林氏这个好消息。 屠苏一走,陆云泽便又提起刚才的事情:“大哥,昨晚大伯母不是不同意放那关毛吗?你怎地骗人?” 陆云岩又习惯的咳了一声说道:“虽说没答应,估计今天再说说也就差不多了。你呆会儿跟我去见母亲,然后就说那关毛的母亲因为担忧儿子,从几百里之外赶来,现在一病不起。母亲心善,又同为人母,定会心生怜悯,心中的气也便消了。”陆云泽连连点头。 “对了,你怎知那笨蛋的娘亲病了?”陆云泽又抛出一个问题,刚才屠苏并没有向大哥说这个问题呀。 陆云岩自嘲道:“我刚才闻到了关姑娘身上有一股药味,而她本人又很康健,定是家里人病了,煎药时沾上的。你知道的,我这人被称作‘药罐子’自是对药味敏锐。”陆云泽嘴里夸赞陆云岩心思细腻,心里却不由得发堵。连忙岔到旁的话题上。两个慢慢踱步回去不提。 屠苏放开步子,跑着回客栈去告状林氏这个消息。走到半路,关忠也突然窜了出来。屠苏猛地想起了自己方才见陆云泽时并未见到他,便随口问他到哪儿去了。 关忠看看四下无人,悄声说道:“刚才小姐和陆二少爷说话时,有个小厮探头探脑的,我觉得形迹可疑没跟小姐说就跟了过去。” “哦?” “结果,我发现那人往陶家去了。”屠苏沉吟,想必是陶氏派出来打探消息的。 关忠接着又说道:“小姐,小的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大少爷的武馆本不在这里,哪有那么巧就撞上了陆二少爷说小姐的事,就算撞上了,又哪那么巧再碰上陆大少爷?我听人说,陆大少爷因为身体弱,很少出门。这一切撞在一起太巧了。” 屠苏边快步走着边冷笑道:“我也早觉着蹊跷,反正我们还要再逗留几天,这几日你自去打探消息。”关忠连忙应了。 屠苏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他:“要和这些小厮伙计们套近乎,必少不了花销,这些给你。”关忠连忙说道:“虽有花费,却用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你拿去用吧。” “谢谢小姐。”关忠脸上露出一丝感激涕零的神情。屠苏心中狐疑,她觉着关忠虽然脸上流露出这种表情,却又似乎不是发自内心。倒像是竭力装出来的。她又转念一想,听他的口气,他从前曾在大户人家做过仆人,所得赏钱自然不能跟现在同日而语。想到这里,她便也不再想其他的,进了客栈径自去林氏的房间报信。 林氏此时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关厚齐急得嘴上也起了燎泡。正在无奈转悠时,见了屠苏回来,连忙上前问长问短。屠苏迅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有选择的讲了一些,自然略去了自已对陆云泽大施唐僧功夫的那段,只说陆大公子为人心善,已经力劝陆大夫人饶过关毛。林氏一听,不住的赞叹陆大夫人是个大善人。然后又要挣扎着起来去府衙接关毛,被屠苏强摁下去歇息。 中间陶氏又派人来看了林氏,屠苏和那丫鬟闲叙几句,再有选择的说了今天中午的事情,那丫鬟探听一番便起身告辞回去。陶氏的丫鬟刚走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楼梯上想起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林氏听出是关毛的脚步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趿拉着鞋就要去开门。屠苏也不去跟她抢。进来的人果然是关毛。林氏二话不说,抱着关毛就放声大哭,身后的关文也是低头垂泪。母子三人抱头痛,哭不止,屠苏和关厚齐劝了好一一阵子,母子三人才渐渐止了泪,拉扯着坐下来互相问寒问暖。 屠苏见关毛全身灰扑扑的,身形也比以前瘦了不少,心中明白,他肯定在府衙里受了不少教训。关文更是灰头灰脸的,看样子最近没少奔走。 林氏心疼不已的看着两个儿子,眼中含泪抱怨道:“我们不在这里了,咱们回家去。以前在乡下时,男孩子们哪次打架不是头破血流的,顶多赔点药费,一篮**蛋而已。哪有打人一拳就要进衙门的。”中国人自古就怕诉讼之事,林氏也一样。她觉着一跟衙门沾上边便万分可怕。 关毛闷声答道:“娘,我错了,下次再不能随便打人了。” 林氏本来打算要狠狠责骂他一顿,现在一看他这副样子,心疼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再骂他?众人说完关毛的事,林氏又问起了关文的事情,关文只是笑着说一切都好,先生对他好,同窗待他好。屠苏细细观察着关文的表情,却觉得他有些言不由衷。 趁着林氏教育关毛时,屠苏便拉着关文到自己房里,直接了当的问道:“二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究竟过得怎样?”关文仍跟刚才一样,只说什么都好。 屠苏冷笑道:“二哥果真是见了世面,也学会骗人了。你既然不肯把我当亲人,我也不理你了。”说着就要赌气离开,关文见此情形顿时慌了,连忙拉着她的袖子再三恳求:“屠苏你先别走,我,唉……“ 关文思索半响,最后才幽幽叹气道:“事实上,我过得不好。别看表面上锦衣玉食,仆从随身,还不如我们在关河村时过得快乐。” 屠苏急忙问道:“是不是学里的先生不喜欢你,同窗看不起你欺负你?” 关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沉吟半晌道:“是这样。” 屠苏冷声说道:“果然与我所料无差,定是有人不想看你读好书,所以便用这些分你的心。久而久之,你便不想去学堂了。” 关文目光闪烁,沉声叹道:“我开始时一直想不明白,我一向与人为善不出风头,不拔尖,为何总有人和我过不去。现在,我突然全都明白了。”关文自嘲的笑着。屠苏丝毫不惊讶,其实她原本打算着要来云州一趟探探情况。正好关毛又发生这事,让她提前成行。 关文继续说道:“有人不愿意我和大哥有出息,生怕我们抢了她家的财产。但她又不能明着来,于是只好暗着来。我真是糊涂,开始竟觉着她是个不错的人。” 关文估计也是平日压抑久了,索一古脑的倒出来:“她派仆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往家写的信都有人看过,你们写的信自然也是。她平常看似对我们极好,吃穿用度比亲生的还好。实则,是想让我们习惯了这奢侈的生活,然后慢慢堕落。最可恨的是,她还让她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远房侄子来引诱我去赌坊还去……” 关文突然想到屠苏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个词不适合,急忙打住。屠苏已经猜得出来,自然是引他去青楼。屠苏暗暗咬牙咒骂:这个女人好狠毒的用心!关毛关文两人年纪都不大,而且以前生活困苦,没见过什么世面。正是处在极易被诱坏的时期。若是有意引着他们交上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再加上本人意志力不强,不出多久,两人便成了街上众多纨绔子弟中的一员。而林氏又没有多少财产可供他们挥霍,到时,不但毁的是关毛关文两人,甚至连带屠苏一家都有被毁的可能。君不见那些沾上赌瘾黄瘾的人最后有几个有好结果的。不但毁了自己的一生,到最后变卖祖产卖姐妹妻女的都大有人在! 她早就觉得这个女人太会作戏,情商智商都高。远不是高氏杨氏等人能比的。只是再好的戏子也有下台的时候,再好的伪装也有现形的时候。她也不揭穿她,她不是会装会演戏吗?她也演给她看! 屠苏的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怒潮澎湃。看来,她又要面临一场战斗了。 沉默半晌,兄妹俩几乎同时开口: “我有一个想法。” “我有一个办法。” 屠苏笑道:“你先说。” 关文也笑:“还是你先说。” 屠苏便将刚才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 关文沉吟一会儿,点头道:“我们的办法可以一起用,就叫作双管齐下。” 作者有话要说:陆云泽听到这声音如闻天籁一般,向着那个轿中人呼救了一声:“大哥你快来,这人交给你了!”说完就窜得远远的,防备的看着屠苏。屠苏也停止了刚才的动作,她步履轻快的走到轿子前,弯腰施了个礼,脆声说道:“陆大公子,我哥哥自幼生于乡间,人一个,冲撞了陆少爷,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咳咳——”轿中的陆云岩轻咳了几声,清声说道:“没事的……我昨晚已经跟家母说了,令兄不日就会平安回去。请勿挂心。”得到这个肯定,屠苏的心也放了下来。 “多谢陆公子。以后有用得着地方,但请开口。”陆云泽目瞪口呆的看着屠苏像变戏法似的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直到陆云岩开口唤他才回过神来。 陆云岩探手撩起帘子就要出轿,旁边的小厮连忙劝道:“大少爷,现在才刚到大门,远着呢,少爷别累着了。”屠苏心中囧了一下,就这点路就怕累着?这人的身体得有多虚弱? “无事,今日阳光正好,我出来走两步。累了再坐轿子便是。”小厮也不好再阻拦连忙上前撩起轿帘。另一个小厮则立即从包袱时拿出一件披风出来备着。 帘子撩开,一双厚笛青缎靴子先探出来。再接着是一个身形瘦弱、脸色苍白的男子弯腰出来。屠苏迅速打量了他一眼,那腰肢也可称得上是“弱柳扶风”。 “大哥,”看他出来,陆云泽忍不住上前去扶他,陆云岩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手,轻笑道:“我还能不用人扶。”陆云泽讪笑着又把手缩了回去。 陆云岩略看了一眼屠苏便礼貌的别开了目光,并不像陆云泽那样轻佻无忌的打量。屠苏又客气的道谢一番,看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拱手告辞。 陆云岩颔首应答。只有陆云泽觉着屠苏就这么走了,又觉得心有不甘,他犹豫着喊了一声:“哎哎,你就这么走了?” 屠苏停住脚步,含笑问道:“我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再说一遍,‘你说我家……’”陆云泽脸色顿时大变,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道:“你还是回去吧。” 屠苏笑着转身离开,谁知刚走几步,陆云泽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哎,那个谁,你平常也是这么对跟别人说话的吗?” 屠苏回头正色道:“不是,屠苏生平第一次说此话,陆二公子有幸是第一人。”陆云泽闻听此话,脸色发黑,原来,他是第一个倒霉的! 屠苏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忙笑着补充道:“那是因为我看公子为人风趣,不拘俗礼,定能像体会我这别样的风趣。” “那是那是。”陆云泽的脸色顿时转晴天,他此时正处在喜欢标新立异的年纪,最爱听别人说他跟其他人不一样的话。屠苏此话正合了他的胃口。 屠苏立即告辞赶回去,想赶紧告诉林氏这个好消息。 屠苏一走,陆云泽便又提起刚才的事情:“大哥,昨晚大伯母不是不同意放那关毛吗?你怎地骗人?” 陆云岩又习惯的咳了一声说道:“虽说没答应,估计今天再说说也就差不多了。你呆会儿跟我去见母亲,然后就说那关毛的母亲因为担忧儿子,从几百里之外赶来,现在一病不起。母亲心善,又同为人母,定会心生怜悯,心中的气也便消了。”陆云泽连连点头。 “对了,你怎知那笨蛋的娘亲病了?”陆云泽又抛出一个问题,刚才屠苏并没有向大哥说这个问题呀。 陆云岩自嘲道:“我刚才闻到了关姑娘身上有一股药味,而她本人又很康健,定是家里人病了,煎药时沾上的。你知道的,我这人被称作‘药罐子’自是对药味敏锐。”陆云泽嘴里夸赞陆云岩心思细腻,心里却不由得发堵。连忙岔到旁的话题上。两个慢慢踱步回去不提。 屠苏放开步子,跑着回客栈去告状林氏这个消息。走到半路,关忠也突然窜了出来。屠苏猛地想起了自己方才见陆云泽时并未见到他,便随口问他到哪儿去了。 关忠看看四下无人,悄声说道:“刚才小姐和陆二少爷说话时,有个小厮探头探脑的,我觉得形迹可疑没跟小姐说就跟了过去。” “哦?” “结果,我发现那人往陶家去了。”屠苏沉吟,想必是陶氏派出来打探消息的。 关忠接着又说道:“小姐,小的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大少爷的武馆本不在这里,哪有那么巧就撞上了陆二少爷说小姐的事,就算撞上了,又哪那么巧再碰上陆大少爷?我听人说,陆大少爷因为身体弱,很少出门。这一切撞在一起太巧了。” 屠苏边快步走着边冷笑道:“我也早觉着蹊跷,反正我们还要再逗留几天,这几日你自去打探消息。”关忠连忙应了。 屠苏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他:“要和这些小厮伙计们套近乎,必少不了花销,这些给你。”关忠连忙说道:“虽有花费,却用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你拿去用吧。” “谢谢小姐。”关忠脸上露出一丝感激涕零的神情。屠苏心中狐疑,她觉着关忠虽然脸上流露出这种表情,却又似乎不是发自内心。倒像是竭力装出来的。她又转念一想,听他的口气,他从前曾在大户人家做过仆人,所得赏钱自然不能跟现在同日而语。想到这里,她便也不再想其他的,进了客栈径自去林氏的房间报信。 林氏此时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关厚齐急得嘴上也起了燎泡。正在无奈转悠时,见了屠苏回来,连忙上前问长问短。屠苏迅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有选择的讲了一些,自然略去了自已对陆云泽大施唐僧功夫的那段,只说陆大公子为人心善,已经力劝陆大夫人饶过关毛。林氏一听,不住的赞叹陆大夫人是个大善人。然后又要挣扎着起来去府衙接关毛,被屠苏强摁下去歇息。 中间陶氏又派人来看了林氏,屠苏和那丫鬟闲叙几句,再有选择的说了今天中午的事情,那丫鬟探听一番便起身告辞回去。陶氏的丫鬟刚走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楼梯上想起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林氏听出是关毛的脚步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趿拉着鞋就要去开门。屠苏也不去跟她抢。进来的人果然是关毛。林氏二话不说,抱着关毛就放声大哭,身后的关文也是低头垂泪。母子三人抱头痛,哭不止,屠苏和关厚齐劝了好一一阵子,母子三人才渐渐止了泪,拉扯着坐下来互相问寒问暖。 屠苏见关毛全身灰扑扑的,身形也比以前瘦了不少,心中明白,他肯定在府衙里受了不少教训。关文更是灰头灰脸的,看样子最近没少奔走。 林氏心疼不已的看着两个儿子,眼中含泪抱怨道:“我们不在这里了,咱们回家去。以前在乡下时,男孩子们哪次打架不是头破血流的,顶多赔点药费,一篮**蛋而已。哪有打人一拳就要进衙门的。”中国人自古就怕诉讼之事,林氏也一样。她觉着一跟衙门沾上边便万分可怕。 关毛闷声答道:“娘,我错了,下次再不能随便打人了。” 林氏本来打算要狠狠责骂他一顿,现在一看他这副样子,心疼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再骂他?众人说完关毛的事,林氏又问起了关文的事情,关文只是笑着说一切都好,先生对他好,同窗待他好。屠苏细细观察着关文的表情,却觉得他有些言不由衷。 趁着林氏教育关毛时,屠苏便拉着关文到自己房里,直接了当的问道:“二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究竟过得怎样?”关文仍跟刚才一样,只说什么都好。 屠苏冷笑道:“二哥果真是见了世面,也学会骗人了。你既然不肯把我当亲人,我也不理你了。”说着就要赌气离开,关文见此情形顿时慌了,连忙拉着她的袖子再三恳求:“屠苏你先别走,我,唉……“ 关文思索半响,最后才幽幽叹气道:“事实上,我过得不好。别看表面上锦衣玉食,仆从随身,还不如我们在关河村时过得快乐。” 屠苏急忙问道:“是不是学里的先生不喜欢你,同窗看不起你欺负你?” 关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沉吟半晌道:“是这样。” 屠苏冷声说道:“果然与我所料无差,定是有人不想看你读好书,所以便用这些分你的心。久而久之,你便不想去学堂了。” 关文目光闪烁,沉声叹道:“我开始时一直想不明白,我一向与人为善不出风头,不拔尖,为何总有人和我过不去。现在,我突然全都明白了。”关文自嘲的笑着。屠苏丝毫不惊讶,其实她原本打算着要来云州一趟探探情况。正好关毛又发生这事,让她提前成行。 关文继续说道:“有人不愿意我和大哥有出息,生怕我们抢了她家的财产。但她又不能明着来,于是只好暗着来。我真是糊涂,开始竟觉着她是个不错的人。” 关文估计也是平日压抑久了,索一古脑的倒出来:“她派仆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往家写的信都有人看过,你们写的信自然也是。她平常看似对我们极好,吃穿用度比亲生的还好。实则,是想让我们习惯了这奢侈的生活,然后慢慢堕落。最可恨的是,她还让她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远房侄子来引诱我去赌坊还去……” 关文突然想到屠苏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个词不适合,急忙打住。屠苏已经猜得出来,自然是引他去青楼。屠苏暗暗咬牙咒骂:这个女人好狠毒的用心!关毛关文两人年纪都不大,而且以前生活困苦,没见过什么世面。正是处在极易被诱坏的时期。若是有意引着他们交上几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再加上本人意志力不强,不出多久,两人便成了街上众多纨绔子弟中的一员。而林氏又没有多少财产可供他们挥霍,到时,不但毁的是关毛关文两人,甚至连带屠苏一家都有被毁的可能。君不见那些沾上赌瘾黄瘾的人最后有几个有好结果的。不但毁了自己的一生,到最后变卖祖产卖姐妹妻女的都大有人在! 她早就觉得这个女人太会作戏,情商智商都高。远不是高氏杨氏等人能比的。只是再好的戏子也有下台的时候,再好的伪装也有现形的时候。她也不揭穿她,她不是会装会演戏吗?她也演给她看! 屠苏的脸色变幻不定,心中怒潮澎湃。看来,她又要面临一场战斗了。 沉默半晌,兄妹俩几乎同时开口: “我有一个想法。” “我有一个办法。” 屠苏笑道:“你先说。” 关文也笑:“还是你先说。” 屠苏便将刚才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 关文沉吟一会儿,点头道:“我们的办法可以一起用,就叫作双管齐下。”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在线阅读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 肉文屋 /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 第四十二章云州之行(二)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两人怕隔墙有耳,只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各写了几个关键字,细节暂且不提,两人只管各自行动便可。屠苏也知道陶氏和高氏杨氏等人不同,她的子谨慎狠,又善于伪装。所以在心里一再叮嘱自己千万要小心行事,决不能露了马脚。 两人商量完毕,再去见林氏时,丝毫不提刚才的事。关文只拉着林氏说些学堂里的趣事,逗得她时不时笑上几声。林氏和关厚齐都以为他们俩个过得还算不错,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林氏笑着笑着不由得又开始落泪:“娘虽然盼着你们能出息,可是还想着你们能在身边才好,我还想着去求了你爹放你们回家。” 关文淡笑道:“娘还是别去了。我们是关家的子孙,任说到哪儿去也跑不了。爹定不会同意的。到时闹起来,怕是不好。”林氏想了想也清楚他说得在理,不由得神色黯然。眼下两个儿子都在他手里,若闹得狠了,对他们的确不好。 “娘,我也觉得二哥说得对,爹是不会同意让他们回去的,除非,除非他再有了儿子。”屠苏语气迟疑的接道。 “又有了儿子?”林氏自言自语着,长叹一声:“我也盼着他能有自己的儿子。我明白得很,他不是舍不了两个儿子,只是怕自己将来无后。”如果他真舍不得儿子,为何九年来不管不问?现在却又突然坚持着要带走他们? 屠苏和林氏三人在云州又呆了几日。关文和关毛也各告了一天假,陪着林氏或是说话或是在客栈附近闲逛。屠苏每日则和关忠马不停蹄的奔波,到处打探消息。林氏问她,她也只推说自己将来想在云州做生意,先提前打探一番。林氏和关厚齐见有关忠跟着,也便随她去了。 “关忠,你且去打听一下城中最灵验的道观或是寺庙。” “小姐,这个小的知道,云州城中最灵验的便是那青阳观。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去求子或是求姻缘。” 屠苏看了关忠一眼,笑道:“我看你好似对云州城很熟悉?” 关忠垂眼答道:“小人的先主人喜欢到处游历,小的也跟着长了一些见识。”屠苏看他神色凝重,面带悲戚,知他是想起往事,也没再接着问。她直觉关忠这人身上有些秘密,但又一想,谁人身上没有点秘密呢?只要对她无害,她管他做什么? 屠苏从腰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他:“你去青阳观照我的安排去做。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关忠随手掂了掂,直率说道:“小姐,只怕还不够。这云州城中富商众多,个个出手阔绰。若是少了,怕人会不很尽心。”屠苏咬咬牙,又递给他一只荷包。关忠又掂了掂才说够了。这一次云州之行,花了家里的五分之一积蓄,想想她都心疼。不过,钱要用到刀刃上,再不舍得也要花。好在她若将陶氏斗倒,两个哥哥一回家,家里便暂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也有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没有了那些极品亲戚的掣肘算计,她也方便好好的施行自己的发财致富计划。 关忠看屠苏的脸色变了几变,眉头轻蹙,便以为她是在心疼钱财。心中不由得暗暗笑了一下。 次日一早,心装扮的陶氏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寻林氏一起去青阳观上香。林氏身体刚好,本不想去,但一听陶氏说,青阳观的姻缘签极灵。她心里想着两个女儿,便应了下来。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带着屠苏随陶氏同去。 今日天气晴好,青阳观前车水马龙,客来人往,热闹非凡,上香的还愿的,求子求姻缘求财的源源不断。陶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去求签。 关明珠和关明媚在陶氏和丫头们的催促下,含羞带臊、扭扭捏捏的上前抽了一签。陶氏让丫鬟春平拿了去解签,过了一会儿,春平回来时果然一脸的喜色,连说两个都是上上签。陶氏很含蓄的笑着,眉梢眼角都是喜意。林氏也催着屠苏赶紧去抽了一签,自己也随手抽了一,待拿去一解,林氏一听不由得大变。屠苏装作不知内情的懵懂样子,轻松自若的跟陶氏身边的丫鬟谈笑。 陶氏见此情形再想想自家女儿,不由得一阵得意,但她面上却一丝不显。反而一脸关切的询问林氏。林氏勉强笑笑,忙把话题岔开。陶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再让人来打听,便识趣的不再追问,接着她又别了众人进入内堂。谁知,陶氏再出来时,脸色已不似刚才那么意气风发,眉宇间隐隐现出一丝隐忧和思虑。屠苏怕自己的表情泄露什么,急忙装作低头垂眼,用厚厚的刘海掩饰着自己的目光。陶氏此时已经无心再去游览别的景致,林氏也一样。屠苏看看情形差不多了,便拉着林氏说要回去。一行人走到道观门口时,刚好和陆家的人迎面相遇。 陶氏立即满脸堆笑的上前和一个衣着体面的管事仆妇搭话。林氏得知是陆大夫人带着丫鬟仆从来上香,也想去上前拜谢一番。无奈陆大夫人身边仆从如云,林氏本无法近身。屠苏觉着现在上赶子去谢,人家未必会理会,还反倒说自家想攀高枝,挺没意思的。干脆拉着林氏先行离开。 陆大夫人也看到了陶氏,并没有叫到跟前说话,只是随声问身边的人:“她们是来做什么?” “大约是为儿女求姻缘罢。”有人答道。 陆大夫人想起陶氏和关厚勤的打算,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便又问道:“她想许给岩儿的女儿怕不是她亲生的吧?” “夫人猜得对,她说的是关厚勤和发妻所生的女儿。”又有人在旁边答道。陆大夫人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只听一个机灵的小丫头说道:“夫人,刚才那个穿嫰绿衣衫的,瞧着挺利落的那个丫头就是关家的大女儿。” “哦——”陆大夫人随口应了一声,她方才也是随意一瞥,哪里记得谁是谁。她隐约记得关厚勤曾说过他的大女儿命格奇硬,降生时是早产,又被祖母嫌弃,刚生来没几天,大正月就被扔到院子冻了许久,重拣回来也只是发了一次烧,硬是挺了过来。身体也一直康健无病。这样的人配给自己儿子倒也不错,虽然关家门第寒酸,只要不做正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陆大夫人暗自盘算着,又忽的想起她们今日是来求签的,她倒可以先打听打听这个女孩的姻缘如何再说,别是克夫的。想到这里,她吩咐身边的丫头:“你让张道士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他。”小丫头应了一声便进去叫张道士。 …… 屠苏和林氏跟陶氏在路口告了别,陶氏又殷勤的邀请林氏去她家住,林氏只说不方便,硬不肯去。两人客客气气的作别。陶氏一走,屠苏就悄悄吩咐关忠这几天好好注意陶家的举动和陆家的举动。她自己则回去养蓄锐。 第二天,关忠便告诉她说,陶氏今日果然请了一个风水先生进宅。屠苏心中冷笑,她越迷信越好,否则以陶氏的子,她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她的破绽来。风水先生走后,陶氏又请进了一个道士,看来,她是想儿子想疯了。 一连几天,她都没见着关厚勤的影子,不过,这样也好。否则见着他,不知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屠苏心中清楚,以关厚勤的子,他们之间的恩怨绝对没完。这次陆家的事不成,后面肯定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待她对付完陶氏后,她得再想个法子以绝后患,总是这样防着太累了。 关忠一回来就被屠苏叫进了屋里。 关忠将今日一天所打听的事情细细说与她听,屠苏边听边点头,最后突然问道:“你说,我们能不能收买陶氏贴身伺候的人?” 关忠想了想,道:“恐怕不容易。陶氏的格明谨慎又狠,那些近身伺候的都很清楚。事情将来总有败露的时候,她们不会为了一点钱财就将搭上自己。再者,陶氏家中甚有钱财,对待下人也很大方。太多了我们暂时拿不出来,少了没人看上眼。况且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能前去试探,一旦被告发,便会打草惊蛇。”屠苏听他分析得有理有据,层层深入,越发对关忠另眼相看。这个人真是买对了。 屠苏听完,沉思半晌,又起身在屋里徘徊几步,突然停住问道:“利诱不成,那就威胁,我就不信她们没有把柄!”屠苏越想越兴奋,快速说道:“比如,这些丫鬟和人私通之类的。” 关忠擦了一把汗,呐呐说道:“小的这就去查。”走到门口,他又停住问道:“小姐,请问如果真没有又怎么办?” 屠苏头也不抬,正色说道:“没有没关系,我就让你和她们中的一个私通!”关忠再次擦汗,连连说道:“有有,肯定有。”说完,一溜烟跑了。屠苏看着他窜得像兔子一样的身影,不由得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日,关忠跑过来悄声说道:“小姐,查到了。” “是那个叫春雪的丫头……”关忠略略凑近些,悄声将刚刚打听到的秘闻说与屠苏听。 屠苏听罢,又夸赞他一番,然后把怀里的药粉给他:“交给她去办。” 关忠拿着药品慢慢向陶府走去,边走边想着。他一直跟在屠苏身边,屠苏所做的一切事情也没瞒他,想瞒也瞒不住。他先是惊讶然后是习惯,习惯过后仍会时不时的惊讶一下。他有时想不明白,怎么这个小姐,好似对自己的亲人没什么感情?谁惹了她就整谁!似从没有矛盾动摇过。若说她无情无义,但她对待旁人又不狠算计,大部分时间会很善良大度。人们常说谁谁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他瞧着这个小姐,豆腐嘴刀子心,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起人来,让人防不胜防。关忠在疑惑猜测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快意,有时不禁叹息:如果当年,少爷也像她这般杀伐果断,不对那些奸人手软,也像她一样大义灭亲,事情的结局会不会改变?可惜这一切都是如果……关忠感叹完,擦了擦不知不觉中流出来的眼泪,收起心思继续去办差。 待到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屠苏和林氏告别了关文关毛两人,他们该启程回家了。林氏免不了又是一番哭泣伤心。 关文临走时偷偷拉着屠苏说道:“你们回去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你千万要好生劝着娘亲别伤心。我们……很快便会回去。”屠苏默默点头。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在线阅读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肉文屋 /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 林氏和屠苏三人又回到关林镇上。屠苏一回来就带着云州的物产和关文的信去了孙家,孙平安问了她半天关于关文的事情。 “信里都说了,你慢慢看吧。”屠苏倒没想到,孙平安对关文的友情倒还挺深的。 “下个月,我爹去云州就带着我。”孙平安眯着眼睛一脸向往的说道。 “值得贺喜,你能走南闯北的真让人羡慕。”屠苏笑道。 “那是,不过,你们女孩子就该在家绣花,哪能和我们男儿相比!”孙平安挑挑眉毛,傲然挺。屠苏虽不忿他的话,但这个关头也懒得跟他计较,她话锋一转问道:“你去云州,那功课怎么办?” 孙平安不屑一顾的挥挥手,说道:“什么功课!我爹说了,我脑子随他,是个做生意的料。我才不要做苏呆子那样的人,整天读书都读傻了,到如今连房媳妇都娶不上。”屠苏笑笑没接他的话。看来,孙掌柜是下决心培养他从商了。本来孙掌柜是想让他读书考取功名,以便将来光宗耀祖的,但无奈他本不是那块料。孙掌柜最近才下定决心让他跟着学做生意,每次外出都尽量带着他。是以,这半年来,孙平安也开了不少眼界,整个人也跟以前大不一样。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身材,以前,她跟屠苏个头差不多,现在的孙平安已整整高出了她一个头,可能因为身体在竖着长,横向发展趋势越来越不明显了。 “你若真去云州,可以看看我二哥,他挺想你的。我把地址写给你。”屠苏说着就将地址写给他。两人说完关文的事再没别的话题。屠苏便告辞离开。 回来半个月后,孙平安来到关家说自己要跟父亲去云州,顺便问问她们可有什么口信和东西转交关文。林氏一听,忙将自己做好的几套衣服几双鞋子,几坛子小菜送上去,屠苏和桑落也有礼物送去,就连苏呆子也送了自己的书和画与关文。 林氏回来后,在两个女儿的劝解下,也慢慢稳定了心绪。仍像开始那般帮着屠苏一心一意的打理着关家食肆。关厚齐也正式从家里搬了出来,他几乎没什么家当,只有一套打猎的用具和一只大黑狗。随便一收拾便搬来了。连大黑也跟着过来看家护院。关厚齐对屠苏兄妹几人本就一直照顾,现在有了这层关系,更是拿他们当亲生的看待。他每日从不闲着,院里院外,劈材烧火,凡是能干的一样都不落下。 跟林氏更是相敬如宾,林氏做饭他就帮着烧火洗菜;林氏做针线,他在旁边丁丁当当的修理桌凳。林氏先前一直跟关厚勤婚姻不睦,吵闹不休,期间又当了九年寡妇。现在,她遇上个如此知冷知热的人,心中也觉得舒坦满足。整个人散发出从前所没有的女人味来,无论是眉眼还是神色声音都柔和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两个儿子不在身边。不过,屠苏一再表示,自己的两个哥哥很快就能回来,林氏也暂时相信了。孙平安时常往返于云州和关林镇,每次回来都会带来一些关毛关文的近况或是书信。林氏感激他们一家,费尽心思做了很多可口的小菜、耐放的干酱等给他们送去。孙掌柜口中谢个不停。此后便越发注意打探关毛两兄弟的景况了。 屠苏暗地里又给了孙平安家的伙计们不少好处,悄悄嘱咐他们打听有关陶家的一切。这一招倒还真有用,这些伙计个个都是人,察言观色打听小道消息的本领自然比孙平安强出不少。陶氏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到屠苏耳朵里。 比如说,陶氏请的风水先生来说,陶氏之所以现在无子,是因为家里有人冲了她。至于是什么人冲了,他还需要算上一算。当然,最后算出来的结果自然是关毛关文兄弟俩——但那风水先生又委婉提醒说,这哥俩身上的福气很重,不能硬压,只需叫他们远离便可——这些消息,屠苏自然知道。不过,也有她所不知道的。 二月的时候,陶家传来陶氏有孕的消息。这可是一件大事。陶氏自此以后,百般小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边还要防着关厚勤勾搭狐媚子,一边还要算计旁的。关毛和关文的事情,她也就慢慢的松懈了,再加上孙家常去云州,陶家的仆人也不好监视。因此从二月开始,关文和屠苏之间的信件越来越频繁。不过为了保险,两人对以往的计划半字不提。 关文也告诉屠苏陆家的事情。原来陆家大夫人自那次在青阳观见着陶氏之后,便态度大变。陶氏和关厚勤再去走动,陆大夫人明确表示,自家想娶的是关家双生女儿中的一个,而且还是做妾。陶氏一听这个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嫁那个朝不保夕的药罐子。不死心的夫妻俩又想起了桑落,谁知陆大夫人再次拒绝,还含蓄指摘陶氏蒙骗他们陆家,竟然把命硬克夫的大女儿说给自己儿子。如今屈尊看上她的女儿,她竟又不知好歹胆敢拒绝。关厚勤却很满意陆家的提议,但他又做不了陶氏的主。两人为此还生了一回闷气。陶氏经此一事,渐渐心灰,再加上自己有孕在身,遂不再提此事。 到了三月份时,孙家送信便不如往常勤快了。孙掌柜还好些,见了林氏还是脸色如常。倒是孙平安每次见了屠苏和林氏总是目光闪烁,一说起关文关毛也是支支吾吾似有什么事瞒着她。次数一多,林氏也开始怀疑起来。最后再三询问,孙平安才偶尔透露出来一些,他只说关文关毛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林氏虽然心有疑问,便也没想太多。只是有一次,孙家的一个伙计无意中说出关毛和关文竟然开始出入赌坊青楼时,林氏当时就差点气晕过去,一缓过劲来便吵着要去云州说什么也要带他们回来管教。屠苏再三安慰,又说自己要写信劝诫。苏中晨受了林氏所托,每隔几日便修书一封,大讲特讲些圣人修身之道,让他们要以圣人先贤为楷模,洁身自好,克已守礼。上不负天子隆德教化,下不负父母养育教养之恩。信的末尾,他又大义凛然、痛心疾首的斥责两人一番。屠苏每听他摇头晃脑的给林氏念自己写的信时,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尽管如此,关文和关毛的坏消息仍是不时传来,比如关文念书不行,总被先生斥责被同窗嘲讽。久而久之,便无心向学,竟跟着城中一些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时不时出入赌坊青楼。关毛时常在武馆跟人打架,最后竟被逐出武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家里。很快,两兄弟的事情在关林镇和关河村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以往羡慕妒忌两人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平衡点。对着屠苏一家人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桑落气不过也跟人吵了几架。林氏这下是再也坐不住,任凭屠苏怎么劝也不行,非要去云州不可。屠苏只得答应了她,然后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 “这个挨千刀的关厚勤,你既然把我儿硬要过去,就要好好管教啊,既不管就还给我啊,若是在我身边,怎么也不会发生这事……”林氏一边骂一边哭。 屠苏在一旁劝道:“娘,哥哥年纪小,定是受了别人的教唆,然后慢慢就醒悟过来了。再者经此一事,爹对他们肯定会愈加失望,再加上陶氏又有了身孕,万一是个男胎,说不定他们就放了哥哥回家也说不定,到时咱们一家子一起看着他们,慢慢就改回来了。”屠苏现在说什么,林氏也听不进去,只是一边落泪一边收拾行李。关厚齐也赶着去准备车马,就在一家人忙乱不堪时。就听见前厅有伙计大声喊:“关大郎、二郎你们可回来了!”屠苏心中一动,丢中东西急忙往前院跑去。 她迫不及待的一开门,就见关毛和关文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屠苏笑着大声招呼,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们回来了!娘呢桑落呢五叔呢……”关毛急切得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喊出来才好。 关文也是眉眼带笑,三人一时之间是百感交集,感叹万端。 “我的儿啊——”林氏听到动静也跟了出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站了一会儿才猛然高喊一声扑将上来,母子三人激动相拥在一起,林氏抽抽嗒嗒个不住。 “娘,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氏高兴过后,猛又想起了那些传言,遂沉下脸喝问道:“你们俩个跟我说实话,你们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了?跟我好好说,不得隐瞒!” 关毛支支吾吾:“娘,我,我虽然也跟着去青楼赌坊,可我什么也没干,只在旁边看着……”林氏柳眉倒竖,恨铁不成纲的怒骂道:“你只是看着,你还想怎么样?我叫你不争气,我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说着就要去拿笤帚来打两人。屠苏和桑落连忙上前去劝,关厚齐也紧拉着她。 “你们都放开,谁也别拦我!” 屠苏急忙跟关文使眼色,关文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娘,你听我说——我们这么做实在是事出有因。” “我不管你们怎么着,就是不该这样。我打死你们——” “娘,你想想,如果没有此事,大哥二哥能回来吗?即便是官府审案也得准需案犯辩白,你就让哥哥说完了再打不迟。”屠苏嘴里说着,觑着空子将笤帚夺了过来。然后又将院门关好,拉着林氏到里屋说话。 关文一到了里屋,再次跪倒,将陶氏请风水先生和道士进家,说他们哥儿俩冲了她及腹中的胎儿之事详细道出。林氏听了,怒火中烧,大骂陶氏佛口蛇心,面慈心狠。 关文停顿了下又将陶氏暗中授意远房侄子特意引诱他们往邪路上走的事说了,这下林氏是又惊又气。她万没想到陶氏竟如此狠毒。一边骂一边哭,她想着两个孩子在陶家过着这等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的日子,顿时心如刀绞一般,又将关厚勤和陶氏骂了个够。 屠苏问道:“哥哥,这事爹知道吗?他又是如何说的?” 关毛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气得大声嚷道:“快别提了。我得知这事后,硬闯进去告诉爹,爹还骂我,说我们自己眼皮子浅,没经过世面,别人一引诱就上当,自己傻笨没出息能怪谁。他还说我们多心,误会了二娘的好意……” 关文连忙接道:“好了不提他了,反正我们以后也不用回去了。” “真的不用回吗?”林氏听到这话立即面露喜色。 关文听了,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屠苏接过看了一会儿,不太明白。 关文在一旁解释道:“有了这张文书,我们便和爹以及陶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关文又将这文书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原来那关厚勤对两个儿子越来越失望,恰好陶氏又有了身孕,有通此道的大夫说,陶氏此胎肯定是个男孩。最后又查出来关毛和关文和陶氏犯冲,若再在跟前,轻则会害了陶氏腹中胎儿,重则陶氏可能命之忧。这些更坚定了关厚勤要赶走他们的心思。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关毛关文两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一听说父亲要赶他们,天天去求情。他们越恳求,关厚勤越烦。最后不顾陶氏的劝阻,硬是将他们赶了出来。关文死活不走,关毛子暴烈,当下和关厚勤撕破脸皮,只说‘要走可以,但以后别想让他们再回来’。关厚勤也来了气,当下便拖着他们来到府衙当着官差写了这张文书,并签字画押。上面的大意便是:关毛关文从今以后跟他关厚勤再无瓜葛。屠苏这才明白,原来这文书就是现代版的自动放弃抚养权保证书。而且还经过了官府,以后就算是关厚勤再反悔也没有用,当然,如果关毛关文自愿那又另当别论。 林氏听了又气又喜,气得是关厚勤那人面兽心的做为,喜的是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 当下一家人又哭又笑的,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屠苏和桑落见状,也忙去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为两个哥哥接风洗尘。当晚,关厚齐和林氏坐在上座,苏中晨和刘等人也在客座。大伙说说笑笑,气氛喜气洋洋。 此时正值暮春四月,一轮妩媚朦胧的春月挂在深蓝的天空,竞相斗妍的百花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窗外春夜沉沉,屋内欢声笑语不停。一家人吃完了饭仍然兴致不减,又一起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林氏和刘坐在一角说些家长里短,关厚齐和关毛一起叽叽嘎嘎不知在说些什么,狗蛋和桑落则是满院子的乱跑。关文悄悄拉了屠苏说道:“大妹,这次多亏你的帮助,不然不会走得那么顺畅。” 屠苏笑道:“哥哥自己就很厉害。”关文摇头,这个妹妹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太厉害,好像会掐算一般。连陶氏和关厚勤的反应都基本料中了。 屠苏见他低头不语便说道:“你也别再想那些,要多往后看。咱们兄妹几个得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经。” 关文忙点头称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大妹可认识那陆家的二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氏和屠苏三人又回到关林镇上。屠苏一回来就带着云州的物产和关文的信去了孙家,孙平安问了她半天关于关文的事情。 “信里都说了,你慢慢看吧。”屠苏倒没想到,孙平安对关文的友情倒还挺深的。 “下个月,我爹去云州就带着我。”孙平安眯着眼睛一脸向往的说道。 “值得贺喜,你能走南闯北的真让人羡慕。”屠苏笑道。 “那是,不过,你们女孩子就该在家绣花,哪能和我们男儿相比!”孙平安挑挑眉毛,傲然挺。屠苏虽不忿他的话,但这个关头也懒得跟他计较,她话锋一转问道:“你去云州,那功课怎么办?” 孙平安不屑一顾的挥挥手,说道:“什么功课!我爹说了,我脑子随他,是个做生意的料。我才不要做苏呆子那样的人,整天读书都读傻了,到如今连房媳妇都娶不上。”屠苏笑笑没接他的话。看来,孙掌柜是下决心培养他从商了。本来孙掌柜是想让他读书考取功名,以便将来光宗耀祖的,但无奈他本不是那块料。孙掌柜最近才下定决心让他跟着学做生意,每次外出都尽量带着他。是以,这半年来,孙平安也开了不少眼界,整个人也跟以前大不一样。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身材,以前,她跟屠苏个头差不多,现在的孙平安已整整高出了她一个头,可能因为身体在竖着长,横向发展趋势越来越不明显了。 “你若真去云州,可以看看我二哥,他挺想你的。我把地址写给你。”屠苏说着就将地址写给他。两人说完关文的事再没别的话题。屠苏便告辞离开。 回来半个月后,孙平安来到关家说自己要跟父亲去云州,顺便问问她们可有什么口信和东西转交关文。林氏一听,忙将自己做好的几套衣服几双鞋子,几坛子小菜送上去,屠苏和桑落也有礼物送去,就连苏呆子也送了自己的书和画与关文。 林氏回来后,在两个女儿的劝解下,也慢慢稳定了心绪。仍像开始那般帮着屠苏一心一意的打理着关家食肆。关厚齐也正式从家里搬了出来,他几乎没什么家当,只有一套打猎的用具和一只大黑狗。随便一收拾便搬来了。连大黑也跟着过来看家护院。关厚齐对屠苏兄妹几人本就一直照顾,现在有了这层关系,更是拿他们当亲生的看待。他每日从不闲着,院里院外,劈材烧火,凡是能干的一样都不落下。 跟林氏更是相敬如宾,林氏做饭他就帮着烧火洗菜;林氏做针线,他在旁边丁丁当当的修理桌凳。林氏先前一直跟关厚勤婚姻不睦,吵闹不休,期间又当了九年寡妇。现在,她遇上个如此知冷知热的人,心中也觉得舒坦满足。整个人散发出从前所没有的女人味来,无论是眉眼还是神色声音都柔和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两个儿子不在身边。不过,屠苏一再表示,自己的两个哥哥很快就能回来,林氏也暂时相信了。孙平安时常往返于云州和关林镇,每次回来都会带来一些关毛关文的近况或是书信。林氏感激他们一家,费尽心思做了很多可口的小菜、耐放的干酱等给他们送去。孙掌柜口中谢个不停。此后便越发注意打探关毛两兄弟的景况了。 屠苏暗地里又给了孙平安家的伙计们不少好处,悄悄嘱咐他们打听有关陶家的一切。这一招倒还真有用,这些伙计个个都是人,察言观色打听小道消息的本领自然比孙平安强出不少。陶氏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到屠苏耳朵里。 比如说,陶氏请的风水先生来说,陶氏之所以现在无子,是因为家里有人冲了她。至于是什么人冲了,他还需要算上一算。当然,最后算出来的结果自然是关毛关文兄弟俩——但那风水先生又委婉提醒说,这哥俩身上的福气很重,不能硬压,只需叫他们远离便可——这些消息,屠苏自然知道。不过,也有她所不知道的。 二月的时候,陶家传来陶氏有孕的消息。这可是一件大事。陶氏自此以后,百般小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边还要防着关厚勤勾搭狐媚子,一边还要算计旁的。关毛和关文的事情,她也就慢慢的松懈了,再加上孙家常去云州,陶家的仆人也不好监视。因此从二月开始,关文和屠苏之间的信件越来越频繁。不过为了保险,两人对以往的计划半字不提。 关文也告诉屠苏陆家的事情。原来陆家大夫人自那次在青阳观见着陶氏之后,便态度大变。陶氏和关厚勤再去走动,陆大夫人明确表示,自家想娶的是关家双生女儿中的一个,而且还是做妾。陶氏一听这个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嫁那个朝不保夕的药罐子。不死心的夫妻俩又想起了桑落,谁知陆大夫人再次拒绝,还含蓄指摘陶氏蒙骗他们陆家,竟然把命硬克夫的大女儿说给自己儿子。如今屈尊看上她的女儿,她竟又不知好歹胆敢拒绝。关厚勤却很满意陆家的提议,但他又做不了陶氏的主。两人为此还生了一回闷气。陶氏经此一事,渐渐心灰,再加上自己有孕在身,遂不再提此事。 到了三月份时,孙家送信便不如往常勤快了。孙掌柜还好些,见了林氏还是脸色如常。倒是孙平安每次见了屠苏和林氏总是目光闪烁,一说起关文关毛也是支支吾吾似有什么事瞒着她。次数一多,林氏也开始怀疑起来。最后再三询问,孙平安才偶尔透露出来一些,他只说关文关毛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林氏虽然心有疑问,便也没想太多。只是有一次,孙家的一个伙计无意中说出关毛和关文竟然开始出入赌坊青楼时,林氏当时就差点气晕过去,一缓过劲来便吵着要去云州说什么也要带他们回来管教。屠苏再三安慰,又说自己要写信劝诫。苏中晨受了林氏所托,每隔几日便修书一封,大讲特讲些圣人修身之道,让他们要以圣人先贤为楷模,洁身自好,克已守礼。上不负天子隆德教化,下不负父母养育教养之恩。信的末尾,他又大义凛然、痛心疾首的斥责两人一番。屠苏每听他摇头晃脑的给林氏念自己写的信时,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尽管如此,关文和关毛的坏消息仍是不时传来,比如关文念书不行,总被先生斥责被同窗嘲讽。久而久之,便无心向学,竟跟着城中一些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时不时出入赌坊青楼。关毛时常在武馆跟人打架,最后竟被逐出武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家里。很快,两兄弟的事情在关林镇和关河村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以往羡慕妒忌两人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平衡点。对着屠苏一家人更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桑落气不过也跟人吵了几架。林氏这下是再也坐不住,任凭屠苏怎么劝也不行,非要去云州不可。屠苏只得答应了她,然后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 “这个挨千刀的关厚勤,你既然把我儿硬要过去,就要好好管教啊,既不管就还给我啊,若是在我身边,怎么也不会发生这事……”林氏一边骂一边哭。 屠苏在一旁劝道:“娘,哥哥年纪小,定是受了别人的教唆,然后慢慢就醒悟过来了。再者经此一事,爹对他们肯定会愈加失望,再加上陶氏又有了身孕,万一是个男胎,说不定他们就放了哥哥回家也说不定,到时咱们一家子一起看着他们,慢慢就改回来了。”屠苏现在说什么,林氏也听不进去,只是一边落泪一边收拾行李。关厚齐也赶着去准备车马,就在一家人忙乱不堪时。就听见前厅有伙计大声喊:“关大郎、二郎你们可回来了!”屠苏心中一动,丢中东西急忙往前院跑去。 她迫不及待的一开门,就见关毛和关文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屠苏笑着大声招呼,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们回来了!娘呢桑落呢五叔呢……”关毛急切得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喊出来才好。 关文也是眉眼带笑,三人一时之间是百感交集,感叹万端。 “我的儿啊——”林氏听到动静也跟了出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站了一会儿才猛然高喊一声扑将上来,母子三人激动相拥在一起,林氏抽抽嗒嗒个不住。 “娘,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氏高兴过后,猛又想起了那些传言,遂沉下脸喝问道:“你们俩个跟我说实话,你们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了?跟我好好说,不得隐瞒!” 关毛支支吾吾:“娘,我,我虽然也跟着去青楼赌坊,可我什么也没干,只在旁边看着……”林氏柳眉倒竖,恨铁不成纲的怒骂道:“你只是看着,你还想怎么样?我叫你不争气,我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说着就要去拿笤帚来打两人。屠苏和桑落连忙上前去劝,关厚齐也紧拉着她。 “你们都放开,谁也别拦我!” 屠苏急忙跟关文使眼色,关文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娘,你听我说——我们这么做实在是事出有因。” “我不管你们怎么着,就是不该这样。我打死你们——” “娘,你想想,如果没有此事,大哥二哥能回来吗?即便是官府审案也得准需案犯辩白,你就让哥哥说完了再打不迟。”屠苏嘴里说着,觑着空子将笤帚夺了过来。然后又将院门关好,拉着林氏到里屋说话。 关文一到了里屋,再次跪倒,将陶氏请风水先生和道士进家,说他们哥儿俩冲了她及腹中的胎儿之事详细道出。林氏听了,怒火中烧,大骂陶氏佛口蛇心,面慈心狠。 关文停顿了下又将陶氏暗中授意远房侄子特意引诱他们往邪路上走的事说了,这下林氏是又惊又气。她万没想到陶氏竟如此狠毒。一边骂一边哭,她想着两个孩子在陶家过着这等如履薄冰,胆战心惊的日子,顿时心如刀绞一般,又将关厚勤和陶氏骂了个够。 屠苏问道:“哥哥,这事爹知道吗?他又是如何说的?” 关毛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气得大声嚷道:“快别提了。我得知这事后,硬闯进去告诉爹,爹还骂我,说我们自己眼皮子浅,没经过世面,别人一引诱就上当,自己傻笨没出息能怪谁。他还说我们多心,误会了二娘的好意……” 关文连忙接道:“好了不提他了,反正我们以后也不用回去了。” “真的不用回吗?”林氏听到这话立即面露喜色。 关文听了,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屠苏接过看了一会儿,不太明白。 关文在一旁解释道:“有了这张文书,我们便和爹以及陶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关文又将这文书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原来那关厚勤对两个儿子越来越失望,恰好陶氏又有了身孕,有通此道的大夫说,陶氏此胎肯定是个男孩。最后又查出来关毛和关文和陶氏犯冲,若再在跟前,轻则会害了陶氏腹中胎儿,重则陶氏可能命之忧。这些更坚定了关厚勤要赶走他们的心思。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关毛关文两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一听说父亲要赶他们,天天去求情。他们越恳求,关厚勤越烦。最后不顾陶氏的劝阻,硬是将他们赶了出来。关文死活不走,关毛子暴烈,当下和关厚勤撕破脸皮,只说‘要走可以,但以后别想让他们再回来’。关厚勤也来了气,当下便拖着他们来到府衙当着官差写了这张文书,并签字画押。上面的大意便是:关毛关文从今以后跟他关厚勤再无瓜葛。屠苏这才明白,原来这文书就是现代版的自动放弃抚养权保证书。而且还经过了官府,以后就算是关厚勤再反悔也没有用,当然,如果关毛关文自愿那又另当别论。 林氏听了又气又喜,气得是关厚勤那人面兽心的做为,喜的是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 当下一家人又哭又笑的,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屠苏和桑落见状,也忙去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为两个哥哥接风洗尘。当晚,关厚齐和林氏坐在上座,苏中晨和刘等人也在客座。大伙说说笑笑,气氛喜气洋洋。 此时正值暮春四月,一轮妩媚朦胧的春月挂在深蓝的天空,竞相斗妍的百花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窗外春夜沉沉,屋内欢声笑语不停。一家人吃完了饭仍然兴致不减,又一起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林氏和刘坐在一角说些家长里短,关厚齐和关毛一起叽叽嘎嘎不知在说些什么,狗蛋和桑落则是满院子的乱跑。关文悄悄拉了屠苏说道:“大妹,这次多亏你的帮助,不然不会走得那么顺畅。” 屠苏笑道:“哥哥自己就很厉害。”关文摇头,这个妹妹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太厉害,好像会掐算一般。连陶氏和关厚勤的反应都基本料中了。 屠苏见他低头不语便说道:“你也别再想那些,要多往后看。咱们兄妹几个得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才是正经。” 关文忙点头称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大妹可认识那陆家的二公了?”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在线阅读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 肉文屋 /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 第四十四章一家团聚 第四十五章春夜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五章春夜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五章春夜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五章春夜 他一说,屠苏便想起了那个可怜的陆云泽,便问道:“可是陆云泽?难道他又找大哥的麻烦了?” 关文笑着摇头:“那倒没有,他找我来问你的事,我觉得奇怪便问问你。”屠苏哦了一声,略一思索,便将自己为了救关毛出来,在陆府门前拦住陆云泽的事说了,当然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唐僧功和喷壶法。关文听罢捂着肚子笑个不住。 “大妹,你这人太……太有意思了,亏你想得出来!” 屠苏装着一脸委屈的样子:“我也不想这样嘛,只是实在没办法。恐怕以后我的名声也完了。” 两人正说得高兴,却听见苏中晨在旁边慢慢悠悠的说道:“女子者,当贞静也,当端矜也,不近于外男,不……”屠苏一听他这番迂腐不堪的言论,心情瞬间变差,眉头一皱,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赶他:“去去,回屋读你的书去。”谁知,苏中晨硬赖着不走,仍然站在两人旁边啰嗦个没完,从《女诫》说到《女四书》扯个没完。 屠苏被激得大怒,她霍地起身窜到苏中晨面前,端起石桌上的杯子,啜起一口茶水,噗嗤一声喷了他一脸,尔后又学着他的口吻说道:“男子者,当心宽广,人唾其左脸,亦当右脸迎上。”说着,她再次喷出一口,苏中晨一边用袖子挡着脸一边躲闪着:“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屠苏轻哼一声,嘲讽道:“君子者,泰山崩于前应不变色,大河决堤而不动弹。如何因这区区一口茶水,东躲西藏,以袖掩面,实在有负圣贤教化!” 苏中晨被她抢白得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嘟囔道:“好男不跟女斗,君子不与小人厮缠。” 正和刘说话的林氏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忙大声制止道:“屠苏,你又欺负中晨了!” 屠苏连忙接道:“哪有,我在跟他请教圣贤之道。”然后又问苏中晨:“苏呆子,你说是不是?” 苏中晨说道:“是乎,非乎?” “……” 这时,关忠跑过来,拉着苏中晨语重心长的劝道:“苏呆子,你不知道我家小姐最讨厌《女诫》吗?你怎地还在她跟前说这些?” 苏中晨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男子立于天地间,应当铮且直。不能似你这等谄媚之徒……” “你是不识时务!” “你……” 两人开始争吵个不停。桑落和狗蛋也嬉笑着跑过来看热闹。 关文回来后,仍旧像以前那样上午在王秀才那儿读书,下午在家帮着干活,晚上跟苏中晨探讨学问。关文想参加今年十月的童试,但王秀才却是个通达的人,他不主张学子死读书,每日只给他们上半日课。剩下的时间便由自己安排。关文原想着仍像以前那样替家里分担些家务。不过,如今店里的伙计有好几个,已经用不着他再去当小二了。林氏也只让他尽管专心读书。关文也知道自己的底子差,越发用了功读书。 关忠也接手了苏中晨的大部分活计,每日午后,苏中晨和关文便在东院里的葡萄树下,摇头晃脑的为关文讲解经文。这呆子做的事呆头呆脑,唯独在书上不呆,将那佶屈聱牙的经文讲得通俗易懂,明白晓畅。有时他甚至不用翻书也能旁征博引,滔滔不绝说上半天。 “苏大哥,你学问这么好,为何不去应考?”关文心中流露出崇拜的表情,疑惑的问道。苏中晨又像往常一样摇头晃头“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通。屠苏听了半天,才明白他的中心思想:我是个清高的人,我读书是为了追随圣贤之道,不为稻梁谋。屠苏嘴里哼了一声,当下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当初若不是看在你读了几天书的份上,我本不会雇你。”苏中晨听罢立即面露尴尬,似乎觉得屠苏这话严重的侮辱了他。关文立即出声救场,但他当面也不敢说屠苏什么,只等到她离开,才说上几句安慰苏中晨。 关毛关文一回来,家里多了两个劳力,关厚齐的活计自然轻松了不少。但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腾出手来,便又起了旧日的行当——打猎。不过这时候的环境还没遭破坏,山中常有猛兽出没,即便武艺再好的猎手也不免有受伤的时候。每次他一出门,林氏便担忧不已。但她又没法劝他不去,毕竟关厚齐做为一家之主,不能养家糊口已经让他自尊受损,再拦着他不让有个谋生之路,长此以往也不好。 对于这些,屠苏也看在眼里。因为有着关厚勤这个渣爹在前,屠苏心中早把老实厚道的关厚齐当成自己的亲爹,心里自然希望他能和林氏一直和和美美。因着那些陈年旧闻,周围的人本就对他和林氏的结合议论纷纷冷言冷语,虽然,他由于早年的经历,不太乎流言蜚语。但时间一长,难免不心生嫌隙,到时便不好了。 屠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想法,准备帮他一把。恰巧,他们斜对面的打铁铺子的于掌柜要回老家,打铁铺要出租。 关厚齐和关毛一听说这个消息,自然十分高兴。他的子和关厚齐类似,话不多,不爱接触人,他只喜欢闷头干活,也不像关文和关忠那样八面玲珑如鱼得水。 关厚齐一听便去那家铁铺看了看,器具什么的都很满意。只是对方想连带着打铁器具一起转让,房钱倒不贵,每月只收700文的租金,但那些器具算下来就比较可观了。关厚齐手中略有些积蓄,他当时本来成亲时用的,但林氏坚持简办便省了下来,此时正好用来付了租金。 关厚齐又将铺子稍稍修葺了一下便搬了过去,关毛也乐颠乐颠的过去帮忙。没几日名为“老关打铁铺”的牌子便挂上了。 关厚勤年轻时曾在打铁铺当过学徒,时隔数年,初上手虽然稍有些生疏,但练上一段时间渐渐便熟练了。每日两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去上工。每到吃饭时间,桑落站在店门一喊,两人便关了门回来吃饭,关家食肆的生意也比已往更好,从早到晚,客人是络绎不绝。屠苏将食肆交给桑落和林氏去打理,自己开始去忙活酿酒的事情。关毛和苏中晨一听说她有酿酒的打算,立即表示支持,关厚齐也是憨笑着问她要用什么器具。果然,男人是没一个不好酒的。 关厚齐开的打铁铺子生意也渐渐上道,他为人实在,打的东西结实耐用,再有关家食肆为他宣传,慢慢地,他和关毛两人已经忙不过来,便又招了两个学徒。儿女都在身边,家和万事兴,这也是林氏这三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光了。 这天,屠苏正在食肆前厅巡视对帐,就见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老汉在一楼大厅里转来转去,小二上前招呼,他也不理。 屠苏也没理他,只是照旧做着手上的活计。谁知,那老汉转过身来朝着她走来,站定了,瞪眼看着她,屠苏只好招呼他:“这位老伯,你要吃些什么,那边上有空座。”谁知老汉听完这话,脸上怒意更盛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屠苏心中既诧异又好笑。 就在这时,桑落从后院出来,一看到老汉,惊讶的叫道:“姥爷,你怎么来了?”屠苏一怔,原来这老头是她外公林老汉。 老汉淡淡扫了桑落一眼轻哼一声说道:“原来还有人认得我,我还以为都不记得了呢。”这话显然是影屠苏不认得的事情。 桑落张了张嘴想去解释,却听屠苏说道:“原来外公还记得我这个外孙女,想当初我重伤在床,我娘带着桑落厚着脸皮去娘家借粮,结果回来以后也气倒了。我当时没得到及时医治,便落下了这健忘的症状。”林老汉一听这话,脸皮抽了几抽。额上青筋微露,怒声道:“当时你娘可没说这个,我只当你仍跟小时候一样,像匹野马似的整日跟人打架,伤了碰了也是常事。再说,你娘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能时不时让娘家补贴!” 屠苏听了大怒,刚要讥讽他几句,就见林氏挑帘子出来,对着林老汉恭恭敬敬的喊了声爹。林老汉见女儿出来,略打量了她几眼,眼中微微流露出惊诧。随后又用不情不愿的口气说道:“我本不想来,就怕你们一家当我是打秋风的。这不,你娘硬要我来,我只好顺路来瞧瞧。” “爹,您坐吧,娘的身子可好?”林氏说道。 “都好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 “家里都可好?” “好,没一个饿死的。” “……” 父女俩很别扭的说着话,一个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问话,一个声气的回答。其实这半年多来,林氏虽然去娘家的次数少,但过年过节的该有的礼仪却是一样没少。林家的人比关家的人要稍微要脸面些,林顺在屠苏和桑落这儿碰过几次钉子后,便也死了心不再上门。这次林老汉一是受不住儿媳妇和老伴的叨唠,二是对那些传进耳朵里的好好坏坏的消息也起了好奇,便趁着置办东西时瞧个究竟,谁知,他在大厅里转了半天,本没人招呼他。大外孙女见了他也当没看见,这才动了气,跟屠苏呛起嘴来。林老头一辈子在老伴儿女面前都是说一不二的主,一家人没一个不怕他的,如今见屠苏对他不但不恭敬,还敢对他顶嘴。心里是越想越气。 等林氏问完话后,他又指着屠苏道:“玉娘,你到底是怎么教闺女的?小时候又野又犟倒也罢了,人家只说她年岁小,如今虚岁都十四了,马上就能议亲了,怎地还是嘴尖舌利的,我在家时听到风言风语说她对祖父母亲爹都不甚恭敬,初时还以为是谣言,今日一看却不得不信了。这样下去,到时候怎么找婆家?” 屠苏挑挑眉毛,刚想发火,一看林氏那样子,又看看大厅里把耳朵支得老长的食客们,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她腾地一声站起来,用手擦着眼睛,带着哭腔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娘都没说过我,你凭什么?现在挑我这儿挑我那的,我受重伤时无钱看病,你怎么不管?我家吃不上饭时,你怎么不管?我娘上邻居家,人家还好心借上半斗谷子呢!大老远的回一趟娘家,结果空着手哭着回来。外人编派我倒也罢了,你竟然也跟着去相信,你就是这么当外公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了两个舅母的撺掇,看着我们过好了,来占便宜。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把我家的钱都给你,省得你们一边占便宜一边说我!也省得你受了儿媳妇的挤兑来给我甩脸子!”屠苏说着把装钱的木盒子往地上一扔,“大哭着”跑进后院去了。 林氏脸色尴尬的去拦屠苏,屠苏死命挣着还是跑进后院去了。 桑落看着姐姐被气走了,心中也对这个外公越发不待见。便将那木盒子捡起来塞到林老汉怀里说道:“姥爷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就再让我娘出去借,省得你回去受舅母的冷脸子。” 这下,林老汉彻底怒了,他大吼道:“老子不是要钱的,老子这么多年不见过你们一文钱,不照样过来了!好好,既然你们嫌弃我这个老不死的,我以后再不出现在们面前!还有,老子我仍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世上还没有谁能跟我气受!”说完不管林氏如何挽留,硬撅撅的走了。 林氏一时间是六神无主,一边是句句在理、受了委屈的女儿,一边是自个的亲爹。她一时之间不知帮谁才好。 却说屠苏进了后院,为了怕林氏看出她没哭,便转头进了关毛关文所在的东院,此时,里面的人都出门去了。她把门一,顺势坐在那颗葡萄树下,翘起二郎腿开始喝茶吃果子。她从林氏和桑落口中打听过林老汉的事情,知道这人是典型的农村老汉,为人刚愎自用,爱耍封建大家长的威风。在家里喜欢说一不二。而且特别好面子,今天她就故意说他是受妇人撺掇才来的,以林老汉那种子,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不但他自己不来,说不定还拘束着儿女不让来。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这样也好,她巴不得他们永远别来。她前世在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那种亲戚关系失望透顶。说什么农民格淳朴单纯,这么说的,是因为你没跟这些人做亲戚。这些人对不相干的人倒还客气大方,唯独对亲戚那是有便宜就想占,无论占多少,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占少了或是占不够就会对到处说你的不是。现代尚且如此,古代的人识字率极少,见识浅薄,这种事情便更严重,特别是那些心狭隘的妇人更是为了一点**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家宅不宁,让人烦不胜烦。如今,高氏这边跟她家是没什么瓜葛了。林老汉那边也没事了。而关五叔家没一个近亲。 屠苏想着,便觉得今日天高云淡,风清日朗,心中大为自在。她正吃得舒服惬意,却见苏中晨身着白色中衣正从洗漱间出来,一见到屠苏立即大惊失色,连忙用手捂着身子,慌乱的说道:“你、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屠苏拿眼斜了他一眼,拉下脸说道:“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可可这是男子住的院子,你不该不请自入……” 屠苏打量了他那**的头发,皱眉道:“你怎地总是洗澡?也不嫌费水!” “东家,这水可是不用钱的。”屠苏懒得跟他瞎扯,便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你去吧。”苏中晨捂着身子飞快进屋穿上外衣,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正当他准备再对屠苏讲一番“之乎者也”时,桑落咚咚的大声敲门,问屠苏在不在。屠苏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连忙应了一声。 谁知,桑落一进来,便对她说,关河村刚刚来人报说,她祖母高氏眼看快不行了。她想在临死前再看几个孙子孙女一眼,屠苏微微一怔,她都快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一说,屠苏便想起了那个可怜的陆云泽,便问道:“可是陆云泽?难道他又找大哥的麻烦了?” 关文笑着摇头:“那倒没有,他找我来问你的事,我觉得奇怪便问问你。”屠苏哦了一声,略一思索,便将自己为了救关毛出来,在陆府门前拦住陆云泽的事说了,当然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唐僧功和喷壶法。关文听罢捂着肚子笑个不住。 “大妹,你这人太……太有意思了,亏你想得出来!” 屠苏装着一脸委屈的样子:“我也不想这样嘛,只是实在没办法。恐怕以后我的名声也完了。” 两人正说得高兴,却听见苏中晨在旁边慢慢悠悠的说道:“女子者,当贞静也,当端矜也,不近于外男,不……”屠苏一听他这番迂腐不堪的言论,心情瞬间变差,眉头一皱,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驱赶他:“去去,回屋读你的书去。”谁知,苏中晨硬赖着不走,仍然站在两人旁边啰嗦个没完,从《女诫》说到《女四书》扯个没完。 屠苏被激得大怒,她霍地起身窜到苏中晨面前,端起石桌上的杯子,啜起一口茶水,噗嗤一声喷了他一脸,尔后又学着他的口吻说道:“男子者,当心宽广,人唾其左脸,亦当右脸迎上。”说着,她再次喷出一口,苏中晨一边用袖子挡着脸一边躲闪着:“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屠苏轻哼一声,嘲讽道:“君子者,泰山崩于前应不变色,大河决堤而不动弹。如何因这区区一口茶水,东躲西藏,以袖掩面,实在有负圣贤教化!” 苏中晨被她抢白得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嘟囔道:“好男不跟女斗,君子不与小人厮缠。” 正和刘说话的林氏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忙大声制止道:“屠苏,你又欺负中晨了!” 屠苏连忙接道:“哪有,我在跟他请教圣贤之道。”然后又问苏中晨:“苏呆子,你说是不是?” 苏中晨说道:“是乎,非乎?” “……” 这时,关忠跑过来,拉着苏中晨语重心长的劝道:“苏呆子,你不知道我家小姐最讨厌《女诫》吗?你怎地还在她跟前说这些?” 苏中晨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男子立于天地间,应当铮且直。不能似你这等谄媚之徒……” “你是不识时务!” “你……” 两人开始争吵个不停。桑落和狗蛋也嬉笑着跑过来看热闹。 关文回来后,仍旧像以前那样上午在王秀才那儿读书,下午在家帮着干活,晚上跟苏中晨探讨学问。关文想参加今年十月的童试,但王秀才却是个通达的人,他不主张学子死读书,每日只给他们上半日课。剩下的时间便由自己安排。关文原想着仍像以前那样替家里分担些家务。不过,如今店里的伙计有好几个,已经用不着他再去当小二了。林氏也只让他尽管专心读书。关文也知道自己的底子差,越发用了功读书。 关忠也接手了苏中晨的大部分活计,每日午后,苏中晨和关文便在东院里的葡萄树下,摇头晃脑的为关文讲解经文。这呆子做的事呆头呆脑,唯独在书上不呆,将那佶屈聱牙的经文讲得通俗易懂,明白晓畅。有时他甚至不用翻书也能旁征博引,滔滔不绝说上半天。 “苏大哥,你学问这么好,为何不去应考?”关文心中流露出崇拜的表情,疑惑的问道。苏中晨又像往常一样摇头晃头“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通。屠苏听了半天,才明白他的中心思想:我是个清高的人,我读书是为了追随圣贤之道,不为稻梁谋。屠苏嘴里哼了一声,当下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当初若不是看在你读了几天书的份上,我本不会雇你。”苏中晨听罢立即面露尴尬,似乎觉得屠苏这话严重的侮辱了他。关文立即出声救场,但他当面也不敢说屠苏什么,只等到她离开,才说上几句安慰苏中晨。 关毛关文一回来,家里多了两个劳力,关厚齐的活计自然轻松了不少。但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腾出手来,便又起了旧日的行当——打猎。不过这时候的环境还没遭破坏,山中常有猛兽出没,即便武艺再好的猎手也不免有受伤的时候。每次他一出门,林氏便担忧不已。但她又没法劝他不去,毕竟关厚齐做为一家之主,不能养家糊口已经让他自尊受损,再拦着他不让有个谋生之路,长此以往也不好。 对于这些,屠苏也看在眼里。因为有着关厚勤这个渣爹在前,屠苏心中早把老实厚道的关厚齐当成自己的亲爹,心里自然希望他能和林氏一直和和美美。因着那些陈年旧闻,周围的人本就对他和林氏的结合议论纷纷冷言冷语,虽然,他由于早年的经历,不太乎流言蜚语。但时间一长,难免不心生嫌隙,到时便不好了。 屠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想法,准备帮他一把。恰巧,他们斜对面的打铁铺子的于掌柜要回老家,打铁铺要出租。 关厚齐和关毛一听说这个消息,自然十分高兴。他的子和关厚齐类似,话不多,不爱接触人,他只喜欢闷头干活,也不像关文和关忠那样八面玲珑如鱼得水。 关厚齐一听便去那家铁铺看了看,器具什么的都很满意。只是对方想连带着打铁器具一起转让,房钱倒不贵,每月只收700文的租金,但那些器具算下来就比较可观了。关厚齐手中略有些积蓄,他当时本来成亲时用的,但林氏坚持简办便省了下来,此时正好用来付了租金。 关厚齐又将铺子稍稍修葺了一下便搬了过去,关毛也乐颠乐颠的过去帮忙。没几日名为“老关打铁铺”的牌子便挂上了。 关厚勤年轻时曾在打铁铺当过学徒,时隔数年,初上手虽然稍有些生疏,但练上一段时间渐渐便熟练了。每日两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去上工。每到吃饭时间,桑落站在店门一喊,两人便关了门回来吃饭,关家食肆的生意也比已往更好,从早到晚,客人是络绎不绝。屠苏将食肆交给桑落和林氏去打理,自己开始去忙活酿酒的事情。关毛和苏中晨一听说她有酿酒的打算,立即表示支持,关厚齐也是憨笑着问她要用什么器具。果然,男人是没一个不好酒的。 关厚齐开的打铁铺子生意也渐渐上道,他为人实在,打的东西结实耐用,再有关家食肆为他宣传,慢慢地,他和关毛两人已经忙不过来,便又招了两个学徒。儿女都在身边,家和万事兴,这也是林氏这三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光了。 这天,屠苏正在食肆前厅巡视对帐,就见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老汉在一楼大厅里转来转去,小二上前招呼,他也不理。 屠苏也没理他,只是照旧做着手上的活计。谁知,那老汉转过身来朝着她走来,站定了,瞪眼看着她,屠苏只好招呼他:“这位老伯,你要吃些什么,那边上有空座。”谁知老汉听完这话,脸上怒意更盛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屠苏心中既诧异又好笑。 就在这时,桑落从后院出来,一看到老汉,惊讶的叫道:“姥爷,你怎么来了?”屠苏一怔,原来这老头是她外公林老汉。 老汉淡淡扫了桑落一眼轻哼一声说道:“原来还有人认得我,我还以为都不记得了呢。”这话显然是影屠苏不认得的事情。 桑落张了张嘴想去解释,却听屠苏说道:“原来外公还记得我这个外孙女,想当初我重伤在床,我娘带着桑落厚着脸皮去娘家借粮,结果回来以后也气倒了。我当时没得到及时医治,便落下了这健忘的症状。”林老汉一听这话,脸皮抽了几抽。额上青筋微露,怒声道:“当时你娘可没说这个,我只当你仍跟小时候一样,像匹野马似的整日跟人打架,伤了碰了也是常事。再说,你娘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能时不时让娘家补贴!” 屠苏听了大怒,刚要讥讽他几句,就见林氏挑帘子出来,对着林老汉恭恭敬敬的喊了声爹。林老汉见女儿出来,略打量了她几眼,眼中微微流露出惊诧。随后又用不情不愿的口气说道:“我本不想来,就怕你们一家当我是打秋风的。这不,你娘硬要我来,我只好顺路来瞧瞧。” “爹,您坐吧,娘的身子可好?”林氏说道。 “都好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 “家里都可好?” “好,没一个饿死的。” “……” 父女俩很别扭的说着话,一个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问话,一个声气的回答。其实这半年多来,林氏虽然去娘家的次数少,但过年过节的该有的礼仪却是一样没少。林家的人比关家的人要稍微要脸面些,林顺在屠苏和桑落这儿碰过几次钉子后,便也死了心不再上门。这次林老汉一是受不住儿媳妇和老伴的叨唠,二是对那些传进耳朵里的好好坏坏的消息也起了好奇,便趁着置办东西时瞧个究竟,谁知,他在大厅里转了半天,本没人招呼他。大外孙女见了他也当没看见,这才动了气,跟屠苏呛起嘴来。林老头一辈子在老伴儿女面前都是说一不二的主,一家人没一个不怕他的,如今见屠苏对他不但不恭敬,还敢对他顶嘴。心里是越想越气。 等林氏问完话后,他又指着屠苏道:“玉娘,你到底是怎么教闺女的?小时候又野又犟倒也罢了,人家只说她年岁小,如今虚岁都十四了,马上就能议亲了,怎地还是嘴尖舌利的,我在家时听到风言风语说她对祖父母亲爹都不甚恭敬,初时还以为是谣言,今日一看却不得不信了。这样下去,到时候怎么找婆家?” 屠苏挑挑眉毛,刚想发火,一看林氏那样子,又看看大厅里把耳朵支得老长的食客们,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她腾地一声站起来,用手擦着眼睛,带着哭腔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娘都没说过我,你凭什么?现在挑我这儿挑我那的,我受重伤时无钱看病,你怎么不管?我家吃不上饭时,你怎么不管?我娘上邻居家,人家还好心借上半斗谷子呢!大老远的回一趟娘家,结果空着手哭着回来。外人编派我倒也罢了,你竟然也跟着去相信,你就是这么当外公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了两个舅母的撺掇,看着我们过好了,来占便宜。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把我家的钱都给你,省得你们一边占便宜一边说我!也省得你受了儿媳妇的挤兑来给我甩脸子!”屠苏说着把装钱的木盒子往地上一扔,“大哭着”跑进后院去了。 林氏脸色尴尬的去拦屠苏,屠苏死命挣着还是跑进后院去了。 桑落看着姐姐被气走了,心中也对这个外公越发不待见。便将那木盒子捡起来塞到林老汉怀里说道:“姥爷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就再让我娘出去借,省得你回去受舅母的冷脸子。” 这下,林老汉彻底怒了,他大吼道:“老子不是要钱的,老子这么多年不见过你们一文钱,不照样过来了!好好,既然你们嫌弃我这个老不死的,我以后再不出现在们面前!还有,老子我仍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世上还没有谁能跟我气受!”说完不管林氏如何挽留,硬撅撅的走了。 林氏一时间是六神无主,一边是句句在理、受了委屈的女儿,一边是自个的亲爹。她一时之间不知帮谁才好。 却说屠苏进了后院,为了怕林氏看出她没哭,便转头进了关毛关文所在的东院,此时,里面的人都出门去了。她把门一,顺势坐在那颗葡萄树下,翘起二郎腿开始喝茶吃果子。她从林氏和桑落口中打听过林老汉的事情,知道这人是典型的农村老汉,为人刚愎自用,爱耍封建大家长的威风。在家里喜欢说一不二。而且特别好面子,今天她就故意说他是受妇人撺掇才来的,以林老汉那种子,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不但他自己不来,说不定还拘束着儿女不让来。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这样也好,她巴不得他们永远别来。她前世在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那种亲戚关系失望透顶。说什么农民格淳朴单纯,这么说的,是因为你没跟这些人做亲戚。这些人对不相干的人倒还客气大方,唯独对亲戚那是有便宜就想占,无论占多少,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占少了或是占不够就会对到处说你的不是。现代尚且如此,古代的人识字率极少,见识浅薄,这种事情便更严重,特别是那些心狭隘的妇人更是为了一点**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家宅不宁,让人烦不胜烦。如今,高氏这边跟她家是没什么瓜葛了。林老汉那边也没事了。而关五叔家没一个近亲。 屠苏想着,便觉得今日天高云淡,风清日朗,心中大为自在。她正吃得舒服惬意,却见苏中晨身着白色中衣正从洗漱间出来,一见到屠苏立即大惊失色,连忙用手捂着身子,慌乱的说道:“你、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屠苏拿眼斜了他一眼,拉下脸说道:“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可可这是男子住的院子,你不该不请自入……” 屠苏打量了他那**的头发,皱眉道:“你怎地总是洗澡?也不嫌费水!” “东家,这水可是不用钱的。”屠苏懒得跟他瞎扯,便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你去吧。”苏中晨捂着身子飞快进屋穿上外衣,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正当他准备再对屠苏讲一番“之乎者也”时,桑落咚咚的大声敲门,问屠苏在不在。屠苏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连忙应了一声。 谁知,桑落一进来,便对她说,关河村刚刚来人报说,她祖母高氏眼看快不行了。她想在临死前再看几个孙子孙女一眼,屠苏微微一怔,她都快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第四十五章春夜在线阅读 第四十五章春夜 肉文屋 / 第四十五章春夜 第四十五章春夜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娘,我们要去吗?”屠苏看着林氏问道,她的意思是他们一家已经跟关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本没必要再去。林氏沉吟了片刻说道:“还是去吧,他们若不来报还好,已经来人报了,不去不好说。无论怎样,你们毕竟是关家的子孙。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这人都快去了,就算了吧。再者,她毕竟还算是你五叔的婶娘,于情于理也得去。”屠苏无奈的点点头,去就去呗,反正也是最后一面了。 也不知高氏安的什么心思,这前一个报话的人刚走不久,后一个又来了,并特意说明高氏比划着特别想见屠苏这个孙女,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大伙听了都有些不解,若是高氏以前对屠苏特别疼爱倒还说得过去,现在怎么突然情大变?人们的解释只能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想必是高氏也觉着自己以前太苛刻了,现在即将升天,心生悔恨也不定。 关文听信也特地请了假回去,林氏本不想去,可她又对屠苏不放心,所以纵然面上尴尬也仍是带着四个儿女和关厚齐一起回去。 整个关家人来人往,乱得像菜市场一样。何氏和吴氏两人进进出出的送往迎来,一被问起高氏的病情还得应景掉上几滴眼泪。这古代的儿媳妇真不好当,不仅要能忍还得需要一定的演技。两人一见到林氏一家子,当时也愣了一下。林氏上前淡淡打了声招呼,何氏连忙转悲为喜道:“大嫂来了就好,我们两个都是没经过事的,生怕做错了什么。有大嫂在一旁提点才好。”说完又自觉失言,连忙脸上堆笑解释道:“对不住,我竟忘了,该叫五嫂才对。”林氏倒也没说什么,只问了她们需要自己做些什么,便领了活计要忙去。 谁知,她还没走,便听有人急急喊道:“大嫂子,你家大闺女可在?她急着要见她呢!”林氏一听不觉愣在当场,她心中直觉高氏要见屠苏没什么好事,有心不想让她去,又觉得高氏时日无多,这么做又不近人情,她正犹豫着,那传话的媳妇一眼看到了屠苏,一把抓过她说道:“快去吧,老婶子一直昏迷着,突然就醒了过来,老人都说怕是回光返照呢!”何氏吴氏一听这话,立即号啕大哭起来,声音一个赛一个高亢。 屠苏跟着那媳妇匆忙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形容枯槁的高氏。高氏的目光也一扫往常的混沌,竟清明了不少,只是让亮光看着让人寒碜。那媳妇一带屠苏进来,就见高氏抬抬手示意她出去。那妇人便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又随手将门掩上了。 屋里只剩下了屠苏和高氏两人。这屋子显然是经过了心打扫,但是那一股难闻的气味仍时不时传来,怎么也掩饰不住。 高氏艰难的扯动着嘴角,两眼死死地盯着屠苏,让人心中发毛。不过屠苏一向胆子大,虽觉得别扭,却丝毫不怯。她上前几步,离得不远不近,清声说道:“听人说特别想见我一面,不知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孙女必尽力代你达成。” 高氏的嘴角往上牵着,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她的嘴唇动了好久才终于艰难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好……狠……” 屠苏从容的笑道:“过奖了,孙女不及您万分之一。” 高氏不理会她,继续说道:“你……不是……不、是、人……”说着竟还想着去抓屠苏,屠苏自然不让她够着。她声调平静的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原本以为你此时想见我,是想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忏悔。万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话,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你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完全是自作自受。我娘怎么惹你了?你领导全家挤兑虐待了她十几年还不够,竟然还想着毁她名节,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那事若是发生了,我娘的下场是什么,我的下场是什么!无论你是不是她亲婆婆,她都孝敬了你十几年,即便是一条狗供养了十几年,也该知道感恩,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会么做成的!”高氏只是不停的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一双眼睛满含恨意的瞪着她。 屠苏看了看她的样子,突然懒得再说别的,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就放心去吧,如果下一辈子还能托生成人,希望你能做一个厚道的人,有良知的人。如果再做女人也请记得女人不要为难女人。”说完就要推门出去。 突然,高氏喉咙里咕噜一声响动,似出了好大一口气。她这次吐字竟然清晰了,连贯着说道:“你,会有报应的……你不是人,是魔鬼……魔鬼……”说完这句,头一歪,便倒在了枕头上,再无声息。屠苏站在原地愣怔了她一会儿,她就这么去了。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不过,她并没有多少时间感慨,只迅速从袖筒里掏出早就备好的辣椒粉,往眼里涂了一点,眼泪瞬间便哗哗的流了出来,接着,她推门出去,大声哭道:“,她……去了。”院里的妇人们一听,也都跟着号啕起来。何氏和吴氏更是哭得扑倒在地,被几个妇人拉着也不起来。 女人们在卖力大哭,男人们则去忙着准备棺材,请人查看墓地,以及去借待客的桌椅等物。满院子的人都忙个不停。 何氏和吴氏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人慢慢劝住了。面带悲戚的起来去招呼女客,准备后事。屠苏见她们停哭,自然也跟着停了。 这时两个关家本家的妇人拉着眼睛红肿的林氏来到屠苏面前,那两妇人随口问道:“屠苏啊,你跟你说什么了?” 屠苏抽噎着掩面说道:“还能说什么?她只说她从前受了小人挑拨,没有好好待我们一家,如今想来悔恨难当。希望我们在给前烧纸时帮她说上一二,免得她到了间无颜见,其实她又何必过意不去,我娘早就原谅她了……”屠苏说慌话连眼都不眨,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连带林氏和那两人都信了。 那两妇人叹道:“想我先大婶子倒是个和善不过的人,定会原谅高婶子,唉……你们都节哀吧。” 屠苏和林氏也跟着众妇人打扫庭院整理碗碟,忙个不停。 到了中午时分,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接着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人一边哭还一边数落:“我的婆婆啊,儿媳不孝啊,没能在您跟前尽孝!您老怎么就这么去了……从今以后,儿媳的心里话跟谁说呀……啊啊……” 屠苏心中感叹,这戏骨级的人物除了陶氏,还有谁能够超越! 屠苏跟着人群往外走去,就见陶氏一身缟素,哭得是梨花带雨,海棠泣血,连她身旁的丫鬟仆妇们也帮着一起哭,那丫鬟一边哭还一边劝:“夫人,您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啊,想来老夫人不会怪您的,您是因为有了身孕才不方便回来啊!” 这时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儿媳妇真够孝顺的。” “是啊,你看她哭得多伤心啊。” …… 屠苏的注意力却迅速转移到了陶氏那略微凸出的肚子上。算了一下,她大概也有三个多月了,是该“显怀”了。不过,她非常想知道她到底怎么生出来!屠苏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目光再次略过陶氏身边的人时,心里却不由得咯噔一声:她身边的丫头换了一个,被换掉的人恰好就是春雪!难道她已经发现了什么?屠苏来不及细想,便见关厚勤和领着一个衣着华丽,步履发虚的中年男人,一脸戚色的进来了。他们身后的马车上装着一具又厚又宽漆黑发亮的棺材,这时人群又轰的一声炸开来。 “真孝顺啊。我若有这么好的棺木,死也瞑目了。”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 这一下,关厚勤夫妇俩可算是出够了风头。 屠苏却仍在想着春雪的事情,她穿过丛丛的人群,去找关文和关忠。一见着两人,拉着他们到僻静处将春雪被换的事情说了出来。 关文听罢皱眉说道:“她的子特别谨慎,恐怕春雪已经被她发现了。” 关忠却有别的见解:“小姐,按理说,就算春雪被发现,她也该装着没发现才对,怎地这么明显的就换了她?这不是故意引起小姐的慌乱吗?小的琢磨着,那女人一定是已经有了对付你们的法子,你们一定得小心才是。”屠苏忙点头。 三人刚说了几句话,就有人往这边来。 屠苏也不好再多说,只是关忠:“你这几日什么也不用干,只需盯着陶氏和她身边的人便好。”关忠点头答应。 屠苏又对关文说道:“你要多多注意娘和桑落的情况。”关文也忙点头,说完这话,那人已经到了眼前,屠苏便提高嗓音说道:“二哥你也别再伤心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当下能做的便是好好读书,考上功名,便是在九泉之下也觉得荣耀。” 那男子也劝道:“是呢,是人都会有这一遭,你们也别太伤心了。”说完,便又说自己要去借东西,快步离去了。 这人来人往的说话也不便,两人只好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娘,我们要去吗?”屠苏看着林氏问道,她的意思是他们一家已经跟关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本没必要再去。林氏沉吟了片刻说道:“还是去吧,他们若不来报还好,已经来人报了,不去不好说。无论怎样,你们毕竟是关家的子孙。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这人都快去了,就算了吧。再者,她毕竟还算是你五叔的婶娘,于情于理也得去。”屠苏无奈的点点头,去就去呗,反正也是最后一面了。 也不知高氏安的什么心思,这前一个报话的人刚走不久,后一个又来了,并特意说明高氏比划着特别想见屠苏这个孙女,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趟。大伙听了都有些不解,若是高氏以前对屠苏特别疼爱倒还说得过去,现在怎么突然情大变?人们的解释只能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想必是高氏也觉着自己以前太苛刻了,现在即将升天,心生悔恨也不定。 关文听信也特地请了假回去,林氏本不想去,可她又对屠苏不放心,所以纵然面上尴尬也仍是带着四个儿女和关厚齐一起回去。 整个关家人来人往,乱得像菜市场一样。何氏和吴氏两人进进出出的送往迎来,一被问起高氏的病情还得应景掉上几滴眼泪。这古代的儿媳妇真不好当,不仅要能忍还得需要一定的演技。两人一见到林氏一家子,当时也愣了一下。林氏上前淡淡打了声招呼,何氏连忙转悲为喜道:“大嫂来了就好,我们两个都是没经过事的,生怕做错了什么。有大嫂在一旁提点才好。”说完又自觉失言,连忙脸上堆笑解释道:“对不住,我竟忘了,该叫五嫂才对。”林氏倒也没说什么,只问了她们需要自己做些什么,便领了活计要忙去。 谁知,她还没走,便听有人急急喊道:“大嫂子,你家大闺女可在?她急着要见她呢!”林氏一听不觉愣在当场,她心中直觉高氏要见屠苏没什么好事,有心不想让她去,又觉得高氏时日无多,这么做又不近人情,她正犹豫着,那传话的媳妇一眼看到了屠苏,一把抓过她说道:“快去吧,老婶子一直昏迷着,突然就醒了过来,老人都说怕是回光返照呢!”何氏吴氏一听这话,立即号啕大哭起来,声音一个赛一个高亢。 屠苏跟着那媳妇匆忙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形容枯槁的高氏。高氏的目光也一扫往常的混沌,竟清明了不少,只是让亮光看着让人寒碜。那媳妇一带屠苏进来,就见高氏抬抬手示意她出去。那妇人便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又随手将门掩上了。 屋里只剩下了屠苏和高氏两人。这屋子显然是经过了心打扫,但是那一股难闻的气味仍时不时传来,怎么也掩饰不住。 高氏艰难的扯动着嘴角,两眼死死地盯着屠苏,让人心中发毛。不过屠苏一向胆子大,虽觉得别扭,却丝毫不怯。她上前几步,离得不远不近,清声说道:“听人说特别想见我一面,不知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孙女必尽力代你达成。” 高氏的嘴角往上牵着,脸上挂着嘲讽的冷笑,她的嘴唇动了好久才终于艰难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好……狠……” 屠苏从容的笑道:“过奖了,孙女不及您万分之一。” 高氏不理会她,继续说道:“你……不是……不、是、人……”说着竟还想着去抓屠苏,屠苏自然不让她够着。她声调平静的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原本以为你此时想见我,是想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忏悔。万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话,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你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完全是自作自受。我娘怎么惹你了?你领导全家挤兑虐待了她十几年还不够,竟然还想着毁她名节,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那事若是发生了,我娘的下场是什么,我的下场是什么!无论你是不是她亲婆婆,她都孝敬了你十几年,即便是一条狗供养了十几年,也该知道感恩,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会么做成的!”高氏只是不停的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一双眼睛满含恨意的瞪着她。 屠苏看了看她的样子,突然懒得再说别的,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就放心去吧,如果下一辈子还能托生成人,希望你能做一个厚道的人,有良知的人。如果再做女人也请记得女人不要为难女人。”说完就要推门出去。 突然,高氏喉咙里咕噜一声响动,似出了好大一口气。她这次吐字竟然清晰了,连贯着说道:“你,会有报应的……你不是人,是魔鬼……魔鬼……”说完这句,头一歪,便倒在了枕头上,再无声息。屠苏站在原地愣怔了她一会儿,她就这么去了。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不过,她并没有多少时间感慨,只迅速从袖筒里掏出早就备好的辣椒粉,往眼里涂了一点,眼泪瞬间便哗哗的流了出来,接着,她推门出去,大声哭道:“,她……去了。”院里的妇人们一听,也都跟着号啕起来。何氏和吴氏更是哭得扑倒在地,被几个妇人拉着也不起来。 女人们在卖力大哭,男人们则去忙着准备棺材,请人查看墓地,以及去借待客的桌椅等物。满院子的人都忙个不停。 何氏和吴氏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人慢慢劝住了。面带悲戚的起来去招呼女客,准备后事。屠苏见她们停哭,自然也跟着停了。 这时两个关家本家的妇人拉着眼睛红肿的林氏来到屠苏面前,那两妇人随口问道:“屠苏啊,你跟你说什么了?” 屠苏抽噎着掩面说道:“还能说什么?她只说她从前受了小人挑拨,没有好好待我们一家,如今想来悔恨难当。希望我们在给前烧纸时帮她说上一二,免得她到了间无颜见,其实她又何必过意不去,我娘早就原谅她了……”屠苏说慌话连眼都不眨,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连带林氏和那两人都信了。 那两妇人叹道:“想我先大婶子倒是个和善不过的人,定会原谅高婶子,唉……你们都节哀吧。” 屠苏和林氏也跟着众妇人打扫庭院整理碗碟,忙个不停。 到了中午时分,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接着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人一边哭还一边数落:“我的婆婆啊,儿媳不孝啊,没能在您跟前尽孝!您老怎么就这么去了……从今以后,儿媳的心里话跟谁说呀……啊啊……” 屠苏心中感叹,这戏骨级的人物除了陶氏,还有谁能够超越! 屠苏跟着人群往外走去,就见陶氏一身缟素,哭得是梨花带雨,海棠泣血,连她身旁的丫鬟仆妇们也帮着一起哭,那丫鬟一边哭还一边劝:“夫人,您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啊,想来老夫人不会怪您的,您是因为有了身孕才不方便回来啊!” 这时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儿媳妇真够孝顺的。” “是啊,你看她哭得多伤心啊。” …… 屠苏的注意力却迅速转移到了陶氏那略微凸出的肚子上。算了一下,她大概也有三个多月了,是该“显怀”了。不过,她非常想知道她到底怎么生出来!屠苏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目光再次略过陶氏身边的人时,心里却不由得咯噔一声:她身边的丫头换了一个,被换掉的人恰好就是春雪!难道她已经发现了什么?屠苏来不及细想,便见关厚勤和领着一个衣着华丽,步履发虚的中年男人,一脸戚色的进来了。他们身后的马车上装着一具又厚又宽漆黑发亮的棺材,这时人群又轰的一声炸开来。 “真孝顺啊。我若有这么好的棺木,死也瞑目了。”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 这一下,关厚勤夫妇俩可算是出够了风头。 屠苏却仍在想着春雪的事情,她穿过丛丛的人群,去找关文和关忠。一见着两人,拉着他们到僻静处将春雪被换的事情说了出来。 关文听罢皱眉说道:“她的子特别谨慎,恐怕春雪已经被她发现了。” 关忠却有别的见解:“小姐,按理说,就算春雪被发现,她也该装着没发现才对,怎地这么明显的就换了她?这不是故意引起小姐的慌乱吗?小的琢磨着,那女人一定是已经有了对付你们的法子,你们一定得小心才是。”屠苏忙点头。 三人刚说了几句话,就有人往这边来。 屠苏也不好再多说,只是关忠:“你这几日什么也不用干,只需盯着陶氏和她身边的人便好。”关忠点头答应。 屠苏又对关文说道:“你要多多注意娘和桑落的情况。”关文也忙点头,说完这话,那人已经到了眼前,屠苏便提高嗓音说道:“二哥你也别再伤心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当下能做的便是好好读书,考上功名,便是在九泉之下也觉得荣耀。” 那男子也劝道:“是呢,是人都会有这一遭,你们也别太伤心了。”说完,便又说自己要去借东西,快步离去了。 这人来人往的说话也不便,两人只好分开。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在线阅读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肉文屋 /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第四十六章人之将死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 屠苏辞了关文又重归到妇人队里,帮着林氏做些琐碎的小事,时不时的应景随人哭上几声。这帮妇人一边做活一边小声的拉着家常,时不时的还有节制的笑上一会儿。她们议论最多的当然还是陶氏,从她的衣裳、马车到丫鬟以及两个女儿,无不是她们议论的内容。 有的人一边议论还一边问林氏:“五嫂子,当初你要是不合离,说不定也能跟她一样。最不济也有她一半排场吧?” 林氏不由得拉下了脸,不冷不热的答道:“我穷惯了,过不了那种日子!”说完便悄悄与那妇人拉开距离,不再理会她们。那问话的妇人干笑了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屠苏看了她几眼,也没理她。 就在妇人说得最热烈的时候,忽的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新大嫂子动了胎气了!” 有人忙拉住问:“哪个大嫂子?” 那喊话的人扫了问话的人一眼:“你说哪个大嫂子?自然是从城里来的那个大嫂子。”问话人这才确定说的就是她们在议论的陶氏。 有那爱看热闹的妇人便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去看热闹。屠苏也悄悄离了林氏的视线也跟着去看。 关厚勤和陶氏所在的屋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就见关厚勤满头大汗的挤进去急急的问丫头:“随行的许大夫呢?” “许大夫昨日刚向夫人告假回家探亲。”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派人去镇上请大夫呀!” 那丫鬟低眉顺眼的答道:“老爷,早派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关厚勤只好也不再说什么,只赶紧进屋去看陶氏。 陶氏此时正紧蹙眉头躺在床上,淡妆素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两个女儿也偎在床边,轻声抽泣。 关厚勤有些心烦,不耐的挥手说道:“哭什么哭,你娘又没事。一边去!” 关明珠姐妹俩听了哭得更厉害了,陶氏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关厚勤,轻声说道:“你是怎么跟孩子说话的,她们这不是担心我吗?” 关厚勤压了压火气,连忙伏低作小的说道:“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说她们了。” 陶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半晌才说:“我不知怎地,总觉得没来由的心慌。你说是怎么回事?我一进了关河村就觉得压抑得慌……” 关厚勤脸上堆了一点笑意,道:“真是委屈你了,怀着身孕还跟着我长途颠簸。恐怕是累着了。” 陶氏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也是关家的儿媳妇。” 夫妻俩正在假惺惺的客套着,忽听得丫鬟来报:“老爷、夫人,镇上的田郎中来了。”关厚勤起身,对着挎着药箱的布衣老者微微颔首,招呼道:“有劳田大夫了。” 田郎中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上前去为陶氏诊脉。田郎中诊了好一会儿,又连问了陶氏和丫鬟一些问题,仍是没有下论断。关厚勤瞧在眼里,还当是他拿不定主意,原先的轻视便又加了一层,他压着火气问道:“田大夫可是诊不出什么症状?” 田大夫也算是阅人无数,如何听不出关厚勤的言外之意?他淡淡扫了关厚勤一眼,也不恼不怒,转头问陶氏:“夫人请据实告诉老夫,几个月前可是吃了什么药?” 陶氏脸上微惊,缄默半晌,才迟疑着说道:“数月前确实是喝了一些符水……” 田郎中继续问道:“可还有别的?” 陶氏踟蹰不语,田郎中见如此情状便说道:“如果夫人有所隐瞒,老夫便不能准确断出病情,若不然就另请高明吧。”说着作势便要起身。 关厚勤连忙问陶氏:“你还吃了什么一并说了吧?” 陶氏闭目思索片刻,睁眼再看看身边的人,倒没一个外人,最后心一横便半吐半露的说道:“我自十年前生下两个双胞胎女儿后,身子大亏一直没好利落。数月前我听说云州城中的青阳观很灵验,便去找那道士要了一些符水和……丹药……”她这话一出,田郎中的眉头便皱成个川字,他摇摇头叹道:“唉,这便是了,你是丹药吃坏了。如今腹中浮肿,脉象虚浮,乍看上去,像是有孕,实则是疾病之兆……” “大夫你说什么?我家夫人可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因着近日奔波不定才动了胎气的?”陶氏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大丫鬟春云便忍不住喊起来。 田郎中耐心解释:“这脉象猛一看却像喜脉,实则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关厚勤猛的起身,铁青着脸大声说道:“快去找随行的刘郎中!让他来看!”言下之意,他是不相信这个田郎中。 田郎中也恼了,他把袖子一甩,愤然作色:“我田家世代行医,虽不能说能医世间百病,但区区妇人小恙,老夫还是有这个能耐的。不过,既然你们不信任老夫,那便算了。”说完,田郎中意味不明的的看了看陶氏,微微了叹口气,然后拂袖而去。 屋外围观的人看着田郎中唉声叹气,一脸的愤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屠苏隐在人群中,细细观察着田郎中的神色,心中已猜度出六七分。 她拨开人群,悄悄尾随田郎中而去。 田郎中大步流星的走着,他虽然年纪不轻,但由于保养得当,仍然像年轻人一样健步如飞,屠苏在后面紧紧跟随。待到僻静人少处,田郎中终于忍不住驻足回头,疑惑的看着屠苏,淡淡问道:“女娃儿,你家中可是有病人要看病?” 屠苏摇摇头,四下张望一番,然后从袖子出一块银子,悄声说道:“田大夫,我也是关林镇上的,跟你是邻居。” 田郎中眯眼打量了一番屠苏,慢慢说道:“老夫似乎没有你这样的邻居。” 屠苏嘿嘿笑道:“当然了,我家的食肆跟你家隔了十来户,不过勉强也算是邻居了。” 田郎中面色不变,平静的问道:“你找我何事?” 屠苏抓头挠腮,东张西望,东拉西扯就是扯不到正题上。田郎中捋捋胡须,说道:“女娃,老夫还要赶着出诊,没功夫陪你闲叙。” 就在这时,屠苏瞄到了不远处关厚勤急急赶来的身影。她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悄声说道:“田郎中,我求你了,你一定得答应我这个要求。你一定不能对我爹说,我陶姨不能生育,因为我爹若是无子,必然会把我两哥哥要回去,我们一家又要骨分离,我求你了。你别说……” 田郎中眉头紧皱,他刚才的确看得出来,陶氏的身子以后很难再生育,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再因着关厚勤不信任他,所以,他后面的话才隐着没说。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珠骨碌乱转的女孩,不知她到底安得什么心? 就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关厚勤来了!他刚刚恰好听到了屠苏恳求田郎中的那番话。 他此时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对着陶氏和两个女儿他又不敢造次。顶多对丫鬟发发火。现在一见着屠苏,便新仇旧怨集合到了一起。 屠苏一看到关厚勤满脸的戾气,心中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待到他窜到面前,便一溜烟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关厚勤紧追几步,又急着去追回田大夫。便咬牙暂且放了他。 屠苏跑得正急,冷不防和关毛撞了个满怀。关毛不解的问道:“屠苏,你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去了,娘让我找你哩。” “没事,我遇到一条恶狗,差点咬着我了。”关毛一听恶狗,立即一脸的警惕,大声问道:“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拿棍子打死它。” “跑了。” “娘找我有事?”屠苏问道。 “没什么事,她可能怕你挨打,就让我看着你。”屠苏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拉了关毛的袖子说道:“我们快回吧。” 屠苏再回去时,陶氏屋前的人已散了大半,她细听人们的议论,只是听说陶氏的那个随行大夫悄悄走了。他本来说是到邻村探亲,结果去邻村的人回来报说,那大夫的族人本没见着他。再一细问,才知道,这个大夫本不是云州城中那个小有名气的大夫,大约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他们受骗了。陶氏一听,当时气个半死,当下便吩咐仆人去县衙报案,即刻捉拿这个江湖骗子。 再说那关厚勤听得随行大夫逃跑,再想想田郎中的名声和陶氏近几个月的景况,细细一咂,连他也觉出不对劲来。他虽没什么医术,但毕竟是当过几次爹的人,对于女人妊娠时的反应多少也明白些。他此时也隐隐明白了,他们两人被耍了!连他这种智商的人都明白了,更别提陶氏了。此时夫妻两人一起着脸,静默不语。屋里的其他人也是屏息静气,恨不得缩到墙角里,生怕自己成了出气筒。 陶氏半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挥手让丫鬟离开。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陶氏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她直觉这事跟屠苏和那个关文有关。一切事情都发生在三个月前——发生在关文关毛出事时,林氏和屠苏出现在云州城时。虽然她一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但她就这么认定。就在她细细斟酌着怎样将此事全推到两人身上时。 关厚勤已率先开口:“我问田郎中了,他说你以后很不能再生育了。”关厚勤一点也不顾忌陶氏的感受。这一点他理直气壮,任凭你娘家再有钱财,子再强,仅无子这一条便能将你死死压住。陶氏脸色闻言惨白似纸,她死死地抓着被子,喃喃的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是真的。”关厚勤肯定的答道。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丝快意。他终于能理直气壮一回了。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陶氏声嘶力竭的尖叫着,随手抓起一只茶杯往地上狠狠掷去。 “哗啦”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陶氏此时也顾不上形象和演技了,她的表情有几许狰狞和冷,自欺欺人的说道:“那田郎中懂什么?他不过是这偏远乡镇上的一个游方郎中而已!” 关厚勤成心不让她做梦,字字清晰的说道:“田家世代行医,在此地颇有口碑。”陶氏突然转脸紧盯着关厚勤,连连冷笑。 关厚勤也看着她毫不回避,对视半晌,陶氏突然测测的说道:“关郎,怎么一听说我不育,你本没有一丝担忧?你就那么盼着我不育吗?还是说你还惦记着你那两个好儿子?抑或是那个早已嫁人的原配?” 关厚勤转过头,心头千思百转,最后只淡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想着那个贱货!”他自然不会再想着林氏,林氏再怎么变化,也已经是四个孩子的中年女子,哪里比得上那些年轻娇嫩,风情万种的伶人歌姬。只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一直强行压抑着自己的向往。如果陶氏真不能生育,任谁也拦不住他纳妾。便是那陶老爷子也不能反对!关厚勤想着,心中越发觉得轻松快意。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表现太过。便又迅速接道:“好了,你也累了,好生歇着吧,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明天我娘就要出殡了。”说着,便起身关门,大踏步离去,跟素日的伏低作小全然不同。陶氏气得捶床直骂。 屠苏缩在墙角,看着关厚勤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心中先是不解,慢慢便参悟了。暗自叹道:渣男就是渣男,对谁都渣。他能对林氏那样,自然也能陶氏这样。只不过是,陶氏的娘家强大,他暂时不敢而已。若是当年林氏的娘家人强势一些,对她关心一些,关厚勤和高氏杨氏断不敢那样明目张胆的一起挤兑她虐待她。屠苏默默想着:姓陶的泼妇!我也要让你尝尝我娘受过的苦难!待到你们狗咬狗咬烦了,我不耐烦了再送你们渣男贱女一起下地狱。别怪我心狠,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就算想放过你们,你们会放过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屠苏辞了关文又重归到妇人队里,帮着林氏做些琐碎的小事,时不时的应景随人哭上几声。这帮妇人一边做活一边小声的拉着家常,时不时的还有节制的笑上一会儿。她们议论最多的当然还是陶氏,从她的衣裳、马车到丫鬟以及两个女儿,无不是她们议论的内容。 有的人一边议论还一边问林氏:“五嫂子,当初你要是不合离,说不定也能跟她一样。最不济也有她一半排场吧?” 林氏不由得拉下了脸,不冷不热的答道:“我穷惯了,过不了那种日子!”说完便悄悄与那妇人拉开距离,不再理会她们。那问话的妇人干笑了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屠苏看了她几眼,也没理她。 就在妇人说得最热烈的时候,忽的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新大嫂子动了胎气了!” 有人忙拉住问:“哪个大嫂子?” 那喊话的人扫了问话的人一眼:“你说哪个大嫂子?自然是从城里来的那个大嫂子。”问话人这才确定说的就是她们在议论的陶氏。 有那爱看热闹的妇人便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去看热闹。屠苏也悄悄离了林氏的视线也跟着去看。 关厚勤和陶氏所在的屋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就见关厚勤满头大汗的挤进去急急的问丫头:“随行的许大夫呢?” “许大夫昨日刚向夫人告假回家探亲。”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派人去镇上请大夫呀!” 那丫鬟低眉顺眼的答道:“老爷,早派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关厚勤只好也不再说什么,只赶紧进屋去看陶氏。 陶氏此时正紧蹙眉头躺在床上,淡妆素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两个女儿也偎在床边,轻声抽泣。 关厚勤有些心烦,不耐的挥手说道:“哭什么哭,你娘又没事。一边去!” 关明珠姐妹俩听了哭得更厉害了,陶氏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关厚勤,轻声说道:“你是怎么跟孩子说话的,她们这不是担心我吗?” 关厚勤压了压火气,连忙伏低作小的说道:“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说她们了。” 陶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半晌才说:“我不知怎地,总觉得没来由的心慌。你说是怎么回事?我一进了关河村就觉得压抑得慌……” 关厚勤脸上堆了一点笑意,道:“真是委屈你了,怀着身孕还跟着我长途颠簸。恐怕是累着了。” 陶氏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也是关家的儿媳妇。” 夫妻俩正在假惺惺的客套着,忽听得丫鬟来报:“老爷、夫人,镇上的田郎中来了。”关厚勤起身,对着挎着药箱的布衣老者微微颔首,招呼道:“有劳田大夫了。” 田郎中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上前去为陶氏诊脉。田郎中诊了好一会儿,又连问了陶氏和丫鬟一些问题,仍是没有下论断。关厚勤瞧在眼里,还当是他拿不定主意,原先的轻视便又加了一层,他压着火气问道:“田大夫可是诊不出什么症状?” 田大夫也算是阅人无数,如何听不出关厚勤的言外之意?他淡淡扫了关厚勤一眼,也不恼不怒,转头问陶氏:“夫人请据实告诉老夫,几个月前可是吃了什么药?” 陶氏脸上微惊,缄默半晌,才迟疑着说道:“数月前确实是喝了一些符水……” 田郎中继续问道:“可还有别的?” 陶氏踟蹰不语,田郎中见如此情状便说道:“如果夫人有所隐瞒,老夫便不能准确断出病情,若不然就另请高明吧。”说着作势便要起身。 关厚勤连忙问陶氏:“你还吃了什么一并说了吧?” 陶氏闭目思索片刻,睁眼再看看身边的人,倒没一个外人,最后心一横便半吐半露的说道:“我自十年前生下两个双胞胎女儿后,身子大亏一直没好利落。数月前我听说云州城中的青阳观很灵验,便去找那道士要了一些符水和……丹药……”她这话一出,田郎中的眉头便皱成个川字,他摇摇头叹道:“唉,这便是了,你是丹药吃坏了。如今腹中浮肿,脉象虚浮,乍看上去,像是有孕,实则是疾病之兆……” “大夫你说什么?我家夫人可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因着近日奔波不定才动了胎气的?”陶氏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大丫鬟春云便忍不住喊起来。 田郎中耐心解释:“这脉象猛一看却像喜脉,实则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关厚勤猛的起身,铁青着脸大声说道:“快去找随行的刘郎中!让他来看!”言下之意,他是不相信这个田郎中。 田郎中也恼了,他把袖子一甩,愤然作色:“我田家世代行医,虽不能说能医世间百病,但区区妇人小恙,老夫还是有这个能耐的。不过,既然你们不信任老夫,那便算了。”说完,田郎中意味不明的的看了看陶氏,微微了叹口气,然后拂袖而去。 屋外围观的人看着田郎中唉声叹气,一脸的愤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屠苏隐在人群中,细细观察着田郎中的神色,心中已猜度出六七分。 她拨开人群,悄悄尾随田郎中而去。 田郎中大步流星的走着,他虽然年纪不轻,但由于保养得当,仍然像年轻人一样健步如飞,屠苏在后面紧紧跟随。待到僻静人少处,田郎中终于忍不住驻足回头,疑惑的看着屠苏,淡淡问道:“女娃儿,你家中可是有病人要看病?” 屠苏摇摇头,四下张望一番,然后从袖子出一块银子,悄声说道:“田大夫,我也是关林镇上的,跟你是邻居。” 田郎中眯眼打量了一番屠苏,慢慢说道:“老夫似乎没有你这样的邻居。” 屠苏嘿嘿笑道:“当然了,我家的食肆跟你家隔了十来户,不过勉强也算是邻居了。” 田郎中面色不变,平静的问道:“你找我何事?” 屠苏抓头挠腮,东张西望,东拉西扯就是扯不到正题上。田郎中捋捋胡须,说道:“女娃,老夫还要赶着出诊,没功夫陪你闲叙。” 就在这时,屠苏瞄到了不远处关厚勤急急赶来的身影。她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悄声说道:“田郎中,我求你了,你一定得答应我这个要求。你一定不能对我爹说,我陶姨不能生育,因为我爹若是无子,必然会把我两哥哥要回去,我们一家又要骨分离,我求你了。你别说……” 田郎中眉头紧皱,他刚才的确看得出来,陶氏的身子以后很难再生育,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再因着关厚勤不信任他,所以,他后面的话才隐着没说。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珠骨碌乱转的女孩,不知她到底安得什么心? 就在他犹疑不定的时候,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关厚勤来了!他刚刚恰好听到了屠苏恳求田郎中的那番话。 他此时正一肚子气没处撒,对着陶氏和两个女儿他又不敢造次。顶多对丫鬟发发火。现在一见着屠苏,便新仇旧怨集合到了一起。 屠苏一看到关厚勤满脸的戾气,心中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待到他窜到面前,便一溜烟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关厚勤紧追几步,又急着去追回田大夫。便咬牙暂且放了他。 屠苏跑得正急,冷不防和关毛撞了个满怀。关毛不解的问道:“屠苏,你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去了,娘让我找你哩。” “没事,我遇到一条恶狗,差点咬着我了。”关毛一听恶狗,立即一脸的警惕,大声问道:“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拿棍子打死它。” “跑了。” “娘找我有事?”屠苏问道。 “没什么事,她可能怕你挨打,就让我看着你。”屠苏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拉了关毛的袖子说道:“我们快回吧。” 屠苏再回去时,陶氏屋前的人已散了大半,她细听人们的议论,只是听说陶氏的那个随行大夫悄悄走了。他本来说是到邻村探亲,结果去邻村的人回来报说,那大夫的族人本没见着他。再一细问,才知道,这个大夫本不是云州城中那个小有名气的大夫,大约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他们受骗了。陶氏一听,当时气个半死,当下便吩咐仆人去县衙报案,即刻捉拿这个江湖骗子。 再说那关厚勤听得随行大夫逃跑,再想想田郎中的名声和陶氏近几个月的景况,细细一咂,连他也觉出不对劲来。他虽没什么医术,但毕竟是当过几次爹的人,对于女人妊娠时的反应多少也明白些。他此时也隐隐明白了,他们两人被耍了!连他这种智商的人都明白了,更别提陶氏了。此时夫妻两人一起着脸,静默不语。屋里的其他人也是屏息静气,恨不得缩到墙角里,生怕自己成了出气筒。 陶氏半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挥手让丫鬟离开。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陶氏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她直觉这事跟屠苏和那个关文有关。一切事情都发生在三个月前——发生在关文关毛出事时,林氏和屠苏出现在云州城时。虽然她一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但她就这么认定。就在她细细斟酌着怎样将此事全推到两人身上时。 关厚勤已率先开口:“我问田郎中了,他说你以后很不能再生育了。”关厚勤一点也不顾忌陶氏的感受。这一点他理直气壮,任凭你娘家再有钱财,子再强,仅无子这一条便能将你死死压住。陶氏脸色闻言惨白似纸,她死死地抓着被子,喃喃的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是真的。”关厚勤肯定的答道。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丝快意。他终于能理直气壮一回了。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陶氏声嘶力竭的尖叫着,随手抓起一只茶杯往地上狠狠掷去。 “哗啦”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陶氏此时也顾不上形象和演技了,她的表情有几许狰狞和冷,自欺欺人的说道:“那田郎中懂什么?他不过是这偏远乡镇上的一个游方郎中而已!” 关厚勤成心不让她做梦,字字清晰的说道:“田家世代行医,在此地颇有口碑。”陶氏突然转脸紧盯着关厚勤,连连冷笑。 关厚勤也看着她毫不回避,对视半晌,陶氏突然测测的说道:“关郎,怎么一听说我不育,你本没有一丝担忧?你就那么盼着我不育吗?还是说你还惦记着你那两个好儿子?抑或是那个早已嫁人的原配?” 关厚勤转过头,心头千思百转,最后只淡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想着那个贱货!”他自然不会再想着林氏,林氏再怎么变化,也已经是四个孩子的中年女子,哪里比得上那些年轻娇嫩,风情万种的伶人歌姬。只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一直强行压抑着自己的向往。如果陶氏真不能生育,任谁也拦不住他纳妾。便是那陶老爷子也不能反对!关厚勤想着,心中越发觉得轻松快意。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表现太过。便又迅速接道:“好了,你也累了,好生歇着吧,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明天我娘就要出殡了。”说着,便起身关门,大踏步离去,跟素日的伏低作小全然不同。陶氏气得捶床直骂。 屠苏缩在墙角,看着关厚勤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心中先是不解,慢慢便参悟了。暗自叹道:渣男就是渣男,对谁都渣。他能对林氏那样,自然也能陶氏这样。只不过是,陶氏的娘家强大,他暂时不敢而已。若是当年林氏的娘家人强势一些,对她关心一些,关厚勤和高氏杨氏断不敢那样明目张胆的一起挤兑她虐待她。屠苏默默想着:姓陶的泼妇!我也要让你尝尝我娘受过的苦难!待到你们狗咬狗咬烦了,我不耐烦了再送你们渣男贱女一起下地狱。别怪我心狠,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就算想放过你们,你们会放过我吗?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在线阅读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 肉文屋 /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 第四十七章渣男对贱女 第四十八章出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八章出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八章出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八章出殡 一连两天,屠苏一家人都在关家忙碌。因为天气不算热,所以高氏的棺木也不急着下葬,一直停在堂屋供人吊唁。十里八村凡是跟关家有旧的人都来烧纸吊唁。再由于关厚勤的关系,所以高氏的这场葬礼也算是很有排场。 关耀族也拄着拐杖病恹恹的在人群中走动着。他着高氏那厚实的棺木自言自语道:“多好的棺椁,想当初你亲娘去时,咱家穷,只有一张破席一裹了事,我本想将那一床新棉被给她盖上,你娘硬把它又拿了出来,还说留着给咱爷俩盖……”关耀族说着说着,不由得滚下泪来。关厚勤也眼眶湿润。他想着若是自己亲娘在,自己幼时又怎么会受了那么多委屈,再一想高氏对自己也不过尔尔,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给她办那么大的排场呢?最后是越想越难受,便立即吩咐族中的一个堂弟,让他去镇上再订一副好棺材,再请一班哀乐队,给他亲娘白氏顺势补办一场风光排场的葬礼。 关耀族听了,忙拦住他:“还是别了,等我去时一起再补办吧。”旁边的人连忙劝慰关老爷子:“老爷子快别说这些,您老如今儿孙满堂,日子红火,享福的在后头呢。” 关耀族却不在意的挥挥手:“我自个的身体自个知道,没多少日子了。是人都会有这么一遭,不过早晚罢了。”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恭维和安慰。关厚勤也听了他的话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打算等关耀族百年之后再大办一场,让亲娘跟关耀族合葬。 一切准备就绪,高氏也到了出殡之日。陶氏此时再没了前几日那班辛勤作戏的姿态,全身懒懒的,只等着葬事一完便赶紧回家去。她对外只宣称自己因为哀伤过度,动了胎气,孩子没了。此事一经传出,那些不知真相的乡人无不称颂她的孝顺。 屠苏暂且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想着等高氏一下葬,自己一家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高氏死后第三日清晨,天刚麻麻亮,锣鼓声和哀乐队便开始敲敲打打的吹起来了。待人聚齐了,一切准备妥当,便开始了葬礼的最后一步——出殡。屠苏观察这儿的葬礼跟她小时候在乡下时看过的大同小异,只是眼下这场更复杂些而已。 人群浩浩荡荡的排着队往墓地逶迤行去。风水先生走在最前,然后是打幡的关厚勤,接着就是棺材。花圈、香烛纸马等紧跟在棺材后头,最后是儿子孙子儿媳孙女们。女的一个个哭天哭地,声震数里。凡是棺椁路过的人家,都会挂块红布在大门,据说是用来辟邪。看热闹的人群也随着送葬队伍缓缓行进,为了辟邪这些人或是在腰前系块红布,或是头上扎红绳。他们有的还嘻嘻哈哈的,大声议论着谁家的媳妇闺女哭得最大声最长久。 棺材抬到目的地后,在事先开好的框子里放下,人们围着大圈,在鞭声中,用衣服兜了土一边走一边往棺材上添土,有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意是,你一路走好,我有空会常来看你,但你千万不要去看我之类的。最后形成坟茔,在上面覆盖着花圈。女人们再哭最后一场,便完事了。 待坟茔落成,一切完毕。人群也开始往回走。回来时便不像去时那样按先后次序走,人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有的还说笑打闹起来,气氛跟刚才大不相同。 林氏和屠苏走在人群中间,何氏紧挨着屠苏。她一直在旁敲侧击的跟屠苏套话。因为以前,她总拿屠苏的好处,可是现在高氏一死,陶氏和关厚勤一离开,自己便没有了用武之地,何氏很是惦念着当初的那份好差事。 屠苏在心里鄙视她的同时,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陪她东拉西扯。再加上有众人在场,何氏也不好直接提出来。两人便一直你来我往的兜圈子。 走着走着,忽听得前方有大嗓门的妇人高叫道:“你们看刚才过去的那个灰衣妇人像谁?” 有人忙问:“像谁呀?” 那妇人得意的说道:“我觉着像关老二家的第一个媳妇儿。大妞大娘。” 她这话一出,人群立即喧哗起来。何氏的脸也略黑了黑。屠苏心中纳闷杨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即一想,高氏的墓地正是关河村和胡家村的交界之地。杨氏出现在这里倒也有可能。 那几个妇人嘴上说着,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杨氏本就离她们不远,被众人赶了一会儿便追上了。这些妇人分外热心,人家都明明想躲着她们,她们却硬追上去打招呼。最先追上的正是吴氏。她热情的拉着灰头灰脸的杨氏,故作惊讶的招呼道:“二嫂,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看花了眼呢。怎么?你也来送婆婆最后一程?” “就是啊,他二嫂,想不到你也来了。不过,你既来了,怎么不跟着我们一起呢!” 这些人的话像是包着布的刀子,听上去很热情,实际上却刀刀扎人。 杨氏死命挣脱,怒声说道:“我来为她送行?我呸!”她挣脱着,手里的竹筐也掉了下来,筐里的野菜散落一地。此时,众人也赶到了她们跟前,因为杨氏以前为人就不好,经常打东家骂西家的,再加上又死抠得出名。这一下,那些妇人都一齐痛打落水狗,戳心窝的难听话一波一波的袭来。 林氏倒是厚道的没有上前跟着别人奚落。何氏也顾忌着名声,假装矜持的站在最后,还时不时好心的劝上几句。 “她二婶,不是说那胡员外有家财万贯吗?你山珍海味都吃不完了,怎地还出来挖野菜?” “她二嫂,不是说你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吗?怎地竟穿这布衣裳?” “大妹子,你可是比从前清减了不少,这腰身比你当姑娘时都细条……” “你们都滚开,黑心烂肝的东西,没一个好的!老娘做什么,穿什么,关你们屁事,都吃饱了撑的!”杨氏倒是气势不减,唾沫横飞的怒骂众人。 “哎哟歪,都这样子了,倒是跟从前一样横。” “有本事你倒是在胡员外面前横呀。” “……” 杨氏怒骂个不住,突然,她的双眼定格在人群中不动了。 原来,她是看到了屠苏母女。杨氏一见到她们,想想自己一生的遭遇都是因这两人而起,心中的仇恨像火一样熊熊燃烧着,恨不能扑上来吃两人的喝她们的血。 屠苏拉拉何氏的衣袖,颤声说道:“二婶,她很可怕,可怎么办呢?”她这一声二婶,又把杨氏的注意力暂时吸引到了何氏身上。杨氏当然知道,关老二新娶的妻子姓何,又因着关大妞二妞的告状,何氏于她是夺夫虐女之恨,仇恨指数紧排在林氏一家之后。 林氏拉着屠苏,看了看杨氏,说道:“大妞她娘,婆婆也去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我也不怨你们了。你也别再想别的,好好的过自个儿的日子吧。” 杨氏闻听此言,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仰天狂笑,笑得掉出了眼泪,她捋捋自己枯草一般的头发,颤抖着手指着林氏,厉声说道:“林玉娘,你如今竟然让我好好过日子?若那日子那么好过,你当初为何不愿意嫁过去?你当初装得一副贞节烈妇样,如今还不是迫不及待的嫁给了那个克母克妻的丑八怪!你有本事倒是一直守着呀。”不待屠苏和林氏反驳,何氏就义正词严的回她:“杨小花,谁都有资格说别五嫂,只有你不能!五嫂改嫁那也是跟大哥合离在先,正正当当的再嫁。任谁也半不出什么来。而你呢,你这个背着丈夫偷情的妇,事后不但不去羞愧的自尽以全名节,反而半推半就的当上了员外夫人。今儿个净还有脸说别人了。” 杨氏被何氏一通话说得是面红耳赤,怒火上头。 她转头痛骂何氏:“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抢了我的丈夫,虐待我的女儿,你不得好死!” 何氏笑道:“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抢了她的丈夫了?还说我虐待你闺女,你怎么不说说你两个闺女不但好吃懒做而且手脚不干净,竟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嫁妆上!” “就是啊,谁不知道何嫂子为人和善大方?这话谁信?“ “这人就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是为何氏打抱不平。 杨氏心中明白自己一嘴难敌百口,便也不欲多缠,只想快快脱身。她暂时抛下何氏,又重新把矛头指向了林氏,恨声骂道:“林玉娘,关屠苏,我杨小花今日在这儿发誓:我落到今天这地步全是因为你们,我不得好活,你们别想好死,你们一家给我等着!我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哈哈……”说到后面,杨氏已经状若癫狂。她挥舞着手中的镰刀,胡乱划着,众人见此情形也不敢再刺激她,便纷纷散去。屠苏也怕她突然扑上来拼命,拽着林氏便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你们都躲开些,她已经疯了。当初明明是她自己贪图富贵抛弃了我二叔,如今又赖到我娘身上,真是不可理喻。” 杨氏见没人拦着自己,刚要发狠奔过来找林氏母女出气。却听得不远处有两个女声哭喊着:“娘——娘——”众人回头看时,却正是关大妞和关二妞。 “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蓬头垢面的关大妞和关二妞一左一右扶着杨氏,警惕的看着不怀好意的众人,有心想撒泼,又觉得她们娘仨势单力薄,便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关大妞闷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篮子便往回走。走了几步,她又猛的停下,她的目光直直的向屠苏和何氏了过来,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母女三人身影狼狈的相携而去。 人群诡异的静默下来,良久,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有人重新挑起了话题,人们又像刚才那样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林氏的心情也有些抑郁,她带着屠苏不着痕迹的落在最后,低声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狠了,她们娘三这一辈子都毁了,我突然觉得她们很可怜。” 屠苏见四周无人注意她们两人,便掷地有声的答道:“娘再想一想,若不那样,如今被人可怜的便是我们一家了。不,是比她们还可怜才对,试问娘能容忍这样的日子吗?就算娘为了我们能忍辱苟活,以大哥的子会忍吗?他一向嫉恶如仇又血气方刚,气一上来便去找人拼命,说不定我们一家便阳两隔了。她们落到这个地步,又是谁的错?难道是我们先开头害人的吗?我们过得好好,是她们合伙来害我们。世人都讲那因果报应,谁种什么的样因就得什么的果。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娘别光看那贼挨打的可怜相,而忘了他们吃时的得意劲儿,这姓杨的和一个样,都是到死都不知反省自己的人。再可怜也是活该!”林氏听完,半晌不语。心中虽然仍然有点可怜杨氏母女,可那股子愧疚早已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连两天,屠苏一家人都在关家忙碌。因为天气不算热,所以高氏的棺木也不急着下葬,一直停在堂屋供人吊唁。十里八村凡是跟关家有旧的人都来烧纸吊唁。再由于关厚勤的关系,所以高氏的这场葬礼也算是很有排场。 关耀族也拄着拐杖病恹恹的在人群中走动着。他着高氏那厚实的棺木自言自语道:“多好的棺椁,想当初你亲娘去时,咱家穷,只有一张破席一裹了事,我本想将那一床新棉被给她盖上,你娘硬把它又拿了出来,还说留着给咱爷俩盖……”关耀族说着说着,不由得滚下泪来。关厚勤也眼眶湿润。他想着若是自己亲娘在,自己幼时又怎么会受了那么多委屈,再一想高氏对自己也不过尔尔,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给她办那么大的排场呢?最后是越想越难受,便立即吩咐族中的一个堂弟,让他去镇上再订一副好棺材,再请一班哀乐队,给他亲娘白氏顺势补办一场风光排场的葬礼。 关耀族听了,忙拦住他:“还是别了,等我去时一起再补办吧。”旁边的人连忙劝慰关老爷子:“老爷子快别说这些,您老如今儿孙满堂,日子红火,享福的在后头呢。” 关耀族却不在意的挥挥手:“我自个的身体自个知道,没多少日子了。是人都会有这么一遭,不过早晚罢了。”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恭维和安慰。关厚勤也听了他的话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打算等关耀族百年之后再大办一场,让亲娘跟关耀族合葬。 一切准备就绪,高氏也到了出殡之日。陶氏此时再没了前几日那班辛勤作戏的姿态,全身懒懒的,只等着葬事一完便赶紧回家去。她对外只宣称自己因为哀伤过度,动了胎气,孩子没了。此事一经传出,那些不知真相的乡人无不称颂她的孝顺。 屠苏暂且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想着等高氏一下葬,自己一家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高氏死后第三日清晨,天刚麻麻亮,锣鼓声和哀乐队便开始敲敲打打的吹起来了。待人聚齐了,一切准备妥当,便开始了葬礼的最后一步——出殡。屠苏观察这儿的葬礼跟她小时候在乡下时看过的大同小异,只是眼下这场更复杂些而已。 人群浩浩荡荡的排着队往墓地逶迤行去。风水先生走在最前,然后是打幡的关厚勤,接着就是棺材。花圈、香烛纸马等紧跟在棺材后头,最后是儿子孙子儿媳孙女们。女的一个个哭天哭地,声震数里。凡是棺椁路过的人家,都会挂块红布在大门,据说是用来辟邪。看热闹的人群也随着送葬队伍缓缓行进,为了辟邪这些人或是在腰前系块红布,或是头上扎红绳。他们有的还嘻嘻哈哈的,大声议论着谁家的媳妇闺女哭得最大声最长久。 棺材抬到目的地后,在事先开好的框子里放下,人们围着大圈,在鞭声中,用衣服兜了土一边走一边往棺材上添土,有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意是,你一路走好,我有空会常来看你,但你千万不要去看我之类的。最后形成坟茔,在上面覆盖着花圈。女人们再哭最后一场,便完事了。 待坟茔落成,一切完毕。人群也开始往回走。回来时便不像去时那样按先后次序走,人们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有的还说笑打闹起来,气氛跟刚才大不相同。 林氏和屠苏走在人群中间,何氏紧挨着屠苏。她一直在旁敲侧击的跟屠苏套话。因为以前,她总拿屠苏的好处,可是现在高氏一死,陶氏和关厚勤一离开,自己便没有了用武之地,何氏很是惦念着当初的那份好差事。 屠苏在心里鄙视她的同时,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陪她东拉西扯。再加上有众人在场,何氏也不好直接提出来。两人便一直你来我往的兜圈子。 走着走着,忽听得前方有大嗓门的妇人高叫道:“你们看刚才过去的那个灰衣妇人像谁?” 有人忙问:“像谁呀?” 那妇人得意的说道:“我觉着像关老二家的第一个媳妇儿。大妞大娘。” 她这话一出,人群立即喧哗起来。何氏的脸也略黑了黑。屠苏心中纳闷杨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即一想,高氏的墓地正是关河村和胡家村的交界之地。杨氏出现在这里倒也有可能。 那几个妇人嘴上说着,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杨氏本就离她们不远,被众人赶了一会儿便追上了。这些妇人分外热心,人家都明明想躲着她们,她们却硬追上去打招呼。最先追上的正是吴氏。她热情的拉着灰头灰脸的杨氏,故作惊讶的招呼道:“二嫂,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看花了眼呢。怎么?你也来送婆婆最后一程?” “就是啊,他二嫂,想不到你也来了。不过,你既来了,怎么不跟着我们一起呢!” 这些人的话像是包着布的刀子,听上去很热情,实际上却刀刀扎人。 杨氏死命挣脱,怒声说道:“我来为她送行?我呸!”她挣脱着,手里的竹筐也掉了下来,筐里的野菜散落一地。此时,众人也赶到了她们跟前,因为杨氏以前为人就不好,经常打东家骂西家的,再加上又死抠得出名。这一下,那些妇人都一齐痛打落水狗,戳心窝的难听话一波一波的袭来。 林氏倒是厚道的没有上前跟着别人奚落。何氏也顾忌着名声,假装矜持的站在最后,还时不时好心的劝上几句。 “她二婶,不是说那胡员外有家财万贯吗?你山珍海味都吃不完了,怎地还出来挖野菜?” “她二嫂,不是说你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吗?怎地竟穿这布衣裳?” “大妹子,你可是比从前清减了不少,这腰身比你当姑娘时都细条……” “你们都滚开,黑心烂肝的东西,没一个好的!老娘做什么,穿什么,关你们屁事,都吃饱了撑的!”杨氏倒是气势不减,唾沫横飞的怒骂众人。 “哎哟歪,都这样子了,倒是跟从前一样横。” “有本事你倒是在胡员外面前横呀。” “……” 杨氏怒骂个不住,突然,她的双眼定格在人群中不动了。 原来,她是看到了屠苏母女。杨氏一见到她们,想想自己一生的遭遇都是因这两人而起,心中的仇恨像火一样熊熊燃烧着,恨不能扑上来吃两人的喝她们的血。 屠苏拉拉何氏的衣袖,颤声说道:“二婶,她很可怕,可怎么办呢?”她这一声二婶,又把杨氏的注意力暂时吸引到了何氏身上。杨氏当然知道,关老二新娶的妻子姓何,又因着关大妞二妞的告状,何氏于她是夺夫虐女之恨,仇恨指数紧排在林氏一家之后。 林氏拉着屠苏,看了看杨氏,说道:“大妞她娘,婆婆也去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我也不怨你们了。你也别再想别的,好好的过自个儿的日子吧。” 杨氏闻听此言,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仰天狂笑,笑得掉出了眼泪,她捋捋自己枯草一般的头发,颤抖着手指着林氏,厉声说道:“林玉娘,你如今竟然让我好好过日子?若那日子那么好过,你当初为何不愿意嫁过去?你当初装得一副贞节烈妇样,如今还不是迫不及待的嫁给了那个克母克妻的丑八怪!你有本事倒是一直守着呀。”不待屠苏和林氏反驳,何氏就义正词严的回她:“杨小花,谁都有资格说别五嫂,只有你不能!五嫂改嫁那也是跟大哥合离在先,正正当当的再嫁。任谁也半不出什么来。而你呢,你这个背着丈夫偷情的妇,事后不但不去羞愧的自尽以全名节,反而半推半就的当上了员外夫人。今儿个净还有脸说别人了。” 杨氏被何氏一通话说得是面红耳赤,怒火上头。 她转头痛骂何氏:“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抢了我的丈夫,虐待我的女儿,你不得好死!” 何氏笑道:“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抢了她的丈夫了?还说我虐待你闺女,你怎么不说说你两个闺女不但好吃懒做而且手脚不干净,竟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嫁妆上!” “就是啊,谁不知道何嫂子为人和善大方?这话谁信?“ “这人就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是为何氏打抱不平。 杨氏心中明白自己一嘴难敌百口,便也不欲多缠,只想快快脱身。她暂时抛下何氏,又重新把矛头指向了林氏,恨声骂道:“林玉娘,关屠苏,我杨小花今日在这儿发誓:我落到今天这地步全是因为你们,我不得好活,你们别想好死,你们一家给我等着!我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哈哈……”说到后面,杨氏已经状若癫狂。她挥舞着手中的镰刀,胡乱划着,众人见此情形也不敢再刺激她,便纷纷散去。屠苏也怕她突然扑上来拼命,拽着林氏便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你们都躲开些,她已经疯了。当初明明是她自己贪图富贵抛弃了我二叔,如今又赖到我娘身上,真是不可理喻。” 杨氏见没人拦着自己,刚要发狠奔过来找林氏母女出气。却听得不远处有两个女声哭喊着:“娘——娘——”众人回头看时,却正是关大妞和关二妞。 “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蓬头垢面的关大妞和关二妞一左一右扶着杨氏,警惕的看着不怀好意的众人,有心想撒泼,又觉得她们娘仨势单力薄,便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关大妞闷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篮子便往回走。走了几步,她又猛的停下,她的目光直直的向屠苏和何氏了过来,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母女三人身影狼狈的相携而去。 人群诡异的静默下来,良久,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有人重新挑起了话题,人们又像刚才那样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林氏的心情也有些抑郁,她带着屠苏不着痕迹的落在最后,低声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狠了,她们娘三这一辈子都毁了,我突然觉得她们很可怜。” 屠苏见四周无人注意她们两人,便掷地有声的答道:“娘再想一想,若不那样,如今被人可怜的便是我们一家了。不,是比她们还可怜才对,试问娘能容忍这样的日子吗?就算娘为了我们能忍辱苟活,以大哥的子会忍吗?他一向嫉恶如仇又血气方刚,气一上来便去找人拼命,说不定我们一家便阳两隔了。她们落到这个地步,又是谁的错?难道是我们先开头害人的吗?我们过得好好,是她们合伙来害我们。世人都讲那因果报应,谁种什么的样因就得什么的果。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娘别光看那贼挨打的可怜相,而忘了他们吃时的得意劲儿,这姓杨的和一个样,都是到死都不知反省自己的人。再可怜也是活该!”林氏听完,半晌不语。心中虽然仍然有点可怜杨氏母女,可那股子愧疚早已消散了。 第四十八章出殡在线阅读 第四十八章出殡 肉文屋 / 第四十八章出殡 第四十八章出殡 第四十九章喜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九章喜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九章喜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四十九章喜事 高氏的葬事一毕,前来吊唁和帮忙的人也逐渐散去。屠苏也累得不行,心里暗暗想着,下次她再也不来了。送葬队伍回来时就到了午饭时间,宴席也开始摆上了,女人一处,男人一处。男人们推杯换盏,吆喝着敬酒。女人们则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林氏和四个儿女凑合着扒拉几口饭,又帮着忙活了一会儿,便去跟主事的族长夫人于氏打了声招呼要回家去。于氏眯了眼看了看神色疲倦的林氏,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说道:“还早呢,急什么,来,咱娘俩唠会家常。”林氏无奈只得坐下来陪她闲叙。关毛关文也被关耀族叫进去训话。林氏一边心不在焉的跟于氏说话,一边担忧着自己的几个儿女。于氏看在眼里,脸上略有不悦,出声说道:“玉娘,你这就不对了,无论你和厚勤怎样,你那四个孩子终归是关家的血脉,你当咱们家是狼窝不是?”林氏呐呐答道:“婶子说错了,我可没这么想。我就是担忧惯了。” 桑落则被齐婶子的女儿春红喊走玩去了,屠苏懒得跟她们一帮小女孩去玩。便推说要回去找关毛,三人便在路口分开,分头行动去了。 屠苏不知怎么回事,心情无端的烦闷。又懒得听那些妇人闲扯,便索在村里闲逛起来。她一边信步走着,一边思索着关厚勤和陶氏的事:看关厚勤的意思,是想要纳妾,如果这样的话,陶氏以后的力便转移到内斗上了。她会不会没有力对付自己了?如果这对渣男贱女真能就此放手,别再打搅他们一家,她也就算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但她转念一想,陶氏会不会把自己不育的原因都归咎于自己?当初,她只是让春雪下了一点药在陶氏的茶里,这药对身体的危害不大,只是会让人的脉象看上去很像有孕的样子,再服下去,腹中便会浮肿,不知真相的更会误认为是身怀有孕。一旦停药,一切症状就会自动消失。 但是这一切,陶氏会信吗?退一步说,就算她信了,那自己算计她的事呢?她会罢手吗?她又想着陶氏以前算计关毛关文的事情,心里是越想越乱。 其实,报复也是一把双刃剑,你能报复别人别人也会报复你。但有时候又不能不上前拼命。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初入商场时,不想和那些黑心商人同流合污,只想正正当当的挣钱。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些同行见她是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孤女,再加上眼红她的生意,便起了坏心。用尽下作手段对付她。她又是个子火爆,有仇必报的人,想也不想便狠狠反击回去。对方再出手段,她再反击……一个打倒了斗垮了,下一个对手又出现了,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战斗着。 而她家的那些亲戚这世的亲戚差不了多少,你过得不如意时,他们奚落你嘲讽你,你发财了,你们立即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屠苏自然对他们不假辞色,她宁愿把钱捐给希望工程也不给他们,于是她又落下了六亲不认的名声。前世的日子说不上过得快不快乐,但不憋屈是真的。不过她也有过困惑,所以当她有机会见到一个有传奇色彩的大富豪时,她专门请教过个问题,那人听完,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水至清而无鱼。眼里要容得了沙子。她自然明白这话的含义,但她做不到,她只能做她自己。直到最后她出车祸来到这里也仍是那副子。重活一世,她还要重复前世争斗不休的生活吗?究竟怎样才能两全其美的解决问题? 屠苏边走边想,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村外靠近林子的地方。她自嘲的一笑,她怎么竟走到这儿了?又想着族长和关耀族的训话也该结束了吧,他们该回家了。 她转身刚要往回走,忽听得不远处有个婉转动听的女声哀求道:“姑爷,我求你了,别这样!若是夫人看见了会打死我的!”屠苏微微一愣,连忙停住脚步,她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她踮脚想看个究竟,不料,她个子太矮,那过人高的茂盛蓬蒿将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她正想着,一阵急促紊乱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在往这边走来。屠苏急忙隐身在路边的蓬蒿丛中。她刚藏好,那一男一女就推推搡搡的走了过来,屠苏透过缝隙看到,那两人不是别人,男的正是关厚勤,女的则是陶氏身边的丫鬟春芳。屠苏心中暗自腹诽,看来,她那个渣爹已经迫不及待得连窝边草都开吃了。 关厚勤看了看四周的景致:远离村子,罕有行人路过。再加上蓬蒿野草遮挡,真是个好地方。他□着把春芳往自己怀里拽,嘴上又半威胁半诱惑道:“我早就盯上你了,你今儿是翅难逃。再者,你怕她做什么?如今那女人已经被大夫诊断出来再不能生育,我以后就是纳上十个妾她也管不住我了。那陶老头子一死,家产不还都是我的。跟了我,有你的好处……” 春芳眼中的冷笑一闪而过,脸上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姑爷,奴婢自八岁时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太清楚她的为人了,若是不经她的准许就……小姐铁定会打死奴婢的,我求您放过我吧。”关厚勤虫上脑,哪里肯依,硬拽着她就往树林里拖去。 春芳急了,死命挣脱着,眼珠骨碌一转,又假意说道:“姑爷,若您真想要奴婢也行,您回去禀了小姐,只要小姐同意,奴婢便是您的人了。” 关厚勤冷哼一声:“我就喜欢先斩后奏。”春芳急得不行,她看了看四周,这条路十分偏僻,此时本无人路过。关厚勤怕她大声呼救,便试图上前捂住她的嘴。 春芳一看到那路边过人高的蓬蒿,便急中生智的指着蓬蒿叫道:“姑爷快看,那里头有人!”关厚勤一愣,目光随之一冷,也顾不上其他了,丢了她,转身就去蓬蒿丛中查看。屠苏在里头一动不敢动。春芳一见关厚勤的注意力被转移,拔腿便跑。关厚勤这才惊觉上当,拔脚在后面狂追。 屠苏一看他们两人走开,连忙站起身钻出蓬蒿,快步向村里走去。 哪知,她刚走到半路,却与重返回来的关厚勤碰个正着。两人同时都怔住了。关厚勤倒没想到的刚才那蓬蒿丛中的人正是屠苏。屠苏没想到他会再折回来。 两人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关厚勤目光喷火的死盯着他。屠苏自知不好,急忙错开身,想像上次那样溜之大吉。但她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关厚勤早就对屠苏恨得咬牙切齿,又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快步追上去,伸手抓住屠苏的胳膊,抡起巴掌用力向她脸上扇去。屠苏急忙把头一偏,堪堪躲了过去。她连忙像春芳那样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对着关厚勤的后面大声喊道:“五叔,你来了,快来抓住这个畜牲!”谁知,关厚勤本不上她的当。又一巴掌带着掌风向她扇来。屠苏这时才觉得无力,她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即便再灵巧也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此时,她非常后悔自己怎么没跟关毛好好习武。 关厚勤那一巴掌没扇到她脸上,却打到了她的肩膀上。屠苏只觉得半只膀子被打得生疼,她此时是怒火丛烧,像只被彻底激怒的小兽一般又踢又打又咬。关厚勤也是理智尽失,恨不得将她打死才解恨,好报了上次被打的屈辱。 谁知,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块石头正中关厚勤的左膝盖,关厚勤一个不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但他的手仍然紧抓着屠苏不放。屠苏顾不得惊讶是谁帮了自己,她赶紧趁此良机,抬起脚对着他的心窝猛踹过去。关厚勤刚要站起身,又一块石子飞来击中他的右膝盖,他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屠苏趁此机会再踹上一脚。关厚勤再要反击,又接连两枚石子打来,打在他的右臂弯。他疼的嗷嗷直叫,只得甩开了屠苏。屠苏火速远离关厚勤几步站在安全距离,然后顺手捡起一块带棱的石头,对着关厚勤就猛砸过去,砸完了扭头便跑。一边跑她一边观察着四周,看看究竟是谁帮了自己。 四人静寂无声,只有微风吹过野草和蓬蒿的簌簌声,本没有一个人影。她心中纳闷,但又不敢再回去查找。转念又一想,人家既然有心躲着她,她即便去找也找不出来。 屠苏气喘喘的跑到村里,就见林氏带着关毛关文和桑落正闹哄哄的在找她。 林氏一见了她就连声责怪道:“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到处找你不着?” 屠苏喘了口气说道:“没事,我们回家吧。” 林氏母子四人和前去寻找屠苏的关厚齐在村口汇合了,便一起上路回关林镇。 关厚齐在前头驾着牛车,林氏母子四人挤坐在车上,至于关忠则被屠苏悄悄留下来监视着关厚勤和陶氏的动静,待他们动身了再回来。乡间的路坑坑洼洼的,不住的颠簸着。屠苏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她心中暗惊,刚才关厚勤并没有踢到她的肚子,她这是怎么了? 林氏发现了她的异样,忙关切的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屠苏强忍着剧痛,摇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林氏误以为她要拉肚子,便低声说道:“要不我让你五叔把车停下?” “没事,快到了,不用停。”车上还有三个男人呢。林氏见她这样,只好不再坚持。 牛车经过一段最难走的路,又开始颠簸起来。林氏的眉头也骤得蹙起,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桑落忙问:“娘您是不是累着了?”林氏摇摇头,眉皱得越发紧了。 桑落叨唠着说道:“本来就不想来的,累死人了。娘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会偷懒耍滑。等爷爷办葬事时,我死活是不来了。”林氏闻言不由得瞪了桑落一眼,用手戳戳她的脑门子道:“哪有这么咒自个爷爷的。” 桑落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只在自家人面前说,怕什么!” 林氏还想再说桑落几句,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一个没忍住,扒着车沿便吐了起来。关文几个连忙叠声问道:“娘您怎么了?” 林氏白着脸,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前面的关厚齐听到动静,急忙停下车,跳下来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先挺上一会儿,马上就到了。我去请田郎中来。”林氏脸色微红,摇头低声说:“真的没事。”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想说出来,但心里又不太确定,再者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意思,便又将话咽了回去。关厚齐赶紧返回前座赶车去了,自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高氏的葬事一毕,前来吊唁和帮忙的人也逐渐散去。屠苏也累得不行,心里暗暗想着,下次她再也不来了。送葬队伍回来时就到了午饭时间,宴席也开始摆上了,女人一处,男人一处。男人们推杯换盏,吆喝着敬酒。女人们则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林氏和四个儿女凑合着扒拉几口饭,又帮着忙活了一会儿,便去跟主事的族长夫人于氏打了声招呼要回家去。于氏眯了眼看了看神色疲倦的林氏,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说道:“还早呢,急什么,来,咱娘俩唠会家常。”林氏无奈只得坐下来陪她闲叙。关毛关文也被关耀族叫进去训话。林氏一边心不在焉的跟于氏说话,一边担忧着自己的几个儿女。于氏看在眼里,脸上略有不悦,出声说道:“玉娘,你这就不对了,无论你和厚勤怎样,你那四个孩子终归是关家的血脉,你当咱们家是狼窝不是?”林氏呐呐答道:“婶子说错了,我可没这么想。我就是担忧惯了。” 桑落则被齐婶子的女儿春红喊走玩去了,屠苏懒得跟她们一帮小女孩去玩。便推说要回去找关毛,三人便在路口分开,分头行动去了。 屠苏不知怎么回事,心情无端的烦闷。又懒得听那些妇人闲扯,便索在村里闲逛起来。她一边信步走着,一边思索着关厚勤和陶氏的事:看关厚勤的意思,是想要纳妾,如果这样的话,陶氏以后的力便转移到内斗上了。她会不会没有力对付自己了?如果这对渣男贱女真能就此放手,别再打搅他们一家,她也就算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但她转念一想,陶氏会不会把自己不育的原因都归咎于自己?当初,她只是让春雪下了一点药在陶氏的茶里,这药对身体的危害不大,只是会让人的脉象看上去很像有孕的样子,再服下去,腹中便会浮肿,不知真相的更会误认为是身怀有孕。一旦停药,一切症状就会自动消失。 但是这一切,陶氏会信吗?退一步说,就算她信了,那自己算计她的事呢?她会罢手吗?她又想着陶氏以前算计关毛关文的事情,心里是越想越乱。 其实,报复也是一把双刃剑,你能报复别人别人也会报复你。但有时候又不能不上前拼命。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初入商场时,不想和那些黑心商人同流合污,只想正正当当的挣钱。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些同行见她是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孤女,再加上眼红她的生意,便起了坏心。用尽下作手段对付她。她又是个子火爆,有仇必报的人,想也不想便狠狠反击回去。对方再出手段,她再反击……一个打倒了斗垮了,下一个对手又出现了,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战斗着。 而她家的那些亲戚这世的亲戚差不了多少,你过得不如意时,他们奚落你嘲讽你,你发财了,你们立即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屠苏自然对他们不假辞色,她宁愿把钱捐给希望工程也不给他们,于是她又落下了六亲不认的名声。前世的日子说不上过得快不快乐,但不憋屈是真的。不过她也有过困惑,所以当她有机会见到一个有传奇色彩的大富豪时,她专门请教过个问题,那人听完,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水至清而无鱼。眼里要容得了沙子。她自然明白这话的含义,但她做不到,她只能做她自己。直到最后她出车祸来到这里也仍是那副子。重活一世,她还要重复前世争斗不休的生活吗?究竟怎样才能两全其美的解决问题? 屠苏边走边想,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村外靠近林子的地方。她自嘲的一笑,她怎么竟走到这儿了?又想着族长和关耀族的训话也该结束了吧,他们该回家了。 她转身刚要往回走,忽听得不远处有个婉转动听的女声哀求道:“姑爷,我求你了,别这样!若是夫人看见了会打死我的!”屠苏微微一愣,连忙停住脚步,她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她踮脚想看个究竟,不料,她个子太矮,那过人高的茂盛蓬蒿将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她正想着,一阵急促紊乱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在往这边走来。屠苏急忙隐身在路边的蓬蒿丛中。她刚藏好,那一男一女就推推搡搡的走了过来,屠苏透过缝隙看到,那两人不是别人,男的正是关厚勤,女的则是陶氏身边的丫鬟春芳。屠苏心中暗自腹诽,看来,她那个渣爹已经迫不及待得连窝边草都开吃了。 关厚勤看了看四周的景致:远离村子,罕有行人路过。再加上蓬蒿野草遮挡,真是个好地方。他笑着把春芳往自己怀里拽,嘴上又半威胁半诱惑道:“我早就盯上你了,你今儿是翅难逃。再者,你怕她做什么?如今那女人已经被大夫诊断出来再不能生育,我以后就是纳上十个妾她也管不住我了。那陶老头子一死,家产不还都是我的。跟了我,有你的好处……” 春芳眼中的冷笑一闪而过,脸上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姑爷,奴婢自八岁时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太清楚她的为人了,若是不经她的准许就……小姐铁定会打死奴婢的,我求您放过我吧。”关厚勤虫上脑,哪里肯依,硬拽着她就往树林里拖去。 春芳急了,死命挣脱着,眼珠骨碌一转,又假意说道:“姑爷,若您真想要奴婢也行,您回去禀了小姐,只要小姐同意,奴婢便是您的人了。” 关厚勤冷哼一声:“我就喜欢先斩后奏。”春芳急得不行,她看了看四周,这条路十分偏僻,此时本无人路过。关厚勤怕她大声呼救,便试图上前捂住她的嘴。 春芳一看到那路边过人高的蓬蒿,便急中生智的指着蓬蒿叫道:“姑爷快看,那里头有人!”关厚勤一愣,目光随之一冷,也顾不上其他了,丢了她,转身就去蓬蒿丛中查看。屠苏在里头一动不敢动。春芳一见关厚勤的注意力被转移,拔腿便跑。关厚勤这才惊觉上当,拔脚在后面狂追。 屠苏一看他们两人走开,连忙站起身钻出蓬蒿,快步向村里走去。 哪知,她刚走到半路,却与重返回来的关厚勤碰个正着。两人同时都怔住了。关厚勤倒没想到的刚才那蓬蒿丛中的人正是屠苏。屠苏没想到他会再折回来。 两人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关厚勤目光喷火的死盯着他。屠苏自知不好,急忙错开身,想像上次那样溜之大吉。但她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关厚勤早就对屠苏恨得咬牙切齿,又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快步追上去,伸手抓住屠苏的胳膊,抡起巴掌用力向她脸上扇去。屠苏急忙把头一偏,堪堪躲了过去。她连忙像春芳那样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对着关厚勤的后面大声喊道:“五叔,你来了,快来抓住这个畜牲!”谁知,关厚勤本不上她的当。又一巴掌带着掌风向她扇来。屠苏这时才觉得无力,她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即便再灵巧也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此时,她非常后悔自己怎么没跟关毛好好习武。 关厚勤那一巴掌没扇到她脸上,却打到了她的肩膀上。屠苏只觉得半只膀子被打得生疼,她此时是怒火丛烧,像只被彻底激怒的小兽一般又踢又打又咬。关厚勤也是理智尽失,恨不得将她打死才解恨,好报了上次被打的屈辱。 谁知,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块石头正中关厚勤的左膝盖,关厚勤一个不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但他的手仍然紧抓着屠苏不放。屠苏顾不得惊讶是谁帮了自己,她赶紧趁此良机,抬起脚对着他的心窝猛踹过去。关厚勤刚要站起身,又一块石子飞来击中他的右膝盖,他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屠苏趁此机会再踹上一脚。关厚勤再要反击,又接连两枚石子打来,打在他的右臂弯。他疼的嗷嗷直叫,只得甩开了屠苏。屠苏火速远离关厚勤几步站在安全距离,然后顺手捡起一块带棱的石头,对着关厚勤就猛砸过去,砸完了扭头便跑。一边跑她一边观察着四周,看看究竟是谁帮了自己。 四人静寂无声,只有微风吹过野草和蓬蒿的簌簌声,本没有一个人影。她心中纳闷,但又不敢再回去查找。转念又一想,人家既然有心躲着她,她即便去找也找不出来。 屠苏气喘喘的跑到村里,就见林氏带着关毛关文和桑落正闹哄哄的在找她。 林氏一见了她就连声责怪道:“你这是跑哪儿去了?到处找你不着?” 屠苏喘了口气说道:“没事,我们回家吧。” 林氏母子四人和前去寻找屠苏的关厚齐在村口汇合了,便一起上路回关林镇。 关厚齐在前头驾着牛车,林氏母子四人挤坐在车上,至于关忠则被屠苏悄悄留下来监视着关厚勤和陶氏的动静,待他们动身了再回来。乡间的路坑坑洼洼的,不住的颠簸着。屠苏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她心中暗惊,刚才关厚勤并没有踢到她的肚子,她这是怎么了? 林氏发现了她的异样,忙关切的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屠苏强忍着剧痛,摇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林氏误以为她要拉肚子,便低声说道:“要不我让你五叔把车停下?” “没事,快到了,不用停。”车上还有三个男人呢。林氏见她这样,只好不再坚持。 牛车经过一段最难走的路,又开始颠簸起来。林氏的眉头也骤得蹙起,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桑落忙问:“娘您是不是累着了?”林氏摇摇头,眉皱得越发紧了。 桑落叨唠着说道:“本来就不想来的,累死人了。娘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会偷懒耍滑。等爷爷办葬事时,我死活是不来了。”林氏闻言不由得瞪了桑落一眼,用手戳戳她的脑门子道:“哪有这么咒自个爷爷的。” 桑落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只在自家人面前说,怕什么!” 林氏还想再说桑落几句,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一个没忍住,扒着车沿便吐了起来。关文几个连忙叠声问道:“娘您怎么了?” 林氏白着脸,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前面的关厚齐听到动静,急忙停下车,跳下来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先挺上一会儿,马上就到了。我去请田郎中来。”林氏脸色微红,摇头低声说:“真的没事。”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想说出来,但心里又不太确定,再者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意思,便又将话咽了回去。关厚齐赶紧返回前座赶车去了,自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第四十九章喜事在线阅读 第四十九章喜事 肉文屋 / 第四十九章喜事 第四十九章喜事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 半个时辰后,他们一家终于到了家。 关厚齐不待车停好就窜了下去,跑着去请田郎中。屠苏也赶紧下车直奔后院茅厕。 不多时田郎中便挎着药箱过来了。他诊了一下林氏的脉搏,十分肯定的说道:“恭喜,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林氏毕竟已经生过四个孩子,刚才在车上她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不十分确定,这会听了,倒不觉得多惊喜。倒是关厚齐在旁边听着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由得连声反问道:“大夫,是真的吗?”田郎中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夫从医几十年,难道连喜脉都分不清?” 关厚齐也明白自己造次了,连忙道歉:“对不住田大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田郎中懒得跟这种傻兮兮的男人计较,拱拱手便要告辞出去。关厚齐跟在后头问道:“田大夫诊金多少?要不要开些安胎药?”田郎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街坊邻居的随手搭个脉而已,要什么诊金?安胎药更不用说,身体好好的吃那些作甚?别学那些有钱人闲着没事把补药当饭吃。” 关厚齐又推让了几次,见田郎中执意不收才作罢。关厚齐送完田郎中回屋后,脸上的傻笑几乎没断过。他见林氏欲拿什么东西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帮她,说道:“玉娘,你尽管歇着,有活我来干。”林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有那么娇贵吗?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以前怀他们四个时,什么活不干?”说着说着,她不觉又想起从前她怀着关毛时还要下地干活的日子,又想着怀屠苏时,关厚勤的打骂,婆婆妯娌的辱骂嘲讽,心中不禁感慨万端。关厚齐也看出了一点端倪,他们同一个村子,对于前事,他自然知道不少。心里不由得一酸,连忙劝道:“玉娘都过去了,别多想了。以后你再不用过那样的日子了。”林氏忙回过神笑道:“谁想了,行了,你快去忙吧,这一下又耽搁了三天,别应承下的活计做不完。” 关厚齐不情不愿的往铁铺走去,嘴里说道:“那我去了。”走到门口又嘱咐桑落:“家里有事要赶紧叫我。” 桑落嘻嘻笑道:“知道了五叔。” 刚才因为林氏的事忙作一团,现在一闲下来,关毛才发现大堂里少了一个人,忙问伙计:“那个苏呆子哪儿去了?” 桑落也接道:“我说怎么总觉得家里缺点啥呢。” 只听伙计答道:“不清楚,大约又去书肆了吧。东家前几天不是刚发了工钱吗?”桑落抿嘴笑,果然是书呆子,一发了工钱就往书肆跑。 人们正议论着,就见苏中晨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手里果然像珍宝似的捧着一本书。 伙计们都看着他笑,苏中晨也不介意,跑到林氏面前招呼道:“伯母回来了,一切可好?” 林氏笑着答道:“还好。” 他跟众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关文看他新买的书。 林氏坐了一会儿,仍不见屠苏出来,心中有些奇怪,便起身去后院看看她怎样了。 屠苏刚换了衣服,正皱眉不展的坐在床上,一见林氏来了,便神情尴尬的说道:“娘,我、月信来了。”林氏先是一惊,然后脸上带了笑说:“我们的屠苏可是大姑娘了。” “你先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找些东西来。”林氏说着进了自己屋拿了用布袋包着的草木灰来,刚递给她又嫌不好,忙又折回屋去取了棉花来放进去。然后十分认真的教她怎么用。屠苏一看就明白,但面上还是装了一装。 林氏又惊奇的问道:“我还没跟你说,你怎知是月信来了?” 屠苏掩饰道:“听村里的姐姐们说的。”林氏便不疑有他。又嘱咐她别沾冷水,别吃生冷东西等注意事项。 因为月信的到来,屠苏整个下午都是神情恹恹的,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两天心情不好,情绪低落了。桑落只比她小一岁多,又是个人,不用跟她说也猜得差不离了。她像只蝴蝶似的飞来跑去,一会儿去照顾林氏,一会儿又跑来给屠苏解闷。 屠苏被她晃得眼晕,摆摆手道:“你别转了,该干吗干吗去。”桑落刚才被林氏灌输了一堆说什么你姐姐这几天可能心情会不好,冲你发脾气也别生气之类的。她以为屠苏是想发火,连忙出主意道:“苏呆子回来了,要不你去跟他吵一架消消火气。” 屠苏瞪她一眼:“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桑落本想说,有时的确是的。但又怕惹她发火,便硬憋了回去,只是嘿嘿的笑了几声。屠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说刚才苏呆子跑出去了?” “是啊,去书肆买书了,正在跟二哥显摆呢。” “去了多久?”屠苏又问。 “这,谁知道?”桑落不解的看着姐姐,突然明悟了:“姐你是怕他偷懒耍滑是不是?你就放心好了,他是看着没客人才出去的。”屠苏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出苏中晨那高高瘦瘦的身影觉得又不像,但是排除一圈后,又觉得他最有可能。那个扔石子的人首先不可能是关毛关文,他们没必要躲起来,更不可能用暗器让渣爹下跪;再者就是关忠和五叔,也不大可能,他们也没有躲在暗处的理由。村里人,更不大可能。桑落看姐姐沉着脸,怕她真向苏呆子发火,便觉得于心不忍,劝道:“姐,呆会儿我跟他说一声,以后不准这样乱跑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得东院有个板正的男声在念诗,一时把屠苏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听他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屠苏听得分明,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苏呆子怀春了?”她的话音刚落,却又听苏中晨叹道:“这诗让人心生绮念,实不该教坏天下学子。小生实在难以启口,不念了不念了。” “噗——”姐妹两人同时笑起来,屠苏心中的烦闷不觉又少了许多。 “走,我们过去看看。”屠苏挥挥手,桑落刚要应答,又被林氏给唤走了。屠苏一个人背着手以巡视领地的姿态进了东院。果不其然,苏呆子正在梧桐树下的石桌旁晃头晃头,屠苏被他晃得眼晕,突然顿悟,她没在史书上看到古代读书人有得颈椎病的记载,是不是跟他们读书时爱摇头晃脑有关?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也跟着晃了几下脑袋。苏中晨也看到了屠苏,诵读声骤然停下,他睁着一双死鱼眼,呆呆地看着她。屠苏一看到他副呆样,便觉得跟自己心中所构想的那个大侠形象大径相庭,心中默念道:不是他不是他。苏中晨看着屠苏盯着自己不说话,脸上飞起一缕红霞,他慌忙用手挡上脸,温声提醒道:“非礼勿视。” 屠苏脸上现出一丝黑线,只得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黑,大黑看主人看它,立即欢快的摇着尾巴。屠苏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今天晌午跑出去了?” 苏中晨立即诚惶诚恐的上前福了福,说道:“东家,小生看食肆人少才出门的,离开时还嘱咐了一个伙计帮小生看着,请东家千万不要扣小生的工钱……”屠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头有一头小泥马在奔腾。她也懒得再猜来猜去,心想,习武的人总跟平常人不一样吧,比如关毛只学了个半吊了,但身休就跟关文大不一样。想到这里,她瞅瞅四人无人,一把抓过苏中晨的手腕,撸起他的衣袖想看个究竟。苏中晨大惊失色,吓得目瞪口呆,拼命挣脱着,一边挣还一边喊:“东家,使不得!你既便是再加三倍的工钱,小生亦不会相从。”屠苏闻听此言,气个够呛,骤然松手,苏中晨噔噔后退数步,非常狼狈的蹲坐在地上。屠苏甩袖而去,走时,心中还默念:我傻了才怀疑他是暗中的高手。 到了傍晚时候,关忠也依命回来了。寻了机会对屠苏报说,关厚勤和陶氏明天就要回云州了。他也打听到了春雪的消息,原来她之所以没跟来并非别的,只是临走时突然病了。陶氏才拨了一个人顶替她。屠苏听了暗自沉吟:她病得还真及时,恐怕是有什么猫腻吧。但是双方相隔太远,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知道别的。她便给了关忠几十个钱,让他拿去请孙家的几个伙计吃酒,顺便套些别的消息。关忠领命而去。她只愿关厚勤和陶氏两人只顾对掐内讧暂时别找上她,林氏此时有了身孕,也经不起什么惊吓。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越来越热。林氏的肚子也开始渐渐显怀。因为这已经是第五胎,再加中林氏的身体底子好,除了开始吐了几天后,之后一直状态平稳。屠苏兄妹四个也都十分盼望这个小包子的到来。不过,全家最高兴的还数关厚齐,他整天傻呵呵的,在打铁铺里,三句话不到就扯到了自己还没出世的孩子。若是女人还好些,会乐意跟他扯上几句,男人的话没几个乐意谈这个。于是那些男人出去便说:“那打铁的老关快疯魔了,不就是有了个孩子嘛。跟没当过爹似的。” 有人应道:“人家可不没当过爹嘛。” 关厚勤还提前将孩子的小车小玩意都打造了出来,屠苏看了只随口说了一句:“五叔对孩子可真上心。”谁知关厚齐却是中有细的人,他竟然也敏感起来了,心里以为屠苏是说他太着紧自己的孩子把他们兄妹几个忽略了。这让他很不安,于是,他忙完手里的活后,又赶紧给屠苏做了一套致的家具出来,书架,书桌,笔筒,脸盆架是应有尽有。又为关毛关文桑落三人也量身打造了一套用具出来。这还不够,他私底下又跟林氏商量:以后一定要一视同仁,千万不能让他们觉得偏心。林氏用针在额头上划了一下说道:“你又想多了。他们不是那种人。”不过,林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次嫁对了人。她在给小婴儿做红肚兜时,顺便也给屠苏姐妹俩做了一套。两人拿着棉兜兜时简直是苦笑不得。林氏却正色叮嘱道:“你们睡觉时可别忘了带上,省得夜里踢被子受凉。”姐妹俩相视苦笑,只得连声应好。 这一段时间,关家的日子过得是风平浪静,和美欢乐。俗话话,家和万事兴,倒是一点不假。兄妹几个有力气的出力气,有主意的出主意,齐心协力的打理关家食肆。由于林氏有孕在身,大部分的重担便落在了屠苏姐妹俩身上,特别是屠苏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她要时不时的为林氏进补身体,有时还要帮关厚齐和关文出出主意什么的。待夏天一到更是忙里忙外,关家食肆的烤生意比以前还红火,晚上竟摆了半条街。镇上也有其他食肆做了烧烤来卖,但味道都没有关家的地道。所以对她家的影响也不大。另外,她酿的米酒和烈酒也渐渐小有名气,每日都能卖上几十坛。 反观陶家最近一段时日却是闹得**飞狗跳、家宅不宁。关厚勤初回去,因为畏惧陶老爷子,所以还算收敛。到六月时陶老爷因病去世,这下关厚勤是有恃无恐,拿着陶氏不能生育当借口,到处沾花惹草,陶氏不让他纳妾,他就在外头养歌姬戏子。还时常光顾勾栏瓦肆。陶氏整日不是忙着堵人就是去捉奸。关厚勤连家里的丫鬟也不放过,能染指的都染指了。陶氏气得连连发落了几个丫鬟。但是终日打蛇终被蛇咬。这些被发落的丫鬟中还有当日替屠苏做事的春雪,她本就十分惊恐,生怕陶氏发现了她的背主行为。最后索一咬牙,便和一直交好的春芳商量着逃走算了,再有以前的相好在外头接应,她和春芳便趁着陶氏和关厚勤掐架,无暇顾家之时,卷了不少金银细软逃之夭夭。陶氏又是气了个半死,没几日便卧床不起。 这一切都由孙家的伙计打听来再告诉关忠,关忠来报给屠苏。听到这一些,屠苏也稍稍放心了,这两人暂时是没心思再算计自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个时辰后,他们一家终于到了家。 关厚齐不待车停好就窜了下去,跑着去请田郎中。屠苏也赶紧下车直奔后院茅厕。 不多时田郎中便挎着药箱过来了。他诊了一下林氏的脉搏,十分肯定的说道:“恭喜,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林氏毕竟已经生过四个孩子,刚才在车上她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不十分确定,这会听了,倒不觉得多惊喜。倒是关厚齐在旁边听着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不由得连声反问道:“大夫,是真的吗?”田郎中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夫从医几十年,难道连喜脉都分不清?” 关厚齐也明白自己造次了,连忙道歉:“对不住田大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田郎中懒得跟这种傻兮兮的男人计较,拱拱手便要告辞出去。关厚齐跟在后头问道:“田大夫诊费多少?要不要开些安胎药?”田郎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街坊邻居的随手搭个脉而已,要什么诊费?安胎药更不用说,身体好好的吃那些作甚?别学那些有钱人闲着没事把补药当饭吃。” 关厚齐又推让了几次,见田郎中执意不收才作罢。关厚齐送完田郎中回屋后,脸上的傻笑几乎没断过。他见林氏欲拿什么东西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帮她,说道:“玉娘,你尽管歇着,有活我来干。”林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有那么娇贵吗?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以前怀他们四个时,什么活不干?”说着说着,她不觉又想起从前她怀着关毛时还要下地干活的日子,又想着怀屠苏时,关厚勤的打骂,婆婆妯娌的辱骂嘲讽,心中不禁感慨万端。关厚齐也看出了一点端倪,他们同一个村子,对于前事,他自然知道不少。心里不由得一酸,连忙劝道:“玉娘都过去了,别多想了。以后你再不用过那样的日子了。”林氏忙回过神笑道:“谁想了,行了,你快去忙吧,这一下又耽搁了三天,别应承下的活计做不完。” 关厚齐不情不愿的往铁铺走去,嘴里说道:“那我去了。”走到门口又嘱咐桑落:“家里有事要赶紧叫我。” 桑落嘻嘻笑道:“知道了五叔。” 刚才因为林氏的事忙作一团,现在一闲下来,关毛才发现大堂里少了一个人,忙问伙计:“那个苏呆子哪儿去了?” 桑落也接道:“我说怎么总觉得家里缺点啥呢。” 只听伙计答道:“不清楚,大约又去书肆了吧。东家前几天不是刚发了工钱吗?”桑落抿嘴笑,果然是书呆子,一发了工钱就往书肆跑。 人们正议论着,就见苏中晨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手里果然像珍宝似的捧着一本书。 伙计们都看着他笑,苏中晨也不介意,跑到林氏面前招呼道:“伯母回来了,一切可好?” 林氏笑着答道:“还好。” 他跟众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关文看他新买的书。 林氏坐了一会儿,仍不见屠苏出来,心中有些奇怪,便起身去后院看看她怎样了。 屠苏刚换了衣服,正皱眉不展的坐在床上,一见林氏来了,便神情尴尬的说道:“娘,我、月信来了。”林氏先是一惊,然后脸上带了笑说:“我们的屠苏可是大姑娘了。” “你先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找些东西来。”林氏说着进了自己屋拿了用布袋包着的草木灰来,刚递给她又嫌不好,忙又折回屋去取了棉花来放进去。然后十分认真的教她怎么用。屠苏一看就明白,但面上还是装了一装。 林氏又惊奇的问道:“我还没跟你说,你怎知是月信来了?” 屠苏掩饰道:“听村里的姐姐们说的。”林氏便不疑有他。又嘱咐她别沾冷水,别吃生冷东西等注意事项。 因为月信的到来,屠苏整个下午都是神情恹恹的,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两天心情不好,情绪低落了。桑落只比她小一岁多,又是个人,不用跟她说也猜得差不离了。她像只蝴蝶似的飞来跑去,一会儿去照顾林氏,一会儿又跑来给屠苏解闷。 屠苏被她晃得眼晕,摆摆手道:“你别转了,该干吗干吗去。”桑落刚才被林氏灌输了一堆说什么你姐姐这几天可能心情会不好,冲你发脾气也别生气之类的。她以为屠苏是想发火,连忙出主意道:“苏呆子回来了,要不你去跟他吵一架消消火气。” 屠苏瞪她一眼:“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桑落本想说,有时的确是的。但又怕惹她发火,便硬憋了回去,只是嘿嘿的笑了几声。屠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说刚才苏呆子跑出去了?” “是啊,去书肆买书了,正在跟二哥显摆呢。” “去了多久?”屠苏又问。 “这,谁知道?”桑落不解的看着姐姐,突然明悟了:“姐你是怕他偷懒耍滑是不是?你就放心好了,他是看着没客人才出去的。”屠苏没说话,脑海中浮现出苏中晨那高高瘦瘦的身影觉得又不像,但是排除一圈后,又觉得他最有可能。那个扔石子的人首先不可能是关毛关文,他们没必要躲起来,更不可能用暗器让渣爹下跪;再者就是关忠和五叔,也不大可能,他们也没有躲在暗处的理由。村里人,更不大可能。桑落看姐姐沉着脸,怕她真向苏呆子发火,便觉得于心不忍,劝道:“姐,呆会儿我跟他说一声,以后不准这样乱跑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得东院有个板正的男声在念诗,一时把屠苏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听他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屠苏听得分明,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苏呆子怀春了?”她的话音刚落,却又听苏中晨叹道:“这诗让人心生绮念,实不该教坏天下学子。小生实在难以启口,不念了不念了。” “噗——”姐妹两人同时笑起来,屠苏心中的烦闷不觉又少了许多。 “走,我们过去看看。”屠苏挥挥手,桑落刚要应答,又被林氏给唤走了。屠苏一个人背着手以巡视领地的姿态进了东院。果不其然,苏呆子正在梧桐树下的石桌旁晃头晃头,屠苏被他晃得眼晕,突然顿悟,她没在史书上看到古代读书人有得颈椎病的记载,是不是跟他们读书时爱摇头晃脑有关?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也跟着晃了几下脑袋。苏中晨也看到了屠苏,诵读声骤然停下,他睁着一双死鱼眼,呆呆地看着她。屠苏一看到他副呆样,便觉得跟自己心中所构想的那个大侠形象大径相庭,心中默念道:不是他不是他。苏中晨看着屠苏盯着自己不说话,脸上飞起一缕红霞,他慌忙用手挡上脸,温声提醒道:“非礼勿视。” 屠苏脸上现出一丝黑线,只得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黑,大黑看主人看它,立即欢快的摇着尾巴。屠苏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今天晌午跑出去了?” 苏中晨立即诚惶诚恐的上前福了福,说道:“东家,小生看食肆人少才出门的,离开时还嘱咐了一个伙计帮小生看着,请东家千万不要扣小生的工钱……”屠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头有一头小泥马在奔腾。她也懒得再猜来猜去,心想,习武的人总跟平常人不一样吧,比如关毛只学了个半吊了,但身休就跟关文大不一样。想到这里,她瞅瞅四人无人,一把抓过苏中晨的手腕,撸起他的衣袖想看个究竟。苏中晨大惊失色,吓得目瞪口呆,拼命挣脱着,一边挣还一边喊:“东家,使不得!你既便是再加三倍的工钱,小生亦不会相从。”屠苏闻听此言,气个够呛,骤然松手,苏中晨噔噔后退数步,非常狼狈的蹲坐在地上。屠苏甩袖而去,走时,心中还默念:我傻了才怀疑他是暗中的高手。 到了傍晚时候,关忠也依命回来了。寻了机会对屠苏报说,关厚勤和陶氏明天就要回云州了。他也打听到了春雪的消息,原来她之所以没跟来并非别的,只是临走时突然病了。陶氏才拨了一个人顶替她。屠苏听了暗自沉吟:她病得还真及时,恐怕是有什么猫腻吧。但是双方相隔太远,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知道别的。她便给了关忠几十个钱,让他拿去请孙家的几个伙计吃酒,顺便套些别的消息。关忠领命而去。她只愿关厚勤和陶氏两人只顾对掐内讧暂时别找上她,林氏此时有了身孕,也经不起什么惊吓。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气越来越热。林氏的肚子也开始渐渐显怀。因为这已经是第五胎,再加中林氏的身体底子好,除了开始吐了几天后,之后一直状态平稳。屠苏兄妹四个也都十分盼望这个小包子的到来。不过,全家最高兴的还数关厚齐,他整天傻呵呵的,在打铁铺里,三句话不到就扯到了自己还没出世的孩子。若是女人还好些,会乐意跟他扯上几句,男人的话没几个乐意谈这个。于是那些男人出去便说:“那打铁的老关快疯魔了,不就是有了个孩子嘛。跟没当过爹似的。” 有人应道:“人家可不没当过爹嘛。” 关厚勤还提前将孩子的小车小玩意都打造了出来,屠苏看了只随口说了一句:“五叔对孩子可真上心。”谁知关厚齐却是中有细的人,他竟然也敏感起来了,心里以为屠苏是说他太着紧自己的孩子把他们兄妹几个忽略了。这让他很不安,于是,他忙完手里的活后,又赶紧给屠苏做了一套致的家具出来,书架,书桌,笔筒,脸盆架是应有尽有。又为关毛关文桑落三人也量身打造了一套用具出来。这还不够,他私底下又跟林氏商量:以后一定要一视同仁,千万不能让他们觉得偏心。林氏用针在额头上划了一下说道:“你又想多了。他们不是那种人。”不过,林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次嫁对了人。她在给小婴儿做红肚兜时,顺便也给屠苏姐妹俩做了一套。两人拿着棉兜兜时简直是苦笑不得。林氏却正色叮嘱道:“你们睡觉时可别忘了带上,省得夜里踢被子受凉。”姐妹俩相视苦笑,只得连声应好。 这一段时间,关家的日子过得是风平浪静,和美欢乐。俗话话,家和万事兴,倒是一点不假。兄妹几个有力气的出力气,有主意的出主意,齐心协力的打理关家食肆。由于林氏有孕在身,大部分的重担便落在了屠苏姐妹俩身上,特别是屠苏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她要时不时的为林氏进补身体,有时还要帮关厚齐和关文出出主意什么的。待夏天一到更是忙里忙外,关家食肆的烤生意比以前还红火,晚上竟摆了半条街。镇上也有其他食肆做了烧烤来卖,但味道都没有关家的地道。所以对她家的影响也不大。另外,她酿的米酒和烈酒也渐渐小有名气,每日都能卖上几十坛。 反观陶家最近一段时日却是闹得**飞狗跳、家宅不宁。关厚勤初回去,因为畏惧陶老爷子,所以还算收敛。到六月时陶老爷因病去世,这下关厚勤是有恃无恐,拿着陶氏不能生育当借口,到处沾花惹草,陶氏不让他纳妾,他就在外头养歌姬戏子。还时常光顾勾栏瓦肆。陶氏整日不是忙着堵人就是去捉奸。关厚勤连家里的丫鬟也不放过,能染指的都染指了。陶氏气得连连发落了几个丫鬟。但是终日打蛇终被蛇咬。这些被发落的丫鬟中还有当日替屠苏做事的春雪,她本就十分惊恐,生怕陶氏发现了她的背主行为。最后索一咬牙,便和一直交好的春芳商量着逃走算了,再有以前的相好在外头接应,她和春芳便趁着陶氏和关厚勤掐架,无暇顾家之时,卷了不少金银细软逃之夭夭。陶氏又是气了个半死,没几日便卧床不起。 这一切都由孙家的伙计打听来再告诉关忠,关忠来报给屠苏。听到这一些,屠苏也稍稍放心了,这两人暂时是没心思再算计自家人了。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在线阅读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 肉文屋 /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 第五十章家和万事兴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 一大清早,关家西院的另一间屋子里白气蒸腾,香味扑鼻。那是关家兄妹正在里面蒸煮酿酒的粮食。屋里依次摆放着几个大蒸锅,锅里正蒸煮着大米和高梁,等粮食蒸熟后加入酒曲搅拌均匀后,铺到另一间干净的屋子里晾干,然后装入缸中发酵,发酵好后,再由屠苏去蒸馏。因为现在还是小打小闹,所以他们兄妹四人再加上几个伙计就能干完,屠苏想着以后若是酒坊扩大了,她就把各道工序分开,重活累活让伙计干,她自己只负责有技术含量的部分就行了。 做完这些后,她指挥着关文和伙计抬出上次发酵好的酒坯,她便开始蒸馏了,用特制的蒸馏器将酒醅加热后,气态酒会通过管道输入到上层添了冷水的器皿中,然后冷凝下来,最后就成了纯度很高的白酒。当然米酒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这些器具都是屠苏凭着记忆画好图纸,然后让关厚齐和关毛帮着打造出来的。她小时候常跟着爷爷在自家的小酒坊干活。那时,她家还买不起专业的酿酒设备,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酿酒,再贱价卖给周围的乡亲,销路极为有限,所赚也仅够吃饭而已。再后来,随着家境的改善,她家也有了一套二手的酿酒设备。这套方法也慢慢被人们搁置了。再后来她开酒业公司时,本不用自己动手,一切都有专业的人才和设备来做。 屠苏一边想一边忙着手上的事情,等相关的事情回忆回忆完毕,原浆也蒸馏好了。蒸馏后的酒分为浓香型,清香型和酱香型,酒香扑鼻,人们老远就能闻到。鼻子尖的关毛甚至在街对面就闻到了香味,猴急的摞下手里的活忙忙的赶了过来。 “嘿嘿,大妹,要不要我帮你尝尝味道?”关毛搓着手,眨巴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问道。 桑落撇了他一眼:“哼,想喝就直说。”关毛被揭穿了也不恼,仍然嘿嘿笑个不停。 屠苏笑着递给他一小杯:“这酒很烈,你少喝两口,喝醉了,下次娘就不让你进来了。”关毛憨笑着接过来酒杯,先是咂嘴慢品,然后猛灌进去,喝了个倒底干,他犹嫌不过瘾,手举着空杯子,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屠苏。 屠苏装作没看见,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娘一会儿就该过来了。”关毛有点着慌,忙说:“唉呀,我突然想起铺子里的活还没干完呢,得走了。”说着脚底抹油溜了。 关毛一走,屠苏就赶紧把工具收起来放好,然后又出去喊伙计进来,把酒装坛封好,藏入地窖埋好。另外又留下了几坛浓香型的白酒和度数不高的米酒留着自家人喝。 伙计刚忙完,苏中晨也探头探脑的进来了。他边走边吸着鼻子,一副非常渴望但又装着不爱喝的滑稽样子,让人觉得很想笑。屠苏也不理他,径自指挥着伙计干活。 苏中晨转悠了一会儿,帮着人干了一会儿活,看蹭酒无望,只得闷闷的原路返回。 桑落嘟囔道:“为什么男人都爱酒啊?” 等到吃晚饭时,屠苏特地让人搬了酒上来,给他们每人斟了一杯,连关忠也有。因为家里就关忠一个仆人,再者林氏一家都是穷苦出身,以前也没使唤过仆人,因此都没有拿他下人使,只当他是伙计。吃饭时也在一个桌上,关忠开始很不自在,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屠苏和桑落又亲自下厨做了糖醋鱼、松花蛋、家常豆腐、清炖**、凉拌藕片、炸花生米、清炒虾仁等好些下酒的菜。关厚齐和关毛喝得红光满面,连呼过瘾。苏中晨嘴里也是念念有词:“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饮尽刘伶愧……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 几人正喝得热闹,却听得有人说道:“好哇你们,有好吃好喝的也不告诉我!”众人扭头一看,正是孙平安。关忠和关文等人连忙起身招呼。孙平安忙说道:“别别,都坐着吧,我可没拿自己当外人,不用招呼就进来了,你们也别客气。”说着便径自在关毛和关文中间坐下了。关忠上前给他添了一副碗筷。 关毛笑着拍着孙平安的肩膀说道:“孙老弟,你可别怪我,我是早就想着你了。可是你家伙计说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过来我给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藏了一坛好酒……啥时候咱哥儿俩给喝了。”关毛虽是压低了声音,可是在座的人没一个听不到的。 苏中晨卷着舌头说道:“哼,还当是机密呢。有人早就尝过了。” 关毛一听急了,连声问:“谁喝的?谁喝的?” 关文连笑着上去打圆场,屠苏则扫了关文一眼,这家伙越来越黑了,他平常一副对酒不感兴趣的样子,所以她才舍了关毛让他帮忙干活,原来他不是不喝,而是偷着喝。关文抽空瞪了苏中晨一眼,苏呆子本没感,仍旧口齿不清的念叨着什么《醉酒歌》。 “来来,茂才贤弟,我敬你一杯,恭祝你大展鹏图,前程似锦。”屠苏这才知道关文已有了表字叫茂才,这名字…… “苏大哥,我也预祝你早日金榜题名。” 苏中晨摇摇头,仍是卷着舌头说道:“不不,我追慕圣贤之道,读书不为稻粱谋。况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国事日非,苏某决不和他们同流合污,小生安于清贫,独善其身……”关忠听他越说越浑,恐他犯了忌讳。便上前劝道:“我说苏公子,你是喝多了。快回去歇息吧。”说着便要架着他离席,苏中晨硬挺着不肯离去,嘴里还说道:“多乎哉,不多也。”不过,他哪里挣得过关忠,最后还是被拖离了酒桌。 关毛打了个酒嗝说道:“读书人喝酒就是不行,才几杯就醉成了这样子。” 孙平安也接道:“那是自然。”于是这两个都不爱读书的人都找到了共同话题,越说话越多。 他们喝着,屠苏和林氏三人也吃完了饭。桑落劝道:“娘,这里太吵,你回房,让他们喝去,一会我来收拾。” 林氏也觉得有些困乏,点点头便起身回房。路上,她又说道:“如今家里的活越来越多了,不如再去买个丫头吧,挑个能干活的就行。” 屠苏笑道:“行,娘你看着买就行。”林氏点头,扶着桑落的手进屋去了。 东院,关忠将苏中晨扶到床上后。叹着气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薄毯,又点上灯打好水,他收拾完后,一转身就对上了苏中晨那清亮的眼神。 关忠怔了一下道:“少……苏公子原来没醉?”苏中晨此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慢慢坐起来,半晌不说话。 关忠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苏中晨还是没说话,关忠眼珠子转了几转,以他对公子的了解,此时想必是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了。他再联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中渐渐明悟,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可是因为屠苏姑娘?”苏中晨的表情略有波动,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关忠继续猜道:“她,怀疑你了?” 关忠想了想又说道:“屠苏姑娘年纪不大,但却有一双利眼,又很聪明,她怀疑公子是早晚的事。只是若告诉她,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倒不是小的不信任她,而是怕她无意中抖露出来。” 苏中晨抬头看着屋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少爷是不是在想,我若是不告诉她,以她的子以后必定会怨少爷……” 关忠也明白这个理儿,心里也跟着矛盾起来。一时间主仆两人长吁短叹的,都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来。 良久之后,苏中晨压低声开口道:“我想去京城一趟。”关忠一个激灵,他还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吓死人。 关忠顾不上回答他的话,急忙起身推开门查看一番院里的动静,苏中晨在他身后笑道:“你放心吧,若有动静,我在数仗开外就能听到。” 关忠仍说:“还是小心为妙。”他看确实无人,才关上门转身进屋继续跟苏中晨说话。 关忠脸上的惊骇之色仍未消减,急切的说道:“不,不可以!公子虽然换了面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被有心人认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苏中晨沉默半晌,缓缓说道:“话虽如此,我最近越来越矛盾,这一家人已经很不容易,好容易有几天平静日子,若是因我再牵扯上什么事,我于心不安。也许,当初我就不该进这个门。” 关忠仍然力劝道:“公子不必心怀不安,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京城那位的好日子怕是不长了。我们只需再忍上一段时日,等到那位倒台,公子平反昭雪,一切不都好了。退一万步说,一旦我们听到不好的风声,立即逃走,不给他们一家添麻烦就是。” 苏中晨叹道:“就怕,等不到那时候就出事……” 关忠眼珠子转一会儿,牙一咬,接着说道:“公子难道真舍得了这里?真能舍了咱们那好心大方的东家?”苏中晨眼中带笑,看了看关忠。 关忠见他没骂自己,遂再接再厉道:“想必东家心中也舍不得公子吧。”你若走了,她骂谁去! 苏中晨自嘲的笑道:“怕是舍不得我这么便宜的帐房和西席吧。” 关忠嘿嘿笑上几声,说道:“小的跟着公子也算是走南闯北,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女子……呃,她做事果断,子坚韧……”关忠还在斟酌着词句,就听苏中晨笑道:“这些话你若是当面对她说,说不定还有赏钱呢。” 关忠只得截住话题,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小的可替代公子前去京城,公子想打听的,小的一样不落。” 苏中晨沉吟道:“你如今是关家的仆人,如何能自由行动?” 关忠忙保证道:“小的自有办法。” “哦?” 关忠又低低央告了很久,最后再三保证,苏中晨才终于同意这个方法。 两人正要商量些具体事宜,忽听得墙头上一声轻微的响动。关忠立即一跃而起,迅速推开门,一脸警惕的四处查看,原来却是邻居家的大白猫,他苦笑了一下,刚要关门,只听得有人在轻推院门。 “是她来了。”苏中晨先说道。 关忠闭耳听了一会儿,悄声说道:“果然是她。”他心中奇怪,正想问公子是怎么分辨出来的。屠苏却已经蹑手蹑脚的往他们这边来。她自以为很轻巧的贴着窗户听了一会儿,只见屋里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丝声音。屋里的两人都屏息静气不出声。 屠苏在窗外立了一会儿,又奔向关忠的屋子,敲门叫他。关忠怕一会儿不好解释,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 苏中晨轻轻一笑,装得醉得很厉害的样子,声音沙哑的问道:“谁啊,谁在敲门?”屠苏听到她的声音又挪到他这边。苏中晨一听是她,立即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声调说道:“东家,你千万别——男女授受不亲,小生已脱了外衣……” 屠苏嘴里冷哼了一声,嘟囔道:“谁稀罕看你!”然后她也没心思再调查什么,一边往院外走一边还自言自语道:“臭书呆,瞧你那副熊样,你就是脱光了洗的白白的,送到我面前也不要……”虽然隔得很远,但两人的听力都极好,这句话便完整无缺的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关忠怕自家少爷尴尬,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公子,我什么也没听到。” 苏中晨将辈子拉到头顶,闷声说道:“我也什么没听到,你快回屋吧。”关忠只得诺诺退出来。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在线阅读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 肉文屋 /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 第五十一章主仆夜话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苏中晨主仆二人如何商议,屠苏自然不知道。她当时虽对这人有所怀疑,奈何他那一番言论登时打消了她大半的疑虑。再加上昨晚探查消息又铩羽而归,所以此事过后,她便渐渐摞下了。每日只是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赚钱。 林氏最近又想着买地,当时他们之所以卖地一是要用钱,二是实在不想跟关河村的那帮亲戚有所牵扯。现在林氏又开始筹算起来。没办法,古代农民对土地是情有独钟,连她自己也不例外。因为她想着酿酒若是靠买粮食的话,成本就高了很多。所以屠苏也想拥有自已的田地,心中也早有当小地主的想法。但她不想在关河村买,只想在镇子附近买上十几亩。 还有照她的想法,关林镇的位置十分特别,位于京城长安和西北的云州、宣城等各大城池中间,以后说不定会大有发展。她买点地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古代的开发商呢。不过,她手里的现钱不多,便只让镇上的中人帮着看看,如果有适合的知会她就行。这铺子就是张中人介绍的,他见关家人办事利落,忌讳又少,自然乐得跟他们打交道,拍着脯说这事包他身上。 安排了这些,屠苏自去专心酿酒,研究食谱。关家食肆的生意也到了瓶颈时期,每日的客流量基本固定,毕竟镇上就那么些人。外来的商人旅客也不是每日都有。想大赚有些困难,但养家糊口,攒点小钱还是绰绰有余的。对此,关家除了屠苏外都已非常满意。屠苏纳闷之余,话里便透露出想去长安看看。这话一出,不但关家其他人一起反对。连孙掌柜也不赞同。 “屠苏侄女,咱们两家交情好,我才这么说。你孙叔我虽说见识不多,但好歹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饭,经验还是有些的。人都说‘居长安大不易’这一点不假,先是租金比这儿贵上很多,再者那是天子脚下,富人贵人一抓一大把,纨绔子弟街痞无赖也极多。侄女的子又有些……急躁,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咱们家又没什么靠山,因此,我觉着十分不妥。”林氏开始并没有执意反对,一听孙掌柜这话也吓坏了,死活也要打消她这个想法。 屠苏苦笑道:“瞧把你们紧张的,我不过是随口提提而已。” 孙平安看了看她说道:“看不出来,你的志向倒挺大的,其实你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屠苏听了这话不但不感激他,反而白了他一眼。苏中晨轻笑几声,他一看到孙平按挨白眼,心里也觉痛快了几分。 孙掌柜只当没看见,仍旧笑道:“屠苏,你若想多挣些,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还请孙叔教教我。”屠苏谦虚的笑着,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专心酿酒,我给平安他舅说说,看能不能寄到他家铺子里去卖。” 屠苏眼睛一亮,赞道:“这真是个好主意,那我就谢谢孙叔了。还有就是分成就跟别人家一样分就好。”孙掌柜倒也没客气,因为那毕竟不是自家的铺子。他笑着对关厚齐和林氏说道:“你这女儿越来越有样了,可比我家平安强了不知多少。”林氏和关厚齐自然又要谦虚一番。 孙平安听着父亲的话,虽然明知道是谦辞,可拿他跟一个女孩家相比,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他还记着刚才的白眼之仇,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冷不热的接道:“长安可不比关林镇,那儿的好东西多得很,你的酒卖不出去可别怪我舅舅不尽心。” 屠苏忍着再次翻白眼的冲动,脸上带笑道:“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再者,我也相信我酿出来的酒肯定能卖出去。” 孙平安哼哼几声,两句话他都不信。 桑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嘴道:“孙大哥,我瞧着你怎么像盼着我家的酒卖不出去似的。” 孙平安不自在的干咳一声道:“怎么可能!你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桑落瞄了一眼他的肚子真想说:你的心眼若是跟你的肚子一样大就好了。想想又觉得当着人家父亲说不适合,便不再搭言。 林氏看他们三个不停的斗嘴,便笑着责怪两个女儿:“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一见面就吵?”三人只好干笑着闭嘴不言。 孙掌柜却不介意的笑笑:“别理他们,吵就吵吧,只别打起来就行。” 孙平安不满的大声争辩道:“爹,我都么大了,怎么会做这事?”说完,便像个气蛤蟆似的拖着关文离开了。 孙掌柜接着跟屠苏商量卖酒的事情,他想了想,说道:“咱们这儿离长安也不远,只是酒不比它物,怕是不好运。” 屠苏想了一会儿道:“确实不好运,酒坛又是易碎之物。我看不如这样,我把酒酿好后,倒出来放入大木桶里封严实了,再运到长安,然后到了那里再买上一批酒瓮,重新装入,再放到铺子里卖,这样就不怕碎了。一次也能运上许多。” “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孙掌柜先赞了一声,又低头思索起来。 屠苏也想到了,连忙说道:“到时我带着伙计跟着孙叔一起去,装酒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她的话音刚落,关忠适时接道:“如果小姐信得过小的,小的可以去。” 屠苏看了看关忠,自然信得过他。再者家里也暂时也离不了自已,也只能派他去了,想到这儿,便说道:“我自然相信你的。就由你去吧。” 关毛一看没自己什么事,有些急了,大声喊道:“妹妹,我也可以去。”屠苏倒没松口。这家伙嗜酒,关忠一个下人不好说他,孙掌柜也不可能太过拘谨了他,他没人看着,万一喝醉了惹事就麻烦了。 嘴上笑道:“下次吧,等娘的身子方便后,我们一家一起去。”关毛只好不再说什么。 因为要销往长安,屠苏自然用了十二分的心思来酿酒。古代的能人多的是,她可不认为自己一定比别人好,她只能比别人取巧一些而已。除了烈酒和米酒外,她又泡了桂花酒、青梅酒,枸杞酒等各式的各样的酒。然后又嘱咐关忠能到了长安之后,要在自己的酒坛上贴上她家的名字等等一堆要注意的事项。 到了日子,关忠随着孙家人一起去了长安。屠苏也回到后院继续忙她的事情。食肆里的事情便暂时由桑落掌管着。关文也越发用功的攻读,细心准备十年十月的童试。林氏除了做些力气能及的家务外便安心养胎。关毛和关厚齐每日高高兴兴的去上工,在打铁铺子光着膀子跟伙计们热火朝天的看着,一家人是各司其职,各得其乐。晚上下工时全聚在一处吃饭,说说当日的趣事。他们每人都觉得日子若是这一直这么过着,便是再好不过了。 话说桑落这几年养得好,再加上底子不错,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她嘴又甜说话做事干脆利落,无论是算帐做生意还是厨艺针线都样样拿手。因此便有不少大婶大嫂们时不时的向林氏试探,问她有没有订亲。林氏初时一听这话,也很有兴趣。再一听人家略过她家的大女儿直接问二女儿便有些不高兴,便以桑落还小为由婉拒了。桑落知道后也暗暗为姐姐打抱不平,私下里跟林氏抱怨:“那些人都是耗子眼蜡头光——鼠目寸光,愣是看不到姐姐的长处。咱们家若是没姐姐张罗筹算哪能过上这种好日子!娘,您也别急,咱们慢慢寻访,定要给姐姐说一个顶好的人家。那些长得不周正,人品不好的,家中亲戚不上道的白送上门也不要。” 林氏深以为然的点头道:“那是自然,模样只要过得去就行,人品一定要好,家中父母兄弟一定要靠谱。”她自己吃过这方面的亏,断不能再让女儿走她的老路。 一来二去,关毛关文也听说了,也都悄悄表示,以后他们就是屠苏和桑落的靠山,若论武的就有关毛上,文的关文上。两人竟然连工都分好了。 屠苏知道后倒一点也不急。她才不能忍受那些古人十三、四岁就结婚,纯属脑子进水了。各项功能都还长齐全呢,就想着结婚了。古代的女人早死得多一是跟倍受压抑有关,二就是跟早婚关系也很大。况且据她了解,这个朝代也并不像某些朝代那么恐怖的早婚。一般的女孩子都会等到十五以后,十八之前结婚,十七八岁成亲的最多,也有少部分因为守孝服侍父母的拖到二十的。但超过二十的便极少了。过了这个年龄的要嫁也只能嫁那些家贫娶不起妻子的或是当人家的填房。 她今年才十三,还有六七年的时间呢。再者她对男人几乎没有信心。前世时,她忙碌之余也顺便谈过几次恋爱,却都以闹剧收场。第一个男人,格强势,事业心强,家世不错,个人魅力很强。这人最开始喜欢上了她那独立爽快的子,她也喜欢对方有男人味不婆婆妈妈。但时间一长,对方又觉得不足,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小女人,于是便试图改造她,企图以爱为名绑架她的神和个。屠苏认真郑重的跟对方沟通,表示自己不想为任何人改变。那男人依旧我行我素,后来被她果断踹飞;第二个男人,她吸取了前一个的教训决定找一个格温柔细腻周到的男友,但这一任最后细腻周到到她无法呼吸,于是和平分手,那男人却跑到她公司要跳楼,本地媒体报道说,某女老板包了个小白脸,始乱终弃,对方要跳楼……最后以闹剧收场;第三个…… 屠苏正想得入神,店里的一个伙计跑来说:“外面一个姓陆的少爷,说是要找二郎的,二郎不在可怎么办?”屠苏一听到姓陆,顿时觉得纳闷,难道那个陆云泽竟跑到这里来了?他来这里又有何贵干?她一边想着一边随着伙计出来。来到大厅一看来人果然是陆云泽,他此时正坐在桌前左顾右盼焦急等待。 “陆二公子,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陆云泽一见她连忙拱手笑道:“我和哥哥要去长安,路过镇上忽的想起你家也在这里,便过来瞧瞧。” “欢迎欢迎。只是敝店简陋,请多包涵。” 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一番,屠苏又问道:“陆公子用过饭没有,我让伙计给你上几个店里的招牌菜如何?” 她一说陆云泽确实也觉得饿了,但他看看屠苏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可是关姑娘亲自下厨?” 屠苏说道:“当然不是,自有厨娘动手。不过,陆公子是我家的旧交,我亲自下厨也是应当的。”谁知陆云泽却如释重负的说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这样,陆某可以放心吃了。”屠苏脸上现出一丝黑线,冷扫了他一眼。 陆云泽忙解释道:“别误会,我倒不是说你的厨艺不好,而是……怎么说呢?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口水……实在吃不下去。”他不解释还好,简直是越描越黑。屠苏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声说道:“给这位公子上咱们店里的招牌菜,好好招呼,不得怠慢。”说完又朝陆云泽皮笑不笑的道:“你慢用,小心别撑着。”说完转身离去了。陆云泽干笑两声,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在线阅读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肉文屋 /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第五十二章有朋自远方来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 关文从王秀才那儿回来时,陆云泽已经离开。屠苏大概给他提了一下,关文当天下午便去他们下塌的何家老店前去拜访。直到快掌灯时才让何家客栈的伙计来报说,晚饭时要带朋友一起来吃饭,让桑落准备一下。屠苏因为陆云泽的话伤害了自尊心,只是意兴阑珊的指挥着几个厨娘做了一桌家常菜肴,并没有亲自动手。林氏和桑落都十分好客,另外准备了一些。 这一次竟然连那病歪歪的陆云岩也跟着来了。屠苏对这个药罐子要比陆云泽的印象好些,连忙笑着迎接。林氏本就对他们当初放过关毛心存感激,想道谢又无门路,如今见对方上门,自是热情招待。 陆云岩朝林氏拱手施礼道:“方才跟茂材紧弟谈得十分投机,他一邀请,我们兄弟便厚颜跟来了。烦劳伯母了。” 林氏十分不习惯这种文绉绉的话,只笑说:“不麻烦不麻烦,茶淡饭的,你们别嫌弃就好。” 陆云岩又让随行的小厮奉上两盒茶叶当见礼,他自己又跟关家诸人客套了一番才款款坐下。在座的人中,关毛和关厚齐都不惯应酬,只知埋头吃饭。林氏除了招呼他们吃喝也不说别的。只有关文能跟他们聊得投机,陆云泽正好坐在屠苏的对面,本来他心中还有些郁结,可现在一看,对方虽然吃得很多很快,但也没喷得到处都是……而且远远看去,也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于是不停在的心里说道:“忘了吧,忘了口水吧……” 陆云岩吃得极少又极慢,林氏见他吃得少,不停的劝他多吃。 陆云岩笑道:“伯母不必客气,我吃得比在家还多呢。怪不得人说隔锅的饭香。” 关毛突然接话道:“这还叫多?我大妹一人能顶你三个。” “噗嗤”陆云泽听完不由得笑了起来。屠苏意味不明的看了关毛一眼,关毛自觉不妥,连忙低头继续拼命塞饭再不接话。 苏中晨不知今天哪筋搭错了,时不时的找话说,他倒不跟陆云泽说,只找陆云岩攀谈。 “陆公子平常都读些什么书?”众人都暗说,不愧是书呆子,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陆云岩谦虚的笑道:“我身子弱,学堂没怎么上,随意读上几本而已。” 谁知苏中晨竟然开始卖弄学问起来,一会儿说《四书》一会儿讲《大学》。陆云岩脸上笑意不变,耐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但陆云泽可坐不住了,他不由得得意洋洋的接道:“我大哥可是云州城中的有名的神童,三岁开蒙,五岁能诗,七岁能文……” “云泽,好了,别让人家笑话。”陆云岩忙打断弟弟的话。苏中晨炫耀不成,倒也不尴尬,仍然坐着不紧不慢的吃饭。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继续跟陆云岩说话,东拉西扯个没完。屠苏心道,不知这人是天然呆还是脸皮厚。 吃完饭后两人略坐了会,关文便送两人回客栈。林氏客套的邀请两人来家里住,陆云岩客气的道谢后委婉说明自己带的人多,而且还照料马匹,林氏这才不再挽留。两人走后,众人也收拾了一下各自散去。 陆云岩兄弟俩在镇上呆了三四天,关文每日下了学都会去向陆云岩请教一番。这又惹得苏中晨有些不高兴,屠苏不明白这人为什么非爱与和气谦逊的陆云岩过不去。按理说,他该和陆云泽不对盘才对。唯一的解释便是关文向陆云岩请教学问伤了他的自尊心了。 林氏也时不时的让伙计给这两兄弟送些本地的小吃,陆云岩每次都赞不绝口。 到了第四日时,关文却一脸焦急的回来了,跟林氏说陆云岩又病倒了。林氏连忙要去看看,被屠苏拦下,她忙让伙计去请了田郎中过来。 田郎中背着药箱快步走进陆云岩的客屋,先去为他号脉。屠苏和陆云泽及几个小厮在旁边站着。趁着诊脉的时间,屠苏不解的问道:“你大哥的身体这么差,怎么没带个随行大夫呢?” 陆云泽沉吟片刻才低声说道:“我们,是偷着出来的。” “啊?” “都么大了还离家出走?” 陆云泽挠挠头,颇不自在的说道:“那个,我大伯母要给大哥娶亲冲喜……我也被逼着读书,于是就这么跑了……” 屠苏默默点头,这个陆夫人也真是的,要是生病能冲喜冲好,还要大夫干吗? 陆云泽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所知的消息告诉屠苏:“其实吧,最开始订的人是你。” 屠苏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个。 “但后来伯母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便选了一个穷秀才的女儿,我大哥劝说无用,又怕耽误了人家,便找我商量,我便给他出了这个主意……”陆云泽低声说道。 两人正说着,却听得床上的陆云岩轻咳了一声,陆云泽连忙停住不说,上前一步笑着问道:“大夫,我大哥怎样了?” 田郎中此时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听陆云泽问,便平淡的说道:“本来他这身子先天也不是十分衰弱,都是给惯坏了。补得太过,动得太少,才造成今天这个样子。” 陆云泽深以为然的点头:“我大伯家就他一个孩子,大伯母自小就对大哥十分上心。”何止是上心! 田郎中点点头慢悠悠的说道:“世间万物都要讲个度,过犹则不及。人的身体也是一样。太过小心娇惯反而不好,你看那乡下的孩子谁曾心管过?哪一个不是壮得像牛似的。” 陆云泽忙答道:“有道理有道理,只是田大夫可有什么法子?” 田郎中道:“老夫倒没治过这等贵病。” 陆云泽开始听他一番新奇言论还道他有法子医治,一听他这么说,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失望。 “不过,”田郎中话锋一转说道:“老夫倒有个土方子,不知两位肯听否?” 陆云岩忙问是什么,田郎中捋着花白的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不需别的,陆公子只需每日早睡早起,多吃些茶淡饭,多多劳作走动。坚持上半年几月就会有成效。另外老夫再给你开个食补方子。”随行的小厮连忙递上笔墨,田郎中刷刷点点写了半页纸,陆云泽接过看时,只见上面净是便宜常见的东西,补药几乎没有,本想再多问,又一想大夫刚才的话,只得停住不问。 田郎中起身告辞,小厮忙递上诊金,田郎中只拿了约有十分之一的银子,小厮再推让他也只是摆手道:“老夫童叟无欺,任谁都这价,若让人知道了会说老夫欺你们是外乡人。”走到门口时,他忽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立在旁边的屠苏一眼,说道:“你们既相识,倒可以去请教一下关姑娘的娘亲,关姑娘是早产儿,如今却被养得无病无灾,倒值得讨教一二。”陆云泽忙应了一声。就过了一会儿,桑落就扶着林氏进来了。林氏挺着肚子站在床前对陆云岩问长问短。 陆云岩撑着想要坐起来,又被小厮扶着躺下,林氏也忙劝着他躺下。 陆云泽顺便向林氏讨教田大夫所说的事情,林氏听人问这个问题,愣怔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倒真没有特别的法子,我们家一直都穷,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更没见过补品是什么样儿?哦对了,我想起了一点——”陆云泽忙问是什么?陆云岩也笑着等林氏往下说。 林氏接着说道:“她这孩子从小子又皮又野,小时候纵是比同岁的孩子个小,可是打架、上树都不输于他们。她每日都要和人打上一架或两架……大概是这样练出来的吧。” “哦,原来如此,多谢伯母赐教。”陆云泽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嘴里却客气着。床上的陆云岩也将头歪向里边,身子微动,似乎也在笑。 屠苏的脸上不由得添了几丝黑线。她发现自从这兄弟俩出现之后,囧事一件接一件。 不知这两人是怎么想的,倒真的在镇上逗留了一阵子。关文每日都要去看看两人,闲谈几句,陆云岩也顺便提点他几句。看得苏中晨愈发吃味不已,对关文是爱理不理的。关文察觉后又是拿酒又是送菜的,又说道:“陆大公子以前进过学,明年春天还要参加乡试,对于备考之事懂得多些,我心里又没底便多问了一些。”苏中晨故作大方的说没关系,又见屠苏和林氏三五不时的给陆云岩兄弟俩送吃的,便有意无意的在屠苏面前旁敲侧击。屠苏登了他一眼,回去也补了他一份。 屠苏回房便便对林氏和桑落抱怨:“这个苏呆子如今竟然学会旁敲侧击了,得治治他这个毛病!” 林氏笑道:“算了,本来是我们有愧在先。怪不得人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如今那陆公子一来,我们全家倒真是冷落他了。怪不得他心里不平。”屠苏只好不再多说什么。 陆家两兄弟在镇上呆了半个多月。一日,就见何家客栈的伙计匆匆来报信说,他们两人似有急事,来不及告辞便匆匆离开了,还请关家众人不要介意。屠苏猜着肯定是陆家的人追来了。她猜得没错,他们走后第二天,陆家的小厮仆从就来了一大群,只可惜他们晚了一步,陆云泽和陆云岩两人只怕已经到了长安了。 夏天很快过去,离关文童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林氏越发心照料关文,连苏中晨的活计也减了不少,只让他陪着关文读书。 关文十月初去县里参加童试,临去时林氏一个劲的嘱咐他要注意身体,屠苏则拉着他说道:“二哥,你尽管放开了去考,管他中不中。咱家又不指着你一定要考取功名。你心里别有什么负担。” 关文笑道:“话虽如此说,可是这几月来,家里人都将我供起来似的,若考不好如何有脸见你们?” 屠苏宽慰他:“可千万别这么想。你就当考着玩吧,实在不行,咱后年再考。”其他人也叨叨咕咕的各嘱咐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放他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五六日,关文和镇上的同窗一考完便一起回来了,恰好关忠也从长安回来,并报说生意十分不错。一家人喜之不禁,屠苏和林氏更是商量着要为关文办个接风宴。 十月中旬的时候,县试的成绩便出来了。先是同关文一起去考的学子报来的,关文不十分信,又让关毛赶着马车再去县里看了才彻底放心。林氏得知消息后更是眉开眼笑,关家上上下下亦是喜气洋洋。林氏又赶紧让桑落去买了好些瓜子糖果点心之类的东西准备待客。关文考中秀才的消息像涨了翅膀一样,没几日关林镇上的人都知道了。镇上那些跟关家稍稍有些交情的人家陆续前来凑到林氏面前说几句恭喜的话。也有那些眼红妒忌的在旁边说风凉话:“关嫂子可真是有福气啊。不过呢,人们都说秀才好考,举人难中。岂不闻人说的‘八十老童生’。这秀才算不得什么,中了举那才是祖上有光。” 林氏淡扫了那妇人一眼,只说道:“中不中也没关系,我们家原没指望着他靠功名吃饭。再说这秀才也不那么好中的,不然为何有那么多人落第?”那说风凉亚热带的妇人却是关家后头的邻居朱氏,家里又是开杂货铺的,这朱氏的儿子连考了数年都没中秀材。她看关文没读几年书就想着去应考,心中早料定他必考不中。哪知人家竟然过了。她能不憋气吗?她原想着林氏和关厚齐两人都是嘴拙舌笨的,便趁着她那两个厉害女儿没在眼前,开口挤兑她几句,没承想,这林氏如今也是脱胎换骨,也会学着损人了。朱氏没讨上便宜,又反而林氏抢白了一句,气得够呛当时便悻悻而去。 送走了街坊邻居,林也有些累了。正要回屋歇息,却又见自家的两个哥哥和和母亲来了。 林氏愣怔了一会儿忙上前去迎接。又把三个孩子叫到跟前,接着又吩咐人去叫关毛和关厚齐回来。 屠苏和桑落两人上前叫了声外婆舅舅,便乖巧的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这次林老汉倒没来,估计是拉不下面子。屠苏冷眼观察眼前这几人,她外婆周氏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农村妇女,没自己的主见,一辈子没当过家做过主,只知道听老伴的话偏疼儿子孙子,对于林氏等几个女儿俱是一般。林氏对周氏的感情要比跟林老汉好得多,拉着她问长问短,周氏也拉着她嘱咐了一堆老生常谈的话。屠苏的两个舅舅林盛和林顺先是为自己先前的做为致歉,还望妹妹看在同胞兄妹的份上原谅自个儿。 林氏忙笑道:“都是自家兄妹,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原先你们过得也不宽裕,过去的都不要再提了。”林顺林盛忙连连称是。 林盛说着说着又提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妹子玉珠。屠苏的注意力也不由得集中了一些,她以前怎么没听过自己还有个姨娘?谁知,她听进去后也跟着气了个半死。原来她那姨妈跟林氏的情况大体类似,也是嫁了个商人,那商人先是在邻县做生意,林家人还时不时能见到她。再后来那商人要回自己老家,偏偏那人的老家又极远,林姨妈这一去,便再没回来。两地又没有来往的亲友,再加上她又不识字,连信也写不成。 周氏头几年还念叨几句,被林老汉一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提她做甚!’给堵了回去。周氏便再也没敢提过。林氏初时也会跟孩子提起,后来自己为了各种琐事心,便也渐渐忘了。今日林盛一提起来,林氏便忍不住落泪。原来林盛偶然碰到了二妹夫的同乡,才得知玉珠的丈夫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林玉珠只能带着几个年幼的儿女跟着公婆熬日子。后来,她公婆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娶亲便逼着她改嫁,顺便又将两个孙女也卖到了大户人家当丫鬟。林氏哭着哭着不觉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事,哭得越发厉害。桑落忙去劝,屠苏也跟着劝解,同时又对两个舅舅说道:“我娘一个妇道人家不便远行也就罢了,舅舅是经常出门的人,为何不去看看?若是娘家稍稍在意些,姨娘的公婆又如何敢那么猖狂!”这话还包涵了另一层责备的意思。当初,高氏和她家的事闹成那样,也不见两个舅舅来看一看。这算是什么娘家!林盛和林顺怎能听不出屠苏话中的意思,只是干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周氏看儿子被外孙女责难,不禁有些不悦,便摆出长辈的姿态说道:“你这孩子都多大了,怎么说个话没个尊卑长幼,即便你舅舅们有错,也该是你姥爷和我来说他们,你一个小辈的哪能混说?怪不得你姥爷说你不像个女孩家。” 屠苏冷笑道:“我是没立场说他们,但你们二老有立场说,何曾见你们责难一句?还不是一味的包庇纵纵容?至于我像不像女孩子,我倒也不稀罕做一个一辈子没主意的女子!”周氏闻言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林氏见女儿越说越混,连忙以目示意,嘴里怪道:“好了,快进屋去吧,都是我平常太惯了你。” 屠苏怕林氏气着了连忙笑着说道:“娘,我是被姨妈的事气糊涂了,再加上话赶话,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还有舅舅外婆也别跟我一般见识。只当我是童言无忌。” 林氏拍了一下她说道:“还童言无忌,都多大了!” 屠苏又正色道:“娘,我可把话说到前头。将来我和桑落出门后,您可别像别人那样当我们是泼出去的水,不管我们,任凭我们受人欺负。若是那样,我也不替家里打拼赚钱,省得到时心寒!”林氏闻言又想气又想笑,作势要打她:“我看你是想挨打了,哪有姑娘家自已开口说出门的事!”周氏也脸色僵硬的跟着笑了一下。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吃午饭时,一家人全聚齐了。周氏自然坐在上座,关厚齐也过来跟岳母和两个大舅哥见了礼。饭桌上,周氏和林家兄弟不住的给关文夹菜并问寒问暖的,言里言外又透露出要多多带挈你的表兄之类的。关文只是敷衍着答应,话也不多说。 饭后又坐着闲谈了一会儿,林家母子三人才告辞离去,林氏又拿了些吃食给他们带上。 待人一走,桑落就笑着打趣关文:“二哥,你现如今可只是个秀才就有这么多人高看咱们家,若是你中了举人老爷,咱家的门槛还不被踩破?” 关文拍拍她的头笑道:“高看就高看呗,到时你和大妹可就成了官家小姐了。” 林氏笑道:“一点也不知道害臊,还没中呢,先关上门自已吹捧起来了。”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一连几日,街坊四邻远亲旧友拜访的不断。林氏不堪其扰。最后屠苏只得放出林氏身子不好需要养胎的话,这些人才慢慢歇了。 但仅仅平静了几日后,又有一人来了,关家诸人一听此人,便不约而同的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在线阅读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 肉文屋 /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 第五十三章陆家兄弟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人除了关厚勤和陶氏还能有谁?关厚勤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他没有直接上来,而是让陶氏先打头阵探明情况。不管陶氏和屠苏兄妹先前怎么互相算计,表面上并没有撕破脸皮。再加上她又有一张巧嘴惯会装可怜,所以先行使者非她莫属!屠苏深知这人的本,她可不放心让林氏单独应对,于是便以林氏身体不便为由,在旁边全程陪同。 陶氏带着一个丫鬟并两个婆子进来,屠苏注意到这个丫鬟很眼生,看样子是新买的,而且容貌气质跟前几个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是在防着关厚勤呢!陶氏和几个月前相比,容颜憔悴了许多,纵然扑太多的脂粉也遮挡不住脸上的衰颓。她再看看林氏虽然身着寻常衣裳,不施脂粉,可是面色红润,身材圆润丰盈。眼角眉梢洋溢着笑意,比以前又多了一点气韵。看得陶氏心头起火,不过,她可没承认自己妒忌这个女人。因为在她的心里,从来不肯把林氏和自己放到同一杆枰上来称量。她觉得那是辱没自己。她不管心里怎么想,脸上却仍是一团和悦。 “恭贺姐姐大喜,早就想来看看,一是家里穷忙,二是又怕人言,便拖着没来。姐姐身子可安好?” 林氏一板一眼的应答,屠苏也在旁边补充几句。陶氏开始时故意忽略屠苏,可后来看忽视不了,便笑着吩咐随行的丫头:“秋文你带着大姑娘玩去,你两个妹妹可送好些玩意儿呢,我和你娘说些家长,怪闷的。”说完,又朝其他人努努嘴,示意她们都出去。三人会意,立即往外退去,那丫头秋文嘴上不好催,只拿眼觑着屠苏,等着她一起出去。 屠苏坐着不动,嘴上笑道:“我娘身子不便,还是我在眼前妥当。陶姨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陶氏见她坚持,只好不再说什么,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了。 她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转到正题,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姐姐,你说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先前生两个姑娘时伤了身子,我原本想着将养个几年也就好了。谁知道上次婆婆辞世,我心中愧疚又长途奔波再伤元气,大夫说我幼时身子就不好,得再将养个几年。关郎也不知听了哪个混帐东西的混话,硬是认定我不能生养,便终日在外面胡混,不是上青楼就是去找戏子,甚至将手伸向家里的丫头……” “妹子,你这些我倒听说了,我只是不好跟孩子说。”林氏这么说是想提醒她自家女儿还在跟前,别提那些不合适的。 陶氏忙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脸羞愧的说道:“你瞧我,脑子一乱,嘴也开始乱说了。你们可别介意。”屠苏挑了挑眼皮,装作没听见。这小把戏也在她面前使,她以前连黄段子都敢讲,更何况是这些小儿科! “妹子打算怎么办?”林氏被她绕得难受,索开门见山的先问出来。 陶氏闻言又低声啜泣起来:“我还能怎么办?这是关系到关家子嗣的大事我岂能自专!关郎他若纳妾我也不能拦着,可是姐姐再看看他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不管香的臭的良的贱的都往家里扒拉,我脸上无光倒也罢了,反正都这把年纪了,少不得少出几趟门,别人说闲话我装听不见。可家里的几个孩子怎么办?说句不好听的,咱家有四个姑娘两个小子,女孩们眼看就到了订亲的年龄,到时男方还不拿这个说项?还有文儿的前途说不定也要受牵连……” 屠苏听她把自家兄妹四个也攀扯进来,便笑着提醒她:“陶姨,你似乎又气糊涂了。忘了一点,如今人人都知道我娘和爹合离了,我们四个也归了娘了,两个哥哥更是在官府那里过了文书的。” 陶氏不慌不忙,绵里藏针的说道:“孩子就是孩子,事情若真有那么容易便好了。我给你说,无论你娘和你爹合离于否,他始终是你们兄妹四人的亲爹。外头的人说起你们,也自会把咱们归为一家。难不成你一个个去分辩?纵然能有那力去一一分辩,别人又怎么看你!历朝皆以‘孝”治天下,若被有心人说你们不孝,那麻烦就大了。女孩别想说上好亲,男孩子的仕途也到头了……”陶氏侃侃而谈,一句一句的驳斥屠苏的话,显然是有备而来。屠苏倒没什么,林氏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眉宇间也隐现忧色。 屠苏笑着接过陶氏的话道:“陶姨这又是多虑了。先说我哥的仕途,我们家又不是什么书香书家,我娘和五叔更是开明淡泊之人,也不指望我哥能当多大的官,不过是想让他多读几年书,懂些做人的道理罢了。能考中最好,不能考中我们就回家种田做生意,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活不是活?再说我和妹妹,我妹今年刚满十二就有不少人来提亲,街坊邻居没一个不夸她的——诚然也有那些用耳朵眼来断人好坏的,但大多数人还是用眼晴和脑子来看人的,不然,人们长那脑瓜子和两窟窿眼做什么!” 最后再说我,我也懒得学那些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羞提自己的亲事什么的。我心里早有了主意:以后我也想学陶姨,打算招一个看上去听话老实,长得顺眼的男子为婿——反正我家里也有几贯钱,更兼有两个哥哥撑腰,我管他有没有发妻有没有原配,我若看上了他,他还不颠颠的凑上来!他既吃我家的饭就归我管,以后还不任凭我拿捏?他将来若是敢有纳妾的想法,我让我大哥打断他的腿!让我二哥骂死他!看他敢前后不一,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丢我家的脸面!再次之,就算我两个哥哥仁义厚道,下不了手,那还有我呢?凭什么他借了我家的势享了几年的富贵,得了势便把我踢到一边为所欲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好过!我宁愿教人将他打残了,出钱养着;抑或是打死了他自己吃牢饭去,也断不能便宜了他,让自己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屠苏这一番话包涵了诸如指桑骂槐、含沙影、正讽反刺、幸灾乐祸等等,简直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当着矮人说短长。一句句的话像锐利的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割在陶氏的心窝上,直割得她鲜血淋漓。陶氏脸色先是通红再是泛白,像开了颜料铺子似的。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难看。林氏听了也暗自解气,觉得女儿更是将自己早就想骂的话骂了出来。那陶氏以前明明知道关厚勤在家乡有妻有子,却仍是执意嫁他。据说陶老爷子当时不太乐意,觉得关厚勤的人品不靠谱,无奈陶氏死活要嫁,他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最后只得同意。 陶氏极力把火气往下压了压,心里对屠苏的恨意又加上了一层,暗忖道:怪不得关郎说,只要这个孽障在,这事不好办。看来是得找机会把她打发了……她心中虽这么想,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只是也懒得再像刚才那样再拿闲话铺垫,只直截了当的说道:“姐姐,妹妹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姐姐商量。” 林氏自然知道她另有目的,便倦倦的答道:“你说吧。” 陶氏又习惯的抹抹眼泪道:“如今妹妹暂时是不能生养了,但我却不想让那些不干不净的狐媚子进门——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她们肚子里的种是不是掺了杂的!我可不想让爹爹辛苦攒下的家业最后便宜了外人。如今恳请姐姐割爱让出一个儿子于我和关郎——自然,咱们以后还是一家人,孩子想在我那儿就在我那儿,想回家就回家。将来我们陶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他的。我也断不会再顾着情面不肯多管不说,我定会待他像亲子一样——姐姐想想,我又没个亲生的,我不拿他当亲生的又如何……” 林氏却想不想就拒绝道:“陶妹妹,你若说别的还行,这个断然不行。哪个孩子不是娘身上掉下的,哪能随便让人的!再者,我家虽不富裕但也有口饭吃,怎能去惦记别人的家业!” 陶氏急忙说道:“姐姐,我和关郎又不是外人,关郎可是他亲爹,纵然以前脾气坏待孩子严厉些,可终归是血亲骨。我再说句不好听的,姐姐再嫁的这位,若没有自己的亲子还好说,一旦有了亲生的,谁乐意去疼前头的孩子?” 不等林氏接话,屠苏就冷笑着接道:“陶姨你怎么又犯糊涂了,我五叔对我们几个可没得说的。我也说句不好听的,他可比我那亲爹强多了,至少他没把我往死里打;至少我大哥出了事,他也跟着前去奔波走动;至少将来我娘生产时,他绝不会大冷天的让我娘下地干活,把亲子扔到外头挨冻!” 陶氏几次三番的被屠苏打断话题,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恼意。她继续强忍着怒气,强颜笑道:“姐姐的子真是宽和,对孩子比一般人家都娇惯。单说我家的两个女儿,长辈们说话,不问她是断不敢随意开口的。” 林氏答道:“我自己没什么见识,从不拘着孩子,他们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屠苏一语双关的附和林氏道:“娘您就放心好了,我虽然淘气但能分清好坏。我以后定会好好的,决不敢驳您的意。像我先前说的招婿的事,有些话不过是发狠罢了,真遇上那有发妻有原配的男子,纵使他长得像天仙似的,女儿也不能真昧了良心做那等毁人姻缘事情。还有,女儿相信娘的眼光,娘若说哪个男子不好他便不好,省得女儿将来一时瞎了眼猪油蒙了心看错了人,自己后悔又让家人蒙羞。”这一席话再一次打在陶氏的心窝子上。她本就是争强好胜的人,当姑娘时便和人攀比不断,处处争强。成亲后,关厚勤是上门女婿,再有老爹拘着,最初几年对她是小心翼翼,捧惯得跟公主差不多。现在自己的境况急转直下,跟以往不啻于天地之差,那些昔日的小姐妹们谁不偷着笑她!今日却又被一个小辈一而再再而三的狠戳心窝子。她岂能再忍? 陶氏这次不再压抑自己,她霍然起身,柳眉倒竖,怒目圆睁,砰的一声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嘴里冷笑道:“我今儿真长了见识了,竟有女儿能替娘亲做主的,竟还有女孩家这么尖牙利齿的顶撞长辈,口无遮拦的说亲父不是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好歹口里超生吧,纵然是招婿,人家也要看人品的。” 屠苏一副闲猫逗猫狡鼠的神情,眼中带着怜悯的冷笑,慢慢悠悠的说道:“我这点作法也值得人们笑话!若真笑也该笑你这样的:先是正大光明、理直气壮、不知羞耻的抢了别人的相公,抢了就抢了不说;你又去黑着心肝把人家的儿子往邪路上引;引就引了不说,人家斗不过你便躲回家去,谁知你如今看人家儿子有出息,又死不要脸的硬贴上来想抢回人家的儿子。姓陶的,你知不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你知不知道自己刷新了天下女人不要脸的记载!别***在这儿假惺惺的装可怜装无辜。你有这功夫为何不去跟你的徒弟们斗去?为何不去跟你那会唱戏会待客的妹妹们斗?别自己下不了麻雀蛋,便去抢别窝的凤凰仔儿!” 陶氏气得脯不断起伏,一张脸涨得像猪肝一样。林氏神色有些紧张,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劝屠苏少说两句 谁知不等她两人说出话来,屠苏仅喘了口气又接着冷讽热嘲道:“你说你爹陶老头好歹也算是个有脑子的人,他怎么这样吝啬不把自己的脑子分于你一点呢?你当年被我爹的伏低作小故作深情的样子给骗了吧?你以为以你的容貌家世才情跟我娘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吧?你以为我爹抛弃我娘是因为我娘不够好吧?你肯定还暗暗想着自己有自信让他一生一世都对你好是吧?我告诉你,你都错了!事情的真相就是:薄情男子的本就是薄情,他以前没对你薄情是因为时机没到!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是因为你的靠山还没倒!我娘的昨日就是你的明日。我看你脖子上那个东西本就是个倭瓜,你脸上那俩窟窿眼也是摆设。本姑娘我看你可怜,今日就好心给你指两条康庄大道:一是赶紧回去宰了你的关郎,彻底出了心中的恶气;二是把他踹了再嫁一个。”屠苏一气呵成的给人家指点完毕,自觉很有功劳,连忙忙里偷闲,顺便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好好!真是你爹的好女儿!”陶氏气极反笑,翘着手指直指着屠苏,满腔的怒话一时不该说哪句才好,她说着说着,突然身子一歪,便往后头的椅子栽去,林氏吓得惊呼一声,屠苏连忙上前搀住她。心中却想着,这女人说不过她就装起晕了。连忙又对林氏使眼色道:“娘,你也快晕倒在床上。” 林氏一时无从适从。屠苏先放下陶氏,扶着林氏进里屋关上门,然后冲外头大声喊道:“人呢,都给我进来,屋里有人晕倒了。”陶氏带来的仆妇都在外屋候着一听到喊声连忙进来。桑落也跟着赶了过来。 屠苏一脸焦急的说道:“快去请郎中,娘和陶姨都晕倒了。”伙计便忙着跑去请郎中,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在线阅读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肉文屋 /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五十四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 田郎中诊完脉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急火攻心,只需歇一歇便好。”说完也不给开药方,只让人扶她回屋休息。 陶氏也不知是真晕还是装晕,当日竟真没醒,屠苏又不能真将她扔到街上去,便把她安顿好后院的空屋子里,又命她带来的丫头婆自去照顾,其他的一概不管。 林氏此时也“醒”了,一见屠苏进来,便略有焦急的问道:“这下可怎么办?” 屠苏坐在床沿上笑道:“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反正大夫说了睡一觉便好。” 林氏微微了叹了一口气,看着屠苏,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最后只捏捏她的脸道:“真不知你这张嘴是随谁?小小年纪的,一开口就能将人堵死。” 屠苏说道:“我能怎样,如果娘是个厉害的,说不定我就腼腆了,我还不是不想看着娘吃亏,才打磨出来这张利嘴。”林氏信以为真,不觉又心酸又心疼。最后又笑道:“其实呢,你这嘴还是随你爹——” 谁知这话一出,屠苏立即像炸了毛的猫似的,当即打断林氏的话:“娘,你以后可别这么说,我随谁也不能随他!他算什么东西,提起他我就隔应!” 林氏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好,不提他。”屠苏这才慢慢恢复平静重新坐下。 林氏想了一想又说道:“你不让提我还是得提他,只怕那陶氏说和不成,你爹过几日也该来了。”接着又叹息:“你刚才嘴上是逞快了,可那陶氏回去后指不定怎么败坏你的名声,她肯定会和你爹说你的长短,他们两人只怕更恨你了。” 屠苏丝毫不在意道:“娘以为我不说这番话,那女人就不败坏我的名声了吗?他们俩人就不恨我了吗?反正两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索撕破脸皮,省得他们老是不要脸的上门。我实在受不了这两人,原以为他们内宅不稳,便再也腾不出心思来算计我们,谁知我竟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林氏听了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娘心里也矛盾得很,一是觉得你好强些也好,省得像娘这样受尽委屈还得不了好;二是又怕你将来名声传出去,不好说亲,误了终身。” 屠苏忙安慰她:“娘,我说的可是真的,我真想招一个女婿上门,到时娘可以一边摆婆婆的款一边摆丈母娘的款。再有哥哥们撑腰,他将来还不任我打扁捏圆。” 林氏笑道:“真没个羞臊。” 母女俩个正说得高兴,桑落敲门来说陶氏醒了,正准备要回去。屠苏便跟着出去送行。陶氏神色恹恹的,发松髻散的靠着丫头,拿眼狠盯着屠苏看。 屠苏不在意的笑笑,仿佛上午的事没发生过似的:“陶姨不多住些日子吗?我正要替陶姨排遣排遣心中烦闷呢。”陶氏嘴里冷笑连连:“不劳你费心,你不排遣我还痛快些。” 屠苏却仍客气的替她排遣:“你也真是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谁年轻时没瞎眼过。再者你也算是为人间做了一回贡献,很多女子包括我娘都感谢你。”陶氏明知道她嘴里吐不出好话,却仍好奇她后面说的是什么。 屠苏果然不负众望,笑嘻嘻的说道:“都感谢你回收了我这个渣爹,省得他老人家出来祸害别的女人,这世上只有你最配他。”果然不是好话。 陶氏怒道:“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屠苏仍是笑嘻嘻的:“你吐个我看看。”陶氏又被气了一回,她本想再多说几句,但一则全力无力实在懒得费气力,二则她也知道自己讨不了什么好,心中暗忖道:别看你嘴上厉害,我且不和你置闲气,以后有的是法子治你。 当下也多说只扶着丫鬟婆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屠苏脸上带笑,转身回去。正好,关毛和关文也得了消息赶回来。 屠苏便将陶氏的来意一一说明,关文听罢,蹙眉沉吟半晌,叹道:“果真被我猜到了,他们必不甘心。而且咱们当初设的那个局恐怕爹也看出来了,日后必定来闹。” 屠苏忙拿话宽慰他:“看出来就看出来,还怕他不成,谁让他自己蠢!如今你们也过了官府文书,我看他怎么闹,只可惜官府不能过我和妹妹的文书,不然,我也要和他断绝关系。” 兄妹两个商量了一会儿,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绝妙的点子,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他怎么出招再说。因为这些事,林氏不免又添了些忧虑。一家人又劝个不停,林氏怕劳动家人,便将忧虑暗压下去,每日仍同以前一样。 陶氏回去几日后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的遭遇说给关厚勤听。关厚勤自是深信不疑。陶氏唯恐火不够旺又加把柴火,道:“别说别人说咱家大姑娘不是你亲生,如今连我竟也有些不信了。你看看天底下哪有这样说自己亲父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后爹比亲爹还好。她不想想是谁赐了她的小命,是谁将她养大?这下好了,竟养了一头狼崽子。不但辱骂你我,而且还鼓动着两个哥哥不认亲爹。我直到今日才算明白,当初我俩都是被她给算计了。关郎你想,那关文在咱们家又是吃又是赌的,读书也不上进,怎么一回去就变了样儿了?再者,他又说是我那远房侄子引诱他上邪路,可又冤枉了好人不成。他们都是一般大的人,谁能诱了谁去。关郎再想想,那关文又是从何时开始大变的,还不是你那大女儿来云州后开始变的!依我看,咱们也别想什么法子了,有你那大姑娘在,任你再好的计策也给你搅黄了。何苦费那劲呢。” 关厚勤不屑的冷笑道:“她才多大?老子过的桥比她走的路都多。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能有多能?能越过你去?” 陶氏故意拿话激他:“关郎,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再想想婆婆是怎么死的,我那丫鬟可是听说,婆婆入殓时身子枯瘦如柴,背上没几处完好的;你再想想你那二弟妹的凄惨下场,再想想这事的来龙去脉。那林玉娘你是知道的,再厚道不过的人,更别提你那大儿。纵使文儿机灵些,也绝想不出这么歹毒的计策来。那便只有你那大女儿了。婆婆和二弟妹可是她和婶子,她竟下得去手,说不得下一个就轮到我们娘仨了。关郎算我求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可别让我再去说,不定哪天得罪了她,我也死无葬身之地了。”陶氏一边啜泣一边拿眼觑着关厚勤。 关厚勤早就厌烦了她这套把戏,以前尚觉得这是一种情趣,现在哪有心思理会这个。便不耐烦的说道:“咱们好好商量你哭个什么,别端着了,我不信你对付不了一个丫头片子!” 陶氏心中早有了主意,只是顾忌着屠苏毕竟是关厚勤的女儿,怕贸然说出来过了关厚勤的底线,惹得他动怒,自己也得个歹毒的名声。 她便擦擦眼泪正色道:“关郎,我这次回去又打听了一些别的事情……”关厚勤见她说得郑重忙问是什么。 陶氏半吐半露的说道:“我听人说,去年春上的时候屠苏跟人打了一架,不小心磕破了头,当时几乎快断气了,姐姐也哭得不行,躺了好几天,最后竟然自己好了。而且自那以后,人也大变样……” 关厚勤打断陶氏的话道:“她倒没怎么变,小时候就是个倔驴,她那时才几岁?我一教训她不是拿眼瞪我就是撕咬我,要不然我怎么会如此不喜欢她,她若是乖巧些,我还就当养个猫狗了,管她是谁家的随便养着就行。” 陶氏笑道:“关郎再想想这前前后后的事哪像是她一个小姑娘做的,再者我听人说婆婆临终前单独把她叫了进去,有人在窗前隐约听见婆婆大声说她‘不是她家的人,魔鬼上了身’什么的,然后说完这句竟去了。” 关厚勤听完这话,不觉一动,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目光沉不定。 陶氏见时机差不多,复又叹道:“反正只要她在,我们什么妙计也不成。她就是祸胎搅家。” 关厚勤踱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切齿道:“我从没把她当成自己的骨,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放开手脚施展,不必问我。”陶氏听了不觉心花怒放,脸上强忍着喜意道:“我能想什么主意,我呀,不过就是想把她嫁出去而已。” 关厚勤倒有些意外:“原来竟是这么个主意,这还用得商量吗,我还以为……”说到半截便顿住了。陶氏细察着关厚勤轻松自若的神情,脑海中竟不由得想起了屠苏的话:“他本就是个薄情之人,对谁都薄情。”心中不由得暗叹:这人果真薄情寡义,人都道是虎毒尚不食子,他竟比那虎还毒!这么想着,她心中对关厚勤的防备不觉又加了一层。 陶氏心中如此想着,脸上却仍像方才一样,浅笑着说问道:“关郎,你看这样行不行……”关厚勤听完拍手称好,又说道:“自从岳丈去后,得力的掌柜和伙计也去了大半,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我正愁着,不料却有这个造化。真是天助我也。”陶氏闻言,心里不由得又暗骂关厚勤窝囊无能败家,这才多久,竟把家中的生意折了小半。原来这关厚勤虽有些小明小算计,但目光短浅,从来都只顾眼前不管以后。这人做个小商小贩倒还可以。但要做大商巨贾就差远了。他为人既贪又吝,对待伙计下人又极为刻薄。陶老爷在时,他就跟那些掌柜管事颇为不睦,但当时他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强忍着。陶老爷一去,陶氏平素娇生惯养又是妇道人家,哪里懂得什么买卖生意,一应交与关厚勤。关厚勤一得势便将自己看不过眼的管事伙计一一撵去,全换上了那些惯好溜须拍马肚皮空空的帮闲赖皮。生意岂能会好? 陶氏心中叹息,虽明知他一无是处,奈何自己无父无兄无子,只能暂时依靠着他,以后再作打算。商量完正事,陶氏又趁机殷勤留他过夜,关厚勤想着此事还要靠陶氏周旋也只得留下来,两人冷战数月,终于籍此事暂时了有转机。 又过了几日,关厚勤便遣了人来关家告说,他不日就要起状子告关文不孝。关文若不想就此断送仕途,就乖乖回家。至于关毛就归了林氏不必跟来。关厚勤先是威胁又是利诱,又拿陶家的家产来说服关文。关文表面上认真听着陶家管家的话,听完笑着说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若告就告吧,反正我这个秀才也是侥幸考来的,即便他不告我也到头了。”说完也不理那人,径直进店里去了。那管家气得七窍生烟,当下打马回去报于关厚勤和陶氏。 关文一进大厅就听苏中晨晃着脑袋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屈能伸是君子。”关文笑了笑,朝他拱拱手没说话。苏中晨见没有效果接着又叹道:“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人中又唯女小人最难养也。”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怒吼:“苏呆子!”苏中晨唬了一跳,连忙神色畏缩的说道:“东家,有何吩咐?” 屠苏冷眼一扫,道:“没什么吩咐,我只希望你能闭嘴。” 苏中晨抱屈道:“古人云,‘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古有子产不毁乡校’——” 这时,一个最爱和人开玩笑的厨房路过,随手揪了一块生面,硬贴到苏中晨的嘴上,苏中晨呜呜囔囔好一会子。屠苏见状不由得开颜一笑,转身去干别的事去了。其他人都嘻嘻哈哈的看着他笑。 待屠苏离开后,苏中晨又小声说道:“唯女小人……”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有自己能听见。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在线阅读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 肉文屋 /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 第五十五章夫妻密谋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 关文倒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全不在乎,第二日他便去了县衙打听,若是他爹真告他后果会怎样。结果很让人沮丧,关文的这种情况,律法不能硬判他怎样,但仕途真的到头了。毕竟一个不孝的帽子戴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关文自去周旋不提,林氏虽然心里担忧,脸上却也不敢显出来。 又过了两日,同村的齐婶子带着两个女儿来镇上置办东西,顺路过来瞧林氏。桑落见了旧日伙伴自然十分欣喜,自带她们去各处玩耍。林氏也热情款待,两人坐着闲叙家常。 齐婶子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屠苏的爷爷关耀祖身上:“你说他爷爷要强了一辈子,不想晚景却如此凄凉。两个老伴都先他而去,大儿子看着有钱,却花不到他头上。二子三子又都那样,两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会做表面功夫。看样子不久他也要追随着他两个老伴去了。”林氏听了不免又叹息一回。 林氏也说到了自己妹妹的事,齐婶子以前曾见过林玉珠,忙惊问道:“再嫁的那人家怎么样?两个女儿又卖到何处去了?可曾打听的到?” 林氏噙泪叹息道:“听说是在梧州,但离得这样远,谁也没得到准信,我准备等得闲些,托人去访访。想先前在家时,就我们两个亲,现如今却……”齐婶子忙拉着林氏劝解,又怕她心情郁结又说些别的话与她听。 两人说着,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林氏挽着齐婶上桌又将刘叫过来陪客。大家都是旧识,齐婶母女三人倒也不拘谨,众人围坐一起说说笑笑。齐婶一边吃一边称赞道:“你们家的饭菜就是可口,上次春红回家非要让我做你们这儿的面吃,我费了老劲做了,她又说没那味道,给我念叨了几日。” 桑落笑道:“这有何难,厨房里现备着呢,我让人煮去。” 春红拉着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满桌子的菜够丰盛了,娘也真是的,眼下说出这话,不是给人家要吃的嘛。”一番话说得大伙都笑了,桑落究竟还是跑到厨房让人每样煮了来。 面端上来时,她还不住的夸耀:“你尽管吃,这面的花样多着呢,什么拉面削面会面凉面卤面都有,我姐教了我十几样呢,我得了机会都做给你尝尝。” “要我说,这面还不是最好吃的,我妹子酿的酒才好喝呢。”关文大着嗓门接话,忽的又想起什么,连忙冲着林氏和屠苏说道:“娘,屠苏,今日来客了你们怎么不上酒啊。” 林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害馋痨了整天就知道吃酒,你齐婶子是妇道人家哪能吃酒。”关毛一想也是,心中又暗忖:要是齐叔来就好了。 齐婶子听关毛说话,一直带着笑看着他,如今关文已经十五岁,生得高大威猛,虽然没有关文机灵清秀,但子单纯憨厚,让人看着就心生喜欢。她端详了一会儿再看看自己的大女儿我春红,心里不由得一亮堂。再细想林氏和关厚齐的为人又是再好不过,就连那恶名在外的屠苏她也深知是怎么回事,心里是越想越满意……但是关文刚中了秀才,自己早不提晚不提现下提难免不让往歪了想,再者哪有女家主动提这类事的。她还是往后押押再说。 春红春妮两人正边吃着面边跟桑落小声说话,一抬头看见自家娘亲正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得疑问道:“娘,你看着我的面不动眼,可是也想吃上一碗?”齐婶子被女儿道破,连忙笑道:“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馋,亏得是在你伯娘家,要去了别家,人家还不笑话你!”林氏忙帮着春红说话。 春妮也替姐姐抱不平道:“若是您老人家不提方才那茬,别人谁知道!”众人忍不住又笑了。 “来,快吃。我们家可不讲那些规矩。”屠苏也笑着招呼道。 大伙又开始说笑起来,方才众人都放在吃食上,谁也没注意到齐婶子的异样。只有刘这个过来人和善于察言观色的屠苏看出了一些端倪。 屠苏也看了看自己的大哥,这人太憨太直,若是娶个心眼多的估计能被人卖了,像杨氏吴氏那等搅家更不能要,她还想着以后家庭和睦呢,自然是得林氏好好的挑选一番。至于关文,她自不用心……关毛被屠苏看得直发毛,他先是疑惑的自己的脸,悄声问旁边的关厚齐:“五叔你看我脸上有饭粒和汤没?”关厚齐笑着摇头说没有。 关毛不解的嘟囔道:“既没有饭粒她看我作甚?难不成她鼻子这么尖闻着我身上的酒味了?”这都不打自招了。 关文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关毛连忙住嘴不说。 屠苏又飞快端详了一下春红,却见她身量中等,面旁白净红润,虽不十分美丽却也算得上眉目清明,而且为人秉都是知知底的。心中决定已下,打算以后看关毛和林氏的意思再说。 饭菜吃完,屠苏又让厨娘自去收拾,她又端来了瓜子点心陪着林氏和齐婶等人闲坐说话。 林氏无意中说起了家中活计太多想买个能干的丫鬟的想法。齐婶子一听这话,立即一拍大腿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了一个人来。”林氏忙问是谁。 齐婶子快言快语道:“这人我认得,是娘家村里的一个姑娘名叫江水萍,这孩子也够可怜的,先时她家虽不甚富倒也过得去,爹娘兄长待她也不错。谁知去年他爹上山打柴摔伤了,请医调治把家底也掏干了,他哥哥娶亲也要花费一比,她娘便想着把她卖了。这姑娘为人又孝顺自己也愿意被卖,但娘一心想找和善的人家,又说只签活契,到时有钱还赎回的。那些人牙子一听活契都不爱要,这不一直搁着呢。” 林氏又细细打听了这姑娘的为人品,齐婶一一说与她听。林氏又说让齐婶子有时间带那姑娘来家看看,齐婶子忙应了。 众人说得热闹了,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齐婶子伸头看了看日头,嘴里说道:“天不早了,我们也该起身回家了。”林氏十分不舍非要留她住下。 两人正在拉扯,忽听得院外有人高声问道:“厚齐,大毛,可有人在吗?” 关忠在外头听了忙上前支应,只听那人大声说道:“我有事不进去了,你告诉大毛他爷去了,叫他们哥俩抽空回一趟。”齐婶子拍着腿说道:“竟这么快,上午才说到老头子,他竟真去了,唉……” 林氏低头半晌,默然无语。 齐婶子又说道:“玉娘,我这次是真不能住下了,他们家定要找你大兄弟去帮忙的,家里还得有人看着才行。”林氏只好不再留她,又嘱咐她们一家得空再来。 春妮快言快语问关文道:“你们哥俩不随我们一起回去吗?” 关文笑道:“你们先回吧,我去找大哥回来。” 齐婶一家便和林氏告辞回家。 待外人一走,屠苏便撂下话来:“娘,你的身体不宜回村,再者报丧的人也只提两个哥哥,你就别去了。我和妹妹在家陪着你自然也不能去。” 林氏说道:“我当然不能去。”上次去是放心不下屠苏,这次单两个儿子回去,她有什么担心的。况且她的身份又很尴尬,再加上怀着身孕,万一冲撞了什么可不好。 晚上,关毛和关厚齐回来吃饭时,三人商定明天早上回去。关厚齐只去一天,当晚还赶回来照顾家里,他们哥俩一直留到爷爷出殡。 隔了几天,陶氏和关厚勤也得到了消息。关厚勤略略有些伤心,陶氏虽然面现悲戚之色,心中却欢欣异常。原来她自从得到关厚勤的首肯之后,又将那个所谓一石三鸟的歹毒计划在心里过了几遍,自觉万无一失,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施行。恰好公公过世,这真是天赐良机。她重新在心中计算了一回,便拉着关厚勤如此这般的略说了一回。关厚勤仍是那句话:“你看着办吧,我一个大男人懒得管这些琐事。”陶氏越发放肆的打着关厚勤的名号去行事。 关明珠关明媚姐妹俩一听说爹娘又要回乡下老家,不由得气得撅起了嘴抱怨道:“娘亲,只让爹爹回去不就行了,我们就别回了吧,我讨厌那个地方,又脏又乱,每次去都吃睡不香。”陶氏看着两个女儿,心顿时软下来,笑着摩着她们的头说道:“你们不爱去就不去,娘只去几日便回,在家好好听你娘的话,不要乱跑。” 谁知两个女儿仍是不放手,带着哭腔道:“娘亲,我们不让你去,上次一去弟弟就没了,这次去说不得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陶氏只觉这话有些刺耳,心口像被人闷捶一下似的不舒服。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是自家女儿担忧自己呢,自己该高兴才对。想到这里便笑着嗔怪道:“瞧瞧你们都多大了,一个个的还来撒娇。”关明珠姐妹俩痴缠了一会儿,见陶氏仍然坚持要去,只得撅着小嘴不再说话。 陶氏又将那些忠厚得用的婆子丫头叫进来细细嘱咐了一番,又说待她回来后定有大赏。再里里外外的将家事安排好,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关厚勤上了马车。刚登上车,两个女儿又扑将上来抱着陶氏不肯撒手。陶氏的眼泪也不由得扑簌簌的往下掉。 关厚勤不由得心烦,嘴里叱责道:“都哭什么!你爷爷丧报来时没一个掉眼泪的,现在却来哭那活的,我看你们都是吃撑着了。又不是再不回来了。”陶氏狠狠的剜了关厚勤一眼,嘴上忙好言劝着两个女儿。关明珠姐妹俩现在没有了疼爱她们的外公做倚仗,也都有些惧怕关厚勤,陶氏一劝便渐渐止住了悲声。 他们刚出院门不久,就见那关厚勤最近一直攀交的富商江宁友正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街口等候。 “江贤弟,让你久候了。”关厚勤忙殷勤的上前笑着说话。 “关兄不要客气。”江宁友说着目光飞快地在陶氏脸上过了一道,又向马车里瞄了一眼,面带关切的问道:“怎么就只有大哥和嫂子两人回去吗?” 关厚勤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顺口答道:“是啊,可不只有我们两人。”陶氏却是个细人,又见此人目光轻浮□,再想想他素日的为人癖好,心中十分不快,但想着家中的生意还得靠他照拂,还有眼下的计划也离不了此人,便强忍下心中的不喜,脸上仍旧带笑道:“小女身体不适,我把她们送亲戚家去了。” “哦,原来如此。”江宁友隐隐有些失落。陶氏听罢心中更加反感。原来这个江宁友是个巨富之后,他父亲白手起家,挣得泼天的家私,够他几世享用。但他却丝毫没有其父的持家之风,平时呼朋引伴湖吃海喝,斗**斗狗,狎妓赌博无所不能。尤其是其父去后越发放浪不堪。而且这人除这些纨绔习外,还有一大私癖好,即极好美色,尤其好亵幼女。最喜欢到处搜罗那十岁到十三四岁年纪不等的幼女少女。他的狐朋狗友都知道他这个癖好,平时一有所求便暗地里赠上几个如此年岁的美人,所求之事十有分八能成。关厚勤也没少干这类勾当。 他这次出行一则是去西北查看铺子,二则便是搜罗美人。因为在距离关林镇北边数百里有一个叫胭脂镇的地方,据传此地专出美人,京城不少达官贵人的姬妾便出自其地。当地不少人家看有利所图,每生了女儿就先度其姿色,若觉得大有可图,便倾合家之财力好生娇养,待养成便高价卖于他人。又因关林镇是去胭脂镇的必经之地,关厚勤便投其所好,邀请他一同上路。江宁友也喜欢惯会溜须拍马曲意奉承的关厚勤夫妇,再加上他对于他家那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也有垂涎之意,所以当下便欣然应允。 陶氏坐在车中听着关厚勤和江宁友放肆轻狂的说话声,对此人越发厌恶。转念又想到屠苏的狠毒刁钻,想着这两人可真是绝配,她的计策若是能成,到时会是怎样一个光景?她都有些期待了。还有,此事一完,她便要力劝关厚勤疏远此人,别到时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女儿身上。这三人虽然各怀鬼胎,但关厚勤和陶氏因为有求于江宁友,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应承巴结,表面上倒得相处得十分融洽。 经过几日的行路,很快便到了关林镇地界,按理说两人该分道扬镳了。 关厚勤下马上前假意告别,江家收了陶氏贿赂的小厮适时话:“少爷,此地离胭脂镇不远,想必也沾了些灵秀之气,俗话说‘深山出俊鸟,村野出美人’,少爷何不趁机机会去访上一访,二则关老爷又是少爷的兄弟,他父亲去世,我们江家也该去吊丧才是。”江宁友眼珠转了几转,忙说道:“你看我可是糊涂了,令尊仙逝,我若不知便罢了,明明知晓,却竟要分道而行,实为不妥不妥。” 关厚勤忙笑道:“感谢贤弟高天厚谊,贤弟次去,我关氏一族,实在是荣光之极。”陶氏也趁机下车又殷勤致谢一番。于是两家便一起奔关林镇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下列三位筒子的地雷: 三三扔了一颗地雷 人生寂寞如雪扔了一颗地雷 录仙扔了一颗地雷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在线阅读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 肉文屋 /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 第五十六章关耀族之死 第五十七章暗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七章暗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七章暗算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七章暗算 行至关林镇地界时,正值晌午。江宁友是个惯会享受之人,行商途中但凡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必会进去吃喝一回另再寻上秦楼楚馆消火解馋。今日到了关林镇照样是此想法。江家早有熟知此道的小厮先前一步,前去查看详情,不多一会儿便飞奔回来报说:“禀少爷,此镇虽不十分繁华,可也算中等了。小的打听镇上有一个关家食肆,不但饭菜新奇可口,店里的酒也是十分有名的。”江宁友一听果然十分有兴致。陶氏在车中听得分明,见那江宁友已然上钩,心中十分畅快。 江宁友正要细问,忽然想起关厚勤便是这镇上的,问他岂不更方便? 谁知,他问时一向伶牙俐口的关厚勤此次却有些言语支吾,江宁友心中纳闷不解。陶氏忙笑着说道:“江贤弟想去便去吧,我们二人在此等候便可。” 江宁友越发不解,便忙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了?其中可有什么曲情隐情。”陶氏拿眼看了看关厚勤,面色尴尬的笑了笑,吞吞吐吐的说道:“实不相瞒,这关家老店的东家便是关郎和前妻所生的女儿,她不知受谁的挑唆,心中怀恨于我,上次我好心上门看望她娘,却被骂个狗血淋头,她还说见我一次便骂我一次……我实不敢见她。”陶氏说着说着,眼眶又应景的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江宁友听了,拊掌说道:“想不到还竟有这等泼辣恶劣的女子!你们且等我去教训她一番,为你们出口恶气。” 陶氏一听连忙假意阻拦,她越拦江宁友越想去。最后,他竟真的留下关厚勤和陶氏在此等候,带着两个贴身小厮骑马进镇了。 关家食肆倒也好找,进入镇子不久便看到了。周围的店铺也就数他家最为独特。江宁友暗暗看了几眼,心中兴致愈高。 江宁友下了马昂首阔步的走到食肆。一个面相喜庆的小二立时笑着迎上来问道:“欢迎客官莅临小店,请问客官是要雅间还在大厅?”江宁友觉得要去雅间就不好邂逅那“闻名遐迩”的关屠苏了,便说道:“大厅吧,将你家最好的酒菜速速上来,我还要等着赶路。” 小二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有那身着一色衣服的伙计们挨次捧着托盘上菜,最先上来的先是几碟冷菜和两壶酒。江宁友随行的小厮连忙上前斟酒布菜。江宁友撩衣坐下先品了一口酒不由得出声赞道:“想不到此地竟真有好酒,劲道好烈。” 桌上的菜陆陆续续上来,江宁友一边品酒吃菜一边拿眼观瞧过往的人,心中暗忖:若那关屠苏再不出来,我须拿话激她相见才是。恰好在此时,从后院挑帘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江宁友细细打量,却见她身着白衣绿裙,仿佛一棵鲜嫩的水葱一般。肤色红润,眉目清秀,身上却又有一丝凌厉气势。再细听她说话,却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既利落又清脆,一大通话有条不紊的嘱咐下来,那些伙计对她也是毕恭毕敬。江宁友度其年龄容貌便猜出这个可能就是关屠苏。他有心引起她的注意,便大声唤过一个小二问道:“小二,我且问你,我听说你们北边不远有个胭脂镇尽出美人,是有这回事吗?” 小二早听过多次类似问话,脸上带笑答道:“客官,若说美人,哪个村镇不曾出过几个?不过那胭脂镇倒是真的比别地多。” 江宁友又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关林镇离它不远,想必也沾了些灵气罢。不知你们这儿的美人儿多不多?”小二看他言语轻浮,心中略有鄙夷,不过脸上仍带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关林镇穷则穷矣,无论男女却都有血气概,我们这儿的人家宁愿挨饿,也不会做那等卖女求荣的腌臢事。” 江宁友脱口赞道:“好好,本少爷就喜欢那有血的美人儿,哈哈——”小二见他言语越发轻浮放浪,便随口应承了几句,自去忙别的去了。 屠苏正在这边吩咐几个伙计采买打扫事项,多少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她也没多说什么,客人中三六九等都有,只要不太过份,她也懒得多管。只准备说完就离开。江宁友见她要离开,便再次提高声量询问小二道:“小二,我再问你,你们这食肆可是镇上最好最有名的?” 小二比方才高兴了些忙谦虚道:“客官谬赞,这都是过往的客人抬举小店。” 江宁友呵呵笑着又接着说道:“我又闻听,你们店里的小东家可是闻名遐迩的辣美人,是不是你们这生意与她有关呢?倒不如将她叫出来让我瞧瞧,与那胭脂镇的美人儿比比如何?” 小二见他如此说,登时勃然变色道:“小店的名气全是正正当当凭本事挣来的。还请客官自重,若再出言不逊就怪不得我们不客气了。”周围的其他伙计也是怒目而视。江宁友心中更觉奇怪,心道:这店里的伙计也够瞧的。 此时屠苏还没离开,听到江宁友的话,便移步前来。江宁友见她上钩忙笑嘻嘻的起身问好让坐,只装作不出她的身份,一双贼眼又将屠苏打量个够。屠苏也大眼一扫,将他打量个够,脸上笑道:“看公子这通身的气派,这锦衣玉服想必是家私丰厚非常吧?”江宁友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相问,便面带骄矜的说道:“谬赞谬赞。略有些家私而已。”说完忙又补充道:“在下姓江,名宁友,姑娘往云州城中一打听便知道。” 屠苏一听他是来自云州,再想想关厚勤这几日也该到了,心中便有了计较。 脸上仍笑道:“江公子家中生意如此兴隆,想必公子没少出力吧?我听人说那城中的达官贵人中不少都喜欢什么‘兔儿爷,兔相公’,再看公子这风情这眼神俱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老道,不知在其中名列几何?不知与那京中的相比又待如何?”江宁友先是笑着,然后面色渐变。听到最后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姑娘这是听谁混说?老子的家私可是正正当当挣来的。” 屠苏笑道:“还能听谁说,本姑娘猜的。”说完又问在旁的伙计:“你们看像不像?”那些伙计自然要捧东家的场子连忙齐声答道:“像极像极。” 屠苏一挥手,豪迈的说道:“你们这些土蛤蟆,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兔相公,今日本姑娘开恩,这人的钱挣得不易全是卖卖来的,你们且买他一回,把饭钱免了吧。” 众伙计红了着忍笑道:“谢东家。” 众人哄笑一团,江宁友气得七窍生烟,他从小到大哪被会如此羞辱过!刚要去掀桌子翻脸,却听屠苏又说道:“这位客官,本姑娘家中可没有兔儿爷为我挣家私,可请你体谅则个。”江宁友欲要纠集小厮砸店发狠,再一看大厅里站了十来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主仆三人,若真动手,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他再一想,反正这人我认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我有空闲再好好收拾这个女子。 想着他便满脸怒色的起身离开,又有伙计上前笑道:“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江宁友随手向他丢了一块银子,大踏步离去。 店内的笑声仍在继续,江宁友越听越刺耳。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那关屠苏抓来蹂躏一番出出恶气。苏中晨听到声音也走进了来,早有伙计跟他说了。苏中晨听到“兔儿爷”脸色不由得微变一下,又听到这人是从云州来的,忙趁乱叫过关忠,嘱咐他跟过去看个究竟。关忠领命悄悄溜出门去跟着。 江宁友怒气冲冲的骑马回来,陶氏见他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便知他肯定是了屠苏的奚落。心中越发得意,脸上却关切的问道:“江贤弟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江宁友没好气的道:“还能是谁,还不是你所提的那个关屠苏!”陶氏又接着细问。但江宁友哪肯将此事抖出,这是对男子极大的羞辱。他忙岔开话题道:“算了,我看在关兄和嫂夫人的面上也不与她计较。” 他刚才空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不禁有些晕乎乎的,最后也懒得骑马,便下马对陶氏说道;“我方才吃酒了,有些晕,可否与嫂夫人共乘一车?”关厚勤听了心中不快,但又一想,这青天白日的,身边又有丫头看着,他也不能做什么,便连忙笑着同意了。陶氏自然也是假意相让。江宁友便掀帘钻入马车。 陶氏趁机说道:“我早就劝贤弟不要去,贤弟偏不听。这次你也该明白我的苦楚了吧。” 江宁友说道:“明白明白,嫂夫人是个大家闺秀,论泼辣岂能敌过得她这种当垆卖酒的女子。” 陶氏又假装一脸担忧的说道:“唉,这真是家门不幸,都怪关郎早年出外行商,若是在家断不能教养成这样。我听说,她如今都满十三了,却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关郎和我常常愁得夜不成寐,但我又不能说她什么,我不说都已经遭她如此忿恨若再说些什么,说不定会怎样呢?” 江宁友此时的怒气已渐渐平息,他听陶氏一说,眼珠子转了转,道:“嫂夫人不必担忧,我看这个姑娘虽然子劣了些,可是相貌不差,将来说不定能配一个好的。” 陶氏蹙眉叹道:“贤弟说得容易,却不知她虽然恶名在外,可是择婿的条件却又极高,又要男方家财富饶,又要对方相貌才华一流,而且还常说‘她生平最恨那拈花惹草的男子’说自己宁愿老死也不嫁这样的。你都听听她能娉出去才怪。” 江宁友心念转了几转最后暗忖:这个关屠苏太可恶,幸而长得还不错。我不如把她弄进家中,好好折磨。以消我心中恶气。 主意打定,他便笑着说道:“嫂夫人,小弟倒想为你们二人分忧,嫂子看我这人如何?” 陶氏一听这话,脸上顿现惊喜,忙问道:”贤弟果有此心?“ 江宁友笑道:“自然。” 陶氏只高兴了一会儿,脸上又显忧虑,摇摇头说道:“恐怕还是不行。”江宁友忙问什么。 陶氏说道:“贤弟一表人才,又有泼天的家私。实是万里难挑,只是我这个女儿,子又恶又劣。而且对我和关郎怀恨在心。她若得知贤弟与我们夫妻有旧,肯定会怀疑我们别有用心,纵然再满意贤弟也绝不同意。况且,她野难驯,一般男子肯定是驯服不了她。她若是入了江家惹出个好歹来,岂不是我们之罪过?”她深知江宁友这人经不住激将,便故意拿这话刺激他。 江宁友听罢拍掌大笑道:“这有何难,兄弟我别的不敢夸口,单是这驯服女人的法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嫂子想想,那些小美人初进我家时哪个不是要死要活的,到如今又有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我江宁友生平有三好,一是烈马二是烈酒三便是烈美人儿,哈哈。嫂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陶氏情知对方已然上钩,心中自是喜之不禁。忙又殷勤奉承江宁友许多好话。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关河村地界。陶氏怕乡人看见自己单独与年轻男子共坐一车,风传不好,便委婉提醒江宁友下车骑马看看村野风光。江宁友会意,两人又悄悄说好,待有空再详议。不多时,关河村便到了,陶氏整整衣裳,酝酿了一下,准备开哭。 第五十七章暗算在线阅读 第五十七章暗算 肉文屋 / 第五十七章暗算 第五十七章暗算 第五十八章中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八章中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八章中计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八章中计 关毛关文兄弟俩自在关河村为爷爷守灵。林氏带着女儿守在家里,想起那日屠苏对陶氏的羞辱,她便有些不安:“陶氏这人绝不是肯吃亏的子,这次回来别是想什么法子报复你,你哥哥又不在家,可千万别一个人出去。”屠苏忙答应了,心里一直警惕着。 关忠也已经回来,他先抽空去和苏中晨说了几句,又过来寻屠苏说话:“小姐,小的跟在姓江的后面好一段路,他果然是跟关老爷一路来的,眼下竟跟着去关河村了。”屠苏微微惊讶了一下,她原以为这人只是路过呢。没想到竟然往村里去了。关忠顿了一下又说道:“小的藏在路边的草丛中听他们说话,虽然隔得远听得不太清楚,但也得了几句,那陶氏似乎提了小姐的亲事什么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小姐近日一定要小心行事,别被他们算计了。”屠苏点点头说道:“这几日你先别忙别的,每日在店铺周围查看有无那些形迹可疑的人,一有什么不对劲就告诉我。还有把你研制的药再给我些。”关忠忙应了去取,屠苏又进去嘱咐了桑落一番。 一连两日,一家人每日早睡早起,白天和平日一样开门做生意,每晚都有人巡视家宅周围,倒也相安无事。关厚勤和陶氏忙着大办关耀族的后事,估计也没时间理会别的。到了第三日出殡之后,关毛和关文两人便可以回来了。 翌日,林氏一大早便絮絮叨叨的说自己眼皮子直跳,两个儿子可别出了什么事之类的。 屠苏忙安慰她:“娘就别担心了,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呢。”林氏说多了又怕人烦,只得安慰自己是想多了。用过午食后,屠苏又劝着林氏去午睡,自己则去大厅里对帐。 她正算到入神处,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猝然跑进来一个人,她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齐婶家的春红。 屠苏看她累得满头大汗,脸红气喘,心中惊讶,忙上前搀住她问道:“春红,你这是怎么了?” 春红举手拭着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你快去,你哥被打了!” 屠苏脑子一懵,到底还是出事了! 她尽力冷静下来劝道:“来来,你坐下喝口水,慢慢说给我听。”春红坐下,屠苏早让伙计端了茶水上来。春红也不客气,端起来咕噜噜灌进去大半碗,又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屠苏听:原来关毛和关文这几日一直都在关耀族灵柩家守灵。关厚勤和陶氏也确实没功夫理会他们。但是今日关耀族下葬之后,关厚勤趁空便将村里族中有些威望的人都请到家里来,当着众人的面劝说关文回归关家,至于关文则去奉养林氏,以后两家再不相干。关文自知不好拒绝,但又不愿答应,只是虚以委蛇,假意敷衍。又说回去跟娘亲商量完毕再说。关厚勤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不好说什么。但那关毛却心直口快,看关厚勤和众人如此相逼,便大声嚷说:“当初你们要赶我们回去时,我便说,‘这次赶走了,下回可别再让我们再回来’。你们也说了,再也不要我们回来。这次可好,看我二弟有出息了却又来这招。男子汉大丈夫吐个唾沫是个钉,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这一番话当下把关厚勤惹怒了,他大声怒斥关毛不孝,又要扬手去打。众人自然好声好劝,关文也连忙劝着关毛暂时先低头认错。谁知那关毛却犯了倔子,挑眉瞪眼的跟关厚勤对吵起来。再加上一旁有江宁友和陶氏推波助澜火上加油,于是关厚勤便大动肝火,当下便嚷着要动家法。他这一说,早有那随行的小厮竟真的把鞭子拿了过来。关厚勤不顾众人劝阻,死命狠打。关文上前苦劝,也牵连被打。十几鞭子下去,关毛还强些,那关文当时就疼昏过去。旁边的人去请了老王头来,老王头只是赤脚郎中哪治得了这种伤?陶氏便派了小厮来镇上请大夫,谁知竟半日不回。齐婶子怕耽误了伤情便让齐叔来请,春红觉得关毛两人还需要个可靠的男人来看着,便自告奋勇前来请医,谁知她走到半路,搭的牛车偏又坏了,她急得不行,干脆下车一路跑着过来。 屠苏听了,心里转了个,便已经明白这一切自是陶氏策划好的。她也不便和春红说明,又说道:“我娘身子不便,受不得惊吓,我们现在就请了郎中一起回去。其他的以后再说。”说完,她就带着关忠,租了马车,又去请了田郎中一起往关河村急急赶去。 待到了关家,四人又直冲进去,此时关毛关文早被抬进别屋休息,齐大叔和齐婶子正照料着。田郎中忙去查探伤势,他小心翼翼的撕开已成碎条的血衣,一看那背上累累的血痕,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怒道:“这是哪家的家法这么狠重?分别是逼刑的牢鞭!”屠苏听了当下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这个亏一定要得讨回来。田郎中因为要处理两人全身的伤口,女眷不便在此,屠苏只好和春红一起退将出来。 春红看她脸色不善,又深知她的脾火爆,连忙好声劝道:“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爹如今正在气头上,你可别去找他理论。”屠苏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心中却有了另一番打算,只待将两个哥哥送回家稳定伤势后再说。 田郎中先是给两人上了伤药,又把早配好的两副药拿出来让人去煎了。嘴里只说道:“药开轻了,没料到这样重。等你们回去我再去你家罢。” 屠苏本想留田郎中在此住下,田郎中只说药材不够,自己在此也无益,不如回去了先配好药再说。屠苏只得放他回去。 屠苏又进去看了一回,关毛已经醒过来了,看到屠苏只说了一句:“你要小心他别打你。”说完又歪头昏睡过去。关文却一直没醒过来。不过呼吸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屠苏呆坐不语,心中激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她以为这两人只顾对掐内讧,本顾不上对付他们一家人。她也曾想着他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看来,她却想错了。她有这个心,人家本没那个意。这就叫树欲而静风不止,贱人犯起贱来没个头。 这两人可以时不时的出来找他们家的不自在。而且理由充分又光明正大,让人反抗不得。到底怎样做,才让他们再也算计不了自己一家?要怎样做,才能将他们撇出去,而自己又不受伤害?屠苏想一个推翻一个,一时心乱如麻,也想不出太好的主意。 不知不觉中,天已黑了下来。 掌灯时分,关毛关文两人一起醒了过来,屠苏忙去厨房做了些汤水过来喂他们吃一些,春红和齐婶也提了**汤过来探视。 两人叙了几句便告辞回去。不一会儿何氏也进来了,说了几句两人的病情又顺便问屠苏今晚在哪儿住。 屠苏答道:“我在这里照顾两个哥哥吧。” 何氏抿嘴笑道:“你一个女孩家怎么照顾他们,虽说是兄妹可还是不妥。”屠苏也想道,他们此时动不了身,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自己在这儿确实不方便,还是留一个男子合适。想到这里她便喊关忠过来伺候。 何氏这会儿又为难的说道:“还有就是,咱家的房子本就不宽裕,远地的亲戚又多,再加上你来得又晚,这可没有空屋了。” 屠苏忙道:“不用麻烦,我去跟春红挤一挤就行。” 何氏又笑道:“你又糊涂了不是。咱家的人可都带着丧呢。你到人家里可不好,便是我们去借东西时也只站在院外喊一声要什么,人家自把东西送到外面来。”屠苏这才想起农村中还有这一风俗,只好说道:“二婶就随便给我找个住处吧。” 何氏说道:“如今也只有柴房一个空地了。”屠苏想着反正自己明早就走,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懒懒的说道:“我就住柴房吧。” 何氏忙又帮着她拿来铺盖,屠苏搬来几条长凳,上面放了个门板勉强算个床,何氏又说了几句话便回屋歇息去了。 屠苏拴好门上床钻进被窝。脑中仍是乱纷纷的一团,过了好久才有睡意袭来,渐渐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就觉得身子像棉花一样发软,头脑昏重,喉咙干得冒火。她准备爬起来去找舀碗凉水喝。谁知身子软得本无法起身。屠苏这才觉得不对劲——她一定是中了什么迷香之类的东西了。不然决不会是这种情形。她张嘴欲喊,却发觉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来。想到这里,她想起几日前问关忠要的几包药,便有气无力的伸出一只手去找装药的荷包,一只手掩着口鼻以防再吸进迷香的气味,但她刚才在睡梦中已经吸入太多,到时再防却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有人在轻轻拨动门栓。屠苏的背上刷的划过一道寒流,毛发都不自觉的竖了起来。她在暗暗劝自己不要慌,要冷静再冷静。但她的心仍控制不住的突突直跳,害怕、恐惧、屈辱、绝望各种情愫一起涌上心来。更多的则是愤怒和憎恨懊悔,她怎么就没想到两人会在今天下手呢?她到底是棋差一着。因为关文和关毛被打,她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两人身上,而暂时忽略了自己,却正好让他们乘虚而入,算计得逞。如果——她还有命活着,关厚勤和陶氏你们且等着!即便将你们碎尸万断也难消她心头之恨!她再也不要抱着那种天真可笑的想法,这些贱人跟高氏一个样,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门栓已经被拨开,一个黑影闪身进来后又随手将门拴上。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朝她的床上扑来。屠苏此时口不能喊,身不能动。只能看着睁睁睁的看着此人进来。 江宁友嘻嘻笑着小跑到床前,悄声说道:“我的小美人儿,你且放宽心,等我受用完毕,一定会将你带回家……”说着就上前来掀她身上的被子。屠苏气得浑身颤抖,牙龇目裂,恨不得将这人咬碎入腹。 第五十八章中计在线阅读 第五十八章中计 肉文屋 / 第五十八章中计 第五十八章中计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 江宁友刚要有所动作,就听见砰的一声响动,柴房上方的木窗应声碎裂,一件重物被扔进来,正好砸在江宁友身上。江宁友痛得闷哼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这才惊觉这重物竟是一个人,不由得“啊”的一声刚要叫出声,那人影却立即翻身起来,死摁住他,一把捂住他的嘴,扬手点了他的几处道,江宁友吭哧半天发不出声来。来人正是关忠,他做完这些,忙爬将起来在床前垂头立定,语带愧疚的颤声说道:“小姐,小的的该死。小的本该在房前巡视的……” 屠苏这时才将一颗心重回到肚子里,她动了动唇想说话又发不出声来,关忠似乎明白了什么,口中说道:“小的放肆了。”他就着朦胧的月光走上前伸手扯过被子将屠苏盖严实了,又出一粒药丸塞到她嘴里,然后又去隔壁厨房舀了一大碗凉水给她灌进去。过了好一会儿,药力渐渐发散,再加上窗户被破开通了风又灌了水进去,屠苏的身子才开始慢慢恢复,口也能言了。她在被子里索着穿好衣服下床来。 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先把窗户和门用被子捂上,再给我点灯。”关忠连忙答应,手脚极为利落的将屠苏吩咐的一切做好,又站回原地待命。 昏黄的油灯燃了起来,屠苏扶着床慢慢下来,走到已经点了哑的江宁友身边,低头看着他,江宁友此时也正惊恐的瞪眼看着她,他的身子像只大虫似的蠕动着,嘴唇上下张个不停却发不出声音来。 屠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残忍愤怒的冷笑。突然,她猛的转身抽出关忠身上的长剑,对准江宁友的裆部狠狠一刺,江宁友疼得浑身颤栗、五官挪移,屠苏脸上带笑旋转了几下刀尖,将他胯间的孽祸种挑了出来,顺便塞进了江宁友的嘴里然后再转动剑尖直送到他的吼间,江宁友被憋得脸色紫涨,直翻白眼。一时间他身下的血、嘴里的血像涓涓细流一样不断流出。屠苏仍不解恨,又将门板上的钉子给拔下来,拿砖头楔进江宁友的眼睛里。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但她却丝毫没有胆怯害怕,因为愤怒和恨意压倒了一切,现在就算要她亲手凌迟此人,她也下得了手! 关忠在一旁看得心惊跳,震撼不已。他见屠苏此时已经渐有颠狂之态,知她今日是刺激太过,连忙轻声劝道:“小姐,这人我们绝不可饶过,可是还得注意保全自个儿。他若死在此地,小姐也脱不了干系,不如想法将他安置了,日后再报不迟……”他这一说,屠苏忙又想起自己还有另外两个仇人,她哑声说道:“设法把他的血止住了,然后抱进他自己的房里,在他身上浇上油,点火先烧个半熟,再将房子点着,让火蔓延到关厚勤所在的南屋。”屠苏清晰而有条理的安排着,关忠看她那神情,知道说什么也没用。这也不怪小姐,任凭哪个女子遇到这种事也冷静不来。 想到这儿,关忠便按住话头不再相劝,只一心一意的替她完成任务,他低声答应道:“小姐且在这儿等着,小的这就去做,保管妥当。” “去吧。”屠苏挥手说道,关忠自去处置江宁友。屠苏又悄悄到厨房,拎来水桶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再拿了火镰,蹑手蹑脚的来到关厚勤和陶氏的房前,此时正值夜半,院内众人经过几天的忙碌都睡得正香。关厚勤的屋里同样寂然无声,她将袖中的迷香掏出来点燃了,轻轻塞进门缝。然后又将周围邻近的房间也同样点了迷香。待时间差不多了,她折返回来,擦亮火镰,点燃从厨房拿来的干草。此时,关忠那边也开始了行动。当下两边一齐起火,越烧越亮,将整个院子映亮得通红,屠苏怕两人侥幸逃脱,又将门从外面拴住。做完这一切后,她退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光冷笑不已。这对渣男贱妇,你们一起去死吧,去死吧!老子是疯了才会觉得能和你们和平共处。这种人早死一天就是对世人的福音。去死吧,彻底解决了你们,老子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只是她心中犹不解恨,这三人合该千刀万剐,油炸烹煮才对。 她正看着火光发泄恨意,忽听得关厚勤的新房子那边有人大声喊道:“不好了,走水了!”然后也有邻居看见了火光往这边赶来。接着更多人吵嚷着一起向起火处涌来。屠苏知道这儿不能呆了,她看着关厚勤和陶氏所在房子在最南头,跟她所在的柴房正好连着一道院墙。她赶紧猫身将火引到柴房这边,待烧个小半,也随人大声呼喊道:“不好了,柴房走水了!走水了!” 许是中了迷香的缘故,何氏和吴氏屋里开始时都没什么动静。屠苏一家家的去大声拍门,又顺势将燃放迷香的残痕收走。 救火的村民陆续赶到,喧哗声越来越大,何氏和吴氏这边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吴氏起身推门,一看院内的熊熊大火,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跑进屋去推自家的丈夫和孩子。何氏见此情景也是尖叫一声,险些摔了个跟头。幸好屠苏及时扶住了她。何氏扶着屠苏的手两人快步跑到安全地带。就见众人已经开始在端水救火了。幸亏关厚勤和陶氏所在的屋子是单独的一间,只和厨房离得近些。没牵连到其他房间。 看着大火将被扑灭,屠苏带着哭腔说道:“怎么会失火呢?我住在柴房,满屋子都是柴火,差一点就烧死我了。”说着又应景似的咳嗽几声。 何氏忙又劝着她,两人互相依偎着安慰着,屠苏心里却在想,柴房是何氏安排她住的,不知这件事中何氏究竟扮了一个什么角色?若是她真有参与,自己也绝不会轻饶她!因此,她便借机细心观察着何氏看她有无破绽,何氏一直皱眉皱脸唉声叹气个不停,一会儿说厨房被烧坏了还得重盖,一会儿又说南屋也完了,本来也该分给他家的等等,虽然愁苦异常却并不见其他异状。屠苏再一想以陶氏谨慎的子,她和何氏往来并不多,也没有到了交心的地步,应该不会轻易授人于把柄。因此心里便把何氏的嫌疑慢慢给排除了,转念再想,陶氏子谨慎不会提前透露计划,但她可以拿别的事情来支使何氏,何氏一向最贪财,保不准她会见财起意,再者因为以前的事情,何氏对她心存忌惮,她此时说不定是惺惺作态,故意打消她的疑虑。屠苏心中存了一块疙瘩,打算将以后再慢慢查探清楚再说。 大火终于被彻底扑灭,关厚勤盖的新房子也烧掉了大半,不过院里的人大多都安然无事。有几个男人打着火把灯笼先行进入关厚勤的屋了去查看。这时才有人惊呼:“天哪,厚勤大哥和嫂子竟没有出来!”这一声高叫不要紧,其他人也纷纷在人堆里寻找起来,果然,人堆里只有几个衣衫不整的丫头婆子并不见陶氏,那救火的人中也并没有关厚勤。 这时人群仿佛扔了仗似的哄响起来,何氏也拍着大腿哭嚎着,吴氏也是大哥大嫂的叫着。 村民中有几个胆大的男人拿了铁揪和木棍去扒开那残粱瓦砾,过了好长一会儿听见人惊叫:“在里面!在里面!”这一声惊喊又有许多人挤进去,等到将人拖出来时,关陶两人早成了一堆焦炭了。有那胆小的吓得立即后退数步,围观的妇人们扯开嗓门尖叫不已。 人群中惊叫连连,屠苏也忙慌作一团的挤进去大声哭喊,众人忙让了一条缝道让她进去。屠苏扑通一声跪下,嚎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责骂自己:“爹啊,都怪女儿睡得太死,若是我醒动一些早看到火,您也不至于此呀。爷刚去,您和二娘这又走了,这是天要亡我们关家吗?呜呜……”陶氏带来的丫头仆妇们也一起大放悲声。围观的众人皆叹息不已。 又有人问:“再看看,还有没有伤着的?”脚步声再度杂乱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喊说,关厚勤新房那边也烧死了几个人,看情形应该是江宁友和他的几个贴身小厮。于是众人呼啦一声,又挪去了一半去看新热闹。屠苏仍是哭个不停,这时吴氏和村中妇人一起过来拉劝屠苏。齐婶子和春红此时也赶了过来,看到屠苏还好,当下不禁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地上已盖上白布的关厚勤和陶氏,不由得也红了眼眶叹气道:“这事弄的,关老爷子刚刚去了,又出了这事,唉……” 春红和齐婶子死拽活拉的才把屠苏拉起来,关毛关文此时也得知了这个噩耗,两个默默垂泪不语。屠苏也陪坐在一旁。熬了一会儿,天便亮了。 一大早,村里跟关家有关联的人都聚到关厚德堂屋里议事,一个个垂头丧气叹息不已。 关厚德厚毅兄弟俩红着眼睛对众人拱行道:“爹爹刚下葬,不想大哥大嫂竟出了这事,真是家门不幸,还请大伙多多帮忙,将后事办了。”众人忙又起身劝着他俩。前日协办关耀族葬事的几人被推举出来主持此事。 大伙商量着,先是将两人的尸首挪出来,放在灵堂。然后再让陶家的仆从去云州报丧,另外还得知会江家的人。 经过半夜的折腾,屠苏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现在一想才觉得昨夜所做之事破绽太多,后果也没有考虑周详。陶家已经没有什么得力的亲戚,纵使有关明珠姐妹俩,暂时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可是江家是个巨富之家,族人亲友肯定不少。断不会就让江宁友这么轻易死去。若是有人去告,官府细心查去,漏洞就多了。屠苏心中思量辗转,心思不宁。众人看她这样都以为她是为父亲惨死而难受,少不了又去解劝一番。 关忠抽了个空隙悄悄说道:“小姐不必担忧,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只要那陶家和江家的人不去告,这事本就是个意外。” 屠苏问道:“陶家听说没什么得力的亲戚,那江家是怎么个情形我却不清楚。” 关忠道:“这事须得小心查探。” 屠苏皱眉道:“这事不可问别人,以免起疑。不如你抽空去云州看个究竟。”关忠应了,两人怕人多嘴杂,忙转到的别的话上。 两人正说着,却又听见一阵哭声。屠苏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忙迎上去,一看正是关厚齐和桑落扶着大腹便便的林氏过来了。林氏一看到屠苏,面带怒气的拍打着她的背部一边哭一边骂:“昨儿个有人报信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一个人来了!这一夜险些没把娘吓死……”桑落红着眼说道:“娘一大早听说赶集的人说咱们家走水了,烧死了好几个人……娘一下子吓坏了,我们都以为……“桑落看周围不少人在听她说话,连忙将话打住。 林氏又去看两个儿子,再一看他们身上的伤又大哭了一会儿。关毛关文连忙一起劝她。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在线阅读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 肉文屋 /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 第五十九章火烧渣爹贱妇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 报丧的人去了几日,陶家的人还是没来,江家的却到了。江家一干小厮仆人一进来便哭天抢地的嚎叫着,却又不见有几人是真掉泪。他们嘴上又说江宁友是在关家烧死的,一口咬定要关家赔偿。关厚德关厚毅两人哪见过这种阵势?当下吓得嗫嚅着说不出来话。吴氏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一向只知道窝里横,一见这些人也吓得赶紧躲了起来。 倒是何氏还略好些,硬是忍着害怕,上前打着笑脸说好话:“几位小哥,我们都是庄稼人,哪有什么能赔的。再说,你家公子是我大哥大嫂带来的实在与我们无干呀。你们公子来到这儿后,一应吃住都是由我大嫂安排,就连昨儿个晚上我们家住满了,我跟大嫂说要安排我侄女屠苏到她家新房去住,大嫂死活不同意,说怕吵了江公子清静。平常更不准我们去打扰,不信你问问我侄女。”何氏说着便拖过屠苏。屠苏先是看了何氏一眼,她方才所说的话昨晚为什么没说?屠苏心中对何氏越发起疑,但眼下应付江家人要紧,目前他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若真论起赔偿来,怕是他们连关文关毛也赖上。 因此她便带着哭腔说道:“各位小哥,我二婶说的极是。你家少爷的一切行止都是我二娘安排的。当然,我家对这个意外也有照顾不周的责任。只是我家世代务农,财力微薄,纵然我们有心去赔,恐怕你们也看不上。不如你们先将后事办妥,其他再做商量可好?若是这样闹起来,恐怕外人会说不顾去了的人的安宁,只想黄白之物,未免不雅。” 这时有一个小厮问道:“你便是关家的大姑娘关屠苏吧?”屠苏脸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忙低头答是。 这个小厮小眼一亮,低头伏耳对另一个小厮说了几句话,屠苏只听见什么“云州陶氏甚有家产,家中只有两个姑娘”等等。这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又转过脸接着盘问屠苏:“你上头可是有两个哥哥?” 屠苏心中猜忖两人的意思,一时已明了几分,口中便答道:“我两个哥哥因不肯随我爹回陶家去,被我爹打伤如今卧病在床,我娘又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你们若有什么事,跟我说便可。” 那小厮眼睛又是一亮,问道:“这么说你哥哥都不肯回陶家?那云州陶家的事你们也不去安排了?” 屠苏闻言一脸惊讶的答道:“爹娘合离时说得明明白白,我们四个都归我娘来管。陶家的一切自有我二娘的两个女儿掌管,跟我们何干?况且我娘平日常教导我们,不是自已的一概不准拿。我们这几日忙完爹爹和二娘的丧事便回自家去。”说着又面带悲戚道:“如今我家连逢丧事,各人都乱了方寸,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至于赔偿之事,我们三家自去尽全力筹借周转,只是各家亲戚皆都是家计艰难仅够温饱罢了,恐怕筹借不了多少,还望众位大发善心,回去向江家家主美言几句,高抬贵手,酌情减免宽限几日。” 那小厮见屠苏说话言辞有理有度,谦虚谨慎,不由得赞道:“看来你倒是个明白事理的——果然传言有误。既如此,你就放心吧,我们江家原不在乎那几两银子,只是心中恶气难出。如今看你们这样可怜,我自回去跟我家二公子禀明,他向来心善定会饶了你们。”屠苏一听,脸上顿现喜色,又上前往那小厮手里塞了一些碎银,那小厮果然瞧不上,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推拒。 何氏一听这话也是喜之不禁,连连向众小厮道谢。那些人也不理会她,只对着屠苏说道:“还有一句话,你且回去转告你两个哥哥,若是他们肯答应,这事以后便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了。” 屠苏忙问是何话,那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叫他们两个自守本分,千万别管别家的事——尤其是陶家的事。说句实话,他们纵使要管也没甚大用,我只看你是个明白人,提前提点你一句罢了。”屠苏心中明白,恐怕江家的人是想借机占了陶家的家产。她闻言中不禁出了一口气,连忙略带些惶恐的答应了。 那一干仆人又筹划了一番,自是满意至极。迅速着人自镇上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木,装上马车返回云州去了。至于赔偿事宜一概没提。关家老二老三两对夫妻皆是长松了一口气。众人接着料理关厚勤和陶氏的后事,办白事的银子倒也没什么难处,只将关厚勤新房里的家具车马折卖一半便足够了。何氏和吴氏想多贪些银两,丧事所用之物皆是最便宜的,跟关耀族和高氏的丧事本无法相提并论。待棺材买好,尸体入殓后,又等了两日,陶家仍无人来,不但没人来,连那些去报信的丫头小厮也一并不见了。关家诸人便也懒得再等,让人扶着关毛起来守灵打幡,挨着关耀族的新坟草草葬了完事。出殡之日关文也勉强起身跟着前去,屠苏更是哭得差点晕过去,一时乡人皆赞关家兄妹孝顺宽厚。 至于关厚勤留下的一些家私,关毛关文连提没没提,屠苏更是嫌晦气也不说要。这倒便宜了关厚德兄弟俩,爱贪小便宜的何氏和吴氏这会儿为了几张桌椅一口锅的小事没少费口舌,终日吵闹不停。屠苏才不去管他们。将一切事情打理完毕,他们一家人扶了关文和关文乘车回家,关毛关文两人自去安心养伤,林氏的身体也越发不便,在家养胎。一家人这才彻底清净下来。 只有屠苏心中略有些不安,事后,她又多次悄悄去烧毁的地方查探,又将痕迹一一除掉后才略略心安。待家中事毕,她又交待关忠以做生意为名悄悄去云州打探陶江两家亲戚的行止。果然这两家如今正像乌眼**似的争夺财产,谁也顾不上去想这三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先说那陶家,陶氏和关厚勤下葬时没一个人前来,现在却突然冒出一大帮亲戚来,有的远的都扯不上边儿也照样凑上来,乱哄哄的,你没唱罢我登场,像一群见了血的绿头苍蝇似的扑将上来。 关明珠关明媚姐妹俩自小被陶氏娇养,虽然子飞扬跋扈但都没什么大主意,再加上年纪都小,一时间都被这阵势给吓得不知所措。陶府的下人也做不了什么主,有的干脆卷点财物私逃了。正在陶家众人闹得不可开交时,那江家却又半路杀出,只说江宁友是因为陶氏安排不周而死,理当用她陶家的家产做赔偿。这江家比陶家的亲戚还狠绝,干脆连铺子房子仆人全占了。江家势大,陶家的远亲本不敢惹,关厚勤平日所交的都是一干酒朋友,此时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还做不及,谁肯仗义执言?陶老爷生前倒有几个生意上的伙伴,但人走茶凉,谁肯去为一个死去的人得罪气焰正大的江家?一时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坐看陶家家产被占。关明珠姐妹俩最后也不知去向。 屠苏听了只是笑笑,陶氏这就叫做机关算计,不但误了卿卿命,反倒把家产女儿也搭了进去。她泉下有灵,不知会不会气活过来!她才不会管这些事,她不去推上一把已算仁慈了。按照关陶两人的做法,她怎么报复都不为过。但她想着,冤有头债有主,陶氏虽然可恶至极,那关明珠姐妹俩也好不到那儿去,但毕竟两人跟她没有太大的仇怨。所以她也不再去找两人麻烦,至于她们以后的命运如何,那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再说那江家,江宁友并没有亲兄弟,只有几个堂兄弟。他这一死,那些早就觊觎他家产的堂兄弟们便像群狼争似的扑上来,将他家中的铺子房子各式古玩字画娇妾美姬一齐瓜分完毕,尔后又将那些帮着江宁友为非作歹的小厮恶仆也拉出去卖了。屠苏听了解气不已,这叫人贱自有天收。 时光如白驹过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关毛关文的两人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林氏的产期也越来越近。 因为再没有人来烦她,屠苏也把心收了,一心一意的谋划赚钱。关家食肆的各式火锅烧锅子以及烈酒米酒卖得愈发红火,家中进项一日多过一日。 恰好那经纪行的张中人又来告诉她说,关林镇东南头有一处荒地要卖,共有三十多亩,里面有一个山包,两个池塘,十几亩中田,十几亩坡地,还有几亩荒地,一共作价四十两。屠苏去看了一回,自觉很满意,又抽空带着林氏和关文等人看了一回,全家也都很满意,她便做主买了下来。屠苏又想着在食肆后院住着毕竟不便,便打算等开春时干脆靠着山坡和池塘另建一座房子,这样也宽敞些。还能扩大酒坊。她在家里是做主惯了的,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林氏和关毛关文没有不答应的。 这一日,屠苏正在家中刷刷点点的画新房子的图形。就见食肆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原来正是好久不曾上门的吴氏。 屠苏一愣,不知这人此来何意,自从高氏和杨氏之事事发后,吴氏也自觉无脸上门,所以一直不曾来过。即使他们一家有事去村里,见了面也没没说上几句话。屠苏倒也没冷落她,脸上带着笑意让人倒来热茶,招呼吴氏往屋里坑头坐下。 “三婶怎么有空来了?” 吴氏干笑两声,眼睛迅速在屋里打量了几眼,说道:“大侄女,瞧着你们这屋里也怪空旷的,怎么没添些家具?” 屠苏随口答道:“眼下还没闲钱,等过两年再说罢。” 吴氏趁势说道:“要我说你们家也真是的,放着那现成的不要,还要攒钱去买。”屠苏听她话里有话,停下来笑着看她,只等她往下说。 吴氏也不再拐弯抹脚,直接说道:“你爹和二娘留下的那些家什,论理是不是该你的两个哥哥接收?可眼下竟有那见钱眼开的人愣是将东西给昧起来了。”屠苏知道她说的自然是何氏。 她脸上却仍然露出一丝困惑道:“那房里还有什么吗?我听人说为了办丧事不是都给卖了吗?” 吴氏立即嗤之以鼻:“卖了?怎么可能卖得完?那个女人早就耗子搬家搬到自个窝里去了。前几日回娘家时还穿金戴银的去炫耀。路上碰到你的前二婶,还将她狠狠奚落了一顿,两人差点没打起来……”吴氏越说越眉飞色舞,说到一半立即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连忙将话扯回来,往屠苏跟前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大侄女儿,我听你春红她娘说,你爹出事的那晚,你说你要去齐婶子家跟春红睡去,她不让最后偏给你安排到柴房是不是?”屠苏听到这话,心中一凛。脸上仍是如常,漫不经心的答道:“确有这事,她当时说,我身上戴着孝去别人家不方便,我一想也是,便按她的安排睡在柴房了。” 吴氏冷哼一声道:“哼,这话你也信了?即便你不方便去你齐婶家,难不成跟我或跟你妹妹们挤一间也不成吗?我跟你说这事有古怪。”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在线阅读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 肉文屋 /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 第六十章机关算尽一场空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 屠苏心中有所触动,忙问是什么古怪。吴氏故意卖了个关子,又朝她凑了凑,悄声说道:“那日晚饭后,你弟嚷着饿,我去给他拿吃的,就看见你二婶和你二娘在那儿说悄悄话,你二娘好似塞给她一包东西……后来村里有人说,你二娘因为怕你鼓动你二哥不让他认族归宗,便想让人把你烧死在柴房,谁知竟把自己给烧死了……”屠苏闻听此言,心中暗忖,这个借口倒好得很,反正现在是死无对证,还不是随她怎么编?她得先占住舆论的制高点再说。 屠苏面上先做出一副很惊恐万状的模样,喃喃说道:“我竟没想到二娘竟如此狠心,若不是三婶好心告诉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幸亏上苍有眼,将那作恶的人收了去……”吴氏忙附和她说一起说。 屠苏一副欲言又止的无奈神色:“唉,按理我做为晚辈不能说长辈的是非,况且这人都去了,一切又死无对证,我若是再揪着不放,世人不免又说我不孝……三婶,这些话就烂在我们娘俩肚子里吧。你也千万别和人说去。”最后一句话纯属是屠苏为自己宣传造势,她太深谙“女人的嘴里没有秘密”这句话了。 她转而又怒骂何氏:“二婶真是可恶!枉我一片真心对她,她也不想想她能过上这种日子是谁的功劳?我当时就是看她心善人又可怜才给我娘提了提,然后我娘又让人说给我二叔。现在她竟然跟那毒妇合谋来害我!”吴氏见屠苏动怒,心中畅快无比。她还待说什么,就听林氏在里屋问道:“屠苏,是谁来了?” 吴氏只得起身与林氏相见,林氏对她不冷不热的,吴氏又坐了一会儿,自觉没意思,便起身告辞。屠苏将她送出去,回来后便将她的来意跟林氏略提了提。林氏说道:“这叫‘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也别理会她们,让她们自争去。这点东西咱家才不要。”屠苏忙笑着说是。 屠苏低头想了半晌,又踟蹰着说道:“娘,三婶方才说……”屠苏便将吴氏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了林氏听,林氏一听不由得怒目圆睁道:“怪不得她让非让你一个女孩家去睡柴房呢。原来是心藏奸计。哼,那姓陶的女人死得好,我早就料想她肯定不肯放过你,竟没往这上边想。还有那个何氏,我家与她无怨无仇,她竟和那陶氏狼狈为奸,待我去找她算帐!”林氏说着就要起身,屠苏忙拉着她劝道:“娘,您有孕在身,如何能去?而且眼下二婶也是身怀六甲,况且这事也没个证据,到时略有冲撞她反咬一口我们怎么办?”林氏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只好重新坐下,但心里仍觉不甘皱眉说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屠苏说道:“那陶氏做恶自有天收,说不得这何氏也一样。我们且冷眼看她能横行到几时!”林氏叹着气坐下,黯然不语。 屠苏想了一想又接着说道:“陶氏本有心害我,谁知却烧了自个儿。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上苍有眼,神目如电。可是,万一将来有宵小闲人诬陷说火是我放的可怎么办?” 林氏忙说道:“怎么可能!你就放宽心吧,娘到时拼了命也要护你,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不说,还要被人冤枉成这样,我看谁个敢这么说,我不撕他的嘴才怪。”屠苏连忙又安慰林氏,只说自己只是这么瞎想的,未必就真有人这么说。林氏被她好声劝了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娘俩又说了几句家常。屠苏借口要去酒坊才脱离身开。她这么说,就是提前先打预防针,万一将来事发,她须得让家人全力相信自己,然后才有余力慢慢周旋。没办法,她虽然在心理上已经把她们当成一家人,但她同时又非常清楚,他们的思维方式仍是古人,无论怎样也跳不出这个时代的局限。就像她对付关厚勤和陶氏的法子,关文和关毛是不可能用的。他们不能用,自然也不会理解她。所以不让他们知道,也是一种保护吧。 路上,她将吴氏的话前后想了一想,又将当日的事情细细梳理了一番,已经认定何氏心中有鬼。她正想着怎么借机惩戒一下她。不承想没隔几日便传来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何氏竟然掉进了村前的大池塘里了,虽然及时被人救了上来,但孩子却是流掉了,人也丢了大半条命。何氏醒来一口咬定是关大妞推她下去的。那厢关大妞却死不承认,两家争个没完。关老二和何氏的娘家纠合了一群无赖去胡员外家要钱,胡员外如今更比不了从前,哪肯舍得银钱?他被人一闹,心中气愤不平,回去便拿杨氏母女三人出气,杨氏等人的日子越发难过。屠苏对于这些只坐壁围观,任他们斗去。 自从没了这对渣男贱女的搅和,关家的日子越过越顺心。林氏的身子越来越沉,产期预计大概是过年前后。屠苏心情一好,便日日泡在厨房里指挥着桑落和几个厨娘做各式各样的小吃炖汤给林氏补身子。屠苏因为关忠及时相救之事,心里对他愈发看重,连日来是赏钱不断,点心和酒每次都有他一份。苏中晨与他相比,待遇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关忠每每不忍,悄悄将东西藏下送给苏中晨。屠苏还承诺说,将来要还了关忠的卖身契,还他一个自由身。关忠脸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却暗想,小姐的事他知道得那么多,别说她不放心自己是自由身,就是自己也觉得不踏实。 当晚关忠便抽空带着屠苏赏下来的果酒和点心到苏中晨的房里将心事说给他听,苏中晨听罢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她的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肯定不会放你出去的。好好呆在这儿吧。” 关忠说道:“只要是少爷在这儿,小的一辈子都愿在这儿,这儿——其实也不错。”说着,他又斟了两杯酒,递给苏中晨一杯,自己一杯,他品一口酒又捏颗炒蚕豆进嘴,嘎嘣嘎嘣的嚼着,心情惬意之极。苏中晨扫了关忠一眼,淡笑道:“你如今怎么跟你的主子越来越像了。”关忠闻言不觉一惊,忍不住自己的脸说道:“不是吧,真的吗?”苏中晨肯定的点点头。关忠哭丧着脸说道:“别,千万别像她。” 苏中晨看他这样,忍不住轻笑起来:“像她大约是你跟着她时间久了,其实像她又有什么不好?”关忠仍是苦着脸,他看了看苏中晨试探着说道:“我说句实话,少爷其实也越来越像那苏公子了,若不是小的从小就跟着您,别人做梦也想不到您曾是个风华……风流倜傥的公子,嘿嘿。”苏中晨闻言,浅浅一笑:“俗话说,‘养移体,居移气’。我眼下就是个帐房和穷酸孺子,其实想想,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挺有意思——每日百事不想,只管读书,说话必称‘诗曰’,每月为了几百工钱欢呼雀跃,跟众伙计去争得小东家的宠……”苏中晨越说,脸上的神情越轻松。关忠也笑道:“小的当初差点没笑死……”两人忍不住抚今追昔起来,说着说着便闲叙到了眼下的光景,提到眼下自然少不了一个人——他们共同的东家屠苏。 关忠顿了顿又不由得记起屠苏虐杀江宁友的情景,他心中一直压着一块疙瘩,此时更是不吐不快:“小的现在想来还在害怕不已,看她手起剑落割男人的那个物事就跟割**腿一样自然……”关忠说话时不由自主的并拢双腿,生怕谁割了他一样。 苏中晨脸色一凝,忽的敛起笑容,郑重说道:“她做得极好!这世上最可恶的事情便是坏人清白。你想想,那姓江的若是得逞,她的……一生便彻底毁了……”关忠又是点头又是咂舌。隔了半晌,又小声说道:“可是小的已经制止住了,一切都没有发生——” 苏中晨脸色变了几变,冷声说道:“那是你赶得及时,若是你来不及制止呢?他没有得逞是因为别人的制止,而不是他自己良心发现。这种人凭什么要饶过他,这次饶过了他,下一次呢?每一次都那么巧会被人救吗?杀恶人就是做善事,做人绝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否则一失足便是……千古恨。我用那么多的悲惨经历才悟出这个道理,你以前不也是这样想过吗?为什么如今又是另一种想法?”关忠听苏中晨的语气隐隐有凌厉之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突然又想起前事,略有所悟,他羞惭的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少爷,我该死,我怎么竟提起这事来……”苏中晨半闭着眼睛,并无其他反应。 关忠又微弱的辩解道:“小的也并不是非议东家小姐,只是同为男人,大概是物伤其类吧……” 苏中晨神色黯然的摆摆手说道:“你别自责,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如果我在一开始发现那人的心思时就用雷霆手段,或许就不会有夏棋的惨死……”关忠突然也想起了夏棋,眼中隐隐含泪,低头啜泣不已。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思恍然,心情凄然低落至极。 关忠想了一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少爷,明日便是夫人的忌辰了,我们……”苏中晨神情略有所动,低声说道:“我一直想着呢。明日准备去墓地祭拜——好歹我名义上也是她的远房侄子,即便是祭拜也不怕人疑。”说罢又自嘲的笑了笑,他如今只能用别人的名义去祭拜自己的生母。两人心中怏怏不乐,一时谁也没再说话。 关忠怕呆得时间长了不好,便起身说道:“我先下去了,公子要小心保重。公子必得好好活着,夫人泉下才能心安。”苏中晨默然不语,沉默半晌又抬手将酒坛推回去说道:“拿回去给那兄弟俩吃去,记得让他们睡熟些——今晚是我娘的生辰,我要在这她原来的房间为她老人家庆贺……”关忠的脚步趔趄了一下,一脸惭愧的说道:“小的竟忘了。” 苏中晨惨然笑道;“这不怪你,你进府时,她已经不在了。”关忠垂首默立不动,苏中晨再三催他才不得不走。 入夜,月明星稀,人声寂然,关家众人都在睡梦中,连看院的大黑也因吃了“带料”的骨头,睡得死熟。 屠苏却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伸手一,背上竟出了一层粘汗。她拥被坐起,回想着梦中的熊熊大火,不由得心有余悸。在对付关陶两人的事上,她从不认为自己做法不妥,直到现在她一想起当时的情景,中仍会涌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恨意和愤怒。如果事情重来一遍,她还会这样做!可是为什么?她竟然做起恶梦来?梦中的情景是那样逼真可怕!难道,她的心底其实是恐惧的?她平时也是在下意识的压抑自己的恐惧? 屠苏不由得又想起前世,以前的她也是心狠手辣的,在那个时代,她所处的位置是人不狠站不稳。但她所处一个法制基本健全的社会,所以行事都是小心翼翼一直游走在法律边缘,用的都是文明手段。绝不似现在这样,亲手沾上血腥……也许,她只是不习惯罢了。屠苏思索半晌无果无终,心中烦闷不已,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突然想找一个人畅诉这种想法,可是理智提醒她,她谁也不能倾诉,林氏不能,桑落不能,所有的亲人都不能!她索披衣起床,踱步到院中。此时,月华如练,疏星寥落,夜风呜咽而过,树叶随之簌簌作响。 屠苏靠在桂花树干上,望着夜空出神冥想。 忽的,她发现东院的梧桐树上似有一个人影。屠苏当下吓了一跳,心道:“难道这人是个高明的贼不成?”她有心喊人又怕惊动贼人逃脱,就在她思索对策的时候,那树上的人也注意到了她。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在线阅读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 肉文屋 /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 第六十一章夜半惊梦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 屠苏只听得耳边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道:“唉,东家何故夜半偷窥小生?”屠苏闻听此言,如被焦雷轻劈了一般,她愣愣的看着坐在树叉上晃来晃去的苏中晨,觉得有一种很违和的别扭感觉。她板着脸沉声问道:“你半夜三更爬到树上做什么?” “我在赏月。” 她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继续问道:“赏月要爬那么高吗?” “爬得高看得远。” “……” 屠苏接连问了几句,苏中晨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小生先下。”说完就像只熊猫一样抱着树干慢腾腾的往下滑。 屠苏想骂他一通,但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把他人吵醒,到时不好解释。但就这么放他回去,她心里又觉得很别扭,她看看四周,院门已经上了,她也懒得去开,她想了一会儿,索一脚踩上墙边的椅子,然后手脚并用,灵活的攀上墙头。苏中晨惊讶的看着她这一连串娴熟的动作,屠苏骑上墙头,心中思量一番,伸开双臂命令低声命令道:“快过来接着我!”她可以趁此机会他一把——当然是查探一下他有无功夫。苏中晨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居心叵测,只是闷声不响的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屠苏也不与他废话,咬牙往地上轻轻一跳,好在东院这边草多,地上又暄又软,她落到地上,声响并不大。苏中晨也已从树上下来,他呆站着愣愣的看着屠苏,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屠苏不等他说话,一溜烟地跑进了他的房里,苏中晨心中一紧,急忙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屠苏似进自己的屋子一样,没有一丝不自在处。 苏中晨在后面跟着,嘴里不住说道:“瓜田李下,孤男寡女,实不该进。”屠苏恍若未闻,就着微弱的灯光,在屋里乱翻一气,苏中晨阻止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翻箱倒柜。屠苏转了一圈,目光盯在了屋角的一处。书桌上最里面的一角被一块白布蒙上。屠苏忙移步去看,身后的苏中晨脸色微变,连忙出声阻拦,奈何屠苏眼疾手快,已经掀开了白布,只见桌上摆着几酒果子点心,并一壶果酒。中间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亡母苏氏。屠苏不由得手一抖,再回头看苏中晨,他此时颜色变更,再不似从前那种呆呆傻傻的模样,转而有一种悲戚伤感之色。屠苏也觉得有愧,连忙劝道:“既是祭母,何不正大光明的祭祀?害得我忍不住翻你的屋子。”苏中晨像木头人一样靠墙而立,合目不语。 屠苏本来有一肚子的探索兴致,见此情形已减去**分,连刚才的怀疑也暂时压下,只干巴巴的说道:“好啦,我走了,你继续吧。”说完,她摇摇头,抬步离开。 走到门口时,只听苏中晨低声说道:“我娘的生辰是在子夜时分,我之所以爬上树,是因为我幼年淘气时最喜欢爬上树躲起来,让我娘到处找我……今夜,我想再一次躲起来,看我娘的魂魄会不会也来找我……” 屠苏听得心中恻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缄默半晌才幽幽叹道:“我能明白,我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我幼时最喜欢玩火,我爹什么事都依着我,就是不准玩火,一点火他一准会吼我……后来他去了,我就把邻家的柴垛点了,我就是想让他出来吼我。可他再没出来,我娘赶来把我揍了一顿……”说到最后,屠苏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说漏了嘴,急忙打住,遂又拿别的话来劝慰他。好在苏中晨只顾着伤心感怀,并没有留意到她话中的漏洞。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良久,屠苏怕被人发现了不好解释,也不告辞,只轻轻掩上门,悄悄出去了。她刚到院墙边,苏中晨也默默跟了过来,她照旧手脚并用的攀爬墙头,苏中晨不声不响的在下面用手托起她的双脚,将她用力向上一送,屠苏轻松爬上墙头,踩上墙边的椅子下去了。 屠苏刚回房,就听得林氏那边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林氏和关厚齐低低的说话声:“你再看看有没有人,我真的听见有人在说话。” “玉娘,你肯定听差了,若是有人大黑肯定会叫的。” 林氏仍不放心,又举着灯过来将两个女儿的房窗查看了一遍,才由关厚齐扶着慢慢回房去。 屠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此时毫无睡意,转而静静的思考起刚才的事情:苏中晨的生母生辰是在半夜,姓苏。一时间她觉得脑中似乎有一点头绪,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她将这个念头暂时按下,又想起自己方才在西院和他说话时,声音故意压得极低,可他每句都能回答得上,这说明他的听力强过一般人。再有上次在江宁友快要动手时,关忠似乎是被人扔过去的。如果是被扔,那么就说明,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那人会不会是他呢?还有他和关忠的微妙关系……屠苏越想越觉得疑惑越多。这么想了很久,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翌日,屠苏起床后,神稍有些不济。林氏再三询问,她只说自己做噩梦没睡好。对于苏中晨,她仍和往常一样对待,苏中晨果然向她告了假说要去上坟祭拜姑母。 到了晌午,客人渐多,屠苏闲来无事,便坐在柜台处收帐。今天吃饭的人中有一个叫叶二郎的,此人家在关林镇,几年前去了京中亲戚家做店小二,近日回乡有意炫耀一下自己与众不同的见识,一边吃饭一边说个不绝。 有那好听闲话的汉子问道:“叶二郎,你自京中来,可有什么新闻趣事说来给我们开开眼界?” 叶二郎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便故作淡然的说道:“唉,这天子脚下,那新闻秘辛每日听得数不胜数,不知从何说起,就是不知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那闲汉笑道:“什么有趣说什么呗?” 叶二郎低头略想了一想,双手一拍道:“对了,我与你们说说和咱们镇上有关的一件事。”众人被这句话勾起了兴趣忙问是什么。 叶二郎略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前些日子肯定知道些,说的就是这间食肆原来的老东家苏老汉的独生女的事情……” 众人一听这个,兴致有些下降,一齐说道:“这个听过听过。” 叶二郎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众人的兴趣又被重勾了起来。有人忙讨好的为叶二郎斟上一杯酒。叶二郎仰头饮了,赞道:“嗬,这酒真不错。和京中的酒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有人等不急了催道:“快说快说,今儿我做东,管你喝个够。” 叶二郎这才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屠苏在柜台后听得一清二楚。这些事情,她家在刚开店时就有人提过:这家食肆在二十年前是一家姓苏的,那苏老头有个独生女儿叫苏掌珠,苏掌珠遇到了陈世美——那个陈世美叫什么来者?屠苏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姓程…… 她伸长耳朵,听着叶二郎的话。听到中途不禁眼前一亮,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看到满屋子的伙计和食客又觉得不方便。她一直等着众人谈兴阑珊,即将散去,才招手叫过一个伙计,对他低声嘱咐了几句,那伙计忙笑着到叶二郎面前说了几句。叶二郎愣了一下,不禁大为欣喜,然后便乐颠颠的跟着伙计到后院去了。屠苏让人替了她的位置,尾随着叶二郎进了院子。 她一进来便殷勤笑道:“叶二哥,一向可好?”叶二郎虽然刚回来,但也从众人嘴里得知了屠苏的大半事情,便也笑着起身问道:“方才你家伙计说你二哥叫我,怎么不见他?” 屠苏笑道:“我二哥前日对我说,咱们镇上年轻一代中就数叶二哥有出息。他准备抽空向二哥请教一番,奈何学里事杂一直没抽出空来。我见他老是念叨,便自做主张请叶二哥进来闲叙一会。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叶二郎一听这番奉承话,心里高兴得没了边儿,搓着手笑着,忙又谦虚了一番。 屠苏又让人端来了一壶好酒,两碟脯和点心招呼叶二,然后又装作好奇的向他打听京中的事情。叶二郎有心卖弄自己的见识,屠苏每有问,他必尽心回答。 “叶二哥,我方才在厅中听你说话,好似对这家的老东家苏老汉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 叶二郎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我爷爷在世时跟苏老汉很合得来,我们两年当年常有往来——我爹还差点成了苏老汉的女婿呢……” “那苏老汉之女叫苏掌珠是吧?” “对对。”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生辰?” 叶二郎也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好似知道,但时间一久却忘了,容我想想。”说到这里他又疑惑的问道:“我说小掌柜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屠苏忙笑道:“我不是被那些传言给吓住了?说凡是在这儿开铺子的没一个长久的,我便想着是不是老苏家一家有什么不足,我娘准备在他们一家三口的祭日或是诞辰时烧些纸钱,图个心安。” 叶二郎笑着点头:“小掌柜想得倒是周到。” 突然叶二猛的一拍大腿道:“唉呀,我想到了,那个苏掌珠是生在半夜,我听我娘说过,她因为是夜半时生的,所以最初是叫苏夜珠。但后来有算命先生说这名字不好,便又改成苏掌珠。”屠苏心中一阵惊涛骇浪,但面上神色仍旧如常, 她又接着问道:“那苏掌珠的相公是姓程吧?叫程什么来者?听说她后来生了一个儿子?” 叶二郎笑道:“她相公叫程胜宏,当年的榜眼,后来娶了礼部侍郎的女儿,苏掌珠得知消息上京告状,程老爷不得不把她娘俩接入府中。不过,她家那个儿子真不错,生得极好看,人又聪明。当年在这个镇上长到六七岁,无人不爱。那苏老汉夫妻俩疼得跟个眼珠子似的……” 叶二郎一边吃酒一边说个不停,直到半壶酒将饮完,那关文仍是没回来。屠苏只得笑道:“哎呀,我二哥肯定是有事绊住脚了,真是对不住,让你白等半日。我看等他回来再请你罢。” 叶二郎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反正我是闲人一个。”屠苏又送了一壶好酒,那叶二略让了让便收下了,欢天喜地的自回家去。叶二郎刚走不久,苏中晨也回来了。 屠苏观察了他一阵,发现他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状。但是怀疑的种子早已种下,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消散,一连几日屠苏一有空闲便暗暗观察苏中晨的举动,然后心中慢慢推演。苏中晨被她看得莫明其妙,继而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屠苏一看他,他就一阵脸红羞涩,最后竟一见她出来便住用书遮住脸。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状态非常不好,可能要放慢速度,亲们表急。群抱众位。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在线阅读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 肉文屋 /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 第六十二章疑窦丛生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 众人将此情景看在眼里,再看向两人时,目光中都不约而同的带了点意味深长的含义,连林氏也开始警觉起来,最后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的问她是不是对苏中晨有别样心思。屠苏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私下里警告苏中晨:“苏呆子,你下回别那样了?” 苏中晨一脸呆样,迷茫不解的反问道:“别哪样了?” 屠苏低吼:“我看你时,不准脸红羞臊。” 苏中晨仍是发呆,挠挠头喃喃说道:“这个……会控制不住。” 屠苏气得直翻白眼:“你别用书挡着脸,这总能控制住吧?” 苏中晨认真想了一下,正色道:“我看东家还是控制住别看小生罢。小生脸皮薄,经不住。”屠苏狠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看你不是皮薄,而是有两层皮。你就装吧,装吧。终有一天,我会将你扒得光。”苏中晨被她吼得战战兢兢,屠苏懒得理他,吼完,洋洋得意的离开了。 不过,屠苏自此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对他照旧颐指气使,呼来喝去。这样大家才觉得自然起来,林氏也出了一口气。习惯的力量如此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屠苏此后只是暗自留心搜集关于这个苏掌珠和程胜宏的消息,并加以整理归类。只是这些消息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真假难辨。她又没有别的消息来源,也只得如此。对于她的做法,苏中晨和关忠都略有察觉。关忠苦着脸私下叹道:“完了,少爷,她现在闲来无事来对付你了。”苏中晨笑而不语。 时光飞驰。离年关越来越近。 林氏的身子也越来越沉,眼看就快到了生产的时节。关厚齐和屠苏几个人都有些紧张,倒是林氏却坦然得很,还反过来安慰他们。又笑说:“都紧张什么,我又不是每次生。” 关厚齐也笑道:“我可是第一次当爹。”众人听罢也跟着笑,同时又有些心酸。 林氏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抚着肚子感慨道:“这个小家伙是最享福的。哪像你们几个一个个苦哈哈的,没人疼没人爱的。”说着眼圈不由得有些发红。屠苏一边感慨着孕妇的心思就是多变,一边笑着安慰道:“娘,小时享福不是福,后来的才是福。” 林氏擦擦眼,转悲为笑道:“就你会安慰人。” 桑落也在一旁科打诨:“你们听娘越来越偏心了,难道我们就不会安慰人吗?”林氏只得挨个将他们夸了一遍。众人嘻嘻哼哼笑个不住。 关文仍旧一边帮着照看家中生意一边用功读书,准备三年后参加乡试。一到冬月,大多数人都有闲暇,街坊邻居的走动也多了起来。关家也是人流不断。那些三姑六婆们说得最多便是儿女的亲事。林氏被人一提醒也惊觉孩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她私下里跟关厚齐商量,关厚齐也不好做主,只说让她问问孩子的意见。 林氏倒不像别的父母那样只管自己喜好不顾儿女之意,,因为她自己吃过这方面的苦,心中自然乐意让孩子重蹈覆辙。当晚,她便趁着吃饭时,提了这事。 四个孩子中关毛年纪最大,理所当然的先轮到他。谁知关毛每日只知道打铁吃喝酒,一有闲暇不是舞刀弄枪便是钻进林子打猎,对于儿女情长,本不放在心上。现在一听娘亲说要给他说亲,不由得窘得手足无措起来,连连摇手道:“娘,您别紧着我吧,先让他们三个来吧。” 林氏嗔怪道:“说亲当然要从大的开始,哪有让小的先来的?” 关毛嘿嘿傻笑着,这才想起,说亲不是吃好吃的,得让小的先挑,他只是着脖子不再说话。 林氏说道:“你一个男孩家怎么比你妹妹还忸怩?这儿没有外人,你先说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娘好你相看人家。” 关文不厚道的笑着催促:“大哥,想不到你竟然会害羞。” 关毛梗着脖子反驳:“谁害羞?你才害羞。” 桑落也跟着起哄:“大哥你到是说呀,想要个啥样儿的?” 屠苏更直接,笑问道:“大哥,你看我这样的行不行?”关毛看了看屠苏,嘴咧得跟瓢似的,支吾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既不想违心说行,又怕说真话得罪了屠苏,弄得是左右为难。 桑落咯咯笑个不停,也学着屠苏问:“大哥,那我这样的呢?”关毛这次倒干脆多了,断然摇头道:“不行不行,嘴太厉害,吵架吵不过。”桑落的脸登时黑了,众人也跟着笑起来了。 屠苏接道:“桑落那样的不行,那就是我这样的了,娘,你就按我的样子找吧。” 关毛吭哧了半天,终于说了几句实话:“娘,您就找一个会像大妹那样会做菜的会酿酒的,但、但,子要软一些,不能让她制了我,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关毛的话没说完,屠苏的脸也黑了,她冷声说道:“大哥你的酒从今儿断了。”关毛一听傻了眼,连忙道歉不迭。话虽如此,屠苏私下里还是找了林氏说了齐婶子家的事情。 林氏一拍大腿道:“她家有两个女孩儿,我怎么竟忘了。”林氏顺着话头想了一下,春红这人她自是知道的,为人和他爹娘一样,厚道淳朴,跟关毛年龄相当,又彼此熟识。而且听女儿的意思,那齐婶子说不定也有此意,只是人家不好开口。 林氏又抽空问了关毛,关毛自然知道春红,两人小时候还常一块儿玩过呢。他倒觉得无可无不可。反正早晚都得娶亲,娶一个认识的总比不认识的好吧。还有女方不能刻薄不孝,不能跟他两个妹子合不来。这么想着,春红倒也合适。林氏见他不反对,便做了决定准备找个靠谱的媒婆前去说合。 关毛这事还没订下,那些三姑六婆仍上门不停,多是冲着关文和桑落而来。当然也有跟屠苏说媒的,但那些人不是不事生产的二流子就是家道败落又自以为是的穷酸读书人,前者是不好找,后者是看中了屠苏的经营有道,想娶回娶做钱串子,以便好让儿子专心读书。这倒把林氏气得不行,俗话说,刺猬觉得自己儿光,黄鼠狼觉得自己儿香。在林氏眼里,自家女儿样样都好,岂容他们这样慢待。心里一恼,最后索借口自己身劳体倦暂时闭门谢客。 这么一折腾,林氏倒是想起一个人选来。受春红的影响,她的目光开始放向了身边的人。这两个人一个便是苏中晨另一个便是孙平安。林氏瞧着这苏中晨无父无母,屠苏到时不用侍奉公婆,到时说不定还能真在家里。他子虽然木讷,但没有不良爱好。就是不会经营,若真跟了他,女儿肯定会辛苦。一时她也拿不定主意。再看那孙平安倒觉得各方面都不错,只是不知人家会怎么想。 林氏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时不时的试探苏中晨一番。别看苏中晨看着木讷,遇到这类事,心里却灵光得很,一点就透。他一听林氏有意招他为东床,便很详细的将自家的底细透个干净,接着又很委婉的将自己的优点夸了一通,比如说自己格温和大度,洁身自好等等。最后又说自己需要回老家一趟,探探情况,回来再说。林氏想着反正也不急,以后慢慢相看再做决定。当下她也没跟屠苏多提。 进入冬月后,天气越来越冷,时不时的大雪封门。屠苏找人过来给几间屋子里都盘了坑。食肆里也烧了碳盆。家里暖暖和和的,谁没事也懒得出去,食肆的生意也开始清淡起来,但酒却卖得极好。不但在镇上卖,还有那各村的杂货铺子也过来从她家进货。 屠苏干脆将邻家的铺子也一起赁过来,当街开了个门面转卖酒和各色下酒之物,生意倒也极好。这酒肆她便交给了来兴和来旺两个伙计负责。每月除了固定的工钱外每瓮酒按照价格不同还有提成,或是一文或是几文不等。这两人都能说会道,将酒肆打理得妥妥当当。这日,屠苏像往常一样正在清点数目,就见来兴一脸急切的样子,似是有话要对她说,屠苏连忙打发了来旺去搬酒,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时,她赶紧询问:“你有事要和我说?” 来兴低声道:“是有事要与东家说,只是又不清楚准不准,所以有些迟疑。” 屠苏笑道:“没事,准不准你先说了看。” 来兴又往前凑了凑,悄声说道:“昨日晚间,胡掌柜家的一个伙计喝得醉醺醺的来这儿打酒,我听他说什么,‘你们家可得小心了,说不得要倒霉什么的’。我觉得蹊跷,便拉着他问个明白,他偏又不肯说清楚。最后我做主给了他一碗酒,他喝了才透漏一点子,说他们家掌柜的心中很不得意,正准备扳回一局呢,要咱们都小心些……”屠苏听了点头,先将来兴夸了一顿,又说道:“你这么做就对了,咱们家生意虽不大,可在镇上也有些招风,总有那些害红眼病的、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我们一时听不到,你们消息灵通,凡听到了风吹草动,不管确不确信尽管来告诉我。我自有思量,对了咱们有赏,错了也无干。”来兴忙笑嘻嘻的应了。 屠苏临走时又说道:“你这几日多跟他家伙计套近些,我回去再查访查访。” 当夜晚间,屠苏躺在床上将睡未睡时,忽听得有人惊呼:“有贼!抓贼!”然后又听得大黑汪汪狂叫。屠苏一个激灵爬起来,等她穿好衣服举灯出去,院内关厚齐和关毛关忠等人也都起来了。 众人到打了火把到东院一看,人早没影了。大伙正惊魂未定。那大黑却低头嗅个不停,然后在院子的柴跺里扒拉了一会儿,最后叼出个东西出来。 关毛忙打火把上前看看,他一看不当紧,当即大叫了一声。屠苏心中奇怪也跟着上前去看,原来大黑叼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截手臂!众人越发惊骇,林氏也吓得面无人色。 关毛胆战心惊的问道:“这会不会是贼落下的?” 屠苏道:“不像,大伙都去睡觉罢。明天将这东西送往县衙。”大伙一听也只得如此。林氏白着脸又嘱咐了两个女儿一番便扶着关厚齐回屋去了。屠苏嘱咐关忠藏好东西,明天一早就送到县衙说明情况。 然而,还没等到他们一家去县衙,衙门里的捕头却上门来了。这些人一进门便嚷嚷着要捉拿凶犯,当下不由分说的便要给屠苏和关毛关文三人带上枷锁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我快有感觉了,嗷嗷~~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在线阅读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 肉文屋 /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 第六十三章扑朔迷离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众人面无人色、不知所措。屠苏也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她心中迅速翻转,正在想着。就听见林氏颤着嗓子问道:“你们、为什么抓人?” 带头的那个捕头恶声恶气的说道:“为什么抓人?他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少啰嗦,快走!”屠苏想了一下,看了关文,关文也拿眼看着她,一样的茫然不解。屠苏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往那个带头的人手中一塞,问道:“这位官爷,我们家确实不知犯了何事?还请官爷明示。” 那捕头得了银子,脸上的神色顿时比刚才温和了许多,好声答道:“有人告你们杀了人……” “啊——不可能!”屠苏没答话,林氏倒先叫出来,关厚齐也跟着连说不可能。 屠苏连忙继续追问,那捕头才说是胡家村里的胡员外已经失踪了十几天,前日胡家有族人来报案。官府派人去他家查案,他家娘子杨氏说胡员外十日前到镇上来找关家兄妹便再也没回来。并还说,胡员外因为曾经想强娶林氏,与关家结了仇怨云云,并求着官府做主。 “不是的。官爷,我家本不曾见过胡员外——”那捕头也不听林氏分辨只说道:“至于是不是,你们到了县衙再申辩吧。我们只管奉命拿人。”这时,街坊四邻得了消息都过来看热闹,有他们担心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屠苏被人推搡着往前走,低头想了一会儿,慢慢明白了:胡员外之死跟杨氏脱不了干系,但她却先下手为强,到官府诬告自己。想通这些,她不禁将杨氏恨得牙痒痒,她家刚过上几天舒心日子这人又来烦她。她心中思量半晌,又同关毛关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两人少安毋躁。关毛虽然子毛躁却也知道利害,只乖乖的跟着他们一起去。只想着到了县衙再好生申辩。 几个捕快压着三兄妹只往前走,关厚齐扶着抖衣而颤的林氏一直紧跟在后面,相顾流泪无措。 “这可怎么办?”林氏喃喃的问道。 关厚齐也说道:“我回去拿钱,多多给那些官爷……”关厚齐想了半晌只想得出这个方法。 “娘,我想起了,我去找孙叔叔,他也许能帮上忙。”桑落突然回过神来,叠声说道。说完也不等林氏答应,一溜烟跑了。 他们一干人没走多远,迎头又碰上几个汹汹而来的捕快。押着屠苏的这帮捕快愣了一下连忙笑着迎上去,双方打了照面,又低语几句。那为首的捕快只得无奈的转过头来对着关文供手笑道:“关秀才刚才多有得罪,我们许大人说案情有了新的发现,与你们无干,无干,哈哈。”说着忙喝那帮人给三兄妹三人松绑。围观的人也被这一幕弄得莫明其妙。 屠苏正要问个明白,忽听得匆匆赶过来的桑落大声喊道:“娘,你怎么了?”屠苏回头一看,却见林氏脸白如纸,裙下有血污流出。肯定是刚才吓着动了胎气。屠苏顾不得再问什么,只连忙让关毛去找田郎中,关文去喊接生婆,她自己则赶紧扶着林氏进屋。关厚齐吓得不知所措,只一个劲的喊着林氏的名字。 接生婆和田郎中都离得不远,不多时便一起赶到了。林氏此时已经躺在床上,脸上汗珠直冒。却不闻呻吟声。田郎中上前号了号脉,说道:“没事,虽动了胎气,却也正巧赶上这几日生产。” 那接生婆马婆子是个经验丰富的,一看情形立即吩咐屠苏:“你娘没碍事的,不过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你赶紧去热汤水,让她喝上一碗,一会儿好有力气使。”屠苏和桑落忙进厨房忙碌起来,好在她家开着食肆,食材都现成的。屠苏为了快速先做了一大碗**蛋面汤,扶着林氏喝了小半,然后又吩咐厨房里的人将**汤炖上。 屠苏着林氏的手安慰道:“娘,没事了,县太爷说抓错了。” 林氏也不说话,开始呻吟起来。 马婆子见状知道是要生了,连忙出声赶人:“快快出去,姑娘和男子都别呆在这儿,东西备好都出去罢。”说着就将关厚齐和屠苏三人推出去。屠苏怕林氏有什么意外,留着田郎中不让他走,又将他请到客房端上茶点招待。 三人一出去,马婆子合上门,不一会儿,屋里便传来林氏高低不一的呻吟声和马婆子的说话声。众人提心吊胆的等待着,关厚齐更是焦灼的踱来踱去。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就听见马婆子高兴的喊道:“哎哟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接着听见啪的拍打,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传出来。门外的人高兴得一起向里涌去,马婆子正在麻利的给婴儿包裹。林氏此时因为力竭而沉睡了过去。 关厚齐接过婴儿,欣喜若狂的看着,脸上傻兮兮的笑个不住,屠苏和桑落也凑上来看,这小家伙还没长开,皮肤皱巴巴,像只小猴子似的,小嘴一嘬一嘬的直往他爹怀里拱去。 “哎呀呀,恭喜关掌柜喜得贵子,你看这娃儿长得多俊。”马婆子笑嘻嘻的说道。屠苏这才发觉竟把人家给忘了,连忙给了她一三吊赏钱,又让伙计包了些脯给她,马婆子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提了东西欢天喜地的走了。那外间的田郎中看林氏彻底无事,便也拎着屠苏给的点心和酒回去了。 屠苏看一切无事了才出来,关忠早在院中侯着,一见屠苏出来就笑着迎上来。屠苏想着他和苏中晨在刚才那番大乱时竟然没有出现,心中略有些不悦。 关忠毫无察觉,先是恭喜了一番,然后再说正事。屠苏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发问几句。原来昨晚那截手臂正是镇上的胡掌柜派人扔进来的,昨晚那人却是苏中晨最先发现的,后来关毛责怪他把人吓跑了,苏中晨心有不忿,便和关忠商量要连夜出去找寻,结果竟真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两人悄悄跟着那贼人进了胡家。又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两人按图索骥抽丝剥茧几经周折最后找到了那具尸体的埋葬处,查得出正是失踪多日的胡员外。关忠和苏中晨怕生什么意外便一直守到天亮然后便去县衙报案,结果稍迟一步,被杨氏派来的人抢先一步,结果就造成了今早的局面。 屠苏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他俩,脸神的神色和悦了许多,问道:“那胡员外是怎么死的?可看出来了?” “看样子是被人勒死的。县衙的杵作正在查验。”凶手不言自明,绝对跟杨氏有关,肯定是杨氏母女三人终于忍受不了胡员外的虐待,终于痛下杀手。然后杨氏又想诬陷自己一家。她的脑子真是进水了,仅凭一截死人胳膊官府就能定她的罪吗?看样子,她还想着一石三鸟,既解决了胡员外这个心腹大患又顺带害了自己一家,然后她便以胡夫人的身份坐享富贵。 “此事跟胡掌柜也脱不了干系。”关忠接着补充道。屠苏想细问,无奈关忠只知道这么多,更多详情只得等官府申完案后才能得知。屠苏点头听完关忠的话,笑着大赞两人一番,又看了看关忠问道:“你说你和苏呆子一起去的?” 关忠一听到苏中晨,就立即哭丧着脸无奈说道:“快别提他,昨晚他非要拉着小的去寻找贼人,最后得知结果要去找尸体时,他怕得不行,絮絮叨叨念了半夜的佛经,求佛祖庇佑他。小的都被快聒噪死了。如今他说自己冻坏了,正在床上躺着呢。”说到这里,关忠又贼兮兮的加了一句:“其实,小的怀疑他是吓坏了。他好面子不好意思说……” 屠苏听了笑得更欢畅了,大方的一挥手说道:“呆会儿去领赏钱,你们一人五百钱,休一天假。外加一坛好酒去暖暖身子。大冬天的真是难为你们了。”关忠忙狗腿的称谢不停,不等屠苏吩咐便毛遂自荐道:“小的明日便去县衙打听案情。” 屠苏神清气爽的踱步到厨房,正好**汤也炖好了,她先盛了一陶罐端到林氏房里,关厚齐仍然傻呵呵的坐在床前瞪眼看着睡得正熟的母子俩,屠苏将**汤放到小火炉上热着,嘱咐他等林氏醒了提醒她喝。走出房门,她略想了想,也给苏中晨盛了一碗,她喊关忠端进去,关忠仍是那副苦瓜脸:“东家,你让小的干别的吧,他还在念经呢。”屠苏忍着笑只得自己端过去,走到门口果然听见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南饿米豆腐,南饿米豆腐……”就差没敲木鱼了。 屠苏故意清咳一声提醒道:“别念了,佛祖都听烦了。”苏中晨一看屠苏来了,连忙停住不念,但身子却赶紧往被子里钻去,整个人像一条大毛毛虫似的,在被子里不停的蠕动着。 屠苏不解的问道:“哎,你怎么一见我来就钻进去?” 苏中晨低声说道:“小生仪容不整,实在有辱斯文。” 屠苏撇了撇嘴叫他:“我听说你吓坏了,给你端碗**汤补补。” 苏中晨一听这话立即炸毛,脑袋从被子出伸出来,梗着脖子瞪眼答道:“小生才不怕,是谁在造谣诬蔑我!” 屠苏看他果然是头发散乱,脸色发黄,唇色发紫,便不再逗他,正色说道:“你快把**汤喝了吧,今日准你休一日假再赏五百文加一坛酒。”苏中晨一听这些赏赐,眼睛不由得一亮,一脸喜滋滋的说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 屠苏身上正好有几钱碎银,便干脆掏了出来都给他。苏中晨乐呵呵的接了,弯腰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陶罐将碎银子塞进去,又小心翼翼的封好。 屠苏想起这个苏呆子整日除了买书,再也没见过他花钱,连衣服都穿得是关文剩下的。她此时不禁问道:“苏呆子你的工钱都这么攒起来吗?” 苏中晨得意的炫耀道:“是啊,小生最节俭,每月八百文,小生存在七百文,这一年多来已攒了十几贯。” “你攒钱准备做什么?” “嘿嘿,这个……”苏中晨略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语焉不详。 “说吧。” “其实小生是想存钱娶房媳妇,嘿嘿……”屠苏脸上又现出一丝黑线。在她的资料中,苏掌珠的儿子程述锦好歹也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吧,如果真是他,不大可能是这副穷酸样子。她是不是又弄错了?屠苏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屠苏皱着眉头再次细细打量着正抱着碗喝**汤的苏中晨,他听人说那程述锦生得极好看,可眼前这个,扔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那眉眼单独拆开也不错,可组合在一起就是那么的平淡,再好的化妆技术也不至于如此吧?苏中晨被她看得发毛,嗫嚅着说道:“东家,你端来**汤是不是就是为着偷看小生,不然为何不让别人送来?” 屠苏气得把眼一瞪,吼道:“自作多情,你以为我愿意来听你念经吗?实在没人肯来,哼。”苏中晨一脸受伤的表情。屠苏劈手夺过碗,带上门,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他:“继续念吧。”她的话音刚落,屋里竟真的传来了苏中晨的念经声:“南饿米豆腐,佛祖佑我发财娶娇妻得良宅窥圣贤之道……”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在线阅读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 肉文屋 /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 第六十四章旧怨新案 第六十五章过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五章过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五章过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五章过年 翌日,许知县差人来传苏中晨和关忠等几人去县衙对证。本来屠苏也要去,关文硬是说服捕快将她留下。原来,古人都怕刑讼之事,特别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上公堂的。而且平民见了官员,必须得下跪。但关文已是秀才可以免跪。屠苏一听才也不争着去了,她这一辈子还没给人下跪过呢。 关文关忠关厚齐一帮人自去县衙,屠苏和桑落在家里陪着林氏和小婴儿。小婴儿大名还没取,名叫包,包这几天长开了一些,屠苏看他的小脸蛋柔嫰得跟水一样,一双乌黑眼的珠滴溜溜转个不停,心中万分喜欢,忍不住多亲了几下。林氏一边和两个女儿说话,一边心神不宁的时不时抬头看看门口。 桑落和屠苏忙又拿话宽慰她。林氏叹气道:“咱们家这是怎么了,大事小事没断过,唉……” 屠苏笑道:“人一辈子哪能没些波折,娘要多想些好的。比如看看我这个小弟弟。” 几人一直等着,眼看到了中午人没有回来。午饭三人也就凑合吃些。到了下午时,又听伙计说外面有亲戚来找。屠苏以为是她外婆家来人了,只得起身去看,到了大厅时不禁有些发愣,来的却是何氏。何氏一看屠苏出来,脸上忙满堆起笑容,热情的上前和她说话…… 屠苏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她和几月前大大不同,以前的何氏相貌还是十分可人的,现在一看却变了大样:脸色蜡黄,头发散乱,身形干瘪。果真像别人说的,丢了小半条命。 “二婶怎么有空来我家了?”屠苏漫不经心的招呼道。 “大侄女,听说你娘已经生了大胖小子,我顺路来瞧瞧。”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屠苏,只等她邀请自己进后院。 屠苏说道:“进来吧,我娘在里屋。”何氏忙不迭的跟着她进去。林氏正靠着枕头坐着,小包还在醒着,睁着一双眼睛好奇的乱看。 林氏招呼何氏坐下,何氏看着水嫰可爱的小婴儿,不由得触动心事,眼圈发红。屠苏猜想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林氏只得安慰了她几句,两人扯了几句闲话,何氏又将话转移到了今天的目的上:“嫂子,我今儿听说了,那杨氏母女三人杀害了胡员外又栽赃到你们头上,这事可是真的?” 林氏点头:“是真的,不过具体情形,还要等官府审完案子才知道。” 何氏恨恨的说道:“依我看本不用审,肯定是那母女三人合伙干的,这娘儿几个真是可恶,嫂子你可不能心软,留着她们迟早是祸害!你看我哪儿得罪她了,她就下此狠手,更别提你们一家了……”说完不由得放声大哭。 她一哭,小包也跟着哭闹起来,林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劝她。屠苏也被她哭得心烦,说道:“我哥他们已经到县衙去做证了,二婶若有什么冤屈内情还是到县衙去说比较好。” 何氏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对着林氏说道:“嫂子,两个侄女,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被那姓陶的女人给骗了,我若是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要烧死屠苏,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告诉你们,都怪我当时没问清楚,你们就原谅我这一回罢,呜呜……”屠苏心中冷笑,现在来装可怜,还说被别人给骗了。真是无耻之极。但她也不想跟此人纠缠。况且关耀祖和高氏死后,自己一家跟关家的那帮人一点关系也没了。她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说道:“唉呀,二婶,这事已经过去,我家也没揪着不放。我看你也别放在心上,何况我也没被烧死。我只求你以后别再为了黄白之物出卖骨亲情就是了。”何氏无话可接只好又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 屠苏心中厌恶,只想赶紧将她打发走。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便殷勤的劝道:“二婶你若是有什么发现,只要是对案子有帮助的,知县大人可是有赏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何氏一听官府有赏,不觉神了许多。 又跟屠苏和林氏客套几句便告辞,街角处,关厚德正等着她呢。何氏一走,母女三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那小包没人打扰也甜甜的睡了过去。 等到将近黄昏,关文等人才神疲力倦的回来。 桑落忙端上了热水让他们洗脸,又倒上热茶让他们喝了暖身子。屠苏也赶紧让厨房端饭来。 关文一边喝水一边说道:“那杨氏也真够难缠,人证物证都在,就是死不承认,还非攀扯到咱们家,许知县差点就要差人传大妹过去,幸好后来有了转机……没想到二婶竟然也去了……”众人饿了半天,吃起饭来都胃口极好,屠苏随便吃了些又去照料林氏吃饭。 林氏看着她忙来忙去一脸心疼的说道:“上次本来说要买人,结果一有事又耽搁现在,明儿你赶紧去办了吧,别把你累坏了。”屠苏点头答应。她又陪着林氏坐了一会儿,就见关厚齐已站在门外往里头张望,屠苏只好识趣的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虽然方才桑落已经将关文的话转述给她听了,林氏仍不免又和关厚齐说起了这件事。关厚齐坐下叹道:“今儿多亏了关忠和小苏,人证物证都齐全得很。那知县老爷也没传说得那么可怕,对我们很和气呢。不过我还是吓得不行。直到今日才发现,我从前可是小看了那苏呆子,别看他平时挺呆,到了衙门竟然不怕说得头头是道……不像我,吓得说不好话来。” 林氏笑道:“果然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关厚齐也应道:“就是这理儿,咱家这小子以后也要让他学他二哥好好读书。” 林氏接道:“不学他二哥,学他大姐也不错。” 关厚齐嘿嘿笑道:“男娃儿还是像男孩子好,你以后再生一个女孩儿像她姐姐便好。” 林氏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这个刚生完,你又惦记下一个了。你当我还年轻哪。” 关厚齐的黑脸微微泛红,呐呐说道:“你本来就不老嘛,嘿嘿。”林氏虽然又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却甜丝丝的。两人对坐着一边烤火一边说些家长里短,包在床上沉沉睡着,气氛十分温馨。 胡员外被杀一案很快就判决下来,经过查证,胡员外系杨氏和胡掌柜合谋害死,人证物证俱全。事后,两人又试图诬害他人,而且拒不认罪,罪加一等。杨胡二人立时收监,待报上级审核无误后秋后处斩。胡员外为富不仁,家中只有一傻儿子,官府没收其家产捐给养济院(相当于福利院),他的傻儿子也被收养在云州的养济院。至天关大妞和关二妞则又重新回到了关家,至于她们两人和何氏如何闹腾,屠苏才懒得去管。 这事过后,屠苏抓紧时间买来了一个人,正是齐婶上次说的江采萍,签的是活契,身价五两银子,将来若想赎身时交五两银子便可。江采萍一来,屠苏就轻松多了。里里外外都有人持,她只需动动脑和嘴便可。 光荏苒,转瞬就到了腊月,关林镇也越来越热闹,每日熙熙攘攘的。过路的客商、十里八乡的乡民都来赶大集,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年货。 关家酒肆生意也比往常红火,最后单靠两人已忙不过来,屠苏只得又抽调三人过去。民间自是红火热闹,但京城却是波谲云诡,风波不断。先是老皇帝病重,诸王蠢蠢欲动,隐有兵戈之象。对于这些,底层的小老百姓们也只是道听途说知晓个一鳞半爪。管他谁做皇帝只求别打仗就好。因为怕战乱突起,孙平安父子俩也呆在家里没有外出,和关家的走动也更密切了些。 林氏看着孙平安比往年更加懂事,人样子也越长越好,心里是越看越满意,倒先把苏中晨抛到一边去了。她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父母是什么意思,她转念又一想,那孙平安的母亲李氏却是个子强悍的,俗话说得好,这一家容不得二虎……因此她心里不由得又踟蹰起来。林氏拿不定主意,便时不时拿话试探屠苏,一会儿说孙平安如何如何,一会儿又说苏中晨怎样怎样。屠苏开始只以为她是在拉家常,每每她问时便随口敷衍几句。林氏试探不着,只好暂时将这个抛开。她想着还是将关毛的亲事订下来再想别的吧,林氏想着春红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也十六了,便请了一个媒人先去给齐婶子透个口风,准备等了过了年她出了月子再细商量。齐婶子自是乐意,春红一听男方是关毛,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也相当满意。等到齐婶一家人来镇上办年货时,春红见了关家人便再没以前的大方了,时不时羞臊得脸红,也不敢正眼看关毛。关毛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过个大年,忙乱半年”,古代过年比现代麻烦多了,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做。关家跟别人家一样从腊月开始忙“年事”,祭灶天、写对联、割年、蒸馒头、做点心,一样接一样忙活。再加上今年又赶上林氏坐月子没法动弹,越发显得忙乱不堪,好在又添了江采萍,她倒是揽了大半的活。 转眼就到了除夕这日,从早上开始鞭就劈劈啪啪响个不住,包刚开始会被吓哭,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仍跟往常一样呼呼大睡。 这也是屠苏在这里过的第二个年,第一个年时,因为关毛关文的事情,大家都过得不痛快。今年可是最舒坦的一年,一家大团圆,渣爹后娘不捣乱;百事顺心,又添新丁。吃饭时,林氏穿着厚棉衣用小被子将包包得严严实实得抱上来跟大家一起坐着。一家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十分尽兴。 年夜饭后照例是守岁。一家人吃着点心,或嬉笑玩耍、或款言细语,一起静待天明。说是守岁,但因为林氏在月子里,自然不能全守,意思一下就行了。其他人则是随意。渐渐的,有支撑不住的都去睡了。关毛喝得酒最多撑不住先回房去了。关厚齐则惦记林氏也跟着回去。屠苏和桑落都秉着早睡晚起的原则,早溜回屋钻被窝磕瓜子去了。最后只剩下了采萍和关忠苏中晨三人。 关忠打了哈欠对采萍说道;“你也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就好。”采萍低头站住不动。关忠只好解释道:“你看就剩下我们两个男子,你在这儿也不方便。”江洒萍只得退下休息。 待人一走,室内寂然无声,只闻得外面稀稀拉拉的鞭声。苏中晨盯着跳跃不定的烛光,默然不语。关忠开口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跟着沉默。良久以后,苏中晨才轻声吟道:孤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年华荏苒又一年。关忠心有戚戚然,知道少爷是触景伤情。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劝道:“公子您一定要记得夫人的嘱咐,好好活着,别总想着过去的事……” 苏中晨凄然笑道:“我一直记着呢,只是忍不住偶尔会想一下……” 关忠想了想又以手指南边说道:“公子,那边的事……” 苏中晨正色道:“年后就出发吧。是该做个了断了。” 关忠闻听此言,心中万分复杂,思索片刻,又低声询问:“那小的……” 苏中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断然说道:“你自然不能跟着去,你留下吧,不然我也不能放心这边。” 关忠忙说道:“少爷,家里有那位在,谁敢怎样!”他指的自然是屠苏。 苏中晨笑道;“不管她怎样厉害,我就是不放心。”关忠盯着苏中晨看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想法劈过他的脑海,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迟疑半晌还是不怕死的问了出来:“少爷,您跟小的说实话,您是不是对那位有那方面的意思?”苏中晨看了关忠一眼,目光便转向别处,一语不发,神情高深莫测。他越这样,关忠越是浮想联翩。 他眼珠一转,一脸郑重,然后又用循循善诱的口吻道:“非是小的多事,只是事情瞬息万变。您也看到了,林伯母的人选可不止一个,年节下亲戚来往又多,万一您走后,有人订下了可怎么办?所以小的提前讨个示下,以免到时乱了阵脚。”关忠说完,拿眼偷瞧苏中晨,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态变化。苏中晨这会儿倒不像刚才那么高深莫测,学佛祖拈花不语了。他轻蹙眉头细想了一会儿,倒也觉得关忠说得在理。林氏心中确实不只他一个人选……不过,他再想想屠苏,突然轻笑了起来。关忠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等待下文。 只见苏中晨神情豁然开朗,笑着对关忠说道:“你也别套我的话了,我到时自有主张,你也尽管放心,除了她自己,谁也做不了主。” 关忠仍不甘心的追问:“可是万一东家自己看上了谁呢?” 苏中晨肯定的答道:“不可能那么快,你只管等着瞧吧。”说完,他也不理会关忠,顺手抄起一壶酒一径回房去了。关忠自己在大厅里愣怔了好一会儿,一个人也觉得没意思,便关好门窗回房去了。一路上他都琢磨少爷话中的深意。 第六十五章过年在线阅读 第六十五章过年 肉文屋 / 第六十五章过年 第六十五章过年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 翌日便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关家四兄妹都早早的起来,高高兴兴的穿上了新衣,一起涌到林氏房里拜年,关厚齐和林氏早准备了几吊钱给笑呵呵的给几人发压岁钱。四人随吃了几口朝食,关毛仍是孩子心,早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玩仗去了。屠苏和桑落出去看了一会儿,又回来逗包玩,如今的包比以前更好看了,林氏说他跟屠苏小时候极像。屠苏一听也得意的说道:“像我就好办了,千万别随了大哥。”桑落吓唬她要去找关毛告状,两人又打闹成一团。众人说说闹闹,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 采萍和关忠已经开始忙着摆午饭,午饭的主菜是饺子,又加了其他几个菜式。几个男人都想趁着过年大喝一回,一个个都怂恿屠苏将好酒拿出来。林氏也不管他们,又笑着补充道;“今儿还有一种酒别忘了喝。” 桑落嘴快接道:‘娘,我知道,是姐姐酒。“ 屠苏不解的问道:“我怎么没听过还有姐姐酒?不知有妹妹酒没?” 关文笑道:“她那是逗你玩呢。娘说的是屠苏酒,家家户户每年都要饮,你怎么忘了?” 屠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不就是屠苏酒吗?我当然忘不了。” 众人说着话,关毛已经动手将酒坛搬上了桌。屠苏自然知道这酒,她的名字可就得于此呢。这种药酒具有益气温阳、祛风散寒的功效。古代民间风俗是大年初一那天都喝这种酒,据说还有避除疫疬之邪的功效。古诗就有:“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只是现代已经不怎么见了,只有乡下个别地方还保留此风俗。 林氏又顺手摆上了五辛盘,即以葱、姜、酸等五种辛辣食品置盘中,又称春盘。据说也可以辟恶、除瘟。就着屠苏酒一喝,表示一年的邪、恶都祛除了。 关毛给每人碗里倒了酒。这屠苏酒跟别的酒不同,别的都是先从长者饮起,但屠苏酒却是从少者饮起。座中自然是包最小,但他不能喝,所以便先从桑落开始喝起。桑落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头说道:“好辣的酒。”屠苏接着也饮了一口。 接着是关文关毛,关毛最豪爽,端起酒碗咕噜咕噜痛饮下去,他呛得咳了几声,嘴里嘟囔道:“太辣了。要我说,这酒就跟大妹一样,又辣又呛。真是酒如其名。”他话音一落,大家都哄笑起来。 林氏笑着打趣道:“估计你妹子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子才变辣的,若是取个别样的名字不知会不会软些?”众人再次笑出声来。 屠苏顺口问道:“娘,我这名字是谁取的?” 林氏叹道:“是村里你三爷爷取的,他老人家最爱喝酒。刚好你又生在正月,他就取了这名。连你妹的他也顺势取了,就说你下面若是个男孩就叫关康,是个女孩就叫桑落。不过据他说,桑落酒味道可比屠苏酒好喝多了。”屠苏心道还好不是那个渣爹取的。 午饭过后,便开始陆续有人串门。桑落和关毛呆不住也跟着一帮人到处乱串。屠苏懒得动,只在屋里嗑瓜子哄包玩。 初二过后正月十五这段日子,便是人们互串亲戚的时间了。关家倒没几家正经亲戚。林氏身子又不方便,有几家必须要去的亲戚都让关厚齐带着几个孩子去了。屠苏借口要照顾林氏,一概推脱不去。 初四时,齐婶子一家上门。兄妹四人正好在也家,都高高兴兴的迎上去。 齐婶一家也是春风满面笑意盈盈,不过春红仍是有些害羞。齐婶笑着跟林氏说道:“这孩子怎么劝都不来,在害羞呢。我就说了,你伯母家又不是外人,哪一年不去拜年?何况今年又给你添了个弟弟。哪有不去的道理,因此我硬拖了她来。” 林氏笑道:“这孩子就是面软。若生在大户人家肯定是个大家闺秀,不像我家那两个这么大了也没收了子,跟个皮猴似的。”齐婶又赶紧把屠苏和桑落夸了一顿。 齐婶子说着又抱过包端详了一会儿,嘴里自然又夸奖一番。两人闲叙一会儿,林氏就给桑落等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避开,这是要谈亲事了。 桑落抿嘴笑着,拉着几人出来去她房里玩。 屠苏也跟着出来,一眼就望见苏中晨正站在院子里发呆。她走过去,背着手端着架子漫不经心的问道:“哎,苏呆子,我怎么听说你要回家乡去了?” 苏中晨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似的,忙拱手说道:“小生去年离家北上,滞留于此,年节不能祭祖先之灵,每每想想起便深感惭愧。” 屠苏听完咬文嚼字的说完,托着下巴又问了一句:“从这儿到泉州要走好久吧?” “是要好久,快则半月迟则数月。” 屠苏问一句,苏中晨答不句,不问他,他就垂首敛目站着不动。 屠苏心中略有些烦躁,摆摆手道:“嗯,你去吧。路上小心些别被土匪打劫了。还有你这么呆,小心别被人骗了。” 苏中晨闻言不服气的争辩道:“小生幼承庭训,学有渊源,既得圣人沐化,又蒙佛祖庇佑,怀坦荡,正气浩然。自然不惧怕盗贼奸人。”屠苏脸上现出一丝黑线,只得连连摆手。每次跟这个书呆子说话,她都有一种智商和情商上的双重优越感。 说到这里,苏中晨忽的又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连忙补充一句道:“小生还有一事要拜托东家。” “什么事,说吧。”屠苏矜持的问道。他要是借钱,借他便是。 苏中晨抬脚往自己屋里快步走去,屠苏挑挑眉毛,倒也想看看他托付自己什么事。 只见苏中晨趴下去艰难的钻入床底下吭吭吭哧扒拉了一阵,再艰难的爬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破陶馆,像抱着一个传家宝似的递上来说道:“这钱你帮我存着。” 屠苏挑眉问道:“你不带着?” “怕劫匪。” 屠苏正色道:“不怕不怕,你有圣人和佛祖保佑。” 苏中晨扭捏了一下说道:“我想让佛祖保佑我别的事情。” 屠苏:“……” 苏中晨将自己的事情安排妥当,又挨个和关家诸人一一告别。准备初六起身上路。 初五时,信使送来信和包囊。看地址是从京城来的,屠苏有些诧异,她家在京中并无亲人,这是何人寄来的?她带着一肚子疑问打开信件,一看却是陆云岩来的。 信上说得很客气,先是给他们一家问好,然后解释了上次的问题,又问了一些他们家的近况,并且还说,不日他们就要离开京城,有可能会路过这里。至于包裹里寄的则是京中的特产,看日期是年前寄的,可能因为过年结果耽搁到现在才到。 初六早上,苏中晨起身回泉州。林氏让人帮他打点行装,关毛关文送他出门。说来也巧,苏中晨前脚刚走,陆云岩和陆云泽后脚便到。 这次同他们兄弟俩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生得明眸皓齿,子活泼可爱的女孩,此女正是陆云泽的表妹富丹宁。估计她早已听说了屠苏的事迹,一上来就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姐姐妹妹的叫个不停。屠苏见她开朗大方,跟一般拘谨矜持的闺阁女子不同,见识也广,自然也乐意跟她结交。 她打量着陆家兄弟俩,发现陆云岩的神面貌较之以前好了许多,不由得口中称奇。 陆云岩笑着解释:“年前,路经贵地,我听了田大夫的话,也不闷坐在屋里了,时常跟着丹宁兄妹几个到处走走,吃的也是寻常饭菜,没想到竟真的好多了。” 屠苏笑道:“这倒是真的,原该就这么着。”接着她又随口问道:“你们一路行来,没出什么状况吧?” 陆云岩一听便知她肯定是听了京中不稳的谣言,他摇摇头正色道:“小波动会有,但不会有大事,你们尽管放心吧,上头的事暂时波动不到咱们这儿。”屠苏听罢也渐渐放下心来。然后她又打听程家的事,陆云岩想了片刻道:“这事你应该问丹宁妹妹,她家在京中,而且与很多人家都有来往,这类事情她肯定清楚。”屠苏笑着称是。 隔日,屠苏准备一桌茶点果子,派采萍去请富丹宁来闲坐。富丹宁本来就是个喜好热闹的,如今在关林镇上也没什么熟人,不免有些寂寥。一听屠苏来请,自然欣然前来。屠苏见她来笑盈盈的拉她坐下,两人先闲叙一些新闻趣事。屠苏慢慢的拿话引导她说起京城的奇事秘闻,不知不觉便扯到了程家上头。 “对了你们家跟程家有来往吗?”屠苏脸上流露出一副什么都感兴趣的神情。 富丹宁一提起这家,神情略有些复杂:“哦,你问他家啊,我倒是知道些。” 屠苏笑着说道:“说起这家,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他,那程大人就是这镇上一老掌柜的女婿,所以我才问起他。” 富丹宁一愣,说道:“不对啊,那程侍郎的岳丈不是当朝吏部尚书吗?怎么会是你们镇上的?” 屠苏正要解释,富丹宁突然又“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程侍郎的前妻吧。”屠苏点点头。 富丹宁拍手说道:“我听人说程侍郎的前妻不但丑如嫫母,而且凶如夜叉,经常大吵大闹,有好几次还竟把程夫人的脸都抓破了,而且动不动还毒打程夫人的三个儿女,但侍郎念旧,不忍抛弃糟糠之妻,程夫人也是面慈心软,两人便一直忍着她。京中的贵夫人都传言说,你们关林镇素出悍女,后来表哥一说你们镇上的事,我听着觉得很好奇……咯咯……”说到后面,富丹宁猛然醒悟自己言行有些不当,急忙道歉道:“对不住,我不是说你!”屠苏不在意的笑笑,又引着富丹宁接着说下去。 “后来,那苏夫人心志失常,天天闹着要回家。听说还胡乱伤人,她住的院子下人们都不敢近,程侍郎和程夫人没法只得将她圈禁起来。”屠苏一边听着一边暗暗记下。 她又接着问道:“那程侍郎和苏夫人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 富丹宁一听屠苏提起这人,脸色隐隐有些泛红,目光发亮的说道:“是啊是啊,这个人我见过,真称得上是风华绝代,真想不通那母夜叉苏夫人竟能生出如此出色的儿子,真是造化弄人。京中有不少妙龄女子暗恋慕他,就连男子也暗自倾心……咳咳,唉,只可惜……”富丹宁说到后半句,眸子登时黯淡下去。 屠苏装作不解的问道:“只可惜什么?” 富丹宁一脸痛惜的说道:“后来,听说他和左丞相的女儿王小姐订了婚,却不知怎么回事,王小姐登门去他家赴宴时,他竟然行刺王小姐……”这些,屠苏刚来镇上时也听说过,只是没今富丹宁说得这么详细罢了。 “那他为何要行刺王小姐?” 富丹宁眼珠转了转说道:“坊间流言是说那程大公子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不满意这桩婚事,但那王小姐却非他不嫁,王丞相又特别宠爱这个女儿,而程家惧于丞相的权势又不敢拒绝。所以他心里暗暗憎恨王小姐坏了他的好事。还有人说,那程公子跟他娘一样,心志失常,当时可能是犯病了……”屠苏暗暗皱眉,默默比较着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谁知富丹宁却小嘴一撇,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我却又听人说,这两者都不是,是另有原因的……”屠苏立即被吊起了兴致,忙赶问是什么。 富丹宁正要娓娓道来,却听得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屠苏扬声问道:“谁?什么事?” “小姐,夫人叫您过去。”门外是关忠在说话。屠苏想着反正时间还早,也不急于一时,便对富丹宁笑道:“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然后她像一阵旋风似的,出了房门去找林氏。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在线阅读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 肉文屋 /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 第六十六章曲折隐情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 林氏正坐在床上,正在跟采萍说话,见屠苏进来不解的问道:“我让关忠去问你一声午饭吃什么,怎么又过来了?”屠苏一愣反问道:“不是娘让我来的吗?” 林氏笑道:“想必是关忠听差了。”是听差了吗?屠苏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又跟林氏说了几句话,然后吩咐江采萍去厨房备饭,她自己赶紧又回去陪富丹宁。富丹宁一见她回来也忙起身告辞说哥哥派人来接她回去。 “吃完饭再回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 富丹宁笑道:“不急,反正我还在这里好几天呢,下回再吃不迟。”屠苏只好送她出门。 陆家兄妹三人在关林镇逗留了好几天,屠苏一家自然要尽地主之谊陪着三人。这个时代较之其他时代相对开放,大户人家的青年男女也能常见面,更别提那些没什么禁忌的寻常百姓家了。不过为了避嫌,一般都是集体在一起。关文跟陆云岩颇合得来,两人经常一起谈诗论文,富丹宁又是个好凑热闹,每次也拉着屠苏一起去凑份子。所以这几日大家请来请去的,几乎每日都能碰面。 正月初九正好是屠苏的生辰,林氏指挥着桑落为她小办了一个宴席。陆云泽兄妹三人自然也被邀请在列,众人各有礼物送上。 饭后,众人分开去玩耍。屠苏也携了富丹宁回房,继续问她前日没有说完的事情。富丹宁有点迟疑的说道:“那些只是道听途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屠苏笑道:“谁听说的不是道听途说的?管他呢,我们不过是过过耳瘾。” 富丹宁笑笑,压低嗓子,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人们说那个王君瑶跟她哥哥有染……而她哥哥又酷爱男风,那日的事是有人……咳……有人促成他俩……结果,程大公子发现后恼羞成怒……”屠苏心中只觉得脑门劈过一道焦雷,这个是什么状况?关系太复杂了!屠苏的脑海中又闪现了程述锦那如彩云皓月一般的绝色容颜,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她刚想到这儿,脑中不由自主又浮现出苏中晨的呆滞面容,暗自在心中说道:“不是他,不可能!”富丹宁很满意看到屠苏这副被她震呆了的样子,又扯着她说另外几家一些鲜为人然的秘辛。不过屠苏显然并不开心这些。 这几日屠苏将从富丹宁和陆家兄弟俩那儿打听到的消息暗暗消化整理,大致情况总结如下:陆胜宏,官居四品,礼部侍郎。虚伪薄情渣男一个,爱功名爱权势,当年上位时大部分是靠裙带关系。对发妻苏掌珠始乱终弃,对亲子不管不问;陆夫人申氏,格跟陶氏类似,当然,段数比她高许多。虚伪毒,诡计多端,宅斗高手;苏掌珠,很多传闻互相矛盾,暂时不好评价,但肯定是受害者无疑。申氏的两个儿子程述涵、程述轩也不是什么好鸟,女儿程欣宜跟其母类似。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耳闻,她未能亲见,一切还有待查证。至于程述锦刺杀左相女儿王君瑶的事情,太过扑朔迷离,说法不一。她目前也分辩不清。 屠苏暗暗思忖,再把以前的一些事情和现在联系起来,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日在树林中见到的那个男子的形象,然后就是苏中晨的呆样,她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不过,既然开始着手了,她就得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想到苏中晨那呆货有可能在欺骗自己,她心里就十分不舒坦。等他回来,他得想办法让他露出狐狸尾巴。不过,他还会回来吗? 屠苏正想得入神,关忠像只幽灵一样站在了自己面前,屠苏忙回神来问道;“什么事?” 关忠将一副画像递到屠苏面前:“小姐,这是苏公子临走时留给的小姐的礼物。小的一时忙乱竟忘了转交了,实在该死。” 屠苏打开一看却是一副画像,比以前那副好看了许多,上面还题着一首酸诗,屠苏一时也没看太明白,反正看上去是好话。 关忠拿眼偷觑着屠苏的反应,见她面无表情,心中不由得失落起来。他忍不住为苏中晨说话:“苏公子早就提前准备小姐的生辰贺仪了,其心意可见一斑。”屠苏奇怪的看了关忠一眼,反问道:“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关忠忙答道:“肯定会回的,他不回这里又能去哪儿。”回答完毕,他又觉得答得太快了,忙补充道:“小姐您想,他把最宝贵的钱罐子都存您这儿,就冲这个能不回来吗?”屠苏想起那只破钱罐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关忠看着屠苏的笑颜,心中暗忖:看来以后我得时常提醒她一下公子的存在,免得被人乘虚而入。 年后,关林镇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不但来往客商渐渐多起来,从边关前往长安的人数也越来越多,镇上几家客栈和食肆常常爆满。关家的食肆和酒肆每天都座无虚席。这一人多,各种小道消息也跟着多起来。 屠苏一得空便往那柜台上一座,一边收帐一连支着耳朵听这些食客们高谈阔论。 先是听说京中原先宠信奸臣的老皇帝龙体欠佳,退位颐养天年去了。皇位传给了太子。新皇登基,朝中民间是百废待兴。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原先站错队的跟太子不对付的马上就倒霉了等等。 如今食客中说得最多的问话不是:“你吃了吗?”而是:“唉,你听说没……” “你们听说没?太子要励图治,重整朝纲了。” “这是肯定的,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 “我听人说了,太上皇原先宠信的那帮大臣们要倒霉了。新皇刚一登基,就先把太上皇最得力的太监王公公和李公公给赐死了。估计下一波就该轮到那帮官老爷们了。” “我猜着那个什么左丞相肯定跑不了……” “嘘,别乱说,小心些。听人说那人的爪牙到处都是……” “哧,他的手再长还能伸到咱们这儿不成,我看你是小心过度了。” “……” 众人仍在议论纷纷,唾沫横飞。 隔日,屠苏再见到陆家兄妹时,也问起了王丞相的事情。 富丹宁见屋里没外人便恨恨地说道;“你们都等着瞧罢,那王相肯定要倒台了,依我看真是活该!且不说他这些年陷害了多少忠臣良将,单是他那一双儿女就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 陆云泽也忿忿地附和道:“那王义琰确实该死,想起来我就……”说着又看了陆云岩,见他没什么反应,语气又略略平静了些道:“我们就等着看他倒霉吧。”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桑落跑过来说道:“姐姐前日请的盖房子的人来了,正等着要看图纸呢。” 屠苏一拍脑袋道:“哎呀,我都忘了,还没定稿呢,你告诉他们先去看地形,明天我给他们送去。”桑落记了跑回去回话。 陆云泽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家要建园子了?’ 屠苏笑道:“哪有那闲钱?我们是盖房子住呢,现下这两个院子又要住人又要酿酒着实有点窄了,年前在镇东南买了一处地,盖宽敞一些。等你们下回来了就该好了。” 陆云泽一听连连叫好:“好好,我一定来看。” 富丹宁也话道:“屠苏妹妹,我方才听你说还有图纸呢,何不拿出来让我们瞧瞧,你可别忘了,眼前就有一个擅长画图的高手在这儿呢,不用白不用。”说完笑看着陆云岩。陆云岩也朝她点点头笑笑,嘴里谦虚道:“哪里,别听她胡说。” 富丹宁撅着嘴不服气的说道:“我哪有瞎说,你们家的邃园不就是你画的图吗?那些人见了没有说不好的。”屠苏一听也来了神连忙笑道:“那我一定得请教你,你们等着,我去拿图纸。” 说完她一溜烟似的回房去取东西,不一会儿便转了回来。 屠苏将图纸摊开放在桌上,陆云岩接过来仔细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不错,挺实用的。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再加一些东西进去,我随便说说你看可不可行。”屠苏忙示意他说下去。 像你们这等好地形不利用起来倒可惜了,比如说这一方池塘,便可在水浅处建个亭子,置一套桌椅。塘中种些藕荷,池边再植些柳树,夏日可乘凉读书倦时可看看风景。” 屠苏连连点头:“你提醒得是,这池塘我只想着养鱼和王八去了。没想到别的。” 陆云岩温和的笑着,又一一指出哪几处不妥哪几处需要改进,屠苏忙认真的做了记号,准备过后修改。 陆云岩又说道:“你们家的人口也不少,院子先别铺大,可以分开几处建造,比如说你们姐妹一处,尽可能幽静雅致些,多些花草果木。你大哥二哥那儿可以先建几间房子住着,其他则从简,等以后他们有需要时再自行添加。屠苏也觉得有道理,也都做了记号,这么记下去,图纸便涂抹得不成样子了。 陆云岩笑道:“这样下去,那些工匠只怕看不清楚,干脆再重画一份了。” 屠苏笑盈盈的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屠苏说着便找来纸笔,陆云岩当下就挥毫画将起来。富丹宁和陆云泽一开始还看得兴致勃勃,后来也都没了兴致,两人便意兴阑珊的出去找新的乐子了。屋里只剩下了屠苏和陆云岩,两人坐在一处,时不时的讨论几句,屠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画功跟陆云岩本不在一个层面。 陆云岩埋头认真画图,屠苏看了一会儿,觉得脖子有些僵硬,便起座伸展一下四脚,接着再去观看。陆云岩画到末尾处,正好有一处细节要问屠苏,便转头问她,刚好屠苏正伸了脖子凑上去看,两人的脸“砰”的一声撞到了一处。 屠苏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陆云岩面色尴尬的连说没事,脸上却刷的一下红透了。为了掩饰,他连忙低下头装作继续画图。 屠苏刚开始以为是碰红了,现在一看他这情态便明白对方是害羞了。她心里狂掉汗,按规矩,该害羞的是她吧?唉,古人就是容易害羞,她以前在生意场上遇到的男人,别说撞了脸就是撞到他的第三条腿,也没人会脸红。 她有点不自在的揉揉鼻子,说道:“你继续画吧,我出去走走。”说完便像兔子一样的窜开了。 陆云岩待屠苏走后,忍不住着自己撞过的地方,只觉得火烧火燎的,脸上的红晕不减反增。 陆云泽和富丹宁正在门外说话,一看屠苏匆匆出来,忙笑着问:“咦,画完了?” “没呢,还在画。我去准备点心。”屠苏说完笑笑又离开了。富丹宁又跑进去看陆云岩,此时的陆云岩的脸上红晕未褪,目光漾漾,如同一汪春水似的。 富丹宁见此情形不由得心中一阵狐疑,这情形怎么有些不对呢。但她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正想着,屠苏已端来了点心和茶水。富丹宁看屠苏跟平常一样,仍旧谈笑风生,态度洒落,再看陆云岩还是有些不对劲。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试图寻找些蛛丝马迹。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在线阅读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 肉文屋 /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 第六十七章乘虚而入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 用过茶点,陆云岩便推说自己有些累了,图纸明日再收尾润色。屠苏也只好笑着应了。富丹宁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转了几圈,没什么收获,也笑着劝陆云岩回去休息。只有陆云泽被几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整得一头雾水。 何家客栈离关家挺近,他们三人慢慢踱步回去。路上,陆云泽实在忍不住了,拉着陆云岩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得了风寒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陆云岩连说没事。富丹宁走在最后,脸上似笑非笑。陆云泽越发迷惑不解。回到客栈,陆云岩便说道:“你来我房里一趟,我有事问你。”陆云泽满腹疑问的答应了。 关忠自陆家三兄妹走后,一直笼着手呆立在门口,一脸的官司。屠苏回身时见他神情不对,便说道:“关忠,我怎么瞧着你对那陆家兄弟有敌意?”关忠一听这话,忙低了头,前趋几步说道:“小姐你看差了,小的绝不敢。”他承认他只对其中一个有敌意。 屠苏轻哼了一声没搭话。关忠又似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姐,小的说句不当的话,咱们自是好心招待他们,这三位当然也是极好,只是就怕旁人误解了小姐的心思,恐怕到时又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小的听说那陆大夫虽外有善名但却不是好相与的……”说完,关忠一脸怕怕的表情。 屠苏眉头一皱,这关忠不管目的如何,但说的话却也有道理。那陆大夫人她自是听说过的,先是受陶氏的撺掇要纳她为冲喜的小妾,她用计谋全身而退。虽然这事,她觉得起因在陶氏,但再加上陆家放了关毛,林氏感激不尽,她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作罢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这陆大夫人真够自以为是,他家的儿子是宝,别人的女儿就是草不成!而且听说,她对未来儿媳要求很高,不光要门当户对,还要求情贤淑,明礼贞静……屠苏想想就牙酸。她现在跟陆家兄弟来往,那陆大夫人定然不知,若是知道了说不定又该说她攀高枝了。 算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以后还是和三人保持适当距离吧。关忠在一旁悄悄察言观色,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不由得暗自得意,得意的同时又暗暗着急:公子啊公子,你快回来吧!到嘴的野鸭子快要飞了,要飞了…… 陆云岩第二天便让人把图纸送了过来,屠苏又谢了他许多小物事以表谢意。然后便去忙自家的事了。当天下午,兄弟二人又邀请关文去郊外骑马踏青。因为关文是初次骑马,所以大家不敢骑快,只是勒马缓行,一边看村野风景一边闲谈。 陆云岩一路看去,不由得偶发宏论道:“关林镇南接长安,西边云州,北接宣州边关数城,乃数城之中转,若是官府下令从边关修一条官道路经于此,此地必将车马云集,人烟辐辏,日趋繁华。” 关文一听,心中略有触动,笑着接道:“果真如此便好了。” 陆云岩又和他说些外省的山川地志风物,两人你问我谈说得十分热闹。陆云泽都快有些接不上话了。他平常本就是爱高谈阔论之人,和朋友在一起时,一般也是他说的多,今日见大哥抢了他的话头,心里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两人把话说得很紧,他一时不进去,等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今日来怎么不见屠苏妹子?” 关文一怔突然明白自己有些冷落陆云泽了,忙笑着答道:“她今日一大早就去庄子上监工去了。” 陆云岩听到两人议论屠苏,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他转过脸去装作欣赏风景。关文和陆云泽两人也不甚留意。 关文接着说道:“庄子离此不远,不如我们骑马过去看看罢。”陆云泽忙连声说好。陆云岩心中隐隐有些期待,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于是三人掉转马头,向镇子东南方奔去。 此时正值一月初春,抬眼望去,遍地苍黄中隐隐现出星星点点的绿色,倒显得格外有趣。关家的农庄离镇子只有一里多地,很快就到了。 出了大道,转进了田间阡陌小路,三人下马步行。但见山环四面,一条清溪从西到东淙淙流过,路两旁的树木林立。虬槐苍梧疏柳应有尽有,而且由于无人打理,又多了一丝野趣。 三人远远的便看到一帮人在搬砖干活。屠苏身着鹅黄衫,下着葱绿裙,步履轻快,正走来走去的高声指挥着一帮汉子干活。她的身影十分灵活,像只燕子似的在人群中飞来飞去。陆云岩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不停转动,忽东忽西,心也开始突突的跳动着。刹那间,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当时二弟说要停留在关林镇,他不假思索的答应;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喜欢在这里逗留…… 陆云泽正跟关文说着话,无意间一转头正好看到了大哥异样的眼神。他顺着陆云岩的目光向前一看,正看到屠苏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的身影,他惊讶得嘴微微张起,心想:“看上了?不能吧!”关文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异样,他微微一怔,心中思量半晌,也微微有些明白了。 他看着活力四,神采飞扬的妹妹,心想,屠苏本来人很好,可惜这穷乡下邑的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前来求亲的尽是不上台面的后生。既然如此,他何不把眼光放远了些。不拘他哪里只要人好就行。再看这陆云岩,先不提家世,只说人才,不论相貌内才无一不是人尖。而且他虽家世不错,却不骄人。才学虽高,却不迂腐。若真成了此事,倒不失一桩美谈。看他这情形,对妹妹想必有意,但却不知屠苏对他作何想法?且待以后试她一试。 这三人各怀心思,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正在帮着众人干活的关忠最先看见了三人,他一看到陆云岩,心里不由得一咯噔,此时恨不得做个法将此人送回老家去。 屠苏也发现了他们,她有些意外的迎上去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关文笑道:“我们骑着马不由自主的就走到这儿了。”说着他他把拴到路边的树上,随口问起建房的事情。 陆云岩和陆云泽拴好马也兴致勃勃的看着匠人们热火朝天的干活,遇到不明白的还时不时询问几句。几人正说得高兴,却见陆云岩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厮飞身过来,大声喊道:“少爷,不好了!夫人亲自接您来了!”陆云岩闻言不觉一呆,陆记泽也微张着嘴,等反应过来,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 陆云岩无奈的拱手说道:“对不住,我得先行一步了。关贤弟,你不必着急,缓骑回去就可。” 陆云岩在前,陆云泽紧跟在后,小厮押后,三人策马快行。 关文也无奈的看了看屠苏,说道:“这可怎么办?” 屠苏说道:“这是他家的事情,人家自有办法。咱们也回去吧。” 关文牵着马和屠苏并肩而行。屠苏看了看这匹马,心里不由得犯痒,说道:“二哥,这马让我骑骑如何?” 关文忙说道:“不行,你从来没练过,伤着了就麻烦了。”屠苏自信的笑笑:“没事,你且让我试试。” 说着,便径自夺过缰绳,踩着马镫跃身而上,然后嘴里“驾”的一声,马儿竟然慢腾腾的走起来。屠苏仍嫌它慢,轻轻一抽鞭子,马儿果然加快了速度。 关文在她身后惊险不已,一边叫着一边跟着马儿狂跑。 两地离得本来就近,再加上有马匹代步,屠苏不大一会儿便到了街上。路边有认得屠苏的小贩,见屠苏得意洋洋的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慢悠悠的观光,心中不由得慢慢称奇。 屠苏刚刚下马,就见关忠正在门首站着,焦急的东张西望。他一看到屠苏进来就紧张兮兮的说道:“小姐还是别进去的好。” 屠苏惊讶的反问道:“谁来了?打秋风的还是打春风的?” 关忠忙低声答道:“不是秋风也不是春风,而是那冬风来了,小姐,刚来的那位夫人,眼神像冬日的冰刀一样,嗖嗖的向人来。把小的等吓得不知所措。小的劝小姐不要去碰霉头。”屠苏听到这话,心中已经明白了是谁来了。但她仍装着不知道的样子,把马拴好,大踏步朝后院走去。 关忠垂着头尾随其后跟着进去,屠苏一进西院便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衣着光鲜、姿态恭谨的丫头仆妇。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她心中觉得憋闷,这个世界真是妖魔横行,酸的腐的渣得贱的都有,现在又出来了个自以为是的,浩浩荡荡带人进别人家,末了还把她家搞得跟公堂似的!屠苏越过这些人,大摇大摆的进去。 进得屋来便看见满身华服,半头珠翠的陆大夫人正正襟危坐着,敛目养神。身后站了一个丫头并一个婆子,林氏手足无措的坐着,只管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的人绝对会以为这是一个穷亲戚上了富人家正难以启齿的求助。一见屠苏进来,林氏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她忙问道:“你二哥呢,他把陆公子带哪里玩去了?” 屠苏忙答道:“我刚才看见他们已经骑马回来了。现在想必已回何家客栈了。”然后又转过头来,天真无邪的看着陆大夫人,笑着问林氏:“娘,这是哪位尊客,好面生?” 陆大夫人微微睁开眼,双目如电一般近距离打量着屠苏,屠苏不躲不惧,坦然相迎。只略略打量了一眼便没啥兴趣了。 “这位是——” 不待林氏说话,陆大夫公身后的婆子忙笑着接过话道:“关小姐,我家夫人是云州陆府的。” 屠苏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忙说道:“夫人莅临寒舍,真是蓬荜增辉。夫人之名,我等是如雷贯耳,今日得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陆大夫人将屠苏打量个够,半晌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亦是对你早有耳闻。不过,今日一见才觉得言传不尽其实。”屠苏自然知道这人听到的绝不是好话。 但她仍装做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笑盈盈的说道:“那是自然,这世上的传言能有几分可信?如果世人都只用耳朵千里之外断人好坏,还要双眼和脑子又有何用呢!我觉得以夫人见识之高洞察之深必不偏信俗流之言。”陆大夫人听她话里有机锋,脸上似笑非笑,并没顺着她的话说,只将话锋轻轻一转道:“我听家中小厮说,我家云岩和云泽,几次三番路过贵地,没少烦劳府上。关小姐如此倾心竭力,我们陆家何以为报!”陆大夫人这话问得客气,可是语气却不客气,反而带了一丝质问的语气。话里的深层含意是你如此费尽心思的讨好我儿子,有何企图? 屠苏只当做听不出来话中之话,脸上淡淡一笑答道:“敝店做的是迎来客往的生意,断没有将上门之客往外推的道理。陌生人尚且笑脸相待,更何况是熟识之人!我不知别家规矩如何,我家是做不来那等没颜仪之事。不知我等这样做是不是触了贵府的忌讳,若有烦请夫人告知,以后再有尊府之客来,敝店也好有个应对。省得到时我们劳心劳力,却又落得埋怨和误解。” “你放肆!”陆大夫人还未开口,已经有人替她喝止了。 屠苏轻轻一笑道:“这位姐姐,别忘了这是我家。我在自已家里不放肆,难道让我去你家放肆不成!另外,再请姐姐好好想想,跑到别人家里喝止主人说话,这是哪一家的规矩!” 陆大夫公略有些忍不住了,她轻哼一声道:“方才我说传言有误,如今看来,它倒真是有误,至少传言中的你没有这等尖牙利齿、言语放肆、目无尊长。” 屠苏脸上笑容不变,绵里藏针的说道:“夫人请记清楚了,我无论多尖牙利齿,多放肆,那也只是在我家里,我敢发誓,我关屠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不知轻重的跑到别人家里去撒泼过。我娘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也教过我这个道理。至于目无尊长,我以为只有自重的人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在线阅读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 肉文屋 /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 第六十八章初次交锋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 屠苏的声音不高不低,平平稳稳的将一番话说完。陆大夫人听罢,脸色却忽的一变,在旁的其他人也屏息静气起来。屋里静得只有众人的呼气声。 林氏见此情形,局促不安的呐呐说道:“陆夫人,小女自幼娇惯坏了,你别见怪……” 陆大夫人没接话,她身后的婆子得了暗示,跃跃欲试,刚要张嘴说话。屠苏却本不给她机会,她笑着摇着林氏的胳膊说道:“娘,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您既然说了娇惯我,为了不枉担这虚名,我可要说说对您的不满了:您看看别人的娘是怎么做的?人家都是‘黄鼠狼觉着自己孩子香,刺猬觉着自己孩子光’。别人家的孩子不拘做了什么,他们的娘亲都只管往别人身上推。娘怎么就偏喜欢把错往我身上揽!娘,您可得跟人家学学!也该把我把当个宝,把别人家的孩子都当草!以后也别心大意了,哪个人路上多看我一眼,您也得想着他是不是对我心怀不轨!”林氏自然听得出她的话外之音,她此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干巴巴的笑着。 陆大夫人岂能听不出她的含沙影指桑骂槐?她登时面沉似水,若不是怕有损自己的体面,她早就忍不住了。林氏也看出了不对劲,不住的跟屠苏使眼色,谁知屠苏却跟没看见似的。一径拉着林氏,顾左右而言他,初听上去,她是在云山雾海的瞎扯,细听下去,原来这些话全都围绕一个中心思想:讥讽陆大夫人自以为是。 “娘,我先跟你说一件趣事。前日我和哥哥遇到镇上的土财主了,那财主想和二哥套近乎,二哥嫌他为人鄙吝啬不想搭理他,谁知他竟直撵上来急赤白脸的质问我俩说‘你们兄妹两个好不懂事,我是本乡的首富,乡人见了我哪个不是恭恭敬敬,为何独你们两个却爱搭不理?’我当时听了只觉好笑,便问他‘你家那么多钱,可曾施与过我家一文钱?’那人虽不解这话,但也老实回答道:‘我与你家无亲无故,我凭什么要施与你们?’。 我当时就笑说,既然你不曾便宜过我家一文钱,那你家的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有钱自是你花,凭什么要我们对你恭恭敬敬?你富,我们不占你便宜;你贫,我家也没什么损失。所以无论是贫是富都和我们无干。既无干系,我家又何须跟着别人巴结你。我说了半天,那人却是懵懵懂懂。娘,你说这人好笑不好笑,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明白‘人必自敬而人恒敬之’,人必有益于他人,而后才获得世人的尊重。你说他有了钱,只管自己享受挥霍,不曾为乡里做过一点点善事,即使心血来潮做点好事,又赶忙宣扬得神仙和阎王都知道。偏偏还眼睛长在头顶上,自以为是的很,认为人人都该巴结他。这真叫空棺材出殡——木(目)中无人;驼子翻筋头——两头翘;老葱自己跳进锅,自个拿自个炝锅;他这种人就像那猫尾巴,时不时就往上翘,人们越捋它越翘,偏偏我就不捋它——” “够了!”屠苏正说得兴致勃勃,却猛听得一阵怒吼。众人抬头看去,就见那陆大夫人的脸色已经由白变青再变红,她终于要破功了!屠苏见她这样,强忍着才没露出揶揄的笑来。装作一脸自责的道:“唉呀,陆夫人,你瞧,我半日没见着我娘就有一肚话要与她说,竟然忘了您还在我家做客,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陆大夫人脯微微起伏,强忍着气,也不拿正眼看她,只扶着婆子的手缓缓起身,脊背僵直的走出去。 走到门口,她才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屠苏,微微冷笑道:“你就狂吧,有你后悔的时候,我且等着……” 屠苏淡然一笑道:“夫人,你这又说错了。我从没认为自己有错。当然,我承认自己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是你也该明白,——毕竟我又不是那街上卜卦的,尽拣你爱听的说。”她边说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房门,蓦的发现陆云岩和陆云泽及富丹宁竟齐齐的站在门首处。 陆云岩目光极为复杂的看着屠苏,嘴唇动了几动,最后只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关姑娘,多有得罪,容陆某改日再登门致歉。”语气较之以前竟有些生疏。屠苏也不放在心上,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乡野陋店,不能款待上客,还请多包涵。”陆云岩垂了头,又对林氏欠身一福。然后默默跟在陆大夫人身后,和陆家众人一起退出。 陆大夫人出了门上了停在门边的一顶青呢软轿,扬长而去。陆家的随从侍女紧跟其后,浩浩荡荡的朝何家客栈而去。 林氏倚门立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平常,她略有些不安的拽拽屠苏的衣角说道:“你那样说她他,咱家以后会不会有麻烦?”在她眼里,陆夫人就是那尊贵的官夫人,自古民不与官斗。她焉有不害怕之理? 屠苏不介意的说道:“她的手再大还能遮住天不成?再说了,她的手也不大,只不过比咱家有钱些有势些而已。她能怎样?”据她所知,陆家也只有陆四老爷是云州同知,而且素闻他生谨慎,爱好清名。陆家的家人很少听说过徇私舞弊,仗势欺人之事。再者,她得罪陆大夫人的事恐怕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到时,陆夫人若想私下报复她家,可就得好好思量一番了,——除非,她可以不顾陆家的清名,即使她愿意,也有人管着她呢。所以,她一怕都不怕。 林氏仍是担忧不已,屠苏只好劝道:“娘,先前咱们并没做出任何不妥之事,对方就气势汹汹的上门问罪,我说与不说这番话,都早已算得罪她了。既然早已经得罪了,我干脆还是说了好。做人不能太软,否则是个人都想捏你。”林氏含含糊糊的点头支应着。 此时早已有了那好奇心重的街坊来打听刚才的事,林氏无奈只得上前应付。 关文也赶了过来,低声对屠苏笑道:“你方才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真是让人解气。大妹,你若是为男子,就该入朝为言官,那些什么严御史丁谏官的都得靠后站。” 屠苏一脸无奈的叹道:“二哥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每次都是被逼无奈。都怪这个魑魅横行魍魉丛生的坏世道,生生将我一个小家碧玉逼成了市井御史。”关文听得这句,险些没笑出声来。 屠苏说完这句又正色道:“二哥以后怕是得和陆家兄弟疏远些了。” 关文听到这句,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也正色道:“真是可惜了,云岩这人真不错。”说着又偷瞧屠苏一眼,看她的反应。屠苏也默默颔首,似是赞同他的话。 关文忙接着说道:“只是你这样做,解气虽解气,可也把事情彻底弄僵了,以后只怕——” 屠苏不介意的笑道:“僵不僵的也无关紧要了。反正我是无欲则刚。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你们……”关文想问个明白,又觉得这样直接相问不太妥当,只好将到嘴的话重新咽到肚子里。 关文和屠苏两人说着话,关忠站在隐蔽处暗自高兴着。方才的情形他全部看在眼中,如今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屠苏这样说陆大夫人,而那陆云岩又是个纯孝之人,心中难免有所不快——即使现在忍下了,类似的事情积累多了,也终会爆发。而小姐决不是个能隐忍的人。仅这一条他们就不大可能,这就叫做有缘无分。到嘴的鸭子又回来了!至于自家少爷的父母,他家先夫人即使在世,也绝对能和屠苏和睦相处——因为她们的脾气有一点相像。 至于京城那两位——关忠一想到这两人不由得恨得牙齿格格作响。突然,他的脑海中亮光一闪,一个自以为绝妙的想法浮现了出来:她若成了少爷的人,不对,是少爷成为了她的人。她是不是应该和少爷同悲同喜同恨同憎。那么是不是她就可以帮着少爷收拾京中那两个奸人?——这绝对有可能,她连自己的亲父都能下手,更何况是别人的父母!关忠差点为这个想法手舞足蹈起来。只是少爷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关忠忽喜忽悲,情绪起伏不定…… 在何家客栈的陆云岩此时也是愁容满面,矛盾异常,心中像有一团乱麻似的,理不清,捋不顺。陆大夫人一回到客栈便把陆云岩叫进屋里教训了一顿。陆云岩一向孝顺,自觉母亲为自己碎了心,一应事体都尽量顺着她。除了因为冲喜之事,自己在二弟的鼓动下离家出走外,他再也没做过违背母亲意愿的事情。但今日这事,他心中却异常复杂,自从母亲那儿回来后,他就一直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他的眼中不时浮现出屠苏的种种形象,她明、利落、磊落大方,她口齿伶俐又幽默风趣。往常觉得这是她的优点,跟别的女子全然不同。如今的他却在苦恼,她的这种辩才为什么偏偏要在他母亲面前挥洒?他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挽回屠苏在母亲心中的印象? 陆云岩辗转反侧半夜,最后实在了无睡意,便起来开窗赏月,此时正值冬春之交,气候变化异常,人们本来就爱染病,他身子又素来不好,第二日便病倒了。陆大夫人急得连忙请来大夫看诊,本来定好的行程又打乱了,只得在此滞留。这下可忙坏了陆云泽,他三下里来回奔波,既要照顾陆大夫人还要留心陆云岩,外加一个富丹宁要心,整个人脚不沾地、狼狈不堪。 更让人揪心的是,陆云岩的病竟越来越重,刚刚养起来的一点元气在逐渐消磨。这关林镇附近也没什么好大夫,前两日请来的人都只会说些陈腔滥调,开的药效果也极有限。最后陆云泽再三保证劝说,陆大夫人才让去请了田郎中来。 田郎中仍跟往常一样,身着寻常布衣,挎着个旧药箱,神情淡然,款步而来。对陆大夫人也是以寻常待之。陆大夫人一见他这样心中有些不快,但面上也没说什么。 田郎中诊了脉,再瞧瞧面色,最后断定道:“偶感风寒,外加肝气郁结,心情不畅。风寒易治,心病难医,赶紧自想办法。” 陆大夫人听了将信将疑,想喝止田郎中,又觉得不妥,硬忍了下来。陆云泽一听这个诊断,心中已明白了几分。忙问道:“大夫可否说得再详细些?” 田郎中淡淡说道:“这个你该问病人。”两人正说着话,恰好陆云岩醒了过来,他不由得红了脸,急急说道:“咳咳,大夫,我真的没事,很快就好了。”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在线阅读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 肉文屋 /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 第六十九章二气陆夫人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陆大夫人本来对田郎中的话是半信半疑的,此时见陆云岩这般光景,心中已经信了大半。她心里既愤怒又担忧,愤怒儿子不争气,竟真的去为关屠苏这样的女子伤心成疾,但她此时又不能再责备他,只得暗暗忍下。只想着等陆云岩的身体一好些就返回云州,或是让他继续读书或是娶亲,彻底断了他这个念头。 陆大夫人兀自在这里纠结懊恼不已,陆云泽忙上来解劝。又自告奋勇的说由他来排解大哥的心事,陆大夫人眼下又没有别的法子只得随他去了。 陆云泽进了陆云岩的房间,轻轻掩上门,来到他床前,清清嗓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大哥的心病在哪儿?是为一女子耳,而且我还知道那姑娘是谁。”陆云岩闻听此言又咳了几声,微微涨红了脸说道:“二弟,你别拿我打趣了。我现在心烦意乱,没功夫给你开玩笑。” 陆云泽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之所以心烦,还不是因为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陆云岩听他话里有文章,忙抬眼看着他,问道:“二弟可是有什么想法?” 陆云泽此时也懒得卖关子了,他嘿嘿一笑道:“办法我自然是有。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确定一下大哥的心意。”陆云岩一听这个,又开始有些不自在。 陆云泽拿话刺激他:“大哥你堂堂一个男儿怎么跟那些闺阁女子似的,扭扭捏捏。你我兄弟,又不是外人,我的事你全都知道,你的事又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陆云岩干干的笑了一下,仍是沉默不语。 陆云泽起身,在屋里踱着方步,转了几圈,突然回头问道:“大哥你先想明白,你究竟有多喜欢屠苏姑娘?” 陆云岩低头沉默半晌,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很、喜欢。” 陆云泽忍着笑意,背着手踱着方步,继续一本正经的问道:“那大哥是要娶她做妾还是做妻?”陆云岩愣了一下道:“我自然是想娶她为妻。她的子做妾是不能的,只是我母亲那里……” 陆云泽点点头:“大哥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做妻,大伯母那一关不好过。若是做妾,屠苏姑娘那关不好过。”陆云岩听他一说也越发踌躇不定,思索良久才说道:“我眼下的困局是怎么挽回屠苏在我母亲眼中的印象。本来母亲之前就听说过她的许多传闻,我原本想着待她一见了真人流言会不攻自破,谁想却又发生这等变故,如今可如何是好?” 陆云泽笑道:“你这条路注定行不通了,以我对屠苏的了解,让她低头道歉是断不可能了。你看她在自己家中,父母兄长都皆听她的,俨然一个小霸王。我还听人说,她连自己的亲父都敢反抗。这样的人你怎能指望她能低头?”陆云岩听到后面一句,心中略有些不悦道:“屠苏虽然子洒落,但观她为人行事,却也是善良大度的女孩。她对自己的后父尚能如此孝敬,更何况是亲父!我断不相信有这样的事。二弟,那些都是那姓陶的妇人诋毁屠苏的话,你怎么能信呢。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我们不能前去阻止已经不妥,怎能再经口相传呢。”陆云泽闻言脸上不由得黑了黑,无奈的说道:“好好大哥,我们先不说这个。单说怎么个解决法。” 陆云岩摊摊手道:“我不正问你吗?” 陆云泽挺挺脯,拿出一副有成竹的姿态,说道:“眼下我还真有一个法子。” 陆云岩面露喜色忙问是什么,陆云泽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见真的无人在旁,便放下心来上前几步,附耳过去,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阵。陆云岩先是高兴然后再是犹豫,最后叹气道:“这个……恐怕不妥吧。我怎能欺骗自己的母亲!” 陆云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大哥,君子当懂得变通。孔圣人还说过慌骗过人呢。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大哥若不同意,我也无法可想了。”陆云岩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就按你说的办吧。” 陆云泽自得的笑笑又补充道:“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大哥可得想好了以后的出路,纵使此事成了,屠苏姑娘也答应了,你们以后怎么办?若是仍住在府里怕是还要有麻烦。” 陆云岩想了想说道:“我在京中时,听闻同窗说,今上登基伊始,极需人才,他待时局稳定后便要在全国的青年士子中挑一批人去地方外任。反正我已有举人功名在身,到时再麻烦恩师周旋一二,望郡膏县自是不敢想,但那边远穷苦之县总有我的去处。到时一得到委任,母亲必不会说什么,我带了家眷前去赴任便可。”陆云泽微微点头,这法子倒也可行,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两个问题都解决了,还剩下一条但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关屠苏究竟对陆云岩的心思如何。 陆云岩直到这时才发现,他似乎将最重要的一条给忽略了。他此时也顾不得忸怩了,很不自然的问陆云泽:“那个,二弟,你经验老道,平日又擅长结交各类女子,据你所看,她对我究竟如何?” 陆云泽听到这话也有些不自在,这是夸他吗?不过,念及对方是个病人,他暂且忍了吧。想到这里,他略一沉吟,慢慢悠悠的说道:“说句实话,我看不出来关姑娘对大哥有情意。”陆云岩一听不禁有些沮丧。陆云泽说完这句,又将话锋一转道:“但我也看不出,她对大哥无意。”陆云岩的心又重新恢复了过来,心道,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陆云泽微微戏耍了一下陆云岩,心里畅快了许多,连忙正色说道:“当务之急,大哥是先养好身体,跟随伯母一起回云州,然后给京中恩师写信,求他老人家帮忙。同时开始实施我们方才说的第一个方法,待其奏效,京中也该有消息了。然后双管齐下,办了喜事,火速离开。”陆云岩点头称好,但是,这事总得女方同意罢。 陆云泽看一向老成稳重的大哥急成这样子,心里不由得乐开了怀,忙又笑着补充:“大哥,刚才我那是逗你的,依我看,大哥绝对是关家东床的不二人选。我可是听说,最近一年上门提亲的人不少,但没一个能和大哥相提并论的。而且,她二哥关文推崇你,林伯母喜欢你,屠苏姑娘也不讨厌你,仅凭这三点,舍你取谁?”陆云岩一听脸上喜色更盛。 两人又叽叽咕咕的商量了好些细枝末节,是越说越高兴,陆云岩不觉有些肚饥,陆云泽趁机让人端了饭菜进屋,两人一边说一边吃。一顿饭吃完,陆云岩也神了许多。陆大夫人再来看他时,见儿子果然好了不少,对陆云泽也越发和蔼可亲,一脸慈祥的看着他说道:“我一直担忧大房子息稀薄,你大哥没有兄弟扶持,如今看来竟是虚忧一场,瞧你们这亲厚劲,怕是亲兄弟也有所不及呢。”陆云泽本来就乖巧,又谦虚了一番,顺便不着痕迹的拍了一通陆大夫人的马屁。陆大夫人听得是心花怒放,越看陆云泽越顺眼。连带他以前拐带自已儿子离家出走之事也忘了大半。 三人说了一会儿,陆云岩开始有些困顿,陆大夫人吩咐他好好消息,叫了陆云泽来自己房里问话。 陆云泽不等她细问便半真半假的将方才的事情说出来:“我刚刚劝大哥说,‘大哥这是做什么,你看看伯母不辞劳苦千里探子,你就是这样报答伯母的吗?让她老担惊受怕,寝食不安。’大哥忙说,‘真的没事,只是昨夜偶感了点风寒,很快就好……’” “你可曾问出岩儿究竟是什么心事?”陆大夫人见陆云岩没事,眼下就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了。 陆云泽心中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陆夫人话中的深意。忙说道:“他初时不肯说,最后抵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他到底说了什么?”陆大夫人的语气有些急切。 “他说他昨晚一直在想三件事,以至于心思郁结,夜不能寐。一是我们去年路过此地,行色匆忙,关家的人没少热心帮忙,又是送吃送穿又是请医延治,本来还想等日后报答,谁承想伯母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调唆,对关家人有所误会,如今竟弄成这个难堪局面,大哥既不忍心埋怨伯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但又觉愧对关家人。”陆大夫人听到这话,略有些不自在。想恼又无法着恼,毕竟陆云泽只是转述自家儿子的原话。 陆云泽装作没看到陆大夫的不自在,继续说道:“二是,大哥觉得伯母多年辛劳持,而他身体颇不争气,最终只中了个举人,功名不顺,前途迷茫。若是自己再这么下去,伯母以后依靠谁人?”这一番话一下子触动了陆大夫人的心坎,她的眼圈不由得发红,眼中隐有湿意。陆云泽觉得自己过头了,马上好声相劝。 陆大夫人也不想在晚辈面前掉泪,忙暗暗忍了下去,涩声问道:“还有呢?” 陆云泽说道:“还有,大哥说他自长这么大,只有年初那段时日,身体神最好,还说全是因为遇到了京中那位道士,如今不知怎的,身体竟有恢复原貌的迹象,所以他一时着急,再加上思虑过甚,便加重了这病。”陆大夫人听他丝毫没提关屠苏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转而又想到,都怪自己方寸大乱,她的儿子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如此鄙的乡野女子?若比情才华模样,先不说京里,单是云州城中也有千儿八百个胜过她的。她算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才拿自个当盘菜。想完这些,她连忙向陆云泽打听京中那个道士的事情。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小厮来报说,关文来看望陆云岩了。陆大夫人虽然不喜,但想想对方确实没少照顾这兄弟俩,再一听来得不是屠苏,心中也慢慢释然了。便吩咐陆云泽好生招呼,自己并没有出面。 屠苏早听说了陆云岩病倒的事情,但她不想去碰难堪,而且这人总是生病,也不是大事,所以关文跟她说起探望的事情时,她便让关文做了全家的代表前来。不管对方接不接纳,她家也算尽了心了。 她自已则又去镇南头监督雇工建房栽树去了。包已经满月,屠苏又帮着林氏把包的满月礼简单的办了一下。齐婶子刘连同屠苏的外婆来了几个亲戚,简简单单的随了礼吃了一顿饭回去了。关厚齐也把铁匠铺子交给伙计打理,他带着关毛去帮忙着盖房子打家具忙得不亦乐乎。关文去见了陆家兄弟俩,回来时又捎来了两人给包的满月礼。 隔日,陆家一行人便启程回云州去了。由于走得很早,关家也没人去送。林氏本来也觉得陆云岩人不错,如今一看这情形,又忙把心思收了回来。只睁大眼睛继续寻觅女婿人选。 屠苏忙完庄子上的事情又回到家里,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上,一边听食客聊天一边收帐。这几天一直当隐形人的关忠此时却捧着一包京城他四大爷的外甥寄来的东西眉开眼笑。 “小姐,您尝尝,这是京城寄过来的特产,很好吃哦。”屠苏接过来一纸包话梅和干,吃了起来。关忠仍站着不动,扯了几句闲话,又悄悄说道:“小姐,我四大爷的外甥信中说了很多京城的事情。”屠苏一脸好奇的问道:“都说了什么?” 关忠说道:“今上要励图治,整顿朝纲了。先是王相被查出三十条罪状,条条属实。王家被抄家,男人砍头,家眷入贱籍。”关忠一边说一边观察悄悄屠苏的反应。 屠苏拍案说道:“干得好!就该这样。”关忠极为赞同的笑笑。 屠苏突然问道:“对了,你家少爷该回来了吧?” “是啊是啊,马上就回了。”关忠正在兴头上,屠苏这一问,他立即不加思索的答了出来。说完,他才觉得不妥,悔得直想把舌头咬断,他想去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屠苏计谋得逞,也不再理他,只是一块接一块的吃着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关忠头,心中暗忖:这两人有时候怎么挺像呢。到底是谁学了谁? 自从陆家一家离开后,屠苏一家又过上了跟往常一样的平静日子。她每日不是去庄子监工,便是跟着两个哥哥去郊外骑驴踏青,或是回来逗弄幼弟,或是坐在柜台处听那食客人南天北地的闲扯。但好日子没过几日,她家又跟着忙乱起来。这次可不是她家一家的事,而是整个民间都乱起来了。 原来是不知谁传出来的说是新皇登基,后空虚,需要甄选良家女子,充实掖庭。凡是十三以上十八以下模样周正的未订亲的少女都要先送到本县送选。这些平头百姓一听都吓坏了,一个个都赶紧急着嫁女儿娶媳妇。初时,屠苏一个劲的安慰林氏说可能只是讹传。但随着时态越来越大,林氏也开始坐不住了,想着万一是真的可怎么办。自己两个女儿可都到了年纪。那些有权有钱人家的女儿自有父兄想法周旋,她家又能靠谁? 这么想着,再不依屠苏的力劝,便也跟着人们四处打听。无奈林氏一连相看了几家都不满意,正着愁苦时,忽有伙计来报说,镇上的钱媒婆来了。林氏一听不觉喜上眉梢,连忙迎上前去。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在线阅读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肉文屋 /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第七十章兄弟密谈 第七十一章归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一章归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一章归来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一章归来 “钱大娘一向可好?来来,快进来坐。”林氏满脸带笑热情招呼着,钱媒婆头戴大红花,脸抹厚粉,穿得花红柳绿。像只母**似的咯咯笑道:“唉呀林娘子,老身给你道喜来了,这次可是千里挑一的好亲哪!” 林氏压着喜色,故作淡然的问道:“不知大娘说的是哪家?” 钱婆子脸上堆笑道:“这户人家你家也认得,正是那镇西头开粮食铺子的孙家,是不是千里挑一的人家?”林氏一听,心中大喜,说道:“他家我自是知道,常有来往。” 钱婆子点头道:“孙掌柜和他娘子对你家二姑娘赞不绝口,说她子利落嘴又甜,厨艺又好。他两人本想着,孩子年纪也不大,再等等也不迟。谁知如今竟突然发生这等怪事,怕是夜长梦多,还是早订下放心。”林氏一听果然不是来给大女儿说亲的,脸上微微一僵,心中略有些复杂。 那钱婆子走惯千家串过万户,练就一双利眼,此时她也猜出了林氏的想法,忙说道:“林娘子,无论说哪个,反正都是你的女儿。你家大姑娘自是要找人家,二个的也得找是不是?反正都是你女婿哪个不是一样?再说了,你家大姑娘不是放出话来要招个女婿吗?那孙家只有一棵独苗,怕是不能了。待说成了这桩,老婆子我再帮你留意,就凭咱这交情,我定给你家大丫头寻门好亲事。” 林氏听她说得也有道理,若是平常,桑落倒也不急着订,但眼下这么乱,大家都一窝蜂的娶媳嫁女,她若是不应,自有人愿意将女儿嫁到孙家。怕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店了。想到这里,她也放下了心结,连忙脸上带笑道:“深劳钱大娘了,只是我还需要跟当家的商量商量才好。”钱婆子笑笑说:“不急不急,这儿女的终身大事自是要思虑清楚的。两日后我再来看你,听你的回话。”两人又闲叙几句,林氏给钱婆子包了一帕子铜钱,又拿了些点心做为谢礼,热情的送她出门。 待晚上吃饭时,林氏便把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了。现在她们家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有什么事情都是聚在一起说了,让众人想法子,不拘大小都可以各抒己见。桑落一听竟是跟自己的终身有关,略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再不复往日的跳脱。其他人略想了一会儿,也都赞同这门亲事。连屠苏也再三说不错。屠苏心里想着,身处这个时代,爱情是没啥指望了。虽然此地民风开放,但也不能像现代那样自由恋爱,自由甩人。能盼的便是嫁一个知知底,人品格较好的男人就行了。孙家离得又近,而且彼此都认识,孙平安的父母都很喜欢桑落。她嫁过去肯定过得不差。 谁知,桑落这时却开口了:“娘,姐姐,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林氏闻言不由得一愣,其他人更是迷惑不解。屠苏脑中迅速将桑落可能认识的男子过了一遍,发现她并没有可能对别的男子倾心,一时也有些不解。 桑落抬起头,咬着唇坚定的说道:“反正我不同意。”她不等人说话接着又说道:“娘也别回绝他家,只说我姐姐还没订呢,况且孙平安跟姐姐年纪相仿……”说完又看了看屠苏,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屠苏恍然明白,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抢了属于她的亲事所以才出口拒绝。屠苏心中一阵感慨,她以前看小说时总看到姐妹二人为了争一个男人反目成仇,斗得你死我活的,当时非常纳闷,世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争那一个!是真爱还是因为男人像饭,抢着吃才香甜!现在桑落竟然要让着自己…… 屠苏这厢想得入神。林氏和其他人此时也明白了桑落的意思。林氏嘴里想说,我也想让你姐姐嫁过去,可是对方提的是你。但又怕这话说出去伤了大女儿的自尊,因此她踌躇半晌,硬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关厚齐更是嘴拙,再加上他自觉身份特殊多说不如少说,因此也像个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关文想提陆云岩的事,但又觉得事情还没着落,说出来也不好。于是一家人都一起缄默了。 屠苏思索了一会儿,猛然回过神来,她灿然一笑率先打破沉默,拍拍桑落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傻瓜,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先听我说,一是我对那孙胖子可没什么想法;二则,她娘那子恐怕跟我也不和;还有,我是真打算招一个女婿上门,孙家怎么可能肯将独生儿子入赘到咱们家。所以还是你们俩合适。再者人家提的是你,怎么能算抢了我的?”桑落听到这里略略释然些,但仍不安的说道:“可是姐姐现在还没订亲呢……” 屠苏一脸肯定的说道:“你们都放心吧,我心中早有人选了。” 众人一听这话,倒是比刚才还惊讶。只有关文自以为明白内幕,以为她指的是陆云岩。一时间,心情也有些复杂。 却听关毛大声嚷道:“哎呀,大妹,你说说他是谁?大哥我帮你把把关。” 屠苏故作神秘的说道:“到时你们自会知道。”接着,不管众人再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众人都以为她是难得害羞,也只好强忍着好奇不再询问。其实也不是屠苏害羞不肯说,而是实在没有固定的人选。当初她想着这具身体年纪不大,本打算拖到最后,实在不行了就找一个脾温和、身体干净、家中人口简单的男子嫁了。所以也就没将心思放到这上面,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京中那老种猪皇帝会这么快退位,新种猪又要充实后,真是弄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她少不得要集中力解决这件事了,她眼下的对策是:明确要求,选准目标,普遍撒网,重点挑鱼。种马的花心的逛过窑子嫖过娼的,坚决不要;太酸太腐的满脑子功名仕途自以为怀才不遇的也不能要;一肚子封建礼教不把女人当人的也不要。家里没钱没关系,她自己挣;没有才华没本事也不打紧,她自己学;长得不帅也没事,只要别丑得吓人就行…… 屠苏在那里暗自思量不停,关家一家人在屋里热烈的说个不住,门外的关忠却也跟着着急起来。特别是屠苏的话将他的胃口也吊了上来。他也心中暗暗猜着:小姐心中的人选是谁?是自家少爷吗?不像不像。他此刻忍不住埋怨自家少爷,世上有那么扮相,风流倜傥的,温文尔雅的哪个不好,为何非要扮那种穷酸书呆样,若是他肯将他的真面貌拿出十之一二来,他不信震不住小姐……如今这可怎么办? 就在关忠纠结不已的时候,苏中晨竟然突然返回。关忠自是惊喜不已,那姿态就像大黑狗看着拿着骨头的屠苏一样。关家众人对他自是热情相接,林氏还特为他办了一个简单的小席面接风洗尘。苏中晨也送了包一只银项圈作为满月礼。 “你家里怎样?”饭后,林氏很慈祥的问长问短。 “小生回去后先到父母坟上烧了纸进了香,又去寻访几个亲戚,奈何他们不是搬走就是辞世,着实让人伤心,小生如今真个是孑然一身了。” 林氏一阵唏嘘感慨,忙又劝道:“既如此,就别多想了。就在这儿好好找个营生做着,将来娶妻生子安家落户吧。” 苏中晨忙说道:“小生正有此意,只是上无双亲做主,还请伯母多多费心。” 林氏心中一动,随口问道:“你的年纪也该说亲了,你倒是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苏中晨听到这句,忸怩片刻,哂然一笑道:“找个……这个,小生一时也说不清楚。” 两人正说着,就见屠苏已走了过来。苏中晨忙拱手问好,然后低着头垂下眼一副非礼勿视的温良模样。 屠苏可并没有像他那样,而是毫不客气的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似在辨别真假一般。他仍旧是那副呆样,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人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可一时又说不清。 苏中晨走到屠苏面前,唱了个喏,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家,小生的私房钱可还在?” 屠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难道我会贪你的钱?” 苏中晨忙笑道:“不不,我想让东家帮我买几亩地,再请关叔帮忙盖几间房,如今人们都急着嫁女,说不定就有人饥不择食看上了小生,嘿嘿……”屠苏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十分刺眼,忍不住出口讥讽道:“你还想着浑水鱼,趁火打劫是吧,我看你就是,秃毛公**看河面干瞪眼——鱼虾再多也没你的份。即便再有人饥不择食也不会看上你!” 苏中晨一听也急了,梗着脖子红着脸高声争辩道:“小生半表人才,洁身自好,知书达理,勤俭持家。出门不丢脸,搁家不闹心。上可以考功名当老爷,下可以做西席当帐房,怎么会没人看上?” 关文怕两人吵恼了,忙笑着打圆场,话问道:“苏兄,你说的半表人才是何意?我只听过一表人才的。” 苏中晨正色解释道:“半表人才,就是有点人才,却又不够一表。” 屠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林氏也笑着说道:“中晨,你不是要买地吗?我们家正好也要买,到时我帮你看看。” 苏中晨状似无意的说道:“啊哦,那就买镇南头的吧,荒地也行,我路上听人说,咱们的镇要改为县了。”屠苏一听心中略有所触动,这话她也听陆云岩提过。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买了地又不会跑。她打算再多买些地囤着,说不定能当个小地产商。 过了几日,民间混乱的风气不但没有遏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不但年轻的女子赶着嫁人,连那那些寡妇也趁势梅开二度。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就连苏中晨这种平日少人问津的也有人提亲了。苏中晨乐得嘴眼睛眯着一条缝。林氏一看他行情大涨不禁有些着急,再看看屠苏对他也不知有意无意。 就在关家诸人神思不定之时,信差送来了云州的一封信,正是陆云泽写给关文的,信里只说他大哥本想火速前来,无奈又犯了重病,只得再缓几日。又说关于中选秀女的事情,他们已经写信问京中相关官员,都没有明确回答,有可能是讹传。还让他家不要担心云云。最后又嘱咐他家若有闲钱可以多买些镇子附近的荒地。关文忙将信中的内容转述给家人听,林氏这才稍稍定心。屠苏和关文忙着去买田置地不提。 苏中晨一回来,柜台自然又归他坐了。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满脸春色,一收完帐就埋头书写不停。屠苏不禁有些好奇,便悄悄凑上去观看。苏中晨正写得入神,一看屠苏来了,连忙像狗藏骨头似的用手捂着不让看。他越这样,屠苏越想看,两人便争扯起来,最后屠苏以绝对的优势夺得了纸张。她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人名:何红花,重耳公子。李牡丹,柳絮词。王寡妇,《国风》《离骚》。……东-《柳河东集》。 屠苏攒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仍是不明白,便问道:“哎苏呆子,你快说说这是什么意思?”苏中晨满脸的不自然,伸手便去夺,屠苏偏不给,只问他到底是何意。苏中晨吭吭哧哧半天就是不想说。屠苏把脸一沉,道:“你不说也行,你的私房钱先扣下。” 苏中晨这才慌了,忙像小**啄米似的点头道:“我说我说。” “第一个,重耳公子,就是表示人太重的意思,重耳,重也……”这个何红花就是何掌柜的侄女儿,生得极肥胖,偏偏还自以为是个绝代美人,上个月还对关文丢过手绢抛过媚眼,弄得关文见了她就躲。屠苏一想到这个备注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又问道:“后面的几个是什么意思?” “第二个,柳絮,轻飘于天,是表示轻浮的意思。第三个,是各取后一个字,嗯……”屠苏越听越想笑,这两个女人形容得还恰好其分,一个轻浮一个风骚。而且这几日媒婆就向苏中晨提过这几个人选。这个苏呆子还挺闷骚的,表面上一本正经,私下里却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暗暗品评女人。 “那最后一个呢?” “这个,这个嘛——”苏中晨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快说!” “好吧,我说,那东就是东家,柳河东集,就是河东狮吼……” 第七十一章归来在线阅读 第七十一章归来 肉文屋 / 第七十一章归来 第七十一章归来 第七十二章亲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二章亲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二章亲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二章亲事 “苏呆子,你活腻了!”大厅里陡然响起了一声怒吼声,把在座的几人惊得身子直晃。 “救命啊,救命——”苏中晨捂头盖脸的满屋子乱窜。 屠苏和苏中晨这一番打斗,把林氏和关文也给惊动了,两人忙拦着屠苏问她是怎么回事。屠苏也不好说出真实原因,只得随口敷衍说苏中晨将帐算错了。两人急忙劝合,又说苏中晨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这次饶过算了。屠苏虽然被劝住,可是心里却来越觉得气闷,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狠狠瞪着苏中晨,苏中晨像只耗子似的,战战兢兢的躲着她走。 这件事虽然暂被压下,可是屠苏心中总想着扳回一局,想来想去她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拿宣纸写了一堆人名,品评各色男子,还添加了备注。诸如:吴秀才,醋;张三,豆芽;李四,泥鳅……苏-,春。写完自己先乐了,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这还不算,她还故意让苏中晨誊写一遍。 苏中晨生怕再出什么差错,对于她下的每个指令都是认真完成,这次自然更是兢兢业业的誊写花名单。他一边写一边皱眉思索,待明白其中的意思时,时不时捂嘴偷笑一下,然后再抬眼警惕的观察周围的动静,再接着低头誊写。抄到最后一行时,他攒眉思索,摇头表示不解,接着再想,渐渐略有所悟,登时面色通红,一脸羞恼。屠苏在不远处将他的神情变化得看得分明,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哼哼,现世报来了吧! 苏中晨起来又坐下,如是折腾了三次,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前来问个明白。 他面带红霞,义正辞严的问道:“东家这是何意?为何如此荼毒小生的清白?” 屠苏挑挑眉头,拖长声音问道:“我怎么荼毒你的清白了?” 苏中晨指着纸上的“春”两字吞吞吐吐的道:“这又是何意?” 屠苏早就等着他问这句,她晃了几下脑袋,慢慢腾腾的解释道:“春,同音不同字,既蠢也,呆也。呢,就是自啦。合起来呢就是,我看那个又蠢又呆的人好烦,心里想着有天把他给了,明白了吗?”苏中晨一听这解释,吓得不知所措。连忙作揖道歉:“东家你饶了小生罢,小生不知天高地厚了得罪了东家,情愿做出赔偿,只求东家消气,东家千万别心存这种想法……” 屠苏见此情形,顿时闷气全消,仿佛老猫逗嫰鼠一样问道:“你都说说你能做出什么赔偿?” “只要东家消气,小生愿倾其所有。” “问题是,你的所有仍是一无所有啊。” 苏中晨:“……” 两人在这厢纠缠不停,关忠在不远处一边擦桌子擦凳子,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这边的动静,听着听着又忍不住开始暗自埋怨:少爷啊,你怎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眼下这当口,讨好东家都来不及怎能得罪她呢?他兀自在这里急得不行,但又帮不上忙。又想着万一那姓陆的卷土重来怎么办?虽然他的猜想是对的,但保不住事有万一啊,从古到今多少很多女子一旦为情昏了头,连亲爹亲娘闺誉名声都能抛却,更何论其他。 关忠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边的苏中晨的告饶似乎已有了效果,屠苏正神气的背着手,像审犯人的在审苏中晨:“这些先不说了,我再问你,这纸上写的几个人你怎么处置?” 苏中晨一脸为难的道:“还能怎么处置?小生本想矮子里面挑高个,趁乱娶一个不花银子的妻子,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小生愿将全部家当押在东家那儿,如果以后再有得罪东家的地方,东家就请将钱扣下吧。” 屠苏闻言傲慢的点点头,再不置一词,将他摞在这里扬长而去。 此时已过了用饭时间,大厅里空荡荡的,苏中晨将帐目理好,留下一个伙计看守,自己则抱着书后院午休。 关忠瞅瞅四周无人,连忙小跑着跟上去。一进屋就急切的说道:“少、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呢?时不我待啊……”关忠急得抓耳挠腮的,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劝说。苏中晨安静的坐着床沿上,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那个,公子,我给你说说那姓陆的家伙的事情……”苏中晨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关忠择其紧要处,匆匆说了一遍。苏中晨听后却一点也不急,轻轻一笑道:“不急,等着吧,成不了。”关忠心里虽然也希望这事成不了,可他不像苏中晨那样自信。 “还有,小姐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苏中晨毫不惊讶的答道:“早该怀疑了。” “那我们……” “再等等吧,我先看看事情的最后结果,再告诉她。” 关忠闻言大吃一惊:“啊……公子是说还有可能有变故吗?” 苏中晨沉吟半晌,幽幽叹道:“很可能。”关忠想再问下去,见公子没有细说的意思,便连忙闭嘴不言。 屠苏那日嘴上虽说着要扣下苏中晨的银子,但到事上也并没有为难他,存在她那儿的银子照样还给了他。给他时,还不忘讽刺苏中晨几句:“其实我觉得你娶三个中的哪个都挺合适的,就答应了吧。” 苏中晨一正经的说道:“小生如今改主意了,我虽是那秃毛公**可也要捉头大鱼。” 屠苏被逗得笑出声来:“哟,那太好了,我就等着那一天。” 自此之后,屠苏忙着自己的选夫大计和买田计划,也没功夫搭理他。屠苏和关文又托张中人帮忙买了几十亩中田,苏中晨的银子不多,买的全是荒地。因为整个镇上都在忙着嫁娶,齐婶那边也开始着急了,先让媒人来探口风,看能不能提前将亲事办了。林氏一听也着慌了,只是先前原打算等新房子盖好一切收拾停当了再娶亲的。现在什么都没准备,齐婶子又说眼下是非常时期,可以一切从简,只求赶紧嫁了大女儿好办二女儿的亲事。林氏只得答应,跟着媒人送了礼,定了日子,又在自家食肆办了十几桌席面,再雇了几辆簇新的马车将新娘及嫁妆拉来便算成亲了。由于新房子还没盖好,只能在食肆的后院先住着,镇南头的房子也抓紧时间盖着。好在两家都不是什么爱讲究的人,谁也没说什么。 关毛刚成亲没两日,镇上又贴了大红通告,这说的却是一件好事:原来是新皇念及关林镇位置重要,便下旨改镇为县。并派专人来督建街道房舍。而且为使边关各城和京师之间来往方便,准备重修官道。并派工部某主事人员协同地方官员一起修筑道路,官道沿途各村镇也要给予配合。因为修路需要不少劳力,关林镇附近各村镇的都忙碌起来了,沿途各县都要服徭役的,有钱的交钱,没钱的出人。一时间关林镇,现在应该是称之称关林县了,是人流云集,车马辐辏。各大食肆、客栈日日爆满。关家的食肆、酒肆更是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屠苏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两头跑动。厨房里的厨娘和伙计们也是忙碌异常,被支应得团团转。连刚过门的新娘子春红也跟着过来帮忙。 桑落和孙平安的亲事也暂时定了,两家交换了吉贴,请人写了婚书,双方交换了定亲之物,两家商量说先看看情形,如果有什么变故就火速成亲,假如真是讹传,便等两年再过门。林氏生怕到时又要忙乱,当下便请人为两个女儿打制家具嫁妆先自预备着。 这期间也有少人来为关文做媒的,无奈,关文没一个看上的。林氏也不催他,只把心全在了屠苏身上。屠苏此时也很无奈,在前世时,小时候父死母嫁,待稍长大后爷又先后去世,自此以后再没人管束她,她有车有房有钱有闲,只管逍遥自在哪里还去心嫁人的事情。如今想逍遥却也不成了。 自己也只得暗暗留心,她将自己所认识的男子认真筛了一遍,发现只有陆家兄弟勉强凑和。但陆云泽就算了,估计他一看到自己就想起口水的事。再者,她听说那家伙是个青楼常客,于是迅速拉入黑名单。陆云岩,人还凑合,但若没他娘就更好了…… 屠苏这么想着,拖延着,一转眼就过了半月有余,此时已是二月,柳吐嫰芽,百花含苞欲放。关家的新房子已盖了大半,关林县的县衙也草草竣工。又有传言说,新县太爷不日就要到任了。 人们都在翘首以待,关林镇以前归北安县管辖,北安县令大体还算清廉。人们都在猜想这新来的县太爷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在人们胡乱猜测时,陆云泽和陆云岩竟又到了关林县。这次来可不比前两次,而是浩浩荡荡带了一大帮仆从和满满当当几大车东西。两人稍稍安顿一下,便到关家投贴拜访。 关文自是热情迎接,陆云岩一进门就来拜访林氏和关厚齐:“伯父伯母在上,云岩这厢有礼了,家母上次误听谗言,对伯母一家的好意心生误会。回去听我二人解释清楚,心中也懊悔不已。临行时再三命令我兄弟二人前来致歉。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不要推辞。” 林氏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好,只说道:“无事无事,只要以后别再这样就好。” 接着便让二人坐下,又唤采萍端上茶来。 陆云岩看了看屋里,只没看见屠苏的身影,关文瞧出了他的心思忙笑着说:“我家的新房刚盖好,大妹正在那里没回。” 陆云泽一听,兴致大增,笑道:“我早说了你们盖好我定要去瞧的。” 关文笑道:“自然自然。只是还没咋装饰好。二位不要嫌弃才是。” 两人骑了马,关文骑了自家的驴子一起去县南头的新家看看。 三人刚走出不远,关忠就急急的跑进来对苏中晨说道:“他们又来了!而且小的看到姓陆的连仆从带行李都搬进了县府……大事不好了!” 第七十二章亲事在线阅读 第七十二章亲事 肉文屋 / 第七十二章亲事 第七十二章亲事 第七十三章良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三章良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三章良人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三章良人 苏中晨看了关忠一眼,用云淡风清的口吻说道:“急什么!”关忠急得跺了一下脚,张张嘴想再劝又觉得眼下不方便,他想了想便招手喊过一个伙计只说他去县南庄子里干活去,让他得空告诉主母一声。招呼完毕,关忠便一溜烟的跑去了。苏中晨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笑着摇头,他突然很想问关忠到底因为什么要费心撮合他们两个?只可惜他刚起这个念头,对方已经退出了他的视线。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陆云岩和关文三人就到了。 此时跟上次的景致截然不同。路两旁的树木抽出了嫰叶,柔软的枝条随风摇曳在暖暖的春风中,百花争艳,蜂飞蝶舞,一派盎然生机,让人一看不由得心旷神怡。 陆云岩欣赏着这遍野的绿色,满山的鲜花,脸上挂着醉心的笑容,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出一个人的身影来。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令妹是不是出生在春天?” 关文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对方问的是屠苏,便笑着答道:“是呢,大妹出生在正月初九。”陆云岩微笑着点头,也不说话。关文本以为他还有下文,只静静等着,谁知对方只是一个劲的笑着再没后话。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一旁的陆云泽见此情形,也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屠苏看到三人时,见到的便是如此怪异的情景:三个人并肩走着,脸上都带着笑,仔细一看却又笑得不同。 “陆公子,二哥你们来了。”屠苏跑过来招呼道。 “嗯,我带他们来看看房子盖得怎么样了,陆大哥可是大功臣呢。” “那倒是,不过还没装饰好呢。先进来看看吧。” 四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屠苏走得很快,陆云岩也紧跟着她,关文和陆云泽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越走越慢,双方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屠苏侧头问陆云岩:“听说你前阵子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陆云岩忙答道:“已经好了。” 屠苏随口安慰道:“你以后多出来走走动动,别总闷在屋里读书,慢慢就好了。”陆云岩听到她此细心的安慰自己,只觉得心里像被春风拂过一般极为温暖妥帖。他暗暗想道:果然流言最不可信。人们都说她凶悍异常。谁知她却是一个如此贴心的人。 屠苏本不知道自己寻寻常常的一句安慰竟在对方眼中变成了贴心细致的代表。看来,同样的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听来含义都不一样,人们总是喜欢主观的把自己想要的意思添加到对方的话中。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关文所住的西院,屠苏笑着指着几间刚落成的屋子说道:“这边是我二哥住的地方,以后你们再来就可以住在这里了。”陆云岩听到她连自己以后来住的地方都已经想好,心中又翻起了涟漪。 他看看四周寂静无人,春风吹拂,鸟鸣啾啾,陆云泽和关文也没有跟来,再见眼前的女孩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他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冲动,便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其实,我前阵子不是真病,而是另有隐情。” “哦?”屠苏很自然的反问一句。 陆云岩受到了鼓励,便红着脸鼓起莫大的勇气,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我母亲因为误听谗言,错怪于你。我向她解释清楚……谁知母亲竟又说你的命格太……奇特,恐于我不合……”屠苏见他说得吞吞吐吐,心中有些奇怪,便笑着说道:“没事,那些道人全是拿人钱财,替人说灾,信他做什么!” 陆云岩忙解释道:“我,自是不信,奈何家中长辈一向信这个。所以我就斗胆也请那道士说……说你我姻缘前生注定,我会因你而身体康健,官运亨通,我又怕母亲不信,自这里回去便故意装病……后来母亲也信了……”陆云岩说到最后,脸色已红得像猪肝一样。 屠苏则是一头黑线,她想了片刻,慢慢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在向她表白!一时间她也有些思维混乱,低头想了一会儿,前天她刚把他划为可考虑的人选之一,今天他就表白,这让她太没有思想准备了。按综合条件来说,他倒也不错。可惜,他的家庭…… 陆云岩见屠苏低头不语,以为她是害羞了。忙叠声道歉:“我也知道这么说太唐突了,可如今是非常时候,所以我才匆忙赶来,生怕也跟着旁人一样起急。你先想想,若是觉得……觉得我们还算契合,我就去请官媒……”屠苏蹙着眉头,暗忖:这人也太急了,这边刚表白,那边就去寻媒人。她转念一想,古代的男女婚前接触少得可怜,所以才有书中某小姐和某书生一见钟情,再见私奔的事也真有其事。还有见一面就害相思病的也是真有其事。像她和陆云岩这般,在对方看来已经算是充分了解了。陆云岩忐忑不安的等着屠苏说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回答自己,连忙体贴的补充道:“你也不用即刻回复,我……” 屠苏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她暂时先把其他想法推到一边,决定先问他几个关键问题再做决定。 “我先问你,你是打算娶我做妻还是为妾?” 陆云岩没想到她如此直接,憋了片刻,垂首答道:“自然是为妻。” “那你母亲那关怎么过?” “她,已经同意了。”同意?可能吗?不过就暂且算她同意了吧。 “以后我若跟她相处不来怎么办?”这是比较重要的问题,古代的婆媳可不比现代,相处不来可以远走高飞。 “我,我的委任已经下来了,此后便是关林县的县令,待三年期满,我自调去别地。到时可以带家眷一起上任。” “可是总躲着也不是办法,万一你要回云州本家呢?万一你母亲要来和你一起生活呢?再或者你母亲往你房里塞人呢?到时又当怎么办?” 陆云岩一时有些傻眼,他倒没想得这么细。他只好说道:“你是那么善良可爱,聪明能干,母亲只是误会了你,假以时日定会看到你的好处……” 屠苏轻笑道:“若是以后她发现我比传说中的还不好又当如何?” “这个……’陆云岩一时想不到更适合的字眼,只得一个劲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陆公子,我感谢你的高情厚谊,只是有些问题你还没有考虑透彻,你回去想清楚再说吧。”屠苏说完,飘然而去。 陆云岩呆呆的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怔怔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不知所之。他本没想到她会拒绝,一切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不知愣怔了多久,就连关文和陆云泽到了跟前也不知道。 两人看他这样也都迷惑不解。陆云泽猜到了一部分,面上只作不知,高声招呼他继续逛园子。 接下来的时间,陆云岩全然不在状态,两人说东好,他也笑着附和说西好。整个人木木呆呆的,等到最后,关文和陆云泽也觉得索然无味。陆云泽只好说他大哥身体欠佳,不得已要先行一步,两人便骑马匆匆告辞。 关文和屠苏回来的路上,侧头看了她几次,数次欲言又止,走到半路,他终于忍不住发问:“大妹,你刚才和陆大哥说什么了?我看他情形不大对劲。” 屠苏神秘的一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让他把问题想透彻再来。” 关文踌躇了一会儿,迟疑着说道:“大妹,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说但又怕你不高兴……” 屠苏点头道:“你说吧,我听完再决定高不高兴。” 关文微微一笑,稍稍斟酌了一下字句最后说道:“你这子……还是稍稍改吧。在自个家里,你想怎样都行,可是以后……” 关文不等屠苏辩驳忙又接着说道:“你说你想招一个女婿,可是我说句不中听的,——你可别对这话有别的想法。” “行了,你说吧。”屠苏受不了这些古代的读书人,说个话都要铺垫半天。 “大妹,这些日子,娘和刘到处打听,可是每次都让人失望。那些愿意上门当女婿的无一不是好吃懒做,不事生产的。而那些正直良善,奋进有为的男子纵然对你有意,可又有谁肯放心面子和自尊来当上门女婿。所以我觉得有些行不通。因为我觉着你不必执着于这个,只要对方人好又喜欢你便可……” 屠苏笑笑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关文生怕她心中有疙瘩,连忙又解释道:“二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怕你争夺家产,我们家能有今日全靠你费心挣来的,以后你若是出嫁,这店铺和田地都给你当嫁妆,至于我和你大哥,我们自会凭双手去挣。这一点娘和五叔他们也自会同意。” 屠苏笑着打断他:“二哥,你怎能想到这方面?我可没这么想。说句实话,咱家那些也叫家产吗?”关文豁然一笑,听她如此说也稍稍放下心结。 屠苏又问道:“二哥依看陆云岩这人如何?” 关文想了半晌,沉吟道:“此人无疑是个正人君子,无论是对亲人还是对朋友都是出于至诚之心。而且勤奋上进,不骄不矜,实属难得。”屠苏笑了笑,关文能看到的也是别人看到的。 “只是他家……” 关文不由得一笑:“大妹你所虑也有道理,但你再想想,除了招婿,你嫁到哪家没有公婆?公婆又不能伴你一辈子,过日子的还是夫妻二人。更何况他母亲又不是十恶不赦,他家又不是恶名在外。还有陆家门第别说是在京城,就算在云州也只算个中等。也并非高不可攀。咱们家也是个清白良家,到时二哥再努力奋进,别的不敢想,说不得能搏个举人功名,你人又聪敏能干,多人官宦人家的女儿也及不上你,你又有什么可怕的!” 屠苏想想没再说话,关文有几句话说得也对,除了招婿哪一家没有公婆要服侍?别说古代,现代还有很多婆媳问题呢!只是古代的问题更难处理罢了。这倒也不是她知难而退,而是她深深的明白,自己对陆云岩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如果深到哪怕明知是火坑也毅然去跳,那么这些问题都不成问题。因为爱得不深,所以她必须充分考虑这些附加条件。因为在以后的岁月里,她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可供消磨,一旦消磨殆尽,她又忍无可忍,那么她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虽然这个时代的婚姻相对自由,但哪个女子会拿婚姻闹着玩。即使是在现代离婚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俗语说,路上说话,草中有人。这话倒一点不假,屠苏和关文两人说的话,全听在了另一个人的耳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跟踪而来的关忠。他听得此话,急得直攥拳头,他猜得不错,小姐果然动心了!待到两人转过林间小路,上了青石街道时,关忠也自草丛起钻出来,一溜烟的跑回去。无奈食肆正赶上晌午,客人正多。关忠也被支使得忙不停,本没时间找苏中晨说话。 好容易等人都吃完了饭,客人散去。苏中晨回屋午休。关忠才赶忙跟着进去。待门一掩上,关忠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少爷,那姓陆的今儿上午向小姐表明心迹了?”说完便瞧着苏中晨,只等他焦急追问。 谁知苏中晨却只轻描淡写的问道:“然后呢?” 关忠有些挫败的答道:“然后小姐没有答应。” 苏中晨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过关忠成心不让他安心,便又接着说道:“但小姐也没说不答应。”苏中晨脸上仍没太大反应。 关忠这次是彻底挫败了,一脸无奈的说道:“少爷,为何您就不急呢?每次都是小的着急。” 苏中晨猛然想起上午时的那个问题,便问道:“侍书,你说实话,为何就这么认定我和她能成呢?为何如此费心的撮合我们?” 关忠低头默思半晌,尔后缓缓抬头,声音略带悲戚的说道:“小的自十岁时一直跟随少爷,少爷的苦楚小的全都知道。少爷幼失先慈,外无娘舅扶持,内无亲父照拂,再加上那继夫人的陷害,更兼人二少爷三少爷和大小姐的排挤,从没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在府中小的从未见少爷开心过。每日不一不是在戴着面具过活……后来小的辗转得知少爷在这里,便偷偷来投,起初小的十分不解,少爷为何甘心寄在这一家的屋檐下。再后来慢慢发现,这一家人对人是那么至诚,特别是东家小姐,行事如此果决,做人干脆利落。恩怨分明,对仇敌狠辣,对自己人却又十分护短。小的就想,如果她能和少爷成了,少爷岂不是也有人护住了。况且,少爷对她也很不一般……” 苏中晨对他的话不回应也没反驳,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良久无语。 关忠趁热打铁道:“少爷,世上女子虽有,但契合的却极少,既遇到了就别害羞,赶紧下手。俗语说‘有花堪摘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折枝’。” 苏中晨沉吟半晌,抬头似笑非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第七十三章良人在线阅读 第七十三章良人 肉文屋 / 第七十三章良人 第七十三章良人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 关忠了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还有关二少爷似乎对那姓陆的很喜欢,一路上不停的劝小姐。我看小姐的心思已经开始活动了。少爷啊,您为何非要做这副扮相呢?我看小姐就喜好姓陆的那种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样儿,不如您也换副扮相吧。” 苏中晨无奈的笑笑:“已经不好改了。”不过,他虽如此说,关忠的话毕竟起了些作用,他也不似先前那样悠哉游哉了,这回他倒主动吩咐:“嗯,你这几日跟着他们,把看到的都告诉我。”关忠一看自家少爷终于也要行动起来了,自然是欣喜万分,连声答应。 “对了,还有,我先提醒你一句,不准私下里搞破坏。”苏中晨说这话的时候难得一脸严肃。 关忠苦着脸低声抱怨道:“我的公子,小的就是长十个胆也不敢啊。”苏中晨满意的笑笑。 关忠又接着补充一句:“小的不敢,不是怕公子,而是怕那位秋后算帐。”苏中晨闻言不自然的清咳一声没搭理他。关忠脸上则带着胜利的微笑退下。 苏中晨这几日也一直暗暗观察着屠苏的反应,屠苏自那日跟关文的一番谈话后,心思也有些活动开了。再加上最近上门求亲的人质量比之前还次,她的心情也有些恶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择偶范围是那么狭窄,但不嫁又似乎不行,她的心中时不时的涌出一股无力感。最后干脆让林氏放出话来,就说自己已经订下了,问订的是谁?关你何事。反正不是你家的。林氏无奈只得委婉的打发这些媒婆。但她也越来越忧心,最后忍不住向屠苏建议道:“不如就订了小苏吧。娘觉着他无家无口的,应该会同意当上门女婿。他虽然有些呆,但至少是个实诚人,以后再有两个哥哥照应,娘也放心了。那陆公子人是不错,可是娘越想越不安。自古孝大过天,他娘真要拿你立规矩,你能怎么办呢?女人为难女人的法子多着呢。”林氏吃过高氏的苦,自然是希望女儿不要重蹈覆辙。 屠苏有些烦躁的叹道:“我再想想,或许是选秀女的事只是讹传呢。” 林氏一听,唬了一跳,忙说道:“你可别心寸侥幸,万一是真的呢?我以前在娘家时听人说过,咱们县里当年也有女孩子入,因为娘家是平常人家,没钱打点,进了也就当个使丫鬟,任人差来呵去,时时都有命之忧。想当初她在家时也是十里八村的一朵花儿,谁知进了那美人多了去,哪能轮到他?她做了十几年的丫头,连皇帝的衣角都没见着,爹娘也无缘见面。后来生了病,里头也不给治,硬生生的等死……” 屠苏说道:“我听说民间女子入前要经过好多关卡,如果到时候身犯重疾什么的是不是就可以免了?” 林氏一拍大腿道:“你能想到,别人就想不到吗?但那上头的能好糊弄吗?你说有病,人家请了里太医来瞧,若是真的,当即把你扔到乱坟岗去。万一瞧出来是假的,那就麻烦大了,不但一人遭殃,全家都得论罪。”屠苏听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她对封建社会的可怕之处认识得还不清,也有些想当然了。 屠苏低头沉吟片刻,最后咬牙说道:“那我还是挑个人成亲吧。”以后若过得不好,大不了合离就是。 林氏忙趁空说道:“你看小苏怎样?我想来想去,还是他较合适。” 屠苏想想苏呆子那副呆样,再想想他的所做所为,嘴撇得像瓢似的,冷哼几声也没说话。林氏看女儿一副不大中意的样子,心里无奈的叹了口闷气,只说让她好好想想。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桑落满眼带笑的走了过来。 林氏随口问道:“你自己乐个什么呢?” 桑落把一件小玩意掏出来说道:“娘,姐姐你们猜这是谁送我的?” 屠苏懒懒的答道:“还能有谁,孙平安呗。”自从订了亲后,那孙平安来得越发殷勤,每次来都带不少东西,看样子他倒很满意这桩亲事。 桑落一听到孙平安的名字脸上略有些不自在,撅着嘴埋怨道:“姐你别总打趣我,这不是他送的,这是苏呆子送的。” 屠苏微微一惊道:“什么?他送的,难道他……” 桑落剜了屠苏一眼:“姐,你怎么总爱瞎想,人家是为了你!”接着桑落把苏呆子怎么贿赂自己,怎么让她帮着在姐姐和娘面前说好话的事情都告诉了屠苏。 桑落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关文也眯着眼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本书,一问也是苏呆子贿赂的。林氏眯了眼看着屠苏直笑,她倒没想问到苏呆子还会来这手。 屠苏抛下众人,登登的跑到前院,推开门,双手抱,冷眼斜睨着苏中晨,半晌不语。苏中晨此时正劈里啪啦的敲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木钗十文,经书一百文,酒五十文,多乎哉,不多也。” “苏呆子,你给我过来!”苏中晨一听到屠苏的声音,吓得连忙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问道:“东……东家唤小生何事?” 屠苏懒得跟他废话,挥手让他跟来。苏中晨忙叫过伙计来接替自己,他小跑着亦步亦趋的跟在屠苏后面,向东院走去。屠苏看看院里无人,又命他把门关上。自己则往梧桐树下的石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慢条斯理的问道:“我听说你这几日正在贿赂我的家人替你说好话,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 苏中晨一脸的惶恐:“他们答应我的,不跟别人说,为什么会这样!”屠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提醒他:“说重点。” “东家,小生知书达理,洁身自好,半表人才,到底哪里不好?东家为何舍近求远?” 屠苏烦躁的出了一口长气挥手制止:“打住打住别给说我这些。你圆润的给我退回去。” “不,我不走!小生洁身自好,知书达理……”苏中晨执拗的重复这几句话,屠苏攒着眉头,只觉得有几百只蜜蜂在耳边嗡嗡的叫着。她怀疑这个书呆子将她的唐僧功夫给学了过去。 “住嘴!”屠苏被吵得窝火,忍不住怒吼一声。苏呆子吓得站在原地,微张着嘴怔怔的看着她。 屠苏站起身,眼里冒着小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苏中晨你给我听着,以后别再搞那些花样了,我没心情跟你逗着玩。我也不想找一个整天戴着面具的人,他知道我是谁但我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当相公。你自己玩去吧。”苏中晨愣愣的看着他,张张嘴刚要说话,屠苏强势的抬起手打断他,接着说道:“停!你也不要再说些迷惑我的话,我承认我玩不过你。我也不管你有多大的苦衷和不得已,但我不想受人欺骗和蒙蔽。你继续潜伏吧,但你只能当你的帐房,其他的别瞎想了。懂吗?” 屠苏说完大踏步离去,苏中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面上表情僵硬,嘴角逸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院门咣当一声被拉开,又砰的一声撞上。她的足音渐渐远去,院里寂无人声,只有几只小鸟在树上鸣啾。苏中晨呆立在原地,像被钉子钉住似的。 关忠听到动静跑了进来,一见他这副情形忙担忧的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无事。”苏中晨摇摇头,又呆立半晌,才神情委顿的回房去了,关忠忙小跑着紧跟在后头。 苏中晨进屋后沉默良久,才低哑着嗓子问道:“侍书,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本想等一切都定下来再向她摊牌……我是不是无论有多大的苦衷和不得已都不该欺骗她?” 关忠嗫嚅半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这话也没错,谁肯愿意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可是……小姐要是笨些就好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有这种顾虑。 关忠突然想起了一直盘旋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问题,脱口问道:“公子,您一直这么不慌不乱,是凭什么认定屠苏小姐跟姓陆的成不了呢?” 苏中晨微微抬起头,目光紧盯着桌上的花瓶一动不动,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说道:“凭我对她的了解吧。她格强势有主见有时又很锐利。陆云岩看到的只是她好的一面,本没看到她的全部。她就像那院墙上的荆棘花,陆云岩看到的只是最上面的那朵鲜美的花,却忽略了下面的刺——那才是真正的她。再者还有她以前所做过的那些事……陆云岩和陆家都不可能会接受。” 关忠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些事情,连忙说道:“可是,这些事,姓陆的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 苏中晨幽幽一吧,也自我检讨道:“是的,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再加上眼前这种困局,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彼此。世事无常,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也是太想当然了。” 关忠见自家少爷已经醒悟过来,心里也跟着轻松了不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少爷这也有情可原,毕竟这事太急切,再者少爷又不像那陆家二少似的,尽在女人堆里用功夫,思虑不周也在情理之中。以我看,这件事陆二少没少没少从中周旋帮忙。不然的话就凭陆云岩那呆样怎么可能进展这么顺利!也怪小的没往这方面下功夫,不然的话,小的也能充当一下狗头军师。” 苏中晨脸上的笑意极为勉强:“好了,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静会儿。”关忠摇摇头,只能慢慢退回去。 苏中晨枯坐桌前,一直缄默不语。然后,他拿起笔蘸饱墨水,挥毫而写,越写越快,越写越投入,写着写着,一滴泪水滴在纸上,将黑色的墨水晕染开来,像一朵乌云似的浮在洁白的纸张上。 “少爷,你这是……”关忠心中一阵刺痛,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去吧。”苏中晨头也不抬的命令道。关忠连忙掩上门出来,他揉揉眼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东院。 陆云岩从第二日起便没有再来关家拜访,只带着一个师爷和副手去县衙上任。他们虽没有声张,但人多眼杂,再加上众人都盯着这个新地方,所以不到一日,新知县大人已经到任的消息就传开了。林氏等人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心中又惊又喜。关文和屠苏劝了半日他们才平静下来。 关林县是新设的小县,所管辖人口极为有限,所以陆云岩并没有什么要忙的事情,只指挥着一众人将府衙里外拾掇好了,清腾出办公的地方便好。这好这县衙虽小却也是五脏俱全,该有的都不少。陆云岩又命人清理出一块花圃一处菜园,自己兴致一来就在里头忙碌。他一边忙碌一边思索着屠苏提出的问题,仔细想想自己究竟还有什么没想透的。他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招呼道:“大少爷您怎么亲自做起活来了、还是奴婢来吧。”陆云岩唬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十四五岁,身着鹅黄衫葱绿裙的轿俏丫头。他猛一看只觉得此女眼熟,便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那丫鬟被他看得粉脸通红,手足无措。陆云岩也意识自己太过造次,忙移开目光,面带微笑,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绿裙丫头弯□子,行了个礼,态度恭谨的答道:“奴婢叫秋碧,是二夫人派来服侍二少爷的。” “哦。”陆云岩说着也站起身来。秋碧忙上前去帮着整理花圃。陆云岩再看他,仍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似的,秋碧也察觉到他的目光,羞窘的连头都不敢抬。 就在这时,门外忽的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陆云岩一听便知道是陆云泽来了。 陆云泽跨过门来,没脑没脑的问一句:“大哥,怎么样?像不像?” 陆云岩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一脸懵懂的反问:“什么像不像?” 陆云泽用手指指花圃里正在拔草的秋碧问道:“我是说这丫头像不像屠苏姑娘?” 陆云岩又看了一眼秋碧,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一直觉得眼熟呢,原来是像她!” 陆云泽得意的笑笑:“我当时初见到她时也愣住了。所以特意让人给她换了身行头然后打发她到大哥这儿来。” “不过,只是眉眼有两分像,其他的不像。”陆云岩认真的说道。 陆云岩看了看羞得抬不起来头的秋碧有些于心不忍:“算了,咱们别再打趣人家小丫头了,你来我书房我有事问你。”陆云泽点头跟着他一起出了院子。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来到书房。待一进屋,陆云岩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眉头紧锁,满腹心事。他无奈的叹口气道:“我现在真的佩服二弟你,想我眼下只有一个女子尚弄得手足无措,不知二弟那么多红颜知已又是如何应付的?” 陆云泽挺挺脯清清嗓子,骄傲的说道:“无他尔,唯熟而已。”陆云岩干涩的笑笑,神情尴尬的岔开话题:“我今日是想请教二弟……”接着陆云岩便把那日跟屠苏的谈话的大致内容告诉了陆云泽。 陆云泽听完,忍不住皱着眉头道:“要我说,这个屠苏姑娘也有些那个了,无论是我们陆家的家世还是大哥的品貌,他们关家都是高攀,我本以为她会欢天喜地的应下呢。” 陆云岩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说实话,我初时也有些不舒坦,后来又一想,这正是她的与众不同之处,她在乎的不是我的家世,不是外在的一切,而是我这个人究竟怎样。”陆云泽淡淡一笑,对这话不以为然。不过,他也不想打击他。便接着说道:“大哥是打定主意非她不娶吗?” 陆云岩拧着眉头,思索半晌,幽幽叹道:“我以往也见过不少闺阁千金,有才情有美貌的,各式各样都有。可从没有别的心思,只有她……我是真的想娶回家去,觉着能天天跟她在一起,心里就高兴。”陆云泽哑然一笑,他这个大哥是真坠入情网了。既如此,他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陆云泽眼珠子骨骨碌碌的转了几转,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他突然拍手一笑道:“大哥这事不难,且待小弟我凭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她。” “真的?”陆云岩有点不信。 陆云泽也不多说,只啪啪的拍着脯保证道:“大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在线阅读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 肉文屋 /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 第七十四章八仙过海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 {}&翌日,陆云泽收拾得整整齐齐,带了礼物到关家拜访。{}&关文和林氏自是热情接待。 陆云泽和众人闲叙了一会儿,便趁势邀请道:“今日风和日暖,不如我们一起去踏青如何?”关毛对这些事实不大感兴趣。陆云泽今日意在屠苏,并不着意他人,但若单邀请屠苏又于礼不合,于是便把关文也捎带上。 屠苏也看出对方是有事而来,便也同意了。三人也不骑马坐车,只是信步闲走,渐渐的出了街巷往县郊走去。 三人起初是并肩走着,走了一会儿,陆云泽低头对关文低语了几句,关文会心一笑便找了借口离开。陆云泽先闲扯了几句天气很好,春光很美之类的话。屠苏不耐烦他的大量铺垫,只说道:“你只管说吧,可是有事?” 陆云泽自觉跟屠苏很熟谙,双手一摊,开玩笑道:“说实话,我直到如今也不明白我大哥怎么会喜欢上你。” 屠苏也着恼,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哦?在下愿闻其详。” “因为他比你有眼光。” “噗——”陆云泽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倒让气氛轻松了不少。陆云泽笑了一会儿,肃脸正色道:“我今日来确实有些事想对你剖白。” “嗯,请说正题。”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大哥前阵子生过一场大病吧?”屠苏点头表示听说过。 陆云泽接着往下说道:“其实他全是因为你。因为之前你二娘想把你许给大哥当、当冲喜小妾,大哥死活不同意,再后来大伯母又请道士来给你们算了一褂,发现你们八字相冲,所以这事也就作罢……谁知后来你们竟又遇上……大哥为了让大伯母接纳你,又悄悄请道士来算,说你俩姻缘前生注定,而且还说大哥的命格不好,必须以毒克毒才行,需要一个命格奇特的女子相配。那道士还算出这个女子格肯定刚强,迥异于常人。又推测出大哥前一段时间的身体恢复便是因为遇到了此女,如今又患重病便是由于远离了此女的缘故。——当然这一切都是大哥私下里周旋的缘故,偏偏大伯母又最信这个。大哥为了不露出破绽,回去后硬是故意半夜半窗让自己重病,真是此情可鉴,此心可表。”屠苏听完,心中不觉微微震动了一下,陆云岩当时并没有对她说这些。 陆云泽说到这里又故意停顿了一下,偷眼观察了一下屠苏的面部表情,发现她只是略有意动而已。他只得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大哥的为人,最是耿直,从来不语什么‘怪力神’,也从不说慌话,更别说是欺骗长辈。但他为了你,为了此事能成,硬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对大伯母说慌……他还说怕你和大伯母不和,不顾自己身子不好,向京中恩师写信厚颜请他说情,以便谋缺外放,好带你一起上任……” “当然,我说这些也并不是一定要说服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大哥的一片情意。我也理解你的顾虑,你怕和大伯母相处不来。不过你也想想,无论你嫁给何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即便没有此问题也会有彼问题。抛开嫁人不说,我们这一生又有谁会一直一帆风顺?对于明日的事情预先想明白自然是好,但也不能因为明日麻烦多,我们就今日就不过了吧,不能因噎废食吧。{shukeju}更何况伴你一生的是大哥而不是大伯母。我记得乡下人说买牛看窝,买猪看圈,但我想着,即使那窝圈再好,牲口不好,也不能要是不?”说到最后一句,陆云泽忙忙摆手道:“不对不对,这个说法不恰当,重来重来。” 屠苏噗嗤一声笑了,也摆摆手道:“行了,别重来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陆云泽释然一笑,两人信步闲走,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陆云泽想了想又说道:“我一直觉得你该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才对,为什么这次会这样?”屠苏轻轻一笑,她能告诉他自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陆云岩的感情不够深吗?她思索片刻说道:“遇到这种状况,大多数人都会知难而退,况我自幼看我娘和祖母两人不合,感同身受所以才尽力避免这种悲剧吧。” 陆云泽忙点头道:“我明白,我们云州城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哦对了,那个关明珠是你妹妹吧?” 屠苏听他提到关明珠,沉默了片刻答道:“算是吧,她是我父亲和二娘所生。” 陆云泽着下巴,沉吟道:“我上次去江府赴宴时,见到她了。她听我和朋友谈天提到关林镇,私下里问我认不认识你——”屠苏的心中立即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她都问你什么了?” 陆云泽有些奇怪屠苏的反应,看了看她,忙说道:“就是问一些你们的近况,并无其他。”屠苏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忙迅速调整面部表情,恢复到刚才的平静和淡然,道:“没事,我只是听说我二娘家的家产被江家所占,两个妹妹也不知所终。但自古贫不与富争,我家是敢怒不敢言,听你一提她便有些心情激动。”陆云泽想想这也在情理之中,便笑道:“那江家此事做得确实不地道,不过,江宁友是因为你二娘被烧死也确有其事。我听那江宁臣说,他堂哥之死全是因你二娘的疏忽造成的。他并不在乎这点家产,只是气愤难平。”屠苏暗自撇嘴,心想,这年头做强盗的也爱立牌坊了。嘴上却说:“我家确实也有理亏之处,任凭谁的亲人如此惨死,不讨点公道也不甘心。只可惜我家财力微薄,不然多赔偿他们一些银两也好些。”说着,发出一声叹息,面上流露出无尽的感伤和遗憾。 陆云泽忙安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还要节哀才是。至于令妹,以后有机会我会将她赎出来的,好歹让你们骨团聚。”屠苏心中一紧,但她又不能说不让赎,便假装一脸关切的问道:“对了,你看如今过得如何?” 陆云泽蹙着眉头想了半晌,才说道:“我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毕竟她是江公子的内眷,我也不好细看,看样子江公子挺宠她的,而且他眼下也未娶亲,家中无主母刁难,按理说应该过得不错。”屠苏点点头,她才不管她俩过得怎样,只要她们别找自己的麻烦就好。想了一想她又问道:“她还有一个双生妹妹叫关明媚,你可曾见过?” 陆云泽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好像听说江公子赌马输给了京城的一位公子,详情我也不清楚。” 屠苏眼珠一转,咬着唇假装为难的说道:“若说赎人我看不妥,一是我那妹妹与我们不同,自幼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况且江公子又极宠她,过个两年得个一子半女,以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真赎她回来,我家又没有余财供她挥霍,再加上不是一母所生,到时不免生怨,一则伤了我们的骨之呢,二来也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陆云泽一听也觉得有理,再者自己说赎回关明珠,不过是替大哥讨屠苏的欢心而已。谁知道会遇上什么波折,如今听到屠苏这么一说,他连忙打消了这个主意。 陆云泽觉得自己竟说这些引人伤心的事情怕招她不乐,遂忙想出一些轻松的话头来说:“我昨儿个遇到了一件稀奇事,说来你听听。”屠苏打探完关明珠的事情,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正准备转到别处去,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忙流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陆云泽笑道:“我昨日早上在县府后院闲逛,一抬头竟看见你站在那儿——” 屠苏笑着打断他:“我可没去你家。” 陆云泽挥挥手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待我走近了一看,原来不是你,而是一个长得跟像两分相像的小丫头……” 屠苏一脸好奇的问道:“真的假的?我也想瞧瞧。” 陆云泽道:“不急,我肯定领来让你瞧瞧,——后来我让她穿了跟你一样的衣服,领到大哥那儿,把他也给唬了一跳。” 屠苏心中一动,忙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家乡何处?”这下倒把陆云泽问住了,他想了想说道:“她是我娘亲送来的,名叫秋碧,原来的名字不知道,来自何处也不清楚,待我回去好好问问。” 屠苏笑道:“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陆云泽见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笑着拱拱手,玩笑道:“小姐,下官的使命已经完成,容在下告退,否则,瓜田李下,嫌疑甚大。”屠苏也玩笑的挥挥手道:“我容你告退。圆润的下去吧。” “嘎,圆润?”陆云泽一脸不解。 屠苏正色解释道:“即身子团成一团,骨碌碌的在地上行走。”陆云泽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心说这不是“滚吗”,这人开玩笑也顺带骂下人。他只好拱拱手,无奈的笑笑。关文见他们两人说完话,便也踱步走了出来,三人说说笑笑的继续往回走。 三人回去时已到了午饭时间,关文殷勤留饭。陆云泽怕陆云岩等得着急便推说家里有事,告辞回去了。 苏中晨自从昨天开始便一直告假,将自己关在屋里,林氏以为他病了,忙叫人去请郎中。却又被关忠劝住,说他只是心情郁结,过两日便好。屠苏此时的气也消了大半,见他这样,想问关忠到底怎么回事,又问不出口,索作罢。 晚饭过后,众人略坐了一会儿各回各屋。屠苏刚回屋坐定,就听见门“笃笃”想了几声,她忙问是谁,无人回答,她推开门,一张叠好的宣纸飘了进来。屠苏看了看门外,人早已走远,心中好奇,便捡起来来到桌旁,挑亮灯芯,仔细观看。 屠苏这两年跟着关文读书写字,基本的古文都能看懂。到现在她也慢慢弄明白这个时代的特点,即是唐朝以后的时空分岔,文化风俗遵循的是唐代及其以前的古制。 《陈情表》,看到开头三字,屠苏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再看下去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吾本名程述锦,母关林镇苏氏。关家食肆前身之苏家老店,即吾之祖屋也。家父程侍郎,初时落魄为母苏氏所救,后由外公资助进京赶考。数年不闻音讯,先母携余千里寻父,才知家父早已闻达,并另娶他人,且拒不认吾之母子,先母格刚烈,气愤难平,入衙而告,当街喊冤,并累及家父名声前途。家父由此心生怨愤,后虽勉强接纳吾之母子,却冷眼相待,不管不问。先母生于僻乡,长于蓬门,虽刚强有余却智斗不足,加之内失敬于丈夫,外无父母兄弟依仗,数度被二娘挤兑逼迫,以致心神时有恍惚。吾年幼无力,计谋短缺,心有余而力不足。年十二母即抑郁而卒。吾幼失先慈,家父漠视,继母不容,弟妹跋扈,下人不敬。吾终日犹如处于荆棘丛中,又如履薄冰之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得不以假面覆容(此是吾之后天所属,非独为蒙蔽小姐)。 辛苦周旋,如此数年,力不能支,心灰意冷,遂携书僮侍书(今已更名为关忠)隐姓埋名,飘零江湖,又不幸男生女相,为防奸人觊觎,遂变平常妆容,并更之以母姓。后偶救一戏班旦角夏棋,主仆三人一起游艺民间,如是五年耳。后偶露真容,不幸撞遇左相之子王君成,此人专好娈童男风,夏棋亦曾为其狐朋所逼,此人数次纠缠不遂,吾等主仆三人也以为他知难而退……后数月,吾父亲访到吾等三人,力陈已往日之非,忏悔不已,千万请吾看在父子骨之份上,给予原宥宽容,吾信其言,从其归。不日左相遣媒人为其爱女王君瑶求亲,吾恐其有诈,拒不应,吾父晓以利害,苦劝之。吾恐见弃于父,无奈暂时屈从。 后夏棋无意得知,王君瑶兄妹不但有违人伦,且合计算计于我。王君成以其妹之名,求亲于吾,若成,则他们兄妹不必分离,又能遂其肮脏之愿。吾执意不从,继母出毒计,伙同继妹下人暗算于吾,吾旧怨新恨齐涌,一时激愤难当,动手欲伤王君成,却误伤其妹。吾之一家为为逃脱嫌疑,便诈称吾心神恍惚……至此,吾逃亡江湖,两忠仆侍书夏棋被追兵冲散,夏棋为助吾逃脱,假扮吾之模样,为王君成捉拿,残忍折磨至死。后在林中得遇小姐,再之后,小姐赁下吾之祖屋。吾一直藏匿于此,一年前之偷衣偷食之人便是吾也。……小姐目光锐利,谓吾虚假,实则一年以来,吾处处以真情待之。奈何伪装日久,假有时被当真,真却被当假。吾亦不知,哪个是自身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吾藏身于此,非为别耳,一则因为尊家众人醇厚,二则其处为吾祖屋,虽屋在人亡,亦可做为念想,以慰孤苦。东院之梧桐树,即外公手植,吾幼时常匿于其上,引母来唤。西院之桂树,吾生之年,亡母亲手所植,寓意蟾折桂之桂,先母当日常在其树下石桌旁督促吾读书,去岁秋,小姐依偎伯母于树下,吾观之触动往事,不觉潸然泪下不能自己……” 后面还有很长,信上一句句平平淡淡的道出来,将他的成长经历逃亡过程一并说了出来。信中所说和人们的传闻相较,更为详实可信。 屠苏看完唏嘘感慨不已,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昨日对他的恼怒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和……疼惜。人这一生,大多数时候也想以真情示人,可是世事所迫,他们又不得不以假面示人。就像她,在自己的至亲面前也不敢流露出真面目来。真也好假也罢,只要他没有对当事人做出伤害之事,又有多大的妨碍呢!屠苏浮想联翩,长时思索追想,不觉灯油耗尽,她起身欲添,却听得门板笃笃的响了三声。她没有出声相问是谁,但心里却奇怪的觉得来人就是苏中晨。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在线阅读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 肉文屋 /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 第七十五章不烂舌和陈情表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 屠苏起身开门,门外站的果然正是苏中晨。只见他身着一件青色长衫,神色肃穆,眉目间的呆气一扫而光。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与往日迥然不同的气质。两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借着朦胧的月光和明灭不定的灯光相互对视。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屠苏怕起夜的家人看到,连忙轻声说道:“进来吧。” 苏中晨迈步进门,屠苏随手把门掩上。苏中晨也不说话,径自走过去将罐子里的灯油倒进去,又拨了拨灯芯,灯光忽的亮堂了许多。 屠苏踱步过去,拿起刚才看完的《陈情表》往灯上一触,纸张遇上火,呼啦一声燃了起来。她捏着纸直到火烧过半,才丢将开去,纸张打了卷儿,悠悠飘落在地上,不多时便彻底被火吞灭,化成了一撮灰烬。两人一起盯着地上的灰烬,仍是默然不语。 最后还是屠苏率先打破沉默道:“我都看完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苏中晨也低声答道:“无妨,一切都过去了。”说完这句,两人复又陷入了沉默。 屠苏想了想又说道:“前日我心情有些恶劣,迁怒于你,你别在心上。” 苏中晨抬头,晶莹的眸子放出一丝光彩,启唇轻笑:“没事,我亦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瞒你那么久。况我行止孟浪,本已是非缠身,自身尚且难保,安敢求配于小姐?这几日我三省其身,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屠苏随口反问道:“是吗?” 苏中晨忙解释道:“不管小姐信不信,我这次绝非以退为进,句句俱出自肺腑。”不待屠苏回答,苏中晨又自嘲道:“也难怪小姐不信,我伪装日久,着实难以取信于人。” 屠苏闻听此言,心中莫名的软了一软,口中说道:“这次我信你。” “不过,”屠苏话锋突然一转:“虽则你有许多不得已处,但我的秉却也不容欺骗——自然,你所做之事若不干我事,我自不会相问。但若有与我有关,我不得不问。也希望你不要再欺瞒我,当然,我决不会泄露于外人。” 苏中晨点点头:“我相信小姐,小姐只管询问,再不敢隐瞒。” 屠苏神色和悦的点点头,思索片刻问道:“年初你说是回泉州是真是假?” 苏中晨徐徐舒出一口气,答道:“去泉州是假,去京城是真。” “为了王丞相的事?” “是。” “他们一家如何了?能全死吗?” 苏中晨思索半晌,一脸的沉重:“王相本人必死无已,只是他的一双儿女,仍是悬而未决。”屠苏也有些不平,但她对此事一知半解,也提不出什么建议。 苏中晨忙又补充道:“虽则如此,但请小姐放心,在下之事绝不敢牵连小姐一家,以后万一有变,我速速离去,有人来问,小姐一概只推作不知。王相族人纵有漏网之鱼,但树倒猢狲散,谁也不会来难为一小姐一家。” 屠苏淡然一笑道:“我家对你主仆二人只是举手一劳,你二人却数次相帮相救,按情理,我欠你良多,纵使被牵连,我也不会怨你。” 苏中晨闻言粲然一笑:“这么一说,我二人其实也是举手之劳,请不要放在心上。”他的笑容在灯光下摇曳生姿,全然不同于往日的呆笑傻笑,屠苏定睛看了一会儿,长时不语。苏中晨忍不住了一下自己的脸,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 屠苏连忙回过神来,目光遂看向别处,又掩饰的笑笑,问道:“那夜在关河村我放火之时,你也在场吗?”苏中晨迟疑了一会儿,默然点头。 “那次在村边林中,我和关厚勤冲突,扔石相帮的也是你?”苏中晨再次点头。 屠苏豁然一笑道:“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以后放心住下去吧。你的情意我也记住了,以后但有用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别的不敢说,放风点火,整人骂人却是在行。”苏中晨闻方只笑而不语。 屠苏自以为两人交割完毕,只等他主动告辞。但苏中晨盘桓良久硬是不提告辞之话。 屠苏侧头看看窗户,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事?” 苏中晨踌躇良久,才缓缓说道:“小姐忘了一件事,我曾求配于小姐——” 屠苏脸色一僵,肚里盘算一会儿,一脸正色道:“我虽然原谅了你的欺瞒,但对你知之不深,纵然你对我有恩,我也不想就这么以身相许——你也别说我只是一农户之女,自我抬高。说句实话,若不是情势所逼,那陆云岩我眼下也不会考虑。——当然,我也不是妄想高攀高门大户,姐我没那个兴趣。我只是想找一个称心顺心舒心的丈夫相伴。” 屠苏说得明明是拒绝之话,苏中晨心中却像点了一盏灯似的,分明亮堂。屠苏看他遭发好人卡却愈发高兴,心中也暗自纳闷。 苏中晨笑道:“小生明白小姐的意思,但小姐没明白小生的意思。”屠苏听他又自称小生,话中隐有揶揄之意,便也改换口吻斜眼瞥着他,问道:“你倒说说,你是什么意思?是打算贿赂我本人吗?” 苏中晨见她提起前事,颇不自在的清清嗓子说道:“小姐无论选谁,小生毫无怨言。不过,小生在此有一句肺腑之言相告。” “嗯,你说吧。” 苏中晨低头思索片刻,脸上的揶揄之意渐散,眸中现出一丝凄寂。 他声音低缓的说道:“小姐和先母一样,亦是蓬门碧玉,家中人口简单,虽有不少行止失当之亲戚,但此番和那些朱门后院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又如沟之水与血雨腥风之大海。小姐之格,刚烈有余,然柔软不足。专爱示强,不惯示弱服软。后院争斗不比别地,乃是以暗制明,以柔克刚,那些妇人惯从细微处做功夫,从细腻处下手,又因其一生无事所做,只专工一事,故作恒心耐心无与伦比。所以小姐日后若是真和陆公子玉成,还望谨言慎行,只合外圆内方,外柔内刚,不可反之而行。” 屠苏心中翻涌,低头思索,半晌没有答话。 苏中晨以为她不信,不由得惨然一笑道:“听与不听在小姐,说与不说却在我。因为,因这这是先母的血泪教训。诚然,先母亦是人人赞扬她聪明爽快,可是,她生于乡镇,外公外婆爱之如珍宝。气大,心肠直。而我那二娘则生是朱门大户,其父家中妻妾甚多,兄妹姐妹成群,她自小见惯了后院争斗,耳濡目染之下,蔫得不通?先母又怎能与她相斗?非先母不聪不敏,实则是井蛙比之海,拘于势也。 今陆家虽不比二娘申氏之家,但也颇有类似。况那陆云岩有志于仕途,以后说不定能青云直上,位至高官。到时外有官家女儿窥伺觊觎,内有婆母掣肘,丈夫不能时时依靠,小姐若不改眼下之习,到时何以克当?以小姐之才,虽不至于重蹈先母覆辙,但恐不能舒坦度日。” 屠苏听完苏中晨的一席话,虽不能说胜读十年宅斗书,但也多少有些心得体会。他说得句句在理,论起后院争斗,高氏杨氏算是小学毕业生,陶氏略高些,算是高中生。她们这些和那些科班出身,自幼接受系统训练的宅斗高材生相比,自是不能相比。而自己情外露,不善忍耐。到时该何去何从?她前世做生意时,亦常用争斗。但类别不同——那种争斗不用时时刻刻殚竭虑的争去斗。而且奖品不同,斗赢了,那是属于自己的事业,她有成就感。但为了一个会跑的男人,值得吗?答案不言自明。 不过,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因为怕争斗就自动退却吧,随便找一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俗村夫吧。尺水尚能兴波,蜗牛角上还有人争名,人生何处没有争斗?若想逃避一切争斗困难,那就只能躲在娘胎别出来了。 两人你说我问,不知不觉时间飞速流逝。窗外,已然月色西斜。 苏中晨看天色已晚,便拱手告退,屠苏开门,他立在门口徘徊片刻,似有未尽之言,踌躇一会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屠苏不疑有他,关上门,回屋倒床便睡。 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采萍一见她醒来,自去端上早食上来。 屠苏刚用完,就听见院外有人在说笑喧哗。 屠苏稍稍敛敛衣容,起身开门迎接。 来人正是陆云岩兄弟俩。陆云岩今日是焕然一新,身穿宝蓝衣衫,腰系黑锻腰带,足蹑银灰色新鞋。脸上带笑,举止娴雅。他一进来,两道水澄澄的目光便时不时的注在屠苏身上。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态度恭谨,低眉垂眼的小丫头,屠苏略略一看,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那丫头身穿紫罗春衫下着杏黄罗裙——恰好她今日也穿此色衣裳。 陆云泽一直在偷眼观瞧屠苏的反应,此时见她略有不悦,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屠苏姑娘,昨日我说有一个与你容颜相似之人,你还说要瞧瞧呢,这不我今日便带来了。”屠苏连忙笑笑,敢情这家伙是故意的。 “秋碧你抬起头来让关姑娘瞧瞧。”陆云泽下巴一抬清声吩咐道。 秋碧答应一声,依言慢慢抬起了头。屠苏一看,心中一惊,此女长得果然跟自己有点相像。不过气质却南辕北辙,对方是古代婉约派的,自己则是古今结合的犷派。 “关小姐。”秋碧上前乖巧的向她行礼。屠苏不知该如何还礼,只好一把拉起了她,说道:“不必多礼,来来,都一起坐吧。”陆家兄弟一起在院中大树下的石椅上坐下,秋碧在旁侍立。屠苏又吩咐采萍端水,关忠上茶点。 关文听闻有客来也忙赶了过来,他见了秋碧也是微微一惊,但一时也没想别的。陆云泽今日意外的寡言少语,一直都是关文和陆云岩南天北地的闲叙,屠苏偶尔上几句。 陆云泽一直在暗暗观察屠苏的反应,见她跟往常一样仍是淡淡的,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难道自己昨日的劝谏没起作用吗?不能吧。还是她心中有意脸上却故作矜持,可这也不像她的子。陆云泽一时心中惴惴难安,思索一会儿,不由得暗暗自嘲:大哥啊大哥,我对你的事可比自己的上心。 三人正闲坐叙话,忽见门外进来一个青衣小厮,一见陆云泽上前一躬身道:“二少爷,家中来信了。”陆云泽一脸狐疑,口中说道:“上次不刚来一封吗?怎么又来了?”说话间,他随手拆开一看,看了几行,不由得容色大改。 陆云岩忙一脸紧张的问道;“二弟,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陆云泽哭丧着脸道:“家中没出事,我出事了!” “你怎的了?” 陆云泽把信啪的一声收起来揣到怀里道:“我娘要给我订亲了!” “啊——”在场的众人一起惊叹。 屠苏忙劝道:“二公子,你订亲按理说着急的该是女方才对,你急个什么呢?” 陆云泽此时有翻白眼的冲动,他无奈的答道:“我的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陆云泽眼珠转了几圈,突然低声对屠苏和陆云岩说道:“我实话告诉你们母亲与我订的那人正是丹宁表妹——” “啊——”这次轮到屠苏吃惊了。富丹宁她自然认得,两人毕竟相处了几日。而且她去后还时不时的给自己写信说些京中情况。两人也算是有交情之人。 她心中暗暗想道:“富家与陆家是亲戚,想必十分了解陆云泽的为人,若不是十分着急,怎么能将女儿下嫁与他呢?难道中选秀女的事是真的吗?” 屠苏正想着,陆云泽又开口补充道:“订的是丹宁的妹妹,丹年。” 陆云岩正色道:“富家兄妹几个我们都认识,丹年妹妹也很可爱,二弟该高兴才是。总比让伯母做主娶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女子好吧。” 陆云泽刚要开口作答,陆家又跑来一个小厮,先上前对着屠苏打了个千儿,双手捧一封信道:“这是富大小姐与小姐的,前一个送信的走得太急,忘了带来。”屠苏接过来正想拆开,却见那小厮又转身近前对陆云岩低语几句,陆云岩脸色一沉,神色肃穆的点点头,尔后便起身对关文和屠苏拱手告辞。陆云泽虽一脸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亦随之起身。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在线阅读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 肉文屋 /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 第七十六章月下倾诉 第七十七章事发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七章事发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七章事发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七章事发 送走陆家兄弟后,屠苏忙展信观看。富丹宁在信中说她回京后不久,就听闻民间传闻要选秀女进。初时,她家人都不大信,以为是讹传,因为之前有过这种事。但最近她父亲的一位朋友透露说,皇上已经传旨让内监整理女名册,凡是那些年过二十又未得太上皇宠幸的女子都要放出去。自行择配婚嫁。俗话说,旧去新来,旧女一去,势必要补充新人入。因此这事几乎是板上订钉的事情,因此她家人也正忙着帮她和妹妹说亲事。而自家门第不高,两人则是高门不成,低门不就,门当户对的男方中人品又没有中意的,父母家人各各焦躁不堪。还好妹妹已经订了出去,男方便是自己的表哥陆云泽,只可惜自己仍是茫然无归,她不想早嫁,可又不得不嫁,因此心情郁结万分。如此这样倾诉了一番自己的苦处,末尾又嘱咐屠苏要早做打算,遇到合适的赶紧抓住。 屠苏放下信叹息不已,连富丹宁都如此说,看来是真的了。她必须得做出个决定了。否则,以她的家世相貌若被选进估计也就只能当个使女。她的子又不能忍,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一边想着一边信步走出后院来到前厅,她起得太晚,此刻已经接近午食时间,大厅里已经有了不少食客。她无意中往柜台旁一看,发现苏中晨不在,当值的是一个小伙计。 屠苏问道:“苏呆子呢,还没起吗?” 那小伙计吓了一跳,忙说道:“我,我不知道。” 这时另一个伙计接道:“东家,苏呆子他一大早就跟夫人辞行了。” 屠苏一听,心中不由得一阵气闷,这个苏呆子怎么走也不跟说一声! 屠苏将目光在大厅一扫,瞄到正在干活的关忠,她招招手高呼一声,关忠忙跑了过来。 “他去哪儿了?” “他去……”关忠眼珠子骨碌碌直转。 “说实话!”屠苏加重语气。 “去、去京城了。”关忠无奈只得小声回答。 屠苏冷哼一声道:“去得好。”关忠一时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屠苏说完一阵风似的转身离去。 她见前厅无事,便又转回后院,林氏正抱着包坐在院中晒太阳。 包已经两个多朋,整个人白胖胖的,真的像只小包。一双黑宝珠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见她嘴里伊伊呀呀的叫着,两手一挣挣的。 屠苏一看到包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许多,伸手接过他,抱在怀里逗他玩。 林氏看她心情转好,连忙趁机说道:“屠苏,你的事可想好了?”屠苏皱了皱眉,神色黯然的摇摇头。 林氏又劝道:“要不,你就先订好亲,两家说好,一旦事情有变就火速成亲,若是无事,就再缓两年。” “这样也行。”屠苏含糊答应道。 “可是你总得定好人选吧。”林氏无奈的提醒她。 屠苏拧眉沉吟不语。 林氏张了张嘴,最后出声叹道:“这个小苏,他怎么在这个关头又离开了!” 屠苏一提他就有些烦躁,摆摆手说道:“让他走吧。咱不要他。” 母女两个说了半日,仍然毫无结果。晌午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罢午饭,然后各忙各的。林氏抱着包,看外面天气晴好,便劝她出去闲逛一会儿散心。 屠苏正好也不耐烦呆家里,正想出去逛逛。她刚推开院门,就见陆云泽的叫秋碧的丫头,正眼泪汪汪的绞着手绢立在门首。 屠苏一愣,开口问道:“你有事?” 秋碧朝院里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夫人可在院内?”屠苏正要回答,林氏听到动静抱着包也走了过来。 林氏疑惑的打量着秋碧,秋碧泪眼朦胧的瞧着林氏。 两人对视多时,林氏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忙回头唤过采萍让她将包抱走。她拉过秋碧颤声说道:“来来,快来坐。”秋碧依言坐下,林氏强忍着激动,一句句的问她家乡何处,父母何名?秋碧一一回答。 问到末尾到,林氏抱着她大哭道:“我的儿,我就是你姨母。你娘就是我亲妹子!”秋碧也放声大哭,屠苏旁边劝不住,只得干看着她们哭。两人痛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平静下来。 屠苏这才开口问秋碧:“你家原来是在惠州,离这里万里之遥,如何到得这里?” 秋碧试试眼泪,说道:“五年前将我卖给梧州一个商人作婢,后来那商人家道中落,他又将我转卖给一个宣州茶商。一年前那茶商来京城贩茶,岂料又折了本钱,便又将我和几个下人发卖。如是便辗转到了陆府二夫人那里。二夫人又打发我来服侍二公子。前日二公子又将我送给大公子。” 林氏闻言不由得又掉下泪来,忙又问她她母亲和妹妹的消息,秋碧摇摇头含泪说道:“当日我卖我们姐妹时,因为妹妹生得瘦小,无人肯买,是以我先被卖出来,不知她后来如何。母亲被逼迫嫁给外村一个光棍,我只知道那人是瘸子,其他的不知。” 林氏又哽咽起来,屠苏只得上前再次劝慰,林氏擦擦眼泪,最后又问道:“你娘没有提到我家和你外婆家吗?” 秋碧说道:“小时候常提起的,尤其是姨母,后来……就不大提了。我恍惚只记得姨父的名字并知道大姨在关河村,外婆在桃林村。两个哥哥和妹妹们的名字一概不知。否则早就来见姨母了。” 林氏话道:“傻孩子,你娘和你爹走时,我还正怀着你大表哥,此后音信不通,你怎能知道他们的名字!” 秋碧说道:“正是呢,我本来打算抽空向大公子告一天假,去这两个地方访一访。谁知,方才去书房送茶,无意中听到二公子和大公子提起姨父的名字,我仿佛记得,想问又不敢张口。最后只好悄悄央求大公子的贴身小厮,告了一会儿假,出来去街上绣线铺子里询问。一问之下才知道……姨母竟然就住在这里!于是我只顾着高兴,一径就闯了进来。”两个人手拉着手,唏嘘感慨,说长问短。 谁知屠苏却从她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意思来,忙问道:“你方才说,你听到大公子和二公子两人说起我爹的名字了?好端端的,他们提这个做什么?”秋碧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姨母,屠苏——”说到这里又顿住了。林氏忙问了她年纪生辰,便说道:“你大她一年,你为姐姐。” 秋碧说道:“姨母,屠苏妹妹这本是县府公事,这话原是不能外传的,——”屠苏一听到公事,心不觉突突跳了起来。 秋碧接着说道:“反正咱们也不是外人,只是你们不要外道就好。刚才大公子匆匆回去就是因为从云州府发下来一宗案子,说是姨父之死是系于被人谋害,要求承办凶手,因为案子发生在关林县,被犯也在本县,所以就发下来由大公子来审——” 屠苏闻听此言,当头如浇一桶冷水,浑身冰冷。她不断的说服自己,冷静冷静!秋碧看屠苏脸色不好,以为她是为姨父之死伤心,连忙好声安慰母女两人:“姨母,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当节哀才是。万一姨父真是被人害死,大公子一定会查明真相为姨父报仇的。”林氏勉强笑笑,她并没有多少悲哀。 屠苏怕她们看出端倪,忙顺着台阶下来,脸色迅速恢复正常,一脸凄然的叹息道:“初闻噩耗时我们一家自是十分悲伤,如今时间一长,已好多了。现在又突然闻听这个消息,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只是我父亲被人谋害,官府应告知我家才是,怎的我们竟不知道一点消息?” 秋碧攒着眉头仔细回忆着,想了多时,才含含糊糊的说道:“我当时也没听清楚,好似说是什么江公子的小夫人告的状——”屠苏一听,已经明白了大致情况,定是那关明珠告的状!怪道人们说,斩草不除,春风吹又生。她本以为两人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看来她是小看了她们。 屠苏又旁敲侧击的跟秋碧说了一会儿话,眼看从秋碧这儿已经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便说道:“既是我有关我父亲的案子,到时官府肯定告知我家,咱们也先不提这事。今日我们一家骨团聚理当高兴才是。” 林氏也点头称是,她忽的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看我光顾说话了,忘了问你,你吃了饭没有?” 秋碧忙答道:“姨母不必费心,我吃过了。”谁知,她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林氏嗔怪道:“你这孩子还当姨母是外人呢?”秋碧笑笑低了头说道:“我当时正服侍两位公子吃饭,后来得知这个消息,急着去问人也没去领饭。”林氏忙唤过采萍去前头端来饭菜与秋碧吃。 秋碧谢过林氏,小口小口的吃着,林氏和屠苏坐在旁边陪着闲话。 林氏又问道:“你的本名也叫秋碧吗?” 秋碧答道:“我在家时叫名秀宝,妹妹叫秀彩。来到陆家后,二夫人便让我随了上头几位姐姐的名字。”林氏点点头又叹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 秋碧却一脸满足的道:“姨母不必担忧,其实我出来比在家好多了,我爹去世后,家里愈来愈穷,有时连饭也吃不上,还要受爷打骂。出来后除了头一个主家苛刻些,后头的两位也不打骂,饭也管饱。尤其是如今的二夫人,对下人最为体恤宽容。还有二公子和大公子,他们都很好……这是我过得最好的日子了,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和娘以及妹妹团聚。好在,老天怜我,让我遇着姨母一家,以后再也是伶仃一人了。”林氏又叹息着点头,想想自己的妹子这些年肯定过得很苦,但外甥女正在吃饭,她又不好再掉泪,于是便强忍过去。屠苏也不想他们再哭哭啼啼,便拣着一些笑话说与两人听。秋碧和林氏听着不住的笑着。 屠苏表面上虽和她们一起说笑着,心里却在飞快的盘算着。暗忖着如果事发,自己该如何应对?她脑中仔细的回忆着当日的情形,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漏洞!想着想着,一个久已遗忘的细节猛然跳进她脑海中。屠苏暗叫不好,她当夜在火烧江宁友前曾往他眼睛里钉了两颗钉子,当时自己愤怒得几乎失了理智,本没想着拔出来!若真如此,万一此案细究起来,官府的仵作前去验尸,那么这两颗钉子该如何解释?毕竟钉子又烧不掉。想到这里,她的脊背上刷的闪过一股寒流,心头冷森森的。 林氏和秋碧正说得开心,忽见屠苏神情怪异,都不解的问她怎么了?屠苏设法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没事。”她心中有事,找了借口向两人告辞离去,路上,她忽的又闪起一个念头,当时她将尸体交由关忠处理,他心思细腻,会不会已经将钉子拔出来了。想到这里,她加快脚步去前厅准备喊关忠问个明白。 第七十七章事发在线阅读 第七十七章事发 肉文屋 / 第七十七章事发 第七十七章事发 第七十八章查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八章查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八章查案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八章查案 屠苏快步跑到前厅将关忠唤来,领他来到西院僻静处,悄悄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关忠一听也大惊失色,一时悔得捶顿足:“唉呀,这可如何是好!都怪小的不细心,小的当时也忘了这宗事了!”屠苏叹息一声,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想法设法去补救,但她不可能现在跑到云州把江宁友的尸体扒出来拔掉钉子吧,就算她有这个时间也势必会引起众人的怀疑。屠苏低头苦思冥想,关忠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自言自语道:“如果公子在就好了,好歹有个商量的人。” 屠苏深深吸了口气,刚听说这事时,她是万分着急,现在却又慢慢冷静下来了。现代尚且有那么多的错案,更古代是在科技侦查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哪怕到最后的关头,她就是不承认又怎么了?仅凭两颗钉子就能定她的罪吗?人证物证呢? 她思量了半晌,又吩咐关忠道:“你今日就去关河村走一趟,将那些地方仔细查看一遍,若有不利证据当即焚毁,记得一定要彻底。” 关忠答应了一声就要离去,屠苏忙又唤住他吩咐道:“你不能就这么去,别让人认出你来,你化装成个货郎或是拾荒人。” 关忠笑道:“这个小的也想到了,小姐尽管放心。”屠苏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去了。 屠苏想了想,又转身出门找关毛关文回来,说是有事相商。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当着全家人的面,一脸委屈的将关明珠状告自己弑父的消息说了出来。 关毛一听不由得怒目圆睁,拍案大骂道:“果然不愧是小妇养的,好端端的又来诬害大妹!”林氏更是容颜大变,抖唇说不出来话来。 关文也是一脸惊惧,忙问道:“大妹,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屠苏假装沉吟了半晌,说道:“还能怎么办?我相信上苍有眼,定不会冤屈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到时官府审案,你们只需实话实说就行。” 关文低头细细回忆着那日的情形,关毛也努力去想。但两人除了挨打的痛苦却也想不出什么来。 屠苏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当时被爹打得卧床不起,以后的事你们便不知道了。想不起来也属正常,我来说与你们听听。” 关毛忙问:“后来可又发生了什么事?” 屠苏一脸沉痛的叹息道:“后来我照料你们睡下后,便去歇息了。二婶却来告诉我,我来得太晚,家里所有的空房都被人占了。我就说‘那我去齐婶家跟春红姐妹挤挤便可,’谁知,二婶又嗔怪我不懂事,说我是戴孝之身,怎能胡乱跑到别人家去。然后便又说家里还有一个柴房空着。我心想,反正也就一夜将就一下也就算了。于是我便跟着二婶去了柴房。那日,我因为担心两个哥哥的伤势,又想着娘还怀着身孕,若是知道了又该怎样,所以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一家人不由得又回忆起了那日的情形,心中都有些沉痛。 “后来实在困了,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到半夜时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头脑昏重,屋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我当时吓了一跳,想大声呼喊,可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来。我只好挣扎着起来找水喝,幸好我睡得不熟,发现得早,不然连起身都困难了。等我起来后,却突然发现柴房竟然着火了,我当时吓得不知所措,连忙一边救火一边使劲拍门。也不知怎的,那夜可能因为人们这日忙着办爷爷的葬事都太累了,拍了好久才有人陆续起来……然后大家一起急急忙忙的救火。” 关文咬牙切切齿的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世上有一种叫迷香的东西,大妹想必中的就是那个了。只是你后来怎么不告诉我们呢!那下药的人又是谁?” 屠苏苦笑一下,擦擦眼睛说道:“我本来是想说的,可当我知道真相后便忍住不说了,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否则传出去世人又怎样看咱们一家……”关文关毛大惊,忙问是什么事。 林氏这时已经缓了过来忙话道:“还能是什么事?自然是你那好爹和好二娘,说小文不肯认祖归宗都是因为屠苏调唆的。你二娘窜掇你爹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需将你大妹除掉,咱们家便没有会出主意的人了。’那柴房也是你二娘买通你二婶故意让你大妹去住的,不然的话,乡下那么多房子,让她跟哪个姐妹挤挤也不至于让一个姑娘家去睡偏僻的柴房吧。他们存了心想把你妹妹烧死,我们没找那姓陶的算帐,如今她女儿竟先找来了,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关毛听了把牙咬得格格直响,关文脸上也是一脸愤恨,闻讯赶来的桑落更是双眼喷火,春红是一脸的震惊。 屠苏看自己已经成功调动起了一家人的情绪,便又接着说道:“这事是当时三婶和二婶争家产的时候来说的,娘也在场。我想着既然爹和二娘已逝,死者为大,不管怎样他们也是我的长辈,我不想将真相说出去,这样不但他们的名声尽毁,那两个妹妹也不好找人家,是以一直隐忍不发。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我好心隐瞒真相的结果就是遭人诬陷。这弑父可是重罪,那关明珠纯心是想置咱们家于死地。我的罪名若是捏造成立,不独我一人遭殃,我们一家也会遭人非议,大哥二哥的前途也就毁了,甚至连未出世的侄儿侄女也都会波及。”她这话一出,众人的情绪越发激愤能当,此时都恨不得扑上去将那关明珠撕成碎片。 一直旁听的春红此时也接话道:“大妹你尽管放心好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陶氏和何氏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必遭天遣。我跟我娘一直都不解,那何氏缘何突然发了横财,穿金戴银的,原来是受了别人的贿赂。全村的乡亲都有目共睹,我们都去公堂做证。还有就是,何氏说戴着孝不能去别人家,她纯粹是瞎扯,当时爷爷已经出完殡,况且屠苏也一直没戴孝,怎么就不能去我们家?我一会儿就回娘家一趟。”春红说完就要往外走,林氏忙让关毛送她回去。一家人坐下来接着商议此事。 陆云岩此时正坐在书房,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状词:告状人关明珠,为父母伸冤雪仇:关屠苏,乃先父和大娘林氏所生之长女。先父因其母不贤不贞,出之。关屠苏遂怀恨在心,时常辱骂先母。去年十月,祖父不幸辞世。父母俱去奔丧,同行者有父友云州江宁友。江宁友心慕关屠苏,向先父提亲,先父做主口头许亲,并嘱咐守孝过后成亲。关屠苏闻之,不满此宗亲事。以为是亡母为索取江家钱帛使计与她,遂愈加怀恨在心。祖父出殡当晚,关屠苏返回亲河村,当夜在柴房纵火,烧死先父母并江宁友。此女狠毒如斯,弑父弑母,不孝不悌,禽兽不如。人伦所系。恳乞天台明断,得申父母之冤。 原告:关明珠云州府人 被犯:关屠苏云州府关林县人 证人:江家小厮,陶家旧仆 另附副本:关屠苏不孝不悌之行不止一处,妾之祖母亦因之气病,且犯病之后,其仍追逼不放,伙同妾之二婶何氏,日日施加凌虐,祖母死时,枯瘦如材,浑身无一处完好,背部数个血洞。此事决非虚言,可唤关河村人作证。 陆云岩的眉头拧得像股绳一样,看第一遍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连看三遍,只得承认这个事实。为什么非要在此关头发生这种事情,本来家中父母亲人对这桩亲事颇有微词,再发生这种事情,如何向他们交待?这事一经传出,就算屠苏是被冤枉的,但世人大多嘴长心愚,以讹传讹,谁知道到最后传成个什么样儿!一时间,陆云岩心中百感丛生,苦涩难言。 他苦思良久,叹息数声,最后唤过门外的书僮让其去叫李师爷过来。李师爷闻讯急速赶来,接过状词看了一会儿,捋须思索片刻,说道:“被犯刚好在关林镇,不如大人即刻唤她来加以询问。” 陆云岩摇摇头:“被犯是未出阁的姑娘,若随意拘来,人们不知就里,胡乱议论起来,若最后无罪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李师爷对陆云和关屠苏的事情也早有耳闻,此时见他这么说,便顺势说道:“大人此话甚有道理,是晚生考虑不周。” 陆云岩起身在屋内转了几圈,眉头仍旧紧锁不开。师爷眉毛一耸悄声说道:“大人此事不宜张扬,不如让晚生带了几个外班衙役前去关河村实地查探一番,仔细访问那晚的事情,看有无人证物证。”陆云岩沉吟半晌,点头道:“只得如此了。”但即便如此,他仍放不下心来,又唤过自己的贴身小厮陆青也跟了去。几人领命而去。陆云岩仍在屋里徘徊不定,正在这时,听得守门的来报:“大人,二公子来了。”陆云岩忙请他进来。 陆云泽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大哥,忙上前宽慰道:“大哥何必这样,这事若是有人诬陷屠苏姑娘,大哥还她个清白不就是了。” 陆云岩呆坐多时,叹气道:“我实在没想到我到任后所审第一个案子竟然是她的,心中实在憋闷。” 陆云泽也叹道:“世事难料,不过大哥该往好处想才是,幸亏是大哥接了此案,若是那些贪官庸官接了此案,胡乱一判,屠苏姑娘岂不是处境更难?”陆云岩闻言心里略略好受了一些,也暗自庆幸是自己接了此案。否则关家如何能对抗得了江家的财势? 陆云岩脸色稍霁又问道:“二弟,你对这事如何看待?”陆云泽思索多时,咂了几次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云岩说道:“二弟有话直说就行,此刻又不是在公堂上,说过的话又不须画押。” 陆云泽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是别的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关明珠和屠苏这两姐妹之间的事情有些蹊跷。” “哦,你说说看。” 陆云泽仔细回忆了一番道:“我过年时节去江家赴宴。席间说到喝酒,我就顺便提起了关林镇关家食肆的酒菜如何好。然后女眷那桌上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美貌小妇人时不时的往我看来,我当时还以为那妇人有意于我。后来才知道那人正是江宁臣的宠妾关明珠。那关氏抽空便问我可认得那关家食肆的小东家关屠苏。我自然说认识,她便随口问了我几句。当时我喝得半醉并没有多在意,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那关氏在问起屠苏姑娘时,那眉眼间倒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怨气和杀气。” 陆云岩不以为意的答道:“我听说那关明珠之父关厚勤停妻再娶,为攀援富贵,抛弃糟糠之妻。其现配陶氏素和屠苏一家不和。你问了她还曾想将屠苏送给重病的我当冲喜小妾,若真是良善之辈,怎能如此行事?关明珠受其母调唆,自然也会对屠苏心有怨愤,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也有道理,还有一件事就是后来我向屠苏提到关明珠时,她的反应也很奇怪。”接着陆云泽便把屠苏当时的反应细细说了一遍。 陆云岩却释然一笑道:“她想得也对,那关明珠一向与她家不和,而且又享惯荣华富贵,你纵使想赎,人家说不定还不愿回呢。屠苏行事一向大气,我从来不曾听她说起自己陶家的一句坏话,反而是陶氏将她的闺名污得一塌糊涂,若不是她,母亲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对屠苏误会重重!” 陆云泽说一句,陆云岩必有话来辨。到最后,陆云泽只好苦笑着说:“大哥,如今我们俱是猜测之言,一切还等外班衙役以及李师爷回来再说。” 两人说着话,一直等到太阳偏西,李师爷和几个捕快才急匆匆的回来。 “大人——”李师爷看了看陆云泽,不由得顿头话头。 陆云岩说道:“你说吧,他对于此案也略知一二。刚好一起参详参详。” 李师爷点头继续朗声说道:“晚生去关河村查访了大火烧过的残砾,又走访了几家乡民。只是着火当晚,正值夜深人静,并无人证在场。” 陆云岩点点头,又问道:“关厚勤夫妻可是葬在关河村?” 师爷点头答是。 陆云泽则道:“那江宁友则是葬在云州。这可怎么办?” 陆云岩则道:“这也好办,待我写了堂谕,着外班捕快带着仵作前去云州,并请当地官府从旁协助,查验尸身便可。待证据搜集再开堂审案。” 李师爷道:“大人果然高明,另外还可以顺道传那原告来此。” 李师爷看了看了左右,陆云岩看他还有话说,便屏退了众人,请他到内房说话。 李师爷掩上门道:“晚生在起火之地翻找多时并没找到什么证据。只是有半块门板甚为稀奇。” 陆云岩忙问:“怎么稀奇法?” “那门板下半部分已经被烧坏,上头还有小半块,但外面却还着一块木棍。将门从外面锁着了。晚生就问关家两位妇人,两人都说这门板确实是死者关厚勤夫妇所在房间上的。”陆云岩听了半晌不言,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缓缓问道:“李师爷,听说你家也在附近。” 李师爷拱手答道:“晚生是本镇下河村人。” 陆云岩又问道:“那你对关家一家的纠葛可知道一些?” 李师爷偷眼观瞧陆云岩的脸色,字斟句酌的答道:“自是风闻一些。” 陆云岩看他答得谨慎,再想想他这几日的行止,似乎一直有所隐瞒,自己说什么他都顺着说。他自是相信屠苏是无辜的,但同时也想将事情弄个清楚。他少年时也曾有过宏志,将来若有机会为官一方,一定要留清名在人间。这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案件,心中当然希望办得清楚妥当。 想到这里,陆云岩便叹息道:“李师爷,当初崔大人把你推荐给本县时,说你虽久困科场,但仗义执言,机敏公正。本县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欣然接纳——是以你不必有其他想法,只管公事公办即可。” 李师爷默想片刻,面有中愧意的说道:“大人明公高断。晚生昔日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晚生今日就实话实说了吧。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指教。”陆云岩点头,示意他讲。 李师爷道:“晚生先前对此事略有耳闻,再加上今日走访,颇有一些拙见。那被告关屠苏,年纪虽小,子却是泼辣果断,多人称她比男子还要强。她父亲关厚勤与其母林氏一向不和,后来又不知怎的,关厚勤竟怀疑关屠苏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家时时常毒打。后来关厚勤离家出外行商,一去九年不归。九年后——即是两年前,突然衣锦还乡。原来那关厚勤竟然在外停妻另娶,新妇便是云州陶家的独生女。”陆云岩点头道:“这些本县略有耳闻。” 李师爷笑笑便略过这节,继续往下说道:“那关厚勤先搁到一旁,我再与大人说另一件事,也是我听来的,但我揣摩了一下应该大部分是真的。”陆云岩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事情也是发生两年前,那关屠苏大概十二岁时,关家在镇上卖些小吃积了点小财,后来又租下了铺子生意倒也红火。就在这个时候,关屠苏的祖母高氏和前二儿媳妇杨氏眼红关家的生意,想来占便宜,那林氏是心软之人,一向孝顺,也想着干脆遂了高氏的心愿罢了。谁知那关屠苏却坚持不愿,又是叫穷,又是口出讥讽。嘴中说当初她家穷时,没人肯来接济,如今看自己富了就沾上来。人要要脸,树要要皮之类的。高氏和杨氏愤恨不已,到处说她的不是。后来两人见明的不成,便想来暗的。遂伙同镇上的胡掌柜要将关屠苏的娘林氏强嫁出去——那胡掌柜因为关家抢了自家的生意,眼红心妒。再加上当时关厚勤被人讹传死在外头。林氏彼时名义上是个孀妇。因为林氏娘家不中用,婆家族人也受了高氏的好处一概不管,眼睁睁的看着林氏被逼嫁以吝啬出名的胡员外……”陆云岩听到这里,不由义愤填膺。 李师爷故意停顿到这里,陆云岩拿眼看他,他也不敢再卖关子,便将关屠苏怎样带领众人大闹胡员外府,然后众人惊奇的发现杨氏李代桃僵竟成了胡家妇,高氏心神恍惚之下被众人踩伤,关耀祖夫妇气得卧床不起的话说了一遍。 陆云岩听完,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些话我先前也听过,但本县觉得这事她做不出来,或许是别人所为也不定。她当时只有十二,自小生在乡间如何能想出这等环环相扣的计谋!” 李师爷却怪怪的一笑道:“大人请再想想,当时的关家是墙倒众人推,谁也不敢相帮,除了他们自己一家还能有谁?再看看关家四兄妹,大的关毛勇猛有余,智计不足,二的关文乃是一谦谦书生,素习孔孟之道,四的乃是一稚龄女娃,更不用提。做此计者唯有关屠苏也。还有那高氏杨氏以后皆是对她恨之入骨,那杨氏死之前还试图诬害她家……”李师爷一件件有理有据的分析下来。 “杨氏也死了?”陆云岩略一吃惊打断李师爷的话问道。 “杨氏刚死不久,此案是北安县的知县大人判的,已成定案。前面说过,那胡员外之吝啬刻薄在全乡出名,三个妻子皆是非正常死亡,杨氏忍耐不住,便伙同胡掌柜勒死了他,然后试图嫁祸关家,不料却被关家的帐房和忠仆发现。杨氏遂被拘捕,如今已死在牢中。不过,晚生听闻她死前已近疯癫,还说她此生最恨的不是胡员外,而是关屠苏,都是关屠苏毁了她。但知县大人说她已然疯癫,况关屠苏是闺阁少女,严禁此话传出来。” 陆云岩越听心越冷,脸色也愈来愈沉。 李师说完这番话后,陈词结语道:“是以,晚生认为被告先是对婶母祖父祖母不孝在前,又对其生父情义淡漠。倒有这个可能。眼下只需细心搜集证据,到时开堂审问便知真假。”陆云岩心中翻涌不停,面上却不露声色。思索多时,才沉声说道:“深劳师爷了,你先去歇息吧。本县再着人去查。”李师爷拱拱手告退。陆云岩独自枯坐在案前,默然不语。 次日,陆云岩派了几个外班捕快带着仵作前去云州一是去验江宁友的尸体,二是去传原告关明珠。而这边他又派了贴身小厮时时去关河村明查暗访,越查他越觉得此案可疑之处甚大,越查心也越凉。同时他又派人暗暗盯着关家食肆,不过关屠苏仍是跟往常一样进进出出。只是其家人虽则神色平常,但却笑容寡淡,似有隐忧。这些细节都被皂吏和小厮报了上来,陆云岩一一记录下来。 陆云岩这边在忙碌查案,屠苏这厢也没闲着,她和关忠整日忙个不住。 屠苏本想请一个讼师来为自己辩答,无奈关林镇是个小地方,有名的讼师没有,半吊子的却有不少,但观其口才见识还不如自己呢。最后,她干脆准备自辩。这几日她每日钻在屋里看律法书,自己先写讼词,然后再让关文润色。 眼看着就到了第四日晚上,她正看得入神。突听有人敲门,屠苏合上书扬声问道:“谁?” “东家,小生回来了。”除了苏中晨还能有谁。 屠苏开了门让他进来,苏中晨一脸风尘之色,见了屠苏忙拱手正色道:“东家,小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小生自幼苦读圣人之书,这次请让小生来当东家的讼师。凭我腹中万卷书,三寸不烂舌,雪洗东家的冤屈。”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提出关于本文中选秀女的问题。本文背景是架空,大体参照于唐。至于女的采选来源,从东汉开始一直到明朝,制度不一。但唐、明两朝的女是官民皆有,唐明皇时中有四万女,若不从民间选取,官宦之家的能够吗?而且四万只是最终结果,采选过程中,还要淘汰不合格的,所以初选十几万大军一点都不夸张。明朝朱棣为防外戚专权,妃嫔主要从民间选取。所以没有一定要选官宦之女一说(清朝例外,它主要从满蒙八旗中选)。以上知识来自百度,如还有疑问,百度吧。 第七十八章查案在线阅读 第七十八章查案 肉文屋 / 第七十八章查案 第七十八章查案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 屠苏看了看苏中晨本想再问他几句,又见他刚回来一脸倦色,便点头让他先回屋歇息明日再说。到了次日苏中晨一大早就来到她门外等候,两人悄悄商议多时,屠苏再找来家人吩咐一般,每人都各有使命在身。她看看神色惨淡的家人,只好再次宽声抚慰道:“我还是那句话,上苍有眼,定会还我一个清白。况审案的知县老爷又是清廉的,我们只需耐心去搜寻证据,还有什么可怕的。该害怕的是诬告我的人才对。咱们别自己先乱了阵脚。你们都打起神来。”一家人听完这些,神不觉竟昂扬了许多,各各去办自己份内的事情。 到了第七日,前去云州验尸的外班捕快和仵作已经返回,并同时带来了原告关明珠以及证人江陶两家小厮和仆人。 陆云岩身着官服端着脸开始升坐公堂,他先发票让皂隶去传被犯关屠苏原告证人上堂,两班皂吏齐集在下面。 由于这是关林县第一次开堂审案,且被犯又是本镇“名人”,所以还未开堂,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有的怕错过彩场面,竟爬到旁边的大柳树上。陆云岩本不想开堂审理,无奈原告关明珠再三奏请要开堂审理。关明珠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借此事彻底败坏关屠苏的名声。以事一经传出,不管关屠苏最后是否定罪,陆家那关肯定过不了。她不但嫁不了陆云岩,也休想再嫁入别的好人家。 屠苏倒也无所谓,她也假装淡定的对李师爷说道:“世上自有公道,我也正好向世人说说我的冤屈。”于是双方一致同意开堂审案。 一应相关人员到齐,衙役进来禀道:“被告原告证人带到!” 屠苏和往日一样,身着白衫绿裙,从从容容的款步而来,向上一拜道:“民女关屠苏叩见知县老爷。”陆云岩端坐在公堂上,定睛看着她,此时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极不是滋味。屠苏一直垂着头看不也不看陆云岩。 因为这是公堂,陆云泽又跟此案无关,自然不能相陪。但他生怕大哥流露出不当行止,以后被人说项,影响升迁。此时他正在帘后窥视,一看陆云岩神色有异,便给李师爷使了眼色,李师爷忙适时提醒:“大人,原告被告俱已带到,请大人开堂审案。” 陆云岩将心中的复杂情绪强行压下,端正坐姿,朗声问道:“被告关屠苏,你妹妹关明珠今告你弑父弑母,你有何话说?” 屠苏上前欲跪倒在地,陆云岩忙说道:“本县向来看重读书人,念你兄关文是秀才之身,免你下跪。” 屠苏躬身道谢:“谢知县老爷大恩。此事方才已有公差对民女言明,本该自辩,奈赫赫公堂,民女又因手足相残,心痛不已,恐言语混乱,伏请青天大老爷准许民女所请讼师苏中晨上堂。” 陆云岩闻言一愣,随即便下令:“准讼师苏中晨上堂。”苏中晨早外在面等候,一听到吩咐连忙挤出人丛走进大堂。今日的苏中晨身着一袭青色儒衫,脚踏黑鞋,仪容严整,不慌不忙的进来,躬身向上一拜道:“草民苏中晨叩见青天大老爷。” 陆云岩目光闪了闪,嗯了一声道:“本县准你替被告辩答。站到一旁去吧。”苏中晨拱手称谢,垂首立在一旁。 陆云岩又说道:“原告关明珠,现被告及其讼师俱已到堂,你可将汝之冤屈一一道来,当堂对质。”关明珠自屠苏一上场就死盯着她,奈何公堂之下,她也不敢太出格,现在一听到知县提名自己,她向上一叩头,酝酿了一下情绪,未语先哭出声来:“民妇是关屠苏同父异母之妹。先父因为其母林氏不贤不贞,遂出之。关屠苏兄妹几人便暗暗怀恨在心,一直设法报复亡母。我母生前亦曾被她辱骂忤逆,但亡母念其年幼一直暗自隐忍。去年民妇祖父下世,父母回来奔丧,同行的有民女父友江宁友,不想江宁友看上了关屠苏向父亲提亲,父亲一直心她的婚事便口头答应。谁知关屠苏不满这宗亲事并怀疑是亡母使计,在祖父出殡当晚便纵火烧房,民女之父母连同江宁友及其小厮皆被烧死在内,其状惨不忍睹。此等弑父弑母杀人放火之行,与禽兽何异!请知县大人为民女爹娘做主伸冤。” 关明珠口齿清脆响亮,公堂又肃静,门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哄的一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外班皂隶忙说:“肃静肃静!再有大声喧哗声,不准旁听!”旁听的百姓才不得不安静下来,但目光都刷的一下集中到关屠苏身上。 却见关屠苏不慌不忙,盈盈一拜。苏中晨也躬身施礼朗声说道:“小生受命为被告讼师,现有几个疑问问原告。” 陆云岩请颔首示意他发问。苏中晨微微侧头,问关明珠道:“请问原告,你说被告弑父弑母纵火行凶,请问当时可有人证物证?若有请当堂呈上,也让知县老爷及众人看个明白。” 关明珠忙道:“民妇不敢信口雌黄,人证便是亡母身边的旧仆及死者江宁友的贴身小厮。” 陆云岩道:“带人证。” 左班的皂录高喊:“带人证!” 话音方落,就有皂隶押着一个灰衣小厮,一个素衣妇上前。两人一起跪地叩头:“小人/民女江贵,冬雪叩见知县老爷。” 陆云岩正声问道:“你家主人死时你们可都在场?可曾亲眼看见?一一照实说来。” 江贵叩头答道:“当夜小人所居之地离我家少爷太远,又因日间忙碌睡得太死,不曾亲见。”那冬雪亦是一样的回答。 陆云岩一拍堂木道:“既是不曾亲眼看见,如何作证?” 江贵忙答道:“知县老爷息怒,小人当时虽没亲眼看见,但后来却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且容小人细细禀来。” “准。” “小人的主人江少爷去关河村途中曾去关家食肆用饭,并同食肆小东家关屠苏发生口角,我家少爷愤然而出,谁知回去后反而心生情意,便向其父关厚勤求亲,关厚勤当时也应了,只说葬礼过后再议亲。过了两日,那关屠苏便愤然而来极为不满这宗亲事,当晚便发生了火灾,我家少爷和关厚勤夫妇一起被烧死在屋内。老爷请想,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为何不早不晚,偏她来的那天失火?若真是天灾,为何院里那么多人偏偏他们几人被烧死?而且小人的主人和关家有旧,小人对被犯的事也略有一二,早就听说她忤逆不孝。这事不是她干的又是谁干的?” 冬雪也上前叩头道:“民妇一直跟随主母身边,那被犯关屠苏确实常对夫人出言不逊。夫人念其年幼一直隐忍。” 苏中晨拱拱手清声问道:“江贵,你说关厚勤曾经对你家少爷亲口许亲?被告极度不满这宗亲事?”江贵答道:“是的。” 苏中晨冷笑一声道:“小生倒有两处不解:其一,关厚勤做为人子,竟然会在其父葬礼上议亲?这岂是孝子所为?其二,彼时关厚勤已经和林氏合离,两个儿子关毛关文也归了其妻林氏。关屠苏议亲之事上有其母做主,再不然也有两个兄长主张,缘何由他一个出妻逐子之人做主?再者,小生一直供职于关家,为何不曾听说东家小姐定亲之事?” 江贵被问得瞠目结舌,呐呐说道:“这,老爷的事,小人岂能得知?”说着便拿眼觑着关明珠,苏中晨淡笑着紧盯着江贵的目光,江贵不得已赶紧收回目光。 不等他再分辩,苏中晨又咄咄逼问:“你方才又说,当晚发生火灾为何旁人没被烧死,偏他们几人烧死,便一口认定是关屠苏所为。你这话太失之武断,当晚院内的人难道只有被告一个人吗?那么多没被烧死的难道都有嫌疑不成?俗话说,生死有命,阎王叫你三更死,你绝不能超过五更。若依你而言我们亲戚邻居中有人死了,难不成也将罪过推到活着的人身上?理由也是这个,为什么他死了,你没死?还有你,你跟你家少爷在一个院内,为何你主人被烧死,你却毫发无伤?按此推断,你是不是也有嫌疑?”苏中晨侃侃而谈,步步紧逼,那厮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陆云岩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苏中晨全然不觉,一句接一句的继续逼问江贵和冬雪,两人最后再招架不出,满嘴的支吾漏洞。屠苏一直低眉垂眼,默然不语。关明珠急得不行,忙向着台上叩头道:“知县老爷,民妇还有物证。” 陆云岩问道:“还有何物证?” 关明珠提醒道:“大人,五日前,县府的仵作曾经打开江宁友的坟墓开棺验尸。” 陆云岩也想到了此事,当下便传仵作上来,那仵作抱着尸格卷宗走了上来。 陆云岩开口示意仵作开口,仵作捧了尸格大声念道:“江宁友尸身,系火中窒息而死。尸身半焦,两只眼内各有一钉。□□缺失不知何处。” 堂内堂下众人一听面色各异,有的妇人已经羞红满面。唯有屠苏和苏中晨仍是面色如常。 这时苏中晨突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知县老爷,草民也有证据呈上。” 陆云岩正正脸色吩咐皂隶呈上,拿到手上逐一翻看,不觉眉头紧皱。苏中晨趁势说道:“这案卷是死者江宁友所犯人命官司,其为人无度,尤喜残害未成年之幼女少女,他先是到贫穷人家以采买丫鬟为名买得多名美貌幼女,带到府里便大肆摧残。稍有反抗便肆意鞭笞。以致坟岗白骨累累,后院怨灵无数。若有死者家人上告,则他财大势大,手眼通天,或是出钱私了,或是贿赂官府。这是草民奔波各处搜集而来的死者家属状词,卷卷属实,大人若不信,可唤这些人前来问证。 至于他眼中两钉,大人焉知不是其仇人钉上去的?其□又焉知不是怨灵报复所致?试问,这钉子是江公子死前还是死后钉入的?若是死前,被告一个弱质少女如何能力敌一个壮男?若有异动,周围的人难道会听不见?若是死后,则更说不通,大火之时,众人相救,救完则停棺木之中,当时千人瞩目,被告又如何开棺订钉?再者人已烧死,钉之何益。最后,本县离云州千里之遥,谁知是不是路上有捣鬼?又焉知是不是仵作作假?至到那□缺失,若这此事也攀扯到被告身上,则是滑天下之大稽。被告是一个闺阁少女,连男身如何都不知,如何能做这事?实古今之未闻也!” 陆云岩刚要开口说话,那仵作早等不及,一脸怒气的向上叩头:“老爷为小人做主,这讼师竟无故攀扯到小人头上。” 苏中晨淡然一笑道:“小生不会随意攀扯,大人只需查看他屋中床下有多少金银珠宝便可知晓。” 陆云岩闻言言脸色一沉,当即吩咐一班皂隶:“去,到他屋中细细搜查,探个究竟。” 仵作闻听,连忙大喊:“大人,千万不要听他信口雌黄,他是在诬蔑小人!”不过脸上却无慌乱之色。谁知苏中晨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大人记得别忘了让人搜搜他的便桶。” 仵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不由得恨恨的看了苏中晨一眼。 陆云岩皱皱眉头,只得吩咐道:“去吧,别问了搜查便桶。”那三个皂隶苦着脸喏喏而去。 陆云岩再次意外的打量了苏中晨一眼,那种感觉,仿佛以前竟不认识他似的。 不多时,皂隶捂着鼻子跑进来禀道:“大人,这是从便桶里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小人已经冲洗过了。”李师爷忙下去查看了一番,让人即刻装起,然后回身向陆云岩禀报。 陆云岩气得把惊堂木一拍,大怒道:“大胆,秦仵作你竟敢知法犯法,私受贿赂,该当何罪?” 那秦仵作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人明查,小人本无心受贿,都是那关氏硬塞进来的。小人便暂存在屋里,准备得空就上交大人。” 苏中晨笑道:“你要提着便桶上交大人吗?”围观的人中有大胆的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他人也是捂嘴吃吃而笑。 陆云岩再拍堂木:“先押他下去,好生看守,待本县审完此案再做理会。”此时关明珠的脸色极为难看,她也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弄晕了,心中暗暗后悔自己还是轻看了关屠苏,如今才被她反制。 关明珠极不甘心的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千万不要相信这两人的狡辩之词。” 苏中晨又拱手问道:“大人您看,先有小厮胡言乱语,人证不实。再有这仵作做假,这物证……”陆云岩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没理会苏中晨只看向屠苏缓缓问道:“被告,你有何话说?” “知县老爷——” “本县问的是被告,你暂退一边。”陆云岩怒而生威。苏中晨似他吓住了,连忙恭谨而站。 屠苏闻言略略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陆云岩,躬身施礼,站定,朗声说道:“民女相信上苍有眼,相信大人明公高断。一切自有大人做主,本无甚话说,如今本案大致已成定局,还望大人看在民女妹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过她吧。”陆云岩心中暗叹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意。他收敛神色问道:“可还有别的话说?” 屠苏还没开口。关明珠突然大叫起来:“大人,民女的父母皆是因为这个女人害死的,大人你不要徇私饶过她!民妇不服,死也不服!” 关屠苏一脸的悲哀和难过,颤声说道:“关明珠,我不知你为何这么想置我于死地?我本不想骨相残徒惹心笑话,如今看你这死不悔改的子,我也将事情说明吧。这样,省得你将来有人被你的表面给欺骗过去。”关屠苏说说又擦擦眼睛对着堂上的陆云岩躬身施礼,又侧身对着身后围观的百姓拱拱手,然后回身立定,声带悲愤的大声说道:“俗话说,话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事到如今,民女也不怕人笑话了。今日我关屠苏就是拼了这一生的名誉不要,也要将此事公诸于众,让天下百姓来断我是对是错,有罪无罪!也让各位乡亲明白我的血泪教训:善良忍耐一定要有度有节,一味死忍,以德报怨是行不通的。”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得又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屠苏目光湿润,一脸沉痛的控诉道:“当初原告关明珠之母陶氏明知我爹家有发妻儿女仍公然下嫁,其后又调唆父亲与和我母合离。这还不算,我大哥二哥到陶家时,二娘陶氏明着对他们关怀备至,实则暗地里让纨绔子弟引诱我大哥二哥嫖赌走上邪路。众位试想,我大哥二哥正值血气方刚之时,又自幼生在乡间,没见过世面,哪经得住此番引诱。我不忍母亲伤心,兄史堕落,便亲上云州规劝兄长,两个哥哥天正直纯孝,一劝即幡然悔悟,为了不再误入邪路,便自请归家,抛弃了唾手可得的富贵生活,自甘回到家母身边艰苦度日。我们一家本以为以后再无风波。谁知,后来我二哥侥幸中了秀才,二娘陶氏又因身伤不能生养,便又计划再拆散我们一家,巧言令色劝说我二哥认祖归宗,我二哥早已看透世情,坚决不去。你母不但不反省自己所为,反而怀疑是我在背后出主意,便趁着爷爷葬礼之时,买通二婶将我安顿在柴房,点上迷香,意欲放火烧死我。谁知上苍有眼,她不但没烧着我,却引火上身。我因为中了迷香,口不能言,不能呼人唤火。幸好柴房旁有水缸所以才侥幸不死。民女非信口胡说,现有燃烧过半的迷香呈上,另有证人何氏。请大人明察,还我清白。”众人听完她这番话,又像苍蝇一样嗡嗡议论开来,那各色各样的目光一起向跪在当堂的关明珠,指指点点,鄙夷之色尽显脸上。 屠苏说着便将东西呈上去。陆云岩目光变幻数次,最后吩咐:“传证人何氏。” 外班皂隶高喊一声,何氏已从那人丛中挤将出来,抖衣而战。 陆云岩问道:“何氏,被告说你被陶氏买通故意引她入住柴房,以便纵火烧死,可是真的?”何氏今天被春红母女三人以及众位乡亲硬拖来看热闹,没想到竟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此时吓得不知所措,嘴里支吾几句硬是不认。 关屠苏又躬身说道:“当时,民女的二娘送她一对玉镯,三金钗,以及若干珠宝,上头还有民女二娘的铺上里的暗记——陶。请大人明查。” 何氏吓得脸色微变大喊冤枉。这时春红和齐婶抱着一个包袱上前在外头等着。 屠苏又向上施礼道:“大人,民女的母亲哥哥一直在想法为民女伸冤,方才便去关河村同里正一起取物证了,现在物证在此,并另有多名乡亲作证。” 陆云岩面无表情的吩咐:“传证人。” 春红和齐婶以及众位乡亲,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一起扑通跪下,举着包袱。早有皂隶接过包袱呈上去。李师爷打开包袱查看,里面琳琅满目的一堆珠宝,打开暗关一看,有几处确实是陶家暗记。陆云岩又让众位村民辨认,那十几个乡民皆说确实曾见过何氏戴过这些东西,炫耀乡里。 陆云岩大怒道:“大胆何氏,先押下去。听候判决。”皂隶将哭天抢地的何氏拖将出去,押在后堂。此时陆云岩一脸倦色,比那被审的人还累上十分。 李师爷见此情形,不由得暗暗摇头。他只得小声提醒陆云岩:“大人,此案该结了。”陆云岩如梦醒一般,倦声吩咐道:“此案,原告关明珠,人物物证不足,且又买通仵作,判被告关屠苏无罪。今日暂先退堂。余下事体,改日再审。” 众人哄的一声又议论起来,很多人仍意犹未尽。 关明珠见大势已去,咬唇不语,眼睛骨碌碌转着,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已想起了别的主意。皂隶将关明珠押回后堂。择日再判。 其他人陆续退出去,皂隶开始清理公堂。陆云岩早已支撑不住,扶着小厮陆青慢慢走回后院。 陆云泽一脸担忧的跟在身后,陆云泽进了后院,挥退众人只留下陆云泽一人。兄弟俩面面相觑,苦笑不语。 陆云泽挠挠脸颊,苦笑道:“大哥,我今日才发现,我真的小看屠苏姑娘和那苏呆子了。” 陆云岩一听他提起苏呆子心中就莫名的烦躁,他叹气道:“我仍是不相信她会做出这事。”陆云泽想出语敲醒他,想想又作罢。也许答案早就有了,他只是一时不愿相信而已。 陆云岩默思半晌,豁然站起身来,说道:“不,我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否则,我不甘心!”说着就入内去换常服。 陆云泽本想出声阻拦,转念一想,不如干脆让他问个明白算了。这件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想罢,他推门出去,外面春云漠漠,天气比上午相比又暗了许多。空中弥漫着一种雨欲来的压抑沉闷的气氛,让人无端心生怅然。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在线阅读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 肉文屋 /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 第七十九章对簿公堂 第八十章质问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章质问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章质问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章质问 陆云岩换了便服,想了想又戴了顶帽子,带着陆青从后院出门逶迤而去,他先让陆青去食肆问屠苏在不在。少倾,陆青跑过来报说,屠苏已经到城南新宅去了。陆云岩听到新宅二字,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番感慨。 “少爷,小的回去赶辆马车吧?” 陆云岩摇摇头,径自往前走去,陆青忙在后面紧跟着。 约一顿饭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关家新宅。 关家其他人都在食肆和酒坊,新宅里只有采萍在打扫庭院,一看陆云岩进来,手脚忙乱的上前招呼,陆青说道:“不必紧张,你进去禀告一声就说我家公子来了。”采萍得令急急而去。 不大一会儿,就见屠苏穿花拂柳而来。陆云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声吩咐陆青:“你去外头等着吧。”陆青喏喏而去。 庭院中只剩下两人,屠苏上前弯腰问候:“知县大人。” 陆云岩面带倦意的说道:“我是微服出行,是以朋友的身份前来拜访,不必多礼。”屠苏客客气气的站着和他说话。 陆云岩此时是心乱如麻,有很多话要问,却又不知先问哪句,只好敷衍相陪。屠苏闲扯了一句便闭口不言,只等着他说话。 庭中寂然无声,间或有一阵蜂蝶的嗡嗡声。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花,同时沉默着,他们之间一直不很紧密的关系此时已经有了一道很大的裂缝,双方都心知肚明,却又无力弥补。 “陆公子,你今日来是我为案子背后的事情吧?”屠苏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陆云岩点头,顺着话头接道:“此案我有很多不明之处,想向你请教,还望你不要……隐瞒。” 屠苏粲然一笑道:“请问你是以知县老爷的身份问我?还是以陆云岩的身份请教我?” 陆云岩苦涩的笑笑:“你说呢?”屠苏而笑不答。 陆云岩踌躇片刻,动作缓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截烧黑的木头说道:“你可认得这个?‘ 屠苏摇头,陆云岩仔细端详着这块木头,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这块被烧焦的木栓横在你父亲生前所居的房屋门上,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屠苏顿了一下,从容平静的说道:“我有什么可说的?当时烧毁的房屋可不止一间,谁知道是哪个门上的,再者人多手杂,又焉知是不是别人事后上去的?连仵作都能造假,何况门栓?” 陆云岩脸色微红,他怔怔的看着屠苏,叹息半晌,用缓慢低沉的声音说道:“当时我本想打开你父母的坟墓验尸,但你妹妹说她不忍心,再者他们和江宁友一同烧死,所以只验一处便可。所以我才舍近求远,远去云州验取尸格。我没想到这一次,不但验出了尸身上的蹊跷,还验出了活人。”陆云岩深知她口齿伶俐,便不等她争辩,接着说道:“那仵作是不干不净,但江宁友的尸格却是丝毫没错——因为我的贴身小厮一直紧紧跟随。再者,就算关明珠贿赂仵作,缘何你们知道那么清楚?竟然连赃物所藏地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何氏及关河村的一干证人,为何我觉得你准备得那充分?可真是算无遗策?”陆云岩一句一句像软鞭子似的,抽打在屠苏的心上。 屠苏冷笑一声,慨然答道:“这就奇怪了,你此时不去质问做坏事的人,却来质问我这个揭露坏人坏事的人。难道我就该任凭对方诬陷我,而自己无所作为,只在那里哭诉,等待别人施恩或是坏人幡然悔悟吗?难道我正当自卫也是错吗?还是说在你眼中,一个好人就必须要愚蠢就无用,只能等坏人一次又一次的陷害等着万一无一的青天大老爷做主?我准备得充分也叫错?他们若不先做,我如何去准备?” 陆云岩目光闪烁不定,摇摇头,喃喃说道:“这个案子虽然证据不足,但种种细节证明分明就是……唉,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个明白:你告诉我,这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还是别人在诬陷你?” 屠苏拿眼看着他那副虚弱的表情,自嘲的笑道:“即使我这么说了,你会相信吗?” 陆云岩目光躲闪,嘴角牵起一丝笑容,答道:“会的,我信你。”只是那声音虚弱无力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屠苏抬头看了看沉沉的天空,长吁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你已经猜出了结果,你现在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陆云岩正要辩解,屠苏又说道:“你若不是知县大人,我也不想欺骗于你。” 陆云岩低沉而无奈的唤道:“屠苏,你,你是我用心喜欢的第一个女子,我一直以为你善良开朗,身处下位却不亢不卑。我喜欢你这种气度,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喜欢你这种……”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为难用什么词好。 屠苏又笑了一下,转过脸看着他说道:“我也曾经对你略略心动过,曾一度将你做为可嫁人选之一,可现在我明白了,这不可能!” 陆云岩忙急急的争辩:“你别这样想,我从来不曾嫌弃过你的家世——” 屠苏冷笑一声,提高嗓音打断他:“陆云岩,你内心深处也觉得我就该为我的身世自卑吗?你也觉得我高攀了你吗?我告诉你,从来没有!”陆云岩闻言不由得又呆了呆。 屠苏又自嘲道:“看来,我早该在你面前露出真面目才对——别误会,我着实无心欺瞒,实在是没机会展示。下次再碰到类似的人一定要先行展示出来。” “屠苏——”陆云岩低低唤道,他觉得今天若不问个明白,也许再也机会了。 “我还是想弄清楚这件事。” 屠苏转脸看着他,盯了好长一会儿,问道:“你告诉我,你此刻是以什么身份问呢?” “自然是以你……你哥哥朋友的身份。” 屠苏低下头默想片刻,然后猛然抬起头来,干脆的说道:“好吧,既然是你这个身份问,我就诚实回答你。——事情就是你所猜想的那样,都是我做的。你,满意了吗?” 陆云岩愣怔片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暂时蒙住了,他后退数步,脸上强装出来的笑意一点一点消逝,最后连笑的余意也没了,他声音暗哑的问道:“屠苏,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你不像,真的不像,你怎么可能——” 屠苏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不是那种人?不是哪种人?不是那种弑父弑母,设计祖母二婶的人是吗?” 陆云岩忙打断她:“你祖母二婶那件事是出于无奈,你也许没料到事情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我可以原谅你。” 屠苏一脸揶揄的笑着,声音陡然变得尖厉起来:“你原谅我?你又有什么立场原谅我?我为什么要你原谅?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别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反抗有错吗?别人为了零星微利戕害我一家,我将计就计让她们付出代价不应该吗?我明白的告诉你,从定这个计开始,我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每一步我都考虑得清清楚楚。后来也证明我的猜想全部实现。可惜的是后面那件事,我当时失去了理智,所以才让你们抓住一些把柄。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不够冷静不够周全和让那三个贱人死得太容易,我应该好好折磨他们才对!” 陆云岩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由得登登再后退数步,仿佛屠苏是个妖魔鬼怪一样。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理智而又疯狂的屠苏,心里苦得像吞了黄连一般,脸上的表情像铁一样生硬,嘴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先说哪句。他突然感到万分后悔,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弄个清楚,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屠苏见他这样,长吁一口气,一脸平静的劝道:“这个案子就此放下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提了。我也烦了倦了,再不想让人提它。你想查也查不出来,你也别心存愧疚,认为自己应当伸张正义查明真相,这些人没一个是无辜的,全都该死!我这么做是替天行道,替官府出力。” 陆云岩摇摇头,沉声打断她的话:“他们该不该死自有国法来断?自有官府来管。” 屠苏闻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毕,她盯着陆云岩的眼睛,清晰而又愤怒的质问:“你给我说国法官府?当我娘被逼嫁时,我去告状你知道官府怎么说吗?这是家务事,官府不管!既然逼人改嫁、坏人名节、占人家产也叫家务事,那我嫁自己的二婶害自己的是不是也叫家务事呢?还有后事面这件事,如果我当时不这么做,也是选择上告,你猜官府会怎么说?”陆云岩摇头不语。 屠苏步步紧逼,一脸讥讽的说道:“你猜啊猜啊,猜对了有奖!”陆云岩此时是苦笑不得,进退两难。 屠苏自问自答道:“让我来告诉你,官府肯定会这么说:这也是家务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什么?你竟然不同意,那是因为你不孝;什么?你还来告你爹毒打你和两个哥哥,你爹生了你,怎么打都应该,你若不好好挨打,你就是忤逆;至于那个江宁友,他是有点错,但他□未遂,你还是别告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你此刻明白了吗?这个世上本没有公道,我只能自己替自己来讨回一个公道! 没错,我是想做个好人,但我决不做个任人宰割,愚蠢无用的好人。我若连自己都不敢为自己讨个公道,这世上还有谁能帮我!若是做坏人遭不到应有的惩罚,我做好人还有意义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要斩草除!别跟我讲什么善良大度宽容原谅,这些话为什么不对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讲?他们才最需要良知最需要最基本的善良宽容。也别跟我们说,他们将来也许会幡然悔悟,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坏人做坏事尝到了甜头是不会罢手的。等他们醒悟,做梦吧。再说了,我为何要抢和尚的饭碗去渡化一个害我的人!”屠苏将满腔愤懑化为语言,字字如刀,像奔腾的洪水一样一泄而下。 陆云岩听完这些,脸上变化数次,他嗫嚅着几次欲言又止。屠苏一将中的愤怒发泄出去,此刻就像泄了一半气的皮球一样,从心里到身体无一不倦。 她放低声音,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赶紧回去吧,按你母亲的意愿,寻一个温柔贤惠,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成亲,好好过日子吧。我祝你平步青云,前程似锦;愿你幸福美满,儿孙满堂。”她越这么说陆云岩心中越难受,各种情结纠结在一起像一团乱麻似的,理不清,剪不断。他的目光越过争芳竞艳的花丛,穿过随风招摇的柳丝。看着那矗立在方塘之上的水榭。他和她曾经在这里一起讨论庭院的规划,一起增改图纸。更曾经无数过一起走过那乡间的阡陌小路……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是吗?为什么会这样?陆云岩想着想着,眼中不由得渐渐浮上一层湿意。 他喃喃自语道:“屠苏,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我当时本不想这么早出来做官,我是为了你才厚颜求了恩师和四叔谋得这个缺任,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审的第一个案件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前面的那件你出于无奈,后头那件呢,关厚勤他毕竟是你亲父呀,你不能另寻办法吗?哪怕是来找我也好呀。” 屠苏凄凉的笑笑:“我另寻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是我父亲,无论怎样打我骂我都不能反抗,即使把我打死了,那也是教导过严。还有那江宁友,我能怎样?他江家财大势大,你以为我会告得赢吗?不然,为何他的后院有那么多累累白骨?民间为何有那么多冤魂?”陆云岩被驳得哑口无言,眼泪悬悬欲出,他竭力强忍着才没有滴下来。 屠苏转过脸不去看他,待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便一脸的倦意的说道:“好了,我说完了。你走吧。”说完也不招呼他,转身上楼去了。陆云岩呆立在庭中,看着她踏上鹅卵石径,看着她绕过花圃进了门楼,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屠苏步履沉重的上了二楼,轻轻推开窗,朝四外看去,成团的乌云从天边涌挤着飘过来,天空沉得能拧下水来,风也停住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她只觉得中就像这天气一样,憋闷得难受却又无法发泄。隐隐然又却觉得仿佛卸下了一种无形的包袱似的,有一种无端的轻松感。 她沉思良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云越挤越浓,春风再起,不多时,春雨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雨脚越来越密,渐渐地,天和地连成了一张灰蒙蒙的大幕,视线顿时迷茫起来, 她低头向庭院看去,陆云岩仍站在原地不动,仿佛钉子钉住了一般。雨水将他淋得像只落汤**一样,屠苏叹了口气,吩咐采萍去给他送一把伞让他回去。 采萍应命快步而去,陆云岩木然接过伞,抬起头来,透过茫茫的雨雾向楼上看了半晌,然后长长的叹息一声,又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默默的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里。屠苏倚窗看雨,心中一片清空,此时,她只想到八个字:曲终人散,尘埃落定。 第八十章质问在线阅读 第八十章质问 肉文屋 / 第八十章质问 第八十章质问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 屠苏看够雨景,转身回到案前,拿起一杯游记胡乱翻看。没看几页就听见有人咚咚敲门,屠苏随口应道:“进来。” 门外的人先是使劲跺跺脚,再抖抖衣服,像淋湿的狗抖毛似的,做完这一番动作后才推门进屋。屠苏一看果然是苏中晨,他全身上下被雨淋个湿透,不住的往下滴水。 屠苏蹙眉责怪道:“下这么大雨,你回来做什么?” 苏中晨嘿嘿笑两声,将伞拄到门边半掩上门说道:“伯母说新宅附近住的人不多,你们两个在这不安全,先让我和关忠回来。你大哥二哥待忙完了就来。” 屠苏点头嗯了一声,顺手扔过去一块干布让他擦脸,又翻找出一身旧衣服让他换上。苏中晨接过东西,跑到旁边的屋子迅速换了又折回来。 屠苏正在炉边烹茶,苏中晨看了看她的动作,忙上前说道:“东家,还是小生来罢。”屠苏也不客气,便转手给他,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乱翻书。苏中晨将茶煮好,把茶汤扬了一会儿,弄到温热适中,递上去。屠苏接过来牛饮而尽。苏中晨又盛满一杯,屠苏再喝下去,一连喝了三杯,屠苏眼睛一瞪:“你想撑死我啊。” 苏中晨一脸的委屈:“是你自己要喝的嘛。” 屠苏意兴阑珊的摆摆道:“别倒了,不喝了。” 苏中晨看看她焦躁不安的样子,默默算了算日子,心中恍然明白了,但也不好说破。他眼珠转了转,悄声说道:“关忠方才去查关明珠的事情了。” 屠苏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苏中晨道:“他说江宁臣之所以那么痛快的放关明珠出来,是因为他要去妻了。” 屠苏“哦”了一声,顿时来了兴致,忙问道:“他娶的是谁?为人如何?” 苏中晨道:“关忠说此女是姓周,她为人不知如何。但其母却是非常狠毒辣。她父亲有二十多房姬妾,但家中却只有她和弟弟两个子女,由此可想而知。想必她的手段也肯定不弱。” 屠苏换了一下姿势,冷笑一声:“我正愁怎么对付关明珠呢,这下倒好,不用我亲自上场了。自有人来整她。” 苏中晨看了看屠苏,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东家,还请东家不要生气。”屠苏看他神色郑重忙问是什么。 苏中晨愤然作色道:“关明珠心有不甘,回去后。与心腹丫头商议说,要她这几日出来造谣说,东家就是弑父弑母以及杀害江宁友的凶手。”屠苏点头,这个倒不出她意料。 “还有就是,关明珠还说东家之所以要杀江宁友是因为身子已经被他所污——” “啪”屠苏猛一拍案,桌上的茶杯被震到地上,摔个粉碎。这个关明珠太可恶了,这个谣言可比前一个对她还有杀伤力。毕竟前一个官府已经当堂判她无罪,但后一个,即使无中生有,以人们那种龌龊的心理定会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到时她声名全毁,出门都有人戳脊梁骨。这个对于数千年后的现代人都有巨大的杀伤力,更何况是古代。换做一般的女孩子十有**会承受不住压力自尽身亡。 屠苏站起身,冷声说道:“我本想着恶人自有恶人磨,如今看来我是不得不出手了。” 苏中晨忙说道:“此事不可硬来。毕竟,她刚诬告过你,你们的恩怨人人皆知。若她这时候有了三长两短,你决洗不了嫌疑。” 屠苏吁了口气:“这个,我知道。” 苏中晨这才上前说道:“东家,其实我早让关忠做了手脚了。” 屠苏惊诧的看着他,苏中晨忙解释道:“我一得知这个消息,怕她们话传得太快,所以便让关忠给她们的饭里下了慢哑药,这种药,初时只是喉咙发痒肿痛,一般人都会以为是感上风寒,不做他想。慢慢就全哑得说不出话来。另外又加了一种药,可以使双手颤抖不能握笔。因为关明珠贿赂仵作,又涉嫌诬告,还要在县衙拘禁数日才得放出。这一切都在县衙里发生,自与我们无干,待她们出关林县返回云州,若有个好歹来,更于我们无干。” 屠苏点点头,夸赞道:“没想到你脑子倒很使。”苏中晨听到如此夸奖,脸上不但没有得意之色,反而现出一丝淡淡的伤感。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双手递上:“这种两种药都是有解药的,解药你可以先留着,若以后关明珠有悔改之意,也可将解药给她。” 屠苏笑笑,伸手拿过解药,当即全倒出来放在手掌上,然后转身进了里间,倾数全倒在马桶里,又转身回来,一脸轻松的道:“像她这种人是不可能悔改的。药还是倒在便桶里放心。”苏中晨干笑两声,没说话。 屠苏做完这些,也懒得再找话说。顺手拿过一张纸,握笔刷刷的写着什么。苏中晨心中好奇,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她写什么,只见纸上写着:王秀才,一百;吴小壮,五十;张大山……”苏中晨微皱着眉头,忍不住说道:“东家,那王秀才志大才疏,无点墨,却自谓才高八斗,着实不是良配;吴小壮,虽力大如牛,却嗜酒如命,俗不堪;张大山,常去胭脂镇找歌妓……”苏中晨逐一点评,将这些人批得体无完肤。 屠苏停下笔,故意问道:“那依你之见,到底何人适合呢?” 苏中晨沉吟半晌,最后咬咬牙跺跺脚道:“小生心中早有一个极好的人选,又恐说出来东家见怪。” 屠苏一本正经的道:“你尽管说,我不怪你。” 苏中晨闻言灿然一笑,然后端正身子,清清嗓子,先旁征博引道:“传说战国时期,秦军围攻赵国邯郸,平原君要去楚国求救……”屠苏一听这个典故,便问道:“这个可是毛遂自荐?” 苏中晨嘿嘿笑着大拍马屁:“东家聪明无双,就是这个典故。” 屠苏心中觉得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我刚和陆云岩决裂,你就跑来对我说这些,你这种趁虚而入的做为,不合乎圣人之道吧?” 苏中晨嘟囔道:“那姓陆的才是趁虚而入。小生这是守株待兔。” 屠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中晨见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忙又得寸进尺的厚着脸皮问道:“东家你看这……” 屠苏正色打量了他一番,估量半晌,才慢慢说道:“你既有毛遂自荐的胆气,我也得有上古名君子的气量,不能随意将你拒之门外,我得考量你一番。” 苏中晨颇为自信的说道:“小生虽未有八斗之才,半斗却是有的。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也略通上一些。请小姐尽管来考。” 屠苏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我考你这些做什么。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可曾上过青楼嫖过娼,勾引过小姐偷搞过丫环?” 苏中晨心中震撼,嘴上答道:“没有,绝对没有。” 屠苏再问:“若让你当上门女婿,可曾觉得丢脸没尊严?” 苏中晨斩钉截铁的答道:“不,不会。” 屠苏点头说道:“嗯,勉强可以吧。” 苏中晨忙又补充几句:“小生还有几点是常人所不能及;一是小生以后会将银钱全部交于娘子掌管,每日身上只带五文钱,娘子请想,我若没钱,那些青楼妓子丫鬟们焉会看上小生?二是,小生此后长伴娘子身边,形影不离,若有人心怀不轨,自会惧怕于娘子的赫赫之威,岂敢上前?”屠苏听得极为满意,直接忽略此人已经换上娘子这个称呼。尤其是第一条,她最喜欢主动上交国库的男人了。 她觉得对方太过悲观了些,便决定采取一些怀柔之策:“你就心吧,我这人外刚内柔,刀子嘴豆腐心,自然不会像你想的那样苛刻,男人嘛身上总该带钱些才好,哪能小气扒拉只带五文。我以后批准你带十文。”苏中晨忍着笑,忙称赞她大方明理。 两人你来我往的议论了好一阵子,屠苏笑眯眯的看苏中晨轻飘飘的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了,刚才那张纸上写的人名,不是别的,而是欠我家酒钱的。” “啊?”苏中晨惊诧的反问了一句。屠苏见他这样,心情越发舒畅了,她背着手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外面雨收云霁。大门口,关毛关文关忠三人正向里头走来。 屠苏和苏中晨一起下楼来到大厅,双方一见面,关毛关文就忙来劝慰屠苏:“大妹,你就别生气了。跟那种人气,不值当。官府也说你是无罪的,以后若有人敢嚼舌,看大哥不打死他!” 屠苏笑道:“没事,方才苏呆子解劝了一番,我心情畅快多了。对了,大嫂怎么没跟你一处来?” 关毛摆摆手道:“在家呢,齐婶不是来了嘛,下雨没回去。”屠苏哦了几声。 这时采萍过来问道:“小姐,今晚吃什么?” 屠苏吩咐道;“多做几个菜,再温两坛酒过来我们几个好好喝上一顿,散去这心中的闷气。”关毛大声叫好,关文和苏中晨自然乐意无比。 众人说说笑笑,等到饭菜上来,关毛招呼四人是开怀痛饮。屠苏的酒量很大,再加上多日的心结抛去,今日兴致格外的高涨。其他三人见没有长辈在场索都放到了子,屠苏跟坐在三人中间猜拳行令,高声吆喝,她前世做惯此事,关毛傻乎乎的哪是她的对手,酒不过三巡便被摞趴下了。屠苏一鼓作气又将关文灌个烂醉。最后唯有苏中晨还在独力支撑,两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各有胜负。在旁边服侍的关忠见此情形,不由得暗暗咋舌,他还从没见过么豪饮的女子,不过她和少爷到底谁先趴下呢?嗯嗯,自己跟自己打个赌,他先,他喝两杯,她先,他就喝四杯。 “来,小苏,咱哥俩好,感情深,一口闷;感情好,一口仰;感情坏,光吃菜。喝喝,你不喝你就是看不起我……”苏中晨被她硬灌了几杯,心说这是哪家的劝酒令! “再来再来,哥俩好,喝到醉倒。” 屠苏此时是脸色绯红,醉眼迷离,嘴里胡言乱语。 她盯着苏中晨看了好一会儿才惊讶的喊道:“呀,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 苏中晨无奈的笑道:“东家你醉了。” 屠苏把眼一瞪,拍案怒道:“胡说!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接着喝。” 苏中晨只好顺着她说道:“好好,你没醉,是我醉了。来,你扶我回房吧。” 屠苏得意非凡的叉腰笑道:“哼哼,三个人都喝不过我一个。世人都说男人强,一喝就倒了;世人都说男人壮,胯间阿物是细。”苏中晨脸色从红变黑,摇头叹息不知该说什么好。屠苏说着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勾勾手说道;“来来,我扶你上楼,瞧你醉得都站不稳了,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苏中晨只好站起来,搭上她的胳膊,假装由她扶着。 屠苏跟他勾肩搭背,踉踉跄跄的往房里走去,关忠惊得大张着嘴,想去阻止,转念又一想,反正他们早晚要成,又不是他家少爷主动的。嗯嗯,算了吧,他什么都没看见。屠苏靠在苏中晨肩膀上脚步趔趄着上楼,一边走一边嘟囔着:“那些怪兽都打完了,以后老娘要过上好日子了。我要良田美宅,事事顺心。我要腰缠十万贯,骑驴打坏蛋。” 苏中晨答道:“是是,会的会的。” 屠苏又自言自语道:“以后呢,有事就让小苏干。” 苏中晨听她提到自己,不由得心旷神怡,忙笑着拿话引导她:“嗯,那你都让小苏干些什么呀?” 屠苏向半空中挥了挥手道:“什么都干,我要调教得他入得厅堂,上得了床。” “咳咳,这个……”苏中晨闻言颇不自在的清咳两声。关忠捂着嘴脸憋得通红。 谁知,屠苏却意犹未尽的嚷道:“还有一句我忘了说了。” “哦,你说你说,我猜你不敢说。” 屠苏哼哼两声,大声嚷道:“那就是,有事小苏干,没事干小苏!” 苏中晨脚步趔趄了一下无语凝噎:“……” 关忠憋笑太过,忍不住呃呃的打起嗝来。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在线阅读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 肉文屋 /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 第八十一章毛遂自荐 第八十二章捉奸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二章捉奸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二章捉奸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二章捉奸 苏中晨冷汗直流,又听关忠在那儿呃呃的叫着,忍不住停住脚步制止道:“你去厨房端水热水来。” “呃-公子好的,呃——”关忠一走,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又觉得怪异,为何他总觉得她是那么……稀有呢。苏中晨缓过神来,再次拿话勾引她,谁知屠苏大多数回答得却是驴唇不对马面。 屠苏一路胡言乱语,苏中晨则是汗流满面,两人推搡着到了房门前,苏中晨一手扶着她一手推门,屠苏像孩子握着玩具似的,死拽着他的手不放。苏中晨轻手轻脚的把屠苏抱到床上,再帮她盖上被子脱掉鞋子,他想抽身出来,屠苏却仍抓住他不放。苏中晨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只好侧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睡。屠苏此刻已经熟睡过去,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头乌黑亮泽的头发散落在枕上,白嫰水润的脸颊因酒意上涌现出一抹动人的红色,挺俏的鼻子让人忍不住有想捏的,饱满莹润的唇时不时动几下,发出一句含混不清的嘟囔。苏中晨大胆又贪婪的看着她,外面,夜阑人静,虫鸣唧唧。案上的油灯越来越暗,直至湮灭,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屋里显得异常静谧朦胧。苏中晨也被她灌了不少酒,再有美人当前,真是酒醉人也醉。他又试着抽了抽手,还是被攥得死紧。他想了半晌,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踌躇片刻,自自自语道:“你别怪我,是你硬拉着我的。”说完,他迅速蹬掉鞋子,合衣而卧在她身旁。 楼下的关忠和采萍合力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关毛关文二人拖回房间安顿好,关忠让采萍去睡,自己则提了灯笼把门窗仔细查看了一遍,然后又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来到屠苏房前,脸贴着门,侧耳倾听,里面并无可疑的动静。他不甘心便又换了另一只耳朵听,还是静悄无言。他摇摇头,转身下楼,自去歇息。 次日,雨过天晴,暖洋洋的太阳照耀在庭院。院中百花齐放,树叶清绿,让人一看不由得心旷神怡。 四人因为昨晚醉酒都起得挺晚。关毛是第一个起床,他一推开门就大声问关忠:“哎,昨晚谁最后倒下的?” 关忠答道:“是苏公子,哦,不,苏公子和小姐一起倒下的。”这样回答,他们以后就不会找少爷的麻烦了。关毛垂头丧气的说道:“三个大男人都没喝过她,传出去怪没面子的。” 关忠给他顺毛道:“那是,俗话说,好男不跟女喝。” 说这话时,关文也已经起床。三人站在庭院中,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说着昨晚的趣事。 关文问道:“小苏和大妹怎么还不起来?娘呆会儿该来了。要不关忠你去催催小苏。” 关忠脸皱得胡桃似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在关忠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想主意时,关毛突然大声招呼道:“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哎哟包也起了,来,让大哥抱抱。” 林氏笑道:“还早呢?也不瞅瞅太阳都到哪儿了。”关文和关忠也笑着迎上去,关毛抱着胡乱扭动的包,桑落和林氏忙着把带来的东西归置起来。 林氏看了看关毛又说道:“喊你妹起来回去吃饭,这厨房里的东西都不齐整。饭后,你丈母娘还得回家。”说完又奇怪的问道:“这小苏和屠苏还没起呢?” 关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娘,这个,昨晚大妹心情畅快,非拉着我们喝点酒,结果都醉了,所以起得晚了。”林氏想说女孩子怎能喝醉,又一想反正都是自家人,这几日也着实让人提心吊胆的,喝就喝了吧,所以她也没再说什么。人闲叙几句便开始分头行动去整理庭院和房间。 林氏抱着包在院里不住的走动着,心满意足的看着这自家的房子:两丈多高的院墙全是用青石垒成,一扇巨大的红漆大铁门,宽可容一辆马车通过。大门旁边各有五间耳房,是供下人所住之地。从大门开始一直到第一进院子,铺了一条笔直宽敞的甬道。地面皆用方砖铺成,路两边种着各式花木。东院是屠苏和桑落住的地方,中院是关文所住,西边则是关毛所住,后边一进院子是她和关厚勤所住。每个院落里,厨房客房新式的厕所应有尽有。除她所居之外,其他三院之间皆用成行的树木和花池隔开,旁边还各留一扇角门,将来兄妹三人成家了,若想分院另居也方便。林氏越看越满意,不知不觉便转到了屠苏门前,她抬头看看太阳快到晌午了,怎么还没起呢?她轻轻拍了门,包一看到娘拍门,以为是在跟自己做游戏,也兴奋的哇哇叫唤起来。 床上的苏中晨早就醒了,但屠苏仍是死攥着他的手不放,他也只好陪着她睡在床上。他仔细一听还有婴孩叫嚷,便知是林氏来了。他眉头微蹙,转脸看看屠苏,她因为酣梦被人打断,眉头紧攒着,满脸的不高兴。烦躁的吼了一声:“谁啊,别吵!”苏中晨眼看她快醒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果然,不一会屠苏就霍地睁开了双眼,然后打了个呵欠,又习惯的去伸懒腰,结果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攥着,不,是她攥着别人的手腕。 屠苏一脸的惊讶,心中万马奔腾:这是什么情况?她想了想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还是完好。再低头一看旁边睡的男人,除了那个苏呆子还能有谁! 屠苏扑楞了几下脑袋,拥被坐起,仔细回忆着昨晚的情形,无奈仍是模糊一片,只依稀记得自己拉着三人猛灌酒,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苏中晨把眼睛眯开一条缝隙,偷偷观察着屠苏的表情变化,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装作一副刚刚醒转的样子,然后突然大惊失色的惊呼道:“东家,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没把小生怎么样吧?” 屠苏气得牙疼,大眼一瞪,吼道:“我把你怎么样了?应该是我问你把我怎么样了?你别搞错了,我才是女人!” 苏中晨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然后怯生生的把胳膊伸到她面前说道:“东家你看,这青痕是谁掐的,很疼很疼的。昨晚,是东家硬把小生拖到房里的,难道东家对自己的酒品不了解吗?呜呜,这可如何是好?说好只陪酒不陪睡的。”说完这些,便双手捂脸,一副没脸见人的羞怯模样。 屠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吧,她承认她前世就酒品不好,喝多了就喜欢发泄说些不着连际的话,也正因为这个,她才极少喝醉,偶有几次也只敢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喝醉。来到这里后她也一直没机会喝醉。她还承认,自己有一个小怪癖,她心情一郁结或有悬而未解之事,睡觉便喜欢紧攥着一个东西不放,或是小布妹妹或是小手电筒,据心理学揭示:这个动作表示此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这两样苏中晨都撞上了。 “少来,我不信你挣脱不开,还不是半推半就顺水推舟,想赖上我。你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会考虑你,你说你着什么急,非要爬我的床!” “东家,你要这么说,咱们就让伯母和两位贤弟评评理。我 两人在床上争执不休,林氏在外面听得女儿房里有男人说话,而且还说的是什么很疼之类的,当时犹如焦雷轰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关文关毛三兄妹眼看着到了午饭时间,正满院的找林氏,一看到自家娘亲正站在屠苏门口,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紧,赶紧涌上来问道:“娘,你是怎么了?妹妹她……” 林氏这才如梦初醒,突然对着关毛关文发火道:“我让你俩来看护你妹妹,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让她喝醉,让她……唉——”说完急得直跺脚,忙又说道:“快快,把外人支开。” 桑落接道:“娘,家里哪有外人。” 关文突然想起自己起床时没听到隔壁有动静,脑子里突然有一道闪电劈过,当下也目瞪口呆的喊道:“哎好,都是贪杯误事。” “……” 屠苏在屋里将众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在心中思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苏中晨,低声吩咐道:“算了,反正也都这样了,再说我也刚好需要一个男人,咱们呆会儿就这般如此……可记住了。”苏中晨连连点头,叠声应答。 屠苏跳下床来,迅速穿好衣服。苏中晨本是合衣而卧,比她起得还快速。两人稍稍整理了一番,苏中晨先去开门,一见着林氏的面二话不说,先是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万分愧疚的说道:“伯母在上,昨晚我四人因连日的烦事了却,心中高兴本想小酌一番,不想竟喝过了头,小生和屠苏姑娘就……小生罪该万死,任凭伯母发落。” 林氏本来也猜到了是苏中晨在里面,此时一见他如此表现,再想着反正选秀女的事还没过去,女儿又已与陆云岩决裂,不如就成全了他俩算了。 关毛此时不知说什么好,关文四下看看,还好都是自家人,心里跟也林氏存着大致的想法。 林氏看了看苏中晨,叹着气说道:“你起来吧,我进去看看屠苏。”苏中晨低眉敛目诺诺而起。 林氏把包交给桑落,转身进了屠苏的房间,随手把房门给掩上,上前一把抱住屠苏,儿呀肝呀的叫着,屠苏垂着头,假装害羞一会儿,忙又善解人意的劝慰林氏:“娘,我也知道自己错了,这几日心情郁结,本想着在自家兄长面前放肆一回,不想却发生了这事。” 林氏又反过来安慰道:“还好没酿成大错,你下回切不可再这样了。幸亏都是自家人,再者此人又是小苏,反正你俩早晚也得成并无大碍。”屠苏点点头,林氏想了想又趁势说道:“依娘的意思,你俩干脆成亲算了。反正小苏无父无母,你又不用嫁出去,还不是跟从前一样自在?再者选秀的事还没停歇,别再拖了,省得夜长梦多。”屠苏又点点头,也只得如此了。睡都睡了,她还能怎样?再说了,目前最适合她的也就是苏中晨了。该出手时就出手,莫奈无人空搓手。想到这里,屠苏便难得乖巧的答道:“一切都按娘的意思办吧。以前娘就说小苏好,女儿一时没想透,现在看来果然是‘不听老人前,吃亏在眼前。’”林氏看女儿终于肯听自己的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高兴,连带刚才的一丝不快也消逝得无影无踪。忙又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咱们一家人自不会外传。谁敢嚼舌,娘嚼饶不了她。你快去洗漱,我们赶回城里吃午饭,然后娘找人看看日子,挑个最近的吉日,把事办了。嫁妆家具什么的你五叔早在准备了。” 中午吃饭时,林氏笑着宣布了此事,一家人无不拍手称庆,暗地里都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屠苏嫁出屈了,男方还是苏中晨,这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屠苏实在懒得装羞涩,只好埋头吃菜。倒是苏中晨流露出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屠苏看着不禁又觉得牙疼。关忠更是高兴得合不上嘴,连答话也比平常响亮了许多。 第八十二章捉奸在线阅读 第八十二章捉奸 肉文屋 / 第八十二章捉奸 第八十二章捉奸 第八十三章成亲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三章成亲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三章成亲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三章成亲 关家是招婿,亲戚不多再加上是非常时期,所以婚礼办得很简单,只是将几家亲戚并相处得好的左邻右舍请来吃几桌席面。然后便是拜堂成亲。 是夜,关家新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合家上下喜气洋洋。 拜过堂后,屠苏自然是先行回房,新郎则留下来招待亲朋。那左右邻居中有跟关家相熟的,此时都拿这个苏呆子取笑灌酒。 苏中晨流露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连连推辞道:“醉也醉也,不能再喝了,我家娘子会不让我进房的。”众人见他刚成亲就把娘子挂在嘴上,都一起嘲笑他将来定是个惧内的人,苏中晨一正正经的吟哦道:“谁人不怕婆,自古圣贤皆惧内。”众人听了他这呆话,无不拊掌大笑。 苏中晨和关文等人自在这边招呼男客,林氏则带着春红和桑落殷勤招待女客。待到众人都坐齐了,秋碧才急急忙忙的赶来。她一见到林氏忙将递过一只包袱喘着气说道:“姨母,我来晚了。这是我为屠苏妹妹做的几件针线,还望不要嫌弃。” 林氏体贴的说道:“一家子骨说什么嫌弃不嫌弃,心意到了就行了。我自明白你的难处,你毕竟不是个自由之身,能来就好。” 秋碧迟疑了一下半吐半露的说道:“唉,本来是能告一天假的,无奈大公子那里有了些事……”说到这里,秋碧想起陆云岩和屠苏还有过一番纠葛,自己此时提起他恐为不妥,忙顿住不说。林氏忙着招呼客人,倒也没注意到这些。只按她坐下说道:“你好生吃饭,你不是外人可别等人招呼。”秋碧忙点头答应。 此时,客厅里,走廊上都坐满了客人,院中屋里灯烛辉煌,桌上杯盘罗列,水陆尽呈,菜香袭人,酒气冲天,热闹非凡,说笑声划拳声声不绝。相比之下,新房内倒是冷清多了。屋里只有采萍在旁陪伴着屠苏。屠苏听得外头热闹,早不耐烦这种冷清。遂自己把盖头一掀,吩咐采萍:“去,把那好吃好喝的爽口的给我端上半桌,快饿死了。”采萍张口想劝,但又素知自家小姐的脾气,只得默然从命。 外头的苏中晨得了空隙,忙叫过关忠悄悄吩咐道:“小姐肯定在饿着肚子,你赶紧端些好酒好菜送过去。”关忠撇撇嘴道:“姑爷尽管放心好了,咱家小姐不会让自己饿着的。” 苏中晨拿眼瞥他:“让你去就去,别推三堵四的。” 关忠只好遵命,一边收拾杯盘一边嘀咕道:“公子也只有在小的面前发威,到了小姐那儿却温顺得很。”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捧着托盘向新房走去。 待关忠叫门进来时,一看那满桌的美酒佳肴,便暗暗得意自己所料果然不差,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将盘子递将上去,说道:“姑爷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让小的给小姐送饭菜来了。”屠苏颔首示意他放下。随后又吩咐道:“你去告诉他,别让他灌多了黄汤,以免耽误了正事。”关忠闻言差点笑喷,正事正事,小姐也太、太豪放了,怎能对下人吩咐这个?再看屠苏身后的采萍,脸上也是羞红一片,屠苏看两人的反应不对劲,略略一想,才知道自己说差了,新婚之夜还能有什么正事?唉,都怪她以前总是训苏中晨训惯了。不过,她才懒得解释,以免越描越黑,便故作淡然的说道:“你还楞着做什么,快去罢。”关忠猛然醒悟,欠身行个礼一溜烟的跑了。 关忠跑到楼下,才敢笑出声来。他正笑得开怀,无意中瞄到花丛旁边有人在鬼鬼祟祟的朝里观看,关忠心中起疑,以为有贼人想趁乱偷盗。便敛容静气,悄手悄脚的跟上去,走近了看时,却发现那人一身青衣,像是个小厮模样,而且面旁很眼熟。 关忠趁他不防大声喝道:“你在此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那小厮登时唬了一跳,转身想跑,却被关忠一把抓住,青衣小厮百般挣脱不开,关忠说道:“再不说实话我便喊人了。”青衣小厮无奈,只得垂头丧气的说道:“小哥,我不是别人是你家相熟的,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关忠再细细看看,认出是陆云岩身边的小厮好像叫是陆蓝。当下便松开了手,端起架子问道:“既是相熟的,为何鬼鬼祟祟的?” 陆蓝为难的说道:“小哥,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吗?若是从前,小的自然能光明正大的进来,如今……如今两家弄成这样,你家小姐成亲竟连个帖子子也没给我家公子下……”关忠心说:能给你家公子下帖子吗?他来搅局怎么办? 他嘴里却说道:“此次来的客人都是些乡野鄙民,你家公子好歹是本县的父母官,岂能官民杂坐。我家小姐实不敢冒昧相请,决无别的意思。”陆蓝点头称是,什么也不多说。 关忠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那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何事?替你家公子送礼吗?”陆蓝也想顺水推舟说是送礼,但无奈他什么也没带,只得支吾着答道:“算是送礼吧,但礼物忘了带了。” 关忠听罢冷哼一声道:“哄谁呢,送礼的竟会忘了带礼来。你怎么不说,把脑袋也忘家了!” 陆青被他一通抢白也有些生气,索脖子一梗,硬气的说道:“我就是来看看情况咋的了。哪有你家小姐这样的,这头没断干净,那头就跟别人成亲!” 关忠双目圆睁,昂着脑袋怒斥道:“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没断干净,我家小姐从来都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的人,怎么可能会断不干净!别是你家少爷藕断丝连,想往前走又不停回头罢?” 两人越吵越大声,幸好这是在新房附近,很多客人都在前厅吃酒没人听见,但还是惊动了屠苏和采萍。采萍应命下楼来问怎么回事。陆蓝向采萍福了福道:“姐姐,请你发发慈悲,让我见见你家小姐,小的有话要传。”关忠一听急了,忙拉着他说:“我家小姐正在新房盖着盖头呢,哪能随意见外男。”正在拉扯间,只听见楼上的屠苏沉声说道:“带他上来问话。”陆蓝如蒙大赦,像兔子一样挣了关忠的手窜了出去,关忠和采萍紧跟在后。 新房的门半开着,屠苏身着大红喜服歪坐在软椅上,见到陆蓝进来,随口问道:“说吧,什么事?” 陆蓝带着一丝哭腔喊道:“关小姐,我家公子自从前日午间回去后,便大病不起,至今茶饭不沾……” 关忠气得真翻白眼,他一准知道这厮驴嘴里吐不出狗牙来,他又怕屠苏临时有什么变卦,不禁有些紧张的看着屠苏,生怕她应出什么不妥的话来。 屠苏略一沉吟道:“他生病,可能是那日淋了雨吧,你去请镇上的田郎中瞧瞧,让他好生养息过几日就好了。” 陆蓝见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由得暗自为自家公子不平。 “小姐,可是……” 屠苏挥挥手说道:“你去吧。回去告诉他不请他实在是身份不便,没有别的缘故。”关忠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动摇军心的话来,硬生生的将他拖走。 洒萍在一旁听得明明白白,此时却是一脸的感动,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壮着胆子问道:“陆公子对小姐真是一片痴情。” 屠苏一脸平静的说道:“别想太多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淋雨病了很正常。”采萍只好顿住不说。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身着大红新郎服的苏中晨快步走了进来。采萍弯腰施了一礼叫了声:“恭喜姑爷。”苏中晨一脸喜气,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红包给她:“呵呵,同喜同喜。这里不用你了。”采萍知趣的低头快步离开。 苏中晨随手掩上门,在屠苏对面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屠苏正靠在椅背上看书。看他进来,只抬了抬眼皮,仍继续看书。 苏中晨笑着问道:“你吃饱了?” “饱了。”屠苏头也不抬的答道。苏中晨心中有点受伤,那书真的那么好看吗? “嘻嘻,可是,我很饿。”屠苏挑眉看了看他,心想这家伙还挺会**,还会用暗语。谁知苏中晨接着补充一句:“我一直被灌酒,没吃饭。”说着竟然开始埋头大吃起来。屠苏蹙了蹙眉,搞了半天,他是真饿。 苏中晨看她皱眉,连忙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娘子,小生现在吃饭是为了能有力气做‘正事’,还请娘子谅解则个。”屠苏忍不住想咆哮,关忠那小子肯定把自己的原话传给了苏中晨。苏中晨不时偷眼观察她,满心以为她会露出一丁点羞意来,谁知她仍是那副样子。他不想想屠苏是谁,怎么会为了这句话脸红。对于她来说,害羞才是一件高难度的技术活。几次不得不为的时候都是靠刘海遮挡过去。 屠苏鼓着腮帮子坐正身子突然开口问道:“你以前做过这种事吗?” 苏中晨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反问:“哪种事?” “洞房。” “啪”苏中晨手中的筷子掉了下去,他一边弯腰去捡筷子一边答道:“没、没洞过。” “嗯,你吃完饭过来。”苏中晨以为有什么好事,忙乐颠乐颠的凑上来。屠苏把书摊开,指着上面的一副画工美,生动逼真的春图说道:“我觉得这个还不错。”苏中晨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支支吾吾的应道:“嗯,不错不错。”屠苏一看他这副样子,心中想道,我应该稍稍矜持一些,别把他吓坏了。可转念又一想,现在矜持了以后还得装,太累,还不如在开始时就露出真面目来。 屠苏目光变化不定,略一沉吟便慢腾腾的说道:“唉呀,跟你说这些怪让人害羞的,干脆等我不害羞了再洞房吧。”苏中晨一听吓得非同小可,就差跟她作揖了,忙恳求道:“娘子,我求你了,你别害羞了。我指天发誓,我就喜欢娘子这样的,别样的我还真不喜欢。”苏中晨怕光恳求不中用,眉头一皱又想起前事来,便凑上前去,笑嘻嘻的说道:“娘子醉酒时是何等豪迈也,如今怎么邓畏首畏尾的。”说着便吐气如兰的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屠苏立即像炸毛的猫一样,急忙否认道:“不可能,我决不会说出这种话!” 苏中晨不慌不忙道:“娘子好好想想,不然再问问旁人,反正听到的不止我一个。”屠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吧,这话的确像她说的。这是化用于前世的一个办公室冷笑话。她怎么这么糊涂,这厮可是保留了她的一个大笑柄。 第八十三章成亲在线阅读 第八十三章成亲 肉文屋 / 第八十三章成亲 第八十三章成亲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 苏中晨笑吟吟的直盯着屠苏看,见她似乎已经想起来了。便清清嗓子着下巴慢腾腾的说道:“娘子方才我来的时候似乎看到关忠拉扯着一个人往外走,这是怎么回事?’ 屠苏微微蹙眉,坦坦荡荡的说道:“那是陆云岩身边的小厮来告诉我说,他又生病了。” 苏中晨语气中泛着酸意道:“哦,原来如此。他可真是多愁多病身哪。”接着,他又试探着问道:“那娘子打算怎么办?” 屠苏舒了一口气,挑眉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说怎么办?你想让我怎么办?”苏中晨看她有发作的迹象,连忙十分识时务的好声说道:“娘子,为夫没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我不就是怕你受了蛊惑,跑过去见他嘛。”说完,便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活像一个一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屠苏的气还没发作便消了下去,挥挥手,无力的说道:“你觉得我可能去见他吗?本来之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我就因为听说他因为我生病,现在就不顾一切的去看他,别人以后会怎么看你?陆云岩和陆家的人又会怎么想?我若是有这种不顾一切的想法,还用得着那么再三权衡吗?我既然想得这么明白,又会因为一个小厮的诉苦会变得这么冲动吗?所以你的试探,让我很不高兴,你,明白了吗?” 苏中晨露出一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表情,面带愧疚的说道:“小生今日喝多了,脑袋也不好使了,竟然没想透彻,娘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罢。”屠苏见他很受教,便很大度的说道:“算了,你这么想也很正常。不提他了。”苏中晨嘴里称赞不迭。 屠苏话题一转又问道:“你说夫妻两人是不是应该亲密无间毫无保留,都应该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都显露出来?”苏中晨闻言思索片刻,连忙说道:“娘子,其实我早打算今晚让你看到我最真实的一面。”说完,他迅速转身离去,去里间洗漱房里去了。屠苏阻拦不及,其实她是想把话延伸到自己醉酒后露出真面目的事情,委婉的警告他不要再笑话自己,谁知……不过这样也好。 屠苏正在想着,就见苏中晨已经从洗漱间款步走了出来。他此时已经脱去了外面累赘无比的新郎服,只穿着一件白色细布中衣,迎着摇曳的烛光向她慢慢走来,屠苏虽然以前就见过他的样子,但此时仍忍不住被电了一下。此时,她脑中的形容词一起往前挤:美如冠玉,秀若芝兰,阶前玉树。但哪个也不能完全概括。原来,丑可以很具体,但美却是很抽象。 苏中晨见屠苏的脸上有一刹那的呆楞,心中的愉悦像涟漪一样缓缓散开,以前他非常厌恶别人看到自己容貌时的反应,但现在,他却很喜欢。 “娘子——”苏中晨轻声呼唤道,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屠苏听到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猛然醒悟过来。她有些为自己刚才的行为不齿,忙掩饰道:“咳咳,酒喝多了,脑子有些不灵光。” 苏中晨微微一笑道:“人之常情,我也经常这样。”他这一笑像是百花齐齐绽放,屠苏习惯了他那有些呆傻的笑容,此时很不习惯。仿佛面前的站的是一个人。她想了想,说道:“那啥,你还是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吧,我觉得很不习惯。” 苏中晨走到她跟前慢慢蹲□,仰着脸看着他说道:“娘子,你多看看就习惯了。” “嗯嗯,我是该多看看。”屠苏为了提高自己的免疫力只好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的易容水准竟会这么高?” 苏中晨闻言像是触及了伤心事,神色瞬间变得黯然起来,他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以前与你说过,我曾有过一个叫夏棋的忠仆。他,就是从小长在戏班,化妆易容都是常事。后来我们行走江湖时,又偶遇了一位隐医,又学了些制毒和易容的本领。” 屠苏不由得也想起了几日前所读的《陈情表》,里面是提了这事。她心中感慨万分,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谁也没开口说话。 屠苏想了良久还是开口问道:“以后,你打算一直以苏中晨的面目生活吗?倘若有天身份暴露又当如何?”她从那封信里可以看出,苏中晨尽管已经看清了自己一家人的真面目,但他不会像自己对关厚勤那样果断的痛下杀手。因为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况且他一直受到的又是“百善孝为先”的儒家教育,他选择逃避而不是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苏中晨闻听此言,低头沉吟多时,最后才无奈的说道:“如果可以,我想用苏呆子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扮他这么久,我有时真的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我,我有时觉得我本来就是苏中晨。我也十分喜欢这个家世简单,头脑简单的苏呆子了。” 屠苏也接道:“我也喜欢这样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拿捏得住。 “不过,娘子请尽管放心,即使有一天我的身份暴露了,也决不会给咱们一家带来太大的困扰,因为我的仇人已经伏诛了——就在那次我不告而别时确认的。王相和其爪牙已经死于狱中,我亲眼看到那狱卒用几张破席将他们一家的尸首拖往乱坟岗。至于我的父母家人,他们也相信我已经死了,即使有天见到了也不会再来怎么样了——我的父亲因为被我母亲的冤灵所缠,不敢再信枕边风。我的继母和兄弟怕我回去争夺家产,他们不可能主动相认。” 屠苏不由得反问:“他们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 苏中晨神色惨然的苦笑道:“不然,能怎么样呢?我做不到你那样——果断利落,恩怨分明,大义灭亲。也只能就这样算了。”屠苏叹息一声,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苏中晨平复一下情绪继续,声音沉重的说道:“何况,母亲临终时还曾对我说过那些话。” 屠苏忙问:“什么话?” “她之前一直心神恍惚,临去之时也许是回光返照吧,竟突然清醒过来。她当时抱着我说,她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进京来找我爹。她原本可以不来的,她原本可以带着我在关林镇上伴着外公外婆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但她就是因为咽不下那口气。其实当她得知父亲停妻另娶时,她对他除了愤怒和恨意已经没有情谊了。但就是为了一口气,她才抛下老父病母,千里迢迢的进京。最后弄到这地步,她恳切的劝我,如果有机会就逃出去,隐姓埋名,找一个女子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不要再想着报复。因为不值得,父亲也好,申氏也好,他们都不值得我付出一生来报复。她自己因为错误的坚持,耽误了自己的一生。她不希望我也一样。她最后一直念叨的就是这三字:不值得。”屠苏闻言,心中也微微震撼了一下,报复和恨意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特别是当仇人是自己亲人的时候。那其中的动摇、绝忘,不停的对自己的洗脑,为自己寻找依据和理由。 屠苏思索半晌,涩然说道:“你母亲也许是对的。有些人确实不值得。” 苏中晨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她还要让我发誓,若有一天得遇一个女子,在我艰难贫穷之时对我伸出援手。我将来无论怎样都不会辜负她。哪怕因此毁了前程也再所不惜。母亲还说,如果我连最基本的道义和良心都没有,哪怕做再大的官,她和外公外婆在九泉之下也会觉得羞耻。”屠苏不由得肃然起敬。这真是一个明理的母亲,她比那些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们不知要强多少倍! 苏中晨说着说着,不由得将脑袋靠在屠苏的腿上,声音低缓的说道:“当时,关忠曾对我说,你是一个果断又护短的人,如果我们成了夫妻,你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屠苏额头滴汗,原来关忠这么积极的促成他俩竟是因为这个。 苏中晨的声音就像这春夜的风一样温柔而动听:“但我想的是,我不要你为我报仇,因为他们不值得。况且,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不是每一次都能幸运的避过去的。我只想和你一起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就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天天坐在那儿算帐,抽空偷你酿的酒喝,时不时的听你骂骂我。当年我爹还没有进京赶考的时候,他跟我娘也这么幸福过……后来在京城再见到他时,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他是我的父亲,我不住的对娘说,我们找错人了,他不是我爹……”屠苏听得心里一阵凄然,忍不住像抚小猫一样轻轻抚上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后来,我终于明白,我们没有找错人,是我爹真的变了。那时我还年幼,以为一切都是因为我爹考了功名才变成这样的,所以我发誓一辈子都不做官。” 屠苏忍不住接道:“不是因为功名,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人。” 苏中晨凄苦的笑道:“是的,我都知道,那时我不过是在自欺罢了。”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时间渐渐逝去,屋内的红烛即将燃烧到头,红色的珠泪滴到桌上,凝结成一团。夜阑人静,只有夜风还在浅唱低吟。 苏中晨说完这些话,慢慢站起身来,斟了三大碗酒依次摆到桌上,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外公外婆母亲在上,今日是晨儿和屠苏成亲的日子。晨儿在此各敬你们一杯。”屠苏也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苏中晨起身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屠苏低声说道:“我也敬他们一杯吧。”夫妻两个一人各喝了三大碗酒。苏中晨本来在前厅就没少被灌酒,现在又连喝三碗,不由得身子发飘,脚步虚浮。屠苏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强撑着扶着他来到床边。苏中晨一把抱着屠苏,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不住的蹭着,低低的说道:“我因生在清晨,所以名叫晨儿。但是这个名字自从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人喊了。”屠苏不由得一阵心疼,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难过了,以后我喊就是。” 两人紧紧搂抱着,像寒夜里依偎着相护取暖的小动物一样。屠苏对于苏中晨新面目的陌生感也在一点点的消失。苏中晨和程述锦两人渐渐的融成一体。 屠苏轻声劝道:“中晨,夜深了,我们睡吧。” 苏中晨固执的说道:“不。我还要为夏棋祭一杯酒。”屠苏只得起身再倒一碗,两人一起喝了,又互相搀扶着歪倒在床上。屠苏除掉身上的层层叠叠的喜服,再把苏中晨拖到被窝里,两人紧靠在一起睡了过去。进入梦乡的那一刹那,屠苏心情复杂的暗自感慨,没想到他们的新婚之夜竟是这样度过。 不知睡了多久,屠苏一觉醒来,天已麻麻亮。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窗纸已经被晨曦照得略略发白。她挣扎着起身迷迷糊糊的去洗漱间。洗漱间的构造跟现代的卫生间相似,只不过是这儿的马桶是需要手动舀水,下面用一截铁心铜皮的管子通连到外面的的大池子里。屋里既干净又无异味。这种设计颇受到众人的欢迎。屠苏净了手重新上床想再睡一会儿,她还没来来得掀被子就被一双长臂拉至一个温暖火热怀抱。她还没反应过来,两片灼热的唇便凑了上来。 屠苏又累又困便说道:“明天吧,还想睡。” 就听苏中晨低哑着嗓子说道:“不,明天还有明天的。” “嗯哼,那好吧。” 屠苏闭着眼睛伸手在他身上胡乱索着,她的手指像火石似的,所到之处,迅速燃起星星之火。苏中晨被她撩拨得越发兴致高昂。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技巧加上全身的力气倾尽全力的表演,屠苏感受着他那杂乱无章的动作,觉察出这厮绝对是赵括打仗——一切都按书上来。她现在也不方便表现太好,省得他受到打击,一蹶不振。 苏中晨见屠苏一副任自己摆布的温顺模样,以为她难得羞涩起来,便忍不住笑着夸耀道:“娘子原来不过是空嘴吓人的布老虎。还是为夫强你一头。” 屠苏额上冷汗冒出,不得不感叹,原来无论多么含蓄谦虚的男人在某些方面都会过度的自信。不过,她此时绝不对不能实话实说。否则出了问题,遭殃的可是自己。想到这里,她便放柔声音说道:“夫君你真厉害,书中原来竟还有帷帐兵法吗?” “呃……有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有自有千种术……” 苏中晨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连忙用唇堵住她的唇。他的动作先是像蜻蜓点水,轻轻柔柔。再便如贪花的蜂蝶一样盘桓吮食…… 屠苏不断的在恰当的时候出声鼓励有时还要指引方位,苏中晨领悟能力高超,不多时便入了门上了道,修为大增。 两人一直折腾到日上三竿,直到双方身疲力倦才不得不撒手。两人疲倦至极,紧抱得像只“臼”字似的沉沉睡去。这一睡竟到了午饭时间。 关家众人此时是面面相觑,除了包之外每人都是心照不宣。好吧,早饭时没起,他们觉得很正常,毕竟昨晚那么累。可现在都到晌午了,竟还没起。但若让人去喊,又觉得不妥当。于是一家人都守在桌边,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 林氏嘴里忍不住骂关毛:“大毛你也真是的,昨晚就由着你那些朋友给你妹夫灌那么多酒,也不知道阻拦一下。” 大毛不服气的回嘴道:“娘,我当初不也被人灌醉了,也没像他这样吧。”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唉呀不好了,苏呆子该不会被大妹给整得爬不起来了吧!” 林氏红了脸怒斥道:“放屁!这些话该是你这个当哥哥的说的吗?”旁边的春红也窘得满脸通红,私下里不停的扯关毛的衣袖。 关文一看众人的脸色,便知自己说差了,连忙解释道:“那啥,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大妹会不会揍得他起不了床。” 关文和桑落一直低着头装作喝水,谁也没接他的话。 在旁边侍候的关忠和采萍一个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一个暗自忍笑,心中暗暗担忧。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在线阅读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 肉文屋 /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 第八十四章洞房花烛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 屠苏再一睁眼,看到窗外亮堂堂的,连忙坐起来推推身旁的苏中晨:“哎懒猪,快起来了,你看看日头都照到哪儿了。”苏中晨揉眼一看窗户,一骨碌爬起来,嘴里嘟囔道:“糟了,还要拜见岳母大人呢。”屠斜觑着还没来得及化妆的苏中晨,心里不由得暗暗感慨。两人一起挤进舆洗室,屠苏洗漱完毕,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动作异常熟练的用特制药水化妆成苏呆子的模样。苏中晨收拾完毕,回头朝她一笑,两人并肩而行,快步来到大厅。 “娘,五叔——”屠苏笑着喊道,苏中晨也乖巧的改口称岳母岳父,林氏心里愈发高兴,笑眯眯的打量了两人一番,见他们气色两个都是一副红光满面的神样儿,异常满意的点点头,招呼他们坐下吃饭,关毛因为刚才的缘故,此时也只是嘿嘿的傻笑着。苏中晨一一跟众人打过招呼,最后才挨着屠苏坐下来开始吃饭。 “小苏啊,你多吃些,屠苏小时候被惯坏了,你是男儿家,要多让着她。她若有不对的地方,你只管来告诉我,看我怎么教训她!”苏中晨唯唯而应。转过脸来对屠苏示威道:“看吧,你以后要对我好些,不然我也有人撑腰,哼哼。”众人闻言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屠苏只给了他一个白眼做为回应。 林氏见他态度如此恭谨,心中的欢喜不觉又加一分,她不由得想道,若是屠苏真嫁给了陆云岩,她哪敢这么说话。那时女儿在陆家指不定要定多大的委屈呢。果然还是小苏最适合屠苏。 午饭后,一家人坐着闲唠嗑,众人正说得热闹,却见采萍领着秋碧忙忙的过来。林氏脸上的笑意更盛,忙招手让秋碧过来坐自己身边。秋碧上前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苦丧着脸对着林氏说道:“姨母,我今儿是来辞行的。” 林氏一惊忙问道:“好好的辞什么行?” 秋碧一脸忧色的说道:“刚刚陆府来人送信说,陆家老太爷去世了,大公子身体又不好,便跟二公子商量说要回去丁忧,他已经上表请辞了,一有结果马上就回。我怕到时来不及告辞,所以便提前说一声。”林氏拉着秋碧长吁短叹的,又细细叮嘱了一番,再让桑落开了箱子拿去拿十两银子给她。秋碧再三推辞,林氏力劝几次她才收下。 林氏想了想又说道:“我前日跟你两个哥哥和妹妹商议了一下,想问问你的身价是多少,到时赎你回来。” 秋碧犹豫了一会儿,答道:“谢谢姨母的好意,不过,陆老太爷刚刚下世,此时若是去跟二夫人提这事怕不适合,待以后再说罢。”林氏一想点头道:“我倒忘了这个了。” 秋碧又看看了关文和屠苏两人,意有所指的说道:“大公子和二公子接到这个噩耗后伤心欲绝,我想大公子平常对咱们家多有照拂,两个哥哥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下?” 关文忙接道:“表妹说得对,不管怎样,我是该去一趟。” 关毛一脸为难的道:“那我还去吗?” 关文知道他去了也是一身的不自在,便笑道:“你别去了。”说着他又看了看屠苏,一副欲言又止的犹疑模样。 苏中晨不等屠苏回答便自告奋勇的接道:“二哥还是我和你去吧。” 关文听他叫自己二哥怪别扭的,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吧。”苏中晨绝不能去,若让他去,不是纯粹刺激陆云岩吗?说完,他便让桑落给他收拾了几盒点心带上,等秋碧和和林氏说完话便一起去看陆云岩。屠苏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秋碧临走时,目光落在屠苏身上半片刻,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人众人各自散去忙碌,林氏体贴的说道:“屠苏啊,你回房去收拾收拾嫁妆吧。”屠苏本来就打算回去,此时正合心意,当下打了声招呼,转身回房。苏中晨装模作样的在前厅逗留了一会儿,也尾随着屠苏回来。 屠苏一回到自己屋里便懒洋洋的歪靠在椅子上,苏中晨笑嘻嘻的凑上前,柔声唤道:“娘子——” “嗯。”屠苏胡乱应了一声。中晨眼巴巴的看着她。 屠苏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在屋里转悠了几圈,急吼吼的问道:“你有没有那种避孕也就是避子药?”苏中晨一脸茫然的的看着她。 屠苏连忙解释道:“我从书上看了,太早生育对身子不好。” 苏中晨“哦”了一声,释然一笑道:“有的有的。” 屠苏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有这个,不然,我就和你分床。”苏中晨吓了一跳,忙说道:“真有的,娘子,你不能和我分床,不然我就去告诉岳母大人。” “哧,你还真拿客气话当真呢!” 苏中晨一本正经的昂头答道:“你信不信,我真去告状。”屠苏斜睨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 苏中晨自言自语道:“哼哼,女人都是骗人,说话不算话。” 屠苏火气微冒,扬声问道:“苏呆子,你说谁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和你成亲前就是这样,我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你给我说清楚!” 苏中晨闻言往后退了一小步,委屈兮兮的看着屠苏说道:“娘子就是说话不算话!眼下竟然还想堵我的嘴。防夫之口甚于防川也,你堵也堵不住。” 屠苏火气被勾起,跨前一步,踮起脚,抓住苏中晨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不然有你好看。” 苏中晨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嗫嚅着说道:“娘子,那我真说了。” “说!”屠苏气势十足的接道。 “娘子曾经说过,有事为夫看,没事干为夫。如今闲来无事,娘子为何不兑现诺言……” 屠苏闻言不由得气结,这人真是……真是又囧又二。屠苏目光炯炯的盯着苏中晨看,心中暗忖:这货是在变相诱惑她勾引她?还是在奚落她?她不就因为醉酒说了一句囧话吗?至于死抓住不放吗?看来她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就不知道御姐二字怎么写! 屠苏做出一副跟人干仗的样子,将袖子撸得高高的,然后双手叉腰一步步朝苏中晨走去,苏中晨以为她受了刺激真要揍自己,身子不由得微微瑟缩了一下,一边往后躲一边弯腰作辑:“娘子有话好好说,新婚第一日,动手不宜。” 屠苏哼哼冷笑几声:“你尽管放心,大喜的日子,我不打你。” 苏中晨闻言稍稍放了点心,但仍不断往后退,屠苏突然像饿虎扑食一般凶猛的扑上去,将苏中晨摁倒在床上。苏中晨吓得嗷嗷直叫,屠苏紧抓住他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挠痒痒:“你说,以后还敢不敢再提我醉酒事的糗事?” “娘子,小生再也不敢了。”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这一次怎么收场?” “任凭娘子裁决。” “那好。我就这样这样。”说着便动手剥他的衣服,苏中晨一面挣扎一面配合着她脱。 不大一会儿,屠苏就将脱得半裸,她顺手了几把,只觉得滑腻无比,再看看他的身体真个是洁白如玉,屠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吩咐道:“去,还恢复到昨晚的样子。” “啊——这个……”苏中晨有些惊讶。 屠苏轻飘飘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女人就不能喜欢美色吗?” 苏中晨沉吟片刻,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眉开眼笑的说道:“娘子说得有理。小生遵命。”屠苏怕有人闯进来看到了苏中晨的真实面目,便赶紧去把门上。 然后又将被子摊开,她刚刚准备妥当,苏中晨就已经走了出来。屠苏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苏中晨停住脚步不动,只是看着她笑。 “笑什么笑,过来!” “哦哦。” 苏中晨一步步的向床边走来,他刚到身边,屠苏一把抓住他再度摁倒在床,拿起手中准备好的宽布条开始捆绑他,苏中晨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惴惴不安的问道:“娘子这是哪家的房中术?小生从不曾见过。” 屠苏傲然答道:“书海无边,术海无沿,你不知道很正常。你不是说我光说不练吗,不是说我是布老虎吗?我今儿就发发威,让你尝尝不一样的味道。” 苏中晨是又惊又喜,心中期待无比,脸上却仍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娘子,你轻些。”屠苏嘿嘿笑着,刚要作答。忽听得门上响起一阵笃笃的敲门声。屠苏只得扬声问道:“谁?” 外面传来春红又羞又怯的声音:“屠苏,是我。娘叫你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内个,本文快完结了,于是惯常的开始大卡,最近更新不定时,可能晚更,也可能断更,抽疯时会多更,请筒子们谅解。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在线阅读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 肉文屋 /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 第八十五章术海无边 第八十六章完结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六章完结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六章完结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六章完结 屠苏正在兴头上,被人突然打断,心情颇为不爽,只好开口应道:“大嫂,我知道了,一会儿就下去。”春红传完话飞一样的跑开了,屠苏回过身来无奈而又郁闷的瞪着床上五花大绑的苏中晨,手一指颇有气势的说道:“今日姐我就饶了你。晚上咱们再算总帐。” 苏中晨心中一阵失望,嘴上忍不住说道:“只怕娘子又要说话不算话。” 屠苏懒得跟跟他废话,上前给他解开布条,她的手指无意中触到了他的肌肤,苏中晨不由得微微颤栗一下,嘴里轻吟一声。把屠苏的心挠得痒痒的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她忍不住低头啪唧几声吻了下去。 “娘子再来一下。”屠苏也顾不上再做其他,腾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像猫洗脸似的乱啃一气。苏中晨自己把布条解开,双手抱着她的腰,手指灵活轻巧的在她背上索着。不大一会儿,两人就开始呼吸重起来。就在这关键时刻,苏中晨倒很理智的来个急刹车,他轻喘着气低哑着嗓子提醒道:“娘子,我们是不是该下楼了。”屠苏立即如梦初醒,心有不甘的推开他,说道:“快去穿衣服,我们一起去。” 苏中晨立即下床,迅速拾掇好自己,两人一起下楼。 林氏和春红等人都在大厅里坐着,春红脸上的红色仍未褪尽,偷瞄了屠苏一眼,目光急忙心虚的转向别处。林氏则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两人一眼,笑着解释道:“你也别怪你嫂子,是我让她去叫你们的,方才张捕头来了,他说因为知县大人要回去丁忧,要在临走前把案子提前结了。” 屠苏心中波澜微起,看来陆云岩这次真要走了。但面上仍是平静无波的问道:“案子不是都已经审完了吗?” 林氏提醒道:“你忘了,还有关明珠和何氏的事呢。”屠苏哦了一声,这两天她过得醉生梦死的,早把这两人抛到东洋大海去了。 “那我是不是也要去县衙一趟。” 林氏笑道:“按理是该去的,不过你哥哥代你去了,如若不行你再去吧。”屠苏嗯了一声,便坐下来抱着包,安心等关文的消息。林氏和春红等人一边做针线,一边跟屠苏闲叙些家长里短。 关忠不停的拿眼觑着苏中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中晨看出他有话对自己说,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去中院他原先住的房间收拾东西,关忠也低着头悄悄跟在后面。屠苏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春红忍不住打趣她:“大妹,你该不会连这会儿都舍不得放开他吧?” 屠苏笑道:“大嫂,你好不正经,你再打趣我,小心我把你和大哥的事给抖露出来。”春红一听这个,脸上再度飞上红霞,再想想这位小姑子的脾,连忙打住不敢再说。林氏看她姑嫂两个斗嘴打趣,只是淡淡笑着,装聋作哑谁也不帮。春红见自己说不过屠苏,便转过头来斗桑落:“二妹,孙平安是不是又该回来了吧。” 桑落扭过脸,抓着屠苏撒娇:“姐,大嫂说我了,你要帮我。” 屠苏很大方的答应道:“没问题,我可以帮你,不会等小孙回来我要问他要谢礼。” 桑落佯怒道:“你们两个都不是正经人,我不理你们了。”大厅里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笑声。 苏中晨一进屋,关忠就嬉皮笑脸的打着千儿说道:“小的在此恭喜少爷心愿达成。”苏中晨心情颇好的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行了,你也没少出力。说吧,什么事?” 关忠闻言不由得有些吃味:“少爷自从成亲后,就把小的撇到一边了,连说句话也如此急切。” 苏中晨好笑的说道:“我看是你皮痒了。净说些混话。” 关忠忙适可而止,说完这些话便转到正题道:“少爷,小的说的可不都是混话。小的今早又收到七舅的信了。” 苏中晨一听这个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忙问道:“哦,他都说些什么?” 关忠说道:“七舅说程家准备让二公子和安国公家的六小姐结亲,大小姐则许配给了周家……”苏中晨闻言脸色略略一沉,神色无比复杂,他长吁一口气,没再说话。 关忠忍不住说道:“少爷,不是小的多嘴,小的实在不甘心。难道老夫人就这么白白去了?凭什么那个蛇蝎毒妇带着三个儿女在程家享尽荣华富贵。少爷却只能隐姓埋名,缩在这穷乡僻壤。那程家也有少爷的一份子,少爷您可以带着少夫人光明正大的回府,两人联手好好争上一争……” 苏中晨目光闪了闪,打断关忠的话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可曾记得我母亲临终时说的话,她不想让我再将自己的一生耗费在那场无休止的争斗上。再加上现在……更不可能,我不想再让她涉及这些。” 关忠越说神情越激动:“我也明白夫人的顾忌担忧,也明白少爷孝顺不忍心祸起萧墙骨相残,可是小的就是不甘心……” 苏中晨沉吟半晌,突然豁然一笑道:“侍书,你且睁大眼睛看着吧,他们所谓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花间露草上霜,绝对不能长久!长则十年八年,短则两三年,申家必败,程家也好不到哪儿去!到时你就会庆幸我没有回去。” 关忠一脸懵懂,苏中晨耐心解释道:“你仔细想想,我那个父亲,目光短浅,只知道攀附富贵,从没有长远打算。那两个弟弟更是不肖,再加上他订的这两门亲事,安国公家和周家皆是徒有虚名,外头光鲜,内里早空。今上可不是太上皇,由着下面的臣子的糊弄。到时那些不知激流勇退的世家大族没一个能得好下场的。”关忠似懂非懂,忍不住追问一句:“那少爷,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吗?” 苏中晨略带感伤的说道:“这么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我当年就生在这里,说实话,那是我迄今为止最幸福的日子。后来进了程家,我哪一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既然出来了,何必再回去呢?以后,世上再没有程述锦这个人了,只有叫苏中晨的苏呆子。” 关忠看了苏中晨一眼,小心试探道:“少爷,小姐,不,少夫人有没有看到少爷的真面目?” 苏中晨一听这个,不禁莞尔一笑,道:“看了,其实她早看过了。” 关忠惊讶的张大嘴巴:“哦?” 苏中晨便将两年前在树林中无意中遇到屠苏的事情告诉关忠,关忠拊掌叹道:“少爷,这叫什么冥冥中自有天意,又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您和少夫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苏中晨微笑着点点头,似是很认同这个说法。 两人说着说着,突然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原来院门口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关忠一时没听出是谁,还在侧耳辨别。苏中晨不由得又笑了,轻声说道:“嘘,她来了。” 不等屠苏敲门,苏中晨便抢先一步,笑吟吟的拉开门,一脸讨好的说道:“娘子来了。”屠苏狐疑的打量了一眼两人,大摇大摆的进屋问道:“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苏中晨两手一摊无辜的说道:“没什么,我在收拾一些旧物准备搬到新房去。” 屠苏一脸不信,反问:“真的?就这些?” 苏中晨忙答道:“当然就这些,不然娘子以为呢?” 屠苏轻哼几声,打量了几眼关忠,脸上似笑非笑,慢慢悠悠的问道:“关忠啊,是不是你京城的七舅舅的二外甥又来信了?”关忠闻言,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抖,一脸灰败的答道:“小姐高明,是、是来信了。” “哦,都说些什么呀?” “他说他说,京城的花都开了,他家孙子长得贼快。”屠苏看他前言不对后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苏中晨暗地里忙跟关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关忠早就等不及,得到命令拔腿就溜。 苏中晨将自己的旧衣服和书归拢在一起,屠苏扫了一眼他这些破衣服说道:“这些都给伙计穿吧,我亲自给你做了几套新衣。”苏中晨一脸惊喜的问道:“真的?娘子竟会为小生亲手缝衣裳!” 屠苏郑重的点点头:“那是,我早给你说过,我这人是外刚内柔,嘴上偶尔凶一下,但内里贤惠无比。”苏中晨连忙附和道:“那是当然,不然小生怎么能一眼就相中娘子呢。娘子就是那未开剖的和氏璧,世人眼拙认不得。”屠苏笑了笑,也不去计较他话里的真假,拉着他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屠苏大大方方的拉着走出了中院,沿着屋后的林间小道走去。苏中晨开始有些忸怩,再一看屋外无人,便也跟着恣意起来。 此时正值暮春,林木成荫,落红成阵。花的芬芳时不时的随风传来。温暖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撒落下来,在两人身上活泼的跳跃着。苏中晨侧头看着雀跃不已的屠苏,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和满足。他紧紧地反攥着她的手,一脸好奇的问道:“娘子,你到底让我看什么?” 屠苏神秘的笑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大一会儿,两到就到了东院的后院。苏中晨抬眼望去,就见那宽阔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新栽上三行约有碗口的树木。两边分别是一行枣树和一行梧桐,中间是一行桂花树。苏中晨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苏家院内的那三棵树。心中既酸涩又惆怅更多的还是欣慰和感动。他缓缓走上前去,一棵一棵的抚着树干,心中唏嘘不已感慨万端。 屠苏想了想在一旁说道:“你的事我也想了很久,你若是不甘心我就陪你去,反正我也不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人,一向遵循无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的原则。后院争斗什么的,我倒一点不怕。你倒不用顾忌我。” 苏中晨回过头凝神看着屠苏,说道:“我不想回去,我喜欢这里,喜欢咱们家。虽是不是大富大贵但每天都和和气气,快快乐乐。我不想再让我们一家陷入争斗不休的泥潭中……”屠苏动了动嘴,没说话,继续当个安静的听众。 苏中晨倾诉完毕,慢慢地走过来,伸开双手紧搂着屠苏,把脸埋在她那浓密的发丛中,用低沉而有蛊惑力的声音轻唤着屠苏的名字说道:“屠苏,屠-苏,你看你的名字就是克我的。”屠苏一听也猛然也意识到这个巧合,忍不住笑出声来,俏皮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屠你的,嗯,我顶多只会绑绑你而已。” 苏中晨轻笑一声,蹭着她的发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屠苏,你能告诉我实话吗?如果不是因为选秀女的事,你最后会嫁我吗?” 屠苏沉吟了一下,长长的叹口气,道:“那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 苏中晨脸上的笑意凝滞了一下,迟疑片刻,最后才痛下决心:“好,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屠苏此时再没了平常的爽快,半吞半吐的道:“实话是,我决不会嫁你的。” “哦,是吗?”原来,他的担忧竟是真的。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逝,声音干涩,流露出深深的失落和颓丧。他的双手不由得慢慢松开,旋即又再度抱住,比刚才还紧,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屠苏看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笨蛋,你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不嫁你嫁谁啊。” 苏中晨刚刚落下沉的心瞬间又浮了上来,闷声闷气的说道:“可是你方才……” 屠苏调皮的说道:“刚才是逗你啦,我是说在如果不选秀,我决不会在两年之内嫁给你,因为我还想再自在几年呢。”苏中晨一听这才豁然开朗,放声大笑起来,他猛的抱起屠苏飞快的转着圈儿。 “喂,我好晕,你快放下。” “不,不放,谁让你骗我的。” “你是坏蛋,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哼哼,你尽管放马过来,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小狗。” 两个人嬉戏打闹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一个晕了一个累了,两人才停止这个游戏,然后一起毫无形象的就地躺在松软的草地上,缤纷的落花纷纷撒落在他们身上头上。屠苏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不由得想道:这就是以地为床,以花为被……苏中晨则暗暗惋惜,如果院子拉起来就好了,把下人撵到外头,嗯嗯…… 屠苏歪头看了目光迷离的苏中晨忍不住碰碰他,问道:“你此时在想什么呢?” 苏中晨嘻嘻一笑:“我在想你想的。” 屠苏嗔骂道:“你越来越不正经了,青天白日的,满脑子的下流想法。” 苏中晨:“……”你也在想好吧。他的手从厚厚的落花里头伸过去,握着屠苏的手。两人十指紧扣,闭着眼睛,闲听落花簌簌之声。在这暖阳熏风之中,做一个温馨而真实的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后面还有几章番外,更新不定,有了灵感就写。 第八十六章完结在线阅读 第八十六章完结 肉文屋 / 第八十六章完结 第八十六章完结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 时光飞逝,转眼间三年时间过去。在这三年中,关家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关文中了举人,春红了生了一儿一女。然后再就是桑落出嫁,屠苏还在京城跟孙家合伙开了几处铺子主卖吃食和酒,并在当地收了两个下人帮着打理。苏中晨和屠苏时不时的来往于京城和云州等地。苏中晨在成亲后不久就开始一点一点的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屠苏为了不使众人觉得突兀,只好对家人说,苏中晨本来长得很好看,可惜后来生了一场怪病,如今他们无意中访得京城名医,这病便有了痊愈的希望等等。众人见这个本来相貌平平的苏呆子一点一点的改变,最后变成了一个让人咂舌的俊俏小生,不由得暗自感慨感慨一块嫰落入了狼嘴。 与此同时,京城的程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与程家结亲的安国公被人举报有谋逆之行,皇上着人查明真相后,即刻革去他家爵位,主谋处死,其余人等发配到岭南。程家和周家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朝中早有人看他们两家不顺眼,于是墙倒众人推,各路官员如苍蝇见到腐一般,都来踩上一脚。那些闲得无聊的御史们也顺便翻起了那些陈年旧事,纷纷弹劾程胜宏当年忘恩负义,停妻再娶,虐待发妻亲子,为了攀附左相王盛,不惜逼迫儿子程述锦身事奸相之女等等。皇上看到奏折后,亲自下令刑部官员彻查此事,最后终于还了程述锦一个清白。苏中晨趁此机会上表陈情,言自己念及外祖苏氏一门无后,母亲抑郁而终,悔自己照顾不周,便声明改为母姓,为外祖一脉延续烟火。当地官员念其纯孝,给予表彰。程胜宏得知此事,自然是大发雷霆,但程家此时是多事之秋,他也没心思再去细管,索由他去了。 苏中晨自此以后再不用遮遮掩掩,他又将母亲的坟茔自程家迁出,跟外公外婆合葬到一处。另外又寻到当年的忠仆夏棋的遗骸,也葬到母亲周围。并在坟墓四周广植松柏,年年前来祭祀。同时,他也开始重拾书本,在当年县试中轻轻松松考了秀才。这下街坊小有轰动,纷纷议论说屠苏是瞎猫逮了人锦毛鼠。苏中晨是一朵好花在了淤泥中。更有那不怕死自以为俊俏的大姑娘俏寡妇,时不时往苏中晨面前丢个手绢啥的。苏中晨每每吓得落荒而逃。最可恶的还是那新迁来的青楼迎春院的的几个妓子,公开放言说,苏中晨这样的俊俏的人儿若是来嫖,她们一文不收。听得众嫖客心里痒痒的,非要拖苏中晨前来见识一番。屠苏闻听,差点没把迎春院给砸了。最后还是苏中晨说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摆平此事。 苏中晨怕惹屠苏生气,夫妻两人整日形影不离。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寝同卧,最后屠苏也有些烦了,便试图跟他讲古代版“距离产生美”之类的理论。苏中晨一脸受伤的看着屠苏,哀怨无比的说道:“娘子你是不是已经嫌弃为夫了。好吧,我走就是,你别拦我。”屠苏见此情形又有些于心不忍,连忙拉住他,又是亲又是抱的,最后才哄得对方转悲为喜。 夫妻两人在每年的春秋两季借着查看铺子的名义,一路游山玩水。到了冬夏两季不宜出门时,两人便窝在家里看花观竹,烤烹茶,读书作画,日子惬意之极。 这年冬季,屠苏跟往年一样早早开始猫冬,每天早睡晚起,恨不得早午饭都在被窝里吃。苏中晨再三勾引无奈屠苏贪睡,让他不如以往尽兴,遂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他出门转悠,正好看到自家小舅子包正满院子的乱跑,一见到他就露出两颗小虎牙,兴致勃勃的喊道:“姐胡,姐胡。”苏中晨笑吟吟的弯腰抱起他玩耍。 “包,我们一起去找姐姐好吗?” “找姐姐。” 苏中晨一脸坏笑的抱着包进了屋,包看着床上的屠苏不禁手舞足蹈起来,苏中晨横抱着将他头朝下正对着屠苏的脸,包一张嘴那一缕晶莹的口水像一条线似的正滴溜到屠苏脸上。屠苏睡得正香被人打断,正要发火,睁眼一看却是自己那个憨憨傻傻的弟弟正朝着自己笑,任她多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姐姐,抱。”屠苏只好伸手来抱,苏中晨赶忙将他的虎头靴脱下,屠苏顺手搂过他塞到自己被窝里。一大一小在被子里笑闹个不停。 苏中晨看得眼热,不等人邀请,自己脱了鞋子也钻入被窝,三人挤在一起玩笑耍闹。屠苏看着他跟包如此亲热,又想及自己成亲三年仍未生子的事,便开口安慰他:“中晨,我想好了,从今年开始我就不吃避子药了,我们也生一个吧。” 苏中晨浑不在意的说道:“不急不急,一切随娘子的意愿。” 屠苏轻叹一声,她是不急。这也没办法,她心里还残留着现代人的思维,觉得十几岁就生儿育女太恐怖可怕,但现在看着林氏等人心急如焚的样子,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而且听桑落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过几年再不生,她都有过继儿子给自己的想法了。害得孙平安每次见到她都跟防贼似的,生怕她打自家那对双胞胎儿子的主意。屠苏不禁嗤之以鼻,孙家的那对双胞胎长得跟孙平安小时候一个模样,胖乎乎墩墩的,抱上一会儿胳膊直酸。而且还是个标准的吃货,一见到她就口齿不清的喊道:“姨姨,七七(吃吃)。” 苏中晨看着屠苏变幻不定的神情,连忙柔声劝道:“娘子,好好的叹什么气?你若想生,为夫自当不舍昼夜的努力,呃,耕种。若不想生,就跟娘亲和外头的人说是为夫的问题。这不就结了!青春年少,怎能蹙眉不乐?大好时光,不要长吁短嗟。”屠苏听了心中觉得像喝了一杯热酒似的,心中无比熨帖。便神色和悦的说道:“夫君放心好了,我只是略有感慨,并没怏怏不乐。”苏中晨闻言立即绽放笑颜,饶是屠苏天天面对,仍不免心神荡漾。 屠苏一看他的样子,再一想坊间的种种传闻,不觉眉头一皱,眼珠一转,便开口试探道:“夫君,如果我将来真不能生,我会考虑给你纳个小妾。”苏中晨一听眼睛立即瞪像铃铛一般,不可思议的说道:“娘子,这个玩笑开不得。” 屠苏一脸的无奈和哀怨:“我以前确实极力反对这种事,可如今再看看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极正常的事情,我也只好入乡随俗。世情如此,我能怨得了谁?谁叫我是女人呢!” 苏中晨闻听此言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不由得暗忖道:这这,她一定是哪筋搭错了。事有反常必有妖,务必要谨慎对待。 屠苏一边说一边开始慢慢腾腾的穿衣服,苏中晨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转头看被窝里的包已经睡熟,便起身像往常一样替她穿衣。他一边细心服侍一边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子,你今日是怎么了?” 屠苏仍是一脸怨妇的神色,把头顺势靠在苏中晨肩上,微微叹气道:“我最近时不时的想,若是你将来心中有了别人我会怎样。” 苏中晨连忙指天发誓:“娘子,我若有二心,叫天雷轰我,叫烈火烧我。” 屠苏双手环着他的腰,清声说道:“相公无需发此重誓。我也不是那种狠毒之人。我只要求一件事,到时相公若是变心,我只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即可,其他都归新人所有。” 苏中晨战战兢兢的问道:“娘子要何物?” 屠苏不答言,两只手灵活的在他身上自上而下的索,待滑到腰间时,才听她清晰有力的说道:“我不要别的,只要我们成亲以来,我最常用的一样东西,我不想跟别人共用——嗯嗯就是这个……”苏中晨低头一看她所指的物件,吓得啊的一声惊叫道:“娘子,这东西只能娘子能用,小生不过是代为保管罢了。千万别取下来。” 屠苏语气温柔的埋怨道:“夫君,为妻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为何吓成这样?” 苏中晨背上还在冒冷汗,想了想,连忙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塞到屠苏手里:“这是娘子前日才发的零用钱,为夫全数交回。我若没一文钱,还有谁会看上我?” 屠苏沉吟道:“可是迎春院的姐儿说了,她们不要相公的钱。” 苏中晨咬牙道:“这个为夫自有办法,下次她们再如此说,我就放出话来,若想接待我也可以,但必须要拿十两银子来,而且须亲自交于娘子。”屠苏嗯了一声,不予评价。 苏中晨唯恐她不满意,接着补充道:“再加一条,以后谁再往我跟前丢手绢,捡一个罚银一两,以绢为证,娘子自去收钱。迎春院的妓子们再拉我进去,拉一下一两银子。” 屠苏想了想,一脸赞同:“为妻早有这个打算,告示都写好了,不信你看。” 苏中晨一脸呆滞,敢情她是早做好了套,只等自己来钻。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在线阅读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 肉文屋 /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 番外:第八十七章三年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 进入腊月之后,年味便越来越重了。林氏带着春红和采萍整天忙碌个不停,屠苏也跟着帮忙。这日屠苏正在后院酒坊里忙碌,就见包磕磕绊绊的跑过来:“姐姐,娘叫叫。”屠苏弯□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拉着他一起朝林氏的院子走去。 林氏一见了屠苏忙笑着递过来一封信:“你小姨来信了,你快给娘念念。”屠苏心里也挺高兴,忙接过来,匆匆浏览一遍又仔细复述给林氏听,原来她小姨林玉珠通过秋碧得知了林氏的消息,又用林氏和秋碧给的银两赎回了二女儿秀彩。她后来所嫁的那个男人虽然是个瘸子,但为人也算老实本份,对她和孩子都很好。林氏听到妹妹过得不错,也放下了心,又念叨两人相距太远,再加上都有家累,相见太难。屠苏忙安慰道:“娘且放心好了,两座山不能碰头,两个大活人还愁见面吗?以后日子过好了,说去哪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林氏转悲为喜道:“你说得也对,如今你秀彩妹妹也赎回去了,秀宝也有了好归宿,说不定哪天你姨妈就过来看咱们了。”屠苏听她提到秀宝,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却说自从三年前,秋碧跟陆云岩回去后,除了时不时的捎来几封信和一些东西外,他们再没见过。当年的六月,新皇便下令放出未得太上皇宠幸和宠幸过却没生育的女共七八千人,令其回去与家人团聚,自行择配嫁人。这道圣旨一下,朝野上下皆称颂今上圣明仁义,又有一班朝臣上趁机上奏折称,新皇登基,后空虚,恳请皇上再妙选秀女,以充掖庭。谁知新皇听人称颂上了瘾,立誓要叫个明君仁君,便御笔一挥再度下旨,他不忍因自己一已之欲而致众多妙龄女子困于深,更不忍百姓骨分离。所以今后不再广选秀女。这道圣旨一下,举国震动。那些先前匆忙婚嫁的愚民们一个个顿足捶后悔不迭。 当日苏中晨被屠苏和关毛多灌了几两酒,忍不住露出了马脚,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哼哼,这些人非得等圣旨下了才知道。想当初我早就看出点苗头。” 屠苏听他话里有文章,便拿话诱哄他道:“人都叨圣意难测,圣旨不下,任谁再聪明也猜不出来吧?” 苏中晨一听,当下诡异的一笑道:“我能猜出来,因为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个醋坛子,皇上就算想纳宠,他敢吗?哼哼,谁说只有我苏中晨惧内,皇上的权力大不大,不照样惧内吗?嘻嘻,天下之大岂独我一个……” 屠苏听得直皱眉头,便继续哄他:“那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当时不说呢?”苏中晨直楞楞的看着屠苏,粲然一笑,用手指压住,低声音道:“嘘,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嗯嗯,我谁也不告诉。” 苏中晨看着屠苏,扑棱了几下脑袋,突然拍着屠苏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个笨蛋,你怎么跟我大舅哥一样笨哪,我要是说了,我家娘子会那么快嫁我吗?我才不说哩,嘿嘿。”屠苏恨得直咬牙。这个家伙竟然摆了她一道,,看她怎么收拾他。屠苏一怒之下,便将他拖回屋里,三下五除二像剥苞谷似的将苏中晨剥个光,又是捆又是揍的,最后顺便那啥了他。苏中晨喝得烂醉,待两人入港时才有些知觉。虽然满脸的惊诧,但却积极配合之,乐陶陶的享受之。 次日醒来时,苏中晨看自己□,身上掐痕累累。细细回想之后,不禁意犹未尽的咂嘴回味。再看自家娘子,仍是一脸不悦。 苏中晨忙胡乱穿好衣服,迅速滚下床来上前笑嘻嘻的给屠苏梳头,一边梳还一边打探消息:“娘子,昨晚为夫又被大舅哥灌醉了,娘子可别介意,为夫保证下次不喝那么多了。” 屠苏轻哼一声道:“你若是不想醉,他能灌得动吗?”苏中晨被人揭穿,只好干笑不语。 屠苏昨晚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仍觉不爽快,便出言讥讽道:“我发现和你夫妻三年仍是没将你看透彻。” 苏中晨听她话里有话,心里翻了个,细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瞒下她任何事,便一脸坦然的说道:“娘子别是又误会了为夫吧。为夫的里里外外,娘子早就看了够了,怎还说不透彻?” 屠苏捏着鼻子学着他昨晚的口吻说道:“哼哼,你们这些人都是愚民,我可是早就看出点苗头了……那皇上的权力大不大?不照样惧内吗?我若是说了,我家娘子会嫁给我吗?嘘,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哦……”苏中晨一听这些话,不由得暗自惊讶和懊悔,好吧,他承认这确实像他说的。唉,他怎么那么笨呢。此时他也抵赖不掉,只好继续哼哼哈哈的傻笑着应付。好在屠苏只是想刺他一刺,也没真想和他较真。 苏中晨有心卖力表现,一边动作轻柔的给她梳头,一边没话找话说:“娘子,为夫今日给你梳个好看的髻吧。你好好看看,为夫的手艺如何?” 屠苏大致扫了一眼:“还凑合。” 苏中晨得寸进尺,啪唧亲了她一下,得意的笑道:“承蒙娘子夸奖,为夫就不客气了,自己奖赏自个一个。”屠苏抿嘴一笑,没搭理他。不料苏中晨得陇望蜀,又啪唧在另一侧脸上亲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同样是脸,不能厚此薄彼,一边一个。” 梳完头发后,苏中晨满意的看着镜中的妻子,真是鬓云高挽,碧钗横,眉不描而翠,唇不画而红润。虽无十分姿色,可他是越看满意。苏中晨又开始向她大灌甜言蜜语道:“娘子,为夫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有风韵了呢?” 屠苏微微昂起头,一语双关的说道:“天天练,能没风韵吗?” 苏中晨饶是已经习惯她经常语出惊人,此时仍不免愣怔了一会儿,沉吟片刻,方才悟出屠苏话中的深意。 他厚着脸皮笑嘻嘻的接道:“那是那是,不过,还是得看谁在练!娘子说是不是?”两人正在耳鬓厮磨的**骂俏,门又被个不合时宜的人敲响。 苏中晨心里哀嚎一声,只得扬声问道:“谁,何事?” “小姐,姑爷,表小姐和表姑爷,啊不,和陆公子到了,夫人让两位下去待客。”春红自从三年前那次事件后,吸取了深刻的教训,再也不肯主动来敲屠苏的房门,遇到什么事不是使唤包就是让采萍和关忠来喊。 屠苏一脸疑惑的问苏中晨:“表小姐和陆公子?这是哪一出?”她清楚记得这里的人并不承认妾室的娘家亲戚,像陆云岩只有他正妻的娘家人才有资格称为姑爷,而他们家只能称公子或少爷之类的。 苏中晨目光闪了闪,心里已经明白是谁来了。陆云岩带着秋碧来看姨母,不知是真宠得秋碧还是别有他图。心里虽这么想,他脸上却没流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拉着屠苏赶紧换待客的衣裳。他先给自己挑了一身屠苏平常最喜欢他穿的玄色棉袍系上同色腰带,再换上新鞋新帽,迅速拾掇好自己,他又忙着帮屠苏挑选衣服。 “娘子,你穿这件。” “嗯。”屠苏向来对衣服不太挑剔,后来干脆全权交给苏中晨,任由他做主打扮自己。苏中晨眉开眼笑的挑好衣裳,熟练的帮她穿好,才殷勤的拉着她下楼。 屠苏一出了月亮门,便不由自主的想甩开他的手,谁知她上一刻刚甩开,下一刻苏中晨又飞快的捉住。屠苏无奈的说道:“你不是不好意思在外面拉拉扯扯吗?”屠苏较之几年前,行为愈发收敛,无他,入乡随俗,懒得引人注目而已。 苏中晨今日却一反常态的答道:“为夫如今想通了,我拉自己的娘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些笑话咱们的人纯粹是吃饱撑的。” 屠苏心中了然,他其实是在向某人示威吧,但却没有揭穿他,只是笑而不语。苏中晨似乎有些不满意她这种姿态,一路上不停的引她说话。屠苏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煞费苦心的样子,只好跟他瞎扯一气。 待两人到达大厅时,其他人早已闻讯赶到。关文和关毛正陪着陆云岩说话,林氏和秋碧陪坐在一旁。一见到屠苏进来,陆云岩两道水澄澄的目光立即向她过来。屠苏也迅速打量了他一眼,陆云岩倒是比三年前成熟了许多,气质越发稳健。只是那道目光,再也不复当年的清澈单纯,多了一些稍经世事的复杂和疲沓。屠苏只是略扫一眼,便挪开了目光,上前热情招呼两人。秋碧也忙站起来还礼。陆云岩不敢长久的注视屠苏,只好将目光转到了苏中晨身上。 这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虽然,他以前就偶尔听秋碧说过,这个名义上的表妹夫有了大变样,但没想到却和以前相差那么大。两者简直是萤火和皓月的差距,不由得让人有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苏中晨对他刚才的行为很不满,两人此时是不动声色的互相打量着,虽然嘴里都说着一些客套话,却明显的是话不投机言不由衷。连一向心的关毛也感觉了气氛不对劲。他也没什么好的解决之道,连忙大声说道:“来来,今日大伙难得聚在一起,喝酒喝酒。” 陆云岩强行压下心中自己那股酸涩异样的感觉,脸上带笑道:“苏公子,你如今可真是大变样,若非你和屠苏同时出现,我可不敢认得。” 苏中晨抱拳一笑道:“惭愧,当年微染小恙,幸而得愈。不知陆兄身体一向可好?” 陆云岩皮笑不笑的应付道:“还好还好。” 苏中晨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意道:“我观陆兄的身体比以前康健了许多,想必陆少夫人没少尽心吧。说起来,陆少夫人未嫁之前和拙荆还算是闺中蜜友,前几日拙荆还念叨她呢。”陆云岩听苏中晨一口一个拙荆,不觉有些刺耳,再听他故意提起自己的妻子富丹宁,心中越发有些不悦。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敷衍。 秋碧一边跟屠苏和林氏说话,一边支耳倾听这边的动静。眼看他们两人这样,心中不禁有些起急。 关文见此情形,连忙拿话支开。关毛也拉着苏中晨东拉西扯,这才勉强将两人的注意力引开。屠苏看苏中晨那副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不过面上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林氏也早看出气氛不对付,便笑着说道:“秋碧,让你妹子领你去园子里逛逛吧。” 屠苏应声起身带着秋碧在前头,陆云岩也顺势说道:“走吧,文贤弟,我们也去逛逛。”一行人呼呼啦啦全部起身到园中,屠苏和秋碧在前,关文和陆云岩在中,关毛拉着苏中晨在后头走着。关毛看前面的人离得远了,才拉拉苏中晨的衣袖道:“哎,我说妹夫,你们俩可别打起来了。”苏中晨闻言忍俊不禁,只笑不语。 关毛仍尽职尽责的劝道:“真的不能打。那姓陆的身体弱,当年我就随便挥了一下拳头他就能晕倒,你动手不妥。再者,你这样做肯定会折了我大妹的面子,晚上你回去后,免不了又要跪搓板,我到时可帮不了你。” 苏中晨假装思索片刻,很受教的点头说道:“本来我是存了一肚子的气,真想揍他。听大舅哥这么一劝,当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关毛一听自己的劝告起了作用,不由得乐开了怀,心中暗忖,娘子老说我这人心肠直,不如二弟能说会道,待我回去炫耀一番定让她刮目相看。苏中晨将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又随口说道:“大哥,我已想通,你也不用跟着了,今日贵客来家,你赶紧去让嫂子杀**割,再去搬两坛好酒来。别让人说咱家招待不周。”这话正中关毛下怀,他忙笑呵呵的道:“妹夫说的是,我这就去。”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悄声说道:“唉,好妹夫,既是贵客来,就不能搬一般的酒是不是?”苏中晨大方的将腰中的钥匙递给他:“这是后院库房的钥匙,快去吧,可别让我娘子发现了。”关毛咧嘴一笑,攥着钥匙一溜烟的跑了。 苏中晨打发掉关毛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陆云岩。陆云岩虽然一直和关文说话,但目光却一直都在向四处张望,明着是看园子,实则是在看人。秋碧这几年一直贴身伺候陆云岩,早练就了一双惯会察言观色的眼睛。她看陆云岩如此作派,自然明了他的目的。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但仍打算尽心为他制造机会。也许他死了心就好了。眼看两人越来越近,秋碧便趁机说道:“妹子,我一时有些口渴,先进屋润润口再来。”屠苏笑着点头让她随意。 关文此时是进退两难,他不由得回头看看苏中晨,见他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似乎也不太介意,他想着,当初事情断得不彻底,陆云岩难免心中有些念想。干脆让他们再单独说几句,以两人的子决不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也找了个借口遁了。 陆云岩又心虚的看了看身后,苏中晨不知什么时候也突然消失了。他在诧异的同时又有些释然。然后他一步步向屠苏所在的水榭走去。他心中既期待又惘然,既想快些走过去,又不敢走太快。整个心思纠结成一团乱麻。 明明很短的路他却觉得走了很久很久。到达亭子后,他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他低低的唤道:“屠苏——” 屠苏闻言转过脸,平静淡然的朝他笑笑:“陆公子,一向可好?”陆云岩听到这个生分的称呼,心中有些泛酸。动了动唇,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 屠苏开口问道:“丹宁姐姐还好吧?起初还来信的,想必是成亲后太忙,我们已有二年没通音信了。”陆云岩听她问起富丹宁,脸上立即像刷了一层浆似的,绷得紧紧的,笑得极不自然,忍不住出口解释道:“真是造化弄人,我万没想到最后娶的会是她。”屠苏心说,我也没想到。不过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你其实该庆幸幸亏娶的是富丹宁,丹宁姐姐跟你从小便认识,为人又好,你们两家家世相当,家中长辈也喜欢她,她在陆家肯定是如鱼得水,这样也能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陆云岩听到这她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屠苏又接着说道:“丹宁姐姐为人随和大度,表姐又是肯守本分的,想必两人定能和睦相处。” 陆云岩微微低了头说道:“秋碧是母亲所赐,实在推辞不掉。再加上她本人又尽心尽力服侍我……”屠苏轻笑一声道:“这倒也是,俗话说,长者赐不能赐。不过,秋碧小时候吃过不少苦,所以还请陆公子……”陆云岩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转念一想,又释然了。秋碧是她的表姐,她这么关心她本属正常。他以为她接下来肯定会要求自己好好待秋碧。不料屠苏却话锋一转道:“秋碧表姐吃过不少苦,她要求不多,极易满足,所以陆公子平常待之就好。”陆云岩一脸惊诧,他万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心绪无比复杂起来。 屠苏没在意他那变幻不定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富丹宁虽然随和大度,但身为女人是不可能没有嫉妒心的。陆大夫人之所以把秋碧给你,也是因为她够本分听话。如果你宠她过度,富丹宁迟早会容不下她,到时后院难免失和,一旦失和,令堂自然不会拿正经的儿媳怎样,但秋碧表姐身为奴婢后果便难料了。请问到时公子是护还是不护?若护则矛盾加剧不好收场,若不护又当置表姐于何地?与其将来矛盾彷徨,不若一开头就便平常待之。你也别误会,我无心手你后院之事,只是事关亲戚,只好拿些言糙话来劝你。”陆云岩闻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踌躇半晌,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当初,我纳秋碧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和你……” 屠苏一扬手骤然打断他:“算了,陆公子,我不想听你的私。我今日来和你说这番话,一是问候一下丹宁姐姐,二是说说我表姐的事。” 陆云岩一脸失落的问道:“只有这些吗?”屠苏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坦然明亮的看着他,笑道:“否则你以为呢?”陆云岩默然不语。 屠苏抬步向亭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慢慢逛吧,我该回去了。” 陆云岩伫立在原地,像是鬼使神差一般突然脱口问道:“屠苏,你说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屠苏顿住脚步头也没回,清声笑答:“事情已经发生,再说如果有何意义呢?” 陆云岩固执的说道:“不,我就是想知道。” 屠苏沉吟片刻,断然答道:“不,不会的。” 陆云岩大踏步追上前来,横在屠苏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屠苏,我明白这样问很冒昧,但我就是想弄清楚。这几年来我时不时会想,如果当初我不执意追查和询问,一切都平平揭过,我们会怎样?” 不等屠苏回答,他又接着说道:“这几年,我也经历了很多事,官场上的,家中的,我也反思了许多,我当年的子太……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总之,后来我慢慢地明白,世上的事情并不是像我想得那么简单,世事绝不是非白即黑,人绝不是非善即恶。很多看似美好的表相,背后的真相却是那么令人绝望……”陆云岩说到这些时,脸上不由得现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屠苏吁了一口气,目光闪了闪说道:“这些事看多了也就淡然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过去的再多想也无益,还是往前看吧。” 陆云岩目光空茫,幽幽叹道:“也许吧。”刚说完前句,他似乎怕屠苏走开,遂再开口询问:“他,对你怎样?” 屠苏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苏中晨,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笑意道:“很好,我让他打狗不撵**,叫他朝南不往北。”陆云岩本来满腹的怅然一听这不伦不类的话,不觉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忍不住问道:“你心目的好丈夫就是这样的吗?” 屠苏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是的,在未嫁之前,我以为我可以稍稍忍受一下。成亲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所以我很庆幸自己的选择,他是我最适合我的。同样的,富丹宁其实也挺适合你的。” 陆云岩一脸的不赞同,忍不住追问:“你为什么只考虑适合不适合,你的感情呢,你的心呢?这些难道都不重要吗?” 屠苏觉得话已说透,不想再多说,便以一句话作结尾道:“我在选择的同时,已经问过了自己的内心,我选择的便是我所喜欢的,我喜欢我所选择的。”说完,她不等对方回答,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水榭。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在线阅读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 肉文屋 /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 第八十八章往事如烟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 穿越之农女有毒 作者:赵岷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 屠苏没走多远,便听到一个熟悉的略带委屈的声音喊道:“娘子——”屠苏霍然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就见苏中晨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扁着嘴鼓着腮帮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跟包受了委屈的样子颇像。屠苏忍不住揉捏他一番,笑问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苏中晨翻翻眼皮,轻哼一声,没接话。 屠苏只好放下架子解释道:“我也没跟他说什么,就是说一些秋碧的事情。” 苏中晨昂昂脑袋吐出一三个字:“我不信!” 屠苏只好接着解释:“他回忆了一些往事,我指出现状;他有一丝懊悔,我是满心的庆幸。庆幸选择了你。”苏中晨听这到话,脸色好看了许多,嘴里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屠苏伸手搂了他一下,苏中晨心中一喜,刚要得寸进尺顺着杆子往上爬,屠苏立即飞快的收了回来,哄他道:“你看你,人家来咱们家是客人,你要尽尽主人的本分。别再耍脾气了,否则,娘暗地里会说你不懂礼貌,还不如孙平安。” 苏中晨一听这话,连忙打起神道:“娘子尽管放心好了,为夫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我才是岳父岳母心中第一等得意的女婿。”屠苏心中暗笑,这话孙平安听了肯定不服气。 两人言笑宴宴,一路拉扯着往回走。 苏中晨突然想起了别的什么事,连忙说道:“哦对了,我忘了给娘子说了,关忠方才跟陆家的小厮闲谈得知,那关明珠去年就被江宁臣的正房夫人给发卖到别处了,具体地址不大清楚。” 屠苏接道:“算了,不提她,只要她别再害我,我一概不理。” 苏中晨笑道:“那当然,娘子,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陆云岩站在不远处的小山包,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他眺望着四处的屋宇园林,但见树木萧然,心中愈发难受。他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他和关文、陆云泽等一起春游的情景,那时的她……陆云岩正想得入神,去听秋碧关切的唤道:“公子。” 陆云岩蓦然回头,看了看满脸关切的秋碧,他深呼了一口气,意兴阑珊的摆摆手说道:“无事,回吧。”陆云岩在前,秋碧低着头紧跟在后。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大厅时,林氏已经开始让人摆饭。 陆云岩打起神跟众人客套一番,开始入席,关文和苏中晨陪同在侧。苏中晨果然收起了情绪,热情的劝酒劝菜,态度让人挑不出一丝不是来。 陆云岩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周到客气的应付着众人,并和关文有说有笑。关文虽然待他一如既往的热情,但两人之间仍有一丝说不清楚的隔阂,陆云岩从心底涌起一丝倦意,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此刻,他已不想再去细究这些。饭后,只略坐了一会儿,陆云岩就提出告辞。秋碧有些不舍,看了看林氏和屠苏,又看了陆云岩,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得拿好东西跟着他出门。 林氏张了张嘴想挽留,又一想,秋碧的身份,就这样若是被主母知道了,说不定又要翻出风波来。只好把想说的话强咽了下去。关家众人将陆云岩送出门去。 陆云岩拱拱手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请留步吧,后会有期。”走出院子时,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这座庭院,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足踏这里了。他的目光掠过林氏和关文等人,最后停留在屠苏和苏中晨两人身上。苏中晨也抬头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中途相遇,陆云岩很勉强的牵牵嘴角笑了一下。苏中晨没有回应,他上前两步对林氏说道:“娘,天冷,你们都回去吧,我来送送陆公子。”说完,他转身对陆云岩说道:“我祝陆公子此次进京一帆风顺,一举夺魁,鹏程万里。”陆云岩连忙回礼道:“承你吉言。” 两人并肩而行,越走越快,最后竟把众人撇在后头老远。 出了树林,官道已经遥遥在望。林氏等人止步,细心叮嘱了秋碧几句:“你好好孝敬陆夫人,别掐尖要强,将来生个一男半女傍身,你的位置就稳了。”秋碧一听这些,不由得羞涩的红了脸,垂头不语。 屠苏在一旁听着,她对秋碧的感情不算深,但观感也不差,对于她的选择更是不予评价。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之砒霜她之蜜糖,她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帮她,至于其他的就听天由命罢。 几个女人在后头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苏中晨已经把陆云岩引到了最前头。 苏中晨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快步走着,陆云岩强撑着跟了一段路程,不觉有些气喘,只好出声提醒道:“苏公子,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苏中晨看他气喘面红,也只好停住脚步。两人无声的对峙半晌。 苏中晨双手抱,抬头看着天空,待陆云岩喘定,他才缓缓说道:“陆公子,你看那天上的鸟儿飞得多欢快。”陆云岩被他弄得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苏中晨继续说道:“鸟在天空鱼在水,各有各的自在。假若把它们两者调换一下位置你说会如何?” 陆云岩一脸无奈的答道:“苏公子真会说笑,好端端的调换他们的位置做什么?” 苏中晨哧笑一声,一本正经的答道:“你还别说,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他本是那池中的金鱼,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但这条鱼仍不知满足,他时不时会艳羡的想,假如自己能把空中的飞鸟也拖入自己的池中会如何?而且他也不管那只鸟儿是否已经有了伴侣。” 陆云岩人又不笨,此时怎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的脸顿时沉下来,不悦的说道:“苏公子,陆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绝不曾有过这种念头。还请不要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至于我和屠苏所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因为当年不曾说清——至于当年之事的内幕,苏公子也参于其中,比谁都清楚。” 苏中晨点点头:“我自然清楚当年的事情,我今日只想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我做为一个男人委实不想别的男人对我的妻子虎视眈眈。” 陆云岩冷声打断他的话:“陆某在此起誓,从今以后,绝不主动再找屠苏姑娘。苏公子大可放心。” 苏中晨答道:“好极,但愿你说话算话。告辞。”说完抬步欲走。 “慢着!”陆云岩忽然出声唤道。 苏中晨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请讲。” 陆云岩沉吟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年的事情你清楚得很,我不是没查清,只是顾忌她的名声……但以后就没有这么幸运,我希望你能时不时的劝谏她一下,不要再这么恣意而为。你好歹也是个官宦之后,一切事项不能全凭妇人裁决,我委实不忍看你一个男人变成这样子……”苏中晨听罢,突然朗声大笑,他一边笑一边说道:“真是有意思,我们夫妻相处,还要听你这个外人的。子非我,安知我不乐之?陆公子以后还是多管管自家的事吧,言尽于此,告辞。”苏中晨说完,大步流星的往回走去,速度比来时还快。 陆云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突然高声说道:“陆青,告诉后头的人即刻出发。” 陆青愣了一下,连忙去后头招呼众小厮丫头上车。秋碧只得依依不舍的跟林氏等人辞别上车。马车嶙嶙而去,官道上扬起一阵尘烟。 苏中晨回来后,趁人不注意,一把拉住屠苏就往路边的林子里走去。 屠苏不明所以,边走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苏中晨吹了一声哨子,神采飞扬的说道:“没什么就是高兴。” 屠苏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撇撇嘴说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苏中晨一听这话立即炸毛:“你可以小心眼,为什么我不可以?谁说男人就得心眼大?” 屠苏只得给他顺毛:“好好,我准许你小心眼。你哪怕缺心眼我也不管。”屠苏后面半句话一出,苏中晨勃然作怒,不等屠苏反应过来,他一弯腰将她扛在肩上,飞快的在林间小道飞跑起来。 屠苏没想到他竟来这手,连忙制止道:“哎,你快放我下来,有人看见了。” 苏中晨倔强的答道:“不放就不放,爱看不看,我扛的是自己的娘子,又没扛别人的。” 两人正闹个不休,屠苏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喁的一声吐了一口酸水。苏中晨一下子慌了,忙放她下来,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歉道:“娘子,我错了。你没事吧。”屠苏蹙着眉尖,摇摇头表示没事。 苏中晨待她吐完,双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来说道:“娘子,我们走慢些,赶紧回家让郎中来看看。”屠苏点点头。 快到大门时,苏中晨突然又自笑起来。屠苏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苏中晨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娘子,你这是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俺开新文了。欢迎前去参观。 【我的新文】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在线阅读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 肉文屋 /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 第八十九章安知我不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