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切的开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一切的开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一切的开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一切的开始 石临风照常和公司的人打过招呼之后下班回家,今天是他30岁的生日,公司送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不少同事送的礼物。他抱着礼物颇有些吃力地放到车里,开车回到家。 因为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家庭里每个人更像是朋友,他从小就会被严肃地询问自身的意愿,并且要自己承担所有选择造成的后果。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生日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大事,也就没有通常的庆祝。 回到家,发现厅里多了许多五颜六色的气球,一个横幅醒目的挂在沙发上方:happybirthday!石临风扶了扶眼镜,心知肚明这就是另一个人所说的“惊喜”。 大概是听到了门锁的声音,一间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扑出了一个金发的男人,捧着一大束黄玫瑰,戏剧的单膝跪到他面前。 “亲爱的石,生日快乐!” 石临风接过黄玫瑰,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和闪耀的蓝眼睛,觉得他就像一个金毛的大型犬正等着主人的夸奖。 “多谢,约翰森。”说着石临风走到桌子前,把那一束黄玫瑰到花瓶里。身后约翰森不满的站起身来,指责他:“你一点也没高兴。” “是不高兴。”石临风忙着把花调整到一个他喜欢的位置。 “反正都一样,”约翰森低声抱怨同者对于中文要求的苛刻程度,“你一点也没因为我的准备而感到惊喜。” 石临风转过身来,为了约翰森的抱怨轻轻眯起眼睛,安抚这个吃不到糖的小孩:“我很惊喜,约翰森,谢谢你为了我的生日做的准备。”约翰森终于满意了,叫嚣着要吃蛋糕。 对待别人,只要不踩到自己的底线,石临风向来是很宽容的,他示意约翰森来处理蛋糕,他回房换上家服。 说是换上家服,也不过是把西装脱掉,穿着衬衣出来而已。约翰森已经把餐桌布置好,抬眼看到同者,高兴地叫起来:“石,来吃饭吧。”他炫耀式地指着桌上的牛排,说:“我亲自做出来的。” 石临风一笑,约翰森顿时觉得心花怒放,觉得一番心血没有白费。他高高兴兴地坐到石临风对面,一边吃着自己的那份牛排,一边偷眼观察对面的男人。 男人有着俊秀的轮廓,白皙的皮肤上是两道很漂亮的眉,还有漆黑如墨的眼睛,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种斯文又冷淡的气质,典型的东方式的英俊。虽然已经看了很多遍,但是约翰森还是觉得石临风很好看,让他忍不住目眩神迷。 这次到石临风这里暂住,除了他告诉石临风的“为了体会一下中国的风景”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还有他自己的一点其他原因,不过能再次看到英国的老同学那令人折服的美貌,约翰森然对罪魁祸首感到一丝感激。 石临风眼见约翰森明显是在发呆,敲了一下酒杯来提醒他,对于约翰森的小秘密,他没有太大兴趣。单看约翰森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每天只闷在屋里拼命折腾他的那台电脑从来不出门,就知道那个所谓的理由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但是那是约翰森的私事,他只负责提供食宿就够了,他没有力气也没有理由来手他人的。 吃完饭之后,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是为了他的生日表示祝贺的。例行公事般说了几句,母亲突然问了一个让石临风措手不及的问题:“小风啊,你谈女朋友了没有?” “这个,还没有,我不着急。” 石临风握着听筒,听着母亲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还是那么平静又娓娓道来的声音,伴着电话里偶尔流过的电流声,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今天让他无端感到一阵心烦。他克制住自己的烦躁,回答母亲接下来的话:“妈,我最近工作有点忙,这事儿先不考虑,等过阵子再说吧。” 幸好母亲似乎只是随口提到,他敷衍式的回答然也得到了认可,两个人又闲话几句,石临风挂上了电话。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他的婚姻问题被问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幸好父母在这方面都是开明的人,觉得男人晚点成家也没有什么,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也是有些心急。 石临风叹了口气,决定下一回再被问到的话就向父母坦白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只希望父母能够到时候接受得了。 抛开生日,今天其实还是很平静的一天,石临风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一切的开始在线阅读 一切的开始 肉文屋 / 一切的开始 一切的开始 初入射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初入射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初入射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初入射雕 睁开眼睛,石临风发现世界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充满古风的房间,一眼看过去,除了身下的床之外就是一张桌,旁边有个衣柜。房间不大,大概是因为主人还是个小孩的原因,房门上吊着一个小布老虎,憨头憨脑甚是可爱。 再低头看看自己,4、5岁小孩的身体,小手小脚嘟嘟的,从衣料和这房间看得出来是出身不错的人家。但是手掌内侧有一些老茧,手腕也是如此,这个年纪不可能干什么重活,那么应该是习武造成的。指腹上还有些划痕,缠着白布,这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他对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感到疑惑,难道这是梦?不,梦境不会这么真实,他戳了一下自己的脸,真实的触感清楚地从手上传来。那么,他大概稀里糊涂中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可笑了。 石临风靠在床头,仔细考虑现下的处境,大概说来,这应该是一个中上等的人家,练武,还有,他嗅了嗅空气中隐约的药香,制药。要想获得更多的信息,他需要接触这里的人才行。 大概有人时刻注意着他屋里的动静,石临风正要掀开被子起床,两个丫鬟掀开帘子走进来。长相并不出众,但是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谨慎细致的人。一个显得比另一个年纪略长些,那个小的许是还没脱了稚气,显得更加活泼。当下那年纪小些的丫鬟笑着问他:“二少爷今日倒是起得早,可是因为今日是二少爷的生辰?”语气之间颇为熟稔,显然是一直照顾他的贴身侍女。 石临风望了她们一眼,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并不是。只是醒得早,便起身了。”见两个侍女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看来她们口中的“二少爷”也不是个淘气爱开玩笑或者子暴躁的主儿,心先放下了一半。这样以后扮作另一个人也更加容易些,不然要是让他上树掏鸟窝可是太难为人了。只是今天也是这个人的生日实在是奇怪,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一觉醒来到了另一个人身体里的原因? 被服侍着起身,又洗漱好,丫鬟领着他到主屋去吃饭。因为是生日,石临风多少脸上带点喜色,配着身上的红衣裳,显得像是画上的娃娃,招人喜欢。 一家人沉默着吃完饭,石临风对这个家里的情况明白了一点了,看得出来家教甚是严谨。这时座位上的男子发话:“今日是医师的生辰,药师你便停了一天的功课,陪着弟弟玩一天。”坐在左首的少年起身答应了。 石临风抬眼看看“自己”的大哥,只见他虽然是个少年,但是眉目潇洒,意气开阔,一身风流,此刻含笑望着石临风,显是十分欢喜。石临风不忍这人一片爱护之意落空,便也做出高兴的样子,随着他告罪退席。 看得出来这位大哥对于照顾弟弟已经是轻车熟路,带着石临风到后院一片空旷的地方,笑着对他说:“往常你只是练些基础的功夫,今日满了五岁,可是要学剑法了。大哥先领你学一遍,明日在父亲那里便能少些训责。” 石临风答应了,他并不是普通的小孩,对于没有出去玩也没有异议,于是随着这个少年一遍一遍地学剑法。似乎这个“医师”本人也是个早熟的孩子,少年没有因为他的表现而感到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本身的缘故,石临风感觉学起来很轻松。他清楚这不是他自己的原因,让一个从学校出来之后就在办公室里工作的现代人一下子在武学上有什么悟显然是不靠谱的事。那么就是这个身体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很多错误纠正一次之后就没再犯过。这让他很满意,既然这里有武功这种东西,那么对他来说自己的武功越高越好,毕竟是个傍身的好本事。他并不妄想自己能够通过科举去做官,虽然四五经都读过,但是只限于读过而已,一手毛笔字也只是当做特长练过,自从开始工作就荒废了。想来想去,竟想不到有什么能让他在这个古代活下去的本事。幸好这个身体现在只有五岁,学什么都还不晚。 练完剑之后已是中午,吃过午饭睡过中觉之后,大哥又教给石临风练琴。只是一些简单的指法练习,石临风倒也应付自如,此时他才明白指腹上的划痕是如何来的,想必是之前不小心被琴弦伤到了。 等到收拾东西去吃晚饭时,石临风跟在大哥身后,听到他突然说:“医师,你今日怎么瞧着不是很高兴?”说着停下了脚步,担忧地望着石临风。 石临风悚然一惊,明白自己还是不像一个五岁的稚童,只有找些理由勉强混过去,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君子首重为人端方,喜怒不可形于色。医师已经年满五岁,自然要身体力行。” 听到大哥突然哈哈大笑出声,石临风正感到懊恼,突然感觉头被狠狠揉了几下,少年正处在变声期的声音憋着笑在头顶响起:“即便如此,医师也不用勉强,慢慢来就是了,慢慢来,哈哈哈。” 石临风沉默不语,不管大哥的嘲笑,好歹这一关是过去了,跟在又开始向前走的大哥身后继续去主屋吃晚饭。 花了几天熟悉了一下作息和环境,石临风安心地开始了在古代的学习生活。要说起来,除了每天练武有些辛苦,其他的他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据他的观察,现在是南宋初年,这是个杭州的医药世家,只是家传一套用以强身健体的功夫,剑法也只为防身不为伤人。石临风仔细想了想,决定以后继承父亲的衣钵,和大哥一起打理医馆。因为父母的朋友里有一些中医的医生,他一直对中医有兴趣,现在正好可以得偿所愿。再说,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上,医生比其他人更能生存下去。 至于他一直担心的嫡庶问题,也让他放下心来。除了惯常的一妻一妾的配置,他的父亲——黄府的主人然没有别的女人。大哥比他大七岁,两人都是正妻的孩子,妾很本分,还没有孩子。只是让他感到有趣的是,照这个姓氏来看,他的大哥然叫做黄药师。那么他大哥是不是就是里的那个黄药师?这个问题只在石临风脑子里一闪就过去了,他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实在是太荒谬了。 读、练琴,学医、习武,五年的时间一闪而过,石临风已经十岁了。 大哥——黄药师正当十七岁的大好年华,城里不少媒婆早已蠢蠢欲动,适龄姑娘的画像在他们母亲的手下筛选了一个又一个。在石临风的眼里,十七岁成亲确实早了些,不过考虑到古人的寿命,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但是大哥似乎对此并不关心,事实上,他自从四年前被全真教收为弟子之后就一心向武,要不是父亲一力弹压,恐怕他就要出家当道士去了。 既然还没有到嫁娶的年龄,石临风乐得轻松,将来和大哥一样任凭父母做主就是了。他并非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但是也不想变成众人眼中的怪胎。在现代社会他要告诉父母自己的向前尚且考虑良多,何况现在,不如随波逐流,好歹过完这一世。五年的生活让他清楚地明白,这是活生生的现实,不是一个大脑臆造出来的梦境,没有反悔的余地。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下去,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来到医馆。 石临风当时正在后院专心练武,具体的情况都是父亲后来说给他听的。那个青年狂傲无比,来到之后并不看病,只要看看黄药师长什么样子,听说黄药师出门访友之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每一个药方开出之后就是一阵冷嘲热讽。最后这事越来越轰动,闹出的动静也越来越大,石临风就是这个时候被仆人拉去的。 一路上听仆人说了大致的情况,石临风心中有数,这是大哥不知在哪里惹到的仇家,前来挑衅了。这几年随着大哥的武功渐长,也趟下了江湖这趟浑水,有几个仇家并不稀奇,至于到底有什么仇家,他只说并不是厉害的人,其余并不告诉他这个幼弟,想是怕石临风担心。石临风想了想,依着大哥的武功,恐怕还遇不上真正的大人物,也不追问。 等赶到医馆,只见围着看的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石临风心下焦急,连声告罪拨开人群要进到里面。他人小腿短,多亏仆人在前面开路,不然多半被挤得走不动。就算是这样,等挤进去的时候也是有些狼狈,连打理好的发髻都散乱了些许。顾不上去管这些,他抬头看向医馆内,除了父亲还在强自镇定给人看病,医馆里的下人多半已经面带怒色,连围观的人中也有气愤不已的人。黄家医馆的名声向来很好,时不时还救济一下城里的孤儿乞丐,现在被人上馆挑衅,自然引起了众怒。 石临风看到还没有出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先暗自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这些江湖上的莽汉一言不合就仗着武功打打杀杀,眼下大哥还在外面未回,一众老小都不会武,恐怕不是对方的对手。此时他再扭头去看另外一边坐着的青年,却是实实在在吃了一惊。 因为这个人实在当得起一句话: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风骨夺人,湛然若神。 初入射雕在线阅读 初入射雕 肉文屋 / 初入射雕 初入射雕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石临风定了定神,实在不相信这等品貌的人物会做出上门寻仇的事情。不过看他不是存心想取黄家人的命,只是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似乎只是在戏耍一般,想来可能是和大哥曾经有过几句龃龉,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时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道:“我已经在此等了多半个时辰,黄药师仍是未回,难道是怕了?”说罢冷笑几声,惹得人群一阵骚动。 黄大夫抬起头回答他:“犬子在城南访友,此处却是城北,纵然已经让家仆前去呼唤,恐怕还得耽搁一些时候,并不是怕了足下。”黄大夫的脾气也是颇为硬直,今日这个人上门大闹,若不是顾及到妻子家人,早已和他针锋相对起来。现在虽然不能做什么冲动的事,却也不软不硬地把那人的话顶了回去。 谁知那个人听了这话不怒反笑,道:“好!如此我便等到黄药师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与我同名,若真是个配得上这个名字的人也还罢了。否则,哼哼。”他冷哼一声,言下之意,若是不合他的意,便要做出点事情来。 黄大夫气得手都开始打颤,正要与那人争辩一番,突然听到一个清亮的童声从几丈之外响起:“人生一世,浮华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况一个名字!父母与之,我便受之,谈何配不配得上。虽然我只十岁,也知道名字和这个人没什么关系,周公还叫姬旦呢,难道他便是个**蛋?足下因为家兄和你同名便来找茬,着实不是君子所为。” 石临风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可谓中气十足,声音又亮,说到“难道他便是个**蛋”时不少人都笑出声来,当下众人都看那青年如何应对。 那人打量了石临风一眼,见他虽是个髫龄小童,但是生得颇为俊美,一双瞳仁黑的像黑葡萄一般,倒是先教人生了三分喜欢。他收了嘲讽的神色,道:“那小童,你可是黄药师的弟弟?” 石临风向前一步,答道:“正是。在下黄医师,黄药师乃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容不得你如此辱没。”虽然来此只有五年,但是黄药师对他照顾良多,父母对他也是尽心尽力,疼宠有加。石临风虽然有时子冷淡些,但是对他们对自己的照顾仍然心存感激,此时听到那人然有要杀了黄药师的意思,忍不住便要出头。 那人定定的看着石临风,问道:“听你这么说,若是我要杀了黄药师,你是一定不让的了?” 石临风听了这话,暗自思忖此人果然是武林中人,谈笑间就要杀人。他整整衣襟,肃容答道:“自然不许。家兄自小尽孝于父母,对我也是尽心照顾,为人有朋友之义、医者之德、武人之道,岂可因为这么荒谬的原因便随便被你所杀。若你要杀大哥,便连我一齐杀了才干净,不然我追到天涯海角也是要给大哥报仇的!” 这话掷地有声,一时周围都静了下来。 那人听了这话仰天长笑,倒教石临风吓了一跳,暗想这人脾气真怪,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只见那人笑完之后,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到了石临风身前,没等石临风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按住,然后被人从上到下快速的了一遍。 石临风惊怒道:“你要打便打,要杀便杀,我没有话说,做什么折辱我!”他不知那人想要做什么,只以为那人恼羞成怒要对他下毒手。只听头上那人轻笑着道:“看你说了那么多大道理,连骨也不知道么?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骨?石临风想了想,记得前世看的武侠小说里确实有骨一说,便放下心来。但是这人为何要给他骨,他又不是这人的弟子,真是让人不着头脑,莫非江湖上的人都是这般行止? 只听那人道:“没等到黄药师,这小童倒是对我的胃口,想必那黄药师也不差。本来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来看看和我同名的人到底如何,没想到还另有收获。刚刚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罢向着黄大夫一抱拳,示意向他表达歉意。这人天生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度,纵然刚刚是在道歉,也让人觉得盛气凌人。 黄大夫眼见自己的幼子在那人手中,并不敢多计较他说话的口气,只得忍气吞声道:“阁下既然已经道歉了,老夫也不会多做计较。刚刚医师口出狂言,还望阁下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不要在意,回去后老夫定然会好好惩戒一番。”说着对那人拱手示意,心下焦躁,希望那人快快放开石临风。 那人对黄大夫的用意似乎并无所觉,诧然笑道:“他说得很好,没有什么得罪我的地方,够硬气,是个好苗子。”说着又转向石临风,道:“刚刚我给你骨,你骨不错,虽然还比不上我,但是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骨。我一向不屑收徒,今次却有些惜才之意,更加上你我也算有些缘分,就收个徒弟何妨。我问你,你可愿做我的徒弟?” 石临风是实实在在吃了一惊,这人真是说风就是雨,完全不是常人的路子。前一句还在挑衅,下一句就致歉,现在又要石临风做他的徒弟,真是让人捉不透。虽然听得这人夸奖自己的骨有些高兴,石临风却不敢贸然答应,谁知这人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他在那人手底下动弹不得,只得说:“阁下厚意,医师感激不尽。只是拜师乃是大事,医师未得父母准许,也未细细思量,着实不敢轻率应许。恳请阁下先放医师回去,与父母商量后再答复阁下。” 那人倒也爽快,将石临风向黄大夫那里轻轻一推,自己飘然远去,只听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如此,三日之后,我再登门拜访。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余音袅袅,显是内功深厚。 石临风被那人一推,不由自主地向黄大夫那边飘过去,恰恰停在黄大夫身前,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他心下暗自佩服,这个人确实是武功了得,不由得暗生钦慕之意,当下对于当那人的徒弟也不再那么抗拒。 黄大夫看到幼子重回身边,赶忙令人散了围着看的人群,又闭了医馆,急急赶回家里,要一家人一起商量对策。 晚些时候,收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的黄药师也回到家,顾不上擦一把汗,告了声罪就和其他人一起讨论起来。 黄夫人一介女子,早就被今日之事吓得六神无主,抱着石临风一直叫“医师可受苦了”,石临风对于这种母子间的亲热颇有些不适应。他的母亲极少做这种亲热的动作,也不是黄夫人那种温婉柔弱的古代女子,他成年之后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毫不掩饰的母爱,不由得心里有些别扭又有些奇怪的滋味,一时都涌上来。 黄药师听说此人是因为他的名字找上门来,连连跌足,悔不当初,看得黄大夫和石临风都十分奇怪,赶忙追问他为何如此。黄药师叹了口气,道:“当初蒙师父收入门下后,师父就曾对我说过,江湖中有一人与我同名同姓,自称是桃花岛黄药师。此人亦正亦邪,行事全凭自己好恶。看得顺眼之人,便是十恶不赦之徒也可与之称兄道弟;看不顺眼之人,举手投足之间灭人满门也是有的。此人出身师承都有如一团迷雾,扑朔迷离,只是一身功夫确实高的离谱,若非高手耆老难以奈何,又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因此江湖上对他也是又敬又畏。师父当时生恐我因与他同名招来祸事,我不过一笑置之。如今看来,果然此祸还是由我而起,若非医师今日的一番言辞,家中险因我遭逢大难。”说着对医师一揖到地,竟是对自己的幼弟行了大礼。 石临风慌忙扶之不迭,黄药师暗自用力,生生拜了下去,道:“此一揖,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谢你救了爹娘命,医师不可推辞。”石临风到底不肯受了兄长大礼,微微侧身避让了一下。 黄大夫在旁边看着,也是唏嘘万千,道:“既是入了江湖这趟浑水,药师你自当好好保重。改名也不是什么大事,身家命要紧,我和你娘也不是迂腐之人,岂能让你因为一个名字丢了命?现下你们兄弟二人也不要推来让去,想想医师是否要拜师的事才是。” 黄药师为难道:“此人行事做派自成一格,不拘形式,常人难以推断。医师若是拜他为师,指不定什么时候惹他不高兴了就会下手。何况此事因我而起,我岂能让幼弟代我受苦?自当以身相代!那人若是想要出气,我便任他打骂,但是让医师拜他为师却是万万不可。” 黄夫人附和道:“医师自小娇养长大,从未吃得苦头。若是拜那人为师,定然是晨昏定省、随侍身侧,我孩儿未服侍过什么人,如何受得住这种苦楚。”她看了一眼黄药师,道:“况且药师已经涉足武林,我当时心痛了几天几夜,如今要是医师也不在我膝前玩耍,教我怎么受得了?”说着就抽噎起来。 黄大夫深深皱起眉头,本来看着还显得年轻的脸上突然多出一种苍老的疲态,他看了看大儿子,又看了看小儿子,两个都是心头、手中宝,无论哪一个都没办法轻易舍弃。他叹了口气,道:“也不是全无转圜吧。那人只是要收医师为徒,看得出是真心喜爱医师,我们好好分说一番,或许就没事了,药师也不用……” “我愿与那人为徒!”黄大夫话音未落,一个虽然稍显稚嫩但是仍然坚定的童音响起,一家人都看向说出这句话的石临风。 “我愿与那人为徒。”石临风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知自己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冲动。只是自从他听到黄药师说此人自称“桃花岛黄药师”之后心中的惊涛骇浪就未停息过,难道真的是他,他所知道的那个黄药师?他定了定神,继续说:“医师并不是不能吃苦的人,服侍之事也不算重活儿,医师自认还能担当。”他看了要反驳的黄夫人一眼,对着黄大夫接着说道:“医师自小就对武功十分感兴趣,眼下正是个机会。那人虽说晴不定,但是也是个情中人,当不致于对自己的徒弟下什么毒手。大哥自己孤身在江湖上闯荡,虽然有师门护持,仍是太单薄了些,我学武功之后,多少是个臂助,以后有什么仇家要对咱们家下手,多少也要掂量一下我兄弟二人的分量。”他一字一句、实事求是地说着,恍惚间有种还在公司里给董事们做报告的感觉,但是一晃神间还是昏暗的油灯下满含担忧之色的古代的家人们。 石临风不由自主地心中一痛,对着黄药师说:“大哥不舍得幼弟吃苦,难道医师就能眼睁睁看着大哥为了我受人□?既然此事我来承担就可解决,当然是我一身之事。”他挑起袍角直直跪了下去,对着黄大夫和黄夫人真心实意的磕了一个头,道:“爹爹娘亲在上,请恕医师不孝,以后恐怕不能奉养亲前了。” 黄大夫和黄夫人对视一眼,黄大夫重重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应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在线阅读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肉文屋 /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欧阳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欧阳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欧阳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欧阳克 几个月晃眼而过,石临风跟着黄药师早已回到了桃花岛。 那日黄大夫同意他拜师之后,黄夫人少不得又抱着他大哭一场,骂他是个“没良心的小鬼,讨债来的”,又摩挲着他的头颈叫“我的儿啊”,把石临风闹的也不由伤心起来。黄夫人大约也知道这一别这个最疼爱的幼子大概要很久都不回来了,很是伤心,拼命给他打点行囊,恨不能自身也跟着去了。黄大夫和黄药师也是愁眉不展,整日唉声叹气。要不是石临风一定要拜黄药师为师,大概两人早就动摇了。 随着黄家医馆前黄夫人泪眼婆娑送行的身影越来越远,石临风默默转过头,觉得心里也很是难受。 大约黄药师也知道石临风心中难过,一路上给他说了不少关于自己少时闯荡江湖的趣事,石临风听着,明白对方是要开解自己,心中很是感激,难过之意也淡去不少。黄药师见他终于又开朗起来,道:“这才是我黄药师的弟子,总是愁眉不展的像什么样子!” 石临风微微一笑,觉得这样的黄药师和他曾经在中读过的那个黄药师大不相同,没有那股沉郁顿挫的气质,而是一种意气风发的狂傲。也许是以前从未收过徒弟的缘故,也可能是看不上其他门派师徒之间的相处,黄药师对待石临风倒不是多么严厉,有种亦师亦友的谐趣在里面。石临风的脾气子都很对他胃口,他的一些言论也让黄药师击节称赞,两人一路下来,黄药师对这个本是临时起意收的徒弟十分满意。黄药师本就是个不拘礼法的人,看不起世上那些腐儒,对待石临风也有些朋友之谊。 石临风对黄药师的做法开始有些奇怪,印象中他对待徒弟很是严格,所以林超风和陈玄风才不敢将他们的私情禀报黄药师而是卷了《九真经》私奔,石临风本身也是抱着这个印象拜师的。接着他又嘲笑自己庸人自扰,难道非得黄药师像中写的那样严厉才高兴吗?得他青眼相看本是好事,别被自己患得患失弄成坏事就好。 虽然石临风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真正踏入桃花岛之后他才真正承认自己是来到了《雕英雄传》的世界里。如果桃花岛的黄药师还有可能是重名的话,奇门遁甲的桃花岛的黄药师撞人的可能实在太小了。在这阳春三月里,远望有如云蒸霞蔚的桃花岛却是深藏玄机,假如不是黄药师带路,石临风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困在岛中的阵里。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一种兴奋从心底悄然升起。 虽然平日里冷静自持,但是千古文人侠梦,他也曾经在少年时羡慕过金庸笔下的大侠们的生活,成年后步入社会才把这个有些幼稚的梦放到心底。现在有了实现少时理想的机会,饶是石临风以矜持自控自诩,也不禁有些激动。 就算这只是个梦,也会成为一个让他终身回味无穷的梦。 既然回到了桃花岛,跟在黄药师身边之后石临风从未被提起的武功问题也正式放到了黄药师桌面上。石临风先是行了正式的拜师礼,黄药师斟酌半晌之后为他起了“临风”的名字,道:“虽然医师之名甚好,也是你我一段缘分,但是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你既入我桃花岛门下,是我黄药师的大弟子,我便给你一个字,以后在师门中间按这排行来论,你日后行走江湖也可用它。”石临风当下拜谢了。 黄药师点点头,道:“当日我给你骨,虽然难免有疏之处,但是也大致不差。你骨极佳,看得出来基础也打得不错,可见你没有偷懒。尤为可贵的是并没有什么其他杂七杂八的功夫,这样以后练起我门武功也容易些。” 石临风垂首答道:“我平日只是练练家传的一套防身健体的功夫,日日如此,倒也习惯了。大哥虽然是全真门下弟子,但是门规所限,并没有教给我全真教的武功,只是指点了一下我的呼吸吐纳之法。” 黄药师笑道:“足矣!全真教的呼吸吐纳之法倒是不错,其他的,也不过尔尔罢了。不过若是有那天纵英才之人,也可将全真教发扬光大。我去见你之前,在扬州碰到过一个牛鼻子,叫做王重阳的,并他的师弟周伯通,这两个人倒是很有意思,将来可堪对手。” 石临风一惊,原来黄药师这么早就已经遇到过王重阳和周伯通,听他语气甚是称赞,看来果真是高手之间惺惺相惜。 黄药师自说自叹一会儿,道:“既然你如今已经是我桃花岛门下,今日起就修炼我桃花岛的武功罢。为师要在桃花岛上闭关五年,好好教导你,临风,可不要让为师失望。” 石临风点头称是。 自此石临风开始了正式的学武生涯。他生来聪明,应对敏捷,又会举一反三,往往黄药师在教导他的时候自己也偶尔能有所悟。他又深知勤奋的重要,练武练得很苦,黄药师瞧在眼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对自己这个大徒弟也是满意得紧,觉得自己这个首徒确实堪为典范。黄药师知道要从天下找到像他自己一般骨和悟的人实在是困难,如今石临风眼见有他的十分之一,虽然略有些遗憾,也不及对他的欣赏了。 石临风找到黄药师这个千古难觅的老师,就像鲸鱼吸水一样从黄药师那里吸收着各种各样的知识,习字作画、琴瑟琵琶、诗词歌赋、医卜星象、奇门八卦乃至行军打仗、行兵布阵、数学物理都有涉及。但他越是学习越是心惊,石临风从来不相信有人能如此多才多艺,但是对黄药师是真心拜服。黄药师就像是一座遥不可及的高峰,让人追赶不及,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是造化如何钟爱才生下来。 至于黄药师,虽然说是闭关,但是每年总要出去一次找那天资聪慧的儿童,短则十数日,长则二月。如此五年下来,石临风也有了五个叫他“师兄”师弟师妹,分别是曲灵风、陈玄风、梅超风、陆乘风、武眠风。黄药师门下一下多出这许多弟子,岛上也热闹起来,不过许是他觉得门下人多了之后就要维持师道尊严,对待这四人态度颇为严厉,四人对黄药师也是敬畏非常,倒是石临风本人与黄药师仍然有亦师亦友的默契。 从家里的幺子一下子变成四个人的师兄,石临风感受很鲜明。几个小童儿整天眼睛亮晶晶地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师兄”听得人心里暖暖的、软软的,孺慕之情溢于眼底,纵是石临风不善和小孩子打交道,也情不自禁的生出感情来。 不知不觉之间五年已过,石临风已是十五岁的少年。只是石临风与黄药师都并非对俗世有太多挂念的人,于是又在岛上耽搁两年,直到石临风升起回家探亲之念,方才出岛。黄药师也不曾阻拦他,只是负手背对着他,淡淡的说:“出去之后莫要堕了我桃花岛的威名,遇到什么仇家也莫怕,万事有我。” 石临风抬头看向黄药师,却只有一个清瘦的背影留给他,衣袂当风,飘然若仙。 石临风出岛后,黄药师初时尚不觉得有什么,静处时却有些恍然若失。这个徒弟虽然平日斯文稳重,但是多少带点少年的锐气,让他也觉满心活泼,如今一旦离开,总有些不适。想到江湖上有些早年结下的老朋友,到现在已是多年未见,不若出岛拜访,也看看第一次教导出的徒弟怎么样。主意已定,黄药师吩咐五个弟子勤习武功,守好桃花岛,自己乘着一叶扁舟,竟是在石临风之后也离岛了。 石临风不知在他之后黄药师的打算,弃舟登岸之后,只沉浸在江南的春景之中,一路向杭州行去。 这一日行到闹市中,却突然听到驼铃声,他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一队白纱遮面的西域女子乘着骆驼谈笑着经过,飘落下一两句笑语: “少主看上了那林家小姐,明明长得也非那天香国色……” “伊比丝,莫非你也学那中原女子,吃味了?” 驼铃声远去,石临风却是从那两句话中听出端倪,倒是令他想起一个人来,《雕英雄传》里的欧阳克,不也是有这么一队姬妾帮他偷取那些良家少女?不过这等人他也没有多大结交的兴趣,他虽然为人稍有些冷漠,也不喜这等小人行径。 本来只是偶然听到,石临风也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到了晚间时候,他一时忙着赶路,却是错过了宿头,只好在林间稍事休息,明日一早再做打算。当下运起轻功,轻轻一纵跃到树上,连一丝声响也未发出,身形煞是好看,显是轻功已有了火候。石临风在树上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树枝交错处,打坐起来,闭目小憩。 一轮圆月悄悄升起,如一泓银水泻到地上,仲春的虫声还少,却也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着,给这片树林更添了一分清幽之意。石临风运功过几个周天之后,感受这天地之间难得的宁静祥和,心中不悲不喜,沉浸其中,只觉得无比舒畅,连白日赶路时的疲惫都消解了几分。他朦朦胧胧感觉这是难得的机遇,久已未有进境的武功修为也有松动的迹象。 桃花岛武功讲究的就是天人合一,与自然同生息,桃花岛基本的功夫均是从自然中取得,甚至后人自创的武功也多半如此。入门弟子学的第一套掌法便是碧波掌法,这是模仿潮汐变化、海浪变幻而成的掌法,黄药师给石临风演示时,这一路入门掌法被他使得气势磅礴,有如骇浪滔天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正是因为黄药师久桃花岛,孤悬海外,日日对着海浪有所体悟的原因。也因此桃花岛武功讲求心境的修为,所谓“道本自然,顺势而为”,如今石临风感到自己心境竟然有上升的趋势,自然十分惊喜。 可惜这心境未能持续很久,石临风入定时心神通明,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被放大了,也因此从远到近的一阵嘈杂轻易地干扰到了他。 本来寂静幽深的树林被火把照亮,石临风白日所见的那队白驼女子在前开路,正正走到石临风栖身的树下停住,散开成扇形,簇拥出她们身后的一个骑着高大白驼的人来。 火光照耀下,这人白衣轻裘,正当十五六岁年纪,眉眼流转之间一片风流。此刻他挥着折扇,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个被绑住塞口的女子,道: “林家小姐,欧阳克这厢有礼了。” 欧阳克在线阅读 欧阳克 肉文屋 / 欧阳克 欧阳克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 虽然是平常的见礼之言,但是他的语调轻浮油滑,在这种情境下更是让人愤怒。那林家小姐皱起一双秀眉,口中“呜呜”有声,身子不断挣动,显是个子刚烈的。 欧阳克“哦”的一声,假装责怪的对他的姬妾说:“怎么你们如此不知礼数,我让你们好好将林小姐请来,你们怎地将她绑成这般模样?岂不是显得我白驼山庄不明道理。” 他的姬妾笑嘻嘻的向他连声请罪,又有一个白驼女子走上前去帮林小姐取出塞口的布条,退回欧阳克身边前还趁机了一把林小姐的下巴,调笑道:“果然又嫩又滑,少主还是有眼光,这位妹妹的肤质真让伊比丝我羡慕啊。”赫然是白天经过石临风身旁的两个白驼女子之一。 那林小姐许是怒极,一旦能说话,便对着欧阳克怒声斥道:“你,你这贼,为何将我掳来!你,你!”虽然郁气于,但从小到大的教养到底让她没法破口大骂,除了“贼”竟想不不出其他骂人的话,一时气结。她又转向白驼女子,道:“你们竟也帮着这贼作恶,你们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如何也做这等事!” 那群白驼女子和欧阳克一起大笑起来,笑得林小姐心中生惧,将身子向后缩了缩,伊比丝对着她笑道:“你们中原女子不是讲求三从四德?少主就是我们的天,自然是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说着冲着林小姐抛了一个极具诱惑的眼神,接着说道:“等少主宠幸过你之后,你自然也唯少主之命是从了。”说着咯咯娇笑起来,声音清脆,煞是好听。 林小姐长这么大,未曾听过如此露骨又无耻的话,不由得呆了,只喃喃说道:“无耻,真是无耻……” 欧阳克风度翩翩的把折扇一收,道:“林小姐此言差矣,伊比丝她们只是将自己的肺腑之言说与你听,虽然直白了些,总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鸣狗盗的所谓正人君子要强。克平生只爱真小人,对君子却是敬谢不敏的。” “好一个平生只爱真小人,欧阳公子,黄临风这厢有礼了。”蓦地一个声音□来,欧阳克一时心中又惊又怒,然有人在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却未被发现,这黄临风却是何许人物,为何江湖上不见有什么声名在外。他心电急转,面上却是不露分毫,恭谨地道:“不知是何方前辈高人,小子西域白驼山庄少主欧阳克,一时冒犯前辈住处,还望前辈见谅。”说着拿眼神示意姬妾戒备,一时连地上的林小姐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正当欧阳克凝神静听、蓄势待发之时,只听面前的树上传来一声轻笑,飘然落下一道白影。欧阳克定睛看去,不由得为面前之人风神所摄,呆了一下。那人一身白衣素净无华,面目俊美,一双长眉斜飞入鬓,下面是两只斜斜挑起的丹凤眼,墨黑的眸子有如两丸黑水银,一瞥一顾之间叫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惊到对方。虽然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气质却是沉静如渊,让人不敢轻易冒犯,正是离岛历练的石临风。 欧阳克只看那人微微笑道:“前辈不敢当,临风只是初入江湖,这里不过是暂时栖身之处,谈不上什么冒犯。倒是欧阳公子,何事要将林小姐掳至这密林?”他一字一句的说来,自有一番叫人宁静的力量,却是刺得人说不出话。林小姐看着石临风,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作为都被他收在眼底,瞧着石临风俊美的侧脸,自己悄悄晕红了脸。 欧阳克“唰”得一声把收起的折扇又打开,恢复了他潇洒自如的姿态,道:“原来是黄兄,久仰久仰。今日将嫣然约到此处,是克早已心向往之,不日必将上门提亲,让嫣然与克做一对神仙眷侣。”他这段话将掳来林小姐的事轻轻巧巧地掩去,又特意叫出她的闺名,表示两人关系亲密,暗示石临风早早收手。 没等石临风说什么,地下的林小姐气得涨红了双颊,大声道:“贼!你颠倒黑白,我林嫣然若是日后与你有一丝牵扯,必遭天打雷劈!”她脯一起一伏,显然被欧阳克那段话气得气息不稳。 石临风冲着欧阳克拱一拱手,道:“欧阳公子,萍水相逢即是有缘,我虽不是文人雅士,也懂得素昧平生,拔刀相助的道理。既然林小姐万分不愿,还是早早将她放回林家才是。如若兄台不愿,我也可以代劳。”他这人奇怪的很,虽然是要挟,也要说得气气,斯文有礼。 欧阳克大笑道:“若是我非要嫣然留下陪我呢?”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那就只好与欧阳公子比试一场,看看胜负了。” 欧阳克收住笑,用收起的折扇柄轻敲自己手心,沉吟不语。石临风也不着急,悠闲地立在原地等他考虑。欧阳克本来看石临风年纪不大,想欺负他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将他一举拿下,现在看他面对这么多人镇定自若,倒是有些举棋不定起来。他却不知石临风并非面上那么镇定,只是因为他们打扰了石临风运功,他一时气愤之下做出的冲动之举。 思量半晌,欧阳克想起临走前叔父嘱咐他少惹中原武林的人物,特别是行走江湖的少年,不是自己小小年纪就武功有成就是有个势力强大的师门,与这样的人结仇只能是自找麻烦。想到此处,欧阳克对着石临风一拱手,道:“原是克一时糊涂做出的轻狂之举,黄兄如若能将林小姐送回林家,自然是再好不过。英雄美人,也是一段佳话。”说到最后还不忘调笑一番。 石临风不为所动,道:“既然欧阳公子迷途知返,我一个过路人也说不了什么,只望公子以后莫要再做这样的事才好。” 欧阳克只笑不语,与石临风拜别之后带着他的那群姬妾潇洒地走了。 石临风叹了口气,看着地下突然羞涩起来的林小姐,第一次觉得见义勇为也有善后的麻烦,而且在古代还有被以身相许的危险,比如现在。 但是善后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石临风将林小姐送回林家,那林家老爷对他热情万分,林小姐虽然刚回家就被呼天抢地的林夫人拉到了后院,但是临走前那羞涩的一瞥还是让林老爷心领神会。石临风本来对在古代娶妻之事不冷不热,想着到年龄之后应付一下黄家二老,娶个妻子应付样子。后来石临风拜黄药师为师之后听说众多武林高手都终身未娶,顿时大为高兴——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委屈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来做他的妻子。因此他对于林老爷话里话外招赘女婿的言辞不置可否,只当没有听见。 受不住林老爷的盛情邀请,石临风在林家耽搁了几天,也曾与林小姐有过几次“邂逅”,只是他每次都冷淡相对,以礼自持,气得林小姐在自己的闺房里不知撕碎了几条手帕。 几天之后他向林老爷辞行,林老爷还想挽留,林小姐从后院“蹬蹬蹬”跑出来,看了他一眼,跺脚对着林老爷道:“人家要走,你做什么拦他?!” 林老爷大为吃惊,道:“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他要走就让他走,在这里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林嫣然看着石临风仍然不为所动的微笑,咬唇道:“我知你对我无意,但你能把持住自己的心,可管不住别人的心。我今日告诉你,就是不存什么妄想,你自行你的路,我只记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了。” 石临风苦笑道:“林小姐此言言重了,不过是小子的一时义愤之举,还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至于小姐,小子更是万万不敢高攀。”说得林小姐眼圈泛红,也不做什么纠缠之举,扭头回后院去了。林老爷连连苦笑拱手道:“小女子任,黄公子不要同她一般见识。既然黄公子并无此念,倒是老夫纠缠不休,落了下乘。这里是一些盘缠,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林老爷一个眼神示意,下人递过一张银票,林老爷把银票塞到石临风手里,石临风看到是一千两银子,心知这对林家这种豪商不算什么,也就笑纳了。 离开林府,石临风一路向北城门走去,本想就此出城向北去,冷不防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 “黄兄,好巧又遇到你。不知黄兄要往何处去?”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在线阅读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 肉文屋 /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 救人的后果很严重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 石临风听得那声叫,脚下慢了一瞬,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怎么是他。他转过身来,看到欧阳克满脸笑容,挥着他的折扇,依旧是白衣轻裘,翩翩少年。石临风答道:“确实好巧,我正要往杭州探亲。不知欧阳公子欲往何处去,怎么不见你的那些姬妾?” 欧阳克道:“昨日听了黄兄一番教诲,克深知自己的错处,那些姬妾就让她们回西域去了,以后也必当痛改前非。说到往杭州去,克也正要去杭州看看西湖的美景,上次因为急事不得不过而不往,深有遗憾。若是黄兄不弃,我两人就一同做伴前往可好?” 石临风打心底里不想和这个心思深沉的少年同游,只是找不到什么推脱的法子,只好应下来再做打算。不知道欧阳克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接近他做什么,难道他身上还有利可图?欧阳克却是有自己的算盘,那群姬妾跟在身边也确实有些显眼,让她们回去西域也是早就有的想法,虽然跟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一路上少不得要吃些苦头,没有同姬妾一同玩乐的好处,但也说不定倒能有点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 如此这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结伴而行,倒也相得。 石临风本以为欧阳克只是个风流浪子,没想到他对诗词歌赋、琴棋画都颇有功底,想来风流浪子也不是好当的,为了讨女人欢心总要花上些功夫。又兼欧阳克他能说会道,极擅长和人打交道,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投其所好,两人竟是相谈甚欢。 若是石临风只是稍有诧异,欧阳克在心里在真是大大震惊。本来石临风是黄药师的第一个弟子,两人情分又如挚友,黄药师三十多岁仍未娶妻,自忖自己也要如其他前辈高人一般孓然一身,因此私心里是真心将石临风当成儿子来疼爱,将一身技艺都传与他。故而石临风小小年纪,见识想法已然不凡,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如今两人闲谈中石临风偶尔露出一二口风,欧阳克总要在叹咏之后生出疑惑,教出这样徒弟的黄药师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知不觉之间对石临风由利用到真心欣赏,起了亲近之意。 两人走走停停,眼见要接近杭州城,石临风心中喜悦,不自觉带到面上,,欧阳克看到眼里,问道:“黄兄看起来甚是喜悦,可是与家人多年未见?” 石临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欧阳克心中一颤,感觉这一瞥之间波光流转,潋滟无比,面前的这个少年清艳到令人不敢直视。只听石临风答道:“自我拜师以来,已有七年未曾回乡。” 欧阳克“哦”了一声,没有回答什么,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默下来,却没有尴尬的紧绷感。欧阳克突然开口道:“自我离开白驼山庄,至今也有两年了。”语意之中颇带些萧索的意味。石临风没有回答,欧阳克也混不在意地一径说下去:“开始时,纵然知道叔父是为我好,内心也免不了埋怨,现在走遍这中原大地,心境开阔不少,渐渐明白叔父的苦心。只是我的母亲,不知她为了我又哭了多少场……” 说到后来,声音渐低,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石临风侧头去看他,见少年面上轻浮风流的神色都变为一派怀念与伤感,两人本是并辔而行,欧阳克比石临风矮了半个头,石临风一时忍不住了他的头,权当是安慰。欧阳克吃了一惊,本能就要反击,正要动手之时想起对方并无恶意,硬生生将已运劲的左掌放松,转头看石临风还是那种温和中透着些冷淡的样子,看不出来是刚刚做出那种安慰举动的人。 欧阳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道:“喂,刚刚干嘛小爷的头?”他一路以来礼节甚是周全,现在放松下来,不自觉就用上了随意的口吻。 石临风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的态度突然改变是为了什么,只是也烦了与他套来去,道:“自然是想就了,随心而行,还问什么理由。” “小爷的头可不是好的,让我叔父知道,他可是能一时动怒就杀了你。” “彼此彼此,若是你叔父杀了我这事被我师尊知道,恐怕会杀了你来为我报仇。” “你师尊太不讲道理了吧。” “你叔父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春光正好,寂静的官道上只有两人嗒嗒的马蹄声和有一搭没一搭的无聊的对话。 欧阳克突然认真的说道:“整天‘黄兄’‘欧阳公子’的叫来叫去,真是烦人之极,你我二人也算相得,难道还不能交个朋友?” 石临风听到耳中,微微一惊。欧阳克这人在《雕英雄传》里也算是个坏人,但是对黄蓉用情至深,落得个可悲可叹的结局也让人叹息。看看旁边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初遇的时候就是一副贼模样,石临风与他同行也是迫不得已,可是相处下来感觉倒不是个让人生厌的子。望着那双桃花眼,里面满满都是真诚,石临风心肠一软,道:“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欧阳克却是高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要交朋友。因为不论武功、见识石临风都比他高出一截,他虽然不甘心,却也对石临风更生了一分亲近之意。本来他的叔父就教导他多和强者接触,只是欧阳克心高气傲,自从离开白驼山庄之后还未见过让他心服口服的人物,有些虽然修为高,但是年纪比他大得多,他也不怎么瞧得上;至于那些与他同辈的人,更是没有能赶得上他的。因此这两年来,欧阳克竟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交上。 当下对石临风越瞧越顺眼,欧阳克高兴地说:“这样,你我便名字相称吧,我叫你临风可好?” 石临风一颔首,道:“欧阳。” 欧阳克一拍掌,道:“好!为了你我二人今日成为朋友,可当浮一大白!且去一醉方休。”折扇遥指之处,正是一杆写着“酒”字的旗子斜斜从草屋之间挑出来。 当下两人到了路旁的酒肆之中。本来这酒肆就是为过路人解渴用的,一应用具坐席都简陋无比,只是行了这许多路只有这么一个酒肆,故而生意倒也不错,外面的桌子上坐着几个劲装打扮的人,看上去就带着一股煞气。 欧阳克走到空闲的一张茶桌上,叫道:“店家,二斤好酒,有什么吃食?”石临风跟在他身后,撩起袍角坐在了他对面,正正背对着那几个原来的人。 店家答应一声,把酒端上来,又赔笑道:“新宰了一头黄牛,花糕也似的好肥,官可要切一斤上来?” 欧阳克皱起眉头,道:“谁吃这油腻腻的东西,二碟花生豆,牛拣肥瘦相间的切上来。”待到店家下去了,欧阳克看着石临风,正想说些什么,后面几个人声音突然嘈杂起来,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其中一人道:“果真如此?徐老大被一个少年放毒蛇咬伤了?怎么会?徐老大是何等人物,怎么会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上?” 另一个人“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语声中颇多愤慨:“那少年武功高强,兄弟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徐老大亲自上场,也不过落得个中毒昏迷的下场。那人武功诡异,瞧着不像是我中原一派,手段又狠毒,暗地里放出毒蛇,谁能知道?使这下作手段,不怕日后遭报应?!”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无非是痛骂那个“使下作手段”的少年人,渐渐越说越放肆,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其中一个人□着道:“不过我看那人倒是长得一副好相貌,唇红齿白跟个兔儿爷似的,杭州城里多少小倌儿都比不了。”亵之意显露无疑。 他们几人说得兴起,正要再编排几句,只听对面桌子发出一声巨响,一个像是毒蛇吐出信子一般冷狠毒的声音冷冷地道:“诸位可是在说我?” 这几人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少年人正挥着一把折扇注视着这边,轮廓带些西域人的硬朗,但是眉眼之间又是一派江南人的俊秀,一双桃花眼,不笑时亦含三分情意。现下这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这桌的几人,眼中满是杀意,一手挥着折扇,另一手放在桌子上,桌子“咯咯”作响,阵阵木屑从桌子上簌簌下落,显是已经怒极。 欧阳克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诸位方才可是在说我?”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在线阅读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 肉文屋 /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 欧阳克不是好惹的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 那几人看到欧阳克,显然是认识他,刚刚酒酣耳热之际并没有注意到来的是什么人,不想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在此处碰上了。想到欧阳克的狠毒手段,几人心中一阵胆寒,暗暗叫苦,直恨为何要在嘴上图个痛快,反而遇上了个煞神。只是输人不输阵,几人互相看了几眼,凭着酒后胆壮,叫道:“爷爷们说的就是你这兔儿爷,有胆使那下作手段就不要怕人说你!” 欧阳克冷笑一声,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他自从出了白驼山庄之后,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况且出口侮辱他的人是几个他本就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甚至就是他们口中的“徐老大”,他也早忘了这个人。他懒得和这些人多做纠缠,折扇一挥,就要揉身而上取了这几人的命。这几人说他手段下作,他偏要这几人受尽毒发的痛苦而死。欧阳克左手一抹,几银针已出现在他手里,针头泛着莹莹绿光,显然涂上了剧毒。 石临风早在欧阳克拍桌子的时候已经长身而起,站在他旁边。那几人的污言秽语也让他甚是厌恶,试想若是有人这么辱骂自己,恐怕也要拍案而起,放到欧阳克这个心高气傲的公子哥儿身上,大概更是了不得的挑衅。此刻见欧阳克马上就要下杀手,却是一慌。他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三十年,法律的束缚已经深入骨髓,对于杀人更是没有概念。石临风心想这几人虽然嘴里不干不净,但是也罪不至死,忙伸手虚拦了一下欧阳克,道:“欧阳,给他们些教训,不要取了他们命就是了。” 欧阳克怒极反笑,道:“这几人如此辱我,不让他们受万蛇噬身之苦已经是便宜了他们,只不过是一点小毒,若是扛得过去便算他们逃得一条狗命!”桃花眼一转,嗤笑道:“你以为这几个人是什么好人?也是□掳掠、为害乡里的人物。”他这么说,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石临风深知他本如此,欧阳克这是已经退了一步,再拦阻下去恐怕两人之间要生嫌隙。石临风本身也对这些人多有恶感,当下退了一步,道:“手下留情,欧阳。” 不待他话音落地,几枚银针已经激而出,那几人翻身倒地抽搐,眼见从中针处一股黑气沿着血脉运行向上蔓延,几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断在地上翻滚,看得人心惊胆战。欧阳克却舔了舔嘴唇,满足的笑起来。 他笑吟吟地道:“此毒一入血,就顺着血脉流遍全身,让你有如遭受万蚁噬咬,痛痒难当,又会让你神志不清,发狂之下做出些人神共耻的事情。”他摇摇头,可惜道:“若是你的妻子家人在这里,才是一场好戏。只是这毒只要你忍过十二个时辰,自然就解,除此之外无药可医。忍过之后,小爷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以往之事一概不再追究,忍不过就只有死路一条。” 地下一人挣扎着从痛苦中漏出几个破碎的音:“你……狠毒!” 欧阳克冷笑道:“既然敢在我面前放出话来,就不要怪我手段狠毒。”他闲适的一撩袍角,转头对石临风道:“临风,来坐。” 石临风对这等武林寻仇的戏码还未适应,沉默着坐下。孰料刚坐到长凳上,就看到一个人口中不断流出黑血,却是只这一小会儿功夫就忍受不住咬舌自尽了。那人的身体在地上挣动几下,到底瘫软下来。其余几人也纷纷效仿,一息之间,原来还鲜活的几人都没了呼吸。 被这个事情一扰,两个人都没有了喝酒的兴致,只好继续打马前行,石临风始终提不起神来和欧阳克说话,欧阳克似乎也明白石临风不欲与他多言,两人竟是一路沉默着到了栈。 当天晚上,石临风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在这个时空中,生命是如此不值一提的东西,在武林人士眼中没有法律,完全凭着自己的心意和喜好来决定对人的态度。石临风深深感到前三十年被教导的东西和这里观念的激烈冲突,今日欧阳克的举动在其他人眼中大概是很稀松平常的,但是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冲击。 自从稀里糊涂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并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等原本以为快意恩仇的生活——黄家不过是普通人家,拜师之后他又从未踏出过桃花岛一步。扪心自问,石临风知道自己很难像那些土生土长的武林人一般谈笑间杀人,但是理智又告诉他,既然他已经到了这样一个世界里,那么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才是正确的,只是杀人是比跪拜之礼更加严重的问题,石临风心下甚是犹豫。 正当石临风心烦意乱之间,突然听到一阵箫声呜呜咽咽地响起,缠绵悱恻,入人骨髓,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一般。石临风心中一动,难道是黄药师?随即又疑惑不定,黄药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论如何,吹箫的那人定然是要引人出去。他翻身坐起,从房间的窗子里跳出去,像一只猫一样轻巧无声的落在地上。石临风仔细听了听栈里的人的声响,却发现欧阳克那屋没有一丝反应,大概是被那人迷昏了或是点了道。他倒不是十分担心欧阳克,他还有至少二十年好活呢,当不致于在这里就被人杀了。 只这一会儿功夫,箫声中带出了点催促之意,又渐渐远去,石临风忙随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追过去,心中有五分猜测那人就是黄药师。那箫声倒也奇怪,像是在故意考教石临风的轻功似的,总是不远不近地在他前面吊着,石临风只能运足轻功追过去,已经有八分肯定那人就是黄药师。 这么想了之后,石临风不敢懈怠,有如一只离弦之箭随着箫声像城外去。 一直到了城外一处空旷的地方,箫声才停下来,月下一个人带着抹笑容转过身来,仪范清冷,风神轩举,举止之间自有一种令人心折的风度,不是黄药师又是何人。 虽然已经猜到是黄药师,但是石临风还是感觉喜出望外,当即跪倒叩首道:“弟子临风拜见师尊。” 黄药师一挥手,石临风只感觉一股劲力轻轻将自己托了起来,他向前几步,笑道:“师父怎么也出岛了?” 黄药师道:“出来看看几个早年的朋友,顺便照看一下你。不错,虽然处事还嫌稚嫩,但总不至于被那心不良之徒所骗。” 石临风苦笑一下,想不到自己三十多岁的人还被人说处事稚嫩,只是看黄药师一副满意的样子,只好问道:“那师父怎么今晚突然召唤弟子?可是有什么奖赏?” 听到石临风的玩笑,黄药师冷哼一声,道:“想讨奖赏?为师正要问你,为何今日心神不宁,可是那欧阳克的做派不入你的眼?” 石临风“啊”的一声,想不到这也被黄药师发现了。 “这几日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是我教养大的,想什么我还不知道?那欧阳克是欧阳锋的侄儿,小毒物本事没有他叔父的一成,狠毒的心思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不过我和他叔父也算是旧相识,早晚你们都要认识,早些相识也没什么不好。”黄药师说着,沉吟了一会儿,道:“入岛之前你在黄家没见过这些手段,入岛之后我也没有细细的教导你们,今次看过之后,你可要记住,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像是这种明着来的手段倒也不足挂齿,只怕有那大奸大恶之徒暗地里使些龌龊手段,那才是防不胜防。” 他知道石临风虽然聪明敏捷,但是到底没有历练过,因此甚为担心这徒弟为人所骗,道:“小毒物的手段虽然狠毒了些,也只是以牙还牙,你虽然心底纯善,若是有人欺到头上来也不必跟他气,你是我黄药师的徒弟,不必去做什么笑掉人大牙的大侠,不顺眼的就出手杀掉是了。” 见石临风仍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黄药师怒道:“怎么,连这点狠心肠都没有,如何在江湖上行走?我平日就是太宠你,杀个人你都要犹犹豫豫,像什么样子?!” 石临风问道:“师父,我不想有人欺负,也不想杀人,难道不能两全吗?” 黄药师冷笑一声,道:“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你杀是不杀?若是想要两全,除非你武功天下第一,那时只有你杀人的份,没有别人杀你的份,你自然不受欺负,杀不杀人也就由你决定。否则的话,想都不要想!” 石临风呆了一会儿,黄药师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轰鸣般奏响,要想两全,只有武功够高才可以,有了力量才能决定自己要的生活。思忖了片刻,石临风下定了决心,复又跪下道:“师父,临风不才,贪心想要两全,恳请师父允我回岛,到武功大成之日再行出岛。” 黄药师打量着石临风,他不曾想到自己这个徒弟还有如此天真又坚定的想法,他的天资很高,想要成为一流高手绰绰有余,只是心怎么如此古怪。他不知石临风因为在现代受到的教育,只以为是他自小到大生活的太舒适的缘故,但黄药师也无意强求,只道过几年就自然好了。他看着跪在地下的石临风,道:“也罢,你年纪尚幼,有这等想法也不能怪你。只是,”他语声转为严厉,“若是有一恶人,你不杀他,他永远也不会改好,将要祸害无数百姓,你杀是不杀?” “我,”石临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恶人自然该死,可是想到要手染鲜血,不禁感到一阵不适,他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黄药师袍袖一摆,冷哼道:“两全?想的倒是美。你不与人交手,如何知道自己的武功进境,动手时早晚要命相搏,你心中有这一丝念头,必死无疑。我黄药师的弟子怎么能因为这种缘故死于他人之手。”“嗤嗤”几声指风急响,石临风闷哼一声,赫然发现自己的武功被封住了,顿时心下大骇。 只听黄药师道:“你也不必急着回家,先去杀几个金人练练手罢。” 说着封了石临风周身大,提起他到了栈,自骑了欧阳克的好马,把石临风放到他自己的马上,驱着两匹马并辔而行,道:“走罢。”竟是一路朝着和金国的交界之处去了。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在线阅读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 肉文屋 /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 原来师父你一直都在 杀人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杀人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杀人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杀人 南宋和金国的交界处向来是纷扰不断,虽然金宋两国缔结了盟约,仍然有小股的金人士兵时不时越过边境骚扰南宋百姓,烧杀劫掠无所不为。黄药师并石临风快马加鞭,恰恰十天后赶到一处交界处的村庄。 虽然黄药师与石临风有亦师亦友的情谊在,但是一旦黄药师决定了什么事,石临风是万万难以改变他的。石临风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行走江湖的这几个月里,他也见过不少饿死在街头的乞丐,更不用提那几个倒霉碰上欧阳克的武林人士。只是一旦想到要亲手结束一个人的命,总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就这样在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中随着黄药师来到了这里。 不知是石临风的幸或不幸,恰恰有一队金兵在对村子进行掳掠,金兵的呼喝声、得意的喊声、□声与村民的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还有兵器捅入人体内的闷响、鲜血喷出来的声音,共同构成了一个地狱一般凄惨的景象。黄药师和石临风同时脸色一变,黄药师指尖一动就想出手,猛然想到是要石临风来杀人的,勉力把聚在指尖的内力散去,沉声道:“这等渣滓你也不杀么?” “师父!” “既然如此,还不动手?!”黄药师抽了石临风的马一鞭,那马吃痛,径直朝金兵的队伍里奔去。石临风猝不及防之间来不及勒住缰绳,这马本是一匹良驹,如今受这一鞭,几下纵跃就窜进了金兵之中,当下就撞伤了两人。 金兵顿时大哗,抽出兵器就要砍马杀人,石临风此时已经将爱马安抚下来,冷笑一声,跃下马去,使一招“人面桃花”,双掌印上一名金兵的前,掌中劲力微吐,那人还未来得及举起手中的佩刀便被打飞出去,落地之后抽搐几下大口吐血,眼见是不活了。 下马、出掌、金兵落地,这几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众金兵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便看见一名同伴被杀,不由得一个个红了眼睛扑上来,虽然都是不会武功之人,但是凭着一股怨恨倒也一时难以打发,石临风只好与他们缠斗起来。其实石临风也未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出了一招,本以为会将那人打昏过去,不料对自己的出手轻重没有预计,然就这么杀了一个人。平日里都是黄药师和他喂招,他并不知自己的真正功力,谁知他“轻轻的”一掌就能打死一个人呢? 石临风浑浑噩噩地和金兵过招,那些金兵往往不是他的一合之将,甫一照面就被打飞出去,石临风心中又是愤怒又是迷茫,一时忘了控制劲力,不免手下又多了几条命。 待到他清明过来,这队金兵已经都命丧黄泉。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感想,就这样,杀人了?那些金兵确有取死之道,但是如此简单就被石临风杀掉,他简直不敢置信,由于都是被他用掌力震死的,所以那些人并不像他想象的杀人一样鲜血四溅,只是倒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黄药师走过来,拍了拍石临风的肩,少年稍显单薄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黄药师感到心中一痛,自己视如亲子的徒弟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无法去责怪他。看他这样子也无法自己做出什么决定,黄药师令他上马,没有理会村民不停的磕头道谢,坐在自己的马上牵着石临风的马缰,两人慢慢走出了村落的范围。 实在不忍心再责备他什么,黄药师温言道:“临风,你做的很好。若你没有杀他们,这全村老小都要惨遭毒手,他们自寻死路,原也怪不得你。” 石临风动了动头,似乎想要侧过脸来回答黄药师的话,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把心中无限惊涛骇浪压下去。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前也是三十岁的男人,他自问参与过的杀人不见血的商业策划也不知凡几,也有人因此倾家荡产甚至跳楼自杀。现在只是亲手杀了人而已,从很早以前自己就是一个间接杀人犯,现在如此倒是显得惺惺作态。他拼命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直到感觉确实已经麻痹了自己才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勉强笑了一下,转头对黄药师道:“临风没事,方才让师父担心了。” 黄药师看他这般样子,真是又气又急,隐隐有些后悔为何要逼迫他这么紧,也不好再说什么,道:“这事已经办完了,你现下想要干什么?” 石临风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师父,我想同你一起回岛,出来这么久,我有些想念师弟师妹们了。回去之后我要勤练武艺……”说着他的声音渐低,两眼并不看着黄药师,而是远远地将目光投出去,望着天边被夕阳染红的流云。 黄药师心中一叹,知道他虽然杀了人,但心里还是打着两全的主意,这徒弟的脾气实在是太犟了些,但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弟子,石临风在黄药师心里终归是特别的,这不是什么大事,还是随了他去吧,说不定他日后专心于习武,当真成为了天下第一也未可知。 于是黄药师道:“随你。如此我们就回岛吧。” 两人一路走来,石临风勉力打起神来与黄药师叙话,倒是渐渐感觉好起来。他谈起来一路的见闻,黄药师不时评点一下,兜兜转转又说起了欧阳克,石临风正欲问黄药师那晚是不是点了欧阳克道,只听天上一声高亢的鹰鸣,两人不由都抬头向上望去。 只见一只黑影在他们头顶的天上不断盘旋,不时发出叫声,仿佛是只探鹰。 黄药师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探子,区区扁毛畜生也想来探我师徒二人的消息。”他下马取了一块石头,掂了掂,对着石临风笑道:“看为师把那扁毛畜生给打下来玩玩。”说着运足内力,远远将石头激而出。那鹰发现了二人消息,正飞低盘旋,不想正被石头打个正着,哀鸣一声,软软地掉下来。 石临风飞身过去将鹰捡回来,只见它被黄药师那块石头伤到了翅膀,眼下不停哀鸣,倒是十分可怜。黄药师道:“倒也雄壮,想来它主人也是花了大力气,临风,你看看鹰爪上有没有标识?” 石临风小心的抬起鹰爪来看,道:“果然有个标识,师父,你看这是什么?”他把鹰爪给黄药师递过去,鹰爪上有个银环,雕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蛇的形状,那蛇张开大口,口中毒牙隐现,看起来似乎正要择人而噬。 “以蛇为标识……”黄药师抚着那银蛇,道:“就我所知,只有那老毒物喜欢养蛇,除非是南疆的苗人。莫不是你识得的那个小毒物来找你了?” 两人正说着,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好像有几个人正策马奔驰而来。石临风运足目力远远望去,当头一人白衣轻裘,正是欧阳克。 自从那一晚石临风失了消息,欧阳克以为他被人掳去,忙把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家奴叫来,带着自己驯养多年的探鹰到处寻找石临风的下落。那探鹰是欧阳克自小喂养的,颇通灵,嗅了石临风的气味,带着他们一路向着边境行过来。今日探鹰突然发声警示,想是找到了石临风,片刻之后却被人打落。欧阳克内心焦急,带着家奴驱马到探鹰落下的地方赶。 待到了近前,看到石临风捧着鹰,与身边一人谈笑甚欢,再仔细一看,那人一身青色直缀,傲然直立,有如翠松苍柏,气度高华,竟是硬生生压了石临风一头去。欧阳克未见有人能比石临风出色如此之多,心思一转,猜测那人必是石临风的师父黄药师。 想到黄药师和自己叔父齐名,并称为“天下五绝”,必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欧阳克忙滚鞍下马,道:“不知前辈是否‘东邪’黄岛主,晚辈欧阳克,给前辈见礼了。” 黄药师并不推辞,生生受了欧阳克一拜,道:“我便是黄药师。我素来不喜有人暗中探看,你放探鹰做何事?” 欧阳克忙道:“晚辈并非有意探看前辈,只是自从临风不见之后晚辈一直着手寻找,那鹰是为了找临风才放出来的。如有冒犯前辈之处还望岛主海涵。”他转头看向石临风,心中又是喜悦又是埋怨,道:“临风,你怎么不留个消息便走了,害我找的好苦!” 石临风不想欧阳克竟会到处寻找他,心里感动,道:“是我的不是,我实不知你会如此担心,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说着对着欧阳克一揖,两人相视一笑,感觉与对方更亲密了几分。 黄药师看他们两人别后重逢,料想两人必有一番话要说,道:“原来是误会一场,我不欲多做追究,你们两人说话吧,我看看这鹰。”他从石临风手里接过探鹰,自去一边诊看不提。 却说这边,石临风和欧阳克各自说了这几天的行程,欧阳克道:“黄岛主做得对,你心肠着实太软了些,江湖险恶,你不通些手段,早晚被人暗害了去。”看到石临风不欲多谈,欧阳克转了话头,道:“不提这个,你伤了我的鹰,要怎么赔我?” 眼看石临风面露歉意,欧阳克心里暗笑,道:“我这鹰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我好不容易才训练它不吃蛇,叔父才让我养它。如今为了找你,反而被你打伤了,你说,要如何赔我?”欧阳克心疼爱宠,又想逗逗石临风,他知道探鹰必然不是石临风打伤的,只是拿话来挤兑他,看看石临风怎么说。 果然石临风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赔偿欧阳克,欧阳克洋洋得意道:“要我说,你原来不是告诉我你们家开医馆,想来你医术不错,不如就罚你给闪电治伤,我也正好跟着你登门拜访伯父伯母。” 石临风犯难道:“治伤可以,我随着师父也学了医术。只是我如今要回桃花岛,恐怕没办法和你一起去杭州了。” 欧阳克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杭州下次去也成,我只要跟着你看你给闪电治伤。不若我同你一起回岛吧,我对桃花岛早已慕名许久,今日便来当个恶。” 石临风不由笑起来,道:“恶,你倒是会开玩笑。罢了,我去问问师父。” 杀人在线阅读 杀人 肉文屋 / 杀人 杀人 射雕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射雕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射雕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射雕完结 黄药师对欧阳克跟着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向来奉行随心而行,所以才被人认为是亦正亦邪,与五绝中其他三人相比和欧阳锋的关系也还不错,故而对欧阳克也没有多少恶感。欧阳克是个惯会说话的人,对待黄药师也是礼节周到,又好附庸风雅,一路下来,倒是黄药师对他颇多赞赏。 石临风虽说要和黄药师回岛,到底还是回了杭州老家一趟,七年不见,黄大夫和黄夫人都老了,大哥也稳重了许多。黄夫人看到小儿子,险些没哭晕过去,直说当初拼着命也不能让幼子离家远行,造成个骨分离的局面,听得说石临风还要跟着师父回岛,下一次再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黄夫人一夜一夜守着石临风的屋子,生恐他半夜走脱了。只是母亲再怎么挽留,也挡不住石临风变强的心,住了一个月之后,他答应黄夫人以后一定至少一年回来一次,还是走了。 欧阳克一直跟着他,看着石临风眼眶红红的,想要出言安慰也不知说些什么,他不明白石临风这么想要变强的心思到底是因为什么,只好闭口不言。闪电——那只探鹰早早就被石临风治好了,只是被黄药师伤了翅膀,以后不能长时间飞行了。它倒真是通人,一个月下来,知道石临风是治好它的伤的人,早就和石临风玩到一起。现在看到石临风伤心,立在石临风肩膀上低低鸣了一声,安慰似的用头蹭了蹭石临风的脸颊。 欧阳克看着,笑骂道:“一个月就不识得谁是主人了,你这扁毛畜生真是忘恩负义。” 闪电歪着头看了看欧阳克,突然飞到他肩膀上,也依样蹭了蹭他的脸颊,讨好的叫了一声,逗得欧阳克和石临风都笑起来。 黄药师不耐烦多和人打交道,自己早早回了桃花岛,石临风和欧阳克两人慢慢赶路,倒也不急,在黄药师之后不久也回岛了。 石临风回岛之后果然比以前更加刻苦,黄药师看在眼里,不好说些什么,倒是其他弟子看到石临风如此刻苦,不自觉也努力不少,连欧阳克也不甘示弱,练武比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更勤奋。欧阳锋知道自己的侄子在桃花岛做,他明白黄药师不屑于对小辈下手,因此不担心欧阳克的危险,遣人给黄药师送了许多西域的东西来,又捎给欧阳克一封信,细细叮嘱他好好和黄药师学些东西。 因此欧阳克在桃花岛一住竟是半年多,直到秋天才告别回西域。 送别时欧阳克毕竟年纪小,发狠让石临风一定多给他写信,道:“临风你若是忘了我,我可要杀上桃花岛来找你,你躲也没用。” 石临风笑着应是,只道他是小孩子心,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他这个朋友忘了,不过也感动他的用心,道:“此去路途遥远,欧阳你要多加小心,不要再耍子,若是有人惹了你,能放过就放过吧。我一定会多多给你写信的。” 欧阳克站在船头,直到看不见岸上送别的青色人影才怅然回舱,只觉得天地悠悠,心中怅惘。 石临风虽然也是伤感,却没有欧阳克那么多感叹,他早不是容易伤感的少年时候,只回岛勤练武艺,闲暇时候给欧阳克写写信,然后隔很久收到欧阳克的回信,东海和西域到底还是太远了。 欧阳: 见字如晤。 一别经年,又是春染桃花红。我料白驼山庄的桃花还未盛开,特地捎一只桃花岛上的桃花给你看。春红易谢,然不可多做感叹,时光不等吾辈,该当多做打算。上次你说闪电已与另一只探鹰喜结连理,替我恭喜它,顺便送上贺礼——我做的一只木鸟。虽然不能如墨子所作机关鸟可用来御敌,振翅翔飞,倒也勉强可以。 上个月,师父娶亲了。师娘人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师父现在每天喜笑颜开,连我打趣他都来者不拒,果然是人逢喜事神爽。不知欧阳何时娶亲,一杯水酒总少不了我的。若是敢背着我悄悄娶了妻子,贺礼就不要想了,还要让你负荆请罪。 师父近来又夸我武功有进境,不知你如何?曾听你说欧阳伯父要求严苛,想来你大概比我更加勤奋,我可要奋起直追了。 搁笔至此,问欧阳伯父安,并祝身体康泰。 临风字 临风: 展信佳。 桃花和木鸟已收到,桃花果然已谢,唯留几瓣残红,徒惹人伤心。不过白驼山上桃花才刚刚盛开,西域苦寒,现下才只是初露春意。 闪电被木鸟吓了一跳,木鸟差点被它啄坏,我已好好训斥了它,现在它不敢了。上一次说它已经娶亲,现在已经有了小鹰,两只小雏,毛茸茸的甚是可爱,山庄里的侍女整天围着它们团团转。 黄岛主原来娶亲了,叔父得知之后命我备了一份薄礼,单子已附在信后,你可呈给黄岛主。你然还取笑我娶妻,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是你我这等俊才,这世间女子我还不放在眼里,知己也唯有你一人罢了。我对子嗣一事并不上心,孤独终老也未可知,你的一杯水酒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喝到。 知你喜萧,特特寻了一只来,你看看,若是合你心意,便留下。 若无事,可到白驼山庄来看我。 问黄岛主、岛主夫人安。 欧阳字 石临风搁下欧阳克的信,着碧玉箫,心中甚是喜悦。他最近武功大有进境,这还多亏了黄药师伙同冯蘅从老顽童那里骗来的《九真经》。黄药师只道这《九真经》只有下部,练了也是无用,于是搁在房中,也不甚在意。石临风向黄药师讨来看,黄药师顺手给了他,叮嘱说:“若是看看倒也无妨,只是不要练上面的武功,没有上部的心法,练了也是无用。”石临风连连点头称是,他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两天之后,他把《九真经》还给黄药师,装作不经意道:“怎么这《九真经》最后还用梵文写了东西,师父,那是怎么回事?” 黄药师大惊,忙问他如何知道那是梵文,石临风答道:“母亲常年吃斋念佛,和高僧多有交往。因为我和哥哥的原因,母亲近年来侍奉佛祖越发用心,请教了高僧经文的梵文念法,日日为我和哥哥祈福。母亲颇通文字,强记了梵文的读音,用文字标识下来。年前我回家,母亲还让我一起念经文,我瞧着这篇文字里颇有些梵文常用的音,因此胡乱猜测这是梵文,如有不对的地方,师父就当临风胡说好了。” 黄药师听到这里,仰天长笑,《九真经》一直是他心头一大谜团,现在知道了下篇最后那些不知所云的文字原来是梵文的音译,《九真经》的谜又少了一个,让他怎么不喜。黄药师即刻出岛,以访友的名义找到一灯大师,只说自己突然对佛家感兴趣,随着一灯大师学了梵语,终于将《九真经》最后那篇文字翻译了出来。 那篇梵文原来是《九真经》的大纲,这《九真经》的总纲微奥妙,一时将黄药师的疑惑尽解,这天下的武功练到最高处原是不分高低你我的,黄药师心中欢喜,从里面摘了于桃花岛武功有益的功法,与桃花岛原来的武功两相配合,果然威力大增。他也并不是个藏私的人,当即就把自己所悟到的尽数教给了石临风,石临风果然大有长进。 虽然后来陈玄风和梅超风还是偷了《九真经》私逃,黄药师也没有像原著那样大动肝火,只是剩余弟子都被训斥一顿打发出去找叛徒二人,只留了石临风一人在岛上,伺候小黄蓉。只是可惜的是冯蘅的身子到底太弱,虽然没有像原著一样因难产而死,生下黄蓉之后没过几年也香消玉殒。 眨眼间又是十五个春秋过去,黄蓉出岛,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看到欧阳克同欧阳锋一起上门提亲,石临风笑着打趣他,说自己好歹等到了喝水酒的日子,欧阳克但笑不语。石临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似乎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不远处响起。 “铃——铃——铃——” 到底是什么声音?这么熟悉,石临风停止谈笑努力回忆,欧阳克看到他脸色不对,想要说些什么—— “铃——铃——铃——” 原来是他的闹铃,石临风突然想起,这是他在原来的世界每天都会设的闹铃。 突然一阵风向他卷来,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望着头顶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发呆。 他醒了。 射雕完结在线阅读 射雕完结 肉文屋 / 射雕完结 射雕完结 上吧,约翰森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上吧,约翰森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上吧,约翰森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上吧,约翰森 石临风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不再是熟惯了的桃花岛上的屋顶,而是漆得平平展展的白色天花板;身上盖的是原来的被子,抬起手来看看,确实是曾经用过三十年的身体。这么说,在雕世界里的事情只是梦一场?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真实得就像是真的在那里度过了三十几个年头。 不,还是有变化的。石临风试着运了运内息,惊讶地发现然将梦里的内力带到了现实中,又仔细想了想,桃花岛的武功和《九真经》的内容都清清楚楚地映在脑子里,这真的是梦吗?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 两边都是他长时间生活、适应的世界,现在他简直不知是庄生梦蝶,亦或是蝶梦庄生。 算了,他坐起身来,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都是他真实生活的地方,既然有记忆,就证明一切都不是虚假。 费点劲打理好自己——他实在是有些忘了这个家的布局,以前用惯的东西也都不太熟悉。石临风习惯的提上包要出门,却发现忘了公司的地址,他苦笑一声,却听见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约翰森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看见他一副要上班的打扮,惊讶的说:“石,今天不是礼拜六吗?” 原来今天休息吗? 石临风轻轻呼了口气,回答道:“出去买点东西,冰箱里没有吃的了。” 约翰森狐疑的看了看他,摆了摆手说:“不要担心这种事情了,既然今天你有空,不如晚上我们去酒吧来一杯?” 石临风答应了。为了圆谎,他只好出门买些蔬菜,幸好不远处就有一家大型超市,他把车停在门口,走进了超市。 从超市出来之后,他敏感地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身手虽然高明,但是那种窥探的视线实在是让人不快。身怀内功的人五感敏锐,这个人估计还在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所以视线显得有些肆无忌惮。石临风皱了皱眉,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人跟踪,尤其还是一个高手。 他不动声色地开车回到家,从车库出来之后又感觉到那种明显的视线,但是这种视线没有杀气和恶意散发出来,显然这个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至少目标不会是他。那会是谁呢?石临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一直赖在家里吃白食的家伙,难道是冲着他来的? “今晚你还要去酒吧吗?”石临风进门之后边放东西边问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约翰森。 “怎么,有什么事吗?”约翰森的视线离开了报纸,歪过头来看着石临风,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难道石你有什么事情?” “没有,”石临风转过身朝厨房走去,“只不过我买了菜回来,也许你今天晚上想吃一桌丰盛点的中国菜?” 约翰森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丢下手里的报纸就要抱住石临风,石临风警觉的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内力自然运转,肌跟着反应,竟然避了过去。约翰森失望的说:“石你真冷淡。” “抱歉,我只是不习惯而已。”石临风冷淡的答道,“你突然扑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可是以前我这么扑过来你都避不开的,”约翰森说到这里停下来,深思地说:“石你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石临风心头一惊,脚下还是不停的走向厨房,说:“没有人能永远不变。” “可是没有人能在一个晚上就改变那么大,你的气质,甚至你的反应。”约翰森探究似的看向石临风,若有所思的说:“石,你变了。” 石临风心头一阵烦躁,但是不知道如何反驳约翰森,他比其他人都更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他并不想深究其来源,因为一场真实的梦而改变了自己,说出来恐怕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就在这沉默的尴尬中,约翰森笑起来,说:“是我想多了吧,石,你今天晚上能做什么好吃的?酒吧就等到明天再说吧,我记得你家的酒柜里还有几瓶好酒?” 石临风对于约翰森的体贴感到一点安慰和窘迫,他回答道:“晚上自然就知道了。” 等到石临风从厨房里出来,已经把晚上要做的菜初步处理了一下,他摘下围在身前防止酱汁溅到身上的围裙,穿着衬衫走到沙发旁。约翰森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平日凌乱的金发随意地搭在他的额头上,睡容安详的简直像是教堂壁画里的天使。他长手长脚的,几乎把沙发都占满了,明明是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个孩子似的。 石临风敏锐的发现在他走近约翰森的时候,约翰森的睫毛不引人注意的颤抖了一下,看来他已经醒了。石临风又仔细看了看约翰森的手,发现在他指和虎口处都有一层厚薄适中的茧子,十指的指尖上也有长期磨损的痕迹。石临风皱起了眉头,以前他从不注意这些地方,现在看来,约翰森确实有可疑之处。 石临风坐到约翰森身边,凑近了垂下头看他,嗅到一股淡淡的硝烟的味道,被很好的隐藏在他身上的古龙香水的气味下面,如果是之前的石临风,绝对不会闻出来。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石临风仍然看不到约翰森的面部表情有任何变化,他就像是一直沉浸在深沉的睡梦里,连心跳声都没有变化。但是石临风感觉到约翰森在警戒,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但是自从他成为一流高手之后就能感受到别人的气机,即使约翰森的伪装很成功,但是他的气机有了变化,就瞒不过石临风。 又看了看约翰森,石临风决定不去探究这个友人身上的秘密。既然他不想石临风发现,自然有他的道理,石临风明白这种心情,鉴于约翰森在早上放了他一马,他也不会去追究底。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晚饭也要吃完。由于约翰森闹着要品尝“中国传统的好酒”,石临风开了一坛花雕,琥珀色的酒煞是诱人。他们家历来有藏酒的习惯,石临风还小的时候就被爷爷喂着喝女儿红。此刻他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想起桃花岛上自己酿的美酒,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不知以后会便宜了谁,多半是郭靖那个傻小子。 约翰森看到石临风闲适的坐在对面,托着酒盏心不在焉地喝着酒,唇上沾上的酒亮晶晶的,引得他不由自主也吞了吞口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觉得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他不知道石临风今天为什么要面对睡着的他观察那么长时间,而且离得那么近。石临风的向在他们这些朋友圈里向来不是秘密,但石临风总是一副斯文禁欲的模样,从来没听过他和那个人传出过什么桃色新闻,也没有人见过他出去找过419,这一点作为石临风三年的室友他再清楚不过。 私下里他们都在打赌到底最后会是谁夺得石临风,但是他们中连一个说出口的人都没有,包括约翰森。 他爱着这个男人,从他东方式俊美的面庞到他斯文禁欲的气质,包括他一丝不苟的把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习惯。也许今晚是他唯一一次说出口的机会。 约翰森装作不经意的咳了一声,看到石临风回神,说:“石,你觉得我是怎么样一个人?” 石临风奇怪的看着他,约翰森感觉很不自在,他低下头又喝了一口酒,说:“呃,我的意思是,在你心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放下筷子,有些紧张地挥着手,说:“就是,可靠吗?体贴吗?啊,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东西。” 石临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回答说:“约翰森,我觉得你很好。” “真的吗?”约翰森很兴奋,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着,他激动地冲口而出:“那么我当男朋友怎么样?” 石临风被这个问题吓到了,两个世界加起来,他已经过了60多年清心寡欲的生活,几乎忘了如何面对别人的爱慕。他了解约翰森,虽然现在这个了解要带点疑问,但是从他对约翰森的印象来说,这不是个会随意把“当男朋友”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 约翰森看着石临风陷入沉默,本来沸腾的心渐渐凉了下来,他试探着问:“不行吗?”看到石临风想要说什么,他慌忙开口,生恐石临风说点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我会很努力,很体贴的,我会听你的话,乖乖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看到石临风摇了摇头,安抚的笑着对他说:“约翰森,你会找到更好的。” 约翰森垂下了头。 那模样实在是太过可怜,石临风觉得这只大型犬金色的毛发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他只好出言安慰说:“你很好,只是我现在不想男朋友的事情。” 约翰森似乎一下子活了起来,还有机会,他暗暗对自己说,振作起来,在别人下口之前就把石叼走。 于是这顿饭虽然不算是宾主尽欢,也算是气氛融洽。 当天晚上,石临风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上吧,约翰森在线阅读 上吧,约翰森 肉文屋 / 上吧,约翰森 上吧,约翰森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 这声音很小,从楼外面传过来,像是有人正沿着墙爬上来。 石临风一下子清醒了,悄悄走出自己的房间。 他身怀内功,走路像是猫儿一般悄无声息。窗外那人攀爬的地方正对着约翰森的屋子,虽然他知道约翰森必然有自保的能力,但是还是去看看更加保险。 石临风打开约翰森的门锁,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嘈杂。 门开后石临风敏感的感觉到门后有一道熟悉的气息,接着他任由一个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头,听到约翰森低声说:“谁?” “是我。”石临风答道,拨开了约翰森的枪,“外面有人。” 约翰森把他的枪收了回去,向外推着石临风:“快回去,这里有我应付,睡一觉明天起来当这个是一场梦。” 石临风感到黑暗中约翰森的手温热又有力,催促着他回去,他心里突然有些感动,运起千斤坠的功夫,任约翰森如何推也推不动。 “不必担心我,”石临风轻声说,“那人快进来了。” 约翰森顾不上石临风,猫腰走到窗边,只待外面那人一露头就给他一枪。 石临风站在门口,收敛全身的气息,手掌一翻,已经扣了一枚石子在手里,这是他路过厅金鱼缸时顺手拿的。 石临风运足耳力,只听窗外那人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人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接着窗户发出“柯拉”一声轻响,竟然被人轻轻打开了,一个人轻盈的跃了进来,正好和约翰森打了个照面。 约翰森一愣,那个人已经抢得了先机,只不过他似乎也没料到约翰森在窗前等着他,枪还收在背后,于是猛力踹向约翰森的膝盖。 约翰森被踹了一脚,强有力的拳头也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竟然闷不吭声的在黑暗中过起招来。 石临风听了一会儿,虽然他能听风辨位,但是那是对付暗器的功夫,一片黑暗里要分清哪个是约翰森着实有点困难。 “啪”的一声,房间里骤然亮如白昼,约翰森和那人一时都闭上了眼睛,只听“嗤”的一声响,偷袭的那人已不声不响的倒下了,一粒石子滴溜溜的在地上打转。 约翰森眼睛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强光,突然发现对手已经倒在了地上,他骇然回头,看到石临风站在灯的开关旁,右手还按在开关上,左手屈指做弹出东西状,带着一丝微笑看向他。 来不及做出什么表示,约翰森冷酷的把枪管伸到那人太阳旁,扣动了扳机。 枪口冒出一阵青烟,但是只传出来了轻微的噪音,看来是加了消音器。那人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得头歪向一边,太阳周围已经被那一枪的热力烤糊了,从破洞里汩汩流出鲜血。 石临风的微笑凝固了,他方才只是点了那人的道,并不存着杀人之心,现在那人却被约翰森杀了。 他感到自己背部的肌都绷紧了,看着约翰森转过身来。 瞥见约翰森的手反的要将枪举起来,石临风扣住一颗石子说:“不要试图用你的枪威胁我,我比你快,地下那人就是榜样。我说,放下,你的,枪。” 约翰森苦笑了一下,松开抓住枪的手,手枪掉在地上那人的脚边。他把双手举过头,说:“石,不要激动,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相信我,这只是条件反。” 他看到石临风怀疑的眼神,大声辩白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亲爱的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一切都讲给你听,既然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你有权力知道全部。” 石临风眯起眼睛,慢慢走近约翰森,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约翰森的周身大,约翰森发现自己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只能说话,不禁大惊失色。 “石,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的上帝,我可以对圣母发誓。” 石临风把手放到约翰森的肩膀上,轻声说:“放松,我不是要伤害你,这只是一个让我放心的手段,并不会对你造成实质的伤害,最多解开道之后你会浑身酸痛一会儿。我不会轻易杀人,而我不相信人们的誓言。约翰森,现在你可以说了。” 约翰森审时度势,低下他湛蓝的眼睛望着石临风,无奈地说:“那么就如你所愿吧,石。” 石临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约翰森对面,看着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的约翰森突然感到有些好笑,他露出一丝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约翰森深吸一口气,开始讲了起来:“他确实是来杀我的。至于我的身份,我是一名自由的黑,当然,有时候也受雇做佣兵,不过都是躲在暗处的工作,很轻松。这一次出任务很棘手,抱歉石我不能告诉你足够清晰的内容——限于佣兵的条例,总之任务很棘手,虽然我们成功了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任务人物那边也有一个和我不相上下的黑,攻防战里我被他查出了身份,当然我也知道他是谁,不得已到中国来避避风头。相信我,石,我不知道他们会把手伸的这么长,我并不想你有危险。” 约翰森露出一丝苦笑,似乎想要向他平常那样耸耸肩,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笑容里的苦味不由得更深了些。 石临风舒适的靠在椅子里,十指交叉,问道:“只有这些?没有隐瞒?” “当然,”约翰森急急的说,生恐石临风不相信,“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了,除此之外,我在你面前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一览无遗。” 石临风点点头,说:“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去管,你自己的恩怨自己解决。把那个人收拾一下,我不希望有警察找上门来询问有关这具尸体的任何事情。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石临风解开了约翰逊的道,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相信你不想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的。”石临风呼出的热气吹在约翰逊的耳朵上,激起一阵带着血腥和刺激的战栗。约翰逊一个激灵,感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对着石临风的背影大声说:“最后一次,我保证,用我的生命起誓。” 石临风停顿了一下,摆了摆手,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剩下来的半夜眼看是睡不着了,石临风索打坐冥想,看看能不能在现实里修炼内功。他早间已经试过,在雕世界的三十多年的内力已经全数跟了过来,这种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现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索就不去想了,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与他自身的命运息息相关,大概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 当下石临风千头万绪,一时百般猜想都从心底涌起,忽然又自失的一笑,想:“若是什么事情都要猜测个百遍千遍倒也无甚乐趣,若是被师父知道了,少不得要再骂我一顿。我桃花岛弟子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如今我若是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倒是被他束缚住了,不得欢喜,反而是心魔要生之象。既然觉得总有一天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现下苦恼他干什么。”一时间想到黄药师和桃花岛,他不由自主又感伤起来,那三十多年的生活似梦非梦,总是让他念念不忘。 见不到自小看大的蓉儿出嫁,也吃不到欧阳的那杯水酒,心底尚存许多遗憾,只能独自一人怅怀了。 石临风长叹一声,收敛心神,试着运转内息修炼内功,不想然一下就成功了,又把他吓了一跳。“既然我可以练武功,那么这个世界上岂不是真有武功这种东西,不知还剩下多少。”石临风暗自想到,又转念一想,想到自己身上出现的异常,难道连那些神秘的不可说事件也都是真的? 他摇摇头,决定还是先修炼自己的武功为最上,至于其他的,该来时总会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石临风特意出门转了一圈,不仅留给约翰森处理尸体的时间,而且也趁机熟悉一下现代的生活。作为一个在古代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他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回到家,尸体已经神奇的消失不见了,连房内也没有一丝痕迹留下来,空气里是一股芳香的茉莉花香。 石临风看向约翰森,后者挠着头嘿嘿笑着说:“有个以前认识的朋友,让他过来处理了一下。” 石临风略点了一下头,约翰森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昨天说,今天去酒吧喝一杯,还算数吗?” 石临风诧异地看了约翰森一眼,想不到他还记着这件事,于是回答说:“如果你还愿意去的话,当然可以。”约翰森高兴地笑起来,两颊露出两个甜蜜的小酒窝,显得单纯又阳光,一点也不像昨天晚上亲手杀了一个人的冷酷样子。 “那么就说定了。”他嚷嚷着,亲热的想揽过石临风的肩膀,手伸到半路又尴尬地收了回来,半路转了个弯去挠他的一头凌乱的金发。 石临风看在眼里,觉得约翰森既可怜又可爱,说:“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改变对你的看法,你也不用有什么避讳,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是了。” 约翰森喜上眉梢,点头应是。 晚上随着约翰森走进酒吧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喧嚣和吵闹让石临风皱起了眉头,上一次进酒吧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现在习惯于两三知己对月酌饮,现代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有点格格不入。 约翰森看到石临风皱眉,解释说:“这是各种人都来的地方,也能接任务,所以显得有些乱。” 他熟门熟路地领着石临风找到一个角落坐下,说:“以前我也到中国出过几次任务,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你想要点什么?” “一杯白兰地。” “好的,那么我要一杯长岛冰茶。” 两个人对坐着喝酒,虽然都不说话,但是并没有尴尬之感。 石临风用的是自己带的小酒盏,他啜干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只听约翰森在对面说:“石,你的力量那么强大,为什么不利用它做点事情呢?” 石临风不答,慢慢将芳香的酒咽下之后,他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干这一行是想要干什么呢?钱?女人?” “我要这些干什么,”约翰森笑道:“我只是,只是有一种不甘心自己的技术不被人知道的感觉,想用它做点事情。” 沉默了良久,约翰森自嘲道:“我想让我的名字在黑界成为一个传奇,是不是很荒诞的理由?”他喝了一大口酒,说:“石,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我相信你能在地下世界如鱼得水,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传奇。” 石临风断然回绝道:“不,我喜欢平静的生活。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约翰森,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想加入。” 又是一阵沉默,约翰森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把被子放在桌子上,说:“我早该想到你的答案。石,如果你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想法,我随时准备着当你的引路人。”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在线阅读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 肉文屋 /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 你想进入地下世界吗? 大师兄令狐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大师兄令狐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大师兄令狐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大师兄令狐冲 石临风模模糊糊地醒来,感觉头像炸开了一样痛,身体虚软无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 待他能看清东西之后,发现又回到了古代,可是明显又变成了一个孩子。想来是因为这个身体发着高烧的原因,身上盖着两床厚实的被子,头顶是青色的帷幔,显得很朴素。 石临风在桃花岛三十余年,一应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黄药师不会在这些方面短了自己,故而他打眼一看就知这身体的主人并不在什么大富之家,或者是个不受宠的庶子。 石临风正想着,忽然听见房门一响,一个二十许年纪的年轻女子进来了。见到石临风清醒过来,那女子明显一喜,疾步走到他身边,为他掖了掖被角,道:“冲儿,你可是醒了。” 不知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石临风不敢多做回答,生恐被这个女子看出不对,只面露疲惫之色,答道:“冲儿……渴了。” 那女子面露自责,道:“是师娘的不是,忘了你醒来之后必会口渴。你先稍待一会儿,师娘去去就来。” 石临风“嗯”了一声,那女子就又转身出去了。石临风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个“冲儿”已经拜师学艺,就是不知在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桃花岛。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凝神感觉,发现这身子里只有一些微薄的内力,想来是原来的“冲儿”修炼成的,不禁有些失望。突然之间,正当他按照《九真经》上的法门调息之时,丹田里又开始缓缓涌出一股内力,这股内力源源不断,充盈在他的经脉中,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石临风不由得大喜过望,引导着这些内力不断冲刷着这个身体的经脉,调养生息。他已经感觉出来了,这是当初他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内力,从雕世界一路跟到现实世界,现在又出现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里,着实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 自从经过了在雕世界的三十多年,石临风深知在武侠世界里,力量就是一切,武功高强的人可以为所欲为,而武功低微的人只能任人欺凌。他虽然没有仗势欺人的想法,却也不想当砧板上的鱼。 石临风运功了一会儿,感觉身上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他知是烧退了,心里一阵轻松。伸手擦了擦汗湿的额角,看到之前的女子又转身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碗,碗里还放着一只调羹。 女子把碗放到床旁边的桌上,扶着石临风慢慢坐起身来,自己拿了碗,用调羹一口一口地喂他喝水,道:“不知你这么快就醒了,原来喂给你的温水都被你喝光了,这是才冷了一会儿的,若是热了不要不好意思说。”这个徒弟上山一年,她和丈夫都甚是喜爱,虽说是师徒,心里原是拿他当儿子来看的。这徒弟平日里油嘴滑舌调皮的紧,她以为这次必也会说些什么讨她开心,却看石临风仍是默不作声地低头喝水,只道他这场病病的不轻,连挂在嘴边的俏皮话也想不起了。 这么一想,女子心里对石临风愈加怜爱,道:“喝慢点,厨房里还有,你师父正冷着呢。”看到石临风头上汗殷殷地,女子索先放下碗,伸出自己的袖子给他抹了两把,道:“醒了就出了这场汗,我着热度倒是退下去不少。下次再调皮,仔细你师父罚你去思过崖。”见石临风诺诺连声只是答应,以为是被吓怕了,又安抚道:“不要怕,你师父心里疼你,只是面上不好带出来。你是他大徒弟,你不做个榜样,岂不是教人说咱们华山派失了管教。” 石临风答应了一声,道:“我知道师父师娘都是为我好,纵然师父平日严厉些,也是冲儿太过调皮,以后不会了。” 女子见他这么乖巧,比平日又是一番不同,不由好笑道:“现下知道说些好话,平日里干什么去了。这一次生场大病,可是记住了?幸亏你师父和我都知道你往日经常玩的地方,不然你早就冻僵在雪坑里。等下你师父来看你,你就多多认错罢。” 说着女子喂石临风喝光了碗里的水,又扶他躺下,站起身来道:“冲儿,好好歇着罢,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若是再想喝水或是去茅厕,便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间。珊儿哭着要找你呢,你若是想她了我就抱她来。” 石临风答道:“不必如此麻烦,我的病还没好全,别过给了小师妹病气,等我好全了再抱她玩耍。” 女子点点头,又仔细给他擦了擦汗、掖了掖被子才出去了。 石临风见女子出门,不由得松了口气。那女子虽然为他擦汗喂水是一片好意,拿他当自己的孩子般待,但他不免有些羞赧不适。幸好这个身体已经十一二岁了,不至于有更进一步像是擦身什么的事情发生,免了他的尴尬。 现在静下心来,石临风想了想方才的对话中透漏的信息,“他”现在是华山派的首徒,姓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名冲,刚刚那个女子是他的师娘,还有一个师父和一个小师妹,他是因为贪玩落到雪坑里才发高烧的,其余一切都还不知道。 想起距他生日一个月后,他又是睡觉时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石临风叹息一声,走一步算一步罢。 过了不久,师父果然来了,也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虽然风度翩翩、儒雅过人,只是面上带了一股愠怒之气,显是还在为石临风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的顽劣行径生气。 他见石临风躺在床上,面色已经好了不少,心知妻子说的冲儿病已慢慢好转是真,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宽慰之色,转而厉声道:“令狐冲,你可知错?!” 石临风见他这句说的严厉,想来是动了真怒,顾不上为了“令狐冲”而惊讶,心忖若是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恐怕不被这句斥责吓得半死。为了扮的逼真,他只好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却被青年一句“回去躺着”又给迫了回去。心知青年是因为关心才动怒,石临风真心实意地替身体的原主人认错道:“冲儿知错了,只求师父责罚。” 青年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错了,我以为你练了一年武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呢!你倒是给我说说,你错在哪里?” 石临风答道:“冲儿不该独自一人跑出去玩耍,不该失心大意不看周围的路掉到雪坑里。”他一双眼睛极为诚恳地望着青年,道:“师父,冲儿这次真的知道错了,绝不会有下次。等冲儿病好了,你罚我去思过崖吧。” 青年不想石临风这次认错这么干脆,连平日最怕去的思过崖都说了出来,看着石临风说了这几句话就微微喘气的样子,不由得心肠一软,想着少年人贪玩也是天,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念头也消了不少。青年板着脸道:“念在你这次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就饶了你这次。不过等你病好了,抄本门门规二十遍。不然,教别的门派知道,岂不是要笑话我岳不群连管教徒弟都不会?” 石临风连声应是,岳不群瞧他平日里老是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都不像原来那么灵活了,虽说整个人显得沉静稳重了不少,只是让人瞧着心疼,岳不群长叹道:“只盼你以后当真改了才好。” 说完,岳不群摆了摆袖子,示意石临风躺好,自己出门去了。 晚些时候,师娘——宁中则果然又来了,对着石临风笑道:“你这猴儿,对你师父说了什么,他回去之后说你乖觉了不少,甚是心疼你呢。” 石临风微微一笑,答道:“冲儿只是说以后并不敢顽皮了,这次就当是老天爷给冲儿的教训。” 宁中则抚掌笑道:“啊唷,若是你当真改好了才好,别只是哄你我和你师父,我可是不依的。” 石临风笑道:“师娘和师父果真夫妻同心,连教训冲儿的话都一样。冲儿以后是万万不敢的,师娘看我以后表现就知道了。” 宁中则听他打趣自己和丈夫,不由得羞红了脸,“呸”了一声道:“你小小年纪,可知道什么是夫妻同心?再把这些混账话挂在嘴边,看师娘不抽你嘴巴。病稍有点起色,这油嘴滑舌的子就冒出来了,你说是以后都改了,师娘第一个不信。” 石临风笑着自己轻轻打了几下自己,道:“师娘莫气,我替你打冲儿出气。以后定当改了。” 宁中则看着他一番作态,又好气又好笑,道:“行啦行啦,我也不指望你这子能改好,只平时少说两句,尤其是有武林同道在场的时候,不可给咱们华山派丢脸。” 石临风听得宁中则教训,答道:“这是自然,冲儿分得清轻重缓急,断断不会给咱们华山派丢脸的。” 宁中则又细细叮嘱他几句,方才放他休息。她柔声道:“今日才醒,就被教训了几顿,想必你也是累了,快些休息吧。”说着轻轻掩上了门。 石临风闭上眼睛运功调息,不多时感觉倦意上涌,知是这身体大病初愈还受不住多耗心神,于是沉沉睡了。 大师兄令狐冲在线阅读 大师兄令狐冲 肉文屋 / 大师兄令狐冲 大师兄令狐冲 奏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奏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奏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奏曲 时间过的飞快,自从石临风来到华山派已经过了三个月。 他的病早已好了,为了掩饰自己并不是原来的令狐冲,不得不做出一副顽皮跳脱的子来,让他很是不适。不过随着他慢慢变得沉静稳重,岳不群和宁中则都心中喜悦,却也免不了遗憾。原来的令狐冲虽然总是顽劣招来师父师娘的责骂,到底也有少年人的锐气,现在的石临风虽然极力模仿原来的令狐冲,还是渐渐显出一股沉静如渊的气质来,让人看了只觉得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宁中则不免责怪丈夫对石临风要求太过严格,以至于连个调皮的样子都没有了。岳不群虽然不说什么,心肠也放软了几分。原来他们夫妻俩都为令狐冲飞扬跳脱的子暗自着急,觉得他没有未来掌门的气度,现在看到石临风逐渐有了点样子,还是欢喜多。 岳灵珊现在还只四岁,这空空荡荡的华山上面只有这一家四口,石临风就时常当了岳灵珊的保姆,带着她在华山上四处转悠。转眼积雪消了,桃花盛开,石临风抱着岳灵珊去看桃花,岳灵珊调皮,摘了桃花的花瓣到处洒着玩,又摘一只桃花硬要给石临风戴上。 石临风无奈,只得随她去了。他在两个世界里加起来活了六十多年,自认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了,因此看到这么软绵绵嘟嘟的小孩子,不由得纵容几分。而岳灵珊认准了石临风对她最是有求必应,时时缠着他玩,倒是比对自己的父母更是亲近了几分。 石临风哄着这个小祖宗玩的高兴了,对她说:“时辰不早了,师娘该要开午饭了。若是不去吃,我们就只好饿着肚子等晚饭。”岳灵珊嘟着嘴想了半天,方才让石临风抱她回去。原来宁中则持家甚严,一日三餐准时开饭,错过了只好等下顿,虽然岳灵珊年纪幼小也得遵循。她原本有两次不想吃饭,宁中则果真让她饿着肚子等下顿,果然乖了。 “天天都吃娘做的菜,大师哥,你会不会做菜?”岳灵珊把手搭在石临风脖子上,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怀里,突然向他提了个问题。 石临风自然是会的,而且厨艺湛。桃花岛上黄药师和冯蘅都做得一手好菜,弟子们也都轮流下厨,石临风为了给师弟师妹做个榜样,还曾苦心研究过。后来桃花岛上只剩了他、黄药师和黄蓉三人,开始时黄药师思念亡妻,连黄蓉也顾不上管,他不舍得黄蓉吃哑奴做的菜,于是顿顿都是自己动手。黄蓉的厨艺也多半是他教的,黄药师偶尔给他们指点两招,常常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想到桃花岛,石临风笑了起来,他把岳灵珊向上托了托,答道:“胡乱会一点,小师妹想吃?” 岳灵珊歪着头想了想,道:“大师哥做的菜不知比娘做的如何?爹爹都不下厨的,大师哥不会是在说谎罢。” 石临风笑笑,道:“说谎倒是不会,不过该是师娘做的菜更胜一筹,我就不丢人了,还是打点神从师娘那里偷学几招为上。” 岳灵珊听了咯咯笑起来,刮着脸皮羞他:“大师哥不害羞,想要从娘那里偷学做菜的功夫。” 石临风不答,从身边的树上摘了一片叶子,对岳灵珊笑道:“做饭比不上师娘,可我会吹树叶,小师妹要不要听?” 岳灵珊拍着手催他快吹,石临风左手抱着岳灵珊,右手持着那片树叶放到唇边,缓缓吹奏起来。 初时声音尚有些破碎,后来渐渐清音宛转,如滴滴清露、淙淙流水,潺潺自心间流过。石临风师从黄药师,惯喜吹箫,萧曲多以缠绵低徊、一唱三叹为主,是以黄药师教石临风时让他先从笛子开始学起,也是因为笛音清亮,不让人心生低落的缘故。石临风今日看着树叶绿的甚是可喜,他已有多日未曾吹奏,被勾起了兴致,树叶声音尖利,他便以笛曲来吹奏,果然甚是相和。 一曲吹罢,只听山间风声飒飒,岳灵珊伏在石临风怀里,听得痴了,道:“大师哥,你怎么学会的这么厉害的吹树叶的功夫,你教教我好不好?真好听,我第一次听这么好听的曲子。” 石临风岳灵珊的头,含笑道:“等你再长大一点,师哥就教给你。” 岳灵珊还未说什么,只听旁边树丛中一个人幽幽说道:“小姑娘,你想学成你师哥这样,可是要费大功夫的。小娃儿,我问你,你是如何学会这吹树叶的功夫的?” 这声音把岳灵珊骇了一跳,不由得“啊”了一声,石临风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给她压惊。他早已感觉到有人就在左近,不过看那人散发的气息来看,并非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只是在清静之地散步,也无甚恶意。换做是以前的令狐冲,或许因为武功低微感觉不到,但在石临风耳里,那人既然不是有意隐藏,自然逃不过他的感觉。 当下石临风笑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在此,华山派首徒令狐冲叩上,请恕晚辈怀抱师妹,不能行礼。” 树丛中发出“簌簌”的响声,一个人轻巧地走出来,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背后背着一把胡琴,更是显得窘迫潦倒。 石临风没想到那人竟是这么一个形容猥琐之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岳灵珊更是被吓得紧抱着石临风的脖子。那人扯开了一个笑容,道:“哪里是什么前辈高人,只不过是个老头子罢了,江湖上称我一句莫大先生,实在是抬举了我。这女娃的胆量倒小,你这娃儿还不错,如果不是天赋极高就是在音律上造诣极深。小小一片树叶竟被你吹出了笛音,看你这年纪,不像,实在是不像啊。” 看着那人摇头,石临风笑道:“原来是莫大先生,晚辈久仰大名,只是缘悭一面。至于莫大先生的称许,令狐冲实在是愧不敢当,不过是从小就喜欢胡乱吹几下,难登大雅之堂。” “放屁!我说你是,你自然是了,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统统都是放屁!”莫大先生突然口出言,把石临风吓了一跳,不想他的脾气格如此古怪,只得道:“晚辈不善音律,只从小喜欢吹树叶,因此……” 石临风还未说完,莫大先生嘿嘿笑了起来,解下了自己背上的胡琴,对石临风道:“也罢,我就当你是天生地长出来的灵童,你自己不知道你的天赋,我却不好看着你白白糟蹋了它。我给你拉一曲,你倒是说说怎么样。” 石临风听莫大先生这么说,轻轻摇了摇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莫大先生怒道:“怎么,只是让你听一个曲子,我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石临风犯难道:“并非晚辈有意驳了前辈的面子,只是师妹年纪尚是幼小,一餐不食恐怕会腹中饥饿。不如前辈随我们去吃了饭,再说不迟。” 莫大先生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你担心师妹饿着,倒是很好,不过我和你师父是老交情了,我说一句话,他万不致驳了我这份薄面。”见石临风仍是犹豫,不由怒道:“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岂不是和你怀里的小女娃一样扭扭捏捏的娘们儿做派。” 岳灵珊本来睁着大眼睛听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话,觉得甚是有趣,冷不丁听到莫大先生说大师哥和自己一样扭扭捏捏,不由得生起气来,拽着石临风的衣领道:“大师哥,这人好生讨厌。我不饿,你就听他拉一曲好了。”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 石临风听岳灵珊都这么说了,只好对莫大先生道:“恭敬不如从命,前辈请吧。” 莫大先生哈哈大笑,道:“小小年纪就对师妹这么体贴备至,我看你日后桃花运不浅。”说着不待石临风答话,就地坐到了三人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摆好了架势。胡琴拿到手上,他的神色猛然一变,显得肃穆又庄严,石临风知道这个人必然爱乐成痴,也就不再说话,抱着岳灵珊站在旁边静听。 忽然间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琴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石临风心中“啊”了一声,这莫大先生原来拉的便是他早前吹奏的那一曲,只是他吹奏时心怀喜悦,笛曲本来也昂扬向上,故而宛转悠扬,如清风拂耳,莫大先生的琴曲却把那调子一改,虽然还能听得出是原来的曲子,其中的凄婉哀绝的意味不知要比他厚了几分。只是他所奏的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泪,未免俗气,脱不了市井的味儿,须知奏乐讲究“乐而不,哀而不伤”,他奏琴偏偏往而不复,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的路上走,不免落了下乘。 石临风正这样想着,忽然感觉手上滴了一滴水,他低头一看,原来岳灵珊扭着身子听莫大先生演奏,听得他琴声凄苦,不知不觉之间滴下泪来。她虽是只四岁,于音律感应上倒是高超。 莫大先生一曲奏完,石临风还未说什么,岳灵珊瘪着嘴道:“你拉的曲子不好。我大师哥吹奏的时候听得我心里舒畅无比,你这曲子却引得我心里难受,你拉的曲子不好。” 莫大先生嘿嘿一笑,并不说什么,只是看向石临风。石临风斟酌着说道:“莫大先生的曲子自然是好的,晚辈愚钝,如何能和莫大先生相比。” 莫大先生道:“你师妹都说我的曲子不好听,如何你还在这里这官样文章糊弄我,快快别说这废话,不然我让你师父罚你。” 石临风拗不过莫大先生,只得道:“前辈的曲子虽然好,只是似乎太过凄哀,晚辈不才,跟着师父念,上说‘乐而不,哀而不伤’,想来是对的。这春山正好,前辈偏做哀婉之声,也不合了天时。晚辈一孔之见,还望前辈海涵。” 莫大先生哈哈大笑,道:“你和我师弟倒是相似,他也是嫌弃我的曲子过哀了,不是正道。你很好,听出我奏曲去而不返,一往而不顾。既然你说你原来未曾学过乐器,那你要不要跟我学音律?” 石临风看了看他,见他确实是一脸诚意,道:“此事令狐冲不敢擅作主张,需得回去问过师父师娘。” 莫大先生抚了抚胡须,道:“这也是正理,如此我们就去问问你师父师娘,许不许我收了你这个音律上的徒弟。”说着竟走先一步,与石临风一同向华山派行过去了。 奏曲在线阅读 奏曲 肉文屋 / 奏曲 奏曲 剧情前奏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剧情前奏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剧情前奏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剧情前奏 到了岳不群和宁中则面前,石临风和岳灵珊才知道这个仿佛一个痨病鬼一般的人物原来是衡山派的掌门。石临风放下岳灵珊之后与莫大先生重新见礼,岳灵珊也跟着石临风后面规规矩矩的给莫大先生磕头,模样乖巧极了。 莫大先生嘿嘿一笑,对岳不群说:“岳掌门收的徒弟好,贤侄女也是灵动活泼,果然是个有福之人。”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莫大先生谬赞了,我这不成器的徒儿和顽劣的女儿定是给莫大先生添了不少麻烦。” 岳灵珊听得父亲说自己顽劣,她年纪幼小,自出生来一直生活在华山上,竟是未曾见过什么外人,因此不知道父亲是谦逊之词,不由气道:“爹爹,大师哥才不是不成器,珊儿也不顽劣。莫伯伯还想教大师哥音律呢!” 岳不群听得女儿如此说,先是斥责了她一句“没大没小”,接着转向莫大先生,温言道:“莫大先生,小女所言可是真的?” 莫大先生道:“正是如此。今日贸然来访,不想在路上听到令徒的妙音,不由兴起了惜才之念,万望岳掌门首肯。” 岳不群心想,只是教授音律而已,并不涉及武功上的传承,并无大碍,而且还能成为华山与衡山两派的一段佳话,答应了也是无妨。于是笑道:“冲儿一向跳脱顽皮,不想在音律上还能有如此天赋。今次莫大先生既然已经说了,小弟无有推辞之理,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冲儿若是随莫大先生学音律的话,恐怕耽误了他的武功进境,这点还请莫大先生斟酌。” 莫大先生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此我便在贵派叨扰几月,依令徒的天赋,恐怕几月已能有小成,之后的造诣如何就要靠他自己领会了。” 岳不群喜道:“如此甚好,冲儿,还不快来拜谢莫大先生。” 石临风在旁边听了半日,长辈说话自然没有小辈嘴的道理。他倒是不在乎结果如何,不过若是能随莫大先生学音律,以后有人对他擅琴箫有什么疑问的话,也有个托辞能搪塞过去。现在听到岳不群唤他过去,于是上前给莫大先生见礼,口称师父。 莫大先生摆了摆手,道:“我只是教你几月音律,不算什么师父,你称我一声莫大先生就可。” 岳不群从旁说:“莫大先生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是传授他音律,自然当得起这‘师父’的称呼,冲儿不必改口,还是称师父为好。” 见莫大先生不置可否,石临风于是还是称莫大先生为“师父”,自此正式跟着莫大先生学习音律。 几个月后,莫大先生向岳不群告辞,石临风随着岳不群送别,心头不无感伤。这几个月来,莫大先生可谓是尽心尽力,他在音律上也别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而且不拘束石临风自己的见解,常常为他的一些话拍案赞赏,令石临风有些羞愧,因为他不过是沾了黄药师的光,被莫大先生这般称赞。 莫大先生为他对音律上的聪颖和天赋惊奇不已,连说未曾遇到过如他这般的弟子,加之石临风虽然彬彬有礼、斯文有道但是并不拘泥的子,倒是颇得莫大先生的欢心。 于是一个月后,石临风收到了莫大先生从衡山送来的琴与萧,送琴箫来的衡山弟子对石临风道:“掌门有言,与令狐师兄十分投契,见令狐师兄尤好琴箫,于是命在下将掌门多年来搜集来的琴与萧送来,就当是令狐师兄出师的贺礼。” 石临风谢过之后接了琴箫,只见琴是七弦琴,琴身古旧,末尾刻着两个小小的篆字“绿水”,他知是古物,伸指一拨,只听琴音清亮绵远,醇和淡雅,隐隐有金石之声,琴声浑然不散,韵长不尽,心头欢喜。再看那箫,箫身有如秋水碧波,温润宜人,想来也是名品,更是欢喜,重又重重的谢了那衡山派弟子。 那弟子笑道:“令狐师兄喜欢便好,这琴原是刘师叔的心头爱,被师父拿来送给令狐师兄,刘师叔可是心疼了不少日子。刘师叔也托我给令狐师兄捎句话,道是若是令狐师兄不好好练习,他就要把这琴再拿回去呢。” 石临风心里好笑,觉得这衡山派的两个前辈都是情中人,端得可爱,也笑道:“原来我还抢了前辈的心头所爱,实在是有愧,请师兄帮我回禀刘师叔,就说令狐冲必不敢负了这名琴,必当日日勤练不辍。” 那人笑道:“师兄有心便好,我定把话回禀给师叔。” 莫大先生给石临风的礼物是附在给华山派的礼物中带来的,石临风本要留那人用饭,那人笑嘻嘻的说还要回山禀明师父,不能耽搁,不过到底还是被石临风留着住了几日才告辞。 不说那人会到衡山之后如何对莫大先生和刘正风禀报,只说石临风这边得了这两个礼物,心中喜悦无限,每日练习,华山上时时传出清雅的琴曲和缠绵的萧曲,连着岳灵珊也跟着石临风学了些浅的技法。 眨眼间十三年过去,华山派益发壮大,石临风初到时还只岳不群、宁中则、岳灵珊并他四个人,现在多了不少师弟,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师哥。岳灵珊因为是掌门的女儿,因此不序排行,派中弟子年纪都比她大,因此就被称为“小师妹”。他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石临风近年武功越发高强,行事又稳重,俨然已是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只是对岳灵珊还是像小时一般宠溺,岳灵珊对他也是比旁人分外亲厚几分,两人在一众师兄弟和岳不群、宁中则眼里二人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小情人。 石临风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眼里,岳灵珊和黄蓉一般,都是由他看大的孩子,岳灵珊虽然不如黄蓉古灵怪,但是天真烂漫,别有招人喜爱之处。而岳灵珊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她自小就和石临风玩到一起,石临风处处照顾她,眼见得自己渐渐长大,对大师哥生起一点别样的情愫,又看父母并不阻拦,因此竟是悄悄喜欢上了石临风。 这年岳灵珊和劳德诺被岳不群派到福建去办事,临走前石临风细细叮嘱了岳灵珊一番,又叮嘱劳德诺好好照顾岳灵珊,岳灵珊在旁边听得又羞又喜,道:“大师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这么罗嗦,二师兄自然会照顾好我的。”虽然话是在抱怨,但她说着的时候眼波流转,脸上尽是喜意,哪里有一点抱怨的意思。石临风弹了弹她的脑门,道:“你长这么大第一次出门,我这做师哥的自然要多担点心。跟着二师弟不要惹事,听说福建山水清秀,倒是可以好好玩耍一番。” “知道啦,知道啦,”岳灵珊摆了摆手,道:“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大师哥你也是。” 石临风“嗯”了一声,道:“我与师父师娘随后就到,小师妹你倒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这时陆大有在旁边取笑岳灵珊道:“怎么小师妹要走,只是跟大师哥说个不住,我们这些人都不在小师妹眼里?”他肩上一只小猴儿也跟着叫了几声,像是在同意主人的话。 听了陆大有的取笑,周围的华山派弟子都笑起来,梁发拍着陆大有的肩膀道:“六猴儿,你说话留点情面,没看小师妹的脸都红了?”原来陆大有在华山派排行老六,他平日又喜爱猴子,因此大家都称他为“六猴儿”。 陆大有笑道:“我也是实话实说,哎,小师妹,你跑什么?”却是岳灵珊听到他们取笑,正好戳中了自己的心事,她平日里虽然活泼,只是毕竟少女情窦初开,竟是羞红了一张脸跑开了。 剩下的人看岳灵珊跑开了,知道小师妹脸皮薄,于是纷纷取笑起石临风来,石临风任由他们打趣,也并不还口。自从从雕世界回来之后,他就仔细看了一遍《雕英雄传》,里面并没有一个叫做“黄临风”的桃花岛弟子,让他一阵怅然,后来又把金庸的其他挨个看完,因此他对《笑傲江湖》不是十分了解,也有八分成足在。他知道岳灵珊最后是和林平之结缡的,并没有令狐冲什么事情,所以任凭师弟们怎么说,他都不动如山。 渐渐陆大有、梁发他们说的倦了,看看石临风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陆大有不由抱怨道:“大师哥你真是脸皮厚,我们怎么说你都不羞,刚刚小师妹可是一句话就跑出去了,你也不去追,小心以后有人来抢。” 石临风心道:“以后确实有人来抢,不过我也无意争抢罢了,不过小师妹毕竟从小被我看大,林平之确实委屈了她,还是想个法子让他不要练那邪门的辟邪剑谱为上。”当下只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见石临风仍是这么老神在在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梁发拍了拍陆大有,道:“大师哥这是有成竹,你瞎担心什么。我问你,放眼咱们华山派,甚至这江湖上,有谁更能讨小师妹欢心?” 陆大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也是,也是,大师哥果然无人能敌。” 石临风听他们两个一唱一和,不由得笑起来,一人给了一个暴栗,道:“从哪儿学的这些油嘴滑舌的调调,让师父师娘听见,看不罚你们去思过崖面壁半年。好啦好啦,快去练功吧。” 两人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石临风不让他们说他,笑着出门去了。 石临风看着他们出门,想着如何劝导林平之不要去学辟邪剑谱,可是始终没有个头绪,又想着不如干脆将独孤九剑教给他,可是那样必会违了风清扬对令狐冲的嘱咐,想来想去只觉得无论如何没有个万全之计,只能平日里多和林平之接触,到时候再说罢。 与上次在雕世界不一样,这一次石临风作为局中人清楚地感觉到,剧情就要开始了。 剧情前奏在线阅读 剧情前奏 肉文屋 / 剧情前奏 剧情前奏 林氏平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氏平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氏平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氏平之 林平之今年只一十九岁,却因为杀了两个青城派的弟子引得家破人亡,他知道那些青城派的人都是冲着他们家的辟邪剑谱来的,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今日他才体会深刻。一家老小只逃出来了他一个,连他的父母林氏夫妇都被捉去。前十九年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林平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思来想去,从药店里讨了两贴药膏,勉勉强强贴在脸上,顿时变得形容猥琐,又把金银包裹放到背上,装成一个驼子。 只是青城派偌大一个武林门派门徒广布天下,耳目众多,林平之不敢明目张胆地赶路,加之想要多打听打听父母的消息,因此一直流连在福州。今日他走累了,看看路旁有个茶馆,里面人声鼎沸。他想着说不定在这等热闹地方能打听一点青城派和他父母的消息,于是走进去坐着,听几个江湖中人说了说最近衡山派刘正风和莫大先生之间有罅隙导致刘正风正值壮年却要金盆洗手的事。不料这茶馆里一个形容猥琐的老头竟是莫大先生本人,一剑削断了七个茶杯,惹得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众人一阵胆寒,纷纷走出门去,只留了林平之对着茶桌发呆。 他正为莫大先生的手段自惭自羞之间,忽听得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说道:“二师哥,这雨老是不停,溅得我衣裳快湿透了,在这里喝杯茶去。” 林平之心中一凛,认得便是日前命危急之时救了他命的那卖酒丑女声音,急忙低头。只听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好罢,喝杯热茶暖暖肚。” 两个人走进茶馆,坐在林平之斜对面的一个座头。林平之斜眼瞧去,果见那卖酒少女一身青衣,背向着自己,打横坐着的是那自称姓萨、冒充少女祖父的老者,心道:“原来你二人是师兄妹,却乔装祖孙,到福州城来有所图谋。却不知他们又为甚么要救我?说不定他们知道娘的下落。” 茶博士收拾了桌上的残杯,泡上茶来。那老者一眼见到旁边桌上的七只半茶杯,不禁“咦”的一声低呼,道:“小师妹,你瞧!”那少女也是十分惊奇,道:“这一手功夫好了得,是谁削断了七只茶杯?那老者低声道:“小师妹,我考你一考,一剑七出,砍金断玉,这七只茶杯,是谁削断的?” 那少女微嗔道:“我又没瞧见,怎知是谁削……”突然拍手笑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第十七招‘一剑落九雁’,这是刘正风刘三爷的杰作。” 那老者笑着摇头道:“只怕刘三爷的剑法还不到这造诣,你只猜中了一半。”那少女伸出食指,指着他笑道:“你别说下去,我知道了。这……这……这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突然间七八个声音一齐响起,有的拍手,有的轰笑,都道:“师妹好眼力。”林之吃了一惊:“哪里来了这许多人?”斜眼瞧去,只见本来伏在桌上打瞌睡的两人已站了起来,另有五人从茶馆内堂走出来,有的是脚夫打扮,有个手拿算盘,是个做买卖的模样,更有个肩头蹲着头小猴儿,似是耍猴儿戏的。 那少女笑道:“哈,一批下三滥的原来都躲在这里,倒吓了我一大跳!大师哥呢?” 那耍猴儿的笑道:“怎么一见面就骂我们是下三滥的?” 那少女笑道:“偷偷躲起来吓人,怎么不是江湖上下三滥的勾当?大师哥怎的不跟你们在一起?” 那耍猴儿的笑道:“别的不问,就只问大师哥。见了面还没说得两句话,就连问两三句大师哥?怎么又不问问你六师哥?” 那少女顿足道:“呸!你这猴儿好端端的在这儿,又没死,又没烂,多问你干么?” 那耍猴儿的笑道:“大师哥又没死,又没烂,你却又问他干么?”那少女嗔道:“我不跟你说了,四师哥,只有你是好人,大师哥呢?” 那脚夫打扮的人还未回答,已有几个人齐声笑道:“只有四师哥是好人,我们都是坏人了。老四,偏不跟她说。”那少女道:“希罕吗?不说就不说。你们不说,我和二师哥在路上遇见一连串希奇古怪的事儿,也别想我告诉你们半句。”那脚夫打扮的人一直没跟他们说笑,似是个淳朴木讷之人,这时才道:“我们昨儿跟大师哥在衡阳分手,他叫我们先来。” 少女皱了眉头道:“怎么大师哥没和你们一起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耍猴儿的人笑道:“我猜小师妹是要问‘可是有什么美貌女子把他绊住了?’”这可就请小师妹放心了,大师哥为人你向来知道的,他是宁肯多练会儿剑也不肯多看一眼美色的。只是昨儿我们行到衡阳,正在街上走着,突然听到有两人议论,说是衡阳有一家店,叫做什么‘希声’的做的箫尤其好,你知道大师兄向来就喜欢这些东西,故而向那人打听了这家铺子的所在,要去看一看。” 少女失望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大师哥是为了这个才没和你们来。他不是已有了莫大先生送他的箫,怎么又要买?” 那耍猴儿的人狡黠地冲着少女眨了眨眼睛,挤眉弄眼地道:“我又要猜了,小师妹一定要说‘那箫有什么好的,怎么为了一个死物就不来看我?’”气得少女扭过头去说道:“你这猴儿真是不像话,等大师哥回来我定要给他说,让他好好罚你。” 说完少女知道自己失言,不由得“啊”了一声羞红了脸,原来她本是要撇清和他们口中“大师哥”的关系,只是平日说惯了,话到口边不由自主就冲口而出,反而显得她和大师哥关系亲密。旁边几人听了她的话都哄堂大笑起来,纷纷道:“正是,我们都亲眼见着了,六猴儿拿话挤兑小师妹,小师妹快快向大师哥告状。” 众人取笑那少女,那耍猴儿的这次倒还正经,道:“小师妹你莫生气,大师哥实是为了你才耽搁了这一天行程。”他见少女果真抬起头来认真听他说话,忍笑道:“你一直不是闹着要一管同大师哥一般的箫?几次下山大师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送与你,这次他一听那人说有好箫就拔不动腿了,非要去瞧瞧是不是有你能吹的箫,你可不要怪他。” 林平之看不到那少女的脸色,可是听她的声音显是又羞又喜,道:“谁说要怪他了,他爱去哪就去哪,我可管不了他。” 林平之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些人说的大师哥到底是什么人,瞧他们口中的“二师哥”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年纪,那大师哥不得有五六十岁,已经是个糟老头子,那少女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半截入土的老头?转念一想,那少女虽说声音清脆娇嫩,只是一张脸太过可怖,正常的少年都不会喜欢她,她只好和一个老头子在一起了。林平之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自然不知这是岳灵珊故意把自己易容成个丑女的容貌,好少些麻烦,只道她果真容貌丑陋,心里还为她惋惜一阵,若是被岳灵珊知道他心中的念头,免不了要大大讥笑他一番。 只见那少女向外面望了一会儿,见雨兀自淅沥不停,自言自语道:“倘若昨儿跟大伙一起来了,今日便不用冒雨赶路。”言语之间颇多情意。被他们称为“六猴儿”的少年却要少女说她一路上遇到的希奇古怪的事情,少女却像是心神不属,淡淡的不想说。 林平之听了这半晌,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却也没有地方可去,只好接着坐在那里,听他们闲扯。他心中苦闷已极,本不想再听他们谈笑,只是几人突然说道“青城派余观主”这六个字,不由得心神一凛,凝神细听这几人都谈些什么。 只听他们先是说了这次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情,比之方才林平之从旁边听那几个江湖人物所说又详细了几分,原来福州城里这几天可谓是藏龙卧虎,英雄尽出,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齐会于此,免不了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林平之心中急躁,只想他们多说点关于青城派的事情,他虽然自知武功低微,可是一腔骨血亲情总不能忘,因此想着听他们说说青城派的处,到晚间也好去那边打探一番。果然被称为二师哥的老者讲起他上青城派去给余沧海余观主送信的事情,却是因为他们的大师哥听到青城派两个人在大肆吹嘘他们的“青城四秀”时冷笑两声,惹得那两人大怒,结果被他们大师哥一脚就踢下了酒楼,余观主大怒写信给他们的师父华山派掌门要给自己的弟子讨个说法,因此他们师父派这老者去青城派送信致歉。 说到这里,陆大有——林平之刚刚才知道——冷笑道:“分明是那两个什么人英、人雄不对,他们挑衅不成被大师哥踢下楼,还敢回去叫他们师父写信给师父,真是丢脸。大师哥后来说他们是‘狗熊野猪,青城四兽’倒也没说错,只是害的大师哥挨了师父师娘的板子。师父难得责罚大师哥,竟是为了这两个野兽,连我心里都愤愤不平。” 林平之听陆大有说“大师哥”将青城派侯人英、洪人雄一脚踢下酒楼,又说他们是“狗熊野猪”,着实说道他心坎里去,林平之只听得心怀大畅,对华山派这个大师哥突然心生好感,他虽和侯人英、洪人雄素不相识,但这二人是日前在福威镖局差点杀了他的方人智、于人豪的师兄弟,结果给这位“大师哥”踢得滚下酒楼,狼狈可知,正是代他出了一口恶气。他心道:“怨不得这个小师妹倾心于这个大师哥,果然有过人之处,是个真英雄、真豪杰。” 这么一想之间,不由得错过了那几人的几句话,林平之忙收束心神,仔细听他们说话,原来这二师哥到了青城山上,又有另一番奇遇,与他这几日的遭遇是大大相关,解了他数日以来的疑惑。 林氏平之在线阅读 林氏平之 肉文屋 / 林氏平之 林氏平之 初相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初相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初相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初相见 既然不急着走,华山派几人就都坐在这小小茶馆里闲谈,劳德诺一时兴起,说到了青城派的一件机密之事,他们只当是笑话和秘闻来听,不知道旁边假扮驼子的林平之听了之后心神俱震,几乎要恍惚失神。 原来劳德诺说,他给青城派掌门余沧海送岳不群的致歉信,在青城山上住了几日,受了不少冷落和嘲讽,却也让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青城派的弟子都一齐演练一种新剑招,三四十人一同演练不说,瞧着他们的举止还都对这剑招颇为生疏,不像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倒像是路边武馆骗人的功夫。劳德诺自然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自从他从青城派弟子演练的地方经过了两次之后,这些弟子竟然都变成了在半夜演练剑招,显然是在做什么诡秘之事。 他在青城山上的这五六日功夫,对这秘密真是好奇的很,于是用心记了几招,回去请教岳不群。谁想岳不群看了他演练出来的几招剑法,斩钉截铁的说:“你可知这是什么剑法?这是福威镖局的辟邪剑法!” 林平之听到此处,顿时全身一震,他死活也想不到,原来青城派对他家早有图谋,并非是为了他杀了两个青城派的弟子。这么说来,几日之前让父亲喜上眉梢的所谓“青城派有意与福威镖局交好”也是青城派设下的圈套,要诱使父亲上钩。他想到深处,不由得大恨,可是旁边劳德诺等华山派弟子都是耳目灵敏之人,他怕被他们发现,只好咬着牙把恨压下。 劳德诺喝了口茶接着说,岳不群看了他的辟邪剑法,给他讲了一件江湖上的陈年旧事。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的祖父林远图——就是林平之的曾祖父,曾经凭着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纵横江湖,威名远震少有敌手,闯下了好大的万儿来,也是他创立了福威镖局,传到林平之父亲手上,已是第三代了。这林远图既然名声很大,少不了有黑白两道的人找他比试,青城派当时的掌门长青子就是其中之一。 长青子到底不敌林远图,在他手上输了几招,只是这是极隐秘的事,双方都没有宣扬,所以江湖上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谁都不知道长青子和林远图竟然还曾经比试过。岳不群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时的华山派掌门和长青子是至交好友,长青子曾经请前华山派掌门来与自己拆解辟邪剑法的剑招,但是合二人之力然也未能成功,长青子后来英年早逝,说不得也是由此郁郁而终。 据劳德诺说,青城派历代掌门均是心狭隘之士,长青子如此,余沧海也是如此,这次大举进攻福威镖局,想必是为了给他师父报当年输剑之仇,可叹可悲。 众人都未曾听说过这件陈年秘闻,不由得都听得痴了,却也为余沧海的手段咋舌,虽然是为师报仇,手段也忒的狠毒了些,不是大丈夫所为。 劳德诺摆摆手,道:“师父让我到福建来盯着福威镖局,看看青城派到底有什么手段。后来小师妹聪明剔透,虽然师父不让我说出去,但是她然猜到了,又缠着师父让她和我一起出来,所以才有了这回的事情。”众人不由看向小师妹,想着她到底是女孩儿心细,他们这么多人,然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林平之听到此处,心中不由酸苦,心道:“你们不过是奉了师门吩咐来看一场热闹,只是这可是我林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连爹爹娘亲也不知道被那些恶人掳到了哪里,又遭了什么毒手。”他想到伤心处,几乎要落下泪来,怕被别人发现他无故哭泣,又急忙咬住下唇,一时心里又恨又悲,他一生中从未尝过这般滋味,不由得怔了。 后来几人又谈笑起来,那“小师妹”笑话林平之的辟邪剑法是“邪避剑法”,说邪魔一到,林平之便得辟易远避。林平之心中又羞又愧,茫茫然不知所措,想到父母不知在何处,自己又武功低微,难道这上下几十口人命的血案竟是不能报了? 正想着,突然岳灵珊指着茶馆外面道:“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大师哥?”原来她虽然听着劳德诺说话,只是其中大半都是她自己经过的,她心里牵挂着石临风,因此不住往门外看,只盼大师哥能快快出现,现在看到一个身影颇似大师哥,忍不住就叫了出来。 众人本来还在议论纷纷,听到岳灵珊这句话,不由得都往门外看去,林平之虽然心中哀痛,到底对他们口中说了半天的“大师哥”感兴趣,顾不上可能会被众人发现,也跟着岳灵珊指向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雨倾盆如注,屋外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雨帘里却慢慢行过来一个撑着伞的身影。开始时离得尚远看不清楚,只觉得那身影修长挺拔,一举一动之间有如闲庭信步,端得又斯文又潇洒。虽然看上去是慢慢走过来,但是林平之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大师哥”已来到眼前。只见这个“大师哥”剑眉薄唇,一双黑玉也似的眼睛,不笑时也带三分笑意,顾盼之间让人不由心折,一身气质更是沉静如渊,端的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林平之不由看得呆了,想道:“这个人这般俊美,定然不是那令狐老儿,却不知他是谁,若是能和他结交结交,定是不枉此生。”忽而他又想起自己现在有大仇在身,更加这几日奔波形容不堪,这人看上去就如此不凡,就算是在平日里大概也不会与他交游,现下他这般光景,连自己也觉得无脸面见人,那人又怎么会折节与他交往。一时林平之又是自怨自艾,又是自惭形秽,忽忽然自失起来。 不说林平之自伤身世,却见华山派的那些弟子都“呼啦”一声站起身来,叫道:“大师哥。”岳灵珊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道:“大师哥,你可是来啦。” 那男子自然就是石临风。他从衡阳城赶过来,虽然路上遇到了点麻烦,却也不放在心上,此时咋见到众师弟师妹,心中不由喜悦。见小师妹与他说话,石临风笑着答道:“教小师妹好等,是我的不是。” 说着石临风轻轻从雨中走进来,收了伞拿在手里,望着华山派众弟子一笑,道:“让师弟们久等,是我的不是,给大家赔罪了。”说着做了个揖,众人忙道“不敢”,陆大有笑道:“大师哥给我们还这么气,难道是拿我们当外人看不成?”大家哈哈一笑,石临风于是也跟着他们坐下。 林平之看到石临风竟然就是那些华山派弟子口中的“大师哥”,一时真是难以置信,他想:“原来我以为这大师哥必然是个花甲的老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出众的青年,那他,他怎么看上的那个貌丑的师妹?” 只听石临风对着岳灵珊笑道:“小师妹,怎么在大家面前还易容?等一会儿到了师父师娘面前,看师娘不骂你。” 岳灵珊“啊”的一声,原来她只顾着见到石临风高兴,忘了自己还带着易容,想到自己就是用这个丑模样见到的大师哥,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她的真正面目,还是让她又羞又恼。 当下岳灵珊站起来跑到门口,众人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见她用手鞠着门外倾盆而下的雨水洗起脸来。她本是江湖儿女,自幼在华山上长大,也没有师姊师妹,陪她玩耍的都是师哥,虽然也知道些女儿家的避忌,比起平常人家的女儿来到底多些洒脱。林平之从未见过有女孩儿像岳灵珊这般,心里不免吃了一惊,又隐隐约约有些不快。 岳灵珊洗完,估着脸上的易容已经被洗净了,转头笑道:“大师哥,你瞧我现在可是能见人了?” 只见她明眸皓齿,肌肤雪白,嫣然一笑之间娇憨无限,林平之又是一惊,心道:“是了,他们行走江湖自然不能用真实面目见人,何况是被他们师父派来监视我们家和青城派的动静。”他看到岳灵珊和石临风站在一起,男子玉树临风,女子俏丽动人,正是男才女貌,羡煞旁人。林平之心中又酸又苦,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自己到底是羡是嫉。 石临风看着岳灵珊脸上还在向下滴水,不由笑道:“小师妹,看你心急的,师父师娘断不致为了这等事骂你的,师哥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陆大有笑道:“别人开玩笑小师妹定然是不信的,大师哥开玩笑小师妹当然就信了。”说着不住拿眼睨着岳灵珊和石临风。 岳灵珊急得跺脚,石临风道:“小师妹不用理他,六猴儿就是这样,你难道还不知道他?”说着他站起身来,道:“坐的也久了,我们这就去刘师叔府上吧,别让师父师娘等急了。” 他一站起来,华山派众弟子都随着他一同站起来,看得出来派中人虽然平日可以笑闹,但是仍然是法度严谨。当下付清了账目,众人都随着石临风走出茶楼,往刘正风府上走去。 林平之忖道:“他们要去看那刘正风金盆洗手,说不得那青城派的恶贼也在那里,我便跟上他们去一探究竟,天可怜我能教我打听到爹娘的行踪。”竟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去了。 初相见在线阅读 初相见 肉文屋 / 初相见 初相见 仪琳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仪琳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仪琳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仪琳 林平之跟着华山派一众人向前走,眼见众人转过了街角,便即起身走到街角,见众人向北行去,于是在大雨下挨着屋檐下走去。过了三条长街,只见左首一座大宅,门口点着四盏大灯笼,十余人手执火把,有的张着雨伞,正忙着迎。石临风、岳灵珊等一行人进去后,又有好多人从长街两头过来。 林平之大着胆子,走到门口。这时正有两批江湖豪由刘门弟子迎着进门,林平之一言不发的跟了进去。迎宾的只道他也是贺,笑脸迎人,道:“请进,奉茶。”林平之踏进大厅,只听得人声喧哗,二百余人分坐各处,分别谈笑。他心中一定,寻思:“这里这么多人,谁也不会来留心我,只须找到青城派的那些恶徒,便能查知我爹爹妈妈的所在了。”当下在厅角暗处一张小桌旁坐下,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点、热毛巾。 石临风一群人到左首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石临风是华山派首徒,免不了与在场熟识的英雄豪杰一一寒暄。他谦谦有度,即使上来与他说话的那人是江湖上声名并不太好或者身家不甚清白的人也绝不露出一点半点看不起对方的神色,始终谦恭有礼,教人挑不出错儿来。旁边看着的人不由都在心里暗暗想道:“果真不愧是‘君子剑’岳不群的大弟子,待人处世上和他师父真是相像。” 正当华山派众人和各自在江湖上交到的好友谈笑时,岳灵珊因为不常出门,所以也无什么朋友,只陪在石临风旁边,俨然是一对情侣。她瞧着石临风脸上现出一点疲色,不由担心道:“大师哥,你怎么了?我们到旁边去坐坐罢。” 石临风笑道:“不妨事。对了,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说着从褡裢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盒子,递与岳灵珊。 岳灵珊瞧着那盒子是呈细长形,心里已有几分猜到那是什么。她接过来之后先把油纸去掉,露出里面一个木盒来,只见木盒上三个篆体字“希声”,弯弯曲曲像蝌蚪一般,她不识得那是篆体字,只道是什么有趣的花纹,接着又把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是管竹箫,通体凝碧,瞧着有如一汪绿水,盈盈地照人的眼。 岳灵珊虽然猜到是什么,但是见到大师哥果真是为了给自己买箫才来迟了,心头不由甜滋滋的,抬起头来对着石临风甜甜一笑,道:“多谢大师哥啦,我真欢喜。”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这箫虽非名品,材质音色也是好的,我买时已经试过,你欢喜就好。” 岳灵珊瞧着石临风笑的样子,觉得心里万般柔情一时都涌上来,心道:“真是奇怪,我从小和大师哥一同长大,怎么今日觉得他笑起来格外好看?是了,是因为我今天格外欢喜他的缘故。”她想着女儿家的心事,面上早已悄悄红了。 石临风倒没注意到岳灵珊的小心思,他把木盒里的箫拿出来,一只手搭在箫管上把玩,岳灵珊看他不住摩挲那管箫,显是十分喜爱,他的手修长白皙,和箫管衬在一起十分好看。岳灵珊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骄傲的感觉,觉得石临风当真是天下间最好看又对她最好的人。 两人正在这边说话,突然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那便是令狐大哥,就是他救了我。”声音轻柔悦耳,满漾着喜悦。 听到这一声叫,石临风和岳灵珊都抬头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原来是一个老尼姑领着一群小尼姑,声音就是从那老尼姑身旁一个小尼姑口中传来的。他二人都认得那个老尼姑,她道号定逸,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也是谁都忌惮她三分。至于那个发声的小尼姑,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虽只十六七岁年纪,却也可窥得出日后必是个美人,岳灵珊却是认不出她是谁。 石临风将箫放到木盒中,将木盒合上交与岳灵珊,两人对着定逸躬身行礼道:“参见师叔。” 那老尼姑也不甚在意,向着石临风问道:“便是你救了我徒儿仪琳?”她子暴烈,连声音听起来也比寻常男儿豪几分。 石临风道:“不过区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与仪琳师妹均是五岳剑派门下,大家都是师兄妹,自然是同气连枝,仪琳师妹有难,我安能坐视不理?” 定逸颔首道:“你救了人却不贪功,很好,岳师兄教了个好徒弟。虽然你说是举手之劳,但是毕竟你救了仪琳,恒山派承你这个人情。以后你有何事,只要不违背武林正道,恒山派都不会坐视不管。” 石临风正想再谦逊几句,只听那仪琳叫道:“令狐大哥,你救了我,何曾是举手之劳?那恶人刺了你肩头一刀,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岳灵珊一听,当即大惊,自从见到石临风这半日以来,她心中欢喜,竟然没察觉到石临风身负伤势。岳灵珊急道:“大师哥,这位师姊说的难道是真的,你的肩膀受伤了?”她心中着急,连声音里都带了颤音。 两边人都对他说话,石临风先对仪琳道:“仪琳师妹,我的伤已无大碍,不必放在心上。”又转头对岳灵珊笑道:“师妹莫要担心,我的伤早已好了,不然如何能与你说笑这半日?” 仪琳见他对自己虽然态度温和,但是言语之间拘谨有礼,对他师妹却是言笑晏晏,亲近宠溺之意跃然言表,心中突然感觉一痛,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竟然看不得石临风对他师妹如此亲近,实在是违了菩萨的教导,一时心慌意乱,连定逸师太的话都没听见。 定逸听到自己的徒儿贸贸然就说了出来,知道她是因为自幼就在恒山派长大,从未在江湖上历练过的原因,虽然心中不满,到底不忍责怪自己的徒儿,于是对石临风道:“原来你竟受了伤?我这里有我们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对外伤极是有好处的,你且拿去抹上。” 石临风知道天香断续胶是恒山派的治伤秘药,他为救仪琳受了田伯光一剑就是用仪琳给他的天香断续胶抹上的,因此知道这药果真对外伤有奇效。当下也不推辞,就拜谢了。 石临风自定逸身边的另一个小尼姑手中接过递来的天香断续胶,道了声谢,对仪琳笑道:“师妹不必自责,令狐冲的伤不碍什么事,如今又受了师叔赠与的天香断续胶,更是把前债一笔勾销,师妹今后不用放在心上。”他知道在原著里这个小尼姑一直暗恋令狐冲,又看令狐冲先是对岳灵珊后来又对任盈盈一往情深,所以尽管自己内心痛苦,最后也只青灯古佛了余生。石临风自问自己没法爱上一个女人,他对岳灵珊好是因为他把她看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又知道她日后不会嫁给他,但是像仪琳这么单纯的女孩,他实在是不忍她再喜欢上令狐冲。 仪琳听到石临风这么说,知道他是怕自己误了修行,只是心中仍然不由自主的一涩,心道:“他是要和我撇清关系,他是为了我好,我,我……”她“我”了半日,终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仪琳心烦意乱,连石临风的话也忘了答,定逸只道她是害羞,岳灵珊却一眼看出她是少女怀春,看上了石临风。她心地纯善,只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有人喜欢而高兴,因为她知道石临风决计不会喜欢仪琳的,仪琳更是不可能还俗。石临风也下山过不少次,岳灵珊曾悄悄向同去的师哥们打听过,大师哥竟然对所有的女子,不论美丑都不假辞色,只对她不同。 想到这里,岳灵珊反而对仪琳心生爱怜,因为她自己就是少女,自然知道苦恋一人不得有多么痛苦,幸好仪琳看上去还未深陷情网。她不忍仪琳尴尬,笑着对定逸道:“仪琳师姊想来少涉江湖,看上去比我还羞涩几分呢。” 定逸道:“正是,仪琳这是第一次下山,险些落入恶人之手,还是多亏了令狐贤侄。” 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倒是免了仪琳不说话的尴尬场面。定逸心里想:“听说华山派一向门规甚严,所以华山派的弟子都是极守礼的。今日那令狐冲并不功,后来又撇清和仪琳的关系,意在保存她的名誉;刚刚仪琳那孩子不说话,又是岳灵珊接过话头,免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尴尬,果然江湖传言还是有可信之处。岳不群人称“君子剑”,教出来的徒弟和女儿当是不愧对了他的名号。” 定逸心间既存了这个念头,对待两人越发和颜悦色,何况两派素来交好,当下款款而谈起来。 几人正说的高兴,突然看见刘正风自内堂走出,想是他看厅上已来了不少英雄豪杰,特地过来与江湖上的旧识叙旧。刘正风后面还跟了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天松道人,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浙南雁荡山何三七等几人,他们要么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要么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人物,早早就被请到了后堂叙话。 只听刘正风咳了一声正要说话,他眼光一扫,却看见角落里坐着一个驼子,不由得一惊:“怎么是他?听说这‘塞北明驼’木高峰素在塞外出没,极少涉足中原,又跟五岳剑派没甚么交情,怎会来参与我的金盆洗手之会?但若不是他,武林中又哪有第二个相貌如此丑陋的驼子?”大厅上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刘正风而向那驼子,好几个熟知武林□的年长之人都惊噫出声。刘正风抢上前去,深深一揖,说道:“不知尊驾光临,有失礼数,当真得罪了。” 那人哪里是什么“塞北名驼”木高峰,他正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 仪琳在线阅读 仪琳 肉文屋 / 仪琳 仪琳 林平之拜师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平之拜师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平之拜师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平之拜师 林平之被刘正风这一揖,心中不由一慌,他待要说自己是林平之,眼见大仇人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在此,如何能说得出口?当下只好随着刘正风的话含含糊糊的应了,称自己姓木。 刘正风听他口音不对,是个年轻的南方口音,不由心中疑惑,再细细问他,林平之却说木高峰是自己的长辈。刘正风心中尚自存疑,余沧海情暴躁,早已踏前一步,厉声问道:“阁下形迹可疑,不知到此有何贵干?现在吞吞吐吐,定然非奸即盗。”原来余沧海对林氏夫妇百般拷打也逼问不出辟邪剑谱的下落,自从一时大意让林平之走脱之后又一直捉不到林平之,这几天心中早自烦躁不安,现在看这个年轻驼子又是一副猥琐鬼祟的样子,不由心头火旺。 林平之看到余沧海,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想起这些日子来家破人散,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全是因这矮小道人而起,虽知他武功高过自己百倍,但口热血上涌,忍不住便要拔出兵刃向他刺去。只是他遭此大难,心大变,不再是那个斗**走狗的纨绔少年,当下只冷冷的反唇相讥几句。 刘正风在旁看这两人言语之间火花四溅,生恐两人当场就要动手,若是林平之果真是木高峰的子侄,余沧海伤了他木高峰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刘正风于是笑道:“余观主,木兄,两位既来到舍下,都是在下的贵,便请瞧着刘某的薄面,大家喝杯和气酒,来人哪,酒来!”家丁们轰声答应,斟上酒来。 余沧海不好拂了刘正风的面子,只是冷冷的睨着林平之,看他怎么做。林平之虽然知道应该与他喝了这杯酒,只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去,寻思:“说不定此刻我爹妈已遭这矮道人的毒手,我宁可被你一掌毙于当场,也决不能跟你共饮。”目光中尽是怒火,瞪视余沧海,也不伸手去取酒杯。 余沧海见他对自己满是敌意,怒气上冲,一伸手,便施展擒拿法抓住了他手腕,说道:“好!好!好!冲着刘三爷的金面,谁都不能在刘府上无礼。木兄弟,咱们亲近亲近。” 林平之用力一挣,没能挣脱,听得他最后一个“近”字一出口,只觉手腕上一阵剧痛,腕骨格格作响,似乎立即便会给他捏得粉碎。余沧海凝力不发,要逼迫林平之讨饶。哪知林平之对他心怀深仇大恨,腕上虽痛入骨髓,却哼也没哼一声。 刘正风站在一旁,眼见他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但脸上神色傲然,丝毫不屈,对这青年人的硬气倒也有些佩服,说道:“余观主!”正想打圆场和解,突然听到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道:“还请余观主手下留情。” 余沧海和林平之同时向开口之人望去,却见那人正是石临风。 石临风在旁边看了半天,自然知道现在这个在余沧海手下的年轻驼子就是林平之。他虽然明知林平之不会有命之危,但他不耻余沧海的为人,心中佩服林平之硬骨铮铮,不忍林平之身受如此苦楚。石临风本人自从学武之后并未与人起过什么争执,在雕世界时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手杀了一队金兵,也并未正式在江湖上行走过,故而虽听说过种种残忍手段,竟然从未亲眼见过多少。今次看到余沧海用毒手段伤了林平之,情不自禁就要开口为林平之解围。 余沧海见到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心知他必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并不把他放在心上,只是看对方气度高华,手上的劲力不由松了几分,道:“你却又是何人?” 石临风行礼道:“晚辈华山派令狐冲,拜见余观主。方才晚辈贸然出声,只是不忍前辈错怪了好人,污了前辈名誉。” 余沧海一听,原来他就是打了自己弟子的令狐冲,先对他有了三分恶感,又加上他阻了自己教训林平之,更是恼怒,当下怒道:“你倒说说,我如何错怪了好人?”他心中愤怒,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痛得林平之不由闷哼一声。 石临风见他迁怒林平之,忙道:“观主请听,这位兄弟口音明明是南方口音,而木高峰前辈向来只在塞北出没,如何能有个江南的子侄?若是观主为了这点错怪了那位小兄弟,可是冤枉了人。何况我看这位兄弟颇有几分硬气,令狐冲心中佩服,恳请观主高抬贵手,放了这位小兄弟。” 此时厅中一片安静,石临风这番话进退有据、有礼有节,众人不由先信服了几分,再看林平之,果然在余沧海手下也不作一声,端的是硬骨铮铮,更是在心里赞同。当下定逸道:“余观主,我瞧这是一场误会,你不如就放了这人。” 余沧海只觉得大厅里周围人来的视线里都是责怪的意思,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既然定逸师太如此说了,我就先放你一马。”说着松开了林平之的手腕,只见林平之手腕上明晃晃的一道紫青的掐痕,煞是吓人。 林平之看到石临风为他出头,心道:“他原来就打了青城派的弟子,和青城派结下了梁子,如今又为了我出头,怕不是要被余沧海那贼子记恨上。”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倾慕,想道:“令狐冲,令狐冲,若他日我大仇得报,必会报今日之恩。”被余沧海放开之后,他不想在余沧海面前弱了气势,故而袖子一抖就把掐痕遮住,抬起头来看着余沧海。 林平之正要说话,忽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余观主,怎地兴致这么好,欺侮起木高峰的孙子来着?”众人一齐转头,只见厅口站着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这驼子身材臃肿,行动却敏捷无伦,众人只眼睛一花,见这驼子已欺到了林平之身边,说道:“好孙儿,刚才那么硬气,不枉我平日的教导。” 林平之大惊,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认他当做自己的孙儿,只是看他驼背,知道他就是众人口中的木高峰,待要反驳,只听余沧海在旁边阳怪气的说道:“令狐贤侄,你这回可看错眼了吧,人家爷孙情深,可是做不了假。” 石临风微微一笑,知道他是看自己不顺眼,答道:“方才令狐冲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佩服这位小兄弟的硬气,故而斗胆开口。错漏之处,还望观主海涵。” 听到余沧海责难石临风,林平之心头热血一涌,就要说自己不是木高峰的子侄。木高峰看他嘴唇微微一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道:小孙子,爷爷难得生了你这样一个又驼又俊的好孙子,怎么教人欺侮了去?”林平之只觉得被他一拍之间,自己的气息一窒,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余沧海听得木高峰一再挑衅,心中早已不耐,向着林平之道:“既然你是木先生门下,我方才也不算冤枉了你。刚刚你像是颇有怨气,不如你我好好比试一番,在下也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他指明向林平之挑战,却要木高峰袖手旁观,不得参预。 木高峰向后退了两步,笑道:“小孙子,只怕你修为尚浅,不是青城派掌门的对手,一上去就给他毙了。爷爷可舍不得你给人杀了。你不如跪下向爷爷磕头,请爷爷代你出手如何?” 林平之向余沧海瞧了一眼,心想:“我若贸然上前和这姓余的动手,他怒火大炽之下,只怕当真一招之间就将我杀了。命既不存,又谈甚么报父母之仇?可是我林平之堂堂男子,岂能平白无端的去叫这驼子作爷爷?我自己受他羞辱不要紧,连累爹爹也受此奇耻大辱,终身抬不起头来,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我倘若向他一跪,那明摆是托庇于‘塞北明驼’的宇下,再也不能自立了。”一时心神不定,全身微微发抖,伸左手扶在桌上。 他又抬头看向围观的众人,只见众人眼中多是鄙夷嘲讽之意,只有石临风仍然面色平静地看向他,眼中波澜不起。他心头一热,想道:“难得我如此落魄,竟然也有人为我说话,到现在仍看得起我,我岂能有负这人的期望,当真卑躬屈膝于这个驼子?虽然是为了给爹爹妈妈报仇,但爹爹一向为人光明磊落,倘若是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不但我不耻自己,爹爹必然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 他心中计议已定,竟是扭了头去,显然不理木高峰的话。众人心中疑惑,本以为这年轻驼子是木高峰的子侄辈,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难道他竟真和木高峰全无关系? 木高峰见他竟对自己的话理也不理,心中不由大怒。他向来心狭窄,虽然知道这个年轻驼子必有古怪,可是被他当众削了面子,如何不恼?只见他手掌轻轻搭在林平之的肩头,林平之只觉一阵大力袭来,迫得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被木高峰这么一激,本来心中的一丝后悔犹疑之意也烟消云散,大叫道:“我原不是你的子侄,你如何冒认我的爷爷?” 木高峰大怒,顾不上众人在侧,料想他们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辈出头,正要对林平之下手。便在此时,林平之忽觉背心上微微一热,一股柔和的力道传入体内,头顶的压力斗然间轻了,双手在地上一撑,便即站起。 这一下固然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而木高峰更是大吃一惊,适才冲开他手上劲道的这股内力,似乎是武林中盛称的华山派“紫霞功”,听说这门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紫霞”二字由此而来。 木高峰惊诧之下,手掌又迅即按上林平之头顶,掌心刚碰到林平之头顶,他顶门上又是一股柔韧的内力升起,两者一震,木高峰手臂发麻,口也隐隐作痛。他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道:“是华山派的岳兄吗?怎地悄悄躲在一边,开驼子的玩笑?” 只听旁边一人纵声大笑,一个青衫生踱了出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笑道:“木兄,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 木高峰识得这是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对他方才显露的一手功夫颇为忌惮,见周围众人也露出恼意,于是匆匆和岳不群说了两句,抹平了面子,就一个纵身不见了。 林平之对岳不群大为佩服,见木高峰溜之大吉,赶忙奔到岳不群身旁,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说道:“求师父收录门墙,弟子林平之必恪遵教诲,严守门规,决不敢有丝毫违背师命。” 岳不群心中一惊,不知这人原来是林平之,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刚刚颇有硬骨,我收你不难,只是你还没禀明父母呢,也不知他们是否允可。” 林平之道:“弟子得蒙恩收录,家父家母欢喜都还来不及,决无不允之理。只是家父家母现在在别处,需要弟子带师父去找寻。”他不敢当众说出青城派的恶行,只好含糊其辞。 岳不群点了点头,道:“起来罢!好,咱们这就去找你父母。”说着对旁边的华山派众人道:“快过来见你们的小师弟。”石临风等都欢然道贺:“恭喜师父新收弟子。”岳不群笑道:“平之,这几位师哥,在那小茶馆中,你早就都见过了,你向众师哥见礼。” 大师哥林平之认得,老者是二师兄劳德诺,身形魁梧的汉子是三师兄梁发,脚夫模样的是四师兄施戴子,手中总是拿着个算盘的是五师兄高明,六师兄六猴儿陆大有,那是谁都一见就不会忘记的人物,此外七师兄陶钧、八师兄英白罗是两个年轻弟子。林平之一一拜见了。 他拜见石临风时,想到石临风屡次的恩情,诚心实意地叫道:“大师哥。” 石临风答应一声,道:“小师弟。不要怕,师父定然能帮你找到父母。” 林平之“嗯”了一声,道:“多谢大师哥。”他心中激荡,声音里已带上了哽咽之音。抬头看到石临风冲他安慰的一笑,只觉得心中熨帖,对他更生依赖之意。 林平之拜师在线阅读 林平之拜师 肉文屋 / 林平之拜师 林平之拜师 JQ大放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JQ大放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JQ大放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JQ大放送 林平之拜岳不群为师之后,余沧海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心头懊悔不及。他哪里知道方才和他对峙半日的年轻驼子原来就是他这几日日夜寻找的林平之,现在然被华山派收录门墙。他心头悔恨之时,瞧着岳不群脸上的微笑都似大有深意,心道:“好,你们华山派人多势众,我不好在这里闹起来。现下你们只得意就罢了,待我得了辟邪剑谱青城派称霸江湖之日,再来找你们麻烦。” 余沧海冷笑一声,带着自己的弟子们走了开去。 见余沧海也走了,围观的众人也都散了。石临风当下对岳不群道:“师父,小师弟连日疲累,正当该好好休息才是。我请刘师叔家的下人给小师弟打桶热水好好沐浴一番,今日夜已深了,就养足神休憩一晚,明日好去找林家伯父伯母。” 岳不群颔首道:“难为你考虑的周到。你是大师哥,以后也要多多照拂你林师弟。” 石临风答应一声,道:“这是自然。” 林平之几日来奔波劳累,到现在拜岳不群为师之后,只觉得心神一松,浑身的骨骼都似要散架一般。他听得石临风的话,心中感谢石临风体贴,只是到底挂念爹娘,对岳不群道:“平之不才,蒙师父收录门下,自是雀跃喜悦之极。不过弟子的父母实是被青城派恶贼掳去,现下生死不知,弟子心中急如焦炭,还望师父恩准弟子先去寻找父母。” 岳不群看他虽然满布疲惫之色,但脸上焦急之意不似作假,于是道:“也罢,你一片拳拳之意,为师总不好阻拦,这便与你一同去找林镖头和林夫人。” 石临风上前道:“原是我考虑的不对,师父你今日刚刚赶到,就先休息一晚,我陪林师弟一同去找伯父伯母就是。何况明日就是刘师叔金盆洗手的大日子,师父若是不来道贺,岂不是教人说我们华山派态度倨傲,拿那名门大派的架子。至于寻常青城派弟子,令狐冲倒也自信能应付得来。”他转头看向林平之,柔声道:“林师弟,我考虑的不周到,你不要见怪。只是你虽然心中焦急,到底该换套衣服梳洗一番,别林家伯父伯母没有找到,你先累垮了身子。” 岳不群和林平之听他说的有理,都点头称是。岳不群叮嘱他们二人道:“你们若是找到林镖头夫妇二人,不可强取,悄悄救出来即可。我这边事一了,就带着德诺他们去寻你们。” 石临风笑道:“师父还不放心我么?拼了我的命,定然不会让林师弟身陷险境的。” 岳不群沉了脸道:“胡闹!上次打的板子难道你已忘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又不是让你们去探那龙潭虎,万事有我,只是教你们多加小心,谨慎为上。” 石临风笑着答应了,径自领着林平之去找刘府的下人要热水和换洗衣服。等到林平之换好衣服出来,见到石临风正在他院子里赏花,其时雨势稍歇,乌云推开,淡淡的月光从云中斜下来,在石临风脸上朦朦胧胧的铺了一层银光,更是显得他飘逸出尘,风神俊朗。林平之心中一动,心想:“大师哥真是好看。少时读,上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我原是不信,现在才知是我自己见识浅薄。” 他向着石临风笑道:“有劳大师哥久等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石临风道:“好。我们先从这城里找找看看吧,若是搜寻不到,再出城看看。” 当下两人在衡山城里细细找寻,所幸衡山城并不太大,城中隐秘之处又容不下太多人,青城派的弟子也少。两人找了半宿,眼见衡山城大半已被找过,却仍是不见林氏夫妇的身影。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昨日虽是大雨倾盆,现在倒是晴空朗朗。 两个人都是又饥又渴,石临风瞧着林平之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忍道:“林师弟,你的脸色甚是憔悴,不如我们先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林平之早已累极,只是凭着一口气才撑着寻找,石临风这番话正和他的心意,于是道:“听凭大师哥吩咐。” 这时路边早已有早点的摊子摆出来,两人就近坐下,要了一炉烧饼并两大碗粥。这两人年轻力壮,又都是习武之人,饿的狠了,风卷残云一般把烧饼并粥都扫荡干净。饱饭下肚,林平之脸上好歹浮上一丝血色,看着不那么苍白。 歇了歇脚,两个人又一鼓作气把衡山城找完,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匆匆吃了午饭,两人计议一下,又朝着城外奔去。 到得了城外,两人都不知该到哪里寻找,林平之怔怔地站着,心中难受。石临风唤了几声“林师弟”他才醒过神来,“啊”了一声道:“大师哥,有何事?” 石临风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林师弟不要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且认准了一个方向找去,你孝心可嘉,老天爷必会垂怜我们找到伯父伯母的。” 林平之勉强答应一声,拣定了一个方向,只是往荒山中行去,到后来再无路径,到了一处山坳之中。林平之几乎要灰心丧气,只听石临风道:“林师弟你听,旁边有瀑布。” 林平之侧耳细听,但听得前方隐隐传来有流水之声,说道:“好像是瀑布。”石临风顿时喜上眉梢,他读《笑傲江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刘正风和曲洋正是在一处瀑布处合奏《笑傲江湖》曲,而瀑布不远处就是林氏夫妇关押的地方,现在不管是不是那瀑布,总是一分希望。只是石临风心中清楚,却无法向林平之说明,只好道:“我们去瀑布处看看,也好洗把脸清醒清醒。” 林平之找不到父母,勉强打起神跟着石临风去了,他心道:“大师哥陪着我找爹爹妈妈,又没有休憩,想来也是疲倦极了,现在还要打点神来安慰我,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到了瀑布旁边,两人洗了脸,林平之一跤坐倒在瀑布旁的树下,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年纪轻轻,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四处奔波之际又要提防青城派众人,心神消耗巨大,如今挣扎着找了这许多时候,身心疲惫,坐在树下休息。 石临风见状,怜他年纪幼小就遭此大难,对林平之道:“林师弟,你先在此休息一会儿,我到四周走走,一时便回。” 林平之答应了,石临风于是往旁边走去,过不多时就看到左近有一座破庙,不由在心中喜道:“天可怜林师弟,让我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放轻脚步向破庙走去。 石临风原以为破庙中必然有林氏夫妇,哪知其中蛛网缠绕,一派冷清之气,地上灰尘积得老厚,实在是不像是有人曾在的景象。石临风本来心头疑惑,转念一想,就知道林氏夫妇现在必然还不知被青城派藏在何处,可能是后来才被移到这破庙中,只好在这里等着晚上。 他心中计议已定,转回去寻林平之,不知要怎么说才能说服他留下。待走到瀑布旁边,才看到林平之倚着那颗大树,早已沉沉睡去。 石临风不禁失笑,知道他是因为太过劳累才睡过去,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 他坐到林平之旁边,也靠着大树,他们所坐之处是在山,日光照不到,满山树木为雨水洗得一片青翠,山中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树巅蝉声阵阵,催人入眠。他陪着林平之找了这许多时,也是累的狠了,何况肩上有伤,刚一阖眼,就跌到了黑甜乡里。 林平之一时梦到自己在山中打猎,一时梦到那晚家中的大火,一时又觉得自己还惶惶如丧家之犬正在被青城派追杀。正当被余沧海拿捏住自己的手腕时,忽然余沧海被人一脚踢开,他被带得坐到地上,抬头一看,却是石临风救了他。林平之吃了一惊,却又恍恍惚惚觉得正是这样,他看到石临风俯下身来,衣襟都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还在疑惑哪里来的风,只见石临风冲他伸出手,温言笑道:“小师弟,莫怕。”林平之只觉得心中恬适,不由伸手去抓石临风的手,道:“大师哥……” 他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捉了个空,猛的从梦中惊醒,只见天边流云如火烧一般染红了半边天际,却原来已经是傍晚时候,他这一觉睡得甚是长久。他心神还沉浸在那个梦里,眼见不见了石临风,心头一阵焦急,突然觉得肩膀上沉重异常,低头一看,却是石临风倚靠在他肩上,正自睡得甜。他吁出一口长气,不知为何觉得心中安然喜悦。 林平之低头看向石临风,只见他眼下一片浅浅的青色,正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眼睫又黑又长,低低的垂下来,更是显得肤色白皙。林平之心道:“大师哥生得如此好看,又是一副侠义心肠,怨不得师姊如此喜欢他,听得他要和我一同找爹爹妈妈的时候还怪我耽误了大师哥的伤势。我若是个女子,必也是要喜欢他的。” 他不忍吵到石临风,于是又阖眼打坐调息起来。 jq大放送在线阅读 JQ大放送 肉文屋 / JQ大放送 JQ大放送 笑傲江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笑傲江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笑傲江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笑傲江湖 石临风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甚是长久,刚刚清醒时只觉耳边风声飒飒,蝉声清幽,几乎把两日来的疲累都一扫而空。 他满足地在倚靠的东西上蹭了蹭,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睡足了觉就要蹭枕头,为此还被约翰森嘲笑过,说他孩子气。一蹭之下,石临风就发现他枕着的原来是林平之的肩膀,当下大窘。 林平之听得石临风的呼吸声有变化就知道他醒了,只是没想过大师哥迷糊时竟然像还未长成的孩童一般做那么稚气的动作。他知石临风必是羞窘,于是开口道:“大师哥,你可是饿了?” 石临风含糊地答应一声,道:“你肩膀麻不麻?我给你推过血。”说着他略移开了一点身子,发现自己的脖颈有些酸痛,知道林平之的肩膀一定更难受,于是不由分说给林平之揉起肩膀来。 他熟谙医道,又在手上暗运内力,林平之只觉石临风手掌所过之处无不又麻又痒,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不停噬咬。猝不及防之下林平之不由得“哎哟”叫起来,道:“好难受。” 石临风笑道:“你且忍忍,这是我枕了太长时间让你血脉阻塞,如今我给你推过血一番,不消得一时半刻就能好了。” 他一边与林平之说些闲话一边手上不停按压,林平之初时感觉麻痒难当,后来渐渐觉得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经石临风这么一揉,连体内的内力都活泼泼的动起来。 此时夜幕低垂,繁星满天,瞧着漂亮的紧。石临风揉了半晌,估着已经好了,于是站起身道:“小师弟,你饿不饿?我看来时的路上左边有几亩瓜田,我去摘些瓜来给你吃。” 林平之慌忙站起来道:“哪能劳烦大师哥,我去便是了。” 石临风将手按到林平之肩上,笑道:“好啦,我是大师哥,你是小师弟,我自然要多担待些。昨日师父不是还让我以后多多照拂你?你在这里稍带片刻,我去摘西瓜。” 林平之见石临风说得甚是坚定,只好随着他的意坐下,道:“那,大师哥你快去快回。” 石临风笑了笑,运起轻功,一时来到瓜田旁,看到瓜田中累累的生满了西瓜,心中欢喜,从褡裢中取出几枚铜钱放在瓜田旁,取了两个大西瓜,一手一个抱着回到瀑布边上,叫道:“小师弟,来吃西瓜。” 当下两人一人一个西瓜,那西瓜又甜又沙,吃得两人腹中都沉甸甸的,手上都是西瓜汁,又去溪边洗手。 石临风正待给林平之说到旁边破庙去看看,忽听得远处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石临风同林平之对望了一眼,石临风对林平之道:“这琴声有古怪,你切莫做声,我们近前去瞧瞧。”林平之点点头,跟紧石临风。 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石临风心知这必是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在合奏《笑傲江湖》,以他听来,这笑傲江湖曲固然高超妙绝,只是须得两人合奏,未免落了《碧海潮生曲》的下乘。须知这世间知音难得,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同时出一个擅箫一个擅琴的人物,二人又要生于同时,相遇结交。除了刘正风和曲洋之外,要两个既音律,又内功之人,志趣相投,修为相若,一同创制此曲,实是千难万难了。 只是石临风虽然有如此感叹,也不由为这《笑傲江湖》曲折服,他与林平之站在此处,能看到两个男子一个抚琴一个吹箫,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站着,三个人的身影拉长投在石壁上,遥遥看过去有如剪影一般。 这么一会儿功夫,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石临风一边听一边暗记曲调,又听了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石临风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酸楚,知道这曲子必然在此戛然而止,侧头看林平之时,只见他泪水正涔涔而下。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 林平之犹自回不过神来,一自己的脸上才发现一脸水迹,忙用袖子抹了。他悄声对石临风道:“大师哥,你可知道那三人是谁?” 石临风道:“那吹箫之人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刘师叔,抚琴之人就不知道了,那女童就更不知是谁了。” 林平之点了点头,心中疑惑为何衡山派的长老要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与人合奏,他却不知那另一个人是魔教长老曲洋。刘正风今日本要金盆洗手,结果却被嵩山派半路拦阻,嵩山派弟子以刘正风家人的命相要挟,刘正风始终不松口,他与曲洋本是因音乐相交,彼此投契,金盆洗手也是为此。嵩山派弟子于是杀了刘正风一家老小,只有刘正风最小的儿子贪生怕死跟着嵩山派劝说父亲才逃得了命。刘正风命不保之时曲洋救了他,只是刘正风与曲洋均被震断心脉。两人来到这荒山野岭之间,正是为了合奏最后一曲《笑傲江湖》。 这时刘正风与曲洋又说起话来,两人侧耳听时,只听另一人说甚么“你我今日毕命于此”,甚么“家眷弟子尽数殉难”,石临风自然知道其中原委,林平之却是对刘正风府中所发生大事,绝无半点知闻,自然惊讶不已。 待到嵩山派费彬出现,要杀了曲洋同刘正风,擒了曲洋的孙女曲非烟正要下手,突然有人喊道:“趁人之危,非是大丈夫所为!” 费彬大惊之下向身旁看去,却原来是林平之一时气愤,看费彬然捉了一个幼女,威胁要先刺瞎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耳朵,还要割了她的鼻子,所作所为暗下流,他不假思索就喊了出来。 费彬一看然是两个毛头小子,喝问道:“你们是谁?”石临风一揖,道:“小侄是华山派弟子令狐冲,旁边的是小侄的师弟林平之,参见费师叔。” 费彬道:“罢了,原来你是岳师兄的大弟子。只是那发声的小子我为何未曾听说过?口出狂言,不分尊卑上下!” 林平之刚要说话,石临风手一拦,又是一揖,道:“小师弟昨日刚蒙师父收录门下,故而师叔可能还未耳闻。小师弟方才是一时义愤,师叔倘若当真对这女娃出手,岂不是显得以大欺小,失了身份?”说着石临风伸手朝曲非烟一指,道:“她祖父与刘师叔平辈论交,这么算起来比我还小着一辈,何况她年纪幼小,师叔倒不如放她一条生路,让她改邪归正。也好显得师叔襟宽大,慈悲为怀。” 石临风句句话都暗指费彬以大欺小,费彬如何不懂得他话中之意,当下费彬双眉扬起,目露凶光,厉声道:“原来你和魔教妖人也在暗中勾结。是了,你曾和莫大学过一段时间音律,与这刘正风也交往密切,如何不受他蛊惑?想不到堂堂华山派弟子,也这么快做了魔教的走狗。想来你这小师弟也非什么善类,今日我就替岳师兄清理门户,他必也不会反对。”手中长剑颤动,剑锋上冷光闪动,似是挺剑便欲向石临风刺去。 刘正风道:“令狐贤侄,你和此事毫不相干,不必来赶淌浑水,快快离去,免得将来教你师父为难。”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小师弟,你说,到底咱们是邪魔外道还是那仗势欺人、不辨是非的人是邪魔外道?” 林平之心中气愤,当下挺起膛答道:“咱们自侠义道,与邪魔外道誓不两立,这‘侠义’二字,是甚么意思?欺辱身负重伤之人,算不算侠义?残杀无辜幼女,算不算侠义?要是这种种事情都干得出,跟邪魔外道又有甚么分别?大师哥,我看不是我们是魔教走狗,倒是费师叔快要走火入魔了才是真的。” 曲洋叫声“好”,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有正道的毛头小子替我说话,你们两人倒是明事理。” 石临风正色道:“曲前辈,你这话可是错了。我和师弟并非为你说话,只是这世上自有正义公理,我不说也会有别人来说。你在魔教中干的事情我们不知,是否残害了我们的武林同道我们也不知,不过听刘师叔所言,你既然是魔教长老,想必这些事情也没少干过。若是没有方才的事情,走出去我们仍要拔剑相向,可是就事论事,这件事却是费师叔做错了。我等小辈虽然人微言轻,却也要维护正道。” 曲洋听他如此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对我的脾气,若是早早认得你,想必也是十分有趣之事。”他这么一笑牵动心脉,当即咳嗽起来。曲非烟听得他咳嗽,顾不上自己身处险境,叫道:“爷爷!你怎么样了?” 费彬听得他们几人一问一答,不由目露凶光,想道:“好哇,他们几人现下倒是沆瀣一气,若是传了出去,我在江湖上还有何脸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几人。”他挺剑就向林平之刺去,林平之不想他果真对自己动手,左拦右招,眼见要招架不住,惊呼出口。 石临风拔出剑来抵住费彬的长剑,道:“师叔,你当真要杀了我们?” 费彬不答,手上的内力又多了几分,却看石临风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大惊:“这令狐冲的武功果然高出侪辈,我倒是要小心了。”他佯作向石临风进逼,转而却回身一剑刺进了曲非烟的心窝。曲洋、刘正风、石临风、林平之齐声惊呼,竟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他会如此狠毒。费彬脸露狞笑,向着石临风和林平之缓缓踏上一步,跟着又踏前了一步,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 石临风心中大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等仗着自己有力量来欺压别人的人,更何况他还杀了一个无辜的幼女。 顾不得可能会在林平之面前暴露他的武功,石临风正要对费彬出手,忽然听到树后传来熟悉的胡琴声,他叫道:“师父。” 来人正是刘正风的师哥,衡山派的掌门人莫大先生。费彬本以为能挑拨莫大先生杀了刘正风,没想到莫大先生断喝一声“该杀”之后然向他攻来,失了先机之下反被莫大先生杀了。 他们两人斗剑之时快如闪电,待到莫大先生收剑之后,费彬才仰面倒下,从他口的窟窿里喷出血泉,却是他方才运足内力,激得血脉运行甚快,身死之后仍然向外涌流。 莫大先生收剑之后转身就走,连石临风和刘正风的叫声也不理,只是从他离去的方向传来了胡琴所奏的哀婉久绝的潇湘夜雨,渐渐远去了。 这一下突变谁也没有想到,刘正风和曲洋都感叹良久。最后,刘正风将《笑傲江湖》曲托付给石临风,道:“你既然喊我师哥一声‘师父’,我们也便算不得外人。我听师哥赞你也听了不少次了,如今把合我二人心血的《笑傲江湖》曲谱交给你。只盼你念着我二人一番心血,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觅得传人。你虽琴箫俱能,到底没法一个人奏这《笑傲江湖》,若是能再找到一个能同你一起演奏的,那就再好不过啦。” 曲洋听得刘正风如此说,与他心灵交通,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道:“只是世上如我二人之人,又有几人呢?今日这一曲《笑傲江湖》,已是心满意足,心满意足!”说着两人双手交握,对视哈哈大笑,忽然笑声一齐都歇了。石临风再探他们鼻息,竟是已经都运足内力,迸断内息主脉,同时逝世了。 石临风同林平之都是心下黯然,处理了费彬的伤口,使他看上去不像是莫大先生杀的,给他们四人建了一座小小的坟茔。 两个人正相对叹惋,突然间左首树林中传出一下长声惨呼,声音甚是凄厉。 笑傲江湖在线阅读 笑傲江湖 肉文屋 / 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 林平之丧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平之丧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平之丧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林平之丧亲 林平之同石临风两人沿着声音向左首去,只见一座寺庙隐隐露出。两人刚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都是心神未定,又担心有什么不妥,于是互相看了一眼,石临风点点头,率先朝破庙走去。 离庙尚有数丈,只听得庙中一个苍老而尖锐的声音说道:“那辟邪剑谱此刻在哪里?你只须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我便替你诛灭青城派全派,为你夫妇报仇。”林平之心中一动,想道:“这人是那‘塞上明驼’木高峰,他如何在此?难道他逼问之人就是我爹爹妈妈?” 林平之心中存了这个念头,侧耳听时,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说道:“我不知有甚么辟邪剑谱。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世代相传,都是口授,并无剑谱。”林平之震惊之下几乎要惊呼出口,那人的声音赫然就是他爹爹——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林平之心神震荡,又惊又喜,又害怕木高峰对林震南不利,几种情绪交加之下,竟然呆若木**的站在那里。 石临风不知林平之在想什么,他听得这几句已在心中连连跌足,想不到费尽心思领着林平之来到这个破庙,却还是没法救下林震南。他又听了一会儿,木高峰对林氏夫妇百般逼问,林震南同林夫人总是一口咬死了不说出辟邪剑谱的所在,石临风不由对林氏夫妇升起一股佩服之意。 木高峰已经渐渐不耐,他知道林震南已被震断了心脉,即刻便死,若是在他死前不能得知辟邪剑谱的所在,自己便是做了一番无用功。奈何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林震南只是不开口,待到木高峰用林平之威胁他们夫妇,林夫人已然意动,林震南却哈哈一笑,道:“夫人,倘若我们将辟邪剑谱的所在说了给他听,这驼子第一件事,便是去取剑谱;第二件事便是杀咱们的孩儿。倘若我们不说,这驼子要得剑谱,非保护平儿命周全不可,平儿一日不说,这驼子便一日不敢伤他,此中关窍,不可不知。” 林夫人听得丈夫如此说,心下恍然,道:“不错,驼子,你快把我们夫妇杀了罢。” 林平之听到此处,知道那驼子心狭窄,必然已经大怒,他恐怕木高峰立刻就要对林震南夫妇下手,于是高声道:“我便在这里,你要杀便杀,与我爹爹妈妈无关!” 林震南夫妇本已存了必死的念头,突然听到庙外独子的声音,林震南当下重重叹了口气,知道林平之此番大劫难逃,自己之前的一番作态都成泡影。只是林平之也是心急之下高呼,林震南感动他的一片孝心,倒也没法说什么了。 木高峰听得林平之的声音,心中大喜,对着林震南狞笑一声,道:“令郎自己要送上门来,可不关驼子的事情。你黄泉下有知,自去找令郎算账罢。”说完他大踏步走出庙门,笑道:“原来是林家的公子,来来来,我们来好好亲近亲近。你爹娘都冥顽不灵,想必你总是识相些。” 林平之那声叫一出口,石临风便知不妙,他本想将岳不群搬出来将木高峰吓走,如今木高峰已走出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他伸手按住林平之的肩膀,道:“小师弟,稍安勿动。”自己踏前一步,朗声道:“木前辈,华山派弟子令狐冲拜上,家师正在城中,令晚辈请前辈移步叙话。” 木高峰笑了一下,面皮不自然的抖动起来,道:“你倒是机灵,知道搬出你师父来压我。只是不管今天是岳不群来还是左冷禅来,你身边这个小子我是要定了。”他看两人都听他说话,突然猝不及防地向林平之扑去,想要捉了林平之要挟林震南夫妇。 石临风看他身形一动就知木高峰要先下手为强,他拔出剑来,只稳稳指着木高峰,剑尖微动之间已将木高峰的周身大都包围了进去。木高峰不敢托大,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石临风身前。他仗着自己身材矮小,避过石临风的剑尖就要一掌印上石临风的口。石临风哪容他近身,利剑自上而下画了个弧,若是落到了实处,不将木高峰开膛破肚也要削掉他的一只手去。木高峰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自膛到肚腹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剑痕,不断渗出血珠来。 木高峰本以为石临风只是华山派的一个年轻弟子,想着几招就能将他放倒,如今却在石临风手上吃了一个大亏,他又惊又怒,喝问道:“兀那小子,你是何人?!” 石临风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抖落剑尖上的一滴鲜血,道:“木前辈,方才已经说过,在下华山派令狐冲。前辈若是无事,可到城内一行,家师与前辈多年不见甚是想念,特遣令狐冲来相邀。” 木高峰冷笑一声,道:“好!好!好!你这小子三番两次阻我大事,竟是和我驼子是对头不成?今日既然这林家小公子在这里,那就是天意,天赐我驼子良机。你这般阻拦,难道是也对那辟邪剑谱有意?” 石临风道:“林师弟拜入我华山派门下,我忝为大师哥,痴长他几岁年纪,自是要多多照拂他。且晚辈既然是华山派弟子,自然修习本门剑法,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自是他们家的东西,又与我何干?”他持剑而立,对木高峰道:“前辈若是执迷不悟,晚辈虽然武功低微,说不得也要阻你一阻。” 林平之听得他二人说话,心中感动,叫道:“大师哥。” 石临风盯着木高峰无法回头,只答道:“林师弟,莫怕,一切有我。” 木高峰哈哈大笑,道:“好,你们师兄弟倒是情同手足,情深一片啊。”他吃了石临风的亏,恐怕岳不群果真跟在他们后面,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避过风头才是。”当即说道:“方才同小哥一番比试,实是游戏。尊师有小哥这般出色的弟子,看来以后武林华山派要独领风骚了。木某另有要事,不克奉陪。便请拜上尊师,何时有暇,请到塞北来玩玩,木某人扫榻恭候。”说着双足一登,从石临风身前急退到天井内,左足在地下轻轻一点,已然上了屋顶,跟着落于庙后,一溜烟般走了。 石临风同林平之不想得这驼子溜得如此之快,都愕然了半晌,不知然有人脸皮厚到如此地步。只是林平之心中到底记挂着父母,呆了一瞬就朝庙内跑去,石临风心中叹一口气,跟着他进了庙内。 林平之进到土地庙内,殿中黑沉沉的并无灯烛,但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半坐半卧的倚傍在一起。他心中狂喜,多日以来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一个箭步就扑到两人脚边,叫道:“爹爹!妈妈!”叫声未落,眼泪早已扑簌簌落下来。 林夫人一把抱住林平之的脖颈,叫一声:“儿啊!”就同林平之抱头痛哭起来。一旁的林震南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想不到自己在死前还能见林平之最后一面,悲的是自己撒手人寰,这个从小娇养长大的儿子如何在这险恶的江湖中立足,一时也怔怔的落下泪来。 石临风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家三口团聚的场景,他暗叹一声,虽然没能救下林震南,好歹林平之见了父母最后一面,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见三人没有人注意到他,石临风咳了一声,道:“小侄是华山派门下令狐冲,现与平之师弟已有同门之谊,拜上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喜道:“少侠多礼,太不敢当。老朽夫妇身受重伤,难以还礼,还请恕罪。我这孩儿,确是拜在华山派岳大侠的门下了吗?” 石临风道:“正是,林师弟已于昨日正式拜家师为师,正是在下的小师弟。” 林震南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道:“那就好,那就好。方才多亏了少侠将那驼子惊走,老朽……老朽不胜感谢。”他语声发颤,说话出气多而入气少,显是命在顷刻。 林平之听得林震南说话语声不对,抬起头来对林震南道:“爹爹,你……你怎么啦?” 林震南对林平之招招手,道:“平儿,你过来,爹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他停了一停,石临风心中通透,知道林震南这是要对林平之交待辟邪剑谱的事情,当即说道:“伯父,不知那驼子是不是还在左近,我先出去看看,你同小师弟说话。” 说着石临风走出土地庙,林震南看石临风身影渐渐消失,方喘息着对林平之道:“平儿,我马上就要死了,这几句话你……你一定要记准!” 林平之含泪道:“是,爹爹,你说。” 林震南道:“那辟邪剑谱,确……确有此事,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物事,便是……咱们林家祖传之物,须得……须得好好保管,但……但你曾祖远图公留有遗训,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你要……要好好记住了。” 林平之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道:“爹爹,我……我都记住了。” 林震南艰难地笑了一下,道:“傻孩子,哭……哭什么。你……你把那位少侠请……请进来。” 林平之舍不得离开父母,只得含着哭腔大声叫道:“大师哥,大师哥,请进来罢,爹爹有话对你说。” 石临风不知出了何事,奔入殿内,只见林震南靠在林夫人背上不住下滑,显然已是不行了,只撑着最后一口气望着他。石临风忙道:“林伯父,有何事?” 林震南闭上了双目,过了一会,低声道:“令狐贤侄,我……我……是不成的了。平儿得在华山派门下,我实是大喜过望,求……求你日后多……多加指点照料。”石临风道:“伯父放心,我们同门学艺,便如亲兄弟一般。小侄今日更受伯父嘱咐,自当对林师弟加意照顾。” 林夫人口道:“令狐少侠的大恩大德,我夫妇便死在九泉之下,也必时时刻刻记得。” 林平之叫声“娘”,终于忍不住呜呜哭起来。林震南轻轻抚了一下林平之的头发,喘着气道:“如此,令狐……贤侄,平儿以后……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你多担待……”他瞧着石临风轻轻点了点头,勉强笑道:“多……多……多……”一个“谢”字始终没说出口,已然气绝。他先前苦苦支撑,只盼能见到儿子,说出心中这句要紧言语,此刻既已告知儿子遗言,又知儿子得了极佳的归宿,大喜之下,更无牵挂,便即撒手而逝。 林夫人见丈夫逝世,心如死灰之下,对林平之道:“孩儿,你莫忘了我林家满门血仇!”竟是侧头向庙中柱子的石阶上用力撞去。她本已受伤不轻,这么一撞,便亦毙命。 林平之这几刻之间,先是找到父母狂喜,接着父亲就撒手人寰,然后母亲竟也跟着父亲一同殉情,大喜之后即是大悲,他抱着林震南的尸身,竟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石临风见他只是怔怔的看着林震南夫妇发呆,知道他骤然之下无法接受,石临风心中怜惜,伸手过去握住了林平之的手,道:“林师弟,节哀。” 石临风话一出口,林平之像是猛然意识到父母竟然已经双双死在他面前,不由放声痛哭。他一手抱着林震南的尸身,一手紧紧攥着石临风的手,手指收拢处,石临风的手已给他攥得骨节咯咯作响,现出青白之色。 石临风知他心中悲痛,并不以为忤,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拍着林平之的背,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林平之丧亲在线阅读 林平之丧亲 肉文屋 / 林平之丧亲 林平之丧亲 温馨的日常生活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温馨的日常生活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温馨的日常生活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温馨的日常生活 林平之随着岳不群等人连日赶路,不一日到了华山玉女峰下。林震南夫妇的棺木暂厝在峰侧的小庙之中,再行择日安葬。高明和陆大有先行上峰报讯,华山派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林平之见这些弟子年纪大的已过三旬,年幼的不过十五六岁,其中有六名女弟子,一见到岳灵珊,便都咭咭咯咯的说个不休。劳德诺替林平之一一引见。 华山派规矩以入门先后为序,因此就算是年纪最幼的舒奇,林平之也得称他一声师兄。只有岳灵珊是例外,她是岳不群的女儿,无法列入门徒之序,只好按年纪称呼,比她大的叫她师妹。她本来比林平之小着好几岁,但一定争着要做师姊,岳不群既不阻止,林平之便以“师姊”相称。 上得峰来,林平之跟在众师兄之后,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的构筑。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岳灵珊飞奔着过去,扑入她的怀中,叫道:“妈,我又多了个师弟。”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林平之。 待到林平之拜过了宁中则,岳不群同宁中则说完话,石临风上去和师娘叙话。他本是岳不群同宁中则一手抚养长大的,情分同平常弟子之间又有不同。宁中则对着石临风笑道:“你这次下山,可有什么收获?” 石临风笑答道:“若是说有收获,那就是我又多了一个师弟,小师妹也当了师姊啦。” 岳灵珊听得石临风打趣她,不依不饶道:“大师哥又在拿我开玩笑,以后我可是不理你啦。”又转身冲着宁中则撒娇道:“妈,你看大师哥又欺负我。” 宁中则拍了拍岳灵珊,知道女儿并不是当真生气,只答道:“好,我叫你爹爹教训他。师哥,你看该如何办?”说着宁中则眼光不住在石临风同林平之之间打量,突然笑道:“师哥你看,往常我只觉得冲儿生得太过俊秀了些,现在再看平之,倒是比冲儿更显得更文弱。” 林平之心中羞赧,以为宁中则说自己文弱是有看不起之意,他偷偷瞟一眼石临风,心想:“大师哥自然生得俊秀,我如何能赶得上。师娘说我文弱,应是说我武功低微,若是像大师哥一般武功高强,纵然是貌如好女也不受欺侮了。” 石临风道:“师娘说得小师弟都不好意思了。林师弟虽然看着文弱,但是却是个硬汉子、真丈夫,拼死不受余沧海和木高峰的折辱,师娘若只是瞧着他样子秀气,可是看走眼了。” “原来如此么?”宁中则诧异地望着林平之,含笑道:“我不知还有这件事,师娘一时口快,平之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林平之慌忙道:“平之不敢。司马迁说张良乃是‘貌柔心壮’,平之虽然不比留侯,也以此为志。” 本来岳不群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这时不禁为林平之叫了声好,道:“你有这志气便好,我华山派数百年屹立不倒,凭的就是一股气魄在里面。”他转头望向众弟子,教训道:“你们也要记住,纵然一时落魄,然志气不可短,骨气不可销,方是我华山派弟子。”众人轰然应是。 岳不群又说了几句,对石临风道:“今次你林师弟上山,山上可还有空余的房子?” 石临风想了想,答道:“我记得该是还有一间,正在我屋子的对面,只是这些年师父不带新的师弟师妹上山,就被放了些杂物。若是林师弟不嫌弃的话,就先同我挤一间屋子,等到把那间房子腾出来好好打扫之后,再另行搬进去。” 岳不群捋了捋胡须,道:“如此甚好。”他看了看自己的大徒弟,突然失笑道:“这些年这些杂务都归了你,亏得你还能细心记得。冲儿,若你是女子,当是贤妻。” 平日里岳不群对众弟子亲和慈爱,偶尔还和弟子们开开玩笑,因此他此言一出,众弟子都笑起来。岳灵珊从母亲怀里跑出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石临风,嬉笑道:“听爹这么一说,大师哥倒是比我和众位师姊都贤惠了,大师哥生得好看,又如此贤良,不知谁有福气娶到大师哥这等贤妻?” 石临风哭笑不得,不知怎么会突然说到自己身上,只好连连挥手道:“小师妹,师父如此说便算了,你怎么也跟着打趣我。”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其他弟子都随着起哄。原来石临风武功高强,是华山派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平日为人又温和,师弟师妹们都喜欢同他说话聊天,现在看到师父带头开石临风的玩笑,自然一拥而上,把石临风闹了个大红脸。 林平之在旁边看着,虽然和众人都还不熟悉,但是也觉得十分温馨。他瞧着石临风一副无奈又好笑的样子,暗自想道:“大师哥确实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子还要好得多,我若是能有这么一位贤妻,当真是夫复何求。”随即又觉出自己的心思不对,自责道:“大师哥明明是堂堂七尺男儿,我如何将他跟女子相提并论,岂不是对他的大不敬?当真该死!”只是他虽然自责,到底忍不住胡思乱想,石临风若是真为女儿身,该是何等风情。 林平之魂不守舍,连众人何时散了都不知道,直到听到石临风唤他“小师弟”才猛地醒过神来,看着石临风微笑着立在自己身前,不由满心羞愧。 石临风当然不知林平之心中在想什么,笑道:“小师弟,刚刚在想什么?我唤了你好几次你都不答。师父师娘都回去了,师弟师妹们也都散了,我们也便回屋吧,你的行李大概已经有人放到我屋子里了。” 林平之含糊的应了声是,随着石临风向他的屋子走去。今日石临风的心情显然大好,一路上给林平之大略说了说华山派的情景,又给他讲了华山的景致。林平之自小生活在江南,竟是没到过北方,华山险峻的印象只从中得来,或是听其他地方的镖头讲起。石临风的讲述却又比那些镖头强上百倍,往往引经据典又深入浅出,不时加上自己的几分见解体悟,林平之听他一路讲来,竟然将自己的丧亲之痛都略淡了几分。 “好啦,到了。”林平之正听得入迷,不想石临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林平之抬头一看,却是已经到了一间屋子前面。石临风当前一步打开屋门,道:“我这地方简陋,只盼小师弟不要嫌弃才好。” 林平之笑道:“不敢,不敢,大师哥乃是贤妻良母般的人物,平之如何敢嫌弃?”说着跟在石临风身后进到屋子里。只见屋内地方并不如何大,物品也少,雪白的墙壁上挂了一个大大的“剑”字,那字笔走龙蛇,端的是酣畅淋漓,迎面就是一股凌厉的气势扑来。林平之为那气势所摄,只觉得自己身周都是森然剑意,连寒毛都一炸了开来。 石临风感到林平之的变化,上前一步将那幅字摘下来,笑道:“这必又是小师妹捣的鬼,好好的把这幅字拿出来。”他将那幅字卷好,重又从一旁抽出另一幅字挂上。那字是一个“道”字,却是笔墨端稳,瞧着就让人宁静平和。 林平之这时才收拢了自己被那幅字引发的战意,发现自己全身的肌都绷紧了。他吃了一惊,这么一幅字就有如此大的影响,却不知写字的人是谁,难道是大师哥?他忍不住问道:“大师哥,方才那幅字出自哪位大家的手笔?” 石临风正收拾着房间内的一些杂物,闻言转身笑道:“怎么?那是我一时的游戏之作。小师妹有段日子偷懒,我便花了三天的时间写了这么一幅字挂到她房内,她被这剑意逼得无法,只好好好练功。今次把它挂到我屋里,不知她又要怎么顽皮。” 林平之“哦”了一声,止不住心中震惊,大师哥竟不知还有多少他所不知的方面,与大师哥一比较,他那一十九年简直活到了狗身上去。石临风看他脸色不豫,知道他定是为了那幅字的事情,于是出言安慰道:“小师弟不用多想,各人天赋不同,我只是在这些雕虫小技上有些心得,你倒不必为此介意。” 林平之默默点头,随着石临风去吃了饭。眼见夜已深了,两人收拾收拾,便上床睡觉。 本来石临风房内只放了一张床,林平之一来,石临风便要将自己的床让给他,林平之坚辞不受,称自己打地铺便可,石临风无奈之下只好说两人一同睡床。现下石临风就同林平之一起睡下。他内力深厚,纵然是熟睡之中仍然十分警惕,加之不习惯有人睡在身旁,因此半夜就被一阵啜泣的声音惊醒。 石临风睁眼向旁边看时,原来是林平之在梦中哭泣。只见他双目紧闭,身体不停颤抖,显然是做了噩梦,两行泪水不停从他脸颊流下,枕巾已被沾湿了一大片。 石临风心知这是林平之梦到了他这段时间的遭遇,因此在梦中也不停哭泣。石临风以前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只得轻轻摇醒林平之道:“小师弟,小师弟,醒醒醒醒。” 林平之从梦中朦朦胧胧地醒来,感觉脸上湿润一片,知道自己在梦中痛哭是真的,只是竟然被大师哥看了去,实在是让他羞惭。 石临风看林平之低垂了双目,于是握着他的手道:“小师弟,你不必为此难为情。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骤然遭逢大难,凄苦之处连我也不禁要掬一把泪,何况是你?你若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便在这里起个誓……” 林平之哑着嗓子道:“大师哥……你不必起誓。”他的手在石临风掌心里无意识地蜷紧了,道:“大师哥,我……” 石临风心中明白,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道:“没事,哭吧。” 林平之扑到石临风肩上大哭起来。 温馨的日常生活在线阅读 温馨的日常生活 肉文屋 / 温馨的日常生活 温馨的日常生活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自林平之上山之后,石临风就对他多加照顾,连岳灵珊都半是开玩笑半是抱怨地对石临风说:“大师哥,怎么小师弟一上山你都不常同我玩了?是不是小林子整天缠着你?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他。”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如此孩子气?林师弟乍失双亲,又来到离家乡这么远的地方,我们自然要多多照顾他。你不是逼着人家叫了你‘师姊’?既然当了林师弟的师姊,该当更照拂他才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抱怨?” 岳灵珊听得石临风教训,不由得低了头拿脚去踢石子,道:“好啦,我知道是我的不是。可是你整天和林师弟形影不离的,派中嫉妒林师弟的可不止我一个。” 石临风失笑道:“我又不是那稀世珍宝,你们有何可嫉妒的?快去告诉六猴儿他们,专心练功才是正理,不然的话,看我不告诉师父让师父好好训斥你们一顿。” 岳灵珊老大不高兴,拖着长音答道:“是——知道了——大师哥——” 石临风笑着弹了她脑门一下,道:“快去吧,明日我可要看看你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岳灵珊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石临风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盘膝打坐起来。他在笑傲江湖世界里依旧修炼《九真经》上的内功,最奇妙之处就在于修炼来的内力与雕世界的内力一起都在丹田的不知哪个地方,平日若是他不是有意施为,旁人本无法察觉他的真实内力。这也是他能瞒过岳不群同宁中则的原因,每次考较他的修为的时候,他只将一些内力放出来迷惑他们就是了。 方才石临风同岳灵珊说话,林平之站在门外听了半晌,岳灵珊跑出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一躲,没让岳灵珊看到。听着岳灵珊的话,林平之总是知道了为何这两天师兄师姊们都对他颇有微议,原来是因为他总是和大师哥在一起的缘故,只是大师哥对他确实很好很好,他如何能因为众人的话就疏远了大师哥? 林平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踏进了石临风的房门。石临风听得有人进门,睁开眼看去,却不是他以为的六猴儿,竟是林平之。石临风方才就听到门外有人呼吸的声音,他本以为是六猴儿撺掇岳灵珊来告状,自己呆在门外偷听,却不料是林平之。那么,他是把方才的对话全听了去? 心里想着这些,石临风开口道:“小师弟,快来坐,有什么事吗?” 林平之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回房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大师哥。”他踌躇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石临风放在壁上的箫,问道:“大师哥,你曾叫莫大先生‘师父’,那是怎么回事?” 石临风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当年我初上山的时候莫大先生曾教过我几个月的音律,我便叫他师父。”他看到林平之瞧着那管箫,于是解释道:“那管箫并那把七弦琴都是莫大先生送与我的,那琴还是刘师叔的心头爱。”石临风边说边回想,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斯人已逝,唯有这把琴还在就是了。” 林平之不知那箫还有这般来历,知道自己勾起了石临风的伤心事,于是道:“大师哥,你看我又说错话了,真是该打。” 石临风抬眼看他,见林平之满面愧疚,不由笑道:“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有何说错话之说?”他站起身将箫取下来,转身对林平之笑道:“今日既然你问起了这管箫,我便给你吹奏一曲,也算是缅怀故人。” 林平之道:“平之洗耳恭听。” 石临风取出刘正风给他的《笑傲江湖》的曲谱,对着林平之笑了笑,就照着曲谱吹起来。 初时箫声婉转缠绵,极低极细。接着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但林平之看石临风时,他却又站在原地。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秋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林平之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再看石临风时,他已将箫仔细收好,曲谱也放好了。林平之心中震惊,道:“大师哥。”他不知该如何说,唤了石临风一声之后又讷讷无言起来。 石临风拿手在林平之眼前晃了晃,笑道:“小师弟,小师弟,回神了。” 林平之心中万千感慨,不知该说什么,激动之下握住石临风的手,道:“大师哥,我想跟你学箫。” “咦?”石临风笑开来,“原来你是要说这个。自然可以,只是箫却是得劳你再买一个了。” 林平之一口答应下来,从山下买了箫来同石临风学音律。他本自刻苦,自父母双双故去之后又沉稳不少,故而比之岳灵珊反而更能静下心来学箫,几个月之后就比岳灵珊要强了,石临风自然大为欢喜。 堪堪几月过去,华山上已是春暖花开,这一日石临风同林平之练功完毕,携手出游。石临风对林平之道:“来了这么许久,你可是已经把咱们华山的景致看尽了?” 林平之笑道:“还有一处,常常听人提起,只是从来都见不到庐山真面目。” 石临风奇道:“还有哪里你未去过?”他顿了一下,恍然道:“对极,那处你确实未曾去过,连我也未去过呢。”两人相视一笑,均知对方说的乃是思过崖。石临风笑道:“如此,今天我们便去游玩一番。” 当下两人来到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这危崖上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无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石临风笑道:“此处真是清静,果然便于思过。”他走到一块大石旁边,对林平之道:“这大石如此光滑,不知有我多少华山派的前辈在此坐过。”他拉着林平之坐到大石上,两人低头垂眉,满面肃穆做出一副思过的样子来,互相看看对方,却又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不可收拾,两人指着对方越笑越止不住,只笑得肚痛才罢。 林平之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道:“不曾想大师哥你也会干这无聊的事。” 石临风答道:“难道你不是?咱们大哥不笑二哥,谁也别笑话谁啦。” 林平之笑着抬头,只见石壁左侧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笔划苍劲,深有半寸,不由奇道:“大师哥,这‘风清扬’是何人,怎么石壁上有他的名字?” 石临风道:“咱们祖师爷是‘风’字辈,这位风前辈应是咱们的太师伯或是太师叔。这三字刻得这么劲力非凡,他武功一定十分了得,师父、师娘倒是从来没提过他,想必这位前辈早已不在人世了。” 林平之“哦”了一声,道:“这三个字入石甚深,笔画勾转之间又如此凌厉,瞧着倒似是刻字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解不开的怨气似的,别是风太师叔的仇人刻下的罢。” 石临风道:“也说不定是风太师叔自己刻的。既然这字在思过崖上,想必是太师叔犯了什么错被罚到这里,心中苦闷之下刻出来的也未可知。若是我呆在这么一个光秃秃的地方,时间长了怕不也是烦躁。罢了,太师叔已经仙逝,这三个字的缘由我们也不得而知了,在这里妄自猜测倒是好笑。” 林平之答应一声,坐在大石上浮想联翩,不知这位风太师叔当年是何等风采卓绝,现在也只留了这么三个字来让后辈缅怀。 石临风看了一会儿,突然对林平之道:“小师弟,我们去洞里瞧瞧,看看有什么特异之处。” 两人来到洞里,只见这洞十分窄小,与外面一样,也是光秃秃的。林平之扫兴道:“原来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祖师爷不会把什么秘籍放在这里的。” “那倒不一定,”石临风笑着拿拳头敲了敲石壁,道:“我少时读那些闲,多有说什么隐秘之处有夹层的,我倒要试试这里是不是也如此。” 林平之笑着摇摇头,只道大师哥今天玩大发,也就并不阻拦。石临风拿起佩剑,运了内力在其上,就对着石壁刺去。林平之见他竟当真用剑去刺石壁,担心剑刃折断伤了石临风,虽然知道石临风武功高强必然不会受伤,还是情不自禁的“啊”的叫起来。只听林平之叫声未落,擦的一声,长剑竟尔入石壁之中,直没至柄。 林平之吃了一惊,自忖自己决无可能一剑刺入石壁,直没至柄,那要何等纯浑厚的内力贯注于剑刃之上,才能使剑刃入石,如刺朽木,纵然是师父、师娘,也未必有此能耐。他呆了一呆,看石临风向外一拉,将剑刃拔了出来,对他叫道:“小师弟,这石壁其实只薄薄的一层,隔得两三寸便是空处,石壁彼端竟是空洞!” 这一下将林平之吓了一跳,石临风却是有意让他发现。两人七手八脚把石壁破开,却看见石壁内有七八具骨殖,又有兵器散落在地上,就着日光细细看时,石壁上还有五岳剑派各大派的剑法及破法,林平之看完,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知如何是好。 林平之只觉得自己呼吸急促,面上滚烫,料想自己必是面色绯红。他看向石临风,却发现石临风还是十分镇定,不由问道:“大师哥,我们该如何办?” 石临风转身面对他,洞内暗沉沉的,林平之看不清石临风脸上的表情,只听他轻声道:“小师弟,你想如何办?”声音中带着一股奇特的诱惑力。 林平之呆了一下,不知他此言何意,只好答道:“我,我也不知。此处非同小可,壁中图画破尽我各大派剑法,又对我五岳剑派颇多辱骂,我们,我们……”说到后来,他语句混乱,已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石临风道:“那么,这里面的剑术你想不想学?” 林平之道:“想不想学……这剑法如此厉害……”他喃喃自语,已忘了石临风就在身边,狂热道:“哈,那里面有怎么破青城派剑法的招数,我若是学了,我若是学了……”他想到自己学了之后就可手刃仇人,不由得语速越来越快:“我必杀上青城派,把那狗贼余沧海千刀万剐!”最后一句他说的又快又重,满含恨意。 石临风叹了口气,轻轻一掌拍在他百会上,林平之身形一抖,脑中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看着石临风,羞愧得说不出话来。石临风长叹一声,道:“你想要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必不会说你什么。只是你若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报仇,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那就得不偿失了。你想学那青城派剑法的破法,我不会阻拦,只盼你能多想想我说的话。小师弟,我们走要走正道,倘若行到邪路上害了自己,大师哥,唉,大师哥……”他长叹一声,想起原著中眼前这个让人心疼又怜爱的小师弟最后挥刀自,也没落得好下场,不由又长长叹了口气。 林平之道:“大师哥,你不必多想,我不会做什么有违正道的事情的。” 石临风道:“如此就好。我们先将这个地方堵住,有时间你再来看吧。” 林平之应声是,两人用石块把石壁堵住,出了洞。再次呼吸到洞外的空气,林平之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中思绪翻腾不休。 两人再次坐到洞外的大石上,却已经与进洞之前的心境完全不同。林平之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石临风靠着身后的石壁不说话,清风徐徐,过了很长时间,石临风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石临风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铃——铃——铃——” 他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对林平之说:“小师弟,我先睡一会儿。” 林平之应了一声,石临风闭上眼睛。林平之从洞中的剑法想到自己的血海深仇,一时热血沸腾,一时又觉得心中冷如冰窟,他想了多时,回头看石临风时,只觉得石临风睡得正甜。 他看着石临风的睡颜,不知怎么心中一动,轻声道:“大师哥,大师哥。” 石临风不答,林平之小心翼翼的凑近石临风,觉得他相貌俊美,实是自己平生所未见。林平之低下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拂到了石临风面上,他心中紧张,但是还是顺从心意,轻轻在石临风的紧闭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轻得像是一羽毛拂过。接着林平之惊跳起来,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跟魔障了一般。他坐在石临风旁边,不知自己是希望石临风醒过来还是一直这么睡下去,惶惶然又恍恍然自失起来。 此时,在另一个世界,石临风睁开了眼睛。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在线阅读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肉文屋 /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相忘于江湖(笑傲江湖完结) 小师弟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小师弟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小师弟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小师弟番外 青石板路刚刚被雨水洗过,干净得一点泥都没有,沿街的各色铺子一洗下雨时的沉寂,生意又兴隆起来。林平之携着岳灵珊走在福州城的大街上,觉得二十五年弹指一挥间,这座城像是从未变过一般。 林平之一边与岳灵珊低声谈笑一边匆匆扫过这条老街,突然前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岳灵珊天生爱热闹,虽然上了年纪仍然如此,当下对林平之道:“平哥,我们且去瞧瞧,看是什么热闹。”林平之笑了笑,自然无有不允。 当下两人到了近旁,正看到一个少年对着一家店铺叫骂,旁边有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在不停赶他。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身量甚是灵活,一闪一躲,那伙计纵然人高马大也奈何不了他。只听那少年道:“好哇,小爷我不过打了一个盘子,竟然要扣掉我半个月的工钱,老板娘你忒得心黑!今日小爷我若是不讨个说法,我令狐冲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旁人看着那伙计总也抓不到那令狐冲,不由纷纷笑起来。殊不知“令狐冲”三个字听到林平之并岳灵珊耳中,当真是有如一个霹雳劈下来。岳灵珊忍不住拉了拉林平之的衣角,道:“平哥,那孩子刚刚说什么?” 林平之明白岳灵珊心中所想,低声道:“他说他叫令狐冲。”这三个字出口,林平之并岳灵珊都不由自主地震了一震。 少年左躲右闪,一边还不忘刻薄那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说得兴起,自己左脚绊到了右脚,“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伙计追了他半天,可谓是出尽了丑,如今逮到了机会,可是好好打了那少年一顿,边打边说:“还敢不敢来闹事?还敢不敢来?!” 少年被压在地上痛打,仍不服输,道:“打不死就来!有种你打死小爷,不然小爷天天来这里骂街,看你怎么做生意!” 伙计气急,下手越发狠了,少年的头脸都被打出血来,旁观的人看不过眼,纷纷劝道:“好啦,你也打得够了,再打下去出了人命你可担不起。”伙计愤愤地站起身来,只听店里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道:“大壮,把他半个月的工钱结给他,咱们店从此和他半点不相干。” 大壮答应一声,从店里取了少年半个月的工钱,恨恨的扔到少年面前,道:“老板娘可怜你,喏,拿了工钱快滚吧!” 少年刚刚被打得起不来身,这时拿了地上的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呸”得一声向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对着大壮道:“你当小爷稀罕你们这点破钱?我呸!你都拿着逛窑子玩儿蛋去吧!”说着他把那串铜钱朝着大壮一掷,铜钱的绳子散开,顿时打了大壮一个满脸生花。 大壮被打得懵了,抹了一把脸就要再揍他一顿,店里的老板娘喊道:“算啦,大壮,回来吧,我们不跟这小子一般见识。” 见大壮回了店里,围观的人也都渐渐的散了。少年站了一会,兀自心中不平,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可是叫令狐冲?” 令狐冲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对衣衫华贵的夫妻,大概三十多岁,男的虽然俊美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女的虽然已到中年,仍是十分美貌,问他话的人就是那个男子。 令狐冲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不气地打量着两人,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令狐冲。”只听那美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令狐冲怒道:“有何可笑的?料得你们也未曾听过小爷的名号,我正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无所不能无一不玉皇大帝甘拜下风’的令狐冲是也。”他生机灵倔强,见两人非富即贵不知是什么来头,只是现下心中愤愤,故而临时诹出来这么一个荒唐的名号好来戏弄那两人。 不料那男子然点点头,道:“令狐冲确实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无所不能无一不,可惜不是你。” 令狐冲听得此话,心中暗自寻思:“看来这两人认得一个叫做令狐冲的人,故而来寻小爷的晦气。”他看了看两人身后背着的剑,心中叫苦,知道这两人必然是武林中人,若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惨死剑下,真是不值。不过他听得男子语气中颇多赞赏,料得自己该是命无忧,可是到底心中有些怕了,于是道:“喂,问也问完了,我能走了吧?” 说完令狐冲转身就想走,眼前一花,那男子和那女子已经拦在了他面前,男子伸出一只手虚拦了他一下,道:“不慌不慌,你且告诉我,你是何方人士,还有没有亲眷?” 令狐冲心道:“乖乖,这是要查小爷我祖上三代?可惜小爷我孑然一身,什么亲眷也没啦。”当下答道:“我就是这福州城人士,无牵无挂,没什么亲眷。” 他这话一出,就见那男子和女子低声说些什么,他心道:“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就要脚底一滑开溜,那男子却料到了他要干什么一般,抬起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令狐冲当下也不敢走了,只好站在原地看他们说话。 林平之对岳灵珊道:“想不到这少年当真叫做令狐冲,还真是上天赐下来的缘分。” 岳灵珊笑道:“平哥,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定是看上了那少年,要收他做徒弟,是也不是?” 林平之笑道:“珊妹果然聪敏,我正有此意,也好了了我多年的一个心结。” 岳灵珊道:“我细细瞧过去,这孩子的眉眼之间还与大师哥有三分相似,又叫做令狐冲,真是天意。” 林平之犹豫道:“只是他子太过跳脱活泼,恐怕以后会桀骜不驯,若是因此败了我华山派的名声,倒是我的不是了。” 岳灵珊笑道:“这你可有所不知了。我听妈妈说,大师哥初上山时的那一年,可也是这么顽皮胡闹,华山上被他整得**飞狗跳,爹爹隔个三五天就要叫他抄呢。”她说着说着,回忆起年轻的时候的事情来,语声渐低,道:“可是后来,大师哥不也沉稳了?这天生的子,也非是不能改的……”她瞧了一眼令狐冲,道:“平哥,你若是不收,我便收他做徒弟了,到时候不还是你教他?” 林平之听得妻子如此说,笑道:“好哇,珊妹不仅要和我抢徒弟,这徒弟还要我来教,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岳灵珊啐了他一口,道:“本来我就是师姊,你做师弟的不该让着师姊?” 林平之笑道:“是是是,如此我便收他做我的徒弟罢,师姊也让着我一回。” 他二人低声谈笑,令狐冲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不知这两人要干什么。他心道:“你们这两个人拦路截住小爷,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现在又特地放低了声音,明着是不让小爷我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嘿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待我听上一听。”原来这令狐冲天生耳力过人,别人低声说话或是密谋计议,听到他耳朵里都清晰无比,实是偷听墙角捉人把柄的无上神耳。 当下他听得两人又是说什么“上天赐下来的缘分”,又是说什么“眉眼之间三分相似”,后来又说到收徒之事,不由心中暗道:“乖乖,小爷这是要走了大运?这两人原来是那华山派的人,倒不知是那华山派掌门林平之的哪个徒弟。” 不说令狐冲心中打转的鬼主意,林平之对令狐冲道:“令狐冲,你可愿拜我为师,做我的徒弟?” 令狐冲心道:“虽然小爷我已知道这两人是华山派的,可是这戏还得做上一做。”当下答道:“你又是谁,要收我为徒?” 林平之不以为忤,道:“我乃华山派的掌门林平之,你可愿拜我为师?” 令狐冲心中惊讶,想到:“哦呦歪,可真是撞大运啦!可是华山派的掌门不是个老头子么,这人看上去如此年轻,该不会是在骗我罢?”他一时惊讶,竟然脱口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只见那女子笑得打跌,对那男子道:“平哥,这孩子怕你骗他呢。” 林平之不为所动,微微一笑,对令狐冲道:“你瞧着我像是多大啦?”他因为令狐冲与石临风相似,不由放柔了语调。 令狐冲上下打量了他几番,道:“我猜,你顶顶多不超过三十五岁。” 林平之笑道:“那你就猜错啦,我今年已经是四十五岁啦。” 令狐冲吃了一惊,心道:“我在市井之间,常听那说人说练武能教人显得比实际岁数年轻,总以为那是在胡说八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看林平之比实际年纪年轻了何止十岁,不由大为佩服,觉得林平之必然武功高强。 林平之看他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甚是有趣,不由笑道:“怎么?考虑好了没有?你是不是要拜我为师?” 当下令狐冲挺起膛道:“那是自然。”他倒也乖觉,立刻跪倒在地上对林平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道:“徒儿拜见师父。” 林平之大笑,摆了摆袖子让令狐冲起身,对令狐冲道:“这便是你的师娘。”令狐冲又拜了下去,道:“徒儿拜见师娘。” 岳灵珊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乖觉,这股机灵劲儿倒叫我想起你六师伯。罢啦,咱们现在在外面,用不着这么多礼,你只要记住,若是心中有礼,纵然有些小差错我和你师父也不会怪你;若是心中不敬,单只表面上装出一副守礼的样子来,那才是犯了大忌,我华山派没有这样的弟子。” 令狐冲道:“谨遵师娘教诲。” 林平之对岳灵珊笑道:“你这做师娘的可是把我的话也抢了去啦。”岳灵珊笑答道:“帮你教训徒弟,还不好么?” 林平之笑道:“自然是好的,师姊可比师弟有本事多啦。” 他二人说话,令狐冲听到耳朵里,心道:“我这师父师娘情谊倒是好得很,不知他们口中的大师哥又是什么样子?” 林平之转过头来,看到令狐冲垂首站在一边,沉吟道:“你复姓令狐,名冲?” 令狐冲不知林平之什么意思,只答道:“是。” 林平之道:“虽然是因为你的名字才教我起了收徒之意,可是你到底和你大师伯同名,犯了尊上的讳,我与你改个名字,你看如何?” 令狐冲道:“师父将弟子收归门下,就是弟子的再生父母,改个名字又有何妨?” 林平之道:“如此,老子在《道德经》上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你便叫做令狐盈如何?” 令狐冲心中一阵叫苦,心道:“小爷若是叫了这么娘们儿气的名字,以后行走江湖不得教人大大耻笑?”他还未来得及反对,只听岳灵珊在旁边笑道:“哎哟,平哥你怎么给他起了个女孩子的名字?你瞧这孩子的脸都变色了,还不快快改一个。” 林平之道:“罢了,你若是不愿意,《道德经》上亦说‘万物负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我看你坚锐之气甚重而沉稳之态尚无,便赠你这个‘和’字,你叫做令狐和如何?” 令狐冲不知林平之说的这些是什么,但觉得令狐和好歹比令狐盈要好,于是拜谢了。 林平之叮嘱令狐和道:“我和你师娘还有事要办,你先去收拾一下你的行李,到北城门口等着我们,到时我们便一起回华山。” 令狐和点点头自去了,岳灵珊问道:“平哥,这一路来你还未告诉我,到底我们回福州来干什么?你我夫妻一体,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林平之笑道:“也没有想要瞒着你,我只是想起爹爹逝世之前曾告诉我,我林家有一件祖传之物放在福州向阳巷老宅中,这些年这么多事,我竟也没有去管过它。上次来福州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匆忙经过,也未来得及去看一眼。如今都二十五年了,我心有愧疚,有负爹爹的嘱托,故此特地来一趟。” 岳灵珊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们这便去罢。”说着两人就朝着向阳巷去了。 到得向阳巷,两人只见那老宅已破败得不成样子,连屋角都塌了一块,一片残损毁坏的景象,正堂里都结满了厚厚的蛛网。岳灵珊看到这等凄凉悲哀的景象,心中不免黯然,又怕丈夫触景伤情,于是道:“平哥,你可知那祖传之物在哪里?” 林平之望着自己自幼住着的老宅,心中万千情绪,竟不知到底该作何感想,此刻听得岳灵珊的问话,他轻声答道:“自然知道的。”说着也不理岳灵珊,竟然自顾自走进去了。 岳灵珊想要伸手拉他,手动了动还是忍住了,跟着林平之向后走。地上坑坑洼洼的极是难走,但是林平之却是走得飞快,岳灵珊渐渐落在他的后面,急得岳灵珊叫道:“平哥,略等一等我。” 林平之顿了一顿,回转身来看着岳灵珊,岳灵珊瞧着他脸色不大好看,小心道:“你方才怎么了?怎么跟魔障了似的?” 林平之方展颜一笑,道:“我到了老宅,心情急切,珊妹见谅。” 岳灵珊道:“平哥,你这又是说什么话?你我夫妻二十年,我如何不知道你心中急切,只是你理也不理我,径直走了,我心中害怕才如此说。” 林平之朝岳灵珊伸出一只手,柔声道:“总之是我的不是,快些过来吧。” 岳灵珊见丈夫突然柔情蜜意起来,忍不住脸一红,朝四周看了看。眼见这废宅周围并无什么闲人,她到底轻轻搭上了林平之的手,让他一带,轻轻地过去了。 这两人携着手,走到后屋的一座佛堂里。一进去岳灵珊就被里面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林平之道:“珊妹,你若是不适,就到外面等我。”岳灵珊摆摆手,道:“不过是一点灰尘,你自取那件物品就是了。” 林平之点点头,运起轻功向屋顶跃去,只听一声轻响,他已从屋顶上去了一间东西下来。岳灵珊一直看着他,见他取了这件东西就转身要向外走,忙跟上他,道:“便是此物?” 林平之点了点头,拿到此物之后竟一眼也不瞧它,从包裹里取出一块白布裹了又重新放了回去,对岳灵珊道:“我们去找那孩子吧。” 岳灵珊瞧见那东西恍惚是件袈裟,只是不知道丈夫为何闭口不谈,她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敢问他。 林平之看岳灵珊面色不豫,对她笑道:“你可是疑惑这件东西是什么?” 岳灵珊道:“你若是不想说,自然不用同我说。”她气愤丈夫不向她说明实情,语气里不由带上了点轻怒薄嗔的口气。 林平之反而笑起来,道:“我说与你知道,这袈裟就是人人都做梦要得到的辟邪剑法。”他说着,从包裹中取出那件袈裟,抖开了给岳灵珊看。岳灵珊仔细看去,只见那袈裟上密密麻麻都是些蝇头小字,待要再看时,林平之却已将那袈裟胡乱收在了手里。岳灵珊情不自禁地叫道:“平哥,这,这如何是辟邪剑谱?!” 林平之笑道:“我为何要骗你?这确实是我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今次取了出来,就是要把它毁了的。”说着他双手一揉,那剑谱写在袈裟上,袈裟年代久远,早已有破烂之处,被他运足内力一揉,当下化作片片碎屑,一阵风刮来,这些碎屑就飘得不见了。 岳灵珊“啊”得叫了一声,道:“平哥,你如何将这辟邪剑法毁了?”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珊妹,好叫你知道,这袈裟上的辟邪剑法,实是万邪剑法,这剑法的第一句便说‘武林称雄,挥剑自’,你可是知道了?” 岳灵珊心中惊讶已极,想不到人人争抢的辟邪剑法竟然是这等邪术,她望着林平之,心中暗道:“平哥如何知道这剑谱的事,他知道的这么详细,竟是已经看过这剑谱一般,可他方才还说是第一次来取这剑谱,这,这……”她越想越是惊骇,连话也问不出来了。 林平之脸色却是更加柔和,道:“我曾与你说过,我和大师哥发现了思过崖上的一个山洞,是也不是?” 岳灵珊道:“是,大师哥便是在那一次,在那一次逝世的……”提到石临风,她心中哀痛,语气也缓和了些。 林平之道:“大师哥逝世之后,这华山上更无一个对我如同他那般好的人。我心中苦闷,便常去思过崖上徘徊,学了那洞里的剑法。” 岳灵珊听他说“更无一个对我如同他那般好的人”,本待要反驳他说岳不群、宁中则同她自己对他都很好,话到口边又咽下去了。等他说完这句话,岳灵珊点头道:“此事你同我说过。” 林平之续道:“是,只是你不知的是,我在这崖顶碰到了一个前辈高人,乃是我华山派的太师叔。你不是疑惑我的剑法如何大进?我便是学了太师叔教我的独孤九剑,自此之后,我对这世间剑法不屑一顾,更别提这害人的辟邪剑法。” 岳灵珊听得他如此说,勉强把心头疑惑压了下去,道:“原来如此。平哥,你当真是撞了大运啦。”她学着令狐和说话,想要缓和下氛围。林平之却点头道:“此事确实是我撞了大运,那太师叔是受大师哥所托来教导我的,这其中却又不知道有什么缘故在内了。大师哥早已仙逝,我便是想要追问也找不到人啦。”说着他长叹一声,显然十分遗憾。 岳灵珊道:“啊?原来是大师哥,他对你可真好。”她思来想去,到底没说出那句“比对我还要好”,她顿了一下,道:“这我可明白啦,天色不早了,我们去找那令狐和罢。” 林平之轻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两人走出林家老宅。岳灵珊走在前头,林平之落后她半步,深深望了林家老宅一眼,转身大踏步跟上了岳灵珊。 三十年后,林平之临终之时,对侍奉在他塌前的令狐和道:“和儿,将我与……”他挣扎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令狐和忙道:“是,徒儿自会将师父同师娘合葬。” 林平之“嗬嗬”两声,摆了摆手,勉强道:“将我与……与你大师伯……合葬。”他见令狐和不说话,一双浑浊的眼里突然放出光来,道:“你……你记住了没有?!” 令狐和扑通一声跪下,道:“徒儿记住了。” 林平之笑了笑,又拿手指了指房间里的一架琴并一管箫,令狐和含泪道:“是,徒儿会将这“绿水”琴并箫随师父下葬的。”林平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竟然已是溘然长逝了。 《华山派大事记》:“建平二年,十四代掌门人林讳上平下之卒,与十三代首徒令狐讳冲合葬于华山之南。平之少富贵,为福威镖局少镖头。家藏辟邪剑谱,为众宵小所窥,十九岁遭青城派灭门,自此入华山。平之厄难时,冲多施援手,自平之上山,二人同卧起,冲待之不似旁人。冲天纵奇才,琴剑无所不通,平之多受其教导,惜乎早逝。后,平之尝遇前代师叔祖风讳上清下扬,学独孤九剑,自此剑术大进,遂手刃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江湖为之震。平之任掌门时,锄强扶弱,重振我派,实为中兴之祖。” 小师弟番外在线阅读 小师弟番外 肉文屋 / 小师弟番外 小师弟番外 一次危机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一次危机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一次危机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一次危机 石临风睁开眼睛又闭上,眼前确实是自己屋子雪白的天花板,他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 现在已经入冬,早上七点的时候外面还是暗沉沉的一片。揉了揉额角,石临风将床头灯打开,晕黄的灯光一下子铺满了房间。他拿起放在床边桌上的日历看了看时间,自从上一次梦中到了另一个世界之后,他养成了临睡前标记日历的习惯。日历告诉他,今天有休假,不必去上班。 尽管很想再躺到床上静静心,但是多年养成的早起的习惯还是催促着石临风去洗漱。洗漱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朝楼下看了一眼,发现有一辆车正停在窗口正对的方向。石临风皱了皱眉,这栋楼的住户都有自己的车库,怎么会有不进车库的车?他一下子想起了还赖在自己家里白吃白喝的某个人,难道又是他带来的麻烦?随即石临风又失笑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神经太敏感了。 从厨房出来,石临风习以为常地看到约翰森仍然紧闭的门。约翰森就像是什么夜行生物投胎的一样,越到了深夜越是神奕奕,但是不到中午他是不会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出现的。 一个人吃完早点,石临风到自己房间里去练功,虽然暂时还找不到练剑的地方,但是打坐却是哪里都可以的。他知道如果询问约翰森哪里可以找到他练剑的地方一定会有满意的回答,但是石临风下意识的不想去问这个问题,总觉得如果问了的话,就会朝着约翰森所在的圈子又靠近了一步。 练完功,石临风出去准备午饭。打开冰箱看看,还有一些土豆和牛,于是午饭是土豆炖牛。 切着土豆,石临风总觉得有什么在窥探着他,这种感觉就如蚊虫叮咬,挥之不去,就连切土豆都没有了往常的准头。石临风放下菜刀,静下心来感应,似乎是在厨房吊灯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他捻起一小块土豆,运起弹指神通的功夫将土豆急出去,只听“当啷”一声响,土豆将一个小小的东西撞了下来。 石临风洗了手,把手擦干净之后捡起土豆撞下的东西放到手心里细细查看,但是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大概是监视器?想起家里有一个这方面的个中老手,石临风拿着这个东西去敲约翰森的门。 门一下子就开了,奇特的是约翰森满面肃穆、衣冠楚楚,石临风还来不及问他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就听约翰森焦急地说:“石,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石临风疑惑道:“我们?” “是的,是我们。”约翰森特意强调了“我们”这个词,语速稍快地对石临风说:“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我杀的那个人?” “印象深刻。” “那么,那个组织恼怒了,我们两个都有大麻烦了。”说着约翰森拿出他的手机给石临风看他的一条短信,上面是一条条的乱码,约翰森解释说:“这条短信的意思是:有危险,速逃,已派接应。我们要抓紧时间收拾收拾离开这里。” 石临风举起一只手制止了约翰森的行动,问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的那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我也要跟着你逃跑?” 约翰森满含歉意地说:“对不起,石,我以为他们会息事宁人。” “明显他们不想息事宁人,”石临风简洁的总结说:“很好,约翰森,我记住了。” 看到约翰森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石临风奇道:“怎么?我也是会生气的,你最好也记住。” 石临风将他在厨房打下来的东西给约翰森看,约翰森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个微型的监视器,大概是有人趁着他们出门的时候安进来的。“不可能只在厨房里有,”石临风说着闭上眼睛仔细感应,“他们不可能只将监视器放到厨房这么不重要的地方,约翰森,给我一个土豆块,快去,厨房里有。” 约翰森跑到厨房里拿了土豆块,递给石临风,只见石临风像是真的看到什么东西了似的微微转身,将土豆块掰了一小块之后掷了出去,随即土豆块击中的地方掉下一个东西,赫然就是和那个监视器一样的微型监视器。 约翰森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石临风用土豆块打下了一个又一个监视器,石临风睁开眼睛就看到约翰森奇怪的表情,于是问道:“你怎么了?监视器已经没有了,接下来跑路吧。” 约翰森答应一声,嘴里咕哝了一句:“神奇的中国功夫。”石临风只当没有听到。 也不用收拾什么,只约翰森提了一个小口袋,两人下楼,假装要去买菜,从车库中开了车,约翰森把油门开到最大,径直朝闹市开去。 石临风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一天之前他还是华山派的大师兄,现在却是被一个不知名的组织追杀的无名小卒,这种身份的转变实在是太过剧烈,让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约翰森开着车,百忙之中不忘转头问石临风:“石,你笑什么?” 石临风笑答:“没什么,我在笑我自己。对了,把你的手机给我。” 现在已经到了市中心,约翰森不得不把车速慢下来,他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石临风,问:“要我的手机干什么?” “你的手机卡还需要销毁吗?不需要的话就不用给我了。”石临风拿着约翰森的手机,无聊地在指尖打着转。 “啊,那是当然,石,麻烦你了。”约翰森指了指自己从石临风家中带出来的那个小袋子说:“里面都是备用的手机卡,用一次就要销毁。” 石临风笑了笑,将约翰森的手机卡取出来,然后暗运内力,手机卡顿时变成了一堆小小的粉末。约翰森没有听到意想中的手机卡折断的响声,不由疑惑的看向石临风,问道:“石,手机卡已经销毁了?” “当然。”石临风抬眼看向约翰森,发现对方一脸疑惑,于是给他看了掌心的粉末,说道:“这就是。” 然后石临风听到了约翰森清晰地吞了一口口水。 石临风笑了笑,拍了拍约翰森的肩膀,说:“专心开车,你快要追尾了。” 约翰森把车停到了一个街角隐蔽的角落,对石临风说:“石,跟着我!”石临风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只见约翰森七拐八转之间竟然绕到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冷清的街道上。说这个街道冷清倒也未必,因为这条街两边都是酒吧,只是奇怪的是这些酒吧全部都关着门。约翰森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酒吧前,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很是颓废的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伸着懒腰道:“谁呀?” 约翰森一把抓住他,说:“别和我来这一套,威廉姆斯他们来了吗?” “哦,约翰森,原来是你呀,当然,他们今天一早到的,就在老地方。”男人打开门把他们放了进去,转头瞥见了石临风,于是拍拍约翰森,用下巴指了指石临风,问道:“那是谁?你的男朋友?” 石临风笑了笑,伸手去和那个男人握手,说:“石临风,约翰森的朋友,幸会。” “安德鲁,幸会。”安德鲁和石临风敷衍地握了握手,转头对约翰森说:“我想你需要快一点,威廉姆斯他们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我会的。”约翰森冲着安德鲁挥了挥手,带着石临风朝酒吧内的一条通道匆匆走去。 转过了通道的转角,约翰森在一面墙上轻轻敲了几下,敲的轻重和间隔都很奇怪,像是完全没有规律可循。接着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门开了,约翰森和石临风走了进去。 屋子里坐了七八个男人,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有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有人无聊地在打扑克,还有几个在高声谈笑,不过石临风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机都是绷紧的,他们的武器也都放在最趁手的位置,随时能跳起来给人以重击。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壮硕的男人,看到约翰森就回头对屋内的众人高声说道:“他来了。” 众人都转头向房门处看去,约翰森露出一个笑容,说:“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他侧了侧身,将石临风让进来,对众人介绍说:“石临风,我的朋友,被我牵连进来的。” 众人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在说:原来就是他呀,令石临风不由怀疑约翰森以前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石临风笑容不变,说道:“我就是石临风,幸会。” 几个人都说:“幸会幸会。”看上去对石临风十分好奇。他们这边兀自在说话,约翰森问开门的人:“威廉姆斯,现在怎么样了?” 威廉姆斯答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对方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老大正在跟他们谈,估计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约翰森点了点头,坐下来掏出手机安上手机卡发了一条短信。过了一会儿短信铃声响起,约翰森看了一眼短信,把手机卡拿出来递给石临风。石临风心知约翰森是要他把手机卡销毁,说不定还想让他在这些人面前露一手,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些人都拿“他是约翰森的附属物”的眼光看他,让他有些不快。 石临风默默接过手机卡,那几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看见他的手再张开时,手心的手机卡已经都变成了一堆粉末,不由得都纷纷咋舌。 一个年轻男人搭着同伴的肩膀,本来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瞪大了眼睛问石临风:“这就是那张手机卡?”他指了指石临风抖到地上的粉末。 石临风笑了笑,道:“是的。” 年轻男人把搭在别人肩膀上的右手收回来,伸手和石临风握手,说道:“我是安迪,幸会。” 石临风轻轻和他握了握手,感觉施加在他手上的力突然变大,不动声色地运起内力,反握回去。安迪本来想试试石临风是不是力气大,结果握上来的手一点力道都没有,他猛地施力,果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得骨节咯咯作响,承受的力无法想象的大,而且石临风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安迪猛然放开了石临风的手,石临风也松开了他的手,安迪笑道:“石先生果然不同凡响。” 石临风颔首道:“谬赞了。” 这时约翰森举起手机说:“老大有信息,事情解决了。”他转向石临风,说道:“老大对你很感兴趣,想和你谈谈。” 一次危机在线阅读 一次危机 肉文屋 / 一次危机 一次危机 韩则与韩嫣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韩则与韩嫣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韩则与韩嫣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韩则与韩嫣 第三个月,石临风睡觉之前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并不惊讶自己又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纠结了几十年是梦是真的问题,现下早已想得透彻:是梦又如何?只要真正经历过,那么就是他的人生,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彩,他却能一一经历,那么何必自寻苦恼,只要认真对待每一个世界就可以了。 不过这一回似乎与原来大不相同,石临风一边吃着哺食一边想,这似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金庸的另一部武侠小说,真是枉费他又重温了一遍金庸武侠所下的功夫。 其实以他现在的武功,并不需要惧怕武侠世界中的血雨腥风,何况他也不是喜欢惹事的子,但是即使已经不需要攻略,“攻略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确实能让人安心不少。 若是说此次没有可参考的,倒也并非如此,《史记》和《汉》都是极好的攻略。有赖于以前在古代没有其他娱乐,石临风读只能看经史子集,所以当石临风得知这是弓高侯府的时候,他的身份立刻清晰起来。 弓高侯府嫡子韩则,无论正史野史都鲜少提及的人,大名鼎鼎的韩嫣的哥哥。 不过石临风现在的身体才三岁,以后引得无数人遐思的韩嫣也才刚刚出生,还是个只会流口水的小团。石临风被抱着去看弟弟的时候,着实看不出这个呼呼大睡的婴儿会是以后的“佞幸”。 石临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待多久,雕世界他整整待了三十年,而笑傲江湖里,他不过只活了区区十四年。但是要为未来做打算的话,还是考虑得长久一点更好。 这个身体因为早产,所以比常人显得更弱,这是先天不足,石临风也只能用内力慢慢温养着,到再大一点的时候再另行修炼。习惯了成年人的身体,这种软绵绵的状态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快。 不过能亲眼看到最强盛时期的汉朝,似乎也值了回票价。 作为侯府嫡子,石临风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就可以顺顺利利地继承爵位,只要在武帝朝的各种政治斗争中不站错队伍就能安享晚年,实在是他所经历的三个世界中身份地位最高而所需付出的最少的一个世界。 但是,石临风想到自家两个弟弟都脱不开武帝的男宠的名号,不禁又有点头疼。毕竟是这个身体的骨血之亲,若是不知道还好,如今既然知道两人以后的结局,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石临风回忆起《史记》和《汉》里的记载,苦思冥想解决的办法,若是韩嫣不当汉武帝的陪读,是不是他的人生就会改变,不再是正史里那个被王太后赐毒而死的结局?石临风闭着眼睛假寐,旁边的侍女以为他已经睡熟了,给他掖了掖被角,悄悄退了出去。 想来想去,毕竟这个身子还小,石临风渐渐睡着了,他朦朦胧胧地想道:“还有四年,不着急,明日再去看韩嫣吧。” 四年之后,石临风七岁了,韩嫣也已经四岁。石临风虽然表现出了早慧的天分,但到底不想被人目为妖孽,现在也还是在跟着夫子老老实实地学习。平日除了每日的功课和必需的锻炼、骑,石临风并没有什么别的乐趣,只好每日去找韩嫣玩耍。四年下来,两人俨然已甚是亲密。 韩嫣长得确实好看,石临风一边逗着韩嫣玩一边想,虽然韩则也生得俊秀,但是应该是遗传了匈奴人血统的缘故,韩嫣的眉目秀丽中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平日里说话时也总有种不服输的感觉。 这时韩嫣刚听石临风讲完了故事,抬起头问道:“大兄,你方才说伴君如伴虎,可是为何还有如此多的人求封侯?官职越大,离御驾不是越近?” 石临风笑了笑,揉揉韩嫣的头,道:“嫣儿可有见解?” 韩嫣皱起眉头,道:“唔,封侯之后富贵日盛,却不一定触犯君上,所以封侯之利大于惹怒君上之害,世人才趋之若鹜。” 石临风没有想到韩嫣思维如此敏捷,不由喜道:“嫣儿果然聪明。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为求富贵,更多的人是为了能让自己一身之才为国家所用,所以才汲汲于名利,与单纯求利之人又有不同。世间自有一种人,为了自己心中的公理而无所不为,我虽然不喜他们的手段,却也不能不佩服。” 韩嫣点点头,道:“屈平在《离骚》中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是不是也是这般?” 石临风不答,笑着点了点韩嫣的鼻尖,道:“你是从何处看的《离骚》?我记得你现在还在读《尔雅》。” 韩嫣皱了皱鼻子,努力把石临风的手赶走,答道:“前次大兄被父亲大人叫走,我在大兄的几案上看到的。” 石临风笑道:“原来如此。那你读《离骚》,可有什么体悟?” 韩嫣道:“屈平虽然受了小人谗害,但却仍然想着君王,确实是一代忠臣。” 石临风点点头,道:“那他如此忠贞,为何还被贬斥?既然是一片为国之心,又如何被君王疏远?” 韩嫣答不上来,石临风想,这是个给韩嫣打预防针的好机会,于是笑道:“虽然很多人是抱着一片为国为民的心去进谏君主的,但是如果进谏的方式错了,或者君王本身昏庸无能,那么就会出现‘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事。进谏不能按着自己的子来,倘若非但没有使君主听取谏言,反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君王也会背上杀害忠臣的名声,这样的臣子也算不上真正的忠臣。” 见韩嫣频频点头,石临风接着道:“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还罢了,若是成了佞幸被万世人指指点点,才更是痛苦。” 韩嫣道:“可是怎么会有佞幸呢?” 石临风慢慢道:“没有人一开始是想当佞幸的,但是有的时候由不得人自己。或者是后来变坏了,或者是想为自己谋私利却用错了手段,还有最后一种最可悲,是因为君王才变成了佞幸。” 韩嫣拧着秀气的眉毛,问道:“君王……怎么会把人变成佞幸?” 石临风道:“嫣儿,你可曾听说过本朝的邓通?” 韩嫣拍手道:“便是先帝宠幸的那个?有铜山却活活饿死?” 石临风道:“正是他。他没有过人的才能,只凭美色侍君,虽然没有干涉朝政,但是也被人指为佞幸,就出在这个‘幸’字身上。”他生恐韩嫣不解,又解释道:“自古与君王过从甚密、游玩狎弄者,均没有好下场,还要累及自己身后之名。” 韩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若是生得美貌了些,更是大大不妙。”他突然抬起头来盯着石临风道:“大兄,你如此好看,可怎么办?” 石临风哭笑不得,本来长篇大论地说了半天,就是要提前给韩嫣种下“过于靠近皇帝会变成佞幸”的观点,没想到韩嫣第一个担心的然不是自己而是他?不过他虽然为了这个乌龙感到一阵好笑,却也着实受了感动,因为石临风明白,韩嫣确实是实实在在地在担心着自己。 石临风深吸一口气,道:“唔,虽然生得好看更容易有佞幸之祸,但是只要自己持身端正、凛然不可犯,自然不会有人在背后说道。” 韩嫣点头,道:“如此,嫣儿就知晓了。” 石临风心怀大慰,感觉此次交谈有了成果,但具体的影响还要再看看。不过检验的时候已经不远了,因为今年就是前元五年。 景帝前元五年春,胶东王彘遴选伴读,石临风同韩嫣正在待选之列。 韩则与韩嫣在线阅读 韩则与韩嫣 肉文屋 / 韩则与韩嫣 韩则与韩嫣 意料之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意料之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意料之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意料之外 明日便是要进面圣的日子,石临风倒是没有太大感觉。虽然是四辈子以来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皇帝,但是鉴于在历史上的韩则只是在这次选伴读的活动中走了个过场,石临风是抱着参观景物的念头准备去的,顺便参观一下历史上两个有名的帝王,汉景帝和汉武帝。 收拾了收拾,正准备睡觉,石临风突然听到门外有小孩子走过来的脚步声,后面还跟着两个侍女。接着石临风的房门上响起了有规律的敲击声,石临风情不自禁地笑了,高声道:“请进罢。” 进来的人不出所料是韩嫣。韩嫣看着石临风,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却又碍于旁边有人不好开口。石临风看出了韩嫣的意思,对房内的侍女道:“你们先下去罢。” 众侍女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喏”,就依次走出了屋门。石临风和韩嫣相对跪坐,石临风笑道:“现下没有旁人了,嫣儿可有什么话要对大兄说?” 韩嫣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大兄,嫣儿……有些害怕。” 石临风道:“害怕什么呢?” 韩嫣道:“我……怕明日面圣惊慌失措,有负祖父大人和父亲大人的期望。” 石临风膝行过去,将韩嫣揽住,道:“嫣儿有何可怕的呢?今日祖父大人不是也叮嘱了,平日里如何明日就如何,不是必须成为胶东王的伴读。”他摇了摇韩嫣,开玩笑道:“嫣儿若是被选中了,大兄可是孤单了。没有嫣儿伴着,读也没有滋味。” 韩嫣抬起头来,怯生生的望着石临风,显得可怜又可爱,道:“可是……嫣儿还是怕。” 石临风想了想,韩嫣毕竟还是一个四周岁的幼童,有这种恐惧的心理倒也正常,于是诱哄道:“嫣儿仔细想想,当今天子以仁厚著称,怎么会难为你这样的幼童?再说了,嫣儿生得如此灵秀可爱,陛下定然是欢喜还来不及,嫣儿有何惧怕的?” 其实石临风所说的汉景帝以仁厚著称实在是睁眼说瞎话,《史记孝景本纪》里司马迁虽然未明着批评景帝,但是却也绝没有夸赞之意。汉景帝是个好帝王,就注定了他在与诸侯、与外戚、与大臣的勾心斗角中不择手段。比如他曾经为了平息七国之乱而将大臣晁错当做替罪羊暗杀掉,废立太子也是手段果决。不过这些话拿来哄哄韩嫣还是足够的,果然韩嫣明显安心多了。 韩嫣终于露出了进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地说道:“嫣儿如此无用,还需大兄开解。”他扑扇着眼睫毛问道:“大兄,你为何如此镇定?” 石临风心道:“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被选中。”但是这话不能告诉韩嫣。明显韩嫣这么问是因为出于小孩子好面子的心理,加之为了自己的恐惧不好意思。石临风为了帮他挽回面子,于是道:“大兄开始也怕,只是向方才劝导你那般劝导了自己之后就不怕了。而且有嫣儿陪着,大兄心中高兴,自然就不把这些许惧怕放在心上。”他问韩嫣:“嫣儿,想想明日有大兄陪你一起面圣,是不是心里就舒服多了?” 韩嫣脆生生地答道:“是!”说完又有点害羞地向石临风怀里躲了躲,道:“大兄,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选为陪读?” 石临风沉吟道:“这我可不好说。若是陛下和胶东王殿下都喜欢嫣儿,嫣儿自然就能成为伴读。”他想起日后韩嫣骄纵所以才被人抓住把柄,于是叮嘱韩嫣道:“明日入,务必比平日更加恭谨些,若是太后召见,更加要礼数周全。” 韩嫣道:“这个嫣儿自然省得。” 石临风肃然道:“只怕你初时还记得大兄的话,到以后就渐渐抛到脑后去。”他把韩嫣重新从怀里放出来,面对面道:“嫣儿,答应大兄,若是你被选为陪读,一定处处小心,不要留给人抓住你把柄的余地。宁可被人说刻板些,也不要教人说你傲慢骄横。” 韩嫣望着石临风,疑惑道:“大兄,如何你说得好似嫣儿一定会入选一般?” 石临风道:“此为以防万一,若是没有入选,自然无事;若是你被选中了,这也是早早提醒你一下。” 韩嫣笑道:“大兄当真是杞人忧天。” 石临风戳了一下韩嫣的脑门,道:“好啦,不管是杞人忧天也罢,还是其他的什么,现下你若是再不回房,庶母大人怪罪起来,我可没有办法。” 韩嫣晃了晃脑袋,从地上起来,道:“那我便就回房了,大兄好眠。”石临风也站起身,道:“嫣儿好眠,快回吧,免得庶母大人担心。” 当下两人都各自歇下,等待明天进面圣。 一大早起来,石临风和往常一样吃了朝食,和母亲行礼告别,母亲欲言又止,石临风安慰道:“阿娘不必担忧,则儿自有分寸。” 母亲石临风的头,笑道:“你平素稳重,我自然不担忧。此次面圣,并不必如何放在心上,我并不指着你当了胶东王的伴读,若是落选了也无须沮丧。” 石临风感动于母亲的用心,道:“祖父大人同父亲大人也是这个意思,则儿并无争强好胜之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并不挂怀。” 母亲又给石临风整整衣领,道:“如此便好,去罢。” 石临风行礼告退,同韩嫣两人跟着祖父、父亲进了。 一路上的风光自不必说,汉朝毕竟还是一个经济不很发达的时期,汉朝文化也带着还未脱尽的蛮荒的气息,大臣们一言不合在殿上掳袖子厮打起来也是有的,汉初刘邦年间更是群魔乱舞。影响到民间,就是此时的民风仍然淳朴,无论什么东西都带着“大巧不工”的感觉。石临风在现代看惯了高楼大厦,在雕世界和笑傲江湖的世界里又看到了种种巧细致的玩意儿,自然无暇顾及此时的东西。 一路跟着祖父跌跌撞撞地走着,这具身体到底还是太过年幼,汉又十分庞大,待到走到大殿前,石临风已微微出了些汗。他回头看看韩嫣,只见韩嫣被牵在父亲手中,情况更是不好,现在正微微张着嘴喘气。 现在已经到了大殿门前,周围的人都显得很是肃穆,石临风不好安慰韩嫣,只得投了个“你无事吧”的眼神过去,韩嫣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随即站直了身子。 石临风放下心来,想着以两人每天都锻炼身体的底子在,韩嫣断不至因为跑了这点路就有事的。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有宣弓高侯府的声音传来,祖父大人弓高侯韩颓当抖抖袖子,带着弓高侯府的另外三个人进殿拜见君王。礼毕之后,汉景帝道:“都起来罢,弓高侯也是老臣了,府上的子弟必然都不错,彘儿你可要好好看看。” 接着汉景帝的话,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道:“是,彘儿自会好好选的。” 此时众人都站起来了,石临风先上前,道:“臣,弓高侯府孙韩则叩见陛下,叩见太子殿下,叩见胶东王殿下。”本来石临风一路都很轻松,现下被这大殿里的气氛弄得也有些紧张起来,心中暗道:“果然帝王威严也是需要环境的,如此情况下,有谁能不对身处最高位的那人心生畏意?” 石临风说完,汉景帝又说话了:“唔,弓高侯府的嫡孙么,抬起头来罢。” 石临风依言抬头,终于看到了方才说话的几人。只见汉景帝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面貌上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凡的邻家大叔,只是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是一口深潭,总也望不见底。虽然面目普通,但是汉景帝身上有一股气势,让人自众人中一眼就能看到他,这是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因为天下人的生杀予夺大权都在他一人手中。 旁边右手边是太子刘荣,看上去不像是皇家的人,倒像是个徇徇然儒雅的生,若是说霸道之气,倒还不如汉景帝左手边的五岁男童。 那五岁的男童自然就是刘彻,现在还被叫做刘彘。虽然以彘为名,刘彘看上去反而像是要追逐野猪的猛虎,整个人带着一股霸气和神,一看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五岁的孩子就能在气势上压过他的太子哥哥,两人之间,一眼看过去就是高下立判。 汉景帝看着石临风,笑道:“这孩子倒是生得眉清目秀的,更难得的是气度沉稳,自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他转头问刘彻:“彘儿,你看如何?” 刘彻看了看石临风,石临风任他盯着看,半晌刘彻笑道:“父皇,弓高侯府的人果然不同,他不怕孩儿,也不怕父皇。” 石临风心中一惊,果然汉景帝饶有兴趣地开口道:“彘儿看得倒是仔细。韩则,你为何不怕我?” 石临风只好答道:“陛下气度威严,臣本来是畏惧天子之威的,但是想到陛下素来仁厚爱人、亲和慈爱,就又不害怕了。” 这一堆好话说出口,果然汉景帝龙心大悦,道:“弓高侯,你倒是会教孙子,小小年纪在御前就能应答得当,以后不可限量啊。” 祖父连称不敢,刘彻点点头把石临风留下了,轮到了韩嫣。 比之石临风,韩嫣可是顺利得多,一抬头刘彻就显得很是喜欢,于是也不出意外的被选中成为陪读。 这次“选秀”,弓高侯府两位应选的子弟都雀屏中选,成了以后的汉武帝、现在的胶东王刘彻的伴读。 意料之外在线阅读 意料之外 肉文屋 / 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 嫣儿果然聪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嫣儿果然聪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嫣儿果然聪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嫣儿果然聪慧 从皇回来,祖父韩颓当的脸色并不好看。石临风本来不知为何,后来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韩颓当在担心什么。弓高侯府已经是列侯,再向上走也没有太大的进步余地,只要石临风能够顺顺利利的继承侯位并且传给子孙,让弓高侯富贵恩泽绵延即可。若是只有韩嫣一人中选,对于侯府来说并无大碍,反而对于韩嫣这个日后不能继承爵位的庶子来说有利。但现在两个孙子都被选为胶东王的陪读,相当于整个弓高侯府都和胶东王的利益牢牢绑在了一起。 韩颓当是个老谋深算的人,深知朝廷上和后里正分为太子和胶东王两大派,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与结党厮杀正进行得激烈。太子一派眼见并无优势,胶东王虽然只有五岁,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汉景帝的宠爱和倚重。但这政治斗争风起云涌,一不留神就可能粉身碎骨,说不定什么时候太子就能咸鱼翻身,这在之前也不是没有例子的。汉初刘邦喜欢戚夫人,所以几次想要立戚夫人的儿子赵王如意当太子,当时的太子以后的孝惠帝也是岌岌可危,但是最后还是孝惠帝笑到了最后。 如今弓高侯府仅有的两个孙辈都成了胶东王的伴读,弓高侯府已经被牢牢绑到了胶东王的战车上,想退出也不能了。以后石临风和韩嫣若是忠于刘彻,则是尽了臣子之责;若是投靠了太子,则被视为背弃旧主,弓高侯的名声就彻底坏了。而且若是以后胶东王成了皇帝,石临风和韩嫣进入仕途,极容易给人“以幸进”的印象。韩颓当思来想去,脸色越变越坏。 石临风看到韩颓当面色沉,很想告诉韩颓当不必担心。因为这场斗争里刘彻大获全胜,并且成为了名垂千古的一代帝王,实在不用担心会因为跟错了主上而招来杀身之祸。至于韩氏两兄弟,石临风并不如何看重自己的名声,而且对汉武帝这等男女通吃的人敬谢不敏,他现在只是想着如何能将韩嫣从以后的汉武帝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石临风看着年幼可爱的韩嫣,很想叮嘱他:“入之后千万不要和那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坏蛋走得太近,他五岁的时候已经会跟着母亲做戏讨要媳妇来争取太子的地位了。你现在四岁,还是个入之前会害怕来找我的小孩子,一时心软就能被那个坏蛋骗了。所以一定要离他离得远远远远的,他就是以后害死你的罪魁祸首。” 不过牵着韩嫣软软的小手,石临风觉得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暗叹一声,想到:“嫣儿还小,罢啦,我多多注意一点吧。” 弓高侯府的两位小主人都要入当伴读,半个侯府都忙了起来,准备入用的衣服、用具还有上下打点的钱财,务必考虑周到又便于携带。两个要入的人被祖父和父亲两个男长辈轮番耳提面命了一番。 “在中不比在家里,要小心谨慎,一步行差踏错,便是杀头之祸。” “中秘辛,不可妄然打听,多看多听,莫要多嘴多舌。” “胶东王是君,你们是臣,谨记你们的身份之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可心存抱怨。” “不可蓄意卖弄,也不可妄自菲薄,谨守本分。” …………………… 等到训话完毕,已经是掌灯时候,一家人吃了哺食,各自回房准备。 待到了晚间休息的时候,韩嫣又嗒嗒地跑来了。 似乎是受了今天祖父和父亲的教训的缘故,韩嫣并不像刚选上时那么高兴,而是显得有些忧虑。他问石临风:“大兄,祖父大人和父亲大人似乎并不高兴,这是为什么?” 石临风本待再哄哄他,想到他也是要面对现在这个诡异的政治漩涡的人,虽然只有四岁,也要知道些什么,于是招招手让韩嫣坐过来。 石临风肃容道:“嫣儿,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你虽然只四岁,但大兄知道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故此与你讲明。” 韩嫣紧张起来,道:“嫣儿洗耳恭听。” 石临风道:“我且问你,今日我们入,你觉得太子殿下和胶东王殿下谁更像陛下?”虽然说是要说给韩嫣听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石临风担心韩嫣一时理解不了,故而还是像平常给韩嫣讲完故事之后让他思考一般循循善诱。 韩嫣想了一想,答道:“若是从面貌上来说,太子殿下和胶东王殿下都比陛下生得好看。只是胶东王殿下的眼睛更像陛下,看上去都让人捉不透,看得人心里害怕,太子殿下就不这样。” 石临风点头道:“如此说来,嫣儿觉得胶东王殿下更像陛下?” 韩嫣道:“是,胶东王殿下更有气魄。” 石临风心道:“虽然刘彻有气魄是真,但是若是嫣儿被这气魄吸引到就不好了。”于是他正色道:“嫣儿,你年岁幼小,若是连你也如此觉得,那么其余人自然也如此认为。朝臣们这么觉得,陛下也如此觉得,你明白了什么吗?” 韩嫣面色紧张,道:“难道胶东王殿下要和太子殿下一较高下?” 韩嫣毕竟年幼,失态之下声音不由微微抬高了些,石临风忙捂住他的嘴,道:“小心隔墙有耳。”虽然两人已经将侍女们都遣了下去,石临风仍是不放心,又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发现最近的一个人在门外五丈,当不致听到韩嫣方才的话。此事虽然大家都已心知肚明,但是如此贸然说出来还是不妥。 韩嫣也明白自己方才失态了,于是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了,石临风将手放了下来。韩嫣拼命将声音压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大兄,难道嫣儿的猜测是真的?” 石临风道:“你明白就好。祖父大人忧心之事正在于此。若是我们其中任一人中选,倘若胶东王殿下事不成,弓高侯府还可全身而退,但是如今我们两人都是伴读……” 韩嫣点点头,道:“祖父大人担心的是。”他转而对另一件事关心起来:“大兄,胶东王殿下又为何要在如此多的人中选中你我二人?” 石临风还没想好如何回答,韩嫣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道:“大兄,莫不是胶东王殿下有意为之?”韩嫣越想自己的猜测越觉得是正确的,于是愤愤然道:“胶东王殿下果真工于心计。” 石临风听着有点目瞪口呆,果然是在侯府中长大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谋诡计熟知得很,古人“神童”之说诚不我欺。不过这回韩嫣倒是可能冤枉了刘彻,说不准刘彻就是只凭每个孩子的美貌程度来挑的伴读,没有想得太多。但是石临风不想向韩嫣解释,好不容易让韩嫣对刘彻升起警惕之心,倒是免了石临风一番口舌。 但是石临风转念一想,还是对韩嫣解释道:“嫣儿倒也不必想得太多。我看今日前来参选的孩童都不若嫣儿玉雪可爱,说不定胶东王殿下是看嫣儿可爱才选中的。” 果然如石临风所料,韩嫣哼了一声,道:“若是胶东王殿下因为容貌而选了我们,就更不堪了。男儿生长天地之间,自当以德品行、才干能力最为紧要,大丈夫岂可以貌取人?” 石临风笑道:“嫣儿说得是。既然你已明晓了这其中的缘由,就回房吧。” 待到韩嫣告退,石临风笑得不住。 嫣儿果然聪慧在线阅读 嫣儿果然聪慧 肉文屋 / 嫣儿果然聪慧 嫣儿果然聪慧 入宫的第一天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入宫的第一天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入宫的第一天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入宫的第一天 到了里,石临风同韩嫣两人一个室,就在刘彻的母亲王美人的猗兰殿的侧殿里。听说本来是要将他们二人分开住的,王美人怜惜他们两个孩子年纪幼小,又是到了里这么陌生的地方,所以特意吩咐将两人安排在一起的。 石临风倒是没有什么表示,毕竟从任何方面来说,拉拢他们这两个伴读对王美人来说都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安排住处只是略施小惠罢了。可能也是听说弓高侯府的两位公子感情深厚,所以王美人才会如此安排,不然的话,恐怕就会将两人分开,到时候就是另一番说辞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和韩嫣住在一起,两个人方便随时交流信息,也好早早发现韩嫣是不是有和刘彻发展的苗头,石临风表示很满意。韩嫣就更不必说了,他拉着石临风的手,兴冲冲地走进住处,对着石临风笑弯了眼,道:“大兄,如此我们便能夜夜说话啦。”韩嫣本来就生得漂亮可爱,这么一笑,当真是让人忍不住去戳他的脸。 石临风先打量了一下处,也许是考虑到要住的是两个人的缘故,房间的空间很大。床榻设在东边,西边是学习用的几案,中间用屏风隔开,西边靠墙的地方还有几个空着的架,想来是专门留出来给他们放的地方。屋子里暖烘烘地,应该是烧了地龙的缘故,床榻上也铺着暖和的毛皮,看上去很舒服。 石临风一眼扫过去,觉得此处虽然不能与后世相比,但是在现在的时代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他低头对韩嫣笑道:“好哇,嫣儿是在惦记大兄的故事,是也不是?若是一早给嫣儿讲完,嫣儿可没有故事听啦。”接着回头谢了把行李搬进来的内侍们。汉初内侍不全是由阉人担当的,到武帝朝才全部变成阉人,故此石临风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不是“身有残疾”,只小心地谢了就是了。 只听领头的一人叫做陈生的笑道:“公子气了,这本是仆等应做的事。另外,王太后娘娘吩咐了,请公子和小公子略歇一歇,晚间一同用哺食。”说着指出来两个宦官留下,看样子那就是以后要侍奉石临风同韩嫣的人。这陈生乃是王美人身边的大宦官,他话中提及的王太后娘娘正是王美人。汉承秦制,皇后以下设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王美人正在美人的品级里,又因为刘彻是胶东王,因此王美人又被称为胶东王太后。 石临风笑道:“大人有劳了。”取了两串钱给陈生,道:“小小心意,还望大人笑纳。”陈生推辞一番,到底受了。 待到陈生走了,石临风又打点了一番伺候的人,对他们说:“以后我同幼弟便仰赖各位照顾了。”说着一指韩嫣,道:“嫣儿年纪更小些,望两位多多用心,则在此先谢过了。” 派来伺候他们的都是乖觉的人,见石临风如此说,还不明白这位弓高侯府的嫡子是怕弟弟以后受了轻慢?当下一个内侍笑道:“公子说得哪里话,仆等被选来伺候公子并小公子,早自心中欢喜无限,自然是尽心尽力。公子为仆等分内之事来谢仆等,仆等实在不敢当。” 几人又说了几句,石临风问明了两人的姓名,那两个内侍,一个叫做石七,一个叫做孟三,是贴身伺候的人。石临风瞧着孟三更沉稳些,就给了韩嫣,自己要了石七。石临风看看时间,似乎距离吃饭的时候还早,于是对两人道:“我同嫣儿说会儿话,你们先下去罢。” 两人答应了一声:“喏。”就转身出去了。 石临风做这些事的时候,韩嫣一直规规矩矩地在旁边站着看,现在见两人出去了,早已忍耐不住,摇着石临风的胳臂道:“大兄,我们去试试床软不软。” 石临风笑着戳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不急,晚间你自然知道了。现下我们把从家中带来的行李好好收拾一下,等会儿到猗兰殿同王太后娘娘和胶东王殿下用哺食,要恭谨些,知道吗?” 韩嫣恹恹的答应一声,道:“嫣儿知道了。” 两人把从侯府带来的竹简放到架上,又把换洗的衣物放好,另外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都分门别类的放到易取的地方。收拾了一番,石七进来禀报:“公子,小公子,该去猗兰殿用哺食了。” 其实今日进的时候已经拜谒过王美人,现在再被叫去一同用餐,看起来王美人对这两个伴读还是很上心的,或者说,对能影响她的儿子的人很上心。就石临风的观察来看,王美人对他们的表现还是基本上满意的。韩嫣早就得了石临风的吩咐,显得很是恭谨,加之长得漂亮可爱,很得王美人的欢心。 两人到了猗兰殿,王美人和刘彻都已经入座了,两人道一声罪,也在内侍的安排下入座。在座的四人都是经受过严格的礼节训练的,因此一顿饭吃下来,殿内连食器交击的声音都没有。食毕,王美人问了他们住的情况如何,又说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随时告诉她,两个人自然说无有不好。 许是因为问答之间太过无聊,刘彻在旁边显得百无聊赖,两人答完之后,刘彻突然道:“你们两个是住在我旁边?” 石临风同韩嫣不知他这是何意,答道:“回胶东王殿下,正是如此。” 刘彻道:“好,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们说话。” “喏。” 原来刘彻所谓的说话,就是正正经经的闲话,问他们家中可好,在家学的什么功课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见石临风同韩嫣感情亲密,刘彻不无羡慕的说:“你们俩倒是兄友弟恭,感情可真好。” 石临风笑道:“臣是做兄长的,自然要多多照顾嫣儿。” 刘彻不关心石临风说了什么,倒是对他话中对韩嫣的称呼笑起来,道:“原来韩嫣是被称作嫣儿么?韩嫣,我也比你大,以后也唤你做嫣儿如何?” 韩嫣想了一想,先对着刘彻道:“殿下所言本不应当推辞,但‘嫣儿’一称太过狎昵,令旁人耳闻,非但对臣的名声有损,恐怕对殿下也会有非议,故此臣斗胆请辞。”接着又转头对石临风道:“大兄,你意下如何?” 石临风看韩嫣一副“兄长大人快开口帮我”的样子,对刘彻笑道:“殿下,舍弟所言甚是,还请殿下三思。” 刘彻本来是要开个玩笑,未必要真的叫韩嫣做“嫣儿”,但见这两人都一副谨严的样子,于是被扫了兴致,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哎,你们在弓高侯府也是这么规规矩矩的吗?这样岂不是太无趣了?” 石临风道:“君子当立身以正,无规矩不成方圆,臣与舍弟既然是殿下的伴读,自然要比原来更谨慎才是。” 刘彻摆手道:“行啦,就是说你们从前不这么谨慎,成了伴读才这么谨慎的?我不管在外面,在我面前无须如此,你们是我亲自挑出来的伴读,自然是信得过的,你们不要太过拘束才是。”石临风同韩嫣都答应了一句,刘彻才显得高兴了些。 他站起身来,道:“说了这么长时间,已到了就寝的时候了,我该回房了,你们自便吧。”石临风和韩嫣把刘彻送出房去,回来韩嫣笑道:“我本来以为胶东王殿下威严得很,没想到他很是亲切温和,大兄,你看如何?” 石临风心道:“刘彻可不亲切温和。”不过刘彻确实表现得没什么可挑剔的,连韩嫣和石临风不给他面子也没有苛责,于是石临风道:“胶东王殿下确实很好,不过嫣儿,不要忘了祖父大人进前的嘱咐。”韩颓当在他们入前又特地叮嘱了他们,与刘彻交好自然是紧要的,但是不能太过亲近,“过近则近谀”是韩颓当的原话,告诫他们不要给人留下“以幸进”的印象。 韩嫣想起韩颓当的嘱咐,于是低头道:“嫣儿知晓了。”接着欢快的说:“大兄,我们就寝吧,床榻看上去很是舒服呢。” 石临风不由失笑,原来韩嫣一直在惦记着那张铺了毛皮的床啊。 入宫的第一天在线阅读 入宫的第一天 肉文屋 / 入宫的第一天 入宫的第一天 所谓志趣相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所谓志趣相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所谓志趣相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所谓志趣相投 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伴读的天职是陪着被伴读的人学习。第二天一大早,在自己房中用过朝食之后,石临风同韩嫣就来到了讲学的地方,也就是太子住的太子的画堂。其实这么说起来,刘彻算是一个蹭课的学生,是跟着现在的太子刘荣一同学习的,不过由此也可看出汉景帝对刘彻的倚重。 太子与猗兰殿又有不同,因为是储君住的地方,所以显得更加大气磅礴和富丽堂皇,而画堂正是专门让太子修文的地方。石临风和韩嫣是第一个到的,接着太子的两个伴读即馆陶长公主的儿子陈蟜和窦家的窦安民也来了,四个人行礼之后各自坐好,不一会儿太子刘荣和刘彻都先后到了。 此时的太子太傅是魏其侯窦婴,是窦太后堂兄的儿子,嫡亲的娘家人,可惜这个娘家人不向着窦太后却向着汉景帝。窦太后一心想让自己的小儿子梁武王继了汉景帝的位,好不容易有一回汉景帝喝醉之后答应了,可惜却被窦婴进谏之后拦住了,窦太后从此开始讨厌窦婴。窦婴虽然是个忠臣和直臣,但是却不知转圜,汉景帝的一句话一针见血:“魏其者,沾沾自喜耳,多易。”便是说他器局狭小,为人轻率不稳重,是个情中人。 但是学问和人品是无关的,窦婴确实称得上是学富五车,太子太傅的名头也非虚职。今日窦婴来到之后,先是考教了太子并两个伴读的功课,接着又来看刘彻这边。刘彻现在只五岁,因此窦婴就先从《论语》教起,为的是《论语》对话较多,直白易懂。教完刘彻,窦婴眼角余光一扫,发现石临风正拿着一册竹简看得入迷,于是慢慢踱到石临风身边,发现那原来是一册《左传》。窦婴喝道:“韩则,如何不听我教授的功课,反而偷看其他简册?” 韩嫣一直认真听窦婴的讲课,窦婴慢慢向他们这边来的举动也都一一收到眼里,他心中焦急,本想悄悄提醒石临风,奈何窦婴距离他们实在太近,韩嫣还未来得及动作,窦婴已经发难了。 石临风立起身来,韩嫣紧张的看向他,简直比自己被窦婴抓住还要担心,刘彻也停了读转身看向他们,看模样也是颇为紧张,还有点吃惊,大概是想不到有人会在窦婴的课上看其他,公然挑战太子太傅的权威。 石临风答道:“太傅,则方才一直认真谛听教诲,并无遗漏。太傅所讲,则已领悟十之□,至于背诵,则在家时已能成诵。且‘君子曰,学不可以已’,故则观《左传》以看夫子微言大义。”这些话有真有假,石临风确实认真听课了,但是背诵《论语》却是上辈子干的事情。他本想看看《左传》打发时间,不料窦婴对所有的学生都很负责,不论是太子还是来蹭课的刘彻,包括两个小豆丁伴读都是他关照的对象,一下被抓住了,只好如此解释。 窦婴听了石临风的解释,怒气稍微缓解了一点,道:“你入之前就已延师受教?” 石临风答道:“是。则与舍弟均是三岁延师,故而能熟读《论语》。” 窦婴捋了捋胡子,沉吟道:“你且将我方才所讲复述一遍。”石临风果然将窦婴所讲一字一句地复述了出来,这下窦婴也不好责罚他了,只得轻飘飘地说道:“‘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你虽已习过《论语》,也当体悟其中深意。这次不再追究,下不为例。” 石临风答道:“喏。” 下了课,众人向窦婴道别,刘彻又带着石临风和韩嫣与太子行礼道别,三人出了太子。刘彻有步辇,石临风和韩嫣只能一路靠着双腿跟着刘彻,刘彻见两人跟得有些吃力,于是对他们道:“韩则、韩嫣,你们到我的步辇上来吧。” 石临风同韩嫣停下,石临风辞谢道:“多谢殿下厚意,只是人臣同主君共乘一辇,实在是于礼不合,臣不敢。” 刘彻不耐烦道:“这有何不可?本朝太祖还曾与留侯抵足而眠,也是千古佳话,未见有人说是失礼。” 石临风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时天下未定,礼崩乐坏,自然无事;现下已重立礼乐,臣不敢越矩。” 韩嫣叫了一声“大兄”,像是想说什么,石临风看了他一眼,韩嫣顿时不说话了。 刘彻见他们二人都没有要上步辇的意思,干脆自己从步辇上跳了下来,走到两人身边,道:“算啦,我早该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谨守规矩的人。既然你们执意不肯与我同乘,我只好同你们一起走路了。” 石临风同韩嫣一起叫道:“殿下。”刘彻摆摆手,道:“吾意已决,你们不必劝了。”说着拉起石临风的左手,催促道:“走罢。”石临风本自右手拉着韩嫣,现在被刘彻牵了左手向前一拉,三个人就一同走起来了。 石临风心中虽然知道这是刘彻拉拢人心的手段,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刘彻的做法确实让人心中一暖,侧头看向韩嫣时,只见韩嫣已经呆了,恐怕是被胶东王殿下如此礼贤下士所感动。 刘彻边走边说道:“你们两个是我除了祖母、父亲、母亲同兄弟姐妹们之外最亲近的人了,因此我不在你们面前作假,你们也要更大胆些,我最喜欢真情的人,只要大的礼节上不错就是了,哪里有那么多规矩要守?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有我在呢。” 石临风心中腹诽,这真像是汉武帝会说的话,可惜在这中若是不步步小心,任是汉武帝也救不了。就算是汉景帝龙驭归天了,可是王太后还在呢,汉武帝就算是个皇帝,也大不过一个“孝”字,汉朝以孝治天下,皇帝更该给天下人做表率。原来的韩嫣就是这么被赐死的,史中写得明明白白,由此可见,皇帝的保证也不靠谱,何况是一个暂时还不是皇帝的皇子。 石临风还在思忖,韩嫣笑道:“殿下果然爽快,却与我想得相似。男儿横行于世,自然求的是一个痛快,何必拘泥于陈腐旧矩。” 刘彻看向韩嫣,不知他原来与自己的想法如此投契,不由惊喜道:“阿嫣虽然小小年纪却能为此壮语,果然不同凡响。” 石临风不想自己一不小心神游了一下,这两个人就搭上了线,难道汉武帝和韩嫣注定是一对?石临风暗自叹了口气,道:“殿下和嫣儿说得都对,只是大丈夫若想仰不愧天俯不愧祚,还需有所为有所不为。规矩虽然繁琐惹人厌烦,但也能约束自身,若是没了规矩,世间岂不是乱了套?我朝律法也正是为此而作,礼节也是同样的道理。” 刘彻同韩嫣都沉默了,接着刘彻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道:“阿则你今日被窦太傅捉住,然没有领罚,实在是一大奇事,回去我定要告诉母亲。”他方才一时激动叫了韩嫣一句“阿嫣”,干脆连着石临风一同叫“阿则”了,听上去甚是亲切。 石临风道:“侥幸而已,窦太傅不追究臣的过失,实在是看在臣年纪幼小的份上。” 刘彻倒像是来了兴致,道:“阿则你怎么还是如此冷淡拘谨?你们兄弟俩,情倒是不大一样。” 韩嫣在旁边嘴道:“殿下这倒是说错了,大兄并不冷淡,他会讲许多故事呢。” “哦?”刘彻看向石临风,道:“阿嫣说的可是真的?有空了我也要听阿则讲故事。” 石临风听得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刘彻竟是已经定下来了要接受韩嫣的邀请今天晚上到他们屋里听故事,于是笑道:“殿下莫听嫣儿的话,我只是胡乱编些上不得台面的故事,实在不值一提。嫣儿爱护我,故而说得夸张些,殿下还是不听为妙。”虽然如此说,到底拗不过他们两人,答应了下来。 所谓志趣相投在线阅读 所谓志趣相投 肉文屋 / 所谓志趣相投 所谓志趣相投 感情升温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感情升温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感情升温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感情升温 下午教授骑武技的是太中大夫程不识,刘彻同韩嫣都没学过骑,而石临风则是在弓高侯府的时候就由府中于骑的人略教过一点,但也说不上通,所以三人一起进行最基本的拉弓练习。刘彻和韩嫣都是意志坚强、不肯服输的人,又都崇尚勇武,故而非常刻苦,石临风在一旁看着,不禁心下佩服。他是沾了有内力傍身的光,所以才比他们轻松,但是像他们那样一点基础都没有、练得两臂酸痛却能坚持下来,石临风不由在心中暗赞。 待到练习完毕,刘彻同韩嫣都是满头大汗,石临风为了不引人注意,也逼出了一头汗。实际上,就算是有几十年的内力护身,这个身体毕竟太小了,下午的练习让石临风也是胳臂酸痛得抬不起来。石临风明白这是练武的必经的过程,故此也不甚在意。 他从衣袖里取出帕子来擦了擦汗,眼看韩嫣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不住落下来,小脸儿也热得通红,于是忙走过去给韩嫣擦汗,道:“早先让你带帕子出来,如何不带?今次可知道大兄所言非虚了罢?” 韩嫣抬着头让石临风仔细地擦汗,心中甜滋滋的,道:“就算嫣儿不带帕子,不还有大兄在么?大兄最好了。” 石临风猛然听得韩嫣如此说,虽然知小孩子惯会哄人开心,但是也心中感动,笑嗔道:“好啦,都是我平日太惯着你了,若是哪一回教我捉到你犯了什么大错,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便不这么说了。” 韩嫣笑道:“我知道大兄就算是教训我也是为了嫣儿好,所以嫣儿才不会记恨呢,大兄对嫣儿最好了,以后嫣儿都听大兄的。” 石临风伸手按住韩嫣的肩膀,笑道:“说话归说话,身子不要动,大兄给你擦擦脖颈。”他本来要稳住韩嫣的身子好给他擦汗,谁知手方一搭上去,韩嫣情不自禁地痛叫了一声,道:“好酸痛。” 石临风又轻轻按了一下,韩嫣“咝咝”地抽着冷气,道:“大兄别再按了,嫣儿痛。”石临风心中怜惜,道:“待到晚间,大兄给你好好推拿一下,不许喊痛,不然的话明日你连胳臂都抬不起来。” 韩嫣吐了吐舌头,道:“知道啦。” 他们二人在这边说话,冷不防刘彻哼了一声,对身边的内侍道:“没看见本王热成这样么?还不快去取水和巾帕来。”其实已经有内侍去取了,只是还未赶过来。刘彻说完,又特意看了一眼石临风,见石临风看到这个眼神了之后又故意扭过头去。 石临风心中暗笑,刘彻这难道是羡慕韩嫣于是吃醋了么?不过再想想,刘彻从小并无什么同父同母的兄弟,现在这么大就要和太子刘荣争个你死我活,实在是从未体验过平常人家的兄弟亲情,他们二人在旁边偏偏又是兄友弟恭、亲密无比,难怪刘彻要心生羡慕了。方才刘荣练习完毕之后只是和刘彻淡淡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皇家的兄弟之情也只如此罢了。 想到这里,石临风笑道:“殿下不必着急,则方才已看到一位内侍去取清水和毛巾了,殿下稍待片刻即可。则本想也为殿下擦汗,只是巾帕已脏,实在不敢奉上,还望殿下恕罪。” 刘彻方才转过身来,别别扭扭地说道:“阿则不必麻烦了,我看他们已经过来了。”他又看了一眼韩嫣,道:“阿嫣真是好福气。” 韩嫣笑道:“臣替大兄谢殿下夸奖。” 石临风看韩嫣得意的样子,整张脸上似乎都写着“我家大兄就是最好了我好高兴我好骄傲”,笑着点了点韩嫣的脑门,道:“你啊,当真是拿你没办法。” 三人说着话,水和巾帕都已经取来了,刘彻洁了面净了手,又取过巾帕擦干净,道:“如此,我们便回猗兰殿罢。” 石临风和韩嫣齐声答应:“喏。” 回到猗兰殿,石临风和韩嫣本要会自己房里吃哺食,刘彻小手一挥,道:“今日便跟着我吃罢。”于是三人到王美人那里吃了哺食。王美人显然很喜欢这两个伴读,两个漂亮干净可爱又守礼知进退的男孩子很难不讨人喜欢,于是四个人这顿饭吃得都很好。因着今日下午练习骑的缘故,三个人都早已饥肠辘辘,三个孩子都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王美人看着三个孩子略显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由心疼,连连道:“慢些吃,不够还有。”又亲自给三个人添饭,对石临风和韩嫣道:“你们两人陪着你们殿下读也是辛苦了,多吃点。”二人忙谢过了。 吃完哺食,刘彻对王美人道:“阿娘,我同阿则阿嫣先行告退了,阿嫣说阿则的故事讲得很好,儿子要去听故事。” 王美人慈爱的看了他一眼,道:“去罢,你们三个本就应当多多相处才是。” 石临风和韩嫣跟着刘彻行礼道:“臣等告退。” 三个人出了王美人的处向着石临风和韩嫣的屋子走去,刘彻笑问石临风道:“阿则准备讲什么故事?”韩嫣也满眼渴望地望着石临风,道:“就是就是,大兄今日要讲什么?” 石临风对刘彻道:“唔,臣今日讲的什么,殿下一会儿就知道了。”又转头对韩嫣笑道:“嫣儿可要猜猜看?” 不提在路上韩嫣的种种猜测和撒娇耍赖,三人不多时就到了屋里。刘彻和韩嫣一同排排跪坐在石临风面前,石临风看着两人突然有些好笑。他轻咳了一声,道:“殿下和嫣儿听好了,我今天讲的是一个美人的故事。” 一听是美人,对面两个人的眼睛都“刷”的亮了起来,尤其是刘彻,明显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石临风心中暗笑,面上还是一派严肃,开始讲故事。 他平日都是给韩嫣讲些历史上的故事,后世的就编成“很久很久以前”这种形式,今次他要给两人讲的是兰陵王高长恭的故事。 兰陵武王长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累迁并州刺史。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高长恭邙山大捷,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 石临风说到高长恭“材武而容美”时,刘彻道:“貌柔心壮,这高长恭似留侯。”又说到他以假面上战场,敌人无不望风披靡,两人脸上均浮现出赞叹之色。最后说到高长恭取下假面,满城将士欢呼,刘彻听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拍着大腿叫道:“真乃神将也!” 待到石临风将故事讲完,两人都浮现出意犹未尽的神色,刘彻道:“此人真是大丈夫,虽然貌若女子,然而功绩可嘉。我朝若是也有如他一般的将军,则踏灭匈奴指日可待。” 石临风道:“正是。”他转头看向韩嫣,道:“嫣儿有何看法?说来听听。” 韩嫣道:“高长恭有些地方像留侯,但却比留侯更上一层,自己身先士卒,又爱护兵士,所以才能以寡胜众。” 石临风笑道:“嫣儿这是在分析高长恭大胜的原因?还有一点,大兄要叮嘱你。”他这么一说,刘彻也紧紧盯着他,看石临风如何说。 石临风道:“高长恭虽然貌美,但是他不以貌美为傲,亦不凭借自己貌美的优势去做其他的事情,而是当将军来保家卫国,其志可佩。嫣儿,你便是生得很美貌,大兄希望你能像高长恭一般,将来也为我大汉开疆略土,成为一代名将。” 韩嫣重重的点头,道:“大兄,你不必特意叮嘱,嫣儿自当效法高长恭。男儿当志在千里,嫣儿正要勤练武艺,将来征战沙场。” 韩嫣说着,刘彻拍掌叫好,道:“阿嫣你有如此志向,我当真高兴。若有一日你当真出征,我必要为你壮行。” 石临风心中略定,史载韩嫣“通胡兵,善骑”,但他却一辈子都被困在小小的长安城内,终其一生都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也许是因为武帝不忍他上战场,或者是怕刀剑无眼伤了韩嫣,但是这大概终究是韩嫣的一个遗憾。现下刘彻都如此说了,日后若是韩嫣真的想要出征,刘彻到底不好阻拦了。 想到这里,石临风笑道:“好啦,嫣儿你还小,该先把太中大夫教你的骑功夫学好才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基础要打好才好夸下海口。” 韩嫣应了一声,道:“大兄说的是,我正要多加努力才是。”他眨着眼睛看看石临风又看看刘彻,道:“殿下,大兄,我们就来比比,看以后谁的骑功夫好。” 刘彻一口答应,三人于是击掌为誓,击掌完之后相视一笑,均觉得与其余两人更加亲近了不少。 感情升温在线阅读 感情升温 肉文屋 / 感情升温 感情升温 生变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生变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生变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生变 学习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在旁边有两个学习效率高、竞争特别强的对手的时候。刘彻和韩嫣都倍感压力,两人你争我抢,学得很快,让窦婴和程不识都深感惊奇。至于石临风,他虽然没有两人那么大的压力,但是也不想被两个小孩比下去,故而也是乐在其中。 如果说最让石临风高兴的是窦婴教授的课程中有古琴的话,最让他郁卒的则是现在只有竹简,字体也只有大篆、小篆和隶三种,让他这个写惯纸张和楷、行体的人略感不适。汉朝是一个开始的时代,也是文明初具规模的时代,糙和美并存于世,让石临风这个在黄药师手下学了各种技艺的人不由心痒,若是能就此将中国的文明进程推动得更快,实在是每个人的梦想。 不过现在石临风还太小,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再大些再说,他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所要做的事情定下了目标:推动历史进程。 在伴读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不论对当时还是对后世都影响深远的事。 景帝前元七年四月,汉景帝废太子刘荣为临江王;王夫人被封为皇后,七岁的胶东王刘彻以王皇后唯一的嫡子身份立为储君。 对于这个结果,大部分朝臣其实心中都不意外,某些人还是推动其进行的那只手。只有窦婴,作为太子太傅向汉景帝据理力争,争而不得之后负气而去,竟是称病屏蓝田南山之下数月。但是没有人去管窦婴这个不识形势的人了,一众官员都想着如何能巴结上如今炙手可热的王皇后、刘彻以及王皇后的娘家王家和田家。 韩嫣、石临风同刘彻一起搬到了太子住,衣食起同以往更加不同。此时韩嫣六岁,石临风九岁,两人再宿在中已有不便,尤其是石临风,已经过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龄。于是汉景帝大手一挥,韩嫣和石临风都成了太子的宿卫,是个郞官,于是两人就继续在中住了下来。 这些日子,石临风看着刘彻并无斗争得胜之后的喜悦,想想也是,王皇后如此心思深沉的人,自然不允许自己和儿子在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出什么篓子,就连王家和田家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皇帝还活着呢,太子若是太出风头,或者是太子的母家太过张扬,岂不是自寻死路?就算王皇后曾经有过这个念头,也在看了前太子的母妃栗姬和栗家的下场之后果断放弃了。 栗家被族诛,栗姬自杀身亡。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临风已经快把光禄阁和石渠阁的藏看完了——有些是他前世已经看过的,剩下的就都是已经遗失的史料。现在的太子太傅是新的丞相卫绾,比之窦婴,卫绾更加谨小慎微,若是说以前窦婴还会呵责刘荣,现在的卫绾则是已经将刘彻当成皇帝来对待了——也就是说,不多说一句话。 到了景帝中元二年,临江王刘荣“坐侵庙壖垣为”(侵占宗庙外空地扩建室而犯罪)入狱,不久自杀;九月,梁王刘武刺杀袁盎等十余人,被景帝知道之后梁王大恐,不久就连惊带吓病死了。石临风心中明白,这是景帝在为自己的儿子顺利登上皇位铺路,所以一举除掉了对刘彻皇位最有威胁的两个人。只是梁王还就罢了,汉景帝忌讳他已经多年了,刘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能对刘荣下手,虽然能理解,但是还是让人心寒。 石临风趁机教育韩嫣:“嫣儿,你看陛下如何对待临江王,可有什么想法?” 韩嫣点头道:“临江王殿下自己持身不正,确有该罚之处,但是……”他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看看石临风,韩嫣还是小声道:“但是陛下把临江王殿下逼得也忒狠了点。” 在临江王刘荣还是太子刘荣的时候,石临风和韩嫣对他的印象都不错。刘荣不是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他的子懦弱,深受儒家的影响,倒是和汉孝惠帝如出一辙。但是刘荣平日谦谦有礼,就算是面对韩嫣这个侯府庶子也没有什么轻蔑不尊重的态度,韩嫣对他很是喜欢。后来有一次刘荣的两个伴读栗家的两个子弟欺负韩嫣时,没等石临风说话,也是刘荣喝止了他们。刘荣此人若不是废太子,倒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石临风想到刘荣从生到死的过程,不禁也是心下黯然,低声道:“嫣儿,你看清楚,这就是皇家的无奈之处,父子亲情、手足之情都算不了什么,只有最高的那个位子才是真的。所以……”韩嫣黑亮亮的眼睛看着石临风,石临风一狠心还是道:“所以帝王的话不要不信,更不能全信,包括太子殿下,他毕竟也是日后要当皇帝的人,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韩嫣虽然想要反驳,却也找不出话来,只好道:“太子殿下……他不会的罢?” 石临风了韩嫣的头,看到韩嫣神色放松下来,道:“虽然我们现在同太子殿下亲近,可是人都是会变的,我们不能只指望太子殿下念着咱们一起长大的这点幼时的情分,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算是太子殿下想要保住我们,也由不得他了。” 韩嫣“哦”了一声,顿了顿道:“万幸我们未生在帝王家,果然还是大兄最好了。”他突然抱住石临风,因为个子矮小刚到石临风口,于是把头埋在石临风口,声音闷闷地道:“大兄,临江王殿下也未犯什么错,为什么要把他废掉呢?太子殿下以后也会变成陛下那样吗?”他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石临风,道:“大兄,为何人生而要有这么多的不如意之事呢?” 石临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因为韩嫣问到了一个古往今来的人都会问的问题,人生短短七八十年,偏偏还有众多烦恼,为何不能事事顺遂呢?石临风沉默了半晌,蹲□去回抱住韩嫣,低低的道:“临江王殿下为何被废,等你再大点就能明白了,至于太子殿下——”石临风顿了顿,道:“这不是我等臣下要猜测的问题。我们只要奋发有为,为殿下排忧解难就可以了,多行猜测殿下的心思,反而是为自己招祸。” 石临风感到韩嫣的脑袋在自己的肩窝里轻轻动了两下,是韩嫣在点头。过了一会儿,韩嫣软软糯糯的声音在石临风耳边响起:“大兄,你还未答我,为何不如意之事如此之多?” 石临风答道:“嫣儿,你扪心自问,若是没了这些不如意之事,你是否在如意之时还能如现下这般欢喜?”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纸斜斜的打进来,照出满室黯然,石临风悠悠的说道:“嫣儿,你也背了《道德经》,岂不闻‘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正是人生十之不遂心意,才让人更加努力,去追找那如意之事。” 石临风拍了拍韩嫣的背,放开他站起身来,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嫣儿,你小小年纪不要多想这些事,自身上进才是最紧要的。” 韩嫣乍失了石临风的怀抱,心中一阵失落,听了石临风的话,他打起神道:“大兄,你说得是,我们一同努力罢。”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好,自然好。” 过不了多久,韩嫣同石临风在休沐日回家时,听到了一个喜讯和一个噩耗。喜讯是韩嫣的母亲又怀上了一个孩子,噩耗则是韩颓当病倒了。 这么多年来,弓高侯府只有石临风和韩嫣两个男孩,弓高侯也算是子息艰难的一支列侯了。石临风的母亲这些年想尽了办法也没有再诞下一儿半女,于是收了心思好好守着自己的儿子。所幸石临风很是争气,而且十几年来身体康健,韩嫣又很是依赖这个长兄,石临风继承侯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韩夫人并没有什么要担心的。 今次韩嫣的母亲又怀上了孩子,实在是弓高侯府的一大喜事,连韩颓当病倒带来的哀痛也驱散了几分。韩夫人虽然心中含酸,却也好好待着韩嫣的母亲。弓高侯府向来规矩谨严,许是因为祖上是韩国王室的原因,韩氏一族已经看尽了庶子争宠带来的种种祸事,所以弓高侯府从来没有出现宠妾灭妻的事。韩夫人自知自己地位稳固,又眼见儿子出息,所以乐得对姬妾们好一点,因了石临风同韩嫣关系密切的缘故,和韩嫣的母亲更是走得近。 但是一人生就有一人死,韩颓当这一次是真的不行了。 韩颓当征战半生戎马倥偬,带着韩氏家族从匈奴又回到了大汉,其中所费的心机不知几何,至于这次病倒,实在是已经撑不住了。他早年上战场留下的暗伤到了现在已经十分严重,任是石临风、韩嫣同他们的父亲如何在床前侍奉,韩颓当还是一天天衰弱下来。 石临风同韩嫣一起向汉景帝递交了奏表,希望能够暂免伴读之职,以尽孝为上,汉景帝自然是允了。 韩家,即将经历一场不动声色的权力交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长大了,大概韩嫣已经有12岁,刘彻13岁,而石临风已经有15岁了,唔,jq要开始了哟 生变在线阅读 生变 肉文屋 / 生变 生变 祖父大人的教训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祖父大人的教训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祖父大人的教训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祖父大人的教训 韩氏家族从秦朝末年跟随刘邦起家,始终是一个奇迹般的存在。大汉历史上从没有一个家族像弓高侯韩家一样,投降了匈奴之后再回来,然没有治罪,还在平定了吴楚七国之乱之后再次以军功封侯。而在这其中,韩颓当作为韩家的族长功不可没。 现下这个韩家的顶梁柱、众人的主心骨气息奄奄地倒在病床上,景帝特地赐下来的御医将石临风和韩嫣的父亲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小侯爷,在下无能,弓高侯……恐怕非药石所医……”御医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是尽早准备后事罢。 韩家一家人为了这个消息都陷入了恐慌和悲痛之中,却还要瞒着韩颓当,当真是面上带笑,心底咽泪。若说治病,石临风也并无办法,他偷偷试过韩颓当的脉息,明白任他是扁鹊再世也救不了韩颓当,因为韩颓当是熬得油尽灯枯,到了生命被熬干的时候了。 韩颓当自己倒是十分清楚,并不忌讳自己要死的事实,事实上,也容不得他忌讳了。大汉帝国正在权力交割的关键时刻,他总要把自己的身后事安排好才能放心,至于他死后之事,他却也是鞭长莫及了。当下韩颓当趁着每日父子三个来侍奉汤药的机会,抓紧时间将自己一辈子在朝廷上爬滚打的经验都传授给下面仅有的三个男丁。 就这样,韩颓当的病时好时坏,勉强挨过了十月的新年。一个月后,韩颓当突然觉得自己的神大好,他心知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命守在身旁的家奴将石临风父子三个叫过来。 等到三个人匆匆赶到之后,看到韩颓当然看上去气色不错,连面膛也红润起来,神也显得甚是健旺。三人先是一喜,接着心中一沉,知道老爷子的时候到了。 当下三人跪坐在韩颓当面前,静静地聆听这位支撑了韩家三十年的族长最后的训话。 韩颓当咳了一声,先对石临风和韩嫣的父亲说道:“别的话我也不多嘱咐你了,你只记得,我去后弓高侯府就交给你了,你……多担待罢。” 现在的小侯爷含着泪叫了一声:“父亲!”韩颓当摆摆手,道:“不用给我废话什么‘一定能好’,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这是要死了。我一向不与人交恶,朝堂上总还有几个信得过的老朋友在,你也都知道有谁,平日迎来送往多多留心就是。这些人平日里不显出什么好处,但是什么时候弓高侯府有难,他们能帮一把都会帮一把的。”韩颓当喘了口气,道:“可是你记住,弓高侯府不是指着这些人撑起来的,这些人都不值得信赖。” 韩颓当指了指依次小侯爷、石临风、韩嫣,道:“你,你,还有你,才是我弓高侯府日后的立身之基。你们都要记住,这世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要想咱们家能福禄绵延,你们就得争气,不然的话任是谁都救不了你们。至于陛下那边,他心中明白,我韩家从匈奴回来之后就只能依靠他,所以我们就算不是他最信任的,在陛下心里也能排到前头。但是也别给陛下感觉我们能任他宰割,要有让他忌惮的力量。恩情、人情、感情,功劳、苦劳、辛劳,什么都行,只要不会被陛下当做棋子任意抛弃便可。我们韩家的老部署,你们三个都见过了罢?” 看到面前的三个人都默默点头,韩颓当咳道:“他们就是你们以后要掌握在手心里的力量。这个世道,什么最可靠?陛下的宠爱?看看邓通。自己的才能?看看晁错。家族的裙带关系?看看栗家!最可靠的就是切切实实握到手里的权力,就是兵权!我韩家的兵马虽然不多,但贵在干,陛下也不敢轻易动我们。你们只要好好经营,不要轻易放弃手中的兵力,也不要势力太大引得陛下忌惮,就能保得平安。” 韩颓当的气色在渐渐消减,他说话的时间太长了,只能停下来大喘几口气对石临风道:“则儿,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虽然早慧却不以此为傲,不骄不躁,稳重踏实,很好。但是你的短处也在于此。你就是太过温和了,须知朝堂上风云变幻,你不对人心狠手辣,保不住别人对你暗地里下黑手。所以虽然咱们可以身正行端,也要知道那些暗地里的下作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看到石临风低了头,韩颓当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接着对石临风道:“则儿,你不必丧气,我并没有说你的不是,这侯府到底也要你来继承,你是个立身端正的人总比是个贪婪无厌或懦弱无能的人强。我这些年冷眼看着,太子殿下倒是个念旧情的人,你们以后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想必太子殿下总会宽免一二的。但是还是那句话,最不能依赖的就是帝王的宠爱,今日你被他捧在手心上,看你千般万般好,明日就能将你下狱治罪。你们都是熟读史的人,我也就不多嘱咐了,记得行事前多想想前人的教训,三思后行即可。” 韩颓当说完这些话,立刻就大咳起来,撕心裂肺地听的人心中难受。石临风和韩嫣的父亲上前几步,道:“父亲大人,先别说了,先保重身体要紧。”韩颓当一边咳一边挥退了他,道:“我不碍的,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才好安心闭眼。” 他转向韩嫣,韩嫣的眼睛里早已含了两汪泪,韩颓当看着韩嫣,想了一想才道:“嫣儿,你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是也不是?” 韩嫣答道:“是,孙儿已经一十三岁了。”他一眨眼,两行泪从脸上流下来,端的是可怜可爱。 韩颓当闭了闭眼,道:“嫣儿,我没有什么要多嘱咐你的,侯府的重担自然在你父亲和兄长肩上,但这个家也有你的一份,你能争气自然是最好。你和则儿都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日后想必也能有个好的出身。我听则儿说你日后想当大将军?好!你多多上进,未尝不能凭自己的军功封侯。只是封侯也罢,不封侯也罢,你和则儿都要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在朝堂上互相扶持,我韩家才能在朝廷里有一席之地。若是你们兄弟自己就斗了起来,韩家就败在你们手上了!”说到后来,韩颓当的声音转为严厉,石临风同韩嫣忙应道:“孙儿自当谨遵祖父大人教诲。” 韩颓当身子歪了歪,到底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道:“你们现在说得好听,我又怎么能知道你们日后会如何?”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向着韩嫣招了招手,道:“嫣儿,这几句话我本不想说,想了想,我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些话别人怕是不会给你说,你父亲、你兄长大概不好意思说,我该当早早提醒了你才是。” 韩嫣伏拜了下去,道:“祖父大人请言,嫣儿无所不从。” 韩颓当道:“你自小就生得好,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想着男孩儿小时好看,大了自然就变得平常了。但是眼见你出落得越来越好看,我却不由担心……”他顿了顿,道:“嫣儿,你可知弥子暇与邓通的下场?” 这句话实在太重,直是将韩嫣比做男宠一流,石临风震惊得忘了说话,韩嫣当场泪就下来了。韩嫣正要分辩,韩颓当道:“嫣儿,你不要忙着辩驳。这话是我们祖孙关起门来说,我不气些,却也并不是说你是那般人。只是你太过美貌,若是自己行止再不检点,刘家的人我还是知道他们的脾的,你看从高祖到当今陛下,有谁是行为端正的?况且当今太后和皇后也都不是易于的角色,你若是行差踏错半点,邓通的下场便是将来你的下场。” 他又转头对石临风道:“还有你,则儿,你虽然不如嫣儿貌美,但是较之常人也更是俊秀,更兼你子温柔沉静,说不得太子殿下也可能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你们两个人,能远着点太子就远着点,韩家走到现在,再向上升也没有太大意思,我们又不想那最高的位子,老老实实过着便可,我不求你们日后当成万户侯,只求你们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就行。” 石临风和韩嫣开始时还心有怨愤,后来听着韩颓当语意恳切,不由都含泪拜下去,道:“孙儿谨记祖父大人的教训。” 韩颓当眼睛似闭未闭,良久摆摆手道:“罢啦,你们能听则听,不听……我也管不到你们啦。下去罢,让我歇息一下。” 父子三人都重重的磕了个头,静悄悄地退出去了,却是谁都没有走远。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家奴出来报给现在的弓高侯,道:“小侯爷,侯爷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祖父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刘家都是双头的坏蛋,祖父大人早就知道了 唔,小嫣儿被祖父大人教训了一顿,临风也是,可惜,祖父大人的叹息有道理啊…… 祖父大人的教训在线阅读 祖父大人的教训 肉文屋 / 祖父大人的教训 祖父大人的教训 太子殿下来访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太子殿下来访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太子殿下来访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太子殿下来访 若是说韩颓当是到了岁数才去世的,石临风和韩嫣的父亲的去世实在是他自找的麻烦。韩颓当一走,韩氏宗族和朝堂上的事情都落到了现在弓高侯的肩上,就算在守孝期间,也是要疏通关系、走好门路的,还有一些韩颓当口中的“老朋友”要更加了几分小心来往。而且弓高侯是列侯,给韩颓当办的丧事虽然称不上铺张浪费,也是极其隆重的。古人讲究事死如事生,丧礼是最重的礼节之一,韩颓当走得风风光光,也是合了他的身份。 现在的弓高侯要给父亲守孝,为了给弓高侯府博一个好名声,硬硬的按着儒家最严苛的要求去做。其实现在还在汉初,儒家虽然是显学,名义上的治国方针政策还是黄老之学,弓高侯完全可以不这么折磨自己。但他坚持要按照礼节来,穿着布麻衣,睡在大冬天冰冷的地板上,吃的是没味儿的水煮蔬菜。弓高侯自幼到现在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而且年纪也有点大了,于是不多时就病倒了。 弓高侯府立时就请了大夫来看,石临风也给他把了脉煎了药,同韩嫣一起每天早晚问安,侍奉汤药,片刻不离。但是这世上最让大夫头疼的病人就是不配合的病人,弓高侯依然按照没生病之前那样要求自己,加上他本身底子就弱,结果三个月之后紧跟着韩颓当也去世了。 弓高侯去世之前,韩嫣的母亲又诞下一个男孩,被取名叫做韩说。说有喜悦之意,本来是要借着这个吉利的名字来给弓高侯冲冲喜,可惜还是没能阻拦住弓高侯的病势。好歹父亲大人虽然在守孝上糊涂了些,但是临终前分割家产却是清醒明白的,国家制度、爵位、弓高侯府是给石临风的,韩嫣和韩则各得一块田庄并一千金。为了避免争执,地契和钱财是在父亲大人面前就交割清楚的,安排好后事,父亲大人不甘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弓高侯去世了,石临风成了新的弓高侯。韩家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支柱,岌岌可危。 本来在韩颓当病倒之后石临风和韩嫣就给汉景帝上了奏表请求回家,现在两人戴了两重孝更是不能入了,于是又上了一个奏表,请求在家守孝。汉景帝准了,却没有免了他们的郞官的职务,挂着个名头,当个闲职。 刘彻却是很是舍不得,先前韩颓当还在的时候,两人回家只是为了侍奉汤药,平日里还是要入伴读的,只是不再宿在里了而已。但是两人自从为韩颓当守孝以来是彻底不再进了,现在辞去伴读身份只是一个过场而已。 自从不见了韩氏兄弟,太子殿下很是寂寞。没有人和他你争我夺地学习,新的伴读又比不上两人聪明美貌,自然不得未来汉武帝的欢心。 这一日,刘彻特地跑到弓高侯府来,说是要吊丧,其实是想念两人,故而跑来看望。因为刘彻是悄悄地过来的,故而也不怎么张扬,待到亮明身份,侯府的人哪敢让当朝太子拜祭自家侯爷,忙急急的请到后堂坐着去了。 刘彻在后堂坐着,这里僻静幽雅,是个消闲的好场所,尤其是现在是初夏方至,窗外草木茂盛却不繁杂,一眼看上去只觉得绿意森森,凉气扑面而来,端的是消暑。刘彻正坐在那里,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久别的两人,不由心痒难耐,不知两人几月没见,变成了什么样子。瘦了吗?憔悴了吗? 坐不多时,刘彻听到门外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心中知道是石临风和韩嫣兄弟来了,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但太子殿下又觉得自己上门吊丧——至少借口是这样,应该更肃穆一点,就把翘起的嘴角又拉平了去。 石临风正在前面忙着,迎来送往的人络绎不绝,他作为侯府的嫡子长孙,带着韩嫣接待众多的吊丧之人,又要按着规矩守孝——父亲大人珠玉在前,石临风总不能破了规矩——早已是手忙脚乱。这当口石临风突然听到家奴传来的话,原来刘彻竟是瞒着人偷偷地来了,顿时觉得这位当朝太子殿下实在太会给人添麻烦了,可是却也不能不郑重对待。恰逢此时吊丧的人渐渐稀疏了,石临风嘱咐韩夫人几句,带着韩嫣匆匆向后堂赶去。 刘彻等着门开,早转过身来,看到两人身着布麻衣拜下去,道:“臣韩则(韩嫣)参见太子殿下。”刘彻急忙抢上前去,一手一个将两人扶起来,道:“我们之间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快起来罢。” 两人应声“喏”,被刘彻扶起身来。 刘彻左手扶着石临风,右手扶着韩嫣,看到两人布乱服不掩国色,比之现在的那两个伴读不知强到哪里去,不由得心情大好,道:“快坐,我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 石临风和韩嫣告罪之后正坐在刘彻面前。刘彻看看左边那个,又看看右边那个,觉得伴读果然还是韩氏兄弟最合自己口味,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就如珠玉交相辉映,实在是当世美人,又是当世俊杰茂才,若是留在自己身边,不知道有多好。只是守孝一事事关重大,就算他是太子也没有办法,只有皇帝才有权“夺情”的。 想到这里,刘彻不由在心中叹息一声,他看到石临风消瘦了许多,关心道:“阿则,你如何这般瘦了?” 石临风正襟危坐,淡然道:“臣近日悲痛过度,更兼为祖父大人和父亲大人守制,瘦了也是应该的。” 石临风此言未免太过轻描淡写,夏季湿热,近几天又下了几场雨,地上潮湿凉,若不是石临风有内力护体,只是睡在地上就能让他生出一场病来。 韩嫣倒还好些,他是庶子,要求便也少些,而且石临风坚决不允许韩嫣像自己一样守这些变态的规矩,故而韩嫣看上去气色比石临风要好,至少两颊还有些,石临风瘦得棱角都出来了。他本是十五岁的少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每日只能吃些素菜,便极快地消瘦下来,连原来脸上些微的婴儿肥也不见了。 刘彻看石临风说话时半点表情都没有,脸上却带出一股疲惫之色来,不由心疼道:“虽然守孝是人子应尽之道,但是阿则阿嫣你们也不要太过悲痛。故弓高侯定也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若是为了守制将自己累得病倒了,岂不是失了守制的本意?” 石临风为了刘彻的话在心中叫了一声好,父亲大人若是有刘彻的这种想法,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去世了。当下石临风颔首微笑道:“多谢殿下提点,则与嫣儿自当好好保重身体。” 刘彻“嗯”了一声,看着石临风,突然想到:“阿则这般其实也煞是好看,虽然没了锦缎华服,但就只是不言不语地坐在那里,就有一种气度,真如一座玉人儿似的,穿的衣服倒在其次了。不过阿则却是暖玉,触手生温,暖人的心呢。若是再微微一笑,就如玉人儿活了似的,真是好看。” 刘彻想着,又转头看看韩嫣,只见韩嫣脸上犹带着泪痕,于秀美之中更增可怜之意,刘彻心中怜惜之意大增,道:“阿嫣,你也是一样的,累坏了身子不是闹着玩的。” 韩嫣勉强笑了一笑,略略躬了一□子,道:“谢殿下关心,韩嫣不碍的。” 自从韩颓当过世之后,韩嫣的脑子里一直转悠着韩颓当对他的告诫,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举止,猛然觉得自己兄弟二人和刘彻确实走得太近了些,若不是祖父和父亲双双离世,两人免不了被扣上“以幸进”的帽子。本来他借着守孝的机会要在家好好反思一番,同时也借机消消前段日子里两兄弟出的风头,却不料刘彻自己找上门来,韩嫣看到他不由得心里就有一个疙瘩在,也就冷淡了些。 刘彻一愣,不知两人为何今日都如此冷淡,石临风是向来比韩嫣更谨慎些的,可是韩嫣今日也是冷冷淡淡的。刘彻想了想,把这归结为两人新丧祖父和父亲心情哀痛的缘故,也就不在意了。当下刘彻笑道:“我今日来本也无什么大事,只是来见见你们,我看你们两个都神色萎糜,不若来手谈一局罢。” 石临风同韩嫣两个人中,韩嫣的围棋好过石临风太多,石临风琴棋画中琴画都是通,可惜棋之一道却是一条软肋,无论如何也下不好,他也就索不下了。现下刘彻这样说,就是要韩嫣陪他下棋了,石临风思忖了一下,道:“殿下有雅兴自然是好,只是前面的事情实在离不开则,让嫣儿陪殿下下棋可否?” 刘彻摆手道:“我知你一定脱不开身,你且去罢,留阿嫣在就可。” 石临风告罪退下了,前面韩夫人顶不了多久,他这个正经的嫡子嫡孙总要在场才好,只留下韩嫣和刘彻下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打滚球评论,有评论才有更新的动力啊…… 许愿:长评加更泥垢 太子殿下来访在线阅读 太子殿下来访 肉文屋 / 太子殿下来访 太子殿下来访 心动与暧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心动与暧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心动与暧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心动与暧昧 刘彻和韩嫣摆好棋盘,刘彻执黑子,韩嫣执白子,边下边说话。 刘彻瞧着韩嫣执着白子,手竟比那白棋子还要再白上几分,手背上透着几条细细的青色血管,正如白玉之上的纹路,手指修长,指甲是漂亮的粉色,片片晶莹剔透。刘彻不由看得呆了,心道:“我如何之前未察觉到阿嫣的手如此好看?”他看那手修长又漂亮,心中只想轻轻上一,看看是不是和它表现得出来一样温润光滑。 韩嫣瞧着刘彻的眼神儿直了,不知他在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目光的落点然是自己的手,心中不由大怒。韩嫣心道:“祖父大人果然所言非虚,太子殿下果真心怀不轨。”他想起之前三人交好的点点滴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为了让刘彻醒神儿,韩嫣轻咳了一声,“嗯?嗯?”刘彻像是突然惊醒,回过神来,看见韩嫣望着自己,感觉不好意思起来,道:“阿嫣,我不是故意走神儿的。嗯,咱们继续?” 韩嫣干脆利落地一点头,棋子落下,堵死了刘彻的一条大龙。 刘彻尴尬地笑笑,什么也说不出来。接下来的时候他一直心不在焉,韩嫣一点力气都不费就连赢了他三局。放在往日,刘彻早已急得跳脚,他也是个不服输的人,今日然一声不吭,看上去就是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 “啪”的一声最后一个白子落到棋盘上,韩嫣默不作声地开始拾着黑子,刘彻笑道:“阿嫣今日棋力大进啊,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他看着棋盘上黑白交映,竟像是映出了一片冷光,盈盈地照在韩嫣的手上。 刘彻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韩嫣将黑白棋子分别放在棋盒中,收了棋盘对刘彻说道:“殿下,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你再不回,皇后娘娘该着急了。” 此时天色果然已经暗下来,暮色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长安城,一盏盏暖黄的灯光亮起来。侯府里也点了灯,只有这后堂石临风特意吩咐了没有大事不要去打扰,家奴们不敢前来点灯。 韩嫣侧身立在架旁,将棋盘放上去,他的个子太矮,掂了脚向上放,却还是差了一点。突然韩嫣感到背后有一个人靠过来,从眼角看时,是刘彻。刘彻从韩嫣手里拿走棋盘,毫不费力地将棋盘放到了架上,韩嫣被虚笼在他怀里,他的体温透过夏衣淡淡的包围了韩嫣。 韩嫣迟疑着将掂着的脚放了下来,他有点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应对现在这种状况,只低垂了头站在原地不动。刘彻放了棋盘,看到韩嫣低垂着头站在那里,露出的脖颈在夜色下仍然显得十分白皙,衬着布麻衣,更显得有种脆弱的美丽。 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有从其他院子里的灯光投到这里,明明暗暗让人看不清楚。刘彻虽然只比韩嫣大了一岁,却是高了他一个头,如今低头看着韩嫣,只见少年单薄的身形裹在宽大的麻衣下,侧身站着带点倔强的意味。刘彻再仔细看时,看到韩嫣的眼睫不住轻颤,显然是十分紧张。 刘彻感觉夜色突然浓稠起来,有种很奇怪的情绪在他的心里不住四处冲突。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犹豫着将手放到韩嫣肩上,却是说不出话来,两人沉默地对站着。 “殿下,嫣儿,你们在做什么?”石临风的声音伴着一团昏黄的光传来,刘彻的手颤了一下,从韩嫣的肩头放下来,垂到身旁紧紧握住。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门口,只见石临风举着一盏油灯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整个人在夜色的烘托下显得朦朦胧胧的,像是一纸剪影。 韩嫣看到石临风,低声叫道:“大兄。” 石临风从门口走进来,带起一阵风走到韩嫣身边,看到韩嫣脸上表情不对,伸出手去握住了韩嫣的手,道:“嫣儿,怎么啦?”接着又抬眼望向刘彻,道:“殿下,你们怎么也不点灯?人生苦短,正当秉烛啊。” 石临风将油灯放到一旁的灯架上,正拉着韩嫣也走了过去。韩嫣温顺地跟在石临风身边,一声也不做,觉得从刚才开始就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安稳下来,石临风的手温暖又有力,能给他挡住风雨,挡住慌乱,让他感觉安心又熨帖。 韩嫣又小声叫道:“大兄。”他反握住石临风的手,觉得自己的身子也渐渐暖起来。 “嗯?”石临风疑惑地反问,不知韩嫣到底怎么了,他看看仍然站在架前的刘彻,心中了悟了一点,道:“殿下,天色晚了,你快回罢,不然臣就要被陛下和皇后娘娘怪罪了。” 刘彻含糊地说了一句话,油灯被风吹动,晕黄的光打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中两人看到他的表情捉不定。韩嫣不说话,石临风就又笑道:“殿下大声点罢,臣今天累得很了,方才没有听清楚。” 刘彻提了一口气,徐徐吐出,道:“你说得是,我该回了。” 石临风领着韩嫣将刘彻送到大门口,今夜的月光亮得很,像是泻了一地的水银,门口的灯笼上糊着一层白纸,投下的灯光和月光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刘彻走出大门,转身看到石临风和韩嫣对着他拜下去,道:“你们也不必如此,我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你们……要记得多给我写信。” 石临风笑道:“殿下,臣等一定会多与殿下通信的。” 刘彻点了点头,向皇走去,走了一段路,再回头向弓高侯府看去,正好看到石临风牵着韩嫣的手迈进了侯府的大门,随即门就关上了,只留下两只白色的灯笼在门口轻轻摇晃。 刘彻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迎着皇的方向走去。 石临风将韩嫣拉到了自己房中,道:“嫣儿……”他话音未落,韩嫣就扑进了他怀里。 韩嫣将头放在石临风的肩上,嗅着他身上的清香,放松地蹭着石临风的头颈。 石临风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韩嫣是怎么了,只好轻轻抱着韩嫣,等着韩嫣自己说话。他隐隐约约知道韩嫣定是和刘彻闹了什么不愉快,却并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往常三人在一起时,韩嫣总是最得宠的那个,因为比之刘彻和石临风,韩嫣和其余两人的关系都要更好些。 “我和太子殿下站在架那里,明明殿下什么都没干,但是我不知怎么就是很怕。”韩嫣静静地说道,枕着石临风的肩,左手抱住石临风的臂膀,右手捏着石临风的袖子。石临风听得韩嫣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听到鸟儿在振动着翅膀,而韩嫣还在说:“大兄,太子殿下的眼神让我害怕。若不是你来了,我恐怕就要君前失仪了。” 石临风安慰的抚拍着他,他知道韩嫣所说的君前失仪,大概不外乎对刘彻出手。韩嫣虽然看上去瘦弱,但是几年的骑练习下来,筋骨也甚是强健。加之石临风这几年,将《九真经》上的修炼之法告诉韩嫣,只说是自己无意中得知的,让韩嫣偷偷地修炼,不要告诉别人。韩嫣虽然心存疑惑,倒也真的守口如瓶。若是韩嫣当真和刘彻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石临风知道韩嫣虽然在他面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但格一向倔强骄傲,这些日子定然是将韩颓当的遗言琢磨了又琢磨,成了心思,今日刘彻的表现又如此奇怪,韩嫣不禁生了警惕。 “嫣儿,太子殿□份尊贵,断不至做出强迫别人的事,只要我们自己端谨持正,料得太子殿下也没有办法。”石临风拍拍韩嫣,道:“何况你在修习我教你的强身健体之法,过了祖父大人和父亲大人的孝期,我便上表请求陛下允你从军,你想征战沙场,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你封了侯,就把你的侯府建在弓高侯府旁边,咱们比邻而,岂不甚好?” 韩嫣跟着石临风的话想象自己征战和封侯的场景,心生神往,终于笑道:“大兄,这些还都远着呢,哪有这么容易封侯?” 石临风笑道:“可是好了?你能封侯大兄自然最高兴,不能封侯,左右有大兄在,也必不让你吃什么亏去。” 石临风说完,韩嫣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石临风感觉自己肩上有湿意,韩嫣长长地吸着气,道:“大兄。”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道:“大兄,今日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只是若是明日生了病,可要好好将养着。” 韩嫣“嗯”了一声,在石临风的肩上擦了擦眼泪。 当天晚上,两人睡在硬邦邦的地上,石临风揽住韩嫣,轻声道:“安歇罢。”韩嫣闭上眼睛钻到他怀里,不多时呼吸就均匀下来,石临风也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韩嫣偷偷睁开了眼睛,手脚并用地扒到石临风身上,舒适地蹭了蹭,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让刘小猪和临风小童鞋有点什么呢?苦恼中…… 另外,这一章既有韩嫣和刘彻也有兄弟,快写死了…… 心动与暧昧在线阅读 心动与暧昧 肉文屋 / 心动与暧昧 心动与暧昧 兄弟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兄弟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兄弟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兄弟 带着两重孝,弓高侯府关起门来过日子。 乍离了里步步小心的生活,石临风和韩嫣都感觉十分畅快。石临风正式接手了侯府,先询问了故弓高侯留下来的妾室的意向,求去的便给点钱财放她们离开,不愿走的就留在侯府好好供养着;又清点了库房里的东西,一些贵重的物品做到心中有数;接着留了两个月细细察看府内众人的情态——弓高侯府现在的主人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恐怕会有那仗着主人年少欺瞒的人——把那些有三心二意、奴大欺主的人好好教训了一顿,来个杀**儆猴。等到把府内乌七八糟的事情都理得一清二楚之后,石临风到庭院中一走,猛然发现已经是盛夏了。 这些日子石临风每天与那些老奴斗心斗智,又兼着看账本、处理事务,晚上又要练功,忙得头晕脑胀,此刻站在庭院的树荫里,听着蝉鸣声声,数月以来总算是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人一闲下来,就忍不住给自己找事干。 汉朝尚武之风甚重,以军功封侯,朝臣们也多对武将更高看一眼,大汉王朝被匈奴压着打了六十多年,上至皇帝,下至庶民无不心存不满,韩嫣更是从小就有踏平匈奴的志向,如今韩嫣每天除了练习骑功夫就是在苦读兵,看来以后是定要从军的了。石临风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心不下韩嫣,想要和韩嫣一起领兵。 待到石临风和韩嫣商量时,这个想法却被韩嫣一口回绝。 “大兄,嫣儿要从军是为了博个好出身,况军功封侯最是便捷不过。大兄如今却已经是列侯,如何要为了嫣儿去吃那份苦?”韩嫣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石临风面前,虽然只是个少年,也有了几分沉稳的意味,“祖父大人曾说过,不求我们得封万户侯,只求我们两个一世平平安安。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死了尚且无妨,大兄若是有个什么不测,你还没有子嗣,弓高侯岂不是要就此除国?先祖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基业,大兄该当保重自身,以基业为重才是。” 石临风不答,对韩嫣道:“嫣儿,把你的手伸给我。” 石临风握着韩嫣的手,一点一点地着韩嫣手上渐渐变厚的老茧,韩嫣的右手上总断不了白布,因为他练习得太刻苦所以往往被弓弦割伤了手。石临风将韩嫣的手握到自己的手里,道:“祖父大人还说,让我们两个互相扶持。你担忧我在战场上有什么不测,我难道就能放心得下你?不过嫣儿,是我考虑的不周了。” 石临风合拢双手,道:“嫣儿,你确实提醒了我。你若是果真上了战场,我是要在朝堂上为你说话的。咱们两人,总要有一人去和那些文臣打交道。” 石临风的目光坚定起来,他直直的看着韩嫣,道:“你放心罢,只要有我在,你在外领兵就不必有后顾之忧。”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嫣儿,你看好了,大兄必不会让你失望!” 兄弟俩的谈话达成了一致,一人文一人武,这样才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石临风先告诉了韩夫人,韩夫人倒是很赞同,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见识浅薄些,也知道三从四德的道理。你们兄弟两个只要觉得这么做对你们好,对侯府好,我便没什么话说。父亲大人当年最欢喜的就是你们两个虽然嫡庶有别却能亲亲睦睦,现下也是如此。”接着她叹了口气,道:“则儿,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别恼,我也不是在咒诅嫣儿。嫣儿若是无事便好,若是嫣儿有了什么不测,你日后别忘了过继一个孩子给他,也是承了他的香火。” 石临风伏拜下去,道:“阿娘考虑得甚是,则儿定不会让嫣儿终年待在边疆的,总要想办法将他放到京师才是。” 韩夫人颔首道:“这样才是正理。” 至于韩嫣的母亲,虽然心疼儿子,韩嫣对她解释一番也明白了,儿子这是要借着领兵打仗的机会洗刷自己太过美貌给人留下的印象。韩嫣的母亲又是心酸又是高兴,道:“嫣儿,你如今也长大啦,阿娘管不着你。你想争气,想封侯,想让我也能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这很好,我没什么要说的。阿娘不通文墨,只听人讲过邓通的事,你如今有心,阿娘高兴,你放手去做罢。” 这样,每日除了逗弄小韩说,兄弟两个各有事干。石临风把自己早年在光禄阁和石渠阁看的,重要的就默写下来,以留给后人。这个年代文字资料和籍极其珍贵,藏也不是每个人家都有的,多读总没有坏处。韩嫣练习骑功夫,同时研习石临风整理出来的关于匈奴的资料和大漠的地形资料。当年蒙恬北击匈奴所留下的珍贵的参考资料大多都被项羽一把火烧掉了,石临风就又偷偷加了点自己自史上看到的内容,算是韩家密料,独一份儿。 只是石临风在默写的时候就发现了个大问题,竹简实在不适合当文字资料的承载物,还是写了几十年的纸张更好、更顺手,保存也更容易。以前的时候是年纪太小不敢搞发明创造,如今也是侯府的最大的主人了,石临风不禁想要把后世的一些方便的东西造出来,不仅方便自身,也可以趁机献上去作为进身之阶——一个小小的郞官在朝堂上是没有发言权的。 搞了些渔网、破布、木柴、稻草,石临风埋头做起了发明家。不过他对造纸的具体工序只记得大半,况且从未亲自做过,所以开始时总是失败,造出的纸不是太过糙就是黏在竹帘上“放不下来”。后来学聪明了之后就将麻头、破布等经水浸、切碎、洗涤、蒸煮、漂洗、舂捣、加水配成悬浮的浆,用竹帘捞取纸浆,干燥后就成了一张纸。 西汉时已经有了纸,只不过造价高昂,质地又不是很好,只有一些很重要并且必须便于携带的东西会用纸来写,比如作战时的地形图。开始时石临风要造纸,还被韩嫣大大嘲笑了一顿,只当是自己大兄闲来无事的突发奇想,石临风不做声,心中却是更想把真正的纸造成。现下石临风终于造成了成品,于是急忙找来韩嫣,也是带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韩嫣看着兄长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来的“我当初说我能做出来现在果真做出来了”的表情,忍住笑,道:“恭喜大兄,你终究是把纸造好了。若是献上去,定然是一件大功劳。” 石临风看着韩嫣憋笑的表情,醒悟自己原来是在和一个小孩子斗气,脸不禁一红,带点羞恼的意思道:“自然是要献给陛下的,只是如今我们身上都带着孝,入不好,还是暂且搁一搁罢。”说着望了韩嫣一眼,韩嫣心中明白。当今陛下的身体眼见越来越差了,正是权力交接的时候,呈上去必然不会受到太大的重视,倒不如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再献,新皇一上任就有政绩,自然更是高兴。 “大兄说得是,咱们先看看这纸还有没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务必要尽善尽美才好。”韩嫣说着,两人知道对方与自己心意相通,不由相视一笑。 于是献纸的事情就被按下了,石临风每日造出纸来用于默写,小篆写着太过麻烦,就用隶,后来渐渐写着写着,又把写惯了的楷和行写了出来。韩嫣很是喜欢行,觉得行流畅灵动,况且写方便,就也学着写,有从小的基础在,渐渐也颇有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三年已过。韩颓当和故弓高侯去世得实在太巧,所以石临风和韩嫣只需守足三年便可,但是兄弟两个眼看如今朝堂的局势,实在不适合他们这两个没了家中大人的少年涉足,两人一商量,干脆说要为祖父和父亲守足六年。本来石临风是长子嫡孙,按照礼法规矩守六年是合情合理,韩嫣只需守四年便可,况且两人就算守三年也寻不出错处。只是现下水深得很,韩嫣一个侯府庶子,纵然曾经是太子伴读,也讨不了好去,还有可能被那些老狐狸拿出来当挡箭牌和试金石,韩嫣和石临风一致觉得还是再等等,有个“纯孝”的名头放在那里也好。 刘彻早在一年前就和陈阿娇大婚,太子里住进了太子妃。据里传出来的消息称,太子殿下被太子妃看得死死的,身边的女也没有一个是长得漂亮的,太子殿下很怅惘。怅惘的结果就是,太子殿下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身边到处都是美人的美好生活,特别是想起了还有两个曾经的伴读,更是一等一的美人,而且还是男人,不会招了陈阿娇的眼。 这一天,一道召令来到大门久闭的弓高侯府,石临风和韩嫣兄弟两人都被宣到了里。 作者有话要说:兄弟两人美好生活结束了,又要面对刘小猪了 兄弟在线阅读 兄弟 肉文屋 / 兄弟 兄弟 二进宫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二进宫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二进宫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二进宫 召令不是刘彻下的,却是刘彻授意、王皇后吹的枕边风、汉景帝亲自发的。 刘彻也是憋屈得很了,阿娇虽然是个大美人,但是独占欲太强,刘彻身边连个略微清秀漂亮点的女都被她给打发了。刘彻身为大汉堂堂太子,然连个赏心悦目的人都看不到,与阿娇成婚一年多,一直过着一夫一妻制的清心寡欲的生活,阿娇就是再漂亮,刘彻也有点看烦了。本来两人就是政治联姻,刘彻是馆陶长公主要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在皇子中寻找的联姻对象,而刘彻说出“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这句话的时候只有五岁,又会对阿娇有什么情思可言? 若是说两人是一对怨偶,倒也不至于。初初成婚之时阿娇和刘彻也算是相处融洽,但是阿娇的骄横逐渐让刘彻心生不满。两个人一个是天之骄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子;另一个则是天之骄女,是窦太后的亲外孙女、馆陶长公主的唯一的女儿、汉景帝的亲外甥女,从小得到的宠爱比刘彻还要多,这么两个人碰在一起就成了一对汉朝最尊贵也最不和谐的夫妻。 阿娇不让刘彻碰其他的女人,刘彻虽然现在太子的地位稳固,到底要忌惮着阿娇背后的馆陶长公主和窦太后,委委屈屈就认了。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刘彻左想右想,想到了石临风和韩嫣两兄弟。 自从石临风和韩嫣不再当伴读之后,新的伴读变成了王皇后的娘家王家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步登天,自然上赶着巴结刘彻,见刘彻被阿娇拘着不得自由,于是给刘彻出馊点子,还给刘彻带了春图,最后自然是让阿娇发现了。阿娇大怒,把这两个“教唆着太子不学好”的伴读给赶了出去,连汉景帝也没说什么,自此刘彻就没了伴读。 现在刘彻给王皇后一说,透露了一下自己没有伴读的寂寞心情,王皇后早已对阿娇的骄横不满,自然对儿子的意思心领神会。在王皇后看来,石临风和韩嫣也算是在她的眼皮子下面看大的,人品格什么的都有保证,眼见汉景帝要不行了,刘彻此时召回他们是要培养自己的班底。儿子想要扶植自己的势力了,做娘的自然不会挡路。当下王皇后含蓄地暗示了一下汉景帝,只说刘彻一直没有伴读也不是办法,堂堂太子形只影单的让人笑话,既然王家的伴读不合阿娇的眼缘,那么就把原来的石临风和韩嫣召回来罢,两人也正好脱了孝了。 汉景帝考虑了一下,干脆地给弓高侯府发了封召。 石临风和韩嫣跟着天使(天子的使者)进了,到宣室去拜见汉景帝。中规中矩地行过礼之后,两人抬头一看,不由被汉景帝的憔悴吓了一跳。原本的汉景帝力充沛,虽然是年纪大了,仍然有一种慑人的气势,现在的他却从内到外透出一股衰颓的气息来,两人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韩颓当过世之前就是汉景帝现在的样子。 皇帝在上面坐着,太子在一边陪坐,两人连交换个眼神都不敢,只能匆匆看了一眼皇帝,再低下头跪坐好。 汉景帝听上去心情还不错,坐在上面笑道:“韩则、韩嫣,你们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宣室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还是这么拘谨?” 石临风答道:“臣与舍弟闲已久,今次被陛下召见,心下恐慌,故而显得拘谨。” 汉景帝被石临风的回答逗乐了,呵呵笑了起来,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朕召你们来又不是为了你们做了什么错事,有何恐慌的?罢啦,为了安抚你们,来人啊,上茶。” 石临风和韩嫣拜谢了汉景帝的恩典,旁边有人过来上茶,两人接了茶,慢慢品着。 石临风喝不惯汉朝的茶水,小啜了一口就放下了。既然汉景帝叫他们过来并不是因为过错,石临风也稍微放下了点心。把茶盏放到一边,石临风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那里,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韩嫣也无心喝茶,啜了几口也放在一边不动了。 汉景帝道:“你们两个,真是一步也不行差踏错,还是小时候那个模样。朕问你们,你们可愿意回来再做太子伴读?” 原来把他们两个叫来是为了这个,两人心中恍然大悟,却是万万不想再做伴读了,只是要个好理由才好推拒。石临风答道:“陛下厚爱,臣等不胜惶恐。只是臣与舍弟还在为祖父大人和父亲大人守孝,为人子孙者,当以孝顺为先。故……臣等斗胆请辞。” 汉景帝“嗯”了一声,笑道:“你们有孝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守孝不要拘泥于行迹,也不一定要死守儒家的那套规矩。你们的孝期本就是三年,如今三年已过,你们守孝也守满了,便回来罢。你们太子宿卫的官职还在,正好宿在太子里。太子想你们想得紧呢。”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两人还有什么话说?只好同声答道:“臣等领命。” “这就对了。你们和太子也是三年未见了,坐到太子身边去罢,你们也好说说话。”汉景帝虽然仍然正坐着,却有种止不住的疲倦。 “喏。”两人从原来的位置上起身,小步走到刘彻身边跪坐好。刘彻心中喜悦,转头问道:“阿则、阿嫣,三年未见,你们过得可好?三年里读骑可有什么心得?你们……” 听得刘彻问话,两人一齐将头转过去,不敢直面天颜,直面一下太子颜还是可以的,何况和刘彻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人一转头,刘彻本来想好的问话卡在了喉咙里,只说了半截就停下了,愣愣地瞧着两人,连眼神儿都直了,只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当真如珠似玉,交相辉映,像是会发光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汉景帝本来想三人叙完话之后就让他们去太子的,却听太子一句话没说完然半途停下了,大失礼节,不知太子是怎么回事,于是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 这么一看,汉景帝也愣了。 如果一个美人单独出现倒还好,两个美人在一起却是震撼了。石临风和韩嫣兄弟俩一起坐在那里,容貌间有八分相似,都是俊美的男子,正当少年,韩嫣容色昳丽,青涩中带着锐气,眉目秀美里透着凌厉;石临风风姿隽爽,眉宇间闲适恬淡,沉静中自有一种潇洒的意味,两人一静一动,正如皎月晨星,互映互照,不由得人不叹服。 汉景帝到底年纪大些,先回过神来,咳了一声道:“你们小时候在里时就生得好,三年未见,你们倒是越发俊美了。” 刘彻也明白自己失仪了,掩饰地笑了笑,道:“正是,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们了,虽然还有些小时候的模样,到底和原来不同了。” 这话倒是真的。有道是“移气养移体”,石临风和韩嫣脱了束缚,在自己的府里,什么事都是自己说了算,渐渐消了在中养成的谨小慎微的子,模样也长开了,小时候纵然恭谨却有些呆板,现在却是洒脱自如,看上去比原来更多了一分自然。两人成天在自己的府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对对方的模样都十分熟悉,府里的人看习惯了也就不会大惊小怪,现在却结结实实地震惊了一下汉景帝父子两人。 当下两人口称不敢,汉景帝摆手道:“你们又不是做错了什么,有何不敢不敢的?我听说韩则每日在家默写光禄阁和石渠阁的,韩嫣弓马娴熟,每日苦练骑,是不是?” 两人心下一惊,原来汉景帝什么都知道,却不知府中哪里有他的眼线,说不得造纸的事情他也早已明了,却是默许了。石临风答道:“臣闲于家,守孝之余想起家中藏犹有疏漏之处,故而将心中所记默写下来,以观各家之长短优缺,也是为后人造福。” 韩嫣接着答道:“臣自幼爱尚勇武,自知貌柔如女子,然臣心甚壮,必要效法蒙恬,有朝一日要为我大汉踏平匈奴,使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使我大汉声威显于大漠!” “好,你们兄弟两个倒是都有心了。”汉景帝抚掌而笑,道:“此心可嘉,朕等着你们兑现今日之言的那一天。” “喏。”两人伏拜下去。 “行啦,随着你们太子去太子里罢,好好叙叙话,明日就搬进来住着罢。” “喏。” 随着刘彻回了太子,一路上三个人你问我答,倒也慢慢又熟悉起来。三人聊得投机,刘彻突然想起什么,道:“阿嫣,方才父皇说你苦练骑,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的骑之约?今日高兴,我们三个便来比上一比罢。”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又无耻地夸赞了两人的外貌…… 不过简介是有内涵的,有内涵的,有内涵的! 下章预告:三人比武,轰动皇;阿娇出场,谁与争锋美人如玉剑如虹 二进宫在线阅读 二进宫 肉文屋 / 二进宫 二进宫 比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比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比试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比试 汉很大,很大的汉里自然不缺少比试骑的地方,太子里的甲观就是专门给太子用来习武的。刘彻命人先去甲观通知,自己转身看到石临风和韩嫣,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们两人必是没有带来骑的衣服,这件事倒是我考虑的不周了。”刘彻笑眯眯地说道:“现在再让人回弓高侯府去取大约是晚了,你们不若穿我的罢。” “这如何行得?”石临风看韩嫣要答应,忙出口反对:“小时候不懂事,有时和殿下混着穿就算了,但尊卑上下怎么能混淆,殿下还是收回成命罢。” “阿则,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刘彻被人拂了意思,显得有点不高兴,道:“难道你是嫌弃那是我穿过的?” “臣不敢。臣是恐怕自己污了殿下的衣裳。”石临风深深一揖,道:“臣只是以为……” “大兄,殿下也是一片美意,我们怎好拂了殿下的心意?我们换上衣裳,这便去罢。”韩嫣忽然打断石临风,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大兄莫不是怕了?” 石临风转头看向韩嫣,只见韩嫣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虽然不明白韩嫣为何如此,还是附和着韩嫣说道:“我如何是怕了?走,我们这就去甲观。” “这就是了。”刘彻抚掌笑道:“来人啊,取三套我的骑服来,今日咱们就好好比试比试。” 三人各自换下了衣裳,石临风和韩嫣都比刘彻瘦些,故而衣服显得有些肥大,不过束紧了之后倒也合宜。 趁着换衣服的时候,两人将女赶了出去,说是自己不习惯有人服侍。石临风问韩嫣:“嫣儿,你方才为何要那么说?” “大兄,你没看到殿下面有怒色?若是你再说下去,恐怕殿下就要发怒。我们毕竟三年未见了,还是顺着殿下为上。”韩嫣一边脱衣服一边答道,他手脚便捷,一会儿功夫已经脱了深衣,露出两条腿来。少年的两条腿修长白皙,肌紧绷,皮肤下是隐忍着要爆发的力量,非常漂亮。 石临风也除了外袍,只着了白色的内衣,赤脚站在地面上,对韩嫣道:“嫣儿,我觉得殿下现下的脾气暴躁了许多,不过也有可能有别的用意。总之,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韩嫣忙着穿衣服,道:“就算殿下有别的用意又如何?大兄,我们两个并未做什么亏心事,也没有把柄可抓,做什么要怕?”韩嫣说着,抬起头来,少年的脸上是一片耀眼的自信,道:“大兄,我们兄弟二人同心协力,便有千难万难,也无甚关系。” 石临风听了韩嫣的话,笑道:“也是,我却是太小心了,总要放开胆子才好。”他束好骑服,勾勒出劲瘦的腰线,道:“走罢。” 打开门,两人走出去,正好逢到刘彻从旁边屋子里出来。石临风想着自己在汉朝的这十几年,恍然发现自己太过谨小慎微,竟然连韩嫣这个少年也比不上了,今次被韩嫣一句话点醒,心中豁然开朗,连刘彻笑着的脸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恶,于是笑道:“殿下,咱们去罢。” “嗯?嗯!”刘彻看着石临风脱去了厚重的袍服,一身简短打扮,端的是英姿勃发,再看看韩嫣,也是英武少年,虽然还是方才的样子,但是面前的两人身上都透出一股杀伐之气,竟让人忘了他们俊美的外貌,激得刘彻大声笑道:“好!今日我们三人便来较个胜负!你们不许让我,若是如此,我便是赢了也无甚意思。另外,若是胜了我,我还另外有奖赏。” 石临风和韩嫣应道:“喏。” 韩嫣笑道:“殿下可不许反悔,我和大兄都等着呢。” “阿嫣,我却也未必输给你们,咱们比过了才知道。”刘彻笑看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大踏步向前走去。 石临风和韩嫣对视一眼,并肩跟在刘彻后面,三人带着一堆看热闹的内侍女向甲观走去了。 皇里的消息是长了脚的,不大功夫王皇后、窦太后一行人都知道了。后寂寞,眼见有了这么个乐子好瞧,几个大汉王朝地位最尊贵的女人说笑着也去了,窦太后纵然眼睛看不见,却也要去听这个热闹。 三人到了甲观,刚刚热了热身,就看到窦太后、王皇后、馆陶长公主带着浩浩荡荡的人过来了,忙过去行礼问安。 窦太后让他们三个起身,笑道:“今儿个真是热闹,老身无聊,也来凑凑热闹。” 刘彻笑道:“祖母您看着罢,孙儿虽然也是勤习弓箭,今次也恐怕不能赢呢。我已叮嘱了他们,不许故意输给我,赢了另有赏。” 窦太后笑道:“你这孩子。好,这样也好。”她将脸转向石临风和韩嫣他们,道:“你们日后都是我大汉的好男儿,现在和你们殿下比试骑,以后就要上战场为国效力。” 两人称是,馆陶长公主凑趣道:“阿娘你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看上去可是文文弱弱的,彻儿这么说,我可不信。我就出个彩头,喏,这块玉佩,就给今天的胜者。”说着馆陶从自己身上扯下了一块玉佩,放到了旁边人举着的盘子上。 王皇后也笑道:“虽然阿则和阿嫣小时候骑超绝,但三年不见,不知怎么样。既然姐姐压了个彩头,我便也随着姐姐来,唔,这只玉镯好了。”她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也放到盘子里,转头对石临风和韩嫣笑道:“你们两个不要怕,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不要让着你们殿下。” 被三个女人勉励了一番,三个人正式开始比试。规则是先在五十步开外十箭,看谁命中的多,然后是七十五步,最后是一百步。这是箭的比试,因为不能在中纵马,所以骑马先不能比了。 按礼节,尊长者为先,刘彻先来。 刘彻整整衣服,摆好架势,张弓箭,五十步十箭八中。他完之后自有人报数,听得中了八箭,刘彻得意洋洋地看着石临风和韩嫣,看来对自己的成绩还是颇为满意的。他是太子,这些年又渐渐开始参与朝政,用在骑上的功夫真不甚多,能有这样的成绩也是苦练所得,不容易了。 石临风笑了笑,他不知韩嫣如何,但五十步的距离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今日是要让韩嫣出彩的好时候,他不便喧宾夺主,抢了韩嫣的风头。当下石临风走上前去,取了弓,试试弓的力量。因为是比试,所以不便拿弩弓来,这是单弓,但力量也足够了。石临风扎稳马步,上身正直,张弓箭,完一箭,停顿一下,再另一箭,就如闲庭信步一般,几息之间十箭全中。 石临风回到原地,对着韩嫣笑了笑,韩嫣也回了石临风一个微笑,整顿好衣裳,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握住了弓。他无名指叠小指,中指压大指,头指当弦直竖,稳稳地拉开弓,瞄好靶心,一箭出,当真是去如流星、快似闪电。完一箭,韩嫣毫不停顿地又取出另一只箭出,丝毫不关心上一箭是否中,一箭接着一箭,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只看韩嫣不停地张弓箭,在众人还没反应完之时就将十箭完,转身气定神闲地立在那里。 五十步外的人叫道:“韩小公子……十箭全中!”众人再看时,箭靶上却只有一只箭,原来韩嫣的每一箭都劈开了前面的箭,最后箭靶上只剩了最后一支箭。众人先是屏息凝气,接着呼声雷动,喝彩声不绝于耳。 兄弟两人,石临风犹可说是箭术超群,韩嫣却是神乎其技了。 刘彻却也不恼,大笑道:“罢啦,我认输了,你们两个术业有专攻,我不同你们比了。你们两个来争一争胜负罢。”说着回到窦太后身边,笑道:“祖母,孙儿可是输得心服口服,让他们兄弟两个来争罢。” 窦太后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很好使,听得方才的喧闹,早已问明了原委,此刻含笑点头道:“这个韩嫣,倒是真有点本事,彻儿你输得也不算冤枉。” 韩嫣走到石临风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石临风似乎又见到了小时候一直缠着他讲故事的韩嫣,于是笑着拍了拍韩嫣的肩膀,道:“嫣儿,做得好。” 韩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兄长没有尽全力是要让他一举成名,他心中感动,也不便说什么,只低声道:“大兄,嫣儿必不负你的期望。” 石临风又笑起来,用拳头轻轻锤了锤韩嫣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日光从头顶照下来,两个俊美的少年郎互相抵了抵拳头,笑意盈然,旁边的女顿时尖叫起来,因为是围观取乐,女们看并没有人怪她们,胆子就放得更大了。 刘彻看得这两人心意相通,真心实意的朝对方笑着,心中又是羡慕又是烦闷,又觉得这场景当真是如诗如画,教人舍不得破坏。 “这两个孩子……可是真招人啊。”旁边馆陶长公主打趣笑道:“这么俊的少年郎,连我都心动了。” 刘彻听得姑母如此说,心中骄傲:“瞧,那是我的伴读。”又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的不快,哪怕明知馆陶是在开玩笑。边上那些为两个美少年倾倒的女更是让他不快:“那是我的,他们是我的,他们是本王的,是本王的……”到底是他的什么,刘彻却也一时说不上来,但是石临风和韩嫣是他的这一点确凿无疑。 “哟,大家原来都在这儿啊,可是叫我好找。”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都回头看时,一个美丽的少妇缓缓踱了过来。 来人正是陈阿娇。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阿娇出来的有点晚? 刘小渣有了独占欲哟 话说我被自己写的两个少年郎互抵拳头的场面萌到了肿么办……萌得满地打滚啊嗷 哀怨地望着你们,木有留言木有动力啊…… 下章预告:“你们生得可真是好看,胜过多少美女啊,彻儿,你说是也不是?” “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弟弟!” 比试在线阅读 比试 肉文屋 / 比试 比试 冲冠一怒为……弟弟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冠一怒为……弟弟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冠一怒为……弟弟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冠一怒为……弟弟 在一片“参加太子妃娘娘”的行礼声中,阿娇笑吟吟地径直走向了窦太后,笑道:“祖母,阿娘,婆母,殿下,你们有好玩的事怎么也不喊上我?”说着阿娇坐到了窦太后身边,偎到了馆陶长公主的怀里。 “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还不快起来。”馆陶长公主虽然嘴里斥责着阿娇,但是右手一下又一下地捋着阿娇的头发,显然对女儿十分爱宠。 王皇后脸上愤怒的神情一闪而过,阿娇这番表现显然是不把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婆婆放在眼里,但忌惮到旁边的窦太后和馆陶长公主,王皇后亲热地笑道:“阿娇这是给姐姐撒娇呢,姐姐何必还要怪她?” “婆母大人说的是,阿娘,阿娇这是喜欢你啊。”阿娇在馆陶长公主的怀里蹭了蹭,眯起了一双丹凤眼,半真半假地抱怨道:“阿娘,我都多少日子没跟你亲近了,今日好不容易和你亲热亲热,却还嫌弃我。” 阿娇连说带比划,叽叽咯咯笑得不住,头上的金步摇一颤一颤地,衬得她更是风情万种。 阿娇正说着,石临风和韩嫣上前给她见礼,齐声道:“臣韩则(嫣)参加太子妃娘娘。” 阿娇懒洋洋地靠坐在馆陶长公主的怀里,悠闲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她的手指白嫩水灵,齐齐伸出来像一排水葱似的,指甲特意留长,涂着鲜红的蔻丹,看上去既妖娆又妩媚。 “唔,你们便是韩氏两兄弟?”阿娇自馆陶长公主怀中坐直了身子,抬了抬手,道:“免礼罢。我一早便听说过你们,说是美得很,那就抬起头来让我瞧瞧罢。” 石临风和韩嫣为了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和说的话感到受了屈辱,就连汉景帝也未这么说过,阿娇拿这架子是为了什么?但毕竟身份有别,两人慢吞吞地答了声“喏”,不得已抬头看向阿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阿娇身上所穿的大红罗织金妆深衣,上面绣着凤舞花簇,华贵万方,接着是一张很美的脸。阿娇的美,不在于她的眉眼长得如何,而在于她的骄傲。她的美带着强烈的张扬和侵略的气质,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这是一个习惯于高高在上的人,从而让她的跋扈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阿娇仔细地端详着石临风和韩嫣,半晌拍着手笑道:“你们生得可真是好看,胜过多少美女啊。彻儿,你说是也不是?”最后一句却是转头向着刘彻说的。阿娇比刘彻大了接近十岁,这声“彻儿”倒是也叫得。 刘彻笑答道:“阿嫣和阿则确实生得好,但是他们的学识才干也是一等一的好,阿娇你可不要轻视了他们去。” “哦?”阿娇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的脸庞上投下一圈影,“这我还未听说,可是真的?” “正是。方才我同他们比试箭,这不就败退下来了么?现在是他们两人争胜呢,阿娇你来得倒巧,胜负还未决出,正好你就来了。”刘彻边说边走近阿娇,低头对着她笑道:“不过姑母和阿娘都出了彩头的,阿娇你既然来了,就也跑不了。” “我?”阿娇惊奇地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出来得甚是匆忙,什么物品也未带在身上,可是拿什么做彩头?”她边说便娇俏地看了刘彻一眼,像是在责怪刘彻为何提了这么一个话头。 刘彻把手搭在阿娇肩上,笑道:“姑母和阿娘也是一时兴起,拿的都是随身的小玩意,你看,随便拿些什么就是了。彩头是什么不重要,心意到了就是了。” 不知刘彻说了什么惹得阿娇又不高兴了,阿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来,道:“那就这只簪子罢。我瞧着,他们两个谁带上都比我还合适呢。”说着将簪子“当啷”一声扔进人捧着的盘子里,簪子震了一下,没碎。 刘彻看到阿娇又无缘无故地发起脾气来,脸上当即带上了些不快的神色,阿娇是娇宠着长大的,难道他便不是?平时阿娇和他有些口角,刘彻都忍了,只当是闺房里的情、趣,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仍然给他脸色看,却是教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馆陶长公主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人,瞧着女儿女婿都有点不痛快,就想说句话赶紧把场面抹过去。她心中也是埋怨女儿,怎么能为了两个美少年就平白跟太子生起气来,还是在这种场合下,可惜她从小将阿娇惯得就是这样无法无天的脾气,想改也难了。 这时石临风突然拜了下去,道:“臣以为,太子妃娘娘方才的话甚是不妥。” 自从阿娇让他们兄弟两个抬起头来之后,石临风就敏感的在阿娇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惊讶和愤怒,然后阿娇就表现出满满的轻蔑与不满,想来也是将他们两个当成了自己的大敌——没办法,从汉高祖开始,刘家的人就喜欢男宠出了名。石临风思来想去,觉得这是一个表白心迹的好时候,虽然可能会一时得罪了阿娇,但是从长远来看,倒是个断了刘彻心思的好时机。 石临风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万万想不到韩氏两兄弟之一会开口反对阿娇。 阿娇惊讶的看了石临风一眼,“嗤”地笑出声来,道:“那依你说,该怎样才是妥当?” “臣与舍弟均为男子,岂可簪女子之簪?太子妃娘娘方才说我兄弟两人无论谁簪上都比太子妃娘娘合适,一来臣与舍弟无太子妃娘娘之花容月貌;二来,自古让男子佩女子之物便是不当,臣自问臣兄弟二人为人堂堂正正,足可立于天地之间,不知做了何事要让太子妃娘娘出此不当之言?” 这却是石临风在逼阿娇表态了,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转向阿娇,看她要如何应对。韩嫣站在旁边,只能看到石临风的一个背影,看到石临风顶撞阿娇,韩嫣感觉像是一桶冰水从他头顶上泼下来,心中又是恐惧又是担心,几乎连站也站不稳。刘彻也未想到石临风竟是如此刚烈,阿娇并未明言如何,换了别人只能忍气吞声算了,石临风却要将它挑明,石临风自小便不是会冒然出口斥责别人的人,却不知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阿娇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从小到大,还未见过有人这般顶撞于她,每个人都宠着她。现在石临风却要拿不能摆到桌面上的话来挤兑她,阿娇火气上头,顾不了许多,厉声道:“你们不用做什么,只这一张脸便是祸害了!”她冷笑道:“刚刚守完孝便被太子急匆匆地召进来当伴读,我以为是什么样的人物让太子这般挂念,却不是未来的佞幸?!” “阿娇!”这却是窦太后、馆陶长公主和刘彻一齐喝止她,至于王皇后,她一言不发,乐得坐山观虎斗。阿娇看几人都这般,心头无限委屈涌上来。她并非木石之人,也并非不聪明伶俐、不知道察言观色,但眼见近一段日子以来刘彻对她愈见疏远,一说起韩家两兄弟却是欢喜无限,眼中要放出光来似的,不由她不对石临风和韩嫣生出怨气。今日她听说石临风和韩嫣进便匆匆赶来,就是为了特意侮辱两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 石临风跪在地上,看到阿娇面上的表情转换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阿娇实在太不会隐忍了,这种格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好的皇后。石临风等的就是阿娇的“佞幸”之语,虽然为了自己要利用阿娇升起一点愧疚,但石临风还是深深拜了下去,开口道:“太子妃娘娘下了如此断语,臣与舍弟恐慌,实不敢当如此恶名。臣与舍弟纵然容貌秀美些,却都是热血男儿,一生所求不过是为国效力,或献言朝堂,或战死沙场,却断没有要做佞幸之心。成候邹忌美姿容,却善进谏,使齐国战胜于朝廷;淮侯貌如好女,却能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臣与舍弟不肖,未敢自比于成候、淮侯,却也以此为志,激励自身,期望有朝一日建功立业,扬我大汉威名。今日太子妃娘娘如是说,恕臣不敢苟同!” 这场对话,阿娇一开始就输了,因为她用无影之事来讽刺石临风和韩嫣,正好被石临风抓住话机。阿娇坐在那里,脸上涌起了一股红潮,又是愤怒又是无奈,不知该说些什么。 石临风接着道:“若太子妃娘娘仍不能信臣,臣便在此发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臣与舍弟若有一日成为佞幸,便教臣死无葬身之地!”他自头上取下一只簪子,将簪子捏得粉碎,“有如此簪!” 石临风发下如此毒誓,连阿娇也震惊了。当时人都以厚葬为上,遗体也是尽量保存完好,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便意味着没有子孙供奉,死后也受尽折磨,石临风敢这么说,便是钉死了他和韩嫣,也钉死了刘彻,以后是万万不会当“佞幸”的了。 “行啦,行啦。看看你们两个,阿娇口无遮拦了些,阿则你也是太过计较了。”馆陶长公主终于得到了圆场的机会,拍着手道:“果然还都是小孩子,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依我看,就这么算了,阿娇道个歉,阿则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们说是不是?”一边说一边对阿娇使个眼色。 石临风这般作为,虽然有以下犯上的嫌疑,但也是为了自身清名,阿娇却把一个列侯逼到发下毒誓,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事。阿娇也知道其中利害,更兼石临风的毒誓也颇让阿娇放心,当下阿娇别别扭扭的道歉道:“弓高侯、韩嫣,此事是我做得不对。”别的服软的话,以她高傲的子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韩嫣和石临风一齐拜倒,口称“不敢”,石临风道:“方才臣以下犯上,多有不恭,还望太子妃娘娘恕罪。” 阿娇也宽宏大量地表示原谅,这件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韩嫣神乎其技的术和石临风所发下的重誓却一阵风似的传遍了里内外和朝廷上下,倒是让一些大臣对弓高侯府的两个公子刮目相看,洗刷了不少因为他们的容貌引起的不好的印象。 这都是后话了,当天晚上石临风和韩嫣因为要收拾行李,仍旧回到弓高侯府住。两人同榻共眠,韩嫣揽着石临风的肩,笑道:“大兄,今日你可是把嫣儿吓死了,怎么会去顶撞太子妃娘娘?” 石临风转过头,韩嫣感到石临风的呼吸淡淡的喷在自己脸上,引起一阵痒痒的感觉。只听石临风道:“我们二人容貌太过耀眼,恐怕大多数人都存着这个念头,于我们以后进入朝堂十分不利。今次发下重誓,太子妃放心了,我们兄弟二人也能赢得不少人的敬重,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石临风轻描淡写道:“不过当时我只想着‘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弟弟’,话都出口了才想到可以借此事发挥一下,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抬眼望着韩嫣,道:“何况,就算日后当真有什么,应誓在我,不在你,我也安心许多。” 韩嫣听着石临风说的话,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汹涌的情感。他只觉得耳边嗡嗡震响,血像是奔涌的潮水不停冲击着他的头,石临风却仍是一副恬淡的样子躺在那里,似乎不明白自己话中的含义。 韩嫣呜咽一声,翻身压到石临风身上,紧紧抱住石临风,觉得热泪盈眶,止不住的流下来。 “大兄,你放心。大兄,你放心,你放心……”他喃喃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洗清了因为容貌造成的不便,两人的名声变好了 上一章我无耻的描写了韩嫣的美腿,然没有人说这个?! 这一章有jq,看出来了么? 冲冠一怒为……弟弟在线阅读 冲冠一怒为……弟弟 肉文屋 / 冲冠一怒为……弟弟 冲冠一怒为……弟弟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 安安稳稳地在皇里又当了一年伴读,汉景帝薨逝了,两个人收拾收拾包裹又回到了弓高侯府。 此时的太子刘彻才十六岁,汉景帝拖着临终前的身子为太子行了冠礼之后终于再也起不来了,没过几天汉景帝这个任职期间任劳任怨但却天灾不断的皇帝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韬光养晦是石临风和韩嫣现在最好的选择。一群急红了眼的大臣要趁着这个新皇登基的时候好好把自己的位子升一升,拥戴的有拥戴之功,出谋划策的有谋划之功,曾经在汉景帝前说好话的有进言之功,教导过太子的有教授之功,至于外戚,那就更不用说了——汉朝的外戚的生活是出了名的幸福。朝臣们表面死气沉沉,为先帝的去世而如丧考妣;背地里暗流涌动,各种心思和花样儿层出不穷,馆陶大长公主家的门都要被踏破了。 弓高侯府紧闭大门,国丧,谢。 反正作为伴读,两个人早晚都会有封赏,何必急在一时?况且两人与刘彻朝夕相处,早已熟知刘彻的格,刘彻对汉景帝是真的敬爱,现在若是四处走动,虽然刘彻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免不了被好好记上一笔。馆陶大长公主是刘彻的姑母,也是刘彻的岳母,可谓是有恃无恐,石临风和韩嫣却只是刘彻的伴读而已。 小心为上。 过了不久,刘彻的旨意出来了,封皇太后弟蚡为武安侯,弟胜为周阳侯,这标志着武帝朝的第一家外戚崛起了,田家。另外还有其他零零总总的旨意,不外乎安抚百姓,封赏大臣,发下心愿要当好皇帝之类的,新皇登基之后要干的就那么几件事,没有什么新意。石临风和韩嫣两兄弟的赏赐也下来了,不过给的都是虚职,秩俸两千石的上大夫,两人又加了侍中衔,方便随时进议事。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两人都不意外。新皇帝要扶植自己的势力,但是在初期不能太招人眼,尤其是被扶植的两个人还都是少年,没加冠呢,给个虚职,能上朝堂上议事,又不会阻了其他人升迁的道路,大家皆大欢喜。 这一次搬出可算不用再搬回去了。虽然阿娇后来在窦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的劝说下自己也明白了,这两人是绝不会再做佞幸了,但是毕竟还是有点别别扭扭的,大约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石临风和韩嫣不管她的别扭,该如何对待刘彻和阿娇就如何对待,这么过了几个月,阿娇毕竟天活泼,面对两个人的时候也能放得开了,而且反而对石临风和韩嫣好感大增。 因祸得福,不外如是。 武帝朝初期出了名的不好混,头上三座大山,窦太皇太后、王太后和汉武帝本人。如果站在刘彻这边,势必要对上太皇太后和王太后,为人不低调点就惨了;如果没看清形势,站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这边,基本上在武帝朝的政治前途就没了。兄弟俩仔细商量了又商量,包括石临风又盗用了史上记载的以后发生的事情来分析以后局势的走向,最后终于拍板决定: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是石临风总结出来的,低调做人,尽量不要沾惹是非;高调做事,兄弟俩还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呢。 刘彻登基之后就把李广从上郡调到了长安,以上郡太守的职位当了未央卫尉,程不识则是长乐卫尉。李广一来,韩嫣像是看到的饿狼一样,两眼冒着绿光到李广府上拜访去了。毕竟李广以善勇武出名,韩嫣一直念叨着要向他请教箭术,可惜李广这些年一直在边疆,韩嫣求教无门,只好自己苦练。如今韩嫣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长安城里发生的事对于边疆来说也不是秘密,尤其李广还是一郡的太守。李广早就听说了韩嫣善的名头,而且也听说了石临风发下的毒誓,虽然与兄弟两个素昧平生,也先存了好感,待到韩嫣露了一手之后,更是大喜过望。箭术之难,不仅在于箭手要心无旁骛,而且也要看各人的天资与勤奋,李家世代习也不过出了李广一人而已,而且李广眼看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没有自己的天赋,早已常自叹息。韩嫣脾对了李广的口味,加上天赋过人、自身刻苦,李广终于找到了继承自己箭术的人。 当下韩嫣对李广执子侄礼,与李广的三个儿子李当户、李椒、李敢兄弟相称。 石临风虽然知道韩嫣和李广交好的事,但是韩嫣第一次带李当户三兄弟回家吃饭的时候还是给了石临风一种奇妙的感觉。本来李当户和韩嫣是死对头,李当户就是因为敢于打韩嫣而被刘彻认为勇武的,如今两人非但没有打一架,而且还亲亲热热地过来吃饭,石临风只能将这个归结于历史奇妙的改变。 李家三兄弟来的那天是小韩说四周岁的生日,韩说作为一个会在地上到处走的小包子,用他的无辜的眼神和粉嘟嘟脸颊以及软糯的童音成功虏获了李家三兄弟至今还没送出去的少男心。三兄弟轮流抱着韩说到处玩,还把韩说抛起来再接住,逗得韩说咯咯笑。晚饭时候,三个人更是大开眼界。今晚是石临风亲自动手做的晚饭,为了小韩说的生日。桃花岛出品的厨艺在汉朝大放光彩,李当户兄弟三个差点没将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吃罢饭,李当户用古怪的眼光打量着石临风,韩嫣和他们混了这么一段时间,早知道李当户在心里一定打着鬼主意,于是一拳打到李当户肩上,笑道:“做什么那样看着我大兄?” 李当户受了韩嫣一拳,将韩嫣的手轻轻拨开,道:“若是弓高侯是女子,我一早就将他娶回家去,天天吃他做的饭。”他对着韩嫣叹息道:“阿嫣,真是羡慕你,不过你日后的妻子就倒霉了,摊上一个比自己的厨艺还要好的大伯,真是,啧啧。” 韩嫣耀武扬威地将手臂搭在石临风肩上,笑道:“我大兄当然最好了,要嫁也要嫁给我,怎么能便宜了你。”又转头对石临风道:“大兄,你说是不是?” 石临风笑着任他们俩打趣,道:“你们两个,连这件事也要争。” 谁料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是当然!”韩嫣撇撇嘴,又补充道:“事关娶妻和吃饭两件大事,如何能不争上一争?” 石临风不管他们,让他们自己争去,自己去后堂稍作整理。李当户看到石临风走远,一把拉过韩嫣,吊儿郎当地靠在他肩上,笑道:“再过两年,弓高侯娶了妻子,看你怎么办。” 韩嫣脸色一沉,把李当户从自己肩上拉下来,冷冷地道:“我如何办,你就不用心了。”说着竟是追着石临风去了,留下李当户站在原地不着头脑。 “哎——阿嫣,你怎么啦?”李当户抬高声音唤了韩嫣几声,韩嫣不应,径直去了。 “这人,这是怎么啦,怎么说到弓高侯娶亲就生起气来。又不是个小孩子了,还这么缠着兄长,唉。”李当户想起了自己家的两个弟弟,怎么也没这么缠着自己? 李当户,你这是忘了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欺负自己的两个弟弟了吗? 韩嫣追上了石临风,走在他身边不说话。石临风听到脚步声便知是韩嫣来了,见他沉默,笑道:“嫣儿,你怎么不招待李家三兄弟了?” 韩嫣闷闷地道:“他们正和说儿游戏呢,我等会儿再去。” 此时已近三月,有早开的桃花挂在枝头,粉红粉白看着醉人。春风已经从轻寒转为轻暖,拂过人的脸颊,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四周的树木多也发出嫩叶、长出新芽,看上去欣欣向荣,绿意盈然。 韩嫣侧头看向石临风,只见十九岁的少年身材修长挺拔,像是一株玉树生于门庭之中,一举一动自有章法,容貌比之自己更多了一分温文尔雅。韩嫣一边看一边想:“大兄总能让人情不自禁去靠近他,他对别人却总是一般温和。”想着想着,心中的独占欲腾得升起,想要让大兄只属于自己一人。 韩嫣对自己的心思已经不陌生了,开始时他察觉到自己竟然对自己的大兄生起不轨的念头时,震惊到几乎要自刭以谢罪,但到了后来,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感情。他知道石临风对他只是兄弟之情,万无一点别的意思——有别的意思倒好了,韩嫣苦涩地想着——所以,这注定是不能让人知晓的一段埋到心里的单恋。 从明白这份心思的结果之后,韩嫣就抓紧一切时间来和石临风亲近。两人同吃同睡,一同沐浴,石临风还笑话过他长不大,韩嫣也并没有还嘴,任凭石临风如何说都要粘着他,石临风却是只以为韩嫣是从里两人朝夕相处带出来的习惯,也就随他去了。 韩嫣觉得自己如同入了魔一般,却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心思。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情不自禁,韩嫣内心天人交战,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但在一切还未明朗前,他只想守得一刻是一刻。 送走了李当户兄弟,天色已晚,石临风和韩嫣的兴致却高。韩嫣提议道:“大兄,不若我们到庭院里喝酒赏月如何?” 石临风笑道:“正有此意,嫣儿果然知我。”说着让家奴挖出前年自己酿好埋下的梅花酒,道:“藏你三年,今朝便试试你味道如何。” 两个人就坐在后院的花园里的石桌前,就着下酒菜喝酒,时而交谈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只是虽然沉默,两人却都觉得心中恬淡安适,心境通明,俗世之事不萦于心。 喝道酣处,石临风举杯与韩嫣相碰,曼声道:“人生一梦,我二人身处其中,恍然不觉,倘若此情此景不复再见,嫣儿,我二人当为此浮一大白。” 韩嫣点头,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人生不过匆匆百年,大兄,若再能与你喝酒赏月,实是嫣儿心中所愿。” 两人说着说着,竟将所酿的梅花酒都喝了干净。石临风本身是个通达之人,只是经过这几世的阅历,总有种“胜景不长,盛宴难再”的伤感,喝得多了,竟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只有面前这月、这酒、这人才是真实。 “大兄,大兄。”韩嫣毕竟比石临风喝得少些,扶着石临风回到两人的房间,唤了家奴将热水送上来就挥退了侍从。 他略显吃力地脱了石临风的衣裳,将石临风放到木桶中,自己也脱了衣裳进去。石临风虽然还能说些话,但是已然是醉话,韩嫣侧耳听时,只听石临风不停在叫“嫣儿”,心中一喜,石临风接着道:“再、再来一杯。嫣儿,嫣儿……月圆月缺,你我共赏。”韩嫣心头大震,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地方缓缓热起来。 木桶并不小,但是两个男子坐在其中却也略显狭窄,韩嫣的胳膊和腿不时碰到石临风。自从将石临风放到水里,他倒是安稳了些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嫣看过去时,石临风的脸上泛起一片嫣红,是喝醉了的表现,眼睛已变成了半闭半开,长长的眼睫安静的垂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圈影,一头墨色长发散开,湿漉漉地披在身上,更显得身子白得惊心动魄。此时石临风赤身坐在水中,显得又无辜又诱惑。 韩嫣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喉咙突然有些发干。他咽了口口水,慢慢坐到石临风旁边揽住石临风的肩。触手温润光滑,但是能感觉到肌里蕴含的力量。 “大兄,大兄。”韩嫣轻声唤道。 “嗯?”石临风似乎已经半睡半醒了,只哼出了一个拉长的音。 韩嫣使了点力,将石临风转过来面对着他,两人几乎贴到了一起。 “大兄,张开嘴。”韩嫣诱哄着。 看到石临风听话地微微张开了嘴,韩嫣慢慢凑上去,轻轻地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石临风的唇上。 他在石临风的唇上辗转厮磨了半晌,深入地吻了下去。 “嗯?唔,嗯……”石临风被韩嫣弄得喘不过来气,伸手要推开韩嫣,却失了力气。 韩嫣一吻结束,觉得自己心跳加快,有种冲动在心里蠢蠢欲动。 他凝视着石临风,却发现石临风的眼睛已经都闭上了,头向自己这边歪来,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韩嫣扶着石临风,虽然热度不退,却也情不自禁地失笑起来,他替石临风洗好,擦干身子,躺在石临风旁边,也睡着了。 “这样就行了,就行了。”韩嫣心中默念。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一个无能星人……………… 想啊想啊一直写不出来,就这样吧,大家、大家凑合着看…… 本来以为今天能完结掉汉武帝来着无辜望 to盗文的姑娘: 能不能晚两章?大家都留点余地。我希望能维护看v文姑娘的利益,但是我也知道盗文是止不住的,晚两章,给彼此留点尊重,谢谢。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在线阅读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 肉文屋 /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 韩嫣的心动和行动 天子之学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天子之学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天子之学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天子之学 第二天石临风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昨日喝的梅花酒虽然入口清淡、香气缭绕,但是后劲儿却足,石临风感伤身世,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喝醉了。 他扶着头呻、吟一声,感觉太阳突突乱跳,自他习武以来,这是第一次如此难受。 这时突然旁边伸出来一双手,带着丝清晨的寒意,轻轻地打圈按摩着他的道,石临风满足地叹息一声,知道那是韩嫣。 石临风重新闭上眼睛,感到韩嫣的手离开了一瞬。旁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韩嫣坐起身来,将石临风的头放到自己腿上,接着给他按摩。 石临风含含糊糊的道:“俗语道‘养儿防老’,虽然此言直白了些,到底不虚。嫣儿,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疏通道解乏的情景,现在就倒过来了。” 韩嫣“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大兄还未加冠就说自己老,可是让那些知天命之人如何办?” 石临风道:“我总是比你大,自然比你老,至于其他人,也管不了许多了。” 韩嫣心中一动,道:“大兄,等到我们老了,你再说这养儿防老,我便再为你醒酒。” 石临风笑起来,道:“说的什么傻话,我既是你的兄长,便应该是我照顾你才是。”他感觉头痛渐消,要勉力坐起身,被韩嫣又推倒在床上,韩嫣的声音里带了点薄薄的怒意,道:“大兄,不要勉强。嫣儿好容易服侍你一次,怎么还要推拒?” 石临风失笑:“我第一次看服侍人的人自己赶着要来服侍的,罢啦,养了你这么多年,我是该享福啦。” “这就是了,”韩嫣一边揉捏一边笑道:“大兄只要乖乖等我服侍就好啦。” 两人笑闹一会儿,石临风的头痛终于消了,于是起身换衣服。在石临风坚持不懈的推广下,现在两人睡觉都是将头发散开睡,宁可早上多花点时间梳头也不绑着头发睡觉,石临风一言以蔽之,曰:“不舒服。” 此刻石临风披着墨色长发站在床前,越发显得面如冠玉,韩嫣看得呆了,被石临风拍了下头,道:“嫣儿想什么呢?” 韩嫣不敢说自己是看呆了,只道:“我在想昨日陛下的话。” 石临风笑道:“是说让你进南军的事?” “是……”韩嫣被石临风一提,倒是真的认真考虑起来了,道:“陛下有意提拔我,只是我怕南军中有人不服气。” 石临风笑了,他弯下腰,单腿跪到床上,墨发向前滑到韩嫣面前,韩嫣只觉得一阵清香幽幽袭来,心猿意马之间只听石临风道:“嫣儿莫怕,有李将军和李当户三兄弟在,不必担忧。何况,”他拍了拍韩嫣的肩膀,笑道:“嫣儿在我心目中是最出色的,就算一时之间有人不服气,日子长了自然有分晓。” 韩嫣“嗯”了一声,道:“大兄,我明白的。不过昨日我走后陛下对你说了什么?” 石临风单腿跪着总有些不舒服,于是侧身斜坐在床上,道:“也没说什么,只是又谈了谈匈奴之事,大约还会再和你商量一下。陛下让我今日进,还有些事。” 说着石临风直起身来,把衣服穿好,回头对韩嫣道:“昨日我醉酒,必然扰得你也未得好眠,你再歇下罢。” 韩嫣从床上下来,衣襟大敞,笑道:“无妨,大兄乖得很,一点也未吵到我。既然已经醒了,我便去练武了。” 石临风替韩嫣拢了拢衣襟,道:“莫要着了凉,我这便去了。”说着转身出了门。 韩嫣低头看了看自己特意敞开的衣服,只有苦笑了。 石临风到了里,刘彻正在发脾气。不过相较于日后的汉武帝一怒而流血千里,现在的刘彻只敢在宣室生闷气而已。 石临风拜见了刘彻,刘彻不耐烦地道:“总是这么君君臣臣的,你也不嫌累。咱们自小一起长大,就没见你何时不守这些虚礼过,过来坐在我对面罢。” 石临风谢了,过去坐好,看着刘彻眉目之间一股郁郁之气,知道刘彻定然是又有什么事不顺心了,却不知是为何,明明昨日告退的时候刘彻兴致高得很,摩拳擦掌要踏平匈奴来着。 于是石临风试探着问道:“臣瞧着陛下有心事,不知是何事?臣或许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刘彻一拍桌子,道:“还不是那个女人!”转头看看周围,都是从太子里带出来的值得信任的老人,面前的石临风也不会多嘴多舌,于是继续发威道:“整日里只想着朕应当如何如何对她好,不知朕有多少事要办么?!” 石临风一听,原来是刘彻的家务事,阿娇不知又做了什么惹得刘彻生气,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臣下如何敢多嘴?石临风只得道:“陛下,皇后娘娘也是一片拳拳敬爱你之意,何必为此生气?何况……帝后失和可是大事。” 刘彻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道:“我如何不知?平日里忍了就忍了,可是昨夜实在是教人忍无可忍。罢啦,不提这扫兴事,你说,今日来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听到刘彻总算想起正事,石临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正色道:“陛下,臣昨夜思来想去,觉得虽有自己的一点私见,然而也需陛下首可,方才能行。” 刘彻道:“你说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石临风道:“臣斗胆先请问石七,你认为始皇帝如何?” 石七原是石临风入时服侍石临风的宦官,后来石临风同韩嫣出之后就一直跟着刘彻,现在正在旁边听君臣二人对话,冷不防听石临风问自己,忙跪下去答道:“小人鄙陋,只知道始皇帝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君,生得青面獠牙,每日要吃人心、喝人血,百姓都骂他呢。” 石临风和刘彻都撑不住笑了,石临风点头以示感谢,转头对刘彻道:“陛下意下如何?” 刘彻一哂,道:“虽然始皇帝为人暴虐,但也不失为一代帝王,那些叫嚷着说他坏话的都是一群腐儒,跳梁小丑罢了。”他看到石七偷眼看他,一副说错话之后的害怕神情,不禁笑道:“你怕什么,朕怎么能和你们一般见识?!” 石七忙磕了个头,站起身弯着腰退到方才站的位置上去了。 石临风道:“陛下见识自然不同凡人,只是石七方才的话却是这天下百姓的想法。始皇帝一生功绩无数,其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南取百越之地,北击匈奴之利,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天下为之震恐。可叹如今不过区区七十几年,已被传成了恶鬼一般的人物。”他看着刘彻已经严肃起来,于是道:“陛下可知是为什么?” 刘彻默然无语,不知该如何答,于是问道:“阿则你快别卖关子了,我等得心焦呢。” 石临风道:“其实陛下方才已经说了。” “咦?我何时说过?” “陛下说叫嚷着说始皇帝坏话的都是一群腐儒,可是就是这些腐儒,将始皇帝传成了如今这个模样!”石临风伏拜下去,道:“臣少时即有这个念头,只是不敢妄言,如今年岁渐长,越发觉得正是如此,因此特地说与陛下知道。” 石临风端起桌上上给他的水,喝了一口道:“儒生虽然手无缚**之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但是口舌之利远胜其余。自春秋战国之时起,儒学便是显学,今我朝自高祖以降均奉行黄老之术与民休息,儒学虽不为正统,仍然受众甚广。臣知陛下心向儒学,臣亦以为儒学之严密到之处远胜其他诸学,只是若是陛下将儒学立为天下正统,臣免不了担忧。一门学说,其初始之时必然是好的,但是若是发展壮大之后,不免出现门派之分,反而失了本意。今儒学分为八派,其解说各有不同,臣曾观这八派之见,与孔子之学已相去甚远,已非儒学,而是各派自己的私见,如何能服众。另外,臣恐儒学一家独大之后,天下人以儒生之说为己之见,而非唯陛下马首是瞻,甚为威胁啊。” 石临风看刘彻正在认真思考,给出最后一击,道:“臣与陛下自幼及长都在一起,故而斗胆说一句,若是陛下独尊儒术,则汉家之天下将为儒家之天下,始皇帝便是前车之鉴!” 石临风说完,刘彻陷入了沉默。这些日子刘彻每天将石临风和韩嫣召进来议事,与韩嫣就是在讨论出兵匈奴的事,与石临风则说些朝政上的处理措施,而且流露出强烈的要抬高儒家来压倒道家的愿望。石临风考虑了再考虑,为了两千年后的人,还是觉得应该阻止一下。儒家固然好,只是当无人争锋之后就步入僵化,不如多方竞争,让中国的思想界始终处在活跃之中,大概就能一直领先吧。 正想着,刘彻突然开口,道:“照你的意思来看,是不赞成朕前些日子的看法了?” 石临风听得刘彻已经有些心动,但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被否定还是有点不高兴,于是道:“臣并未说臣不赞成陛下的想法,只是在陛下的想法上臣又加了些自己的看法而已。陛下认为如今黄老之术已不适合再做为治国之本,臣赞同,我大汉已养蓄锐如此长的时间,该是奋发有为、扬我国威的时候了。臣只是觉得若是让一家独大,有违陛下本意,权衡之术,陛下当比臣更清楚才是。” 其实这段话已经有些过了,但石临风觉得不得不说,便就说了出来,刘彻如何反应,总不会为了他的话杀了他的。 刘彻倒没有在意,他的心思都在石临风方才说的话上,问道:“我知你的意思了,便是让诸家争雄,朕坐收渔利?” 石临风伏拜下去,道:“陛下英明。只是臣之意不只于此,臣知陛下雄才大略,必然要做出一番前人未有的事业来。始皇帝既然统一了天下,陛下何不教这天下人都按陛下的想法去思考?” 刘彻一喜,顿时明白了石临风的意思,几乎要跳起来,他按捺住自己,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哈哈哈,对,朕便取百家之长,合成朕自己的派别,教天下人都来学这天子之学!” 石临风看刘彻喜悦之极,便把百年之后汉宣帝的名言说了出来:“陛下所言甚是,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正该由陛下创制。” 刘彻只觉得自己又见了一个新的境界,通身说不出的舒畅,哈哈大笑,定下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的一章……我有罪…… 于是做出了青史留名的事,于是快完结了…… 你们这些让临风多待几年的人难道没有想过娶妻生子的问题么么么么么? 下个世界,古剑奇谭还是hp,这是个问题,我想写hp很久了啊挠地…… 天子之学在线阅读 天子之学 肉文屋 / 天子之学 天子之学 汉武帝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汉武帝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汉武帝完结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汉武帝完结 在古代,若是改革一事得到了皇帝的首肯,基本已经成功了大半,尤其是这个皇帝是一个心坚毅、固执己见的人的时候。 刘彻虽然还是一个少年皇帝,但是已经基本具备了成为一个成功的帝王的条件——多疑、冷酷、善于做戏、于权衡以及城府深不可测。石临风和刘彻密谈之后,不几天里就传出了刘彻和阿娇恩恩爱爱、甜蜜无比的消息。刘彻对阿娇的恼怒归恼怒,哄阿娇开心的手段倒是越来越高端,虽然现在在孝期不能同房,但他自然有别的办法让阿娇高兴,尤其阿娇是个注重神生活的人——这位的物质生活早已富足了。只是刘彻既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现在越做小伏低、低声下气越在心里对阿娇及窦太后一党不满,而距离这些不满爆发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建元元年在一片暗流涌动中平稳地到来了。 石临风和韩嫣早早通好了气,兄弟俩虽然说一文一武,但是分界也不是那么明显,韩嫣知道了刘彻的想法,再奏对时也能更有把握些。这一年韩嫣在南军中爬滚打,也算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承认,靠的就是每天和人切磋,或者说是打架。李家的三兄弟早就和韩嫣比试过,自然对那些看着韩嫣容貌秀美要欺负他的人举双手欢迎,就这么比了半个月,渐渐大家就知道了,弓高侯府的这个韩小公子果然不是好惹的。 石临风闲着无事的时候经常去南军看韩嫣练习,韩嫣在石临风来的时候总是特别刻苦,石临风有时便陪着他一同练习。开始时南军的人还有些奇怪,久而久之就知道了,这兄弟俩感情深厚,不比常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刘彻既然想要打匈奴,对于自己的军队总是特别上心。眼见韩嫣在南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刘彻大手一挥,让韩嫣自己挑人另组个军队,名号还是挂在南军下面的,但是却是受更加严苛的训练——这是刘彻想出的一支奇兵。 这件事当然是秘密进行的,连被挑选出来的士兵也只是知道韩嫣表现出色,刘彻特地让他独领一军,名头还是守卫室。本来韩嫣的刻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因此训练严厉些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石临风在训练里出了不少主意,按照后世军训的标准来,令行禁止,标准严格,军规严明简要——他直接将三大纪律八大注意搬了出来,只是又加上了搏击、偷袭等技巧的训练。刘彻对这只新兵的期望很大,亲口对参与此事的将军们说:“朕不管你们怎么训练的,总之,朕要这只军队成为我大汉最锐的军队!” 李广和程不识都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所以看着韩嫣和李家三兄弟折腾这些士兵们,不时还亲自过去指导训练,刘彻更是三不五时的跑过去慰问将士。本来被挑选出的士兵心中有怨气,觉得自己跟了一个要求严谨的将军不得松快,看到上至皇帝下至将军们都对自己如此重视,不由得升起了自豪感,也就自觉了,总算有了后世职业军人的模样。 石临风更添了一把火,他把高桥马鞍和马镫献了出来,又建议给骑兵的马钉上马掌。 这下所有的将军们看着石临风的眼光里都要喷出火来,热情的火。没有人比这些老将们更清楚这三样东西能够多么大地增强骑兵的战斗力了,首先马掌能减少马匹的损耗率,高桥马鞍使骑兵能和马更好的合二为一,马镫则解放了骑兵的双手,有了这三样秘密武器,汉朝的骑兵总算能和驰骋草原的匈奴人一决高下了,而且优势明显。 刘彻亲自对所有人下了封口令,严令禁止外传,如有人走漏消息,夷三族。 军队这边一切走上了正轨,借着新皇登基的喜气,建元元年正月,也就是十月,诏举贤能方耿直言极谏之士,策问古今治道。 汉朝是世袭制和察举制并存的时代,列侯都是世袭罔替的,而良家子要出头,要么从军,比如李广;要么就是等着当地的郡守察举自己了。就在这一年,董仲舒上《天人三策》,刘彻盯着董仲舒的简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其实一年之前石临风已经将改良后的纸献了上去,只是虽然刘彻下诏在各地大量推广,到底还没有到十分普及的程度,有些举荐上来的人已经用纸来写策论了,还有一些人仍然用的是竹简,比如董仲舒和东方朔。东方朔的竹简刘彻看了两个月,认定此人虽有才能,但不堪大用,石临风倒觉得东方朔很有意思,好说歹说让刘彻封了东方朔一个小官,免了他待诏公车的曲折。 至于董仲舒,如果没有石临风之前的搅局,本来是可以凭借《天人三策》一跃成为刘彻的新宠的,可惜刘彻现在的眼界更高了,不仅想要大一统思想,而且还要是综合百家华的思想,最重要的是,这个思想的地位不能比皇帝本人还要高,若是到最后只知孔夫子不知汉武帝,可不是刘彻想要看到的局面。 但是毕竟刘彻爱惜董仲舒的才华,而且也想借着董仲舒来试探一下太皇太后,故而董仲舒也留下了。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石临风遇到了一个难题。 建元二年,石临风已经二十岁了,韩嫣十七岁,都是该娶亲的时候了。 要说韩嫣尚可拖两年,石临风已经行了冠礼,取了字叫做子规,是该成家立业了,万万不会再拖。兄弟俩面上都不动声色,但是心底均偷偷叫苦。石临风逍遥了几十年,前面两个世界都是武侠世界,没有人强迫他娶妻,到了汉朝,一直小心过日子,现在猛然发现还需要娶妻,顿时十分不习惯。他虽然喜欢的是男人,但是因为自身格的原因,颇为严谨自律,又从来没有遇到合心意的人,到了后来,有了这些神奇的梦境,越发把找个伴侣的心思淡了。 韩嫣更不必说,他一想到石临风也要娶妻生子就心中不快,只是以前诸多事务让他不容易想到这些方面,想到了也会下意识地忽略掉,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韩嫣想要逃避也是不能了。 韩家的两位母亲和石临风、韩嫣两兄弟坐下来讨论娶妻之事,两位母亲热情高涨,两个小辈各怀鬼胎。韩夫人先把各列侯的适龄女儿都摆出来让大家筛选,然后又抱怨兄弟两个,道:“你们两个人,虽然说建功立业是好事,但是成家立业也是大事,怎么就一心扑到政事上了?我给你们一人放了两个通房的丫头,两个人然一个也没动。莫非你们还不知道这男女之事?” 韩夫人用怀疑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扫得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代,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娶妻生子才是正途,男风虽盛,也不见人说自己只喜欢男人的,有这么做的人,大概早就被目为异类了。韩夫人叹口气道:“你们整天在军营厮混,照理说懂得该多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是你们两个同寝?清心寡欲不是不好,只是及时行乐才是应该的。改天,不,就今日罢,你们也该懂点人事了,若是新妇嫁到咱们家,你们两个还懵懵懂懂的,可真是笑话啦。” 韩夫人已有四十几岁,放在汉朝已经是“老年”了,就算称一句“老身”也是可以的,又是家族内部的讨论,两个孩子都是她看大的,其中之一还是她的亲生儿子,所以说话便没有什么顾忌。石临风听得韩夫人的意思,竟然是要他们今天晚上便行房事,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忙阻道:“阿娘,这个……不必着急。则儿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必……不必……” “正是,大娘,嫣儿也明白,不必如此。”韩嫣紧跟着也说道。 韩夫人一拍桌子:“你们两个,说到这件事就躲得比兔子还快,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 石临风忙打断韩夫人道:“这事儿不急。阿娘,虽说平常人家有个通房也是稀松平常,只是新妇过门之后终究不好看,若是庶子先出生,就更不好了,则儿只等着新妇进门便是了。” 好话说了一箩筐,韩夫人总算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挑选起石临风的妻子来。 当天晚上,韩嫣被韩嫣的母亲赶回自己的房间,石临风一个人躺在床上,突然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近,推开了房门。他听得那人的脚步声,便知是韩嫣,他玩心突起,故意放沉呼吸,做出沉睡的假象,想要吓韩嫣一跳。 韩嫣轻轻走到石临风床前,石临风感觉到韩嫣一直站在那里,也不做声,也不动弹,心中正自疑惑,突然听到韩嫣一声叹息。 接着一双冰冷的手落到了石临风的脸上细细抚,手的主人似乎十分爱惜石临风,生恐将石临风惊醒,只轻柔地拂过石临风的脸颊。石临风不知韩嫣要做什么,只感觉韩嫣的手停了下来,然后俯下了身子。 他感到了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石临风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他听到韩嫣的呼吸很不稳,似乎在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某些情感。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韩嫣就轻手轻脚地退出了石临风的房间,留下石临风一个人陷在震惊之中。 石临风心中一团乱麻,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韩嫣,又该如何劝导他。 这时石临风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闹铃声,他挣扎着不想闭上眼睛,但是似乎有某种不可抗力在推着他,他很快失去了意识。 —————————————————————————————————————————— 很多年后,韩嫣喜欢一个人喝酒赏月,摆上两只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最后一句话是我特意加上的……姑娘们请尽情脑补 下章是无责任番外 汉武帝完结在线阅读 汉武帝完结 肉文屋 / 汉武帝完结 汉武帝完结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 屋外是温暖的阳光,宣室里却还带着些冷,春天纵然已经来了,却还驱不散这些寒意。 韩嫣跪在地上,感觉地上的寒气透过深衣一点一点地渗到腿骨里,又顺着腿骨上到他的心里。 刘彻倒是好脾气的笑着,坐在韩嫣身前,道:“阿嫣,你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跪下了?” 韩嫣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哑,一点水分都没有,他艰涩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陛下,你方才所言并非玩笑?” “朕身为天子,如何会说谎?”刘彻把玩着一只玉佩,道:“阿嫣,若是你想通了,便给朕一个答复,朕也好早做决定。” 韩嫣沉默了半晌,深深地伏拜下去,道:“谨遵上谕。” 这些天,石临风觉得韩嫣有些怪。 既然已经搬出了皇回到了弓高侯府,又没有军国大事要商量,哪有一天到晚都往里跑的道理?现在是建元四年,军队那边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一切都在正轨上有条不紊地进行,按理说应该松快一下才是正理,韩嫣却闷声不吭地待在了皇里不出来。 近几年来,两人都长开了,渐渐多了男子的棱角,看上去总算不会被人当做女子,尤其韩嫣,整天在军营里厮混让他显得更多了些杀伐之气,看上去英气勃勃,有一种男子特有的魅力。 前次两个人一同出去打猎,骑马穿过街市的时候,被一堆姑娘扔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身上,有花,有菜,然还有头饰和发簪。若不是石临风躲得快,那发簪就直直冲着他的眼睛来了,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面对姑娘们的热情,石临风还未如何,韩嫣却是面皮薄,逃也似的回了弓高侯府,不肯再去抛头露面了。 石临风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好兆头,韩嫣被越多女子喜欢就越能减少他在男子眼中的吸引力,虽然石临风对着窦太后和一众人等发下毒誓之后刘彻并未有再进一步的举动,但是石临风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些日子韩嫣的异常让石临风不禁起了疑心。 但是石临风不能随便堵住韩嫣就问:“嫣儿,你是不是和刘彻勾搭上了?”先不说这本就是韩家的敏感话题,石临风也绝不相信韩嫣会主动和刘彻有什么牵扯。 于是石临风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刘彻身上。 但是,刘彻也很正常。 正常的将石临风召入中询问策论,正常的召开朝会,和老臣们扯扯皮,转身该干什么干什么。里也没有传出来阿娇和刘彻闹别扭的消息——这已经非常难得了,阿娇现在脾气暴躁得很,任是谁成婚七年却一无所出也要暴躁的,尤其在这种刘彻只有阿娇一个女人的情况下,更是让阿娇惶恐。 石临风左思右想,并没有想到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那种担心的感觉却久久不散。 终于石临风忍不住,哺食结束之后对韩嫣道:“嫣儿,今日又是月圆时分,不若我们兄弟二人再共醉一场?” 韩嫣先是一喜,接着又犹豫道:“大兄,今日陛下有事相召,恐怕嫣儿不能陪伴大兄了。” 石临风心中一沉,漫不经心地道:“是何事?竟然晚间也要讨论,难道军情有变?” “并不是……陛下也未说是什么事情,只是说有事相商,嫣儿也不知是何事。”韩嫣并不看着石临风,眼光盯住石临风身后的柱子,接着道:“许是得了什么新的玩意儿?” 韩嫣面色平静,只是却流露出一种坚毅的神色,看得石临风心中奇怪,只得道:“如此……不若大兄陪你一起入。既然陛下没有明言是何事,大约也不是什么紧急之事,你我二人一同前往也未尝不可。” 韩嫣猛地看向石临风,见石临风不像是在开玩笑,忙阻拦道:“虽然陛下并未明言,只是大兄未经宣召便入,恐怕有失考虑。” 石临风盯着韩嫣,见韩嫣面上带着焦急,还有一点察觉不出的恐惧,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于是道:“罢了,既然嫣儿如此说,大兄也不便勉强,自己独酌一番便是了。你去罢。” 韩嫣悄悄松了口气,告退了。 目送着韩嫣走出侯府的门,石临风教家奴送上一身黑色的骑服,便于行动,跟着韩嫣也出了门。 汉的守卫不可谓之不严密,但是石临风熟悉防务,又有武功在身,所以一路悄悄尾随着韩嫣,并无一人发现他的踪迹。韩嫣似乎早知刘彻所在,跟着孟三一路走到了一个殿门前。 “韩大夫,您请罢,陛下就在里面等着您呢。”孟三将殿门推开,对着韩嫣鞠了一躬,自去了。 石临风正趴在屋檐上,倒悬下来,看到韩嫣咬紧了下唇,颤抖着将殿门推开。 石临风趁着韩嫣进去之后也跟着一阵烟似的飘了进去,躲在屋梁上,并未惊动殿门外的侍从。 刘彻就在殿中坐着,大殿里灯火通明,刘彻提着朱笔,正认真地批着奏表。此时听到殿门的响声,刘彻将笔一丢,站起身来笑道:“阿嫣,你来了。” 韩嫣上前拜下去,道:“臣韩嫣叩见陛下。”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刘彻有点不高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是咱们两个说说话,瞧你怕得像什么似的。” “臣不敢君前失仪,礼不可废。”韩嫣从地上起身,走到刘彻身边,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 刘彻看到韩嫣乖觉,面上带出喜色来,道:“阿嫣,你可算是开窍了,晓得其中滋味了?” “臣不敢,”韩嫣低着头,上大夫的朝服是黑色镶红边的,衬得他的脖颈越发白皙纤细,道:“臣并未觉得有何滋味可言。” “瞧瞧你,又害羞了罢。”刘彻不以为意,笑道:“我早知你嘴硬,不若你回去问问阿则,是不是有滋味?” “什么?!”韩嫣猛地抬起头,道:“陛下,你答应过我,此事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与我大兄无干,方才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刘彻这回是真生气了,一甩袍袖站起身来,道:“大兄大兄,你一天到晚只知道护着你大兄。”他突地转过身,冷笑道:“我那话可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难道你大兄还不晓得情事的滋味?你将我刘彻看做何等样人?!” “臣知错,是臣错怪了陛下。”韩嫣伏拜下去,道:“请陛下息怒。” “罢啦,”刘彻突然疲倦地挥挥手,道:“臣臣臣,你只知道认错,你何错之有?算了,你回去罢,朕今晚宿在椒房殿。” “喏,臣告退。”韩嫣起身,朝着殿门走去。 “是朕做错了吗?”刘彻突然发声问道,韩嫣顿了顿,并未转身,道:“陛下乃圣明天子,臣安敢妄言?自有后世之人来评点。”说着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石临风伏在屋梁上,被这两人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只知这两人有事瞒着自己,而且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刘彻强迫韩嫣? 想到这个可能,石临风心下大怒,想要出回府,好好询问一下韩嫣,却见刘彻揉了揉额角,拾起朱笔,呆呆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直盯着门边看。 石临风无法,所幸的是韩嫣推开殿门之后并未关上,只能等到刘彻将目光移开之后再从门中溜出去。 回到府中,石临风一言不发的要回自己的房中将衣服换下来,推开门,看到韩嫣正直直的坐在他的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兄……”韩嫣颤着声音唤道:“大兄……” 石临风不管他,自顾自地脱掉骑服,换上了平日的便服。 韩嫣见石临风不理他,也沉默了下来,只盯着石临风换衣服时露出的大片肌肤看。 石临风转过身,看到韩嫣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不由更是生气,道:“你可知我今晚去了哪里?” 韩嫣从床上下来,与石临风面对面跪坐着,道:“嫣儿猜到了,大兄是跟着嫣儿去了里。” 石临风吃了一惊,想到韩嫣知道自己身怀武功,倒也明白了,于是石临风慢慢道:“嫣儿,你有何话要对我说?” 韩嫣沉默不语,只对着石临风深深地伏拜下去,双手交叠放在地上,额角紧紧地贴在手上,整个人显出一股拒绝的意味。 石临风大怒,站起身来踢翻了旁边的几案,道:“好,你不说,我说。是不是陛下他强迫于你?” “不,不是陛下……是我自愿的。”韩嫣被石临风的怒气吓到,直起身来道。 他面露苦涩之意,道:“大兄,我……陛下并未强迫我做什么。” “那么,你是真心要和陛下在一起的?那我做的一切算什么,笑话么?!”石临风看着韩嫣,不懂他为何要这样做。石临风一生并未遇到过什么挫折,就算有,也不是大事,更未面临过艰难的选择,在他看来,韩嫣若是不愿,自有办法摆脱刘彻,却为何要有这般情态? 韩嫣闭了闭眼,道:“大兄莫气,嫣儿早已心有所属,并不是陛下。” “是谁?” “大兄,你莫迫我,迫我我也不能说。” 一室沉寂,石临风突然觉得一阵疲惫涌上心头,他不知韩嫣如此执意隐瞒守护的人是谁,但心里总是十分难受。他低声道:“罢了,嫣儿,你也大了,大兄不能事事都管着你,你……你好自为之罢。” 韩嫣惊叫道:“大兄!” “只是陛下这边,你需断个彻彻底底,其余之事,大兄……随你去罢。” “大兄!”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安置罢。”石临风转过身,背对着韩嫣,烛火一明一灭之间,显得他的背影格外萧索:“若是陛下还有什么对你不利的地方,大兄再为你想办法。你心中所爱那人……”石临风说到这里,哽住了,道:“若是女子,不管是不是贱籍,娶回来便是了,大兄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若是男子,你可要考虑清楚。大兄言尽于此,嫣儿,你……” 韩嫣扑过来抱住石临风,石临风一震,不再说话。 “大兄,”韩嫣呼出的热气就在石临风耳边,“大兄,我知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胡闹!” “大兄,嫣儿心中所爱,你又何尝不知?” “大兄,你莫要装傻,我与陛下联手演了这一场戏,便是要逼出你的真心。”韩嫣的唇触着石临风的耳垂,看那晶莹的耳垂慢慢染上酡红,韩嫣笑道:“大兄,我与你兄弟二十年,你心中所思所想,无人比我更清楚,大兄……” 韩嫣的手收紧了,声音也转为低哑,他轻轻吻了一下石临风的耳垂,道:“大兄,嫣儿今生所爱,唯有大兄一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xxoo以及ooxx等景象,请姑娘们自行脑补……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在线阅读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 肉文屋 /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 汉武帝卷无责任番外 谈话(现代)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谈话(现代)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谈话(现代)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谈话(现代) 石临风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但是隔着门板显得有些模糊:“请进。” 石临风推开门,里面的光线很黯淡,让他不适地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石临风的眼睛适应了这昏暗的房间,他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走了进去。 让石临风惊奇的是,这个房间并不小,而且装饰可以称得上是美,但是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拉着,桌上摆的那些饰具和墙上的画都失去了它们本该有的光辉。这本该是个让人啧啧称奇、艳羡不已的房间,但是由于主人的固执,所以它的诱人之处都隐藏在了影之下,半遮半掩着,像是静坐在帘后的美人。 石临风正对着的是一个办公桌,桌子旁边摆着一把舒适的靠椅,靠椅上空无一人。 “请问……”石临风开口问道,四周找不到声音的主人,让石临风不由有些疑惑。 “是石先生吗?”靠墙放着的长沙发上传来了方才石临风听到的声音,一个人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昏暗中石临风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只听得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似乎声音的主人很是愉悦:“石先生请坐吧,我刚刚小憩了一会儿,不知是石先生大驾光临,失礼了。” “在下……不,钟先生,是我贸然拜访,扰了你休息。”石临风脱口而出“在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现代世界,心中有些别扭,但是让石临风忽略了过去。 他走到办公桌前,桌子的旁边放着另一把椅子,石临风坐了下去。 那人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了,迈着轻捷的步伐走了过来,刷得一声拉开了窗帘。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三十五六的年纪,有一副强健的体魄,前的衬衫随意的扣着,露出大片光裸结实的皮肤。他的面庞线条冷硬,俊朗的脸上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唇角线条利落,抿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当然,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像是夜里的狼一样闪着光芒。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强烈的侵略感和压迫感,来自于他本身的气势。当他高临下地打量着石临风时,他的眼睛感兴趣地眯了起来。 “石先生,我就是约翰森的老板,钟越,幸会。” 石临风先是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听到男人说话,于是站了起来,伸手和钟越握手,气道:“我就是石临风,钟先生,幸会。” 石临风感觉钟越的食指在他的手背上暧昧地滑了一下,他不适地想要将手抽出来,钟越感觉到了他的动作,笑着放开了手。 “石先生,不必如此拘束,请坐罢。”说着钟越率先坐到了靠椅上,舒适的向后仰着。 石临风也重新坐了下来,打量着这个约翰森口中“极富个人魅力”的老板。 这个男人确实有着他自己独特的气质,就在于他身上随心所欲的气息,他就像是一匹骄傲的狼王,带着大自然的野,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而正因为这种自信,反而能够吸引人的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石临风此次前来是和钟越事先约好的。一个月前,石临风被迫走进了约翰森的世界,被约翰森的老板发现,提出要和他谈谈。钟越告诉石临风,一个月后他会到中国来,届时希望石临风能够前来一会,面对面谈谈关于石临风的问题。考虑到钟越的势力和手腕,石临风答应了。 今天便是践约的日子。 钟越能感觉到石临风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反而舒展开身体,让石临风能观察得更加仔细。感觉到石临风已经将他这个人从衣着到外表都扫视了一遍,并且已经在心中做出了评判之后,钟越直起身,双手在办公桌上堆成塔状,笑道:“石先生,想必你今天前来,心中已经有所准备。” “不知钟先生言下之意是?”石临风看到钟越认真起来,不由也绷紧了神经,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想我们可以开门见山一点,不必学那些人弄些假惺惺的谈判,老实说,我对那些早已经厌倦了。现在,我摆出我的条件,石先生摆出你的条件,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谁都不必装傻。”钟越的表情很轻松,他直视着石临风,看到石临风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石临风面无表情,他低垂眼帘思考了一下,抿紧嘴角,向着钟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钟越先说。 钟越无声地笑了,道:“石先生果然是个爽快的人,我喜欢。我的条件就是,加入我们。” 石临风沉默了,他明白是因为上一次他在钟越的一众部下眼前显露了武功的原因,但石临风认为这并不足以让钟越对他如此感兴趣,以至于邀请他加入组织。 看到石临风不说话,钟越接着说道:“我相信以石先生的聪明早已猜出了我邀请你的原因,没错,是因为你的一身功夫。当然,我更愿意把它称之为‘武功’,石先生,你说是吗?” 又是一阵沉默,石临风开口道:“假如我说‘不’呢?” “我相信,石先生不至于干这么愚蠢的事情。”钟越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石先生还有弱点和牵挂,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不明白你的用意,钟先生。”石临风突然开口了,他疑惑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普通人,除了有一点常人没有的力量之外,我与其他人并无不同。”他仔细地评估着自身,慢慢说道:“我不会玩枪,我个温和,更重要的是,我完全没有意愿加入你们的组织。如果你想让我去杀人,那么相信我,我会是你见过的最蹩脚的杀手——我没有一颗能够随便杀人的心。” “啪啪啪,”钟越鼓起掌来,道:“石先生,你对你自己的估量很准确,说的很对。既没有过谦也没有自大。”他向前探了探身子,笑道:“石先生,原来我只对你的功夫感兴趣,可是见到你之后我发现我对你更感兴趣。” 钟越放慢了语速,这让他的话更加让人印象深刻,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磁,此时娓娓道来,给人一种错觉,似乎他的声音是一个黑色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 “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你就一直保持着警惕,啊,我也是杀手出身,能感觉到你的气息不对。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你并没有因为自身功夫高强便显得患得患失,不自傲,不自负,在我用光线挑衅你的时候不动声色。”钟越十指交叉叠在下巴下方,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黑夜里最亮的北极星,“为什么你能这么沉得住气?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怕我?我相信你一定从约翰森那里听说过我的事情,我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从不对任何人轻易下定论,除非我认为我非常了解他。”石临风坐在椅子上,上身笔直如剑,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答道:“我相信,能够让约翰森和其他那些桀骜不驯的人听从命令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钟先生,是不是?” 钟越笑了起来,他放下手,道:“石先生,兜圈子是没有用的,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吧,加入,还是不加入?” “我有选择不的权力吗?” “当然,当然可以。但是石先生,你明白选择不之后的结果。” 石临风叹了口气,道:“方才钟先生说我们双方各自开出条件,我想也许我也是可以有要求的?” 钟越愉悦的笑起来:“我对每一个有价值的人都格外看重,石先生,你不巧正是我最看重的人之一。”他抬了抬手,示意石临风把条件说出来:“对待自己心上的人,我总是格外纵容的。” “我是不会接杀人的任务的。” “这个本来就没有问题,你会是我的秘,或者说,保镖?” “这不可能!”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石临风激烈地反对道:“这没有理由,你长期在英国,而我是要在中国生活的。你说过,我有我的父母,我不可能随时跟着你。” “石先生,这就没有办法了。”钟越似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不肯接杀人的任务,又不愿意当我的保镖,还有什么留给你呢?” 他劝诱道:“我不是一直待在英国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毕竟,我也是中国人。”他微笑了一下,道:“你并不是没有自由的,每年你只需待在我身边保护我六个月,其他时间,自然有别的人来保护我。石先生,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尤其,我的身边没有多少暗杀需要你出手,你可以选择让那些暗杀的人活着,我没有意见。” “好吧,我同意。”长久的沉默之后,石临风答应了:“但是理由请你为我找好,我的父母……我不希望他们出一点差错。” “完全没有问题,”钟越拍手道:“这是理所应该的事。”他起身走到房间的酒柜旁,拿出一瓶酒来,晃了晃,道:“也许我们可以喝一杯来庆祝谈话成功?” “不了,”石临风站起身来,道:“天色已晚,我还是回家吧。” 钟越也不勉强,自顾自取了酒杯,说道:“既然临风你不愿意,当然可以回家。鉴于我们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在一起,你不介意我叫你临风?”他走回办公桌旁,倾身靠近石临风,用暧昧的语气低声说道:“当然,临风你可以喊我——越。” 石临风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道:“那么我走了,越。” 钟越冲他举了举酒杯,石临风转身向门口走去,握住门把手之后,石临风停了下来,沉声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何对我如此看重?” 钟越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说过了,我对你很感兴趣,临风,我等着你的小秘密。” 回答他的是关上的门,钟越无声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一更 看到作收涨了,打了**血,于是,也许可能大概会有二更?默,看看作者的人品吧。 我的专栏,无耻卖萌求包养 谈话(现代)在线阅读 谈话(现代) 肉文屋 / 谈话(现代) 谈话(现代) 斯莱特林城堡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斯莱特林城堡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斯莱特林城堡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斯莱特林城堡 闭上眼睛就是另一个世界,石临风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的装饰,一边思考这其中的奥妙。 这一回的世界很奇特,石临风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典型的西方装饰,不禁愣了。但是作为一个刚刚断的婴儿,石临风只能发出几声模糊的呢喃来表达自己的惊讶。 这里是哪里,又是什么时候? 女仆走了进来,熟练地检查了一下石临风和旁边的另一个婴儿,发现两个人都没有尿床,女仆满意的咕哝了一句什么,给石临风和另一个婴儿盖好毛毯,又走了出去。 石临风听清了女仆的咕哝,顿时一种不妙的感觉向他袭来:语言不通。 那句话似乎是英语,但是绝对不是石临风所熟悉的英语,而是更加艰涩的、更原始的语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石临风闭上眼睛,先不去想这个问题,先来看看体内的内力怎么样了。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或者说是他能感受到安全的一种手段,不管在什么时候,如果自身拥有力量,多少能够给人以安慰。 他感觉到了,三个世界积累起来的内力充斥在他的体内,活泼泼地运转着,但是当石临风再仔细感觉时,体内另一股不同的力量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股力量很小,但是似乎在不断成长,一会儿功夫就成长了很多。而石临风能感觉到的是自己内力的迅速消失,那股力量像是海绵吸水一般将石临风的内力迅速转化为自身。 石临风大惊失色,想要阻止,但是发现自己无从下手。这股力量本来就存在于他的体内,这是两种力量的互换,强的一方吞噬弱的一方,没有道理可言。石临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积聚了几十年的内力都变成了这种陌生的力量。 等到将内力都消化完,这种力量像是终于飨足了,静静地盘踞在石临风的经脉中,缓慢地照着石临风内息运转的路线运转着。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石临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试图去控制这股力量。 他按照桃花岛武功的运转方法去运转这股力量,新生的力量很乖,顺畅地跟着石临风的指挥来运转,不仅如此,石临风敏感的发现,这种新生的力量也能像内力一样增加。 他心念急转,想要试试这股力量和内力相比如何,于是运起弹指神通,将一点力量凝聚在指尖了出去。 前方突然出现一大团水球,水球高速地旋转着,碰到墙壁上势头不减,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将墙壁撞出了一个微微的凹陷。紧接着,石临风耳边响起了一阵警报声,虽然十分微弱,但是能听出是在警告外面的人。 石临风惊呆了。 这是什么?难道这股力量竟然是异能吗?不然如何解释这突然出现的水球?他心慌意乱之下放松了对身体内新生力量的控制,这股力量像是感觉到他震惊又惶惑的情绪,更加激烈地运转起来,这下周围的许多东西都飘了起来,房间里的东西被震得“哗啦哗啦”作响。 不行,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人人都有的力量还是一种被人目为异类的力量,石临风咬着嘴里细细的小牙,努力控制那种力量。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不止一个人在向这边跑来。 石临风终于让情绪平稳下来,力量也温顺的待在了经脉之中,似乎方才的激烈都是假象。随着门被打开,原本飘在空中的各种东西都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房间的震动也停止了。 石临风听到了一个兴奋中带着担忧的女声尖利地叫着,还有女仆的声音在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什么,另外还有一些人的声音嘈杂成一片,让他心烦意乱。 虽然看起来这种力量不是坏的,但是这些噪音对于婴儿来说还是太过难以忍受了。 正当石临风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不满时,一个声音拯救了他,石临风旁边的婴儿大声哭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又待了几个月,石临风渐渐习惯了这些人的语言,毕竟和英语有相似之处,学起来还是不很费力的。他发现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 但是这里没有石临风熟知的那些施法工具,没有魔杖,也没有水晶球。从每天来看他的女仆和这两个婴儿的母亲来看,这里的巫师似乎身强体壮,不仅施法更强大,的锻炼也很厉害。 难道他来到了魔武双修的异世界?石临风思考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能下定论。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另一个婴儿已不满足于自己一个人睡觉,旁边会喷出火花的小火龙的模型也让小婴儿失去了兴趣,他现在每天致力于努力抱住石临风,然后蹭来蹭去,还会用他刚刚扎出来的牙给石临风一个湿湿的纪念。 这个婴儿有一个让石临风感觉有些熟悉的名字:萨拉查。 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石临风只好把这种熟悉感抛到脑后,转而研究起每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母亲和女仆。 母亲是一个略带些神经质的美丽少妇,石临风最开始时听到的那个尖利的女声就是母亲发出来的。她有一双美丽的褐色的眼睛,还有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从她的日常举止来看,她受过一些教育,但是绝对不是石临风曾经经历过的那样严苛的礼仪训练。 母亲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将石临风和萨拉查轮流举起来,盯着他们直勾勾地看,每当这时,她原本温柔的眼睛就会变得有些可怖。她会把他们放在膝头轻轻摇晃,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但是嘴角的笑意十分僵硬。 石临风猜测,这个身体的主人拥有一对不和的父母。不仅在于母亲看到他们兄弟两个时眼中偶尔闪过的杀意和神经质的笑声,还在于这个身体的父亲从来没有来看过母子三人,当然,说不定这个身体的父亲已经死了。 石临风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个女人能够恨自己的孩子,但他决定不去管这件事。 说起来,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就萨拉查来看,这个父亲应该是一个黑发黑眼的人。石临风在萨拉查睡熟之后小心地回抱着萨拉查,手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韩嫣,于是情不自禁地对萨拉查更温柔了些。 每一个世界,都要用心去对待,这一世的萨拉查,也是他的弟弟。 母亲和女仆其实并不经常出现在两个婴儿面前,她们似乎有很多事情,但是每天晚上母亲都会疲惫不堪又怒气冲冲地出现,女仆一定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似乎是有意来监视母亲和保护兄弟两个的,因为石临风看到母亲很是忌惮那个女仆。 婴儿对人的善意和恶意总是十分敏感,萨拉查从来不让母亲碰到他,一旦母亲将他抱在怀里,萨拉查就会不停地大声哭泣,直到母亲嫌恶地将他丢回婴儿的小床。所以承担母亲“爱抚”的人往往就变成了石临风。 所幸的是母亲只是散发恶意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举动。石临风决定,假如母亲有什么过火的行为,他一定会用新得来的力量警告母亲。石临风知道自己大概终生都不会有孩子,所以尤其痛恨虐待孩子的人。 这个身体还有一些兄弟,每当这些已经长大的兄弟来看石临风和萨拉查的时候,母亲总会将他们护得死死的。这些兄弟们的恶意比母亲还要明显,石临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直竖,由于他们身上深深的恶意。 这也说明了一点,这个身体的父亲不只有母亲一个妻子,至少,不只有一个情妇。 渐渐地,在周围恶意环绕的情况下,石临风和萨拉查长大了,他们被女仆领着在这座城堡里安全的地方练习走路,熟悉环境。 这是一个十分森的古堡,带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腐朽的味道。死亡的影似乎无处不在,而来往的人脸上都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石临风亲眼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毫不犹豫地拧断了一个仆人的脖子,而理由仅仅是仆人将水洒到了他的外套上。 当那个可怜的仆人脖子里的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石临风呆在了当地,连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都没有察觉。 萨拉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能感觉到周围气氛的紧张,乖乖的被女仆牵着手站着。 女仆的地位似乎不低,石临风感到她牵着自己的手紧了一紧,对着那个男人躬身行了一礼就牵着两个孩子走开了。 石临风被女仆牵着,背后传来男人疯狂又得意的笑声,他忍不住回头看,只见男人站在仆人的尸体旁边,表情狰狞又扭曲,似乎从这种野蛮的行为中获得了莫大的快感。 明明拥有魔力,但是似乎这里的人也喜欢品尝亲手撕碎敌人的快感。 这是一个野蛮又残忍的地方,这里不正常。石临风给这个古堡下了定义,这是一个适合丛林法则的地方。 他扭着头还想看那个男人,女仆轻柔地把他的头板了回去,低声说:“别看,修普诺斯少爷。” 很奇怪,石临风的名字是修普诺斯,石临风对于这里是异世的推断又被动摇了。 萨拉查毕竟是个幼童,从刚才的地方过去之后,他又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抓石临风的手。 女仆看两个幼童都走得有些累了,也就顺势停下,萨拉查终于抓到了石临风的手,他笑着把石临风的手掰开,软软地握住了石临风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石临风脸上的血渍。 感觉到手心里温暖又柔软的另一只小手,石临风望着萨拉查,觉得心也被这只小手握住了。 就算为了萨拉查,也要在这个森的斯莱特林城堡中拼命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hp……祖时代…… 我本来想写亲时代的啊摔!! 要不……下巴,想个什么办法让临风到亲时代去吧,啦啦啦啦 修普诺斯,大家没有什么联想么? 斯莱特林城堡在线阅读 斯莱特林城堡 肉文屋 / 斯莱特林城堡 斯莱特林城堡 父亲与秘密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父亲与秘密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父亲与秘密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父亲与秘密 四岁那一年,石临风终于见到了父亲。 他和萨拉查被女仆领着,汇在一众兄弟中间,挤挤挨挨地走到城堡的大厅里。大厅空旷又森,四周用表情狰狞的人头作为装饰,虽然是正午,仍然冷得像是最深的地狱。一只一只的蜡烛浮在大厅上空,烛火明明灭灭之中把大厅照得更加可怖。在大厅的尽头是一个高高的王座,上面坐着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郁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袍,像是夏日午后天边不祥的云。他的眉眼俊美冷酷,线条刚硬,棱角分明,只是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原因,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这就显得他的一双眼睛更加闪闪发亮,像是两团黑色的火焰在燃烧和跳跃。他的脚下盘踞着一条巨蛇,蛇头就在他的头旁边,咝咝地吐着信子。 众人走到他的面前站好,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停止了,连一声衣服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很好,”男人轻柔地开口说道:“你们都来了。一年一次的聚会,让我们这个家庭更加厌恶彼此。”他的手抚着巨蛇的头,像是在抚情人的面颊,他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窃窃私语,像是贴着他们的耳朵说话一样。 “你们,都是我的子嗣。”男人的声音冰冷而不含着任何感情,似乎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尽管你们有的已经十七岁,有的还只有四岁,但是你们都流着我的血,斯莱特林的血,这——被诅咒的血脉。” 他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没有人敢抬头看他,他满意地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我相信你们都明白身为斯莱特林的命运,每一代只有一个胜出者,其余的人,或者臣服,或者,死。”他说出“死”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闪了一下,巨蛇的信子一下一下舔着他的面庞,他拍了拍巨蛇的头,继续对下面的人说:“我们是嗜血的杀戮者,敌人的鲜血会让我们更加兴奋。” 他站了起来,黑色的袍子展开犹如宽大的蝠翼,他伸出双臂拥抱着不知名的存在,享受般闭上眼睛:“感谢万能的存在,赐予我们这被诅咒的血脉!啊,鲜血,火红的血,死不瞑目的眼睛,多么美丽,这是最高的艺术品,最高的快感,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它。” 下面响起了一阵赞同的低语,男人放下双臂,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我允许你们之间互相争斗,一切谋诡计,一切偷袭暗杀,一切都允许!直到决出那个最终的人,直到那个人杀了我,他就将是这个斯莱特林城堡的新的主人!”他神经质地咯咯笑起来,整个大厅里都是他疯狂的笑声。 突然这笑声戛然而止,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许对十岁以下的兄弟出手,记住,如果被我发现,你就永远也不用参与竞争了。”他用充满了残忍快感的声音说:“因为——你已经被我杀死了。” 男人转身走回王座上,巨蛇缓慢地缠上他的身体,他就像是野蛮人崇拜的神灵一样坐着,人蛇仿佛是一体的,巨蛇的鳞片在烛火下闪着冷冷的光,男人的脸上是残酷嗜血的笑容:“现在,吃完这顿饭,你们的竞争就此开始,只有一个人能走到最后,我,等着那个人。” 他拍了拍手,大厅里突然出现了两排长桌,仆人们鱼贯而入,手里捧着饭菜和餐具。 “吃吧,”男人平静地说,“这将是你们这一代最后一次和平的用餐,相信我,你们会怀念的。” 每个人都悄无声息地选择了一个座位,石临风和萨拉查紧紧靠坐在一起,女仆在他们身后服侍他们。男人端着一杯仆人送上的红酒,伸出舌尖轻啜着,鲜红的舌头舐着鲜红的酒,右手抚着巨蛇的鳞片。 “看哪,厄拉斯,”他低语:“每一代都是重复的命运,我也很快就要死了。” 巨蛇安慰似的用头蹭着男人的脸颊。 等到这顿和平的用餐结束之后,男人从他的王座上站起身,宣布说:“可以开始了,这场残酷又充满美丽快感的游戏。至于修普诺斯,萨拉查,你们跟我来。” 石临风猛然感觉到大厅里的魔压上升了十数倍不止,他的年长的兄弟们都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对方,缓慢地退出了大厅。 女仆牵着石临风和萨拉查,低声对他们说:“修普诺斯少爷,萨拉查少爷,快点。”三个人作为唯一不会被争斗波及到的人紧跟着那个男人走出了大厅。 没走多远,石临风就听到大厅里传来了激烈的爆炸声。 “别听,两位少爷,跟紧我。”女仆紧紧攥着石临风和萨拉查,不让他们回头看。 前面的男人走得很快,巨蛇跟着他身边,一路蜿蜒着留下亮晶晶的粘。男人的身形十分飘忽,他的移动似乎并没有借助双脚,简直像是浮在地面上一般,石临风和萨拉查不得不很吃力才能跟上他。 直到走到一个他们从没去过的房间门前,男人倏地转过身,冷漠地吩咐道:“爱思礼,你可以下去了,让我和我的——儿子们单独聊一会儿。”他在说“儿子们”的时候舌尖巧妙地打了个转,似乎在嘲笑这个称呼。 女仆行了个礼,退下了。 “现在——”男人懒懒的拖长了声音,“修普诺斯,萨拉查,跟我进去。” 乍然失去女仆的温暖又有力的手,萨拉查情不自禁向着石临风靠过去,石临风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萨拉查的手,一握之下发现,萨拉查已经出了一手的冷汗。 男人看到两个人的小动作,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兄弟情深,嗯?”说着不再管两人,径直推开了房间的门。 石临风紧紧握住萨拉查,低声安慰他:“萨拉,跟紧我,不用怕。”萨拉查低声“嗯”了一声,两人跟着男人走进了房间。 和城堡中的大部分房间一样,这个房间也充满着森腐朽的味道,尤其墙上有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看上去让人心中不快。男人走到房间的椅子前,转过身俯视着石临风和萨拉查。 “啊,”他低语,“你们就是我最出色的两个儿子了。”他伸出手在石临风和萨拉查身周的空气中细细抚,就如同他在抚什么有形质的东西似的。 “是的,是的,多么强大又完美的魔力。”男人的语气让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修普诺斯,我真奇怪在这四年中你是怎么拥有这么强大的魔力的,明明在出生的时候还是个不值一提的弱者。” 他倏地转向石临风,弯下腰,与石临风面对面,石临风能感觉到男人冰冷的吐息,他的眼睛像是两颗黑色的钻石,虽然闪耀着光芒却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我亲爱的儿子,修普诺斯,我的睡神,我不可思议的奇迹。”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咝咝的气音,就像和他形影不离的那条巨蛇一样,“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石临风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强大又变态的男人,他是一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是一个清醒的疯子,而且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不,我不能,我也不知道。”石临风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很好,乖孩子。”男人像是在喃喃自语,他冰冷的手指拂过石临风的眼睛,石临风被迫闭上了眼睛。“很漂亮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很好。” 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自己的眼皮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离开了,石临风张开眼睛,发现男人已经逼近了萨拉查。 “另一个完美的继承者,”男人悄声说,“事实上,本来应该是唯一的一个完美的继承者,萨拉查,我的儿子。” 萨拉查睁大眼睛和男人对视着,“双生子中的弟弟,一模一样的相貌,萨拉查,萨拉查,萨拉查,”男人叹息般说,由于靠的太近,他的脸愈发显得苍白可怕,“不知你们两个,到底是哥哥杀死弟弟,还是弟弟杀死哥哥呢?” 他直起身疯狂地笑起来,整个房间因为他外溢的魔力而轻微地抖动着。 石临风心头一阵战栗,这个男人,是超乎他想象的强大,他的魔力和男人相比还有遥远的差距。 “我的儿子们,跟着你们的父亲来吧,我要给你们一件小小的礼物。”男人停下不带感情的大笑,柔声对石临风和萨拉查说。 他抚过墙上的一副壁画中男子手中拿着的权杖,低声念了一句咒语。 地上裂开了一个大洞,出现了一排向下的台阶,台阶上雕刻的都是遭到恶咒之后痛苦扭曲的人。雕刻这些图案的人似乎尤其偏爱描绘那种挣扎痛苦的表情,每个人的脸都刻得栩栩如生。在台阶的中心部位,是一条逼真的盘踞着的巨蛇,巨蛇昂着头,似乎要择人而噬。巨蛇的两个眼睛是两颗闪闪发亮的红宝石,在幽暗的台阶中闪着光。 男人率先走了下去,石临风和萨拉查手拉着手,小心翼翼的跟在男人身后。 一进入台阶,石临风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气向他袭来,周围的石壁上不停地向下滴水,头上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那个大洞又像它出现时一般迅速的消失了。随着头顶光源的消减,台阶两旁亮起了幽幽的火光,前面的男人的身影投到石壁上,巨大又可怖。 萨拉查靠紧了石临风,石临风伸出手,他的手上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火光,将前方的道路照得更明亮了些。 在漫长的台阶上不知走了多久,石临风几乎怀疑他们已经走到了地狱那么深,男人终于停在了两扇石门前。 石门看上去非常厚重,阖着的两扇门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家徽,两条蛇互相缠绕,似乎要互相吞噬,又似乎在互相缠绵,它们的每一个鳞片都像是真的蛇一般张开着,下面是一片血海,血海中能看到有人在挣扎。石门两侧也是两个熊熊燃烧的火把,几乎就在他们站到门前的一瞬间就自己燃烧起来了。 石门旁边有一个石雕的大蛇,伸出了巨大的獠牙。男人用手指划过自己的左手臂,将汹涌出的鲜血灌到大蛇的口中,再划过伤口,伤口愈合了。 “斯莱特林的血脉,斯莱特林的子嗣,为我开启吧,斯莱特林之门。”一种可怕的咝咝声从男人的口中传出,石临风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听懂这种语言。 大门轰然打开,男人转身,脸上是莫测高深的笑容,他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噬人的光芒:“我的儿子们,这就是城堡最深处的秘密。” “你们的兄弟们想要得到的秘密——地狱之门。”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一世的父亲好变态的样子,摊手。 猜猜地狱之门里面有什么? 父亲与秘密在线阅读 父亲与秘密 肉文屋 / 父亲与秘密 父亲与秘密 选择与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选择与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选择与蛋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选择与蛋 “蛇,是斯莱特林最好的朋友。”男人带着石临风和萨拉查走进门里,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回荡。 门后面是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巨大空洞,周围有无数幽暗的孔洞,这似乎是一个天然形成又经过后天人工雕琢的洞,大得不可想象,石临风觉得这洞似乎比整个城堡的面积还要大。 迎面对着他们的是一个直达洞顶的雕像,两条蛇相互交缠着,蛇头在洞顶向下俯视着他们,吐出了细长尖利的信子。雕像伫立在大厅中央,显得宏伟又高大。整个洞都发着盈盈的绿光,地面很平整,到处散落着人的骨头和尸体残骸。 “斯莱特林的起源就是蛇。”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给他们讲故事。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石临风和萨拉查,将他们笼罩在自己的影下。 他的脸上混杂着虔诚和厌恶两种表情,这两种感情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的脸都扭曲了,显得十分奇怪。他用一种古怪的声调来讲述这个故事,似乎在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但他内心强烈的冲突又不允许他这么做,因此他的音调时高时低,在大厅里引起嗡嗡的回响,刺耳又可怖。 “人和魔法生物繁衍出了巫师,斯莱特林便是其中最强大的一支。但是这是该诅咒的姓氏,每一代都会进行同样的厮杀,而所有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每一代斯莱特林的家主都知道,下一代家主必然都会出现在一对双胞胎兄弟中。一个爱上另一个,一个杀死另一个。” 男人的脸被莹绿的光线照着,显出一种悲哀的神色。 他注视着神色紧张的石临风和倔强地抿着嘴角的萨拉查,无声地咧开一个笑容:“你们中的一个会继承我的地位,另一个则会长眠在斯莱特林的家族墓地。” 他用一种甜蜜的声音劝诱道:“你会选择哪一条道路呢?你想承担哪一种命运呢?是带着无尽的遗憾死亡,还是宁愿背负着罪孽活下去?” 他看到两个孩子的瞳孔因为他的话急剧收缩,满意地转过了身,指着大厅中央的雕像,大声说:“这就是每一个斯莱特林双生子所要面对的命运,我们相互纠缠、彼此吞噬,我们用最爱的人的鲜血铺成最平坦的道路,这就是我们无法逃离的诅咒,也是我们之所以强大的原因。” 男人的声音里渐渐渗入了疯狂的颤音:“我最爱的兄弟,我的厄里斯,你是会为我骄傲,还是会对我愤恨的诅咒呢?” 他用双手捂住脸,断断续续地笑着、抽泣着,他尖利的吸气声回荡在整个洞中,就好像历代的斯莱特林家主在一同哭泣。 石临风和萨拉查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更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石临风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厌恶和恶心,为了这所谓的命运。千年以来,不知有多少个少年进行了生死的挣扎,到最后面临的却是这样一个滑稽的选择,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爱的人手下,又不知有多少人亲手杀了自己的爱人。 “难道就不能改变吗?”石临风跨前一步,稚嫩的声音混在男人的笑声和哭声中,显得格外坚定。 男人停下了颤抖,他转过头,脸上还有泪痕,表情是嘲讽和惊讶,似乎想象不到石临风竟然会对既定的轨迹提出异议。 “力量的诱惑是强大的,”他干脆利落地回答,声音古怪地扭曲着:“当你们一个杀死另一个之后,把和你血脉相连的兄弟的尸体放到这个魔法阵中,历代家主的力量会灌注到你的体内,你才能成为真正的斯莱特林家主。” 随着他的手指指的方向,石临风和萨拉查看过去,发现在雕像的尾巴指着的地方有一个黯淡的倒六芒星魔法阵。这个魔法阵非常庞大,由一个又一个的小魔法阵嵌套而成,改变任何一个都会引起不同的反应。魔法阵的两端是两个人形的空地,似乎是让人躺在其中的。 “只有斯莱特林的鲜血才能将它点亮,”男人平静地说,“尸体的血会被抽干用来维持魔法阵的运转,当力量的传承结束之后,魔法阵重归黯淡。”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似哭似笑的弧度,面孔像死尸一样惨白,他盯着石临风,低声咆哮:“你以为我和厄里斯就没有想过办法吗?自从我们得知这该死的命运之后,我们曾尝试过多少次,又失败了多少次?!” 一颗大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下来,滴在石临风的额头上,那滴泪顺着流到了石临风的嘴角,石临风尝到了它的滋味,是苦的。男人的表情十分狰狞,却比他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像是一个拥有感情的人。 “我杀死了我所有的兄弟,把他们的尸体堆在魔法阵里,”他喃喃自语,“但是不行,这个魔法阵太过强大,厄里斯查阅了所有的古籍也无法改变它的运转方式。” “我们在这扇门里待了整整三年,用尽了我们的智慧和手段,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沉默弥漫在这个空旷又恐怖的大厅里,石临风清了清嗓子,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力量的诱惑就那么大吗?即使要放弃自己最爱的人也要得到力量?”他迷惑不解地问。 在石临风的一生中,他从没有为力量的得到而特别高兴过,相反,这力量给他带来了让他苦恼的麻烦。石临风不明白力量对于这些人的意义所在。 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他傲慢地看着石临风,像是在看着一个天真又愚蠢的白痴,说道:“我真想让你到外面去看看,修普诺斯,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有力量,你怎么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又如何维持斯莱特林城堡的荣光和地位?” 他高临下地嘲弄着石临风:“教廷已经和我们开战了,如果你不够强大到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亲爱的修普诺斯,斯莱特林的姓氏就会湮没在历史之中。你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吗?你又能承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为什么不呢?”石临风不顾一切地说,“如果维持这个姓氏的代价是每一代人的痛苦和悔恨,是无数的鲜血和牺牲,为什么还要让它继续存在呢?” 石临风伸手抹了抹脸,坚定地和男人对视着:“如果我能够尽我所能来阻止这一切,我会去做的。” 男人惊奇地望着石临风,像是第一天看到他的这个儿子一样,这让他有点后悔以前没有花点时间来观察石临风。男人转向萨拉查,问道:“萨拉查,我的儿子,你也是吗?” “如果哥哥决定这么做的话,我想是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萨拉查用纯黑的眼睛望着男人,“连我也不能。而且,我也不准备阻止他。” 男人大笑起来:“多么令人感动的兄弟之情。”他弯下腰用细长的手指轮流划过石临风和萨拉查的脸,声音像是浸透了毒药的蜜糖一样诱人。 “一个愿意放弃力量来终结斯莱特林的血脉,”男人的手指冰冷又黏腻,石临风感觉他的抚像是一条蛇在自己的脸上爬行,“另一个,然同意这样愚蠢的想法。” 男人的手长久地停留在萨拉查的脸上,他细细地抚着萨拉查的眉毛、眼睛和嘴唇,叹息般说道:“萨拉查,我本以为你会更加聪明一点,毕竟你是最像我的一个子嗣。至于你的哥哥,他像极了厄里斯。” “真可惜,这一代的斯莱特林然没有让我满意的继承人,”他冷笑着说,“果然没有见过鲜血的人就是天真。如果你们以为……” “父亲,你只是不能面对自己罢了。”石临风打断了男人的话,“你才是真正的懦夫。你不敢反抗这所谓的命运,只是因为力量就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你在悔恨中度日,又把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加诸于我们身上。你想从我们的选择上证明你当初是对的,却又瞧不起我们终结命运的决心。”石临风闭了闭眼睛,下了断语:“你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迷失了自己,又不敢承认自身的过错,父亲,我替你悲哀。” “你怎么敢?!”男人恶狠狠地揪住石临风,他身上的魔压突然爆发,四周的人骨碎片一个接一个地爆开,石临风正在他魔压的漩涡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看着男人狰狞地向着他咆哮,男人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带起一阵又一阵嗡嗡的回响:“你怎么敢?!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悲哀?又有什么资格怜悯我?!” 他再也不像开始时那样气定神闲又高高在上,而像是个在命运的戏弄下拼命挣扎着的可怜的人,石临风毫不惧怕地和他对视。 “父亲,你我都明白我说的是对的,”他轻声说道,“只不过你不敢承认而已。” 男人的手颓然放下。 他捂着脸大笑起来,一串串的泪珠从他的指缝中流下,他的笑声像是午夜鸱枭凄厉的惨叫。石临风挺直了身躯,握住了萨拉查的手。 过了很久,男人转过身向着雕像走去。 “跟着我来吧,你们的礼物就在前面,我……亲爱的儿子们。” 石临风和萨拉查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坚定的信念。萨拉查犹豫着握紧了石临风的手,石临风快速地给了萨拉查一个拥抱。 “谢谢你,萨拉。”石临风在萨拉查耳边轻声说。 男人走在前面的身躯一抖,随即又坚定地迈开了步伐。 厄里斯已经死了,逝去的人不能再回来,而厄里斯和他都没有修普诺斯和萨拉查的勇气,来反抗这种悲哀的命运。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羡慕修普诺斯和萨拉查的决心,还是为此感到深深的悲哀。 到了雕像面前,石临风和萨拉查才发现,原来魔法阵旁边还有一个石桌,上面有几个凹槽,其中的两个凹槽上竖立着两个圆润光滑的蛋。 “把你们的手伸出来。”男人命令道,“将你们的血分别滴在其中的一枚蛋上。” 石临风和萨拉查遵循了他的命令,小心翼翼地划破自己的手指,血在滴下的一瞬间就被蛋吸收了,石桌上亮起了幽幽的光芒,原来这些凹槽是镶嵌在一个魔法阵上的。他们的血不停地滴下,蛋壳渐渐被染成淡红色,在魔法阵的光芒下显得晶莹剔透。 “斯莱特林家族仅存的两枚蛇怪蛋,”男人古怪地笑起来,“既然你们决心将斯莱特林的血脉断绝,那么这两枚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从今天开始,他们将属于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啊,似乎父亲大人的变态有了理由,弱弱地问,洗白了么? 欢乐地跑过,除了变态的父亲大人,还有变态的母亲大人和变态的兄弟们需要应付哟还有未来的萨拉查,也不是一个纯良馅儿的包子啊 选择与蛋在线阅读 选择与蛋 肉文屋 / 选择与蛋 选择与蛋 成长与夜袭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成长与夜袭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成长与夜袭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成长与夜袭 五岁时,石临风和萨拉查开始接触魔法和武技。 这还是十分落后的时代,没有学校,何况是关于魔法的学习。石临风不知道其他拥有魔力的孩子是怎么进行学习的,但是他和萨拉查是接受的严格的家庭式教育,他们的父亲亲自来教导他们。 似乎是为了生存的原因,他们所学到的魔法都以攻击为主,还有许多损毒辣的折磨人的魔咒,就算是治疗魔咒也要遭受很大的痛苦,而作为补偿的是治愈的速度和效果都要更好。 “如果连这点疼痛都忍受不了,我宁愿现在就把你们杀死也不愿意你们以后死在别人的手上。”男人冷酷地对石临风和萨拉查说,他们正剧烈地在地上翻滚着,一分钟之前男人刚刚对他们用了一个刀砍咒,然后又迅速地对他们施用了一个治疗咒语。 “站起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男人轻声说。他的声音混在两个孩子的惨叫声中,显得更加冷漠。 石临风觉得自己太阳的血管在突突地跳着,身上受到刀砍咒伤害的地方剧烈的疼痛,似乎将骨头拆碎了又重新装起来,又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子在一点一点地割着他的皮。 惨叫在他意识到之前已经从他的口中发出,他感到羞耻,试图咬紧下唇来阻止自己发出这种软弱的声音——他已经几十岁了。但是没有用,他的嘴唇被他硬生生咬下了一块,疼痛仍然像是永无止境一般折磨着他。 冷汗大颗大颗地从他的额头上跌落下来,生理的泪水也在这种刺激下不断地冒出来。很快,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而他脸被汗水混杂着泪水洗了一遍。他听到了男人的话,挣扎着从躺着的姿势半跪起来。 “嘿,啊,呃!”石临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单腿跪地,用手支撑着身体,汗水噼里啪啦地砸到他面前的地板上。 “很好,修普诺斯,学学你的弟弟。”男人略带赞赏地说,当然这赞赏并不是冲着石临风来的。 石临风转头向旁边看去,泪眼朦胧中看到萨拉查已经勉强站了起来,尽管萨拉查的双腿在不断打着哆嗦,但他确实实实在在地站到了男人面前。 石临风闷哼一声,用力一撑地,终于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啧。”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中的鞭子抽了一下石临风眼前的地面。 “修普诺斯,”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像是带着雪山顶终年不化的寒冰,“难道你不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吗?仅仅在最开始的阶段就输给了你的弟弟。”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认为你有说大话的权力。”男人把鞭梢握在手中把玩,“对于你的誓言能否实现,我抱着十分怀疑的态度。” “不。”石临风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字,他直直的盯着男人。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你的实力是不是能承担得起灭亡斯莱特林血脉的罪名。”男人又抽了一下地面,低吼道:“还有萨拉查,你们兄弟两个证明给我看吧,这延续千年的诅咒,到底能不能破解。” 施咒、解咒、逼供、治疗、追踪、反追踪、躲避、魔文、魔法阵、炼金术,所有的课程都由男人来做最严厉的裁判。似乎是由于他们两个曾经的触怒,男人对待他们尤其苛刻,石临风和萨拉查每每带着一身血迹和疲惫回到他们的房间,洗个澡之后就倒头大睡。 努力学习的时候,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石临风和萨拉查已经十岁了。在这样冷酷的训练之下,石临风也不可避免的变得冷漠和忍耐,萨拉查则更加嗜血,出手狠准。五年的折磨之后,男人宣布他们已经不用在跟随他进行学习了。 “你们已经可以应付大部分突发情况,”男人带着少见的平静说,“我无法传授给你们的只有经验和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些都需要你们自己去锻炼。”他冲着他们呲牙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就先从你们年长的兄弟们的手下活着出来吧。” 石临风和萨拉查恍然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能够争夺城堡主人的年龄。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真相,但他们的兄弟们仍然在互相争斗。他的一些兄弟们早已经在这场残酷的争斗中死去,剩下的要么实力高强,要么老谋深算,都拥有他们暂时无法比拟的优势。 有一些人向他和萨拉查抛出了橄榄枝,表示愿意招揽他们;另一些人则直接威胁他们。石临风和萨拉查认真地讨论了这个问题。 “修普诺斯,我们无法避免和他们的冲突,”萨拉查坐在他的床上,他的对面就是石临风的床,“不要妄想告诉他们真相,不会有人相信的,这毁了他们一直以来的信仰和目标。我们能做的,就是联合起来,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你想……”石临风迟疑着问。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萨拉查干脆利落地回答,他的手轻轻抚着一条小蛇,“修普诺斯,你还对他们抱有妄想吗,在他们已经杀了自己的亲生兄弟的时候?” 萨拉查转头用蛇语和小蛇说起话来:“厄瑞波斯,你赞同我的看法吗?” “主人的命令即是我的指向。”小蛇咝咝的回答,它就是萨拉查的那个蛇怪蛋中孵出来的蛇怪,奉萨拉查为主。 萨拉查得意的看向石临风,石临风无奈地笑起来,说道:“萨拉,你让厄瑞波斯来回答这个问题,怎么能得到中肯的答案?他是你的仆人,自然是为你说话。” 萨拉查赞许的着厄瑞波斯的头,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既然如此,修普诺斯,你为何不也孵出一个为你说话的仆人呢?” 石临风沉默了,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那枚蛇怪蛋无论如何也没有小蛇怪孵出,简直让石临风怀疑这枚蛋在漫长的时光中已经放坏了。 “不说这个了,”萨拉查敏锐的察觉到了石临风的沉默,他心怀歉意地转移话题说道,“修普诺斯,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在他们杀死我们之前杀死他们。”萨拉查森冷的下了决定。 过了几天,在寂静的深夜里,石临风突然感觉到有人在长久地注视着他,而且满怀恶意。 他一下从梦中惊醒,放稳呼吸,偷偷从眼睫的缝隙里向外看。石临风本以为是有兄弟忍不住要对他和萨拉查出手试探,但来人婀娜的身材却推翻了他的揣测。 石临风不敢表现出自己已经醒了的迹象,能够突破他们布下的防御来到他们床前,这个人一定不简单。那人一直低着头看着他,虽然窗户能投进月光,但却照不出那人的面容。石临风不知自己假装了多久,当他以为这个人只是注视着他的时候,突然感觉那人动了一下。那个女人把头抬了起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照出她满布犹豫和杀意的脸。 石临风心中大惊,原来那人竟是从他们五岁之后就没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母亲。 她原本娇嫩的面容上已经显出了细细的皱纹,皮肤也有些松弛。她的眉间皱出了严厉的纹路,眼角略向下耷拉着,她比五年前老了很多。 石临风不知母亲在这五年中的生活如何,他们的父亲似乎特意将他们和母亲隔离开来,不仅重新安排了他们的房间,而且特意派了新的仆人来照顾他们。但是从母亲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的生活似乎过得并不如意,岁月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使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更老。 此刻她的脸上晴不定的神色反映着她内心有两种情感在激烈地冲突着。她时而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儿子们,用目光细细查看他们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的成长;时而又用表现出极大的愤恨,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能对石临风和萨拉查使出恶咒。 在两种情感的交替之中,她的表情会出现片刻的空白和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到底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石临风无法理解她到底是如何思考的,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肌都绷紧了,几个专门用来禁锢的咒语已经蓄势待发。 母亲的表情扭曲着,她内心两种情感的争斗似乎已经到了一个顶峰,一种冲动在逼迫着她做出最后的选择,她表现出极大的痛苦和犹豫。 最后似乎杀人的冲动将母的本能全面压制,她的神色突然坚定起来,带着一种解脱的表情冲着石临风张开了她的手。 突然之间,母亲被一股大力撞了出去,鲜血在空中就四溅开来,她的身上明显是刀砍咒造成的伤口,现在这些深浅不一的伤口正向外汩汩流着鲜血。 在母亲的尖叫声中,一个冷漠的声音问道:“母亲,你想要干什么?” 萨拉查慢慢从他的床上走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好好积蓄一下变态的心理,上两章写父亲似乎已经用尽了我的变态之气?…… 萨拉查有没有很攻的感觉? 成长与夜袭在线阅读 成长与夜袭 肉文屋 / 成长与夜袭 成长与夜袭 母亲,母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母亲,母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母亲,母亲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母亲,母亲 萨拉查赤着脚,一点一点走到母亲面前,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脚上被溅上了鲜血。 他弯下腰,直直的盯着母亲,轻声问道:“母亲,你刚才想干什么?” 石临风被这个变故给吓了一跳,他迅速反应过来,同样走到了母亲的身前,自然而然地和萨拉查形成了一个包抄的形势。 母亲在血泊中挣扎着想要给自己施一个治疗的咒语,但是她的手因为失血而不停颤抖,很难对准那些伤口。她看到两个孩子警惕的目光和他们不自觉紧绷的身体,突然放弃了治疗,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 随着母亲的大笑,她的伤口崩裂,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蜿蜒到萨拉查和石临风脚下,将他们的脚染红了。 石临风动了动嘴唇,给母亲最大的几条伤口施了治疗咒,又迅速的禁锢了她的双手。 治疗咒带来的痛感闪电般击中了母亲,她的大笑变成了变调的惨叫,随即又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她一边咳嗽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石临风,用一种古怪的音调说:“修普诺斯?修普诺斯是你吗?”随即又看向萨拉查,用肯定的语调说:“你一定是萨拉查,你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萨拉查抿了抿嘴,并不放松警惕,他压低声音带着咝咝的气音说道:“母亲,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刚才想对修普诺斯做什么?” 母亲的神态一下子就变了,憎恨和痛苦扭曲了她的面容,但这种表情在她的脸上只是一闪而过,她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沾着鲜血的右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答你呢,我的萨拉?”她轻声说,带着胜利者的神情,“你又为什么这么担心修普诺斯呢?” 萨拉查恨恨的将右手合拢又张开,他右手的骨节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发出噼啪的响声。“你当然没有必要回答我,母亲。”萨拉查冷酷无情的说,“但是我相信你明白我有无数的手段来让你说出口,当然我们都明白,你是来袭击我们的,嗯?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而已。” “萨拉查,我只是来看看自己久未见面的儿子们罢了,”母亲狡猾地回答道,“五年未见,你们都长大了。难道我来看自己的孩子也要经过你们的允许吗?” “但是母亲,你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间出现在这里?”石临风问道,“既然我们彼此都明白你的话只不过是托词,为何还要在这里纠缠不休?”他静静地陈述道:“如果你执意要隐瞒的话,我想父亲会很高兴问出原因的。” 石临风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夜空,暗示的说:“天很快就要亮了,母亲,你一定不愿意以这个样子被发现在我们的房间里,难道不是吗?” 看到在他提到父亲时,母亲的脸上闪过的惧怕和厌恶,石临风知道,母亲已经在动摇了。 和石临风一起训练这些年,萨拉查早已明白石临风的一举一动中包含的意味。他立刻冷笑一声,道:“母亲,既然你不屑于告诉我们两人,那么还是把你交给父亲吧。” 萨拉查对母亲施了一个强力的束缚咒,母亲的任何行动都被禁锢住了,她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惊讶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似乎不相信这两个人真的准备把她交给他们的父亲。 萨拉查冲她轻松地摊了摊手,说道:“你看,母亲,你的唯一的依仗也不起作用了。我们并不在乎是不是我们问出原因。” 母亲看着萨拉查稚嫩的脸,一瞬间将他和他的父亲重叠在了一起。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萨拉查已经有了一点他父亲的狠辣和无情,尽管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母亲又转头看了看一直站在萨拉查旁边的石临风,觉得自己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对兄弟。现在,难道她自己的儿子也要走上和他们的父亲一样的道路了吗? 一种深切的哀痛突然出现在母亲的脸上,她疲惫的摇摇头,对萨拉查说:“你们不必威胁我,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 “放我起来,我不会再攻击你们,以我全身的魔力起誓。” 石临风和萨拉查对视一眼,石临风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萨拉查解开了母亲身上的束缚咒。 “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招,”萨拉查警告说,“你明白我随时可以再禁锢住你。” “放心吧,既然我用魔力起誓,你应该相信我。”母亲平静的说。 “母亲,为什么从我们小时候起你就经常想要杀了我们?”石临风迷惑的问,“我以为我们是你的儿子们。” “注定要自相残杀的儿子们?”母亲嗤笑一声,说道,“我宁愿你们死在我的手上,也不愿意你们面对那该死的命运。” 看到石临风和萨拉查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讶,母亲嘲笑般说道:“你们以为只有你们和那个男人知道所谓的真相吗?不能同时存活的双生子,斯莱特林家族的诅咒。”她喃喃自语道:“谁能料到然是我生下了这受到历代诅咒的双生子呢?” “但是——”石临风迟疑着说,母亲打断了他,她的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神色,说:“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当我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厄里斯的时候,却被告知了他的死讯。” 她傲然的仰起头,看着她满面疑惑的两个儿子,在这一刹那似乎又变成了一个高贵端方的贵妇人,高高在上耻笑着他们的无知:“我未出嫁前姓氏也是斯莱特林。” 一瞬间石临风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以前的点点滴滴,最后定格在母亲的脸和父亲的脸上。虽然母亲的眼睛是褐色的,父亲的眼睛是黑色的,但是他们的眼形一模一样,都是眼角微向上挑,右眼角有一颗小痣,他和萨拉查也是如此。仔细对比的话,还能看出许多相同之处,但是由于男人和女人的差异,这些相似的小细节自然而然就被忽视过去,直到母亲说出那句话,两人才恍然忆起这些被忽略的相似。 “你是……父亲的姐妹?” “是的,我是那个男人的妹妹。”母亲的眼中充满了厌恶,“也是上一代仅存的两个斯莱特林。” “这被诅咒的血脉,然还能苟延残喘下来。”她带着深沉的恨意缓慢地说,“最后活下来的然还是那个男人,我然还生下了延续诅咒的两个儿子。”她握紧了自己的右手,尖利的指甲刺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滴下来。 她展开右手,出神地注视着满手的鲜血,脸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笑容。“我宁愿杀了你们,也不愿意你们重复像他们一样的命运。”她轻声说。 沉默了许久,石临风和萨拉查都没有说话,只是石临风伸手握住了萨拉查的手。母亲抬起头看着石临风和萨拉查,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织造的幻想之中,她对着石临风露出了一个虚幻的笑容,高兴地说:“啊,厄里斯,是你吗?” 她的脸上重新焕发出属于少女的光辉,那是爱情的光辉。她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而面前的正是厄里斯。她的目光呆滞,透过石临风看到了许久之前的那个少年。她伸出手去抓石临风的手,笑着说:“厄里斯,我今天好不好看?” 她的手上都是自己掐出的血,石临风只觉得冰冷滑腻的一只手上了他的手,让他一阵毛骨悚然之后又对母亲升起一阵怜悯。 “母亲,我是修普诺斯。”他轻轻掰开母亲的手,对她说。 “修普诺斯?修普诺斯?”母亲的目光突然变得散乱,石临风觉得母亲像极了那些神失常的人,他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是。” “修普诺斯?我的儿子?”母亲抓着他的手,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否定什么。 石临风心中不忍,回答道:“母亲,我是修普诺斯,不是……厄里斯。” 石临风突然好奇起来,厄里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么出色?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并且满怀悔恨。 “修普诺斯……修普诺斯……”母亲的脸扭曲了,她念着修普诺斯这个名字,咯咯笑起来。 “修普诺斯……我的儿子……”母亲的左手上了石临风的脸,右手按在了他的前。她轻声说:“让我好好看看你,修普诺斯。” 突然她的右手指甲疯长,紧接着她狠狠地将指甲进了石临风的膛,“修普诺斯,修普诺斯,哈哈哈,哈哈哈哈。” 母亲将手拔了出来,她站起身疯狂地笑着,右手向下滴着自己儿子的鲜血,但她毫不在意,一边大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然偷走了厄里斯的脸,修普诺斯?修普诺斯?”她的魔力在迅速地消逝着,她明白是之前的誓言在起作用,但她已经心满意足,对这些完全置之不理了。 萨拉查冲过去抱住石临风,但是石临风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萨拉查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他随着石临风滑坐到地上。 “修普诺斯?修普诺斯?哥哥?哥哥?!” 母亲还在不停地笑着,她似乎真的疯了,开始舔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并且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厄里斯,我杀了那个男人的儿子。”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尖利刺耳,像是深夜孤狼的嚎叫:“我终于终结了这该死的命运,终结了!哈哈哈哈哈……呃……” 她的笑声还没有停止,两道泛着不详的绿光的咒语已经击中了她。门口的男人和坐在地上的萨拉查同时扭曲着面孔诅咒了她。 她晃了晃,倒在了地上的血泊里。 作者有话要说:临风已死,此卷完结。 啊哈哈哈哈好想就这么完结了啊…… 趴地,最近没有灵感了肿么办……本来想停下了好好想想,结果然上了活力,摔!! 球顺毛,球欧阳老板附体,各种球…… 母亲,母亲在线阅读 母亲,母亲 肉文屋 / 母亲,母亲 母亲,母亲 亲时代到来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亲时代到来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亲时代到来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亲时代到来 石临风感觉自己口被母亲手指、入的地方在持续着闷痛,他能感觉出鲜血在不断地从那里流出,带走了他的体力和生命。 在不断的忍受着这种疼痛之时,他想起男人在训练他们时告诫他们的话:“在决出最后的胜负之前,所有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包括我。”男人的表情很冷淡,显出一种理所当然,“你能信任的,只有你自己。” 当时男人特意弯下腰面对着石临风,男人那张苍白冷漠的脸正正地和他对着,瞳孔里映出他紧张的神色。 “特别是你,修普诺斯。”男人的声音萦绕在他耳畔,像是恶魔在深夜里的低语,“特别是你。” 现在,男人的警告成为了现实,石临风不知到底该作何感想。他是该祝贺男人看人的眼光准确,还是该痛恨自己无谓的同情与怜悯之心? 石临风能听到周围嘈杂的响声,似乎随着男人来了很多人,那些人或真或假地表达着自己的惊讶。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对此作出回应,他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只能尽力喘息着。 他感觉到自己被施了治疗的咒语,刻骨的疼痛立刻让他四肢痉挛起来,他感觉连呼吸都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腔似乎有冰冷的空气灌了进来。他拼命嘶喊着,但是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只是一声声微弱的呻吟罢了。 男人镇定的声音响了起来:“把他放到床上,除了我和萨拉查以外的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一阵纷乱又拖沓的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房间里重归寂静。石临风感到一只冰冷的小手覆盖到了他的眼睛上,带走了他因为刚才的疼痛而泛起的燥热。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希望手的主人能握住他的手,他把这个意愿大声喊出来。 “手……手……”躺在床上的男孩皱起了眉头,努力传达着他的想法,虽然仍然闭着眼睛,但是他的神色舒缓之后又开始焦急。男人转头问萨拉查:“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手。”萨拉查疑惑地回答,将自己覆在石临风眼睛上的手拿开,顿时看到石临风更烦躁了。他恍然大悟,一只手盖在石临风眼睛上,一只手握住了石临风的手。 感到自己的手也被一片冰凉包裹,石临风感觉疼痛的折磨被消减了些许,他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昏迷。 他做起了梦,一个又一个破碎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一会儿是桃花岛上黄药师留给他的背影,一会儿是小师妹含羞带笑的脸,一会儿是韩嫣在声声喊着“大兄”。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些画面,但是所有人的身影又突然消失,只留给他一片白茫茫的空白。 石临风茫然不知所措,他大声喊着这些人,希望他们能听到:“师父——小师妹——嫣儿——嫣儿——” 他感觉身周的场景猛然一变,周围都是一人高的草,触目所及之处只有这些茂密的草在不停摇晃,过于浓密的绿意几乎变成了深沉的墨色,直逼到他的眼前来。天色沉的像是能滴下水来,风吹得他的衣襟飒飒作响。 “这是哪儿?”石临风感到了彻骨的孤独和恐慌。他被抛弃在自己的梦里,独身一人,面对着广袤未知的自然。 天空突然迅速暗下来,一道又一道的雷声在他的耳边炸开,金色的闪电蜿蜒在漆黑的天幕上,密集地闪出耀眼的火花,狂风似乎能把他整个吹起来。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旋转变化的魔法阵,放着银色的光辉,在魔法阵的中央,是一片无底的黑洞,似乎通向未知的恐怖。 石临风惊呆了。这个魔法阵似乎有一种奇特的磁力,当石临风注视着它的时候,简直不能把眼睛从这个邪恶的黑洞上移开。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似乎这样就能接触到那个炫目的魔法阵。 狂风还在吹,雷声仍然骇人,但这一切都变成了陪衬。那个魔法阵不停地旋转着,银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如果有人站在这里,他的视野中全部都是这个巨大的魔法阵。 在石临风还未感觉到的情况下,他慢慢的升了起来,等到他好不容易从那种诱惑中挣脱出来时,他已经在不受控制的向上飘。 草原在他的脚下,所有的草都倒伏着,显示出一种顺服的姿态,在这片草原的远处,是整块大陆,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闪耀着。大陆浮在一片黑暗涌动的海上,海水温柔的拍打着大陆。 石临风越升越高,脚下的景象由清晰变得模糊。他近乎入迷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奇观,这广阔的景物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流出了泪水。 魔法阵已经和他十分接近了,他能感觉到那柔和的银光照耀着自己。石临风抬起头,他一种奇妙的力量所控制着,向着魔法阵的中心飘去。 中心的那个黑洞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缓慢吞噬着魔法阵溢出的银光,在它的周围,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它在傲然四顾。 在黑洞旁边,连光线也无法逃脱被抓捕的命运,但是光线无法刺透这深沉的黑暗。这黑暗是如此浓厚,像是自从宇宙创始之前就已经存在,并且将持续到宇宙灭亡。 黑暗的深处似乎有着不知名的恐怖在咆哮,在为新的猎物的到来而喜悦。石临风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前这个魔法阵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无法抵抗,只能恐惧。 他被吸入了魔法阵的中心。 一阵头晕脑胀的恶心感向石临风袭来,他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一片浓稠的黑暗,黑暗几乎凝固成了实质。石临风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动着在这片黑暗中穿行,但是他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无法从周围黑暗的变化上看出自己行进了路程。 在这个漫长的路程中,石临风渐渐遗忘了最初的恐惧,连情绪也很少有,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就是他的思维。 从哪里来?这已经不重要了。 到哪里去?他也不再关心。 随着他心境的逐渐通明,石临风的魔力在不断成长着,他唯一的乐趣变成了修炼,不断的修炼。 就这样在这片黑暗中载浮载沉了许久,石临风被一道微弱的光线刺痛了双眼。因为在黑暗中太久,以至于他对光敏感得惊人。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推动他前进的那股力量更强了,他用手挡住眼睛,随着他的前进光芒越来越强,石临风不得不将魔力聚在眼睛上形成一个保护的屏障。 石临风被抛了出去。 ———————————————————————————————————————————— “修普诺斯怀特。”一个中年女巫拿着长长的羊皮卷站在三角凳前,凳子上是一个破旧的帽子,裂开了一张大口。这就是霍格沃兹的分院帽,此刻他刚刚给一个小巫师分完院,正在悠闲地哼着小曲儿。 新生群中没有人走出来,这种奇异的现象让四周的长桌上一阵骚动,学生们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个修普诺斯怀特到底是何许人,从他的姓氏来看,不是个混血就是个麻瓜种。 中年女巫——麦格教授又提高嗓门喊了一遍,但是仍然没有人。这不可能,每一个小巫师都会自动被记录在霍格沃兹的名单上,没有例外,而且既然当初派出送信猫头鹰的时候没有遭到拒绝就证明修普诺斯怀特是同意来上霍格沃兹的。 麦格教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她的额头上显示出三条严厉的纹路。 连新生群里也在悄声低语,每个人都没见到过这种场景,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叮——”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敲了敲他的杯子,整个大厅迅速安静下来。 “也许我们的怀特先生没有赶上火车,”邓布利多语调轻松的说,他的蓝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光,“米勒娃,继续吧。” 麦格教授看到邓布利多对她轻轻点了点头,于是继续念着名单上的名字:“威尔温布莱。”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从新生群中走出,向着那只三角凳走去,他的神情略显紧张,右手紧紧攥着他的巫师袍。 威尔坐到了凳子上,麦格教授拿起那顶分院帽要放到威尔的头上。 霍格沃兹的大门发出轰隆一声震响,与其说是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不如说是自己主动打开来欢迎门外的人。 随着大门的打开,整座城堡颤抖起来,仿佛在为那个人的到来而感到无上的欣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大门看去,深黑的夜幕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巫师袍上都是尘土和鲜血,而他脸上的鲜血还没有凝固,正一滴一滴向下滴落。 “请问——”石临风看到和他遥远的记忆中不同的大厅,迟疑着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亲时代。 经过了那么漫长的黑暗的折磨,临风成长了啊这种女儿要出嫁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马上就要考试了,还有两篇论文和两个课堂展示,让我死吧…… 亲时代到来在线阅读 亲时代到来 肉文屋 / 亲时代到来 亲时代到来 分院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分院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分院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分院 大厅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被男孩的狼狈惊呆了,但是更加让他们震惊的是男孩身上大片的血迹。那些血不可能是他的,因为想要在他那么瘦弱的身体中挤出这么大量的血,即使他有强效补血剂也不可能像他们所看到的那样镇定。 即使这只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男孩,他仍然让大多数人感到一种威胁。这种恐惧来自于他震撼的出场,更重要的是男孩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外表和气势。 石临风看着面前的众人,很容易就从学生们的表情上猜到了他们的想法,至于正对着他的那些年龄参差不齐的成年巫师,他们的想法大致也差不多。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的这个身体内的,当他有意识的时候,这个男孩正在一个幽暗的森林里和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搏斗,而且已经快要被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尖喙啄死了。石临风下意识地杀掉了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然后才有时间来观察他身处的地方。 太长时间没有看到真实的景物,太长时间没有感受过真实的气息,石临风仰起头,感受着微风的轻抚和太阳带着些灼热的照,真心实意的对这自然赐予的一切表示感激。 这具身体必定和鹰头马身有翼兽做了殊死的搏斗,事实上,这个男孩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来保卫自己的生命,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神奇生物,男孩的力量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石临风能感觉到身体上被鹰头马身有翼兽留下的伤口在火辣辣地疼痛,这种疼痛让他感激,他重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会受伤,会痛苦,会死亡。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着自己一些大的伤口用了治疗咒,忍受着治疗咒带来的刺痛,他转动头颅来观察这片森林。 密密麻麻的树木占据了他的视野,高大的树伸展开无数交叉纵横的枝干,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悦耳的声音。石临风所处的地方似乎是林间的一小片空地,四周生满了苔藓,地上一片潮湿,几条有着剧毒的蛇正懒洋洋地缠在树上。 他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因为树木遮天蔽日,几缕阳光艰难地透过树叶的缝隙下来,带来微弱的光线。 面前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尸体散发出浓烈的血腥的味道,随着风这些气味一定会引来更多食的动物,石临风不指望自己一个人在这个看上去十分原始的森林深处对付一大群这个森林的原住民。 “蛇,过来。”他看着远处的几条蛇,用蛇语咝咝的说。 远处一条花纹鲜艳的蛇震了震,慢吞吞地从树上爬了下来,蜿蜒着来到他的面前。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眼前的蛇直起身子,石临风认出这是一条欧洲大陆常见的毒蛇龙纹蝰,它咝咝的吐着信子,回答蛇语者的问话:“霍格沃兹的禁林。” 霍格沃兹?石临风皱起眉头,确信在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处地名。 “很好,”他夸赞道,“带我去霍格沃兹。” 禁林中是不存在道路的,参天巨木们的须错综复杂地覆盖了所有能发展成为道路的地方,石临风不得不磕磕绊绊的跟在龙纹蝰身后,不时停下来歇一歇。 他们似乎在禁林较深的地方,中途遇到了不少被石临风身上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神奇生物,虽然石临风将它们都打发了,但是也不免变得更加狼狈,至少原本还算完整的巫师袍已经被撕扯出了不少大洞。 石临风对此并不在乎,他在父亲的手下训练的时候,比这种情况糟糕一万倍的时候也不在少数,现在只是身上多了血迹而已。 随着树木的稀疏和地面的平整,石临风知道他们已经接近了禁林的边缘,虽然不知道霍格沃兹是什么地方,但是他并不惧怕,而且,这具身体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甚至,从这具身体身上的衣物来看,现在似乎处在一个较为发达的社会,他想他也许可以期待一个较为亲切的主人而非他的父亲那样的领主。 拜衣物上的铭牌所赐,石临风知道了这个身体的名字:修普诺斯&怀特。 “多谢你,你可以回去了。”当远处出现城堡的尖顶的时候,石临风对那条龙纹蝰说。 龙纹蝰直起身来冲着他点了点头:“我的荣幸。”它很快摆动着身体消失在来的道路上。 石临风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实符合一个“落难的孩子”的形象,他满意的点点头,向着城堡走去。 但是距离城堡越近,石临风越感到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尽管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他还是能从城堡的形状和坐落的方位看出,这就是斯莱特林城堡。但是和他最后一次看到它相比,城堡显得更加沧桑和古老,而且,似乎变得不那么森了? 石临风深吸了一口气,穿过猎场向着城堡走去。他的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从城堡已经改名了这件事上,石临风敏锐的感觉到,属于斯莱特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感到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在梦境里?斯莱特林的诅咒已经被打破了吗?还有,萨拉查怎么样了? 石临风不能控制地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森的古堡,还有他的父亲和母亲——这两个诅咒受害者最清晰的实例。 他不可能不去恨他的母亲,但是他的内心又为她感到悲哀,他怜悯她,大概在厄里斯死去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 一边想着一边走到霍格沃兹,或者是斯莱特林城堡的大门前,石临风突然懒得伪装自己。他抚着大门上熟悉的花纹,用蛇语低声喃喃道:“吾已归来,斯莱特林,为吾开门。” 像是一个石子被抛入水面,引起了一圈又一圈的震荡,城堡也开始了持续的震动,大门在这句话的命令下缓缓开启——这本来就是千年前斯莱特林归家时设下的口令,现在还忠实的保留着原貌。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石临风面前展开了霍格沃兹大厅的全貌。 ——————————————————————————————————————————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钟,石临风看着早已面目全非的大厅,问道:“请问……这里是霍格沃兹吗?” 倒不是他在怀念什么,相比之用表情狰狞的人头做装饰的大厅,石临风其实更喜欢现在这样充满了温馨感觉的大厅,但是一种自己的领域被别人入侵的感觉还是如鲠在喉,让他感觉不甚愉快。 他尽力隐藏起这些不快,毕竟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斯莱特林城堡了。 坐在主位上的邓布利多轻咳了一声,笑意让他脸上皱纹的显得更加深刻:“亲爱的孩子,这里是霍格沃兹。”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尽力组织自己的语言,让石临风不感到尴尬和被询问的不快:“请问你是谁?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石临风走了进来,他身上的鲜血一路滴下来,显得触目惊心。他站在大厅正中,身体挺直,直视着邓布利多:“我是修普诺斯&怀特,抱歉我也只知道这个,而且是从衣服的铭牌上知道的。”他指了指那身残破的巫师袍,带着点迷茫说:“我是从那片森林中走出来的,请问我可以在这里歇息一下吗?” 石临风的回答注定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满意,邓布利多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可疑的男孩,但是他只看到了一片坦然,最后他只能承认,这个男孩没有说谎。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回答,“事实上,怀特先生,这里就是你以后七年要就读的学校。霍格沃兹欢迎你。” 石临风没有异议的接受了邓布利多的话,这座曾经带给他许多不愉快的城堡现在却有着吸引他的魅力,他累了,而且本能的眷恋着熟悉的地方。 看到石临风点了点头,邓布利多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一边继续说道:“鉴于怀特先生还没有分院,也许我们可以先进行分院仪式?”邓布利多冲着麦格教授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进行被打断的分院仪式。 麦格教授像是突然惊醒,她把分院帽放到了威尔&温布莱的头上。温布莱抬着眼睛看着分院帽,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他的手紧紧抓着三角凳,似乎很害怕。 分院帽沉默了很久,温布莱闭上眼睛,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在他的脑海里和分院帽进行激烈的争辩。但是很少有人再注意他了,所有人都在或正大光明或隐蔽的观察着这个刚刚进来的男孩,显然他震撼人心的出场吓到了这群学生,并且引起了某些人的兴趣。 “好吧,好吧,拉文克劳!”随着分院帽的一声高喊,温布莱的分院结束了,他摘下头顶的帽子,一溜小跑到拉文克劳的长桌上,虚脱似的坐下来。 周围响起礼貌的掌声,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石临风。 石临风重新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已经干了的鲜血粘在白皙的脸上,这让他的脸显得更加有一种残酷的美感。黑发黑眼的男孩镇定地坐到了三脚凳上,从容不迫地等待着他的分院。 麦格教授拿起分院帽,准备放到他的头上,一沾到他的头发尖,分院帽就说出了他的学院。 “斯莱特林,毫无疑问!”整个大厅都是分院帽声嘶力竭的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cherrimi童鞋和另一位不知名的童鞋投放的地雷话说是把你的名字抽没了么…… 对手指,那个,是谁投的那个地雷,留个言说一声吧 爬去碎午觉,下午奋斗论文…… 分院在线阅读 分院 肉文屋 / 分院 分院 未曾谋面的挑衅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未曾谋面的挑衅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未曾谋面的挑衅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未曾谋面的挑衅 大概是分院帽表现得太过激动,整个大厅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被给予如此“特殊待遇”的男孩身上,大厅里连一丝衣物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但是随之而来突然爆发的是一阵像蜜蜂煽动翅膀时发出的嗡嗡的声音,似乎大厅突然变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蜂巢。几乎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讨论这个神秘的男孩,大多数人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最近风头正劲的那位黑魔王。 斯莱特林长桌给了这个男孩带着矜持和不确定的礼貌的掌声,欢迎他加入他们的队伍。 石临风从三角凳上站起身来,冲着麦格教授微微鞠了一躬,就要抬腿向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通过温布莱的分院过程,他已经明白了分院仪式的流程。 “等等——”令石临风没想到的是,邓布利多叫住了他,“怀特先生,我想你大概需要到医疗翼去一趟。”老人的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定:“鉴于你身上的血迹,我有理由怀疑你也受到了伤害,医疗翼能提供给你所需要的帮助。” 邓布利多突然调皮的冲石临风眨了眨眼睛,他的蓝眼睛像一片蔚蓝的海,温和又宽广,带着孩子般的笑意:“我保证,医疗翼里也会有同样丰盛的晚宴。” 不等邓布利多吩咐,教师席上一位年轻活泼的夫人就站起身来:“走吧,怀特先生,我们来看看你的伤口。”她带着挑剔和严厉的眼光打量了一下石临风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现在跟着我去医疗翼吧。” 这位夫人似乎行事风格十分雷厉风行,她从教师席下来时,石临风看到不少长桌上的学生对她投以敬佩畏惧的眼光,但是她毫不在意的径直向大厅外走去,回头对呆在原地的石临风说:“跟上我,快点,怀特先生。” 石临风“哦”了一声反应过来,急忙跟在这位教师身后,一路匆匆赶往她口中的医疗翼。 等到这位庞弗雷夫人——路上她做过自我介绍——检查完石临风的身体,她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放松下来,起身责怪石临风说:“看来你在禁林里招惹了不少大家伙,嗯?”她指了指已经收口的那些大的伤口,其中一条甚至从石临风的右斜划到他的左腹,严厉地说:“这几条伤口上还有黑魔法的气息,你到底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我保住了自己的生命。”石临风平静的回答。 庞弗雷夫人被石临风的回答噎到了,这个男孩处处礼貌周全但是深不可测,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方才的轻轻一瞥之间竟然让她感到一种钢刀刮过脊骨的寒意,他必定不是个普通人。 但是医者的天还是让庞弗雷夫人重整旗鼓:“虽然我承认这种黑魔法在急救上是很有用,可是你最好还是少用它。”她告诫这个年幼的男孩:“任何黑魔法被称作黑魔法都是有原因的,长期使用它们会侵蚀你的灵魂,假如你不想以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最好少用。” “谢谢你,庞弗雷夫人。”男孩用柔和的语气向她致谢,但是仍然能听出他柔和下的坚定:“我会注意的,我有分寸。” 石临风从病床上轻巧的滑下来,站直了身体说:“夫人,我能回城堡了吗?” 他已经被庞弗雷夫人好好检查了一番,并且用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温和的治疗咒语治好了剩下的小伤,又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新的巫师袍——不得不说,女确实考虑周到。石临风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回到他的学院了。 “当然——”庞弗雷夫人的语调里带着不情愿,“不过你再在这里休息一晚会更好,但是考虑到你急切的心情,怀特先生,你确实已经痊愈了,可以回斯莱特林学院公共休息室了。” 她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只见夜幕低垂,星河灿烂,犹如无数钻石在天幕上闪闪发亮,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 “不过也许你还不知道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庞弗雷夫人建议道:“我可以送你一程。” “多谢了。”石临风颔首。 他们走在回到城堡的小路上,九月的暖风吹过两个人的发梢,头顶漫天的星光洒下来,显得这个夜晚更加静谧。 “怀特先生,”庞弗雷夫人突然开口问道:“虽然有些失礼,但是,你是怎么从禁林中走出来的呢?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森林。”她用一种探究的眼光望着这个刚刚到她肩膀的男孩,鸦翅一般的黑发柔顺地垂下来,男孩正用一种称得上怀念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曾经有一些动物想要杀死我,但是都被我杀死了。”石临风平淡的回答,“在搏斗的过程中,我也受了伤。” “但是——”庞弗雷夫人咽下了未出口的疑问,她看到了男孩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淡漠,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也无所谓。 这样的人是不会说谎的。 那声短促的音节并没有引起石临风的注意,两个人之间重归沉默。庞弗雷夫人突然痛恨起这初秋的寂静,哪怕是有另一个人在也可以免过此刻的尴尬,但她身边只有一个不像孩子的男孩。 她加快了脚步,希望能早点摆脱这种难堪的情景。 “请问——”石临风抬起头望着庞弗雷夫人,黑色的眼睛倒映着满天的星光,像是把整个宇宙都装到了他的眼睛里,漂亮得不可思议。“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是指,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看着庞弗雷夫人惊奇的目光,石临风补充道:“抱歉,我不记得了。” “哦,哦,当然。”庞弗雷夫人为自己忘记了这个而感到一阵窘迫,“现在是1971年9月1日,霍格沃兹的开学日,万幸你赶上了。” “霍格沃兹——建校多少年了?创始人是谁?” “一千多年了,”庞弗雷夫人很高兴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畅所欲言的话题,“建校人就是伟大的四巨头:萨拉查斯莱特林,罗伊娜拉文克劳,赫尔加赫奇帕奇,以及格德里克格兰芬多,他们的姓氏就是现在四个学院的名称。霍格沃兹是整个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之一。” 庞弗雷夫人滔滔不绝的像石临风介绍着霍格沃兹的历史,石临风却有些走神儿了。“萨拉么……已经一千多年了?”他喃喃自语道。 “抱歉?”庞弗雷夫人没有听清石临风的话,停下了介绍礼貌地询问。 “不,没什么,请接着介绍吧,夫人。”石临风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专注的听着庞弗雷夫人的介绍,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等到走到斯莱特林的地窖前,庞弗雷夫人和石临风才察觉到已经到了目的地。 “希望你不要怪我喋喋不休。”庞弗雷夫人笑着和石临风告别,石临风礼貌的回答道:“当然不,夫人,谢谢你详尽的讲解。” 等到庞弗雷夫人的身影消失,石临风慢慢走进了地窖,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一道空荡荡、湿乎乎的石墙后面,是一扇狭长、低矮的地下室的门,门上是一幅画像,画布上描绘着一个面色苍白、神情冷漠的男贵族,他的致的袖扣和一丝不苟的着装无一不在说明他的高贵和古老。 石临风不记得自己的住处有过这么一幅画像,那么就是在他不知道的一千多年中被挂上去的。 他走近画像,低声吩咐道:“开门。” 那位男贵族——不管他是谁,表现出了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他用冷漠的目光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斯莱特林新生,石临风从平静的面容到挺直的站姿无不被他掂量了一番。 “新生,”男贵族傲慢地说,“想要进入就说出口令。” “我不知道口令,”石临风实事求是地说,“我分完院之后就被送到了医疗翼,并不知道进入公共休息室还需要口令。” 贵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讥讽的意味十分强烈。他弹了弹没有一丝灰尘的袖口,嘲讽的对着石临风笑道:“那么,你可以考虑在门外过一夜了,直到你被管理员抓住。”他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微笑:“然后受一点微不足道的皮之苦。” 石临风静静地望着这个画像,突然问道:“有人授意你这么做的?” “有人吩咐你把我堵在门外?” 男孩的声音并不如何愤怒,反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贵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新生。没有口令不许进入公共休息室,这是规定!” 石临风慢慢欺近画像,他的手按到了画像上:“规定是用来打破的,先生。”他静静地说:“放我进去。” “不!”贵族男子愤怒地扭过头去,他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怒气造成的红潮:“你可以和我说再见了,新生。”他扭过身子想要从这幅画中走开,让这个不知好歹的新生对着他空白的画布悔恨。 “什么?!”贵族男子发现自己无法离开,他似乎被石临风的手硬生生按到了画布上,不能动弹。 看到画像惊恐的眼神,石临风仍然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一个小把戏,嗯?” 他轻轻对着画像耳语般说道:“先生,我相信你明白我有无数种方法把你破坏掉,甚至用不了一秒钟。” 石临风直起身,他的手似乎无意间搭在了画像心脏所在的位置:“或者,你需要另一点稍微强烈的刺激?” “打开。”可怕的嘶嘶声从石临风的口中传出,画像恐惧地看着自己所在的门身不由己地被开启,这是一个蛇语者。 继萨拉查——他的恩师之后他所见到的最强大的蛇语者,黑巫师。 他深深地对着这个瘦弱的男孩弯下腰去:“请原谅我的冒犯,尊敬的大人。” —————————————————————————————————————————— 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仍然像它以前一样温馨,一些奇形怪状的银器放在有着纺锤形脚的桌子上旋转着散出丝丝缕缕的轻烟,墙上贴的全都是以前的校长肖像。邓布利多就坐在一只巨大的有爪形桌脚的桌子后面,他正轻轻用手指敲着桌面,目光专注但呆滞,显然陷入了沉思。 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把邓布利多从沉思中惊醒,他叫道:“请进。” 一位年轻的夫人走了进来,对他打了个招呼:“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晚上好,波比。”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他的对面出现了一把舒适的扶手椅,“那个男孩情况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啊,果然亲时代就是各种好写啊哈哈哈哈 今天下午怎么都上不了网,逼得我只能到自习室里来蹭无线…… 未曾谋面的挑衅在线阅读 未曾谋面的挑衅 肉文屋 / 未曾谋面的挑衅 未曾谋面的挑衅 冲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突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突 庞弗雷夫人对邓布利多道了声谢,从容的坐到了扶手椅上。她看到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放到桌上,明白这个老人确实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如果你是指他的健康状况的话,”年轻的女巫语气轻快的说,“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孩子受到的伤害绝对比受到他的伤害的动物小得多。也就是说,没有致命的伤口——曾经有,但是被他自己治疗好了。我能做的就是处理了一些他大概不屑于理会的小伤口,然后给了他一顿丰盛的晚宴,以及一个热水澡。” “谢谢你,波比。”邓布利多笑了起来,无论何时,他的笑容都能有效地提供安慰。 “不,这只是我应当做的。”庞弗雷夫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仿佛之前的那种愉悦只是一个幻影,愉快的轻纱揭开之后,她的担忧显现出来。 邓布利多注意到他的护士长不安的动了动她的手,她表现出一种莫名的焦虑。 “波比,”他温和的叫道,“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庞弗雷夫人确实在等着这句话,她迟疑着开口,仿佛在仔细斟酌着考虑自己的措辞:“你知道的,邓布利多,那个孩子不同寻常。”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不像一个孩子,至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鉴于我每天和无数的孩子打交道。孩子们通常是感情丰富的、任的以及乐于表现自己的,但是他拥有大多数成年人也要自愧不如的克制力和——原谅我这么说——冷漠。我见过孩子们的冷漠,那通常只是一种伪装,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但这个男孩却是真正的冷漠。” 护士长的身体颤抖起来:“就像他已经经历过足够的事情和时间,所以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这是一种可怕的冷漠,你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校长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庞弗雷夫人坐在扶手椅上,准备听取这个睿智的老人的见解。 邓布利多轻轻咳了一声,温和地说:“波比,再次感谢你的讲述,你要什么,茶、咖啡还是南瓜汁?” “南瓜汁,谢谢。”庞弗雷夫人接过邓布利多递过来的南瓜汁,重新坐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问道:“邓布利多教授,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孩子可疑吗,在这种局势紧张的时刻突然出现?”她隐晦的说:“或许他来自于那一方。” “放心,波比,我相信怀特先生不会是一个食死徒。不管他的魔力多么高强,或者他的能力多么出众,伏地魔不会丧心病狂到去标记一个仅仅十一岁的孩子的,他在这一点上还是值得称道的。”邓布利多缓慢的转着他的杯子:“也许怀特先生确实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但我相信他没有骗我们。” 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两个人都在回忆这个男孩从一开始到最后的惊人之举,他身上充满了未知的谜团,让这个人也像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他们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但是不透他的行踪,也不知道他的目的。 银器悠闲地喷着银白色的烟雾,邓布利多像是从自己的思考中猛然惊醒一般看了看一只怀表:“哦,然已经这么晚了,波比,也许你愿意回去享受一场美妙的睡眠?” 庞弗雷夫人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玻璃杯中还剩下一半的南瓜汁轻轻摇晃着。她和同样站起来的邓布利多道别:“我确实该回去了,邓布利多教授,谢谢你的招待。” 听到门被轻轻阖上的声音,邓布利多向后靠在自己的靠椅上,觉得无比疲惫,他能预见到未来围绕着这个男孩产生的无数麻烦,但他不能再做错一次了。 凤凰福克斯跳到他的面前,歪着头悦耳的低鸣一声,绚丽的尾羽安静的散开在桌面上。邓布利多笑着了福克斯的头,低语道:“谢谢你的安慰,老伙计。” 室内重归寂静。 ————————————————————————————————————————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自动滑开,画像上的贵族对着石临风深深鞠躬,石临风收回了自己按在画像上的右手,对着画像笑道:“果然有时候威胁比好好说话更能达到目的,父亲教导的东西即使过了一千年也仍然适用,真是让我感到悲哀。” 画像不敢答话,只做出引路的姿势说:“请进吧,大人。” 石临风踏进了这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他和萨拉查住过的地方。 随着石临风的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样子展现在他面前。室内是坚固的石墙和低矮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用铁条挂着圆形的带点绿色的灯,他的面前是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壁炉,驱散了整个休息室中的湿冷。 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石临风一下子被带到了一千年前他和萨拉查曾经生活过的那些日子里,那些称不上美好的回忆里。他的眼睛渴望的盯着这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当然,当然,作为一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两张属于他和萨拉查的床,取而代之的是几张靠背椅,散落在壁炉前,上面坐着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在石临风观察这个房间的同时,靠背椅上的人也在观察他。男孩换了一身新的巫师袍,不再是开学晚宴上的吓人的模样,这很大程度上纠正了他们印象中的错误的形象。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孩,有着黑色的头发和眼睛,虽然称得上俊秀,但在他还没有长开的时候也不能说明什么。当他这样沉默着的时候,简直就像要隐入身后的黑暗一般。 靠背椅上领头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站起身来,她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和一双高傲的黑眼睛。她的身材高挑,几乎比她身后的一个男生也矮不了多少。随着这个女孩的起身,她身后的几个学生也站起身来,跟在女孩的身后向石临风走来。 女孩和她的伙伴们凝视着石临风,而石临风毫不在乎地让他们打量自己,丝毫不在意自己被笼罩在他们的影下。 “我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五年级的级长,欢迎你,怀特先生。”女孩率先伸出手来,石临风礼貌的和她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修普诺斯&怀特,如你们所见,一年级新生。” 这个握手和自我介绍似乎打破了某种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坚冰,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同伴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贝拉特里克斯身后的另一个男生也和石临风握了握手,他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后面的是他的弟弟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还有三个男孩,一个似乎是他们三个中的领导者,有着一头铂金色的短发,双眼是冰冷的淡灰色,还有一张苍白瘦削的脸。 “欢迎你,怀特先生。”那个男孩轻声说,他的下巴略向上抬,摆出一个带点轻蔑的姿势:“我是卢修斯&马尔福,一名四年级的学生。”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个大块头:“他们是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里高利&高尔。” 卢修斯&马尔福并不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看上去冰冷高傲难以接近的人,事实上,除了那两个笨拙的大块头,其余几人虽然和他握手,但是明显带着审视和嘲讽。 石临风不动声色的和马尔福握了握手,场面一时冷清下来。几个人预想过许多这个陌生男孩的反应,可能会很愤怒,也可能会畏惧,但是想不到他会如此冷淡,似乎他们的存在并不代表什么,而他们所要特意造成的轻蔑也没有激怒这个男孩。 这让几个人心头浮上了几缕失望,几分被轻视后的不满和怒气。 贝拉特里克斯恼怒的轻咳一声,开口问道:“怀特先生,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们的意思是,由于我们的失误,刚刚忘了告诉你口令,但是你还是进来了,这让我们很……惊奇。”卢修斯在旁边巧妙地补充道。 “门口的那位绅士十分亲切,他非常理解我由于去了医疗翼所以没办法获知口令的境况,所以主动让我进来了。”石临风平淡的回答,在他看来,这些欺负新生的手段还太幼稚了一点。 卢修斯&马尔福高高的挑起了他的眉毛,但是聪明的不再追问。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则涌起了一股潮红,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尤其明显。“不可能,”她断然回答说,“达克先生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但是确实是他主动把我放进来的。”石临风摊了摊手,看着面前的少女为了他这个漫不经心的回答表现得似乎更生气了。 “你们可以去问那位达克先生,我相信你们会得到明确的答案的。”石临风满不在乎的说,“另外,有哪一位先生或者是女士能指给我我的寝室在哪里吗?我对此不胜感激。” 贝拉特里克斯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眼,石临风猜想她肯定为了自己的威信被他打击而在生气,但是这并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刺激。石临风目前需要的是一张柔软的床,来安放他经过这奇妙的一天之后疲惫的身体。 贝拉特里克斯和她带领的那几个男孩恶狠狠地盯着石临风,石临风和他们对视着,轻声说:“也许我在哪个不知名的时候触犯了你的尊严,布莱克小姐,但是我仍然不认为这是一个和我起冲突的好理由,不是吗?” —————————————————————————————————————————— 巨大的魔法阵放着炫目的光辉,魔法阵中央是一个男孩的身体。他躺在地上,仿佛在熟睡。 “还是这样?”男人走到魔法阵旁边另一个男孩身边,把两个人的距离控制在彼此都能忍受的范围。 “一直如此。”男孩回答,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魔法阵中的男孩,他的手握成了拳头,“但是他和我一样在缓慢地成长。” “萨拉查,”男人突然叫着男孩的名字说:“这是一个好现象,修普诺斯还活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但是如果他一直如此,我恐怕你需要另一个魔法阵。”男人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地下回响,“你明白我说的是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萨拉出场了,摊手。 好吧这一章里涉及了三个场景,都是同时进行的,两个亲时代,一个祖时代。 另外,上一章中的时间有误,此时应该是1968年,比斯内普入学早三年。 哪一个魔法阵,我相信大家都明白…… 冲突在线阅读 冲突 肉文屋 / 冲突 冲突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 贝拉特里克斯似乎失掉了她应有的谨慎,倒不是说她曾经有过那个东西,但是她确实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虽然那个男孩一身鲜血出现在门口是非常让人震惊,不过他们并不认为一个连霍格沃兹一年级都没有上的混血或者是泥巴种能从禁林里毫发无伤的出来,或许他在说谎。不管怎么样,让这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对一个来历不明的新生高看一眼实在有些困难,尤其这个新生并没有表现出强大的实力——他们正要试探这个。 所以说,贝拉特里克斯实际上也在遵循他们之前定下的策略,不过她真的被激怒了。 “凭借你这句话你就该被教训一顿。”贝拉特里克斯鲁的说,“或者现在就对我们道歉,立刻。” 石临风谨慎的侧了侧身子,让自己处在最好出手的位置,然后回答贝拉特里克斯:“我没有做错什么,也不认为我需要道歉。假如你确实希望能教训到我,那么请便,不过我保证你不能得偿所愿。” 贝拉特里克斯感到一股怒火燃烧在她的头脑里,从来没有人用这么平淡的语气来反抗她的权威,似乎她的威胁一钱不值。她像一条被激怒的蛇一样挺直了身子,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石临风。 随着她的动作,气氛再次僵硬下来,跟随她的男孩们默不作声地包围了石临风,也都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石临风。不过石临风靠着门,发现卢修斯似乎显得更不情愿一点,显然他认为贝拉特里克斯的行为太过鲁莽了,而且卢修斯悄悄向后撤了一步,石临风赞赏地看了卢修斯一眼。 莱斯特兰奇兄弟倒是表现得十分热情,似乎想要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获取这位格高傲的女孩的欢心。他们确实得到了一个来自贝拉特里克斯的满意的眼光,随即变得更加容光焕发、神抖擞,这让石临风差点笑出来。 “看来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了?”石临风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这六个人显然是两个小团体,一边以贝拉特里克斯为首,另一边以卢修斯为首,但是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卢修斯听从贝拉特里克斯的命令,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年龄小?石临风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猜测,这是个以实力为上的地方,显然不是因为年龄问题。 “拔出你的魔杖,修普诺斯&怀特。”贝拉特里克斯笔直地指着石临风,魔杖尖没有一丝颤抖,她不耐烦地抖动了一下脑袋:“拔出你的魔杖,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可是我没有魔杖。”石临风平静的说道。然后他鬼魅般动了,贝拉特里克斯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动过,她的魔杖已经在石临风的指尖打着转。 “不过我想我可以借你的魔杖来用一下。”石临风把玩着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耍了个漂亮的杖花,然后更让贝拉特里克斯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她被禁锢在了原地,连一头发丝都动不了。 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男孩们警惕的指着石临风,但是石临风能看出他们被贝拉特里克斯的下场吓住了,而这还不够,他想,为了以后能彻底的获得平静,他决定再吓唬他们一下。 “魔杖……”石临风一边抚着手中致的木棍一边说,“在增幅魔力上确实有很大的作用。”他抬起头冲着贝拉特里克斯笑了笑:“我没想到它能增幅这么多,所以也许你受到的禁锢咒略微强力了些。”他环视着警惕又不安的其他人,笑着说:“男孩们,你们要相信你们的魔法是伤害不到我的。” 他漫不经心的用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划了个圈,随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男孩们的魔杖都飞了出去:“你们没有足够强大的魔力,没有坚定的心灵,没有熟练的技法,甚至没有足够的警觉心。假如你们在战场上,现在就不只是被禁锢在原地这么简单了。”石临风警告说:“我不会妨碍你们什么,也希望你们以后起码拥有一点聪明来知道不要来妨碍我。” 六个人,除了被强力禁锢咒禁锢在原地的贝拉特里克斯之外,全部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斯莱特林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而这个男孩拥有他们无法企及的强大实力。他们默默让出一条通路,让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男孩从他们中间经过,宛如战胜的君王。 “怀特先生……”突然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开口说,“能不能请你把贝拉的禁锢解开?” 石临风回过头,罗道夫斯畏缩了一下,仍然继续说道:“尽管她冒犯了你,但是,请看在她是初犯……” “啊,你说得对。”石临风打断了罗道夫斯的话,轻挥魔杖解除了咒语,贝拉特里克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吓得不轻。她条件反的接过石临风抛给她的魔杖,连句道谢的话也忘了说。 “现在,先生们,布莱克小姐,能告诉我我的寝室在哪里了吗?”石临风懒洋洋的问,这个疲惫的身体需要一场深沉的睡眠,他不想再和这群小鬼们纠缠。 “我想我可以带你去,怀特先生。”卢修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上前一步,虽然仍然显得高傲,但是石临风察觉到他态度中的不同。这个十四岁的男孩眼中闪动着的是谨慎的评估和掩饰得很好的贪婪,他银灰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亮,充满兴趣。 石临风本能的讨厌这种商人式狡猾,但是他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他冲着卢修斯点点头:“那么就有劳了,马尔福先生。” “请跟我来。”卢修斯走在前面,石临风走在后面。拐进门洞的时候石临风看了后面一眼,似乎高傲的布莱克小姐终于露出了软弱的一面,她被罗道夫斯抱在怀里,看罗道夫斯的表情,简直像是有谁从天上使劲儿扔了一个馅饼在他头上,除了高兴简直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石临风无声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继续跟在卢修斯身后,走向他的宿舍。 不得不说,在经过了千年前父亲的训练之后,在霍格沃兹读是一个不错的消遣。 石临风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现在的魔药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去了一趟对角巷,这个巫师们的商业街引起了石临风的很大兴趣,他买了上学需要的材料和课本,订做了巫师袍,还买了一属于他的魔杖,这一切都有赖于霍格沃兹的助学基金。 石临风握着自己的魔杖,紫杉木,杖芯是夜骐的尾羽,十三英寸。他不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但是魔杖的制造者奥利凡德的表现留给他极大的印象。 “紫杉木,夜骐的尾羽,啊,古怪又难以描述的组合。”奥利凡德的眼睛是浅色的,在昏暗的魔杖店里显得很吓人,“不同寻常的魔杖属于不同寻常的巫师,怀特先生,祝你好运。” 石临风接过魔杖,放在自己最顺手的地方,他实际上并不在意这些木材和杖芯所代表的意义,魔杖说到底是一个施咒的工具,而他在一千年前的时候甚至没有拥有过自己的魔杖。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起告别了奥利凡德之后,对角巷之行结束了。 霍格沃兹的课程并没有太大的挑战,石临风痴迷于那个庞大的图馆,当然还有各式各样他从未见过的魔咒与魔药,在一千多年里,人们确实发明了很多有趣又实用的东西。但是与此相配合的是,攻击的魔咒与魔药极大地减少了,也许在区可以看到它们的踪影,但普通人很难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他们日复一日的在平常又枯燥的生活中使用着一些小魔咒,大多数人在离开学校三年后连一个“除你武器”都无法准确的发出,别提其他的恶咒了。 石临风无法评价这是一种进步还是倒退,也许后世的历史学家可以,但是他不能。 从那个血腥而压抑的年代来到这个和平的时间,斯莱特林的血脉早已摆脱了那种沉重的诅咒,甚至早已掩埋在历史的尘埃里,人们最熟知的斯莱特林是霍格沃兹的一个学院的名称。 即使大多数人对它含着偏见,但仍然有无数的人为了自己毕业于斯莱特林而骄傲,这就足够了,石临风无法再要求更多。 平静的一年级,平静的二年级,以及平静的三年级,石临风不知不觉已经在霍格沃兹过了三年,直到他发现了那面巨大又华丽的镜子。 一次普通的夜游,石临风推开一扇空闲已久的教室的门,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金色边框,底下是2只爪子形的脚支撑。镜子的顶部刻了erisedstraehruoytubewohsi几个字,一个有趣的猜字游戏。 石临风走近这面镜子,他的手指抚过镜框,被一突出的尖刺刺中了柔软的指腹,一滴鲜血留在了镜框上。 他毫不在意的移开手指,但他面前的镜面上却缓缓出现了一行文字:“我最爱的兄弟,厄里斯,收下我给你的这份礼物。h&s” 石临风犹疑着触碰着镜面,他的指尖所及的地方,镜面像是水面一般泛起圈圈涟漪,一个少年的身影在镜中由模糊到清晰。 “萨拉?” ———————————————————————————————————————— 烛火照着这个森的大厅,王座上高坐着一个男人,他的右手边是一条巨蟒,正缓慢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一个食死徒快步走了进来,他卑微的伏在地面上,去亲吻男人的袍角。 “主人,尊敬的主人,我们能确定就是那个男孩,就是他,他就在霍格沃兹。”食死徒的声音颤抖而虔诚,他以一种无比顺服的姿态拜倒在他的主人脚下。 王座上的男人不带任何感情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高亢刺耳,充满一种恐怖的魔力。他低下头看着那个食死徒,红光从他的眼里一闪而过。食死徒从兜帽里披散下来的铂金色的长发就像是散落了一地的月光。 “很好,阿布拉克萨斯。”伏地魔用他鲜红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他的脸像是蜡一样的苍白,五官扭曲了。 “带他来见我,我……最忠心的仆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信息量颇大,颇大,大家看看有几个伏笔被揭开了,又埋下了几个伏笔? 另外,有评论才有动力啊啊啊啊啊啊。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在线阅读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 肉文屋 /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 冲突、萨拉和伏地魔 伏地魔与谈话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伏地魔与谈话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伏地魔与谈话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伏地魔与谈话 “怀特先生,”卢修斯站在石临风身前,他面带笑容,把一份烫金的请帖交到了石临风手上,“请务必不要拒绝。” 石临风带着好奇打开了那份请帖,里面是一手漂亮的圆体字,但下笔较重,笔画转折之间锋芒毕露,对方一定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石临风不动声色地又合上了请帖,他抬起头,看到卢修斯带着点隐藏得很好的不安和惧怕。石临风感兴趣地挑高了眉毛,为什么卢修斯要如此紧张他的态度?显然发出请帖的人不能轻易出面,但他可以指示卢修斯来干这件事情,而能让卢修斯感到惧怕的话,那么可以肯定卢修斯或者卢修斯的父亲服务于那个人,所以他才会害怕完不成任务,这会导致他或者他的父亲受到惩罚。 很清楚了,这份请帖的主人就是现在风头正劲的伏地魔。 “马尔福先生,你已经为那个人服务了?”石临风突然说,他的视线别有用心的落在卢修斯的左手臂上。 卢修斯感觉隐藏在自己校服袖子下的黑魔标记像被刺了一下一样,他明白这只是自己的想象,但仍然为此畏缩了一下。 “马尔福家族向来追逐力量,不是吗?”他巧妙地回答,避开了石临风的问题,“怀特先生,这么说你是决定接受这份邀请了?”卢修斯抚着自己的宝石袖扣,看着低头注视请帖的石临风问。 “如果我不接受的话会如何?”石临风抬起头问道。 “你明白,那个人总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卢修斯的魔杖在他手中打了个转,笔直漂亮的杖身在阳光下反着光芒。卢修斯警告说:“怀特先生,即使你拥有我们这个年龄无法拥有的魔力,但是我劝你还是答应这个邀请,有好处的事情谁会不愿意做呢?” “前提是确实对我有好处。”石临风敏捷地回答。他听说过很多关于黑魔王的传闻,但是这些传闻都太过夸张,言过其实,不过其中的一点引起了石临风的兴趣,据说黑魔王是斯莱特林的传人。 “我并不畏惧那位伏地魔先生,”石临风继续说,卢修斯为了他的称呼而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愤怒,“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是显而易见的,明显的,而且是你必定不会拒绝的。”卢修斯轻声说,似乎为了石临风的问题而感到好笑,“更高的地位,更强大的力量,以及更多的资料和更宽广的眼界,怀特先生,事实上,追随那个人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能够接到他的邀请的人并不多,尤其你还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说不定能得到黑魔王的亲自指导。” “莫大的荣耀?”石临风嘲讽的笑了笑,“我接受这份邀请,但不是为了成为他的追随者。马尔福先生,你可以如实的告诉他,我只是对他有兴趣。” 卢修斯惊诧的看了石临风一眼,石临风对他露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卢修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么,怀特先生,不要忘了,下一次的霍格莫德之行。”卢修斯与石临风道别,转身走向他来时的那条路。 “他答应了?”伏地魔站在窗口,俯视着远处的旷野,黑夜沉沉的盖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件最为昂贵的大衣。那条巨蟒咝咝地吐着信子,在整个房间里不停地游走。 “很好。”伏地魔背对着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但是他的声音仍然让阿布拉克萨斯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像是有谁突然做出了什么令人恐怖的事情。伏地魔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愉悦,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残忍:“卢修斯做的很好,他是一个出色的年轻人。” “多谢称赞,主人。”阿布拉克萨斯深深地俯□去,他用感激涕零的声音来回答他的主人:“这都是因为您的光辉。” “好了,阿布拉克萨斯,”伏地魔转过身来,他苍白的面容被另一扇窗子中透出的微光照的一清二楚,他用柔和的声调说:“这大部分要归功于你的教导有方。” “主人——” “嘘——”伏地魔竖起一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他的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我的男孩的到来,然后来看看我的男孩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太无趣,可是会让人失望的。” ———————————————————————————————————————————— 霍格莫德总是那么拥挤而热闹,从霍格沃兹来的学生们都叽叽喳喳的在这个小村子里逛来逛去,三五成群。 “跟我来,怀特先生。”卢修斯笔直的分开人群,引来一阵咒骂,但是看到分开他们的人的时候,这种咒骂声很快低落下去。卢修斯回头看着石临风,他的脸上带着自得的笑容,显然为了自己的威慑力而感到满意。 石临风假装没有看到卢修斯的炫耀,他早已经过了会对这种影响力羡慕或嫉妒的时候。他闷声不响,跟着卢修斯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破旧的屋子面前。 卢修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怀特先生,请进吧。”说着自己推开了那扇吱嘎作响的门。 门内站着一个男人,他正在无聊的打量着这间破旧的屋子。就容貌上来看,显然他绝对称不上漂亮,他的面容古怪的扭曲着,像是被火灼烧过,而他的脸色又是如此苍白,以至于让人怀疑他是否带了一个蜡做的面具。 “啊,尊敬的主人。”卢修斯伏到地面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厚厚的尘土。他膝行向前,带着虔诚的意味来亲吻男人的袍角。 “我后面的人就是您想要见的怀特先生,怀特先生对这一次见面十分激动——”在伏地魔示意卢修斯可以起来了之后,卢修斯依然十分恭敬地为他介绍着石临风。 听到卢修斯的介绍,石临风嗤笑了一声,打断了卢修斯的话。 卢修斯假装没有听到那声明显不赞同的笑声,竭力要继续介绍下去,但是一只苍白的手压在他的肩头,制止了他的话。 “看来我们的怀特先生其实并不赞同你的话,不是吗,卢修斯?”伏地魔轻声笑着说,感到卢修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安慰似的说:“嘘,不是你的错,卢修斯,你是个好孩子。” “那么,我的男孩,你到底为何做出这么不礼貌的举动呢?”伏地魔松开了卢修斯,转而注视着石临风——当然,他其实一直没有放松过对石临风的观察。 伏地魔的目光像是两道闪电,石临风能感觉到这其中的探究意味,以及被他惹起来的轻微怒气。 “我只是对马尔福先生的措辞表达了一点异议而已,”石临风迎面对抗着伏地魔逐渐升高的魔压,轻松地回答说,“用激动来形容未免有些过于轻巧了。事实上,我是十分,十分激动,能够和你会面,伏地魔先生。” 卢修斯倒抽了一口凉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石临风当面叫出了伏地魔的名字,但他很快明白自己表现得太引人注目了,他紧紧闭住了嘴巴,并决定对于这次会面一个字也不透露出去。 “令人惊叹,”伏地魔轻声说,他显然明白这种带着威胁的语调能给人造成多么大的压力,所以他一边抚着自己的魔杖一边令人印象深刻的说:“真是让人佩服的勇气。当面叫我的名字?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做过了?男孩儿,我是该称赞你的大胆,还是该为你的鲁莽惋惜呢?” “这取决于你自己。”石临风摇摇头,这个自称是斯莱特林后裔的男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他任何好印象,反而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他不耐烦的说:“伏地魔先生,这种玩弄人心的伎俩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我们不如再开诚布公一点。你费了这么大的周章要来见我,到底是为什么?” 伏地魔被石临风的态度激怒了,这个十三岁的男孩太过镇定,似乎是他在掌握着全局而非伏地魔。伏地魔感到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他低声咆哮道:“男孩儿,我的男孩儿,你难道从未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联系?” 他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一种可怕的嘶嘶声从他的嘴里传出:“我的男孩儿,你是我的,并将服务于我。” 卢修斯为了伏地魔的怒气而颤抖,他悄无声息的向后挪了一点,然后他听到另一阵嘶嘶声响起,虽然声音还带着一点变声期的嘶哑,但毫无疑问和黑魔王说的是一种语言。 卢修斯惊恐地看向石临风。 “如果你只是用蛇语来考验我的话,真让我失望。”石临风回答,“我本来以为你会有另外的目的。” “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我的男孩儿,我的——逃跑的实验品。”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文了…… 趴地,后面的内容都想好了,但是写不出来了……桑感。 啊,其实修普诺斯的身体不能确切的说是伏地魔的儿子,但是…… 伏地魔与谈话在线阅读 伏地魔与谈话 肉文屋 / 伏地魔与谈话 伏地魔与谈话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 两个人对视着,房间里弥漫起一种压抑的沉默。 卢修斯感觉自己在这种沉默中似乎要被压垮了,他连呼吸声也不敢发出,生恐将这两个人的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且,卢修斯深深地疑惑着,是什么给了这个十三岁的男孩力量,让他在面对伏地魔时如此有恃无恐? “哇哦,”石临风平静的说,“伏地魔先生,你的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在场的人都不认为他真的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用他这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平静。 “首先我要提醒你,我并不知道你的话是否真实,就算它是真的,又如何呢?”男孩正处在发育期,身材由于快速的生长而显得消瘦,此刻这清瘦的身影立得笔直,像是一柄永远不会折断的剑。 “我是修普诺斯&怀特,不是你口中逃跑的实验品。如果说我属于某个人,那么那个人只会是我自己。”石临风慢慢说道。 “我的男孩儿,你太自负了。你最好明白,你只是我追求长生路上的一枚有趣的棋子,或者,已经不那么有趣了。”伏地魔手指曲折之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像是在折断一木柴。 石临风笑了起来:“长生?死亡是死神的馈赠,而非必须逃离的枷锁。当你活的足够长之后,你会厌倦这无尽的生命。况且,我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够长生,不论是以什么方式。” “彩的反驳和论述。”伏地魔轻轻鼓起掌,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像是主人早已忘记了怎么笑,偏偏命令肌和皮肤来完成一个笑容一般。“看来在你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的勇气和鲁莽又有了惊人的增长。”伏地魔用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不断抚着他的魔杖,“但是,作为你的主人,我想我有必要让你明白——” “钻心剜骨!”看到石临风听得很是仔细,伏地魔突然向他扔出了一个钻心咒,并在嘴角勾起了一个残酷的笑容,他已经等不及要听到男孩的惨呼和求饶了。 让伏地魔和卢修斯大吃一惊的是,他们预料中石临风被钻心剜骨击中后的种种惨状和丑态并没有出现,男孩敏捷地躲过了那道魔咒,并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反击。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是卢修斯所能够看清楚的了,两道身影,同样的黑发黑眸,像是两阵旋风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四处席卷。他不得不退后到一个接近门口的位置,来避开两个人魔杖上所发出的那些带着不详的光芒的魔咒。 这是一场顶尖的战斗,交战的两个人都是学识渊博——在黑魔法方面的学识尤其渊博的人,并且身手敏捷、魔力强大,两个人都是无声咒的大师,卢修斯只能凭借着他平时的练习分辨出其中一些较为普通的黑魔法,还有一些则是他也不知道的了。 屋子被四处飞的魔咒打得千疮百孔,有些刚刚落到地面上就能腐蚀出一个洞,有些带着巨大的声响,有些虽然悄无声息,但是就那诡异的颜色而言,卢修斯相信没有人愿意被它击中。 他已经退出了这间危险的屋子,幸好伏地魔忌惮邓布利多,因此这一次会面的地点被选在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远离那些喧闹的人群,不然就凭这两个人战斗的激烈程度,早已经引来了傲罗。 突然之间,整栋房子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碎成了碎片,站在废墟中的两个人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被四溅的木屑刮伤的细小伤口和那些碎片和灰尘。他们用魔杖指着彼此,站立着犹如两尊雕像。 “令人惊叹,令人惊叹。”伏地魔轻声说,他似乎终于被彻底的激怒了,卢修斯敢发誓他看到了伏地魔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 “承蒙盛赞,当然要认真对待,不然怎么能让你正视我是独立的人的事实呢?”石临风遗憾的摇摇头,“可惜你还是太弱了,尽管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已经足够强了,但是还是不够。” “不够?!”伏地魔愤怒地像甩鞭子一样挥舞着他的魔杖,一道又一道的魔咒从他的魔杖中飞出来,石临风一边闪避一边回以颜色。 “放弃吧,”石临风真诚的劝说着伏地魔,“你只是在浪费时间,不如将这些功夫用到招揽其他人身上,或许还能得到一个让你满意的效果。” 他们又谨慎的朝着对方发了几个魔咒,结果就是石临风的巫师袍被一道魔咒带走了一大片衣角——这是他躲得快的结果,而伏地魔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那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停地流下来,伏地魔的表情很是可怖。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流到嘴边的鲜血,似乎终于认识到石临风至少是和他势均力敌的,他做出了休战的手势。 “很好,”伏地魔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怒气泄露出来,“我们彼此都用魔力起誓,不会再伤害对方,仅限于今天。” “我能相信你吗?你又信得过我吗?” “我们都别无选择。” 他们用自己全身的魔力起了誓,伏地魔抖了抖他的袍子,随着一声爆裂的脆响,他消失了。 卢修斯到现在才能控制住自己的颤抖,虽然伏地魔一眼也没有看他,但卢修斯还是深深地为了自己未来的生命安全而担忧。 他们回到了霍格沃兹,石临风没有对卢修斯说一句话,卢修斯也聪明的保持着沉默,并决定必须警告自己的父亲,当然他会原原本本的把这次会面告知父亲。 石临风并不在意卢修斯的陪伴,事实上,他也有些疲累,回到了寝室之后,他就将寝室紧紧锁住了——万幸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寝室里,也许是特意安排的,但是谁知道呢? 他洗了一个热水澡,感觉好多了,然后走到厄里斯魔镜前,弄破手指滴下鲜血到镜子上,敲了敲镜面,随着镜面的波动,一个人像出现在他眼前。 “修普诺斯,”萨拉查看上去也有些疲惫,他的眉头紧皱着,“修普诺斯,你过的还好吧?” “还不错,”石临风轻松地说,“和你的后裔小小的切磋了一下,我很欣慰我还没有退步。” 萨拉查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欺负自己的后代,你然还为此感到高兴。修普诺斯,看来你在那边过的确实不错。” “是的,是的,”石临风感叹道,“和平的年代,这是我们当年多么期盼的。你又过的怎么样,萨拉?我看到你似乎有些烦心事。” “还不是那个样子,”萨拉查烦躁的挥了挥手,“那些人越来越过分了,想必是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但是教廷的迫害也越来越强,父亲已经和其他一些家族的人上了战场。” 石临风并不吃惊,这些日子以来,通过这面神奇的镜子,他和萨拉查交换了各自那边的情报,千年前的世界比现在要混乱得多,但他仍然免不了担心萨拉查的处境。 “你……” “我没事的,”萨拉查笑着安慰自己的哥哥,“这些我早已经习惯了,不是吗?”他的目光注视着石临风,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珍宝:“修普诺斯,你不是说我还和几个人一起创办了霍格沃兹吗?我一定不会这么早就……” “别说!”石临风制止了萨拉查说出“死”字,“你一定能很好的活下去,等着我回去。” 萨拉查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回答说:“当然,我等着你,修普诺斯。” 镜面逐渐模糊,萨拉查的身影随之隐没。石临风叹了口气,用手指擦了擦镜面,镜子映出他的脸。这张脸正逐渐向着千年前他的模样变化,石临风仔细端详着这张脸,突然一惊,发现在一些细节上确实和伏地魔十分相像。 也许,伏地魔那句“实验品”说的是真的,石临风默默想道,但这与他无关了。即使伏地魔是萨拉查的子嗣,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石临风不在乎他会变成什么样,大概早晚会被邓布利多打败。 突然之间,石临风听到他的房门上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他挥了挥手,房门自动打开了,站在他门前的是斯莱特林的级长。 “怀特先生,校长先生叫你去一趟校长办公室,他说,他喜欢吃滋滋蜂蜜糖。”级长说道。 “多谢,我马上就过去。”石临风点点头,级长告辞了。 石临风一边走在去校长办公室的路上一边思考,邓布利多找他有什么事呢?他确信今天的“切磋”没有人在周围,卢修斯也不会告诉邓布利多这件事。 “滋滋蜂蜜糖。”他对校长办公室门前的两只滴水怪兽说,怪兽跳到一边,露出了一座旋转着向上的楼梯。 石临风敲了敲门,听到一个愉快的声音说道:“请进。”他推开门,邓布利多正在逗弄着一只凤凰,抬头看到是他,于是高兴地说:“啊,修普诺斯,你来的真快。”他挥了挥魔杖变出了一把舒适的扶手椅:“请坐,请坐,你想要来点什么吗?” “如果可以的话,咖啡,谢谢。”石临风从容的坐在了扶手椅上,接过邓布利多递过来的咖啡。 “邓布利多教授,不知您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石临风啜了一口咖啡,有点苦。 “修普诺斯,你似乎非常喜爱霍格沃兹的图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邓布利多着凤凰的羽毛,别有用意的问道。 “知识永远是人类的财富,而宝山在前,又有谁能视而不见呢?”石临风答道。 “那么,我相信知识渊博的你一定听说过一面神奇的魔镜。” “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松手让凤凰飞到梧桐架上,笑眯眯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唔,厄里斯魔镜 一直和伏地魔纠缠有点审美疲劳了……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在线阅读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 肉文屋 /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 厄里斯魔镜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厄里斯魔镜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厄里斯魔镜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厄里斯魔镜 “厄里斯魔镜,能够展现你内心的渴望。”沉默了一会儿,石临风轻声说,“事实上,它不能带来什么实质的内容,镜中的一切都是你的幻想,最深切的渴望和最疯狂的幻想。” “辟的见解。”邓布利多称赞道,“很少有人能抵御厄里斯魔镜的诱惑,因为它所展现的一切实在太过美好,虽然人们明知这些都是虚幻的,也无法从它面前走开。” “那是因为他们心志不够坚定。” “不,也许是因为那是现实中无论如何无法实现的情景。”邓布利多叹息说,“太虚幻,太美好,让人心甘情愿沉迷其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石临风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看到这个老人无意识的抚着桌上一个空白的相框。 “你看到了什么,修普诺斯?”邓布利多突然问道,“你从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 邓布利多背后是一个宽大的窗子,微风带来窗外学生们的嬉戏声,石临风越过邓布利多的肩膀,能看到遥远的黑湖和黑黝黝的禁林。他出神地注视着平静的湖面和五彩斑斓的天空,夕阳正在把它的最后一丝余辉收入云朵中,天空被这种抚慰般的温暖的光芒照的透亮,从天穹顶部的橘红色到禁林尖端的墨黑色,整个天空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最杰出的艺术品。 石临风把视线移回到邓布利多脸上,“抱歉?”他说。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突然绽开了一个笑容:“很美,对吗?”他邀请石临风一同站到窗子边上。他们的视野更宽阔了,能看到黑湖上粼粼扩散开的波纹,巨大的鱿鱼懒洋洋的挥舞着它的触手,舒适的享受着湖水的抚。塔楼的尖顶显得那么高,几乎要触到逐渐变暗的天空,整个霍格沃兹肃穆地站在这湖水、这森林的包围中,以一种守卫者的姿态。 “美丽的霍格沃兹,”邓布利多以一种迷醉的声音说,他注视着一切,用目光拂过所有他曾经到过的地方,想起自己在这里度过的漫长的岁月,“无与伦比,妙绝伦。” 石临风不可遏制的想起千年前当这里还被称为斯莱特林城堡时的样子,他惊讶的发现那些模糊的印象正在逐渐被这美丽的景象取代,这里是斯莱特林城堡,同时也是霍格沃兹。他情不自禁地同意老校长所说的话:“毫无疑问,我的……家。” 他们站在窗边,一起注视着月亮在云层中露出她柔和的侧脸,银色的光像是水一样在地上流淌。 “在我的一生之中,这大概是我最喜爱的景色。”邓布利多叹息说,“等我死去之后,我希望我能长眠在霍格沃兹。” 石临风不发一言,他还是能看到黑色的墙壁上斯莱特林历代的鲜血留下的痕迹,但是这座古堡已经归于一种平静,它包容了黑暗。“也许你会。”他短促的回答邓布利多的话。 邓布利多笑着转过头来,他是个高大瘦削的男人,石临风还未到他的肩膀。他低下头,锐利的蓝眼睛在镜片后直视着石临风:“多谢你的祝福,修普诺斯。霍格沃兹总能给人以平静,它和你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的景象相比如何?” 邓布利多的问话显得十分漫不经心,石临风明白这个老人已经知道是他拿走了厄里斯魔镜,他平静的回答说:“大概可以说得上是各有千秋,毕竟两者都十分美丽。” 邓布利多密切的观察着石临风,回答道:“我很高兴,也很自豪,修普诺斯,你并没有沉迷于其中,你的自制力让我钦佩。” “谢谢你的夸奖,邓布利多教授,我想妥善利用它才是制造者最初的意图。”石临风的手搭在窗台上,凉风的吹拂让他十分舒适。 “你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孩子,”邓布利多突然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困惑的神色,“你似乎有着自己明确的目标,但是却没有强烈的,修普诺斯。”他呼唤着面前的男孩的名字,下了最终的结论,“你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你不是一个孩子。” 石临风回给老校长以微笑:“当然我不是,这经过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他回想起自己以前的经历,觉得正是这些与众不同的梦塑造了他。起初他懵懵懂懂,有着许多不切实际的梦想,现在的他则更加平静。他不想再去追逐什么东西,他觉得,他已经老了。 “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希望能够继续拥有那面镜子。”石临风提出要求,“它对我很重要。” “那么你要付出什么来交换呢?”邓布利多的声音仍旧很轻柔,他似乎并没有在讨价还价,而是在和石临风聊天。 “显然我身无长物,”石临风提醒邓布利多,“我记得助学基金的发放是要经过校长签字的。” “不,”邓布利多回答道,“你本身就是最大的财富。” 老人凝视着这个男孩,说道:“你还年轻,你有强大的魔力和非凡的知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男孩只是沉静的笑着,老人继续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站到他那一边,尽可能的帮助我们。” “为什么?”这个要求太简单了,石临风本来也不想掺和进他们的斗争中。 “我只是在尽力增加我们的胜算而已。”老人平静的回答。 —————————————————————————————————————————— “就是这样,我答应了他。”石临风对镜中的萨拉查说,“你不会为了我没有帮助你的后裔而不满吧?”他皱起了眉头,有些忐忑不安。 “为什么你总是说伏地魔是我的后裔?修普诺斯,他也有可能是你的。”萨拉查似乎并不在意,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石临风戳了戳镜面,镜面泛起涟漪,后面是萨拉查的脸,萨拉查皱了皱眉,为了自己还被兄长当成一个小孩儿一般对待而不满。石临风笑着说:“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不会有子嗣的,萨拉。” “可是,为什么?” “我还没想过这些东西,”石临风避重就轻地回答说,“伴侣和孩子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萨拉,我只希望你能有一个美好的婚姻和可爱的孩子,不过——”他看了看萨拉查,忍着笑说,“你也还没到年龄呢。” 萨拉查显然不满足于这个回答,他凝视着兄长,感觉这种每天的对话已经越来越不能满足他,他们有十年的时间从未分离过,而现在却只能隔着一面愚蠢的镜子来进行简短的交流。 “我会去问父亲解决的办法,”萨拉查快速地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修普诺斯,回到我身边。” 石临风被萨拉查祈求的眼神所震动,在他的记忆之中,很难找到萨拉查如此软弱的一面。萨拉查习惯于控制,不论是控制别人还是控制自己,他在各个方面都做得不错。同样来说,也很难看到萨拉查失态,他总能忍受一切,包括在父亲最严苛的训练中——也许正是父亲的这些训练才让他如此镇定。石临风回想起在婴儿时期软糯糯的萨拉查,感觉面前的少年似乎并无太大改变,他只是把最真实的萨拉查隐藏在了他冷酷的表面之下。 石临风的目光更加柔和了,他的手指在镜面上滑动着,就像他在抚萨拉查的头发一样:“我会回去的,萨拉,我一定会回去的。” 镜中的人像慢慢模糊:“当然,你是我的……哥哥。” 萨拉查面前的镜子恢复了平静的表面,他遗憾的把手放到镜面上,试图找出刚刚还在同他说话的人的面容,但是,当然,镜中只有他自己苍白的脸。 萨拉查对着镜子勉强笑了一下,发现自己试图将镜中人想象成修普诺斯,他为了这一点而唾弃自己。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萨拉查警觉的转身,发现他的父亲站在门口,扶着门框,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萨拉查?”随着他的问话,和男人一直形影不离的大蛇也缓慢地出现在了门口,冲着萨拉查吐着鲜红的信子。 男人威胁的眯起了他的眼睛,他看上去十分具有攻击力,从他略有些褶皱的衣服上可以看出,他是从前线匆忙赶过来的。男人从门口一步步逼近萨拉查,他看上去正处在要爆发的边缘,不知是谁惹到了他,而萨拉查绝不想当那个人的替死鬼。 萨拉查短暂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告诉男人这件事,最后他决定还是和盘托出,显然男人更了解这面魔镜。 “事实上是这样的,”萨拉查回答道,“我联系上修普诺斯了,通过这面镜子。”他指了指身后的高大华丽的镜子。 男人怀疑的望着萨拉查,萨拉查不得不从头解释了一番,最后总结道:“父亲,我需要你的帮助,让修普诺斯回来。” 他的父亲笑了起来,饱含着恶意,男人把手搭在萨拉查肩上,萨拉查克制住自己条件反般的肌抽动,父亲低声说:“你知道这面镜子的来历吗?” “它是我委托妖打造的镜子,是送给厄里斯的礼物,平常人只能在它面前发疯,只有斯莱特林知道该如何使用它,我本来想要将这个秘密永远隐藏下去,但是你们然已经找到了它。不过看起来它的作用又增加了。”男人的声音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他拍了拍萨拉查的肩膀,感觉到自己儿子不适地想要逃开,男人咧开嘴笑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在两个时空中互相联系,这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也许我可以做一点小小的推测,斯莱特林的生命力、血,大概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男人像喝醉了一般转过身去,唱歌似的说:“亲爱的小萨拉,这一点都不难,一点都不难” 萨拉查站在空旷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他喃喃念出一个咒语,一只仿佛由雾气构成的鹰出现在他的肩上:“去通知阿巴斯&斯莱特林,我答应他的要求,今天晚上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跪地……木有更新内心好愧疚…… 期末将至,大概会变成隔日更……祝大家都考个好成绩 厄里斯魔镜在线阅读 厄里斯魔镜 肉文屋 / 厄里斯魔镜 厄里斯魔镜 回归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回归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回归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回归 石临风早就已经感觉到,萨拉查那边的时间比他的时间要慢得多,两边的时间是不对等的,石临风这边的一个月是萨拉查那边的一天。当他已经升上六年级的时候,萨拉查看上去似乎还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 伏地魔黑暗的羽翼已经触到了霍格沃兹,当然,其实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经开始了对霍格沃兹的渗透,但是整个学校内的气氛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就算石临风总是独来独往也被其他学院的人找过麻烦,也许正是因为他总是独身一人,才会让对方感觉自己有了可趁之机。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对方即使有三个人也没有逃脱被石临风轻松解决的结局。“如果你们认为能从欺负落单的人来获得某种快感,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们,你们大错特错了。”石临风流畅的将魔杖放回魔杖套里,地上的三个男生奇形怪状地躺着,丧失了站起来的能力,“因为他们往往更强大。” 石临风走过拐角,发现了一个急速移动的黑影,明显是一个偷看过之后狼狈逃走的男生,但是看着对方瘦弱的身影,石临风决定还是不予追究了——那个人大概也就是二三年级而已。 日子飞速的流走,萨拉查似乎取得了一些事情的进展,他的脸色憔悴但眼睛闪亮,看上去神上的愉悦似乎战胜了上的疲乏。石临风曾经问过萨拉查,萨拉查告诉他自己正在和他们名义上的二哥阿巴斯&斯莱特林合作,来找到让石临风回来的办法。 “别勉强你自己,”石临风看着萨拉查疲惫的脸,为了弟弟的努力感到既高兴又担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不必着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用一种满含忧虑的语气说:“萨拉,小心阿巴斯。” 就石临风对他的了解而言,阿巴斯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看上去似乎总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常常利用别人的疏忽来杀死对方。他喜欢谋诡计,喜欢躲在暗处对自己的兄弟们下刀子,所以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冷的感觉,像是一条盘旋在水中的毒蛇,隐藏在潮湿的泥土里,随时准备着给人致命一击。石临风对于这个兄长始终十分警惕,他不明白萨拉查为何要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合作,这简直就是在与虎谋皮。 镜子对面的萨拉查挥了挥手,告诉石临风不必担心:“我有他想要的东西,阿巴斯不会对我怎样的。”看着石临风对于这种盲目的自信的不赞同,萨拉查又补充道:“我会小心他的,等完成了交易,我就会把他杀了。” 说到杀死自己的哥哥这件事,萨拉查一点也没有犹豫和不忍,就像说的是杀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石临风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对阿巴斯一点感情都没有,相反,他对这个人十分厌恶。于是石临风只是沉默着点点头,告诫萨拉查:“不要掉以轻心,更不要丧失你的警惕。” 镜子另一边的萨拉查笑着点头,看上去十分享受兄长对他的关心。 对于其他人来说,黑暗的影已经逼到了头顶,而石临风却乐得清闲。他答应邓布利多不手两派的斗争,何况还惹恼了伏地魔,因此就算在斯莱特林,他也是个超然的存在,神出鬼没。 直到有一天石临风又被卢修斯&马尔福堵在了黑湖边上的山毛榉树那里。 石临风心平气和的告诉卢修斯,他并不准备接受伏地魔的招揽,“这太愚蠢了,拜倒在一个曾经和我有仇的人的脚下,我可不认为伏地魔是一个心宽大的人。”石临风总结说,“我想他也不会对此感到惊讶,毕竟就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确实有点相像,他有他的骄傲,我同样也有我的。另外,他实在有些愚蠢,不是个称职的‘主人’。” “你在暗示些什么,怀特先生?”卢修斯谨慎的问。 “没有暗示,没有。我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提醒,别把**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毕竟谁都要留一手,你说是吗?”石临风重新捡起放在脚边的本,享受着湖边的荫凉,示意这场谈话可以结束了。 卢修斯微微颔首,明白了石临风的提醒,但是他不准备做太多动作,毕竟石临风只有一个人,而他有一整个家族。 卢修斯的消失和他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不知他是编造了什么理由才能来到霍格沃兹,但石临风知道,大概这是伏地魔给他的“实验品”的最后的机会,但石临风不在乎。他拒绝伏地魔就像翻过页一样轻松,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以伏地魔的个来看,伏地魔很快也会成为历史上被翻过去的一页。 —————————————————————————————————————————— 一桶鲜血被萨拉查指挥着泼到厄里斯魔镜上,新鲜的血在镜面上肆意流淌着,萨拉查几乎能看到腾腾的热气从上面泛起来。 “就是现在,修普诺斯,试着过来。”萨拉查对着镜子另一面的石临风说,“我们的时间大概不多。” 萨拉查看着镜子对面罕见的沉默的兄长,内心有点着急,修普诺斯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石临风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去管那些是谁的血,他大概能猜到一些。 石临风伸出手去触镜子,镜子就像一个果冻一样将他的手陷了下去,他能感觉到镜子后面是个冷的空间。当石临风准备整个人都进到镜子后面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阻碍,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这具躯体。 石临风更用力的要把自己挤入镜子后面,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轻盈了,而身后响起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修普诺斯&怀特这句身体倒在了地上,就好像从未有过生命一样。石临风最后再看了一眼霍格沃兹,触目所及是他简单的房间内朴素的摆设。 “你真的决定了吗,石临风?”他问自己。千年前是残酷的厮杀和动荡不安的社会,绝非现在的一点黑暗所能相比,而且野蛮、落后,与这里的文明大相径庭。 “当然。”他这么回答自己。即使黑暗,即使残酷,但是有人需要他,萨拉查需要他,而他对此地并没有一丝留恋。 “再见,霍格沃兹。”石临风轻声说,迈步走进了厄里斯魔镜,镜子发出一阵刺目的银光,随即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的那具躯体能证明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空洞又黑暗的通道,石临风走进镜子的背面,意识到自己原来的推测是正确的,它确实十分潮湿。 这个地方勾起了石临风十分不好的回忆,他想起自己是如何在睡梦中来到这个时代的,通过一个巨大的法阵,还有法阵后面令人窒息的黑暗。他摇摇头,试图将那些回忆推挤到自己脑中专门处理这些记忆的地方去,这并不容易,但是他总算做到了。 这条通道似乎总也没有尽头,石临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面走了多久。他通过通道内水滴的声音来提醒自己:我还活着,我要向前走。 他的思想在渐渐僵硬,似乎思想中只剩下了行走这一个本能,完全相同的环境将他的意识麻痹了,他仅仅凭借着一种决心在向前走。他又回到了来时的感觉中,这个世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他并不知道这种酷刑什么时候结束。 即使石临风的心志在这两次不同寻常的旅行中被磨练得十分坚硬,他也完全不想再体会一次这种痛苦。当石临风终于看到一丝代表出口的光亮时,他连高兴这种情绪都差点忘了是怎么回事。 他慢慢挪动到出口处,迈进了那个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的洞口,然后放任自己昏了过去。 唤醒石临风的是一直不停歇的轻唤以及轻柔的抚。他呻吟着试图睁开眼睛,但只吐出了几声破碎的叹息,以及几下颤动的眼睫。 “修普诺斯,哥哥……”那个声音似乎更加高兴了,从未停歇的抚也带上了一点急切的意味。石临风感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是萨拉查的声音明显更加清脆,带着还未变声的童音,而这个声音低沉悦耳,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石临风一再努力,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前先是一阵晃动的色块,慢慢的,出现了清晰的物象。 一个英俊的少年正俯身看着他,似乎……流出了眼泪? 石临风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擦掉少年的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重得像是被灌满了铅,或者是被施上了全身束缚咒,一动也不能动。虽然如此,少年明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图,于是含着眼泪笑着说:“修普诺斯,你终于醒了,我是……我是萨拉查。” 他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恐石临风忘记了自己,看到石临风眨了下眼示意记得萨拉查这个名字,萨拉查激动地握住了石临风的手。 “你还需要休息,”他对自己的兄长说,“但是我想你很快就能恢复,因为你现在是那么强大。” 经过萨拉查的提醒,石临风才发现,他体内的魔力十分强大,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他无意识中散发出的魔压中,他确实很快就能好,石临风感觉手脚和身体正在恢复,速度越来越快。 他想问萨拉查这些年过的如何,但是看到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少年,却发现不知该说些什么,萨拉查已经这么大了,不该再被一个过度保护的兄长来唠唠叨叨。 石临风突然有点感伤,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萨拉查,”他的心提醒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看到萨拉查平平安安,并且让他顺利的长大、独立、渐渐老去。” 在之前的世界里,他从没有一个机会能看到自己亲近的人之后的生活,他总是匆匆退场的那个,任凭如何想念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位置。 所以他渐渐学会不去回想,把每一个世界都当成一个新的旅程,重新出发。但是人的大脑并非电脑,记忆也不是一段数据,想要删除的时候就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总会在一些时刻不可抑制的想起原来的事情,或者是一张笑脸,或者是一句话,或者仅仅是一次月下的对饮。 “修普诺斯?”萨拉查发现石临风缓慢的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很好,萨拉查,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我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是一次感伤?对原来石临风表现得对之前世界如此冷漠的解释? 如果不想被记忆压垮,那么就要背上行囊继续前行。 大家晚安。 回归在线阅读 回归 肉文屋 / 回归 回归 争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争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争执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争执 萨拉查从石临风的房间中退出来,小心的阖上了门。 修普诺斯恢复的很快,超出所有人的想象,这大概是萨拉查唯一能够感到欣慰的一点。随着门缝越来越小,修普诺斯熟睡的面庞也渐渐消失在门后,萨拉查的手轻轻一带,门板发出“咯拉”一声轻响,彻底关住了。 萨拉查情不自禁地呼出一口气。 “心情很好?”旁边突然传出一声轻笑,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在他脖颈后面吹着气:“我的小萨拉?” 萨拉查迅速转过身来面对着对方,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冰,“该死,”他想,“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旁边。” 那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像是看出了萨拉查的懊恼,毫不在意的吹了一声口哨:“被那个到现在还不能动的哥哥迷住了?丧失了警惕?这可不像你,我狡猾的萨拉。” “阿巴斯,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话的吗?”萨拉查背抵着门,看向这个名义上的二哥,冲着他低声警告道:“我不记得有邀请你来看望修普诺斯。” “我当然不是来看他的。”阿巴斯的脸上掠过一丝扭曲的表情,似乎是轻蔑和嫉妒的混合,他暧昧的将手放到萨拉查的肩膀上,暗示说:“我只是来提醒你履行约定,萨拉——”阿巴斯特意将尾音拖得很长,似乎在用舌尖品味一丝余韵。 感受到自己掌下的肌收紧了,阿巴斯感到一阵无以言说的快感,面前这个倔强、骄傲又强大的少年即将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这让阿巴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能清楚的看出少年的抵触和警惕,但是这没关系,他会好好调教萨拉查,直到萨拉查让他满意,他简直对此迫不及待了。 “你不会反悔的,对吧?”阿巴斯捏了捏少年的肩头,眯起了眼睛。 萨拉查甩开了他的手,冷淡的回答:“当然。”他盯着阿巴斯背后的天空,乌云从四面八方而来,汇聚成一片沉厚重的毯子,苍白的阳光无奈的收拢在乌云的背后,一场暴雨似乎正在酝酿。 萨拉查看着阿巴斯,冷漠的目光扫视着青年致的五官,轻声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阿巴斯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轻快地回答说:“那么,一会儿见,我等着你。”说着他的手飞快的抚了一下萨拉查的脸,在萨拉查反击之前就及时抽走:“一点小小的利息,嗯?” 阿巴斯早已消失了,萨拉查却感觉那丝黏腻的触感还留在他的脸上,他狠狠地用袖子擦了擦。一阵风打着卷吹过,萨拉查站在修普诺斯的门前,最终还是走开了。 他要为等会儿的事情做点必不可少的准备。 夜幕低垂,夜空连一颗星星也没有,空气中是一股暴雨到来之前的燥热,灰尘的气味呛得人难受,城堡前面的树连一片叶子也不动,每个人都被这夏日弄得心烦意乱。萨拉查穿得整整齐齐,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的一颗,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阿巴斯的门前。 “叩叩叩。”门里传来阿巴斯愉快的声音:“请进。” 萨拉查抿了抿嘴唇,推开了门,立刻就和阿巴斯面对面地碰上了。“多么热情,”阿巴斯顺势揽住了萨拉查的腰,“我喜欢遵守诺言的人。” 他的心情十分愉快,甚至连萨拉查立刻脱开了身也不在乎。阿巴斯戏剧地转了个身,看着沉默的站在一旁的萨拉查,为了少年紧绷的举止而笑了起来:“完全不必如此紧张,萨拉,你简直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他舔了舔嘴唇,烛光下他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一匹饥饿的狼急不可耐的要扑向他的猎物,却还要惺惺作态一番。 萨拉查抬头看向阿巴斯,厌恶的发现阿巴斯亢奋了起来,这让萨拉查的脸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他明白自己无法反抗,这是他当初为了和阿巴斯做交易而亲口发下的誓言,用他全身的魔力为代价。但是即使如此,萨拉查仍然感到厌恶像是蛇一样在他身上爬行,让他无法忍受。 阿巴斯有着和修普诺斯相似的脸,他们这些兄弟都长得惊人的相似,父亲的血脉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显现。但是相比修普诺斯沉静的黑色眼睛,阿巴斯的琥珀色的眼珠浅薄又轻浮。 “当然,这是你重要的第一次。”阿巴斯的声音兴奋得都带了些颤音,“我们不能搞砸了它,所以,让我们先来聊聊。” “你想聊什么?”萨拉查在进入房间之后第一次开口,他感觉自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厌恶和恐惧了。 而且阿巴斯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他邪恶的笑起来,感觉自己几年之前的交易完全是物超所值的,仅仅想到萨拉查的恐惧是为了他就能让他全身为之颤抖。 “当然是聊你想聊的,比如——修普诺斯。我对他这几年的沉睡和苏醒都很好奇。”阿巴斯摊开手,貌似不经意地提起话题。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消息,很遗憾我不比你知道得更多——” “胡说!”阿巴斯截断了萨拉查的话,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于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堆起了一个虚伪的笑容:“算了,这个话题实在扫兴。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他充满暗示意味的看了看房间内萨拉查一直努力忽略的床。 “是,是的。”萨拉查感到自己的嗓子像是充满了棉花,干涩又艰辛,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当时所做的决定,现在看来简直是无与伦比地愚蠢,修普诺斯也不会希望看到他为了让他回来而牺牲自己的。 “不!”看着阿巴斯一步一步地走近,萨拉查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怒吼,他手脚冰冷地站在原地,感到自己即将在绝望中窒息。 他确实听到了一声愤怒的“不”,萨拉查确定那不是自己无意识的喊出来的。 萨拉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而阿巴斯倒在地上抽搐,就在刚才,伴随着那声“不”的是一句强有力的“钻心剜骨”。阿巴斯声嘶力竭地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与此同时,被大力撞开的门和墙壁接触发出了一声巨响。 “哦,哥哥。”萨拉查喃喃道。 石临风的脸上仍然带着不自然的苍白,他倚着门站着,即使是在钻心剜骨下挣扎的阿巴斯都能看出他的虚弱,但他的手指着阿巴斯,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昏昏倒地。”一道红光从石临风的指尖飞出,准确的击中了阿巴斯,阿巴斯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萨拉,”石临风喘着气说,“没事了。”他支撑不住发软的手脚,缓慢的靠着门滑了下去,萨拉查愣了一下之后跑过去扶住石临风。 “谢谢。”石临风重新站直了身体,萨拉查仍然半抱着他,这让他有点别扭。 萨拉查没有做声,两个人在沉默的气氛下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昏倒在地上的阿巴斯。“这就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为了让我回来?”石临风低声问道。 萨拉查绷紧了下颔,显然不想回答兄长的这个问题。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愚蠢!愚不可及!”石临风突然爆发了,他的脸上泛起了愤怒的潮红:“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在乎能不能回来,我在乎的只有你,你然,然用这么愚蠢的条件来换取同盟——” “我也是!”一声更响的愤怒的声音响起,震得石临风的耳朵嗡嗡作响,萨拉查尖叫出来:“我在乎的人也只有你!”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萨拉查大大喘了一口气,低声道歉:“对不起,修普诺斯,我,我太激动了。” 石临风未出口的怒气就这么被憋在了心里。“哦。”他不知该怎么反应,感觉怒火一下子被浇熄了,而且感到一阵尴尬。 “那么,他怎么办?”石临风不自在的把头偏向一边,指着阿巴斯问道。 “杀了他。”萨拉查的回答干脆利落,透着一股冷漠和快慰。 石临风闭了闭眼睛,他下定了决心,“阿瓦达索命。”他低声道,一道暗淡的绿光击中了阿巴斯,他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随即再也不动了。 阿巴斯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石临风心想。 他还来不及有何感想就被萨拉查半抱半拖着走出了房间,“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房间。”萨拉查一边说一边身体力行,他们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走廊上,黑暗像一团浓雾一样把他们包围。 阿巴斯房间的门在他们走出之后缓慢的关上了,石临风背靠着走廊上的石壁,能感觉到萨拉查和他靠得很近,萨拉查温热的吐息就在他的上方,夏日的夜晚又闷又热,石临风感到汗水在逐渐渗出。他还太虚弱了,从自己的房间走到位于三楼的阿巴斯的房间耗费了他大部分的力气,更别提刚才两个威力巨大的黑魔法,他觉得自己体力透支了。 他想说点什么,但萨拉查抢先一步开口了。 “修普诺斯,我——”一道闪电划破了纯然的黑暗,一瞬间照亮了萨拉查的脸,他似乎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话被随后巨大的声音完全遮盖住了。 天边传来一声轰鸣的雷声,大雨倾盆而下,潮湿的水汽卷着燥热的空气向着他们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默默更一章跑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考试月什么的太可恨了!!所以更新…… 夏天了,下点雨凉爽一下咩 争执在线阅读 争执 肉文屋 / 争执 争执 谈心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谈心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谈心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谈心 当夏天的暴雨终于开场之后,必然要有一个轰动的□,而现在正是如此。 雨水打在地面和城堡上的声音密集又急切,似乎要把积蓄了一整天的烦躁都释放出来。萨拉查的话在这样巨大的雨声里轻易地就被淹没了,他只好不再说话。 一时间只有刷刷的雨声回荡在两人周围。 石临风靠着墙,感到萨拉查的手有力地把他支撑起来,他依靠着这股力量,终于站直了身子。 “修普诺斯,我们回去吧?”萨拉查低头凑近石临风耳边,他温热的吐息让石临风觉得耳边痒痒的。 石临风偏了偏头,回答说:“好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十分默契的闭口不谈今天晚上的遭遇,但是萨拉查明白石临风此时的沉默并不证明他的愤怒已经过去,反而预示着更强烈的风暴的到来,他很少见到石临风真正对他发火,但是他绝对没有想要体会的意思。 萨拉查清楚地知道,现在这个被他安静的挽在手臂中的少年拥有强大的力量,当数天之前石临风在魔法阵中睁开眼睛的一刻,萨拉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横扫了整个密室,他情不自禁的在那股力量之下倒退了一步,甚至连旁边的父亲也是如此。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石临风一定在通过镜子的时候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 修普诺斯,修普诺斯,萨拉查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感到了一阵熟悉的迷惑经过他的心头,带起一阵战栗。他时常感到这种迷惑,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是了。在修普诺斯还以为萨拉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的时候,萨拉查早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东西。他清楚修普诺斯不愿意他知道这些,这些所有的猜忌、怀疑、防备、诅咒和怨恨,萨拉查明白修普诺斯希望给他一个尽量正面的引导,与父母亲的想法正好相反。 修普诺斯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和他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同,萨拉查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这让他迷惑不解又暗自窃喜,让他情不自禁的要去怀疑修普诺斯背后的动机。不可能没有动机,没有回报的事情没有人会去做。 但是确实没有。 或者有。萨拉查感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信任修普诺斯,每一次的接触过后都更被他吸引,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沼泽,每一次挣扎意味着更深的陷入,而萨拉查很清楚那些陷入沼泽的生物最后的下场,作为一个生活在沼泽周围的人,他看得够多了。 萨拉查最终恍然大悟,修普诺斯确实没有得到任何看得见的回报,他所有的付出只得到了一样东西,一样捉不定、变化莫测而且冷酷残忍的东西。 他得到了萨拉查的心。 “进来坐坐?”一声问话打断了萨拉查的思考,他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修普诺斯的房间的门前,暴雨被挡在重重的石壁之后,只能听到细碎的声音。墙壁上的火光给修普诺斯苍白的脸颊晕上了一抹红色,让他显得不那么虚弱。 萨拉查发现修普诺斯正专注的看着他,而自己的手还挽着修普诺斯的胳膊。萨拉查惊慌的抽了一下胳膊之后镇定下来:“当然。” 这场大雨完全没有消去燥热,反而更热了。 当萨拉查坐到石临风对面并接过一杯水之后感到这种燥热更明显了。修普诺斯就在他对面,十六岁的少年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线条青涩中带着一分成熟的气息,与苍白的肤色比起来,他的眉毛和眼睛简直黑得惊心动魄。 萨拉查觉得脸有点发烧。 “所以,你决定好要告诉我什么了?”石临风坐在萨拉查对面,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松软的垫子里,因为那柔软的触感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萨拉查从那声叹息中抽身而出,同样俊美的脸僵硬了,答道:“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修普诺斯。”他试图安抚住他的哥哥:“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阿巴斯没有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利益,反而作为最后一个障碍被我们跨了过去。”萨拉查的眼睛闪动着真诚喜悦的光芒:“修普诺斯,我们已经是城堡的下一任主人了,我们自由了。” “你在逃避话题。”石临风一针见血的指出,看到对面的少年瞬间低垂下去的眼帘。 “我们不谈这个不行吗?!难道我们非得一直说这件……”萨拉查似乎在喃喃自语,但他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和防范。 “萨拉!”石临风提高声音,萨拉查倏地停止了他的话,但是仍然不肯看着石临风。石临风叹了口气,温和的说:“萨拉,我提起这个并不是为了责怪你。” 萨拉查的睫毛扇动了一下。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石临风长长叹了一口气,疲倦的眨着自己的眼睛,“如果早让我知道你想要交换的条件,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但是,修普诺斯你以为我就没有任何准备吗?”萨拉查傲慢的扬起了头,他轻声呼唤:“厄瑞波斯。” 一阵沙沙的响声从萨拉查的袖口传来,先是一个小巧的蛇头,然后是不停摇摇摆摆的身子,最后一条碧绿的小蛇出现在石临风和萨拉查面前。 “主人,”厄瑞波斯咝咝地说,“主人叫我?” 萨拉查带着骄傲的神情看向石临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股得意还是禁不住从他眉梢眼角泄露出来:“我有厄瑞波斯,阿巴斯不知道,他和我的牢不可破的誓言中没有提到宠物护主的问题,一个小小的漏洞,我想。” “是的,是的,我忘了厄瑞波斯。”石临风嘘出一口气,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非常好,我得说,彩,萨拉查。但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再拿自己的安全和生命开玩笑,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值得。” 石临风愣了,他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这是,这简直是……超出想象的奖赏。石临风想说些什么,却感到找不到能表达自己感受的话。 “听着,萨拉查,我,我很感动,但是……” “没有但是。”萨拉查久久的凝视着对面的兄长,看到一向沉稳的少年显得不知所措,他不禁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清楚对面的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但是石临风自己却似乎并不清楚。 “没有但是。”萨拉查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修普诺斯,你明白我最珍视的人只有你。你是我的……”萨拉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石临风,最终他不情愿的说:“哥哥。” 是的,你是我的哥哥,是我血脉相连的人,从出生到死亡,我们注定要一直在一起。 石临风看着萨拉查,黑发的少年神情固执又坚定,石临风叹了口气:“仅此一次。” 这就表示不再追究了。 萨拉查松了口气,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仅此一次。” 才怪。萨拉查暗暗地想,不管再有多少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只要是为了你,修普诺斯。 兄弟谈心的结果是一次久违的两人同眠的机会,萨拉查欢天喜地的躺在床上,旁边就是石临风,轻缓的呼吸声和温热的温度从右边传来。 萨拉查闭着眼睛,感到石临风的呼吸逐渐规律,知道他睡着了。萨拉查轻轻坐起身来,俯身去看石临风。 窗外的雨早已经停了,乌云散尽,一轮满月从漆黑的天空向下放着光辉,月光像一捧可掬的水一样流淌在室内,带来微弱的光线。 萨拉查看着他的哥哥,在这张宽大的床上石临风显得那么小,他闭着眼睛,但萨拉查知道那双黑珍珠一样的眼睛有多么美丽。现在这双总是闪耀着温暖的笑意的眼睛闭着,让萨拉查有点遗憾又松了一口气,假如他们还睁着的话,他就无法这样长久的欣赏石临风了。在脸颊下面,石临风黑色的长发散乱在枕上,有几缕拂过石临风的脸颊,让他皱了皱眉,萨拉查赶忙把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拨开。他屏住呼吸,感到自己的手与石临风的唇一触即分。再往下,石临风的睡衣解开了一个扣子,萨拉查能看到露出来的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致的锁骨。 萨拉查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着石临风,生恐惊醒了石临风的美梦。 “谢谢你回来,修普诺斯。”萨拉查轻声说,他虔诚的在修普诺斯额头上烙下一吻,觉得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充满了他的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又回来了!! 以后估计就可以日更了……应该可以了…… 再次谢谢心鼓弦姑娘给我建的群我不是一个特别会交往的人,一般喜欢各种潜水,所以大家自由地水吧 还有就是,要考研了……所以可能真的在群里不怎么说话,一般是晚上10点左右开始偷偷码字,码完大概得到将近1点,所以…… 鞠躬 谈心在线阅读 谈心 肉文屋 / 谈心 谈心 游历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游历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游历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游历 “什么?!!”两声同样的质疑从萨拉查和石临风口中发出,而他们质疑的对象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试炼,你们两个已经够年龄了。”男人坐在萨拉查和石临风对面,壁炉里的火焰温暖的跳跃着,一向不离男人左右的大蛇厄里斯在地毯上左右摇摆着身子,显得昏昏欲睡。 此时距离石临风回归已经过去了四年,兄弟两个人度过了四年难得悠闲的时光,二十岁的年纪简直让所有人歆羡。直到了此时,他们的容貌依然相同,但是任何人都能够轻易地将两个人分开。石临风总是显得更加温和,而萨拉查则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一样锋利,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会被他凌厉的眼神割伤。 城堡中没有了足以构成威胁的人,父亲也越发神出鬼没,石临风和萨拉查已经几乎是城堡实际上的主人。教廷的战火烧不到沼泽深处的斯莱特林城堡,麻瓜的足迹也尚未在此处留下痕迹,这座宁静的城堡作为一个传说在沼泽周围的人们口中代代相传,但是从未有人发现它,于是也没有人将这个古老的传说放在心上。 石临风几乎以为自己和萨拉查就会在城堡中终老。即使他知道之后的历史,但是从他自身的体会中,未来并非无法改变,尤其在当事人心知肚明的时候。他并不会真正阻止萨拉查做他想做的事,但也不希望萨拉查遇到无法预料的危险——《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面可没有写过四个创始人遇到了何种阻碍。 但是现在似乎就是一切的开始,父亲打发他们进行外出试炼,目的是更好的运用自己的能力。 “出去看看,不要以为世界只有城堡那么大,外面比这里要好得多,也要美丽得多。”父亲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嘴角现出一丝微笑的纹路,“你们两个,都去。” 男人懒洋洋的伸出一只手,巨蛇蜿蜒着身躯温顺的向他爬去。他抚着宠物冰冷的头颅,漫不经心地说:“明天启程。” 这就表明他下定了决心,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隐含的意思就是,你们两个人都可以走了。 石临风和萨拉查一出门,萨拉查就低声说:“你想去吗?” 石临风闻言惊讶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他本来以为在城堡中困了二十年的萨拉查会更加渴望出去,毕竟和自己不同,萨拉查还在一个热爱自由的年龄。但是听萨拉查的意思,似乎他并不十分想要出去“试炼”。 “无所谓,出去看看也可以,我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但是……”萨拉查却显得有点焦急和恼怒,这让石临风更加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他年龄太大所以已经不能和年轻人的心思相合了? “你不想出去?”石临风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了,在这个事上没有什么必要兜圈子,外交辞令不是为弟弟准备的。 “我看到了未来。” 萨拉查停下了脚步,转身拦住了石临风,两个人在走廊上停住了。 “我还记得你在镜子那边时对我说的话,霍格沃兹,四个创始人,斯莱特林学院。” “有什么不对吗?” “你没发现其中的意义吗?!”萨拉查看着仍然平静的石临风,不相信这其中隐含的意义对方会忽视掉,毕竟这太明显了。 “四个创始人,姓斯莱特林的人只有一个!修普诺斯,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注意到其中没有你!”萨拉查烦躁的在庭院中走来走去,像一个全身的毛都竖起来的猫,正为了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而呲牙。 “也许记载有失误,也许我对建学校没有兴趣,也许后人把我的记载抹消了。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石临风摊了摊手,“萨拉,别这么走来走去,你就像个绕着自己尾巴打转的猎犬。”石临风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萨拉查没有笑。他的脸绷得紧紧的,为了自己哥哥对自己的生命如此不自觉而生气。 “别开玩笑了,修普诺斯!如果,如果建立那所该死的学校的代价是失去你……”他简直说不下去了,这种可怕的推测像是一块难以下咽的骨头哽在萨拉查的喉咙里,他怎么能够想象出这种情景?!哪怕仅仅是说出来都让他感觉全身的血被冻住了。 萨拉查哽咽了。 石临风想不到自己一句玩笑竟然让萨拉查这么大的反应,不禁暗暗自责,明知道在那次长久的分别之后萨拉查对两个人可能会分开的话题格外敏感,但是自己还是表现得不在意,这一定让萨拉查很伤心。“萨拉,你明白我不会离开你的。”石临风温言安慰说,“不要为了历史记载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而困扰,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其他不需要你来考虑。” 萨拉查抬起头来:“你认为呢?”他问道:“你赞成这次历练吗?” “这取决于你的心,萨拉。”他的兄长平静的回答说,“谁也无法强迫你,命运是你自己选择的,永远不要后悔你的选择。”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霍格沃兹还算是个优秀的学校,至少它提供了一个空间和环境给想要学习的人。假如你真的如此抗拒历史,我们可以不去历练,等父亲去世之后把城堡改建成一个学校,嗯,斯莱特林兄弟学校怎么样?” 萨拉查被石临风逗笑了。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萨拉查喃喃道,“修普诺斯,你说得对。” “你的决定?” “明天出发,让我们去看看,历史是否真的不能改变!” ———————————————————————————————————————— 在外面的世界里最让人头疼的不是没有了对环境的熟悉,而是要克制住自己使用魔法的本能。 麻瓜们都在教廷的统治之下,现在正是神权最盛的时期,连国王都要在教皇的权杖之下颤抖,更不用说那些普通人。 “该死的!”萨拉查挫败的把简陋的弓箭向旁边一扔,制作拙劣的弓在地上弹了两下,停在了距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 “该死的!麻……那些人怎么能用这种东西打猎,我连一只野兔都没有捉到!”萨拉查懊恼的踢着草丛,抱怨着,想到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没有捉到哪怕一只能吃的猎物,他们今天晚上恐怕就要挨饿了,至少是没有吃了。 明明这把弓箭在修普诺斯手里乖得就像是他的手指! 树后突然传来一声刻意被压低的笑声。萨拉查警觉的转身,低喝道:“是谁?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后面转出来了一个青年,一身贵族装束,金发碧眼,绝对是宴会上的宠儿。 金发青年装备良,背后背着一把大剑,但是这把剑看上去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反而更像是贵族用来炫耀的装饰用剑。眼下此人正满面笑容的摆着手:“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笑出声来,只是……”他停住不说了,面带歉意的看着萨拉查。 萨拉查自从青年出现就一直紧绷着身子,此刻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没关系,是我技巧太拙劣。” 青年眨了一下眼睛,看上去显得天真又活泼,他笑着说:“那么,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伸出手来要和萨拉查握手。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看到对面的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讶,他歪了歪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右手。 “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幸会。”萨拉查慢慢的说,握住了格兰芬多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更文果然是要不得的……不仅差点被妈妈发现,而且笔记本还崩溃了!! 嘤嘤嘤嘤无力跪倒,我是不是该让小本看个病了…… 游历在线阅读 游历 肉文屋 / 游历 游历 拉文克劳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拉文克劳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拉文克劳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拉文克劳 没想到出来历练还能碰到一对这么有趣的兄弟。格兰芬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了。 年长的那个斯莱特林虽然看上去十分温和,但是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他的一呼一吸之间似乎都有强大的魔力散发出来,在他周围隐隐形成一个气场,只有不懂得魔法的麻瓜才能因为这个人的笑容而感到羞怯,只要是巫师,就无法忽视他强大的力量。身为拥有魔力的巫师,力量永远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这是巫师界颠扑不破的规则。但是格兰芬多能感觉到,修普诺斯确实不是一个好斗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只想用来守护吗? 至于斯莱特林弟弟,相比之兄长却更能引起格兰芬多的兴趣。冷漠、高傲,但是面对自己的哥哥的时候却总是情不自禁的更加紧张,力量上虽然更弱些,但是比之他曾见过的其他巫师来说仍然很强。大概是习惯了两个人相依为命的生活,兄弟两个都不自觉地排斥着其他人的靠近,不过,在这样的时代,这也是每个巫师的本能,倒也并不奇怪。 格兰芬多一边想一边离石临风更近了一点,看上去像是因为和对方讨论得太过激烈之下情不自禁的举动。 果然,萨拉查看上去带了点不乐意的神情。 有趣。格兰芬多不禁加深了挂在嘴边的笑容。 一行三人漫无目的的历练已经持续了一年,就连对外面的世界最不了解的萨拉查如今也能熟练地扮成一个贵族家的子弟。虽然教廷的风头盖过了国王,但是贵族身份可以替他们免去大部分的麻烦——在他们谁都不愿意扮成一个教士的情况下。虽然有几次危险的情况,他们的身份险些被发现,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凭借格兰芬多真诚的话语和萨拉查的高傲都把那些起疑的人糊弄了过去。 如今三人穿过一片广袤的森林,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繁荣的城镇。 “终于可以补充一下匮乏的物品了。”格兰芬多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愉悦的伸了一个懒腰,“还可以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萨拉查用沉默来表示赞同,尽管在旅途中他也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但是能对自己好一点他当然不会反对。对于出生和成长在一个城堡里的萨拉查来说,血横飞或许是常态,但是因为没有水源而不得不灰头土脸却是另一码事了。 “想要洗澡的话不要忘了放上一个警戒咒,”石临风微笑着提醒,“麻瓜们都认为洗澡是罪恶,最好不要像上次一样被他们发现然后将我们赶出来。” “不会忘的——”格兰芬多拖长声音回答,“修普诺斯你真是尽职尽责的兄长大人。” “年龄比修普诺斯大还要修普诺斯提醒,戈德里克你——”萨拉查反击道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格兰芬多急忙投降,一马当先向着城镇走去。 三个人说说笑笑走到了城镇里,本应该喧嚣的城镇却到处空无一人,三个人警惕起来,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再向前走了一段路程,突然听到一阵喧闹的人声,似乎整个城镇的人都聚集在那里。三人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还是去看看。 高高的十字架上吊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人,从垂下来的长长的头发和露出来的白嫩的皮肤来看,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垂着头,似乎对周围人的叫骂和嘘声毫无反应,她的手足都被大的绳子牢牢绑在十字架上,有些地方被糙的绳子磨破了皮,身体的其他部分则布满了淤青。 好不容易挤到台前的三个人同时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标准的审判巫师的场景,却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在普通人中自发觉醒了魔力还是不小心被捉到的,如果是后一种就不需要太担心,但是前一种恐怕要多费些功夫。 “你们怎么看?”格兰芬多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几条皱纹浮现在他的额头上。 “现在来看,这个女孩大概是自发觉醒的,她似乎很是绝望。”石临风一挥手施放了一个闭耳塞听,让周围人耳中充满了嗡嗡声,听不到他们谈话。 “因为自己巫师的身份从而知道了平时和善的人们隐藏的一面所以崩溃了吗?”萨拉查嗤笑一声,他们行走过的这些城镇也出现过和这个女孩一样的例子,他们虽然救了那个人,但是得到的却不是感谢而是厌恶,让三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萨拉。”石临风轻轻阻止了萨拉查接下来的话,他仔细观察着那个被高高吊起的女孩,“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同伴稀少的世界上,还是先救人吧。” “正是如此。”格兰芬多大声赞成,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佩剑,坚定的说:“就算上一个人并不领情,但那不是我们对这个女孩见死不救的理由,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对抗教廷的可能。” 三个人中两票赞成,萨拉查也并非强烈反对,于是这就算是定下来了。 “吭吭,”一声刻意的咳嗽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头发花白的教士庄严地走上搭建起来的台子,下面的人们马上静了下来。教士似乎对这种情景很满意,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即又被他抹消了。 “罗伊娜&拉文克劳,”教士大声说,“五年前,唐克镇收留了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我们所有人都怀着最真挚的心来对待她,她就是我们的妹妹、女儿、孙女,唐克镇抚养了她,教育了她,她是唐克镇的女儿。” 人们静静地听着,然而十字架上的女孩却仍然死气沉沉的任由自己吊在那里,似乎已经是一具尸体。 “但是她并不是我们眼中的罗伊娜,她欺骗了我们,她的智慧和手段都用来伪装成一个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她是一个女巫!”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教士抬了抬手,示意人们认真听他讲话:“巫术是不被神所允许的,巫师是背叛上帝的堕落者,执行火刑!” 随着教士的话,一个身材强健的男人手持火把走上台子,而教士也不再阻止台下的人们的喧哗,逐渐的,那些声音汇成一股强大的河流: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教士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正要吩咐拿着火把的男人执行火刑,却被一只手阻止了。那只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肩上,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全身都麻痹了,而一个声音带着笑意说:“恐怕不行,教士。” 三个看上去都是贵族的男子站到了女孩的身前,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上去的。他们中的金发男子的手指拂过系住女孩的绳子,那些十分结实的绳子纷纷断裂掉落,女孩刚刚脱离束缚,差一点倒在地上。一个黑发的男子扶住了女孩,而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则是冷哼了一声,手一指将持着火把试图靠近的男人打飞。 “再见了,诸位。”伴随着一声低语,三个男人和那个女孩都消失不见,只留下呆滞的人群和僵硬在当地的教士。 尖叫声久久不息。 “你们是……巫师?”女孩坐在地上,长长的头发仍然垂在她的面前,三个男人在放下她之后就不再做什么,女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低声问。 “是的,美丽的小姐。”金发碧眼的男子笑着说道,看上去就像是上帝的宠儿,教堂壁画里的天使。 女孩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又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那么,拉文克劳小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两个黑发男子中的一个温和的问道,他的兄弟则抱着手臂,用一种探究的眼光打量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女孩。 “我吗?”拉文克劳恍恍惚惚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地,这是小镇外面的森林,她曾经无数次踏足此处来摘取药草和野果。五月的风吹过鲜花盛开的草地,她顺着风吹过去的方向看,小镇就在他们的脚下,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平静与安宁。 “不,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小镇上移开。 但是发问的那个黑发黑眼的男子却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吧。除了这个小镇,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美丽的地方。” 她当然知道,她就是从外面的世界来到这个小镇的。但是听到男子的邀请,她情不自禁的回忆起原来的时光,籍,咒语,游历和美景。 “好。”她最终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上了两个小时,我终于爬上了!! 嗯,hp快完结了呢…… 拉文克劳在线阅读 拉文克劳 肉文屋 / 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 到齐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到齐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到齐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到齐 “我可以向您保证,尊敬的赫奇帕奇先生,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这四个姓氏在一起,注定会成为一个传奇。只要英格兰的巫师还存在,这个传奇就永远不会消失,它的辉煌将会延续到一千年以及更远的以后。”金发碧眼的男子手按宝剑庄严地说,佩剑上**蛋大的红宝石虽然略有些黯淡,但那只是年代久远造成的,丝毫不会损伤它的光辉。 男子的对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虽然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他的脊背仍然挺直像是一株古老的橡树。赫奇帕奇先生年轻时是一个有着蜂蜜色头发和眼睛的温和宽厚的男人,随着年纪渐大,本来投注在草药和魔法上的力也逐渐转向了他的子女们,对于年幼的赫尔加&赫奇帕奇更是疼爱。 而赫尔加也正是格兰芬多和石临风站在这里的原因。 自从救起了拉文克劳,三个人的旅行变成了四个人的游历。刚开始几个男人还担心拉文克劳在麻瓜中待多了会不会不适应这样的游历,没有想到她适应的极快,仿佛那几年伪装成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只是一场梦。几个人都没有要互相交流从小的故事的念头,除了格兰芬多高兴时会说几句他小时候的“英雄事迹”,因此当面对拉文克劳那庞大的知识量时三个男人也只是默默对视了一眼,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问来历、不谈过去,四个人就这么默契地进行着游历。 其实那天救起拉文克劳有一半是托了运气,那个教士似乎并不会教廷的光明法术,施行火刑的男人手中拿的也不是光明圣火,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都知道那对巫师和黑暗生物的伤害有多大。曾经在一个偶尔经过的大城市里,他们目睹了一场火刑的终结,那个男巫挣扎着、嘶嚎着,最终在十字架上被烧成了灰烬。 三个人永远也忘不了男巫绝望的眼神和旁边红衣主教那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从此就只在小城镇歇脚,一有不对就到隐蔽的地方进行幻影移形,格兰芬多很快就学会了这个以前从未见过的法术。现在一起进行试炼游历的人变成了四个,他们仍然没有改变这个小心谨慎的决定。 在野外行走了两个月之后,一座古堡出现在他们面前,热情的赫奇帕奇先生——古堡的主人对四个人表示了他极大的欢迎。 “在这个糟糕的世道上,能看到你们这些年轻的同伴真是让人高兴,”赫奇帕奇先生笑着说,并给他们引见自己的家人,介绍到最后的那个女孩的时候显得尤其骄傲,“哦,这是我的珍珠,赫尔加。” 有着蜂蜜色头发和眼睛的女孩带着一点羞涩笑了,她的格温和,简直就是赫奇帕奇先生年轻时的翻版。 不过几天,四个人的冒险小分队就得到了古堡上下的喜爱,他们获得了赫奇帕奇先生的允许之后翻阅了古堡里收藏的古籍,旁边是耐心作着讲解的赫尔加&赫奇帕奇。几个年轻人很快熟悉起来,拉文克劳和赫尔加更是成为了挚友,这也让赫尔加萌生了和他们一同出门游历的想法。 当赫尔加和父亲长谈之后,这个对幼女异常宠爱的长者终于不情不愿的承认,女儿长大了,以后的道路恐怕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这让这个父亲又是心酸又是高兴,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要问一问造成赫尔加离家的“罪魁祸首”,格兰芬多和石临风作为代表就这样站在了赫奇帕奇先生面前。 在格兰芬多说完那番话之后,赫奇帕奇先生沉默了,他望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同样的年轻而前途不可限量,同样的魔力强大又有着丰富的知识,而另外那个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也是如此。也许刚刚格兰芬多的话也不完全是在说空话,赫奇帕奇先生想。 “除了戈德里克说的之外,”年长的斯莱特林微笑着开口,黑色的巫师袍为他增加了一种厚重感,让他显得比他的实际年龄更加可信,“我们可以保证赫尔加的安全,请相信我们。” 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赫奇帕奇先生终于点头答应了:“听你们这么说,假如不让赫尔加跟着你们去游历的话,连我都有点不忍心。” “这么说——”格兰芬多急切的开口,刚才那种庄严肃穆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先生们,我将我的幼女托付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赫奇帕奇先生真诚的笑起来。 躲在柱子后面偷听的赫尔加和拉文克劳小声的欢呼起来,赫尔加从藏身之处跑出来,给了她的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格兰芬多和石临风相视一笑,看着女士们难得的孩子气。 当众人都离开了之后,石临风独自站在空旷的走廊上,向下俯视着整个开阔的谷地。七月的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在满眼的绿意中显得温柔又舒缓,清凉的风吹走了燥热的空气。 石临风伸出手去,巫师袍宽大的袖子滑下,露出手腕和一段白皙的小臂,雨点打在他的手心,很快就变成了一汪清澈的水。 “萨拉?”石临风没有转身,只是轻声唤出了踱到他背后的弟弟的名字。 下一刻左边就多出了一个同样穿着黑袍的身影,萨拉查低声抱怨:“怎么每次都被你发现了?” 石临风笑着不说话,他的手张开,雨水从他的指缝间漏了下去,只留下几滴顽固的水珠。“萨拉,”石临风的声音低沉又温柔,“你觉得什么时候的景色最美?” “?”萨拉查不知道兄长什么用意,只是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鼻音。 石临风笑起来,没有伸出去的左手动了动,想要揉揉萨拉查的头发,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身高,只好带着遗憾垂了下去。“只是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所以突发奇想来问问你。” “最美的景色是……”萨拉查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舒展开笑脸说:“最美的景色就在身边。” “哎?”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显然让石临风有点惊讶,他转头看着年轻的兄弟,却只听到萨拉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答案。 “就在身边吗?”石临风转过头去,雨势变得大起来,一滴圆润的水珠安稳的呆在他的手心里,“心宁神安,便处处就是美景吗?” “是的。”萨拉查回答道,同石临风一起将目光投向远处。 只要你在身边,最美的景色就在身边。 自从赫奇帕奇加入之后,五个人一路扫荡过整个英格兰的东部,所过之处只要是值得研究的东西,无论是草药、魔兽、异族都难逃他们的“魔爪”。格兰芬多的勇敢善战、拉文克劳的智慧过人、赫奇帕奇的谨慎小心、萨拉查的缜密细致和石临风收拾残局的能力,无不让队伍中的其他四个人印象深刻。就在这一次次的一致对外中,男士们固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女士们也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挚友。 在一些和教廷避无可避的接触战中,五个人虽然不是毫发无伤,但是却也都能全身而退,不过一些事情也引起了他们的忧虑。 “巫师们被麻瓜们分隔开了,甚至很多连一些基本的咒语都不知道,还有一些魔力很低微。”目睹着一个刚刚被他们救下来的男巫跌跌撞撞的走远,格兰芬多皱起眉头,毫不在意的用他的佩剑支撑着地面。 这几年格兰芬多作为他们五个人团队很多时候的代言人和先遣部队,比其他四个人看到的弊端更多更深,所以他的担忧也就更沉重。 “如果再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再过几十年,巫师就会从世界上消失,有魔力的孩子会被当成异端活活烧死,从古到今的典籍、咒语、知识都会成为历史中的灰尘。”拉文克劳也赞同格兰芬多的看法,她束好刚才在战斗中有些散开的头发,望着她的其余四个同伴。 “既然如此,”一直沉默的石临风突然说话了,“我们五个人就来开办一所学校吧,教导有魔力的小巫师,教给他们自保的手段,也让文明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一阵沉默,每个人都在考虑着石临风的提议。 过了一会儿,每个人考虑好了得失利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要采取的措施,一阵低低的赞同声响了起来,笑容从格兰芬多开始,逐渐点亮了所有人的面庞。 “就这么办!”格兰芬多兴奋地挥了挥他的宝剑,带起一片泥泞,“办学校!嘿,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好办法!” 就连一向冷静克制的拉文克劳也情不自禁的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但是……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格兰芬多搔了搔头,有点为难,“到哪里找一个能作为学校的地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本来想这一章就完结掉,结果然不行…… 话说,大家说一下看法什么的吧,木有留言的日子真痛苦…… 到齐在线阅读 到齐 肉文屋 / 到齐 到齐 长眠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长眠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长眠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长眠 “要足够隐蔽,最好是麻瓜们从未踏足的地方。” “要有有效的防护措施,这个倒不必担心,我们可以为它增强。” “除了城堡之外,最好有足够大的空旷的地方,不仅可以训练孩子们,而且必要的时候也要收留成年的巫师。” 格兰芬多的话音刚落,五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萨拉查听着同伴们的话,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地方,他转头看向石临风,却发现石临风也正巧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之后,石临风笑着点点头,于是萨拉查明白兄长和他想的一样。 “我知道一个地方,不仅满足所有的要素,还有着山脉作为天然的屏障,有着密林可以供魔法生物栖息,有着湖泊来抵御外来的入侵,有着从古时就传下来的魔法阵,沼泽和泥潭环绕在它的外围,城堡内部则有无数的陷阱。”萨拉查开口说道,他的眼睛里含着促狭的笑意,看着同伴们的表情越来越惊喜。 “哪里?”格兰芬多急不可耐地问,“城堡的主人愿意开放吗?” “这座城堡就在我和萨拉出生和成长的地方,麻瓜们从来没有靠近过,它只在传说中存在,至于城堡的主人——”石临风慢悠悠的说着,同萨拉查交换了一个满含笑意的眼神,“主人肯定愿意。” 他和萨拉查就是城堡下一任的主人,当然会同意。 “太好了!”格兰芬多一击掌,没想到这个最大的问题就这么轻松地被解决了,他环视着围成一个圈的同伴们,露出了四个人都熟悉的笑容,被萨拉查斥之为“白痴笑容”实际上有如朝阳一样灿烂的笑容,“既然萨拉查和修普诺斯都如此肯定,那么我们就先去同那些隐世家族、魔法生物以及令人头疼的妖打交道吧。” 此时的五个人还只是怀着一个理想的年轻巫师,就算是知道霍格沃兹最终会建成的萨拉查和石临风也不知道其中会有多少曲折,但是从格兰芬多的这句话开始,他们确实一步一步逼近着最后的目标。 巫师们住得大多十分分散,更有一些家族始终不曾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五个人凭借着对于典籍的记忆从各个不可能的深山老林里将这些隐世家族“挖”出来。而且这个时代的巫师们更倾向于家族式教育,就连五个人本身也是各自的家庭教导出来的,要说服顽固并且疼爱孩子的家长们也是另一个让人疲惫的活儿。 五个人承诺,日后的学校不仅负起教导之职,而且在这些家族遭受毁灭打击的时候负责保住他们的典籍,妥善保管直到这些家族的血脉长大成人,当然,假如这些家族已经没有了可供传承的血脉,这些典籍则会变成整个学校的公共财产,用来造福所有的巫师。 “听上去我们似乎没有任何不利之处。”格兰芬多摩挲着他宝剑上的红宝石,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思考时的习惯。 “白痴,”萨拉查毫不留情的说道,“这些家族也明白现在的形势,他们是把我们要建立的学校当成了最后一个希望。” 格兰芬多早已习惯了萨拉查的打击,从五人建校小分队还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这么相处了,因此并没有对萨拉查的”白痴“有何反应,但是他的笑容里带上了坚毅的神色:“既然如此,我们更加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了。” 格兰芬多的语气是这么坚定,让萨拉查也说不出什么讥讽的话,其余三人更是赞同的点头。 “纵然死亡也不能阻挡我们的步伐,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完成我们的心愿。”一向温和的石临风一反常态地说,五个人承担着整个种族的未来和希望,即使听上去好笑,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一份沉重又甘之如饴的责任。 ———————————————————————————————————— 妖、狼人、吸血鬼,和他们签下暂时的和平协定的同时五个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伤痕,这些黑暗生物崇拜强大的力量,妖又是一个贪婪无厌的种族,五个人费尽口舌,又展示了不可战胜的力量之后终于拿到了三个种族的签字。 当一切准备工作尘埃落定之后,然又是五年过去了,萨拉查和石临风已经二十六岁,距离他们离开城堡也已经过去了八年。 “我终于同意父亲的说法了,历练确实能让我们找到不一样的东西。”萨拉查低声对石临风说,五个人披荆斩棘,通过了危机四伏的沼泽和泥潭,正乘坐着用变形术变成的小船从湖上向着远在山崖之上的城堡驶去。 小船划开水面的声音十分微弱,水面平静得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泛起阵阵涟漪。正午的阳光直下来,带给人温暖的感觉,周围的碧绿的水草像是狭长的翡翠,远处黑黝黝的森林几乎与城堡融为一体。 “那就是你们说的城堡吗,萨拉查,修普诺斯?”拉文克劳用手挡在眼前,看着远处宏伟的城堡问道。 经过数百年风雨的洗礼,城堡带着厚重的历史感坐落在山崖之上,尖顶直指蔚蓝的天空,堡身是深沉的黑色,看上去像是阳光下最深的影。 “是的,那就是我们所说的城堡,也是日后我们的学校所在的地方。”石临风颔首,和同伴们一起牢牢凝视着这个他们以后的据点,千年以后所有英国巫师心中的标志和神坐标。 “我们回来了。”萨拉查喃喃道,心中种种情绪都在翻腾奔涌。他们在此处出生、成长,如今又要回归此处。 但是某种深刻的东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萨拉查欢迎这种变化,他简直迫不及待。 “你们回来了?”站在城堡大门口的男人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却陈述着不容辩驳的内容。 “历练结束了,父亲。”石临风点点头,看着面前头发中已经有了银丝的男人,他的语气不由得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男人虽然从来没有给过他们普通人家父亲所应有的慈爱,但是却教给了他们更加实用的生存技能。很难想象,幼时初见时还那么年轻又变态的男人也会变老,也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露出近似于欣慰的表情。 “走吧,你们的同伴可以在城堡里四处看看,你们两个随我来。”男人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考虑身后的几人会对他的话做出什么反应。 “回来再详细告诉你们。”石临风和萨拉查歉意的向着同伴们点头,紧赶几步追上男人,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房间,看上去就像是房间的主人们刚刚起床,连房间内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出去了。男人的目光宛如实质,温柔地抚过柔软的大床、松木的衣橱、天蓝色的窗帘、整整齐齐摞着的柜,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把放在窗前的舒适的靠背椅上。 男人把窗帘拉开,阳光顿时充满了这个不大但却十分温馨的房间,他坐到了靠背椅上,背对着两个儿子。 “这是……我和厄里斯的房间,”男人的声音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从他死后我就把这里下了永久凝固咒,时间的流逝无法改变这里一丝一毫。” 男人背对着他们,全身都沐浴在强烈的日光之下,像是要融化在阳光中一样,连他的黑发上都有一圈微弱的光晕。萨拉查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个要说什么。 “四十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这个房间里,一切都像是那个清晨,但是连你们都到了面对诅咒的时候,这个假象还有什么意义?”男人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沉默了一瞬又打起神,“你们还记得我告诉你们的那个斯莱特林血脉中的诅咒吧,它是有时间限制的,到了双胞胎三十岁的时候会强制发动,不论你们身在何地,都会被自动传送到那个魔法阵中,强制进行传承。” “?!”石临风和萨拉查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不敢置信和惊惧的表情。 “当年我们……我们无法抗拒这种命运,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要改变这种情况。直到前几天我终于成功了。”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果然已经逐渐的化作了灰烬。 “我改变了魔法阵的排列方式,献祭了我的生命力,得到了一个新的魔法阵,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男人的声音仍然十分平静,似乎从膝盖向上的侵蚀都不存在。 “什么?!”萨拉查急切的问道。 “传承的意义仍然没有变,但是作为献祭的一方却不必死亡,只是会陷入不知道时间的沉睡,在此次传承完结之后,魔法阵将会自动崩溃,再也不会有传承出现,也不会有悲剧出现。” 男人的声音突然带了一点迟疑:“不过……当年修普诺斯出生时几乎没有魔力,所以我便直接把萨拉查之名赋予了萨拉查,这是传承所承认的名字。” 但这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了,男人注视着窗外几十年如一日的风景,脸上浮现出一个梦幻般的笑容。 “厄里斯……”随着这一声几乎听不到的低语,他全身都化作了灰烬。 “什么?!你说清楚!”当萨拉查和石临风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冲上前去看到的就只是男人留下来的一堆小小的灰烬。 ———————————————————————————————————— 四年之后。 “萨拉,我希望学校的名字叫做霍格沃兹,另外,也许可以有一个校训。” “什么?” “眠龙勿扰。” 永恒的黑暗包围了石临风。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hp就被我这么简洁?的完结掉了……蛇祖被还给了狮祖。 主要是想念亲爱的长琴了 长眠在线阅读 长眠 肉文屋 / 长眠 长眠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 “该死的,都是你,波特!” “混蛋马尔福,不知道刚才是谁发出的那声堪比女妖的尖叫!” 混乱的脚步声从深夜的走廊上响起,两个三年级的男孩狂奔而过,一边慌不择路的逃跑一边互相恶狠狠地诅咒着对方。 “快点,这边!喂,马尔福!这边有个门!”黑头发绿眼睛的救世主话音未落,金发小混蛋就抢先一步打开了门,并且先一步挤了进去。 “你!”哈利被马尔福挤得收不住脚,进门之后一个踉跄,好歹三年的魁地奇训练让他掌握住了平衡,不然恐怕要呈大字型趴到地上。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绿眼睛直直对上灰蓝色的眼睛,哈利握住了魔杖。 他和马尔福的旧账还没算清,然马上就添上新仇。斯内普的禁闭向来是卡着宵禁的时间,今天又格外地晚,哈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费尔奇巡逻的时间,他一路狂奔,却不慎在拐角处撞倒了马尔福。马尔福的尖叫简直震破了他的耳膜,让哈利怀疑马尔福是不是专门练过关于声音的杀伤力魔咒。 “来,洛丽丝夫人,仔细闻闻,我知道他们就在这里。”门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令现在的他们毛骨悚然的声音,是费尔奇! 两个男孩恨不能把自己也变成这个房间的一部分。 他们贴着墙壁,像两只壁虎一样一动不动。 “天哪,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被费尔奇抓到!”马尔福绝望的低语,两个人的目光都放在那扇美的雕花木门上,只要费尔奇推开这扇门,他们将无可遁形。 “闭嘴马尔福!我也不想!”哈利烦躁的同样回以低语。 哈利不想再看着那扇门了,他稍稍侧了侧脸,他的后脑勺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简直太难受了。 为了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救世主轻轻向旁边挪了挪,把顶着他脑袋的那玩意儿让了出来,他移动的脚步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让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对他怒目而视。 哈利才不在乎马尔福那几乎要杀了他的目光,夜游被抓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救世主每年扣掉的分数估计马尔福七年里也难以望其项背,现在哈利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嘿,你看,这是什么?”哈利&波特戳了戳马尔福。 “闭嘴波特!你想让我们被费尔奇发现吗?!你说什么?”马尔福没听清哈利的话,一边警觉的望着门一边把脑袋稍微侧了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非常美的蛇形浮雕,整条蛇都是用黄金雕成,蛇的眼睛是两块小小的红宝石,连蛇张开的嘴里最细微的毒牙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哇哦。”马尔福低声惊叹。他不是旁边那个蠢狮子,从小在马尔福家族长大的继承人很清楚这么一个小小的浮雕代表着什么,而且从年代上来看,似乎十分古老,公元十世纪…… 等等!公元十世纪? “喂,”马尔福鲁的说,“听着,快对着这条蛇说‘打开’。” 被命令的绿眼睛男孩显得十分懵懂:“什么?哦,打开。” “蠢货!”马尔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对面的男孩,“用蛇语说‘打开’,快点!不然的话我们就要被费尔奇那个老混蛋抓到夜游了!” 而斯内普教授一定会告诉父亲的,德拉科简直不能想象那会是多么悲惨的后果。 斯莱特林当然可以夜游,前提是不被抓到。 马尔福简直难以抑制从自己嘴里发出的悲鸣,救世主就像是一个迟缓的巨人一样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然后照做了。 如果这一次没有被抓到,他回去之后一定要给救世主寄一打增智药水!马尔福恶狠狠地想,然后看到原本平整的地面瞬间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个大洞。 大洞泛着幽幽的寒气,一排向下的台阶出现在男孩们的眼前,台阶上雕刻的都是遭到恶咒之后痛苦扭曲的人。雕刻这些图案的人似乎尤其偏爱描绘那种挣扎痛苦的表情,每个人的脸都刻得栩栩如生。在台阶的中心部位,是一条逼真的盘踞着的巨蛇,巨蛇昂着头,似乎要择人而噬。巨蛇的两个眼睛是两颗闪闪发亮的红宝石,在幽暗的台阶中闪着光。 马尔福犹豫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一年级时被麦格教授抓到夜游之后父亲寄来的措辞严厉的信和那个悲惨的暑假,他咬了咬牙,不去管旁边已经呆住了的救世主,自己走了下去。 管他呢,还有什么比没有魁地奇没有心爱的甜点没有和朋友们的互访只有训练和作业的日子更让人生不如死呢! “等等,马尔福!”眼看大洞即将阖上,救世主不能眼看马尔福自己踏入这个不知名的大洞,尤其是费尔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绿眼睛的小狮子纵身一跃,赶在洞口合拢之前跳了进去。 我这是为了拯救那个混蛋,就算他是个马尔福也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诡异的洞!救世主这么安慰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面对着一面光滑平静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的墙的费尔奇疑惑的摇了摇脑袋,他看了看脚下瘦骨嶙峋的爱猫,宠溺的说:“来吧,我们再找找周围,看看那两个小混蛋躲在了哪里。” 两个小混蛋处境有点不妙。 救世主的跳跃能力当然毋庸置疑,但是前提是在平地上。刚才那纵情一跃不仅跳进了大洞里,而且成功扑倒了马尔福,两个人全都立不住脚轱辘辘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幽长并且向下倾斜的台阶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滑梯,何况不知多少年未曾被人开启过,台阶上都是湿滑的水。等到救世主和马尔福声势浩大的止住滚势,通道里已经齐刷刷的亮起了两排火炬。 他们现在正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躺倒在地上,哈利感到自己正抱着马尔福的一条腿,而他的腿上有着一个不容忽视的重量。 “起来,马尔福。”哈利呻、吟道,他觉得自己的脊椎骨都要断了,脑袋里像是有一万个洛哈特请来的矮人在唱歌。 “该死的波特。”哈利听到一声含混不清的诅咒,感到死死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动了。 等到两个人都能够站起来的时候,男孩们都扶着冰冷湿滑的石壁,大口的喘着气。 “梅林,洛哈特。”哈利低声抱怨。 铂金的马尔福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疤头,你把脑袋摔坏了?” “托你的福,还没有。我在等我脑袋里洛哈特请来的最后一个矮人停下唱歌。” 哈利看到马尔福用一种看神经病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哈利有气无力地说,这个诡异的地下有着一扇石门,石门旁边有一个石雕的大蛇,伸出了巨大的獠牙,大蛇下面是一片血海,就算哈利原来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他也知道了。 斯莱特林的又一个密室!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哈利试探着问,梅林在上,他可不想再面对一个巨大的蛇怪了,谁知道斯莱特林到底养了几只? “当然不!”旁边的斯莱特林一口回绝了这个提议,哈利惊恐的发现那个金发的小混蛋竟然两眼发光,看上去简直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狼。 “你以为我会放弃这么一个参观建校人密室的大好机会吗?梅林的内裤,那可是斯莱特林的密室!”马尔福神奕奕的围着那扇石门打转,看上去就算是他父亲亲至也没办法把他从这扇门面前拉开。 “嘿,马尔福,听着,我可不会对着这扇门说……” “打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咝咝声充满了地下的这个密室,哈利猛的合上了张大的嘴。 “你是怎么?我是说,你也是……”他语无伦次的问着马尔福。 “白痴!我当然不是蛇佬腔。”马尔福不耐烦的说,蛇语没起作用,他正沉吟着看着那条大蛇。 “但是——” “獠牙,特意凸显出来,是为了强调。对,鲜血。”马尔福嘴里念念有词,转身看着救世主,露出一个让哈利浑身汗毛直立的笑容,两排白牙在门前的火把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你想干什么,马尔福?”哈利戒备的望着马尔福。 “把你的手伸出来,波特,我们需要一点鲜血,只要一点。”马尔福的笑容简直能融化少女最坚硬的心。 “不!” “只要一点点,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伤害,我对着马尔福的历代祖先起誓。而且我会治疗咒,保证迅速、无痛、三分钟即可完成。” 哈利惊恐地发现马尔福甚至试图向他谄媚,就为了要他一点血! 哈利发誓他在某个瞬间一定看到了马尔福背后有一条尾巴在一摇一晃! 但是他能怎么样呢? 这个金发的小混蛋就算要不到他的血也会从自己身上取血,而哈利也隐约了解一些关于巫师血的知识,还都是赫敏有时候闲聊中透露出来的,巫师的血具有魔力。他们不能肯定这个门是否需要特殊家族人的血,比如会说蛇语,如果不符合条件也许会反噬。哈利不能让马尔福冒这个险,不管从哪方面来说。 眼看马尔福几乎想要把他打昏然后来抢了,哈利平静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就算我不愿意大概你也一定要获得我的血。”哈利的眼睛在火把的照耀下绿得惊人,像是两只闪闪发亮的绿宝石,“不用考虑用什么魔咒了,拿去吧。” 马尔福一下子被噎住了,哈利看到他苍白的脸上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红色。 “哦,好吧,既然我们的黄金男孩这么要求。”马尔福恶声恶气地说,听上去更像是不知怎么面对这个老对头,而与他的语气相反的是他轻柔的动作。马尔福用魔杖在哈利的手臂上轻轻一划,估计着血量足够了之后马上用了一个治疗咒,淡淡的白光在哈利的伤口处散发出来,那个小小的伤口迅速开始收口。 “至于你刚才那个是不是蛇佬腔的愚蠢问题,我只能回答你,聪明人就是只听一遍就能丝毫不差的重复出来。”看到哈利的伤口愈合之后,马尔福轻轻呼出一口气,接着送给救世主一个高傲的假笑。 “打开。” 石门轰然作响,缓缓在两个男孩面前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子时代就是如此的活泼欢快 嗯,其实这个番外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蛇院和狮院的新一轮jq又要开始,而他们进去之后看到了什么大家可以尽情猜测,或者如果希望番外接着下去的话我也是很愉快的,嗯,看大家的意见了。 下一卷古剑奇谭,欧阳老板我来了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在线阅读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 肉文屋 /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 番外&哈利波特与密室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 哇哦。”首次踏足这个密室的男孩们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 空旷高大的石室中首先被注意到的是一个不知有多高的雕像,两条蛇缠绕在一起,像是在互相吞噬,又像是在缠绵。但是男孩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地上那个巨大的魔法阵吸引过去了,魔法阵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缓缓围绕着一个中心不停旋转。 哈利和德拉科小心的靠近那个魔法阵,看到中心是两具水晶棺材,等到哈利想要再靠近一点的时候,魔法阵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强盛,与此同时,一个高傲冷淡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向前走一步。” 两个男孩飞速的转过身来,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你是谁?” “斯莱特林阁下?!” 两声不同的叫声同时从哈利和德拉科的口中发出,两个人下意识的对望一眼,哈利迷惑不解的问道:“你就是斯莱特林?” 他们刚才进来时并没有多加注意的墙上那幅巨大的画布中如今站着一个人,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着黑色的巫师袍,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黑色的眼睛像是两眼深潭。青年略显傲慢的点了点头,但是并不让人觉得受到了冒犯。 “是的,我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啊。”这一下冲击太大,黑发绿眼的救世主只呆呆的点了点头,至于旁边的德拉科,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能从“见到了学院创始人”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突然之间哈利叫了起来:“不对,你、你怎么长得和雕像不一样?” “雕像?”萨拉查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你去过厄瑞波斯的房间?” “你是说那个蛇怪所在的房间?我确实去过。”救世主老老实实的回答,“伏地魔——一个黑巫师,掳走了金妮——我们学院的一个女孩,并且驱使蛇怪在城堡中四处杀人。我不得不进到密室里,幸好把金妮救了出来。” 他们边说边走,已经走到了画像面前,真人大小的画像在视觉上确实很有冲击力,至少哈利和德拉科都感到了一种掺杂着敬畏的战栗。 “这么说——”萨拉查慢慢的说,“杀死了厄瑞波斯的人就是你?”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简直像是在对着情人低语,而不是发现了杀死自己宠物的凶手。 “对,对不起。”哈利在萨拉查的目光下低下了头,嗫嚅着说:“蛇怪——我是说厄瑞波斯当时被伏地魔控,我不得不杀了它,为了我自己的生命,事实上,我也差点死在蛇怪的毒下。” 救世主猛的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满是歉意,但是同样也充满了坚强不屈的神色,他大声说:“对不起,我知道您的感受。假如有一天我的海德薇被人杀死了,我也同样会痛恨那个杀死她的人,因为她不仅是我的宠物,更是我的朋友。但是假如,假如海德薇危害到了别人的生命所以才被杀,我虽然伤心,却也没办法做什么。” 男孩的声音逐渐小下去,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我……” “格兰芬多式的愚蠢。”一声嗤笑从萨拉查口中发出,他傲慢的看着睁大了眼睛的哈利,从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充满恶意的倒影。 “我能理解你的做法。”萨拉查的声音清晰又镇定,“任何人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都会采取像你一样的做法,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我的责备,霍格沃兹就是为了保护小巫师而建立的。” 等到哈利惊喜的把眼睛睁得更大而德拉科则为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竟然这样放过了杀死他宠物的人而惊讶的时候,萨拉查语调一转,接着说:“但是,我不能原谅你。厄瑞波斯他对我的重要是你无法想象的,我不会原谅一个亲手杀死他的人。同样,我也永远不会原谅那个控他来杀害学生们的巫师,不论他是谁,必将受到我的报复和诅咒!” 看着刚刚眼睛里的惊喜都要溢出来的男孩慢慢垂下头,萨拉查等着他为了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而愤怒起来,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这样。 大出萨拉查的意料之外,明显是格兰芬多的男孩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您说得对,换做是我,就算对方有着多么正当的理由,恐怕我也难以原谅对方。” 这下连德拉科都对救世主侧目而视了。 三个人同时沉默之后,哈利突然欢快的问:“那么,这里就是真正的斯莱特林密室?” 萨拉查皱着眉,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提出了这个问题,迟疑着回答道:“应该……是的。” “那么我们能得到那些传说中的宝藏了?罗恩告诉我可能会有霍格沃兹的所有权还有地契的!”哈利两眼冒着光,似乎看到了霍格沃兹的地契就在他的眼前。 萨拉查叹了口气,他永远也无法明白这些狮子们的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会把斯莱特林的宝藏交给一个格兰芬多?何况你还杀死了我的宠物。” 小狮子垂头丧气的移开了渴求的眼光,旁边站着被晾了半天的德拉科&马尔福神抖擞的挺直了脊背,努力让斯莱特林阁下注意到自己这个正统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然而斯莱特林并没有说出马尔福希望听到的话,他的眼光注视着那个巨大的魔法阵,似乎透过魔法阵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没有霍格沃兹的所有权,也没有霍格沃兹的地契。”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平静的说,“霍格沃兹的所有权永远属于我们五个人。在和平的年代里,霍格沃兹只是一所学校;而在战争的年代中,霍格沃兹是小巫师们的庇护所,这就是我们当初创建霍格沃兹的本意。” 他还有话没有说完,但是两个小巫师已经心领神会:霍格沃兹绝不会成为某一个人的工具,她是,并且永远是霍格沃兹。 但是—— “五个人?”哈利的话问出了德拉科的心声,从来只听说过四巨头,哪里来的第五个人? 萨拉查不回答他们的话,反而又问了他们一个问题:“霍格沃兹的校训是什么?” “眠龙勿扰!”男孩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句校训是一个人定下来的,”萨拉查的脸上泛起回忆的微笑,“他不愿意在史中留下他的名字,他就是我的哥哥,修普诺斯&斯莱特林。” 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在别人面前吐露过这个名字,萨拉查本以为自己的心会抽痛,但是漫长的时间确实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非常平静。 “哥哥?!”又一次异口同声,男孩们显然为了听到如此劲爆的秘闻而兴奋,再一次对望一眼之后,德拉科惊呼出声:“难道那两具水晶棺材,是……” “是我的和他的。”萨拉查显得异常爽快,但是他开始态度坚决的赶人:“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寝室了。” “可是——”哈利还想再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萨拉查又恢复了刚开始那高傲冷淡的模样:“霍格沃兹,听我命令,打开一道通往格兰芬多男生寝室的通道和通往斯莱特林男生寝室的通道。” 在两个男孩惊奇的目光下,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隆声,两扇门分别出现在画像的两边,还体贴的用红色和绿色加以区别。 萨拉查又挥了挥手,男孩们看到自己身上泛起咒语的光芒:“防止你们向不相干的人透露消息。” 男孩们最后只能投降,哈利打开那扇红色的门,恋恋不舍的回头问:“斯莱特林阁下,我还能再来吗?” 萨拉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假如你愿意的话。” 哈利小小的欢呼一声,消失在了门后。 德拉科扶着绿色门的门把手,小心的问道:“我从没有听说过有画像有这种力量,阁下您……” “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斯莱特林警告说。 等到那扇绿色的门也关上,一个满含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萨拉,你又在欺负学生。” 金发碧眼的男子出现在画像中,一身贵族服饰、佩戴着宝剑的男子像极了骑士,他轻轻环住萨拉查的肩膀:“那个金发的男孩眼光倒是很敏锐,看出来你不是普通的画像。” “斯莱特林一向眼光敏锐。” “然这么夸奖自己,萨拉你……” “滚!我要去找罗伊娜。” “哎,别走别走,萨拉……” 作者有话要说:嘛,就这么完结了…… 其实最后暗示了一下这是魂器和gs的jq,我觉得,虽然一直等待着临风归来是很美好,但是对于萨拉查来说未免太不公平。斯人已逝,生者决不能只活在回忆里。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在线阅读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 肉文屋 /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 番外&哈利波特与画像 太子长琴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太子长琴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太子长琴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太子长琴 一片纯粹的黑暗包裹着石临风,没有一丝光线能打破这团黑暗,石临风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魔法阵抽空了他的魔力,他甚至能感觉到自身魔力之源的干涸,连灵魂也疲累不堪。 睡吧,睡吧,已经尽力做了所能做的事,再也不想……再也不想开始另一段新的旅程…… 真累啊……萨拉……嫣儿…… 石临风沉入了意识的最深处,在自己的灵魂之海中载浮载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外面开始传来了声音。 “此琴名为‘九霄环佩’,亦不是凡品。长琴,今日为父便将它赠于你,望你善加利用。”一个威严里透着慈爱的男人的声音。 “多谢父亲,长琴定当时时弹奏,不忘父亲教诲。”年轻男子的声音,温柔和煦,透着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他们……是谁? “若是父亲不嫌弃,长琴便即为父亲弹奏一曲助兴。” “哈哈哈,好!为父高兴尚且不及,何谈嫌弃?长琴快快奏来。” 弹奏……琴曲……谁是长琴? 石临风从意识海中缓缓醒来,顿时感到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似乎此时被人抱在怀中,正在被轻轻放在一个什么地方。 我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萨拉在哪?一连串的疑问还未想清楚,石临风突然浑身一震,感觉有人从他的身上一拂而过,一声清脆的琴声顿时响了起来,犹如溅珠落玉,碎冰相击。 好音色! 石临风也是一个弹琴的高手,自然听得出此琴必然是一把难得的绝世之琴,只是为何有种他便是那把琴的错觉? 似乎不是错觉…… 那个年轻男子技艺高超,石临风只感觉自己被托、抹、挑、滚拂、吟、猱,与此同时,琴音也逐渐由春日的潺潺流水到了夏日的飞瀑流湍,从一开始的空静闲适变成铿锵有力,从前自己用过的种种技法如今被人在自己身上施展,让石临风感觉甚是古怪。终于属于夏秋季节的暴雨急湍已经过去,冬日的水在波涛汹涌之后重新归于寂静,上层是厚重的冰层,下面是悄悄流淌的静水,到最后也归于无声。 一阵寂静,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击掌赞叹:“好!长琴你奏琴之技可谓一日千里,一曲之中隐然有四季之水的变化,高远旷达,听之教人心旷神怡,为父不得不甘拜下风啊。” 仍然是那个温和的声音,不过明显带着喜悦:“父亲谬赞了,能得父亲此赞,长琴真是喜不自胜。” 感到身子又麻又痒,石临风确定了一个事实,自己似乎真的变成了一把琴…… 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让他慌乱了起来,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在魔法阵中醒来,或者回到了自己现实世界的卧室,绝不会出现这等情况。 难道是因为这一次是自己选择了长眠,所以不能再回到现实? 石临风的情绪波动剧烈,连着笼罩在他周围的黑暗都散去了不少,现出来的是一团团绵软白嫩的云彩。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 似乎终于挣脱了什么,石临风感到眼前一阵对于他来说刺目的光亮出现,他浮在了空中,面前则是两个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微微惊讶的男人。 一个男子头束玉冠,举动之间自有一番威严的气象,看上去应当是开口称赞“长琴”的人。那么,方才弹琴的就是另一个人。 宽袍长袖,舒卷自如,年轻男子面容俊秀,眉清目朗,虽然因为惊讶而微微皱眉,仍然破坏不了他那种平静柔和的气质。 石临风再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自己也是一身古代的装束,和面前的两人并无差别。他看着两人惊讶中渐渐透出惊喜的表情,不知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请问……此是何地,此为何时,二位又是何人?”石临风问道。 年长的男子抬头与石临风对视,目光如电,似乎想要刺到石临风的心里,但是他很快慈和的笑了起来:“此地乃是我的殿,吾乃祝融,这是我儿太子长琴,与你同是琴灵所化。我本来还担心长琴无人陪伴,未免太过孤寂,如今你身化人形,虽然灵力低微无法接受“命魂牵引之术”成人,倒是可以时常陪伴长琴左右,待得他日灵力高强之后再作打算。” 祝融……太子长琴……灵力……命魂牵引之术…… 后两个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石临风清楚前两个乃是何人,上古的两大神祇! 难道,这一次竟然来到了洪荒时期? 还未等石临风回过神来,祝融旁边的年轻男子——太子长琴拱手道:“在下乃是太子长琴,父亲所言甚是有理,你不妨先等待灵力充沛后再拥有生命。”太子长琴笑了笑,眉梢眼角尽是喜意:“你我同为琴灵化身,我自当多多照拂你。” “你……照拂我?”石临风喃喃问道。自从他发现自己能够穿越以来,还从未听过有人说要照顾他,他永远是照顾别人的人,甚至就是在现实中,他也从来都没麻烦过其他人。如今魔力全失,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灵力低微,自身变作了一把琴,非人非鬼,出现在上古洪荒时期,却有一个人说要……照拂他? “那是自然。”太子长琴轻轻点头,“你虽是父亲赠与我的琴,但既然开了灵智,也是值得我平等相待之人。我亦是琴灵化身,明了其中诸多曲折,你既是天地开辟以来第二个琴灵,便是我的同族,虽无血脉之亲,我也当尽到教导之责。更何况……” 太子长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更何况你既是我的琴,以后日日夜夜伴我身边,我当珍重对你。” 石临风眨了下眼睛,虽然现在自己连自行走动都不行,但是看这个未来的主人,似乎情十分温和,感觉很不错。 “既然如此,长琴盛情却之不恭。”石临风也露出了第一个笑容:“吾名石临风,还望长琴日后多多赐教。” 看着两个同样俊朗的年轻男子融洽相处,祝融哈哈大笑起来,叫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长琴,临风,我三人何不对酌三杯,贺临风初开灵智。” “父亲之言,长琴无所不从。” “临风敢不相从?” 同时开口,石临风与太子长琴相视一笑,太子长琴抱起几案上的琴,石临风飘在太子长琴身边,随着祝融同去饮酒。 ———————————————————————————————— “哈哈哈,好痒,长琴快住手,好痒。” “哦?看来我确是找对了地方。” “住手……住手……哈哈哈,不行,不许再呵我痒了,哈哈哈。长琴,我……我……” 拨弄琴弦的太子长琴终于停下了,对着旁边极力告饶的石临风笑道:“临风你还未学会收束感官?不过这样倒是也不错,难得见到你笑得如此失态。” “难得你如此有兴致,竟然找到一具琴的痒处。”石临风整了整方才笑乱的衣裳,重新在长琴对面坐好,“我知这必不是你想出来的,难道是悭臾?” 看到对面的太子长琴稍稍移开了目光,石临风知道自己猜对了,想到那条榣山的水虺,石临风也不禁低低笑起来:“算了,待到下次让我碰到悭臾,我定要……” 定要什么不重要,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临风和悭臾不过是玩闹而已。 “好了,别说悭臾,临风你近来灵力见涨,我试着与你配合一二,看看我弹琴的威力如何。” “好。” 谈到正事,两人正襟危坐,对视一眼之后太子长琴轻声道:“开始了。” 仍然是那种有人抚琴的感觉,但是在灵力逐渐恢复了的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临风沉静心神,随着太子长琴琴曲的变化而调整自身灵力,与太子长琴本身的灵力交融在一起,两人共同为琴曲赋予魔力。 人间纷争频起,纵然是仙神也难以免俗。 作者有话要说:长琴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长琴说的话总有种在告白的感觉……嗯,一定是错觉,错觉。 太子长琴在线阅读 太子长琴 肉文屋 / 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 饮酒作乐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饮酒作乐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饮酒作乐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饮酒作乐 在此地住了这么些日子,石临风基本将现在的情况了个七七八八,和以前的记忆相比,这里虽然也有盘古、伏羲、女娲等等诸神,但他们的能力和职位却都大大不同。创世之神并非盘古,反而是烛龙。而他最初听到的命魂牵引之术则是女娲所有,可以赋予一个器灵以真正的生命。 太子长琴也非抱琴而生的天神,而是祝融所喜爱的一把“凤来”琴所化,用命魂牵引之术获得的生命。看着在榣山弹着令人心静神灵乐曲的太子长琴,石临风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和自己以前曾经在中读到过的战力高强的战神形象联系在一起。 也许,世人所传本就颇多谬误,更何况是这些神仙家的事情。石临风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在天地灵气的温养下自己的灵力也有所提高。他现在是九霄环佩琴的琴灵,只能待在琴身周围不超过五百丈的距离之内,无法离原身太远,假如灵力够高之后,就能成功化形,那时琴就是他,他就是琴,便可自由走动了。当然,在那之前,可能就能请求娲神再次施展命魂牵引之术,他也就和常人一般拥有三魂七魄。 感觉太子长琴又在拨弄琴弦,石临风压下全身的古怪感觉,他一定要快快聚集灵力,不然连五感也无法自如封闭可让他这个身兼武器的琴灵怎么办?! 看到石临风又凝实了一些的虚影,太子长琴颇感欣慰的笑了笑,道:“临风你入定七七四十九天,看上去确是颇有所获。这些天悭臾未见到你,可是颇为想念,我们不妨且去和他对饮一番。” 石临风笑道:“我这次入定只是微有小成,不过这事也急不得,反正时间长久,虽然每日积累不多,但是千百年下来总能功竟。说到悭臾,我可不信他会想我,难道是长琴骗我?” 太子长琴失笑道:“我怎么会骗你?悭臾自己每日抱怨不见你的人影,可不是我编造出的。罢了,你若还是不信,我们前去一问便知,只是悭臾面薄,恐怕会恼羞成怒,临风可要好好斟酌。” 广袖长衣的男子轻飘飘的站起身,袍袖一拂,笑道:“虽则长琴说得有理,但能看到悭臾害羞也是一件美事。” 石临风已走了几步,正是朝着榣山方向而去,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转身一看太子长琴兀自坐在原地,不由笑道:“长琴不与我同往?” 月光下泻,照得地上纤毫毕现,石临风伸手相邀,太子长琴抱起九霄环佩琴,起立之间舒缓自如,笑道:“天涯海角,与君同往。” 石临风愣了愣,笑了起来:“走罢,我记得上次还剩了些百草酿在那里,不知有没有被悭臾偷喝……” “临风藏得如此隐秘,料想悭臾是难得找到的。” “长琴你……” 两人渐行渐远,语声和轻笑也逐渐消失,只留一轮圆月的光辉铺满了大地。 “呔!石临风你可敢与我一战?!”悭臾在水中游来游去,绕出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圈,虽然一条水虺看不出是否脸红,但悭臾的声音里确实充满了气急败坏之意。 太子长琴叹了口气,看着被自己放在膝上的琴,知道悭臾这是被石临风戏弄,所以才由羞及恼,只是不知如今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会怎么处理,悭臾可不是一两句话便可以哄好的。 “悭臾,多谢。”石临风收起了方才戏谑的语气,转而道谢,倒是让悭臾措手不及。 “你,你怎么了?”悭臾停止了画圈的行为,不知道石临风这是要做什么,他黑色的尾巴轻轻拍着水,一跃到了太子长琴和石临风坐着的大石之上,歪着头问道:“莫非是入定时你着了什么魔?不然你怎么突然向我道谢?” 石临风笑了笑,道:“多谢你想念我,相识之日尚短,你能挂念我,临风感谢不尽。” 悭臾用尾巴拍着石头,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石临风,过了一会才扭扭捏捏的说:“虽然你平时总是欺负我,但是这么多天未见,总要问上一问,不然可就是我的不对,有什么好谢的……” 太子长琴一声轻笑,引得石临风和悭臾都看向了他,他右手在空中虚引一下,只见一个酒瓮飞到了三人面前,在地上“嗡嗡”转了两下便停住了。 “良辰美景,佳朋在侧,你我三人何不共饮一杯?”太子长琴说着,伸手破开酒瓮封口,又自袖中取出三个晶莹剔透的酒盏来。 “咦?是百草酿?”悭臾转过身子,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太子长琴倒出的酒,欢快地拍打了一下尾巴,“我就知道临风定是在此处藏了美酒,可惜我法力低微难以找寻,今次便都喝光,不留一滴半盏!” 石临风和太子长琴都笑起来,石临风打趣道:“你便是有个无底洞般的肚子,也得有千杯不倒的酒量才成,我记得上一次不过一杯,某个水虺就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悭臾摇头摆尾:“那是我以前从未喝过酒,怎能怨我?!” 太子长琴看两人斗嘴,颇觉有趣,不过悭臾酒量过浅也是事实,倒也怨不得石临风以此为口实,于是笑道:“临风说得对,你虽是水虺,也当不得这么多百草酿,今日只与你一杯,可否?” 悭臾左右看看,知道自己抵不过这两人,只好道:“那……就一杯吧。” 太子长琴将一杯酒放在悭臾面前,酒只有酒盏的三分之二,在月光下显得如琥珀流光,正散发出阵阵醇香。看到悭臾迫不及待的伸头到酒盏中喝了一口,太子长琴道:“莫喝快了,小心头晕。” 悭臾咂咂嘴道:“我省得。不过以前你带给我的酒虽然好喝,也不见像这百草酿一般,喝了让人晕眩不已,有如身陷浮云,虽然脑中一片混沌,但心内却着实欢喜。长琴,上次我就想问了,只是一杯之后就世事全忘,这酒到底是你怎么酿出来的?” 太子长琴拿手向石临风一指,道:“此事我也不尽知,你可问问临风。这酒,便是他酿的。” 石临风正自小啜,听到一人一水虺的问答,放下酒盏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酿酒之法也非我所创,不过闲来一试,未料然能成功,当真惭愧。”他重新端起酒盏,笑道:“若是你们有兴趣,我倒是可以为你们做几个小菜来尝尝。” “小菜?” “小菜?” 悭臾和太子长琴异口同声的发问。他们一个是琴灵成人,自幼是食灵果、饮甘露长大的,饮食中虽然灵力充沛,却未曾食过人间烟火;另一个水虺就更不用说了,本是天生地养的灵物,怎么知道“小菜”是何物。 石临风呆了一呆,随即想起这一人一虺的身世,释然道:“是我的不是了,忘了你们不曾吃过人间之饭菜。现在说来似乎也难以解释,等我找齐材料,做上几个小菜,你们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悭臾怀疑的看着他,道:“一言为定,可不许反悔。” 石临风笑道:“自然。” 当下一人一灵一水虺不再说话,悭臾尽量缓慢的喝着他的酒,太子长琴和石临风则没有那么多顾虑,一人一灵对酌起来,一瓮酒很快便见了底。 巨大的圆月挂在天穹上,深蓝色近于黑色的天幕显得高远又广渺,清冷的月光照在榣山上,巨石都披上了一层银纱,水光渺渺,像是升起了似有若无的水雾。一阵清风吹过,太子长琴和石临风的衣襟微微拂动,两人似有所悟,又感觉什么都没有抓到。 悭臾已经半醉,连身子都有点歪歪扭扭的,道:“长琴,清风朗月,何不弹琴作乐?” 太子长琴和石临风也不胜酒力,微微有些醉了。太子长琴取出九霄环佩琴放在膝上,带点醉意笑道:“如此,我便新谱一曲,你们品评品评。” 太子长琴轻抹琴弦,琴声悠悠而起,像是春日第一抹新绿,又像是小溪潺潺流过。琴声婉转悠扬,带着说不尽的宁静安谧之意,仿佛是吹过身边的一缕风,挟着三月桃花的暖意,恍惚间又是江畔永恒不变的圆月,月色和水色交杂在一起,分不清你我。琴声并未打破榣山的静夜,反而和山、和水、和这月夜互相交融,好像本来就该是其中的一个部分。 “长琴新曲与此情此景无不契合,”石临风放下酒盏,他喝得比太子长琴多了不少,如今酒意上涌,身子一歪斜斜靠在了太子长琴的肩上,犹自笑道:“真是……令人怀念。” 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和韩嫣赏月饮酒,笑语欢声,如今早已不见,他一个人在这漫长又孤独的时间长河中穿梭来去,朋友、亲人全都是水月镜花。 两行泪水从石临风脸上划过,他闭着眼睛,含含糊糊的说:“当真……令我怀念。” 作者有话要说:临风伤感了…… 看到《字汇》里面对虺的解释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蛇属,细颈大头,色如绶文,大者长七八尺。”细颈大头……为毛我老想到噗呦噗呦大头蛇呢…… 饮酒作乐在线阅读 饮酒作乐 肉文屋 / 饮酒作乐 饮酒作乐 雨神商羊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雨神商羊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雨神商羊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雨神商羊 石临风宿醉既醒,躺在琴中不想动弹。如今琴里世界能随着他的心思变化万千,石临风自然不必再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躺在一张竹塌上,外面杨柳依依、落英纷纷,正是一幅仲春的美景。 “果然贪杯误事,古人诚不我欺。”石临风长长叹了口气,伸开手掌,变化出一团小小的风涡,盯着飞快旋转的风发起呆来。 虽然太子长琴一定不会询问昨天晚上他为何既流泪又说“怀念”的话,但是聪明如太子长琴,自然总得有些怀疑。石临风想来想去,这里既然是上古时期,对灵魂自然有研究,倒不如告诉太子长琴自己的特异之处,说不定还能知晓原因,而且还不用担心被当做妖怪。 想到这里,石临风手掌一合,那个小小的风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他坐起身来,准备去找太子长琴。 “你是说,你在琴中之时便已经历几世?”太子长琴亦是刚醒,未束发就坐在石临风面前,他们关系亲密,倒也称不上是失礼。 “正是如此,这也是我昨日为何说那感受熟悉的原因。我曾在一世之中与弟弟饮酒赏月,与昨夜之欢颇有相似之处。只是不知那究竟是梦是真,抑或此为梦幻,彼为真实……”石临风苦笑着摇摇头,连声叹道:“只有一个人来背负几世的记忆,简直是一种惩罚。” 室内沉默一会儿,太子长琴开口安慰道:“我虽不知有无其他神人也像你这般,但是雨神商羊却也能于梦中偶窥未来之事,和你倒是有些相似。不过,纵然无人如此,你只把那当做磨练本心就是了,无须烦恼忧愁。” “雨神商羊?他也能在梦中有所经历?”石临风身子一颤,紧追不舍的问道。 “似乎与你有所不同。”太子长琴答道,见石临风有些沮丧,于是温声道:“我虽与他相交不深,倒也走动过几次,待我整理衣裳之后,便携你同去拜访,看他有无头绪。” “长琴,多谢……”石临风还未说完便被太子长琴轻轻打断。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太子长琴墨玉似的眸子看过来,脸上是温柔的笑意,“莫忘了我说过要照拂你。” 石临风点头不语,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道:“长琴你……我先回琴中,等你整理好了再叫我。” 颇有些仓皇的逃到了琴里,石临风坐在树下发呆,总觉得心跳的有些快,莫不是昨日酒意还没散尽? 待到两人脚踏白云飞在天空之上时,石临风早将那股奇怪的感觉抛到了云外,眼下要紧之事还是自己古怪的穿越。太子长琴携着石临风的手,看他心不在焉的看着脚下的大地,笑道:“临风你这么心神不属,小心掉了下去。” “有长琴在侧,我何必担忧?”石临风把目光收了回来,漫不经心的说。长琴法力高强,为人又谨慎小心,石临风相信就算他当真掉了下去,恐怕落不到一丈便又回来了。 “罢了,说不过你。”太子长琴左手向下一指,“到了,那便是雨神所之地。”说着太子长琴把向前去的势头收住,带着石临风缓缓降到了地面上。 相比之火神祝融的殿,同是盘古清气所化的雨神的处显得朴素不少。虽然也是殿,但是规模上小了不少,太子长琴解释说:“雨神向来喜好清静,对外在浮华不放在心上,为人孤傲,不善交际。不过父亲大人和雨神交情尚好,倒也不必担心。” 在脑海中对石临风说完这番话,太子长琴轻叩殿门,朗声道:“太子长琴携友来访,不知雨神大人在否?” 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相貌清隽的青年男子远远走了过来,到了两人面前,男子笑道:“长琴来访,自然是欢迎之至。”看来这个人便是雨神商羊。 商羊看了看石临风,道:“不知这位却是……” 太子长琴道:“临风乃是九霄环佩琴所化琴灵,与长琴乃是同族,兼是长琴挚友。”石临风随着太子长琴的话向着商羊一揖,道:“在下石临风,正是九霄环佩琴的琴灵。”说完在心里叹了口气,由人变成琴灵,倒也十分奇妙。 商羊挑了挑眉,道:“原来是九霄环佩琴的琴灵,怪不得阁□上也有榣木的香气。” 石临风闻声一惊,强忍下拉起自己袖子嗅一嗅的冲动,不知商羊是怎么闻出来的,他自己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出来? 商羊似乎看出了石临风的心思,含笑看了他一眼,引着两人走到了待的大厅。分宾主坐好之后,先是商羊和太子长琴寒暄了几句,不过是问问长琴过得怎么样,祝融近来过得怎么样,两人说着说着,商羊问起了石临风。 “原来只是听祝融提过一次,说是除了你之外还有一把琴也有了琴灵,可是把他得意坏了。”商羊笑着说,听上去倒是和祝融的关系很是融洽。 太子长琴恭敬的答道:“父亲大人确实十分高兴,就连我也是欣喜若狂呢。毕竟临风是既我之后的第一个琴灵,算起来我也该是他的兄长。” 商羊轻笑一声,道:“以你的格,恐怕不是要当临风的兄长,还顺便帮祝融揽了点父亲的责任罢?”见太子长琴有点羞赧,商羊摆摆手道:“我还不清楚你的脾气?祝融那人平日大大咧咧的,倒不知你的脾气是怎么养出来的。” 太子长琴笑了笑,知道商羊是因为和祝融关系亲密才没有顾忌,所以不去接这个话头,微微一笑道:“今日来拜访雨神大人,长琴还带了一瓮酒来,倒是要教雨神大人品评一番。” 商羊被太子长琴的这句话勾起了兴致,他本身是个喜欢酿酒的人,祝融又是个无酒不欢的人,两人一个酿酒一个喝酒,所以交情匪浅,听到太子长琴也自酿了酒,商羊笑道:“哦?长琴什么时候也酿了酒?难道是祝融从我这里骗去的酒不够,逼得你也要酿酒给他喝?” 太子长琴笑着摇摇头,道:“雨神大人莫要再取笑父亲大人了,小心父亲大人下一回搬空雨神殿的酒窖。这‘百草酿’乃是临风所酿,临风听闻雨神大人也是善于酿酒之人,故此番是来讨教技艺的。” 石临风也跟着太子长琴,对商羊恭谨地拱拱手道:“临风不才,酿出了一例新品,听长琴说起雨神大人技艺高超,故此厚颜前来请教。” 商羊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石临风,道:“请教不敢当,还是让我先尝尝那‘百草酿’,说不定我反而要向你请教呢。” 石临风连声称“不敢当”,太子长琴取了一瓮“百草酿”出来递给商羊。商羊先看,再嗅,然后浅尝一口,喜悦之色逐渐表露在眉梢眼角,他握着酒盏对石临风道:“临风,你这‘百草酿’,是怎么酿造的?酒澄澈,酒香醇厚,入口绵长,回味甘爽,好!” 石临风一笑,知道拿百草酿来和雨神打交道对了,当下也不藏私,一人一灵对于酿酒的技法开始了交流,又从酿酒转到了对灵力的运用,太子长琴也加了进来,三人各有所获。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三人都不是凡人,倒也没有饥困的感觉,谈话告一段落时,石临风问道:“听闻雨神大人能从梦中偶然得窥未来之事,想见雨神大人对于过去未来定有极深的认识。在下亦有一个相似的困扰,烦请雨神大人解答。” 商羊挑了挑眉,听石临风慢慢把他的奇异之处讲完,不由也对此种情况皱起了眉头:“我虽能梦见未来,但只是以一窥测者的角度来看,从未有像你这般本身便是其中之人的情况,奇妙奇妙。” 石临风听到商羊这么说,知道商羊也是一筹莫展,顿时有些失望,道:“如此,大人可了解这其中缘由?” 商羊苦思一阵,摇摇头道:“天下无奇不有,或许,这关系到你以后的事情,又或者是你本身的劫数,你便是应劫之人。” 石临风沉默半晌,对商羊拱手道:“罢了,罢了,是福是祸到时便知,此事不过临风自寻烦恼而已,多谢雨神大人费心。” 从雨神殿出来,太子长琴携着石临风驾云而起,道:“虽然雨神大人也不知缘由,你也不必难过,不论是什么,我与你一同抵挡就是了。” 石临风笑道:“当真?” “如何不真?” 石临风一笑,眉目之间尽是潇洒疏朗之意:“算啦,何必要你为我赴险?我自能抵挡得了。” 石临风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想着试一试也好,如今没有头绪,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说到“我自能抵挡得了”时更是生出一股豪迈之情,他心道:“见识到如此多彩的世界,本来便是我占了便宜,就算是日后应劫也并无什么怨恨了。” 太子长琴听得石临风不在乎自己的命,气道:“临风,若我身处险境,你会不会坐视不理?”不待石临风回答,太子长琴又道:“你若是想救我,便能体会到我是如何想的。”他放缓了语气:“你我乃是挚友,我岂有坐看你赴险之理?若你有一日身陷险地,我是必定要与你一起的。” 石临风心下感动,轻声道:“好。”听到太子长琴“嗯”了一声,石临风缓缓道:“长琴,若你有朝一日也有何不妥,纵然触犯天意,我也要救你一救。” “此言不改,此心不改。” 作者有话要说:啊,也算是有了约定了吧。 雨神商羊在线阅读 雨神商羊 肉文屋 / 雨神商羊 雨神商羊 挚友分别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挚友分别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挚友分别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挚友分别 相比之前一世在魔法世界的日子,现在真是闲散舒适,石临风每日在修炼之外,只有随着太子长琴找悭臾喝酒这项乐趣,或者到雨神殿和商羊一叙,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什么迫切的事情。 “然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多年,悭臾,你也长到七尺了罢?”石临风背靠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榣木,一边听着太子长琴令人心宁气和的琴曲,一边懒懒的对着悭臾说。 悭臾摆摆尾巴:“正是,我可是这榣山中最大的水虺了。”他得意洋洋的游到石临风身前,歪着脑袋道:“怎么,羡慕我了?” 石临风笑起来:“我有何羡慕你的?虽然现在还不能自如走动,但娲神已经答应为我施展命魂牵引之术,也不过是早晚间事了。只是突然发觉,我们相识然也有了几十年,你却是变化最大的一个。” 悭臾的声音脆脆的,像是凡间还未长成的少年:“长琴和你均是琴灵化身,容貌当然不变,不过我可是要成为应龙的水虺,自然是要有变化。等有一天我成了应龙,你岂不是要认不出我了?” 悭臾说得兴起,尾巴兴奋地拍着石头,道:“你看看这榣山之中,除了我有哪一只水虺的眼睛是金色的?这不正是意指我有一天会修成应龙?钟鼓也是由虺修成的应龙,我虽不像他一般是烛龙之子,但我终有一日也能任意遨游在天上,四海八荒任我来去。” 太子长琴一曲奏完,听得悭臾和石临风的话,笑道:“你本好动,假若一辈子于榣山,确实是闷了些。” 石临风也道:“等娲神给予我真正生命,我便携你到天上一游,你想去哪里,我便带着你去哪里。” 悭臾却摇了摇头,道:“临风,我知你是好意,长琴也曾要带我驾云而行,只是我定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纵横天地之间。依赖之心一起,我恐怕就无法专心修炼,若有朝一日你们有不得不离开我的时候,我便还是一条小小的水虺,哪里都去不了。” 石临风闻言,眉梢一挑,笑道:“倒想不到你如此有志气,好!我等着你修成应龙的那一天。” 太子长琴则替石临风拢了拢方才睡时敞开的衣襟,道:“依我所见,倒不必非要修成应龙,哪怕是一只角龙,亦可翔于天上,自在遨游一番。” 石临风感到太子长琴的手轻轻滑过他的膛,忙直起了身子,听到太子长琴轻声道:“纵然不会着凉,到底注意一些。” 石临风正有些不知所措,只听悭臾笑道:“还是长琴你懂我的心思,等我修成通天彻地的应龙,便要你坐在我的龙角旁边吧,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他瞧瞧坐在太子长琴身边的石临风,见石临风脸上带着一抹羞色,于是故意叹口气,道:“不过我想你定是要带着你的琴的,说不得某人也要坐到我的龙角之上了。” 果然石临风喝道:“怎么,你难道不愿?”借着这个机会站起身去抓悭臾,悭臾转身跳进了水中,取笑道:“恼了恼了,可是恼了。” 太子长琴看着他们打闹,嘴角也泛起了一个笑容。石临风转身又坐回了那株榣木旁,伸手拿过九霄环佩琴,伸指一拨,道:“既然你想修成应龙,我先看看你的修为如何,可不要夸下海口。” 九霄环佩琴本就是石临风的原身,如今他运指如飞,感到无一处不和自己契合,琴音不复太子长琴的平和,带着点点凌厉朝着悭臾涌了过去。看着悭臾被石临风的琴音逼得左支右拙,太子长琴笑劝道:“好了,你们两个平日闹的还不够么,快停下吧。” 石临风依言停下琴音,将九霄环佩琴还与太子长琴,道:“许久不曾弹过,倒是教长琴见笑了。” 太子长琴接过琴,道:“临风琴技亦是高超,怎么平日不曾见你弹过?” 悭臾本来被琴音逼到远处,现下游到两人面前,他也不把方才之事放在心上,道:“正是,若不是今日你突然发难,我还不知你然也会抚琴。” 石临风淡然一笑,道:“许久之前曾学过,既然有长琴在,何必献丑?不过——”他轻轻抚了一下九霄环佩,道:“方才抚琴之时,感到九霄环佩与我心神相连,心意相通,确实令我吃惊。”他站起身,道:“这倒是勾起了我抚琴的兴致。” “这还不简单,”悭臾接口道:“榣山到处都是榣木,你取一株来造一把琴便是了。” 石临风看了悭臾一眼,觉得这主意听上去确实不错,心动不如行动,在太子长琴的帮忙下,两人忙了许多天,然也造出了另一把琴来。 “至于名字——”石临风抚着属于他的琴,思忖半晌道:“既然是长琴与我同做的琴,便叫做‘长风’好了。” 悭臾抗议,认为是自己提议做琴的,当把自己的名字也加进去才对,石临风不理他,着长风琴笑得开心极了。 “哼,”悭臾扭过头去,道:“终有一日我也要做一把‘悭臾琴’,到时候教你羡慕我。” 可惜,还未等到悭臾能做琴,甚至还未等到他化蛟,太子长琴和石临风都要离开榣山,离开洪崖境,随着伏羲登天而去。 “你们不再多待几天?”悭臾的尾巴有气无力的拍着水面,一点平日的灵动活泼的意味都没有。 太子长琴平静的答道:“父亲已决意随伏羲大人有建木天梯离开人间,前往天上,我定然只有同去。”他虽然面色淡然,但终究感伤别离,道:“况且初至天界,定然事务繁忙,我恐怕难以脱身前来看你。” “嗯。”悭臾简短的答道,抬起头问:“临风呢?” 石临风怀抱长风琴,闻言轻声道:“你知我虽未接受命魂牵引之术,但也快要修炼出真正的身体,我恐怕也……” 随着石临风的语声越来越低,悭臾的尾巴也不再拍水,他勉强振作道:“无事,你们有空了便下来找我玩,反正我总是在榣山的。对了,再有几百日我便能化蛟,离实现我们的约定的时候也越来越近了,等到我修炼成了应龙,你们可一定要来找我。” “一言为定。”石临风和太子长琴同声答道。 石临风突然把怀中所抱的长风琴放到脚下,口中默念,手指轻划,转眼给长风琴布下了一个小小的阵法。他直起身解释道:“我们两个不日即将远离,那我便把这长风琴留下陪你,这个阵法乃是用来保护它的,你日后也可更换。每日午时,长风琴便会自奏长琴平日所弹的琴曲,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悭臾跳到大石上,第一次蹭了蹭石临风的手,道:“多谢。”他语声低沉,显然还在为两个友人都要远行而伤心。 石临风了悭臾,温声道:“我们得闲便下来看你,好好修炼,我还等着坐到你龙角旁边的那一天呢。” 太子长琴亦是添了几个保护的阵法,道:“悭臾,你中既有大志,本不该埋没,愿你勤加修行,早日得偿所愿。待到天界事了,我与临风便即来人间看你。” “保重,再会。” “你们也是,保重,再会。” 看着两个广袖长衣的男子渐渐腾云而起,悭臾喊道:“等着我修成应龙的那一天!”太子长琴和石临风一同回身,隔得远了悭臾看不清楚两人的表情,只觉心中闷闷,恨不得马上潜到水中沉个三天三夜,但他只能一直看着两个挚友驾云远行,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一点踪迹。 “等着我。”悭臾低声说道,一翻身扎到了水中,“我会尽快修成应龙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日子快要结束了。 前段时间忘了说了……我每个月有200积分可以送咩,25字一积分,嗯,大家可以留言换积分的。对手指,欢迎长评咩。 遁了。 挚友分别在线阅读 挚友分别 肉文屋 / 挚友分别 挚友分别 逐出天界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逐出天界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逐出天界 [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作者:风中静物 逐出天界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自从来到天上,转眼已经是三百多天过去了,追随伏羲上天的众仙神大多都是法术通天之辈,仙人们按照自己的品味布置各自的殿,又齐心协力将整个天上建得美轮美奂。 太子长琴和石临风从繁忙的事务和各自的修炼中脱开身之后,不约而同的要去看望悭臾。 “不知悭臾过得如何了?离别之前他说不日就将化蛟,如今大约已经成蛟了罢?”石临风随着太子长琴一边走一边笑道。现在天界初立,仙神下凡之事实属常见,天界也未有严厉规定不允仙人私自去人间,因此两人轻轻松松出了刚刚建成的天门。 “临风,你忘了天上不比人间?于我们不过是三百日光景,人间早已是三百年过去。昨日麻姑尚对我笑道,东海如今已有小半成了桑田,悭臾大约已经化龙了罢。”太子长琴仍是抱着九霄环佩琴,两人腾云驾雾,朝着榣山的方向飞去。 石临风喃喃道:“是啊,天上一日,人间已是一年,不知悭臾可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榣山,只见榣山风物依旧,只是多了许多人类的足迹。 “悭臾吾友,倘在此可现身一见。”太子长琴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榣山的水面却仍然一丝不动。 石临风皱了皱眉,道:“悭臾,我与长琴下界来了,方便可现身一唔。” 不少人从树丛中悄悄看着他们,住在此地的人们都骚动起来。如今距离伏羲率众登天之日并不十分久远,九州各处也常有仙人出没,故此人们对于仙人都不陌生。 石临风确定,若是悭臾尚在此处,必然会听到他和太子长琴的声音,到现在仍然不现身的话,只能是已经到了别处。 “走罢,”石临风叹了口气,“悭臾想必是搬到了其他地方。日后有缘,终能一见,倒不必急于一时。” 太子长琴点点头,两人看已经有人对着他们叩拜下去,于是急忙腾云而上。 站在云端眺望整个大地,两人顿时有高处不胜寒之感,相比之整个九州的土地,只感到自身是如此渺小。脚下的土地被几条大河分割成面积不等的十数块,有的郁郁葱葱,绿意袭人;有的则是黄沙漫天,一副穷山恶水之象。 太子长琴幽幽叹道:“吾等可做之事,可掌之力终究太少,大概唯有天道方能万事万物了然于。” “正是,”石临风沉声道,“纵然已是仙人,到底还有力所不及之事。说到底,我们原与凡人也无甚区别。” 他与太子长琴找不到昔日挚友,站在云端望了许久,几世之事都纷纷涌上心头,一时思绪万千,此时太子长琴出声,石临风不由接着道:“仙神千万年的寿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底也都有遗憾在心。况且寿命长久不代表没有消亡的一天,只是因为与凡人百年寿命相比显得似乎无穷无尽而已,不论是神是人,终究都会迎来死亡。只是凡人人生苦短,故而在追求自身渴望之事时能迸发出千百分的光彩,仙神却终日碌碌,反倒不如凡人。” 太子长琴侧头问道:“你想到了蚩尤之事?” 石临风颔首:“蚩尤以一介凡人之身,手持始祖剑,竟能伤到伏羲大人的神体,可惊可叹,我实是敬佩。” 太子长琴一拨琴弦,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思考时的标准动作,低声道:“噤声,若是被伏羲大人听到……” 石临风长长舒了一口气,仰头注目远方,太阳正向着神州大地喷发着它的光与热,其中的三足金乌若隐若现,疾风吹来,眼前大地的景色被云雾遮住,显得若隐若现,但仍能看到许多模糊的翠绿。 “我晓得,”石临风道,“我们回去罢。” 刚刚踏进琴仙殿的大门,就听到伏羲召唤的命令,太子长琴与石临风对视一眼,石临风点点头,回到了九霄环佩琴之中。 随着传令的小仙来到正殿,伏羲高踞王座之上,殿下已经站了两个人影,却原来是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 太子长琴抱着九霄环佩琴,紧走几步,向着伏羲恭敬行礼,又转身对着祝融和共工行礼。 伏羲脸上神色不辨喜怒,沉声道:“今有黑龙于人界南方戏水引来民怨,并打伤仙将,逃于不周山寻求钟鼓的庇护,如不将此龙捉拿回天界,实难消人间怨气。祝融,共工,太子长琴——” 三人躬身应诺:“在。” “汝等三人速去擒拿此龙,切记不可与钟鼓冲突。” “是。” 出了正殿,祝融笑道:“这黑龙胆大包天,不过倒是十分聪明,有钟鼓的庇护,纵然是伏羲大人也要小心。” 共工道:“嗐,管它作甚,吾等捉了这条黑龙,速速回来复命便是,它聪明与否都要受天条惩处,可是逃脱不了。” 祝融一笑,还未说话,只听太子长琴道:“共工大人说的是,不过还是谨记天帝所言,小心为上。在下善谈琴曲,不若由在下以琴曲诱使钟鼓入睡,共工大人与父亲大人来捉拿黑龙,可好?” 祝融拊掌道:“不错,长琴你以琴声催眠钟鼓,料想那黑龙也非什么了不得的龙,我们下手快些便是。” 三人计议已定,当即前往不周山。 那黑龙正在不周山外盘旋,钟鼓则在不周山脚下,三人隐身空中,太子长琴坐倒在云上,放下九霄环佩琴,双手一拂,琴曲便向着钟鼓方向传去。 眼见钟鼓听着琴曲已经渐渐合上了眼睑,三人心中均是松了一口气,共工拍着大腿大大咧咧的笑道:“我当钟鼓是多么了不得,开天辟地第一条应龙,如今不也要入睡?还是长琴手段了得。” 太子长琴谦虚一句,手下不停,钟鼓的眼睛已只剩一条缝,共工和祝融已经盯死了那条黑龙,只看从哪里突袭正合适。 共工笑道:“这黑龙也不见有何异处,只是一双眼睛端得奇怪,竟然是金色的!” 太子长琴心下大震,他抬眼望去,仙人的视力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瞳,正是那黑龙的眼睛。 许久以前悭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突然清晰地传来:“你看看这榣山之中,除了我有哪一只水虺的眼睛是金色的?” 除了我,有哪一只水虺的眼睛是金色的? 悭臾!这黑龙是悭臾! 太子长琴心中大乱,右手不听指挥,“嘣”得一声清响,原本连贯的琴曲顿时出现了破音。 情况骤然大变!钟鼓察觉到被人用琴曲催眠,原本已经合上的眼睛顿时睁大,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吼!太子长琴三人首当其冲,被这龙吼震得眼前发黑,耳中嗡嗡直响。祝融与共工连站都站不稳,连退几步才堪堪停住,太子长琴灵力比两人更是不如,双手被震得在琴上乱划,顿时割出了好几条伤口。 “不好!钟鼓醒了!”共工握紧手中兵器,和祝融对视一眼,道:“祝融——” 祝融点点头,两人心意相通,知道此时别无选择,唯有硬拼。 “呔!钟鼓!与我水神共工一战!” “哈哈哈哈,钟鼓!吾火神祝融在此,来领教太古应龙之威!” 随着两声大喝,盘古清气所化的两个天神直冲钟鼓,在高大的龙躯身旁显得如此渺小,但两人所携的水火之势相互激发,犹如两柄神兵只钟鼓的心脏! 钟鼓愤怒的咆哮起来,不周山周围的树木在他的龙吼中都被摧折,参天巨木拔地而起,瞬间又被旋转的气流搅得粉碎。 “无知妄徒,”钟鼓低沉的声音隆隆回响,天地之间唯有钟鼓的声音在不断回荡,“今日休怪我不气了!” “喝啊!”共工大吼,左手引来东海海水,万顷海水化作一柄长剑,直指钟鼓的眉心,右手挽起天雷神诀,九天神雷携着风声直劈钟鼓头顶! 祝融沉默不语,右手上指,转眼熊熊天火照亮了整个不周山,祝融右手握住天火,简直像是握住了另一条巨龙的尾巴,天火下面还是正常的红色,上面却已经变成了纯净的白色,祝融竟是引来了太阳真火! “吼——”随着一声大吼,钟鼓奋力一挥龙尾,瞬间将共工扫出几十里,直坠下云头!但钟鼓到底被东海之水和九天神雷同时劈到,雷电顺着水势在钟鼓身上炸开,一时雷声轰隆,夹杂着钟鼓的痛吼,声传百里,惊天动地! 钟鼓被劈得大怒,回身一尾扫向祝融,却被祝融躲开,反而将天火灼烧到龙尾。共工也止住去势,重新回到不周山战场。 这是一场开天辟地以来最为辉煌的战役,一方是修炼了千万年的应龙,一方是两位盘古清气所化的天神,双方的法术和争斗的声音甚至传到了九霄之上、九幽之下,天地为之震颤,诸神为之心惊,九州之上笼罩着百姓的哭喊声,无数人惊慌奔逃,不知发生了什么,简直像是灭世之灾。 不周山被双方的争斗波及,拦腰折断,天柱倾塌,四维紊乱,引发了一场旷世浩劫! 诸神为之奔走,终于将这场覆灭之灾挽救回来,但从此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地为之改变。 伏羲正殿之上,诸仙神全部到齐,殿下跪着三人,乃是火神祝融,水神共工,太子长琴。 “汝等三人因捉拿黑龙悭臾,引发旷世之灾,此罪难免,汝等可有话说?”伏羲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正殿之上。 三人答道:“无话可说,恳请降罪吾等。” “太子长琴为首罪,贬为凡人,永去仙籍,轮回之中寡亲缘情缘。水神共工,火神祝融为从罪,往渤海之东深渊归墟思过千年。”伏羲大袖一挥:“尔等还有何话说?” 诸神仙静默,三人叩头认罪,天兵天将正要将三人压下,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琴灵石临风有话说。” 从太子长琴随身所带的九霄环佩琴中冒出一个身影,跪下对伏羲道:“伏羲大人,请听石临风一言。” “说。” “石临风愿同太子长琴贬下凡尘,求伏羲大人给予太子长琴一线生机,莫要永远寡亲缘情缘。” “琴灵,你可知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 石临风深深叩头,道:“石临风知道。恳请伏羲大人同意。” “临风!”太子长琴惊呼,随即被石临风按住。 伏羲考虑片刻,道:“如尔所愿,九霄环佩琴与太子长琴一同贬下凡尘,若太子长琴得九霄环佩琴,则有一线生机。” 诛仙台上,风声呼啸而过,太子长琴紧紧抱住怀中的九霄环佩琴,低声道:“临风,你——” “莫忘了我曾说过什么,”石临风的声音从九霄环佩琴中传来,“长琴,天上地下,与你为伴。” 作者有话要说:嗯,祝融共工和钟鼓交手那段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逐出天界在线阅读 逐出天界 肉文屋 / 逐出天界 逐出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