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后》 第1章先帝驾崩,老太傅欺辱寡太后1 “什么?陛下他……这怎么可能……”心腹小太监带来的消息如同惊雷,年轻的皇后裴玉环瞬间面如金纸。蓄满泪水的眼眸剧烈颤抖,珠钗下的鬓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她张了张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 小太监深深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偌大的宫殿死寂一片。 “皇后娘娘,杨太傅请娘娘移步交泰殿,有要事相商……”一个宫女低眉禀报,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本宫……知道了……”裴玉环声音细弱。她试图起身,双腿绵软,小太监慌忙搀扶,才勉强站稳。 *** 交泰殿内肃穆异常。此地素为前朝后宫分界,平素鲜少有嫔妃能够涉足。此刻,殿中只肃立着三位神情凝重的大臣。他们沉默地看着皇后失魂落魄地步入,随即齐刷刷跪倒行礼。 裴玉环强自镇定,抬手示意平身,深吸一口气,声音仍带颤抖:“本宫……已知晓噩耗,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三位顾命大臣了。” 为首的杨太傅,白发苍苍,腰背挺直。他踏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娘娘明鉴。大魏以孝治天下,先皇北伐凯旋途中龙驭宾天,实乃天崩之变。臣等蒙先帝托付,当务之急乃辅佐太子克承大统。恳请娘娘暂抑悲恸,请太子殿下出,以定国本,安民心!”左侧战功彪炳的郭老将军与右侧才华横溢的秦少傅随之深深一揖:“臣等附议!” 裴玉环扶住额角,悲恸与茫然依旧冲击着她。然而,三位重臣的话语重若千钧。新君一日不立,各地虎视眈眈的藩王便是隐患。扶持幼子登基,刻不容缓。 可是……她的慜儿……宇文慜,不过七岁稚童……一个稚嫩的肩膀,如何扛得起万里江山?而自己,一个深宫妇人,除了虚妄的太后名分,又能拿什么庇护他?这深宫前朝,孤儿寡母,如履薄冰。寒意与无助从心底蔓延。 裴玉环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位大臣。 “请太后早做谋断,眼下情势,分秒耽搁不得。”秦少傅的声音平静清晰。那声悄然转变的“太后”,已昭示了立场。 这称谓如同警钟。裴玉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悲戚中多了一丝决断。她深深吸气,挤出话语:“……本宫……去抱太子出来。” *** 此后十数日,登基大典在三位顾命大臣操持下紧锣密鼓筹备。裴玉环却几乎将自己封闭在先帝灵堂,素衣缟服,日夜悲泣,憔悴不堪。 “太后,请节哀顺变。”杨太傅悄然步入,恭敬行礼后转向裴玉环。他虽白发苍苍,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三角眼深邃,仿佛平静的潭水。 斩衰,是孝服中最高的级别,未经缝制的粗麻布素白,却衬得她肌肤胜雪,更添凄楚。裴玉环红肿的双眼泪痕未干,如同带雨梨花。丧偶的悲伤为年轻的少妇平添了一股触人心弦的脆弱。她施礼道:“多谢太傅挂念,本宫……哀家……只是……”话未说完,泪珠又滚落。 杨太傅神色凝重:“太后节哀。老臣此来,实因先帝龙驭上宾前,曾密付一道遗诏,嘱托太子登基后亲呈太后。”他眼底极快掠过一丝狡黠精光,随即郑重从袖中取出一份明黄缎面圣旨。 裴玉环心头一紧,慌忙跪正,整理衣襟鬓发,拭去泪痕,屏息凝待。 杨太傅展开圣旨,清晰宣读。字句化作冰刃,直刺裴玉环心窝——圣旨痛陈“主少国疑,母壮子弱,乃倾覆社稷大患。为保江山永固,先帝遗命...” “……着赐皇后裴氏自尽,以绝后患……” 裴玉环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双眸瞪大,充满惊骇与难以置信。她颓然跌坐在地,素袖委地,如骤然凋零的白花。眼前只剩那明黄的死亡缎面,刺目惊心。 “太后,接旨吧。” 杨太傅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坐在地的美妇人,眼神如覆寒霜,再无半分臣子应有的敬畏。 求生的本能骤然撕裂悲恸!裴玉环猛地惊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不顾一切地扑向杨太傅脚下,死死抱住他的紫袍裤腿。仰起的脸庞泪痕交错,血色尽失,那双曾倾倒宫闱的明眸此刻盈满惊涛骇浪般的恐惧与绝望。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太傅!杨太傅!救救我……求求您!您是历经三朝的老臣,定有法子周全……这不是真的……陛下断不会如此待我……”纤弱的肩膀剧烈颤抖,泪水汹涌,沾湿了杨太傅华贵的袍角。 杨太傅缓缓收起圣旨,面上竟浮起一层极其为难的沉重之色,长叹一声:“太后啊……此乃先帝遗诏……老臣……不敢不遵啊……”他微微摇头,似有无尽苦衷。 “杨太傅!”裴玉环仿佛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所有雍容与哀戚都被求生的烈焰焚尽,言语间早已放下了矜持和雍容:“救救我!您一定有办法!您是托孤重臣,位极人臣……只要您能救救我……” 杨太傅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几近悲悯的神情。他俯下身,看似要搀扶起这无助的绝美妇人,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不瞒太后……此诏颁下仓促,确只有老臣一人经手……”他浑浊的老眼紧盯着裴玉环瞬间燃起希望火苗的眸子,话语如同毒蛇吐信,“若老臣……闭口不言……这世上,便无人知晓曾有这道遗诏……” 他粗糙的手指似是无意地拂过裴玉环因剧烈喘息而微微散开的素白领口,目光陡然变得赤裸而贪婪,先前那点悲悯荡然无存,只剩下老狐狸般毫不掩饰的狡黠与欲念。“何况……”他喉头滚动,声音带着一丝喑哑的兴奋,“太后娘娘风华正茂,国色天香……叫老夫亲手断送这般倾世红颜,岂非……暴殄天物?” “你……你此言何意?!”裴玉环如被毒蝎蜇中,猛地惊醒!她慌忙用颤抖的双手死死掩住因挣扎而凌乱散开的胸襟,惊惶失措地连连后退数步。 “老臣的意思,太后当真不解么?”杨太傅枯瘦如鹰爪的手骤然发力,铁箍般攥住她素白纤细的皓腕,力道之大,令裴玉环痛呼出声。他浑浊的眼底再无半分遮掩,赤裸裸的贪婪与掌控欲翻涌上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得色而扭曲,“有这遗诏在手,老臣要什么,太后……安敢不从?” “不……放手!”裴玉环绝望地挣扎,屈辱的泪水混着羞愤滚滚而下,贝齿几乎咬破下唇。 “太后其实心如明镜。”杨太傅感受到怀中娇躯的抵抗越来越微弱,脸上得意的笑容愈发深刻。他俯身凑近她苍白汗湿的耳畔,气息带着腐朽的浊沌:“这是对你我……最好的交易。若从了老臣,你依旧是这深宫之中,金尊玉贵、一人之下的太后娘娘。外朝风雨,自有老臣替你遮挡周全。待那小皇帝长成亲政……呵,”他发出一声自嘲的嗤笑,“老臣这把枯骨,早已化作一抔黄土了。” “到那时……”他粗糙的手指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滑过她散乱青丝下的后颈,“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所有肮脏的过往,都会随着老朽一同……永埋地下。太后娘娘您,便可高枕无忧,永享这泼天的尊荣富贵了……” 第1章先帝驾崩,老太傅欺辱寡太后2(H) 裴玉环浑身僵硬如石,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这赤裸的威逼与利诱彻底抽干。浓重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她停止了徒劳的挣扎,纤弱的身体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如同一只被毒蛇缠住的小鹿。泪水无声地滑过她惨白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 见她彻底放弃抵抗,杨太傅眼中精光大盛,枯瘦的手臂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力量,将怀中温软紧箍。他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邪异的活力,浑浊的老眼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全然不似年过半百的垂暮老者。 “呵呵呵……”他花白的胡须如同粗糙的砂纸,厮磨着裴玉环细嫩脆弱的脖颈,贪婪地汲取着那混合着泪水的、独属于年轻少妇的幽香,喉咙里发出陶醉而沙哑的低笑:“老臣早有所闻……你入宫后,服用了那传说中的……‘胭脂蛊’……”他粗糙的手指恶意地划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留下毛骨悚然的触感,“瞧瞧……这身段,这肌肤……水灵得如同初绽的雏儿,哪里像是生养过三位皇嗣的太后?难怪……难怪先帝对你……欲罢不能啊……”话语间充满了狎昵的亵渎。 那“胭脂蛊”三字,如同淬毒的冰针刺入裴玉环的耳膜!这是她深埋心底、连先帝枕边都未曾吐露的秘密。此物乃百年前苗疆邪师以三百童男童女精血淬炼的禁忌,服之可令女子容颜永驻,青春不老,代价是终生为淫毒所困,不得解脱。然其炼制之法有干天和,背负滔天因果,早已被苗疆自身视为不祥而弃绝。 裴玉环的身体猛地一僵!被揭穿秘密的羞愤与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白皙的脸颊涌上屈辱的红潮,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樱色。这外朝一手遮天的老狐狸,竟连如此隐秘都洞若观火!她在他面前,仿佛被剥光了所有遮掩,只剩下赤裸裸的、供人把玩的玩物。 “太后?”杨太傅嗤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冷,充满了刻骨的轻蔑与侮辱。一只干枯如腐朽树皮的手臂已经探进她胸前的衣襟,感受着那最滑腻丰腴的软肉,几近颤抖!“老朽看来……不过是个靠着邪物蛊惑君心、欺世盗名的……贱婢罢了!” “唔——!”裴玉环如遭重击,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她猛地别过脸去,试图躲避那喷在颈间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然而,那樱花般的红晕却不受控制地在她惨白的肌肤上迅速晕染开来,从被胡须蹭红的脖颈一路蔓延,直至染透了整个脸颊。 “好奶子,老朽记得你是大正五年入的宫,如今也该二十五岁罢,这身子媚肉,怎么比未出阁的雏儿还细嫩?”丰满的乳肉被他肆意揉成各种形状,惊人的弹性让衰老的心脏都不由得加速了跳动。“太后若还是不说话,就别怪老朽得寸进尺了!” 他一生纵横捭阖,宦海沉浮三十余载,门生故吏为攀附于他,搜罗献上的绝色佳丽数不胜数。便是那以销魂蚀骨闻名的扬州瘦马,冰肌玉骨,柔情似水,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些精致的玩物,何曾有一人能及得上此刻怀中这人间绝色的万一?这不仅仅是皮相之美,更是那母仪天下的尊贵身份、被绝望碾碎后的脆弱、以及“胭脂蛊”淬炼出的、可以超越时光的惊世容光。 “呵………真是想不到……”他粗糙如树皮的食指和拇指并拢,捻弄着两点挺立的嫣红,喉咙里发出满足而浑浊的叹息:“老朽行将就木之年,黄土埋到了脖颈……竟还能……一亲太后芳泽……老天当真待我不薄!” “啊!太傅……不可……”杨太傅枯槁的手指带着狎昵的恶意,精准地捻弄着那敏感的蓓蕾。一阵强烈的、近乎摧毁意志的酥麻感瞬间贯穿了裴玉环的四肢百骸!她本就柔弱无骨的身子如遭电击,剧烈地颤栗起来,几乎要瘫软下去。更可怕的是,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阵熟悉的、令人绝望的空虚悸动——是那该死的“胭脂蛊”! 这邪物一旦入体,便如同跗骨之蛆,永远寄生在她的小腹深处,贪婪地渴求着滋养。永葆青春的代价,便是终生被这淫邪之毒所困,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发作,将人拖入欲望的泥沼,焚身蚀骨,难以自拔。此刻,蛊毒被这无耻的撩拨彻底点燃! 一双修长玉腿在宽大的素白孝服下不受控制地紧紧并拢,又难耐地来回厮磨,试图缓解那从脊髓深处攀爬而上的、如同亿万蚂蚁啃噬般的奇痒与灼热。 就在这混乱的挣扎与沉沦间,她的腿侧不经意地擦过杨太傅的紫袍下摆。隔着那华贵的绸缎,竟清晰地感受到一种与其枯朽年岁全然不符的、令人心惊的灼热与……坚挺! 裴玉环脑中“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击中!嫣红的血色瞬间从脖颈涌上脸颊,如同滴入清水的胭脂,迅速晕染开一片惊心动魄的娇艳。她死死咬住下唇,银牙几乎要嵌入皮肉,心中暗道不妙——这老匹夫……怎会…… 他感受到怀中娇躯的惊悸与那隐秘的触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般猛地向前顶胯,将那 份与其衰老躯体极不相称的、滚烫坚硬的触感,清晰地烙印在裴玉环丰满的臀瓣上!言语间再无半分人臣之礼,只剩下赤裸裸的淫邪与狂妄: “老朽行将就木,此行前……特特服下了足量的五石散!今日……·便是折了这把老骨头,豁出这条命去!也定要……”那双枯手更是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她素白的孝服,裂帛声中一点点剥出大片雪腻的肌肤,暴露在满堂的烛光之下。“喂饱太后娘娘这身……离不得男人的销魂骨肉!” “皓首匹夫......你怎么对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托孤之重!”贝齿咬破舌尖,一丝腥甜在口中弥漫开来,勉强维系最后半点清明。裴玉环的眼神中极尽哀怨和羞愤。 “哈哈哈哈哈哈”杨太傅的喘息愈发粗重浑浊,五石散的药力混合着积压多年的淫邪欲念彻底爆发。他眼中再无半分清明,只剩下野兽般的猩红。“也罢,就这先帝灵前,教你这贱婢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猛地低下头,花白胡须扎刺着裴玉环细嫩的颈窝,贪婪地啃噬吮吸那带着泪水的咸涩肌肤,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探入她宽大的孝服之下,沿着那因厮磨而汗湿的玉腿内侧,向上攀爬,撂下亵裤,直指那蛊毒发作的源头! “陛下......陛下......”裴玉环无助地呻吟,最后的理智也被泛滥的情欲冲垮,认命般闭上了眼,背对着杨太傅,趴在冰凉的厚重棺椁之上,雪腻的娇躯滚烫。 杨太傅举起一根蜡烛,凑近了端详,昏花的老眼微微皱起,才能更好地看清那瑰丽的玉户。摇曳的火舌逼近,光洁粉嫩,没有一根毛发,竟然是天生的白虎。粉嫩的娇唇微微闭合,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全然不似生养过孩子应有的样子。花蒂娇羞地隐藏在皮皱见,需要用枯枝般衰老的手指剥开,才会露出一点极致的殷红。这样贴近的距离之下,甚至能够嗅到一丝处子般酸涩的芬芳。 “美不胜收,美不胜收啊!”深吸一口气,杨太傅再也按捺不住躁动的渴望,一张老脸猛地贴了上去,粗糙的舌头在细嫩的玉户上拂过,呼出老人特有的膻腥。细细品尝了每一寸嫩肉,再意犹未尽地咂摸了两口,仿佛是在回味什么珍馐美馔。 第1章先帝驾崩,老太傅欺辱寡太后3(H) “嗯... ...嗯... ...。”裴玉环嘤咛着,小腹深处翻江倒海一般,从未被先帝以外的人如此猥亵自己的私处,更无法想象对方竟然是年逾半百的长辈... ...那隐秘的幽谷早已春潮泛滥,粘腻温热的蜜液如同决堤般,从空虚饥渴的花宫深处汩汩涌出。濡湿了最娇嫩的花径,又沿着光洁柔嫩的大腿内侧蜿蜒滑落,带着令人心颤的温热与湿意,最终滴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溅起令人羞愤的水声。 “嘀嗒... ...嘀嗒” 仿佛是在无声地催促。 杨太傅颤巍着手解开紫绸的袍裤,又从亵裤里掏出那勉强坚挺着的丑陋阳物,跟他佝偻的脊背一样老态龙钟,散发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老人体味。双腿之间耷拉着下垂的囊袋,连毛发都已经白驳。虽然在五石散的作用下勉强支棱起来,终于也抖擞出几分往日的雄风。仅仅只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激动得气喘吁吁, 那狰狞的、却依旧保留着几分骇人刚韧的龟首,如同滚烫的烙铁,在她早已泥泞不堪的玉户蓬门外逡巡、研磨。每一次刻意的擦蹭,都引得她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终于,它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拨开那娇嫩濡湿的唇瓣,猛地探入了那幽深潮热、褶皱回环的花径!甫一进入,四面八方涌来的吸吮,便让杨太傅浑身触电般猛地一颤,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发出狂喜的精光—那感觉,如同被无数极致娇嫩温热的小手同时爱抚、摩挲、包裹,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贪婪地汲取着这年轻鲜活的肉体带来的、足以令他重返青春巅峰的极致快慰。 他每向那温暖的深渊挺进一寸,身下那具紧贴着冰冷棺椁的娇躯便随之剧烈地抽搐一下,发出无混合着痛苦与逾越的酥麻颤音。 裴玉环的柔夷早已在无意识中死死抠紧了金丝楠木棺椁的缝隙,指节绷得惨白。她被迫俯趴在先帝冰冷的灵柩之上,滑腻如凝脂的丰腴乳肉被挤着紧贴住那毫无生气的表面,刺骨的寒意与焚身的欲火交织,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将她的矜持和尊严都被撕裂。 晚霞般浓烈妖异的潮红,在她原本素雪皎洁的肌肤上迅速晕染开来,从颤抖的肩背蔓延至纤细的腰肢,如同在皑皑雪原上骤然怒放的一片片凄艳绝伦的红梅。 “呼... ...呼... ...”杨太傅沉重的呼吸宛如在田埂间迈步的老牛,他弓腰紧贴着身下滚烫鲜活的肉体,不知疲惫地推动着下腰,仿佛将自己行将就木的身体全都钉进那意乱情迷的禁脔里。已经多久,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酣畅淋漓的欢愉了?枯木逢春,老树发芽,原本垂死的亵肉竟然在肉壁紧密的包裹下,随着一次次凶狠的抽插焕发生机。病虎般终日蛰伏的三角眼此时也变得炯炯有神,“好,好啊!有太后这身子蚀骨销魂的媚肉,老夫聊发少年狂!” “啊... ...啊!” 裴玉环瀑布般凌乱的青丝散落在棺椁之上,贝齿紧咬的唇间挤出本能地呻吟。背德的耻辱和久违的欢愉让她沉沦在不伦的肉欲之中,难以自拔。修长如玉的美腿无意识地缠上佝偻的躯干,,紧绷的足尖微微颤抖。肥腻丰腴的臀肉随着每一次有力的撞击而剧烈地起伏、荡漾开诱人的肉浪。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承欢先帝膝下的纵情岁月,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主动迎合老人的攻势,纤细的腰肢妖娆地款摆。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沾满泪 珠,在极致的感官风暴中彻底迷失。 “陛下……陛下………求您……·肏死臣妾 吧……·啊——!” “臣妾……臣妾还要………啊啊啊啊啊 -!” “陛下... ...陛下... ...臣妾要去了——” 一声拔高的、濒死般的尖利哭喊骤然响起,身体绷紧如弓,随即剧烈地痉挛起来。 杨太傅浑浊的老眼中竟也燃起一丝狂热的迷乱。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真的将自己代入了那位英年早逝、雄才大略的帝王,仿佛正以征服者的姿态,像征服万里河山一样,狠狠征服着身下这具曾属于帝王的、最娇媚的玉体! 干枯如柴的十指深深嵌入她雪白的脖颈,骤然锁紧,扼制她滚烫的呼吸,换来花径肉壁极致热烈地紧缩与纠缠。 “哼... ...哼... ...。哼... ...”粗重浑浊、如同野兽般的闷哼从杨太傅喉咙深处滚出。一股浑浊的浓精从衰老的身躯里迸出,狠狠射进潮水泛滥的肉壶深处,随着狰狞的龟首“啵”地一声拔出花穴,一股浓郁的腥臭混合着腐朽的气味弥漫开来。 三角眼中的欲火退却,只剩下模糊的光影,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那具刚刚还在奋力耸动的佝偻身躯,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气与精元,彻底复了苍老腐朽的本相。颓然地匍匐压在那具软玉温香的媚肉之上,只剩下破风箱般粗重艰难的喘息。 裴玉环,这位本应该母仪天下的太后,就这么被年迈自己三十多岁,足以当自己父亲的老臣赤条条地压在身下,压在先帝的灵柩之上! 雪白肌肤上诱人的嫣红如同潮水退却,留下一种含羞带露的脆弱与苍白。那双曾令帝王流连的修长玉腿,此刻仍在无法自控地微微痉挛、颤抖。柔嫩的唇瓣因粗暴的蹂躏而红肿不堪,殷红的花蒂如血般娇艳。粘稠浑浊的白浊混合着透明滑腻的淫水,正从那红肿微张,如同翕动小嘴般的穴口缓缓溢出。花径半遮半掩,粉嫩的褶皱上残留着被反复侵入的痕迹。 烛火昏黄,在冰冷的金砖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袅袅青烟从供案上的鎏金博山炉中笔直升起。供案之上,只有先帝的灵位在幽暗的光线下沉默矗立。 第2章父子齐心,未亡人惨遭双开洞1(H) 夜已深。 重重宫阙浸没在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唯有零星几点惨白的宫灯,在曲折幽深的长廊尽头摇曳。风穿过空寂的殿宇飞檐,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更添几分凄清。雕梁画栋隐没在夜色里,只余下庞大而沉默的轮廓,宛如蛰伏的巨兽。 自宇文慜登基以后,便移居养心殿。名义上是帝王居所,实则如同金丝囚笼。大太监黄锦日夜“侍奉”,那双精明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年幼天子的一举一动,任何外人都难以靠近。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只能在每周一次的例行请安时,远远地瞥上一眼。 杨太傅一声令下,她就从属于皇后的承恩殿搬出,被幽禁在属于太后的慈宁殿中。一道又一道森严的宫墙,一层又一层冷漠的守卫,将血脉相连的母子无情割裂。咫尺,竟成天涯。 夜风吹过窗棂,如同一声绵长而冰冷的叹息。 “他们都睡下了吗?” 裴玉环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这死寂的夜。檐角浓重的阴影里,小太监童贯的身影无声浮现,躬身回禀:“回太后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已安睡。小侯爷……还在西厢挑灯夜读。” 一丝母性的柔光悄然漫上裴玉环疲惫的眼角。她下意识地抬起纤指,将一缕垂落的青丝别至耳后。似乎只有在这三个孩子面前,她才能短暂卸下“太后”那冰冷沉重的冠冕,找回属于“母亲”的角色。慜儿……她的慜儿,如今已是高踞养心殿的幼帝,近在咫尺的龙椅,却成了隔开骨肉的天堑。这空寂的慈宁殿里,能让她触摸到一点活气的,便只剩膝下这三个先帝留下的血脉了。 她望向西厢窗棂透出的那点微弱烛光,心头涌起一股苦涩而坚韧的暖流。至少……至少她要将先帝的骨血,平平安安地抚育成人。这念头几乎成了支撑她在这深宫寒夜里,继续走下去的唯一微光。 “太后娘娘……”童贯阴柔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后半句艰难吐出:“杨太傅……和……杨大人……在殿外求见。” 裴玉环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瞬间僵滞在原地,单薄的背影在昏暗中凝固了许久,宽大的宫装下,肩线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脸色在昏暗的宫灯下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那双曾潋滟生辉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无助与……认命般的绝望。 “知道了……”声音沙哑,轻飘飘地落下,却像沉重的石块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老臣见过太后。”杨太傅草草拱了拱手,连象征性的弯折都不屑。他随意一摆手,侍立旁的贯立刻如蒙大赦般深深垂首,倒退着疾步而出,小心合拢了沉重的宫门。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杨承昭的声音干涩紧绷,他僵硬地躬身行礼,头颅深深低垂,几乎要埋进胸口。尽管来之前父亲已将那些不堪的秘密和盘托出,但十余年浸淫的君臣礼数早已刻入骨髓,面对这曾经高不可攀的凤仪,他本能地保持着敬畏的姿态。 “哼!”杨太傅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彻底撕下了最后的伪装。他在儿子的搀扶下大剌刺地落座于正中的紫檀圈椅上,冰冷而浑浊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裴玉环宫装下起伏的曼妙曲线,贪婪与狎昵毫不掩饰。“昭儿,何须对这种贱婢多礼?” 他枯槁的手指敲击着扶手,言语如同淬毒的匕首,“不过是个离不得男人的下贱货色,还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的太后了?” 杨承昭猛地握紧袖袍下的拳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父亲竟真敢如此赤裸地羞辱当朝太后!然而,这惊骇之下,一股深埋心底、从未敢正视的躁动却如毒藤般疯狂滋生。昔日祭天大典上,也曾远远惊鸿一瞥,那母仪天下却又遥不可及的高贵身影,是帝皇身边不容染指的禁脔——然而此刻就在眼前,脆弱,无助,任人宰割……那些刻进骨子里的敬畏,在父亲这肆无忌惮的示范和权欲的诱惑下,也开始寸寸崩解。 裴玉环死死咬住下唇,齿间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敢流露出丝毫的愠怒或反抗,唯有沉默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杨太傅眯起浑浊的老眼,似乎又回味起灵堂那晚的荒唐亵渎,佝偻的腰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捋着花白的胡须:“老朽这身子骨,是经不起太多折腾了。往后………”他故意顿了顿,浑浊的目光转向儿子,又落回裴玉环惨白的脸上,“便由 昭儿代劳,殷勤侍奉,好好‘喂饱’太后吧………哼哼。” 杨承昭胸腔剧烈起伏,猛地深吸一口气。始终低垂的目光,如同挣脱了无形的锁链,带着一种试探的的放肆,沿着裴玉环旗装精致的下摆,一寸一寸向上攀爬。若隐若现的修长玉腿,那玲珑纤细的腰肢,饱满起伏的胸脯曲线……最终,这目光牢牢锁定了裴玉环瑟缩低垂的眼眸。她卷翘的睫毛因屈辱而剧烈颤抖,吹弹可破的粉颊上,晕开一片羞耻的红潮,如同雪地里绽放的寒梅。 虽然始终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但他自幼苦读圣贤书,踏入官场十余年如履薄冰,早已将“忠君”、“守礼”刻入骨髓,然而此刻,心中那坚固的堤坝轰然倒塌! 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点燃眼底的烈焰,将所有教条焚烧殆尽。身前不再是需要仰望的国母,只是一个被剥去了所有光环、即将属于他的、绝美的女人。 “裴太后!”杨太傅枯瘦的手掌猛地拍在紫檀桌案上,发出刺耳的巨响,佯装震怒,吹得花白胡须簌簌抖动。“是不愿侍奉昭儿吗?!还不跪下!” 那一声厉喝如同无形的重锤,巨大的恐惧和耻辱瞬间压垮了她,双腿一软,娇躯如同被狂风摧折的玉兰,颓然萎顿在地,宽大的宫装铺散开来... ... “太后……”杨承昭的喉结剧烈滚动,嘶哑的声音里压抑着破笼而出的兽性。他颤抖的双手终于不再克制,猛地攫住那宫装下滑出的、圆润莹白的半边香肩!“微臣……要失礼了!” 滚烫的掌心如同烙铁,沿着华丽宫装的繁复纹路野蛮下滑,粗暴地扯开衣襟盘扣。那碍事的丝帛应声而落,露出底下素色肚兜包裹的惊人起伏。他急不可耐地将手探入,五指深陷进一片滑腻丰腴的温香软玉之中,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浑身血液都为之沸腾!他低吼一声,滚烫的唇舌重重埋入裴玉环雪白的颈窝,贪婪地吮吸着青丝间沁出的、令他神 魂颠倒的幽香,满足的喟叹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 另一只手已急不可耐地扯开自己的裤袍,将那早已坚硬滚烫、如同烙铁般紫胀怒张的阳物释放出来。高昂硕大的龟头,隔着裴玉环单薄的绸缎亵裤,在她饱满柔软的臀肉上急切地、带着侵略意味地来回摩擦,粗鲁地探寻着那双紧闭玉腿间最幽深 的禁忌之地。 “啊……”裴玉环的娇躯在男人强横有力的侵犯中剧烈一颤。小腹深处那作祟的孽种被这突然的撩拨瞬间点燃,焚身的欲火如同永无止境的毒藤缠绕而上。一双玉腿本能地想要夹紧防御,护甲套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鬓边步摇的金穗随着身体的晃动无助地摇曳,发出细碎而绝望的轻响。 “好... ...好... ...好啊!” 杨太傅枯坐在一旁的紫檀圈椅中,枯瘦的手掌不住拍打扶手。布满褶皱沟壑的老脸上,浮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儿子粗暴占有那具曾属于帝王的绝美胴体,狎昵的目光中混杂着几分得意,几分扭曲的快慰,甚至……·丝隐秘的、因自身衰朽而生的嫉妒。 他虽已是有心无力,但仅仅是看着这天下最尊 贵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儿子肆意玷污的香艳景象,看着那具年轻躯体在自己血脉身下颤抖沉沦,一股近乎病态的满足感便油然而生,填补了他枯朽灵魂深处的某种空洞。 “来,昭儿,”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喉头滚动着兴奋,“把她……抱到老夫近前来。”浑浊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蛛网,紧紧缠绕在裴玉环被儿子粗暴揉捏、衣衫半褪的雪腻胸脯上,“让老夫……好好观赏。” 强健如铁钳的臂膀猛地从后方推搡在裴玉环单薄的香肩!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她踉跄着向前爬去,每一次挪动,那逶迤拖地的华美宫装便被粗暴地撕扯剥离一分。当她最终如祭品般匍匐在杨太傅冰冷的紫金靴下时,身上已无寸缕遮掩,一具欺霜赛雪、玲珑起伏的赤裸胴体在昏黄的烛火下泛着温润的玉光,脆弱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昭儿!”杨太傅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剧烈颤动,额角青筋虬结凸起,浑浊的老眼射出严厉而贪婪的光,“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还要老夫亲手教你怎么肏女人不成!” 是……父亲………儿子……明白了。”杨承昭喉结滚动,狠狠咽下翻涌的燥热。他强壮有力的臂膀如同分拨树枝般,不容抗拒地掰开那双因羞耻与本能而死死夹紧的玉腿。那光滑粉嫩的玉户,瞬间被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湿腻的蜜露闪烁着淫靡的光泽。胭脂蛊早已在幽深肉壶中掀起滔天欲浪,粉唇翕动间泛滥的春水便是最好的邀请。他根本无需任何前戏,那早已充血怒张、滚烫坚硬的肉柱对准目标,带着征服者的蛮横,势如破竹般狠狠贯入那紧窄湿滑的幽径! “呃啊——!”裴玉环猛地昂起头,美眸瞬间瞪得极大,檀口不受控制地张开,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惊喘。 自从先帝南征,深宫独守空帷已逾半载。无数个孤寂长夜,胭脂蛊带来的蚀骨欲火只能在冰冷的锦被中徒劳地厮磨、煎熬。即便那日在先帝灵前被杨太傅强占………那也不过是依靠五石散勉强支撑的枯朽之躯,犹如隔靴搔痒,根本无法填满过这肉壶深处无尽的饥渴。 而此刻的杨承昭——他正值壮年,血气方刚!那深入体内的滚烫坚硬,每一次野蛮粗暴的凶狠撞击,其雄壮与强悍,与那老朽枯槁之物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强烈的、被彻底填满的胀痛感瞬间转化为酣畅淋漓、摧毁理智的浪潮,狠狠拍打在久旱逢甘霖的媚肉之上。 “啊!……啊……轻点……” “哼!父亲大人所言不虚!”杨承昭喘着粗气,每一次贯穿都用尽全力,仿佛要将身下这具尊贵而淫靡的肉体彻底捣碎。粗鲁狂暴的撞击在那两团肥腻雪白的臀瓣上激起层层淫靡的肉浪。“什么太后………骨子里果然……果然是上好的肉奴!”他感受着那紧致湿滑、层层迭迭吮吸绞缠的销魂蚀骨,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当真是……·天下无双的名器!” 第2章父子齐心,未亡人惨遭双开洞2(H) “哈哈哈哈!昭儿喜欢便好!”杨太傅爆发出得意而残忍的大笑。他伸出枯瘦如老树虬枝的手臂,带着狎昵的侮辱,用粗糙的指关节强行抬起美人低垂的下颌,逼迫她迎向自己贪婪审视的目光。 裴玉环的脸庞在剧烈的冲撞中无助地摇晃。屈辱的泪水如同断线珍珠,滚滚滑过那布满情欲红潮的娇靥。那双曾倾倒众生的美眸,此刻水光潋滟,媚意横生,眼尾染着动情的嫣红,却更深地浸透了刻骨的羞耻与滔天的愤恨。贝齿死死咬住红肿的下唇,试图压抑那即将冲口而出的、背叛意志的呻吟,细碎的鸣咽却不受控制地从喉间逸出。那是极致的身体欢愉与灵魂被践踏的剧痛交织出的、最凄艳的乐章。 一股异样的燥热在杨太傅佝偻的躯壳深处翻涌起来。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画面,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竟涌起一阵难以置信的潮红——无需那催情的五石散,他那早已萎靡枯槁多年的孽根,竟因这香艳的场景而悄然挺立,枯木逢春,犹如老蟒抬头! “真真是……天生的尤物……”他喉间滚动着沙哑的赞叹。枯瘦的手指急切地撩起碍事的袍角,颤抖着掏出那根狰狞丑陋、青筋虬结的老蟒。“昭儿!昭儿!”他声音因兴奋而尖利,“今日你我父子,便在这深宫里,怎么也喂不饱的太后娘娘……好生鏖战一番!” “是……父亲!”杨承昭同样惊愕于老父的重振雄风,父子俩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赤裸的狎昵与淫邪,嘴角咧开如出一辙的狷笑。 “不……不要!”裴玉环凄楚的抗拒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杨承昭那双强健如铁钳般的手,已牢牢攫住她纤细的皓腕,粗暴地反剪到身后,死死锁住,逼得她挺起上身,门户大开。杨太傅的枯爪则狠狠钳住她小巧的下颌,迫使她仰起螓首,张开檀口,另一只手扶着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狰狞老茎,不由分说地、粗暴地塞了进去! “呜——!呜呜呜——!”绝望的呜咽被强行堵在喉咙深处。裴玉环痛苦地闭上双眸,屈辱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滚烫地滑过惨白的脸颊。 “呵……”杨太傅仰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枯瘦的双臂如同铁箍般抱住她的螓首,在杨承昭从后方强有力的推送配合下,凶狠地在她温暖湿润的檀口里抽送起来。他那苍白稀疏的毛发,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一次次拍打在她被迫承受的粉颊上。发髻间那支象征太后尊荣的金步摇,也随着这野蛮的侵犯而剧烈晃动,金珠乱颤,发出细碎而讽刺的轻响。 此刻的裴玉环,如同一叶被卷入惊涛骇浪的扁舟,身不由已地在欲望与暴力的漩涡中沉浮......身前,是杨太傅那散发着浓重腥膻与腐朽气息的孽根在她被迫开启的檀口里肆虐进出,令人作呕,每一次深喉都带来窒息般的痛苦与屈辱。身后,是杨承昭年轻而蛮横的冲撞,每一次都深深贯入那早已泥泞不堪的肉壶深处,激起身体深处那“胭脂蛊”更为狂乱的响应。雪腻的酥乳在粗暴的蹂躏下无助地剧烈摇曳,香汗淋漓流淌在雪腻的肉体上。 “父亲……呼………呼……·这贱婢……太能 吸了……儿子………儿子快撑不住了……”杨承昭喘着粗气,年轻的身体在狂暴的冲撞中竟也显出了几分力竭的颓势,那被紧窄湿热肉壁疯狂绞吮的快感如同漩涡,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哼!”杨太傅浑浊的眼中闪过暴戾的亢奋,身下抽送的动作却更加凶狠,撞得裴玉环螓首剧烈晃动,呜咽声被堵得支离破碎。“长夜漫漫……这才……才刚开始呢!”他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亢奋,如同夜枭嘶鸣,“昭儿你……若就这点微末本事……日后………如何喂得饱我们这位………‘销魂蚀骨’的太后娘娘?嗯?” “是……·是!父亲教训的是!”杨承昭被激得血气上涌,眼中淫邪之光更盛,腰臀发力,如同打桩般狠狠夯下!“如此……·磨人的尤物……儿子……还没……爽够呢!呼——!”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报复般的凶狠,仿佛要将身下这具承受着双重蹂躏的娇躯彻底贯穿。 “哈哈哈哈!好!这才是我杨家的种!”杨太傅爆发出沙哑而得意的大笑,布满皱纹的脸上因扭曲的兴奋而涨红。“今日……你我父子……就在这‘尊贵’的太后娘娘身上……好好较量一番…·看看谁……更胜一筹!” “哈哈哈!父亲……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杨承昭也狂笑起来,年轻的脸庞因情欲和争胜而扭曲,“那儿子……也绝不能……落了下风!”他低吼一声,双臂如同铁钳般死死箍住裴玉环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更加紧密地按向自己,开始了新一轮毫无怜悯、近乎摧毁的疯狂征伐! “呜呜呜呜......。呜呜呜......”被夹在中间的裴玉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来自前方的深喉推送,都让身后的撞击更深地嵌入花心;每一次身后猛烈的冲顶,又迫使她将身前那肮脏的孽根吞得更深!身体被彻底打开、填满、占据,再无一丝属于她自己的空隙。 所有的挣扎都化为徒劳的颤抖,所有的抗拒都消融在汹涌的生理反应里。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甚至不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被欲望和暴力填满、被父子二人用来“较量”的、温热而柔韧的容器,在无边的污浊与欲海中,彻底沉沦。 “呃啊——!呼……贱婢……给老夫……好好接住!”终是年老体衰的杨太傅率先发出一声破风箱般的嘶吼!那根枯槁狰狞的老蟒猛地向前一顶,深深楔入娇嫩脆弱的咽喉最深处!裴玉环绝望地瞪大空洞的美眸,喉间爆发出本能的剧烈呛咳与痉挛,却尽数被一股汹涌灌入的、带着浓烈腥膻与腐朽气息的暖流彻底淹没! 杨太傅浑身剧烈一颤,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瞬间松垮下来,颓然向后重重跌坐在那张冰冷的紫檀木圈椅之中,佝偻的老躯如同破败的麻袋,只剩下急促而艰难的喘息,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仿佛耗尽了所有生机。 “呼……呼……那……儿子也……献丑了……太后——”几乎就在同时,身后的杨承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躬身,胸膛如同崩塌的山岳死死压住裴玉环汗湿颤抖的雪背,双臂铁箍般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腰胯以最后的力量疯狂耸动数下,随即发出痉挛般剧烈的颤抖。一股灼热粘稠、量势惊人的雄浊浓精,如同脱缰的野马,狠狠蹿入那早已泥泞不堪的肉壶深处,激射在敏感脆弱的花宫之上,引起那雪腻娇躯一阵抽搐! 他喘息着,带着征服者的满足,从那瘫软如泥的温热娇躯上缓缓爬起。俯瞰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彻底臣服于自己胯下的“千金之躯”,脸上露出了极度畅快而狎邪的笑容。 裴玉环的娇躯在极致的蹂躏与短时间内被连续两次灌入的冲击下,不由自主地弓起,又剧烈地痉挛颤抖,如同被抛上岸濒死的鱼,那是身体被强行推上顶峰后彻底的失控。 失去支撑,她失神地瘫跪在地,螓首无力地垂落,散乱如瀑的青丝遮住了大半张惨白的脸。那双曾倾倒众生的美眸,此刻瞳孔涣散,空洞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枯井,映不出丝毫光亮。嘴角,一缕混合着腥膻白浊和晶莹涎水的粘腻液体,不受控制地沿着她精致的下颌滑落,滴在冰冷的金砖上。双腿之间,粘稠的浊液正沿着雪白的大腿内侧,缓缓淌下,在一尘不染的青砖地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污迹。整个娇躯仍在无法自控地微微抽搐,每一次细微的颤抖,都伴随着被灌满的花径深处一次羞耻的收缩挤压,挤出更多不堪入目的泥泞精华。 她像一具被彻底玩坏、失去了灵魂的精致人偶,只剩下破碎的躯壳,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声地散发着屈辱与污秽的气息。 第2章父子齐心,未亡人惨遭双开洞3(微H)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带着少年青涩却充满惊怒的声音骤然炸响,如同冰锥刺破淫靡的空气!殿内三人俱是猛地一震! 杨承昭如同被毒蝎蜇中,骇然回首!只见厚重的宫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一道缝隙,一个身着麒麟紫袍的少年正趴在门槛上,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和难以置信的惊骇,死死盯着殿内不堪入目的景象。“渤海侯!?这……”杨承昭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刹那间冻结!他下意识地慌忙伸手去抓掉落的裤袍,动作狼狈不堪,如同被当场捉奸的贼人。 杨太傅浑浊的老眼骤然眯起,那双三角眼如同蛰伏的病虎,射出冰冷而凶狠的精光。他枯槁的身体依旧坐在圈椅里,看似未动,但周身散发出的阴鸷气息瞬间让整个宫殿的温度骤降。 而被夹在父子中间、承受着极致屈辱的裴玉环,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惊恐如同最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美眸圆睁到了极致,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收缩。娇躯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无法自控地微微痉挛,此刻却连呼吸都彻底停滞,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在眼底疯狂蔓延。 “无妨。”杨太傅沧桑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古寺寒冷的的磬音。“不过是个……先帝当年弃之如敝履的庶子罢了。当年若非我们这位‘菩萨心肠’的太后娘娘发了善心收留,这等无依无靠的野种,恐怕早就无声无息地烂死在这深宫的哪个犄角旮旯了。” 裴玉环一片空白的大脑,如同被这句话狠狠砸入万丈冰窟! 宇文湛……那是先帝与一个无名宫女意外所生的皇子。生母在分娩时便血崩而亡,从此他便如同深宫里的影子,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灭。是她,在入宫后心生怜悯,将这个只比她小八岁的可怜孩子收在膝下,视如己出,悉心教导。在她心中,他与她的亲生骨肉并无二致! “宫里的皇子龙孙多的是。”杨太傅阴沉的脸色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无人记挂、无人在意的皇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又有谁会追究?”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门口的少年,如同在看一具死物。 “是!父亲所言极是!”杨承昭闻言,脸上的慌乱瞬间被狰狞的凶光取代,看向宇文湛的目光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 “不要——!不要啊!”裴玉环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的母猫,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她再也顾不得自己一丝不挂的羞耻境地,双膝在冰冷的地砖上向前腾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杨太傅脚边,死死抱住紫金蟒纹官靴。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饶了他!求求您了!太傅!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他什么都不懂!他什么也没看见!求您开恩!开恩啊!” 杨太傅依旧不动如山,枯槁的身躯稳坐圈椅,古井无波。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留着……终归是个祸患。老夫……为何要在意一只蝼蚁的死活?”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狼狈不堪、苦苦哀求的绝美胴体,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还是说……太后娘娘您,还有什么能‘打动’老朽的……新‘筹码’吗?” “这……”裴玉环如遭重击,抱住靴子的手臂颓然滑落,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面无人色。“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每一个字都带着剜心般的剧痛,“只要……只要你们能……饶他一命……” “太后既然都这么说了……”杨太傅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缓缓绽开一丝得逞的、如同老树皮裂开般的诡笑。“昭儿。” “儿子在!”杨承昭立刻躬身。 “明日,传太后‘懿旨’。”杨太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渤海侯宇文湛,虽未及冠礼,然新帝践祚,天威已定。为避嫌隙,彰显圣朝法度,着即日起发往渤海就藩。非奉特旨宣召,永世……不得入京!” “谨遵父命!儿子明日一早便去拟旨!”杨承昭心中巨石落地,脸上重新浮现出谄媚而轻松的笑容。 “母后……母后……”宇文湛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与茫然,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他趴在门坎上,那张继承了生母秀丽的容颜在昏暗光线下更显阴柔俊美,雌雄莫辨,十四岁的年纪尚未脱去稚气,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困惑与惊惧,“他们是谁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湛儿——不要进来!”裴玉环如同被滚油浇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不敢回头,雪白而皓背布满斑驳的红痕,在昏暗的烛光下剧烈颤抖着,如同暴风中脆弱的蝶翼。“走!快走!童贯——童贯!” 一直瑟缩在角落阴影里的小太监童贯,如同被鞭子抽中般猛地窜出,连滚爬爬地扑到门口,用尽力气将一脸茫然、还想往里张望的宇文湛死死抱住,几乎是拖拽着,仓惶逃离了这片污秽之地。 直到那少年挣扎的呼喊和急促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死寂的黑暗中,裴玉环紧绷到极致的脊背才猛地一松。她甚至不敢站起,就这样赤裸着,以最卑微的姿势,双膝跪行到杨太傅的紫金靴前,再深深拜伏下去,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砖。 “多……多谢太傅……多谢杨大人……”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刻意放低的、近乎奴婢的卑顺,那声“哀家”到了嘴边,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换上了更卑微的自称,“奴婢……·多谢太傅开恩………多谢杨大人宽宥……” 再抬起头时,她努力地牵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混杂着未干的泪痕,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凄楚与认命。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低微与讨好,“只要……只要能饶过奴婢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奴婢……什么都愿意做……从今往后…任凭太傅与大人………差遣………” 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剧烈颤抖着,掩去眸底翻涌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屈辱与痛苦,只留下卑微驯服的姿态,如同献祭的羔羊。 “太后娘娘如此识趣……那自然……一切好说。杨太傅苍老干枯、布满褶皱的手掌,带着狎昵的掌控,轻轻攫住一只因汗水和蹂躏而更显丰腴雪腻的酥乳,肆意揉捏把玩。那枯槁的手指深陷进饱满的软肉里,留下刺目的红痕。粗糙的指腹恶意地揉捏着那敏感的蓓蕾,引来面前娇躯一阵无助的颤抖。浑浊的老扫过裴玉环那张强撑谄媚、却泪痕狼藉的脸,嘴角咧开一丝残酷的弧度。“昭儿,继续。这慈宫的漫漫长夜,才刚开了个头呢………” 第3章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1(H) “母后,杨伯伯和杨爷爷今天不在吗?小嫒可以进来陪母后了吗?” 一个稚嫩清脆、如同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七八岁的小公主宇文嫒,穿着粉嫩小巧的宫装,扎着两个圆滚滚的丸子头,正扒着门框,探进一张粉雕玉琢、写满纯真的小脸。 裴玉环心头猛地一跳,娇靥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潮,慌忙拢紧被撕扯得松散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地系好最后一粒盘扣。再抬头时,脸上已堆起温柔慈爱的笑容,声音带着一种云雨初歇后特有的慵懒与柔媚:“进来吧,小嫒,到母后这里来。” 宇文嫒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蹦跳着扑进母亲温暖的怀抱,乖巧地依偎着。她仰起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不谙世事的兴奋:“母后母后!杨叔叔昨天跟小嫒说,皇帝弟弟马上就要封小嫒当长公主啦!他说的是真的吗?” 裴玉环搂着女儿的手臂微微一僵。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与无奈飞快地掠过眼底。她匆匆别过脸,避开女儿纯真的目光,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是……是这样的,小嫒。”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皇弟呀?小嫒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小嫒想他了!”宇文嫒嘟起粉嫩的小嘴,撒娇地摇晃着母亲的手臂。 这声天真的追问,如同尖针,狠狠刺破了裴玉环强撑的平静。她搂着女儿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目光却失神地投向殿外。金砖地上洒落着一方斜斜的阳光,明亮得刺眼。是啊……何止是小嫒见不到慜儿?她自己,不也被那一道道的宫墙隔绝在外吗?她的慜儿被困在那象征至高权力的养心殿里,如同一枚被权臣们牢牢攥在手中的的玉玺,哪里还有半分天子的自由? “母后……母后不要难过了……”宇文嫒敏感地察觉到了母亲情绪的陡然低落,小脸上的兴奋褪去,换上了小心翼翼的担忧。她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裴玉环微凉的脸颊,稚嫩的童音里竟透出一丝不合年龄的早慧与懂事,“小嫒不去见慜弟弟了……母后不难过……” 这懂事的话语,比任何哭闹都更让裴玉环心如刀绞。她将女儿更紧地搂在怀中,下颌轻轻抵着那柔软的发顶,喉间哽咽。 “娘娘……”小太监童贯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内侧的阴影里,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主子的神色,眼神里带着询问。 裴玉环黯淡的眸子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亮光,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压低了声音询问:“那件事……怎么样了?” 童贯凑近一步,用更低的气声回禀:“回娘娘的话,小的……已顺利将密信……送到了郭将军府邸角门……就是……不知能否被郭将军亲见……” “太好了……”裴玉环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连搂着女儿的手臂都软了几分。“有劳你了……” 童贯脸上也露出感同身受的慰藉,用力点点头,声音虽低却充满笃定:“娘娘放心……郭老将军忠肝义胆,最是感念先帝恩德……他……他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然而,这短暂升起的希望微光,瞬间被一阵由远及近、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狠狠掐灭。 主奴二人脸色骤变,惊惶地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该死……刚走老的……小的又来了……”裴玉环贝齿狠狠咬住下唇,方才褪去些许的红晕瞬间又涌上脸颊,带着更深重的羞愤与无奈。“童贯!”她声音急促而低哑,“快!带小公主出去……” 童贯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上前,几乎是半哄半抱地将还懵懂不知发生何事的宇文嫒从裴玉环怀中带离。 ****** 裴玉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耻辱与恶心。她抬手拢了拢鬓角垂落的青丝,嘴角用力向上牵起,堆砌出一个近乎谄媚的、奴颜婢膝的笑容,忙不迭地碎步迎向殿门外的阴影…… “奴婢………见过杨大人,给杨大人请安………”她微微欠身行礼,嗓音刻意放得柔媚婉转,那卑微放低的姿态,哪里还有半分属于太后的雍容与端方?只剩下摇尾乞怜的驯服。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无声地从阴影中探出,如同铁箍般不容抗拒地揽过她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向下滑落,毫不客气地在她挺翘的臀瓣上狠狠揉捏了一把,力道之大,带着狎昵的羞辱。杨承昭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赤裸裸的色欲,目光如同黏腻的油膏,在她被迫挺起的曲线上流连。 “啧,小浪蹄子……”他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低笑,凑近她被迫仰起的、泛着红晕的脸颊,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你可比老子府上那些木头疙瘩似的妻妾……·懂事多了。” 自那不堪回首的一夜之后,杨承昭便如同他父亲一般,成了这深宫禁苑的常客。权势滔天的杨家早已通过重金贿赂,买通了后宫真正一手遮天的大太监黄锦。在这座看似森严的囚笼里,无人能想象,那位母仪天下、本该高高在上的年轻太后,在他杨承昭面前,是怎样一种婉转承欢、予取予求、毫无尊严的………玩物姿态。 沉重的紫檀木书案在剧烈的晃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裴玉环被死死按在冰冷的案面上,素白的寝衣被粗暴地撩起堆迭在腰间,露出大片雪腻的肌肤和不堪一握的柳腰。她被迫俯趴着,螓首侧枕在散乱摊开的奏章之上,那些关乎天下命运的朱批墨迹,此刻却成了她屈辱的枕席。散乱的青丝被汗水濡湿,粘在潮红的脸颊和微张的、溢出破碎鸣咽的唇边。 ********** 第3章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2(H) “还是父亲大人……·深谋远虑……呼……”杨承昭粗重的喘息喷在她汗湿的颈后,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她不堪一握的柳腰,另一只手竟还能腾出空来,在激烈的交媾中,漫不经心地捡起一篇杨太傅批阅过的奏章,放在那雪背上翻阅。 “等这……推恩令一出……呼……各地那些拥兵自重的藩王…也……也得乖乖被削去爪牙……”他猛地将奏章翻过一页,腰胯同时凶狠地向前一顶,深埋体内的孽根重重碾过花心,激起裴玉环一声破碎的鸣咽。 “到时候再玩一手………釜底抽薪·……呼………”他眼中闪烁着赤裸的权欲光芒,动作越发狂野,“等郭老头………也被剥了兵权……哼………”说到得意处,他猛地收紧扣住纤腰的手,将她整个身体更紧密地压向自己,腰腹发力,势大力沉地连续贯入数下! “噗嗤!噗嗤!”粘腻的水声伴随着肉体撞击的闷响在殿内回荡。 “呃啊——!”裴玉环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狠顶得娇躯剧颤,螓首被迫高高仰起,天鹅般纤细的脖颈绷紧,散乱的青丝在剧烈的颠簸中狂舞。双腿在宽大的书案边无助地蹬踢,脚尖绷紧,足弓弯出脆弱的弧度。身下冰硬的案面摩擦着敏感的乳尖,带来阵阵刺痛与异样的麻痒,与身后那被强行撑开、反复蹂躏的饱胀感混合成摧毁意志的浪潮。 “到时候……我杨家便可真正……独步天下……啊——!” 杨承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仿佛要将这掌控天下的野心与征服太后的快感一同宣泄出来!他猛地俯身,牙齿恶意地啃咬着她肩颈处细嫩的肌肤,留下清晰的齿痕,身下的冲撞愈发暴虐,如同要将这承载着帝国机密的书案连同身下这具象征皇权的娇躯一同撞碎! 奏章在两人的挤压下彻底散乱,朱砂御批的字迹被汗水与泪水模糊。裴玉环的脸颊被迫紧贴着冰冷的案面,娇嫩的花宫瞬间被男人雄浑的浓精灌满…… 杨承昭粗重的喘息喷在裴玉环汗湿的后颈。他并不急于抽身,反而将那根依旧半硬的孽根意犹未尽地深埋在她体内,享受着被温热湿软包裹的余韵。一只大手带着狎玩的意味,在她光滑汗湿的雪背上缓缓游移,指尖刻意描摹着那微微凸起的、精致如蝶翼的肩胛骨曲线,每一次触碰都引起身下娇躯一阵细微的、屈辱的颤栗。 裴玉环被死死压伏在冰冷的紫檀书桌上,半边脸颊紧贴着光滑的木面。高潮过后的红晕尚未褪去,如同醉人的胭脂染透了双颊和脖颈, 更衬得那双眼眸水光潋滟,带着被蹂躏后的迷离与脆弱。她艰难地侧过脸,仰视着身后的男人,勾起近乎谄媚的笑容。红唇微微张开,喘息间刻意带上了一丝甜腻的颤抖,声音如同浸了蜜糖,却又带着一丝勾人的沙哑: “杨大人……当真龙精虎猛………奴婢………奴婢的花心都……·都要被您捣碎了………” “哼………” 杨承昭被她这违心却极尽妩媚的奉承取悦,发出一声满足的嗤笑。 他粗糙的手指恶意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眼神带着施舍般的狎邪:“太后娘娘且放宽心……·待我杨承昭………若有朝一日能践祚登基……·你……”他俯身,嘴唇几乎贴着她滚烫的耳垂,气息灼热,“依旧是这六宫之中……冠绝群芳,独享宠爱的……皇后娘娘……” 说话间,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书桌一角,忽然被一方物件牢牢吸引——那是象征着太后至高权威的纯金镶玉印玺!他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而新奇的光芒,如同孩童发现了有趣的玩具。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过那沉甸甸的印玺,在掌心掂量把玩片刻,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与温润玉石带来的权力触感。随即,一个狎昵而充满恶意的笑容在他嘴角绽开。 双手扳动,迫使裴玉环调换了个姿势,布满暧昧红痕和汗珠的胴体被迫袒露在冰冷空气中——那雪腻的酥乳,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修长的玉腿……·每一寸肌肤都曾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象征. 他蘸了蘸书案上的朱砂印泥,然后,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慢条斯理的残忍,将冰凉的印玺底部,狠狠地、带着狎玩意味地,按在了她剧烈起伏的雪白胸脯之上!那冰冷的触感让裴玉环猛地一颤!朱红的“太后之宝”印文清晰地烙印在娇嫩的乳肉上,如同一个耻辱的标记。他欣赏着这画面,喉间发出低沉的喟叹。接着,印玺移动,又重重压在纤细的锁骨下方、平坦紧绷的小腹上、圆润挺翘的雪臀上…………最后恶劣地、带着狎弄的力道,印在她最私密的大腿内侧那柔嫩的肌肤上……每一次按压,都留下一个刺目的、象征着至高权力却被用来亵渎自身的朱红印记。他如同一个在绝世名画上肆意涂鸦的暴徒,将一国最尊贵的玺印,变成了凌辱太后的工具。 杨承昭终于停下动作,将那方沾着淋漓香汗的印玺随手丢回书案。他后退一步,拔出胯下的孽根,气喘吁吁。靠在柱子上双臂抱胸,仿佛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杰作。 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裴玉环那遍布朱红印痕、如同被打上专属烙印的赤裸胴体——雪肤、红印、汗珠、泪痕、屈辱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带着毁灭性感的画面。 “呵……”他发出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如同饱食饕餮后的喟叹,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扭曲的征服快感。这具曾经高不可攀的凤体,此刻布满了他亲手烙下的、象征着权力和极致亵渎的印记。这比单纯的肉体占有,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病态的魇足。 第3章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3 正在这淫靡暧昧、喘息未定的时分,一道深紫色的袍影如同不祥的鸦羽,不合时宜地撞破殿内的暖昧空气,带着风急火燎的仓惶闯入! 裴玉环如同受惊的兔子,本能地蜷缩身体,双手慌乱地掩住胸口,然而又怎能遮掩得住那白花花的大片雪肌,更遮掩不住脖颈、锁骨乃至雪臂上那一方方刺目的、如同烙印般的腥红印记。情欲的潮红尚未完全褪去,此刻又瞬间被惊惧的惨白覆盖。 杨承昭勃然大怒正要呵斥,视线却猛地撞上来人那张布满汗珠、焦急万分的脸——竟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黄锦! “黄公公?”杨承昭惊疑不定,“你……你怎么闯到这里来了?”他一边质问,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散开的衣带。 “哎呀!我的杨大人啊!”黄锦急得直跺脚,匆匆扫了一眼殿内这荒唐不堪的景象,目光在裴玉环那含羞带露的娇躯上停留了一瞬,立刻嫌恶又惶恐地低下头去,声音又急又尖:“都……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还在这儿……唉!” 杨承昭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迅速整理好衣衫,厉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 裴玉环也强忍羞耻,匆忙抓起床上散落的锦缎,胡乱裹住赤裸的身体。 黄锦猛地抬起头,那双惯常谄媚的眼里此刻充满了怨毒和恐惧,直直刺向床榻上瑟瑟发抖的裴玉环,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空气:“哼!还不是拜这位‘手眼通天’的太后娘娘所赐?!她……她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将你们父子二位的事……捅到郭老将军那儿去了!” “什么?!”杨承昭如遭五雷轰顶,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扭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狠狠射向裴玉环!那眼神充满了被背叛的暴怒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哼!”黄锦尖利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如同毒蛇吐信,“替她传信的那个小白脸阉竖……倒是个鬼精的!一见风头不对,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随即,他脸上又涌起极度的惶恐,声音发颤: “现在……现在杨太傅已经紧急调集了皇城所有能调动的禁卫,全……全拉到城墙上了!正跟郭老将军带来的南营兵马对峙着呢!城外……城外黑压压全是兵甲啊!” “好……好你个毒妇!” 杨承昭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暴怒吞噬!他猛地转身,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裴玉环苍白带泪的脸颊上!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殿内炸开! 裴玉环被打得头猛地一偏,娇嫩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清晰的指印,一缕殷红的血丝从她被迫咬破的唇角缓缓溢出。她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被狂风折断的芦苇,软软地向后倒去,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锦缎滑落,露出更多不堪的痕迹。 杨承昭气得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手指着地上的裴玉环,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私闯后宫!奸淫太后!这桩桩件件,皆是十恶不赦、足以诛灭九族的滔天大罪!一旦被坐实,传扬出去,任由他杨家权倾朝野,顷刻间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万劫不复!到时候不仅他杨氏满门要被斩尽杀绝,这深宫之中所有知情、甚至可能知情的太监宫女,都免不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血洗!这毒妇……竟敢把天都捅破! 黄锦此刻也是面无人色,他深知自己早已和杨家父子绑死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尖细的嗓子因恐惧和狠厉而扭曲:“杨大人!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杨太傅有钧令!”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带着森然死气,“请大人您……即刻赶往养心殿!务必……务必‘护’好天子!天子在手,郭老匹夫投鼠忌器,或可周旋!至于这太后娘娘……” 他怨毒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剐向地上失魂落魄的裴玉环,“老奴……自有‘手段’……叫她……永远闭嘴!” ************* 大太监黄锦,紫袍玉带,身影在诏狱幽暗的甬道里显得格外阴鸷。他自北齐朝便净身入宫,历经三朝更迭,在先帝幼年时便常侍左右,深得宠信。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之中苦心经营三十余载,早已织就一张盘根错节的巨网,权势熏天。 此刻,他身后跟着一群屏息凝神的小太监,四人抬着一席明黄缎面的锦被,被褥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纤细玲珑、养尊处优的玉足——这本是向皇帝寝宫进献妃嫔才有的排场,然而他们行进的方向,却是整个皇城都闻之色变、象征着无尽黑暗与酷刑的诏狱深处! “黄……黄公公!您老金身玉体,怎么……怎么屈尊降贵到这腌臜地方来了?小的有失远迎,该死!该死啊!” 正歪坐在一盏污黄油灯下,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欣赏着一卷春宫图的典狱长,如同被滚油泼中,猛地从破椅子上弹跳起来!他双膝砸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砰砰砰”地狠抽自己耳光,力道之大,脸颊瞬间红肿。其他几个懒散的狱卒也如梦初醒,吓得魂飞魄散,跟着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 “哼!”黄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看都懒得看那典狱长谄媚的嘴脸,抬脚就将他踹翻在地。“省省你那套把戏,咱家今日不是来寻你们晦气的。” 他尖细的嗓音带着一股阴寒,下巴朝那卷明黄被褥微微一撇。小太监们立刻会意,如同丢弃一件垃圾,将那裹着人的被褥重重摔在泥泞污秽、混杂着血渍和不明秽物的地面上。 “这里头……”黄锦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紫袍袖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胆大包天,竟敢私下勾搭侍卫,秽乱宫闱。”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微微蠕动的被卷,“咱家给她戴上了口球,让她长点记性,也省得聒噪。送到你这儿来……好好管教管教,务必叫她刻骨铭心地记住,这宫里的‘规矩’二字,该怎么写!” 原本以为大祸临头的典狱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浑浊的小眼睛里猛地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淫邪贪婪的光芒!他立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手脚并用地爬到黄锦脚边,感激涕零地磕头: “哎哟!黄公公!您老真是活菩萨!体恤我们兄弟几个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孤苦!兄弟们……兄弟们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伺候’这位不懂规矩的!保管叫她……刻骨铭心!绝不敢忘了公公您的大恩大德!” 他身后几个狱卒也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残忍而兴奋的狞笑。 “哼,偷着乐去吧。”黄锦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转身欲走,却又猛地停住,回头,那双深陷的老眼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典狱长脸上,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刺骨:“记住,只有一条铁律!你们谁——也不准!摘下她嘴里的球!让她吐出一个字来……”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如同冰锥,“你们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脑袋搬家!” 丢下这句警告,黄锦不再停留,紫袍翻动,带着那群小太监如同幽灵般迅速消失在诏狱甬道尽头那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沉重的铁门轰然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典狱长和几个狱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而兴奋的、如同夜枭啼鸣般的暧昧淫笑! 他们心知肚明,黄公公亲自送来的“宫女”,还用了这等隐秘手段……这哪里是什么普通宫女?分明是犯下了弥天大罪、连宫里都不便明着处置的“贵物”! 以往偶尔也有类似的“恩赏”,但能让黄锦动用诏狱这条线的,绝对是捅破了天的祸事!十有八九是哪个地位低下,不受宠幸,却又不甘寂寞,红杏出墙,惹出了事来的微末嫔妃。 这等皇家丑事,与其打入冷宫,沦为有辱皇家颜面的笑话。不如丢进诏狱活活折磨成疯子,毒哑了嗓子,最后再拉回去,以儆效尤! 这也意味着,无论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追究,更不会有后患! 第3章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4(高H轮慎 狱卒们迫不及待地抖落被褥,裴玉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时,首先撞入视线的,是头顶上方低矮、渗着冰冷水珠的粗粝石顶。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霉味、陈年血垢的腥锈气、以及某种排泄物腐烂的恶臭,混合成一股粘稠的死亡气息,死死糊在口鼻之上。 被褥之下便是冰冷刺骨、粘腻湿滑的地砖,混杂着不知名的污秽。远处不时传来模糊而痛苦的呻吟和铁链拖曳的刺耳摩擦声。 而更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四五双近在咫尺、如同饿狼般死死钉在她身上的眼睛! 那几双眼睛里,此刻没有丝毫认出她身份的惊骇——这深宫最顶端的太后,对这些最底层的狱卒而言,不过是云端遥不可及的幻影。他们眼中爆发的,是纯粹到极致的、原始的、被眼前活色生香彻底点燃的贪婪与震撼! 狱卒们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昏黄油灯的光线下,明黄被褥之间,被强行剥去最后一丝遮掩的娇躯,如同最精妙的玉雕骤然暴露在昏昧的油灯下,瞬间攫住了所有贪婪的目光! 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那对在冰冷空气中微微颤动的、饱满到令人窒息的雪峰!浑圆如倒扣玉碗,顶端两点樱红如同初绽的蓓蕾,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视线下移,腰肢不盈一握,如同最柔韧的柳枝,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宛如沙漏般的妖娆曲线。小腹上的肌肤细腻光滑,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玉色,而腰肢之下,曲线却陡然饱满,那两瓣浑圆挺翘的股丘,如同熟透的蜜桃,饱满得几乎要溢出汁水,在冰冷的地面上挤压出诱人的弧度。其丰腴与弹性,充满了成熟妇人特有的、勾魂摄魄的肉感。 最终,所有贪婪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聚焦在修长双腿之间那最隐秘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圣地。 那是一片未经多少风雨的、不可思议的粉嫩!如同初春最娇嫩的花瓣,色泽纯净而诱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甚至泛着淡淡的水润光泽。形状完美,饱满的丘阜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两片娇嫩的贝肉微微闭合,却掩不住那引人探索的幽深缝隙。与她那成熟丰腴的体态形成鲜明对比,透着一股令人疯狂的、处子般的娇怯与纯净。 “我的老天爷……”不知是谁,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破碎的、带着极致渴望的感慨。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瞬间引爆了死寂!粗重的喘息、吞咽口水的声音、污言秽语的惊叹如同潮水般在狭窄的牢房里爆发开来!一双双布满污垢和老茧的手,再也按捺不住,带着要将这绝世尤物撕碎揉烂的狂暴欲望,争先恐后地伸向了地上那具因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的、活色生香的玉体。 典狱长如同饿疯了的野狗,一骑当先!他狞笑着,用膝盖粗暴地顶开裴玉环那双修长笔直、此刻却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玉腿,根本不顾那幽谷深处依旧干涩,挺着那根丑陋肮脏的孽根,对准那粉嫩娇怯的花户便狠狠贯入!撕裂般的剧痛让裴玉环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喉间爆发出被堵住的、窒息般的惨嚎!他整个人随即如同沉重的磨盘般匍匐压上,腰胯带着发泄般的狂暴,毫无怜惜地耸动起来,每一次冲撞都带出令人作呕的粘腻声响和身下躯体剧烈的痉挛! 周围的狱卒早已被眼前的活色生香刺激得双目赤红,如同闻到血腥的鬣狗!他们一拥而上,争抢着这绝世尤物身上每一处可以亵渎的角落。 一双柔若无骨、曾执掌凤印的纤纤玉手,被左右两个狱卒粗暴地抓住,强行掰开!他们将自己的、散发着浓重腥臊的雄茎,不由分说地塞进她那被迫摊开的掌心,然后死死攥住她的皓腕,强迫她用那双曾象征无上尊荣的手,上下套弄起来!细腻的掌心被迫摩擦着粗糙滚烫的柱身,每一次被迫的撸动都仿佛直戳她太后的尊荣,甚至能够清晰感觉到陌生肉棒上每一根青筋的脉动! 檀口被口球塞满无法使用,一个獐头鼠目的狱卒便盯上了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绝美脸庞。他狞笑着,将自己肮脏腥臊的孽根,粗暴地贴着她泪痕交错的粉颊、精巧的下颌、甚至被迫仰起的脆弱脖颈,疯狂地来回摩擦顶蹭!滑腻的液体蹭满了她精致的五官,那令人作呕的气息直冲鼻腔! 另一名满脸横肉的狱卒则贪婪地扑向她胸前那对颤巍巍的雪腻丰乳。一双大手一左一右,粗暴地将那对浑圆饱满的乳球向中间聚拢挤压,形成一道深邃诱人的乳沟。随即如同骑乘烈马一般急不可耐地跨坐在她柔软的腰腹之上,将自己硬挺的肉棒狠狠插入那道被强行制造的、温软滑腻的“肉穴”之中!开始疯狂地挺动腰胯,用她的丰乳作为泄欲的工具,乳肉在剧烈的摩擦和挤压下变形、泛红,顶端娇嫩的蓓蕾被磨蹭得红肿不堪。 甚至那双玲珑精致的玉足也未能幸免!一个身材矮壮的狱卒跪在她脚边,双手如同铁钳般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那双白皙如玉、脚趾如珠的玉足强行并拢在一起,脚心相对,形成一个临时的、紧窄的“足穴”。他喘息着,将自己粗黑的肉棒狠狠塞入那温软滑腻的足心夹缝之中,如同捣臼般疯狂地抽插起来!脚心下细腻的肌肤被摩擦得通红,圆润的脚趾因痛苦和屈辱而死死蜷缩。 裴玉环的身体,彻底沦为了一颗被群魔蹂躏的肉脔,一个可以被任意使用的便厕。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不同方向、不同方式的侵犯与亵渎。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眼眸失神地望着头顶那如同深渊般漆黑的牢狱穹顶。口中的口球冰冷而坚硬,堵住了所有的声音,也堵住了她最后一丝作为“人”的尊严。整个世界,只剩下肉体撞击的粘腻声响、狱卒们粗重的喘息和污言秽语的狂笑…… 第3章玉案承欢,走漏风声扒光入狱5(高H轮慎 “狗日的……以往黄公公发善心送来的………也不曾像这般……·这般……”那枯瘦如柴的狱卒狠狠咽了口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身下被众人轮番奸淫、却依旧在无意识扭动的雪白娇躯,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极致的尤物。“难道…这样的娘们……他皇帝老儿都……都看不上吗?”他一边喘着粗气推送,一边发出难以置信的疑问。 “哼!忒………忒他娘的耐肏了!”旁边一个满脸横肉、浑身汗臭的狱卒不忿地低吼着,腰胯如同打桩般凶狠撞击,每一次都带出粘腻的水声,“咱们兄弟……联手,往常送来的小娘子……哼……几个照面就……就他娘的昏死过去……跟条死狗一样!这娘们… 嘿………”他喘得像头风箱,“都泄身几……几轮了?也不见她……·知足,邪门!” “你懂………懂个屁!”另一个刚从他身上爬下来、正扶着墙喘息的狱卒,抹了把脸上的汗,断断续续地嗤笑,“只有……呼………累死的牛…没 有………呼………耕坏的地………这娘们………天生就是………给男人肏的料…….” “老三!你他娘的肏完了没?!一个小逼能肏他娘的半个时辰?!该轮到后面的兄弟了!”有人不耐烦地催促。 “行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开!”早已抽身事外、坐在一旁破椅子上,气喘吁吁的典狱长,终于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他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绿豆眼里闪烁着残忍而精明的光,“这样乱糟糟地干下去,兄弟们累死了,她倒还爽着呢!”他伸出油腻的手指,指向角落里一架用来固定重犯、沾满暗褐色污垢的木制刑架,“把她手脚绑到那架子上去!一个个来!规矩点!射出来一个换下一个!老子倒要看看……什么时候能把这骚窟窿……肏昏玩球!” 狱卒们闻言,虽有不舍,还是纷纷从那具温热柔软的身体上拔离。几双布满污垢、带着汗腥和不明粘液的大手,七手八脚地将地上那瘫软如泥的娇躯粗暴地拖拽起来,架向那冰冷的刑架。 狱卒们粗重的喘息带着意犹未尽的贪婪,一双双布满污垢、沾满粘腻浊液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具被蹂躏得滚烫的玉体。他们七手八脚,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粗暴地将裴玉环从冰冷污秽的地面架了起来! 她被强行架到一个沉重的、沾满深褐色污垢的木制刑架上。双臂被高高拉起,反剪在背后,用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缚在木架的横梁上,绳索深深陷入雪白细腻的皮肉,勒出刺目的红痕。 双腿被强行分开到极限,脚踝处同样被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固定在木架底部的铁环上,迫使她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门户大开地暴露在昏黄摇曳的油灯下,暴露在无数双依旧燃烧着欲火的眼睛前。 那具曾倾倒宫闱的玉体,此刻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狼藉。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指印、抓痕,以及狱卒们疯狂啃咬留下的、渗着血丝的牙印。饱满丰硕的乳峰被蹂躏得红肿不堪,顶端那两点可怜的樱红更是被吮吸啃咬得如同熟透的浆果,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助地挺立着。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腰肢上,也印满了粗暴揉捏留下的淤青。 最不堪的是那双腿之间,那片曾经不容侵犯的圣地,此刻一片狼藉红肿。娇嫩粉润的蚌肉被肏得外翻,翕动的小口微微敞开,被不同的肉棒肏得合不拢嘴。露出里面腥红的花径,肉褶间更是一片泥泞不堪。粘稠的、混合着不同男人浓精的浊白液体,正沿着她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不受控制地缓缓淌下,滴落在肮脏的地面,发出细微而耻辱的“啪嗒”声。 汗水浸透了她散乱如瀑的青丝,湿漉漉地粘在布满泪痕和污迹的惨白脸颊上。口中那冰冷坚硬的口球,依旧死死堵住她所有屈辱的呜咽和悲鸣,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嗬嗬”声。只有那微微起伏的、布满伤痕的胸膛,才勉强证明这具承受了无尽屈辱与暴力的躯体,还残留着一丝活气。 她被牢牢地钉在这象征着污秽与酷刑的木架上,如同一件被彻底撕碎、玷污、展示的战利品,再也寻不回一丝一毫属于太后的尊荣,只剩下破碎的肉体和湮灭的灵魂。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狱卒连滚爬爬地冲进这间充满淫靡气息的牢房,脸上带着惊惶的汗珠,声音都变了调:“外面……外面乱成一锅粥了!好像是郭老将军的南营兵马和杨太傅的禁军……在城墙上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了!杀得……杀得天昏地暗啊!” 典狱长正喘着粗气,从裴玉环身后抬起汗津津的头,闻言眉头狠狠一拧,浑浊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斥道:“去去去!滚一边去!天塌下来的大事,跟我们这地底下的烂泥坑有屁关系?!管他谁杀谁,谁坐龙椅!最后都离不开我们!现在只管……” 他猛地挺动腰胯,身下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引得裴玉环破碎的呜咽声更甚,“肏!娘!们!都给我听好了!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天塌下来也甭探头!就在这儿,给老子把这‘骚货’肏穿了才是正经!” “是!大人英明!”那报信的狱卒愣了一下,脸上瞬间也堆起谄媚又淫邪的笑容,仿佛外面的腥风血雨真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典狱长喘着粗气,看着旁边几个眼巴巴、急不可耐的狱卒,吼道:“废话少说!有力气在这儿干嚎的,滚去后面排队等着!等我们这帮兄弟都肏累了……”他布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兴奋,目光扫过牢房深处那些关押着死囚的、更加黑暗的牢笼,“……就把那些等死的杂碎也押出来!让他们也尝尝这‘天仙’的滋味!嘿嘿……”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赤裸裸的恶意,“以黄公公的意思,干死了肏疯了,都不要紧,但是要让她全须全尾地回去了……要难受的可就是我们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恩典!”狱卒们顿时爆发出更加狂热、更加扭曲的欢呼!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仿佛被这厚重阴森的诏狱石墙彻底隔绝。对他们而言,这深埋地底、散发着血腥与精液腥膻的牢房,才是此刻唯一的“乐土”。而那被牢牢钉在木架上、承受着永无止境蹂躏的绝美胴体,便是他们狂欢的中心。 一双双布满血丝、充满兽欲的眼睛,再次如同饿狼般,争先恐后地扑向了那具在绝望中微微抽搐的、破碎的玉体。昏暗的油灯下,只有肉体撞击的粘腻声响和粗重的喘息,构成了这方污秽天地里唯一的、令人作呕的旋律。 第5章风云诡谲,宫城内外刀兵相见1 裴玉环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撕裂般的痛苦中沉浮,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烛。她不知道自己泄身了多少次,更记不清那具残破的玉体在木架上承受了多少次蹂躏与灌入。 当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沉重的黑暗,勉强唤醒她一丝知觉时,身体深处那撕裂般的剧痛和无处不在的冰冷粘腻感,让她瞬间被拉回地狱般的现实。 然而,预想中永无止境的侵犯并未降临。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肿胀酸涩的眼睑,模糊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冰冷潮湿的地砖……以及跪在墙边、一排排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身影!那些方才还如狼似虎的狱卒,此刻竟全部面如土色,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如同罪囚般死死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肮脏的地面,抖如筛糠,大气不敢出。 一件带着体温的的素色外袍,小心翼翼地披上了她布满青紫淤痕和污浊的肩头。裴玉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惊惧地抬头,正对上童贯那双布满血丝、盛满了无尽悲愤的眼睛。小太监的嘴唇剧烈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压抑到的哀叹。 童贯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玄色劲装、腰悬佩剑的年轻男子。在一群神情肃穆、按刀而立的带刀侍卫簇拥下,他显得格外挺拔。昏黄的油灯勾勒出他英俊却异常阴沉的侧脸线条,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牢牢锁定在裴玉环身上,目光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翻滚着压抑的怒火、冰冷的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秦……秦少保?!”裴玉环的瞳孔骤缩,竟然……是秦晦?!这个被先帝一手提拔、才华横溢却向来与杨家父子关系微妙的青年俊彦?她万万没想到,最终踏破这地狱之门来救她的,竟会是他! 自从幼帝登基以来,杨太傅独揽大权,朝堂上只有郭老将军还能与他抗衡一二。秦少保就像个消失的透明人一样,三个月以来没有做出过任何惹人注意的轻举妄动。即使被杨家父子打压,也只是默默游走在朝局边缘。 秦晦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他甚至没有再看她第二眼,只是微微侧过头,对身后的侍卫统领递了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眼神。 “铮——!” 利刃出鞘声如同死神短暂的叹息。 跪在墙边的狱卒们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雪亮的刀光整齐划一,下一刻,一颗颗颗头颅伴随着喷溅的热血,骨碌碌地滚落在污秽的地面上!无头的尸体颓然栽倒,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精液的腥膻,弥漫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秦晦的目光扫过那些依旧按刀侍立、面色紧绷的侍卫,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今日此地所见、所闻……若传出去一字半句。”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皆是诛灭九族、祸连满门之罪!望尔等……好自为之!” 警告完毕,他便猛地转过身,玄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走!”命令简洁有力,“护送太后回宫!” 诏狱沉重的大门被轰然推开。一辆规格极高的明黄銮驾,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这污秽之地的入口。在童贯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裴玉环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几乎是跌撞着被扶上了那象征着皇家尊荣的凤辇。御前侍卫们立刻如同铁桶般严密拥簇在銮驾周围,刀甲森然,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的目光。 车轮碾过诏狱外冰冷坚硬的路面,发出辚辚的声响。裴玉环蜷缩在銮驾内柔软的锦垫上,裹紧了童贯披上的外袍,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是深宫熟悉的飞檐斗拱,是巡逻侍卫手中明灭的火把…… 童贯一日之间仿佛褪去了最后的稚气,敷着薄粉的少年轮廓上,沉淀出一种超越年龄的镇定与隐隐的气度。他低声道:“娘娘宽心。当日小的察觉宫闱气氛陡变,凶险异常,便当机立断遁走,只为寻一条生路——秦大哥,是眼下唯一能破局之人。” 裴玉环木然颔首,身体裹在童贯披上的外袍里,依旧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诏狱中那炼狱般的折磨,如同烙印深深刻入骨髓,此刻虽已脱身,灵魂却仿佛仍在那污秽的黑暗中沉浮。从九天之尊到泥泞地狱,再被拉回这冰冷的宫阙,一日之间,沧海桑田。 “慜儿……哀家的慜儿怎么样了?”裴玉环猛地坐直,白皙的手指死死掐住童贯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嵌入皮肉,声音因极致的焦虑而尖锐:“快说!他如何了?!” “陛下……”童贯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带着难以启齿的沉重,“陛下……尚被奸人裹挟,困在养心殿中……不得自由。” “慜儿——!”这消息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裴玉环强撑的脆弱心防!想到那小小年纪便被卷入滔天漩涡、身陷险境的长子,巨大的悲恸与自责如同海啸般将她吞没。滚烫的泪水决堤而下,瞬间模糊了视线,声音沙哑:“你若……若有个三长两短……母后……母后还有何颜面……去见你父皇的在天之灵啊……” “太后!太后节哀!”童贯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沉稳:“陛下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眼下……眼下只有您能救陛下!”他目光灼灼,直视着裴玉环泪眼婆娑的双眸,“唯有您以太后之尊,颁下懿旨!方能号令宫禁侍卫,拨乱反正,与那挟持陛下的乱臣贼子……决一死战!这深宫内外,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您!等着您的钧命!” 正说话间,銮驾已稳稳停在慈宁宫朱红的高大门庭之外。童贯小心翼翼搀扶着裴玉环步下车辇。甫一站定,眼前的景象便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慈宁宫前那原本空旷宽敞的中庭,此刻竟黑压压站满了顶盔贯甲、按刀肃立的侍卫!刀枪如林,甲胄生寒,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些带刀侍卫,戍卫宫廷,但素来只在前朝大殿及宫城外延巡弋戍守,非特旨不得踏入后宫禁地半步。除了记忆中先帝北伐前,在那校武场阅兵时的盛况,裴玉环此生还从未在见过如此多的甲士集结,军容整肃。这无声的阵列,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昭示着局势的凶险与剑拔弩张。 第5章风云诡谲,宫城内外刀兵相见2 秦晦玄色身影越众而出,对着裴玉环深深一揖,动作恭谨,神色却无半分暖意。直起身时,便从怀中取出一卷早已备好的明黄卷轴,双手奉上,目光始终紧盯着地面,声音沉稳有力:“事急从权,请太后……即刻将下懿旨!” 几乎同时,另一侧的童贯也默契地捧上一个紫檀托盘,盘中赫然是那方象征着太后至高权威的金镶玉凤印,在晨曦微光下流转着冰冷而沉重的光泽。 裴玉环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的颤抖和灵魂深处的惊悸,伸出依旧带着青紫痕迹的柔荑,接过了那卷沉甸甸的懿旨。指尖微微颤抖着展开卷轴,目光飞速扫过上面工整却冰冷的字迹——这哪里是请她定夺?分明是一份早已替她做好的、事无巨细的兵力部署与讨逆檄文!从宫禁各门戍卫的调动,到对杨氏父子及其党羽的罪状罗列与讨伐令,条分缕析,缜密得令人心惊!秦晦……这绝非仓促为之,分明是蓄谋已久!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复杂地投向依旧保持着恭顺姿态、跪在阶下的秦晦,那英俊面庞上的阴沉此刻显得如此深不可测。她又侧目看了一眼身旁捧着印玺、神色异常镇定的童贯……今日的童贯,仿佛脱胎换骨,令她都有些陌生。环顾四周,是森然的刀兵,是无数双或敬畏或等待的眼睛。前有杨氏父子如豺狼,后有秦晦……似猛虎。她还有选择吗? 指尖传来印玺冰冷的触感。裴玉环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悲凉与挣扎被决绝取代。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方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金镶玉印玺,重重地按在了那卷早已为她写好的命运之上。 “啪!” 大魏和前朝一样,虽是鲜卑人统治的天下,却早早奉行儒道,以仁孝礼仪治天下。事已至此,唯有太后凤印的权威可以和养心殿那尊被囚禁起来的小皇帝相抗衡。否则投鼠忌器,任由宫里的秦晦和城外的郭老将军如何努力都寸步难行。 秦晦接过那方承载着太后印玺重量的明黄懿旨,动作没有丝毫迟滞,雷厉风行。再站起时玄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挺拔如峭壁孤松,瞬间成为这肃杀庭院的绝对核心。他目光如电,扫过肃立的将领,一道道指令清晰冷冽,如同金石坠地,在肃静中激起铿锵回响: “王将军!率你部,即刻镇守西六宫!确保诸位皇子龙孙寝殿,滴水不漏!” “程将军!东六宫由你坐镇!若有宵小敢犯,格杀勿论!” “童公公!”他的目光转向童贯,带着沉重的托付,“烦劳你亲率信得过的内侍,即刻潜出宫城!务必将此懿旨,亲手交予城外郭老将军手中!此乃扭转乾坤之关键!” “其余各部,整肃刀甲!”秦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养心殿方向,“随本官一道——护送太后銮驾,起驾——养心殿!” 童贯郑重地接过那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的懿旨,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入怀中最深处。他抬起头,望向秦晦的目光复杂无比,充满了对前路的深切担忧,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近乎仰望的敬慕:“秦大哥……你……你们……千万小心呐!” 秦晦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随即,他率先转身,动作干脆利落,几步便登上了那辆象征着太后至尊的明黄凤鸾!他并未如臣子般侍立一旁,而是径直在裴玉环对面的锦垫上,端然坐了下来。 隔着銮驾内并不宽敞的空间,裴玉环裹着素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清晰地凝视着这位力挽狂澜的青年俊彦。他身姿笔挺如标枪,玄色的披风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线。面容英俊得近乎锐利,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此刻正凝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宫墙,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掌控全局、洞悉一切的沉静与锐利。晨光透过车窗,勾勒出他年轻而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下颌线条紧绷。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渊渟岳峙的气度,仿佛千军万马尽在指掌之间。 然而,举手投足间,裴玉环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僭越。这让刚刚经历地狱、心神未定的裴玉环,心头悄然蒙上一层更深的不安与寒意。这年轻的救星身上,似乎潜藏着比眼前兵祸更令人心悸的东西。 养心殿,这座自北齐以来便作为帝王起居之所的巍峨宫殿,雄踞于后宫最前首,飞檐斗拱俯瞰着前朝与内廷的交界。此刻,这座本应庄严肃穆的权力中心,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高高的丹陛之上,杨承昭与黄锦一左一右,如同两道沉重的枷锁,将身着明黄龙袍、身形尚显稚嫩的小皇帝宇文慜牢牢地“护”在中央。 “杨叔叔……”宇文慜不安地扯了扯身边杨承昭的紫袍袖口,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孩童面对未知变故的茫然与恐惧,他仰起小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何……为何今日这殿前,站了这么多兵甲?他们手里还……拿着刀枪……” 杨承昭强自镇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干涩:“陛下莫怕……”他俯身凑近小皇帝,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与恐吓,“此乃奸人作乱,图谋不轨,欲对陛下不利!臣等集结戍卫,誓死护卫陛下周全,断然不会让那些宵小得逞!” 然而,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脸色却愈发阴沉晦暗。他本就不是一个能真正独当一面的人,父亲杨太傅那如同山岳般的阴影笼罩了他太多年,替他挡下了所有风雨,却也彻底扼杀了他独立应对危机的脊梁。此刻父亲不在身边,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后襟早已被涔涔冷汗浸透,紧贴着脊背冰凉一片,藏于宽大袖袍中的手指,更是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一旁的黄锦敏锐地察觉到了杨承昭的慌乱。他尖细的嗓子刻意拔高,带着虚张声势的阴冷,出言宽慰道:“杨大人过虑了!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跳梁小丑,翻不了天!” 他那双精明的老眼扫过丹陛之下森然林立的五百甲士,又低头看了看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小皇帝,嘴角勾起一丝有恃无恐的诡笑:“再说了,咱家手里……有陛下呢!莫非那些不知死活的凶徒,还真敢对着陛下的龙体……亮出刀锋不成?” 丹陛之下,从宫城各处紧急调集而来的五百名披甲执锐的禁军,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冰冷的矛戟在晨光下闪烁着寒芒,将整个殿前广场封锁得水泄不通,气氛凝重如铁。 突然! 殿外通往宫门的宽阔甬道上,传来一阵密集而整齐、如同闷雷滚过的脚步声! 乌泱泱的人潮,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瞬间堆满了殿外的甬道!同样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带刀侍卫!数量甚至隐隐超过了丹陛之下的守军!他们盔明甲亮,刀锋出鞘,森然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与丹陛下的禁军形成了针锋相对、一触即发的恐怖对峙! “大胆——!”黄锦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尖利到破音的厉啸,试图用声音压下心中的惊骇,“是谁让你们擅闯禁宫的?!宫规森严,戍卫禁入后宫!尔等想造反不成?!”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这突如其来的、剑拔弩张的阵仗,彻底吓坏了年幼的宇文慜!他小小的身体猛地一缩,如同受惊的幼兽,本能地就往杨承昭宽大的紫袍下拼命地钻去,小手死死攥住袍角,小脸煞白,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沉重的脚步声在殿外停下。那黑色的铁甲方阵如同磐石般静止,当中簇拥着象征太后威仪的金顶凤鸾。肃杀的死寂,笼罩了整座养心殿。 下一刻,銮驾的珠帘被一只骨节分明、沉稳有力的手缓缓掀起…… 第5章风云诡谲,宫城内外刀兵相见3 “奉太后懿旨——剿乱逆贼,肃清宫闱!” 秦晦挺拔的身躯立于凤鸾车辕之上,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瞬间穿透了养心殿前死寂的空气,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皇天在上,后土为鉴!奸佞黄锦、杨承昭,矫诏弄权,挟持圣躬,祸乱宫禁!其罪罄竹难书,天地不容!”他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丹陛之上脸色煞白的二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安抚与震慑的双重力量,清晰传遍四方: “太后慈恩浩荡,明察秋毫!尔等戍卫宫禁,素秉忠义,此前为奸佞蒙蔽,情有可原!凡此刻弃暗投明,解甲归顺者,概不追究!唯执迷不悟,附逆顽抗者——杀无赦!”他手臂猛地抬起,直指丹陛,“速将首恶黄锦、杨承昭,拿下问罪!解陛下之困厄,复宫阙之清明!” 这如同惊雷炸响的宣告,瞬间在养心殿前掀起了滔天巨浪!丹陛之下,那原本肃立如林的五百禁军,顷刻间爆发出巨大的骚动。士兵们惊疑不定,交头接耳,铁甲碰撞发出细碎而混乱的声响。带队的将领们更是面面相觑,脸上血色尽褪,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挣扎。 太后銮驾对皇帝圣躬!刀兵相向于天子起居的养心殿前!一方是象征着正统母仪、手持凤印的太后,一方是龙袍在身、却被挟持于丹陛之上的幼帝……这亘古未有的悖逆场景,将最残酷的伦理困境赤裸裸地抛在了每一个禁军将士的面前!忠君?还是遵旨?刀锋,究竟该指向何方? “秦晦伪造懿旨,挟持太后,惊扰圣驾,实乃十恶不赦之逆贼!”黄锦尖利如鬼啸的嗓音骤然撕裂对峙的死寂!他那双深陷的老眼闪烁着毒蛇般的阴鸷,紫袍下的身躯却稳如磐石,显然比色厉内荏的杨承昭沉得住气。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尔等还愣着作甚?!护驾!诛杀此獠!” 话音未落,他身侧几个早已蓄势待发、悍不畏死的心腹小太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刃,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状若疯虎地扑向秦晦所在的銮驾方向!这亡命之徒的举动,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早已绷紧到极限的引线! “杀——!” “护驾!保护太后!” 压抑到极致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丹陛之下,原本就摇摆不定的禁军,和带刀侍卫肃穆的军阵,瞬间都被卷入血腥的漩涡,在将领混乱的嘶吼和士兵本能的驱使下,轰然撞在了一起!刀光剑影瞬间取代了无声的对峙!狭窄的甬道宫门和殿前广场,顷刻化作了血肉磨坊!惨叫声、兵刃碰撞声、骨骼碎裂声、垂死的哀嚎声,疯狂地撕裂了皇权的庄严! 裴玉环端坐的凤鸾,也瞬间被这狂暴的杀戮漩涡所吞没!车驾在混乱的人潮冲撞下剧烈颠簸,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她柔荑死死攥紧锦袍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绝美的脸庞血色尽褪,每一次刀锋破空的尖啸和近在咫尺的濒死惨叫,都让她娇躯惊颤。最惊险时,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流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夺”地一声,狠狠钉在凤鸾前方的车辕之上!箭尾兀自嗡嗡震颤,离她的銮驾仅一步之遥! 能够仰仗的,只剩下伫立在车辕上的年轻男子。 秦晦面色阴沉如水,玄色劲装上已溅上点点暗红,在风雨飘摇的战局中巍然不动,仿佛一面能够镇定人心的旗帜。 这养心殿前的空间实在太过狭小逼仄!双方数百人挤作一团,根本摆不开任何阵势,只能陷入最原始、最惨烈的贴身肉搏!刀刀见血,拳拳到肉!每一寸地面都在瞬间被粘稠的鲜血浸透!后面的侍卫想要支援前方,甚至不得不先奋力拖开脚下堆积的、尚在抽搐的尸体! “哇——!”丹陛之上,年幼的宇文慜何曾见过这等修罗地狱般的景象?他小小的身体在明黄龙袍下颤栗,面如金纸,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极致的恐惧,放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杨承昭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仗着父荫权倾朝野,手上也沾染过不少借刀杀人的血腥,但何曾亲历过这等白刃相击、断肢横飞的惨烈场面?双腿抖得如同筛糠,几乎要站立不稳,一股腥臊的暖流竟不受控制地顺着颤抖的大腿内侧淌下,浸湿了华贵的紫袍下摆………… 唯有黄锦,依旧死死裹紧紫袍,一双浑浊的老眼如同盘旋在尸堆上的秃鹫,骨碌碌地转动着,紧张地权衡着眼前的局势。眼前的宫闱混战虽然惨烈,凭借地利和挟持天子之利,或许还能勉强支撑。但真正让他心胆俱裂的,是那城外如同悬顶之剑的郭老将军!杨氏父子秽乱后宫、挟持天子的丑闻一旦坐实,那些本就虎视眈眈、拥兵自重的各地藩王,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清君侧”良机?!这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冷汗,终于也浸透了他老朽的后背。 在那片血肉横飞、嘶吼震天的修罗场中,还一道年轻的身影如同出鞘的利刃,格外夺目!他身披普通侍卫的甲胄,手中长刀却挥舞得如同泼风,每一次突进都精准狠辣,所过之处,叛军如麦浪般倒下!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并非孤身陷阵,身后十余名侍卫如同最精密的齿轮,紧随其步伐,互为犄角,攻守轮替,配合默契章法有度,显然是真正见过大场面的军伍好手。竟能在瞬息万变、混乱不堪的战团中,硬生生在凤銮周围构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任凭叛军如何冲击,这小小的战阵竟稳如磐石,将流矢、刀锋尽数挡在銮驾之外。 裴玉环透过剧烈晃动的珠帘缝隙,目光不由自主地凝注在那道浴血奋战、却异常沉着的背影上,心头掠过一丝惊异。就连一直运筹帷幄、面色冷峻的秦晦,此刻也不禁眯起了那双锐利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 侯景! 这个名字瞬间浮现在他心头。此子早年不过是为先帝牵马执戟的郎官,却在北伐战场上屡立战功,锋芒毕露。若非性情刚直,触怒了权势熏天的杨家父子,以其战功和才能,岂会至今仍屈居一个小小的侍卫头目? 就在战局胶着、血肉磨坊般的厮杀似乎永无止境之际—— “奸贼杨懿——已然授首!!!” 一声清越却带着无尽杀伐之气的厉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混乱的战场上空!只见通往宫门的甬道尽头,烟尘滚滚! 童贯一身风尘仆仆,竟率领着一队杀气腾腾的骑兵疾驰而来!他高踞马上,手中赫然提着一颗须发皆张、双目圆瞪、脖颈断口处还在汩汩淌血的人头!那花白凌乱的胡须,那布满老年斑却依旧带着权倾朝野时残留的威严与不甘的面容——正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数十载的杨太傅,杨懿! “老贼首级在此——!尔等叛军,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童贯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和疲惫而嘶哑,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他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面宣告胜利与清算的恐怖旌旗! 这石破天惊的一幕,如同最冰冷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焦灼的战场!所有正在厮杀的叛军士兵,目光都被那颗只剩狰狞死寂的头颅死死攫住! “太……太傅……死了?!” 秦晦紧绷的神经终于为之一松,玄色劲装下的胸膛微微起伏。强攻养心殿从一开始就是下下之策。他手中的兵力看似不少,但要在这狭小之地强行突破层层守卫杀上丹陛,难如登天。即便侥幸成功,那被黄锦、杨承昭死死裹挟在身前的幼帝宇文慜呢?刀剑无眼,若那阉竖狗急跳墙,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他秦晦纵使平叛有功,也必将背负万世骂名,百死莫赎! 他所有的雷霆手段,所有的调兵遣将,都只为拖住这养心殿前的乱局,拖住杨承昭这色厉内荏的草包。更重要的,是拖到童贯带来那杨太傅杨懿的枭首。只要这颗头颅落地,那些依附于杨家的将领、那些摇摆不定的禁军,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的沙堡,顷刻便会土崩瓦解! 人心,才是决定这场宫闱之变胜负的关键! 眼见叛军已然崩溃,兵败如山倒,秦晦眼中寒芒暴涨,声如裂帛,带着威严与肃杀,响彻整个血腥狼藉的殿前广场: “放下兵刃,束手就擒者——既往不咎!仍敢持械顽抗者——格杀勿论!” 这最后的宣告,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本就斗志全无、只求活命的叛军士兵,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刀枪,双膝一软,跪倒一片。将领们也面如死灰,颓然解下佩剑,跪地请罪…… 第6章指戏奸靡,小太监反推俏太后1 “慜儿……慜儿!”裴玉环再也顾不得仪态,踉跄着冲入养心殿。她一把将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死死搂入怀中,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孩子肩头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纹刺绣。失而复得的巨大悲喜和后怕,几乎要将她淹没。 “母后……”宇文慜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惊吓和恍惚中,小脸煞白,眼神空洞。但当那熟悉的馨香怀抱将他包裹时,求生的本能让他也死死抱紧了母亲的脖颈,将小脸深深埋入那温暖的颈窝,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小小的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尘埃落定。杨氏父子,身首异处曝尸宫门。权阉黄锦,亦如同死狗般被投入了那曾由他掌控生死的天牢最深处。只可惜那忠勇无双的郭老将军,为了破开城门,身先士卒,血染征袍,最终倒在了黎明将至的城墙之上,以满腔赤血践行了最后的忠诚。 秦晦站在丹陛之下,缓缓理了理方才因激战而略显凌乱的玄色衣襟。那挺拔如松的身姿在弥漫着血腥气的晨光中,显得前所未有的高大。 硝烟散尽,尘埃落定。环顾这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宫阙,环顾那些敬畏地匍匐在地的文武官员、禁军将领——毫无疑问,他,秦晦,才是这场惊天巨变中,最大的赢家!先帝留下的三位顾命重臣,杨懿授首,郭老将军殉国……如今这朝堂之上,唯他一人独掌乾坤! 那双一直以来平静如深潭的眼眸深处,此刻终于抑制不住地,翻涌起一丝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波澜。那是野心被满足的炽热,是权力尽在掌握的迷醉!滔天的权势,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足以让任何凡夫俗子沉醉迷失。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紧紧攫住那正抱着幼帝、梨花带雨、脆弱不堪的绝美太后。刻薄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童贯。太后伤心过度,陛下亦受惊匪浅。将他们分开,请太后……即刻回慈宁宫静养。” “是。”童贯低眉顺眼地应道,脸上却再无半分往日的拘谨与小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骤然拔高的权势扭曲出的、带着阉人特有的阴冷与算计的森然。 他使了个眼色,那些刚刚从黄锦门下转换门庭、急于表忠的宦官们,立刻如狼似虎般涌上前,粗暴却又有技巧地,将紧紧相拥的母子二人强行分开! “不——!不要带走我的慜儿!放开他!”裴玉环爆发出撕心裂肺、凄厉如失雏雌凤般的哀鸣。她拼命挣扎,指甲在宦官的手臂上划出血痕,泪水混合着绝望的嘶喊。 然而,所有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小的、哭喊着“母后”的明黄身影,被强行带离她的视线,消失在森严的宫门之后。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母子连心,十指紧扣,却终究被无情地、一根根掰开!骨肉分离的绝望哭喊,回荡在刚刚平息了刀兵的养心殿前,显得格外刺耳而悲凉。裴玉环被宦官们几乎是架着拖离,她回头望着被宦官簇拥着、哭喊声越来越小的儿子,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绝望。依依不舍,却……无可奈何。 童贯缓缓踱步到秦晦身边。他那张白净无须的脸上,此刻绽放出一种令人骨髓生寒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阴桀笑容:“秦相公……只管放心。”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黏腻,“这深宫六院,一草一木,自有咱家替您……‘打点’得妥妥帖帖。至于前朝……那满殿的朱紫公卿,可就全仰仗相公您的……雷霆手段了。” 秦晦的嘴角,终于缓缓勾起一抹带着无尽野心的弧度。他宽大的袖袍之中,那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又再次攥紧,仿佛要将这刚刚攫取的无上权柄彻底攥入掌心。俊朗的面孔因这突如其来的滔天权势而焕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自信光彩。 “那是自然。”秦晦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越过重重宫阙。唇齿翕动间,吐出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和某种心照不宣的阴暗期待: “以后……就请童公公,‘安排’了。” 第6章指戏奸靡,小太监反推俏太后2(H) 残阳如血,将最后几缕带着暖意的金光,涂抹在慈宁宫肃穆的飞檐与朱红的宫墙之上。 稚嫩的欢声笑语如同清泉般流淌,冲淡了深宫沉寂的氛围。宇文嫒,那不过七八岁的粉妆玉琢的小公主,穿着一身鹅黄的宫装,梳着可爱的双丫髻,正像一只活泼的小鹿,咯咯笑着,追逐着一个朱红描金的小皮球。她的小脸因奔跑而泛起健康的红晕,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快乐, 在她身后,一个更加幼小的身影正蹒跚着追赶。那是年仅六岁的宇文琊,裴玉环最小的儿子。他穿着宝蓝色的小锦袍,圆乎乎的小脸上带着懵懂和急切,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姐!姐姐!球球……等等琊儿!”他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却依旧执着地追着那滚动的红球,脸上洋溢着属于孩童的、无忧无虑的笑容。 庭院深深,花木扶疏。昨日的惊涛骇浪似乎已被这童稚的笑语悄然抚平,只留下这一隅短暂的、如同琉璃般易碎的安宁。 慈宁宫寝殿深处,重重鲛绡帷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鎏金瑞兽香炉中,沉水香的气息袅袅升腾,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暖甜。昏黄的宫灯透过薄纱灯罩,洒下朦胧而暧昧的光晕,如同为殿内的一切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轻纱。 水面上氤氲的热气丝丝缕缕盘旋上升,模糊了视线,只留下影影绰绰的轮廓和令人浮想联翩的淅沥水声。 裴玉环把自己浸没在这片热汤中,螓首微微后仰,露出天鹅般脆弱而优美的颈项。如瀑的乌黑长发湿漉漉地贴伏在光洁的脊背和圆润的肩头,几缕发丝蜿蜒着,黏在汗湿的颈侧和锁骨凹陷处。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如同最温柔的抚慰。 水面之下,那具曾被无数目光觊觎、被无数双手亵渎的玉体,在玫瑰花瓣的遮掩和晃动的水波中若隐若现。饱满丰盈的雪峰半露于水面,顶端两点樱红在蒸腾的热气中微微挺立,水珠沿着那惊心动魄的弧度缓缓滚落。纤细的腰肢没入水中,玫瑰花瓣随着水波荡漾,时而遮掩,时而显露出其下平坦小腹的轮廓。修长笔直的玉腿在晃动的、胭脂色的水波下舒展,偶尔抬起时,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和几片粘附在肌肤上的花瓣,勾勒出流畅而诱人的线条。 雾气缭绕中,她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沉重地覆盖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混入温热的池水,消失无踪。水波温柔地拥抱着她,却无法温暖那颗被恐惧俘获的心,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看不清神色。 “身上的污秽可以洗去,心里的腌臜……可洗不干净……”一声轻叹,裴玉环猛地惊觉,霍然转身!只见重重纱幔之后,童贯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身象征着内廷最高权柄的紫袍玉带,脸上着怜悯的笑意径直闯入寝宫。 “你——!”裴玉环如同受惊的刺猬,瞬间绷紧全身,下意识地用柔荑死死掩住胸口,惊骇的美眸中瞬间燃起警惕与愤怒的火焰,贝齿死死咬住下唇。 童贯却对她的惊怒置若罔闻。从容坐在那温润的浴斛边缘,慢条斯理地挽起那华贵紫袍的袖口,露出一截如同女子般细腻藕白的小臂。轻轻拈起一块吸饱了温热香汤的柔软娟巾。 “太后娘娘……何必……如此见外呢?””童贯冰凉的绸缎袖口有意无意蹭过她锁骨,那块湿淋淋的海绵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压上起伏的雪脯——温水从饱满弧度漫溢而下,在顶端蓓蕾晕开深色水痕。绢巾裹着手指滑过战栗的腰窝,揉进小腹柔腻的凹陷时,她喉间溢出短促抽气,脚趾在桶底蜷缩绷紧。童贯俯身贴近她耳畔,目光如蛇信舔舐着水珠滚落的脊沟:“童贯……依然是那个童贯呀。” “你和那秦晦,早有勾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人来人往,对您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您要服侍的主子……” 裴玉环没有反抗,连日的凌辱早已让她彻底放下太后的矜持,认清自己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能做的只有接受和妥协。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从未察觉这贴身的小太监有如此心机城府。 童贯那双保养得宜、如同女子般细腻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与其阴柔外表截然相反的、令人胆寒的力道。冰凉而骨节分明的长指,如同吐信的毒蛇,猝不及防地、带着亵渎的精准,狠狠刺入裴玉环双腿之间那隐秘的、尚且残留着水汽与玫瑰芬芳的幽谷! “呃——!”裴玉环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强弓拉满!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哼。那双曾潋滟生辉的美眸瞬间瞪大,瞳孔因剧痛和极致的羞辱而剧烈收缩! 童贯的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只有一种近乎毁灭的、病态的亢奋!他紫袍下的身体微微前倾,雌雄莫辨的、阴柔俊美的脸庞在昏黄灯影下扭曲着。那双深陷的眼中,燃烧着令人心悸的、混杂了多重毒焰的疯狂——是嫉妒!对这具倾国倾城、完美无瑕的娇媚女体的极致嫉妒!上天为何要将如此尤物赐予那些男人,却让他这阉人只能旁观?是鄙夷!对这具身体曾无数次委身于权贵奸佞、任人宰割的“不贞”的刻骨鄙夷!一个连尊严都守不住的玩物,凭什么拥有这般夺目的皮囊?更是那如同毒液蚀骨的、永无可能满足的不甘与愤怒!他如今拥有滔天的权势,掌控着这深宫的一切,却唯独无法真正、彻底地霸占、侵入这具近在咫尺的绝美酮体! “太后娘娘这身子……”他喉间发出如同砂砾摩擦般的、带着极致嘲弄的喘息,指尖在那紧致湿热的甬道内残忍地翻搅、抠挖!每一次抽插都带着要将那娇嫩内壁撕裂的力道,指甲刮过敏感的内褶,带来尖锐的刺痛。“……真是天生的尤物啊……被那么多男人肏弄过,里面……还是这般紧得销魂蚀骨……难怪……难怪那些男人……都为你发了疯……”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字字诛心,混合着指尖亵渎的粘腻水声,在这私密的寝殿中回荡,构成最不堪的凌辱。 裴玉环死死咬住下唇,最初的剧痛和屈辱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然而,身体深处那“胭脂蛊”,竟在这粗暴而精准的侵犯下,可耻地苏醒、泛滥!一种混杂着屈辱与灭顶般生理快感的、难以言喻的电流,开始顺着脊椎疯狂窜升!她紧握浴巾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迎合。 “哈……·哈哈………”他发出嘶哑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低笑,指尖的抽送变得更加狂暴、更加深入,仿佛要将这具令他嫉妒到发狂、鄙夷到极致、却又无法真正意义上“拥有”的完美胴体彻底捣毁!“太后娘娘………您可真是……天生的……·贱货啊!连咱家这样的……都能让您……如此………快活?!” 他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着,一边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在她身体最深处搅动、穿刺!那动作充满了毁灭欲,既是对裴玉环的惩罚,更是对他自身那无法弥补的残缺、无法真正“征服”的绝望的发泄!每一寸深入,都带着同归尽般的疯狂! 渐渐地,一种近乎麻木的、自暴自弃的乐在其中取代了纯粹的痛苦。她甚至洞穿了那俊俏面孔下浓郁的不甘。一个手握权柄却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男人的可怜虫,只能依靠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证明他那点可悲的存在感?这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头。 一丝极其诡异、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意,如同冰面上的裂纹,缓缓在裴玉环苍白而美丽的唇角绽开。她非但没有再挣扎抗拒,反而微微抬起了腰胯,以一种近乎邀请的姿态,更加彻底地将那幽深之地展露在童贯的指尖之下!她甚至刻意地、用那被侵犯得泥泞不堪的花径内壁,紧紧地、带着一种自毁般的主动,去绞缠、吮吸那根作恶的手指! “呵……”一声带着浓重鼻音、混合着痛苦与极致嘲讽的轻哼,从她微张的红唇间逸出。那眼神,如同在俯视一个可悲的跳梁小丑。 这突如其来的、极具侮辱性的迎合与嘲讽,如同最烈的火油,瞬间浇在了童贯那本就扭曲燃烧的心头!他那张阴柔俊美的脸瞬间因极致的暴怒而扭曲变形!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体贴”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般的疯狂! “贱人——!”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利咆哮!原本还算“克制”的侵犯瞬间升级为狂暴的蹂躏!他不再满足于一根手指,猛地又挤入一根!两根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在那娇嫩的肉壶深处疯狂地旋转、抠挖、穿刺!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那柔韧的内壁彻底捣烂!指甲狠狠地刮过敏感的软肉,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同时,他空闲的那只手沿着裴玉环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而入,狠狠掐住那娇嫩的嫣红花蒂,以近乎惩罚的力度摧残磋磨。 “喜欢这样?!嗯?!”童贯的声音因暴怒和某种扭曲的兴奋而嘶哑变调,他俯下身,阴冷的气息喷在裴玉环汗湿的颈侧,“咱家就让你这不知廉耻的骚货……好好尝尝……什么叫‘蚀骨销魂’!” 裴玉环的身体在狂暴的摧残下剧烈地痉挛、抽搐!剧痛与灭顶般的扭曲快感如同两股狂暴的洪流,在她体内疯狂冲撞、撕扯!她痛苦地仰起脖颈,发出破碎的呜咽,眼角泪水汹涌,然而那抹挂在唇边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意却并未消失,反而在痛苦和泪水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凄艳、诡异。 她成功地招惹来了更猛烈的暴风,在这被彻底毁灭的边缘,感受着一种病态的、自我放逐般的“满足”。寝殿内,只剩下童贯粗重的、带着疯狂意味的喘息,手指在湿滑肉壁间搅动的粘腻水声,以及裴玉环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混合着痛苦与莫名呻吟的呜咽。 第7章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1 “这是要去哪里……” 裴玉环的心被巨大的疑惧攫住,在无边黑暗中沉浮。双眼被厚实的黑纱蒙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双手被粗糙的绳索反剪在身后,勒得生疼。口中亦被强行塞入一方手帕,堵住了所有可能的呼喊与质问。 她最后的记忆,是被童贯那双白皙细腻的手,粗暴地塞进了一辆散发着霉味、颠簸摇晃的乌篷马车里。 车轮辚辚,碾过漫长的路途。耳畔先是传来沉重宫门开启时,那令人心悸的摩擦声。紧接着,马车驶入了与深宫肃穆截然不同的喧嚣!鼎沸的人声、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孩童的嬉闹、甚至还有骡马打响鼻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灌入耳中。 出宫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响!自从十三岁那年,作为亡国前燕的俘虏,被铁链锁着押解进这座森严皇城,充入先帝的后宫……她便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无缘得见宫墙外的广阔天地!可此刻,这阔别十数载的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带来的不是半分欣喜,只有一股深入骨髓的不祥预感,深深攥住她的心。 这童贯,到底要把她送到哪里?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一阵令人心悸的摇晃后,彻底停住。 “请吧,太后娘娘……”童贯那阴柔黏腻的声音近在咫尺。他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臂,将她搀扶下车。紧接着,眼前的黑纱被猛地扯下——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裴玉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待视线清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幽静的小院。青砖墁地,一尘不染。墙角几竿翠竹在晚风中轻摇,几丛晚菊开得正好,花木扶疏间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雅致。然而,这份堪比江南园林的清新雅致却与四周那高耸得令人窒息、几乎遮蔽了天空的灰暗院墙格格不入。 “这……这是哪里?”裴玉环的声音干涩。 “呵……”童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努了努嘴,指向小院高墙之外,那灯火最为璀璨夺目的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越过那高得令人绝望的院墙,一座灯火辉煌、笙歌鼎沸的巍峨高楼如同巨大的怪兽,盘踞在夜色之中!那楼极高,雕梁画栋,无数盏彩灯将楼体映照得如同白昼。隐隐还能听到丝竹管弦、男女调笑的喧哗声浪,甚至还有阵阵浓腻的脂粉香气随风飘散而来。 “瞧见没?太安城里最顶级的销金窟,只此一家的‘醉仙楼’!”童贯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与炫耀,“这可是黄锦那老东西留下的好产业……如今么,自然归了咱家打理。” 他转过头,那双深陷的老眼如同毒蛇般锁定裴玉环瞬间煞白如纸的脸庞,欣赏着她眼中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裴玉环十指不受控制地死死攥紧,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柔嫩的掌心,带来钻心的刺痛,却丝毫无法抵消那灭顶的绝望与屈辱!青楼!她竟然被带到了青楼! “别急,太后娘娘……”童贯的声音尖细而阴柔,刻意拉长了语调,带着赤裸裸的戏谑与羞辱,“哦,不对……瞧咱家这记性。”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从今往后,您就不是什么‘太后’了。在这儿,您得有个新名字……”他上下打量着裴玉环即使身处绝境、依旧难掩倾城的姿容,一字一顿,清晰而缓慢地吐出那个如同烙印般耻辱的名字: “裴、青、衣。” 这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裴玉环的灵魂深处!她娇躯剧颤,几乎站立不稳。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以后有的是……” 童贯对她的反应满意至极,目光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他轻轻拍了拍手。 “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小院中回荡。廊下浓重的阴影里,应声步出一个浓妆艳抹、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她穿着一身俗艳的大红锦缎衣裙,头上簪着明晃晃的赤金步摇,脸上堆着能腻死人的谄媚笑容,一步三摇地走到童贯面前,姿态却带着风月场中特有的、对权势的敬畏与讨好。 “哎哟喂!我的童大总管!您老可算来啦!”她捏着嗓子,声音甜得发齁,对着童贯就是一个夸张的万福礼,眼神却像刮骨刀一样,飞快地在裴玉环身上扫过,带着估量货物般的精明与挑剔。“既然是您亲自安排下来的‘贵人’,奴家保管把她……调教得明明白白!该守的规矩,一样也少不了!保管让您……满意!” 童贯那张涂着薄粉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心满意足的阴冷笑容。他从宽大的紫袍袖筒中,慢条斯理地拈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金锭,指尖一松,那枚金锭便带着轻蔑的脆响,“叮当”一声,掉落在裴玉环脚前冰冷潮湿的青砖地上,溅起几点微尘。 “只当是寻常姑娘使唤便是。”童贯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施舍与刻意的轻慢,如同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该学的规矩,该伺候的客人……一样都不能少。”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如同淬毒的钩子,在裴玉环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脸上扫过,嘴角咧开一丝扭曲而怨毒的弧度,“别看她现在这副清高模样……骨子里……可‘难耐寂寞’着呢~” “哎呀呀!我的好公公!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那老鸨如同见了腐肉的苍蝇,眼疾手快,“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肥腻的手掌闪电般抓起那枚金锭,慌忙揣进鼓囊囊的怀里。 她抬起头,脸上堆砌的谄媚笑容几乎要挤出油来,甜腻得令人反胃:“奴家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样的‘硬骨头’没见过?保管把她这身‘清高’的皮儿……一层层剥下来,里里外外……都调教得比那刚出笼的豆腐还软和!让那些恩客老爷们啊……个个满意得找不着北!” “行了。”童贯似乎对这保证颇为满意,挥了挥袖子,如同驱散一只聒噪的蚊蝇,脸色陡然一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阴冷:“只有一条铁律!若是有朝廷里的紫衣宫卿点名要她,必须先报于咱家知晓!待咱家首肯之后,方可‘接待’!听明白了?” 三品以下,这辈子也没什么机会面见太后。三品以上,也不太可能来这风月之地寻花问柳。只要不被那些位高权重的老爷们撞见,谁又能想到青楼里接客的婊子,会是那深宫中的太后娘娘呢? 吩咐完毕,童贯转过身,那双深陷的的眼睛望向僵立如木偶的裴玉环。“还杵着作甚?!”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太监特有的尖利,“还不快去……拜见你的‘妈妈’?!若以后……‘妈妈’说你表现得好……咱家开恩,或许每周准你——回去看一次你那几个小崽子。”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裴玉环浑身剧震!那灭顶的绝望和屈辱之中,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瞬间点燃了她早已麻木的心!孩子们……她的慜儿、嫒儿、琊儿!只要能再见到他们…… 裴玉环——裴青衣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极其僵硬地,一寸寸矮了下去。那双曾经只跪拜天地君亲的、纤尘不染的膝盖,最终沉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屈辱声响。 她深深地伏下身去,额头几乎要触碰到老鸨那双沾着泥垢和脂粉的绣花鞋尖。散乱的青丝垂落。 “裴青衣……拜见……妈妈……” 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如同在刀尖上滚过。这一刻,那个曾经母仪天下的裴玉环,彻底死去。活下来的,只有醉仙楼里,一个名叫“裴青衣”的、连灵魂都被锁入深渊的玩物。 第7章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2(微H) 童贯乘坐着乌蓬马车早已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只留下车辙碾过石板路的微响渐渐远去。沉重的院门落锁后,裴玉环便被那浓妆艳抹的老鸨推搡着,走进院子里那间清新雅致的精舍。 甫一踏入,一股奇异的、与这风月之地格格不入的清雅气息扑面而来。地面铺着光洁如镜的深色柚木地板,纤尘不染。四壁悬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笔意萧疏淡远,不似俗品。靠窗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其上摆放着精致文房四宝,旁边还摊开着几本做工考究的线装书籍和素宣。墙角立着一尊半人高的青瓷冰裂纹大瓶,里面斜斜插着几支疏朗有致的枯枝,别有一番禅意。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檀香与墨香交织的气息,静谧得仿佛能听到烛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若非知晓此地与醉仙楼相连,单看这室内的陈设,俨然是某位隐逸高士或清贵文人的书斋雅室,哪里嗅得到半分肉欲横流的靡靡之气? 那老鸨已自顾自地扭进厢房,在靠窗的竹席软榻上坐下,垂手落在塌上的矮几。脸上先前面对童贯时那谄媚到令人作呕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张毫无表情的冷脸。 “妈妈请用茶……” 识趣的裴青衣连忙悄无声息地奉上一盏热茶,老鸨眼皮都未抬一下,矜持地接过,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雍容姿态反倒有几分像宫里的贵人。 “既然你叫我一声妈妈,”她终于开口,沙哑的声音浸透人情世故,“那咱们母女俩儿,今个就算是结下了这份情分。” 她抬起眼皮,在烛光下仔细打量着裴玉环的身段,挑剔的眼光仿佛在评估商品的价值:“能照拂你的地方,妈妈我……自然也不会刻意刁难。” 说完顿了顿,将茶盏重重往矮几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光滑的竹席上。 “不瞒你说,咱们这醉仙楼,年年月月,总有几个像你这样家道中落又被贵人相中,送来教养的——家娼美妓!” “我不管童大总管要把你进献给哪位贵人,也管你从前是金枝玉叶,还是诰命人!”她站起身,逼近一步,那股混合着浓郁脂粉和世故算计的气息扑面而来。“入了老娘这道门!”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裴玉环的鼻尖,声音尖利起来,带着风月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铁律,“就给我把你们那些太太小姐的臭架子统统收起来!忘干净!” 眼神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钉在裴玉环惨白的脸上,一字一顿: “有鸡巴凑过来——就给我张开嘴!” “有男人愿意肏——就给我乖乖张开腿!” “听——懂——了——没——有?!” 裴玉环强压下翻涌的屈辱,立刻垂下螓首,低眉顺眼,如同最温驯的羔羊,对着老鸨施施然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万福礼,声音细弱却带着刻意放低的柔顺:“妈妈教训的是……女儿……知道了。” “哼,”老鸨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凶神恶煞的表情如云消雨散,收放自如,仿佛刚才那番刻骨的威胁从未发生过。“好歹还算是个上道的,也省了老娘许多口舌功夫……” 随即,她下巴朝房间中央那张铺着素白锦褥的湘妃竹榻一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愣着作甚?!躺下啊!” “啊……?”裴玉环美眸中充满了茫然和措手不及的惊惧。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素白衣襟的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这是为何……妈妈?” “啧!”老鸨不耐烦地咂了下嘴,涂得鲜红的嘴唇撇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仿佛裴玉环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装什么糊涂?新人进了这行当,头一件要紧事,自然是验明正身——检点身子!” 她那双精明的眼睛在裴玉环身上扫视,语气充满了赤裸裸的物化与算计,“老娘总得心里有数!否则,万一你是个带病的臭尻,污了哪位恩客老爷的金贵身子,砸了我的金字招牌……这罪过,你担待得起吗?!” 精舍内清雅的檀香与墨香,此刻只余下令人作呕的冰冷。裴玉环她闭上眼,面如金纸,脚步如同灌了铅,一寸寸,挪向那张竹榻上去。 老鸨从矮几下掏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衬着深紫色的绒布,整齐摆放着几件形状奇异、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器具——细长的银质窥具、小巧的镊子、还有几个说不出用途的、带着弧度的精巧物件。 “装什么黄花大闺女?死鱼一样躺着给谁看?”她刻薄的嘴唇吐出冰冷的字眼,“自个儿张开腿来!” 裴玉环早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只属于帝王的禁脔,如今对于望向自己酮体的贪婪目光只感到麻木,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地赏析——甚至要深入其中的探查。脸上不由得升起两片红霞,强忍着羞意,一双玉腿被架在床尾的矮几上,左右敞开。 “不愧是生养过的,屁股真翘……”老鸨口中说着狎昵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却显得专业而效率,撩起裙摆扒开亵裤,轻轻托举,让那玉腿之间最隐秘的幽谷暴露出来。 饶是她在这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几十年,见惯了各色美人玉体,此刻也不由得从喉间发出一声极低、却充满了震惊与贪婪的喟叹:“啧啧,不愧是宫里出来的,真是天然的尤物……” 饱满玉阜微微隆起,干净地寸草不生,分润如同初春枝头最娇怯的樱瓣。两片粉嫩贝肉微微翕合,依稀难掩其中腥红的褶肉。即使经历了一次次惨绝人寰的蹂躏,却始终保持着如初的紧致,与成熟丰腴的体态截然相反。 银镊夹住嫣红花蒂,轻轻剥开,顿时让裴玉环发出娇咛,双腿本能地就要并拢,红潮在白皙的肌肤下散开。小腹深处,甚至依稀可以听见肌肉蠕动和溪水潋滟的声音。银窥具探入湿润花径,灵巧地拨开层层褶皱,带着弧度的冰冷银器插入窥具洞开的狭小通道,把整个娇嫩肉壶翻查了个遍,就连最敏感的花心也不放过。 “真是身好皮子………能叫多少男人削骨断魂!”感受到她的敏感,老鸨眼中流露出近乎嫉妒的喟叹。“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不过如此吧?” 裴玉环猛地把头卖进臂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滚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轻描淡写的“娘娘”两个字就像揪住了她心头的嫩肉,要掐出血来! 老鸨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中的银器,脸上那层冰冷刻薄的寒霜,如同春日融雪般迅速褪去,转而堆砌起一种市侩而热络的、近乎“亲昵”的笑容。 “既如此……”老鸨的声音陡然变得柔和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宽慰,她踱步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祭品般俯躺着的裴青衣。“青衣也算是正式入了咱们这行当的姐妹了!其他的规矩啦,伺候人的技巧啦,妈妈我以后……自然会慢慢地、好好地教你!” 她伸出手,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拂过裴玉环冰凉汗湿的额角,将一缕粘在那里的湿发别到耳后,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占有欲和掌控感。 此刻,在她精光四射的眼里,这哪是一具美得惊心动魄的玉体,分明是一颗会走路的摇钱树! “不过嘛……”老鸨话锋一转,她微微俯身,凑近裴玉环耳边,声音压低:“童大总管……可是特意吩咐了!明儿晚上……就有一位了不得的‘贵客’,指名点姓……要你裴青衣作陪!” 老鸨直起身,轻轻拍了拍裴玉环冰凉的肩膀——那动作,如同主人在安抚一只即将被牵去配种的牲口。“所以呀,我的好女儿……”甜腻的腔调令人反胃,“今儿晚上,就什么都别想了,好好歇着!养足了精神头儿,明晚……才好生伺候那位‘贵客’不是?妈妈我……可全指望你挣脸面呢!” 说完,她不再停留,扭动着丰腴的腰肢,带着一股浓烈的脂粉香风,转身便走出了这间清雅得诡异、却又如同牢笼般的精舍。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上,落锁的机括声清晰地传来,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刺耳。 ******* 第7章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3 秦晦的身影在醉仙楼深处曲折的回廊中穿行。引路的老鸨低眉顺眼,腰肢款摆,手中提着一盏素纱宫灯,昏黄的光晕在雕梁画栋、廊腰缦回的幽深空间中摇曳。两侧是精致的雕花木窗,隐约透出其他雅间里暧昧的丝竹与调笑,脂粉的甜腻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荡。 他步履沉稳,玄色的锦袍几乎与廊下的阴影融为一体。摇曳的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俊朗侧脸上打下深深浅浅、变幻不定的光影,更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如寒潭,深不见底。随着越走越深,身后大堂那鼎沸的喧嚣与嘈杂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最终被一种隐秘沉重的寂静所笼罩。 他薄削的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袖袍之下,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大腿上打着节拍,那节奏轻快而靡靡。喉间,极其低微地哼着一支颇具宫廷韵味的古曲。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正是那早已被斥为亡国之音,南朝后主留下的淫词艳曲——《玉树后庭花》。 *** 名为“听雪斋”的精舍内,空气却凝滞得如同冰封。裴玉环——如今已是裴青衣——端坐在一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黄铜菱花镜前。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倾国倾城,浓重而陌生的脂粉遮掩着苍白的底色。颤抖着纤细玉指拈起一片薄如蝉翼的胭脂片,轻轻含入唇间。温热的唇瓣将鲜艳欲滴的朱色一点点晕染开来,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罂粟。 她拿起一支细如柳叶的螺黛笔,对着镜中那弯曾经只需淡扫便已远山含黛的眉,却迟疑了,笔尖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恍惚间,镜中那盛妆待寝的模糊身影,竟与多年前那个同样忐忑不安的夜晚重迭。也是这般对镜梳妆,也是这般心如擂鼓……只是那时的心跳,带着少女的羞涩、惶恐,以及一丝对未来的渺茫期待。镜中的人儿,青涩懵懂,眉梢眼角是未经人事的纯净,妆容是宫中嬷嬷按着规矩精心描画的端庄,满心期待着君王垂恩的临幸——而非此刻这般……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头的哽咽和指尖的颤抖。再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螺黛笔落下,不再勾勒记忆中那清雅远山,而是刻意地画出一道浓黑上挑、带着明显风尘意味的柳叶眉。镜中的人,眉眼娇俏,双颊红晕,丹唇似火,媚俗得陌生。 “裴青衣!出来接客嘞——!贵客可等着呢!”老鸨那尖利刺耳、带着不容置疑命令的吆喝声,如同惊雷般在门外炸响! 手中眉笔惊落,“啪嗒”一声落在台上。 妈妈吩咐过,这青楼妓女的第一个恩客,就好比闺阁处子那新婚燕尔,付于丈夫的第一个夜晚,意义非凡…… 若是能让恩客满意,日后自然生意红火,名牌高挂。若是不能得恩客垂帘,难免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来……来了!”她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匆匆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丝,深吸一口气。浸染胭脂的红唇向上勾起,眼波流转间,强行注入一种氤氲的水汽,带着三分无辜,七分勾引,眉梢也刻意挑起妖娆媚态。 “奴家裴青衣……恭迎恩客……”刻意放软的、带着江南水乡般吴侬韵调的嗓音,如同浸了蜜的丝线,从裴青衣低垂的螓首下溢出。她屈膝,深深福下身去,姿态柔媚得无可挑剔,视线死死钉在眼前那双纤尘不染的玄色锦缎官靴上。靴尖金线绣着低调的云纹,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心,如同被重锤擂响的战鼓,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要喘不过气。 “哎哟,老爷快请进吧,青衣姑娘可是盼您盼得紧呢!” 老鸨那甜腻到发齻的奉承恰到好处地响起,随即便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门扉被小心翼翼带上的轻响。 死寂。 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她自己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聋的心跳。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毫无预兆地伸了过来。微凉的指尖轻轻托住了她小巧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视线,被迫从冰冷的靴面抬起,沿着玄色锦袍上繁复而威严的暗纹,越过宽阔的胸膛,最终……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眼眸之中。 刹那间! 裴青衣脸上那精心描画、如同面具般完美的谄媚笑靥,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晶,瞬间凝固、僵死!所有的血色从她脸颊上褪尽,惨白得如同新刷的墙壁。那双刚刚还强行漾起春水、带着勾人媚态的美眸,此刻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置信的惊骇! 秦晦! 竟然……是他?! 不,当然是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这位当年被先帝一手从微末提拔、如今取缔杨太傅只手遮天的当朝宰相秦晦——如今这大魏天下,太安城内,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滔天的权势,如此肆无忌惮的胆量,如此深沉难测的……觊觎之心?!先将她这位曾经的太后,如同金丝雀般囚于这烟花之地,再指名道姓地要她“伺候”?! 烛光摇曳,将秦晦脸上那抹戏谑轻蔑的笑意映照得格外清晰。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如同欣赏一件落入掌中的、曾经高不可攀的稀世珍宝,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一丝冰冷的探究。 指尖并未离开她被迫仰起的下颌,反而加重了力道,带着狎昵的恶意,轻轻摩挲着她下巴细腻的肌肤,感受着那无法自控的细微颤抖。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和刻意的轻佻: “裴……青衣?倒是个好名字。”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那名字被他刻意拖长了调子,在舌尖玩味地滚过。“若非……姑娘这眉眼间的风情……”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裴玉环惨白的脸颊,如同毒蛇的信子。“这身段与容貌,倒与秦某的一位故人相似——” 巨大的屈辱让她身体猛地一颤,然而,这挣扎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瞬。惊恐、慌张、怨毒、不甘,种种情绪只在刹那间闪过,一股更深的、浸透骨髓的寒意和无力感席卷了她。 面对这个曾经被自己一玺凤印,亲手授予了无上权力的年轻男人,所有的挣扎都只会换来更粗暴的侵犯和更恶毒的羞辱。 与其在彻底的绝望中被碾碎——不如……就演下去吧。演好这个“裴青衣”,演好这个醉仙楼里等待恩客宠幸的卑微妓女。至少比起沦落风尘的太后,似乎后者更能勉强维系一点自欺欺人的体面。 裴青衣,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就着秦晦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整个柔若无骨的身子顺势向前一倾,扑进男人的怀里。饱满丰盈的胸脯轻轻贴紧男人钳制自己下颌的手臂,有意无意间磨蹭着男人强壮的肌肉,薄纱衣料下剧烈起伏的,温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隔着衣料清晰地传递过去。 同时,一只冰凉而带着细微颤抖的柔荑,如同灵蛇般爬上秦晦坚实的胸膛。纤细的手指带着刻意的撩拨,在他华贵的玄色锦袍衣襟上玩味地、一圈圈地勾画着繁复的纹路,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胸口的肌肤。 “恩客说笑了……”她的声音强行注入一股甜腻的、带着水汽的媚意,仰起脸,那双漾着春水的眼眸努力迎视着秦晦深不见底的视线,红唇勾起一个更加妖冶、也更加空洞的弧度,“青衣蒲柳之姿……能得恩客青睐……是青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秦晦脸上的笑意果然更深了。 他感受着她指尖在自己胸膛上那带着颤抖的“撩拨”,乐在其中。另一只空着的手如同反击般,极其自然地滑向她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料,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不轻不重的力道,猛地一揽! 裴青衣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大力带得彻底跌入他坚实的怀抱!秦晦低下头,灼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光洁的额角,声音带着一种充满占有欲的调笑:“福分?呵……本相倒要看看,你这‘福分’……究竟有多深……”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她强装镇定的脸庞,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翕动的红唇上。 两人近在咫尺,气息交融。一个扮演着任君采撷的风尘女子,一个扮演着权势滔天的恩客宰相。裴青衣越是表现得谄媚卑微,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就越是在秦晦心中点燃那扭曲的、名为亵渎与占有的熊熊火焰! 这火焰灼烧的,不仅是眼前这具曾属于帝王的绝美胴体,更是她曾经那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太后身份!看着她被迫在自己怀中曲意承欢,看着她用最卑微的姿态去侍奉曾经需要跪拜的臣子,这种将神圣彻底拉入泥沼、踩在脚下的掌控感,才是秦晦此刻最极致的、扭曲的享受。 第7章卖入青楼,假妓女提臀迎恩客4(H)) “啊!——”一声短促而带着痛楚的娇呼从裴青衣喉间溢出!秦晦的动作毫无怜惜,如同丢弃一件低贱的器物,猛地将她整个纤柔的身子重重抛在铺着厚厚锦褥的竹榻之上!柔软的锦褥卸去了部分力道,但脊背撞击的闷痛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依旧让她眼前一阵发黑,精心梳理的发髻瞬间散乱,几缕青丝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未等她有丝毫喘息之机,那道玄色的身影已如捕食的巨蟒般,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猛地欺身而上!沉重的身躯瞬间覆盖下来,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狭小的空间里,灼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瞬间将她包裹、淹没. 欲火在秦晦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跳跃,映照出纯粹的、不加掩饰的侵略与占有欲。他居高临下地俯 视着身下这具因恐惧和屈辱而微微颤抖的绝美胴体——如同被剥开蚌壳、暴露在掠夺者面前的绝世珍珠。薄如蝉翼的纱衣早已在粗暴的动作中被扯得凌乱不堪,半遮半掩,反而比全然的赤裸更添一种禁忌的诱惑。 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易地剥开那层薄如蝉翼、象征着她最后一点遮掩的纱衣! 他的目光贪婪地逡巡。饱满傲人的雪峰在急促的喘息下剧烈起伏,顶端那两点被凌虐得微微红肿的樱红蓓蕾,在微凉的空气中无助地挺立颤抖,如同风中的残蕊。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身下绷紧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连接着下方那丰腴圆润、充满成熟肉感的玉丘。最引人探索的幽谷之间,那片带着处子般娇怯粉嫩的蚌贝,此刻正微微翕张,渗出羞耻的晶莹露珠。 这具躯体,曾是帝王的禁离,象征着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却如同祭品般在他身下颤抖、绽放。 秦晦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男人,他能在杨懿那老谋深算的眼皮子底下蛰伏一整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然而此刻,这种将神圣彻底玷污、将至高无上踩在脚下的亵渎快感,如同最烈的酒,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血脉贲张! “相公………待奴家轻点………” 裴青衣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细弱蚊蚋。她被迫仰视着上方的男人。烛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绷而充满力量。玄色锦袍下包裹的身躯,宽肩窄腰,肌肉的轮廓在动作间隐隐贲张,充满了雄性的、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和压迫感。 最令她感到窒息的是他的眼神——深邃、幽暗,如同无底的寒潭,里面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和掌控一切的从容。仿佛被一只极有耐心的腹蟒盯上,无处可逃。 他似乎在刻意放慢每一个动作,指尖划过她肌肤的力道不轻不重,剥开衣料的动作带着一种亵玩的缓慢,每一次触碰、每一次目光的流连,都像一把钝刀子,在凌迟着她仅存的自尊,将这份屈辱的过程无限拉长、放大,让她清醒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 “啧啧……” 秦晦喉间发出一声带着沉醉的、狎昵无比的喟叹。他一边用膝盖强硬地顶开她试图并拢的双腿,修长的指节带着亵玩般的旖旎,直接探向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幽径入口,感受着那惊人的湿热与紧致,一边俯身,灼热的唇几乎贴着她汗湿的鬓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充满恶毒快意的声音低语: “姑娘生得这般妖娆身段,这身皮肉……啧啧,便是入宫,也能当个贵妃娘娘了吧?” “竟零落到这烟柳之地——委身于恩客!” 他刻意停顿,感受着身下娇躯因这巨大羞辱而爆发的剧烈颤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扶着早已狰狞勃发、青筋虬结的孽根,对准那微微翕张、流淌着蜜露的蚌口,缓慢而坚定地、不容抗拒地一寸寸捅入! “啊——!”粗长滚烫的凶器瞬间贯穿了紧致的甬道,带来撕裂般的饱胀和冲击!裴青衣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随即被强行压下,化作破碎的呜咽。 秦晦感受着那极致紧致温暖的包裹,喉结滚动,发出满足的长叹,腰胯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抽送。他一边享受着身下这具绝美胴体带来的销魂蚀骨,一边继续用最恶毒的话语凌迟着她的灵魂:“可惜啊……可惜……如此倾世红颜,竟零落到这烟柳之地,任人采撷……千人骑,万人尝——”他猛地加重了撞击的力度,换来身下人儿更剧烈的颤抖,“实在是……美人薄命啊!你说是不是,裴青衣?” “啊……恩客……莫要………莫要再折煞奴家了……” 裴青衣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喘息。身体深处被“胭脂蛊”引动出可耻的欲望洪流,在秦晦强横的冲撞和刻意的撩拨下,与巨大的精神屈辱疯狂交织,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 “嗯啊………恩客………轻些……” 裴青衣被迫发出破碎的娇吟,声音里混杂着真实的快感和刻意的迎合。然而,秦晦的羞辱并未停止。他一边凶狠地撞击着那紧致湿滑的幽径,一边竟模仿着市井狎客最下流的腔调,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话语如同毒针,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神经: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狎昵的嘲讽,下身猛地一记深顶,换来身下人儿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你那好‘妈妈’……没教你……被恩客‘垂青’的时候……该怎么‘伺候’吗?是……·该像块死鱼一样躺着………还是……·该扭起来………求着爷……肉得更深些?嗯?!” “青衣……求求恩客——啊!” 裴青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秦晦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她一只纤细的脚踝,近乎 野蛮地将她修长的玉腿向旁边大大掰开、抬起。迫使她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如同娼妓献肉一般呈现出交媾的淫靡玉户,彻底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只下。 秦晦年轻气盛,粗壮犹如腹蟒的孽根在她的花径深处搅动、侵犯。每一次狂暴地贯入,都伴随着肉体碰撞的回响,以及淫水迸溅的水声。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顶起狰狞的隆起,仿佛那可怕的凶物,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既然都是张开双腿,出卖身子,承欢于男人膝下………在森严宫闱的金砖玉阶上被权臣侵犯,与在这醉仙楼的锦被绣榻间接客卖笑的娼妓………又有何区别?!那所谓的“太后”尊荣,不过是包裹在赤裸欲望外,一层虚伪沉重的枷锁罢了! 裴青衣索性不再去扮演谄媚,而是追寻身体的本能去寻欢作乐。纤细的柳腰如同水蛇般狂乱的舞动,去迎合男人年轻强壮的躯体,修长的玉腿犹如藤蔓,主动爬上男人结实的腰肢,缠绕,锁死。让每一次顶撞都更深深地嵌入花心,用那被撕裂般的饱胀感填补空虚。 “啊……!恩客……用力!肏……肏死奴家!” 秦晦察觉到她的变化,惊骇之余更被她勇敢的热烈所鼓动。双臂紧紧抱住丰盈的玉腿,俊朗的脸颊忘情地埋入柔嫩的玉足上,近乎贪婪地吸吮那圆润的脚趾。 所有的身份、算计、屈辱、博弈,都在纯粹肉欲的漩涡里被搅碎,被湮灭。剩下的只有本能催动的,近乎兽欲的交欢! 裴青衣猛地仰起纤细脆弱的脖颈,娇靥布满情欲的潮红和淋漓的汗水,在烛光下散发出惊心动魄的妖艳。 “啊——!” 一声高亢到近乎凄厉的尖叫,撕破了精舍内淫靡的空气。她的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花心深处痉挛般地抽搐绞紧,仿佛要将那带来极致欢愉与毁灭的源头彻底吞噬!一股滚烫的、如同岩浆般的暖流从身体最深处猛烈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灭顶的快感让她神魂颠倒,翻起白眼! “哼——” 秦晦也再难按捺,花径之中,肉壁挤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紧了他的孽根,温柔却带着坚定,不容抗拒地迫使他泄出,滚烫的雄精毫无悬念地浇在柔嫩花心上。连他素来冷静清醒的头脑,都忍不住一阵眩晕。 裴青衣瘫软在散乱的在被褥间,剧烈地喘息着,胸脯起伏,瞳孔涣散,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里抽搐,久久不能平息。香汗染湿了鬓发,黏在潮红未退的脸颊上………… 远处,灯火葳蕤的醉仙楼上,偶尔传来丝竹弹奏的淫词滥调,以及男女之间欢愉的调笑。夜色下的太安城,这颗大魏生机勃勃的心脏,昌荣而糜乱………… 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1 深宫禁苑之内,不知从哪里悄然流传出皇太后身体抱恙的消息以后,那象征着母仪天下的身影几乎再未踏出慈宁宫那巍峨高耸的宫墙半步。唯有在七日一次的例行朝会上,那重重珠帘之后,才会隐约透出一道模糊而静默的轮廓,垂帘听政,如同一个被精心供奉的符号。 然而,就在这禁宫之外,相隔不过数条街巷的太安城最繁华处,却上演着烈火烹油般的喧嚣。那座名为“醉仙楼”的销金窟,近日新捧出了一位色艺双绝的头牌名妓——“裴青衣”!其艳名以极短的速度流传开来,满城皆知!文人墨客为她挥毫泼墨,留下无数香章艳词,只为一睹芳容;富商巨贾为她豪掷万金,金银珠宝如流水滚过,只为共度良宵;王孙贵胄、纨绔子弟,为了争抢缠头更是挥金如土……醉仙楼夜夜笙歌达旦,门庭若市,其盛况前所未有。 秦晦与裴玉环,这一对深陷权力漩涡与欲望泥沼的男女,竟都诡异地、沉迷在这场由他们共同编织的、惊世骇俗的荒唐游戏之中,无法自拔,亦不愿自拔。 他,权倾天下的宰相,从未将她视作独属于自己的禁脔。相反,他仿佛乐此不疲地投身于这风月场的规则之中,甚至刻意放下身段,屈尊纡贵,脱下那一身紫袍玉带,与那些富商、纨绔们争财斗富! 看着那些男人因他的权势和财力而败下阵来,看着她在众星捧月中对他投来那带着奉承和崇拜,甚至——看着她被其他恩客霸占,投来委屈和怨毒的目光,他心中那扭曲的征服欲和亵渎感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不仅仅是对美色的占有,更是对那曾经高不可攀的太后身份,最彻底的践踏与玩弄! 而她,母仪天下的太后,竟也仿佛彻底沉溺于这风月无边的欢乐场中。她不再是那个被命运裹挟的祭品,而是真正掌握了选择的“花魁”。她会在那些或文雅、或粗鄙、或年轻、或老迈的恩客中,只挑选“入眼”的男人共度良宵。她巧笑倩兮,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与他们吟诗作对,听他们倾诉衷肠,接受他们奉上的珠宝华服。 在那些觥筹交错、肌肤相亲的时刻,在那些被奉承、被追逐、被欲望包裹的瞬间,她似乎真的忘却了承恩殿的威仪,忘却了诏狱的黑暗,忘却了那被囚禁在养心殿深处的稚子……她仿佛真的成为了那个只属于太安城夜色的、颠倒众生的“裴青衣”。这虚幻的掌控感和短暂的欢愉,如同最强效的麻药,麻痹着她灵魂深处难以愈合的伤口,让她得以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获得片刻喘息的幻觉。 乌蓬马车准时停在小院门外。童贯下辇,紫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那张森白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揶揄笑容,阴鸷目光细细打量着裴青衣那张因浓妆艳抹而显得格外妖冶的粉颊。 “啧啧,悄悄太后娘娘这气色……”童贯的声音带着太监特有的阴柔刻薄,“在这醉仙楼里,朝歌暮舞,怕是乐不思蜀,连宫门朝哪边开……都快忘了吧?” 裴青衣——或者说,重新套上“裴玉环”外壳的她,娇靥与媚态如潮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死寂。她无视童贯伸出的手,自己登上马车,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僵硬。 车厢内,她沉默地抬起手,一丝不苟地收拢起那些为了取悦恩客,而刻意张扬的发鬓钗环,将散乱的青丝重新绾成端庄却沉重的宫髻。指尖沾了点唾沫,用力擦去唇上那抹刺目的艳红胭脂和眼尾刻意勾勒的啼妆,露出底下苍白疲惫的底色。 不过片刻,那烟视媚行的“裴青衣”便已改头换面,重新被沉重、端凝、却毫无生气的“太后”仪容所覆盖。明日早朝,她将再次端坐于那珠帘垂掩的凤椅之上,扮演一个徒有其表的符号。 马车启动,颠簸前行。裴玉环这才注意到,车厢内除了她和童贯,门辕上竟还端坐着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年轻男子。他身姿笔挺,气质沉稳内敛,如同未出鞘的利刃,只是脸上覆着一层薄纱,看不清具体样貌神情。 “这是?”裴玉环的声音干涩。 “哦,”童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轻描淡写,“咱家新看中的一个侍卫,还算……懂事。太后娘娘不必在意。” 裴玉环心中一片冰凉,不再言语。这深宫,早已是童贯的天下。她这个太后,不过是块需要时供起来、不需要时便弃如敝履的牌匾。就连那些前朝自诩清流的谏官大臣,私下里也给童贯起了个不无鄙夷的绰号——“媪相” 讥讽他一个五根不全的阉竖,却权倾朝野,势比宰相!但他本人对这个蔑称却满不在意,甚至颇有些引以为傲。 沉默在车厢内蔓延,只有车轮辘辘作响。裴玉环终究忍不住,低声问道:“孩子们……还好吗?” 童贯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冷酷的弧度: “娘娘这话问的……小皇子和小公主,那可都是咱家亲眼看着出生,又一手带大的心头肉!您在这醉仙楼里寻欢作乐、夜夜笙歌的时候……”他刻意拉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我们这些没根儿的奴才,总得……尽点‘本分’,替您照看着不是?” 这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剜在裴玉环心口最痛处!她猛地别过脸去,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宽大的宫装袖袍下,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童贯这诛心之言带来的万分之一。 --- 太安殿内,死寂如深海。文武百官垂首肃立,分列左右如同泥俑。唯有沉水香的青烟在森严中徒劳地缠绕。 裴玉环端坐于九重珠帘之后。冰冷的珠串晃动,切割着她的视线。帘外,那巨大的盘龙御座如同噬人的金兽,几乎将她的儿子——小皇帝宇文慜——彻底吞没。无论她怎样努力张望,连看到一个背影都是奢望。 真正站在权利中心的,是御座旁那道玄色的身影,大魏最年轻的宰相——秦晦。他渊渟岳峙,奏章如流水般直接递到他手中,垂目览阅,提笔朱批,发号施令,行云流水。那御座上的幼小身影,仿佛只是他权力背景中一个模糊的装饰。 偶有涉及国本或重臣的奏疏,秦晦才会侧身,将一份早已朱批完毕、并加盖了皇帝玉玺的奏章,漠然递向侍立一旁的童贯。 童贯那张涂着薄粉的脸立刻堆起恭敬的假笑。他躬身上前,接过文书,转身无声地穿过殿内肃杀的空间,来到珠帘前。 珠帘微掀起一角,露出童贯凑近的脸,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他尖细的声音压得极低:“请太后娘娘……用印。” 裴玉环的目光落在文书上。鲜红的朱批代笔,玉玺的印痕赫然在目。整个流程都已经被悄无声息地完成,最后留给她的,只有一方空白的角落,和一个盖章的仪式。 她伸出冰冷的手,指尖触到那方沉重的黄金凤印,手腕沉得几乎抬不起,最终,重重地落在那方空白之上。 “哒”。 童贯立刻收回奏章,脸上假笑更盛,对着珠帘草草一躬,转身迈着无声却跋扈的步子,将奏章递回秦晦身侧。 珠帘轻晃。帘外,秦晦掌控全局,童贯如影随形,百官屏息垂首。帘内,她端坐如塑像。母仪天下的太后,不过是这权力场中一枚被人操控的棋子。 --- 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2 冗长压抑的朝会终于散去。沉重的珠帘被重新放下,隔绝了朝堂上冰冷的空气。对裴玉环而言,唯有此刻——当銮驾缓缓驶离太安殿,穿过长长的宫道,驶向皇帝寝宫养心殿的这段短暂路程——她才能与朝思暮想的儿子短暂重逢。 宽大的御辇内,裴玉环端坐,七岁的小皇帝宇文慜依偎在她怀里,像一只终于寻到庇护巢穴、被惊雷吓坏了的雏鸟。 他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双手环着她的腰,将脸深深埋在她绣着金凤的宫装前襟,贪婪地汲取着母亲身上熟悉的温热气息。他还不懂那些御座上令人窒息的威仪、珠帘后母亲僵硬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能这样依偎在母后怀里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每一次都珍贵得让他想哭。 裴玉环环抱着儿子,下颌轻轻抵着他柔软的发顶。只有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热的重量,听着他细弱委屈的呼吸,她胸腔里那颗被权力与屈辱反复碾磨得近乎麻木的心,才重新感受到一丝活着的暖意。 然而,这短暂的温情时刻,从来不是纯粹的。御辇内坐着他们母子,秦晦与童贯,寸步不离地随行在辇外,如同两道如影随形的阴影。隔着薄薄的纱幔,他们的存在感强烈得令人窒息。 权谋的低语,就在这母子相依的静谧背景中,冰冷地流淌开来。 秦晦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惯有的、掌控一切的从容:“杨懿老贼虽已伏诛,其党羽余孽尚需时日肃清。不过,他留下的‘推恩令’,倒真是一步千古难寻的阳谋……”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此诏一出,燕王、凉王那些拥兵自重的藩王,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童贯立刻凑近,涂着薄粉的脸上堆着谄媚笑意,尖细的嗓音压得恰到好处:“相公高见!只是……那两位藩王正值壮年,麾下兵强马壮。陛下终究年幼,根基未稳。咱家忧心,只怕这推恩令的温水还未煮透,他们那边……就要掀了锅盖啊!” 秦晦目光微沉,掠过身侧摇晃的御銮金辇,随即收回,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无妨。本相已拟好皇帝圣旨,命郭老将军之子郭怀忠领兵,讨伐南朝。”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童贯,意有所指,“届时,你再遣几个信得过、手脚利落的心腹内侍,以‘监军’之名随行。” 童贯眼中精光一闪,瞬间领会,脸上谄笑更深,几乎要挤出油来:“妙!妙计啊相公!只要大军开拔出城,离了郭家的根基之地……”他做了个虚握的手势,压低的声音里透着狠戾,“兵权唾手可得!届时,再给郭府网罗几桩‘谋逆’的铁证,扣上一顶天大的帽子……嘿嘿,保管叫他郭家满门,插翅难飞!” “哼,”秦晦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掌控棋局的睥睨,“待京畿兵权尽在掌握,那些远在天边的藩王,便不足为虑。朝中……也再无人能掣肘。”他的话语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闪烁着寒光。 裴玉环抱着宇文慜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孩子似乎感觉到母亲身体的瞬间僵硬,不安地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 车窗外,朱红的宫墙无声地向后退去,如同巨大的、沉默的牢笼,将这御辇内的一切都紧紧包裹。 ******* 慈宁宫的门扉一开,两个小小的身影便如归巢的雏鸟般,迫不及待地扑进了裴玉环的怀中。九岁的宇文嫒像只轻盈的蝴蝶,六岁的宇文琊则像颗滚圆的小炮弹。裴玉环被撞得微微后仰,随即张开双臂,将一双儿女紧紧拥住,脸上那刻意维持的太后威仪瞬间冰消雪融,绽放出纯粹而温暖的笑靥,如同久阴初霁的阳光。 她蹲下身,细细摩挲着孩子们红润的脸颊,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讲述宫中的趣事或委屈,仿佛要将这短暂的温馨都刻进骨子里。 童贯并未上前打扰,只是静默地伫立在几步开外的阴影处。他那张轻敷薄粉、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竟罕见地褪去了惯有的阴鸷与算计,浮起几缕近乎温和的暖意。他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母子相拥、其乐融融的画面,姿态恭敬依旧,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年轻太后身边、亦步亦趋的小太监。这片刻的温馨,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投下了一抹复杂难辨的光影。 然而,黄昏的阴影终究爬上了窗棂。短暂的温情时光被无情掐断。乌蓬马车宛如无法摆脱的诅咒,悄然出现在慈宁宫的门外,裴玉环也不得不松开紧抱孩子们的手。 车厢内,熟悉的霉味混合着夜晚的凉意。童贯端坐如磐石,面无表情。车辕上,那个覆面的玄衣侍卫无声地挥动马鞭,载着卸下霞帔凤冠的“太后”,悄然滑入越来越浓的夜色,驶向她的另一个身份——醉仙楼的裴青衣。 宫墙的阴影在车窗外飞速倒退,如同吞噬光明的巨兽。裴玉环端坐在昏暗的光线里,慈宁宫里孩子们的温度仿佛还在指尖残留。远处的醉仙楼却伫立在夜色之中,响彻夜笙歌与浪笑,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狰狞巨兽,俯瞰着太安城。 终于,她打破了车厢内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干涩而低微: “你……到底想要什么,童贯?” 她侧过头,目光穿透车内的昏暗,紧紧锁住童贯那张模糊不清的侧脸。这个自她豆蔻年华入宫便侍奉左右、如今已权倾朝野的“媪相”,越来越像一个她无法理解的谜团。 他勤勉地照料着她的孩子,事无巨细,那份虔诚甚至让她心惊;他维持着表面的尊卑,在她面前依旧自称“奴才”,除了对她本人的折辱,竟真的恪守着本分。这份扭曲的忠诚,比纯粹的恶毒更令人困惑。 童贯的脸在透过帘隙的斑驳光影中明灭不定。这一次,他没有沉默。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没有了平日的尖刻阴柔,反而透着一股看透世情的苍凉: “咱家区区阉人,无根浮萍,又能有什么滔天野望?”他顿了顿,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所求……不过是在这风云诡谲、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里,苟活下去罢了。” 他微微侧过脸,目光似乎穿透了裴玉环,望向更深沉的黑暗: “太后娘娘难道还看不透吗?这世道,像你我这样的人——无论您太后的名号多么响亮,无论咱家在深宫里爬的多高——都不过是参天大树下朝生暮死的蜉蝣。风一吹,雨一打,顷刻间便尸骨无存。唯有找到一棵足够强壮、足够可靠的大树,紧紧依附其上,借其荫蔽,方能在狂风骤雨中觅得一线生机。” 他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眸,沉稳的语气里带着笃定:“而秦相公……便是咱家为太后您、为小主子们、也为咱家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那棵大树。” “他足够年轻,有漫长的岁月可以依靠;他足够聪明,懂得审时度势,谋定后动;他既有先帝破格提拔的声望根基,又有诛杀杨贼、肃清朝堂的赫赫威势……”童贯的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极其谨慎的男人,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从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行事……自有其不可逾越的底线。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依附,才……靠得住。” 他最后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裴玉环的心上:“只有依附于他,依附于这棵大树,慜儿、嫒儿、琊儿……您的孩子们,才能在这虎狼环伺的深宫里,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人。否则……太后您以为,那些手握重兵、野心勃勃的藩王,会真心实意地供奉一个幼主?会放过……先帝留下的这点血脉吗?” 车厢内陷入死寂。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裴玉环的身体在童贯平静却字字诛心的剖析中微微颤抖。 她精致的脸庞深深埋在车壁投下的浓重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紧握的指关节在昏暗中泛着苍白的微光。所有的挣扎、屈辱、不甘,似乎都在童贯这番赤裸裸的生存逻辑面前,被碾成了无声的齑粉。 一直以来,她都只看到眼前的荣辱,忽略了真正的威胁。童贯说的没错,只有太后的威望和宰相的权柄,两相结合,才能在内有藩镇环伺,外有宿敌虎视的危局下,开辟一线生机。 秦晦,他终究没有皇室血统,再怎么一手遮天也只能当个权臣。但燕王、凉王,甚至——她一手带大的渤海王呢? 夜色如墨,吞噬了马车,也吞噬了车内凝固的沉默。 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3(微H) “哟,难得你主动来找妈妈讨教,”老鸨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红光比往日更盛,显然是醉仙楼因裴青衣而暴涨的流水让她心花怒放。她扭动着丰腴的腰肢走近,带起一阵浓烈的香风,语气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得意:“既然你有这份上进心,妈妈我……自然也不会藏私。” 裴青衣低眉顺眼,屈膝跪坐在地上,柔顺恭谨的姿态无可挑剔。童贯冰冷的话语言犹在耳。红唇轻启: “青衣愚钝,恭请妈妈指点迷津。” 老鸨负手而立,绣花鞋轻挪间腰肢款摆,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女人侍奉男人呐,花样百出,千娇百媚,可说到底,精髓不过四个字——”她刻意停顿,卖足了关子,才一字一顿道:“欲、拒、还、迎。” 她行至裴青衣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张即使浓妆也难掩绝色的脸庞。手中那柄温润的玉如意,轻轻托起了裴青衣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来。 “他不想要的时候,你得撩拨得他心痒难耐,勾起他心中的馋虫儿,让他想要;等他真想要了,火急火燎的时候……”老鸨的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偏又不轻易给他。就这么吊着他,这推搡拉扯之间……男人的魂儿……自然就拴在你身上了,管叫他欲罢不能!” 她行至裴青衣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张即使浓妆也难掩绝色丽质的脸庞。手中那柄温润的玉如意,轻轻托起了裴青衣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来。 “顶级的姐儿,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是销魂磨骨的武器!单是你这张小嘴……”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裴青衣饱满的红唇上流连,“只消一眼,就能让男人裤裆里那玩意儿抬起头来!若是善加调教,光凭这一条丁香小舌……就能叫他们丢盔弃甲,魂不守舍!” 玉如意冰凉的触感顺着裴青衣修长纤细的脖颈,缓缓向下滑动,最终,带着狎昵的意味,轻轻点在了那片丰腴起伏的雪丘沟壑之上,不轻不重地压了压。 老鸨的语调转为一种带着嫉妒的赞叹:“你这身段,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就比楼里那些庸脂俗粉强出百倍!”她挺了挺自己那对同样傲人的胸脯,肉浪随之翻滚,带着炫耀的意味:“妈妈我这儿,有一套独门的揉捏手法,每日坚持,保管让你这对白面口袋更加翘挺饱满!便是将来上了年岁,也照样傲人!” 玉如意那冰凉的触感,如同一条滑腻的蛇,继续向下游移。它滑过裴青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带着狎昵的意味,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微微一顿。 她俯下身,刻意凑近了裴玉环的耳畔,浓烈的脂粉气息瞬间将裴青衣包裹。老鸨压低了嗓音,仿佛在吐露着这烟花之地最核心、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后……也是最最要紧的,自然是你这花房媚肉!这才是咱们女人安身立命、颠倒乾坤的……要命本钱!” “咱们醉仙楼,自有代代相传的独门秘法——‘坐缸’!”老鸨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神秘感。“错开双腿,踩在瓮上,挤压这腰臀上的腻肉……天长日久………自然能把你这天生尤物,练得重门迭户,深回曲折……那滋味儿………啧啧,保管叫那些男人,食髓知味,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好!” 裴青衣脸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朵根里,她整个身体伏了下去。额头虔诚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正对着老鸨那双绣花鞋尖。散乱的青丝铺陈在地。从她低伏的身躯中,溢出一句细若游丝的话语: “青衣……多谢妈妈……赐教……” ********* 接连数日,秦晦的身影都未曾出现在醉仙楼深处那方清雅的精舍。 前朝的政务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将他彻底淹没。征讨南朝的方略已定,粮草兵甲正在紧锣密鼓地调运;借“点签”之名安插入各地藩王身边的眼线,也已如蛛网般悄然铺开。 大魏纷繁复杂的朝局,在他这个掌舵人的强力操控下,一点点脱离先帝驾崩后短暂的颓靡,驶向他认为的正轨。 他并非忘恩负义之徒,纵使如今权倾朝野,夜深人静时,先帝破格提拔之恩,那份知遇之情,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只是……当疲惫如潮水般退去,另一张面孔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那张在珠帘后苍白端凝、又在精舍锦榻上妖冶绽放的娇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驱散了疲惫,他起身,玄色的袍角在行走间翻飞,步履都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门扉被无声推开。室内并未燃起惯常的、带着暖昧暗示的红烛,只有书案上一盏素纱灯散发出清冷柔和的光晕。 光晕笼罩下,一道清冷如月的倩影正伏案作画。裴青衣并未如往常般盛装以待,她只松松挽了个慵懒的堕马髻,几缕青丝垂落颊边。身上一袭素色轻罗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伏案时微微起伏的柔美曲线。 她低垂着美眸,神情专注,仿佛隔绝了尘世喧嚣。凝霜般的皓腕悬于素纸之上,纤纤玉指拈着一管狼毫小楷。笔尖起落,墨痕游走,勾勒出疏影横斜的枝干,点染出或浓或淡的墨色花瓣。 那专注的姿态,清冷的气质,与这醉仙楼的旖旎格格不入,却又美得惊心动魄,仿佛一幅遗世独立的仕女图。 兴许是太过沉浸于笔下墨梅勾勒出的短暂清寂,裴青衣竟丝毫未曾察觉身后的异动。直到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毫无预兆地覆上了她执笔的柔荑。温热而坚实的触感瞬间侵入,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与发鬓,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墨香和他身上特有的强势气息。 “恩客……”她本能地惊慌抬首,纤秀的脖颈扬起一道脆弱的弧度,美眸中掠过一丝真实的失措。 秦晦却并未给她逃离的空间。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单薄的肩头,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将她欲起的动作稳稳压下。 “别乱动。”他低沉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如同醇厚的酒,带着一丝慵懒的命令。 那只覆盖着她手背的大手,稳稳地包裹着她的柔荑,引导她指间的狼毫,重新落向案上的素宣。笔尖精准地悬停在方才她画就的那几枝疏朗梅花旁。他微微俯身,宽阔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脊背,将她纤弱的身子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裴青衣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沉稳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狼毫在他有力的引导下,蘸饱浓墨,稳稳落下。笔走龙蛇,起承转合间,一行筋骨遒劲、锋芒内敛的行书便跃然纸上,与旁边清冷的墨梅相映成趣: 疏影横斜水清浅, 暗香浮动月黄昏。 温热的吐息持续拂过她的鬓角与颈侧,如同无形的撩拨。他握着她的手,力道沉稳而笃定,笔下的字迹却与他平日在奏疏上批红的铁画银钩不同,多了几分难得的清逸与雅致。 裴青衣被迫感受着他指间的力道,感受着笔杆在两人掌心传递的微颤,感受着那诗句如同烙印般一字字落在纸上,也仿佛落在她的心上。 最后一笔落下,他并未立刻松开她的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下颌轻轻搁在她微凉的发顶,目光落在两人共同完成的作品上。 “如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如同欣赏一件刚刚到手的稀世珍宝。 裴青衣没有躲闪,也没有如从前般强作媚态。她只是微微侧过头,将半边脸颊轻轻贴在他玄色的锦袍上,感受着那衣料下传来的有力心跳。红唇微启,吐出的气息带着温热的兰息,拂过他颈侧的肌肤,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恩客……好字。”这简单的赞叹里,少了谄媚,多了几分真实的欣赏和一种……近乎依赖的温存。 秦晦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的、带着征服快意的幽暗火焰所取代。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握着她的手。那只滑落至她腰间的大掌猛地收紧,将她整个纤柔的身子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同时俯首,灼热的唇精准地捕捉到她微启的红唇,将那未尽的低语彻底封缄。 狼毫笔无声地滚落在铺开的墨梅图上,溅开几点墨痕,如同夜色中骤然被惊落的花瓣。素宣上,清冷高洁的墨梅与鸾翔凤翥?的题字纠缠在一起,如同此刻精舍内再也分不开的两人。 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4(H) 秦晦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动的风箱,粗重的喘息在精舍内回荡,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汗珠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滚落,脖颈上贲张的青筋突突跳动。 然而,一股异样的惊悸却在他滚烫的血液中悄然流淌。 今天的裴青衣……很不对劲。 不再是刻意的婉转承欢,曲意逢迎的娼妓手段;也绝非昔日太后被权臣亵渎时,那种混合着屈辱与恐惧的僵硬服从。 这是一种……近乎纯粹而原始的渴求。一种寂寞难耐的身体本能被彻底点燃后的、毫无保留的索要。她的主动,她的迎合,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水光潋滟的迷恋……竟让他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妓女对恩客的谄媚,而是……一个女子对她所依赖的男人的、近乎妻子对丈夫般的纯粹渴望与需索。 这危险的肉欲游戏一旦逾越了感情的界线,便再也没有输赢可言,每一个深陷其中的玩家,都将付出暗中标注的代价。 “相公……”一声带着情欲余韵、沙哑又娇软的呼唤拉回他的思绪。裴青衣的双臂如同柔韧的藤蔓,紧紧缠上他的脖颈,将他微微拉低。她仰着潮红未退的娇靥,媚眼如丝,那里面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渴望,“啊……你在想什么?”她微微扭动腰肢,丰腴的臀瓣蹭过他汗湿的大腿,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酥痒,“奴家……还想要……更多……” 那“相公”二字,如同带着钩子的蜜糖,黏蜜甜软。男人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素来冷静清醒的头脑被这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索求彻底冲昏。 他低吼一声,他猛地跪坐起身,如同捕获猎物的猛兽,一口狠狠咬在她圆润白皙的香肩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同猛地将她从散乱的锦褥上抱起,带着一股近乎暴虐的占有欲,将她娇软的身子紧紧箍在怀中,恨不得揉碎了,熔铸进自己的骨血里! “啊——!”裴青衣发出一声短促而满足的娇呼,顺势跨坐在他劲窄的腰腹之上。,整个人被他强悍地抱起,旋即又重重落下!以一种完全打开的、臣服的姿态,跨坐在他劲瘦的腰腹之上!身下那凶悍的阳根带着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力量,瞬间贯穿了最柔软的秘肉!剧烈的饱胀感和被彻底填满的冲击,让她瞬间翻起白眼,檀口微张,舌尖无意识地抵着贝齿,几乎失神过去。 “青衣……青衣……呼……”秦晦喘息着,一遍遍呼唤着这个他亲手赋予她的、带着烙印意味的名字,额角青筋暴起,眼神炽热得近乎痴狂。他双手如同铁钳,死死掐握住她纤细却充满韧性的腰肢,腰腹发力,推动着她的娇躯,开始凶狠地上下套动! “相公……相公……啊……”裴青衣的回应破碎而甜腻,带着同样急切的喘息。不只是被动承受,更是在主动发力!那双原本虚软跪坐的玉腿猛地绷紧发力,膝盖死死顶在身下的竹榻,腰臀如同最妖娆的舞者,随着他推送的节奏,主动地、疯狂地起伏、旋磨! 每一次下落,都带娇躯全部的重量。仿佛她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用这身淫靡的骨肉,去侍奉、去包裹、去承受那根贯穿她、主宰她的滚烫权柄!丰腴的臀浪拍打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响,混合着泥泞的水声,奏响最原始的交响。,两具汗湿滚烫的肉体紧密交合处,水声啧啧,淫靡不堪。 “青衣今天……”秦晦在激烈的冲撞中断续地喘息质问:“呼……怎么这么……主动?” 他试图抓住这情欲漩涡里短暂的一丝理智。 裴青衣猛地俯下身,红唇带着滚烫的湿意,近乎凶狠地堵住了他的疑问!一个深长而窒息的吻后,她才稍稍退开,染满情潮的眸子水光潋滟,直勾勾地盯着他,喘息着,吐出让秦晦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的话语: “啊……难道……还不准………奴家……想念相公了?” 那语气,带着嗔怪,带着委屈,更带着一种近乎宣告主权般的、滚烫的占有欲。 秦晦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深邃如冰潭的眼眸死死锁住裴青衣那张染着情欲红晕、却透着一丝异样神采的娇靥,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迷离的媚态,洞悉那层水光之下潜藏的真实。 然而,那张脸上除了醉人的红潮和毫不掩饰的迷恋,竟寻不出一丝破绽。他不再言语,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吼,如同沙漠里渴口的路人冲向甘泉,猛地将头埋进她那片饱满丰腴的胸口!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是纯粹的、带着征服意味的亵渎。那两片素来刻薄的唇,竟带着一种近卑微的虔诚,轻柔地抿过她饱满丰腴胸脯上细腻柔软、弹性惊人的乳肉,流连、吮吻、噬咬。滚烫的鼻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贪婪地吸嗅着混合了汗水与幽香、散发着成熟女人馥郁的体香。仿佛一个顽皮的孩子,终于回归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裴青衣仰起素白的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猫儿般的喟叹。笑靥在她唇边彻底绽放,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混杂着胜利与迷醉的妖冶。她非但没有推拒,反而主动迎合。皓腕从身后温柔而有力地环抱住那颗在她胸前贪婪索取的头颅,纤纤玉指深深嵌入他乌黑浓密的发丝间,用力地、近乎献祭般地将他的脸更深地按向自己温软的胸怀,仿佛要将自己的身心都揉碎了,奉献给这此刻主宰她又依赖她的男人。 他的腰肢依然在狂暴的推耸,她的娇躯依然在忘情的起伏。雪白臀瓣拍打出淫靡的乐章,激烈的交媾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5(H) 秦晦沉溺在乳浪的温软与幽香里,直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蚀骨销魂的吸吮绞缠,骤然从那深埋的孽根处传来! 他灼热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她因剧烈动作而反复形变的光洁小腹——那平坦紧致的肌肤之下,仿佛有什么活物在不可思议地、韵律分明地蠕动!! 内里层层迭迭的柔嫩肉褶,如同无数活物般的小嘴,无比精准地裹挟、抚慰、吸吮着他最为敏感的冠沟与棱角!那感觉,仿佛跌入了一个由纯粹肉欲构筑的、温柔蚀骨的迷宫,每一次蠕动都带来从尾椎直冲天灵盖的酥麻与酸软,让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瞬间土崩瓦解,几欲泄身! “青衣?!”秦晦声音沙哑,脚趾都因为过度的刺激而勾紧。他惊骇地抬起头,正对上裴青衣俯视下来的目光。 此刻的她,脸上哪还有半分迷离?那双漾着春水的美眸里,清晰地倒映着他失控的狼狈,红唇勾起一抹猫儿般魇足又狡黠的弧度——那是猎人看着猎物彻底落入陷阱才会露出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笑意。 “怎么……相公………”她红唇轻启,声音沙哑而魅惑,腰臀配合着那花径深处不可思议的律动,猛地向下一沉!“不喜欢…青衣这样……··伺候你么?!” “太……太刺激了……啊……青衣………!” 秦晦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濒临崩溃的沙哑。汗水浸透了他的鬓角,脖颈和手臂上的肌肉虬结贲张,每一次剧烈的起伏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仿佛一头被困在欲望牢笼中的猛兽,即将挣脱最后的枷锁。 然而,就在那临界点即将冲破的瞬间—— “嘘!”裴青衣红唇间逸出一声带着慵懒笑意的轻斥。她俯下身,将秦晦那布满汗水的、意乱情迷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剧烈起伏的、温软丰腴的胸脯之间。那饱满的弧度几乎让他窒息,浓郁的体香混合着情欲的气息疯狂涌入他的鼻腔。她灼热的吐息如同兰麝,拂过他滚烫的耳廓,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甜蜜的掌控: “相公………还没到时候哦………”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紧绷的脊背,“奴家……可没说……‘可以了’~” 秦晦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灭顶的快感洪流,竟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截断、压了回去!那骤然收紧的肉壁仿佛拥有生命一样排斥着他的孽根,挤压着莽撞的龟头。 从欲望的巅峰骤然跌落,巨大的落差带来一种空茫的、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焦躁,让他喉间发出一声痛苦而压抑的低吼。 可就在他火热的情潮被强行“浇灭”、喘息稍平之际,那狡猾的尤物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撩拨!细密的吸吮、温软的包裹、腰肢刻意的扭动……如同最老练的渔夫,精准地收放着钓线,让刚刚消退片刻的欲火再次以更猛烈的势头死灰复燃!他被这反复的、精准的折磨撩拨得几乎发狂! 醉仙楼的日夜,无数男人的“倾囊相授”,早已让她脱胎换骨。她熟悉男性身体的每一处敏感,了解他们在情欲浪潮中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甚至………比他们自己更清楚如何撩拨那根掌控着快感和底线的弦。 如今,她甚至能精准地掌控这快感的阀门——何时开启,何时关闭,全在她一念之间。这具曾属于帝王的、被无数人仰视、神圣不可侵犯的胴体,此刻正以其无与伦比的魅力和炉火纯青的技巧,反过来主宰着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 当猎物悄然蜕变为猎人,这场始于权力与屈辱的爱欲游戏,立场已然颠覆覆! 裴青衣感受着身下男人那因极致渴望与反复挫败而失控的颤抖,感受着他粗重滚烫的呼吸喷在自己肌肤上带来的战栗。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明艳动人,如同罂粟在摇曳的烛光下绽放。那笑意里,不再有谄媚,不再有恐惧,反而带着一丝近乎挑衅的掌控感。 “求求你了………青衣”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破碎哽咽的祈求,竟从秦晦的喉间溢出。他挣扎着抬起头,素来深邃冷漠、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眸子里,此刻竟蒙上了一层罕见的水汽,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近乎脆弱的晶莹。 他仰视着跨坐在自己身上、掌控着节奏的女人那张因情欲而愈发娇艳欲滴的脸庞,喉结剧烈地滚动着,薄唇微启,吐出的不再是命令或讥讽,而是 近乎卑微的索求:“……给我!” 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大魏朝堂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宰相,此刻竟在她身下,像一个初尝情事、被欲望折磨得无法自持的少年般,低声下气地祈求着释放与满足。 裴青衣俯视着他,那双迷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她没有言语,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多余。回应他的,是攀附在他宽阔脊背上的十指骤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他绷紧的肌肉纹理之中,留下暧昧而深刻的印记。 同时,她小腹深处,那经过反复调教、早已如臂指使的媚肉,如同拥有独立意志般,开始剧烈地、贪婪地蠕动、收缩…… 不需要任何言语,这身体最诚实的反应,便是最好的的应允! 仿佛收到了最后的信号,秦晦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他双臂如同铁箍,将怀中那具点燃他、折磨他、也彻底掌控了他的娇躯死死搂紧,腰腹积蓄的力量如同拉满的强弓,骤然爆发,做起了最后也是最凶狠、最狂暴的冲刺!每一次撞击都带着要将彼此灵魂都撞碎的力道,狠狠地凿向那早已泥泞不堪、却又贪婪吮吸的花心! “啊——!” 裴青衣猝不及防!男人这报复般的狂暴冲撞远超她的想象,为了调动媚肉本就站在崩溃边缘的娇躯再也支撑不住!娇躯痉挛,反而比秦晦先一步被狂暴的浪潮抛上巅峰。她目光涣散,檀口大张,发出一声近乎凄厉的、失控的尖叫! 滚烫得如同岩浆般的女潮,在她自己都未预料到的瞬间,率先失控地、汹涌地浇落而下,狠狠冲刷在那敏感的冠首棱角之上! “呃……嗯——!” 一声沉闷到极点、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低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从秦晦紧咬的齿缝间迸发!他猛地闭上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反复压抑、被撩拨到极致的欲望,一旦冲破闸门,其爆发的力量远超寻常!那射精的力度强劲而持久,滚烫浓稠的雄精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波接着一波,强劲地、深深地灌注进那仍在痉挛绞紧的花房最深处! 巨大的、灭顶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在咆哮在释放! 精舍内,只剩下男人粗重如牛的喘息和女人失神后细碎断续的呜咽,以及那浓烈得化不开的、混杂着汗液、体液与失控情欲的淫靡气息,久久不散。权力在这一刻彻底倾覆,只剩下两具在欲望洪流中沉浮、彼此撕咬又彼此索求的肉体,共同沉沦在这没有赢家的深渊。 第8章垂帘听政,青衣艳妓名满太安6 “笃笃笃——笃笃笃——!” 急促而带着明显不耐的敲门声,如同不识趣的寒鸦聒噪,再次撕破了精舍内尚未散尽的旖旎余温。这已经是老鸨今天第三次来叨扰了。 精舍的门紧闭着,里面那对男女整整三日未曾踏出一步!除了让龟奴按时从门缝里塞进些精致的饭食清水,再无动静。里面日夜不歇的颠鸾倒凤之声,纵使隔着厚重的门扉,也隐隐绰绰地透出来,搅得人心烦意乱,也让外面那些挥金如土、点名要“裴青衣”作陪的恩客们,怨气冲天。 “哎呀,恩客!我的好老爷!”老鸨尖利的、带着十二分谄媚却又难掩焦急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不是奴家多嘴讨嫌,这都第三天了!您二位神仙眷侣再怎么……嗯……缠绵悱恻,也该……也该有个度不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里面能听清,“咱们青衣小姐可是楼里的头牌!这接连几日不露面,外头那些个老爷们,可都望眼欲穿,催得奴家心焦火燎,实在没法子交代了呀!” 竹榻上,秦晦姿态慵懒地斜靠着,精壮的胸膛半敞,玄色衣襟松散地拢着。他双手闲适地枕在脑后,闻言只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和不耐:“怎么?大爷我给你的金子……还不够堵你的嘴?” 门外的老鸨一哆嗦,脸上谄媚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慌忙道:“哎哟喂!我的亲爷爷!瞧您这话说的!您出手那叫一个阔绰,奴家恨不得把您当菩萨供起来!可是……”她搓着手,委屈巴巴地诉起苦来“青衣她毕竟是咱们醉仙楼的招牌,她这接连几天‘闭关不出’,多少恩客老爷眼巴巴念着她,银子流水似的捧来却见不着人,楼里都快闹翻天了!奴家……奴家这也是被逼得实在没辙了,才斗胆来扰您清静……” 秦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扬了扬下巴,目光投向依偎在他膝头的裴青衣。 无需言语,裴青衣立刻心领神会。她如同最温驯的猫儿,轻盈地滑下竹榻。身上只松松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云纱寝衣,行动间勾勒出曼妙起伏的曲线。她赤着雪白的双足,无声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闩。 门扉开启一道缝隙,露出老鸨那张堆满了讨好、焦虑与一丝不易察觉恐惧的脸。看到裴青衣这副慵懒妩媚、春情未褪的模样,老鸨眼皮跳了跳,心里更是肉痛——这哪是头牌,这分明是座活的金山啊! “您看……秦相……哦不,恩客老爷,”老鸨挤着笑脸,目光越过裴青衣的肩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榻上那尊惹不起的大佛,“要不……您今儿个先移驾别处?改日……改日您什么时候想来,奴家保管让青衣收拾得妥妥帖帖,一步不离地候着您!您看成不成?” 秦晦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散开的衣襟,坐起身。他脸上那点慵懒的笑意并未褪去,反而更深了几分。他慢条斯理地坐直身体,玄色衣袍的褶皱在他身上流淌出冷峻的光泽。 “不成。”他声音平静,却字字千钧。 老鸨脸色一僵。 秦晦的目光落在门口垂首侍立的裴青衣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精美瓷器,语气平淡地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青衣既然是你们醉仙楼的姑娘,那自然要按楼里的规矩办事。”他顿了顿,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住老鸨瞬间煞白的脸,“她的赎身钱多少?开个价。我——出——了。” “赎……赎身?!”老鸨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摇钱树!这可是她命根子一样的摇钱树啊!她本能地想要尖叫拒绝,可目光触及秦晦那双深不见底、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眸,还有他背后所代表的滔天权势,所有的不甘和贪念都被瞬间冻结,化作彻骨的寒意。更何况……这裴青衣,是童贯童大总管亲自送来的人!童贯与秦晦的关系……太安城人尽皆知,她一个小小的老鸨,哪头都得罪不起! “哎哟!恩客老爷您……您真是折煞奴家了!”老鸨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硬生生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既然……既然恩客老爷如此抬爱青衣,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天大福分!带走!您随时带走就是!哪还用谈什么赎身钱?那不是打奴家的脸嘛!”她语无伦次,只想赶紧撇清,“奴家……奴家回头就去跟童大总管知会一声就是……” “不必带走。”秦晦打断了她,已然起身,玄色的外袍随意披在肩上。他步履沉稳地走到门口,与手足无措的老鸨擦肩而过,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老鸨僵在原地,脑子一片混乱。赎身了……又不带走? 秦晦在门外廊下停住脚步,微微侧首,目光越过老鸨,深深地、带着一种近乎玩味的占有欲,投向一直低垂着螓首、此时耳根脖颈都泛起动人绯红的裴青衣。 “人——”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廊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继续留在你这醉仙楼里。给我……好、好、看、着。” 他的目光在裴青衣身上流连片刻,仿佛在回味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才吐出最后那句如同烙印般的话语: “我——随、时、来、用。” 话音落下,玄色的身影不再停留,径直融入廊桥深处摇曳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令人窒息的余威,和精舍门口,一个面如死灰的老鸨,与一个俏脸绯红、心绪翻涌的裴青衣。 第9章燕歌魏婉,小侍卫落子白玉盘1 沉重的门扉在老鸨失魂落魄的注视下重新合拢,落锁的机括声“咔哒”一响,如同冰冷的铡刀落下,也切断了裴青衣游离恍惚的思绪。 听雪斋内骤然重归死寂。方才的旖旎、秦晦的霸道、老鸨的惊恐,都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她一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着情欲与檀香的暧昧气息。脸上的滚烫红晕久久不散,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 “随时来——用!” 他低沉而充满占有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裴青衣倚着冰冷的门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微肿的唇瓣。他……究竟在想什么? 亲手将她从太后的凤椅上拽落,剥去华服,推入这烟花泥沼的是他;如今,用轻飘飘一句“赎身”,将她视作禁脔囚禁于此,如同豢养一只金丝雀般“随时来用”的……也是他! 如果只是当做予取予夺的玩物,何不放任她继续扮演娼妓的角色?还是说那冰冷的眸子下,也难得动了几分真情? “啧啧啧……” 一声充满戏谑、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轻笑声,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小院中响起! 裴青衣浑身剧震,脸上残余的绯红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高高的院墙阴影里,不知何时竟蹲踞着一个身着紧身夜行衣的蒙面男人!他像一只蛰伏的夜枭,悄无声息地融在夜色中,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而玩味的光。 “真是想不到啊……”那蒙面人刻意拉长了声调,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咱们大魏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有朝一日……竟会心甘情愿地委身给当朝宰相大人,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这戏码,可比醉仙楼里排的新曲儿精彩多了!” “你是谁?!”裴青衣的声音因的惊骇而变得尖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身份被点破带来的窒息恐惧!这个人……他知道!他不仅知道她的身份,还听到了刚才的一切! 那身影……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可她脑中一片混乱,如同被搅浑的泥潭,无论如何也抓不住那个模糊的影子。 蒙面人似乎失去了隐匿的兴趣,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一个干净利落的鹞子翻身,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的青砖地上,甚至姿态悠闲地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太后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向前踱了两步,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小子我……可是给您拉了那么多次车,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如同拨云见日!裴青衣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对方露在面巾上方那双熟悉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睛——是那个一直跟在童贯身边、沉默赶车的蒙面侍卫!就是他……童贯的眼睛! 惊骇退去,她缓缓地地吐出一口气,紧绷身体也终于松弛下来:“原来……是你。” “自然是童公公交代的差事,没错。” 那侍卫大喇喇地承认,语气轻佻。他甚至无视了裴青衣的存在,径直上前,毫不客气地用肩膀将她从门边挤开,大摇大摆地闯入了精舍! “你干什么?!” 裴青衣如梦初醒,羞愤瞬间涌上脸颊。她慌忙拢紧身上那件薄得近乎透明的云纱寝衣,试图遮掩住颈间和胸前的暧昧痕迹,声音带着被侵犯的惊怒,“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哟?”侍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转过身,那双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狎昵,目光如同刮骨刀般在她狼狈遮掩的身体上扫过,“怎么?难道说太后娘娘如今当了婊子,就比别的姑娘金贵些,不用接客了? “还是说……”他刻意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今被赎身了,只愿意伺候那秦相公一个男人了?” 他对裴青衣的羞愤和威胁置若罔闻,目光一转,落在了书案上那幅书画上——疏影横斜的墨梅旁,赫然是秦晦那两行筋骨遒劲的题字。 侍卫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玩味,他俯下身,几乎将脸凑到那幅画前,口中啧啧有声: “秦少保的字……这可是举世闻名的书法大家呀!连先帝都亲口夸赞过‘风骨内蕴,锋芒暗藏’的好字啊!”他抬起头,目光打量着脸色惨白的裴青衣,声音里充满了戏谑,“再加上……咱们太后娘娘亲手画的这幅墨梅……这要是拿出去……啧啧,足可以兑太安城里一栋宅子罢! 经历过大起大落、深宫倾轧与烟花泥沼的淬炼,裴玉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任人摆布的深宫皇后。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将方才被闯入者激起的慌乱与羞愤强行压下。她不再试图遮掩身上暧昧的痕迹,反而挺直了背脊,任由那薄纱下的春光若隐若现,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刺向那个闯入者。 “我既已按照童贯的意思,”她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自嘲的冷意,“委身于秦晦,甘愿做他掌中的玩物。这难道不正是他处心积虑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她眼神锐利如鹰隼,“既然如此,还派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如何摇尾乞怜?还是……另有差遣?” 那侍卫脸上的轻佻与戏谑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站直身体,周身那股市井无赖般的气息陡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的、带着几分草莽枭雄气质的压迫感。他点了点头,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如同砂砾摩擦: “不错。这正是童公公想要的结果——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你们?”裴青衣秀眉微颦,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那个意味深长的复数。一股比童贯更庞大、更隐秘的阴影感扑面而来。 男人不再有任何遮掩。他抬起手,干脆利落地扯下了脸上那块蒙面的黑巾。 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暴露在精舍昏黄的烛光下。 约莫叁十出头,正是男人年富力强的年纪。面容是刀削斧凿般的硬朗,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却总是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弧度。皮肤是饱经风霜的古铜色,眼角一道狰狞的疤痕平添了几分粗粝的凶狠和野性。 他下巴上留着精心修剪的短髭,颇有几分落拓不羁的浪荡气息。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一柄藏在华丽剑鞘中的凶刃。 第9章燕歌魏婉,小侍卫落子白玉盘2 “怎么?太后娘娘还是没想起来?”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几乎将裴青衣笼罩其中。那股混合着汗味、尘土味和一种奇特男性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是说……童贯那老阉奴,没跟你提过?” “侯景?!” 裴青衣深吸一口气,瞬间忆起——这正是当年在养心殿前,秦晦与杨懿、黄锦对峙时,那个寸步不离护卫在凤鸾旁的年轻侍卫! “你不是童贯的人?” “是,也不是。” 侯景随口应道,目光落回书案上的字画。他竟真伸手将其卷起,堂而皇之地纳入怀中,动作带着几分市井无赖的痞气。 他踱近一步,目光锐利如钩,慢悠悠地抛出一句:“我记得裴姑娘,似乎……不是魏人吧?” 裴青衣心中剧震,面上却竭力维持镇定。 “本宫……我入宫前,确是前燕宗室遗孀。此事并非秘辛,只是……”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侯景,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想不到时过境迁,还有人记得?” “哈哈哈!”侯景大笑,眼中却无丝毫暖意,“侯景当然记得!因为——”他猛地收住笑声,目光如炬,“侯景与你一样,也非魏人!” 他踱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沉痛的追忆与刻骨的野心: “当年,太祖宇文拓身为北齐丞相,一生‘鞠躬尽瘁’,东征西讨,踏碎了北燕、北凉!先帝宇文欢受禅登基,建立大魏,为安抚旧地,分封其弟宇文晟为燕王,其子宇文澈为凉王,分别坐镇燕凉故土。” “侯景因此与两位藩王结识,”他盯着裴青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受他们所托,蛰伏宫中等候良机。后来又得童大总管赏识,提拔身侧,自有出入宫禁。” “所以……”裴青衣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面如金纸,“你是燕王和凉王的人?” 童贯的劝诫犹在耳边,无论掌权的是杨懿,还是秦晦,至少短时间内都不会对她龙座上的孩子出手。但那两位藩王——可以是一直在虎视眈眈。 “为什么?”侯景脸色陡然一沉,带着被冒犯的怒意,猛地逼近一步,气势迫人,“为什么你总想着要做别人手中的棋子?!” 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愤懑与不屑: “杨懿掌权,你就委身杨家父子!秦晦掌权,你又委身秦相!难道我们这些前朝的亡国奴,就注定要匍匐在别人的脚下,仰人鼻息?”他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就不能……自己握住命运,做一回真正的主子吗?!” 裴青衣被侯景逼得步步后退,腰肢重重抵在冰冷的书案边缘,退无可退。 “你想要……恢复燕凉故地?”她强压心中惊骇,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故国?”侯景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仿佛野心在其中熊熊燃烧,“旧梦不堪回首,早已是昨日黄花!侯某所求,不过是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手握重兵,成为一方枭雄,掷地有声!至少——”他猛地逼近,气息几乎喷在裴玉环脸上,“不能再由他人掌控我的命运!” “至于你……”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极具侵略性,如同实质般在她因后退而略显散乱的衣襟上扫过,在那起伏的曲线上流连,“你觉得我暗中监视了这么久,会不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吗?” 粗糙的手指带着厚茧,以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攫住她柔弱的肩头。 裴青衣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撑着维持最后一丝威仪:“你……你与那杨懿、秦晦,与我而言又有何区别?!就不怕我……向童贯、向秦晦告发你?!” “哼,告发?”侯景非但不退,反而欺身更近!攫住她肩膀的手猛地滑下,粗糙的手指带着狎昵的恶意,沿着她光滑的脖颈一路向下,掠过敏感的锁骨,最终狠狠探入散乱的衣襟深处,攫住一片丰腴的柔软,五指收拢,毫不怜惜地狠狠一握! “唔!”裴青衣吃痛得闷哼一声,娇躯瞬间绷紧,却只能任由他动作。 侯景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带着灼热的酒气和森冷的威胁:“侯某在宫中亦有兄弟,恰好……就负责看守陛下和皇子公主们的安全!你若真敢有那份‘胆气’……”他加重了掌中的力道,满意地感受着她的颤抖,声音高亢而豪放,“侯某倒也不介意……做一回风流鬼!不但能一亲芳泽,还能搭上你那几个金枝玉叶的小崽子!” “疯子!”裴青衣怨毒地剜着他,终于按捺不住,“呸!”一口唾沫狠狠碎在他脸上! “哈哈哈哈哈!”侯景非但不怒,反而伸出舌头舔舐溅到的唾沫,一副品尝美味的狂态。“裴姑娘骂得好!侯某生平快意恩仇,素以赌命为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裴青衣被他这无赖行径惊得浑身发冷,银牙死死咬住下唇。 “怎么?”侯景眼神一厉,带着狎昵的狠意,“那秦相公‘用’得,侯某就用不得?!”话音未落,他猛地发力,铁臂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如同扛起一件战利品,转身就要往内厢的床榻走去! “啊——!”身体骤然悬空,裴青衣惊恐地尖叫,双脚徒劳地踢蹬挣扎,染着丹蔻的指甲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划出数道刺目的血痕。 侯景强壮如铁塔般的身躯猛地压下,将裴青衣死死禁锢在冰冷的竹榻之上,沉重得让她如同被山岳镇压,动弹不得。他欣赏着她徒劳的挣扎,一双大手如铁钳般牢牢攥住她纤细的皓腕。 “滚!放开我!”裴青衣奋力扭动腰肢,玉腿却被他的膝盖死死夹住,所有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那徒劳的扭动落在他眼中,反而平添了几分撩人的媚态。 “裴姑娘,”侯景脸上却不见淫邪,反而皱紧眉头,露出真切的困惑与不忿,“侯某就纳闷了!”他声音带着一股被轻视的怒火,“杨家那对狗夫子能要得你,诏狱里那些如狼似虎的腌腰狱卒能要得你,醉仙楼外一掷千金的臭男人能要得你,秦晦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书生也能要得你!凭什么——”他猛地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我侯景,就偏偏要不得你?!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裴青衣的心上!她面红耳赤,羞愤欲绝,想要反驳,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美眸中水雾迅速积聚,化作两行滚烫的、充满屈辱与绝望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第9章燕歌魏婉,小侍卫落子白玉盘3(微H)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可以放下了这一切,太后的尊荣、人妻的贞洁、女人的矜持——但当侯景一桩桩一件件,揭开她千疮百孔的心时,却还是会感到火辣辣的疼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在刹那间倾泻而出,无声地哭泣终于变成放肆的嚎啕。 侯景见状,整个人却如同被瞬间抽走了力气,猛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烦躁地一屁股坐在竹榻边缘,满脸憋闷与扫兴。 “哭哭哭!就知道哭!”他粗声粗气地抱怨,仿佛她的眼泪是世上最败兴的东西,“真他娘的晦气!” 裴青衣不知哭了多久,精舍内外一片死寂,无人问津。在这醉仙楼里,一个妓女的哭声,是最寻常也最不值钱的声响,引不起好奇,更唤不来同情。 说来奇怪,好像自从年幼时入宫以后,她就没有这样放声大哭过一次。即使先帝驾崩,得知噩耗以后,也只是无声地落泪。哪怕在诏狱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都没有机会随心所欲地大哭一场。 直到哭得精疲力竭,声音沙哑,她才缓过气来。平静地注视着眼前垂落的纱帐,目光游离,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拆开了,就这么散落在竹榻上…… 那是一种莫名的畅快。 侯景起初像个闯了祸的毛头小子,坐在她身边只觉得聒噪不安,就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待她终于力竭,哭声渐歇,泪眼朦胧间,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坐在书案前,仰头望着天花板,百无聊赖。 她也懒得再拢那轻薄的纱衣,任由它半遮半掩地挂在身上,半裸着娇躯,莲步轻移动,飘到他身边。 “为何……还不走?”声音嘶哑得厉害。 “想求你办的事,你还没应下。”侯景语气平静,然而视线却不受控制地滑向她半掩的玲珑身段。 “……”裴青衣沉默片刻,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青丝,眼中带着深深的困惑,“为何……方才不用强?”她直白地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侯景闻言,竟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那张带着痞气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赧然。 “不怕裴姑娘笑话……”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一件遥远而与自己无关的闲事,“侯某年幼时,在凉国故地,恰逢魏兵西征。亲眼看着魏兵……强占了我娘,还有我姐。” 他目光投向虚空,仿佛穿透了精舍的墙壁,看到了那血腥的过往。 “我躲在草垛里,不敢看,就只听见她们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没完没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依旧平稳,“然后……等那些魏兵完事了,她们就在我眼前被杀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裴青衣,眼中没有悲戚,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陈述: “从那以后,只要听见女人哭……侯某这儿……”他指了指自己下身,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就再硬不起来了。” “扑哧——” 这声带着轻蔑的嗤笑,本是男人最难忍受的羞辱。侯景却只是耸了耸鼻子,脸上并无多少恼怒之色,仿佛早已习惯。 “当真?”裴青衣止住笑,美眸中带着审视。 “当真。” 侯景坦然回视,眼神平静。 裴青衣忽然觉得,眼前这莽撞粗鲁的汉子,似乎没初见时那般可恨了。她心念微动,竟鬼使神差地抬起那只皓腕,带着一丝探究,径直伸向男人胯间! 侯景瞬间面红耳赤,灼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半敞衣襟下那丰腴起伏的雪峰之上,隐约可见顶端诱人的嫣红。然而,当那只微凉的手隔着衣料触及时——那双腿之间的玩意儿,竟真的如同被霜打蔫的茄子,软趴趴的,就这么了无生机地垂着,与他此前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形成了荒谬的对比。 “你别笑!”侯景眉头紧锁,终于被裴青衣那探究的目光和话语激得有些恼羞成怒,“我平时……是能硬起来的!也能正常肏女人!” “我信你……”裴青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竟起了几分兴致。另一只柔荑也探出,主动握住了他胯下那软垂的“雀儿”。她纤指灵活,带着几分狎昵的意味揉捏把玩,然而无论她如何亵弄,那物事依旧毫无起色,萎靡不振。 她索性低下螓首,凑得更近,仔细端详起来。温热的兰息轻轻吹拂在侯景敏感的胯间,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可那“肉虫”依然毫无反应。 “你……”侯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有些发懵,挠了挠头,完全无法理解这女人的心思——方才还寻死觅活,现在竟反过来挑衅?“你现在……愿意给我了?” “哼,”裴青衣仰起脸,美眸流转间,仿佛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在风月场中颠倒众生、巧笑倩兮的花魁模样,“一个硬不起来的男人,跟童贯那样的太监……又有什么区别?”她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对我们女人……又能有什么真正的威胁呢?”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炽热,牢牢锁住侯景窘迫又恼怒的脸: “我想试试……我不信,我裴青衣……不能让它硬起来。” 侯景深深凝视着她那双带着挑衅与疯狂的美眸,嘴角咧开,露出一抹饶有趣味的弧度:“裴姑娘,你有时候好像………比老子还疯。 裴青衣不再言语,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她猛地撇开侯景试图合拢的大腿,整个身子几乎嵌入他腿间。 柔荑如灵蛇般探入他胯下,精准地再次攫住那团软肉。这一次,她的手法截然不同。纤纤玉指不再是好奇的把玩,而是带着风月场中千锤百炼出的老辣与精准,如同最熟练的琴师拨弄琴弦。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时而捻揉顶端敏感的铃口,带来细微的电流;时而又用修剪圆润的指甲,沿着筋络缓缓刮搔,激起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更不时用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整个囊袋,技巧性地揉捏挤压,试图唤醒沉睡的欲望。 她的动作熟稔、流程,充满侵略性。螓首微侧,几缕青丝垂落,拂过侯景紧绷的大腿内侧。红唇若有若无地贴近,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如同羽毛,反复撩拨着最敏感的肌肤。 侯景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的身体绷紧,小腹肌肉贲张,那软垂的物事在裴青衣这极尽挑逗的手法下,终于有了反应———它不甘地、微微地颤动了一下,顶端充血,艰难地向上抬起了微不可察的一点点弧度。如同初春破土而出的新笋,带着脆弱的生机。 然而,也仅此而已。 无论裴青衣如何变换手法,如何加重力道,如何用尽浑身解数去撩拨、去亵玩,那物事始终无法真正勃起。它只是维持着那点微弱的充血,软趴趴地、可怜兮兮地耷拉着,像一根疲软香蕉。徒有其形,却无其质。那点微弱的搏动,在裴青衣的黔驴技穷指掌间,显得如此徒劳而可笑。 第9章燕歌魏婉,小侍卫落子白玉盘4(H口) 裴青衣抬起头,无奈地捋了捋散落的青丝,眼中刹那的挫败迅速又被流转的光彩取代。她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依旧坚持不懈地套弄着,檀口轻启,声音柔情似水: “侯景……你肏过多少女人?” “记不清了,很多。” 侯景闷声回答,带着一丝烦躁。 “我也被很多男人肏过呢……”裴青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你知道的吧,这几天秦晦就一直在肏我。”她抬眼,媚眼如丝地睨着他,带着一丝挑衅,“每天早上醒来,我们就开始交欢,一直做到中午,我一边趴在他身上做,一边用嘴喂他食物。” 侯景怒目圆瞪!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在用最直接的方式,挑拨他身为男人的攀比心和胜负欲!一股被轻视的怒火混杂着雄性本能猛地冲上头顶!与此同时,裴青衣敏锐地感觉到,掌中那一直沉寂的物事,终于传来了一丝微弱的搏动! “我们在竹榻上做,在这张书案上做,在院子里做,在走廊上做……”她的娇靥如花,粉颊染上幸福的红晕,声音越来越妩媚。“他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我们一天能做七次、八次,做到精疲力竭了就倒在床上,相拥而眠,醒来之后再继续……你不是一直看着的吗?侯景?” 侯景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一股混杂着愤怒、屈辱、以及被这香艳场景强烈刺激而勃发的原始欲望,在强壮的躯壳里躁动起来。 裴青衣掌中那物事,终于摆脱了那梦魇般的桎梏,如同苏醒的凶兽,在她指间猛地弹跳起来,滚烫、坚硬、怒张! 她脸上掠过一丝得逞的、近乎顽劣的笑意,螓首再无迟疑,倏然低垂。温软湿润的檀口,如同最精巧的牢笼,毫无预兆地含住了那已然昂然挺立的雄蕊顶端! 一股浓烈、带着侵略性的雄性气息瞬间涌入她的鼻腔。那是汗液、皮革、以及一种纯粹而原始的、属于强大雄性生命力的味道。这气息霸道地驱散了精舍内残留的檀香,甚至盖过了她身上暖昧的脂粉气。那滚烫的触感抵在她柔软的上颚,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脉动。她强压下喉头本能的反胃与厌恶,紧闭双眼,纤长的眼睫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 柔软的舌尖如同最灵巧的蛇,带着挑逗性的节奏,先是试探一般,轻柔地舔舐着顶端敏感的沟壑,感受着它在自己口中猛地一跳,变得更加坚硬滚烫。随即,她加重了力道,舌尖裹挟着温热的唾液,沿着那粗壮肉茎上虬结的青筋脉络,一遍遍用力地、螺旋状地向下舔舐、研磨,仿佛在清理一件沾满尘垢的兵器。 口腔被强行撑开、塞满的胀痛感清晰地传来,甚至能感受到那狰狞的头部抵住了脆弱的喉咙口,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她不得不微微调整角度,让那凶物更深地滑入湿热的口腔深处。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喉头肌肉不受控制的收缩与抗拒,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溢出,顺着她无法闭合的唇角蜿蜒流下,滴落在她赤裸的胸前,带来一片冰凉的黏腻。 “嘶———!”头顶传来侯景压抑不住的,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意的抽气声。她能听到侯景的喘息声骤然变得粗重,感受到他紧绷的大腿肌肉在她脸颊旁微微颤抖。 这反应极大地刺激了裴青衣。她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贝齿极其小心地、带着狎昵的威胁轻轻刮蹭过那坚硬如铁的柱身,随即猛地加深了吮吸!檀口用力,将那雄壮的凶器更深地纳入湿热的口腔深处! 她的视线抬起向上,只能看到侯景紧绷的下腹肌肉,块垒分明,如同精铁铸就。汗水沿着他贲张的腹肌沟壑蜿蜒流下,隐没在紧窄的裤腰边缘。那充满力量感的腰肢正不受控制地微微前挺,试图将更多送入她贪婪的口腔。他的双手死死扣住身下的扶手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 她能听到他粗重如野兽般的喘息,感受到他整个身体都在为她的吞吐而震颤。一种奇异的、扭曲的满足感在裴青衣心中升腾。这个男人,这个声称听到女人哭就“硬不起来”的危险枭雄,此刻却被她掌控在唇舌之间,被她的技巧轻易地推向了欲望的巅峰。他强健的体魄,他灼热的反应,他压抑不住的呻吟……这一切却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精舍内,只剩下唇舌交缠的淫靡水声,和男人粗重压抑、濒临爆发的喘息。 她如同最老练的骑手,驾驭着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在欲望的悬崖边纵情驰骋。每一次深喉的吞咽,每一次舌尖的撩拨,每一次贝齿的轻碾,都精准地踩在他即将崩溃的边缘。她就是要看他失控,看他沉沦,看他在这最原始的欲望面前,暴露出最真实、最脆弱、也最充满力量的一面。 “呃啊——!!!” 一声如同被利刃贯穿肺腑、又似困兽垂死般的嘶吼从侯景喉中迸发!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身体剧烈地向上反弓,脖颈上的血管狰狞地凸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插入她发间的手猛地痉挛收紧,迫使那颗螓首更深更紧密地贴合。 紧接着,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腥膻气息的洪流,毫无预兆地、凶猛地激射进她的喉咙深处!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窒息。那喷射猛烈而绵长,带着一种彻底失控的磅礴力量。她眼角噬出泪水,只觉得口鼻都被男人浓浊的雄精灌满,几乎要被淹没窒息。那充满雄性气息、粘稠白浊的精液甚至从口鼻间溢出,粉颊上、翘鼻上、贝齿红唇之间、最后沿着光滑的脖颈滑落锁骨的凹陷,滑进胸口的滑腻,沾在丰满的翘乳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喷薄的爆发,这样激烈的喷射,浓郁到近乎让人反胃的膻腥,反而激起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就在这失控的巅峰,侯景那张写满野性与不羁的脸上,竟瞬间被汹涌而出的泪水彻底淹没!滚烫的泪珠沿着他刚毅的线条疯狂滚落,他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喉间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呜咽。 这泪水中混杂着积压数十年的屈辱、恐惧、对逝去亲人的无尽哀恸,更有一种被彻底击碎防备、在极致快感与巨大悲怆中被强行拽回尘世的、无法言喻的崩溃与释放。他像个迷途多年的孩子,在欲望的洪流与记忆的废墟中,猝不及防地,泪流满面。 *********** 裴青衣慵懒地贴坐在侯景腿上,粉颊上还残留着些许残留的白浊。她餍足地倚靠着他宽阔的胸膛,一边倾听着那激烈跳动的心音,一边用素帕轻轻擦拭痕迹。两人紧贴的肌肤之间,那根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释放的阳根,竟依然坚硬滚烫地抵着她。 “所以……”裴青衣伏在他汗湿的胸膛上,气息微促,“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侯景仰面躺着,喉结滚动,发出力竭后的粗重喘息。他宽阔的臂膀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一只粗糙的大手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轻轻抚弄着她的青丝。 “明日……我就要随军南征。”他声音低沉,带着对权力沉重的渴望,“待我凯旋,立下战功……保我做大将军。” 裴青衣抬起头,美眸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清醒:“我只是他们掌中的玩物,凭什么能帮你?” “童贯会支持我们。”侯景肯定道,眼中闪过精光,“他,也需要一颗钉子,牢牢楔在前朝。” “你会杀掉秦晦吗?” 她追问,声音里带着复杂。 “也许会,也许不会。” 侯景的回答模棱两可,微眯的眼眸中闪烁着枭雄的算计。 “当上大将军之后呢?”裴青衣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画着圈。 “请燕王、凉王以及……”侯景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渤海王入京,轮流摄政,互相制衡!”他眼中野心灼灼,“我的根基太浅,不可能像杨懿、秦晦那样独揽大权。但如果能请藩王入朝,到那时……你也能以太后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垂帘听政,真正——掌握权力!” 裴青衣身体微僵,从他身上支起来,美眸中浮现巨大的忧虑:“那些藩王……对慜儿来说,无异于群狼环伺!我凭什么……要跟你赌这一把?!” 侯景猛地收紧搂着她的手臂,目光如炬,直刺她眼底深处,一字一句道: “因为……裴姑娘,你骨子里……比我还疯!” 裴青衣垂眸,脸色阴晴不定,挣扎不语。 “莫非你甘愿就这样任人摆布?”侯景粗壮的呼吸拍打在她的粉颊上,炙热的目光咄咄逼人。“一辈子做那秦相公见不得光的小情人?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哪天他厌倦了你,会不会除掉这个知道他太多秘密的软肋?” “还是说…………”侯景顿了顿,嘴角勾起略带戏谑的弧度,嗓音仿佛沙砾般粗糙。“你已经钟情于他?” 裴青衣的娇躯一颤,面如金纸。 第10章南征萧梁,秦相公夜宿听雪斋1 讲武台高耸,俯瞰着下方肃杀的平原。大魏军阵,如铁铸的洪流,在秋日的寒光中铺陈开来。玄甲森森,折射着冷硬的光泽;旌旗猎猎,遮天蔽日,绣着狰狞的兽纹在风中咆哮。长矛如林,寒刃指天,战马低嘶,铁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却无一丝杂乱的嘶鸣。数万将士肃立如松,呼吸仿佛凝滞,唯有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压得人喘不过气。 裴玉环端坐于凤椅之上,厚重的朝服与珠帘将她包裹在太后的威仪之中。这是讲武台最高的位置,亦是当年先帝宇文欢所筑。每逢大军出征,他必在此酾酒誓师,赋歌壮行。 她记得他总会用鲜卑语高唱一首古老的战歌,苍凉豪迈的嗓音穿透云霄。他唱一句,台下万千将士便山呼海啸般应和一句,声浪震得脚下的石台都在颤抖。她听不懂那歌词,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歌声中奔腾的、足以踏碎山河的豪情与力量。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那时,她总是站在他身后几步之遥,仰望着那个如山岳般雄伟的背影,眼中盛满了钦慕与依赖。 没有哪个女子不爱慕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她的大英雄……早已化作陵寝中的一抔黄土。 “太后。”童贯低沉阴柔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蛇信,猝然将她从翻涌的回忆中惊醒。她心头一悸,慌忙抬起戴着护甲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冰凉湿意。 视线下移。小皇帝宇文慜小小的身子裹在过于宽大的龙袍里,局促地坐在象征皇权的御座上。而他身侧,一身玄色蟒袍的秦晦,正负手而立。晨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下方即将为他开疆拓土的钢铁洪流。 你未尽的志向,便由我来完成! 秦晦微微侧身,从小皇帝身侧侍立的太监手中接过一卷明黄圣旨。他展开卷轴,声音清朗而极具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军阵上空,盖过了风声: “皇帝诏曰:萧梁僭越,屡犯天威,实为不赦!今命征南大将军郭怀恩,统帅王师,秣马厉兵,即日南征!荡平不臣,扬我大魏国威!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崩海啸般的呼喝骤然爆发,声浪直冲霄汉! 随着号角长鸣,战鼓擂动如雷,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车轮滚动声汇聚成一片地动山摇的轰鸣。旌旗向前,长矛如浪涌动,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同挣脱了锁链的钢铁巨兽,向着南方滚滚开拔。烟尘蔽日。 为首的武将一骑当先,剑眉星目,玄甲白缨,赫然是那郭老将军留下的独子,此次南征的大将军——郭怀恩! 秦晦回首,寒潭般冰冷的目光掠过珠帘后的人影,然后落在童贯脸上,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起驾——!” 童贯尖利刺耳的嗓音陡然响起,不容分说地指挥着宫人,将裴玉环“请”上早已备好的凤鸾。那华丽的步辇此刻更像一个精致的囚笼。 “请吧,太后娘娘。”童贯站在辇旁,那张敷粉的白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裴玉环端坐其中,脸色惨白如纸,一股冰冷的不祥预感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这……这是要去哪?”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童贯微微倾身,凑近辇帘,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冰冷的弧度,一字一顿地吐出答案: “自然是——去看秦相公……诛杀逆贼!” ********** 沉重的凤鸾在宫人的肩扛下起行,沿着太安城主街缓缓前行。华贵的辇身在喧嚣的市井中摇晃,珠帘碰撞,发出细碎而冰冷的声响。辇后,秦晦高踞于神骏的黑马之上,玄色蟒袍在风中微扬,面色沉静如水,唯有一双深眸锐利如鹰。他身后,是肃杀沉默的甲士与兵丁,铁甲铿锵,步伐整齐划一,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沉默地游弋在繁华的街巷之间,引得两旁店铺纷纷关门闭户,行人仓皇避让,只敢从门缝窗隙中投来惊惧窥探的目光。 凤鸾最终停在了一座威严肃穆的府邸前。朱漆大门紧闭的郭府外,黑压压地聚集了众多闻讯而来、交头接耳的百姓,人声嘈杂,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躁动。 “吱呀——” 沉重的府门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向内敞开。 一道纤细却艳丽的身影,独自出现在洞开的大门中央。 元英娥。 昔日北齐的宗室明珠,在元哀帝禅让、元家宗室几乎被宇文氏屠戮殆尽的血色黄昏中,作为女眷被赐予有从龙之功的将领臣子为妻。她正是那时,被嫁给了追随高祖宇文拓南征北战、功勋卓着的郭老将军之子——郭怀恩为妻。如今,她怀中紧抱着两个尚在襁褓、因受惊而啼哭不止的婴孩,正是她不久前为郭家诞下的骨血。 她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女子容色最盛之时。纵然身处如此危局,那份从血脉中带来的高贵并未折损分毫。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乌发如云,只简单地绾了个髻,簪着一支素银簪子。柳眉如画,凤眸含威,纵然眼底深处翻滚着难以掩饰的惊惶与疲惫。因为刚生产不久,身段尚显丰腴,平添几分成熟风韵。 身段间自有将门主母的刚烈端庄,眉宇间残留几分前朝公主的清贵冷傲。她的美,不是娇花照水的柔弱,而是如同雪地寒梅,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孤艳与坚韧。 她站在高高的门槛之内,目光越过门前森严的甲兵,最终定格在高踞马上的秦晦身上。深吸一口气,她强压下怀中婴儿啼哭带来的心碎与手臂的颤抖,清亮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却清晰地穿透了门前的嘈杂: “秦相国!”她微微仰着头,清冷眸子不卑不亢地直视着秦晦,“郭家世代忠良!先翁追随高祖皇帝鞍前马后,浴血沙场,开疆拓土!夫君怀恩,此刻正率王师为大魏南征!父子两代,肝脑涂地,报效朝廷,天地可鉴!不知相国今日率重兵围困我郭府,意欲何为?难道这……便是朝廷对我郭家世代忠烈的回报?!” 秦晦阴鸷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元英娥因生产而更显丰腴的身段上肆意刮过,刻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戏谑与恶意的弧度。 “呵,好一个‘郭家主母’!”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刺骨的嘲讽,“前朝的亡国贱婢,倒是深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道,攀上了郭家的高枝,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话音未落,他玄色蟒袍的袖袍猛地一振! “锵啷啷——!” 身后如狼似虎的兵丁闻令而动,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刀!一片刺目的雪亮刀光骤然亮起,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将元英娥和她怀中啼哭的婴儿笼罩其中。 秦晦踏前一步,目光如毒蛇般锁住元英娥惨白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句句如同淬毒的利箭,信口雌黄,咄咄逼人: “只可惜如今这郭家,自身难保!郭怀恩狼子野心,其罪当诛!其一,暗通南梁萧逆,图谋不轨!其二,于府中私蓄死士,密谋作乱!其叁,克扣南征将士粮饷,中饱私囊!其四,私藏违禁甲胄兵刃,意图谋反!” 他猛地转身,面向那华贵的凤鸾,拱手扬声道: “逆贼罪证,必藏匿于郭府之内!为肃清朝纲,明正典刑,臣秦晦,恳请太后娘娘懿旨——准予即刻抄检郭府,搜寻罪证!” 凤鸾之内,珠帘之后。 裴玉环端坐的身影剧烈一晃,面如金纸!透过晃动的珠串,她清晰地看到元英娥那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看到她强装的镇定被巨大的惊恐撕碎,看到她抱着孩子无助颤抖的模样……这情景,何其熟悉!仿佛看到了那日被杨懿威逼利诱、走投无路的自己!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元英娥怀中那小小的、啼哭不止的襁褓,一股锥心刺骨的怜悯与寒意更是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银牙紧咬,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刺出血来。 童贯阴冷的目光扫过珠帘后那张惨白绝望的脸,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不再等待,猛地向前一步,尖细的嗓音如同破锣般响起,竟直接盖过了场中所有声音: “太后有旨——!郭怀恩叛逆,罪不容诛!着令宰相秦晦,即刻查抄郭府,搜寻罪证,不得有误!钦此——!” 这分明是假传懿旨! “得令!”秦晦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骤然扩大,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残忍快意。他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搜!掘地叁尺,也要给本相把罪证找出来!” 第10章南征萧梁,秦相公夜宿听雪斋2 秦晦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兵丁撞破郭府大门,如同黑色洪流般汹涌而入!顷刻间,这座昔日庄严的府邸化作了人间炼狱!打砸声、器物碎裂声、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声、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乐章!兵丁见人就杀,无论老弱妇孺,昔日安宁的庭院瞬间血流成河! 元英娥被粗暴地推搡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她娇躯无力地滑倒在地,最后只能跪伏在冰冷的地砖上,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护住怀中两个襁褓。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哑呜咽,眼睁睁看着忠仆家眷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府外围观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杀惊呆了,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巨大的愤怒与抗议! “住手啊!” “郭家世代忠良!” “天理何在?!” “逆臣当道!” 然而,童贯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骚动的人群。他身边持刀的侍卫立刻踏前一步,雪亮的刀锋齐刷刷指向人群,杀气腾腾,硬生生将愤怒的声浪和试图靠近的脚步逼退! 这场惨绝人寰的屠戮,一直持续到残阳如血,染红了太安城的半边天。曾经煊赫的郭府,此刻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墓,连一盏引魂的灯笼都没有亮起。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暮色中弥漫,挥之不去。元英娥跪在门边,如同失去魂魄的石雕,怀中婴儿的啼哭也微弱得如同猫叫。 凤鸾之中,裴玉环如坐针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那声声惨叫仿佛直接刺入她的灵魂,元英娥绝望护犊的身影,与记忆中孤立无援的自己重迭,让她心如刀绞。终于,她鼓起残存的勇气,声音嘶哑地对帘外的童贯道:“去……把她……和那两个孩子……带上车来。” 童贯阴鸷地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挥了挥手,手下侍卫会意地行动。 就在这时,府门内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身玄色蟒袍的秦晦,踏着满地血污走了出来。他衣袍的下摆和前襟,沾染着大片暗红的、触目惊心的血迹,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脸上没有任何屠杀后的疲惫或恻隐,那双阴鸷的眼眸深处,反而燃烧着一种达成目的后的、近乎狂妄的火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瘆人。 他径直走到凤鸾前,对着珠帘后模糊的身影,装模作样地拱手行礼: “启禀太后!逆贼郭怀恩府邸,已被彻底肃清!其勾结外敌、密谋作乱、克扣军饷、私藏甲胄之罪证——”他侧身让开,身后几名士兵立刻抬出几口沉重的箱子,粗暴地掀开箱盖!里面赫然是码放整齐的崭新铠甲、明晃晃的刀枪,以及成箱的金银珠宝! “——业已搜获!铁证如山!请太后娘娘明鉴!” 珠帘之后,裴玉环看都没那些伪造的“罪证”,目光死死盯着秦晦的脸庞,从未感到如此的陌生。 “起驾,回宫!” 从贝齿间挤出这几个字,仿佛就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 凤鸾摇晃着,在侍卫的簇拥下劈开人群,往那昏暗夜色下的深宫驶去。裴青衣不敢看身边的女人一眼,浓郁的绝望让气氛变得粘稠沉闷………… ********** 听雪斋内,死寂如潭。自从秦相公赎下了裴青衣,那个醉仙楼的头牌和她的传说,就淡出了热闹喧哗的风月场,再没有他人能踏足这方精致的院落。 裴青衣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冰冷的竹榻上,自那日目睹郭府血流成河的惨剧后,她便一直如此,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只剩一具空壳。 秦晦那日狰狞的眼神、侯景愤懑不甘的诘问——以及元英娥抱着孩子、与她如出一辙的绝望背影……无数破碎的影像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翻腾、闪现,纠缠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那浓重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精舍的死寂,也猛地将她从恍惚的深渊拉回现实。她心头一紧,慌忙拢了拢身上松散的薄纱衣衫,几乎是下意识地,在门扉被推开的那一刻,便已顺从地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双绣着精致云纹金线的玄色缎面长靴,踏过门槛,映入她低垂的视线。靴尖沾着些许尘土,以及熟悉的气息。 秦晦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停顿。他步履沉稳,自然地绕过了跪伏在地的美人,径直走到竹榻边,重重地坐了下去。随即,仰面发出一声低沉而疲惫的长叹,抬手揉了揉眉心,眼角的倦怠如同刻痕般清晰。 裴青衣如同最驯顺的婢女,无声地膝行上前。她伸出微凉的柔荑,小心翼翼地为他褪下那双沉重的长靴,动作轻柔而熟练。做完这一切,便如同依恋主人的猫儿,悄无声息地爬上竹榻,将螓首轻轻枕在秦晦的膝头,青丝散落,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 精舍内,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她沉默的依附。 “自郭怀忠——授首以后,军中事务繁重,叛党株连颇多。我已经让侯景和童贯身边那个叫鱼朝恩的小太监接管了大军,依然按原定计划南征。”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平静地诉说着,又或者只是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可以聆听的对象,可以放心的倾诉:“郭家覆灭,朝中反对的声浪比预想的还要大一些……尚且需要一点时间平定。” 男人伸出一只手臂,悄然垂落到女人胸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稔地剥开轻纱,探入一片丰满雪腻的乳肉里,搓揉把玩。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那玉乳不过是他手边一件随手可得的玩物,呼之即来。 她没有丝毫抵触,也没有迎合,只是任由那带着掌控意味的狎昵动作持续着,仿佛被侵犯的是另一具躯壳。 连日的缠绵早已让他们洞悉了彼此的身体,当真如侯景所说的一样,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妾室。 主子亵玩自己的妾室,不过是天经地义罢了。 念及此,她自嘲地笑了笑,失了血色的薄唇轻启,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相公何必与奴家说这些?” 秦晦已然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故意用指甲拨弄敏感的乳头,略带恶劣地嵌入娇嫩的嫣红,引起她一阵嗔怒的喘息,那具傀儡般麻木的娇躯,也终于泛起些许生机。 第10章南征萧梁,秦相公夜宿听雪斋3(H) “来月事了?怎的今日如此倦怠。” 秦晦的手掌紧紧握住一只椒乳,十指深深嵌入雪腻的嫩肉。声音却难得温柔,关怀备至。“还是。。。在挂念宫里的事情?要不要明日让童贯来接你?” 听到“宫里”二字,裴青衣空洞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她想起了那日被她强行救下、带回深宫的元英娥。 “元姑娘她……”她声音干涩,略带关切。“……怎么样了?” 秦晦的目光依旧阴鸷,手中狎昵揉捏的动作也未曾停歇。刻薄的唇线轻启,吐出的话语冰冷而随意: “我能拿她怎样?是她自己……不甘寂寞了。”他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前几日,主动上书,求我允她改嫁。我嘛……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她赐给凉王宇文澈——做妾了。” “改嫁?!”裴青衣秀眉倏然紧蹙,这个结果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怎么?”秦晦忽然俯下身,深潭般幽暗的眼眸低垂,带着审视与一丝危险的探究,近距离地打量着她因心绪不宁而略显削瘦、更添几分清冷疏离的娇靥,“裴青衣……你也想学她?” 不等她作答,那原本覆在她胸前狎昵的手掌,力道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近乎粗暴地揉捏着那团丰软的玉脂,引来一丝细微的痛楚和难以言喻的酥麻。但这仅仅是开始。 他另一只原本垂落的手,如同游走的蝮蛇,沿着娇躯的曲线探向她纤细腰肢之下!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属于雄性的绝对强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地挑开了她腰间松散的系带,滑入那薄如蝉翼的轻纱之下。 裴青衣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沉稳与力量,分开她腿间的软肉,精准地抚上那早已被唤醒、带着湿意的花蒂,揉捻、按压。另一只手臂则如同铁箍般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更深地禁锢在怀中,让她无处可逃。 “唔——” 裴青衣没有抗拒。她甚至微微侧过头,将半边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结实的小腹,仿佛在寻求某种虚幻的依靠。她能嗅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气息——混合着权力和欲望、血腥和墨香,裹挟着雄性的霸道,充斥着她的鼻翕,侵蚀着她的感官。 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抚弄下,如同被驯服的烈马,一点点软化下来。纤腰在他强健的手臂禁锢中,不自觉地扭动出迎合的弧度。喉间溢出一声细弱蚊蚋的、带着难耐的嘤咛。 她紧闭着眼,长睫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任由那带着掌控意味的侵犯,在她最私密的领地攻城略地,点燃一波波可耻又汹涌的潮汐。 “这么湿了,还装什么清高?” 秦晦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愤懑,不由得她反驳,一股强大的力道把裴青衣放倒在竹榻之上,她只能仰望着自己起伏不定的雪峰和高悬的纱帐。 “相公?” “闭嘴……” 秦晦俯身埋首在她双腿之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势禁锢住她的腰臀。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最私密娇嫩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紧接着,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湿滑滚烫的触感,毫无预兆地覆盖了她双腿之间最隐秘的幽谷! “不要……那里脏!” 男人粗糙的舌头宛如最阴险的蛇信,先是温柔地绕着蜜露湿滑的蚌肉,画着挑逗的圆圈,迫使她在快感的温存中逐渐放下防备。然后精准地吸啜最敏感脆弱的花蒂,舔舐、拨弄、碾磨。每一次舌尖的刮擦、每一次唇瓣的裹吸,都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索和占有,激起层层迭迭、无法抗拒的电流,顺着脊柱疯狂窜升,让她意乱神迷,难以自拔。 “唔………”破碎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间逸出。裴青衣猛地绷紧了纤弱的足弓,脚趾痉挛般蜷起。 与此同时,她柔若无骨的玉足也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秦晦的手指带着狎玩的意味,揉捏着她纤巧的足弓,摩梭着娇嫩的足心,把玩着圆润的足趾,带来另一种异样的、略带羞耻的刺激。 更甚的是,他有力的臂膀将她的双腿向两侧掰开、顶高,迫使她以一种极其淫靡的姿势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任他予取予求! “啊………相、相公……停……停一下……” 她带着哭腔的求饶细若蚊蚋,手指无意识地深深陷入身下的锦褥,指节泛白。 就在她几乎要溺毙在这汹涌的、湿滑的、持续不断的快感浪潮中时,秦晦的动作陡然一变!他竟带着一丝顽劣的惩罚意味,用牙齿在那最为敏感、最为脆弱的花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啊-—!啊————” 一声高亢到近乎凄厉的尖叫撕裂了夜色的寂静。那突如其来的、略带痛楚的刺激,如同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裴青衣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拉满到极致的弓弦!所有的感官在刹那间被推至巅峰。 一股滚烫的洪流从身体最深处猛烈喷涌而出,席卷四肢百骸!她控制不住地剧烈痉挛,花径深处发起的潮吹浇落在男人略带狎昵与戏谑的面孔上。玉腿不由自主地收拢,夹紧,钳制住那颗作乱的头颅。娇喘声破碎而高亢,带着哭腔,在寂静的精舍内回荡,久久不息。 高潮的余韵如同退潮的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她无力地瘫软在榻上,胸口剧烈起伏,檀口微张,只剩下细碎而无意识的呜咽。被香汗彻底打湿的青丝凌乱地沾贴在光洁的额头和潮红的脸颊上,如同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洗礼。 第10章南征萧梁,秦相公夜宿听雪斋4(H窒息 夜色迷蒙,远处的醉仙楼灯火葳蕤,战争的阴影也无法让纸醉金迷的繁华冷清。 精舍内,淫靡的气息尚未散去。 裴青衣瘫软在凌乱的锦褥间,峰峦起伏,檀口微张,急促地喘息着,青丝汗湿地黏在潮红未退的脸颊和颈侧。那双美眸半睁半闭,水光潋滟,即使沉浸在情欲的余韵中,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清冷疏离,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媚态。 “爽够了?”秦晦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明显的烦躁,“爽够了——就该轮到本相了!” 自从今日踏入听雪斋,裴青衣就在若有若无地和他保持着距离。近乎驯顺的服侍虽然与往常无异,但眉眼间那点疏离却让他格外烦闷。 他的大手重新爬上她的身体,指腹带着狎昵的余温,抚过她潮红未退、依然带着几分清冷韵致的脸颊,沿着光滑脆弱的脖颈缓缓下滑。然而,那原本带着几分玩弄意味的抚摸,在触及她颈项时骤然加重,五指猛地收紧—— “呃…相公?!”裴青衣惊喘一声,被迫仰起头,美眸中瞬间溢满错愕与痛楚。 秦晦无视她的惊愕,眉头紧锁,一股莫名的邪火和憋闷早已在胸中翻腾。他欺身而上,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强硬地将她彻底压制在身下!沉重的身躯覆压下来,带着山岳般的压迫感。 一边粗暴地分开她的双腿,将那早已昂扬的凶器狠狠贯入尚未平复的柔软花径深处,带来一阵撕裂般的饱胀与冲击,一边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她耳边炸响: “为何今日如此冷淡?!如同死鱼一般!本相…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身下的撞击如同攻城槌般狂暴无礼,每一次都带来强烈的冲击和屈辱。裴青衣咬破了唇,强撑着在肉体被征服的间隙,竟鼓起勇气,挤出破碎却带着恨意的话语: “郭家………世代忠良……·你………你构陷忠臣………屠戮满门……连人家孤儿寡母……哼……都不肯放过…呃啊……!” “忠良?!”秦晦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是更凶狠的撞击!他俯视着她因窒息和快感而逐渐扭曲的娇靥,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愤怒、不屑与嘲弄,“妇人之仁!胸无大志!郭家在行伍威望日隆,手握兵权!本相若不除之,何以收拢兵权,何以震慑朝堂,何以安定天下?!” 裴青衣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秦晦因暴怒而微微扭曲的面容,与他那日浑身浴血、踏出郭府时的狰狞身影,竟诡异地重迭在一起!那份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冷酷,如出一辙!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秦晦显然被她的“不识抬举”彻底激怒。他猛地加重了扼住她脖颈的力道,胯下的冲撞也带着惩罚般的狂暴,如同对待一件没有生命的泄欲工具,用最暴虐的姿态在她湿滑的花径深处疯狂冲撞、宣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窒息般的压迫,仿佛要将她连同那点微弱的反抗意志一同碾碎! “你这蠢妇懂什么?!你只看到眼前那点可怜的血!看不到这背后的滔天巨浪!” “若不能掌控兵权,杨懿老贼那样的悲剧还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先帝驾崩,北面的匈奴和南面的萧梁,都摩拳擦掌!你以为留给大魏的时间还多吗?!” 秦晦自己都快忘了,他万年冰山般冷酷的心境,有多久没有如此暴怒过,那一贯如寒潭般冰冷的眼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裴青衣的视野开始摇晃、变暗,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和自己喉间绝望的鸣咽。她所有的挣扎和抵抗都被男人轻易的摧毁,柔荑无助地拍打在那铁钳般牢固的臂膀上。 强烈的窒息感剥夺了思考的能力,身体深处却在那近乎暴虐的贯穿和冲撞中,被强行引燃起可耻的生理反应。痛苦与灭顶的快感疯狂交织,将她拖入一片混沌的深渊。 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边缘,秦晦终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腰腹猛地一沉,滚烫的洪流伴随着最后几下狂暴的顶撞,狠狠地、毫无保留地灌注进花心深处! 同时,那扼住她脖颈的手终于松开。 “咳!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裴青衣如同被抛上岸的鱼,瘫软在汗湿的锦褥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出,大口喘息,身体在极致的窒息与中出的余韵中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意识漂浮在虚脱的边缘。 “贱婢——” 秦晦却已毫不留恋地抽身。那根刚刚在她体内宣泄、依旧滚烫坚硬的孽根,带着黏腻的浊液,被他粗暴地拔出,直接甩在了她汗湿与泪痕交错的脸上!炙热的触感和浓烈的腥膻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紧接着,头皮传来剧痛!秦晦粗鲁地揪住她散乱的青丝,迫使她痛苦地仰起头,被迫张开微肿的檀口。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绝望涣散的眼眸,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最后的审判: “记住,本相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几乎是泄愤一般,秦晦毫不怜惜地将孽根捅进那被迫张开的檀口中搅动,才刚刚从死亡边缘爬回的裴青衣只能绝望地忍受。 浑圆的龟头在娇嫩的咽喉深处胡乱顶撞,混合着两人体液的腥气涌入鼻腔。纯粹的亵渎不带有一丝怜惜。 唯有眼角两行清泪无声地落下。 第11章琴瑟和鸣,小皇帝迎娶俏皇后1(无H纯 (注:接下来一整章都是纯剧情章,因为主线剧情实在急着推进了,这一章只能用来堆剧情了。也是认真写的,喜欢看权谋和剧情的慢慢看,喜欢看肉戏的在后面,可以看H标自己跳。) 一连半月有余,秦晦的身影再未踏入听雪斋。 裴青衣几乎快要习惯这份死寂的独处。白日里摆弄几案上的花草,翻几页闲书——或在夜深人静、那恼人的空虚如潮水般涌来时,蜷缩竹榻之上,像深宫里无数个寂静的夜晚一样,独自与被褥耳鬓厮磨……… 或许是那日的顶撞……终是触怒了他,失了宠?可为何连童贯那雷打不动的乌蓬马车,也断了踪迹?她心中的忧虑日渐深重,像藤蔓般缠绕——宫里的孩子们可安好?南征的战事……莫非真出了什么惊天变故? 奈何如今的她,不过是囚禁在这精致牢笼中的金丝雀。楼里的人依旧严密看守着小院,连踏出院门一步,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直到那个沉寂被打破的夜晚,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车轮声再次碾过青石板,由远及近。那顶象征着轮回与屈辱的乌蓬马车,乘着浓重的夜色,如同幽灵般,再次停在了小院紧闭的门扉之外…… 裴青衣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相迎。她习惯性地在门内跪坐在地,摆出最恭顺的姿态,螓首低垂。 “噗嗤……” 一声许久未闻的、带着浑厚磁性与明显戏谑的笑声响起。 “太后娘娘,何必行此大礼啊?侯某区区一介武夫,可消受不起呐!” 裴青衣惊愕地抬起螓首——车辕上,那张带着痞气笑容的脸,赫然是侯景! 侯景利落地跳下车,伸手搀扶她登上马车。这一次,车辕上只有他一人,童贯的身影竟未出现。 车轮辘辘,碾过太安城繁华的夜色,碾过宫门沉重开启时刺耳的摩擦声。车厢内,裴玉环透过摇晃的布帘,看着车辕上那个耷拉着腿、一脸悠闲倚坐着的背影,积压了半月的忧虑终于冲破堤坝,一连串问题急切地抛出。: “你们……回来了?战事……如何?童贯呢?他……” “停停停!”侯景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一边熟练地收拢缰绳,让马车的速度慢下来,一边用他那惯有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语调开始讲述: “南征嘛,还算顺当。郭怀恩那小子,刚出城门就被咱们拿下了,干净利落。我和童公公身边那个叫鱼朝恩的小崽子,接了军权。萧梁那群软脚虾,被咱们一路撵着屁股打,直接败退到长江南边儿去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胜利的滋味: “后来嘛,就在缠渊那地方,签了盟约。南朝认怂了,答应每年乖乖给咱们大魏上供钱粮,还得……”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派个宗室公主过来,跟咱们小陛下——和亲!” “和亲?!”涉及宇文慜,裴玉环的心猛地揪紧,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可是……慜儿他才……11岁啊!”声音里充满了母性本能的关怀。 “哎哟喂,我的太后娘娘!”侯景终于侧过半边脸,眉毛挑得老高,语气戏谑,“您又不是不明白,这关乎两国体面!再说了,他们送来的小公主,我也替你瞧过一眼,粉雕玉琢的,漂亮着呢!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眼下最重要的……”侯景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侯某的大计,已定在明日!” 他微微侧首,锐利的目光穿透布帘缝隙,仿佛在确认周遭安全: “明日,小皇帝大婚,燕王、凉王、渤海王——叁位藩王,都将以‘观礼’之名受邀入京……”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届时——便是秦晦的死期!” 裴玉环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她猛地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胸脯剧烈起伏,却压不住心头的惊涛骇浪。 “怎么?”侯景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嘲弄的探究,“太后娘娘……舍不得那个小白脸了?” 裴玉环依旧沉默。她并非没想过这一天,只是没料到它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童贯那日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秦晦固然可恨,但他终究只是权臣,是棵能在幼帝成长前暂时倚靠的大树……可那些手握重兵的藩王,才是真正觊觎龙椅、虎视眈眈的群狼! 侯景仿佛能洞穿她心中翻涌的恐惧与权衡,声音沉如磐石: “你若甘心就此屈居人下,仰人鼻息,侯某自然无权置喙。只是……”他话锋一转,带着赤裸裸的现实,“没有太后垂帘听政,在背后撑起大义名分,侯某在前朝独木难支,绝无可能与叁王抗衡!与其留在此地,看人脸色,郁郁不得志,不如——”他目光投向南方,“趁早另谋出路,南投萧梁!缠渊之盟,他们已经向侯某暗中邀约。” 他猛地转回头,目光如炬,死死锁住裴青衣惨白的脸,抛出另一个更加危险却充满诱惑的选择: “但——若你愿意与侯某赌上这一把!你我联手!我有九成把握掌控朝局!以‘摄政王’之名,让叁王轮流坐庄,互相掣肘!届时,侯某手握兵权,稳坐中枢!而你——身负太后大义名分,坐镇深宫!你我里应外合,必能压服叁王,将这大魏的权柄,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车辕上的身影在夜色中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等待着她的抉择。车轮碾过宫道的声响,此刻听来如同催命的鼓点。 裴玉环心中雪亮,侯景未言明的另一种可能——才是最大的恐惧。若叁王趁机作乱,而侯景无力弹压,等待她们母子的,必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渤海王宇文湛……至少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可燕王宇文晟,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凉王宇文澈,更是先帝长子!两人皆是如日中天的壮年藩王,在各自封地经营多年,兵强马壮,野心勃勃……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紧衣角。她自己的人生早已千疮百孔,无所谓了。可慜儿才十一岁!还有宫里的嫒儿、琊儿,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绝不能拿孩子们的性命和未来,去赌侯景那“九成”的把握! 第11章琴瑟和鸣,小皇帝迎娶俏皇后2(无H纯 长久的沉默在车厢内蔓延。侯景看着她紧抿的唇和苍白的脸,仿佛已经知道了未说出口的答案,却并未显露太多意外,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带着失望的叹息: “看来……太后娘娘心中已有定夺……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最后的不甘,“侯某还要多嘴问一句——你可知道,那郭怀恩的遗孀,元英娥,为何宁可背负天下人的唾骂与耻辱,也要改嫁藩王为妾?” “为何……”裴玉环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郭府门前,那个抱着婴儿、在血泊中绝望跪伏的身影。她本以为,那会是个誓死守节的贞烈女子…… “哼!”侯景冷笑一声,眼角的旧疤在昏暗宫灯下显得格外狰狞,“自然是因为——滔天之恨,刻骨不甘!”他声音陡然转厉,“秦晦以莫须有之罪,屠她郭氏满门百余口,还要扣上谋逆的罪名!只留下两个襁褓女婴和她一个孤苦遗孀!此等血海深仇,她元英娥,岂能甘心?!” 他顿了顿,揭露尘封往事: “当年在北齐,身为公主的元英娥,就与彼时还不是凉王的宇文澈……有过一段私情,宫中老人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先帝受禅登基后,为处置北齐宗室女眷,拉拢将领,硬生生拆散鸳鸯,将元英娥指婚给了郭家。如今郭家覆灭,她走投无路,自然会去寻她那‘老相好’!此刻,恐怕正卧于藩王身侧,枕戈待旦,日夜筹谋着……如何复仇雪恨!” “你……与我说这些……作甚……”裴玉环十指深深嵌入掌心,其实心中已隐隐猜到答案,声音带恐惧的颤抖。 “哈!”侯景猛地提高声调,带着一种近乎悲愤的激昂: “太后娘娘蕙质兰心,难道非要侯某把话挑明到不堪的地步?!” “其一,我是在告诉你!纵使不除秦晦,那些藩王——譬如宇文澈——也绝不会安分!他们总会找到借口,颠覆朝廷!侯某自身的经历便是铁证!若无野心,藩王们何必费尽心机,在大内安插暗桩,预留内应?!” “其二,我是在告诉你!这世上,有的是比男人更有血性、更敢赌命的女子!她元英娥,为报血仇,甘愿委身做妾,忍辱偷生,赌上一切!你裴玉环——”他霍然转身,竟一把掀开车帘,带着一身夜风的寒意猛地闯入车厢之内!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怒目圆瞪,逼视着她煞白的脸,“——就不敢吗?!”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裴玉环心头: “你又凭什么天真地以为——秦晦会乖乖等着你的小皇帝长大?到时候又会心甘情愿地放下手中滔天的权柄?!”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特意让童贯‘照看好’你的孩子?尤其是那个……比陛下还小几岁的宇文琊?!”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只怕……等陛下再年长几岁,就该体弱多病了……届时这大魏的天子,又可以‘顺应天命’,换个易于掌控的孩子坐了!再给他十年、二十年,等他剪除了藩王的爪牙,肃清了朝堂的障碍,稳固了南北的战事……到那时,他自然可以效仿先帝旧事,行禅让之礼!让这宇文氏的江山——改姓秦!” 侯景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封闭的车厢内炸响,也将裴玉环心中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撕得粉碎!她娇躯剧颤,如坠冰窟。 若在郭府惨案之前,侯景这番话,裴玉环一个字都不会信! 秦晦固然乾纲独断,甚至冷酷无情,但他确曾救她于杨懿之手……听雪斋内那些日夜颠倒的缠绵,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早已模糊了界限,甚至让她生出一种危险的依赖与错觉。 而侯景,甫一出现便带着浓重的草莽气,行事狂放,言语无忌,更像一个夸夸其谈的赌徒。 然而,郭府门前那冲天血光、绝望哭嚎,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心底烫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自那时起,猜忌与恐惧的种子,便已在不知不觉间,于她对秦晦的复杂心绪中悄然生根、发芽。 “你们……具体有何打算?”裴玉环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 侯景见她终于松口,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平复了方才的激动。 “计划已定!明日大庆,仍由秦晦主持典礼。待大婚礼毕,百官松懈之际——”他眼中寒光一闪,“侯某亲率效忠于我的宫廷禁卫,于大典之上,当众……腰斩秦晦!同时,叁王带来的精锐亲卫,连同我们早已埋伏在城内的伏兵,会立刻控制宫城及太安各要害!最后——”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裴玉环,“由太后您出面,当众历数秦晦罪状!并颁下懿旨,为燕、凉、渤海叁王加封厚禄,设立‘摄政王’之位!昭告天下,自此由叁位藩王轮流摄政,与太后垂帘共治,辅佐幼帝理政!宰相之位,自此虚设!” “童贯……知道此事吗?”裴玉环追问。 “他知晓个大概,”侯景点头,“但最终如何定夺,他说——全凭太后娘娘您的意思。” 裴玉环微微颔首,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压碎脊梁的重负骤然降临。先帝在时,她只需做一个无忧无虑、享尽六宫恩宠于一身的皇后。先帝崩后,杨懿、秦晦相继掌权,她随波逐流,如同飘萍,任人摆布。 如今,第一次真正站在足以倾覆王朝、改变命运、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十字路口,那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车帘外宫灯摇晃的光影,仿佛也染上了浓重的血色。 第11章琴瑟和鸣,小皇帝迎娶俏皇后3(无H纯 --- 裴玉环几乎是睁着眼熬到了天明。 漫漫长夜仿佛凝固,直到更鼓房悠扬的钟磬声撞破沉寂,宣告清晨的来临。 自小皇帝登基以来,迎娶南朝公主的大婚,无疑是宫廷头等盛事。庆典更兼为南征凯旋将领庆功,繁复的仪程从清晨直排至傍晚。天色尚未完全透亮,宫苑各处已响起宫人匆忙的脚步声和细碎的交谈。 清晨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慈宁宫寝殿光洁的金砖地上。裴玉环端坐于巨大的黄铜菱花镜前,如同即将登台的伶人,任由宫女们一层层为她披挂上那象征至高尊荣的石青色翟衣。 沉重的衣料带着冰冷的触感,金丝银线绣制的凤鸾纹样在晨光中闪烁着威严而疏离的光泽。沉甸甸的明黄凤冕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她高耸的青丝髻上,垂下的珠珞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曳,碰撞出细碎冰冷的声响,将她绝美的容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珠光之后。 “母后!”一个清越如莺啼、带着少女特有娇憨的声音打破了寝殿内压抑的寂静。紧接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轻盈地旋了进来。 是宇文嫒,她已年满十三的长女。 小公主身量已开始抽条,如同春日里初展的柳枝,亭亭玉立。她穿着一身娇嫩的杏子黄宫装,衬得肌肤愈发欺霜赛雪,乌黑的长发绾了个精致的垂鬟分肖髻,斜簪一支小巧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平添几分灵动。 那张继承了母亲七八分风骨的小脸,已然褪去孩童的圆润,显露出清丽秀雅的轮廓,眉目如画,琼鼻樱唇,尤其那双清澈的杏眼,顾盼间流转着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对世事既懵懂又充满好奇的光彩,正是情爱心思初萌,对一切美好事物充满向往的时候。 她脚步轻快地奔到裴玉环膝前,微微喘息着,带着少女的娇憨,伸出纤细的手指,好奇地去拨弄那垂落的、流光溢彩的珠串。“母后,”她声音清脆,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皇弟今天就要大婚了吗?小嫒……小嫒好想亲眼看看!听说皇嫂是南朝第一美人,她的凤冠霞帔一定美极了!” 她仰着小脸,目光热切地穿过珠帘缝隙,试图看清母亲盛装的模样,颊边悄然飞起两抹羞涩的红霞,显然心中勾勒的,是那盛大婚礼的华美场景,以及对“成婚”本身那份朦胧的憧憬。 裴玉环心尖一颤,那些因即将到来的风暴而紧绷的神经,瞬间被女儿这充满青春气息的鲜活身影所触动。 她搁下手中那支正要插入鬓边的赤金点翠凤凰步摇,隔着珠帘,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初绽风华的容颜上。平和的语气下,是满得几乎要溢出的爱意: “不行哦,小嫒。”她伸出戴着护甲的手指,隔着珠帘,轻轻点了点女儿光洁的额头,“这是很庄重的庆典,事关国体,规矩森严。小嫒乖乖待在宫里,等母后回来,细细告诉你皇嫂有多美,她的嫁衣凤冠有多华丽,好不好?” 宇文嫒秀气的眉头立刻微蹙起来,小嘴不自觉地撅起,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和失落。但很快,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又燃起新的、更热切的火焰,她下意识地绞着衣带,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旖旎的幻想和憧憬: “那……母后,”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声音也轻软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等小嫒长大了,也会有这样盛大的婚礼吗?穿着最华美的嫁衣,戴着最耀眼的凤冠,在所有人的祝福里……” 她的话语虽未明言,但那颊边加深的红晕和闪烁的眼神,分明已勾勒出对“驸马”和“良缘”的无限遐想。 镜中映出的身影,在女儿这句饱含少女情思的询问落下的瞬间,猛地一僵。裴玉环脸上的血色仿佛被骤然抽离,只余下凤冕珠珞映照出的惨淡光影。 她握着步摇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金属掐进掌心。女儿眼中那份纯粹而热烈的向往,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中了她心底最沉重、最冰冷的角落。 半晌,一个温柔到近乎宠溺的笑容被她强行撑起,重新点亮了那双被珠光遮掩的眸子。她隔着帘幕,再次伸出手指,隔着那冰冷的珠串,轻轻抚过女儿娇嫩如花瓣的脸颊,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和满满的宠溺:“会有的,我的小嫒。”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充满笃定和甜蜜的期许,仿佛在为女儿描绘一个触手可及的美梦,“到时候,母后定要亲自为小嫒挑选世上最华美的嫁衣,缀满明珠的凤冠,把我们的小嫒打扮得……比天上的仙子还要光彩照人,让整个太安城都为你倾倒。” 宇文嫒闻言,脸上的失落瞬间被甜蜜的羞涩和期待取代,她忍不住抿唇一笑,颊边梨涡浅浅,如同含苞待放的玉兰。她带着这份被母亲许诺的美好憧憬,又像来时一样,带着少女特有的轻盈雀跃,转身翩然离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馨香在殿内萦绕。 裴玉环维持着那个宠溺的姿态,直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缓缓收回手。她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浓重的阴影,方才强撑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深沉的悲凉。 皇室的婚姻……又有多少,能如小嫒此刻心中所描绘的那般,是你情我愿,举案齐眉?那华服珠冠之下,掩藏的往往是无尽的算计与身不由己的冰凉。 镜中,那被珠帘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容颜,盛装华服,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她无声地拾起那支冰冷的凤凰步摇,将它稳稳插入云鬓。指尖拂过步摇垂下的流苏,冰凉刺骨。 不知不觉间,先帝驾崩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胭脂蛊仿佛凝固了她的容颜,镜中的美人丝毫看不出衰老的迹象。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已经跨过了三十岁的门槛,青春早已不复。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闪过:若当初未曾服下那“胭脂蛊”——自己的命运,是否会截然不同? “太后娘娘,”一名宫女趋前,声音恭敬,“藩王们……已在太安殿候着了……” --- 太安殿,这座自前朝起便是举行朝会与重大庆典的宏伟殿堂,今日被装点得前所未有的喜庆隆重。朱漆巨柱缠绕着鲜艳的红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与花果的甜香,钟磬传来庄重肃穆的礼乐。 殿内,身着各色朝服的文武百官、宗室勋贵早已按品秩肃立。 秦晦早已入宫。身位掌握实权的宰相,今日这场大婚盛典,他几乎才是真正的主角。小皇帝与皇后的祝词需由他宣读、主持,南征凯旋的将士需由他代表朝廷犒赏。他一身玄色长袍,玉带环腰,身姿挺拔如崖边劲松,手握玉笏,卓然立于文臣武将之首。其周身散发的无形威势,隐隐与殿右那几位蟒袍加身的藩王形成对峙。 为首的燕王宇文晟,乃太祖幼子,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早已就藩多年,戍守凉地,拥兵自重。他面容俊朗,线条刚毅,眉宇间竟与已故的先帝颇有几分神似,然而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算计,顾盼间锋芒毕露,如同蛰伏的猛兽,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鹰视狼顾之相。一袭白色螭龙蟒袍,更衬得他气度森然,与众不同。 与他微微侧首、低声交谈的,是凉王宇文澈,先帝庶长子。此人身形魁梧异常,肩宽背厚,仿佛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虬结的肌肉即使隔着朱色蟒袍也清晰可感,面容粗犷,眉宇间带着久经沙场的彪悍与杀伐之气,活脱脱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赳赳武夫。那身烈焰般的朱色蟒袍,仿佛也染上了血与火的炽烈。 最后一位,则是仿佛遗世独立的渤海王宇文湛。他由太后裴玉环一手带大,直至杨懿掌权时才外放就藩,根基最为浅薄。他身形颀长却略显单薄,裹在清雅的青色蟒袍中,面容精致得近乎阴柔,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一双丹凤眼低垂,眸光流转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与疏离,气质沉静如水,甚至透着几分雌雄莫辨的脆弱感,如同易碎的青玉,静静置身于这权力漩涡的边缘。 自秦晦掌权以来,继续推行着杨懿留下的推恩令,更派出了新设立的“典签”分驻各地。名义上是处理文书、宣扬礼法的小吏,实际上却是明目张胆,替朝廷监视各地藩王的眼线。 藩王宗亲们虽然还能勉强维持表面的臣服和平静,私下早已对他多有抱怨。 彼此利益冲突的两拨人马,名义上都是大魏的臣民,共处一室时却已然泾渭分明。 “太后娘娘驾到——!” 童贯那尖细得刺耳的嗓音骤然响起,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窃窃私语。他脚步细碎急促,脸上敷的粉似乎比平日更厚更白,如同戴了一张僵硬的面具。 珠帘轻响,环佩叮咚。在宫女与内侍们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裴玉环缓步踏入交泰殿。沉重的翟衣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拖曳,凤冕垂下的珠珞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凤椅。殿内群臣,包括三位藩王与秦晦,皆在她行经时俯身跪拜,山呼千岁。她端坐于凤椅之上,珠帘垂落,将她的面容遮掩在一片朦胧之后,唯余一个端凝而疏离的轮廓。 殿内寂静无声,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裴玉环的目光透过晃动的珠串,扫过下方众人。 左首,秦晦面色沉静如水,手持玉笏,视线低垂,落在光洁的地砖上,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份沉稳,是掌控一切的笃定。 右侧首位,燕王宇文晟自她入殿那一刻起,那双鹰隼般的锐目就未曾离开过珠帘后若隐若现的绝美容颜。他虽依礼跪拜,但姿态间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疏狂,敷衍而草率。那目光灼热直接,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与野心的探询,让裴玉环隔着珠帘都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与寒意。 其旁的凉王宇文澈,虽不像燕王那般放肆,但虎目圆睁,目光如炬,同样牢牢锁定凤椅方向。那是一种带着征服意味的注视,魁梧的身躯即使跪伏也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充满了侵略性与压迫感。 末位的渤海王宇文湛,行礼的姿态最为恭谨谦卑。当他起身抬眼时,裴玉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中蕴含的关切与深切的思念。那阴柔俊美的脸上,忧郁之色更浓,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这无声的凝望。 裴玉环端坐于凤椅之上,指尖冰凉。面对燕王与凉王那赤裸裸的、令人窒息的觊觎眼神,本能地撇开视线。目光掠过秦晦低垂的面容,一股混杂着愧疚与复杂情绪的芒刺,悄然扎入心口,让她不敢、也不愿与他那深潭般的眼眸对视。唯有渤海王宇文湛那无声的关切与思念,如同寒夜中的一点星火,让她在这令人窒息的重围里,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慰藉。 殿内气氛凝重,如同风雨欲来的海面,表面平静,内里却奔涌着足以颠覆一切的波涛汹涌。童贯尖细的嗓音再次打破了沉寂: “吉时将至!请陛下、皇后娘娘移驾太庙,行告祭大礼——!” 小皇帝与皇后需先在太庙祭告天地先祖,最后方至太安殿受群臣朝贺与太后赐福。 漫长的等待中,内侍们抬上摆满珍馐的桌案,宫女们穿梭奉上精致茶点与醇香美酒。殿内渐渐喧闹起来,觥筹交错之声多少冲淡了肃穆的气氛。 “良辰好景,臣弟须敬太后一杯!” 身着白色螭龙蟒袍的燕王宇文晟率先起身,高举金杯,竟一步步向那金阶凤座逼近。珠帘后的裴玉环被他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所慑,身形微僵。侍立一旁的童贯立刻踏前一步,挡在珠帘之前,尖声呵斥: “燕王殿下!此乃御前,不得逾越!” “哼!”宇文晟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刮过童贯的脸,“当年太后娘娘自燕地入宫,还是本王亲自奉旨押解……哦不,是‘奉送’入京!此等旧谊,何时轮得到你这阉竖插嘴?” 珠帘之后,裴玉环秀眉紧蹙,脸色阴晴不定。他提及的,正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年,她作为亡国前燕的宗室公主,一个等待发落的俘虏,被回京述职、正值意气风发的燕王宇文晟“押送”入太安城。那时的她,刚经历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之痛,身心俱碎,衣衫褴褛形容狼狈,与路边乞儿无异。 而他,是刚出任地方,深受先帝信赖、前途无量的藩王。如今时过境迁,她已经是尊荣无匹的太后,端坐凤椅之上,接受他的跪拜。他却偏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撕开她血淋淋的旧伤疤,提醒她卑微的过往! 一股屈辱的怒火直冲顶门,又被她生生压下。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些不堪的记忆尽数驱散,声音透过珠帘,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冷静: “童贯,退下。今日庆典,只叙亲缘,不论尊卑。”她目光转向阶下那挑衅的身影,“燕王所言不虚,本宫确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多年不见,殿下风采依旧。” “风采依旧?”宇文晟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充满狎昵意味的戏谑弧度,淫猥的目光穿透珠帘,在她身上肆意流连,“依本王看,风韵更胜往昔、令人心折的——是太后娘娘您呐!” 不待裴玉环回应,也全然无视了她瞬间煞白的脸色,宇文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发出一声暧昧不明的轻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的席位,白色蟒袍的广袖带起一阵冷风。 第11章琴瑟和鸣,小皇帝迎娶俏皇后4(无H纯 秦晦一直低垂着眼睑,面色沉凝如水,以余光关注着金阶上那场令人不快的闹剧。他宽大的玄色袖袍之下,指节早已因用力紧握而微微泛白,随时准备上前呵斥燕王宇文晟的孟浪无状。 然而,珠帘后裴玉环展现出的那份超乎预料的端庄与从容应对的雅量,让他颇感意外。 那双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短暂地抬起,锐利如电般穿过珠帘,在裴玉环端坐的身影上极快地扫过。 一种极其细微的异样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一圈涟漪。直觉清晰地告诉他——今日的太后,与往日那个或屈从、或逢迎、或沉默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同。 珠帘之后,裴玉环强压下被燕王挑起的怒火与屈辱,指尖深深嵌入凤椅冰冷的鎏金扶手,留下细微的印痕。 “母后……”一个带着哽咽、无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轻轻唤道。 裴玉环猛然回神,只见渤海王宇文湛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金阶之下。 他身着青色蟒袍,仰望着珠帘后那既熟悉又因身份与珠珞而显得疏离的身影,端着金杯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孺慕:“您……还好吗……” “湛儿!”这一声呼唤,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情感的闸门。面对燕王的狎昵折辱尚能维系端庄体面的裴玉环,此刻却再也无法按捺。 她身体下意识地前倾,几乎要从那高高在上的凤椅上冲下来,只想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将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紧紧拥入怀中,抚慰他,也汲取那份纯粹的温暖。 然而,一道无声无息的身影,如同冰冷的屏障,恰到好处地阻隔在她与宇文湛之间——是童贯。他垂手侍立,面无表情,却用存在本身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裴玉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满腔热切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 是啊……君臣有别!眼前的宇文湛,早已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可以长居慈宁宫依偎在她膝下的少年。他是行过及冠之礼、开府建衙、手握权柄的渤海王!是必须独当一面的藩王! 过往那深厚纯粹的母子之情,在此刻森严的宫廷礼法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不合时宜。 一个成年的藩王,如何还能像幼童般扑入太后的怀抱?这份情谊,终究只能被冰冷的珠帘和身份的鸿沟,隔绝在咫尺天涯。裴玉环缓缓收回手,重新端坐,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的痛楚,无声地诉说着被强行压抑的汹涌情感。 “母后自然……一切安好。”珠帘后,裴玉环眼睫低垂,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与雍容,指尖却仍在凤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收紧,“渤海王远驻藩镇,这些年来……可还顺遂?” 宇文湛也强自压下翻涌的心绪,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有劳母后挂念。儿臣为朝廷镇守边疆,本是分内之责。如今已开牙建府,境内……还算太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如此……便好。”裴玉环隔着珠帘,仔细地、贪婪地描摹着他的眉眼。那个记忆中爱哭、依赖她的半大孩子,真的不见了。 眼前的男人,眼神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阴郁与幽怆,下颌却已生出短软的胡茬,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气韵。往日习惯佝偻的脊背如今也挺得笔直,举手投足间,终于有了几分藩王应有的气度,尽管那份沉静之下,似乎藏着更深的落寞。 看着这张既熟悉又带点陌生的俊美脸庞,裴玉环心底那份母性的关切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湛儿,”她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热切的关怀,“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这……”宇文湛那张优柔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如同染了最艳的胭脂。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珠帘后的身影,声音带着窘迫的慌乱:“湛儿……还、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唉,”裴玉环轻轻叹息,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你也到了及冠之年,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了。若遇到钟情的女子……”她的话语温柔而笃定,早已习惯了将自己带入亦姐亦母的角色,凡事都想替他操心。“只管来找母后,母后替你做主。” “是……儿臣谢过母后。”宇文湛的头垂得更低了,卷翘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脆弱的蝶翼。 青色蟒袍的宽袖下,无人可见处,他的十指已深深掐入掌心。他匆忙行了一个几乎有些仓促的礼,像是再也无法承受这咫尺天涯的煎熬,猛地转身,快步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裴玉环望着他几乎是逃离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怅然若失,心中还有太多的关切没能问出口。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珠帘后,唯有一声轻不可闻的哀叹幽幽落下。 她哪里能窥见? 那仓惶逃离的背影之下,宇文湛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正无声地泣血呐喊——他心中的女子,从来都只有那珠帘之后,他唤作“母后”的女人!这份悖逆伦常、深埋骨髓的情愫,如同跗骨之蛆,是他此生挥之不去的原罪与煎熬! 身在渤海王府时,无数个漫长的夜晚,他都在月色下想起离开皇宫那一晚。 裴玉环欺霜胜雪的背影上布满淋漓香汗,和男人扭曲的指痕!他可望而不可得的母后,如同被献祭的羔羊般,就那样一丝不挂地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杨承昭的慌张和淫秽,杨懿的凶狠和杀意。。。 那一幕仿佛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梦魇,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低垂眼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青玉杯,澄澈的美酒倒映出略显忧郁的侧脸。 在他不远处,凉王宇文澈的席案前却是另一番景象。这位身材魁梧如同铁塔的藩王,早已喝得昏天黑地。他朱红色的烈焰蟒袍前襟被泼洒的酒液浸染出深色的痕迹,虬结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案几上,面前的酒樽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布满了酒气熏染的红晕,虎目圆睁却已显浑浊,时不时发出粗豪却毫无顾忌的大笑,震得案几上的杯盏都微微颤动。他那嗜酒如命、豪饮无度的习性,早在封地时便已人尽皆知,此刻在这庄严的宫廷庆典上,也丝毫不加收敛。 在藩王们对面,自从踏入太安殿以来,秦晦眉宇间始终萦绕着一丝难以驱散的阴霾。今日的气氛,总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却又寻不到确切的破绽。 廊下肃立的侍卫,皆是童贯亲手甄选布防;三位藩王自离封地起,一举一动便处于严密监视之下;从深宫到太安城,布防都是他亲手安排,理应一切都应该已经滴水不漏。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温润冰凉的玉笏,那熟悉的触感似乎带来片刻的安宁,试图压下心底那莫名的焦躁。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宫门外内侍尖利的通报声层层迭起,打断了热闹喧哗、觥筹交错的氛围。除了端坐于凤椅之上、珠帘垂掩的裴玉环,殿内所有人,包括三位藩王与秦晦,皆依礼俯身跪拜,山呼万岁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裴玉环的目光,穿透晃动的珠珞,第一时间便牢牢锁定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宇文慜,她十一岁的儿子,大魏名义上的天子。他身着繁复沉重的明黄龙袍,宽大的袍袖几乎将他纤细的手臂完全吞没,小小的身躯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华服下,显得如此单薄而脆弱。那顶镶嵌着东珠的沉重冠冕,几乎压弯了他尚且稚嫩的脖颈,露出的半张小脸。 他一步步走上金阶,脚步虚浮,那张酷似先帝的清秀脸庞绷得紧紧的,努力维持着天子的威仪,却掩不住眼底深处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重与疲惫。 裴玉环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泛起尖锐的疼痛。 视线微微后移,落在了他身后半步之遥的新皇后身上——南梁送来和亲的公主,萧媚娘。 只见她身着华丽繁复的南朝嫁衣,金线刺绣的凤凰在茜素红的锦缎上振翅欲飞。乌发如云,绾成端庄的高髻,簪着象征身份的赤金点翠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年方十六的她,身姿初显玲珑,如同含苞待放的玉兰,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与娇艳。她的面容精致如画,眉若远山,目似秋水,樱唇不点而朱。此刻,她微微垂首,眼睫低敛,神情温驯而恭顺,似乎也在努力扮演着端庄娴静的皇后角色,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用来装点这盛大政治联姻的美丽瓷器。 裴玉环看着这个几乎与宇文慜同样身不由己、被推上权力祭坛的少女,心头百感交集。 第11章琴瑟和鸣,小皇帝迎娶俏皇后5(无H纯 沉重的凤冠压得萧媚娘脖颈酸涩,眼前垂下的轻薄红绡,将太安殿内喜庆的红装和与黑压压的人群切割成模糊晃动的光影。她能感觉到身边那个小皇帝——她名义上的夫君——身体细微的颤抖,透过宽大衣袖下紧握的手指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脆弱。 “新人——叩拜太后——!” 当秦晦那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穿透喧嚣响起时,萧媚娘的心猛地一紧。她几乎是本能地,随着身边宇文慜的动作,屈下双膝,向着那高高在上、被重重珠帘遮蔽的凤椅深深拜伏下去。 冰凉的金砖地面透过薄薄的裙裾传来寒意,却远不及她心中那份刺骨的冰冷与茫然。光洁额头触碰到冰冷坚硬的地面,发出轻微却沉闷的声响。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混杂在殿内庄严的礼乐声中,如此突兀不合时宜。 这就是她的婚礼了。没有故国熟悉的乡音,没有亲人的祝福,只有敌国权臣冰冷的主持,和满殿心思叵测的陌生面孔。她像一个被精心装扮的木偶,在这盛大而诡异的仪式中,完成着早已被书写好的动作。 三次跪拜的间隙,她的目光透过自己的眼睫,竭力向上望去。只能看到那更高处、更厚重的珠帘之后,一个端凝尊贵的轮廓。那就是大魏的皇太后裴玉环,她名义上的母后。也是这片陌生土地上,她未来必须仰仗、又必须敬畏的存在。那份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让她在跪拜时,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礼成——!恭贺陛下!恭贺皇后娘娘——!” 秦晦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宣判。萧媚娘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膝盖的酸麻与心头的空茫交织在一起。礼乐声似乎更响了,群臣的恭贺声浪涌来,却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无法抵达她的心底。她偷偷抬眸,最后看了一眼那珠帘之后模糊的身影,然后迅速垂下眼帘,将所有的惶恐、无助与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尽数掩藏在低垂的眼睫与温驯的姿态之下。 这漫长的仪式终于结束,而她作为大魏皇后的漫长岁月,才刚刚开始。 由于新君年纪尚小,祝酒的环节自然由垂帘的母后代替。目送着新人在内侍和宫女的簇拥下一步步离开太安殿,裴玉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仿佛预感到风暴将至。 身为宗室之首,身着白蟒袍服的燕王宇文晟第一个离席而出,手持金杯,一步步踏上金阶。他的祝词也依然夹枪带棒,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僭越和觊觎:“太后娘娘母仪天下,操持陛下大婚,劳苦功高!臣弟谨代宗室,敬太后一杯!愿太后凤体康健,福泽绵长——” 他的目光灼灼地穿透珠帘,仿佛要将那帘后的身影据为己有。 裴玉环端坐不动,隔着珠帘迎上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指尖在宽大的翟衣袖袍下悄然收紧。童贯适时趋前,接过金杯,送到她手中。裴玉环以袖掩面,一饮而尽。宇文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得逞的狎昵,转身大步回座。 紧随其后,身着朱红蟒袍的凉王宇文澈起身。他魁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山岳,声音洪亮如雷,姿态却相对规矩得多:“臣宇文澈,敬太后!愿陛下与皇后百年好合,大魏国祚永昌!”祝词简短有力,带着武将的直率。 最后是身着青色蟒袍的渤海王宇文湛。他缓步上前,姿态最为恭谨谦卑,声音清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儿臣宇文湛,恭祝陛下大婚之喜。敬母后……凤体安康,福寿无疆。”那声“母后”唤得情真意切,目光中的孺慕与关切几乎要溢出。 裴玉环心中一酸,强自按捺,只隔着珠帘对他微微颔首示意。掩面啜饮时,宇文湛的目光依旧胶着在珠帘之后,久久才黯然退下。 宗室之后……就该轮到身为百官之首的秦晦了。 裴玉环的心猛地被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珠帘在她眼前微微晃动,映出殿内辉煌的灯火和黑压压的人影。空气仿佛凝固,连钟磬之声都显得遥远模糊。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 这就是,他们早已商议好的时机…… 秦晦缓缓离席。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玄色长袍衬得他面容愈发沉静冷峻。他手持玉笏,步履沉稳地踏上金阶,在离凤座数步之遥处停下。他并未立刻开口,只是微微抬首,目光如深潭寒冰,穿透晃动的珠串,落在裴玉环那被珠帘遮掩的轮廓上。那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审视与掌控一切的笃定。 裴玉环端坐于凤椅之上,藏在厚重翟衣下的身躯却绷紧如弦。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的重量,仿佛无形的枷锁。童贯侍立在她身侧,眼观鼻鼻观心,如同一尊敷粉的雕像。殿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金阶之上这对掌握着大魏最高权柄的男女身上,等待着宰相的祝词。 秦晦终于开口,声音清朗而极具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大殿中: “臣秦晦,谨代满朝文武,恭贺陛下、皇后娘娘大婚之喜!愿帝后同心,琴瑟和鸣,福泽绵长!亦愿大魏国运昌隆,四海宾服!” 秦晦清朗而极具穿透力的祝词,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大殿中激起层层涟漪,却等不来回音。 然而,珠帘之后,那端坐于凤椅之上的身影,迟迟没有回应。没有象征性的颔首,没有一句礼貌性的慰问,甚至连一丝珠珞碰撞的细微声响都未曾发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秦晦立于金阶之下,保持着躬身呈礼的姿态。他那张惯常沉静如水的面容上,最初的笃定如同冰面般悄然裂开一丝缝隙。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缓缓抬起头,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穿透晃动的珠串,锐利如电般射向珠帘之后——试图从那模糊不清、纹丝不动的轮廓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死一般的寂静如同无形的巨石,沉沉压在整个太安殿上空。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宗室勋贵屏息凝神,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各自擂鼓般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无数道目光在金阶上的太后与宰相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不安与惊惧如同瘟疫般无声蔓延。 “哼!” 一声充满轻蔑与不耐的冷哼,如同惊雷般骤然炸响,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身着白色螭龙蟒袍的燕王宇文晟,猛地从席位上起身,几步便跨至大殿中央,正对着秦晦的背影。那张俊朗的脸上再无半分掩饰,鹰隼般的锐目燃烧着熊熊怒火与赤裸裸的杀意,直指秦晦。 “秦晦!”宇文晟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响彻大殿,字字句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好一个代满朝文武!好一个愿国运昌隆!你独揽朝纲,目无法纪,视天子如无物!构陷忠良,屠戮功臣郭氏满门!更蓄意削弱宗室,剪除异己!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此等奸佞,有何面目立于这朝堂之上,代百官贺喜?!”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太安殿! “什么?!” “燕王殿下此言……” “郭家……真的是被构陷?” “秦相他……” 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惊愕、质疑、恐惧、窃窃私语如同沸腾的潮水般轰然爆发!整个大殿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与骚动!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秦晦身上,如芒在背。 秦晦的面色在宇文晟厉声指控的瞬间,已然褪尽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他霍然转身,面对宇文晟咄咄逼人的目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不再是掌控一切的沉稳,而是被彻底激怒的狂澜与冰冷的杀机! “宇文晟!休得血口喷人!本相……”他厉声驳斥,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试图以宰相的威严压下这汹涌的浪潮,条理清晰地反驳对方的指控,揭露其狼子野心。 然而—— “呃啊——!?” 他刚吐出几个字,一声短促而沉闷的、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痛哼,猝然打断了他所有未竟的话语! 一道魁梧如山岳,带着浓郁酒气,身着朱红烈焰蟒袍的身影,在燕王站出来的同时就已经行动,此时正好出现在秦晦身侧!看似已经醉酒的凉王宇文澈!他动作沉稳,那张粗犷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微醺的醉意,此时却平添了一股肃杀! 在所有人——包括近在咫尺的秦晦——都未能反应过来的电光火石之间,宇文澈宽大的蟒袍袖口微微一震!一泓冷冽的寒光如同毒蛇出洞,自他袖中滑出! 剑光乍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刺向向秦晦的腰腹! “噗嗤——!!!” 利刃切割骨肉的恐怖闷响,清晰地传入大殿内每一个惊骇欲绝的人耳中!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秦晦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猛地向前一弓,脸上所有的愤怒、惊愕、难以置信,都在一瞬间定格、扭曲!他下意识地低头,只看到自己的玄色蟒袍之间,一道刺目的、喷涌着猩红血浪的巨大伤口横亘其上! “护驾!护驾!有逆贼行凶!快护驾——!!!” 童贯那尖利刺耳的嗓音如同破锣般骤然响起,然而他那张敷粉的白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真正的慌乱,唯有熟视无睹般的冷漠。 几乎在童贯喊声落下的同时—— “轰隆!” 太安殿沉重的殿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猛地撞开! 一身玄甲、杀气腾腾的侯景,率领着大批全副武装、刀剑出鞘的宫廷禁卫,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般汹涌而入!沉重的脚步声、甲胄铿锵声瞬间淹没了殿内所有的惊呼与骚乱! “奉太后懿旨!逆贼作乱,封锁大殿!所有人原地不动,擅动者——格杀勿论!”侯景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压,瞬间震慑全场!禁卫们刀锋雪亮,迅速将整个大殿围得水泄不通,隔绝了内外一切联系。 秦晦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破败玩偶,带着喷涌的血泉,缓缓向后软倒。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他用尽最后残存的力量 ,艰难地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球绝望地望向那高高在上的金阶,望向珠帘之后—— 视野早已被血雾和剧痛模糊。 他只看到了一团朦胧的、被珠串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端坐不动的轮廓。 冰冷,遥远,如同隔世。 第12章侯景拜将,挟太后夜游御花园1 裴玉环自己都不知道那天剩下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 记忆仿佛被硬生生切断,永远定格在秦晦透过珠帘投来的最后那一道目光——那目光穿过喷溅的血雾,穿过晃动的珠串,穿透她灵魂深处。惊骇?怨恨?疑惑?愤怒?还是……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掩盖了太久的感情?她读不懂,或者说,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深究。 那目光的重量几乎要将她压垮,她只能死死攥住凤椅冰冷的鎏金扶手,指节森白。 秦晦的死,发生得如此迅疾,如此暴烈,却又结束得……如此“自然”。那具曾经掌控大魏权柄、令无数人畏惧的躯体倒在血泊中,如同被随手丢弃的敝履。 宫人们训练有素地涌上,用最快的速度擦拭着金砖地上的血污,动作麻利得近乎冷漠。浓郁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便被更浓烈的熏香粗暴地覆盖。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腰斩,真的只是这场盛大典礼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很快就被抹去的小插曲。 当裴玉环再回过神来时,殿内早已是另一番景象。群臣沸议,如同被惊扰的蜂巢,但议论的焦点已不再是刚刚发生的血腥杀戮,而是在这瞬间天翻地覆的权力格局中,如何迅速找到自己的新位置,向新的主宰者投诚效忠。没有人哀悼秦晦的倒下,那张曾经令人敬畏的脸孔,此刻只余下被清理的痕迹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恐惧和敬畏的对象,已然转移。 童贯那敷粉的白脸上毫无波澜,如同戴着一副完美的面具。他踏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备好的明黄懿旨,尖细的嗓音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冰冷,清晰地响彻在刚刚经历血腥洗礼的大殿: “太后懿旨!逆贼秦晦,独断专权,构陷忠良,祸乱朝纲,罪不容诛!今伏诛于朝堂,实乃天理昭彰!特此昭告天下,明其罪状,以儆效尤!” 紧接着,是冗长的封赏名单: “南征将士,浴血奋战,扬我国威,功勋卓着!擢升南征副将侯景为镇国大将军,统领京畿防务,加封一等忠勇侯!”侯景大步上前,玄甲铿锵,单膝跪地,那张带着痞气的脸上此刻只有肃杀与恭顺,声音洪亮:“臣侯景,谢太后隆恩!誓死效忠!”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统领,一举跃升为手握重兵、位极人臣的大将军。 “内侍鱼朝恩,勤勉机敏,忠心可嘉,特擢升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协理宫闱事务!”那个一直跟在童贯身边、面容白皙阴柔的小太监鱼朝恩,此刻也难掩激动,深深拜伏在地,尖细的声音带着颤抖:“奴婢叩谢太后天恩!”他瞬间跻身于仅次于童贯的顶级权宦之列,拥有了出入宫禁、传递奏章的权力。 “燕王宇文晟、凉王宇文澈、渤海王宇文湛,忠君体国,拱卫社稷,劳苦功高!特加食邑万户,赐丹书铁券!着令留京辅政,以安天下!” 三位藩王齐齐出列,姿态各异却都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躬身领旨谢恩。宇文晟嘴角噙着志得意满的冷笑,宇文澈虽仍带着几分酒气却目露精光,宇文湛则依旧垂着眼睑,神色复杂。 最后,童贯的声音陡然拔高,宣读了那足以改变大魏权力结构的核心决策: “即日起,废除宰相之职!设‘摄政王大臣’之位,由燕王、凉王、渤海王三位殿下轮流出任,与垂帘听政之皇太后裴氏,共掌朝政,辅弼幼帝,以定乾坤!” 旨意宣读完毕,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加汹涌的议论浪潮。旧的秩序随着秦晦的血肉一同被彻底抹去,新的权力格局——一个由太后垂帘、三王摄政、武将勋贵与内廷宦官共同构成的、更加复杂也更加脆弱的平衡体系——在血泊与惊魂未定之中,仓促地建立起来。 裴玉环端坐于珠帘之后,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听着那些封赏和决策,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阶下跪拜、谢恩、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切都与她有关,一切又似乎都离她无比遥远。 以燕王宇文晟为首,身着各色朝服的宗室勋贵、文武百官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齐刷刷地、深深俯拜下去。无数颗头颅低垂,无数脊背弯曲,汇成一片无声的、臣服的海洋,铺展在金阶之下,一直延伸到太安殿宏伟的殿门之外。甲胄的冰冷反光、蟒袍的华贵纹饰、官服的深色布料……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剩下纯粹的臣服。 珠帘之后,裴玉环端坐于冰冷的凤椅之上。 前所未有的死寂笼罩着大殿,只有衣袍摩擦地面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如同无数蝼蚁爬过心尖,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她的目光穿透晃动的珠串,落在那一片低垂的、看不到表情的脊背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洪流,猝不及防地冲上她的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指尖深深陷入凤椅扶手上冰冷的鎏金雕花,那坚硬的触感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真实。 难道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第12章侯景拜将,挟太后夜游御花园2 慈宁宫的夜色,沉甸甸地压下来,如同浸透了墨汁的丝绒。白日里喧嚣的宫阙,此刻只剩下虫鸣和远处更漏单调的回响。 裴玉环凭靠在冰凉的汉白玉栏杆边,任由微凉的晚风拂过她略显单薄的肩头,吹动鬓边几缕未被簪住的青丝。华服早已褪去,只着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卸下了白日的威仪,显露出几分难得的脆弱与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饱满的胸脯随之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仿佛要将这殿宇间沉滞的空气尽数纳入肺腑。再缓缓呼出时,一整日积攒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似乎也随着这悠长的吐纳被强行排挤出体外。 皇帝那场盛大而仓促的大婚,仿佛已是遥远记忆中的一个模糊印记。朝堂之上,那由太后垂帘、三王摄政、武将勋贵与内廷宦官交织而成的脆弱平衡,如同走钢丝般勉强维系着。然而,正是在这如履薄冰的局势中,裴玉环终于切切实实地品尝到了权力的真正滋味。如今的她,再也不是珠帘之后那个被高高供奉、徒有虚名的象征符号。 每日,堆积如山的奏章如同潮水般涌向慈宁宫,每一份都需要经过她那双曾只抚琴弄花的手亲自阅览、斟酌,最终落下朱批御印。秦晦血溅朝堂的惨烈结局,如同最严厉的警告,让前朝那些曾经或许心存轻视的大臣们,再也不敢对这位年轻的太后抱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掌握京畿重兵的侯景,如同她手中最锋利的剑,也是她身后最忠诚的影子,护卫着宫禁,震慑着四方。后宫繁杂的内务与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则被童贯那老练而冰冷的手腕梳理得井井有条。即便是那三位虎视眈眈的藩王,也不得不暂时收敛爪牙,受她钳制——毕竟,他们赖以倚仗的精锐兵马,此刻还远在各自的藩镇,鞭长莫及。 曾经的裴玉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孱弱的肩头竟要扛起一整个庞大帝国的重量。只有真正坐到了这个位置,亲手触碰了那象征着至高权柄的冰冷御玺,她才终于明白,权力带来的不仅仅是俯视众生的眩晕感,随之而来的,是足以压垮脊梁的、如山如海般的繁重义务。 给年纪尚小的皇子宇文琊封赏“卫侯”爵位,给小公主宇文嫒封赏“长公主”,增强宗室的力量,祭告祖庙;为先帝拟定高祖的谥号,修订生平,字斟句酌,关乎身后万世评价;接收南朝岁贡,清点数目,维系着缠渊之盟那微妙的和平;检点天下各州郡的税赋钱粮,一笔笔枯燥的数字背后,是黎民苍生的生计与国朝的命脉;整顿边境防务,调配粮草军械,每一个决策都牵动着万千将士的生死……事无巨细,桩桩件件,最终都汇集到她的案头,需要她亲自过问,亲自决断。 ——尤其是最近,北境烽烟再起,斥候传回的密报显示,那些如同草原饿狼般的匈奴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在边境线外游弋集结。这迫在眉睫的威胁,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本已不堪重负的心头,让她不得不连夜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他们都睡了吗?”她轻声问,目光投向远处皇子公主寝殿的方向,声音飘散在风里。 “回娘娘的话,”童贯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经睡下了,睡得可香甜了。”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如同水面的涟漪,转瞬即逝。此情此景,凭栏望月,幼子安眠……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也有过这般短暂的宁静?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许多事如覆水难收,许多血已渗入宫墙,再也无法抹去,更无法回头。 她微微侧首,目光落在廊柱旁更深沉的阴影里。童贯一直躬身站在那里,秦晦死后,他仿佛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衰老了十年。眼角的皱纹如同刀刻,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青黑,写满了无法言说的疲惫。 “今晚,”裴玉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勾起嘴角,自嘲一般调侃:“大总管还要送哀家回那听雪斋么?” 童贯闻声,立刻趋前两步,深深躬下身去,那张敷粉的白脸在宫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僵硬刻板。他姿态依旧谦卑恭顺,声音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太后娘娘凤归梧桐,慈宁宫才是您的居所。咱家愚钝,不知道什么是听雪斋,也……不认识什么裴青衣。” 裴玉环看着他深深弯下的、如同凝固石雕般的背影,心中没有愤怒,也没有释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索然无趣汹涌而来。这深宫里的每个人,都戴着千层面具,说着万般谎言,连这最后的遮羞布,也撕扯得如此虚伪而彻底。 “今晚,”童贯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如同毒蛇吐信,“还有一个人……想见娘娘。” “谁?!”裴玉环猛地挑眉,目光如电般射向阴影中的童贯。 夜深人静,私自求见太后,这熟悉的桥段又一次上演。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顿时涌上心头。 “侯景,侯将军。”童贯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裴玉环的脸色瞬间凝重如霜,她眼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贝齿无意识地深深陷入饱满的下唇。 先是杨懿父子,如同跗骨之蛆,将她拖入深渊;再是秦晦,以救赎为名,行掌控之实;如今,尸骨未寒,血渍未干,便轮到这刚刚借她之势登上权力顶峰的侯景了? 难道在这些男人眼中,她裴玉环永远都只是那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一件在权力博弈中,需要时便百般利用、一旦得势便可随意践踏在脚下的娼妓?! 她本以为经历过这许多磋磨,看过这许多生死倾轧,自己的心早已冷硬如铁,枯井无波。 然而此刻,一股灼热的、带着屈辱与不甘的愤懑心火,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窜起!烧得她指尖发颤,胸口剧烈起伏! “他在哪?” “此刻,正在御花园里,等候娘娘凤驾。” 第12章侯景拜将,挟太后夜游御花园3(H野战 夜色如墨,太安宫苑深处,御花园的亭台楼阁在朦胧月光下只剩模糊的轮廓。裴玉环屏退了随侍的宫人,独自踏着青石小径。 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在溶溶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微光,更衬得她身姿婀娜,曲线起伏有致,那份历经岁月沉淀的成熟风韵,在寂静夜色中无声流淌,妩媚得惊人。 她刚在一处紫藤花架下站定,还未来得及细看周遭景致—— “唔!” 一双强健有力、带着薄茧的大手,毫无征兆地从背后猛地探出,如同铁钳般,精准而霸道地箍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裴玉环全身瞬间绷紧,几乎是本能地挣扎起来。然而那臂膀的力量沛莫能御,任凭她如何扭动,都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挣脱半分。身后男人滚烫的体温和雄浑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烙印在她背上。 “太后娘娘,”侯景低沉带笑的声音紧贴着她敏感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狩猎得逞的狎昵和得意,“今晚怎么这么生疏?” “松手。”裴玉环放弃了徒劳的挣扎,银牙轻咬,声音幽冷,像月下寒泉,透着一股压抑的怨怼与认命的疏离。“你也是想要哀家的身子么?” “裴姑娘又不是不知道,”侯景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臂弯,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他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细腻的肌肤上,话语直白得近乎粗粝,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诚,“侯某一直都想要你——”他顿了顿,低哑的声音里满是赤裸的欲望和一种近乎赞叹的恭维,“天下没有男人不想要你。” 男人这般毫不掩饰的恭维与直白的坦诚,如同一枚小石子投入心湖,竟让裴玉环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瞬,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掠过唇角。听雪斋那一夜近乎荒唐的记忆,不合时宜地浮现在眼前。 “你就不怕哀家哭出来?”她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美眸在夜色中流转,带着挑衅的微光,仿佛在试探这狂徒的底线。 “别……”侯景如同被烫到般,立刻松开了钳制她腰肢的手,甚至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狼狈,“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那事了。” 然而,裴玉环却并未立刻离开他的身边。她静静地站在原地,螓首微侧,仿佛在倾听男人的胸膛里,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仍在夜色中鼓噪。 “为什么叫哀家来这里?” 侯景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目光在月光下依旧如同燃烧的炭火,牢牢锁住她月光下清艳绝伦的侧脸,毫不掩饰地重复道:“侯某不是说过了,想要裴姑娘。” “在这里?!”裴玉环脸色倏然一僵,美眸中瞬间凝聚起震惊与薄怒。她环视着这皇家禁苑的御花园,虫鸣唧唧,花木扶疏,远处宫灯的光晕朦胧可见。 在此地行那等事?简直是疯了!一股被彻底冒犯的羞愤涌上心头。 眼看着美人被自己的轻佻激怒,转身就要拂袖离去,侯景眼疾手快,猿臂一探,牢牢钳住了她纤细的皓腕。那力道不容挣脱,却又巧妙地控制在不至于弄疼她的程度。 “侯某马上要走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不再是方才的狎昵,而是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凝重。 “去哪里?”裴玉环秀眉微颦,莲步顿住,侧身回望。月光下,她如玉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被打断去路的薄怒,平添几分活泼的生趣。 “匈奴那边,状况不太对劲,”侯景眉头紧锁,目光越过她的肩头,投向北方幽暗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那即将席卷而来的铁骑,“我看探子的回信,秋后……马上就会有大批骑兵南下劫掠。”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砸在静谧的夜色里。 就在裴玉环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情报,心神微震的刹那—— 侯景那庞大而充满压迫感的身躯,如同伺机已久的猛兽,猛地欺身而上!他从背后再次将她整个人紧紧箍入怀中!一对强健的手臂如同铁索般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宽阔的手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探入那身月白色宫装的衣襟! 粗糙带着厚茧的手指,轻易地挑开内里的丝帛,精准地捉住了衣襟下那一对未曾设防的温软滑腻。那丰盈的玉兔落入掌控,被粗糙的手指肆意揉捏、把玩、亵渎。一会碾磨两颗鲜红挺立的蓓蕾,一会嵌入雪腻软弹的乳肉,一会以粗暴的力量拉扯,陌生的、带着强烈男性气息的触感瞬间点燃了肌肤,裴玉环浑身剧颤,如同过电! “放肆!——唔……”她下意识地挣扎抗拒,羞愤的低喝刚溢出檀口,却瞬间被堵住! 男人的吻,带着北方旷野的粗粷与不容置疑的强横,骤然落下!那灼热的气息混合着强烈的侵略性,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她通红的脸颊。他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攫取着她的丁香软舌,搅动甘甜的津液。 那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吻,几乎榨干了裴玉环心肺里的空气。令她眼前发黑,意识都被搅成了混沌的漩涡,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那份蛮横的侵占。直到她胸腔憋闷得快要炸开,连挣扎的气力都被抽空时,侯景才终于,带着一丝恋恋不舍的粗喘,松开了她已被蹂躏得嫣红微肿的唇瓣。 眩晕感尚未完全褪去,裴玉环大口喘息着,檀口微张,汲取着珍贵的空气。混乱的视线下意识地对上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月光清晰地勾勒出侯景硬朗如刀削斧劈般的轮廓,那双漆黑的眼眸翻涌着一种近乎滚烫的、毫不掩饰的真诚与炽热。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紧张和压抑的激动。魁梧的身躯散发出一种赤裸裸的、雄性的渴求。 “裴姑娘…”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低哑,喉结不受控制地地滚动了一下,那巨大的吞咽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清晰无比,“……请给侯某一次吧。”每一个字都像灼热的火星,烫进了她的心里。 裴玉环终于缓过气来,胸口的起伏依旧剧烈。羞耻与恼意再次升腾,她抬起依然有些迷蒙的眼眸,狠狠地瞪着他,脸颊绯红如霞。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带着一丝窒息后的无力,却又像是在竭力维系着太后摇摇欲坠的尊严底线:“至少……回哀家的寝宫里……” 然而,话音尚未落地—— 侯景脸上已如同阴云散尽、旭日初升般,骤然绽开狂喜到极致的神情!那是一种发自骨髓的得意与急不可耐! “侯某,可等不及了——” “疯子!” 裴玉环从紧咬的贝齿间出一声破碎的娇嗔,带着羞愤,尾音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丝媚人的酥软。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纤细的手腕却被他钢铁般的五指轻易禁锢,反剪在身后。所有的抗拒,在这绝对的力量差距和身体深处汹涌的渴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侯景低吼一声,那如同铁塔般魁梧强壮的身躯猛地压下!他一手箍紧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大手则粗暴地按住她的肩背,将她整个人死死抵在爬满紫藤的古旧花架之上!冰凉的木架硌着她娇嫩的肌肤,纠缠的藤蔓在撞击下簌簌抖动,零落的花瓣如同紫色的雨点,纷纷扬扬洒落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上。 “唔………”裴玉环被迫弓起优美的脊背,双臂只能无助地反手抱紧身后粗糙的木架,以此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个屈辱又充满诱惑的姿势,使得她浑圆挺翘的玉臀被迫高高抬起,以一种极其羞耻又淫靡的角度,完全暴露在他灼热的目光和掌控之下。 薄薄的裙裾被粗暴地撩起堆迭在腰间,亵裤早已不知去向,微凉的夜风拂过赤裸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却丝毫无法冷却身体内部疯狂燃烧的火焰。 一阵急促而窸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下一瞬,那早已怒张到极致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硕大孽根,带着贲张的青筋和灼人的热度,猛地弹跳而出,顶端分泌的浊液在朦胧月色下闪烁着淫靡的光泽。 裴玉环的眼角余光瞥见那骇人的凶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本能的恐惧与灭无法言喻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人沉重而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敏感的颈侧和耳廓;感受到他坚硬如铁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光滑的脊背;感受到他小腹下那蓄势待发的、如同攻城巨槌般的恐怖存在,正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抵在她最柔软、最私密、早已泥泞不堪的入口! 他的强壮如同山岳,将她完全笼罩,雄性气息霸道地充斥着她的感官,带着汗味、皮革味、淡淡的血腥和成熟男人的膻躁。带给她令人沉沦的安全感和被征服的颤栗。她感到自己的腰肢在发软,花径深处传来一阵阵空虚而剧烈的痉挛,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那即将到来的、彻底的贯穿与填满。 “侯景……给哀家……” “裴姑娘!侯某要进来了——” 紧接着,他腰腹猛地一沉! “啊———!” 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尖叫撕裂了御花园的宁静!那滚烫、粗硕、坚硬到不可思议的巨物,带着雷霆万钓之势,毫无保留地、狠狠地、彻底地深埋入她湿滑紧窒的花径最深处! 第12章侯景拜将,挟太后夜游御花园4(H野战 御花园深处,夜色浓稠如墨。白日里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此刻都化作幢幢鬼影。四周是永不停歇的聒噪虫鸣,与男女肉体碰撞时发出的水溅交织成一张令人心烦意乱的网,远处宫道上几盏摇曳的宫灯,投下昏黄而扭曲的光晕,如同鬼火般飘忽不定。 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过嶙峋的假山石隙,发出鸣咽般的声响,吹过裴玉环赤裸的娇躯,激起一阵战栗。 几株缠绕在竹架上的古老紫藤萝,在风中簌簌抖动,细碎的、带着幽冷香气的淡紫色花瓣,无声洒落,沾在她散乱的青丝和光洁的颈项上,带来冰凉滑腻的触感。 每一次娇喘间隙的呼吸,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被夜露打湿后淡淡的土腥气,混杂着紫藤萝的冷香和……侯景身上浓烈的、带着汗味与皮革气息的雄性味道。 “啊——侯景,你好……啊……放肆!” “裴姑娘……哼……侯某为你……鞍前马后……这点赏赐……总能讨要吧?” “沙……沙沙…… 一阵清晰而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灯笼光晕的晃动,由远及近!还有内侍压低的交谈声! 是巡逻的内侍! 裴玉环的瞳孔骤然缩紧,目眦欲裂!极致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愤怒,如同冰水兜头浇下!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来! 她猛地仰望那高耸的男人,压低的声音因惊骇和恐慌而扭曲,带着哭腔:“停下!侯景!快停下!有人……有人来了!会被发现的!快放开哀家!!!” 然而,侯景那双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野兽般光芒的眼睛里,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燃起更加狂野和兴奋的火焰!“怕什么?!”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一种近乎狂野的刺激感,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猛地将她整个人托抱起来! “呃啊——!”裴玉环惊恐的尖叫被他用手掌死死捂住,化作一阵沉闷的呜咽! 侯景抱着她娇软的身躯,一边继续着那令人崩溃的、粗暴而深入的冲撞,一边如同矫健的猎豹般,迅猛地闪身滚入路边茂密的、带着尖刺的灌木丛深处! 粗糙的枝叶无情地刮擦着她裸露的肌肤,留下道道细微的血痕,冰冷的泥土玷污了她月白的宫装。紫藤萝的花瓣簌簌落在她汗湿的额头和被蹂躏的乳肉上。那对巡逻内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灯笼昏黄的光晕甚至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投射在他们交迭的身体上!他们的交谈声清晰可闻,仿佛就在耳边! “咦?刚才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 “许是野猫吧?这园子里野猫可多……·” 灯笼的光晕在灌木丛边缘晃动、停留!昏黄的光线甚至穿透了枝叶的缝隙,有几缕落在了侯景汗湿的、紧绷的脊背肌肉上,也落在了裴玉环因极度紧张而睁大的、盈满泪水的眼眸里!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屏住了,身体却在他凶悍的、毫不间断的侵犯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收缩! 然而,侯景置若罔闻。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被这近在咫尺的危险刺激得更加亢奋!他捂着她嘴的手掌更加用力,将她所有的呜咽都堵在喉咙深处,腰胯的动作愈发凶狠狂野,每一次贯穿都带着要将她钉死在这耻辱之地的力道,在那湿滑紧室的花径深处疯狂冲撞、宣泄!仿佛要在被发现的前一刻,彻底占有、征服身下这具象征大魏最高权力的躯体! 终于—— “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别误了时辰。” 脚步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灯笼光影的晃动,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假山石径的另一头。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侯景才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腰腹猛地一沉,将滚烫的洪流狠狠灌注进她身体深处! 裴玉环瘫软在冰冷肮脏的泥土和残花败叶之中,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淹设了她所有的意识。她大口喘息着,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糊了满脸。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侯景在她身上粗重如牛的喘息…… “你……真是疯了!” “裴姑娘第一天认识侯某吗?”侯景脸上咧开一个毫不掩饰的、近乎无耻的痞笑,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或斥骂的机会,他魁梧如山的身躯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再一次狠狠欺身而上! “你干什么?!放手——!” “侯某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侯景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侵略性,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带着浓烈的酒气和雄性荷尔蒙的霸道。他双臂猛地发力,如同攫取猎物的猛兽,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身体凌空抱起,随即重重地压向身下冰凉松软的泥土! “今晚,侯某就是要干你!!” “啊——!!” 他们仿佛被剥去了所有文明的外衣,回归了最原始、最狂野的禽兽本能。矜持、身份、礼法、算计……一切束缚都在瞬间被撕得粉碎!两具滚烫的身体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翻滚、厮磨、深入! 凉亭冰冷的石阶上,她雪白的脊背被粗糙的表面磨得生疼,双腿却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精壮的腰身; 假山嶙峋的阴影里,她的鸣咽被堵在喉间,身体被折迭成羞耻的弧度,承受着他从后方凶狠的撞击; 参天古木的虬根旁,落叶与尘土沾满了汗湿的肌肤,她仰着头,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她迷乱而失神的脸上; 曲折回环的长廊中,,她纤细的足踝被高高架起,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更猛烈的贯穿; 幽静池塘的堤岸边,水波倒映着他们疯狂交迭的身影,每一次深入都激起剧烈的水声和破碎的呻吟…… 侯景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永不枯竭的火山,用不完的狂野力气,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征伐、索取、烙印。裴玉环从未体会过如此肆无忌惮、如此抛开一切顾忌的交欢。 那属于太后、属于裴玉环、属于一个被无数枷锁束缚的女人的最后一缕矜持与清醒,终于在肉体被反复送上巅峰的灭顶浪潮中,彻底沉沦、湮灭。她只能如同溺水者般,用指甲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发出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放浪而满足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