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日》 勒索 沉昭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正是学校开学的前一天，忙着核对学生信息，确认学生材料，眼睛视物都有点不清晰，所以看到短信上一行”我有你老公出轨视频“这几个字的时候，辨别了好久才辨别出来。 屏幕上的文字在张牙舞爪的跳动，刚才还在关心自己的温柔老公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情。脑海中下意识的反驳，正要继续翻看新生名单。 ”嗡嗡。“刚立秋的阳光依旧毒辣，停电之后，开着窗户吹进来的都是热风，嗡嗡声好像无孔不入，听起来莫名的有些烦躁。 打开之后正要直接删除，一张图片猝不及防的跳出来。 ”嗡嗡。“”嗡嗡“”嗡嗡“手机像是中病毒一样，不停的嘶叫着，更多图片被放出来。 眼花缭乱，沉昭基本上看不清，屏幕上的图一直在跳啊跳。 ”沉老师。“”沉老师。“ ”啊。“就这样僵硬着的拿着手机，转过头看着新来的助教老师。 ”你没事吧。“语气很平淡，只是同事之间的简单关切。 沉昭立刻收起手机，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间。“ 手指不听使唤，简单的反扣门的动作也做了好久，点开一张图片，男女交织的肉体在一张大床上，女人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是男人确实拍的很清晰，确实是她的老公，萧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呀。 沉昭放大图片去找细节，很遗憾的是，图片很高清，她想要的细节都找到了。 世界崩塌的时候是毫无预兆的，就在沉昭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昭示着她家庭破碎的短信信息这次给她的却是指引。 ”不想视频泄露出去的话，下午两点，友望咖啡店见。“ 从开始的震惊，沉昭慢慢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她可以自私的不去的，萧荔做出出轨这件事情之后，即便被曝光也是他活该，但是结婚之后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她的家庭和萧荔的家庭会因为这条视频带来怎样的改变她控制不了。 沉昭太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了。 眼睛移到见面地点，友望咖啡馆，正是现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 可真大胆呐。 下午两点太阳依旧毒辣，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觉得比之前沉重不少，看着里面的年轻人，沉昭本来想找个里面隐蔽的角落坐下。 ”沉老师。“一声带着朝气的声音想起，沉昭追着声音看过去，靠窗的位置，一个带着红色鸭舌帽，穿着灰色卫衣黑色牛仔裤的年轻男生笑着正朝她挥手。 脑海中认识的人的信息没有一个和他对的上的。 那么，，他就是，，！答案呼之欲出。 年轻男生的笑光辉又耀眼，在沉昭看来残忍又天真，里面带着十足的嘲笑炫耀感，让沉昭极为不适。 沉昭不知打破自己怎么走过去的，坐下之后才发应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桌子太小，还是少年整个身子前倾，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压迫了空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是你吗。”意思不言自明。 “是呀。”少年毫不在意的承认，递过去已经点好的冰可可。 没有注意到这是自己最喜欢喝的饮料，沉昭在打量面前的男生，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人，鸭舌帽遮住额头，挡不住黑色的碎发溢出，脸小小的尖尖的，皮肤很白，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甚至还在喝牛奶。好像这样的他，在这起“威胁勒索”事件中选择一个这样人来人往的场所也是合理的。 她在看他，他当然也在看她。 眼睛狭长，但是眼神太干净了，沉昭和许多学生打过交道，也算是有点应对经验，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了。 “什么条件。”沉昭开口，也妥协了，视频不能泄漏出去，勉强感觉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应该还算得上言而有信吧。 少年身子向后靠靠，似乎在思考，一边思考一边看沉昭，沉昭躲开他的视线向窗外看去，阴郁的云从远处的地平线升起来，很快晕染了半片天空。 要下雨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要下雨了。 “老师就这么相信先生出轨的事情是真的了吗？”男生对他的妥协似乎很意外也很欣喜。 沉昭立刻就看向了他，锐利的眼神带着寒意。平时总是温温柔柔的凤眼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神色，漂亮又威严。 “没必要在这里做这些语言游戏了，直接说你的条件。”沉昭不知道自己过分的不耐和愤怒一时之间哪里来的，大概是这样的语言挑拨实在不该出自这样有着这样一张面孔的“匪徒”， 男生感受到她的情绪，偃旗息鼓。 “那么，老师，就和我做一次吧。”即便是语气很认真，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很随意的要求，就像是和我一起吃一顿饭这样子。 沉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白净细长的手指逐渐收紧。在透明的玻璃桌下一览无余。 男生看到之后，再次肯定“老师，你听到了我的要求。”鸭舌帽挡住视线，阴影倾倒在脸上，整个人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这样无理的要求是可以直接拒绝的。 萧荔的父亲是现在临清区的区长，临清区的第一个高新技术公司有自己父亲的入股，当初就是凭着这个公司拉起来的gdp坐稳了区长的位置，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他们两家有很深的利益绑定。即便是这样区长小儿子出轨的花边新闻还是可以压下来的，沉昭没必要搭上自己。 “我拒绝。”沉昭义正严辞的开口。 男生微微抬头，看向沉昭，本来就很优越的脸蛋染上不容动摇的神色更加迷人了。 ”沉老师，这条视频不是简单的可以压下来的新闻，我掌握的消息足够让萧荔身败名裂，你觉得他那个区长父亲会不会受到牵连。“说到这里顿了顿，”或者你的父亲会不会也阴差阳错的受到牵连。“ 这里面牵扯的可不止是一个人一件事的问题了，沉昭意识到了事情的宏大，面对比自己掌握更多信息的男生，不自觉的问，”你到底是谁呀。“ ”颜玉。我的名字。“少年笑了笑，拿过那杯沉昭没有喝的冰可可，“沉老师爱喝的饮料真苦。“ 看着男生由衷的评价，思路乱到语言先出，”去我家。“ 话音刚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在看到少年泛亮的眼神和起身有些雀跃的小动作，后悔了，可是晚了。 私宅 沉昭在学校附近买了一件两居室的小公寓，婚后和萧荔住在他家老宅，离学校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有的时候加班就会住到这个小公寓里面。 而且现在她可以确定的事，这个小公寓绝对不会有摄像头，不会被偷拍。 干净明亮的房间，灯光都是暖暖的，很有家的感觉，颜玉刚进去就自在的摘了帽子，很有归属感。玄关上摆放的三口之家的合照。走在前面沉昭把照片按了下去。 她心烦意乱，有很多问题想问，萧荔是什么时候开始出轨的，他的出轨对象有几个，这些问题都在表明其实自己完全不了解他。 怎么可能呢，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她不能接受他这样的背叛自己。 “要喝点酒吗？”颜玉主动开口。 沉昭对于他突然的开口漠视不理，径直走向客厅。 颜玉在她后面跟着”会减轻你的屈辱感。“ 是有点屈辱的，被一个陌生男子要求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是眼下无法选择。显然已经到了政治博弈，牵扯到自己爸妈的，无论如何风险要降低。只是因为这个要求就可以让自己的父母全身而退的话，也是值得的。 不过，沉昭突然转身，有些无礼也有些嘴硬”你才不了解我。“ 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客厅的顶灯伫立在两人的中间，隔开了两人的界限。 ”那你呢。“意思有些不明白，”你了解你老公吗。“ 被语言噎了一下，刚见面的两个人谈不上了解，而相处了将近10年的人也不了解。 看来了解这件事情不是用时间衡量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高高瘦瘦的少年诚实的开口，“即便是我说你老公出轨，为了报复她你和别人上床也是情理之中可以原谅的。你也不会放心去做这样的事情的，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向前走了几步，终于走到了吊灯的下面，”我也不想硬着头皮去强奸你。所以喝点酒吧，能够让你暂时忘记烦恼。“ 顶光把他照的该死的有些圣洁，锐利的线条全部都柔和了，语言听上去竟然很有道理。 “那我酒后后悔了呢。” “不会的，因为你解决了这个问题。如果这件事情一直悬而未决的话，拖的时间越久你越后悔。“ 真的很奇怪他怎么好像每句话都有道理。”你的条件也可以选择不和我上床。“沉昭意识还是清醒地。 ”那要什么？“颜玉又靠近两步，身高差把她几乎圈在自己怀里。沉昭有些不安”可是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你呀，老师。“年轻男子缓缓低头，视线和沉昭齐平，真诚笑意满满。 就像有些勒索犯对钱这个目标很清楚一样，在这场勒索里面我对你这个目标也很清楚呀，老师。 “我，，我先喝点酒。”沉昭不太习惯一个陌生男人的靠近，仔细的思考了他的提议。 颜玉坐在料理台前的单脚凳子上，看着沉昭打开白色的冰箱，里面没有什么蔬菜，但是饮料真的蛮多的。“我想喝牛奶。”颜玉举手，此刻特别像是沉昭在课堂上教学。 沉昭给他拿了牛奶，还有杯子和吸管。 白色大理石的料理台上摆放着他的牛奶和她的两罐啤酒，蛮诡异的组合，意外的和谐。 沉昭单手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你今年多大了。”冰啤酒入口缓解了一直紧绷的情绪，沉昭现在回归了老师本色。 “18”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虽然沟通的信息不多，但是沉昭知道他早就认识她了，在某个她完全没有注意的时间被人盯上了。 这种感觉不太舒服，就是像麋鹿被藏在树林中的猎豹窥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咬住致命的脖颈。 “在我10岁的时候。” 问什么答什么倒是乖的很，就是不知道孰真孰假。 “我是做了什么让你痛恨的事情了吗。”盯着大理石桌面的沉昭眼睛一抬看向颜玉，头随着视线慢慢升起，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问了这么夺，这句话才是目的吧。不过显然在国外深造过的老师在感情这方面不太聪明。 颜玉顺着她的话，点头。现在承认的话绝对会把她吓走。 无心再问是什么值得痛恨的事情，不过看到这个结果心理多少有点明白了。 又打开了一罐，有的时候会自己一个人喝酒，不过是为了放松，现在却是为了麻痹自己。 一罐半下去，白皙的脸上已经有些泛粉，撑住料理台才勉强站稳。 酒量真的就是超过一罐就要倒的状态。 作为钢琴老师，喝酒会影响手指的灵敏度，从小沉昭就对它避之不及，但是偶然一次喝过一口之后，竟然喜欢了它的口感。或许是有从小爸妈眼中的乖乖女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的刺激在，那一口酒真的太好喝了。不过兴奋没有持续很久，喝完之后立刻去弹琴实验，发现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从此啤酒就不再像是洪水猛兽那样了，成了她喜欢的饮料之一，不过她喝酒一直是克制的。 在外和朋友聚餐的时候不会喝酒的，担心自己醉倒之后会吐会大闹会很狼狈，为了不给别人造成麻烦就不喝了；在家里也不会喝酒的，不想给公公婆婆留下不好的印象，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寓里也只是半罐或者是一罐，好久没有这种喝到有些超过的状态了。 不过很好，她现在可以接受和一个陌生人上床了。 又要继续喝，被颜玉拉下。他站起身很高，几乎就要和墙壁上的橱柜一样高了。挂着的吊灯好像就在他的头上，把他的五官映照的更加深邃。 “你要醉了，沉老师。”黑色的眼睛中也带着迷离，不知道喝酒的到底是谁，颜玉喉头滚动，看起来有些克制。 “我醉了之后有可能会吐会哭会大闹的。”声音慢慢的，沉昭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视线慢慢往上犹如实质缠住了颜玉。 “没事，我会照顾好你的。”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照顾好你的。 大脑宕机反应不过来这样回答里饱满的深情，看着没有反应的沉昭，颜玉终于亲了上去。 嘴巴靠近嘴巴，感受到啤酒的小麦香气，温柔的带着她的右手把她手里的啤酒卸下，整个人环保住了她，很容易，纤薄的一片，一下子就抱得满满当当。 吻开始激烈起来，舌头找准空袭钻进去立刻绞着沉昭的舌头不停的绕，控制不住的口水从两人嘴角溢出，有些不适应这样窒息的亲法，不适的推了推颜玉。 分开之后，表情有些幽怨，颜玉绕过料理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的把她直接抱起，双腿圈在自己的腰间，张着嘴巴开始嘬吻，这次感觉到沉昭的有点反应，动作开始大起来，两个人配合默契，不自觉的交叉偏头，舌头在期间舔来舔去，又分开。 “去哪里做。”颜玉抽空问了一下沉昭。 “嗯～床上，呜～”娇吟声从唇齿间流出，颜玉觉得自己是忍到极限了。 失控H 乌云满布整片天空，颜玉抱着沉昭穿过客厅的落地窗。 生命从大自然中闪电释放出的正负电荷产生，而他们路过的身后，几道闪电蓦地伴随着打雷的声音出现，风突然肆虐起来，树木开始不受控制的摇摆，全部进入一个狂欢的世界。 纱帘遮挡下卧室视线更加昏暗。颜玉抱着沉昭开了一盏灯，很温润刚刚好，可以完全看清她。 把沉昭温柔的放在床上，整个人完全摊开，好像是在等着自己 本来想先把自己脱干净的，实在控制不住，直接俯身从她的发丝一路吻到胸口，在胸口一边舔吻一边打开她的衬衣纽扣。 平时穿的一丝不苟的教师衬衫被和她“学生”一样的年纪的男生打开，几乎是看着男生的急切状态，唇舌接触到肌肤的热意和湿意转化成了自身的麻痒感，让沉昭控制不住叫出声。 沉昭庆幸自己是喝了酒才允许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发生。 饱满的乳房被白色文胸托起，颜玉直接上手揉捏，用了点力气，白皙肌肤红了一片，看到片片红色之后，立刻就从文胸里掏出，不再用力气，怜惜的亲了亲。 裤裆里已经被顶出一个大包，吃肉的路上全部都是诱惑。 眉压眼不做表情下带着天然的生人勿近，但是靠近沉昭总是暗藏着隐忍的开心和欲望，现在多了一些苦恼。 怎么办，，现在到胸部，就已经沦陷了，好像亲它一辈子都不够。 不能再拖了，可以一边操一边亲不是吗。 先把沉昭的半身裙脱下，又拉下内裤，终于见到了她的小穴。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蓦地拉开之后，动作却停止了，干干净净的，肥肥白白的，中间一条粉色的缝隙，像是在娇羞，又像是在邀请自己进去。 真的要死，颜玉跪在床上，身子下躬一边舔亲着沉昭的小穴，一边利索的把自己的卫衣脱掉，动作和姿势都很虔诚。 飞出去的牛仔裤面临着和刚才飞出去的卫衣一样的命运，抛向了完全不可思议的地方。 被亲吻小穴的沉昭眼神迷离，身子不受控制的扭动，却被他强势的按压留在原地。看着他抛出去的一件件衣服，随着黑色内裤的飞出，沉昭视线慢慢被拉回现在的状态。 不太明亮的灯光也是亮的恰到好处，她看到他的那里仰首挺胸，耀武扬威，第一次观察陌生男人的这里，沉昭眨眨眼睛，看看它又看看他，反复数十次。 颜玉笑了，膝行两步到她眼前，大方展示，肉棒直接戳在乳肉上，软软的乳肉被戳的凹陷一块。 只是展示或是炫耀，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就像是吃饭之前，要她仔细检查一下这些要入口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颜玉的身条带着少年的瘦，不过有着薄薄一层的肌肉纹理，再加上皮肤比较白，像是她在学校见过的素描班的人体画。画作走进现实带着少年的朝气美好，虽然和腿下的东西不太相称就对了。沉昭脸红一片，这种有点醉没有完全醉的状态让她的接受程度很宽容。“你，，你，，进去吧。” 颜玉笑笑，俯过身在脸上亲上一口。“不过老师，你还没有很湿哦，这么大会弄疼你的。“ 说的好像她很迫切的想要一样。不过沉昭不在意，把腿分的又开了一点，阖动的肉瓣微微分开，竟然滑出来了一丝淫液。 仅活了18年的颜玉虽然觉得自己的阅历丰富到可以超越绝大多数的人了，但是看到这幅场面之后却觉得震撼。 他转过头看向沉昭，咽了一下口水，脸上竟然带着紧张，”可以吃吗。“ 沉昭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像是她熟悉中的弹错音被自己批评的局促的学生。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咕咕哝哝的说。 颜玉立刻就伏在她双腿之间，把住她的腿根整个嘴巴包裹着自己的小穴，舌头舔开缝隙，又进去顶弄着。 ”啊～“完全控制不住的声音，愉悦中夹杂着痛苦， 听着她声音变了调，颜玉眼中不自觉带着笑意，平时沉昭的声音总是保持着清晰低沉，现在说出的话不成字句，音调也娇媚的不像话。她这样是因为，不自觉就有点自豪。 阴蒂一直在他温热的口腔里，舌尖时不时舔过，牙齿又不经意的嗑到，沉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哆嗦着腿高潮了。 更多的淫液喷出，溅到颜玉的脸上，到了颜玉的嘴里，流到了颜玉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 伏着的身子慢慢抬起，脖子连接到背部的肌肉线条流畅绷紧。”老师，我要进去了。“像是某种宣言。随机严守着该遵守的规则。 赤裸的身体完全碰触，沉昭发现他的体温比自己高了很多，不过压在身上也不觉得硬邦邦的，可以接受。脑袋还在思考他身体的时候，下身感受到异物的入侵，挡住视线看不到是怎么进入的，圆硕的龟头存在感很强，控制不住的颤动，呼吸不顺畅，视线也在寻找一个焦点。”放松，昭昭。“忽略了他叫的名字，颜玉依旧在强势的进入，全部感官都在下身，刚才看到的形状现在通过自己小穴内部的描绘又出现在脑海里，圆硕的龟头，盘旋在茎身上的青筋，整体上翘的略弯的肉棒形状。 完全进入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视线焦点，顶上的黄灯映照在水一般的视线里，碎成了点点星河。 这下没有征得同意，就开始抽动了，水足够多，甬道里的软肉全部吸附在自己的肉棒上，马眼被嘬弄的很舒服，刚进去拔出的肉棍上就绕着一层水，带出几缕银丝。 没有人可以控制的住的。 身体上的满足和心灵上的满足融合在一起，初次尝试性爱的颜玉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灭顶的舒爽更是有些没了理智，速度越来越快，抱住沉昭的手臂越收越紧，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可能性，待在原地全部受住自己的脔操。下身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都爆发力十足，出去只留下一个龟头，猛的顶进去的劲很足。 上身被压制住，胳膊和床单摩擦出红印，两条腿不受限制，但是小穴牢牢的被钉在那里，即便是两条腿颤动的再厉害，也完全躲不过，被操出来的都是气声，完全一口气没喘匀另一口气又上来。为了更多的呼吸稀薄而珍贵的空气，嘴巴张开，舌头都不自觉的弹出，胸腔中隐隐窒息感带来的痛苦和下身惊涛骇浪的快感终究交织在一起，眼睛控制不住的上翻，开始挨操不过几分钟沉昭就被颜玉天然的身体优势给脔的高潮了。 沉迷H 即便这样，颜玉依旧在忘情的抽查，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 圆白的小穴被压的扁扁的，闭合有弹性的小口被迫吃下如此巨大的东西，反而收的更紧了。水液喷出却被堵了个严实，叽咕叽咕的抽插水声像是在控诉可恶的欺负，终于在肉棒往外拔的过程中才舍得释放出来一点，林林总总洇湿两人身下浅粉色的床单。 这样的频率也是沉昭受不了的，以至于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是满的，“嗯～啊～你，，慢点，，慢点啊。“意识到刚才这么猛烈又迅疾高潮的沉昭开始害怕，她受不了这样凶狠的性爱。也担心现在这样是他下一轮开启的序章。 不过求饶声没有得到颜玉多少同情就是了。 ”慢不下来，慢不下来，太舒服了，昭昭，太舒服了，“没有沉昭那么夸张的字不成句的表现，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潮中的紧致更是爽到天灵盖的程度，肉棒好像被吸到一个更深的更窄的地方，被紧紧包裹的所有的软肉活过来一样在揉捏挤压他。让他上了瘾一样着迷，想要延长这种余韵，却被绞的有些寸步难行，不得已才放慢了速度。 微微的抬起头眯着眼睛感受着，细长的眼尾粉粉的，像是带了钩子，舒展而搔人。额间出现了密集的汗，汗滴从耳后划过修长的脖子上，身上也水光一片，被灯光一打冷白的肌肤带了细腻的奶油光泽。 即便是这样，颜玉还在挺身继续， 真诚的感受到他的陶醉，竟然觉得有些意外的纯净。沉昭有些不知所措，但确实不能继续这样了，现在自己的反应已经超过了她脑子中的“勒索”性爱的范畴，她不能接受，”你先，，放开我。“ 颜玉也是有些理智回笼，下身动作停止了，放开固定着她的双手，”抱歉，我没控制住。“ 沉昭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这种对话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亲了沉昭一口，”你抱着我。“说完给沉昭整理姿势，抱住自己的脖子。他喜欢这样的姿势，带着情侣之间的依偎。“不许松开。” 被动的摆好之后，沉昭开始继续挺动，和上次的狂速不同，这次明显慢了下来。颜玉用舌头顶开沉昭的嘴唇探了进去，很温柔的性爱，唇舌之间的纠缠频率和下身的频率重合到了一起，给沉昭带来了诡异的快感，抱住他脖子修长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深压在他的后颈，力气不大，但还是留下了红痕。 “嗯～”呻吟声传出，到身心的愉悦，似乎完全释放了。家里的装修是简约的，但是卧室床的上方挂着一副红日的画。刚从地平线升起的橘红色的太阳，它明确的知道自己的任务，带着朝气，带着包容，也带着新一天的热情，恰如此刻的沉昭，鲜活耀眼。 颜玉眼睛紧盯着半闭着眼好像无意识和自己接吻的沉昭，眼神中满是占有欲。 越操里面的水越多，温热的水完整的包裹着自己，完全舍不得停下来。颜玉感觉自己的心都软了，好像自己的全部都被沉昭给接收了，毫无保留的。 两具肉体交迭在一起，发出更加响亮的搅拌的水声，下体黏糊糊组合在一起，比之前的速度慢下来之后，能够清楚的看到肉棒怎么进进出出小穴的，也能够看到小穴细微到每一寸的被倾压，不断搅出来的水顺着颜玉的两颗卵蛋流出，场面淫靡的不像话。 沉昭莫名的觉得沉昭不对劲，像是在探索什么，很快她就发现了。 “昭昭，我从这里划过的时候你会轻颤欸。”说出去的话有点天真的残忍，动作却恶意的摩擦。 是在探索自己的g点，沉昭完全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讲道理是不通的，不然不会现两个人赤身裸体，他还插在她身体里在一张床上。 骂他吗，没有必要，都做出选择了，出现的后果都要做好承担的准备，服输后的行为准则里包括体面。 打他呢，思考了一下，就按照刚才性爱的势头，他可能会先操死她。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也是不会再见面的陌生人，如果可以的话，连他的名字也不会想知道。 似乎感受到沉昭的释然，颜玉有些不快，她应该再投入一点，再迎合一点，再堕落一点才是。 没有那么容易的，昭昭。 当我拿到这份视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老天就站在我这一边。 原本被藏起来的不安分想法全部被翻出，在阴暗角落的它们竟然越长越大。现在出现在阳光下，用一种被粉饰过的白，克制的接近了它从10岁那年就想要吞吃殆尽的猎物。 所以老师你这辈子都注定离不开我啦。 绯红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看向沉昭的眼神却弯弯的。 本能的感受到要坏，果然颜玉开始激烈的摩擦她的敏感点。来不及进一步动作，陷进床铺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陷的更深，颜玉放开从腋下抱着她的手，撑起身子，上半身逐渐腾空，给她留够了空间。 看着她被操的忍不住拱起身子，脖子上扬，清冷克制的脸上此刻愉悦到极致的表情，眼中翻滚的热潮更甚。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抱住他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放开。 大概是刚才那句不许松开的指令在作祟；也像是只有抱紧他，自己才不会被这巨大的浪潮给打的迷失方向。 或许他说的那些话真的在起作用，他用词都太极端，看问题完全一针见血，潜意识里自己是认同他的。 娇嫩的g点被摩擦数十下就到了高潮，颜玉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不愿意错过，看她平复了一些，把她的头托起，腾空的身子正好给了他们空隙，“清晰的看到两个人的连接处，“昭昭，你看，你把我吃掉了。而且是完完整整的吃掉了哦。”颜玉痴迷的闻着她的发丝。 绷紧的小腹上青筋纵显和沉昭柔软的小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终究还是柔软的一方吃掉了强硬的一方。 沉昭有些迷蒙，高潮刚过去身体还在轻颤，就被迫看到了淫靡的一幕。回想起刚才的性爱，控制不住的小穴又抽搐了一下。惹得颜玉惊叹了一点。 没有具体文字。但是沉昭偏头瞥了他一眼，满是嗔怒。 颜玉却满不在乎，拨开她脸上沾湿的黑发，“第一次是我太急切了，现在你舒不舒服。” 没有被安慰到，也反映出来他是在用身体“道歉”？这个“勒索犯”和一般的不太一样。 高潮后的沉昭声音也哑哑的，整个人有些倦怠，头靠在他的手心里，也顾不上现在这种羞耻的姿势了。虽然不知道从开始做到现在过去了多久，但是自己真的是弱势的一方，连续高潮几次之后心理有点怯怯的，有些问题有必要问明白了。 偏着头认真的看着她，“你说做一次的定义是什么。“ 做起来超厉害的H ”原来你在想这个啊。“颜玉失笑，看着自己托着的小脑袋温柔的放回到靠枕上，身体连接处没有分开，侧躺在她旁边。 ”不然呢。‘沉昭前面就是他的胸口，完全避无可避的视线，不知道该看哪里。 “放心啦，老师。”说到这里拍了拍沉昭肉弹的屁股，意外的发现手感很好，做爱抽插的水溅在上面，又滑又软的，有点后悔了，刚才没有多摸摸。 看他说到一半不说，刚说放心，手掌又直接揉捏自己的屁股，放心什么？这算哪门子的放心，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沉昭深吸一口气，看他，“请你继续说要我放心什么。” “不会让老师很累的，毕竟明天老师还要主持开学典礼不是吗。”颜玉大肆揉捏她的臀瓣，声音却是体贴的温柔。 他知道的太多了，很神秘的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而且是完全拿捏住自己的软肋出现，甚至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知道。 之前想要和他彻底切割的心却被勾起了本能的好奇，又是那句，“你到底是谁。” 虽然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但是沉昭很理性也很防备。 颜玉慢慢靠近她的耳朵，眼中带着异样的光泽，视线透过朦朦胧胧的纱帘似乎在看什么，“你老公。” 沉昭被他突然的靠近有些下意识躲避，听到这句话之后，希望他立刻去死。 什么呀！真的就是个恶作剧的小孩儿！ ”我可是认真的，老师。“颜玉回身看她生气的表情有些无辜。 双手捏了捏她的臀板，”再做最后一次吧，老师。”说完一只胳膊绕过她的背部，另一只手稳稳的托着她的屁股，就这么硬生生的在床上把她提了起来，相交处的水顺着颜玉的大腿留下，直溜溜的几条，完全无法忽略 沉昭完全不知道他怎么动作的，自己现在就变成了挂在他身上的姿势，也有点惊讶于他的爆发力。 长腿一迈，从床上下去，自然的动作带动了性器之间的碰撞，沉昭忍不住哼唧了一声。颜玉全程看着她一直在宠溺的笑。沉昭注意到了，完全不敢看。 太羞耻了，被“勒索犯”搞得这么敏感。 拉开窗帘之后，看到窗户外原来已经积了这么多水了，雨早就开始下了，天边的乌云也散去了，路上的梧桐树被冲刷的绿意盎染。 “老师是不是也渴了。”托着沉昭屁股的手颠了颠，这样的姿势不用怎么用力靠着重力都够深了，他还要再颠，沉昭捏住他的胳膊拼命忍住才不让羞耻的声音继续出来， 现在依旧是白天和刚才的昏暗环境不同的。现在自己做的一切都更清晰。 颜玉看她这样，也不多说调戏的话。大步一迈，就往客厅的方向去。下定决心不再说话的沉昭，看到两人后面一路滴滴答答的水滴痕迹，有些忍不住了，把自己埋在他的胸口，强制自己不再说话，只是小穴代替她忍不住一直在“张口。“于是控制不住的更多水液从她的身体里流出，却经由他的腿，点点滴滴汇在地上。 不过几十步，她觉得颜玉走的太慢了，甚至于还要突然停一下， 被肉棒充盈和行走之间的自然碰撞，小穴自主吸嘬折磨的已经够辛苦了的沉昭，察觉到他停下，抬头几乎是带了哭腔，”你，，你走啊。“ 怎么还不走啊，你赶紧走啊，快点到冰箱那去喝该死的水，我都要被折磨死了，看不见吗。 ”走不了了，老师。“声音变得十分的低哑，一手护着她的头，把她抵在客厅的隔断墙上，猛的撞击起来。 完全要命。 颜玉的身体强势的欺压上来，胳膊死死的从腰身横过，掌控着自己的屁股，保证小穴每一口都能够吃到吃满。粗硬的肉棒直上直下毫不留情的进入，阴唇中间始终保留着一个幽深圆大的洞和肉棒的尺寸贴合，速度太快好像肉棒时时刻刻都在里面，强势的冲过敏感点，还要可怖的进入更深的地方去，完全把小穴里的软肉鞭挞的服服帖帖，以至于抽出的时候都带出粉嫩带红的血肉讨好的缠在上面，连肉棒上虬结起的青筋都变换形状紧绷紧弹力贴的严严实实。 已经完全变成颜玉肉棒的形状了。 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双重刺激，颜玉并没有再吻她，终于听到她控制不住的激烈的呻吟。堆迭在一起的快感被突然满足的时候，整个人进入了一种亢奋的状态，不光是小穴吃到了，整个人的精神也完全吃到了。 沉昭完全不受控制的紧紧抱住颜玉，双腿也完全成为一个圈附的状态，看上去有害怕也有享受。只是被强烈的撞击以及身体战栗的反应作用的双腿渐渐没了力气，控制不住的耷拉下去，这个体位真的会担心自己会掉下去，或许是求生的本能让她在这个泼天的快感中还保留一丝清明，又坚持坚持想要把双腿圈起来。 “乖，我会牢牢托住你的，你绝对不会掉下去的。” 声音来自上方，似乎是来自天上的声音，被自己这唯一一丝清明意志完全接住，继而从细小脉络完全充满，以至于组成这丝意志的全部一直在不断的重复，他会牢牢托住你的，他会牢牢托住你的，他会牢牢接住你的。。。 震耳欲聋，经久不绝，会记一辈子的的。 放心的放下了腿，跟着他的动作进行随心的摆动，剧烈的夹合，毫无章法， 这不是一个注重结构的钢琴老师应该做的。 下身的水完全堵不住了，几乎是喷发的状态，随着沉昭的声音有规律的挤出，干净的地板上积成一滩水涡。 细雨在落地窗上冲刷出细细密密的一层，像是不太透明的玻璃容器，整个空间浓缩浓缩在里面，只有她们两个人的世界，进行一场隐秘完全坦诚的狂欢。 能够感觉到沉昭的小腹在有规律的抽动，控制下的身体在挣扎，内里的血肉产生了巨大的洗力，颜玉像是整个人都被紧紧缠缚住了，不过精神却是意外的轻松，在沉昭唇上印下虔诚的一吻，全部射了进去。 被激烈浓稠的物质猛的冲撞，“哈～啊！～～～”一直以来的小高潮不断终于迎来了癫狂的痉挛高潮，沉昭的指甲几乎要陷进颜玉的肉里，小腹不停的弹动，屁股也在不自觉的抬起迎接，从小穴好像连接到脑子里，大脑激起亮白一片，脑子里的思绪都被射的荡然无存，整个人都被射透了。 低头看着还在高潮中的沉昭，整个脸完全呆滞，颜玉不再动了，保持着进入的动作等着他。 室内的空气好像开始流动了，感受到一丝凉意，感受到自己的呼吸，看着颜玉。 他做爱真的很厉害，毋庸置疑的。光是凭借肉体，自己就完全被压制，他要是再会一些技巧，感觉自己完全起不来床了。 沈昭 “老师，你醒啦。” 明明没有丢人的晕过去，还要这么说，提醒自己刚才的状态。 沉昭不理会他，“你拔出来。” “不急，咱们还有水没有喝呢。” 小穴抽搐到有些发麻，幸好现在行走之间也感受不到磨人感只是有点不适的满胀。看着他打开冰箱，里面自己常喝的白色罐装啤酒，眼睛眨了眨，她全程都不是醉的状态，清醒地被他操了。 拿出一瓶矿泉水，把沉昭放在料理台上，担心她歪倒，还贴心的绕过她的肩膀一边护住她，一边打开瓶盖。 当然，肉棒是不可能拔出来的，下一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自己都等了8年了，总要吃饱，吃到撑吧。 所以，这样任性一点的话，也没什么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个饥饿到不行的可怜小孩，做出这种事情也是理所应当。老师肯定会理解的，毕竟她很温柔。 先给沉昭喂了几口，没有再从她嘴里夺回来，自己又就着瓶口大口灌着吞咽。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听得到的吞咽声。沉昭想着还不如被他直接草晕，醒来之后他就已经走了，现在真的有点尴尬。 ”我还有工作要做。“沉昭干巴巴的说，意思不言自明。 猛的放下矿泉水瓶和大理石桌面接触发出闷哼，有几滴水从瓶口溅出。头发被完全汗湿，颜玉完全不在意，随意向后捋着，不过还是有几缕碎发完全在光洁的额头上。 双手强势的撑在她的身体两个，上半身微微下躬和她的视线平齐。 他现在像个男人，完全成熟的蓄势待发的男人。 “比起这个老师更应该考虑的是自己和丈夫之间的事情吧，沉老师这样的人肯定接受不了丈夫的出轨，那么接下来应该要分开的吧。”颜玉直勾勾的看着她，压迫的姿态强制性让她做出自己满意的抉择。 “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要怎么去做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这并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之内。”沉昭从来不喜欢被强硬被逼迫。 和他上床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选择。 虽然不喜欢事情失控的感觉。但是事件找到自己之后也会勇敢积极的应对。这个人明显是冲自己来的，已经快要三十岁的人了一直以来不喜欢通过他人寻求帮助解决问题。既然用自己的身体可以让事情的严重程度降到最低，她当然会这么选择。 不过任何事情都是有边界感的，目前颜玉就是超过了这个边界感。 沉昭总是带着这种偏执的执拗，也有原则的可怕。勒索犯就是勒索犯，既然你的要求是上床，那行，我们就上床，别的事情不是你该问的，也不是你该管的。 颜玉气势立刻就软下来，以为深度交流之后会改变些什么，是他天真了。 他的昭昭独立又自主，坚韧而耀眼。 虽然知道按照她的原则会有和萧荔分开的想法，但是担心她被家人拖累，毕竟现在她的父母和萧荔的父亲是在统一阵营的，钱，权向来都是伴生物。 他担心因为这个伴生物会让她优柔寡断，影响她的判断，让她痛苦。 “我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慢慢的从她身体里抽离，“不过你的父亲还是尽快做切割比较好。”被塞得时间太久，彷佛长在了一起，又因抽插时产生的压力差，拔出来的时候有点痛苦，颜玉皱着眉头享受着，嘴里还吐出诱人的轻喘，彷佛故意让沉昭听的清楚， 终于，“波”的一声，响的刺耳，随机是稀稀拉拉的淋漓声，两个液体之间的混合液，大剌剌的从沉昭双腿之间流出。 ”呼～“终于到来的通畅感让沉昭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料理台，“多谢提醒。” “射进去这么多，有可能会怀孕哦。“颜玉有些不怀好意的说，“ 听到怀孕两个字，沉昭的眼睛黯了黯，掩饰一般的夹住双腿，从料理台上跳下来，稳住身型。“你可以离开了。”毫不留情，即便现在还被他圈在怀抱里，身高上低了一截，气势上却压过颜玉。 入秋的六点天空中是暗蓝色的，客厅里没有开灯，没有现代人工产出的灯污染的环境静谧幽深，地板干干净净的有着镜面的光泽，难以想象这里刚才的狼藉。 整间屋子只有浴室是亮着的，看起来有些暗淡，但是沉昭喜欢这样的光，很温柔包容，完全不刺眼。 沉昭安静的躺在浴缸里，身子隐没在泡泡浴下面，只露出一个小小包裹着白色毛巾的头，几乎和浴缸融为一体，显得存在感更低了。 越是寂静窗户外的雨声听的越是清楚，那一个地方好像一直在下雨，连风声都识相的伫立，渐渐的透过实物墙壁蔓延进来，雨音被控制在沉昭所在的整个暗淡的空间里面。 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疲累被热水很好的安抚了，她看着手机，已经六点了。 有萧荔的微信，也有未接来电，直接略过，暂时没有想好怎么和他交流，果断放弃。 看着小林老师给自己发的信息：沉老师，新生资料我都核对完了，名单全部确认好了，你可以放心。 平静的思绪立刻被打破，愧疚感油然而生。小林老师今年作为副班主任新加入的，自己竟然让她做了大部分的工作，立刻回消息：抱歉，我下午有点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全部丢给你一个人做。核对那么多信息很辛苦吧，改天一起吃饭让我好好赔礼道歉。 有些过分在意也有着疏离，沉昭一直是这么和人相处的。 “没关系啦，沉老师。你走之前已经做完大部分的工作了。我既然是副班主任，这些也是我该做的，沉老师不必放在心上。我看你离开的时候表情不太好，希望你可以好好保重身体。” 看着突如其来的关心，沉昭却不知道怎么应对了。“没什么大事情，谢谢关心。不过还是请让我请你吃饭表达歉意。” “沉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本来你也没有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要抱歉。人都有突然有事的时候，放宽心，放宽心啦。” 沉昭细眉蹙紧，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接下来一条新微信跳出，“不过作为新同事之间的聚餐还是可以的，我也想和沉老师一起吃饭呢。“ 沉昭这才松一口气，”谢谢。“ 在某些事情上，沉昭就是这样的执拗，看起来有些不讲道理，目的达到之后松了一口气。 ”是我感谢你才对，因为你我才这么快熟悉这份工作。本来还有点担心新的工作环境，现在完全不担心了。明天沉老师还要准备开学演讲，祝沉老师一切顺利啊。”隔着屏幕看不到表情也能够感受到小林老师的朝气和豁达。 确认 头发刚洗过完全包裹在毛巾里，身子靠在浴缸洁白的瓷壁上，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头头的重量变大了，还是包了一层毛巾的原因，沉昭感觉好累呀，头慢慢往后靠，眼睛看着浴室上的天花板，氤氲的水汽朦胧一片，沉昭在盘算下一步怎么办。 颜玉的话却在她大脑思绪杂乱的时候突然想起，”接下来肯定要分开的吧。“ 没错是要分开的，离婚是肯定要进行的，这是她看过那个图片之后的第一想法，她绝对无法接受萧荔的不忠诚。 看来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确了解自己，那么自己当时的反应有点像是被戳穿的跳脚了。 想到这里哂笑两声，“他才不了解我。”反驳的话依旧喃喃的话说出。 心里话被这么说出来了。没说出来的话，不需要为它负责也不会被它奴役；但是说出来的话是具有灵性的，说出口的那一刻就要被它“支配”了。 已经完全换了一身正式衣服的沉昭来到客厅，看着靠近落地窗的白色钢琴，有些忐忑的走了过去，她需要从钢琴中找到一些答案。 坐在客厅的钢琴前面，看着琴架上的《月光奏鸣曲》的章节。沉昭吐出一口气，闭着眼，身体坐的笔直，双手放在琴键中央，停顿了一会儿。 装修的时候特意在钢琴上方以及侧面加了温润的灯光，两道光线一打，看起来没有任何感情的人造木材竟然多了几分神圣。原本的高不可攀现在有点平易近人，让步的把沉昭纳入了光明的世界，即便周围环境都是昏暗的，但是沉昭依旧亮眼， 虔诚的仪式结束，沉昭猛的睁开眼睛，纤细白嫩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巧的跃动。 她喜欢《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的慢节奏能够让她足够的放松，也能够深度的思考自己最深层次的想法。 虽然沉昭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极其理性的人，也能够快速的作出抉择，但是她确实有点恍惚。为什么自己这么快就能够接受和萧荔离婚，10年的感情就这么舍弃了，仅仅是因为被背叛的愤怒吗，还有没有别的，难道自己从来不爱他吗。 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个让她心惊的想法。 过往的点点滴滴全部交织在自己脑海里，两人在异国他乡的第一次见面，偌大的校园里，各色的和自己不一样的人种，能够看到一个熟悉的黄种人真的有种归属感。相处久了水到渠成的就谈起了恋爱，结婚好像也是顺理成章。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平淡，靠自己完全无法确定，只能靠旁人的话。 乐曲已经进入了第二章，黑白琴键上手指跃动的速度更快，动作逐渐变得由柔转烈， 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张，留学学费都是自己赚的，对于生长在一个富足家庭的她从来都是爸妈的骄傲，尤其是爸爸带着她和朋友聚会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夸奖她。父母不干涉她的感情，完全一个“放养”的状态，父亲担任高层的公司和萧荔的父亲有了牵扯，恰到好处的，而她和萧荔谈起了恋爱。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事情，身边不乏有各种政治联姻，自己的婚姻看起来好像也是这样，但是不是的，如果是这样她不会接受的。妈妈说过这么一句话，“还好你也爱萧荔。” 没有到激动的第三乐章，乐音戛然而止。 水滴溅到琴键上，溅起小水花。沉昭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脸，满脸眼泪，越擦越多，靠手根本无法抹去。 沉昭知道了，她爱萧荔，她更爱自己。 完全厘清之后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战斗了，走了几步来到落地窗前。靠着黑暗里静寂无声的雨，照射钢琴的灯光终究还是无法全部笼罩她。 夜更加凝重黝黑了，沉重的压在她身上。她站在那里，好似游离于世界之外， 打开手机，拨通父亲的电话。 女儿从上学之后对自己似乎就不依赖了，沉昭的父亲沉海一直把这个错误，归咎于沉昭刚出家门接受的第一份”学前教育。”在女儿房间正翻着相册，里面是女儿小时候的照片，以及一家三口的合照，回忆重新袭来，整个脸都是宠溺。 看到女儿的电话之后立刻就接通了，“昭昭，多久没给爸爸打电话了，爸爸都想你了。” 没有父女之间的浓情蜜意，比起父亲的表现，沉昭显然太过理智，“爸，我有件事和你说，” 听到女儿的语气，也察觉到了什么，给了在旁边打扫女儿房间的沉母白楠一个眼神。父母之间的默契让白梅也意识到了一点不同寻常。 “和萧荔爸爸需要尽早做切割了。”有些惊讶女儿的敏锐，市长即将迎来换届让萧强如坐针毡，他见到过他来回奔走。 “好。”对于女儿的要求第一反应永远是先答应下来，“你放心，我们家在他们家那里还算干净。”不太干净的地方也会想办法干净的。 虽然老婆说女儿结婚之后就不要太关心她在婆家的事情了，这会让女儿难做，但还是忍不住，“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有一点。”没有完全隐瞒，“不过你放心，我会解决的。” “好。”说到这里忍不住要掉眼泪，白梅抚了抚他的肩膀安慰。 “妈妈在旁边，要和妈妈说些什么吗。”沉海不想那么快结束和女儿的对话。 “不用了，爸，替我问妈妈好。”在妈妈面前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对于当时的婚姻，妈妈担心自己是为了爸爸的公司才和萧荔结婚的，反复确认。 每一个年龄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该做的事情，做了之后就该负起责任。也要接受所有结果。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她应该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把事情解决掉，不能让爸妈牵扯其中，为自己操心。 电话挂断之后，沉海手肘撑在书桌上，揉着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好像是我们在照顾她，其实是我们依靠她更多啊。” 白梅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着沉海。 现在怎么和萧荔把离婚这件事情给平稳顺畅的走下去，是沉昭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走到玄关，把按下去的三口之家的合照重新抬起来。中间一个扎着双马尾，卡着蝴蝶发卡，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女孩笑的很灿烂。 还有怎么给沉梦一个交代。 沈梦一 已经10点了，咖啡馆的声音不如白天，人都往夜场去了。 颜玉坐在咖啡馆靠后稍显隐蔽的角落里百无聊赖的等着，还是穿着那一身在沉昭公寓的衣服，根本舍不得脱下来，他甚至还想自己摸那些沉昭触碰自己的肌肤， 不过现在在克制罢了，完全像个喂不饱的欲兽。 人少之后空间都空旷了，听到推门的风铃声，探头看到背着双肩包穿着背带裙扎着双马尾的女孩，逐渐走进，皱眉，“你怎么才来。” 随便把双肩包甩在一旁的座位上，头上的蝴蝶发卡跟着颤动，语气有点嫌弃。“那个老男人刚离开，我才偷偷跑出来的，不过他今晚不回去了。“说到这里语气发生了转化，表情也转变成一脸兴奋的表情，表情变化快到令人咋舌，”所以你一定要把全程仔仔细细的都告诉我。” 颜玉躲闪了一下眼神，“先看喝什么，” “我要喝昭昭爱喝的冰可可。”一脸兴奋的指着。 第一次觉得从她嘴里说出昭昭这两个字这么刺耳。 见颜玉不主动说，沉梦完全控制不住主动开口，“你是按照我教你的给她发的信息吗。” “嗯。”颜玉点头，还加了不自然的一句，“你不信可以主动看。” “不～了。”拉长声音摆了摆手，不是很喜欢触碰一个男人的东西。 冰可可上来，沉梦喝了一口，像是没存够力，又喝了一口，才问，“她怎么回得。”带着点小心翼翼。 “没有回复。”颜玉平静的开口。 “那她。。”表情中带着纠结和期待。 “她确实到了我约定的地方，并且给予了勒索报酬。”被沉梦这样看着，颜玉表现的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诡异，像在掩饰什么。 “她是不是很伤心。”沉梦有些不忍，让昭昭伤心不是她的本意，但是这好像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颜玉点点头。 意料之中的反应让沉梦生气，吹了一下桌子，”都怪那个老男人！“语气中是满满的厌恶，动静有些大，索性人不多，并没有客人被打扰到。 橙色的沙发把沉梦衬托的更加暴躁。颜玉没有说话，喝了一口牛奶和沉梦稍微拉开了距离。 “这个50w肯定也是昭昭自己付的钱。她就是这样能自己解决的事情总是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后面你想想办法把这50w还给她。你做这件事的10w报酬我已经打给你了。”沉梦开始有些焦躁的自然自语，头也在不断的转着。 颜玉抿着牛奶点点头，后知后觉的才知道吞咽。 50w是他们定下这个计划之后的勒索钱，让整个勒索看起来更加合理。 不过他改了主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主意，连目前和自己一起策划的盟友都没有告诉。 “你不怕沉老师发现视频里的那个女人是你吗？”颜玉觉得该换个话题让沉梦抽离这种焦躁的精神状态了。 蓦地笑了，有点神经质，“昭昭不会发现的。在昭昭看来萧荔出轨的对象不重要，出轨这件事很重要。”掩藏再好的疯子，眼里也都是带着异样的光芒。忽略这个光，沉梦看上去还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乖乖女的 依旧记得当时两人的计划开始，大概就是几个月前。 那时他们在一个荒废的管道里，比较隐蔽，适合接头。荒芜的郊外平原上就这么一颗管道，说隐蔽吧也不是那么隐蔽的，躲在里面反而更可疑了。 “你叫我来做什么。”颜玉不解，来自孤儿院的朋友现在已经被接走过上了父母双全美满的生活，怎么还会找自己，而且还是来这里。算起来两人好久不联络了，没想到刚回国接到第一个熟人的电话竟然是她。 还在扎着双马尾的沉梦不说话，从包里掏出手机就递过去了，毫无预兆的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上面播放着她和萧荔交欢的视频。颜玉下意识的甩出手机。 沉梦的表情却是满不在乎，看着他脱手丢出手机的反应有些嫌弃，“怎么，没见过女性裸体啊，大惊小怪的。”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熟练的点燃打火机，猛的吸了一口。“这玩意儿可真不好戒啊。”动作大大咧咧的，显得很粗俗。 和现在的沉梦所去甚远。 “尤其是和萧荔上床之后，更难戒了。”沉梦又是猛吸一口，满是嫌弃。 还不知道萧荔是谁，“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颜玉不理解，管道里的声音通透，肉体的拍打声和女孩的娇喘不绝于耳， “能先关了吗。”颜玉有些不适的提醒。 “大惊小怪的。”又吐槽了一句，不屑的捡起手机，按掉之后，整个人颠颠儿的。 “到底来叫我做什么。”颜玉继续问。 “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沉梦吐出口烟，迷幻的烟雾刚出口就很快被吹散了，颜玉注意到了她眼神的不同寻常。 “什么忙。” 颜玉正了正神色，明显的感觉到沉梦的不对劲。 “帮我勒索一个人。” 有些紧张的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沉声，“谁呀。” “沉昭。” 耳边的风声嗡鸣声倏忽增大，在不确定是都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心跳声就难以自持。 以为颜玉担心自己会进监狱，沉梦开始慢慢讲解自己的计划。 原来沉梦在13岁那年被收养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被收养是很艰难的事情，之前沉梦就流转于好几个领养家庭，全部又被送回了孤儿院。 “你知道吗，我不是第一次见她，她之前就有来过几次，每次给我上钢琴课。我对她反应也很平，不过她的贝多芬谈的可真好啊。“ 颜玉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沉梦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夸赞沉昭，自己却不能，他很酸涩。 ”我是没想到她会结婚的，而且会和她的丈夫一起出现在孤儿院进行孩子的领养。我偷偷的从院长的办公室里翻到他们的档案，才知道她全名叫沉昭，是一名钢琴老师，而她的丈夫叫萧荔，是萧氏集团的总经理。”沉梦丢掉抽完的烟，从包里拿出一瓶口气清新剂喷在自己的嘴里，薄荷味的，喷多了有点苦，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么回事，为什么回来领养孩子。他们这个阶层的人领养无家可归的儿童都成了时尚单品了，可以彰显自己的宽宏和慈善。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为社会做贡献吧吧。”被麻痹的舌头不自然的舒展着，还用手比着双引号。 “不过我觉得沉昭不是这样的人。我当时就觉得肯定是萧荔不能生！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情啦，我肯定不会被领养到的。你在的时候也见过，半年里被退货两次。”悲惨的遭遇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出，不过被压抑的情感终于会找到另一个出口报复式的倾泻而出。 “就在我们每一个孩子都和沉昭萧荔见过面之后，我躺回自己的铁架床上，无聊的晃动着腿，听着铁架床吱扭吱扭的声音，都快要把自己晃睡着了。”想到这里画面更加鲜活了，她无比清楚奇迹发生的前一刻的场景声音，一辈子都忘不掉。 院长推开们进来了，“沉梦，萧荔沉昭夫妇决定领养你了。” 大概是自己做的白日梦，沉梦当时是那么想的，原来自己潜意识里是这么想被沉昭领养，想到这里竟然露出了傻笑。 沈梦二 门内的空间太逼仄，以至于推开那扇门就占了不少空间。以至于沉昭出现在画面的时候，沉梦依旧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几乎看不到。 沉昭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身子，看着床上的她，“你好。”和弹琴时候自信的她完全不一样，带着试探和不确定，小心翼翼的。 这才不是沉昭呢，眼看就要做成恶梦了，立刻就从床上坐起来。 眼前的沉昭并没有消失，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看着自己，多了一些温柔坚定。 “你知道吗，我当时依旧不敢动，怕自己一动还是在做梦。脑海中想着这是真的话，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的。”沉梦激动的搓着手，格外的亢奋。 “结果你猜怎么样。”看着颜玉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我的愿望成真了。” 沉梦知道，人不会一直倒霉的，看吧，只是她的大奖来的晚了些， 听着她的讲述，颜玉的表情隐藏的很深，沉梦讲起沉昭就很兴奋，完全注意不到颜玉的不对劲。 “我跟着他们进了我和昭昭的新家。”依旧记得沉昭牵着自己来到原本属于她的家的欣喜。“我当时就打算一定要洗心革面，做个乖孩子，可是你也知道嘛，我学习不好，孤儿院的孩子也都叫我笨蛋来着。刚进入学校就糟糕透了，被叫了家长，简单的算术都不会。“ ”你知道那个之后昭昭做了什么吗？“突然的停顿，提问的话语在颜玉看来满是挑衅和炫耀。 颜玉摇了摇头。 “她带我去了医院。”沉梦拿着口腔清新剂把玩着，红色的颜色很像沉昭。“我当时觉得天塌了，但是隐隐觉得她不会做对我不好的事情。我们去了儿科和儿童心理科，她全程陪我，只有在医生要求单独谈话的时候才离开，临走前还会说别害怕，我就在外面等你。结果你猜怎么样。”又是一个提问，沉梦很喜欢让颜玉参与到自己的故事分享里面，好像是让他也一起跟着她的角度认识她眼中的沉昭。 “我被确诊了注意力缺陷，我第一次知道我的所有学习不好都是因为注意力缺陷导致的。昭昭和我说我一直都不笨，只是得病了，我需要治疗，而且这个病是可以痊愈的。” 情绪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沉梦像是被卡住了，看起来整个人有点挣扎， “怎么会没有人注意到呢，如果之前有一个领养家长，或者是老师发现，她只是需要看看病，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吧。” 在颜玉的印象中，沉梦就是得过且过的一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连被连续的抛弃都说的那么轻飘飘的人现在浑身笼罩着巨大的寂寥，整个荒原的风都不留情面的朝她刮去。 “我也一直觉得我是笨蛋，并且深深的自我厌弃。因为笨蛋能有什么成就呢呢，你都是一个笨蛋了，连梦想这种虚幻的东西你都不配有。”说到这里还不屑的笑了一下，世俗的观念和眼光真的恶心透了。 颜玉听到这里开始的酸涩已经变成了强大的要把他焚烧的嫉妒之火，风声不绝于耳，火势越烧越大。沉梦的日常生活是他穷极一生都想要得到的。 他嫉妒沉梦！他嫉妒沉梦！他嫉妒沉梦！ 两个人的第一次交流，是因为坚定的在一群小孩面前，说她不是笨蛋。就这样两人有了交集，现在看来不过时沉昭的善意在他身上得到了延伸。 他不敢说自己也认识沉昭，因为他的心思已经开始不纯了，他想要沉昭，并且想要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沉昭。眼下沉梦的狂热让他本能的觉得不舒服，这就是同类之间敏锐的觉察力。 隐秘的爱意重新释放出来并且以极为凶猛的趋势。 他嗅到了自己的同伙，他们都喜欢沉昭。 锐利的眼睛平复之后，主动开口，“后来呢。” 沉梦笑笑，这个时候带着独属于15对少女的纯真，”昭昭陪我坚持看医生，和我一起读书学习，并且还为我收集了很多我喜欢的蝴蝶标本，摆满了我的整个房间。“ 颜玉想说够了！这不是他想听的。 好友间无意识的分享在他看来就是在炫耀，炫耀一个她有自己完全没有的东西。 他要嫉妒死了，怎么办啊。 ”然后呢。“拳头握紧了，吐出一口气。 ”然后。“沉梦声音低沉，表情转化很快带上了骄傲的，势在必得的笑，“三个人的世界太挤了，萧荔必须离开。”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做出的事情大胆的要命。 拿着手机还停留在暂停画面，“我勾引了萧荔，录下了视频。你把她给昭昭，并且实行金钱勒索。”说到这里安抚了一下颜玉，“你放心，昭昭不会报警的，出现这种事情之后，能用钱解决的她会用钱解决，因为她不想因为这个视频牵连到家人。而她知道萧荔出轨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和他离婚，到时候我就能和昭昭永远在一起了。”毕竟现在法律上两人是母女，户口本上看起来简单的两个字竟然拥有这么大的魅力，真的太好啦。 ”你这样做，沉老师会难过的。“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是会。“落寞传染到了两个人，”不过我觉得萧荔对于昭昭并不纯粹，好像有瞒着她的事情，我还在调查。“说到这里冷笑一声，”本来他也配不上昭昭。“ 那谁能配得上呢，颜玉的心思活泛起来。沉昭对于沉梦和对自己完全一模一样，这么看来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个，黑色的眼珠里愈加幽深，内心越是澎湃，眼中越是安静。 颜玉看向沉梦手里的那个视频，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不过到底还是15岁的少女，想问题有点简单了。 “这个背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你们家里。”明明这一句话就够了，还要再加一句，“背景墙上的蝴蝶这都遮不住。” “我看看。”沉梦有些懊恼。 “我愿意加入这个计划，不过需要再完善一点。”颜玉藏住自己的小心思，完善着这个可以改变他命运的计划。 看他主动沉梦高兴的很，”真的很感谢你，你也知道我没有朋友，找别人去做这件事情我也不放心。只有你我还信的过，恰好你正好回国，这真的就是命运！“ 这种信任让颜玉有些不适，“你后来没有交到新朋友吗？“ 沉梦毫不在意地说，”之前没有朋友，我不是也活的好好的。而且朋友那么多干嘛，会分出去一些不必要的我和昭昭相处的时间，我的世界有昭昭就够了。”话锋一转，“不过说到这里。。”沉梦打量着颜玉，“你不会背叛我吧。” “说不准呢。”颜玉耸耸肩。 “那我会杀了你哦。” “哦。”极为平淡的回答。 说完之后两个人默契的都笑起来，彷佛刚才的对话并不存在。 颜玉 思绪拉回到现在，两个人的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是颜玉并没有得到沉昭明确的回答。 “她并没有表明和萧荔是否要离婚。”颜玉喝了一口牛奶，动作看似随意，其实眼睛一直在看着沉梦，想到听到她的答案。 “昭昭会的，她一定会的。”到时候昭昭就会永远和她在一起了，彷佛已经预想到未来的美好，脸上带着诡异的期盼。 颜玉放下牛奶，心也放下了。 颜玉知道沉梦的执拗，也很了解沉梦，在孤儿院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像是兄妹一样。 不过对不起了妹妹，计划出现了偏差。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没有她的话我会死的。 小时候的自己过的挺惨的，他不是在无记忆的时候就在孤儿院的，而是被一个女人亲手抛弃在孤儿院的。5岁的时候，那个女人指着临清市孤儿院，“进去吧，笨蛋小哑巴，那就是你的家了，你跟着我简直要把我拖累死了。”说完就很决绝的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可能现在已经死了吧，颜玉不知道，不过这不重要。 5岁之前跟着她也没有过什么好日子，看着她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自己其实和她相处的时间也不多，每次就被关到门外，或者她看到附近谁有空就让谁帮着照顾一下，颜玉觉得自己能活到5岁简直是个奇迹。所以进入孤儿院之后，迅速的融入了这里的环境。 小朋友很多，有小婴儿也有十几岁年纪大的。老师也很温柔，会教他写字，和他沟通，想让他开口。满满的终于会说话了，只是写字认字对他来说依旧很困难。孤儿院是有学校的，可以教一些基础知识，他学的也很费力。 就这样过了5年，孤儿院来了一批新老师，说是来社会实践的，其中就有沉昭。 她可真好看啊，比孤儿院后院种的开满白色樱花的树还要好看。 很快她注意到了自己，不过当时的名字不叫颜玉，叫李玉。 课堂上，她叫他读儿童读物《绿野仙踪》，绘本上图画很多，文字很少，老师经常给他们念的，但是自己读不出来。 小孩子的的嘲笑往往是无意识的，带着天真的残忍的。因为他们都在笑，着看起来童真又光彩夺目，说出的也是实话，自己确实是笨蛋。 “没关系的，李玉小朋友，你先坐下。”温柔坚定的开口，摸摸他的头，并没有立刻反驳这些小朋友和其他的老师不一样。 他们只会说你不是笨蛋，说的多了好像自己就信了。 过了好几天，下课后沉昭堵住了自己，10岁的颜玉又小又瘦看起来像是5，6岁的。“要和老师一起吃饭吗？” 属于老师的香气满盈着自己，几乎没有思考立刻点头。记忆简化到只剩她们两个人，场景都记不太清了，但是他的昭昭就是带着光出现在他的世界的。 孤儿院饭菜还算不错，颜玉看着她面对胡萝卜的时候皱了皱眉。 “老师，我想吃这个。” 沉昭有些意外他的主动开口，“当然可以呀，李玉小朋友很会表达自己的需求呢。“忍不住拍拍手掌。 这是颜玉第一次觉得被夸奖的不好意思。 吃过饭沉昭带着他来到后院，前面是孤儿院冷冰冰大又灰白的建筑，后面是一大片幽深的山区。现代文明在原始文明中在后院这里得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平衡。 后院有些荒芜，有几颗瘦小的露出裸露枝杈的松树，墙角敲爬着紫色的叫不出名字的小花，隐藏在附着在地上的干枯的褐色的藤蔓上。樱花树就在这样一片孤寂的景色之上。 ”我听别的小朋友说你经常自己过来玩，自己待着思考是吗。“沉昭拿出准备好的红色格纹小毯子铺在地上，直接坐了上去，看着旁边一直低着头不为所动的颜玉，笑着拍拍自己旁边空着的位置。 一切就像是梦一样，只属于他的破败的世界，有了色彩。他坐到了她身边。即便到现在，他也会无限回味这个时候。 颜玉点点头。 ”是不是会带着这本书一起过来。“沉昭变魔法一样从手里拿出那本儿童绘本《绿野仙踪》，笑意洋洋。 颜玉点点头。 ”其实呢，你很会说话是不是，也会回答问题。“沉昭循循善诱让他肯定自己。 颜玉不想点头的，但是怕她说太多累到自己，就配合的点点头。 10岁的年纪能够看懂沉昭了。沉昭要是看到小孩摇头的话，一定会继续举例一点点的列出，恐怕要到天黑了，总之一定要让他点头。 ”对。“沉昭摸摸他的头，”所以你绝对不是笨蛋，老师仔细研究了一下你的这个状态，你应该是有认读困难的，就是认字和读书有困难。听上去可能有些难懂，我想想怎么给你解释。”说完就立刻进入一个很深的思考。 “就是，你看我读完这一句话，你不看书跟着我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一看书就不会读了，嘴巴和眼睛对不上，理解老师的话了吗。”低着头偏头看他，眼睛满是真诚。 颜玉点点头。 “真聪明。”夸完之后继续，“所以你认字是比别的小朋友困难一点的，但是绝对不是学不会的，明白吗。” 颜玉又点点头。 “不过要付出比其他小朋友更多的努力，老师会努力帮你的，找到更加科学的方式让你克服这个困难的。” 听到这里颜玉的眼睛亮了，“老师会一直陪着我教我吗？” “不会，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日期。”表情很认真，也完全不会变通，“我们还有20天。” 背后就是开的正好的樱花树，颜玉此刻的视线完全被沉昭吸引了。 风微动，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沉昭仔细拆分的基础拼音和汉子给他做反复的练习，用不同的颜色色块让他统一的规律帮助记忆。 20天的成效并不出众，但是比起他之前有很大的进步。 临走前，沉昭送他一本新的绘本和铅笔和字帖。 “老师，你还会来看我吗。” “不确定呀，不过我们说不定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呢。” 结果真的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了呢，沉老师。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沉梦看着颜玉现在整个人都舒展释放的状态皱褶眉头，隐隐的觉得不太舒服。 “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要上学呢。“颜玉没有具体点告诉自己的盟友在哪里上学。 沉梦也没有问，不感兴趣，而且两个人也不宜交往太密，会暴露的。 颜玉站起身，“外面还在下雨，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啰嗦，今晚可是个改变我命运的时刻，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我也会小心点的。”沉梦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 颜玉走了之后，又剩她一个人了，吊儿郎当的情绪退掉，整个人看起来瘦弱又寂寥。 随手拿起雨伞背上书包，撑开透明带蝴蝶的伞，雨珠溅开，在咖啡馆的前灯下梦幻又唯美。 走在还在下着小雨的街道，穿着背带裙的衣服有些单薄。已经到了树叶枯萎凋落的时候了，她的伞上就落下了几片。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断，两者的前灯清晰的映照出雨滴的形状，细细的密密的。行人行色匆匆和她擦肩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时常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孤独随行时刻伴随着自己。不是主动选择孤独的，但是她的世界好像总是留不下人，开始孤独的时候意识不到自己是孤独的，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孤独已经深入骨髓，呼吸的时候从骨缝里渗出的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到全身各处，尤其是胸口。 心好疼啊，完全无法呼吸。 不过孤独是杀不了一个人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习惯之后，已经很好的和它相处了。 似乎是走累了，来到了一处公园，漆黑的环境下只靠一盏路灯显然无法照亮，周围的植物和夜色融为一体。她撑着伞坐在路灯下的长凳上，感受到身下的湿意也不在乎，现在不是有这淅淅沥沥的雨滴，还有长凳上的枯叶陪着自己吗。 对了还有昭昭，她才不孤独呢。这些都是她现在拥有的，可以抓的住的。 压力 好像发生了再大的是事情也影响不了沉昭的睡眠，她昨晚睡的很好，目标清晰之后没什么值得纠结的就完全不会影响她，7点准时醒来。 没有在这个公寓做过饭，沉昭洗漱完毕，画化一个淡妆，把头发扎起来，穿上教师属性的白色衬衫和衬裙，穿上一件米色风衣就出门了。 高挑的身型，简单的粗跟简约皮鞋也衬得整个人风情满满。 进入办公室之后就看到小林老师穿着灰色毛茸茸的毛衣，一条牛仔蓝背带裤坐在椅子上一脚登地来回转动，椅子彷佛成了很好玩的玩具一只手拿着包子咬了一口，看到自己之后，另一只手高高举起还要给自己打招呼。 “早上好，小林老师”沉昭笑着回应。 非常标准的打招呼姿态，不过分热情但是也不疏离，只是一个人与人之间简单的问候。 “早上好。”小林老师艰难的吞下，又慌忙喝了一口谁，“吃饭了吗，沉老师。” “还没有，昨天真的麻烦你了。“见了面之后依旧要表达自己的歉意。 小林老师圆圆的脸露出轻松的笑，”诶呀，本来我就是该做这份工作。沉老师已经反复表达过歉意了，不是说了一起吃饭吗？这样强调的话，会让我压力很大呀。“又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嚼，一边开口。 “压力？”沉昭默默的重复了一下，原来自己在无形之中会给别人带来压力的。28年来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的做法会给别人带来压力。 所以萧荔是因为这个原因出轨的吗。。。 沉昭对于离婚的想法很坚定，因为爱萧荔所以和萧荔走入了婚姻。爱和喜欢不一样，和性也不一样，它是形而上的绝对信任，因为爱组成的婚姻，具有绝对的排他性。萧荔透支了绝对的信任，他们的婚姻出现了第三者，意味着婚姻破裂，当然是要离婚的。 只是她没有考虑萧荔为什么会出轨，也没有考虑到出轨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给你带来压力吗。”这是沉昭第一次失态，对着刚认识的只见过两次面的同事刨根问底。此刻她想要一个答案，虽然是两件完全不同甚至是天南地北的事情， 但是她想知道为什么，或许能够从这件事情中得到一点萧荔为什么出轨的启发，一点点就可以。 林楠看着沉昭，彷佛能够感受到她的怅惘和迷茫。 向阳的办公室在早晨八点的时候已经有阳光进来，透过明净规则的玻璃也切割出几何的形状，有道光拉长在沉昭身上，彷佛有重量，压的她的脊背有些弯，光线还是有点刺眼的，但是她一动不动，日光倾倒在她侧脸的额头，眼睛，鼻梁和面颊，映射出的阴影完全将另一张脸吞没。 她和自己在两个世界，边界就在两人之间这些公正规则的长长窗框影子上。绝对又暧昧，她几乎一伸手就能够打破沉昭的边界。 沉昭一直在看着林楠，尤其是注意着她的嘴唇，虽然嘴角还有包子皮的碎末，但是沉昭不敢移开眼睛，万一她随时开口呢，小心的期盼着她的答案。 日光出现了一丝丝的偏移，沉昭抿了抿嘴唇，”抱歉，是我，，，”唐突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抱住了。沉昭有些呆滞，片刻后反应过来。 毛茸茸的怀抱可真温暖啊。 吃剩一半的包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林楠的办公桌上，本来就乱的桌子更乱了，和沉昭整洁的桌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沉昭的桌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一个上班族的桌子，所有的资料归类好再放心条条框框的资料架里，即便是有些做好标记的材料贴纸也是贴的整整齐齐，在同一位置。 林楠的桌子看上去更像是生活和社会的杂交，明明有好好地资料架非要放的七扭八扭，需要标记的材料贴的颜色各异，位置上更不用说，像是随手一贴的。说乱吧她偏偏可以精准的找到自己需要的所有东西，以至于包子放在桌子上竟然也达到了诡异的和谐。 所以这样的林楠在第一次见到沉昭的时候也有点局促，即便是这样也局促的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惯。 她在来这个学校任职之前听说过沉昭的。 她们有一个所谓“圈层”的，男人在外面拼天下，女人联合起来组织了一个沙龙，这个沙龙涉及的富太太很广，大家定期聚会，每次聚会的活动和主题可能不一样吧，但是目的是一样的，男人权利的另一重延伸，不过就是和男人的战场不一样了罢了。她和母亲参加过几场，不过那是因为可以携女儿入场的特定活动，其他活动也不会让女儿入场的，如果女儿嫁人了就不一样了，嫁的人是这个圈层的话，那么就可以独立参加这个沙龙，不是的话，那就不是了，没人会在乎。 虽然觉得活动本身好没意思，不过人倒是蛮有趣的。她游离在这个聚会上听到了一些关于沉昭的评价，“区长的儿媳妇”，“萧氏集团总理的夫人”，“ai模型公司沉总的女儿”，“怎么请都不来“，“难相处的很”，“高冷”，“不好接触”，“装”，，， 看来上流阶层的人说起八卦来和菜市口大妈也没什么两样哦。 知道即将和她成为同事管理班级的时候去好好的查了一下她，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不少钢琴比赛的大奖了，她点开了她的现场视频，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弹的深情又隽永。所以这样厉害的人有点小个性也是蛮正常的。 第一次工作之后见到了她的专注和激情，没错就是激情，整个人完全投入工作，这个时候没有身体上的激情调动完全做不到的，虽然表情不显，但是精准的动作和令人咋舌的效率，说实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要知道她也是今年才做班主任，就能够把工作明了的这么清晰，上手的这么熟练了。 不过来自她手机里的嗡嗡声吓得她赶紧收回偷窥她的眼神。 沉昭先是看了一下手表的时间确认，才打开的手机的。 已经连续坐了4个小时了，又加上停电，林楠快不行了。眼睛不自觉又往沉昭那里看。 疲累都没有让沉昭的表情有丝毫变化，手机上的内容却成功让沉昭呆滞住了。 林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林老师你怎么了。” 得到的反应式故作镇定。然后就看着沉昭说了声要去洗手间就离开了。 背影有些踉跄，能让这位老师有这样动作的，看来真的出了不小的事情。 从厕所回来的沉昭平复很多，不过整个人向外张的姿态像是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有些颓丧。告知自己下午不能来上班了，然后又说了抱歉，麻烦你了。语气很真诚的也是真的不好意思。第一天就让同事帮助自己了，这违背沉昭的原则。 改变 她走之前真的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很有条理也很清晰，在林楠看来，她作为班主任安排自己这个副班主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她并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也没有做本来是沉昭应该做的却丢给自己的事情。 所以沉昭好像真的不太会“团队合作”。 现在自己的一句玩笑让她这么纠结应该就是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了，所以她说，”沉老师，永远不要怀疑你自己。“ 林楠很喜欢这样目标清晰，坚守自己原则，始终带着一股劲的人。 松开之后，沉昭还有些眷念林楠的怀抱，一个陌生人的怀抱这么有力量。 “沉老师，我希望接下来我说的话可以帮助到你。”林楠看着沉昭很正经，像是教学前的准备。 “昨天的事情不是我从沉老师手里接收了我不应该做的工作，而是我做了自己该做的。沉老师是班主任安排我这个副班主任去做事情没有什么不应该的，沉老师完全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实上你的工作效率远大于我，一个上午几乎承担了一大半的工作。“ 林楠一字一句分析在为自己疑惑的学生答疑解惑，格外的有耐心。 ”临时的突发意外谁都无法预料，我们之间不存在互相亏欠。沉老师过分的强调抱歉。会让我觉得有距离感。这里我要问一个问题，如果下次我出现突发情况，林老师会不会帮我。” 沉昭点点头 “对呀，你会的，而且是真心会的，所以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苛刻呢，沉老师。”所谓的”高冷“，”装“下面的思维逻辑真的很好理解。 沉昭并不是什么多重复杂的人，她只是有自己的一套思维逻辑和执行标准，只要掌握密码，就发现哇，她真的好简单。 ”沉老师一直强调抱歉抱歉，会让我觉得我做了不该我做的，沉老师就是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而沉老师你又要进行补偿，更加剧了我的这个想法，心里就会失衡，就会想着凭什么？事实上你根本没有做错。但是这个时候思想已经异化了。紧接着补偿的方式沉老师又自己提出了一起吃饭，万一我不喜欢一起吃饭呢，这样的话沉老师不仅失去了主动权，还因为错误的补偿方式让别人对你心有挂碍。” 简单小事引发的一连串反应是人始料未及的，沉昭想不到这一点。 他人即地狱，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一个举措在别人眼里意味着什么。 而林楠认为这样的沉昭真的很容易被人道德绑架和情感讹诈的。 “那为什么不主动说我不想一起吃饭呢或者换个别的。”沉昭不理解，如果她提出的建议不被接受，为什么不可以直接说呢，她只是想解决问题而已。 小林老师惊讶于沉昭的迟钝，“问题在于你根本没做错，不需要什么补偿啊。“ 你根本没有做错，这句话像是来自山谷当中自带回音的反复游荡在沉昭的脑海里。沉昭怔怔的，在消化这场迟来的”补习课。林楠的层层表意一节节点名了沉昭的所有问题，沉昭觉得身体里拥堵的脉络在慢慢的清晰了。 纠结萧荔为什么出轨没有意义，还会让自己徒增烦恼，想知道答案的话就直接去问萧荔。 不过沉昭知道问不出答案的，萧荔的表现一如既往一直没有任何纰漏，这样的人即便她去问，也不会有答案的。而他出轨这件事情是事实，背叛自己这件事也是事实，所以根本不用纠结他为什么出轨，甚至于和他当面谈离婚的时候也不用再问原因，因为那大概率不是真心话。 还有接下来的工作。 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并非完全不在乎外界对自己的看法，只是自己没有时间去理会，她太忙了。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和人的进一步相处仅限于自己的亲人，她觉得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就可以了。所以原来只担任了基础的老师授课，上完课就可以离开了，她有自己的时间练钢琴，陪家人，更多的是和萧荔相处，这是她为了婚姻做的妥协，她心甘情愿。 但是接手今年的班主任工作之后，身边多了一个副班主任，接触的人多了，合作的人多了，甚至于还要参与到学生的身心健康里面，她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按照自己原来那一套想法看来是行不通了。 看吧，自己似乎连最基础的和人打交道都不会。 林楠拿着自己剩下一半的包子吃了，一边嚼一边看着沉昭，她慢慢的直起身，好像自己的分享给了她很多启发， “你会区别对待我吗？”声音很小。 “什么？”林楠没有听清。 再说一遍这样的话需要极大的勇气，但是为了改变，沉昭还是说了。“不要区别对待我。” 林楠被噎了一下，拿过豆浆猛吸两口，是不是自己的授课哪里有问题啊，“沉老师，我为什么要区别对待你啊，你这又不是什么病。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你这样的性格也不影响你和别人的相处，我只是把不同于你的另一种思维表达出来，并不全面的，后面你遇到这样事情的时候可以参考，直接拒绝道德绑架。” 看到沉昭又懵懵的样子。 林楠立刻心领神会的解释，“道德绑架你知道吧，就是，，，”两个人的脑袋离得很近，近到沉昭可以闻到林楠胡萝卜包子的味道，不是她以往喜欢的味道，但是此刻却很安心。 正好教导主任过来巡视，”还吃呢！准备准备马上开学典礼了！“ 被打断了，林楠立刻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塑料袋随手抓抓扔进垃圾桶。“等有空我再继续给你授课。” “小林老师，可以帮我看看我的演讲稿吗？”还在猛猛嚼的林楠，露出惊恐的眼神，我吗？现在？ 沉昭点点头，片刻补充，”等你咽下去再看。“ 林楠没有等咽下去，而是直接接过，说实话作为标准的开学典礼致写的很漂亮，开头欢迎，最后寄语，中间对学生的肯定鼓励，再引用名人名言加上生活感悟完全不出错的一份。不过结构化太明显，看起来有点淡淡的冷漠，没有感情。 ”你觉得怎么改好。“ 沉昭的高敏感惊讶了林楠，难道自己露出了很批判的表情吗。 ”我看你一直在抿嘴唇，你日常不这样。“沉昭解释。 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呀。不过看来沉昭真的挺适合和人交流的，虽然没有朋友，难道这就是天妒英才吗，拥有一个超高敏感的触感但是并没有触及的对象。不过挺吓人的，刚认识就被看穿简直恐怖。 沉昭不知道林楠在心里上演了一出小剧场。 “如果是我的文字会更真实更落地，更让人有共情能力一点。“林楠反手拍了拍这几页纸，看向沉昭。”要知道没人会认真听什么发言稿的，我每次听都觉得要睡着了。我会写的有意思一点，比如都到艺术学院了，咱们就可以high起来了。”林楠第一次看完这种演讲稿，手指摸索着下巴，一副娃娃脸看起来很像老学究。 说完意识到不对，这不就相当于大改了，不是，并不是改的问题，虽然是艺术学院，但是毕竟是开学典礼啊，多正式的场合就该适配这样的演讲稿，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都是有道理的，特定的场合有特定的表达形式。“不对不对，沉老师，这份演讲稿问题不大很适合在现在这个场合用，不对，是因为它很好所以很适合在现在这个场合用。”说得越多越像掩饰。 沉昭笑笑，“没关系，我知道了。” 这到底是会按照这个演讲稿读，还是怎么样呀，林楠感觉自己会是这场典礼上最关心最认真听这个演讲的人了。 再遇 临清市第一音乐学院对于入学的学生背景是不看的，只看考试成绩，每一年每个专业录入的人只有三十几个，今年倒是扩招了一倍。不过学费贵的吓死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筛选掉了部分学生。 开学典礼在学校的第一操场上进行，学生分专业坐在绿意盈盈的草地上。正对着他们的主席台上是十几层台阶，旁边的斜坡上的花圃长满了郁金香，并没有为了保持现代建筑的统一性，把原本的土坡全部改造成台阶，不过被束在人工秩序中的黄红相间的郁金香看上去也没有所谓的自然感。 在太阳下完全的暴晒，主持过了两个事项现在已经来到沉昭的演讲，她能够感受到底下学生的昏昏欲睡，不不用多说陪伴他们的晒蔫的小草已经说明了一切。 台阶上两层在领导席位固定的大阳伞投射下来的阴影完全笼罩住自己。 本来想在开学典礼之前确认下昨天自己没看完的新生报到名单的，但是因为林楠的启发，沉昭下决心改变，就从眼下的演讲稿开始了。 人的大的改变往往是从身边的触手可及的小改变开始的不是吗。 大改演讲稿的话时间来不及，而且沉昭也知道正式的场合有什么不能做的。 于是在自己演讲到尾声部分的时候，沉昭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阳伞的笼罩，演讲稿依旧拿在手里，只是不再看着读了。 太阳依旧很刺眼，顶端飘的校旗在沉昭头上波动着，离得太远，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凉爽。她看着操场上的学生，努力睁开因为生理刺激本能的想要眯着的眼睛，在寄语这里，不再是假大空的祝福学生前程似锦，她这么说到，“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论你是入学的第一名，还是别人眼里的“怪人”，或者是像我这样的看起来很装的人，我们都有自己的不足，不过我们都在努力证明我们自己。我要说的是，永远相信自己，永远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让我们用轻松的心态度过开学后的每一天。” 林楠从沉昭开始就一直在警惕，她觉得沉昭肯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看她依旧读着那封稿子慢慢放下心来，但是沉昭在原本的位置猝不及防的开始往前行动的时候，她立刻就慌了，彷佛预料到了接下来的结果，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感同身受，平等的话，没有高高在上的祝福，每个人都拉在同一位置。第一时间她就给予了激烈的掌声。 紧接着台下掌声雷动。 第一操场旁两排长满白桦树的道路上，一身西装打扮的男子全程听完了沉昭的演讲，看向那个站在阳光下的人影神色莫名。 开学典礼结束后，沉昭就收到了教务处的电话，说有一个学生还没来报道，要求沉昭去联系，陪林楠就近在操场附近小超市买冰淇淋的沉昭就这么在热闹的小卖部接到了这个严肃的电话。 “是不是有一个学生没来报道。”沉昭立刻问林楠。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林楠一时有些懵，回忆了一下，“昨天是有一个学生没来报道，不过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他说今天会来。我们这边的学院通道今天关闭了我让他直接去教务处报道了。” “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学生的资料发我一下。”沉昭不顾还在排队的林楠直接开口，说完以后看到林楠呆滞的模样立刻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 前后变脸之快，让林楠不知道怎么反映了。 “这个冰淇淋的钱我付吧。”说完，又不对，看着林楠，表情认真，”你愿意让我付你的冰淇淋钱吗。” 好分裂也好笨拙的一个人，好像刚和这个世界打交道，刚和人相处一样。 人完全坏掉了。 林楠感觉自己那一段话把沉昭启发坏了，内部的运行零件全部崩溃。 “沉老师，我愿意让你帮我付冰淇淋的钱，并且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林楠模仿机器人说话一字一句的有些滑稽。 沉昭没有再说话，微微涨红的脸说明了一切。 走出小卖部，林楠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把昨天打过的电话发给了沉昭。沉昭正纠结要不要立刻拨通，但是林楠还在自己身边吃着冰淇淋，会不会显得太急切。 林楠笑笑，“林老师，just do it“ 看着周围有些嘈杂的人群，沉昭对着林楠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这个时候这附近安静的地方只有中心操场后面的教务处了，离得不远。 沉昭快走了几步，在连接教务处大楼的迂回上坡路上停了脚步拨通电话，传来了《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彩铃，平静的第一小节过去还没有接通，沉昭低着头，不由得点了点脚尖。整个人在升一段降一段的道路上像是一个音符，此刻点在了不太欢快的调子上。 林楠突然想起忘了告诉沉昭学生的名字了，冰淇淋快速咬完在嘴里赶紧嚼嚼，后知后觉的被冰的龇牙咧嘴正要表情失控，又碰到学生，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回应学生的问好，待确定学生离开后，微笑立刻收起，张着嘴小口快速呼吸，想要把凉气赶紧输送出去，同时加快了脚步。 幸好教务处建在高处，连接的道路足够迂回曲折，所以林楠在道路下面还是很清楚的看到了米色风衣的沉昭的，因为就她自己，身边也没有别人。 正要往前去，突然看到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从自己的前面走了过去，朝着沉昭的方向。 林楠不以为意，又看到从教务处一楼走出来一个穿着卫衣带着红色鸭舌帽的的年轻男子，好像在一边走，一边看手机，看不太清楚。 沉昭在原地徘徊，西装男子和年轻男子朝沉昭的方向行进。”音符“的增加让音乐变得复杂多元起来，逐渐缩短的距离让音乐更加的急促。终于，，在月光奏鸣曲即将到第三乐章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这个声音传出来周围的空气流动声似乎都停滞了。熟悉又不太熟悉的声音让沉昭产生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个想法太过荒诞，让她一时没有回答这位学生的的话。 ”喂～？“拉长音调，一声不太像疑问的疑问，不过里面没有带着不耐烦，隐隐地听出一丝笑意。 道路两旁的草坪里种着茂密的山茶花树，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开在绿色发乌的叶子上境界分明，历历在目。 沉昭似有感应般的抬起头，视线越过那株山茶花树和同样拿着手机朝自己方向上走的人猝不及防的对视上。 ”你好呀，沉老师。“手机里的声音和现实里的声音重迭在一起，终究两个音符汇集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林楠的呼喊，”沉老师～“ 像是救命稻草，沉昭没有这么一刻期盼的转过身，看到了一路小跑到来的林楠，也看到了她小跑着越过的萧荔。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虚伪 “沉老师，我，，我是要给你说。”林楠气喘吁吁的一只手扶在沉昭的肩膀上，气没喘匀，说话都费力。多亏了她打破了诡异的制衡，让沉昭的脑子重新开始转动。 她扶住林楠。 “要说，，那个学生叫做，，叫做颜玉。”终于说完，林楠觉得自己的使命完成，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就地躺一会儿，谢谢。 “嗯，我知道了。”沉昭缓缓放下手机，摁下挂断键。 “是我，小林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沉昭身后的，大概是人高的缘故，显得两个人的距离特别的近。 “哦，是你啊。”林楠有些无奈，对，是他，他还是我的学生，立刻正色，站稳身型。“你好，我是你的副班主任，叫做林楠。” “我刚才已经在教务处报道完成了报道，家里出了事情耽搁了不好意思，让两位老师担心了。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可以按时入学进行学习了。”有礼貌又很有说服力的一段话，林楠欣慰的点点头。 不过身边这个哥们怎么一直在这里听她们讲话，林楠看向一旁的萧荔。 “你好，我是昭昭的老公，萧荔。”萧荔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沉昭旁边，对着林楠笑着开口。 “啊？”这叫什么事啊，一个接一个的。感觉自己反应不太礼貌，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今天发生的特别事件有点多了。 沉昭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先跟着小林老师去领学习的资料。“并没有对着林楠说让她取代颜玉领资料，沉昭并不喜欢逃避。 颜玉点点头，只是路过萧荔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下勾上挑的眼型里意味莫名。 两个人走后，只剩下萧荔和沉昭，萧荔下意识的要揽住沉昭的腰，沉昭后退一步无声的拒绝了，以为是因为在学校她不好意思，于是笑着开口，”没关系啦，周围又没有人，老婆。“ 两个人站在黑色的柏油道路上，下了一夜的雨，路上发着一层水光，看起来像是一块又厚又重的漆黑墨砚和周围的环境格外颜色分明。 一个人知道所有事情有些防备，另一个人完全瞒着所有事情还要装作无所事事表现出亲昵，恐怖片的场景都没有比现在更可怕了。 沉昭抬眼看向萧荔，一如既往的温润内敛的长相，一举一动都和之前一样，所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 ”这里是学校，我不想做出不符合一个教师应有的行为。“沉昭一边走一边给出了解释，这个时候不是一个摊牌的好时机，不过说出的话倒是也在她的逻辑范围之内， ”教师也是人嘛。“萧荔在一旁温和的反驳。 沉昭脚步顿住，深深的看了萧荔一样。心态转变之后她做不到和萧荔平静对话，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看来是巨大的虚伪，她做不到配合这种虚伪。”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沉昭表情严肃且认真。 ”有。“萧荔一如往常的接过话，没察觉出沉昭的意思，也看她有些不对劲，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没有放在心上的自言自语，”你昨天突然不回我消息，我担心了很久，电话也不接，担心你出事，我今天推了一个重要的会议来看你。还好你没事，你刚才的演讲我全程听完了，真的很棒，还拍了一张你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说着就要打开手机。 沉昭不能接受他的无事发生，越是这样沉昭盯的他越紧，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彷佛能够击碎他的虚伪，看的时间越久，越是觉得他恶心，表面还是那样的一个人，内里早就烂透了，彷佛闻到了腐臭的气息，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扑向路边干呕两声。 萧荔立刻去扶她，却被她甩在一边。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她倔强弯曲的背影，以及呕吐的动作。 萧荔心中蓦地产生了一个让他极为害怕的想法。 他认为沉昭出轨了，并且怀孕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简直让人觉得心惊的程度。 他越想越有可能，沉昭的边界感极强，自己是知道的，所以会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越界，但是最近两个人确实不太亲近，她给出的说辞是新学期比胶忙，但是和沉梦的亲子时间却没有因为她忙而缩减，自己成了她忙碌里面唯一牺牲掉的那一个，所以沉昭极大可能是的出轨了。可是怀孕，，，想到这里，萧荔脸上又多了一丝挣扎。 真的很奇怪，正常人真的会因为仅仅是一个动作就给人泼下这么大的脏水吗，还是因为这种想法早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有过无数次了，大概沉昭只有看一眼别的男人，这个想法也会立刻冒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恶意的贬低他人的想法呢，可能是自己做了同样的事情，因为自己出轨了，所以就理所应当的觉得对方也出轨了。 出轨这件事情不具有特殊性，我既然可以做到这种事情，那么你也可能会做到这种事情，或者你已经做了和我一样的事情。 “你怎么了。”萧荔脸色阴沉的靠近沉昭。 几乎是一接触到他就开始不舒服了，沉昭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平静的的说上一段话，不好意思，真的做不到，两个人的事情要尽快做个了断了。”萧荔这两天我会回家一趟，我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沉昭并没有看萧荔。 萧荔看着她依旧不看自己的背影，抿紧了唇，不再多说，似乎已经知道沉昭要说什么了，”好啊。“ 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沉昭摊牌因为出轨怀孕要和自己离婚，不过自己也不会答应的，他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和沉昭离婚的。 萧荔离开之后，沉昭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想了很多，只有拿出最直接的证据才可以和萧荔减少口舌之争，她真的没有和萧荔再谈论更多的力气。 那条视频，，， 想到这里又想到颜玉。那天自己这么就没要一条视频呢。沉昭有些苦恼， 不要视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颜玉既然答应不会传播就不会，自己留着这种视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忘了和萧荔谈离婚等不到他坦白，必须有实际的证据才能够止住他虚伪的说辞。 现在的情况简直复杂到一团乱麻 所以她是和自己的学生上床了吗。。。 是的，我有一个孩子 沉昭回到办公室，小林老师就立刻汇报，“颜玉已经拿到了学习资料，学生全部到齐，都在班级里了。” 沉昭点点头。 看到沉昭有些苍白的表情，林楠没有多问，人家的家事，自己和沉昭的关系还没有到过问这个的程度，她和沉昭的交往，仅限于沉昭。 在教室里和同学之间进行一下互相介绍和这学期的安排，下午就可以休息了，准确的来说学生可以休息了，老师要进行教学前的准备工作，当然这个时间也是灵活的。 沉昭手里拿着学生名册和林楠朝教室的方向走去，路过开着的后门一眼就看到了显眼的颜玉，长相优越，身型优越，个头优越又加上一顶红色的鸭舌帽，想不注意都难。 沉昭下意识的回避了眼神，反应过来之后又懊恼，是不是太明显了。 颜玉看起来明显比自己平静，和上学的学生一样不喜欢坐在前排的位置，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等着老师到来。 沉昭调整了一下自己，走到讲桌前面，有些吵闹的教师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她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一如往常。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班主任，沉昭。” “我是你们的副班主任，林楠，大家可以叫我小林老师哦。”林楠的介绍明显活泼很多。 “这学期由我和小林老师负责大家的学业，还包括大家的健康和生活等事物，所以大家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们。”说完之后在黑板上工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 “请问老师什么问题都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有学生高高举起手调笑着开口。 刚写完自己联系方式的林楠转过身，手里拿着还没有放下的粉笔，一点一点的，“当然是不可以的哈。“ 那名学生撇了撇嘴。 ”关系到你们学习的健康还有生活问题是可以的，不过也要注意一下打电话的时间哦，我和沉老师也有自己的生活的。“林楠说话完全不像一个传统意义上为了学生不辞辛劳。费尽心力的负责任的老师。 ”老师结婚了吗？“那个学生继续问。 小林老师如实回答，”没有。“ ”那沉老师呢？“ 林楠肯定不会替沉昭回答的，她其实觉得沉昭也不会回答。 “我结婚了，并且还有一个女儿。” 话说出来，不光学生，林楠都惊讶了，原来关于沉昭领养孩子的这件事情是真的。 ”大家现在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没有的话我要点名了。“沉昭忽略了底下学生的哗然，微笑着开口。 整个过程颜玉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准确的来说目光一直在沉昭身上，他选的这个位置很好，不会太讨好的坐在前面，也不至于坐的太偏看不到沉昭的正面。 鸭舌帽在脸上落下很重的一道阴影，眼睛被很好的遮住了。沉昭当然注意不到有一道这么狂热的视线。 ”老师。“一个坐在第一排扎着高马尾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生开口。 沉昭点点头，示意她说。”老师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资格担任我的钢琴老师。“ 白净削瘦的脸上满是坚毅，说出的话却像是平地惊雷，班级里进入了寂静，和刚才的寂静是完全两种不同方式的静。刚才是讶异的哗然，带着活人感；此刻完全像死寂，黑版上方中央的黑色老式钟表行进的踢踏踢踏声音规律的响起，像是什么东西即将爆发的倒计时。 气氛一下子就绷紧冷硬起来了，让人本能的觉得不舒服。 李娅站在第一排除了沉昭和林楠没人可以看到她的正脸。她提出的问题或许有高高在上的意味，但是表情却很认真，同时夹杂着一丝焦虑。 沉昭看不到那浅显的意味，而是看到了一个挣扎无助勇敢的小女孩。 ”请说出你的疑问。“沉昭温柔的开口，循循善诱着原因。 ”我知道老师在国外的音乐学院留过学，也获得过比赛的大奖，但是我每次看到老师的表演只有一首曲目，《月光奏鸣曲》，我不否认老师这首曲子谈的很好，但是这首曲子的考级水平并不高，老师是不是因为只擅长这一首曲目，所以每次只谈这一首。”尖锐的提问让沉昭没有立刻回答。 看到这一点小女孩面上也有些挣扎，这不是她的本意。 “可能是我说的太过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表达我的疑惑。这个想法从我知道沉老师是我班主任之后就产生了，困扰了我很久，让我几乎不能等待只能这样直接说出来。原谅我的莽撞，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不能接受一个做不到全面专业的人作为我的专业课老师。“说到这里顿了顿，给自己加了继续的勇气，”我几乎是拼了命的学习练琴，除了吃饭睡觉生活只剩下练琴，才能够取得第一名的成绩，我不能让任何人毁了我的努力，我接下来还有要留学的计划，我必须名列前茅。”扑面而来的属于大多数学钢琴的孩子的压力，这是她们共同的现状。 钢琴天才真的很少很少，你只是那剩下的大多数里只能靠着努力不断练习再不断练习到接近极限，才能向天才稍稍靠近一点的人。其实这样的你已经是普通人里的佼佼者了，不过迫于身边人的压力，自己的给自己的压力，你忽略了这个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想在往上，再往上，所以表现的总是很焦虑。 沉昭完全可以感同身受，幸运的是她学琴的压力全部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一定要练好，身上背负着一种自然存在的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沉昭不排斥这种压力。这个压力让她在钢琴领域进步，也让她成为她自己。 只是她觉得自己和一般人不一样。有的时候会觉得孤独，不过生活太忙忽略掉了。 “可以告诉我的你的名字吗？”沉昭走下讲台，看着她。 “李娅。”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有点压迫感，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全部笼罩在了李娅身上。李娅完全忽略了这些，说出这些话的勇气已经支撑着她忘记了沉昭和她其实是不平等的地位。 “李娅同学。“沉昭认真的看了看他，坐在下面的同学几乎都屏紧了呼吸，感觉沉昭一定会生气，正常人谁被这么直接说会不生气啊。 但是却微微歪头粲然一笑，阳光擦过白皙的面颊，笑容迷人的不像话，”你的疑问我全部都收到了，稍后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在此之前我先把班级的工作进行完好吗。“ 李娅完全被晃了一下眼睛，还没反应沉昭说了什么，愣愣的点点头。 ”小林老师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个空的音乐教室。“ 林楠点点头出去了。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进行本学期的第一次点名。“沉昭的声音端正响亮，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一共62个学生。全部到齐。 “谢谢同学们的配合，咱们点名之后。本学期的教学安排我需要和大家同步一下，开学后一个月有一起入学考试，大家不要太紧张，都是容易过关的，并且这个排名对你们也不会有影响。不过三个月之后的考试会影响到在座的部分学生。学校在第一学年推行了一个卓越计划，参加完这个考试的前二十名同学可以分配到卓越班。在卓越班里会有更加严峻的学习等待大家，是机遇也是挑战，在这里提前祝大家都能够符合心理预期的成绩。”沉昭并不给学生任何压力，已经进入第一学院的学生都做好了觉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教太多太没意思。 “沉老师教室已经借到了。”林楠在沉昭耳边小声说着。 沉昭点点头，笑着看了李娅一眼，视线又转向正中间。“今天上午的安排就上到这里，同学们可以放学了，别忘了明天开始的第一天的正式课程。“ 说完又看向李娅，”音乐上的疑问就用音乐解答。如果有其他学生对我的教学也有疑问的话，欢迎过来交流。” 说完之后把文件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看着李娅，“走吧，李娅同学，小林老师为我们借好了教室。” 下课之后学生像一个个小鸟一样飞散出去，只有沉昭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堆，几乎全部的学生都要看沉昭怎么解答李娅的疑问的。 好相处的开始 302阶梯教室学生有条不紊的落座，层层往上堆迭的阶梯，让这个教室的纵深显得更加的长了。一架木质钢琴静静地待在入门的位置，靠着高耸的似乎没有边际的墙壁，古朴而安静。 沉昭把包放在钢琴旁的地下靠着墙。 ”李娅同学关于你的疑问，我想了想最能够明确解答的那就是四手联弹，现在选择一首你想要考验我的曲目吧。“沉昭和李娅面对面站着，层层阶梯下的讲台显然已经成了两个人的战斗场，现在两个人以绝对公平的身份对抗着， 没有长期的配合，四手联弹很容易弹成笑话，它没有暧昧和模糊，就是需要明确的技巧，配合，节奏，呼吸，合理协调的分工。 李娅不是没有经历过四手联弹，之前需要得奖给自己铺路的一个比赛和搭档联系了很久，和人配合比和像钢琴这样的实物配合难得多了。 虽然艰难，但是这无疑是一个判断她实力最直接的方式。 于是，交易被接受了。 “《匈牙利舞曲第五号》”，李娅直接开口，没有时间等待了。 《匈牙利舞曲第五号》旋律热情奔放，还加入吉普赛音乐的即兴性，疾走自由速度对比强烈，不得不说很适合开学。 “我来谈主奏。”李娅直接坐下。 “当然可以。”沉昭笑着开口。 坐下之后显得有些逼仄，两个人的配合，也就是四只手，来自两个人的大脑，怎么看怎么难以想象怎么在一架钢琴上操作。 一开始就是悲壮有力的节奏，在音乐阶梯教室发出了轰鸣的回响，瞬间引爆了同学的激情。李娅微弯下身子全神贯注，拱起的，隐隐看到瘦弱的脊椎，难以想象这么小的身体怎么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的。 沉昭在一旁仔细听着，皙白的手指打着节拍。 高八度反反复复之后，沉昭接过活泼的节奏，手指翩飞在黑白键上来回跃动，像是一只亲吻琴键展翅的蝴蝶。 接着李娅又接过，不同于刚开始的悲壮，音调一下变得恢弘起来，能够感受到音乐中匈牙利民族的奔放洒脱。 两个人配合的异常默契，没有练习过的话，那只能说明两个人的水平相当并且都非常的优越，又或者是有一个人在兼容另一个人。 两部曲结束，第三乐曲是自由时间，速度快慢交替，两个人切换的速度默契分工明确。 不过李娅察觉到沉昭的手腕开始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转动，下一秒和匈牙利舞曲相似结构曲调出现，是《野蜂飞舞》。李娅几乎慌了神，这样高难度的曲目她练习过，但是一直没有表演过，两人的配合比一个人的难度大的多，而这个时候沉昭手臂已经做出了距离的退让，手腕动作也有暗示让她加入进来。 算了不管了。李娅立刻接过，果然这样半音阶快速跑动和控制对她来说还是太吃力了。逐渐地感到节奏弱化，几乎是恨透了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 但是打击不止于此，节奏又开始发生变化，《克罗地亚狂想曲》！！ 教室上的学生包括林楠都呆住了，尤其是林楠坐在显眼的第一排，嘴巴长的尤其大，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攻击性这么明显的沉昭，并且带着一种绝对压倒的力量。 颜玉坐在中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里满是欣赏和痴迷。 他太知道沉昭有多迷人了。 古朴历史悠久的钢琴总是带着一种冷冰冰的味道，但是它此刻和沉昭无比亲近， 看着沉昭绚烂的指法，李娅确认她不是天才的话，就是经历了成千上万的刻苦练习。 已经想要放弃了，她甚至有时间看了下沉昭，关注点而不是在曲目上，全部在沉昭身上，侧脸白皙认真，额头上有薄汗渗出，她为什么会怀疑她的能力呢。 大概是太过年轻，想法太想当然了。 入学之前她以为班主任会是德高望重的罗丽教授的，她之前去拜访过她。没想到都快50岁，怀了二胎在家修养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又去拜访了她，罗丽教授和她说了接下来的新班主任会是沉昭接任，不过这个教授并没有具体的表达原因。所以自己心里就陷入了盲目的焦虑之中，怀疑她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怀疑她有利益输送，就是没有想到她真的是有能力的。 怎么会越学音乐学的越狭隘呢，得到的知识越多应该越开阔才对啊。 察觉到了李娅的心不在焉，沉昭快速切换舞曲转换成吉普赛的自由创作风格，并且直接明了的递给了李娅一个口子。 她们旁边为了满足人类需要，刻意砌成的晒不到阳光的高墙，像是让李娅时刻焦虑的不能离开又离不开的”家庭规则“。 在她家里，成绩是获得亲情的主要原因，只有成为同类中的强者，她能够得到妈妈的宠爱，爸爸也会多回家陪陪她们。所以她必须要做到最好，要做同类其中的佼佼者，否则的话妈妈会伤心的，爸爸会失望的。 变奏越来越快，李娅迟迟没有上手。沉昭用小腿轻轻碰了她一下，并且看向她。 眼神中带着她拒绝不了的坚实而温和的鼓励，成绩不是沉昭衡量她的唯一标准。 李娅重新调整呼吸，两人在高耸的世俗秩序下对视一眼，沉昭的手离开琴键，李娅默契的双手接上。一段高频次速度变化的旋律，李娅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最后坦然的结束了。 沉昭接过，速度逐渐慢下去，音调也减弱逐渐消失不见。 随着消失的还有李娅的疑惑。 久久不能平静，沉昭先从凳子上站起来，绕过长凳来到更开阔的平台，“未经许可擅自做了四手联弹的决定，真的不好意思。”林楠刚教过自己的，不能擅自替别人做决定。她记得，但是眼下只有这个方法最快打消李娅的疑惑了，她知道没有时间给到李娅让她慢慢了解自己，唯有身临其境这个方法，看起来虽然决绝，但是她知道是适合李娅的。 李娅不需要被这种思绪占去时间，她的时间更加宝贵。 没想到完成曲目后第一反应竟然是道歉吗，李娅有些恍惚。 坐在第一排的林楠刚从一段精彩绝伦的表演中抽身出来，听到沉昭的话也有点嘴角抽搐。 诶，调过了，还在适应期。过了适应期就好了，，，应该会好的吧。 谈完之后，李娅站起身，对着沉昭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沉老师，我之前在教室说的那些话，是我不对，我对你真诚的道歉。” 沉昭也对着李娅鞠了一躬，‘没关系，李娅。“ 李娅察觉到沉昭的动作不明所以，嘴唇开始激烈的颤抖，“你，，你为什么，，‘ ”音乐人之间的切磋，当然是平等的。”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下课时间，我不再是以你老师的身份在这里。“ 林楠满意的看着身后学生们的反应，这下不光对沉昭钢琴技术了解了，对她这个人也了解了，是一个可以接的住学生情绪，并且给出精准打法的老师。 主动 ”沉老师，我先回家啦，再见。“准备完第二天的教学材料之后，林楠迫不及待的收拾好自己的包裹给沉昭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沉昭一个人，她拿出手机看着颜玉的手机号，下了决心，离开了学校。 她无法做到在学校里和颜玉打私人电话，开车到一段人比较少的路段，她停车在路边，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打开通讯录。每一个动作做的缓慢有序，但是到看到电话号码的瞬间还是有些犹豫，两人身份的转变以及颜玉的交换条件，都让她很纠结。 以往她做任何决定都很干脆的，但是面对颜玉却总是这样，犹豫不决。 “喂？”电话还是拨出去了，传来了颜玉的声音。 “我是沉昭。”下定决心，便不再后悔，所有的后果都要接受，沉昭眼中带着决绝的姿态，看向前方。 不能约在学校附近，更不能约在人多的地方，本来是让颜玉做决定的，但是听到他报出的地点，沉昭还是一一否决了。 现在颜玉在沉昭的车上，鸭舌帽随意的丢在座位旁边，带着自来熟，一边用牙齿咬着牛奶盒的吸管，一边看着开车的沉昭。车开的飞快，窗外的植物只能看到虚晃的树影。 “老师这是要绑架我吗？”颜玉舌尖缠着吸管表情暧昧。 沉昭没有理他也没有看他，专心开车是她的一个好习惯。 察觉到没趣的颜玉不再主动说话了，摇下车窗瞬间风灌了进来，沉昭的发丝迷乱飞舞，颜玉就这么靠在车窗上满眼看着他的老师，不是很舒服的动作，和沉昭对待他的态度一样。 但是没办法呢，他甘之如饴。 大概是开到了郊区，颜玉看到了一大片水鸟的栖息地。不知道在这种地方见面到底是该说沉昭聪明还是小笨蛋了，一辆车两个人在这里只要被发现就太明显了好吧。 好像是察觉到这一点，沉昭把车开到了一片芦苇荡里面，借着芦苇荡的遮挡应该看不到了。干净的没有现代高楼耸峙的天空，像是一张巨幕，快要落下的太阳，灿红一片的夕阳，隐约看到反射的水面和栖息的水鸟。 不得不说，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颜玉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看着沉昭慎重的开进，停车，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自己。 猝不及防的对视，颜玉那双漂亮漫溢深情的眼睛灼的沉昭的视线立刻移开了，不过又微微移回一点。 “你说见面聊交易视频的条件的。”沉昭开口。 “老师和别人谈交易都不正眼看人的吗，一点都没有诚意哦。“颜玉不由得就想逗逗她。 ”不要再叫我老师了。“这个称呼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脑袋跟随视线转向颜玉。 ”好啊。“颜玉爽快答应，他可没有雷区蹦迪的习惯，尤其是对沉昭，再不能这么有耐心了。 ”那叫姐姐吧，这个称呼可以接受吧。“ 沉昭想了想点点头，毕竟差10岁，叫姐姐也是合理的。 就这样颜玉又正当的从沉昭那里得到了想叫的称呼。 ”姐姐。“颜玉甜甜的叫了一声。 沉昭紧闭眼睛点了点头，”现在可以说你的条件了吧。“ ”我要和姐姐上床。“并无其他任何选项，非常天真无邪的回答，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 沉昭扣紧了手心。 两人的身份如今出现了极大的变化，这个变化无疑实际性的打击到了沉昭。老师和学生睡过，任凭事件再怎么发展还能更加糟糕吗。 果然，还是能的，那就是在已知互相身份的时候还被要求再做一次。即便是计划的再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也万万没有想到还是有偏差。 她没想到颜玉会要求再睡一次。 可是仔细想想的话，为什么没有这个可能呢。大概是学校里颜玉的表现太正常太具有欺骗性了，让沉昭放松了戒心。 为什么要再上一次呢，沉昭不理解，她看向颜玉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目光从他的眼睛巡视到鼻子，嘴巴。 她确认颜玉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她的老师的，那么这样做的原因是找刺激？ 颜玉的身份神秘，父母那栏填的都是无，但是沉昭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份不简单，毕竟是拿到了萧荔出轨视频，以及掌握萧荔父亲背后做的事情的人。 他非富即贵。 对于有钱人的思想，她也略有了解，在他们看来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想要的一切得到的再没有这么轻易了，快乐的阀值就会提高，普通的快乐满足不了自己必定会朝着刺激的方面驶去。 所以现在自己成了颜玉追求刺激的”快乐“是吗，无意把自己比做工具，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人和人的交往都是带有明面或暗面的目的属性的，每个人都摆脱不了成为工具。 沉昭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有轻视自己的想法，如果有的话，第一次上完床就该割腕自杀了，交易的明确条件就是肉体交易，既然承受不住曝光的风险，那么肉体可以解决的话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就和用钱解决一样的道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倒是没有那么难接受了，既然是找刺激寻求激情，那两人真的就是简简单单的交易了，不会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颜玉给足了她时间，眼中一直带着隐隐的笑意。她看他，他也看她。 颜玉知道她会同意的，不是沉昭“了解”他，而是她了解沉昭。 ”可以换个选择吗。“即便是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沉昭抿着嘴唇握着拳头看他，被风吹起的几缕碎发还在白皙的脸上，映照着窗外的芦苇荡，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破碎。 一个坚强的人破碎起来的效果是无可比拟的，任何人看到都会动容的，更何况是那么爱她的颜玉。 心疼的想要伸出手，但还是忍住了，”不是我没有给你选择，姐姐。“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他，是萧荔。一开始就是萧荔没有给她选择。如果他不出轨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即便是颜玉拿着萧荔父亲的事情要求和她上床，她绝对不会答应的，她会告诉萧荔，和萧荔一起去解决，他们两个既然结婚了，就该一起承担的。 可是现在，，，”你也可以做个好人，以另一种交易的方式把视频给我。“沉昭抿抿唇，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讨厌的话。 哪有这样交易的人呀，已经在得知明确交易条件的前提下，还指望对方看自己可怜改变吗。沉昭不是这样乞求的人，但是此刻真的希望颜玉看清楚自己的可怜，放过自己吧。 颜玉怔愣了一下，低低的笑了两声，”我为什么要做个好人呢。再说就因为我交易的方式没有让姐姐满意，姐姐就说我不是好人了吗？这真的太冤枉我了，我没有强迫姐姐，全程让姐姐自己选择是或者否，姐姐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结束这场谈话的。“ 沉昭知道了自己的卑鄙，躲避颜玉的视线。 颜玉却越说越多，越说越委屈，”而且现在明明是姐姐在欺负人吧，我开出了价码，姐姐不满意还要说我不是好人。我议价的条件或许和大众人理解的不一样，但是这个世界有很多不是钱就能够买到的东西，这个道理姐姐也知道吧。就像老板卖出这杯牛奶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我交易这条视频的目的是和姐姐上床，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啊，这条视频又不像饮料，当然交易的目的也可以灵活转化。“ 不知不觉被偷换了概念，沉昭被说的更加无地自容，头低低的，扎起的高马尾也泄气的倒在一边。 ”姐姐，可以告诉我不能接受的原因吗？“颜玉忍不住靠近坐了一点。 沉昭抬起头突然看到靠近的颜玉，有些不适的退了退身子，几乎缩到了车门上。”因为，，我，，我是你的老师。“ ”但是现在并不是啊。“颜玉立刻结过话，”刚才姐姐也说了不让我叫你老师的，我们只有在学校是师生关系，离开学校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没有什么关系了。“ ”可是，明明，，“，明明就是啊。 ”没有那么多可是，”被强势打断了要说的话，一只腿抬起跨入驾驶座，另一只手撑在沉昭的靠背上，猛的靠近，踏进了沉昭的领地，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优盘，“姐姐要不要这条视频。“ 强势的不容拒绝的问话。 沉昭不敢看颜玉，还是点了点头。 点头的瞬间意味着交易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