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上(校园1v1)》 他是大的还是小的 陈贤若按门铃数次无果后,从书包夹层里掏出了钥匙,对准锁芯快要插进去时,门突然开了。 “吱呀——” 生锈的铁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江复生面无表情的脸。 “有事。” 一梯两户的老旧小区依旧留着十几年前的声控灯,随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闪烁。江复生左臂靠着门框,另只手握着门把,见陈贤若迟迟不语,右手正欲往回收。 “江复生!” 狭小的楼道似是装不下这声怒气,在头顶晃悠的灯光反而稳定起来。陈贤若舔了舔嘴唇,刚刚喊他的时候下意识去阻止他关门的右手,现在她的手心正覆在江复生手背上,而他没有反应。 好冷的手。她心想,然后慢慢将手缩回去。如果是别人呢?江复生也会任由其他人摸他的手吗?陈贤若皱着眉,漂亮的脸抬起,“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她的影子被他的完全覆盖。江复生望着包裹着她影子的那团黑影,慢慢开口,“不回又怎样。” 他的语调实在恶劣,那张好皮囊露出一副“管太宽”的表情,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睨着陈贤若。她就这样站在他面前,水灵灵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像是即将落泪;粉红的嘴唇紧闭,她在忍耐;而真正暴露她情绪的是她下一秒的动作—— “你是死人吗江复生?” 踮起脚尖,紧紧攥着他领口的陈贤若。 江复生被她拉得不得不垂下头。 灯在此刻灭了,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动。昏暗的光线透过楼道的窗透进来,彼此的呼吸声那么近,近到谁动一下就会吻上。恍惚间江复生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随后而来的是逐渐湿润的距离,有一滴泪落在水泥地上,像是谁的尊严落地。 江复生的眼里闪过一丝情绪,昏色却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分割成一暗一明,暗暗的眼睛看着陈贤若,形容不出是什么表情。楼道没有风,他此刻也如同雕塑沉默,带给她隐隐的压抑感。 像是什么快要破土而出,他无法继续按捺的痛苦。 “这个学期你就没主动和我说过话,”陈贤若委委屈屈,“为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最好是多好,好到她有他家的钥匙。陈贤若毫不怀疑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同个幼儿园,同个小学中学,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是同个大学。她坚定地认为江复生也是如此想。 事实却是,江复生的慢慢远离,慢慢沉默,慢慢变得不一样。他开始迟到早退,开始不理她,开始与人起争执,哪怕自己也会受伤—— 一如现在,他冷声喝她,“陈贤若,松手。” “江复生,如果今天你还是这样,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 空气中传来陈贤若低低的声音,而她以为他会沉默片刻,至少思考一会儿。下一秒面前袭来好闻的雪松味,这将是一个破冰的拥抱——陈贤若等待着,手指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她正要回握,听见他说,“嗯,以后都别来。” 指尖共享的温度转瞬即逝,他从她手里扣走了钥匙。 “见到我,就把我当陌生人。”江复生缓缓捏着她攥着自己衣领的拳头,钥匙的金属触感冰冷而生硬。 从江复生那儿出来后,陈贤若都没有缓过来。 什么叫不想见她?说的跟她上赶着见他一样。陈贤若愤愤地踢开挡路的石子,发誓再也不会理江复生一次。 小区铁门外的宝马打着双闪,催促着她离开。 “若若,陈总问您晚上去不去和她吃饭,我听着那样子是个饭局。”司机从后视镜观察着她的反应,“她还说如果不想去也没关系。” “去,我干嘛不去。”陈贤若一口气回了两句,“什么时候?” “七点半。” “都有谁?” “也不是谈生意的局,陈总说是几个朋友,您不用约束。” 那就是要约束的意思,名字都不告诉她。陈贤若懒懒地软在后座,心里还想着江复生的事,耳朵里却传来陈美兰的声音,是司机打开了免提,“贤若,妈妈的几个朋友都带着小孩,你也跟着一起来。” “知道了。”陈贤若起身摁灭手机,轻轻地回应。 陈美兰将见面地点安排到了和平饭店,车辆缓缓驶入前花园,一位身形挺拔、盘发的女人站在大厅门口,她身着丝绸珍珠扣长裙,腰间的衣料用一根细带揽住,身段优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温柔,而她转身看过来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陈贤若袭承了陈美兰的美貌,不少陈美兰的朋友都说她是小版陈总,除却脸上不同位置的痣,其他地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妈妈,他们还没来?”贤若回趟家化了淡妆,卷了发尾,脚踩着低跟鞋,此刻正张望着,“我去那边坐坐。” 话落两人将目光放在旁边的沙发上,陈美兰皱着眉训她,“我们是东家,不准没大没小的。” 于是她面色不改地回到她身边,“是,妈妈。” “刚刚干什么去了?” “去见江复生了。” 陈美兰停顿片刻。“那孩子还不理你?” “不止不理我,”贤若将尾音拖长,一副苦恼样,“还把我钥匙收走了。” 年长的女人轻笑一声,被贤若听得真真切切。她抬起手轻抚贤若的发,“今天来聚会有个叔叔,跟那小孩有一点关系。” “什么?”惊讶之间,贤若的眉头在一瞬皱起来,“江复生的亲人?” 在她与江复生共同长大的岁月里,她鲜少见他的家人。还住在老小区的时候,作为邻居常常听见江家吵架的声音。陈美兰心善,等那对夫妇出门上班时给他们小孩送了几回吃的,一来二去陈贤若也和江复生熟络起来,再到后来,江复生过新年都是在她家过的。 之后陈美兰又赚到了钱,贤若搬走的时候抱着江复生号啕大哭的场景犹新。那场面太不体面,贤若驱散回忆,对陈美兰说,“他爸妈发横财了?” “不是你知道的那对夫妻,”陈美兰仰了仰脖子,“但是贤若,你要知道——” “他如果依旧对你无动于衷,那便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 来客共两家,饭桌上除却陈家,共五人。 跟客人打完招呼后,贤若却看不出能和江复生有联系的人,陈美兰还在和他们寒暄,她静静坐在位子上,目光落在对面的夫妻身上。 听陈美兰的称呼,中年男人叫路建成,旁边是他的妻子秦离。是他吗?和江复生有关系的叔叔。贤若收回目光,抿了口茶水,再看向另一边正在和陈美兰聊天的三口之家,心里有了答案。 “小贤若成绩怎么样啊?我告诉你,你妈妈高中那会儿,一直都是年级前三,要强得很!” “她啊,也还好吧。”陈美兰谦虚地看向贤若,“期中考成绩还没出来,别把小孩问紧张了。” “成绩也不是衡量小孩的唯一标准,”出声的女人朝贤若笑,“考差也没关系。” 什么时候说她成绩差了?贤若微微挑眉,陈美兰谦虚几句还真给对面装上了。她大方回应着朝她投来的几道视线,将茶杯稳稳放下,“谢谢阿姨关心,我还没跟妈妈说,本来是留着给她惊喜的,但话都说到这我也不好瞒了。这次考了年级第七,还是稳在前十的。” 这话说得诚诚恳恳,配合那张表情真挚的脸,像真是为了回话而说出的肺腑之言。对面那位的笑也淡了些,端起酒杯掩了掩神色,似乎被这“年级第七”呛了一下。随后便是烂俗的话术——恭喜着陈美兰有这么优秀的女儿,同时又有几道过来碰杯的酒,这老生常谈的话题才过了去。 “我儿子成绩要有小贤若那么好,我也就不操心了。” 一直端坐着的路建成突然开口,空气一下子静了片刻,很快又熟络起来。 “不把你儿子带过来,几个小孩一起玩多好。”陈美兰朝贤若使了眼色,后者终于打起精神重新拿起筷子。 “大的来不了,小的不听话,带过来丢脸。” 什么大的小的?江复生是大的还是小的?贤若一头雾水,心想这也不是记忆里江复生父亲的模样。 “老路,你不是就一个吗,离姐又生了个小的?” 话落,正在安静夹菜的秦离仿佛被点了名似的停了一下,放下筷子缓缓说道,“不是我生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几个同辈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心照不宣地捻起别的话题聊。酒酣耳热之间,贤若却兴致缺缺,脑子如同乱麻。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快要破土,而她只差将它们串起来—— 江复生的父亲是路建成,秦离是他的继母。 不止想亲 十三岁时属于他们的新年,江复生告诉了陈贤若一个秘密—— “我不是爸爸生的。” 小贤若望着高空处湮灭的烟花,不解地反驳他,“你不是爸爸妈妈生的,那你是孙悟空吗,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是。”江复生不说话了。 “那你是谁生的?” 下一秒,新一轮烟花陡然炸开,巨响铺天盖地。 “……” 小贤若确定江复生开口了,可是烟花的声音太大,她听不见。 “江复生,你说什么?” 江复生摇摇头。 回忆结束。送走客人的贤若走在陈美兰后面,问出了那个问题。 “对,他是路建成的小孩。” 这个消息对于贤若来说无异于震撼。自从那次过年,江复生便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个话题,她也没有再问。 世界之小,小到路建成竟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那么有钱,江复生为什么还住在那个地方?” 贤若的第一反应是为江复生抱不平,在陈美兰沉默的目光下,她缓缓有了思绪。 江复生随母姓,母亲改嫁,亲生父亲也有了新的妻子,而年幼的江复生没有家—— 她记得他每一个沉默的夜晚,却没想到沉默的背后,是一个金色餐桌上的拒绝。 这是他远离她的原因吗?是因为路建成突然做了什么?贤若突然觉得心口隐隐疼,“妈妈,我很早就把江复生当家人。” “他现在的家世背景,”陈美兰面色平静,仿佛从妈妈的角色转换到了陈总,“足够成为你的家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贤若,我只想让你明白,复生的童年缺少了父爱,”陈美兰静静地等贤若和她平肩而站,“他也只有家世这一点配得上你,其他方方面面不及你万分之一。” “我和那些天天盯着怕孩子早恋的家长不一样。但有一点与他们共通,我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在别人面前谨小慎微,”年长者的话总是刺耳,混着冷风灌入贤若的耳朵,“我如今的这个位子,可不是耽于情情爱爱得到的。” 她知道陈贤若像她。这并不源于他人之口,而是因为她们是此间至亲,基因流淌在同一脉血液里,好胜、自尊与权利,都是她们一生追求的目标。 而陈贤若的弱点,是江复生。 “我知道了。”贤若平静地回,“再给我点时间吧。” 她无法背叛自己,至少现在是这样。贤若跟着陈美兰上车,后车窗被打开,秋天的风卷着她的头发,贤若的思路逐渐清晰。 明天上学她又要去找江复生了。但下午才发誓绝不找他。贤若心说幸好这话没有说出来被谁听见,否则她面子上挂不住。江复生那边多半是这个原因不理她,可是路建成的问题为什么要她来承担? 贤若这样想着想着便困了,回到家洗了澡就倒在床上。 “若若,牛奶不喝了?” 刘阿姨端着牛奶轻敲房门,“陈总要你喝掉呢。” 里面没声,估计是睡着了,刘阿姨心领神会地将牛奶倒掉,等陈美兰问起的时候,只说若若喝下后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贤若照常时间洗漱、吃早餐、上车,然后与陈美兰告别。 藤静中学作为长霞市最好的公立学校,享有生源第一、升学率第一的美誉,而毕业届年级前三的学生甚至能获取保送京大的资格。 陈美兰并没有揠苗助长的心态,高二的课业已然繁重许多,她承诺贤若如果排名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十,那么她年底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告别时还不忘提醒贤若昨天说的话,“好好上课,不要被一时的感情蒙蔽了自己的前途。” 贤若点头,上车后手机屏幕停留在和江复生的对话框,打字的声音频繁,删删改改,却一个字都没能发出去。 算了,话要当面说。贤若摁灭手机,在车刚停稳的那一瞬间几乎是立刻脚着地,吓得司机连喊了几声“若若”,从后视镜里观察人没受伤甚至还在快步行走的时候,才堪堪稳下心神。 早已走到教学楼的贤若目不斜视地望着一楼大厅的钟。 七点五十,江复生从这学期开始就没在八点前到过。 她面色如常地站在大厅,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由得看向她,有的认识和她打招呼,问她怎么还不上去,而陌生的同学只敢悄悄瞄一眼,只因贤若自以为平静的表情实则臭极了。 八点整,教学楼传来整齐的读书声。 贤若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他是在八点半的时候来的。 彼时已是第一节课课中,而贤若静静坐在长椅上,望着他的目光有些难受。 “江复生。” 他的额发又长了,微微遮住他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在光线照映下投射出一小块阴影。身上穿的也不是校服,一件单薄的黑色兜帽卫衣,露出脖颈下方那颗红痣。 听见贤若快哭的声音,江复生微微死寂的脸露出些表情。 他没有说话,被叫住后只是停下脚步。 “你脾气臭上瘾了。” 气呼呼的,像个包子。江复生浅浅皱了下眉,看着只有他胸口高的贤若一边埋冤他、一边将他往空教室推。 “反正我请假了,你请不请也不影响,对不对?” 颇为讽刺的报复语气。扯动间江复生闻到她身上的茉莉香气,这是她惯用的洗发水味。 门轴发出轻响,教师的空气带着粉笔灰的味道,晨光从半开的窗帘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一排排空着的课桌上。 四周无人,走廊里传来的读书声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外,整个空间静谧无声。 “为什么不说话。”贤若双手反撑课桌跳着坐上去,她了解江复生的力气,要是真的不愿意,她根本拉不动他,“钥匙还我。” 话落,一支白净的小手伸到眼前。 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细碎的光晕在教室里跳跃。空旷与寂静放大了她的声音,也放大了江复生心底那股压抑的躁意。 “陈贤若,”江复生闷声道,“那是我家的钥匙。” 他倚在墙上,左手插兜,右手晃了晃钥匙串,“我昨天没说清楚吗?” 好,很好,这就是江复生,漂亮的皮囊,恶劣的性格。 那就比一下吧。贤若心生一计,面上依旧保持微笑,“你不知道吗,江复生。” 少年喉结微微滚动,却没有要靠近的意思,静静看着她坐在桌上露出的甜甜的笑容。 “知道什么?” —— “我喜欢你。” 空气陷入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窗外细微的风声。 而江复生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兜帽的阴影笼住他半张脸,薄唇抿直,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吞进喉咙。 可心脏却在胸腔里猛然撞击,闷响一声接一声,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桎梏。 明明只是几个字,却如此轻易将他的防线劈开一道裂缝。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像是吃瘪了,贤若心情大好,跳下桌向窗口走去,“本来我不想说这个的,但是你这样让我太烦了,我要烦了,你也得……” “哎哎——” 话没说完的原因是,贤若感觉有雪松味靠近。 那是一股淡淡的、和往日一样的气息,只是其中参杂着无法言说的情绪,它带给贤若的是压抑、沉默,甚至酸涩,像一颗没熟透的苹果砸在她面前,却落地有声:“我们约定,陈贤若。” 此刻的江复生俯身笼罩住贤若所有的空间,与刚才想要远离她的模样大相径庭。钥匙扣随之晃动,他指尖一松,叮当一声轻响,钥匙被扔在她身侧的课桌上。 “约定什么?”贤若瞥了一眼钥匙,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你喜欢我,那我们接吻。” “什么?” 一来就玩这么大。贤若还没从江复生的转变中反应过来,“你怎么了,你昨天才说你不想见我,今天就想亲我?” 贤若舔了舔嘴唇,心中像是有什么炸开,噼里啪啦地烧着火,越烧越响,听得头晕。 “钥匙还你,我们接吻。” 他还在那儿一口一个接吻。贤若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脸色,面无表情,眼睛却直勾勾挂在她身上,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此刻的他看起来格外专注,贤若的思绪才慢慢回笼,江复生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要亲。 他等待着。 面前的贤若显然被他的行为吓到不敢说话,天地良心,她只是要他吃瘪而已。 可是刚才她表了白,现在就要收回吗? 江复生不满地凑得更近,长长的睫毛在眼角投下阴影。“陈贤若,你骗我。” “你有病啊江复生。”贤若骂他。 亏她之前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还巴巴跑到他家要说法,搞半天一个表白就能搞定。那她做的这些说的这些又算什么?贤若有些不情愿了,“我要去上课了。” 话落她偏头要离开,左边被封死,转头,右边被横过来的手臂圈住。 “接吻。” 一切都像劣质的小说剧情一样发生,诡异地令人害怕。 雪松气味席卷了所有感官。冰冷的唇覆上,不属于贤若的牙齿正在啃咬她的下唇,湿润的舌尖像小狗一样舔她,两人的呼吸交缠,阳光从他们唇间的缝隙穿过,像是一枝花芽的剪影。 “唔……江复生……!” 宽大的手掌摁着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胆怯一步。 接吻的咂声不大,无人的教室却能够放大五感,贤若撑着桌角的手微微泛白,她只要一往后躲,江复生的脑袋就追过来,想跑都跑不掉。 于是她改变策略,腾出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江复生明显愣了一下,却也很快适应,继续啃着。 温热的手掌摩挲着轻薄的衣料,贤若感觉那只手在后背停下,感受着她的温度,然后慢慢滑到腰间,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很快江复生的手指摁着那块皮肤,食指陷入软肉之中留下回弹的印记,激得贤若喘了出来。 “嗯……!” 正是这一叫,亲得孜孜不倦的少年停下,眼里满是对贤若反应的嘲笑,“陈贤若,这就受不了了?” 他退了一小步却还是很近,嘴唇牵扯出剔透的银丝,看得贤若火烧脸颊。 太快了。贤若心说,这一切都太快。在这之前他们虽然也足够亲密,却也从未捅破窗户纸,再加上这半学期跌入冰谷的关系,谁也料不到江复生能有这反应,她这一下算是玩大了。 也是,她之前找他跟烦他没什么区别,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为什么”、“解释”、“再也不理你了”这样的话,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措施。 贤若心里乱如麻,怎么想也想不到今天和江复生亲在一起了。 湿润的唇瓣如果冻般透亮。江复生抬手掌住她的下颌。 “每天都要。” “?” “陈贤若,你不是要我和以前一样么,”江复生的手包裹住着她的小脑袋,不让人退缩,“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现在,我们是保守这个秘密的共犯了。” 陈贤若留下一句“神经病”跑了,留下江复生咀嚼着这个微妙的词。 她说的没错。 他低头看了一眼。 可是他不止想亲陈贤若。 乖狗or疯狗 贤若落荒而逃。 厚重的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合上,她一路跑到楼梯口,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唇上残余的温热让她窘迫不安。那是她的初吻,是第一次说出喜欢后,立刻被回应的初吻。 而那个回应的人是——不久前还亲口要她离远一点的江复生。 耳根滚烫。 “怎么这样。” 唇瓣上停留着最熟悉的气息,令她无法忽视。指尖掠过,连那点隐约的雪松味都让她手心发颤,上面还残留着两人接吻留下的液体,暧昧而晶莹。 教室。 粉笔的味道混着空气里淡淡的墨水香气,窗外树影在课桌上映出斑驳的光。老师背对着他们写板书,黑板上“嗤嗤”作响。 “又得多跑一趟。” 耳边,数学课代表压声抱怨。他抱着两摞作业本,眉头紧锁,“每次都得替他交。” 贤若抬眼。 一米八三的少年肩背挺拔,额前几缕碎发遮住眼睛,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死寂冷淡,此刻的他眉眼间像残留着什么——未散尽的情绪,像风里压着火。 那一瞬,贤若几乎能感觉到江复生目光的停留,细若无形,却牢牢牵在她身上。 直到他走向最后一排,书包丢在桌角,椅脚划地的声响刺耳。 反常的是江复生没有立刻趴下睡觉,而是懒散地仰着身子,指尖在桌面摩挲,仿佛有无法安放的心事。 整个教室的气氛也被压了一层,连原本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也短暂停顿。 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亲吻,此刻江复生又回到了那副样子。 贤若垂眼,心口微微一紧。 堕落。 这个词放在江复生身上,实在过于刺眼。 他本该不是这样的。从前的江复生,考卷上字迹潦草,解题步骤寥寥,却总能稳在年级前列。老师们半是惋惜半是欣赏,说只要他肯花心思,甚至能和陈贤若并肩。 可这个学期开始,他一次又一次地卷进冲突,目光冷硬到极端,拳头也是真的落在别人身上。 那声音沉闷、直击骨肉,比笔尖在纸上划出的声响还要真实。 那一次江复生被叫去办公室,老师联系家长,半天的时间过去,电话响了又断,始终没有人出现。 一个普通的黄昏而已。 夕阳的光在走廊里被风切碎,同学们三三两两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饭盒,嘻笑声不断。只有他独自靠在栏杆边。半边脸隐在暮色里,唇角带着未干的血色,安静得仿佛雕塑。 风吹起他的发丝,衣角凌乱,影子被拖得很长。 那一刹那的贤若隔着走廊望见他,胸口仿佛被什么钝器敲了一下—— 江复生的人生,贤若都想参与。 “鬼啊,他在看什么?” 回忆被打断,贤若听见后座嘀咕:“我怎么感觉江复生在看我?” “你惹他了?” “没啊,我这学期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贤若放下笔,指尖却止不住微微收紧。 她比谁都清楚,那双眼静静钉在自己背上,冷而专注,像是要穿透表层的伪装,把她整个人都看进去。 而在这样的注视里,贤若生出一丝无法言说的雀跃。 所有人都被排除在外,他只在看她。 下课铃声响起,嘈杂瞬间涌进来。 “走走走,快去抢球场!” “别磨蹭了,打迟了只能跑圈!” 同学们兴奋地把书本往桌上一甩,教室里霎时沸腾。高二紧张的课业下,体育课是他们难得的透气时刻。男生们成群结队冲向操场,女生们抱着水杯三三两两走出门,笑声淹没在楼道里。 转眼,教室空了大半。 而贤若却告别了同行的朋友,走到最后一排。 对那位整节课都在注视她的人说;“出来。” 话音刚落,视线齐刷刷投来。 被点名的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冷脸回应。 江复生将书桌上的笔一推,发出一声清脆的“啪”,随手拉开椅子,十分懒散:“嗯。” 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他动作极轻地把书桌上的东西收进抽屉,长腿一迈,竟真的跟着贤若站起。 他没问,也没回头,只静静跟在她身后。 周围的同学愣住了。 议论瞬间在两人背后蒸腾:“谁敢跟上去看看?” 一时间,几双眼睛在教室里交汇,最终落在靠窗的一位八卦高手身上。 赵力成做出“OK”的手势,立即往门口挪去。 走廊里,人群鱼贯而出,都是去上体育课的同学。 赵力成远远望见陈贤若走在前头,步子利落,肩背挺直,丝毫不带犹豫。江复生就跟在她身后,兜帽半垂,双手插兜,像是与整个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偏偏顺着她的方向走。 像只阴沉的影子,安安静静地笼在她背后。 两人从楼梯口下去,消失在人群。 “……真的假的啊,他们俩怎么走一块儿了?” “这学期不是闹掰了吗?突然又——” “这疯狗老实了?”有人忍不住接了一句。话一出口,几人立刻瞪大眼,心虚地四处张望,生怕“疯狗”本人突然折回来。 可直到体育老师吹哨,点名的声音响彻操场,陈贤若和江复生也没再出现。 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 器材室的外墙旧旧的,刷过几次漆,却依旧盖不住学生们留下的涂鸦。重迭的名字、涂抹的心形、潦草的标语乱七八糟地贴在那面墙上,像是青春不安的宣泄。 这里连着操场,隔着一片小树林。树叶遮住了大半光线,风吹过时,枝叶沙沙作响,外头的口哨声和喊声变得模糊。 贤若停下脚步,转过身。 “江复生,”她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你是不是……真的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空气短暂凝固。 江复生没立刻答话,只偏过头,目光扫过墙角的杂草。 良久,他看着贤若漂亮的嘴唇,慢慢开口:“接吻。” 声音很轻又冷硬,内容暧昧又直接,用最生硬的方式表达着最刺耳的渴望。 “每天都要。我就跟以前一样。” 贤若盯着他,她忍了,不与他顶嘴,反而咬牙逼近一步。 “你说的‘一样’,是好好上课,不迟到不早退,也不打架——是这个意思吗?” 女孩站在阴影与光交错的地方,眉眼生得极好,唇瓣因用力抿直而微微发红。那股漂亮并非温柔,而是倔强——像她妈妈一样,带着锋利的棱角。 此刻她直直望着他,没有退缩也没有玩笑,这眼神太认真,把他逼到无路可退。 江复生呼吸一窒。 他想移开视线,却被这份认真死死钉住,胸腔里的躁意像被火星点燃,滚烫而无法压下。 喉结的肌肉拉扯,他没立刻答。心口却像被人狠狠揪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 生父突然出现,不是因为想起自己这个儿子,只是他名义上的哥哥重病,此时的路家需要一个健康的躯体顶上。 那一刻他彻底明白,路建成来找他不是因为抛弃的愧疚。 压抑、愤怒、孤独……所有情绪堆积在心底。可现在,陈贤若站在他面前,问他是不是能好好上课、不打架,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关切。 他没去看她,睫毛垂下,眼神阴影里闪过一瞬的动荡,随后被压了下去。 片刻后,江复生把脸别开,闷声回答:“……对。” 话音刚落,他听见女孩轻轻的笑声—— “那如果不止接吻,你是不是会比以前做的更好?” 小树林(微微h) 陈贤若被他亲傻了。 这是江复生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江复生,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他听的很清楚,陈贤若这一行为就是上杆子—— 找日。 她不知道他心底的卑劣欲望。 江复生不仅仅要陈贤若喜欢他,她必须要爱他、纵容他,在他把她干到高潮时,叫的名字只能是他。 “不要算了。” 江复生一半的脸隐在阴影里,贤若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没注意到他沉默中的手逐渐握紧。 下一秒,他叫住她。 “陈贤若。” 五感被瞬间侵袭,像是浓密的海水席卷自己每一寸身体。 “唔……!” 江复生双手托起贤若的脸,两人之间的空气被瞬间挤压,少年的唇直冲冲压在贤若上唇,他在咬她。 牙齿带着冰冷的温度摩挲她,火热的舌紧随其后舔弄,最后伸到她的口中,直勾勾去找她的小舌。 “太……、重了!” 黏腻的咂咂声响起,贤若被亲得使不上力,脑袋一直往后缩,面前的江复生感受到了她的抗拒,腾出一只手摸到她的后背,再狠狠往前压。 “不是不止接吻吗,陈贤若,”江复生感受着她在他怀里颤抖,“今天让我摸奶,明天我就不迟到,你说好不好。” ? 陈贤若震惊的看着他。 这张冷淡的脸,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贤若愣神的那一秒想的是,自己真的了解江复生吗?那个字,怎么能……就这样说出来了? 可来不及反应,江复生的吻已经转变了地方,他像狗一样嗅了嗅贤若的脖颈,吸气带来的气流波动令她打了个颤,生硬的发随着风抓挠着她的皮肤,带来一丝痒意。 江复生在吸吮她的肌肤,舌尖扫过她被吮红的地方。 “不行,江复生!” 他置若罔闻。 “会留印子的,不能咬那里……” 陈贤若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长,很像撒娇,她不讨厌他的亲近。这样的认知令江复生感到满足,于是他抬起头,亮晶晶的唇终于开口,“嗯。” 得到了江复生的承诺,她放松下来。 让他亲几口也不少块肉。贤若的手抓着江复生头顶的发,感受着他一步步的入侵。 纤细的脖子被大手捏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那块皮肤。锁骨被含住轻咬,桎梏住她后背的手从后面撤出,压迫感骤然消失,贤若瞬间感受到新鲜空气的涌入。 江复生这个神经,亲就亲,干嘛控制她不让动。 这样一想,贤若又不高兴了。 而罪魁祸首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她。 江复生记得陈贤若爱吃慕斯蛋糕,香草味道的。她爱与他分享,第二口会喂给他,两人共用同一把餐具,这与接吻无异。 此刻的陈贤若又有那股香草气味。难道早餐吃的香草蛋糕吗? 江复生不得而知。他只是解开她领口下方的扣子,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女孩白色的内衣,两团软肉拢在一块儿,挤出正中间深深的沟壑,随着贤若的呼吸缓慢起伏着。 这一次的香草蛋糕,第一口是他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校服里,掌下软绵绵的触感令他心跳加速。水波般轻柔的奶子像是奶油般甜腻,即使隔着胸衣,他也能闻到属于陈贤若的味道,也更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从他解扣子开始,陈贤若又想跑了。 “不准看,江复生!” 此刻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贤若没有任何能倚靠的地方,只能依赖江复生掌住她后背的手做支撑,而她的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推着他的肩膀。 上身的扣子被他解开大半,白花花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反着光。而反观江复生,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那你也看我,好不好?” 卫衣没有扣子,江复生直接将下摆卷到胸口处,“我们公平一点。” 什么跟什么,她不要他摸了,也不想让他亲了,怎么就变成公平一点了? 少年的肌肉在光影下显得冷硬。肩背宽阔,像拉满的弓弦般紧绷。胸口结实,肌肉线条在薄薄皮肤下起伏有致,带着他独有的凌厉感。腹部肌理分明,冷白的肤色映衬着那几道浅浅的阴影,像被风刀刻出的棱角。 “换你来摸我。” 江复生抓住贤若躲藏的手,引领着她覆上他紧绷的胸膛。 手下的触感硬邦邦的,是江复生向她展示的肌肉。而更令贤若崩溃的是,他的那颗红点正随着她的抚摸立挺起来。 “流氓,我要上课!” 贤若欲哭无泪,不断与江复生的控制做对抗,“你神经病,让我走!” 面前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抓着贤若的手更加牢固。 “不可以。” 贤若的目光随着江复生缓缓站直而抬高,她听见他说,“陈贤若,你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贤若疑惑地看着他,江复生眼里露出的暗光令她感到有些不安。 “现在,该我了。” 指尖落在衣料之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力道级轻,却足以上贤若呼吸一滞。 宽大的手钻进衣服里,每触碰一寸贤若就会僵硬一分。江复生探索着内衣扣的解法,手臂环绕着她,远处看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的手无比炙热,说的话也很刺耳露骨,这样的江复生,贤若从未见过—— 是的,从此以后的江复生带给贤若的一切,将贯彻她整个人生。 “啵。” 空气中暧昧的亲吻声,贤若满脸通红,而江复生正用一只手将左右两只奶团聚在一起,胸衣、手同时禁锢住她胸前的软肉,还有少年近得过分的呼吸。 隔着布料,江复生的吻覆了上去。 “嗯……” 滑嫩白皙的肌肤,被舌头慢慢抚慰着,因为羞涩而颤抖的身体透出半点粉红,可惜江复生看不到。漆黑的发与洁白的衬衣形成颜色上的强烈对比,此刻他像一位孜孜不倦的读者,寻觅着名为贤若这本书的每一寸气息。 校服连同被内衣聚拢而露出的乳肉被舔得湿润,阳光下脆弱而透明,一如此刻被吻得不着调的贤若。 她深刻地感受到江复生的入侵,虽然舌尖仅仅是在有限的范围内舔舐,可依旧令她呼吸急促,两颗乳粒已经被激得立起顶住内衣,带来淡淡的涨痛感。 可她不想被发现,直觉告诉她,如果江复生知道了,他会更过分。 而另一边的江复生抬眼,女孩的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她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一只手的食指蜷进嘴里咬着,阻止自己不出声。 他不满足于此。 江复生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回那对若隐若现的乳肉上。 此刻面对面的姿势,一只小臂从贤若腋下穿过,握住她的同侧肩头,同时也为她提供支点,那只依旧停留在她胸前的手却转移了战地,往更下方探去。 “你干嘛——” 贤若慌了,江复生根本不讲道理,说摸那里就算了,怎么还去碰她的腰?她顾不得其他,双手抓着江复生的头发往上扯,听见底下“嘶”一声。 “陈贤若,很痛。” 江复生声音闷闷的,他很少服软。 贤若一下就松手了。 可下一秒—— “啊!” 湿润的呼吸倾洒在左边腰肉,他又在啃。可这跟之前不一样,冰冷的牙齿衔住一块便往外拉,轻微的疼痒,而舌尖也若有若无地去点弄,磨得贤若出了眼泪,像是逼她要出声一样。 “你骗我。” 头顶上传来哭腔。 江复生停下了。 贤若背着光,在他的视线里,她的漂亮眼睛格外透亮,是泪光。 “你变了。” 一滴泪落在他的鼻尖。 风很轻,阳光也很轻,唯独这滴属于陈贤若的眼泪很重。 江复生沉默的几秒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捏着她半边胯骨的手松了力,喉结处的肌肉拉扯着,“你不喜欢,那算了。” 又跟混蛋一样说话,亲他也亲了,摸他也摸了,她陈贤若是他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的? “什么叫‘算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那处被亲吻得温热的腰肉失去了舌头的抚弄,风轻轻一吹便凉起来。 天气分明很好,太阳、虫鸣、鸟扑扇翅膀的声音,统统落入贤若耳里。 他们那么近,可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不同的季节,贤若学不会把困住江复生的冬季拉回同一天。 “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她看着江复生站起来,遮蔽住迎向她的所有阳光,“反正你不喜欢,不是么?” 贤若愣住了。 他的眼睛冷,却总像是在挽留;话又太绝,将她对他的所有反馈拒之门外——太混蛋了,凭什么每一次都是她主动? “对啊,”贤若瞪着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流出来,“我不喜欢。” 这样的江复生,她如何能说出喜欢。 阴晴圆缺 还没下体育课,关于两人的八卦便传得沸沸扬扬。 赵力成拍着胸脯说以后肯定有糖吃。 【某八卦群】:今天要不就是牵手要不就是一起回家。 事实却是,贤若和江复生一前一后回了教室,两张脸又冷又臭,谁也不敢上去打招呼。 【某八卦群】:更新——散了,风声假,又分了。 走廊风把闲言碎语刮成一条细线,同学们看戏没看成,纷纷收回目光,继续抄课堂笔记,边抄边叹气。 平时和贤若玩的几个女生耐不住好奇,正要靠近,直接被她一记眼刀逼退,各自装作翻作业本。 这边不成,又去看那边。疯狗不知道从谁身上薅了校服当枕头,脑袋埋在臂弯里,像把世界关了机。桌上摊着半页没翻完的课本,笔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桌,给空气计时。 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没谈拢。 有人小声问:“赵力成你探的什么消息?” “怪我干嘛?我又不是狗仔。”自称不是狗仔的赵力成随意翻着手机,“又不是你们谈,急什么。” 声音只在桌面高度游走,没人敢直接去证实。 这一整天,只要有老师提问,江复生就懒散站起,和之前一个德行,“不知道。” 课代表收作业,他把本子往后一丢:“明天。” 同桌小心翼翼递过一支笔,他眼都不抬:“滚。” 整间教室的呼吸都绕开他走,像避让一处低气压。 教室另一头,贤若面无表情地转着笔。 “有病。” 时间很快落进黄昏。 放学时分,校门口照旧热闹得有条不紊。烤肠的铁板“滋”地冒油,酸辣粉摊把纸杯迭成一摞塔,公交在站牌前喘两口气,家长车队一串红尾灯慢慢挪动。保安吹哨清人,社团举着旗往手里塞传单,风把旗面拍得啪啪响。 江复生站在右侧那棵梧桐下,光影在他肩上碎成一块一块,他把手插在兜里,指节拢得发紧。 “陈贤若。”他看见她。 从人群里出来,黄昏将好看的眉眼洗得透亮,目光落处像一条细线。 贤若也看见了江复生——可这目光只停了一秒便吝啬收回,随后斜了半步,避开与他同一条直线。 他喉咙里那颗小石子卡住了。经过彼此的时候传来她身上的香草气味,江复生心里把“陈贤若”三个字反复过了一遍,终究没发声。 但凡贤若看他一眼,就会发现此刻他的鞋跟在地上轻轻擦了半下,是起步前的习惯动作,最终却还是定住。 陈家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拉开后车门,“咔哒”一声合上。 转向灯闪了一截温橙,反光把江复生的影子切走一点。车身并进车流,尾灯像一小段被风带走的河水。 他彻底被调成了静音,细长的影子被晚霞拉长,而抬手掌心空空。钥匙不在手里——陈贤若还拿着。 “呵。” 他自嘲一笑。 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一下。 【儿子,来看看你哥】——路建成 下一秒,是一则定位和入账提醒:冰冷的六万块。备注空白。 他这位父亲,许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优渥未来。财产继承人?江复生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可笑。如果路鸣宴真的没救了,路建成何必总提兄弟相认的虚伪戏码。 这不是团圆,是要他去补一个缺口。 江复生仰头,看那条消失在灯火里的车影,像看一条突然决口的河。 陈贤若也不要他。 他把手机握紧,拇指在屏上停了半秒,朝医院的方向走。 * 十层的灯并不刺眼,是那种把一切照得清清楚楚的白。 电梯对面就是指示牌:肾内科/移植外科。右手边玻璃墙后是透析室,机器在稳稳地转,水处理管路一排银光。消毒皂和酒精的味道贴在口罩上,像把空气擦了一遍。 路建成先看见他,快步过来,西装袖口的金扣在灯下闪了一下。 “儿子,”他把声音压低,笑得温柔,“医生等会儿过来,不要紧张。” 江复生不语,眼神从他肩膀后越过去。 病房门半掩,里头是单间。 路鸣宴靠在可调节病床上,枕头垫得高些,脸色淡、带点浮肿。左前臂裹着弹力绷带,再往近处看,皮下有细细的针眼结痂。床头板写着今日体重、尿量和限水标识。 一个保养得当的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从没见过。那人长发微卷,耳边一颗小珍珠。她朝江复生点点头,礼貌又疏离。 “这是秦离……你叫她秦阿姨吧。” “配型这事,我们先做起来。”路建成把手在他肩上停了停,又迅速收回,“医生说先抽几管血,做血型、HLA,还有交叉配型。不疼的,很快。刚才转的钱你收到了吧?这只是先——以后——” 以后?江复生的手指在口袋里收紧,掐住那点不耐的边。 “知道了。” 钱。以后。这些词像砂子,嚼了也没味道。 他隔着门玻璃看路鸣宴。对方也在看他,眼神很安静,像在努力把他这张脸记住。路鸣宴抬了抬手,幅度不大,停在半空,又放下。 玻璃上映出他自己模糊的影子,两张相近的轮廓迭了一瞬。 “他怎么得的?” 路建成愣了一下,转过头朝路鸣宴的方向叙述,“去年定期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 “尿常规有红细胞和一点蛋白。一开始以为是感冒后短期波动,复查还是在,就转肾内了。医生让门诊随访,后来住院做了肾穿,又说是IgA肾病,进展得有点快。” 然后终于想起了流浪在外的、面都没见过的亲生儿子江复生。 少年高大的身体像是在恍惚中晃了一下,似乎从未如此脆弱。 “我妈在哪儿。” 话音刚落,路建成先是看了一下秦离,随后说,“应该是生下你就把你送到长霞福利院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儿子,你别怪我,我想把你接过来我们一起……” 突然觉得太吵,太烦,太恶心。 江复生开口打断他,这时医生来了。 “江复生是吧,跟我来。” 当冰冷的针头打进去时,他盯着墙上的时钟,他想的还是陈贤若。 那时陈美兰带着两个小孩抽血,陈贤若说她最不怕打针了,每一次针头进入都得死死盯着,而江复生也尝试着如此做,但感觉更疼了。 陈贤若会发现他身上的针眼吗?她还会……江复生垂下眼眸。 出来时,路建成殷勤地迎上去:“辛苦了。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要是有空,也可以多来陪陪你哥。” 他没答话,拒绝了司机,往外走去。 夜风微凉,他点开“超级若若”的朋友圈,极力地去平复内心的焦躁。这个名字是自从他开通了微信,陈贤若搞的备注,他一向懒得换,也就由着她。 江复生最喜欢置顶的那张四叶草照片,是她摘给他的,而他又把小草别进了她的左边耳后。 “操。” 那条置顶没了。 翻窗吃奶(微h) 贤若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头发在毛巾里盘成一圈,脸上敷着面膜,边角贴得很服帖。肩颈有细细的水痕,顺着锁骨停在毛巾边。 她把计时器调到十五分钟,去书桌前坐下,好心情地哼着歌。 陈美兰刚刚又给她转了些零花钱,手指点点点又有一笔花了出去。贤若一边喝牛奶一边打开平板,早就把白天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完全没有注意到窗边那点动静。 窗帘轻轻鼓了一下,她还是没在意。 “笃、笃。”又两下。 又是邻居家的小猫吗?贤若按了暂停,回头看过去,差点没吓死。 江复生这么一长条人站在落地窗外面,站在她的阳台上。 贤若还没从这种震惊中缓过神来,嘴先快一步,“你有病啊?” 这片高档小区一到夜里就很安静,但不乏保安巡视,他到底怎么进来的? 贤若的目光落到他小臂上,用白纱裹着。低色温的路灯暖黄,照在他脸上,配合着这幅受伤的样子,违和感十足。 所以他到底怎么进来的……贤若心说必须跟安保部提一下这事,动作上却不争气地去开门。 香樟和月季刚修过枝,空气里是淡淡的木香。 江复生身上的味道很复杂。 消毒水的味道。 “你去医院了?” 陈贤若像一只小猫嗅他。江复生低头盯着她四处晃的脑袋,面上没什么表情,“嗯。” 装货,都翻她窗了,还装。贤若懒得揭穿他,“你又打架?” “没。” 那这伤怎么来的?贤若想更进一步看,又想起了白天吵架的事,伸出去的手落下。他以为来找她就算服软了?门都没有。 正在心里搏斗的贤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江复生第一眼其实被那条白浴巾晃了一下。 面膜把她整张小脸遮住,只露出眉眼;头发盘在毛巾里,像顶着一小团云。未干的水珠顺着肩颈往下走,到锁骨就停住,像把光卡在那里。陈贤若手腕细、指节白,在暖灯下像刚从蒸汽里捞出来的人。 胸前更是不可忽视的好身材,这比白天隔着校服看更有冲击力。饱满的胸乳聚在一起形成半圆,粉嫩嫩的肌肤比樱花还艳。 她抬下巴跟他说话时,面膜的边角会动,很可爱。 “转过去!!” 一声惊呼响彻静谧的空间,这一喊引来了来收杯子的刘阿姨,“若若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呀?” 贤若一边披上披肩,一边镇静下来,“没呢,电视声音开大了。” 身后是江复生的脚步声。 没时间管一点都没边界感的混球,她拿起喝光的牛奶杯,房门开了一小条缝递出去。 做完这些,贤若如释重负地转过身,靠在门背,一脸不愉快,“你干嘛来了?” 他太高,贤若房间也不小,可就是很有压迫感。 贤若小心地将披肩拢在胸前,把自己上半身严丝合缝地遮住,因为现在江复生的眼神太赤裸,直勾勾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被他扑过来咬住吃掉。 “拿完钥匙就走。” 他淡淡开口。 “你拿钥匙至于这么晚翻我窗?”贤若被气笑了,手去抓书包里的夹层,“来,这里,拿上就滚!” 钥匙几乎是砸过去的。 可江复生没有躲,也没有接,直直受了这一下。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没人教过他,在惹恼了陈贤若之后,该怎么办。 “不要这个。” 他指着钥匙扣上的小熊配饰,是贤若很早的时候挂上去的。 “有意思吗江复生。” 计时器突然响起。 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被这道声音充满了,谁也没有向前一步。 贤若把面膜揭下,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江复生还是站在那里。 “你能走了吗?” 他应该走的。江复生却感觉陈贤若的房间每一寸都是胶水。 贤若看见他走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再过来我报警。” 他低下头,鼻尖顶着她的额头。 “好,”少年低低的话落在她心间,“手机在桌上,只要你拿得到。” 贤若要说出的话全被江复生堵住。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像是即刻截取某种被压抑的情绪,他往前,她就往后退,直到腿弯碰到床楞,贤若不敢再动作。 “唔……” 微风从窗门的缝隙里流进来,吹入两人身体的间隙。江复生的手握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大拇指隔着浴巾揉搓着,披肩的流苏随着动作轻扫他的手背,痒痒的。 他不断地在寻找贤若的嘴唇,只要一触碰便黏在一次,就像这个胶水一样的房间。 左右都是江复生的气味,都是他口鼻里呼出来的热气、毫不客气、不容退让的濡湿的吻。 舌头找到她的,他便狠下心吸着,也不管贤若疼不疼。 与白天的吻不一样,此时的江复生带着不可抗拒的情绪,要将贤若整个人和他揉在一起。 “对不起。” 接吻的间隙,他闷闷地吐出三个字。 怀里的贤若已经被亲的缺氧,耳朵里落进这句道歉,什么不愉快都没了。 她想,她喜欢会顾及她心情的江复生,而不是那个横冲直撞、一声不吭、推开她的江复生。 他凑到她脖颈上,叼住一片皮肤吮舔,仰头对她说,“做完白天的事好不好?” 这话吓得贤若一激灵。 —— 让他摸奶 也没管贤若同不同意,江复生已经开始自助了。 埋头下去,没有任何布料的阻隔,他舔上暴露在空气中的半圆。 “嗯……!” 贤若穿的是松紧口浴巾,被江复生蹭得快掉下去。而罪魁祸首一边抚摸着她的腰,一边将手指插进浴巾与胸口的缝隙,慢慢扯它。 饱满圆润的奶子白的晃眼,如水波晃荡。 贤若羞耻地环胸不让他看。 服了,今天怎么尽干这种事?她想背身,却被江复生牢牢锁住,骨节分明的大手包住一只揉搓,指缝有软肉溢出,像是甜甜的牛奶。 “陈贤若,钥匙还是还你好不好?” 太色情了。贤若不能出声,她害怕被他听见。 江复生少见地挑眉,手指去夹粉红的奶尖。 他想听。 “这里好软。”他夸赞着她的乳尖,一点也不像平时冷淡的样子,“喂喂我,好吗?” 天呐。贤若几乎要崩溃,江复生一沾上这种事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黏糊糊的,像一条小狗,不太听话的那种。 她鬼使神差地挺身,听见江复生低笑,又突然想起什么,抓住他的头发扯他,“明天按时上学。” “好。” 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的乳肉,另一边被粗糙的大手捏握,空气里响起吃奶的啧啧声,听得贤若又羞又爽,下面也起了反应。 她偶尔自慰,却没想到只是被江复生亲几口胸就会湿透内裤。 这边吃完了,又去吃另一边,高挺的鼻梁嵌进乳沟里,她听见他喟叹一声,像是得到了满足。 事实上江复生并不满足。 小腹一团火,他忍得快要爆炸。 这样想着,他的手转移到下面,五指包住她的大腿往上滑,将浴巾下摆往上推。 “不行,你说好只摸……” 贤若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没有任何制止。 “我还吃了,”江复生明白她的口是心非,“这一次,真的只是摸。” 下一秒,贤若被轻推到柔软的床面,头发还是湿的,她想爬起来,又被江复生摁下去。 “摸一下,我明天好好听课。” “真的?” 江复生的脸因为情欲而升起淡红色,“真的。” 漂亮的胯骨、纤细的大腿,还有羞涩的腿间,随着江复生的动作缓缓映入眼帘。 陈贤若没有任何缺点。江复生看的双眼通红,食指隔着内裤摸到贤若的液体。 “你流水了。” 这句话说的贤若羞耻极了,头偏到一侧不再看他。 江复生十分认真地观察着她被内裤包裹的私处,随便一想就知道很漂亮。冰冷的手覆上去,不知道是摸到了哪里,贤若被激得抽了一下腰。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明了的是陈贤若很喜欢。于是他又去摸,只不过这一次带了点力道,又揉又按,很快白色内裤被染成深色,空气中也萦绕着淡淡的、陈贤若的香气。 “不要摸了……” 又在撒娇。 江复生只抬眼看了贤若一下,又低头探索。 她很敏感,操起来一定很好看。 大拇指的指腹按压、左右搓磨那颗凸起,他听见贤若吟哦一声,漂亮的脑袋往后一仰,指腹传来阵阵热度,知道她高潮了。 贤若从未想过江复生会这么折磨人。 脑海中炸开了白花,她被抛入高空陷入绵软的云里,又直直下坠被他接住。 乳肉颤动着,江复生将头靠在她的胸前,听她的心跳声。 “陈贤若,是你先说的。” 喜欢他。 拴住坏狗 早上八点,江复生准时出现在高二一班门口。 大家跟见了鬼一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再大声点。” 他像是回到了以前。校服拉链拉到锁骨,兜帽收好了,头发被水顺过一遍,额前那撮碎发干净服帖。平时的青黑眼圈淡了些,眼神也亮,像把窗帘拉开了一点点。 课代表抱作业本从前排过来,江复生的作业“啪”一声甩到桌上,笔一声卡上去。字还是潦草,但每一道题后面多了两行步骤。 课代表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今天是真遇见鬼了。 他目光越过前排,落到靠窗那一列。 陈贤若正低头,把自动铅笔的芯点下去,指尖白白的。 像有感应,她转头。两个人就这样对上一瞬。 贤若的耳根“嗡”地热了一下。昨晚的画面顶上来:他帮她把浴巾恢复原样,钥匙放回她掌心,什么也不说,在窗缝关上前,俯身在她额头很轻地碰了一下,随后翻身下了阳台。 留下她和一室暧昧的气息。 不能再想了。贤若飞快移开视线,把英语书翻到另一页,又翻回来,才稳住。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江复生的成绩很快就能恢复如初。贤若心里美美盘算着,到时候同一大学,以后的事情都顺其自然,妈妈也不会阻拦。 上午的课程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流逝。课间休息时,贤若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好奇的、探究的、难以置信的,都聚焦在她和后排那个突然“改邪归正”的人身上。 贤若只专心自己的事,但嘴角那点压不下去的弧度,泄露了她的心情。 第四节课的下课铃终于打响,教室里的气氛瞬间松弛。 她没有立刻起身,慢条斯理地合上笔盖,整理好书本,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后排的动静。 江复生也站了起来,动作间带着点惯有的懒散,但确实是在等她。 太阳很温暖,贤若迎着光线穿过逐渐喧闹起来的教室过道,径直走向他。 江复生需要这样的坚定,陈贤若毫不犹豫的选择。孤独的小前半生里,他被抛弃、又接纳、再被抛下、又被相认,漫长的十八年光阴,唯一没有让他经历被选择的处境的人 ——只是陈贤若。 “走,江复生。” 周围的声音低了下去。旁边的视线迅速移开,假装忙碌。 他缓过神来,目光变得清明几分。 【某八卦群】:疯狗不仅穿校服了…还来早读了。 【某八卦群】:陈贤若呢?她什么反应? 【某八卦群】:又和好了,一起吃饭呢。 现实中,江复生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江复生照旧双手插兜,目视前方,只是步子刻意放慢了些,迁就着身前女孩的速度。 食堂正值高峰,人声鼎沸。打好饭,两人端着餐盘找位子。 正走着,一个低着头匆匆走过的低年级男生不小心猛地撞了下江复生的胳膊,餐盘里的汤晃了出来,溅了几滴在江复生的校服袖口上。 “对、对不起!江哥你没事吧!”那男生吓得脸都白了,连声道歉,声音发颤。他显然认出了江复生,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上次江复生把他们班上乱传他身世的八哥关进厕所死踹,人送进了医院,家里不知道什么关系赔了几万块就了事,谁敢惹他。 男生小心翼翼地去看江复生的脸色,只见他眉头拧紧,盯着袖口上那点油渍,极其不爽地“啧”了一声。 那股压下去的戾气似乎又要冒头,江复生刚要开口。 “没事了,下次小心点。”贤若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平静却不容置疑。她对着那吓坏的男生微微颔首,“菜凉了,快去吧。” 男生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贤若一眼,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江复生侧头看贤若,眼神里带着点未散的不爽和被阻拦的不满,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把那股邪火又憋了回去,脸色更臭了几分。 贤若没理他,继续寻找座位。果然,连着的空位基本没有,只有零星散落的一两个。 “我们等等吧。”她柔声说。 这时,江复生的目光锁定了不远处一桌刚吃完、还在说笑的几个男生。他端着餐盘,径直走过去,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其中一人的椅子腿。 那桌的笑声戛然而止。被踢了椅子的男生恼怒地回头,对上江复生没什么温度却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以及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 “吃完没?”江复生的声音不高,却冷硬得让人发憷。 那几个男生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江复生,以及他身后稍远处站着、微微蹙眉却并未阻止的陈贤若。 “吃、吃完了,学长你们坐,我们正好要走。”为首的男生立刻站起身,讪笑着招呼同伴。几乎是瞬间,那一桌子人就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餐盘,迅速让出了位置。 江复生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餐盘放在桌子中央,然后拉开一把椅子,看向贤若要她过去。 贤若看着那迅速空出来的桌子,以及周围偷瞄过来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 这人,答应她好好上课,可没说不能吓唬人。 她走过去,在江复生对面坐下。 “你又这样。” 江复生不知道该怎么回。 “说好的,和以前一样。” 以前。哪个以前?是还会和她争香草蛋糕谁是第一口、会因为她偷吃了他餐盘里的菜而瞪她却又把整盒推过来的以前吗?他自己都快忘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江复生盯着餐盘里油汪汪的红烧肉,忽然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话题突兀地拐了一百八十度:“今天也还没接吻。” 潜台词就是,今天要他履行义务的条件还没兑现。 贤若一口饭差点噎住。她猛地咳嗽两声,忍住要骂他的冲动,挤出一个微笑:“你脑子里只有这种事?” 自从她那个带着赌气成分的表白之后,江复生就像是抓住了某种特许令,变得理直气壮地奇怪。他定下一份谁也想不到的约定——用亲密接触换取他的“正常”。 他将贤若死死绑定在这份约定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没有被彻底抛弃,才能从那团糟烂的泥沼里喘一口气。 “我不想。”贤若拒绝。 江复生端着餐盘起身。 “你干什么?” 他朝刚刚洒他汤水的那个可怜男生走去。 “请他喝汤。” 有病。贤若叫住他,“放完学。” 她忘了,江复生本来就不是一条好狗。 连吃带摸(微h) 贤若后悔了。 放学哪有时间和他做这种事,司机在等她,她又不能说“等我半个小时,我要和江复生接个吻”。 太荒唐了。 看能不能溜吧……至于明天的约定,明天再说。贤若将做完的作业塞进抽屉,有些分给其他人抄,心不在焉地盯着黑板正上方的圆钟。 “叮铃铃——” 放学的铃声尖锐而准时地划破了教室的宁静,几乎在铃声炸响的同一瞬间,早就收拾好书包的同学们轰地一下站起来,教室里瞬间充满了桌椅碰撞和喧闹的人声。 贤若一把抓起书包,几乎是弹射起步,低着头就想往门口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扎。 然而,她的胳膊被人从后面轻轻拽住。力道不大,甚至带着点迟疑,却像一道铁箍,让她瞬间定在原地。 贤若僵硬地回头。 “跑什么?” 江复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他单肩挎着书包,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部分眼神,但紧抿的唇线和下颌绷紧的弧度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就这样在熙攘躁动的放学洪流中,沉默地、固执地拦住了她。 “我……”贤若张了张嘴,想找个借口,比如“司机在等”,或者“我妈有急事”,但在他这种无声的注视下,所有准备好的托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江复生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面料传到她的皮肤上,有点烫。 “现在,放学了。” 他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攥着她的手腕,步子迈得很大,贤若几乎是被半拖着跟在他身后。 两人没有去楼梯口,而是径直拐向走廊另一端,那边的教室放学后很快就清空了。 果然,最尽头那间存放旧桌椅的杂物室门虚掩着,江复生一把推开门,带着她闪身进去,然后“咔哒”一声,从里面锁上了门栓。 沉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闹,只有灰尘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余晖中飞舞。 “陈贤若。” 江复生这才松开她的手腕,但那力道消失的瞬间,取而代之的是更沉重的压迫感。 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眼神晦暗不明,里面翻涌着被背叛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固执的委屈。 “为什么跑?”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贤若被他困在门板和他的身体之间,无处可逃,嘴硬:“我没跑,司机在门口等着,我没时间……” “没时间?”江复生几乎是立刻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信,“还是根本不想?” 他向前逼近一步,贤若不得不往后靠,脊背紧紧贴上冰冷的门板,激起一阵战栗。 突然,江复生伸出手,不是对她,而是精准地抓住了她抱在胸前的书包。贤若一惊,下意识地想护住,但他的动作更快,力道也根本不容抗拒。拉链轻易被拉开,修长的手指直接探入她熟悉无比的那个夹层——他知道她所有的小习惯,包括手机放哪里。 手机被掏了出来,江复生熟练地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屏幕应声而亮。 然后手机重新回到贤若手里,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 “说你把作业做完再走,晚半小时出校门。” 贤若抿了抿唇,又听见江复生在说,“现在不亲也行。” “好啊。”贤若几乎是秒回。 “那晚上我继续过来。” 然后贤若立马拨通了司机电话。 一挂断,江复生的气息就涌了上来。 “痛……” 他没吻她的唇,也没亲她的脖颈,而是叼着她脸颊的软肉。 右脸湿糯糯的,江复生像狗一样舔她。很快贤若感觉到自己被腾空,来不及惊呼便被他堵了回去。 江复生双臂托着贤若整个身体将她抬高,小屁股坐在他小臂上,两人面对面接吻。 “好软。” 他又开始说这种话了。 湿润的嘴唇滑过贤若的下颌,转而去舔她的脖颈。她被他压在墙前,两人身体几乎没有缝隙,昏暗的房间里滋生着欲望与贪恋,不停地侵蚀着贤若的神经。 “嗯……不准解扣子……” 要是被人看见她胸口都是湿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胸前的人听话地没有再为难她,只是隔着校服去把玩胸肉,粉色的乳尖在他滚烫的掌心颤栗。 嘴含住女孩脆弱的耳骨,用牙齿轻轻咬着,见贤若一直小声哼哼,江复生想也不想地去扯她的裤子。 贤若本来还想多挣扎一会儿,可江复生实在不会给她任何机会,手触碰到她小腹,下一秒裤子被褪到大腿根,露出一双白花花的大腿。 “给摸么?” 他的声音还是很沉,像是还在生她的气。 贤若没有回答,又听见他说,“摸一下小逼,今天我老实做作业。” 混蛋,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贤若愤愤地瞪他,落在江复生眼里却是双目含情。 掌心向上,江复生的手就这样虚抬着贤若的逼口,拇指去摁她的小豆,“怎么是热的。” 下一秒,内裤被拨开,在贤若的惊呼中,大手毫无阻隔地摸到了温暖的地带。 那里像是有生命,他感受着它呼吸。 其实江复生也好不到哪儿去,胯间鼓鼓一团支棱着,像是快要把校裤撑破。 贤若不小心瞟到了,吓得合上腿,“不要,我不要江复生,让我走。” 然而被他残酷地拒绝,“别动。” “说好的只摸,我不干别的。”他轻声承诺,安抚性地去吻贤若的唇。 手指继续往里探索,三分之一的指节插了进去。 贤若不住地扭动下半身,有一种酥麻感涌入四肢百骸,私处不受控制地流的更多,小腹战栗。 他的手指试探性地浅浅插弄,能让她精准地感知到江复生每一寸起伏,他坏心眼地小幅移动,随后又在里面画圈,涨得贤若呜呜叫。 上身也凉,江复生把衣服和内衣推上去,似是惩罚她的逃跑,犬齿叼起乳尖,舌头绕着乳晕打转,细细密密地咬着。 他把她放在光滑的桌面上,圈她腰的手拢住了那只被冷落的奶子。 “嗯嗯……啊……” 两边乳团被吮吸与揉捏,快感太强烈。贤若本扯着他头发的手变得软绵绵,无意识地去摸他微红的耳朵。 江复生的行为一如他本人,毫不留情、处处针对。 舌尖不停戳弄着乳头,侵犯贤若小穴的手指浅浅插弄着,光滑的甬道助长着江复生的性欲,空气中响起被扣弄出的水声,羞得贤若想立马钻到地下。 温热的小穴如同有千百万张小嘴吸附着他,光是想想,江复生都快射了,他咬牙深吸一口气,性器隔着衣物陷进贤若的穴口。 “嗯啊——” 贤若只感觉一阵阵酥麻的电流肆掠全身,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舒服得仰着头,大口喘着气。 江复生没想到,仅仅是这样,贤若就高潮了。 他吐出被他吃得如樱桃般红艳的奶尖,静静地听着贤若没力气还要骂他的声音,感觉更硬了。 这么不禁插,以后怎么办。江复生轻叹一声,抱她拍着后背,“好了,不弄了。” “混蛋!” 江复生默不作声地忽视自己挺拔的鸡巴,把贤若的衣服一点一点整理好。 “嗯。” 坏狗自撸 两人从杂物室出来,算上江复生挨骂的时间,刚好半小时。 夕阳又西沉几分,将走廊染成更深的暖橙色,喧闹的校园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操场隐约传来的篮球拍打声和归巢的鸟鸣。 贤若低着头,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嘴唇有些微微发肿,她刻意加快脚步走在前面,拉开一点距离。 “不能被司机看见。”她对江复生说。 后者难得听话地点头,跟在身后半步的距离,脸上的戾气和紧绷感消散了不少,虽然表情依旧没什么大的波动,但眉宇间那股沉郁已被驱散。 目光落在前面女孩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走到教学楼门口,贤若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路边。 “明天。”在司机的视野盲区里,贤若转身提醒他。 “会按时上课,”江复生将尾音拉长,突然凑近贤若,咬着她耳朵说,“也会好好写作业。” 温热的呼吸落入耳朵,贤若再也不敢跟他呆在一块。 江复生没有再跟上去。他看着贤若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司机似乎透过车窗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车子平稳地驶离了路边。 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江复生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过他微微汗湿的额发,下唇还残留着属于贤若的、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以及一点点被她赌气咬破的、极淡的铁锈味。 他太喜欢陈贤若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了淡淡茉莉洗发水、少女特有的甜香,以及情动时微微汗湿的味道,缠绕在他的嗅觉里挥之不去。 回到旧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依旧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闪烁,映照着斑驳的墙壁。 钥匙打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屋内一片沉寂黑暗,空气里漂浮着陈旧家具和冷清饭菜混合的、并不好闻的气味,这里和他刚刚在夕阳下触碰的温暖柔软截然不同。 江复生反手锁上门,没有开灯,径直穿过狭小的客厅,将自己摔进浴室。狭小的空间逼仄而压抑,只有窗外邻家的灯火透进一点微弱的光。 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仰起头、闭上眼。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唇上的刺痛感,指尖残留的她腰肢细腻皮肤的触感,她压抑的、细碎的呜咽……所有画面和感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操。” 鸡巴又不受控制地挺立起来,身体的反应来得迅猛而直接,紧绷得发疼。他低咒一声,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烦躁,却又无法克制地被那强烈的幻想攫住。 解开裤头,微凉的手指触碰到粗大又滚烫的性器,脑海里全是贤若的样子。 她泛红湿润的眼角,微微张开的、红肿的唇,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时无意识蹭着他的细微动作,还有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以及下方柔软的奶子、被他亲几口就会流水的小逼。 就是不知道舔起来是什么味道。 “陈贤若,陈贤若……” 名字从齿缝间溢出,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被吃奶时会皱眉,被舔到乳尖时会推他;咬她腰时总想后退,所以他只能牢牢抓住她小小的胯骨;小逼却很诚实,热乎乎地流水,一直在欢迎他。 不知道操起来能有多爽。 江复生的动作逐渐急促,呼吸粗重地回荡在狭小的浴室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与之前沾染的她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嗯……” 他像一头困兽,在属于自己的黑暗领地里,凭借着那些短暂却深刻的记忆和汹涌的幻想,狼狈地宣泄着无处安放的、近乎暴戾的渴望。 鸡巴终于射了,可他还是好想操陈贤若。 操得意识全无、汁水横流,只会哼哼唧唧地叫他名字。 * 贤若回家在玄关换好拖鞋后,客厅里的陈美兰正播放着最新一期的综艺。 “妈妈。”贤若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换鞋的动作却比平时慢了些,仿佛这样就能延迟被审视的时间。 陈美兰按下暂停键,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贤若身上,带着惯有的温柔,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这么晚回来,”陈美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空位,语气随意,像是随口一问,“司机说你在学校有点事耽搁了?” 贤若“嗯”了一声,走过去坐下,身体有些微不可察的僵硬。身为女儿,她对陈美兰确实很少隐瞒,尤其是关于江复生的事,而陈美兰虽然对他的家庭背景有考量,但也从未强硬阻止过他们的来往。 “是有点事。”贤若应着。 陈美兰没催她,只是拿起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切换着频道,屏幕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比电视里的杂音更清晰:“贤若,妈妈不是要干涉你,你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她的目光太通透,仿佛能看进人心底。她的女儿,到底也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权衡利弊呢? “我的女儿不能受委屈,你将来可是要站在大舞台上的。” 贤若的脸颊却“唰”地一下红了,那些刚刚在杂物室里混乱又炽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啃咬吮吸的触感,腰侧仿佛还印着他掌心滚烫的温度。 委屈吗?好像没有。被强迫吗?似乎……也没有。她只是被江复生那种近乎野蛮的固执打得措手不及。 “没有委屈。”贤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复,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些刺痛的嘴角,“就是江复生有点烦人。” 陈美兰是何等人物,贤若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她,心里大致有了数。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替贤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指尖温柔。 “烦人归烦人,但要知道保护自己,知道什么事情该拒绝。”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任何时候,你才是第一位。” 贤若抬起头,对上陈美兰关切而包容的眼神,心中的忐忑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我知道的,”女孩抬起头,认真地说,“妈妈,我一直在可控范围内保证自己的立场。” 陈美兰笑了笑,没再追问细节,只是重新按下了播放键。电视的声音再次响起,冲淡了空气中那点微妙的氛围。 “对了,贤若。” “嗯?” “最近有英语考试吗?” 贤若点头,“今天才考的,下周出成绩吧。” “好。”陈美兰摸摸她的头,“英语很重要。去吧,上去把衣服换了吃饭。” 贤若好心情地应着。 她没看到,在上楼之后,陈美兰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目光落在暂停的电视屏幕上,里面倒映不出任何画面,只有一片沉沉的思虑。 她还不清楚路建成对路鸣宴和江复生的选择。 但她相信,贤若会慢慢长大。 冰水吻 贤若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江复生才抬起头。 手里的练习册几乎是崭新的,这些天被陈贤若看着,他才从头做起。 理科尖子班,就算他落下了课程,补回来也绰绰有余。江复生边撑着手臂边拿着笔,像极了一副好好学习的样子。 陈贤若的声音很软。他听得很舒服。 不知不觉间,笔下原本空着的答题区就被他写满了,步骤简洁得近乎嚣张,跳步跳得毫不心虚,但答案却精准地落在最终的结果上。 “我靠,江哥……”同桌偶然瞥见,眼睛瞬间瞪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奇迹,“你、你终于……”那语气里带上了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后终于不用只盯着陈贤若那边排长队了,眼前就坐着一尊真佛。 刚刚发下来的卷子,正反两面印满了密密麻麻的化学方程式。江复生目光懒淡地扫过,手中的笔几乎没怎么停顿,三两下就配平,原子守恒挑不出一丝错处,几乎没什么演算痕迹。 他甚至顺手把旁边一道物理力学综合题的受力分析图也给画了,几个简洁的箭头标注着力的方向和大小,过程干净利落,没一句废话。 再一次抬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贤若已经站在身前,笑意盈盈地检查着他的战果,“好像这里写错了。” 纤细的手指指着一处,江复生微微俯身,练习册却被贤若一下合上。 不给看?他歪了歪脑袋,这个动作让他整张脸彻底暴露在正午明亮的光线下。眉骨投下清晰的阴影,让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甚至带上了点压迫感。 “拿过来。” 贤若反而将练习册在身后藏得更紧,下巴微扬,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求我啊?说‘若若同学,请把我的练习册还给我’。” 江复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显然对这种幼稚的游戏毫无兴趣。但他看着眼前人那副“你得听我的”的得意小表情,沉默了两秒,喉结滚动。 旁边的同学恨不得面前来包瓜子。 真糖就是好磕。 “……陈贤若同学,”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复述,语调平板无波,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威胁,“请、把、我的练习册、还、给、我。” “态度不合格,不予归还。”贤若笑着转身就要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温热而略带薄茧的手握住。江复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越过她的肩头,精准地抓住了那本练习册的一角。 “你耍赖!”贤若小声抗议,被他握得更紧。 耍赖?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近在咫尺的、微微泛红的耳垂上一掠而过,喉结无声的滑动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补充一句:“给你也行,那现在就履行约定,好不好?” 好坏。贤若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零零散散还没走完的同学,皱着眉,不想说话了。 僵持了几秒,像是终于妥协了,扬着小脸:“……我想吃那家韩料。” “嗯。” 釜山豚屋,贤若之前尤爱在天气转凉的时候拉他去。这家店藏在校门口转角,门面不大,总是飘出诱人的烤肉酱香和暖烘烘的蒸汽。 “筷子。” 江复生擦好餐具,递到贤若面前,他似乎没什么胃口,只要了一杯冰矿泉水,透明的杯壁上迅速凝起一层冰凉的水雾。 “这次好辣。” 食物见底,贤若被辣得鼻尖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嘴唇红艳艳的。江复生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他很快买好了单。贤若正低头整理着衣服,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他亮着的手机屏幕。 银行APP的通知短暂弹出,余额后面那一长串零,像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她一下。 那绝不是她所熟悉的、江复生该有的数额。几乎是瞬间,路建成那张精明儒雅的脸就浮现在她脑海里。 他们达成了什么共识?或者是交易?贤若不敢问,怕江复生又会变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走出釜山豚屋,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他们需要穿过一条安静的小巷才能回到学校。巷子不宽,两侧是老旧的红砖墙,爬满了藤蔓,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刚走没几步,贤若就忍不住扯了扯江复生的衣袖。 “江复生,”她声音带着被辣意灼过的微哑,眼神瞟向他手里那杯几乎没怎么动的冰水,“好辣……渴死了。” 又撒娇。江复生停下脚步,转过身。他背对着巷口的光,身影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凉里。 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想喝?”他嗓音低沉,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懒散。 贤若用力点头,伸手就要去拿。 他却手腕一抬,轻松避开了她的动作。 巷子里很安静,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江复生向前逼近一步,贤若下意识地后退,脊背轻轻靠在了爬满藤蔓的红砖墙上。 他垂眸看着她被辣得微微发肿、泛着水光的唇,眼神暗了暗。 “陈贤若,抬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贤若心脏莫名一跳,不能听他的,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但最后,她还是微微仰起了脸。 这个动作让她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江复生的视线里,皮肤在斑驳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白皙细腻,仿佛能看清底下淡青色的血管。下颌骨线条清晰利落,一路延伸至小巧的耳垂,整个人在仰视的姿态里有一种不设防的、易碎的精致感。 “抬高。”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另一只手拿着水瓶,杯沿轻轻抵住她的下唇。 冰冷的触感让贤若轻轻颤了一下。他手腕微微倾斜,清凉的水流便缓缓渡入她口中。 “唔……” 江复生控制着流速和角度,贤若只能小口小口地吞咽,偶尔有一丝水迹顺着她唇角滑落,还没流到下巴,就被他的指腹粗粝又准确地蹭掉。 怎么感觉怪怪的……贤若心里打着鼓,江复生的手怎么在蹭她领口?若有似无地在她边缘的皮肤上摩挲,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巷子里安静得能听到她细微的吞咽声,冰块融化的轻响,以及彼此交错的呼吸。 喂了几口,贤若偏开头示意够了,脸颊绯红,不知是辣的还是别的缘故。 “操。”江复生有些忍不了。 水瓶咕噜噜在地面滚动,贤若的呼吸瞬间被夺走。 又接吻了。 冰冷的吻蔓延,他的气息更加泠冽。 唇上是他近乎啃咬的力道,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舌尖尝到矿泉水的清冽,更多的却是他气息里独有的泠冽,像雪后松针,瞬间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嗯江……唔复……” 她下意识地想推拒,手腕却被他空出的那只手轻易扣住,按在冰凉的红砖墙上。指缝被他强硬地挤入,十指紧扣,动弹不得。 属于贤若的氧气变得稀薄,头脑昏沉,只能从喉间溢出细微的呜咽,像被困住的小兽。远处隐约传来模糊的喧闹声,更反衬出此处的死寂,只有唇齿间愈发湿润黏腻的声响,鼓噪着耳膜。 吮吸,舔舐,啃咬,毫无章法的亲吻。 “嗯……”江复生亲得正舒服,大手去摸贤若的小耳朵,揉捏着。 然后亲吻她的眼睛。 怎么哪里都好看。江复生稍微直起身,短暂地放过被亲得找不到北的贤若。头靠在她肩侧,又伸出舌头不停舔着少女的锁骨。 “不要……有监控……!” 贤若死命推着他的头,不给他舔。 江复生退开毫厘,深吸一口气。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蹭着鼻尖,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那什么时候?”长腿插进贤若两腿间,下流地去颠她左腿的软肉。 这个流氓。贤若平复着呼吸,脑子转得飞快。 “要不要一起写作业?” 江复生提议。 贤若没懂他的意思。她的作业总会在放学前完成,是绝对不会带回家的。 看着女孩疑惑的表情,江复生补充,“最近的课我没听,你辅导一下我。” “好啊。”贤若立刻就同意了,“什么时候?”她得计划一下洗澡时间,留一点用来打视频。 江复生捡起地上的水瓶,就着贤若落口的地方仰头喝掉剩下的。 “十一点。” 太早会被发现。 舔也可以(微h) 贤若洗完澡,浴室里蒸腾出的暖湿水汽裹着茉莉与白麝香的沐浴乳气息,丝丝缕缕地渗入卧室的空气里。 晚秋的夜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她换上一条丝质的吊带睡裙,外面松松垮垮地套了件同系列的针织开衫,然后拧开床头的香薰机。淡淡的雪松与琥珀的暖香开始无声地弥漫,与身上的气息微妙地交融。 贤若拿起吹风机,嗡嗡的声响填满了安静的卧室。热风拂过潮湿的发丝,她一边用手指梳理着长发,一边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停留在和江复生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半小时前发的:【我洗好了,你作业写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开始?】 那边回了一个言简意赅的字:【嗯。】 噪音停止,卧室里瞬间陷入一种过于温暖的静谧,只有香薰机极轻微的水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发丝干爽蓬松地垂在肩头。她拿起手机,指尖正要点上那个绿色的视频通话图标—— “笃笃。” 极其轻微,甚至像是错觉的敲击声,从落地窗的方向传来。 贤若的动作猛地顿住,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下意识转头望向厚重的窗帘。 是风吗?还是……那只总爱跳上跳下的肥猫? 还是说…… 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她似乎忘了某人的前科。 不会吧?别又爬窗啊,危险就算了,搞得跟偷情一样!贤若面色凝重地看着窗的方向。她深吸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带着一种预感成真的、荒谬又刺激的紧张感。 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窗外,阳台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果然斜倚着栏杆。 月光和远处庭院的灯光勾勒出他利落的轮廓。江复生似乎等了一会儿,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额前碎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感应到她的注视,蓦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江复生歪了下头,然后用口型跟她说了一句什么。 贤若看懂了。 他说,“开门。” 这个神经病!谁让他莫名其妙爬她窗的?贤若有些生气,扭过头把窗帘重新拉上。 【江小狗】:开门 半分钟后。 【江小狗】:我手机坏了,打不了视频 【超级若若】:手机坏了怎么还能跟我发消息? 那边顿了几秒。 【江小狗】:摄像头坏了 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听着窗外又传来极轻的、带着点催促意味的“笃笃”声,贤若这才慢吞吞地走过去,解锁拉开了落地窗。 夜风瞬间涌入,带着凉意和江复生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他一步跨了进来,反手熟练地将窗户关好、落锁,动作流畅得仿佛回自己家。高大的身影立刻占据了卧室的一角,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手机坏了?”贤若抱起手臂,挑眉看他,语气里满是怀疑,“坏得可真巧。” 江复生面不改色,甚至没看她的眼睛,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她穿着吊带睡裙的身形,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然后将手里捏着的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 “嗯,黑屏。”他声音低沉,听起来理直气壮。 贤若简直要被他气笑:“江复生,你撒谎能不能打打草稿?” 他却像是没听见她的指控,径直走到书桌旁,将手里拎着的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放下,里面是几本练习册和卷子。 “江复生。” 他听见陈贤若叫他。 “想见我就直说。” 话落下的瞬间,卧室里暖融的香氛仿佛都凝滞了一秒。 江复生的脊背似乎绷紧了一瞬,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刺中。额前垂下的碎发遮挡了所有可能泄露情绪的眼神,只留下紧抿的唇线和下颌一道绷得冷硬的弧度。 “嗯。”他只会这样回。 所有阴暗的、黏稠的、说不出口的欲望和依赖,都被这句轻飘飘的话照得无处遁形。 “这题,不会。” 这副样子,像极了被踩到尾巴却坚决不承认痛,只会龇着牙凶人,实则内心早已慌成一团、只能靠虚张声势来掩盖柔软的—— 拧巴的狗。 贤若懒得计较,上前看题。 拿起旁边的草稿纸和笔,下意识地就挨着他坐下:“你确定这道题不会?”放在以前,江复生眼睛眨也不眨就解决了。 “都忘了。” 贤若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后认命了。 “你看,值域有了……然后……” 白嫩的指尖点着纸面,语速轻快。 讲了一会儿,发现旁边的人异常安静,贤若侧头一看,发现这人压根没看题,视线落在她敞开的针织开衫领口,那里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睡裙细细的吊带。 他偏头时,鼻尖几乎擦到她鬓角。 好想亲。 也想操。 操不了也行。江复生想着,让他舔也算可以。 “江复生!”贤若耳根一热。 被发现了也不躲,江复生的目光慢悠悠地抬起来,对上她微恼的视线,表情坦荡得仿佛刚才走神的不是他。 “陈贤若,”他盯着贤若的嘴唇,“我做对一道,你奖励我一下,怎么样?”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贤若咽了咽唾沫,十分后悔把这人放进来,她猛地站起,想把江复生连人带他那破塑料袋一起轰出去。 却被他先一步拉住了手腕。力道不重,但足以让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她手腕内侧的细嫩皮肤上,轻轻蹭了一下。 “若老师。” 他的语调平缓,幽幽看着她。 “请辅导我吧。” 房间变得炽热。 江复生已经倾身过来。他似乎也洗了澡,头发柔软而乖顺,蹭着她的下巴,为接下来的恶行先付出一些好处。 “若老师,这道题选C,对不对?” 嘴唇已经贴到贤若的耳垂,湿热的呼吸喷洒过来,她不住地打颤。 她的脚踝太瘦,都是骨头。江复生将女孩抱起放在书桌,细细摩挲那处的小骨头,大拇指绕着那块凸起的小圆形画圈,又时不时挠两下。 “嗯。” 娇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赞同他的答案,还是被摸舒服的默许。 好小的脚。江复生把贤若的整个脚握在手心,圆润的脚趾不安分地动弹着,被默不作声地压住。 他的目光暗下来,脱掉贤若碍事的外衫。 美丽的少女身体,仅被一件单薄的、什么也遮不住的睡裙包裹。 光舔了下贤若的耳朵,江复生就硬了。隔着裤子,顶在桌沿。 “锁门了吗?若老师。” 他咬她的肩头。 “嗯……锁了……” 好乖。江复生亲了亲贤若的眼睛,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探。 “若老师,帮我解开。” 吊带滑落,大手捏着娇乳,掌心裹着乳头。另一只手却强行贤若解开他的裤子,释放出早已勃起的性器。 形状很好,粉色的,又粗又长,看得贤若害怕。 比她在片里看得任何一个人的都大。 “你干嘛,”她摸到了这根滚烫的东西,吓得一激灵,“别这样……” 操。江复生强忍着扒光贤若的冲动,将她的两只手圈成一个圆就往鸡巴上套。 触碰到的那一瞬间,贤若听到头顶倒吸一口凉气。 温暖的小手毫无阻隔地握着如火烧般的阴茎,而此刻他还在吃她的乳。 江复生的动作并不温柔,鼻梁压进乳沟里,舌头灵活的勾住那粒可怜巴巴的乳头,然后重重吮吸。 两只乳团被轮流蹂躏,激得贤若呀呀地叫着,他舔得入神,吸一口往外拉,回弹的时候乳波荡漾,看起来色情极了。 这样的视觉刺激让鸡巴更硬,贤若也感觉到手里的东西不断在涨大。 直到她不再抗拒握着它,江复生的手才空出来,绕到后面去捏她的小屁股。那里的肉紧实又有弹性,大手进入内裤里捏着,睡裙后面被撑起轮廓。 “好甜,”江复生满足地抬起头,“若老师,下一题,选——B。” 对一道插一次(微h) 贤若也不知道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她只给江复生开了一条口子,这人就能开无数条口子进犯。 此刻她被脱光,仅剩一条内裤躺在书桌上,面前是少年高大的身躯,他一只手玩着她的奶子,一只手把内裤剥开,触碰她的穴口。 这是第一次,江复生完完整整地看清贤若的身体。 他认真地观察着她的内裤,冷不丁问一句,“要不要脱?” 不然待会儿全湿了。 “唔,唔……” 贤若被他摸的说不出话,像个只会叫的娃娃,瘫软在桌面上,承受他的一切恶行。 太坏了,江复生太坏了。贤若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突然感觉双腿腾空,一双手毫无阻隔地碰到她的屁股,然后是身体摩擦的声音,江复生把她内裤也脱了。 娇嫩的、完美的、陈贤若的身体。 私处无毛,像是鼓起的小馒头。江复生看得眼热,藏在里面的阴蒂更是羞涩地微微膨起,像是成熟蜜桃里等待探索的小核。 “冷……” 贤若抱着身体,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喉结不断上下拉扯着,江复生将赤裸的女孩抱起,小穴和鸡巴几乎重合。 贤若陷入柔软的床单里。 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小核。 他坏心眼地用指腹去研磨。 “嗯……嗯啊……” 很快,在经过舔乳和最直接的抚摸下,贤若迎来今天晚上第一次高潮。 当手指染上一波透明水液时,江复生笑话她,“半分钟不到。” 看了眼没出息的贤若,他的手继续往下,摸上了热乎乎的私处。中指碰到中间那条细细的缝,就缓慢摩擦了起来。 贤若挣扎了一下,江复生就惩罚性地捏她的奶子,那里已经被他吃得红艳艳、晶晶的,像是雪白的大福团子上点缀的草莓。 “我不做。”贤若快哭了。 “我们不做,”江复生俯身亲了亲她溢出泪水的眼尾,“若老师,我继续做题。” “对一道,插一次,好不好?” 话落,长指在面前晃了晃,“若老师要几根?” 说完江复生就后悔了,这句话像是真有几根鸡巴插她一样,下面又硬的发疼。他忍得青筋突突跳,“不说话,我们一根一根来。” 手指顺着那条缝隙,慢慢戳了一下。 “不要……” 女孩瑟缩着。 “又不是没摸过,”江复生安抚着她,“若老师。” 然后他突然放过她,贤若以为这人良心发现了,结果却令她当头一棒。 江复生同样裸着下半身,顶着鸡巴大剌剌走到书桌拿了本册子,抛在贤若身侧,他随便选了一页,只瞟了一眼,“这题选B,刚刚说的,若老师还记得吗?” 他的手又去捏乳头。贤若被折磨得简直没脾气。她不想看,却被强制捏着下巴侧头,听他说,“若老师,你要确认啊。” 烦死了。贤若被迫读题,最后点点头。 “那好,”江复生得逞般咬她脖颈,“我插了。” 当一部分指节插入时,贤若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她不想这样,怎么就又被牵着鼻子走了?想起身,却被江复生反应迅速地压下去,肩头被摁进被褥里,她叫着,“江复生,我不要……” 话音未落,那根手指全然推了进去,没有再动。 紧致的小穴里如同有千万张小嘴,密密麻麻地吸吮着他。江复生爽的头皮发麻,仰着头平息了会儿,又翻了一页,“这题选A。” 贤若又被掰着脑袋看,但这次没有点头。 “我做对了吗,若老师?”他快忍不住了。 她不想说。贤若偏头不理他。 江复生被气的发笑。 “若老师,那我自己看了,”他直起身,翻到后面的答案页,竟然一个个念了出来,“ABBCD,DCACB。” 一连十个答案,江复生也不客气,加了一根手指开始动作。 两根手指已经是贤若的极限。私处又酸又胀,她想把江复生挤出去,却被他强硬地掰开大腿,被迫迎接着奸弄她的手指。 “啊嗯嗯不嗯……呀嗯……” 被一连插十下是什么感觉。贤若想逃逃不了,那两根手指恶劣地去探深处,扣弄着内壁又按压,这边点一下那边磨一下,偏偏还速度极快地抽插,全部进入时掌根死死抵着穴口,像要把她钉在他手上一样。 “唔啊啊呜啊——” 江复生无情地将最后一次直插最深处—— 甬道极速收缩,贤若迎来第二次高潮。 双腿大张,私处红得过分,漂亮的脸蛋已然无神,唾液垂下嘴角,一副被玩坏了的模样。 反观江复生,除了斗志昂扬的鸡巴,整个人沉静地可怕。 “若老师,”他捏着贤若软软的腰肉,手把额发往后撩,“该我了。” “下去,你下去……呜呜……” 贤若无意识地呜咽着,绵软无力的手去推他。 江复生压在贤若身上,上下套弄着鸡巴,对她承诺说,“我不进去,乖。” 他不想在仓促的时间里操她。 硬挺的阴茎贴上小小的阴部,整根东西陷进去,又粗又烫,磨着阴核前后动着。 “舒服吗?”他询问着。 而此时的贤若已经被两次连续高潮弄懵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行。江复生了然,只管自己动作。 大手控制住贤若的胯骨不让她跑,另一方面也便于他插弄。浓密的耻毛每靠近一下贤若便抖一次,那里扎得她大腿又疼又痒。 “嗯嗯啊嗯……” 空气里响起激烈的肉体碰撞声,男女的低喘与呻吟。 结实有力的大腿撞着贤若屁股,她只有依靠他的手才不至于被撞出去,这人力气又很大,捏得贤若左右扭,疼的快哭出来,却被误会成不愿意,江复生本就没说话的脸黑了下来。 陈贤若不能拒绝他。 阴部又酸又麻,他不收力,把女孩的腿都磨红了。双手玩着女孩娇嫩的奶子,捏成各种形状,抓着就不放手,一个劲按着自己意愿来。 “陈贤若,”临到巅峰,他抬起贤若下巴,“看好是谁在你身上搞你。” 精液射出的那一瞬间,贤若一下就委屈了。 “滚开——” 江复生从头到尾都对她很坏!贤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推开他,“滚!” 什么都让他做了,他还掐她、对她这样说话!贤若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全身被激得更粉了,雪白的奶子上下滑动,确实被气的不轻。 白浊还留在肚皮上,她迅速钻进被窝包住自己,“江复生,你有病。” 空气又安静下来。 正当贤若以为江复生又要上次一样时,她听见他说—— “对不起。” 时钟滴滴哒走着,十二点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 房间里是温暖的香薰气味,江复生闻到了,是香草和茉莉气味。 陈贤若的味道。 香草蛋糕 贤若裹着被子,命令他,“再说一遍。” 江复生跪坐在床面,低着头说,“对不起。” 可这一次贤若不想那么轻易原谅他。 “离开我家。” 江复生抬起头,眼里的欲望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此刻他在想什么呢?贤若也看着他,他是真的觉得错了,还是说只是哄骗?为什么每一次他都不会好好说话。 最后江复生连人带塑料袋被贤若轰走。 今晚这个觉睡得也不安稳,贤若早上起来发现黑眼圈,只得用遮瑕盖住。 江复生还是按时到校,只是她没有再抬头。 【某八卦群】:不是说昨天还一起出去吃了吗? 【某八卦群】:好像又闹掰了 【某八卦群】:哎你们谁做出来昨天最后一题啊? 一连几天贤若都没给江复生一眼。 * “周考成绩出来啦?” 课代表抱着一沓飞舞的试卷,在众人好奇的询问中点头。 贤若桌上放着几张试卷,分数特别好看,前桌直接拿起欣赏了起来,“英语143,数学138,理综262……陈贤若,你是人啊?” 贤若只是笑了笑,兴致缺缺地翻看着。没什么意思,她的分数一直很稳定,像被无形的手按在这个区间,掉不下去,也难有突破。 目光无意识地飘向教室最后一排。 江复生依旧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侧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仿佛周遭的喧嚣和成绩的公布都与他无关。 试卷也被课代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角。大概是怕惊扰了这位,发卷的同学甚至特意将那一迭卷子仔细地卡在了桌边和墙壁的缝隙里,只露出一角。 忽然,一个正准备去后排扔垃圾的男生无意中瞥见了那迭试卷最上面一张的分数。他猛地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些。 “我……靠?”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角落显得格外清晰。 这声惊呼引来了附近几个同学的注意。“怎么了?”有人小声问。 那男生指着那迭被卡在缝隙里的试卷,“江哥的卷子……他居然写了?这分?!” 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周围几个胆子稍大的同学都忍不住好奇地探头望去。 “真的假的?他不是交白卷的吗?” “数学128?他这半学期作业都没做过啊。” 窃窃私语声蔓延开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好几道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窗边那个成绩永远漂亮又稳定的人,陈贤若。 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陈贤若,我们约定。” 这句话在脑子里蹦出来。 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看着自己的卷子,但上面的题目和分数,却好像突然有点看不清了。 而那阵压抑不住的交谈和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像一群嗡嗡叫的蚊子,终于还是搅醒了浅眠的江复生。 “啧。” 他猛地动了一下,像是从不安的梦境中被强行拽出。抬起头时,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脸黑的吓人。 “再吵。”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不耐烦和冷硬,像一块冰砸进原本还有些骚动的空气里。瞬间,以他为中心,方圆几米内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还是那个臭脾气。贤若整理着笔袋,忍者来了都要爆炸。 江复生睡不进去了,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然后,注意到了桌角与墙壁缝隙里那迭格格不入的试卷。 看也没看上面的分数,甚至没给周围那些偷偷关注的目光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手臂一扬—— 那几张获得了不错分数的卷子,被毫不留情地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后排角落的垃圾桶里。 整个后排区域一片死寂。 【某八卦群】:上帝到底给他关了什么窗?追着喂饭吃?? 【某八卦群】:肯定和陈贤若吵架了,分数是无辜的啊,不要给我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江复生依旧远离着所有人,只是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那被扔进垃圾桶的,不再是从前刺眼的白卷。 而窗边的贤若,握着笔的手指悄然收紧,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还是那样,用最混蛋的方式,拒绝着任何形式的靠近和窥探。 最后一节数学课,老师开始讲卷子。 贤若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听着,目光就不自觉地飘向教室最后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试卷被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的画面还在眼前。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失望开始蔓延。他明明可以做到,为什么非要这样?用最伤人的方式。 放学的时候,贤若收拾好东西随着人流往外走,心里那点莫名的失落感让她提不起什么精神,只想快点回家。 刚走到教学楼侧门人稍少些的地方,忽然,一只手臂从斜里伸出来,一把将她拽了过去。 “啊!” 贤若吓了一跳,惊呼卡在喉咙里,人已经被拉到了旁边一棵大樟树的阴影下。 熟悉的雪松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袭来。她抬头,对上一双漆黑沉郁的眼睛。 是江复生。下颌线绷得很紧,透着一股压抑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他身上还穿着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冷白色的皮肤和那颗显眼的红痣。 “你干什么?”贤若反应过来,立刻挣扎,语气带着恼怒和不解。 白天扔卷子、旷课,现在又玩突袭? 江复生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握着她胳膊的手收得更紧了些,指节用力,甚至有些弄疼了她。 “疼。” 听到她喊疼,江复生松了手。贤若立刻后退一步,揉着被他攥得发红的手腕,瞪着他:“江复生,你有完没完?” 少年的视线落在她泛红的手腕上,眼神闪烁了一下,飞快地移开。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像是有什么话在喉咙里艰难地翻滚。 空气僵持着,放学的人流从旁边经过,投来好奇的目光。 贤若等不到他的回答,也不想再跟他耗下去,转身就要走。 “陈贤若。”他终于出声,声音低哑沉闷。 贤若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他离谱的询问:“你饿不饿。” 她无语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不饿。” 说完,贤若又要走。 “我买了香草蛋糕。” 声音闷闷的,没什么起伏,甚至有点像在委屈。 那盒被他藏在书包里、差点被压扁的香草蛋糕,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笨拙的求和信号。 “我考的也可以。” 说到这个贤若就想笑。“卷子呢?” 江复生沉默了。陈贤若一连几天都没理过他,他能给谁好脸色看?江复生抬眼,望着她在夕阳下柔软的头发,“我找。” 说完他就转身往垃圾场的方向走。 贤若还是没有心软。 让他找,不是喜欢闹不愉快吗。 她也不回地离开。 远大前程 “嗯,好,谢谢。” 巨大的落地窗前,陈美兰挂掉电话,映出冷静而清晰的倒影。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与某位京大校友、如今已是海外名校招生官的聊天界面。 楼下传来开门又关上的细微声响,是贤若回来了。脚步声有些沉,不像往常那般轻快。陈美兰微微蹙眉,大概又能猜到几分缘由。那个姓江的小子,像根刺一样扎在贤若原本顺遂的青春里,时不时就让她疼一下。 但她不打算过多干涉。只要不伤及根本,她愿意给予女儿试错的自由。 “刘阿姨,可以准备上菜了。” 长条餐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家常小菜,气氛安静。 陈美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状似随意地开口:“贤若,妈妈跟你商量个事。” 贤若正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闻言抬起头,“什么啊?” “我咨询了几位留学顾问,”陈美兰语速平稳,顿了下,“你想去美国吗?” 贤若愣住,放下勺子,认真看向她。 她突然明白了前几天陈美兰问她英语成绩的事。 然而——美国。 这个词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陌生的、却又带着某种隐秘吸引力的涟漪。 可她的成长轨迹,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设定好——拼尽全力,目标京大。这是她从踏入藤静中学第一天起就清晰无比的路,也是她和小时候那个住在老小区、需要妈妈接济的自己所立下的约定。 即便后来陈美兰的生意越做越大,这个目标也从未动摇过,仿佛成了某种根深蒂固的信念。 现在,出国这个选项如此直接、突兀地放到了她的面前。 “我……”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第一个闯入脑海的念头竟然是——江复生呢? 他刚刚才似乎有了一点点回头的迹象,虽然方式依旧混蛋。混乱又拉扯的关系,好像刚刚经历一场寒冬,隐约窥见一丝融化的可能,如果她开始准备出国,那这点刚冒头的可能,大概立刻就会被掐灭在萌芽里。 心里掠过一丝尖锐的刺痛和不舍,像被细针飞快地扎了一下。 但紧接着,另一种更强大的本能迅速抬头。 那是陈美兰十几年言传身教刻进她骨子里的东西。对自身价值追求所代表的未来,像一束强光,瞬间照亮了眼前这点微不足道的儿女情长带来的阴霾。 “想。” 喜欢江复生是真的,为他心动、为他难过也都是真的。但她的蓝图里,爱情可以是锦上添花的部分,但绝不能是雪中送炭的依赖,更不会是牺牲前程的理由。 更何况江复生简直不做人!贤若几乎是带些赌气地做出权衡。 “我想,妈妈。” “好,我已经请好了托福老师,”陈美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和骄傲,“贤若,时间很充足。” 足够她的女儿有条理地去解决过家家的情感。 “嗯。”贤若重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味道鲜美,“妈妈我英语143,厉害吧?” 母女俩饭桌上有说有笑的,似乎都被未来的远大前程激励到,饭桌上史无前例地允许贤若碰了点酒。 贤若用力嚼着米饭,像是要把那点残存的、不合时宜的柔软一起嚼碎咽下。 她一次次走向江复生,得到的更多是反复与无常。而他,似乎永远被困在他的泥沼里,时而给她一点微光,时而又将她推远。 回到房间,贤若看了眼放在桌上充电的手机,通知栏“江小狗”的信息在半小时前收到。 “江复生,你能不能变好一点?”她轻轻叹气。 对话框里,是他发过来的图片,皱巴巴的试卷上还有一些食物残渣和不明液体,一看就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 【江小狗】:我找到了。 甩完这句话就没别的了。 贤若定了几秒,随后摁灭手机。 这样的江复生,还不够她让步,更不够让她坦白。 * 接下来的半周,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 课间,贤若塞着耳机,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打着节拍。当有好奇的同学凑过来问,她会迅速按停手机屏幕上的听力音频,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含糊道:“听歌呢。” 她不想让任何人,尤其是后排那个沉默的身影,察觉到她生活轨迹即将发生的巨大偏移。一种莫名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感,让她选择将备考托福这件事暂时藏起来。 而江复生,似乎真的在履行某种无声的约定。 他每天准时出现在教室,校服规矩穿着,额前的碎发似乎也修剪得利落了些。桌上不再空空如也,练习册和试卷渐渐堆积起来,虽然字迹依旧潦草又张扬,但至少不再是刺眼的白卷。 他甚至会交作业了。课代表战战兢兢地去收时,他会面无表情地从一堆书里精准地抽出本子递过去,动作干脆,也没有不耐烦的“啧”声。 这些细微的变化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疯狗”不同寻常的安静和某种程度上的“配合”。 但贤若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心神不断被搅乱。 “陈贤若,看好谁在你身上搞你。” 惹恼她的并非是这句话,而是江复生偏执又敏感的内心,是他不顾她疼痛依旧横冲直撞欺负她的动作,那一次真的很疼。 贤若不再主动看他,只是偶尔在回答老师问题或与同桌讨论题目时,眼角的余光会不经意地扫到后排。 沉默的少年有时在写题,侧脸线条绷得很紧;更多时候是看着窗外,或者干脆趴着睡觉,只留下一个黑发浓密、看起来莫名有些孤寂的后脑勺。 “江哥的作业现在能抄了,正确率能到百分之八十。” “你敢要?” “……怎么净说一些让人去死的话。” 这种诡异的平衡,在几天后的午休时分被骤然打破。 教室里的气氛原本是嘈杂的,有人趴在桌上小憩,有人低声聊天,贤若正戴着耳机凝神听着一段听力,试图捕捉每一个连读和弱读的细节。 突然,教室后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男生气喘吁吁、满脸兴奋地冲进来,几乎是尖叫着喊道:“我靠!打架了打架了!厕所!快去看!” 一瞬间,所有的慵懒和嘈杂都被这声尖叫撕碎。教室轰地一下炸开锅,桌椅碰撞声、七嘴八舌的询问声瞬间淹没了一切。 “谁跟谁啊?” “真的假的?!” “在哪儿呢?” 贤若的心猛地一沉,听力音频里的英文瞬间变成了无意义的噪音。她下意识地摘掉耳机,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迅速攫住她。 那个报信的男生激动得脸都红了,伸手指着走廊尽头的方向,声音因为奔跑和兴奋而尖利得刺耳:“江复生!是江复生!他在男厕把赵力成给揍了!我靠,血都打出来了!拉都拉不住!” 江复生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贤若努力维持的所有冷静和疏离。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为什么?贤若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陈贤若?陈贤若你干嘛?打铃了!” 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决绝甚至有些仓惶的背影,校服外套的衣角在空气中猎猎作响,平日里总是梳理得整齐的发尾也因为剧烈的跑动而散乱开来。 走廊里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这几天她建立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崩塌碎裂,被一种更原始、更尖锐的情绪取代。 男厕外围了稀稀拉拉几个不敢靠太近的男生,里面传来压抑的闷响和痛苦的呜咽声,周围的人试图劝阻又不敢上前。 贤若几乎是粗暴地拨开挡在门口的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赵力成瘫坐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背靠着隔间门板,鼻血糊了半张脸,校服胸口一片狼藉,眼镜歪在一旁,手机被摔得稀碎,正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而江复生—— 他背对着门口,高大的身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充斥着骇人的戾气。一只手还攥着赵力成的衣领,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上骨节处一片刺目的鲜红,甚至还有血珠顺着指尖滴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贤若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江复生?” 少年的背影猛地一僵。 他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回头,动作滞涩,仿佛每个关节都在抵抗。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和不知哪里溅上的水珠打湿,几缕黏在额角。那双总是沉郁冰冷的眼睛此刻红得吓人,但在看到门口那个身影的刹那,那疯狂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只剩下一种措手不及的慌乱和深深的难堪。 “陈贤若。”他似乎想说什么,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是一种极度想要解释、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的挣扎。 “停下。”她上前,感觉鼻子很酸。 为什么,为什么打了人,反而露出表情? 她所有的努力、刚刚下定的决心,对他的期待,在这一刻,被江复生亲手砸得粉碎。 她不能知道的事 警笛的锐鸣和救护车的交织在一起,彻底撕裂了藤静中学午后的宁静。穿着制服的警察面色严肃地询问着目击者,医护人员则用担架将满脸是血、呻吟不止的赵力成抬出了男厕。 这一次,江复生的家长终于来了。 路建成是从一个重要会议上被叫来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冷静地与警方和校方低声交谈,偶尔推一下眼镜,眼神锐利而精明。 江复生被警察带走,双手虽然没铐,但那姿态已然是被押解着。路建成的目光越过人群,极其短暂地、却极具穿透力地落在了贤若身上。 “小贤若,吓到你了,快回去上课吧。”他拍了拍贤若的肩膀,轻叹一声。那眼神复杂难辨,像是一种快速的评估和审视,衡量她在这场风波中的分量。 贤若孤单地站在长廊的阴影里。下午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冰冷的光斑。喧嚣环绕着她,她却觉得世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空洞的心跳声。 后来,她断断续续从同学们压抑着兴奋的议论中,拼凑出了更具体的缘由。 “……好像是因为赵力成手里有什么视频?” “对对,听说是不该拍的东西,惹到江复生了。” “什么视频啊?这么严重?他杀人被赵力成看见啦?” “不知道啊,手机都被砸烂了……” 贤若思绪纷乱,理不出头绪。但无论如何,江复生这次闯的祸太大了。 犹豫再三,挣扎了无数次,她还是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置顶的、却许久没有对话的对话框。 【超级若若】:等你看见的时候回我。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贤若深吸一口气,找到陈美兰,语气尽量平静地要来了路建成的电话号码。 “路叔叔,我是陈贤若。”贤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江复生他现在怎么样?赵力成怎么样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传来路建成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还在处理,我在医院,赵同学这边情况有点复杂。小贤若,这些事情大人会处理,你先安心上课。” 说完,便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一放学,贤若立刻打车去了那家私立医院。 高级病房外的走廊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贤若找到房间时,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激动哽咽的抱怨和一个男人压抑的、却明显底气不足的怒吼。 “路老板,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医生说脑震荡!鼻梁骨裂!浑身没一块好肉!这、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到赵力成头上缠着绷带,脸上青紫交加。他妈妈坐在床边,穿着朴素,正不停地抹着眼泪。 “报警,必须报警!” 而路建成并非独自一人。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着笔挺西装、戴着无框眼镜、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而专业,一看便是律师。 赵父的声音因为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有些结巴,尤其是在瞥见那位律师时,气势更弱了几分。 “两位家长。” 律师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平稳而清晰:“关于令郎受伤一事,我的当事人路先生深感遗憾。首先,这是路先生承诺承担全部医疗及相关费用的意向书,请您过目。” 赵父愣愣地接过,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和惊人的数字,手有些抖。 路建成背对着门口:“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江复生的父亲,深感抱歉。”他语气诚恳,但眼神里没有太多温度,“请放心,赵同学所有的医疗费用、任何潜在花销,都由路某一人承担。” “复生这孩子,也是一时冲动,”他话里有话,“何况赵同学偷拍那种东西,说出去也不体面。但复生我肯定会严加管教,请你们再给他一次机会。” 贤若站在门外,看着路建成游刃有余地用金钱和权势摆平着麻烦,心里五味杂陈。 平息完麻烦,路建成推了推眼镜。他微微侧身,贤若看到了他冷静甚至有些漠然的侧脸,他显然也看到了门口的贤若,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江复生是他路建成如今不可或缺的一颗棋子,一颗必须牢牢控制在手里的、能发挥大价值的人——那尚未挑明的、与陈贤若可能存在的紧密关系,以及那份至关重要,却还未告诉江复生本人的配型成功的报告。 在此之前,江复生绝不能出事。 “小贤若,吃饭没有?”路建成敛起神色,向她走过来,“走,叔叔带你去吃晚饭。” 贤若忽然觉得有些冷。 “江复生呢?” 路建成停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复生啊,让他回去了。都没事了。” * 几小时前。 男厕弥漫着清洁剂残留的气息,江复生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他指节分明的手。 “啧。” 蛋糕还没给她,待会儿是直接给她拉过来,还是用什么借口?江复生烦躁地抓着头发,掬起一捧水,胡乱抹了把脸,准备直起身。 突然,最里面那个隔断里,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暧昧不清的声响。 有人在打飞机。 他动作一顿,眉头下意识蹙起。总有些人喜欢躲在这里看片,他懒得理,只觉得恶心。 正要转身离开,一阵极其细微、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他耳边的声音从隔间里漏了出来。 “陈贤若这个婊子……” ? 江复生的血液瞬间凝固,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 但紧接着,声音又传来,“都被江复生干过了,装什么清高,操……” 隔间里,赵力成的低喘声变得更加急促和猥琐,甚至还伴随着身体摩擦隔板门的细微响动。 江复生的眼睛冷得吓人。 敢骂陈贤若。 “他妈的。” 一声低吼从喉咙深处迸发,他猛地转身,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脚狠狠踹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隔间门上! “砰——!” 巨大的撞击声在狭窄的厕所里炸开。 “我靠!!” 隔间里的赵力成吓得魂飞魄散。他正沉浸在偷拍视频带来的刺激和宣泄中,这声巨响和怒吼如同冰水浇头,丑陋、短小的阴茎瞬间软了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关掉手机,手却抖得不听使唤,手机啪一声掉地上,滑到那人的脚边。 手机里正播放着视频,一男一女亲密地靠在一起,男生托着女孩,贪婪地亲吻着她。 江复生只感觉浑身陷入冰窖。 耳朵里尖锐的鸣响瞬间升起,他不受控制地发抖,眼前混沌起来。 这是他和陈贤若的初吻,小树林里半诱半哄吻她的那节体育课。 “谁?!谁啊?!”赵力成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哭腔和恐慌。 门被第二脚彻底踹开撞在墙上。逆着光,一个高大、充斥着骇人戾气的身影堵在门口,那双猩红的眼睛如同地狱来的修罗,死死地钉在他身上。 “江,江复生!” 赵力成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 那天派他这个八卦哥探情况,本来看到他们说话就要走了,结果亲在一块了,搁谁谁不多看几眼? “杂种。” 江复生歪头,动作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冷得能冻裂灵魂:“叫啊。” 强行制住抖得厉害的手,删掉视频,看到赵力成来不及整理、狼狈不堪的裤子,所有的画面像最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神经。 “不……江哥……”赵力成吓得语无伦次,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我错了……一时糊涂……我没备份!这视频你现在彻底删干净了……” 根本听不进任何话。极致的愤怒让少年失去了所有语言能力,他狠狠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去死,你说行么?”话轻飘飘的。 如同雨点般落下的、毫不留情的拳头落下。 暴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发泄,他要抹除一切存在于这个杂碎身上的、关于她的肮脏印记。 江复生像是疯了一样,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砸在赵力成的脸上、身上,发出沉闷可怕的响声。鲜血从赵力成的鼻子、嘴巴里涌出来,糊了他一脸。惨叫声、求饶声、拳头到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厕所里令人胆寒的交响。 赵力成只能徒劳地护住头,感受着骨头传来的剧痛和濒临死亡的恐惧。 他清晰地意识到,江复生今天可能会真的打死他。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惊呼,有人试图来劝阻,但都被江复生那副疯狂的样子吓退了。 他完全沉浸在暴怒和毁灭的世界里,直到那带着颤抖的声音出现—— “江复生?” 像一道闪电,骤然劈入他失控的意识深处。 小狗爱你 门被推开时,一股浓重刺鼻的酒味混合着尘埃和颓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贤若下意识地蹙紧了眉。房间里几乎没有光线,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只有门缝里透进的那一点走廊灯光,勉强勾勒出屋内的大致轮廓。 “江复生,你在家吗?” 他就坐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一条长腿曲起,手臂无力地搭在膝盖上。低着头,整张脸都埋在臂弯的阴影里,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你喝酒了?” 空间寂得可怕,只有贤若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鼓噪。她感觉不到江复生的存在,他像是彻底融入了这片黑暗,或者说,他本身就成了这黑暗的一部分。 贤若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走进去。 目光扫过那些空酒瓶,最后落在那个一声不吭、抬不了头的江复生身上。 “你死了江复生?” 没回她。贤若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串曾经她无比珍视、甚至象征着某种特权的钥匙。 上面那个傻气的小熊挂件,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 它被轻轻被放在布满酒渍的桌面上,金属碰撞木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江复生,”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努力维持着平静,“钥匙还给你。” 这句话仿佛一个开关。 一直如同雕塑般僵硬的背影,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埋着头,肩头似在抖动,“我不要。” “?”贤若觉得可笑,“赵力成快被你打死了,你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那个狗杂种就该死,当时他就应该把那玩意儿打废,从此以后再也硬不起来。 “知道。” 短暂的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她站在那里,本身也笼罩在阴影里,像一个沉默而温柔的轮廓。 或许正是这缕独属于她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弥漫过来,像一张细密而安全的网,驱散了江复生周身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冰冷刺骨的绝望,给了他一点点,抬起头的勇气。 他极其缓慢地、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般,抬起了头。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与酒精濡湿,凌乱地贴在额角和脸颊。那双总是盛满无所谓或嘲讽的眼睛,此刻却红得厉害,像是刚刚哭过——虽然贤若知道那绝无可能。 “江复生。” 空气中传来她的叹息。 贤若发现了角落那块香草蛋糕。 “你总是不和我说实话。” “明明是想我,却只会翻窗子,”贤若皱着眉看他,“明明想道歉,却只会买这些东西,然后什么也不说。” “明明我也同意了‘约定’,但你就是不信。” 那么多“明明”,贤若数不过来。 “为什么打他?” 江复生有种预感。 如果此刻没有给她回答,陈贤若真的就不会再管他了。 可是该怎么说?说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贪欲,不管不顾地舔她咬她,最后让人抓住了把柄,当作泄欲的对象? “赵力成喜欢你,”江复生舔了舔嘴唇,偏头,“拍了你做题的视频,我看他不爽。” 就这种小事?贤若没有说话。窗外偶尔有车灯的光晕掠过,短暂地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也照亮江复生脸上那不自然的、试图掩饰什么的僵硬表情。 “你呢?” “什么?” 贤若向前迈了一小步,鞋跟与地板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依旧站在阴影里,但离他更近了些。 空气凝固了,时间也停滞不前。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只剩下那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和两人之间剧烈到几乎能听见声响的心跳。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又像重锤砸在灵魂深处:“江复生,你呢?” “你喜欢我吗?” 在未来与江复生里,她选择未来;但在江复生与其他的选项里,他是她唯一的答案。 可是在江复生的世界里,陈贤若是所有欲望的根源、答案的集合。 一如他此刻,几近绝望地说,“喜欢。” 没有犹豫,没有遮掩,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悲壮,承认这份喜欢,已经交出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贤若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酸胀得厉害。 笨拙的、扭曲的,江复生爱人的方式。 原因真的只是做题的视频吗?贤若丝毫不信,但她此刻却不想追问,之前所有的失望和愤怒,都像砸在了一团湿重的棉花上,只剩下无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贤若伸出手,没有碰他,只是指了指地上那些空酒瓶,“你还清醒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小小的钩子,一点点把他从那片冰冷的绝望里往外拉。 “你不是不理我么。” 又来了,这幅可怜的样子。贤若心里最后那点气也消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她看着他,语气认真起来,“任何事情,都不准再用打架解决。听到没有?” 江复生望着她的眼睛,几乎是立刻点了点头。 此刻的她说什么,他大概都会答应。 “还有,”贤若顺势提出要求,眼神里带上了一点不自然的光,“以后亲我,要轻。摸我,也要轻。” 这控制不了。江复生嘴上答应了,“嗯。” 事情都解决了。贤若如释重负,想去找灯开关,却突然被拉住。 “不走。” “我开灯。” “不开。” 贤若无奈,“那你要干嘛?” “陈贤若,”江复生的眼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像蒙了一层水光,“抱我。” 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少年眼底那簇刚刚熄灭的火焰似乎又悄悄复燃,里面不再是毁灭,而是另一种更灼热、更令人心慌意乱的东西。 贤若没有立刻拒绝。 短暂的沉默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默许。江复生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住她,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属于他的、强烈的男性气息。 没有像以往那样急切地掠夺,江复生缓缓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跳加速的张力。 然后,极轻、极缓地吻了上去。 “唔……” 单纯的、柔软的触碰,像蝴蝶翅膀拂过花瓣。 江复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下唇。 “好香,”他的头发蹭着贤若的脖子,重复着,“好香啊。” 舌尖探入,轻柔地滑过她的齿列,与她的小舌极轻地纠缠,吮吸的力道逐渐变重,激得贤若又哼哼叫。 “轻啊,江复生!” “在轻。”他随口应着,手缓慢抬起,捧住贤若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陈贤若这副任他索取的样子,只会让他变本加厉。江复生喘着气,声音低哑:“司机在楼下吗?” 肯定在的。他知道陈美兰不会让她在这里待太久。 “我妈妈出差了……”贤若被他摸着耳朵,声音软得不成样子,“也没有司机。” 也就意味着—— 他怎么样对陈贤若,都可以。 射完精舔逼(微h) 两个人亲着亲着就滚到了沙发上。 “唔唔等……” 这气氛不对劲吧?贤若满心疑惑,这不应该是一场推心置腹、互诉衷肠的环节吗?怎么又亲上了? 迎着微弱的光线她睁开眼,视线里是江复生沉溺的模样,长长的睫毛扫在眼下,颤动的眼皮暴露出他需要继续抚慰的不安。 算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也旷了好几天了。 贤若回抱住他。 “这几天都不理我,”江复生的呼吸洒在她耳朵里,听得人醉醺醺的,“现在补回来。” “不准掐!” 刚说完的轻点轻点,转头就忘了!贤若的校服衬衫已经被江复生拽掉,还剩一件贴身里衣。 江复生边应着,左手边沿着她腰滑到胸前,柔软的衣服被他推到下巴,一直往下滑,他蹙着眉,捏着一片小角递到贤若嘴边,“咬着。” 洁白的牙齿听话地衔住,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的手指。江复生被眼前这一幕看得下腹发烫,手转而去解贤若的内衣扣子。 内心的躁动慢慢被陈贤若抚平,两颗心越来越近。 他最喜欢摸她奶子,这样他的手掌与她的心重合,这才是他呼吸的意义。 少年喘着气,将内衣完整地脱下来,漂亮的奶子就这样迫不及待弹出来,乳尖因为接触到冷空气而迅速立起。 这幅样子不是没被他看过。贤若呼吸有些急促,可是在江复生如此裸露、探究的目光下,她依旧觉得羞耻。 “要摸就快点。”咬着衣服,她含糊催着。 江复生却贪婪地用一只手包住两只奶子,力气大得几乎快将两颗乳粒碰在一起,口腔瞬间包裹住它们,听见贤若哼哼唧唧的声音。 “嗯——嗯啊……” 乳肉晃动,两颗乳头被江复生吃的啧啧作响。 他怎么这么喜欢吃奶?贤若被舔的有些受不了了,手抓着他头发,“你把我吃痛了。” 江复生的嘴边全糊着晶莹的口水,这太色情。贤若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他胯间。 他还是穿着校服,鸡巴肿的快要撑破。 她咽了口唾沫。 吐出口中衣料,胸肉一下被遮住,江复生吃奶的嘴被挡了,他不爽地皱了下眉,只得放开奶子重新让贤若咬着,却不料贤若制止住他。 “那里好硬。” 被忽视的鸡巴像是回应她的提醒,不可查地弹了两下。 江复生低头看去。 “是很硬,”他点头赞同,目光更加赤裸,“摸摸它,好不好?” 一只发情的坏狗而已。贤若的手蹭着他的脖颈,看见江复生的耳朵染上红色。 少年站起来,遮住贤若所有的光线。他似乎是刻意延缓动作,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与衣物脱落的声音。 精瘦的大腿之间,一根昂扬的阴茎高高翘起,弹出来的一瞬间几乎快甩到贤若脸上。 “大不大?”江复生歪着头问她。 大,太大了,怎么感觉比上一次还大?贤若向往后退,却被他的手立马扣住后脑勺,头顶上他说:“那你跑什么?” 大和跑有什么关系?贤若理解着江复生的逻辑,在他看来,“大”应该和“不跑”相匹配? “会爽的。”他还在那里大言不惭。 爽个头啊,要孩子比生孩子痛。贤若想起上次江复生的那两根手指,就这样她都觉得涨得不行,更别说这根能有她小臂粗的鸡巴了。 被冷落的阴茎就这样翘在空中,江复生也没有动作,明显就是等她。 贤若抿了抿唇,双手握住。 好烫。 马眼分泌出透明的液体,带着些许腥味。面前的人压迫感太强,贤若学着片里撸管的姿势,上下套弄着。 整个冒着热气的鸡巴如烧红的铁,她感觉手很酸,可是江复生跟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但只要一抬头,就会发现少年紧紧抿着唇线、喉结滚动的节奏乱的不成样子,想是在极力隐忍—— 他想操陈贤若。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疯狂叫嚣着,操她,吞噬她,把她钉在鸡巴上,这样她就永远属于他江复生一个人。 “啊!” 贤若感觉脑后的大手在向前摁,她撞上江复生结实的左边小腹处。 双手还握着性器,距离只差零点一毫米,她的嘴就会碰到。 因为姿势的突然变化而紧张的手下意识收紧,激得江复生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嘛?”贤若不高兴骂他,“发什么神经?我不干了。” 那不行。江复生目光沉沉,扣住她脑袋的手始终不放,“继续好不好?我会轻。” 话是这么好商好量的,动作却不容她抗拒,贤若欲哭无泪。 脸贴着他的肌肉,手握着他的阴茎,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从江复生的视线里,贤若因为迎合他而塌下的细腰不满地晃动,饱满的屁股被迫翘起,股沟更是一览无余。 江复生另一只手去摁她的背。 贤若的奶子一下撞上他的大腿。 如果反抗,江复生只会更来劲。她深知这一点,只求他快点射出来。 小手不耐烦地加快速度,指甲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剐蹭到,可是江复生照单全收,他低低喘着,性感的声音听得贤若耳朵发热。 “嗯——” 精液一下飙了出来,贤若反应很快,在即将喷到脸上的前一秒侧头躲开。 大部分都流到了她的手上。 足足接了大半张手。 浓腥的白色液体十分粘稠,贤若的眼睛湿漉漉的,乖巧接下他精液的模样让江复生没法平复。 怎么这么乖。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吵架也会原谅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怎么干她都可以?怎么操她,陈贤若都只会娇气骂两句,然后再接纳他。 “陈贤若,”江复生反复吞咽着口水,“就是这个表情。” 贤若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表情?她现在在江复生眼里,是什么样的?几乎是黑暗的房间,她无从得知现在自己的样子。 “让人特别——”他的尾音拉长,手重新回到她的胸前,“想干。” “你在说什么……!”贤若听的有些害怕,“我要回家了。” 可是,这根粗长的鸡巴根本软不下来。 “可怜可怜我,”江复生抱着她,湿热的吻落在颈间,“陈贤若,我会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在她唇上重重一咬,“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宝宝。” 一声宝宝,直接让贤若什么都不想了。 单手制住她两只手腕,握住白嫩嫩的小腿放到肩上,他偏头,眼睛盯着她,湿润的嘴唇在贤若光滑的大腿内侧亲了一口。 “不行,不要!” 贤若知道他要干嘛了,吓得双腿往内合,一下夹住了他那颗作乱的脑袋。 望着那张漂亮又惊慌的小脸,“早就想舔了。” 死流氓!“呜呜呜……滚开你不准亲了……” 贤若一到他手下整个人都是软的,江复生也就听听。 他松开她,起身的同时双臂环着她大腿抱起来,在娇气的骂声中将人放进了他的床上。 少年的气味无孔不入地入侵贤若的感官。 滑腻的乳被不断揉搓,指腹时不时剐蹭着敏感的乳尖,淡淡的指痕和透明的口水,只需要轻轻一碰,下面的小嘴就会紧张地收紧。 贤若溢出几声呜咽,下身被江复生抬起,还是刚刚那个姿势,只是这一次,他开了灯。 “好粉。”他又去亲贤若的奶子。 然后凑近女孩漂亮的私处,嘴唇贴上去。 “嗯……”他边吻那颗小核,边发出轻叹,舌头伸下去包着穴口。 舌尖卷着穴肉,甬道里每一处的褶皱都被照顾着,羞涩地收缩着,尽所能得去接纳外物,乖巧得一如此刻的贤若本人。 腿心湿漉漉的,像是下了雨一样,江复生每吻一次,她就抽一次。 太奇怪了。 意识最后清醒的那一刹那,贤若还在想,明明是在冷战、吵架,可一看见江复生可怜的样子,就忍不住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