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想得美(系统,np)》 贱丫头,白眼狼,骚婆娘 “贱丫头,你再顶嘴试试?!”江大富气得火冒三丈,瞪眼环顾屋内,顺手抄起墙角的秃毛扫把,恐吓道:“信不信老子把你嘴抽烂!” 江禾眼睛瞪得比她老子还大,黑瘦的脸颊泛着激动愤怒的红晕,把平庸到极致的五官衬得有些可笑:“来,有本事抽死我!” 她长得一副窝囊相,头发稀疏枯黄,稀稀拉拉的眉毛耷拉成八字,一双眼睛虽然不小,却眼尾下垂得毫无气势,连带着塌鼻梁、圆鼻头、厚嘴唇,组成一副老实懦弱的倒霉相。 可实际上,江禾的脾气比谁都冲,说话更是冲上加冲。生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恶心家庭,从小到大,只要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平等待遇,她就绝不闷声,非要扯着嗓子大声控诉,给所有人添堵。 哪怕每次抗争都要换来一顿打骂,她也绝不畏缩。哪怕所有人都骂她是赔钱货,她也绝不看轻自己。 在这样一副平庸的皮囊里,藏着一个不屈的灵魂,没有人爱她的皮囊,更没有人在乎她的灵魂。不过没关系,她爱自己,只爱自己。 眼看江大富的扫把杆直往女儿脸上揍,站在一旁没出声的王芳急得跳脚:“别打脸,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再打肿更丑,明天还怎么谈彩礼!” 一听这话,江大富果然犹豫了,但怒气必须发泄,于是扫把往下一拐,想往江禾腿上抽——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傻站着挨打?抬脚对着猛地一踹,正好踢到男人最脆弱的玩意,瞬间爆发出的嚎叫声刺得她耳朵疼。 她妈这回是真急了,急忙扑过来,揪住她爸的裤子就往下扯,“让我看看,可别踢出毛病啊!” 江大富疼得冷汗直流,哪里还愿意让媳妇扒拉裤头,夹着腿捂着宝贝命根,一边躲开媳妇的手,一边语气虚弱地放狠话,“妈了个巴子,贱丫头反了天了,老子明天就把你嫁出去!” 江禾强忍怒气,死盯着他,“好,你要是敢把我嫁给那个瘸腿老光棍,我就先放火烧死你全家,大不了一起死!” 江大富动作猛地一滞,随即更加怒火烧心,腾出一只手指着她鼻子大声叫骂:“操你妈,你个白眼狼,老子白养你了,你个黑心玩意……” 王芳见状,赶紧趁机扒下他的裤子,蹲下身凑近了仔细观察那条软塌塌的小肉棒,又伸出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反复摩挲,发现蛋蛋肿了,顿时急得不得了,“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我拿口水润润消消肿吧?” 江大富低头瞧他媳妇,深深吸了口气,蛋蛋还没消肿,肉棒在她的抚摸检查下倒是肿起来了。 “操你妈,你个骚婆娘!”他扯着王芳的头发,也不顾女儿还在一边看着,隔着衣服掐了把奶子,恶狠狠道:“给老子舔,要是消不了肿,嘴给你操烂!” 两人旁若无人的恶心行径让江禾恶心得反胃,多看一眼都要长针眼。 她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对父母,真想一把火烧死全家。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禾受够了,她可能投胎到了畜生窝,只有畜生才会不分场合地在女儿面前交配。 眼看两人的动作越来越露骨,她嫌恶地扭头就走,刚迈出大门,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身绕过他们回了自己房间。 说是她自己的房间也不对,毕竟她从小就和两个姐姐一起挤在这个小屋子睡觉,只是姐姐们陆续都嫁人了,她才暂时有了独处空间。 江大富早就打算好了,等把她也嫁出去,就把这屋子改成柴房。 一进房间,她立马关门插上门栓,转身打开门边的破木衣柜,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又摸向衣柜深处,在烂木头缝里摸了又摸,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粉色旧钱包。 钱包鼓鼓囊囊的,里面是她攒了这么多年的全部财产,她又仔细数了数,缺角的纸币加钢镚,一共168块5毛。 她把身份证抽出来贴身藏好,背着破书包从墙上翻出去,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她弟迎面走来。 她弟江润宝今年十六岁,只比她小一岁,从小营养补得好,个子虽然只是中等,但体型绝对是重量级。 这小子成绩比她差多了,当初连高中都考不上,可是命好,大姐的彩礼拿来给他在镇上买了套房子,二姐的彩礼用来给他买通关系上了县里的高中,她将来的彩礼也早就被算计好了,以后添给他娶媳妇。 姐姐们的人生被碾得稀碎,铺成了江润宝的光明前途。 “三姐,你去哪儿?”江润宝上下打量她,目光在她身后鼓胀的书包上顿了顿,笑嘻嘻问,“去上学吗?” 江禾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她烦死了他这副明知故问的恶心样,是,同人不同命,他考不上高中可以花钱买名额,她拼命学,好不容易考上了高中,却被父母勒令不准上学了,赶紧滚去嫁人换彩礼! 凭什么?就凭他比自己多长根屌? 她冷着脸要往前走,就一条狭窄的田埂小路,江润宝这大块头挡在路中间像一堵肥厚的肉墙,完全没有要让道的意思。 “好狗不挡道。”她皱眉推他一把,带着火气,手劲不算小,把这大块头推了个踉跄。 偏偏这小子肢体不协调,运气也不好,左脚绊了右脚,哎哟一声就往田里栽了下去。 她愣了愣,低头一看,江润宝半边身子都陷在淤泥里,脸上全是黑泥,样子虽然狼狈,但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哈哈哈,活该。”她怀着仅有的一点良心,没再说更多刻薄的话,只是发自内心地大笑出声,抬脚准备走人。 谁知这小子嘴里吃了臭泥巴还要满嘴喷粪,在她背后急吼吼地大喊:“三姐,你不准走,你得留下嫁人!” 一听到这个她就火冒三丈,弯腰捡起一块鸡蛋大的硬泥巴,转身瞄准他的贱嘴狠狠砸了过去,“滚蛋,要嫁你嫁,你个死肥猪得了便宜还卖乖!” 八月的午后,正是天热的时候。江禾和她爸吵架的时候正是饭点,还没来得及开饭,她就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了,走小路到马路边拦了一辆顺路的三轮车,花一块钱到了她二姐婆家。 她二姐比她大两岁,今年才十九岁。 前年嫁到隔壁村,生了个女儿,现在肚子里又揣了一个,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二姐性格温柔善良,她脾气冷硬嘴毒,偏偏从小就关系好,合得来。 她打算出远门去大城市闯一闯,总之肯定不会留下嫁人,临走前还是想来看看二姐。 刚到院坝,她二姐就挺着肚子出来了,见了她也不惊讶,只皱着眉一脸哀愁地叹了口气,“三儿啊,你又跟家里吵架了。” “是啊。”江禾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拽了拽自己肩上的书包带,笑着问,“姐,还有剩饭吗,给我对付两口呗。” 没菜了,江禾大口刨着饭,泡着米汤一口气吃了两大碗才算饱。 她一边吃,她二姐一边劝,“三儿啊,吃饱了就回去吧,都这么大姑娘了,老是这么不懂事,往后嫁人了有得是苦头吃呢。” 听着心烦,江禾索性不搭腔,就闷着头干饭。 “真的,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一样,还不如和我一样趁早嫁了,早点把娃生了,爸妈也高兴了,多好啊。” 她嘴里嚼着饭,不经意间抬头和碎碎念叨的二姐对视了一瞬。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明明是愁苦的,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像是竭力在把一坨狗屎形容成美食,自己吃了,也想拽着妹妹也尝尝狗屎的味道。 二姐变了。 哥有钱,不白看! 江禾搁下筷子,正视二姐的眼睛:“姐,说实话,你过得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二姐眼神躲闪,“你姐夫说了,这胎要是生了儿子,就给我买金戒指!” “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跑出去打工,自己也能买得起金戒指。”江禾笑了笑,下垂的眉眼坠着沉甸甸的不甘,“为了让别人高兴,牺牲自己的人生?我做不到。” “……你不懂,三儿,等你嫁了人,你就明白了。” “我不想明白,”她那张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我的人生,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你迟早会和我一样的……”二姐声音微弱。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江禾精神一振,猛地站起身。 二姐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微笑着对她说,“三儿,回家吧。” 江禾被她爸抓回家关了起来。 明天男方就要来家里谈彩礼了,她爸不可能由她在外头野着。 一把大锁把她的房门锁得严严实实,晚饭也没给她吃,免得她有力气动歪脑筋。 窗户刚被木板钉住,勉强有点光亮能透过缝隙钻进来,她坐在床沿上,盯着窗户冷笑。 这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谁都不可信。她早该明白的。 静静坐了很久,她躺上床闭眼休息。无所谓,管他明天有什么洪水猛兽,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第二天大清早,门外传来王芳的声音:“三儿,起床收拾收拾,来人了!” 喊了几声没听到她的回应,王芳等不及了,嘟嘟囔囔地开锁推门——门没推得开,被她从里面插了门栓。 她妈顿时怒了,把她的房门砸得邦邦响,但又顾忌着家里有客人,没像平时一样破口大骂。 江禾被砸门声闹得心烦,穿着松垮垮的旧T恤牛仔裤,头发也不梳,不慌不忙地开了门,冷笑道:“烦死了,卖女儿也不用这么急吧?” 堂屋里,媒人噼里啪啦吹嘘一通,当着男方的面把江禾夸得天花乱坠,只差没把她那张没滋没味的丧脸夸成三年抱俩的好孕相。 对方果然是个歪嘴瘸腿老男人,瞪着芝麻小眼挑剔地来回打量她,啧啧道:“就这样的,彩礼还敢要八万八?” 媒人接上话茬:“才十七岁,年轻好生养,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不值?” 男人眼珠一转,转头和未来老丈人打商量,“便宜点,我今天就定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江大富犹豫不决,递了个眼神给媳妇,问她行不行。 王芳想了想,摇摇头,“不成,哪有这样的,八万八一分钱不能少,我姑娘屁股大,准能给你生儿子!” 这话瞬间挠痒了老光棍渴望传宗接代的心,他搓搓手,热情地盯着江禾坐在椅子上的屁股:“妹子,能把屁股撅给哥看看不?放心,哥有钱,不白看!” 江禾被恶心得不行,抬眼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她那对腆着脸卖女儿的父母,真想挨个扇肿这些傻叉的脸。 转念一想,动手没胜算,还是动嘴吧。 她嗤笑一声,稳坐不动,建议道:“叔,你干脆把我弟娶走吧,他屁股更大更年轻,肯定比我会生儿子。” 场面顿时一静,所有人都看向她,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嘴。 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反而没人搭腔,尴尬地互相对视。 江禾微笑又道:“娶我妈也很划算,她饥渴得很,肯定不要彩礼。我爸出门打工她把全村男人都睡了个遍,啊,谁知道我们姐弟几个是不是我爸亲生的呢……” 话音刚落,江大富猛地跳起来,见媳妇瞬间慌乱的神色,什么都懂了:“妈的,你个骚烂货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场面乱成一团。哭喊声、叫骂声、噼里啪啦,哐哐当当。 动静太大了,不知不觉,江家的院坝已经聚了不少人,光明正大地抻着脖子瞧热闹。 江大富逮着媳妇边骂边揍,王芳也不是吃素的,手指一顿乱挠,抓得他脸皮特别精彩。 那瘸腿老男人一瘸一拐地上去拉架,刚一靠近就被王芳狠狠挠了一手,一转身又被江大富误伤踹翻在地。 他灰溜溜地爬起来,啐了口唾沫,气道:“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我可不敢娶!” 说完,瘸着腿气汹汹地走了。 媒人也站了起来,却没舍得走,手里捧了把瓜子,嘴里呸出瓜子壳,双眼冒光地瞅着。 江禾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场闹剧,心情没有想象中愉悦,这就是她的家,哈哈,烂透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闹剧接近尾声,王芳鼻青脸肿,江大富也没捞到好处,脸上脖子上全是指甲挠出的血印,连头发都被薅走几大把。 这么多人围观,想必不出一天,他江大富被媳妇戴绿帽子的笑话就会长着翅膀飞向十里八乡,所有人都会嘲笑他是个满足不了婆娘的窝囊男人…… 他怒不可遏,气得面红耳赤:“王芳,你个不要脸的破烂骚货,我要跟你离婚!” 王芳也气他当着外人的面打骂自己,捂着肿猪脸,眼珠一转,瞥了眼稳坐不动的江禾,恨恨道:“敢跟我离婚?就不怕我把你当年干的破事捅出去?” 江大富脑袋嗡嗡响,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窝囊气,哪里还听得进她的暗示威胁,吼叫着维护自己的雄性尊严:“少啰嗦,老子就是要踹了你!” 见状,王芳也干脆撕破脸,高声道:“敢跟老娘离婚,你又是什么好人?!当年不明不白捡个赔钱货回来养,还得了一笔钱盖房子,谁知道你是从哪儿偷来的?现在好了,赔钱货长大了心黑了,随便朝老娘头上泼泼脏水,你就信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吃瓜群众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精彩,太精彩了! 唯独江禾,猛地站起身,心跳加速,脑袋发晕,朦朦胧胧却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反复回荡在脑海:“我是捡来的,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你当然不是他们亲生的。”陌生的声音幽幽响起,她愣了愣,环顾四周,是谁在她耳边说话? “不用找了,我的本体看不见摸不着。”那个声音缓缓道,“我是来帮你改命的。” 改命? 江禾笑了,这种好事,能轮得着她? 她从小就运气霉,什么好事都落不到她身上。偶尔拼命反抗,求的都不是命运的偏爱,仅仅只是想要公平而已。 那个声音似乎能听见她的心声,“我不仅能给你公平,还能给你梦寐以求的一切。” 口气真不小。 江禾明明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馅饼,但还是可耻地心动了。 “你能给我什么,我要付出什么?”她挑明了问。 “我什么都能给你,因为我能让你复制别人的天赋,为你所用。至于你需要付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江禾沉思几秒,不论真假,以她目前的处境,都必须试一试。 反正,她只有自己,烂命一条,要就拿走。只是在死之前,她还是想要轰轰烈烈活一场! “说吧,你想要什么?”那个声音问她。 “财富、智慧、美貌、好运、力量……这些,我通通都想要!”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仿佛这个答案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了无数次。 “哇,这么贪心,我喜欢!”那个声音自我介绍道,“我是逆天改命系统,你可以叫我阿逆,我们的口号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板一眼的机械音喊出热血中二的口号,格外喜感。 可是江禾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嘴里喃喃重复:“我命由我不由天。” 阿逆继续介绍自己的功能: “你想拥有的这些东西,在我看来都很简单。无非是去接触拥有这些特质的人,然后展开攻略……” “只要攻略对象对你的好感度达到60%就算及格,你可以暂时复制对方的天赋粘贴到自己身上,有效期一周;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你需要加快攻略速度,只要让好感度达到100%,你就能永久粘贴对方的天赋。” “反之,如果一周内好感度无法达到100%,所有的天赋都会被收回,所以——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江禾听得云里雾里:“……啊?” 怎么干都能赚! 江禾只顾着和阿逆交流,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被自己身世震惊的傻样。 几个围观的大娘互相对视一眼,退出人群兴奋交谈: “王芳那骚婆娘成天打扮得骚里骚气的,不就是为了给野汉子操逼么?我说她要遭报应吧!” “说来也是,我总觉得老江家那几个娃长得都不像江大富……” “哎呀,谁说不是呢!江家那三丫头从小就脾气爆,棍棒都打不怕, 还老是不服爹妈管教……原来是捡来的,难怪不得!” “话说回来,当初老江都有俩闺女了,捡个男娃倒好,又捡个赔钱货回来养,咋想的哟?” “你说咋想的,养个赔钱货又吃不了多少米,长大了倒手一嫁,赚彩礼钱呗!” 其中一个大娘住在江家隔壁,想到了十几年前的旧事,小声念叨:“不对,没那么简单,三丫头出生那年,王芳肚子确实是鼓的……江家当年穷得叮当响,住的土房四面漏风,这丫头刚出生没多久,他们家就盖了新房,还买了辆面包车,这么大笔钱到底从哪来的?” * 江大富和王芳成了村里的笑料,为了脸面着想,一个带着儿子回娘家避风头,一个戴着绿帽子背着包袱灰溜溜地进城打工了,婚当然是没离成。 遮羞布扯开了,夫妻俩自己的脸面都保不住了,憋着气谁都不想管江禾,当然也暂时没心思去挣那笔彩礼钱了。 误打误撞,家里就剩江禾一个人了,没了恶心东西,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她也不用急着离家出走了。 不过就算她想走也走不了,她钱包不见了,辛苦攒的那点钱全没了。她也懒得计较,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 大门一闭,隔绝一切干扰,江禾扑到床上,兴奋地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在脑海里问:“你还在吗,阿逆?” 空气沉默很久,没有任何回应。江禾感觉自己的喉咙越来越干,她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坠着一点点下沉,又闷又慌。 她心神不定地捂住胸口,难道什么都还没得到,就又要失去了? 她想要,她不准,给了她希望又撤回,她会疯掉的! “……阿逆?阿逆,快出来!” “我在。”感觉过了好久,她终于得到了阿逆的回应。 江禾深深吐了口气,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踏实了。 她一向想要什么就争取,虽然大多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但她会主动出击,大不了得不到就毁掉,谁也别想好过。 可是她拿阿逆没办法,作为被选择的一方,她没有主动权:“我以为你不在了。” “既然选择了你,我会一直在,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可你为什么选我?”她嘴上说着不认命,可是倒霉久了,难免有种深陷沼泽的恐慌。天降系统为她改命?她做梦都想不到能摊上这种好事。 “你的本性还在。”阿逆实话实说,“无论受到多少辱骂和打压,你始终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是你的信念召唤了我。” 江禾晃了晃神,本性? 她的本性就是爱自己。虽然长得丑、学习差、运气霉,好像前途一片漆黑,活该认这条烂命,但她偏偏不信邪! 就算系统没有出现,她还是会反抗到底,拼死都要活出个人样。 她受够了,她要当人上人,把所有踩她、骂她、瞧不起她的人,通通踢出自己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再次确认:“你说的改命,可行吗?” “当然,”阿逆信心十足,“你要相信我是一个成熟可靠的系统,承诺你的,绝对会做到。” 江禾松了口气。 “其实,你原本的命格非常贵重——”阿逆遗憾道,“可惜被人惦记上了,跟你对换了命格。” “所以,我才有了现在的烂命?”江禾匪夷所思,命格都能交换,这世道真特么玄幻! “是的,对方占了你原本的命格,从出生起就享受荣华富贵,现在日子过得好极了。” 听到这话,江禾不爽地翻了个白眼,稀疏耷拉的八字眉皱得扭曲:“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你很快就会认识了。” “啧,好吧。”江禾心情有点烦躁,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这么坎坷,看来以后要解决的麻烦也不少。 阿逆继续道:“你的外貌、事业、财运、婚姻和健康都受到了命格影响,如果不及时改命,你这辈子都会过得很惨。” 感应到她的情绪波动很大,阿逆问:“你害怕了?” 江禾怒极反笑,“我怕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烂命一条,从零开始,怎么干都能赚!” “好,我欣赏你。”阿逆非常认可她的态度,大喊口号,“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禾精神一振,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只要能成功改命,她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我没有勾引他 八月的天热得可恨,连日高温,久不下雨,水田干成了旱田,活人晒成了死人。 村里已经有几个老人熬不住暑热去世了,江禾身无分文脸皮厚,连着蹭了好几顿席。 倒不是纯粹为了蹭吃蹭喝,她是带着目的去吃席的。 目的就是解决她身无分文这个问题。 如果她想抓住改命机遇,总有一天要离开村子去城里。只是出门在外,衣食住行样样要钱,偏偏她又穷得叮当响。 阿逆说了,她想要的什么智慧、美貌、好运、力量都属于人的内在属性,她可以通过攻略拥有这类属性的人复制粘贴到自己身上。 唯独财富,这是外在资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能靠双手努力。 也就是说,她得自己挣钱。 村里基本没什么打工机会,这些天但凡哪家有白事,江禾就第一时间冲到现场打杂,帮忙择菜洗菜,摆桌椅、跑跑腿啥的。 乡亲们都知道她家的情况,当爹妈的出了洋相拍拍屁股闪人了,估计也没给她留个生活费。 虽然这丫头性子烈、名声不好,但是干活还挺利索,主人家基本都愿意给她十块二十块辛苦费。 这么一算,这些天她挣了大几十块,还蹭了人家的好饭好菜,付出点劳动就当锻炼身体了,纯赚! * 夜里两点多,村里又有鞭炮声,不年不节的,大晚上放鞭炮,多半是报丧。 江禾睡得浑身发汗,听见噼里啪啦鞭炮响,又是谁死了? 身下席子又烫又黏,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把自己脱个精光。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先在院子里冲凉,刚要穿上衣服,就听院门被拍得哐哐作响。 她不耐地啧了声,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冲着门口大声问:“谁啊?” “江禾,快开门!”门外的声音有点耳熟,挺年轻的女声,江禾一时想不起是谁。 她穿好衣服,湿着头发去开门:“……谢红?” 谢红是江禾的小学同桌,五年级还没上完就转学了,跟着外出务工的父母在城里上学,基本不怎么回村,两人很久没见面了。 江禾没心思寒暄,见谢红表情兴奋得双眼冒光,清秀文静的面孔显出异样的狂热,她不适地皱眉:“你找我有事?” “江禾,那个人、那个人终于要死了!”谢红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格外尖细:“恶有恶报!” 那个人? 江禾瞬间意会。她们俩都知道的那个人、被谢红恨到骨子里的那个人、恶有恶报的那个人,只有一个人。 “他要死了?你怎么知道?” 谢红自顾自地念叨,“老天有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一个大婶扛着锄头路过,好奇地冲她们张望。 江禾瞥了一眼,果断把谢红拉进院子,迅速关上院门。 “说清楚,你怎么知道他要死了?”江禾凝视她的表情,见她仍然激动得厉害,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喂,回神。” 谢红猛地收声,呆滞了两秒,缓慢地组织语言:“昨天,那个禽兽的儿子来找我……他拿了张谅解书,上面把那个禽兽对我做过的恶心事写得一清二楚,他要我在上面签字按手印,说他爸快死了,叫我原谅他以前造的孽……” “你签了?” “当然没有!”谢红尖声反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江禾正要开口,却见她转眼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猜测道:“他威胁你了?” 谢红忙点头,恍惚道:“他说,要是我不签字原谅他爸,他就要去我学校告诉我的老师同学,说我、说我小学就勾引老师,破坏别人家庭……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带了哭腔,抖着手寻求江禾的认同:“你知道的,我没有勾引他,是他强奸了我,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 江禾反握住她的手,耷拉的眉眼衬着平淡的面容有些懦弱老实,说出的话却十分强势:“我早就说过,受到欺负要重重还击,逃避和退让只会让人觉得你活该被欺负。” 谢红一怔,“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江禾说话一向难听直白,不懂奉承不会讨好,明明长得够丑了,嘴巴还刻薄,因此从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打骂。 温顺懂事、奉献讨好才是人们口中的好女孩,这样牙尖嘴利睚眦必报,活活的讨打相。 江禾不搭她的话,沉默思考了一会,突然道:“不对,他都要死了,为什么还急着弄个谅解书逼你签?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谢红想了想,六神无主地喃喃:“那我该怎么办?” 空气顿时安静,江禾定定地凝视她,问道:“这一次,你能勇敢反抗吗?” 谢红怔怔地和她对视,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我能。” 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她大声道:“我一定能!” 江禾满意地摸摸她的头顶:“很好,我会帮你。” 他脱我的裤子 王德史在村里的小学当了很多年老师,毫不夸张地讲,本村四十岁以下的村民基本上都是他的学生。 江禾也是他的学生。 当年上学时,她就对王德史印象很不好,因为这狗日的看人下菜碟。 长得好看的女同学,他对人家说话温言细语,手把手教人家做作业,还带人家回他的宿舍吃村里小卖部都没得卖的高级棒棒糖。 对她这种长相不佳的女学生,他根本就懒得多看一眼,当她是空气。 谢红是她的同桌,也是她的好朋友,长得白净清秀,性格也文静温顺,是大人们都夸赞的好女孩,王德史也对她总是偏爱。 谢红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很少感受到父母的关爱。王老师对她的特殊照顾让她受宠若惊,在他面前更加温顺乖巧。 王老师叫谢红不要告诉别人,可是江禾是她的好朋友,她太快乐了,总是忍不住悄悄跟江禾分享: “王老师昨天又给我吃棒棒糖啦,是草莓味的!” “我的作文写得不好,王老师叫我放学去他家补课。” “王老师家里有很多好看的动画碟片,他说都是给我准备的!” “江禾,我好喜欢王老师,他要是我爸爸该多好呀。” 江禾以自我为中心,自己没得到的一律视为破烂东西: “他好个屁,我昨天问他道数学题,他拐弯抹角骂我笨,题都没讲就把我轰走了!” “狗屎,王德史就是一坨狗屎!我跟赵虎打架关他什么事,凭什么只罚我?!等着瞧吧,我今晚就去把他车胎扎爆,叫他骑着摔个大跟头给我道歉!” 可能是自己太文静了,谢红很喜欢江禾火辣的性格,甚至觉得她说话很有意思,总是听得抿嘴笑。 但是这次她有点为难,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喜欢的老师,她两边都不想得罪,担心江禾真的去扎王老师的自行车轮胎,她嗫嚅着劝道:“你不要这样,王老师会生气的……” “我管他生不生气!” “……下次王老师再给我棒棒糖,我留给你吃,你不要去找他麻烦好不好?” 江禾见不得她为了个讨厌的老师低声下气讨好自己,干脆不理她了,好几天都没和她说话。 * 几天过后,放学时王德史又留了谢红辅导作业。 她爷爷奶奶都习惯了,也放心。孙女要是没在放学时间回家,不用说,肯定是在老师家学习。 这一天傍晚,放学一个多小时后,江禾做完作业,爬到家门口的树上摘李子。刚摘了一捧,低头就见谢红哭哭啼啼地站在树下望着她抹眼泪。 她愣了愣,把手里的李子揣裤兜里,三两步跳下了树。 “你哭什么,”见她浑身都在发抖,双腿也在打颤,她继续问:“摔跤了?还是你堂弟又欺负你了?” 谢红摇头哭得打嗝,扑上去抱住她:“江、嗝江禾,你说得对,他不是个、嗝好人,我好怕……” 江禾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脑筋转了一圈,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谢红说的人是谁,毕竟在她眼里,十个人里有八个都不是好人,谁惹了她,她就骂谁。 “别哭了,先说清楚,谁不是好人?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弄他!” “呜……王、王老师。” “什么?王狗屎怎么欺负你了?罚你抄作文还是打你手板心?” 谢红还是哭着摇头。 “都不是?你倒是说话啊!”江禾急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钻进她脑子里去听她的心声。 “他、他脱我的裤子……” 江禾恍然。虽然她们才十一岁,但也不是不懂那档子事。 尤其是她,从有记忆起就经常目睹她爸妈性交的场面。 她也不知道别人家爸妈是不是这样,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脱裤子干起来。饭桌上、厨房里、菜地里,兴致来了也会跑到她们三姐妹的床上干,不知道是不是床单上有女儿们的味道让他们干起来更刺激。 “狗日的王狗屎脱了你的裤子,然后呢?他的裤子有没有脱?” “……脱了。”谢红的声音轻得发抖。 江禾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的认知里,如果双方的裤子都脱了,那肯定就是插进去了。 一个老师,怎么能对自己的学生做这种事? 人面兽心 家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江禾把她带到附近的竹林里,这是她们以前经常玩捉迷藏的地方,这时候肯定没有人。 进了竹林,谢红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她们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你把事情经过都讲出来,我来给你想办法。”江禾对着她红肿的眼睛承诺道,“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会帮你的。” 江禾的话让谢红的心情振奋了一些,不可否认,她很依赖江禾。 “我今天,和以前一样……放学后跟他回了宿舍,我做家庭作业,不会做的他都会给我讲……他夸我进步很大,又奖励了我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还把电视打开让我看动画片。” “我以前做完作业都会有点困,看着动画片就容易打瞌睡,稍微眯一会又醒了继续看,看完一集就回家了。” “但是今天,我一点都不困,他陪我坐着一起看,突然问我为什么不吃他给的棒棒糖……” “我说、我想留给你吃。他突然很凶地吼我,说不许我把他的棒棒糖拿给别人吃,说对我很失望,说我变得不听话了,问我有没有在外面乱说。”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很害怕,我想回家,他拉着我的手不准我走,说要喂我吃棒棒糖,他力气好大,我被他压住喘不过气了……” “他脱裤子,把那个东西按在我嘴巴上磨来磨去,好丑好臭好恶心,他把我的嘴挤开,在我嘴巴里搅来搅去,问我棒棒糖甜不甜,叫我用舌头舔……” “啊啊啊啊啊,我再也不吃棒棒糖了,再也不吃了!” 说到这里,谢红拼命甩着头,表情已经有些癫狂了。她记性很好,那些恐怖恶心的细节都在她脑子里反复闪现,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她一直信任的、感恩的、崇拜的,甚至在心里默默当成另一个爸爸的老师,竟然对她做这种事!她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太恐怖了,太恶心了,从前有多敬爱,现在就有多怨恨,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恨死他了,她恨得想吐,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江禾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见她伸手指恶狠狠地捅自己的嗓子眼,把自己捅得干呕流泪,才大吼一声:“别这样!” 这一声把谢红震得回魂,呆愣愣地吐出手指,满下巴都是口水,眼巴巴地望向江禾。 “是他做了该死的事,你干什么要惩罚自己?把力气留着,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带你去报仇!” 两人分开后,天已经黑尽了,江禾回家悄悄取了几样东西,摸黑走小路去了村子的另一头。 *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禾背着书包准备出门了。 这时候,江家只有她大姐江花和二姐江草在灶头忙着做早饭,江大富去县里打零工了,十天半个月才回村一次;她们的妈正抱着她十岁的宝贝儿子在被窝里睡得香呢。 见她背着书包来厨房,两个姐姐还很疑惑,二姐江草在灶头添柴火,被烟熏得直咳嗽:“咳、咳,三儿啊,今天轮到我和大姐做饭呀,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她们家做饭都是她们三姐妹轮着做。 “没什么,我作业没做完,早点去学校补作业。”她随口扯了个借口,伸着脖子问,“有什么能吃的吗?” 二姐温温柔柔地瞪了她一眼:“昨天跑出去玩到那么晚才回来,居然作业都没做,你再这样我要揍你屁股了!” “好歹她还知道补上,”大姐是老好人,从泡着凉水的陶碗里拿出两颗刚煮好的鸡蛋,在自己围裙上擦了擦水,塞到江禾手里,“喏,快拿去吃,到了学校不许玩,先把作业补上。” 江禾笑着接过:“谢谢大姐,我走啦。”朝二姐做了个鬼脸,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溜了。 “姐你看她!”江草指着妹妹的背影无奈地朝姐姐告状。 * 江禾摸黑边走边剥鸡蛋吃,连吃两颗有点噎,她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沿着昨晚走的小路去了村子的另一头,路上一个人都没碰见。 她走近一个鱼塘,塘边是约两米宽的一条石板路,也是王德史去学校上班的必经之路。 边上有棵老黄桷树,她隐在树后,默默观察。天蒙蒙亮了,陆续有人匆匆经过鱼塘,都没发现树后有人。 忽然,路的尽头匀速骑来一辆熟悉的自行车,车上的人正是王德史。 好哇,做了亏心事你个狗日的王狗屎还真敢来上班?!整的就是你! 计算着时间,江禾猛地从树后冲出去站定在路中间,此时车子离她的距离不过四五米。 这是个下坡,前面突然冒出个人,王德史惊得眼皮子一跳,连忙死握手刹,谁承想握住的一瞬间,车轮居然猛地一卡,车子顿时不听使唤地弹跳倒下,直接把他甩进了鱼塘里。 一报还一报 鱼塘水不算深,站在里面顶多淹到屁股。只是王德史横着扑进水里,惊慌下呛了满肚子水,手忙脚也乱,根本站不住。 眼镜早就掉了,高度近视的眼睛也进了水,王德史的脑袋偶尔浮出水面,能模模糊糊看见岸边站了个人,至于是谁,根本看不清。 “救命……救、命啊!”他当然不想死,拼命扯着嗓子呼救,又多呛了几口水,“咕噜……咳咳……” 江禾冷静地站在岸边,目不转睛地俯视他的狼狈,手里攥着一根细竹竿。 这水里前两天倒了十几袋鸡粪促氧,现在正是臭味浓郁的最佳赏味期,叫王狗屎偷嘴吃了这么多,真是便宜他了。 他不是爱给别人吃他那根臭味棒棒糖吗?他自己肯定也爱吃,这些鸡屁眼的排泄物,估计正合他口味。 她本想等谢红一起来欣赏这副精彩画面,让谢红好好出口恶气,结果都过了约定时间还没等到人。 那就不等了,人搞死了不好收场。 落水也才一两分钟,王德史已经没了力气,意识也渐渐弥散了。突然,一根硬硬的棒子狠狠戳在他太阳穴上,把他痛了个激灵,瞬间让他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救自己! 想活下来的意志太强烈了,他顿时又有了力气,急忙抓住那根救命竹竿,双手紧紧握住,期待这个人能快点把自己救上岸。 但是竹竿沾水太滑了,他攥得再紧都没用,半个身子刚被拉上水面,手一抖,又回水里了。 江禾站在岸上翻了个白眼,暗骂这是一坨没用的狗屎。 见他还有力气扑腾,她索性再替谢红泄泄愤,提着竹竿对准他水里的下半身胡乱戳,心想干脆把这脏东西戳断算了,这样就不能拿来祸害别人了。 王德史被戳得一阵哀嚎,他的蛋!他的命根子!! 江禾满意地笑了,心里畅快极了。对,就是这样,嚎吧,哭吧,别以为作恶没有报应,这叫一报还一报。 这里动静太大了,引来了过路人,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见有人落水了,赶紧抢过江禾手上的竹竿去捞:“兄弟,抓住喽,我扯你上来!” 江禾乐得轻松,退后两步作壁上观。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学生,就算拿着竹竿站在塘边肯定也是在见义勇为,谁会想到她小小年纪能干出这种坏事呢? 毕竟,她只是走在路上运气不好遇到了刹车失灵的自行车,还差点被车撞到呢。 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在刹车上动了手脚。 王德史被救上来送到了镇卫生院,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粪水吃多了得洗胃。 江禾当天照常去上学,身边的座位却始终空着,谢红为什么没来上学? 带着疑惑和担忧,江禾中午跳墙出了学校去谢红家。 只有谢红的奶奶在家。她见了江禾,老泪纵横地哭诉:“红红啊,我苦命的红红……” 谢红昨晚割腕自杀了,幸好她堂弟顽皮,晚上捉了只蚂蚱想逗她玩,一进屋就发现她手腕子上全是血,赶紧到处喊大人来救命。 谢红的爷爷和大伯连夜把她送去了镇卫生院,她大伯母上午收拾了一些贴身衣物送去,回来说幸好捡回了一条命,遭大罪了。 江禾心惊暗骂:这笨蛋,不是说了今天就带她去报仇吗,怎么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而且,明明犯错的是别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是想死了就一了百了吗?蠢货!天真! 谢红的长辈们已经知道王德史对她做过的龌龊事了,毕竟昨天谢红回家时的状态太不对劲,她心理承受能力又弱,家人一逼问,什么都说出来了。 只是这种事,就算捅出去找王德史要个说法,最终吃亏的也还是谢红,女孩的名声太重要了,这么小就被男人欺负了,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 长辈们唉声叹气,咒骂王德史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最终也只能劝谢红咽下这口气,以后离他远点,不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为自己做主,谢红一时钻了牛角尖,想着干脆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痛苦了。 江禾拉着脸走出谢家,谢红的奶奶还在她身后嘱咐她,千万别把这事传出去,要不然谢红就没法做人了。 她走路一个多小时去了镇卫生院,谢红的爸妈连夜买票从城里赶回来了,抱着女儿痛哭一场,决定带女儿去城里生活,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谢红的精神比江禾想象中要好,大人们留出空间给她们单独说话。 江禾问:“你不想报仇了吗?” 谢红说:“我不想再看见他了,我一见他就害怕,心里好痛苦。” 江禾淡淡点头,低声告诉她:“他今天差点被我搞死了,你高不高兴?” 谢红一怔,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拼命点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嘘,”江禾轻轻捂住她的嘴,“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既然你要离开,就不要再想这事了,更不要给我带来麻烦,懂吗?” 谢红流泪点头。 后来,两人很多年没再见面。 再次见面的时候,谢红居然告诉她——王德史快死了! 怨气和诅咒 江禾最近到处蹭席吃,在村里走动得勤,前两天确实听到过一些八卦,说是王德史得了什么不能见光的病,已经好久没出门了。 这老禽兽才五十多岁,又不是得了什么要命的大病,怎么突然就快死了?有点蹊跷。 谢红还告诉她,王德史的儿子不止找了她,还拿着谅解书找了好几个人,都是王德史曾经教过的女学生。 这些人里面,有的已经结婚生子,有的还在上大学,有的没继续念书在家里种地。人家没找他算账都该偷着乐了,何必快死了还费劲吧啦找她们签什么谅解书? 事情一定不简单。 那些曾经的女学生,早就不是懵懂的小孩子了,就算当年不懂自己受到了多大的伤害,长大后也都明白了,只是基本都糊里糊涂地不愿再想,强迫自己忘掉。 除了谢红。 谢红从小记性就好,和父母去城里上学后,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开始新生活,可是事与愿违,她总是做噩梦,梦里的画面无一例外,全是王德史强迫她时的淫邪嘴脸,时间越久记得越深。她越忘不掉就越恨,恨王德史,更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鼓起勇气亲手报仇。 江禾是唯一不求回报为她报仇的人,这些年也许是近乡情怯,她越是痛苦越是不敢见江禾。直到知道王德史快死了,她才终于忍不住来找江禾了。 江禾说:“我陪你去王德史家,告诉他儿子你愿意签谅解书,但是前提是要让我们见一见王德史。” 谢红连连点头。多年不见,她依然愿意无条件相信江禾,迫不及待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不。” “你还有事?”谢红疑惑。 “还没吃早饭,没力气动。” “我来做!你想吃什么?”谢红自觉往江家厨房跑。 江禾慢步跟上,倚在厨房门口:“有什么吃什么吧。” 谢红立刻开始捣鼓起来。 正在这时,江禾的脑中忽然传出阿逆的声音:“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为什么王德史急着要她们的谅解书。” 江禾眉毛一挑,瞥了眼正在忙活煮面的谢红,悄悄回了自己房间,边梳头发边问:“为什么?” 阿逆:“王德史得了一种怪病,他身上长了很多阴唇。” 江禾大受震撼,头一回听说这种怪病! 阿逆:“那些阴唇长在了他的胸口、腋下、肚脐眼、脚底板,连他的阴茎都退化萎缩了,阴囊也裂开长成了阴唇。每到夜里,这些阴唇就会蠕动张合、奇痒无比,需要用手指把它们插到高潮喷水才会止痒。” 江禾想象了一下阿逆描述的画面,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好诡异。 “为什么会这样?” “按照科学的说法,他这些年淫邪恶事干多了,不知道在哪儿染上了这种未知怪病。” “真是这样?” “不是,其实他只是被诅咒了。所有被他伤害过的女孩都有怨气,这些怨气长年累月与日俱增,就汇聚成了阴气反噬在他身上,成了他的怪病。” 这世界还真是很玄幻,不光人的命格可以换来换去,连怨气都这么有存在感。 报仇的馊主意 “那他要谅解书干什么?”江禾讽刺道,“拿来塞洞里止痒?” “当然不是,”阿逆解释,“按人间的规矩,签了谅解书就相当于无冤无仇了,自然能抵消怨气,瓦解阴气。阴气一散,他的怪病也就会痊愈。” “哼,他们家倒是想得美,作恶遭报应了还敢理直气壮叫别人原谅。” 阿逆透露:“这病太古怪了,他们家请了大师算命,才知道是王德史身上的阴气太重,不仅得了这怪病,还严重影响了后代的命数。他儿子三十多岁了,前后换了三任老婆都没能怀上孩子。大师算出必须破除所有怨气才能有子女命,否则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江禾轻蔑一笑:“难怪他儿子那么上心,还以为是真孝顺呢,原来是怕自己断子绝孙。” “咚咚咚——”谢红在门外喊,“面煮好了,快来吃吧!” * 吃着早饭,江禾想到了一个报仇的馊主意。 她告诉谢红要怎么做,谢红听得连连点头。 接下来她们俩分头行动,她去找了村里最爱嚼舌根的大妈们传播谣言,谢红去后山采了一捧痒痒果,这种小果子碾碎后一旦接触到皮肤黏膜,就会奇痒无比,江禾小时候总用来搞恶作剧。 各自完成任务,她们碰头后结伴去了王德史家。 王德史虽然做了一辈子村小老师,老婆也死得早,但他儿子混得还不错,几年前就在老家建了这栋三层小别墅,平时就王德史一个人住。 开门的是他儿子。这人眼下吊着浓重的黑眼圈,见门外是两个女孩,他疲惫的目光略过江禾,殷切地望向谢红,问:“你愿意签字了?” 谢红点头,又道:“我要先见一见他,他亲自给我道歉,我再签字。” 他皱眉不耐地沉默了一会,才道:“可以,不过他有传染病,你不要靠他太近。” 把她们让进门,他领她们去王德史房间,到了门口似乎有些忌讳,他定住脚步,看向谢红:“进去吧,他会主动跟你道歉的。” 都到这份上了,当然是健康活命重要,动动嘴皮子道个歉也不会掉块肉。 江禾要跟她一起进去,却被他伸手拦住:“她进去就行了,你凑什么热闹?” 闻言,江禾脸色猛地一变,一张不甚美观的脸显出凌人的气势:“瞧不起谁呢,我当年也被他欺负了,现在就要讨个说法!” 他欲言又止地打量她的长相,怀疑道:“不应该啊……” 江禾瞪他:“你爸就是个狗屎强奸犯,你还替他挑上了?” 一句话把他脸都气绿了,江禾拉着谢红的手腕就转身进了房间,还把房门猛地摔上。 大白天,王德史的屋子却是阴沉沉的,窗帘闭得死紧,屋里有一股腥臊晦气的恶臭,简直让人窒息。 江禾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暗骂:这个老不死的臭狗屎,臭得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谢红却很兴奋,虽然很失望王德史短时间内不会死,但是江禾说了,对这种人来说,有些事会让他生不如死。 她很期待。 爽得浑身发颤 床上的王德史脑袋昏昏沉沉,一到晚上,他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性器官就饥渴难耐,奇痒无比,他只有两只手,轮流戳弄也安慰不过来,痒得他满地打滚,丑态毕露,只好哀求他儿子也用手帮他揉弄,才暂时缓解了痛苦。 这一弄就弄到了大半夜,他老了,精力不济,躺到现在都大上午了,还没缓过劲来。 见屋里来了两个女孩,他勉强睁开眼睛,透过眼镜仔细辨认了一眼,平静道:“是你们啊。” 见他精神这么萎靡,似乎累得连睁眼都困难,倒是正中江禾下怀。 她给谢红递了个眼色,两人一齐走近他。走到他床头,江禾弯腰按住他的脸狠狠一挤,谢红就立刻把他嘴堵上了,用的是床头柜上拳头大的卷纸。 经过这么一遭,王德史倒是被迫精神了,他呜呜啊啊地使劲扭动身体,眼神略带惊恐地扫视着她们。 江禾用鞋带三两下捆住了他的手脚,拍拍手居高临下地斜视他,打了声招呼:“哟,这不是我们爱岗敬业的王老师吗?怎么病成这样啦?” 谢红仇视地盯着眼前这个干瘪无能的枯瘦男人,就是这个人,永远在她的噩梦里折磨她,欺辱她,他在梦里总是强壮高大的,好像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开他的压迫,让她在梦里都不敢反抗。 可实际上呢,他原来这么矮小、瘦弱,一副颤颤巍巍的怯懦样,是他变了,还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王德史顶着谢红仇恨的目光,畏缩地偏过头,他向来只敢欺负懵懂弱小的幼女,可是当年的孩子长大了,他不敢直视她。 江禾拍拍谢红的肩膀,提醒她:“开始吧。” 谢红重重点头,这一次,她要亲手报仇,亲自战胜恐惧,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要做噩梦了! 夏天的衣服穿得单薄,王德史在床上就穿了件老头背心,一条大裤衩。 谢红从兜里掏出剪刀,眼都不眨地剪开他的背心和裤衩,转眼间,一条恶心的松弛裸体袒露在她们面前。 最恶心的不是肉体的松弛,而是肉体上不合时宜的性器官,那些大大小小的肥厚阴唇,分布在他身体各个角落,看得人恶心不适、毛骨悚然。 江禾提前听阿逆说过,倒是给自己做了些心理铺垫,但是真的看见这些玩意长在一个男人身体上,还长得到处都是……好反胃,她真想吐在他脸上。 她迟疑地打量谢红的脸色,“你行吗?” 谢红忍住呕吐的冲动,点头:“我必须行。” 她从裤兜里掏出用卫生纸包着的小果子,手指捻起一颗,颤抖着先塞进他胸口的阴唇里,那东西好似十分敏感,被塞进异物后下意识收缩张合,差点含住她的手指,把她恶心得要死。 江禾见状,环顾左右,居然让她找到了一双筷子,她赶紧拿过来递给谢红:“用这个,搞快点,不然时间到了不起效果。” 谢红接过筷子,果然给自己鼓着劲飞快地夹着痒痒果塞进他每一个逼里,塞到后面已经麻木了,甚至还用筷子尖抵住果子狠狠捣一捣,让它在里面破皮流水。 王德史哪里能想到自己会被昔日温顺弱小的女学生这么一顿欺负,他莫名其妙,又感觉很是刺激舒服,尤其是筷子尖恶狠狠地捅进逼缝里,简直让他爽得浑身发颤。 不过,马上他就爽不起来了。每一处被她捅过的地方,都绽开了汁水,那些汁水在他的阴唇里流淌摩擦,很快,所过之处都是火辣辣的痒! 拱火 “啊~痒……好痒!”王德史被捆住了手脚,只能像条蛆一样在席子上使劲磨蹭。昨晚揉弄得太狠了,每片阴唇都肿泡泡地外翻着,浸着痒痒果的红色汁水,样子诡异极了。 王德史住的屋在一楼,窗户正对的就是他家院子。江禾隐隐听见有热闹的人声越来越近,拉开窗帘一看,果然是那群碎嘴大娘来看热闹了。 前段时间她家那场闹剧,也有这些大娘围观,不出半天就传得全村皆知,显然大娘们功劳不小。 见时机差不多了,江禾拿起剪刀走过去,一把按住王德史,三两下剪断捆住他手脚的绳子。 重获自由的一瞬间,他什么都顾不得了,那些见不得人的洞已经痒得让他失去理智了,他伸手使劲抠挠最痒的那几处,抠破皮了才勉强缓解一点,就见江禾举着剪刀对准他的胸口,笑容阴邪:“死了就不会痒了,要不要试试?” 一听这话,他当然想活命,害怕晚一秒就真的被她捅死了,也顾不上自己浑身赤裸,大喊着“儿子救命!”往门口冲,江禾当然也没拦他。 她和谢红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道:“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谢红兴奋点头。 王德史边跑边喊,手上还忍不住到处抓挠止痒,一口气跑到院子里,被闻声赶来的儿子一把拦住:“爸你发什么疯,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 他刚才在厨房,他老婆没跟着回村,他爸又生了怪病,只能等他做饭吃。 他手上还有油,想把他爸拉进屋去穿衣服,却被他爸一把扯住手掌往胸口阴唇上摸:“儿子,乖儿子,快帮爸搓搓,痒死爸了!” 他胡乱帮着揉了两把,赶紧拖着他爸往屋里走,这还是大白天,万一来个过路的,看见了算怎么回事? 王德史被儿子拖着转身,抬眼就见江禾两人站在门口,手上还握着剪刀冲他笑。他赶紧挣扎大喊:“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啊!” 话音刚落,他儿子还没作声,就听背后传来喇叭大的浑厚妇女声:“哎哟王老师,这大白天的闹哪出啊?” 几个村里有名的碎嘴大娘,抡着膀子揣着瓜子就围上来了,一个大娘瞪眼尖叫道:“见鬼了,你们看他身上长的是什么?!” 王德史见了这些老娘们更怕了,赶紧扭着光屁股要往屋里跑,却被旁边伸出的一条腿狠狠绊倒,摔得四仰八叉,身上那些蠕动流水的大洞小洞全露出来了。 江禾默默收回腿。 王德史的儿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赶忙去扶他爸起来。 围观的大娘们都看清了王德史身上那些怪东西,新奇得不行,七嘴八舌地讨论: “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没见过这种怪事!” “这王老师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 “咦,大白天的光着身子在院子里跟自己儿子拉拉扯扯,身上还长了这种东西,背地里估计就喜欢胡搞乱搞。” “可不是嘛,我刚才看见他儿子在摸他胸口那玩意,哦哟,那表情骚透了,平时肯定没少摸!” 江禾二人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人性就是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还故意拱火:“我前几天路过王老师家,听见他家猪圈有动静,悄摸过去一看,发现王老师脱了裤子在强奸他家母猪。” 借刀杀人 江禾语气平淡,但话里的意思太劲爆了,在场看热闹的谁都不是法官,也懒得去求证真假,听她这么一说,更兴奋了! 大娘们面面相觑,激动得脸都憋红了。天娘嘞,他们村出了个变态哇!连母猪都要奸,这是有多饥渴啊??难怪身上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孽呀!! 见这院子这么热闹,周围的邻居都自发赶过来围观,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来了,大家的目光都被王德史吸引了。 王德史身上那些洞痒得越来越厉害,他原本克制着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抠挠出丑,可是越忍耐越痛苦,痒得他头昏眼花、抓心挠肺,连江禾造谣他强奸母猪都没精神辩解了。 不管了,他完全控制不住了,压抑后的反弹更加剧烈,他的手指颤抖着往身上那些洞里使劲抽插抠挠,洞里浑浊的汁水被他插得到处乱溅。 他一边换着洞插自己,一边爽得高声淫叫,嗯嗯啊啊旁若无人,好像全世界只剩他自己一个人。 实际上围观他的人一双手都数不清了,几十只眼睛都炯炯有神地望着他,这里面好几个人都是他曾经教过的学生,每次见到他都会客客气气地尊称一声王老师,没想到啊…… 有的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场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往前挤,好看得更清楚,和身边人七嘴八舌地调笑议论、指指点点,比看戏还激动。 王德史的儿子实在承受不住这些非议的眼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拔腿跑了。他爸做的龌龊事,关他什么事?凭什么要他一起遭人唾弃?他还是先出去躲躲,等大家散了再回来看他爸。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膀大腰粗的中年男人最显眼,他对这满身的逼太好奇了,利用身材优势挤在了最前面,和王德史只有半条胳膊的距离。 眼看着那些肥逼被手指插得变形流水,这中年男人看得直咽口水,裆部也不由自主地顶出个猥琐的鼓包。 他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伸手去插人家长在肚脐眼的逼,手感果然好极了,水多肉嫩,哪里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的逼?简直是极品! 见他行为这么大胆,有男人调笑道:“老黄啊,你这馋得太不是时候了吧?多久没摸逼了?光天化日的多不好,晚上再来钻人家被窝悄悄摸嘛!” 众人大笑,老黄不以为耻,长满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个猥琐的笑,手上插得更起劲了。 人群里有个大娘阴阳怪气道:“哎呀,人家老黄多厉害啊,喝了酒把自己婆娘按进开水里烫死了,都不用坐牢的。婆娘死了没人给他操,摸个逼算什么,直接脱了裤子操吧!” 老黄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但他搞死自己婆娘是事实,家暴本来就不用坐牢,因为他是不小心的!要怪就怪他婆娘那次运气差,不然以前打了那么多次怎么都没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想扯这些,干脆把恼羞成怒的火气发泄在手上,把王德史插得吱哇乱叫,爽得直翻白眼,一个劲地要往他身上贴。 江禾在旁边冷笑,她向来很有胡言乱语的天分:“王德史这个怪病会传染。” 她的声音透亮,围观的所有人都听清了她的话,慌忙后退远离。 瞬间只剩老黄一个人被王德史贴着,他的手指还在人家洞里,里面的水把他的手掌都湿透了。 江禾一动不动,微笑着胡编乱造:“得这个怪病是因为王德史不仅强奸母猪,他还强奸母狗,村里的母狗都是散养的,只要是被他看上了,就会带进屋里强奸。” 她编出这么离谱的话完全不打草稿,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漏洞。 偏偏大伙看热闹从来不爱带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家里养了母狗的都有几分义愤填膺: “我家狗屁眼总是肿的,我以前还没当回事,估计就是被他奸了!” “我家大黄最近都没精打采的,肯定是遭了他的毒手!” “唉,你们都别提了,我家狗怀孕了!!” 见大家越聊越离谱,江禾清清嗓子,掰正话题,继续危言耸听:“只要是摸了王德史的逼,就会被他传染上一模一样的怪病,身上到处都会长逼!”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老黄的手。他倒是已经收手了,但是——晚了,完了! 他本来脾气就暴躁,非常容易失控,之前失手搞死了老婆,幸好还算是家务事,没有坐牢。 但是这回,得知自己已经被传染上了浑身长逼的怪病,他心头一慌,顿时把仇算在了王德史身上,带着怒火对那老骚货一顿死命地拳打脚踢。 没有一个人去拦,打人的和挨打的都不是好东西,死一个算一个。 没多久,王德史就被沙包大的拳头打得不动弹了。 江禾冷眼旁观。 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一个攻略对象 王德史被当场打死了。 常年对自己老婆施暴的人,手上没个轻重,打兴奋了还往要害招呼,发泄够了人也没气了。 这回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打死了人,人证物证俱全,也不再是家务事,等待老黄的将是牢狱之灾。 谢红终于不再做噩梦了,她亲眼目睹了仇人被乱拳打死,事后还跟江禾一起去蹭了席,王德史的儿子倒是满面春风,见了她们也没什么反应,或许早就在期待这一天,谁知道呢。 八月底临近开学,谢红要回去上学了,她给江禾留了地址,眼巴巴地嘱咐江禾以后进了城找她玩,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就把江禾当成了一辈子的朋友。 江禾收了纸条挥手告别,她没什么感觉,谢红在她心里只是童年玩伴,她伸出援手并不代表她们的友谊又回到了从前。 连一起生活十几年的家人都在欺骗她、背叛她,恨不得卖了她换钱。这世上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她才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一个人回到家后,她又数了数自己这些天挣的钱,加起来依旧是可怜的两位数,听说去一趟城里光是车费都要好几十块……她不想再继续待在村里了,她要快点挣到足够的钱,去大城市重新开始,改变命运! 阿逆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你帮助受害者让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推动了谢红的命运重回正轨。” “所以呢?” “所以,你的善良触发了随机奖励——原本只能等你进城才会遇到第一个攻略对象,现在时间提前,你们明天就能相遇啦。” 善良?江禾第一次知道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自己。 她觉得可笑,要是她真的善良,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她帮谢红,当然是因为她本来就看王德史不顺眼,对他使坏毫无压力。 不过间接做成了好人好事,她接受奖励倒也问心无愧,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改命了。 因为马上就能见到攻略对象,又是她第一次做任务,阿逆把对方的信息介绍得非常详细: 文震玉,性别男,十八岁,父母经商,家境殷实,智商极高,过目不忘。保送北华大学但因车祸休学,患创伤性失明,遍寻名医治疗无效。只要成功攻略他,就能复制他与生俱来的智慧天赋。 江禾记住这些关键信息,立刻询问:“我要怎么接近他?” 阿逆:“你们村有一位厉害的中医圣手,曾经治愈过类似患者,文震玉会被送来接受治疗。他父母事务繁忙,所以需要雇一个熟悉本村情况的人处理他的生活琐事,陪他接受治疗,工资不低哦!” 江禾眼睛一亮,下垂的八字眉都精神地扬高了,既能复制天赋又能挣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但她有一个疑问:“具体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他的好感?” 阿逆:“这就需要你自己见机行事了。” 这是暗示她可以不择手段?太好了。 她握紧拳头,告诉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文震玉的父母都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他从小坐享顶尖的物质资源,智力超群,对自我有极高的要求和掌控欲,外形也十分优越,是完美的天之骄子。 几个月前的车祸彻底打碎了他的完美,他失明了。诊断结果是创伤后暂时性失明,但是经过数月的治疗,依旧没有任何恢复迹象。 一帆风顺的人生从此暗不见光,亲人朋友的刻意关怀更是让他自觉成了被怜悯的弱者,落差越大压力越大,他开始变得性情暴躁、不愿意和人交流,甚至有自残倾向。 他的父母决定把他送到乡下就医,一是确切打听了这位中医圣手的厉害之处,二是理解儿子的骄傲和痛苦,让他换个陌生的环境释放压力。 江禾有阿逆的提示,立刻出门去了村长家。 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她刚到村长家门口,就见一辆高大豪华的黑色汽车停靠在路边,她从没见过这种车,看起来非常昂贵。 她站在一尘不染的车窗边多看了几眼,心想等自己以后有钱了,也要拥有这么好的车。 奋斗的动力更强劲了,她挺胸抬头大步走进村长家,果然看见他家堂屋坐着一位优雅干练的陌生女士,村长正笑容满面地弯腰给她倒茶。 阿逆的信息果然准确,看来这位就是文震玉的母亲。 江禾一进门,正在交谈的二人话音一顿,眼睛都望向了她。 想要,必须得到! 村长见来了个难缠的搅事精,眉头一拧,紧跟着叹了口气。 同在一个村,江禾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不守规矩不服管教,前不久因为相亲的事把自个爹妈逼得互殴离家出走,没过几天又掺和王老师的事,几句话就搞得别人家破人亡,太能搅事了,谁见了不怕? “你来做什么?”村长语气不太好。 江禾像没听出他话里的嫌弃,一副格外老实的样子站在门边,直白道:“我饭都快吃不起了,想请你帮我介绍份工作。” 村长一愣,心想这事巧了,对面这位周女士正要给她儿子找保姆,这丫头就上门来找工作了? 他质问道:“谁让你来的?” 江禾完全不怵他,理直气壮道:“你自己说的,有困难找村长!我都快饿死了,还不够困难吗?” 村长脸色一变,这种话也就是客套话,他经常挂在嘴边,但真的找上门来要他解决困难的就她一个。 该说她傻还是精? 还偏偏让她误打误撞找对了时机。 村长瞥了一眼端坐在旁的贵客,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他本来想介绍给在镇上电子厂打工的侄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周容审视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女孩,她当惯了领导,看人的眼光很准: 这个女孩虽然长相略显磕碜,但是眼神却很坚毅明亮,和自己对视时不卑不亢,甚至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野心,说明她内心很强大,对自己有信心。 “你叫什么名字?” 江禾直视她的眼睛,声音洪亮地介绍自己:“我叫江禾,江水的江,禾苗的禾。” 她抓住机会厚着脸皮追问:“看您很有钱的样子,您愿意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吗?” 周容喜欢主动争取的女孩,淡笑道:“你会做些什么?” 江禾眼珠一转,当然不能把自己介绍得那么对口,不然人家一听就知道她有备而来:“您希望我会做什么?我都能学会。” 周容眼睛一亮,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她不是在找什么都会做的下属,她想要的是一个内心坚定主动的人来照顾儿子的生活,至少能在他想自残时敢于制止。 她看这女孩就很有胆量和自信。 “好,我给你一个工作机会,”周容微笑道,“现在记住我的要求,如果有信心做到,你明天就开始上班……” 江禾一一记下,感觉要求也不高,只是每天贴身照顾文震玉的生活起居,关注他的情绪变化并随时记录,每隔一天带他去接受治疗。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有专门的保姆,她的角色更像一个贴身助理。 当然,助理这词是周女士说的,她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这么简单的工作每月基本工资一万,如果文震玉的眼睛或情绪有好转,她还有丰厚的奖金! 天哪,她马上就要成万元户了!地啊,天上真的掉金馅饼了! * 第二天,江禾按时赴约。 有钱能使鬼推磨,文震玉在村里暂住的房子是一栋三层小别墅,装修得也很精致,平时没有人住,原主人一家都在城里上班,一年到头才会回来住几天,是建来方便以后回村养老的。 周容用一套城里价值几百万的大平层换了这栋村里的小别墅,双方都很满意地迅速办好交接。 江禾提着一袋自己的换洗衣物敲门,给她开门的是保姆赵姐,一位面相和蔼的中年妇女。 互相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赵姐亲热地带她去了二楼,她以后就住在文震玉隔壁房间,24小时都要竖起耳朵擦亮眼睛,时刻关注他的状态。 这别墅内的一应家具电器都看起来价值不菲,全都是新的。她打开自己即将暂住的房间,宽大整洁的床、崭新漂亮的衣柜,明亮开阔的阳台,清晨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暖暖地笼罩在她身上……她活了十七年,第一次住上这么好的房间。 她的野心又在熊熊燃烧,她以后也要拥有很多很多的钱,买又大又漂亮的房子!她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又破又旧的房子里看别人的眼色,被别人当成猪肉一样议价! 她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扭转自己的命运,她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重重甩开 江禾带来的私人物品就几件换洗衣物和牙刷香皂之类的洗漱用品,身份证和前段时间才挣的几十块钱也被她贴身带着,这些基本就是她的全部身家,就算以后要去城里,她估计也只有这些东西可带。 保姆赵姐见她从简陋的塑料袋里掏出半旧的衣服,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江禾敏锐察觉到赵姐的目光,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衣服,还算客气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赵姐一愣,想了想,直言提醒道:“少爷最近情绪很敏感,你当他的贴身助理,最好也要穿得干净体面。” 听到这里,江禾表情不变,继续把自己带来的衣服往衣柜里放。衣柜空间很大,她的衣服只占了小小一角。 “没办法啊,这已经是我最干净体面的衣服了。”江禾关上柜门,好奇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儿上班能不能发工作服啊?我看镇上厂里打螺丝的都要发新衣服呢。” 这丫头说话还挺直白的,赵姐爽朗一笑:“我们没有工作服,但是会发置装费,工作服才值几个钱?你要是把夫人交代你的任务完成了,发房子发车子都不是问题。” 一听这话,江禾顿时两眼放光:“少爷醒了吗?我要上班!” * 文震玉的卧室就在江禾隔壁,但他最近经常失眠,不仅入睡困难,醒得也早,为了对抗情绪压力,他通常醒来会先进行两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 运动发泄当然比失控自残来得健康安全,为了儿子能在乡下顺心修养,文震玉的董事长母亲提前花费百万从意大利进口顶级健身器材,托运到市里再换两辆大货车送进村里加急安装,基本一比一还原了儿子在家里的健身房。 整栋别墅冷气充足,江禾被赵姐带上三楼,一百多平的客厅都被改造成了健身房,还没进去就先听到一阵节奏感强烈的劲爆旋律,直到踏入门口,高低错落摆放的各式健身器材映入江禾眼帘。 她只在电视里见过这些,也分不清什么器材叫什么名字,唯一的感想是:看起来真贵。 在农村哪有这些高级东西,想运动还不容易?直接扛着锄头去连挖两亩地,保准运动得大汗淋漓、肌肉酸痛。 在劲爆音乐的映衬下,“嘭、嘭、嘭、嗙!”拳头高频有力撞击沙袋的厚重回响分外清晰。 健身房里有两个人。 一个男人身高目测将近一米九,目光锐利如鹰隼,肩背宽厚如铁塔,站姿端正得像钉在地面的桩。 江禾二人踏入健身房的瞬间就被他警觉盯视,似乎察觉到她们毫无危险性,又沉默地移开视线,继续注视身前不远处正在狠厉挥拳重击沙包的男孩。 那男孩背对着她们,白色的拳击背心汗湿地贴在后背,顺着肩胛线往下,背肌线条矫健得近乎锋利,每一次挥拳都绷紧成漂亮的弧度,像蓄满力的弓。 江禾的目光欣赏地落在他身上,这就是她的攻略对象,文震玉。 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爷看,赵姐赶紧附耳轻声提点她:“不要这样盯着少爷,他能感觉到。” 江禾挑了挑眉,这人背后又没长眼睛,就连长在前面的眼睛也没用了,怎么会知道她在看他? 念头刚落,就见文震玉猛地挥了最后一拳,脚尖一转,径直朝她们站定的位置走来。 他的眼前覆着一方墨色暗纹真丝眼罩,遮住了眼窝的轮廓,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饱满锐利的唇。 越来越近了。 走动间,一滴汗水顺着下颌滴落,砸向地面。 江禾的目光从他殷红的嘴唇、滚动着咽下喘息声的喉结,一路滑向他短裤下修长结实的小腿。 她和赵姐都没有再出声,他却精准地走到她们面前,距离一米左右。 他不说话,但她们再沉默就不礼貌了。赵姐殷切解释道:“少爷,夫人为您找的助理来了,我带她来向您报道。” 江禾眼睛不小心瞄到他运动后格外兴奋的某处,内心感慨发育得真好。声音却立马正经起来,响亮地自我介绍:“少爷好,我是江禾,江水的江,禾苗的禾。” 文震玉沉默颔首,指尖勾住手腕处的绷带贴,“刺啦”一声撕开。 江禾见状,很有眼力见地凑了过去:“少爷,我来帮你!” 见他没有拒绝,她果断上手托住他的手掌,触感陌生,带着激烈运动后的热气和汗水的湿意。 绷带松了劲,濡湿的织物蕴着体温被她一圈圈绕开,解到指节时,入目是泛红微肿的指根,看起来有点痛。 她动作一滞,轻轻抚了抚那处红肿。又犹豫了一秒,思考是当没看见,还是出言关心一下呢?毕竟给一万块的工资…… 也就停了这一秒,她的手就被重重甩开了。 你在耍我? 文震玉捏着绷带边缘,猛地一扯,手掌被瞬间勒红后,最后几圈绷带松开落地。 他蜷了蜷手指,泛红的关节摩擦出轻微的脆响,和江禾擦身而过时,语气嘲讽:“第一次见面就敢摸我的手,真没家教。” 哈? 这少爷也太敏感了吧,摸个手就受不了了? 江禾下意识要开骂,忽然想到工资后面好几个零,瞬间冷静了。 说她没家教?这种不痛不痒的骂名可太没新鲜感了。 毕竟她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都数不清了,要是摸个手都能让少爷不爽,那也只能怪他没见过世面。 她是来攻略他复制天赋的,往后让他不爽的时候多着呢,这才哪到哪? 这么一想,她踢开地上散落的拳击绷带,跟在他身后故意拍手发出“啪啪”声,语气浮夸地教训道:“臭爪子,谁叫你乱摸的?揍扁你!” 文震玉脚步一顿,皱眉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他妈给他请的生活助理? 他没再说话,沉默下楼。那像是保镖的高壮男人也默默跟随在侧,与他保持步调一致。 江禾假模假样地揍完自己的手,不紧不慢地坠在后面,观察文震玉走路从容平稳的姿态,每一步的步伐和速度完全一致,怎么看都不像是双目失明的状态。 他昨天才进村入住,这么快就掌握了别墅里的布局和行走路线,记忆力显然不一般。 江禾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蠢货,但偏偏这脑子只要用到学习上就像蒙了一层雾,理也理不清,记又记不住,每次考试必垫底。 要不是爱自己爱得毫不动摇,她都得骂自己是智障。 现在好了,等她复制了文震玉的智慧天赋,再多多赚钱挣够学费,她要带着智慧的脑子和超凡的记忆力重新杀回校园,既然有了改命的机会,她绝不允许自己只有个初中文凭! * 一路跟到文震玉的卧室门口。 保镖站定在门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江禾想了想,自己的工作内容是贴身照料文震玉的生活起居,还得每天记录他的情绪变化,不跟着怎么能行? 果断抬头挺胸尾随他进了房间,顺手关上门。 听见身后的动静,文震玉身形一顿,声音平静中隐含不耐:“我要洗澡。” 江禾收回打量四周环境的目光,眼神落在他身上,眼睛发亮:“那……我帮你搓背?” 文震玉呼吸一滞,她还真敢想! 他母亲公司事务繁忙,昨晚就回城里了。 她临走前已经安排好一切,保姆赵姐是从家里带来的,做事周到细致;保镖兼司机是他的远房表哥,才从部队退伍,性格沉默身手敏捷。 唯独这个新来的生活助理,初次接触就让他很反感,解绷带趁机摸他手、说话奇奇怪怪不正经,还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母亲难道不知道,他一向讨厌轻浮愚蠢不正经的人么? 这人居然全占齐了,是故意找来气他的吧。 见他一直没说话,江禾等得不耐烦,绕到他身前去看他脸色。 嚯,嘴唇都咬出印子了,这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还真别说,脸长得好看,咬嘴唇都赏心悦目,湿红的嘴唇被牙齿挤压出渗血的伤痕,她硬是被迷得移不开眼,以前哪见过这种好货色? 不过,一句话就让他气成这样,这是有多敏感多压抑? 还好,江禾不怕惹他生气。 给她发工资的人是他妈,人家专门嘱咐她,希望尽量调动他的情绪,高兴还是愤怒都行,目的是让他发泄出来,转移注意力,以免一直沉浸在失明的痛苦压抑中。 让别人高兴,江禾很难做到。但是给人添堵激发对方的怒火,她可太有经验了,这不是手拿把掐吗。 她眼珠一转,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忽悠道:“我有个祖传秘方,专治你这毛病,想不想试试?” 文震玉一怔,下意识紧张抿唇,血腥气冲乱了他的理智。虽然知道这种话多半是故弄玄虚,但是听见有重见光明的可能,他还是忍不住心颤,万一呢,万一真的能治好…… “怎么试?”他尽力压下心中的期待,语气和缓了些,“要是有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江禾一愣。他当真啦? 这么容易轻信别人的话,排除最不可能的智力问题,剩下的原因只有一个:他非常渴望重见光明。 对一个曾经完美的天之骄子来说,失明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痛苦,更是心理上的严重打击。 江禾表情复杂地望着他,犹豫要不要继续忽悠下去,他这么认真,她都有点心虚了。 与此同时,一直保持静默的阿逆在她脑中突然播报:“攻略对象好感度+1,累积攻略进度-5%,请再接再厉!” 莫名其妙吧,好感度加了,进度却为负,这合理吗? 她的心声被阿逆听到了,对方解释:“因为他对你的初始好感度为零,而你完全是他讨厌的类型,从见面开始就在陆续倒扣好感度。” “……那你扣分的时候怎么不播报?” 阿逆坦言:“总是播报扣分信息会影响你的积极性。” 江禾心想:你现在才告诉我,也没好到哪去,我心情不好,良心就要变坏! 她和阿逆交流的几秒内完全忘了文震玉还在等她的回复,他嘴角一撇:“你在耍我?” 你到底给不给看? 听他语气又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就往浴室走,江禾赶紧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我告诉你怎么试!” 下意识捏了捏他胳膊上线条流畅的肌肉,运动后的皮肤湿润滚烫,手感不错。 拂开她不老实的手,他冷声截下她的话:“说来听听。” “啧,”她搓搓手指,不爽地嘀咕,“摸一下都受不了啊,那我的秘方你更接受不了。” 他没接话,但站在原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显然是想听她接下来的话。 她的脑子学正经知识不行,想馊主意倒是灵光得很,眼珠一转,已经想好要怎么忽悠他了。 反正都已经被他讨厌了,她干脆坏着良心继续道:“我这祖传秘方特别管用,使用十次以后绝对痊愈,就是对患者的要求比较苛刻,你肯定不愿意配合……”说到关键处,她坏心眼地停下,等着他上钩。 文震玉的理智渐渐回笼。一个乡下女孩,正好成了他的生活助理,怎么可能又碰巧有什么祖传秘方,还敢说绝对能治好他? 他不可能相信。 那么多所谓的名医都治不了他的眼睛,他已经失望过无数次,对这次来乡下医治更没抱几分希望。 比起希望渺茫地求医,他更像是来逃避现实,自我放逐。 所以,既然情况已经糟透了,让她试试又能怎样?他已经瞎了,远大前途都断送了,她如果是来骗他的,那他希望她的骗术高明一点,至少让他做一个虚假的美梦。 他沉默良久,自嘲地勾起嘴角,涩然道:“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我愿意配合。” 江禾挑眉,拖长嗓音:“哦,对你做什么都行?” “那我要先检验一下你的配合度,再决定要不要帮你。”她编得像真的似的,郑重其事道,“毕竟我这祖传秘方可是千金不换,还要我做出很大的牺牲,你要是中途受不了不干了,我就亏大了。” 她口气真不小,说得像是真有本事一样。 随她怎么演,他无所谓:“随便你验。” 见他果然上钩,江禾得意一笑。 她的成长环境让她受尽打压,反而锻炼出了极强的配得感,因为好东西别人不会主动给她,所以想要什么,就主动去抢、去争、去骗,虽然不道德,也不一定能得到,但是总比窝囊地忍受破烂命运要来得解气。 这次也一样,作为她的第一个攻略对象,她愿意花心思忽悠他,过程中顺便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欲,这不是应该的吗? 她兴致盎然地提出无耻要求:“我要看你洗澡,你同意吗?” 文震玉太阳穴一跳,这是色狼化成人形来当他的助理了? 不,或许连人形都不是,毕竟他现在瞎了,也看不见面前站的是人还是狗。 江禾被他突然伸手摸她脸的动作惊得笑容凝滞:“……你干什么?” “我摸摸你脸皮有多厚。” 还从没被男的这样摸过脸,倒也没有电视剧里那种心跳加速浑身过电的感觉,她的第一反应是嫉妒。 操,他的手比她的脸还细滑,明明才打过拳流了一身汗,她的鼻子却隐隐嗅到从他手上散发的淡雅香气。这种生来好命的人,家世好长得好脑子好,就算瞎了也依旧被稳稳托底,享受着她从没感受过的精致生活,真是幸运啊。 等她复制了他的天赋,她也能幸运一点吗? 她挥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到底给不给看?” 她的语气带笑,他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生气了。 奇怪,真的不太对劲。和她见面到现在,他的情绪波动都是她引起的,现在居然还下意识去感知她的情绪。 他忽然有种预感,她对他的影响会与日俱增。这么一个轻浮不正经的人顶着无耻的要求反客为主地侵入他的生活,他真是头一回体验。 有点新鲜。 她等得兴致都快没了:“喂,还要考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