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强制爱短篇合集》 【bg】代姐娶夫后,偏执寡夫纠缠不休 正文: 那是一栋走不出去的宅子。 干净明亮,一面又一面红墙雕刻着壁画,长长屋廊走不到尽头,池中盛放的红莲永不见凋零,无数的奢华房间里,桌上永远摆满美味佳肴,衣柜中绫罗绸缎。 可,这宅子没有人,只有你。 空旷,安静,冷清…… 你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会不断地,一次又一次来来回回地找寻出路。 日出又日落,究竟过去多久,你已记不清。 只是某一日清晨,你走出房间,一如往常在浓雾中寻路,周遭出奇的安静,可忽然,听到了一阵哭声。 你脚下一顿,循着声音快步走去。 桥下流水潺潺,岸边柳树成荫,那是你走过千百遍的石桥,可此刻,却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红嫁衣的男子蹲在地上,捂着脸在哭,肩膀颤动着。 “喂!” 你第一次在宅子里见到其他人,欣喜高呼,拎着有些碍事的裙摆冲了过去。 仿佛是听到了你的声音,在捂脸痛哭的人倏然抬起头,朝你看了过来。 他在桥上站起,身形高挑异常,以金丝绣着鸳鸯的嫁衣红如血,如墨乌发上一支红梅花簪挽着发,含着泪的凤眸怔怔地看着冲到他眼前的你。 “你是活的!是活的人!不是假的!” 你兴奋地上下其手,摸着他的手臂胸膛。 忽而…… “唔!” 他拽着你,搂入怀中。 “不是假的……是真的……” “是你,是你……” “我真的见到你了……” 他颤抖着声音,又哭又笑,眼泪很快润湿了你的脖颈。 你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忙不迭拍打他的肩膀。 “松……松松我……我要没……没气了……” 却不知你这话说错了什么,他倏然发了疯似地收紧了手。 “不要!我不要!” 他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 你将他带回了家。 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一间随便找的房间,这里有无数个一模一样的房间,桌上有吃的,衣柜里有穿的,浴桶里永远有不会变凉的水。 “我?” “你的……妻主?” “那是什么?” 你吃着糕点,看向盯着你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你忽然消失不见的男人。 他长得真好看,看着他吃东西,手里的糕点更香了。 柔软帕子擦过你嘴角的糕屑,他温柔的目光仿佛含着水,“妻主都忘了也没关系,你我之间的事,我日后会一件一件地都告诉妻主。” “哦。” 你似懂非懂。 吃饱喝足了,拍了拍手上的残屑,看看向还在盯着你的袁奚。 他说他叫袁奚。 你叫袁絮,因为是你的妻,他是随你的姓, “妻主要去哪?” 他似乎很了解你,你还没问出口,他已经站起身,紧张地问了你。 “找路。” “找出去的路。” 你犹豫地,朝他伸出了手。 “要一起吗?” 他红了眼眶,抓住了你的手。 “好。” * 宋奚是成花坊的花魁。 他年少因一舞成名,惹得无数贵女掷下千金,只为见他一舞,与他一夜春宵。 青楼男子的出路,都盼着能寻个好良人嫁了,但哪有女子肯娶一个青楼男子,他们的结果多是给人做妾。 宋奚偏就傲气地不肯做妾,只做正夫。 青楼里的人笑他痴心妄想,便是穷乡僻壤的田舍娘也不肯娶一个青楼男子做正夫的。 可,谁也没想到…… 真有人肯舍得花下重金赎下他,八抬大轿地将他娶了做正夫,还是许城有权有势的袁家。 这样的好事,有人艳羡亦有人可怜他。 只因他要嫁的,是个刚入棺的女子。 而将他赎回袁家,八抬大轿娶了他,与他拜堂的,只是袁家的二小姐。 他满心欢喜守在婚房,等着他一眼倾心的良人与他交杯,为他揭下盖头,共度春宵,可他守了一整夜,直到清晨,下人催着他去敬茶,只等来了那人冷冷淡淡的一句。 “姊夫。” 宋奚在卖初夜前被干干净净地赎到袁家,让袁家花了大价钱,只因他的八字,与入土的袁家大小姐是绝配,也为许城有个传闻,只有成了家的女子,来世才能投个好胎。 宋奚不敢相信,那日日来成花坊看他,不似其他人动手动脚,只是静静观赏他的舞姿……他眼中不同于他人的女子,竟是带着这样的目的,骗了他。 他那日闹得厉害,你却静静坐着,垂着眼眸不曾看他一眼,即使他狼狈地被捆绑着拖走,也不见半点怜惜。 他才十七,不过少年却要守寡,要为一个死人守一辈子的贞洁! 宋奚如何能甘心? 他逃了,却又被抓了回来,袁家要驯服他有的是手段,一口水一粒米也不给地饿着他,饿得他头眼昏花。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恍惚见到门打开,月夜下,青衣女子端着水食进了他的房间。 他知道是谁…… 他咬着牙撇开脸,不肯开口喝下一口水。 他恨透了眼前这个用情爱骗了他的女子。 “抱歉……” “我知道不该,可我见不得我爹娘难过……” “我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你安心留在袁家罢,除了另嫁,只要你想要的,袁家都能给你。” 你扶着他靠在怀中,那冷清的眸子里满是愧疚,含着水,轻轻吻在他唇上。 柔软的唇原是他无比渴求,可如今却让他万般痛苦,他抬起手,按在清瘦的肩膀,又舍不得推开,最后却压着你的后颈,重重地咬伤了你的唇,血染红了唇瓣。 五指划过你的眉眼,他怨恨着你。 “你若觉得对不住我,那便别让我一个人。” “要了我。” “我不想……不想守寡……” 你爱他吗? 你心中有他吗? 那日之后,你与他每每缠绵于 XX 间,他总要带着恨意又止不住眷恋地痴痴问着。 你不会给他回答,只会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 宅子的路还是看不到头。 只是比起之前,你身边多了一个人。 自那天以后,袁奚就一直跟在你身后,他的话格外多,在安静的环境下待久了,你稍微有些不习惯,但他的声音像流水温柔,很难让人心生抵触。 只是他问的话,大多你答不出来。 “妻主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妻主为何想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你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该往前走。 或许出路,便在这条又长又黑看不到头的长廊尽头。 袁奚总是穿着一身红嫁衣,牵着你的手往前走,忽然有一日,他满眼哀伤地问你。 “关于从前的事,妻主一件也记不清了吗?” “于我……于……” “……我们的孩子,都忘了吗?” 孩子? 你顿住脚步,迟疑转眸,看向远处红墙上的壁画。 一对只有背影的女子与男子,牵着一个幼小孩童,在桃花树下蹦蹦跳跳。 恍惚间,你似乎听到了稚嫩又胆怯的一声…… 「阿娘!」 * 你和宋奚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不是亲生的…… 长姐去世后的第二年,府外来了个人,他牵着一个孩子,口口声声说是长姐的骨肉。 瘦瘦小小的孩童,手臂和腿上都是淤伤,后颈有着大片的胎记,与长姐颈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爹娘将孩子留了下来,用一笔银子打发了只会打骂孩子的亲爹,将孩子改到了宋奚的名下。 宋奚最初是不喜欢那个孩子的。 可在不久之后,这胆怯稚嫩的孩童,却让他度过了一段安乐幸福的日子。 袁家的变故来得很快,你那在宫中做贵人的哥哥自尽于荷花池中,自戕乃是重罪,也连累了袁家。 为此你忙得不着家,他日日捧着你的画像,痴痴守在院子里,盼着你来看看他。 那遭了下人欺负的孩童,落着眼泪来到他的身边。 他将孩子抱在怀里,一时兴起,指着画中的你,“她是你阿娘。” 等你难得得了空来看看他的时候,孩子已经学会了人前唤你姨母,私下里阿娘阿娘地叫。 你皱着眉头,觉得这不成体统,责怪他不该教坏孩子。 他与你大吵了一架。 你小半个月不肯来看他,还是他放下了面子,入了夜后,抱着孩子待在你寝屋里,巴巴地等你回来,委屈地道了歉。 后来大半年过去,孩子也没改口。 既是要守节的人,他下半辈子也不会再有孩子,而这孩子,他会当做与你亲生的对待。 有了孩子后,你与他私下更像一对夫妻。 你带着他们父子偷偷出门,月下赏烟花,岸边放河灯,桃花树下吻过他的脸颊,温柔的模样看红了他的脸。 可你们到底不是真夫妻,你如今是袁家唯一的女儿,终究是要迎娶正夫,传宗接代的。 听到你要迎娶降王世子的消息,他疯了一般闯入你的院落。 你分明答应过他,会陪着他一辈子的! 他发疯地质问,屋里的东西被砸得碎乱,你却一言不发,伤透了他的心。 下人慌慌张张赶来。 “不好了!小公子溺水了!” 从池中打捞起来的小小孩童浑身湿漉漉,面容苍白,已是一丝气息也无,他无助地抱着那小小的尸首,崩溃地呜咽着。 他什么都没了。 孩子没了,你也要另娶他人。 你们都不要他了。 不要…… 不要…… 不要这么对他! 【bg】伙同情夫谋害丈夫的小妾你,被夫君和 正文: 天色渐暗,窗棂边的残阳褪去,房中情事也随之平息。 你汗湿的黑发散乱在床榻上,雾气氤氲的双眼涣散,微微喘息,刚刚缓过来一些,腰上就被人用结实手臂勾住腰,揽入怀里,亲昵依偎。 他的额头轻轻蹭过你的额头,动作轻柔,眼角泛红的桃花眼泛着深情与怜爱。 “我今日好高兴……” “你日日肯这样依我,便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从他身上起来的你,听到这话不免笑了一声。 “胡说,我可舍不得。” 散落一地的衣裳,有你的,也有他的。 将他的衣物扔到他身上,自己也穿戴起来。 你少有对他这么好脸色的时候,听你这么说,他忍不住又缠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你,下巴靠在你的肩膀,愉悦又满足。 “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系好衣带,蔻红秀美的手指从袖里拿出一个药瓶。 “我费了不少银子买来的,你且拿着,待时机一到,给家主和夫人都喂下去。” “等他们都死了……” 你掩住眼里的恶毒,柔弱地依偎到莫槐胸口,微微抬脸,笑吟吟看着他。 “我便不只是心里有你,我的人也都是你的。” 你与莫槐不是夫妻。 他是虞家大管事,你是虞迟半年前强纳入府的小妾,机缘巧合之下与他熟识,背地里苟合X欢……至今,也有一个多月了。 他长得不比虞迟差,一双桃花眼像狐狸成精似的媚,又懂得怎么讨好你,稍微哄他两句,你说什么他都依着,你说要杀虞迟,将虞家家产据为己有,他也肯帮你,实在是…… 一条再好用听话不过的狗。 莫槐被你哄得什么都答应了,他收起药瓶,转头吻上你的脸颊。 “好,等他死了,你答应要嫁我,便不能食言。” 你笑着用指尖压住他吻下来的唇,“自然。” 你与他享受着事后温情,你为他穿衣,他为你簪发,时而笑闹几句,倒像一对真正夫妻……可这样的温情,很快便被敲门声打破。 “……我回来了,快开开门。” 是虞迟。 你惊地回头看向房门,抓住莫槐为你画眉的手。 莫槐每次来见你,都会支走院里的下人,让人守在外头,今天不知怎的,虞迟都到门口了,也没个通风报信的。 你暗骂一声,拽着不情不愿的莫槐,打开衣柜,将他推了进去。 看到莫槐阴沉不甘的脸色,你压低了嗓音警告。 “不想死就老老实实躲着,别发出声音。” 见他点了头,你关上了柜门,还不放心地上了锁。 来到门后,你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慌乱,整理一下发鬓衣服,才抽出门闩。 虞家乃是虚城首富,有钱有势,上一任虞家家主与其正妻遭遇土匪绑架杀害后,独子虞迟小小年纪便担起了虞家重担,他到如今也不过弱冠之年。 你拉开门,映入眼的便是引得不少女子倾心的好样貌,雪衣墨发,凤眼薄唇,一只手背在身后,含着笑意的眸子温温柔柔地看着你。 你微笑迎上,挽住他的手臂,将他带进了房间。 “怎么这么迟才开门,方才在做什么?” 你面不改色地笑道,“看书太累去小憩了一会儿……对了,今日十五,家主不去夫人房里吗?” 他摇头,藏在背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托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 “我今日出门见了个好东西,我想你会喜欢。” 莫槐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可藏身的衣柜狭窄,他不得不曲着腿,趴在柜门上,透过衣柜缝隙,听着柜子外的说话声,看着你对虞迟的温柔小意。 虞迟送了颗金贵的夜明珠,你便眉眼弯弯地扑入他怀中,勾住他的脖颈,一声又一声家主地唤着,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 那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不久前还曾属于他,可此刻,拥着你抱着你,享有这份亲昵的,却都是另一个人的。 透过缝隙,他看着二人欢笑拥吻,倒在床榻上,一件件衣衫脱落在地,莫槐的五指抓着柜壁,控制不住地将木板刮出好几道狰狞痕迹。 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是双眼阴鸷如毒蛇般,死死盯着映在墙上交缠的影子。 * 莫槐虽姓莫,又是虞家的管家,可事实上,他也有着虞家血脉,虞迟父亲与他母亲苟合生下了他,这样的丑事哪怕藏得再好,也难以瞒得住所有人。 母亲病逝后,父亲便疯了,将这事告诉了他,他不敢相信,想要寻到家主问个清楚,可等来的,却只有一具冰冷尸首。 知情的人,还有一个虞迟。 虞迟自小便把他当亲弟弟照顾着,可为了虞家脸面,始终不愿给他一个虞家二少爷的身份,即便在其他事情上从未薄待过他。 若是不知晓也罢,可他分明也是虞家少爷,偏偏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个可以随意打骂贱卖的下人,一个家奴之子,而虞迟待他的好,他都该感激涕零。 他第一次见到你,便是在半年前。 去外城行商的虞迟早了半年回府,去时的马车里只有一个人,回来时却多了个人。 他抱着你下的马车,你又哭又喊,满眼仇恨咒骂,将虞迟的脖颈手臂咬得伤痕累累。 他派去盯梢虞迟的人告诉他。 “少爷是在桨城遇到的那位姑娘,原是个酒馆店家的女儿,可那店家实在好赌,又毫无人性,为了偿还赌债,把她卖给了少爷。” “而且……” 下人压低了嗓音。 “回城路上,有个自称是那位姑娘未婚夫的男子拦住了马车,拿着两倍的银子要赎人,少爷发了好大脾气,命我等将那人给打走了。” “那姑娘闹了一路,逃了几回,都被少爷给抓了回来。” 你不肯老老实实待在虞府,被带回后,一日不停地闹,房里的东西砸了又砸,郎中也来了不下数十次。 在他记忆中,虞迟待谁都冷淡,便是对那位八抬大轿迎娶过府的夫人也一样,他还从未见过虞迟对谁那般的痴迷偏执,更少见你谈及旧情时,虞迟因嫉恨而失控的模样。 虞迟从未对谁这般上过心,唯独你是例外。 若是能夺走虞迟放在心尖上的人……莫槐实在想看看,这素来目下无尘,处处高他一头的人,会露出何等令他快意的崩溃癫狂。 他带着恶意目的接近你,可你对他始终爱搭不理,任他如何讨好,也不肯给他一副好脸色。 直到…… 虞迟带回了你那未婚夫另娶的消息,隔着门,你的绝望崩溃他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晰,更是看着你在大哭大闹后,宛如失了生机的花,一日比一日衰败下来。 不久后,你就变了个人。 对虞迟日渐温顺,不再绝食哭闹,连同见了他,都会露出令他恍惚的笑颜,轻轻唤他莫槐。 虞家设宴,那日你未曾入席,而是独自在廊中,静静望着天边明月,身形轮廓恍若被渡了一层莹润的月光,在房中看到书信的他匆匆赶来,见到的便是这令他恍惚失神的一幕。 你回头看他,眼含淡淡笑意。 “等你许久,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走向他,抱住他,柔弱地依靠在他怀中,淡淡香气令他想要深嗅,却又不敢而屏气,被你紧贴的胸口无法控制地狂跳。 “你喜欢我吗?” 你仰头望着他,指腹一点点划过他的唇角,再到因紧张而不断深咽的喉结,笑着。 “想来是喜欢的,那……” 你惦着脚,吻上了他的唇。 虞迟痴痴爱慕之人,竟是对他投怀送抱,莫槐见多了你的冷脸,这忽然的柔情,让他如做了梦一般,没有想象中的得意,和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虞迟失态的心思,唯有……说不出的欢喜。 * 清晨,你为虞迟系好衣带,动作轻而温柔,他垂着眼眸,满眼都是你,时而与你说些府外遇到的趣事,你点头应声。 转身之时,他从背后抱住了你。 “再等等我……迟早……” “给你该给的名分。” 他在你耳边轻语,说着你根本不在乎的事。 你只当他说的是纳妾之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二夫人。” “夫人唤您过去一趟。” 下人的声音隔门传来,虞迟望着你略微迷离的目光倏然变了。 他抬头望着那扇门,脸色诡异的冷了下来。 虞迟早几年前便娶了一位夫人。 是一位京中女子,生得颇为高挑,腰细如柳,貌美婉约,可是与其他嫁了人的女子不同,她不常待在府里,常常出门,虞迟从不说她什么,她偶尔回府时,下人便来提醒你过去请安。 你送走了虞迟,才去见的夫人。 屏风后,女子的影子身形高挑,玉颈细长,你看一眼便垂着眼眸叫了一声夫人。 “过来。” 祝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你顺从地走去,脚下慢了些,刚走到屏风旁,便被一只修长的手,不大规矩地拉了进去。 你踉跄了几下,扑在了柔软的怀抱中,夫人站在堆满一地的丝绸华服中,倾身抱住你,一手环着你的腰,一手将你的脑袋压在她的胸口。 “别动,别动……” “让我量量,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我的好妹妹……可有哪里变了?” 【bg】喜新厌旧的渣女你X对你念念不忘的守寡 正文: 嘶—— 你扶着酸软的腰,呲牙咧嘴地坐起。 你很少有那么难受的时候,可自从被绑架之后,几乎每天都得受一次罪,从前让你身心愉悦的 X 爱,现在反倒成了折磨,眼下虽有锦被遮住身体,就算你现在瞎了看不见,也能想象到有多狼狈。 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你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手上摸索着枕边,试图找到被强行扒掉,不知道扔到哪里的衣服。 还没找着,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被往前拽,陷入温热浅香的怀抱,枕边人的大长腿牢牢横在你腿上,把你当私有的珍宝似地占有圈禁起来。 “姐姐找什么?我就在这,姐姐的手只管往我身上来,别碰其他的。” 他的声音带着还没散开的睡意,沙哑又欢愉。 柔软的触感从你的额头滑到鼻尖,又吻了一下你的唇,在你平息受惊的反应期间,他的呼吸变重了。 你眼皮跳了一下,连忙捂住他的嘴。 “够了,闹一晚上了,别再来了。” 他笑了起来,胸腔震颤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心情是好,你的心情简直差到了极点。 要知道,两年前你 X 御数男不在话下,现在真不知道是身体不行了,还是这个家伙太疯,他一个就够你受的了。 活生生把你的乐趣变成了折磨。 至于他是谁…… 曾经把男人当一次性 XX,招惹了不少桃花的你,真的想不起来。 你花心爱玩是本性,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就不缺男人,只要好看干净都来者不拒,在莫名其妙来到审美完全以女性规定为标准的女尊世界之后,男人一个赛一个好看,你就更管不住自己了。 未婚已婚守寡……只要合你口味,你很少拒绝,只是带着仅存的良心提醒过他们,你不会负责。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所以三年时间里,你究竟玩过多少男人,你哪里还记得住。 分手后闹得不愉快的,多的是,可这是个以女性为尊的世界,你和某些有权势的男女也有关系,他们闹得再厉害,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然而……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这一次,不仅湿了鞋,人都要溺死在河里了。 眼睛出了问题后,你四处求医,听说袁城有神医,带着下人就赶了过去,没想到半路遭人绑架,带到了这么个地方。 这绑匪也特殊,不求财不求命只求色…… 把你往床上一带,你少有舒坦的时候。 那长臂那长腿,像条蛇似地缠着你,在你耳边幽幽低语。 “是啊,姐姐喜欢的男子数不胜数,又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个人?” “想不起来?” “姐姐便好好受着,哪日想起来了,我再告诉你,你我之间都有什么恩怨?你如今遭我这样对待,究竟该不该?” 他咬住你的肩膀,疼得你嘶嘶叫。 仗着你看不见,可劲欺负你,手腕肩背腰腿,就连……哪里都有他留下的痕迹,起初你还算快活,毕竟这事你喜欢,可根扎得再深的花,也经不住风雨连天不休的狂轰乱炸,他铁了心地想你死在 X 上。 事后总要问一句,他是谁? 你累得嘴哆嗦,绞尽脑汁想出一个男人的名字。 “怎么办呢?姐姐又认错了人。” 问是他问的,气他也气得最厉害。 刚停歇的风雨又疯狂了起来。 你呜咽着,只觉得床没坏,你人要没了。 就这般过去了一个多月,司言仍未能从你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反倒是……想起了他的兄长,都没想起他。 他又妒又恼又恨。 恨那些不知羞耻勾引你的男子,恨你花心多情又无情,更为自己三年不变的痴心感到可笑。 * “六皇子在陛下那儿闹得厉害,说是……您若不把人交出去,便要带人拆……拆了慈云宫。” 下人缩着脖子,紧张地禀报着眼线传来的消息,脑袋几乎贴着地面。 水雾缭绕整个浴殿,层层轻薄的金纱后,两道在浴池中的身影若隐若现。 哗啦啦的水声后,司言披着轻薄里衣走到下人面前,怀中抱着沉沉睡去的女子,那白皙细瘦遍布红痕的小腿微微晃动。 司言扬起袖子,连这点肌肤也遮盖严实,掌心握着泛凉的脚背,轻轻地揉,低头看向怀中人的目光温柔得能流出水。 “来了杀了便是,不用回禀。” 下人应下,不敢抬头,低头后退匆匆离开。 他赤足转向偏殿,将人轻放在床榻,他不曾离开,而是侧身躺下,一手支着脸颊,一手屈指轻轻划过怀中人的眉眼鼻唇。 他止不住咬唇,看痴之余竟还有不甘,“姐姐倒是谁都有招惹,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将那些不要脸的东西勾得离不开姐姐?” “非得让我将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一个不留地除个干净,姐姐才甘心吗?” 他低语责怪,越说越恼,捧起怀中人的脸,轻咬白皙透红的脸颊,留下浅浅牙印。 一口上了瘾,又再来一下…… 你睡得不安稳,被摆弄烦了,拧眉哼哼两声,整个人往他怀里缩去,寻了个让他不容易亲到的姿势,才老老实实睡去。 司言的眉眼缓缓舒展,心情愉悦不少,他抱紧了你,脸颊埋在你肩窝处,沉迷在令他恍惚的香气中。 * 司家在京中地位不低,母亲是护国大将军,父亲出身的父族亦是世家门阀。 他上有四位兄长,个个嫁得好。 可表面的风光,掩不住内里的腌臜,大兄嫁的最好,也过得最不好,婚后守了一年的寡后和离,闹得分外不体面。 那一日,下人来了消息,他带人前往王府带回兄长。 王府的下人不敢拦,他气势汹汹闯了进去,问了位置,来到紧闭着门的书房,在下人去取来门锁的时候,里头还有吵闹声。 锁一解,门一开,光亮照了进去。 他瞧见了里头的乱七八糟。 桌椅花瓶字画书籍散落一地,王姬坐在地上,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满身酒气,不远处,他那一向端庄整洁的兄长却狼狈不堪,抱着个腹部淌血昏厥过去的女子眼泪直掉。 “奴才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 “王姬大人喝了酒,硬是拽着那位姑娘进书房,我们主君担心出事才跟着进去了,之后的……奴才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将兄长接回家,连带那女子一起。 大夫和下人进进出出,兄长在屋里守着,半点不顾男女之防,紧紧握着那女子的手不放,嘴上不住地祈求她能没事。 他察觉不对,问了兄长身边的近侍,知晓了前因后果。 说到那位姑娘…… 是半月前,王姬从外头带回王府的女子,据说是个生意人,在袁城经营有胭脂成衣酒水铺,后上到京城谈生意时认识了王姬。 进了王府后,王姬不肯放她离开,因此在王府小住了半月,后来不知怎的,与兄长熟识起来,说到熟识……下人支支吾吾,目光闪躲。 司言猜到了什么。 他皱着眉,问得直白。 “王姬发现大兄偷了人,这才一气之下动了手?” 下人又是支支吾吾,最后也没说明白。 他进到房中,大夫已经离开,兄长还握着那女子的手,眼睛通红,一副她若有个闪失,自己也不活了,要跟着去了的模样。 他看了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有过一瞬怔愣。 这副长相,难怪…… 他问了缘由,兄长苦笑叹气。 “是王姬误会。” “只是王姬记恨的是我……” “若不是她替我挡了那一下,只怕……只怕……” 说到这,兄长脸色越发痛苦,不堪再说下去,司言忽而想起兄长抱着人离开时,王姬大骂着让兄长把人放下,且……他在私下听过一些传闻。 那位王姬,好女不好男,后院里养的都是女宠。 你醒来时疼得呻吟,兄长心疼极了。 司言识趣地离开,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被兄长小心呵护的人脸色苍白,绽开了笑,刚说不疼,转眼嘶嘶地叫。 你轻抚大兄的脸,擦去眼泪,温柔至极。 “我不是还活着吗?别哭了。” “一点点小伤,不值得你愁眉苦脸,你这样好看的人合该笑着。” 兄长俯身抱住你,你轻拍兄长的背,只含着笑意的眸子仿若不经意间扫过他,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 司言迟迟才收回目光,走出兄长的院落,还在想着那女子哄着兄长的温柔体贴。 你是兄长的救命恩人,在京城没有府邸,又有伤在身,兄长提出让你留下暂住司府。 父亲随母亲去了边城,司家都是他在管着,兄长既求了他,他哪里会不答应。 王姬与兄长不久便和离,那之后,兄长便毫无顾忌地与你待在一起,你去哪,他都跟着。 兄长从前温柔贤淑的性子,也不知怎的,变得 m 感多疑,仿若哪个男子与你多说一句话便是有意勾引你。 司言也只有…… 等着兄长不在的时候,方能与你亲近一下。 在昏暗的书房里,司言不堪诱惑,跪在地上,吻着女子的腰,桌上未干涸的墨水止不住流淌,沾染了一张张白纸,书桌摇晃着,女子与男子的声音似喘似泣。 待一切平息,司言还意犹未尽。 “夜里来我房里吧,好姐姐……” “兄长他有事要忙,今夜不会回来的。” 他从背后抱着你,撒着娇,湿漉漉的长发彼此交缠,嗅着你身上的香气,他的指尖一点点划过柔软的掌心,引来你低低的轻哼。 偏这时,门外三声叩响,放风的下人压着嗓子。 “大公子的轿子进府了。” 话音未落,司言便被一把推开。 他踉跄跌坐到椅上,本就凌乱的衣衫散开,露出里头遍布暧昧红痕的肌肤,抬眼便瞧见那清瘦好看的人已然穿戴起衣物,脸色顿时阴云密布。 你总是如此,一听到兄长回来便要推开他。 分明一开始,是你招惹的他…… 【bg】你强制爱的大公子重生后,发现你爱上 正文: 沉莫柳死得不算好看,毒杀,死时七窍流血,痛苦而亡,而逼他喝下那杯毒酒的,正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 再一睁眼,他重生了。 回到了…… 收养那人的当天。 牙侩掀开脏布,露出笼子里蜷缩在角落的恹恹病奴,不过十六岁的瘦小女子,浑身的伤,被折磨得麻木呆滞。 不同于前世的怜惜,此刻,沉莫柳眼中只有怨恨。 这便是前世说着爱慕他,为了得到他做尽恶毒之事,最后毒杀他的女子。 “别看她瘦,可有的是力气,您尽管买回去,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她。”牙侩热情地说个不停,恨不得他点个头,就将这没人要的病奴打包送走。 沉莫柳松开紧握的拳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 “怎偏就收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起来!起来跪着!今儿要是卖不掉回去砍了你的手!” 牙侩一鞭子抽打在你背上,很疼。 你意识昏昏沉沉,疼得厉害也只能蜷缩起手脚忍着,等到这几鞭子过去。 听到牙侩说着回去后要砍了你的手脚这样的话,你止不住地发抖。 “……够了。” 鞭子被人截下,你迷迷糊糊睁眼,模糊视线里,方才离开的白衣公子拦在了牙侩面前。 牙侩打开笼子,将你连拖带拽地扔在他的脚下。 “自己跟上,慢了,我不会留你。” 他声音冷漠,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若是跟不上他,你无处可去,要么饿死街头,要么又会被牙郎抓回去。 你不想死,还想活着。 你几次摔倒又几次艰难地爬起,拖着没了力气,虚弱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刮走的身子,踉踉跄跄地跟上了他。 * 你被带回了沉家,养了数日的伤,身子好转后,管家将你送到沉家大公子房中,你是他亲自在牙市挑选的下人,理应去他院里伺候。 去哪你都不在乎,只要给口饭吃就好。 到了沉莫柳的院里,却只见到传话的下人。 “大公子说了,这人扔到其他院里去,不用安排到这里,日后更不许踏足柳和院半步。” 传话的下人看你的眼神有些稀奇。 他不明白,对谁都和善的大公子,怎的偏就不待见这个小侍女?还特意吩咐将人扔远些,他也是难得见到大公子那副阴沉的脸色。 * 将你带到浣衣院后,不知管家说了什么,他一走,尖嘴猴腮的管事拽着你扔到夏日寒凉的衣池,对你又踹又打。 因不得沉大公子喜爱,你在沉府的日子不好过,下人眼中的沉莫柳如嫡仙般善良美好,那样好的人都厌恶你,可见你品行是何等恶劣。 纵然你解释过不曾得罪沉大公子,可没人肯信你。 你在浣衣院处处受欺,饭都吃不饱,到了冬日,双手浸在水里,冻得没了知觉,起初还会流泪,不过三个月也麻木了。 那害你受尽折磨的沉大公子,在那之后,你见过一回。 沉相爷续弦,府上热热闹闹,前院里缺了人,你被派了过去。 你高热未愈,昏昏沉沉,没拿住茶碗摔了一地,引来管事的打骂,可没一会儿,打骂声停下,一双金贵长靴出现在眼前,抬了头,沉大公子就在眼前。 依然是记忆中的白衣,面如冠玉的好看,只是他的脸色甚是奇怪,面无表情盯着你,看得出对你的不喜与冷漠,看了你许久,才又转身离开。 不过那日之后,你从浣衣院换到了清闲的院子。 院里的管事嬉笑着说,是大公子的吩咐,拉你出了苦海,日后要感恩戴德才好。 你沉默不语。 恩? 听着有些可笑。 * 前世一切,沉莫柳记得清楚。 所有罪孽与他脱不了干系,也都因你而起。 你伙同太子,害得父亲入狱,害沉府抄家,逼他亲眼看父亲被斩首闹市,沉家三百口人,无一得善终,就连他,也被你打断双腿强留在身旁。 你对他百般折磨,得不到便日日下药。 听不得他口中怨恨,毒哑了他的嗓子,掐着他的脖颈,面目狰狞问他为何不肯爱你,你捆绑了他双手,撕坏他的衣衫,在起伏间痴痴吻着他的唇,又落了泪。 【……哪怕是骗我的,一句也好……】 【……求你……看我一眼……】 沉莫柳从梦中惊醒,泪滴落在唇间的触感似乎尚有余温,他失神地喘息着,紧紧攥着的手随着渐渐平息的呼吸而放松,忽而……他像感受到了什么,猝然僵住。 他掀了被子,看向身下,脸色无比难看。 瓷器杯盏砸在墙上,清脆刺耳的声响吵醒了守在门外昏昏欲睡的侍卫。 几人低着头,对于屋里久不见停息的动静当做没听到,他们没人敢进屋查探情况,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夜夜如此。 大约是半年前…… 不知怎的,大公子变了性子,不似从前温和,变得冷漠寡言,虽说没了从前的优柔寡断,可那杀伐决断的手段,也未免…… 过了头。 跟了大公子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想过,大公子也有杀人如麻的一日,从前碰伤一只蝴蝶都会愧疚心疼的人,血溅了一身,竟是毫无半点怯色,面无表情的模样,如今回忆起来都仍觉可怕。 * 换到清闲的院子,你才过得比从前好些,至少吃得饱穿得暖,也不用怕冬日的风雪淋湿了衣裳,冻得又是风寒又是高热。 这院子本是空着留给来往的客人住下,可忽然收到消息,刚刚入府的,那位续弦夫人所生的二公子,指名要这院子。 你听说过那位续弦夫人的故事,早十几年前,是沉相爷的外室,原配夫人和离另嫁不久,便急急将人娶进了门,传闻二公子还是沉相爷的私生子。 二公子在外经商,续弦姜氏嫁来沉府时,他不在京城,府里的人都说要一年半载,才能见到那位二公子,可不知怎的…… 忽而有消息传回,他后日便到京城。 烈日当空,几位侍女忙里偷闲,聚在亭下谈论这位有名的二公子,据说相貌才情一等一的好,唯一可惜的,似乎是个病秧子。 “你们几个都过来——” 管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将院里的人都聚到了一起。 你站在人群后,垂眉低头。 “二公子的马车已经到了,待会就回院子,记着我几日前的叮嘱,好好伺候着。” “是——” 管事刚走,侍女们交头接耳,脸上难掩期待好奇与羞涩。 “……听说二公子至今还未娶妻呢。” “……连个暖被的也没有,你说我……” 你对这些谈论不感兴趣,听了一会儿便走了,拿着扫把清扫院中落叶,心里只盼着那位二公子来了之后,别将你赶走了才是。 二公子到了院里时,你与其他侍女站守在门外两侧。 当远处传来脚步声,侍女们隐隐躁动起来,一个接一个悄悄抬头偷望过去,唯你规规矩矩低着头。 “二公子慢些!” “小心台阶!” 伴随管事的喊叫,脚步声越发近了,说不出的急躁。 你无聊地盯着鞋尖,想着明日不当值,一个人要做些什么,却…… 绣着青竹纹路的白靴急急停在了你的面前,管事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愣了愣,意识到眼前人是二公子,还是没有抬头,等着眼前发出微微喘息的人自行离开,可等了一会儿,只等到一声呼唤。 “阿宁……” 那声音轻颤,仿佛隐忍着什么,叫着少有人知道的你的小名…… “……你,你抬头,看看我。” 是在叫你吗? 还是你听错了? 可他就站在你面前,还叫着你的名字。 你有些犹豫,当看到白靴往前一步离你更近,你还是缓缓抬起了头,迷茫地看向他。 少年青衣墨发,容貌秀美清俊,只是脸唇苍白,双眸仿佛含着水雾,他又往前了一步,拉住你的手腕,一副似哭又笑的模样来。 “阿宁……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 你应当是不认得二公子沉青的,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可他一见你便分外熟捻,一口一个阿宁地叫,不由分说将你拉进屋中,赶走其他下人后蓦地抱住了你。 那收紧的力道,好似恨不得将你镶入怀中再不分开。 “……我一睁眼,便到了如今的年岁。” “……我还以为是梦,幸好……” “幸好是真的,幸好还能见到阿宁……见到你活生生在我眼前,你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他的脸颊埋在你颈窝,声音带着沙哑哭腔,说着你听不明白的话。 你僵硬着,不敢动不敢推开更不敢问,毕竟眼前人日后便是你的主子,心下只能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人,或是脑袋有些什么…… 正猜测着,他忽而急促闷咳,失了力地瘫坐在凳子上,紧紧攥着胸前衣襟,咳得脸色苍白,你连忙搀着他,又倒了水,伺候着他小心喝下。 待他好了许多,低低喘着气时,你提出去找大夫,收回轻轻拍他后背的手,后退着要离开,他却抓住了你的手腕,用力地不肯松手。 “别走,留在这里陪我,让我多看看你,我……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沉青的模样好看,而今哀求着,朦胧泪眼中情浓得让你浑身的不自在。 “是。” 他拉着你坐到他身旁,你摇头不肯。 “奴婢是下人,这不合规矩。” 不知你说错了什么,沉青忽然僵住,看着你没了动静。 他拉着你的手,你走不掉,只能低着头。 好一会儿,他起身又抱住了你。 耳边,传来了他好似苦笑又好似释怀的喃喃。 “也好……也好……” “那样……我的阿宁便只有我了。” * 在沉青呼唤你阿宁之前,你并不认识他,你狐疑他认错了人,也认认真真解释了,可他确信,你便是他认得的那个阿宁。 也因此,二公子待你极好。 自他来到迎竹院后,你紧跟着搬出了几人挤着一间的屋子,住进只你一人独享的耳房。 虽是有着贴身侍女的名,可他从未将你当做下人看待,不用你守夜当值做着伺候人的活,你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责罚,甚至允你与他同桌而食,还安排了下人来伺候你这么一个侍女。 可他对你越好,你越是不安,仍然觉得他对你的好,是认错了人,毕竟与你在一起时,他时常望着你出神,还在书房中为你绘过一幅画里,画中女子像极了你,可又不像你……那女子一身华服,瞧着已是二十几的人,抓着缰绳骑在马上,气质傲人,不似你整日耷肩低颈,不敢抬头。 不过这点不安也随着沉青一日复一日的体贴呵护下,渐渐淡去。 你慢慢地想通了,无论他是将你当做他人替身,还是真心喜欢你,至少他对你的好,都于你有益。 二公子对你的爱慕何来无从得知,他将你捧在了手心上,珍宝金银什么好的都送给了你,什么事都不瞒你,连同他的身子不好,咳血厉害,是被人下了毒的事都告诉了你。 他说知道凶手是谁,可如今奈何那人不得。 他信赖你,到了连一部分解药都给你收着的地步。 你摆手拒绝过,可架不住他那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你收下了解药,日日带在身上。 当听说沉青在府外出了事,呕着黑血被送回的沉府,你急忙拿着解药,匆匆赶往主屋。 主屋的门敞开着,你一路跑来,额头流下的汗挡住了眼,待你气喘吁吁赶去,与人擦肩而过时,忽然被拉住了手,挡住了路。 你焦急地挣扎着,回头看去。 沉莫柳那姣好俊美的面容映入眼中,他攥着你的手腕,盯着你的眼神无比阴沉。 【bg】穿越到满是痴汉男妖的世界之后,你只 正文: 清晨,薄雾缭绕在热闹的人群中,市集上人声鼎沸。 岸边卖伞的狐尾少年招呼着来往客人,隔壁长着鲛人耳的摊主懒洋洋地给为客人挑选新鲜活鱼,一对凡人少年兄弟挎着篮子来到摊前讨价还价。 “就三十妖币,多一分我都不要。” “客人可想好了,我这可是东海内域的鱼,别的地方买不到。” 你离开当铺前,深吸了一口气,特意拉高围巾挡住脸,忍着紧张,一路埋头往前走,可走着走着,耳畔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你缓缓停下脚步,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四周。 就一眼,脸色吓白了。 这些或人或妖的少年男子,不知何时停下手头的事,齐齐转过身盯着你,那眼神……你额头冒出了冷汗。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什么伪装也不管了,迈开腿就使劲跑。 “欸,等……等等……” “别让她跑了……” 背后有追来的脚步声,让你紧张到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该死! 你咬牙懊悔,不敢回头。 你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可那当铺老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拉着你说了好一会儿价,见你待不住要走,才嬉皮笑脸给出你要的东西,导致你离开当铺的时候,已经满大街出摊的人或妖了。 在这个世界里,最可怕的不是人妖混居,而是这个世界女子稀有,无论凡人还是女妖都少的可怜。 你虽然已极力掩饰,换上粗糙麻衣布鞋,可体型差距和气味掩盖不了,周围都是人高马大的妖怪凡人,你稍微走动一下,气味飘出后,这个身形很难不被发现你是女子。 几十个妖怪凡人少年密密麻麻穿过巷子,样貌姣好的面庞掩不住的兴奋激动,用了隐身粉躲在角落,屏住呼吸地看着他们一个个从眼前穿过,还有几个讨论着抓到你之后要对你做什么的可怕话语,让你止不住地发抖。 这让你回想到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久,独自出门遇到那些事时的无助和绝望。 等到他们跑远了,你一刻不敢停地往着反方向离开。 在八点前,气喘吁吁地回到了还没有开张的妖世堂。 小心翼翼关上房门,看了眼盘在床榻上闭眼熟睡的青蛇妖,你放轻脚步悄悄去到屏风后褪下布衣,连衣服都没换好,便将布衣塞到床下与你的包袱挤到一起。 可正当你换上锦绣华服,背后响起令你头皮发麻的悉悉索索的动静,一眨眼,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你,稍微往后卷动,你像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偶,落入冰冷的怀抱。 “娘子出门了?” 薄丝所织的青色广袖从身后环着你的腰,独属于青织的淡淡香气飘来,他蜷缩着,修长高大的身子方才勉强笼罩着你,下巴靠在你的肩头,及腰青丝洒落在你的肩膀膝上,桃花般长而妩媚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你。 “没有,就在附近走动了一下。” “没有离开妖世堂。”你强调。 余光见他眯起眼眸,你低下头,怕漏了端倪而一副畏惧模样。 “我躲都来不及,哪里敢出去,要是没有你在身边……” “他们会吃了我的吧。” 青织勾唇轻笑,将你环得更紧,好似裹着无比喜爱的宝物。 “娘子若想出门,只需同我说一声,我带着你,那些下贱的东西断不敢靠近。” 你畏畏缩缩地点头,垂落眼睫遮挡了双瞳中闪过了讥讽。 他舍得把你带出去吗? 他恨不得把你关在房间里,用链子锁着,当古董珍藏,你若敢开口让他带你出去走走,只怕你又得十天半个月出不了这房间了。 青织满意极了你听话的模样,和刚来时简直是两个人,这样的你,他最是喜欢,说明你只依赖他信任他,他在你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娘子如此温顺,真是让青织好生喜欢。” “娘子……” 他悦耳的声音变得沙哑,温凉的吻从耳垂开始,环在腰上的手缓缓滑动,而那蛇尾,已经钻入裙摆。 你浑身颤了一下,紧紧攥着拳头,任由他把你带到床榻深处,将床纱放下,遮掩了里头暧昧春色。 已经大半年了,你还是不习惯和他做那些事,但你知道,你不能反抗或者露出半点抵触的模样,不然……不然……他只会变本加厉。 你记得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 半年前,你路过一个古董店,看中了一款古铜镜,见到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古装,两眼无神麻木的样子,好奇伸手碰了碰,就那一下,天旋地转……等你回过神时,身体从半空掉下,重重砸在市集的摊上,身体各处剧烈的疼痛让你瞬间失去意识。 醒来后,你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青织。 人身蛇尾,吓得你顾不上疼痛,尖叫躲避瑟瑟发抖。 他只得变回人身人腿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安抚。 你的伤势太重,手脚肋骨骨折,躺了很久,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节目故意导演的恶作剧,当亲眼看到青织变换人蛇,才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从他的嘴里,你了解到了这个古怪的世界。 从便利发达的现代,穿越到一个处处都是危险的古代,还是有一堆妖怪的古代,这谁接受得了? 青织给你的印象,是温柔善良,毕竟是有名的神医大夫,经营着整个妖都最大的药铺,他对你的纵容和善,让你慢慢信任了他,甚至把自己是穿越的的事情告诉了他,还问他,你要怎么才能回去? 但这件事说出来后,青织就变了。 你伤势好后,他不允许你走出妖世堂,但凡你离开房间一步,便要拦着你,你生气不满抵抗过,换来的是他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阻拦,一次夜里半梦半醒,感受到蛇尾抚摸着你的小腿甚至……之后,你才意识到,他不是条好蛇。 青织总有忙碌的时候,你装乖了半个月,总算等他放松警惕没有守在你身边之后,你迫不及但地逃出妖世堂。 可你没想到…… 外面的世界,对你而言简直是地狱。 那些妖怪发现了你,他们兴奋地,像快要饿死的野兽对着猎物垂涎欲滴,疯了一样扑倒了你,就在街上,撕扯你的衣物,啃吻你的身体,你绝望地尖叫着,换来的是更可怕的对待。 如果……如果不是青织及时赶到。 把那些妖怪都杀了。 满天的血雾飘散着,地上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青织面无表情地,把吓哭到快喘不上气的你带回妖世堂。 他把你摁在床榻上,逼你直视他,一句一句地问你,他有哪里不好?为什么你费尽心思也要离开他? 你抽噎地回不上一句话,他冰冷阴沉的脸色没了平时的温柔和善,你恐惧不安,仿若大难临头,果真……那一天,不……是之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饶了你。 想起那些天他在你身上做的那些事,你都止不住发抖。 你是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要把你当成一个物件那样对待,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你绝对不要留在这里,也不要留在青织身边,像个没有自由的玩物,被他关在房间不见天日。 你相信,自己能穿越过来,就一定能回去……青织不肯告诉你,你只能自己找,在后来大半年里,偶然得知了一个办法。 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现代人,不只你一个,之前也有过,是在人神妖混战时期,建造了妖和人混居世界的现代人,有人见到说,她当时是借着一个像莲花一样的宝物离开了这里。 你装作温顺地待在青织身边的日子里,不断查找宝物的下落。 天黑之后,无论人还是妖都少有活动迹象,青织也会在夜里修炼,少有清醒,所以借着天黑,你查到不少东西。 比如说,那宝物被存放在一个叫‘宝藏山’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在鬼界,鬼界妖魔鬼怪横行,想要在鬼界找到宝藏山,你需要一个地图。 唯一能画出鬼界地图的人,在兔儿山。 你去当铺换取去兔儿山的地图,还有掩盖女子气味的药粉,以及…… 入夜。 你费了好大的劲,拽开青织缠住你腰腿不放的尾巴。 毫无防备地被你下药后,他已经熟睡过去,那张俊美白皙的脸蛋泛着微微的红,当铺老板说,这是雄黄妖粉起效的特征,接下来的五天,他都不会醒过来。 五天…… 足够他留在你身上的妖味散去,你逃出妖镇之后,他便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换上粗布麻衣,从床底拉出包袱,一眼也没有看青织,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关了你大半年的房间。 青织很好,他的长相就算在现代,你也没有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人,除去总是把你关在房间里之外,你想要的,他都会给你,但…… 男人动摇不了你回家的决心。 * 五天后。 你挎着包袱,拿着地图焦急走在诡异阴森的森林中,被压在地图下的指南针在疯狂旋转,前后左右都有大雾弥漫,看不清前路,找不到出路。 这是你进到兔儿山的第一天,你已经在这里迷路一天了,天快黑了。 当铺老板告诉你,你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兔儿村,不然的话,你会死在那些流放在森林中,只在夜晚出没的妖物口中。 可是…… 怎么就找不到出口! 明明地图上写着是这么走的! 天边残阳即将落下,你隐隐约约听到周围有怪异的吼声,心脏像失控的鼓点开始猛烈跳动。 实在找不到出路,你已经快绝望了,左右看了眼四周,在太阳落下的前一秒,迅速爬上一颗枝叶茂盛又高又大的大树,将自己隐蔽起来,急急忙忙从兜里掏出还剩大半瓶的药粉洒在自己身上。 你双手合十,哀求不管是上帝还是玉皇大帝,保佑保佑你。 但…… 十分钟后。 一个接一个地来,树下堆满了妖头人身的怪物,药粉起了作用,但作用不大,坏消息是他们闻到气味已经徘徊在了树下,好消息是,还不知道你在树上……但看着一只飞到树下的鸟头人身怪物,你头皮发麻,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距离被发现不远了。 要是被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你捂着脸,忍住喉间的哽咽委屈,临死前的绝望让你难以压制崩溃无助的情绪。 明明,你只是想回家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啊。 该死的古董店,该死的镜子…… 要是能回家,你第一件事,就去砸了这家破店! 眼泪湿润了掌心,你有些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啜泣,声音似乎吸引了那些怪物,他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 却在这时……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叮铃…… 叮铃…… 阴森诡异的黑夜里,这铃声空灵悠远,好似从极远的地方而来又好似就近在眼前。 你听到了,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泪看向树下。 欸?! 树下那些妖物竟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一个长着黑毛兔耳朵的少年,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拎着铃铛,他站在树下,灯笼上微弱的暖光照亮稚嫩秀气的面庞,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躲在树上的你。 见你哭红的眼睛看来,兔耳微微颤了颤,他脸颊泛起了红。 “别……别怕……” “他……他们……他们都……走了……” “你……跳……跳下来……我接……接着你……” “……” 好漂亮的少年,但好像是个结巴。 结巴兔耳少年放下灯笼,朝着你张开了手。 你吸了吸鼻子,确定他和那些怪物不一样,应该没什么危险后,拿起包袱一点点从树上爬下来……你没有把命交给陌生人的习惯。 见你自己爬下来的,兔耳少年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即在你小声的一句谢谢后,垂下的兔耳倏地一下立起,他弯起了漂亮的眼睛,红了脸。 “我……我带……你回……村……村里……” “你……跟……” “我跟你走,你带路吧,谢谢。”他说话太磨蹭,你怕那些怪物折返回来,等不及地抢了他的话。 “好!” 他高兴点头。 * 你跟着他一路走,他一路结结巴巴地说着话,明明都说不利索,但意外地话很多。 他是兔儿村里的人,今天是他巡逻的日子,刚进到林子里,就闻到了你的气味,虽然你用药粉掩盖了过去,但是兔妖嗅觉比一般妖怪灵敏。 兔儿村说是村,实际更像一处小镇,镇里灯火通明楼阁林立,一条溪流隔绝了林子和村落,不少长着兔耳的妖怪拎着灯笼嬉笑走动,只是在你经过后,他们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扭头直勾勾盯着你。 你发现他们在看到你面前的兔耳少年后,都不太敢靠近,于是乎,你一路是牵着他的袖子,低着头走的。 你没有看到,兔耳少年的脸像煮熟一样烧的通红,耳朵一下垂着一下立起,毛绒绒一团黑尾巴也在颤栗着。 兔耳少年的家是一处还挺豪华的大宅子,当看到满客厅都是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兔子时,你惊讶了,起码十几只长得一摸一样的兔妖,只是看起来年纪不大一样。 十几胞胎吗? 你呆呆想着,忽然有人牵上你的手,微微惊吓看去,才发现是兔耳少年…… 他羞红了脸,朝着他的弟弟们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找……找到娘子了……” “她以……以后就是……我们的……娘子……” ?!!!! 【待续】 【bg】被漂亮男狐狸精缠上之后,你夜夜春梦 正文: 自从捡了只狐狸之后,家里怪事不断。 半夜里窸窣响动,镜中时常闪过一抹红影,最蹊跷的是,你近来X梦连连,醒来时总是腰肢酸软,腕间还缠着几缕银白毛发…… “这狐狸……” “只怕不祥。” 道士说。 * 暮色渐沉,外头的雨不见停歇,滴滴答答从屋檐砸落青石板,好几家铺子都关门闭店,你才慢悠悠取下门楣的灯笼,望向昏暗的铺子中各样字画。 近来不知怎的,生意越发不好了,今日更是连进个铺子的客人都没有,亏得你昨日与夫君去了趟道观,花了银子算了算。 你眉眼忧愁地一边叹气一边关门,忽而听到一阵细细微弱的叫声,好似受伤的狸猫幼犬。 你提着灯笼,循声看去。 果然,檐下有东西。 比猫儿大些,蜷缩着,是只干干净净的小狐狸。 你恍惚了一下,想起那位算命道士说的话。 「夫人近日有喜事,自有招财的上门,到时好生照料便是。」 那道士的话犹在耳边,你蹲下身,打量着眼前这只雪白的狐狸,它慵懒地蜷在门边,蓬松尾巴尖儿轻轻晃动,眸子半眯着。 “该不会是那道士为了骗钱,故意放的吧?” 你狐疑嘀咕,仔细查看这只狐狸。 如碧水莹绿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你,你试探着碰了碰,小狐狸不喊不叫,反而眯着狐狸眼,用脑袋蹭过你的手臂,见你收手,还懒洋洋起身主动进到你怀里。 你一愣之后,便是惊喜。 你自小便不得猫猫狗狗喜爱,那些猫狗见了你,好似见了吃人的妖怪似地,炸着毛跑的,难得这只狐狸肯主动亲近你。 手臂轻轻抱住它,它也将脑袋依偎在你肩膀。 “倒是乖巧可爱。” 抚摸着它的脑袋,你心中甚是欢喜。 * 抱着狐狸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遇上了来寻你的人。 “妻主。” 一声轻柔呼唤,引得你落在狐狸身上的眼睛抬起,望向撑着伞寻来的新婚夫君。 蒙蒙雨落在青纸伞上,他一身青衫,面容清俊秀美。 “怎么出来了?” “见妻主久久不曾归家,有些担心,便寻了出来。” 他快步走来,接过你手里的伞,有些疑惑你怀里白绒绒的一团是什么。 “我没事,只是关了铺子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狐狸,耽误了些时辰。” “我捡的,你瞧瞧,多可爱。” 你炫耀似地将怀中狐狸往他面前送了送。 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是猫怕狗嫌,江玉善却很得猫狗喜爱,少年时你便因此不高兴了几回,如今也有只肯亲近你的,自然要得意炫耀一下。 见真有狐狸乖乖缩在你怀里,狐狸尾巴缠着你的手臂,懒洋洋甩动,江玉善微微惊讶,他还不敢相信,伸了手想要碰一下,可…… 狐狸倏然从女子的肩窝处抬头,盯着他的绿眸微微眯起,闪烁着阴狠凶光,仿若他敢碰它,下一瞬便要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江玉善僵住,心头紧缩。 “难得有只肯亲近我的,我想养着它,你觉着……嗯?夫君?” 你未曾看到狐狸的凶相,只见江玉善停下不走,你抱着狐狸回头看他。 疑惑地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见你实在喜欢这狐狸,勉勉强强点了头。 * 吃过晚食后,你特意在院子外头树下,给小狐狸搭了个小屋子,可小狐狸黏人得紧,怎么也不肯单独待着,偏要往你身边躺。 江玉善沐浴了身子,特意熏了熏自家妻主最喜欢的香,他长的本就好看,还特意抹了点胭脂才提着灯笼回房间,想到接下来的事,他脸颊微红,羞涩却也迫不及待。 可他还没推开门,家中下人急急跑了过来。 “主君!老夫人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 “这是定金,后日往我们许府送来十幅求女图……” “好,客人慢走。” “店家你这画怎么卖?” “来了来了!” 铺外艳阳天,铺内也是火热,一位接着一位客人上门,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忙得你脚不沾地,显得那趴在柜子上甩着尾巴,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你的狐狸格外悠闲。 从日出到日落,送走了所有客人,你关了铺子,舒畅地一屁股坐下,数着成堆的银票金子。 小狐狸伸了个懒腰,慢悠悠走到你身旁,跳到你的腿上蜷卧,看着你数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狐狸眼弯了弯。 “三百九……四百……五百二十两……” 两个钱盒勉强装满这些银子,你一把抱起卧在腿上的狐狸,对着它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你可真是我的招财宝!待会回了家就给你做好吃的!” 狐狸摇晃的尾巴微微僵住,又愉悦地缠绕你的手臂。 你眉眼弯弯,心里高兴欢喜。 那道士算的好生灵验,这狐狸当真给你带来了财气。 自收养它之后,你冷冷清清的铺子一夜间有了人气,不到半月,铺子生意红火,箱底里蒙尘的字画都出了手,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你是把小狐狸当祖宗供着了,去哪都带着它。 这样的好事,你原是要告诉夫君的……可自从半个月前,岳母忽遭恶疾,你随他回了一趟许家后,他便留下了,毕竟是家中独子,不得不留在许家照料母亲。 前些日子听说邻镇有个神医,夫君便陪着岳母一道去了,这一去就是半月。 你抱着小狐狸,一个人喝着小酒开心开心。 下人扶着醉酒的你回了房,脑袋一沾枕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你是七岁那年举家搬到的余城,搬来不久便认得了江玉善。 他比你大了两岁,可羞涩又胆小,被巷里的孩子们拉着出门玩,误入一处破败的大宅子,找不到离开的路,被你牵着走了一路,抽泣了一路,眼睛通红的可怜。 你也坏,见他害怕,偏要凑到他耳边说起可怕怪事,什么宅子里有吃人的鬼,吊死在了房梁上,他急得来捂你的嘴,脑袋磕到地上,竟是晕了过去。 他一晕,你就后悔了。 你一个人怎么搬得动他,自己也迷了路走不出去,只能守着他等他醒来,在破败昏暗的宅子里守着守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你醒来时,江玉善不见了踪影,你着急地四处寻他,从屋里找到院外。 密密麻麻的杂草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以为是江玉善的你,急忙跑了过去,却只见…… 杂草里卧着一只红毛狐狸…… 夜里天黑,看不太清,你凑近才发现是被血染了色。 你好心脱下外纱,给它包扎止血,可岂料……这狐狸一睁眼,双眼猩红可怖,呲着牙往你身上扑,重重咬住你的肩膀。 “啊啊!!!” 你尖叫着,吓得哭喊。 只是哭了一会儿,便慢慢停下了啜泣,呆呆怔住。 望着手心滴落的泪,记不清方才发生了什么,红通通的眼睛迷茫看向周围,杂草丛生的院落不知何时变成绿草茵茵的山林,随便可见盛开的花,蝴蝶环绕飞舞,远处还有瀑布。 还有人,在瀑布下的清澈河流沐浴。 你走到岸边,揉了揉眼睛,看清沐浴的是个白发男子,他背对着你,隐于水下的身子缓缓站起,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宽肩窄腰和结实的臂膀处,往下…… 你心头一颤,立刻转过身去。 懊恼自己唐突,正要开口道歉,忽而……有人抱住了你,结实手臂修长勾着你的腰,扯着你腰间丝带。 ——等等!不能这样! 你心惊之下想要制止,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甚至僵硬地动弹不了。 “依照你们凡人的规矩……” “你看了我的身子,就要负责。” 他在你耳畔低笑,温凉呼吸洒在你的脸颊……脖颈…… 泛着凉意的手搅乱了你的衣裙,你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原先焦急惊慌于自己为什么动不了的意识,也在渐渐恍惚。 “只要你把江玉善休了,娶我……”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身子被腾空抱起,他带着你步入温热的池水,落在岸边的衣衫飞蝶环绕,哗啦啦的瀑布落水声里,夹杂着女子的吸气,男子的喘息…… * 你从迷乱的美梦里醒来,是被瓷器碎裂的响声吵醒的。 一睁眼就见江玉善摔在床下,满地玉瓷碎片,他捂着脸,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滴答滴答染红雪白衣襟,惊恐地看着他脚边的狐狸。 “玉善!” 你掀了被子下床,脚碰到地上的时候险些腿软地站不稳,你急于查看他的伤势,没有去在意这点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你跪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拉开他的手,才发现这张清俊面庞像是被利爪挠出三道深深的口子,惹得你满眼心疼。 “怎么受的伤?” 江玉善止不住发抖,眼瞳颤栗扩张,脸色吓得发白说不出一句话。 你顺着他的视线疑惑望去,发现他在看那只乖巧听话的狐狸,它此刻也盯着你们,白爪子上沾染一点点鲜血,瞧它的模样,没有往日的温顺,还带着一点戾气。 你皱起眉头,第一次对它产生了些许抵触。 责怪它胡乱伤人的话尚在嘴里,还没说出,狐狸忽然转身跃上窗台,逆着晨日的身影泛着亮光,深深看了你一眼后,跳了出去。 江玉善像是忽然回过了神。 脸颊还受着伤的他,反而惊慌地上下抚摸你。 “妻主……妻主没事吧?那只狐妖可有害你?!” 狐……妖? 你困惑不解。 送走了大夫后,你安抚着受惊的夫君,从他嘴里知晓,岳母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去了邻镇时遇到有两位道士路过,他们看了眼母亲,就说邪祟作怪,治好了母亲后,又同他说起,他身上有狐妖的气味。 想起你捡到的那只狐狸,怕你出事,匆匆忙忙赶回来。 他拿着两位道士赠他的驱妖符,回到房中时,那狐狸竟是化形成了男子模样,长着耳朵和尾巴,抱着你入睡。 他心急之下拿起瓷瓶砸了过去,岂料狐妖转眼变了回去,原是要咬死他的,他躲得及时,只是还是被重重挠伤了脸。 听完江玉善的话,你半信半疑,毕竟你没有亲眼见过招财的小狐狸变成人的模样,可夫君抱着你瑟瑟发抖的恐惧姿态,也不像作假。 * 自那日小狐狸跳出窗台之后,就没了踪影,它究竟是不是妖,你始终狐疑真假,江玉善口中的两位道士,在你家里待了几日,就要走,离开前,意味深长告诉你他们的住址,让你往后再遇到妖怪,可前去寻他们。 他们走后,你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只是比起之前,是事事不顺遂,白日守着铺子,夜里安抚毁了容后,一直躲在房中郁郁寡欢不肯出门的夫君。 许是见你家生意好,隔壁原先卖胭脂的铺子,也改成了字画,偏偏还取了和你铺子相似的名字,偏还让人来你铺子闹事。 你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当即找上门去,可对方人多势众,说是认识衙门里的人,就是告到衙门去,他们也不怕,还拿着棍子将你打出去。 铺子的生意平白被这些无耻不要脸的东西抢了,你心中甚是憋闷,无处宣泄烦闷,又不想回家,只得一个人在铺子喝着闷酒。 喝着喝着,你趴在柜台上呼呼睡去。 深秋的夜里还是凉的,可你睡着睡着,浑身发热难受,好似被扔进锅里闷煮似地,在一阵灼烧的滚热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当看到将你包围的熊熊大火,你傻了眼。 火光照亮了夜空,整条街映得通红,街坊们提着水桶奔走呼号,唯独对门的掌柜倚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嗑着瓜子,嘴角噙着笑,在看一场他恶毒导出的好戏。 这样大的火,一开始还能听到里头有咳嗽和呼救声,但没一会儿,听不到声音了,想来,这位字画铺的店家怕是已经没了。 浓烟将你呛晕在了火海中,你昏昏沉沉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有人抱起了你,朦朦胧胧看到一张似乎在哪见过的脸,一袭红衣的俊美男子抱着你,将你救出。 长着兔耳的几只人影在他周身徘徊,发出怪异声音。 “主人既然这般喜欢,不若……” “将她带回洞府,她若敢逃走,便打断她的腿,只要关在主人的山头,她就是主人的了。” “把她带回去,带回去……” 【待续】 【bg】穿越到满是痴汉男妖的世界之后,你只 正文: 灯烛摇曳,红帐吞光,前院觥筹交错的喧闹声不断,后院几位妖仆从小心翼翼搀着新娘穿过长廊,檐下红囍灯笼投下昏红的光,走入贴满囍字的婚房,将人扶到床沿坐下。 等妖仆们依依不舍地走了,门一关,你一秒也撑不住,掀下盖头,取下沉重的赤金头冠,仰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对着帐顶大口呼吸。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这婚俗简直能要人命,天不亮就被拽起来梳妆,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折腾到天黑,要不是为了那张鬼界地图,你早掀了盖头跑了。 今天还是你来到兔儿村的第二天而已。 就在昨晚,你跟随兔耳少年进到他家宅子,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娘子开始,你震惊之后当场摇头摆手否认三连,可他…… 他把你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结结巴巴说什么兔儿村不容纳外人,他救了你,你跟他回村,便是愿意嫁给他做娘子,你若不肯,就得马上送你出去。 虽说他承诺把你平安送出林子,但你的目的,不是来闲逛一趟兔儿村那么简单,当你将为鬼界地图而来的目的说出,少年眨了眨眼,为难地低下头。 “地……地图……不能……给外……外人,但……” 他悄悄瞥来一眼,又垂下浓密长睫,声音小了许多。 “但……你……你愿意……嫁与我的话,是……是兔儿村的人,可以……给……” 为了地图,为了回家,你咬咬牙也是答应了,只是有个要求,除了他,其他兔子你都不要。 其实你嘴上答应他,心里却是另有算盘,这兔妖看起来单纯又好骗,先假意应下,回头套到鬼界地图的时候,你转头就跑。 带着这点心思,你在宅子里住了下来。 可万万没想到……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的你被几只兔妖摇晃叫醒,迷迷糊糊还不知发生什么,被带到梳妆台前抹胭脂上妆,幸好,他们羞涩着要扒了你的衣服之前,你清醒了过来,死死拽着衣襟,惊恐地问他们想干嘛。 这时你才明白,荼遇已经连夜准备好婚房请帖嫁衣,只等着你睡醒出嫁了。 你惊得瞳孔地震,这效率到底是有多怕你反悔啊? 计划出现变故,你不情愿地闹着见了荼遇一面,他穿着红袍,羞涩地不敢看你,一句地图已经在画了……让你满肚子的抗拒刚到喉咙又咽了回去。 你现在也想通了,提前办了婚事也好,最迟明天拿到地图,后天就出村,兴许运气好,没几天找到送你去往鬼界的那位琴师,不到半个月,就能回家了。 吃完桌上酒菜,你扶着吃撑的肚子倒在床上,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离了酒席,荼遇担心一身酒气熏到婚房里的人,特意洗了几遍身子,还熏了香,进门前理了半天衣袍,他深吸了口气,带着藏不住的紧张羞涩,推开了房门。 然而…… 许是他回来的太晚,你已经睡熟了,连衣裳都没换下。 他原想着,能与你喝上合卺酒的…… 荼遇倒也不算失望,坐在床沿后,微微倾身去看双眼紧闭着熟睡的女子,微微晕红的面容映在他舍不得眨动的双瞳中,随着女子呼吸的浅浅起伏,他一对兔耳不觉从耳侧缓缓立起,略微羞涩地晃了晃。 真好看。 他屏着呼吸,小心翼翼抚摸上温热白皙的脸颊。 比昨日初见时,还要让他心动,越看越是倾慕。 从小巧鼻尖抚到微微张开粉润的唇,他的呼吸渐渐粗重,清澈眼眸也弥漫出暗色,荼遇俯 X 身子,情不自禁吻上让他无法挪开双目的唇。 触碰到的一刹那,羞涩的红蔓延了他整张脸颊。 好……好软…… * 大约也是累了一天,这晚你睡得很香,直到清晨才醒过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两眼无神地看着在你面前穿衣系丝带的荼遇。 昨晚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荼遇贤惠地拿来衣服,伺候你穿上,结结巴巴说累着你之类不明不白的暧昧话语,脸颊红通通地,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你,让你发了半天的呆。 昨天……他有干了什么吗? 你摸了摸手臂和腰…… 除了嘴有点发麻,实在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异样? 为你穿好衣物后,屋外传来仆从的叫唤声,眼看着荼遇要走,你伸手拉住了他。 “等等!” “地图,你答应我完婚之后就给我的。” 荼遇双瞳闪烁,轻轻点头。 “……娘子放……心。” “绘制……地图需……需得花上……一些时日,我会尽快……做好……” 当铺老板说过,不是每一只兔妖都能绘制地图,只有继承妖皇血脉的一族可以做到,他们能绘制出先人去过的任何地方的地图,即便他们自己也没有去过,不巧的是,到了现在,这一脉只剩眼前这只兔子,还能绘制鬼界地图。 现在你除了相信他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你失望叹气。 * 原以为画个地图也就两三天的事,没想到,这一等,半个月又半个月。 你不敢离开宅子,整日窝在房间里,睡醒吃饱了就是倚着窗户长草,一天比一天暴躁。 荼遇是一族之长,整片兔儿村都归他管,每天忙上忙下,你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能见到他,每回见面,你就问地图的事,可他只会为难地答说快了快了,让你再等等。 可究竟要你等多久? 你等得抓狂。 你直觉荼遇不会骗你,毕竟他已经单纯到以为亲亲就是做 X 的地步,夜里缠着你亲了好几回,只亲亲,衣服以下的部分没碰过,即便每次亲吻,那里都鼓得可怕,痛苦又迷茫地喘着气,拉着你的袖子叫你……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有些荤不能开,一开就没完没了,青织就是个例子,你可不想再过上晚上睡不了白天醒不来的日子。 你无视了他湿润迷离似乎渴求什么又不懂的眼睛,用力拽过被子,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转身就睡,任由他哼唧半天,最后出门洗了个冷水澡再回来小心翼翼抱着你满足睡去。 又过了半个月,荼遇依然是那句让你再等等,你却已经不想等了,在花园里抓到一只偷偷尾随你的兔妖后,趁机拽住他的耳朵,问起了这事。 他委屈地低着头弯着腰,扶着被你攥在手里的耳朵发抖,“很快的,哥哥是我们村里最厉害的兔子,最多三、三日……无论什么地图都能画完。” 三天?! 这都过了多少个三天了?! 你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骗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而在你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怀疑问了他一件事后,他接下来的话,把你气得后槽牙都要磨烂了。 “……找到我们村的,无论是谁,只要能给出足够的银子,哥哥都会给的,不……不用成婚什么的……痛……不要这样啊啊……” ?!!! 任谁能想到,长着一张单纯无辜脸,连那些事都不会的兔子,居然是芝麻馅的白汤圆?!为了骗你留下,还真是费尽了心思!要不是你留了个心眼,不知道还要被骗多久! 该死的兔子! 你摩拳擦掌,闯入荼遇的书房。 带着一肚子想揍他一顿的火气! 往常忙起来总窝在书房的兔子,今天难得不见踪影,你气恼地转身要走,却在迈出门槛的刹那,脚下猛地顿住。 几秒后…… 你退回书房,冲到书桌前,捧着桌上的东西,眼底一点点燃起惊人的亮光。 * 荼遇收到你病倒的消息,匆匆赶回家中。 他回来时,房门外已经挤满兔子。 弟弟们焦急担忧议论着,一见他,纷纷围上来,都在说着你在花园闲逛的时候,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哀嚎,他们从草丛里蹿出来把你送回房间后,你却把他们都赶了出来的事。 还不让他们碰,也不让大夫进门。 荼遇没空安抚自家又蠢又急在掉眼泪的弟弟们,用妖术把门栓打开,迅速冲了进去,想跟着他进来的弟弟们,却都被一道屏障挡在了外面,只能眼巴巴地挤在门口看。 听到开门的动静,你迅速放下翘着晃动的二郎腿,拉起被子一盖,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嘴里发出带着哭腔的哼哼声,动作一气呵成。 荼遇一进来,就看到你面容痛苦扭曲的凄惨模样,吓白了脸,站在床上手足无措,伸了手也不敢碰你,快急哭了,本来就结巴,这下话都说不清了。 你艰难地睁开眼,颤抖着声音。 “疼。” “我浑身都疼。” “我疼得快死了,救……救救我……” 一声声可怜无助的求救让荼遇无比慌张,眼眶一下红了起来,转头把门外的大夫拉了进来,可给你仔细看过后,大夫却摇了头,他吓得以为你没救了,可大夫只是忧愁地说看不出什么病症。 你虚弱地开口。 “这是凡人才会得的一种病症,你这里有专给凡人治病开药的大夫吗?” 大夫又是摇头。 有外头那片林子,少有凡人敢进来,你还是几百年来的第一个,村子里除了兔妖,别的妖一概没有,更被说人了,且除了一族之长,其他兔妖都不能擅自离开兔儿村,便是一族之长也不能随意把族人带出去,否则是要受到重罚的,他也是好几百年没出去过的兔子,只会治兔子,那里分辨得了兔子和凡人生了病有没有区别? 荼遇一听,弯腰抱起你就往外走。 “我……我带娘子出……出去看病!” “别……别怕……不……不会有……有事的!” 一众堵门的兔子被妖术推开,开出了一条道,他抱着你急急走出,你搂着他的脖子,挨着他的胸膛,虚弱呻吟的同时,嘴角悄悄上扬。 * 兔儿村外不远就是繁华热闹的市集,一出林子,你哭着叫疼的声音更大了,把荼遇叫得停下了,你指着远处一颗树,让他把你先放下来。 “我不行了,你动一下我疼一下,你去把大夫找来,我……我在这等你。” 兔子有心机,但兔子急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也单纯,他没有多想,将你放下后,焦急地让你等等之后,转头没了影。 确定他已经走远,你立刻翻身坐起,把藏在怀里的地图拿出来亲了亲,顺便把早已写好的信封,用石头压在树下,欢欢喜喜地朝着反方向跑了。 昨天你闯进荼遇的书房,就是那么好运地,发现了桌上已经画完的地图,从乱七八糟的路线里,找到了‘宝藏山’的标注。 偷走地图后,你开始策划怎么离开兔儿村。 荼遇千方百计把你留下,肯定不愿意让你走。 为了离开兔儿村,你利用他对你的关心,装病骗了他。 你也知道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他,所以留了封信,愿他看到之后,不会太埋怨你的狠心。 你走得很快,没有回头,那条没什么妖走过的路,渐渐没了脚步声。 风吹拂大树,落叶缓缓飘落在被石子压住的信封上。 不一会儿,荼遇强拉着大夫回来了。 可树下除了一封信,什么也没有……那大夫还惦记着荼遇口中的娘子,眼见树下什么也没有,以为受了骗,黑了脸,骂了几句话转头走了。 荼遇焦急地绕着树找了又找,最后僵硬地定格在了信封前。 久久……不见动弹。 他已经想到了什么,将信封拿起打开,厚厚的妖票洒落一地,他一行一行仔细地看着信,没一会儿,眼泪成颗地砸在纸张上。 他……被骗了…… 娘子……不要他……跑了…… 荼遇回到兔儿村受了长老们一日鞭罚后,拖着还在流血的伤势,回到树下等了不少日子。 从清晨到日暮,从日暮到天黑。 明知要等的人不会再回来,他仍然不肯离开,只是捧着信,眼巴巴望着你离开的路。 直至…… 一道青色的身影来到他面前。 * 既然已经拿到地图,你下一个目标是,去鬼界。 妖界和鬼界不在一个位面,不是走走就能到的地方,你查过资料问过当铺老板,妖界里能随意进出鬼界的,除了妖皇,只有……狐妖城里,大名鼎鼎的云湘公子。 他那么出名,找到他不是一件难事。 你一边问一边赶路,十天后,抵达了有名的狐妖城。 一进到城里,你就被满大街的狐妖迷得走不动道了,这个好看……那个也漂亮,有明艳的,有阴柔的,更有俊朗帅气的…… 妖比人长寿,多是艳丽长相,少有不好看的,之前还在妖镇的时候,街上都是年轻俊秀的妖怪,可和这些狐妖比起来,那些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姿色。 “客官还要添茶吗?” 狐狸眼的茶棚小二笑吟吟停在你桌边,你摆了摆手,他方才离开,坐到一旁和同伴聊起自家远方堂哥凭着相貌,被一位妖皇城来的小姐看上带走做了抬轿夫的好事,言语间不乏艳羡嫉妒。 狐妖城多是美貌男子,可光有美貌不够,还得有金钱权势才能入得了女子的眼,他们这些凭美貌被看上的,能当个轿夫或是人凳,那都是天大的喜事了。 你喝着茶,欣赏着街上一个个秀色可餐的狐妖。 只是看着看着,视线凝固…… 狐群中,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映入眼中,让你捧着茶的手骤然僵住。 小二还在闲聊,只是已经从女子聊到胭脂水粉上,再一回头,喝茶的客人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下几枚妖币。 他收拾了桌面,转眼被远处的喧闹吸引了视线,好奇地眺望过去。 十几位样貌姣好的狐仆,从妖群中抬着轿子走来,停在一位样貌更是出众的青蛇妖面前。 “先生,城主请您入府品茶。” 被恭恭敬敬对待的蛇妖眉眼冷淡,视线从茶棚随意移开,落在狐仆身上,周围的狐妖见这阵仗,纷纷围了上来,再一听城主二字,纷纷露出嫉妒艳羡的神态。 跑出茶棚后,你做贼似地一路低着头快走,尽量不让自己太显眼地躲进一处巷子,手忙脚乱拿药粉洒在身上,生怕溢出一点气味被妖发现。 青织…… 你确定刚刚看到的背影就是青织。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抓你? 但他又是怎么知道你会来狐妖城? 你咬着指甲,焦急得不行。 青织不像荼遇,没那么好骗,看似温柔实则又毒又阴,你现在还记得被他折腾得快累死的那些天,从昏睡中迷迷糊糊醒来,见他拿蛇尾丈量你手腕脚腕粗细,一脸温柔地威胁你,再敢跑,就做条锁链把你绑在床上 X 死你那样渗人恐怖的话。 要是被他抓到,你就完了! 可他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找到你也只是时间问题…… 【待续】 【bg】要成仙的狐妖X对狐妖一见钟情的皇帝 深宫中,被重重包围住的宫殿有着无数来往巡逻的守卫,将宫中最神秘的禁地围得严严实实。 只是,百密终有一疏,偏叫个孩子发现了漏洞,爬了进来。他很好奇,好奇父皇为何日日流连于此,从未进出过其他妃嫔的宫殿。 稚嫩俊秀的少年从树上利落跳下,拍去手上灰尘,好奇张望四周。 “兄…兄长!我…我下不去。” 墙上还趴着个锦衣玉服七八岁的孩童,委屈巴巴向他求助。 少年鄙夷看去。 “真没用。” 嘴上虽嫌弃,他还是跳起,拎着自家弟弟的后衣领跳了下来。 “啊……” 弟弟吓了一跳,还没叫出声就被捂住了嘴,捂着他嘴的少年压低嗓音恶狠狠地训斥。 “闭嘴!若是被发现了,让我没能瞧见那狐狸精长的什么模样,看我回头怎么教训你!” 小孩连连摇头,扁着嘴委屈害怕。 将人扔下后,少年冷哼一声跨步远去,一路加快步伐,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的宫殿,嘴角泛起恶意。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样的狐狸精,能勾得他父皇神魂颠倒,害他母后那样伤心。 他终于是见到,那只狐狸精。 可……可她…… 少年怔怔站在窗边,清澈瞳孔倒映着躺在榻上闭眼小憩的女人。 青纱覆体,身姿妙曼,露出的手腕每一处都带着些许青紫红痕,肌如雪,貌倾城,脚腕禁锢着的金链,瞧着如同笼中仙鸟,不似凡物。 浓密长睫微微一颤,如蝴蝶展翅,轻睁时,尚且还带着惺忪睡意的慵懒,很快便恢复了冷淡之色,发现了他的动静,她缓缓侧目而来。 与他对视上的那一刻,她眼中滑过异光,勾起了唇角,魅惑生姿。 “兄…兄长!” 弟弟的声音惊醒了他,少年惊觉她也在看他,面颊瞬间通红如血,心跳如万鼓齐鸣,不由躲开脸,退后一步,他手足无措地早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她……她真是好看,比母后还好看 还……还穿得这般的…… “哗啦。” 链子作响。 弟弟正到窗边,见哥哥的慌乱样子,一时有些好奇地往里头看去,只一眼,眼瞳却蓦然紧缩,恐惧浮现其中。 “妖…妖怪!” 他吓白了脸,往后踉跄两步,摔倒在了地上。 听到弟弟恐慌的声音,还在羞涩无措的少年悄悄抬目,下一瞬,怔愣当场。 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绽放出淡淡的笑,倚着窗户,支着下颌,嫣唇轻勾,笑吟吟地注视着他。 不知何时…… 不知何时,她靠了过来。 轰地一下,他的脸热极了,却又无法挪开眼睛不看她。 “小美人面生得很,不知怎么进来的?” 她轻笑,脚腕上的金链子哗哗作响,身后摆动的三条狐尾渐渐收起,显得妖异。 她本该是要要渡劫飞升的妖仙,却被那肮脏私念禁锢在这一方天地,一关便是二十年。 “啊呜……” 勾人的喘声响彻这个宫殿,还有皇帝餍足而愉悦的沙哑声,每一声都让人羞耻难耐。 “放松些……” 贴在她背后的大手一寸寸收紧,让她在起起伏伏中沉沦迷失。 “山青……山青……” 这一幕,刺眼极了。 付昭阳站在那敞开的窗外,看着这一幕,放在树干上的手心被利甲刺破流淌出鲜红的血。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 从三年前,他总是不断地来到这地方,不受控制地躲藏着看着她时,他偶尔能看到她与父皇的情事。 刺眼极了。 可是…… 少年咬着下唇,血滴了出来,可是看着他们……每一次都让他不由自主地,呼吸急促,嫉恨和欲望并行。 眼中倒映着的一幕,渐渐让父皇的脸变成了他的脸。 他…… 想要她。 柔似无骨的玉臂揽上皇帝的肩膀,露出娇容,似是发现了他的存在,她看了过来,迷离朦胧眸子浮现笑意。 对上那双狐狸美目,他红了面颊,继而又不禁吞咽着口水,耳旁仿若都是她的声音,叫得他……不由自主地燥热。 狐妖眼含深意,直勾勾看着他,微启红唇,在那便是过了四十也仍旧难掩俊美成熟之姿的人耳畔落下轻轻一吻。 他攥紧了手掌,脸色阴沉。 是不是,只要他取代了父皇,也能…也能让她…… 让她也心甘情愿…… 付南陵抱着她来到那已经没了人的窗边,餍足亲吻着。 上挑的凤眸瞥了眼已经远走的背影,他挑起你的下巴,唇贴着唇,沙哑暧昧地问:“所以,山青这次又想要什么?” 他低低笑着,语气温柔而宠溺。 她懒懒抬起疲累的眼,靠在他身上,任他亲吻。 在被他不满地撕咬颈后,她忽而冷冷一笑。 “当然是,要你去死。” 那吻着她肌肤的人顿了顿,苦涩一笑。 她的勾引,她的筹谋,她的计划,成功了。 雨夜,宫里宫外,一阵血雨腥风过后,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淡淡的白仿佛预示着,天变了。 而她也将重获自由。 静静站立在窗边,她清冷美艳的面庞一片漠然,凝视天边的眸子一动不动,束在脚腕的金链子在此时微微颤动起来。 感觉到它颤动的那一刻,她明白了。 她成功了。 “吱呀。” 门开了。 “山青……” 毫无意外地,她看到了满身是血的付南陵。 他持剑撑地,倚着门,被血溅染的脸与当年初见的俊美别无二致,不过眼角却隐约可见的褶纹,毕竟二十年了,他不可能一直年轻下去。 他是人,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可他……仍然痴心妄想着,能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带着对她的眷恋不舍,他一步步靠近,血洒了一地。 她也带着哗哗作响的链子,一步步走向他。 看到他无力地摔跪在她面前,她神色复杂。 鲜血淋漓的手抬起,他想触碰到她。 二十年了,他老了,她却不曾有丝毫变化。 他不甘心,想要同她长生,可凡人岂能与神仙妖怪比肩,即便当年他将她拉下了神坛,阻了她飞升之路,也只贪来了几十年。 【bg】穿越到满是痴汉男妖的世界之后,你只 正文: “我可告诉你,见了我们云湘公子也是要守规矩的。” “一,遮人的帘子不许碰,也不能在房里胡乱走动。” “二,听曲的时候要安静,不许多话,笑也不行。” “三……” 付了大把银子后,原先对你不屑一顾的狐妖,不情不愿领着你上了楼,他手摇团扇,一路慢走,字里行间不难听出对你的不喜,毕竟在这狐妖城中,身形矮小不好看的,一看就不得女子喜爱的妖或人,其他狐妖也挑剔厌恶,总结……以颜值看人。 你一身黑衣打扮,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又瘦又矮,他自然瞧不上你,要不是银子给的多,都懒得同你说话。 你倒没有太在意他的态度,跟在他后头,听他说话的时候,还在惊叹这栋楼的宏伟华丽。 青玉石雕花的楼梯蜿蜒而上,一层又一层,本就不是什么勾栏青楼,楼内也没有揽客的狐妖,格外的宁静,无数雅间垂落着鲛绡金色纱帐,连地面都铺的白玉石。 “到了,进来吧。” 将你带进一间华丽雅致的厢房,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走了两步,还特意回头警告一句。 “就半个时辰,敢赖着不走的话,小心后果。” 说罢,冷哼一声关了门,把你留在了雅间。 房间分了内外,用金色珠帘隔绝,外头放有软榻椅子瓜果酒菜供人休息吃喝。 你转着脑袋环顾四周时,珠帘里传来了声音。 “客人请坐。” 你倏然看去。 这声音清冽悦耳,音色清冷却透着一点勾人的魅意,听得人耳尖发麻……里面的人,应该是你要找的云湘公子。 “客人可选好了要听的曲子?” 珠帘遮挡,你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你本就不是为了看他长什么样来的,连坐都不想坐,就赶忙开口。 “我不是来听曲的。” “你知道怎么去鬼界是吗?你把我送过去,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你。” 你把带在身上的妖票都拿出来,伸手就要掀起珠帘走进去,还没碰到,一双无形的手忽然卷起你的腰,把惊叫的你提到半空,往门外带。 “我这里只听曲,不做其他。” 珠帘里头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的冷淡。 “客人若不肯听,那便出去吧。” 你双手死死抠住门框,努力不让自己被往外扔。 “等等!” “我听!我听!” * 在听曲楼住下的第三天,你体会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你深谙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离开妖世堂前,早把青织送你的珠宝首饰偷偷典当,换成厚厚一迭妖票,可这一路的花销,竟然还比不上听江云湘一首曲子。 那天,你焦灼地听完曲子后,还想缠着他,求他把你送往鬼界,可只要你开口,就得被他用妖术往外扔。 你没办法,只能暂住在了听曲楼,接连三天,点名要听他弹琴,可每次你一旦说点其他的话,他开口就是‘不想听的话,客人便出去吧’,随即无情地把你往外扔。 你气馁地趴在桌子,为想不到说服他的办法而烦恼。 正是郁闷的时候,隔壁几只聚在一起喝茶的狐妖发出了笑声。 “什么清风明月,巴巴往城主府里凑,天没黑就被撵了出来。” “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城主大人偏不待见他,要我说那江云湘啊......” 听到熟悉的名字,你默默竖起了耳朵。 男人背后议论起别人来嘴也碎,几只狐妖应是楼里的琴师,对江云湘的美名远扬不缺客人这事上嫉恨已久,在他们嘴里,那位你没见过江云湘相貌极好,却是个渴女舔狗,自从狐妖城城主换了人,妖皇城派下来的一位女子坐上城主的位置后,一向深居简出的江云湘,没几天就往城主府跑,可人家城主大人看不上他,几次都让人把他撵了出来,一次也没留下过夜。 你不了解江云湘,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你也不确定,但在听到这些八卦之后,苦恼着该怎么说服江云湘的你……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 你入住听曲楼后,这几天带你去见江云湘,还是一开始送你过去的那只狐妖。 他格外瞧不上你,听闻你托人买来女子衣裳送到屋里,眼里鄙夷更甚,这得是多不要脸的人,才会买来女子衣物在房里做出那样下流的事情。 他一如往常不情不愿来到客房,敲了敲门。 “到你了,快出来!” 他有些不耐烦,团扇也摇得飞快。 叫了两声还不见有人出来,正是恼火地想踹门,房门在这时缓缓打开,还没见到人,他张口就要骂,但还没吐出半点声音…… 伴随一阵从房中溢出的香气,一道似三月桃花浅粉的身影出现。 他像被扼住喉咙的鸡,张着嘴,僵住原地,手中团扇也掉到了地上。 “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送。” 你低着头,一点点挪出房间,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出鞘后闪烁寒光的匕首。 虽然看不到眼前狐妖的脸色变化,但也能隐隐约约察觉盯着你的眼神不对劲,特别是团扇掉落在地上那一下,让你浑身一哆嗦。 被一群男妖当街扑倒的事情,可是你的心理阴影,早早化好妆换回女装的你,在房间里就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出去。 听曲楼里少有妖走动,但不代表你就安全了。 你已经做好,眼前的狐妖一旦失去理智扑上来,拿出匕首拼命的准备,可你警惕地拉开很长的距离,逃命似地转身跑掉,他也没有动静,而是像块石头似地,僵在原地很久很久。 直到你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属于女子的香气一点点散去,僵立不动的狐妖才有了微弱的动弹,只是却是捂着脸,一点点滑坐到地上。 冲进江云湘的厢房,背靠着迅速关上的门,你大口喘气,渐渐从紧张的情绪中平复下来,你庆幸自己一路跑来,没有遇到其他妖怪。 “……你是……?” 洗掉隐藏气味的药粉后,你闯进厢房的那一刻,香气已经蔓延开,珠帘内,那道清冷的声音也因此而顿住了声音。 “……我……我来听曲。” 你扶着胸口平复喘息,注意力放到珠帘后的琴师身上,视线渐渐变得坚定灼热。 美人计。 这是你想到的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想这样做,可你等不了了,自从在街上看到青织,你睡也睡不好,夜里惊醒总担心被他抓了回去。 既然…… 既然这个世界的男妖都那么想女人,你牺牲一下美色,勾引一下也未尝不可……带着这样的心思,你紧张地盯着珠帘。 珠帘后没有动静,兴许在思索什么,见他沉默没有回应,你忍不住上前一步,有意放软了声音。 “我去鬼界有很重要的事,云湘公子……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吗?” “我可以娶你……” “我这里只听曲,不做其他,姑娘想听什么曲?” 珠帘后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你的话,语调平静地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让你瞬间语塞。 他从头到尾没有变化的态度,和其他妖怪大相径庭,你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定今天是换回了女装,但是为什么…… 他不心动? 不是说他渴女吗? 你呆住好一会儿,江云湘没有催促,安安静静等你点歌。 几分钟后,你不甘心地定定看向珠帘。 都到这一步了,外面那只狐妖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如果现在拿不下江云湘,为了安全着想,你就得离开听曲楼,另外想办法接近他,或者找到那位传说中的妖皇……但不管哪个选择,都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可你已经等不了了。 在权衡利弊过后,心头的勇气在迅速飙升,你深吸了长长的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大步冲了进去。 看似一层又一层的珠帘其实不厚,几步的距离,你埋头撞了进去,轻而易举地闯入,还没看清坐在琴案前的狐妖是什么模样,就已经扑了上去,把他压倒在地上。 倏然被推倒的狐妖白衣胜雪,如墨般泼散一地的黑发上,一对狐耳雪白,让许多狐妖都嫉妒的脸,更是不必说的俊美艳丽,眉间一点朱砂红,和一双被推倒后倏然睁大的红瞳一样惹眼。 “你……”他震惊错愕,刚要开口。 你捧着他的脸,带着决心,闭上眼狠狠亲了下去。 唇间的柔软触感轻碰即离,没超过一秒,你已经像气球似地,被一股无形的妖力托到半空,被你强吻的白衣狐妖皱着眉缓缓坐起,动了动手指,你被带出珠帘,放到了椅子上。 强吻诱惑…… 失败。 你沮丧地垂下肩膀,被放到椅子上后没有再挣扎起来。 ……看来这个世界,也不是每个男妖都渴女恨嫁。 在你沉默沮丧之际,江云湘终于肯掀起珠帘,从里头缓步走了出来,停在你面前。 “为何要去那鬼界,姑娘可知……” 他蹙着眉,没有计较你的强吻,但也没有其他妖怪对待女子的谄媚讨好,只是用着依然平静冷淡的语调和你说话。 “那是有去无回的地方。” 你本来也没想回来。 等拿到你要的东西后,你直接就回家了。 但怎么…… 就那么难呢? 你真的不想生活在一个没有手机不能点外卖,没有家人陪伴,还会处处有危险的世界! 你低着头,闷闷开口。 “我既然要去,自然是有要去的道理,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倒是你……” 你抬头不甘心地盯着他。 “为什么不肯帮我?” “对你来说,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吗?” 传闻里是这么说的,把人送去鬼界,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江云湘平静地反驳。 “动动手指头,便能要我两百年的修为,这不简单。” “……” 传闻也是骗人的。 你长长叹气,沮丧又无奈。 既然他不肯帮你,你只能离开狐妖城,去找那位更难见到的妖皇了,明明现在距离你回家只差一步之遥,但…… “不过……” “你若肯帮我一个忙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但怎么就…… ?!! 你失望的脸色定住,缓缓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你倏地蹦了起来。 “真的?真的?!什么忙?!你说,你快说!” 你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模样,让他不知怎的愣了一下,而后笑了笑。 “我要你留在听曲楼陪我十日,这十日里,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即可,还要……” “需得你假扮我的娘子。” 他认真地说。 继无名有份的青织,有名无份的荼遇后,到处给妖做娘子的你,又多了个无名无份的‘夫君’。 你不知道江云湘有什么目的,但为了回家,只能答应下来。 反正…… 只有十天而已。 你只能祈祷,这十天里不会撞上青织。 * 既然要假扮他的娘子,你就不能再扮男人,而是恢复身份光明正大出现人前,这对你来说是不小的考验,即便江云湘亲口保证你的安全,但他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敲门声响起时,你还在更换江云湘送你的华贵衣裙。 以为是他来了,匆匆穿好开了门。 只开了一条门缝,看到来人,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眼瞳一缩,条件反射地开门变关门,可人手哪有爪子快,妖爪一横,卡在门缝里,稍微用点力气,逼着你把门打开了。 “我来给姑娘送水果……” 前几天见了你还一脸鄙夷傲慢的狐妖,现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画了好看的妆容,抹着香粉,端着果盘挤进了你的房间。 你紧张地往后退,迅速摸到桌上的匕首藏到身后。 “不用了,你出去。” 他的态度转变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察觉到你的抵触警惕,狐妖略微失落,放下了果盘,眼波流转间偷偷瞟了你一眼又垂下睫毛,细声细语地开口说话。 “之前是我失礼……怠慢了姑娘,我平日不是那样的……” 他啰啰嗦嗦说着什么话,你一概不想听,满脑子想着怎么让他出去,万一他要是对你动手的话…… “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你强撑着冷静。 “姑娘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 “只是毕竟做错了事,还是要亲自向您道歉。” 他略微焦急地向前一步。 你握紧了匕首后退,用力点头。 “我不怪你,原谅你了,你快出去。” 他可怜楚楚看来,“我……” 算了,他不走你走。 你扭头就往门口跑,听到背后焦急追来的脚步声,心头猛地缩紧,好在一出门,脑袋就磕上江云湘的手臂。 你停顿了一秒,迅速拉着他的手,往他身后躲,追来的狐妖看到他后,缓缓停下了脚步。 江云湘低头看你一眼,又神色凌厉地看向那狐妖。 一对上他的目光,狐妖心虚地撇了眼睛,如今整个听曲楼,谁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江云湘的娘子,他打扮得这般模样上门,可不就是明晃晃地勾引吗? “快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 眼看一个又一个狐妖像雨后春笋似地从四周冒了出来,他们看着你的眼神,直让你头皮发麻,一秒都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急着拉住江云湘就走。 江云湘由你拉着他,只是路过四周这一圈个个精心打扮过的狐妖,淡漠冰冷的目光逐一扫过,他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待续or紫鳗鱼】 【bg】善良的养母你X病娇养子们 *年龄差八岁,慎入哦 正文: 在餐馆忙碌了一天,带回勉强够一家人果腹的食物后,你已经累得睁不开眼,躺在破旧的木床上,睡得很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前后都被人紧紧环抱着,束缚感从肩膀和腰间传来,让你不适地轻轻挣扎。 “小伊……阿洛……” “不要抱着我睡,回……你们自己的房间……” 你半梦半醒,含糊不清地嘟囔。 虽然是你领养的孩子,但他们都不太听话。 环在腰上的手微微收紧,温热呼吸洒落在颈边,身后的少年发出委屈的声音。 “我做了噩梦,一个人很害怕……得要母亲陪着。” “有……阿洛……呢……” 你闭着眼咕哝不清,没说完抵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迟伊缓缓睁开因为享受而几乎闭上的双眼,看向面前这个分走了一半养母的哥哥。 他到家时,哥哥迟洛已经占据了你的半边床,亲密依恋地抱住你,那双和他极其相似的双眼,一眨不眨黏住熟睡的你,直到他的出现和寸步不让的强硬,才让迟洛不得不勉强分出一小半位置,让他能从背后抱着你,消解思念。 这么吝啬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浪费和你相处的时间,去安抚一个“做了噩梦”的弟弟? 到现在,他们之间还存在什么手足情深……才是真的荒唐可笑。 就算是亲生哥哥,他也恨不得迟洛死掉才好,自己也能彻底霸占了亲爱的养母。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你的颈窝,感受着你肌肤传来的温度,深深呼吸着只属于你的气息,近乎无声地低语。 “只有母亲,才能让我不害怕。” 也只有你,才能让他觉得这个该死的世界,还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 你在一家酒馆干活。 老板付给你的薪水少得可怜,那点钱甚至还不够你在下等区买够半月份的面包,而你之所以选择这一份工作,是因为这是距离中等区最近的一家下等区酒馆,客人足够多,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拿到小费,等到酒馆打烊后,还能从后厨拿走一些客人没动过的食物,填饱你和两个孩子的肚子。 但这份工作,有时候会让你受尽委屈。 “摸一下怎么了?又不是没给钱!” “你们这种下等人出来干活,不就是让人 X 的吗?” “告诉你,我碰你是看得起你!该死!还敢推老子!” 有着中等区居民身份的客人把你推倒在地,污言秽语地辱骂,还试图撕烂你的衣服,在你反抗之后,气急败坏地把喝剩下的果汁倒在你的头上,周围无论是你的同事还是客人,都在用着看好戏一样的眼神看着这场闹剧。 直到你被重重一脚踹在肚子上,疼的冒了冷汗,老板才带着人出现,不耐烦地赶走了客人,结束了这场闹剧。 尽管你低声下气地哀求,老板仍然扣掉了你今日份的工钱,同事漠然地看着这一切,有的还在埋怨你不该反抗,毕竟这场闹剧,吓跑了不知道多少本来想进门的客人。 因为下等区入夜后治安的混乱,酒馆的营业时间不包括晚上。 迟洛迟伊一如往常在放学后来到酒馆帮忙,你打扫着已经打烊的酒馆后厨,见到他们在窗外满脸笑容地朝你招手,你险些没忍住眼泪。 和你这种出生就是下等区的人不同,他们曾拥有上等区的身份证,即使后来被你领养,地位一落千丈,却仍然被中等区一所贵族学院招收入学,还是免了学费的,下等区的孩子进到中等区学院,可想而知,他们会受到多少嘲笑欺压,你自知帮不上忙,愧疚又无奈,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把自己受的委屈告诉他们增添烦恼。 可即便你已经勉强挤出笑容…… 仍然在几分钟,被迟洛察觉到了异样。 “您哭过。” “被人欺负了吗?” 从被你收养至今,过去了七年,十七岁的迟洛已经长成了清瘦挺拔的少年,因为没钱购置昂贵的校服,他和迟伊常年穿着洗得发旧的衬衫与长裤,可即便如此,因为科技修改过的优秀基因,他和迟伊一样,长得格外好看。 他站在你面前,过分的身高差让你只有仰高脑袋才能看到他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皱着眉,安静地凝视着你,往常在你面前很温柔的孩子,现在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冷淡又阴沉。 你心虚地躲开了他的目光,摇头。 “没有,没人欺负我。” “可这里……” 迟洛抓住了你的手腕,袖子下面的手臂,有一大块明显的淤青。 是被那位客人用脚踢的。 你连忙抽回手。 “没什么事,端食物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桌子。” “天快黑了,我们快点收拾好回家吧。” 你匆匆忙忙结束这话题,又怕迟洛太聪明,看出你在撒谎,你不敢看他,匆匆转身,但是…… 一回头,又撞上了一个人。 迟伊拿着拖把站在你身后,他有一张和哥哥迟洛很相似,但更精致的娃娃脸,睁着清澈的大眼,配上那副总是惹人怜惜的表情,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你。 “您又在说谎。” “刚才来的路上,我们遇见了那位总是急匆匆吃东西的江子先生,他说您今天被人欺负了!” 他向前一步,逼得你心虚地向后退,当谎言被当面拆穿,你无所适从。 “所以,母亲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在他们难过又担忧的目光包围下,你到底还是把白天的事大致说了出来,只是悄悄藏起了自己被摸了大腿,泼果汁和踹了几脚的细节。 你怕他们难过。 他们听完后果然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前一后地抱住了你。 你安慰着他们,轻轻拍着他们的肩膀说着没事。 有了迟洛和迟伊的帮助,酒馆很快打扫完毕,之后,你们一如往常去到附近的面包店,等着他们买面包的空隙,你恰好遇到了老熟人。 江子大叔朝你乐呵呵地笑,又朝着买完面包向你们走来的迟洛迟伊兄弟举手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 你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他不是刚刚才见过你的两个养子吗? * 这是一个割裂而不公平的时代,人类被泾渭分明地划分成了三六九等。 上等区科技发达,是机械智能化的未来之地,中等区有法律庇护,生活也算得上和平有序,唯独下等区鱼龙混杂,暴X是这里不变的法则,每当夜幕降临,下等区就会成为狂欢者的猎场。 就在今夜,治安一向不错的中等区,就发生了一起可怕的事件。 一群面容凶戾来自下等区的 X 徒,闯入了中等区的一户住宅。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一个男人被拖出了家门,扔在几十个拿着枪刀的男女脚下,他吓尿了裤子,瑟瑟发抖问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他们的首领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 “人给你找到了,想怎么处置你随意。” 这是一伙横行在中等区与下等区交界地带的 XX 团体,凡是被他们盯上的人,很少有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眼前这个男人,白天还仗着中等区的身份嚣张跋扈,肆意欺压他人,此刻却哭嚎着求饶,像垃圾一样被众人踢踹羞辱。 首领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他在得罪人之前,就该想好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以惨叫声为背景,首领悠闲地和身旁的迟洛聊起天。 “难得你肯主动找到我们,不过话说回来……” 他夹着烟的手指朝远处点了点。 “之前几次邀请你们,你们都拒绝了,这次就为了找这么个人就答应了加入我们?我很好奇,他和你们之间有什么天大的恩怨?” “我没看错的话,他不认识你们。” 迟洛望向那个被打得哀嚎不止的男人。 迟伊亲自下了场,一脸无辜地微笑着,对那人轻声说了句什么,就干脆利落地掰断了男人的手指,凄厉的惨叫响彻这片区域。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户人家敢管这个闲事。 迟洛平静地开了口。 “他碰了……属于我的宝物。” * 你生活在一个人命就像路边的垃圾,可以随意碾压践踏玩弄的区域,X力,血腥,危险,无处不在,可即便是连养活自己都十分艰难的情况下,你还是领养了两个孩子。 这一切,还是缘于你八岁时遇见的一对夫妻。 你快要饿死在路边的时候,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和她的丈夫给了你食物和金钱。 他们的衣着气质容貌都不像下等区居民,你很容易记住了他们,连带着他们离开前一段幸福的对话。 【我们孩子的名字……】 【就叫迟伊和迟洛吧。】 这两个名字,你在心底默默记了十年, 一直到某一天,你看到了报纸上的一个新闻。 那对夫妻的脸印在报纸的讣告栏里,他们因为犯罪而执行枪决,由于没有上等区居民愿意收养,他们留下的两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即将被送往下等区的福利院。 下等区的福利院…… 你曾在那里待过,深知那是多么可怕的地方。 知道了他们会被送去哪所福利院之后,你花光了所有积蓄,办下两张领养证书,连续好几天守在福利院门口。 那天下着大雨,灰蒙蒙的天空打着响雷,浑身湿透的你看到了从那辆破旧的车子上被带下来的两个孩子,立刻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恳求院长允许你收养他们。 可院长让人拦住了你,当面撕碎了你的领养证书。 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年幼的迟洛和迟伊,被带进了那恐怖的人间地狱。 他们是你的恩人留下的孩子,你没办法放弃他们,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四处奔走,终于在几天之后,等来了福利院的通知。 院长的人把你叫了进去。 那位不知道什么原因瞎了一只眼睛的院长,几乎是急匆匆地让你签下新的领养合同。 那两个可怜又无辜的孩子,安静地守在门外。 直到你的出现,一左一右地主动牵起你的手,等着你把他们带回家。 【bg】穿越到满是痴汉男妖的世界后,你只想 直到上了马车,从那些让你浑身不舒服的视线中解脱出来,你才长舒口气,缓了一会儿发现坐在身旁的江云湘有些僵硬,转头一看,他低头怔怔,你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啊!抱歉!” 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你连忙松开了手。 两天相处下来,你确信了,江云湘对你是真的没有兴趣,不仅仅没有找借口和你有肌肤触碰,还会自动远离你,态度上也是温和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可他的态度,反而让你很有安全感。 你接连道了歉,特意坐远了位置,江云湘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忍不住问起他要去哪里时,他才回过神。 “城主府。” 结合江云湘对你的态度,以及那些谣言传闻,不难想他是有心上人的,兴许就是传闻里的那位女城主,但现在他让你假扮他的娘子,却带着你去见她? 这…… 你想不明白他要干嘛? 涉及他的隐私,江云湘既然没有解释,你也就忍了没有再问。 随着马车微微摇晃颠簸,你和他都安静了下来,江云湘盯着自己的手出神,你则是无聊地趴在窗口,透过珠帘,欣赏街上的狐妖。 一个赛一个好看,可惜美则美矣,你一个也不敢靠近。 * 城主府外的仪仗大得离谱,样貌姣好的妖仆数不清,他们迎宾似地在大门两侧,低头跪坐,原先上下马车的木凳,换成了狐仆,他弯腰弓身伏地,恭恭敬敬让你踩着他下去。 你没有踩人下马车的习惯,转身从另一侧跳了下去,江云湘伸手扶了你一把,和你一起进的城主府,那狐凳起了身,一脸的失望。 城主府比你想象要宏伟豪华,走到小腿微微发酸,才抵达一处华丽的屋子。 进门后,你率先见到的,是一位气质温柔的女人。 她盘腿坐在榻上,十几个或年轻或成熟的俊美狐妖围在四周看着她,眉眼间流露着痴痴爱意,走近后,你接着看到跪坐在她脚下的狐妖,脑袋伏在她膝上,像只宠物任她抚摸。 她是你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女性。 和你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路上,不然被是关在房间里没有自由,也害怕出门的狼狈不同,她气质出众,优雅矜贵,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从容不迫的掌控感。 就这长相气质,你突然明白为什么江云湘会倾心她,而对你无动于—— “母亲。” ……? 你倏然扭头。 他低眉顺眼,恭恭敬敬,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你懵住后震惊的脸色。 城主的目光在你的身上,你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看着你,她没有理会江云湘的呼唤,而是主动和你说话,声音轻柔得像缓缓流动的清泉。 “辛苦姑娘肯愿意陪着云湘来看我,还请落座。” 你闭上微微张开的嘴,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太呆滞傻气的表情,尽管非常震惊……眼前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城主,居然会是江云湘的……母亲这件事。 江云湘没有和你一样坐下,他站在你身后,低着头捧着茶,像伺候的妖仆。 他的举动没有引起周围的注意,似乎他就该站着伺候你。 看了看江云湘和在场男妖们,又看了眼平静自若的城主,他们的地位与姿态,让你心里不由浮现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 果然……权势最是养人。 如果你来到这里之后,受到的待遇不是那么地…… 或者你也不会那么急着想回家。 你和城主的第一次见面,问的聊的无非是一些家常话,既然江云湘没有提前知会什么,除了夫妻这层假身份不能说,其他的,她问什么你也就答什么。 说到家住哪里的时候,伏在城主膝盖狐妖直起身,凑到了城主耳边。 “奴记得那位先生也是妖镇的。” “兴许与这位小姐是旧识,不若请过来见见?” 狐妖声音不大,你听不清,趁他们闲聊,喝口茶水解了渴,把茶杯还给江云湘,再看向他们时,你只见城主摇着头轻声说。 “先生喜静,还是莫要打扰了他。” 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你还没听明白,城主又提起她儿子性子不够温顺,让你多包涵的客套话,你也说了三两句话客套回去,忽而,她又问起你家中有几口人。 你迟疑了一下。 青织荼遇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那么一瞬。 “现在只有云湘一个。” 不知道你这话哪里出了错,城主身后几位男妖纷纷抬起头看向你身后的江云湘,流露出明显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就连城主也有些诧异和质疑。 你多少有点不自在,忍不住回头去看江云湘。 他捧着茶杯,微微低着头,看似平静的面容上,从耳尖到脸颊蔓延着淡淡的晕红,对上你的目光时闪烁了一下,立刻别开了眼。 他这表情……真是难得一见。 不过……你有说错什么吗? * 没多少人知道江云湘和城主的关系,为了名声,他不能留宿城主府,聊天结束,你跟着江云湘回到他的房间暂时休息,等夜里吃过晚食再离开城主府。 一路走着,你和江云湘闲聊了几句。 他和城主虽然是母子,关系却并不亲密,很久之前他就被放养了出去,直到城主搬到狐妖城,出了事,险些丧命又被救活,身体越来越差,他的父亲几次找到他,让他去讨城主欢心,他才隔三差五来一趟城主府。 城主的孩子不少,但那十几个兄长弟弟里,少有嫁娶女子的,有也是侧室或者侍人,虽然城主没说,但他的父亲也察觉到城主的不悦,为了争宠,几次劝江云湘找个看得上他的女子投怀送抱,争取斗倒正室,取而代之。 江云湘和其他男妖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容貌绝品又弹的一手好琴,要是肯自荐,定然是有女子肯要他的,可他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只一心专研琴技。 嫌父亲烦扰了他,才会和你有了交易。 【bg】穿越到满是痴汉男妖的世界后,你只想 你假扮他的娘子,他会送你去往鬼界,为了不让家中人起疑,特意留你十天,大概等你离开后,他以随妻归家的借口,也会离开狐妖城,去往他处讨个清静。 大抵了解了他之后,你又想到刚才他少见的羞涩。 你随口问了一句,江云湘的脚步骤停。 雪白狐耳颤了颤,莫名泛起淡淡的红,他别开脸,见你实在好奇,不大自在地向你解释了缘由。 妖界中任何一位女子或女妖,长到一定年纪,必定挑选男侍伺候,后院里的男侍说是十来个都是少的,能得女子宠爱的,要么长了张巧嘴,要么…… 要么在床 X 间实在会讨女子欢心。 他性子安静,全家都知道,既然嘴不巧,那巧的地方…… 无论是不是特别地……你既答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也表明了他确实有过人之处,才能得了这独宠,这在妖界可是极其少见的。 你恍然地点了点头,情绪上没有一点尴尬羞涩。 江云湘却和你不同,他不敢看你,努力装作平静的目光在闪躲着,看到他渐渐蹙起的眉头,担心他会觉得你那句话惹来家里人怀疑,你连忙说道。 “其实我的回答也不算离谱,毕竟要是你的话,你这样的好样貌和好身材,就是不靠那个……也能被专宠的,他们应该没有怀疑……” 他的脚步顿了一秒,随即越过你,走得更快了。 江云湘的住处格外雅致,在一处竹林中,房中遍布好琴,桌上摆着几本琴谱,可见他确实是个琴痴。 为了不让人接近他的琴,还特意布下结界笼罩保护,他把你留在房间,离开去见什么先生时,有结界在,你倒也不担心,目送他离开后,独自在屋子里喝茶吃点心。 江云湘的母亲也是一只狐妖,当年为救妖皇而险些丧命,巧的是,江云湘云游四方时认识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妖医,能救死人医白骨。 让他更为喜悦的,是这位妖医极其懂琴。 二人结识不久,便成了知己好友。 后来母亲重病,江云湘特意请来妖医,治好了母亲,家里上下对妖医感激不尽,许诺不少好处,可惜妖医生性淡薄,什么也没要,转头离开后,再没来过狐妖城。 方才听母亲和几位小爹聊起……知道好友竟留宿在府上,江云湘自然迫不及待是要去见一见好友。 到了那远比他的院子要好的住处,远远便瞧见一道青色身影,静静站在亭中,侧身而立,低着头,手中不知拿着什么细细摩挲,又送到唇边轻吻。 “青织。” 听到他的唤声,青织收起了玉。 久未相见,他们聊了彼此之间的一些近况。 只是江云湘发现,青织的性子冷淡许多,而且比起琴,竟是对狐妖城内有什么因女子而起的闹事更有兴趣,江云湘哪里关注这些,摇了头后,便道自己收集不少好琴谱,其中有一本更是绝迹。 说着,便要叫着青织往他院子去。 只是走了两步,他想起房中的人,脚步忽然停下。 江云湘特意回头细细打量几眼青织……虽是蛇妖,但论相貌,不比以美貌闻名的狐妖差上半点,甚至因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更胜狐妖一筹。 莫名地,江云湘有些抵触将他带回自己的院子。 “我院中有人,有些……不喜男子。” “你在此等我,我速去将琴谱取来。” 江云湘转身便要走,可原先对琴谱没什么兴致的人,忽然闪到面前拦住了他。 青织冷淡的双目微微眯起,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说的这位……不喜男子的,长什么模样?” 江云湘到底是把青织带了回去,一路走去,彼此都沉默不语,青织脚步飞快,面上难得的愉悦急躁,他的脸色却是不佳…… 以往惯对女子毫无兴趣的好友…… 在听到他不太情愿地对‘娘子’的几句模糊描述过后,竟是这般迫不及待地去见他的‘娘子’。 既然都是来自妖镇…… 难道,他们认识? 女子都爱相貌过人的妖,青织的相貌不比他的差,更有一手绝妙医术,见了他的女子少有不心动的……江云湘脚步缓缓放慢,盯着好友的背影,唇抿成了直线。 到了院门…… 守在门外的狐仆脸颊晕红,有些恍惚。 看到青织后,急忙来到江云湘的身旁。 “夫人似是有急事,方才已先行返回听曲楼,还让奴特意告知公子。” 青织倏然停下脚步,愉悦脸色一瞬间阴沉。 江云湘微微诧异,他见过你对男妖避如蛇蝎的恐惧模样,他不陪着,你一个人……是怎么敢回去的?还没想明白,青织转身与他擦肩而过,竟是比他一个‘正室’都要急躁。 江云湘没有叫着他。 看着青织远去,方才回了自家的院子。 一开门……果真,你没走。 你迅速关上门后,确保青织没有跟来后,转头拉住江云湘的手。 “我等不了十天了,你帮帮我,现在就送我去鬼界!” 半刻钟前,你无聊地在房里走动,几只狐仆守在门外,时不时用着羞涩又大胆的目光看你,把你看得头皮发麻。 江云湘离开得越久,你越是不安心,终于你忍不住问起江云湘去了哪里,几时回来时,门外的狐仆却开口告诉你…… “公子应是去见青织先生,何时回来奴也不知……” 只一听到青织两个字,你立即僵住。 你没想到,青织也在城主府,而且还认识江云湘。 他们两个关系要是好的话,你暴露就是分分钟的事。 你急得焦头烂额,知道自己一旦暴露,青织必定会来找你,所以你求了门外几位狐仆,请他们在看到青织过来时,骗他说你已经回了听曲楼。 你庆幸这么做有用,但你也清楚,这个办法只能拖延,改变不了一旦被他抓到,你就完蛋了的事实,真正的解决办法…… 只有江云湘! 你一声又一声恳求,江云却疑惑又不情愿。 “你和……青织,是什么关系?” 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何特意让妖仆将青织骗走?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江云湘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般在意,只一想到你与青织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心里便隐隐地不舒坦。 “这个不重要!” “你要我假扮你娘子,我也做到了!你也帮帮我,现在就送去鬼界吧!再晚点我就真的走不了了,算我求你了!” 你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可江云湘却始终沉默,看着你的眼神很是不快。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丝毫不想管他在想什么,你只知道,如果江云湘不肯答应,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 跑。 赶在青织回来之前,跑掉! 接连几声央求,江云湘依然不见反应,你绝望极了。 “你要不愿意帮我,我……我只能……先走了!” 你松开江云湘的手,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拉开房门,转头就往外走,没有半点犹豫。 可这时,江云湘用力拉住了你的手,稍微一拽,你往后倒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微微的僵硬,在你挣扎时,他收紧了从犹豫到坚定的双手。 你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 “别走,我……帮你。” 【待续or鳗鱼】 【bg】饲养你的主人是一只凶猛残暴的比特犬 正文: 兽人监狱。 你跟着体型高大的狱警,走进传说中关押着的犯人都是最凶残最危险的兽人监狱,打开牢门之前,兽人狱警严肃地问你。 “如果遇到兽人失控,你怎么做?” 你乖乖地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放到嘴边。 如果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吹响哨子,这是眼前这只品种属于杜宾犬的兽人狱警教你的,把你带来之前,已经教了你不下十次。 兽人狱警点点头,告诉你你做的对。 他打开了那间漆黑无比的牢房。 用警棍狠狠敲击铁门,砰砰砰的刺耳。 “1 号房犯人伊格!分配给你的小人类到了,出来认识一下!” 狱警大喊。 他眉头紧锁,身体微屈,握紧警棍,做出随时战斗的紧张姿态。 他不得不警惕,因为 1 号房的犯人不是普通罪犯,这只兽人凶狠残暴,入狱前杀了上百只兽人,入狱后还咬死了十几只狱警。 整个监狱无论犯人还是狱警都知道不能接近他。 就是这么危险的犯人,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居然特意给安排了一只宠物安抚,宠物——就是他护着背后的小人类。那么小一只,高度甚至还没超过他的胸口。 手臂像竹条一样脆,根本禁不住咬。 杜宾犬甚至怀疑你活不过一晚,第二天就会被咬死。 他家里养有一只小人类,又是爱人人士,根本见不了可爱的小人类出事,可他只是个狱警,没办法改变上面的命令,只能在送你进去之前给你哨子,如果遇到危险,吹响之后,他会立刻带上其他狱警来救你。 现在,他需要先为他和小人类的生命安全考虑。 一旦那只兽人冲向他们,他会立刻反击。 牢房不大,但阴暗潮湿,你往前一步能感受到冰冷的空气,察觉到狱警的紧张,你用力握了握拳头,暗想,看来这个主人不好相处。 里面传出脚步声。 你好奇地探出脑袋,想提前看看你的‘主人’长什么样? 狱警的手拦住你,严肃地提醒。 “他很危险,如果发现不对你立刻就跑,跑慢了我不能确保你的安全。” 你很听话地后退。 不是害怕,是因为这是兽人的命令。 你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听话,听兽人的话,如果有主人,就是主人优先。但其实你不是很害怕,虽然身为弱小的人类,在兽人时代,人类可是很受兽人欢迎的。 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几只人类当做宠物。 没人主人的人类会被送到‘宠物教育中心’,你之前的主人因为虐待人类,违反了人类保护法,被警察逮捕之后,你和父母被迫分开,他们不知去向,你被送到了教育中心。 教育你的兽人说,只要你愿意在监狱给犯人当三年宠物,三年后,就让你和父母见面。 你就答应了。 三年…… 不知道接下来你要服务三年的主人长什么样? 在你好奇的注视下,一道健壮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三分钟前。 昏暗的牢房深处,伊格刚睡醒,赤裸着肌肉强健的上半身,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结实的手臂抬高,肱二头肌的位置,缠着带血的绷带。 伤口还没愈合。 昨天在放风操场,一只不知死活的小狼崽挑衅了他,然后,他把那只小狼崽的脑袋给拧了下来,代价是手臂被撕咬下一块肉,还被那帮警犬强行戴上止咬器。 是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止咬器,留出的缝隙只能够让他用吸管喝水。 现在挠个痒痒,手指都伸不进去。 伊格把小指放进止咬器,但太小,怎么都挠不到鼻子,他烦躁地踹了一脚身旁的小床。 木质的一米六小床四分五裂,烂得稀碎。 这是昨天那帮狱警送来的,说什么要给他安排宠物疏导,这帮蠢货,真不怕他一口咬死了那种脆弱的生物? 伊格嗤笑着,心里嘲讽狱警可笑的行为,一边脱了上衣要进浴室冲澡。 牢房门口传来声音,有狱警在叫他。 伊格懒得回应,继续往浴室走,又突然停下了。 什么味道? 嗅觉灵敏的他皱了皱鼻子,在空气中闻到一股甜甜的香味,浓郁、诱人、仿佛一道会自由流动的泉水,慢慢地慢慢地顺着干渴刺痛的喉咙往下滑,带来让人身心舒坦的飘飘然。 伊格不由自觉顺着香味往外走,越靠越近,香味越浓郁,很快,他见到了散发着香味的源头。 一只…… 一只躲在狱警背后,小得让他愣神的小东西。 见到他那一秒,大眼睛一下就亮了,似乎对他很满意,荡漾出甜美无害的笑容。 小小的人类走向他,双手交迭捂着心脏,仰着脑袋,亮晶晶的大眼睛都是崇拜。 “非常高兴认识您!主人!” 伊格的牢房住进了一位新室友,非常小的一只,白白嫩嫩又特别热情,一进来就东张西望,时而捧着伊格收藏的各种匕首惊叹,时而摸一摸伊格雕刻的木头小玩具。 还跑到伊格面前,眼里闪烁着崇拜的星星,热情地表达爱意。 “主人,我非常的喜欢您,接下来的三年我们一定能好好相处,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为您做,请您尽快开口!” 一直用着奇怪的眼神偷偷盯着小人类的伊格因为这句喜欢而愣住,他是凶猛残暴极其疯狂热衷战争的品种,比特犬兽人。 平时听到最多的话,不是骂他是个疯子,就是嘲讽侮辱,更多的是让他去死。 这还是头一次,有说喜欢他的。 还是一只小人类。 喜欢他? 他有什么可喜欢的? 他们也才见面不到十分钟。 伊格被怦怦疯狂跳动的心脏折磨得烦躁,他狠狠抓了抓头发,立刻对这只不懂事,明明那么脆弱,还敢主动招惹他的人类发出警告。 小人类突然就安静了。 这就害怕了吗? 伊格向你看去,发现你盯着他的手臂看。 小人类突然蹲下,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绷带和止血的药粉,也没问他愿不愿意换药,就自顾自凑过来,熟练的手法就像给别人包扎过很多次,让他都有点惊讶。 换药的时候格外的认真,脸蛋粉嫩嫩,看起来很美味。 伊格觉得嘴里痒痒的,他越专注地盯着眼前粉嫩的脸颊,就越想咬这只小人类,甚至肌肉都开始绷紧,这是他即将发起进攻的姿态。 幸好有止咬器存在,他还能维持理智。 小人类捧着他的手臂,往绑好的伤口吹气。 “呼呼就不痛了,主人就不痛了。” 还安慰他。 伊格能感知到小人类手上的温度,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他肌肉下的血液逐渐沸腾燃烧,当灼热的血液流通全身,他全身都不自在了。 伊格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很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气,冷淡地让小人类放手。 你听话地松手了,看着伊格走进浴室,重重关上门。 你叹了口气,主人对你的态度也太冷淡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你能分配给这么帅气高大的主人是你的荣幸。 狱警从窗户送来食物,这次是两份。 还给他钥匙解开止咬器。 伊格一只手掌抬着一盒,他掂了掂小人类的那份。 这么少?吃的饱? 伊格皱着眉,立刻想让狱警再送一份过来,话到嘴里又停下了。 饿死了关他屁事? 伊格端着食物往回走,远远看见小人类坐在地上叮叮当当地修护被他踹烂的小床,一个人闷头弄了一上午。 把最后一颗钉子敲进木头里,完成了。 你站起身,抖一抖麻了的腿,又抹了一把汗。 总算修好了。 正当你高兴着,伊格这时走过来。 “你的饭。” 你受宠若惊地接过饭盒,扬起感激的笑容。 “谢谢主人!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您是个好人!” 伊格嗤笑,像是在嘲讽你的这句好人。看来你不知道他杀了多少兽人,其中又有多少是被他残忍虐杀的,知道的话,还敢说他是好人吗? 伊格懒得回应你,径直绕过小床,却一不小心碰到床脚。 突然,垮嚓一声—— 小床塌了。 伊格懵了一下,他看向脚下,不经碰的小床已经分崩破碎,又忍不住看向为修好这张床几乎忙碌了一个上午的小人类。 你微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小床,眼眶一下就红了。 … 坐到重新修好的小床,拳头重重捶两下,这次是稳了,你就是在上面蹦跳都不会塌。 你感激地冲着伊格道谢。 “谢谢主人!您真的是太棒了!” 你忙了一个上午,他几分钟就完成了!不愧是你的主人。 伊格埋头吃饭没理你,等到你艰难地握着手指粗的筷子,小口小口地开始吃东西,他抬头窥视一眼,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缓缓松了一口气。 那种像是愧疚的罪恶感终于消失了。 这所监狱的罪犯也不全都是暴力狂,还有其他类型的罪犯,虽然不是暴力狂,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类很少使用暴力的罪犯却有一个特权。 每半年,监狱评选一次最佳优秀犯人。 表现好的犯人可以提出领养人类,为了保证人类的安全,监狱会测试他们是否会伤害人类,确定不会,就会给他们安排上。 犯人里也有爱人人士,所以监狱里有不少人类存在。 为了让犯人更服从,监狱开设了【人类商店】,犯人可以工作也可以不工作,工作可以赚到钱,钱可以用在商店给人类买玩具买衣服。 每天九点,放风一小时结束,之后就是犯人的自由时间。 放风结束,伊格慢慢吞吞地往回走,路过人满为患的【人类商店】,不经意瞥了一眼,看到柜台下的人类专用筷子,又想起小人类吃一顿饭掉十次筷子的事情,最后饭菜都凉了还没吃完。 监狱送饭的筷子都是兽人专用,你拿不住就总是掉。 伊格站了一会儿,脚步转向商店。 筷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太刺耳,他不喜欢,既然是新室友,他就大方一次送你一双合适的——伊格一路走进商店,暗暗地想。 伊格懒洋洋地逛着商店,各种各样可爱的筷子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路过的犯人见到伊格出现在【人类商店】全都下意识愣了一下,然后默默自动远离他。 下个月就是评选优秀犯人的时间,他们还想继续续期他们的小人类,并不想和其他犯人起冲突,导致他们的小人类被收走。 何况,他们都知道伊格是个打起架来就像疯了一样,越疼越兴奋,一拳接一拳不把对方打死誓不罢休的疯子。 其实,伊格一般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但就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想试试自己的命长不长? 上次被伊格拧下脑袋的小狼崽的哥哥奎斯恰好路过,跟班提醒他看过去,当奎斯看到在逛商店的伊格,心里的仇恨让他止不住恼火。 他故意走进商店,和伊格搭话。 “呦,奇迹啊,你居然真的养起了那只人类。” 伊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让狱警结账。 他买了不少东西,有筷子、牙刷、水杯、毯子……主要是小人类背那么大个背包,里面装的竟然都是各种伤药绷带,一件生活用品也没带。 原本只是想买一双筷子,又想起小人类这几天过的清苦生活,放到购物篮里的东西也就越多,连拖鞋也买了。 被无视的奎斯脸色一沉,心里不爽极了,恶意地说: “喂!疯狗!你在监狱的仇人不少吧?” “就不怕哪天你不在,那只小东西被咬碎了撕烂了,挖出骨头和肠子挂在你床头陪着你?” 伊格递卡的动作停下。 “想想就很精彩,不知道你这条疯狗看到的时候,是哭还是笑,还是突然发疯,把那些肠子都吃掉?” 不知道是不舒服,还是奎斯恶毒的表情脏了他的眼,伊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奎斯可见不得伊格这条疯狗冷静的样子,发现伊格喜欢人类,以为抓到伊格弱点的他还想挑衅。 下一秒—— 伊格睁开猩红阴森的双眼,肌肉咯吱咯吱变形,没有任何征兆地变成狰狞恐怖的兽形,裂开血腥利齿,扑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奎斯。 纯种的比特犬兽人在战场上是最凶猛的士兵,他们好勇善斗,具有极为强大的攻击性,还有强悍的能力耐力,他们很容易被激怒,被激怒的状态下是不咬死敌人就不会松口的程度。 伊格就是以上描述的暴怒型比特犬兽人,甚至比其他比特犬兽人还要凶残,一旦被激怒就会失去理智,只知道不停地杀戮杀戮杀戮—— 直到周围所有的生命死绝。 很显然,奎斯激怒了伊格。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异象突变,他的脑袋和他的弟弟一样,被伊格张口咬断撕开,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已经人首分离,血溅当场。 【待续】 【bg】宫女你被迫女扮男装之后,和男妃们发 你十二岁进的皇宫,入宫第一天,教习嬷嬷逐一问过你们这些新人的家世背景,有的是江南富户的女子,有的母家是良家工匠,有的即便家世差的,悄悄往嬷嬷袖子里塞了什么,嬷嬷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唯独到你,懵懵懂懂,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将你卖了后兜兜转转进的皇宫。 自此,新人宫女里,只有你被分配到最差的杂役四等,干的都是洗衣烧火搬煤炭的重活,吃的都是剩菜馊饭,谁都能欺负欺负你。 最开始的几年,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家,在饿着肚子的时候流过泪,最痛苦的,莫过于寒冬腊月天手脚生疮溃烂,炎夏三伏天热到晕厥。 你胆子小,受到委屈只敢躲到无人的冷宫里,在墙上划出歪歪扭扭的正字,一天天数着自己的二十二岁,盼着离宫的日子。 从十二到十九,其他宫女长得高大英武一身力气的时候,你又矮又瘦,整日弯着腰低着头不起眼,可即便这样,那些粗活累活,你一样没少干。 宫里的冬日十分难熬,雪堆满了路,扫去不久又添新雪。 寒风白雪将你冻得脸青唇紫,瑟瑟发抖,你怀抱着女官要你送去一位主子宫中的煤炭,却在进去不久,被打着赶了出来。 “你们这些贱婢是越发不知分寸了!往日送来的都是上等银炭,如今见女皇陛下冷落我家贵人几日,就敢这般作践?” 你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地想要离开,又被几个宫人拦下。 “谁让你走了!我家贵人心好不同你计较,但我可一样。” 他们踹着你的腿,将你生生摁着跪到地上。 你解释求饶,他们也不理会。 “给我跪着!天黑之前不许起来!你要敢不听话,我回头就抓了你一顿打!” “就得让你们这些低等的贱婢看看,我家贵人就是不受宠了,那也不是你们能欺负得了的!” 他们趾高气扬地离开,吩咐看守宫门的宫人盯着你。 你不敢起来,不敢抬头,捂着脸抹着泪啜泣。 寒风吹过,天越发冷了,雪越下越大,长得仿佛看不到头的宫道覆盖了一层雪。 不知过去了多久,你呼出的白气都要结成了霜,眼前昏花,身体摇摇晃晃,天还没黑,看守宫门的人不知去了哪里,你撑不住了想要起身,可手脚已冻得失去知觉,好不容易站起来,又摔在了地上。 好冷…… 谁来……救救你…… 明明还有三年你就可以回家了。 你无力再爬起,眼眶里蓄的泪模糊了视野,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 * “我是……” “死了吗?” 迷迷糊糊醒来后,你转头看向四周,奢华的房间和各样名贵摆件,让你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 你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十几个四等宫女挤在一个房间,到了冬夜,即便裹着被子,手脚还是冻的整夜睡不着,像现在浑身各处都是暖和的时候,只有在梦里。 所以,你是死了,还是在做梦? “醒了?” 床边一声呼唤,把你涣散的意识拉了回来。 多年养成的习惯,一眼来人穿着一等宫侍的衣物,你立马慌慌张张起身下床。 那人也不拦着,见你左右扭头找什么的时候,他方才递来了衣物。 你穿着料子极好的里衣,拿着宫里一等侍男穿的服饰。 “我是女子。”你呆呆地看着他,“不能穿男子的衣物。” * 你被迫换上侍男的衣裙,给你换衣的侍男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都快二十了,怎么比刚入宫的还……” “罢了,要不是你长得瘦小,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你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唯唯诺诺听话,他让你抬手就抬手,让你跟着你便跟着。 入夜,他将你带到一处奢华浴房,在你进门后便退出把门牢牢关上。 你想着他先前的嘱咐,小心翼翼向着雾气腾腾的浴池走去,隔着一层薄纱,看见了一道黑发如瀑,肩膀白皙宽阔的身影。 你不敢再往前,紧张出声。 “大人,奴婢到了,您有何吩咐?” 哗啦一声,里头的人从水中站起,宽肩窄腰的身姿被灯烛映在纱上。 你不敢多看,低下了头。 尚雨宫住着一位江贵君,虽不得宠,可他母亲是有权有势的大将军,而他,虽是将门出身,但在十二及簪那年,就因为绝色品貌闻名整个夜都。 其他宫女说起过他,纷纷盼望着能见他一面,你也好奇过,可下等宫女哪有机会见到金枝玉叶的主子们。 不曾想,在你即将冻死雪地中时…… 这位贵君大人不仅救了你,还提了你的身份,将你留在他身边做一等宫侍,这样大的好事落到你头上,你欣喜又无措,生怕自己伺候不好贵君大人。 你紧张地盯着脚尖,听到脚步声走来,还不知作何反应,下一瞬,被挑起了下巴。 见到江萧那一眼,你呼吸都因惊艳而近乎停滞。 如墨长发蜿蜒在白皙的肌肤上,他只穿一件薄薄纱衣,沾了水,透得什么都看得见,你看见他宽阔肩膀,看见他精致锁骨,看见他细长脖颈,薄唇下那颗小小的痣,一双眼睛如桃花般形状优美,带着审视,漠然地落在你脸上。 “大……大人……” 你红了脸颊,手足无措。 你吃不好穿不好,长得瘦小,宫里的哪怕是最低等的侍男都看不上你,你何曾这样近距离接触过这样漂亮的人。 “嗯。” 他唇间发出低语,指尖从你的下巴抚到眉眼,最后落在你发间,轻轻扯下发簪,微微枯黄的长发披散一身。 换上男子衣物后,瞧不出女子模样,但他不喜欢。 “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他声音好似古琴弹过的悦耳动听,目光定在你唇上,隐隐幽深,沙哑了嗓音,“风珠教过你吗?” 风珠是带你过来的侍男。 你脸红心跳,垂着眼睫不敢看他,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倒是懂事。” 江萧松开了手,淡淡道, 他站着不动,微微扬起下颚,张开双臂的姿势,是等着你主动来取悦他。 自己虽已入宫三年从未得宠,仍然还是处子,可这些事,早在少年时,家中人为了让他入宫后得宠,早就找人教过,只不过教的都是如此取悦女子的技巧,可他的身份,绝不可能去取悦一个小小宫女,纵然在这女子进门后,嗅到这宫女身上香气,一股热意已然从背脊深入,让他呼吸躁动起来。 他需要被疼爱。 你深吸了一口气,弯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江萧。 从屏风上取下衣物,踮着脚披到江萧的身上,眼睛尽量躲避,不去看那对你来说也是诱惑满满的身子。 但…… 你没有注意到,你的举动,让江萧淡漠面色从微微疑惑到僵硬,衣服披到身上时,眼睛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 “你……” 他回头,盯着你。 “这是奴婢该做的。”你声音紧张到发颤,但仍然坚定。 你没有伺候过主子,但听说过怎么伺候,为主子端茶倒水宽衣,这些你都听说过,刚刚江贵君还提到了风珠,风珠也是这么给你穿衣服的,所……所以你应该是没有做错的。 你悄悄肯定了自己,是半点没发现江萧深吸了一口好大的气。 “……蠢货。” 动听的嗓音从头顶有些咬牙切齿地传来,你还未反应过来挨了骂,江萧已经脱下外衣重重扔到地上,粗鲁地拽着你,急躁地往浴池走去。 “主——唔!” 你被扔下浴池,水没过脑袋,呛进了嘴里。 待你晃动双手,慌张地浮出水面,刚刚喘上一口气,江萧已来到你身前,一手掐着你的双腕压在池沿,一手掐着你的后颈迎向他,大力地吻了下来。 “唔!!” 你惊愕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吻又重又深,好似饿得将死的狼,吃到第一口猎物的肉,疯狂地进食探索,将你所有慌张无措都堵在了唇间。 * 你一夜高升,从吃馊饭睡通房的四等宫女,升到了还有人伺候的一等宫人。 可惜除了风珠和江萧之外,无人知晓,就连从前在浣衣局洗衣在御膳房烧火的宫女们都不知晓,她们只以为你已经冻死在宫道,像其他宫人那样连个裹身的草席也没有,扔到宫外的乱葬岗。 你高升的代价,是沦为江萧掌中肆意把玩的禁X。 你身材瘦小,不似寻常女子的英武高大,穿上男装,假扮男人,没人看得出来,正因如此江贵君才选择了你,他将你留在身边,无论白天黑夜,只要没有其他人在,他的手和唇总会落在你身上某处地方。 起初,你慌张过。 与后宫男子私通,若是被抓到,是要砍头的。 可你慌张也没用,毕竟你要是不从了江贵君,你脑袋现在就得落地。 面对威胁,你委委屈屈不敢反抗,一夜又一夜被折腾,夜里不能睡,到了白日补觉睡醒没多久天色又黑了,风珠拎着灯笼敲响了你的门,这让你有好几日听到敲门声就吓得直哆嗦。 江贵君这样漂亮的男子,怎么……怎么那样起来……这么不知节制? 你从不敢跟江贵君说这些话,他待你虽好,可你还是怕他,夜里吻着你时,一声声粘腻地叫你名字,眼中柔情,为你穿衣束带,可一旦走出房间,便又恢复了他冷冷淡淡的清高模样,仿若半刻之前跪在你脚下,以湿润痴迷的眼眸仰望着你的人不是他。 * 过了二月,宫里的雪融散不少,寝殿中江贵君最喜欢的那几盆绿植长了花苞。 在烧着火笼暖意熏人的殿内,你小心为它们浇水,拿着水壶稍稍抬高时,广袖顺着手腕下滑,露出一小节蔓延着点点红印子和捆绑痕迹的肌肤。 你连忙拉起袖子,挡住手腕…… 想起昨夜江贵君对你做的事,你不禁沮丧,距离天黑不远了,到时候……不知道他又能想到什么玩法来折腾你,这两日你睡觉都觉得腰是疼的。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你放下水壶,乖乖上前迎接。 “大人吩咐过不能进寝殿,贵人您不能再往里走了!贵人!” 原以为是江贵君回来了,听到门外风珠高嚷的声音,你小心翼翼探头看去。 纵使好几个宫人拦着,那一身黑色华服模样俊艳的少年还是闯了进来,恰好,他对上你的眼睛。 看他相貌,你立刻猜出他的身份。 江贵君和他族中庶弟同时入的宫,被封为言贵人,据说相貌上他们兄弟有足足七分相,但也正因为长得像,和江贵君一样不得宠爱,还被安置在最远的常喜宫。 你自高升以来,常听其他宫人提起言贵人的嚣张跋扈,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人。 当因为好奇对上他的目光后,你立刻缩着脖子低下头。 江言盯着那瘦瘦小小的宫侍,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在一众男子中,就这小宫侍最不起眼,偏偏穿的又是最好的,手腕上的玉镯,头上戴的玉簪,他记得不错的话,那都是江萧最喜欢的,戴的耳环,更是名贵的红玉所制。 一个小小宫侍,敢在主子面前打扮成这副勾引人的模样。 江言微微勾唇,忽然出声。 “把他们赶出去。” 话音刚落,跟他过来的一众宫人连拖带架,把风珠几人给拉走了。 你被他盯得紧张,也想跟出去,却慢了一步。 江言拽住了你的手臂,将你扔得摔在地上,他背后的门也跟着砰地一声关紧。 你慌慌张张仰头望向,眼下一点泪痣俊美晃眼的男子 “贵……贵人……您想干什么?” 身体不自觉地哆嗦着,在他一步步紧逼而来时往后爬去。 他的目光从你的眉眼下滑到了唇上,又缓缓落到紧扣的衣襟处,眼底翻涌着贪欲与玩味。 “衣服脱了。” “什……什么?”你震惊了。 他勾起唇角,蹲到你面前。 “怎么?听不懂?看来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帮你脱了。” 【bg】饲养你的主人是一只凶猛残暴的比特犬 宠物教育中心主要是教会人类怎么当一只合格的宠物。 你在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例如撒娇、贴贴主人、主人想要的话也可以让主人摸摸肚皮,主人受伤了要舔一舔他的伤口,主人不舒服的时候,要抱抱主人给主人温暖。 这是人类宠物的必修课。 现在,你的新主人他不舒服了。 狱警把你带到关着伊格的禁闭室,昏暗的角落里,伊格又被戴了止咬器,双手双脚都用铁链绑着,脸上有伤,眼睛还有点猩红,死死盯着你,脸色阴沉沉的很吓人。 “想办法安抚他。” 狱警关门之前说。 你点点头答应,放下随身携带的背包,拿出绷带和伤药,给死死盯着你对你充满捕食欲望的比特犬兽人小心翼翼上药。 碰到他的时候,伊格开始疯狂挣扎。 “主人不疼,主人不疼,呼呼……” 你对着他的伤口吹气。 等到伊格放松了一点,你抱住他的脖子,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像宠物教育中心教你的那样。 伊格被激怒后会进去很长一段失去理智的时间,等到恢复之后,这个时候的他,大脑深处仿佛有一千根针轮流往里猛扎,剧烈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让他很难不狂躁。 他能明显感觉到疼痛,但这次,又和以前不一样。 一股浓郁的甜香味仿佛顺着鼻子钻入大脑,包裹着安抚着他狂躁的情绪,带来止痛的效用,减弱了强烈的疼痛。 伊格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发觉到他的小人类贴着他的脖子,发出软乎乎的声音安抚他。 他盯着看了很久。 伊格从出生起就被抛弃在街头,年幼的他靠着捡垃圾喝脏水才能活下来,长大之后,比特犬基因里就自带的易怒狂躁越来越严重。 他没有父母教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冷静下来。 被激怒后,他也没想过抑制情绪,随意地放纵自己像疯狗一样拼命地咬住挑衅他的东西。他知道,只有战斗结束,过了一段时间他才能恢复理智。 而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 每个见过他狂躁状态下的兽人,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嘲讽羞辱,也只有…… 只有这只小人类敢接近他安抚他。 这么小一只,胆子却很大。 不怕他甩开止咬器,被他咬断脖子吗? 伊格在想,耳边软乎乎的声音也在响。 “不疼不疼,主人不疼,痛痛都离开……” 伊格的心软了。 他闭上眼,低下头,轻轻靠在小人类瘦弱的肩膀。 “我没事了。” 你收到伊格送的生活用品,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贴贴抱抱,各种感激,并且夸赞他。 “主人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主人!” 伊格不自在,一副不愿意被贴贴的表情,但身体比脸老实,缓缓地弯下腰,方便你抱抱。 听到你这话,他眉头一皱。 “你有过其他主人?” 正因为和主人关系变好而高兴的你——脸色僵了僵。 “是谁?监狱里的人?” 伊格有点不满。 他说不出哪里不高兴,但一想到你也这么抱过其他兽人,那在心底深处的狂躁基因又开始蠢蠢欲动,但因为你在,他在努力压抑。 他现在对这只小人类还算喜欢,不打算伤害。 你松开手,含含糊糊地摇头,不愿意提起你那位前主人。 伊格原本还想追问下午,但当你又开始抱着他送的粉色玩偶,仰着头双眼亮晶晶地夸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时,他心里一高兴,就把这件事抛掷脑后了。 监狱不止开设【人类商店】,还有【人类水上乐园】,但只有每周一开放,并且入场券还贵得不行,有的兽人要干一个月的活才能买到一张。 伊格打算好好对待自家小人类开始,关于人类的玩乐设施就格外上心,到周一,放风时间结束,立刻带上你买了入场券,送你进去放松放松。 听说入场券还是限量的,他一下买了一百张。 监狱规定只能一人一张,但架不住伊格亮出拳头,狱警识趣地给票,后面排队的兽人纷纷哗然,窃窃私语说他哪来的钱?伊格可是从不去打工的。 你坐在伊格肌肉发达的手臂上,抱着他的脖子。 听说入场券很贵,你担心地贴着他的耳朵说。 “主人可以不用买那么多的,我只要和主人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微热的呼吸喷洒到伊格立起的犬耳轮廓,微微的痒让他不禁抖了抖犬耳,伊格心跳也漏了一拍,他立刻捂住你的嘴,手掌大的都能盖住你整张脸。 你眨眨眼睛,疑惑主人怎么不让你说话? 伊格虽然皱着眉,但脸是红了,他躲开小人类的注视,也不清楚为什么不敢看小人类的眼睛,总觉得太清澈干净,容易被弄脏。 伊格还是买下了一百张。 他不缺钱,卡里的钱足够他在监狱挥霍,就算花完了,只要他一通电话,监狱外他的人也会转入一大笔巨款。 伊格把你放进人类水上乐园,他在远处守着,仰着头,懒洋洋地晒太阳,时不时看你一眼,确定他的小人类玩水玩的很快乐,心里又莫名的不舒服。 似乎不太想让你过度专注他之外的事或人。 “要、要来一杯红酒吗?” 他身旁,一只白鸽兽人小心翼翼递来。 伊格淡淡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盯着自己的小人类。 利尔斯尴尬地缩回手。 真是神奇—— 利尔斯又偷偷看了伊格几眼。 这只在监狱闻名的罪犯居然也会养小人类,还带到水上乐园游玩,看似随意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可比特犬兽人微微眯起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小人类。 说起他的小人类—— 利尔斯转移目光。 人类之间也分品种,显然,伊格的小人类品种极其优良,非常好看,像一颗水灵灵的桃子,很香甜。 喜欢小人类的小人类不少,她一进去,就有不少女孩围过去和她泼水玩,有的抱着她贴贴一直蹭,小人类们抱成一团的画面看得利尔斯心都化了,觉得她们可爱得不得不了。 他又再看一眼伊格的反应,好奇这只凶猛残暴出名的兽人会露出什么样的萌态。 但是让他失望了。 伊格不高兴,薄唇紧紧抿着,死死盯着抱着他小人类的其他人。这些人类是怎么回事?对他的小人类动手动脚的,难道她们的主人没有教过她们保持距离吗? 伊格心里不舒服,嘴都是酸的。 围着你的女孩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男孩也挤了过去。 伊格一见到男性小人类就彻底坐不住了。 利尔斯发现伊格突然就站起来了,大步走向水池,在一群小人类的注视下,把伊格自己的小人类抱了起来。 伊格还拍了拍小人类的手臂,似乎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路过一只男性小人类时,冷着脸不知道说了什么,男性小人类吓得后退。 利尔斯呆呆地看着,直到伊格带人离开。 话说,这只凶残的兽人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对自己的小人类也管得太严了?简直…… 简直不寻常。 “那些人都碰你哪了?” 伊格带着你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皱着眉问你这句话。 你指了指鼻子,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肚子,还有腿。 越往下,伊格的脸越臭。 “下次拒绝她们!” 他说。 你乖乖地点头,扬起笑容。 “好!都听主人的!” 伊格大步向前的脚步顿了顿,他的脖子渐渐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把这句话想象成了什么虎狼之词。 你白天玩得太嗨,因为一直没去过水上乐园,第一次玩,玩得很开心,但是回到牢房后,突然就病倒了。 伊格有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想起来偷偷看一眼小人类发现的,发现你滚烫发红,呼吸越来越急,额头热得能烫熟鸡蛋。 他紧张的不知所措,很快反应过来抱起你冲去监狱医院。 无论什么种族,人类还是兽人,其中都有坏人好人。 兽人中就有一类坏,是让恶人都感到恶心的类型,这类兽人不正常,他们对婴幼儿有极强的折磨欲望,以通过虐待兽婴,听到兽婴的痛苦哀嚎来满足他们的快感。 但产子的母兽对孩子有极强的保护欲,他们很难接触到兽婴,于是这类兽人会把目光放到无论体型、外貌、哭声、力气都像极兽婴的小人类身上。 他们会假装爱人人士,通过领养或路边拾取渴望被领养的人类带回家,当门关上,一场残忍的以折磨为目的的恐怖虐杀就此展开。 你的前主人,就是一只会伪装成爱人人士的兽人。 他从其他兽人那里领养到你的父母,把他们带回家。 长达二十年的虐待里,他稍有不顺,动辄打骂,轻则关进笼子里饿上几天,重则……你六岁的时候,亲眼看着前主人刺瞎父亲的眼睛,掰断了母亲的手臂。 他看向更弱小的你,对你拳脚相加。 骨折和内脏损伤是常有的事,如果不是父母保护,你或许也早就残疾了,每天每天,你和父母身上总会增添新的伤疤,受到更恐怖的虐待。 你们无法逃出前主人的家,连求助都没办法。 直到你的十七岁。 前主人生活不顺,喝醉了酒,又一次来到小到人类只能蜷缩着睡觉的笼子前,把你拽了出去,拿着滚烫的热水朝你头上浇。 你被烫到大哭大叫,前主人一拳一拳打在你头上,狞笑着让你叫的再大声,剧烈的疼痛中,你的意识已经模糊,奄奄一息,父母尖叫着跪在他的脚下求他放过你。 他踹开父母,拿着专门折磨你的小刀,一步步走向你。 【不是爱叫吗?让我看看,你能叫到什么程度。】 监狱,兽人医院。 病房里,高烧后浑身滚烫的人类太瘦小,只占据床的六分之一,以几乎全X的状态躺在床中央进行散热,不受控制着蜷缩发抖。 “不要打……不……” 小人类高烧严重,意识不清,痛苦地喃喃梦语求饶。 伊格立在病床前。 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小人类的背部、手臂、大腿。 但凡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全都赤裸裸地暴露出来,让他亲眼看到这些旧时伤疤,那么多,那么密集,他无法想象小人类受到过怎么样恐怖的虐待。 难怪…… 难怪对包扎和处理伤口那么熟练。 难怪随身带着的背包里全都是药,只有药。 所以到底是谁?是什么该死的东西敢这么做? 伊格的手掌捂着太阳穴,呼吸越来越重,眼睛闭了几秒,再睁开时,眼白弥漫着骇人的血丝。 狰狞的神态是他兽化失控的前兆。 办公室。 清晨,年轻的狮虎兽人换上他的工作服,一身笔挺的狱长制服,但和他端正的制服不同,这位有编制的兽人对工作不是很上心,在上班时间反而照镜子倒茶喝水拆快递。 快递是一面几米长宽的玻璃画框,画的是一只刚成年的女性小人类,她叉着腰,脚踩比她还大的狮虎原型的玩偶,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幼态脸上都是傲慢鄙夷。 这是他的小人类,也是他喜欢的…配偶。 现在的兽人时代不是以前,不仅仅各种族之间可以结合,就连人类和兽人,国家也是允许的,只是大多数兽人审美是以兽形为标准,人类虽然和兽人的人形很像,但兽人的审美不以人形为主,他们更喜欢有兽形特征的兽人作为伴侣。 人类长的小只幼态,只会激发兽人的怜爱心,让兽人觉得可爱想 rua 而已,大多数兽人会把人类当宠物家人饲养。 也因为人类太幼小,选择人类作为伴侣,那么对于性需求较高的兽人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人类既没有发情期,和兽人的比例相差也大。 监狱长的X癖就较为特殊,他不需要和喜欢的小人类结合,只要她高高在上地玩弄他,他就能得到比XX更强烈的快乐,而且他非常非常地喜欢小人类,可以做到为她实行禁欲。 监狱长抱着画,摇着尾巴撅着屁屁,被小人类高傲的表情萌得呜呜叫,袖角擦去玻璃上的灰尘,对着画里高傲的小人类亲了又亲,圆弧形的斑纹虎耳一动一动地表达着热情。 隔画吸够了,他满足地喟叹。 下意识看了眼手表,眼睛瞪大了。 居然才过了一个小时!! 距离他下班还有七个小时!该死的! 监狱长愤怒地埋怨着自己上班时间太长,又忧郁地担忧被单独留在家里的小人类会不会无聊?会不会寂寞?会不会想他?他叹息着,脸贴着画蹭了蹭。 他想回家,想他的小人类—— “砰!!!” 监狱长被突然的踹门声吓得双手一颤,哐当一声,画框坠落,玻璃四分五裂,划烂了画里小人类傲慢的脸颊。 “啊啊啊啊!!!” 他发出尖叫。 “草” 他骂着脏话,愤怒地看向不懂敲门的—— 的、的……半兽化状态下的比特犬兽人。 同一体型下,没有兽人能打得过比特犬兽人,兽人不分食草食肉或者哪个种族天生更弱小,不是刻板的兔猫犬就一定弱于虎狼豹,兽形的大小以及力量强度才是强弱的区分。 就算有的兽人兽形不大力量不强,但人形状态足够灵活足够强,也是强大兽人的一类。 很显然,眼前脸色冰冷随时要暴走的比特犬兽人,他无论是兽形还是人形,比在场所有狱警都要可怕,且力量强悍,爆发力惊人。 此刻他肌肉咯吱地响,随时都能变化兽形近乎狂躁的状态下,狱警们很识趣地没有拦路,放任伊格一步步走进办公室,走向对他敢怒不敢言的老熟人监狱长。 “告诉我,你送来的小人类,上一个领养她的兽人是谁?” 【待续】 【bg】饲养你的主人是一只凶猛残暴的比特犬 因为上一个主人的缘故,从小遭受恐怖的非人虐待,发烧的次数多到数不清,被硬生生折磨出来的好体质,使你只在医院待了两天就能痊愈出院。 你坐上伊格的手臂,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热情地用脸颊蹭着他立起的犬耳,叽叽喳喳地表达对他的喜爱。 你很喜欢这个新主人。 虽然冷着脸的时候凶巴巴的,但你不是以貌取兽的人类,你的前主人长的倒是一副和善的好兽人样子,但背地里,用刀子割开你皮肉的眼神,可以用残忍恶毒来形容。 从见到伊格的第一眼,你就觉得他不是坏兽,他不会用像要把你的血肉骨头剖开,只为了听到你哀嚎惨叫来获取满足感的变态眼神亢奋地死死地盯着你。 你的新主人很好。 你很喜欢他。 宠物教育中心的老师说过,喜欢是需要表达的。 为了让伊格知道你有多喜欢他,你很粘着他。 伊格不是很开心,他眉头越皱越紧,手护着小人类的腰,以防你从手臂上掉下去,对于你热情的态度,他不觉得该高兴,他笑不出来。 这几天见过不少骄纵地需要兽人哄的小人类时,他才发现,他对小人类了解不深,一直以为热情是小人类的本能,但现在他猜测…… 这些热情,这些讨好,或许是因为害怕? 害怕他会对你动手?像那个该死的畜牲一样? 伊格想起查到的事情,眼中划过浓重阴沉的戾气。 医院回到牢房的路很长,需要经过监狱大门,监狱大门两侧有高高的铁丝网分开,形成一条通道,分开的两侧通常是犯人放风操场,大多数犯人热衷在附近闲逛。 因为每周的周日,监狱会送来一批新犯人。 他们热衷看新犯人进门时吓哭的可笑画面。 沉闷的巨响后,大门缓缓打开,狱警领着十个犯人走入通道,新犯们哭丧着脸,铁丝网两边的旧犯们纷纷起哄,又喊又叫,讥笑嘲讽。 一分钟之前。 你被伊格的耳朵吸引了,它有你巴掌那么大,肉感十足,还有去软乎乎的绒毛,立得又端又正,和伊格本人一样高挑气势。 你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忍住手痒,偷偷摸摸捏了捏。 偷偷摸摸的行为本就让人紧张,当一阵震耳欲聋的起哄声骤然响起,你吓得身体一颤,连忙缩回手,看向监狱大门。 你好奇地伸长脑袋,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但离的太远,你隐隐约约只能看到狱警背后有十个兽人。 “别看。” 伊格放低手臂,轻掐你后脖,把你的脸转开,强行按进怀里。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冷淡,似乎不怎么高兴。 主人不让看,那就不看了。 你乖乖把脸埋进壮实肌肉的胸口。 伊格以占有者也像保护者的姿态,把小人类抱在怀里,他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狱警带来的新犯人,最近有努力在控制的暴戾情绪,此刻一点一点顺着肌肉往上翻涌,仿佛要覆盖他的理智,控制他的本能。 他脾气不好,被激怒后也懒得控制情绪。 但因为小人类在,所以他在忍。 和紧绷又带有充斥着爆发野性的肌肉不同,他的手掌正轻轻地、缓缓地、像爱护着易碎的宝物,抚摸小人类柔顺的黑发,从发顶到发尾。 “今晚上好好休息,我有点事要处理,不用等我回去。” 他盯着前方,无声冷笑。 《新人类保护法》规定,以残忍手段虐杀致人类重伤、死亡、残疾,视情况而定,情节严重者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项法律正式颁布后,社会上虐待人类事件少了一大半,但有些人就是积习难改本性难移,明面上不能做,就搬到暗地里,譬如伊格那只小人类的前主人。 一只鬣狗兽人。 鬣狗兽人群体是出了名的不会伤害人类,他兽型身份在那,所以只要装出一副热爱小人类的表象,因为身患癌症不得不为一对小人类找领养人的兔子兽人,依依不舍地养得白白胖胖的两只小人类交给了他。 那只兔子兽人想不到,他养了十几年,当做家人一样对待的小人类,在他病重死亡之后,他们经历了怎么样的长达二十年的虐待折磨。 以至于二十年后,收到举报上门查看的人类保护协会兽人成员,看到惨不忍睹的两具尸体都忍不住红了眼睛,握紧拳头,把被控制起来的鬣狗兽人狠狠揍了一顿,打完心里仍旧不痛苦。 因为太惨了,那两具人类尸体,肠子内脏都…… 这对饱受折磨总算解脱的小人类,死前,都还在保护同样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的孩子。 更让他们不痛快的是……三年…… 那只虐待人类的鬣狗居然只判了三年牢! 据说是给了钱。 协会的成员愤怒但也没办法,他们面对乖的不像话小心翼翼问父母在哪的小人类,甚至不忍心说出,她的父母已经死了,为了保护她,趁着鬣狗兽人开门和新邻居谈话时,被弄哑了嗓子的他们,不顾性命疯狂撞击笼子引起注意。 新邻居吓惨了,立刻跑了。 鬣狗兽人知道他是逃不掉了,所以在关上房门后,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把他们杀了。 他没来得及弄死两只小人类的孩子,警察和人类保护协会成员已经迅速到达并控制了他。 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他的判决从最高十年降到最低三年,待在牢里的三年,鬣狗每每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弄死她们。 不过幸好,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只剩下两天,他就能出狱了。 他甚至想好了,出狱后要找到那只还存活的小东西,不管是用骗还是偷,都会抓到她,作为害他蹲了三年牢的代价,他要扒了她的皮,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煮熟了塞到她嘴里! 该死的小东西! 不过是划了几刀踢了几脚,就敢害他坐了三年牢?取悦主人不是低贱的人类的职责吗?她不流血让他怎么高兴? 他不会让她死得太痛快! 鬣狗阴暗地想。 这时,有狱警打开了牢房的门。 “收拾一下,接下来的两天给你换个监狱。” 鬣狗换了新的监狱,但和其他新犯不同,他从进到大门开始,从嗅到人类气味开始,甚至远远看到熟悉的小人类背影开始,他已经开始兴奋了。 本性难改,说的就是他。 “进去!” 杜宾犬狱警不耐烦地从背后狠踹了走得慢的鬣狗一脚。 鬣狗摔进牢房,摔了个脚朝天,他不敢生气,连连赔笑。 这副态度没有让狱警有半点好感,身为爱人人士,他最恨的就是以虐待罪入狱的犯人,但在这所只关押超大重刑犯的监狱,只是虐待人类罪的犯人根本进不来。 只有伊格那一类才有资格。 伊格犯的罪不算是这所监狱最重大的,但是是最骇人听闻的,据说伊格原本是军方顶级兽人组成的团体里的首领,因为拒绝来自新上任的领袖的招募,上面派下不少士兵要剿灭他们。 伊格的骇就骇在,他杀了近百只精英士兵,且毫发无伤。 根本拿他没办法。 他之所以会进监狱,还是因为是老熟人的监狱长亲自去劝,不知道做了什么交易,杜宾犬只听过一小段内情,狱长让伊格先住一段时间,等上面放松了,再把他放出去。 就这么,伊格住进了这所监狱。 监狱里哪个犯人不怕狱警? 他们这所监狱,为了看守这些重刑犯,狱警都是精挑细选的强悍兽人。 伊格入狱不久,第一次到操场放风,就有几个不识趣的狱警主动找事,不知道说了什么激怒了伊格。 杜宾犬兽人是收到消息后晚去的支援。 赶到现场的时候,十几只狱警都死了。 尸体被撕咬的稀碎,肠子内脏混着泥土还在抽搐,一块好肉都不剩,满地的血,暴走状态下的伊格,巨大的兽形狂躁又残忍,犯人都不敢靠近。 监狱长也不敢。 只能等他自己冷静下来。 在监狱外出名的伊格,在监狱里也一战成名。自此,伊格在监狱里可以说是横着走,想去哪就去哪,连监狱长办公室也可以随意进出。 那天,伊格闯入狱长办公室时他也在,偷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说是谈话,其实是威胁差不多。 狱长被逼着把一只其他监狱的鬣狗兽人调到了这所监狱。 并且—— 狱长通知他,就在今天,让他守在牢房外……给收尸。 杜宾犬警惕地看着前方,伊格高大健壮的背影在靠近。 他对伊格有心理阴影,下意识后退,做出防御姿态。 但伊格没看他,只是淡定地走进鬣狗的牢房。 之后…… 激烈的惨叫求饶声听的瘆人。 伊格杀人向来干脆利落,他有理智的情况下不会虐杀,他觉得没意义,反正都是要死的,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当然,兽形状态下失去理智的他不能保证。 这是伊格的第一次在有理智存在的情况下,用残忍的手段把这只曾经伤害小人类的鬣狗,折磨到连惨叫声都快发不出了。 伊格的脸上衣服上都是血,他淡定地用袖子擦了擦脸。 ——拿出藏在腰后的匕首。 鬣狗恐惧地求饶,他比谁都清楚匕首的用处,当匕首突然插进他的手臂腋下,往上狠狠一提,随着他痛苦崩溃的嚎叫,他失去了一条手臂,血喷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遍及全身,脑袋里仿佛有脉搏疯狂地跳动,鬣狗有生体会到被他虐待过的小人类的痛苦,但此刻的他,想不到那些死在他手上的生命。 他在愤怒地,痛苦困惑这个兽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他也恐惧,甚至怨恨,他根本不认识这只比特犬兽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对他下手?仗着力气大能力强,居然对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下手!!混蛋!! 他都求饶了!为什么不能放过他!该死的!! 凶手抽出匕首,对准他抽搐到口水直流的嘴角。 鬣狗恐惧猩红的目光中,伊格面无表情。 “不不……” “喜欢听叫声?那也让我听听,你能叫到什么程度?” “啊啊啊!!!!” 从黄昏到凌晨,洪亮的哀嚎声到后来只剩痛苦的哼哼,杜宾犬就知道快结束了。 凌晨两点。 狱警看了一眼手表,牢房内传来脚步声,伊格从血腥味刺鼻的牢房走出,一身的血,没有立刻返回 1 号牢房,他淡定地朝着公共浴室走去,一路留下不少带血的鞋印。 可见…… 牢房里的场面会有多残忍。 或许已经死了。 他在牢房外,有半个多小时没听到那只鬣狗的哀嚎声。 伊格走后,杜宾犬放松警惕,他推开牢门往里走,脑子里已经想象出最残忍最恶心的画面,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旧在看到惨案现场时胃部泛起酸意,让他忍不住恶心。 没死。 但还不如死了。 他让自己冷静了几分钟,才上前替这只还有一口气,脸被划烂脸的鬣狗收拾肚皮外的内脏肠子塞回去,至于四肢——塞不回去,只能扔了。 等到了凌晨,伊格还没有回来,你坐在牢门口脑袋一点点地往下捶,哈欠连天,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坐到地上靠着墙眯了眼。 虽然从小生活在犹如地狱一般的兽人家庭,但你并不记恨所有兽人,因为父母说过,人有好有坏,兽人也一样。 前主人每次打了你之后,都会给你一段时间养伤,人类不同兽人,人类伤口愈合的速度慢于兽人的十倍,但养伤的过程是你唯一心安的时间,也是让你疼得最难受的一段时间。 皮肉愈合的过程很痒,可是不能挠,挠了会很疼。 每每那时,母亲会把你抱在怀里,抓住你想要挠痒的手,你难过地掉眼泪的时候,她会温柔地和你说起她的前主人,一只善良的兔子兽人。 他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已经成年的兔子兽人把他们买回了家,给他们准备了独立的漂亮房间,比现在的笼子大好几百倍,还有很多漂亮的裙子衣服玩具。 每天的食物都是兔子兽人精心烹饪,如果他们有点小病小痛,兔子兽人还会很担心地把他们送去医院,就算要花很多钱,家庭不算富裕的兔子兽人也不会舍不得。 兔子兽人还给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录了很多视频,多到相机都容不下,兔子兽人总是说,要把他们养的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是的,兔子兽人很喜欢童话故事。 因为童话故事的结尾,王子和公主,还有帮助他们的兔子,都会永远地幸福地在一起。 可惜…… 母亲和父亲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兔子兽人突然就不要他们了,把他们给了其他的兽人,母亲一直觉得可能是她做错了什么,兔子兽人才不要她们。 母亲这时总会有些难过,她说,兔子兽人是只善良的兽人,以后总会来把他们接回来的,所以,她和你还有父亲都要坚持下去,到时候…… 到时候…… 她会道歉的,不管做错了什么,都请兔子兽人原谅她。 母亲的声音很温柔,你听着她的声音,渐渐地就困了。 父亲沉默寡言惯了,他不会说以前的事情,只是听到母亲提起兔子兽人时,他眼睛总会红了一圈,抱着你和母亲,缩在小小的笼子里轻轻摇晃,让你睡得更沉,不用在清醒下忍受身上的疼痛。 伊格浑身冒着湿气,短碎的黑发潮湿,他抱起沉沉睡着的小人类,放到小床上,黑暗里,他轻轻抚摸着小人类白皙粉嫩的脸庞。 和他的手掌一对比,伊格就忍不住皱眉。 因为他的小人类真的太小了。 比其他人类都要瘦小很多,那十七年的时间一定很难熬。 难怪,她那么温顺,不会生气……甚至会讨好他。 伊格收回手,抽身离开时,小人类抓住了他的衣角。 “兔、兔子……兽人……” 小人类梦语喃喃,似乎有些委屈。 【待续】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一 【滴……】 【早上时间 8 点 58 分,祝您工作顺利】 你收起打卡证,昏昏欲睡地打着哈欠,慢慢吞吞赶往工作岗位,心里念叨着又得去伺候那几个祖宗的时候,就发现一向冷冷清清的工作区很热闹。 一个又一个擦过你的肩膀,和同行人议论纷纷,小跑着过去,像进超市采购打折货的大爷大妈,生怕慢一步,折扣商品就被抢空了。 “快!快点!” 一大半是热门区的同事,催促着同行人。 有几个面孔半生半熟,你有印象。 半年前,刚入职的你还不知道研究园区的工作也分三六九等,直到整个园区展开了一次会议,几个同事在热门区工作的同事有意无意打听你的工作进度,知道你是在冷门区工作后,嘴巴就斜了,活像个智障地翻着白眼。 后来才知道,冷门区的实验品都是热门区筛选后不要的,上一任冷门区同事嫌日子过得太清闲,对研究成就没有好处,果断辞职后,研究园区招了大半年的人,才忽悠到了你这么个半吊子的毕业生。 好在你没什么野心,这活也就干到了现在。 不久前,园区整改区域,冷门区研究成绩垫底,硬是被强制搬到最偏僻的区域,除了巡逻的士兵,路上也见不到什么人。 但今天…… 很异常。 这群工作狂魔不待在他们的实验室,观察他们的实验对象,反而往你的工作区跑?怎么?园区又整改了?冷门区太冷门所以爆改食堂了? 你心想着,脚下依旧不紧不慢。 等你进到了工作区,发现以往冷冷清清的过道挤满了人,因为没有通行证,所有人只能挤在两旁的玻璃罩子,人挤人,时不时大声惊叹,活像研究所爆改海洋馆。 “天!” “太完美了!” “我记得 01 所数据最好的实验品都有微小的瑕疵,可是你们看它……它们,完全就是……和人一样!” “真的假的?是不是人为冒充的?” “啊啊啊!是真的,你看!变态化还不稳定,尾巴又变出来了!” “他们在撞门?是不是在找他们的研究员?话说 07 所的研究员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半吊子毕业生去哪了?” 在这呢。 你慢慢悠悠从人群后走过,懒得多看罩子一眼,他们挤成了人海,你踮起脚也不一定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但你也不着急,总之看到也是早晚的事。 【滴——】 【身份验证中——】 随着你把手掌压到密码锁上,系统声不大不小地响起,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无数人的目光投向了你。 不同于之前的不屑和傲慢,现在的…… 羡慕和嫉妒的居多。 两侧实验门自动打开,在你进去后,有人尾随跟上,几根铁杆弹出拦住。 你拉起闸门时,随着稀少蓝色营养液体的流出,两个水鬼似的东西跟个球似地,轱辘轱辘地滚了出来。 啪嗒两声,属于人类的四肢软趴趴地贴近地面。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一看清他们陌生的样子,你还是不免微微惊到。 昨天下班前,你特意巡逻了一圈,那时的它们还是完整的大型海马体和剧毒海蛇,但今天……你狐疑是不是有人把两男模塞你生态海水缸里了? 两实验品滑溜溜湿漉漉,黑色长发蔓延了一地,在你惊诧的视线中,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艰难地爬坐起来,懵懂地看向了你。 “呜……啊……” 认出了你是伺候他们大半年的牛马,离得最近的黄瞳裸男呜呜啊啊地长着嘴叫,突然扑到你的脚下,死死抱住你的大腿。 你一惊之下想要后退,另一条腿也被抱住了。 两个成人外形的实验品跟只幼猫似地,一边用脸蹭着你的大腿,一边顶着湿漉漉的无辜大眼盯着你。 上级领导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实验室时,就看到 07 区的研究员被压在地板上,整个人快溺死在了两个男人的大乃里,她们惊呆了。 一只手颤颤巍巍伸出,挤出点绝望的声音。 “快……拉……拉我出去……” 到最后,她们也没能把你从热情的实验体们的压迫中救出来,还是你快窒息了急了,使劲拍了几下两男的背,他们才哼哼唧唧松开。 你一自由,顾不上被蹭得凌乱的衣服就冲了出去。 两实验品一呆,突然慌了。 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只会啊啊地叫,使劲想朝你爬去。 几位想救你也险些被呲牙的海蛇咬中的领导见你走了,也不敢留下,紧跟着离开,关上了大门,以防两个情绪激动的实验品冲出去害人。 “在它们出现变化之前,数据有什么异常?” “没有。” “你都对它们做过什么实验?切片?测试?用药?” “……喂食算吗?” “喂的什么?” “……唔……黑市买的,魔芋爽……两包……” 经过一早上的审问,领导们依旧不太相信你什么也没干,一天到晚浑水摸鱼,给两实验品不是喂辣条就是讲冷笑话就让它们进化到一个层度。 研究园区里01-07,七个实验室,几十个优秀研究员日以继夜地研究这些基因突变的怪物,十年来稀少的成果还都是个半兽半人,可最完美的成功实验品居然出自07实验室? 这让人备受打击。 要知道,07实验室不仅仅简陋,还只有一个研究员。 如果它们的变化不是来源于研究员,而是自发性,那么……这次实验的成功,一旦找到诱因,对于被怪物们压迫到只能屈居在防护罩里最后的百万地球人类而言,竟是历史性的。 【待续or鳗鱼】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二 你回到实验室的时候,两只实验体已经学会了怎么用腿走路,在乱糟糟的实验室里晃晃悠悠乱转,一只吃货,一只爱臭美,前者趴在零食柜上,把你从黑市淘来的辣条洗劫一空,后者把你的私服往身上套,穿还穿不明白,脑袋拼命往袖子里钻,滑稽得让人想笑。 听到你的笑声,他们齐齐转过脑袋。 在被扑倒之前,你迅速把自己关进了笼子。 还好他们原型够巨大,笼子能容得下你,也幸好你躲得足够快,钥匙一拔,脑袋一抬,两只人型怪物闪现似地,出现在笼外,安安静静,和你六眼相对。 你吐出口气,庆幸自己这双死腿跑得够快。 怪物们歪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半遮半掩着让人流口水的好身材,好奇的眼神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他们的笼子里,全然忘了上午他们干的好事。 “咳……” “你们认得出我,对吧?” 你试探着问话。 两只好奇宝宝作态的怪物眨着大眼睛,没反应。 虽然没反应,但应该能听得懂。 它们还活在生态缸里的时候,格外喜欢趴在玻璃上,一海马一毒蛇,一左一右各自待着,井水不犯河水,都喜欢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寻思着,他们是不是太无聊,于是乎有一段时间,你热衷于把两只实验体当宠物训。 或许是它们的祖先也曾是人类的缘故,两只实验体的智商超乎寻常,许多口令都能听懂并精准执行。 在它们听话的时候,你也会给予奖励。 譬如从笼子里伸出手,小心翼翼去触碰最近的怪物的脑袋。 三秒后,它像往常一样,乖顺地仰着脖颈,眯起眼睛,脑袋左右轻晃,以做出能蹭到你掌心的动作。 太乖了,像狗一样。 “你是海鲁,对吗?” 他的名字,种族加编号,海马 06。 怪物眼睛弯起,柔声叫唤两下,在为你第一个认出他而高兴。 忽然,一只辣条味的锋利爪子伸了过来,猝然抓走你的手掌。 你吓了一跳,视线跟着平移。 另一只实验体还不能像海鲁长期保持着人形态,难分雌雄的脸庞长满密密麻麻的彩光鳞片,张开嘴时,一条鲜红的信子嘶嘶吐出。 盯着你时撅着嘴,不知原因的气呼呼。 他拉着你的手,硬生生磕到头顶,似乎想让你像摸着海鲁那样摸着他,但这家伙没控制力度,邦邦硬的脑袋磕上你的指骨,疼得你呲牙,缩回手掌。 索德愣了一下。 忽然,海鲁喉咙里发出尖锐嘶鸣,朝着索德扑去。 两只怪物扭打到一块,尖牙利爪尾巴毒液跟着流出。 等到它们冷静下来的时候,实验室已经毁了一大半。 你呆滞在唯一没有被波及的笼子里,以你为中心,之外的所有地面,遍布黑乎乎黏糊糊像沼泽污泥的毒液,冒着腾腾热气,宛如氟锑酸融化了所有触碰到的东西。 【所有能变化人形态的怪物都是杀伤力巨大的高度危险物。】 【但它们没有伤害你,我们都有看到,所以】 【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毒液一点点褪去,像蒸发的水消失过后,留下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地面,两只怪物伤痕累累,但所有伤口都在迅速愈合,数万鲜红肉丝活跃黏连疯狂纠缠生长。 你看着它们一前一后,拖着能看清血肉白骨的身体,一点点挪动着尾巴来到你面前,争前恐后地呜吟,把一双血淋淋的手掌递到你嘴边。 你咽了咽唾沫,往后缩脖子。 “你们想干嘛?” 海蛇索德张开嘴,吐出蛇信子,焦急地发出呜呜声,朝着自己的手掌吹了两口气。 你想起索德作为备用血库,被临时抽调送进手术室,被活生生切割血肉,把血供给01区的实验体的那一次。 即使它拥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但不死不等同于不会疼,那时尖锐的哀鸣声响彻整个楼道,让准备离开的你都忍不住心颤。 等到实验结束,你亲自把奄奄一息的它接回去。 那时仅仅只有两米长度的幼小海蛇缠绕着你的手臂,你的腰,你的脖颈,冰凉的脑袋埋在你的颈窝,嘶嘶的声音都发着宛如在哭的颤音。 你像哄着小时候养过的小狗,心疼地抚摸它的脑袋,朝着他被切割无数次的皮肤呼呼吹气。 自那之后,每一次索德从实验室出来,都会索要呼呼。 这次…… 应该也是? 你试探着朝他掌心吹了吹。 索德满意了,海鲁又挤了上来。 等你把它们关回生态缸,一泡进水里,索德海鲁变回了原型,疲惫地蜷缩在各自的角落里睡去。 下班时间快到了。 赶在下班之前,送药剂的负责人刚好到了。 她们对实验室的满目疮痍已经见怪不怪,反倒是见你还活着,纷纷一脸——失望? “裹尸袋白带了。” “我夹子都带了,还以为又得给人捡肠子内脏呢。”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胳膊腿具在的研究员。” “了不起。” 被接连拍了肩膀的你:“……” 花了半个小时配好药剂,她们把东西递给了你。 “偷偷摸摸地,别吓到它们,也别让它们发现。” “加油!我们看好你!” 你捧着两支手臂那么大针管,无语凝噎,狐疑她们是真的冲着给你收尸来的。 上午那场审讯的商议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通知了你。 【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把它们送走,会有更专业的研究员负责它们】 【我们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人类已经快到极限了】 【如果不能研究出它们变化出完全人形态的原因,那么,按照计划,它们最终的归宿是作为人类对抗圈外怪物的——】 【杀戮机器。】 你戴着浮潜面罩,抱着针管,游到已经沉沉睡去,对你没有防备的海马身旁,它体型巨大,无比吓人,在你轻轻抚摸它的皮肤时,那坚硬的方形尾巴缠上了你的腰,轻轻地蹭。 【待续or鳗鱼】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三 半年前。 随着很久以前从外太空带回的能量石的消耗,庇护着地球上仅剩的那部分人类的保护罩,在不断缩小,所有人类都在慢慢向着寒冷的北方聚拢。 虽然经历了一场足以灭亡人类的大浩劫,但我国首都没有太多破败迹象,和你原来生活的已经被怪物占领的三线城市全然不同。 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球,冻得发紫的手拎着从避难所排队领到的一小袋米一小袋生猪肉,嘴唇鼻子缩进温暖的围脖里,低头一路走,灰蒙蒙的天空飘下丝丝雪絮,像是在你微微枯黄的头发上撒下了糖霜。 路上稀少的行人匆匆,从建筑到人到遗落在街上积灰积雪的车辆,通通透露着一股绝望的死气。 “前面广场好多人啊,听说有人在演讲,去看看吧。” “我不想去……” “去嘛去嘛,就当陪陪我。” 两个女孩从你身旁走过,勉强的笑容还能看出一点对未来的希望。 她们的走向刚好是你回家的方向,你跟着她们,经过一个拐角,远远看到一条环形转盘公路挤满了人。 你看不见拥挤的人群里有什么,也不想看,低着头踩着雪慢吞吞地往家走。 “大家放心吧!消息绝对可靠!YF研究所已经研发出了一款能让怪物变回人类的药!虽然目前还在实验阶段,但用不了几年,我们一定能战胜所有怪物,夺回属于我们的地球家园!” 被寒风吹着,麦克风刺耳的声音传进了你的耳朵里。 你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目光安静顿在白色的绒靴上,随着浅浅的呼吸,口中呼出白气,熏绕着落下的雪絮,缓缓消失在寒冷的空气里。 “你说的几年是几年?” “就骗人吧你,让怪物变成人,你咋不让自己上天啊。” “你谁啊你,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人潮中奚落的声音不断,尖锐的,不信任的,还有骂着难听的话无处宣泄地迁怒着的。 即使被这么多人以恶劣的态度对待,被质疑的演讲人也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了几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YL研究所的院士你们知道吧,来,都来看看……” “看看这张照片……” “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岳父!” “不信是吧?怀疑是我p的是吧?不相信照片,你们总相信报纸,相信电视吧?我们上过节目的!” “我岳父亲口告诉我,用不了七年八年!最多五年!我们一定能……” 你是十岁搬到的首都,父母带着你,大包小包搬进姥姥生前留下的房子,十年过去,没有定期维护的小区已经老化,电梯报废,十层楼的高度,你得一脚一脚往上走。 累了就扒拉开满地的垃圾,蹲在地上,盯着窗外的雪发呆,休息够了继续爬楼梯。 两户一梯的高楼,楼里住着不少人,你对门的邻居是一对父子。 儿子不着家,父亲爱酗酒。 你爬到家门口时,邻居家酗酒的中年男人靠在你家门上,喝得醉醺醺的,手里还抓着一个空酒瓶,时不时砸几下你家大门,含糊不清地嚷嚷着。 “臭小子……给……给老子开门……” “老子把你养那么大……” “供你读书……” “你居然……” 你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安静地看着他。 你记得,他儿子今年刚从市里唯一的那所大学毕业。 关上门,家里的暖气驱散了你身上的寒意,你换上拖鞋,脱下厚重的羽绒服,环顾空荡荡的客厅,视线定格在一间紧闭的房门上,嘴角微微上扬。 “爸,妈,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但你依旧絮絮叨叨自说自话。 拿着白米进了厨房上锅,趁着煮熟的时间,你换上防护服,拉上客厅窗帘,端着一盘洗过还渗血的猪肉,拿着钥匙打开了爸妈的房门。 房间不是很黑,窗帘微微透着光,仅仅是有些灰暗,能让人看得清乱糟糟的一切,譬如被撕烂的枕头被子,溅到墙上干涸的血,以及缩在角落里互相依偎着的庞大的两只怪物。 铁链牢牢禁锢着,脖子,双手,双腿,固定在墙角。 它们身体干枯皮皱,皮带捆着兽嘴,没什么精气神地一动不动,即便生前最疼爱的女儿有着新鲜的血肉在诱惑着失去了理智的它们。 你把肉切成两半,用夹子钳起,从它们唯一有缝隙的嘴角送进去。 两夹子一下就没了,这一点肉显然不足以让怪物饱腹。 你不打算多喂,毕竟吃多了,有了力气的怪物能轻易挣脱锁链。 喂饱爸妈后,你收拾了一下乱糟糟臭烘烘的环境,和它们道了再见离开了房间,锁上房门,藏起钥匙。 这些年来,你一直这么干。 没有任何人发现,你在家里藏了两只怪物。 吃着寡淡的白开水泡饭,你手上翻阅着一本关于介绍怪物种类的书籍。 翻到折起书角的一页,有一张和爸妈完全相同的怪物照片,下面有一行字,是对这类怪物短少的文字介绍。 「危险度极低」 「肉食」 「目前已知寿命最短」 [10-12年] 12年…… 你咬着勺子,回忆着回家路上听到的那段演讲。 五年吗? 看来时间不够了呢。 入职第一天,同事带着你,一路敷衍地介绍,很快把你带到07区,留下一句工作内容是照顾好两只作为备用内脏血库的实验体后匆匆离开。 你在实验室环顾一圈,走进隔绝实验体的玻璃屋,蹲在玻璃前,手里拿着介绍资料,手支着下颌,和没什么精气神的海蛇怪直勾勾对视。 身体卷成一团的海蛇长着鳞片,被淡蓝色的海水包裹着,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彩色光芒。 它很漂亮。 你心情不错地屈起指节,轻轻敲击两下玻璃,原本安静的海蛇忽然眼冒凶光暴起,张大能吞下整个你的蛇口,嘶鸣着扑到玻璃上。 它把玻璃撞得一震。 随即,你看见了手掌那么大的蛇信子。 眨了眨眼,你微微叹息。 “真吓人啊。” 嘴上说着可怕,但你全然没有被吓到后的反应,身体连晃都不带晃一下,反而好奇地打量它冒着毒液的尖牙和喉咙。 半分钟后…… 似乎发现你不同于以往的研究员,没有被它吓到,它缓缓合上蛇口,歪着脑袋,呆呆盯着你,你从一张恐怖的蛇脸上,看出了疑惑和不解。 【待续or鳗鱼】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四 初次见面,海蛇索德和海马海鲁对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面对你的示好,前者表现得异常不屑甚至带有恶意,后者就格外热情且会给予回应。 但它的热情是一种伪装。 你盘着腿坐在类似钓鱼台的瓷面,半米外,标注有一条警示内里有危险不能再靠近的红线,深知怪物危险性的你,抱着个大桶,往缸里扔了几个贝壳。 没一会儿,一只比人大上一倍的巨型海马缓缓浮出,身体肉眼可见的坚硬,从流畅而优雅的背脊往下,长满锋利的棘刺,淡粉色的外皮并没有柔化中和它的锐利感。 神似海马,但又不是海马,仅仅命名为海马的怪物。 “呜……” 它细长的嘴叼着一只鲜红贝类,缓缓浮游到台前,把贝壳轻轻放在台面,之后停留在水边盯着你,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黑色葡萄,清澈干净。 “给我的?” 它没有反应。 你刚要伸手去拿,余光瞥见红线上的警告。 “我不吃生食,你自己吃吧。” 海鲁依旧没反应,但身体微微往下潜去,只剩半个脑袋浮在水面,漆黑的眼睛倒映着波光粼粼,像是江河湖沼里伪装着蛰伏着安静等待猎物上钩的鳄鱼。 你想起那堆资料里关于这只怪物的介绍。 其中有一项…… 它残忍地捕杀过两位研究员。 它很聪明。 和它比起来,海蛇索德就显得格外鲁莽和……蠢笨? 你的工作时长是 9 个小时,长时间待在昏暗的室内,闻着海水腥气,难免会无聊,于是乎,在你接连几次投喂这条海蛇,反被它转着尾巴甩了一身海水后,你起了报复的心思。 一根钓鱼竿,挂着它的食物。 趁它游上来张开蛇口时,迅速抽回鱼竿。 几轮下来,吃了个寂寞的海蛇开始无能狂怒,最后还试图跃到台上中伤饲养员,只可惜,红线瞬间射出的电光把它电出了肉香味,它嘶嘶的鸣叫,在水里转成了蚊香。 滑稽的样子引得你笑出了声。 也就噗了那么小小一声…… 它就自闭了。 发现索德不肯进食已经是三天后,负责清理垃圾的机器从水房出来,桶里满满当当是你扔进去的鱼,膨胀得快爆了,像一颗颗吹大的气球。 自闭的海蛇团在珊瑚角落,彩色鳞片几乎和珊瑚融为了一体。 你敲了敲玻璃。 海蛇恹恹瞥来一眼,又颇傲娇地转开蛇头。 “讲道理,是你先泼我水,我才逗你的。” 你继续敲。 “再说了,那天不是补偿你二十条鱼了吗?” 劝说了两句,你把自己劝无奈了。 怎么会有脾气那么大的蛇啊! 索德打算饿死自己的第五天,你收到了上面下达的,几天后会有人会来检查实验体身体状况的通知。 你还惦记着能从研究园区里搞到把怪物变回人的药剂,于是一开始无所谓的你,渐渐忧心起,它不吃不喝会不会影响到你。 第六天。 你咬咬牙,从黑市购进了几袋辣条。 没人能拒绝辣条,更何况还是香辣味的魔芋爽。 想来是饿惨了,索德没抗住诱惑,你往水里扔了点进去,它连水带食物吞下蛇口,而连你都觉得塞牙缝的食物显然不够它吃的。 见它一副可怜巴巴地把蛇头趴在水台边沿,眼睛死死盯着你手里仅剩的几包,你长松了口气,庆幸这只怪物是条吃货。 自那之后,每每喂食,都得给它来一份餐前‘甜品’。 03 区的实验体出事那天,十几只怪物集体出逃,实验室自动开启了防护开关,广播通知所有人员不得外出。 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你被迫和外界隔绝。 起初你以为不过是等个几个小时,或者一天一夜。 可随着时间渐渐拉长,钟表显示已经过去了三天,你开始焦虑,担忧,慌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不在家,爸妈会怎么样? 过于心不在焉导致的后果,是在你给实验体喂食时出现了失误。 仅仅是在抛投时,一只手臂不经意越过红线,原本安安静静在进食贝类的海马突然暴起。 它抓住了这一刻的机会,坚硬的尾巴卷过你的手臂,以能撕碎你的力度把你粗暴地拽进水面。 噗通一声,你砸了下去,大量咸腥海水灌入你的鼻口,刺痛你的眼睛。 你奋力挥动手脚,可卷着手臂的尾巴轻易就把你砸向墙面,剧烈的疼痛让你呛了好几口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始作俑者身上的棘刺突增,毫不犹豫刺向你的眼睛。 完了! 你来不及反应。 一条彩色残影突然出现,撞开了面前凶残的怪物。 嘶嘶的哀鸣声响彻,水面翻滚波动,玻璃和地面都在震动。 在劫后余生的惊悸中,你用尽力气游回水台,狼狈地爬出红线外,跪坐着用力咳嗽,呕出那些呛进鼻口的海水。 “嘶——!!!” 两道尖锐的叫声惊到了你,你紧张地看向水面。 海蛇用力绞杀着海马,索德死死咬住海鲁的薄纱背鳍,海鲁的棘刺穿透了蛇的身体,它们撞在玻璃上缠斗撞击,血染红水面,场面极其骇人。 信号被屏蔽,所有求助的消息都发不出。 门也打不开。 你无法忍受地砸烂了通讯设备,焦躁地抓挠着湿漉漉的头发,再度看向生态水缸,两只怪物虽然已经停止了打斗,但都已经伤痕累累。 最严重的是索德。 它尾巴断了一截,鳞片掉满了缸底,整个卷在珊瑚洞下面没有动静,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的伤口没有愈合,还在流血,几乎染红了水面。 不会愈合……不止血,它会死吗? 你在一堆药剂里翻来找去,找到了用于怪物的止血药剂,犹豫了很久,还是戴上潜水镜,降下隔绝海马区的隔墙,拿着麻醉枪,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 强忍着恐惧,你游到海蛇的身边,心理念叨着不怕不怕,视线时刻警惕着没有反应的索德,捡回索德的尾巴给它按上,迅速注射药剂包扎。 就在你拉紧绷带的一瞬间,索德动了一下。 你眼皮一跳,手上死死抓住麻醉枪。 虽然刚刚因为它得救,但它到底是有变异能力的怪物,会不会伤害你,你也不确定。 “呜……” 听到索德小声的呜吟,你头皮一阵发麻,忙不迭往上游。 忽然,脚踝被缠绕,迅速往下拽住,你心口猛地一颤,等你想去动枪的时候却晚了。 那条明明断尾的蛇灵活地缠了上来,蛇尾啪地拍开你手里的麻醉枪,它像在绞杀着猎物,蛇头转到你的面前,蛇信子吐出来的时候还能碰到你的鼻尖。 它不会……想吃了你吧? 你吞咽着唾沫,僵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似乎……好像……不是? 海蛇虽然缠住了你,却没有狠狠绞碎你,仅仅是盯了你一会儿后,它缓缓转动身体,脑袋转到了你的腰间。 你看见它张开尖牙,撕烂你外衣的同时…… 从破碎的口袋咬出了一袋辣条。 它衔着包装,拱到了你呆滞的脸上,圆溜溜的黑眼睛期待地盯着你。 【待续or鳗鱼】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五 索德没有伤害你,还用尾巴把你送上水面,之后又回到了珊瑚下修养伤势,见它没什么事你也就放心了,而至于另一只怪物…… 你不敢靠近。 它看起来,也不是很需要你的帮助。 被撕烂了背鳍纱的粉色海马愈合得比海蛇要快,它倚靠着玻璃,黑幽幽的眼珠看不出什么情绪,始终盯着你转动,不知道袭击没能成功的它又在盘算着什么? 看得出,这只怪物对人类有着极强的恶意。 第四天的时候,广播下达通知,防护机关解除。 你迫切地走出实验室,研究园区的路上,见到了满园狼藉,到处是怪物和人类残缺的尸体,相较于怪物,人类的死亡数量更明显。 毕竟园区里的怪物大多是超危险级别的种类,人类的确持有热武器,但这些怪物要么杀不死炸不穿,物抗魔抗拉满,要么自愈能力过强,甚至还有隐形类物种,死亡后会分裂复活的物种……并且,还有超高智商怪物的存在。 想要杀死它们,只能动用大量的核武器。 但同样会波及人类。 匆匆回到家里,发现爸妈都没事,你长舒了一口气,连忙给它们喂食打扫房间。 被实验体甩到墙上撞到的肩膀腰背还是很疼,你弯下的腰险些直不起来,你疼到停下扫动,掀开衣角扭过头去观察腰部的伤口。 两只手掌大的淤青印在肿起来的皮肉上,显得骇人。 “嘭!” 原本安安静静的父母突然挣扎起来,你疑惑地看向它们,比父亲要大一倍的怪物母亲在试图撕扯着锁链,狰狞的兽口里发出嘶嘶怪声。 你顺着它似乎焦躁的视线,一点点转移到自己的腰上。 衣角放下,遮住了伤口后,它又平静了下来。 你怔怔地看着它,心里泛着酸楚。 十年前,首次在圈外遭遇到怪物袭击,爸妈就带着你逃了出去,你们跟着军队一路北上,来到首都,住进了姥姥家。 你们一家算得上非常的幸运,没有人受伤,也没有失去亲人,爸妈凭借着有生物科研的经验,不久后被招入新创立的科研团队,还有了收入来源。 原本你们可以过着一家三口和美幸福的生活,可偏偏…… 爸爸妈妈出事了。 那家研究团队私下用活人做研究,把从外太空运回的辐射石用在活人身上,试图找出那群由人类变异成怪物的原因,这种行为显然得不到国家的支持,于是他们瞒着骗着,招了许多科研人,他们有能力有经验,心怀热血,试图拯救人类,却被当做小白鼠,囚禁关押残忍对待。 发现不对后,爸爸带着妈妈逃了出来。 可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晚了。 你被爸妈送走,托付给朋友照顾,他们哭着交代了很多话,最后不顾你撕心裂肺的抗议哭喊,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你偷偷跑回家,就发现了因为服药躺在卧室床上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他们。 你焦急地要跑出去求援,忽然听到背后有妈妈虚弱的呼唤。 就在你回头后的瞬间,她的皮肤血肉肉眼可见地凸起扭曲变化,恐怖的外形变得骇人,她以嘶哑的声音叫着你,她让你走,让你出去,锁好门。 无比焦急。 她的身旁,是另一只怪物。 失去理性的,兽嘴滴落着唾液,猛地朝你冲来的爸爸。 你最后也不知道卧室里都发生了什么,在爸爸冲向你的时候,妈妈抱住了他,嘶吼叫喊着让你出去。 你跑了出去也锁上了门,蹲在门外捂着耳朵流着眼泪。 等到过了好几天,你鼓起勇气再次打开房门,只看到被铁链禁锢在角落,把爸爸和自己捆绑在一起的妈妈。 她朝你发出嘶嘶的怪声,对你的血肉满是贪婪渴望,俨然,和父亲一样都失去了人性,彻底变成了怪物。 你接受不了。 从爸妈留下的笔记里,知道了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你天真地想要求援,却从新闻上看到和爸妈一样的那些怪物。 为了确保人类安全,政府毫不犹豫击杀了它们,捣毁了黑心研究所。 你这些年里一直在找办法,了解爸妈变化的怪物,了解怪物变化的历史,你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再微小的希望也是你的希望。 研究园区召集会议,最清闲的你也被叫了过去。 你在偌大的会议室里见到了那位院士,看着他走到台上,从一个密封的盒子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剂拇指大的西林瓶,稀少的绿色液体在其中流淌,神秘而诱惑。 看着药剂,你紧张地抓紧膝盖。 “这是什么?你们谁知道吗?” 你压低了声音,询问身边其他区的同事。 她们倒不吝啬于分享所知道的信息,“没听说过吗?是XX院士带着团队亲自研发的,据说能让所以怪物都变回正常人的药剂。” 你呼吸变得紧促,看向那瓶药剂的眼睛泛着亮光。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轮到我们用上了,我还以为要等几年呢。” “……就这么几滴……估计也轮不上我们。” “又是供给01区的吧。” “真是好命啊。” 周围羡慕的嘀咕不断,你听着这些声音,不自觉喃喃。 “如果是单独供给某个区的,又为什么把01-07区的研究人员都叫了过来,就连我也……” 你的疑惑仅仅只有几分钟,那位院士开始介绍了药剂一部分的问题。 它目前只能适应一部分的怪物,只有特殊条件的怪物才能进行实验。 匆匆回到实验室,路过生态水缸,两只怪物还在修养伤势,一见到你,在咬着珊瑚玩耍的索德立刻摇着蛇尾巴,巴巴地贴到玻璃上盯着你,你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招呼,连看都没有看它一眼,紧急冲到快积了灰的资料区,不断翻阅着那些看不懂的词汇术语。 索德的——没有! 海鲁呢?! 你一目十行快速翻找,焦急地祈祷着一定要可以。 终于…… 翻页的动作骤停。 海鲁达到了那部分条件,它可以作为那管药剂的实验体,让你参与到这次的实验里。 【待续or鳗鱼】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六 你递交资料没几天,实验正式开始,上面派下人过来要把海鲁带走,十几个人浩浩荡荡,一身装备,带有各种各样让人看了直皱眉头的器具,不像捕鱼,像杀鱼。 带着他们进到上层水台,为首的几个人没敢越过红线,伸直了脖子做贼似地往水里探了一眼,就开始嘀嘀咕咕。 “怎么是它啊。” “还以为是那条蛇……” “完了惨了……” 见他们一副头疼的样子,你不明所以,便就好奇地多问了几句。 “你没来之前,别的所实验体出事,我们都得把它带过去救急,但这只海马不好对付,它太聪明了,之前我有个同事鲁莽下水,差点被它拖死在水里,它还知道摘了我们的潜水镜……早知道是它,我就……” 解释的人越说越头疼,话语停顿几秒,忽而把主意和视线打到了你的头上。 “那个……你现在是它的研究员,你有办法把它引上来吗?” 你答应了帮忙,但过程并不顺利。 海鲁确实聪明得不像个没有理性的怪物,即使你主动作饵,踏进红线禁入区域,也没能把它吸引上来。 你起初以为是在水台边游动徘徊,似乎想保护你而开始躁动不安的索德让它不敢靠近,可在你骗走索德后,它还是没有上钩的意思,仍旧安安静静待在水里,透过一层层蓝色水波纹,映有你台上倒影的双眼漆黑平静。 它始终不上钩,你无奈叹着气,回头看向背后一米处微微敞开的铁门。 就在你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有人从门后迅速跨出,拿着一支大炮似的麻醉枪对准了你,利落干脆毫不犹豫地轰了出来。 拳头大的子弹擦过你的脸颊,划出微微的刺痛。 随即…… 背后响起重物狠狠砸在水面的声音,溅起的水把你泼成了落汤鸡,躲在门口的十几个人像洪水似地涌了进来。 你和你的小心脏都呆滞了好几秒。 海鲁已经落网。 就在它趁你回头时发动偷袭的一瞬间。 怪物并不是那么好麻醉的,即便那像子弹的注射装置里的麻药,足以迷晕几十头大象,可对于怪物来说,仅仅是降低了它们的行动能力。 无数人急急忙忙叫着喊着,拿绳子的拿绳子,准备笼子的准备笼子,熟练有序地操作着,你因为被嫌挡路,还被推了一把,恰好落到水里。 索德突然游了上来,身体圈住你,蛇头贴到你的肩膀。 眼看一旁时刻警惕的人员就要动枪,你连忙抱住蛇头。 “它只是想保护我,没有恶意,不用对它下手!” 你这话让周围的人安静了一秒,纷纷看了你一眼,眼神中奇怪复杂又诧异,但没有多问,还是继续他们的工作。 海鲁实在不怎么配合,声音从哀叫到愤怒,它打伤了好几个人,哄着索德躲回珊瑚底后,你爬回台上,紧张地看着战况,余光扫见有人从装备箱子里拿出数个超大银钩,尖钩还泛着寒光。 他们拿着钓鱼似的银钩,配合着狠狠扎进海鲁的身体,和它不久前才愈合的背鳍,还撕烂了它漂亮的薄纱,还有它的尾巴也被扎穿,在它剧烈挣扎的时候,鲜红发腥的血染红一大片水,蔓延全场。 几个小时过去。 人和怪物都已经疲惫得不成样,幸好怪物已经挣扎到动弹不了,才被他们绑住又拖又抬着塞进笼子。 脑袋被拖离水面,恰好从你面前经过,你从它的眼里,看出了怨恨仇视,还有……恐惧? 完事后,你蹲在笼子边,看着恹恹弱息的海马,它没了往常的平静,呼吸间还时不时能听到颤抖的哼声。 银钩一个接着一个从它身上取下来,有的还带出新鲜的肉块,把你看得略有点难受愧疚,毕竟导致它被这么残忍对待的罪魁祸首还是你。 你忍不住明知故问了它会不会很痛,正在给笼子加车轮的员工嗤笑起来。 “痛?” “哈……小姑娘果然是没什么经验的生手,我们这些手段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等你亲眼看看你的那些同事对它不打麻药活生生切片,为了不让它伤口愈合一次又一次活剖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跟着他们去往01区的实验室。 和07区只分工作室水房实验室的狭小空间不同,01区到处都是人和怪物,走廊上还挂着无数从怪物身上取下的标本。 大约是因为海鲁太难抓住,你带着它来到01区的时候,前面已经有无数个符合条件的怪物被送进了实验室。 一间标着‘26’号的实验室打开,有人推出一具惨不忍睹的怪物尸体,可怕的惨状程度让你不忍多看第二眼。 “又死了一个,啧,不经用。” “这也算YF1号药剂的奇效吧,这些东西比以前更好杀了。” “那管什么用。” “诶你说,这药剂要不干脆用在杀伤力武器上,能不能歼灭大部分怪物?” “怪物要是有那么容易杀死,我们也不至于……” 她们推着怪物尸体悠然自得地说着聊着离开,你心不在焉穿戴着进到实验室的护具,余光瞄到身边笼子里的海马有了反应,发现它在…… 发抖。 “呜……” 它朝你哀叫,伤口已经愈合的尾巴努力从笼子缝隙探助,但它实在太大了,又被打了无数针剂,它冲不破笼子,仅仅是能把海螺状的尾巴缓缓伸直,颤抖着碰到你的手臂都很艰难。 看得出它在向你求救。 它很害怕,害怕自己也会被切割成那副尸体破碎不全的惨状。 你心里的那点愧疚更多了。 因为爸妈的缘故,你对怪物的仇恨程度不深,不像其他人类,恨不得歼灭所有怪物,你甚至偶尔在代入到爸妈身上之后,还会出现一些无奈或者心疼的情绪。 但是……你没办法。 为了那瓶药剂,只能自私又恶毒地把它送上实验台,你必须要接触到那瓶药剂,要知道它们能不能真的让怪物变回去,如果可以,即使是偷也要偷点回去…… 你咬咬牙,无视了海鲁求救的可怜目光,抓着它的尾巴残忍拉开。 有空出的实验室,被叫到后,你率先跟了上去。 却没想到,你连踏进实验室的资格都没有。 “你不能进去。” 有人拦住了你。 在你怔住后问起原因,她严谨地查看了你的身份信息,没有带上歧视的口吻,还认真地向你解释。 “这次的实验非常重要,而在半个小时前,有个新手无意中破坏了一场实验,导致上面知道后下达了一则通知,但凡是没有导师,或者入职时间不超过半年的研究员,都不能参与这次的实验。” 你有些急了,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居然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你努力维持着平静,紧张地掐着手心,试图让她通融通融。 可无论你怎么说,她仍旧不同意。 或许是被你缠得心烦了,索性无视了你,朝那些推着笼子的员工招手,让他们先把实验体送进去。 笼子被从你身边推过,你过于焦急地咬着手指,余光看到海鲁全身都在发抖,它哀鸣不断,仍旧没有放弃向你求助。 “等……等等……” 你还是拉住了那位研究员。 她皱着眉,“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缠着我也没……” “海马06号不符合实验条件!” 你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 “是我太想参与这次的实验,所以骗了你们还递交了不正确的资料,抱歉!” 【待续or鳗鱼】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七 不知道鞠躬了多少次,道歉了多少回,那几位送返海鲁的人员才脸色难看地离开,你回到实验室,直直瘫坐在办公椅上,一只手臂挡在眼前,长长叹气。 空欢喜一场。 要是早到半个小时,或许就能进去了。 你不甘心,但也无奈,那瓶药剂依目前的情况是拿不到的,园区的监视防护做得太好,偷也不可能,就算你天降神力能偷到,可是药剂存放在哪里你都不知道。 你烦躁地抓挠着头发。 背后频频传来怪物撞击玻璃的声音,更让你头疼。 回头一看,果然又是索德。 它总能在喂食时间到来的第一秒召唤你。 干了大半个月,你对喂食流程已经很熟练,兜里掏出索德爱吃的餐前零食,喂饱了索德,也没忘记受了一天惊吓的海鲁,可它却不像往常游出水面进食。 它躲在珊瑚丛里,还在发抖。 看来吓得不轻。 之后几天,你时时刻刻关注着01区实验室的动态,到处打听消息,当知道所有实验均以失败告终,你失落了好一阵子。 过于心不在焉的后果,是你没能及时发现海鲁的异常。 直到第三天,看到浮出水面的巨型海马,你才恍惚想起,那天之后,它一直躲在水里。 索德像往常一样徘徊在水台边缘,即使现在是海鲁的用餐时间,它也担心能给它提供餐前美味的饲养员再次被拖下水,以至于它时刻警惕着海鲁。 平时只要索德这条护卫蛇在,海鲁不会主动袭击你,即便你跨过红线,不能一击必杀,它也不会越过索德出手。 可这一次它主动游了过来,嘴里衔着什么。 索德确认你在红线外,也没有阻拦它。 随即你看到海鲁像吐泡泡似地,从嘴里挤出一颗又一颗五颜六色的珍珠,齐齐一排搁在台上,没多久垒起一堆,活像个卖珍珠的海马老板。 你盘着腿,无聊地支着下颌。 它吐完了,往后退了退,黑葡萄似的眼睛和你对视。 “骗人的方式改进了,很好,但可惜现在的珍珠还没有一颗白菜值钱。”你叹气,权当这又是一个想把你钓过去溺死的陷阱。 海马仿佛听懂了你的意思,它迅速潜下水,躲得远远的,罚站似地背对你。 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你没搭理它垒起的珍珠。 等到第二天上班…… 水台上半米高的珍珠堆让你沉默了。 你提出离职后没多久,园区招来了一位接替你岗位的新同事。 戴着眼镜的男同事长相略显幼态,拿着一本笔记跟在你身后。 从对海鲁索德的每周身体数据记录到喂食过程,简单解释了一遍只花了几分钟,新同事抓着笔愣愣地问了一句,“就只需要做这些吗?” 你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对,轻轻松松,养老岗位。” 新同事微微皱眉,看得出的不情愿。 “可我不是来……啊!” 他刚要说些什么,一直徘徊在水面的两只怪物突然反应剧烈,索德抬起蛇尾重重甩了一下水面,扬起的水撒了你们一身。 你抹去一脸的水,生气瞪向索德。 “你又……” “你餐前零食完了!” 索德的半颗蛇脑袋潜在水里,盯着你一阵,发出哼哼两声,像是不屑又像是气呼呼地,掉头下了水。 海鲁还浮在水面,黑眼珠粘在你身边的人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这眼神,像极了用虾鱼贝壳引诱你未遂时的晦暗。 果然,到了怪物的晚餐时间,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你,猝然听到水房里噗通的落水声。 意识到不妙,你赶紧跑过去,新同事果真已经掉进了水里,被海马拖往水底,一开始还能发出惨烈的求救声,可嘴里咕噜咕噜地灌着水,没一会儿就没声音。 你焦急地徘徊了几圈,不敢跳下去救人,怕救不到反而倒贴一条命,情急之下就把目光投向游到你身边看好戏的索德,手指着同事。 “别只顾着看,他可是你未来的饲养员!快去救他!” 索德瞥了你一眼,没反应。 你咬咬牙,举起手掌,“晚餐加五包!” “十包!” “喂你别太过分!” 平时一向听话的怪物今天催也催不动,零食诱惑也不起效,你略感气急,眼看着新同事要没气了,实在没什么办法,你只能赌上索德肯帮你而跳了下去。 海马模样的怪物把被它诱骗到的人类拖下水,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地一击致命,撕成碎片,它像是把人类当成了玩物,拽在水底,怎么也不允许他往下游。 注意到饲养员一急之下跳下了水,它仰着头,静静看着,背鳍上美丽的粉色薄纱在缓缓张开,透露出了它某种愉快的情绪。 海鲁仅仅动了一下,你就被吓到不敢靠近。 直到海马松开了尾巴,没了动静的新同事身体往上漂,你咬咬牙鼓鼓勇气,回头看了眼紧跟着你的索德,还是游了过去,抱住同事,拼命往上游。 艰难地把比你还重的男性送到台上,急忙按压心肺复苏,迟迟不见他有动静,你正要俯身做人工呼吸,刚刚上来的你又被拽下了水。 冰凉粗壮的蛇尾,坚硬结实的海马尾缠住了你。 “咳……” 同事艰难地咳出第一口水。 咳出几口水后,新同事从溺水中清醒过来,他缓缓坐起,听到水台下的声音,想起被怪物粗暴地拽进水中险些溺死的画面,他猛地回头…… 幽暗的环境下,蓝得异常的水面,救下他的女性被两只巨型怪物包围着,身体被怪物缠绕,只露出一颗脑袋一只手臂,狼狈地朝他伸手。 “拉……拉我……一把……拜托……” 他惊恐地往后爬,颤栗的瞳孔下,巨蛇朝他缓缓张口,露出尖利的毒牙。 “对!对不起!” 颤声大叫过后,他狼狈地,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 “喂!”你震惊地瞪大了眼。 【待续or鳗鱼】 【bg】怪物饲养员你X分离焦虑症的怪物们【八 时隔半年,你再次见到了那位被你救下后,却头也不回抛下你跑掉的同事。 两两对视,你愣了一下,他已经不自然地避开你的视线,目光飘移着,缓缓转到被送进01区实验室的两只怪物,眼神里流露着微小的畏惧,或许他一直没忘记被怪物拖下水,濒临溺死的绝望和痛苦。 在失去意识昏厥的情况下,两只怪物还是类似海马海蛇的原型,漂浮在蓝色营养水里,特殊材质制造的锁链把它们绑得结结实实。 你轻轻抚摸玻璃,很愧疚。 到最后,你还是为了私欲和上面做了一笔交易。 “抱歉……那天我把你……丢下了。” 01区的实验天才犹犹豫豫好半天,徘徊到你身边,鞠躬后又小声道歉。 你不是很在意这件事,要不是再次见到他,自己都该忘了。 “你们打算对它们做什么?实验过程能具体和我说说吗?”你问。 迟疑过后,也许也出于愧疚心理,同事还是把本该属于机密的信息都告诉了你。 听着那些残忍的过程,你沉默着,叹了口气。 “你作为它们的研究员,如果你想,我可以说服我的导师让你旁观实验。” “不用了。” 把海鲁索德都送走后,你下了班。 回家路上,路过以酒吧作为伪装的黑市入口,习惯性花上一天工资买下一袋子索德的餐前零食,出了门口,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它们。 你只能掏出零食自买自吃,一边走一边吃。 嘴里嚼着香辣美味的零食,心里想的全是索德海鲁,而且……你好像还没有告诉带走索德的研究员,那条看起来可怕至极的巨型蛇怪,其实是个用两包零食就能俘获哄好的吃货,还有海鲁…… 它最听话了。 虽然一开始总想着杀掉你。 不过这家伙聪明中又有点腹黑,不知道被带走后,还会不会天天拿鱼虾贝壳把人骗下水,唔……它那么怕实验台,估计会每天吓到躲起来吧。 它们是整个园区,乃至于怪物横行那么多年来,唯二两个自主转化成人型的怪物,那么珍稀,也不会舍得就那么弄死了…… 01区的实验室比07区那小破地方可大了不少,既然是珍稀得不得了的怪物,吃住什么的……你这个穷亲戚确实不应该担心太多。 带着心事一路回到家,简单地吃了两口白米饭,进了爸妈的房间。 只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时间,爸妈比半年前虚弱了太多,或许和你喂食太少有关,也或许是……它们的寿命就要到头了。 两只怪物静静蜷缩在角落沉沉睡着,你靠墙而坐,安静地看着它们,喃喃着承诺着。 “我一定会……会让你们回来的。”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你。 你迷迷糊糊爬起来,看了眼同样被吵醒后又开始对着你呜呜低吼的爸妈,摸着手机离开了房间。 “喂?” 接到电话后,你匆匆赶到01区实验室,里面已经大变样,特殊材质定制专门用于防止怪物出逃的玻璃碎了一地,地上坑坑洼洼的冒着白烟,不少人被抬上担架从你身边经过,有的还缺了胳膊少了腿,哀嚎哭喊不止,场面不可谓不可怕。 联系你的男同事肩膀也受伤流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眼睛通红一片,看来是被吓哭过。 “发生了什么?你……” 昨天还好好的,你把海鲁索德送来时还在感叹这两只怪物也是傍上大实验室有专人伺候了,不用再给其他怪物做备用血库了,怎么一夜之间……01区就变成废墟了? 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但结果显然更让你震惊。 “那两只怪物,它们跑了。” 你眼皮跳了一下。 “药效过后,它们刚刚醒过来就有点躁动不安,不停地撞击玻璃,撞得上面都是血……好在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我们都以为它们已经适应了,但就在今早,趁着有人投食,暂时打开水房入口,它们突然发狂似地冲了出来。” “我们按下警报,百来个防护人员,一直试图把它们逼回去,但是……” “没用……” “它们进化后的能力比我们预料中的还要强大,光是那些能腐蚀任何东西的毒液,一滴都能要了人命……根本拦不住……” “谁都拦不住……” “如果……如果其他的怪物也像它们一样,拥有自主转化能力,那人类……就完了……我们都要完了……” 原本能忍着颤栗的腔调冷静诉说过程的同事越说越不冷静,他捂着溢出血的肩膀,靠着墙缓缓瘫下,不住地喃喃着…… “上面是对的……必须要杀掉它们才行……” “可是做不到……” 见他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你焦急地蹲到他面前。 “喂!你冷静点。” “它们去哪了?跑去哪个方向?有人看到吗?有人追出去了吗?” 你一句接着一句地问,然而却没有从他这里得到回答。 无奈放弃了从他身上得到回应,你喊住一旁路过的护士,指了指他,连忙到处找人了解情况。 研究园区已经封锁了起来。 这次的封锁显然比之前都要严重,除了01区,所有实验室都进入戒备状态,但这次没有封锁实验室,而是驱散人群。 在索德海鲁暴起之后,01区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实验室,但还是被它们轻轻松松跑了出去。 你跟着防护人员到处寻找索德海鲁,焦急地叫唤着它们。 监控里找不到它们的影子,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一直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忽然,你想到了什么,匆匆朝着自己待了大半年的地方。 那是…… 搬走前的07区。 已经废弃的室内到处都是灰尘垃圾,空气里散发着呛鼻的海水腥味,你照着手电筒摸着墙一路深入,黑漆漆又安静的环境让人不禁有些害怕。 直到—— 你在空旷的水台上,俯视往下,看到了两个抱着你的衣物,蜷缩在已经没了水的生态缸底的人形怪物。 【待续or鳗鱼】 【bg】讨厌的Omega对你强制爱01 你第一次发觉父母对弟弟的偏爱,是在七岁。 隔壁 Beta 哥哥送你的巧克力,因为五岁弟弟的哭闹争抢,被不耐烦的父母强行夺走,一小块也不留地全都给了弟弟。 可那块你馋了很久的甜食,却落了个被弟弟扔到地上任意踩踏的结果。 你哭着闹着砸着东西,换来的只有父母冷漠的呵斥,而不是对待弟弟的耐心和温柔。 直到十二岁以后,在老师的带领下,你第二次进行了 ABO 预测。 结果还是,Beta。 “第二次了吧?我记得她弟弟是 Omega,刚出生就做了预测,是我们这片区域的第一个 Omega……真是羡慕啊,要是能嫁个有权有势的 Alpha,他们一家都能飞黄腾达了。” 因为你是 Beta,弟弟是 Omega,所以这就是父母不疼爱你的理由吗? 你拿着预测报告回家,声嘶力竭地想要个答案。 换来的只有重重的一巴掌。 已经初具 Omega 柔美外表的弟弟扔下书包,拦在了你的面前,阻止了父母进一步的施暴。 他的善意并没有换来你的另眼相待,反而看着父母对他的无奈和纵容,你嫉妒得发狂,不管不顾推开了他,把对父母偏心的仇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男孩狼狈地倒在地上,捂着摔疼的手肘,无措地叫着你姐姐。 他小心翼翼伸来的手掌被打开,白皙的肌肤迅速红肿。 身为未来会分化为 Omega 的他,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学校,都是绝对优待的存在,没人舍得伤害他咒骂他。 Omega 是天生会被宠爱的性别。 但那些人,并不包括你。 “我才不是你姐姐,你这个贱种!抢走我爸妈的贱种!” 你彻底激怒了正在气头上的父母,他们怒骂着你对弟弟不该有的恶言恶语,几乎是被粗暴地把你拖着,关进了房间。 三天的禁食禁水,你已经流不出眼泪。 相尤偷偷送来的食物都被你扔在了角落,你硬气地,宁肯饿死也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三天禁闭时间结束。 在医院醒来的你,第一次见到了你的外公外婆。 “我们实在没精力照顾她,而且她对小尤有很大的敌意,我害怕她会……爸,妈……她就麻烦你们照顾一段时间,等到小尤分化之后,我们再把她接回来。” 父亲的话深深刺痛的你的内心。 你肿痛的眼睛又流下了眼泪,但这一次,你倔强地背过身,不再去做无用的哭闹。 而他们把你扔给外公外婆后,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 童年的创伤导致你对 Alpha 和 Omega 都带有极其严重的歧视和厌恶。 上到高中开学的第一天,你的成绩分配到了重点班,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是,你的同桌是个刚刚分化的,珍稀可爱的 Omega。 但谁也没想到,你只时看了他一眼,就面无表情地当众向老师提出更换座位的要求。 教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你的身上,如出一辙的难以置信。 连同你那位娇气的 Omega 同桌。 难言的表情仿佛都在猜疑你是不是疯了? 这可是 Omega! 无论是 Alpha 还是 Beta,都想要娶回家的 Omega 的! Omega 同桌震惊地张大了嘴,看到老师还没同意,你已经在搬动书本的时候,后知后觉意识自己居然被一个 Beta嫌弃了,顿时有种被羞辱的委屈。 他不服气地拽住你的袖子,想要问个原因。 “别碰我!” 可只是被轻轻碰了一下,你像是被烫着了,猛地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厌恶的眼神让他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你过激的反应引来了他人的不满。 “你怎么能这么对小朝同学!” “你太过分了!” “喂!你嚣张什么啊?装比也要有个限度吧!” 这些个护花使者们,一个接着一个对你怒目而视,恶言相对,以此来维护这位珍稀的 Omega,表达他们的殷勤爱意。 比起他们对你的态度,你更在意被 Omega 碰到的袖口,嫌恶地拍了几下,抱着书本,经由老师同意后搬到了班级的小角落。 以你的成绩,本该稳坐前排。 孤僻、冷漠、无情、对 Omega 更是没有半点善意,对你不太好的名声一点点传播了出去。 没人肯和你同行,就连双双成对的体能课,你也是被落下的那一个。 你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体能老师可惜地叹了口气,不只是文化方面,这位孤僻的 Beta 学生体能成绩也是相当不错,隐隐媲美 Alpha 的程度,所以知道军事学院有在关注这位学生后,她私下里调查过学生的家庭背景,得知学生的家里出了一位 Omega 弟弟后,就已经猜到了使得学生性情孤僻的原因。 她是有些怜惜这位学生的。 体能老师没有不管你,她耐心地逐一问起班里的人,谁愿意和你组队? 没人应声,所有人都用着讥讽的目光看着你。 良久的沉默过后,被你所厌恶的 Omega 不识相地主动举起了手。 同学们一阵哗然。 谁都知道,你面向对手时手段是有多狠辣多么不留情。 这位 Omega 虽然个子不算娇小,因为出身拳击世家大族的缘故,体型修长高挑,可论体能方面,Omega 天生就比不上 Alpha 和 Beta。 所有人都在劝林朝,急急地担忧着。 他温柔地点头微笑,却依旧坚持要和你组队。 眼看着连体能老师也劝不动,有人朝你恶狠狠地出声警告,如果敢伤害了林朝,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林朝向你走来,你的脸色无比难看。 这比没人愿意跟你组队,更让你觉得羞辱。 你们并列站着,个子比你高的 Omega 微微低头,秀美的面庞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趁着老师在讲解规则,他压低了声音恳求着你。 “等下训练的时候你能轻点吗?我怕疼……” 你冷着脸并不搭理他。 他叹了口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到了实战沙地,面对柔弱的 Omega,你并没有留手的意思,几乎就在老师打出枪声后,毫不留情地攻打过去。 本以为只需要一拳就能放倒他…… 然而林朝身体的柔韧度远超你的想象,他知道比力量打不过你,只能费力甚至狼狈地躲避你的攻击。 同学吵闹的声音不断,都在为林朝而担忧着。 就连老师也不忍心让他受伤,就在他退无可退,你不留余力的拳头即将砸到他的胸口时,老师吹响了哨子。 她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今天……咳……就到这吧。” 你收回了手,冷漠地不看满头大汗倒地大喘气的 Omega 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沙地。 放学之后,林朝的追求者带着人拦住了你。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有过被教训经验的他们,带来了比上一次更多的人。 单打独斗你还能有百分百的胜算,换做群殴,你胜算渺茫,被小刀划过的脸颊手臂都很疼,你却像是忘记了疼痛,逮着一个 Beta 就往死里打。 这场不公平的校园霸凌止于警察的到来。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她是我的……” “我父母有事要忙,所以来不了……” “拜托通融一下……谢谢……” 你疲惫地靠着冰冷的椅子昏昏沉沉入睡,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只是胡乱地包扎了几下,被轻轻摇晃了几下肩膀,费劲地睁开眼时,久违地见到了相尤。 自从被遗弃给了外公外婆后,你和相尤已经有六七年没见过。 他穿着白 T 短裤,背着书包,白皙的脸长得越发精致出众,一双澄澈的大眼倒映着你贴着绷带伤痕累累的脸,他有些紧张,有些无措。 浅粉色的唇抿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呼唤着你。 “姐姐……你……你还好吗?” “我已经签字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你推开了他试图搀扶你的手,一瘸一拐地离开。 相尤放慢了脚步,低着头踩着你的影子,跟在你的身后。 * 回到家后,你从外公外婆那里知道,相尤以突出的表现和外形条件,不需要通过测验考试,被破格保送进了 Omega 学院。 而那所专门为 Alpha 培养妻子的学校,就在这座城市。 从今天开始,他也将常住在外公外婆的家里。 那天晚上,是你六年来第一次接到父母的电话,可每三句话都不离你这位似乎时时刻刻需要人照顾的弟弟。 和你那对重 Omega 轻 Beta 的父母不同,外公外婆对你和相尤没有偏爱谁,都是一样的一视同仁,或许是想缓和你们的姐弟关系,外婆亲自带着相尤拿到药箱进到你的房间。 你腰后被砍了一刀,血已经止住,纱布被拿掉的时候也已经变成红通通的一团。 外婆心疼地去联系了家庭医生,相尤坐在床沿,拿着湿毛巾为你清理血迹。 你的脸埋在手臂下,对这位许久未见的弟弟冷淡得过分。 “姐姐很痛吧?那些人怎么可以……下手那么重。” 他的呼吸有些乱,声音也憋闷而难受。 湿润的毛巾擦过你的腰,你轻吸了口气,额头淌下了冷汗。 相尤的手僵硬了一下,把力度放得更轻了。 “明天请假一天好不好?我……我会在家照顾姐姐的。” 他依旧在自言自语。 “姐姐怎么会和他们动手,明明不是会冲动的人……我听说……” 他迟疑着停顿了几秒,犹豫过后本能地试探。 “是……” “因为一位 Omega 吗?” “姐姐……是有了喜欢的 Omega 吗?” 声音渐渐变得低落。 【待续or紫鳗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