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怖游戏副本难度不对劲(NP 骨科 微恐慎入)》 第一个副本:Whoareyou?(一)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户上,玻璃窗隔音极好,风雨带来的噪音几乎完全被隔离再外,只是那极其轻微的噪音和时不时的打雷声依旧扰得人心烦意乱。 随着“啪”的一声,屋内昏黄的灯光亮起,闭眼装睡的纪星遥翻身坐起,鬼鬼祟祟地将耳朵凑到门边听了半天动静——可惜这门的隔音和窗户一样好,她听了半天,也听不到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响动。 反正现在哥哥也不会不经允许直接进她房间。 这么想着,纪星遥放下心来打开了书桌上的电脑,心脏怦怦跳着地打开了电脑,点开了一个纯黑色的图标。 电闪雷鸣,月黑风高,正是玩恐怖游戏的好时候! 现在刚进入暑假,刚刚经历了期末周的纪星遥放飞自我,天天昼夜颠倒,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饿了起来点个外卖吃完倒头就睡,只剩下唯一的理智还记得清理下吃完的外卖盒子。 于是知道妹妹放假回家匆忙结束出差的工作赶回来的纪云川的满腔温柔和欢喜全变成了熊孩子不听话的怒火。 “纪星遥!你是不是又通宵了!” 离婚的爸,忙碌的妈,纪星遥是被大五岁的纪云川亲手带大的,其家长的威慑力甚至高于亲妈,于是眼下青黑的纪星遥心虚地抱着自己的章鱼抱枕不敢说话,只能睁着一双无辜的小狗眼妄图让哥哥心软。 可惜她现在困得连小狗眼都不太能睁大。 纪云川看着妹妹犯困的模样,又气又无奈,最后揪着她领子叫她先去补觉,睡醒了再和她算账。 在经历了哥哥的冷脸做饭投喂和训斥后,纪星遥被纪云川按着头在晚上准时睡觉,并守到了她呼吸均匀放缓的时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可惜白天睡够了的纪星遥根本睡不着,拿出毕生的演技装睡成功后就一跃而起打开了自己心爱的电脑——没办法,昨天看了游戏简介后就心痒难耐,真的没办法等到第二天再玩。 至少今天先玩个开头解解馋吧? 她插上耳机,等待着游戏界面的加载。 一个弹窗突兀跳了出来,很快就被满屏的黑色覆盖,快得纪星遥根本没看清弹窗上红色的字体,只隐约看见似有红色的墨迹渗出,有一点像......红色的血液。 心头怪异感一闪而过,纪星遥按下心头不安,只以为是游戏设计。 黑屏的电脑没有弹出任何进入游戏的选项,诡异地静默几秒后,竟是直接跳出了一个暗色的聊天窗口,空荡荡地悬挂在屏幕中央。 纪星遥等待一会,聊天框没有任何信息探出,她试探性地敲击键盘,发现自己可以随意在聊天框打下文字。 这款游戏自由度这么高么? 思索两秒,她发送了一个“Hello”过去。 聊天框那边很快给出了回应,且语气正常,充满了活人感:“您好您好!您就是衔尾蛇公司那边派来帮助我们探索这座老宅的高级调查员吧!” “是的。” “真的很遗憾您无法亲自到场,不过幸好公司的飞行摄像头可以为您同步我的现场,” 这个流程和正常游戏的npc给出身份信息和游玩方式没什么区别,纪星遥心下一松,刚刚那阵没来由的不安也被暂时压了下去。 “据档案记载,这座老宅废弃已有二十七年时间,而在废弃之前的二十年,房屋被多次转售,每位屋主在居住期间似乎都会听到些不同寻常的声音,遇到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诡异现象。” “夜晚偶尔会听见类似重物砸落的声音。” “我好像有时候会看见地板变成了红色,可是眨眼后就没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的儿子总说他会看见一个走廊尽头多一扇门。” “后来我的儿子就失踪了。” “在这栋房子最后一个主人的儿子失踪后,房子就彻底被废弃了,又因为凶宅的传闻,连带这一片区域的人家都搬走了。衔尾蛇公司最近想要在这里重新修建基地,所以联系警局希望能调查出凶宅的真相。” 看来这就是游戏背景介绍了,纪星遥想。 根据经验,十有八九之前有凶杀案发生,估计有个鬼在里面一直游荡,然后时不时来个jump scare给玩家增加一下游戏体验,说不定还有心惊肉跳的追逐战。 她动了动鼠标,发现视线可移动范围非常广泛,且能查看房间各个地方的死角,但是不能跟房间里的任何物体进行交互。 “如果您有需要动手的地方,可以把任务交给我。” 这种交互方式还挺麻烦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游戏评论区被吐槽。 视角转了回去,纪星遥发现可视范围内并没有发现人物的身影。 不是吧?连个人物建模都不想做吗,制作组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心里这么吐槽着,她倒是也不再深究,开始研究怎么探索这个房子。 不过刚刚只是粗略扫过,她总觉得这个房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莫非是之前玩过游戏的联动? 第一个副本:Whoareyou?(二) 房屋生锈已久的大门早已被推开,即使隔着屏幕,纪星遥也仿佛闻到了一股混杂着霉菌、陈年旧土和腐朽木材的味道,这栋房子废弃太久了,每一砖每一瓦,都被刻上了时间的痕迹。 她观察了一下客厅,因为中间打通了二楼被挑高,所以显得空间额外宽敞,旁边的落地窗已经被打碎了,看起来像是来这里冒险的熊孩子干的,曾经应该还挺昂贵的沙发和地毯被灰尘和泥土掩盖。 地毯旁边的地板的灰尘似乎少于其他地方,显得那块痕迹额外明显。 “把地毯掀开看看。” 地毯被掀开,一片红色的痕迹显露出来。 是血?这里之后还有命案发生?会不会是最后一任屋主的儿子? 纪星遥把这个想法加入猜测里,继续查看客厅各处,客厅的东西不多,并且空间开阔,所以这里的所有存在都一目了然,除开地上红色疑似血迹的东西,剥落的墙皮下,还有一些凌厉的划痕。 这不太像是小孩子玩闹能弄出来的,这划痕留下的力度,让她心头跳了跳。 她没在客厅花多少时间,开始往楼上探索,这是栋两层的别墅,横向占地面积更为宽广,一楼也有一些房间,但纪星遥的直觉告诉她,二楼应该会有更重要的线索。 她先进入了一个敞开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大,还有一个梳妆台,看起来像是主卧,甚至还有一个保险箱没被搬走。 “这里有一份报纸,您要看看吗?” 这年头还有人看报纸吗? 报纸被拿到纪星遥面前,她第一眼先看到的是报纸上面的“xx日报”,竟然是她所在城市独有的发行刊,这游戏制作背景的原型还是本地。 其他的信息看起来没什么重要的,只有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收受贿赂的消息让她关注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那个保险箱,她打算琢磨一下密码,一般来说这种密码房间里肯定有其他物品给予提示。 “我帮您砸开吧!” 不是,这也行? 好像还真行,她隐隐记得某个恐怖手游的一个密码箱子还真是被男主砸开的..... 幸好这密码箱年久失修,上面的锁早已锈迹斑斑,暴力拆解不是难事,纪星遥挺满意这npc,也太智能了,大大减少了游戏难度。 保险箱打开后,里面取出的是一沓病历单。 姓名:李岩 性别:男 年龄:(被污渍遮住看不清) 现病史:患者于半年前无明确诱因逐渐出现异常,声称在家中频繁看见一“穿红衣的女人”在墙角移动或静立,并反复听到奇怪的声响,认为家中存在第四人。 有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会呈现一定程度的攻击性。 既往史及家族史: 无特殊。 精神检查:意识清晰,定向力完整。存在丰富的幻视与幻听,思维内容存在被害妄想。情感不协调,自知力缺乏,否认自身有病。 “最后一任屋主就是姓李。” 看来这家人家里有个精神病,只是不知道具体是谁,年龄和照片都看不清了,只能知道姓名和性别要么是男主人要么就是这家人的儿子。 梳妆台上还有一张被破坏的全家福,只是人脸都被划去,看不清真实相貌。 眼看这里没什么需要查看的了,纪星遥退出这个房间,想去翻翻其他地方。 其他房间里只有书房给了一点信息。 一个是抽屉里被撕成两半的离婚协议。 另一个是一部被遗留的手机,调查员充了一点电开机,上面只有一条遗留的信息:该死的,这别墅以前死过人!这人把屋子卖给我时根本没说! 看来还真是有凶杀案了。 但是根据给出的信息,这李姓一家估计也有一些情况需要探索。 她记得还有两个上着锁的房间。 第一个副本:Whoareyou?(三) 正当她停在二楼研究怎么进入这个房间时,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里面传来了一点响动。 游戏没有任何bgm,所以这声响动出现得额外突兀,纪星遥被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房门。 一切正常。 这应该是游戏的提示,缓过来的纪星遥很快头铁地进入了这个被打开的房间,玩游戏嘛,哪里作死点哪里。 这里同样废弃已久,但是从地上生锈的玩具车,墙上贴的变形金刚的海报,还有散落在桌面的画笔,无一不昭示着这是属于小孩的房间。 床底有白色纸张的边角蹭了出来,她操作摄像头压低视线到地上,果然看见床底散落着一些白色纸张的碎片,只是看起来并不完整,似乎已经被人为撕碎了。 她让调查员把床底的碎纸收集起来,尝试能不能拼接完整获取某些信息。 趁着这个时间,她又去搜房间的其他地方。 墙上的海报和书桌上有许多被彩笔乱涂乱画的痕迹,且大多数是用的红色,纪星遥看着看着,蹙起了眉头。 这些画看似杂乱无章,但如果把很多细节勾连起来,更像是小朋友对自己模糊记忆的复刻,就像......在夜晚看见了一些东西,却没有完全看清,只能凭借粗浅的记忆和小孩的直觉记录下来。 她又环视了一圈房间,刚刚上楼了感受到的那种违和感再次浮上了心头,一个念头若隐若现。 这时,碎纸已经被拼接完成了,被静静地放在书桌上,她过去看了看。 “妈妈说我又乱扔玩具,可我明明已经把小汽车放回柜子上了。” “爸爸妈妈又在吵架了。” “晚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镜子里有个黑乎乎的人影。” “为什么二楼窗户外会出现一个手印呢?” “爸爸让我不要再看那些吓人的电影了,不然会整天胡思乱想。我不喜欢爸爸,他总是会突然对着我和妈妈说很凶很讨厌的话。” “爸爸妈妈都看不见吗?” “希望妈妈不要再哭了。” “晚上在床边坐着看我的不是妈妈。” “妈妈关灯的时候,我又看见她了。” 这些纸张从日记本上撕下来,记录着小朋友那些夜晚经历的恐惧——幻视幻听,前面的那个精神病历,应当就是这个小男孩的了。 纪星遥看着看着,突然又看了一眼房间,后背慢慢开始发凉。 她冲出房门,重新去观察客厅。 不是她的错觉。 整栋房子从她进来开始,就在慢慢发生变化。 这种变化在起初她没有察觉时非常缓慢,但她在上楼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了墙上的刻痕,当时就感觉到这道刻痕比起自己第一眼看见的加重了一些,这种变化十分微小,所以她只是把怀疑压入心底,并没有把证实猜想列入第一优先级。 但自从进入疑似受害者的房间后,她对这种变化的感知变得越来越清晰,且随着她的察觉,变化得越来越快。 只是这些,并不值得让纪星遥如此恐惧。 这座房子给她的熟悉感越来越重了! 急切地需要证实心底的一个想法,匆匆忙忙跑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前,颤着手想打下字,那边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在她的指令没有发过去时,房门已经打开了。 那里,得找到那里...... 她仓皇地看着那块墙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来揭开后面的谜底。 “这里的空间似乎在发生着变化。” “不觉得它很眼熟吗?” “这后面,会是你想的那样吗?” “你知道,那个死去的小孩看见的是谁吗?” 聊天框那边一连串的问话打了过来,纪星遥喉咙发紧,不知道是回复不了,还是根本不敢回复。 有脚步声响起,她分不清是来自面前的屏幕还是......自己的身后。 墙皮在令人心惊的声音中渐渐开裂,掀开了那藏于漆后的秘密,来自这栋屋子最初的主人家顽皮留下的痕迹。 蓝色的涂鸦字迹引入纪星遥的眼帘。 纪云川,大坏蛋!!! 她没有猜错,这栋房子,在慢慢变成她的家。 不,不如说,是整栋房子的时光在回溯。 她一直在探索的,就是她的家,在二十七年后变得面目全非的家。 那....所谓的凶杀案,死者是谁? 纪星遥像是被惊醒一般,后知后觉的发现,外面的风雨雷鸣声都不见了,整个空间安静得可怕。 聊天框上最后一句话弹出来,红色的印着血迹的字如同带血的镰刀,逼近她的咽喉—— Who are you? 她猛然站起身,手里的鼠标被打得偏移了方向,屏幕里的视角对准了窗户,带血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看清了玻璃上印出的人脸。 是她自己。 第一个副本:Whoareyou?(四) 那个最令人恐惧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纪星遥从小到大的直觉都准得可怕,她没法再欺骗自己只是在玩一个简单的恐怖游戏,之前出现的种种违和感被她强行压下不过是因为——谁能想到只是在家玩电脑就陷进了这么恐怖的事? 面前屏幕里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鬼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更让她双手发凉的是,她真切地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要知道,她门的隔音并不差。 游戏里的女鬼,或者说是.....她,是怎么死的? 那随着时空回溯而慢慢变得清晰的刻痕,倒塌的房门,裂开的墙壁,摔碎的花瓶在头脑中浮现,纪星遥不是傻子,这些痕迹都在告诉后来查看的人这栋房子里经过了一翻多么激烈的追逐争斗。 哥哥,哥哥呢? 害怕极了的纪星遥很想立刻跑去纪云川的房间求助,但强烈的直觉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发出响动。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首先尝试了一下能不能从窗户逃跑,不出意外平时能轻松滑开的玻璃窗完全打不开,明明自己的窗外是家里景色最好的一遍小花园,此时却完全被一层深重到喘不过气的黑色笼罩。 纪星遥看了一眼电脑,完全卡住了,只有聊天框那句询问在提醒她此时陷入了离奇事件,她把手机调成静音藏在身上,犹豫了一下,将一把美工刀捏在了手里,她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能用作武器的锐器。 最后关掉了房间的灯。 站在房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房间并没有上锁,也没有进行加固,所以无论是直接开门还是破门而入都不是太难的事,外面那个人的目标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早就进来了。 所以要么对方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房间,要么.....就是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人。 理智告诉她或许应该藏在这里等待对方离去,可真的有这么简单么?若是凶手一个个房间搜索,那自己被堵死在这里,就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动作缓慢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纪星遥的房间在二楼,房门打开,她悄无声息地侧身出门,就被客厅的黑影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那成年男性高度的黑影站在客厅中央,手中提着一把巨大的斧头! 他看见自己了吗? 纪星遥不知道,见那黑影一动不动,她咬牙先去看了眼二楼的其他房间,纪云川的房间在她的不远处,她想要先确认哥哥的状态。 但二楼的所有房门都消失了,包括她身后的那扇。 现在连躲回房间都做不到了。 身处的场景越来越诡异,纪星遥的恐惧已经达到了一个阈值,物极必反,她反而在极度恐惧中冷静了下来。 往好处想,纪云川的房间不在,很大可能说明他没有被卷入自己的诡异事件中。 哥哥是安全的。 那剩下的就只用想想自己怎么破局了,如果不能离开这栋房子的话,纪星遥很难想到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在一个手持利器的成年男人手里活下来。 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她能提前猜到自己眼下情况是因为之前在游戏里通过线索发现了真相,那同理,她能活下来的关键是不是也藏在之前获取的线索里? 她仔细回忆之前的每一个细节。 仔细想来,之前查看到的线索并没有对她的死亡以及死亡细节给出明确的结论和指向,除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其他的全都是引导性猜测。 她不清楚女鬼的存在是否在告知她死亡已成定局,既然她现在还意识清醒地站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是要挣扎一下的。 线索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暗示“纪星遥”的死亡,那有什么东西让这些变得有违和感呢? 纪星遥想起那个过分聪明却始终看不见的npc和自己的调查员身份。 她总觉得对方的有时候和自己配合得过分默契,默契到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往这个方向想,那之前房门的打开,还有一些引起她注意的声响,是否是对方给予的一些提示? “它”对自己是善意的吗? 那些线索在脑海中散落成片,还差一条线串连起来。 纪星遥缩在墙边思考,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中间的黑影,她发现那黑影突然动了! 而且目标明确地向着她这里来! 不是没发现,而是像捉迷藏一样需要触发时间。 她没有迟疑,转头就跑,虽然这里变得很诡异,但到底是自己生活多年的家,纪星遥一路跑,一路寻找阻拦物,心惊胆战下,对方暂时被牵制住了。 可她也绝望地发现,这里场景,变得越来越像游戏的场景,也就是说,她正按照着那设计好的未来,一步一步迈向死亡。 背靠着大门,在对方巨大的斧头下,她包里的美工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斧头挥过来,她再次用力躲过,一点银光突然在眼前闪过,她发现了什么,瞪大了眼。 这个袭击自己的人是.....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里? 又是一击,纪星遥险险避开,却摔到在地,而后自己包里的手机摔落在地。 她根本来不及去捡,视线极快地扫了下手机,发现竟有信息弹出。 “高级调查员小姐,需要帮助吗?-------衔尾蛇公司竭诚为您服务。” 衔尾蛇公司....砸开的保险箱......对自己家过分熟悉的调查员...... 纪星遥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她也没有时间同之前一样去验证了,自己藏无可藏,她害怕地抱住头大喊:“哥哥,纪云川,帮帮我!” “砰!” 一声枪响。 纪星遥落入一个熟悉得让人落泪的怀抱中。 那人声音颤抖,恐惧未消:“星星,别怕,哥哥在。” 第一个副本:Whoareyou?(完) 靠在最信任的人怀里,泪水洇湿了眼眶,纪星遥控制不住地想哭出声,咽喉却哽咽到发不出声。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关爱和善意的和平环境里,就算平时爱好恐怖电影和游戏,哪又真正经历过这种生死攸关的场面? 说到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还在上大学的年轻人而已。 “没事了.....没事了.....” 怀里的女孩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停止了颤抖,抱着她的纪云川却恐惧未消,差点眼睁睁看见妹妹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后怕一直充盈在心间,若真是那样的结局,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纪星遥于他来说,是远比自己命重要的存在。 “没事的哥哥,我还活着,没有受伤。” 缓过来的女孩反过来抱住纪云川的后背安慰他,安全下来的纪星遥根据纪云川的反应,猜到刚刚哥哥能在出现的瞬间精准快速的动手,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早就能观测到自己这里发生的事,只是碍于某种看不见的限制无法插手。 刚才叫出来只是出于某个一闪而过的想法,没来得及自己思索原因,现在想来这个限制应该是需要自己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但纪云川作为破局关键大概比作为凶手的李岩出现条件更苛刻一点。 没错,李岩。 那个精神病历的对象被刻意误导成这家的小孩,实际上是小孩的父亲, 刚刚一闪而过的银色正是凶手手上的戒指,追杀她的凶手是一团看不清脸和衣服的黑影,如果说只是为了造成她死亡结局随意创造出来的怪物,那为什么专门做成了成年男性的身形?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给他的手上加个戒指? 她想到了刚刚看见的家庭照上,男主人手上的戒指。 被回溯的空间,以及开头的衔尾蛇公司,其实都是提示。 衔尾蛇,不就是头尾相连变成一个环吗?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空间里出现的所有物品和人物,都在同一个空间的不同时间实际存在过? 纪星遥最开始的想法是让游戏里那位意思善良阵营的调查员帮自己破局,只是想不通该怎么让对方和自己处于同一时间。 调查员等于纪云川是一个缺乏线索和佐证条件的猜测,她并不完全笃定,但情急之下,只能做一次赌博。 幸运的是,她赌对了。 不过还有些细节要推敲一下,那么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纪云川。 纪云川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他看似冷静了下来,揽着纪星遥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他低头贴了贴妹妹的脸颊,来自活人的体温传来,他才开口,嗓音低哑沉重:“我在回自己房间后看了一会书就上床睡觉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身体里。” 最开始他的意识并不十分清醒,所以总以为还在做梦,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是实地探索,他比纪星遥更快的察觉到这里的空间构造和家里一模一样,加上交流对象的语气和纪星遥很像,他也很快猜测对面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这两个模糊的猜想让他的意识完全清醒起来。 听见这个描述,纪星遥垂眸思索。 最开始她以为他们只是陷入了什么灵异事件,但现在经历的一切更像是一个亲身参与的危险游戏,灵异事件只能凭本事解决,并不会给你刻意留一线生机,游戏才会不停的给你线索引导你寻找破局的办法。 那自己的难题就是空间视角的限制,纪云川的难题就是意识混沌? “明白这两件事后,我就开始有意配合你。” 纪云川不太清楚为什么他和纪星遥会陷入这种状态,他的思路和她一样的,无论如何,先找到相关线索。 纪星遥突然想到什么,她问纪云川:“那个和我一样的女鬼有攻击你吗?” 这个问题一出,她明显感觉到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一分。 纪云川并不是很想回忆妹妹的脸以那样的惨状出现的情形:“没有,而且我总觉得,她的状态最开始很微弱,从你被....追杀开始,开始慢慢变得凝实。” 而他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眼睁睁看着妹妹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原来是这样! 纪星遥眼睛一亮,扒着纪云川肩膀:“我明白了,我开始以为女鬼是造成小孩死亡的凶手,现在想来,所有的暗示更像是设计的陷阱,包括女鬼的出现,我实际并没有死亡,女鬼也不该存在,所以她并不具备攻击能力。” 凝实的原因是因为她在接近死亡,一旦她的死亡成为确定的现实,女鬼就会完全成形,那个时候,陷入险境的就是纪云川了。 也就是说她死,纪云川也活不了。 听完这个想法,纪云川淡淡道:“救不下你,被你杀了也是我罪有应得。” “说什么呢!”纪星遥拍了下他的手臂,“杀了哥哥,就算变成鬼我也会哭的!” 如果女鬼的存在是骗局,那儿子的死亡就另有原因,他的日记里曾提到爸爸妈妈经常吵架,且有父亲脾气暴躁的暗示,结合精神病史,还有地上倒着攻击性极强的黑影,不难猜出真正的凶手。 “还有被贿赂的精神病医生,”纪云川补充道,“恐怕他的精神病根本没有好就出院了。” 那现在问题来了,死局已破,该怎么出去? 二楼她的房间重新出现,房门打开,散发出温暖的灯光。 纪星遥牵着纪云川回到了游戏开始的地方。 她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桌上电脑界面也没有变,只有一个巨大的血色问句存在。 Who are you? 她第一反应答案是,二十七年凶杀案的死者纪星遥。 不对。 倘若她真的这么回答了,答案是不是就成真了? 最后纪星遥在聊天框里敲下:二十七年入室抢劫案死里逃生的受害者纪星遥。 转头看向纪云川,他的手机里也有同样的问题,他似乎还在思考回答。 等待之际,她突然想起什么,跑到那块证实她猜想的墙面前,那时在她留下的涂鸦旁边似乎看见了一点其他东西......她不太抱希望地随手摸了摸墙。 墙面脱落,她看清了在她涂鸦不远处清隽温柔的字迹—— 纪星遥,小笨蛋。 “星星,怎么了?” 纪星遥摇了摇头,背转过身前抹去眼中的湿润,握住了哥哥的手。 她看见了纪云川的答案:二十七年入室抢劫案中救下妹妹的受害者纪云川 答案发出去的一瞬间,周身白光亮起,遮蔽了视线,唯有纪云川握住她的手依旧温暖。 如果她死了的话,纪云川大概真的会成为那个不停重回故地、困于噩梦的调查员吧。 系统空间:副本结算 视线再次聚焦,并没有回到熟悉的家中。 兄妹俩眼前有两块晶莹透明的屏幕,但他们都只能看见自己面前那一块的字幕—— 【副本结算中.......】 很快,字幕消失,新的数据浮现。 【副本名称:衔尾之家】 【副本难度:A】 【通关评价:S】 【评语:您洞悉了衔尾空间的真相,识破了死亡骗局,抓住微小的生机完成性命的赌局,成功进行反杀,完美规避了死亡闭环中的杀孽。恭喜您,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通关奖励:衔尾之环】 【个人首通奖励:初始技能抽取】 【附加奖励:无间搭档】 纪星遥对这种奖励结算系统不算陌生,她戳了戳面板的返回按钮,进入了个人主页,发现主要有四个模块:通关副本记录、个人技能、持有道具、持有头衔。 她先点击道具选项,不仅看见了自己刚刚获取的衔尾之环,还看见了具体的说明。 【衔尾之环:衔尾蛇公司出品,串连过去与未来,是预知未来还是洞悉过去?是未知的恶意还是短暂的善意?蛇可没有同情心,谨慎使用,可转送。 道具使用次数:3】 这意思,看起来就是使用之后获取的东西或者信息很随机?还有很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又看了看头衔。 【无间搭档(你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由一个思维操控着两具身体):在无特殊情况的非单人副本中可以选择组队参加游戏,不可转送。】 虽说惯性思维下道具是可以转送他人,头衔一般是绑定不可转送,但是这里并不是在模块主页标注而是对单独的物品标注,也就是说,之后可能会出现不可转送的道具和可以转送的头衔? 个人技能那一栏还是空的,但有一个抽取次数x1,她点了一下。 【初始技能抽取中......(因您的首通副本评价为S,高稀有技能抽取概率获得大幅提升)】 【抽取完成】 【获取SSS级技能:游戏存档】 【游戏存档:玩游戏怎么能没有存档呢?错过的剧情,失败的结局,迈入死亡的你,只要拥有了存档点,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虽然存档点有限,但从没有人规定读档的次数!只是,多次读档的你,真的还有耐心继续玩这个游戏吗?】 读档?那不就相当于时间回溯?看起来死了还能自动回溯。 那确实是相当逆天的一个技能了,就是最后那个警告..... 当重生可以无限,就会失去对死亡的敬畏,当消逝的时间可以被抓住,错误的选择就不再被重视。 纪星遥觉得,如果过于依赖这个技能,或许会走入十分可怕的境地。 白色的卡牌落入手中,正面是一个三只睁开的眼睛,瞳孔却是时钟的模样,眼球的血丝脉络,由极细的时钟刻度线构成。 她感觉到背面还有图案,翻过去一看,卡牌上画着身材修长,身着华服的男性,黑色大理石和骸骨着成王座托举着他,王座之下似有巨龙的阴影,诡异的是,他有三副面孔,右侧是带着单边眼镜的儒雅智者,正面是妖异俊美魅惑人心的男人,左侧是长着羊角露出邪恶笑意的恶魔。 这诡异又极具美感的图案有一瞬间蛊惑住了她的心声。 下一秒,图案消失不见。 接着卡牌化作白光融入她的掌心,同一时刻,三只时钟之眼在她的脑海中睁开了眼睛。 这就是个人技能的存在方式吗? 做完自己的事,纪星遥跑去扒拉纪云川,她看不见他面板上的字,只能听纪云川说。 纪云川不太爱玩游戏,但是托妹妹的福,这小姑娘从小又菜又爱玩,不敢一个人玩恐怖游戏就抱着电脑跑他房间挨着他玩壮胆,他偶尔看她吓得脸色发白也会看一眼,对这种模式也不算陌生。 他研究了一下,在面板上点了两下,很快他的面板就可以共享给纪星遥了。 纪星遥这才发现是存在共享功能的。 她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拖过来同样共享给纪云川,然后被纪云川敲了下额头。 不痛,纪星遥委委屈屈地捂着额头看他。 “下次别这么没警惕心,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底牌给别人看知道吗?” “你不是别人嘛!” “万一遇到的我是假的呢?”纪云川神色严肃,“除了这次,以后不要给任何人看,包括我。” 纪星遥觉得他说得在理,点头:“那你也一样,包括我。” 就这一点达成共识,他们开始查看对方的技能和道具。 【知见掠影:做一个游戏总是需要庞大的知识库,如果您学识渊博的话,或许能拥有更好的游戏体验哦!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或许也是一件危险的事。】 【宿命左轮:拥有一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字,其实是一把疑似坏掉的枪,大部分时候都是空响,可能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发挥点作用吧!可转送。道具使用次数:无限制。】 纪云川:“我刚刚在脑海里感受了一下技能,好像是当我对某个事或人了解到一定程度,有一定概率从他身上掠夺到某些东西。” 学识渊博,纪云川博览群书,知识面极其宽广,这个技能还挺适合他的。 想到这,纪星遥把自己刚刚看见的诡异图案说给他听。 纪云川听着,皱起了眉头:“三面,羊头、学者……这个形象,有点像是七宗罪中的色欲,阿斯莫德。” 色欲?纪星遥茫然,时间跟色欲有什么关系? 没有线索,想不明白,她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下,决定先回家休息。 屏幕上面的“退出系统空间”按钮她很早就想按了。 白光闪过,她终于回到熟悉的家中,没有诡异的游戏,没有可怕的凶手,只有满满的安全感。 她的门被打开,纪云川站在门口,额发微微凌乱,明显是一到家就急匆匆跑过来,忙乱到都忘记礼仪提前敲门。 看见安然无恙的纪星遥,纪云川那颗悬浮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走进来,摸了摸她的脸,没再说她半夜偷偷玩游戏的事,只道:“早点睡吧。” 纪星遥眨眨眼,突然拉住哥哥的衣袖:“我有点睡不着,哥哥今晚能陪我吗?” 骗人,她最是心大,天大的事晚上都能睡得没心没肺。 睡不着的是纪云川。 妈妈工作忙,她被纪云川一手带大,某些时候对她过分纵容,纵容到就算长大了也会陪她在一张床上睡觉。 即使她青春期后他极力规避这种事,有时候也捱不过妹妹的撒娇。 纪云川垂眸,看着躺在怀中的妹妹,嘴唇贴了贴她的额头:“睡吧。” 现实世界:兄妹 第二天,纪云川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 怀里睡得正熟的妹妹跟个八爪鱼一样缠抱在他身上,胸前的睡衣扣子不牢靠,在半夜的腾挪中已经挣脱了好几颗,细腻软白的乳肉露了出来,正挤压在他胸膛上。 纪云川本来早晨就精神的小兄弟现在更精神了。 若是之前,他一定会忍着推开妹妹,自己去洗手间解决问题,但昨晚经历的一切,纪云川的心境早就发生了变化。 有些压抑已久的念头,只有经过生死,才会有解开束缚的契机。 纪星遥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在蹭自己,她一头栽到纪云川颈窝,黏黏糊糊撒娇:“哥,别闹我,想再睡会……” “嗯,你睡你的。” 纪云川确实没在闹她,只是懒洋洋底抱着埋胸的妹妹闭目养神了会,见纪星遥还是没有睁眼的迹象,打算先起床去给她弄早饭。 把床头的大鲸鱼抱枕拖过来塞她怀里,纪星遥就自动自发地更换了纠缠对象,纪云川看得一笑,在她床边坐着欣赏了会才推门出去。 刚上二楼的纪昭华就看见了大早上穿着睡衣从女儿房间出来的儿子。 她眉心一跳:“你昨晚又是在你妹妹房间睡的?” 纪云川神色平静,毫无被母亲撞破的心虚:“她昨晚做了噩梦。” 纪昭华神色冷峻:“你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妈,她成年很久了。”纪云川说,“你觉得星星真的天真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还是您纵容的结果。” 纪星遥青春期曾有一段时间对纪云川极度依赖,大抵是到了年少慕艾的年纪,身边又有一个样样远超同龄人,还对自己极尽溺爱呵护的英俊异性,即使她本人还懵懵懂懂,只会凭着本能天天缠着纪云川,但纪昭华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异样。 她当即就想让纪云川远离纪星遥,浇灭她的心思。 强制措施实施还没几天,看着纪星遥晚上对着视频那边的纪云川掉眼泪,她就控制不住地心软了。 纪昭华把纪云川叫了回来,勒令他谨守兄长的界限,纪星遥年纪小可以不懂事,纪云川不能不懂分寸。 她看得明白,若是纪云川真的没做越界的事,纪星遥怎么会动心思? 纪昭华少有的温柔仅给了小女儿纪星遥,她知道自己太过偏心小女儿,对儿子甚少关心,更多时候把儿子当下属,下达命令,给予报酬。以她的地位,完全拥有偏心某个后代的资格。 纪云川:“您明知道她的任性想法,不忍心强硬管教,所以全部施压给我,一边不允许我越界,一边也不允许我谈恋爱让她伤心。” 纪昭华:“所以现在的你是觉得不公平,感到不满了?” “我还没有愚孝到父母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都会遵守的地步。”纪云川淡淡道,“默认您的命令,不是因为您是母亲,而是因为纪星遥是我的妹妹。” 他心甘情愿为她任性的占有欲无底线地退让。 纪昭华道:“那你也该明白,我能容忍你不伦的心思已经算是宽容,我想你的翅膀还没硬到能完全忤逆我吧?” 母子俩在纪星遥的门前对峙,气氛紧绷。 “妈妈,星星出生没多久,您就进入了事业上升期,忙得经常几个月不回家。”纪云川软下语气,“她是被我亲手带大的,不仅是对我,对她,您也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我不是现在来翻旧账或者指责您,无论如何,您都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富足的生活和强势的背景,我和星星都没有资格要求您成为一个完美的母亲。” “因为是星星,我从未怨恨过您的偏心。” 听见他的话,纪昭华沉默了下来,她对儿子并不是完全无爱,也知道自己亏欠良多,纪云川言辞已算委婉,若不是他同样深爱纪星遥,有这样一个偏心又不负责任的母亲,怕是早已心态失衡。 “你想说什么?”她问。 “我不需要补偿。”纪云川说,“我只要一个她而已。” 纪昭华没忍住斥责:“兄妹乱伦要承受多少?你想清楚了吗!” 纪云川神色坚定,这个想法从昨晚起已经扎根在他脑海里:“我明白,我不会阻止她谈恋爱或者结婚,我只是不想只作为哥哥留在她身边了。” 他竟退让委屈自己到这个程度,纪昭华哑然失声。 她缺失了他们的生活太久,如今她又要来强势插手篡改儿女的意志吗? 良久,她叹了口气;“我只有一个要求,尊重你妹妹的想法,别逼她。” “没有人可以逼她,”纪云川说,“包括我。” 只不过就像纪星遥从不怀疑纪云川的感情一样,纪云川也从不怀疑他在纪星遥心中的重要性,那年她对初恋明明感情不浅,只因为他几个落寞的眼神,转头就能提了分手,她真的会拒绝纪云川吗? 纪云川和母亲错身而过,低声道:“妈妈,谢谢您。” 谢谢您的宽容和成全。 看着他褪去童年的影子,变得修长挺拔的背影,纪昭华捂着额头长叹了口气。 她的儿子哪是不要什么补偿,他要的补偿分明是她的女儿啊。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一) 【即将进入副本,此次副本可组队,是否组队?】 【是】 【请选择您的队友:纪云川】 【纪云川】 【组队成功】 【副本加载中.....】 【副本名称:狼人游戏】 【副本难度:B】 【通关条件:存活至游戏第九天】 【祝您游戏愉快】 纪星遥刚刚还在厨房里接水,眨个眼的功夫,眼前就出现了系统字幕,再一晃眼,就站在了一栋别墅面前。 上一次游戏结束后,她和纪云川都发现副本结算后并没有告知他们下一次游戏的时间,不过幸好上次结束后她注意过时间,和她打开恐怖游戏时几乎完全一样,也就是说进入副本时,外界的时间相对于他们是不会流动的。 所以多久进入副本理论上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整整十天,毫无动静,生活平淡到纪星遥恍惚那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的一场梦。 看见这个庄园,她有种尘埃落定的诡异安心感。 妈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怪力乱神的东西哎。 她现在正站在别墅的大门前,衣服不再是简易舒适的家居服,变成了精致漂亮的连衣裙,脖颈上系着蓝色的丝巾,戴着礼帽,提着小巧的手提包,脚边放着真皮行李箱,活脱脱一个贵族淑女打扮。 纪星遥心念一动,猜测这次或许有身份卡,她打开手提包,果不其然摸出一封烫金邀请函,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写着: 【尊敬的纪星遥女士: 愿此信抵达时,您一切安好。 冒昧致函,在整理亡妻,亦曾是您母亲闺中密友的莉迪亚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一些涉及两位夫人之间未竟事宜的私人信函与法律文件,其中关键部分,或许与您即将继承的——温莎夫人的遗产有关。 为妥善处理这段跨越两代的情谊与责任,我诚挚邀请您莅临温博特庄园 ,共度一个宁静的新年周末。 下附地址。 詹姆斯·温博特】 纪星遥:我一个纯血中文名字设定的妈妈竟然是一个西方人? 身份卡是她的真名,看来不能随便报一个假名字了。 她正想学着贵族小姐的样子优雅地按门铃,突然想起自己的“游戏存档”。 如果在游戏开始时存档,那岂不是代表任何游戏都可以重头来过? 理智告诉她这技能不可能这么逆天,但不妨碍她做一个存档的尝试,读不读档另说。 “游戏存档”技能发动。 当—— 如重钟撞击的巨响在脑海中想起,第一只带有时钟的眼睛猛然闭上! 她的大脑也像被猛烈撞击了一般,一阵剧痛传来,纪星遥痛得身形晃动,一时连身体平衡都控制不住。 眼看就要摔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 冷淡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她下意识扶住对方的手臂,明明是正常的人体温度,竟让她感受到一丝清凉,缓解了内心的燥热,忍不住想要贴上去得到更多。 纪星遥一惊:她的身体........ 幸好在疼痛的刺激下,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只矜持地扶住对方的手臂站稳后,正打算道谢。 “多谢,把她给我吧。”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另一双手以一种更亲密的方式揽住了她。 那好心人闻言迅速收回手,纪星遥抬头看他,那人眉目英挺,面色冷峻,西装外套被随意搭在肩上,衬衫扣子解开几颗,他扯了扯领子,似是不太适应这修身束缚的正装。 好一个酷哥。 纪云川道过谢后就开始轻言细语地询问纪星遥的身体状况。 好心帅哥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丢下一句“照顾好你女朋友”,就推门往里走去。 这大门竟是没锁的。 面对纪云川担忧的眼神,纪星遥心知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冲他摇了摇头,正想站直身子,有个念头滑过脑海,索性又靠了回去。 “哥,我这次是个柔弱的病秧子。”她小声说。 纪云川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现在不清楚其他玩家的形式,纪星遥在门口的异常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怀疑,装病弱,至少可以给刚刚的反应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点了点头,提起她的行李箱,揽着纪星遥的肩膀进去了。 其实他俩之前还商量要不要装不认识来着,结果开局直接暴露,只能另外临时捏个人设了。 客厅很大,和餐厅连接在一起,装修风格偏向于欧式,她注意到客厅巨大的电视屏幕,思衬:看来故事背景不是什么中世纪。 酷哥已经不在客厅了,只有沙发上坐着的一位年轻女士,还有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中年男士。 看见两人姿态亲密地进来,两人都没有惊讶的意思,女人开口:“组队玩家?” 纪星遥扮演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角色,不说话。 纪云川点头:“她身体不太好。” 闻言那位女士没什么反应,倒是中年男人露出了一点轻蔑的神色。 这姿态好像把纪星遥看作了只会攀附他人的菟丝花。 纪星遥才懒得在意他想什么,她敏锐地从两人的态度中察觉到,组队道具应当不是什么稀有品。 “你们可以先把行李放到房间,晚上七点开饭。”女人释放了点善意,好心提醒,“管家在厨房帮忙,麻烦我告诉后来的客人房间都在二楼,房门上贴有你们的名字。” 纪云川道谢后带着纪星遥上楼。 找到她的房间,刚把行李放下,就被妹妹扑倒在床上。 她抱着他的腰,脸颊泛红,不住地蹭着他的胸膛。 “哥,我好热......”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二微h) 纪云川贴了下她的额头,不烫。 她这症状也不太像是发烧..... 此刻的纪星遥面色潮红,抱着他撒娇卖痴,双腿无意识地在他劲瘦的腰间蹭动,让纪云川想起了学校进入发情期的年轻小母猫,黏黏糊糊地挨在人类脚边,喵喵叫着骗人心软。 理智告诉他现在根本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妹妹状态明显不对劲,他更不该趁人之危,可压抑太久的欲念遏制不住,放置在脸上的手已经不自觉地禁锢在腰间。 心底有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你不是都跟妈妈摊牌了吗,如今又在假清高什么? 装得太久,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哥哥了? 放在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更方便她研磨。 然后慢慢往下…… 纪星遥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纪云川的手僵住了。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把脸埋入他的胸膛中,好似默认他的一切放肆行为。 他眸色越来越深,此刻抱着她的不仅是哥哥,更是男人,指尖掀起连衣裙下摆探入,陷进大腿内侧软嫩的肉里。 那触感陌生又熟悉,他曾在心思最无法掩饰的年纪,在她毫无防备地睡在身旁时,卑劣地抚摸她的身体,缓解那白日死死压在心底的欲念。 无言的暧昧充斥房间,那修长的手指玩够了腿上的软腻,终于摸上了属于女性最私密的地方。 她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想躲,却被腰间的手牢牢禁锢住身体,半分不允许退让,剥开花穴上方遮蔽的花瓣,按在她刚刚瘙痒难耐不得章法研磨的地方,此时被男人精准按下,痒感得到舒缓,她咬唇轻哼一声。 纪云川知道,她小时候拿到了喜欢的玩具、吃到爱吃的菜就是这样小声哼哼的。 可爱的要命。 他亲吻她的额头,怜爱又温柔,和手上毫不留情的动作形成鲜明反差。 你看,亲吻的动作多温柔多珍重,手指的力量半点也没减弱,根本就是个肆意猥亵妹妹的登徒子。 寂静的空间里,唯有女孩小声的喘息一点点从唇缝里泄出来,连那腿间被捉弄过多流出的淫液,也是淫靡而无声的。 其实在纪云川的手掀开裙子时,纪星遥已经从那混沌的春意里清醒过来,可她不想承认自己可耻地期待兄长的手继续深入,不想让兄长知道他眼里天真可爱的妹妹有那么淫荡不伦的心思。 所以她用所谓的异常来掩饰她对亲生哥哥的欲望。 一场情欲的游戏里,她和他各怀鬼胎又心意相通。 直至纪云川的手离开裙底,晶莹的液体黏在指尖,两人都没再说话,好像不开口,就能装作只是关系亲密的兄妹相拥而眠。 不过也没有哪对正常兄妹会在成年后抱在一张床上睡觉。 纪星遥突然被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包围。 欲望上头的混沌感退去,她和纪云川眼睁睁看着周围的空间迅速转变,波动之间竟是转瞬变成了纪云川的房间! 更让人震惊的是,头顶非常显眼地摆着一行大字—— 【任务:舌吻三分钟】 这诡异的任务,让纪星遥比知道自己卷入恐怖事件时还要震惊。 这一切的起始,还有身体的变化,都是从她发动第一个存档开始。 她想起了那个代表“色欲”魔王的图案。 明明下身还湿漉漉地流着水,脑子已经开始高速运转抓捕这一切事件的线索。 反倒是那看起来平静无波的年长者,手抚上她的下唇。 “哥!”纪星遥不满,“这事很蹊跷!” “我知道。”纪云川的黑瞳像深不见底的海,“和你的能力有关?” 纪星遥:“你知道,那还.....” 任务总归是要完成的。纪云川说,“你看,在倒计时呢。” 纪星遥抬眼一看,果真那任务下面已有了鲜红的倒数数字,警告着被困者不要拖延任务。 “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压下来的纪云川堵住了唇,摸上她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抛弃了矜持和分寸,被花蕊的软嫩迷得晕头转向。 为什么不亲?连老天都在帮他。 牢牢堵住纪星遥的唇,对她身体的熟悉让他只随意地一捏下巴,就让女孩张开了口任其长驱直入。 他是个小人,背叛者,仗着她的信任获取的信息,此刻全用于更好地侵犯心爱的女孩。 第一次接吻的男人动作莽撞不知分寸,凭着本能舔吻她口腔的每一处,口腔里的原住民被他的入侵挤得往后缩,退无可退后又被入侵者卷起吮吸,上面的津液被全部夺走吞下。 哥哥这么温柔的人竟有如此凶狠的吻。 叮—— 一声轻响,她睁开眼,余光看到倒计时结束,周身的环境重新恢复正常,纪星遥记着这还是个恐怖游戏,头一偏就想结束这个吻。 她的推拒让纪云川同样睁开了眼。 充满了欲望和攻击性。 这不是属于哥哥的眼睛,是属于男人和雄性的眼睛。 下一瞬,她的双手被分开按在身侧,更加凶猛的吻压了下来,黏腻的水声连绵不断地响起,纪星遥的挣扎只能换来更强硬的压制。 不知道房间的隔音怎么样......她迷迷糊糊地想。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三) 走出房门时,纪星遥正好撞见了同样出门的酷哥。 对方在看了她一眼后眼神非常直白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在看见她身后紧跟着出门的纪云川后,表情更是意味不明。 纪星遥觉得那个表情和自己在地铁上看见接吻的情侣时一模一样。 她很不好意思,只能强装若无其事,给他打招呼:“刚刚还没说谢谢。到开饭时间了,一起下楼吗?” “不用了。”酷哥面无表情道,和她擦身而过。 纪星遥眨了下眼,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这种环境下,对人处处防备才是正常的。 纪云川自她身后自然无比地揽上她的肩:“我们也下去?” 他的姿态让她想起刚刚在房间,她终于被放开亲得红肿的唇,有些茫然地盯着压制自己的兄长,想为他的失控找些理由挽尊。 但纪云川只是蹭了蹭她的鼻尖:“有些话,在这个副本过关之后,我想对你说。” 他从头到尾都很清醒,清醒地对他妹妹犯罪。 所以纪星遥什么都没问。 她承认,在感情上,她一直是个喜欢逃避的胆小鬼,如果面对会烦恼的话,那就视而不见就好了。 “如果是多人参与游戏的话,应该会有合作和对抗两种选项。”纪星遥靠在他身上下楼,小声道,“这次副本的名字在游戏开始前已经给出来了,‘狼人游戏’听起来很像对抗类。” “晚餐时应该是自我介绍环节。”纪云川微微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们不清楚其他人的水平,前期装得无害是很有必要的。 纪星遥觉得刚刚那个大叔给她想的柔弱无助只能依靠男朋友通关的废物人设就挺好用的。 至于情侣人设,这万一结了仇了,人要是出去给别人避雷,只会说“那对情侣”,而不是“那对兄妹”,这不就联想不到他们身上了吗。 两人聊着天,慢慢走下楼梯,客厅已经或坐或站了好多人,墙上的挂钟显示还有三十分钟到达七点。 纪星遥数了数,算上他们兄妹一共有八个人,而餐厅的椅子也是八个,是那种贵族家中的长餐桌,一边四个,桌上还没有摆好食物。 这么看玩家这次就是八个?她想起了还有一个“八”。 存活八天。 会有什么联系吗? 下面六个人四男两女,除开之前见过的三个,还有一个看起来是大学生的年轻男孩,一个胖男人,一名身材健美的女士,露出来的手臂线条流畅有力。 之前给他们打过招呼的年轻女人对纪星遥友善微笑,中年男人看了他们一眼就不屑地移开眼,年轻男孩和胖男人在低声说话,看起来早就认识,胖男人笑眯眯地,看起来非常和善,健身女士抱着胳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那个酷哥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声响也没回头。 几个人看起来在相互防备,都没什么交流。 纪星遥在年轻女人的旁边坐下:“你好,我叫纪星遥。” “我叫林雨晨。”她看向纪云川,“这位是....?” 纪云川。冲她礼貌颔首,纪云川搂上纪星遥的腰。 林雨晨露出了然的表情。 谎言,有时候不用说出口,只需误导,后面更有发挥的余地。 纪星遥露出一点天真和不安的表情:“开饭还有半个小时,我们不探索一下这个地方吗?” “还敢乱跑,”中年男人听见她的话,冷哼一声,“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胖男人也笑眯眯道:“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这种地方最好不要胡乱走动。” 被两人反驳,年纪尚轻的女孩露出一点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 林雨晨安慰道:“没事,他们.....” “游戏正式规则出来之前,莽撞探索容易触发死亡机制。”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冷淡的男声打断,“知道规则,不一定能活,但至少能避开必死项。” 哦,游戏规则是进入游戏之后才宣布的。 纪星遥和纪云川其实并没闹很久,他俩在房间交换了信息,纪云川分析了一下她的打扮,给她讲了下扮演贵族小姐的礼仪,讲着讲着,就获取到一条信息:未经主人允许前,随便参观房屋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加上她打开房门观察了下外面,并没有察觉到其他人任意走动的身影,这才是她没有轻举妄动的真实原因。 解释的人虽然声音冷淡,但很明显是在给她解围,纪星遥朝他露出一个感激感动的小白花表情。 “谢谢你先生,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简行澈。”那人转回脸。 听见这个名字,林雨晨瞳孔微微睁大,其他人的视线都聚在他身上,连闭目养神的女人都睁开了眼。 纪星遥:哇,看起来是个挺有名的小哥呢。 “B级副本竟然能遇到简行澈...”林雨晨露出一点不安的表情,“这个副本不会有什么隐藏陷阱吧。” “B级副本很难遇到他吗?”纪星遥小声道。 “一般来说,简行澈这种高级玩家只会参与A级以上的副本。”这次说话的是另一位女士,“会被分到B级,要么是他主动选择,要么是这个B级副本的难度接近A级。” 她看见纪星遥的目光转过来,对她点头示意:“你好,于希。” 简行澈的解围和她的示好打破了整个客厅的冷凝气氛,八个人,一人是她的同伴,两人向她示好,最厉害的大佬还为她说话,一半的人不知有意无意都在纪星遥身边抱团,那么剩下的三个人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都得保持友善。 胖男人首先笑道:“我叫常明。” 年轻的男孩有些局促:“大家好,我的名字是王书杭。” 中年男人脸色有点不好,倒也没有继续找不痛快:“张道清。” “啊。”只是简单的名字介绍,却让纪星遥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 然后全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 “怎么了?”纪云川问。 “没什么。”纪星遥笑,“张道清和我一个学长的名字一模一样呢,我没想到这么巧。” 听完她没什么新意的的回答,其他人收回了视线。 只有纪云川笑了一下。 她发现了什么?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四) 纪星遥觉得有点奇怪。 她刚刚和纪云川在房间里交换过彼此的身份信息,她是为了遗产交接而来的贵族小姐,纪云川的身份卡是庄园女主人的前养子,后来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这次接受邀请也是因为怀念养母。 特意交代身份和来意,说明游戏一定存在一个主线剧情,说不定每个人还需要挖掘自己的个人故事线。 奇怪的是,明明是个西方背景的副本,连主人的名字都完全西式,来客却全是东方名字? 她只参与过一个副本,并不清楚游戏在这方面是不是会故意忽略bug强行让大家使用本名,还是刻意为之给出的暗示。 不过这次她没有问出口。 林雨晨问:“这是你的第几次副本?” 纪星遥眨眨眼:“第二次。” “难怪。”她说,“不过你运气好差.....一般来说,五次以内的新手只会分到B级以下的副本,我通关了七次才有大概一半的概率分到B级。” “新手不会分到B级吗?” “会,但是概率很小,一般都是非酋。” 她想起一旁坐着的纪云川:“你是跟着你男朋友的副本一起进来的?他的等级比较高所以组队一起把你带进来了。” “但是你只通过了新手的C级副本的话,即使有他护着,在B级也很危险。”林雨晨露出不太赞同的表情。 纪星遥:原来是我这个非酋连累了哥哥。 “新手副本都是C级吗?” “我认识的人都是,好像也有人说过有人的新手副本是B以上甚至A,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种人一般都是大佬。” 纪星遥觉得可能不是大佬才会拥有A级的新手副本。 毕竟不是大佬可能也没机会参加第二个副本来给大家分享信息了。 她其实有点奇怪林雨晨过分热情友善的态度,一般来说信息是需要交换的,即使是这种看起来在游戏里算是常识的东西,七次副本的林雨晨是这么善良没警惕心的人吗? 再观察一下吧。 时间很快来到饭点。 一位戴着单边眼睛、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来到客厅,微笑躬身:“各位贵客,主人突然身体不适,可能需要静养几天,请我对贵宾们表达自己深切的歉意。之后几天由我来招待各位,若有需求,只需来一楼的管家房或者按响房间的响铃,我会为您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服务,称呼我为鲁滨逊就好。” “晚餐已经备好,请诸位上桌吧。” 众人跟在他身后去往餐厅。 于希问:“之前有人见过庄园主人吗?” 众人都摇头表示否认。 餐厅的座位上也摆好了每个人的名字,对号入座就好。 座次图依次是,左边:张道清,纪云川,纪星遥,简行澈,右边:常明,王书杭,林雨晨,于希。 桌上摆放的食物看起来精致美味,香气扑鼻。 纪星遥想起自己来前还没喝到的水,觉得有点口渴了。 管家立于长桌边缘:“诸位贵宾,和陌生人一起用餐,晚餐的滋味或许没那么美妙,请在享用晚餐前互相认识一下吧。” 这才是真正的自我介绍环节。 虽说众人在之前已经互通了姓名,但是其他信息一概没聊,全是场外,这才是正式给出背景信息的时间点,也更方便隐藏某些信息。 先从右边的常明开始。 他起身,笑着给大家点头示意:“我叫常明,是庄园主人詹姆斯妻子——莉迪丝夫人的大哥,我妹夫告诉我过世的妹妹有一些家族遗物需要交还,请我来取,并邀请我来度假。” “妹妹去世后,他的庄园太沉寂了。” 接下来是王书杭:“我是莉迪丝夫人的外甥,母亲非常思念姨妈,所以我和舅舅常明一起过来,为母亲取回一些姨妈的遗物。” 林雨晨:“我以前当过莉迪丝夫人的贴身女佣,詹姆斯先生希望我能为他追忆一些夫人的往事。” 于希:“我的职业是保镖,莉迪丝夫人曾是我的雇主,邀请我的理由和林雨晨小姐一样。” 右边从张道清开始。 张道清:“我家和莉迪丝家是世交,和她算是老朋友了,我和詹姆斯也有些交情,这次也是受邀来度假。” 纪云川:“我曾经是庄园主人的养子,这次回来悼念养母。” 纪星遥:“我母亲和莉迪丝夫人是好友,只是我母亲也已过世,作为女儿,我代替她来赴约并取回一些旧物。” 最后只剩下简行澈,这人面对众人汇聚而来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我是纪星遥小姐的未婚夫。” 纪星遥:??? 其余人视线顿时都在这边三人身上打转,想到刚刚纪云川和纪星遥的亲密姿态,一时不知道是作为真男友的纪云川头上带点绿,还是这个游戏里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果然,不论什么境地,人类都抵挡不了八卦的天性。 还是于希先反应过来,她眯了眯眼:“这里所有人都和莉迪丝夫人有牵扯,只有你反而只和其中一个来宾有关系?” 的确如此,他的身份很站不住脚。 简行澈没什么表情:“未婚妻闹脾气,跑得太远,我担心她的安全,才写信和主人家希望能来拜访。” 理由倒是正当,只是这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是大老远追来哄未婚妻的。 一只手搭上纪星遥的肩,纪云川笑笑:“我女朋友要是生气,我可不会认为她闹脾气,倒是先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让她不高兴了。” 简行澈瞥了一眼他的手:“我和未婚妻的事,外人还是少干涉的好,或许你的手不该那么无礼。” 林雨晨和那年轻小伙有点兴奋:这就雄竞上了? 面对两人的争锋,纪星遥显得有点无措,她求助地看向纪云川,又求饶地看了看简行澈。 纪云川接收到妹妹的眼神,放下了手,他那话虽然也有试探的意味,但不爽也是真的不爽。 被夹在中间的纪星遥的想法却没一点旖旎,她只是在思索简行澈这话的可信度,如果真有未婚夫,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给她? 不论众人怎么想,简行澈的表情都没有半点心虚动摇。 唯有管家对着凝滞的气氛视而不见,他弯腰行礼,微笑:“请诸位贵宾开始用餐吧。” “用餐完毕后,主人为贵宾们安排的游戏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明亮的灯光下,管家的微笑似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纪星遥对这个游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五) 管家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不太好。 王书杭小心翼翼道:“这....是什么类型的游戏?” 管家微笑:“请贵客先用餐。” 如焊在脸上的笑容像一张假面,机械到不似真人,让人不寒而栗。 没人再开口,这种情况下又有谁有用餐的胃口? 哦,还是有的。 比如纪星遥。 这次副本的时长有整整八天,她就算不吃饭,也不能不喝水啊,真要下毒,那防不住的。 同样挺有胃口的还有简行澈,有了这两个带头的,其他人莫名被这种放松的氛围感染,拿起了刀叉。 纪云川切开盘中的牛排,下意识想换到纪星遥面前,他手已经伸出去了,想起刚刚妹妹的眼神,又僵在原地,最后十分不自然地收了回去。 一样配合的还有纪星遥,身体本能都让她停止用餐,等着哥哥把自己盘子脱过去了,纪云川半道收回的手让她想起了身份卡,只能眼巴巴看着他盘里切好的牛排。 纪云川给她使颜色:回去给你做。 纪星遥收回视线:好吧。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时,她突然感觉自己手里的盘子被人换了,惊讶地转头望去,简行澈正好收回手。 见她看来,还轻轻颔首。 纪星遥抓着刀叉,最后还是吃了下去。 人是铁饭是钢,不和送到嘴边的饭过不去。 一顿饭,也不知道几个人吃出了滋味,王书杭更是没吃两口就放下了餐具,坐立难安。 等到所有人用餐完毕,神出鬼没的管家又突兀地出现,拍拍手示意侍者收拾餐桌,所有工作完毕后他微笑着将一副卡牌放置在餐桌上。 此刻的他,脱去侍者姿态,像个将要索命的恶鬼。 “那么,就由我来和诸位讲解规则。” “不知各位可否玩过狼人杀游戏。” “此次游戏,规则与狼人杀类似,八位玩家,三名狼人,三位村民,一名女巫,一名预言家。” “游戏进行时间为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每晚,狼人可指定一名要杀死的玩家,女巫有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可决定毒死一个人还是救活一个人。” “白天早饭时刻,所有人讨论后投票选出狼人。” “所有人,不得通过任何方式告知他人自己的身份牌,否则,后果自负。” 他几句话说完,场中一片寂静。 “我有个问题。”林雨晨说,“就这些规则了吗,没有上警,或者屠边屠城的规则?” 管家微笑:“请自行探索。” “自行探索.....”王书杭脸色灰白,“可试错的代价我们支付不起啊.....” 张道清皱眉:“规则不完善,怎么判定胜负?” 于希脸色也不好看:“每晚指定杀死的人,下场是什么?白天投票出的‘狼人’,怎么处置?” 可无论众人问什么,管家的回复只有一个:“请自行探索。” 纪星遥想到什么,桌下的手扯了扯纪云川的裤子。 他会意:“你们还记得副本的通过条件吗?” 众人一愣,瞬间回过神来,说到底所谓的狼人杀只是副本内的游戏而已,胜负根本不重要啊!重要的是通关! 他们根本不需要取得胜利,如何活到最后才是真正需要考虑的事。 规则含糊不清,可以钻空子的地方就很多,可纪星遥想不明白的是,一个死亡恐怖游戏为什么要留给玩家这么多漏洞? 还是说就是留着一堆规则不说等着他们踩雷?但这种方式根本就是在破坏游戏的公平性。 她的经验和知道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卡牌被管家分发到每个人手上。 纪星遥没着急看牌,在所有人拿到卡牌第一时间确认身份的时候,她抬眼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有人惊讶,有人皱眉,有人不动声色。 她掀开自己的卡牌看了一眼,平民。 一张没有特殊技能的牌。 她还在思考,旁边的简行澈用手帕擦了擦手,起身,冷淡地朝众人一点头,转身走了。 见在场最厉害的人离开,其他人也有些坐不住,常明最先告辞,和王书杭一起离开,然后于希也朝纪星遥礼貌点头离开,林雨晨勉强对她一笑,追着于希离开了,张道清也没心情嘲讽纪星遥了,跟着走了。 纪云川问妹妹:“走吗?” 纪星遥想了想,问管家:“这个别墅我第一次来,很是好奇,想参观一下,请问有什么地方不方便我们去的吗?” 管家似乎又变成了那个礼数周全的侍者,他躬身一礼:“您随意就好,这里的所有地方都对客人们开放。” 得到回答后,纪星遥才拉着纪云川往回走,纪云川的房间靠外,他本想送她回房间,却被纪星遥坚定地推进去,才几步路她自己能走。 拐弯之后,她看见了靠在自己房门边的身影。 简行澈看她孤身一人走进,站直身体,俯身看她:“他没送你回来?” 纪星遥:“我不是小朋友了。” 简行澈:“在这里,把你当小朋友照顾才能保住性命。” 纪星遥想她现在是不是该脸色发白,装作惊恐害怕?可她其实不是爱演戏的性格,刚刚扒着纪云川还有点发挥的余地,此刻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戏瘾。 所以她只是微微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敷衍道:“我相信他。” 矮自己将近一个头的女孩似乎不想看他,一心想从他身旁挤过去回房,简行澈顿了顿,还是侧身让过。 走进房间前,她听见男人低沉和缓的声音,好似强行让自己减缓了语调中的冷意:“晚上最好别出房间。” “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敲我的门。”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六) 纪星遥回到房间时,察觉到床头的抽屉有点异样。 纪云川有点强迫症,走之前肯定会顺手把她的东西整理一下,像这种抽屉是一定会被完全推进去的。 所以被拉开一点的床头抽屉她一眼就注意到了。 抽屉拉开,里面多了一张字条。 她拿起来,上面只有一行字:午夜12点之后,前往三楼书房,你会拿到你想要的。 纪星遥:好像死亡flag预警。 就是不清楚这是玩家放的,还是那称病的庄园主人? 自己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回到二楼的,嫌疑人是谁都有可能,甚至可以说回去后看见的在自己房门口蹲守的简行澈是嫌疑最大的。 纪星遥回忆了一下从开局到现在发生的事,抛开自己技能产生的意外,她总觉得整个游戏过程透露出一股非常强烈的违和感,但她还找不到这股违和感的来源。 这让纪星遥有种寻找新线索的急迫感,甚至不惜冒一点出格的风险。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使用第二次存档,游戏时间还有八天,不到一天时间使用两次,太不划算。 而且,她下过决心不能对这项技能太过依赖。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她先出门往纪云川的房间走去。 出门时看见了行色匆匆的于希,她没看见纪星遥,手里拿着张白纸,上面画着些线条,很快就消失在了二楼转角。 纪星遥来到纪云川的房间敲了敲门。 纪云川很快开了门,他衣着整齐,显然也还有出门的打算。 看见是妹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拉着她的手进来,关上门:“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想过去找你。” “哥哥,你有收到什么字条吗?” 纪云川:“你是说午夜十二点让我出门的字条?你的房间也有?” 纪星遥点头:“我打算今晚去查探一下。” 听见她打算冒险,纪云川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这很危险。” “可是哥哥,”纪星遥说,“既然是恐怖游戏,就没有不危险的,坐以待毙反而才是最快灭亡的。” “那今晚先让我出去。” 纪星遥:“你和我的任务应该不一样吧?不同地点获取的线索应该也不一样,我们分头行动回报会更多。” 纪云川皱起了眉头:“星星,这不是探险游戏,如果你遇到危险,出了意外.....” 见他还是不同意,纪星遥有些着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一直被保护!我有解决危机的能力!” 许是觉得自己语气有点急,她声音又弱下来:“再不济,你忘了我的技能吗?” 妹妹的眼神勇敢而坚定,和纪云川记忆中那双眼睛重合起来,她的眼睛其实没怎么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明亮清澈。 只是,什么时候里面的依赖和崇拜已经完全退去了呢? 纪云川知道,长大后她的听话更多是基于对哥哥的尊重,而不是真的像童年时打心底认为哥哥总能解决一切。 她健康而正直的长大,并没有因为畸形的感情扭曲自己对世界的认知。 是自己,还一直停留在过去,妄图让她一直留在自己手心。 他有些颓唐:“抱歉,是我控制欲太强了.....” 纪星遥有些慌乱:“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我太无能,什么都做不到。”纪云川闭了闭眼,“在这里,星星比我厉害多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星星。” “有什么关系。”纪星遥抱住他,“哥哥保护了我那么多年,现在我来保护你不好吗?” 纪云川回抱住她,轻柔的吻落在妹妹的脸颊。 两人商量好夜间的行动后,决定在房间休息到十二点再行动。 午夜十二点,闹钟响起,纪星遥准时睁开眼。 黑暗的房间里,正对着床的白色墙面上荧绿色的字体显现—— 游戏开始,天黑请闭眼。 纪星遥差点没被吓得心脏骤停。 她慌忙爬起来去按灯光开关,可反复开关好几次,吊灯都没有一点亮起的意思。 将你睁眼的世界变得黑暗,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闭眼了。 纪星遥看向禁闭的房门,知道自己又要像上一次一样,主动迈向危险的世界。 其实有一点她没告诉纪云川,她其实很怕,怕得要死,和第一次一样,推门时后背都在冒冷汗。 但这种恐惧中,又带着微妙的兴奋,驱使她不会因恐惧而后退。 纪星遥轻手轻脚地走向三楼。 谁知这次运气这么不好,刚走了两步,她就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还拖拽着什么重物,发出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她心下一紧,情急之下,摸到手边的把手,来不及多想,按下便推门而入。 耳朵贴在门边听声音,下一秒,她的腰被人骤然揽住,来人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她差点叫出声的嘴。 温热的气息靠近耳边,低沉冷淡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告诉过你,晚上最好不要出门吗?” 是简行澈。 好歹是个可以交流的活人,纪星遥稍稍放松下来,她抓住男人捂住自己嘴的手,示意他放下,然后顺着他揽腰的手转了个身,更紧地贴近他的怀抱,踮脚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解释,可惜说出的话和语气完全不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女孩说话间掀起的气流拂过耳边,因为靠得太近柔软的胸部贴至他的胸膛,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子这处如此柔软,让人忍不住.....产生些下流的想法。 简行澈手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周身环境突变! 看见突然变得明亮的空间,还有上方“揉女方胸五分钟”的大字,纪星遥两眼一黑。 怎么又来?!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七微h) 这是个纪星遥完全没见过的房间。 非常冷色调的装修,没什么多余的零散的象征主人爱好的物件,只有冰冷的科技感,比起卧室,更像是一个长期休憩的宾馆。 纪星遥想起上次场景是纪云川的房间。 莫非这是简行澈的房间?看起来就很像他的风格。 但纪星遥可不想暴露这种奇异的状况和自己有关的信息,她决定装傻。 她还靠在简行澈怀中,被他揽着腰,露出茫然而惊恐的表情。 见她神情不安,简行澈垂下眸子,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怕。” 这句话一出,纪星遥不得不承认,这人冷淡外表下掩盖的,确实是对自己的好意。 就像之前的林雨晨一样,她也不明白这种好意从何而来。 她动了动,从他怀里推出来。 那人却没放开她,他观察了下周围:“这是我的房间。” “跟我相关?”他皱眉,“我之前从没遇见过。” 你当然遇不见,因为这事全是我惹出来的,纪星遥想。 她开始以为是使用了存档的后遗症,现在这个猜想被推翻。两次有什么共同点?还是说随机? 纪星遥只觉得问题在脑子里越存越多。 和上次一样,鲜红的倒计时再次出现,简行澈按住她的肩膀,淡淡道:“我们先测试下不遵守的后果。” “别怕,我能保你全身而退。” 纪星遥其实也想知道后果,上次纪云川没忍住,不止他个人想放纵的原因,她觉得,这里好像……有对男方催情的功效。 毕竟小腹处的触感还是挺清晰的。 鲜红的倒计时过去,纪星遥没有迎来任何想象中的可怕惩罚。 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揉胸五分钟”变成了“揉胸十分钟”,鲜红的倒计时再次响起。 他们又等了一次。 这次变成了“揉胸二十分钟”。 她感觉腰间的手掌都变得灼热了。 男人的视线垂落在她脸上,又或许……更加往下。 “可以么?” 她听见他的声音。 纪星遥其实没做好和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亲密接触的准备,但现实是她没得选择。 “你…轻一点。” 温热的手掌覆上来,起初并不熟练,像是第一次触碰如此脆弱柔软的部位,犹豫得不敢加重力道,只敢轻轻地抚摸。 纪星遥开始还有点羞涩,别过脸不敢看简行澈的脸,可她天生情绪去得快,没一会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心大地忘记了羞耻心,带点不满地用头撞了撞他的肩。 “太痒了,你重一点。” 头顶的呼吸变重了。 他单手抱起她,让女孩的双腿夹住自己的腰,向床上走去,另一只没停,加重了力道继续揉捏。 她揽着他脖子哼唧了两声。 是舒服了。 简行澈把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在她腿间,手掌从她衣襟下摆探进去,这次不隔着任何布料,毫无阻碍地握住了右边的乳肉。 纪星遥的胸不算小,也不算太大,发育得刚刚好,从小富养的缘故,那处的皮肤也光滑细腻,简行澈先用整个手掌包裹住,用力揉了一会,见她懒洋洋地眯起眼睛,覆在乳上的两根手指捏住乳尖,随意地揉捏几把。 于是纪星遥懒洋洋的眼睛又睁开了。 她抱怨:“你还是一直像刚才那样吧。” 简行澈露出一个极细微的笑。 这个笑突然就扑灭了他之前绅士有礼的气质,仿佛变成了即将撕下人皮的禽兽。 指尖的力道变得更重,她的腰又被揽住,不,不如说是被禁锢住,不允许后退。 先是乳尖,而后是上面下面的乳肉,再然后是左乳,他捏遍了那里的每一块柔软,捻起一点细细品味,感受那美妙的触感,骨节分明的手在女孩的衣襟里下流地作乱,勾勒出起伏不定的形状,色情万分。 纪星遥才后知后觉这个侵犯她的人是一个不熟的男人,不是会哄着她顾着她的纪云川和纪承屿。 “乖乖,这样不舒服吗?” 纪星遥瞪大了双眼:“你叫我什么?” 简行澈漫不经心地用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情欲冲淡了他过冷的气质,让那张俊美的脸染上风流公子的韵味:“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纪星遥不满道:“我们才认识多久!关系没亲密到叫这种称呼的地步!” 听见这话,简行澈又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并没有常年不笑导致的僵硬感,更像是听见什么开心的事自然流露出的笑意,如冰雪初融:“不够亲密吗?我可是看见你第一眼就想这么叫了。” “你站在门口发呆的样子,太可爱了。” 纪星遥目瞪口呆,惊讶到一时间忘记了胸口作乱的手。 不是这人原来是个闷骚吗?还玩一见钟情那套? 直到男人的手更深更重地陷进去,将两边都乳挤压到一起,她才吃痛回过神。 “轻点!”她指责,“我……男朋友就不会像你一样弄疼我!” 听她提起那个令人不爽的男人,简行澈眼神暗了暗,手指捏住她两个乳尖提起来,那句话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乖乖,和他分手。” 纪星遥还想和他犟嘴,谁知只是几分钟,这人仿佛就根据她的表情掌握了诀窍,开始手段频出,玩弄乳尖,在乳晕上打转,按压周围的乳肉,刚刚的痛感更像是故意惩罚。 她被摸得说不出话来,连下身都有了湿意。 “他和你一样,只是个新手吧?他保护不了你,我能做得比他更好。” 这话不乏贬低之意,她听得更不高兴了,按住他的手:“那又怎么样?我喜欢。” 如果纪星遥头顶有对简行澈的好感值的话,现在已经在不停down、down、down了。 这人大抵在游戏世界纵横久了,甚至可能现实世界也身居高位,绅士仪态下有时候会无意识泄露出强势的命令姿态。 纪星遥很熟悉这种行事方式,她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 提到她自己就懒洋洋打太极,提到纪云川立刻精神起来,强势维护,简行澈眼中暗色更浓,从未有过的酸涩嫉妒滋味一点点浮上心头,而后那股酸意完全充斥心脏,刺得他相当难受,咬住舌尖才强迫自己压下一些不好听的发言。 他不该让她继续讨厌他了。 握起纪星遥的手放在腹部:“是我言语不当了,给你赔罪。” 男人坚挺硬实的腹肌出现在手下,她下意识捏了捏,见他服软,纪星遥脾气本来就不大,来得快去得也快。 倒也不是稀罕这点手感…… 看女孩收起露出的一点爪子,简行澈绷住腹部,解下她的一点衣领,衣服滑落肩头,用双手继续捧着她的乳逗弄。 纪星遥被摸得有点燥热,双腿无意识磨蹭了两下,牙齿咬住下唇,又把这点躁动压下去。 他看见那被咬得殷红的唇瓣,心中意动,没怎么犹豫,偏头就想吻上去,这么亲密的动作都做了,他讨一个吻不过分吧? 谁知刚要亲上,一阵电流刺入他的大脑,不算痛,却逼得他无法继续自己的动作,而顶上的倒计时下浮现鲜红的字幕。 请严格按既定任务进行。 只能做任务上给的事? 简行澈想到纪星遥现在还在他腹肌上的手。 他眯起眼。 “乖乖,亲我一口。” 第二个副本:天黑请闭眼(八微h) ro uro u 他又在提什么无理要求? 纪星遥瞪着他。 他说:“想亲亲你。” 纪星遥:“那你想去吧。” 简行澈没在意她抗拒的态度,平静地说道:“刚加入游戏,你还需要补充的知识很多。” 纪星遥:“你想怎么样?” 简行澈:“亲我一下,告诉你一个消息或规则。” 说出这句话时,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把自己前二十多年的教养喂了狗,去威逼利诱一个女孩的亲近。 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欲望和恶念比以往难以克制得多。 是这诡异的环境放大了他的欲念?还是仅仅因为这个女孩……本身? 那也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回答。 纪星遥:原来你不仅是个闷骚,还是个阴险狡诈的斯文败类。 “你说这话没有半点当衣冠禽兽道德败坏的愧疚感吗?” “达到目的使用特殊手段罢了。” 纪星遥磨了磨牙,心想这家伙真该庆幸他生了一张好脸,顶着这张脸耍流氓都让她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于是她揽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真就只亲了一口,唇贴唇的那种,一触即分。 “亲了。”纪星遥说,“该你回答我了,你是因为之前认识我才帮我的吗?” 简行澈:“不是。” 她皱眉:“那你为什么” 简行澈:“一个吻只有一个问题。” 纪星遥立马拧了他一下:“所以我问你的东西你就只会回答是和否是吧!”请记住网址不迷路yuzhai wx.c om “刚才的吻确实只值一个是和否。”他又露出那种笑,老狐狸般危险的轻微笑意,“更长的吻自然值得更多的信息。” 纪星遥再次被他的无耻惊呆了:“你真实职业怕不是个商人吧?!” “那免费赠送你一个答案,我是。如果你很想了解现实中的我,游戏结束后我们可以在现实世界继续加深对彼此的了解。” “但接下来该怎么做,乖乖,你明白的。” 她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吻了上去。 这小姑娘看着没心没肺,说话还有种学生的稚气和任性,但她显然很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吻,舌尖舔上他的唇缝轻车熟路地就想挤进去。 简行澈闭着唇享受了会小猫般的舔舐,才松开牙关任她闯了进去,舌在口腔外围绕了一周想往里探,发现舌头的长度不足以让她更深入,她跪坐起身,身子前倾向男人,舌尖才得以进去和他的舌纠缠,只是这动作也把她的乳更深地送入他的掌心。 她闭着眼,他睁着眼。 看她因为胸部和唇部的刺激脸部泛红,眼角眉梢都染上春意,比之前靠在纪云川身上的模样可爱多了。 接吻的滋味竟然这么好。 纪星遥没吻太久,松开他的唇后,她微微退后一点,抿着染上水渍的唇看他。 这次不用她开口,他就主动说道:“上个副本我随手救了个人。” “我本没什么兴趣要他的报答,那人的技能很鸡肋,放游戏里没什么用,不过,在现实世界应该挺受欢迎。” 纪星遥困惑:“现实世界受欢迎?” “算姻缘。” 纪星遥:这什么江湖骗子必备技能。 “他说我会在B级副本遇见喜欢的人。” 纪星遥第一反应是这断言太不靠谱,看见简行澈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点眼眸,才反应过来刚刚那话好像也是告白。 被人告白她熟,被不太熟的人告白她也不陌生,但是被不太熟的人告白的时候还被他抱在怀里揉胸她可从来没经历过。 这拒绝然后继续被他揉胸? 幸好简行澈也没为难她,一定要她给个回答:“和你现在的感觉一样,那时我不信。” 不信,却会好奇。 他还有一个选择A级以下副本的权力,所以他抱着一点无聊的好奇心来了。 然后就在门口看见了站在门口扶额当林黛玉的纪星遥。 简行澈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他倒不是一眼就疯狂心动上头,只是看见她时觉得这女孩太过顺眼。 每一处相貌,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完全贴着他喜好长的一样,让他看见就身心愉悦。 那人算命还挺准。 就是没算出他喜欢的人还有男朋友。 所以他只能强行保持距离来防止自己失态,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纪星遥头大地听他越讲越离谱,已经快讲到和她亲密接触有多快乐了,她只能再次堵住了他的唇。 这次两人的舌直接搅在一起纠缠,纪星遥想退一点,被简行澈死死缠住,不容她有一点退缩,只能被更紧地缠住,拖住,吮住。 放开时,一点银丝在两人唇上拉开,被简行澈自然舔去。 纪星遥顾不得喘气,时间紧迫,她问:“进行一次副本的周期是多久?” “一周。”简行澈亲得满意了,回答起问题来也更慷慨大方,“一周之内一定会有一个副本,但间隔并不固定。换句话说两个副本的间隔最长是13天,最短可能会连续两天都有副本,但同时上一个副本或下一个副本一定会有一个七天的间隔。” “组队的话,匹配的副本大于等于被组队的玩家等级视作有效副本,小于则视作无效,他还需要再次进行自己的副本。” 想问的太多,纪星遥的吻一个接一个,她学来的吻技如今又悉数教给了简行澈,她亲得都大脑快发昏。 索性该问的一个都没忘记。 玩家等级分为低高中,低级玩家对应C级副本,中级玩家对应B级,高级玩家对应A级及以上。玩家升级时间不固定,在升级时系统空间会告知。 初始技能同样也有等级之分,分为S,A,B,C,等级很大可能取决于初始副本的通关等级和评价。简行澈的初始副本是A级。 副本奖励和现实并不共通,两者唯一相连接的只有玩家生命。 最后,游戏副本中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 迷迷糊糊中,身下的床突然消失,周围的亮光褪去,黑暗重新降临。 唯有身前男人的存在感不减。 纪星遥清醒过来,终于想起自己身在身处。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抓住手腕,按在身后的门上。 失去束缚的,强烈的,进攻的吻压下来。 和那时的纪云川一样,甚至比他更强势,更猛烈。 纪星遥突然明白过来,之前色欲空间才是她真正的保护罩。 因为没了束缚、情欲缠身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