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她的不钟情(1v1)》 完美一家1:母子 下午四点半,坐落于燕京最负盛名的北岛半区中心,寰宇国际幼儿园的高墙绿荫环绕下内里是孩子们清脆天真的欢笑声,跑跳声,外面则开始汇聚起各式私家轿车。 来接孩子的有家长,有佣人司机。家长们都是上流人士,交流谈吐都很体面,但隐秘的目光却不时朝某个方向扫去。 终于,下课铃声响。宽敞僻静处停靠着的五辆轿车动了,中心一辆车门打开,精英打扮的高挑女助理走下来,打开后座车门,恭敬弯下腰—— 不少家长的目光都默不作声地扫过去,虽然不敢讨论接近,但好奇与窥探是人类的本性,看几眼总没什么大错。 没几秒,一只属于女人的纤白漂亮的手率先出现,轻轻搭在女助理手臂上。随后露出一头乌黑浓密的鸦发,白到发光的脸,雪肤花貌,清丽而冷淡。青花色的束腰长裙长度及小腿,裸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踝,行走间弱质窈窕。 冷清,漂亮,看着不怎么健康。 看到她的众人心里给出评价。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条:她是权赫的女人。 还是权家小公子的亲妈,现今名正言顺的权家儿媳。 其他四辆车的黑衣制服们也纷纷走下,隔开了人群,开辟出仅供女人通行的专属通道。 含星却没有走过去,而是静静站立在车前,神情冷清地等待着。 女助理站在一旁,单手托起平板,眼神专注于上面行动的红点,一张精明而普通的脸上是公式化的认真负责:“小公子距离我们还有六十米,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老师和两个同学,看样子小公子今天又交到了朋友,建议少夫人您可以对此作出鼓励,有助于您与小公子建立母子感情。” 含星乌黑的眼睫微微动了下,一言不发。 母子感情么?与强奸犯的儿子建立感情,真是地狱一样的笑话。 不到两分钟,穿着白底黑纹小球服的几个小男孩在体育男老师的护送下走过来。隔着含星五米,体育男老师被一个黑衣制服冷脸拦住,愣了下,倒也笑着挥挥手。 “权同学,王同学沉同学,回家注意安全,下周见!” “再见,周老师!” “老师拜拜……” 穿着1号球服的小男孩没有和两个同伴一样跟老师告别,反倒是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双眼发亮地朝含星小跑过来,一张精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惊喜又害羞,“妈妈,你是来接我的么?” 小手小心翼翼地牵住她垂在身侧的柔软指尖。 含星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触感,对视上那双澄净濡慕的黑眸,愣了下,随后心里陡然升起一抹烦躁。 女助理在一边看着,含星心情压抑,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生硬:“走吧,你父亲让我送你去你爷爷奶奶家。” 你父亲,我,你,你爷爷奶奶。 分得清清楚楚。 权念眼底的某种期望像是碎了下,却没有闹,依然一副高兴的模样。很有礼貌道:“谢谢妈妈。” 车里,含星和权念坐在后面,女助理从前面递来湿巾和儿童保温杯,“麻烦少夫人帮小公子擦擦手,小公子渴了的话,也可以让小公子先喝点水。” 含星目光从车窗外收回,看了女助理一眼,才慢慢地伸手接过。 “渴吗?”含星淡淡问起身边坐姿乖巧的权念。 权念眼睛看着她,摇头,又乖又甜地回:“不渴的,妈妈。” 含星又问:“要擦手吗?” “我自己擦就好,谢谢妈妈。” 含星将湿巾递给他,像是完成了某个任务,整个人又轻轻坐回去。不言不语,像个玻璃美人。 完美一家2:婆媳 燕京由最大的北岛和南边的十几座小岛组成,整个地形似弯月,权家单独占了一座中心岛屿建造了权家老宅。 岛屿名“黄金岛”,又名“虎鲸湾”,位于燕京地图的“弯月”中心内侧凹弧处,地势平坦开阔,风景秀丽,常有虎鲸群来往,因此权宅又被称为“鲸湾庄园”或“黄金庄园”。 虽是隔着不同的岛屿,但燕京水系发达,水上四通八达的桥梁也不遑多让,从北岛中心区到鲸湾庄园,有身份通行许可,半小时便可直抵。 五点十分,车子驶入庄园大门。 太阳西沉,余光一半消失在开阔无际的庄园草坪线上,剩下的暮色将庄园高低错落的精美建筑笼罩在一片暖融融金光之中,散发出令人心折的光芒。 主道边摇着尾巴悠闲晃步,一黑一金的两匹“黄金马”,其中一匹刻在某个国家的国徽上。 权念热情兴奋地跟自己母亲分享,“妈妈,是Black Beauty和Juliet!它们最喜欢在太阳落下时结伴散步。 ” 含星含混“嗯”了一声,目光不经意掠过的一座雕塑喷泉,出自大名鼎鼎的伊特利国手,少有出山,偶有一次,出手价两百万美刀打底。 轰轰—— 东边的海面掠回来两只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庄园内某处建筑里,或许是带回了主人们晚餐桌上的食材之一。 美轮美奂的庄园,傲慢奢侈的品味,精致顶尖的享受—— 各司其职,训练有素的佣人,园丁,制服们,在经过行使的车子时停下手里工作颔首致礼。 ——或是连国王也不一定能拥有的特权。 如今,她却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之一。 是主人,也是囚徒。 含星神思恍惚,放在裙面上的手微微颤抖,心内那些不甘疯狂有一瞬间如潮浪起伏,很快又被熟练的压下,风平浪静。 车子在广场和花园穿行了十几分钟,逐渐驶入错落有致的建筑,车速放缓。 前排女助理突然提醒,“少夫人,小公子,先生也过来了,让少夫人您去蔷薇园等他。” “爸爸也过来了?”权念有些惊讶。 “是的。”女助理语气耐心温柔,“晚餐时间小公子就能见到爸爸了。” 权念“哦”了一声,雪白的小脸腮帮鼓了鼓,表情好似并没有多高兴。 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含星在听到“先生”两个字时就已经身体僵住,侧脸发白。这是身体本能的应激,无法控制。 好一会儿,含星才压下那股寒意,回应了女助理,“知道了。” 车子开到一处清幽雅静的中式建筑,含星看见名义上的婆婆——权夫人薄黎已经在庭院前等待。脸上挂着笑容,眼里是对孙子的喜爱和期待。 她虽是做了奶奶,但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肤色白皙,密发乌黑,一袭织锦缎修身旗袍更彰风姿卓越,雍容美丽。 真真应了岁月从不败美人。 佣人过来打开车门,权念刚一下去,就被权夫人笑眯眯地牵住手,疼爱道:“这几天跟爸爸妈妈住习惯吗?念念有没有想奶奶?” “想奶奶,但我也喜欢爸爸妈妈,要是大家能住一起就好了!” “念念嘴真甜。” 祖孙俩亲密地说了一会儿话,权夫人才想起自己的儿媳妇,抬起头不冷不热地问了句站在车边的含星,“站在那里做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含星咽了下喉咙,垂眸轻声开口喊了声:“妈。” 权夫人表情稍缓,“晚餐厨师已经准备好了,都进去吧。” “不了,谢谢妈。”还没等权夫人变脸色,含星又道:“权赫让我去蔷薇园等他。” “那是再等你们一会儿还是让厨师给你们留饭?晚了就只能让厨师给你们重做了。” “我到时候问他。” “行吧,那你去吧。” 权夫人对自己这个儿媳妇感情很有几分复杂。说同情吧,确实是自己儿子不厚道,强迫了人,又逼着人青春年华就生了孩子,虽然生的这个孙子她也喜欢。说恨吧,也恨,毕竟当初含星刺向自己儿子的几刀可没留情,差点人就在手术台上没下来,让她和丈夫白发人送黑发人。 本以为这对冤家的事儿随着时间都过去了,好不容易提着的心勉强落了回去。可没想到今年年初死糟心的儿子突然说娶了个媳妇儿,她还以为儿子真的放下了,可扭头就收到个“大惊喜”,这儿媳妇儿还是原汁原味原装的那个! 权夫人差点没当场背过气。 可儿子就是喜欢,哪怕差点儿被人家捅死了也死性不改,她这个做妈的难道还能插手阻止不成?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想开点,那女人心狠,能捅死丈夫还能捅死儿子不成?虎毒还不食子呢,大不了大号被捅死了她就练小号! ** 权夫人:你捅完我儿子就不能捅我孙子了哦! 完美一家3:夫妻(h) 庄园里各式风格各式用途的园子有好几十个,含星只大致听过,并没有花心思了解。 司机将车开到蔷薇园门口,女助理下车帮含星披上外套,做好保暖,又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 快要入秋,傍晚已经有了些凉意,含星体质弱,前段时间才病了一场。他们这些助理保镖的第一职责是保证女主人的身体健康和人身安全,避免男主人的怒火。 确认无疏漏后,女助理站起来,又在含星手腕上戴上一条特质手环,与平板连上信号,退后一步恭声道:“先生让少夫人一人过去。” 含星在那条手环上扫了一眼,微垂着眼睫没搭话。 进入蔷薇花丛织成的拱门,没走几步,眼底印入一片夕光映照的澄澈湖面,湖周围着白色栅栏,栅栏上爬满了蔷薇,丽影倒映在水中,花团锦簇却并不拥挤阴郁,显然打理它们的园丁很有水平。 湖面蜿蜒着一条三四十米的精美石雕桥,连接着湖中的亭子和深处的一栋花园小楼。 含星却生不起欣赏的心思,甚至有些不安烦躁,权赫安排命令的事从不会毫无目的,或是为了麻痹猎物,或是满足他的恶劣趣味。 更甚至这些花朵的鲜妍与香味勾起了在含星心底不堪回首的往事—— 高中那间废弃教室窗外的蔷薇也开得灿烂至极,而她却无处可逃无处可躲,身体光裸着被压在落满蔷薇花瓣的窗台上,汗水与冲撞,哭叫与粗喘,被花瓣恶意填满的小腹,又被一下下凶猛的捣碎流出…… 石雕桥上,含星将要走近湖中央的亭子,亭子里就先传来了熟悉入骨的男声,低沉而傲慢,似乎夹杂着兴味的惊讶:“谁?怀孕了?” 含星脚步一顿,呼吸骤紧。 湖中央的亭子敞亮开阔,里面是日式的榻榻米和茶具摆设,男人背对着站在亭边接电话,修身的衬衣西裤背影养眼至极,宽肩窄腰,身高腿长。 似乎又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男人畅快地笑了起来,随手抓起手边的一只古董茶杯玩心大发地用力往湖里抛了去—— 咚—— 茶杯接触水面的声音,咕噜着沉没。 含星放在桥杆上的手不自觉抓紧颤抖,思绪混沌复杂中升起一丝微弱侥幸,万一呢? 或许他已经厌烦了这个“完美一家人”的扮演游戏,厌烦了这个在他控制下一板一眼失去反抗趣味的“妻子”,迫不及待想要进行新的狩猎,寻找新的刺激,甚至已经搞出人命—— 出轨? 薄薄的一张纸怎么能束缚住恣肆恶劣,没有人性的牲畜? “情情,怎么不过来?”男人向她招手。格外英俊漂亮的脸,兼具混血的深邃与东方的矜持含蓄。唇角上扬站在那里,黑色迷人的眸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出神间,不知何时男人发现的她。 含星挪动脚步向他走过去,刚到面前男人就热情的将她紧紧抱入怀里,双手揽在她细腰上抚摸,动作亲密极了。 “情情今天好香。”男人低头埋在她脖颈上用鼻子深吸一口,沉迷感叹了一句,忍不住伸出舌头在香滑白嫩的肌肤上舔舐。 脖子上湿热麻痒的感觉令含星仰起头想躲,吸气忍耐着,双手抓在男人手臂上微微用力,嗓音有些急促,“妈喊我们过去吃饭。” “情情饿了?”男人舔吻着她含混不清,一手逐渐托住她的后颈。 情情卿卿亲亲。 含星有时也会听糊涂。 但本能保守道:“还好。” “那晚一点我再跟妈说,情情先陪我。”男人亲她一口,将她抱放在亭子里的榻榻米上,顺势压下,大手顺着她细白的小腿往上,掀起青花色的裙摆,抚摸细腻的大腿内侧。 含星躺在男人高大压迫的身躯下,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又强迫自己放松,双手配合地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 权赫没有脱她的衣服,毕竟在室外,虽然没人敢窥视,但女人生病才刚好,不好吹风受凉。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遗憾,那双又白又软的奶子与他一层之隔,却看不到摸不了吃不着。 不满地咂咂嘴,权赫对着含星的唇吻了上去,一手干脆地扯下她的底裤,对着里面娇嫩的花苞边揉边戳,感受到一点点水意,便拉开裤链,按住她的腰将弹出来的硕长阴茎一点点往里面塞。 含星痛苦地皱起眉头哼了一声,又被他的吻吞没,眼泪流出来。 阴茎一路坚定地塞到底,直到再不能前进,男人才试探着挺腰动了动。 “咝,情情咬得好紧,是因为紧张刺激吗?”男人压在她身体上,身下埋在她身体里,好似安抚地一下下顺抚着她的背。因激烈的亲吻唇瓣红润,内双的眼尾含着氤氲笑意,活像只勾魂妖精。 含星摊开的双腿不住颤抖,整个下身一动不敢动,手指几乎抠破男人的肩膀,流着泪忍不住疼痛道:“先出去……” 男人神情不满起来,大手隔着衣裙揉捏起她呼吸起伏的酥胸,下身又往她紧致软热的穴里挤了挤,“我们是合法夫妻呀情情,作为妻子怎么能拒绝丈夫的鸡巴向小逼求欢呢?” 女人湿润乌黑的眼睛看着他,逐渐无助地抽泣起来。 男人一边吻掉她的眼泪,一边在她身体里无情抽插,却还一脸心疼的模样,“情情乖,再哭生病了怎么办?我和念念都会很担心……” 时间过去许久,直到男人有了射意,抱起女人软绵的双腿,对着女人腿间已经红肿软烂的穴口最后冲刺了数十下释放出来,才温柔地摸了摸女人汗湿的额发,宛若不经意地开口:“我不喜欢情情来时看我的眼神……” 完美一家4:藏起她的不钟情 眼神? 这场折磨般的性爱消耗了含星太多精力,再加上哭得久了大脑发晕,此刻又累又迷糊,被男人抱在怀里擦拭腿心浊液,整理好裙摆,才缓缓反应过来男人说的话。 她并非不聪明。只是当时太迫切,以为看到了希望。 而那份迫切或许被男人收入眼底。 其实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当时男人的语气神态,与她所希望的,可能性很小,近乎于无。 湿润泛红的眼神看过去,男人在用她的底裤擦拭自己使用过还未完全消肿的阴茎,擦完后握住随意往裤里一塞,提上拉链。 “现在饿吗?”男人将她的底裤团了团塞进裤兜里,低头询问她。 含星有些没精神,不止是身体的,还有心底的,希望被打碎的感觉。“饿。” 声音沙哑,精致的眼圈红红,一副被欺负过头的可怜模样。 还是哭太久了。 男人神情有些怜爱,将她从榻榻米上抱起来,额头蹭了蹭额头,温度正常,放心地亲了亲,“那等一下我们过去吃饭。” 含星疑惑看他,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迈开长腿抱着她往深处的小楼里走,“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先带你去看,情情你一定喜欢。” 小楼其实不小,两层加个阁楼,挑高式,面积空阔,装修西式雅致,只是挑高的那整面墙上被黑色幕布遮着。 含星眼皮有些不安的跳了下,下意识看向男人,男人也不故意留悬念给她猜,抱着她放到正对墙面的沙发上,自己按下开关—— 幕布落下,一副由蔷薇花制作而成的巨画呈现于眼前,巧夺天工,如假似真,含星却瞳孔收缩,牙齿发冷。 画面上——蔷薇花的教室窗台,破旧的课桌,光裸着身子的女孩如同献祭,被恶魔压在身下…… 甚至连女孩的表情都刻画地极为细致逼真。 男人贴着她,英俊的脸上洋洋得意的在说些什么,含星却仿佛失真般,伴随着失聪,无思无想也无法听见,失焦的瞳孔倒映出那副巨画…… 巨画…… 明明是强奸,是加害——在男人口中竟然是他们相识相爱的纪念证明,是可以宣之于口的得意炫耀。 早该知道的—— 他是农夫与蛇里的蛇,是地狱释放的恶犬,是裹蜜的尖刀——舔舐时尝到甜味,吞咽时割破喉咙。 “情情你那时候还很小呢,奶包包都没发育起来,逼也小小的,一根手指都进不去,操进去就哭,对我又抓又咬——” 分明是加害者和受害者,却在他口里成了你情我愿的偷吃禁果。 “那时候你总爱从体育场路过,用眼神偷看我——” 她是为了看陈嘉年,担心陈嘉年受到他们的霸凌欺辱。 “还亲手折了一玻璃罐的星星……” 是为继兄裴继音折的,祈祷他身体能够康复,还没折完玻璃罐就不见了。 原来是被他拿的。 “第二次见面,我刹车被人做了手脚,你不顾危险跑来救我——” 那是因为她心存善良,再加上他的身份。万一他出了事,权家查到她袖手旁观,不一定能放过她和她的家人。 “原来情情你那么早就喜欢我,这算不算是缘分?”男人说着又得意一笑,坐到沙发上将她抱进怀里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唇,与她一同欣赏墙上那幅巨画,“所以上天注定,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情情的嘴巴要给我亲,小逼要给我肏,肚子要给我怀宝宝……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所有想把我们分开的人都该死……” 含星目光恍惚,对男人或黏腻或阴鸷的话语没有反应。 公公婆婆曾说不要刺激他,说他病了。她原本不以为意,毕竟权赫本来就是条疯狗,是个没人性的神经病。 可此刻她却有些相信,权赫是真的病了。 那些那么明显的事实,她知道,他也知道,曾经的他们都清楚——他们从未相爱过。 这些都是他的臆想。 但显然,现在的权赫不这么认为,这些所谓的“事实”在现在的权赫脑子里才是真相。 她一时有些茫然,本以为是“完美扮演”游戏,她在充当里面“妻子”的角色,没想到打造游戏的主人才是最入真的那一个—— 他不是在扮演完美的丈夫,而是认定他就是那个与妻子相爱的丈夫。 1.昨日噩梦 昨夜一场春雨落,清晨露未晞,二牛兴致勃勃说正是下田栽春苗的好时节。 含星却是一宿噩梦难眠,梦里那人的脸俊丽又可怕,无情地掐着她的脖子一遍遍冷声质问,又将她拴上链子关进笼子,无处可逃—— 此刻咬着白面馒头坐在饭桌旁神情惺忪,一张羸弱清丽的面孔迟钝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乌黑眼睫微微眨动,看起来呆呆的,缓声问:“有我能帮忙的么?” 二牛长相浓眉大眼,性子耿直,闻言嘴里还嚼着个馒头就直摇手,囫囵道:“用不着,你二牛哥有的是力气使,那两亩田要不了半天就能栽完,哪儿用着你一个女孩子下田泡冷脚。” 说着又往她碗里丢了个煮鸡蛋,“中午妈和你大牛哥应该就回来了,含星你去山坡上看能不能捡捡菌子,顺便看着接他们就行。” 二牛大名叫陈长生,是二牛出生体弱,陈家老两口祈求小儿子少病长生之意。再说二牛这个小名,这边的老一辈们都信奉取个贱名好养活,大牛二牛都是这个道理。 二牛口中的大牛叫陈长志,快三十岁,是二牛亲大哥。三年前娶了媳妇,但夫妻感情不合。 女方想去镇上买房子,不愿待在村里下田锄地。而大牛二牛虽没读过什么书,但有一把子力气又勤劳肯干,觉得自己劳动种地自给自足比去镇上给别人做工强。况且这片世代劳作的土地就是他们的根,他们舍不得抛下。 前几天陈母和大牛去镇上就是为了大牛媳妇儿的事。大牛媳妇儿怀孕了,本是件好事,但大牛媳妇坚定要求大牛给她在镇上买房子,不然就威胁要离婚,打孩子。 大牛年纪在这里了,说不想要个后是假话,迫于无奈母子俩只能妥协。前几天去镇上给大牛媳妇看房子,昨天打电话说看好了,今天回来。 吃过早饭,二牛收拾了碗筷,用陈谷和玉米喂了鸡鸭,又给含星找了个捡菌子的小竹篮子,叮嘱了几句。然后去吆出牛圈里的大黄牛,扛着犁头往湿润的田坎上走。 陈家在村里算得上殷实,前几年又大牛娶媳妇又扩建过,人吃住的有七八间房,又盖了鸡鸭牛舍。 含星给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又烧了开水灌进桌上开水壶里,想着几人回来可以喝口热水。二牛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嫂子,所以说话间不愿提起,但含星不能理所当然的忽略。 虽然大嫂刘云秀对含星也有几分排挤,认为含星一个外来的无亲无故的人赖在陈家白吃白住,村里好几家来说媒的也都拒了个干净,收不到什么彩礼钱,偏偏婆婆丈夫小叔子也都当自家姑娘纵着,就让刘云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含星倒是不怨怼她,在含星看来大嫂刘云秀的这些心思再正常不过,人大都贪心利己,想过好日子,只要人没坏心思,都算是小毛病。 总归,她才算外来人。 更确切说,陈家人才是她的恩人。 五年前被权赫逼入绝境的无助,飞机被截停,护照被吊销,黑衣制服们如撒旦释放的恶犬铺天盖地,仿佛闻到她的一点儿味道就能蜂拥而上将她撕碎—— 怀着鱼死网破的心,她捅了权赫好几刀……如今她流落到了这个边境偏远的村子里,过着平静的日子,不知道他是否还能活? 应该是还活着吧,不然权家哪怕把地球翻个面,也会不死不休地找到她。 含星提着竹篮将屋门锁上时,额头靠着门上闭眼深吸一口气。 心中不知是该感叹幸运还是不幸。 2.她已经生过孩子了,并不打算再做一个母亲 含星所在的村子叫新山村,辖属D国边境的玉南市,位置靠近缅甸。 玉南市虽落后偏僻,但地方很大,下有十几个县城,县城又有十几二十个城镇,城镇再分大大小小几十个村—— 大平县城,这座偏安一隅之地住了约莫十万人口,县城里最高的楼也不过才十二三层高,连正儿八经的商场都没两个,不少杂七杂八的车子停在道路边或人行道上,拥堵的鸣笛声不绝于耳。 崭新发亮的一列黑色车流在各种老旧落后的县城里显得格外吸睛,惊醒了沉寂的一潭死水。街边不少老人小孩的目光都黏上来,好奇又探究,交头接耳,似在讨论他们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车内的单向玻璃有效隔绝了外界的窥探,舒适的后座上,男人洁白衣领敞开,修长手指放在被昂贵裤料包裹的膝盖上轻敲,动作不紧不慢,俊美分明的脸上也是一片闲适神色,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仿佛一次普通出游。 前面的Simon却屏息凝神。 如果不是前后拱卫的车子里满载的黑衣制服,在玉南市下飞机时男人往枪支里一颗一颗灌满子弹,别进口袋里,Simon也会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从昨晚燕京出发,到凌晨四点降下玉南市,再到现在快十一点抵达大平县城,还要走到下面的镇和村——可以说阮小姐很会隐藏了。 期间男人一直情绪亢奋,没有进食,只喝了两口Simon递过去的水。 Simon用平板查了路况,关心道:“先生,这是最后一个较大城镇,接下来路不好走,约莫要天黑才到。建议你先吃点东西。” “继续走。”男人平淡命令。 新山村。 含星在山坡上捡了半天菌子,没看到镇上通往村里的路上有陈母和大牛夫妻的身影,有些郁闷地回到了屋中。 因地方落后,镇上到村里没有修公路,往返都只能靠步行的一条土路,陈家东边的小山坡刚好可以把来往的人看个大全。 没看到就基本是没回了。 含星将摘回来的菌子放在加了盐的清水中泡着,然后找到二牛用的茶盅,给茶盅里加了茶叶倒上开水,提上去田坎上找二牛。 陈家的田和村里其他人家的田是相连的,高低错落着有平行有梯田,大家都忙着栽秧热火朝天的,二牛提着裤腿一边插秧一边跟隔壁二伯说话,憨俊的脸上带着笑,用完耕地的大黄牛歇在一边田坎上甩着尾巴吃草。 含星提着茶水往二牛栽秧的田边走,二牛表伯家的婶婶先看见了她,手拿秧苗站在田里笑眯眯地招呼,“含星来给你家二牛送水哇,好贤惠哦,婶婶看你二牛哥也疼你的很,秧都不要你拿,也不要你下地,要不二天你干脆跟你二牛哥好一起算了哦。” 另一个嫂嫂也和声,大嗓门道:“就是就是嘛!含星你和二牛样貌都生得好,将来生的娃娃也长得俊噻。” 含星礼貌笑了笑,喊了声“婶婶嫂嫂”后就不搭话了,继续去找二牛。 垂眼看路间不经意看了眼平坦的小腹,生孩子?她已经生过孩子了。不知道那个孩子长相,性格,聪不聪明?她通通不知道不关心,也不打算再做一个母亲。 两个女人说话的时候二牛就听见含星来了,用田水洗了手脚走到田坎上,接过含星递过来的茶水咕咚灌了两口,才悄声跟她道:“你别听那些女人一天乱扯鸳鸯谱,她们就是大嘴巴,爱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知道的二牛哥。” 二牛放心,这才问:“他们回来了吗?” 含星就是说这事,摇头,“我在路上没看见人,想来和二牛哥说的。” 二牛奇怪,“还真是怪事了嗐,昨天打电话说今天回来的嘛。算了,下午再看看,含星你也可以回去给你嫂嫂打个电话,她新买了手机。” 3.照片 牵着大黄牛从田坎上回来,含星先把牛栓到屋前的一颗枇杷树上,对上勤恳大黄牛澄澈无比的大眼睛,含星心软地摸了摸它硬硬的脑袋和软软的大耳朵,找了一把喂鸡鸭的青菜喂给了它,“乖牛牛,吃吧吃吧。” 大黄牛一边吃菜一边用湿润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 有些痒,含星笑出声,被动物的纯真所感染,连昨晚的噩梦所带来的压抑沉重感也减轻了些。 回到屋里,含星找到陈母放电话本的地方,拿出来翻找大嫂的名字电话,在最崭新的一页找到,记了一遍数字后拿起座机拨打。 拨了近一分钟,没人接。 再拨,同样如此。 含星又对了一遍电话本上的号码,没记错。 第三次拨,依然没通。 含星眼皮跳了一下,莫名有些不安,随即安慰自己想多了,或许大嫂这会有事忙没空听电话。 中午吃饭时,含星给二牛说了电话没打通的事,二牛跟她一样,也没有多在意。 下午天气晴朗了,太阳晒得人微微发热,二牛又去地里干活了,他生性勤恳总是停不下来,仿佛一头精力勃勃的壮牛犊,却叫含星没事忙在屋里歇着看电视。 陈家买了一台大彩电,画质清晰鲜艳,一些小孩或偶尔闲下来的大人们也会过来蹭电视看,而在村里其他人家大都还是黑白电视或是连电视都没有。 换做五年前,含星根本想象不到发展繁荣,被誉为东方强国的D国还有这么落后贫穷的地方。 但也恰恰是落后贫穷给了含星更多安全感和躲避的机会,网络不通,智能通讯不普及,想拍张照片还要去镇上的照相馆,她一个没有证件没有护照的人就这样在这里平平安安地过了五年—— 拍照片? 含星提着竹篮走在去捡菌子的路上,心又莫名一跳。 大嫂刘云秀前些天去县城里花了一千多块买了村里第一个智能手机,之前在村里暗暗炫耀,还时不时给人照相,就连她也照进去不少。 而这些照片一旦连通网络,被权家恐怖庞大的数据网捕捉到—— 找到她轻而易举。 含星心怀不安,安慰自己一定是昨晚的噩梦影响,让她今天一整天都一惊一乍,疑神疑鬼。更对罪魁祸首惧怕之外生出了几分怨气。 随即又有些自嘲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如果不是这个梦,她都已经不一定能想起他,更何况金尊玉贵的权赫? 青林镇。 说是镇其实没多大,普普通通一条街道,两边盖了些大大小小的楼房,有一个两百来平的广场和小学学校。 其中一间楼房里,水泥做的屋子光秃秃的,没装窗,也没装灯,只是样板房——是刘云秀心心念念逼着婆婆给她看的新家,如今却成为了吞噬她一家的黑暗牢笼。 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被捆住手脚,像牲畜一样丢在铺满灰的水泥地上,嘴上也封了胶带,动弹不得,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滴水未进,动弹不得,稍一动弹面对的便是黑黝黝的枪支或狠厉一脚,特别是刘云秀还怀着孕,陈家母子更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无能为力。 三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魂都快吓破了,又茫然得很,不知怎的惹上这些人。 这可都是枪啊,冒子弹的那种,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 一按一个血窟窿。 几个守着他们的冷酷黑衣男人自然也不会给他们解疑答惑,只看他们偶尔拿起耳朵上一个指头大小的东西对着说些什么。 “是,人都控制着。” “没人找。” “两个小时前来过三个电话。” 那边人似乎说了什么命令,一个黑衣男人抓起刘云秀,撕开她嘴上的胶布,女人痛得“啊”了一声,涕泪横流,嘴唇都撕破流血了,表情虚弱痛苦。 陈母和陈长志一脸担忧害怕地望着,眼睛睁大。 黑衣男人对女人这张狼狈脏乱的脸没生起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拿出她手机点出照片,言简意赅:“认识?” 刘云秀眼泪模糊,艰难睁大眼睛,看清照片上那张精致羸弱的脸,点头,又迟疑着,表情纠结。 像是在跟良心作斗争。 另一个黑衣男人拿过平板走来,平板上是一个年轻男人俊美无比的脸,是刘云秀描述不出来的好看。 屏幕里微微抖动,似乎在车上,男人微微笑着,刘云秀却莫名打了个寒战。 男人仿佛没察觉她的害怕,嘴角勾着,声音温和有礼,“女士你好,我想跟你聊聊这个女孩,你不会介意吧?” 4.雀 “是,是五年前……这边翻过十几里山就是缅甸,经常有拐子把女人小孩偷渡过去……” “含星那时候儿……不晓得怎么从拐子手里逃了,我那放牛的公爹发现她躲在茅草里,快没气儿了……把她救了回来,村里人都晓得……” 女人手脚被绑,跪在水泥地上,满脸鼻涕眼泪,声音缺水干哑,又带着一口土音,说话断断续续。 屏幕里的男人捏捏手,眉眼有些不耐烦,骄矜地略抬下颔,提着刘云秀的制服会意,拧开一瓶矿泉水抵在女人嘴边。 刘云秀不敢反抗,又渴又怕地咕咚灌下去几大口,干涩冒火的嗓子勉强舒服了些。 男人肩膀放松地靠在背垫上,又示意她继续说,枯燥的路途总要听听执意逃跑的娇贵小雀儿经历了什么,过得怎么样,值不值得—— 她抛下的这一切。 朋友,理想,亲人,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刚出生的权念。 他对她不好吗? 精细无比地养着,事事纵着……除了在床上让她吃点苦头让她哭,那也是她身子不争气,算是小情趣而已。 这个世界上就没他这么善良宽容的主人了。 想着想着男人手抵着腮笑起来,黑眸明亮,眉眼漂亮极了。 女人心里怕得发凉,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屏幕上笑容可怕的俊美男人。 舔了舔流血的嘴巴,又不得不继续道:“含星她生得白净又娇贵,跟我们这里的人都不一样,看起就养得精细。我公爹他们说帮她联系家人送她回去,她说她没得家……后来陈家就把她当闺女养起……” 到了下午五、六点,太阳下沉,含星期间又给大嫂刘云秀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没人接,二牛也去山坡上眺了半小时,没看到人,脸上带着沉色回来。 换了一身衣服鞋子,二牛准备快脚赶去镇上问问,几个大活人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他心里有点怕几人遇到拐子了。 村子里到镇上正常步行要三个小时左右,二牛脚程快也要两个小时,且天晚了今天应该是回不来了。两人晚饭还没吃,含星怕二牛饿着肚子,将锅里蒸的土豆用荷叶包了几个塞在二牛衣兜里,嘱咐他路上吃。 二牛走后没多久,含星一个人吃过简单的晚饭。天擦黑,就有几个村子里的小孩搬着小板凳来串门看电视,还给她带了炒黄豆和烤红薯。含星给他们调到少儿动画频道,听他们叽叽喳喳,一个个脸上挂着幸福满足,像一副温馨的画。 含星手指下意识动了动,本能想拿起画笔描绘下这一刻,又顷刻发觉指间空空——脸色滞茫,原来画笔已离去她许多年。 或许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触碰了。 到了八、九点,孩子们的母亲们来赶他们回家洗脸睡觉,动画还没放完,孩子们不愿走,于是几个女人们也顺势留下来,或坐或站地磕起炒黄豆聊起天。 炒得酥脆的黄豆在女人们牙齿间咀嚼得咯嘣咯嘣脆响,含星听一个女人说起她家男人懒,别家的秧苗都栽完了他才在耕田。 另一个女人说这算什么,她家的男人一天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少比他干一丁点活就阴阳怪气给脸色看。 几个女人抱抱怨怨的,话题不知怎么扯歪了,其中一个女人今天去镇上给生病的小儿子抓药回来,说起:“今天下午在镇上看到路边停了好大一排车哦,黑麻麻的,起码十几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晓不得是些啥子人。” 青林镇落后荒僻,路况破烂,哪怕是镇上,一般只有商店送货的小三轮来往。 含星坐在边上本来心不在焉,一边为陈母几人担心,一边因往日梦想破灭而失落,猝不及防听到女人说到黑压压的十几辆车来到镇上,心头本能升起不好预感。 “我们这天不管皇帝不管的地儿,管他是啥子人也跟我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黄脸婆娘们无关。” 二三十平的堂屋热闹非凡,梁上昏黄的灯泡半明半暗地亮着,彩电发出荧荧光芒,一个女人不经意看到角落里坐姿端秀像在发呆的女孩,瓷白的脸像是会发光似的,气质超然,在她们一众女人孩子之间格外的鹤立鸡群,仙女儿似的人物。 女人似真似假地开玩笑,“不会是凤凰落了山窝窝里头,被人找过来了吧?” “你是说含星?含星说她家里没人了嘛!” “谁知道呢……” 5.围 木梁顶水泥地的堂屋,女人们说得正酣,你一言我一语一铁瓷碗的炒黄豆咯嘣咯嘣消下去大半。 彩电屏幕散发着荧光,正好放到喜羊羊又一次用智慧打败灰太狼,伴随着红太狼的平底锅和灰太狼经典的那句“我一定会回来的”作为结尾。 孩子们红通通的脸上兴奋勃勃,发出激动惊呼站起来拍手叫好。 吵闹,嘈杂,如此凡俗。 含星胸口里的跳动心脏惴惴不安,听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又恍惚这么近,那么远。 不安的念头格外强烈,昨晚的噩梦,陈母几人的了无音讯,女人嘴里出现在镇上的陌生车流……让她想欺骗自己巧合都做不到。 是他的人吗?他还记得她?想报复她?还在找她? 五年了,她都以为一切都可以过去了。 含星失神丢魄,坐立难安,想做点什么,又发现自己无从做起。如果真的是权赫……她还能如何逃过? 她已经失去了她所有的一切,身份,护照,钱财,交际关系,除了一条命,仅靠她的一双腿,还能跑到哪里去? 心如死灰的念头油然而起,她像只被判处了死刑的囚犯,却不知何时屠刀落下,只能像只被拔掉翅膀的蛾子,扑腾或不扑腾都是无用挣扎,等一个最终结果。 女人们在纷纷拉起看完电视的孩子,又互相咕哝了几句,走到门口跟含星扯侃着道别,“含星,那我们都先带娃儿回去了哦。” “二牛这么晚还去镇上,你晚上一个人睡怕不?要不我把幺女儿给你陪到睡。” “含星好像脸色不太好哦,是嫂嫂几个说话不中听了唛!嫂嫂几个没文化嘴巴粗……” 话音未落,屋子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吠,紧接着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整个村子里狗叫声此起彼伏,凶成一片,仿佛受到了强烈威胁。 连几个女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搂紧自家被吓到的小孩安抚,勉强开玩笑,“莫不是来了什么生客哦,大半晚上的……” 炽亮的灯光猝然从天上打下来,照得落后狭小的村子里亮如白昼,十几架直升机螺旋桨的刺耳轰隆声几乎鼓破耳膜。 四周的景物仿佛被飓风掀起东颠西倒,一些树木不堪折断,杂叶四舞,连鸡鸭牛舍的屋顶茅草也被掀翻飞上了天,汇成张牙舞爪的狂乱。 一瞬间,孩子害怕哭叫声,女人不安惊喊声,鸡鸭狗各种混乱鸣吠声……在强悍庞然的直升机气流压势下,仿佛世界末日。 张狂的作风,无所顾忌一如既往。 含星脸色惨白一片,心中那把悬着的屠刀终于落下,尘埃落定,身体发凉得几乎不能动弹。 眼睁睁看着刚要走的女人孩子们恐慌地退回来,锁紧了堂屋木门拉上灯绳。屋子里一下子黑漆漆的,没谁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含星。女人们捂着孩子哭闹的嘴,小声叽咕,脸色担忧惊恐,不时透过门缝偷看外面,又似乎躲在屋子里就能屏蔽掉一切危险。 十几分钟后,外面的螺桨声缓缓退散,除了狗还在吠以外,一切仿佛平静下来,危险退散。 女人们刚要松口气,小声心有余悸:“从没见到这么阵仗,像打仗似的,吓死个人——” 砰! 女人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屋里所有人身体一抖,瞬间冷气起伏,安静一片。 屋外响起一条狗的凄厉惨叫声,似乎痛苦至极,没一会儿就叫声衰弱下去。 其他吠叫的狗仿佛被震慑,发出低低呜呜声。 黑漆漆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屏声静气,连小孩们也仿佛感知到紧张危险的氛围,紧紧贴着自己的妈妈,哭着咬住嘴不敢出声。 又过了几分钟,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激动地说话,初听模糊,而逐近清晰,“我们都是土生土长老实种地的庄稼人,从没出去招惹哪个过……” 是隔壁的二伯,老婆早死,生的女儿早已出嫁,如今五十多岁一人独居,二牛兄弟怜他经常帮忙做活,感情亲厚。白天二牛与二伯一起插秧谈天时,含星去田坎上还与他一起说几句话。 说话声还在继续,二伯声音越大越掩不住内虚惊恐,“没得啊,我都半截身子埋入土了,说不得假话,都说没得这个人……” 砰! 又一声震人的响,声音消失。 屋里所有女人小孩又是一抖,似乎猜到了声响和平静代表着什么,“二伯他……” 有女人忍不住低哭咒骂,“黑心肝没人性的畜牲,乱杀人,迟早被阎王勾起走……” “也不晓得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些畜牲招起来……” 压低模糊的话语传入耳膜,冰冷刺骨,像一道恐怖的闪电击中心脏,刺得含星呼吸骤停,猛然站起身便冲向屋外——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疯子又在乱杀人——是她的错,他想找的人是她!想杀的人是她,何必连累无辜人…… “别开门,别出去,别去……” “含星你干什么,疯了,他们会杀人的……” 女人们拦住她,含星眼眶烫痛,脸上湿热流淌,哽声:“是我……” 女人们沉默了下,惊疑不定。 含星闭了闭眼,声音坚定清晰:“他们找的是我。” 女人们这下听清楚了,迟疑了会儿,还是拦着门,声音飘忽纠结,“这些人这么凶,你一个小女娃出去就被枪子儿吞了,等会儿,万一他们找不到人走了……” 缅边距离新山村极近,隔着十几里山头,不用侦测雷达,肉眼可见黑压压的一片直升机飞过来,把驻守的武装军吓了一跳,以为是卧在巨龙边却不小心把巨龙扰醒了,巨龙要伸出爪子拍过来,连忙通知高级长官举枪应对或收拾家伙逃跑。 可没十几分钟直升机们又掉头走了,缅边官兵们摸不着头脑。大半夜从美人乡里爬起来只来及套条裤子的长官拿起望远镜眺向D国那面,倒是发现某个山头不同寻常,被黑衣便装和侦探犬围得密不透风。 “这是抓什么重要逃犯来了?” 放下悬着的心,他也看起这份热闹。 新山村已是一片动乱,家家户户紧锁门窗,筒光四照,亮如白昼。接连几声枪响,无论老人孩子都已经吓破了胆。 一个小坡上,与陈家的房屋相隔不过二三十米,男人衣着矜贵,风姿卓越地站立,与这片落后贫瘠的地方格格不入。 男人眺望着陈家的方向,微微伸出手,白色发带在威猛灰黑的高加索犬鼻子前晃了晃,俊美脸庞浮现着淡淡笑意。 高加索犬闻过后摇了摇尾巴,看看男人又看看那座房屋,迫不及待的样子。 男人伸手摸摸它的头,“别急啊,待会儿就能见着你妈妈了。” 略微垂首,看见绑在地上流血昏迷的二牛和一旁战战兢兢担忧流泪的陈家三人,男人又矜持地微微一笑,温和安慰道:“别怕,情情把你们当亲人,你们自然也是我的亲人,我对情情在意的东西一向很珍惜。”不会轻易弄坏。 毕竟是链子啊。 坏一根,少一根。 既然一个权念不行,那就越多越好。 没有链子锁着,指不定哪天雀儿又逃出笼子飞走了。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的—— 五年啊。 浪费了五年时间,想想都阴茎发痛的感觉,接下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6.求 找不到人就走…… 含星知道,不会有这种侥幸的可能性。 权赫外表看上去矜贵漂亮,温和有教养,实则性子偏执疯狂,手段恶劣,还有种不死不休的执拗。 她和他的开始不就是如此么? 以及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孩子。 偏偏他自我不觉得。 含星知道自己永远没法做到像电视剧里演的坚韧小白花一样抗争到底,她没骨气,有软肋,怕苦怕疼怕累……怕权赫的手段,一退再退,轻易屈服。 偶尔的反抗不甘只限于对权赫语言上的冷嘲热讽,来坚守自己精神胜利的高地。但权赫不过上床时随便用一个令她难受的姿势,就能逼得她面子里子全失,哭求着认错。 能做出捅权赫刀子这件事,含星在做出来前都没想到过。同样也没想过自己能潜逃五年,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五年,还被权赫找到。 紧闭的木门裂开一条缝,瞬间迎来数束炽亮的照光。 Simon站在男人身边,看见他表情不变,眼眸微眯,深邃立体的五官含着淡淡笑意,浑身肌肉却不自觉地紧绷,缓缓站直身体。 简陋半开的门缝间露出女孩的半张脸,苍白清弱,难掩仓皇的美丽,像只被雨淋湿的漂亮小白猫。 男人嘴角笑容扩散,漆黑的眼眸明亮可怕,一眨不眨地注视,掌下轻柔地安抚起高加索犬的躁动,“乖,Marco,你妈妈出来了。” Marco庞大厚实的身躯半蹲下来,低呜了两声。 黑夜,明光,黑衣制服,安静得可怕。 含星心脏紧张不安地跳动,双腿沉重几乎难以迈开。 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高处对她微笑的男人,身姿挺立,矜贵出众,衬衣白到发光,身边半蹲着一只黑熊般的巨犬。 时隔五年,又仿佛一成不变。 他变得更为成熟,俊美,危险又迷人,连笑容都像裹着蜜糖。 望着她,好整以暇。 像在看一只又一次坠入他网中的猎物。 而这只可怜的猎物,依然是她自己。 黑衣制服们给她让开一条路,供她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的视线灼热穿透,好整以暇。 含着笑看她。 看她一步一步,最终走到他面前。 看她张开口。 “权赫……” 喊他名字的嗓音依然那么柔软动听。 让他想硬,硬得发痛。 浑身血管里的血都沸腾着往身下一处涌。 他本来就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性欲旺盛,这很正常。偏偏他养的小雀儿飞出笼子消失了五年—— 含星压抑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却又有些茫然了。 说什么呢?认错?乞求?脑子里空白又混乱,惶惶然不知该如何连成句,想要问二伯的死活,想要他放过这些无辜的村民,想要说他想报复的是她,拿她的命来换也可以……可她已是他的瓮中之鳖,生死已不在她自己手里,又如何会在意她的可笑无比? “不关他们的事……” 男人唇角笑意灿烂,歪了歪头。 没说话。 轻佻放肆的目光扫视过她一身灰旧,面色苍白,瘦弱的肩膀在夜风中发抖。 养在他金笼子里美丽娇贵的小雀儿,哪怕飞走了,落魄了,羽毛变得灰扑扑,也依旧很漂亮,吸引他这个原主人想把她带回去继续养。 “如果你要报复我——”含星鼓起勇气抬头,目光直视她过往人生中最大的梦魇,颤抖着声音道:“或者杀了我,都随你意。” 男人的手摸了摸Marco,笑意喃喃,宛若自语:“都随我意?” 7.占有(微h) Simon冷漠的脸皮一抽,敏锐感受到了男人俊美含笑的面容下压抑的怒火,随着阮小姐说出的每句话,越发阴郁可怕。 含星迟缓点头,像个美丽僵硬的木偶,眼神木然地看着他抚摸的巨犬。 男人勾唇一笑,似随意道:“Marco。长大了,认不出来了吧?” 含星表情一愣,显然不明白他此时说Marco的意义。 Simon眼皮微动,瞬间想到Marco是权念出生时抱来养的,五岁了,跟权念一样大。 含星看着庞大蓬松的熊犬,Marco朝她摇着尾巴,一脸热情,如果不是被男人按着恐怕就要激动地扑上来……与记忆中灰绒绒的一团可爱小狗对应,她愣愣点头。 “我养得不错吧?” 含星再次点头。 孩子也养得挺不错的。面无表情的Simon心想。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男人问。云淡风轻。 仿佛是让她交代遗言的语气。 含星大脑空白了几秒,随即想到还藏在堂屋里的一群女人孩子,想到先前听到的枪声,想到失去联系的二牛和陈家人,声音艰涩请求:“他们不知道我的来历,并不是刻意惹怒你,你随便怎么对我都可以,没必要迁怒于他们增添麻烦。” “说完了?”男人又笑,一副不在意的语气。 含星点头。 Simon不忍地闭上眼。 “啊——”含星骤然痛呼出声,一头乌发被男人攥在手中,被迫抬起脸与男人对视,“情情,五年了,你还是最懂得怎么惹我生气。” 含星头皮发疼,生理性泪水从眼睛里流出,男人身形太过高大,她被迫以一个踮脚后仰的姿势看他,对他的话感到茫然却不敢说话。 男人深邃俊美的面目近在咫尺,眸子如星,鼻梁高挺,唇角带笑,偏偏攥她头发的动作又是如此暴戾可怕,像天使堕落后的魔鬼。 恐惧早已刻进骨子里,生不起反抗之心,也反抗不过。 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朝一个方向走去,走动的过程中含星听到了冷金属的窸窣声,是枪——她顿时全身发冷,心乱如麻,恐惧中又带着一种尘埃落定感。 她心想,只希望权赫可以给她一个痛快,她怕痛,不想死得太折磨。 似乎走到了某个地方,男人脚步停下,含星不敢睁开眼,恐惧的眼泪不停往下掉,脑中一片空白。 男人单手握枪拉开保险,低头看了眼手下的女孩闭着双眼一脸流泪害怕的样子,眼皮动了下,松开她,抬起枪口。 砰—— 含星僵硬站着,闻声下意识一颤。 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身上不疼。 含星呆滞了会儿,缓缓睁开哭湿的眼睛,发现他们站在一个土坡上。再朝声源一看,脑袋里仿佛“翁”的一声,“大牛哥二牛哥——” 土坡下,二牛和二伯横躺在泥土里生死不知,大牛肩膀绽开一个血洞,是刚才——陈母和大嫂刘云秀捆在一旁动弹不得,涕泪横流。 含星差点腿一软跌下去,被男人单臂捆住腰肢拽起来,半抱在怀中,“急什么?” 男人不紧不慢,面容俊美,姿态轻佻,用枪柄挑起她尖尖的下巴,低眸含笑,打量她一张泪水涟涟的瓷白小脸,“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吗?” 她不断摇头,脸色苍白,一双水汽汹涌的眼眸里写满了哀切恳求,双手拽住他胸口衣衫,“不关他们的事,求求你,求求你了权赫,放过他们,你打死我吧权赫……” 男人唇角的笑容又冷下来,阴沉残忍,在她恐惧不已的眼神中,再次对准坡坑里的大牛,连开三枪。 砰砰砰! 大牛的身体顿时出现四个血窟窿,痛苦抽搐,肩膀两侧和两只膝盖不断涌出潺潺鲜血,偏偏被捆住四肢封住嘴巴无法宣泄痛苦,挣扎着没一会儿就不再抽动。 如果是Simon看到,绝对称一句枪法精妙,对称极了。 含星的哀求声卡在了喉咙,睁大眼睛,神情滞愣。 看着坡下两个女人发出悲痛呜咽,神情欲绝。 她神情愣愣,声音轻轻,像是被震住,又像是反问:“他们犯了什么错?” 衣摆一凉,身下骤然一痛,含星蹙眉弯腰,痛呼出声:“呃……” 还在发烫的金属枪管被男人抵进娇嫩花蕊间,强硬撑开,顶入了小半截。 私处又痛又烫,仿佛被撕裂般……含星的眼泪大滴大滴下落,双腿抖如筛糠。 男人抱着她,温柔含吻去她的泪,手下的动作却无情,语气意有所指:“喜欢这根东西肏情情的小逼吗?” 含星本能哭着摇头。 男人灿烂地笑了,俊美迷人至极,咬住她柔软的唇,修长漂亮的手用力握住她心口,一语双关:“情情是对的,我也不喜欢别的脏东西占有本该属于我的地方,一分一寸都不行。” 8.舔(h) 不过一群卑微的,愚昧的土民,这辈子不出意外,连跪舔他鞋底的资格都没有。 他愿意看在他们代养了五年小雀儿的份上,给两分脸面,是他们的荣幸。不代表他们可以贪得无厌,得寸进尺,妄想代替他这个主人,连权念都被他们蛊诱得抛之脑后。 “我错了……”女孩哭得泣不成声,乌发散乱在苍白脸颊上,狼狈不已。身体因闯入体内的异物而痛苦颤抖着弓起,男人从后将她拦腰抱在怀里,高大挺拔的身体遮挡住所有照视的光线。 Marco不明所以地跟上来,听着女主人的哭泣声,焦急地围着两人摇头摆尾低呜着,男人脸色阴沉,抬脚踢了Marco一下,喊道:“Simon”。 Simon了解男人,知道那边大概是什么动静,没有靠近,只吹了一声口哨,让Marco回来。 男人慢慢将手枪从女孩体内抽出来,乌黑冰冷的枪管,似乎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此刻却又沾染了一丝诱人水意,泛着甜香热气,香艳淫靡。 男人唇角勾起,一双漂亮锐利的黑目里燃起欲望的火光,胯间硬起顶得含星后腰隐隐作痛。 被压抑了五年的欲兽从前几天看见女孩的照片时就硬了,兴奋难耐,硬了好几天,内裤里都塞不住,睡觉也睡不好,一天到晚流口水,只想把人抓回来按在胯下狠干。 男人松开手,将含星身子转了个向,用沾着女孩水光的枪管拍拍她的脸。 “跪下。” 看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惨白,神情惊惧羞辱,他笑意吟吟,眉眼欲望毫不掩饰,命令声加重:“跪下!” 他以前都不逼她口的。 他的雀儿又倔又清高,还娇气,以前连肏逼后入都要哄着还哭哭啼啼……可她实在太不听话了。 不仅敢捅他刀子,还敢飞出笼子,一飞走就是五年,受了这群卑微土民的蛊惑忘了回家。 那就让他瞧瞧,他心飞跑了的雀儿能做到什么地步。 男人腰间金属皮革的碰撞声轻响了几秒,一根热腾腾又粗又大的巨兽瞬间弹在了含星脸上,又跳了跳,蟒头般的可怕顶端湿腻腻,散发出令人脸烫心惊的臊热味。 含星跪在地上,感受这份羞辱,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双手握住筋络硌跳的滚烫茎身。 “张嘴。”男人像逗弄宠物般,又用枪管轻佻地拍了两下她的脸。 含星顺从张开嘴,巨蟒头瞬间如野兽般抵进湿热口腔,一下子顶到喉咙,“呜……” 几乎窒息。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 男人看着她哭,英俊邪气的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压着她的后脑勺,巨蟒压进——只在温暖口腔里挤进一个龟头就动不了,他挺胯送了几下,神情舒爽。 女孩埋头跪在他胯间,晕头转向,神情痛苦,泪水烫在阴茎上……他突然拔了出来,又再次将硕大湿漉的龟头抵到女孩唇边,“舔。” 含星难受喘息几口,垂下眼睫,看着那个沾着黏液泛着热气的猩红菇头,伸出舌头舔上去,卷走那些湿咸的黏液。 男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趴在他胯间像小猫一样乖顺舔舐他阴茎的女孩,眉眼笑意渐深。 把她干死,把她的逼干烂,把她扒光衣服锁在笼子里哪也去不了,只能光着奶子屁股给他看,全身上下三张嘴每时每刻都不空着,饿了渴了也只能吃他的精喝他的尿…… 淫乱又下流,跟他的身份他的教养格格不入,偏偏是他最想对她践行的念头。 9.又不是没吃过(微h) Simon站在原地,让人拿来狗绳套在Marco身上牵着,又拿出一盒特制罐头打开,放在Marco面前。 安抚地摸它头,“你爸爸妈妈还有好一会儿,先吃,别急!” Marco虽然担心五年不见的女主人,但也受不住香喷喷罐头的诱惑,没一会儿就低头吃了起来。 “咔嚓——” Simon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一张平平无奇中透着冷漠的脸,平淡目光扫视周围一圈,夜风飒飒,树影沙沙,天上几颗零星,地上几十个黑衣制服宛若寂静幽灵,打着灯。 脚上的昂贵皮鞋踢了踢地上的黄土。 多么荒僻落后的小山村啊。 路没有,车没有,手机没用。 连网络信号都覆盖不到。 阮小姐聪明,身份不用,银行卡不用,不出村子,不接触智能设备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让权家的通天手段都成了空气。 一阵冷风吹过,Simon平淡地搓了搓手。 春寒料峭的。 也不知道阮小姐那一吹风就倒的身子,这五年有没有养好些。 刚点燃第二支烟心里想着,名字就被权赫喊到,“Simon。” Simon掐了烟转过身,一手牵着Marco。 挺拔俊美的男人单臂抱着身前的女人大步过来,女人的脸埋在男人胸前,看不见五官,只听见细细的抽泣声,披着的一头漂亮乌黑的长发微微抖动。 十几分钟,两人衣着微乱,倒也还好。 男人匆匆留下一句明天走,就裹着女人往陈家屋里走去。 Simon站在原地点头,看他们离开。这村子不通路,车开不上来,直升机也没地方降,乌漆麻黑的,一群人来时都是直升机索降。 让几个人去看看坡坑里的几个陈家人死没死,死了就算了,没死就还可以救一救。倒不是人命值钱,而是还有用。 他们来时也带了医生和设备,虽然权赫不说,但Simon知道他心里也清楚,怕阮小姐性格执拗出现意外。 陈家堂屋,先前半开的木门被男人一脚踹开,无视阴影里窸窸窣窣的一群女人孩子,男人环视一圈,捏起怀里女人的后颈让她抬头,含笑威迫问:“哪儿?” 含星白着脸流泪指向一道门。 屋里到处昏暗一片,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又撞到了什么,叮铃哐啷一顿响。含星不敢惹怒他,主动找到墙上的灯绳拉下,头顶一颗昏黄灯泡亮起来,照着小小的房间,简陋却干净。 男人简单看了一眼,就箍着女人的腰肢往小小的灰蓝色床铺上丢。含星摔在床上一时脑子发晕,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男人压上来,胸口几乎喘不过气。 男人动作粗鲁快速地扯开她的衣裳裤子,像一只野兽,含星怕得发抖,却只敢红着眼咬着唇哭,双手在胸前握成拳头,像一只瑟瑟发抖被人抓住要扒毛炖肉的塌耳兔子。 “啊……”女人哭着痛苦地尖叫一声,白皙赤裸的身子瞬间紧绷。 男人提起她的细腰,在她白翘滑嫩的屁股瓣上用力咬了一口,牙印几乎立刻深红发紫,接着分开女人紧闭的双腿,男人呼吸粗重,灼烫的目光如火星般,借着昏暗的黄光直勾勾打量起女人臀瓣里神秘的私处—— 或许是先前被枪支粗鲁蹂躏过,娇嫩的花蕊泛着红肿,小小的看不见孔,花瓣也焉哒哒,挂着一丝可怜的水意,腿心处一片乱红。 男人又将她翻过正面,举起两条白裸匀称的大腿,看向女人洁白鼓起的花丘,软绒绒的一层浅色毛发温顺地贴在上面,不显杂乱,反倒显可爱,男人舔着牙笑了,伸手摸上去,“情情的小逼毛长齐了,不像五年前,跟个幼女似的,干你都像犯罪。” 又摸了摸她白嫩丰盈的奶儿,揉了揉,“这里也大了,又白又软。” 漂亮指尖在粉嫩诱人的乳尖上屈指一弹。 含星哭得大脑发昏,泪眼蒙眬地看着他。深邃俊美的脸,张扬邪气的笑,漂亮的嘴唇里说出的下流的话,眼下又要再一次强奸她—— 男人解开裤子,露出胯间硬起的阴茎,沉沉弹跳的一根,又长又直,憋到深红的茎身青筋缠绕,龟头如蟒首,看起来狰狞又吓人。 比五年前更粗,更大,更可怕。 男人看着她惊恐的神色,淡淡笑笑,抚摸她流泪的脸,“怕什么?” 掰开她的双腿,窄瘦腰身挤入,一手握着可怕阴茎—— “别……”含星连连惊恐摇头,眼眸泛着泪花,手指抓着他劲瘦的手臂。 “有什么好怕的,情情你又不是没吃过,还给我生了一个孩子——” “对了,情情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叫什么吗?” 男人似随意说着,坚实有力的身体压下来,蟒首碾开焉哒哒的花瓣,上下滑动,猩红的龟头吐出黏液,找到那个不起眼的小孔,抵上。 “当初孩子都能从这里出来,没理由现在吃不下。”男人挺胯往里用力一顶,漆黑森然的目光看着她,神情渐渐变得舒爽,“还是这么紧。” “呃……”女人白皙的身子痛苦抽搐,攥着他手臂的细白手指根根松开,像一条河岸上干涸搁浅的鱼。 10.他不急(h) 紧张恐惧下的身体本能的紧绷,花穴娇嫩干涩,五年不曾被入侵的紧致,却被男人粗大坚硬的阴茎毫不怜惜地捅开。 含星只觉呼吸困难,大脑空白,下体像被猛兽撞开,挤入,挤压得五脏六腑都快变形。她又痛又怕,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哭音,身体颤抖。 男人高大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瘦弱的娇躯上,捏了捏她白嫩嫩的盈乳,目光直勾勾地对着那口被阴茎撑开的发白穴口看了几秒,似乎满足地叹息一声,然后提胯抽插起来,深红狰狞的阴茎在娇小发白的穴口埋入又抽出,穴道干涩,却异常紧致,紧紧咬着他,每一次抽插都带着皮肉拉扯着的疼。 身下的女人清丽柔弱的脸上疼出来冷汗,小腹抽搐,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血,小声抽泣着求饶,“好疼,求你……我好疼,你放过我吧……” 男人对着她的泪眼笑了笑,手指像是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开口:“我也疼啊,情情。” 大手却无情地捂住她哭泣求饶的嘴。 “唔……” 男人的巨物又一次重重插入,塞满了女人短浅紧致的甬道,顶到敏感脆弱的宫口。女人泪眼模糊,被捂着嘴呜咽哭泣,男人咬住她的一只白软嫩乳,拱起腰对着女人穴内重重冲撞,像只发情的野兽。 含星的身体疼到麻木,麻木中又逐渐升起一丝尖锐失控的快感,只觉得身下快要被男人进进出出地顶破,撞进肚子里……大脑涣散,哭红的眼盯着头顶那颗晃动的昏黄灯泡,木梁上结的蜘蛛网,身下的简陋木架子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不知过去多久,身上沉重压着她的男人发出一声粗喘,像野兽一样用力咬住她喉咙,抬高她的腿,挺胯用力撞开宫口,深深地喷射进去。 又不知射了多久,含星都觉得肚子里胀痛起来,男人放开了她,翻身躺到一边,一只手还握着她的奶玩弄。 含星只觉得结束了一场酷刑,汗泪淋漓,全身疼痛。 被男人咬住喉咙的濒死感还在脑海里没有退散,让她对男人又加深了一层恐惧,此刻哪怕光着身子被冷空气冻得发抖,也躺着一动不敢动。 没一会儿,男人又翻身上来,含星闭上眼,感觉到男人的视线在她私处停留了好一会儿,含星呼吸紧张,似乎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然后掰开她的腿又插了进来。 有精液的润滑,这次性交顺畅许多,男人一边挺腰干她,一边捏捏她的手指,揉揉她的腰,抚摸她一头乌黑的发,似乎在仔细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品。 男人握住她的一缕乌发放在鼻尖嗅闻,仿佛一脸珍爱痴迷的模样,“情情这五年来有没有想我?” 含星忍受着体内巨物的抽插,偏着头心里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骗人的话说不出口,实话也不敢说,怕惹怒他。 索性男人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地,把她翻个身,捞起圆润的臀部,腰肢下按,扶起挺拔骇人的阴茎对准臀缝里白糊糊淌精的穴孔又进入了她。 女人呜咽一声,眼泪又不争气地流淌,浸湿了床单。后入的姿势不管多少次她都受不住,像是要将她捅穿一样,头皮发麻,不同的是五年前她还能认错求饶,偶尔得到男人心软,五年后她要是敢求,男人会残暴地咬断她的喉咙。 男人揉捏着她白嫩的臀瓣,分开又合拢,充血胀红的阴茎一次次在臀缝里红肿圆嫩的洞口里进进出出,将先前射入的精液捣成细碎的白沫,发出咕叽咕叽的肉体摩擦声,淫靡不堪。 “还是这么爽。”男人俊美的眉目挑起,神情畅爽,在她嫩臀上扇了一巴掌,趴在他身下的曼妙女体受痛一抖,本就紧热黏腻的穴儿咬他阴茎更紧,几乎将他再次夹射。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坚持,看着女人屁股瓣上的深紫牙印,满意地摸了摸,然后按住女人的细腰狠狠肏干了几十下,再次射了进去。 他又不急,他逃跑的小雀儿已经被他找到了,抓在身下,再也跑不了。 他想怎么干怎么干,想怎么玩怎么玩,他不急,他们还有大把时间,往后几十年时间,直到他玩腻为止。 11.清晨(补珠更) 清晨六七点,天蒙蒙亮,蹲在堂屋角落里听了一晚上激烈动静的女人们疲惫麻木不堪,搂着各自昏昏欲睡的孩子,心内愁肠百结。 看着身材高大长相极为好看的男人从含星的屋里走出来,甚至没穿上衣,光裸精壮的胸膛臂膀上全是女人指甲留下的细长抓痕,女人们脸色红红白白,眼神躲闪,明明担惊受怕,目光却又莫名黏在男人身上移不开。 她们本是二三十岁生了孩子有着正常欲望的妇人,男人都是些粗蛮寻常的下力汉,心里虽念着床上那档子事,但真的跟男人弄起来却大多索然无趣。不是那物件小了短了,就是时间快了,偏偏为了自家男人的尊严还只能憋着不能说出口。也有男人给力的,但怎么看也没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形容不出来的欲,俊美挺拔,性感迷人。 简直像行走的春药。 多看一眼就脸红腿软,身体发热。 还很强很猛。她们听了一晚上,就没听见含星哭哑的声音停下来过,那木架子床一直咯吱咯吱地响,快摇散了。 男人对上女人们的目光也是一愣,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缓缓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气质温和,态度礼貌,“你们先坐。” Simon就在门外不远的石磨上坐着,一晚上没睡,嘴里叼着一支烟,手机拿在耳边似在说什么。 权赫光着上身走过去将一部手机递给他,言简意赅,“没电了。” Simon起身接过收进口袋里,又打量了男人布着抓痕的上身几眼,平淡开口:“带的衣服都留在了镇上的车里。” 言外之意他现在没有衣服穿。以男人的洁癖挑剔也不会穿别人的。 男人没在意,骄矜地点了点下颔,俊美漂亮的眉眼间挂着淡淡餍足,问Simon要退烧药。 “额头有点烧。”男人语气淡淡,指含星。 这个Simon倒是有,找跟来的医生拿。 没一会儿,递到男人手里的不止有退烧药,还有消炎药和一些消肿止痛的药膏。 Simon又跟男人说了几件事,昨晚打伤的三个男人有两个救回来了,年纪最大的那个没抗住,剩下一个残了,一个伤了脑子可能变成个傻子。 男人表情漠然无谓,找了根树枝对着石磨上正在结网的蜘蛛捣乱。 Simon眼底浮现一丝一言难尽,接着说Marco昨晚咬死了村里叫得凶的两条狗,现在躲起来进食去了,谁也不让靠近。 男人这下眯眼笑起来,不知是夸是贬,“Marco还是野性未泯。” 又说道:“屋里那群女人……你看着处理一下,到底相处了五年,都是妯娌邻居的,半个娘家人。” Simon面无表情的点头。 男人笑笑,用树枝彻底捣毁了蛛网,看着那只小蜘蛛如遭重击,着急忙慌地围着石磨窜上爬下,他满意地丢下树枝,转身走回那个破旧简陋的土屋。 路过女人们时依然留下一个温和好看的笑容,像一个优雅有礼的翩翩贵公子,如果他没有光着臂膀露着女人抓痕的话。 依然是小小的简陋房间,男人勉强打量了一眼,一个陈木衣柜一把椅子一张床,灰扑扑还掉灰的墙面,凹凸不平的土地板,Marco住的狗窝都比这十倍大,百倍好。 他的小雀儿不惜代价离开他就为了过这种生活。 还真是让他不知该夸她不慕名利,能吃苦耐劳,还是该…… 男人舌尖顶了顶牙,自嘲一笑。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郁的精液与情欲的味道,女人趴伏在凌乱窄小的床面上疲累不安地睡着,布满青紫痕迹的雪白肩膀上盖着一层俗气的红被,几缕乌发搭在脸颊边,衬得精致美丽的面容憔悴苍白,眼圈红肿,闭眼蹙着眉不时抽噎一声,看上去可怜极了。 男人在那张简陋的木桌子上找到了女人用的水杯,里面还有水,他又拿起一堆药盒看了几眼说明书,找到需要的掰下药片。 含星昏沉沉地被叫醒,眼睛都睁不开,嘴里被塞进苦涩的药片,下意识想吐出来,却被男人不清不淡的声音威胁:“吐出来试试。” 她一下子又不敢吐了,乖乖把药含在嘴里,明明脑子都还没清醒,却下意识的知道怕,只是脸上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12.旧梦 眼皮沉重,思绪朦胧,仿佛身体和灵魂都在无底的往下坠,落不到尽头。 下坠中含星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弥漫着浓郁中药味的灰白色小楼,五六岁扎着两只小辫子的小女孩趴在客厅地毯上画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画,黄色斑纹的大橘猫暖乎乎靠在她腿边,肚皮起伏睡得呼噜呼噜,头顶的木质阁楼不时传来叮当响,摔打声,脚步声,伴随女人怨恨痛苦的嘶喊哭泣……小女孩和橘猫都习以为常——神态憔悴脸生皱纹的外婆从外头屋檐下熬药的两个炉子上逼出两碗中药,一碗先往阁楼上,空碗下来后,又拿那碗放凉的中药慈爱地哄着喂她,奖励是一颗包着鲜艳彩纸的糖果,或一颗甜干枣。 阁楼上疯子一样的漂亮女人总是在不停的画,不停画,画一个男人,黑色的眼睛,嘴角勾着笑,英俊而温柔。外婆说楼上的女人是她妈妈,画上的男人是她爸爸。随后外婆似乎叹息一声,沧桑温柔的眼底也流露出一丝跟女人一样的怨恨,跟含星说:“含星啊,别怨你妈妈,都是你爸爸……哎。” 外婆又悠悠叹息一声,没有说完。 可含星从没见过爸爸。 阁楼上的女人偶尔有清醒,会穿着白裙子走下来,温柔美丽,陪到女儿身边,教女儿写字画画,更多的是教女儿一笔一划地写她的名字——长情,写完一张又一张,说得最多的一句——“囡囡一定要做个长情人啊。” 已经年老退休却为了女儿和外孙女不得不扛起担子,四处奔波讲课的外公在回到小楼后总会一脸疲惫消沉,然后开始喝酒,半醉半醒时总会愤恨地骂一句:“薄情寡义!枉为人夫人父!” 画面一转,长成十五岁的少女被素未谋面的生父接入了他和他第四任太太的新家——一栋阔气明亮的别墅,她多了一个异父异母的病罐子哥哥,一个同父异母的三岁妹妹,别墅的佣人称她为大小姐,没多久她被太太送入了一个新的学校—— 明枢。 噩梦的开始。 学生会长——世界顶级财阀之一的继承人——西西里的神秘家族子孙——四分之一混血,长相精致漂亮的美少年,聪明,骄矜,优雅——简直完美一样的存在。 含星周围的所有人都这么说,说起时一脸向往,又忌讳莫深。 哦——含星心里淡淡想,原来是云端上的人啊。 进入明枢前,太太还专门找了一个明枢的老师来到别墅里连续三天给含星介绍新学校,实则是教导和警示——明枢就读的都是一群有身份地位的权贵子弟,其中的利害关系非她可触碰,没人可以为她兜底,甚至隐晦地警告她做事不要连累向家。 太太姓向,是个事业型女强人,背后有家族,管理着自家和前亡夫的两家集团公司,不然也不会有能力将继女送进明枢。 含星把那些教导或是警告的话记在了心上,她每天都规规矩矩地坐管家的车上学,听课,认真学习,不主动结交,也不拒绝好意,对同学温声细语,从无争执,像把自己当一个透明人,放学后也不会停留,乖乖坐上车回别墅。 这样安静平淡的性子反倒招了许多同学的喜爱,乐意跟她交朋友。或许也有少女本身长相出众的原因,黑发乌直及肩,肤色雪白,如积雪似的澄黑杏眼,唇色淡淡,分明是偏清冷的长相,偏偏小脸尖尖,杏眸抬起看人时眼尾弯起,既见心喜我见犹怜。 明枢很大,教区独立,但偶尔也能从一些地方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天之骄子的身影——校门口他专属停车位上一周轮换不重复的各式超跑,有时能看见他停留或下车,戴着耳机,神情傲然冷淡,似乎不好接近;体育馆有时能看见他在场上英姿矫健,如漂亮的雪豹极具攻击性,引起迷妹惊呼,或在几个高大男生的簇拥下走在最前方,漫不经心地说话;表彰会或颁奖台上,他又宠辱不惊,面容含笑,像极了品学兼优的完美学生代表…… 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位天之骄子温和完美的面孔下镌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但所有人都觉得理应如此。 “毕竟是顶级财阀的独生子继承人啊,听说会长之前都不在国内教育的,还是权夫人想念他……不然我们这会儿哪有机会跟会长念同一个学校,以后想见一面都难……”父亲是燕京正厅级的女同桌跟另一个同学这样说。 另一个女同学赞同点头:“也是呢,不过听说会长明年就又回西西里举办成人礼了……”说着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还听说会长那边的家族传统……Matrimonio precoce……” “早婚?”女同桌捂嘴惊讶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都说了是家族传统嘛,不止如此……”两个女生脑袋凑近嘀咕着,含星不经意也听见一些……十四五岁?强奸?强制婚姻……隐约又听见一些夹杂的陌生单词,不似英文?一股莫名庞大的学习压力覆盖在含星头顶上。 两人说完后女同桌忽而趴在课桌上叹了一口气,想起那张完美的长相,完美的家世,“如果是会长……哪怕是fuitina我也愿意啊。” 教室门口忽然有人喊:“谁是阮长情?会长找。” 周围惊讶的目光向含星看来,含星也是一头雾水,但那些教导警告的话言犹在耳,她顺从地跟那个人去了。 “听说你画画的很好?明枢上一期文学画刊我妈妈看过,说你很有灵性创意,她很喜欢。”学生会办公室,骄矜傲慢,修长洁白的少年坐在桌子后面,低头似在玩手机的样子,眼也没抬。 含星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又升起被夸奖的局促,低声:“谢谢。” 少年听着少女柔软细弱的嗓音微微一顿,随后抬起头,看见一张清丽白弱的脸,那双乌黑澄净的眸子此刻正安静礼貌地注视着他头顶,看他抬起头还有些惊吓似的一愣,眼眸里的积雪似被骤然惊碎了一般,散作零零星光。 “不谢。”少年似乎笑了,眉眼昳丽,唇角勾起,尔后道:“她最近在写一本书,想邀请你作为她的插画师。” 意语:Matrimonio precoce(早婚) fuitina(逃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