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已为人妻的皇妹后(《春夜猎宴》古言骨科1v1)》 1回京 沉府的紫藤萝落了满阶。 许织絮捏着裙角站在廊下,指尖刚触到那抹淡紫,便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冷淡漠的声音:“公主这是要往哪里去?” 她回身时,沉言之已立在三步外。 月白长衫衬得他面如冠玉,只是那双曾让京中贵女倾心的桃花眼,看向她时总像蒙着层霜。 五年前他高中探花,父皇亲赐婚,红绸漫天时她曾偷偷掀起盖头角,见他立于烛火旁,还以为是此生良缘,如今想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皇兄今日回京,我去城门口接他。”许织絮声音轻却硬,握着裙角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也不觉疼。 她这位皇兄许宴迟,自小把她捧在掌心里疼。 当年他请缨去边疆,她抱着他的胳膊哭了半宿,他还笑着摸她的头说:“絮絮乖,等皇兄回来,给你带西域的琉璃珠。” 这一等,便是五年。 沉言之闻言,眉峰微蹙,语气添了几分厉色:“当朝妇人无外事不得出门,公主身份尊贵,更该恪守本分,岂能为了一己私念坏了规矩?”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冷淡,仿佛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个需要严加管束的臣民。 许织絮心头火起,瞪着他道:“皇兄是我的亲人,他征战五年归来,我去接他怎么就成了私念?沉言之,你别拿规矩压我,这五年我在你沉府,守的规矩还不够多吗?” 她说着便要往外走,脚步刚迈过门槛,却被门口两个守卫拦住。 那两人垂着头,声音却掷地有声:“驸马有令,没有他的允许,公主不得出府。” 许织絮气得浑身发抖,回头看向沉言之,他却只是淡淡道:“公主还是回屋吧,免得让下人看了笑话。” 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月白长衫的衣角扫过廊下的青苔,留下一道冷寂的痕迹。 她愤愤地回了屋。 刚坐下,忍冬便端着茶进来,没好气地把茶盏放在桌上,低声抱怨:“驸马爷也太过分了!不过是去接个王爷,他至于这样拦着您吗?再说了,昨夜他又宿在书房,我听小厨房的人说,半夜还看到书童进去送汤,那两人在书房里待了半宿才出来,指不定又在里面颠鸾倒凤呢!” 忍冬是她从宫里带来的人,一向护着她,说起沉言之的事,语气里满是不平。 许织絮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茶水温热,却暖不了她的心。 沉言之有断袖之癖,这事在京城里早就不是秘密。 当年她嫁过来不久,就听说他常去象姑馆,后来更是把书童留在身边,日夜不离。 她不是没试过跟他好好谈,可每次她刚提起,他要么借口有事离开,要么就冷着脸说:“公主只需做好你的沉夫人,我的事不用你管。” “忍冬,别说了。”许织絮轻声打断她,目光落在窗外。 庭院里的石榴树是她嫁过来那年种的,如今已长得枝繁叶茂,只是再红的石榴花,也照不亮这深宅大院的冷清。 她想起未出嫁时,在宫里的日子多自在啊。 皇兄会陪她去御花园放风筝,父皇母后也疼她,她想要什么便有什么,那时她是京城里最肆意的公主,可自从嫁了沉言之,她就像被关进了笼子里,连出去接亲人的自由都没有。 2皇妹 “公主,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忍冬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疼得不行,“您要是去找陛下娘娘撑腰,他们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许织絮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不是没找过父皇母后,上次她鼓起勇气提起沉言之的事,父皇只是皱着眉说:“絮絮,你已是沉家妇,要学会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你是公主,更要给天下女子做典范,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丢了皇家的脸面。” 母后也拉着她的手劝:“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喜好,你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府里,早点怀上个孩子,日子自然就好了。” 怀孩子? 许织絮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烦躁。 沉言之连她的房门都很少进,又怎么会有孩子? 每次宫里来问,她都只能找借口搪塞,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觉得累了。 夜幕渐渐降临,沉府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书房的灯还亮着。 许织絮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 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一只小小的凤凰,是当年皇兄临走前送给她的。 他说:“絮絮,这玉佩能保平安,你戴着它,就像皇兄在你身边一样。” 她把玉佩贴在胸口,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却让她想起皇兄温暖的手掌。 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滴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轻声呢喃:“皇兄,你怎么才回来啊?絮絮好想你,这里好冷,我一点都不喜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出泪痕。 她攥着玉佩,手指微微颤抖,心里满是委屈和思念。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皇兄回来后,能不能帮她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深宅大院。 夜越来越深,书房的灯终于灭了,许织絮却还坐在梳妆台前,望着窗外的月亮,一夜未眠。 接风宴的礼乐在勤政殿外绕梁不绝,鎏金铜灯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 许宴迟一身玄色嵌银甲胄未卸,肩甲上还沾着北狄风沙的痕迹,却丝毫不减英气。 他生得一副惊为天人的好皮囊,剑眉斜飞入鬓,眉骨利落如刀削,眼尾微微上挑却不显轻佻,瞳仁是极深的墨色。 他身量极高,肩背挺得笔直,如寒冬里孤峙的青松,不见半分佝偻。 他刚在殿中接受了皇帝亲赐的“镇北将军”印绶,转身时,目光便越过满殿觥筹交错的朝臣,在人群里反复搜寻,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刘全。”他声音压得低,却极具穿透力。 随侍在侧的太监刘全连忙上前,躬身应道:“奴才在。” 这刘全自许宴迟幼时便跟在身边,是他最信任的人,此次征战五年,也是刘全留在京城传递消息。 许宴迟指尖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穗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皇妹呢?织絮怎么没来?” 他出征前,许织絮还拉着他的衣袖哭鼻子,说要等他回来教她骑射,这五年他在边关,夜里辗转时,总想着回京就能见到那个娇俏的身影,可如今满殿权贵,偏独少了她。 刘全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声音支支吾吾:“九殿下,您……您莫急,公主她……她五年前便已出阁了。” 3出阁了 “出阁?”许宴迟瞳孔骤然一缩,玄甲下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震,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底瞬间覆上一层阴鸷,“嫁给谁了?为何从未有书信告知?” 他出征五年,收到的家书多是皇帝与朝臣报平安的内容,提过宫里诸事,却半句未提皇妹出嫁之事。 刘全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凉的金砖,声音发颤:“殿下息怒!是陛下……是陛下吩咐奴才们不许说的,说您在边关征战,得知公主婚事恐分心,会误了军国大事啊!” 许宴迟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下来,殿外的礼乐仿佛都被这冷意冻住。 他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沉声道:“那这五年,她过得如何?”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织絮,那孩子自小被宠着长大,性子娇软,嫁了人若是受了委屈,可怎么好? 刘全咽了口唾沫,不敢隐瞒,低声道:“公主嫁的是当年的探花郎沉言之……只是这五年,沉大人对公主不甚热络,听说……听说沉大人常宿书房,还与书童走得近,京中已有不少闲言碎语。公主去宫里求过陛下娘娘,可陛下总劝她要做贤妻良母,莫要失了皇家体面……” “够了!”许宴迟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的皇妹,竟在别人家受了这般委屈!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冰冷的寒意:“传我命令,即刻将沉言之召到我府上,不得有误!” “是!”刘全不敢耽搁,连忙爬起来退了出去。 庆功宴还未散,沉言之便接到了传召,他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是为了公主的事,不敢怠慢,匆匆换了身常服,跟着侍卫往九皇子府赶。 刚进正厅,便见许宴迟坐在上首,玄甲未脱,周身冷冽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臣沉言之,见过九殿下。”沉言之连忙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许宴迟没有叫他起来,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语气冰冷:“沉大人,孤问你,这五年,你是如何待织絮的?” 沉言之额头冒出冷汗,声音发虚:“臣……臣待公主一向敬重。” “敬重?”许宴迟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案,茶杯里的茶水溅了出来,“孤的皇妹,自小在宫里被宠着长大,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让她说,你倒好,让她在你沉府守了五年活寡,连出门接亲人的自由都没有!你所谓的敬重,就是让她受委屈,让她被京中之人耻笑吗?” 他越说越怒,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是孤捧在手心里的人,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沉言之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臣有罪!臣知罪!求殿下饶命!” 他知道许宴迟在朝中威望极高,又是刚立了大功的将军,若是真要处置他,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许宴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怒火更盛,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处置他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语气依旧冰冷:“饶你可以,但孤有一个要求。” 沉言之连忙道:“殿下请讲,臣一定照办!” 4夜探 “今晚,孤要去沉府见织絮。”许宴迟目光锐利地看着他,“记住,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无论是你府里的下人,还是宫里的人,只要走漏了半点风声,你沉家和你那书童,都别想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致命的威胁,沉言之只觉得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他连忙磕头:“臣……臣明白!臣一定守口如瓶,绝不让任何人知道殿下的行踪!” 许宴迟看着他恐惧的模样,冷哼一声:“下去吧,做好准备,孤亥时会到。” “是!臣告退!”沉言之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正厅。 待他走后,许宴迟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手指再次摸到腰间的香囊。 那是当年他走时,织絮硬塞给他的,说能保平安。 他轻声呢喃:“絮絮,等孤,今晚就能见到你了……” 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浓浓的思念与心疼。 亥时的梆子刚敲过两声,沉府后门便传来轻响。 玄色斗篷将来人裹得严严实实,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 许宴迟踩着青石板路往里走,靴底碾过落叶的声响被夜风揉散,身后的沉言之躬着身,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活像个伺候主子的小厮,哪还有半分探花郎的矜贵模样。 府里的下人见沉言之对这黑衣人这般恭敬,虽满心好奇,却也不敢多问,纷纷贴着墙根退让,连眼神都不敢多瞟。 转过两道回廊,便到了许织絮的“絮语院”,院门锁着,沉言之亲自上前开锁,铜锁“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刚进院门,便见忍冬提着盏羊角灯迎上来,灯光映着她略带警惕的脸。 她先看向沉言之,又好奇地打量着许宴迟,眉头微蹙:“驸马爷,这么晚了,您带着这位……是有何事?” 她话里带着几分护主的戒备,毕竟自家公主这些年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容不得旁人随便惊扰。 沉言之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局促,刚要开口,忍冬却先没好气地抢话:“驸马爷您怕不是忘了?公主昨日因没能去接王爷,一夜都没合眼,方才好不容易才睡着,您可别再扰了她休息!” 她说着,下意识地往许宴迟那边挡了挡,显然是不想让这不明身份的人靠近正屋。 沉言之眉头一皱,语气添了几分强硬:“放肆!让你去叫公主起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虽怕许宴迟,可在府里终究是主子,对着个丫鬟还端得起架子。 “不必。”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许宴迟抬手掀开帽檐一角,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灯光下,他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别吵醒她。” 话音落,他便径直往正屋走,脚步轻得像片羽毛,生怕惊了屋里的人。 忍冬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伸手就要去拦许宴迟的胳膊:“你想干什么?这是公主的卧房,岂容你随便进出!” 她虽不知道这人是谁,可看沉言之的态度,也猜得出身份不一般,可自家公主刚睡着,她绝不能让旁人惊扰。 5思念 沉言之连忙拉住忍冬,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让他进去。” 他看了眼许宴迟的背影,又补充道,“今日之事,你若敢跟任何人提起半个字,仔细你的皮!” 忍冬又气又急,还想争辩:“驸马爷您怎能这样?公主她……” 话还没说完,沉言之便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精壮的侍卫立刻上前,不等忍冬反应,便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拧,忍冬便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将她抬到偏房,动作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 许宴迟站在正屋门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回头,只是抬手推开了房门。 屋内只点着一盏长明灯,昏黄的灯光映着满室的素雅。 梳妆台上摆着几支旧钗,窗边挂着的纱帘还是她刚嫁来时的样式,连被褥上绣的缠枝莲,都带着几分少女时的娇俏,与这深宅的冷清格格不入。 他解下斗篷,随手递给跟进来的沉言之,动作间露出玄色锦袍的衣角,上面绣着暗纹云鹤,是皇子独有的规制。 沉言之接过斗篷,大气不敢出,悄悄退到门外守着,将屋内的空间留给两人。 许宴迟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床榻只微微陷了一下。 他低头看向睡梦中的许织絮,心瞬间就揪紧了。 五年未见,她清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尖了些,下颌线透着几分脆弱,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却在睡梦中时不时颤一下,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她眉头微蹙,嘴唇轻轻抿着,像是在承受什么委屈,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想来是昨日哭了许久。 许宴迟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她的脸颊,便又猛地收回。 她的脸很凉,不像小时候那样带着暖暖的温度。 他想起出征前,她还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说要等他回来带她去放风筝,那时她的脸颊圆嘟嘟的,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后再见,她竟成了这般模样。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闷又疼,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絮絮,是皇兄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许织絮似乎察觉到什么,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头往他这边偏了偏,嘴角无意识地抿了抿,像是在寻找什么依靠。 许宴迟见状,连忙放轻呼吸,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眼底的心疼与怜惜,几乎要将这满室的冷清都融化。 长明灯的光晕在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影,许宴迟坐在床沿,指尖拂过许织絮鬓边的碎发,那触感柔软得让他心头发颤。 五年征战的风沙、刀光剑影的凛冽,在此刻都化作绕指柔,只剩下满腔的疼惜与压抑的思念。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从光洁的额头滑到小巧的下颌,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目光落在她微抿的唇上,那唇瓣色泽偏淡,却带着少女般的柔软,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多年来深埋心底的念想在此刻决堤。 他想吻她,想将这五年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 6偷吻皇妹 犹豫片刻,他终究抵不过心底的渴望,缓缓俯身,唇瓣先落在她的额头。 那触感温热,带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花香,让他浑身一僵,仿佛有电流窜过。 他不敢停留太久,又轻轻吻向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直到吻上她的唇时,他才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移开,眼底满是慌乱与无措。 他是她的皇兄,怎可生出这般逾矩的心思? 可看着她睡梦中不安的模样,想起她这些年受的委屈,那份理智又瞬间崩塌。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许织絮轻轻嘟囔了一声:“皇兄……不要走……” 声音软糯,带着未醒的鼻音。 她像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手臂突然抬起,紧紧搂住了许宴迟的脖子,脸颊往他颈间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感受到颈间温热的呼吸与柔软的触感,许宴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随即又沸腾起来。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法规矩,抬手扶住她的后脑,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他不再克制,唇瓣辗转厮磨,带着压抑多年的思念与心疼。 许织絮在睡梦中似乎有了回应,唇瓣微微张开,许宴迟趁机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间,满是难以言喻的缱绻。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另一只手则慢慢解开她寝衣的系带,丝绸的衣料顺着她的肩头滑落,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的吻缓缓下移,从她的唇畔落到下巴,再到纤细的脖颈,每一处触碰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许织絮在睡梦中轻轻哼唧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搂得更紧了些。 许宴迟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的脸,见她依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像是在做什么甜美的梦,心底的柔软与怜惜再次翻涌。 他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而温柔:“絮絮,皇兄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说完,他再次低头,吻上她的颈间,动作依旧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帐幔轻轻晃动,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长明灯的光透过缝隙洒进来,映出满室的暧昧与缱绻,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留下两人之间难以言说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 许宴迟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床上人儿的睡颜。 许织絮侧卧在锦被之中,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上,如同夜色中的瀑布。 她的睫毛长而卷翘,在月光下投下小小的阴影。 许宴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许织絮的脸颊,那触感比最细腻的丝绸还要柔软。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的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当那层薄薄的寝衣被解开,缓缓从许织絮肩头滑落时,许宴迟的呼吸几乎停滞。 月光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像是为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珍珠般的光泽。 她的肩膀圆润,锁骨精致如雕刻,再往下—— 7睡梦中舔乳 许宴迟的瞳孔微微放大。 许织絮的胸乳饱满而挺拔,即使在躺卧的状态下也保持着优美的弧度。 形状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顶端点缀着粉嫩的花蕾,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硬挺起来。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他俯下身,先是轻轻吻上她的脖颈。 那里的肌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带着兰花香气和许织絮独有的体香。 他的唇瓣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回应他内心的渴望。 许宴迟的吻轻柔而缠绵,如同蝴蝶掠过花瓣,但其中蕴含的热度却足以灼伤理智。 许织絮在梦中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 她感觉到颈间有一种温暖的触感,像是被阳光亲吻,又像是被温水浸润。 这种感觉让她安心,又让她渴望更多。 她无意识地仰起头,露出更多颈部的肌肤,仿佛在邀请那温暖的来源继续探索。 许宴迟的吻缓缓下移,每一寸肌肤都不愿放过。 他的舌尖偶尔探出,轻舔她锁骨的凹陷处,感受那里的骨骼轮廓。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腰侧,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留下淡淡的红痕。 这种近乎粗暴的占有与他的轻柔亲吻形成了奇异的对比。 终于,他的唇来到了那片他渴望已久的领域。 在真正触碰之前,许宴迟停顿了片刻,只是用呼吸拂过那粉嫩的顶端。 许织絮的乳尖在微凉的空气中更加硬挺,仿佛在等待什么。 许宴迟能看到那小小的颗粒微微颤抖,像是受惊的小鸟。 他张开嘴,含住了左侧的乳尖。 起初只是轻柔的吮吸,像是婴儿寻求慰藉。 但很快,许宴迟就无法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接触。 他的舌头开始绕着乳尖画圈,时而轻轻扫过,时而用力按压。 他的牙齿偶尔擦过那敏感的尖端,引起许织絮一阵细微的颤抖。 许宴迟的右手抚上另一侧胸乳,手掌完全覆盖那柔软的隆起。 他的手很大,指节分明,与许织絮白皙柔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揉捏着那团软肉,力道从轻柔逐渐加重,指尖陷入肌肤,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许织絮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在梦中,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云,被温暖的气流托举、揉捏、塑造。 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从胸口蔓延开来,流向四肢百骸。 她无意识地呻吟出声,那声音轻软而缠绵,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声呻吟像是鼓励,许宴迟更加用力地吮吸起来。 他的舌头变得更具侵略性,不停地挑逗那已经硬挺如石的乳尖。 他用舌尖快速振动,感受它在自己口中的变化;他又会用唇瓣紧紧包裹,施加持续而稳定的压力。 唾液将她的胸乳染得湿亮,在月光下闪烁着淫靡的光泽。 许织絮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那股从胸口升起的暖流变得越来越强烈,像是在她体内点燃了一簇火焰。 她扭动着身体,不知是在逃避还是寻求更多。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丝绸面料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8唇舌在双峰之间流连 许宴迟换到另一侧胸乳,给予同等的待遇。 他的吻变得更加粗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他知道明天这些痕迹会变得明显,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在妹妹身上留下印记,证明她属于他,即使只是在这样的黑夜里。 他的唇舌在双峰之间流连,时而吮吸乳尖,时而舔舐乳肉,甚至轻轻啃咬那柔软的侧缘。 许宴迟完全沉浸在这种感官的盛宴中,许织絮的身体对他而言是世界上最甜美的毒药,明知道会万劫不复,却依然甘之如饴。 许织絮的梦境变得更加具体了。 她梦见自己被包裹在一片温暖的海水中,有鱼儿在轻啄她的胸口,激起一圈圈涟漪。 那些鱼儿很温柔,但它们的触碰却让她体内产生一种奇怪的空虚感,渴望被填满。她在梦中呻吟,身体微微弓起,将自己更送向那温暖的源头。 许宴迟感受到她的回应,一股热流直冲下身。 他勉强控制住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盛宴上。 他的舌头在乳沟处流连,感受那柔软的挤压感,他的鼻尖埋入她的肌肤,深深吸入她的气息。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克制的皇子,而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男人。 时间在亲吻与爱抚中流逝,月光悄然移动,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交织成一体。 许织絮的胸乳已被吻得泛红,乳尖肿胀不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许宴迟终于抬起头,看着自己在妹妹身上留下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满足,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无法熄灭的欲望。 他的吻继续向下,越过平坦的小腹,感受那细腻肌肤下的微微起伏。 许织絮的腰肢纤细,仿佛一手可握,许宴迟的大手在她腰侧流连,指尖陷入柔软的肌肤。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肚脐周围,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抖。 许织絮在梦中感觉到那股温暖正在向下移动,离开她敏感的胸部,带来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但很快,新的感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温暖来到了她的小腹,在那里盘旋,激起一阵奇异的痒意。 她无意识地扭动腰肢,不知是要逃避还是迎合。 许宴迟的双手握住她的臀瓣,稍稍用力分开她的双腿。 这个动作让许织絮最私密的地方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也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如同最黑暗的夜空,只有欲望的星火在其中闪烁。 许织絮未经人事的阴部如同初绽的花苞,粉嫩而娇弱。 她的阴唇微微闭合,但在顶端,那颗小小的阴蒂已经探出头来,如同害羞的蓓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许宴迟俯下身,先是轻轻吻上她的大腿内侧。 那里的肌肤格外敏感,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引起许织絮一阵细微的痉挛。 他的呼吸喷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温暖的气流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那种撩人的痒意。 许织絮的梦境变得混乱了。 她梦见自己在一片花海中奔跑,花朵的枝叶轻抚她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战栗。 她感到口渴,体内有一种陌生的空虚感在蔓延。 她无意识地分开双腿,试图缓解那种奇怪的渴望。 9睡梦中被舔穴 这无声的邀请让许宴迟再也无法克制。 他伸出舌头,第一次直接触碰了那片禁地。 起初只是轻轻的一扫,掠过紧闭的阴唇,感受那细腻褶皱的触感。 许织絮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声轻软的呻吟从她唇间溢出。 这反应取悦了许宴迟,他的舌头变得更加大胆,开始反复舔舐那道缝隙,感受它在自己舌下逐渐湿润、微微开启的过程。 许宴迟的舌头灵活而有力,他先是沿着阴唇的外缘画圈,然后用舌尖轻轻分开那两片柔软的屏障。 内里的嫩肉呈现出更深的粉色,已经有些湿润,在月光下泛着水光。 他的鼻尖抵在许织絮的阴蒂上,呼吸间全是她独特的气息,混合着少女的清香和情动的甜腻。 许织絮在梦中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正在绽放的花。 有什么温暖湿润的东西正在拨开她的花瓣,探索她最核心的秘密。 那种感觉既陌生又舒适,既让她害怕又让她渴望。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乳尖在空气中硬挺如石。 许宴迟的舌头找到了那颗小小的阴蒂,它已经完全充血,如同一颗熟透的浆果。 他先是绕着它画圈,感受它在自己舌下的颤动,然后用舌尖快速振动,最后,他轻轻含住那颗小珠子,用唇瓣包裹,施加稳定的压力。 许织絮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身体猛地弓起。 前所未有的快感如闪电般击中了她,从阴蒂蔓延至全身。 她的脚趾蜷缩,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白。 在梦中,她看到了一道白光,像是夜空中的闪电,短暂却强烈。 许宴迟感受到她的反应,更加专注地攻击那敏感的小核。 他的舌头时而轻柔如羽毛,时而用力如风暴,不断变换节奏和力度,不让许织絮有适应的机会。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臀瓣,固定她的身体,不让她在快感的冲击下逃离。 淫水不断从嫩红的肉洞倾泻而出,如同一口泉眼,甘冽的汁水不断涌入许宴迟的口中,将她的阴部染得一片湿亮。 在月光下,这一幕淫靡而美丽,如同某种禁忌的仪式。 许宴迟完全沉浸在这种感官的体验中,妹妹的每一丝颤抖、每一声呻吟都让他更加兴奋。 他的舌头开始向深处探索,轻轻撬开那微微开启的洞口。 那里温暖而紧致,即使只是舌尖的进入也感到一定的阻力。 许宴迟耐心地用舌头按摩入口处的软肉,感受它们在自己舌下的放松过程。 他的鼻尖仍然抵着阴蒂,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更多的刺激。 许织絮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在梦中,她漂浮在一片温暖的海域,有鱼儿不仅轻啄她的胸口,还在她最私密的地方嬉戏。 那种感觉太过强烈,让她无法思考,只能跟随本能扭动腰肢,寻求更多的接触。 她的体内有一种奇怪的瘙痒,渴望被什么东西填满。 许宴迟的舌头开始模拟性交的动作,在许织絮的穴口浅浅抽插。 他的舌头不如阴茎粗壮,但灵活度更高,能够从各种角度刺激内壁的敏感点。 他感受着那紧致通道的吮吸感,仿佛她的身体也在渴望更深入的接触。 10手指探入 许织絮的呻吟变得更加连续,像是哭泣又像是歌唱。 她的身体覆盖着一层薄汗,在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的长发黏在额际,唇瓣微微张开,呼出温热的气息。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脸上也浮现出情动的红晕,美得令人窒息。 许宴迟抬起头,看着妹妹被情欲掌控的模样,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此刻,他只想让这种感觉永远持续下去。 他重新俯下身,更加深入地探索那甜蜜的领域。 他的舌头变得更具侵略性,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他用力将舌头挤入那紧致的通道,感受内壁媚肉的抵抗和最终的接纳。 许织絮的爱液越来越多,顺着她的臀缝流下,浸湿了底下的床单。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许宴迟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他的拇指找到那颗肿胀的阴蒂,开始有节奏地按压。 同时,他的舌头在穴内抽插,制造出细微的水声。 这多重刺激让许织絮几乎承受不住,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像是随时都会到达顶峰。 许织絮在梦中看到了一片绚烂的烟花。 那些烟花在她的体内爆炸,带来一阵阵强烈的快感。 她感觉自己被推上了云端,然后又坠入温暖的海洋。 有一种快感在她的下体积聚,越来越强,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许宴迟感受到她内壁肌肉的紧缩,知道她即将高潮。 他加快了舌头和手指的动作,如同最后的冲锋。 他的呼吸粗重,汗水从额际滑落,但他毫不在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许织絮的反应上。 “呃啊——!”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许织絮达到了高潮。 她的身体弓起如满弓,一声长长的呻吟从她唇间溢出,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的内壁紧紧收缩,爱液大量涌出,沾湿了许宴迟的脸。 许宴迟抬起头,看着妹妹在高潮中颤抖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该停手了,但下身的胀痛提醒着他尚未满足的欲望。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片湿漉漉的领域,感受着她高潮后的余颤。 许织絮在高潮后陷入更深的睡眠,但她的身体依然敏感。 当许宴迟的手指轻轻探入她的穴口时,她无意识地收缩了一下,仿佛在挽留那即将进入的异物。 许宴迟的一根手指缓缓进入那温暖的通道。 即使刚刚经历过高潮,许织絮的内部依然紧致得令人惊讶。 他的手指被柔软的内壁紧紧包裹,未经人事的甬道细窄紧窒,每一寸进入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阻力。 他停顿了片刻,让她的身体适应异物的存在。 许织絮在梦中微微蹙眉。 高潮后的慵懒被一种新的感觉打破,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身体,比舌头更粗壮,更坚硬,也更修长。 那种被填满的感觉缓解了她体内深处的空虚,但也带来了新的不适。 她无意识地收缩内壁肌肉,试图排斥那入侵者。 11指交 许宴迟感受着她内部的紧缩,那种压力几乎让他失控。 他开始缓慢地移动手指,浅浅地抽插,感受内壁每一处褶皱的摩擦。 他的指尖弯曲,寻找着那个传说中的敏感点。 当他的指腹擦过某处粗糙的区域时,许织絮的身体猛地一颤。 就是这里。 许宴迟心中了然,开始集中攻击那个点。 他的手指每次进入都刻意擦过那处,感受着许织絮内壁的收缩和爱液的涌出。 他的拇指也没有闲着,继续按摩那颗已经敏感不堪的阴蒂。 许织絮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刚刚平息的情欲被重新点燃,而且比之前更加猛烈。 在梦中,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填满,那东西在她的体内移动,摩擦着某个她从未知晓的敏感点。 快感如潮水般涌来,一波强过一波。 许宴迟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这个扩张让许织絮发出一声痛楚中夹杂着愉悦的呻吟。 她的内部更加紧致地包裹着入侵的手指,仿佛在抗拒,又仿佛在邀请更深的进入。 许宴迟耐心地等待她适应,轻轻吻着她的大腿内侧,分散她的注意力。 当许织絮的内壁逐渐放松,许宴迟开始了两根手指的抽插。 这次的节奏更加有力,每次进入都直达最深处。 他的指关节摩擦着入口处的嫩肉,指尖则不断刺激内壁的敏感点。 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伴随着许织絮断断续续的呻吟。 许宴迟的额际渗出汗水,他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的感官刺激。 看着妹妹在自己的手指下绽放,听着她无意识的呻吟,感受着她内部的紧缩和湿润,这一切都让他兴奋得几乎发狂。 他的下身依旧胀痛不已,但他强迫自己专注于手指的动作。 许织絮的腰肢开始无意识地迎合手指的抽插。 她在梦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带给她如此强烈的快感,让她想要更多。 她的手指深深陷入床单,脚趾蜷缩,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等待着下一次高潮的来临。 许宴迟加快了手指的速度,拇指更加用力地按压阴蒂。 他能感受到许织絮内部的媚肉开始有规律地收缩,知道她即将再次高潮。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高潮时的任何一个表情。 “啊……”许织絮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身体剧烈颤抖。 她的内壁紧紧收缩,像是要夹断入侵的手指。 爱液大量涌出,沿着她的臀缝流下,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她的脸上浮现出极度愉悦的表情,嘴唇微张,眼神即使在闭着的情况下也显得迷离。 许宴迟的手指被高潮中的内壁紧紧包裹,那种压力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他下身一阵抽搐,浊白的液体喷射而出,沾湿了他的裤子和脚下的地毯。 他从未想过,仅仅是用手指让妹妹高潮,就能让自己达到如此强烈的释放。 高潮过后,许宴迟轻轻抽出手指,看着那微微张开的洞口缓缓闭合。 他为许织絮擦拭干净身体,重新为她穿好寝衣,盖好锦被。 整个过程,许织絮都沉浸在睡梦中,只有偶尔的轻颤显示着她的身体还记得刚才的极致欢愉。 许宴迟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妹妹的睡颜。 他知道今晚的行为是永远的禁忌,一旦暴露,两人都将万劫不复。 但当他看到许织絮嘴角那抹满足的微笑时,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月光悄然移动,将许宴迟的身影拉长。 他最后轻吻了许织絮的额头,转身离去,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门被轻轻关上,寝宫内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只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情欲气息,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许织絮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唇边依然带着那抹微笑。 她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在梦中,她被温柔地对待,被带领着探索了从未知晓的愉悦领域。 而许宴迟走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也无法用平常心对待自己的皇妹。 禁忌的种子已经种下,终有一天会开出罪恶而美丽的花。 12梦醒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锦被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许织絮缓缓睁开眼,意识回笼时,指尖还残留着几分虚幻的暖意。 昨夜那场梦太过真切,梦里有人抱着她,吻得缠绵又温柔,让她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可睁眼时,帐内空空荡荡,只有枕畔残留的一缕似有若无的兰香,提醒着她那不过是场春梦。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懵的太阳穴,心底泛起一阵怅然若失。 梦里人的轮廓模糊不清,只记得那双眼睛格外温柔。 “公主,您醒了?”门外传来忍冬的声音,随后门被轻轻推开,她端着铜盆走进来,盆里的清水漾着涟漪,倒映出她略带恍惚的脸。 许织絮看着她,见她放下铜盆时手微微发颤,擦脸的锦帕也递得有些迟缓,便挑眉问道:“忍冬,你今日怎的魂不守舍?可是出了什么事?” 忍冬闻言,身子猛地一僵,连忙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没、没什么,许是昨夜没睡好,公主莫担心。” 她垂着头,不敢与许织絮对视。 昨夜那黑衣人的模样还在眼前晃,沉言之那句“敢说出去就杀你全家”的警告更是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紧。 她虽心疼公主,却也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冒险,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许织絮见她不愿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指尖划过锦被上的缠枝莲纹,心里又想起了皇兄。 她嫁入沉府五年,皇兄在边疆征战五年,如今他回来了,自己却连见一面都难。 正思忖着,门外突然传来小丫鬟雀跃的声音:“公主!公主!胤王爷派人给您送礼物来了!说是从西域和北狄带回来的稀罕玩意儿呢!” 话音未落,几个小厮便抬着四个朱漆描金的箱子走进来,箱子打开的瞬间,满室都亮了几分。 里面既有西域的赤金镶红宝石镯,又有北狄的白狐裘,还有晶莹剔透的葡萄石串、雕工精致的玛瑙摆件,件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看得人目不暇接。 忍冬凑上前看了一眼,惊喜地拍手:“我的天!这些宝贝也太贵重了!王爷征战五年,心里果然还是牵挂着公主您的!” 许织絮的目光却落在最底层的一个锦盒上,她伸手拿起,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支海棠玉簪。 玉质是上好的暖白玉,雕成的海棠花瓣层层迭迭,花瓣边缘还细细打磨过,触手温润,显然是用了心的。 她指尖摩挲着玉簪,眼眶微微发热,轻声叹道:“可惜啊,昨日没能去城门口给皇兄接风洗尘,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公主说什么呢!”忍冬连忙上前安慰,“王爷最疼您了,他知道您是被驸马拦着,怎么会怪您?再说了,他这不是刚回来就给您送礼物了吗?可见心里是记挂着您的。” 许织絮没有说话,只是将玉簪轻轻放在梳妆台上。 阳光照在玉簪上,映出柔和的光,可她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空落落的。 她看向窗外,庭院里的石榴树又发了新芽,可这方小小的天地,却像个无形的笼子,将她困了五年。 13妇德 “忍冬,”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说,我是不是永远都走不出这深宅大院了?” 忍冬闻言,心里一酸,连忙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公主您别胡思乱想!王爷回来了,他一定会帮您的!再说了,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一辈子困在这儿?说不定过些日子,陛下就会下旨让您回宫住呢!” 许织絮看着忍冬急切安慰的模样,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没再说话。 她拿起那支海棠玉簪,重新握在手里,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她不知道皇兄回来后,她的日子会不会有变化,可此刻握着这支玉簪,她心底又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或许,她真的能等到走出这深宅的那一天。 锦盒里的海棠玉簪还在指尖泛着温润光泽,许织絮正对着那支簪子出神,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着小厮恭敬的通报:“老相爷到——” 她心头一紧,连忙将玉簪放回锦盒,起身整理了下衣襟。 宰相沉从安是三朝元老,早年还做过皇帝的太傅,如今权倾朝野,便是父皇见了他都要让三分,她虽是公主,在这位公公面前也不敢有半分怠慢。 门帘被掀开,沉从安身着藏青锦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扫过屋内时带着雷厉风行的威严。 他先是对着许织絮微微躬身行礼,语气却没半分暖意:“老臣见过公主。” “公公不必多礼。”许织絮勉强扯出个笑容,伸手示意,“快请坐。” 沉从安却没坐,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手边的锦盒上,开门见山:“老臣方才听闻,前日胤王爷回京,公主曾想出门迎接?” 许织絮握着锦盒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几分不甘:“皇兄征战五年归来,我这个做妹妹的,去接他也是应当。” “应当?”沉从安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公主此言差矣!陛下并未召你去接风宴,你身为沉家妇,当恪守妇道,岂能凭着公主身份便擅自行动?皇后娘娘编写的《女德记》,公主难道没有背熟?”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许织絮心上。 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积压五年的委屈在此刻翻涌,忍不住反驳:“我想去哪里,难道还要看旁人脸色?你们拦着我见皇兄,如今又拿《女德记》来压我,这就是你们沉家的规矩?” 沉从安闻言,目光扫过桌案,瞥见一本摊开的话本,封面上画着才子佳人的图样。 他伸手拿起,翻了两页,连声摇头,语气满是唾弃:“想不到公主平日里,竟看的是这种不入流的闲书!难怪心思浮躁,连基本的妇德都抛在脑后!” “闲书又如何?”许织絮再也忍不住,声音拔高了几分,“至少这书里写的是真心相待,比你口中那些冷冰冰的圣贤书好看多了!” “你——”沉从安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手指着她,气得胡须发抖,“难怪公主如此离经叛道!老臣管不了你,便让陛下和皇后来管!” 说完,他将话本狠狠摔在桌上,拂袖而去,青袍的衣角扫过凳脚,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满室寂静。 (关于公主的权力,古代公主地位高但没有实权,文中出现的主要角色实权排行是:宰相gt;太子gt;王爷gt;探花郎gt;公主,地位排行是太子gt;王爷gt;公主gt;宰相gt;探花郎,所以宰相探花郎见了公主要行礼,但实际权力大于公主。) 14惩罚 忍冬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扶住许织絮,声音带着惶恐:“公主,这可如何是好?沉相爷如今在推行变法,陛下对他言听计从,若是他在陛下面前说您的不是,恐怕对您不利啊!” 许织絮看着桌上被摔得褶皱的话本,眼底泛起一层水雾,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只是轻声道:“随他去。他便是告到父皇面前,我也没做错什么。”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清楚,在父皇眼里,沉相的话比她的委屈重要得多。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沉言之摇着折扇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笑:“哟,公主这是又跟父亲置气呢?也是,毕竟公主身份尊贵,哪里看得上我们沉家的规矩,更不屑守什么妇道。” 许织絮本就满心怒火,听他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伸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着沉言之就砸了过去。 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茶水溅了他一裤脚。 沉言之脸色瞬间变了,收起折扇,指着许织絮大骂:“许织絮!你别给脸不要脸!就算你有再大的气性,也只能困在这深宅大院里!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能肆意妄为的公主?如今你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更何况你什么本事也没有!” 他这番话,字字诛心,哪里还有半分当年探花郎的温文尔雅。 许织絮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沉言之见她哭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冷笑一声:“哭也没用!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沉家!” 说完,他甩袖而去,留下许织絮和忍冬在原地,满室的狼藉与委屈,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紫宸殿内檀香袅袅,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 沉从安立在阶下,躬身将许织絮的“失德”之事一一禀明,末了还添了句:“公主身为皇家表率,却不敬公婆、违逆妇道,若不加以管教,恐难服众。” 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朕知道了,沉相放心,朕定会好好管教这孩子。” 他虽疼惜织絮,可沉从安正主持变法,朝堂离不开他,这点“小事”,也只能委屈女儿。 不过半日,宫里的传旨太监便到了沉府。 许织絮跪在厅中,听太监尖细的嗓音念出皇后的懿旨:“织絮公主行事失度,着令抄写《女德记》五十遍,抄完之前不得出府半步,钦此。” 太监宣完旨,皮笑肉不笑地劝了句:“公主,您就安分些吧,皇后娘娘也是为您好。” 许织絮接过圣旨,指尖冰凉,满心的委屈堵在喉头,却只能叩首:“臣女领旨谢恩。” 待太监走后,她扶着忍冬的手起身,望着窗外飘落的紫藤花瓣,只觉得眼眶发酸。 连父皇母后都不站在她这边,这深宅,当真成了她的牢笼。 往后几日,许织絮便整日待在房里抄书。 狼毫笔蘸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下“妇德”“妇言”的字样,可那些冰冷的文字,只让她愈发烦躁。 忍冬在一旁研墨,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模样,心里急却不敢多言。 15 消息很快传到许宴迟耳中。 他刚处理完边关的奏报,听闻织絮被禁足抄书,当即起身往皇宫去。 紫宸殿内,他身着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对着皇帝躬身行礼,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父皇,织絮性子骄纵,并非有意违逆,抄书禁足的惩罚,是否太重了些?” 皇帝抬眼看向他,叹了口气:“宴迟,你不懂。织絮这孩子,从小被你宠坏了,如今嫁了人,就得守沉家的规矩,磨磨她的性子,对她日后有好处。” 皇帝膝下有十多位公主,许织絮并不是最受宠的,从小到大也没有多亲近。 “磨性子?”许宴迟抬眸,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她在沉府五年,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还要如何磨?父皇,织絮是您的女儿,不是任人拿捏的物件!” 皇帝脸色一沉,将朱笔重重拍在案上:“放肆!朕做事,还用不着你教,织絮的事,你不必再管!” 许宴迟攥紧了拳,却也知道此刻争辩无用。 早些年他也不是最受宠的皇子,不过是近年来有了战功傍身,皇帝才会对他高看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缓和了些:“儿臣不敢违逆父皇。只是儿臣听闻,父皇打算为儿臣办庆功宴,儿臣斗胆恳请,让织絮也到场。” 皇帝看着他眼底的坚持,沉默片刻,终究是心软了。 这对兄妹自小感情深厚,宴迟征战五年,如今回来,想见见妹妹也合情理。 他叹了口气:“也罢,便让她来。你们兄妹俩许久未见,也该叙叙旧。” 许宴迟躬身谢恩:“儿臣谢父皇。” 消息传到沉府时,许织絮正握着笔发呆。 抄了一整天女德,她的手早已酸痛难耐。 忍冬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收到的帖子,声音里满是喜悦:“公主!好消息!宫里传话说,庆功宴让您也去!您终于可以出门了,还能回皇宫一趟呢!” 许织絮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黑点。 她抬起头,眼底先是茫然,随即涌上一层亮色。 她终于可以见到皇兄了。 这些日子的委屈、压抑,仿佛在这一刻都有了出口。 她伸手接过帖子,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宫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真的……可以见到皇兄了?” “是啊公主!”忍冬用力点头,“听说还是胤王爷特意求父皇的呢!王爷心里一直记挂着您!” “不用抄完女德了?”许织絮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忍冬不由疼惜她,语气也带了点安抚:“当然不用啦,这可是宫里发来的请帖。” 不过,回来后仍是要继续抄写,许织絮心里很清楚。 但只要能见许宴迟一面,问问他这五年来过得如何,便也足够了。 许织絮望着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案上的《女德记》抄本上,竟让那些冰冷的文字也多了几分暖意。 她轻轻笑了笑,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 16庆功宴 勤政殿内灯火如昼,鎏金铜灯悬于梁上,映得满殿珠光宝气。 皇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手持玉杯,声音洪亮如钟:“今日设宴,专为庆贺九皇子许宴迟大败北狄,平定边疆!众卿同饮此杯,为我大熠贺!” 话音落,殿内礼乐齐鸣,众臣纷纷起身举杯,齐声应和:“为陛下贺!为九皇子贺!”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伴着此起彼伏的称赞,将庆功宴的热闹推向高潮。 许织絮坐在偏殿的席位上,指尖轻轻攥着裙摆。 她今日穿了件水绿色宫装,领口袖口绣着缠枝莲纹,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只是眉宇间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目光越过人群,她一眼便看到了立于殿中敬酒的许宴迟。 五年未见,他褪去了年少时的几分飞扬,玄色锦袍加身,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孤峰劲松。 剑眉斜飞入鬓,眉下那双墨眸深邃如潭,往日里偶尔流露的温和,如今都被征战沙场的冷冽取代。 他举杯时动作沉稳,与朝臣交谈时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竟让她生出几分陌生感。 许织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指尖微微发颤。 她本是盼着见他的,可真到了此刻,却突然不敢上前。 他们的席位隔得远,她只能远远望着他的身影,恍惚间竟与那日梦中人的轮廓重迭。 她连忙摇摇头,将这荒唐的念头压下去:“皇兄是我敬重的亲人,怎会生出这般心思?”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殿内的歌舞,可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许宴迟的方向瞟。 她没发现,每当她转头的瞬间,许宴迟的目光便会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眼底的冷冽瞬间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疼惜,只是这份目光,快得让人无从察觉。 “听说前太子殿下,就是因为连日酗酒误了早朝,陛下才动了废太子的心思。”邻座的两位大臣压低了声音交谈,话语却清晰地传到许织絮耳中。 另一位大臣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可不是嘛!前太子自甘堕落,九皇子却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朝堂上下,谁不觉得九皇子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说的是!九皇子文武双全,又深得民心,若他做了太子,定能辅佐陛下开创盛世!” 许织絮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坐在另一侧的前太子许景渊。 他今日穿了件紫色锦袍,却难掩面色的憔悴,眼眶泛红,显然是刚喝过酒。 听到大臣们的议论,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却只能强忍着怒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满是不甘与怨怼。 许织絮心里微微一叹。 三皇兄许景渊虽性情温和,却无治国之才,又嗜酒成性,被废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毕竟是曾经的太子,如今落得这般境地,难免让人唏嘘。 “公主,您怎么了?”忍冬站在她身后,见她神色凝重,轻声问道。 17一点都不好 许织絮摇摇头,声音放得极轻:“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宫里的日子,从来都不太平。” 她看向许宴迟,见他正与一位老臣交谈,侧脸线条冷硬,周身气场强大。 她知道,皇兄如今虽风光无限,却也站在了风口浪尖,往后的路,怕是更加难走。 正思忖着,许宴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转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织絮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指尖掐着掌心,脸颊微微发烫。 她没看到,许宴迟望着她的背影,眼底的温柔又深了几分,连与老臣交谈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放缓了些。 殿内的礼乐仍在继续,歌舞升平,可许织絮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既盼着能与皇兄多说几句话,又怕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 许织絮端着酒杯,只觉得殿内的热气与喧嚣让她有些发闷。 方才几位宗室女眷劝酒,她推拒不过,多饮了几杯,此刻脸颊泛着薄红,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她悄悄起身,借着整理裙摆的由头,避开众人视线,往殿外的回廊走去。 廊下挂着的宫灯在风里轻轻晃动,暖黄的光映在青石板上,拉出长长的影。 她扶着廊柱站定,晚风拂过脸颊,带着几分凉意,才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妹妹。”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熟悉的磁性,却又添了几分岁月的沉敛。 许织絮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好半天才缓缓转过身。 许宴迟就站在三步外,玄色锦袍的衣角被风吹得微扬,腰间玉带束着挺拔的身姿。 他卸了宴会上的几分疏离,眉峰间带着关切,只是那双深墨般的眼眸,仍藏着化不开的冷冽。 许织絮望着他,五年未见的生疏感突然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拘谨:“皇兄。” 许宴迟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眼底的光骤然暗了暗,伸手虚扶:“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他走近两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语气放得轻柔,“这五年,你在沉家过得可好?” “我……”许织絮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堵得发慌。 那些冷待、委屈、深宅里的孤寂,此刻对着皇兄的目光,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说了,又能如何呢。 她垂下眼,指尖攥着宫装的下摆,声音轻得像叹息:“还好。” 这两个字,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 许宴迟何等敏锐,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逞强,他眉头微蹙,语气添了几分郑重:“织絮,在皇兄面前,不必伪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为兄替你分担。” 熟悉的语气,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许织絮心底的闸门。 她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没说沉言之的冷待,没说沉相的苛责,可那泛红的眼眶,颤抖的声音,早已将所有委屈都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