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女攻】战神将军与笼中雀(女攻xCountboy)》 初来乍到 第一章 我……我穿越了吗?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手机冷光,而是木梁承尘的阴影。晨光透过半掩的纸窗,在浮尘中切开一道微凉的轨迹,空气里混杂着陈木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公主!公主,快起身梳妆!包公公已到院门口了!” 公主? 我猛地坐起,环顾这间陋室:一张木床、一只歪腿木桌、一面铜锈斑驳的梳妆镜。光线柔和,却照出一室冷清。 两名宫女已疾步上前,不由分说便扶我坐到镜前。梳妆仪式开始了,尽管仓促,步骤却一丝不苟。 净面、敷粉、描眉、点唇。 铜镜中的人影逐渐清晰:一张不过二八年华的脸,清秀却稚气未脱。宫女执起玉梳,将我那头睡得有些蓬乱的长发拢在手中,动作麻利却谈不上轻柔。梳齿划过发丝,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她们为我绾了一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插上几支素银簪钗——这已是这冷宫偏殿里,能拿出的最体面行头。 “公主,请快些!”宫女的催促声传来,裹着一层礼数的冰壳。我清晰地感知到,这“公主”二字背后,是何种微妙的处境。 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已悄步进来,手中黄绫圣旨折得齐整:“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以国事为重,赐楚宁公主下嫁镇北大将军——沉寒霄。自即日起至成婚之日,公主遵旨行事,不得擅离宫中。钦此。” 连赐婚都不愿当面说。 我心底冷笑,这得是多不受待见? “臣女楚宁,接旨。”声音出口,竟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沉稳。 包公公颔首,临走前眼皮都未抬:“公主这几日且安分些,好生待嫁罢。”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物品的存放事宜。 指尖触及圣旨,一片冰凉的滑腻。刚穿越,就被一纸婚约绑上刑场。 镜中,那张被脂粉精心修饰过的脸,稚嫩依旧,眼底却是一片属于28岁灵魂的冷冽。作为一个信奉“不婚不育保平安”的现代灵魂,独立、自主是刻入骨子里的信条。此刻却被硬生生塞进这具躯壳,连呼吸都要重新学起。 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一场不容拒绝的政治婚姻? 难道真要就此认命? 思绪翻涌间,我已靠在了木窗旁。傍晚的薄雾笼罩着院落,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宫女们压低的窃语,还是顺着风钻入了耳中。 “听说了没?那位沉寒霄将军,可是皇上都忌惮三分的人物。成年已久,却从未近女色。” “所以啊,才选了这位最好拿捏的去……说是捆住将军,又何尝不是……” 声音渐低,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夜色,终是毫不留情地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 宫女们默不作声地掌了灯,那一点如豆的昏黄在偌大的偏殿里摇曳,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角落衬得更加深邃。她们悄无声息地退下,如同来时一般匆忙,留下满室寂静。 我独自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粗糙的锦被。陌生的触感,陌生的气味,连窗外那轮异世的月亮,都透着陌生的清辉。 白日的震惊、盘算、强自镇定,在此刻万籁俱寂的孤独里,终于褪去了坚硬的壳,露出内里一丝难以抑制的悲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一个能称之为“家”的角落。未来如同这漫漫长夜,看不到尽头,也摸不清方向。 我要在这里,度过第一个夜晚。 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直至,连自己也数不清。 凉意顺着窗缝钻入,丝丝缕缕,缠绕上身。我缓缓握紧掌心,那冰凉的圣旨绸缎虽已不在手中,那份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却比夜色更沉。 命运强行把我按在这条路上。 那么,至少—— 我要让那位素未谋面的将军,和这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明白。 棋子,也有翻盘的权利。 夜色深重,第一个异世的夜晚,格外漫长,也格外寒凉。 初遇 五更时分,楚宁便被人从睡梦中唤醒。她像一具行走的傀儡,被宫里的嬷嬷宫女拖拽着起床、沐浴、梳妆、着装。 冷水泼在肩头,香皂味和淡淡的木香混合,让她从睡意中彻底清醒,却也带来一阵眩晕。精美却沉重的凤冠被扣在头顶,每一次呼吸都像顶着无形的压力,她仿佛被套上了命运的枷锁。 宫女们小心翼翼却不容抗拒地整理她的衣襟、佩饰,时不时低声提醒:“公主,行礼时姿态不可失,眼神不可怯。”楚宁点点头,心里却翻腾着不甘与困惑——这是穿越后的第一天,也是她人生中最离奇的一天。 她几乎无心去关心那些厚重的“嫁妆”。锦盒里堆满了金银首饰、绣帕丝绸,那些光鲜却与她毫无关联的物件让她觉得格外陌生。宫女们忙碌着将她塞进小小的花轿里,她仿佛被命运亲手推向另一个牢笼——一个素未谋面男人的家。 花轿缓缓起步,摇晃的轿顶映出微光。楚宁在帷帐里闭上眼,脑海里反复浮现一个念头:她这是要去嫁给谁?连名字都未曾真正听过的男人,竟然要在今日成为她的夫君。 窗外的晨雾与院落的红墙渐渐远去,耳边只有轿夫沉重的脚步声和轿子的摇晃声。楚宁双手握紧轿帘,指节微白,心里暗暗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昏昏欲睡之际,轿子忽然停下,被稳稳地放下。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吆喝拍掌,四周静得出奇,仿佛这一切都与热闹的红喜事无关。只有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将军,可以接新娘下轿了。” 沉默里,轿外仿佛有一阵迟疑,然后是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外面的光线一点点渗入轿子里,一双带着习武之人的薄茧,却修长如白玉雕成的手伸了进来朝她张开。他低低开口,声音清冷而克制:“公主,请。” 他的声音像是淬过寒冰,每个字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节,却又疏远得如同山巅积雪。 楚宁将手搭上他的掌心,触感冰凉如玉。借力起身时,喜帕的缝隙里瞥见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玄色婚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腰间悬着一柄古朴短剑——这不像新郎官,倒像是随时准备出征的将领。 他很快收回手,仿佛触碰的是什么不洁之物。楚宁跟着他走过湿润的石板路,注意到他始终保持着三步距离,连衣袂都不曾与她相触。 头上还盖着喜帕,看不见他的模样,只看见他身形挺拔,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肩宽背阔,腰肢笔直,整个人像是雕刻出来的雕像。脚步触到地面时,微微一阵颤抖传到心里——花轿里的摇晃让她对这新环境多了几分警觉。 轿外的空气带着清晨的寒意,也有庭院内湿润的泥土气息,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庭院里雾气弥漫,石板路湿滑,楚宁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踏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未知的棋盘上,周围的静默反而让她更加困顿——这份安静让她感到压抑,却也迫使她集中注意力。 将军身旁,气势如山。他并未伸手,但她能感受到那股稳重的力量无形中给她安全感。楚宁悄悄调整呼吸,尝试将内心的紧张隐藏起来:既然不能退缩,那就先以稳重和聪明应对。 走到殿门口,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示意她先入内。楚宁感觉他的眼神扫过她片刻,然后转向正厅的方向,没有多余的停留,也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他的疏离让她警觉,却也让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冷漠,却不会轻易冒犯规矩。 大殿里弥漫着烛火的微光,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空气中混杂着檀香与松木的味道。石板铺就的地面在火光映照下微微泛红,空旷的殿堂里回荡着轻微的脚步声。楚宁和沉寒霄缓步走到拜堂的位置,周围肃穆而庄重,却少了平常婚礼上应有的热闹——没有繁复的锦缎,也没有喧嚣的人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那沉默的仪式。 高堂上,摆放的并非父母的神位,而是两块刻着名字的碑,简朴而冷清。楚宁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心里一阵抽紧,也不禁更理解他这份孤傲——父母早逝,只有乳娘一人照顾长大,高堂上只留这两块冰冷的碑,这一切都在无声中提醒着她,他从小就学会了独立,也学会了隐藏情感。 礼官高声唱和,他们完成了拜堂的仪式。整个过程沉寒霄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节,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却毫无温度。 拜堂结束后,沉重的殿门轻轻合上,将外界最后一丝喧嚣隔绝。 新房内布置简朴,与其说是洞房,不如说是一间稍显整洁的客房。只有桌上几支燃烧的红烛,勉强渲染出几分喜庆,烛火摇曳,将二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老长,扭曲晃动,如同他们此刻微妙的心境。 楚宁局促地站着,双手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微微低头,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眼角的余光却将沉寒霄的身影牢牢锁住。 他立在屋内正中央,肩背挺直如松,玄色常服更衬得他身形挺拔,身姿挺拔带着与生俱来的孤高与不可逾越的距离感。他的眼睛如利剑般扫过她,寒意逼人,却没有上前一步。 新房内红烛高燃。楚宁端坐在床沿,盖头遮挡了视线。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盖头被一柄玉如意缓缓挑起。 烛光下,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眉目清俊如刻,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此刻正淡淡地看着她,看不出喜怒。 “公主殿下。”他的声音依旧清冷。 楚宁站起身,微微颔首:“将军。” 沉寒霄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指尖相触的瞬间,楚宁感觉到他手上厚厚的茧子。 “今日劳累,公主早些歇息。”举起酒并没有喝,语气疏离得像在交代公务。 楚宁握着酒杯,看着他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 “将军这就走了?” 沉寒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军中还有事务要处理。” “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楚宁缓缓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将军连一夜都不愿留吗?” 他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 “公主想要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楚宁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微扬: “想要将军记住——” “从今日起,你我已是夫妻。” 红烛下的博弈 红烛高燃,映得满室喜庆,却暖不透沉寒霄周身三尺的寒意。 他甚至未曾更换喜服,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仿佛刚刚结束一场军议,而非人生大事。身形挺拔如孤松,立在房中央,将手中那柄用以挑盖头的玉如意“嗒”一声,精准地放入托盘,动作干脆,如同放下无关紧要的军械。 “楚宁。”他开口,声音低沉冷静,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确打磨,带着疏离与防备,“我们之间只有名分,没有感情。陛下旨意不可违,但从今夜起,你住东厢,我居书房,互不干涉。” 语气平稳,却如无形的墙,瞬间将两人隔开。 楚宁自己掀了盖头,抬眼便对上他寒刃般的目光。她面上不显,心中却暗忖:果然警觉性极高,防线筑得滴水不漏。 “将军吩咐的,楚宁明白。”她声音温顺,微微颔首。 他的目光愈发锐利,如寒刃直刺而来,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你必须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不能越界。任何试图挑战我的行为,都会让你付出代价。明白吗?” 好家伙,这狗男人,一开始就这么恐吓我。 楚宁心底冷笑,面上却依旧温顺:“是,楚宁一定遵守。”她轻声应下,低垂的眼角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沉寒霄沉默片刻,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眉间几不可查地一蹙,随即缓缓坐下,示意她也入座。 楚宁并未立刻坐下,而是先环顾屋内。目光扫过窗边微凉的晨光,最终落在那两块孤立于高堂之上的碑上——他父母早亡,只有乳娘养大。这孤绝的身世,似乎为他此刻的冷漠提供了最合理的注解。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在她心底划过。 她这才慢慢挪动,轻轻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拉直衣裙,语气坦然:“楚宁一向明白分寸。将军大人请放心。” 他沉默不语,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紧张却又微妙,每一次无声的对视都是一次试探与较量。 沉寒霄率先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对峙。他起身走到床前,伸手拿起一旁用以挑盖头的玉如意,动作干脆而沉稳。他挑开红盖头的瞬间,屋内的烛光更清晰地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楚宁这才真正看清他的模样——眉目清朗,五官如雕刻般精致,身形挺拔,肩膀宽阔如城墙般给人不可逾越之感。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冽,带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孤高。 她微微屏住呼吸,心里暗暗打量:这就是命运安排给她的男人吗?未曾谋面,竟已如此让人心生警惕。 沉寒霄的目光淡淡扫过她完全显露的容颜,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坐直。” 楚宁顺从地调整坐姿,手心微微出汗,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心里却悄悄盘算 她的视线与他的微微交匯,他微微皱眉,徬彿在评估她的神色。屋内静得连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楚宁忽然微微笑了起来,看向他,眼里带着一丝故意为之的调皮与欣赏。 沉寒霄避开了她的目光,眉眼间多了几分疑惑与警惕,低声问道:“你为何这样笑?” 楚宁毫不犹豫地回应,声音清亮又带着几分轻佻:“因为将军生得好看,看见美人,我心情就好了。” 屋内的空气彷佛骤然凝固。 他的眼神微微一滞,薄唇紧抿,那张常年冰封的俊脸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丝极淡的浅红,连耳尖也隐隐透出热度。沉寒霄下意识地微微后退了半步,握着玉如意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关节微微发白,泄露了他内心的迟疑与不适。 心里暗暗一笑:这才刚开始,眼下先稳住阵脚,既示善意,又暗藏试探。沉寒霄虽高冷孤傲,但这反应,说明他并非完全无懈可击。 他的手仍然搭在玉如意上,动作停顿了一瞬,仿佛在衡量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随即,他像是要摆脱这尴尬的氛围,转身走向桌案,动作干脆利落地拿起桌上的合欢酒,斟满两杯。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时,动作却猛地顿住。 “等等……”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严肃。 楚宁刚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微微一愣:“啊?” 沉寒霄眉头紧蹙,目光如寒刃般扫过酒杯,又直直看向她:“这酒里有东西。”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竟将两杯酒连同酒壶一起,毫不犹豫地尽数倒入身旁的盆栽之中。液体顺着翠绿的叶片滑落,发出轻微而持续的“嗒嗒”声,带着冷意又干脆利落的决断感。 交杯酒不用喝了,那这洞房…… 沉寒霄只是淡淡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疏离:“公主在这里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话音未落,他已一甩衣袖,起身迈步向门口走去。 然而,刚迈出一步,他的脚步猛地停下,背脊微挺,眉头再次蹙起。 楚宁也听到了,外头传来了极其轻微、却熟悉而谨慎的脚步声——是宫里的嬷嬷,过来守住门口,名为伺候,实为监听,确认洞房无人打扰,以便回宫复命。 沉寒霄的手微微攥紧袖口,眼神短暂闪过一丝凌厉的警觉。 恰在此时,门外交代完毕的嬷嬷提高了些许音量,声音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关切”与调侃:“老奴奉皇上之命,在此伺候公主与将军安寝。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位主子且放宽心,早日为陛下再添一位皇孙才是正理!” 话音清晰地传入房内。 楚宁眼底狡黠之光一闪而过。就在沉寒霄因门外监视而身形微僵的瞬间,她猛地起身,一步上前,出其不意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尽巧力向后一拽! 沉寒霄猝不及防,加上心神被门外动静所分,竟被她拽得重心失衡,应声摔进了身后柔软的被褥之中。 “你——!”他眸中闪过一丝惊怒,刚要斥责,楚宁已迅捷地欺身而上,双膝分开跪坐于他腰侧,双臂撑在他耳畔,将他牢牢圈禁在这一方天地之间。烛光在她身后跳跃,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静谧。 楚宁步步走近,在离他一步之遥处站定,仰头看着他,红唇微勾,气息几乎拂过他的下颌:“将军要划清界限,楚宁无意阻拦。但这场戏,至少今夜,你我都必须演下去。除非……您已准备好,此刻就去面对陛下的‘关切’与朝堂的猜疑?” 她看着他薄唇紧抿,看着他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看着他眼底那冰封的湖面下,终于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一丝名为“权衡”的涟漪。 沉寒霄愣住了,眸中翻涌着震惊、愠怒,以及一丝被说破局势的狼狈。他的手腕在她掌心下微微用力,肌肉紧绷,像是要挣脱,却又因投鼠忌器而没有立刻爆发。沉默了几息,他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被胁迫的恼意和一丝无可奈何的权衡:“你这般作为……成何体统!” 楚宁没有放松力道,反而微微俯身,拉近了彼此鼻息交缠的距离,目光诚恳而不卑不亢:“将军,咱们都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既然陛下如此‘厚爱’,不如我们把这出戏演得体面些。何必让那些无谓之人,看了笑话,还抓住了把柄?” 沉寒霄先是浑身僵硬,随后双眼微眯,锐利的视线在她脸上、唇角来回扫视,带着审视与挣扎。他的呼吸比刚才明显急促了些许,撑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被,又慢慢松开。那一刻,他没有用力推开她,也没有高声呵斥,语气里带着一丝混杂着恼意的妥协:“你这是……胡闹!” 楚宁故意把声音放得更加轻柔,带着某种蛊惑般的戏弄:“既然嬷嬷都要‘守’着我们,既然朝中无数眼睛看着,不如我们就让他们听到该听的——将军又何必如此……吝啬配合?”她说着,靠得更近,几缕带着淡香的发丝不可避免地垂落,扫过他的额前与脸颊。 他沉默了两秒,眼神中的冷峻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边缘,开始动摇,却又强行维持着最后的防线。终于,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低哑的警告:“别……乱来。”话是叮嘱,气势却已泄了大半。 成了。 楚宁心知他已默许。她在现代阅片无数,理论知识丰富,知道怎么营造出足以乱真的声音。 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屋内断断续续地传出女子压抑而甜腻的轻声啜泣,细细的呢喃和娇喘,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她都小心计算着分寸,既要逼真,又要控制在不会真正激怒他的范围内。 她的呼吸刻意变得低低而断续,声音细碎黏腻,像羽毛轻轻搔刮着空气:“啊…嗯…将军…慢一点…” “唔…哈…人家…还是…第一次…”她故意拉长语调,带着无助的娇嗔,每一次轻啜都像是在挑战他紧绷的神经。 她能感觉到,身下的沉寒霄眉头紧锁,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他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褥,指节泛白,却没有推开她。 楚宁心中暗笑,继续主导着这场荒诞的“演出”,甚至轻轻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肩膀,示意他配合发声。然而,沉寒霄只是紧抿着唇,喉结滚动,溢出极其轻微而压抑的闷哼,倔强地维持着最后的沉默。 她并不气馁,变本加厉地在他耳边用气音催促,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你也要出声…光我一个人…像什么样子…” 他的唇抿得更紧,脸颊上的红晕似乎加深了些许,在那跳动的烛光下无所遁形。一种混合着羞愤、无奈和极度紧绷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楚宁轻轻压住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胸膛下如擂鼓般的心跳,知道这位冷面将军的防线,正在她这出其不意的攻势下,寸寸碎裂。而她,乐见其成。 --- 沉寒霄的默许,如同撕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 楚宁眼底狡黠之光更盛,她深知乘胜追击的道理。 随即,她俯身,温热的唇含上了他那只已微微发红的耳垂。舌尖极其轻巧地划过敏感的轮廓,唇瓣若有似无地轮流玩弄着耳廓,将灼热的气息一丝丝吹入他的耳道。 “唔”沉寒霄浑身猛地一颤,身下抑制不住地微微挣扎起来,胸膛不受控制地上下起伏,粗重的喘息终于难以自持地从喉间溢出,打破了先前强装的寂静。 感受着他身体的诚实反应,楚宁在心中轻笑。 她顺势而为,指尖在他绷紧的肩背肌肉上缓缓游移,带着某种安抚又挑逗的韵律,感受着他每一次因她触碰而下意识的紧绷与战栗。她的每一次低语与轻触,都像精准的节拍,敲打在他摇摇欲坠的防线上,他被无形地牵动,却仍在用残存的理智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 临到需要制造“高潮”假象时,她更是毫无顾忌,越喘越大声,什么羞耻的台词都信手拈来: “相公.....求你......”” “相公......奴家、奴家受不住了....” 这些露骨的话语,如同最柔软的羽毛,却带着惊人的破坏力,狠狠刮搔着沉寒霄的神经。他听得面红耳赤,目光微微闪烁,试图避开她灼人的视线,那张常年冰封的俊脸上染着无法忽视的浅晕,连脖颈都透出薄红——原本冷峻如冰山的将军,在这番娇喘与羞言的围攻下,终于显露出了近乎狼狈的微微慌乱。 就在他心神摇曳之际,楚宁忽然伸手,在他紧实的胸肌上不轻不重地狠狠掐了一把。 “啊!你…….”沉寒霄吃痛,闷哼一声,骤然皱紧眉头看向她,眸中带着一丝被突袭的愕然与薄怒。 屋内的烛光剧烈摇曳,将二人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放大,扭曲。每一次呼吸、每一句娇嗔、每一次细微的对抗,都像是在这狭小空间内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许久,直到门外的脚步声确信无疑地彻底散去,楚宁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长长舒了一口气,从他身上利落地翻身下来。 身侧,沉寒霄的胸膛依旧在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深重得试图压下身体的躁动。烛光下,他冷白的皮肤沁着一层薄汗,眼尾泛着难以消散的潮红,连紧抿的唇都比平日艳烈几分——所有迹象都指向一个事实:这位以自制力着称的将军,方才确实被搅乱了方寸。 寂静重新笼罩室内,只余烛芯偶尔爆开的轻响。 楚宁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长发,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他尚未平复的侧影,眼中带着胜利者的狡黠与戏谑,声音低沉而慵懒:“沉寒霄,”她清晰地叫他,“戏演完了。你,滚到外厅去睡。” 沉寒霄整理衣袖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缓缓坐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他做得异常沉稳,仿佛在重新组装一件破碎的战甲。他背对着她,肩胛骨的线条在衣料下紧绷,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弛下来。 然后,他侧过头。那双深邃的眸中,所有翻涌的情绪——惊怒、狼狈、以及一丝未曾褪去的生理性迷离——已被强行压下,归于一片令人心悸的幽暗。他的视线极快地掠过她带着笑意的脸,如同寒刃擦过肌肤,留下无形的警告。 “公主,好手段。” 他最终只吐出这五个字,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喜怒。随即,他依言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外厅,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仿佛要借此将方才所有紊乱的节奏一步步踩碎。 房门轻合,内室彻底安静下来。 桌上那对红烛仍在燃烧,映照着楚宁脸上缓缓漾开的、带着无尽得意与掌控感的笑容。 这第一夜,她暂时拿下一局。 但她知道,冰山并未融化,只是裂开了一道缝。而裂缝之下,是更危险的深渊。 宫墙内的较量 窗纸透出第一抹灰白时,楚宁便醒了,呆了一晚上外厅的沉寒霄已经不见踪影。 她拥被坐起,有些恍惚地推开雕花木窗。微凉的空气带着庭院里草木的清新气息涌入,驱散了昨夜残留的暧昧与紧张。阳光透过红漆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将军府静谧得仿佛与世隔绝。 然而她的眉眼间却不见半点晴朗。昨夜混乱的片段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她将他拽倒床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骤然加速的心跳。他脸上那抹罕见的薄红,以及眼中闪过的慌乱…… 可是。 楚宁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除了那些许生理性的反应,他下身……似乎确实没有产生什么值得在意的动静。 她一个现代灵魂,理论知识丰富,深知在某些亲密接触下正常男性该有的反应。可昨夜那般贴近,她刻意放缓呼吸去感知,结果却令人失望。 别真是个不举的吧? 楚宁一边回想着一边梳妆打扮,身后传来低沉而清醒的声音,带着一丝宿夜未消的沙哑:“公主起得真早。” 楚宁动作一顿,回身便撞入那双已然恢复清明、深不见底的寒眸里。他不知何时已来至身后,正静静看着她。 “将军不也是?”楚宁弯起唇角,走执起木梳,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铜镜映出她平静的面容和他审视的目光。 “今日需入宫谢恩。”他靠近了些许,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平淡,“宫规繁琐,望公主谨言慎行,莫要失了体统。” “将军放心,”楚宁透过镜子与他对视,梳子滑过如瀑青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楚宁心中有数。毕竟……昨夜‘洞房花烛’,你我‘琴瑟和鸣’,不是么?”她刻意放缓了后四个字,带着若有似无的调侃。 沉寒霄放在衣带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如此最好。” 他在警告她,她亦在提醒他。 昨夜种种,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是彼此牵制的筹码。 用过早膳,马车早已备好。前往皇宫的路程沉闷而压抑。车厢内空间逼仄,楚宁能清晰地闻到沉寒霄身上清冽的松木气息,混合着一种属于武将的、收敛的锐利。他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全程未发一言,仿佛身侧的她只是一件摆设。 楚宁也不在意,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盘算着即将面对的宫廷风波。 直至宫门在望,沉寒霄忽然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淡淡道:“陛下若问起将军府事宜,公主当知如何回应。” 楚宁转回头,迎上他的视线,绽出一个符合“新婚公主”身份的、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将军与妾身鹣鲽情深,府中一切安好,不劳陛下挂心。” 沉寒霄深深看了她一眼,未再言语。 马车在巍峨宫门前停下,立即有内侍上前引路。穿过层层朱门和高耸宫墙,肃杀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引路太监低眉顺眼,脚步无声,如同这宫廷里一个模糊的影子。 行至御书房外,却见一年轻女子在一众宫人簇拥下迤逦而来。她身着繁复宫装,珠翠环绕,眉眼娇艳,看向楚宁的目光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轻蔑。 “这位便是昨日刚与沉将军完婚的楚宁妹妹吧?”女子声音娇脆,笑意却不达眼底,“果然生得一副好模样,难怪能入沉将军的眼。”她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瞥向沉寒霄,“只是听闻将军素来不近女色,妹妹这般娇弱,可莫要受了委屈才好。” 字字关切,句句带刺。 楚宁心下明了,这怕是那位传闻中嫡出的、一直倾慕沉寒霄却未能如愿的丞相之女——苏云。她尚未开口,身侧的沉寒霄已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在身后。 楚宁尚未开口,身侧的沉寒霄已上前半步。这个动作幅度极小,却恰到好处地隔断了苏云投来的视线。 “有劳苏姑娘挂心。”他声音平稳无波,“内子之事,不劳外人费心。” “外人”二字说得云淡风轻,却让苏云脸色微变。 039;楚宁妹妹?039;而楚宁关心的是苏云对她的称呼。 “苏姑娘。”楚宁轻轻按住沉寒霄欲护住她的手臂,缓步上前。她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目光却如浸寒霜,缓缓落在苏云身上,“方才,你唤本宫什么?” 苏云一怔。 楚宁并不需要她回答,她侧首,声音清越,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清:“包公公。” 随侍的太监首领立刻躬身:“奴才在。” “按宫规,臣子之女,见公主不行大礼,反而出言不逊,该当何罪?”她的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询问今日天气,却让周遭空气瞬间凝滞。 包公公头皮一紧,冷汗涔涔,却不敢不答:“回、回公主殿下,此乃……大不敬之罪。轻则掌嘴,重则……可交由宗人府议处。” 苏云的脸色瞬间煞白,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楚宁,似乎没料到这个传闻中“不受宠”的公主竟敢当众发难。 楚宁却不看她,目光轻飘飘地扫过苏云发间那支逾制的赤金凤尾簪,淡淡道:“苏丞相教女,看来是疏于礼数了。今日御前,本宫不便越俎代庖。便小惩大诫——”她微微一顿,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就在这宫道上,跪足一个时辰,好好想想,何为尊卑,何为规矩。” “你!”苏云又惊又怒,求助似的看向沉寒霄。 沉寒霄深邃的目光落在楚宁冷静的侧颜上,眼底掠过一丝极复杂的微光。他并未出言阻拦,只是沉默地站着,姿态已然表明——他站在他的妻子,当朝公主这一边。 楚宁迎上苏云不甘的目光,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与怜悯。 说完,她翩然转身,对沉寒霄轻声道:“将军,莫让父皇久等。” 沉寒霄的目光在她冷静的侧颜上停留一瞬,随即迈步跟上。自始至终,他没有多说一字,但那半步的维护和默许的姿态,已然足够。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楚宁再不济也是君,何时轮到你一个臣女来品头论足? 而沉寒霄那不动声色的维护,让她知道——这场戏,他们还得继续演下去。 看来,这宫廷之中,明枪暗箭,从未停歇。 而沉寒霄方才那下意识的维护……楚宁抬眼看向身前挺拔冷硬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御书房内,熏香袅袅。 年过四旬的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威严,目光如炬,在叩拜行礼的两人身上缓缓扫过,带着洞察一切的审视。 “平身。”皇帝声音沉稳,“寒霄,楚宁,昨日大婚,一切可还顺利?” “回陛下,一切顺利,蒙陛下隆恩。”沉寒霄垂首应答,姿态恭敬,语气却依旧平淡。 皇帝的目光转向楚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探究:“楚宁,嫁入将军府,可还习惯?寒霄性子冷,若有怠慢之处,你大可直言。” 楚宁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压力,她微微屈膝,声音柔婉却不怯懦:“回父皇,将军待儿臣极好。府中上下亦井井有条,儿臣心中只有感激。”她抬起眼,脸上适时地飞起一抹红晕,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新嫁娘的羞涩与满足。 皇帝凝视她片刻,忽而朗声一笑:“好!看来这桩婚事,倒是成就了一段良缘。”他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听闻昨夜,你二人房中动静不小?看来朕期盼皇孙,指日可待了?” 此话一出,御书房内空气仿佛凝滞。 楚宁心下一凛,面上却瞬间飞起红霞,连忙抬起广袖半遮面,假装羞涩地垂下头,身子还不忘朝沉寒霄身边靠了靠,一副新嫁娘被问及闺房秘事时羞不可抑的模样。实则她在袖后默默翻了个白眼:这和现代那些催婚催生的长辈有什么区别?连台词都不带换的。 就在她暗自腹诽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覆上她微凉的手指。沉寒霄适时地伸手,轻轻握住了她。他的手掌宽厚,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糙茧子,传来的温度却奇异地给人一种安稳之感。 “陛下,”沉寒霄开口,声音沉稳,竟罕见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臣……与公主年少,情难自禁,惊扰圣听,还请陛下恕罪。” 他竟主动将责任揽了过去,低沉嗓音里那恰到好处的赧然,配合着楚宁那逼真到连耳根都泛红的“羞涩”,竟完美地坐实了昨夜“激烈战况”的假象。 皇帝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又掠过楚宁那“羞”得不敢抬头的模样,眼底最后一丝审视终于散去,化作意味深长的畅快笑意:“年少夫妻,理应如此,何罪之有?朕心甚慰!” 又闲话几句家常,皇帝便以处理政务为由,让二人退下。 刚退出御书房,走在漫长的宫道上,沉寒霄立刻松开了手。方才那片刻的温情与维护仿佛只是幻觉,他周身再次笼罩上那层生人勿近的冰寒,仿佛刚才在御书房内那个会“情难自禁”、还会耳根微红的男人是别人的错觉。 楚宁看着自己骤然空落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薄茧的触感。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探究与若有似无的揶揄:“方才在父皇面前,多谢将军出言维护。没想到将军演起戏来,也是这般……逼真。” 沉寒霄脚步未停,目视前方,声音冷澈如常:“不过是形势所迫,公主不必多想。” “是吗?”楚宁挑眉,语气中的玩味更浓,“可我方才似乎感觉到,将军的手……握得颇紧呢。莫非也是形势所迫?” 沉寒霄身形几不可查地一滞,侧头看她,眸色深沉如夜,带着警告:“公主,适可而止。” 楚宁却笑了。宫墙间洒下的晨光中,她的笑容明媚而灵动,带着一丝狡黠,如同冲破厚重宫墙的第一缕春风,试图融化坚冰。 “将军,戏已开锣,你我都在这台上。”她轻声说,目光掠过宫墙上方那片被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这路还长,幕后盯着的人也不少,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像是忽然想起:“对了,你会觉得我方才对苏云那般拿乔,不妥么?” 沉寒霄脚步未停,声线平稳无波,却精准地回击:“为何事后才问?况且,公主会在意臣的看法吗?” “那倒不会~”楚宁答得轻快,尾音微微上扬。 沉寒霄没有再说话,只是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玄色的衣摆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度。 但楚宁清晰地看到,他紧抿的唇角线条,似乎不像往日那般冰冷僵硬了。 很好。 她心底泛起一丝真实的笑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融化坚冰,也需文火慢炖。 边界与涟漪 日子在将军府高墙内静静流淌,如同庭院角落那方池水,表面无波,深处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流动。 楚宁渐渐熟悉了这个新环境。府邸规矩森严,秩序井然,却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主人的脾性。深院的假山下,落叶随风堆积成无人踏足的小径;偏殿的窗棂上,尘埃间隐约留着陈旧的指纹,仿佛时光在此停滞;书房里,卷轴如军营队列般整齐排列,却又在边角处透出难以察觉的私密感——一本翻旧的兵书被小心修补,一柄擦拭雪亮的短剑置于案头。 这是一种不容打扰的秩序,是他世界的边界。 楚宁敏锐地感知到这一点。 沉寒霄依旧保持着那份近乎刻板的冷漠与孤高。他从不干涉她的生活,仿佛他们只是恰好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清晨的院子里,他独自练剑,身影在晨光中起落,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楚宁在廊下看了他许多日,早已熟悉他那严谨到刻板的节奏。 日子在将军府高墙内静静流淌。楚宁渐渐熟悉了这里严密的秩序,却也窥见了秩序下的裂痕——比如沉寒霄每日雷打不动的晨练。 这日,他练到忘我,墨发被汗水浸湿,几缕黏在修长的颈侧,水珠沿着锁骨的线条滑入微敞的领口。楚宁心念微动,悄无声息地靠近,在他剑势将收未收、气息微促的瞬间,突然出手,如蝴蝶穿花,精准地抽走了他束发的乌木簪。 青丝如瀑,带着体温与汗意骤然披散下来,几缕发丝甚至暧昧地拂过楚宁的手背。 沉寒霄眼神一凛,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发簪离体的同时,他已反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迅猛,带着战场淬炼出的杀伐之气,将她猛地拉近!楚宁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因喘息而传来的震动,以及皮肤下奔涌的、足以捏碎她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触及她肌肤的刹那,一股清冽的冷香猝不及防地钻入他的呼吸——是她袖间惯有的,如同雪后初霁的寒梅气息,与他周身炽热的汗意、凛冽的剑气形成了致命的对比。沉寒霄的动作骤然僵住,扣在她腕上的力道如同被无形的针戳破,瞬间消散。他猛地侧头看她,鼻尖几乎擦过她的额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愕与一丝……被看穿狼狈的慌乱。 生平第一次,有人能近他身到如此地步,而他竟未立刻察觉,甚至……因这过近的距离而心悸。 楚宁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波澜,只是好整以暇地把玩着那根还带着他体温与湿润汗意的乌木簪,指尖在簪身微妙地轻捻,仿佛在抚摸他方才紧绷的神经。 “将军的剑很快,”她抬眸,笑吟吟地望向他披散长发的模样,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他因汗水而微微透明的里衣,紧贴在结实的胸腹轮廓上,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莫名添了些许引人遐想的落拓不羁,“但你的头发……却是如此细软柔顺?。”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避开她过于直接的目光,声音因克制而绷得紧紧的:“还给我。” 楚宁非但没还,反而将发簪背到身后,向前凑近一小步,仰头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吐气如兰: “求我。”她红唇轻启,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他裸露的、微微滑动的喉结,“用除了‘本将’、‘末将’以外的词。”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升温。披散着长发的将军,扣着公主的手腕,两人身躯贴近,姿态暧昧地立在晨光熹微的庭院中,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意。他眼底情绪翻涌,愠怒、窘迫、还有一丝被冒犯却无法真正动怒的无措。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几乎要将她灼穿,紧抿的唇线动了动,却终究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字。 他猛地松开了她的手腕,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转身便走,步伐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凌乱,留下一个散发着浓浓戾气与狼狈的背影,连那柄惯常不离手的长剑都忘了拿。 楚宁看着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红手腕上残留的、属于他的力道与温度,和他遗落在地上的剑,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乌木簪在她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沾染着她的体香与他留下的气息。 看来,打破边界的第一步,效果显着。这冰层之下,并非全然寒冷。 这场交锋后,府中的日子依旧平静,却暗涌浮动。他依旧保持那份冷漠,从不与人同桌吃饭,洗浴更衣也从不让人伺候,衣着严实得几乎没有破绽。起初,楚宁对这样的生活毫无波澜——传言中他不举,也不必担心他寻欢作乐。 古代的生活虽不贫瘠,但有时她还是会怀念现代的美食——火锅、烧烤之类的味道。偶尔,她会偷偷跑到厨房,自己捣鼓些小吃,缓解穿越后的孤寂感。 有一次,她想给自己开个小灶,顺手瞧了将军的饭菜,却意外发现,他的碗里总有一些淡淡色彩的药粉,隐匿于调味之外,像是他生活里只有自己知晓的秘密。楚宁心中一惊,却没有声张——这份发现,让她对他多了几分探究,也暗暗感受到他坚不可摧的表象下,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日子久了,他们的关系在平稳中暗生微妙情愫。他偶尔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她心弦轻轻颤动。她也会轻轻试探他——递上一碟自己精心制作的点心,或者在院里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他眼角微微抬起,扫过的视线却立刻恢复冷静,仿佛从未看到过她。那种刻意的疏远,让心里隐隐作痛,却也激起更强的好奇:这份孤高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只是有一天,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出奇平淡:楚宁,你要是需要,出去找男人,我不会说什么。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 楚宁愣了一瞬,难道他误会她已有相好?还是……在暗中为她着想?她坦诚回应,轻声说:我没有相好,将军有相好的或者喜欢的人吗? 他的表情凝重,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几乎被烛光吞没:我怎么可能有。 楚宁微微挑唇,却不再追问。将军的话,像一枚轻轻落下的棋子,在平静的日子里暗暗搅动微妙的涟漪。 她想起晨光中他披散长发的模样,想起他扣住她手腕时瞬间的慌乱,想起那隐匿在膳食中的药粉。这座冰山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楚宁抚摸着袖中的乌木簪,唇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这场博弈,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 沉寒霄的梦 夜色沉入府中,沉寒霄沉在床榻上,意识模糊却又异常清晰。沉寒霄陷在床榻间,意识在清醒与沉沦间徘徊。梦境来得汹涌,将他拖回那个红烛摇曳的夜晚。 梦里,楚宁伏在他胸前,整个身体的重量压着他,却不觉得沉重,反而奇异地带来一种安心的暖意。她轻轻贴着他的肌肤,呼吸柔软而温热,每一次吐息都拂过他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花香与体温的暖意,让他胸膛微微发紧,心跳失序。 她的手指无意间落在他的肩上、胸前,细腻的触感如春日新芽,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无声的火苗。她抬起头,眼神娇媚如水,半眯的双眸带着几分羞怯,又藏不住暗含的妩媚,直直望进他眼底深处。那一刹,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又酸又麻。 低低的娇吟在耳畔缠绕,断断续续,却带着无可抗拒的魔力。楚宁微微扭动身体,如云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颈侧,那清冽又勾人的香气随她的呼吸浮动,无孔不入。每一次她轻轻呼吸,胸口微微起伏,那微热的贴近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心慌意乱的亲近感。耳畔传来温热潮湿的触感,轻柔得如同羽毛搔刮,又带着某种致命的挑逗。他几乎屏住呼吸,清晰地感知到那柔软的舌尖轻轻划过耳廓的痕迹,带着柔韧的、灼人的温度。 沉寒霄在梦中紧握双拳,指节泛白,理智叫嚣着抽离,身体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缠绕得无处可退。她的香气、她的触感、她那娇媚的眼神和耳边的低语,像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多年来筑起的心防。那份孤高与疏离,在梦境的浪潮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只是虚幻,却无法压制心底翻涌的、陌生的悸动——第一次,他在夜色里如此真实”地感受她,却只能被动地承受,维持着冰冷外表下,早已天翻地覆的动荡。 嗯…....”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间溢出,沉寒霄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晨光已透过窗棂,在室内投下清冷的光斑。 然而,比梦境更让他惊惶的是身体传来的异样。下身传来一阵陌生的燥热与黏腻的湿润感,腿间包裹的触感让他浑身猛地一僵,瞬间彻底清醒。那湿濡的、带着些许凉意的感觉清晰地提醒着他昨夜梦境并非全然虚无。 他下意识地伸手探去,指尖触及那不同寻常的湿润时,如同被火烫到般猛地缩回。一股混杂着极度羞耻、难以置信的燥热猛地窜上脸颊,连耳根都烧灼起来。 他眉头死死蹙紧,掀开锦被,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下身,以及那即便在晨光中也无法忽视的、证明着某种生理反应的痕迹。一种深切的无力与焦灼狠狠攫住了他。 这具身体..这具被判定为“天阉”、需要依靠药物和内功勉强维持男性体征的身体,竟然会因为一个梦境,一个关于她的梦境,产生如此….如此真实的反应? 是那药物的副作用?还是….. 他不敢深想。心底涌起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种更深的惶恐与自我厌弃。这突如其来的、不受控制的生理迹象,打破了他多年来赖以生存的平静,仿佛某种平衡正在被悄然打破。 他迅速起身,动作带着罕见的仓促,扯过一旁洁净的布巾,近乎粗暴地擦拭着腿间那令他难堪的痕迹。每一寸肌肤都因这陌生的体验而微微战栗。 窗外传来侍女细碎的脚步声和隐约的交谈声,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沉寒霄站在床榻边,看着凌乱的被褥,呼吸依旧有些紊乱。梦中的触感、气息、声音,如同鬼魅般萦绕不散,而下身的异样更是在时刻提醒着他那场荒诞梦境的真实后果。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悸动与燥热压下,重新冰封。 然而,有些东西,一旦裂开缝隙,便再难回到从前那般密不透风了。 偷偷随军 新婚的燕尔之喜尚未在府中弥漫开,边关的急报便如一道凛冽的寒风,吹散了短暂的平静。匈奴铁骑再度南下,烽烟骤起。将军府内,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沉寒霄即将领军出征。 楚宁端坐于厅堂案前,看着他一袭戎装,冷硬如铁。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坦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我放心不下,也想随行。” 沉寒霄整理护腕的动作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只冷冷扫过她一眼,那目光如同冰刃,带着久居上位、不容违逆的坚定:“公主千金之躯,战场非是儿戏。在府里,静候凯旋即可。”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像一块巨石,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楚宁微微蹙眉,没有再争辩,只是袖中的手悄然握紧。她目光低垂,看似顺从,眼底却燃着更为坚定的火焰——他不会带她去,但她自有办法。 当夜,月色被薄云遮掩。一道纤细的身影换上粗布仆从服饰,青丝紧紧束起,以一块灰扑扑的巾帕掩住大半张脸。楚宁凭借着对府邸结构的熟悉,避开巡逻守卫,如同夜色中的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混入了军队后方庞大的随行车队之中。她紧贴着冰冷的车辕,蜷缩在装载帐篷与物资的木架缝隙里,每一次马蹄踏地的声响,每一次士兵靠近的交谈,都让她的心跳如擂鼓,指尖因用力紧握而微微泛白。尘土扑面,颠簸不堪,她却咬紧牙关,眼神里闪烁着执拗与不容退缩的好奇。 白日行军,队伍如长龙蜿蜒。沉寒霄策马行于最前方,玄甲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寒光,马蹄踏在尘土路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弦上。他的随行亲卫军容整肃,动作划一,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 楚宁趴在车辕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切。篝火旁,士兵们沉默地擦拭兵器,低声交流着布防要点;刀剑的寒光映照着一张张饱经风霜却眼神专注的脸。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最醒目的身影。她注意到,沉寒霄巡视队伍时,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一丝不苟——检查箭囊的饱满,调整士兵松动的甲胄,确认战马鞍鞯的牢固。即便是短暂的休整,他也会走向最偏僻的角落,背对众人,处理个人事宜,动作迅捷而隐蔽,不容任何窥探。 他像一座精密运转的孤岛,独自完成所有程序,不容许任何外界的靠近与打扰。 楚宁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仿佛一丝声响都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暴露自己的存在。 偶尔,他会毫无预兆地侧头,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她藏身的那片区域,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却让楚宁瞬间屏住呼吸。那短暂的注视,不像搜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一种心照不宣的考验。他或许早已察觉,只是想看看,她能坚持到几时。 队伍即将驶出最后一道城门,踏入真正的旷野与危险之地。 “别藏了,出来吧。” 沉寒霄勒住缰绳,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行军固有的节奏,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后方。 他终究还是开了口。城中尚可纵容她的任性,一旦出了这屏障,前路未知,危机四伏,让她混在杂役队伍中,远比在他视线所及之处更令他……难以安心。 那一刻,晨光恰好穿透云层,斜照在他身上。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从容。几缕未被银盔完全束住的墨发被风拂动,映衬着冷灰色的甲胄,泛着潋滟的冷光。眉目如刻,清俊依旧,却因这身戎装更添几分肃杀与孤高。肩膀宽阔,撑起一身傲骨,仿佛真是不可逾越的城防。 他一双眼眸深邃如寒潭,望过来时,里面藏着难以化开的孤意与岁月沉淀的冷寂,让人望而生畏。 “你还是坐马车里吧。” 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像被塞外风沙淬炼过的铁器,带着寒意,此番却并未伤人,反而透着一丝无奈的、近乎妥协的意味。 楚宁从藏身处缓缓走出,掀开那辆明显是为她准备的、更为稳固舒适的马车车帘,迎上他复杂的目光。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微震。 他站在光与尘的交界处,身后是浩荡的军队与苍茫的前路,整个人像一座沉默的、遥不可及的孤峰。可在此刻的楚宁眼中,他的轮廓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是。”她轻声应道,依言登上马车。 明明行踪早已暴露,如同跳梁小丑,可奇异的是,她并未感到难堪,反而从他那份冰冷的“驱逐”和此刻的安排里,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潜藏的、笨拙的在意。 那不是拒人千里的疏离,而是一种深沉的、小心翼翼的克制与回护。 如同冰封的河面之下,暗流悄然涌动——不显山,不露水,却拥有足以卷动她心底柔软的力量。 她垂下眼睫,唇角弯起一抹极浅极淡的弧度,微不可察,如同春风拂过冰面初融的细微涟漪,连她自己,都未曾立刻察觉。 药浴之窥 军队在边境第一场遭遇战中取得了胜利,但代价不小。军营里弥漫着血腥与金疮药混合的气味,胜利的欢呼下潜藏着压抑的呻吟。 楚宁被安置在将军的帐篷内,虽受优待,行动却也被无形限制。她听闻沉寒霄在战斗中为救一名副将,硬生生用臂甲格开了一支淬毒的冷箭。虽未重伤,但那力道足以让人筋骨受损。 是夜,月隐星稀,军营大多沉寂,只余巡逻士兵规律的脚步声。楚宁心中难安,白日里她远远瞥见沉寒霄从医官帐中出来,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但他脊背依旧挺直,仿佛无事发生。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她避开哨岗,凭着几日来暗中观察的记忆,朝着军营边缘一处僻静水源摸去。那里通常少有人迹,只有几顶存放杂物的旧帐篷。 还未靠近,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便随风飘来,混杂在水汽之中。楚宁心下一动,放轻脚步,隐在一顶帐篷的阴影里,循着气味望去。 只见不远处,临时用帐幔简陋围起一小块地方,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浴桶轮廓。水汽氤氲,一个人背对着她,浸泡在深褐色的药汤之中。 是沉寒霄。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些许细节,却更清晰地勾勒出他那具充满力量感的躯体。宽阔的肩背肌肉线条流畅分明,但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上面纵横交错的旧伤疤—深色的、凸起的痕迹,如同烙印,无声诉说着他戎马生涯的残酷。水珠沿着脊沟滑落,没入深色的药液里。 他微微仰着头,靠在桶沿,墨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整个人透出一种罕见的、筋疲力尽的松弛感,那是白日里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状态。 楚宁的呼吸骤然一滞。她知道自己不该看,这是最私密的禁忌。可双脚如同钉在原地,目光无法从那些伤痕上移开。这些伤痕,比他冷硬的言语更真实地讲述着他的过去。 就在她心神震动之际,沉寒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水声哗啦一响。 他的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阴影中的她。惊愕、难以置信,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冒犯的凌厉杀意。那张俊美却常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碎裂的表情。 谁?!“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嘶吼,带着剧烈的震颤。他本能地想抓起旁边的衣物或武器遮掩、防御,却因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处,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更加难看,唇上血色尽褪。 “出去!”他厉声呵斥,试图用惯常的威严掩盖此刻的狼狈与虚弱,但那声音里的沙哑与无法控制的微弱颤抖,出卖了他。 楚宁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惊慌失措地逃离。 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非但没有回避,目光反而更加直接地落在他身上,掠过那些伤痕,最终定格在他因震怒和虚弱而苍白的脸上。帐幔间漏下的微弱月光照在她眼中,亮得惊人。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却像一块石头投入他翻涌的心湖。”那支箭有问题,对不对?“ 不是疑问,是肯定。 沉寒霄瞳孔骤缩,所有的怒火仿佛被这句话冻结。他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嘲讽、怜悯或是别的什么,但他只看到了一种近乎固执的澄澈和了然。 她看到了他最不堪的一面,看到了他极力隐藏的脆弱,看到了他需要依靠药浴来维持体面的真相。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赤裸。 “本将的事,与你无关”他咬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试图重新筑起高墙,“立刻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楚宁打断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那氤氲着药味的浴桶边缘。她的目光扫过水中漂浮的药材,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决,”军中医官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吗?还是说,你连医官也瞒着?“ 沉寒霄抿紧薄唇,沉默如同默认。他习惯了一个人承受所有,伤痛、秘密,以及这具身体带来的屈辱与不便。 见他沉默抵抗,楚宁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她忽然俯身,手臂越过桶沿,指尖并非探向药材,而是轻轻划过他露在水面的肩头。那里肌肤温热,带着水珠,一道陈年箭疤横亘在紧实的肌肉上。 沉寒霄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点穴般动弹不得。那触碰太轻,太突然,带着女子指尖特有的微凉柔软,与他粗糙的伤疤形成鲜明对比,激起一阵战栗。他想躲,想呵斥,可身体深处传来的虚弱和那无法言说的秘密,像无形的锁链将他捆缚在原地。他不能有大动作,不能起身,甚至不能表现出过度的抗拒,以免引来更多关注,暴露水下的...“异常”。 楚宁感受到他肌肉的瞬间紧绷,和他强行压抑的呼吸,唇角弯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她的指尖顺着那道疤痕的走向,缓缓向下,若有似无地描摹着,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将军这身伤,倒是比朝堂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实在多了。”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下颌线绷得像绷得像要断裂,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拿开。” 声音低哑,毫无威慑力,反而透出一种近乎可怜的隐忍。 楚宁非但没拿开,反而得寸进尺。她绕到桶侧,俯身靠近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湿漉的鬓角:“将军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的目光顺势向下,扫过他被药液遮掩的水下部分,虽看不清,但那意有所指的目光让沉寒霄瞬间头皮发麻。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因压抑而微微颤抖。耻辱感与一种陌生的、被掌控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只能紧握双拳,指节泛白,任由那纤细的手指在他肩颈处的皮肤上流连,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与煎熬。 他只能赌,赌她只是好奇,只是戏弄,等她觉得无趣了,自然会离开。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卑微的抵抗。 楚宁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心中那点因被呵斥而升起的细微涩意,彻底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她看出了他的恐惧根源,并非全然因为受伤,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楚宁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心中那点因被呵斥而升起的细微涩意,彻底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她看出了他的恐惧根源,并非全然因为受伤,而是更深层的东西。 她忽然收回了手,不再逗弄。转而再次探入水中,这次精准地拈起一片沉底的药材,放在鼻尖轻嗅。 “当归、赤芍、血竭..还有抑毒的黄连。”她抬起眼,目光如炬,直直望进他因她突然撒离而略显茫然、又因她的话语而震惊的眼底,”将军,你不仅要治伤,还在解毒。”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彻底剥开。 他竭力维持的完美形象,在这个女人面前,荡然无存。 沉寒霄靠在桶壁上,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力般的眩晕。水汽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眼前女子清晰的轮廓。他看着她,这个本该是他生命中意外闯入的、需要被隔绝的麻烦,此刻却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悍然闯入了连他自己都不愿直视的深渊。 楚宁将那片药材丢回水中,直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从现在起,你这件事,归我管了。” 那一瞬间,沉寒霄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从没想过,被人看见最狼狈的一刻,竟会让他产生——一种几乎危险的、被凝视的快感。 上药与试探(摸胸沈将军自渎) 药浴之事过后,军营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沉寒霄依旧冷硬如铁,指挥若定,仿佛那夜被窥见脆弱的人不是他。但楚宁能感觉到,那层坚冰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松动。他不再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偶尔在她递上伤药或清水时,会极快地看她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不再是纯粹的疏离,更像是一种审视,一种权衡。 楚宁并未因他的默许而得意忘形。她深知,对于沉寒霄这样的人,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她像最耐心的猎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无处不在。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躲在马车里。凭借前世零星的急救知识和远超时代的卫生观念,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伤兵营附近帮忙。起初,军医和士兵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自称“将军内侍”的女子充满疑虑。但她手法利落,包扎仔细,对待伤患的态度平和而尊重,不像普通侍女;更重要的是,她提出用沸水反复煮过的干净布条替换那些反复使用的、带着脓血的旧绷带,起初被斥为多事,但当几个重伤员的伤口果真不再恶臭流脓时,质疑的声音渐渐小了。 这些,沉寒霄都看在眼里。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赞许,只是在她忙碌时,远远投来一瞥,目光深沉。 这日黄昏,残阳如血。沉寒霄巡视完防务,回到主帐附近,便看见楚宁蹲在一处背风的土坡后,面前架着个小药罐,正小心翼翼地扇着火。药味苦涩,却与他平日所用的有所不同,带着一丝奇异的清冽。 他脚步顿住。 楚宁听见声响,抬起头,额角沾着一点灰烬,眼眸却被夕阳映得亮晶晶的。她看见是他,并不惊慌,只擦了擦额角,反而让那灰痕更明显了些。 “将军。”她声音平静,“我向老军医讨了些宁神助眠的药材,加了几味安神的,或许……对您夜里歇息有益。”她指的是他因伤痛和剧毒而时常惊醒的夜晚。那夜之后,她留意到他帐中的灯火时常亮至深夜。 沉寒霄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被烟火熏得微红的脸颊,看着她那双清澈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她没有提那夜的尴尬,没有趁机邀功,只是这样平静地,递上一罐或许有用的汤药。 这是一种他从未遇到过的“进攻”方式。不依靠美色,不凭借权势,甚至不带明显的企图,只是用这种细水长流的、近乎笨拙的关怀,一点点侵蚀他的防线。 他本该拒绝。他从不接受任何不明来源的东西,更不习惯这种过于私密的关照。 但鬼使神差地,他开口,声音依旧是冷的,内容却出乎意料:“……拿进来。” 楚宁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化为浅浅的笑意。她端起那罐滚烫的药汁,跟着他走进了那座象征着军中最高权力、也守卫着他最多秘密的主帐。 帐内陈设极其简洁,一床,一案,一架兵器,与她想象的并无不同,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药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沉寒霄在案后坐下,并未去看那罐药,目光却落在她沾了灰烬的袖口上。 “军营重地,公主还是少四处走动为好。”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楚宁将药罐轻轻放在他手边不远不近的位置,既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疏远。 “将军是怕我窥探军情,还是怕我……看到更多不该看的?”她抬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目光却清正。 沉寒霄指尖微顿,抬眸看她。烛光下,她站在那里,身形依旧纤细,却仿佛比初见时多了一份沉静的力量。她不怕他,甚至……开始在试探他的底线。 “你很大胆。”他陈述。 “不及将军。”楚宁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弯,“带着那样的伤和毒,还能在千军万马前不动声色。” 又是一次精准的直击。她总能轻易撕开他完美的伪装,触及那最不愿示人的内里。 沉寒霄眸色转深,帐内的空气仿佛因两人无声的对峙而凝滞。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起,体内尚未清除的毒素似乎因情绪波动而隐隐作痛。 良久,他终是移开了视线,落在那个冒着微弱热气的药罐上。 “药,放下。”他声音低沉,“你,可以出去了。” 依旧是命令的口吻,但楚宁知道,这已是某种程度的让步。他接受了她的药,也默许了她此次的“冒犯”。 楚宁这次并没有听从他的话,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说到:”我来给将军上药吧,将军自己上药怕是大战结束了,伤口都还没好。“ 楚宁这句话,带着极淡的温度,却落在他耳中像一记无声的挑衅。 沉寒霄抬起头,目光一瞬变得冷厉:“不必。” 楚宁却并未退开。她像早已习惯他的拒人千里,只是慢慢走近,提起案边的药箱。她的动作极轻,药瓶与木桌相触,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将军若真想治好伤,总得有人替您看一看。军医不敢碰您,我也不会多言。” 她语气仍旧平静,像在谈一件寻常的事。 沉寒霄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扣在膝上。那一点点力气,像是他唯一的自控。 但是,楚宁知道他的沉默就是允许的意思。 帐中只余火光跳动。烛焰摇曳间,她俯下身,近得几乎能听见他低沉的呼吸。药香混着火药气,在两人之间凝成一层薄雾。 “会有一点痛。”她低声提醒。 沉寒霄的手微微一紧,却终究没有推开。那一瞬间,他不知是在容忍她的冒犯,还是在纵容自己。 楚宁指尖带着药液,触及他肩头的旧伤。那是刀口结痂处,皮肤微烫。她动作极稳,但每一次轻触都似乎在拨动某根隐秘的弦。 沉寒霄的呼吸愈发浅,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侧颜。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刃的眼睛此刻有一瞬的失焦。 她没有抬头,只是低声说:“这药能缓毒,也能镇痛。若是觉得烫,就告诉我。” 她的指尖沾着药膏,顺着衣襟褪开的缝隙,触到他胸口的皮肤。 那是一种陌生的触感——坚实,却带着伤后的微热。肌肉下的力量在她指尖轻轻一绷,仿佛下一瞬就会弹起。 沉寒霄没有动。只是极轻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那微不可察的呼吸声,却在狭小的帐中被放大,化成某种令人心跳加快的节奏。 楚宁感到那一瞬的紧张,她抬眼看他。 他神情依旧冷峻,但下颌的线条明显收紧,像是在用尽意志克制某种冲动——是疼,还是别的,她看不出来。 楚宁的指尖掠过他胸前的肌理。那是经过战阵与刀伤淬炼出的身体,线条紧实,力量藏在平稳的呼吸之下。皮肤的温度透过指腹传来,不烫,却让人不由得屏息。沉寒霄平日身形修长,穿衣显瘦,仿佛只是精干的线条;可一旦脱去衣物,就能看见胸肌饱满鼓起,像两座紧实的小丘,坚韧却又充满弹性,微微起伏,诱人得让人想伸手揉捏。胸腹之间的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胸膛和腹部微微隆起,力量与性感交织。烛光下,那块肌肉微微泛红,轮廓清晰却不显粗糙,柔中带刚,让人忍不住屏息。 她感到那片肌肉在触碰间微微收紧,像被惊醒的野兽——敏锐、戒备,却克制地沉默着。 沉寒霄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都在那一瞬凝固,只剩下心跳在无声的空气里回荡。 楚宁抬眼,他的神情冷峻得几乎不容侵犯,唯有胸膛的起伏泄露出一丝不稳。 楚宁抬手,指尖沾着微热的药膏,小心地沿着沉寒霄胸口滑开。楚宁指尖带着药膏,触及他肩头的旧伤。她顺着肩膀下滑,指尖触到他胸膛时,顿时感受到那股令人屏息的厚实感。沉寒霄感到楚宁靠近,神经几乎绷紧,努力不去注意她纤细雪白的脖颈和那淡淡药香的少女馨香,强迫自己把目光落在手中的药罐上。 然而,呼吸微微加快,胸膛下的肌肉因为本能的反应而微微收紧。楚宁的手法看似专注于涂抹药膏,却偶尔停在胸乳上,轻轻包裹、按压,感受那股坚实又温热的触感。沉寒霄这才意识到手法似乎有些“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制止,楚宁的指尖已经在他的胸乳上微微揉捏,手掌顺着胸膛起伏滑动,带起胸乳轻轻颤动。 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手指紧扣膝盖,却无法阻止心跳的不规则跳动。楚宁俯身靠近,微微低下唇角,唇尖轻触胸口肌肤,指尖继续灵巧地滑动,仿佛在无声地挑逗他。沉寒霄强行把注意力放在药膏上,却无可避免地被胸乳被揉捏的感觉牵引,身体下意识地微微绷紧,心中涌起一种既紧张又无法抗拒的悸动。 楚宁忽然轻轻一推,给他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沉寒霄愣了一下,目光跟随她的动作,却被这小小的推开弄得错愕。他的胸膛随着呼吸急促起伏,坚实的胸乳在她手掌下微微弹动,带出轻微的晃动声和诱人的触感。理智告诉他应该制止,但身体却早已对这份触碰做出了本能回应。 楚宁抬眼看他,目光清澈而淡然,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挑逗意味。沉寒霄的下颌微微收紧,手指在膝上微微用力,像是在用尽意志克制某种冲动。 楚宁轻声道:“将军,药膏涂好了。”语气平淡,却像在暗暗试探。沉寒霄沉默良久,只是轻轻点头,胸口的起伏依旧不规则,而那份被手掌和唇尖轻触的紧绷感,仿佛在提醒他——理智与本能的界限已经被悄悄越过。 他只是点头,未言一句。 帐中又归于寂静,只余风声掠过营地。那种无声的张力,仿佛一旦再靠近一步,就会彻底失控。 —————— 楚宁的手顺着胸线轻轻滑下,手指轻揉、轻压,感受每一寸肌肉的力量与温度。他的呼吸变得杂乱而低沉,每一次吐气都吹过我的脸颊,像在挑逗着我,让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帐篷内的风轻轻摇曳帘布,双方的气息交织,热浪悄悄弥漫,仿佛世界都被这份暧昧填满。 药膏涂抹完毕,她的手恋恋不舍地拿开,轻轻凑近耳边,低声说道:“好了,下一次可不会这么快放开你。” 他没有说话,目光微微收紧,眉头轻挑,却没有移开,眼底的深情像暗流涌动,呼吸中带着被压抑的渴望,让我忍不住靠得更近,感受他每一次心跳的震颤。 …… 沉寒霄缓缓睁开眼,帐内的烛火摇曳,映出他眉眼间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胸膛仍在因梦境的余热而急促起伏,手下还残留着似曾触碰过的温度。意识逐渐清醒,他发现下体传来异样的敏感,身体最隐秘处正传来令人难堪的悸动—那处从未示人的花蕊竟肿胀发烫,接触到布料或大腿内侧微微摩擦时,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同时伴随着柔软的疼感,好似梦境中的挑逗仍在身体上回响。 已经充血发胀的豆豆敏感得让沉寒霄几乎无法正常行走,走一步便仿佛被无形的电流牵扯,微微的压迫与摩擦让下体的湿润渗出,顺着大腿内侧滑动,每一次微动都让沉寒霄下意识收紧双腿,身体因悸动而微微颤抖,难以自持。他紧紧皱起眉,好久都没有疏解了,这次像是提醒他身体无法忽视的渴望。他低声自语:“……这样走出去,只会更难受。”胸口起伏不定,目光落在外面还未有半点光亮的天空,心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决定——只能自己解决。 双手缓缓探向下体,手指轻触那敏感而肿胀的阴蒂,微微的摩擦便像火花般在神经末梢炸开。湿润伴随着轻微的压迫感,顺着手指传入大腿内侧和小腹,每一次轻挑都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身体下意识地配合手指的动作,臀部微微翘起,腰背不自觉拱动,似乎每一寸神经都被唤醒。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楚宁那纤细雪白的脖颈与清冽的馨香,仿佛她就近在眼前,唇角带着浅浅笑意。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向胸口,小心翼翼绕过伤口;胸乳因紧张与兴奋微微起伏,柔软的触感被掌心紧握、轻揉,每一次挤压都像在调动神经末梢,让血液翻滚。 随着最后一阵酥麻快感涌上,他的身体软了下去,呼吸急促却又带着满足,胸膛起伏渐缓,手仍微微停在胸口与下体之间,仿佛不舍放开。脑海中楚宁的形象仍清晰可见,她的笑意、馨香、微微俯身的姿态像被烙印般留在记忆里,让他久久无法平复。 绿茶竟是我自己 楚宁依旧没有表明身份,仍然以“侍女”的名义留在沉寒霄身边。白日里,他们同桌而坐用膳,夜晚则同帐而宿。他的盔甲、马匹、物件,都井然有序,而她便是这片秩序里唯一近身的存在。 边疆军营,尘土随风扬起,日光下战马嘶鸣,铁甲碰撞声连绵不绝。她坐在将军身旁的席位上,手指轻抚茶杯边缘,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沉寒霄整理盔甲、检查马匹,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冷冽,眉目清朗、五官如雕刻般精致,肩膀宽阔,像城墙般不可逾越。青色发丝随风轻拂,他的眼神深邃而冷冽,却在不经意间掠过她所在的方向,像是暗暗确认她是否安好。 军营里的人很快便察觉了这个异常——将军结婚不久,现在身边又有一个小巧的内侍紧随左右,照料起居,分担杂务。军营里,士兵的窃窃私语在帐篷间回荡:“将军结婚不久,这小内侍是谁?真是艳福不浅啊。” “就是,看来,文将领是没有机会咯~“说着哄笑着看向另外一旁的女将。她抬眼看去,一位女将正靠在帐篷柱边,眉眼间掠过一丝不满与嫉妒,手指轻抚衣角,眼神微微挑衅,仿佛在说:这小内侍,竟敢靠近将军!而她轻轻抿唇,唇角勾出一抹淡笑,不去回应她的挑衅。 救命啊……这怎么还有雌竞内容啊。 等沉寒霄走开去处理军中事务时,文可儿缓缓挪动脚步,身体微微前倾,凑过来,低声带着试探与挑衅:“最近军中勤务繁忙,这小侍可帮不了什么忙吧?”语气里轻佻与嫉妒交织,仿佛在暗暗宣示,她才是值得依靠的人。 “……“她没说话。 她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眼神淡然而从容,像是无声地告诉她:你的妄图,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波澜。 文可儿眉头微蹙,眼神一闪又一闪,她轻轻咬唇,语气刻意加重:“像你这种娇滴滴的女子,还是回家织布绣花、洗衣做饭吧!别来参合战场上的事情了……这里是行军打仗之地,可不是儿女情长能容身的地方,会死人的。” 正好她的戏瘾被勾上来了, 挤出几滴眼泪,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声音微微颤抖:“你!你说什么啊?沉将军说过,他会保护我的!” 文可儿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被嫉妒与不甘填满。她正要开口,身后传来沉寒霄冷冽的声音: “看来文将军很闲?” 不知何时返回的沉寒霄立在帐前,目光淡淡扫过文可儿绷紧的手指,最终落在楚宁泛红的眼角。 文可儿急忙收敛神色:“末将只是在与这位姑娘……探讨军务。” “探讨军务?”沉寒霄语气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威压,“本将倒不知,何时军务需要逼哭本将的身边人才能探讨。” 余光里,文可儿的脸色瞬间僵硬。沉寒霄神情清冷,眉眼藏着薄怒,盔甲未解,靴底带着尘沙。 她本来不在乎,但是有人硬是要惹她,那她也不惯着。 ”将军~“她靠近沉寒霄,抓住衣袖下摆,摇了摇,一边哭诉:”奴家害怕!你说过会保护奴家的……“ 这个动作自然亲昵,沉寒霄身形微顿,竟未抽回衣袖。他垂眸看了眼那只纤细的手,对文可儿道:“既然无事,去巡视东侧防务。” 支走文可儿后,帐前只剩二人。沉寒霄的目光掠过她依旧泛红的眼尾,忽然用指节极轻地擦过她的眼下。 “演技浮夸。”他声音低沉,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但不必与她计较。” 楚宁仰头,眼底哪还有泪水,只剩狡黠的光:“将军怎知是演戏?”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沙盘,只在擦肩时留下一句: “你若是这般容易落泪,那夜药浴时就该哭了。” 楚宁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摩挲方才被他碰触的皮肤,唇角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 破阵 那天给他上药过后指尖的余温犹在,楚宁却已清晰地感受到,一堵无形的冰墙正在两人之间迅速筑起,而且是沉寒霄单方面筑起的高墙;楚宁第二晚还想去给他上药,就被通知他已经安排副将代劳了。 他依旧确保她衣食无忧,安全无虞,但那种刻意的、公事公办的周到,比直接的冷漠更令人心窒。他的目光不再为她停留,同桌用膳时,沉默厚重得能压弯筷子。就连她故意在他练剑时闯入他的视野,他也只会提前收势,留给她一个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决绝的背影。 楚宁不是没有试探过。她一如往常地为他整理甲胄,指尖“不经意”地掠过他颈侧的皮肤,他却只是微微侧身,避开得恰到好处,声音平稳无波:“这些琐事,往后让亲兵来做即可。” 就连夜间同帐,那面屏风也仿佛被赋予了更深的意义,成了一堵真正的墙。他伏案至深夜,烛火将他专注的身影拉长,投在屏风上,那么近,却又那么远,那影子从未有一刻越界。 楚宁终于确信,这不是她的错觉。他正在用他最擅长的方式——绝对的秩序和冰冷的距离,将她重新推回“侍女”该在的位置。 是因为她与文可儿的争执过于招摇,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还是她那日益滋长的、想要触碰他真实内心的贪念,终于被他察觉,从而引起了警惕? 她不得而知。只知道,当边境军情一日紧过一日的战报传来时,沉寒霄便彻底将自己献祭给了无尽的军务。中军帐的烛火,常与天边的启明星争辉。 他们之间这场没有宣言的冷战,就在这片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中,彻底拉开了序幕。 夜色沉沉,军营里万籁俱寂,唯有中军帐内,烛火为那个孤直的身影彻夜燃烧。 桌上,军事地图与兵符在烛光下泛着微黄的冷光。沉寒霄眉峰紧锁,修长的手指沿着错综复杂的标记与路线滑动,与几位心腹将领低声交换着意见。他的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冷静,每一次停顿都仿佛在权衡千里疆场的生死。帐篷外,夜风卷着尘土,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却丝毫穿不透帐内那片由重任与压力凝结而成的、冰冷紧绷的沉默。 楚宁端着温热的饭菜,悄无声息地走入。她将食盘轻轻放在桌案一角,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侧脸——烛光下,疲惫在他眼下染上青影,却更将他的轮廓打磨得如同磐石般坚毅。一股混合着心疼与无奈的热流,悄然漫上她的心间。 “哼。”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传来。文可儿倚在帐柱旁,双臂环抱,语带讥讽,“将军正商议军机要事,闲杂人等,还是莫要打扰为好。” 沉寒霄闻声抬头,目光先在楚宁身上极快地掠过,随即转向文可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但开口时,声音却是面对下属的平稳低沉:“人是铁,饭是钢。战事吃紧,更需保存体力。都先用饭,一刻钟后继续。” 他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话语是对所有人说的,却巧妙地化解了文可儿的发难。 楚宁抿了抿唇,转向文可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无辜的笑意,声音轻柔却清晰:“文将军忧心军务,令人敬佩。若是不饿,您这份饭食,我倒可以分给帐外值守的哨兵,他们站了许久,想必早已腹中空空了。” 文可儿脸色一僵,众目睽睽之下,若再坚持,反倒显得她不体恤士卒。她狠狠剜了楚宁一眼,终究上前夺过饭食,闷头大口吃了起来。 帐内一时只剩下碗筷的轻微碰撞声。 沉寒霄没有动他面前那份饭菜,他的目光已重新沉入地图上的山河险隘。但楚宁敏锐地注意到,他紧抿的唇线,似乎比方才柔和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她垂下眼帘,默默退到帐帘旁的阴影里,不去打扰,只是安静地守着。 黎明的号角撕裂长空,铁甲寒光刺破晨雾。 战事来得急如星火。沉寒霄一身玄甲立于阵前,青骢马踏碎曙光。楚宁最后一次为他系紧披风束带,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与温热的颈肤间短暂停留。 小心。她声音很轻,消散在风里。 他颔首,目光掠过她发顶,如鹰隼掠过疆场。 接下来的日子被压缩成刀光剑影的碎片。楚宁守在伤兵营,耳畔永远充斥着马蹄声与喊杀声。她无数次抬头远眺,总能在血色残阳里辨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青骢马,玄甲枪,永远冲在最险处。 某个黄昏,她正为伤兵包扎,忽见阵前骚动。沉寒霄的帅旗剧烈晃动,他左臂中箭,却反手斩落敌将于马下。楚宁手中的绷带落地,直到看见他继续挥剑指挥,才发觉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痕。 别让他受伤。 这念头成了她唯一的祈祷。 当匈奴王旗终于在尘烟中倒下,胜利的欢呼如潮水漫过战场。楚宁站在营门处,看着沉寒霄策马归来。玄甲染血,披风破碎,可他握着缰绳的手依然稳定,脊背挺得笔直。 夜色如墨,庆功的篝火在主营帐前熊熊燃烧。沉寒霄卸去染血的盔甲,只着一袭青色常服坐在主位。自那日药浴被她窥见脆弱,继而上药时又被她指尖轻薄,他便刻意筑起了更高的墙,连日来与她说话都未曾超过三句。 此刻,众将举杯相庆,喧嚣声中,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穿越人群,精准锁定了角落里那个正在照顾伤兵的身影。 楚宁正俯身为一个年轻士卒包扎手臂,忽觉一道深沉的目光烙在身上。她抬头,正正撞进沉寒霄眼底。那双眼在火光下不似平日冰冷,反而翻涌着某种被压抑的、滚烫的东西。 可下一秒,他像是骤然惊醒,猛地别开脸,侧头与副将说话的速度快得欲盖弥彰,紧握酒杯的指节甚至微微泛白。 楚宁心下冷笑。躲?看你能躲到几时。 她不动声色地忙完,端起一杯酒,步履从容地穿过喧闹的人群,径直走到主位前。 “将军。”她声音清亮,足以让邻近的几位将领听清,“伤势初愈,不宜多饮。这杯暖身酒,妾身代劳了。” 言语是关切,眼底却藏着只有他懂的挑衅。 沉寒霄不得不转过头,接过酒杯时指尖僵硬,生怕与她有丝毫触碰。“不劳公主。”他声音干涩。 楚宁却顺势微微倾身,在酒杯交错的瞬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 “将军躲什么?那日药浴……还是上药时,”她语气微妙地一顿,带着某种狎昵的暗示,“我伺候得不够周到?” “噗——咳咳!”沉寒霄被入口的酒液呛住,猛地侧头咳嗽起来,从耳根到脖颈瞬间红透,也不知是呛的还是臊的。他狼狈地放下酒杯,胸膛起伏,竟不敢再看她。 楚宁好整以暇地直起身,欣赏着他罕见的失态。火光映照下,他紧抿的唇、微乱的呼吸,以及那日她指尖感受过的、绷紧的肌肉线条,都让她心情愉悦。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让周围瞬间安静。 “本将……出去透透气。” 他几乎是夺路而逃,将那满场的喧嚣,和那个总能轻易戳破他所有伪装、让他方寸大乱的罪魁祸首抛在身后。 楚宁缓缓直起身,用指尖抹去唇边的酒渍,目光掠过他遗落在座位上的、微微颤抖的佩剑,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属于胜利者的弧度。 看啊,冰山崩裂的声音,多么动听。 血功封侯,风起金殿 马车碾过青石官道,在震天的欢呼声中驶入京城。 楚宁扶着车辕下来,目光越过涌动的人潮,轻易便锁定了最前方那个身影。沉寒霄端坐于骏马之上,玄甲未卸,青色披风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与周遭的欢腾格格不入,他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肃杀,薄唇紧抿,仿佛不是凯旋,而是奔赴另一处无声的战场。 未及入宫,几名华服男子便笑着迎了上来,为首的朗声道:“寒霄!此番大捷,可是为我朝立下不世之功啊!”言辞热络,笑意却未达眼底。 沉寒霄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并未下马,姿态疏离。楚宁静立一旁,敏锐地捕捉到那几人目光在她与沉寒霄之间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算计。 “寒霄如今可是双喜临门,”另一人语调拖长,意有所指地瞥向楚宁,“既建功立业,又娶得公主殿下这般佳人,实在是……羡煞旁人。”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却足以让周围几人听清,“只是不知……这第三喜,何时才能到来?将军府……总该有些孩童的笑声才像话嘛。” 几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是压抑不住的讥诮。 空气瞬间凝滞。 楚宁清晰地看到沉寒霄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下颌线条绷紧,周身气压骤降,那是一种被触及逆鳞的森寒。 楚宁心中一紧,立刻走上前一步,挡在沉寒宵身旁。沉寒宵的手握得更紧,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光芒,他本能地感受到羞辱和轻视,但仍强行维持着将军的威仪,淡声说道:“诸位堂兄有心了。言尽于此,若无大礼,不必多言。” “走吧。”他回头低沉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策马前行,未再看那些人一眼。楚宁快步跟上,在与他并肩时,低声唤道:“寒霄?” 沉寒霄没有侧头,也没有减速,唯有握着缰绳的手,骨节依旧森白。阳光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也照见他唇边那一丝几不可查的、自嘲般的紧绷。 京城的刀光剑影,从来不在战场之上。 而他的软肋,似乎已暴露于人前。 凯旋的荣耀尚未焐热,帝都的暗流已裹着脂粉香与陈旧墨息扑面而来。 沉寒霄与楚宁并肩步入大殿,玄甲未卸,披风下摆在金砖上划过冷硬的弧度。他下颌绷得极紧,宛若一柄收入鞘中却仍嗡鸣不止的凶刃,连周身萦绕的血气都尚未散尽。 封赏的谕旨方落,一道黏腻滑溜的声音便割破了殿中尚存的几分庄重。 “陛下——”礼部刘尚书,亦是沉寒霄名义上的姑父,躬身出列,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尾纹路里却藏着淬毒的针,“寒霄此番立下大功,老臣与有荣焉。只是……”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浑浊的目光在沉寒霄紧束的腰封、修长却过于苍白的手指上细细碾过,最终落在那张没什么血色的俊美脸庞上。 “寒霄这孩子,心性嘛……终究是异于常人些。”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殿内每一双竖起的耳朵听清,“这般年纪,不近女色,不嗜享乐,整日只知埋首军务,这心性能坚毅到何种地步,又能对陛下、对朝廷忠心到何种地步……老臣实在……忧心不已啊。” 字字句句,未提“天阉”,却字字都在暗示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在赌,赌沉寒霄宁肯背负“孤僻乖张、难以掌控”的污名,也绝不敢将那最不堪的隐秘宣之于口。 殿内气氛微凝。龙椅上的皇帝目光晦暗不明,指尖在扶手的龙首上轻轻敲击,并未立刻斥责这荒谬的指控,“将军此次功绩,朕心甚慰。不过,……“他语气看似平和,实则施压。 “……朕听闻,楚宁公主此次也随军上了战场?战场岂是儿戏之地,此等行径,朕不得不虑,亦不得不罚。” 皇帝的语调依旧平稳,却将“异于常人”的刁难,轻巧地转化为对沉寒霄“治家不严、约束无力”的责问。这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更为凶险——它默认了刘尚书那番“心性有异”的潜台词,一个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任由女眷干涉军务的将军,又如何能让人全然信任其忠诚与能力? 沉寒霄垂眸立于殿中,沉默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封住了山口。唯有负在身后、将玄色衣带绞得死紧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屈辱与惊涛骇浪。他无法辩解,任何关于他身体秘密的言辞,都会将他推向更万劫不复的深渊。 殿内静得可怕。满朝文武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敢贸然开口。一来,沉寒霄素来不结朋党,冷硬如铁,无人愿冒着引火烧身的风险为他辩护;二来,常伴君侧,谁不知陛下对这位功高震主、又手握重兵的将军最为忌惮?此刻沉默,便是最明智的立场。 沉寒霄孤身立于殿中,如同一头被无形枷锁困住的猛兽。所有的功勋与忠诚,在此刻都化作了刺向自身的利刃。他唯有沉默,负在身后死死绞紧衣带的手指,是克制,也是无声的屈辱。 楚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那根名为“忠诚”的绳索,正套在他的脖颈上,缓缓收紧。 她不再犹豫,毅然抬步出列,裙摆划过一道决绝的弧度,稳稳跪在御前。 “父皇容禀!”她声音清越,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刘尚书与父皇所言,儿臣不敢苟同,亦惶恐万分!” 她先是对御座深深一礼,随即转向刘尚书,目光澄澈而锐利:“尚书大人所谓‘异于常人’,敢问指的是将军不结党营私,不屑酒色财气,一心只为陛下戍守边关、肝脑涂地吗?若此等赤胆忠心算是‘异类’,那我朝堂之上,莫非唯有精通钻营、沉溺享乐之辈,才算‘正常’?” 她言辞如刀,直接将“异于常人”的污蔑,扭转为“忠勇无双”的赞歌,噎得刘尚书脸色涨红。 不等对方反驳,她再度转向皇帝,语气转为饱含情感的恳切,眼中甚至逼出了些许晶莹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至于臣妾随军,绝非儿戏。将军在前线浴血,臣妾身为妻子,照料其起居伤病,稳定后方军心,是为人伦常情,亦是尽臣子家眷之本分。若此举有错,臣妾愿领陛下教诲,但请陛下明鉴,臣妾与将军之用心,天地可表!” 皇帝眼眸微眯,显然没料到楚宁会如此当众犀利反击,且句句在理,将“异于常人”的暗指巧妙化解,并拔高到“保全栋梁”、“尽忠本分”的高度。他脸色沉下,语气更严: “哼,纵使有心,擅自行事便是过失!朕当如何处置,方能警示后人?” 就在内侍即将领命上前之际,一直沉默的沉寒霄动了。 他缓缓上前一步,与楚宁并肩而跪,向御座深深垂首: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楚宁随军,是臣默许。是臣疏于看护,约束不力,方致此果。一切罪责在于臣,臣愿一力承担,请陛下责罚。” 他将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不是以夫君的名义维护妻子,而是以臣子的身份承担失职。这种方式,在此刻的政治语境下,远比情分的维护更为有力。 楚宁侧头看他,眼神复杂,既有为他挺身而出的触动,也有一丝气恼——他终究还是选择独自背负。 皇帝的目光在并肩跪着的两人身上逡巡,殿内落针可闻。姑父面色微变,显然未料到沉寒霄会主动承责,更未料到楚宁的言辞如此犀利,让他蓄谋已久的发难暂时落空。 良久,皇帝摆了摆手,语气听不出情绪:“罢了。寒霄你功在社稷,此事就此作罢。楚宁,日后不可再如此莽撞。” “臣(儿臣),谢陛下恩典。” 退出大殿时,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沉寒霄步伐依旧沉稳,走在稍前的位置。 楚宁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忽然轻步上前,试探性地,轻轻碰触了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手。 沉寒霄身形几不可查地一顿,没有握住,也没有立刻甩开。他微微偏头,目光快速掠过她带着关切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感激、疑惑、或许还有一丝未能藏好的窘迫。他唇角微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前方,加快了脚步。 醉意真心(催情乳尖调教女穴展示阴蒂挑逗小阴 金殿之上的暗流与试探虽暂告段落,但那份压抑却如影随形。凯旋之师在帝都长街接受百姓夹道欢迎,旌旗招展,锣鼓喧天,欢呼声如潮水涌动。然而这份荣耀与喧嚣,却未能驱散楚宁心头的阴霾。 她的目光始终锁在前方那个玄色常服的身影上。沉寒霄卸去了战场盔甲,身姿依旧挺拔,但楚宁知道,那衣料之下,肩背处的箭伤远未痊愈。方才大殿上,他替她担下所有责任时紧握的拳,以及此刻刻意维持的平稳步伐,都让她心头揪紧。 趁着队伍在街市休整,楚宁悄然离队,闪入一条小巷的药铺。她仔细挑选着活血化瘀的药材,只想尽快回去为他处理伤口。殿上他独自承受的压力,与此刻身体的伤痛,都让她无法安心。 然而,就在她配好药材,准备返回时,营地方向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 “将军……走错路了!”几个面熟的亲兵挤眉弄眼地对她示意,语气带着促狭。 楚宁心下一沉,疾步冲出药铺,只见沉寒霄被一群将士簇拥着,半推半就地朝不远处那座张灯结彩的“醉仙楼”而去。起哄声、笑闹声将方才朝堂的肃杀冲散,仿佛这只是一场胜利后理所当然的放纵。 她愣在原地,手中的药包险些滑落。他伤势未愈,内力因余毒未清而不稳,怎能如此胡闹! 强压下翻涌的怒火与担忧,楚宁快步追去。刚到楼前,一只手臂便拦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文可儿斜倚门框,唇边噙着一丝看热闹的笑意,“男人逢场作戏实属寻常。将军刚在朝堂上受了闷气,此刻放松一下,你又何必拦着?” 楚宁眉头紧蹙,声音冷了下来:“文将军,他旧伤未愈,你身为同袍,不该纵容。” 文可儿轻嗤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讽:“我这是体恤上官。你整日寸步不离,也该给将军些许自在。男人嘛,最不喜被妇人管束过甚。” 楚宁不再多言,一把格开她的手臂,径直闯入这片笙歌缭绕之地。 楼内暖香扑鼻,丝竹靡靡。楚宁无视周遭投来的各色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个身影。终于在窗边僻静处的软榻上,看到了他。 沉寒霄斜倚榻上,青色外袍松散,手中执着一杯酒,面颊染着薄红,眼神却仍是拒人千里的清明。他身边虽有莺燕环绕,却无一人能近身。 “宁宁。” 在她出现的刹那,他低沉的声音穿透喧嚣,那双深邃的眸子骤然亮起,准确无误地锁定了她。 周遭的嘈杂仿佛瞬间褪去。楚宁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压抑的责备与难以掩饰的关切:“将军,你怎可……” 他微微抬眸,醉意让他的嗓音比平日沙哑柔和:“我知道你会来。” 当她伸手欲扶他时,他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背,指尖温热:“坐。” 这时,一个手捧酒壶的花魁袅娜靠近,娇声道:“将军凯旋,正该尽兴。这位娘子何必扰了将军雅兴?” 楚宁眸光一冷,正待开口,却觉沉寒霄身躯猛地一沉,重重靠在她肩头。他呼吸骤然急促,面色潮红得极不自然。 “你们在酒里放了什么?”楚宁厉声质问,目光锐利如箭射向那花魁。 花魁脸色微变,慌忙摆手:“姑娘冤枉!这、这酒只是助兴之物……” 楚宁不再与她废话,迅速将意识昏沉的沉寒霄扶稳,一把揪过旁边满脸堆笑的老鸨,将一锭足色黄金塞进她手中。 “天字一号房,”楚宁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找两个稳妥的伙计,送将军上去休息。” 老鸨见到金子,眼睛一亮,连连应声,立刻唤来两名壮实伙计。 看着沉寒霄被小心地搀扶上楼,楚宁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她独立于喧闹的大堂中央,环视四周那些或好奇或暧昧的目光,唇线紧抿。 天字一号的房间隔音极好,外面的喧闹完全听不到。房间里,只剩下有些醉意、半清醒的沉寒霄。他坐在床边,脸颊涨得通红,喃喃低语着:“好热……”随之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衣,动作带着醉意和急切。 脱到只剩下褒裤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走过去,刚要开口,却被他率先认出。平日里严肃、冷峻的面容此刻只剩下傻笑:“是……宁宁…哈哈……” 他的眸子微微迷离,盛满醉意,却依旧带着一抹专注和渴求,像被夜色拉长的暖光,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他手一伸,直接抓住她的手,将它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与颤抖:“宁宁……我好热,我想要你摸摸。” ______ 为了防盗,保护作者心血 完整版请前往【引X圈】阅读~ lt;醉意真心 免费文字版gt; 感谢支持原创,让我能继续写甜甜的故事 (??????) ? 引X圈 Jiangxia233 指尖下的溃败(后穴开发前列腺刺激) 沉寒霄的身体仍沉浸在余韵里,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又断续,湿润的穴口紧紧裹着楚宁的指尖,每一次摩擦都像电流击穿全身。羞耻与渴望在他胸口纠缠,让他无法自控——明明想停,却忍不住顺着手指扭动胯部,湿意顺着股沟溢出,滑过指尖,黏腻而温热。 “嗯…宁宁……”他的声音低得像风中沙,带着几分哽咽与无力,“我…我还想…再…更多……”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暗暗乞求,眼眸湿润闪烁,湿意顺着腿缝渗出,甚至让床单也留下细微痕迹。 楚宁俯身,指尖不急不缓地挑逗着,保持着折磨人的节奏。他的穴口一次次颤抖着,身子轻轻扭动,渴求却无法完全释放——那种“想要却不能彻底得到”的焦灼让他的喘息断断续续,呻吟低沉而破碎。 沉寒霄的手不自觉抓紧床单,肩膀微微耸起,全身都在回应那种极限的挑逗。脸颊贴近楚宁的手臂,唇微微张开,眼神羞怯,却带着明显的媚意,像在无声地示意:“想要…宁宁…进来…” “可我是女孩子呢~怎么办呢?”楚宁俏皮地低声说,呼吸轻轻拂在他耳边,带着几分挑逗。 沉寒霄低低哽咽,声音带着颤抖:“用……用手指……”话音未落,身体却下意识微微扭动,胯下湿润的女穴随之轻轻抖动,每一次碰触都像在暗暗乞求更多。羞怯与渴求交织,他的脸刷地通红,额角微微沁汗,眼神湿润闪烁, 每一次楚宁的指尖深入,他都像被点燃的火焰般颤抖,臀部轻轻抬起,胯部不自觉地骑动着手指。羞耻与放纵交织,湿意不断溢出,低低的呻吟夹杂哭腔,像是在无声哀求。 楚宁的指尖像节奏的主人,每一次深入、每一次停顿都精准地挑逗着沉寒霄最敏感的神经。沉寒霄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余韵和渴望占据,颤抖得更厉害,胯部不自觉地骑动着手指,湿滑的穴口紧紧裹着每一次触碰,仿佛只要一停,他就要彻底崩溃。 沉寒霄的呼吸像被撕裂般急促,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身体在床单上微微扭动,胯部随着楚宁的指尖无意识地抖动。湿润的穴口被反复挑逗得紧绷又敏感,每一次摩擦都像电流般传遍全身,他的脸颊通红,额角沁出细汗,眼神湿润而闪烁着彻底的乞求:“啊…宁宁…我…我受不了…啊…要…要喷了…” ________ 本章涉及到的play: 指尖play/腺体穴道刺激/身体展示/羞耻play 为了防盗,保护作者心血 完整版请前往【引力圈】阅读 感谢支持原创,让我能继续写甜甜的故事 (??????) ? 可单独订阅《指尖下的溃败·完整文字版》 引力圈 Jiangxia233 庆功宴上醋海波澜 自那天不欢而散,将军府仿佛被一场无声的雪笼罩。沉寒霄宿在前院书房,再未踏足后院一步;楚宁也敛了神色,终日在自己院中,看似两不相干。 然而,每日清晨,当沉寒霄准备出门时,总会发现书房外间的案几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一碗温补的汤药,或是几帖气味清冽的伤药。他问起,亲卫只低头禀报:“是夫人……是公主殿下院里的吩咐,说是按例给将军调理旧伤。” 他从不碰那汤药,只命人原样撤下。唯独那伤药,他沉默地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收下了——边关带来的旧疾以及后面那处的隐隐作痛,他无法拒绝。 楚宁听着下人的回报,得知汤药被拒,伤药却留下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修剪着窗台上的盆栽。 他还在生气,但也还没倔到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这就够了。 ------------------------------------- 数日后 御花园内,华灯初上,流光几乎要刺破墨色的夜空。 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得胜还朝的将士与锦衣华服的皇亲贵胄谈笑风生,一派烈火烹油的升平景象。然而,在这片浮华之下,冰冷的暗流早已悄然涌动。 沉寒霄坐于席间首位,身姿挺拔如孤松绝壁,玄色常服将他与周遭的喧嚣隔绝开来,自成一方冰冷的结界。只是那过于挺直的背脊,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以及握住酒杯、指节泛白的手,无一不在泄露他平静表象下的惊涛骇浪。 他无法面对她。 更无法面对的,是那个在她面前卸下所有防御、显露出最不堪模样的自己。 楚宁就坐在他斜后方不远处。他甚至无需回头,那份清晰的存在感便如一根烧红的细针,精准地刺入他最为敏感的神经。连日来,她遣人送来的汤药与伤膏,那份沉默而固执的关切,比直接的嘲讽更让他坐立难安。 她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而他又该如何,才能守住这具躯壳里,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就在他暗自出神间,丝竹声起,宫中豢养的舞姬们翩跹而入,水袖翻飞,媚眼如丝。其中一位身着绯色薄纱裙的舞姬尤为出众,身段柔若无骨,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她在场中旋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吸引着所有男人女人的目光。 在众人或惊艳或玩味的注视下,这团火焰竟轻盈地踏着舞步,旋上了主位的台阶。在满座哗然声中,她带着一阵香风,挑衅似的瞟了一眼楚宁的位置,便软绵绵地坐进了沉寒霄的怀中。 “将军~” 舞姬的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柔荑般的手指大胆地抚上他紧绷的胸膛,吐气如兰,“妾身早就听闻,您英勇无双,威震边关;妾身仰慕已久,今日得见,果真非凡~” 沉寒霄眉眼骤然一沉,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让他本能地排斥,那浓郁的香气更是让他想起那夜青楼里甜腻的空气,勾起他最深层的羞耻。他几乎要立刻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掀翻在地。 “将军,今夜可要好好疼爱妾身啊~” 那舞姬还在若有若无地靠近他的胸膛;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瞥向身旁那道淡然的身影。 楚宁正垂眸,慢条斯理地用银箸夹起一块晶莹的芙蓉糕,仿佛眼前这香艳的一幕,不过是宴席上一道无足轻重的佐餐小戏。她的平静,像一瓢冷水,浇在他因羞耻而灼烧的心火上,却瞬间激起了他内心更猛烈的、带着毁灭倾向的怒火。 她不在乎?她凭什么不在乎?! 一种近乎残忍的念头攫住了他。既然她可以如此冷静地旁观他的狼狈,那他偏要让她看!他要让她知道,他沉寒霄,并非非她不可! 于是,在满堂或暧昧或震惊的注视下,沉寒霄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即推开。他甚至微微放松了原本僵直的身体,任由那舞姬的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幽深如寒潭,看不出情绪。 “将军……”舞姬见他未抗拒,得寸进尺,娇躯贴得更紧,红唇几乎要凑到他的耳边。 一旁的文可儿早已气得脸色铁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她死死瞪着那舞姬。 就在气氛愈发微妙,窃窃私语声渐起之时,沉寒霄终于动了。 他抬手,用两根手指,极其冷淡地捏住了舞姬试图抚上他脸颊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舞姬疼得瞬间白了脸色。 “下去。”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裹挟着边关的风雪,冷得刺骨。 舞姬吃痛,不敢再造次,悻悻然从他怀中起身,狼狈地退了下去。 几乎在舞姬离开他怀抱的瞬间,沉寒霄倏然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面前的酒杯,琼浆玉液泼洒在昂贵的青金石桌面上,一片狼藉。青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裹挟着凛冽的寒意。 “本将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他对着御座方向微微拱手,声音平板无波。 自始至终,从他容忍舞姬入怀,到冷声驱赶,再到最终离席——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落在身旁的楚宁身上。 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这是一种比怒斥和质问更伤人的漠视。他用行动昭告天下,他沉寒霄,不屑于与她有任何交集,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在一片寂静和各方复杂的目光中,沉寒霄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决绝而孤高,仿佛要将身后所有的喧嚣、探究,以及那个让他方寸大乱的女人,彻底抛诸脑后。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的深处,楚宁才缓缓地,将那块一直未曾入口的芙蓉糕,放回了面前的骨碟中。 她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痛。然后,她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失落,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后的……冰冷嘲弄。 他以为这样就能划清界限? 他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他那夜在她怀中,是如何颤抖、如何哭泣、如何将最脆弱的脖颈交付于她手中的事实? 沉寒霄,还敢冷暴力?你死定了。 伏罪书-上 宴饮持续至三更方散。 楚宁回到将军府门前时,已是微醺。月色如水,洒在她染着薄红的脸颊上,平日的清冷被一种慵懒的媚态取代。她脚步虚浮,由一位年轻的副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行至府门前,她却忽然不肯进去了。 “副将哥哥……”她醉眼朦胧地转过身,纤纤玉指轻轻扯住了年轻将领的衣袖,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委屈的鼻音,“里面好黑,好冷清……你再陪我说说话嘛……” 那副将年纪尚轻,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眼前之人不仅是将军夫人,更是皇室公主。他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想要挣脱,却被她看似无力实则缠得更紧。 “夫人!殿下!这、这于礼不合……”他手足无措,额角渗出冷汗,几乎要跪下来。 就在这拉扯之际,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自身后劈开夜色: “你们在做什么?” 沉寒霄站在月门之下,身形挺拔,却仿佛裹挟着来自边关的暴风雪。他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死死锁在楚宁扯着副将衣袖的那只手上,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其洞穿。 楚宁闻声,慢悠悠地转过头。看到是他,那双迷离的醉眼骤然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辰。她松开副将,摇摇晃晃地朝他走了两步,甜腻腻地拖长了尾音唤道: “相公~” 这一声,又娇又媚,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一根羽毛,狠狠搔刮过沉寒霄的心尖,却让他周身的气压瞬间又低了几分,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大步上前,无视一旁抖如筛糠的副将,一把攫住楚宁的手臂,随即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甚至有些粗暴。 “你可以走了。”他看也未看那副将,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副将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沉寒霄抱着楚宁,转身便往府内走去。怀中的女人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你叫谁相公?” 他低头,看着怀中醉眼迷离的女子,声音低沉沙哑,里面压抑着翻涌的怒意,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楚宁在他怀里仰起脸,眼神半醒半醉,迷蒙中透着一丝小妖精的狡黠与调皮。她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指尖轻轻拨开他因动作而微散的衣襟袖口,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却又无比大胆地,在他线条紧绷、温热的胸膛上划过。 那触碰,如同点火。 她感受到他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肌肉瞬间僵硬如铁。她低低地娇声呢喃,声音柔软得像要化开,却每一个字都像在挑逗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自然是叫你呀……我的……将军相公。” 她的话语尾音微微上扬,带着醉意的慵懒,更带着一种明目张胆的试探与挑衅。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心脏剧烈搏动的震感,看到他喉结难以自控地上下滚动。 一抹得逞的、极淡的笑意,深深藏在她迷离的眼底。 既然他要在人前与她划清界限,容忍舞姬入怀,对她视而不见,演那一出郎心似铁的戏码。 那就别怪她……以牙还牙,将这池水彻底搅浑。 有些较量,从来不在明处,而在方寸之间,在呼吸之际,在谁先失控,谁先露出……脆弱的真心。 她忽地俯下身,温软的唇贴上他绷紧的脖颈,像初生的小兽,带着滚烫的醉意和不容拒绝的亲昵,轻轻一吮。随即,那湿润的触感又落在他的耳垂上。 沉寒霄浑身猛地一僵,眉头紧锁,本能地想将这个扰乱心神的小醉鬼从身上撕下来。可垂眸看去,她长睫氤氲着水汽,脸颊绯红,那全然依赖又大胆妄为的模样,竟让他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只是无力地落在身侧,攥成了拳。 他只能被动承受着这甜蜜的酷刑。 楚宁的唇沿着他绷紧的锁骨细细碾磨,偶尔用齿尖不轻不重地啃咬,留下细密的痒与痛。指尖更是灵巧地钻入衣襟,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路下滑,所过之处,点燃一簇簇难以言说的火苗。 沉寒霄的呼吸不可避免地粗重起来,眼底冰封的冷静被凿开裂缝,泄露出挣扎与一丝……沉沦。他握住她作乱的手,力道却虚软得不成样子。 “嗯……”楚宁感受到他无力的抵抗,得逞似的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娇憨的轻笑。她再次凑近,湿软的唇瓣蹭过他的唇角,像一个漫不经心却又精准无比的烙印。随即,更多的吻,带着酒气的芬芳,落在他颈侧、耳际,如同春雨,密集而缠绵。 “你为何……这样笑?”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楚宁闻声,将发烫的额头抵在他胸口,像只找到归宿的猫儿般蹭了蹭。她半眯着眼,眼神迷离,吐息灼热: “因为……”她拖长了调子,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一路滑至绷紧的腹肌,语气甜腻得像融化的蜜糖,“你很好看啊……” 这声赞叹,伴随着她无所顾忌的探索,终于击碎了最后一道防线。 沉寒霄极轻、极深地叹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叹出了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防备。一直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名为“放任”的无力。 他闭上眼,任由那娇软的身躯在他怀中作乱,任由那温热的唇在他身上点燃燎原之火,任由那灵巧的手指解开他最后的束缚。 理智的城池在她醉意朦胧的攻势下,全面沦陷。冰封的心湖之下,压抑已久的岩浆,终于冲破了所有桎梏,汹涌而出。 他眉头骤然收紧,几乎是用了些力气,牢牢抓住了楚宁那双还在他衣襟内四处点火、试图继续向下探索的手腕。他的神情恢复了几分平日的严肃,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最后一丝挣扎: 楚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楚宁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原本迷离氤氲的眸子,此刻清澈见底,如同山涧清泉,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冷静和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冲击力的轻挑弧度,直视着他眼中尚未褪去的慌乱与情动,反将一军,声音清晰而冷静: “我知道啊。 她微微歪头,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他的灵魂。 “沉寒霄,你又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沉寒霄愣住了,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他下意识地抬头,直直撞入她那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眼睛里。 心中轰然巨震! 那所谓的酒意,那迷蒙的姿态,那娇憨的醉语...全是伪装! 他被骗了。 从他站在月门下看到她和副将“拉扯”开始,或许更早,从她回到府门前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演这出戏!目的就是为了此刻,为了撕破他所有的伪装。 眉头不受控制地蹙紧,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无力感,混合着被戏弄的羞恼,以及更深层的、因为计划败露而骤然加剧的心慌,瞬间席卷了他。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在她那双清澈眼眸的注视下,任何辩解或斥责,都显得苍白无力。 原来,自始至终,方寸大乱、落入下风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下一瞬,她的气势仿佛陡然一变——不再是往日那个言笑晏晏调皮跳脱的女子,而是天家公主、掌权者、殿上生杀予夺的帝姬。 她缓缓起身,背脊挺直,如利刃般割开空气中的所有混乱。 “跪下。” 伏罪书-下(打屁股) “跪下。” 不高,也不重,却像落在刀锋上的命令,没有丝毫可以拒绝的余地。 沉寒霄心中只觉得“轰”地一响,脑子一片空白。理智想反抗、想维护尊严,可身体——战场上被数十上百次生死锤炼出的本能——却不受控制地先动了。 他猛地一震,下一瞬,膝盖重重落地。 不是屈辱,而是本能的臣服。 不是不愿,而是那句命令太过直击他骨子里的服从本能。 烛光摇曳,映得他的侧颜线条冷峻又脆弱,如被利刃逼至绝境的兽,却只能蜷伏在地。 楚宁凝望着脚下这个终于低下高傲头颅的男人,心中并无半分快意。她想起自己一次次递出的真心,是如何被他冰冷的言辞和决绝的姿态,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既然春风化雨无法浸润他坚如磐石的心防,那么,她便只剩下这身不由己的公主身份,这把名为皇权的重锤,能将她送至他层层筑起的高墙之下。她要将这堵墙,一层一层,彻底砸碎。她倒要亲眼看看,当所有伪装与防御都化为废墟之后,下面掩埋着的,究竟是他不敢示人的真心,还是另一重更深的、冰冷的虚与委蛇。 楚宁缓步走近,俯身。她低头看着跪在脚边的男人,声音冷如霜刃: “沉寒霄,你可知罪?” 沉寒霄跪在地上,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他沉默片刻: 臣知罪。 “哦~说说吧。”楚宁坐在床沿,一如新婚那天那人警告她,让她不要越线的上位者的姿态,用手肘托着脸颊,挑了挑眉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垂眸,声音低沉,臣不该在庆功宴上任由舞姬近身,损了公主颜面。 楚宁指尖轻轻敲着榻沿,表情看不出认同还是不认同:“男人,见一个爱一个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她说的是“男人”。 可她的语气分明在告诉他—— 沉寒霄,并不在这个范畴里。 沉寒霄跪得笔直,像是在军中听训,却又明显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窘迫。 “….…是臣思虑不周。”他无从办驳。 “思虑不周?”楚宁倾身向前,声音陡然转冷,“你明知会折损本宫颜面,为何还要做?沉寒霄,你可曾有一刻,考虑过本宫的感受? 那声“本宫”,让他心头骤然一紧,冷汗自额角滑落。 .臣....知错。” 看着他几乎埋到地底的头顶,楚宁终是没能压下那丝翻涌的情绪,脱口而出:“沉寒霄,你到底......有没有心? 话音落下,室内一片死寂。 她忽地伸出脚,用绣花鞋的尖端,轻轻挑起他的下颌,迫使他迎上自己的视线。望进那双写满惶恐却暗藏不屈的眼眸,她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如同最锋利的针,精准刺向他最深的痛处: “沉寒霄,你听好了——你这具连自己都鄙弃的身躯,这世间,除了本宫,还有谁会真心接纳?”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沉寒霄体内轰然倒塌。 他脸上那强自维持的镇定,瞬间碎裂。瞳孔剧烈收缩,血色尽褪,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一直紧绷挺直的脊梁,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如同突遭重击。 那双总是克制隐忍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近乎崩溃的痛楚。 楚宁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碎裂。 她心中终于升起了从道德层面上讲不该有的些许快意,也萌生了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看,果然是这样。他所有冷硬的外壳之下,藏着的,原来是这个。 但是,还不够。 “把衣服脱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如同军令。 沉寒霄瞳孔骤缩,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他想斥责她荒唐,想转身离开,可双脚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缚在原地,动弹不得。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微微颤抖,连呼吸都乱了方寸。 “楚宁!你……”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带着被逼到绝境的愤怒与难堪,“……不要欺人太甚!” “我不是你的……”他声音发颤,带着最后一丝倔强的挣扎,“……玩物。” 话音未落,楚宁的目光倏然转冷。 那眼神,并非怒意,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居于绝对上位者的审视。仿佛在看着一件不听话的所有物,带着一丝不耐,以及随时可以将其彻底摧毁的平静。 只这一眼,沉寒霄后面所有的话都被死死压回了喉咙里。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胸腔里冲撞,却找不到出口,憋得他眼眶发红,额角青筋隐现。他攥紧的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却偏偏,连抬起手臂推开她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 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那源于身份、源于规则、更源于内心深处某种无法言说的畏惧,将他牢牢钉死在此地。 楚宁靠近他,逼到没有退路的位置。 “不是?”她轻笑一声,“那你倒是推开本宫啊~” 沉寒霄呼吸骤乱。 他想抬手推开她——手却停在半空,像被无形的锁链拉住。 他甚至自己都察觉到,手掌在抖。 “把衣服脱了,跪下不要让本宫说第三遍。” 却如同最终判决,彻底击碎了他所有徒劳的抵抗。 寒霄猛地闭上眼,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最终,那挺直的脊梁,带着一种被彻底碾碎的屈从,缓缓弯折。膝盖,再一次,沉重地触碰到了冰冷的地面。 他跪在那里,玄色的衣袍散落在地,如同被风雨摧折的鹰隼,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她亲手打落尘埃。 沉默了许久,沉寒宵终于如同认命般,手指颤抖着解开外袍的扣子,一件件脱下战袍,露出结实的肩膀与挺拔的胸膛。他的肌肤白皙如玉,但在烛光下映出无数刀伤、剑痕和战场留下的瘢痕,仿佛每一道都是曾经荣光的见证,如今却在楚宁凌厉的目光下变成无力的羞辱。 胸肌微微起伏,腹肌紧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被羞辱压迫的颤动;胸口隆起,乳肉圆润饱满,在楚宁的注视下显得格外脆弱,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她的审视之下,无法隐藏。肩膀微微紧绷,背脊挺直,但这挺直不是尊严,而是被她的气势钉在地上的无力。 楚宁绕到他面前,目光如利刃般从肩膀扫过胸膛,再缓缓下探腹部,像是在无声地盘点他的羞辱。沉寒宵的手指打着颤,双膝重重落地,呼吸急促,浑身紧绷,全身肌肤仿佛都在向楚宁申诉他的无力与卑微。最后一层褒裤在手中颤抖,他明白自己此刻完全暴露在她掌控之下,无力反抗,羞辱感如潮水般涌遍全身,连一丝倔强也被彻底压制。 当最后一件衣物即将褪去时,沉寒霄的手颤抖得厉害,指节泛白地攥着最后的遮蔽。 “那天不是已经被本宫看过、玩过了吗?”楚宁轻轻嗤笑,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玩味,“还害羞什么? 沉寒霄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过屈辱的火光,却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彻底熄灭。他清楚地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所有的坚持都显得如此可笑。 最终,他低下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仿佛将最后一点尊严也亲手奉上。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被迫臣服的耻辱,每一道呼吸都带着被彻底征服的战栗。 楚宁凝视着眼前这具完全向她敞开的身躯,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现在,他终于无处可逃了。 楚宁的声音几乎贴在他耳后,冷得像细刃滑过皮肤:“把屁股撅起来。” 沉寒霄僵硬地照做,背脊弓起的弧度像被强迫拉开的弦。楚宁绕到他身后,手掌按在他腰上,轻轻一推。 “自己把屁股掰开。” ——像是最后一层尊严被拔掉。 沉寒霄的喉结狠狠滚动,面颊通红得近乎发烫,耳尖一片失血般的苍白。他指尖微颤地放到臀侧,像触电一样僵住了几息,才缓慢将自己掰开。 那姿势……屈辱到无法言说。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闭上眼——可楚宁在身后,眼神像钉子,他根本不敢。 那双平日执剑握缰、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被迫执行着最屈辱的命令—颤抖着向身后探去,带着一种近乎自戕的决绝,捧住那两瓣浑圆。那是常年习武之人特有的臀形,饱满而挺翘,如同上好的白玉被精心雕琢出流畅的弧线。肌肉的底子让它们看起来紧实而富有弹性,但指尖真正陷入时,却能感受到一种属于活色生香的、温软的肉感。此刻,这白玉般的肌体被他自己的手掌用力掰开,脆弱的隐秘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与身后人灼灼的目光之下。 “很好。”楚宁俯身下来,声音迭上阴影,“你这样,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沉寒霄浑身一颤,指缝都要撑不稳。 楚宁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只能挺着背、撅着臀,任凭动作。 她慢慢说道,像在宣判: “既然有错,就该受罚。”她的指尖懒散地叩击着泛红的肌肤,每一下轻叩都带来细微的涟漪,“按家训—”她故意顿了顿,冷笑声像淬毒的冰屑,“不守男德。” 沉寒霄的呼吸骤然停止。 “杖十五。”她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不过本宫体恤将军,掌心不轻不重地拍打在战栗的臀肉上,试刑般激起一阵瑟缩,改为掌掴便是。 沉寒霄连脚背都绷成一道紧张的弧线。 “但是—”她突然贴近,唇几乎贴上他滚烫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致命的胁迫,“每打一下,将军需亲自报数。” 空气凝固成冰。 “若是错报、漏报、或者…”她的指尖暧昧地划过他紧绷的腰线,“声音不够动听——”指甲不轻不重地掐进软肉,留下浅淡红痕。 “都要重头来过。” 楚宁的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手掌随之落下。 第一下拍击清脆地回荡在室内,沉寒霄的身体应声绷紧。臀肌在接触的瞬间微微颤动,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浅淡的红痕。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数字:“—…” 第二下接踵而至,力道均匀地铺开,皮肉在冲击下轻轻晃动。他开始察觉到皮肤之下的热意正在悄然蔓延。 二… 楚宁保持节奏,每一次落掌都让他臀部微微晃动,肌肉绷紧又轻轻反弹。拍打逐渐频繁,臀部的肌肤在掌力下开始染上红晕,柔软的肉感被拍得轻微起伏,微微肿胀,紧致而敏感。 “三……四……”沉寒霄的数声越来越断续,呼吸也随之急促。背脊紧绷,肩膀微微抖动,指尖不自觉地抓着地面,他能感受到臀肌在每一次拍击下的震动与微微反弹,以及皮肤逐渐泛红、微热、带着紧绷感的变化。 就在他数到第七下时,楚宁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她的指尖沿着他的腰线缓缓滑过,轻轻调整着他的姿势:数慢了,可是要重来的。“ 这个触碰让他浑身一颤。“五…六…七…”他急忙继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臀部的肌肤已经明显红肿起来,每一次拍打都带来更加鲜明的刺痛与灼热。 当楚宁的手掌再次落下时,节奏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有几下不轻不重地擦过更隐秘的褶皱,带来截然不同的刺激。沉寒霄猛地吸了口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十…十一…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原本整齐的计数变得支离破碎。那种陌生的触感让他无所适从,既想逃离又无法挣脱。 最后几下拍打格外难熬。红肿的皮肉对每一次接触都异常敏感,而偶尔擦过敏感带的触碰更是让他浑身战栗。当终于数到”十五时,他几乎虚脱般地伏在地上,臀部的肌肤一片绯红,微微肿胀着散发出灼人的热度。 楚宁俯身靠近,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那滚烫的肌肤,感受到手下身体的剧烈颤抖,指尖在穴口轻轻滑动,感受到内里的颤抖和湿润。 宁低声挑逗,纤纤玉指上沾着的湿意被她凑到沉寒宵面前,晃动着映出微微光泽的液体:“将军,被打屁股也能发骚吗?真淫荡啊~” 沉寒霄的脸颊涨红,双手不自觉地绞紧,无法抗拒这种羞怯与欲望交织的折磨,后面是被打肿了的刺痛,却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花穴里一小汩一小汩的湿意,像是不受控制地流淌,却因为楚宁的存在和目光而愈发难堪。他低下头,想躲开,却又被她的凌厉气场压得动弹不得。他几乎要闭上眼,却又因抽打的刺激而全身紧绷,像被牢牢牵制的弦。 雪融春涧 沉寒霄听到楚宁的话,身体的防线彻底崩塌。女穴在瞬间被羞耻和欲望双重刺激,像被电流穿透般收缩、蠕动,带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喷射。 然而楚宁并未就此放过他。 微凉的指尖再次落下,精准地在他最为敏感脆弱的核心轻轻揉捻,将那处的湿滑与颤栗暴露无遗。沉寒霄浑身猛地一僵,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呜咽的抽息。 “不……”他下意识地抗拒,声音破碎不堪。 可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在那一阵阵无法抗拒的刺激下,他的腰肢不受控制地微微抬起,仿佛在迎合那作恶的指尖。背脊绷成一道隐忍的弧线,薄薄的肌肉在其下不住轻颤,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矛盾——心理上承受着被彻底看穿、被迫展露反应的屈辱,而身体却诚实得令人绝望。 楚宁绕到他身侧,低声命令:“腿再开一点,本宫要好好看看你这下贱的身体。” 沉寒宵全身僵硬,犹豫了一瞬,但仍顺从地按照她的指示动作,臀部微微抬高,腿缓缓分开,手掌撑稳地面,背脊绷得笔直,呼吸断断续续。 手指旋转、揉捻、轻挑着,每一个动作都让穴口因敏感而微微张合,湿润感让她精准捕捉到他的每一次收缩和颤动,楚宁眼神冷冽:“明明湿透了,还装什么高傲。” 他低声发出微弱的哽咽:“啊……楚宁……不要……”声音里满是挣扎,却夹杂着无法抑制的欲望。 楚宁俯身在他耳边低笑:“说啊,将军,被本宫看见自己高潮,什么感觉?”她的指尖仍然轻挑着他的花穴,让每一次收缩都更加剧烈,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沉寒霄全身僵硬,脸颊通红,胸口起伏不止,手指在自己下体的动作已经带着颤抖和无力。他明白,自己的每一次高潮都在楚宁的掌控下,羞耻与快感交织得几乎让他忘了呼吸。羞耻感如烈火般焚烧着他的心,却无法压制身体的反应——女穴的敏感让他每一次抽打都像火焰般灼烧,颤动得越来越剧烈。 低沉的呻吟从唇间漏出,带着彻底破防的颤音:“啊……啊啊……不…别说……” 她细长的手指在的花穴里动作愈发大胆而猛烈,每一次推进都带着精准的力道,让穴口被撑得微微张开又迅速收缩。她的指尖在湿润的内壁里旋转、揉捻、刮擦,挑动着他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刺激得他全身微微颤抖,背脊紧绷,呼吸急促而断续。 她能感受到手指深入时,花穴的肉壁紧紧包裹,随着抽送蠕动、收缩,发出轻微的湿润声响。撤出时,带出些许体液,手指再次滑入又被紧紧包住,节奏如同精准掌控的律动,让沉寒霄几乎无法自控。身体在羞耻与高潮的夹击下完全失控,胸口起伏急促,腰腹肌肉紧绷,女穴的强烈收缩让他几乎无法跪直,理智在羞耻与快感的洪流中彻底溃散,只剩下无法抗拒的顺从与颤抖。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带着无力与脆弱。他轻轻抽泣,声音低哑而破碎:“呜……楚……楚宁……” 身体的颤动仍在持续,胸膛因哭泣而起伏不定,乳尖因羞涩与兴奋微微挺立,手指触到自己颤抖的胸肌,又下意识摸向敏感的阴部。泪水、羞耻、快感混杂在一起,让他彻底陷入一种无法自控的糟蹋感。 楚宁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而冷冽:“说出来,寒霄,你就是这么下贱、这么淫荡的,对不对?” “嗯…呜!我就是这么淫荡……这么下贱……呜!”他低声哽咽,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像是自我惩罚,也像是发自内心的顺从。羞耻感把他的理智彻底冲刷,心底那点最后的自尊在楚宁的注视下崩塌。 这句话说出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沉寒霄的声音像被扯断的弦般颤抖,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喉咙里哽咽着每一个字:“我……我就是个没根的阉人,只有女人的穴……每次想到你……就……就想……插点东西进去……捣弄…呃…!” 沉寒霄彻底崩溃的样子,几乎让人心疼而又震撼。全身像被抽去了骨力,膝盖轻轻跪在地面上,背脊因羞耻与快感交织而绷直又颤抖,像一根随时可能断裂的弦。胸膛急促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努力维持意识,却又被体内的悸动和羞耻感反复撕扯。 泪水无声滑落,湿润了白皙的脸颊,连额角的发丝都被汗水黏贴在肌肤上。双手紧抓地面,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几乎抓出了血痕也无法释放体内的紧绷。肩膀微微耸起,因羞辱和极度的敏感而轻颤,臀部肌肉不断收缩,像在被无形的力量牵动,每一次蠕动都让羞耻感像火焰般焚烧他的内心。脸色涨红到颈项,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几声低哽。眼神里带着彻底的无助与屈服,像是被抽离了自尊,只剩下原始的羞辱感与被控制的绝望。 楚宁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掌心覆在他后脑,把安静抽泣的他牢牢按在怀里,不让他退开一寸。楚宁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牢牢按住沉寒霄的后脑,把他整个人紧贴在怀里。肩膀的触感带着压迫,却又像是在告诉他——无论他多么崩溃、多么羞耻,她都不会让他逃开。沉寒宵微微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湿润了楚宁的衣襟。 楚宁低下头,轻轻在他耳边低声道:“好了,没事的……我在这里。”声音柔中带冷,既安抚又带着掌控感,像是在让他明白——逃避是没有用的,但被掌握也不意味着危险。沉寒宵的身体微微松弛,却又因为羞耻而无法完全依靠,只能轻轻抽泣,肩膀一阵阵颤抖。胸膛紧贴着他,呼吸轻轻扫过耳畔,每一次碰触都像在告诉他——尽管彻底崩溃,也有人在这里静静接纳他的脆弱。 她的气息温暖而坚定,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稳稳牵着他,不让他滑落到完全失控的边缘。 她轻轻捧起他泪痕交错的脸颊,指尖温柔地拂去不断滚落的湿热。一个个轻如羽翼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烙印在他的眉心、眼睑,和颤抖的唇边。 “沉寒霄,你听好了。” 她低声呢喃,每一个字都如同刻入他的骨血,缓慢而清晰: “我,楚宁,心悦于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 他无声地喘息,睫毛被彻底浸湿,眼眶红得骇人,胸膛随着无法抑制的抽气剧烈起伏。他从未如此——不是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不是在波谲云诡的宫廷,不是在任何人面前。唯有她。 楚宁垂下眼睫,鼻尖轻蹭过他敏感到不断颤抖的耳廓,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一头濒临崩溃的雪狼。 “我见过你最锋利的样子,”她的指尖滑入他的发间,语气是缠绕的丝,也是温柔的锁链,“也见到了你最柔软的模样。” 她说着,手臂用力,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让他侧坐在自己膝上。他高大的身躯此刻却尽力蜷缩,如同一个迷失已久、终于找到归处的孩子,将滚烫的脸庞与所有呜咽都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她低下头,唇瓣几乎贴上他红透的耳廓,声音低沉、清晰,带着绝对的占有权,完成了最终的征服宣告: “你的身体,你的心,连同你的自卑与眼泪,从里到外,都属于我。不要再为那些‘不同’感到羞愧。” 他在她怀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被这句话刺穿了灵魂。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世俗所见的‘完整’?”她的指节抚过他绷紧的脊背,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摇摇欲坠的心防上,“我在乎的,是你这颗总是将我推开的、固执的心!” 接着,她拉起他那只因极度羞耻而微颤的手,强硬地、不容拒绝地,按在了自己左胸心口,让他掌心之下,是她为他而剧烈搏动的心跳。 “感觉到了吗?”她的气息拂过他耳侧,“比起你一次次将我拒之千里……你身上的疼,比得上你冷落我时,我这里……万分之一的心疼吗?” 沉寒霄的喉咙里,终于溢出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破碎呜咽。这并非源于身体的痛楚,而是他坚守至今的所有壁垒,在她这番直抵灵魂的诘问与拥抱中,彻底分崩离析的声响。 沉寒霄慢慢恢复了一点理智,但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的场景——自己那副放纵然后哭到昏天黑地的姿态,脸颊的热度,低声呢喃的话语,每一幕都让他心跳加速。 楚宁小心地为他整理衣物,手指轻轻掠过肩膀,他的目光偷偷落在她身上,却总是不敢直视。每一次楚宁轻声说话、俯身靠近,他的呼吸都会不由自主加重,胸膛微微起伏。 “你现在没事了吧?”楚宁温柔而坚定,动作利落细心。沉寒霄轻咳一声,强行收回目光,却忍不住又偷偷瞥向她的侧脸。 他终于轻声开口:“公主……臣……刚才……都……”语气低得像风吹过夜幕,又夹杂着羞涩与无奈。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楚宁轻轻笑,靠得更近:“放心,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 沉寒霄的外壳彻底崩塌,再也无法高冷,心动与依赖涌上心头。他轻轻握住楚宁的手,目光认真而羞涩:“臣...先天不足,虽凭借药物与内力勉强维持表象,终究……并非完整之人。”他抬起微颤的指尖,又无力地垂下,如同他始终无法完整的生命,“臣深知公主值得世间最完满的一切,却因卑劣私心,如阴沟里的鼠辈,始终……不敢坦言。” 楚宁眉头微蹙,却没有责怪,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目光柔和。 “这个秘密,像一根淬毒的棘刺,深扎在臣的心窍之间。每每见到公主笑靥,便痛彻骨髓,提醒着臣的不配。”他闭上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臣之所以冷落疏远,实则是……无颜面对自身的残缺,更不敢承受公主清澈目光的审视。” 楚宁静静地听着,烛光在她深邃的眸子里流转,映照出万千思绪。良久,她轻叹一声,那叹息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 “沉寒霄,”她唤他,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柔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忘了?青楼那夜,谁给你清洗身体?你这具身体,从所谓的‘残缺’到每一寸肌理,我早已看过、触碰过、玩过、也清理过。” 她俯下身,气息拂过他耳侧,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 “若我介意,此刻便不会站在这里,听你这些可笑的‘忏悔’。我若要走,何必等到今日?沉寒霄,你还要用这个借口,躲我到几时?” “不....不敢了” 所有精心构筑的防御,所有自以为是的痛苦,在她这番直白而滚烫的诘问下,如同曝晒于烈日下的冰雪,轰然消融,只剩下一片无所适从的、赤裸的真心。 “说完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向我坦白的?” “尚未。”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毫无遮掩地迎上她的视线,那里面燃烧着破釜沉舟的火焰,灼热得几乎烫人。 “臣时至今日,直至此刻,才敢承认——”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如同宣誓,再无半分犹疑与退缩,“即便残缺如臣,卑劣如臣,也……痴心妄想,祈求得到公主垂怜。” 他停顿了一瞬,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将那最深藏、最禁忌的心意,袒露在她面前: “臣……也心悦公主。” 帐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 楚宁的唇角,一点一点,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浅、却足以照亮他整个灰暗世界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了然,和一丝……他终于肯面对真实的欣慰。 “沉寒霄,”她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仿佛带着融化冰雪的暖意,“你这份‘妄想’……” 她微微用力,回握住他冰凉的手。 “……本宫准了。” 沉寒霄靠在楚宁肩上,呼吸渐趋平稳,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烛光摇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帐上,温暖而静谧,将外间所有纷扰都隔绝开来。 楚宁感受着他全然信赖的重量,心头暖意弥漫。她伸手,指尖轻柔地抚过他微湿的眼角与滚烫的脸颊。 “寒霄,”她低声唤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存,“不必再自责。我在意的,从来不是你能否如常人一般,而是你——仅仅是作为沉寒霄的这个人。往后在我面前,不许再提那些‘君臣’之词。” 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而戏谑: “你之前,不是叫我‘宁宁’吗?我很是喜欢。” 沉寒霄闻言,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耳根刚褪下的红潮瞬间再度蔓延。 “那!那是……臣……我……”他语无伦次,羞得几乎要将自己藏起来,“是喝醉了胡言的……当不得真……” 楚宁看着他这罕见的、手忙脚乱的羞窘模样,笑意更深,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哄慰,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霸道: “可我当真了。而且,我很喜欢。” 她俯身,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轻轻吐出那个足以让他全身僵住的称呼: “——霄霄。” 沉寒霄整个人彻底凝固,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这个过分亲昵、甚至带着些稚气的称呼,像一道柔软的闪电,击中了他心底最不设防的角落。 所有的辩解与羞赧,都在这声“霄霄”中化为无声的暖流,悄然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沉默着,最终,只是将额头更深地抵在她的肩头,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妥协般的低吟。 烛火噼啪,映照着两人再无隔阂的身影。 这一次,是他主动,更紧地回握了她的手。 这一刻,两人的心彻底敞开,久违的安全感让他能完全松懈,哪怕世界再纷乱,这里有她,有依靠。 楚宁抱着刚洗完澡香喷喷的沉寒宵,手指轻轻滑过他光洁白玉般的肌肤,指尖沿着肩膀、胸膛、腹肌缓缓描过,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挑起他体内最隐秘的悸动。沉寒宵身体刻意放松着刚经历过的情事带着余热与敏感的身体,他无法抗拒楚宁的爱抚,只能任由她把玩每一寸。 手指滑过窄腰,轻轻按压、揉捏,再顺着臀部微微拍下,带来一阵细微的震动感。下面依旧敏感,湿意在她的掌控下悄然渗出,她的手指在他身体上游走,时而停留,时而轻拍。 就在他几乎沉沦、完全放松之际,楚宁忽然停下手,缓缓转过身,细心地盖好被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权威:“睡觉。”随即闭上眼睛,呼吸平稳,房间里只剩下沉寒宸微微起伏的胸膛与他心底无法平息的余悸。 沉寒霄的眸子染上了刚刚染上的春色,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内心煎熬又难耐,但最终还是克制住那份欲望,翻了个身,缓缓闭眼,沉入梦乡。 风起青萍上 沉寒霄立在庭院中,看着楚宁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她今日又去赴苏文瑾的约,一身月白男装衬得她身姿挺拔,谈笑间眉眼飞扬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 他握紧手中长剑,剑锋在晨光下泛着寒芒。一招一式舞动间,脑海里却全是她与旁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剑势偏出三分,凌厉的破空声里带着难言的烦躁。 夫人归了吗? 这已是他今日第三次问侍卫。 侍卫垂首:尚未。 夜色渐浓,他独自走到门廊下。玄色铠甲映着廊下摇曳的烛火,泛出清冷的微光。远处街市喧嚣隐隐传来,那里有她的天地,有让她双眼发亮的生意经,有能让她开怀畅谈的知己。 而他,只是这座冰冷府邸里,一个等待的剪影。 她的笑,是风,是光... 他望着空荡的府门,低声自语, 却不再属于我这片冰雪。 烛火噼啪一声,在他眼底跳动。那里有落寞,有不甘,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他怕那片冰雪,终究留不住这般明媚的风光。 —————— “听说了吗?沉将军他...是个女人!” “噗——”楚宁一口茶险些全喷出来,赶紧用袖子掩住,却还是呛得连连咳嗽,眼角都逼出了泪花。这流言的开场,直接得让她措手不及。 “宁先生,您没事吧?” 坐在对面的年轻掌柜连忙关切地询问,他正是京城首富荣家商铺的掌柜,苏文瑾。他生得白净俊秀,一双眼眸清澈明亮,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望着她。 楚宁摆摆手,迅速恢复了镇定。她今日作男装打扮,化名“宁先生”,就是为了与荣家谈这笔大生意。 “无妨,一时失态。”她声音压得低沉,将话题拉回正事,把几个精巧的琉璃小瓶推到掌柜的面前,“这就是最近宫里贵人嫔妃们私下都在用的‘粉黛膏脂’,水洗不脱,色泽持久。苏公子,我的条件不变,荣家出渠道,我出技术和独家供货,利润三七分账。” 她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你只有五天时间考虑。若你们家当家的家没有兴趣,城东的李家、城西的赵家,想必会很乐意接这笔生意。” 掌柜的目光在那几瓶前所未见的胭脂上流连,指腹轻轻摩挲着琉璃瓶身上精致的刻花。这般巧思,这般成色,确实当得起“奇货”二字。 他恭敬地垂下眼睑,将样品仔细收进怀中锦盒,语气谦逊:“宁先生放心,如此珍品,小的必当极力说服家主。五日内,必给先生答复。” 只是低头的瞬间,他眼底掠过一丝不以为然。也不知家主究竟看中了这小子什么,竟要他亲自来谈这笔买卖。待他拿到醉月斋的胭脂好好比对一番,定要会会这位故作神秘的宁公子,看看究竟是真佛还是假仙。 送走人,雅间内只剩下楚宁一人。她脸上的从容瞬间褪去,强迫自己稳住呼吸,耳畔却将隔壁的每一个字都牢牢抓住,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荒唐!”另一人驳斥,声音里却带着不确定,“沉将军在边关一刀能斩三个匈奴,这岂是女子能做到的?” “这你就不懂了。”先前那人嗓音压得更低,带着掌握秘辛的得意,“我表亲在将军府当差,说将军沐浴从不让人近身,连更衣都自己来。成婚这些时日,公主至今独守空房...这里头能没有蹊跷?” 另一人打断道:“不是说沉家当年在陇西遭遇山匪,满门皆殁,只找回一个在乡下养病的儿子吗?” “这就是最蹊跷的地方!”先前那人语气激动起来,“那沉寒霄是五年前突然冒出来的,说是自幼体弱,养在乡下。”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一个‘自幼体弱’的少爷,偏偏在沉家出事后就‘病好了’,还突然习得一身武艺?一个本该在京城长大的公子,偏偏无人记得他幼年模样?你们不觉得,这太巧了吗?我倒觉得,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沉寒霄!” 最后那句话,如同惊雷在楚宁耳边炸开。 “咣当——” 她手中的甜白瓷盏落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浮上心头。 她立即招手唤来贴身侍女,声音压得极低却坚决:“去查,将军府那位沉凝霜小姐,和现在的沉将军,究竟是什么关系。记住,要隐秘。” 回到将军府时,楚宁的心仍沉甸甸的。然而不等她理清思绪,宫中的旨意就到了。 首领太监张公公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宣读完褒奖沉寒霄战功的旨意后,话锋一转:“陛下听闻将军旧伤未愈,忧心不已,特命太医院周院判前来,务必要细细诊脉,将沉疴旧疾调理妥当。” 周太医适时上前一步,花白的胡须微颤:“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楚宁站在沉寒霄身侧,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瞬间绷紧的肌肉。她面上带着温婉的浅笑,袖中的指尖却已掐入掌心。这不是诊脉,这是一场针对他最深秘密的审判。 周太医的诊脉异常缓慢,指尖在沉寒霄腕间停留了足足一刻钟。寝殿内落针可闻。 “将军脉象沉弦,确有劳损之兆。”周太医缓缓开口,浑浊的眼珠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沉寒霄的脖颈、下颌,“只是...单凭脉象,恐难窥全貌。按宫中规矩,为贵体计,老朽需请观''尺肤'',察其荣枯,方可对症下药。” 尺肤?楚宁心下一凛。查验手臂乃至胸腹的皮肤,观察其纹理、色泽——这是要验证一个男子最根本的特征。 沉寒霄下颌线条骤然绷紧,眸中寒意凛冽。 “周大人,”楚宁适时上前一步,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将军不惯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此乃武将习性,还望大人见谅。”她话虽客气,身形却微妙地挡在了沉寒霄与太医之间。 “公主殿下,”周太医面露难色,“此乃陛下严旨,亦是医家规矩,老朽不敢怠慢...” “本宫明白。”楚宁打断他,回身看向沉寒霄,目光交汇的瞬间,传递着只有彼此才懂的讯息。她微微颔首,随即对周太医道,“既然如此,便请大人在外间稍候片刻,容将军稍作准备。” 屏风重新架起,隔绝出内外天地。 楚宁迅速从妆奁底层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瓷盒,里面是她用木炭、赭石与特制树胶调配而成的膏体。她的动作快得惊人,指尖蘸取那深色的膏体,在沉寒霄裸露出的手臂、胸膛处快速描画。 那不是简单的涂抹,而是依循着肌肉纹理与毛发生长的规律,绘制出逼真的痕迹。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与他紧绷而温热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沉寒霄垂眸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感受着她指尖的游走,心中翻涌着屈辱,却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在保护他,用这种离经叛道的方式,悍然闯入他最为不堪的禁区,与他共同承担这份秘密。 “好了。”她低语,声音因紧张而微哑。 沉寒霄闭眼,内力在体内缓缓运转,气血被刻意引导至体表,皮肤泛起微红,毛孔也随之舒张,使那些绘制的痕迹更显真实自然。 当周太医再次被请入时,看到的便是沉寒霄面无表情地敞开着中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与臂膀。那古铜色的皮肤上,确实有着符合其武将身份的、看似浓密的毛发。 周太医凑得极近,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寸皮肤,甚至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轻轻拂过。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压抑得令人窒息。 许久,他终于直起身,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将军体魄强健,阳气充沛,虽有些许旧伤,但于根本无碍。老朽这就回宫,向陛下禀明详情。” 太医离开后,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紧绷的弦骤然松开,空气中弥漫着久违的宁静,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热的私密感在悄然流淌。楚宁轻轻取来温水和布巾,蹲在床前,手指轻柔却坚定地为他擦拭胸前的绘痕。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验身虽已过去,楚宁与苏文瑾在客栈前分别的画面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太医方才说将军需要静养。 水珠很快被染成灰黑色,湿润的布巾在她指间游走,小心翼翼地将他原本光洁的皮肤一寸寸展露出来—那里确实比寻常男子干净许多,肌理分明,线条流畅,仿佛岁月特意温柔保护过。 沉寒霄的呼吸微微加重,手指悬在半空,起初还有些僵硬,却在楚宁持续的、安抚般的动作下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偶尔会轻轻回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带着试探,也带着依赖。 不若苏掌柜周到。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连你往返的客栈都安排得如此妥当。 楚宁怔了怔,忽然提他干什么? 尚未答话,又听他道:听闻醉月斋新进的胭脂里掺了珍珠粉?倒是比太医院制的伤药更得夫人青睐。 这话说得刻薄,连他自己都觉不妥,当即转身要走,却瞥见案上那方苏文瑾所赠的徽墨,顿时沉了脸色。楚宁看着他紧绷的下颌,忽然觉得这别扭的试探,比任何情话都来得动人,她粲然一笑。 楚宁的指尖划过他胸口,带着温水的润和自身的热,也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心意,轻轻挑起他紧绷的神经。她的手动作很轻,滑过肩膀、胸膛,为了擦拭得更仔细,她微微俯身贴近,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他裸露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宁宁…”他低声唤着,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微颤,“你..这么摸的话.….” 楚宁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又温柔的弧度。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贴近他的耳侧,吐气如兰,轻声反问:“我这么摸的话…会怎么样?话音未落,她的唇似无意又有意地轻触了一下他敏感的锁骨,那触感如同羽毛拂过,带着细微却清晰的颤动,直抵心尖。 沉寒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眉头先是因克制而紧蹙,随即又在那份难以言喻的酥麻中缓缓舒展。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柔软,深处有暗流汹涌。一直悬着的手掌终于忍不住,带着薄茧的指腹覆盖上楚宁细腻的手背,轻轻扣住,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却又泄露了一丝不确定的祈求。 胸膛的起伏随着两人交织的呼吸变得明显,他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体温,嗅到她发间清冽的冷梅香与自己身上药味、汗意混合成的,独属于此刻的暧昧气息。 “我..呃.“他声音愈发低沉,语调里混杂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一种被唤醒的、陌生的渴望, 会...受不住......“ 这近乎坦诚的示弱,比任何强势的占有都更具冲击力。楚宁心尖一软,一股混合着怜惜与征服感的暖流涌遍全身。她微微笑意弥漫开来,不再局限于擦拭,手指顺着他绷紧的肩膀线条缓缓滑向背脊,在那坚实的肌理上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像是在安抚一头不安的猛兽。 “那就别忍。”她轻声低语,如同最惑人的魔咒。她的手最终停在他精瘦的腰侧,指尖与温热的肌肤微微摩擦,带来的暖意迅速蔓延开来,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要将他多年来深植于心的所有紧绷、防备与孤寂,都一点点,轻轻地熨平。 楚宁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微微敞开的领口,感受着那层薄薄衣料下,肌肉因她的触碰而瞬间绷紧。她抬起眼,望进他那双不久前在战场上还锐利如鹰隼、此刻却因情动而蒙上一层水汽的眸子,那里面的坚冰早已融化,只剩下赤裸的渴望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坏笑着,忽然凑近,温热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敏感的耳廓,随即用贝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根。 “想要了?”她压低了声音,气息如同带着钩子,钻进他的耳膜,也钻进他心里。 沉寒霄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近乎破碎的闷哼。这位在万军阵前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冷面将军,此刻竟连耳根到脖颈都迅速漫上一层羞耻的绯红。他下意识地想别开脸,避开她那过于灼人、仿佛能看穿他一切伪装的视线,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甚至不受控制地向她的方向微微倾靠。 他紧抿着唇,试图维持最后一丝镇定,但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骤然紊乱的呼吸,早已将他彻底出卖。他像是被她一句话就卸去了所有甲胄,露出了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内里。 楚宁满意地看着他这番反应,指尖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缓缓下滑,感受到他喉结的剧烈滚动。 “说话呀,将军。”她如同最狡猾的猎手,欣赏着落入网中的美丽猎物,“方才不是还很会质问人吗?” 沉寒霄的呼吸愈发急促,他闭上眼,长睫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仿佛这样就能躲开她那令人心慌意乱的审视。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在她那句带着笑意的撩拨和那个充满占有欲的轻咬中,土崩瓦解。 “想要…宁宁~给我吧……“ 他早已溃不成军。 —————— 本章涉及到的play: 撕衣强制曝光/ 胸肌乳首羞辱/乳头调教/将军被压着玩 为了防盗,保护作者心血 完整版请前往【引力圈】阅读,可单独订阅《风起青萍 上 完整文字版》/或者订阅【江夏的小星星】 引力圈 Jiangxia233 感谢每一位支持原创的你,因为有你们的陪伴,我才能安心地把脑海里的甜甜故事一一写出来~ 你们的每一次点赞、每一句鼓励,都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 希望这些故事能让你们的心也甜起来,像喝了一口暖暖的糖水,微微心动,满满幸福~ 啵啵啵~谢谢你们一直在这里陪我,每一次互动都让我觉得被理解、被宠爱?? 未来的章节,我会更加用心,让甜甜的故事越写越香,带你们一起慢慢沉浸在我的小世界里(??????)? 风起青萍下 rouse 8.c om 高潮过后,寝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沉寒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随即,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猛地抬手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连脖颈都变成了绯红色,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似乎想将自己藏起来。 他,堂堂镇北将军,竟然……竟然只被她玩弄了胸前,就如此不堪地…… 楚宁也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掠过一丝真实的讶异和更深的兴味。她俯下身,轻轻拉下他遮眼的手臂,在他烫得惊人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和笑意: 将军…真是体质惊人啊~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沉寒霄彻底将滚烫的脸埋进了枕头里,连发丝都着无地自容的绝望。他苦心经营的所有威严与冷硬,在这一刻,彻底被她碾碎成了粉。 她抬起头,看着他失神的、湿漉漉的眼睛,指尖轻轻拂过那饱受蹂躏的嫣红,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 “起码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沉寒霄猛地闭上眼,羞耻得无地自容,身体却诚实地再度向她贴近,无声地祈求着更多的怜爱,或者说,更多的“折磨。 ── 楚宁为沉寒霄擦拭着身体,当她擦拭到他手臂内侧时,为了寻找一块干净的布巾,她下意识地打开了床头那只他从不让人碰的旧木箱。指尖在迭放整齐的衣物间翻找,忽然触到一片异常柔软且残破的布料。 她轻轻抽出。 那是一件明显被火烧过的,颜色泛黄,却依旧能看出原先是极品的湖丝料子,上面用精致的绣工绣着……“霜儿”二字。 楚宁的手僵在半空,呼吸骤然停滞。霜儿?是茶楼里那些人说的沉家千金?她猛地回头,看向榻上闭目调息的沉寒霄。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缓缓睁开眼。当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件残破的肚兜上时,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在瞬间褪得惨白。那不是被撞破秘密的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连灵魂都被赤裸地剖开,曝晒于阳光下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连质问的力气都已失去。 楚宁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得发疼。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将那件肚兜迭好,轻轻放回了原处,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她走到他身边,没有触碰他,只是用极轻,却无比清晰的声音说:请记住网址不迷路miqing wu.co m “我去给你拿件新的里衣。” 夜色深沉。 楚宁躺在沉寒霄身边,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自己却毫无睡意。她侧过身,在朦胧的月光下,细细描摹他冷硬的轮廓。 白日里茶楼的流言、惊心动魄的验身、他看到肚兜时那破碎的眼神,还有那个陌生的名字“霜儿”……无数线索在她脑中交织。 她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拂开他额前一缕碎发。 原来你层层冰封之下,包裹着的是这样一个,被命运如此残忍对待过的灵魂。 ———— 小剧场 情事方歇,寝殿内暖意未散,空气中还弥漫着缠绵的气息。 楚宁慵懒地靠在锦榻上,她指尖正无意识地绕着一枚新得的玉簪把玩——质地清透,雕着雅致的兰草,是今日苏文瑾言辞恳切感念她“指点商机”所赠的谢礼。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沉寒霄不知何时已来到榻边,目光如凝了冰,牢牢锁住她指间那抹刺眼的温润。他周身方才情动时的温热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战场般的凛冽。 “不准戴。”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楚宁一怔,抬眼便撞进他暗沉沉的眸子里,那里翻涌着她熟悉的占有欲,却又比平日更添几分尖锐。她故意将簪子在指尖转了个圈,语气带着戏谑:“将军连一支簪子也容不下?这可是苏掌柜感念我……” “本将说了,不准戴。”他打断她,伸手便要去夺。 楚宁手腕一缩,避开了,唇角弯起:“将军这是……醋了?” 沉寒霄动作顿住,下颌线绷得极紧。他看着她带笑的眼,看着她因方才亲密而愈发娇艳的唇瓣,一股无名火混着强烈的占有欲灼烧着他的理智。他不是容不下一支簪子,他是容不下任何来自外界的、试图靠近她的目光和心意。 “本将不喜。”他几乎是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不喜旁人赠你之物,出现在此处,更不喜……它出现在你身上。” 他再次伸手,这次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将那玉簪从她指间抽走,看也不看便掷在一旁的小几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你若要饰物,”他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侧的锦褥上,将她困于方寸之间,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幼稚的偏执和绝对的宣告,“本将自会为你寻来。更好的,独一无二的,只配得上你的。” 楚宁望进他因醋意而格外明亮的眸子,那里有将军的霸道,却也有着一丝不曾示人的、害怕被比下去的不安。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那股被他强势引出的笑意化作了更深的温柔。 “哦?”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诱人的钩子,“那将军打算……送我什么独一无二的?” 沉寒霄被她问得一噎,耳根竟不受控制地漫上薄红。他避开她戏谑的目光,语气却依旧强硬,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待本将亲自挑选便是。总归……总归会让你日后,只看得到本将所赠之物。” 看着他这副强自镇定却又掩不住笨拙的模样,楚宁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这笑声如同羽毛,扫过沉寒霄的心尖,让他愈发窘迫,却也将那满腔的醋意奇异地抚平了些许。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依旧紧绷的侧脸。 这份超乎寻常的、近乎幼稚的占有欲,剥开了他冷硬威严的将军外壳,露出了内里最真实、最不加掩饰的情感——笨拙,霸道,却也因此而显得格外珍贵和令人心动。 ———————— 本章节涉及到的play: 乳首调教/乳尖自玩羞辱/口头羞耻诱导 /玩奶子高潮 为了防盗,保护作者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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