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茶叶罐 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东晋是需要适应的。 作为一个理科生,被逼学习孔孟之说是需要适应的。 作为一个直男,被另一个直男掰弯更是需要适应的。 这是一个现代人马文才穿越到东晋成为祝英齐,与正牌马文才之间的……明争暗斗史。 祝英齐曾经说过:马文才,如果你想掰弯我,请用力。 马文才微微一笑,不语。 翌日,清晨。 祝英齐瘫软在床上:马文才,你这个禽兽! 马文才摸摸他的头:不是叫我用力些吗? 祝英齐:…… 此文欢乐,绝对he,欢迎跳坑~~~ ☆、祝家庄,我等着 艳阳三月,冬去春来,却带不走凛人的寒风,也带不来温暖的气温。 一个青年溜溜达达地走在路上,偶尔被身边的小摊贩吸引住目光,但仅仅只是驻足一会儿,便离开。 祝英齐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溜达着,心里一直在默默地盘算着今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如果他是原装的祝英齐,那他一定不会有任何顾虑,但惨就惨在……他不是。 祝英齐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但他的内心依然很郁闷,而且这种郁闷不是靠叹气就能纾解出去。想他原本是个风华正茂的堂堂男儿,大学刚毕业,正准备大展拳脚,让整个社会……不,整个世界都记住自己名字的时候……翘了。 也许是上天都被他的怨念感动了,并没有让他轮回转世,再经历一遍九年义务教育和残酷的高考,而是让他空降到另一个人身上。 于是,等他再一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就躺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床上,目之所及,全是高档的红木家具,没有一点迹象表明这是他那个租了四年的廉价屋子,这让他着实傻愣了好久。 他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托着下巴,努力地回想自己闭眼之前在干嘛,而结果好像是……在泡澡? 因为刚刚毕业,所以同一个班上几个相好的兄弟商量着出去喝一顿,这一喝就没了边际。他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人送回去,趴在沙发上的他醒了醒酒,就觉得浑身都很难受,于是强撑着眼皮放了水,泡了会澡,结果…… 祝英齐甩了甩头,死活也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难道,他是被自己淹死的? 祝英齐不知道该对自己这种无知而又凄惨的死法表示何种感情。 …… 他家的人都对他的苏醒很高兴,因为听说真正的祝英齐已经昏迷了很久,但当他问起自己昏迷的原因是,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表示自己还有很忙很忙的事情要去做,然后以飞快地速度抛出自己的视线之外。 如果不是有次无意中听到两个家丁在咬耳朵的时候说起他昏迷的原因,祝英齐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未婚妻在成亲那夜跟别人跑了而被气昏的。 …… 不管怎么样,只要灵魂还在,他就要勇敢地活下去!于是祝英齐精神十分抖擞的起床出了门,准备搞清楚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方。 可惜的是,一系列残酷的事实,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 …… 祝英齐?一个不是很熟的名字,跳过。 排行第八?他除了能感叹下古人的生育能力外,只能跳过。 还有个九妹?希望不是个难缠的女人,跳……还是去拜访一下吧!也许是个好糊弄的女人呢! 啥?九妹在我成亲之夜把新娘子放跑了?嗯,够胆识,也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可不想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还有个根本不认识的妻子。 九妹叫祝英台? 什么?!! 祝英齐哀怨了。 因为,他前世的名字叫做……马文才。 此时此刻,他由衷地想问问自己前世的爹妈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给他起了那么一个名字。不仅让他在前世饱受各种希望梁山伯和祝英台在一起的人的偏见,还让他在这辈子穿到这个悲催的地方,拥有了这么悲催的一个身份。 唉…… 祝英齐再次叹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个男人就好! 祝英齐自己安慰自己。 初春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热闹。被寒冬冻了几个月的人们终于能脱下厚重的大衣,轻快地走在街上享受暖洋洋的阳光了。 祝英齐一边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边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不会让他在这世的爹娘——祝员外和祝夫人——担忧。 忽然,一个肩膀冷不丁撞了上来。力道不是很大,但因为祝英齐正在想着别的事,所以这一撞也让他不由自主地朝后倒去。 偏偏祝英齐的身后刚好是一个卖瓷器的小摊,一个一人高的大花瓶刚好摆在那里,因此,祝英齐虽然没有摔着,但是……花瓶摔着了。 哗啦。 祝英齐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花瓶碎片,有点发懵。 “啊!我的花瓶啊!”摊主哀嚎一声,猛地扑倒在地,心疼地看着一地的碎片,“赔!你赔我的花瓶!” 祝英齐看着小贩那个悲愤交加的脸,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陪笑道,“当然,当然,赔,我一定赔!” 说着就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际,想要去摸钱袋,然后…… 小贩看着祝英齐越来越尴尬的笑容,不由问道:“你不会要跟我说你的钱袋被人给偷了吧?” “不会!怎么会?这么老套的情节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祝英齐借机把手从腰部移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了搂小贩的肩膀,“我只是……忘了带钱出门。” “……我说公子,你玩我呢是吧?”小贩啪地一声把祝英齐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开,“没钱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你说该怎么办吧?!” “呃……”祝英齐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原本围观的人顿时作鸟兽散,刚刚还围满了人的小摊一下子只剩下一个面容英挺,一脸冷漠的锦服男子和他的跟班站在那里。 祝英齐仔细地看了看那个锦服男子一会儿,忽然道:“你就是那个刚刚撞我的人吧?!” 那个锦服男子皱了皱剑眉,如鹰般锐利的双眸里露出一丝不耐烦,“是你自己摔倒的。” 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你不撞我我怎么会自己摔倒!”祝英齐忿忿地说道。 那个锦服男子不耐烦地犯了个白眼,转身欲走,但祝英齐一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究竟要如何?”那锦服男子似乎真的有丝怒气泛了上来,祝英齐几乎可以看到他眼底冒着的火苗。 但祝英齐并不在乎,这样的人他虽然并没有见过多少,但从几千年后穿过来的他从心底有一种自己比这些人都聪明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让他肆无忌惮地走上前勾住那个锦服男子的肩,像个小痞子似的谄笑道:“这位兄台,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你一定是好人家出身的,你看,今天这件事的责任算是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那锦服男子挥手将祝英齐从自己身上扫了下去,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厌恶地看着祝英齐道:“就算责任是一人一半又怎样?” 祝英齐不以为意,继续谄媚道:“既然责任一人一半,那么赔偿的钱也要一人一半!” 那锦服男子眼中的不屑更浓,眼睛下意识地扫了眼祝英齐身上的衣服,最后定格在他那张俊秀的脸上,“把你的衣服当了,就够钱赔他了。” “……” 祝英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暗自惊奇。他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在前世因为没钱也没穿过什么名牌,而这世所有的衣服都是家里的仆人准备的,他更不需要去关注。可听那男子口气,似乎自己身上的衣服要比自己还值钱一点。 …… 他为什么要拿自己和衣服作比较? 祝英齐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短路,他晃了晃脑袋朝小贩看去,“你觉得怎么样?”言下之意竟真的愿意将自己的衣服当了赔钱。 “当然不行!”小贩立刻回绝,“谁知道你这破衣服到底值不值钱,我要是拿去当人家说不值钱怎么办?” 祝英齐想了想,觉得那小贩说的也有理,连自己都不知道这衣服值多少钱,更何况是别人。 “这位兄台不会是……出不起钱吧?”祝英齐故意怀疑地看向那锦服男子,“所以才拒绝出钱?” 那锦服男子嗤笑一声,目光阴冷地看向祝英齐,“你说谁出不起钱?” 祝英齐毫不畏惧地回视,字正腔圆地回答道:“你。” 那锦服男子的脸上连嗤笑都隐了下去,他偏偏头,朝他的跟班示意一下,那个跟班就很识时务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然后趾高气扬地走到那个小贩面前,傲慢道:“喂,这十两银子是我家公子赏你的,买下你整个摊位都多余!” “是是是……”那个小贩连忙应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那刚刚到手的十两银子飞了。 那个跟班把碎银子扔给那个小贩后就自发地回到了那男子是身后,讨好般地叫了声:“公子。” 那锦服男子不应声,只是仗着半个头的高度居高临下地看着祝英齐,似乎在问:究竟谁才是给不起钱的那个。 祝英齐见他已经给了钱,那小贩也眉开眼笑地没再追问自己,心中对那锦衣男子自是感谢,连带着,对他眼里流露出的鄙夷也忽视了过去,“这位兄台真是……心地善良啊!”祝英齐吹嘘着,“相逢就是有缘,不如我们找个茶楼坐一坐,喝杯茶结识一下?”多条朋友多条路,这么大手笔的人要是真结实上了也能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活的安全一点。祝英齐想的十分务实。 “你有钱吗?”锦衣男子再次嗤笑一声,不屑道,“还是说你打算借着结交的名义让我出钱?” “……”忘了最重要的这点了。祝英齐暗暗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收也收不会来了,祝英齐只好硬着头皮干笑两声,道:“当然不会让兄台你出钱的!这喝茶……当然是我请客!”祝英齐顿了顿,在锦衣男子嘲弄的目光下十分坦然地接了下去,“你家的小厮出钱。” “你……”锦衣男子身后的跟班立刻愤怒地想要说什么,但被锦衣男子挥手制止了。 “好,”锦衣男子说道,“本公子就给你这个机会!带路吧!”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耍出什么什么花样来! 某跟班:“……”给他机会但出的是他的钱啊公子! …… 祝英齐微笑着应了,转身刚要走,已经抬起的脚步就僵硬地停在半空中,须臾,慢慢落下。 “怎么?后悔了?”锦衣男子嘲笑道。 “不,”祝英齐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我请客,那应该由你来选地方的。” 锦衣男子的眉头微松,看来还是懂些道理的,“就去随苑吧。”那里的绿茶最有名。 “好的,”祝英齐微笑,“公子先请。”别说随苑,就连随便在哪他都不知道! 锦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突然恭敬的态度感到疑惑,但没说什么,径自抬脚走了起来。 随苑内。 随苑不愧是上虞城内最有名的茶馆,里面不大,布置的却极为清雅,淡淡的茶香飘在空气中,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呼出体内的浊气,换成淡淡的茶香。 祝英齐和锦衣男子坐在一个小桌前面,跟班立在一旁。 “话说,我们好像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祝英齐端起茶壶给自己和锦衣男子各倒了一杯茶,“我是上虞祝家的祝英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杭州,马文才。”锦衣男子说道。 “噗!” 茶水应声而出,祝英齐觉得刚刚好像有一道天雷劈在他的脑袋上,现在还在冒着青烟。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大吉~~~~~希望大家喜欢~~~o(n_n)o~ 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开坑第一天三更,时间分别是8:00,12:00,20:00,等你来扑到哟~~~~ ☆、祝员外,算你狠(小修) 喝茶的时候把茶喷出来是极为不礼貌的,因此当祝英齐把茶水喷出来后马文才的怒火瞬间被点了起来。 他砰地一声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恶声道:“祝英齐!你什么意思?!” 祝英齐慢慢地抬起头,伸手擦了擦嘴角,哑着嗓子说道:“烫着了……” 马文才愤怒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但祝英齐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那个,马……马公子,我忽然想起来我家中有些急事,要赶紧回去一趟,我们有缘下次再见!” 说完,祝英齐不等马文才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地跑出了茶馆,隐在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祝、英、齐。”马文才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 那个跟班适时地向前凑了凑,小声地说道:“公子,要不要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马文才狠狠地横了那个跟班一眼,跟班吓的一个哆嗦,当即缩回头,垂头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祝、家、庄,”马文才砰地捶了下竹子做的桌子,“给我等着!” …… 上虞,祝家庄。 祝英齐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停在大门口大喘了一口气,转头看马文才没有跟上来才整理了下衣服,朝门口的两个下人笑了笑走进了大门。 竟然第一次上街就遇到马文才,祝英齐觉得自己没准真的和他有缘。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住。 祝英齐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刚走进了自己的院落,一个清脆的女声就在身后响起。 “八哥!” 祝英齐下意识地往被拍了的左肩看去,却不见有人。又往右边看去,只见一张嘴和眼睛都被拉开,舌头耷拉在外面的脸贴在自己的面前。 “啊!”祝英齐吓得急忙站起来后退两步,看着眼前那个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的女孩忙舒了两口气,“唉哟,英台啊,八哥差点被你吓死!” “八哥!”祝英台笑兮兮地走过来,亲热地挽住祝英齐的胳膊,撒娇道:“你福大命大,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自从自己醒来表示完全不记得以前是事后,全家人尤其是那个名流千史的祝英台表现的最为开心。用那个祝员外的话讲就是你好不容易忘了那个什么逃婚女子,也不计较英台她从犯的身份,那个丫头当然开心啦! “哎哎哎,小妹啊!你可千万别这么笑,”祝英齐连忙将胳膊抽了出来,转身走到亭子里的石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一这么笑,我就知道我要倒霉咯!” 虽然来了这里没几天,但从替祝英台背黑锅的数量上来看,祝英齐确实对她的那个谄媚地笑容很熟悉。 难道就因为自己前世叫马文才这一世就要来替祝英台背黑锅? 新任祝英齐很委屈。叫马文才又不是他能选择的…… “八哥,别这样嘛!相信我!这次真的只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忙!”祝英台一转身就坐在了他的身边,趴在石桌上,笑的一脸的真诚。 说实在的,祝英台确实有让梁山伯和马文才两人倾心的资本。浓眉杏眼,樱桃小嘴,小小的瓜子脸配上白皙的皮肤,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儿。即使穿着女装,也能从她的身上看到那股许多男子都不能及的桀骜不驯的洒脱劲。 祝英齐看着旁边这个便宜妹妹,在内心叹了口气,“只是小小、小小的忙啊?”就当是替自己上辈子的爹妈背黑锅吧! “当然!” …… 如果祝英齐知道自己那个小妹口中的小小、小小的忙是这个的话,他一定不会答应的!看着男装的祝英台在那里胡扯,而自己却站在父母身边赔笑的祝英齐觉得十分地憋屈。 …… “娘,我是英台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祝英齐从神游太虚的状况下拉了回来。还不等他想明白剧情怎么会进行的如此突如其来,就接到了自家那个漂亮妹妹眨着大眼睛的暗示,连忙念起剧本上的台词。 “是啊,娘,”祝英齐快步走到祝夫人旁边,一边扶着她,一边帮腔道,“您看,英台她男装的样子连您都没认出来,肯定能骗过别人的!” 祝夫人好像还没从自己女儿给自己带来的冲击中缓过来,愣着神道:“可,可是,难免有些人太过精明……” “夫人啊,”祝员外连忙接道,“您已经够精明的了,这世上哪还有人比你更精明啊?” “是啊,娘,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要不……要不让八哥陪我一起去?他前两天还说想去读书呢!” 什么?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祝英齐的内心十分震撼。 “英齐,是这样吗”祝夫人迟疑地问道。 “……” 祝英齐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妹妹,实在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啊,哈哈,是,是啊,英齐前两天也跟我说起过这事呢!”祝员外见他不管自己和祝英台怎么暗示都不说话,只好拉回自家娘子注意力,替祝英台打掩护。 祝夫人好像终于被说动了,迟疑地看向祝英台。 祝英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加卖力地游说起祝夫人来,“娘,您想啊,八哥跟我一起去,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书院里也有个帮手,二来八哥也可以读点书,没准还能考个功名是不是?这样我的身份就更不容易被揭穿了不是吗?” 祝夫人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才松口道:“好吧,如果英齐肯陪你去,我就让你去书院读书。” “谢谢娘!”祝英台大喜过望,连忙又磕了一个头。 “英齐啊,你就陪英台去书院读三年!”祝夫人回头对我说道,“好好照顾你妹妹,听到没有?” “呃……娘,其实我……哦!” 祝夫人见祝英齐的脸突然皱到一起去了,疑惑道:“怎么了?” 祝英台在她哥哥和祝夫人两边来回看了看,连忙从地上起来,跑到祝英齐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道:“没事,没事,八哥听说能去书院读书特别开心,所以……有点激动,娘你要理解的!是不是啊,八哥?” “是……” 听到祝英齐哑着嗓子的回答,祝员外终于将自己的脚从自己儿子的脚上移了开来。 祝夫人看着笑得一脸甜蜜的女儿和一脸欣慰的丈夫,也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人误会解除后开开心心地团圆的美好画面,前提是,忽略祝英齐那一脸的……狰狞。 “不行!想都别想!”祝英齐气愤地坐了下来,猛地喝了口桌上的茶。 “八哥……”祝英台可怜兮兮地蹭过来,握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我的好八哥,你就陪我去吧!英台知道你最疼我了!” 祝英齐将身子一扭,用后脑勺表达自己的坚决。 “哥,你为什么不去嘛?!”祝英台撅着小嘴不服气道。 “英台啊,哥这是为你好,只有哥留在家里,才能给你早日找个漂亮嫂子啊!” “我不要漂亮嫂子!” “可是哥要啊,你弄走了哥的媳妇,哥再找一个有什么错啊?” “可是……可是……哎呀!” …… “哎,哎,哎,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呢?陪你妹妹去读个三年书怎么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呢?你要是想要个漂亮媳妇爹给你找!包你满意!等你三年后回来,立马成亲!”女儿上完爹爹上,在祝英台苦求无果后,祝员外亲自上阵,准备打辈分牌。 “爹,着感情的事怎么也得两情相悦啊!您说我要是去了书院,那里除了男人就是男人,我上哪给您找个儿媳妇去啊!” “我不管!你就是给我娶个男人回来,你也得给我陪你妹妹去读书!” “……”祝英齐被祝员外思想的开放深深地震撼了。 “英齐啊,爹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不想去读书呢?”祝员外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爹,我不想去读书,”祝英齐无奈地起身,扶着老父坐下来,倒了杯茶水,“再说我留在家里可以帮您处理家族的生意啊!” “我不用你处理生意!”祝员外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英齐啊,你妹妹想去读书,这是件好事啊!你怎么能不赞成呢?” “爹,我不是不赞成,我很赞成!”但是不能踩在我的尸体上赞成啊!这可是东晋!学的东西可比九年义务教育难多了!而且,作为一个纯理科生,去私塾读书简直就是要了亲命了啊!最最关键的是,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马文才了!祝英齐的决心很坚决。 “那到底你去还是不去?”祝员外的脸色好了一点,显然以为自己已经说动了儿子。 “不去。” “……我要把你赶出祝家!”祝员外恼羞成怒。 “……” 柳树已经抽出了新芽,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仿佛一双双手在挥别远行的亲人。 “英台,你这一去,就是三年,一切都要小心啊!”祝员外拉着祝英台的手热切地说道。 祝英台回答:“爹,我知道了,您放心,有八哥在,他会照顾好我的!” 祝员外叹息一声道:“你八哥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啊。” “爹,你别这么说八哥,”祝英台说道,“八哥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昨天说走,今天就病了,还说不是故意的!”祝员外气愤道。 “爹……” “好好好,爹不说他,爹不说他。” “嗯!”祝英台笑得很开心 祝宅,祝英齐屋内。 “祝英齐!”祝员外一脸狰狞地冲了进来。 祝英齐连忙瘫软在床上,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哎呦……爹啊,孩儿实在是……啊!爹!你做什么?放下我!快放下我!” 刚想装可怜的祝英齐忽然发现自己被四个跟着祝员外一起进来的家丁抬了起来,走出了屋。 “爹,你做什么?”祝英齐大叫。 “哼哼,你不是生病了吗?”祝员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怕你的病传染,因此不能留你在家里了。” “……爹,我只是普通的小伤寒!” “普通的小伤寒?”祝员外诡异的笑容变得极为扭曲,“既然只是普通的小伤寒那就赶紧去追你妹妹,祝英齐我告诉你,这三年你给我好好照顾你妹妹,如果她回来后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可是人一天都会掉二十根头发啊。”被抬着的祝英齐下意识地答道。 “你说什么?”祝员外的表情更加狰狞。 “我说我一定照顾好妹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祝英齐赶紧补救道。 “哼!算你识相!”祝员外冷哼道。 “所以,爹啊,你看能不能等……啊!” 被扔出来的祝英齐趴在地上,享受着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 “我告诉你!不带着英台回来,你再也别想踏进祝家庄一步!”祝员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一个蓝色的包袱又被扔在他的旁边。 砰! 祝英齐穿着白色的中衣慢慢地坐起身,看着祝家庄紧闭的后门,一脸悲愤。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第二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o(n_n)o~ ☆、祝英齐,没眼光 湖面上波光淋漓,阳光洒在水波里,一闪一闪的映在祝英齐的眼底。 坐在船上,祝英齐面无表情地盯着水面,听着身边人不停地讨论着关于尼山书院的事情,祝英齐的心在默默地淌着血。 光是听就知道这个尼山书院不是好混的,规矩比人多,麻烦比米繁。祝英齐回想了一下自己前世的语文成绩,默默地思考着如果自己现在投湖自尽的话穿回去的几率有多大。 “公子,靠岸了,咱们下船吧?”祝安——祝员外良心发现给祝英齐配发的书童——说道,“小姐比咱们先一步走,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祝英齐收回看向水面的视线,瞥了这个祝安一眼,认真地思考着他的话。 说实话,祝英齐对这个书童还是有些感激的。如果不是他在自己发呆的时候带着身衣服跑过来,估计现在他还呆坐在后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唉,祝英齐在心底摸摸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没想过逃跑,但祝员外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祝英齐浑身上下加上祝安浑身上下所有的钱……只够路费和每天三个烧饼。 “我们还是去客栈先休息一晚吧!”祝英齐慎重地说道。也罢,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是,公子……”祝安面露难色。 “什么事?” “我们的钱不够住宿了。” “……” “老爷的意思是……加紧赶路,快点赶上小姐,咱们的钱都在小姐那里呢!” “……”祝员外,算你狠!祝英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去找个小客栈,投宿!” “那我们后几天的饭怎么解决?”祝安问道。 “……饿着。”早死早超生啊!祝英齐想的很开。 “……” 当天晚上,祝英齐得到一个令他十分悲愤的消息—— “公子,我们没有钱了。” “……” 不是都说古代重男轻女吗?骗子!都是骗子!祝英台在内心咆哮。 不过祝英齐显然忘了还有另一句贯穿古今、享誉全球的话:物以稀为贵。 作为唯一的女儿,祝英台在家的地位显然要比他这个最小的儿子要高得多。 …… 于是,第二天早上,祝英齐空着肚子带着同样空着肚子的祝安离开客栈。 “公子,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祝安说道,“还是尽快找到小姐吧!而且你进书院的束修还在小姐手里呢!” “你知道小姐在哪吗?”祝英齐问道。 “……不知道。” “那等你知道了再来给我提这个意见。” “……是。” 祝英齐发誓,他当时这句话只是随便说说,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 “公子,公子,你快看!那个不是小姐吗?!”祝安抓着祝英齐的胳膊兴奋道。 祝英齐顺着祝安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祝英台正站在一个亭子里跟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相视而笑,而银心和另一个书童打扮的人站在后面,一脸的不高兴。 “……”这样都能碰到? “公子,我们快过去吧!”祝安催促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样? 祝英齐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带着祝安走了过去。 “八公子?!”最先看见他的是银心,从她兴奋的脸上完全可以看出她的喜悦之情,“八公子!你快来劝劝……公子吧!公子要和……梁公子结拜!” “银心!”祝英台瞪了银心一眼,然后又有些心虚地看了眼祝英齐,“八哥……” “结拜?”祝英齐吃了一惊,他明明记得祝英台的结拜大哥应该是…… “这位是?”祝英齐看着那个仪表堂堂的人问道。 “啊,在下会稽梁山伯。”梁山伯抱了抱拳,“你是英台的哥哥?” 果然是。祝英齐在心中暗道一声,面上却露出一副初识的样子,“原来是梁公子啊,我是英台的八哥。” “八公子,刚刚公子他……” “银心!”祝英台又喝了一声,银心看了祝英台一眼,委屈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英台?”祝英齐问道。 “没,没什么,八哥,你身体这么快就好了?”祝英台岔开话题道。 “呃,是啊,”祝英齐尴尬地应声,他可不信他装病的事祝英台猜不出来,“对了,刚刚银心说你和这位梁公子结拜了?” 祝英台没想到祝英齐还能把话题引回来,眼神飘忽了一下,才回答道:“啊,是啊,英台在这一单独上路的时候多亏了梁公子相救,才能捡回一条命啊!” “捡回一条命?”祝英齐大惊,连忙上前一步把祝英台拉了过来,仔细地检查着。这要是让那个重女轻男的祝员外知道了,他还是直接收拾行李准备跑路吧!“究竟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在船上碰到一个恶棍,他把我推下水了。”祝英台轻描淡写地说道。 “谁这么嚣张?”祝英齐摆出一副要去与那人拼命的架势。 “不知道,”祝英台答道,“不过要不是梁公子相救,八哥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祝英台又把梁山伯拉了出来。 “原来如此,”祝英齐转向梁山伯,“多谢梁公子的救命之恩啊!”要是祝英台有什么事,他也就没命了…… “祝公子客气了,这是梁某应该做的!”梁山伯笑着抱拳道。 银心见祝英齐也与梁山伯相谈甚欢,心中更是着急。怎么小姐不管不顾,连八公子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是只有她一人也罢,但现在自家八公子在这里,要是祝英台乱与贫民结拜的事被祝家知道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思虑至此,银心便顾不得其他,拼命地朝祝安使眼色,想让他赶紧说话。 收到眼色的祝安很上道,当即上前,小声地在祝英齐的耳边说道:“公子,祝家人结义认亲,是要通过家族宗法大会的,九……公子任意跟贫民结义是士族门阀所不容的。” “祝安!谁要你多嘴!”祝英台怒道。 祝英齐皱了皱眉,怎么着古代结个拜还有这么多说头,“英台,你这个做法……有些欠妥吧?” 祝英台皱眉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撅了撅嘴,然后不甘不愿地说道:“要是八哥觉得英台的做法欠妥,那就写信告诉爹娘好了,顺便把我独自一人上路差点被淹死的事业说一下。” “……”祝英齐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脸上已经满是笑意,“梁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定非池中之物,我祝家有幸结交道梁公子这样的人才,实乃我祝家之福啊!” 银心:“……” 祝安:“……” 祝英台偷笑。 “八哥过奖了,山伯只是一介草民,能够结交到英台这样的兄弟,是山伯高攀了。” “……”知道就好。祝英齐在心底默默地吐槽。 尼山书院依山而建,从门口到书院门口的两旁都种着翠绿的杨树,无数学子们走向大门。 祝英齐、祝英台和梁山伯一起慢慢悠悠地走着,忽然,一个身着蓝衣,面相猥琐的男人三两步跨到大门口,高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想要进这书院的门,都要先拜我!” 祝英齐不屑地撇撇嘴,这么幼稚的行为还做得出来,他真怀疑那人的智商。 “王蓝田。”梁山伯低声道。 祝英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认识?” “嗯,他就是把我推下水的人。”祝英台接道。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是谁吗?” 祝英台尴尬地看了祝英齐一眼,“我怕你还没进书院闹事。” “所以我应该在进了书院之后闹事?”祝英齐道。 祝英台:“……” “喂!你干什么?!” 梁山伯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一个正要打人的家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祝英齐有些头疼地跟在祝英台的身后朝那里走去。说实话,他并不喜欢管这些事,在他看来,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只要过去一拳把那个王什么田打到就好了,跟他费那么多话根本就没用。 就在祝英齐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忍不住想打个哈欠时,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让他的哈欠立刻变成了咳嗽。 “当老大,你配吗?!” 不是要巧到来书院第一天就遇到他吧? 祝英齐回头看向那个骑在穿着铁甲的马上,英气逼人的身影,又想起自己上次的匆匆而别,活了两辈子的老脸忍不住红了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马文才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快到让祝英齐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你你你,你是谁?” “杭州,马文才。”马文才顿了顿,极快地瞟了祝英齐一眼,又加重了语气说道:“你给我记住了!” 祝英齐:“……”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跟他说的,但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的——谁让这个名字跟他前世的名字一摸一样。 “……等你做了阴魂托梦给你爹,再让他来找我吧!”马文才从身后的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架好,瞄准,猛地放箭。 嚣张的语气配上乖张的行为,饶是胆大如祝英齐,也没想过第一次见面就上箭要杀对方!要不是梁山伯顺手拿了个扁担挡住了箭矢,那王蓝田可真就交代在这里了。 “八哥!你怎么不拦住山伯?!”祝英台娇嗔道。然后连忙跑到帮王蓝田挡了一箭被砸的有些晕的梁山伯那里。 “……”祝妹妹,虽然我这个灵魂不是你亲哥哥,但好歹身体是啊!你要不要这么重色轻兄?! “马公子,真是太好了!这种人就该这么教训!”和马文才站的最近的那个人率先上前巴结道。 马文才坐在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砸晕了的王蓝田,一脸的高傲。 祝英齐看了马文才一眼,被他脸上的冷漠惊了一下。 “八哥?八哥!” “嗯?”祝英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祝英台已经叫了他好几声了。 祝英台奇怪道:“八哥,你怎么了?” “没事啊,突然想起了点别的事,”祝英齐含糊道,“你刚刚叫我什么事?” “我们走吧,山伯都进去了。”祝英台不疑有他道。 “哦,好。”祝英齐应道,抬步就要往里走。 “祝英齐。”身后的声音成功地留住了祝英齐的脚步。 他诧异地回头,之间马文才坐在马背上,一双鹰眼紧盯着他。 “马公子有事?”祝英齐道。 “你有没受伤,你去干什么?” 祝英齐愣了愣,显然不明白马文才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说这种话,“去探望受伤的人。” “哼,”马文才嗤笑一声,“去探望那个给别人挡箭的白痴?” “你说什么?!”还不等祝英齐回答,祝英台就气愤地说道。 但马文才连视线都没有移动,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祝英齐,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祝英齐深吸一口气,道:“梁公子为人忠厚善良,可以不计前嫌,做出这等舍己救人之事,真可谓是……”祝英齐看了眼祝英台的脸色,默默地把滑到嘴边的神经病咽了回去,“德才兼备。” 祝英台的脸色果然缓了缓,但与之相反的是马文才的脸色。 原本似笑非笑的表达顿时变得阴冷起来,“祝英齐,你真是……没眼光。” “……”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第三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祝英齐,别说话 “八哥,你说山伯会不会有事?”祝英台萎靡地坐在书院门口的台阶上,担忧地问道。 祝英齐坐在她的旁边,捶了捶自己的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祝英台大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2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2部分阅读 “呃……”祝英齐捶着腰的手顿了一下,他真的很想说那是因为梁山伯是主角所以才不会有事的,但是……他不能,“因为……那个梁公子一看就是个好人啊,俗话说的好啊!吉人自有天相嘛!” “八哥没骗我?” “当然!”如果梁山伯没入学,那这个故事还怎么演下去?祝英齐回答的十分理直气壮。 “那就好……”祝英台偷偷舒了一口气。 不过,事实证明,做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太铁齿的好。 “八哥,你不是说山伯一定会赶回来的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呃……这个……”祝英齐头疼地看着旁边那个一直揪着他袖子不放的妹妹,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梁山伯与祝英台在书院同读书这是个中国人都知道的故事啊!谁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哼,贫民就是贫民,连束修都交不起还想来书院,痴人说梦。”冰冷不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祝英齐更加头疼地转头看向刚好经过他们的马文才大爷,同时还要抓住愤怒的祝英台以免她冲上去。 “马公子,话不是这么说的。”祝英齐装模作样地把话音拉长,尽量拖延回答的时间,想让马文才因为没兴趣而尽快离开。 但他显然错估了马文才兴趣点。 “哦?那话应该怎么说?”马文才似笑非笑地问道。 “……”用嘴说。但祝英齐怎么也不敢当着马文才和祝英台的面说出这话。 “难道,应该边喝茶边说吗?” “……”他怎么还记得这事?! “对了,我家的书童让我跟你说一句,你欠他的钱,该还了。”马文才说完这话,轻哼一声,带着满足的微笑率先走向祭孔大典。 马大爷,你这种身份还用替你家书童传话?!说谎也说个靠谱点的好不好?! “八哥,他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欠他书童的钱?!”祝英台抓着祝英齐胳膊的手微微用力,逼问道。 “呃,那只是个意外……”祝英齐支支吾吾道。碰巧身后传来钟声,祝英齐连忙拉着祝英台往祭孔大典的方向跑去,“英台啊,我们先快点过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可是山伯……” “梁山伯一定会有他自己的办法的!你要对他有信心!” “可是……” 祝英台的尾音消失在风中。 祭孔大典后,山长的房门外。 祝英齐默默地回想着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所以老天让他重生到这个世界,遇到这么一个麻烦的妹妹,真是……半点都不消停啊! “祝英齐,你弟弟真是厉害啊,祭孔大典都敢捣乱,还为了一个梁山伯大言不惭地说要退出书院,她可真是厉害啊!”上升的尾调表示着来者的心情不错。 “你怎么会在这里?”祝英齐吃惊地看着一脸惬意的马文才出现在两株桃花树中间。 不得不说,就算是同为男子,但祝英齐还是忍不住对马文才的出场惊艳了一下。 一双鹰眼纯粹而清明,白皙的肌肤配上娇艳的桃花,不知是桃花他增艳,还是他给桃花增色。 从眼神看,祝英齐怎么也不觉得马文才会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怎么,你能来找山长我就不行?”马文才泰然自若地从桃树中走了出来。 “能来,您老当然能来!”祝英齐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敷衍道。 祝英齐的话极大地取悦了马文才,他的脸色缓了缓,“祝英台只是个次子,还是个没教养的次子,你又何必去管他的死活?” “次子是没错,可是她在家的地位比我高啊!她要是有什么事,我爹娘不会放过我的。”祝英齐叹气。如果不是地位比他高,他怎么会沦落到被直接扔出大门? “哼,自己没本事就说自己没本事,不要怪别人太出色!”马文才冷哼,显然很不屑祝英齐把自己的没能力怪到祝英台太美好身上去。 “……”难道这人对祝英台一见钟情?要不然干嘛非要踩着他来夸祝英台?祝英齐思忖片刻,决定按照历史潮流,帮帮梁山伯,“我弟弟他是个男人。” “那又怎样?”马文才的脸上首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是……你不要离他太近的意思。”祝英齐生掰硬拽道。 马文才皱眉想了一下,就高度领会了他话中的意思,整张脸顿时就像是被十二月的暴雪覆盖一般,冷冽非常,“你说我是断袖?” “呃……”祝英齐抬头望望天。 “祝英齐,你好大的胆子!”马文才的声音变得恶毒,目光里也流露出了凶狠,“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上你,也不会是断袖!” 说完,马文才甩了下袖子,十分干脆地走了,留下祝英齐一个人站在那里默默地比着中指。 什么叫看上我你也不是断袖?!究竟是你不是男人还是我不是男人?!一定是你不是男人!祝英齐的内心在咆哮。 …… “八哥,你怎么在这里?”祝英台和梁山伯一起从山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然是在等你!”祝英齐道,“你们两个怎么样?山长怎么说?” 祝英台和梁山伯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山伯说他愿意在书院当三年的杂役,来抵那二两金的束修。” “这样啊,”祝英齐笑道,“能留下来就好。” “公子,公子,”祝安匆匆忙忙地从马文才刚刚来的那条路上跑过来,“公子,九公子,梁公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师母去前面贴了房间安排,大家都去看了!” “房间安排?”祝英齐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祝安道:“公子,你不知道吗?刚刚我就想来告诉你,可是那个马文才马公子把我拦住了,他说他来告诉你就好了,他没来吗?” 原来他刚刚来是说这个的?祝英齐暗想道,那他扯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马文才?”祝英台皱了皱眉道,“他哪里会有那么好心,一定是骗你的!” “英台,”祝英齐朝祝安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别乱说话,“话不能这么说的,刚刚马文才确实来了,只不过我们相谈甚欢,所以他可能给……忘了。” “真的?”祝英台明显不信。 “真的,”祝英齐把手搭到祝英台的肩膀上,边推着她走,边说道,“好了,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去迟了连看的位置都没了!” 看宿舍安排的人的确很多,但闹事的人也不少,但最让祝英齐头疼的是……领头闹事的那个人,是祝英台。 祝英齐看了眼宿舍安排表,发现自己竟然跟马文才一个房间,虽然吃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并没有说什么。但自家妹妹闹事,而且闹事的理由这么充足,祝英齐就算想假装看不见也不行啊! 暗叹一口气,祝英齐刚想张嘴替自家妹妹助威,一只手就悄无声息地从旁边伸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 在暴动面前,祝英齐这点蝇蚊之声还没有出来,就被掩盖了过去,但没人注意到并不代表祝英齐不痛苦。捂住他的那只手也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如果不是那只手太过用力的话祝英齐一定会给这样一只手打上满分。 “师母,我要跟祝英台一个房间。”捂住他的那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靠!还说自己不是断袖?!才刚刚见面就要求同房,这要是相处了三年能不看上然后死追吗?!不过这些话祝英齐只能在心里转一遍,然后丢到心底,一辈子都不拿出来给别人听。 “可是……”师母为难地看着学子们,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出声。”马文才小声地在祝英齐耳边说道,然后放开了捂住他的手。 祝英齐大口大口地呼吸,等喘的差不多了,才低声在马文才耳边说道:“为什么?” 马文才嘴角一勾,没有回答,祝英齐,而是对祝英台说道:“祝英台,你这样闹也没意思,是个男人你现在就痛痛快快地选一个,要么和梁山伯同房,要么和我同房,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祝英台一张小脸被气的羞红,说话也结巴了起来,“那,那我要跟我八哥一间房!” 祝英齐刚要回答祝英台的话,自己就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差点咬着舌头。 马文才看了一眼双眼含泪瞪着他的祝英齐,忍不住心头一荡,对祝英台的语气也顿时恶劣了起来,“祝英台,你听不懂人话吗?要不梁山伯要不我,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 “你!”祝英台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其他的学生们倒是接了她的棒,开始吵吵起来,纷纷嚷着要换房,甚至连退学这种威胁都拿了出来。 祝英齐在百痛之中依然分出心来腹诽,如果就靠着你们的吵闹就让学校屈服的话,那这就不是中国的教育了——这是上了十几年学的人的新生。 果然,弄当了这么多年的山长,他肯定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就把学生的“造反”给压下来了。 学生们都灰头土脸的离开,只剩下梁山伯、祝英台和祝英齐。 “英台,别难过了,梁公子一定不会欺负你的。”祝英齐率先开口安慰道,“我对他有信心的!” “是啊,英台,你还信不过哥吗?”梁山伯也趁机表明心迹。 “可是,我……”祝英台皱着一张小脸看着祝英齐,“八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而且你刚刚为什么不出声?!” “呃,那个,那个我刚刚……走了下神儿。”祝英齐尴尬道。 “八哥!你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走神!你……你气死我了!” “英台,我这不是相信梁公子的人品吗,你跟他同房不会有事的。”祝英齐一边说一边朝梁山伯使眼色。 梁山伯得到暗示,立刻上前说了一堆好话才把祝英台劝走。 作为哥哥,祝英齐只好全程护送,等帮着祝英台和银心把带来的行礼都收拾好了,才带着祝安走到自己的房间。 天色微暗,正是晚饭时间。 一推开门,祝英齐就看着马文才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只茶杯,仔细地凝视着。 “怎么?你那个宝贝弟弟放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马文才,请指教 祝英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文才口中的“宝贝弟弟”是指的祝英台,然后漫应道:“啊,是啊,他放我回来了。” 马文才原本惬意的面孔顿时一紧,整个人变得锐利起来,就像是一柄出了鞘的绝世好剑,不过在祝英齐的脑子里是想不出这样的比喻,所以马文才的形象就变成了…… 一只蜷起来的刺猬,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刺: “祝英齐,你有没有尊严,他不过是个排行第九的儿子,你却处处以他为尊,这像什么话?!” 祝英齐愣了一下,旋即疑惑道:“英齐多谢马公子如此关心,但是……你我初识,不知马公子为何如此……”祝英齐绞尽脑汁地回忆被自己丢了思念的语文课,拼命想找一个委婉一点的词来代替“多管闲事”,但马文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祝英齐!你说在说我多管闲事?!”马文才“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双目怒视着祝英齐。祝英齐的未尽之言被他理解成了故意的嘲弄,让他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祝英齐,本大爷看得起你才管你的,你别太不识抬举!” 马文才恶劣的态度也激怒了祝英齐,是个男人被人无缘无故地痛骂一顿都会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揍他一拳的,于是……祝英齐行动了。 “公子!公子!”正在收拾的马统听到外间咚的一声巨响,以为是自家公子终于忍不住揍了祝英齐,于是兴冲冲地跑出来看热闹。 可马统哪知道揍是揍了,但被揍的不是祝英齐,反而是自己的公子,顿时把他吓得魂不附体。马文才可是马太守的独生子,出门前马太守特意把他叫过去威胁了一通,说如果公子出了什么,他也不用回去了,直接陪葬,这样还能留个全尸。 “公子,你没事吧?”马统连忙扶起马文才,却被马文才猛地甩开。 “祝英齐,你竟敢打我?!”马文才的脸色很吓人,看向祝英齐的目光像是在看有杀父夺妻之恨的仇人,“祝英齐,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言毕,马文才一个挺身,曲手成爪,就朝祝英齐的咽喉攻去。 祝英齐也不是没练过。小时候他个子小,他妈妈怕他被人欺负,给他报了很多武术班、跆拳道,十几年学下来也算是一高手,虽然跟马文才这种从小长在古代的人不同,但中国功夫流传千年也没有多少变化,基本的把式还是会的。 当即,祝英齐一个四两拨千斤就把马文才右手的力道卸了下去,然后伸出左手挡住马文才攻他下盘的手。 两人从屋里斗到屋外,虽然谁都没有受伤,但祝安和马统这两个书童看的可是心惊胆战。打架的那两位算是打爽了,但他们俩可一点都不爽,生怕这两位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可真的是要倒大霉了! 幸好天色已晚,祝英齐又忙了一天,腹内早已唱响了空城计。跟马文才打了一会儿,更是饥饿难耐,因此看准时机,一个转身就抽身出来,但外面的儒衣却被马文才一把拽掉。 “喂,我打累了,不想打了,下次再说吧!”祝英齐看了看马文才手里的自己的衣服,皱眉道,“马公子,才第一次见面而已,用不用直接脱我衣服?” 马文才跟祝英齐打了半天,心中的不满也早已抒发出去,不仅如此,还因为他的功夫而对他整个人的印象好了不少,闻言也没什么不满,只是嗤笑一声,道:“第一次见面?祝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家书童的钱你可还欠着呢!” “呃,”祝英齐整理衣服的手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一边继续整理,一边对祝安气势十足地喊道:“祝安,去拿钱去,马公子家的书童要多少就给多少!” 祝安愣了一下,然后满脸尴尬地跑到已经整理完衣服的祝英齐旁边,小声地说道:“公子,您忘了?我们的钱……都在九公子那里呢!” 祝英齐原本装出来的怡然自得被祝安的话击的粉碎,一颗玻璃心顿时嘁哩喀喳地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不是都见到了吗?怎么还没钱?!”祝英齐扯着祝安的耳朵小声道。 “啊疼,疼,”祝安忍不住叫道,“我,我以为既然已经遇到了,那就没什么要钱的必要了,何况,何况,八公子,如果你出门钱还要放在九公子那里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祝英齐黑着一张脸继续靠近祝安的耳朵,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你觉得现在就没人知道了吗?”说完,他还特意瞟了瞟马文才的方向,果然见他把头侧到一边,右边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不会的,公子,”祝安立刻狗腿地说道,“我们这么小声,马公子那里一定听不到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马文才回头大声地对马统喊道:“马统,去包袱里拿一百两黄金给祝英齐,要不然祝家八公子出门的钱放在九公子那里的事被人听去,会不好听的。” “……” 于是,祝安在马文才略带笑意的目光中,被祝英齐掐住脖子不停地晃悠。 …… 晚餐时分,祝英齐和马文才一起来到食堂。 “八哥!”祝英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与马文才一起进来的祝英齐,“过来坐吧!” 祝英齐看了一眼,发现祝英台正和梁山伯坐在面向门的一个位置朝他招手。 “好。”祝英齐应了一声,正要走过去,胳膊就被身旁的人抓住。 “你真的要过去?”马文才皱眉道。 “对啊。”祝英齐顿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邀请马文才一起过去,但又想到马文才和祝英台那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就又有些犹豫。 “哼,那你就去吧!”马文才冷哼一声,“别忘了是谁给你的钱!” 祝英齐:“……” 那装着一百两黄金的箱子最终还是挪到了祝英齐的行礼里,因为马文才说:“如果你不要,我就分发给书院中每个想要的人。” 本着众乐乐不如独乐乐的原则,啊,不,是本着为了不让书院中的同窗们分心的原则,祝英齐“勉为其难”地决定替书院中的众学子保存这笔意外之财,替他们所有的人分心一下。 反正他也无心功名,来书院的唯一身份就是祝英台的高级书童,混过三年就好。而且金子的主人都不爱惜他们,他又怎么能放心把这么多的金子放在那样一个主人手里?更何况,如果有了这一百两黄金,等他实在熬不住时,跑路也有路费了!祝英齐对自己之后的人生规划的很详细。 …… “八哥,你收拾完了吗?”祝英台问道。 “没呢,”祝英齐拿起祝英台事先为他准备好的碗筷边吃边答,“我让祝安在那里收拾着呢!” “还没完?”祝英台惊讶道,和梁山伯对视一眼后问道,“那八哥你一下午都在干什么?” 祝英齐吃饭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快速地席卷自己手边的菜,道:“没什么,舒展舒展了筋骨。” “舒展筋骨?”祝英台和梁山伯都是一脸的疑惑。但见祝英齐吃的实在太快,根本没空搭理他们的问题,他们也只好作罢,埋头吃起饭来。 晚饭毕,祝英齐拎着两份打包了的饭菜一根人溜溜达达地往房间走去。因为和祝英台他们不住在一起,所以不同路,而祝英齐又实在没有去当那对苦命……蝴蝶的电灯泡的心情,所以就以“祝安很饿,他要赶回去送饭”这样的理由婉言谢绝了他们两个关于饭后把酒对诗的提议。 当然,祝英齐是绝不会承认最后一条才是他拒绝的真正原因。 …… 祝英齐离开食堂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马文才的方向,发现他正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前面的菜基本没怎么动过,因此就放弃了等他的想法。 因为祝英齐比马文才离开食堂的要早一点,所以他回到住处时马文才还没回来。 祝安还在忙活,马统则是跟在他身后看他忙活。 “祝安,还没弄完?”祝英齐拎着饭菜走进房门。 “快了,公子,”祝安闻言回答道,“就差床铺了,铺好就行了。” “哦,那你快弄吧!”祝英齐把手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正要转身出去溜溜,就听马统在那里大喊道:“等等!你凭什么动我家公子的床?!你经过我家公子同意了吗?” 祝安愣了愣,立刻反击唇舌道:“这床是书院提供给每个学生的!你家公子跟我家公子在一间房里,床当然也是共用的!” “得了吧!”马统不屑地笑了一声,“你家公子连钱都是我家公子给的,有什么可高贵的!连给我加公子提鞋都不配!” 原本无所谓的祝英齐听了马统的这话顿时不舒服了起来,皱了皱眉刚要反驳,身后的声音就先压下了马统的气势。 “马统!”马文才冷漠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祝英齐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才发现马文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你怎么这么快?”明明他走的时候他前面还有很多饭菜啊! “只准你吃的快,不准我吃的快吗?”马文才淡淡道。 “不是,”祝英齐下意识地说道,“可我刚刚看你还有很多菜没吃完啊!” 马文才的脸色一缓,看着他轻笑一声,没有答话。 但当他再次转向马统时,脸上再次覆上了千年冰霜,“谁准你这么说的?” 马统吓得不敢答话,但马文才的脸色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不回答的后果别回答了更可怕,“是,是,是是我自己……公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马统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自己耳光,满脸惊恐。 这样的场景饶是正在气头上的祝英齐看了,心下也略微有些不忍。 马文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祝英齐的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悠悠道:“你错了关我什么事?你是冒犯我了?还是冲撞我了?” 听了马文才的话,马统立刻掉头朝祝英齐跪着,一边自打耳光,一边哭道:“祝公子,我错了,我错了,小的低贱,冒犯了您,冲撞了您,请您原谅!” “呃,”祝英齐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当下慌乱道:“看在你是无心之失,这次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就罚你……”祝英齐的眼角突然瞟到自己带回来的饭菜,道,“今晚不许吃饭!” “是,是,谢谢祝公子,谢谢祝公子!”马统谢完祝英齐,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马文才,等马文才漫声示意才敢站起来。 “祝安,收拾好了吗?”祝英齐见冷场,忍不住催了一句。 祝安愣了一下,忙道:“马上,马上。” 然后连忙转身卖力地收拾起床铺,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公子,已经全都收拾完了。”不知是不是马文才对马统的态度,连带着祝安对祝英齐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祝英齐在心中暗叹一声,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将手边的饭菜推给祝安道:“这是我从食堂给你带回来的饭菜,拿回去趁热吃。” “谢,谢谢公子,”祝安惊了一下,才诚惶诚恐地从桌上拿起饭菜,“咦?”祝安掂了掂手里的饭菜,“公子,你怎么拿了两份?” 这下,不止祝安和马统愣住,连马文才也愣了一下。 六束目光同时射向祝英齐。 祝英齐脸上的笑容不变,柔声道:“我怕你吃一份吃不够,所以多要了一份。” “……” 祝安和马统走后,马文才起身去把他的弓拿来擦了起来。 祝英齐左看看又看看,发现房间里除了马文才外只有书,顿时无趣地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正在擦弓的马文才头也不抬地问道。 “去英台那边看看,顺便把欠着马统的钱要来。”祝英齐顺口回答。 “站住!”马文才猛地抬头,厉声道:“谁准你去了?!” 祝英齐愣了一下,皱眉回答:“不管谁准不准,都跟我去不去没什么关系吧?”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马文才,一起睡 马文才的脸色迅速拉了下来,好像祝英齐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马统只是个奴才,你要是不喜欢他说的话,撕烂他的嘴就好。”马文才冷冷地说道,眼神依然黏在手中的茶杯上,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祝英齐的心抖了一下,他总觉得能够这么如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的人,对待其他人和自己肯定是一样的冷酷。 沉思良久,祝英齐做了个决定。 他皱着眉看向马文才,说道:“你以后离我家祝安远点。” “你家?”马文才终于把视线从茶杯上移开,挑眉望向祝英齐,“远点?” “当然,”祝英齐古怪地看着马文才突然挑起来的眉毛,“难不成还是你家的吗?” 马文才挑起来的眉毛慢慢放下,但逼问没有结束,“那让我离他远点呢?” 祝英齐沉吟,然后正色道:“他的嘴我还是挺喜欢的。” “你喜欢他的嘴?”马文才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和……若有所思?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脸上的若有所思,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歧义,连忙补充道:“当然,他身体的其他部位我也很喜欢,所以……” “所以什么?”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逼问的目光,决定一次性说个清楚,“所以你别想撕烂他的嘴或者身体的其他任何部分!” “……”马文才无语地看向祝英齐,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对话的其中一方,他却一点都不懂祝英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而且还能在根本不懂的情况下把对话进行下来。 马文才从出生以来第一次佩服起自己的理解能力来。 “那,你还有别的事吗?”祝英齐见马文才迟迟不肯说话,迟疑地问道。 马文才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对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内容诡异,发展方向更加诡异,顿时失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当下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边朝床铺走去边道“没了。” “哦,”祝英齐看着马文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知道他要睡了,才道,“那你先睡,我去一趟英台那里。” “你还要去借钱?!”马文才刚刚消下去的怒气顿时恢复,并且有更加旺盛的余地。 祝英齐愣了愣,决定还是先蒙混过去再说,“不是,我是过去看看她怎么样,毕竟是头一次出门,还是跟一个陌生人同住,我怕她会不习惯。” 马文才盯着祝英齐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但经历了十六年的学校生涯,编造了各种各样关于作业和考试成绩的谎言后,祝英齐的脸皮显然不是马文才能看透的。 半响。 “哼,”马文才冷哼一声,“你那个弟弟可还真是娇贵啊。” “父母宠的,父母宠的。”祝英齐打着哈哈,转身就要走。 “等等,”马文才突然道,“本公子让你走了吗?” 祝英齐转身,果然看见马文才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 他耐着性子回答道:“马公子,我的人身自由好像不归你管吧?” 说完,不等马文才出声制止,他就脚跟一转,快步走出宿舍,留下马文才一个人穿着中衣坐在床上,脸上阴晴不定。 …… 尼山书院建在山上,因此不论是何季节,晚上总是要凉一些的。 祝英齐走在去祝英台宿舍的小道上,心情十分不错地左右看着那些布局有理,却又不是自然的花花草草,心头间被马文才一再管制所产生的烦躁也渐渐平静了下去。 他不是一个喜欢受管制的人,这也是他大学时交了两三个女朋友,最后都以分手告终的主要原因。他的每个女朋友都在交往前承诺过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但到了最后,哪个都忍不住提出一大堆条条框框来约束他。 晚风拂面,在初春时节,还是显得有些微凉。 走到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房门外,祝英齐见里面的灯光还亮着,便直接走进微开的门,在门口象征地敲了敲门。 “八哥?!”祝英台惊喜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许久没有看到亲人一般,就差一个箭步冲上来了。 虽然……他们确实是亲人,虽然……祝英台真的冲上来了。 “英台,”祝英齐接住扑到他怀里的祝英台,语重心长地说道,“都是大人了,成熟一点,别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总要八哥护着。” “可是,八哥,我……” 祝英台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然后悄悄地朝梁山伯那边瞟了一眼,见梁山伯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一张白皙的小脸顿时微微红了起来。 祝英齐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了,可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暗度陈仓了,让他回去怎么跟家里那两尊大佛交代啊?! “英台,看书别看的太晚了,早点睡吧!”祝英齐见祝英台想要插嘴,连忙继续说道,“注意睡姿,别打坏了梁公子。” 祝英台奇怪地看着祝英齐,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打坏”。但梁山伯则是难得机灵了一回,道:“八哥放心,书院的床很大,英台一个人睡谁也打不到的。” “可是这样就委屈了梁公子了。”祝英齐说着客套话。 “不委屈不委屈,”梁山伯看了眼祝英台才道,“让英台和我一个房间,委屈了他才是。” “……” 祝英齐默默地抖到浑身的鸡皮疙瘩,佯作镇静道,“梁公子啊,我跟英台有几句话要说,能不能……” “啊,好的,好的,我出去看看天色,你们慢慢聊!”梁山伯很识相地离开房间,还十分体贴地把门关上。 “八哥,你找我什么事?”祝英台见梁山伯出去了,才问道。 “呃,”祝英齐的脸上有些尴尬,“那个,听祝安说,爹把咱们出来的钱都放在你那了?” 祝英台道:“是啊。” “那你……能不能先给我十几两银子?”祝英齐道,“我……有点用处。” “八哥你怎么了?”祝英台看着祝英齐尴尬的神色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银子本身就是咱们两个共用的,有什么借不借的问题。” 说着,就转身朝她带来的包袱走过去,摸出三十几两银子和一叠银票交给祝英齐,道:“八哥,我们的现钱不多,只有这三十几两,剩下的都是银票,你要是想用就拿去钱庄换就行!” “不用那么多的,”祝英齐从祝英台手里拿过二十几两银子,“多了我那里也没地放,还是先放你这里,等我要用了再来拿。” “好吧,”祝英台妥协道,“八哥,你跟马文才同屋怎么样?” “……还好吧,”乍一听“马文才”,还得祝英齐以为有人在叫前世的自己一样,“他那个人其实还不错。” “八哥不觉得他太过傲慢不好相与?”祝英台疑惑道。 “傲慢是有的,但这是性格使然,”祝英齐道,“其实他这个人的本性还是……不算太坏的。”想到了马统,祝英齐默默把嘴边的“挺好”收了回去。 …… 回到房间,祝英齐诧异地看着还亮着的灯光。 “你还没睡?”祝英齐疑惑地看着坐在床边擦着弓和箭的马文才。 “你不是也没睡?”马文才漫不经心地应道。 祝英齐:“……”他分明才刚刚回来!要他去哪里睡? 马文才擦完弓箭,就拿起一支箭,朝祝英齐的方向瞄准,用力地拉开弓,像是随时都会撒手射箭一样。 祝英齐泰然自若地走到祝安给自己收拾的包袱旁脱着衣服。 “你不怕我放箭吗?”马文才兴致盎然地问道。 “我相信王兰姑娘的医术,”祝英齐头也不回地答道,“和你不被信任的箭术。” 砰! 祝英齐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墙上就多了一支颤颤悠悠的箭。 祝英齐镇定地转过身,一脸不屑地看着嘴角微扬的马文才,“果然是不被信任的箭术。” 马文才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祝英齐的话有两种意思,一种是他马文才的箭术太差,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射中,一种是他马文才的箭术太好,故意不射中他。 前者是对他箭术的侮辱,后者是对他这个人的轻视。就像是再说:“看吧,我给你机会了,你还是射不中我,你也就是个只会是大话的家伙而已!” “哼!”马文才冷哼一声,重重地把手里的弓放到一边,转身用背对着祝英齐躺下。 祝英齐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马文才没有再转过来的意思,腿才一软,连忙扶住身边的躺椅,才阻止了自己跌坐在地上的厄运。 “……”祝英齐绝不承认他是因为刚刚的那一箭吓得腿软了!他一定是……想到了明天早上就要早起去读些之乎者也的怪东西才会吓得腿软的!不,他为什么一定要承认腿软?!他明明只是脚下一滑,没有站住而已! 呆坐在躺椅上、满头冷汗的祝英齐给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祝英齐穿着身中衣就往床上走去。 因为马文才是先躺下的,而且正好躺在了外面那半边,所以祝英齐之后先才上床,迈到里面那边才能睡下。 这不是祝英齐第一次和别人同睡。上辈子,当他还是马文才的时候,他就经常在宿舍里和别人挤一张床,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宿舍的床三天两天坏一张,不是他的坏,就是他舍友的坏。搞得他们宿舍的看门大妈一见到他们宿舍的人就一脸惊恐地问道:“睡的床又坏了?” “……” 书院的床很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祝英齐睡觉习惯朝右侧侧睡,这个习惯即使穿越千年依然不改。 于是……当祝英齐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正准备入睡时,就看到马文才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祝英齐一边默默地安抚着自己被吓得狂跳的心,一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既然咱们在床上都能遇到,那就……一起睡吧!” 马文才:“……”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哟~~~~╭(╯3╰)╮ ☆、祝英齐,滚下床 “祝英齐,究竟是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马文才忍无可忍地说道。 “呃,这个问题……”祝英齐面露难色,“有点难回答的啊!” “……” 看着祝英齐脸上的难色,马文才终于下了最后的通牒:“祝英齐,我想打你。” 马文才的语气很平淡,但祝英齐就是从这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听到了他心中无限的愤怒,他想起刚刚射在墙上的那一箭,冷汗顿时从后背上冒了出来,他忙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嗷!” “我没动手。”马文才一边收回伸出去的脚,一边说道,语气还是一样的淡然,但听上去比刚刚少了几分紧绷感。 “……” 祝英齐缩在床里面,抱着腿,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因为痛,祝英齐的黑眸上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明艳动人,就连刚刚还对他一肚子不满的马文才看到也不由愣了愣。 “马文才,你等着!嘿、嘿、嘿。”祝英齐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邪恶的笑容,然后径自笑了两三声,就自己转了个身,背朝马文才睡去。 马文才:“……”不会踹一下就疯癫了吧? 但马文才很快就明白了祝英齐那邪恶的笑是什么意思…… 愤怒地拿开用力地打在自己脸上的手,马文才气的想杀人。 不过那个罪魁祸首却依然“睡得香甜”。 马文才忿忿地转身,背朝祝英齐睡去。 …… 又过了一会儿,马文才一脚踹开打在自己……裆部的腿,半坐起身,恼怒地盯着祝英齐。 祝英齐一脸无辜地任他打量。 “哼,祝英齐,你觉得你很聪明吗?”马文才突然笑道,“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完,马文才便径自下了床,走到自己的包袱前翻着什么。 祝英齐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着马文才的背影,心里悄悄地猜测着马文才的打算。但当马文才真正转身,让祝英齐看清自己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时候,祝英齐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 “哈,这么晚了,马公子还不睡?”祝英齐打了个哈欠,佯装刚醒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半眯着眼看着马文才。 “是啊,这不是托祝公子的福吗?”马文才一边掂量着自己手里的那圈绳子,一边假笑道。 “客气,客气。”祝英齐干笑道,“呃,不知马公子大半夜的拿……绳子,做什么?” “绳子,当然是用来绑不安分的东西的。”马文才右手拿着绳子有节奏地打在左手的手心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祝英齐笑道。 “呵,呵呵,马公子真是说笑了啊,”祝英齐硬撑着笑容干巴巴道,“这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3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3部分阅读 半夜的,哪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啊!” “有没有,可是我说了算。”马文才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将绳子扔在床边的地上,然后继续躺回床上睡去,留下祝英齐一个人坐在床上,微抽着嘴角。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很平静。 ……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永远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但对于这个开始,有人喜爱,有人厌恶。 喜爱的人,例如马文才,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梳洗,顺带还在房间带的院子里练了一套拳法。 厌恶的人,例如祝英齐……直到还差一刻钟上课他也没起来。 “祝英齐!你快点给我滚下床!”连早饭都吃完了的马文才回到房间正准备拿书去上课时,看到依然赖在床上的祝英齐,忍不住用手推了推,不过……收效甚微。 “唔嗯……不起。”祝英齐趴在床上扭动了一番,然后……不动了。 “……” 哗啦! 一盆清凉的水从天而降,泼的祝英齐一个鲤鱼打滚就跳了起来。 “谁?!谁这么混蛋地扰人清梦!”祝英齐转着湿漉漉的头发,四处寻找那个“行凶者”。 鉴于屋内并没有别人,而马文才手上的那个木盆又太过显眼,所以“行凶者”的真实身份很快就被确定。 “靠!你没事闲的拿水泼我干嘛?!”祝英齐的语气很不好,因为这种情况他以前经常经历。不过那时候是在大学,同寝的三个人因为他赖床的毛病,每天早上都会在他的床前站成一排,然后其中一个人迅速泼水,再把盆飞快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让他无法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没事闲的?”马文才剑眉一挑,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我要是真是没事闲的,一定拿绳子把你捆了,然后丢到夫子面前!”如果不是因为他马文才和他同寝,祝英齐迟到的话第一个被询问的人就是自己,那马文才他大爷才不会管这家伙睡到几时! “……”祝英齐抹了把脸上的谁,沉默着。绳子这个词显然唤醒了他昨晚的某些记忆,理智也有些回笼,“现在什么时辰了?”祝英齐的声音很冷静。 “现在什么时辰不重要,”马文才慢悠悠地说道,“还有多久上课才是重要的。” “那还有多久上课?”祝英齐从善如流地改口。 “一盏茶的时间。” 祝英齐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下一盏茶的时间究竟有多久。他记得他曾经估算过祝员外喝一盏茶的时间好像大约是……十分钟? “……” 马文才想,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人能把洗漱这项工作做得这么的……干净利落。 从时间上看,祝英齐大概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洗漱完毕,收拾妥当。然后用剩下的半盏茶的时间跟着马文才跑向课堂。 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陈夫子还没来。 “呼,好险,幸亏赶上了!”祝英齐站在课堂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气。 马文才站在他旁边,虽然不像他喘的那么丢人,但气息也紊乱了些。 “马文才,祝英齐。”像是被掐住嗓子的鸭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刚刚还在门口庆幸的两人顿时浑身一震,然后以相同的速度慢吞吞地转过身,行礼道: “陈夫子。” 比上课迟到更惊险的事情是什么? 上课迟到还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 “嗯,”陈夫子的一线眼微阖,满意地应了一声,“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嘛?还不进去?挡着其他的学子怎么办?” 马文才和祝英齐同时看了眼除了他们外已经全部落座的学生,默默地应了句:“是。”然后就一起走向那张唯一空着的桌子。 “好了,让我们开始上课。”陈夫子走到最前面的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书,开始读起了课文。 陈夫子道:“朽木不可雕也。” 众学生跟着道:“……朽木不可雕也。” 祝英齐:“……” 这样的教学方式对于祝英齐来说简直就是天然的催眠曲,不含任何添加剂。 所以,当陈夫子的第一句话结束时,祝英齐的脑袋耷拉下去了。当陈夫子的第二句话的结束时,祝英齐的眼皮耷拉下去了。当陈夫子的第三句话结束时…… “啊!” 正准备跟读的学子们和陈夫子俱是一愣,齐齐望向突然大叫出声的祝英齐。 “祝英齐,你有什么、问题吗?”陈夫子故意加重“什么”的读音,然后把本来就薄薄的嘴唇抿的更加薄。 “没,没什么。”祝英齐一边干笑着回答,一边伸手不动声色地揉着马文才刚刚掐过的大腿,内心默默地滴血。 “夫子,我想英齐兄一定是对刚刚的那句话有着十分独特的见解,才会出声的,”马文才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还请夫子允许英齐兄把他的见解说出来,也让我们大家一饱耳福。” 切,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式教育吗?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马文才,你太不了解行情了!祝英齐在心底不屑地想到。 “嗯,如此甚好,那祝英齐,你来说说你的见解吧!”陈夫子面露赞同道。 祝英齐:“……”他收回他刚刚的话。不是马文才不了解书院的行情,而是他不了解黄金的魅力。 他早就该想到这个陈夫子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马文才的那二百两束修肯定给他留下了好印象!但也不能因为金钱丢掉自己的原则啊!祝英齐心底的不屑变成了悲愤。 “呃,陈夫子,其实……”祝英齐努力把自己说出的每个字的读音拉长,以拖延时间,但就算他拖延了时间……也没有人来救他,他只好认命地说道:“我的见解实在难等大雅之堂,还是……不要说的好!” “哎,这是什么话,我们在这里学习的,就是孔孟之学,为的,就是让每个人都了解孔孟之说的奥妙,你不说出你的见解,我怎么知道你的理解对不对,我怎么能及时纠正你呢?”陈夫子说的一脸正经。 祝英齐:“……”夫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视我? “咳,”马文才干咳一声,将祝英齐和陈夫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道,“英齐兄,你如此藏着掖着,莫不是觉得我们这群凡夫俗子不能理解你的见解?” “……”马文才!我跟你有什么仇?!祝英齐努力用眼神表达的自己的心情。 你觉得我们之间没仇吗?马文才同样用眼神回答。 “……” “好了,祝英齐,快说说你的见解吧!莫要耽误大家上课的时间。”陈夫子催促道。 “……请夫子重复一下刚刚的话。”祝英齐拿出一个微笑,装出自信满满的样子。 陈夫子愣了一下,见他面上满上自信,毫无心虚,便重复了一遍,“子曰:‘甚矣,吾衰也。’” 肾……衰? 孔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 祝英齐的心里满是疑问,但面上却是涓滴不露,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这句话代表着,孔圣人觉得……自己的年纪已经太大了,有些事……做不得了。” “嗯?不错,继续。”陈夫子的双眼微微放光。 不错?难道孔子真的肾虚?祝英齐默默感叹着孔子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的勇气! “呃,因为有些事做不得,所以孔圣人他非常的……后悔,”祝英齐继续编下去,“后悔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多做一些。” “嗯!不错,十分不错!就是这个意思!”陈夫子道,“这句话就是表达了孔圣人对于自己已经年老,不能再梦见周公,传扬其道的悔恨。” 祝英齐:“……”他没想差,他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话说,我已经在打字时无数次把“夫子”打成“父子”了,所以,如果亲们在文里……或者以后的文里看到了“父子”的话……请怀着一颗宽容的心原谅我小小的失误,然后温油地指出来~我一定会改正的!qaq ☆、祝英齐,别丢人 “没想到,你肚子里还有点存货啊。”马文才用手掩着嘴,小声地在祝英齐旁边说道。 “你没想到了事还多着呢!”祝英齐同样小声地回答,语气里满是自信。 “呵,那我可要擦亮眼睛,好好地看看了。”马文才轻笑。 祝英齐笑春风得意,连带着刚刚的困意也随着回答问题的兴奋而消失的一干二净。 呵,马文才在心底暗笑一声,显然对于自己能够把祝英齐的瞌睡虫驱走很是骄傲。 但一炷香之后…… 马文才忍不住用右手捏了捏眉心,左手在桌子底下使劲捅了一下旁边的祝英齐。 咚! 马文才闭了闭眼睛,实在不忍心看旁边那个一头磕在桌子上的祝英齐。 “祝英齐,你又有什么事?”陈夫子抿着嘴问道。 祝英齐:“……” “祝英齐?”陈夫子看着毫无反应的祝英齐不由得奇怪地朝他走了一步,喊他名字的音量也不断增加,“祝英齐?!” “夫子,梁山伯和祝英台好像睡着了!”马文才突然指着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方向说道。 陈夫子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连忙转头朝那两个歪着头的人看去。 马文才趁机狠狠地拧了一把祝英齐的大腿。 “唔!”祝英齐吃痛,死咬着牙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陈夫子和梁山伯与祝英台吸引了过去,因此祝英齐的呼声倒是没人在意。 “梁山伯,祝英台!”陈夫子快步走到那两人的身边,扳着脸看着他的睡眼,“梁山伯,你醒了?” 梁山伯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推醒自己身边的祝英台,低着头做认错状。 “夫子,是山伯错了。” “错了?”陈夫子嗤笑一声,“梁山伯,你还在山长面前自比勤学的颜回,我看你根本就是昼睡的宰与!” “喂,什么情况?”祝英齐戳了戳马文才的胳膊,小声地问道。他刚刚揉好自己被掐的发红的大腿,就听到陈夫子这么严肃地说这样的话,不由得有些发懵。 “就是你看到的情况。”马文才敷衍道。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倒霉可是他一手促成,他怎么不将他们倒霉的过程一点一点地记下来,留在心里做个纪念。 “我就是不知道我看到的情况是什么情况我才来问你是什么情况的啊!”祝英齐用更加小声的声音将一连串的“情况”丢给马文才,绕的马文才不得不从梁山伯和祝英台倒霉的好戏中抽搐几分心思才理清楚祝英齐嘴里的那一堆“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山伯和祝英台上课睡觉被陈夫子抓了个正着。”马文才只字不提自己告发的事情。 “不应该啊!”祝英齐把嘴凑到马文才耳边小声道,“梁山伯不像是在课上睡觉的人啊!” “你怎么知道?”马文才渐渐收回看热闹的心情,转而开始认真地喝祝英齐对话。 但现在两人的情况好像对调了一般,马文才变成那个专心于对话的人,而祝英齐则更关注于陈夫子那边的发展,连回答马文才的话也开始变得有些漫不经心,“当然了!梁山伯那个人一看就是个书虫,要不然他来书院干嘛?!” “我也来书院了,你觉得我像是上课睡觉的人吗?”马文才面上装作漫不经心,但眼神却一直盯着祝英齐。 “我怎么知道,”祝英齐随口说道,“反正如果这个书院里还有一个人脑子里有学习的话,那就是梁山伯了。”按照传说,梁山伯可是一个标准的三好学生,而且还能学习恋爱两不耽误,要不然怎么可能把祝英台这么一个敢女扮男装上书院读书的女子迷得七荤八素的。 马文才这回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跟他很熟?” “不熟啊!”祝英齐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马文才脸色已经黑了起来一般,径自说道,“只见过几面而已,英台跟他比较熟。” “那你怎么一副对他很了解的口气?”马文才暗暗攥紧了拳头,发誓如果祝英齐在说出一句他不想听到的话,他一定一拳打上去,让他搞清楚谁才是应该亲近的人! “夫子,这惩罚,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祝英齐突然站起来说道。 马文才闻言愣了愣,抬头看了眼祝英齐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在跟自己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陈夫子。 “祝英齐,你觉得有何不妥啊?”陈夫子扳着脸质问道。 “呃,夫子,英台与梁山伯在课上睡觉确实是她们的不对,所以,我的意思是……” “夫子,英齐兄的意思是,您给他们两个的惩罚太轻了!”马文才迅速站起来接道,不给祝英齐一丝反驳的机会,“就如您所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祝英台的祝家庄的人,祝家庄的人犯了错,这样轻轻的责罚是不能达到惩戒的目的的。” “是这样吗,祝英齐?”陈夫子盯着他问道。 祝英齐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难道祝家庄就这么放任做错事的人逍遥法外?好让他们下次接着做错事吗?”马文才盯着祝英齐咄咄逼人道。 “马文才,你……”祝英齐皱眉看着马文才,一脸不解。 “英齐兄,”马文才朝祝英齐靠近一步,伏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句,“别丢人。” 祝英齐一愣,马文才就代替他回答道:“夫子,英齐兄和祝英台是亲兄弟,兄弟之间相互照顾也属情理之中,但他说祝家庄的人不能给祝家庄丢人,如果丢了,那就不是那点小小的惩罚就能解决的。” “马文才,你凭什么代表祝家庄说话?!”祝英台愤怒地指责道。 “这话可都是你八哥说的,”马文才轻飘飘地回答,“我只不过是代他转达他的意思。” “我八哥才不会说这种话!”祝英台在面对马文才时气势倒是很足,“八哥……” “好了!”陈夫子打断了祝英台和马文才之间的争论,直接下了定论,“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惩罚延长成三天,三天之内所有学生的打饭杂役,都由你祝英台一人承担,至于梁山伯,供书院书生引用的水,由你一人挑满,为期三天!” 祝英台焦急道:“可是,夫子……” “下课!” 陈夫子丢下这句所有学生都爱听的话后就大步离开,一点都不给祝英台把话说清楚的余地。 所有学生都嘟嘟囔囔地收拾东西离开,课堂上霎时间就只剩下一脸委屈的祝英台和不住地安慰她的梁山伯以及……马文才和祝英齐。 “英台,”祝英齐甩开马文才想要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我刚刚是想帮你的。” 祝英台低着头站在那里,祝英齐看不到她的脸色,但也知道她的心情并不好。他不是原装的祝英齐,他对祝英台的了解仅限于她和梁山伯的一见钟情,所以他一点都不知道像祝英台这种从小就集父母兄长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受了这么大打击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犹豫再三,祝英齐说道:“英台,你要是实在难过的话……就跟我会祝家庄吧!”祝英齐越想越觉得靠谱,反正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祝英台也不喜欢了的话,那他们就早点回去,这样的话,他也不用每天早上那么早起,还要受什么肾虚的摧残,祝英齐越想越觉得靠谱,语气也不自觉地兴奋起来,“回咱们能……” “八哥!你在说什么?!”祝英台突然抬头怒视着祝英齐,“什么叫回去?!” “呃,这个……” “八哥,你真的变了!你真的变了好多!”祝英齐忍不住掉了眼泪,“你以前从来不会那么轻易地说放弃的,哪怕是良玉姐姐……” 祝英台的话戛然而止,用略带惊慌的眼神看了眼祝英齐,声音也弱了下去,“八哥……你,你……哎呀!” 于是在祝英齐十分不解的目光中,祝英台慌乱地跑走。 “哎,英台!英台!”梁山伯在后面叫道,“八公子,我,我……” “去吧,去吧。”祝英齐见梁山伯有追的意思,便挥挥手示意他去,不用管他。 “那八公子,你……你别生气,英台他……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 “山伯啊,你要是再不追,就追不到了。”祝英齐开口威胁道。 “那,那八公子你千万不要生气啊!我一定会把英台劝好的!”梁山伯边说边往外面跑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 “唉……”祝英齐有些颓然地坐在空下来的课桌旁,无力地叹气。 “你究竟在哀叹些什么?”马文才不屑道,“梁山伯和祝英台上课睡觉,理应被罚,就算祝英台是你的弟弟,你也不该为他徇私。” 祝英齐瞥了马文才一眼,淡淡道:“难道我上课没睡觉?怎么不见你说我该罚?” 马文才语塞。 这个问题别说祝英齐疑虑,连他自己也疑惑的紧。明明应该很烦眼前这个人的,但偏偏下意识地替他隐瞒,不想他受罚。马文才在心底悄悄问着自己原因,但答案并没有跳出来让他看。所以他决定把这归结到自己的一时心软,并且向自己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心软。 “唉……”祝英齐接着叹气。 “……你究竟在叹什么气?”好吧,他向自己保证的是不再多管闲事地让祝英齐免受责罚,但不代表他不可以询问祝英齐用自己的废气污染环境的原因!马文才为自己找了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在想,”祝英齐顿了顿,“这三天可能都不能去吃饭了。” 马文才顿了顿,才道:“你担心祝英台?” “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祝英齐揉着脸道,“而是英台在那里为别人打饭,我怎么吃得下去!” 这次马文才沉默地更久了,才迟疑道:“你怕他给你打的饭里有脏东西?” 这回怔愣的换成了祝英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生你的气,当然要报复你,”马文才的声音陡然增大,像是在掩饰什么,“要不然你还能怕什么?!” “当然不是这样,”祝英齐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马文才不答反问。 “当然不是!”祝英齐下意识地回答道,“他是我……弟弟,他在受苦,我当然不能跑去幸灾乐祸啊!”虽然是名义上的妹妹,但他确实还没有没人性到去幸灾乐祸,而且平心而论,祝英台其实对他不错……除了拐他来书院。 其实幸灾乐祸也不错!祝英齐想到。 “不会去幸灾乐祸吗?”马文才微敛眼眸。 “当然,”祝英齐顿了顿,“难道你会去幸灾乐祸你的家人吗?” 马文才不语。 “你们家是什么情况啊?”祝英齐真正地被震惊到了。 马文才的眸光一动,却很快将眼中的情绪隐了下去。 祝英齐吃惊地张大嘴巴。不会真的有家人还会幸灾乐祸吧?又不是清穿宫斗,需要尔虞我诈什么的。 …… 不过,在东晋杭州马家好像也算是……豪门望族? 祝英齐无语。 “良玉是谁?”马文才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啊?”祝英齐呆呆地看着马文才,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被转到那里去,“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没跟我提过。” 祝英齐挠挠头,以示自己的无辜。 “真的?” “当然!”祝英齐道,“不过我之前失过一次忆,可能是以前认识的人吧?” “失忆?”马文才看向祝英齐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 祝英齐:“……”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马文才,别捣乱 月光清明,洒在窗台上,像是一位绝世美人的手,轻轻地覆在霸王的手上。 吱呀。 房间的门被推开,马文才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清爽。 “你在做什么?”马文才看着呆呆地坐在窗前的祝英齐,皱眉问道。 “想事情……”祝英齐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马文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唉……”祝英齐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猛地把搭在窗台上的手抽了回来,看着马文才悠悠地说道:“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什么意思?”马文才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就是……吃饱了的人,不知道饿着的人的痛苦。”祝英齐摸摸肚子,费力地解释着连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的句子,一脸的委屈。 “……”马文才犯了个白眼,“是你自己不要去吃饭的,你现在在怪谁?” “陈夫子……”祝英齐又一副萎靡的样子趴在窗台上,但盯着窗外的目光十分的哀怨。 马文才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径自走到书桌旁,拿起一本兵书读了起来。 但书是拿着,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祝英台今天被欺负了,你知道吗?”马文才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知道……”祝英齐的声音从窗户的方向飘来,“而且欺负她的罪魁祸首正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闻言,马文才原本黏在兵书上的视线不得不抬眼看向祝英齐,反映了一会儿,马文才才反应过来祝英齐说的是今天在课堂上他要求陈夫子多罚祝英台一些的事。 “你说我是罪魁祸首?!”马文才的声音微微拔高,“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他今天会过得更惨!” “……你觉得打一天的饭菜比打三天的饭菜要更惨?”与马文才相反,祝英齐的声音越来越弱。据他前世很多减肥的女生们说,睡眠是克制饥饿的最好方法。所以他决定像那些为了美丽而拥有神农尝百草的精神的姑娘们学习,化饿欲为睡欲! 但是可惜,美好的愿望总是用来被人打破的。 “我说的是他今天打饭时候的事情。”马文才把时间转移回书上,若无其事地说道。 噌! “打饭?”祝英齐猛地站起来,大声地问道。 看着祝英齐吃惊地睁大眼睛,马文才发觉自己的内心竟然涌起一阵阵愉悦感。 果然,看人倒霉自己才是最开心的吗?嘴角勾起意思浅笑,马文才把书翻了一页,“他给秦京生打饭的时候少打了,秦京生在找他的茬。” “秦京生?”祝英齐皱着眉努力地想了想,“是谁?他为什么跟英台过不去?” “不清楚,”马文才道,“听说祝英台和梁山伯在来书院的路上就跟秦京生打起来了。” “来书院的路上?”祝英齐来回走了两步,“不应该啊!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中间只有一天不在一起啊!” 马文才瞟了正在沉思中的祝英齐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来书院的第一天你没看见秦京生吗?” “第一天?”祝英齐脸上的表情回归空白,一会儿才道:“那个被梁山伯手贱救了的人?” “手贱?”马文才的重点抓的非常准,“你觉得他是手贱?” “呃,”祝英齐的脸上露出了意思尴尬,毕竟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自己妹妹的心上人是手贱这样的话,如果被祝英台知道了,估计又少不了一顿脾气,“其实我也不主张动不动就动手杀人的,”祝英齐的表情变得严肃,“梁公子他舍身为人的精神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马文才奇怪地看着他,对于他前后十分矛盾的话表示疑惑。 “咳,”祝英齐干咳一声,“所以,如果你哪天跟英台聊天说起这件事,一定要记得,我刚刚说的后面的才是重点!切记啊切记!” “……”马文才无语地看着祝英齐紧绷的脸。 “唉,你自己慢慢看,我去英台那里看看。”祝英齐回复自己平时的表情,边说边往外走。 “站住,”马文才突然道,“你去他哪里能做什么?等着他接着骂你说你变了个人?” 祝英齐的脚步顿了顿,但他并没有转身,所以马文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其实,她说的没错。”祝英齐缓缓地说道。她说道当然没错,他本就不是祝英齐,所以,他不是变了一个人,而是换了一个人。不过,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他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老老实实地活在这里才对。 不过……后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祝英齐径自陷入自己的人生哲理当中。 “祝英齐?祝英齐!”马文才不满地叫道。 “什么?”祝英齐愣了一下,才发现马文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并且走到自己的身边,正拉着自己的胳膊。 “你刚刚在想什么?”马文才皱眉不满道。 “没什么,”祝英齐下意识地挣开马文才的手,低头道,“你继续看书,我先去了。” “等等,”马文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祝英齐脱口而出道。 马文才挑眉,“你能去我不能去吗?” 祝英齐道:“我去找我弟弟,你去找谁?” 马文才回嘴:“我去找我同窗。” “……”祝英齐的嘴角微微抽搐,“马公子,你捣乱了,英台那里已经够乱的了。” “你说我是去捣乱!”马文才猛地抓住祝英齐的胳膊,面上的表情要躲凶狠有多凶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祝英齐被马文才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祝英齐的不知该如何回应落在马文才眼里,那就是明晃晃的默认。这下,连语气都变得阴冷起来,和刚刚相识时的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祝英齐,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 马文才猛地断住,比刚刚抓住祝英齐胳膊的速度还要快,然后迅速转身走回书桌前,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呃,马公子?”祝英齐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疯了?祝英齐在心底默默地质疑。当然,他也只敢在心底质疑,因为那本被马文才紧紧地捏住的书给了他很大的警示。 ……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房间里谁都没在,祝英齐无奈,只好转身朝书童们住的地方走去,希望银心能给他一点消息。 “银心?”祝英齐站在门口唤道,不一会儿,银心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祝英齐先是愣了愣,然后就不满地撅起嘴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走了过去。 “八公子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英台去哪了吗?”祝英齐问道。 “公子她去帮梁公子修补水缸了。” 银心的态度显然打消祝英齐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想法,而是直接道了晚安,朝梁山伯挑水的水缸走去。 夜幕下的书院总算是有了一丝学校的气息,让祝英齐忍不住回想起以前在大学时偶尔浪漫一把带着女朋友出来散步的经历。不过那时候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面子,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加有面子,怎样能让自己能在学校里获得个最佳男友的称号。 不过今天,他想的人是…… 马文才? 祝英齐郁闷了。这么浪漫的时刻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都是马文才在他出门前的那声冷哼?分明精神不正常,随意发脾气的人是他马文才马大爷啊! 怀揣着郁闷的心情,祝英齐信步走着,但脑子里的男主角却并没有被替换掉。 …… “英台,快去洗把脸吧!” 祝英齐看着前面脸脏的像只小野猫似的的祝英台和忙着不水缸的梁山伯,一阵无语。 “你们在做什么?”祝英齐无奈地开口。 “八哥?” “英齐兄?” 梁山伯和祝英台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叫道。 “嗯,”祝英齐走过去,皱眉看了看祝英台的脸,“怎么弄的这么脏?” “八哥……”祝英台抬眼打量着祝英齐的脸色,“你……不生气?” “什么?”祝英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被罚的不是祝英台吗?为什么他要生气? 祝英台仔细地看了看祝英齐的脸色,直到完全确定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展开笑颜,道:“啊,没什么,没什么,八哥你……呃,反正你不生气就好!啊,对了,八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留下来帮帮山伯吧!他忙了一整天了!” 说完,祝英台就一溜烟地跑走了,留下祝英齐和梁山伯在哪里大眼瞪小眼,傻傻地对视着。 “呵,英台还真是急性子啊!”梁山伯率先打破沉默,笑道。 “是啊,”祝英齐顺着他说道,“她一向如此,也就你还能容忍着她。” “英齐兄,你不是也很宠着英台吗?”梁山伯看了祝英齐一眼,才笑道,“要不然你又怎么会陪着她来书院?” ……他来书院完全是被自己的老头踢出来的!跟他宠不宠祝英台完全没有关系!祝英齐的心在默默滴血,不过……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哈,是英台告诉我的,”梁山伯用手敲了敲水缸,试了试硬度,接着说道,“他说你一点都不想来书院读书,从小到大他从没见你这么强烈地反驳一件事,而且还是他提出来的请求,所以他说你借口生病不来书院时,他真的很怕你真的不管他了,所以才会跟我结拜的。” “跟你结拜?”祝英齐问道。 “是啊,”梁山伯道,“英台他因为想到三年不能和家人见面,倍感伤心,所以英台才会愿意跟我结拜,认我这个大哥的。” “……”原来不是祝英台赶着要嫁,而是梁山伯追的有技巧啊! 不知道马文才那个家伙追女孩的时候会用什么方法? …… 大概是直接霸王硬上弓吧?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马文才,成熟点 “不仁者可以言哉……” 再次被读书声包围,让祝英齐感觉自己有回到了那个天天奋斗的高三时代,但他身上的疲倦却又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此刻身处异代。 昨晚祝英台洗完脸回来时手里竟然端着盘烧饼,不过所谓乐极生悲,祝英台的兴奋体现在了她跑步的速度,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她摔倒了,烧饼也“泡汤”了。 梁山伯连忙上去安慰,祝英齐则蹲在地上,看着那块烧饼不住地惋惜。那烧饼从颜色上看怎么看怎么好吃啊! 不过祝英齐很快就不为那些烧饼惋惜了,因为味道实在是…… 太难吃了! 默默地背过身吐出他悄悄捡起来吃了一口的烧饼,然后看着梁山伯大口大口地把烧饼往下咽,祝英齐在心底默默地赞叹着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但他显然低估了梁山伯…… “英台,这些烧饼,我先留着,等着以后再吃,好不好?” “咳!”听着梁山伯满怀深情地说出这句话,祝英齐发誓他没有因为猜到梁山伯是因为太难吃才这么说的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梁山伯的晕倒不在祝英齐的意料之中,但他不得不去管这档子事,因为把一晕倒的大男人扔给一小姑娘去抬,实在不是一大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啊! 不过也幸亏梁山伯的昏倒,让师母跟陈夫子说了好话,免去了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惩罚,才让祝英齐吃上了一顿好点的早饭。 可是…… 祝英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夜没睡的后果就这么体现出来了,梁山伯和祝英台没事,但他却困得想要睡死过去。 不过他之所以没有睡死过去,不是因为对学习的热爱或者是对陈夫子的尊敬,而是因为…… 马公子,我又没欠你钱,你要不要用这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瞪着我?要不要用这种方圆几十里都能感觉到的怨气腐蚀我? …… 好吧,祝英齐突然想到,他欠马统的钱好像真的还没还。 ……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祝英齐刚想向马文才问下马统在哪里,马文才就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走了。 所以祝英齐只能用马文才在的时间惊叹他的速度,等马文才走了才想起来自己还什么都没问。 “……” 午后的阳光十分明媚,但再明媚也明媚不过品状排行榜上马文才和……王蓝田的大名。 “马公子啊,你说你上品状排行倒还算是真才实学,但是那个王蓝田……陈夫子究竟看重他哪点了?”祝英齐小声地问着旁边的马文才。 马文才忍了一个上午,闻言终于瞥了一眼祝英齐,心情微佳,“你觉得我是真才实学?” “当然,”祝英齐下意识地说道。他和马文才同屋,马文才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他当然知道,“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看书吗?” 马文才的心情又好了一点,但面上还是装作毫不在意,故意犯了个白眼,“哼,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一天到晚竟往外跑吗?” 祝英齐愣了愣,反驳道:“我哪有?!” “你没有?”马文才撇了撇嘴角,“昨晚是谁彻夜不归?!昨晚是谁说我是个捣乱的?!”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地方。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外他头次相帮一个人,但那个人竟然敢说他要去捣乱!想到这里,马文才心中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的怒火再次冒出头。 “……”祝英齐无语地看着马文才那双冒火的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了他,当即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马公子,你说谁说你是捣乱的?我去帮你教训他!” “是吗?”马文才看着祝英齐谄媚的笑,心下也生起了几分挑逗的意思,“那你想怎么教训你自己?” “听马公子的意思,好像是说那个那么说你的人是我?”祝英齐故作惊讶道。 “难道不是?!”马文才挑眉。难道他想赖账? “当然不是!”祝英齐飞快地说道,“一定是马公子你听错了!” “哦?”马文才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不过,这个几率非常的小啊!”祝英齐很快把话转了回来,“所以一定是我说错了!” 马文才失笑。 不就是道个歉吗?竟然能被他扯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祝英齐见马文才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才偷偷地舒了一口气,暗叹自己之前交的女朋友不是白交的,起码教他的哄女朋友的方法还是挺管用的!不过…… 他为什么要把马文才当女朋友哄? 祝英齐陷入了自己的无限纠结中…… 大概,是因为马文才表现的实在太像一个吃醋的小姑娘了吧?祝英齐很自然地把责任推到了马文才的身上,然后对自己的结论十分的满意。 …… “你真的觉得是你说错了?”马文才故意问道。 “当然,”祝英齐回答,“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想去捣乱的话,你要么是大张旗鼓地自己去,要么就是绝对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马文才咬着牙说道。 “当然,”祝英齐笑嘻嘻地说道,“这是我对你能力的肯定!” “不过,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吗?”马文才话锋一转,直接地说道。 祝英齐一怔,“什么代价?” “后山位置不错,还有很多禽兽,我们找一天去比赛打猎吧!”马文才道。 “……好。”其实最大的禽兽就在他旁边吧?干嘛还要去后山找?祝英齐默默地把永远都不敢说出口的话房子肚子里说道。 “怎么?你不去迎接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4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4部分阅读 那个什么谢道韫?”马文才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问向那个瘫在床上不想起来的人。 “不去……”祝英齐含含糊糊地回答。 “你弟弟不是很想见那个人吗?”马文才喝了口茶水,继续问道。 “她有梁山伯……”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你……” “马公子,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祝英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怨气地朝一脸悠哉的马文才吼道。 “谁让你晚上不睡的。”马文才用杯盖撇了撇杯内的茶叶,轻飘飘地说道。 其实现在并不流行喝茶,但马文才却偏爱茶水入口后的苦涩与甘甜。就好像是他坚信的那样似的,唯有先苦,才有后甜。 “又不是我不想睡,”祝英齐抓狂道,“梁山伯昏倒,英台非要守夜我能怎么办?作为哥哥的我独自回来睡大觉?” “梁山伯昏倒?”马文才端着茶杯往嘴边送的手顿住,闻言疑惑地看了祝英齐一眼。 不过梁山伯的话题显然一点都提不起祝英齐的兴趣,所以他直接到头,用被子蒙住头,隔绝了马文才的视线。 马文才浅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外走去,心中不屑地想道,才女谢道韫?哼,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本事。这个“才”字恐怕也只是在那些打字不是一个的女人中才称得上“才”吧! 屋内传来的闷闷的声音让正准备迈出门槛的马文才停住了脚步: “下午的课记得帮我请假……” 马文才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于是,祝英齐怡然自得地翘了下午的课,睡起了午觉。 不过,如果他早知道他不去上课的后果是马文才当场顶撞那个女夫子,他一定提前给自己浇一盆凉水,让自己感冒个三五七天,这样就不用去面对祝英台的夺命连环问了。 “八哥,你到底跟不跟我走?!”祝英台气的甩开了祝英齐的胳膊,别过头不去看他,“这样的人究竟有哪里好?!你干嘛还要和这种人同住?” “英台啊……”你就算说人家的坏话也不用当着人家的面吧?你八哥我还要跟他一起睡上三年呢!祝英齐偷偷看了眼坐在书桌前看军书的马文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马公子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个差劲,”祝英齐一搂祝英台的肩膀,把声音压倒最低,“你先回去,我去跟他谈谈,我保证让他去跟谢才女道歉好不好?” “可是……” “英台啊,”祝英齐连忙打断祝英台的话,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你觉得是在这世上留一个讨厌谢才女的人好,还是让这世上多一个尊敬她的人好?” “当然是多一个尊敬她的人!”祝英台下意识地回答。 “那不就对了吗?!”祝英齐趁机把手压在祝英台的肩膀上,一边把她推往门外推,一边悄悄地说道,“你让我跟马文才谈谈,他一定会对谢才女满心满眼地佩服,这样对他好,对谢才女也好!你说是不是?” “那八哥,你真的能做到?”祝英台站在门外,语中的反对之意已经不强了。 “当然!你八哥是谁?!”祝英齐自吹自擂道,“你要相信我,一会儿我要跟马文才之间的对话是男人间的对话,要两个人单独的对话,所以,英台啊,你先回去,有了消息我再跟你说。” “那八哥,你说话要算数的!”祝英台撅着嘴说道。 “当然!八哥什么时候蒙过你!快回去吧,一会儿梁山伯看不到你该着急了!”祝英齐敷衍道。 梁山伯果然比什么都管用,祝英台听到他的名字只丢下一句“不许骗我”就欢快地跑了。 “唉,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啊!”祝英齐嘀咕道。 关上房门,祝英齐重新走回屋内,但还不及他出声,马文才便先开口道:“让我满心满眼地佩服那个不遵从三从四德的女人?祝英齐,你做得到吗?” 看着马文才满脸的挑衅之意,祝英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马文才,你成熟点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祝英齐,别管我 祝英齐的那句“你成熟点”显然踩到了马文才的痛脚,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你说谁不成熟?” “你,”祝英齐斜靠在桌子旁边说道:“马文才,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谢道韫是山长请来的才女,跟她作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山长请来的,山长请来的怎么了?”马文才怒道,“你也觉得一个女子能坐在上座,教你礼义廉耻?!” “这不是女子不女子的问题,”祝英齐揉了揉眉心,“她是山长请来的,于情于理山长都不会允许她受辱,你带着学生们当场走掉,已经给了她难看,你觉得山长会善罢甘休?还有英台,她有多崇拜谢道韫你又不是没看到,你觉得有个梁山伯在旁边的她能是个省事的?而且刚刚她过来的时候梁山伯还没在,我看八成是梁山伯想了什么法子正在实施呢!” “所以,你是在为我担心?”马文才再次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马公子,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我只是在为摆脱祝英台的纠缠而努力!祝英齐腹诽道。 “祝英齐,如果你是在为我担心,”马文才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祝英齐的前面,微微倾身道,“那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来管我!我有足够的能力来做到我想要做到的事!” 因为身高的问题,所以祝英齐不得不微微抬眼才能和马文才对视上,“马文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不管你现在去不去道歉,你总归得去道歉,难道你真相等着在所有人面前出丑道歉,你才觉得满意?” “我说过了,祝英齐,你别管我!”说完,马文才便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了。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毅然决然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跟着走出了门。 …… 夜幕微降,习习的夜风给众人送来一丝凉爽。 马文才回到房间的时候,祝英齐正在床上睡的踏实。 看着祝英齐熟睡的脸庞,马文才觉得自己心中刚刚还熊熊燃烧的怒火就好像遇到了冷水一般,顿时灭了下来。 平静下来的心中不自觉地冒出祝英齐下午说的那些话和下午山长来课堂上的反应。 ……真是没有一处不对啊! 这样的结局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原本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他做不到,没有任何东西是他得不到的,但是奈何……事实就是如此的让人不堪。 床上的祝英齐翻了个身,原本紧闭的眼睛开始有了睁开的迹象。 马文才皱了皱眉。 同一件事情,有人喜欢静态的美,又有人喜欢动态的活力。就像是祝英齐,当他睡着时那种满足的表情,让马文才可以瞬间平息自己的怒火,但当他可是动起来,有苏醒的迹象时,马文才发觉自己的怒火再一次被挑了起来。 难道就让这个人这么直接地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马文才在心底问自己,但还没等他想出结果,祝英齐便睁开了那双明亮的黑眸,眼中一点睡意都没有。 “你装睡?!”马文才觉得自己的怒火更盛了。被迫道歉的屈辱感和被祝英齐骗的怒火一起交织在心中,让他有种强烈的打人的欲望。 “没有,”祝英齐打了个哈欠,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是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我睡的太多了。” “睡太多?”马文才轻哼一声,“你还有睡太多的时候?” “当然,”祝英齐翻身下床,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坛酒,“所以我晚上可能睡不着了,要不要一起?” 马文才瞟了一眼那坛酒,眼睛微眯道:“酒?你哪里来的酒?” “下山去卖的,”祝英齐一边随口应道,一边走到桌子旁拿起实现准备好的两个大碗,“想不想喝?喝酒可比打人要付的责任小多了啊!嗯?” 马文才看了看送到眼前的救,冷哼一声一把接了过来,然后一仰头,便喝光了碗里的酒。 “好酒量!马公子好酒量啊!”祝英齐为刚刚坐在旁边的马文才又满上了一碗酒,“来!再来一碗!” “为什么会想到请我喝酒?何况,请我喝酒,你觉得一坛子够吗?”马文才端着第二碗酒,却并没有直接喝下。第一碗酒顺着喉咙流下,代替了心中的那把怒火,而在胃里火辣辣地烧着。 祝英齐这才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酒,回答道:“其实,也算不上是请,因为我是用你给我的那箱黄金买的,而且也不只一坛子,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去床底下看看,我买了整整一床的酒。” 马文才下意识地朝床底看去,果然隐隐约约看到了许多酒坛子正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不由好奇道:“你就搬着这么多酒坛子上书院?” 尼山书院明令禁酒,如果祝英齐真这么大胆的把这么多酒运上山,估计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呆着了。 “当然不是!”祝英齐有喝了一口酒,“你当我傻啊?我买了个大浴桶,把酒藏在浴桶里运上来的。” “浴桶呢?”马文才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问道。 “给英台送过去了,”祝英齐道,“她脸皮薄,不喜欢与别人共同洗澡,所以让我给她买一个浴桶,这样她就可以自己在房间里洗了。” “他的事还真是多啊!”马文才又把第二碗酒干了下去。 “没办法,家里最得宠的嘛!”祝英齐给马文才手里的碗再次满上了,“要不是她,我也没必要来这个破书院。” “哦?”马文才看了祝英齐一眼,“你不想考上仕途?” “当然不想!”因为酒精,祝英齐的话匣子慢慢打开,“入了仕途不是还得对上司卑躬屈漆,对皇帝卑躬屈漆吗?还不如做个小生意,虽然地位低下了一些,但胜在自己舒服,不用见到谁都要弯个腰。” 马文才沉默。 祝英齐的话就好像是在将他下午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须臾。 马文才道:“卑躬屈漆,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最高的高度。” 祝英齐瞟了他一眼,道:“最高的高度?你觉得是哪里?皇帝吗?与其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个世外桃源,给自己一个可以安身之地。” “呵,”马文才失笑,又喝下了一碗酒,“祝英齐,你可是祝家庄堂堂八公子,你还需要自己给自己一个世外桃源?” 这回沉默的换成了祝英齐。 “有些事情,是谁也说不准的。”闷头喝了整整一碗酒,祝英齐不得不承认,马文才问题也问到了他的心里。 他并不是真的祝英齐,他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在祝家庄蹭吃蹭喝一辈子,而且毕竟东晋时期的人跟他的思想有着根本的不同,就拿成亲这档子事,他不能强迫祝员外和祝夫人改变思想让他自由恋爱,但他也不可能勉强自己接受一桩他根本就没见过新娘的婚事。 这东晋的女子,像祝英台、谢道韫这样勇于表现自己的女子的确是凤毛麟角。而那些天天躲在闺阁里绣花的女子他又看不上。 高不成,低不就永远是人生最尴尬的一个时期。不论是在选择结婚对象上,还是在找工作上。 “说不准吗?”马文才自己给自己满上了一碗酒,“是啊,人生中有太多的说不准,让人捉摸不透,只有事到临头是才知道,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哦?这是你对谢先生的忏悔吗?”祝英齐将思绪从自己的世界里拔了出来,浅笑道。 “赔罪?”马文才猛地喝下一碗酒,“你也觉得我那是赔罪?” 祝英齐愣了愣,“你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马文才正要喝酒的手顿住。 “你觉得我这一下午除了搬酒就是睡觉,有谁能告诉我下午发生了什么?”祝英齐没好气地说道。 “所以,你给我买酒,只是因为你早就猜到了我会输,是吗?”马文才问的很云淡风轻。 “马公子啊,你说你这是何必呢?”祝英齐给自己满上了一碗酒,“大家都是男人,我当然理解你这种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的感觉,我只是把我自己摆到了你的位置上,然后想给你一点作为室友的安慰而已。” “作为室友吗?”马文才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碗,轻笑。 “当然。”顺便保证一下我以后的日子。祝英齐的算盘打得很响,如果马大爷你不爽了,我晚上就更没觉可睡了! “祝英齐,整个尼山书院,恐怕也只有你是真心实意地给我安慰了。”马文才自嘲了一句。 “真心实意又如何?虚情假意又如何?”祝英台起身从床底下有拿了坛酒出来替两人满上,“最终谁又能代替你做出选择?” “你在暗示我什么?”马文才目光灼灼地看着祝英齐道。 “呵,”祝英齐嘴角轻扬,“我又能暗示你什么呢?马文才小朋友?” “你叫谁小朋友?!”马文平“砰”的一声将酒碗摔在桌子上,一脸的怒容。 “马公子啊!”祝英齐毫不在意道,“你这样摔碗,碗和桌子都不会高兴的!” 祝英齐喝的虽少,但奈何他本就没喝过着东晋的酒,所以此时也有了几分醉意,脸颊上红扑扑的两团,犹如女子的胭脂。 马文才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祝英齐,心在一点点地沉沦。 “那你呢?”马文才轻声问道,“你会不高兴吗?” 直到问题出口,马文才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不知所措。 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不知道他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祝英齐的视线变得模糊,“我能有什么……” 咚。 马文才一惊,连忙看向祝英齐的方向,之间他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马文才:“……” 说话说一半这种事真是该死的讨厌! 瞪着昏睡过去的祝英齐,马文才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让他把问题再问一遍是决计不可能的,因为他的骄傲在那里摆着,让他无法再次说出口,可是对于那个答案…… 马文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好奇。 微叹一声,马文才无奈地站了起来,朝祝英齐走去,一个横抱将他拦腰抱起。 然后,踉踉跄跄地朝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祝英齐,快回来 祝英齐是被敲门声给敲醒的,但等他睁开眼,敲门声便变得不再重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四肢并用地抱在怀里,而抱着他的人…… 是马文才! 祝英齐猛地一推,从马文才的怀中退了出去然后坐了起来,大吼道:“马文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祝英齐的吼声让门外敲门的声音诡异地停了一下,然后敲门声更加猛烈地响起,还夹杂着祝安焦急的叫声:“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祝英齐的动静既然能让在门外的祝安听到,又怎么能不惊动就睡在他旁边的马文才? 看着马文才慢慢睁开的黑色双眸,祝英齐的大脑不停地回忆着昨晚喝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才造成了今天早上的这个局面。 可奈何主观意识在怎么强大,也敌不过客观事实的存在。祝英齐混乱的大脑里除了喝酒就还是喝酒,这让他的内心十分的焦躁。 都说喝酒易误事,明明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义无返顾地再来一次?祝英齐径自懊恼着。 不过…… 他为什么会觉得马文才对他做了什么而不是他对马文才做了什么?明明从样貌上来讲,马文才更属于秀色可餐的范围啊! …… 思考了一会儿,祝英齐决定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刚刚睡醒,所以不清醒的脑子带着舌头一起不清醒了一回。 但不等他开口对自己的话进行补救,马文才便看着他的脸突然道:“你的脸怎么了?” “什么?”祝英齐愣了下,下意识地抬手摸脸。 “很……红。”马文才皱眉道。 其实马文才已经的用词已经很委婉了,祝英齐的脸现在简直就像是抹了胭脂一般,两腮上红扑扑的一团,映在他原本就白皙的肤色上,更加明显。 “……”祝英齐默默地咽下一口口水,问道,“很明显?” 马文才默默点头。 “……没事,打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一喝酒就脸红。”祝英齐干巴巴地解释着。这是他前世就有的毛病,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体没带来,这毛病却一直跟着他! 马文才见他一脸的习惯,变不再纠缠脸红的问题,而是轻悠悠地开口回答祝英齐的第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哪点能吸引我对你做什么?还是这是你的心底话,所以不经头脑就说出来了?” 祝英齐:“……”马文才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但祝英齐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的……不是滋味呢?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并不代表被戳中痛处的一方就要承认啊!其实祝英齐的容貌并不差劲,只是与马文才俊美的容貌相比,祝英齐顶多算的上是个俊秀。如果说马文才天生是那种应该征战沙场的武将,那祝英齐就天生属于舞文弄墨的才子。 毫无文艺细胞的祝英齐坐在床上皱紧眉头拼命在脑子里把有生以来曾经见过的古文转来转去,想要找回些场子。 不过马文才显然不准备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而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下床、穿衣,整套动作做得十分地自然,就好像刚刚抱着祝英齐睡的正香的人不是他一样。 就在马文才拿着洗漱用具准备拯救一直被敲打的房间门于水火之间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让他差点手滑将盆扔掉的话: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马文才:“……” 于是,好不容易敲开了房门的祝安看到的一幕就是……马文才拿着木桶回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坐在床上衣衫不整两颊绯红的祝英齐。 祝安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幕,似乎想编出一个合理的故事来解释一下这混乱的情形刚刚大叫的不是自家的公子吗?怎么一转眼震惊的变成了马文才? 至于祝英齐……他正为自己能够从脑子里找出一句差不多的古文而沾沾自喜。 …… 早晨的时间永远是一天中过得最快的,所以一眨眼,马文才便独自坐在课堂上听谢先生讲课,而祝英齐则跑到医舍去找祝英台。 而原因是……祝英台受伤了。 对于不用去上课这种事,祝英齐当然十分愿意。反正他不喜欢那些拗口的古文,也正好不想让自己的脸红被人围观。 …… “英台啊,究竟是谁射伤的你?”祝英齐坐在床边问道。 “不知道,那个人蒙着面,我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祝英台回答道。 “就是的!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要治祝公子于死地!”小惠姑娘——山长的二女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八公子啊!你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渣,替祝公子报仇!” “是的是的,一定一定……”祝英齐看着小惠姑娘硕大的身躯嘴角有些微微地抽动。 “来,祝公子,把这药喝了,这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喝了对你有好处的!”小惠姑娘一边说,一边用屁股把祝英齐从床边的位置上供走,然后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 “小惠,你坐在这里让八公子坐在哪里!”一直在旁边研药的王兰见状走了过来说道。 “让八公子和姐姐一起坐啊!”小惠很快地接道,“反正八公子的脸也要姐姐给治,坐近点有什么关系嘛!” “小惠!”王兰无奈地叫了一声,奈何小惠姑娘径自回过头来看着祝英台,不再理睬自己姐姐的叫声。 王兰歉疚地看了祝英齐一眼,然后走到药柜旁,来开一个小抽屉,“哎呀,要采用光了,小惠,你跟我上山去采药吧!” “姐姐,祝公子的手受伤了,还要我给他喂药呢!”小惠反驳道,“让八公子跟你一起去吧!” “呃,小惠姑娘,其实,我能自己喝的!”祝英台看着小惠送过来的一勺药连忙拒绝道。 “祝公子,”小惠收回手,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含情脉脉道:“你为救我而受伤,如果我不照顾好你的,我会心怀愧疚的!” “呃……呃……那,那好吧,”祝英台硬着头皮说道,“那八哥,你就陪着王姑娘去吧。” “是啊,八公子,后山地势高险,姐姐一个人去很容易受伤的!你就陪着我姐姐去吧!”小惠在旁边煽风点火道。 “呃……”祝英齐为难地看着王兰。 王兰迎上祝英齐的目光,略一欠身道:“那麻烦八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祝英齐客气道,“王姑娘为我菜肴,有我护送是应当的。” …… 于是,在马文才跟着梁山伯一起来找人的时候,得到的就是祝英齐和王兰两个人孤男寡女地一起去了后山一整天还没有回来。 “你说他们两个去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回来?!”马文才的口气很不善。 “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啊!”小惠姑娘的语气更加不善,而且表现的很直接,“八公子和我姐姐郎才女貌,他们两个没准采药采着采着还采出感情来了呢!” 砰! 马文才狠狠地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脸上的神色极其阴冷,吓了屋内的人一跳,但还不等小惠反应过来,门外的呼声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来人啊!快来人啊!”祝英齐的声音里竟充满了惊恐。 马文才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但刚刚冲出大门,他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因为祝英齐正横抱着王兰往医舍跑。 “王姑娘她采药的时候扭伤了脚,我不会推拿……马文才,你做什么?”祝英齐看着自己怀中骤空的部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怕你累死!”马文才抱着刚刚从祝英齐怀里一把抢过来的王兰继续朝医舍走去。 “呼!”祝英齐狠狠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叹了一声,“差点累死我……” …… 等祝英齐喘了过来,三两步跑进医舍时,发现所有人都围着王兰干着急。 “怎么了?”祝英齐问道,“小惠姑娘不是也会医术吗?怎么不快替王姑娘医治?” “我……我不会推拿啊!”小惠姑娘带着哭腔地说道,“所有医术中唯独推拿是我最不会的!一听到骨头的那个‘咔嚓’声,我……我就浑身都使不上力气了!” “那,那这可怎么办?”祝英齐把围着王兰的一圈人看了个遍,但回答他的只有马文才,虽然他的回答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你很担心?”马文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 “当然!”祝英齐下意识地说道,“王姑娘是在为我采药的时候受的伤,我自然担心!” “为你采药?”马文才猛地抓住祝英齐的胳膊,“你哪里受伤了?” 祝英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文才想岔了,解释道:“不是受伤,是用来治我脸上的红晕的!” 马文才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祝英齐的脸上,果然发现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下去。 但祝英齐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马文才那里了,“王姑娘,着推拿之术好学吗?” “推拿之术,并不难学。”王兰强忍着疼痛说道。 “那就让……” “让梁山伯现学一下吧!”马文才截住祝英齐的话头说道,“反正他是个男人,力气也应该小不到哪里去,王姑娘你把方法讲给他,让他帮你治疗吧!” 王兰看了看祝英齐,又看了看梁山伯,点头道:“好。” …… 随着“咔嚓”一声,王兰的脚便被掰回了原位,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姐姐,这次幸亏八公子及时将你送了回来,要不然你的脚啊,可就完了!”小惠姑娘直言直语道。 “应该的,应该的。”祝英齐笑着应道,“如果不是为了我,王姑娘也不会扭伤脚。” “知道自己是霉星还不走?”马文才冷冷地说道,“要等人赶吗?” “马文才,你说的什么话?”小惠姑娘的语气更差,“我告诉你,要赶也是赶你!我警告你!你以后别再想伤害祝公子!” “你什么意思?!”马文才鄙夷地看着小惠姑娘,“我什么时候伤害过祝英台?”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惠姑娘走到马文才面前瞪着他道,“昨晚射伤祝公子的就是你的箭!” “我的箭?”马文才皱眉,“你凭什么说是我的箭?而且,是我的箭就一定是我射的吗?” “全书院只有你用那种箭,不是你还有谁啊?!” “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 “谁能证明?!” “咳,”祝英齐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能证明,马文才他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 “八哥!”祝英台突然震惊地说道,“你昨晚一直跟他在一起……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由于生病而没有更的那两张……我会找时间双更补会来的……跪地…… ☆、马文才,你不错 看着祝英台震惊的面容,祝英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既然这个身体也有喝酒后脸红这个毛病,那祝英台肯定也是知道的。 “呃,就是昨晚……我,”祝英齐结结巴巴地编着瞎话,“我突然十分地想念爹娘,所以,一时忍不住就……” “你思念爹娘了?”祝英台先皱眉,后又舒展眉毛,落寞地说道,“是啊,出来这么久,怎能不思念爹娘。” 梁山伯和小慧姑娘见祝英台落寞的样子,连忙围了上去尽力宽慰。 祝英齐站在一边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把喝酒的原因给糊弄过去。 “怎么?嫉妒你弟弟得到别人的关心?”马文才靠近祝英齐的耳边轻声问道,“这也难怪,明明提出思念的人是你,可得到安慰的人确实祝英台,我猜你在家里也是这样的吧?” “我为什么要嫉妒?”祝英台的头微微后倾,几乎靠在马文才的肩膀上,“本来思念的人就只有英台。” “那你在家里的待遇呢?”马文才接着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不得不说,马文才的这个问题确实让祝英齐有些为难,他成为祝英齐之前的事他根本不知道,而他成为祝英齐之后又正好赶上他因为未婚妻逃婚大病一场,所以全家人对他的关心多一点也是应该的,不过…… 就算关心多了,他也没逃脱陪着祝英台来书院的命运,所以…… “我爹娘比较看重英台,关心多一点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祝英齐尽量用陈述的语气说这句话,但这种时候的这种语气难免有些显得欲盖弥彰。 “哼,我真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个祝英台,”马文才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既没你有学识,又没你有魄力,我真不明白你父母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祝英齐惊讶地扭头看向马文才,但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所以祝英齐的鼻尖转头的时候不免碰到马文才的脖子。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男人,碰一下又不会怀孕。但马文才的反应却大大地出乎了祝英齐的意料。 “你做什么?”马文才猛地从祝英齐的身边跳开,面色微红地瞪着祝英齐。 因为刚刚站的很近的原因,所以祝英齐理所当然地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靠在了马文才的身上,他这么一跳开,祝英齐当即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然后诧异地看着马文才。 那边和祝英台上演悲情戏的梁山伯等人也看了过来。 马文才的面色在祝英齐的注视下越来越红。 “你怎么了?”祝英齐惊讶地问道。 “哼!”马文才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医舍。 “八哥,他怎么了?”祝英台探身看了眼马文才愤怒里去的背影,奇怪地问道。 “天知道!”祝英齐随意地回答。 明明是自己问了奇怪地问题,然后就甩甩袖子跑了,这算什么? 祝英齐抬手摸了摸微痒的鼻尖,然后,顿住。 他的鼻尖刚刚好像……碰到什么东西? …… 祝英齐再次后知后觉发现,他碰到的好像是马文才的脖子,而脖子……通常是人的敏感地带。 祝英齐:“……” 第二天一早,祝英齐再次被马文才硬拖着去了课堂上课,不过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今天的课谢先生讲的是棋艺。 虽说祝英齐并不是很会下棋,但涉猎还是有的,因此看的也很兴致盎然。 上午的时间匆匆流过,谢先生让他们下午自己与同屋的练习棋艺,不用来上课,因此当祝英齐吃完午饭兴致勃勃地奔向自己期盼已久的大床准备补觉的时候…… “祝英齐,跟我去后山比赛打猎吧!” “……”祝英齐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噼里啪啦碎成一片一片的声音。 “别忘了,是你答应我的。”马文才的补充,让祝英齐的心碎的更加的彻底。 …… 午时过后,差不多到了一天中最热的那会儿。 但马文才和祝英齐骑着马信步走在树林里,头上郁郁葱葱的树叶遮挡住午后毒辣的阳光,清新的空气让两人俱是精神一震。 “好久没闻到过这么清新的空气了!”祝英齐由衷地感叹道。 “是吗?”马文才漫不经心地瞟了祝英齐一眼,“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马文才的话并没有得到祝英齐的回答,这让马文才忍不住又朝他那边看了一眼,随即皱眉道:“你在想什么?” “我发现,”祝英齐慢慢地开口,“我好像在每次刚刚还了你一点之后,你马上就要了第二次。” 明明空气是山里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还要感谢他?!祝英齐不满地想到。 “那就一次还清了吧!”马文才突然搭箭,然后朝一个方向射去。 “咯!” 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传来。 “马公子好箭术啊!”祝英齐在一边拍马屁道,“和别人说着话都能准确地射中目标,真是好箭术啊!” “马公子?”马文才不满地挑了挑眉毛,“英齐兄还真是见外啊!” 祝英齐愣了愣,随即展颜,“文才兄客气,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对你的尊重之情啊!” “尊重之情?”马文才的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就是这么表达的?” 祝英齐用尴尬的小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哼,你不是说我的箭术是不被信任的箭术吗?”马文才淡淡地说道。 “呃,玩笑而已,玩笑而已。”祝英齐更加尴尬道。 马文才催马走到刚刚被自己射中的山鸡那里,将山鸡拿起来拴在自己的马上。 “说道箭术,你知道是谁射伤的祝英台了吗?”马文才接着问道。 “呃,这个,”祝英齐皱皱眉,“其实人选是十分明了的。” “哦?” “环顾整个尼山书院,跟英台有仇的不过那么几个,想要置英台于死地的,那估计就只有一个了吧?” “你是说王蓝田?”马文才直接点出名字。 “你还想得到第二个吗?”祝英齐不答反问。 “那你准备怎么办?”马文才问道。 虽然人选很容易列出来,但难就难在…… “没有证据啊!”祝英齐掐了掐眉毛中间的地方,“对了,不是说射中英台的箭是你的箭吗?你难道没发现有谁动过你的箭吗?” “我的弓和箭一直放在屋里,”马文才道,“能动的除了你之外就只有我,如果都不是咱俩的话,那只可能是……” “偷偷摸进来的。”祝英齐帮马文才把话补完。 “看来,我们书院还闹耗子啊!”马文才不屑地说道。 “那天你不在房间,而我又出去买酒,所以房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有人的,所以他要进去也很方便啊!”祝英齐说道,“不过他没想到那天你会跟我在一起罢了,可见那人的脑子是有多蠢,嫁祸的活都不说做全了。” “我看他是没胆子做全吧?”马文才的声音里更加不屑。 “也是,”祝英齐轻笑一声,“你来书院第一天就差点送他上天,他大概是怕死你了吧!” “管他呢!”马文才拍了拍自己拴在马上的野鸡,“我们今天是来打猎的,输了的人,可是要有惩罚的。” “哦?什么惩罚?” 马文才想了想道,“谁输了,今晚的晚饭就谁做。” 祝英齐低头慎重地想了想,才抬头道:“我怎么觉得我今天还是输了好?” 马文才:“……” 事实证明,有时候乌鸦嘴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别告诉我你连火都不会生!”马文才看着祝英齐拿着两块火石干瞪眼后无力地说道。 “咳,你要知道,真正能做出美味食物的厨子都是会有一些缺陷的!”祝英齐佯装没有看到马文才嘴角的笑意,继续和打火石做着斗争。 一只白皙的手从祝英齐手中将两块火石拿了过去,祝英齐顺着手看到了马文才的脸,“做什么?” “弥补某个能真正做出没喂食物的厨子的一些缺陷。”马文才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去处理山鸡吧!” 看着马文才三下五除二地生起一团火,又去找树枝搭起烤鸡的架子,祝英齐老老实实地去拿起野鸡,然后……继续干瞪眼。 “别告诉我你连去毛都不会!”马文才生完火回来,就看见祝英齐死死地盯着野鸡,手里拿着刀,却迟迟不肯下手,“你不觉得以你的这种情况,你当初就不该输吗?” “咳,世事难料啊!”祝英齐自觉地把野鸡和刀递给马文才伸过来的手里,然后眼神继续死死地盯着野鸡,做虔诚状。 …… 色泽金黄,烤鸡的香味已经传了出来,祝英齐这回是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正串在木棍里放在火上烤的野鸡身上。 那样的色泽,那样的香味,真是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啊! “没想到你还会这些东西。”为了不让自己太丢人地流出口水,祝英齐决定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真是不赖啊!” “我经常自己上山打猎,当然会做。”马文才转着手中的木棍,随意地回答道。 “马统不跟你一起去吗?” “我去打猎,带他做什么?” “不知道,”祝英齐的话开始不经大脑,“蹭吃蹭喝?” “你以为他是你啊!”马文才没好气地说道。 祝英齐嘿嘿地傻笑,不以为意。 …… 等到烤鸡终于烤熟,马文才用小刀划下了鸡腿部分的肉递给祝英齐,而祝英齐则拼命忍住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故作谦虚道:“那你怎么办?” 马文才犯了个白眼,“鸡有两条腿!” “哦。”祝英齐笑呵呵地接过鸡腿。 吃了一会儿,马文才突然道,“有月,有鸡,有人,要是能再有一壶酒,那就美满了!” 祝英齐啃完鸡腿上的最后一丝肉,闻言说道:“房间的床底下就有,何不把烤鸡带回去吃?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5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5部分阅读 “把酒言欢吗?”马文才轻笑,“你不怕再喝醉了?” “我酒量没有那么差的!”祝英齐为自己平反道。 “是吗?”马文才的嘴角上扬,“说起来,你还没有跟我解释清楚你那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是什么意思呢吧?”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马文才,许愿吧 “嗯?”祝英齐奇怪地看了马文才一眼,故作鄙夷的姿态道,“你不懂吗?” 马文才并没有因为祝英齐的鄙夷而生气,数天的相处让马文才十分清楚此刻的祝英齐脸上有多鄙夷,他的心里就有多心虚,因此,马文才十分不以为意道,“我就是懂,才问的。” “你懂了干嘛还要问?”祝英齐再一次惊奇地看向马文才。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懂的那个意思?”马文才挑眉。但如果真的是自己所理解的意思…… 马文才的眸色深了深,好像自己也不是特别的反感? “你懂的是什么意思?”祝英齐眨眨眼睛,心里开始不确定起来。毕竟那句话是他随便挑出来的,具体什么意思他也很含糊,不过怎么也跳不出拒绝的意思吧? “这取决于你原本的意思。”不管自己抗不抗拒那个想法,但以祝英齐的性子十之八九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所以马文才也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两人平添尴尬。 祝英齐看马文才的样子就知道如果自己不说,那马文才就更不可能说了,“我的意思是……”祝英齐顿了顿,“我忘记你之前说过什么了。” “……” 马文才默默地用事先带好的油纸将少了两条腿的烤鸡包起来,然后翻身上马,俯视着祝英齐道:“不是说回书院吗?” “……好。” 回到书院,已是亥时,原本烫手的烤鸡也变得有些微凉。 不过这些仍减不了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兴致。 屋顶上。 一坛清酒,一只烤鸡,两个人。 夜已深,整个书院都好像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地亮着几盏灯。 “怎么?你还敢喝酒?”马文才给两人手里的杯子斟满酒。 “有什么不敢?”祝英齐呷了一小口,“反正脸已经红了,那多红一天,少红一天也没什么区别。” “你倒是想得开,”马文才轻笑一声,“听说明天那个谢道韫要阻止野外演武,你不怕醉得骑不上马?” “你以为我的酒量是有多差?”祝英齐瞥了一眼把玩着小酒杯的马文才,不屑道。 “至少我还从未醉到过需要别人抱才能上床的地步。”马文才轻飘飘地说着重如铁锤般的话。 “……”祝英齐噎了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误会什么?”马文才兴致盎然地看着祝英齐。 “……误会我酒量差。”祝英齐面不改色地说道。 “这需要误会?”马文才一脸的惊异,似乎在说:着分明是事实,根本不需要误会。 “……”祝英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的决心。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但并不显尴尬。 酒杯空了的时候祝英齐斟酒,手里的鸡肉吃完了马文才用小刀再削下来一块儿,配合的好不默契。 “咦?”祝英齐突然看着天空惊讶地叫道,“流星?” 马文才顺着祝英齐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原本如浓墨一般的天空上划过了一颗又一颗耀眼的星星,托起长长的尾巴,努力在这夜空上留下一抹属于自己的绚丽。 “竟然还是流星雨?”祝英齐惊喜道,“没想到这么幸运!” “幸运?”马文才重复了一遍。 “当然,”祝英齐笑嘻嘻道,“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的!你还不快许愿?!一会儿流星雨过去了,有你后悔的!” 马文才沉默了一下,才道:“你不许愿?” 这下沉默的换成了祝英齐,半响,他才道:“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 对于他来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原本的世界,继续过他的生活。可他也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个愿望即使是流星也帮不了他。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就还没有设想,就更不要提愿望了。 就在祝英齐沉默的时候,马文才已经许好了愿望,正睁着眼睛打量着沉默不语的祝英齐。 “这么快?”祝英齐随口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不知道。” 祝英齐挑眉,“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不会问的。”所以不要用一听就不靠谱的话来糊弄人好不好? “不是不想说,”马文才顿了顿,“而是真的不知道。” 祝英齐一脸问号。如果说他没有愿望可许是因为还没有期待,那马文才呢?别的不说,他来书院读书是为了当官是肯定的吧?再不济也可以许个愿保自己官运亨通吧? “因为太过如意,所以别无所求。”马文才慢慢地说道。 祝英齐愣了下,但马文才继续说道:“我母亲早逝,父亲平时有很忙,所以不论我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答应我、满足我,”马文才顿了顿,“刚刚许愿时我忽然发现,不论我想要许的愿望是什么,我爹都能给我,不论是官职、金钱或者别的什么。” “……那你这个样子也挺无聊的。”祝英齐实事求是地说道。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得到,根本不需要自己去费心争取,这比没有渴求还要可怕。 因为没有渴求的话还可以在遇到想要的东西时争取一下,但如果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话反而会让人对那件想要的东西失去原有的期待,转而失去兴趣。 “是啊,”马文才叹了一口气,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所以与其求流星,不如去求我爹。” “只可惜了这难得一见的流星雨。”祝英齐望着天空上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颗流星叹息道。 “你呢?”马文才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也没有愿望?” 祝英齐心下一惊,但嘴上还是打了个哈哈道:“没什么,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想好以后想要做什么吧?” “以后?”马文才顿了顿,“你真的不想做官?” “当然!”祝英齐回答的斩钉截铁,堂堂七尺男儿,他凭什么向一群智商没他高的人卑躬屈漆?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马文才问道。 “……”祝英齐无语地看着身边的人,他明明刚刚才说过还没想好以后做什么吧,“大概会帮我爹打点祝家的产业吧?” “你想争家产?” “……没有,”祝英齐再度无语,“我只是想做生意。”不能让大学四年白念了啊! “那我呢?”马文才轻声说道,“我能做什么呢?” 祝英齐有些拿不准马文才这话是不是对他说的,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小了,若不是他们两个坐的近,半夜的时候又安静,他真的有可能把这句话给错过去。 “做点你父亲帮不了你的事?”祝英齐试探地说道。 “例如呢?”马文才喝了一口酒。 “……”他是你父亲又不是我的,我怎么他能做到什么,又不能做到什么?! 祝英齐举杯慢慢地喝了一口酒,“比他年轻。” “咳!”马文才不住地咳嗽着。 祝英齐面无表情地给他顺气,“我知道你突然发现了自己能做到一件你父亲做不到的事情很兴奋,但也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咳咳!”马文才咳的更加严重。 “我说祝英齐啊,”好不容易咳够了的马文才一脸劫后余生地表情看着祝英齐,“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就算你好奇我也不会让你打开看的。”祝英齐严肃地说道。 “呵,”马文才别过脸,但笑声却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哈哈……” 祝英齐:“……” “祝英齐,跟你说话还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啊!”笑够了的马文才说道。 祝英齐:“……”为什么他自己一点都不觉得? “祝英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不是被你气死的,就是被你笑死的!”马文才又笑呵呵地喝了一口酒。 “……马大爷,我劝你最好不要把这话说出去。” “哦?为何?” “……我怕有人恨我入骨,所以杀了你嫁祸给我。” “如果恨你入骨,又为何不直接杀了你?” 祝英台抬头看着漆黑天空,道:“大概想体现一下他有脑子,会计划吧?”至少嫁祸听起来比谋杀需要智商多了! “呵,能有这种想法的,估计和你的智商是在同一水平上的吧?”马文才掂了掂手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子,“那应该就不用担心他能杀的了我了!” 祝英齐:“……”这句话是不是在转着弯地骂他智商低? “酒空了,我们走吧!”说完,马文才就把手里的酒坛子扔给祝英齐,然后率先顺着梯子从爬了下去。 等马文才到了地上,抬头,才发现祝英齐没有跟下来,而是爬在房顶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做什么?还不下来?” “我在想,”祝英齐把玩着手里的酒坛子,“如果我把酒坛子扔下去,会不会砸死你。” “……你可以试试。”马文才说道。 于是,祝英齐真的试了。 …… 等祝英齐手脚并用地爬下来后,才继续笑眯眯地对拿着酒坛子的马文才说道:“原来砸不死啊!” 马文才:“……”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o)/~ ☆、祝英齐,快点去 晴朗的天空,温暖的和风将尼山书院的众学子都包裹在一派春色之中。 “祝英齐,你一会儿要一直跟在我后面走,听到没有?”马文才转身悄悄对跟在身后头昏脑胀的祝英齐说道。 “嗯嗯嗯。”祝英齐抬手揉揉太阳|岤,随口应道。 看着祝英齐闭着眼睛走向马厩取马,马文才从心底生出一种不放心的感觉。 “你做什么?”祝英齐诧异地睁开眼睛,连头痛的顾不上,吃惊地看着马文才。 “我怕你走丢了。”马文才无波无澜地说道。 “但有必要牵着手吗?”祝英齐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出核心问题。 “要不然你还能想出其他的办法吗?”马文才问的理直气壮。 “有的,”祝英齐刷开被马文才欠着的手,“我睁开眼睛走路就好。”两个大男人挨这么近走路已经很奇怪了,在拉着手的话别说别人会误会,恐怕连祝英齐自己都会问自己一句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马文才被刷开的手僵硬了一下,才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你不是头痛吗?”马文才继续问道。 “还好,比昨天好多了。”祝英齐又捏了捏眉间的位置,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早起什么的果然一点都不适合他啊! “要不然你去医舍吧,我帮你跟陈夫子请假。”马文才皱眉说道,他一点都不想看到某人因为头痛而从马上摔下来的样子。不过…… “记得找小惠姑娘去。” “为什么?”祝英齐惊奇道。 “因为找王兰姑娘的人太多了,她会忙不过来的。”马文才面不改色地说道。 “……”祝英齐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在骗我?” “因为你头痛,”马文才很快地说道,“所以你需要去医舍找小惠姑娘医治。” “……算了,”祝英齐抬手牵过马文才身边一匹白马的缰绳,“请假的话还要理由,你让我说什么?半夜喝酒?而且还喝醉了?”别的不说,祝英台那关他就过不了。更何况他最近请假请的也很频繁,他倒不是怕课程跟不上,而是怕请假请的多了会招来那个什么谢先生的探望。 他可不想步祝英台的后尘,让那个谢先生发现什么。 ……尤其是床底下的那些酒! “你这样个样子上场了也是扯后腿的,”马文才故作鄙夷地说道,“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医舍呆着吧!” “谁说的!”男人最经不起激将法,听了马文才的话祝英齐的心中立刻激起了雄心壮志,“只要我上场!就一定能赢!” “自己摔下马摔的头破血流然后诬陷给对方说对方犯规来赢得胜利?”马文才挑眉,心中的不满随着自己刚刚适得其反的话愈加高涨。 “……”祝英齐想了想自己的情况,不得不承认马文才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气势顿时一弱,“可是没有理由啊!”当想要请假时,最伤脑筋的就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说的对,”马文才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喝酒确实不能当做理由,不过……受伤可以。” “啊?”祝英齐呆呆地看着马文才,似乎不明白平白无故地自己为什么会受伤。 但他很快就看不下去了,因为马文才出手出的实在太快了。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 原本还在挑马匹的人闻音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之间刚刚还站着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马文才,而祝英齐却倒在地上,左眼圈有明显的淤青。 “八哥!”祝英台看见倒在地上的祝英齐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但奈何祝英齐一个大男人的重量显然比祝英台预计的要重一些,因此,她和梁山伯合理才把他扶了起来。 “八哥!八哥!你怎么样?八哥?”祝英齐焦急地叫道,但祝英齐很明显已经陷入了昏迷,“马文才!你干什么打我八哥?!” “是他欠打!”马文才痞痞地说道,“我告诉你,祝英台,你要是再不把他抬走,我还打!” “马文才!你欺人太甚!”祝英台愤怒地说道。 “就算我欺人太甚又怎样?有本事你让祝英齐他蹦起来再给我一拳啊!”马文才盛气凌人地说道。 “马文才你……” “哎,英台,”梁山伯拦下了气的想要冲过去的祝英台,瞪着马文才道,“先把英齐兄送到医舍去吧!” 祝英台看了梁山伯一眼,又狠狠地瞪了马文才一眼,才愤然起身,想把祝英齐背在身上。 “英台,我来!”梁山伯从祝英台手里接过祝英齐的手,正要将祝英齐背在身上,就听见祝英齐的嘴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马文才……” 梁山伯愣了一下,并没有直接背着祝英齐就跑,而是转头看向他,道:“英齐兄你要说什么?” “马文才……”祝英齐浑浑噩噩地挣开眼睛,“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祝英齐便一歪脖,彻底昏了过去。 “八哥?八哥?” “行了英台,你先去谢先生那里,我把英齐兄送到医舍后就赶过去!”梁山伯一边说一边把祝英齐背到背上,朝医舍跑去。 马文才看着梁山伯跑远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盯着的并不是梁山伯,而是……那个被他背着的祝英齐! ……这家伙也太不抗打了!马文才在心里想道,才一下就趴下了,之前和他对打的时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 不过……为什么觉得好像忘了点东西? …… 于是,在等待谢先生和陈夫子宣布演武开始前,马文才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究竟忘了什么,直到看见梁山伯匆匆赶来,马文才才恍然! 他没跟梁山伯说让他把祝英齐交到小惠姑娘手里! …… 一想到自己费心费力地把祝英齐送到医舍,但却落到王兰手里,马文才的心里就充满了一团有一团的怒火。 不过幸运的是马文才的怒火完全可以在接下来的演武中得到释放,但不幸的是……作为马文才的对手,他不但要承接马文才凌厉的招式,还要承担马文才更加高涨的怒火。 原本败阵就是时间问题的对手,在怒火的燃烧下,把时间缩短的更少了。 …… 把对手挑翻下马后,马文才的压力骤轻,也有时间看看四周的情形,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场小儿科的演武快点结束,好快点去医舍看祝英齐。 不过,至于为什么要去探望祝英齐……马文才并没有深想,因为他忽然发现了一件足以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事 王蓝田?祝英台? 马文才皱眉。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跑进树林里做什么?祝英台不是和王蓝田交恶吗? 马文才转身驱马跟着祝英台跑进树林,要看看他们两个究竟要做些什么。 树林里的草木茂盛,再加上马文才比祝英台晚进入树林,因此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祝英台和王蓝田的踪影。 马文才翻身下马,信步走在树林里,努力寻找着那两人的身影。 “王蓝田!你给我出来!” 马文才闻声一阵,这分明是祝英台的声音。 顺着声音一路跑过去,果然见祝英台正一个人站在茂盛的草丛里,向四周大喊。 马文才心下一定,暗叹一口气,想道:幸亏找着了,要是这祝英台在祝英齐不在的情况下受伤,那他这个造成祝英齐不在的罪魁祸首,一定会被他念死的。 但有时候做人确实不能放心的太早,就像现在,马文才正朝祝英台走过去,就猛地感觉到心跳停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迅速跑到祝英台的身边,正好帮她挡下了射向她的箭。 “你怎么在这里?”祝英台诧异道,但随即脸色就一沉,“我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还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安排的呢!” “是我安排的又怎么样?”马文才没好气地说道。他对祝英齐有耐心是因为祝英齐是他想要相交的人,也许这层关系能让他顺带着对他弟弟上点心,但不代表着要让他对他弟弟同样有耐心。 “你……” 祝英台很快就说不出来了,因为箭矢突然犹如下雨一般朝马文才飞去。如果不是马文才实现把祝英台推到,那她现在可能已经受了伤。 “小心!” 马文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祝英台下意识地惊了一下,顺手拦住马文才伸过去的手,但下一秒,祝英台就感到滚烫的血水溅在自己的脸上。 “你受伤了?”祝英台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文才左臂上的箭,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马文才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显然,手臂上的剧痛让他难以开口说话。 “马文才,你没事吧?”祝英台急忙扶住马文才的另一只胳膊,“快,快去医舍!” 但马文才猛地推开了扶着他的祝英台,朝刚刚箭矢飞来的方向跑去。 不过,他耽搁的这么久,那里哪还有什么人影,只剩下与人同高的杂草在哪里随风摇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搞定~~~\(o)/~ 上一章以为脑子抽了所以把演武写成了狩猎,已经改了……跪地…… 求包养~~~~求包养~~~~~o(≧v≦)o~~ ☆、祝英齐,你弟弟 “唉,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不会保护自己呢?不是眼睛青了就是手臂被箭射伤了,而且被箭射伤还一下就两个,你说你们怎么就那么的……” 马文才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眉心,想要缓解一下自己因为眼前这个胖姑娘的碎碎念而产生的头痛。 “好了,小惠姑娘,”马文才忍无可忍地说道,“有人想要杀我又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跟我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正在给马文才包扎伤口的小惠姑娘听到马文才的话,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当下一沉,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马文才的伤口,没好气道:“我说你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明明就是你把八公子打伤在先,现在你又受伤了,只能说你是活该!” “我活该?我……”马文才猛地抽回自己受伤的左手,抬起没受伤的手挡在自己和小惠姑娘中间,“好好好,我活该,我活该,你别管我啊!” “哼!谁愿意管你啊!”小惠姑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愤地起身,走了。 “马公子,你别介意,小惠她……她不是有意的。”王兰见自己妹妹说走就走,只得上前道歉,“我来帮你包扎伤口吧!” “不必!”马文才挡住王兰的手,“我太活该了,别脏了王姑娘的手。” “可……可你的伤口要是不包扎的话会生脓的!”王兰为难地说道。 “咳,”在一旁看了很久戏的祝英齐终于良心发现地出了声,“还是我来吧!反正我的手也不干净,被文才兄脏了也就脏了。” 马文才瞥了一眼明显带着笑意的祝英齐,心中因为受伤和小惠姑娘而升起的烦闷渐渐被压了下去。 “文才兄,把手给我吧!”祝英齐笑嘻嘻地做到小惠姑娘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朝马文才伸出了手。 马文才瞪了祝英齐一眼,像是在说:算你有眼色,然后便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 “八哥?你没事了?”祝英台疑惑地看着祝英齐,似乎不明白早上还关系坏到要大打出手的两人为什么经过短短一个上午就和好如初,甚至比自己之前见过的还要更好。 “嗯?没事啊,”祝英齐随意地回答道,“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祝英台偷偷看了马文才一眼,才委婉地说道,“你早上的时候不是还和马公子……闹过别扭吗?” 祝英齐包扎的手顿了一下,才道,“啊,你说那个啊!其实……那是个误会。” “误会?”祝英台盯着祝英齐眼睛上的淤青犹豫道,“可是,这个误会好像……很深?” “……”祝英齐努力在脸上挂起一个微笑,道,“其实,事实是……我昨晚上没有睡好,文才兄担心我那样的精神状态在演武上容易受伤,才故意打伤我,让我来医舍躲避演武的。” “原来是这样!”祝英台看向马文才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歉意,“文才兄,是我冤枉了你,对不起。” 马文才看了祝英台一眼,原本不想答话,但正在给自己包扎的祝英齐手下突然一重,让他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开口道:“没关系,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怀疑你的。” 说完,马文才特意回过头狠狠地瞪了祝英齐一眼,但祝英齐熟视无睹地继续给他包扎。 “可是,今天究竟是谁要杀你们呢?”站在一边半天没说话的梁山伯问道。 “是王蓝田!”祝英台恨声道。 “你怎么知道?”祝英齐皱了皱眉。如果那个王蓝田真的想要杀祝英台的话,他就不能这么看着了。 “他亲口承认的!”祝英台激动道,“演武的时候我跟他对打,他亲口承认那天晚上是他拿箭射伤的我!后来我也是追着他进了树林,不是他还能是谁?” “是他射伤的你?”祝英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下意识地和马文才交换了个眼神,“可是,不是说射伤你的是马文才的箭吗?为什么他会有?” “哼,还能为什么,”马文才不屑道,“他那种人,别的不会,小偷小摸的还不会吗?” “如此说来,以后出门还要关好门窗,省的他们见没其他的可嫁祸了,就顺手牵羊,”祝英齐沉思道,“对了,马统呢?” 马文才听他提到马统,先是愣了愣,才回答道:“你找他有事?他现在应该在书童的房间里呆着吧。” “自家公子受伤了,他在书童的房间里呆着?”祝英齐奇异地睁大眼睛,“而且你竟然还没有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让他在书童房间里呆着不许踏出一步的是我,我又为何要生气。”马文才悠哉哉地说道。 “可是,为什么?”祝英齐真的奇怪了,怪不得这几天马文才都是自己铺床。 马文才淡淡地瞟了祝英齐一眼,“你不是跟他关系不好吗?” “我跟他关系不好?”祝英齐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确实从上次跟马统在房里吵了一架后就没怎么见过面了,“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马文才的脸色一沉,片刻后又恢复过来,“你还没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呢。” “哦,”祝英齐没在上个问题上做太多的纠缠,“只是刚刚说到顺手牵羊,我忽然想起来我欠马统的茶钱还没给他呢!” 啪! 马文才气的拍了下桌子,“祝英齐,你变着法儿的给我恶心呢是不……你干什么?!”马文才怒视着祝英齐给他包扎好的手,质问道。 祝英齐故意用力地拍了拍包扎好的伤口,微笑道:“变着法儿地给你恶心啊!怎么样,刚刚是不是疼的恶心了一下?” 马文才:“……”这个人的幼稚可不可以有个底线?! 是夜,在祝英台强烈的要求下,祝英齐无奈地在医舍留宿一宿,而马文才也以自己的伤比祝英齐要重为由要求在医舍留宿。所以,在这个月色迷人的夜晚,马文才和祝英齐肩并肩地躺在医舍的小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祝英齐,我可是把你弟弟完整的交回你手里了。”马文才率先打破沉默。 “啊,”祝英齐的思路还有一点茫然,闻言道,“是啊,真是谢谢你了。” 沉默再次降临,却并不显得尴尬。 半响。 “你刚刚说什么?”祝英齐突然问道。 “你没听到?”虽然是夜晚,但窗外的月色足以让两人将对方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所以祝英齐明显地看着马文才的眉毛向上挑了挑。 “呃,听到了,”祝英齐咽了口口水,“但是我想再听一遍。” “……”马文才无言地看着身边躺着的祝英齐,就在祝英齐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马文才突然道:“祝英齐,我可是把你弟弟完整的交回你手里了。” “……”这回无言的换成了祝英齐,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刚提了个多么幼稚的要求。 这会沉默的时间变得更久了。 “睡吧。”祝英齐轻声地说道。 “嗯,要不然赶不上明天的早课了。” 祝英齐:“……”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不,应该是他完全就没有这个意思。 不知是谁先动的,但等祝英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本平躺的两个人竟然变成了面对面的侧躺。 “呃……” “别动。”马文才打断祝英齐想说的话,然后把自己受伤的左手搭在祝英齐的腰上,“我的胳膊放在床上疼。” “……”他的腰和床究竟有什么区别?按照面积来算,同样的胳膊,但他腰的面积比床板小多了!所以压强应该更大,胳膊更会疼的吧?! “你不觉得这样……很别扭吗?”祝英齐决定委婉一点提出异议。 “有吗?”马文才又往祝英齐那边凑了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不觉得。” “……难道你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有点小吗?”祝英齐更加委婉地说道。 “平躺太挤了。”马文才所答非所问。 “可是……” “祝英齐,你要是再不睡,明天早上我就把你叫起来去上早课!”马文才威胁道。 “……如果睡了呢?”祝英齐不怕死地问道。 “那明天早上就不叫醒你,让你再歇一天。”幼稚的小孩儿是要哄的。 于是,祝英齐安静了。 马文才调整了一下自己左手的位置,让自己搂住祝英齐的腰,然后带着满意的微笑睡去。 至于第二天一早某人会不会以为两人的睡姿而惊叫……这取决于两人究竟谁先醒。 …… 翌日清晨。 祝英齐从睡梦中睁开眼睛,身边的人早已起身。 祝英齐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捶了捶自己因为保持同一个睡姿一晚上而有些僵硬的腰,然后茫然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在桌子旁看见了正拿着一本医书看的马文才。 “醒了?”像是察觉到祝英齐的视线,马文才放下医书,转头看向他。 “……” “给我倒杯茶。”马文才命令道。 “……凭什么?”祝英齐还有点没醒过来。 “我手受伤了。”马文才挑挑眉,但眼里的兴奋确实满满的。 “……关我什么事?”祝英齐到头继续睡。回笼觉永远是最舒服的! “我的手是为了救祝英台的时候受伤的。”马文才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十分邪恶的笑容,“所以,你要负责。” 正要睡回笼觉的某人:“……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卖萌求包养~~~快来包养我吧包养我吧~~~~~嘎嘎~~~~ ☆、马文才,很痛吗 从回笼觉被打扰已经被列为祝英齐最不能接受的十大事件之一就可以看出,他对于在能睡回笼觉时却必须起床怨恨到了极点。 不过相对于祝英齐的怨恨,马文才则显得极其滋润,尤其是在他端起祝英齐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后还能十分嫌弃地说上一句“太难喝了”的时候。 “马文才,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无耻的下线是用来限制你的无耻的,不是用来让你秀的! “照顾病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马文才懒洋洋地说道。 “是的!”祝英齐咬牙切齿道,“照顾病、人确实是天经地义,但前提是受伤的那个得有作为一个人、的自觉!” “你是在委婉地表达我刚刚对你的做法不是人吗?”马文才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让他自己都有一丝诧异。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点毫无疑问,而且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只要有人惹他生气,不管对方是谁,他绝不会让对方好过,可是…… 他好像对祝英齐特别的有耐心? 马文才疑惑地瞥了一眼那个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怨气的人,眼中的疑色更浓,似乎是在疑惑对方究竟为什么能令自己另眼相看,又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究竟哪根筋抽错了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人青睐有加? 论学识,他原本以为那个“甚矣,我衰也”足以说明祝英齐的学识不错,但经过后面的那个“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马文才算是彻底对他的学识不抱任何希望。 论家世,上虞祝家虽然和他杭州马家算是同等水平,但他爹是太守,而祝员外仅仅是个当地大户,所以还是他马家略胜一筹。 论样貌,祝英齐虽然算是在他所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好看的一个,甚至比下去了他见过的大多数女人。月眉星眸,面如冠玉,那双漆黑的双眸里似乎总能看见希望的光芒在闪烁。马文才微愣,他似乎还从未在祝英齐的眼里看到过类似绝望的情绪。不可否认,与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确实让人愉快,但的……他是个男人,这点无可辩驳,而自己怎么舒服也不可能没事对一个大男人怜香惜玉。 那么,祝英齐究竟为什么能够让自己如此的反常呢? …… “喂,你看什么呢?”祝英齐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房间里最大的脏东西不就在我眼前吗?”马文才淡定地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研究自己手里的医术。不得不说,这小小的医舍里的医书,竟然还真有几本能入眼的。 “马文才,我说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祝英齐怒了,“你没事就去看你的医书,你拿我寻开心算怎么回事?!” “嗯……”马文才懒洋洋地晃了晃脑袋,“你就当我是没事闲的吧!” “……”要不是看在他受伤是为了救祝英台的份上!他一定当着他的面把桌上的一壶茶全都泼到马文才的身上! 但奈何事实是马文才的伤就是为了祝英齐,所以祝英齐脑子一热,决定满足自己一半的愿望——泼茶水。 只不过被泼的对象不是马文才,而是……他自己。 一壶茶水从脑袋上浇下来是什么感觉祝英齐算是领略到了。此刻,被淋的湿湿的,头发上还挂着几片茶叶的祝英齐唯一庆幸的就是……茶水是温的。 “祝英齐,你发疯呢?”马文才被祝英齐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是茶水!” “我没事,”祝英齐抬手制止马文才继续走过来,“茶水是温的,我只是想……让自己洗个温泉。” “你这哪是洗温泉,你这根本就是抽风!”马文才被气得语无伦次道,“不对!你说的什么洗温泉也是抽风!” “那你让我这个正在抽疯的人回去换件衣服行不行?!”祝英齐没好气地说道。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今天的他就跟整个人都魂不在身上似的,晕得很。 马文才看着眼前这个满头茶水的人,心下突然觉得一阵好笑,“祝英齐,你可以再笨一点的!” 祝英齐脸上一沉,哀怨地看着他,“你说谁笨?!”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说过笨——被人说傻不算! “说你!”马文才十分自然地朝祝英齐的头上伸手,要去摘他头顶的茶叶,“别动,你看不见。” 祝英齐阻止马文才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他本来想说没事,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就好了,但看马文才摘得这么认真,不知为何,哪些话竟然变得有些说不出口。 “马公子,我来给你换药了……”王兰一进屋,就看到原本应该坐着享受的马文才站着给那个应该端茶倒水的祝英齐理头发。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八公子头上都是茶叶啊?”和王兰一起进来的小惠姑娘问道。 “没事,茶水不小心泼到他头上了。”马文才随口说道。 他这么说原本是想替祝英齐隐瞒自己往自己头上浇茶的尴尬,但这话听到王兰和小惠姑娘的耳朵里就像是马文才把茶水浇到了祝英齐的头上,现在又扮好人帮他梳理。 “马文才,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才把八公子的眼睛打青了,我看在你后来手臂也受伤的份上就不说什么了,你今天又把茶水往八公子头上泼算是怎么回事啊?!”小惠姑娘指着马文才的鼻子说道。 “谁说是我泼的他?”马文才皱眉反驳道。 “这屋里就两个人,不是你还能是八公子自己吗?!”小惠姑娘气势不减地喊道。 “我……”马文才一摆手,不再理小惠姑娘。 “咳,”祝英齐干咳一声,十分艰难地说道,“那个,其实……小惠姑娘误会了,这茶水……确实不是文才兄泼的。” “那还是谁泼的?”小惠姑娘愣了一下,“八公子你要替他狡辩了!” 祝英齐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茶水,干笑道:“其实……是我在阻止文才兄自己泼自己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 “自己泼自己?”这回是王兰诧异了,“马公子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己泼自己?” “人啊,一生中总会犯那么几次傻。”祝英齐无限感慨。 “但,但拿茶水自己泼自己……”小惠姑娘看了王兰一眼,“那也太傻了!” 祝英齐:“……” 马文才抿着嘴偷笑。 房间里。 “傻傻的八公子,给我把那本琴谱拿过来。”回到房间,马文才又立刻露出了地主对待包身工的嘴脸,颐指气使道。 “受伤的马公子,请问你真的很痛吗?”祝英齐忍无可忍地把马文才指定的那本琴谱扔了过去。 “当然,”马文才笑得很自在,“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的手臂不痛吗?” “有!”祝英齐露出一个极其阴暗的笑容。 “哦?”马文才愣了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6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6部分阅读 下,才道,“什么办法?” “把你的腿打断!这样相比起来,你的手臂就不会痛了!”祝英齐的主意果然没有辜负他的笑容。 “这样啊,”马文才依然保持着悠闲的笑容,“我是没有意见,不过……” 原本已经抄家伙准备打上去的祝英齐顿时停了下来,屏息等待着马文才的下文。 “……如果我的腿也断了,而且还是被你打断了的话,我觉得你可能会比现在更痛苦一些。” “……”祝英齐忿忿地把刚刚抄到手里的椅子摆回原位,然后坐上去,用椅子与地面接触时巨大的声响表达自己的不满。 马文才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祝英齐,扯开话题道:“你最近多久没去上过谢道韫的课了?” 祝英齐的身子僵了一下,“不记得了……” “你要是再不去,山长恐怕就要找你谈话了。”马文才说道。 “为什么?”祝英齐惊恐道。不论在什么朝代,老师找学生谈话对于学生来说都是一大难题。 “以为你不尊重她?”马文才随意地猜道。 祝英齐沉思许久,才道:“不会,有英台在哪里,我相信她!”言下之意就是祝英台一定会帮他搞定谢道韫的。 “是吗?”马文才翻了页琴谱,“可是我看她最近好像很忙啊!” “忙?”祝英齐奇怪道,“忙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马文才道:“梁山伯和王兰走得近,他忙着吃醋啊!” “不可能,”祝英齐想也不想地回答,“梁山伯抛弃谁都不可能抛弃英台的。”要不然那千古佳话从哪里来的? 马文才把手中的琴谱放下,身子微微向前倾,“我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前两天我还看到梁山伯扶着脚伤了的王兰在树林里散步,还有,你忘了今天咱们走的时候梁山伯去做什么了吗?” “他只是去请教岐黄医理,”祝英齐撇撇嘴,“而且你不是也很感兴趣吗?”不知道是谁拿着医书看了那么半天!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马文才重新靠回椅子上,“不过明天陈夫子的课你必须得去上。” “知道了!”祝英齐有种被自己老妈催着去上学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o(n_n)o哈哈~ ☆、马文才,写情诗 陪着祝英齐重新回到久别的课堂的,除了马文才,还有他的瞌睡虫。 马文才抚额,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早知道应该在祝英齐的早饭里放辣椒水的,这样他起码能够清醒一点。 …… 昏昏欲睡的祝英齐一点都没想到自己明天的早餐竟然在现在,以这种形式……被确定下来了。 “祝英齐,你要是再睡祝英台就要死了!”马文才凑到祝英齐的耳边轻声威胁道。 “嗯嗯……有梁山伯,没事……”祝英齐翻了个身继续睡。 马文才无力地看着身边这个只要在课堂上,就随时都能睡着的人,默默无语。 但不管马文才再怎么无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让他不得不把祝英齐拍醒。 “你要干什么?!”被拍醒的祝英齐脾气很暴躁。 “祝英台写情书被发现了。”马文才直接说重点。 “情书?”祝英齐还有些迷瞪,“给梁山伯的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梁山伯?”马文才的脸色变得很诡异,“祝英台是断袖?” “断袖”和“梁山伯”这样的词终于让祝英齐马上就要再次睡过去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吓的一个激灵,“你别乱说!英台会杀了我的!” “这么说,不是真的?”马文才眯着眼睛打量着祝英齐,“祝英台不喜欢梁山伯?” 祝英齐道:“当然!” 马文才道:“那为何你那么放心梁山伯照顾祝英台?还下意识地以为祝英台的情书是给梁山伯的?” “……”祝英齐咽了口口水,“你那么多问题我不知道回答你哪一个!” “不知道该回答哪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文才轻笑一声,抢在祝英台之前说道,“就先说祝英台是不是喜欢梁山伯吧!” “……这个问题太过笼统,我没法用一句话来回答清楚。”祝英齐死撑着说道。 “是吗?那我懂了。”马文才露出十分诡异的一笑,转过头去看热闹,不再理祝英齐了。 “……”喂喂,你究竟懂了什么啊?英台她不是断袖啊! 不过可惜,马文才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猜不到祝英齐的心中所想。 “祝英台,你就承认了吧!这情诗,就是你写的是不是?”陈夫子沉声问道。 祝英台朗声道:“不是!” “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不是你写的,还能是谁写的?!”陈夫子咄咄逼人道。 “是我写的。” “是我写的。” 梁山伯和祝英齐同时站起来承认道。 “祝英齐,你又发什么疯?”马文才也跟着站起来,扯着祝英齐的袖子想让他坐下,但奈何祝英齐的决心很大,两人一时也僵持不下。 但这样的情形却也让陈夫子为难了一下。 “梁山伯,你说这诗……是你写的?”陈夫子先问梁山伯。 “是。”梁山伯无奈地回答道。 “你给谁写的?”祝英台忍不住问道。 “我……我不能说!”梁山伯更加无可奈何。 “你……” “英台,你别逼他了,那情书不是他写的!”祝英齐开口打断了自家妹妹的逼问,“那情书……是我写的。” “八哥……”祝英齐不敢置信地看着祝英齐,“你……你怎么会写出这么……低俗的诗?!” “哎,”陈夫子愣了一下,“祝英台,你说!你说这诗,究竟哪里低俗?!” “陈夫子这么动怒,不会是因为这诗是陈夫子所做吧?”马文才突然说道。 “这,这……马文才!你不要无中生有!”陈夫子恼羞成怒道。 “夫子,文才并没有无中生有,我只是说出了写诗人的想法,”马文才朝陈夫子拱拱手,“毕竟,我才是这诗的真正主人。” 马文才的话一出口,整个班级顿时哗然。 “你?”祝英齐吃惊地说道,“你写的诗怎么跑到英台那里去的?!” 马文才看了祝英齐一眼,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看向祝英台道:“因为那诗我本想给你的,所以夹在了你书桌的书里,谁想那本书正好是祝英台的,恐怕是刚刚祝英台看书的时候掉出来的。” “你夹在我的书里?”祝英齐回想了一下,他因为之前没上课,所以祝英台特意把自己的书拿过来给他,让他看看笔记,不过想也知道,书祝英齐是拿回来了,但看肯定是没看,所以他今早匆匆把书还给祝英台后就把这件事丢到脑后,没想到现在那本书倒是成了重点,不过…… “你刚刚说那诗是给谁的?!”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文才。 “给你的。”马文才的话是对着祝英齐说的,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祝英台。 这回祝英齐不止眼睛瞪大了,连嘴巴也张成了一个大圆。 马文才疯了?这是祝英齐的第一个念头,要不然怎么会没事给自己写情诗?他不是应该天天算计着怎么去跟梁山伯抢祝英台吗?要不然梁山伯和祝英台还怎么化蝶?!还怎么成为千古佳话?! 不过……他现在为什么要盯着祝英台看个不停? 祝英齐慢慢把自己张大了的嘴巴闭上。难道说……他想借着这个帮祝英台脱罪的机会,试探祝英台是不是对他有意?祝英齐觉得自己猜到点子上了,不过……把情诗的对象换成王兰,再不济换成王慧都比用他强吧?!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啊! “马文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夫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我说,那情诗是我写的,而且是写给祝英齐的,”马文才终于把目光从祝英台震惊的脸上移到了陈夫子的脸上,“陈夫子有问题吗?” 陈夫子想起马文才初来时那个财大气粗的样子,转念一想,这些有钱人家里养着两三个男宠又不是新鲜事,所以也就把心中的震惊默默地收了回去。 “马文才,这书院是清静之地,你行事切莫太张扬!”陈夫子嘱咐道,然后走到秦京生的面前一把夺过那首情诗,“这诗,没收!” “哦哦哦!”课堂上的学子顿时发出了然的“哦”声。 “哦什么哦啊!”陈夫子尴尬地说道,“下课!” “哦!” 于是,陈夫子在众学生中的哄声中……落荒而逃了。 …… “马文才,你刚刚在课上是什么意思?!”祝英齐双手撑着书桌对坐在书桌后面的马文才说道,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马文才从书中抬眸,眼中满是不耐烦,他啪地一声把手中的书敲在祝英齐的额头上,不耐烦道:“祝英齐,这个问题你用相同的姿势、相同的问法已经重复问了我十几遍了,你究竟还有问多久?!” “问到你给我真实答案!”祝英齐把打在自己额头的书挥走,“马文才,你知不知道这个姿势很累?!” “累你还不换个姿势!”马文才怒道。 “不换!除非你告诉我答案!”祝英齐十分倔强。 “……那你就继续累着吧!”马文才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 “……”祝英齐潇洒地站直身体,道,“你让我继续累着我就继续累着?你当我傻啊!” 马文才:“……” “你今天在课堂上究竟为什么要那么说?!”换了位置的祝英齐站在马文才的边上念叨着,“那诗根本就不是你写的!你没事认那个罪去干嘛?!”最关键的是还把自己拉下水! 马文才叹了口气,把书往自己脸上一遮,须臾,“祝英齐,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试探祝英台对断袖的态度!” “你没事试探英台对断袖的态度干嘛?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谎话?!”祝英齐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但随即,他的表情开始变得震惊,“难道你喜欢英……” “祝英齐,我警告你!”马文才蓦地站起身,威胁道,“你要是敢瞎猜一个字,我就……” “你就怎样?!”祝英齐看着马文才凶狠的表情,外强中干地问道。 “我就……” “公子!公子!” 马文才和祝英齐同时朝声源望去,之间消失多日的马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公子,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我都查到了!”马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他这几天不见人影就是被你派去查事情?”祝英齐看着马文才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他被你遏令关在书童的房间不许出来吗?” 马文才瞟了祝英齐一眼,道:“我说你就信?” 祝英齐:“……” 马文才径自走到房间外的院子里,刚刚一直扶着门框喘气的马统自觉地跟了上去。 祝英齐看着院子里咬耳朵的主仆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阴谋。 不过,怎么才能让这阴谋浮出水面呢?祝英齐开始深入思考,脑子里自动把属于孙子兵法的那一格记忆拿出来,然后…… 祝英齐忽然发现,他对于孙子兵法的记忆……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一条。 …… “祝英齐,想知道刚刚马统跟我说了什么吗?”跟马统咬完耳朵的马文才满面春风地回到房间。 “……”这么自觉地跟自己说?祝英齐诧异了一下,“你要告诉我?” “当然!”马文才微笑道,“马统刚刚从上虞回来,他跟我说上虞的祝家有八子一女,不知道祝英台……排行第几?”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 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茶叶求包养~~~~求包养~~~~o(≧v≦)o~~ ☆、祝英齐,跟我走 马文才的话吓的祝英齐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我上虞祝家有几子几女我能不知道吗?!” “你知道?”马文才笑的诡异,“那你倒是说说你们祝家庄,究竟有几子几女?” 祝英齐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干巴巴地说道:“当然是九子无女!” “是吗?”马文才朝祝英齐靠近了一步,紧紧地盯着祝英齐的眼睛道,“这么说,是马统打听错了?” “当然!”祝英齐慌慌张张地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和马文才之间的距离,“你站的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不做什么,”马文才继续逼近一步,“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谁……谁知道你那个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祝英齐转身坐到马文才刚刚做过的书桌后面,拿起马文才放过放下的书遮住了脸。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的。”马文才跟着祝英齐走到了书桌后面,不过他坐在桌子上,俯视着祝英齐道。 “……不想!”祝英齐几乎把脸埋在了书里。 “可是我突然很想很想跟你说,怎么办呢?”马文才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祝英齐慌乱中还拽了次文。 “……”马文才无语地看着把脸挡在书后面的祝英齐,“这句话要说也应该是我说吧?” “……为什么?”祝英齐稍稍把脸从书后面露出来了一点。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马文才十分无语。 “当然知道!”马文才有多无语,祝英齐这句话就说的有多外强中干。 “……”马文才放弃了与祝英齐沟通这句话含义的想法,“我在想,祝英台,会不会就是马统打听到的九妹呢?” “……你在想什么关我什么事!”祝英齐避而不答,“而且,我不是说了我不想知道的吗?!” “你说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马文才纠正道,“所以我只是满足了你的要求。” “……啊!”祝英齐猛地站了起来,“快到端午假期了,我得去找英台商量一下回家的事情!” 说完,不等马文才再说什么,祝英齐就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留下一脸诡异笑容的马文才站在原地,看着祝英齐的背影发出阵阵笑声。 八男一女…… 八哥、九妹…… 祝英齐、祝英台…… 端午假期…… 呵,事情变得有趣多了啊! …… 慌慌忙忙从屋里逃出来的祝英齐却一点都不觉得事情变得有趣,反而觉得事情变得可怕了不少。 “英台,英台?”祝英齐风风火火地跑到祝英台的房间,正好看到梁山伯站在门口和祝英齐说话,“呃,你们在谈事情?那我待会儿再来好了!”打扰情侣相处是要遭雷劈的! “哎,八哥,”祝英台连忙叫住转身欲走的祝英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谈事情待会儿再来的!” “……”祝英齐看着祝英台那个一脸娇羞的样子,默默无语。 “就是啊英齐兄,”梁山伯笑道,“你是英台的哥哥,你来找英台理应是我回避才对的!” “都一样,都一样……”祝英齐敷衍地笑道。 “嗯,既然这样,英台,你和英齐兄好好聊着,我先去找陈夫子。”梁山伯对祝英台说道,然后朝祝英齐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祝英齐微笑着目送梁山伯走远,等确定他出了院子后,脸上的笑容才猛地卸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把门窗关好,苦着脸走到祝英台身前,悲壮道:“英台啊!大事不好了!咱们快回家吧!” 祝英台看着一脸慌张的祝英齐,疑惑道:“八哥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慌张?究竟出什么事了?” “英台啊!马文才他差马统去了趟咱们上虞祝家,打听出来咱们祝家是有八男一女,所以他现在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 “什么?!”祝英台的脸上也有了惊色,“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祝英齐道,“谁知道他抽什么疯就突然去调查你了!” “哎呀,八哥,你跟他一个屋睡,你难道就没察觉他的不对劲吗?”祝英齐娇嗔道。 祝英齐被恼怒的祝英台打了一下胳膊,闻言也无奈道:“我没觉得啊,他最近一直挺正常的,谁知道他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出。” 祝英台低头深思。 祝英齐见状更加卖力地劝了起来,“我说英台啊,要不然,咱们就回家吧?”祝英台抬眸瞪了祝英齐一眼,祝英齐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马文才既然怀疑,那以他的性格,接下来肯定会去查证的!如果被他拆穿了,那对你的闺誉不利,对咱们祝家庄的名誉也不好啊!” 祝英台听了自家八哥的话后沉默不语,但眼神已经飘向中间摆着一堆书的大床上。 祝英齐见祝英台的眼神,就知道她舍不得梁山伯,遂继续劝道:“英台啊,你要是舍不得梁山伯,那就给他留件信物,让他日后方便找你便好,何必执着于这一时呢?” “八哥你在说什么?!”祝英台猛地反应了过来,“我跟山伯……只是兄弟情义。” “……”祝英齐默默地看着祝英台那明显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的娇羞样,“那关于我们回家的事情……” “不要!”祝英台想也不想就拒绝道,“马文才他现在只是怀疑,有没有真凭实据,我凭什么因为他的怀疑就回家?有本事让他拿出真凭实据来!” “……英台啊,等他拿出真凭实据来,就晚了。”祝英齐循循善诱,希望祝英台能认清现实。 “晚了就晚了!”祝英台倔强地说道,“反正我和山伯同房,我们两个清清白白,只要山伯相信我就可以了!”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和恋爱中的女人争执,你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祝英齐无声败退。 …… “对了,八哥,我端午假期不回家了。”祝英台在祝英齐迈出门口的一刹那说道。 “为什么?”祝英齐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和梁山伯去玩?” “不是,是我答应了谢先生,要和谢先生出去,”祝英齐皱皱眉,“八哥,你怎么总是先想到山伯?” “……”因为你们就是一堆儿。 祝英齐继续败退。 …… 祝英齐迈进自己房间门的时候心情是忐忑的。因为他害怕马文才还呆在里面,这样他就不得不再次被逼问关于祝英台性别的事情。 不过上天这次还是对他很仁慈,祝英齐推开门左右看了看之后发现马文才竟然不在房间里?! 于是,祝英齐很放心地走了进去,然后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争取在马文才回来之前睡着,这样马文才就没有理由再逼问他了。 不过…… 上天的仁慈是有限是。 “祝英齐!祝英齐!快点醒醒!”一个人在使劲地摇着祝英齐的肩膀,“祝英台跟马文才在蹴鞠场快打起来了!” “什么?!”原本还睡眼惺忪的祝英齐闻言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瞪着前来报信的荀巨伯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荀巨伯气喘吁吁地说道,“马文才约祝英台去蹴鞠,然后,他们全把衣服脱了,非要祝英台也脱,祝英台不乐意,就……就……哎哎哎,你等等我!等等我!” 荀巨伯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追着已经跑出去的祝英齐跑了出去。 …… 等祝英齐赶到蹴鞠场上的时候,祝英台已经被梁山伯救走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怒气撒在马文才的身上。 “马文才!你犯什么病!”祝英齐抓着马文才半退的衣领吼道,“英台她招你惹你了?!你没事找她的麻烦干嘛?!” 想也知道如果刚刚祝英台真的被他们逼的脱了衣服,那祝家的那两尊大佛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你不把实话告诉我,我当然要自己取证。”马文才把祝英齐的手拨到一边,穿好自己衣服。 “你……” “祝英齐,你别多管……唔!” 王蓝田捂着被揍出血的鼻子蹲在地上,然后抬头,用着包含恨意的眼神狠狠地瞪着祝英齐,“我告诉你,我爹他……唔!” 这次,王蓝田再也没有说出话的机会了。 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落在王蓝田的身上,打得他连句叫喊都喊不出来。 末了,祝英齐一脚踹在王蓝田的脸上,差点把他踹的背过气去。 当然,他之所以是差点背过气去,不是因为祝英齐脚下留情,而是因为在最后一秒,马文才踩住了他的肚子,让他整个人都疼的弓起了腰。 “如果回去要跟你爹告状,记着说指使的人是我马文才。”马文才收回脚,王蓝田便躺子地上不动了。 “回去说。”马文才看了眼余怒未消的祝英齐,放柔声音说道。 …… 房间里。 “马文才,你究竟想怎样?”祝英齐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道,“英台究竟是男是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非要去找她的是非?!” “想知道?”马文才闲闲地喝了口茶,“端午节的假期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祝英齐皱眉看着马文才,一时间闹不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o(n_n)o~ 下章预告:究竟马文才带着祝英齐去了哪了又做了什么呢?且看下一章:祝英齐,去洗澡 茶叶求包养~~~~o(≧v≦)o~~ ☆、祝英齐,去洗澡 假期永远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日子,不论是长是短,只要有假期就能让莘莘学子们为之振臂高呼,不过,对于端午节的假期,祝英齐十分的不喜欢。 原因无他,只因这个正站在他身前的男人。 “祝英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马文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包袱背好,随口问道。 “嗯……”祝英齐游魂般地回答道。 马文才整理衣领的手一顿,皱着眉往里走去,只见祝英齐正一脸萎靡地趴在桌子上,连把眼皮睁开都欠奉。 “祝英齐,跟我出去你就这么不愿意?”马文才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嗯?”祝英齐睁开残留着浓浓的睡意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马文才。 “我说,”马文才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假笑,道,“你应该不想在临走前洗个凉水澡在换身衣服吧?” 祝英齐:“……” “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快点跟我走!”马文才上前敲了敲祝英齐的额头。 “知道了……知道了……”祝英齐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包袱就要往外走,然后…… 砰! “……” 马文才蹲在被门槛绊倒的祝英齐旁边,一脸无语地问道:“祝英齐,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祝英齐沉默了一会儿,喃喃的声音才传了出来,“要是昨晚能早点睡就好了。” 马文才:“……” 由于涉及到时间与空间的转换,所以即便是马文才,也帮不了祝英齐完成难度系数这么高的愿望,而且昨晚是祝英齐自己因为马上就要放假而太兴奋才睡不着的。就算回到了昨晚,祝英齐一样会因为兴奋二战装反侧,死活睡不着。 不过摔了一跤显然让祝英齐的脑子清楚了一点,至少起码的时候他没有因为打瞌睡而掉下来。 “下次你再不起床,我会考虑用砖头往你头上拍一下的。”马文才开玩笑道。 “以便给我多天不用早起的理由吗?”祝英齐没好气地回答道。 “不会,我下手会有轻重的!”马文才笑着说。 “……我们究竟要去哪?”祝英齐无奈地问道。好不容易到了假期,还这么早就把他挖了起来,祝英齐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不知道去哪里就肯跟我走?”马文才的嘴角勾起一个无声的笑容。 祝英齐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知道去哪里是因为你没说,我跟你走是因为你要我跟你走!”只要一想到马文才威胁他跟他走的原因,祝英齐就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我要你跟我走你就跟我走吗?”马文才故意曲解祝英齐的意思,心情更加大好,“原来你对我的话这么言听计从啊!” “……”祝英齐握着缰绳的手一顿,咬着牙问道:“马大公子,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还有,为什么不让马统和祝安跟着?” “你想让他们跟着吗?”马文才反问道。 “额,也没有,只是……” “我不让马统跟来是不想让我爹知道我的行程。”马文才解释道。 “为什么?”祝英齐疑惑。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马文才的眸色深了深,“他有他的正事要忙,我又何必用我的事情去劳烦他的耳朵。” “也许他只是想关心你?”祝英齐替马太守说好话道。 “用探听我生活的方式?”马文才不屑道。 “你没有考虑过自己把自己的生活告诉他?”祝英齐想起自己前世的父母,颜色也跟着暗了下去,“孩子身在异处读书,家里的父母必是惦记着的,怕自己的孩子冷着、饿着、被别人欺负了。” 他还记得他有次跟自己学文的妈妈看玩笑说学校食堂的饭里含有一大堆化学物质,本想听他妈一脸疑惑地问他那些化学专有名词是什么,谁知得到的回复竟然是卡里新存进去的一千块钱和妈妈的叮嘱:孩子,那些都是不确定的事,但也别大意,出去吃吧!以安全为主,别怕花钱。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骗过他妈妈一句话。 “如果他真的惦记我的话,又怎么会有时间和什么怡红院的小红,崔柳阁的小崔缠绵悱恻?”马文才想也不想地反驳。 “……”这就是一夫多妻制的弊端啊! 祝英齐的无语让马文才猛然发现了自己的咄咄逼人,本来祝英齐就不可能知道这些,而祝员外又和祝夫人又琴瑟调和,伉俪情深,自然想问题的方式和自己不同。思及至此,马文才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柔,“快到午时了,我们找家酒楼吃饭吧!” “好。” 对于吃喝睡,祝英齐从来没提出过异议。 …… 把马拴在酒楼的门口,马文才和祝英齐走进一家名叫豆腐坊的酒楼去点菜。 “还有雅间吗?”马文才向站在柜台后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板娘问道。 “哟,二位公子来的不巧啊,雅间已经没有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坐在这大厅吧,我们给二位俊俏的爷摆个屏风,保证和雅间是一个效果!”言毕,老板娘还朝祝英齐跑了个媚眼。但奈何祝英齐打从一进门开始,一双星眼就一直盯着别的客人桌上点的菜。这是他的习惯,去一家新的酒楼吃饭,必先看其他人的饭菜,这样有助于他筛选好自己想吃的东西。 不过,祝英齐没有看到老板娘风马蚤的媚眼,不代表一直跟老板娘说话的马文才没看到。 在外貌上,祝英齐并不输马文才,面如冠玉,脸型还是鹅蛋型,如果没有明显的喉结,说是女扮男装恐怕也有人相信。而在气势上,祝英齐并不像马文才那么盛气凌人,棱角分明,因此也给人更易亲近之感。 “你往哪看哪?!”马文才不爽道。 “哟,大爷,奴家这不正给您二位找地呢吗?”能把酒楼开这么大,老板娘必然的经过风雨的,之间她的酥手朝祝英齐的身后一指,道“您瞧,那边不就有一个靠窗的座位吗?而且靠墙,您要是需要,我着人给您二位放两个屏风,您二位就将就一下,您看可行吗?” 马文才看了看那个位子和老板娘在的柜台,皱着眉答应了,还不忘嘱咐道:“快点把屏风搬过来。” “好嘞!”老板娘笑着应道,“小菊,带二位公子过去,然后去楼上拿两个屏风,给二位公子用!” “好嘞!”一个正忙着收拾一桌残羹冷饭,闻言下意识地抬起头,等看清马文才和祝英齐的样貌时,又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二位公子,这边请。”小菊匆匆结束手里的活,擦干净手走到祝英齐的身边,恭谦道。 “你叫小菊?”祝英齐搭讪道。 “是。”小菊甜甜地答应着。 “那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好吃的菜吗?”祝英齐问道。 “爷,这问题可叫我难回答了,我们这的菜都是大师傅用心做出来的,哪道好吃哪道不好吃也有个人口味的差距,总之按我的想法,我们家的菜都好吃!”小菊巧笑,抬眼瞄了一眼祝英齐脸上并无愠色,才继续说道,“不过说道特色,当然是我们家的豆腐宴,可是这杭州的一绝,您可以点一个来尝尝。” “好,拿来一份豆腐宴,”无肉不欢的祝英齐继续问道,“那有什么肉食吗?” “有啊!您想吃什么肉?鸡鸭鱼肉我们样样都有,样样好吃。” “文才兄想吃什么?”祝英齐问道。 “随便。”马文才的语气很差。 “嗯……鱼吧!做法你定吧!”祝英齐说道,“记得要好吃点!” “好嘞,您就放心吧,保准好吃!”小菊看着祝英齐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便转身去吩咐屏风和饭菜。 相对于小菊和祝英齐脸上的喜色,马文才的脸色可算是难看到了极点。 “想起我的存在了?”马文才阴阳怪气地说道。 “……文才兄的意思是?”祝英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和那个小菊说的挺开心的吗?” “……点菜需要。”无数次事实告诉祝英齐,和负责点菜的打好关系,是一顿饭保质保量的关键所在。 “哼,聊的那么欢腾还只是点菜需要?”马文才冷哼一声,“难道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上的好看了?” 小菊的样貌其实撑死了只算清纯,细眉、大眼、高鼻梁、小嘴,甚至和祝英台都没有可比性。难得的是她的眼神里还能保持着清明,在酒楼里生活,还能保持如此的清明,已是不易。 “……文才兄莫不是妒忌我的魅力比你大?”祝英齐猜测道。 “你觉得我有可能没眼光到看上那种货色吗?”马文才的字里行间满是不屑,“祝英齐,你最好放聪明点,她是看上你钱袋里的钱了!” “其实……我觉得文才兄想多了,”祝英齐无语地看着他,“这真的只是点菜需要。” “哼。”马文才冷哼一声,不知的接受了祝英齐的解释,还是觉得这个解释实在太漏洞百出。 祝英齐没答声,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马文才在屏风送来后又发了一顿脾气。 “你们这没有别的样的了吗?”马文才看着摆在旁边的屏风上画着的一簇簇菊花,觉得分外的碍眼。来一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小菊也就算了,怎么连屏风都这么碍眼?! 送屏风过来的小厮说道:“着是小菊姐吩咐的,她说二位公子一看就是文雅之士,因此命小人把梅兰竹菊中的竹菊给二位公子拿过来,也让我们这个小店附庸下风雅。” 小菊!又是小菊! 马文才从未这么讨厌过菊花。 …… 一顿饭吃的十分纠结,以至于下午上路时马文才气的一句话都没说。 祝英齐倒是乐得清闲,毕竟脾气不好的马文才可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不过祝英齐的清闲也只截止到傍晚入住客栈后。 因为两人都不是穷人,客栈也没发生认输爆满只剩一间房的情况,因此两人要了两间房,但当祝英齐看着客栈里的两个伙计送来一桶洗澡水后,开始不淡定了。 “我没要洗澡水,你们免费送的?”祝英齐疑惑道。 “不是,”一个小厮把桶放好后回答道,“是您的同伴命我们送来的,他还让我给您带个纸条。” 说着,那个小厮就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祝英齐。 祝英齐满脸疑惑地打开纸条,然后……满头黑线。 只见纸条上写着: 赶紧去把你身上的那些花粉都洗掉!别老去招蜂引蝶! 祝英齐:“……”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这是昨天的份,今天的大约两个小时后会放上来~~~~ 下章预告:文才兄究竟会带英齐去哪里呢?ps:下章有两人第一次从身体意义上的“坦诚相对”哟~ ☆、马文才,洗温泉 翌日清晨。 马文才和祝英齐付了房费,牵了马,起身上路。 “昨日洗澡了吗?”马文才率先开口。 “……洗了。”虽然原因很令人无语,但既然热水都准备好了,不洗白不洗!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想了想,又道:“要不然你带个面具吧?” “……原因呢?”祝英齐耐着性子问道。 马文才异想天开地说道:“脸上有疾?” “滚!” 最终祝英齐也没有戴面具上路。 “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了,你究竟要带我去哪?”祝英齐看着旁边茂盛的树木问道。 “马家的一处别院,”马文才补充道:“温泉别院。” “温泉?”祝英齐奇怪地看着他,“现在这个季节去泡温泉?” “有问题?”马文才瞥了他一眼,“而且不是你说你想泡温泉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在医舍,”马文才提醒道,“你不是想的已经把茶水往自己脑袋上泼了吗?” “那是玩笑!”祝英齐加重语气说道。 “无所谓,”马文才耸耸肩,“反正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到了,你要是想临时换地方我也没意见。” “……温泉就温泉吧!”已经走了一整天的路程了,再去别的地方估计还没到就已经要回书院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东晋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那就走吧!”马文才一语定乾坤,言毕,便拍马狂奔。 祝英齐紧随其后。 虽然现代骑马并不是交通的主要渠道,但这并不妨碍祝英齐学骑马。 小时候他的父母每周末都会带他去马场学骑马,因此现在骑马跟着马文才狂奔也并非难事。 骑马狂奔显然比信步乱走要快的多,半天的路程被硬生生地缩短成了两个时辰。 东晋的马鞍还没有现代的先进,因此祝英齐的小腿也被磨破了一点皮,索性没有大碍。 “你的房间在我隔壁,走吧!”把两匹马交给温泉别院的管家,马文才示意祝英齐跟着他走。 温泉别院建在山上,里面有一处天然的温泉。当年是为了马文才的母亲而建的,马夫人身体不好,大夫说泡温泉能缓解病情,马太守就命人建了着温泉别院,可惜即使有了别院,马夫人还是去了。而马家的人丁又不似祝家庄那样旺盛,只有马太守和马文才两个男人,而马太守的正妻又早亡,马太守也一直没有续弦,因此温泉别院长年也就被空着了。 “想不想去打猎?”马文才换好衣服,拿着弓箭站在祝英齐的门口问道。 “谁做饭?”祝英齐下意识地问道。 “……我。” “走着!”祝英齐兴致勃勃。 …… 一个下午的成果十分的丰硕,当然,成果中以马文才的为主。 “怎么?输了还这么高兴?”在一边给野鸡拔毛的马文才回头刚好看到祝英齐脸上满足的笑容,不由地问道。 “当然!”祝英齐回答道,“马公子的厨艺精妙绝伦,能够吃到马公子烤的野鸡,实在是难得啊!”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好胜心吗?”马文才问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7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7部分阅读 。 “好胜心当然是有的,但也要分什么事情啊!” “哦?”马文才被提起了一点兴趣,“那你在什么事情上会有好胜心?” “简单说什么事情上都有,但好胜心也有强弱之分,例如现在,虽然我打猎输了,但代价是能吃到好吃的烤鸡,那失落之心也就被弥补了一点,如果是在我擅长的方面输了,那我一定会韬光养晦,下一局赢回来的!” “那个是你擅长的方面?” “做生意赚钱什么的。”祝英齐想也不想地回答。想他一个现代大学生,耍心机玩阴的怎么也不能输给千年前的古人啊!要是输了的话他就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你喜欢做生意?”马文才沉思。这已经是祝英齐第二次说离开书院后要去做生意了,想来他应该是已经决定了。 “当然,”祝英齐顿了顿,“要不我还能干嘛?” “其实,马家也有一些生意的。”马文才突然说道。 “……你是在炫耀吗?”祝英齐无语地看向马文才,“祝家也有很多生意的。”而且相比有一个太守的马家,祝家的生意更多。 马文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祝英齐想岔了,但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致,毕竟,对于祝家的情况,他也不是不了解。 处理好野鸡,马文才开始烤,香味渐渐飘了出来。 “好香啊!马公子的手艺只增不减啊!”祝英齐拍马屁道,“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一会儿还要去泡温泉,不能喝酒。”马文才一边调整烤鸡的位置,一边说道。 “一会儿就去?”祝英齐愣了愣。 “要不你以为?”马文才没好气地说道,“书院一共就放三天假,所以明早我们就得走了。” “……既然这么赶,又何必现在来?等放长一点的假时再来不好吗?”祝英齐嘴角微抽道。 马文才闻声抬眼,“好,等书院结课科考结束后我们再来。” “……”怎么有点地方感觉不对? 晚饭后,马文才和祝英齐回到温泉别院。 “走吧,直接去温泉。”马文才在门口把马交给小厮,对祝英齐说道。 “直接?”祝英齐愣住,“不用换衣服什么的吗?” “换衣服干吗?”马文才皱眉。 “……所以,是裸浴?” “当然,”马文才顿了顿,随即坏笑道,“难道祝家的那八子一女中的一女并不是祝英台,而是你?” “当然不是!”祝英齐恼怒地说道,“还有!别老说英台是女子,她不是!” “好吧,”马文才无可无不可地应道,“反正他是不是都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去调查啊?! …… 洗温泉祝英齐不是第一次,裸浴他也不是第一次。 大学时的澡堂里多得是不着寸缕的男人,但祝英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特别紧张。 “祝英齐,你在紧张?”已经下水了的马文才对正背对着他,慢吞吞地脱衣服的祝英齐说道。 “谁、谁说……我紧张的?!”祝英齐暗暗捋直了自己的抽筋的舌头。 “那你结巴什么?”马文才趴在温泉边上的石头上问道,“还有,你的手抖什么?” “……”祝英齐吞了口口水,然后一咬牙,把身上最后一件中衣也脱了下来。 祝英齐是身材偏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也很有料。因为背对着,所以马文才看不到他的正面,但但从背面来讲,马文才只能说……祝英齐的屁股很翘。 “脱都脱了,就快进来吧!”马文才说道,“山上的气温不高,你在冷风里干站着干嘛?” “……”祝英齐同手同脚地走到离马文才最远的温泉边上,看也不看一眼他一眼,直接跳到水里。 温暖的泉水立刻包围住了祝英齐,虽然水的透明度很好,但也足够祝英齐自欺欺人的相信其实自己是有遮挡物的。 “坐那么远干什么?”马文才皱眉道。 “我喜欢这里的温泉水!”祝英齐外强中干地回答。不知是本身的缘故还是温泉的缘故,祝英齐的脸红的跟喝醉了酒一样。 “是吗?”马文才将信将疑。 “你要干什么?!”祝英齐看着马文才惊恐地问道。 “你不是喜欢这里的泉水吗?”马文才在他的身边坐定,“我来感受一下这里的泉水哪里好。” “……”祝英齐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祝英齐,都是男人,你脸红什么?”马文才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祝英齐的肩膀上。 摸着手下光滑的皮肤,马文才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 “都是男人!你摸什么摸!”祝英齐红着脸啪地一声打掉马文才的手,又游到了离他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马文才耸耸肩,“随你。”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仰头枕在石头上,放松自己的身体,享受着温泉的的温暖。 闭上眼睛的马文才显然给了祝英齐一丝若有似无安全感,他悄悄舒了一口气,也学着马文才的样子放松身体。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就从未真正地放松过几次。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和马文才在一起喝酒的时候。 不得不说,不管马文才怎么让他生气、抓狂,但他却是那个能让他真正大笑放松的人。 “你说,如果我娘还在,她会不会希望看着这温泉别院冷清成这个样子?”沉默许久,马文才突然问道。 祝英齐反应了一会儿,才确定刚刚的话不是他泡温泉泡的太舒服而产生的幻觉。 睁开眼睛望向马文才,只见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头发丝都不曾动过。 祝英齐沉吟,“我想不论你娘还在不在,她最希望的,都应该是你能够开开心心地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o)/~ 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留言~~~~~~~~ ☆、马文才,很愉快 “哼,开开心心?”马文才嗤笑一声,抬眼望着祝英齐,“你能做到吗?” 祝英齐想起自己在书院剩下的三年时间,又想起马文才手里关于祝英台是男是女的证据,原本不错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阴郁,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如果你能答应我不再乱说英台是女人,我能活的更开心一点!”起码解决了一半的烦恼。 “唔……再说吧!”马文才随口应道,立刻变成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祝英齐:“……”你这样做实在是太欲盖弥彰了啊文才兄! “祝英齐,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马文才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事?”祝英齐表示很疑惑,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你马大公子究竟想怎样啊! “原本感情很好的夫妻,丈夫却在妻子死后寻花问柳,”马文才顿了顿,“如果你是那个家里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所以,你介意的一直是你父亲寻花问柳?”祝英齐皱皱眉。 马文才沉默以对。 祝英齐把这样的反应当成默认,低头想了好久,才不得不出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爹绝不会这样做,”不论是这世的祝员外,还是前世的马家父母,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不过……”祝英齐顿了顿,“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想我会劝我父亲不要去寻花问柳,而是……找一个喜欢的人,再娶。” “再娶”两个字显然波动了马文才的某根心弦,他的手猛地攥紧,让祝英齐下意识地以为他马上就会站起来把他揍一顿。 但出乎意料的,马文才似乎在忍耐着自己的怒气,许久,才僵硬地问道:“为什么?” 祝英齐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意思。他从几千年后穿越而来,在他看来,丧偶后再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原因可言,这是每个人对于家的温暖的本能寻求。 “我想……你父亲应该也想要再组建一个家庭吧?”祝英齐观察着马文才的反应,但奈何马文才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你难道不想再要一个娘吗?” “我的娘只有一个!”马文才激烈地反驳,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水面溅起了无数的水花,迷了马文才和祝英齐之间的视线,“我不会管第二个女人叫娘!” “马文才,你冷静一点!”祝英齐猛地扑过去按住马文才的手,防止他在乱发脾气,“你太偏激了,你这个样子会活的很痛苦的!” “难道你觉得让另一个女人来占有明明应该属于你娘的东西是件好事吗?!”马文才大吼道。 “不是占有!”祝英齐的声音也慢慢加大,“而是让你的家重新变得完整,当然!”祝英齐在马文才还想说什么之前大声打断他说话的欲望,“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你父亲再娶也没人逼你,我只是想说,再娶不是一件坏事,但也不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祝英齐见马文才的脸色还没有好转的迹象,连忙补上最后一句。 “你真的不介意你娘的一切被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占有?”马文才的脸色铁青,连温泉都不能融化他脸上的寒冰。 “我说了这不是占有……”祝英齐无奈地叹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下对马文才的钳制,让双方都舒服一点,“而且,总的来说,如果那个女人不是抱着其他的心思,那我就能接受她被娶进来。” “哼,那些女人眼里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马文才的脸色缓了缓,“她们爬上我爹的床也不过是为了他的钱!” “这只能说明你爹去的不是地方,”祝英齐见马文才疑惑地瞥了一眼自己,便补充道,“环境决定一切,你爹他去青楼找女人,那找的必然都是为了钱的女人,我想他如果正儿八经地想给你找继母,应该便不会去青楼了吧?” “那又有那家的黄花大闺女愿意嫁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马文才讽刺道,“就算有,也只能是看上了我马家的财产,想要来分一杯羹!” 祝英齐本想说“你可以找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啊”,但仔细想想,找什么样的这样的事似乎不归他管,而且这个时代的民风虽然没有之后那么封建,丈夫死了,妻子再嫁的事也不是没有,但到底是不常见的。 “这个应该就要看个人的际遇了吧?”祝英齐开始说些空话,“也许你父亲以后会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呢?” “哼。”马文才用冷哼表达自己的不屑,“我这一生,都只会娶一个人!”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的脸色,见他脸上的愠色已经去了不少,便放心地放开他的手,然后肩靠肩地坐在他的旁边重新开始享受温泉的舒适。 虽然现在两人依然的“坦诚相见”,但一来两人已经一个池子泡了这么久,更何况刚刚连肌肤之亲都有了,现在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二来,明明都已经坐过来了,如果现在在回到刚刚的位置,又不免有嫌弃之意,徒惹马文才再次生气,所以祝英齐只好自己劝慰自己——大家都是男人,他身上有的你也有,何必在意……除了腹肌……再除了胸肌……再除了肱二头肌…… 祝英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虽然并不是柔弱不堪一击型的,该有的地方也都有些肌肉的雏形,但远不如马文才这样的……引人眼球。 摸摸自己腹部四块模糊可见的肌肉,又看看马文才那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祝英齐不得不推翻自己的结论……就算大家都是男人,有时候也不能坐的太近,尤其是对方有一个十分火辣的身材的时候! “你在看什么?”马文才见祝英齐半天没吭声,便睁开眼睛看向他,正好看到他眼神诡异地盯着自己……腰部以下的位置。 祝英齐抬头,一脸阴郁地回答道:“没什么。” 马文才:“……”在他闭眼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刚刚祝英齐的视线光顾了自己的身体,所以马文才也下意识地也看向了祝英齐的身体。 白皙的皮肤被温泉泡的有些有些发红,脸颊上的红晕也有加红的趋势,整个人就像一只即将煮熟的虾一般,散发着无形的诱惑。 不过…… “你的肚子怎么了?”马文才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祝英齐吸得紧紧的肚子,直到手下温暖的触感撞进他的心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于是,刚刚准备躲开的祝英齐还没来得及行动,便感到一大波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 …… 抹了把脸,祝英齐哀怨地看着水花的来源,但“来源”已经三两步走到了岸上,正背对着他在自己的腰部围一块白布。 “这个季节温泉不能多泡,该起来了,”马文才的声音有一些祝英齐也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你认识回房间的路吧?那就自己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言毕,马文才便匆匆批了件中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温泉室,留下一脸疑惑的祝英齐继续泡在水里。 …… 匆匆回到房间,马文才舒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气。 低头看看自己腰部以下的某个部位,马文才深深地皱紧了眉头。 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自己会……有反应? 想到祝英齐刚刚白里透着红的样子和自己手上的触感,马文才的心中又是一荡。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马文才靠在门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和突如其来的邪火,但紧缩的眉头显然表面他此刻的心里乱成了一团。 …… 相比于马文才欲火焚身,祝英齐倒是更加逍遥自在一些。 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信步走回房间。进门前,祝英齐朝旁边马文才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里面并无灯光,顿时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文才兄,你在吗?” “……有事?” 祝英齐听着马文才明显有些喘息的声音,皱了皱眉,“你没事吧?怎么不点灯?我看你刚刚很匆忙的样子,有什么麻烦吗?” 正靠在门上处于“特殊情况”的马文才听见祝英齐这话,脑子里不免浮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但此时此刻,就算脑子里的情景再怎么旖旎,也不能付诸实践,因此马文才的语气更差了些,“我累了,想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回书院。” 祝英齐耸耸肩,走回房间。既然正主都说了不用管,那他还急什么。 翌日清晨,马文才起的极早,但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特殊情况”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并没有自己去叫祝英齐起床,而是差一只在这里管家去叫。 于是,等祝英齐打着哈欠出来时,马文才已经收拾妥当,吃完早点,正坐在桌子旁喝茶,一副随时都能上路的样子。 祝英齐见马文才这样的行头,当即抓了个包子塞在嘴里,又一手抓了两个,含含糊糊地说道:“走吧!” 马文才见他这个样子,不由一笑,把他手里的四个包子夺过来放回盘子里,又给他盛了一碗粥,道:“吃完再走也不迟。” 祝英齐笑嘻嘻地欣然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下章预告:重新回到书院,但文才兄的品状排行去下滑。于是,祝英齐不得不感叹:对于捋这匹马的毛,他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祝英齐,我会赢 从马家的温泉山庄回到书院,马文才和祝英齐又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生活。一起上课,一起睡觉,马文才也并没有再起过那天温泉中的邪火,但不可否认,他对祝英齐的态度变了。 从一开始的用水泼醒赖床的祝英齐,到现在一看祝英齐起不来就自觉地去替他请假;从一开始带着挑衅地比武,到现在几乎每天一次的切磋。 …… 春去冬来夏又至,时间匆匆如流水一般从马文才和祝英齐身边流走,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改变了一切。 期间,品状排行榜又换了一次,不过那次上榜的是马文才和祝英台。原本马文才想去帮祝英齐找陈夫子理论一番,但祝英齐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想想我的出勤率,再想想我上课睁着眼睛的时候。” “……”马文才不得不承认,这次的品状排行榜应该是最没有暗箱操作的一次。 马文才在乎品状排行,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祝英齐没想到他在乎到了这个地步。 “文才啊,不要太过在意,品状排行没有上榜也没什么的,”经过一年的相处,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关系突飞猛进,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是金子放在哪都会发光的,况且品状排行排了三次,你上了两次,这还不能说明你有真才实学吗?” “可他梁山伯凭什么排在我之上?!”马文才砰地捶了下桌子,“论学识、论家世他哪点比的上我?如果不是和祝英台交好,他怎么可能会排在我之上?!” “文才啊,”祝英齐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梁山伯有没有学识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家世不如你是肯定的,但我只想说,他能上品状排行,和英台是没有一丁点关系的。” “你为他说话?!”不知为何,马文才似乎觉得和梁山伯代替他上品状排行榜相比,祝英齐替他说话更让自己生气。 “不,”祝英齐很快地否认,让马文才的心里宽了宽,“我是在为英台说话。” “……”刚刚宽下的心又不爽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替我说说话?!”不过就算再不爽,马文才也不能说什么,谁让祝英齐和祝英台是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 “……当别人冤枉你的时候,”祝英齐郑重地说道,“不过我估计你并不想要这个我替你说话的机会。” “……”马文才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然后砰地把碗摔在桌子上,“我还是不服!” 祝英齐:“……”他刚刚说的话都喂狗了吗? “我要去找夫子!”说着,马文才便站起来,举步要走。 “文才!”祝英齐连忙按住马文才的肩膀,“你清醒一点,你这样去了,会被笑话的!” “我有什么可被笑话的?”马文才乖乖地坐下,拿起酒坛子给自己满了一碗酒喝了下去。 “明知书院不让喝酒,你还喝,喝了不说还去找夫子,找夫子不说还是去找夫子理论,你这不是找死吗?”祝英齐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症结。 “……”马文才郁闷地仰头喝酒,为什么事情已从祝英齐的嘴里出来,他也觉得自己那么可笑? “不过,梁山伯上榜应该和谢安谢丞相有关吧?”祝英齐见马文才冷静下来,才说道。 马文才已经有些醉意的眼睛闻言往祝英齐那边一斜,看的祝英齐心中一荡。 “谢……安?”马文才皱皱眉,“梁山伯什么时候跟他扯上关系了?” “好像去年端午节的时候梁山伯代替王凝之去定情,而王凝之定亲的对象是谢道韫谢先生,也因此机会认识了谢安。” “端午节……”马文才自己喃喃自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去年端午节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会知道梁山伯干了什么去?!” 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儿的马文才又猛地抬起头,抓着祝英齐的手皱眉看着他,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丈夫看自己红杏出墙的妻子的眼神。 祝英齐被自己的想象力雷了一下,“……是英台告诉我的。” “祝英台没事跟你说这些干嘛,”马文才一脸的鄙夷,醉醺醺地说道,“下次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脏了耳朵我就不要你了。” “……”祝英齐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马文才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问他,他什么时候要过他,不过最终,他还是只选择了反应——抽嘴角。 马文才掂了掂空了的酒坛子,一撇嘴就要扔到,被祝英齐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行了,你已经喝的够多的了,该去睡了。” 马文才顺从地把手里的空酒坛子递给祝英齐,然后十分不像他的朝祝英齐说了一个字:“抱。” “……”祝英齐一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个学小孩耍无赖的马文才,犹豫着要不要假装没听见他那个幼稚的要求。 但马文才显然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见祝英齐只顾站在那里,而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抱自己,所以…… “马文才,你干嘛?”祝英齐连忙接住突然扑过来的马文才,不由怒吼道。 “抱……”说完,马文才便伸手抱住祝英齐的腰,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 “……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祝英齐无奈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的正香的马文才,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浅笑。 好不容易将马文才弄到床上,祝英齐想去收拾一下桌子上残余的酒坛子,但奈何马文才像是离了他不行似的,手臂紧紧地揽着他的腰,一点放手的余地都没有。 “唉……”祝英齐无奈地叹了一声,然后十分顺从地躺了下来,反正酒是他马文才喝的,那收拾也让他去烦恼好了! “祝英齐……”马文才的头靠在祝英齐的肩膀上,说话时的热气便喷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带着浓浓的酒味,让祝英齐忍不住偏了偏头。 但马文才像是感觉到了他想要远离自己的意图,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还在祝英齐的脖子上蹭了蹭,“……别离开我。” 原本不安分的祝英齐闻言愣住。 “……我一定会赢的……”马文才继续说道。 “……”祝英齐看着头顶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率先从梦中醒来的是轻微头痛的马文才。 他盯着紧紧贴着自己祝英齐半响,才慢慢想起昨晚自己的举动。 轻轻地移动横跨在祝英齐身上的大腿,却猛地顿住。 两腿间的异样让原本已经有些淡忘的记忆重新霸道地占领了自己的心神。 这个早晨,注定不会太平凡。 …… 祝英齐醒的时候马文才已经去上课了,桌子上的酒坛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祝英齐猜测马统一定悄悄过来收拾过了。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祝英齐懒散地下床,洗漱。 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想到昨晚马文才的样子,祝英齐觉得一阵好笑。没想到天天用下巴看人的马文才也有撒娇的一天。 自从马文才开始替祝英齐逃课打掩护后,祝英齐俨然成了书院里最娇贵的一位,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般。 呆在房间里闲闲地过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午饭的时候,他正准备去找马文才一起吃饭,就见马文才提前回来,身后还跟着马统。 “今天这么早?”祝英齐惊讶道。 “嗯,”马文才随口应道,“夫子让我回来收拾东西,早点下山。” “下山?”祝英齐这回真的惊讶了,“你要回家?” “没有,陈夫子说想找五柳先生来讲课,让我和祝英台下山去寻他。”马文才十分地言简意赅。 “你和谁?”祝英齐发现自己今天接到的冲击真是一波比一波大。 “祝英台。”马文才说的字正腔圆,但祝英齐就是感觉很不真实。 “那梁山伯呢?”他呆呆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俩好像闹了什么矛盾,祝英台指名要跟我去的。”马文才带着马统绕过祝英齐走到房间里。 “他们俩个能闹什么矛盾?”祝英齐倚在门框上,一脸惊疑。 “谁知道。”马文才态度冷淡道。 “……你怎么了?”祝英齐终于察觉到马文才今天的不对劲。 “没事,”马文才顿了顿,像是想忍什么,但最终还是说道:“夫子还说这几天朝廷派来的贤良方正考评官要来,你每天早上不要再睡过头了,否则被那个考评官抓个现行就完了。” “贤良方正考评官?”祝英齐皱皱眉,“他来干嘛?” “替朝廷选拔人才。” “哦……”祝英齐暗自琢磨着自己这几天应该怎么办,随即突然意识到,“那你下山岂不是错过了被选拔的机会?” “嗯。”马文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祝英齐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当官不是你的心愿吗?” 马文才的手一顿,半响,才抬头直视着祝英齐,“我有些事想下山想想。” “什么事要下山想这么麻烦?” “和你有关。” “……” 直到马文才拿着马统给他收拾的包袱离开后许久,祝英齐才从马文才的话中反应过来。 “与我……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3╰)╮ ☆、祝英齐,我会的 “我八哥呢?他怎么没来?”尼山书院大门口,祝英台看着背着弓箭一个人走过来的马文才问道。 “他发烧了,不便前来。”马文才随口应道。 “我八哥真的发烧了?”祝英台急问。在书院已经呆了快一年,对于祝英齐隔三差五找借口不去上课的事祝英台不是不知道,但一来祝英齐确实没有做官的愿望,二来他来书院也不过是陪她打发时间,所以祝英台也就从一开始还去送书让祝英齐学习功课,变成了现在这样连借口都不过问的状态。 马文才愣了愣,显然才意识到自己把祝英台当成了陈夫子一样糊弄,道:“没有,他只是不想上课,但现在跑出来被人看到也不好。” “是吗。”祝英台回答的有点萎靡。 “走吧。”马文才转身就走,也不管祝英台会不会跟上。但还没等他走两步,便停了先来。 “梁山伯?”马文才看了看眼前的人,又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后面的祝英台,才发现祝英台并没有跟上来,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正痴痴地看着前面的梁山伯,“你来干嘛?”他和祝英台约的是在门口见面,所以如果告别的话他俩应该已经告别完了。 “我是来……” “告别的。” 马文才猛地回头,心在看见那个立在台阶上的男子时跳漏了一拍。 “你……怎么来了?”马文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 “告别啊,”祝英齐笑嘻嘻地走下台阶在马文才面前站定,“刚刚你走的太匆忙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 “是吗?”马文才尽力板起脸,不让自己心中突然出现的喜悦显露出来,“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咳,”祝英齐干咳一声,“你……多多保重。” “还有呢?”马文才不动声色。 “还有?”祝英齐皱皱眉,似乎想从马文才的脸上找出他想要的答案,“文才你还想听什么?” 马文才的嘴角微微一勾,“没有像拜托我照顾好祝英台?” 祝英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随即干咳道:“咳,有的有的。” “既然有,刚刚为何不说?” “……”因为根本就没有,祝英齐窘迫地想道。跑下来找马文才只不过是个冲动,明明掩饰这个冲动的最好理由是来送祝英台,但等真正见到马文才,他才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八哥,你怎么突然来了?”见到梁山伯的祝英台心情显然好了很多。 “来跟你告别啊!”祝英齐咧着嘴说道。 “哼,”马文才轻笑一声,把嘴凑到祝英齐的耳朵边上说道,“这句话好像很耳熟?” 祝英齐:“……” 告别完毕,两人留在山上,两人牵马下山。 和祝英台一起下山并没有马文才想象中的那么麻烦,起码祝英台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至少没有出声烦他。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造访发现自己与平时的“与众不同”后,他的心里一直都很乱。所以,当众要求陪着祝英台下山找什么五柳先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下山静一静。不是不知道梁山伯也会想同往,但只要想到梁山伯那个家伙在祝英齐心里的地位比他要靠前,他就十分地不爽,不管这个靠前的原因是什么。 祝英齐…… 马文才的心中一动,似乎自己无论什么奇怪的做法都是因他而起。他从未带人去一起打过猎,却数次与他祝英齐同往;他从未带过任何外人去过母亲最爱的温泉别院,却不但带了祝英齐去,还约好了下次去的时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外人动过情。 他马文才的生活一直很自律。母亲早亡,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每夜进入不同女人的房间,这让他痛恨女人,痛恨那些躺在他父亲身下的女人。也因此,虽然已经二十有余,他却从未碰过女人,就算在年少之时有过需求,他也是独自解决。 但是对于祝英齐…… 马文才想起自己前后两次的反应,眉头微皱,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只剩下一块透明的薄膜挡在中间,起着欲拒还迎的遮挡作用。 “马文才,你为什么会想跟我一起出来?”一直很安静的祝英台突然出声问道。 思绪被打断,也就很难再提起兴致找回思路,所以马文才只好阴沉着脸,不屑道:“本大爷愿意出来就出来,你管得着吗?” “你……”祝英台秀美微竖,瞪圆了眼睛看着马文才,“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起下山现在就回去吧!” “我下不下山跟你有什么关系?”马文才语气不善道,“我跟你只是刚好同行。” “你!” “顺便照顾好你。”马文才说道。 “为什么?”祝英台的面色古怪道。 “我答应了英齐。” “什么时候?” 马文才想起祝英齐刚刚告别时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无时无刻,在心里。” 祝英台看着马文才嘴角那抹浅笑,微微怔住。 不过不管马文才这次下山自己的想法是什么,他都是顶着寻人的名目来的,所以如果不找的话,又实在说不过去。 “人海茫茫,我们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陶先生?”祝英台问道。 马文才想了想,决定选最省事的一种,“悬赏吧。” “会有用?” “试了就知道。” …… 试过的结果,是没用。不仅没用,连钱和马都没了。 “马文才,你为什么要杀它?!它不是你最疼爱的马吗?!”祝英台吃惊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死马。 “我疼它,是因为它衷心,我杀它,是因为它随意就能被一个盗贼骑走,那我又要它何用?”马文才冷酷的说道。 “你太残忍了!” “对,我就是残忍,”祝英齐的模样不期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论是人是马,我马文才都只要最好的,如果不够好,”马文才顿了顿,像是在跟自己作保证一般,说道:“那我宁可毁了他。” …… 不论是谁,处于没钱、没马还没地去的状态下,都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露宿荒野,要么找人投宿。 不管祝英台的脑子是不是正常,反正马文才的脑子很正常,于是,他们选了第二条路——找人投宿。 “那里有一户人家,我们过去看看吧!”祝英台指着前面的人家说道。 “嗯。” 看着楼梯上站着的大叔,马文才觉得自己一定和祝英台的八字不合,要不然为什么不论什么事,都是他倒霉? “大叔,是你啊!”祝英台兴奋道。 “是啊,就是我。”大叔回答道,“怎么?这位公子还想摔我一杯菊花茶吗?” 马文才在大叔的目光中默默低头。 …… 那边马文才正忍受着某个大叔的冷嘲热讽,这边祝英齐正趴在床上挺尸。 “不对啊,为什么睡不着了?”祝英齐猛地坐了起来朝窗外望去,“没错啊!天黑了,人静了,灯也灭了,是晚上了,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啊!” 祝英齐皱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找出自己失眠的原因,但是环视一周后,他猛然发现,周围什么都没少,少的是谁在旁边的那个人。 “马文才……”夜深人静之时,祝英齐坐在床上轻喃。 …… 既然睡不着,那在书院晚上能进行的活动就只剩下夜游。 披着外衣,祝英齐游走在这个他白天几乎不怎么关注的书院里,他从未想到过马文才不在,自己竟然会失常至此。 明明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应该是习惯独眠的,但为什么他会在没有马文才的夜晚睡不着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八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祝英齐惊异地朝身后看去,只见梁山伯同样披着一份站在他身后。 “呃,睡不着,来转转。”祝英齐敷衍道。 “呵,是吗?”梁山伯笑道,“我也是,英台一走,我……还真有点失眠。” “哦,我也……”祝英齐猛地顿住。 梁山伯因为祝英台不再而失眠还情有可原,但他为什么也会因为马文才离开而失眠?! 祝英齐被自己脑子里自动蹦出来的答案震惊了。 “……也不是。”祝英齐改口道。 “啊?” “我的意思的说……”祝英齐喘了口气,给自己留了一点时间编借口,“我白天睡的太多了,所以晚上有点睡不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梁山伯笑道,“我还以为八公子跟我一样因为马公子下山,没了睡在旁边的人所以睡不着呢。” “……不,我不是。”祝英齐冷声说道,不知是在对梁山伯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八公子你担心英台吗?”梁山伯还是把话题引到了祝英台的身上,“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事情?”祝英齐奇怪地问道,跟祝英台当连体婴儿的不是他梁山伯吗,干嘛要问自己? “哦,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英台最近好像在躲我。” 祝英齐想起祝英台临走前,祝母对她说的话,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梁山伯,谈谈吧 “英齐兄?”梁山伯试探地叫了一声似乎在沉思的祝英齐,“你没事吧?” 月色洒在祝英齐微皱的眉头上,给他多添了一丝愁绪 “啊?没事,没事……”祝英齐顿了顿,才道,“梁山伯啊,咱们谈谈吧!” “谈谈?”梁山伯奇怪地看了祝英齐一眼,随即释然,“好啊,谈什么?” “啊,是关于英台的,”祝英齐双手环胸道,“你觉得英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微风拂面,盛夏时节,即便是深夜,风中也带有一丝暖意,吹散了梁山伯脸上的随意,帮他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 “英台啊,他……很好,”梁山伯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很仗义,很细心,也很温柔,他是这世上除了我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会在意我吃没吃饭,会在意我有没有被人欺负,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愿意跟他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可是……”祝英齐斟酌着说辞,“你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他不介意,也不代表祝家的两位大佛不介意。 梁山伯脸上的温柔顿时裂了一条缝隙,半响,才出声道:“就算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只要英台愿意,我愿意,难道世俗还能禁止我们交往吗?再何况,我从书院出去后,一定会考取功名,努力站到和英台一样的高度,呵,我想那时候,应该就没有人会反对了吧?” 祝英齐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8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8部分阅读 沉默不语。 如果放在现代,梁山伯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从穷乡僻壤里飞出来的凤凰男。但祝英齐并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因为他总觉得就算凤凰男能凭自己的实力能飞出来,但从小养成的价值观不一样,和大户门家的小姐从小养成的价值观必定不同。 就像去年英台给梁山伯做的那盘掉在地上的烧饼,梁山伯想的是烧饼弄脏了自己辛辛苦苦打得水,所以他安慰祝英台的话是让她不必介意水,但祝英台抬头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伤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些烧饼是我辛辛苦苦做的,但现在全没了!” 当然,他不否认凡事都有个例外,至于梁山伯究竟是不是这里例外……这应该是祝英台去烦恼的问题。总之,如果他是祝家父母,他也不会同意祝英台嫁给这样一个和自己价值观天差地别的男人,相比之下,还是马文才更好一些,有学识,有人品,而且还门当户对。 马文才…… 祝英齐忍不住捶了捶额头,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又想到他那里去了呢? “英齐兄?”梁山伯刚从自己的伤感中回过神来,就看到祝英齐用手不停地捶着自己的额头,不由紧张道,“你头痛吗?” “呃,没有,没有,”祝英齐连忙将自己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继续道,“还有呢?刚刚你只说了英台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呢?” “不好的一面……”梁山伯想了想才道,“其实我觉得英台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有时候他有点……闹小孩子脾气,呵,应该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的习惯所致吧?” “……那你能忍受她吗?”祝英齐问道,“我是说那些……娇生惯养的习惯。” “还好吧,”梁山伯抱胸道,“其实换个角度看,就会发现英台他连那些娇生惯养的习惯都很可爱,让人忍不住去亲近他。” “……”祝英齐无语,如果他女朋友这么无理取闹的话,他一定早就提出分手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像马文才那样果断,坚毅一点的…… 为什么又是马文才?! 祝英齐在怀疑马文才是不是给自己喝的水里下了迷|药,要不然为什么自己有事没事都想到他? “不过……”梁山伯并没有注意到祝英齐的失神,而是露出一个苦笑,继续说道,“英台估计是很介意我的身份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和我一起上品状排行榜而生气不理我了。” “你觉得她是因为你的家世而生气?”祝英齐问道。 “说实话,”梁山伯抬头看了看月亮,道,“我觉得不会,但是……我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了。” 祝英齐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做回好人,“也许,英台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所以钻了牛角尖,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跟你和好如初的。” “那英台会有什么事想不明白呢?”梁山伯皱眉,“最近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除了我和他一起上了品状排行榜。” “哈哈,我也不知道啊,相比起来,还是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啊!”祝英齐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呵,说的也是,”梁山伯笑了笑,“英齐兄你的确是和文才兄在一起的时候都比跟英台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英台有段时间还以为是他把你硬拉过来所以你生气不想理他了呢!” 祝英齐的呼吸一窒,半响才说道,“我跟文才……只是同屋而已。”祝英齐看着地面说道,脸上的神情被月光照的有些看不清,但语气里的沉重怎么掩都掩不住。 “是啊,我知道,”梁山伯自认为善解人意地说道,“我跟英台也是一直同进同出啊!整个书院就只有咱们四个人是和同屋之人的关系这么好的了。” “……”梁山伯的话彻底打消了祝英齐谈下去的欲望,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山伯兄你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那个什么方正考评官就要来了,陈夫子不是还安排你服侍他的起居吗?你要是睡意朦胧的,会影响他对你的印象的。” “呵,是啊,英齐兄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梁山伯笑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英齐兄你也快去睡吧!你这几天不去课堂的次数太多了,被方正考评官知道了对你的考评不好的。” “好好好……” 看着梁山伯的背影消失在假山后面,祝英齐脸上扯出来的笑容迅速土崩瓦解。 马文才…… 祝英齐垂眸。 清风拂过身边是树枝,树叶沙沙沙地作响,像是在弹奏一曲扰人心弦的曲子。 马文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志趣相投的人,所以对他比对别人更在意一些也是有理可寻的,祝英齐自己对自己说道,更何况……他和马文才同屋,又不怎么去上课,平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比别人多,所以马文才突然不在了他思念他也没有什么问题。 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的祝英齐深呼吸了一下,觉得自己肺里的那口浑浊之气终于被呼了出去。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多去结交一下朋友! 唔……梁山伯不错,他跟祝英台交好,自己可以借着探望祝英台的理由去多跟他接触一下,荀巨伯也不错,心眼不坏,也挺善解人意,算是一个可结交的对象。 …… 于是,在马文才不知道的情况下,祝英齐已经列出了自己可以结交的对象。如果他知道自己下山想想的结果是这个……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 早晨的阳光十分的明媚,连空气中都有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祝英齐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种清新的空气,很久没有看到早晨的太阳了。 排着队站在门口等着那个方正考评官,祝英齐觉得像极了以前学校迎接上级领导时的场面,就差在门口拉一个横幅,写上:欢迎某某领导前来考察。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起方正考评官,祝英齐脑子里就开始分外怀念被自己遗弃在上辈子的那台电脑。 …… “尼山书院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在祝英齐听来怎么听怎么像娇嗔的声音突然出来,让他十分好奇地看向那个还没有从轿子上下来的身影。 弓着身子,像只大虾一样。 这是祝英齐给这个方正考评官的第一判定。 但当那个方正考评官踩着秦京生的衣服走出轿子,抬起头的那一瞬,祝英齐觉得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真是和他本人差的太远了! 这哪里是只大虾?这分明是朵大奇葩啊! 祝英齐被深深地震撼了。 “什么王大人,简直就是个太监!”荀巨伯嘟哝道。 “……”祝英齐深以为然。 要是马文才回到书院发现来的这个方正考评官是这个样子,不知还是什么表情呢! …… 为什么又是马文才?! 祝英齐对自己的想法很不满意,然后决定把自己的不满意放到自己昨晚制定的计划中去。 梁山伯被派去服侍那个太监王大人,而他有一点都不想跟那个什么王大人有什么接触,所以梁山伯就被排除在名单之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巨伯?”祝英齐坏笑着走过去,“一会儿有什么活动吗?一起去吧!” “……”荀巨伯看着走过来的祝英齐一脸的奇怪,“英齐兄啊,你不会是因为文才兄不在所以寂寞了才来找我的吧?” 祝英齐:“……”这不是真相!绝对不是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读评论~~~~~~~~╭(╯3╰)╮ 下章预告:和祝英台一起下山的马文才终耐不住寂寞……咳,是耐不住对知识的渴求而回到书院,但在大叔家的那晚……会发生什么让他突然想清楚了关于自己对祝英齐的关系呢?请看下章:祝英台,别磨蹭 ☆、祝英台,别磨蹭 相比祝英齐那边名单列好,连行动都付诸了的迅速,马文才这边可谓是……十分的纠结,尤其是他发现自己当晚不得不投宿于白天刚刚鄙夷过自己的人。 …… 是夜,马文才独自躺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腹中的饥饿感正折磨着他的神经,但比不上身边没有祝英齐的不适感更加折磨。 咕噜。 马文才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怎么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吧?”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马文才猛地坐起来,皱眉看向来者。 “你来干嘛?”马文才语气不善地问道。 “来看看马大公子你在干嘛啊!”大叔那了依葫芦酒坐在石桌旁,看着马文才从桌子上下来,做到他的对面。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马文才不悦地说道,这样的称呼分明是祝英齐在对他无奈时喜欢用的! “哟?着‘马大公子’的称呼还不能叫了?”大叔喝了一口酒,“这么说,这个称呼对你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咯?” 马文才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隐了下去,“管你什么事?!”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那个大叔一副肯定如此的笑容,看着马文才心里十分的不爽,就好像自己的秘密都暴露在他的眼下一样。 “你管我成不承认!”马文才丢下这句话,起身便要走。 “我猜,你是想下山散心的吧?”大叔的话很成功地留住了马文才的脚步,因为他很肯定,他这话只对祝英齐一个人说过,最多再加上可能会被马统听到,而他们两人是决计不可能告诉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叔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是谁不重要,”大叔爽朗地大笑了一声,才道,“重要的是什么样的事情困扰了你。” 马文才皱眉,他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你别在意,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事可以困扰住你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而已,”大叔像是看出了马文才的顾虑,解释道,“看得出,你与那个小兄弟心性不同,如果把他比作野兔,那你便是那捕食野兔的雄鹰,而你又并没有表现出对他过多的关心,说明你在意的人并不是他,那么你又为什么会选择与他同往呢?很自然,你在山上有些不想面对的事情,所以想逃下山来缓一缓。” 大叔的解释让马文才稍稍放心戒心,但同时也提高了警惕心。这样就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必然能在谈话中猜中更多。 “你错了,”马文才道,“我下山来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不想面对了,而是为了刚好的面对。” “哦?”大叔给马文才倒了一杯酒,“这么说,你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研究迎难而上的方法?” 马文才沉默,不知是在想什么,须臾,才道:“不,是为了想清楚我的心思,和究竟要不要迎难而上。” “哈哈,”大叔大笑道,“我当你的已经决定好了,准备俯身冲击呢,原来还站在树枝上,不知该如何飞翔啊!”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马文才有些恼羞成怒。 “不关我的事,我关我的事,”大叔笑道,“就当我是好奇好不好?来给我这个独自在桃园中居住的大叔说点事吧!” 马文才有些踌躇,他与这个大叔素不相识,自己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许人也,向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诉说自己心中的感情看起来荒谬,但仔细想想,如果对方不认同自己,那么就可以从此青山绿水再不相见,如果同意…… 他会吗?马文才疑惑。这个大叔似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服于世俗常理的傲气,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说,能在知道他世家大族身份后仍能取笑他的,他找不出五个人。 “看来,你心中所疑惑之事与世俗不那么合适啊!”大叔喝了口酒,悠悠然地说道。 马文才的心中一凛。他几乎忘了这个大叔不是平时遇到的那些随便编几句瞎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对,”马文才大方地承认,既然自己想知道答案,而现在眼前就有一个不管他说不说都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的人,那他何不自己说出来,如果能得到一点建议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而且——对于祝英齐的事,他不允许有半点差错,“我想的事并非不为世俗礼法所容,只是……也很少有人肯容下。” 马文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是想到了那不容乐观的前景。 “这么说,你害怕了?”那个大叔优哉游哉地说道。 马文才沉吟一会儿,道:“对,我害怕了,我怕……把他陷于不义之中。” 大叔饮酒的手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喝下去这口酒,但最终还是将酒杯放了下来,“你喜欢上一个男子?” 被戳中了心事后马文才并没有暴怒的感觉,反而觉得一阵轻松。 “是,”马文才大方地承认道,“并且我不后悔。” “那你还在怕什么呢?”大叔笑道,“人生短短数十年,只不过图一个逍遥自在,如果在这短短的数十年中,你都不能做你想做之事,爱你所爱之人,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活给别人看罢了,那还不如不活,索性现在就投湖自尽算了。” “我不怕我后悔,”马文才的声音有些微的激动,但很快平静下来,“我怕的是……他后悔。” “呵,这可倒是奇了,你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怕,怕的全是对方会怎样,奇了,真是奇了。”大叔笑着又摇摇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马文才瞥了大叔一眼,“只要遇到真正钟情之人,那必然会处处为他考虑,你既然觉得这样平常的事稀奇……”马文才故意拖长了音,给大叔脸色一僵的时间,然后施施然地说道,“说明你至今一生都没有遇到让自己钟情之人。” 大叔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似是被马文才也戳中了心事,但他马上恢复常色,像是没发生过这些一样,道:“现在有问题的难道不是你吗?” “……”于是,刚刚满足于让大叔面露尴尬的喜悦中的马文才瞬间被打回原形。 看着马文才明显变得有些颓废的样子,大叔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你问过他的意思了吗?” “……没有。” “那你又怎么知道对方他不愿意呢?”大叔笑道。 “这根本不一样,”马文才有些恼怒,“如果他不是呢?!” “这个……要问你了。” 马文才怔住。 是啊,要是祝英齐不是呢?他是放手并且从此永不相见还是…… 马文才慢慢收敛心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你还有点想法啊,”他似笑非笑地上下审视了一遍那个大叔,“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山野村夫啊!” “是不是山野村夫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叔微笑道,“重要的是逍遥自在!” 马文才笑而不语。 翌日清晨。 马文才天还没亮就收拾好了所剩不多的行李,坐在石亭边等着祝英台出现。 “怎么,准备走了?”那个大叔起的也不晚,见马文才衣服起身就走的样子,不有笑道。 “当然,难不成还要在你这里饿上一顿吗?”经过昨晚的谈话,马文才对大叔说话时便随意了很多——当然,他之前也没有多恭敬。 “真不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大叔弄着渔网随意道。 “……好像是来找人的。”马文才说道。 “啊?”大叔有些惊讶地抬头,“你么两个下山还真是有事啊?” “你以为呢?”马文才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没事跑出来干嘛,”大叔说道,“不过你们要找谁?陶渊明吗?” 马文才顿了顿,显然想起自己悬赏找陶渊明却和这个大叔初遇的场景,不禁有些尴尬。 “不过你们找了也白找啊!”大叔说道。 “为什么?”出声询问的是刚刚从屋里出来的祝英台。 “你管他为什么,”马文才抢在大叔开口前说道,“他既然说找了也白找,我们就应该相信他,所以别问了,快跟我回书院去。” “马文才,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积极地回书院?”祝英台奇怪道。 “我愿意。”马文才很大爷地说道。 祝英台皱眉,然后不再理他,而是转向大叔,道:“大叔,你为什么那么说?” “跟我来就知道了,”大叔说完看了马文才一眼,“你要不要跟来?” 马文才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对陶渊明的兴趣一点都不大。 …… 大叔和祝英台离开的时间不久,但在马文才看来已经久到让他的脸快黑成了锅底。 等大叔回来见了马文才的脸色后,二话不说就将他们两个送出了桃园,让他们回书院去。 回书院的路很不好走,尤其是在没马的情况下,但这些在回书院心切的马文才面前,都是小事一桩,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书院,已近傍晚时分。 坐在离开了两天的房间里,马文才的内心充满了激动,直到…… “哎?马文才?你回来了?”荀巨伯站在房间的门口,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你来干嘛?”心中的激动慢慢地压下去了一点,马文才站起身问道。 “哦,山伯被那个王大人刁难了,我和英齐兄正要去帮他,然后他让我回来帮他那件衣服。” 马文才没说话,他直接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o(n_n)o哈哈~ ps:关于文中东晋的断袖之风的事……我没在百度找到答案,所以是自己瞎写的,如果考据党看到……请忍耐……跪地……ojz ☆、马文才,你干嘛 等到马文才赶到防水缸的地方时,梁山伯、祝英台和祝英齐正干的起劲,其中以祝英齐最为辛苦,因为他的前襟似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马文才忍住胸中翻腾的醋意,用尽全力压下蹭蹭蹭往上冒的怒火,沉声道:“祝英齐,你在做什么?” 祝英齐蹲着的身子一僵,似是刚刚注意到马文才的身影一般,慢慢地站了起来捶了捶腰,转头故作轻松道:“哎,文才你怎么来了?没在房间里休息休息?” 祝英齐脸上那副无所谓的笑容就像是一滴溅到滚烫的油锅里的一滴水,将马文才所有的思念炸了开来, “你觉得我应该呆在房间里吗?”马文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既然这么辛苦地在这里补水缸,那我又怎么能独自在屋里享受安宁?” “难道你要在这里享受安宁?”祝英齐故意说道,“你不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很忙,就你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忙很尴尬吗?” “你……”马文才顿住,“祝英齐,两天不见你成心给我找气受呢吧?!” “不敢不敢,”祝英齐说道,“只是,马大爷您是千金之躯,磕不得碰不得,在这里容易受伤,或者弄脏您的衣服,所以您千万别想不开呆在这没罪找罪受。” “你说我没罪找罪受?呵,”马文才怒极反笑道,“祝英齐,两天不见你竟然这么说我?你好,你很好!” 说完,马文才便拂袖而去,刚好与刚刚跑来的荀巨伯擦身而过。 “哎?这是怎么回事?”荀巨伯看看只剩下一个背影的马文才,又看看站在原地的祝英齐等人,不由疑惑道,“怎么回事啊?刚刚马文才听说你在这里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怎么现在这么快就走了?” 祝英齐垂眸,须臾,“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衣服拿来了吗?” 荀巨伯闻言将手中的衣服递过去,“你也真是不小心,吃个饭都能把汤洒在衣服上,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要你管!快点干活!” “是是是……” 事实证明,修补水缸这项工作虽然麻烦,但并不是最麻烦的。 “我们要挑多少担水才能挑满这些水缸啊!”荀巨伯看着空空的几个大缸有些发懵。 “是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后山有水就好了。”祝英台也接腔道。 “后山有水啊,”祝英齐说道,“你们不知道吗?” 梁山伯、祝英台、荀巨伯、银心、四九五个人十只大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大字:不知道。 祝英齐:“……” “八哥,你怎么知道的?”祝英台开口问道。 “呃……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祝英齐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和马文才上山打猎的事情,事实上,山上的那眼泉水比山下的溪水干净多了,他还曾跟马文才开玩笑说要是天天能喝到这样的泉水就好了。 但令他吃惊的是,从那天以后,他每天喝的茶水都跟那山泉很像,弄得他连连夸赞山下溪水的质量有所提高,后来听祝安无意中说出自己每天喝的水的马统每天早上早起去后山接来的,才知道原来自己误会溪水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上山看看去吧!”梁山伯说道。 众人附和。 与祝英齐那边热火朝天的工作相比,马文才这边就显得比较冷清。 原本满怀欣喜地回来,想见到祝英齐好好长谈一番,试试他的意思,可还不等他将他的欣喜藏起来进行谈话,祝英齐就往他身上泼了大大的一盆凉水,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文才啊,在想什么呢?”王卓然娘声娘气地问道。 马文才猛然回神,想起自己还站在他的门口,“没什么,可能是刚从山下回来,有些疲了,精神不太集中。” “唉,你刚从山下回来,理应好好休息才对,干嘛这么着急地往我这里跑,晚来个一天两天也没事的。”王卓然扑满水粉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从掉下来的水粉数量来讲,他此时的笑容应该是真心的愉悦。 因为不想回房间…… 马文才在心底偷偷地回答,但面上依然保持着友好的微笑,“王叔叔来到尼山书院时我碰巧不在,没有第一时间拜访已是不对,怎敢再拖延。” “嗯,算你有心了,”王卓然点头道,“文才侄儿啊,你爹可分外想念你呢,我来之前他还特意托我来多关照你呢。” 马文才道:“不劳王叔叔挂心,小侄在书院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王卓然冷笑一声,“一切都好的话,你的品状排行怎么可能在那梁山伯之下?你这样,让我怎么想令尊交代呢?” 马文才的脸色僵了僵,才道:“王叔叔放心,小侄会凭自己的本事赢过他的,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王叔叔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公平?”王卓然嗤笑一声,“文才啊,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世间,有哪件事是公平的?哪件事的幕后,没有什么猫腻和手段?更何况,你的才学、身份、品状本就在梁山伯之上,我只是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而已。” 马文才皱眉,“王叔叔,有人跟我说过,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才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所以,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自己夺回来!”马文才见王卓然还想再说什么,连忙抢在他之前说道,“还是王叔叔觉得我比不过梁山伯,不能从他手里将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王卓然愣了愣,然后突然诡异地一笑,伸手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好啊,文才,好啊,两年多没见,不仅体格强壮了不少,连翅膀也硬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插手了,省得你以后啊,说我多管闲事。” “多谢王叔叔。”马文才欠身行礼道。 “呵呵,”王卓然捂着嘴笑道,“不过明天啊,我一定要先让你看一场好戏。” “明天?”马文才皱眉。 如果马文才知道王卓然所谓的明天的“好戏”是指这样一场戏,那他觉得他还不如和祝英台继续呆在那个只会种桃花的大叔那里——起码不用受气! “喂,我说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扳着脸,要干什么啊?”祝英齐坐在桌子旁顺手给马文才倒了一杯茶。 马文才从祝英齐手里夺过茶,猛地灌下去。 “哎,小心……” 祝英齐的话还没说完,马文才就已经把整杯茶灌了个精光,顿时被烫的满眼泪花。 “……烫。” 马文才用含着泪的双眸瞪着祝英齐,似乎是在怪他说晚了一样。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你当这是酒啊,还一口气喝下去。” “拿酒来!我要喝酒!”马文才好不容易张开被烫的发麻的嘴,就强硬地说道。 “不给。”祝英齐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凭什么?!”马文才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酒是助燃的东西,你现在肝火这么旺盛,再喝酒会把你自己给烧了的。” “我烧不烧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什么事,”祝英齐将自己手里被咬过的苹果塞进马文才嘴里,道,“但就是不给,你能怎么样?” 马文才叼着苹果,有些愣住。 “喂,你没事吧?”祝英齐见马文才一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嘴里的苹果,几乎都有斗鸡眼的趋势,不由担心地问道。 “没事,”马文才将苹果从嘴里拿了出来,然后对着祝英齐刚刚咬过的地方又是大大地咬了一口,然后眼角微挑,饶有兴致地看向祝英齐。 祝英齐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把苹果塞给马文才的举动似乎有些……暧昧,但马文才对着他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下去,似乎……更加的暧昧。 “说吧,为什么要把我跟你发现的山泉告诉那些人?”啃了苹果的马文才心情变得很不错,连说话的语气都有所好转。 “呃,就是……他们问了,我就答了。”祝英齐努力想说清楚当时的状况。 “不是为了讨好梁山伯?”马文才的语气又差了起来。 “我讨好他干嘛?”祝英齐皱眉。 “不是吗?”马文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又是帮忙补水缸,又是帮忙找山泉,又是帮忙修水道,还说不是讨好?”尤其还是主动帮忙补水缸,说出原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山泉,还修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水道!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祝英齐道,“巨伯,英台,苏安,兰姑娘,小惠姑娘他们都有帮忙啊!” “哼,”马文才冷哼,算是接受了祝英齐的解释,又泄愤似的咬了一口苹果,“你等着吧,王卓然这个人想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梁山伯的。” “为什么那个王卓然一定要和梁山伯对着干呢?”祝英齐皱眉,“明明之前梁山伯把他服侍的很好啊!”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了梁山伯和谢安交好吧。”马文才说道。 “谢安?谢丞相?” “嗯,王卓然和谢安不合,这又不是秘密,”马文才看了祝英齐一眼,“你不知道吗?” 祝英齐:“……”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留言~~~╭(╯3╰)╮ ☆、马文才,帮帮忙 马文才的预言果然十分正确,第二天在课堂上,王卓然就再一次朝梁山伯发起了攻势。 “没想到梁山伯竟然成了你们祝家的人,”马文才坐在房间的书桌后面随意地翻着本兵书,“你不怕祝员外和祝夫人责罚吗?” “他们为什么要责罚我?”祝英齐迷迷瞪瞪地躺在床上。 “梁山伯不过是个贫贱之民,祝英台是半路上遇到他的,他们的结拜根本没有经过你们祝家的家族宗族大会吧?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破坏士族门阀制度,王卓然不会放过这点的。”马文才说道。 “那关我什么事,结拜的是英台又不是我,况且他们结拜的时候我又不在,怎么赖也赖不到我的身上吧。” “那你事后没阻止?”马文才皱眉,“这严重破坏了士族门阀的规矩。” 祝英齐下意识地觉得马文才的话很耳熟,想了又想,才想起来在来书院的路上他偶尔梁山伯与祝英台结义时祝安也说过这话。 “……”祝英齐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将午睡的瞌睡虫抹走后才说道,“马文才,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个乌鸦嘴?” “你说什么?!”马文才的脸色瞬间变黑。 “难道不是吗?”祝英齐哀怨地看着他,“从昨天开始,不管你说什么,都成真了,你现在又说王卓然会用家族宗法大会的事来找茬……如果不是太清楚你每天的行程,我真怀疑你就是那个王卓然的狗头军师。” “哼。”马文才不爽地冷哼一声,显然对狗头军师的称呼不屑一顾。 “唉……你不是跟那个什么王卓然有交情吗?你就不能去跟他说两句好话,让他放过英台和梁山伯?”祝英齐无力地说道,“整天在这提心吊胆的也不是办法啊!” “行啊,”马文才答应是十分爽快,“你求我啊。” “只是求你?!”祝英齐惊奇道。虽然求与不求只是一句话的事,但他所认识的马文才不应该是个只要一个口头表示的人啊! 怎么着也得把对方刮的毫厘不剩才肯帮忙吧? “当然,”马文才挑眉,“你觉得还有什么?” “……不知道,没有做牛做马一辈子什么的要求?” “唔……”马文才手托着下巴,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听起来这个提议也不错,采纳了。” 祝英齐:“……”他怎么觉得自己的脚面很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马文才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关于那个……一辈子的提议?” 一辈子的提议? 祝英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带着那么一丝……暧昧? 不对……好像是从他马文才回到书院开始,他说的话就好像越来越暧昧! 联想到自己在马文才不在的夜晚想到的事,祝英齐不禁皱了皱眉。 “你……” “英齐,英齐,不好了,不好了,英台出事了!”祝英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跑进来的荀巨伯打断,“你快去吧!英台的品状排行被那个王卓然评成了下下等,理由是他未经家族宗法大会就和山伯私结异性金兰,现在山伯带着英台去了王卓然那里,说是要跟他理论!” “……” 祝英齐无语地看向马文才,后者则是随意地耸了耸肩。 “唉,英齐,你怎么,怎么不着急啊?!”荀巨伯诧异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祝英齐和马文才。 “有什么好急的,”祝英齐兴致缺缺地说道,“梁山伯不是已经去闹事了吗?” “可是,可是,你不怕山伯和英台吃亏吗?”荀巨伯问道。 “梁山伯既然敢去,那一定就有他的本事,”祝英齐道,“何况那个王卓然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威胁到他们的。” “可是,王卓然把英台的品状降成了下下等,这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啊!”荀巨伯担忧道,“你们祝家庄是大家,如果英台的品状是下下等,他以后就别想做官了!” “无所谓,反正我爹他没指望我活着英齐能做官。”祝英齐的瞌睡虫又回来了,人总是这样,在又担心的事情时会焦虑不安,但等担心的事真正发生后,就又变得无所谓了。 “真的?”荀巨伯奇怪道,“那你们来这里干嘛?钱多的没地方了?” “你可以把我们当作对知识拥有强烈求知欲的人,来书院纯粹是为了学习知识,增加自己的自身修养。”祝英齐不假思索道。 “那你为什么还老不去上课?”荀巨伯一语正中靶心。 “……你可以把我的行为当做是对自由的追求。”祝英齐阴郁地说道。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 “我说英台那边应该快结束了,你要是再不去就赶不上看散场戏了,”祝英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荀巨伯的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巨伯啊,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你要是不抓紧时间看戏,等你下了地狱,可就成了被别人看的戏了。” “不是,英齐兄啊,你……” “你一路走好啊!” 砰的一声,祝英齐当着荀巨伯的面关上了房间的门,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想管祝英台的事了?”马文才状若不经意地问道,“你以前不是很积极吗?” “因为以前如果不管她,她要是有什么事我没法跟我爹娘交代。”祝英齐一边朝床走去,一边说道。 “那现在呢?” “现在我忽然发现她要是有什么事,那我也就有了一个借口回家了。”重新回到床上,祝英齐的闭上眼睛准备继续荀巨伯进来之前做的事情。 马文才皱眉。 不得不说,祝英台的性别是他手里唯一能够让祝英齐所忌惮的事情了,但如今听祝英齐这样说,恐怕如果祝英台的身份暴露,那等于是给了他一个回家的理由。 回家…… 马文才只要一想到自己和祝英台下山时没有祝英齐在身边的感觉,就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你就那么想回家?”马文才随手翻了一页书,问道。 “我以为你应该对我的这个欲|望最了解的人了。”祝英齐说道。 马文才想到祝英齐装病不去课堂的次数,剑眉紧锁。 “如果……我让你留下呢?”沉默半响,马文才突然问道。 “嗯?”祝英齐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我又没说要走……” 没说要走吗? 马文才见祝英齐已经睡死了过去,便放下了手里拿来当装饰用的书,沉思起来。 傍晚,刚刚吃完晚饭的祝英齐和马文才正在房间里下棋,门口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马文才和祝英齐一愣,齐齐抬头朝门口看去。 两人都不是喜欢扎堆儿的人。马文才是看不上别人,祝英齐则是懒得交往,反正这里的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些过客,所以他们的房间一般都没什么人来。 “八哥,你们在下棋啊!”祝英台说道。 “英台?”祝英齐愣了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不是,”祝英台走到马文才和祝英齐的旁边道,“我是来找文才兄的。” 马文才和祝英齐再次同时一愣。 “你来找我?”马文才帅想回过神来,“有事?” “我……想求你一件事。”祝英齐做出落落大方的样子道。 马文才和祝英齐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划过一丝了然,“什么事?” “听说你和那个王卓然是故交?”祝英台问道。 “是又如何?”马文才朝祝英齐挑挑眉毛,像是在说:看吧,你不求我,有人求我。 “我想求你,”祝英台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能不能帮我去想王卓然求求情,请他……别在为难山伯?” 马文才左手握拳挡住嘴,以避免自己的嘴角扬的太高,“我的好处呢?” 祝英台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变了回来,“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啊……”马文才把目光光明正大的投向祝英齐,引得祝英台也看了过去。 祝英齐:“……”说话的主角不是他们两个吗?为什么都看着他?而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马文才,你看着我八哥做什么?”祝英台出声问道。 “因为,”马文才故意拉长声音,“我有件事要你帮我做。” 祝英台看了祝英齐一眼,才问道:“什么事?” “我以后,可能会做一件事,我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9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9部分阅读 你配合我。”马文才说道。 “什么事?”祝英齐和祝英台同时问道。 马文才嘴角一勾,“喜事。” 祝英台一脸疑惑。 祝英齐一脸……抽搐。 马文才这小子什么时候看上祝英台的?怎么一点先兆都没有?而且一上来就考虑到成亲的问题?这不就是变相的求婚吗?! 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心理十分微妙。 …… 马文才带着祝英台走后,祝英齐就呆在房间里拿了本兵书看。 用他的话说就是:要研究研究马文才平时都在干嘛! …… “英齐兄,英齐兄,不好了!不好了!”荀巨伯的呼哧带喘跑进来,趴在门框上说道:“快……快,快跟我走!” 祝英齐皱眉,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决定和荀巨伯交往是不是正确了。 …… 怎么无论什么时候,荀巨伯见到他都会带来坏消息? “这回是真的不好了!”荀巨伯像是看出了祝英齐眼底的意思,连忙解释道,“祝英台他,他落崖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留言~~~~╭(╯3╰)╮ ☆、祝英齐,冷静点 “你说什么?!”祝英齐猛地大叫起来,“英台刚刚不是跟马文才一起出去的吗?她怎么会落崖?马文才呢?” “不知道,祝英台和梁山伯好像起了争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后山去了,”荀巨伯焦急地说道,“下这么大的雨,后山那里滑坡,梁山伯被树压住了脚,祝英台就从山上掉下去了!” “那马文才呢?!”祝英齐追问道。 荀巨伯以为他因为祝英齐跟马文才一起出去时出事,所以怪马文才没照顾好他弟弟,于是连忙说道,“他没事,现在正在后山那里找祝英台呢!哎哎哎……” 荀巨伯的话还没说完,祝英齐就已经向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荀巨伯靠在门上狠狠地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遇到你们之后全是倒霉的事!” 说完,就踉踉跄跄地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的雨很大,后山的情况更是混乱。 “马文才!马文才!”祝英齐赶到后山,之间满眼全是人来人往,不停地喊着祝英台的名字,在这样的情况下,祝英齐的高呼很引人注意。 “马文才呢?!你看到马文才了吗?!”祝英齐抓住一个从他身前走过的人的胳膊,狠声问道。 被抓着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但换来了更大力的钳制,“马文才呢?!” “不……不知道,”那人回答,“我是来找祝英台的……” 祝英齐不等他说完,就朝人群里面奔去,继续询问。 等到祝英齐好不容易看到马文才的身影时,他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淋的湿透了。 “马文才!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祝英齐猛地抓住脚下一滑差点步了祝英台后尘掉下去的马文才,“你要跳崖也别当着我的面!” “你跑过来干嘛?!快点回去呆着!”马文才和祝英齐同时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祝英齐不理马文才的话,直接问道,“你不是陪着英台去找王卓然的吗?怎么变成跳崖了?!” “我跟祝英台到王卓然的房间时梁山伯已经在那里了,”马文才在瓢泼的大雨中飞快地说着事情经过,“但是梁山伯突然说要和祝英台割袍断义,然后祝英台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后山,然后失足掉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的?”祝英齐问道,“你跟他们在一起?” “不是,是银心,他突然跑回来说祝英台从山崖上掉了下去。”马文才解释道,并且十分识相地没有将银心说的那句“我家公子掉下悬崖摔死了”的话说出来。 “那英台呢?”祝英齐见马文才安然无恙后稍稍安心,但一想起生死未卜的祝英台,心下又是一阵惊惧,“找到她了吗?!” 马文才沉默,半响,才吐出一句:“山长已经派书院里的学子们一起出来找了,我相信一定会找到的!” 祝英齐闻言,心中的慌张更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如果祝英台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他明明记得传说里祝英台是在被逼跟马文才成亲之时,途径因病去世的梁山伯的墓前,与梁山伯一起化蝶死的啊!怎么可能现在就出事?! 难道…… 祝英齐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传说是传说,现实是现实,谁知道传说的真假!况且像是化蝶这样的死法一听就是假的!他怎么就能相信了呢?!且不说祝英台究竟是不是化蝶死的,单说他这个穿越千年而来的人,本身就是那蝴蝶效应中被煽动的一个翅膀,谁又知道他的到来会不会改变祝英台和梁山伯的命运?! 想到这里,祝英齐全身都湿透了,只不过他的外衣被雨水淋湿,而内衣却被自己的冷汗浸湿。 “不行,我要去找英台!”祝英齐猛地推开马文才抓着他的手,朝悬崖边上冲去。但天降大雨,脚底本身就湿滑,何况是在原本就不坚固的山地上。祝英齐直觉脚下一滑,半个身子就已经歪出悬崖外。 “祝英齐,你疯了?!”千钧一发之际,马文才的手及时赶到,揽住祝英齐的腰,将他拉了回来,“你要疯就回屋疯去!别在这捣乱!” “我……我脚底下滑了一下。”祝英齐的声音有些虚。 经过刚刚的那一滑,祝英齐的理智倒是给吓回来了一点。不管祝英台死没死,都没必要赔上他的性命啊!如果祝家的两尊大佛要是怪罪下来,大不了他离开祝家自力更生,但如果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祝英台,让他这个大活人去死,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山长有令!说是雨水太大!让我们都先回去!等雨停了再来寻人!”一个不知是谁的声音穿破雨雾,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众人小声地欢呼了一声,然后便三三两两地往回走。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大半夜的,还下着大雨的天气里出来寻人,而且还是寻一个跟自己一点都不熟的人。 马文才闻言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祝英齐。但还不等祝英齐读懂马文才眼里的深意,就发现刚刚悬空了一半的身体现在变成了全空。 “马文才!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祝英齐惊恐地看着将自己拦腰抱起来的马文才,一边捶打着他的肩膀,一边吼道。 幸好此时他们身边的人不多,雨声、雷声、风声又交织在一起,所以基本也没什么人听清祝英齐喊的是什么。 “你没听到山长说的吗?先回书院,等雨下一点了在上山来寻人。”马文才嘴上说着,脚下也不含糊,三步两步就将祝英齐带离悬崖边上的危险区域,顺着小道往书院里跑。 “我知道!”祝英齐继续吼着,“但你抱着我干嘛?!快放我下来!” “不放!”马文才固执地说道、 “为什么?!”祝英齐有些恼怒。不说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如果被别人看到会如何,光是对于一个男人的自尊来说,被另一个男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本身就够丢人的了。 马文才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跑的有些累了,但他张嘴说话的声音却一点都不喘,“我怕你要去找祝英台。” 祝英齐愣了愣,显然没先到马文才说出来的会是这个理由。 “你放我下来,我现在不会去找英台的!”祝英齐放沉声音,类似于保证般地说道。 “……你确定?”马文才的声音带着写松动。 “我确定!”祝英齐坚定道,随即又解释道,“如果我再有什么事,我爹娘会更伤心的。” 马文才的步子明显放慢了,最终停了下来,低头看向祝英齐。 雨水将他整个淋了个透彻,散着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不知是不是冷的原因,祝英齐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唇色淡的几乎没有,但一双眼睛倒还是闪亮亮地睁着,似乎在增加他说的话的可信度。 马文才停了一会儿,就在祝英齐觉得他马上就要将自己放下的时候,马文才却突然重新迈开脚步,走了起来。 “马文才!你倒是放我下来啊!”祝英齐怒道。 “不行。”得到祝英齐的保证的马文才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放松起来,“路太滑了,你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说不准走一步摔三下呢!” 祝英齐道:“你才笨手笨脚!” 马文才道:“那打猎你什么时候赢过?” 祝英齐道:“……下次!” “……” 于是,在祝英齐一路的抗议下,马文才最终字书院的门口将他放了下来,两人一起走回宿舍。 路过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宿舍时马文才问道:“你不去问问吗?” 祝英齐皱眉。他知道马文才是在问他要不要进去问问祝英台坠崖的原因,但他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不去,”祝英齐说道,“如果英台坠崖是梁山伯安排的,那他现在一定在暗爽,我去了也是白去,如果英台坠崖是场意外的话,那梁山伯现在一定会后悔又懊恼,我现在去了难免要安慰他一番,还不入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独自懊恼来的痛快。” 马文才诧异地看了祝英齐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挺狠心的。” “什么叫没想到,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祝英齐嘟哝了一声,“你以为我之前是什么样的?” “没事找事,”马文才不假思索地说道,“明明跟你毫无关系的事情你还非要去管。” “那是毫无关系吗?”祝英齐不满道,“我哪次不是因为英台的原因去管?她是我……弟弟,我爹在我出门前特意跟我说要我照顾好她,如果照顾不好,就有我受的!现在英台坠崖,生死未卜,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祝英齐没再说下去,因为后果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如果祝英台真的出了事,”马文才顿了顿,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般,“你来马家,我马家养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ps:明天入v,希望大家不要抛弃我~~~~~~~~如果要抛弃的话,可不可以留个收藏或者作收当做纪念?~~~~(》_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0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0部分阅读 了他的全身.如果不是等着见正给他熬药的祝英齐.他现在一定会选择一觉睡死过去。等等.熬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马文才突然问道。正在自言自语的大叔显然没想到马文才会突然发问.而且问的还是这种问题.“因为这是我家啊!” “不是.”马文才摇摇头.“我是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在熬药的人是英齐.你没手没脚不会熬药吗?”他对祝英齐的想念已经达到了顶峰.刚刚如果不是用他正在给自己熬药这个理由安抚自己.估计他…… “……”大叔气的一张脸憋的通红.半响才吼道.“我现在真是宁可我自己没手没脚这样就用不着救你这个没心没肺连句‘谢谢’都没说的混蛋了!” “有没有人要你救。”得了便宜还卖乖.马文才做的十分娴熟。等祝英齐端着药走到马文才的房间门口时.就看见原本笑呵呵的大叔正一脸愤怒地往外走.嘴里还一边大吼着什么“疯子.疯子”祝英齐:“……”看样子.那个连找人都不会的疯子……似乎醒了?疑惑地推开门.祝英齐立刻看到那个瘫软在床上的人.心中好像被灌了蜜一样.不由自足地泛着甜。听到门口的声音.马文才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正好和祝英齐的视线对上。看着祝英齐眼底没有收回的温柔.马文才的心里顿时一软.身上的疼痛也变得不再重要。像是在照镜子一般.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嘴角同时向上勾起.露出一个相似的微笑。 “痛。”马文才率先开口道。 “药在这里。”祝英齐回神.从容地走进屋里.用脚把门带上.然后走到大叔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将药递给马文才。 “胳膊痛.太不起来。”马文才看着祝英齐的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戏谑。祝英齐无语地看着马文才.“文才啊.你成年了吧?”所以不要做这种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好不好? “成年了。”马文才十分诚实地回答。祝英齐挑眉.似乎在暗示着马文才适可而止。但马文才显然并不想放弃这么难得的被伺候的机会.依然笑盈盈地看着祝英齐。最终.祝英齐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汤药里的勺子.盛了一勺.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聊?” “说明你以前还不够了解我。”马文才的眼睛几乎快米成了一条缝。 “……”祝英齐无言地把药送进马文才的嘴里。 “烫。”马文才挑剔道。祝英齐刚想送过去的第二勺汤药顿时顿住.半响.他才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情节.将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递了过去。马文才心满意足地喝了下去.末了.还不忘给他一个幸福的微笑。 “……”祝英齐无语。因为他忽然发现.那些在电视剧里扮演吹药、喂药的人……都是女 “一勺十两金子!”十分温馨地喂了一会儿药后.祝英齐突然说道。马文才愣了愣.然后笑道.“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整个马家给你。” “……马家是你的吗?你怎么给我?”如果没记错.马文才的爹并没有去世.所以马家现在还是由马太守主持。 “反正早晚都是我的.”马文才无所谓地说道.“你要是想要我就给你。” “……马公子准备嫁入祝家时把马家当嫁妆吗?”祝英齐痞痞地笑道。 “当然不是.”马文才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是要把马家给你.又不是要把马家给祝家.所以当然是你嫁到我们马家来.这样才是把马家给你。”祝英齐石化.半天都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连喂药的手也顿了下来。 “怎么了?”马文才见祝英齐迟迟没有动静.不禁问道.“还想你想要我自己打拼出来的马家?那可要等几年.但不会太久的。” “……喝药。”祝英齐僵硬地继续喂着马文才.但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像刚刚那么轻松。马文才倒是想继续说话.但祝英齐一勺接一勺地往他嘴里送药.让他实在没找着开口说话的机会.只得作罢.相等祝英齐他喂完药再继续话题。但祝英齐喂完药直接起身走人.不带一丝留念.就好像马文才是洪水猛兽一般。 “祝英齐.”马文才在祝英齐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叫住了他.“我是认真的。” “……” 一句话的停顿后.祝英齐继续朝外走去。 马文才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 33 祝英刘,我疯了 清晨的微风带着点花香轻快地跳了进来.围在马文才的身边,似是要将他叫醒,一起来看看这美丽的清晨。 马文才烦躁地把手搭在额头上.窗外的鸟鸣声将他从沉睡中唤醒,不过也幸好昨晚他受了伤.精神本就不佳,所以一晚上睡的十分的沉。 吱呀。 房间的门被推开,马文才皱眉看向门口,他一点都不想在自己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有别人进他的房间——哪怕那个人是这间房间原本你的主人也不行 不过马文才的眉头很快就平了下来,因为进来的人并不是那个大叔.而是祝英齐。 “你怎么来了?”马文才率先开口。自从昨晚说过那些话之后,他的心里不是不忐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所以只好先放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药。”祝英齐十分简洁地答道。他的眼下有着不小的黑圈.可见昨晚虽然马文才睡的不错.但祝英齐的睡眠质量确实不高。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或者马文才是个女人.那昨晚马文才的话很容易被理解成是表白.但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如果这算是表白的话.那不就是同性恋?而就算是在现代.同性恋也是很少见的.何况是在东晋所以祝英齐一直在怀疑.马文才的说法是不是在东晋有着其他的意思.比如说 祝英齐承认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出来比如说什么.所以他把这个归为这是东晋的风俗.他一现代人不懂。 “我是问.你平时不是从来没这么早起来的吗?”马文才问道。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看外面的天色.也知道现在绝不是祝英齐起床的点。 “……是那个大叔把我叫起来让我来送药的。”祝英齐僵硬地说道。他绝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一晚上都在想着马文才的话而一直睡不着.今天早上还因为担心他的病儿起了个大早去熬药的 “我好了.不用喝了。”马文才皱眉看着祝英齐手里那碗漆黑无比的汤药。 “不行.”祝英齐愣了愣.才坚决地拒绝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还有别的理由吗?”马文才一脸我决不信的样子说道。 “我想要看你被药苦到的样子。” 最终.马文才还是为了祝英齐的娱乐把药喝了下去。 当然.喂的人是祝英齐。 马文才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祝英齐怕他无聊.还特意从那个大叔的房间里拿了几本书来给他读着消遣用。 祝英齐只管拿书.所以并不知道那书的内容.但看的是马文才.所以他十分清楚.这样的书.绝不是普通人家会看的。 “你叫什么名字?”傍晚.大叔、马文才、祝英齐和祝英台一起在河边烤鱼.马文才突然问道。 “陶……咳咳咳!”正兴致勃勃地烤鱼的大叔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下意识地回答.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连忙用咳嗽转移话题.“我说马公子啊.你问这个于什么?” “只是好奇.”马文才轻笑.用手转了转在火上烤着的鱼.“你总不能是姓大.名叔吧?” “姓大名叔有什么不好。”大叔笑笑说道.“名字.只是个代称.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 “呵.大叔真是豁达.如今的人急功近利.能这么看的人已经不多了。”祝英台适时地拍马屁道。 “哈哈。”大叔用笑声回答祝英台的马屁。 “我看.你不说名字倒不是因为豁达.而是因为不想说吧?”祝英齐说道.“如果我不想告诉别人我的名字.我也会这么说的。” “……”大叔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断了一样。 “说的好。”马文才拍了拍祝英齐的肩膀.顺便在上面流连了一会儿.才对着大叔说道.“刚刚听你说陶……莫不是你姓陶?” “咳.姓不姓陶又有什么……” “既然是姓陶.刚好和我们要找的陶渊明同姓.您不会是陶先生的亲戚吧?”马文才打断大叔的话.直接说道。 “真的吗?”祝英台突然兴奋道.“大叔你的陶先生的亲戚?那怪不得您这里会有陶先生的墓碑。” “呵呵.呵呵.是啊.是!” “可是.陶大叔.我觉得以你的学识.应该不只是陶渊明的亲戚吧?”马文才紧紧地盯着大叔的脸上.似乎想看出他撒谎的痕迹.“该不会.你就是陶渊明吧。” 寂静.谁都没有说话。 那个大叔一脸的尴尬.祝英台一脸的震惊.马文才一脸的果然如此.祝英齐一脸的无所谓。 “咳.鱼烤好了.来吃吧”大叔于咳着说道.企图想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力。 “大叔.您真的是……” “大叔?大叔?”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叔闻声脸上一喜.道.“旁边的谷闺女给我送东西来了.你们先吃.你们先吃。” 说完.不等马文才他们反映.就跑了出去。 “谷闺女啊.又给我送什么来了?咦?”大叔奇怪地叫了一声.“怎么给我送过来了一个大活人?” “啊.大叔您好.学生梁山伯.是尼山书院的学生.想问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尼山书院的学生?” 梁山伯的声音以传进来.祝英台的脸色就勃然大变.连忙站起来往屋里跑。 马文才和祝英齐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将四条烤好的鱼拿起来.然后慢悠悠地走回马文才的房间.只留下一个还未熄灭的火堆给那个正在应付梁山伯的大叔。 “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缺德了?”祝英齐一边吃掉最后一口鱼肉.一边问道.“毕竟那个陶渊明和英台都没有吃饭呢啊”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脚边的一堆鱼骨.无语地说道:“如果你在吃之前说这话.可信度还会更高一点。” “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可信度并不重要。”祝英齐扔下鱼骨.擦擦嘴.心满意足地靠在窗户边上。 “心意?”马文才略带玩味地说道.“那我的心意呢?你重视了吗?” “……”祝英齐僵住。 “祝英齐.你还没回答我昨天的问题呢。”马文才看着僵硬地祝英齐.一字一顿地说道。 月光洒在祝英齐的脸上.让他的皮肤看起来像是散发着一层柔美的光。 “……你昨晚问了什么吗?”祝英齐装傻道。 “来马家做主人.怎么样?”马文才屏息等待着祝英齐的答案.但奈何祝英齐就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似乎没回过神来。 “我不懂你的意思.”祝英齐终于出声.“梁山伯应该回去了.我先回房间了” 言毕.祝英齐就往门的方向跑去.但还没跑两步.马文才就一把把他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脸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寸。 “祝英齐.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娶你”马文才所有的淡然都随着祝英齐逃跑的脚步脱落.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 “你疯了?我是男人啊”祝英齐吼道。 他不是没被表白过.但被男人表白还是头一次。 “我知道.”马文才的神色暗了暗.但很快就将暗淡隐了下去.“但那又怎么样?我是断袖.我因为你变成了断袖.祝英齐.我告诉你.你说对了.我是疯了!” 祝英齐惊恐地看着马文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掉下悬崖的时候我有多害怕.”马文才抱着祝英齐的胳膊开始收紧.“我恨不得掉下去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 “可是……” “没有可是”马文才粗鲁地打断祝英齐的话.眼中的真情让祝英齐忍不住想别开眼.“你知不知道.在找到你之前我就发誓.如果你被我找到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哪怕一步我承受过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如果我再承受一次我真的会死的” “但是你……” 祝英齐后面的话消失在了空气中.却悉数被吞进了马文才的肚子里。 只能看不能吃的情况马文才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已经忍了太久.久到他已经再也不能忍受。 狠狠地吻住祝英齐那两片总是在拒绝自己的唇瓣.马文才觉得自己的心都轻快地飞了出去。轻轻地将舌头送出去.在祝英齐的唇上舔过.轻滑的触感让祝英齐的浑身一震.心跳快的几乎让他窒息。 慢慢地放开毫无反应的祝英齐.一丝银丝在祝英齐和马文才的嘴角挂起.似乎在彰显着两人刚刚进行的亲密举动.马文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祝英齐呆愣的眼神.似乎在等待着祝英齐的大发雷霆或者……同意。 “英齐……”马文才柔声叫道.“你……哦” 马文才猛地捂住肚子蹲下.嘴角的银丝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断裂.但马文才的痛苦并没有结束。 “靠!马文才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祝英齐又狠狠地捶了马文才的后背一拳.几乎把他打趴在地上.发狠地说道.“你你给老子抬起头” 马文才忍着剧痛抬起头.似乎想用自己可怜的表情博取祝英齐的同情心.但他显然高估的自己的魅力和祝英齐的怒火。 砰!祝英齐狠狠地揍上马文才的眼睛.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眼圈立刻浮现在马文才的眼睛上.“你玩我呢是吧?你觉得好玩是吗?老子告诉你这就我玩我的下场” 再次用膝盖狠狠地顶了马文才的肚子一下.祝英齐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但等他正准备下楼的时候.自己的肩膀再次被抓住.他愤怒地回头.刚好看到马文才一脸痛苦地追出来.说道:“我说了.我是认真的!” “我管你是认针还是认线?”祝英齐一甩肩膀.就把马文才的胳膊甩掉。 但马文才一手捂肚子.一手抓着祝英齐.身体又向前倾着.猛地被祝英齐甩开.身体的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祝英齐的身上.两人一齐滚下了楼梯。 “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大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祝英齐慌乱地抬头.正好看到那个大叔一脸奇怪地站在前面.看着抱在一起的自己和马文才。 祝英齐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样子似乎很容易造成误解。他忙挥开一直抱着他的头的马文才的手.想要站起来.但他推人的手臂刚刚用力.马文才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丨吟。 祝英齐推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马文才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喂.你装什么死.我刚刚绝对没打的那么狠!”祝英齐外强中于地给自己辩护着。 马文才死死地咬着牙.没有说话.但谁都看的出来.他是因为疼的不行.才会这样。 站在一旁看戏的大叔终于忍不住.走到马文才的腿旁边蹲下.伸手碰了碰.马文才疼的一个激灵.抱着祝英齐的胳膊更紧了。 祝英齐奇怪地看着大叔.问道:“他怎么了?” 十分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然后才说道:“断了。” 34 祝英齐,我等你 大叔说的断了.是真的断了。 祝英齐站在一边看着大叔用两个竹板夹住马文才的腿,心中一阵心虚。虽说是马文才先强吻的他,但后来他已经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而后来从楼梯上滚下来是他的责任,但马文才非但没有生气.还用手抱住他的头防止他受伤。 祝英齐觉得自己心理十分的微妙。 明明应该怪他的,但现在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痛苦呻丨吟的马文才,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软。 “大叔,他没事吧?”祝英齐忍不住问道。 “没事,养个两三个月就好.”大叔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拍了马文才受伤了的腿一下,“你说是不是啊,马公子?” “唔”马文才疼得说不出话来。 “呃.大叔.你下手是不是……有点重?”祝英齐犹犹豫豫地说道。 “重?”大叔好笑地重复了一边.“再重也重不过滚下楼梯吧?” “……”祝英齐彻底无语。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满头冷汗的马文才勉强说了一句。 “唉.我是管不着啊”大叔一边叹气.一边笑呵呵地拍了下马文才的腿.“至少.我不用动不动就黑个眼圈、断个腿.哈哈。” “呃.大叔.他这样就行了吗?”祝英齐拦住起身要走的大叔.担忧道.“不需要再做点什么别的了吗?” “做点别的什么?”大叔面色古怪道.“就算要做点别的什么也应该是你跟他做吧?找我于嘛?”祝英齐只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大叔说的言下之意.一张俊脸顿时变得通红.“呃.大叔.不是.你……呃……你……” “行啦行啦.我都知道.”大叔挥了挥手制止了祝英齐结结巴巴的解释.“我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没见过.没听过的?你们俩的事.自己解决去.别把我搅进去。”说完.大叔就径自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傻样的祝英齐和压抑着兴奋的马文才在屋内。 “英齐……”马文才轻唤道。祝英齐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和刚刚还强吻自己的人单独呆在一起.偷跑的心顿时像热气球一般鼓了起来.但还不等他把贼心付之于行动.马文才的话就让他的脚再次钉在原地。 “我疼……”祝英齐无语地看着那个明显是在撒娇的男人.实在想不通自己刚刚怎么就被这么一个无耻的人给强吻吗?好吧……祝英齐承认.其实他纠结的只是为什么被强吻的人是他……怎么看他都是个纯爷们儿啊! “英齐.你生气了?”马文才见祝英齐一直站在原地也不过去.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呢?”祝英齐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要是被一个大男人强吻了会怎么样?”马文才皱眉想了想.才说道:“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会配合。” “……”祝英齐觉得自己的胸口憋着一团气.让他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那要不是我呢?” “我不会让他有接近我的机会。”这回马文才回答的倒是十分快。祝英齐再次噎住。仔细想想.好像自己确实是唯一一个能接近他的人.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要被他强吻吧?可恶的强吻老子总有一天要强回去祝英齐忿忿地想到。 “英齐.我腿疼.想喝水。”马文才继续装可怜。祝英齐看着他那双盛满了真诚的眼睛.忍不住别过头去.走到桌子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英齐……”马文才抓住祝英齐递茶水过去的手.“你还没回答我.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祝英齐想把手抽出来.但奈何他怎么用力都没用.“马文才.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过了.我知道.”马文才认真地说道.“英齐.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得我另眼相看的人.我喜欢你.比喜欢其他任何人.任何东西都喜欢。”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认真的样子.一时哑口无言.半响.才于涩地说道.“我……没有断袖之癖。”马文才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就又亮了起来.“我也没有.我只不过是爱的人……是你。” “……”虽然是在一些小说里经常听到的句子.但等真正轮到自己听时.祝英齐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悸动了一下。 “英齐.我等你.等到你给我你心中真正的答案.”马文才说道.“至少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向你证明我可以得到你的心.好吗?”马文才抬起被自己握住的祝英齐的手.轻轻放在唇边.落下温柔却又炽热的一吻.烫的祝英齐浑身几乎都要冒出火焰。当天晚上.马文才以自己行动不便要求祝英齐跟他一起睡.而祝英齐以要不我走.要不我睡桌子上的理由成功地让马文才妥协.争取到了睡桌子的权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来时.祝英齐便醒了过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他实在难受的很。-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唉.祝英齐转头看了看安然地睡在床上的马文才.在心底默默地叹气.什么时候连睡桌子都需要争取了?收拾妥当.祝英齐走出房间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马文才当早点.但在路过湖边的小亭子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梁山伯?”祝英齐吃惊地看着那个正和大叔谈诗论对的人.一脸惊奇。昨天晚上这个大叔没把他打发走? “英齐兄?”梁山伯笑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书院上下都担心坏了” “呃.呵呵.是啊是啊……”祝英齐笑着敷衍道.“呃.山伯兄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为了找英台不小心掉到河里.然后被一个姓谷的渔家女给救了.她说英台可能在大叔这里.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在”梁山伯兴奋地说道。 “那……英台呢?”祝英齐小心地问道。 “哦.英台替我去感谢谷姑娘了.一会儿就回来。” “那……你们之间没事了?” “呵.”梁山伯看了大叔一眼.尴尬地笑了笑.“让英齐兄担心了.我和英台没事了.其实那时候是王卓然他……” “哦.我知道了.他逼你说的是不是?”祝英齐打断梁山伯的话说道。 “英齐兄怎么知道的?”梁山伯惊奇地问道。 “他除了用这招还能用哪招?”祝英齐不屑地撇撇嘴角.“山伯兄啊.你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我爹娘都没有让我和英台做官的打算.王卓然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梁山伯笑着应了。 “你们不想做官?”大叔插丨嘴道.“为什吗?”祝英齐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问别人问题之前应该问问自己吧?陶、大、叔” “咳.”大叔尴尬地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你这么早出来于嘛?怎么不跟那个马文才多睡会儿?” “……”他没想歪他没想歪他绝对没想歪祝英齐一边默默安慰自己一边问道.“有粥吗? “粥?有啊”大叔挑眉道.“要给马文才喂粥喝?绝对有”拿了一碗粥回房间去.马文才正好起床。由于腿脚不便.马文才的洗漱问题都是祝英齐帮着解决的.用马文才的话说就是:“看都被你看光了.不负责也得负”祝英齐的反应十分简单——一拳打了上去。-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于是.等梁山伯和大叔见到一瘸一拐的马文才和黑着一张脸的祝英齐走出来时.都惊异了。 “文才兄.没想到你为了找英齐兄受了这么多苦”梁山伯看着马文才两只眼眶上十分圆润的黑圈感叹道.“不仅腿断了.连脸都伤了。” “他的脸没有伤.”祝英齐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只是在假扮一种野生动物。”梁山伯、大叔:“什么?” “大熊猫”所有人:“……” “英台呢?”祝英齐环视一圈.才发现祝英台依然不见踪影。 “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吧?”梁山伯朝河面上望了望.“算算时间.英台去了已经两三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唉.能出什么是啊?”大叔笑着说道.“你看.那不是回来了吗?”果然.河面上正飘过来一只竹筏.祝英台站在上面.后面还有一个划船的女孩儿。 “怎么谷姑娘也跟来了?”梁山伯苦着脸说道。 “那个女娃儿.可不好对付啊”大叔取笑道。祝英齐看了一眼梁山伯和大叔脸上的表情.就了然道:“那个女孩儿看上你了?”梁山伯尴尬地愣了愣.那个大叔则畅快地大笑起来。 “英齐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会坏了谷姑娘的名誉的”梁山伯义正言辞地说道。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有什么名誉可坏?”马文才反驳道。 “文才兄.话不是这样说的……” “那你要怎么说?”马文才不耐烦地说道.“说其实那个姑娘看上的是祝英台?” “呃……” “山伯!”祝英台的声音把梁山伯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心莲要跟我们一起上山.我答应给她谋个差事了!” “呃……”梁山伯的脸色变得更加尴尬了。 “梁山伯啊.看在你拼死来找英台的份上.我给你个善意的建议.”祝英齐看着越来越近的竹筏说道.“要是你不想英台生气的话.就离那个渔家女远点。” “为什么?”梁山伯皱眉问道。 “因为……”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马文才不爽地插丨进来道:“问题是要自己去解决的.你要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亲近一下那个渔家女.然后看祝英台到底生不生气.生气的话你就去问他原因.问不出来就是你没用” “我说马公子啊.大早上的这么火爆为了什么啊?”大叔饶有兴致地看着马文才.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欲求不满吧?祝英齐:“……”大叔.你好歹也是个古人吧?你要不要这么直接?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昨天晚上偷窥来着?无耻啊马文才:“哼.总比你没有能力求好” “你” “……”祝英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朝代.其实这里不是东晋.是另一个平行时空吧?要不然为什么一个比一个更无耻? …… “你于嘛那么大火?”兼任拐杖的祝英齐轻声问道.“梁山伯招你惹你了?” 为了达到轻声的效果.马文才故意把嘴凑到祝英齐的耳边说道:“谁让你没事跟他说那么多话.你都没给过我善意的建议。” 祝英齐的嘴角微抽.“我能给你什么善意的建议?” 马文才想了想.才道:“关于怎么才能把你娶进家门这个问题的?” “……”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 正文 35 马文才,来养马 梁山伯、祝英台、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回归受到了学院众弟子的欢迎,但还有一关是怎么也得过去的。 “梁山伯、祝英台、马文才和祝英齐听罚,”山长威严地看着四人说道,“祝英台未经允许私自外出,梁山伯、马文才和祝英齐不停劝阻违背院规,从明天起,罚你们四人到后山马厩,看马去!” “是。”梁山伯、祝英台和马文才都应道。 祝英齐皱了皱眉,“可是山长,文才他的腿……呃,断了,去后山的路不顺,这个惩罚……有点过重吧?” “这……”山长看了看马文才被竹板夹住的腿,有些犹豫,“要不然,马文才,你的惩罚,就由王大人来给吧!” “不必了山长,”马文才说道,“我和祝英齐一起接受惩罚,我的腿虽然断了,但这并不是我逃避惩罚的原因,为了服众,还是请山长让我一起去养马吧!” “可是……” “山长放心,我的腿是找祝英齐的途中断的,他一定会照顾好我的。”马文才微微颔首,面露微笑。 “好吧,那祝英齐,马文才的腿伤在这段时间的起居行动都由你来照顾,”文长说道,“直到他能自己行走为止。” “……是”祝英齐一点都不想转头去看那个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似的马文才。 “你们失踪的这几天,王大人和陈夫子也很担心,你们,现在去给他们报个平安吧!”山长下了逐客令。 “是。”四人一起应答道。 …… 从山长那里出来,被祝英齐半抱着走的马文才突然说道:“天色已晚,我行动有不便,我和英齐就不去给王大人和陈夫子报平安了,你们去的时候帮我们报个平安,顺便跟王大人说一声我明天白天和英齐一起去找他。” “可……王大人会不会怪罪下来?”梁山伯担忧地问道。 “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马文才冷笑一声,“王卓然是我父亲的故友,我受伤他关心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梁山伯坦然一笑道:“哦,那文才兄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和英台会帮你和英齐兄跟王大人解释的!” …… 等碍事的人都走后,马文才嘴角的弧度才慢慢地露了出来,“腿伤的这几天,我的生活起居就拜托英齐兄了!” “你不怕我饿死你?”祝英齐挑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从……那个后,马文才的表现就越来越奇怪,就好像是…… 一直想找主人要吃的的猫? 祝英齐的脑子里自动脑补出马文才穿着女仆装,戴着猫耳朵喵喵叫的样子。 …… 祝英齐赶紧挥去脑海里恶俗的想法,以防止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死。 何况,马文才就算是猫科动物,也一定是豹子那类的吧?祝英齐扶着马文才慢悠悠地走在回宿舍的小道上,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 “在想什么?”马文才突然问道。 “呃……”祝英齐语塞,“大概……在想后山的马长什么样吧?” 马文才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还大概……”马文才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不会是没说实话吧?” “当然不是!”祝英齐回答的飞快,“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 马文才仔细想了想他们刚刚见过的人,单身者有梁山伯、祝英台、小惠。祝英台是他弟弟,排除。小惠……没有参赛资格,排除。至于梁山伯…… “你觉得梁山伯怎么样?”马文才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祝英齐。他可没忘之前祝英齐有多热心地去帮梁山伯。 “梁山伯?”祝英齐皱皱眉,“他怎么了?” “你就说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祝英齐想了想,道,“大概……是个好人?” 马文才瞪着祝英齐表达着他对于他敷衍回答的不满。 “呃,我真的不知道,”祝英齐无奈道,“关于学识,我只能说陈夫子很赞叹,对于人品,我跟他接触也不多,但看英台那么黏着他,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接触不多?”马文才嗤笑一声,“就你还接触不多?!” “我跟梁山伯接触的能多到哪里去?”祝英齐撇撇嘴。 马文才强硬的说道:“已经多到能让我不爽了!” “……”祝英齐佯装没有听到,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快点回房间吧!要不然明天早上又起不来了!”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心中实在窝火,但也知道祝英齐既然没有明确地拒绝,那就说明自己还有希望,所以不论心中究竟有多恼火,马文才还是只能忍着。 微风带动祝英齐的头发,轻轻地飘着,划过马文才的脸颊,痒痒的感觉让他心中一荡,忍不住朝祝英齐靠近一点,想要更多一些的触感。 “你做什么?”祝英齐把头向后仰了仰,躲开马文才凑过来的唇,咬牙道,“这是在书院!” “所以呢?”马文才面色不善地说道。 “……你就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适可而止的意思就是我可以点到为止是吗?”马文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彻底停止!” 马文才默默地盯着祝英齐的侧脸,半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祝英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是被你……憋死的。” 祝英齐:“……”房间怎么还不到? 第二天一早,马文才和祝英齐就被叫到了山长的房间里,和他们有相同命运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因为腿伤,所以马文才是四个犯错了的人中唯一一个坐着的。 “梁山伯、祝英台,你们两个好样的!竟然敢半夜三更地装神弄鬼吓唬我!你们好大的胆子!”王卓然坐在桌子旁,满脸的白粉抹的十分的均匀。 “是王大人您做贼心虚,才会被吓到。”祝英台顶嘴道。 “你、你、分明是你、还有他,装神弄鬼的吓人!”王卓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祝英台不停地抖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啊,王大人息怒,”山长抱拳说道,“这四个学子我昨夜已经惩罚过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为难他们了。” “我为难他们?!”王卓然的声音都在发抖,“分明是他们在为难我!要不然他们昨晚为什么要装鬼吓人?!他们分明是故意的!” “装鬼吓人的是你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站在马文才身边不断地打着瞌睡的祝英齐。 “哎,大叔,你怎么来了?”梁山伯一脸苦恼地看着门口的大叔,“你,你还是先走,避避风头吧!” “我听说这有鬼心中好奇就特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吗?”大叔坦然地说道。 “问题就是……你其实是来看戏的吧?”祝英齐小声地嘀咕道。 马文才抬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又趁机捏了捏他的手,让他不要出声。 祝英齐:“……”我知道不要出声,我也决定不出声,请问你能不能捏完了就放手?!他一点都不想站在这里给山长。山长夫人、梁山伯、祝英台、王卓然和陈夫子他们看他和马文才手拉手的样子! …… 不对!这个样子就不该被任何人看到! …… “你……你,你这个山野村夫是谁?!”王卓然被大叔三两句话气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咳,”马文才轻咳一声,朝王卓然那边探了探身,轻声地说道,“王叔叔,他……可能是陶渊明。” “你说什么?!”王卓然不可置信地瞪着马文才,“他……他……” “哈哈,是啊,”陶渊明笑道,“小颦,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啊!” “渊明兄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山长惊喜道,“怎么祝英台说你死了?” “哎,那个啊,是骗小孩儿的,”陶渊明说着还看了马文才一眼,“你们书院的这四个娃娃就那个马文才有点能耐,认出了我,不过他也是第二次去的时候才认出了我,哈哈。” “陶先生过奖,”马文才谦逊地一点头,但眼中的挑衅却丝毫不加掩饰,“文才能发现陶先生的身份多亏了英齐拿了您的书来给我解闷儿,要不然我还真的以为您就是个山野村夫。” “哎,”陶渊明偏了偏头看着马文才,“我怎么觉得这话是骂我呢?” “陶先生,您想多了。”,马文才说道。 “呵,你这小子口才见长啊!”陶渊明笑道,“遇到好事了?” 说完,还暧昧地看了祝英齐一眼。 祝英齐:“……”这玩意哪冒出来的?能不能用打地鼠的锤子打回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马文才笑道,“陶先生说我遇到好事了也不为过。” “那敢情好啊!”陶渊明兴致勃勃地看着马文才,“等你好事成了的时候别忘了叫我过去喝一杯!” “一定。”马文才笑着应了。 祝英齐“……”能不能有个人能把他打回地缝里? “唉,没想到那个陶渊明就这么留下来了。”祝英齐看着窗外的月色感叹道。 “怎么,你不希望他留下来?”马文才一边看书一边跟祝英齐闲扯。 “当然,”祝英齐哀怨地说道,“当初来了个谢道韫,我就已经倒霉到要天天早起去上课了,现在又来了个陶渊明……我现在终于发现陈夫子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人了。”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1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1部分阅读 马文才抬眼看了祝英齐一眼,笑道:“要不然你现在跑到他的门口去表忠心?这样你以后在他的课上就不需要假装学习了。” “不假装学习我还能干吗?”祝英齐没好气道。 “你可以真的不学习啊!”马文才说道,“当初进书院时王蓝田交了束修一百两,你没看见陈夫子那个市侩的样子?王蓝田要求一个好打盹的地就有,你也交了一百两束修,现在再去表忠心,肯定能成功的。” “……还是算了。”祝英齐蔫蔫的说道。 “哦,为什么?” “陈夫子长的太丑了,而且还没我高。” “……”马文才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自认为长相不错,而且我比你高。” “……”祝英齐假装没听到。 “那你可不可以来给我表忠心?”马文才自顾自地接下去。 “……我对你能表什么忠心?” “此生今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马文才定定地看着祝英齐。 “……”祝英齐翻了个白眼,这几天马文才天天都会来上几句这样的表白,他都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你到底看好书没有?看好了就睡吧!我不想明天被那个陶渊明的毒舌给毒死……” 马文才皱眉,认真地说道:“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谁说我被他欺负了?!”祝英齐咬牙切齿地说道,“而且,明明每次都是你和他联合起来,让我纠结!” “……天色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睡吧!” 正文 36 马文才,你真忙 清晨,山中的空气清新的让人忍不住多深呼吸几口,威风擦着树叶轻轻滑过,留下一阵沙沙声,来证明它曾经的到访。 “你好像很享受?”马文才坐在一个自制的木质轮椅上优哉游哉地看着祝英齐抓起一大捆草料放到马槽里。 “当然,你不觉得这里很干净吗?”祝英齐难得在早晨也有这么好的心情,十分愉快地说道。 “……”马文才四下看了看被踩的黄黄的地面,冷静道,“你对干净的定义是什么?” “这里的干净跟屋子里的干净不一样,”祝英齐一边喂马,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道,“屋子里的干净当然要一尘不染,物品摆放整齐,但这里的干净,是指能让人心境开阔,让人可以呼出一口胸中的浊气的干净。” “呵,你说的倒是有理有据,”马文才的嘴角微扬,“你要是喜欢,就天天来这里吧,反正山长要咱们养马,又没说养多长时间。” “免了,”祝英齐朝背后的马文才挥了挥手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胸中的浊气也不多,一个月舒那么几次也就够了,要是天天舒的话我怕我会把气都舒没了。” “那你想怎样?”马文才微微皱眉,“不想上夫子的课,不想来养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引起山长的注意,到时候他要是将你逐出书院怎么办?” “要么带着祝英台回祝家,要么带着银子跑路。”祝英齐回答的十分快,就好像这个答案一直徘徊在他的脑里一般。 马文才握着轮椅扶手的手一紧,几乎将扶手捏掉下来。 “你就一定要走吗?”马文才的脸上十分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一丝怒意。 “那还能怎么办?”祝英齐将最后一点草料丢给马厩里的马匹,转过头去看着马文才道,“来书院就不是我的本意,他若赶我走,我自是求之不得,又干嘛要求着他让我留下来?” “书院,就没有让你留恋的人吗?”马文才冷冷地说道,“祝英台不走,必是因为梁山伯,那你呢?英齐,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祝英齐愣住,不是因为马文才的话,而是因为马文才在说这话的时候那落寞的神情,就好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不知所归地到处流浪。 “文才,你……” “我等你,”马文才打断祝英齐犹犹豫豫的话,抬起头,眼里微微闪着光,“英齐,如果你现在还不能为了我留下来,那我就等到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 “……”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那双闪亮的双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回到书院,祝英齐正要带马文才去医舍看看腿伤,马文才突然道:“能不能帮我把马统叫来?” 为了让祝英齐全权担任起护工这项工作,马文才特意将马统支开,让他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不许出现在他或者祝英齐的视线之内。 也因此,祝英齐奇怪地看着马文才,“为什么?”这家伙明明应该是抓紧一切机会利用他的人啊! “我有点事要吩咐他。”马文才含糊地说道。 “好吧,”祝英齐狐疑地看了马文才一眼,但脚跟已经转向书童睡的房间,“你一个人在这里等一下没问题吧?” “嗯,”马文才朝祝英齐微笑道,“英齐,我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 祝英齐的脸红了红,但他很快转身走开,以免让自己听到更多马文才嘴角溢出的笑声。 …… 祝英齐回来的很快,似乎是真的担心马文才一个人在那里有事。 “公子,你找我?”马统看见自家的公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心中不由得有些欣喜,“公子,您决定让我照顾您了?” “没有,”马文才看着马统的笑容皱皱眉,“我找你来有别的事要做。” “公子您吩咐。”马统连忙说道。 自从祝英齐出现之后,马统暮然发觉自己的工作量严重减少,不仅平时端茶倒水铺床的活儿没有了,现在自家公子腿断了,他这个正牌书童却连面都见不上几次,平日里唯一的工作就是晒晒书。但书一共就是那么多本,再频繁地晒也晒不出朵花啊! “把耳朵伸过来。”马文才命令道。 马统听话地把耳朵伸了过去,但他的脸色却因为马文才的话而变得越来越怪异,最后定格在惊恐上。 “公……公子,我们……没必要这么做吧?”马统说道,“我们又不……” “让你去做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马文才厉声说道。 祝英齐站在一边看着主仆二人的对话,一时间竟有些感慨。 很久没有看到马文才如此严厉地说话了,本以为是他的性子变了,没想到…… 祝英齐猛地打断自己的思路,因为他猛然间发现,如果再顺着那个思路想下去,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跌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去吧。”马文才面色不善地命令着马统。 “……是。”马统不情不愿地应道,然后低着头从祝英齐身边跑走。 “你让他去做什么事啊?弄的他那么不乐意……”祝英齐看着马统背影奇怪地问道。 “做好事。”马文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祝英齐眯起眼睛盯着马文才,总觉得他的话里似乎有话,很像他之前让祝英台答应他一个条件时的样子。 须臾。 “算了,”祝英齐耸耸肩,“随便你了,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儿王兰姑娘该去采药了。” “嗯。”马文才随口应道。 …… 与此同时,马统气喘吁吁地跑到马文才和祝英齐的房间,按照马文才的吩咐将祝英齐放在长椅底下的一大箱金子拿了出来,然后又匆匆忙忙地搬走。 马文才在心中冷哼,想要带着钱跑路?我让你身无分文到必须花我的钱!看你还怎么跑路!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祝英齐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如果他知道的话……马文才眸色一深,大不了就真的把整个马家都给他,反正那箱金子也是自己一年前给他的。 …… “马公子,你的腿还需要再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最好不要站起来行走,更不要做什么剧烈的运动,大多数的事还是请你的书童帮你做吧。”王兰一边检查着马文才的腿,一边说道,“咦?你的书童呢?” “他……有点事,不在这里。”马文才含糊道。 “这怎么能行,”王兰皱眉说道,“哪有自家公子受伤了,书童还去忙别的事的?马公子,要不然你等等,我去把他找来?” “不用了!”马文才拦住抬步就要往外走的王兰,干咳一声说道,“是我叫他去做别的事的。” “可是,他不在,你的腿怎么办?”王兰为难地看着马文才,“你的腿虽然还在愈合阶段,但如果不适当加一点恢复锻炼的话,以后就算好了,也很难再恢复到巅峰状态了。” “那个,咳,兰姑娘说的恢复锻炼是什么?”祝英齐十分识趣地接口,“马公子是为了我而受伤的,既然他的书童不在,那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尽一份绵薄之力啊!” “可是……”王兰看了看祝英齐,“以马公子现在的情况来看,能做的恢复锻炼只能是每晚由人推拿他的腿部|岤位,防止他的腿退化。” “推拿?”祝英齐说道,“那你教我吧,我也能学的。” “教你倒是可以,但是这项工作很累人的,而且要坚持很久,八公子你是学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王兰说道。 “兰姑娘,不必担心这个,”祝英齐笑道,“反正我在学院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干,能多学点医术,也算是不枉我来尼山书院一趟了。” 王兰、马文才“……”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来混日子的,但你能不能不要自己说的这么直白?好歹给自己留一块遮羞布,让别人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地活下去啊! 王兰心中十分凌乱地教起了祝英齐推拿马文才的腿的方法。 …… “兰姑娘!兰姑娘!”一阵嘈杂的喊声从医舍外传来,祝英齐和马文才回头,正好看到苏安抱着一个姑娘往里跑,“你快来看看!心莲姑娘被烫伤了!” 王兰起身走过去,问道:“心莲姑娘,你被烫到哪里了?” “手。”谷心莲眼中含泪地说道。 “被烫伤手,苏安你抱着人家做什么?”王兰问道。 “大概是太焦心了吧?”祝英齐坏笑道。这可是可以吃豆腐的好方法,以前他大学的时候就有一对儿是这么成的。 “快放我下来!”谷心莲有些恼怒地说道。 “哦哦。”苏安本想把谷心莲放在床上,但奈何本身就不宽大的床被马文才占去了半边,剩下的一边就算能放下身材娇小的谷心莲,也不免和马文才肩贴肩,腿贴腿了。 苏安等在原地有些踌躇,马文才的腿受伤了他也不是没看见,但除了床,他又实在找不着一个能放下谷心莲的地方。 “英齐,扶我起来。”马文才在苏安决定前说道,“我不跟女人抢位置。” “文才真是好风度啊!知道谷姑娘受伤,特意将床让出来,果然好风度,好风度。”祝英齐笑着走上前,打着哈哈缓解因为马文才的话而有些僵硬的气氛。 “兰姑娘的推拿教完了吗?”马文才问道。 “哦,教完了,八公子还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找我问。”王兰先让苏安去拿盐巴,才回答道。 马文才道:“如此,我们便不打扰兰姑娘治病,先回去了。” “好,马公子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伤了。”王兰叮嘱道。 “多谢兰姑娘。” …… “英齐,我饿了。”马文才丢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唔,那你这是要认输了吗?”祝英齐的右手捏着一颗黑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似乎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格子放进去。 “认输?”马文才挑眉瞄了一眼棋盘,“黑子只剩下两个火眼,我有认输的必要吗?” “那你一定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下了才转移话题的!”祝英齐抬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痞痞地笑道。 “我是吗?” “你不是吗?” “那等吃完饭,回来再下。” “……我去给你去厨房拿吃的。”祝英齐揉揉自己的肚子,“我也突然觉得肚子很饿啊!” 说完,就猛地起身,然后十分“不小心”地碰掉了棋盘,上面所有的棋子都散落在地上,完全无法看出原来是什么样子。 “啊,真是可惜了,”祝英齐“惋惜”地摇了摇头,“文才啊,你还是认输吧!” “一会儿再来一盘。” “……厨房挺远的,再不去就拿不到热菜了。”祝英齐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的背影轻笑。 不过……当第二天早上,马文才被从床上叫起来的时候,却是一点都笑不起来了。 荀巨伯道:“哎,你听说了吗?王卓然好像要死了!” “……”祝英齐就好像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乌鸦从门口飞进来,黑色的鸟嘴不停地开合着。 正文 37 祝英齐,要报恩 “荀巨伯,你说王大人快死了是什么意思?”马文才皱眉问道。 虽说他并不待见王卓然,但他毕竟是自己父亲的好友,又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现在突然说他要死了,马文才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着急。 “就是……就是……英台,和山伯他们不是带回几株桃花吗?”荀巨伯说道,“今天早上王大人突然面红若桃花,陈夫子请兰姑娘看过之后,兰姑娘说王大人得的是桃花癣,容貌有可能保不住,而且,会传染,王大人就以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了诅咒他才种的桃花,现在……去找他们拼命去了……” “那现在呢?”祝英齐问答,“还在拼着命?” “是啊,”荀巨伯大大地点了点头,“我来的时候,王卓然拿着一根大毛笔,正追着梁山伯要打呢!” “大毛笔?”祝英齐脸色怪异地看着荀巨伯,“就算要杀人,也不该是拿毛笔吧?” “大概是……找不到别的武器了吧?”荀巨伯猜测道。 “其实,比起王卓然要杀英台和梁山伯,我更好奇的是……”祝英齐眯起眼睛打量着荀巨伯,“为什么每次来给我报信的都是你?” “……我也在奇怪这点,我明明是去找兰姑娘的,偏偏就正好看到这一幕,而且好像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总能遇到一些坏事。”荀巨伯诚实地说道。 “……”祝英齐看着他沉思,“其实我认为,这句话,反着说,也是可以说的通的。” 荀巨伯:“……” “好了,你先走吧,我和英齐一会儿就过去。”马文才走到荀巨伯面前,直接伸手要关门。 “哎!等等!”荀巨伯扒着门做着最后的挣扎,“英齐,你不管英台和山伯了吗?王卓然可都是要发疯了!” “哼,从他拿去杀人的武器看来,我也很确定他发疯了!”祝英齐无语地说道。 他可不信一个身染重病,而且拿着毛笔当武器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能打得过梁山伯,何况祝英台也不是好惹的料。 啪的一声,房间的门被马文才重重地关上,从门外传来的惨叫声,祝英齐推测荀巨伯的鼻子应该是倒了大霉,不过他此刻也没时间去管他的鼻子了,反正他暗恋王兰这件事整个书院基本上没什么不知道,伤了鼻子还能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接近暗恋对象,祝英齐现在担心的是……马文才那双明显酝酿着强烈不满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祝英齐:“……”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吗? “你干嘛要给他开门?”马文才幽幽地说道。 “什么?”祝英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文才是嫌弃自己下床去给荀巨伯开门让他进来通风报信,“他敲门敲得实在太烦了,睡也睡不好的……” 马文才的目光在祝英齐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眼中的不满之色愈浓,“去开门不会穿件衣服吗?!” “……”祝英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十分整齐的中衣,嘴角微抽,“我是男的。” “我知道,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马文才回答的十分顺溜。 “……所、以,”祝英齐咬着牙说道,“不要把我当成女人一样看待!” “……你要是女人就好了,”马文才叹了口气说道,祝英齐的心不知为何突然一窒,脑子里蓦地变成一边空白,不过马文才很快就又接了下去,“这样你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祝英齐:“……” “快点换衣服过去吧!”马文才最终说道。 …… 马文才和祝英齐换好衣服后直接去了王卓然的房间,果然看见梁山伯打了盆水在给他降温。 “王大人怎么样了?”马文才出声问道。 “哦,文才兄,你来了啊,”梁山伯回头笑笑说道,“兰姑娘说王大人是外邪浸体,内感而发,应该是因为陶大叔这几天天天气他,才导致他肝火太盛,得了此病吧。” “那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马文才继续问道。 梁山伯道:“英台说民间有偏方,心莲姑娘就得过桃花癣,他现在已经下山去心莲姑娘家找药去了。” “她怎么会去找药?”祝英齐皱眉,“这个王卓然不是一直在为难你们吗?以她的性格应该是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比较正常吧?” “英齐兄,这么想,你就错了,”梁山伯摇摇头,“英台听说王大人得了桃花癣,还以为是自己种的桃花害了他,很是内疚,在兰姑娘说了病因后内疚虽然没了,但依然很担心王大人,还主动下山去寻药呢!” “那你呢?”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他,“王卓然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啊!” “呵,”梁山伯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祝英齐仿佛看见一阵金光从梁山伯的身后射出来,然后三个插着雪白翅膀的小天使飞在他的周围高唱哈利路亚。 圣父啊…… 怪不得上帝有那么多追随者,祝英齐不得不承认,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跪拜一番了。 “王大人还没醒?”马文才上前探视一番。 只见王卓然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但面色桃红,宛如桃花,也怪不得这病叫做桃花癣了。 “是啊,”梁山伯把手里的布浸在冷水里,拧干了后敷在王卓然的头上,“已经昏迷了好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对了,荀巨伯刚刚来的时候不是说王卓然拿着一个大毛笔要杀你和英台吗?”祝英齐猛地问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晕在床上了?” “哦,王大人确实去了,”梁山伯答道,“兰姑娘说,他是因为肝火太旺,导致晕厥。”梁山伯看了看天色,“不知道英台什么时候能回来。” “哼,与其担心祝英台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是先担心怎么能让王卓然乖乖抹药吧!”马文才轻笑一声,转身坐到桌子旁,“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会愿意用民间偏方的人。” “那可如何是好?”梁山伯焦急道。 马文才但笑不语。 “哎,”祝英齐蹭到马文才旁边,用胯部撞了撞他,小声地说道,“你这么说,肯定就有让他喝药的办法吧?” 马文才被撞的身形一晃,但也比不过他心中的念头晃得厉害,“当然。” “那就快说出来啊,他不是你爹的好友吗?”祝英齐道。 “说出来,倒是可以,不过……”马文才故意拉长声音,吊起祝英齐的胃口。 “不过什么?”祝英齐把头凑过去,仔细地听着。 看见鱼儿上钩,马文才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不过……要报恩。” “……”祝英齐无语地看着坐在那里正在偷笑的人,想起他对自己的念头,心头一凛,“现在想想,王卓然的病好不好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你若不想帮忙就算了。” “无所谓,”马文才耸耸肩,“让祝英台求我也一样。” “……人不要脸跟树不要皮是一样的。”祝英齐说道。 “那又怎么样?”马文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会死的……” “无所谓,达到目的就行。” 祝英齐:“……” 祝英台带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王卓然醒了一起,但看到梁山伯在那里就又发了一次脾气,如果不是马文才在那里安抚住了他,恐怕他还要再晕一会儿。 不过如果祝英齐事先知道马文才所谓的办法就是硬灌的话,他一定不会疯狂到去答应说要报恩! “这个不算!”祝英齐和马文才一起坐在院子里乘凉,赌气般地说道,“你硬灌的话我也能想到!“ “可是你不是第一个说出来的人,”马文才的心情很好,“而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早上不是还说自己是男人吗?现在想反悔?” “……谁说我想反悔的?”祝英齐恨恨地说道,“报恩就报恩!你说吧!让我做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能做到!” 祝英齐这么说其实是想在“力所能及”上玩个文字游戏,毕竟究竟能不能做到还得是他自己说了算,但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马文才笑的十分的舒心。 “放心,我提的要求你一定能做到的。” “……”祝英齐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眼睛闭上。”马文才轻声说道,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魅惑。 “……”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文才,一副你不说要干嘛我就死也不闭的样子。 “我不会害你的,”马文才诱惑道,“相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马文才的声音太过迷人,祝英齐的眼睛正慢慢地缩回原来的大小,然后越来越小,直到闭上。 失去了视觉,祝英齐的其他感官越加清晰,就好像,他现在能清楚地闻到一股他平时从未闻到过的香气,不是花香,而是甜甜的味道。 “记得,在我说睁开前都不要睁开……”马文才的话让祝英齐的睫毛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恢复平静,但还是不难看到那小幅度的轻颤。 马文才说话时的气息喷在祝英齐的鼻子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马文才之间的距离已经小到这个地步。既然这样,那么自己闻到的香气是马文才身上的?祝英齐开始胡思乱想,但很快,他就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唇上的湿润所吸引。 一双手抚上祝英齐的肩膀,让他离那个吻他的人更近了一些。 马文才轻咬了祝英齐的下唇一下,虽然不疼,但祝英齐下意识地张嘴回咬回去,但他刚刚张开一丁点嘴,一条十分柔软湿润的舌就伸了进来,来探索它上次没来得及探索的部位,与祝英齐的那条呆愣的舌缠绕起来。 肩上的双手有一只向上伸到了他的脑后,按住了祝英齐的头部,慢慢加深着这个吻。 祝英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弃他而去,让他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一种酥麻感袭遍全身,让他欲罢不能。 “英齐……” 恍惚间,祝英齐仿佛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但现在唯一能叫他名字的人的嘴正在做着别的事情,那叫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英齐……”声音再度出现,祝英齐努力集中一点自己的注意力,想听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 “……我爱你……” 微微睁开眼睛,祝英齐眼前尽是马文才陶醉的神情,就好像他现在吻的是一件绝世珍宝。 祝英齐感受着唇上的触感和与自己纠缠的舌的湿润,心中乱如麻。 月色无声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就算是清冷如月光,都驱不走两人之间泛滥的甜蜜。 月色迷人,不过是因清冷如霜。 眸色醉人,却是因那怎么也切不断的柔情与甜蜜。 正文 38 祝英齐,不许脱 “英齐,你在想什么?”马文才看着依然紧紧闭着眼睛的祝英齐,脸上的笑容几乎可以溢出温柔的水。 祝英齐的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脸颊上的粉红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 “呵,”马文才轻笑,“英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 祝英齐的眼皮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最终也没有睁开。他的嘴唇微张,轻微地喘息着,薄厚适中的嘴唇红红的,像是樱桃一般诱人。 “英齐?”马文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然刚刚祝英齐没有回应他,但从他现在的表现看来,他并不是对自己没有反应……马文才心中的甜蜜更浓。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祝英齐闭着眼睛说道。 “好,”马文才伸手摸了摸祝英齐的脸颊,然后在他的额头上又印下一吻,起身回屋。 ……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一丝若有似无的微风无声地滑过院子里的柳树,又擦着祝英齐微红的脸颊而过。 马文才…… 祝英齐在心底轻念着。他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就接受了马文才的吻,但不可否认,在看到马文才那陶醉的样子时祝英齐的心悸动了一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马文才产生类似悸动这样的心理,但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悸动,简直要了他的命。就好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狠狠地拧了一把,让他想要呼吸,却无法呼吸。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黑暗被月光照得异常明亮,祝英齐可以清晰地看到墙角下不知名的小花被清风吹动着叶子,在风中起舞。 “唉……”祝英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摇了摇头,起身正想回房间,但只要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他就浑身僵硬,阻止了他走进房门的脚步。 要不然……出去躲两天?祝英齐天马行空地想着,他是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马文才。 朋友?兄弟?或者是…… 祝英齐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答案让他犹如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压在自己的胸口一样喘不过来气。 也罢,反正英台那里肯定会多张长椅,应该也不会介意让他将就一晚……好吧,也许是几晚。 “唉……”再次叹了一声,声音却轻不可闻。祝英齐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每一步离去的脚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里,闷闷的疼。 院子不大,祝英齐走了几步就出了院门。 而就在祝英齐背后的房间里,亮着一盏烛灯,没有关上的窗子里露出马文才神色复杂的脸庞。 这一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 因为睡在长椅上,祝英齐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再加上是在别人的房间里,他也不好翻来覆去地乱动,只能坚持着一个姿势生生地躺到天亮,脑子里全是马文才的身影,或是轻笑,或是大笑,或是潇洒,或是认真,又或是……陶醉。 哎…… 祝英齐在心底长叹一声,有些事没说破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大家该干嘛干嘛,但一旦说破,那除了面对就只能面对。 因为祝英齐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像没听到马文才的话一样对他嬉笑怒骂,他也更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来定义他们的新关系。 清晨的鸟鸣声第一次在祝英齐的耳里听着是那么的悦耳,因为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僵硬在床上挺尸,而可以名正言顺地起床。 他不想让祝英台知道他和马文才的事,一是因为这样的事实在不能让人说出口,二是他也不认为祝英台那样的性格能给他什么好建议。 因此,昨晚面对祝英台和梁山伯的疑问,祝英齐只能用傻笑来回应,随意地说着什么两人吵架了的理由。 “八哥,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兰姑娘那里看看?”祝英台在课堂门口拽住祝英齐的袖子关切地问道。她一直都知道祝英齐总是有意不去上课,但等她真正看到祝英齐的脸色时,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祝英齐在犹豫,他确实不想现在见到马文才,可都走到了这里,再转身离去总有种逃跑的感觉。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跑的?如果不爽的话打回去不就好了吗? …… 祝英齐再次叹气,这才是问题的重点,他发现他在被马文才吻了后什么反应都有了,紧张、慌乱、不知所措……可偏偏唯独没有愤怒。 不应该啊!之前马文才吻他他不都是愤怒地打了回去吗?为什么昨晚偏偏会变成那个样子? …… “好吧,如果先生问起来,就说我……”祝英齐顿了顿,因为他发现他竟然想不出一个能不让马文才担心的理由。 “八哥放心,我会帮你找理由的。”祝英台适时地接口道。 “好吧……”既然他的问题有别人去烦恼,他又何必自找麻烦?何况他需要烦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的。 …… 在医舍趟了整整一天,祝英齐觉得自己的脑子更晕了,就好像有千万匹野马奔腾而过,让他的眉头紧锁。 “唉哟,兰姑娘……快救救我啊……”嘈杂的声音从医舍外面传来,祝英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眉心。 “兰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他勉强坐起来,皱眉问向刚好进来取药的王兰。 “不知道,”王兰急匆匆地说道,“书院里的书童不知道为什么打了群架,现在都来医舍治疗了。” “书童?打群架?”祝英齐觉得头更疼了,“银心和祝安呢?” “好像也在外面,”王兰说道,“银心没受什么伤,但祝安的眼圈被打黑了一个。” 祝英齐谈了口气,银心没事他本身不用去管,但祝安是他的书童,他就算平时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也不得不去管了。 “他在那里?”祝英齐无奈地问道。 “八哥,你怎么起来了?”祝英台见祝英齐脸色苍白地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不由得问道。 “兰姑娘说祝安被打了,我出来看看。”祝英齐一边说着一边四下寻找着祝安。 “怎么回事?”祝英齐问道,“为了什么打起来?” 祝安低着头说道:“公子,他们说银心是个女人,还说九公子是个女人,非要让银心出来验身,我……我,我没办法了,就……” “行了,知道了。”祝英齐打断祝安的话,心中的恼火一阵比一阵高,“谁带的头?” “是马统和王八德!”祝安说道。 “祝英齐!你家的书童把我家的八德打成这样,你必须得负责!”王蓝田瞪着眼睛说道,“有本事你跟我出去,咱们一对一的打一次,看看谁有本事!” “是是是,蓝田兄说的是,”祝英齐笑道,“祝安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打人呢?” “可是公子……” “祝安,你给我记住了,”祝英齐再次打断祝安的话,“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直接给我把事情做干净点,后山那么大一片地你别告诉我连个丢尸的地方都没有。” “……”祝安无语地看着祝英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祝英齐转身朝身后的那些书童说道:“你们给我记住了,如果再让我听到有谁说英台和银心是女人,我上虞祝家世不会放过他的!” “……” 医舍里顿时鸦雀无声,不是因为祝英齐的话太过狂妄,而是因为说话时的神情实在有够阴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蓝田兄刚刚说什么来着?”祝英齐笑着看向王蓝田,“一对一的比划比划是吧?来吧?医舍里地方小,别妨碍兰姑娘和小惠姑娘治病,我们出去打。反正离医舍离的近,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什么的兰姑娘心情好没准还能把你救回来。” “祝英齐,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王蓝田结结巴巴道,“来,来就来!走!咱们出去打!” “打什么?”马文才的声音插了进来。 马统被一个趔趄扔了进来。 “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马文才冷声说道,“这件事是我的书童挑起来的,英齐,如果你想讨个说法的话,马统任你处置。” “公子!不要啊!”马统连忙跪下求情。 他和马文才并不是刚来,只是他们到的时候祝英齐正好在跟王蓝田说话,马文才便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如果不是祝英齐提出要跟王蓝田打架,那他和马文才可能现在都不一定会进来。 所以马统十分清楚祝英齐刚刚说要打死人的表情有多认真,如果不是当时他不在场,马统真的怀疑王八德和自己的尸体现在可能都已经被后山的豺狼虎豹吃的一干二净了。 “……算了。”祝英齐避开马文才的目光。他之所以想跟王蓝田打架就是因为他现在心头有一股邪火没地发,不仅是因为祝英台和银心的身份被怀疑,还有他思索了和马文才的关系整整一天都无所获的结果让他恼火。 但如果报复对象变成了马统…… 看到马统就不自觉地想到他身旁站着的马文才,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心里更乱了。 “什么算了?”像是被掐住嗓子的鸭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了愣。 陈夫子真背着手站在门外,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他装腔作势地走进来,说道;“本席最近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十分影响书院学子们的团结,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流言,本席决定,以后书院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去公共大澡堂洗澡!” 趁着学生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祝英齐悄悄地看了马文才一眼,却猛然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祝英齐心中一惊,猛地转头。 马文才眼中的神色一暗。 ……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打发走,祝英齐再次躺在医舍的床上,脑袋已经快疼得炸掉了。 “哎呀,八公子,你的头怎么那么烫?”王兰的声音好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祝英齐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她的样子。 “我……” “公子,你快去看看,陈夫子在大澡堂里查人,让我来叫你和九公子过去呢!”祝安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九公子已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吧!陈夫子说如果你不去,你就是女人!” “你家公子伤寒了,暂时不能洗澡,”王兰说道,“你去跟陈夫子说,就说是我说的。” “可是……” “不必,”祝英齐从床上坐起来,“我去。” 正好他心里的活还没地撒,撞上一个是一个。 大澡堂里。 “马文才,你究竟要干嘛?”祝英齐烦躁地看着抓着自己衣领不许自己脱衣服的马文才。 “不许脱!”马文才牙关紧闭,但声音依然传了出来,“夫子,英齐他正在生病脱衣服的话会加重病情的。” “马文才!你管我脱不脱!”祝英齐怒道。 “你说呢!”马文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祝英齐的心里一沉,周围几十双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他们。 正文 39 马文才,杀了你 “马文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陈夫子上前说道,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夫子,英齐他伤寒了,要是再脱了衣服,病情加重的话会耽误课程的。”马文才低头说道。 “可这也不影响他脱衣服查一查啊,”陈夫子说道,“还是祝英齐他真的是个女人?” “陈夫子这话说的恐怕有些不妥吧?”马文才的脸色一冷,“我与英齐同床睡了一年多,他是男是女难道我还不知道?陈夫子你现在说这话等同于在侮辱上虞祝家和我杭州马家,夫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收回这句话。” “你……”陈夫子震惊地看着马文才,显然不知道明明最重视品状排行的马文才为什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中落自己的面子。 “夫子,英齐的身体不适,兰姑娘一定不希望自己的病人因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就先回去了。” 马文才说完,不等陈夫子反应过来,拉着祝英齐就往外走。 祝英齐想要甩开他的手,但奈何他原本就生着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2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2部分阅读 病,体力大不如前,再加上在大浴堂里被热蒸汽熏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力气,因为马文才一拉,他的脚下就已趔趄,几乎跪在地上。 马文才只觉得手里一重,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祝英齐,正好看到祝英齐弯着的身子。 “英齐?!”马文才连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沉默,因为祝英齐晕了过去。 …… 房间里。 “兰姑娘,英齐他怎么样?”马文才看着给祝英齐把完脉的王兰,眼里的焦急显露无疑。 “八公子没什么大碍的,”王兰说道,“应该是思虑过度,又染了风寒,还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气急攻心,才导致他昏倒了,我给他开一剂药,捂着被子睡上一夜,就应该没什么了。” “哦,好,”马文才应道,“马统!去跟兰姑娘去取药,熬好了送过来,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要了你的狗命!” “是,公子。”马统低声下气地回答。作为刚刚闯了祸的人,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说反驳的话,虽然祝英齐正牌的书童就站在他的身边。 “马公子,取药、熬药的活儿还是我来干吧!”祝安连忙抓住正要往外跑的马统,“我家公子病了,由我来服侍才对!” “不用,”马文才头也不回地说道,“让马统去做,你先回去休息,你家公子我会照顾好的。” “可是……” “别说了,快跟我走吧!”接到马文才颜色的马统很识时务地拉着祝安往外走,“再不去熬药你家公子就快病死了!” 马文才听到马统的话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懒得去训斥他,因为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给祝英齐降温。 烫人的温度不一会儿就把马文才放在祝英齐额头上的冷巾湿热,马文才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换冷巾。 “公子,药来了。”不知过了多久,马统端着一碗还冒着烟的汤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在马文才的身后说道。 “嗯,放那里吧。”马文才用下巴点了点床旁边放着的凳子,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祝英齐发红的脸颊。 “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放下药,马统恭敬地问道。 “没什么,你回去吧。”马文才说道,“对了,看住了祝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过来。” “……是。”虽然奇怪马文才的打算,但马统并不觉得这是个提问的好时机。他轻轻地走出去,顺手将门也带上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马文才的目光才闪了闪,看向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英齐?英齐?起来吃药了。”马文才试探地叫着,但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暗叹一声,马文才认命地端起那碗汤药,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小口,等药在嘴里不那么烫人了,他才俯下身,一点一点地将汤药渡到祝英齐的口中。 温湿的触感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但唇下的人却不再给他任何回应,只是被动地接受他灌下去的药。 这是马文才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祝英齐,之前虽然也有过类似的亲吻,但每次马文才都是闭着眼睛,因为害怕从祝英齐的眼里看到厌恶的情绪。 祝英齐的睫毛很长,也很密,此时正轻轻地抖着,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生病而显得更加的苍白,高挺的鼻子和马文才的鼻子相互碰着。 马文才的嘴唇恋恋不舍地蹭着祝英齐的,就好像要用自己的唇将祝英齐的唇的样子一丝不差地记下来。 一碗药就这么被无声地灌了下去,马文才起身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渍,起身将药放在桌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 等收拾妥当了一切,马文才再次回到祝英齐的床边,淡定地将外衣脱了下来,然后钻进被子里,伸手搂住开始发冷的祝英齐。 “英齐……” 马文才把头放在祝英齐的劲窝里使劲地蹭了蹭,用力地闻着属于祝英齐身上的味道。 “冷……”祝英齐轻喃道。 马文才抬头看了看身旁即使在梦中也皱着眉的人,默默地收紧手臂,让祝英齐火热的身子紧紧地贴近自己。但祝英齐显然不是你让他往西他就乖乖往西的人,即使被马文才搂在怀里,祝英齐还是下意识地左扭右扭地想要摆脱他的钳制,马文才只好更费力地抱住他,以免让他把自己任何一个身体部位送出被子,再着了凉。 过了好一会儿,祝英齐慢慢在马文才的怀里安分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地窝着,重新坠入梦乡。 马文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正要闭眼,却猛地发现了另一个让他十分难过的事情…… 因为祝英齐刚刚的扭动,再加上两人靠的极近,所以难免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刚刚马文才忙着按住祝英齐,所以对自己的身体也没太在意,现在等祝英齐安分下来,那刚刚被忽视的反应现在就十分明显地显示出来。 …… 于是,现在身体燥热的变成了马文才。 马文才:“……” 昏昏沉沉的记忆就好像是七零八落的雪花,你分明见过它,却不知它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它具体在哪。 祝英齐想抬手摸摸头,但他刚一动,一股强大的力气就将他的手束在原地。 惊讶地睁开眼,祝英齐正好看到马文才同样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先是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像是猛地意识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英齐,你醒了?!”马文才的声音里不乏惊喜,听的祝英齐面上一红。 “唔……”祝英齐含糊的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英齐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鼻音,但脸色却比昨天好了很多。 “你抱着我干嘛?”刚刚发现自己和马文才的姿势,祝英齐下意识地想挣开马文才的束缚,给自己更大的生存空间,但马文才的手臂像他刚刚醒过来时一样,紧紧地抱住了他,断了他的后路。 “马文才,你想干嘛?”祝英齐有些恼怒。 “我想所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马文才沙哑着嗓子说道,同时,他的腿朝祝英齐又靠近了几分。 祝英齐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却猛地感受到贴在自己大腿上的炙热,他全身都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清晨的男人永远是最冲动的,更何况昨天整整一晚马文才都在压抑着这种冲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可能发泄自己冲动的机会,马文才焉能放过? “英齐……”马文才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压抑,又似乎带着一丝渴求,“英齐……” 祝英齐僵硬着身子被马文才抱在怀里,一言不发。 马文才像是得到了什么默许似的,抱着英齐开始有规律地在祝英齐的大腿上开始蹭来蹭去。 “马文才……你……”祝英齐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自己的大腿上移开,但当他抬头看向马文才紧皱的眉头时又讶然地闭上嘴。 因为马文才的眉间的距离似乎正预示着他现在所承受的难过。 同样是男人,祝英齐十分清楚这样的生活对于男人来说是有多么的难忍。他在这书院已经一年多的时间,除非他是性无能或者性冷淡,否则他都不可能不产生这样的欲望,但他却从未在意过,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这完全属于正常反应,而且自己又能独立解决,实在算不上是一件需要过多关注的事情,顶多忍住这三年就好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不得不重新、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且不说自己的室友有着相同的需求,光说马文才对他的感情,祝英齐就觉得自己的疏忽简直就是既无知又危险! “英齐……”马文才睁开眼睛渴求地看着祝英齐,像是在征求祝英齐的许可。 祝英齐绷着脸看着马文才眼中翻滚的火,心砰砰地跳的厉害。 “唉……”马文才泄气一般地叹了口气,然后一个翻身从上面猛地压住祝英齐,柔软的唇准确无误地捉到祝英齐的唇的位置,将自己的舌送进去,与他的纠缠起来。 祝英齐把手放在马文才的肩膀上,想要推开他,但马文才的吻铺天盖地落在他的脸上,一时间,祝英齐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推他他,还是想更紧地搂住他。 “马文才,你……”趁着马文才的唇在自己的眼睛上流连,祝英齐用自己好不容易闲下来的嘴说道,“你快点下去!” “不……”马文才固执地说道。 “你……你!” 祝英齐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马文才脸上突然出现的空白。大腿上湿湿的触感正准确无误地说明了马文才刚刚对祝英齐做了什么。 “英齐……我不是故意的……”过了一会儿,马文才恢复了平时的理智,十分识相地道歉道。 “可是我现在很想故意一下。”祝英齐黑着一张脸,冷静地说道。 “故意?”马文才疑惑地看着自己怀里的祝英齐。 “故意地……杀了你!”祝英齐的脸色已经达到了自从马文才认识他之后最难看的时候。 “……” 正文 第40章:马文才!换房间 祝英齐的病好的嬃比王兰预计的快一点。对干这一点,祝英齐表示这是由干他身体好,体魄健壮井且秀了秀他的肌肉,而马文才则表示这亮全是他的功劳,他没有秀肌肉他直接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祝英齐,时不时地打个喷嚏来说明这场病被过到哪里去了。 “英台顺你觉得陈夫子是个怎么样的人?”祝英齐做在祝英台房间里的桌子边上把脑袋放在桌子上半死不活地问道 “陈夫子?”祝英台想了想道,“以前找觉得他太过迂腐,但经过谢先生的事我又觉得他虽然胆小一点,却也还是个性情中人,至干现在……他大概是不喜欢山伯吧?” “……”祝英齐无语,为什么跟祝英台说话总是三句就扯到梁山伯那里去?祝英齐强打起精神,继续问道: 那你觉得他好说话吗?” “好说话?”祝英台奇怪地着了祝英齐一眼,川得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祝英齐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道,“跟他说会儿话。” “可是,八哥,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祝英台笑了起来,“你不是一同和马文才比较合得来吗?” “……”祝英齐努力把眼神控制的不是那么哀怨,“为什么这么说?” “这还用说吗?”祝英台笑道,“你伤寒的时候马文才可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你,都不让马统和祝安接手呢比山伯照顾我都细心” “……”祝英齐没有答话,因为他现在气的想翻桌。他是不让别人接手!祝英齐想起那天旱晨发生的事,脸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如果他敢让别人接手,那他一定不会只是说说要揍死他。 八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红?”祝英台看了眼祝英齐,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祝英齐僵硬地说道,“你八哥我气色红润。” “……哦。”虽然觉得很奇怪,但祝英台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家得莫名其妙的脸红。 “英台,你先忙吧,我要去……外面转转。”祝英齐截住自己的话头,改口道。 八哥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吧山伯去找陶先生了,正好拱读书也读累了。”祝英台兴致勃勃地说道。 “……”祝英齐忍不住想用头撞墙,看着自己究竟倒了什么霉运,怎么事事不顺,“英台,你就别去了,我刚刚的意思是……我想去大澡堂洗个澡,你知道的,我上次不是没洗成吗?” “啊…………”祝英台轻嗅一声,那八哥你快去吧!我去找山伯和陶先生就好了! ”祝英齐“……”又是梁山伯。恋爱中的女人真是无可救药祝英齐走到陈夫子的房间外,有些踌躇,对干一会)曰说的话,他是一点底都没有,他自认不是有一个好口才的人,也没什么气势能压下人,但事情的严峻程度已经不允许他再拖下去了。咬咬牙,祝英齐看着那道微开的房门,气势汹汹地的走了过去。砰 巨大的开门声把在房间里读书的陈夫子吓了一跳。 “祝……祝英齐,你……你要做什么?”陈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没人告诉你,进别人房间间之前要先敲门吗?”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祝英齐决定对自己能回答上来的陈夫子的问题,全部据实回答,因此,他十分僵硬且诚实地说道“没有。” “……”陈夫子想起自己之前在大澡堂非要祝英齐脱衣服并且害的他晕倒的事情,底气顿时一弱,又想起之后祝英台说的那番关于祝家庄的话,他心里更是紧张。 不管了,不论今天祝英齐说什么,他只管答应就好,就算是荚祝家庄一个面子,也算群腆一下自己之前所做的事 “祝英齐,你有什么事?”陈夫子问道。 “夫子,你觉不觉得……书院的住宿制度太过单调?”祝英齐说道。 “这……”陈夫子本想说你来书院是来读书的,住宿有什么单调不单调的但一想起祝英齐刚刚进来时气势汹汹的样子,和自己刚刚的决定,陈夫子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咽了下去,而是极其和蔼地问道,那你待如何啊?” “换、房、间,”祝英齐一边说还一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增进书院中学子们的感愉” “好吧。”陈夫子答应的十分痛快。反正换房间而已,又费不了什么事情。 “…………,” 由干陈夫子答应的实在太过爽快,反而让祝英齐产生一种不太现实的感觉。 “陈夫子,你是……答应了?”祝英齐犹豫地问道。一本女首发晋江文学域 “当然,”陈夫子扬起下巴说道,“祝英齐,夫子我既然答应,就一定会做到,你,是不必担心的” “……那夫子您可不可以……”祝英齐暗示性地挤了挤眼睛,“将这项有助干促进书院学子间感情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这……为什么?”陈夫子的身子往前探了探。 “当然是为了让陈夫子的声名远扬,”祝英齐拍马屁道,“让其他书院的夫子们都看着,只有咱们书院的夫子是把学子们当成孩子一样爱护,不但给他们传到授业解惑,还关酣们的人际交往关系,细心啊!” “哎,不敢当,不敢当。”陈夫子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佳上翘着。祝英齐见自己的迷魂汤灌的差不多了,目的也达到了,就心满意足地从陈夫子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刚刚谁说他霉运当头来着?他分明是好运连连啊那现在只需要回房间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等着新的宿舍名单,希望马文才不会在房间里,要不然…… 马文才?祝英齐想象着如果马文才知道了自己的所做作为,大概会……”祝英齐回房间的脚步一转,朝男一个方同走去。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还是先去别的地方躲躲吧!英台那里不行,马文才肯定第一个就去那里找他,那剩下的选项就只有…………某只浑身膝黑的乌鸦形象出现在祝英齐的脑悔里。 巨伯兄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正在房间里着书的苟巨伯打了个喷嚏,他奇怪地揉了揉鼻头,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难不成我伤寒了?”苟巨伯兴奋地自言自语道,“这样就有机会去找兰姑娘了真是太好了” 陈夫子的效率确实很高,祝英齐上午提亮意见,下午新宿舍的名单就出来了,到了晚上,大家就已经住进了新宿舍祝英齐去收拾行李的时候马文才坐在桌子旁边,见他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祝英齐从心底开始发毛。 “你……”祝英齐的话俏失在重叠的双唇中,马文才猛地从椅子上起身,一把抱住祝英齐吻了下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就好像是在用生命来亲吻。 “我知道是你去找的陈夫子……”马文才轻轻喘着气说道,“不是他说的,我没去找他。” “……”祝英齐噎住,现在的情形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实上,只要马文才一亲他,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记得睡的时候把苟巨伯赶到沙发上去,”祝英齐新的室友就是苟巨伯,“如果他不听你的,我就去跟他说……” “文才……” “还有,睡觉的时候不许脱衣服……”马文才忽视祝英齐的话继续说道。 “……”祝英齐识相地闭嘴,因为他发现就算没有他的回答,马文才也能自顾自地说下去。 “英齐,想好了就回来……”马文才又在祝英齐的唇上印下一吻,“但别太久” “……” “要不然我就去打断苟巨伯的腿” “……”夜幕降临,大部分新室友们都适应的很和谐,就算有不和谐的,也是在门内不和谐,除了 “英台?你快放手”梁山伯一个扑身抱住手里拿着根棍子梦游的祝英台,“英台,你快醒醒 !”院子里挤满了来晨热闹的人,但上场表演的,只有祝英台、马文才和梁山伯。 “英齐啊,英台他怎么了?”苟巨伯碰了碰身旁的祝英齐的胳膊,“他……一直都有梦游这毛病?” “……”祝英齐抚额,如果旱知道陈夫子会把祝英台分给马文才做新室友,他一定会事先说一声不要这么做的 可惜……事已至此,为时已晚 “英齐?你听贝拱说话了吗?”荀巨伯问道。 “听见了……”祝英齐哀怨地看着场上的那场闹剧,“英台她大概是……十分不习惯和文才同榻而眠,才会如此……梦游。”……祝英齐在心底四了一口气,忍不住想到,英台啊,就算你假装梦游,你也假装的像一点好不好啊?除了梁山伯、四九和银心之外你每个人都打,你要不要在“梦”中也这么偏心啊? 不过就算心里无奈的快要吐血,祝英齐还是没有移动脚步回房间去睡觉。他并没有像马文才说的那样把荀巨伯赶到长椅上去睡,而这几天除了上课时间他也没有再见过马文才,能够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的满足。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似的,正在抵抗祝英台攻击的马文才突然朝这边着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距离井不远,但在祝英齐和马文才的心里,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们难以忍耐。跑上前抱住对方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以致干让两人同时迈出了奔同对方的步子,不过对干这个冲动,实现了的人只有祝英齐,而马文才………… 由干精神力不集中,马文才的额头上被祝英台手里拿着的木棍狠狠地砸了下,整个人当时就晕在了那里。 “文才!”祝英齐猛地冲过去抱住软下去的马文才,心里有着从末有过的担忧。 “公子!”同时发出惊叫的还有马统,不过着他的神情,愤怒远远大于担忧,“祝英台你祝家的人欺人太甚!我家公子那么多次为了你们祝家的人受伤!你竟然还打伤我家公子!我这就去给我家老爷写信让他来处置你们! ”祝英齐没理马统声晰力竭地吼叫,一把抱起昏迷了的马文才就往医舍跑,后面跟着还在破口大骂的马统。 正文 第41章:祝英齐,你回来 大概是老天爷觉得祝英齐现在对于和马文才的关系认识的还不够清楚,所以马文才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都还没有醒来。 悲愤不已的马统已经给马太守修书了,把听得话总结一下说出来就是:马太守不日就会到达书院,到时候祝家的人就要死定了。 但祝英齐并没有管他,事实上,这两天来除了马文才外他没关过其他任何事,就连马统在旁边把祝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骂了个遍,唾液一句话都没说。 又不是他真的爹娘,想骂就去骂吧。 于是,祝英齐依旧我行我素,知道马统最后都骂累了,他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阳光撒进屋里,落在脸上,暖洋洋的。 马文才费力睁开双眼,映人眼睛的第一幕就是祝英齐趴在旁边熟睡的脸庞。 每天清晨睁开眼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心爱之人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面容,绝对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 但偏偏有人不识相的要打破这美妙的事情。 “公子,你醒了?” 马文才从没有觉得马统的声音有这么难听过,尤其是他的声音还惊醒啦祝英齐后。 “英齐,你醒了?”马文才在祝英齐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他着同祝英齐的眼中和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温柔。 “公子,你可醒了”马统插进来道,“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马统,你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该干嘛干嘛去!”马文才不耐烦地说道,“这里有英齐照顾我就行了。” “可是……”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马文才的声音冷了下来。 “可是,公子……老爷快来了。 ”马统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 ”马文才的神色一厉,“我爹他怎么会来?” “我……我……”马统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我害怕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让我怎么活?” “你 !” “公子,你之前落崖失踪的两天我都快急死了,天天跑下去找你,要不是你及时回来了,老爷上次就会来书院的! ”马统接着抱怨道。 “马统,我看你现在才是不想活了吧?” “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吧?”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插了进来。 祝英齐回头,就看到一个横眉鹰眼,与马文才有着五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什么落崖?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那男人说道,“还有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文才,你在这书院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爹……” 祝英齐的心里一惊,不是因为眼前这个满面威严的人是马文才的爹,而是因为他从未听到马文才用如此紧张的语气说话 马太守锐利地着了祝英齐一眼,“这位是……” “哦,学生祝英齐。”祝英齐朝马太守鞠了一躬。 但还不等他起身,马太守就继续逼问道,“文才,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爹,那就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小孩子闹着玩能闹到落崖?”马太守怒道,“你是当我是小孩子吗?!” “爹……那时意外……”马文才无奈地说道。 “意外?意外到你差点把命丢了?你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 “爹……” “啊,马太守,这件事是学生的不是,”祝英齐垂首道,“那次其实是学生的弟弟落崖,学生去找的时候不慎落崖,文才是去找我的时候被卷人了湍急的河水里。” “爹,是我先脚下踩空滑下去的,如果不是英齐他抓着我,我才真正是从悬崖上掉下去了”马文才急急地补充道。 “是你……”马太守着同祝英齐的目光有些微妙,但不过片刻,他又把目光移回马文才的身上,“那这次呢?究竟是这么回事?” “就是…闹着玩,然后…不小心就受了伤…”马文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混账 !”马太守骂道,“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这样的谎话也编出来骗我?你闹着玩就能昏迷两天两夜,要是再玩大点是不是就要把命玩进去,让我马家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四个字蒋在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心里让他们的心俱是一停,马文才下意识地朝祝英齐着去,但却看到他正垂首站在那里,脸上平静如常。 “马太守,我刚刚想起来陈夫子还找找有事,学生先告退了。”祝英齐恭敬道。 “嗯。”马太守随意地应了一声。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又不敢在马太守面前表现出来什么,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实力跟他斗。 祝英齐从房间里出来,湿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后才发现他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马厩。 之前和马文才每天来喂马的经历一幕幕地浮现在祝英齐的眼前,挥之不去。 他原本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马文才的感情,不过现在……应该不用再考虑了吧?祝英齐低头自嘲地一笑,他真是天真,过了一段无人管束的日子就还真的把这东晋当成了自己的时代。 断子绝孙四个字像是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凿着他的心,将他心里原本那些模模糊糊的打算一下一下击的粉碎。 这里是东晋,不是现代,何况就连现代都不是大流的同性恋,在这里又怎么会得到支持?他可以不顾及祝家的爹娘,但马文才不能不顾忌马太守 从马文才刚刚跟马太守说话的样子,祝英齐就能着出来马文才对马太守是又敬又怕,这样的儿子,根本不可能会起身反抗,而他又决不会要那种见不得光的感情。 祝英齐轻叹一声,他应该庆幸了,庆幸马太守来的如此及时,在他还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前出现,如果再晚一天…… 祝英齐不再想下去了,因为事情既然如此发展了,那必然就不会再有别的可能性。 最后着了眼在那里悠闲地吃草的马匹,祝英齐摇着头往他和荀巨伯的房间走去。 “英齐啊,马太守亲自来了,你不怕英台吃亏吗?”苟巨伯萎靡地在桌子上问道。 “无所谓,大不了回家,”祝英齐的心痛了一下,但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说道,“反正我和英台都没有做官的打算,早回家早完事。” “可是,你不怕马太守报复你们祝家吗?”苟巨伯问道,“听说马太守在杭州的影响力很大的。” “……那是我爹娘应该考虑的问题。”祝英齐敷衍道。 “可是……” “巨伯啊,兰姑娘的荷包你转交给山伯了吗?”祝英齐忍不住打断他的话,直接戳他的痛处。 苟巨伯听了这话果然更加蔫了下来,“给了。” “山伯说什么?”祝英齐真的好奇了,他可不信有祝英台在身边,梁山伯收别人的荷包会安然收场。 “没说什么,”苟巨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说祝英台已经给了他一个荷包了。” “那他还要兰姑娘的荷包?”祝英齐惊奇地问道。 “……所以说他真是个花心的男人! ”苟巨伯咬牙切齿地说道。 “……英台他也是男人。”祝英齐忍不任提醒道。 “但他有两个荷包”荀巨伯咬着这点不放。 祝英齐“……”跟妒火中烧的男人是没法沟通的。 傍晚,祝英齐赖在荀巨伯的房间里不肯走。 下午的时候陈夫子已经宣布了今天是七夕佳节,学生们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井且宿舍也可以换回来,但祝英齐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马文才陪着马太守去见了山长,这也正好给了祝英齐不见他的的理由,所以他把自己的行李扔在长椅上就有跑到了荀巨伯的房间里陪着他一起哀怨。 “英齐,你说梁山伯究竟有什么好?听说那个洗衣房的谷心蓬谷姑娘都要迭荷包给他。”荀巨伯用左手撑着脑袋眼睛看着房顶问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三句不离梁山伯?”祝英齐揉揉自己的眉心,“要不然找会认为你爱上了他的! ” “怎么可能?大家都是男人”荀巨伯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 “……”祝英齐噎了一下,半响才尴尬地笑道,“是啊,是啊,我开玩笑的…” “哎…”荀巨伯面朝四在桌子上,半天不动。 “你说,我是不是病了?”原本装死忍的荀巨伯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一双眼睛里冒出来的光几乎要亮瞎了祝英齐的双眼,“我胸闷,喘不过来气,眼前发黑,头还特别晕!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祝英齐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荀巨伯,“你那是因为面朝下趴在桌子上太久了的原因。 ” “……”荀巨伯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就没有可能是生病了吗?” “哼,”祝英齐的话让苟巨伯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疯了。” “……”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 “或者……” …”眼睛又亮了起来。 “相思病” “……”荀巨伯扁扁嘴,委屈地问道,“有的治吗?” “有。 ” “怎么治?” “去找兰姑娘。 ” “……”荀巨伯继续委屈地装死儿 七夕的晚宴祝英齐没有参加,他随意地走在书院里,想打发一下夜晚无聊的时光。 “英齐……” 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带来熟悉的感觉,祝英齐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回头朝马文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前面参加晚宴?” “晚宴没有你,我为什么要去?”马文才含情脉脉地说道。 “……”这样的话祝英齐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却是第一次听的这么煽,他勉强保持任笑容,“马太守正好赶在七夕佳节来到书院,你不跟父亲好好团圆一下?” 马文才沉默,半响,他才说道,“英齐,我会说服我爹的,你不要担心他……”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祝英齐打断马文才的话,“你爹心疼你,紧张你,希望你以后能有幸福的生活,有什么错?” “如果我的生活没有你,我永远都不会幸福”马文才有些激动地说道。 两人之间诡异地沉默了一阵,连虫鸣都渐渐地低了下去。 “马公子言重了,我……” “晤一一” 祝英齐收回打在扑上来要吻他的马文才的肚子的手,脸上的笑容终干全部脱落。 “文才,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别再挣扎了。” 说完,祝英齐转身就要走,但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从背后就伸出一双手将他紧紧地抱住,”英奇,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我爹接受的!” 正文 第42章:祝英齐,你放心 “让你爹接受什么?”祝英齐冷着脸问道,“一个断子绝孙的马家?” “英齐”马文才无奈地唤了一声“我爹他要的不过是个能够集成马家的孩子,那我给他一个孩子便走了。 ” 祝英齐的脸颊诡异地动了动,像是强忍住破口大骂的欲望似的,“所以你想生一个孩子给你爹?” “不”马文才愣了一下“天下的孩子多的是给他找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困难的?” “你要领养?”祝英齐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你爹能接受一个身上没流着马家血的孩子继承马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马文才神秘一笑“你觉得我在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切,我管你考没考虑过。”祝英齐脸上故作不屑道,但心里却轻了不少,“你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 “跟你没关系?”马文才见祝英齐脸上的阴郁已俏,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英齐,那刚刚你脸上的那个跟遇到了负心汉的表情是什么?” “我面部肌肉痉挛 !”祝英齐没好气地说道。 “英齐…”马文才紧了紧抱着祝英齐的手臂,“英齐,你刚刚问拱爹会不会接受没有流着马家的血的孩子,是不是在考虑找们之后的未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英齐的脸颊微红,“你不是应该在晚宴上呆着吗?” “晚宴上没有你,呆在那里做什么?”马文才趁机在祝英齐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晚宴上有你爹,”祝英齐面无表情地说道,“更何况你在这里能做什么?” 马文才闻言眼前一亮,“能做的事情有很多,英齐你要不要一起来做?” “……”祝英齐一根一根地掰开马文才扣着自己的手指,脸色微红,但毫无表情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睡觉了。” “睡觉?”马文才的眼睛更亮了,“我也困了,一起睡吧!顺便在睡前做点运动?” “滚”忍无可忍的祝英齐终干爆发了。 留下马文才一个人对着祝英齐愤然的背影傻笑。 “英齐,今天是七夕。”院子里,在马文才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拿出私藏了许久的酒喝了起来,“牛郎织女都相会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再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马、文、才,”祝英齐要喝酒的手一顿,忍住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一字一顿道,“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英齐……你让我适可而止的话,起码得先让找有适,我才能止啊。”马文才说的十分无辜,如果不是眼睛里闪着的邪恶光芒,祝英齐一定会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文才兄啊,”祝英齐突然十分和颜悦色地叫道,“你不怕马太守突然来看你吗?” “来看我又怎么样?”马文才的脸色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初“我爹从小就教育我男人要会喝酒,不能被别人给灌倒了,我现在只是在练习酒量而已。” “……那你一个人慢慢练习吧!我去睡了。”祝英齐放下酒杯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马文才含笑看着祝英齐的背影,一口喝下杯中的酒,连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祝英齐,“英齐,一起睡吧” “走开” “找也觉得让走的部位开一开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滚” “英齐你想滚看来?有点难度,但是是可以克服的。” “……” 砰! 第二天清晨,祝英齐是红着脸出的房间,而马文才则笑的一脸诡异。 “八哥,你的脸怎么又红了?”课堂外面,马文才和祝英齐正好遇到一起来上课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没事,”祝英齐振着脸说道,“昨天是七夕佳节,我喝了点酒。” “哦。”祝英台将信将疑地应道。 “文才,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马太守的声音让祝英齐的身子一僵,但努力保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 “爹?”马文才有些惊讶地看着马太守走过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听说你们现在的先生是陶渊明陶先生,我来听听他讲课。”马太守回答道,“快点进去,一会)进去晚了要迟到的。 ” “是,”马文才低声应道,“爹先请。 ” “嗯。” “八哥?你脸色怎么又有点发白?”祝英台把祝英齐转了过来,“你最近脸色都很差,去找兰姑娘开个药吧?” “……不用,”祝英齐说道,“拱没事,快进去吧,一会儿真的迟到了。” 祝英台道“好吧。” 等他们走进课堂的时候,马太守正站在课堂最前面加的一桌旁边与陈夫子寒暄。 “别担心,”马文才在祝英齐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爹没那么可怕。” “……”祝英齐不知道该已什么样的话来回答。 希望这堂课能平安进行……祝英齐在心中默默祈祷。 不过现实这种东西远远比期望要差的太多。 马文才“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扬名天下”的人生志同祝英齐不是第一次听,但他没想到的是马文才会和他爹起那么大的争执。 看着马文才被马太守打了一巴辜愤然离开的背影,祝英齐知道自己怎么着也得找个机会出去了。 “山伯兄刚刚说河水泛滥会导致黎民百姓的遭受水患,那你可否想过,如果当日肥水一战输了,会造成什么后果?”祝英齐起身说道,“学生不才,对干这样的问题我认为还是陶先生来回答比较好。 ” 祝英齐同陶先生欠身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3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3部分阅读 致意,继续说道“况且文才和你的性格心性都是迥然不同,他井没有要求你接受他的观点,你凭什么又非要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他的身上?不过学生还想问陶先生一句,你曾经说过,这课堂之上,学问高者为先生,那请问,陶先生和马太守的学问孰高孰低? “啊,陶先生的学识传播甚远,马某人自愧不如。”马太守说道。 “既然如此那陶先生又为何屡次让马太守代为回答学生们的问题?”祝英齐质问道,“陶先生当真不知马文才和梁山伯争论的结果吗?” “你这娃,是在怪找挑起了他们父子之争吗?”陶渊明的脸上井无惶色,反而带着一丝微笑。 “不,”祝英齐微笑道,“我只是认为陶先生你太有失一个作为先生应该有的大度。 “我哪里不大度?”陶渊明笑着问道。 祝英齐避而不答,转同马太守道,“马太守,虽然学生也认为您的做法实在是太过片面,太过不就事论事,但既然陶先生执意将您捧到这课堂上裁断是非的位置上,那学生身体不舒服要告假去医舍的事,就只能由您来批了。” “八哥?你怎么了?”祝英台起身紧张问道。 祝英齐没有理她,而是看着马太守等待着他的回答。 “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早些去医舍也好,”马太守的脸色很不好,“我想,陶先生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 “他问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怎么回答。”陶渊明挥挥手笑道。 祝英齐没再留下来寒瞳,而是直接转身朝马文才离开的方同追去。 “马太守啊,你儿子有个好朋友啊”陶渊明一边弓颈看着祝英齐的背影,一边对马太守说道。 马太守裂了咧嘴角,但眼中却井无笑意。 “文才啊,我已经陪你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了,有什么感情你也该酝酿好了,有什么话你也该想好推辞了吧?”祝英齐捶着自己坐麻了的腿,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而且这里除了马就只有你和我了,想说什么就畅快地说吧” 一直沉默的马文才眼里闪过一丝水光,但很快隐没不见,“你就这么把梁山伯、陶渊明和我爹骂了一顿然后跑出来了?” “没你跑出来的情景精彩,”祝英齐随意地说道,“我看王蓝田那帮人快乐疯了。” “有他们哭的时候。”马文才不屑道。 “我知道,”祝英齐回答,“而且他哭的时候我也已经见过了。” 马文才沉默了一会几,才道“这一巴掌,我旱晚要赢回来。” “你要打回来?”祝英齐有些惊奇,“打你爹会变成不孝的吧?” “……我是说要在别的地方打回来”马文才无语道,但脸上的悲伤却少了几分。 “喂,我饿了,回去吧?”祝英齐提议道。 “那你让我亲一下?”马文才的眼里露出一丝笑容,手已经不规矩地搂住了祝英齐的肩膀。 “行,一会儿给你那晚饭让你… …” 对干马文才来说,祝英齐说的所有话,只有那个“行”字人了他的耳。 夕阳西下,几匹骏马正悠闲地吃着草料,前面的石头上,马文才翻身将祝英齐压在身下,温柔地亲吻着。 吃过晚饭,马文才和祝英齐回到房间,但甫一抬头,贝到的人便让马文才原本微笑着的嘴角立刻拉了下来 “文才,你去哪了?”马太守坐在长椅上,威严地问道。 “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祝英齐贝马文才没有回答的意思,只能笑着代为回答。 “你心中有什么郁闷需要纾解?”马太守不理祝英齐,依然同马文才质问道。 “我心中有什么郁闷难道马大人不知道?”马文才一张口,火药味便弥湿了整间房间。 “混账这是你对爹说话的态度吗?”马太守狠狠地拍了一下长椅上摆着的案子,横眉竖目道。 祝英齐忍不住道“那马太守又用对儿子说话的态度对过文才吗?” “你 1” “爹,”马文才见马太守脸红脖子粗地对祝英齐,立刻插嘴道,“天色晚了,您也该休急了,还是旱点回去吧。” “我要不要休息还用得着你管吗?”马太守怒道。 “当然不用,”马文才忍不住不屑糊亨了一声,“枕霞楼里不是有很多姑娘都抢着管吗?” “你个逆子! ” “是,你这个逆子,”马文才瞪着马太守的眼睛发红,“我逆的就是那个对我娘不忠的人。 正文 第43章:马文才,别胡说 “男人三妻四妄有什么不对?”马太守激烈地反驳道。 “三妻四妾就是不忠” “你敢说你以后不会三妻四妾?”一本女首发晋江文学域 “我敢说!我马文才今生今世都只娶一个人”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遵守你的誓言!” 说亮,马太守便狠狠地用了一下袖子转身走人。 “其实你爹是来关心你的吧?”祝英齐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你当年要是多关心关心我娘,我娘也不会……”马文才止住话头,不肯再说下去。 “好吧”祝英齐无奈道“今晚旱点睡吧明天不知道那个陶渊明还会怎么样呢。” 马文才皱眉“要不然你明天别去了?反正你的脸色也需要王兰的药。” “不用,”祝英齐无所请道“那个陶渊明我觉得不像是个心胸狭窄的何况他要是想报复,找躲得了一天也躲不了三年啊” 马文才思村片刻,才道“好吧月阵点睡,如果他明天找你的茬找记得不嬃说话。” “……我自己可以应付的。”祝英齐无语地看着马文才像是护犊般的模样,“文才,找不需要你的保护,有些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可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两个人解决比较好。”马文才快速接道,还暗示性地往下面着了着。 祝英齐微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马文才的想怯,“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如何提高生活质量”马文才回答的十分理直气壮。 “……”祝英齐假装没听到,“你就不能想想圣贤书上提到的事情吗?想想你的行兵战略! ” “例如呢”马文才看着祝英齐的眼里闪满了戏虐。 …天色不旱了,洗洗睡吧” 马文才在祝英齐的窘色中畅快地大笑。 不过当第二天的风言风语传遍学校的时候,马文才再也笑不出来了。 “哎,听说了吗,梁山伯和祝英台大闹青楼来着” “我知道听说祝英台还扮成了个女人那叫一个标志啊” “不仅如此呢,还听说是为了那个叫谷心蓬的洗衣女! ” “……,” “你那个祝英台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去青楼扮女人?”马文才忍不住问道。 “我怎么知道,”祝英齐揉揉眉心,“我去找她,她把门关的死死的,见都不肯见我,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还不让梁山伯把那天的事告诉我。” “不会是…他在青楼里吃了什么亏吧?”马文才猜测道。 “就她?”祝英齐翻了个削随,“你又不是不认识她,她那性格不把人家青楼给砸了就不错了,还吃亏! ” “可是听说陈夫子中途跑过去了,差点就逮到他们。”马文才继续分享氰褂。 “哎……头疼啊。 ” “你又要去管闲事?”马文才忍不住从书里抬目看了躺在长椅上的祝英齐一眼,“你小新连你自己都卷进去” “不管能怎么样?”祝英齐瞪他,“要是山长写封信回去跟我爹娘说了英台去青楼一事…估计不等找们回去,他们就直接杀了过来了。” 马文才摇摇头,“你说你还在那个祝家干嘛?快点嫁到我们马家吧” 砰 马文才冷静地躲过了祝英齐扔过来的茶杯。 “英齐,下回选没有茶水的扔。” “滚” “呵,中午了,去吃饭吧。”马文才放下书,掸掸衣服上落上的小水珠,“你就算烦也得去吃饭啊,要不然都没有力气烦。” “切,马太守走了,你舒服了?”祝英齐状若不经意道。 “你不用这么试探,”马文才走到祝英齐的面前,“我爹走了,我自然舒心。” “你……”祝英齐郁闷地起身,“哎……算了,走吧。” 不过马文才和祝英齐刚刚走出房门不过十余步,就看到荀巨伯往男一个方同跑去。 “唉?英齐,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祝英齐快逮地打断苟巨伯接下来的话,“你每次问我知不知道后都会给找带来一个坏消息,现在我得到的坏消息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哎,英齐啊,你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想给你带来坏消息啊,”荀巨伯无奈道,“谁让整个书院除了英台、山伯和文才兄外,只有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呢,而且文才兄一天到晚总是跟你玷在一起,英台和山伯的事只能是我告诉你了呗!” “……所以我说我不想听你说话。”祝英齐无奈道。 “好吧 !”荀巨伯叹了一口气,“那我就不把枕霞楼的花魁玉无暇在书院门口找梁山伯的事情告诉你了。 ” “……,” “马文才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祝英齐猛烈地挣扎着,“我要去揍死他!你快放开我” “你冷静点,他已经跑远了。”马文才努力地挪着祝英齐的腰,顺便吃豆腐。 书院门口 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大门口前的台阶上与秦京生纠缠着,一群学子站在台阶上指指点点。 啪! 响亮的耳光声嬃得人心一颤。 那玉无瑕被秦京生打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在地上,如果不是梁山伯拦着,恐怕秦京生真的有可能打死随无暇 “怎么回事?那个玉无瑕……” 啪! 马文才的话被男一个耳光声打断,祝英齐和马文才都吃惊地看着怒气冲冲地上前给了秦京生一耳光的祝英台 “你是什么东西?她是你能打的人吗?” “……祝英台认识她?”马文才问道,“要不然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找也不知道啊……”祝英齐一脸震惊地回答,“要不是今天,我可真没见过英台发这么大的火” 马文才侧头着了祝英齐一眼,“你不是他亲生哥哥吗?怎么连他认识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没跟你说过我失忆过一次吗?”祝英齐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的事情不比你多多少。” “失忆?”马文才皱眉,“什么时候?为什么?” “就是在第一次遇见你之前的几天吧?”祝英齐一边看着祝英台拉着玉无暇的手走到一边说话,一边回答着马文才的话,“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全家上下加上佣人没有一个告诉我的,我爹娘说不想让找想起伤心事” “伤心事?”马文才剑眉微蹙。 “八哥?”祝英台忽然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着热闹的祝英齐,惊恐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英齐见祝英台都问了,也不好不回答,只得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干咳一声,道“荀巨伯说书院外面个枕霞楼的头牌来找梁山伯,我寻思着你可能来,就过来看着。” “八哥你……唉 !” 祝英台猛地叹了一口气,把脸小过去,一副不想见到祝英齐的样子。 “怎么了,英台?”祝英齐奇怪地问道。 “英齐……” 颤抖的声音把英齐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那个身着粉衣的美貌女子一一玉无暇的身上,”姑娘你……认识我?” 不得不怪祝英齐这样问,因为那个玉无瑕看祝英齐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唐偕见了如来佛祖要多激动又多激动。 “英齐……”玉无暇的眼泪掉了下来,“英齐你不认识我了?” 祝英齐愣了愣,和马文才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微笑道“呃,认识!枕霞楼的玉无暇,玉姑娘嘛声名远扬,谁会不认识啊” “八哥! ”祝英台责怪地叫了一声。 “英齐,我在你眼里,只是枕霞楼的头牌吗?”玉无暇着同祝英齐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呃……”祝英齐旭尴地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对干一个青楼女子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莫大的侮辱,“那个,玉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咳,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没错,”玉无暇的表情变得平静,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现在的我于你来讲,就是枕霞楼的头牌,玉无暇。” 说亮,玉无暇便猛地转身,决然地走回轿子,离开。 人都走了,热闹必然也散了场。 书院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回到书院,该干嘛干嘛去,但祝英齐却不得不面对另一场刚刚开演的好戏,而且主角还是他。 “祝英齐,不错啊,”马文才冷嘲热讽道,“连枕霞楼的头牌都是你的旧识。” “马文才,我再说第一百遍!我不认识她”祝英齐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显然对马文才的疲劳轰炸感到心力交瘁。 “不认识,”马文才冷哼一声,“不认识人家贝了你第一眼就掉眼泪!” “……我再说第一百雾一遍,我真的不认识她”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 “祝安”忍无可忍的祝英齐终干爔发了。 被急急忙忙从书童房间叫过来的祝安正局促地看着前面的两位大爷,一个脸冷的如腊月里的寒冰,一个脸笑的跟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祝安啊,”笑得跟朵花似的祝英齐亲自给祝安倒了杯茶水,“来,喝水。” “公子,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不用这样的。”祝安连忙撕随。 “祝安啊,你这么说,就是不给我面子了,”祝英齐岸装不满道,“我只不过认为应该给像你这样忠干主人的书童一点奖赏而已,干万不要客气” “公子,我……” “你不喝就是不忠于我了”祝英齐板起脸。 祝安心惊胆战地喝了祝英齐递过来的茶。 “这样就对了嘛”祝英齐恢复了像花几一样的笑容,“其实呢,今天叫你过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就是想问问你,关干刚刚来的那个玉无瑕……和英台之间的关系,你知道的嘛,作为英台的哥哥,我总不能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弟弟与人交往的情况对吧?” “公子,这个事情……我不能说”祝安的脸拧成了一团,“我要是说了,夫人会打死找的您要是想知道,就去……就去问九公子吧” 如果祝英台肯见他的话,他还用得看来问你吗?祝英齐腹排道。 “祝安啊,你要想清楚,”祝英齐“循循善诱”道,“如果你说了,被夫人知道了,等你回去了,夫人才会打死你,可是如果你不说,那么我现在就打死你” 祝安: “……” “而且”祝英齐继续诱惑道,“你告诉找,我不告诉我,那她就不知道。你也不会被打死的。 ” “公……公子……” “快说 !” “玉、玉…玉姑娘是九公子从小长大的好朋友”祝安吓得一哆嗦,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祝英齐和马文才对视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着吧,我清白了,那个与无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马文才不屑地回了他一眼,然后看着祝安道“那她跟你家公子是什么关系?” “……”祝安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最好想清楚了,”马文才恶声恶气道,“如果我想打死你,你家公子是拦不住的” “……玉姑娘还……还是……我家公子……曾经的……未婚妻。” 马文才回瞪祝英齐你还说没有什么关系? 44】【番外】和谐的冬日生活 寒风瑟瑟,飞雪袭人,院子里已经倍往日来的冬雪覆上了厚厚的一层棉衣。 马文才和祝英齐躲在房间里,在这寒冷的冬雪里享受着一丝难得的温暖。 “英齐,你又输了。”马文才含笑落下手中的白子,一双鹰眼里此刻尽是甜蜜的温柔。 “……输了又怎样?”祝英齐随手将手里捏着的黑子扔进棋篓里,脸上一片淡然,“大不了我今晚给你做饭。” “英齐,我们的赌约不是这个吧?”马文才笑得更加深意。 “怎么不是?”祝英齐做着最后的垂死的挣扎,“谁输谁晚上就被吃,我晚上做饭给你吃就是了。” “是吗?”马文才意有所指的看着祝英齐,“英齐,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会让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 祝英齐把棋盘收好,假装没听到。 马文才轻笑。 …… 是夜,窗外的风声更大了,鹅毛般的大雪夹杂在呼啸的风中,用力的拍打着禁闭的门窗。 “马文才,你干什么?!”祝英齐坐在书桌后面,侧头惊恐的看着马文才含笑的趴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笑容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英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睡了。”马文才故意在祝英齐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又引来祝英齐的一个寒颤。 “咳。”祝英齐干咳一声,“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把这本书看完就去。”祝英齐扬了扬手里的那本《论语》,故作淡定的说道。 “英齐,你还没兑现你的承诺呢……”马文才舔了舔祝英齐的耳朵,右手不自主的伸到了桌子底下。 “你,你舔我做什么?!”祝英齐刚要起身,但桌子底下的双手就让他浑身一颤,当即缩在椅子上,“啊……” “英齐,你在诱惑我。”马文才的眸色深了深,故作无辜的指责道。 “马文才!你无……无耻嗯……”祝英齐的话被马文才吞进了嘴里,湿湿的舌头像以往那个无数次的那样在自己的口腔里四处舔舐,留下那人的痕迹。 “英齐……要不要到床那里去?”马文才的额头抵着祝英齐的,轻声问道。 “……不……”祝英齐无力的拒绝道。 因为大雪的缘故,马文才和祝英齐已经几乎三天没有出门了,而在没出门的三天里,祝英齐从生理到心里都十分深刻的感受到马文才对自己热烈的爱,以至于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不吗?”马文才笑得更加意味深长,“那么,就在这里吧!” 什么?祝英齐的心里顿时一惊,但还不等他挣扎,马文才的两只手同时袭向祝英齐的腰部,然后一个用力将他抱了起来,在一个侧身,就坐到了祝英齐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上,而祝英齐则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 “马文才,你做什么?!”祝英齐怒道。 “你说呢?”马文才的唇从后面落在祝英齐的脖子上,时不时的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由于祝英齐现在坐在马文才的腿上,所以马文才的双手得到了充分的解脱,左手忙着与祝英齐的腰带纠缠,右手继续刚刚抱起祝英齐前的任务。 “马……文才……”祝英齐咬了咬牙,“放手……” “你确定?”马文才挑了挑眉,然后十分听话的放开了自己的右手,然后让右手加入到了解腰带的任务中。 “嗯……”祝英齐忍不住再次出声,因为胸前的那只手揪住的那两点实在让他已经有些无法忍受。 刚刚被马文才放开的部位火热的立着,上衣已经半褪,马文才的唇已经从脖子向下延伸到了肩膀。 “唔……”祝英齐的肩膀感到一阵疼痛吗“你做什么?!” “吃了你。”在自己的嘴有别的用处的时候,马文才的回答十分言简意赅。 “你……”祝英齐忍不住转身,骂道“你这几天抽什么风?!” “外面雪太大,呆在屋子里要多运动运动才能锻炼身体。”马文才说的一本正经。 “你混蛋……啊” 因为转过了身,所以祝英齐的正面对着马文才,白皙的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刚刚被手捏过的两粒红点更加鲜红。 美色当前,马文才决定哄人的话留在事后说,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让祝英齐说不出抱怨的话。 马文才叼着祝英齐胸前的红点,用牙齿轻轻的磨着,一阵阵舒麻感传遍祝英齐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字词。 马文才顺着祝英齐肌肤的纹理一路吻下去,还可以的在她的肚脐眼的地方停留了一下。看着才没有自己的手的情况下依然站立的东西,马文才轻轻的一笑,故意当做没有看见祝英齐渴望的表情。 “文才……”祝英齐喃喃道,“文才……要……” “真的?”马文才用手将祝英齐转了个个,让他面朝自己坐在自己的腿上,两只手不老实的按在祝英齐圆润,有肉的臀部,是指有意无意的擦过花心,却一再过门而不入。 “是的是的,你个混蛋!”感受着自己坐着的火热,祝英齐破口大骂道,“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啊” 食指的出现让祝英齐大叫了起来,而马文才则坏心的笑道,“英齐,我是为你好,有些誓言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要不然一直做不到,老天爷会罚你的。” “你混蛋……” “英齐,你说什么?”马文才手下灵活的解开自己的腰带,“你说你准备好了?好的,我知道了。” “谁说我……啊你!” 被抬起来后坐下的屁股显然不是一样的感受,祝英齐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马文才为所欲为。 …… 事后,马文才十分体贴的用事先准备好的热水给祝英齐清洗干净后然抱到床上。 祝英齐累的把脑袋放在枕头上都动都不想动。 “马文才……你个禽兽!”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正在收拾书桌的马文才闻言一愣,然后嘴角的笑容慢慢勾起,他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凑近祝英齐的耳朵,带着一丝玩味的说道:“英齐啊,谁让你让我在书院的时候等了那么久你呢?现在我不逃回来,我就不会是马文才。” 祝英齐“……” 45】马文才,吃醋了 祝英齐很无奈,那个玉无暇是谁可是真正的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就算这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祝英齐无奈的叹了口气。 “公子……您……真的不记得了?”祝安试探的问道。 “我要是记得还用的着问你?!”祝英齐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你说都说了,就说的完整点,省得我再去问别人。” “是……”祝安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无奈的应道,“玉姑娘原名黄良玉,是老爷挚友黄老爷的女儿,从小就和九公子和八公子玩在一起,老爷和黄老爷高兴,就给八公子和黄小姐订了亲,谁知在成亲的当天九公子帮助黄小姐和一个男人逃婚,从此就没了音讯。” “你还曾经成过亲?!”马文才的脸色越来越差。 “……成亲前新娘就跑了。”祝英齐无奈的补充道。 “哼!” “……”祝英齐扶额,对祝安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这没什么事了。” 祝安低声应了,然后恭敬敬的出门,还帮忙把门给带上。 “祝公子艳福不浅啊,如此貌美如花的枕霞楼头牌玉无瑕都是你曾经的未婚妻,怪不得你看不上其他人呢!”祝安一走,马文才便开始发难,说出的话醋味浓的几乎能酸死个人。 “……我不记得她了。”祝英齐的语气更加无奈,他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见过那个玉无瑕,现在就算见到了,他们两个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再发生了。 “你不记得她,可她记得你啊。”马文才酸溜溜的说道,“真没想到祝公子还是久经情场啊,我这点皮毛果然入不得您的眼啊。” “……”祝英齐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了,因为就算不是玉无瑕,前世的他确实也交过几个女朋友,比起从小就不近女色的马文才来讲,说是久经情场也不为过。 “怎么,连反驳都不反驳了吗?”马文才冷哼道。 “……”祝英齐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代替。 马文才感觉到唇上的温度,不感相信的睁大眼睛。湿湿的触感他不是第一次接触,但由祝英齐主动的他却是第一次。 这个文浅尝辄止,并没有太过激|情的纠缠,只是轻轻的覆了上去,又移了开来。 “我去找英台谈点事情。”英齐丢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留下马文才一个人在刚刚的震惊中怔愣。 …… “八哥,你……你知道玉姐姐的事情了?”祝英台低着头,偷偷的瞄着坐在旁边的自家的八哥,“祝安跟你说的?” “嗯。”祝英齐应道,“如果不是他说的,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八哥……”祝英台扁了扁嘴,“我这不是怕你不肯原谅我吗……” “是吗?”祝英齐老神在在的问道。 “是啊!”祝英台急急道,“我放跑了你的新娘,还害得玉姐姐她……落得这般田地,八哥……我不是故意的。” “行啦。”祝英齐看了祝英台一眼,“我知道了,别再想那么多了,事到如今也不是想那么多以前的事情。” “可是,八哥……” 砰! 原来紧闭的门被粗鲁地打开,马文才一脸不耐烦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拦却没有拦住的梁山伯。 “文才兄,我跟你说过了他们兄弟两人在谈事情,”梁山伯苦着一张脸说道,“你等会儿再进去吧。” 马文才没理梁山伯的话,而是直直的朝祝英齐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要往外拽。 “文才,你干什么?”祝英齐止住脚步,皱眉问道。 “跟我回去,”马文才的脸色缓了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咳,有什么是不能现在说?”祝英齐干咳一声,拼命朝马文才使着眼色。 “你确定你要我现在,在这里说?”马文才暧昧的一笑。“我是没什么关系,不过……” “……我们回去说吧,”祝英齐妥协道,“英台,你别想那么多,那些事都过去了,想开点,我先回去了,有事情再来找你。” 祝英齐没有听到祝英台的回答就被急不可耐的马文才拉走。一路走回房间。 房间里。 门砰地一声关上,又是砰的一声,祝英齐被压在门上。 马文才猛的吻上祝英齐的唇,让他几乎没有空隙来深吸一口气。四片唇紧紧地黏在一起,偶尔张开,以便让两条粉色的舌有更大的空间纠缠在一起。 知道祝英齐几乎被吻得窒息,马文才才微微的放开他,留给两人呼吸的时间。 “英齐,是你诱惑我的……”马文才喘息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祝英齐抽着嘴角问道。 “是你先吻我的……” “你吻我的次数还少吗?!”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更进一步了……”马文才一边说,一边把手朝祝英齐的下面摸去。 祝英齐挑眉,虽然他之前并没有想过自己的袖子会有断了的这么一天,但感谢现代教育的先进性,让他虽然不是,但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你准备在下面?”祝英齐挑衅的说道。 马文才的手一顿,但随即有规律的揉搓起来,“不要说这么不切实际的话。” “不切实际?”祝英齐的眉毛越来越高,“你觉得你说这话算是切合实际吗?” “英齐,是我先表的白。”马文才开始举例支持自己的想法。 “所以这种需要选择的事情应该由我来选。” “英齐,我的需要量比你大。” “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马文才瞪着祝英齐,手下的功夫却并不停歇,“那就看看最后是谁先忍不住吧!” 祝英齐咧嘴一笑,“没问题。” 马文才的腰带被解开,同样站立起来的部分被祝英齐握住,两根站立起来的部分被贴在一起,两只手一起揉搓起来。 马文才的另一手探进祝英齐的衣服里,从腹部一直摸到胸膛,然后停留在红色的圆点处,时而轻捏,时而按住,玩的不亦乐乎。 对于马文才的挑逗,祝英齐的回击更加直接,他直接把另一只手伸到马文才的后面,开始他的探索之旅。 “你还不……同意吗?”马文才摸着上上的湿润,忍不住问道。 “……”祝英齐沉默了一会,然后想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的说道“用嘴吧!” …… 于是,那张原来只用来睡觉的大床上,有了新的用途,而且可以预见,这个新增的用途有时候可能会比睡觉这个原来的用途更加让人喜爱。 祝英齐舔了舔手里的东西,然后全身一阵痉挛,因为自己的东西应经被马文才的口腔所包围,温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慢慢动了起来。 “唔……” 像是惩罚,又像是提醒的一个轻咬,祝英齐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个需要他解决的东西。 马文才需要他解决的的东西并不小,祝英齐目测绝不是他一口能够解决的,想想如果是自己在下面,让这样一个东西进入…… 祝英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并且坚定了自己的绝不在下的决心。 于是,就在马文才帮助祝英齐享受的同时,自己成功的压倒之路上,被自己的摆上了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 祝英齐撇撇嘴,像是在嫌弃马文才的小气,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一低头,便让马文才也体验了一把自己刚刚体验过的享受。 轻轻的舔了舔马文才的头部,然后让舌头慢慢的滑下去,祝英齐能明显的感觉到马文才轻微的颤抖和在自己身上的努力。 …… 两人在床上互相享受了近两刻钟,那数千万个生命的初始形态才喷射出来,马文才小心的舔干净祝英齐的身子,才微微一笑,道:“英齐,倔强是没有好下场的……” “强迫也没有。”祝英齐喘着气回答。 ”呵,“马文才轻笑一声,”起来吧,我去叫马统打盆水来给你洗洗。“ ”你让他给我洗?“祝英齐挑眉。 ”除非他不想活了……“马文才又亲了亲祝英齐的唇,然后翻身下床,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唉……祝英齐一个人躺在床上,把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呢?明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还很有调序的掌握在他的手里,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变得连他也无法掌控了呢? 在马文才说让他相信他的时候?还是在看见马文才因为玉无暇的事情吃醋的时候? 主营汽不知道,也无力去思考,既然已经决定了并且走到了这一步,他觉得就算找到了真正的原因,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现在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怎么在属于案例将他们的秘密保密,和从书院出去后怎么样跟祝家的父母和马太守解释。 祝家的父母其实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就算他们反对,他也可以一走了之来摆平他们,但是难就难在…… 马太守。 马太守虽然和马文才的关系并不好,但他毕竟是马文才的亲生父亲,让马文才为了自己与自己的亲身父亲反目成仇绝不是祝英齐愿意看到的。自从独自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祝英齐对亲情的眷念更深了。 无论是喜悦或是悲伤,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父母,所以他非常能理解马文才站在他和马太守之间的的艰难与痛苦。 …… 需要思考的问题实在太多,祝英齐无奈的有叹了一口气。 罢了,这些事情就算现在想也想不出什么答案来,索性不想了,等到问题来了是在随机应变吧! 关上的门被推开,祝英齐偏了偏头,就看见马文才端着盆水走进来,但脸上的表情绝称不上的看好。 ”怎么了?“祝英齐关切地说道。 ”没什么,“马文才摇了摇头,”只不过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碰到了那个陶渊明,他让我们一会儿去找他一趟。“ ”为什么?“祝英齐有些怔愣了。如果没有记错,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当着整个书院学子的面落了他的面子,这次不会是想报仇来吧?他记得从语文课文上学来的陶渊明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难道果然记载是有错的,历史也有假的吗? ”他说他要走了。“ 马文才的话让刚刚从怀疑历史中走出来的祝英齐又跌到了另一个怔愣里去。 46】祝英齐再见吧 “为什么?”祝英齐脱口问道。 “不知道。”马文才把水放在祝英齐的旁边,“他说去了就知道。” “那快点去吧,”祝英齐从床上坐起来,“我倒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洗洗,”马文才投了块布递给祝英齐,看了看他,又补充道,“穿件衣领高点的衣服。” 祝英齐愣了愣,随机怒道,“马、文、才!” “这是意外的产物。”马文才说的很无辜,但眼神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滚!” …… 陶大叔的院子靠近山长和山长夫人的家,里面一开始载满了小枝的桃花,但现在已经长成了一小片桃花林,很像当初山脚下的小屋。 “哎呀,你们小两口手牵手的过来啦?”刚一走进陶大叔住的院子,马文才和祝英奇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我们没手牵手。”祝英齐板着脸解释道。 “这么说就是承认你们两个是小两口了?”陶大叔笑眯眯的说道。 “……”祝英齐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走?”马文才一边把祝英齐扶起来,一边带着他走到石桌旁边直接地问道。 “你们小两口的终成眷属了。我还有什么可留下来的?”大叔给马文才和祝英齐前面的杯子里倒满了酒,“来喝点酒。” 祝英齐将信将疑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呵,你不知道吗?”陶大叔笑嘻嘻的看着他,“你掉下来之前,他和那个祝英台就来过这里说要找陶大叔,就被我给骗回去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的事?”祝英齐无语的说问道。 “对啊”大叔笑着又给祝英齐满上了一杯酒,“他决定去追你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呢!” “……”祝英齐看向陶大叔,眼里满是指责。 “我说你这么看我干嘛?”陶大叔打趣道,“要不是我你们两个现在能有今天吗?!” “……”是啊,要不是你,他们两个确实不会有今天。 “你来书院就是来给我们两个做红娘的吗?”马文才轻轻抿了一小口酒。 “当然。”陶大叔一脸的得意。 “那你起了什么作用?”马文才慢悠悠地问道。 “……咳,喝酒,喝酒!”陶大叔干咳一声,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 “好啊,”马文才举杯喝了一口,“不过就算把酒喝光了,还是得说清楚为什么突然说要走。” “……唉,你说你这个娃娃怎么那么不可爱呢?”陶大叔抱怨道“你看看你旁边的这个娃娃,就一句话不说就多可爱!” “他在可爱也不是你的!”马文才突然恶狠狠的说道。 陶大叔:“……” “而且,大叔啊。”祝英齐缓缓的说道,“我不说话是因为我想听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离开,我怕我一说话就打断你解释的兴致了。” “……”陶大叔看着马文才和祝英齐淡然的脸突然捶着石桌道,“臭味相投和狼狈为j说的就是你们两个!” “总结的好,”祝英齐夸奖道,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4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4部分阅读 现在来说说你是为什么要走吧。” “……” ““有些事清逃避是不能解决的。”马文才接腔道。 “唉,你们两个真是的,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们也不说礼让这点,被你们气死了怎么办?”陶大叔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看着马文才和祝英齐。 “是你叫我们来的吧?”志英奇奇怪的说道,“你叫我们来又不肯说原因,那我们回去了?” “别别别,”陶大叔急忙拦着,“来都来了,干嘛好要走!” “你都不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我们又为什么要满足你的呢?”马文才把酒杯一放作势要走。 “哎哎哎,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陶大叔无奈的妥协道。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祝英齐笑眯眯地给白己和陶大叔的酒杯里都添了点酒,“来吧为,说说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才这么会不可耐她要去追人家啊?” “去,”陶大叔虚了一声,“你才是看上哪家的……少爷!” “他看上的就是本少爷,你有意见?”马文才斜了陶大叔一眼,眼里满是挑衅。 “……其实我要走的真正原因是……”陶大叔故意拉长了声音,但见马文才和祝英齐都没有催他说不去的意思,才不得不自己接下去,“我在这里呆腻了想换个地方呆呆。” 祝英齐道:“哦,喜新厌旧。” 马文才点头附和道:“嗯,见异思迁。” 陶大叔“……我好歹是你们的长辈吧?!” 祝英齐:“嗯,不分是非黑白的长辈。” 马文才:“嗯一个不会与人相处的长辈。” “……”陶大叔开始怀疑自己把他们叫来究竟是不是对的了,“你们两个小子不会还记恨着我让马太守来裁定梁山伯和马文才的是非的事情吧?” “你觉得这是个问题吗?祝英齐一脸的惊异。 “不是问题你说是什么?!” “是事实。”马文才淡定的接了下去。 陶大叔:“……” “那就趁你走之前快来解释解释吧!”祝英齐说道,“省得我们还得费心记恨你辈子。” “……”陶大叔觉得自己说话的心情都被祝英齐破坏光了。 “你讨厌我爹。”马文才没有再接祝英齐的话茬而是直接说道。 “你都讨厌他我不能讨厌?”陶大叔悠哉地喝了一小口酒。 “我讨厌他是因为他趋炎附势。”马文才说道,“你呢?” “跟你一样的原因,唉,你说你那么个爹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儿子呢?”陶大叔给自己倒了杯酒“也许是性格随你娘吧。” 陶大叔的话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马文才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生冷起来,“他怎么比得上我娘的一根头发丝?” 陶大叔抬眼看了马文才一眼,看来他对你和你娘并不好啊。 马文才没有回答只是猛喝了口酒。 “我那天之所以让他裁定,说实话确实是因为看他不顺眼,”陶大叔解释道,我想看他出丑,但我没想到让他出丑的人竟然是你。 陶大叔拍了拍马文才的肩,但马文才的脸色开没有好多少,“他做了什么事情,他自己知道,用不着我来给他难堪,让他出丑。” “唉,人家都说父子同心,可我看异心的人也不少啊,”陶大叔感慨,“行了你们俩个回去吧,我明天早上就走了,记得帮我跟梁山伯和祝英台那两个娃娃说一声儿。” “你不打算跟他们告别了?”祝英齐问道,他明明记得这个陶大叔跟他们也很熟啊,书院里的桃花就是祝英台和梁山伯从陶大叔这里拿的枝种呢。 “我要是跟他们告别,他们必定会拦我的,”陶大叔笑着摇摇头“还是跟你们告别好,又不会拦我,又不会说我没有责任感。” “嗯,”祝英齐点头承认道,“因为你对我们来说是根本没有存在感的人。” 陶大叔,“……” 从陶大叔的院子里出来马文才和祝英齐起走在书院的小道上。 时间已经不早了,满天的繁星显得分外耀眼。 因为还是在书院里,所以马文才和祝英齐也不敢大过张扬,因此走路就是走路,只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些,并没有像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总是勾肩搭背的晃悠来晃悠去。 “怎么?有些伤感?”马文才瞟了眼走在身边的祝英齐开口问道。 “大概吧?”祝英齐揉了揉眼睛,“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不过陶大叔走的太过突然了,一时间还没有接受。” “那你刚刚还气他?”马文才又往祝英齐的旁边靠了靠,“怎么不苦求着求他留下来?” “……我又不是英台。祝英齐无语道。 “对了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祝英台他究竟是男是女吗?”马文才突然说道,〔七夕节的那天我看到他和他的那个书童一起拜着什么。) 祝英齐沉默了会儿才道,“唉,说了也罢,反正你也已经猜到了。” 这么说的话无疑是证明了马文才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她这么大胆?”马文才开始有点佩服祝英台了,“女扮男装来书院读书?她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她抽什么疯?”祝英齐没好气道,“还把我也连累进来了。”要不然他此刻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呢。 “幸亏她没事抽了这个疯,”马文才突然轻笑道,“要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了。” 祝英齐觉得自己的脸红了红。 “不过她就这么跟梁山伯同睡屋,每天还总是勾肩搭背的,你不怕她吃亏吗?”马文才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梁山伯就是个二愣子,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英台的身份。” “确实,不过……梁山伯那次怎么会叫祝英台去青楼的?”马文才忽然想起这个引发了“曾经的未婚妻”事件的导火索,不由得有些气闷。 “好像是因为那个叫谷心莲的洗衣女被卖到了青楼去,梁山伯让英台扮女装去赎回谷心莲,结果不小心被陈夫子和山长知道了,才出现陈夫子去青楼抓人的一幕的。”祝英齐想起祝英台之前给他的解释阵无语。 “真是能惹事。”马文才叹了一声。 “是啊,快点去睡吧,不知道明天他们会不会又有什么事呢!”祝英齐随意地说道。 而就这么随意的一句,让祝英齐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简直想掐死自己,尤其是看到荀巨伯那张慌慌张张的脸时。 砰! “哦,祝英齐!你磕着我的鼻子了!”荀巨伯的惨叫声在门外响起。 “我更想磕死你的声带!”祝英齐吼道。 “就算你磕死我的声带,我也要告诉你,马太守要挖谷姑娘她爹的坟,已经打起来了!都快出人命了!” 祝英齐:“……” 47】祝英齐,来看看 祝英齐抬头,正好看到马文才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眼珠一转,就想到了马文才此时心中所想。 “走吧”祝英齐叹了一声道。 “去哪?”马文才皱着眉问道。 “找山长”祝英齐走到床边想换衣服,正好看到马文才疑惑的眼神,补充道,〃那个下山的批准,省得再去后山养马。” “我觉得养马也不错,”马文才轻笑一声,“清净,没人打扰,你也喜欢,最关键的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介于马文才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太过暧昧,又极其富有暗示性,祝英齐觉得自己就算想假装没听到,也无济于事。 “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跟山长请假吧!”祝英齐没好气道。 马文才:“” 事实证明,山长果然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两人收拾妥当后连忙道山长家里去请假,山长默不吭声地听了马文才说的整个原因,也不问两人的办法,直接准了祝英齐和马文才下山去的假 “你一会儿准备怎么劝你父亲?”祝英齐骑着马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向旁边同骑得马文才问道。 “什么怎么劝说?”马文才皱着眉看向祝英齐,似乎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祝英齐愣了一下,疑惑道:“你不会是打算单枪匹马地跟你父亲理论吧?” “你还有什么好办法?”马文才不答反问。 “”祝英齐沉默,因为好像确实除了这个方法也没什么可行的方法,何况马文才毕竟是马太守的亲生儿子,这种谈话他们父子两个应很轻松就容易进行,不过 祝英齐猛地意识到,他去干嘛?! 问题一旦生了出来,那么它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生更、发芽,茁壮地长在人心里面,除非得到答案,否则无法将疑问之根连根拔除。 如果他是马文才的兄弟,那么他跟着去便顺理成章地可以理解为共同劝解,但他不仅仅不是马文才的兄弟,而且还是那种关系。 祝英齐越想越不对劲,以至于赶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吁!”马文才拉住马头,转身疑惑地看着越来越慢的祝英齐,“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祝英齐索性也拉住了马,“我只是忽然意识到,我跟去你家,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马文才显示愣了一下,然后驱马走到祝英齐的身边,在祝英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吻了下去。 “” 祝英齐一边被吻,一边晕晕乎乎地想着马文才的举动究竟是趁机吃豆腐,还是在安慰她? 如果是趁机吃豆腐,那他应该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祝英齐想到,但如果是安慰 祝英齐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与马文才的纠缠在一起,手意识地搂住马文才的腰。 那应该奖励一下。 “英齐,我一定会把你取回来的,”马文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就把这次当作是……提前去婆家看看。“ ”祝英齐觉得自己的拳头痒了,“是婆家还是老丈人家,还不一定呢!” 马文才对此的回答是微微一笑,又亲了亲英齐粉红的脸颊。 …… 总是被人通知事情的坏处现在就体现出来。 傍晚时分,等马文才和祝英齐好不容易赶到了出事的地点时,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能从零散的几个人那里打听出来谷家母女已经被马家派去的人打死。 无奈之下,马文才和祝英齐决定去马府直接找骂太守。 “文才?你怎么回来了?”见到原来应该在书院读书的儿子出现在家中,马太守明显愣住了,“书院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马文才连包袱都没放,直接冷冰冰的说道,“是书院外发生了一些事。” “什么事?”马太守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费解,像是不明白书院外面发生的事情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出来书院回到家,“你出来的事,山长知道吗?” “知道。”马文才简单的回答自己父亲的话,“听说爹为了建宅驱逐住户,还挖了人家的祖坟,打死了人家孤儿寡母,就让我下来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马太守的脸色猛地一变,“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事实吗?!”马文才毫不示弱的回答道,“那么多双眼睛在那里看着,你敢不敢把马泰叫过来对峙?!” “我是让他去驱逐那些住户,我是要建宅,可是我并没有让马泰他打死人啊?!”马太守吼道。“何况死的都是些贱民,文采你难道就要为了这些贱民来给我置气?!” “……”马文才有些噎住。民分九等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为官的就是比平民百姓要高一等,虽然马文才也不同意马太守为了建宅而杀人,但此刻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马太守此言差矣,”马文才嘴角微扬,即便是他说不出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随时愿意接他话的人,主营汽用自己仅有的古文准备开口道,“就算人分九等,但马太守不能否认谷家的母女是无辜受累的,何况人死不能复生,难道马太守认为他们死了,您就能开心一点吗?” 这回换成马太守沉默了。除了仇人外,不论谁死别人都不能说得上是开心,毕竟是一条生命的消失。 “此时算是我思虑不周,”马太守沉声说道,“我会派马泰去找那母女俩的尸体,厚葬她们。” “一句厚葬就能解决问题吗?”马文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人死都死了,厚不厚葬还跟他有什么关系?!” “文才,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马太守砰的拍了下桌子起身道,“我是你的父亲!” “哼,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马文才厉声说道,“当年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 “文才!”马太守忍无可忍的大吼道,“你是专程回来跟我吵架的吗?” “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马文才也用同样大的声音吼道。 “马文才!”马太守猛地冲过来,就在祝英齐以为他忍不住要打马文才一巴掌的时候,他猛的甩了下手,气愤的离开大堂。 “文才……”祝英齐犹豫的唤道,“你没事吧?” “没事。”马文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道:“走吧,回书院吧,要不然夜路不好走。” 祝英齐皱眉,正要说什么,一个小斯打扮的人跑过来,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公子,老爷吩咐我带你和你的朋友去房间里休息,晚餐一会儿就给二位送去。” “不需要,我们……” “不是说看看吗?”祝英齐假装无所谓的说道,“我现在除了一桌子菜之外什么也没看到啊!” ,马文才踌躇了一下,留在这里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但看祝英齐的样子…… “你不用这样的。”马文才说道。“我跟他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的。” “哎,今天天气真不错啊!”祝英齐抬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马文才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他转身对那个低着头的小厮说道:“祝公子跟我睡一屋,不用单独准备房间了,晚饭快点送过来,多两道肉菜。” “是。”小厮应道,然后一转身就跑了个没影。 马文才回头,正要带著英齐回房间,就看见一双幽怨的眼睛默默的盯着他看。 马文才:“……” “什么叫我跟你一个房间?”祝英齐哀怨的说道,“这是你家吧?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收敛?”马文才挑起一边眉毛,“而且这里是我家,没有我的命令别人都进不了我的院子,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在这里做比较好。” “你家小厮呢?”祝英齐冷静的问道。 “你要做什么?”马文才问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尽早回书院,这样才不会耽误到学业。”祝英齐一本正经的说道。 “晚了,”马文才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的笑意,“我不叫他们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祝英齐:“……”要不要这么声控化?! 不过马文才虽然设想得十分美满,但现实永远是用来打击人的,例如现在…… “快去打盆水来,然后叫你家老爷请大夫,你家公子伤寒发热了!”祝英齐抓住那个他好不容易碰到的小厮,焦急的说道。 那小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朝来的方向跑去。 祝英齐无奈的转身回到房间,去看看那个双颊红彤彤的男人。 …… 马家的效率很快,尤其是关系到独生子马文才的时候,大夫很快就被请来,连原来生气的马太守也跟一起去了马文才的房间,看着大夫号脉。 “急火攻心,再加上有些着凉才引起的伤寒发热。”大夫恭恭敬敬的说道,“请太守大人放心,我开副方子,给令公子喝几天,就会好的。” “那麻烦大夫了。”马太守嘴上跟大夫说着感谢的话,但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躺在床上的马文才。 祝英齐很有眼色的跟着大夫去抓药,把空间留给一副欲言又止的马太守。 …… 等他抓完药,又煎完药回来,原来挤满了人的房间只剩下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马文才和坐在窗边的马太守两个人。 “文才啊,我对不起你娘……和你啊。”苍老的声音让祝英齐正准备推门的手顿住。 48】马文才,是儿子 叩叩叩。 不小心听到的东西让祝英齐不得不敲敲门,提醒太守他的存在。 里面的声音诡异的停了一段,半响,马太守才用他和平时一样的声音说道:“进来。” 祝英齐端着药推门走进去,马太守已经从床边走开,站在门口的地方,见是祝英齐端着药过来,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祝公子是贵客,这样的事怎么能让祝公子座?那些奴才呢?都是摆设吗?”马太守的脸色微沉,一看就是要发火的前兆。 “太守大人误会了,”祝英齐急忙说道,“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端过来的,文才生病,医术上我帮不上那个什么忙,但在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上,我还很高兴能够为文才做点什么。” 马太守难得的没有反驳他,而是沉默下来。 “我想太守的想法应该跟我一样吧?”祝英齐试探的说道。 马太守的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一个父亲对他儿子的忏悔和关爱。”祝英齐迎上马太守渗人的目光,毫无畏惧的说道。 马太守依然盯着他,眼神几乎像要将祝英齐灼出一个洞! 祝英齐任由马太守打量,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 祝英齐上辈子二十几年别人没练好,脸皮可是练得相当的厚,一般的目光是绝对无法对他产生影响的。 “不许对文才说这件事!”马太守的终极威胁出炉。 祝英齐皱皱眉,“太守大人这又是何必呢?你是文才的亲生父亲,你关心他是理所当然的,又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马太守语塞,脸颊上微微泛红,“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他是个男子汉,需要的不是关心和爱护,他需要经历风雨,这样才能成长!” ……这就是传说中的严父啊! 祝英齐感慨。他上辈子还活着的时候见过太多溺爱孩子的家长,明明是个小男孩儿,七八岁了还要别人给穿衣服,喂吃饭才能活,动不动就又哭又闹,想要什么家长都给买,那哪里是养孩子?根本就是在供菩萨啊! “可是……过犹不及啊。”祝英齐难得用对了一句古文,“他不仅是个男子汉,他还是你的儿子。” 马太守的眼眸微动,但脸依然板着,却意外的没有反驳。 “而且,”祝英齐继续说道,“他现在已经成长成你口中的男子汉了吧?这样的话,我认为就算有来自父亲的关爱,也不会在影响他的性格。” “你……说真的?”马太守有些犹豫的问道。 “……太守大人觉得还有什么能改变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的性格吗?”是性格,不是性向……祝英齐在心底默默的想道。 “可是……可是……”马太守的样子从一开始的欣喜变得有些焦虑,“我跟文才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唉……” “太守大人,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祝英齐安慰道,“如果你想改变现状,你就要先做出一些改变,这样文才才会意识到你的苦心。” “这是什么话,”马太守不悦的说道,“我是他爹,他要孝顺我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我去为他改变?” “太守大人觉得文才不会这么想吗?”祝英齐无奈的指出现实,“他是你的儿子,他不仅继承了你的血液,还继承了你的骄傲,你的固执,如果你不改变,那在他的眼里,你永远都是害死他母亲的人,而不是他的父亲。”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马太守有些震惊的问道,“文才他。他连这件事都告诉你了?!” “……是。”祝英齐承认道。反正话都说出去了,再说不是谁也不会信。 马太守仔细端详着祝英齐,那眼神诡异非常,直到把自认为脸皮不薄的祝英齐看得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才幽幽的说道:“你跟他的感情很好。” “……”马太守这话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心被提了起来。虽然认定了人,但并不代表现在就要以这种身份见家长啊! “文才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马太守的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神情,“你是第一个能与他交心的人。” “……”交心,是交心,所以一定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祝英齐自我安慰道。 “从他为了救你而被卷入水流我就知道,他对你不一般,”马太守说道。“我曾经跟他说过,好的东西,不需要多,一样就足够,他现在已经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他失去你。” “……”呼,祝英齐暗自舒了一口气,幸好是朋友,看来他们的关系果然还没有被马太守发现。 “所以……”马太守有些犹豫,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他,我没能给他一个好的童年,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不想再让他拥有一个坏的青年时光。” “……我一定会的。”祝英齐答道,“太守大人,药快凉了,你要不要亲自给文才喂药?” “可是……” “太守大人,文才的身体一直很好,生病的机会并不多啊。”所以一定要抓住机会,喂一次是一次!祝英齐拼命地用眼神暗示着。 “文才他……会喝吗?”祝英齐从没见过马太守如此的不自信过。 “……这是药,他不喝也得喝的。”祝英齐说道。 “可是……他现在还在昏迷……” 马太守找不到理由了,因为祝英齐把药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到床边轻轻地去叫醒马文才。 “英……齐……”马文才虚弱的说道。 “嗯,起来喝药。” 祝英齐尽量控制住马文才的身体,但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马文才现在烧成这样意识已经模糊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马太守面前说什么胡话,那样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冷汗从祝英齐的后背渗了出来,眼前的情形让他进退不得,因为马大守已经端起了药碗走了过来,正关切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马文才。 “文才清醒点你爹来给你喂药了。”祝英齐尽力给烧糊涂了的马文才灌输一点清醒的意识,想让他知道他爹也在旁边,让他不要说什么出格的话。 但跟个烧糊涂的人讲理显然是不现实的。 “爹?”马文才无意识地重复道。“他不是我爹,他是马大守。” 祝英齐明显地感觉到站在旁边的马大守浑身一震,眼里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但马文才仿佛从来没有过这样浑浑噩噩的感受,一股脑儿把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了,“他, 害死了我娘……娘……娘……娘,别离开我。” “文才……”马大守情不自禁地唤道。 “娘……” 祝英齐暗暗捏了把冷汗,叫娘总比叫他的名字要强,“太守大人,快点喂药吧要不然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英齐……”,马文才嘴里念叨的名字换了祝英齐的,“英齐别离开我……别……” “大守大人,快点喂药吧,药呢?药呢?快点来堵住他的嘴啊,”太守大人别愣神了要不然一会儿露陷了我怎么活?! 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祝英齐的心声,还是真的觉得药凉了就不好,马大守终于哆哆嗦嗦地将药送进了马文才的嘴里,堵住了他第三声‘英齐’。 略带惊险的喂药终于结束,不管是马太守还是祝英齐都松了一口气。 马文才在喝完药就又昏了过去,祝英齐把他不心地放平盖好被子和马太守起走了出来。 “马太守,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祝英齐看着马太守悲伤的神情,忍不住说道,看起来,马文才呼唤自己娘的事情真的让马太守十分愧疚。 “祝英齐?”马太守突然叫道。 “什么?”祝英齐诧异地看着马太守。 “你是祝家的八公子?”马太守的目光落在黑暗中的矮树上,问道。 “是……” “唉……”马太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祝公子也早些休息吧,要不然文才好了,祝公子病了我也不好向你爹娘交代。” “对了,马大守您那个要建的宅子。”祝英齐突然想起自己和马文才下山的目的,不由的问道。 “罢了,”马太守叹了口气,“那宅子本来是我给文才建的,现在闹出这么多事,罢了,罢了。” 说完马大守就背手走进黑暗,朝他的房间走去。 祝英齐摇摇头转身回到房间里。 …… 第二天一早,马交才醒的很早,烧也退了,只是精神欠佳。 “我们回去吧。”马文才说道。 祝英齐愣了愣,“你的身体还没好全,马太守不会让你走的。” “……”马文才沉默了一会儿“我想静一静。” “你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祝英齐问道。 “我希望我不记得。”马文才把脸埋在手里。 祝英齐叹了口气。 最后在马文才的要求下,两人吃了早点又拿了点干粮,便匆匆离开马家。 临走前祝英齐悄悄让个小厮把马文才的话转达给马太守,至于马太守会怎么想,他就不得而知了。 …… 祝英齐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祝英台 “八哥?”祝英台惊叫一声连忙跑了过来,“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我只出去一天就想哥了?”祝英齐开玩笑道。 “不是。”祝英台紧张兮兮地拉了拉祝英齐的胳膊。“玉姐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被传的全书院都知道了。” 49马文才,跟我走 “我和她什么事?”祝英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祝英台有些急,“现在书院里都在传说你和枕霞楼的头牌玉无瑕曾经定过婚,还差点就拜堂成亲,后来是玉姐姐抛弃了你,成亲的当天逃婚,你才会来书院读书的。” “……事实却是如此。”祝英齐无语地说道。 “八哥!”祝英台不满地叫道。 “咳……怎么回事?”祝英齐干咳声,玉无瑕和他的事就连他自已也是刚刚听说,怎么可能传遍书院?“从哪里传出来的你知道吗?” “我问过祝安了,他发誓说他除了跟你说过次这个事情就没再提过,”祝英台说道,“银心也说从来没有提过。” “所以只能是祝安跟我说的时候被人偷听到了?”祝英齐的眉毛皱的更深了。这样的话很不好找到这个人啊,整个书院这么大,谁知道那时候谁会无意中经过他们的院子有不小心听了? “英齐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制止这个谣言,”粱山伯插进来道,“我们去找山长吧,让山长出面说清楚这个事!” “怎么澄清?”祝英齐反问道,“是说黄良玉不是我曾经的未婚妻还是说玉无瑕她不是黄良玉?” “这……”粱山伯卡壳了。祝家和黄家都是当地的大家,且不说听闻祝英齐和黄良玉婚事的人,光说那天晚上参加了的人,就不在少数。 况且,玉无瑕也算是个可怜人,身为枕霞楼的花魁她的身份只能是玉无瑕,唯能记得住她还叫做黄良玉的只有祝英齐和祝英台,如果连他们兄妹两个都不承认她的话,那全世界便不会再有人肯承认她了。 “八哥,那现在该怎么办?”祝英台焦急地问道,“难道就让玉姐姐被那帮贱人的嘴糟践?” “你的玉姐姐如今会变成现在这样是谁的责任?”马文才突然冷着脸说道,“婚礼上把她放走的人总不是英齐吧?” 马文才的话让祝英台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她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 “文才兄,话不能这么说的,”见祝英台吃了瘪,粱山伯马上说道,“英台她当初也是想成就玉姑娘的一段姻缘啊” “在完全不知道对方人品、才貌的情况下?”马文才嗤一笑声,“祝英台,你这样就敢把自已从小玩到大的人送出家门?你可真够棒的啊!” “文才……”祝英齐看着祝英台几乎要哭出来的脸,无奈道,“这件事是英台做的不对,过,如果不是这件事,也许我早已成亲生子,也就不会到书院来了。”祝英齐看着马文才暗示性地说着。 “……”马文才沉默了一会儿,再看向祝英台的目光明显变得友善了一些,“祝英台,虽然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欠考虑,但从整体来讲,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玉无瑕经历了这次的事情,那下次就不会再犯这种错了,你也算是给她增加了一点人生阅历。” 祝英齐、祝英台、粱山伯:“……”这种人生阅历谁会想增加啊?! 这种经历谁会想要有下一次啊? 但另外三个人的心声显然打搅不了马文才的好心情,于是他好心地说道:“祝英台,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英齐当年和那个黄良玉的事闹得那么凶,肯定是尽人皆知,那么帮助黄良玉逃婚的你,也肯定会被人说上那么一句,如果有心人一打听,那么你的事……估计也就瞒不住了。” 祝英台起先没听懂马文才说的是什么,但转念一想,心中就以明了,顿时震惊道:“马文才,你怎么……” “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建议,”马文才打断祝英台的话,“听与不听都在你,我劝你最近还是老实点,要不然后果……你也许能想得到?” 不管惊慌的祝英台和一脸疑惑的粱山伯,马文才直接越过他们朝书院走去,不过三步他便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依然站在原地的祝英齐,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英台啊,你先回去吧,”祝英齐无奈地说道,“文才说的没错,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如果有心人想去打听,那也能看出一二,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你不用担心。” “对不起八哥,”祝英台掉了几滴眼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早知道玉姐姐她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不会……” “我知道,”祝英齐安慰道,“千金难买早知道,如果真的有‘早知道’这么一说,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既然现在问题已经出来了,那我们只能想办法去弥补,而不是把时间都浪费在自怨自艾上。” “八哥……” “八哥的能力你还信不过?”祝英齐用余光瞥到马文才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立刻打断祝英台的话,说道,“放心吧,这两天跟山伯兄在房间里多看看书,下下棋,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嗯……”祝英台苦着脸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你跟山伯兄也快点回去吧”祝英齐拍拍祝英台的肩,又朝粱山伯点了点头,便抬步朝马文才走去。 “你倒是挺会扮演知心大哥的啊,”马文才压低声音说道,“把祝英台哄的一愣一愣的,你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 “这不是因为身边又文才兄如此天之骄子我才敢这么说的吗?”祝英齐陪笑道,“而且文才兄也一定不会想让这些风言风语传来传去吧?” 马文才意味深长地看了祝英齐一眼,十分直接地说道,“跟我走。” “去哪?”祝英齐疑惑地看着马文才举步朝与他们宿舍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想知道谣言是从谁哪里传出来的吗?”马文才回头笑笑,道,“想知道谣言源头最好的办法就是……” “顺藤摸瓜。”祝英齐露出一丝微笑。 “嗯,”马文才的笑容越来越大,“所以我们现在去找那根藤。” “唔……书院里跟咱么有抽又想找茬的人不多,有胆子传谣言的人就跟不多了,所以……唉,可怜的蓝田兄,不知道上次被我打的伤好没好。”祝英齐毫无诚意地“惋惜”道。 马文才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马公子,八公子啊,我真的不知道啊。”王蓝田用手捂着青着的一个眼圈跪在地上哭道, “这种事情我从哪知道啊,就算我知道了,我又有几个胆子敢传啊?!” “我管你是从哪知道的,”祝英齐站在王蓝田的旁边,故意无赖地说道,“反正我刚刚问了一个人,他说他是从你这知道的,我们不找你来找谁去?” “您说是哪个人?我可以找他来当面对质啊”王蓝田一下就来了劲,发狠道。 “你都跟谁说了你自已还不知道?”马文才悠哉地说道,“不会是说的人太多了,所以数不清,记不得了吧?” “唉哟……不是啊”王蓝口嘴上喊着怨,心里却已经默默地回想着会是那个混蛋出卖了他,然后…… 他发现他真的数不过来了。 谁传谣言的时候不是一群人围在一起说?那么多双耳朵、那么多个人头,他说的时候都没记住都有谁,这会儿怎么可能说出来? “是不是荀巨伯?”王蓝田把心一横,咬牙说道。反正荀巨伯跟他们关系本来就好,而且每次有什么事情通知祝英齐的人都是他,肯定十有八、九是他说的 “荀巨伯?”祝英齐愣了愣,然后说道,“我们从山下回来后还没见过巨伯,你既然说是巨伯跟我们说的,那就说明你不止跟我们打听的那个人说了,还跟巨伯说了?” “……”荀巨伯平时看你跑的挺快的怎么关键时刻都不知道冲上去再表现一番?!王蓝田在心中暗暗叫苦,“八公子啊……这事真的不是我传的啊!” “不是你传的啊……”祝英齐拉着声音说道,“那你就说说,是谁跟你说的?” “是……是,是八德跟我说的……”王蓝田说道,“他说他们书童那里都这么说,早就传开 “书童?”祝英齐转头和马文才对视一眼,“说清楚点。” “……就是,就是……”王蓝田结巴道,“八德说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书童那里突然就说那个枕霞楼的头……玉姑娘是八公子您的未婚妻,然后……就传开了。” 马文才和祝英齐再次对视,无声地达成共识 “王蓝田,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次发生了,”马文才从椅子上起身说道,“祝英台那一次的第一次,这是第二次,所谓事不过三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懂懂懂懂懂……”王蓝田忙不迭地说道。 “既然你懂,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马文才十分“和蔼”地威胁道,“如果再有下一次 “不会不会不会,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于是,马文才和祝英齐满意地在王蓝田惊恐的目光中离开他的房间。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回房间的路上,祝英齐问道。 “书童?”马文才想了想,“不无可能,而且书童那里很混乱,谁也说不准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 “是啊……”祝英齐叹气。 “英齐?英齐?!”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祝英齐的心情比往常哪次都好。 “巨伯啊,”祝英齐笑眯眯地目头看向跑过来的荀巨伯,“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大事不好了,有谣言满天飞啊?” 正要说话的荀巨伯愣了一下,呆呆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祝英齐得意地说道,“不就是我和玉无瑕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啊,”荀巨伯说道,“你和玉无瑕的事情都是老话了,刚刚我听我家书童说现在都在传祝英台是你妹妹,而且就是那个帮玉无瑕逃婚的那个人!” 50祝英齐,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5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5部分阅读 看我的 “你先走吧,”祝英齐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我静一静。” “英齐,你不担心耀眼吗?”荀巨伯奇怪地问道,“英台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传成女人了,三人成虎啊!” “巨伯啊,”祝英齐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啊?”荀巨伯脸上的疑色更浓。 “如果你再不走,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祝英齐笑容满面地说道。 “可是英台……” “清者自清,祝英台她是男是女有谁比我们祝家人更清楚吗?”祝英齐说道。 “好吧,那你……” “荀、巨、伯!” 一字一顿的力度让荀巨伯十分识相地直接转身离开,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你打算怎么办?”马文才问道,“祝英台的身份是最大的忌讳,如果山长都要求要查身份的话,那可就难办了。” “不要急,”祝英齐说道,“先查出是什么人说的,然后让他来澄清好了。” “怎么查?” “先去书童房那里看看。” …… “祝安,你知不知道最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祝英齐和马文才坐在马桶和祝安的房间里。 “我也不知道啊,公子,”祝安着急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突然就流出了这样的谣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没事,”祝英齐安慰道,“关于玉无瑕的事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关于英台的事情,你不能丢了祝家的脸。” “是,公子。”祝安应道。 “你呢?”马文才看向马统,“你平时不是跟那些个书童混得很熟吗?知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 “我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马统连忙回答道,“但是是王蓝田家的书童先跟我说的,他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但准错不了!” “王蓝田?”祝英齐和马文才对视一眼,“他住哪里?” …… “你就是蓝田兄的书童?”祝英齐笑着问道。 “是……是!”那个书童结结巴巴地回答,眼里掩不住的紧张,“你……们要做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祝英齐依然笑嘻嘻的,“如果我们想做什么的话,也不会亲自动手的。” 某书童:“……” “听马统说,关于祝英台和英齐的谣言,是从你这听来的?”马文才板着脸问道。 “不是!”那个书童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的意思是……马统在骗我?”马文才瞥了他一眼,他的气势一弱,“或者,你在骗我?” “……” “或者我这么问吧,你觉得我是会相信马统,还是相信你?”马文才说道。 “……” “当然,你完全有权利不承认,也不说,”祝英齐微笑道,“但同时,我们也是有权利把你送到山长那里,到时候一些惩罚什么的,可就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了。” “你……你们不能这么……做。”那个书童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我是我家公子的书童,你们没权利处置我!” “所以,如果你不是你家公子的书童,我们就有权利处置你了!”祝英齐故意问道。 “……” “文才,他默认了,”祝英齐转头对坐在他旁边的马文才说道,“快让马梳去王蓝田家把他的卖身契买回来,这样他就成了你马家的书童,那样就可以随意处置他了。” “老爷不会……会同意的!” “我同意你的话,”祝英齐点头道,“你家老爷会同意的。” “不可能!” “我很惊奇,”祝英齐脸上的表情也很“惊奇”,“你是怎么有信心说你家老爷敢跟杭州马家和我上虞祝家作对的?” “……” “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从哪听来的?”祝英齐问道。 “……是……是,我家公子……让我说的。” 房间里。 “看来王蓝田不简单。”马文才坐桌子旁喝着茶。 “我在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祝英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马文才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 “在这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你、我、英台、梁山伯、银心、祝安和……” “你怀疑他?” “没有别的可能了,不是吗?”祝英齐有些闷闷地说道,“而且她来的那天,谁都不怕,偏偏对秦京生逆来顺受。” “怎么?念旧情了?”马文才状若不经意地说道。 “……文才!”祝英齐无奈地叫道。 “嗯?” “我根本不认识她,”祝英齐说道,“我失忆过,之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对于她,我的记忆跟你是一样多的。” “哼。”马文才嘴上哼,但嘴角的笑意却掩不住了。 “文才……”祝英齐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想去见见她。” 一句话,马文才的脸色有些黑了起来。 …… “你知道她在哪?”马文才压低了声音吼道。 “……英台会告诉我的。”祝英齐无奈地说道,“文才,我以为你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会对自己没信心?!”马文才嗤笑一声,“祝英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里吻你?!” “……到了。”祝英齐故意当做没听到马文才的话。 叩叩叩。 “谁啊?”娇媚的声音听得马文才和祝英齐同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门被打开,玉无瑕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门内,庆幸的是她还穿着衣服,看来并没有在接待客人。 各贴了一大把胡子的马文才和祝英齐一个按住玉无瑕的嘴往里推,一个跟进去把门关上。 ……当然,推的人是马文才,关门的人是祝英齐。 “呃,玉姑娘,你别叫,我是祝英齐。”祝英齐把脸上的胡子揭掉,露出原来的样子。 “英齐?”玉无瑕吃惊地看着祝英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有点事情要问你。”马文才侧身挡在祝英齐前面,冷着脸问道。 “什么事?”玉无瑕看着马文才说道。 “你认不认识秦京生?”马文才直接地问道。 “我……我……” “你最好说实话,”马文才威胁道,“现在书院里有人把你和英齐的关系说了出来,还说祝英台其实是英齐的妹妹,如果山长也相信了这件事,等上报了朝廷后,祝家是会被士族门阀所除名的。” “什么?!”玉无瑕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敢?!他怎么会?!” “你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马文才再次问道。 “我……认识,”玉无瑕低下头说道,“他……他就是当日带走我的人。” “所以你就把英齐和英台的事情跟他说了?”马文才问道。 “我不是故意的!”玉无瑕猛地抬起头,“他说他想读书,他没钱,所以才会把我卖到青楼,他说过他会接我走啊!那天我去书院找英台想让她原谅我,当天晚上京生就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会跟英齐和英台认识,如果我不说,他就说我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跟他,我……我……” “英台的身份也是你说的?”一直站在马文才身后的祝英齐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祝英台估计会难过一辈子。 “不是!”玉无瑕大声的反驳道,“我没告诉他英台的事情,我只说英台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英台的身份的!” “你还喜欢秦京生那个畜生?”祝英齐问道。话音刚落,马文才的眼刀就飞了过来。 “……京生他……是我第一个爱过的男人,”玉无瑕的眼泪掉了下来。 “……” 回书院的路上。 “你要拿秦京生怎么办?!”马文才问道。确认了造谣的人,剩下的就是如何惩治了。 “他害了一个姑娘的一生,总不能轻饶他吧?”祝英齐说道。 “你想把玉无瑕赎出来?”马文才挑眉问道。 “……还没想好如果赎出来应该怎么办?”祝英齐回答。 “……” “文才……” 轻唤一声,祝英齐主动亲上了马文才的唇,片刻既离,“文才,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玉无瑕,想赎她回来不过是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自己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马文才的话依然生硬,但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 “你没听到吗?”祝英齐故意又靠近了一点,“她说秦京生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所以你在为没有拿到这个第一惋惜?”马文才故意说道。 “文才……”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出口的必要,于是四片唇再次黏在一起。 山青,水秀,人美。 …… 王蓝田的房间。 “喂!你们两个要干嘛?!”王蓝田不满的看着破门而入的马文才和祝英齐。 “来跟你谈谈玉无瑕的事情。”祝英齐泰然自若地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和马文才倒了杯茶水。 “什么……什么玉无瑕!”王蓝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认识!” “王蓝田啊,你真以为自己的魅力有多大?”祝英齐嗤笑一声,“你这么对待一个爱你的女子,你觉得她还会继续像个傻子一样的爱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蓝田,我和英台是良玉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你觉得,如果你把我们两个和你放在天平的两边,哪边会更重?”祝英齐微笑着看着他,“对了,别忘了把你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情算进去。” 王蓝田看着祝英齐的眼里惧色越来越浓。“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祝英齐说道,“去澄清。” 正文 51 祝英齐,我不准 山长的房间。 “秦京生,这些,真的是你做的?”山长看着跪在地上的秦京生问道。 “是……是。”秦京生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山长,山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啊!” “不是故意的?!”山长怒道,“整个书院都被你传的谣言弄的乌烟瘴气的,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解决的?你这是在毁祝英齐和祝英台的名誉!” “山长,我……我知道错了,您……您就饶过我,饶过我这次吧!”秦京生哀求道,“何况,何况学生真的没有撒谎,那个玉无瑕,真的是祝英齐的未婚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山长看了和马文才站在一起的祝英齐一眼,“他说的是真的?” “是,山长,”祝英齐答道,“玉无瑕原名叫黄良玉,是我和英台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后来她父亲和我父亲就给我们两个定了娃娃亲,可谁想在成亲当日良玉却跟人逃婚,而带走她的人,就是秦京生。” “那,那她又怎么会去了青楼?!”山长夫人忍不住问道。 “良玉说是秦京生说他想读书,又卖光了良玉带出来的首饰,无奈之下才把她卖入青楼,并且说等当了官一定会把良玉赎出来的。”祝英齐回答道。 “你,你竟然把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卖去青楼?!”山长夫人气愤地指着秦京生骂道,“你还是不是人?!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就被你这么糟蹋!” “师母……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秦京生狡辩道,“我从家里逃出来,想带她走,但我们两个又没什么养家的本领,除了读书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们两个人回家去种田养家不也是一条出路吗?”山长夫人气道,“你说你想读书不过是为了一个贪字,你根本就不是想养活好人家姑娘,你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我……我……” “英齐,那个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山长夫人转头关切地问道。 “呃……”祝英齐有些尴尬,如果他说还在青楼的话那山长夫人估计连他也骂进去。 “还在青楼。”马文才接道,“我们想过去把她赎出来,但是那个老鸨不肯放人,她说玉无瑕是她枕霞楼的头牌,想赎她不是有钱就行的。” “那,那可怎么办?”山长夫人焦急道,“那个傻姑娘怎么就同意了这样的要求呢!” “师母放心,”马文才安慰道,“我和英齐一定会找到方法将她救出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山长夫人说道,“你们告诉她,从青楼出来了如果没有地方去,就来书院吧!我不会亏待她的!” “多谢师母。”祝英齐拱手说道。 “夫人,你不要着急,”山长扶着山长夫人劝慰道,“那个姑娘心眼不坏,就是人傻了点,她不会有事的。” 山长夫人点点头,重新站到后面去,不再影响自己的丈夫判断。 “秦京生,”山长重新严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拐卖良家少女,还为了自己的贪而将她卖入青楼,以你这样的人品,实在不配再呆在书院!我命你今日之内就给我下山离开!” “山长不要啊!”秦京生大叫道,“山长,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山长痛心地说道,“你害了一个姑娘还不够,还想害第二个?” “不是,山长,不是,我……我,”秦京生不停地摇着头,拼命地想着有什么话能够让自己留下来,“那祝英台呢?他……他是个女人!如果我要走!那他也应该走!” 秦京生的话让山长和山长夫人俱是一惊,下意识地看着祝英齐。 “山长,秦京生自己死也要拉我祝家的人下水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可恶,”祝英齐适时地站出来道,“英台是我祝家的人,她是男是女我还能不知道?您不要听他胡说,他之所以说英台是女人不过是因为良玉曾说过当天替她假扮新娘的人是英台,便认定英台是女人,其实英台只是从小被当做女孩养,所以才会去帮良玉假扮新娘的。” 山长点点头,算是认同了祝英齐的说法,然后对秦京生下了最后的通牒,“秦京生,如果你今晚之前不离开书院,我便会派人把你乱棍打出去!” “山长!不要啊!” 可惜,再大的吼声也唤不回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 “你说秦京生现在走了吗?”吃完晚饭回房间的路上,祝英齐随意地和马文才闲扯着,“我倒是挺想看看他被人打出去的样子。” “是吗?”马文才斜了祝英齐一眼,“我看你是想当那个把他打出去的人吧?” “都一样,都一样。”祝英齐打着哈哈道。 “八公子!”在书院里,女声并不常见,因此祝英齐没有回头就知道叫他的是王兰。 “兰姑娘有什么事?”祝英齐转头微笑道。 “我有点事情,想单独跟你谈谈可以吗?”王兰说道。 “呃……”祝英齐下意识地看向马文才,果不其然看到对方正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既然要单独谈谈,那我先走了。”马文才不爽的说道。 “呃,那你早点回去,我一会儿就去找你。”祝英齐对着马文才的背影说道。回应他的,是一只在半空中挥了挥的手。 …… 等马文才的背影消失在一座小假山后面,王兰才说道:“八公子,请问……你知不知道梁公子去哪了?” “梁公子?”祝英齐皱皱眉,“梁山伯?” “是”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祝英齐说道,“这种事情应该问英台才对吧?” “其实……其实我就是找不到祝公子才来问你的,”王兰紧握了手里拿着的东西说道,“我有东西要给梁公子,但我一直找不到他的人,祝公子也不见了。” “哦,那他们两个可能一起出去了,晚上之前肯定会回来的。”祝英齐说道,“兰姑娘要给梁山伯什么?” “也……也没什么,”王兰的脸红了红,“就是一些医书,之前梁公子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就给他找了几本。” “其实,荀巨伯也对这些很感兴趣的。”祝英齐想了想,终于决定帮那个一直乌鸦嘴的兄弟一把。 “荀巨伯?”王兰疑惑地皱了皱眉,“他没跟我说过啊。” “……大概是他害羞吧。” “……” 如果祝英齐知道自己让马文才先回来的结果是这满天的大火,他当初一定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下来。 “马文才!马文才!”屋里的温度很高,大部分能烧的东西都被烧着了,但祝英齐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他还没有在屋子里找到那个他要找的人,“马文才!你听到没有?!” “咳咳。”屋里的浓烟越来越多,祝英齐几乎快要窒息了,“马文才!” 床、书桌、躺椅……马文才平时呆着的地方现在都没有他的踪影,这几乎让祝英齐觉得他根本就不在这间屋子里似的。 火光舔舐着木制的桌椅,祝英齐往后退的时候脚下不小心撞到了椅子,瞬间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跪在地上。 高温烤着祝英齐的理智和思路,浓烟糊住他的口鼻,清晰的意识离他越来越远,让他不得不咬住自己的舌尖才能让自己不陷入昏迷。 马文才……你到底在哪里? “祝英齐?”熟悉到心底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进了祝英齐的耳朵,却让他没有力气去回答。 “祝英齐?!” 努力伸手去拨弄了一下绊到自己的椅子,咕噜噜地声音显然吸引了马文才的注意,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俯下身检查着祝英齐的伤势。 “你疯了?!没事冲进来做什么!?”甫一张嘴,便是责骂,但祝英齐却放心地笑了笑。 “他们说你可能在里面……” “荀……巨……伯……” 这时祝英齐最后的话,但还不等他说完,眼前的黑暗就彻底侵袭了他的世界。 …… “兰姑娘,英齐怎么样?”祝英台站在守在床边的马文才身后焦急地问道。 “八公子在火场里吸入了许多的浓烟,才会昏迷的,休息俩天就会没事的。”王兰把祝英齐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走到桌子旁提笔写着方子,“我开了一个方子,等八公子醒了就让他喝下去就会没事的。” “我去煎药吧!”梁山伯接过王兰递过来的方子自告奋勇道,“英台,你好好照顾英齐兄,我一会儿就把药给端过来。” “嗯,”祝英台点点头,“银心,你跟着山伯去,打个下手。” “是。”银心应道。 …… 王兰带着梁山伯和银心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马文才、祝英齐和祝英台三个人。 “文才兄,你也累了一天了,要不要歇会儿?”祝英台忍不住说道,“要是八哥醒来看见你这样憔悴的样子也不会开心的。” “不开心?”马文才冷哼了一声,“想要不开心你倒是让他先醒过来啊!” 祝英台语塞。 “你走吧,我想单独跟他待会儿。”马文才说道。 祝英台踌躇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外走。 毕竟,马文才是那个冲进火场就出祝英齐的人,光凭这一点,祝英台就可以相信,他不可能做出伤害的事。 因为大火,祝英齐和马文才原本的房间都被烧毁了,所以只能先暂住在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房间里。 祝英台出了房间原本是想去找梁山伯,可在门口遇到的人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 “玉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祝英台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男装打扮的玉无瑕,惊呼道。 52 马文才,我醒了 “英台,你没事吧?”玉无瑕见英台出现,连忙迎了上去,“我听说书院着火了,烧的还是祝公子的房间,我怕你有事,就过来看看。” “我没事,被烧的是八哥的房间,”祝英台见玉无瑕更加担忧,连忙解释道,“不过当时八哥不在屋子里,可是……” “可是什么?”原本刚刚有些放心的玉无瑕听见一句“可是”,心又被提起来,“英台你快说啊!” “可是八哥听说和他同住的马文才可能在房间里后就冲了进去,”祝英台继续说道,“但马文才根本就不在,他去找陈夫子,等马文才回来的时候八哥已经冲进去好久了。” “那,那英齐呢?”玉无瑕颤抖着问道。 祝英台道:“马文才回来听说八哥为了找他而冲进火场,也冲了进去,八哥就是被马文才带出来的,我当时和山伯去了趟后山,等回来的时候八哥已经被救了出来。” “那,英齐现在怎么样了?”玉无瑕紧张地问道。 “兰姑娘说八哥吸了太多的烟,现在还在昏迷,但没有什么大碍,”祝英奇安慰道,“马文才现在正在里面照顾他。”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老天保佑,多谢老天保佑了……”玉无瑕双手合十祈祷着。 “是啊,八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祝英台握住玉无瑕的手说道,“玉姐姐,八哥现在就在房间里,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不,不了,”玉无瑕低着头摇了摇头,“我去了,他也不一定想要见我。” “玉姐姐……” “英台,我要走了,”玉无瑕猛地抬起头说道,“你,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英齐好吗?” 祝英台从玉无瑕的手里接过一个荷包,问道:“玉姐姐,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两片指甲,”玉无瑕微微攥紧了右手,“我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弹琴了。” “玉姐姐!”祝英台心疼的看着玉无瑕,“十指连心,你这又是何必呢?!” “英台,我亏欠你太多了,”玉无瑕用左手抚上祝英台的脸,“我不该再连累你们了。” “可是,玉姐姐……” “英台,还记得这个镯子吗?”玉无瑕将一个金镯子从手上退了下来,放在祝英台的手里。 “记得,我又怎么会不记得?”祝英台看见镯子心里一阵难过,“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镯子,你逃婚的那天我亲手给你戴上的,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落得如此下场?”玉无瑕自嘲的说道,“这大概就是我辜负了英齐的报应吧?” “玉姐姐……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怂恿你逃婚,还亲手把你叫道了一个禽兽的手里!玉姐姐……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八哥……”祝英台的眼泪和玉无瑕的眼泪一起低落,分不清哪滴是谁的。 “英台,不要这么说,”玉无瑕为祝英台抹去眼泪,“当初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算了,英台,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不要再去想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来看看英齐,再来跟你道个别。” “道别?”祝英台有些慌乱地看着玉无瑕,“玉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我没有要去哪里,”玉无瑕撑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你和英齐现在都是书院里的学生,不应该再去枕霞楼那样的地方,这个镯子还给你,我不配戴它,你们……以后也别再来看我了。” “玉姐姐……” “英台,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就晚了,”玉无瑕伸手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英台,你好好保重,让英齐也照顾好自己,我……我走了。” “玉姐姐!” 玉无瑕停住往外走的脚步,满脸泪水的背对着祝英台,像是等着祝英台要说的话。 “玉姐姐!”祝英台跑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抱住玉无瑕,哭着道,“玉姐姐,你永远都是英台的玉姐姐!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啪! 瓷碗碎裂的声音将祝英台和玉无瑕都吓了一跳,小惠姑娘正一脸呆愣地站在院子门口,脚下是碎了一碟被摔碎了的菜。 “姐……妹……”不敢相信的喃喃出声,小惠看着祝英台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欺骗,“你竟然是个女人!唔唔唔……” “小惠姑娘!”祝英台一把捂住小惠姑娘的嘴,一边朝玉无瑕说道,“玉姐姐你先走,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好,英台,你……你一定要小心!”玉无瑕狼狈的跑掉,留下满脸愁容的祝英台和一脸呆滞的小惠在原地。 …… 站在窗前看了全过程的马文才回头,对着躺在床上的祝英齐说到,“祝英台的身份被小惠发现了,估计也瞒不下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英台,她自己……结果……”祝英齐压着嗓子说到,“水……” 马文才闻言便从看戏的位置上离开,从桌子上倒了杯水送到祝英齐的面前,然后一口把水全部喝下去,鼓着腮帮子看着他。 “……”祝英齐无语的看着马文才,“水……” 即便是鼓着腮帮子,祝英齐也清晰地看到马文才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果不其然,马文才十分自然地弯下腰,用自己的唇对准祝英齐的唇,轻轻地将水送了过去。 得到了水的滋润,祝英齐精神了许多,他刚刚想张嘴说话,一条温湿的舌便滑了进来,顺着刚刚水流过的痕迹舔舐着祝英齐的口腔内壁。 “……”算了,亲就亲吧,反正又不是没亲过。 于是,一条舌的游走,变成了两条舌的纠缠。 “身体好点了吗?”马文才声音嘶哑的问道,但很显然,他的嘶哑和祝英齐劫后余生的嘶哑并不相同。 “没有……”祝英齐气若游离的说道。 “我想抱着你。”马文才一边说,一边就在祝英齐的身边躺了下来,然后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让自己的身上的某一部位紧紧地贴在祝英齐的身上。 祝英齐:“……” “英齐……你什么时候……从了我?”马文才忍受着自身的火热,凑到祝英齐的耳边轻声问道。 祝英齐:“……” “英齐……我已经快忍不住了……”马文才的手滑向祝英齐的下面,可惜英齐大病未愈,根本提不起兴致来回应马文才的挑逗。 “文才……” “英齐……帮帮我” 面对这样的马文才,祝英齐除了缴枪投降外,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 …… 祝英齐的病虽然有些虚,但也不是大病,养了几天自然就好了。 那把大火是谁放的,所有人都不言而喻,可是秦紧生已经离开了书院,这倒叫人有些无从追寻。 在祝英齐的养病期间,小惠姑娘是闹过一段,但不出所料,祝英台十分巧妙地解决了那个胖乎乎的姑娘的小别扭,但山长和山长夫人不可避免地得知了祝英台的女儿身。 幸运的是,山长和山长夫人并没有责怪祝英台,反而对她敢于走进书院学习知识的勇气嘉奖了一番。 细问之下,祝英齐才得知原来山张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也是由于这件事,山长才得以和山长夫人相识。 危机解除,所有人的生活都步入正轨,如果不是一封来自祝家庄的家书打破了这和谐的生活,祝英齐真的认为这样的生活会永远地继续下去。 “八哥?怎么回事?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祝英台将祝母的家书拿给祝英齐,眼中满是焦虑。 祝英齐接过祝英台递过来的家书,眉头紧锁。 家书的内容并不多,只有两个字,速回。 但家书的里附赠的东西却很吓人:一条白绫。 “可是娘不可能知道啊,书院里的事情怎么可能传到家里去?”祝英齐也是一脸的迷惑。 “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马文才的眉头皱的不比英齐送,“或者前一阵玉无瑕的事情闹的太大,让祝家的人知道了?” “应该不会,”祝英齐皱眉否决道,“良玉的事情闹的虽然大,但处理的很及时,就算有人真的去上虞打探消息,应该也是还没派出人去,就已经得到了秦京生承认的消息。” “那么久剩下有人通风报信了,”马文才说到,“英齐不可能做这种事,祝英台你也不会,那么就只剩下……” “银心不可能!”祝英台率先排除了银心,“她从小就跟着我,我当初把玉姐姐送出去的事情她宁愿自己挨打都没有告诉我娘,一定不可能是她。” 于是,屋内的四道目光都集中在了祝英齐的身上。 “……”祝英齐无辜的说道,“我不知道,自从来了书院,我都很少跟祝安接触。” “把他找来,问问清楚!”马文才拍板道。 …… “是我,”祝安十分爽快地承认道,“八公子,当初您从家里走的时候夫人给了我一块玉佩,她说如果小姐的身份暴露了,就将这块儿玉佩送回家。” “祝安!你胡说什么?!我的身份根本就没暴露!你干什么这样误导娘?!”祝英台忍不住怒道,看她的脸色,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的想上前去抽祝安两嘴巴。 “可是九公子,当时连黄小姐的事情都传出来了,而且您的身份说的有理有据的,我以为这次肯定要路线了才……才……” “哎呀!”祝英台气的都不想再看到祝安,转而看向祝英齐,“八哥,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跟娘解释清楚啊?!” 53 马文才,我走了 “还能怎么解释?”祝英齐揉了揉眉心,“只能回家去了。” “可是……” “英台,八哥知道你舍不得,可再舍不得你也不能让娘担心啊,”祝英齐无奈地劝道,“还是你真想看到娘为了你资金才甘心?” “八哥……”祝英台的眼圈红了红,“我知道了……” “嗯,”祝英齐看了一眼表面一副镇定的马文才,无奈的下了逐客令,“英台,你先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和梁山伯道个别,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见山长和山长夫人,然后就下山回家去吧。” “知道了……” 祝英台情绪低落地带着祝安离开了房间,留下一个阴晴不定的马文才和无奈的祝英齐在房间里无言的相对。 “文才……”沉默的久了,祝英齐也不得不打破沉默,谁知道这种段时间的沉默会不会让马文才的怒火更盛,以至于烧断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怎么?你是要来向我道别吗?”马文才轻飘飘地说着火药味极浓的话。 “文才,你也看到了我娘寄来的白绫,”祝英齐准备采取怀柔政策,“如果我跟英台不回去,我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啊!” “你可以让祝英台先回去,”,马文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闲地说道,“反正怕身份被曝光的人是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文才说的悠闲,但祝英齐跟他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悠闲底下藏着的是滔天的怒火? “你也看到了信的封面,上面写着我和英台两个人的名字,”祝英齐举出实例,“何况我爹娘都知道,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陪英台读书,既然她都要走了,我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 “是吗?”马文才瞥了祝英齐一眼,“你觉得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 “……是我爹娘觉得。”祝英齐无奈地重复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那你呢?”马文才状若不经意的问道。 “我啊……”祝英齐故意拉长了声音,等马文才忍不住转过头看着他,他才笑着说道,“我也要早点回去,去准备提亲的事宜了啊!”虽然他知道这里是古代,他们之间不会有正式的婚姻,但这么说,总是能表达他的意愿。 马文才的表情在祝英齐提到“提亲”两个字时,有一瞬间的空白,等表情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时,他的脸上只有如狂风暴雨过境般的疯狂。 祝英齐并没有被这样的疯狂吓到,事实上如果不让马文才发泄出来,那样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才是最可怕的。 马文才没有再跟祝英齐贫嘴,而是直接扑上去捉住了祝英齐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两人之间接吻的次数并不少,除了有时情绪激动时的吻,平时里马文才很爱有事没事就偷个吻,吃块豆腐什么的,因此这次的吻虽然来得突然,但祝英齐也适应的很好。 很快,嘴唇的接触就不能再满足马文才高涨的热情和准备化作欲望的愤怒,他从自己的椅子上坐到了祝英齐的身上,两只手也从原来放在祝英齐头后面的位置移到了祝英齐的腰部,并且左手十分娴熟地扯下祝英齐的腰带,右手顺着衣服之间的缝隙滑了进去,握住那半立的器官。 “文才……现在……是白天……”祝英齐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想换回马文才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的理智。 “白天又怎么样?”马文才的唇移到了祝英齐的耳边,一边落下轻柔的吻,一边喘息地说道,“你要离开我了,还不许我现在要了原本早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要了”和“属于我的东西”这两个词成功地让祝英齐吓了一跳,他猛地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互相摸一摸就能解决的。 “文才……我说过,要等成亲!”收到惊吓的祝英齐很快地找回理智,并且试图让马文才认清这一点。 “……我没听见……”马文才继续在祝英齐的脖子上啃着,偶尔重咬一下,提醒着祝英齐现在是什么适合。 “文才……”直营器有些无力的唤道,“你要讲理……” “我现在想要奖励!”马文才加重了嘴下的力道,像是在惩罚祝英齐的不认真。 “文才……别闹……唔!” 原本半立的东西在马文才的手里很快就变成了全立,并且十分的坚硬,而刚刚那一下重握让祝英齐全身痉挛了一下。 “马文才!你做什么?!”祝英齐略感气愤。不论是哪个男人,自己的宝贝在别人手里时收到了不温柔的待遇他都不会开心。 “惩罚你……”马文才叼着祝英齐胸前的红点含含糊糊地说道。 于是…… “唔……”原本啃咬的十分欢快的马文才突然闷哼一声,靠在祝英齐的怀里待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祝英齐的眼里满满的意乱情迷。 “这也是惩罚,”祝英齐挑着眉看着黑着一张脸的马文才,手上的力度满满加大,规律的上下移动也变得越来越快,“马公子感觉如……” 剩下的话被马文才悉数吞入腹中,实在没有被说出来的必要了。 …… 由于祝英齐最后关头的反被动为主动,马文才的计划最终还是付之东流,祝英齐在下靠着桌子躺着,马文才覆在他的身上。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刚刚感觉体力恢复了一点,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于是……马文才再来一战的机会再次流产。 “是谁?!”极其不满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一起传到了门外之人的耳朵里。 不过就算听到穿衣服声,如果不知道内幕,也很难有人往那方面去想,所以门外的山长夫人只是很慈祥地回答道:“文才,英齐,是我。” …… 里面穿衣服的声音更加大了一点。 吱呀。 换好了新衣服的祝英齐率先出来,扶着山长夫人往院子里的石桌石椅那边迎,“师母,来这边坐,这边坐。” 跟在后面的马文才也连忙关上房间的门,迎着山长夫人往石桌石椅那边迎。 “哎,你们两个孩子怎么了?”山长夫人一脸奇怪地看着马文才和祝英齐,“屋里藏着什么东西呢?连进都不让师母进?” “呃……”祝英齐和马文才的脸上同时划过一丝尴尬,就算他们匆匆忙忙地换号衣服,房间里那浓郁的麝香味也是怎么掩都掩盖不住的。 “师母您说的哪里的话,”一瞬间的尴尬火候,马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6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6部分阅读 才镇定自若的说道,“我和英齐的怕房间里太乱……怠慢了您,才……我们以后一定把房间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再邀师母进来。” 祝英齐在背后给马文才竖了一根大拇指,马文才坦然接受。 “瞧你们说的,师母难道还会嫌弃你们不成?”山长夫人笑道,“不过你们既然不愿意师母进去,那师母也不勉强你们,师母今天来,是听银心和说,你跟英台要走了?” “是,”祝英齐低头承认,假装没有听到旁边的马文才的轻哼,“家母身子不适,所以写信回来让我和英台早日回去侍奉膝前。” “祝夫人的身子最要紧,你和英台回去也没错,”山长夫人温柔地说道,“英齐啊,你们来着尼山书院已经快两年了,师母看的出来,英台是来求学的,你是来凑数的,是不是。” “呃……”祝英齐尴尬地笑了笑,以他的出勤情况来看,就算他说他不是凑数的,山张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觉得他做做,还不如直接趁人了来的爽快。 “英齐啊,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动身离开?”山长夫人笑着起了另一个滑头。 “原本想着明天早上禀告了山长和师母后就动身。”祝英齐回答道。 “这么急啊?”山长夫人有些吃惊的问道,“那我现在时不时打扰到你收拾行李了?” “哪里的话,”祝英齐笑着说道,“文才会帮我收拾的。” “整个书院也就英台、山伯与你和文才这两对走的最近,几乎都形影不离了,”山长夫人笑着起身,“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星期你快点收拾吧,要不然今晚可要睡的晚了。” “那师母您走好。”祝英齐和马文才一起把山长夫人送出门去。 “啊,对了。”山长夫人突然说道,“英齐啊,你说的那个良玉姑娘怎么样了?怎么没见你把她接过来?” 山长夫人的话说的祝英齐心里一惊,如果不是她现在提起,他已经忘了还有玉无瑕这么一号人。 “呃,这两天我在养病,还没来得及去枕霞楼。”祝英齐如实地说道。 “唉,说的也是,”山长夫人拍了拍祝英齐的肩膀,“但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青楼那种地方还是呆的时间越少越好。” 祝英齐恭恭敬敬的应了。 …… 等山长夫人走后,祝英齐看了眼和自己一样站在门口的马文才。 马文才也回看了他一样,当下皱起眉毛,“你别以为有了师母的话,我就会放你一个人去枕霞楼那种地方!” 祝英齐面露微笑道:“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是在邀请马公子陪我一起去。” 马文才:“……” ☆、祝英齐,说清楚 虽说为了将良玉赎回来,祝英齐特地跑到祝英台那里拿了一大笔金子叫人扛过去,但有些事情却还是没有被他们算到。 “你说什么?玉无瑕已经被人赎走了?!”祝英齐看着枕霞楼的老鸨吃惊地问道。 “是啊,”老鸨风马蚤地甩了甩手里的手绢,“大爷要是想要人,我给您找个更漂亮的,保准比那玉无瑕美上一万倍!” “老实说话!”马文才一把抓住老鸨要搭在祝英齐身上的手,暗自有力,“别动手动脚的!” “唉哟,”老鸨把手抽了回来,一脸不屑地看着马文才,“这位大爷,您不是来闹事的吧?来青楼不就是寻欢问柳来的吗?您又何必苦苦问着一个上了岸的姑娘?” “她被谁赎走了?”祝英齐问道,“她在这里无亲无故,唯一认识的人就是我和英台,谁还会赎走她?!” “大爷,看着您长的仪表堂堂的,怎么脑子这么不禁使啊?”老鸨嗤笑一声说道,“这玉无瑕以前是个花魁,她的入幕之宾多的数不胜数,有那么一两个恩客有什么奇怪的?” “是谁赎走的她?”祝英齐追问道。 “大爷,我们这行有我们这行的规矩,”老鸨似是看出祝英齐和马文才来这里并没有找姑娘的意思,因此声音和态度不免冷了下来,“姑娘从良就是新生,原来的地是不能说出她的去处的,要是有人去捣乱,你让人家姑娘还活不活?” “我管你有什么规矩!快说!”马文才瞪着老鸨威胁道,他一点都不想再呆着这个地方一秒钟了,尤其是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楼上楼下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注意到他们,有的姑娘甚至开始向祝英齐抛个媚眼儿什么的。 “大爷,规矩就是规矩,你管不管它都在那!”老鸨的语气里也剥落了伪装出来的和善,愈加的生硬道,“这玉无瑕好歹帮我赚了那么久的钱,我不能连个安稳的后半生都不给她留,何况按两位大爷的年纪,就算我说了,您二位也惹不起那位大人!两位大爷要是想玩玩就选个姑娘,要不然……还是请回吧!” 老鸨说完,便不管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反应,直接甩手走人,不过她一走,周围立刻围上了一圈五大三粗的大手,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先回去吧,”马文才在祝英齐的耳边说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嗯。”祝英齐点头应道。能当上老鸨的人,见过的世面自然比他们多的多,既然她不说,那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办法。 两人回到书院,将玉无瑕的事情分别跟祝英台和师母说了,两个一个伤心一个惋惜,但此事已成定局,又不是祝英齐能左右的,所以两个人难过归难过,却也没有说祝英齐的不是。 …… 留在书院的最后一个晚上,马文才和祝英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石椅上,拿了最后剩下的一壶酒边饮边聊。 “回家以后不许去见什么别的姑娘,”马文才酸酸地说道,“尤其是那种随时都会跟别的男人跑了的那种幼年玩伴。” “……”祝英齐无语地看着那个正泛着酸水的马文才,无奈地说道,“我都不记得他们了。” “那你记得谁?”马文才不死心地追问道。 “……你。”虽说承认这话,尤其是当着一个随时都想上了自己的人说这话很难为情,但祝英齐也不是扭捏的人,况且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钟情之人,所以这些情话说的还是很真诚。 “……” 马文才的回应是一把抱住祝英齐来了个热烈的吻,两人是挨着坐的,因此马文才吻起来十分不费力。 “祝英齐,你回去不许娶人……”马文才靠着祝英齐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说道,然后又嫌嘱咐的不够似的补了一句,“也不许嫁人!” “……”祝英齐抱着马文才的胳膊一僵,半响才说道,“文才啊,你最好记清楚,要娶也是我娶你!要嫁也是你嫁我!” “呵呵,英齐你醉了。”马文才轻轻地咬了祝英齐的耳朵一下,“说的都是不切合实际的醉话。” “……”祝英齐看着马文才发红的脸颊,没好气道,“我看醉的是你吧?!” “英齐……你要走了……”马文才故意岔开话题道,“你要丢下我走了……” “……”祝英齐感受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的脖颈不停地蹭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英齐……”马文才又蹭了蹭,“我会想你的……” “……”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语言永远都苍白无力到无法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这个时候,嘴的第三个用途便显得极其重要了起来。 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忘情的吻着,直到吻的两人都起了反应才停下来。 一整夜便在醒时吻着,睡时抱着的欢乐配合下平安度过,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马文才醒来时差点杀了自己。 酒、美人、气氛。每个方面都做到了最好!可偏偏就是还没有入了自己的愿!自己昨天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你还要这么盯着我到什么时候?”祝英齐将包袱打好,转头无奈地看向从醒来就一直盯着他不放的马文才。 “英齐,我们做一次你再走吧?!”马文才直截了当地说道。 “……”祝英齐假装没听见,拎起包袱就往外走。 昨夜失了一夜的良机,这时候再不好好把握最后的机会马文才一定会把自己淹死在河里。 马文才热情地吻着祝英齐,似乎想弥补一点自己昨晚没有享用到的美餐。 于是,等祝英齐盯着一张红艳似血的嘴来到祝英台的面前时,祝英台真的疑惑了。 “八哥,你……抹了唇脂?”祝英台犹豫不决地问道。 “……没有!”祝英齐语气不善地回答。 祝英台:“……”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在八哥身上发生了? …… 回家的路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马文才在祝英齐要下山的时候被山长叫了过去,而梁山伯则因为要连夜给祝英台做烧饼而没有赶上船开的时间,只能隔着河跟祝英台喊了几句话。 而对话的全部内容也不过是祝英台叮嘱梁山伯一定要去上虞祝家找她,然后跟那个所谓的九妹提亲。 有时候祝英齐真怀疑梁山伯的脑子里面装的什么,明明祝英台就管他叫做八哥,那排行第九的还能是谁?而梁山伯竟然相信了?祝英齐表示理解不能…… 回到家,最先要面临的问题就是祝母的逼问,因此在去见她之前,祝英齐给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 好歹是你身体的父母,接下来也是你的父母,你和马文才的事情……还需要他们点头同意! …… “英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祝母将祝安说的那块玉佩往桌上一扔,不怒而威。 “呃……”祝英齐清了清嗓子,无视了换回女装的祝英台抛过来的颜色,正色道,“其实这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祝母问道。 “呃……娘,其实这个事情……还和……良玉有关……”祝英齐装作犹犹豫豫的样子,成功地将话题偏转到了别的地方。 “你说什么?!”祝母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你……你怎么会知道良玉的?你……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祝英齐连忙说道,因为祝母激动的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是……我遇到了良玉,所以就逼着祝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你……你遇到她了?!”祝母吃惊地说道,“在哪?!” “呃……”祝英齐有些犹豫不决地看了眼祝英台,说实话他对祝母对黄良玉进了青楼还当了头牌的态度并不太确定,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确信祝母会被这件事情转移注意力。 可惜的是,祝英台自从祝英齐开口说了黄良玉的事情后就一直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让祝英齐此时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英齐,你快说!”祝母见祝英齐一直看着祝英台沉默,忍不住催促道。 “是啊,英齐,你快点说清楚啊,”祝员外在旁边也搭腔道,“你……你见了,良玉,没事吧?” “我没事,”祝英齐说道,“我还是不记得她,而且跟她的接触也不多,她来找英台的次数比较多。” 如此风浪,怎能让他一人承担?祝英台啊,看你在书院一拳撂倒两个大男人的气势,这场风雨还是一起承担吧!祝英齐认真地想到。 “英台,这是怎么回事?”祝员外问道,“你……你们真的见到了良玉?她究竟在哪?” “爹……玉姐姐她……她……”祝英台双眸含泪,皱着眉毛,说不下去了。 “英台,你快说啊!”祝母催促道。 “玉姐姐她……被卖进了青楼!”祝英台哭着说道,“是那个带她走的人做的!那个人还进了我们书院!” “什么?!”祝母吃惊地跌回椅子上,“良玉她……她……” 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儿,就算当初的事情狠狠地给了祝家一个耳光,但也改变不了那么多年的情分,何况当初的事情自家的女儿也是帮凶,还很有可能是主谋! “娘,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祝英齐说道,“有次良玉来书院找人,正好被英台看到,两人便相认了,英台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良玉被卖到了青楼,后来那个把她卖到青楼的人知道了良玉是我的未婚妻,就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还说英台就是那日帮良玉逃走的人,英台是女人的事情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祝英齐省略了祝英台去青楼救人的事情,看当时银心的反应,估计这事要是说出来,祝英台算是死定了。 “那……那后来呢?”祝员外问道。 “后来我们把那个人抓了起来,他承认英台是女人的事情是他编的,然后被赶出了书院,所以英台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暴露。”祝英齐简明扼要地说道。 “那……良玉呢?”祝员外忍不住问道,连祝母也抬起头来期盼地看着祝英齐。 “呃……”祝英齐犹豫了一下,“师母听说了良玉的事情很心疼她,让我去把她赎出来,可是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这个事情就耽误了下来,等我再去的时候……” “怎么样?” “……良玉已经被人赎走了。”祝英齐无奈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ojz……这么久没更真不好意思……跪地…… 下章预告:文才兄从书院回家,然后……出柜! ☆、祝英齐,见公公 祝母的眼睛惊恐地睁大,半响,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悲戚地说道:“也罢,这就是她的命啊。” 祝英齐低头不语。他对祝母和黄良玉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所以对于祝母现在的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评价。 “夫人啊,良玉那孩子……也算是个好孩子了,”祝员外安慰道,“她……唉!” 不管之前的感情有多深厚,经历了逃婚这件事情后,祝家上下都对她没了什么好感,就连祝员外都想不出来什么词来安慰祝夫人了。 “英齐啊,你也别难过,爹再给你找一个好姑娘,好不好?”祝员外示弱一般地说道。 “爹,这件事您就别操心了,娶也是我娶,您让我自己找一个我喜欢的吧,要不然害了人家姑娘,我也不会高兴的。”祝英齐趁机说道。他和马文才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以马文才的性格,如果不是他先回来了,那他一定会被直接拉去见马太守,来个名副其实的见家长。 “也好,”祝员外想了想说道,“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一定要记得跟爹说,爹给你去提亲去!” “是。”祝英齐低头应道。 …… 经过“审讯”,祝英齐和祝英台被放了回来。时间而是夜幕时分,因此祝英齐和祝英台草草地道了个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祝英齐看了一圈这里的摆设,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而且一点灰尘都没有,看得出来,这里每天都有人细心地打扫。 但在一尘不染,也改变不了这里并没有他平时赖以消遣的东西。 之前在书院,无聊的时候可以睡睡觉,和马文才下下棋,比比武,打打猎,喝喝酒,烤烤鸡…… 祝英齐十分无奈地发现,他所有的消遣——除了睡觉之外——都跟马文才有关,并且十分悲哀地发现,有的时候连睡觉他都是和马文才一起睡的。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祝英齐此时的心情就和当初马文才和祝英台下山去找陶渊明时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时候他只有淡淡的思念,而现在…… 祝英齐无奈地躺回床上,离开前的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清晰又流畅地在他的脑海里,而这样是直接后果就是祝英齐发现……他硬了。 “唉……”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处理这样的经历。但自从有了马文才之后,自从有了和马文才一起处理这样的经历之后,他就再也没自己一个人处理过这种问题,而现在再次单独处理,就让人有了一种落差感。 就好像是尝过了山珍海味,就很难再咽下粗茶淡饭。 祝英齐从没这么思念过马文才的手与胸膛。 …… 一阵令人脸红的喘息声过后,是释放后的余韵。 想着在书院孤枕的马文才,祝英齐慢慢跌入睡梦之中。 …… 清晨的阳光如约而至,虽然离开了书院,但祝英齐还是下意识地早早便起了床。 不用去上课的好处是祝英齐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游手好闲一段时间,而坏处则是……游手好闲的时间太多了后他只能毫无新意地发现自己又无聊了。 …… 万般无聊的祝英齐只能选择了唯一的娱乐方式——逛街。 其实街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是祝英齐想买的,但与其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呆一整天,祝英齐宁愿选择在大街上晃悠一天。 肩头再次被猛地撞了一下,祝英齐因为心不在焉而下意识地朝右边跌了过去。 哗啦! 巨大的碎裂声犹如两年前一样响彻祝英齐的耳膜。 “打破了别人的花瓶,是要赔钱的。”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引得祝英齐心下一震。 猛地回头,同样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祝英齐觉得这似乎是着世上最美的风景。 “怎么,不认识了?”马文才笑眯眯地看着一脸震惊的祝英齐,似乎很享用这份惊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祝英齐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不是应该……” “在书院?”马文才笑着接口道,“很显然,我离开书院了。” “为什么?!”祝英齐问道,他明明记得在他走之前马文才都没有表现出想要离开的样子啊! “我有事找我爹。”马文才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事?”祝英齐狐疑地问道。 “我想,在我回答你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回答一下你身后的那个人的话?”马文才把目光向祝英齐的身后飘去,“他已经快要急死了。” “什么?”祝英齐下意识地朝后看去,只见那个刚刚被他打破了瓷器的小贩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盯着他,见他转过头来,不满的话立刻破口而出。 “这位公子,您跟我有仇是不是,前年就是您打破了我的黄,今年你还来?!”小贩的抱怨并没有让祝英齐感到生气,反而还有一种欣喜之感。 “两年了?”祝英齐转头看向马文才,嘴角高高地扬了起来。 “嗯,”马文才笑着点点头,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几两银子扔给那个小贩,说道,“本公子今天心情好,赏你的。” 小贩接过马文才抛过去的钱千恩万谢地闪到一边去了。 祝英齐笑眯眯地看着马文才,说道:“这次我带钱了。” “那又怎么样?”马文才挑眉说道,“你见过让自家娘子付钱的吗?” “那这么说今天的钱还就是应该我出?”祝英齐抿着嘴角挑眉说道。 马文才的眉毛也因为这句话而挑了起来,“英齐,这种事情不要争了,没有意义的。” “是吗?”祝英齐的眉毛跳得更高了。 “是的。”马文才笑的云淡风轻。 “呵,”祝英齐轻笑一声,转开话题问道,“你还没说你来找你爹有什么事。” “想知道?”马文才故意拖长声音,然后故作神秘地说道,“我要让我爹去给我提亲。” 祝英齐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马文才脸上不变的笑容给了他信心,因此他脸上的表情由僵硬变成了惊恐,“你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觉得呢?”马文才低声笑了笑,“走吧。” “去……哪?” “我家。” “……” 马府门口。 直到双脚已经站在了马府的门口,祝英齐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马文才,你不会真的是说真的吧?”不能怪祝英齐太紧张,但这种事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他没有经历过,甚至是没有想过的。 “你觉得我像是说假的的吗?”马文才挑眉,“你以为我不知道祝夫人已经为你邀了诸多媒婆进家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能怪祝英齐惊奇,但祝夫人原本说好让他自己选妻子,现在再来这么一出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不过马文才不管祝英齐说什么,只管抓住祝英齐的胳膊就要往里拉,他知道祝英齐现在正处于呆愣的状态,要拉人只能趁现在,等一会儿他反应过来后…… “管家,我爹在哪?”马文才瞥了眼一直等在旁边的管家一眼,飞快地问道。 “呃,老爷现在在后院……哎!少爷!您现在不能过去!您不能过去啊!” 马文才更快的步子,显然表明了自己主人并没有把管家的话听进去。 一路快走到管家所说的后院门口,祝英齐猛地甩开马文才的手,就算脸上再怎么强装淡定,都掩盖不了心底泛上来的惊慌,“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时间来?刚刚你家的管家不是说现在不方便吗?” “他在后院养了一个女人,”马文才面露不屑地说道,“现在估计正在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祝英齐吃惊地问道,“你不是刚回家吗?” “英齐,这个家就这么大,”马文才说道,“要说主人的话那也只有我和我爹,我要是想知道点什么,还不容易?” “可是,你现在这么进去跟你说……这件事,你爹不会尴尬到恼羞成怒完全不同意吗?”祝英齐试图用晓之以理来说服马文才,但显然他的晓之以理敌不过马文才急切的心情。 “他恼羞成怒说明他心中有愧,”马文才脸上的不屑之色更浓,“至少我不会像他那样对自己的妻子不忠。” “……”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祝英齐真的很想说一句,他不要当下面的那个! 前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马太守看到站在门外的马文才和祝英齐时愣了一下。 “文才?你怎么回来了?”马太守吃惊地问道,“书院出什么事了?” “没有,爹,我回来是想让你去替我提亲的。”马文才无视了祝英齐使劲捏着自己胳膊的手,直接地说道。 “提亲?”马太守彻底地愣住,“提什么亲?跟谁去提亲?” “去祝家,”马文才不着痕迹地拉着祝英齐往前上了一步,“去给英齐提亲。” “你……”马太守脸上的表情趋于震惊,“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爹,我要您替我去给英齐提亲,我要娶他过门。” “荒唐!”马太守站在房间门口来回走了两圈,然后猛地看向马文才,像是不解气一般疾步走到马文才的面前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祝英齐连忙抓住马文才的胳膊,但还不等他说什么,马文才便接着吼着。 “我知道!”马文才把被打的偏过去的头转过来瞪着马太守,“他是我爱的人,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知道个屁!”马太守又狠狠地打了马文才一个耳光,“你!你!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老爷,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娇媚的声音与刚刚火药味极浓的战场格格不入,但却在出现的一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黄良玉?!”祝英齐一边扶着被马太守打的身体倾斜的马文才,一边看着那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跪地谢罪……晚了这么久…… ps:我发誓这是玉最后一次出场!……好吧,下一章开头可能还会出现一点,但这绝对是她最后一个出场的场景!按手印保证! ☆、马文才,来当官 黄良玉抬眼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脸惊异的祝英齐,原本就白皙的脸庞顿时变得惨白。 “玉儿?”在祝英齐和黄良玉之间看了两圈的马太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认识他?黄良玉是什么?” “我……我……”黄良玉的脸上一阵惨白,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是他把你赎走的?”祝英齐震惊地问道。 “玉儿,这是怎么回事?!”马太守沉声问道,言语中的不怒自威吓得黄良玉一个哆嗦。 “大……大人……”黄良玉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英……英齐他……他是我……从小的玩伴……” “玩伴?”马太守的目光在黄良玉和祝英齐的身上再转了两圈,又在马文才的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回到黄良玉的身上,“你就是当年祝家逃婚的那个姑娘?” “我……我……”黄良玉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慌之色。 “你姓黄?”马太守眯了眯眼睛,“一定是你!” “我……大人我……”黄良玉的手抖得不行,猛地转身跑回屋里,将门重重地关上,任凭平时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怎么叫也不应。 “你就是她的未婚夫?”因为黄良玉的中途退出,马太守的目光回到了祝英齐的脸上,“你接近文才是为了来找她?” “不,”马太守的话让祝英齐从短暂的震惊中醒了过来,“我跟文才同窗两年,是……日久生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良玉她……落得如此境地。” “什么叫落得日次境地?!”马太守勃然大怒道,“她在我马家不好吗?!我马家哪里亏待她了?!” “不是,伯父,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祝英齐皱眉想了想,“我是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被那个当初带她走的男人卖到了青楼……” “文才,你知道这件事吗?”马太守转向赖在祝英齐怀里不肯起来的马文才,问道。 “知道,”马文才语气不屑地说道,“不过她竟然被爹你从青楼带进了我马家的大门我倒是今天才知道。” “文才你!” “爹你想说什么?”马文才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还想怎么解释你是如何认识她的?!除了娘,你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吗?!” “马文才!你给我滚!”马太守朝自己身边的小厮挥了挥手,“你给我把他赶走!” “老爷,这……” “我不用你赶!”马文才从祝英齐的怀里挣了出来,“自从娘走了之后这里就再不是我的家!我的所有快乐和幸福都随着我娘走了!” 马文才的话极大地震到了马太守,他的脚下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 “老爷!”旁边站着的马泰连忙扶住他,但马太守的目光一直随着马文才离去的背影一直向远,这样的目光让祝英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原本就不硬的心立刻变得更软。 “马大人,”祝英齐忍不住开口唤道,立刻招来了马太守的瞪视,“其实,马夫人……我是说文才他娘……她的死一直是文才心上的一块疤,如果不提,那疤便永远地丑陋地落在那里,若是提了,那便是将把疤连着肉被撕了下来,痛不欲生。”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马太守下意识地反驳道,“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我是他爹!我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知子莫若父,你能有我了解他?!” “马大人,您究竟聊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但您自己肯定知道,”祝英齐说道,“文才对他娘的感情我想您也比谁都清楚,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文才和您之间永远会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摆在那里。” 说完,祝英齐朝面露震惊的马太守拱了拱手,便转身朝刚刚马文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直到追到了马府的大门口,祝英齐才看到了马文才背手而立的身影……如果他的旁边没有马统在那里不停地说话,那画面一定会更加美满一点。 “文才?”祝英齐出口叫道。 马文才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愠色未消,但在视线触及到祝英齐时明显缓和了一点,“怎么那么慢?” 马文才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但祝英齐猜测可能马统的唠叨也在他抱怨的原因之内。 “跟你爹聊了两句,”祝英齐故意隐下了谈话的内容,“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你爹吧。” “你个狐狸精!就是你勾引了我家少爷!才让我加少爷和老爷反目成仇的!”在一旁不甘寂寞的马统突然破口大骂道,让原本有些温馨的气氛顿时僵住。 “狗奴才!我让你满嘴喷粪!”马文才一脚把马统踹到了马府大门前的台阶上,目露凶光,“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这样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统被马文才的严声厉词吓得连呼痛的话都不敢溢出最间,直到马文才带着祝英齐离开,才断断续续地哀嚎着。 …… “去哪?”祝英齐看了眼在旁边漫无目的地溜着的马文才,明知故问道。 “看你了,”马文才无所谓地回答,“你是打算把我带回家养着,还是在外面找间宅子藏着?” “……听说,只有下面的那个才用被‘养着’和‘藏着’?”祝英齐状若不经意地说道。 马文才斜了他一眼,“要不然今天晚上试试?看看是谁需要被养着、藏着?” “……你今晚住我家。”祝英齐指出事实。 “所以?”马文才挑眉。 “所以你最好老实点,”祝英齐说道,“要不然我有无数个理由可以把你扔出去。” “你会吗?” “我不会吗?” 两个一起挑着眉毛互看的人相视一笑。 …… 深夜,祝家,祝英齐的房间里。 “这里只有一间房。”最在桌子旁边的马文才绷着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跟我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上过。”祝英齐站在衣柜前换衣服时假装无所谓地说道。 “是啊……”马文才猛地起身,从后面抱住了脱的只剩下中衣的祝英齐,一双美手已经自顾自地滑进了祝英齐的衣服底下,向上寻找着两颗凸起的圆点,“而且咱们又不是没在床上做过别的事……” “别闹……”祝英齐一下拍掉了马文才的说,转过身想要说什么,但马文才一下子抱住了他,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回归为零,热烈的吻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 两人在衣柜前站着亲了一会儿,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是不是换气时发出的水声。 虽然他们加起来也只有两天没有见面,但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两天简直就比过了天天相见的两年! 不知过了多久,马文才放开了祝英齐已经变得殷红的嘴唇,将自己的唇滑到了祝英齐的脖颈,开始不断地轻咬着。 “轻点……”祝英齐喘息着提醒道,“不要让别人看见……” “唔……”马文才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嘴上继续着他的“啃咬”大业,但他的手已经再次几十地滑到了祝英齐的下面,轻轻地揉搓着,引得祝英齐一阵呻|吟。 “等……等等……”祝英齐猛地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打开衣柜,回手从衣柜底部拿出一个小瓶子,对马文才说道,“敷药……” “什么药?”马文才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头猛地从祝英齐的脖颈抬了起来,兴致勃勃地看着祝英齐手里的那一小瓶药。 “……你在想些什么?!”祝英齐只愣了一下,就从马文才兴奋的眼睛里猜出了他究竟在想什么,原本就微红的脸颊有像通红发展的趋势,“你的脸!被你爹打伤的脸要敷药!” 马文才原本兴致盎然的眼睛顿时暗了下来,他一只手结果祝英齐拿着的药瓶,另一只手依然毫无阻碍地在他的下面轻轻地揉着,是不是地划过一下顶端,引得祝英齐吸了口凉气。 “不要。”马文才打开药瓶的塞子往里看了看就直接拒绝道,“粉状的,一会儿会很不方便。” “……那你脸上明天会肿的更厉害的。”祝英齐无奈地看着马文才顺手把药瓶放回衣柜里,然后继续在他的胸前留下一连串痕迹的马文才。 “给你一个金屋藏娇的好理由……”马文才一边叼着祝英齐左边的茱萸,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 “……”一般在这种时候,祝英齐都十分赞同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是生物这句话。 “英齐……”马文才抬起头吻了吻祝英齐的嘴角,“你还没准备那个?” “哪个?”祝英齐有些神志不清地问道。任谁都无法在自己的“兄弟”被自己心爱的人握在手里揉搓时还能保持着神志清醒。 “那就是没有准备?”马文才低声笑了笑,“我懂了,那个我会去准备的。” “……你说哪个?”祝英齐有些迷茫地问道。 “我说……我们应该上床上去了……”马文才一个侧身就把祝英齐拦腰抱了起来,快步朝床上走去。 “放我下来!”被抱起的祝英齐不适应地动了动。 “好的。” 就在祝英齐疑惑马文才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时,他被马文才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早就该知道,他马文才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房间外,夜色正浓,房间里,春色正艳。 马文才由衷地期盼着自己和祝英齐的新婚之夜,也能有这般的美景映衬。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抱歉大家……这么晚才更……ojz…… ☆、马文才,去调查 第二天一早,马文才和祝英齐刚刚吃完早点,马统就被祝家的一个小厮领了进来。 “公子,老爷叫您立刻回去一趟!”马统低声下气地说道,昨天马文才给他的那个教训显然让他对自家公子的忌惮更上一层楼,“宫里来了人,给你封官的!” “……” 马文才和祝英齐对视一眼,原本正要反驳马统的马文才在听到他的第二句话时也不得不把即将冲出唇间的话又收了回去。 “宫里的人现在在哪?”马文才问道。 “还在府里,老爷说少爷您出门访友了,暂不在家,然后派我来赶快请您回去!”马统如是地说道。 马文才思忖片刻,才说道:“英齐,我先回去一趟,一会儿过来再找你。” 祝英齐皱皱眉,“不用,你还是先回家跟你父亲谈谈吧。”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马文才生硬地说道,“等我领了纸就来找你。” 说完,不管祝英齐想要说什么,竟径自带着马统离开。 祝英齐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他会有种自己是马文才在外面养的外室的感觉? …… “……杭州士族马文才,文韬武略,品状卓越,特赐五品尚书曹郎,统领马府部属,铲除贼乱,已安家邦……” 马文才跪在马太守的旁边听着那个宫里来的人一板一眼地宣读着圣旨,胸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 他终于可以不再站在他爹的身后,受到他爹的庇佑了!他可以用自己的实力去创造出自己想要的一切! 祝英齐…… 就在这一刻,马文才心中想要将祝英齐揽入怀中,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以至于等他听完圣旨,领旨谢恩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有着难得的激动。 “马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实在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宣完旨,宣旨之人的身份立刻下降,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谄媚起来。 “公公过奖了,”心中藏着喜事,嘴角自然不由自主地往上扬着,“文才还年轻,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马公子太谦虚了,您的才学王大人回宫都说了,可是对您赞赏有加呢!”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7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7部分阅读 宣旨的人脸上笑得褶子是一圈接着一圈。 马文才点头应和,并没有在答话。马太守适时地插|了进去,跟宣旨的人攀谈起来。那宣旨之人见多了刚被封官的年轻人喜不自胜,自然不会觉得马文才傲慢无礼,反而觉得他拿捏有度,是个可造之材,因此也就乐得跟官职更为大的马太守攀谈。 这样一来,原本是主角的马文才现在却成了陪客,这让他原本就不在这里的心更加的浮躁,恨不得马上就飞到祝府跟祝英齐说出他的所有心意! …… 等到那个宫中来的人好不容易离开,马文才的心更是飞的没了影,那人的前脚刚走,马文才就要后脚跟着出府。 “文才,你站住!”马太守威严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强硬,“你要去哪?” “去找英齐。”马文才背对着马太守不耐烦地说道。 “不许去。”马太守说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还能有什么事跟我说?”马文才满脸不屑地回头看着马太守说道,“你不是有个玉儿能听你的心里所有的话吗?去找她说啊!” “你!”马太守的面部表情猛地抽动了一下,眼里划过一丝悲伤,但很快便沉淀了下来,被岁月留下了痕迹的脸庞上原本愤怒的表情逐渐被悲伤所取代,“玉儿她……自尽了。” “……”马文才嘴角的讥笑逐渐消失,震惊取代了不屑。 …… 暮色降临,阳光在天空中最后的一丝地位也被黑幕所取代,祝英齐无聊地在房间里看着祝家的账簿,想要了解一下祝家的收入状况,为自己……和马文才的以后作着打算。 马文才是清晨的时候走的,虽然他说过会很快回来,但现在已经是戌时,马文才却迟迟未来。 也许是要庆祝一下,吃个饭,请个客什么的?有或许是马太守强制着不让他来?或者他在来的路上出了点事? …… 祝英齐将自己的思路死死地掐断,因为他发现他的想法越来越趋于不好的方面,也越来越不靠谱,以马文才的武功和身份,整个杭州都不一定找得出几个能制得住他的人,除了…… 马太守。 祝英齐无声地叹了口气,因为他发现他想来想去,又把可能性想了回去,马文才不来的最大可能性就是跟马太守有关。 “唉……”祝英齐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声地翻着账簿,一半的脑子在想着以后能用钱开个什么生意好,一半的脑子想着马文才不来的是大可能性,直到…… 祝英齐突然皱眉看着账簿上的一连串记录。就算他不知道现在的米价,但看了那么多的记录,也大概知道一点现在的米价是多少钱,但从账簿上最新的记载看,有人用很少的金子就购置了好几倍的大米运往鄮县,而签名是……祝英台。 “……”祝英齐在考虑要不要去打听一下梁山伯现在在哪? …… “……闻奏,鄮县发生哄抢军粮事件,特命尚书曹郎马文才,查清事实,上报朝廷定夺……” 昨天刚刚来过一趟的人今天又熟门熟路地来了一趟,照例宣完纸开始和马太守寒暄,而马文才则微微皱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梁山伯去的应该就是……鄮县? …… 祝府,大堂。 啪! 祝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吓得不得不早起的祝英齐一跳。此时他也不得不佩服正跪在下面的祝英台,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面不改色地朝着祝夫人撒娇……果然这就是女孩儿的优势吗? 账簿的事最终还是被祝夫人发现了,并不是祝英齐告的密,而是祝夫人自己查账的时候发现的。 听着祝英台声泪俱下地描述着鄮县百姓在水患的灾害下是怎样痛苦生活,祝英齐只总结出了一句:梁山伯在鄮县。 天下遭到自然灾害的地方多了去了,如果不是梁山伯在那里,祝英齐可不会相信祝英台回一下子送那么多的粮食过去! “夫人,老爷,外面有个人说要找八公子。”一个门房匆匆跑了进来禀报着。 “英齐?”祝夫人奇怪地看了眼瞬间有些激动的祝英齐,问道,“是谁?” “他说他是尚书曹郎,马文才。”门房如是地说道。 “尚书曹郎?”祝夫人皱了皱眉,然后转向祝英齐,问道,“英齐,你认识他?他为什么回来找你?” “呃……马文才他是我和英台读书时在尼山书院的同学,”祝英齐说道,“他昨天被封的官,今天大概是来找我……叙旧的。” 听了祝英齐的解释,祝夫人的表情松了松,“既然是同学,那就快去招待一下,别怠慢了客人。” “是。”祝英齐应道。 …… 从大堂到前门的路并不远,但祝英齐却头一次觉得原来时间过得这么慢,直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抹欣长的身影,祝英齐一直狂跳不已的心脏才安分了一会儿。 “文才……”祝英齐唤道。 马文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扬了扬,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有抿了抿嘴,“英齐,真不好意思,昨日失约了,不知可否原谅在下?” “呵,”祝英齐轻笑一声,“那得看看你的理由合不合适,走吧,去我那里!” 两人一路无言,但刚一进祝英齐的房间,马文才就猛地把祝英齐压在门上,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似乎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分离。 ……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一吻闭,祝英齐赶在马文才再次吻上来之前问道。 “……没什么,”马文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只不过是那个宣读圣旨的人留在家里吃了顿饭,我爹又不让我出去罢了。” “是吗?”祝英齐狐疑地看着马文才。 “当然,”马文才笑道,“要不然你觉得还能有什么事呢?” 马文才下意识地隐瞒了黄良玉已死的消息,一是因为他实在不待见那个在新婚之夜跟别人私奔的女人,二是他一点都不希望在祝英齐的脸上看出他对她的惋惜之情。 马文才知道,就算祝英齐真的不记得黄良玉了,并且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光是自己认识的人自尽这件事就够他面露悲伤的了! 黄良玉自尽的事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不过现在想想,一个女人,自己一生中唯一一次反抗命运换来的是被卖入青楼,好不容易从青楼中脱身,却猛然发现自己曾经的未婚夫成了自己现在丈夫儿子的情人…… 马文才想,这样的人生对黄良玉来说,死大概是唯一的解脱了吧? “你刚刚在做什么?”马文才打断祝英齐怀疑的目光,岔开话题问道。 “没什么,”祝英齐说道,“英台给鄮县运了很多粮食,这事被娘发现了,刚刚正三堂会审英台呢。” “鄮县?”马文才皱了皱眉。 “是啊,听说梁山伯也在鄮县,”祝英齐笑了笑,说道,“要不然英台肯定不会管这档子事的……你怎么了?” 马文才紧皱的眉头引起了祝英齐的注意力,他忍不住问道。 “刚刚皇上又下旨了,”马文才说道,“说鄮县发生了百姓哄抢军粮是事情,命我去调查清楚这件事。” “……”祝英齐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文才,“不会那么巧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木有更……我错了……跪地……等我度过明天……过了明天就有两周的假期【好吧,那其实是考前复习的时间……】但我会尽量把之前欠的双更什么的给补上的!按手指保证!○! ☆、祝英齐,来当兵 “巧什么?”马文才挑眉问道。 “英台刚把粮食运过去,那边就发生哄抢军粮的事?”祝英齐解释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缺粮食?” “不知道,只能去了再说了。”马文才沉思道。 “嗯……”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沉默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抚着马文才的额头,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马文才突然说道。 “什么?” “跟我一起去鄮县?”马文才解释道,“我往我的军队里放一两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用什么身份?”祝英齐笑道,“职位太低我可是不会去的啊!” “军师吧,”马文才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狗头挂出去。” “滚!” …… 既然出行方式的确定,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征得家长的同意。 “你真的要去?”祝英齐靠在自己的门框上,一只手敲着胳膊问道。 “当然,”马文才故作镇定地整了整衣服,“早晚都要见到,早一时不如晚一时。” “那你去吧。”祝英齐转身作势要往回走,但还不等他迈开步子,身后的人就蒙地抱住了他。 “我要是去了,怎么能少了你?”马文才在祝英齐的颈窝里蹭了蹭,温柔地说道。 “……文才,如果你真的没什么办法了……”祝英齐皱皱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我可以离开祝家的。” 祝英齐的话音刚落,马文才的动作便猛地顿住,半响,他才紧了紧抱着祝英齐的手臂,把唇凑到祝英齐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我能让你爹娘和我爹都同意的话……你就答应我做下面的那个?” “……”祝英齐扭头满脸黑线地看着马文才笑嘻嘻的脸庞,无语道,“你真的这么想要?” “当然!”马文才说的理所应当,“想的都快疯了。” “……”祝英齐一边感受着马文才在自己后面蹭着的部位,一边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好!” “你说什么?!”马文才惊喜地睁大眼睛。 “我不记得了。”祝英齐抬头望望天,努力让自己的脸上的红晕显得不那么明显。 “英齐,你说过的,你可不能耍赖!”马文才急切地抱住祝英齐,像是一个想要求的认可的小孩儿一样。 “你不是要去见我爹娘吗?再不去他们可能就要去地里了。”祝英齐继续岔开话题。 “英齐,大丈夫一言九鼎,你不能耍赖!”马文才兴奋异常地说道。 “哎,今天天气不错啊……” “祝英齐!” …… “你要去从军?”祝夫人皱眉看着祝英齐,一脸的疑惑,“好好的你去从什么军?” “呃,娘啊,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祝英齐努力拖延着解释的时间,干笑道,“文才他被封为尚书曹郎,又领了去调查鄮县百姓哄抢军粮的差事,而我们两个相见有还没有多长时间,再加上儿子我也想去感受一下军旅生活,所以文才兄就提议说让我去他的军中当军师,跟他走一趟鄮县。” “是的,祝夫人,”马文才适时地插|进来道,“我与英齐一见如故,实在不忍心跟他如此的短暂见面后再分别,所以请祝夫人成全。” “可是鄮县……”祝夫人皱了下眉,低头想了想,“恐怕不太好吧?” 祝英齐和马文才对视一眼,一起问道:“为什么?” “这个……” “祝夫人可是知道什么隐情?”马文才问道。 “啊,其实也不算什么隐情,”祝夫人对马文才笑了笑,“就是鄮县的长官是个叫梁山伯的,他前几日刚刚管我祝家要去了一些粮食,说是鄮县闹了水患,不知那哄抢军粮的事情跟着水患有没有什么关系。” “哦?”马文才和祝英齐再次对视一眼,然后对祝夫人说道,“如此说来这事情也好办了,那梁山伯也是我和英齐在尼山书院读书时的同窗,只要将他带回来面圣,事情就能妥善解决了。” “啊,马公子说的是,”祝夫人笑道,“这是不知小儿跟你一起同去,会不会妨碍到你?” “祝夫人说的哪里的话,”马文才笑着回应道,“文才在书院时承蒙英齐兄照顾,如果没有英齐,也没有我马文才的今天。” “……”祝英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假装没有看到马文才抛过来的暧昧目光。 “那是马公子谦虚了,我们家英齐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祝夫人笑道,“既然如此……就麻烦马公子照顾英齐了。” “祝夫人客气。” “马公子,看天色也快到晌午了,不如留下吃顿便饭?”祝夫人邀请道。 “那便谢过祝夫人了。”马文才答应道。 …… 马文才留下来吃午饭的事情除了令祝英台有些诧异外,其他人倒是都还适应的不错,尤其是祝员外,一个劲地让马文才多吃一点。 用他的话讲就是,男子汉就是要多历练历练,可是他有怕真把自己儿子送到军营里后吃亏,现在马文才能带祝英齐进军营,还是个不那么累人的一个职位,他真是高兴的不行了。 席间,祝英齐上面的七个哥哥不停地在向马文才敬酒,大有一种不醉不归的感觉,而祝英齐因为喝完酒就脸红的毛病,乐得一个看着众人酒战马文才的戏。 就在酒至三分醉的时候,祝夫人突然问道:“不知马公子可有娶亲的打算?” 一句“娶亲”让原本微醺的马文才和正要夹菜的祝英齐俱是一愣。 “文才已经有了意中人,”马文才小心翼翼地看着祝夫人的脸色说道,“前日文才才刚刚禀告了家父,现在家父正在准备着求亲的聘礼,就等着文才从鄮县回来,就带着聘礼去求亲。” “啊,这样啊,”祝夫人的语气里难免有些失望,“我就说像马公子这么优秀的人定是不缺亲事,只是不知马公子看上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呃……” “哎,夫人啊,你问这个要做什么?!”祝员外连忙按住祝夫人的手,打岔道,“人家马公子看上哪家的姑娘你也要管,家里八个儿子、一个女儿还不够你管的啊?!” “我就是替咱儿子、女儿管的!”祝夫人一把甩开祝员外的手,朝马文才笑道,“马公子,你看我们家英齐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有跟我们家英齐如此要好,不知你看上的那家姑娘有没有什么姐妹给英齐介绍一个?马公子介绍来的姑娘定然不会差道哪里去,这样一来你和英齐岂不是亲上加亲?!” “呃……”马文才状若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满脸纠结的祝英齐,“我看上的那人家中虽然还有一个待嫁的妹妹,不过那个妹妹心中也有了意中人,所以……可能帮不上祝夫人的忙了。” “啊,这样啊,”这回祝夫人眼里的失望之情便流露的十分露骨,“那也不强求马公子了,只是如果马公子知道有什么好的姑娘家,记得替我们家英齐留意一番就是。” “一定。”马文才笑着应道,然后正好和一脸无奈的祝英齐对视一眼,这让祝英齐心中的不满更上一层楼。 “娘,您不是答应我,我自己的婚事让我自己解决的吗?”祝英齐不满地插|嘴道。 “让你自己解决是想让你有个自己喜欢的人成亲,但你也不能就这么给我拖着啊!”祝夫人不满地瞪了祝英齐一眼,“你看看你七个哥哥,你再看看人家马公子,你还好意思说我。” “娘……” “英齐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娶门亲事让娘安心啊?”祝夫人满脸愁容地说道,“娘还想抱孙子呢!” “……娘,你有八个儿子,七个已经成亲了,”祝英齐无奈地说道,“就算想要抱孙子也不该跟我这个唯一一个没成亲的说吧?” “他们不努力,我说了有什么用!”祝夫人不满地环视了整张桌子一遍,直到祝英齐的七个哥哥嫂嫂全部低头认错,并保证一定会加倍努力让祝夫人抱上孙子,祝夫人脸上的不愉之色才下去了一点。 “啊哈哈,马公子千万别介意啊!”祝员外连忙打着哈哈道,“我夫人他就是心急了一点,没有别的意思的!” “祝员外客气了,”马文才微笑着说道,“我与英齐情同手足,您和祝夫人是他的爹娘,我自然也把您二位当成是我自己的爹娘。” “哎呀,马公子您可真是太客气了!”祝员外豪爽地笑道。 …… 一顿饭就在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中平安地结束了,直到祝英齐将马文才送出祝府,祝英齐还是觉得心惊胆战。 “我还以为你要在刚刚的午饭上把事情说出来呢。”祝英齐后怕地说道。 “我像是那么经不得考验的人吗?”马文才朝祝英齐微微一笑。 “谁知道呢!”祝英齐翻了个白眼道。 “呵,”马文才轻笑一声,远处马统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见,“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就出发,记得早点来马府。”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祝英齐,出发吧 天色渐暗,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个小尾巴,偶尔释放一点热气,提醒着人们它的存在。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所以当天晚上祝英齐让侍女过来给他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早早地准备睡下了。 但就在他刚刚要脱衣躺下的时候,一个人影映在了他的窗户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果然不一会儿,一阵敲门上就如约响了起来。 祝英齐暗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进来。” 门被轻巧地推开,祝英台端着一碗冰糖银耳莲子羹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甜甜地唤了声:“八哥!” “……”祝英齐默默地把身上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抖掉,皮笑肉不笑道,“英台啊,这么晚给八哥送羹来了?” “是啊,八哥,快来尝尝,这羹是我亲自做的。”祝英台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期待地看着祝英齐。 祝英齐把胳膊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拿哪只放在碗里的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羹,说道:“英台啊,我可没忘你上次笑成这样的后果啊,现在还想来骗我?” “八哥!”祝英台嘿嘿地笑了两声,“八哥去书院不是也遇到了马文才这个知己了吗?就当是我将功补过了吧!” 祝英齐看着她的样子,想起自己和马文才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一软,“好吧,就当你是将功补过了,可是这次,你想都不要想!” “八哥!”祝英台娇嗔一声,“你还没听我说呢!” “不用听,”祝英齐舀了一勺莲子羹塞进祝英台的嘴里,“用指甲盖猜都能知道你要我带你去鄮县是不是?” “果然还是八哥最了解我!”祝英台连忙把嘴里叼着的勺子拿了下来,谄媚地说道。 “就是因为了解你,我才绝对不会带你去!”祝英齐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为什么?!” “英台啊,你去鄮县不就是为了梁山伯么,”祝英齐说道,“可是这回梁山伯犯了错了,不管他的初衷是怎么样的,犯了错就是犯了错,百姓哄抢军粮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他必须得被带回来面圣。” “可是八哥,你也知道山伯那个人的,”祝英台着急道,“他思想很简单的,我怕他被人害了!” “英台,想要当官就不能思想简单,这就是官场的生存法则,容不得你或者他来改变,”祝英齐叹了口气说道,“鄮县患了水患,但现在只有我们祝家和鄮县那里知道,如果不把梁山伯带回来,那永远都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可如果把他带回来了,让他面圣,这样他才能把鄮县的事情都奏明皇上,那他和鄮县的百姓才有救!” “可要是皇上不听他的呢?”祝英台担忧道。 “……英台,你应该知道,这个世道上最大的就是皇上,就算皇上不听他的,那你也没办法啊,”祝英齐见祝英齐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只得把话转了回来,“其实英台你也不用担心,梁山伯得谢安谢丞相赏识,又有恩于王卓然王大人,身后又有祝家当靠山,就算皇上不听他的话,这几个人求起情来,梁山伯肯定也不会有事的!” “真的?”祝英台将信将疑道,“八哥你没有骗我?” “英台,我知道你喜欢梁山伯,”祝英齐一手打着祝英台的肩膀说道,“可你不能因为喜欢梁山伯就怀疑八哥啊,八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噗,”祝英台笑了出来,“八哥你最好了!” “是啊,八哥最好了,”祝英齐安抚道,“所以你这几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等八哥和文才吧梁山伯带回来,就让他来给你提亲怎么样?!” “八哥还好意思说我!”祝英台的俏脸染上一抹粉红,“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吧!你没看娘都着急了!” “娘那是瞎着急!”祝英齐抚额说道,“她最该着急的明明是一直都没嫁出去的你!” “八哥胡说什么!”祝英齐娇嗔道,两颊上的红云怎么看怎么耀眼。 “好好好,我胡说的,”祝英齐将祝英台扶起来,推着她走出门外,“我们英台有梁山伯那个傻小子要呢!好了,英台,八哥明天还要早起呢,快回去吧,要不然明天早上八个起不来了,就去不成了!” “那八哥你记得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山伯!”祝英台扒着门缝说道。 “我知道,”祝英齐微笑道,“好了英台,乖乖回去睡觉等着梁山伯来提亲吧!我告诉你啊,要是睡的晚了,你的脸上很容易长皱纹的!到时候梁山伯可就不要你了!” “八哥胡说!山伯才不会这样呢!”祝英台撅着嘴说道,“山伯才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呢!” “好好好,他不是,”祝英齐敷衍道,“那可不可以让八哥睡觉了?” “八哥晚安!”祝英台笑嘻嘻地说道。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祝英齐就被祝安叫了起来。 “八公子,你该起床了,再不起就赶不上马公子出兵了!”祝安焦急地推着赖在床上的祝英齐,“八公子!” “我……知……道……了……”祝英齐有气无力地说道,不住地在心底懊悔怎么自己昨晚就要求了他来叫醒自己呢? 唉…… 就算对自己的床再怎么依恋,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马文才,祝英齐还是不情不愿地起了床,梳洗一番过后准备出门。 “英齐啊,”祝员外破天荒地出现在祝英齐的门外,“你就要走了,我来送送你。” “……”原本睡眼惺忪的祝英齐抹了把脸,努力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爹,我只是去当军师,而且也不是去打仗,这这话说的有点重了。” “可是英齐啊,这毕竟是你第一次从军啊,”祝员外悲戚地说道,“凡事要多加小心,你在家中懒散惯了,但别坏了军中的规矩,要知道军令如山,就算你只是个军师,还是马文才的挚友,如果在军中你坏了军中的规矩,你也逃不了惩罚的啊!” “我知道的,”祝英齐忍下一个哈欠应道,“爹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看我跟英台去书院读书时不也过得很好吗?” “唉,英齐啊,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当初就那么把你给扔了出去,”祝员外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英台是你妹妹啊,而且还是个女孩子,爹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啊!英齐啊,你是她哥哥,爹想的是,她不懂事的地方你要多教教她,多帮帮她,再加上你当时刚刚经历过良玉的事情,我怕你在家触景生情,不知道哪根弦不对,就有想起来了。” “爹,我知道,”祝英齐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您是想让我和英台都好。” “英齐啊,你别怪爹啊!”祝员外含泪看着祝英齐。 “爹,我不会的。”祝英齐低着头说道。 现在让祝员外多留点愧疚之情,当时候东窗事发的时候应该也能容易摆平一点吧?祝英齐心有戚戚地想道。 “那就好,那就好,”祝员外微笑道,“你娘她本来也想来,可我怕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就没让她来。” “爹,您跟娘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祝英齐说道,“这次又不是要去打仗,而且鄮县的长官梁山伯也是我们的同窗,他的为人我们也都知道,关于哄抢军粮的事情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那就好,那就好,”祝员外伸手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英齐啊,出门在外多少个不方便,你要记得小心一点啊,多跟军里的士兵打好关系,要不然他们会给你穿小鞋的!” “我知道……” 祝员外陪着祝英齐一路走到大门口,一直在说着一些叮嘱的话,这让祝英齐不经意间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父母在自己准备去其他省上大学的样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可惜这幅皮囊里装的已经不是你儿子的灵魂,要是知道的话,他们大概会伤心坏了的吧? …… 一路送到了马府门口,祝员外亲眼看着祝英齐走进去,才转身离开。 祝英齐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自己因为祝员外而产生的悲伤情绪,然后朝着那个正背对着他朝士兵们训话的身影走去。 不管前世如何,之前的恩怨如何,祝英齐唯一庆幸的,便是找到了这样一个可以相伴终生的男人。 马文才回头看了眼走到他旁边的祝英齐,原本毫无表情的眼里划过一丝温柔。 他转头大声地朝等在下面的士兵们吼道:“他是上虞祝家的祝英齐,也是我马文才的人,这次跟着我们一同出发!” 一瞬间,一股暖流从心间流淌而过,就算面对着千万士兵,祝英齐也忍不住对马文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颜,只为那句“他是我马文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 谢谢小乖的地雷~~~~╭(╯3╰)╮ ☆、马文才,被赶了 行军的过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至少对于祝英齐来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作为军师,本身就是一个挂名的职务,如果真的是行军打仗,那军师的地位大概仅次于领军之人,但如果是像这种仅仅去调查一点事情,那军师这个位置就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再加上马文才早就在出兵之前就说过,他祝英齐是他马文才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军队里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写门道,所以对祝英齐这个可有可无的人礼遇有加,而那些没有眼色的人,又不是那些可以在什么场合说的上话的人,自然也不会对祝英齐有什么想法。 这样的情况直接导致了祝英齐在行军的这几天里过得相当的滋润。 心情好了,就跑出去和马文才一起骑骑马,聊聊天,有时候还会猜测一下鄮县的情况和梁山伯的应对之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跑到马车里睡一觉,美其名曰:思考对策。 不过既然是行军,那马车的条件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每次祝英齐钻到马车里后,马文才都气定神闲地继续骑马,然后等着祝英齐被颠的不行了跑出来在给他撸毛。 “你这几天过的不错啊,”在还差一个白天就能到达鄮县的晚上,马文才坐在营帐里对着正拿着本军书无聊地看着的祝英齐说道,“明日申时左右就能到达鄮县城门外,你想好怎么跟梁山伯说了吗?” “当然,”祝英齐兴致缺缺地翻了一页手中的军书,“梁山伯很好对付的,大不了就说如果不跟我走,就别想娶到祝英台嘛。” “……你觉得梁山伯真的会为了祝英台放弃一切?”马文才沉思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真的打算把祝英台嫁给梁山伯?” “……这不关我的事,”祝英齐把手中的书放下,正色道,“梁山伯肯定不会为了英台放下一切,不说别的,就光是他的那些气节他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而且如果把英台和他现在正在管理着的这些百姓一起放在秤平的两边,我想他会是一个好官,但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那你还放心让祝英台和梁山伯交往?”马文才皱眉,“梁山伯家道中落,就算学识过人,但难保他不会为了的那些大义而做出伤害祝英台的事情,就像那个断土政策,他的想法不就和你们祝家庄相左了吗?” “我知道,”祝英齐叹了口气说道,“梁山伯不适合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是个感性的人,刚好和同样是感性的英台达成了共识,所以两人才会如此要好,但同样,在朝纲之中,很多事情不是感性就可以解决的。” “所以你觉得如果管梁山伯要人会很麻烦?”马文才了然地说道。 “嗯,”祝英齐承认道,“百姓哄抢军粮这一事件,在你我看来,他是乱了军纪,需要受到严重处罚的,但在梁山伯看来,也许就是百姓们难忍饥饿造成的后果,是情有可原的,所以这个原本很简单的问题就陷入了十分难办的境地。” “呵,想那么多做什么?”马文才起身走到祝英齐的旁边,在他的耳边落下一吻,“你我需要做的不过就是将梁山伯带回来,究竟要怎么处置他还是得由皇上决定。” “是啊,”祝英齐把头靠在马文才的怀里,舒了一口气说道,“怕就怕那些百姓太过激动了。” “有什么可怕的?”马文才一边把手从祝英齐的衣领里伸进去,一路向下,一边说道,“百姓再激动,能拦得住我马家的军队把一个小小的梁山伯带出来?” “那可说不准,”祝英齐一把抓住马文才伸向自己要害的手,朝马文才痞痞的一笑,“文才啊,我记得我爹娘和你爹都还没同意我们的事呢吧?” “那又怎样?”马文才挑眉看向祝英齐。 “所以……有些事,能忍,还是忍着点好啊!”祝英齐笑嘻嘻地说道,“而且明天就要去见梁山伯了,你也不想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去吧?” “去见梁山伯没有什么可准备的,”马文才把唇贴到了祝英齐的耳朵上,“倒是你……不知道如果有些东西不能用的话,是可以找替代品的吗?” “……” 祝英齐还想说话,但马文才精准地封住了他的嘴,并且决定让他的嘴在另外两个功能上发挥一点作用。 春宵一刻值千金,马文才决定先好好享用这五百两黄金。 …… 吵骂声,击打声,喧闹声不绝于耳,祝英齐死死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头,想让自己弄清楚眼前这个混乱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申时一刻,他和马文才的军队到达了鄮县的城门外。 他和马文才亲自带着一小队兵马来到鄮县县衙见梁山伯,跟他说了朝廷的决定,也说明了哄抢军粮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梁山伯也很顺从地表示理解,并且自愿跟他们走。 事情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现问题的呢? 祝英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鄮县的百姓看到给自己粥和的梁大人被人绑了起来带走,就二话不说抄家伙就开始打,任凭他、马文才和梁山伯喊什么都没用。 祝英齐心里那叫一个窝火,他真想大声地吼一嗓子“你们吃的粥还是从我祝家庄运过来的呢!” 不过,可惜的是,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从各个方向飞来,以致于祝英齐真怕自己一个张嘴,就会有一颗臭鸡蛋好巧不巧地飞到自己的嘴里来。 因此,他能做的只能是被马文才护在怀里,然后跟着护着他们的那一小队人马退出城门。 …… “砰”的一声,红色的城门在他们的面前重重地关上了,不过就算城门关上了,祝英齐还是能听见城门内的那些百姓的欢呼声,这让他真的忍不住朝那扇管着的大门大吼一声: “刁民!” 马文才:“……” …… 营帐内。 “靠!这帮刁民怎么这么不讲理?!”祝英齐气的狠狠地爬了下桌子,“连解释都不听!就这么把咱们给赶出来了?!他们吃的粥还是我祝家庄给他们的呢!” “我知道,”马文才伸手把挂在祝英齐左耳朵上的一个菜叶子拿了下来,无奈地说道,“他们就是太认梁山伯了,等梁山伯跟他们解释吧!” “解释什么?!解释说他们打的其实是真正帮他们的人!?”祝英齐再次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马文才忍着笑又从的右肩膀上拿下一个鸡蛋壳,“你为了那些刁民生气你值得吗?” “我怎么能不生气!”祝英齐怒气冲冲地说道,然后猛地一顿,才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不生气?” “其实我原本也很生气,”马文才看着祝英齐笑着说道,“不过一看你气的口不择言,我就突然不生气了。” “为什么?”祝英齐的声音里满满的疑惑。 “大概……”马文才微微一笑,说道,“是因为你太秀色可餐了吧?” “马文才!!” 刚好路过营长外的士兵的脚步都诡异地停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全军营最大的营长,听着里面传出来的一声暴喝,和一阵爽朗的笑声。 …… 因为鄮县百姓的不配合,所以祝英齐和马文才的军队不得不暂时驻扎在鄮县城门外,等着哪天鄮县的百姓想开了,开了城门,然后再带梁山伯走。 这一等,就是五天。 …… “你不是说梁山伯解释就有用了吗?”祝英齐哀怨地盯着马文才说道,“怎么到了现在城门都没开过?!” “大概是鄮县的百姓以为他们如此对我们,我们就算一开始没打算拿梁山伯怎么样,这回大概也要拿他怎么样了吧?”马文才翻着祝英齐前几天看过的那本军书,无所谓地说道。 砰! “……” 马文才无声地抬头看着一把拍在自己桌子上的祝英齐,把询问放在眼神里传递给祝英齐。 “你难道就不想早点回家吗?!”祝英齐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得不说,原本这个时代就没有多少娱乐可以来打发时间,更何况他们现在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祝英齐觉得自己快要闲的发慌了。 “不想。”马文才直接地回绝道,然后把目光重新放回兵书上。 “为、什、么?!”祝英齐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不觉得现在挺好的吗?”马文才朝祝英齐暧昧地一笑,“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有权利,我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考虑其他的问题。” “难道梁山伯和鄮县的事情不属于‘其他问题’之内的吗?!”祝英齐瞪大了眼睛问道。 “当然不算,”马文才耸耸肩,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英齐,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其实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马文才趁机捏住祝英齐的下巴,将自己的唇一点点的靠近,然后…… “报!营外抓获了一个想要进鄮县的人。” “什么人?!”马文才看着在一旁j笑不已的祝英齐,语气更差了。 “他说他叫祝英台,是祝军师的弟弟。” “……”马文才无语地看向祝英齐。 祝英齐回以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温和地说道:“看,你的‘其他问题’来了不是?” “……”马文才的脸色一黑,朝帐外的人恶声恶气地喊道,“把她带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o(n_n)o哈哈~ ☆、马文才,情与理 祝英齐见到祝英台的时候,她被带她进来的人帮成了个粽子,见到祝英齐的时候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八哥……” 祝英齐无奈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8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8部分阅读 捏了捏眉头,说道,“给她松绑。” “是。”站在祝英台身后的两个士兵连忙上前给她松绑。开始他们把她绑起来,是因为听马文才说要带她进来时的口气实在不算好,可照现在这么一看,这个人大概真的是自家军师的弟弟,因为松起绑来格外的利落。 “英台,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祝英齐问道,“爹娘知道吗?你不是答应我好好在家里等着的吗?” “八哥,我听说你们和山伯他们打起来了?!”祝英台刚被松绑,就急切地奔到祝英齐的身边问道。 “……那哪里是对打?!”祝英齐一提这事就咬牙切齿,“那根本就是单方面的侮辱!” 两个带祝英台进来的士兵在给她松完绑后就知趣地自动消失,将营帐里的空间和时间留给了马文才、祝英齐和祝英台。 “……八哥?你到底对鄮县的百姓做了什么?”祝英台看着祝英齐的怒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叫我对他们做了什么?!”祝英齐气愤道,“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对我做什么?!” “……可是八哥,你们不是有军队吗?”祝英台小声地说道,“就算是打起来了,也应该是鄮县的百姓比较吃亏啊?” “……”祝英齐和马文才对视一眼,头次觉得有时候谣言,也不失为一件好的事情。 “祝英台,你究竟听到了什么消息,就这么着急地跑了过来了?”马文才插|进来问道。 “我,我听说你们要强行带走山伯,鄮县的百姓不同意,就跟你们打了起来,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祝英齐追问道。 “然后你们就被鄮县的百姓赶了出来……”祝英台小声地说完整句话,然后头也不敢抬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祝英齐的责骂。就算她再傻,现在也能从祝英齐和马文才的话里听得出事实跟她听到的似乎……有很大的差距。 “……至少你听到的谣言里,最后一条还是对的。”祝英齐万分憋屈地说道。 为什么那么多的谣言,偏偏是最没脸见人的一条被传对了呢?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那八哥……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祝英台小心翼翼地问道。 “……”祝英齐挥了挥手,让马文才来解释这段万分丢人的事情。 接道手势的马文才十分配合地说道:“我们带了一小队人马去找梁山伯,他也自愿跟我们去面圣,说明鄮县的情况,但我们刚带着梁山伯走出县衙门口就有一堆百姓冲了过来,说什么不许带梁山伯走,然我们谁解释都没用,最后……我们被他们赶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祝英齐的错觉,他总觉得马文才再说“最后”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祝英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这就是我们疑惑的地方,”祝英齐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已经关城门五天了,粮草什么的也应该吃完了啊,为什么还是不开门呢……等会儿,你还没回答我爹娘知不知道你自己跑出来的事情呢!” “八哥你放心,我出来是爹娘允许的,”祝英台说道,“银心被我留在家里照顾爹娘了,八哥你放心吧,爹娘还要我来照顾你!” “你照顾我?!”祝英齐嗤笑一声,“我看是让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那八哥,”祝英台仔细地看着祝英齐脸上的表情问道,“如果山伯他开了城门,你会把他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祝英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带他去面圣,让他自己跟皇上解释清楚啊。” “可八哥,难道就不能不带山伯走吗?”祝英台焦急地说道,“百姓哄抢军粮是因为朝廷做的不够好,这不能怪山伯啊!” “……英台,这话你跟我说没用,你的让梁山伯去跟皇上说啊,”祝英齐劝慰道,“何况不管是不是朝廷的错,军队是守卫一个国家的基本保证,如果连军队的人都吃不饱,那这个国家就危险了,这也是为什么哄抢军粮的事情会这么严重的原因。” “可是……” “英台,这事没有可是,”祝英齐严肃地说道,“既然有规矩摆在这里,那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跨过这个规矩,如果有人跨过了,还不加以惩治的话,那以后还会由无数的人去跨过这个规矩,那么军队的粮食就真的有可能三天两头的被抢,那如果正好有敌人攻打进来呢?那么保护我们的只有一堆饿的找不着北的士兵,所以不论是什么原因,那些抢了军粮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可是八哥,我真的不想让山伯有事……”祝英台的眼里含着泪说,委屈地说道。 “梁山伯会不会有事这全要看他自己,”祝英齐说道,“鄮县遭水患导致粮食匮乏,这确实是朝廷应该补救的,但哄抢军粮这件事,绝对不会轻判,至于梁山伯会不会有事,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如果他有那个能力,就能保下他自己,如果他没有……” 祝英齐停了下来,然后还礼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说道:“英台,梁山伯是个怎样的人,他有着怎样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梁山伯再不济,朝堂上还有王谢两家帮着,还有王卓然帮着,他不会有事的。” “那……八哥,我能不能去看看山伯?”祝英台哀求道,“让我去跟山伯说,我会让他开城门的。” 祝英齐皱了皱眉,和马文才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目光。 “祝英台,你应该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帮我做件事吧?”马文才突然说了个和现在的情况差着很多的话。 “对,”祝英齐疑惑地看着马文才,似乎想看清楚他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的意图,“你现在要让我做什么?” “不,”马文才神秘地说道,“不需要,你只要记住就行了。” “好,我记住了。”祝英台答应道。 “那你走吧。”马文才说道。 “走?”祝英台狐疑地看着马文才,像是不感相信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自己的要求。 “你不是要去找梁山伯吗?”马文才说道,“去吧,记得让梁山伯快点开城门,早一天回去,他活命的机会就大一点。” “我知道了!”祝英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转向祝英齐,小声地叫道,“八哥……” “去吧。”祝英齐无奈地说道,然后看着祝英台像一只刚出了笼子的小鸟一样欢快地跳了出去。 …… “为什么要同意她去找梁山伯?”祝英齐问向坐在案子后面的马文才,“还有,你到底想要让英台替你做什么?” “反正她在这里也是碍事,还不如打发到梁山伯那里去烦他。”马文才起身走到祝英齐的旁边抱住他,故意忽略了祝英齐的第二个问题,准备继续祝英台进来之前他们没有做完的事情。 “可是如果鄮县的百姓连英台都不让进呢?”祝英齐皱眉问道,显然鄮县的百姓们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坏印象,“他们可不是会听别人说话的人。” “那也是梁山伯的事情了,跟你我有什么关系……”马文才的随意地敷衍着,全部的精力还是放在了祝英齐的脖子上。 “轻点!不要让别人看到!”祝英齐轻声说道。 “我不管……” …… 幕落时分,紧闭了五天的城门终于缓缓地打开,梁山伯、祝英台和县衙其他的一些人站在门口迎接着祝英齐和马文才。 吃了上次的亏,这回祝英齐将一半的士兵都带了过来。 看着那群百姓跟着梁山伯一起道歉,祝英齐心中的火气也去了几分。 接下来的事情十分的简单,梁山伯被马文才带走,祝英台、四九和梁母等人随行。 梁山伯面圣的时候对皇上提出的问题对答如流,令皇上大家赞赏,最终免去了他视察之罪,只是处罚了那个抢军粮之人。 事情圆满解决,马文才和祝英齐与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起回家,梁山伯、四九和梁母暂住客栈。 是夜,赖在祝家不肯走的马文才抱着祝英齐,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好了,事情都解决了,接下来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 感谢那位不知名的姑娘的地雷~~~~~╭(╯3╰)╮ ps:亲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现在可以提出来,完结后我会写的! ☆、祝英齐,等着吧 “你要怎么解决?”祝英齐回身看着马文才问道。 “嗯……”马文才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想了想,然后才说道,“要想打败强大的敌人,就得先拉外援,要想瓦解强大的敌人,就要有合适的内应。” “……”祝英齐一脸佩服地对着马文才树起了一个大拇指,“那么多年的兵书不是白看的啊!高,真是高!” “呵,”马文才轻笑一声,在祝英齐的耳边落下一吻,“听懂了?” “当然!”祝英齐大点其头,“不过你说的外援是指……” “梁山伯与祝英台。” 祝英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问道:“内应呢?” “你爹不是比你娘好说话很多吗?以为了爱子幸福的名义把他拉过来,应该不是难事吧?” “……马文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算计?”祝英齐装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马文才,“我以前怎么就觉得你本质还是个敦厚老实的人?” “说明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马文才紧了紧抱着祝英齐的手臂,努力让自己和祝英齐之间的距离缩到最小,“要不要负距离地来亲密了解一下?” “……先去拉外援找内应!”祝英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马文才:“……”美味当前,只能张嘴不能咬的感觉真的太差了! …… 祝英齐让马文才去拉外援找内应,原本是对马文才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发|情随意地敷衍一句,可没想到马文才他第二日就真的把外援给拉了过来! “在下梁山伯,拜见祝员外和祝夫人。”梁山伯恭恭敬敬地朝坐在上位的祝员外和祝夫人作了一揖,身边整齐地摆放着几大箱红色的聘礼。 祝英齐:“……” 看着眼前梁山伯和祝夫人对答如流的谈话,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嘴角一直在抽个不停。他悄悄地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马文才,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个情况。 但马文才对他的回应仅仅是轻轻地嘘了一声,让他静观其变。 无奈,尽管心里好奇的像是被小猫挠着似的,但祝英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祝员外和祝夫人面前和马文才眉目传情,只得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替梁山伯美言几句,或者迎着马文才的话说上两句,以便让不是很满意梁山伯的祝夫人不至于冷场。 …… 好不容易熬到了梁山伯离开,祝英齐马上就在被劫者十分乐意的情况下把马文才劫到了自己的院落,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和梁山伯究竟搞什么鬼?提亲也不事前说一声,你看刚刚娘的那个脸色,都快滴出墨汁来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马文才整了整衣服笑着说道,“如果梁山伯一来,祝夫人就对他赞赏有加,还当场就同意了,那怎么体现咱俩对他的帮忙?他又怎么对咱们心怀感激?” “……”祝英齐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让梁山伯娶到英台?” “祝夫人不看好梁山伯的原因无非是门第之见,只要梁山伯有了相应的身份,那这自然就不是问题,”马文才沉思了一下说道,“梁山伯现在深受皇上赏识,又有王谢两家支持,官运大概算是亨通了,如果祝英台真的要嫁给梁山伯,那祝员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受苦,自然是要送给梁山伯一些土地,这些零零总总的加起来,也算是太高了梁山伯的身价,把这些分析给祝夫人听,再加上祝英台自己愿意,那祝夫人估计也就没什么反对的理由了。” “那我现在就去跟娘说这些?然后你过两天再带梁山伯来一趟?”祝英齐问道。 “不,”马文才否定道,“这些都不着急,要创造一个十分难办的局面才能让梁山伯和祝英台更好的体谅咱们的‘苦心’。” “马文才,你真是太坏了!”祝英齐坏笑着总结道。 “那你爱吗?”马文才把祝英齐揽在怀里,笑问道。 “你觉得……” “八哥?!”祝英台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 马文才和祝英齐以最快地速度分开,但还是被闯了进来的祝英台撞了个正着。 “八……八哥……你……” “英台,”祝英齐皱眉看着祝英台,“这个事情挺复杂的,你要听解释吗?” “……”祝英台震惊地看着马文才和祝英齐,说不出一句话来。 “祝英台,你来是想问梁山伯过来提亲的事吧?”马文才双手环胸直接地问道。 “对……”提到梁山伯,祝英台总算回过了一点神,“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正等着你来呢,”马文才露出一个正中下怀的笑容,然后一把揽住祝英齐的腰,“我和你八哥相爱相许了,需要你的帮忙。” “……”祝英台和祝英齐同时被马文才的“豪爽”震住了。 “八……八哥,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祝英台像是承受不住了似的问道。 “呃……这个事情……其实是……” “就跟你和梁山伯一样,”马文才打断了祝英齐的解释,继续豪爽地说道,“你们两个不顾门第士族的差距而相爱,我们两个不顾性别的差距而相爱,就是这么一回事。” 祝英台:“……”为什么明明应该完全不对的事情,被马文才一说又好像有点道理了? “你刚刚不是要问梁山伯的事情吗?”马文才提醒道。 “呃……是……”祝英台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他……我……你们……” “他来提亲,但你娘并不看好他,”马文才说道,并且十分满意地看到祝英台刷地白了的脸色,“不过我和你八哥会帮梁山伯成功提亲的。” “真的?”祝英台怀疑地看着马文才,她祝英台的倔强可完完全全是遗传的祝夫人,所以她十分清楚要想让祝夫人改变主意是件多么难的事情。 “当然,”马文才胸有成竹地说道,“但你也要帮我们一件事。” “什么事?”祝英台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帮你们保密?” “不,”马文才微微一笑,“是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 祝英台发现自己这辈子最吃惊的时候大概就都发生在这会儿。 …… 自从祝英台知道了马文才和祝英齐的事情后,她单独和梁山伯见了一面,之后祝英齐再见祝英台的时候,就明显感觉祝英台回复了之前笑嘻嘻的样子,而梁山伯看他的眼里也多了份理解。 对于这样的改变,祝英齐不知道究竟是该悲,还是喜。 …… “当然是喜,”马文才抱着祝英齐窃笑道,“这样离我们成亲的日子就又进了一步,我可是已经对洞房花烛夜那天期待的不行了。” 祝英齐:“……”这大概就是他真正悲的地方吧? …… 按照马文才的计划,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梁山伯有断断续续地来了几回,均碰了祝夫人的软钉子。 为此,祝英台适时地绝食抗议了一番,然后祝英齐就带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去和祝夫人谈了谈,把梁山伯未来的发展空间给祝夫人展望了一下。 于是,在梁山伯这个月的最后一次来提亲的时候,祝夫人终于开了金口,将这门亲事暂时先定了下来。 梁山伯和祝英台自然是面上喜不自胜,而马文才和祝英齐则是私底下喜不自胜。 祝夫人同意了婚事后的第二天,梁山伯和祝英台就亲自去了趟祝英齐的院子,向他们两个表示感谢,而马文才也“碰巧”提了提他和祝英齐想要成亲的事情,于是祝英台很兴奋地表示祝员外那里不用担心,她一定会让他同意的。 …… 至此,该拉的外援,该找的内应都已经到位,剩下的就是…… “文才,你站住。”黑幕里传出了一阵紧绷的声音,让马文才原本轻快的脚步顿时有些沉重。 “爹。”马文才停下脚步僵硬地回应道。 “你干什么去了?”马太守威严地问道。 “去找你儿媳妇。”马文才说道。 “放肆!”马太守气的口不择言道,“我儿媳妇是个女人!他是吗?!” “我娘也是个女人!怎么不见你把她当妻子对待?!” “你!” 马太守的语塞让马文才心中的怒火更上了一层,正噼里啪啦地烧着,在已经全暗的夜色里分外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o(n_n)o哈哈~ ☆、祝英齐,出柜吧(修) “文才,你跟我进来。”马太守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怒气,朝同样怒火朝天的马文才说道,然后率先转身走进房间。 马文才看着马太守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烧到了极限。他永远记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初就是当着他和他娘的面搂着另一个女人转身离开,留给他们母子的,就是这样一个背影! 马文才走进房间,房间的门被马泰在外面恭恭敬敬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马家的父子两人。 “文才,你这个月都去哪了?”马太守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整整一个月,自己的儿子每天脚不沾地地早出晚归,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想忽视都不行,可偏偏马文才每次走的时间都极早,晚上回来的时间有晚,他又一直在忙于办黄良玉的丧事,所以也一直没找到机会管他。 现在好不容易忙完了黄良玉的丧事,他终于得了空,这才堵到了刚从祝家庄回来的马文才。 “我说过了,去见你儿媳妇。”马文才生硬地说道。 “你!”马太守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想往马文才那里扔去,但看着马文才冷漠的神情,已经举过头的手又僵硬地停在了那里,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唉!”马太守一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文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马文才盛着滔天努力的眼生看向马太守,“我在尽我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找一个我爱的人,然后去爱他一辈子!” “可他是个男人!”马太守急躁地走到马文才的身边说道,“他是个男人!文才,如果他是个女人,那只要是你想娶的,爹一定给你娶回来!但他是个男人啊!文才,你被他下了什么迷魂汤?!你醒醒好不好?!” “我没被他下迷魂汤!”马文才吼道,“我爱的人就是他!我要找的是一个能跟我度过一生的人,不是一个身后有着多少资产的大家族!你害我娘害的还不够吗?你连她的儿子也要继续害吗?!” “马文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太守气的青筋毕露,“你不仅是你娘的儿子!你也是我的儿子!” “儿子?!哼,你把我当过儿子看吗?!”马文才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我表现好时,你把我当成你可以炫耀的工具,我表现的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变成你马大人的耻辱,你现在跟我说你是我爹,你配吗?!” “马文才!你给我住嘴!”马太守用手指着马文才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你跟你爹说话的态度吗?!你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这么跟你爹说话?!” “我不仅为了英齐!我还为了我娘!”马文才瞪着马太守的眼睛开始发红,闪着水光的泪水在他的眼睛里打转,“我娘自从嫁了你,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对,她是从来都不愁吃穿,从来没有向外面的流浪之人那样衣不蔽体过,但是!你给过她一个温暖的家吗?!” “……” 马文才看着半张着嘴,却哑然无声的马太守继续吼道,“你每天除了打我、骂我,就是打她、骂她!如果你真的这么看不惯她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娶她?!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有个快乐的家庭!会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和孩子!但是就因为遇到了你!她的容貌被你毁了!她的身体被你毁了!就是因为你!她最后才会落得一个香消玉殒的结局!” “文才……”马太守出声唤道,但他的声音却是那么的虚弱。 “你毁了她!”但马文才的掉下来的泪水并不比马太守声音里的虚弱少,“你毁了她的整个一生!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她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她的儿子对你和颜悦色?!” 马文才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背过身去,将马太守脸上流露出来的悲哀之色甩在了背后。 “文才……”马太守抓住马文才的胳膊,但自己爱子胳膊上紧绷的肌肉清楚明白地显示着他对自己的碰触是有多么的演武,“文才,这不是我的本意啊!” 马太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他从未想到过自己妻子的死对自己儿子来说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是你的本意?”马文才转头轻蔑地笑了一声,“我娘的脸因为你而毁了容,但你却在家里当着我们的面搂着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这不是你的本意?我在书院出了事,你去看我的时候都不忘了去青楼找姑娘,这不是你的本意?你把青楼里找的姑娘带回了家养着,这也不是你的本意?哼,马太守,你究竟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文才,你……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爱你娘的!”马太守悲戚地说道,“我,我当年真的不是故意打翻热汤毁了她的容的!” “那你找的那些女人呢?!”马文才的脸上划过一滴泪水,但他没有管他,因为他的全身正被怒火烧着,让他不得不去发泄出来,“那个黄良玉呢?!你这个月不就是为了她的事才没有管我的吗?!” “文才,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马太守辩解着,眼里同样含着泪水,“至于良玉,文才,她好歹是我接近家里的人,也是你的那个祝英齐曾经的未婚妻,现在他因为这件事自尽了,我除了厚葬她我还能怎么办?!何况……文才,你不记得你娘长什么样子了吗?” “我娘的样子,”马文才看了眼马太守的样子嗤笑一声,“我怎么会忘记我娘的样子,要忘记也是你忘记对吧?!” “文才,你就没想过你娘年轻时候的样子吗?”马太守哑着嗓子说道,“玉儿她,玉儿她跟你娘年轻的时候长的是一模一样啊!” “你说什么?”马文才震惊地看着站的离自己非常之近的马太守,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自己娘亲的样貌和黄良玉的样子,有那么几个瞬间,两人的样貌几乎重叠了起来,但下一秒就让马文才自己推翻了。 “文才,我从未忘记过娘,”马太守说道,“我承认,我对不起她,我也对不起你,可文才,我都是为了你好啊,都说鞭子底下出人才,文才,如果我不严格要求你,你能有你现在的作为呢?” “你……你真的爱过我娘?”马文才哽咽地问道。 “当然!”马太守说道,“文才,我……我对你的教育方法可能是不对,但你不能否认我对你和你娘的爱啊!”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马文才强忍着泪水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和我娘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娘当时有多期盼能够和你厮守一辈子?!”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娘……”马太守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文才,你能原谅我吗?” “……如果你让我娶英齐,我就原谅你。”马文才说道,“还是你要在毁了我娘一生的幸福后在毁了我的?” “文才啊,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马太守的脸几乎拧作了一团,“你是我马家唯一的根,我让你娶了那个祝英齐不是绝了我马家的后吗?!” “如果我给你一个继承人呢?”马文才追问道,“我给你一个留着你儿子身上的血的孩子呢?!” “……” 头顶的太阳从东边慢慢地爬过了一半的天空,已经转凉了的天气开始有些冻人。 祝英齐无聊地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时间已经过了午时,可马文才直到现在都没有来。这和他之前那一个月里天天天还没亮就跑来报道的样子实在差的太远了。 “会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呢?”祝英齐自言自语道。 身下的石板隔得祝英齐的背有些生疼,他艰难地坐起身,因为没吃午饭,所以脑袋有些晕晕的,而他刚做起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站在的马文才! 这让祝英齐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饿得头晕眼花所以出现了幻觉。 …… 等等,他又不是饿了七八天,怎么可能出现幻觉?! “英齐……” 马文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这让祝英齐原本满腔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祝英齐忍不住皱眉问道,因为马文才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好,最为明显的就是那双红肿的眼睛。 “我爹同意了,”马文才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轻柔的微笑,“我们去找你爹娘吧!”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 ☆、马文才,丈母娘 “……你……你爹……同意了?”祝英齐不可思议地看着马文才,“他怎么同意的?你做了什么?” “……没有,”马文才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放心好了,我都处理好了。” “真的?”祝英齐将信将疑地问道,“可是我看你爹,不是像那么……好说话的人。” 祝英齐委婉地说道,马文才轻笑一声,“不用担心,他这次好说话了一回,去见你爹娘吧,我已经等不急要把你娶进门了……” “好,”祝英齐说道,“但是先让英台过去一趟吧,让我爹娘心里有个谱。” “嗯……” …… “娘,您喝口水?”祝英台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送到了祝夫人的面前,“您说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喉?” “我说什么了?”祝夫人瞪了祝英台一眼,厉声说道,“这么半天我说了一个字了吗?!” “……娘,就是您不说话,才可怕的……”祝英台小声地嘟哝着。 “你说什么?!”祝夫人再次狠狠地瞪了祝英台一眼,“有本事就给我大声地说一遍!” “……呵呵,娘,我说八哥和马公子已经在地上跪了这么久了,您也该让他们起来了吧?”祝英台谄笑地求情道。 “我让他们跪了吗?”祝夫人看也不看跪在前面的马文才和祝英齐,“是他们自己要跪的,那就让他们跪着好了,最好能把理智给我跪回来!” “娘……”祝英台担忧地看了眼同样担忧的祝英齐和马文才,然后没办法地朝祝员外使了个眼色,祝员外很识趣地接了祝英台的话。 “呃,呵呵,夫人啊,两个孩子们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了,也算是得到了惩罚了,你就让他们起来吧?”祝员外嬉皮笑脸地说道。 “惩罚?”祝夫人冷哼了一声,终于把视线移到了马文才和祝英齐的身上,“你们两个知道错在哪了吗?!” “……祝夫人,我和英齐是真心相爱,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马文才低着头深吸一口气说道,“若论错,那唯一错的就是上天把我们两个都生为了男子。” 啪! “你还知道你们两个都是男子!”祝夫人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马公子,你杭州马家可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你要是执意如此,你让你爹怎么办,你让你们马家怎么办?!” “如果祝夫人只为这个的话,那大可不必担心,”马文才的话变得有底气多了,“我已经说服了我爹,他也已经同意了我跟英齐的事情。” “他同意了我不同意!”祝夫人再次拍了下桌子,“你爹怎么也跟着你一块儿发疯?!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爹知道,”马文才抬头看着祝夫人毫无畏惧地说道,“祝夫人,我爹不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还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儿子的终身幸福!” “你!”祝夫人把手笔直地抬了起来,恶狠狠地指着马文才的鼻子骂道,“马文才!你的理智跑到哪里去了?!” “呃,呵呵呵呵,娘,”祝英台一个上前,就抓住祝夫人指着马文才的手,笑呵呵地说道,“娘,您刚刚拍桌子拍的那么响,一定疼了是不是?我给您揉揉,给你揉揉……” “你给我一边去!”祝夫人推开祝英台,瞪着祝英齐说道,“英齐,你的理智呢?也就这么跟着他的飞了?娘知道,良玉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这也不是你……你给我搞出这种事情的理由啊!” “……娘,这跟良玉没有关系,”祝英齐无奈地说道,“我说过了,我在良玉逃跑后就失忆了,我完全不记得除了之后遇到良玉外的,有关良玉的任何事情!” “那你究竟为了什么要给为娘走着条路?!”祝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当年对良玉有多痴情?!你究竟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祝英齐默然,祝夫人的话想一枚钉子一样被钉入了祝英齐的脑子,但他脑子里出现的并不是黄良玉,而是他上辈子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们。 祝英齐可以确定,至少在上辈子,他并没有走上这条路,而现在的原因…… “因为我遇到了对的人,”祝英齐沉声说道,“娘,我相信您对我爹也是这种感觉,一个人若是遇到了对的人,那无论对方是怎么样的,你都会爱他爱的毫无理由。” “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种爱会毁了你们?!”祝夫人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都还年轻,而这个世界上也还有太多的事物人是你们没有见过的,你们就非要把自己的前程断送在这里吗?!” “祝夫人……” “看看良玉!”祝夫人吼道,“她原本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儿?!现在落得个什么下场?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你们两个面前,你们都不知道看看吗?!” “……娘,我知道您不放心我们两个,”祝英齐说道,“可是娘,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们都可以为我们自己的行为负责,请您相信我们,我和文才都是理智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你们的理智在哪?拿出来让我看看啊!” “祝夫人,我和英齐心心相印,我不能失去他,”马文才说道,“在书院的时候英齐曾经从山崖上摔落下去,当时我的心就好像也跟着他一起落了下去似的,我想象不出如果当初我没有找到他的话,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相信英齐心中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 “什么?!英齐你从山崖上摔落了下去?!”祝员外瞪着眼睛惊呼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祝安呢?他怎么从来没说过这回事?!” “……爹,那都过去了,”祝英齐说道,“而且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吗……” “……啊,夫人啊,你看他们两个,这分明就是经历过生死的考验的啊,你就同意了吧!”祝员外对祝夫人说道,“而且你看,咱们做父母的,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孩子们能开心吗?你看英齐他现在,过的多开心啊!” “……好好好,你们都能理解对方的心情,”祝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朝马文才和祝英齐挥了挥手,悲痛道,“那谁来理解一下我的心情?!谁来理解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 “……” 祝英齐和马文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忧虑。 “呃,夫人啊,孩子们的事,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祝员外适时地插|进来说道,“我们都老了,也该享享我们应该享的清福了,你看马太守,他就多会享清福?而且夫人啊,英齐他是你儿子,你应该比他自己还有了解他啊,他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有什么事的!” “……英齐啊,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祝夫人用悲哀的声音说道,“你以前是九个孩子里最乖的那个,你现在是想让我把以前少操的心都给补回来是不是?” “……娘,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祝英齐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祝英齐说道,“自从失忆后,我就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对很多事情都看的开了,娘,您也应该知道,人这一辈子最快乐的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我找到了,我很快乐,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哪怕我和文才的事情一辈子都不能对外人说,我也不在乎。” “……”祝夫人无言地看着祝英齐的眼里,满是不忍。 …… 是夜。 “八哥……你没事吧?”祝英台趴在祝英齐房间里的桌子上问道。 “……让你在那里一跪就是两个时辰,看你有没有事!”祝英齐坐在床上,艰难地把自己的腿搬到床上。 “嘿嘿,八哥,你今天跟马文才在爹娘面前说的那些话真感人!”祝英台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你跟他的感情会这么深!” “……你跟梁山伯不也是吗?”转移话题这种事,祝英齐还是做得到的。 “没想到娘真的同意了啊,”祝英台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还要磨好久,她才会点头呢!她一定是被你和马文才的感情给感动了!” “……她今天也没点头啊……”祝英齐的脸颊微红。 “可是她默认了啊!”祝英台兴奋地说道,“连爹说找个时间去马家吃个饭她都没反对!” “……” 祝英齐哑然地面对祝英台的问题,因为他怕他只要一开口,嘴角的微笑变回毫不犹豫地泄露出来。 终于,熬到这一步了吗? 祝英齐将笑意藏在眼底,透过窗子,看向外面那满天的繁星。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马文才,吃顿饭 “八哥,你没事吧?”祝英台看着脸色有些微微发白的祝英齐,不由担心地问道。 “嗯?”祝英齐的声音古怪地高了八度,把祝英台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连忙清了清嗓子,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咳,我……没事,我能有什么是?呵呵,呵呵呵……” “……八哥,你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祝英台皱眉看着祝英齐,“你平时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现在吓成这个样子?” “……呼!”祝英齐深呼一口气,幽幽地对祝英台说道,“等梁山伯和他娘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你再紧张我都不会管你……” “我才不会呢!”祝英台笑嘻嘻地说道,“山伯他娘早就见过我了!” “……文才他爹还早就见过我了呢……”祝英齐幽幽地说道,留下僵硬了祝英台留在原地。 …… 祝员外曾经说过要请马太守和马文才来家里吃顿饭,但他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祝英齐站在大厅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跳,才走了进去。 “英齐啊,你怎么这么慢?英台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最先注意到祝英齐的是正对着大门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9部分阅读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 作者:肉书屋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9部分阅读 口的祝员外,他笑容满面地招呼道。 “呃,英台她……”祝英齐朝后面看了看,正好看到祝英台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在这里。” “哈哈,来了就快来坐下嘛!”祝员外朝祝英齐和祝英台招了招手,“人都齐了,就差你们两个了。” “是。” 祝英齐和祝英台低头应道,然后坐上了桌。 吃饭的人只有祝员外,祝夫人,马太守和祝英齐,马文才,祝英台。虽然祝英齐和马文才的关系被双方家长都默认了,但这毕竟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所以除了原本就知道这件事情的祝英台外,祝家其他的儿子都没有在席。 “呵呵呵,呃,马太守啊,相逢就是有缘,何况你和我们祝家还有这么大的缘分,来我敬你一杯!”祝员外举杯朝马太守敬道。 马太守笑着应了,也说了一番场面的话。 祝英齐趁机偷瞄了马文才一眼,正好看到他偷瞄过来的眼神。 “紧张?”马文才端起酒杯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声问道。 “咳,”祝英齐假意咳嗽了一下,把拳头放在鼻子上,小声回答到,“我看紧张的是你吧?” “呵,我有什么好紧张的?”马文才轻笑一声,“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什么事情?”祝英齐斜了马文才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如果,我能够让我爹和你爹娘都同意了我们之间的事的话……” 马文才的话点到为止,但从祝英齐腾地一下红起来的脸上看,他已经十分深刻地理解了马文才话中的内涵,并且这个内涵……十分地让人脸红。 “爹,我想和英齐成亲。”马文才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祝英齐真的咳嗽了起来,刚要放下的手也刚好派上了用场。 “咳咳咳……” 顿时,整个饭桌上除了祝英齐的咳嗽声,安静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可是,你们两个……都……都为男子啊!”祝夫人率先回过神来,诧异地说道。 “两个男子不能成婚吗?”马文才微笑着说道,“祝夫人,我们可以不弄大,但我和英齐都想给对方一个……名分。” “……”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祝英齐只能一边在心底默默地反驳着,一边点着头表示同意。 “娘,我们给八哥和马文才办了吧!”祝英台附和道,“他们两个那么相爱,不搬多可惜!” “这……”祝夫人有些犹豫地看向祝员外。虽然接受了自己儿子已经踏上了弯路,而且有着一路跑到底、打死也不回头的信念这个事实,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接受给自己儿子办一桩婚礼,尤其还是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嫁儿子,还是娶儿子的时候! “祝夫人,我和英齐也不想办大,”马文才看了看祝英台,然后说道,“正巧祝姑娘也要嫁人,让我们的事和着她的一起办了就行。” “马文才!你胡说什么?!谁说我要嫁人了?!”祝英台嘴上骂着胡说,但脸颊上的两朵红云,是怎么护士也忽视不掉的。 “哈哈,英台这丫头,她还害羞了!”祝员外大笑着说道。 “爹!”祝英台忍不住娇嗔道,“您别拿我说笑话!” “哎,我可没有,”祝员外保证道,“这可真是好啊!一下子我们祝家就要办两桩喜事啊!” “爹!” …… “怎么,想好成亲的时候穿什么衣服了吗?”吃完饭原本应该离开的马文才现在正抱着祝英齐,优哉游哉地看着月色。 “这个难道不是应该由裁缝来想?”祝英齐随意地答道。 “也对,”马文才靠近祝英齐的脖颈亲了一下,“你该考虑的事情……是究竟什么时候跟我洞房花烛吧?” “……”祝英齐推开马文才的头,力持冷静地说道,“那是祝英台和梁山伯应该考虑的事情。” 为了避免声张,马祝两家人都决定把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和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婚礼定在一起,恰巧拿着八字前去算黄道吉日时他们两对的吉日是同一天,那马祝两家也索性就在同一天办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一些公式化的事情,也就用不着祝英齐和马文才两个人操心了。 “英齐,逃避是没有好下场的!”马文才故意朝祝英齐的耳朵上咬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有多逃避,以后就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祝英齐回头挑眉问道,一副有本事你说,大不了这亲我不成了的架势。 “你说呢?”马文才捉住祝英齐的嘴,落上一吻。 原本是极为纯洁的一吻,但当四片唇碰到一起后,就像是一颗火星落在了干草上,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并且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 “……英齐,你就好好等着嫁吧!”马文才喘息着说道,两片唇像黏在了祝英齐的脖子上似的,四处游走。 “……拜堂的地方可是在祝家!”祝英齐有气无力地说道,刚刚的吻也让他消耗掉了很多肺里的氧气。 “可是婚后你要住在马府。”马文才轻笑道。 “……那是因为我家人多!” “不管怎么样,等到了成亲那日,就都知道了,”马文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祝英齐,说道,“我要先走了,我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现在走?”祝英齐疑惑地看着马文才,这不像是他平时一副饥不可耐的样子啊! 马文才朝祝英齐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轻声说道:“最近,我学会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有些帐,是要攒在一起算,才有趣的。” 祝英齐:“……”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也知道这章不长……但是……看在我卡文卡的欲仙欲死的份上,就当做是我的第二更吧!/(ㄒoㄒ)/~~ ojz…… ☆、祝英齐,要成亲 月色朦胧地落了下来,碎在地上,斑斑驳驳。 祝英齐躺在床上,无聊地望着头顶的床顶。上面镂空的雕着一些千姿百态的花朵,祝英齐正在努力将它们都认出来,但托他不宁的心绪的福,至今为止他认出来的花只有菊花。 叩叩叩。 清晰的敲门声在深夜响起,让祝英齐不由地皱了皱眉。 “英齐,你睡了吗?” 祝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些疲惫,又伴着点焦心。 “娘?”祝英齐起身下床,将门打开,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啊,娘……有些话想跟你说,”祝夫人只批了一件外衣站在门口,朝祝英齐柔弱地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显得尤为明显,“你要睡了吗?要睡了的话,娘就明天再来吧!” “呃,那就明天再说吧,”祝英齐婉拒着,夜色已深,明日他还要去马府跟马太守见一面,所以他实在不想再应付祝夫人的谈话了。 “啊,”祝夫人失望地叹了一声,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那,那为娘先回去了,英齐,你早点休息吧!” “娘也早点休息。”祝英齐恭敬地说道,然后看着祝夫人转身走了两步才往后一退,想要关门,但是…… “英齐啊,要不然我们还是今晚说说话吧!”祝夫人停住脚步,蒙地转身,快速地说道,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 “……好。”祝英齐默默地无语着。 …… 深夜,祝英齐的房间。 “娘,您想说什么?”祝英台给祝夫人倒了一杯白水,递了过去。 “娘……娘就是想问问你……你……真的想好了吗?”祝夫人担忧地问道,“英齐,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虽然你们两个不想声张,但你们两个要拜的可是天地神明,他们都看着呢!” “娘……我想好了,真的。”祝英齐有些尴尬地说道,毕竟不是把自己养大的父母,而且他们讨论的对象又是个男人,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自处。 “唉,英齐啊,娘知道,你其实也是个倔脾气,”祝夫人叹了一口气,“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娘看得出来,马文才那孩子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你们两个在一起,娘也算是放下了半颗心,可是英齐啊,娘剩下的那半颗心,是怎么也放不下!” “娘,您担心什么?”祝英齐无奈地问道,为什么现在要成亲的人是她,可像是得了婚前恐惧症的人是祝夫人? “娘怕你们以后要面对的那些事!”祝夫人担忧地说道,“英齐,你想过这些吗?” “娘,您放心吧,我是您儿子,您还不了解我吗?”祝英齐安慰道,“而且没有一个人的生活是顺风顺雨一辈子的,就算会有不好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和文才一起撑过来的。” “我知道,英齐啊,你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娘从小对你的关注就少,你还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娘真的很欣慰,你和马文才两个人能够相互扶持固然是好,”祝夫人微笑了一下,“但是,英齐,你要记住,祝家庄永远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一定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受了什么委屈,也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我知道了,娘。”祝英齐尽力去忽略掉祝夫人语气里的担忧,因为那感觉太像是祝夫人应该对祝英台说的话!明明祝英台才是即将嫁出去的女儿,他明明就是……即将出去成家的儿子! 祝英齐外强中干地想道。 …… 祝夫人的夜晚谈话后,对祝英齐的态度更是亲和,像是想把以前没有给过关心一次性给个够,要不是婚礼的事忙的她头晕脑胀,祝英齐也抓不住机会和马文才腻在院子里,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不是说成亲的前三天里,要成亲的两个人是不许见面的吗?”祝英齐随意地摸着正躺在他大腿上看书的马文才的头,懒洋洋地问道。 “怎么?这么想成亲?”马文才朝祝英齐望了一眼,眼中带着调戏的笑容,“今天是我们成亲前的倒数第四天,你算错日子了?” “没,我只是提醒你,”祝英齐挑了挑眉毛,“明天别往我这里跑,省得被我娘看见了,肯定要骂你的。” “放心,”马文才舒服地在祝英齐的腿上动了动,“明天就算我想来,我爹他也不会同意的。” “你会乖乖听话?”祝英齐轻笑一声问道。 “当然,”马文才勾了勾嘴角,“我要是不听话你不嫁我了怎么办?” “……我是去成亲!不是嫁!”祝英齐恶声恶气地说道,就算真的接受了自己要在下面的这个事实,也不代表他一个大男人可以接受别人动不动就说他要嫁人! “无所谓,”马文才坏笑道,“反正实质的好处才是真的好处。” 祝英齐:“……”有些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尤其是有关于感情的事情! ……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也很慢。 对于整天忙着婚礼忙道脚不沾地的祝夫人和马太守来讲,这三天简直就是一眨眼就滑了过去,但对于被各自关在家里,遏令不许见面,还没什么事情可以管的祝英齐和马文才来讲,这三天简直就像三年一样难熬! 好不容易熬到了成亲的当天,马文才和祝英齐穿着同款式的喜服站在大大的喜字前面。因为婚礼的低调性,在大厅里参加这场婚礼的人不过,除了马文才和祝英齐外,只有马家和祝家的家长和临时担任主婚人的马泰。反正之后祝英齐是要住到马府去,所以马府的人也没什么瞒着的必要。祝英台则因为是同一天出嫁,所以无法到场观礼。 “一拜天地!” 马文才和祝英齐转过身恭敬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祝员外、祝夫人和马太守端坐着主位上,看着马文才和祝英齐拜了下来,三人的眼中都噙着泪水。 “夫妇对拜!” 马文才和祝英齐同时转身,在视线触及到对方的时候,都忍不住露出了相同的微笑,那笑里含着真诚,藏着幸福,还蕴含着只有两人才能懂的默契。 同时躬身,同时看着对方从自己的眼里消失,片刻,又重新出现。 从相识、相知到相许,不过在这短短的一瞬间。 …… 这边忙完马文才和祝英齐的婚礼,那边来接祝英台的梁山伯也到了门口。于是祝员外和祝夫人又像是赶集一样奔去了祝英台的房间。 马文才和祝英齐就趁着这会儿将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穿上普通的衣服出去混在送亲的队伍里。 梁山伯虽然得了祝家送了田地,但现在身为鄮县县令,自然要把祝英台接到鄮县去。祝家嫁女儿,自然不会小气,再加上祝英台之前来过鄮县一次,所以鄮县的百姓对她嫁过来这事还是很欢喜,但不那么欢喜的,就是祝英齐了。 他可没忘上次来这鄮县遭受了什么待遇! …… “怎么?不想呆了吗?”马文才悄悄凑到祝英齐的耳边问道。 此时已经拜完天地,梁山伯正周旋于各桌之间敬酒。马文才和祝英齐坐在主桌上,是梁山伯第一个敬的酒,此刻正悠闲地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我看见上次用臭鸡蛋砸我的人了!”祝英齐盯着一个笑的最开怀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呵,”马文才轻笑一声,“真巧,我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我们私奔吧?” “……私奔去呢?” “洞房!” “……”祝英齐突然觉得,其实多看看那个用臭鸡蛋砸他的人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下一章是洞房……我会尽量快点放上来的~~~~o(n_n)o哈哈~ ☆、祝英齐,来洞房 最终“臭鸡蛋”的吸引力还是没有强过洞房,祝英齐十分纠结地跟着马文才明目张胆地私了奔,而马文才则表示他十分不满意于祝英齐将他们两个的洞房跟那个“臭鸡蛋”相提并论,并且十分欣慰地表示,幸好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让祝英齐在他的技巧下爱上他们的洞房,而不是还将“臭鸡蛋”和洞房相提并论! “马……马文才!”祝英齐被刚刚进房间就猛地扑了过来的马文才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马文才以吻封缄,狠狠地将祝英齐压在门板上。 “唔……”马文才的举动让祝英齐的心顿时如雷般跳动起来,但还不等他反抗,马文才的手便已经自发地抱住了祝英齐的腰,并且在他的腹部不停地抚摸着。 “英齐……”马文才轻柔地唤道,像是怕把祝英齐吓到一般。 “……嗯?”祝英齐让自己的嘴巴抽空应了一声,但这声落在马文才的耳朵里,就成了想让他更激烈一点的邀请。 而在这种时候,马文才十分愿意接受这种邀请。 祝英齐:“……” “英齐……你想在这里?还是到床上去?”马文才一手不着痕迹地扯掉祝英齐的腰带,一手滑到他的胸膛上,用两根手指的指肚夹着祝英齐胸前的茱萸,挑|逗地问道。 “……这……里?”马文才的手让祝英齐激烈地呼吸了一下,断断续续地问道,“什&么这……里?” “就是……”马文才在祝英齐已经敞开的胸膛上落下一吻,“站着?躺着?或者坐着?” “什……嗯……”祝英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因为马文才刚刚还流连在他胸膛的双唇现在移到了他的另一粒没有被手指捉住的茱萸上,这样的刺激几乎让祝英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想站着吗?”马文才一边舔着祝英齐的茱萸,一般说道,“我没意见,并且我的臂力还是不错的……而且我这三天特意去练了……” “……练?”祝英齐大喘息了一声,才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姿势,”马文才放过祝英齐右边的茱萸,抬头吻了吻他的唇,“一会儿我们要用的姿势,你想要哪一种?” “……姿势?”祝英齐靠在门上喘息着,少了马文才的挑|逗,祝英齐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多了,“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从思想比较开放的现穿传过来的,但为什么听这话感觉好像马文才了解的比自己还多?而且祝英齐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今天要做全套的,那有些必备的东西好像还没有? “我爹给了我几本书,”马文才轻笑着收回另一只捏着祝英齐茱萸的手,转身朝被布置的红彤彤的房间的书架走去,从里面拿出了四本比寻常书要小一点的书朝祝英齐挥了挥,“要看看吗?” “……”祝英齐疑惑地走了过去,但书上的名字把他吓得几乎呛死自己。 “《龙阳十八式》、《龙阳十八掌》、《龙阳十八吞》、《龙阳十八条》?!”祝英齐震惊地看着马文才,“你没事看这种书做什么?!还是系列的?!” “我爹拿给我的,我可为了洞房花烛花了不少的心思,”马文才将其中的三本书放回了书架上,单独留下了《龙阳十八式》拿给祝英齐看,“翻翻看,你想要那种?” 被马文才翻开的《十八式》大大咧咧地闯进祝英齐的眼帘,那一页上正好是一个人站着抱着另一个人在努力工作。 “不……不要!”祝英齐猛地合上书,丢到书架上,干笑道,“这……这种事情,理论是给不了多少指导意见的,还是实践最重要啊!” “实践?”马文才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说的不错,那就来实践吧!” “什……喂!你做什么?!”祝英齐惊恐地看着一把把自己抱起来的马文才,问道,“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不要站立|式吗?”马文才抱着祝英齐走向那张铺红的大床,“那就躺着的吧,说实话我也比较喜欢这种。” “可……” “可是什么?”马文才将祝英齐放在床上,然后站在床边开始给自己脱衣服,加上祝英齐躺在床上惊恐地看着马文才,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霸要对良家少……男做些什么的样子。 “可是……啊……” 不等祝英齐说完,已经把自己脱干净的马文才便将大大的手掌抚在了祝英齐的身下,半开的衣衫将那里隐隐约约地遮盖住,但那里却并不听话地因为马文才的抚摸而站立起来。 “啊……你……嗯……”祝英齐双手撑着床,努力忍耐着马文才的手给他带来的快乐。 “感觉怎么样?”马文才跪在床上,用轻柔的语气慢慢地说道,“《龙阳十八掌》里说,要抚其根部,直至顶端,按,侧滑回巢,夹双球于指尖,揉,以拇指为轴,绕……” “闭……嘴……”祝英齐咬着牙说道。 马文才每说一个字,就会按照那个字来做动作,祝英齐已经很难再忍住呻|吟声,只能开口让马文才停止给他这种刺激。明明那些奇奇怪怪的古文放到卷子上就是晦涩难懂,但一从马文才的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好像是一直印在祝英齐脑子里一样好懂。 “不喜欢?”马文才继续用一手揉搓着祝英齐的下面,另一手抬起来将祝英齐的衣服从他的肩上退了下去,“那换一种?” “什……么?”少了语言上的刺激,祝英齐勉强平静了一点。 “《龙阳十八吞》里说,以舌绕柱,轻舔,叼双球于唇齿间,轻咬,含柱而深,入出如梭……” “啊……” 虽然这回马文才没有一边说一边做,但祝英齐还是在马文才的声音中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甚至他能够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硬的发疼了。 “嗯……” 清晰的声音从祝英齐的唇齿间溢了出来,因为马文才现在正按照他刚刚说的那些做着,祝英齐咬紧了嘴唇,以防更大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溢出来,但事实上,马文才温湿的口腔已经给了祝英齐极大的刺激,更别提那条四处游走的翘舌! “啊——!” 祝英齐尖叫一声,喷薄而出,悉数被马文才吞到了嘴里。 “舒服了?”马文才整个身子都覆上了祝英齐的,看着祝英齐极度快乐过后有些空白的脸庞,“英齐……下回,你就叫出来吧……” 马文才看着祝英齐下唇上被咬出来的牙印,皱眉说道,“又不是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祝英齐:“……”就因为不是女人才会不好意思的! “英齐……”马文才抱着祝英齐蹭了蹭,“现在该我了……” “嗯?”祝英齐感受着曾在腿间的坚硬,努力地找回些神智,“你有……东西吗?” 刚刚的极度快乐让祝英齐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出来的话更加让人难耐不安。 “有……”马文才一边吻着祝英齐唇上的牙印,一边把手伸进枕头底下,透出一个小瓶在祝英齐的眼前晃了晃,“《龙阳十八条》上说过要准备这种东西,我爹和那四本书一起交给我的,按照书上的描述,应该是叫做玫瑰膏。” 祝英齐:“……”他爹怎么就没想过这种问题,给他也准备一点呢?! 马文才单手拔掉瓶子上的塞子,把中指伸进去沾了沾,然后抵到洞口慢慢地伸了进去。 “嗯……” 刚刚还瘫软在床上的祝英齐忍不住弓起了身子,身后的刺激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马文才慢慢地试探着,等到祝英齐的身后能够容纳三根手指头时,马文才才把自己的一部分送到了洞口,慢慢地松了进去。 “啊啊啊!”初入时的疼痛让祝英齐死死地抓着马文才的肩膀,两人浑身是汗地僵硬在那里,不知该动还是不动。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马文才才试探性地缓缓地动了动,柔声问道:“可以吗?” “嗯……”祝英齐死死地闭着眼睛说道。 “……” 马文才没有回答,他用实际行动表示听到了祝英齐的回答。 床边的帘子在一阵阵规律的震动中慢慢落下。 窗外,夜色还很长,窗内,出色还很浓,而且…… 窗外。 听着自己儿子舒爽的低吼声,马太守红了老脸走出新房的院落,朝等在不远处的一个跟着马泰站在一起的一脸猥琐的小老头招了招手。 猥琐的小老头挂着一个猥琐的笑容小跑了过来,谄媚地叫道:“马大人。” “嗯,”马太守扳着脸沉声应道,“这次你画的不错,赏你的。” 猥琐的小老头接过马太守扔过来的钱袋不着痕迹地掂了掂,满意地收到了衣襟里,“谢马大人!” “走吧!”马太守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那人立马转身跑到等在一边的马泰那里,跟着马泰离开。 马太守最后回头看了眼自己刚刚走出来的院子,带着一脸欣慰地笑容,转身离开。 夜,还很长。 …… 作者有话要说:文才兄的正文已完结~~~~给我自己撒花~~~~\(o)/~ 谢谢夏目秀吉昨天给我扔的地雷~~~~╭(╯3╰)╮ 大家不要走开,明天晚上还有一篇番外,大概就是婚后的生活,甜蜜温馨向~~~~o(n_n)o~ ps:祈祷不要被举报不要被和谐……ojz…… pps:这里是广告时间:正在连载的sherlock的同人~喜欢的去捧个场嘛:。这是我的专栏,喜欢的可以去包养我哟:。 ☆、【番外】和谐的婚后生活 黑色的青色交织在一起,单薄的被子遮住了床上两人的关键部位,空气中还残留之一丝滛靡的味道,祝英齐正安安稳稳地酣睡在马文才的怀里,而抱着他的马文才,则正温柔地看着怀里的祝英齐,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祝英齐露在外面的肩膀。 “醒了?”马文才看着怀里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的祝英齐,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了再扩大。 “……马文才!”祝英齐一边用手捂着腰,一边用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攻了你!” “是吗?”马文才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那我要不要现在趁着你还虚弱着,多来几回?” “你敢!”祝英齐瞪大的双眼。 “你觉得我不敢吗?”马文才轻笑,然后……覆了上去。 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只是晚上才能做的,而祝英齐逐渐剧烈的喘息声,证明了这一点。 …… 时至岁末,祝英齐、马文才和马太守正坐在一起吃团圆饭,马泰突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满脸喜色对马太守说道:“大人,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梁祝氏祝英台有喜了!现在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马太守惊喜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马泰说道,“是梁大人身边的那个叫四九的书童来通知的,他说的时候可兴奋了!” “哈哈!真是太好了!双喜!双喜临门啊!”马太守对着马文才大笑道。 “……”在一旁默默叼着筷子的祝英齐看着那对儿满脸喜色的父子,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地发生着。 是夜,马文才和祝英齐的房间。 “为什么英台有喜了的消息马泰是告诉你爹而不是我?”祝英齐眯着眼睛看着马文才问道,“明明我才是英台的哥哥吧?而且为什么你和你爹看起来比我还高兴?” 马文才将窗户关上,挡住外面挂着的风雪,无所谓地说道,“祝英台生下的第一个男孩儿,会过继给马家当儿子。”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成亲以前了,”马文才走到祝英齐身边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承诺给我爹一个流着他儿子血的继承人,然后我找了祝英台,跟她说了这件事,她同意了。” “什么叫‘流着他儿子的血的继承人’?!”祝英齐逼问道。 马文才挑眉,“你既然嫁进了我马家,自然也是我爹的儿子,祝英台跟你同胞,她身上的血自然跟你一样,她的孩子自然也就是流着——我爹的儿子——你的血。” “……你从哪里得出的这样一个结论?”祝英齐忍不住佩服马文才的诡辩能力,“你爹竟然同意了?英台竟然同意了?!” “嗯,”马文才说道,“他们有时候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祝英齐:“……” 第二年夏,祝英台成功生下龙凤胎,这一双儿女让祝家、马家和梁家都欢喜的不得了。最过欢喜的莫过于马太守,天天抱着婴儿乐个不停,以至于祝员外眼红的不得了,时不时跑来马府和马太守抢着抱婴儿。 至于马文才和祝英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自然乐得清闲,只等过了几年,那孩子长大了些,才开始教他一些东西。 …… 于是,马文才和祝英齐的生活有了新的乐趣。 有事的时候逗逗小孩儿,溜溜鸟,没事的时候溜溜小孩儿,逗逗鸟,过的十分逍遥。 …… 作者有话要说:小番外一则~~~~谢谢cephecrux的地雷~~~╭(╯3╰)╮ 至此,本文正式完结~~~为我自己撒花~~~\(o)/~ 这里是广告时间:正在连载的sherlock的同人~喜欢的去捧个场嘛:。这是我的专栏,喜欢的可以去包养我哟:。 [梁祝]文才兄,用力些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