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部分阅读 【《肉书屋》roushuwu , 欢迎您来txtbbs推荐好书!】 【文案】 凤家一族,精致貌美,站立于规则之上,拥有强大力量的时空转换者,往来于各个世界,却只能如风过流沙。 我,只是永远的过客,而已,而已。 ps:此文乃耽美,有抵触情绪的请止步! 内容标签: 死神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凤十日 ┃ 配角:死神众 ┃ 其它:死神,同人 【正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司徒妖妖 凤十日 我总是这么无法安定, 总在寻找。 你看那云都变成了雨, 雨又变成了云, 反反复复, 原来的最初早就不知所踪了。 所以, 对不起, 离开了你, 因为呆的太久了。 巨大的爆炸声带起浓浓的烟尘,过往的行人发出一声声尖叫,四散开去。于是,没有人注意到那迷迷四散的黑色烟雾中,一个身影嗖嗖的上蹿下跳的样子,黑色的肉书屋被清瘦的少年扛在肩上,一扬一扬的晃荡,像翩跹的凤尾蝶。 “哟呵~”少年一手撑起路边纠结得如同烧焦的花朵一般的栏杆,一个高高的空翻,落在一边。 “我说,不要来烦我,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管闲事的,所以,你识相点,现在逃还来得及。”周围终于空无一人,仿佛变脸一般,少年缓缓抬起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表情,淡漠如水,两眼清明,懒懒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半空。那样的毫无表情的表情,那样随意的站立姿势,却带出一股蔑视的姿态。 “啊啊,好美味的灵魂的味道啊~” 少年的眼中泛出琉璃一般的光泽,普通人看不到的丑陋听不到的声音严重的刺激着他的审美观。 眼前的物体几乎有十几层楼那般巨大,青黑色的皮肤诡异的凸起,啪嗒啪嗒的滴在地面上的绿色液体发出腐臭的味道,巨大的惨白面具在那颗脑袋上掩盖成螳螂一样的三角形。 “嗳,你不知道越是美味的魂魄越是需要实力才能吃得到吗?”少年微微一笑,黑色的肉书屋在背上一磕一磕的。清清淡淡若雾霭一般的笑容,淡若风,轻若尘,华若月,勾魂摄魄。“不愧是没有智力的普通虚。”少年略微握了握手指,十指修长而白皙,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碰——,丑陋的虚却已经忍不住心头的诱惑一拳砸了过来。巨大的拳头伴随着那怪物呜啊啊的吼声,少年站立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个冒着黑烟的大坑。 破裂的水管冒出巨大的水柱,水泥地面卷翘起来,突兀的朝天一阵龇牙咧嘴。 巨大的丑陋生物一愣,却听到背后传来动听的魅惑:“哟,在这里哦。”回过头去,是少年无意的弹着并未沾染尘土的校服。清爽的半短黑发服帖的落在耳边。 “我要回家了,如果你还是这么纠缠不休的话,我就不管了哦~”少年扯了扯衣服,站成一只伶仃的圆规,皱着眉,无奈的望着天。“我~很懒很懒~,所以~不要来给我~添麻烦。”噌的转身,“你吃多少别的魂魄都不管我的事。”手指往一边瑟瑟发抖的一个飘渺畏缩胖嘟嘟的魂一指,黑色的肉书屋在烟尘漫漫的阳光里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呜啊啊——” 包裹着巨大的骨质的拳头朝少年的方向砸过去,带起迅疾的风,路旁的树波的一下裂开。噌的一声,那拳头停在少年的身后,少年不受影响的向前走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半跪在地上,一把武士刀架住了骨质的拳头,巨大的力道撞击着持刀的身影往少年的方向滑行了一段。 借力一个利落的翻身,猎猎的身影逆风而起。虔诚的吟唱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真理与节制、不知罪梦之壁、仅立其上!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火球从掌心直射而出,扑向那嗷嗷叫嚣着的虚的白色面具,砰的一声,面具碎裂。怪异的黑衣装扮的男人趁着身体呼呼坠落间,扑了上去,一个挥斩一直连接到胸口的大洞。 收刀落地,年轻的黑衣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后渐渐远去的少年身影。似乎有点奇怪啊,普通人看到这样的爆炸也不会依旧这么悠闲的踱步吧?却没有看到远去的少年微微拉起的嘴角:“呵,死神吗?来得还真是时候啊。” 吃饭,吃饭。少年将黑色的肉书屋夹到腋下,快步跳跃着前行。 灰蒙蒙的天空唯有一束光穿透厚厚的脏污云层投射下来,缓慢的随着云层的变幻游移着,似乎追逐着少年的脚步。 大咧咧扛着刀的死神摸了摸鼻子:“a,反正是完成任务。哟西!”碰隆隆的一道尘土,人,哦不,是死神,已经消失了身影。 “十日——”少年才一踏进教室,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已经迎面扑来。砰的一声撞击,一个不明生物挂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叹息一声,将扛在背后的巨大的黑色肉书屋取下来,遥遥一丢,准确的落在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打了个旋,停了下来。 “我说浅野启吾,你不要对我性马蚤扰行么?”少年抱着双臂,黝黑的双眸向下睨视着那个挣扎着抱住他,挣扎着往下滑,最终抱着自己的双腿死活不肯松手的无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生疏的连名带姓一起喊?叫我启吾吧,启吾吧,这是我们友谊的见证啊!”地上的启吾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十日。 “算了,算我倒霉!”十日摊了摊手,拖着腿上的负累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呜呜呜呜,十日你怎么可以如此亵渎我们的友谊?你应该为拥有我这般真诚的朋友而骄傲啊!十日~”两只眼睛闪啊闪的看着目不斜视的十日,直到对方砰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哗啦一声,书桌里一如既往的滑落一大片粉色的信封,淡淡的香气立刻弥漫出来。同班的几个同学立刻轻呼起来:“凤君还是这么受女生欢迎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彻查过了,还有这么多的信?啊啊啊~”启吾神经质的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的捧着那大把大把的信封,露出被自己父母抛弃,又被亲兄弟抢了老婆一样的表情。 “那么,这些也拜托你了,浅野君”十日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久久回不过神来的浅野,果然,浅野立刻跳了起来,暴躁的揉着自己的凄惨的头发:“啊啊啊,不要用敬语啊敬语,难道十日里想要抛弃我们亲密的关系吗?”然后哀怨的看着十日,“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十日不是女孩子啊,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以不是女孩子啊。十日是女孩子就不用有这些困扰了啊。” “是啊,还真是抱歉了啊~”回头看到刚好进门的蓝发少年,十日快乐的扬起手,“哟,早啊,石田同学!” 石田雨龙推了推鼻子上并未下滑的眼镜,回道:“早,凤君。” 浅野启吾砰的跳开,颤抖着手指向十日,万分凄凉的模样:“哇啊啊啊,十日为什么每天都要向那个家伙打一声招呼啊?呜呜呜呜,十日要抛弃我了……”话音未落,人已经狂奔而去,只留下几滴清凉的眼泪晃悠悠的掉下来,四散的粉色信封飘飘扬扬的晃悠在空气中,与被阳光晃得特别耀眼的灰尘混杂在一起。 十日沉默的将头转向了窗外,看向被奇形怪状的树枝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明明,看起来,很蓝的。 石田雨龙扭头看了这个出奇的漂亮却又出奇怪异的同学一眼,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身边是陆续到教室的同学混杂的“早上好”,日子就如白开水一样平淡得出奇,所以任何的一点点事都可以激起很多人的热情。 “一护——”天天一抱一如既往。十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总是在自己这里凯旋的人冲向一颗橙色的橘子头,然后被天天一拳。 “一护,听说你家被汽车撞了啊?没有事吧?”小岛水色含笑踩上那个趴在地上的挺尸,然后满惊奇的咦了一声,充满同情的将踩上的一只脚跨了过去……然后踩上了另一只脚…… 表面凶狠实际上绝对是个既热爱学习又关心同学的橘子头明显对于此种不爱惜同学“身体”的行为抖了抖,抓了抓头道:“啊,没什么事。” “一护同学还真是幸运啊,据说撞烂了半面墙呢,这样都不能出事~”十日走过去,满脸“同志友谊”的拍了拍一护的肩,明显感到手下的身体瞬间僵硬。十日呵呵的笑着,果不其然瞄到石田雨龙又推了推他鼻尖上并未下滑的无框眼镜。扬手,便是清脆响亮的每天早晨的例行一问:“哟,石田同学早上好。” “恩,凤君早上好。”石田垂下头,心不在焉完全是惯性的回答。浅蓝色的短发垂下来,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日子过得百般无聊,每天每天被迫跟一群长相丑陋有异于大众审美观的东西锻炼身体。脾气再好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何况,十日他根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 十日挑头看向窗外,看着那颗草莓活力四射生龙活虎左右逢源的一阵乱砍,然后那虚就哗啦啦一下子消散了。十日眯眯眼的在心里默默的拍了下小胸脯:“真是青春啊青春~”不知道那数量巨大的虚是被谁引来的呢?十日在心头蹭噌福牡懔说阕愿鋈税嗌狭榱ν5募溉耍翰葺19鹑词π」怼15砂拇蟾鲎雍妥员暗耐严吲菜颇歉鲺倘琅右灿幸坏愕陌 j遣皇且蛭约河胨堑某て谙啻σ17怂翘迥诘牧榱δ兀?br /gt; 不可能!十日在心底坚决的否定了自己做为罪魁祸首的可能性。a,自己的灵力根本就收敛得很好的说,否则早就不是自己一个人逍遥了。而且,而且……相处这么久的人也不止他们几个啊,怎么别人就没有被诱发出来呢? 跟我无关啊,跟我无关…… 十日在心头反复的说着,于是也就真的心安理得的看橘子头表演了。 一个人……有多久了呢? 十日撩起额前的碎发,让苍白的阳光直直的射进自己的墨黑的眼珠,然后泪流满面。 微笑着,檫干眼角。轻声叹息:“阳光真是刺眼啊……” “凤十日!”伴随着一声怒吼,一颗粉笔头准确无误的砸过来。十日微微侧头,依旧准确无误的两指夹住。 周围一阵阵压抑的低呼。 “快看,快看,又是这招,凤君好厉害啊!” “啊,要是我也这么厉害,就不会被抓包了。” 十日站起来,淡漠的笑,话语诚恳,仿佛对着自己爷爷的爷爷:“对不起老师,你的手法太专业了,我只是条件反射。” “你……!”虽然已经不下十次,年轻的老师还是气得两颊通红,何况才经历了草莓一群人集体以肚子痛为借口出逃。任何事你也要给人一个缓冲过程不是?那机器用久了还得散散热啊。 十日哀叹着老师讲台上被折成一节一节的粉笔,恭敬的行了个九十度的弯腰大礼,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立正。 门,在身后被人砰的一声大力合上。 十日叹息一声,无视操场上一护惊诧的眼神和拼命的保护行为,慢吞吞的踱到后勤室,拿了一盒崭新的粉笔,又慢吞吞的踱了回来。 途经操场的时候,那虚显然发现了他,不怕死的把爪子伸了过来。十日想,总不能抢一护的饭碗啊。于是大摇大摆的往前走,连步调都没变。骇得一护替他挡了一下,肩上被穿了个大洞,明晃晃的透着光。 十日站在一边,做悟空遥望状看了一会儿天,其实是看一护坚持不懈勇往直前无所畏惧跟董存瑞似的炸了那几个碉堡取得了革命的胜利。然后哦哦的回了教室,忍着老师x光一样的眼神,以优雅的姿态完美的笑容将粉笔放到了讲台上。然后……自然是去走廊站军姿。只不过这次,加了两桶水。 一护那个笨蛋是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刚刚自己突然释放的那一点点灵压的,很少,但是很纯净和强大,直直的一股朝那虚射去。露琪亚,在那个有问题的义骸里也不会感觉到的,可是,自己在期望着的吧,期望着那个人能够发现,可是,下意识里又总在逃避。 真是,麻烦! 一眨不眨的提着两桶水,看着一护钻进身体,和露琪亚一起咚咚咚的沿着走廊跑过来,然后被再次折断粉笔的老师撵了出来,陪自己一起罚站。 露琪亚瞪着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凶巴巴的看着一护,然后跳起来,砰的一脚踢在一护肚子上:“笨蛋!这个时候就应该继续逃课不要回来的!” 嗳?朽木家的贵族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朽木小弟弟的教育出现了问题?还是露琪亚产生了异变? 十日以看罪魁祸首的眼光打量着一护,一护凶巴巴的吼过来,然后分担了十日的水桶。 看吧,其实一护果然是好人的。 天,好白啊,果然还是尸魂界的天空比较漂亮,连云都要多得多。白白的,软软的,跟棉花糖一样。a,反正不久就有机会随团旅游,回去看看吧。 十日偏头看着身边打打闹闹毫无受罚自觉的两人。 将死神之力擅自借给人类再加上逾期不归,似乎是重罪。 十日摸摸下巴。a,当然是水桶让草莓同学接过去了,所以空出手来了啊。 白哉大爷出场 黑蒙蒙的天空忽然汇聚了一层浓云,十日看着那突然露出脑袋的两人觉得自个儿头疼脑热的。赶紧抓了两片感冒药就着热白开咕噜咕噜的吞了。 抚着额,一副老谋深算老当益壮的样子:“我说白哉小弟弟,你那个万年面瘫脸用得着这么华丽丽的出场么?还好,还好……”十日拍着自己瘦弱的小胸脯,“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啊,要是一不小心下雨了,你说你不得害空座人民遭受冰雹的摧残么?” = =! 事实上,的确万里无云,如果你能在漆黑的夜晚看到白惨惨的云,恩……那么我只能说,恭喜你,你长了双兽瞳。 十日站在高高的电线杆顶上,磕着鞋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是他爱凑热闹,是他疼爱的石田同学硬要抓个包冲出来装好汉。你说你突然冒出来说什么不许动,不就跟警察叔叔对着一受包围的抢劫犯说什么,里面的人快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一样的效果么?你说你要喊话,那也不能永远的千篇一律没有创意不是?何况旁边一圈黑溜溜的枪口算什么? 十日戴了一副巨大的黑色边框眼镜,遮住了半张脸,所以没有人看到他看着下面挨打挨得凄惨热烈的两人那双惨绿惨绿的眼睛——兴奋的! “哎哟,石田这小子完全不行么!” “哇,红毛还不错嘛!” “不行了,不行了,再不出手要翘了!” 于是,在石田同学哐当当干脆的倒在了地上,手上由灵子凝聚成的弓变成漂亮的颗粒消散的时候,十日嗽的一下跳下去,一把抓起石田的衣领。 阿散井恋次完全没看到人影,只觉得刀下的质感绝对不对。 掠过的风呼啦啦的吹起来,连露琪亚俏丽的短发都成了红旗飘飘的样子,更莫说朽木白哉飘逸的黑色长发了。 石田本来绝对的还有革命斗志,却被这一阵上下颠簸立刻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只来得及瞪大了眼睛表示他赤裸裸的惊奇。 十日痞痞的靠了墙,将石田随手往地上一扔,砰嗵一声——就连下手砍人的阿散井恋次都瑟缩了一下他那一头拉风的红毛。 十日拍了拍手,遥遥一笑:“哟,好久不见!白哉小弟弟~”最后五个字喊得那个叫柔情百转声情并茂绕梁三日荡气回肠,红毛副队啊啊啊了一串硬是吃惊得面红耳赤犹如被调戏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倒是露琪亚明显镇定多了,比恋次少啊了一声,还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十日惊到:“凤君?!” 十日保持着十足的痞子搭讪姿势,乐呵呵的欣赏着众人的表情,撇撇嘴,不满朽木白哉千年如一日的一零一号脸。 “哟,露琪亚。”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看着似乎完全没有改变的人,十日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硬是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问题来了。摆摆手回答道:“嗨嗨,我交代,我有错,但是这个人呢你们不能杀,a,别人我就不管了。” 果然,承受怒气的人立刻出现,巨大的斩魄刀白晃晃的扛在肩上,露琪亚的手指又是一阵颤抖:“一……一……一……” “一护!”十日好心的给她补完。 哐当一脚正中腹部,露琪亚一个翻身,又在明显痛苦弯下腰的一护背上补了一肘子。 十日听着露琪亚在那边极力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责骂着什么“你这个笨蛋怎么来了”,不禁做老人拘泪状:“真是青春啊青春!” 那边红毛副队已经始解了斩魄刀跟黑崎一护打得火热,朽木白哉头也不转的瞄了一眼那个渐渐走到他身边的人:“果然因为他是灭却师吗?” 十日脸色的神色渐渐浓重起来,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个红毛一个橘子头肆意破坏国家公物,冷冷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点点回响:“不,只是因为他是石田雨龙。”转过身来,脸上又带上刚才的戏谑对着朽木白哉摇头晃脑的道:“想当年,白白还只有这么高的时候……”本来想比到自己的大腿,鉴于朽木冰冷的眼光鄙视的扫了他……的身高一眼,他立刻不满的摸摸鼻子,将手极不情愿的移到了自己的腰上,再接再厉的说到,“白白那个时候还会……”接下来的声音在白哉绝对强有力的视线中消弭无声。 十日在心头闷闷的道:“我怎么就从这张脸上看出鄙视来了呢?”不由得也自我鄙视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居然只过白哉的肩膀的说。 “算了,算了,我们两人的事自己记得就好,不足与外人道也!”十日哥俩好的拍了拍白哉的胸膛,眼中露出得逞的j滛……哦,是幸福的光芒。一手揽住白哉的肩膀,眼露绿光的看着那条据说价值十栋房子的银白风花纱在白哉身后飘啊飘,心想:“这跟飘根金链子有什么区别啊?恩……还是有区别的,要是金的,估计得一柱头那么大……” 那边打得正酣的红毛忠犬显然适应不了有人对他家队长上下其手的样子,呼啦一下跳过来指着十日又是一阵颤抖:“你……你……你……” 一护绝对是没有人品的,居然冲过来就给人家背上一刀,十日挂在白哉身上一个弹踢,将小红毛踢趴在地上躲过了这一刀。 貌似……刚才……听到他你你你后面说的是……你太厉害了? 十日摸摸鼻子,回头看向朽木大爷,发现他毫无反应。 果然是不关心下属啊! “你……你……你是凤十日?”黑崎同学打斗得过于投入,显然才发现这个戴着巨大黑框眼镜的人,十分给面子的表示了他的吃惊。 黑框眼镜卟的一下从鼻梁上滑下来,挡住了那句哟…… 黑崎君身后的斩魄刀上的白色绷带配合的飘啊飘…… 毕竟是副队长,恋次立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果黑崎君受到刺激太严重华丽的爆发出巨大的灵压竟然压制住了恋次。 十日张大了嘴巴,看得无比开心。 身边的白哉踱着优雅的步子嗽的一下走过去,嗽的一下又晃了回来,手上的半截断刀明晃晃的亮眼,身后的金柱子哗啦啦的飞扬着。黑亮的眼睛瞟了瞟笑嘻嘻的十日。 “你放心,你刚才的瞬步绝对只有我看清楚了!”十日立正稍息,向他保证着他队长的尊严。 朽木大爷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恋次,你太大意了,看到他我才想到,前几天隐秘机动队的报告中提到,有大虚因为受到严重的刀伤而不得不退回虚圈的事。”两指一松,半截断刀发出清脆的响声掉落在地上,嘲讽一般。 “兄……兄长大人……”露琪亚不安的将目光投向敢于在白哉大爷面前作威作福的十日。 十日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行哦,我已经救了一个了呢。”大拇指往后一指,地上明显躺着一个已经被他遗忘许久的“横尸”。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十日所谓的“救”,露琪亚缩了一下肩膀,“可是”了两句,终于没有说什么。 “真是坚强的孩子,还要打么?”十日慢悠悠的走过去,坚决不承认自己矮的弯下腰撑着自己的膝盖,勾起嘴角询问着一脸震惊的看着白哉大爷的黑崎一护。 少年的眼眸是琥珀一般的棕色,清亮的反射着路灯的光芒。 旁边的灯罩下,几只白色的飞蛾扑腾着翅膀,撞得灯光一晃一晃的。昏黄与晦暗在两人身上交织成一片浓墨重彩的压抑,白蛾翅膀的嗡嗡声在耳边瞬间放大,可是,十日还是听到少年特有的低沉、带点沙哑与脱力的喘息的声音:“露琪亚!” 他发现,那一瞬间的声音竟是那么的动听,仿佛生命的疼痛与色彩都一刹那绽放,温柔而紧窒的包裹过来。 他想,或许露琪亚哭了的,尽管那个傻乎乎像个小子一样的丫头捂着脸。 旁边掠过丝丝凉爽的风,十日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胸口噗的喷出血来,然而旁边有人拉住自己的手臂,那样温暖的血色一瞬间离自己远去,终究一滴也没有沾上。 十日淡漠的看着橘子头的少年倒下去,神色震惊然后化作一片安详。然后朽木小丫头挣脱红毛副队的钳制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身旁那只冷冰冰的手扣得十日的手腕发疼,十日回过头对着那双狭长的凤眸一笑:“放心,我不会出手帮他的。这就是……他坚持的代价。” “真是个……傻小子啊……”朽木白哉听着刚刚过自己肩膀的黑发少年轻轻的呢喃,那声音中充满怀念,还有些微淡淡的感叹。 “年轻真好!”朽木白哉听到那个许多许多年没听到的声音再次轻叹,回过头来,眼睛清澈明媚的对着自己一笑,“唉,都长这么大了。”语气里似乎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辛酸,两只眼睛眯成狭狭的缝,隐隐透出一丝亮光,嘴角弯弯的翘起,如落满露珠的竹叶。 旁边的阿散井恋次抓住露琪亚,露琪亚还要挣扎,黑发的少年却笑呵呵的道:“露琪亚,再来一刀的话,他就马上死了哦,现在……至少还可以活一下下。”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短发的少女立刻一僵,垂下头靠近了白哉。 “露琪亚——”橘子头少年似乎已经无法动弹,依旧坚持的喊着那个名字。 血在他身下绽放成一朵妖艳瑰丽的花…… 红发的副队打开穿界门,翩翩的黑色地狱蝶上下飞舞,跳出优雅的舞蹈。 十日朝白哉大爷挥了挥手,走到一边扛起垂死的石田雨龙同学,毫不怜香惜玉的掂了掂。 恋次同学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搓了搓手问到:“那个……队长……他是谁啊?” 六番队队长回头看了他一眼,恋次立刻沉默在六番队队长长年的积威下,抓着头左顾右看:“哈……哈哈,没事,没事。”不想走在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了脚步,看向一边的黑发少年:“他是真央的首任校长……总队长的至交……尸魂界大多数队长的老师……还是……”我小时候唯一的朋友,那个时候甚至和夜一他们都不熟…… “啊?”每说一个身份,红发狗狗的嘴就张大一分,到最后已经超过了十日同学新戴的巨大眼镜。以至于他没有听到最后的那句省略,没有注意到自家队长一瞬间温柔的闪神。 “骗人吧?他多大了?”巨大的震惊使副队长顶撞了自家队长的尊严,待看到白哉冷冰冰的一瞥,立马噤声缩了缩脖子。 白哉看着那人远远的给自己挥着手,略一沉思道:“至少也两千多岁了吧。” “什么?明明看起来跟露琪亚差不多大啊,老妖怪啊!”阿散井恋次小声的嘟囔着,跟随朽木白哉最后一个走进了穿界门,话音未落,屁股上却狠狠的挨了一脚。 穿界门轻轻的关闭,背后传来一阵笑声:“副队长大人,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哦~”上扬的语调与趴在尸魂界入口处的红毛副队难看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朽木白哉看着他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样,难得好心情的加了一句:“哦,忘了说,他是个绝对不能惹的人。” “什么啊?队长怎么不早说?”看着自家队长晃悠悠的走远,银白风花纱在身后婉转飞扬。红毛副队趴在地上,气愤的嚷嚷,却在看到那个低垂着头以一步的距离稳稳跟在白哉身后的娇小身影时黯然的噤了声。 “露琪亚……”阿散井恋次翻了个身,看着天上流动的白云,喃喃低吟。每一声,都成了心底的咒,解不开,忘不了。 我不是好人 “给我出来!”扛着石田的十日活像个伶仃的“个”字,钩脚铲起一块石头朝一旁的一团灌木丛踢去,悉悉索索一阵细响,一个身穿条纹装,脚踩木屐鞋,额~,最烂的是还戴着“绿帽子”的男人钻了出来,扬了扬手,扶正头上被打歪的帽子,用一种怪异的带着回旋的调儿热络的打着招呼:“哟,晚上好!” 十日看都不看他一眼,精致的脸上一副巨大的眼镜显得及其突出,扛起石田雨龙的“尸首”几个跳跃已经不见了人影,唯留下一声远远近近来回打旋的低语:“难看死了,‘绿帽子’男人!” “呵呵呵呵~”浦源喜助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捂着半张脸,笑得分外滛荡,啪嗒啪嗒的木屐碾过寂静的黑夜,独特的打着旋的腔调染上欢快的尾音,“已经逃不掉了哦~”然后在看到挺尸在地上的黑崎一护时,脸色唰的变了,朝着十日远去的方向挥动中手中的纸扇:“凤十日——,你竟然和那个朽木冰山聊了这么久,人都快死了——死了——” “喵~”旁边的电线杆上跳下一只黑猫,乐呵呵的看着浦源挥动的折扇,寒光闪闪的爪子优雅的梳了梳自己的银晃晃的胡须,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果然还是十日最厉害了。”尾巴一甩,毛绒绒的扫过浦源的帽檐,优哉游哉的走得勇往直前狐假虎威一往无前。 “醒了?”石田雨龙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精致的脸:飞扬的眉,轻抿的唇,清亮得如琉璃般透彻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修长白皙的十指捧着一个绘着骷髅头的茶杯,氤氲的白色雾气中,如墨的双眸沾染上点点湿润,比平日看到的那个优雅的笑着却又总是与人保持着几分若即若离的距离的人多出几分透骨的魅惑,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人心。 石田惯性的伸出中指,准备推推那副无框的眼镜,却落了空。 对面人拉过他的手,指尖薄薄的指甲划过手心,触动那丰富的神经末梢,莫名的一阵战栗。再回过神来时,那副眼镜已经被紧紧的抓在了手心。 “那个……谢谢你了,凤君。”石田颇觉尴尬的出声,不着痕迹的拨开心头突如其来的怪异感觉。 “不用。”黑发黑眸的少年将眼光调向已经泛白的天空,青涩的灰与猩红的血色交织成一片,如撕裂的蝴蝶的躯体。 木乃伊一样的石田雨龙静静的躺在窗边的单人床上,灰白灰白的窗帘柔柔的扬起又落下,扫过蓝发少年略显青涩的眉梢眼角。风灌进来,房间内响起低低的回旋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在震动着透明的翅膀。 “ne,石田同学要通知父母吗?”黑色的眼眸突然转过来,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成一片。房间内似乎响起什么破碎的声音,清脆动人。 石田的尴尬却被这句话一瞬间化解:“不用了……告诉,或者不告诉,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变声期的少年忽然用一种淡淡的忧伤诠释着自身的倔强。 “也好。”十日忽然就笑了,淡漠如烟花的笑容,然后就这么捧着骷髅头的茶杯一直坐到阳光普照。 石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忽然觉得现在的十日有一种平静如水的感觉,犹如苍老的僧人虔诚吟咏的佛咒,就这么看着看着就驱散了心头那么多年的不甘与埋怨。于是,什么都没问。没问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忽然救了自己,为什么有那个实力救出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灵力,明明那么强大,以至于自己突然被他抱(其实这是石田同学自己的幻想,他明明就是被十日那个不负责任的提溜在手里的。)在怀里的时候,那样强大而纯净的灵力让自己震惊得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石田推了推重新回到自己鼻子上的眼镜,恩,好吧,不排除自己当时的确有点……虚弱了。 “要不要我帮忙呢?”十日忽然回过头来,邪邪的一咧嘴,“让你更加强大哦~”微微学了浦源喜助的打着旋的语调,明显的看到单人床上的少年一抖,“灭却师小鬼——” 石田浅蓝色的眸子立刻警戒了起来,直直的看向十日。 十日一偏头,手中的杯子劲道非常的射了过来,正好砸在石田胸口蛇尾丸留下的刀伤上,已经冷却的白水染湿了裹得乱七八糟的绷带,瑰艳的血色渗了出来,石田的脸唰的一下惨白。 十日笑嘻嘻的走过来,捡起那质地良好的杯子,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哟,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石田在心头一阵腹诽,可是自个儿让人家两只脚都紧紧的缠在一起了,就是想跑都跑不掉。咬牙切齿,心想,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以前被他那张无害的脸和早晨的例行问好迷惑了! 十日手指一直,杯子再次准确的掉落在那个伤口上。 “不小心,又滑了一下。”某人面无表情的捡起杯子,杯子上那个黑色的骷髅头哇哈哈的嘲笑着石田雨龙的惨状。 “我以后就算认错了妈都不会认错这人的本质!”那个时候预知不了后事的石田雨龙同学在心头这样想。 “堵上灭却师的尊严,变强吧,雨龙~”十日瘦长的手指插入自己微微扬起的发间,忽然如此说到。 嚣张的飞扬着的白色帘子边,上午的阳光温暖而肆虐。清瘦的少年,墨色的发丝,如玉的手指上透出晨光的薄红,勾勒成一副醉人的画。 “我知道……”石田不知道为什么,脸颊忽然发热,艰难的偏转了因为裹了太多绷带而显得狼狈不堪的头,露在外面的耳朵微微泛出动人的红色。 十日眯缝了双眼,狭长的缝隙里却隐隐透出几分冷艳来:“雨龙,不要被表象迷惑哦,不然……会死哦~”窗帘微动,那窗边却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光影轮廓,耳边是濡湿的气息。 十日趴在石田雨龙身上,轻声的笑。 白中泛出浅浅红色仿若樱花花瓣的指甲轻轻的落在后者的颈边,手指之下是均匀的鼓动:血液淙淙流过。 石田雨龙全身僵硬,耳边的气息近在咫尺,若有若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哦~”脸颊上传来微痛的拍打。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 “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石田雨龙的眼角跳啊跳,手中的箭显然承受不了他的怒火,嗽的一下,晃晃悠悠的飘入水中,溅起几朵细小的水花。 旁边的青草地上,一个人仰面躺着,面上盖着一簇野花,翘着脚,脚尖还不住的晃悠两下,乱七八糟的歌声层出不穷,此“音”绵绵无绝期…… “哟,这样可不行哦,完全没有准头嘛。”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长了第三只眼,在那支箭在水面上打了几个飘飘咕咚一声沉入水底后,立刻幸灾乐祸的拉长声音乐了起来。 石田雨龙咬紧牙关,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小声的念到:“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这是幻听,幻听……”可怜年级第一的优等生,硬生生反抗着老师教导的马克思主义列宁思想(妖妖:看动画片里,普通人从来不相信这些灵异现象,都认为是什么恐怖主义的爆炸,所以,应该还是有马列主义吧?应该……),抬手又是一箭…… 箭还没射出去,旁边又换了个调:“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好男儿加油加油,hero向前走,青蛙变王子的时候……” 石田雨龙哗的将弓一转,箭头直指那沐浴着阳光昏昏入睡的某人,手指一松,弓弦一震,银蓝色的光芒讯如急电砰的射入墨发少年头侧的地面,地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大坑。 少年却动也不动,只淡淡的勾了嘴角,声音终于恢复成一贯的动听:“石田同学,这样可不行哦。”眼睛忽然睁开,深深流动的墨色转过来,对上石田雨龙隐隐不快的眼神,“你没有杀我的心,所以是伤不了我的。你的箭……”少年的眼内仿佛盛满了眼光,一瞬间迷炫,“是要靠心来放出去,如果你的心已经动摇了,那么,你要死吗?”死亡,明明是那么严肃的事,却被少年轻弹着手指,低嗅着野花,随意的说了出来,带上点点忧伤的味道,在阳光中高高低低的跳跃着。 少年站起身来,拍拍皱皱巴巴的休闲裤上沾染上的尘土,走下淙淙流动的小溪,走到陷入沉思的蓝发少年身边,将手搭上他的弓。 石田雨龙感受着那只细腻的手轻轻覆上自己的手背,十指纤长骨感却出奇的有力,身边若有若无的萦绕着那人的气息,脚下清澈的溪水沿着裤脚流过,微微带了点凉爽的感觉,头顶上的太阳却又如此温暖。石田雨龙觉得自己那一瞬间的感官突如其来的特别敏感,阳光的味道,野花的轻轻摇摆,头顶上飞鸟扑楞楞扇过的翅膀,背后那人低低的体温…… 一切的一切即使闭上眼,也能在脑海中构成一副清晰的画卷。 “记住这一刻的感觉。”身后少年清冷异常的声音将石田的晃神突然拉回,手指一松,手中灵子构成的箭嗽的向远处射去,看不到终点。 身后的人转身离开,脚步带出一圈一圈的涟漪,语气又恢复了如常:“你们灭却师依靠收集大气中的灵子为己用,也就是说你身边的一切即为你用,那么,尽量放开自己的感官,将自己与环境融为一体,一切都在你眼中,一切都在你手中,还有什么值得你去费心的?”黑发的少年站在小溪边,叉着腰,看着他,冷漠而疏远。 金色的阳光在他头顶上泛起一个光晕,印着他白皙的脸,美丽非常。 石田雨龙看着他,终于对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道:“谢谢您,我明白了。”手紧紧的握着那张灼热的弓。 那个人如此飘渺,终究不会有人抓得住的吧?即使憧憬,即使崇敬,可是,也正会败在这一步之遥的距离上。若有若无之间,永远无法缩短,至少自己无法缩短。于是,趁着还只停留在憧憬之间,生生的停住自己的脚步,留在那个人划出的界限之外,远远的看那人留给自己的微笑与温柔。 不得不说,石田雨龙的第一名不是白得的,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即使如此小,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能够将人与事看得如此清晰。清晰得一眼望去,犹如镜里:镜花水月,终难逃一场空。 十日站在他身边,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哎呀呀的抽着石田雨龙。或者是手肘,或者是肩膀,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部分阅读 或者是背,还配合着一声声的:“手抬高,肩放松,背挺直,抬头挺胸撅屁股——” 阿修罗 黑崎一护站在那间明显有贩卖人口倾向的杂货店前,看着单脚磕地,凉风习习的浦源喜助表示一定冲入魔王境地救出公主。旁边的井上织姬和茶渡泰虎经过夜一猫咪的一周特训也终于赶来。 “等一下!”石田雨龙气喘吁吁终于按时到达,看着几人即将进门的背影连忙出声。 “石田君,你怎么了?”井上织姬立刻双手抱拳,泪汪汪的看了过来,手指抚上额边的头饰,“啊,太可怜了,石田君,请允许我帮你治疗一下!”少女的声音里饱含同情与坚定。 “石田,你……”黑崎一护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这尸魂界欺人太甚,才带走了露琪亚,竟然还要凌虐石田。橘子头少年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几人凝重的表情与旁边笑得阴风阵阵的浦源喜助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石田雨龙露在那身夸张的银色披风装外面的脸和手臂上,清晰的看出一条一条鞭痕,青紫交错,明显就是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配上石田躲躲闪闪手指不停的推动鼻梁上的眼镜的动作,简直就是一标准内心受创人员。 “那个……”老实人的心理或许要敏感得多,茶渡泰虎推了推身边的黑崎一护和井上织姬,一个眼神瞄过去,两人立刻想入非非的住了口。 石田大汗,完全不知所措:“你们几个要表示同情用得着这么欲迎还拒么?这样的表情更加……” “哟,遇上恶龙的公主~”浦源喜助乐呵呵的在这“凉爽”的夜晚扇着扇子,朝着石田雨龙打招呼,“a,既然公主已经来了,那勇敢的骑士,欢迎你的光临~”浦源喜助用惨白的扇子遮住下颚,压了压帽子,单膝跪地朝着虚无的夜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低垂的帽檐阴影下,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嘴角撕扬。 几个快得黑崎他们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的晃动,人已经站到了面前。 长长的绣金黑袍下,紧身的同色皮裤若隐若现,一只撕裂身体的巨大镂空蝴蝶纹仿若鲜血蔓延了半面胸口,腰间的绯色流苏妖艳摆动…… 精致绝伦的面上,覆盖着半只镂空纹的银色面具,狭长的缝隙里恰好露出青色的眼波余光。半张露在外面的脸孔被月光裰印成玉色,眼角处一抹妖异的朱砂斜飞入眉。 冷冽若梅,妖香四溢…… 浦源喜助站起来,扭着自己的折扇,语调起伏不平,嘴角勾起长长的弧度:“哎哟,好多年没看到这身打扮了,哎哟,真是怀念啊~,na,阿修罗~” “阿修罗?谁啊谁啊?好漂亮?”单纯的井上织姬兴奋的摇晃着一旁的茶渡泰虎。 老实的茶渡泰虎也在最初的怔仲中回过神来,老实的说了一句:“恩,很漂亮。” 一旁的黑猫喵的一声跃到来人的肩上,甩了甩尾巴:“阿修罗一起去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青色的眼瞳瞟向故意转向一边的浦源喜助:“故意引我来?可是,我有说要‘一起’去吗?”冷冽的目光嗽的射向兴奋不已的井上。 不得不说,黑崎一护虽然对气和灵压不敏感,但对于危险却是最敏感的。 他立刻一把按住兴奋的少女,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井上!”浓浓的警告,连迟钝的井上都听出来了,立刻安静了下来。 浦源哦呵呵的拖着啪嗒啪嗒的木屐走过来,晃动着手中的折扇,挡住两人间火花四射的眼神。准确的说,是一护的眼神嗖嗖的冒火,阿修罗只是冷清清的看着他而已,漫不经心。 “咳~”石田雨龙推了推眼镜,道:“阿修罗,东方佛教中的六道轮回之一。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著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男修罗好战狠厉,女修罗貌美惑人,南传佛教将其归入鬼神中,或者说是堕落的天人。但也有北传佛教将其归入善道。据说能力极大,手能执日月。”石田缓缓的说完,将目光投向那站立在月华之中的妖魅。 “哇,石田君好厉害!”井上立刻将目光转上石田雨龙。 石田大汗,井上完全没有抓住他话中的意思嘛。 “也就是说……”黑崎和茶渡立刻将众人护在身后,“这个人根本就善恶不明了?” “哎呀,哎呀,”浦源立刻插了进来,“大家不要这么激动嘛,要不要喝杯茶再聊啊?” 旁边强壮的铁斋立刻哟西一声,转身进屋。 “还走不走了?救不救人了?”夜一显然看不惯,跳下来朝浦源脸上就是一爪子。尾巴一甩,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头:“你们几个小鬼给我过来。” 几人对视一眼,虽然搞不清状况,还是跟了上去。 石田雨龙朝那人看了一眼。总觉得他并不会是敌人一样。 谁都没想到,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商店下面竟然如此别有洞天,巨大空旷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啊~ “这是我的练习场哦~”浦源大叔得意洋洋的看着井上吃惊的样子。 井上好奇的举高手,做小学生答问状:“如果在下面练习的话,会不会把上面的烂房子震塌呢?” 浦源伸指拉低帽檐,嘟嘟囔囔道:“井上小姐,有种东西叫结界哦。还有就是……你说的那个烂房子是我的浦源商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无奈。 夜一欢快的喵了一声。 浦源一手杖将黑崎从身体里打出来,穿着黑色死霸装的背刀少年立刻出现在众人面前。浦源难得细心的讲解了众人的尸魂界之旅的注意事项,夜一晃了晃爪子权威的表示:“就由我和阿修罗为大家带路吧。” “不关我的事。”黑衣的血蝴蝶从高高的土堆上跳下来,翩跹若舞蹈。 夜一看了他一眼,率先走入了那道黑漆漆的门,众人立刻跟了上去,空旷寂寥的地下训练场唯留下那声:“跑快点!” “十日,”浦源支撑着那道穿界门,低着头道,“我只能支持四分钟哦。” 半面银色面具灼灼闪光:“浦源……你……想回去看看吗?”少年幽深的声音流淌出来,浦源一愣。 伸手靠近那道门,辟啵的电流传来,阻挡着来人的进入:“呵,流放……”浦源缩回手,笑了。帽檐的阴影下看不清神色。终于再支持不住,穿界门啾的一声消失。 一阵沉默过后,浦源特有的打着旋的语调又欢快的响起:“哎呀,哎呀,回去做什么呀?都这么多年了,尸魂界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声音却渐渐的低了下去。 银色的花纹面具,青色的眼瞳静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大个子的铁斋却在这个时候端了茶过来,整整齐齐的茶杯摆了一托盘,那声音才叫平地一声雷啊:“店长!你要的茶!” 十日往茶杯里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那茶已经基本泡不出什么颜色了,清得跟水一样,只有氤氲的雾气显示着好歹是杯热开水。 “哎哟,哎哟,怎么可以浪费呢?阿修罗啊,有没有兴趣陪我喝杯茶啊?”浦源盘腿坐在地上,跟逗猫似的招了招手。 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被夜一挠了! 十日坐过去,拿过一杯热开水。华丽的黑色长袍夹杂着鲜艳瑰丽的血红平铺在身后。 许久许久,直到喝完了那一托盘茶,浦源才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十日,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去朽木家的地窖偷几坛子酒吧。” “啊。”十日应到,伸手虚空一点,一个骷髅头的裂缝在身后展开。十日抬脚进入,末了,却叹道:“这么多年了,你偷了朽木小弟弟多少酒了啊……”闭合的骷髅头隐隐流泻出浦源的笑声。 阿修罗吗? 浦源看着那道浸满血红的黑色融入骷髅头之中,压低了帽檐。 草鹿的布鲁 流魂街草鹿区。 十日倚在树边,嘴角噙着冷笑,看着那些在他的住所面前蹦跶的小丑。 “找死竟然找到我阿修罗的住处来了,我该说这些人是胆子大呢还是傻呢?”十日抄着手,半偏着头,十指翻转间,已有寒光闪闪。 前面的一众楼罗还未察觉,窃窃私语:“喂,真的没问题吗?不是说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敢来吗?” “放心好了,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一间空房子,我们偷进去做什么?” “喂喂,这就是你们没见识了。知道这里曾经住过谁吧?是那个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的阿修罗啊!” “阿修罗?是那个阿修罗吗?”啪,头上已经挨了一下。 “你以为还有几个阿修罗?”说话的人抖了两抖,神色颇为恐惧,“这种怪物世界上有一个就够了。要是落在他手上,我宁愿被虚吃掉。” 旁边的人捂了头凑过去,小心翼翼,仿佛那阿修罗就在旁边(实际上还真在旁边):“有这么厉害吗?难道长得比虚还吓人?” “你妈的怎么这么多废话?这屋子里的好东西可不少,给老子搞快点。”那人想着,搓了搓手臂,“长得应该满漂亮,可是那杀人的手段……” “手段如何啊?”十日抚着半面的银色镂空面具,心头冷笑,正感叹着竟然有见过他而没死的人,旁边已经传出一声挑衅。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立刻同十日一样将头转了过去。 茂密的树丛下,一个男子大剌剌的站着,肩上扛着一根竹竿,一手还揉着自己的头打着哈欠。 “草……草……草鹿的布鲁?”几个小鬼立刻吓软了脚,一阵连滚带爬从门边四散跑开。 十日挑眉,将从树影下迈出的脚生生的收了回来,手指间的银色光芒也隐现不见。 “哟,这里可是我说过不准人随便来的,竟然还要来找死啊?啊啊啊,那可真是不好办啊,不好办~”话虽这么说,手中的竹竿已经砰砰砰的敲上几个擅入者的头,又是一阵上上下下一通狠敲,几人立刻被迫着一阵左蹦右跳,待停下来时,几人已是鼻青脸肿爬都爬不动了,莫说逃跑。 “滚吧,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敢打这里的主意,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修罗的手段。啊~”布鲁扛着竹竿伸伸胳膊弯弯腰,末了,还踢了踢腿,“虽然技术没有那人那么好,不会弄上个个把月还死不了人,不过好歹玩个两三天还是办得到的。” “是!是!是!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几个人脸已经肿的说不清楚话,一得机会,立刻真的滚着走了。 布鲁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转了身子,对着这边喊道:“哟,欢迎回来啊,阿修罗——”手中的竹竿得意的兜着旋,在半空中来回的晃。 大大的阳光洒下来,温暖的味道,温暖的笑。 十日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的银色面具绚烂成一片迷离的光芒,青色的眼瞳终于染上了点点柔和:“布鲁,为什么救他们?” 布鲁揉了揉鼻子,手中的竹竿刷啦一下插进土里,不知道从哪里嗽的扯出一道横幅,哗啦啦的招展着:“na,阿修罗走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回来怎么可以弄脏地方呢?” 十日淡淡的勾了唇,嘴里说着:“下次再随便插手我的事,我就连你一起剥了~”手却推开了那尘封已久的竹屋,亮晃晃的光立刻洒满整个不大的小屋。空中散漫着小粒小粒的灰尘,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百来年没有动过的摆设,百来年没人进过的房间,竟然若平常一样干净。 倒不是一尘不染,十日自己的房间从来都做不到一尘不染,只是那种出门两三天的感觉。那一瞬间,时间的白马从眼前踢踏而过,遥远却又近在咫尺。 “你弄的?”十日靠在门边,一脚抵着门框,扬起头,微眯着眼。黑色的暗纹,血色的蝴蝶在阳光中翩翩起舞。 布鲁一屁股坐到地上,满意的四下打量着:“恩,偶尔有空就过来收拾一下,哎呀,还不错嘛。”拍了拍带上点慵懒感觉的十日,“算是报答你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嘛,好歹也算我半个老窝不是?” 十日肩膀一抖,错开他的手:“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布鲁手中的竹竿敲了敲地面,淡淡的道:“可是,没有人的话,算什么家啊?” “家?”十日却勾起嘲讽的笑,抚上半面银色面具。 “对了,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布鲁立刻岔开了话题。 “看吧。”十日将脸转向静灵庭的方向,阳光在他的脸上模糊成一个轮廓。皱了皱眉,他回头对了布鲁道:“‘草鹿’的布鲁?还算你聪明。” 布鲁挑了挑眼:“放心,我记得你的话呢。我啊,惜命着呢,慢慢的在这草鹿呆着就好了。哈哈~” 沉默一阵,十日终究添了一句:“这些天尸魂界恐怕不太太平,你自己注意着点。” 布鲁一下子摊在已经泛黄的竹子地面上:“哎呀,又不太平?这尸魂界什么时候太平过啊?放心放心,不会让你白养我几十年的,再怎么说,保命总够了。”爬起来,道:“好了,老大,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布鲁。”十日忽然出声,脸庞沐浴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 少年站住,背对着十日摇了摇手,嘻嘻哈哈的道:“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嘛。” 总有一天会回来吗?可是,我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回来过了啊,难道你就每天过来看看吗?布鲁。当年,我还真捡了个好东西啊! “我们是家人不是吗?”布鲁的声音忽然传来。十日只将目光转远,不再回答。可是,布鲁知道,他听着。 小时候的事情布鲁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他还记得第一次叫他这个名字的便是眼前这个数百年未变的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布鲁死的时候还很小,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吧,偏偏被送到了草鹿区。布鲁死活想不通了,一两岁的孩子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杀父还是杀母呢?咋个能送到这种地方呢?当然,死之前的事,是不记得了。那么多年的东西了,谁能记得呢? 在草鹿没多久,就被人抓住了。当时想着,或许会被吃掉吧?不知道会不会先一刀杀掉再煮煮。要是一刀一刀的慢慢剐,估计自己会受不了的。 吃人的事,见得多了,就从刚开始的吃惊作呕到后来的适应以及随波逐流。会偷偷跑回那些人呆过的地方,捡那些人吃剩下的残渣果腹,想象着那些残肢是红烧肥肠或者猪蹄子汤。也正是如此,才被那些人抓了做储备粮。也是那个时候,布鲁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阿修罗,夜色中的鬼魅,夜色中的妖精。 那时候,抓住自己的人正欢欢喜喜的烧着水,乐呵呵的哼着歌。是那种出征的歌,听着听着就布鲁就觉得自己的热血跟那烧开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来。然后,那几个人竟然呜呜的哭了。 布鲁想,他们或许是战死的兵士吧?然后就看到那人拿了一把破破烂烂的刀过来。 布鲁被捆得像颗粽子似的,却在心头暗暗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会一刀宰了。” 当然,那个时候布鲁还不知道粽子是什么,粽子是后来很久以后阿修罗做给他吃过的东西。其实布鲁并不是很喜欢,可是,阿修罗就这么扫了一眼过来,布鲁立刻吃的干干净净的了,然后一骨碌冲进房间灌水喝。 所谓死亡,如果你天天见着,那么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哦,那个时候的布鲁还没见过阿修罗心情好时杀人的手段,所以这样想。 然后就像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布鲁虽然不是公主,可是,英俊勇敢的王子还是出现了。 阿修罗面上戴着银色的镂空面具,一身黑色的镶边长袍,巨大的血色撕裂蝴蝶缠绕开半个身子。腰上的绯色流苏,仿佛割裂天空的云霞,完美的凸显出那人的美得令人呼吸一滞的身姿。 红与黑,夜色与鲜血,在那人身上交汇融合,妖异魅惑。 布鲁吃惊的张大了嘴,黑暗幽深的树林里,只有那个人成了闪闪的发光体。然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余几人已经手脚尽断,如一大块石头一样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绕是很多年后,一直一直看着这个人,布鲁还是觉得他有着难以置信的吸引力。每次见着,每次都转不开眼。 布鲁啊的叫了一声。那鲜血淋淋的断肢竟然在地上爬行抖动了几下才抽搐着停下,饶是见过杀人,也不免心头一阵翻涌。 那人转过身来,“咦”了一声,青色的眼瞳冷冷清清,却异常明亮。布鲁心头一跳,竟然连杀人也可以如此不在乎到近乎纯洁的地步。可是,看着那双向自己缓缓伸过来的手,布鲁一动也没动。 或许是身上的绳索捆得太紧,或许是那人的身姿过于迷人,反正那个时候,布鲁竟然是一点也没有害怕。 然后那人将自己提起来,青色的眼瞳透过银色的镂空面具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纯粹的观看罢了,像个孩子一般。青色的光芒如琉璃般晃得布鲁精神恍惚,那人却是一笑,依旧冷冷清清的模样,却莫名的生动起来。 “na,以后和我一起生活吧。一个人,还挺冷清的。” 蹲下去,将自己放到膝盖上,清瘦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腋窝将自己抱在胸前。 地上的几人还没断气,嘴唇苍白的哆嗦着:“阿……阿修罗大人……”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许是知道,说,也是没用的。 那是阿修罗教自己的第一课,血淋淋的弥漫成一片,一直清清楚楚的记忆成好几个晚上的梦。铺天盖地的蠕动的肠肉吓得自己抱着被子一直一直抖上整晚。 薄如柳叶的小刀在指尖几个翻转,躺在地上的不能称之为人的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就已经被完美的开膛破肚。那只皎洁若玉没有一丝血污的手指就这么指着那尚在跳动的内脏冷冷的教着自己。 布鲁还记得他说:“先要了解人才能杀人,也才能从杀人的人手底下活下来。” 布鲁明白,他这样的人身边是绝不会带着谁的,所以自己的存活恐怕是他的一时兴起。所以,从一开始布鲁就明白自己最初将依然孤独的命运。 可是,布鲁一直在想。那张在他面前从不摘下的面具到底隐藏着什么?告诫着自己什么?一掀开,是不是就成了另一个你呢?阿修罗…… 在那段那漫长的时光里,那双青色的眼瞳告诉我,你从来就不是如此单纯的一个人。那么,“阿修罗”就是你想要给我看到的吗?那个介于善恶之间的斗神。 时空转换者 关上门,十日几个跳跃朝静灵庭的方向离开。屋内的人睁开眼,看着身上披着的一寸薄毯撑着头笑了笑,又仰躺下去。 小竹屋的门口,昨日才挂上的那块巨大的横幅还在当自个儿是红旗飘飘哗啦啦的招展着,上边是俩鬼画桃符的大字:“欢迎~”俩字后面是一远远超出字的体积的大头像:布鲁傻兮兮的笑着。 飞速前行的十日身体忽地一偏,指尖的柳叶刀唰唰唰的顺势舞出几道薄薄的银色光芒,身体往后一仰,划起一个优美的圆月弧度,黑色的袍子猎猎飞扬。一瞬间,人已停在了街道旁的一落屋顶上。 似笑非笑间,冷冽的气势已直攻刚才几个错手相交的人去。指尖的银色光芒隐隐跳跃挑衅。 对面白色的法披上下扑腾,法披的下摆裂开的一道细小口子若隐若现。服帖的银色发丝在阳光下跳出迷人的光晕,眯缝的双眼,弯弯扬起的薄唇…… “市丸……银!”十日张开两指,指间薄如柳叶弯若娥眉的薄刃应声落地,啪嗒一声脆响,从中断裂。两指翻飞间,银色光芒重现。 “啊咧啊咧,阿修罗桑,真是好久不见啊,很忙么?还想找你喝酒来着,瞧,有带柿饼哦~”市丸银从笼着的袖笼里抽出手来,朝着十日挥了两挥,笑眯眯的看着他,扬了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盒子。低下头,拉了拉自己的法披,皱着眉道:“啊咧?划破了啊?啊——,找乱菊补补看吧。”仿佛想到什么,鼓了鼓包子脸,泄气道:“还是算了……” “让开!”十日冷冷道。 “嗳?不喝酒么?”市丸银摇着头叹息着将手放上腰侧的斩魄刀,“那就没有办法了呢,我可是奉命不能让阿修罗桑打扰接下来的好戏哦~”声调一转:“射杀吧,神枪——” 手中的斩魄刀瞬间伸长,十日足尖一点,人已在原地消失。砰的一声,银抬刀往后一挡。极小的柳叶刃撞上神枪,银色面具后的人眼神一闪,另一道银芒已经划上银的颈边。 银一个瞬步脱离十日的掌控,摸了摸脖子,点点血色勾勒出苍白的掌心四散的纹路。 “啊咧啊咧,没想到那么小的刀,竟然有这么强的力量呢~”偏偏头,疑惑的点了点嘴角,“似乎不是斩魄刀啊?” “苍火坠——” “苍火坠——” “苍火坠——” 一连串的急声吟咏,银发的青年微微笑着一径后跃,每一个落点都留下一个巨大的洞。银发青年眯眯眼的自语道:“啊哦~,好厉害,竟然舍弃吟咏到这个地步了……不过你是记不住吟咏么?”后跃的身影猛然停住,右手手腕传来紧窒的握感,脖子上凉凉的一道。 银发青年微偏了偏头看向身后紧贴着自己放大的了的镂空面具,嘴角的弧度越是张扬:“啊咧,刚才的鬼道只是幌子么?真不愧是阿修罗桑啊~”诚心诚意的惊叹和赞美让十日的眼瞳中冷光一闪,苍白的脖子上立刻渗出点点血丝。 “咦~”银发青年仿佛没有感觉,更是仰后凑近十日的半面脸庞观察道,“不是说阿修罗桑手下从不留活口的吗?难道阿修罗桑对我特别有好感?”扬起的脖子构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苍白的脖子在阳光下泛出点点莹泽,薄薄的一层。高高翘起的嘴角噘了噘,朝十日的脖子呼呼的吹了口气。 十日厌恶的皱了皱眉,手腕一动,银发青年立刻识时务的轻叹到:“本来是有礼物给阿修罗桑的哦~”看了看阿修罗的反应加了一句:“是阿修罗桑一直想要的哦~量身定做童叟无欺~” 十日看了看那藏在薄薄的眼睑后几乎不见的红色眼瞳,终于收回手中的柳叶刃,宽大的袖袍拂过银发青年的脸,银发青年笑着恢复了抄着手的姿势,却又突然凑近了十日,闷闷的道:“啊,好想看看阿修罗桑摘下面具后的样子啊,一定很漂亮,ne?” “走吧。”十日不理那几乎能够数清睫毛的俊脸,侧了个身。 “不行哦,不行哦,”银发的笑面摇了摇一根手指,“现在的静灵庭太乱了,阿修罗桑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说吧,ne?”遂抄了手,走得跟个老大爷似的带着路,还外带把手招成幼儿园阿姨。 “ne,阿修罗桑,要乖乖的哦~”银眯眯笑着将十日带进一宽阔亮堂的……牢房。 十日扫了一眼,随了战战兢兢的守门死神进去,盘腿坐到角落里。那带路的死神一看银没再吩咐他别的事立马撒丫子跑了,还不忘遥遥的留了一句:“市丸队长有什么指示请随时吩咐——咐——咐——” “啊咧?”市丸做悟空状看着那远去的滚滚红尘,偏偏头,“阿修罗桑的名声传得还真是远呢~”转过头来,弯腰也进了牢房,凑到闭目的十日面前,扇子一样的睫毛扑闪扑闪道:“ne,刚才打了一架,阿修罗桑要洗洗脸么?”一副诱拐小孩子的口气,直愣愣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十日的脸。 十日脸一偏,躲过他越凑越近的脸,灼热的气息立刻喷到脖子上。十日哼了一声,再不理他。银立刻嘟着包子脸悻悻的走了,走得那样,跟弃妇有的拼,典型的一步三回头。 于是阿修罗做出了一个十日的动作:撇了撇嘴。 外面的打闹似乎与十日的世界隔绝,他只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甚至那些死神送来的上等的饭食也一直保持着端来的样子。那般老僧入定,仿佛渐渐脱离这个世界——如果忽视他淡淡放出的薄薄一层气的话。 凤十日的“凤”字并不是他的姓,而是种族的名称。凤氏一族,精致而貌美,站立于规则之上,拥有强大力量的时空转换者,往来于各个世界,却也因为力量所致只能如风过流沙匆匆成为各个世界的过客。 这个世界是由各个平行时空构成的,每个时空按照自己的力量运转。也因为各个时空的重叠,时空之间时常出现一些碰撞,而这些碰撞点则形成了时空的漩涡,一些机缘巧合之下某些灵魂或者实体则可能通过这些碰撞点进入别的时空(以上理论有参考科学界某些未得到证实的时空学说,即平行时空理论)。 但是,同时,每个时空都有着自己的守护者,简称规则。这些擅入者要想在本身时空以外存活下来却是极不容易的。 如果是灵魂被碰撞形成的巨大力量拉入别的时空的话,则必须在时空漩涡的出口处有适合寄生的本体存在。首先要没有排斥反应,光是这一条已经是极难得了,何况是恰好存在于时空漩涡的出口那么巧? 如果是实体穿梭的话,就更不容易了。时空漩涡的出现是无数个时空运转时出现的碰撞,也就是说实体穿越的时候完全有可能进入无数个不同的时空,也就是说……身体会被拆分成无数的颗粒……或者连粉尘都无法留下…… 即使时空进入成功,如果擅自违逆了所在时空的规则,那么,也同样会被所在空间的管理者,也就是“规则”所制裁……灰飞烟灭…… 而一些有一定能力的普通人则有可能受到时空旋涡的波及在一定程度上感受到其他时空的存在,从而借以某种形式表达出来,譬如梦境、写作乃至漫画等。而这,就被一般人称之为“灵光一现”。 而凤家一族所拥有的,却是违逆规则的强大力量。虽然受到规则的制约,不能随便更改各个时空中人的生死,更无法使用超出那个时空承载的能力,但是,同时也有解除制约的能力。虽然,据说那将要付出远远超出预想的沉重代价……但是,即使是不超出时空承载的能力,也表明那个时空的人越厉害凤家一族也将越厉害。 而凤家这种能力的得来,没有人说得清楚,只有一个世界有着类似的记载:说天地初成,世界为混沌,形若鸡蛋,孕盘古,开天地。而据说,这个鸡蛋则是混沌神鸟凤凰所产!凤凰产卵,精力耗尽,悲鸣而亡。曾有凤家族人笑称,说不定咱们就是那鸟儿的后裔。而到底如何,毕竟无人说的清。永恒的生命,不停的厌倦,不停的来去,还有多少事值得记忆呢? 然而天地之间,总有一个法则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万物制约! 凤家的强大注定了他的孤独,注定要看着自己爱的也好恨的也好,一个个的在自己眼前生生死死。来来去去之间,注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存在还是消亡,成千上万世的记忆潮杂叫嚣,甚至找不到一个最终的归宿。茫茫的无数时空,无法繁衍继承的寥寥凤家一族,连相遇的几率都小到近乎于零。 “啊——什么东西啊——”对面的囚室忽然传出一声尖叫:“什……什么?竟然是岩鹫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志波岩鹫砰的一脚踩在床上,提着石田雨龙的衣领,从层层的绷带里扒拉出俩眼睛直直的瞪着他:“这是男人的见证!男人的见证!知道不知道你?”粗犷的不满在不大的监牢中来回的打着旋。十日睁开眼,青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不满。 砰的一声,志波他们的牢房顶破开一个大洞,烟尘过后,更木剑八满是刀痕的魁梧身体出现在囚室里,身后的斑目一角摸着自己的光头笑得极具威胁,绫濑川弓亲抚着自己的眼角奇怪的羽毛瞟了毫不美型的几个木乃伊,立刻转开了眼神。狭窄的囚室立刻显得更加小了。志波岩鹫惊呼一声:“更……更木剑八?”嗽的一声,以和他身材以及包裹成木乃伊的“沉重伤势”完全不符的速度闪到了至少个头看起来跟剑八有的一拼的茶渡泰虎身后。 石田雨龙和茶渡两人立刻警惕的退后两步。 一只颤抖的手从剑八肩头上艰难的伸出来,井上金灿灿的头配着金灿灿的笑脸出现:“石田君!茶渡君!” “井上!”雨龙吃惊的看过去。 “哈哈,黑崎一护那小子的同伴是吧?”剑八的大嗓门跟个扩音器似的,只见他大剌剌的挠着肚子看向几人:“也就是说跟着你们就能遇到一护那小子了是吧?” 巨大的爆炸声自然将守牢房的死神引了过来,一看这阵势,哆嗦着腿硬着头皮抖了过来:“那个……剑八队长,他们……他们没有命令是不能离开牢房的……那个……” “啰嗦!”剑八一瞪一吼,“信不信我砍了你们几个?” 几个死神立刻哭丧了脸。谁都知道,这十一番队队长是真的会砍人的啊…… “诶诶,那苦苦脸就告诉他们说是阿剑把人带走了就好了嘛。”八千流从剑八身后走出来,摇着粉红的小脑袋拍了拍几个趴在地上的死神。 “八千流副队长……”几人感激涕零的看过去。 “呵呵~”斑目一角扛着刀阴笑着靠近几人,几人嗖嗖嗖的退到墙角,一角却自顾自的扒拉下几人的衣服扔给旁边的几尊木乃伊道:“穿上!”可怜几个小死神,抱在一堆抖啊抖,鼻子眼泪糊了一脸。 “什么?要我穿死神的衣服?想都不要想!”志波岩鹫跳了起来,声音喉得牢房顶上的大洞扑簌簌又掉了一阵灰。 “吵死了!要走就走!”十日终于忍不住,从阴影里走出来。华丽的袍子旖旎开去,血色的镂空蝴蝶狰狞的散布在左胸处。手指一翻,一枚银亮的柳叶刃已经插在了志波岩鹫身后的墙上,志波岩鹫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墙已经以那枚柳叶刃为中心轰隆一声倒塌。而志波岩鹫身上的绷带这时才缓缓的剥落下来,白旗飘飘…… “对不起~对不起~阿修罗大人……”几个守卫的死神的脸已经不能用苦来形容了,刚才还阻挡着几人不能走,现在已经祈求着他们快点走了。剑八队长把人带走了,自己还能推卸下责任,眼前这个人惹火了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守个牢房也能惹上这么多不能惹的人啊? “阿修罗?”石田雨龙吃惊的看过去。几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这人就在对面的牢房,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啊。太不可思议了…… 志波岩鹫咔嚓咔嚓的转动着石化的脖子木楞楞的看着石田雨龙:“这个危险的家伙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石田推了推眼睛尴尬的道:“啊,算是吧。” 志波岩鹫一把揪住石田的衣领,跳了起来:“你们之中到底有几个怪物啊?一护那家伙就不说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还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你看到他刚才的眼神没有?啊?看到没有?有谁见过杀人都还那么镇定的么?啊?” “闭嘴。”十日走到门边,淡淡的出声。志波岩鹫立刻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憋了。怪不得志波岩鹫不认识阿修罗,毕竟还太年轻,而阿修罗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在尸魂界了。可是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阿修罗?你就是流魂街的阿修罗?来啊,来一场愉快的厮杀吧——哦呵呵——”剑八立刻两眼放光的拔出剑。巨大的灵压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牢房,几个守卫的死神已经大汗淋漓的趴在了地上。石田他们毕竟受了伤,也唰的白了脸。而直接受到这样强大灵力攻击的十日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你还是先去找你的刺猬头决战吧,未知的东西不是更有趣吗?何况是那种会拼死战斗的人。” 旁边的八千流兴奋的晃着那头亮丽的粉红色,朝着十日一个劲的挥着手,丝毫不管斑目一角和弓亲的戒备神色:“ne,ne,小蝴蝶陪阿剑打一架吧,阿剑很高兴啊!” 剑八看了十日一眼,却哈哈大笑起来,噌的收回了那把斑驳的剑,挠着胸口道:“那倒也是,比起和你这种不喜欢战斗的人对砍来说,我还是比较喜欢跟一护那小子堵上性命的厮杀啊……”回头对着几个已经几乎虚脱的人一声吼:“走了!” 看着几人离开,十日却自言自语到:“更木剑八?真是可爱的人。” 十日的斩魄刀 远处传来的灵力越来越嘲杂,十日淡淡的抚过半张露在外面的左脸上那斜飞入眉的艳丽朱砂:“也该去了。”话音未落,囚室的门被轰的一声炸开,而囚室内已经没有了人影。 双极的封印已经解开,扑腾着翅膀的巨大火鸟仰颈长鸣,灼热的气流让即使站在附近的一众队长副队长也清晰的感受到皮肤温度所起的变化。 朽木白哉漠然的看向前方,与高高的邢台上露琪亚的目光撞到一起,咔嚓一声。白哉只微微转头,波澜不惊的神色换来露琪亚一阵低喃:“兄长……大人。”大大的黑眼睛暗淡下去,低垂的头,迷乱的短发。 灼热的火焰扑面而来,露琪亚的心却从未如此宁静过。遇到恋次,在流魂街那样杂乱的地方相互扶挟着成长;遇到志波副队长,不管什么时候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他的鼓励;遇到一护,即使自己为他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依旧一路闯到这个地方来救自己…… 那么多,那么多,已经够了…… 低垂的眼角突然闪过一道张扬的黑色,露琪亚瞪大了眼,那一头被热流冲撞得左右晃动的橙色尤其耀眼。 “哟,露琪亚,我来了!”一直道很多很多年以后,露琪亚都还记得那个时候的黑崎一护。 晃眼的橘子头,巨大的斩魄刀,猎猎的披风,身临半空…… 虽然他笑得很傻,但是,那一刻的露琪亚却忽然想起了在现世看过的王子与公主的童话:即使住在很高很高的城堡里,即使被巫婆施过魔法,勇敢英俊的王子总会骑着白马带着最恒久不变的爱情到达。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她的王子,可是,幸福的错觉却是每个女孩子的梦。 “白痴!不是叫你不要来吗?”露琪亚瞪大了眼睛,让灼灼的热浪烤干眼中的湿润,如此朝他吼着,看着那个人惊慌的气愤的辩驳,忽然就笑了。 “嗳,露琪亚。我来救你了。”黑崎一护忽然背转了身,举起斩魄刀对着那只准备再来一击的巨大火鸟如此说到,郑重其事的样子。 “一护,快走,不要管我,你是绝对不可能挡下它的第二次攻击的——”露琪亚猛然反应过来,朝一护吼到。 “啰嗦,不试试怎么知道。”一护举起巨大的斩月,神采奕奕。不想…… 头顶上忽然被谁一踩,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一护身前,错杂的血红色在猎猎飞扬的黑袍中若隐若现。 一护的额头冒出几个“井”字,跳了两跳,没想到越跳越多。 “喂,臭小子,你给我让一让!”一护忽的扬起手中的斩月,闪闪发光的刀尖对准阿修罗的背影。 “赶上了!”匆匆赶来的浮竹十四郎砰的一声放下背上的装备,激起一团灰尘:“解开封印花了点时间。”浮竹对靠过来的京乐春水道。 一道寒光闪过,地上的神兵装备上已经插上一片柳叶般大小的薄刃,那薄刃只顿了一顿,竟然穿透整个装备深深的陷入地面。两人心头一跳,同时看向半空中的黑色身影。 热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3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3部分阅读 浪卷起十日的长袍,翻飞如狂暴的海浪。沉寂的黑色,妖魅的血红交织成一片。 “双极……我要了。”十日抄着手,低着头,蔑视一般看向地面上的几人。身后的黑崎一护和露琪亚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火焰的巨鸟扑腾着翅膀,血红的双眸看向十日,一声嘶鸣,巨大的灵压铺天盖地而来撞击得一护砰的向后与露琪亚叠成一堆。 “喂,你这个笨蛋!”露琪亚被固定在刑架上动弹不得,生生一垫子。 十日头一偏,修长的食指点在唇边:“原来如此么……”扬手间,数十道柳叶刃从宽大的袖袍中飞出,生生在刑架上陷了一圈。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山本元柳斋重国脸色一变,吼到:“退后……”黑色的“一”字一闪,人已经在原地消失。 巨大的刑架摇晃了几下,平地坍塌…… “喂,我说你这个家伙,不知道事先说一声吗?喂,说你呢!”黑崎一护从浓浓烟尘中钻出来,手中抱着尚未回神的朽木露琪亚,朝着十日就是一阵乱吼。 十日斜睨了他一眼,露琪亚立刻跳起来准确的捂住一护的嘴:“你想死吗?”露琪亚低声在一护耳边说到,一边还偷偷的瞟着十日。 “呜呜……呜……”黑崎一护八爪鱼一样的划着手,砰的一声,两人已经掉进刑架的废墟。 “露琪亚!你这个家伙才是想死吧?”黑崎一护恼怒的推开头顶上的一根断柱,扒拉出露琪亚就是一阵左右摇晃。 天空中忽然传来的巨大鸟鸣打断了二人的“角斗”——只见那只巨鸟身上的火焰忽然膨胀,隐隐竟然有冲上天空的趋势,强烈的热气流使得周围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头顶上的白云打着旋,却在靠近的时候消失殆尽…… “这是……”两人吃惊的看向天空,露琪亚还保持着踩住黑崎一护肚子的姿势,黑崎一护还保持着揪住露琪亚衣领的动作。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来得及管他们两个了。 “糟糕,双极的封印要全部解开了……”山本元柳斋重国一跺手中的粗壮拐杖,拧眉看向那个抱着手臂毫不动容的看着啼鸣的双极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万象一切,化为灰烬,流刃若火——” “波尽为吾盾,雷尽为吾刃,双鱼理——” “花风乱花神啼,天风乱天魔嗤,花天狂骨——” “尽敌螯杀,雀蜂——” “散落吧,千本樱——” 蹭噌福募干父鲋亓考度宋锓追捉夥帕苏镀堑叮拾e次圃谑蘸退芪А?br /gt; “那个……”露琪亚抬开自己的脚,偷偷的推了推呈呆滞状态的黑崎一护,“我们是不是该趁这个时候偷偷跑掉呢?” 露琪亚黑色的大眼睛对上黑崎一护棕色的眼瞳,两人一愣,立马撒丫子跑了,匆匆赶来的阿散井恋次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被露琪亚揪住了衣领一路倒拖着跑得热气腾腾…… “喂——喂——露琪亚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散落吧,千本樱——”粉色的樱花瓣席卷而来,全速奔跑中的一护一个急刹车一把推开纠结成一团的阿散井恋次和露琪亚两人,回身就是一刀:粉色的花瓣铺天盖地四散开去。 “我记得我有说过,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露琪亚。”樱花的屏障后,冷峻的人缓步走出。 狭长的凤眸,飞扬的黑发,舞动的银白风花纱。 “朽木……白哉!”黑崎一护扛起斩月,咧开嘴:“我也说过我一定要阻止露琪亚行刑吧?” “兄长大人……”一贯的习性让露琪亚的脚步一下子僵硬,定在了原地。 “恋次——,趁这个机会带露琪亚走——”黑崎挥刀冲向白哉,大声喊到。 “啊……是。”恋次立刻打横扛起露琪亚…… “恋次,你这个笨蛋!快放我下来!恋次——”露琪亚跟条上岸的鱼一样噼啪噼啪的摆动着。 “露琪亚!”狂奔中的恋次忽然出声,露琪亚惊讶的停下了动作:“一护他……是为了救你才来到这里的,所以……相信他吧,那个家伙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恋次……”露琪亚安静下来,没过多久又开始摆动:“恋次你这个笨蛋,快放我下来……我……我要吐了……” “喂喂,你别现在吐啊——” “哇——” “露琪亚!不是真的吧——” “谁叫……你这个笨蛋……竟然把我扛着走……” “ne,白哉,你还又空看一边吗?”突然破散的樱花雨中,月牙天冲狂卷而来,四散的刀刃立刻回归,在白哉身前包裹成一个刃盾。 “就这点实力还想要救露琪亚吗?”白哉冷冷的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黑崎一护。黑崎一护抬头一笑,抿唇吐出几个字:“卐解——天锁斩月!” 黑色的狭窄刀身从狂卷的灵压中现身。 白哉皱眉:“这个样子也叫卐解吗?” “哈,试一下不就知道了?”黑崎一护提刀冲上前,速度快得只剩下一个残影。 而另一边…… 巨大的火鸟在空中不停的悲鸣,扑扇出的火焰即使是几个队长也颇觉无力:浮竹的头发微微卷翘起来,京乐的斗笠烧掉了半面,而碎蜂的雀蜂要求近身作战毫无用武之地,只有山本元柳斋重国因为长期接受流刃若火的锤炼依旧坚持在抗战的第一线……如果忽略那长度缩短的胡子的话…… “啾呜——”火鸟一个左勾拳扫开山本的斩魄刀,扇翅飞走。 十日立刻瞬步跟了上去,身后是时隐时现的众队长。 “一定要再次封印双极!”山本没有拐杖,只得挥了挥手中的流刃若火,带出的巨大热浪让跟随上来的众队长立刻闪开,远远的答了一声:“是——” 砰—— 一个火球砸过来,碎蜂一愣,旁边一个冲力已经带着她远远的朝着地面坠去,却也躲过了火球的撞击: “四枫院……夜一……”手中的雀蜂一翻,在来人的胸口上盛放成一朵镂空的峰纹华。灵力凝聚在脚下,生生的在半空中止住了下落的趋势。掉眉眼内盛满复杂的感情。 “碎蜂……”夜一仿佛没有看到胸口的峰纹华,大大的咧开嘴打了一个招呼。 半空中,十日嗽的一下站定,逆转手指在胸前结成印记,往前一推——前冲的鸟儿猛然止住去势,扬颈一鸣,眼中已经泛起血样的红色。 展翅后退,翅膀之下带起迅疾的热浪,几百米下的地面立刻裂开道道口子。猛然之间,巨大的火鸟对着十日冲了过去—— “小心——”山本元柳斋重国猛然转头,朝着十日喊了一声。 十日伸出手,掌心正对愤怒的火鸟。半面银色面具被火光印得通红,眼角斜飞的朱砂在火光中妖冶非常: “盛放吧,冲破地狱的冥火,红莲——”叫嚣的火鸟撞上十日的手心,敛翼俯首穿掌而过,鸟喙一勾,化作一把透明若红宝的弯月太刀。刀身透亮,刀内晶莹的红色火焰朵朵跳动。刀柄处,旖旎的滑开长长的红绸,若火鸟的尾羽。 十日翻转了几下手中弯月一般的斩魄刀,满意的插入腰间的血色流苏处。 身边嗖嗖嗖,瞬步出现一圈白色法披:山本元柳斋重国、浮竹十四郎以及京乐春水…… 蓝染boss登场 “怎么?你们封印了这家伙这么久还不够吗?”十日青色的眼瞳缓缓的扫过周围的一干人等,身上的华丽长袍上下翻飞膨胀。 “你是什么人?”浮竹的双鱼鲤横挡在身前,长期病痛折磨下的脸色微微发白,雪一样的长发在高空中张扬成一片纯白的背景。或许是察觉到了露琪亚行刑事件中的诡异,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鬼魅若妖的人便莫名的怀了几分戒备,何况是那么诡异收服双极的事,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十四郎……”京乐显然镇定得多,轻轻拉了拉浮竹对他摇了摇头,眼神瞟向奇异镇定的山本元柳斋重国,用一贯吊儿郎当的声调吹了一声口哨:“哟,老爷子,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解释呢?” 山本元柳斋重国并未放下手中的斩魄刀,刀刃激荡出强烈的灼热,他缓慢的解开上衣释放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热量,精壮结实的上身布满交错的刀痕,深可入骨,眼神却锐利如刀刃:“取走了双极难道就不准备给个解释么,阿修罗——?我记得你给我保证过如果不能为尸魂界所用,至少不会与尸魂界为敌吧?”眼中的从容显示着面前这个人是护庭十三番总队长的身份,一切都不能也不会干扰到他的决定。 “我只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十日漠漠的勾了勾唇角,青色的眼瞳中波光粼粼,“斩魄刀……是谁的……就是谁的,即使我不拿走别人也拿不走。不也正因为如此,双极才被尸魂界封印了上千年吗?而且……”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灵力拨动,十日的脸色终于恢复淡漠,或者说是毫无表情:“这……也算是某人给我的礼物吧……恩,至少他是这么说的。”面向着双极的方向,十日淡淡的道了一句:“已经来了么?”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察觉了那边的变异,然而更令众人惊诧的,十日已经以众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消失在那个方向。 京乐春水压了压头顶上的半顶焦黑的斗笠,嘟囔到:“啊,似乎不是瞬步呢?完全没有瞬步间的停顿呢,是吧?老爷子……”山本只看了穿得花枝招展的某人一眼,瞬步追了过去。 “哎呀哎呀,开个玩笑么……”京乐黑着脸跳开,躲过扑面而来的一道火刃,拉上一旁不停咳嗽的浮竹十四郎也跟了上去。 双极之上,蓝染惚右介两指捻住那颗莹蓝色的宝石略带疑惑的道:“想不到崩玉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啊,不得不说,浦源喜助还真是个天才啊……”像是才察觉到十日的到来,蓝染毫不在乎的扔开手中提着的露琪亚,朝半空中虚浮着的人抬手打了个招呼:“哟,阿修罗~” 半空中的人影只淡漠的看着露琪亚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跌倒在地上,被蓝染惚右介仅仅是不再压抑的灵压就已经压得无法动弹。阿散井恋次满身血污挣扎着想要靠近,那一头如火的红发凌乱的挂满凝结的血腥。 十日忽然就想起当初那个颤抖着手指望着自己大叫大嚷,左勾拳右勾拳把黑崎当灭族仇人一样打的露琪亚,那时候的她两眼明亮,黑黝黝的跟十日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酱油一样。 蓝染身上的白色法披呼啦拉开一个优美的圆弧,他随意的对身后将嘴角拉得超出人体极限的市丸银:“既然已经没有用了,银就处理掉吧。”那个样子仿佛在说手中的茶要换一个品种一样。 淡然随意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一般,这或许就是那个男人的魅力吧。十日缓慢的降下的时候这样想。 “嗨,嗨,蓝染队长~”市丸银的声调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慵懒。“射杀吧,神枪——”陡然伸长的巨短太刀准确的朝着露琪亚的方向无限延伸着,十日惊人的眼力猛然瞟到一个一晃而过的身影,长长飘扬的银色风花纱被迅疾的脚步拉得撕裂一般。 “真是笨蛋!”十日这么想着,脚步已经先于思维动了起来…… 血顺着薄薄的刀刃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浸润了脚下的黄褐色土地。露琪亚窝在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里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瘦弱的背影藏匿在宽大华丽的袍子里,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那淡淡的疏离与……夹杂的哀伤。 朽木白哉身体一震,目光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那轻扬的衣角几乎抚上了自己的眼角眉梢,带来浓浓的层层覆盖的血腥味。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谢谢……” 市丸银低低的咦了一声,收回了手中的神枪,偏了偏头,状似不解:“ne,如果阿修罗想要那个人的命的话说一声不就好了么,相信蓝染队长是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对吗,蓝染队长?”笑眯眯的脸对上旁边的人。 “那是……当然。”蓝染温和的朝十日笑了笑:“阿修罗的话,还喜欢我送的礼物吗?我可是为了阿修罗才特意下令中央四十六室对朽木露琪亚的处刑采取了队长级别的双极哦!” “恩,多谢蓝染队长费心了。”十日低下头看了看手心的伤痕,舔了舔。 “ne,阿修罗的话,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立于天顶呢?”蓝染随意的拨了拨头发,认真的看向阿修罗。 “谢谢了,不过我没有那个兴趣。”十日静静的站立着直直的看向蓝染。身旁嗽的闪过一个人影,十日的眼光闪了闪……是黑崎一护那个笨蛋。 蓝染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儒雅的笑容慢慢的朝十日走过去,完全没把黑崎一护放在眼里,只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挡住了斩月的刀刃,手指一翻,斩月已被他捏在两指之间,再一扬,黑崎一护连同斩月已经飞了出去,在地上带出一道壕沟。蓝染依旧脚步不停的向十日走去,丝毫不理会纷纷来到,在四周呈包围状态的众位队长。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可不能让阿修罗桑这么危险的未知存在于我的道路上啊,我可是十分期待着阿修罗桑能够一直呆在我身边的啊。”蓝染的手轻轻的放到十日的半面银色面具上,轻轻的抚摸着,眼中含着赞赏,含着眷恋,含着不舍,浓浓的织成一团,“或者我该叫你凤老师?或者是……十日——”手一动,那张银色面具缓缓的在手下被揭开,青色的眼瞳随着面具的离开缓缓的变成墨一样的黑色。 远处的市丸银笼着手,越发的眯缝了眼:“哟,我就说过我很想看看阿修罗桑摘下面具的样子,阿修罗桑还跟我小气呢,蓝染队长,这不公平哦~”愉悦上扬的语调却没有一丝不满。 “十日!!!!!”趴在地上来回挣扎的黑崎一护把眼睛瞪得跟露琪亚一样大,一个吃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身体又砰的一声摔了下去。 “十日?”刚刚爬上双极的石田雨龙并没有像众人一样惊讶,语调里隐隐含了点了然。 “老……老师?”浮竹显然承受不了,又是一阵急速的咳嗽,相比之下京乐春水就只是压了压半面焦黑的斗笠而已。 “十日……”朽木白哉将露琪亚放在旁边,低低的呢喃着,因为痛苦而微眯的眼睛里看不清楚神色,只有撑在地上的手指深深的陷入泥土中——鲜红的泥土,染血的泥土。 残破的黑色和服、染满鲜血的白色法披、凌乱肆虐的黑发、紧抿的薄唇…… 露琪亚焦急的扶着他,黑色的大眼睛里终于溢满泪水,低低的啜泣在朽木白哉耳边响起“兄长大人这个……笨蛋!!!”隐忍的出乎意料的责骂让旁边的阿散井瞪大了眼睛,又在看到露琪亚的泪水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这个孩子一直那么坚强,不管是面对流魂街永远无法预料的贫瘠生活还是进入真央后一些贵族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的挑衅都笑着面对着一切,甚至还大义凛然的对着恋次握了握拳头:“恋次,用实力告诉他们谁才是笨蛋吧!”这个孩子,从来没有流过泪,至少在恋次的面前她从来没有流过泪,可是,如今,她哭了。 恋次知道,是自己把她推到了那个名叫朽木的华丽牢笼中,可是,他也明白露琪亚那种人,一旦叫了那声“哥哥”就是真的用心的想要得到一个家人了。于是,那个笨蛋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甚至,面对今天的处刑,她依旧试探着,像只蜗牛,一有风吹草动就嗽的一下缩到壳里,可是,如今,她终于放心了吧?她不是被自己称为“兄长”的男人心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那个男人背负得太多了,背负到连自己的排位都已经不清楚了。哈,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当家,果然还是自己要超越的人啊! 红毛狗狗颇有气势的对着朽木白哉扬了扬拳头。 boss升天 蓝染惚右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腕被十日皱眉握在手中,只赞赏的看了胸前的人,似男似女的面容,乌黑的眼清澈透底,却因为身上阿修罗的装扮和眼角斜飞入眉的妖魅朱砂平白的透出几分诱惑来。纯洁与妖艳,素洁与邪魅完美的融合在他的身上,仿佛本来就是一体。 十日伸出手指从蓝染手中拿过自己的面具,低头把玩着,细碎的发掩下来,挡住了他的眉目,只有那语调,吊儿郎当的,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柔和的笑着却又对所有人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的凤十日:“蓝染你……还真是能干啊,不愧是把尸魂界玩弄于股掌间的男人。” 不逊的出言丝毫不在意周围一圈那都是他口中被蓝染“玩弄”的人。 “过奖了。”蓝染学着银眯了眯眼睛,惹得银在远处不满的嚷嚷了两声。 十日抬头一笑,长长的袖笼晃悠着攀上蓝染的脖子,暧昧的踮着脚凑近了蓝染的耳边:“ne,小蓝凭什么认为我就会陪在你身边呢?镜花水月么?”手在蓝染脖子后面够弄了几下银色的面具,轻轻的待在脸上,黑色的眼瞳颜色缓缓变浅,化作一汪清潭。 蓝染感兴趣的看着他,周围的浮竹十四郎有点沉不住气,紧张的捏着手中的双鱼鲤,山本却对着他摇了摇头。 十日眼角瞟到,嘲讽的一笑。 黑崎橘子头挣扎的爬起来,在一边大叫:“蓝染,你这个家伙,放开十日!”手中的斩月早已承受不了卐解,恢复成那大是大却也有点重的样子,摇摇欲坠。 十日忽然就想起那日的操场上,黑崎毫不犹豫的替自己挡了虚的一记攻击的事,微微摇了摇头。 岁月对于十日就好比一个圆,不管怎么随着走最终都在原地徘徊。什么东西都看得太多了,所以性子自然也就冷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也不过若此,背叛与忠诚,依旧不过如此,关怀那种东西,他已经不期望了,可是,那颗橘子头啊,是真傻,傻到白白做了牺牲依旧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在十日这几百年中也看过不少了…… “不知道草鹿的布鲁……”蓝染的眼睛掩藏在眼镜后面看不清楚,微微的停顿观察着十日的反应:“在阿修罗眼中算什么呢?” 十日站在他对面微偏了偏头看他:“如果我养了他那么多年,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蓝染你的话……也不会要那种保命都办不到的废物吧?” 蓝染高兴的一砸拳:“所以我才这么喜欢十日啊。”语气里微微带上点点欢喜和赞叹。 十日淡漠的看着他,淡漠的看着周围的众位队长的围观。 那边的草鹿区里,布鲁正在奋力的砍杀着众多的虚,一边上蹿下跳一边骂着:“阿修罗你这个家伙,虽然有说静灵庭会不太平,可是没有说会牵扯到我啊啊啊啊啊——” 蓝染的手缓缓放上腰间的镜花水月,十日眼神一缩,对了那边的石田雨龙急切的喊了一声:“雨龙,闭眼——”这边,手中的柳叶刃已经架上了蓝染手中的刀,身形一闪,人已错身而去,向着右边一个苍火坠。 或许是没来得及反应,或许是还没有对十日的话达到条件反射的地步,石田雨龙没有来得及闭上眼,倒是周围的茶渡他们奇怪的看向他。石田脸色一红,茶渡喃喃的开口:“石田你什么时候和凤君关系这么好了?” “额,那个……”雨龙推了推眼镜,将目光重新投向战场。 黑崎一护浑身是血的趴在那里,却没忘记朝着打斗中的十日吼到:“错了错了,人在左边,哎呀,过头了……”如此之类的“加油”声层出不穷,终于在一记赤火炮砸到身侧后彻底的禁了声。 那是…… 黑崎一护的惊讶死亡在了张大的嘴里。 刚刚明明错身而过失手的十日如今指尖的柳叶刃上正往下滴着血,蓝染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站在他面前,眼带赞赏:“果然如此吧,十日这双青瞳能够看破我的镜花水月呢!” 十日哼了一声,两人的身影快速分开,又是一阵交手。快得看不清的人影交错中,传来蓝染带着笑意的声音:“忘了告诉大家,我的镜花水月的能力是完全催眠,从视觉听觉触觉乃至五感的完全催眠,而发动条件是……看到我的拔刀。”两个交叠的身影终于分开,两人身上都添了不少斑驳的血迹,蓝染眼中满是兴奋与十日清亮透彻的青瞳形成鲜明的对比。蓝染用余光瞟了一眼叫做石田雨龙的小子,笑到:“哟,难道这个小子比你亲自带大的布鲁还要重要吗?可惜呢,刚才完全浪费了十日你的好意呢。” 十日舔了舔手中染血的柳叶刃,粉红的舌尖缓缓的从冰冷小巧的刀刃上流过,十日皱了皱眉头,仿佛是嫌弃味道的不好。 那边的石田才知道刚才危急关头十日仍然不忘提醒自己,自己却辜负了他的好意,已经羞愧的红了脸。 “对了,十日怎么不用新找到的斩魄刀呢?不满意我送你的礼物吗?”蓝染毫不理会全身斑驳的血迹,依旧好朋友似的与十日攀谈。 “蓝染……”十日也放松了戒备,垂下手来,颇有些无奈的味道:“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一百来年了,虽然知道你大概会有些动作,所以我才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你就还是不放过我吗?” 蓝染瞟了一眼十日,仿佛被迫痛苦的放弃自己的玩具的孩子:“啊,怎么会呢?十日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只是……”话未说完,凭空落下两道身影,碎蜂和夜一已经分别架上了蓝染,那边银抱歉的挥了挥手道:“啊咧,蓝染队长,我被抓住了呢。”他的身后是神色复杂的松本乱菊,十日甚至可以看到抓住市丸银的那只手微微的泛着青,微微的颤抖着。 “结束了,蓝染。”夜一睁着那双猫眼对蓝染如此说到。 十日没有搭理她,默默的顶着身后的目光摘下脸上的面具,身后市丸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啊咧,不管看几次,还是觉得十日很漂亮啊。”乱菊的目光迷离而无措,有着深深的痛。 十日抿唇。伤害这种东西,多试几次就习惯了。可是,结束了吗?好久以前就明白,蓝染和市丸这种人导演出来的戏怎会如此容易就让他的演员擅自谢幕呢? 十日径自走到受伤严重的朽木白哉身边,像个耍赖的孩子一般蹲坐下来,长长的黑色袍子拖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仰起头,小巧的脸看向那严肃冰冷的面容:“你怎么样?” 朽木白哉即使在与黑崎一护的打斗中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依旧保持着贵族的风范,静静的站立着,任带血的银白风花纱在身后轻扬,只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大碍。” 十日眯眯眼的一笑,哥俩好的爬起来,攀上朽木的肩,凑近了朽木的耳廓,一字一字小小声的说得清清楚楚:“有必要放水放得那么明显么?想救露琪亚也不用搭上自己的命吧?白白” 白哉将脸扭向一边,耳廓透出淡淡的粉色:“没有那回事。” 十日笑眯眯的不答。 “咦,你真的是那个老怪物十日吗?”旁边同样受伤不轻的红毛副队挣扎着抬起头,问了一句。 十日回头一笑,摇了摇手指站起来:“我也不知道呢。”迷惑的走过去,狠狠的踩上红毛副队趴在地上的手背。 红毛狗狗的脸一阵抽搐:“原来是真的……” 蓝染始终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然后轻轻的吐了一句:“时间到了呢。”夜一碎蜂立刻警惕的往后跳开,十日甚至看到乱菊离开时眼中的不舍。似乎,银还说了一句什么吧? 天空忽然撕裂,数十只基力安出现在天空,橙红色的结界笼罩下来,蓝染、市丸银以及东仙要缓缓的升上天空,带着脚下碎裂的土地。 “啊咧啊咧,升天了呢!”十日笑眯眯的将手放在眼帘上,笼成一个罩子,十分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个新奇的孩子。 “那是反膜,大虚用来救援同伴时用的,一旦罩下从外部是绝对无法破坏的。”山本总队长神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蓝染他……竟然跟虚圈联手了吗?” 十日笑着摇了摇手指:“蓝染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跟别人联手的,他啊……肯定想要自己站在顶端。恩,我当他老师的时候就这么觉得,真是个不简单的孩子啊!”十日揉捏着自己的下巴笑语盈盈,完全的赞叹语气,丝毫没觉得在夸奖敌人。 反膜?确切的说是一种空间控制能力吧?呵,虚,看样子也挺好玩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十日的话,蓝染轻轻的捏碎了眼镜,缓缓的道出了他要立于天顶的宣言,十日骄傲的挺起了胸膛,觉得自己特有先见之明。 勾起脚,一下踢在黑崎一护的斩月上,斩月打了个旋撞在反膜上,然后打了个旋掉到了双极山脚下。 黑崎一护跳起来指着十日:“你这个混蛋,干什么?” 十日眯缝着眼镜看着那完好无损的反膜感叹到:“真的完全破坏不了啊……” 红毛狗狗揉着自己的指头小声的嘟囔着:“这家伙,真的跟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是一个人吗?” 旁边的朽木白哉眼神闪了闪。 天上的蓝染随意的站在基力安的手掌里,看着下面笑语盈盈的十日道:“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哦,十日。我们……会再见面的。” 十日撑着头苦着脸:“如果你能把这些丑东西弄得跟你和银一样漂亮的话,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忍受。”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淡淡带笑的话语缓缓消失在那道裂缝后。 十日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山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十日转身,微笑着一步一步从双极上走了下去,徒留一地的目光,猜疑也好,信任也罢。 悲伤逆流 换下那身华丽袍子穿上与死霸装迥异的白色真央教师装的十日有些微的感叹,素净的脸少了那些化妆品的装扮显得有些稚气与白皙,浅浅淡淡的肤色,一点看不出那身血色掩埋下的妖魅与冷酷。 山本领着剩下的队长召开队长会议,却派了一只地狱蝶叫上了十日。十日看着曾经排排站开足足的十二人如今却如此寥寥,难得的没有开众人的玩笑。低低的垂了头下去,偷偷的睡觉,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是浮竹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浅浅的压抑的咳嗽,十分容易辨认。 “我推荐凤老师为五番队队长。其实老师的实力一直很强,不过一直没办法找到斩魄刀才在真央任教的,现在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十日在心头蔑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怪不怪刚才双极上众人的见死不救,毕竟自己到底是没有死的,但是,那样的围观说心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或许小山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身份,一直很好奇自己的实力,可是,十日知道,如果刚才的情况是黑崎那个笨蛋或者是那群笨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不管不顾的冲上来。不说独当一面,至少会并肩作战。 不得不说,十日其实是个挺别扭的孩子,一方面把什么都看得很淡,能够在失去很多东西以后也会很快的继续微笑。可是,这并不表示在失去的时候心头不会疼……至少多少也会介意一下吧…… 十日对于蓝染灭了中央四十六室那些老头子并没有多大的感叹。那些人,死了也是活该的。十日在真央当过老师,自然知道真央每年会招收多少有灵力的孩子,可是,护庭十三队哪里装得下这么多的人?何况是那么高的待遇。那些不断被招收进来的孩子,其实不过是不断弥补那些死去的死神罢了。招了多少人,便意味着死去了多少。而护庭十三队的队长或者副队长年年到真央的“参观”也不过是把各种忠义的思想灌输给那些热血的孩子罢了。譬如,死亡是个轮回。譬如,死神是为了守卫现世与尸魂界灵魂总量的平衡,是为了维护世界的正义…… 可是,实际上那些背后的事情……譬如灭却师,譬如义魂丸,譬如邦德,不说也罢。 这么说并不是要表示十日是个多么有同情心的人,如果他真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他也不会继续高高兴兴的教育着一代又一代的小死神们,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这么说只是想说果然每个世界都一如既往的相差无几。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山本看了身边低垂着头的十日,想了想,跺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如今蓝染叛变引起的混乱还没有平息,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好了,今天的队长会议就到这里,各位队长要回去好好安定自己的队伍,做好本职工作。就这样!” 一件件白色羽织飞舞起来,十日快步跟上前面脚步放慢的朽木白哉。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总会多几分亲切感的。 身后山本威严的声音传来:“凤十日,你最近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回现世了,毕竟蓝染走的时候留下了那样的话,这样也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十日笑眯眯的回头:“啊,再说吧。”伸手抓了朽木的银白风花纱的尾端,一路拖出总队长室。 十日在心头微微奇怪:“怎么被人拖着也能保持住平日的优雅步子呢?” 或许是当初神枪那一下被十日握住的关系,朽木的伤在双极上经过卯之花的治疗再加上朽木自身怪物一般的恢复体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十日环臂圈在脑后,望着天上来来去去的浮云:“你怎么就不趁着有伤少听一次小山的唠叨呢?” 朽木大概瞬步惯了,不得不放慢脚步配合着身边这短人短腿的步子,脸上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语气却带了绝对的肯定:“你心情不好。” 十日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仰起脸来,春光灿烂的样子:“怎么可能?” 朽木却不再追问,也随着他停了脚步。蓝天白云从身后缓缓流过,风从背后吹来,银白风花纱轻柔的拂过十日的眉梢眼角,朽木就这么静静的睁着一双墨玉似的凤眸安静的看着十日。 十日恍然觉得天上有白鸽扑楞楞的飞过,飘下来漫天的白色羽毛,华丽而冷清的白色哗啦一声铺开整个天地。那些阳光灿烂的笑容渐渐的从十日的脸上如水雾般消失,十日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啊,想起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抬起手来,掩住阳光。十指的缝隙间,一片瑰丽的红色。 “太久了,原以为都忘了的。”少年的声音带上时光的伤痕,单薄的身影在交错而过的白云阴影与炫目阳光中模糊成一片,仿佛即将消失一般。朽木白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手却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少年掩面的手。 纤细得不足一握,手心处却有微微的湿润。朽木白哉装作没有发现,只将那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少年诧异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淡淡的濡湿,扑闪扑闪的,投下浅薄的阴影在黑色的眼瞳内。 “今晚请你喝酒。”朽木白哉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少年忽然就笑了,朽木白哉在很久以后都还一直怀疑着,那个时候,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好啊,正好我的教室宿舍还没收拾呢……应该还在的吧,那间宿舍。”少年苦恼的捏着自己的下巴。 “什么什么?喝酒么?”旁边忽然窜出一个橘黄|色的脑袋,晃悠悠的卷发仿佛盛开的波斯菊:“哎呀,十日啊,你要喝酒么?正好正好,来来来,我们一起……”也不管十日愿不愿意,松本径自揽过十日的肩摇晃着手中酒瓶一溜烟的往了十番队跑。 身后的朽木白哉愣愣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似乎……有少了什么的感觉。 朽木白哉皱着眉看向十番队的方向,也抬了脚步。 “那个……在番队里喝酒是不对的。”朽木白哉这样想,于是脚步愈发坚定。 松本的副队长室别的不多就酒多。松本满屋子乱爬,硬是从十日根本就想不到的地方翻出了许久酒,有些酒瓶子上甚至已经有了厚厚的灰尘。 松本砰的扔开桌子上花花瓶瓶的东西,豪气干云的一踩桌子:“喝——”却不管十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不多时,空空的酒瓶子已经打着旋从桌子上往桌子底下排了,松本摇摇晃晃的也有了钻桌子的趋势。 “老师,你说银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松本摇着手中的酒瓶子目光涣散的看着外头乱糟糟的阳光,“那小子,总是这样,走哪里去都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总是……怎么也追不上。”松本的身子滑到地上,歪歪扭扭的坐着,手中的酒不时的往外溢。 十日知道她喝醉了,因为不喝醉的时候松本是从来不会叫自己老师的,总说自己绝对没有她大。 即使看过再多人的悲伤,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依旧会有些许的无奈与疼痛。 “那小子……”松本突然豪气干云的站起来,又是一脚踏上那张满是酒瓶的桌子,打了个酒嗝哇啦啦的吼着:“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我都还没有压上他啊!” 十日看着她明明悲伤却异常明亮的眼睛,不由得发笑。记得银和松本都还在自己手下任自己蹂躏的时候,松本每天都计划着要压倒银,每次都哭丧着来找自己说又失败了,然后再兴致勃勃的计划着下一次的失败。 那些追逐,谁又能说不是一种幸福呢?至少不会如现在一样,连他走到什么样的高度……都已经无法得知了。 其实十日很纳闷,松本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看成一男的呢?这些事怎么就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说出来呢? 不过想想,凤家一族还真不算男的,毕竟如此强大的存在是无法繁衍的,所以凤家一族的人都有点似男似女的模样。十日有点不甘心,毕竟这有可能就是导致自己比一圈人都矮的原因。 松本终于是倒了,手臂折起来垫在脑袋下,橘黄|色的头发金灿灿的散开,满屋的酒香淡淡的弥漫开去。十日低下头去,听到断断续续的低唤:“银……银……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十日转身出门,看到决绝独立的身影站在门口:“怎么样?叫了十番队的人了吗?” “恩。”朽木白哉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 “走吧,上朽木家喝酒去。”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悲伤,掩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所以,我又何必在乎那些一步一步离去的伤痛呢?总有一天会慢慢的走远的,那些漫长的时间盛不下的记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喧嚣是逃离寂寞最好的道具, 大家在一起 喝个酒, 抱一抱, 寂寞就会支离破碎, 哗啦啦的落满一地, 误以为 不过一场梦而已。 梦醒了, 你我依旧点头微笑, 笑容疏离。 还未走出十三番队的地盘,稀稀拉拉的众人已经聚拢过来。 “啊呀,真是少见啊,朽木队长竟然请大家喝酒吗?”在朽木略带吃惊的目光注视下,京乐春水扶了扶斗笠,笑嘻嘻的摇晃着。旁边的浮竹依旧温和:“真是麻烦朽木队长了……的确该热闹一下的,现在的静灵庭啊……” 朽木回头看十日,小巧的脸庞上黑色的眼珠对着自己盈盈转动着,指尖上的黑紫色地狱蝶轻轻的阖动着翅膀。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传说中的朽木宅走去。除了叛变的三人和几个身体心理受到眼中创伤的,几乎所有的正副队长都来了,还有恢复力惊人的旅祸黑崎一护以及他的那些朋友——虽然鲜艳的橘子头身上还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4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4部分阅读 打着绷带。 朽木家的管家依旧是几百年前那个喜欢佝偻着腰看地不看人的小老头,十日热络的上去打招呼,小老头的眼神里透出点点欣喜,踩着小碎步摇摇晃晃的低着头跑到十日跟前:“凤老师,您来了。”偷眼瞄了旁边站着的朽木家主……的脚,道:“这么多年没来,家主大人一直很想念您。” “是吗?”十日无所谓的接了口,看着眼前这个比几百年前更加佝偻的老人,想着自己的多年如一日,十日有些微的感叹,“福伯,白哉今天请大家喝酒呢。” 福伯显然有点诧异,却又带了些微的欢喜:“各位请这边走。”踩着小碎步在前面领路。 诺大的院子里,一行人转来转去,却也只有这么一行人转来转去。冷冷清清的华丽与繁复在身边重重叠叠。 黑崎一护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受不了这种积累了千百年的沉寂,拿了胳膊肘子捅了捅旁边一进这院子身体就有点僵硬的红毛恋次,小声道:“喂,那个老头那么巅啊巅的走路不会摔么?”典型的没话找话打破寂静之举。不过,大概也太寂静了,所以即使很小声还是有人听见了。 朽木白哉皱了皱眉头。 恋次显然是跟黑崎一个级别的人,压低了声音,凑到黑崎耳边,眼睛还滴溜溜的往前面那黑发飘扬的人背影子上扫:“喂,你小声点,人家可是贵族啊贵族。算了,反正你这个笨蛋是不会懂的。” 忽视后面两人又有打起来的冲动,十日看着那默默跟上来的桧佐木修兵以及金发的吉良,转头对着身边的人感叹:“其实福伯很关心你呢,朽木宅难得来这么多的人吧?难得有人这么吵吵闹闹的,难得有人来光明正大的喝酒。”当然,像浦源喜助那种不光明正大的也少得可怜。 前面的雕花小木门被福伯躬身推开,一行人安安静静的进去跪坐着。这样的安静,对于喝酒这个事来说,这还真有点别扭。 几个本来就不安分的人首先在那里开始歪歪扭扭的动来动去,直到京乐春水看到那端上来的酒而眼睛一亮,砰的扑了过去,一把护在怀里:“啊呀,啊呀,朽木家的酒啊……可是早就想喝了。”背后被他称作lovely~lovely~的小七绪额头青筋直跳,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弯腰道:“队长,不用找借口喝酒。” “哎呀,小七绪怎么可以这么不给朽木队长面子呢?”京乐不住的摇晃着自己的老腰,讨好的瞟向一边的朽木白哉。 砰,头上挨了重重的一下。 七绪转身坐好,面色依旧是一丝不苟:“队长,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多喝。”京乐的脸一下子就垮了,怨妇一般盯着怀里的酒,想了想,找了个超小的杯子一点点的往里面倒。 那边的黑崎一护还没见过这种场面,跟恋次露琪亚三个凑在一堆小小声的讨论着。而井上翘了翘小巧的鼻子感叹到:“啊,好香的说。”自来熟的端过一杯递给茶渡,欢快的碰撞声清脆悦耳:“干杯!” “喂喂,井上你是女孩子吧?”黑崎手忙脚乱的咋呼起来。 “咦,可是,我们不是过来喝酒的么?”井上偏着头,不解。手中的酒杯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京乐的花袍子一晃,大咧咧的搂过呆呆坐着的修兵和低头不语的吉良:“来来来,是男人就要喝酒啊喝酒——” 胳膊肘一拐,又把黑崎等人圈了进来:“来啊,干坐着干什么?” 露琪亚胀大了眼睛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眼睛不停的瞄啊瞄一旁安静的坐着的朽木白哉:“那个……那个……京乐队长……” 石田雨龙推了推眼镜,尴尬的想从京乐不但花哨还香喷喷的袖子地下钻出来:“那个,京乐队长,我们还没有成年吧?” 一旁的七绪眼角抽动,脸已黑了大半:“队长……队长……” 京乐偷偷的压低了点点斗笠,掏了掏耳朵,兴奋的挨上了井上:“哎呀,织姬小姐的酒量很好啊,哦哟,红彤彤的脸蛋真是可爱啊~” “是吗是吗?”井上织姬乐呵呵的跟京乐两人你来我往。 砰的一下—— 京乐捂着头,七绪终于好好生的说完了一句话:“请不要想趁乱多喝酒。” “啊 ,我的lovely~lovely小七绪,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浮竹淡淡的咳嗽着,苍白的手指执了杯:“七绪副队长,今天就算了吧。今天……多亏了京乐了。”清澈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过。旁边是终于吵吵闹闹着要喝酒罚酒的众人。 一直沉默的吉良也似乎因为被恋次灌了酒,脸上泛起了红晕,正在徒劳的挣扎着。修兵在一边盲目的劝解。 京乐扶了扶自己的斗笠,朝别过脸的七绪挑了挑眉,眼神一如既往的放荡…… 十日扔下端着杯子不喝酒的朽木白哉,投入大后方,豪气干云的挑衅上了恋次。红毛狗狗估计是想起了那一脚之仇,提溜了整个的瓶子与十日对喝起来。 清澈的液体顺着两人的嘴角流泻出来,眼睛却越来越明亮。 浮竹靠近默默的朽木白哉笑着与他碰了一杯:“十日可是喝倒过春水和乱菊的人呢~” “白哉啊?白哉?哦,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似乎还很小呢,跟个小姑娘似的,又不爱说话,裹个又厚又重的和服。”恋次已经有些打嗝了,脸跟着发色成了一体,竟然大了胆子询问起十日与白哉的过往。 十日趴在桌上皱着眉想啊想,终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旁边的露琪亚偷偷的靠得近了些。“其实白哉也是个孩子啊……”十日却摇了摇头,笑:“过生日的时候早早的等着会有人记得给他说生日快乐,伤心的时候一个人躲到一边偷偷的对着樱花树说话,寂寞的时候会晒晒太阳……不过到底是朽木家的当家,后来啊,这些事情慢慢的连点痕迹都找不到了。” 旁边的朽木白哉眼神温柔的看过来,却受不了的皱起了眉头。 那两个笨蛋那是什么表情?啊? “恋次!露琪亚!”一个眼刀扔给仍然兴致勃勃的黑崎一护。低下头浅浅的抿起酒来,说不清心底的涟漪。那些记忆,明明如飞絮般琐碎,他竟然还记得的么? 门突然开了,福伯小小的佝偻的身子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朝天发的身影已经叉腰站了出来。大红色的袍子紧紧的裹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青草一般的眼睛透出浓浓的桀骜:“哟,喝酒的事竟然都不叫上我吗?” 志波空鹤在陡然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眯了眯眼睛,然后这样仿佛没有察觉的样子打了个招呼。 福伯行了个礼退离了这片狼藉。 朽木白哉觉得自己的头上一定冒起了青筋:“这些家伙果然一个都纵容不得。” 有了空鹤加入战局,房间内的酒香弥漫得更加迅速,慢慢的掩盖了点点的忧伤氛围。 七零八乱的瓶子四散滚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打着旋,一圈两圈…… “如果……大哥在的话……看到十日一定会很高兴吧?”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瓶,空鹤忽然这样说到。 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却忽然让吵闹着的京乐、浮竹乃至十日都安静了下来。白哉只把眼光静静的投了过来。 “咦咦?怎么了怎么了?”井上不明所以的红着脸来回的看着众人。 十日放下手中的酒杯,杯沿上已有了淡淡的裂纹。抬起眼来,黑亮的眼珠仿佛水洗一般透亮:“空鹤一直都在怪我吗?因为海燕的死。” “哈~”空鹤一脚踩在桌子上,好不嚣张的样子。头发从扎着的头巾里冒出来,招摇的朝天刺:“大哥又不是你杀的,我怪你做什么?”眼睛瞟向一旁静默的露琪亚。 短发的少女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仿佛解不开的结。指骨上青白相间,仿佛可以看到皮肤下静静流淌的细小血管。 “其实啊,我谁都不怪。”空鹤忽然仰起头来,自嘲的一笑。然后啪的一下拍在露琪亚的肩膀上:“你到底在自责个什么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链子,白色的兽骨被岁月打磨得光滑一片。 链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入十日的怀里。 “偶然翻出来的,大嫂也不在了,所以我想,大哥或许会想交给你。”空鹤咧开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十日提起那条链子,晃了晃,忽然笑起来:“海燕他……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对我说喜欢的人呢。” 那一句话,竟使在场的数人生出不同的心思。 呵,酒不醉人人自醉…… 十日与海燕不得不说的故事 还记得白哉说过十日是真央的首任校长的事吧?不过大家觉得十日那人能好好干教书育人的事么? 对吧,大家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吧。所以,其实白哉的话并没有说完——十日也是真央有史以来在任时间最短的校长,只当了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便被忍无可忍的众人集体罢免了。于是,那个时候的十日安安分分的做了一个小小的真央教师。 其实,十日被罢免校长的事很简单,就是他摇摇晃晃打着呵欠流着眼泪走到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一句什么:“在我看来,政治就是统治者玩弄被统治者反而让被统治者感恩戴德的工具。当然,我这里说的是玩得好的。如果玩得不好,那么政治就是统治者激发被统治者推翻自身统治的工具。而,各位同学,你们今天进入真央学习,也就代表着你们的行为将与这个尸魂界的政治联系到一起了。那么,请好生选择自己的位置吧,在繁忙的政治中。” 如你所见,的确,这是首次真央对外招生时的校长讲话。所以,罢免是自然的,而且是最轻的惩罚。 依旧如你所见,十日那个时候还保持着一点点的热血青年的感觉,虽然那个时候的他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青年了。毕竟,他所轮回的世界太多了,可是,每一次新生,他都固执的认为,或许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会很认真的去生活,去遇到很多的人,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再一次被打磨成那个有点冷漠有点疏离的凤十日。 遇到海燕的时候,十日已经从瞬步老师沦落到了历史老师,又从历史老师沦落到了体育老师。或许有些人没有看出这之中的沦落状况。这么说吧,历史老师好歹也是尸魂界安排的课程,虽然是选修课,而且因为对以后进入番队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上课的人很少,一般情况下到了三回生就一个学生都不来了。但是,体育课却是十日这个前任校长硬着脾气设置下来的。理由是劳逸结合。天知道,那些学生在疲惫的白打课后还要去接受十日的虐待有多么的身心疲惫。 那个时候的海燕,刚刚进入真央,有着被所有人羡慕或者嫉妒的大贵族身份,却莫名的表现得像个痞子,似乎天生就想要跟人打成一片。 那个时候的十日,才托了当时仍然是十二番队队长兼首任技术开发局局长的浦源喜助做了一个篮球。其实,也就表面上看起来像个篮球罢了。实际上,这球能够吸收攻击向它的灵力。十日把它用到自己的体育课上,于是出现了一个场子上不停的使用瞬步和鬼道抢球的情形,危险的情形。 因为能够吸收灵力,所以篮球受到鬼道的攻击后只会改变运行方向而不会有所损坏。但是,那个时候的学生都还只是一回生罢了,哪里做得到精确攻击与灵力控制呢?于是常常是球没攻击到,旁边的队员倒是一个一个层出不穷被替换了。而瞬步那种东西,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如果是那么多的人一起瞬的话,通常的下场是撞在一起。 而那个时候,无差别攻击能力最强的,就是那个才入校没多久就有了天才之名的海燕,志波海燕,尸魂界四大贵族之一。 毕竟,做为天才,海燕的赤火炮个头比人家大威力比人家强,还好死不死的居然能够舍弃言灵,这下子,就连发射的间隔时间都比人家短了。而那个时候,人家一记赤火炮好歹能把篮球轰到篮筐里,海燕一记赤火炮就直接把篮球架都轰掉了。 那个时候的海燕总是挠着后脑勺赧然的对十日鞠躬,然后说对不起。而十日总是看着一篮球场的伤员和忙碌的四番队队员说:“我看你还是去四番队说这话比较好。”然后转眼一笑,拍了海燕的胸脯啧啧感叹:“不愧是天才啊……”摸着弯下腰配合十日动作的海燕的毛绒绒的脑袋,十日特有成就感。 毕竟能把那么多的人都轰残了自己还能毫发无伤,这才叫人佩服啊! 但是,这项运动一下来,海燕打入同学内部的计划也就泡汤了,改为天天粘着十日这个罪魁祸首。 那个时候的海燕会天天跑到十日的教师宿舍来叫爱赖床的十日起床,会为他跑到流魂街去找什么新鲜的吃食,会跑到朽木宅把十日拽走,用很大的劲,拽得十日生疼。但是,十日不会那么矫情的说什么,哎呀,你弄痛我了。十日只是穿着白色的真央教师服被迫跟着他的脚步而已。 那个时候的阳光惨白惨白的,海燕的侧脸却泛着红晕。 那个时候,海燕已经学会叫他十日,而不是老师。十日则从不介意这些小事,由着他去,看着他每次这样轻轻的低喃的时候都微微泛着欣喜的样子。十日迷迷糊糊似乎若有所察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 安安分分的当完一回生后,海燕的天才之名已经越来越盛。他苦恼的盘着腿赖在十日的教师宿舍里不肯回他的大宅子,抓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问侧着身子睡觉完全不理睬自己的十日:“喂,十日,你说我跳级怎么样?” 十日背对着他,小小的身子缩在暖暖的被窝里,细碎的发丝凌乱的在白色的枕头上散开,带着洗发水的花香:“恩,随便你啊。”睡觉的十日慵懒得像只猫,有些爱理不理的味道。 海燕不满的磨着牙,一下子拉过十日吼到:“你给我认真一点啊,如果……如果……喂,十日,我能做队长的吧?”那个时候的十日还不知道,海燕他不满于十日的强大,即使漫不经心依旧强大得让人仰望。但是,即使海燕明白自己与十日的差距,他依旧想要不断的成长,然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对他说那个字。 明明只有一个字,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被翻过来的十日眼神还带着点点迷蒙,领口的里衣四散开去,露出大片大片洁白无瑕的胸口,形状优美的锁骨在凌乱的发丝间若隐若现。一直的接触让十日没有办法对海燕像其他人一样产生警惕,所以总在他面前像个孩子一般迷糊。 海燕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烫手山芋一般丢开揪着十日衣领的手。喉咙中传来清晰的吞咽声。 那个一贯大大咧咧的海燕,手足无措的站在狭窄的教师宿舍里,看着眼前的人慢慢的又闭上眼陷入了沉睡。 只要一下下就好,一下下…… 海燕的心咚咚的跳着,一步一步小心的挪近。 还好,他没有反应。 低下头,几乎可以看清那人脸上因为睡眠而起的淡淡的红晕。鼻尖尽是熟悉的馨香,缭绕着,蛊惑着…… 海燕低下头,就这么轻轻一触。唇上的感觉,柔软得仿佛不存在,只有鼓动的心,轰隆轰隆,雷声一般,记载着那美好的瞬间。 黑色的眼眸没有预兆的打开,唇竟然被重新覆上。即使大大咧咧惯了,海燕依旧难免慌张得连手脚都找不到放的地方。 那辗转的吮吸,那划过唇角的舌尖,那低低的呼吸,海燕一直都记得,一直到最后一刻都还记得的,清清楚楚…… 然后,那嗽然睁开的眼就再次毫无预警的闭上,传来细微的酣睡声,搅动着室内浓重的空气。 原来是睡迷糊了么?还是下意识的反击呢? 海燕偷偷的笑着,手指抚上自己的唇角,心情好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回去的路上对着每一个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挥手,咧着嘴笑,然后拍着人家的肩膀打招呼。 见到都的时候,海燕才五回生,还未毕业。 那个时候的十日躺在高高的树杈上,密密的叶子层层叠叠,像个温暖的怀抱。穿着真央白色袍子的十日像只白鸽,停在那棵苍茫的树上,仿佛一个归宿。 都站在树下,有些焦躁的磨着鞋底,头发松松的在脑后扎成一束。 刚刚睡醒的十日拨开层层的树叶,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安静得水样般温柔的女子,悄悄的收敛了本来就不太会外泄的灵压。 十日不是个会过多注意四周的人,所以闯入他生活中的人最常见的便是海燕那般的,热情爽朗,带着一点点强势,却又无微不至,一步步的慢慢的渗透,等到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适应了那人的存在。于是就这么牵扯着,不清不楚。 都的紧张在远远跑来那人时变得更甚。 而那个人,是……海燕,那般张扬的朝天黑发,那般略微着急的脚步。 “那个……那个……我……”都的脸微微发红,终于等到的人来了却不由自主的低了头,声音小得连一向耳聪目明的十日都听不见。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明明说着尴尬的话,明明还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头,海燕的话却没有一点不连贯,眼神坚定而清澈。 都张大了眼睛,却没有哭。十日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看起来柔弱,却意外的坚强。 “果然志波同学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那个时候的都微微笑着,眼神中有微亮的光芒。 海燕却偏了头,脸边泛红,更加尴尬得抓耳挠腮。 “祝福你,志波同学。”都微微的弯了腰,语气诚恳而真挚,“就算志波同学没有办法喜欢我,我还是希望志波同学会幸福啊。” “那个……叫我海燕就好了,哈哈,什么志波同学还真是不习惯呢!”十日看到海燕对走开的都的背影这样大声的说。 看到都走开,十日慢悠悠的从树下跳下来,拍了拍袍子慢吞吞的朝自己的宿舍走。 “喂——” “喂——” “十日!你个混蛋!” 身后的海燕忽然气急败坏的冲上来,眼睛气愤的拉长,就这么狠狠瞪着莫名其妙的十日。拳头砸在旁边的树上,树干一阵颤动,飘飘摇摇的掉下许多的树叶,轻轻的打着旋。 十日绕过他,懒懒的一挑眉。 背后的人却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凤十日!你果然是个混蛋!” 然后的然后,那个海燕就毕业了,进了十三番队,许久许久不见,而十日依旧教着一个个可爱的好玩的学生。 那个时候的十日,看惯了世事,已经成了个凉薄的人。无情也好,狠心也罢,若是别人闯了进来,会开心的与人家戏耍,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是,当别人离开的时候,却也只会站在原地寂寞萧索的看着而已,始终学不会追上别人的脚步。 所以,很多时候十日都想,自己的错过都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所以,如果能够再早一点的话,趁自己还热血得跟个愣头青一样的时候的话,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是后来,海燕却突然跑来见他。左臂上带着臂章,已经成为了副队长,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岁月一点点的在周围人身上刻画着痕迹,而十日从这些痕迹里读懂自身时间的流逝。 十日与海燕不得不说的故事2 “十日……”海燕的出现毫无预警,逆着光,西沉的斜阳从他背后射过来,无比的晃眼。 当初见到都的那棵树下,当初海燕愤愤离去的那棵树下,再见面时却没有了当初的那般激烈。 十日有点不满的看着他身后晃眼的阳光,抄着手,略微的眯了眼:“怎么?”瞄到他的左臂,上面有醒目的“十三”两个字:“啊,已经是副队长了啊,难怪这么忙。”十日的黑眸被斜阳点出点点光泽,就这么亮闪闪的落在海燕的眼中。 “十日,我……”海燕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踌躇的看着一如记忆中漂亮的十日。终于,仿佛受不了一般狠狠的敲了自己的头两下,临行一样大义凛然的对着十日道:“十日,我喜欢你。”两眼闭得死紧,语速十分快,颇有赴死的味道。 十日静默的用那双如夜一般包容一切,如夜一般印不出任何东西的黑眸看着海燕,看着海燕脸上淡淡的红晕,看着他慢慢的平静下来,一瞬不瞬的等待着自己的回答,惴惴不安得像个孩子。 “为什么呢?怎么会……喜欢我呢?”十日轻声呢喃,仿佛在问海燕,又仿佛在问自己。 “哈?”海燕懵了,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一如既往笨拙的抓耳挠腮一翻,终于放弃的吼到:“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反正……反正就这么喜欢上了。”别过头去,越来越小声,被阳光染红的耳根愈加透明成粉色。 十日却笑了,黑色的眸子里透出清亮的光泽,走过去,摸了摸海燕的脸,然后毫无预警的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拍得海燕一愣,耳边却只剩下那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笨蛋,怎么能喜欢上我呢?”死霸装的衣角微微扬起,带起那人离去的气息,海燕苦笑的挠了挠脑袋。 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会还是不死心的尝试呢?a,就这样也好,至少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 果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同性之间的喜爱吧?那种程度的喜爱…… 还好,他不会用厌恶的眼神看自己。或许……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淡漠的人吧? 海燕不知道,十日在那些漫长的轮回中早已忽视了性别问题。只有爱与不爱,没有男女之分。因为,像他那样的人,能爱一个人已是很难,如何还会计较? 他依旧不知道,那么懒的十日在离开静灵庭后曾经动手杀过一只虚,胸口有巨大的空洞,看着十日的眼光里有绝对的执着。看着眼前的虚在一个“小小”的雷吼炮下消弭于无形,十日曾如此叹息:“恐怕我是唯一一个无法变成虚的人了。” 因为,虚是执念的产物,因为无法放下而变得贪婪。因为一直的剥夺而变得空虚。可是,十日他……无法对什么东西产生绝对不能放弃的想法。 没有拿起,如何放下?没有欲望,又要剥夺什么? 再见海燕的时候,已是几年以后,海燕与都的婚礼上。那一天,美亚子都正式成为了志波都。 成亲的地点在十三番队的小湖边。 十三番队,因为浮竹身体的原因,难得的居然鸟语花香,仿佛度假胜地一般。 成亲的那天,十三个番队的大多数人都去了,因为海燕那种打入众人内部的性格,也因为“志波”这个姓氏。 十日也去了,做为真央一名“成功”的老师,做为志波海燕最“敬爱”的老师。 暖风拂面,花香阵阵,波光粼粼。 那样美好的景色中,都穿着漂亮的礼服站在志波海燕身边,依旧水样的温柔,惹得月光落满她一身。温和淡雅的笑容让身边许多熟识的死神都拿胳膊肘捅海燕的肚子:“哟,你小子,怎么把我们十三番队的美女拐到手的啊?真是的,都没有一点预警,害人家连伤心的表情都没准备好。” 而海燕那个笨蛋,只是呵呵的笑着,傻兮兮的,手依旧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隔了一众夜色与酒香,十日笑盈盈的走过去,海燕看着他与平日没有什么区别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愣神。 十日对海燕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颇有为人父母的自豪。 志波都,那个一贯将聪慧掩藏在温和若水的举止下的女子对十日低头、弯腰、鞠躬,然后说:“凤老师能够来参加我和海燕的婚礼,真是太难得了。”淡然的语气的却让海燕反应过来,终于若对旁人一样敲了十日的头,使劲的在十日头上揉着,语气不满而带着抱怨:“这个家伙,哪有老师的样?当初纯粹是顶着老师的神圣光环欺骗我纯真的学生时代。”然后在十日发怒以前放开手,嘻嘻哈哈的拉过旁边的几个死神嚷嚷着:“走,喝酒喝酒。” 几个死神看着十日额头上的青筋战战兢兢的跑得比谁都快。 都微笑着:“真是好快啊……” 十日迷惑的看着那几人对他的明显的敬畏,难道也是自己的学生?毕竟手下恶搞了太多的人,所以不可能每个都像海燕这样,记得这么清楚。 那边的众人喝得热火朝天,一个朝天发的红衣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却一脚踩在桌子上,豪气干云的与众人杠上。 不过十日知道,尸魂界的年龄都不能看表面,所以只笑眯眯的看着,只是耳边忽然有了声音,近在咫尺的感觉:“是我的妹妹,叫空鹤,志波空鹤。” 转头,却见海燕,脸已泛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十日,让十日恍然又见到那个一天天总赖在自己身后,仿佛个痞子的孩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头发果然有点硬,刺刺的。 “海燕,要好好的哦。”十日笑盈盈的对他说,谆谆善诱的样子,终于有了一丝伟大的人民教师的模样。 “十日……”海燕眼神迷蒙的看着他,然后咧开嘴笑了,“那是当然,我会给都幸福的。”昂首挺胸。 “恩。”十日转头走出阴影,与了众人一同喝酒一同撒疯,只有眼神之中,一如既往的三分疏离,七分淡漠。 “喂,你就是那个凤十日么?”红衣服的小姑娘叉着腰,眼中带了点鄙视的模样。长长的腿叉开来,居高临下的样子。 “是啊。”十日淡淡的笑,手却快如闪电的抓住了空鹤的脖子,空鹤的眼睛一下子透出惊恐来。 十日凑近他,邪邪的咧开嘴,宽大的袍子刚好挡住空鹤娇小的身子:“不过呢,我很讨厌人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呢,恩……空鹤?是吧?”手放开,拍了拍转身就走:“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喂!”空鹤却抓住他的衣角,固执的倔强的眼神,蛮横的样子:“为什么不喜欢哥哥?” “咦?”十日看了看空鹤的身高,难得的不超过自己啊,于是难得的有了好心情。回了身,在她旁边站定,超然世外一般看着眼前的热闹:“啊,为什么呢?……大概……就是那样吧……已经不想要去爱人了……累了……”少年的眼眸里难得的透出一丝迷茫,丝丝缕缕的寂寞点点的散发在这热火朝天酒香四溢的夜色中。 到底是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各番队都有准备礼物。 山本老头子意思了一下,叫人送来一个盒子,包装精美。十日有点期待的看着海燕打开,然后囧了。 竟然是一大段的亲笔书信:“吾等要再接再厉为保卫静灵庭,维护世界的正义而不懈努力……”洋洋洒洒竟然有厚厚的一叠。 所有的人,尤其是深受荼毒的各位队长都直接装作没有看见。 二番队的礼物很有意思,竟然是一册子的照片,记录着海燕和都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有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的样子。 空鹤颇有士气的一巴掌拍在自家哥哥的肩膀上,狠狠的点了点头:“还好,哥哥你没有对都做出过分的事!”转过头,圈住了一身拉丁风味的夜一的肩膀,满意的咧开嘴:“真不愧是隐秘机动部队啊……” 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温和的笑。 海燕一张张的看过那些照片,然后抬头对夜一说了一声谢谢。难得的郑重却让偷拍的人愣了一下。 十日眼尖的看到海燕将一张照片收进手心,那照片上似乎是当初的那颗树下,似乎不止拍到海燕与都…… 三番队的银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盒柿饼送给了海燕,乱菊还嚷嚷着那盒柿饼明明是她做的。 四番队的卯之花让勇音送了一盒药,说是强身健体的。十日一直觉得勇音说这话的时候脸有点红,不过看别人都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莫非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送得太多,大家都适应了? …… 各个番队的东西依此上来,十日只站了一旁看着。海燕却嚷了起来:“十日,你该不会就这么空着手来的吧?” 十日摊摊手:“我只是一个可怜的人民教师,哪有你这样的大贵族看得上的东西?” 众人的谴责眼光却一致的看了过来,京乐甚至还乐呵呵的抿着小酒道:“哎哟,想不到我们真央的老师待遇这么不好啊……哦呵呵……”身后的七绪黑着脸撒着漫天的花瓣。那阵势,简直可以误导当天的新郎人选了。 “这样的话……”十日从怀里掏出一条骨质项链,白森森的兽骨在月光下泛出玉色的光芒。 春水抚着自己的斗笠笑得欢畅:“哟,老师还偷偷的藏着好东西呢~” “ne~”十日把项链递给海燕,海燕愣了愣却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这个是十日一直带在身边的吗?” “恩,应该是吧,不记得是从哪里来的了。” 海燕露出白白的牙齿,弯下腰:“那十日给我戴上吧。” 双手环过海燕的脖子,细细的将项链系在他的颈间。十日不知道为什么,既然在那跳项链上下了咒:生死之时,必能得知。 后来,十日常想,若是能够下个替他挡一灾或是什么的咒,海燕或许就不会死了。可是,十日之时凤十日罢了,不是神,所以只能得知一下他离去的消息已经够了。 也是那晚之后,十日又戴上了那半面银色面具去了流魂街一阵乱逛。也是那个时候,捡到了布鲁。 十日与海燕不得不说的故事3 十来年后,十日离开了尸魂界,不是流放,而是离开。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包括海燕……以及他的妻子都,还有那个十日看着长大的小贵族朽木白哉。当然,那个时候的朽木白哉已经不小了。 当隐秘机动部队向山本元柳斋重国,那个做为十三番队总队长的人报告的时候,山本沉默了许久,最终什么都没说。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慢慢的搁置下来了,仿佛混入水中的泥沙,缓缓沉淀到底。 海燕曾经想,他会不是是因为他离开?然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了。 其实,离开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厌烦了,而厌烦的时候有个人对十日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应该守护的东西,那么,我把我在意的东西分给你好了,你来替我守护。” 那个人像一个长者,总是踱着小小的步子笑着看十日,慈祥而和蔼。十日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老去,一点一点的被折磨,却依旧拥有平和的笑容。看着他的时候,十日会觉得很安心,仿佛母亲在身旁。 或许这么说不太对,因为那个人毕竟是男性,那么,就父亲好了。 十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但是,大概就是那个感觉吧。 十日是强大的,那种强大来源于自己的血统,可是,那种强大也带来了他的孤寂,而且永无止境。别人往往注意到十日的强大,仰望着他,追逐着他,却忘记了给予他所有人很小的时候就拥有的东西,譬如亲情,譬如爱。那种默默无闻的,点点浸透的爱,而非占有或者仰慕。 而十日,在那个老人身上获得了。十日他不知道那个老人的眼神有没有因为岁月而产生问题,例如老花或者别的什么,但是那个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却深刻的明白了十日的寂寞与苦恼。于是,他分给了这个孩子他最需要的东西——信仰! 他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应该守护的东西,那么,我把我在意的东西分给你好了,你来替我守护。” 听到这句话的十日没有别的多想,只是简单的答应了一句:“啊!” 那个老人姓石田,是一个灭绝师,据说是最后的灭绝师,被刚刚继任的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带到了尸魂界,用作研究,然后遇到了十日,或者说是十日遇到了他。 他每日每日的面对不同的折磨,可是,依旧会笑,会拍着身边的地方叫十日坐下,然后给十日讲很多很多现世的东西,包括他的儿子,石田龙弦,一个别扭的孩子。 于是,十日从那个带给他父亲一般感觉的老人身上,学会了,微笑。 其实十日并非没有去过现世,拥有控制时空能力的他可以自由来去于任何地方。可是,那些东西在老人的嘴里讲来就变得特别的生机勃勃。或许是因为做为人来说,几十年的有限时光会让他们注视到身边的许多东西,当然也可能因为那个叫做石田的老人本身就喜欢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于是,十日去到了现世,去看看那个老人说的充满着希望的地方,也带走了石田老人。 而这个事情却只有各位队长才知道,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十日是自己离开的。 于是涅茧利派了人到现世来监视那个老人。 既然是山本总队长都没有办法招惹的人,涅茧利当然也不会去招惹,于是学会退而求其次。 于是,十日偷偷的去看那个老人说的守护的东西,那个叫石田龙弦的男人,以及后来他出生的儿子,石田雨龙。 海燕死的时候,十日正躲藏在茂密的树丛中晒太阳。 当然,这样的地方是绝对晒不到太阳的,可是,十日的爱好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可是,晒啊晒啊的,心口突如其来的一痛。十日霎时就明白了。 那个曾经追着自己,那个曾经拖自己起床,那个曾经对着自己一脸傻笑,那个曾经……那么认真的说喜欢自己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不会了…… 即使会转世,即使会轮回,可是,守着那些记忆的人已经只剩下一个了,所以,再怎么相像也不是他了。 十日突如其来的觉得眼角酸涩心口发闷。 原来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在乎他啊…… 石田自然是察觉了十日那一瞬间的灵力波动,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清,可是,又多了什么让人心痛的东西。 于是,他摸着自己的小孙子的头轻轻的说:“雨龙,灭却师的箭是靠心放出去的。”那个让人心痛的孩子,没有心啊,或者是遗失了? 然后,石田在石田雨龙疑惑的目光中,背着手小步小步的踱到十日藏身的树下,仰起头,满脸的皱纹柔和的散开:“去看一下吧。” 十日摇摇头,拉开一个笑脸,淡漠如初:“不用了,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怀念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这么说着,十日还是回去了一趟尸魂界。 他对自己说:“就算海燕死了,至少他的妹妹还在啊,去看看她也好,那个喜欢穿红衣服,像个男孩子一样豪爽,又有一点暴力的女孩儿。” 可是,空鹤,海燕的妹妹用那样仇恨的眼光看他,仇恨甚至……鄙夷。 十日有些惊讶,却又无所谓。他不是个在乎别人的人,一直都是。 于是,十日笑着对空鹤说:“怎么这样看我?又不是我杀了海燕。”外加摊了摊手。 空鹤嗽的抽出背上的刀,咬着牙,声音恨恨的:“我只是讨厌你这种给了大哥希望却又这么残忍的伤害他的人。那种……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十日懵了,偏了偏头。自己什么时候给了海燕希望了?自己一直都很好心的告诉他,不要喜欢自己,因为……喜欢自己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尽管已经离开了,没想到,那个笑容灿烂又有点痞痞感觉的男孩儿还是死了。 空鹤没有哭,尽管那般的讨厌的看着十日,那般的深入骨髓的疼痛的眼神看着十日,却只倔强的咬着牙齿,白森森的一片:“大哥那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5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5部分阅读 么的喜欢你……那么的喜欢……” 十日伸手,两指捏住脖子上的刀刃,手指一转,刀刃应声而断,白白的反着光。转身,声音平稳而没有一丝起伏:“上次忘了告诉你,我也不喜欢人家拿刀架到我脖子上。” 离开,变得毫不脱离带水。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原以为那个下手是因为自己,看来就算没有自己,他还是会下手。 所以,海燕,你不管怎么样都会死的。而我,不能去擅自更改你的命。 十日这个样子劝服着自己。 他不恨,不会恨任何人。没有爱,怎么会有恨呢?最多,只是觉得有点寂寞而已。 可是,回去的时候,十日看到,那个被他视作父亲一般的老人躺在血泊之中,周围是许多的虚,丑陋而贪婪。 那个老人一心疼爱的孩子哭着,小小的脸又脏又丑,抱着老人的尸体一动不动。 那样的话,连那个孩子都会被杀死吧? 如果实在找不到应该守护的东西,那么,我把我在意的东西分给你好了,你来替我守护。 十日正要出手,几个死神终于赶到。虚,在死神的刀下四分五裂,那个孩子的脸上溅满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老人的,还是周围的死神或者虚的。 那个老人安详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灰色的斗篷皱巴巴的被压在身下,脸上的皱纹犹如一朵褶皱的菊花。 于是十日离开——既然已经知道那个孩子不会有事。 只是心头,终究空了一块。 冬菊,象征别离。 麦杆菊,象征永恒的记忆,刻画于心。 野滥缕菊,象征饱经人生历练而来的智慧与睿智。 看着天,十日的手插在黑色的碎发中目光迷离。 或者……离开这个世界好了? 可是,他想起那个老人的话:“如果实在找不到应该守护的东西,那么,我把我在意的东西分给你好了,你来替我守护。” 朽木宅。 织姬迷惑的看着众人的沉默,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的往外洒着甘香。 十日浅笑低酌,摇晃着手里的骨质项链:“真的死了么?” 空鹤一凛,却听不出那人话中的感情……怀疑……还是坚定。 百来年过去了,空鹤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了,也明白当初将自己的悲痛转移到对那个人的恨上有多么的傻,以及……对那个人有多么的不公。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能够在大哥死后回来一趟,多少也是对大哥有感情的吧?不论是何种感情,至少,大哥在他心里是存在的,不同于常人。 “喂!你什么意思?”空鹤性急的揪起十日的衣领。 十日抬起眼来,眼中已泛上酒气,水蒙蒙的荡漾成一片,说不出的风情:“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个项链而已。原以为……它已经跟着他一起死去了。” 空鹤还待再说,手腕却突然被谁握住,冰凉冰凉的刺骨。抬头,却是朽木白哉冷冰冰的黑眸:“放开!” 空鹤诧异,却也放下十日,转身走了。红色的衣角转眼消失在朽木宅这个空旷寂寥的地方。 “那个……”就连时常脱线的井上织姬也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有点不自然了,她伸手戳了戳旁边的茶渡,“有没有觉得背上像有很多小虫子在爬?毛毛的~”还伸了几根手指偷偷的比划了两下。 茶渡老实的看了她一眼:“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冷。” 石田雨龙看了周围人一眼,最终落到十日身上。他,在伤心吗? “明日就要回现世了,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好了。”一手拉上黑崎,一手拉上井上,对着几位队长行了礼,立刻快步退出房间。 茶渡与修兵、吉良等人对视一眼,也鞠了躬跟了上去。 露琪亚难耐的动了一下身子,眼巴巴的看着几人退的干干净净,垂着头,小小声:“那个……那个……兄长大人……” 白哉抬起黝黑的眼眸扫了她一眼,露琪亚立时觉得身体一僵,白哉却开口道:“露琪亚,你也回去休息。” “是的,兄长大人。”保持着完美的礼仪,优雅的站起来,轻轻的拉开门,轻轻的关上门,然后……撒丫子的离开…… “那……我们也先行离开了,老师就拜托朽木队长了。”浮竹温和的对着白哉点点头,也转身离开。 伊势七绪一把抓住自家那个抱着酒瓶子不放的花衣服队长,默默的鞠了一躬,将京乐拖了出去,门外传来京乐的惨叫:“哎呀,哎呀,小七绪让我再拿一瓶酒再说嘛~lovely~lovely~小七绪~绪~绪~” 诺大的房间里,登时冷清下来,唯留下满桌子乱滚的酒瓶与半醉的十日以及几乎没有喝什么酒的白哉,一室酒香弥散…… 至于为什么白哉没有喝什么酒,你觉得除了京乐那种人,谁会去劝白哉的酒? 看着眼睛蒙上雾色,却显得更加清亮的十日,白哉叹息一声,弯腰抱他在怀,对着外面吩咐到:“福伯,替我收拾一下房间。” “是。请问需要找人照顾凤老师么?”福伯尽职的拉开木门,跟在白哉身后。 白哉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嫣红的两颊,水洗一般的黑眸,仿佛平日的淡然忽然沾染上烟尘一般。 臂弯紧了紧,终究说到:“算了,我来照顾他好了。” 福伯略微诧异的抬头看了这位素来严谨自律的家主大人,然后应了一声:“是!” 白哉顿了顿,抬眼看了昏黄的天际一眼,终究缓步向房间走去。 旖旎 朽木白哉的房间简洁而且如他人一般严谨,并无太多装饰,所以,白哉大爷一进门就直接将半迷糊的十日放到了米色的榻榻米上。 大概是感觉到了身下的舒适,十日来回的打了几个翻滚,然后迷迷糊糊的扒拉了几下身下的褥子,身子一蜷就开始睡了。那欢快扒拉的样子,活像只小狗。 素来讲究贵族礼仪的白哉对于他的睡姿实在不敢恭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不倒酒量么?上阵喝酒的时候倒真是豪气干云的模样,原来一回家就这个样子? 白哉不由得想起以前和夜一浦源等人一起喝酒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家伙应该还住的是真央宿舍吧?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就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打理就这么自生自灭了? 白哉的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恼怒,而他自己并没意识到一贯清心的自己居然会为了十日这么点小事而动怒代表了什么。 白哉侧坐在十日身旁,俯下身去,摸了摸十日的额头。或许是白哉本身体凉的缘故,反正手下的十日那是滚烫滚烫的,绯红的两颊活像只煮熟的虾子。 白哉转身到一侧的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规规矩矩的折叠成方形放到十日的额头上,但突如其来的冷水刺激让十日一哆嗦,毛巾立刻滑进了十日的颈窝。 从来没侍候过人的白哉有点力不从心了,就连刚才那盖湿毛巾的举动也是从前照顾身体孱弱的绯真时学来的,你还指望他能做些什么? 估计是绯真太体贴了,从来就没教过白哉大爷怎么照顾人,能盖盖湿毛巾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白哉伸手去取滑落的毛巾,指尖在毛经的冰冷与十日颈间的温暖中一滑而过,突如其来的战栗迅速而热烈的顺着神经传上来,让这个洁身自好了几十上百年的男人猛然一震。呆呆的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黝黑的眼眸楞楞的看着那个撅着嘴吧唧两下睡得两颊绯红的人。 怎么会……突然觉得……十日……很可爱?! 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寥寥的酒香被瞬间放大加深,一点一点的在白哉的鼻尖缭绕。白哉的头嗡的一声,赶紧缩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人家脸上去了的手。 可是,那手下滑腻的触感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美好,让白哉的动作不由得一顿。而十日的酒一喝,正处于全身发烫的时候,哪里允许刚到手的空调就这么跑了?于是,某人动作迟缓,而另外的某人动作迅速——最终的结果是,十日狠狠一抓,扯住了某人因为靠得太近而垂下来的银白风花纱,于是咚的一声——白哉就这么趴在了十日身上,脸对着脸,眼对着……睫毛…… 红润的双唇泛着点点的樱花粉,因为美酒的滋润而显出水润的光泽,轻轻的嘎动像极了诱惑…… 白哉楞楞的看着,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应…… 或许是白哉体重的原因,十日轻声的嘤咛了一声,转了个身。 双唇如羽毛一般划过白哉的嘴唇,那一瞬间,白哉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轰隆隆的,胜过雷声。 或许是因为与白哉的相处承受了时间的考验,反正十日这般警觉的人即使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着白哉依旧没有做出该有的防备。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十日自己的纵容,下意识里从来没认为白哉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会对自己构成危险,不然,依他的性格也不会跑来朽木宅过夜。 额,过夜这个词,请恕我使用不当…… 总之,接下来,白哉充分的利用了这点优势成功的吻了下去。 浅尝辄止的吻因为甜腻酥软的触感而一发不可收拾。舌尖轻轻的划过唇角,勾勒着,描绘着。 或许是长期“洁身自好”的关系,仅仅是一个吻,那种犹如触电的酥麻竟然窜满了整个背部,沿着脊柱缓慢攀爬…… 白哉伸出舌头轻轻一卷,有点憋闷的十日立刻轻吟一声微张了樱口。 舌尖立刻顺应主人意志突破这一点小小的障碍长驱直入,扫过敏感的牙床,轻柔的在十日的口中翻天覆地,吮吸着那胜过一切美酒的甜液。 白哉的意志力迅速退化,呼吸竟然开始粗重起来。 然而,睡觉的时候毕竟是不适宜接吻的,所以,呼吸受阻的十日猛地张开了一双胜过子夜的黑眸—— 四目相对—— 白哉缓缓的放开紧握住十日双肩的掌心,掌中突如其来的空虚让他心中一阵烦躁,眼下的黑眸中缓缓的泛上浅浅的雾色,子夜一般的黑眸渐渐朦胧成一片灰色。 白哉的心慢慢的镇定下来,脸上重新变成一贯的冰冷,伸手抓起刚才已经被他完全遗忘在枕边的湿毛巾就要起身,然而——谁都知道,妈妈小时候就告诉过我们不能做坏事,所以—— 睁着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的十日忽然一个翻身将正在从十日身上爬起来,重心不稳且毫无心理建设的朽木白哉大人反压在了身下。 白哉的头狠狠的一磕,他却面无表情的看着明显与平日不太一样的十日——整个人被人制住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放开!”白哉冷冷的看着十日,如此说到,伸了手去拨十日压住自己双肩的手。 十日莞尔一笑,两分慵懒,三分魅惑,五分邪丽。既带上了十日的戏谑,又带上了阿修罗的邪魅。 这从未展露人前却勾人摄魄的风情让白哉的喉头一梗,手也这么生生停下。 十日鲜红的舌尖缓缓的舔过自己的唇角,低低的笑着,缓缓的俯下身。 湿润温热的气息一点点的喷在白哉的脖子上,突然的一舔更是让他全身一颤。 耳边的声音莫名的充满着勾引:“你是哪里来的小倌么?”十日轻轻的舔着白哉的耳廓,细细的牙齿辗转撕咬。 已经渐渐发热的身体却因为这样一句简直是折损这位朽木家家主的话一下子变得晶晶亮透心凉。白哉狠狠的拽紧了拳头,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心情在不断自我暗示这是个醉酒的人的话中平静了下来。 当然,这不能怪朽木大人定力不够。任谁听了十日这话都得怒火冲天,何况是朽木这种向来以贵族自居的人。 可是,耳边的人还在低低的笑着,已经从耳朵啃到了朽木白哉的脖子上,嘴里还说着:“恩,真漂亮,比以前看过的漂亮多了。” 白哉愤怒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他这句话心头忽然就有一股火窜了上来。一下子一个翻身又将十日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一路翻滚,只留下一地满是褶皱的褥子。 白哉紧紧的抓住十日纤细的手腕固定在头上,恨恨的注视着身下这个人。 十日疑惑的一偏头,配上湿漉漉的眼睛,该死的……竟然出奇的可爱! 因为两人一阵剧烈的运动,不论是白哉还是十日,单薄的衣衫都已经褪到了腰上,正面均是一片风光旖旎。 白哉狠狠的一口啃在十日的肩上,留下一个红彤彤的印记,抬起头来,纯黑的眼中泛着不知名的涌动的情绪:“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看过很多别的样子的小倌了?或者是……你尝过?” 或许是下意识里对潜意识认为是自家孩子的朽木白哉的保护,反正十日被啃了一口就啃了一口,倒没有一个爆发跳起来给白哉几刀的趋势。 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不是白哉的对手就是了。 愤怒的人不好惹啊…… 十日往上看了看,似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答复:“好像是试过,不记得是哪一世了。反正……爱我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逢场作戏。”十日的眼睛里没有透出任何的情绪,但是白哉却感觉到一种深得透底的寂寞从他身上透出来,缓慢的萦绕满整间卧室,压得白哉心头泛凉。 他醉了,不知道是身体醉了,还是心醉了,但是,这个一贯将自己深深掩藏起来的十日在肆意的放纵着自己。 白哉忽然这样觉得。 轻轻的伏下身,白哉将十日搂在自己怀里,收紧臂弯,缠绕呼吸。 怀中的人身体一僵,却有渐渐放松,将下颚轻轻的放在白哉的肩上。瘦削却精干的肩坚定的承担着十日的寂寥。 十日环上白哉的腰,低缓的声音犹如梦呓:“很远很远的事就不记得了。但是,还记得有一世收养了一个小男孩,笑起来有漂亮的酒窝。春天,我背他去踏青;夏日里,我们泛着小舟去采莲;秋日,一起去塞上牧马;冬日,背着他出门踩雪,吱嘎吱嘎的声音特别好听。他说,日后定要娶我,我刮了他鼻子教他习文练武。后来他成了一代将军,却把我打包送给了那皇帝。原来十多年的照顾,却比不过灿烂的仕途,真是我这个抚养人的悲哀。”十日边说边笑,轻轻的笑声缓缓的在白哉耳边回荡,白哉紧紧的皱着眉,却只能将手收得更紧一点。 “有一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温柔得像水一样,默默的包容着我的一切,任性也好,嗜血也罢,她都静静的陪在我身边,端一碗粗茶淡饭到我面前,我想,就这么过一世也好。可是,我忘了凤家人的悲哀。数十年不老的秘密终究被人发现,待我回家,那曾经对我温柔笑着的女子已成了柴堆上的一具焦尸,她,竟被她护着的那些村人活活烧死!一怒之下,我毁了与她的约定,灭了那个小小的渔村,却也从此被人称为妖孽!”十日仰起头,止住眼中的泪水:“呵呵,妖孽,人不犯我,我又岂会犯人?那些人不知道,若不是那女子求我,那村子早就灭在土匪手中了。” “还有一世……”十日双眼迷茫的喃喃低诉,白哉心头一痛,猛的将他箍紧,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紧紧包围过来:“好了,别说了。”抬起头来,看着双眼无神的十日,知他怕是半醒半醉之间,压不住心头沉淀了那么久的记忆:“不是你的错。不是因为爱你所以没有好结果,是因为他们不够强,站不到和你比肩的地方。” 从来没说过这么长句话的白哉轻轻的吻了十日的眉梢眼角,将他轻轻的放平,看着他缓缓的合上灰蒙蒙的双眼,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谁叫刚才两人贴合得紧密无间呢? 朽木白哉倒在巨大的浴池里仰面朝天,取下了牵星箍的脸庞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清秀:“自己竟然对十日……”手指抚上颈间的印记,鲜艳的记录着刚才的放肆…… 面具 柔和的晨光像毛绒绒的丝绒暖暖的照进十日的房间,十日扒拉了两下身下的厚厚的褥子慵懒的睁开墨玉一般的双眼,眼中青色的光芒晃了一晃又恢复了正常。 十日坐起来,单薄的绒被滑到腰下,露出洁白细腻的胸膛。揉了揉额角,十日恍然觉得似乎……似乎……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貌似……吻了白哉? 十日哀叹的伏倒在榻榻米滚了两滚。当然,做出这个动作并不是因为十日觉得自己还小,还能装下可爱什么的,而是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充分的无语。 白哉啊,那是白哉啊,昨天的行为甚至让十日有了一咪咪乱囵的感觉。那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而且,据说同性恋大多是后天的,如果一不小心把白哉大爷引上这条路了,朽木家的那些老古董不杀了自己才怪。 虽然尸魂界大多数的死神是来自于流魂街,但是也有一部分是贵族出生,也就是出生就具有灵力的真血,这样的人因为数千年来被灌输了对于尸魂界忠诚的信念,可以说是尸魂界的支柱。而四大贵族由于在中央四十六室中占有绝对数量的议席和本身的绝佳天赋而尤其出众,其中又以朽木家为最。而白哉大爷虽然有与绯真成婚,但是并没有留下子嗣,也就是说他不但是家主,还必须承担起传承朽木家这一强大灵力血脉的任务。 而十日是决计不会怀疑白哉对于自身职责的坚持的,所以,他觉得即使白哉是同性恋吧,也不会不与女性结婚的。呜,但是这样对于那个女人就太不公平了。 “但是……”十日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一般被称为同性恋的人其实绝大多数应该是双性恋才对,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忽然想起,人家白哉大爷还不是同性恋呢,自己在烦恼什么? 猛然一击掌! 差点忘记了,中央四十六室都已经被灭了,也就是说那些老古董都死翘翘了,哈,那谁来烦自己? 十日立刻精神抖擞的从榻榻米上爬起来,门外似乎听到了动静,传来侍女的声音:“凤老师,请问能够进来吗?” 十日应了声,几个侍女立刻进来侍候了十日梳洗穿衣,又为十日奉上了早餐。 其中一个领头样子的小侍女对十日道:“朽木大人已经去番队工作了,临走前吩咐不要吵醒凤老师。这些吃食一直为您留着,还是热的,请问是否合您胃口?如果不满意,我们将吩咐人为你重做。” 十日眨巴了几下眼睛,立刻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满意。 在朽木家吃饱喝足以后,十日马上在福伯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卷了铺盖卷走人。 福伯佝偻着身子,站在高大的门口连声邀请十日以后常来。 巨大的门口衬得福伯的小身子仿佛站在巨兽的嘴里,背景昏黄成一片。 十日拥抱了这个老人一下,乐呵呵的扛了一大包福伯赠送的东西转身走了。 忽然想起,两三百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见到了白哉那个孩子。小小的,穿着繁复的和服。那些层层叠叠的厚重,似乎要压倒那个精致得如同娃娃的孩子。 记性并不太好的十日似乎还记得那个孩子的眼神,茫然的看着四周。挺直的脊背与僵硬的表情让十日莫名的心疼。 于是走过去,蹲下身来,轻轻的摸那个孩子的头。黑色的头发柔软得仿佛天鹅绒。 小孩子却一脸不满,后退了几步避开十日的手:“你是什么人?不是死神吧?” 十日笑眯眯的再接再厉抓住那个孩子,不顾他的挣扎:“啊,我不是死神。我是真央的老师。”看着怀中一言一行都带着绝对的模式的孩子,十日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似乎也养过小孩,但是没有一个有这么乖巧。当然,十日并不欣赏小孩子乖巧过头,于是坏心的提议:“喂,小贵族,我带你去流魂街玩怎么样?” 小白哉的脸有点偏圆,眼睛也比现在圆溜溜了许多,剪得十分整齐的短发和刘海让穿着和服的白哉泛出几丝女气。 小小的人儿偏过头去:“哼,流魂街那种地方……”眼睛里却显出几丝好奇,或者……还有向往。 于是,十日乐呵呵的抱了这么个可爱的小孩子在怀里,几个瞬步出了静灵庭。 流魂街的一切对于小白哉来说都那么新奇。 摆在地上的布偶,路边吱溜溜转的风车,还有那些可以自由自在跑来跑去的孩子…… 十日默默的看着那个走起路来循规蹈矩的小孩子。 糖人、风车、金平糖…… 十日买了好多东西放到白哉的手中,白哉偏过头去:“谁要这些东西!” 十日笑笑,一个人走在前面,故意东张西望,却看到那个孩子……睁着黑黝黝的眼睛偷偷的咬了一口糖葫芦,然后惊奇的眯了眼睛。 天色渐晚,十日看到小白哉不停的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于是扔了他手中的那些东西抱起他又是一阵瞬步。 刚到那个像个怪兽一样高大的门前,十日看到当时的六番队队长朽木当家由远及近走了过来。小白哉立刻偷看了一眼,踏着稳重的步子进了朽木宅。 原来……是在等父亲么? 十日笑眯了眼睛:“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回头与走近的朽木当家打了招呼。 做为一个礼仪标准的贵族,朽木当家自然邀请十日进屋用膳。绝顶的厨师做出的自然是绝顶的美味。于是,后来,十日便常常跑到朽木家串门,外加挑逗挑逗当时还有点婴儿肥的小白哉,直到那个孩子渐渐长大,渐渐看不出别的表情来,倍感无趣的十日这才减少了逛朽木宅的次数。 回到真央的十日那个春风得意啊,就差没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按着记忆一阵转圈再转圈终于找到自己那个不起眼的小小教师宿舍,推了推门,发现上锁了,更甚的是自己没有钥匙。 十日二话不说一个白雷将整扇门穿了个洞,然后伸手进去,从里面打开了门。 竟然……还这么干净啊? 十日大大的吃惊了一回,乐呵呵的想:“不知道是哪个好人呢?”于是,很乐意的帮助人家成为了“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型人物,心安理得的收回了自己的小窝。 只是真央一些小贵族们从自家长辈那里知道曾经那个搅和得真央风雨飘摇的不良老师又回来了,纷纷战战兢兢的上完了一天的课程。 忽然想起今天石田黑崎他们就要离开尸魂界了,十日将福伯友情赠送的各样物品扔到自己的窝里就往了双极方向瞬。还没瞬到目的地,果然就看到黑崎一护那颗醒目的橘子头。 果然是纯天然无污染质量过硬的良好坐标啊! 十日这么想。 看到十日过来的井上织姬兴奋的挥着手:“凤君,大家都在等你呢!” “等我?”十日疑惑的偏了偏头。 “恩啊!”井上兴奋的拉过十日,“凤君不跟我们一起回现世么?”旁边的石田雨龙偷偷的将注意力转过来。 “这个问题啊……”十日捏住自己的下巴,“可是,我这学期的学费还拖欠着呢,房租也还没交,我想在尸魂界搜刮点钱再说。”十日注意到雨龙的眼神暗了暗,微微一笑。 “咦?”织姬惊奇的瞪大了眼,“尸魂界的钱也能在现世使用吗?” “当然不能啊,不过尸魂界也有派人去现世执行任务什么的,总不能不花钱吧?所以我想,只是我还没发现藏钱的地方而已。”十日狡猾的将双眼眯成一条线。 茶渡的头上滴下一滴汗:怎么忽然觉得十日很像那个脸上只有三条线的家伙? 远远的跑来一道烟尘,烟尘还未散尽,一个可爱的童音已经响了起来:“哟,大胸脯、大个子、刺猬头还有铅笔!” 更木剑八哇哈哈的现身,嗽的抽出刀对准黑崎一护:“喂,小子,趁你还没走,咱们再较量一下吧。” 旁边的浮竹赶紧跑出来打圆场。 更木不满的切了一声,将那把斑驳的剑收进了腰间。 草鹿八千流不满的摇晃着脑袋,撅着小嘴道:“竹子是坏人!难得小剑这么努力赶上了!你们昨天喝酒也没有等我和小剑!” 十日乐了。感情这两人昨天是迷路了,所以没来得及喝酒啊? 黑崎一护颤巍巍的闪过更木剑八的魁梧身躯晃到十日旁边,有点不好意思的拉过十日跑到一边:“那个……十日啊,有个问题我想……” “什么事?”十日经过昨晚已经完全恢复成那个友好的凤同学。 “那个……就是关于你的面具……”黑衣严肃的看着十日的眼睛,然后从胸前掏出了自己的面具。黑色的花纹在面具上划开,面具的一角已经有点损坏。 十日翻来翻去的看了两眼,点点头:“不错啊,挺漂亮的,比我以前见过的漂亮多了。” 一护立刻跳了起来,压低声音吼到:“谁问你漂亮不漂亮啊?我问你这个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也有一个面具吗?恩……虽然不太一样。但是……你戴上面具以后也会和平时不一样吧?” 十日睨了一护一眼:“我的面具当然和你不一样了,我的比你的更加漂亮。” 一护彻底的抓狂了,一把夺过面具揣在怀里,不满的向穿界门走去。 那边的井上正偷偷的看着这里和旁边的石田他们贼兮兮的窃窃私语。 十日一叹,唤住一护,看着那张与海燕一模一样的脸温和的道:“一护,变强吧。变强了,那么不管这个面具是怎么回事你都能驾驭它。” 一护骄傲的回头,橘子一般鲜艳的冲天发泛出亮丽的光泽,一排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那是当然!我,会变强的!” 十日微微笑着,以一种感叹的语气看着那些个孩子进入穿界门:“真是青春啊——” 一护,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凭你的好强反而会激化心底的虚的力量。你家那个老头子都不管,我这个外人何必插手呢? 所以,一护,变强吧,不管什么时候,变强总是好的…… 十日同学的厮杀 话说朽木白哉昨夜竟然对着十日情不自禁了一把,加上又被十日反调戏了一趟,心头自然是起伏不平的,所以竟然一觉无眠,就这么靠在床边看着十日的睡颜看了整整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兢兢业业的前往了六番队。 一方面是因为蓝染叛变导致各个番队人心不稳,因此尤其需要各位队长坐镇,另一方面,自然是朽木队长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 桌子上的公文叠成厚厚一摞,白哉手中的笔提了不知多久,却仿佛忘记一般始终不曾有过动作。 白哉忍不住一叹,将手中活计放下,揉着额头立于窗前。 清风阵阵,撩起白哉的银白风花纱,轻柔的尾角温柔的抚过白哉冷峻的脸庞。眼前不期然的浮现出那双黑亮的眼眸,莹莹光华流转中,带着点点笑意,浩浩忽如腊月夜空,广袤无边,深邃摄人。一想起来,心头还有难以言喻的情绪缓缓流动,慢慢膨胀,仿佛要破体而出一样。 白哉疑惑的伸手覆住胸口,那里,有咚咚的声音清晰而缓慢的传来。 修长的手指慢慢扣紧,捏皱了白色的法披。 十日……我怎么会…… 忽然想起海燕来,那个肆意的洒脱的男人,那般决绝的去爱十日,依旧不能留下他。而自己…… 忽然觉得脖子上的银白风花纱那么紧窒,仿佛有人生生的扼住了自己的喉咙。白哉顺手扯下,回身坐到桌前。 银白的风花纱轻轻飞扬,漾起一个又一个优美的弧度,透着阳光,泛出一层朦胧的金色…… 话说另一边的十日现在怎么了呢? 那懒人自然是回去补了个觉一直补到半下午,然后背着个手满校园晃悠。 突然,一人冲出来拉住十日的衣领满是命令口吻的呵斥道:“喂,你,给我把这些个资料送到xx班的鬼道教室去。” 十日一愣,缓缓回头,扬眉一笑,对面的少年明显一怔:“我么?”白皙的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尖。 “当然是你!快去快去!”对面少年不耐烦的将一叠资料放到十日怀中,“少爷我还有事,找你帮忙是你的荣幸。”十日看着那人腰间的斩魄刀,再看看刚刚换上的衣服,眯了眯漂亮的黑眸答道:“是,学长。”难得的学校生活啊…… 那人皱了皱眉转身瞬步离开,十日灵敏的耳朵却捕捉到一句让他眼角跳动的话:“真是的,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女里女气的!” 抬手一道白雷,看着那人捂着屁股以明显降低速度的瞬步消失在视线中,十日这才抱了资料慢吞吞的前进。 “难道我就乐意长成这个样子么?凤家人啊凤家人……”十日愤愤想着。 走到那曾经十分熟悉的鬼道教室前,还没来得及让十日感叹一下,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已经在耳边炸开:“喂,那边那个!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练习!” 十日呆愣的对上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说的就是你!才四回生就想着逃课吗?小心你爷爷我给你挂掉这科!”对面的大胡子跳上跳下的挥舞着一把木刀。 是这世道变了,还是自己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十日不知道。 原来自己在真央一呼百诺占山为王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啊…… 十日一阵唏嘘,还是满高兴的走了过去,将那叠资料交给大胡子老师进入了一个空位。 旁边的一个小姑娘似乎嘀咕了一句什么“这人好像不是我们班的吧”,十日微微对她一点头,小姑娘立刻慌乱的红着脸聚精会神集中精力看前面被一鬼道炸飞的石块。 “真是……可爱啊……”十日偷偷的捏了捏下巴,很感兴趣的盯了盯身边的小姑娘,哪想那姑娘立刻红完了脸红耳朵,这下子还窜到脖子去了。 前面一组的同学训练有素的齐齐下蹲,一手扼腕,声音洪亮:“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啊呀,简直是电闪雷鸣啊!十日兴奋的看着这些孩子竟然可以舍弃吟咏使用高级鬼道,而且还目标明确,灵力控制上也十分出色,不禁啧啧赞叹。同时感慨了一下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滚滚历史车轮。想象着自己就是那碾死在车轮下的小小前辈,又是一阵唏嘘。 砰!头上挨了一下。十日撅着嘴抬头,却看到小胡子老师举着木刀面容扭曲的样子。那老师一把揪住十日的衣领,竟然将瘦小的十日提离了地面。十日眨巴着眼睛看着那双眼爆出犹如青蛙的人:“你这小子!迟到不说,上课还不认真么?还不快去!”定睛一看,原来自己跻身这组已经排排站好了,就等着自己。 小胡子老师将十日一扔,十日足尖一点,跳到自己的位置上,摆出了预备动作。 恩,虽然不是那么规范,还是像模像样的。 十日在心头对自己啧啧赞叹。抬手,嘴里念念有词:“破道之……咦,多少呢?”十日扭头对上旁边那个害羞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更红了,手中的光芒一闪一闪及其不稳定,十日皱了皱鼻子,满脸为难的回头:“算了,不管了,反正是——雷吼炮!”手中的光球立刻急速增大,轰隆一声巨响,前面一众牌子倒下,再前面的墙壁也立马坍塌……灰尘漫天。 十日正要感叹,这雷吼炮用起来就跟当初与市丸银死磕时的苍火坠不同啊,旁边一声轻响(人家的声音都让十日弄出的爆破压下去了),身边那女孩的雷吼炮已经炸开,密密的电流顺着女孩的尖叫传过来,十日感到自己的头发嗽的一下拔高了。 回头看去,那女孩满脸黑灰,头发哧哧的冒着烟,一双眸子歉意的看向十日。 原来十日逗得人家心神不宁,这鬼道竟然还未发出去就已经炸开了。 十日果然是个祸水! 十日使劲的将头上立起来且被迫卷曲的黑发摁下来,对着那女孩安慰的一笑。那边被十日轰掉的墙还未塌尽,一个让十日心神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十日你这个家伙果然在这里啊,黑崎一护也不在了,你小子就陪我来一场快乐的厮杀吧!” 那边,魁梧的身影从巨大的黑洞里站出来,狰狞的伤痕布满全身,凝结成暗红的伤疤,头上的小铃铛叮铃铃的轻响。剑八的笑容大大的拉开,黑色的眼罩随着他面部的剧烈动作起伏着,仿佛蛰伏的兽,细小的瞳孔里爆发出狂热的光芒。 十日回头,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扬手:“哟,剑八啊……”的确很可爱呢,十日眯缝着眼舔了舔嘴唇。刚好,也想一战呢…… “啊呀,小十十~”一颗粉红色的小头从剑八肩上冒出来,快乐的摇晃着。 十日的斗志瞬间一蹶不振。 小十十??? 身后的众人终于来得及颤抖着发出整齐的惊呼:“剑……剑八队长?” 十日感叹着,果然还是要队长才有威信啊…… 八千流一个漂亮的360°转体运动,一声清呵落到十日身后,提住靠两人过近的几个学生的后领,一阵快跑:“小十十要和阿剑好好打哦,阿剑很高兴呢!” 十日嘴角抽搐的看着那被八千流“倒行逆施”后的几人正不停的翻着白眼,只差没吞泡沫了。 “八千流……你做出这样的高难度的倒提人动作前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高么?”十日忽然觉得自己的身高还是挺有人品的。 脸边一道劲风忽至,十日脚尖一点,人已掠向一旁。 空中几根黑色的卷发淡淡的冒着烟儿忽悠忽悠的飘荡,原地已只剩下一个窟窿…… 小胡子老师颤巍巍的捧着那把木刀,泪汪汪的看着剑八:“剑……剑……剑八队长……”满屋学生已是一片死寂。 十日一味躲闪,嚷嚷道:“喂,剑八你个混蛋,不要偷袭啊……你让我准备一下啊……” 剑八大咧咧的将残破不堪的斩魄刀扛到肩上,敲着自己后背:“喂,你小子快点。只知道躲,真是没意思。拿出和蓝染厮杀的兴致来啊!” 十日淡淡笑开,不理众人听到他与蓝染死磕的震惊:“喂,剑八,听说你不能解放斩魄刀?” “恩?”剑八疑惑的看了十日一眼,发梢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得欢。 旁边的八千流踩在叠起来的众人“尸身”上,以绝佳的位置广阔的视野兴奋的为剑八与十日加着油,小拳头挥啊挥。 “剑八,上次与黑崎对战后还是不能与斩魄刀沟通吗?”斩魄刀是由死神自身的灵力形成的,另一个意义上来说犹如死神的半身。如果不能有效的利用,是无法进一步提高自身的实力的。剑八他……就是过于看重自身的修炼,而忘记了手中的半身,因此明明有着超越队长级别的灵力,却无法善加利用。 “而我……”十日苦笑,“没想到也能得到斩魄刀。”半身啊……不属于任何时空,甚至无法留下存在的凤家人…… 抬头看向剑八,十日黑亮的眼睛里透出流星一般一晃而过的绚烂,咧开嘴:“来一场快乐的厮杀吧,剑八……最强的死神……”手上一阵流光溢彩,如彼岸花一般夺目的红色的斩魄刀现于众人面前,强大的灵压瞬间爆发出来,在场的众人除了剑八一脸兴奋以外已经纷纷跪于地上,冷汗淋漓,就连一直欢欣鼓舞的八千流也从人堆上跳下来几个起落已把众人扔出此处。远远传来奶声奶气的警告:“你们不能去打扰阿剑哦,阿剑很高兴呢!” 岂不想,哪个不要命了才靠过去! 八千流跳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6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6部分阅读 远远的一棵树梢,第一次用一种严肃的样子看向这边:“阿剑……要加油哦!”忽然手成喇叭状:“阿剑是不会输的!” 剑八兴奋的两手握剑,第一次以一个平稳的起势面对敌手,张狂的话语却一如从前:“那是当然!” 十日偏偏头:“既然你无法解放,那我也就这个样子好了。”手中的红色斩魄刀晶莹剔透,泛出摄人的光芒。 噌的一声,两剑相撞,巨大的灵压激荡起来,仅仅是余波已经让周围的建筑颤动起来。 十日以剑八的剑为轴心,血色斩魄刀一个打旋,将剑八的刀压在下面,沉声道:“啊,我还不想被山本碎碎念到吃饭都没胃口,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好了。” 剑八哪是这么好商榷的人,此时正在兴头上,哪里肯依,刀身一立,挑开十日的刀,劈头砍来。 十日横刀一挡,身体却借力跃出,加上本来速度已是极快,这一跃竟然已是百米开外。 十日回眸一笑,瞬步大开,向静灵庭外飞奔而去。 剑八切了一声,拖着斩魄刀迅速的追了上去。 与剑八的死磕 剑八的瞬步大概是在无数次迷路中摸索出来了,居然比起白哉也不遑多让。两人几个忽闪已经到了流魂街外的一座丛林内。 十日在一棵树顶上一点,翻身落在地面上。再看跟来的剑八,这么长距离的运动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是被十日这么一“挑逗”,一路上灵压狂飙,震得周围的树木群魔乱舞。 一刀横劈过来,十日旋身跳开,人粗的大树立刻轰的一声从中折断。整齐的切口上冒着黑烟。 剑八的眼睛一阵收缩,疯狂的眼神中赫然已经只剩下十日的身影,脚一蹬地,如炮弹一般射过来,手中利刃一阵横劈竖砍,形成一圈绚烂的银色光芒。 十日见后路已封,不退反进,反腰侧击,挡下两记腰斩,仅仅这一瞬间空挡却已经让他抓到时间在剑八胸口留下一道长过尺许的狰狞刀痕,汩汩的鲜血流淌出来,更衬得十日的血色斩魄刀妖艳夺目。 自身鲜血的刺激让剑八一阵疯狂大笑,手中的刀更是不要命的向十日砍过来,沉重的劲道让一向使用柳叶刃这种小型刀具的十日虎口阵阵发疼。 “小子!再来一刀啊啊啊啊——”剑八毫无顾忌自身不断增多的伤痕大开空门,手中残破的斩魄刀仿佛只懂杀戮一般发出嗜血的低吟。 剑八,这是连对着蓝染都没有出鞘的我的斩魄刀啊…… 一个闪花,十日蹿到剑八身后,手中血色刚要劈下,剑八拉咧的笑容已经出现在面前,叮铃铃的铃铛之声急促响起,手中血刃已经被剑八挡下。 十日的黑瞳之中战意渐浓。 这,与蓝染一战不同。蓝染一战,是被他所逼,而十日天生是个不喜欢受制于人的人,那一战十日根本未尽心,就算受伤也不想如了蓝染的意。可是,面对剑八这个单纯的喜爱战斗,单纯的追求力量的人,那赤裸裸的挑衅,却让十日热血沸腾。 同样是追求力量,剑八却与蓝染有着本质上的不一样。 蓝染要的是那种力量下带来的权利,要的是掌控一切的随心所欲,而剑八只是享受着这个变强的过程而已。 单纯、快乐而可爱的剑八。 所以……即使我现在真的想要不再留情……也不会杀了你的……可爱的剑八! 十日的动作忽然变快,剑八的眼瞳一缩,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响,渲染着他快乐的心情。 背后忽然有薄刃划过身体的感觉,那种冰凉的触感深入肉体的撕裂的感觉。脸边一凉,十日的声音渐渐变冷,近在咫尺的从身后传来:“剑八,取下你的灵力抑制器。”眼角看到火一般的红色一晃,右眼上的黑色眼罩发出叽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冲天的灵力立刻实化成薄薄的气状从剑八身上喷薄而出。 “哇哈哈哈——”十日甚至可以看到剑八全身的肌肉都在抽动,那是……狂乱的兴奋,难以抑制的战栗。 十日只一顿便冲了上去,仅仅错身而过之间两人已相交数十次手,半空之中肉眼已无法识别,只能看到红白的锋芒几乎绕成两个交割的圆。 错身而过,剑八身上的血迹已如蛛网般密布,而十日……只有那件类似于真央学生的外袍被划破,身上竟然没有一处见血。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惟快不破!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一切力量都是无法发挥的。”十日扯起自己残破的衣角看了看如此道。 毕竟,身上的衣袍无法瞬间跟上十日的动作啊,即使是一个残影,也让剑八捕捉到了。剑八他,真的很厉害啊!他的动作完全没有固定的招式,他的动作都是身体的直觉,是从无数次的砍杀中形成的绝对反射。这,在无形中节约了神经将大脑指令下达的那微乎其微的时间,然而,也正是这一点点的时间让剑八的速度比常人快了不止一倍。 可惜……遇上了我! 十日的眼瞳缩成尖锐的针状,抬手一挡,剑八的刀已被定于身前。 鲜血染红了剑八的队长法披,眼角的血色让剑八不得不半眯了眼睛。世界在他的眼中模糊成一片。唯有那畅快淋漓的感觉随心而动挥舞着手上杀人的利器。 已经忘了面前的人是谁,已经忘了为什么而战斗,已经忘了去想生与死,只知道挥刀而起,杀!杀!杀!然后……活下去! 我是……更木剑八!最强的死神! 剑八身上的灵压一阵暴虐,竟然与开始的疯狂完全不同。如果说,刚开始的灵压是沸腾的开水的话,现在的剑八就是那融动的岩浆,完全找不到温度的尽头。 肆虐血腥的笑容浮现上剑八的脸,衬着那满脸的血腥仿佛地狱的修罗。头上的铃铛发出阵阵悲鸣,一个一个如水泡般破碎。 强大的不安的灵力爆发震得不停与剑八交手的十日的衣角猎猎飞舞,如狂风肆虐。 “剑八!”十日的脸也冷下来,一字一字的开口,“刚才只是纯粹的战斗,如果我用上斩魄刀的能力的话……”朱唇轻启,那曾经收服拥有百万把斩魄刀能力的双极的始解语破唇而出,轻吟低转:“盛放吧,冲破地狱的冥火,红莲——”血色的刀刃一勾,化作一轮血红的弯月,刀身瞬间晶莹剔透,刀身内朵朵红莲隐隐做现,刀柄处划开一条长长的红绸,如火鸟的尾羽。 划刀一挥,若一朵红云,具现化为实体的血红花朵足有人一般大,柔和的丝状花瓣伴着尖锐的鸟鸣朝剑八飞旋而去,然后……缠绕、吞噬…… 强大的力量甚至让周围的空间产生了剧烈的震动,即使是远在静灵庭内的各人也感受到了这股爆发的力量。 静灵庭上空由杀气石形成的保护膜一瞬间竟然人人得见,嘎吱嘎吱的震动起来。 可是,那样铺天盖地的灵力仿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竟然让人无法察觉本源地……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心中那叫嚣的战意也渐渐退去,剑八缓缓的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被流动的烟尘遮蔽住的蓝天白云。 周围的树木已经一棵不剩,可以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坑里,坑沿上是那颗几乎将整个身子都探下来的粉红色脑袋:“阿剑?阿剑?” 剑八正要答应,话还未出口胸腹已是一阵剧痛,张嘴便吐出一口血来。 血,剑八见得并不少,可是,像今天这样似乎连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却已经很多年没有遇见了。曾经的如此,似乎还是自己刚来到流魂街的时候吧? 那个人……十日……真的好强!好不甘心! 手指想要抓起来,却一丝一毫也无法动弹。 八千流从坑沿上滑下来,粉红色的小脑袋探过来,遮住了流动烟尘后的蓝天白云。漂亮的眼睛里竟然没有一丝担忧。 这个家伙……从她第一次叫自己阿剑的时候就从未认为自己会输吧?八千流……这个世界我唯一想要如此呼唤的人……由我赐名的人…… 一个逆光的身影忽然出现,剑八咧了咧嘴终于还是说了一句:“真是……不够高大!” 十日的嘴角一阵抽搐,从背后一扯,一个类似于蛋形生物的东西蹦跶了两下落到剑八的肚子上,骨碌碌滚了两滚,抬起头来——竟然是一只红色羽毛的肥鸟。 “小十十,这鸟还能飞么?”八千流好奇的提起肥鸟的尾羽,长长的红色尾羽被人抓在手中,肥鸟叽叽乱叫着打着旋。 “这家伙刚才吸收了你的灵力似乎可以具现化了。”十日撇过头去,不想看明明具有伟大的光辉形象现在却变成这么个连脚和眼睛都看不到的肥鸟。 八千流兴奋的蹂躏着肥鸟的肚子。 “喂,红莲,把剑八的灵力归还一些给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是最强战斗番队的队长。” 红色的肥鸟被八千流放开,摇摇晃晃的在剑八血淋淋的肚子上站起来,转过头,黑亮亮的小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十日,十日撇开眼睛毫不同情它。它只得抽了抽羽毛,万般不情愿的弯下头,在剑八厚厚的嘴唇上……波了一下…… 十日愣了,剑八愣了,八千流也愣了。大家都楞楞的看着最强战斗番队的队长被一只不明来历的肥鸟轻薄了,轻薄的时候还撅起了光溜溜的屁股,露出一个肥嘟嘟的屁眼。 十日忽然想起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孔雀在展现自己美丽的同时也必须露出丑陋的屁股。 灵力从红莲肥鸟的身上嗖嗖的流入剑八体内,红莲的身体慢慢的瘦下去(可是,依然很肥),剑八动了动手指,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抓住那鼓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的肥鸟脖子。 “剑八……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十日忽然出声,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揶揄。 剑八呵呵的阴笑着,收紧了抓住某鸟脖子的手,某鸟的眼睛立刻泛白,终于可以看到那圆滚滚的身子下有两只小小的爪子不停的挥动着。 “喂,十日,这家伙就是你的斩魄刀吗?看起来很弱啊……”剑八狰狞的看着徒劳的小鸟,十日也只乐悠悠的看着,压根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让可怜的肥鸟儿是面上流泪心里流血。 剑八一扔,肥鸟儿像颗炮弹一样骨碌碌的投入十日的怀中:“具现化过后就是卐解了吧?十日,我们下次再来打一场吧?” 剑八完全没有顾及身上满布的伤口,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到。八千流也跳上剑八的肩膀高兴的挥舞着胳膊。 “再说吧。”十日抚摸着怀中晕七八素的肥鸟儿,意外的察觉不错的手感。 剑八的目光忽然一闪,看向一边:“啊~,我还要更强才行啊。”扛在肩上的斩魄刀忽然轻轻的震动了一下,剑八一喜,再一感受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剑八,你也看到了。单纯的体力战,除了速度,我根本就胜不过你,但是,如果配上和鬼道或者斩魄刀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拥有如此强大灵力的你……”十日瞄了一眼怀中因为吸收了剑八灵力居然就可以具现化的某鸟继续说到,“所拥有的斩魄刀具有怎么样的力量,我拭目以待。” “你这小子……”剑八高兴的揽过十日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两下,粗声道,“虽然比起一护那小子婆妈了点,但是还是不错的。” 十日沉了脸看向一脸土匪样的剑八:“相比来说,你才是‘小子’!”面前却只剩下剑八亮闪闪的牙齿。 十日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广告词: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日番谷冬狮郎 以后的日子十日过得十分惬意,真央的老师大多数已经不认识他了,曾经用过的那些捣鼓学生的手段十日也不屑于再来一次了,所以整天无所事事的拿着不该拿的工资,无所事事的陪剑八打架,无所事事的上朽木家收刮,无所事事的以阿修罗的身份去流魂街找布鲁。 十日心里其实是明白那个叫布鲁的孩子对于自己的眷恋的,可是,大概一方面是因为曾经养过的孩子大多数最终都用一种厌恶的或者憎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十日对于布鲁总是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所以,在他的面前,十日就只是阿修罗而已,用残忍血腥的名字去时刻提醒那个孩子,可是,依旧会因为每次面对时那个孩子灿烂得一塌糊涂的笑脸而静静的陪他坐下,偶尔抚摸那个孩子略微僵硬的头发。 可是,当这一天陪过剑八高高兴兴的厮杀了一场的十日准备离开静灵庭前往草鹿的时候,他在高高的房屋上空看到一个孩子,苍白的头发,翠绿的眼眸,小小的身子仰躺在旁人不易察觉的角落。倔强的模样带着一点点的寂寞。 十日他,或许天生的疼爱着那些小孩,于是他停下来,仰起头,阳光就这么扑朔迷离的射入眼睛里,慌乱成一片脆弱的璀璨。 “日番谷君?”十日正正经经的仰着脖子在弯曲的房檐下这样小声的呼唤着。 房顶上的日番谷冬狮郎身体一抖,然后恢复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一脸严肃的跳下来,膝盖微微的弯曲,背上长长的刀鞘似乎触了地,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可是,还没来得及转身,脖领上就被人笑嘻嘻的提了起来,一个纵身又回到了房顶上。 日番谷有些恼怒,眉间拧起来,越发老成的模样。 十日却笑了,慵懒的毫无悔意的笑,舒展身子学着日番谷开始的模样躺在阳光下,如果再舔舔手的话,日番谷会误认为那是一只猫,有着高贵的气质和懒惰的性格以及静静守候的精明。 还来不及发怒,那人又轻轻的唤他:“日番谷君?”柔柔的,漫不经心一般,手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黑亮的眼眸里透出疑惑的意思。 该死的! 堂堂十番队队长就这么像狗狗一样听从他的召唤,走过去,躺了下来。 一定是那人的眼睛太明亮了,一定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正正经经却又不带一丝拘束的恭敬的喊他的名字:日番谷君…… 看到日番谷睡到自己旁边,虽然眉头仍然有些不满的挤到一起,十日还是乐呵呵的笑了。 将手枕到脑后,十日舒服的蹭了蹭,凌乱的黑发与靠得如此之近的苍白搅和在一起,沉稳的声音却有点点残忍的挑起人心的味道:“日番谷君和雏森副队长感情很好啊?” 日番谷仿佛炸毛的狮子警惕的看向十日:“你想说什么?”然后不屑的瞄过来:“我知道你,真央的凤十日。” 日番谷的年龄很小,他进真央的时候十日已经离开了,所以并不曾遭受过十日的蹂躏。但是,十日回来了,所以他也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他。 十日懒散的从脑后抽出一只胳膊,然后曲起手指敲了敲日番谷的头,眼睛却看也不看日番谷愤怒的模样,只弯了弯嘴角:“既然知道,至少该尊称我一声老师,虽然并没有教过你。” 日番谷看着他安稳的样子奇迹的平静了下来,转过头,也去看天,却被阳光刺激得微微眯缝了眼睛。 淡淡的沉默和宁静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快乐与人分享,一份快乐就会变成两份;伤痛与人分享,一份伤痛就会缩小成二分之一。 可是,十日却似乎并不是一个贴心的人,总在这样的气氛下挑起那些赤裸裸的鲜血淋漓。 “嗌,听说雏森副队长被蓝染捅了一刀。”十日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对于雏森的同情或者担忧,这让日番谷十分的不满。 漂亮的浅绿色眸子一下子收缩起来,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忽然想起听说过的蓝染离开时似乎邀请过这个人,漂亮的浅绿眸子更加的不善。 十日毫不在乎的将自己暴露在这样的目光中,胸有成竹的样子愈发的招人讨厌,呵呵的轻笑声淙淙的流淌出来:“日番谷君是否认为蓝染很残忍呢?” “难道不是吗?雏森她……明明是那么的憧憬着他,明明是为了他才那么努力的锻炼着自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成为了他的副队长!”日番谷快速的打断了十日的话,话里的愤怒清晰而明白,手……在身边紧握成拳。 十日叹息一声,终于转过头来,认真的与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队长,尸魂界千年不遇的天才对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拉过日番谷的手,将那些紧紧拽在一起的手指一一的掰开来。 十日他,其实是个奇怪的人,残忍却温柔。 “其实蓝染他……的确是个温柔的人哦。”十日清清亮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对上日番谷的绿眸。 真是漂亮! 十日在心底赞叹。 “你认为连蓝染都发现不了自己到底杀死雏森没有吗?”黑亮的眼睛紧迫的盯上来,带来紧窒的压迫感,“如果他真的要杀雏森,她现在根本就没命安稳的在四番队的床上躺着。如果你的存活是因为卯之花队长的及时到达,那么雏森……就是因为蓝染的手下留情。” 小小的身躯轻轻的颤抖起来,仿佛不堪重负。 如果……如果少了蓝染让他去怨恨,那么,他又该去怨恨谁? 被掰开的手指又一次紧紧的扣在了一起。 十日不再理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喃喃:“人啊……伪装了太久,其实早就忘记了真是与虚伪的区别了。所以,一直以来的蓝染其实都是真实的,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真实。所以我说啊,其实小蓝也是很温柔的人呢,只不过你们看不破他人后的另一面罢了。没有人会将自己完全暴露给所有人的,每个人都会用不同的态度对待不同的人,你、我,其实都一样。如果真要说,只能说你们笨!”轻轻咬下的尾字带着重重的音节一下子敲在旁边的孩子身上。 我……若不是有个阿修罗承载着我的杀戮我的冷酷无情,又岂会在此对你微笑? “每个人的斩魄刀都是死神的半身,都是因为本身而形成的。就像弓亲的藤孔雀与他自己一样喜爱华丽,乱菊的灰猫也同她本身一样敏感而神经质,而你……”墨黑的眼瞳忽然转过来,让仔细聆听的日番谷一阵猝不及防,“和你的冰轮丸一样,冷漠而拥有强大的决心。所以,小蓝其实从来没有骗过谁,他的人本身就跟他的斩魄刀一样,镜花水月,谁知道真实在哪里?一切皆幻,一切皆真,可惜你们这些本身就处在镜中的人看不破罢了。我啊,从小蓝得到斩魄刀开始就明白了。后来,看到他渐渐的强大,我才离开这个尸魂界的。因为,我无法阻止他,也没有那个理由去阻止他,所以才要躲开这些麻烦。没想到,最终还是被牵扯进来了,都因为这个鬼东西!”十日不满的扯了扯腰侧的斩魄刀。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知道蓝染会叛变,却从来没想过要提醒谁吗?”孩子的身影忽然微微的颤动起来,声音越来越高,到最后甚至有点尖锐,那样的尖锐中盛满了这样的少年不该有的疼痛。 十日心疼的看着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想要靠近,那个孩子却飞快的向后退开一步。 头低下来,漂亮的让十日着迷的浅绿色眼眸被微微垂下来的额前几缕坚硬的头发阴影挡住,阳光将他的身影模糊成一片。 毕竟是个孩子啊…… 十日叹息一声,看着他,一瞬不瞬,静默的目光将日番谷紧紧的笼罩起来,不留一丝空隙。日番谷终于不安的动了一下,再动一下,终于忍无可忍一般抬头向十日一瞪,吼到:“看什么!”耳根微微泛出浅浅的红色,在模糊的阳光中看不真切。 十日舒了一口气,笑嘻嘻的答道:“看你啊!” 日番谷的身体一怔。 十日拉了他坐下:“你还小,尸魂界的事你看得太少,不明白这里面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日番谷却不满的吼了一声:“谁说我还小?” 十日乐了:“倒也不小了……”顿了一顿,仿佛故意逗他,“都知道喜欢小女孩了。” 日番谷不满的将头扭向一边。许久,才有他的声音出来:“尸魂界……不是那样的地方。” 十日一怔,为他话中的坚定,为少年的执着,只得点了点头。手撑在背后,仰起头来:“啊,你的尸魂界不是那样的地方。” 有的人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一个人而奋斗不息,有的人为了守护理想的一方净土而努力向上。 你的尸魂界和我的尸魂界不是同一个地方,因为,你在努力的守护着它,而它对于我只是无所谓的东西。 其实,什么对于我都是无所谓的东西,我……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比谁都任性。但是,我依旧不愿意毁掉你心中的美好,如果它值得…… “喂,十日……”少年清澈而故作老成的声音仿佛流水一般,深深的水下充满期盼,“你……不会背叛的……对吧?”不希望眼前这个如此对自己说话的人有一天却要挥刀相向,所以小心翼翼的期盼着。 十日回头对他莞尔一笑:“恩。”没有忠诚,又何来背叛?我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一个人,从来不会背叛,只会被人背叛而已。 忽然的出手,将少年单薄的身子拉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满足的叹息一声。 果然有着想象中的美好的阳光的味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冷冰冰的一个人。可是,一个孩子而已,又如何学得会完美的掩藏? 下巴放到少年瘦削的肩膀上,声音低缓:“其实小蓝若真要下手,就算卯之花队长到了,他也可以杀了你。他啊……其实真的挺任性的,对吧?你们都是孩子,我也一样……” 白哉的告白 十日摇摇头,放开日番谷。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心里却十分喜欢这个孩子浅绿色的眼睛和苍白的发色,那骄傲的表情配在一个孩子身上更显出倔强的味道。 不知道世事的孩子啊,就算我当初把一切都说出来,又有谁会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毫无证据的几句话去惩治一个毫无犯错甚至风评甚好的潜力股?要说起来,我倒更像会背叛静灵庭的人物呢。 正寻思着,背后忽然投射过来一道目光,灼热刺痛的感觉让十日警惕的回了头,却见白哉清风朗朗一般站于房檐之下,沉静的黑眸里看不清楚神色,只觉得放在日番谷手臂上的两只手温度渐升。 “白哉?好久不见了。”十日浅浅的笑,打了个招呼。人前的时候,总会记得给白哉留几分面子,不会故意气他似的唤他“白白”。 两人倒也真是有几日没见,就算十日到朽木宅混吃等死也不知为何总与他檫肩而过,似是故意躲藏一般。 十日纵身一跃,若羚羊一般轻盈,落在白哉身侧。白哉却抬了眼,望着房顶上的日番谷,十日略带疑惑的回过头去,只见到一汪清潭,莹莹光华:“朽木队长……” 日番谷只对朽木白哉点了点头,便瞬步消失。 白哉这才转了头来看了十日,眉间似乎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微微颦在一起,上上下下打量了十日一番,却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脚步缓慢而优雅,却不是瞬步,只如平常人散步一样。 十日愣了一愣,看那步子似是在等他,也跟了上去。 两人许久无语,周围过往的死神都恭敬的弯腰给朽木白哉作揖,看了十日一身真央服饰,也没做什么声。待到四下无人,白哉才突然问了一句:“你很了解蓝染惣右介?” “啊?”十日疑惑的摇晃着脑袋,想白哉或许是听到自己与日番谷的那一番对话了,却也不甚在意。前面的人却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就那么直立于路上。 周围的白色墙壁苍白而斑驳,在身边无尽的延伸,风从狭窄的过道间呼啦啦的吹过,带起前面那人脖颈上的银白风花纱。 那一瞬间,十日忽然想起几百年前那个独自倔强的站在自家门口静静等待的孩子。 “白哉?”十日试探的出声,即使是四下无人依旧没有叫“白白”,毕竟已经是堂堂的队长,再也不是逗一逗就会恼怒就会绷不住脸的孩子了。 前面的人猛的转过身来,脸上还是那么一贯的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十日却不知怎么的看出一丝落寞,仿佛自己的玩具被人生生抢走的孩子。 薄唇紧抿,眼神中却透出坚决:“如果你敢背叛,我一定亲手杀了你!”黑色的眸子一瞬间透出光亮来,如夜空中最亮的启明星。 十日一愣,对上他的眼神,白哉只毫不退缩的看过去。轻扬了嘴角,十日只淡淡的答:“好啊,如果你想杀我的话随时可以动手。”反正都不会死,最多前往下一个世界罢了。如果你想,那便拿去就是。 “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一天。” 十日淡漠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楞楞的对上那双黑眸,青丝飞扬,那双眸子里却多了些什么东西慢慢的盛满,慢慢的溢出来…… 十日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清冷的身影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缓慢的将自己拉入他的怀抱。淡淡的甜甜的樱花的味道将十日紧紧的包裹起来。 鼻尖下是那人看起来瘦削实际却十分厚实的胸膛,身后是那人紧箍的手臂,耳边是那人低低的呢喃:“十日……” 十日的眼前忽然绽放了朽木宅里那大树大树的樱花,粉的白的,簇簇拥拥,花开不败。 忽然才明白,眼前这个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把小手放到自己手心里的孩子了,原来,他已经成长到一个臂弯就能圈出一方天地的男人。 许久,白哉才轻轻的放松了自己的禁锢,低下头,看着怀中依旧眼神清澈的人,心头微叹,语气却带上了点点试探与不满:“十日很喜欢日番谷队长?” 十日轻轻一挣脱离了白哉的怀抱,微微听到白哉的叹息,错身而过,缓步向前,思索一会儿才答到:“恩,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冷清而且骄傲。”惬意的眯了眼,回头上下打量了白哉,捏着下巴道:“似乎跟你有几分类似啊。好歹你小时候也没有他现在这个样子吧,现在的孩子啊……真是的。” “十日……”白哉突然伸手拉住十日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手指间有细微的薄茧,指型却十分的漂亮,刚刚好能够握在手心里:“我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与十日相似的那双黑色眸子里隐隐透出焦急与压迫来。 十日一怔,反射性的就要抽出手来,白哉却越发用力的拉住。几个挣扎间,十日的手腕竟已微微发红。 白哉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锁住十日的表情,终于猝不及防的放开手。一贯冷清的声音里却多出几分了然与伤感来,那样的声音透出的伤感却越发的震撼人心。 “十日,我不是海燕,以我的身份做不到他那般模样,可是,我想过了,我是喜欢的你的,至少这一句话应该要告诉你。”黑眸中的亮光渐渐泯灭,眼睛楞楞的看向十日发红的手腕:“因为不愿意伤害你,所以我放开,但是并不表示我愿意放开。”再抬起头来,又是一片星空。 白哉说完,并不待十日的回答,迈开瞬步,径自向六番队的方向走去,飞扬的黑发瞬间已看不见。 十日握着手腕目光悠远的看向白哉消失的方向,明明整张脸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却万分冷清,遗世独立一般。 身边的孩子总是一个一个的长大了,就只有我还傻傻的停留在原地,让谁来带走? 如果我离开 十日轻轻的笑,手指弯曲抵住唇角,然后,转身,向十一番队走去。 抬起一脚踹开十一番队的大门,常年修理的大门吱嘎一声摇摇欲坠。从里面冲出来俩死神,身体魁梧面容狰狞:“哪来的混蛋敢跑十一番队来捣乱?”然后在看清十日的脸的时候猛然刹车,生生的在地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停在了十日的面前。 冷汗淋漓…… “凤……凤大人好!”魁梧的身材小心翼翼的缩成一团,踢一脚就可以滚很远的那种。 “十十!十十!”粉红色的脑袋呼啦啦的从里面冲出来,一个飞扑跟颗炮弹似的撞上来。 十日迅速的伸手,准确的拎住八千流的后领,八千流小小的胳膊腿在空中剧烈的扑腾了两下,终于放弃的撅起了嘴。两颗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十日,十日毫不所动将她一扔——小小的黑色身影在空中划了个圈掉在一边。 小人撅着嘴鼓着眼看着十日,两个手指不满的对戳:“十十是坏蛋!” 十日瞄她一眼:“不用在我跟前装可爱,我是没那个资金请你吃糖的!”可爱的小人立刻消失,将头扭向一边。 十日接着道:“喂,剑八呢?我想找他打一架。” 旁边的几个死神一听到这话,立刻哆嗦着贴着墙角就要往那扇修补过无数次的大门跑,十日一道眼光扫过去,一大群黑色死霸装立刻僵硬在那里。 八千流立起一根手指抵着下巴,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阿剑去流魂街砍虚去了哦,现在回不来哦。” “是么?”十日停住脚步,坐在廊下。想了想,拍手对八千流道:“八千流,我们来训练你们的队员吧!” 伴随着八千流飞奔过来的欢呼身影,旁边是一众死神的哀嚎。 无关其他,十日每次来十一番队虽然都和笑得尤其欢畅的剑八对砍得舒筋活骨,但是还不会傻到想把十一番队夷为平地,所以他和剑八的对砍都是跑到荒无人烟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尽兴。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十日来十一番队都是凭借自己老师的身份与八千流一起训练各位“有前途的”死神。这,才是令众十一番队队员头皮发麻的地方。 那边的死神群体中立刻有人举起手来:“报告副队长,那个……我还要去给十三番队送公文。” “嗨,嗨。”八千流理解的点着头,于是,一人贼兮兮的窃笑着正大光明的出了门。 “那个……我还要去四番队换药!”一个还缠着绷带的死神出声到,也满脸幸福的走出了十一番队。 “我还要……” 等各种各样的借口用完之后,留下的众人一脸决绝: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不偷偷懒,把任务留下来?要是没任务,就是断个胳膊腿也好啊! 那边的八千流已经兴冲冲的听了十日的建议拖了一大捆绳子过来:“ne,十十说了,这个是防止你们偷偷把脚放下来才要绑的哦。”八千流兴冲冲的把各个死神的腿绑成“斗鸡”的状态。 随着八千流一声兴奋的开始,场上的一大群死神眼角喷泪的开始了一项名叫“斗鸡”的互斗活动。 八千流摇晃着粉红色的小脑袋咋咋呼呼的喊着加油,每当那些奇怪的名字出口,就可以看到场中明显有人的身影晃悠一下。 十日坐在廊下,随意的朝那些不断彪泪的死神们发射着白雷,淡淡的略带忧伤的声音响起:“八千流,我恐怕得走了。”旁白是某人遭受白雷袭击的一声惨叫。 八千流正踩着一个倒下的死神,死命的往人家嘴里灌着看不清颜色的东西,疑惑的回了头来:“走?十十要走哪里去?” 十日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突发奇想的试了试,居然能够用两三根指头一起发射白雷,于是,受灾面积持续加大。 “也许回现世,也许离开这个世界吧。我也不知道了。我似乎在这里呆了太久了,和这个世界的人有了太深的羁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十日眯缝着眼,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咦?”八千流一个飞扑跳入十日怀中,捧着十日的脸嘟着嘴道:“十十不开心么?十十和阿剑打架不开心么?” 十日伸手揉了揉八千流的小脑袋,小小的脑袋在手下来回的晃:“很开心……” 门又一次被踹开,随着门板的应声落地,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迈进来,无视满院子的痴怨视线,剑八咧开嘴:“哟,你这小子,谁惹你了?来,爷爷帮你砍了他!”宽厚的手掌在十日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拍。 身上的白色法披落满鲜血,带着这个男人狂暴的气息。 “阿剑——”八千流一下子蹿上剑八的肩头,不满的蹭着:“十十说要走了。” 剑八不满的扭头吐了一口,大咧咧的与十日并排坐下:“喂,小子……要是有什么事我更木剑八替你撑腰!” 十日轻轻的笑了,点了点头。 剑八,这个单纯的男人,正因为单纯,所以比谁都敏锐。 十日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扭头对剑八笑:“剑八,来一场最后的厮杀吧。” 剑八的眼睛立刻亮起来。 只要有目标,如此简单的事也可以快乐。可是,我呢? 晚上一个人在真央的宿舍收拾着行礼,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的上千年竟然留下了这么多的回忆。 床上的棉被下露出一截绳子,提起来,竟然是当初送给海燕的坠子,光滑的表面莹莹的泛着光。 叹息一声,手环过后颈,将那黑色的坠子挂回脖子上,对着窗外出声到:“要进来喝杯茶么?” 窗外的树后转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朗朗若月,灼灼似华。银白的风花纱在脖子上跳着寂寞的舞蹈。 “听说你要……走?”白哉静静的站在树旁,看着那个人许久,一扇窗的距离却怎么也抓不住。想了许久,终究用“走”这个字代替了“离开这个世界”的说法。 那个人的来历,那个人的能力,那个人的立场,所有的一切都在面对分别,永远的分别时变得苍白无力,只是突然揪心的想要知道:他……对自己难道比对海燕还要狠?那么,曾经的那些疼爱又算什么? “山本要你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你现在可以问,我什么都告诉你。”十日转过身,隔一扇窗看着那双压抑的黑眸。 白哉直直的看着他,薄唇紧抿。 那个身影,在灯光的映射下越显单薄,而他独自面对的却有那么多。 “如果……我没有对你说喜欢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四目相对,长长的静默后,白哉却只问了这样一句话。 “白白……”许久不再的称呼就这么突破了一切的防线,十日的心忽然疼痛起来。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啊,那么骄傲的朽木白哉啊,那个我曾经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啊…… 白哉的眼神晃动起来,终于承受不住一般转身,徒留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十日的目光中。 闷闷的,带着点点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管山本总队长是怎么想的,十日,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脚步轻移,不知为何,却十分缓慢,仿若不堪重负:“为了我,也不可以留下来吗?”银白风花纱寂寞的扬起又落下,指示着风的方向,直到完全消失。 十日捂着胸口,慢慢的踱出宿舍,走到那个人站立的树下。 树上,是深深的指痕,树干的汁液在冷风中浸出来,有刺鼻的味道。那大滴大滴的汁液顺着树干滑下去,像泪。 “白哉……”十日的指尖抚摸过那深深的指痕,轻声呢喃着。脖子上的骨质项链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十日忽然蹲下身来,抱住脚。 冷冷的风中,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白哉,可是……我害怕啊……”轻轻的带着颤抖的声音犹如啜泣。 背后,忽然传来清晰的温暖。宽阔的胸膛,拂过颈间的黑色发丝,还有那仿佛把两人一起包裹起来的风花纱。 “十日,我喜欢你。”白哉的声音染上点点温暖的色彩,“我不是那些你带大的孩子,也不是海燕,我不会有事的。”双臂渐渐收紧,将十日越发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7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7部分阅读 带进自己的怀抱,低下头,白哉在他的颈间留下一个青色的啃咬痕迹。 怀中的人轻轻的一阵颤抖。 “白哉……”十日仰起头,抚摸着白哉如玉一般光滑的脸庞:“你要的感情我给不起。”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白哉将手臂收得更紧,十日甚至感觉到轻微的疼痛。颈边是白哉紧紧俯下的头,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温暖着这个冷清的夜晚。 白哉一遍遍的呢喃,仿佛在安慰十日,又仿佛在安慰自己。 十日侧脸,在白哉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黑亮的眼眸中显出淡淡的笑意:“白哉,我会试着去喜欢你。”最多,只能是喜欢而已,对于爱人的喜欢,不再把你当作孩子。 顿了顿,十日忽然坏心的笑:“白哉,明天我就走。” 埋在十日颈间的脑袋立刻抬起来。 “回现世去。”十日笑着加了一句。 “尸魂界太乱了,只怕你们也呆不安宁了。”小蓝终究会来找我的,那个时候我不希望你有事。 白哉低下头,在十日坏笑得弯弯的唇边轻咬一口,看着十日一愣,才用手指抚过上面的血迹点了点头。 十日猛的一扭头对上白哉的眼睛,满眼狡黠的捏着下巴:“啊,我果然还是很喜欢日番谷队长啊……” 面前的人立刻眯了眼。 回到现世 巨大的如蝴蝶翅膀一样的黑色洞口张开后,十日纵身跃出,没有向身后看一眼,因为那些眷恋的人。 草鹿的那座小竹屋里,布鲁轻轻的拿起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唯一的那张桌子上静静放着的一叠东西。 是照片,那个让他眷恋的名为阿修罗的华美的人的照片。有凌空飞舞的,有手染鲜血的,有抚摸着银色面具娇媚的笑着的,有两人站在阳光中一前一后的…… 那么多,像是布鲁的记忆。每一张照片后面都有娟秀的字迹。 “一岁的时候遇到布鲁。” “一岁半的时候布鲁第一次杀人,晚上会偷偷的哭。” “十八岁的时候,布鲁说自己长成了一个男子汉。” …… 原来,十日你一直都记得的。 十日……你已经决定离开了吗?能留下的只有记忆了…… 布鲁笑,明白自己在那个人心中从来都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个人,用冷漠与血腥掩盖自己所有的温柔。 十日,还会再见的,你怎么可能放得下?我怎么可能放得下。我们是永远的家人。天地之大,我只有你。 十日跳出黑洞,“一不小心”正好将某个戴绿帽子的男人踩在脚下。 浦源眼角抽搐的扶起自己的帽子,看向毫无悔意的人。 “哟,我记得上次十日去的时候明明是骷髅头的黑洞呢~”浦源的小扇子摇啊摇,眯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十日。 “用久了换一下不可以吗?”十日从袖子里掏出几大瓶酒扔给浦源,浦源立刻接住,热络的靠了过来,闭合的扇子挑起十日宽大的袖子:“哟,十日san,这个袖子怎么装得下这些东西的呢?” 不待十日回答,浦源又一脸j诈的靠近十日的耳朵:“哦,其实我倒比较关心白哉小弟怎么舍得让你回来。亏我还花了那么大力气骗你去尸魂界,白哉小弟也太浪费人家的好心了。” “浦源!”十日指尖一扣,浦源怀中满当当的酒立刻就少了一瓶。不顾浦源的惊呼,十日径自拍开陈旧的封泥,浓郁的酒香立刻飘散出来,盈满鼻尖。十日冷不防的又想起那个夜晚和那个夜晚所留下的温暖。 两个人的靠近总是可以温暖彼此的。 舒展身体躺在破破烂烂的小杂货店,抿一口百年的老酒再递与身旁的人。阳光从木质的窗户透进来,带着温暖的气息。 浦源终于也不再作怪,与十日就这么一人一口,就着同一个酒坛子对饮了起来。帽檐下的头发在阳光下泛出温暖的金色,灿烂夺目。 “白哉那小子倒是个执着的人,十日,这次你恐怕是躲不过去的。”浦源盘着腿,撑着头靠在柜台上乐呵呵的道。 “躲不过去,所以就不躲了。这是我自己惹上的债。”十日抿一口酒,湿润的嘴唇闪出迷人的亮泽。“浦源,为什么你们都来算计我。” 浦源接酒的手一顿:“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尸魂界的人。” “那倒也是。”十日一笑,没有责备,带着温暖的气息,将手中的酒坛递了过去。浦源接过,哗啦啦的灌进嘴里。 晶莹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进条纹和服的衣领里。 “就算不能相助于尸魂界,我也会站于所有事件之外。有没有白哉,这都是我答应山本的事,不会反悔的。”十日仰起头来,惬意的眯着眼缓缓说到。 “白哉他……不是……”一贯带着嬉笑的浦源忽然郑重的说到。总害怕一说晚了,就是无可挽回的错误。 十日却接了嘴,嘴角带着轻缓的弧度:“我知道,那个孩子我知道,他……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只怕他……太累,他背负的也不少。”转过头来,看了浦源:“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把崩玉放到露琪亚身上!” “我也是不得以,崩玉的力量并不是谁都承受得了的,十日你是最明白的。所以,我本想牺牲她一个来解决这件事的。”空空的酒坛子滚到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骨碌碌的打着旋,发出空洞的声音。 十日垂下头,长长的叹息,仿佛吐出了肺里所有的空气,许久才道:“浦源,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浦源宽厚的大手拍了拍十日的肩膀,马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唰的打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折扇遮住半张脸,摇晃着身子道:“哎呀呀呀,难得听到十日san这么正经的给我道谢呢~” 十日抬起头来,眉眼弯弯,翘起嘴角:“尸魂界与虚圈之争,我不能参与其中,不然恐怕会被规则干掉的。所以,浦源,你要好好干哦!” “啊……,十日san你太不道德了,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浦源立刻变脸。 “置身事外啊,我也想呢,可是,崩玉都被小蓝拿走了,你觉得我还能置身事外吗?”十日扭头看向门外大大的阳光。 “对了,”十日忽然笑得贼兮兮的,“我这次回来可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哦。”竖起的手指在浦源面前摇晃得分外轻快。 浦源抚着帽子,保持着一贯的表情不让十日太过得意,十日只能撇撇嘴自顾自的说下去:“啊啊,就是我回来的时候在门上装了灵子转换器,然后我发现,尸魂界的东西就可以被转换成实物,也就是说,我从白哉那里搜刮的东西就可以去交房租了。呵呵,这可真是个生财之道。” 浦源轻咳一声,转过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十日,你其实是个天才!” “嗨,各位!”久未到校的十日热络的跟各位同学打着招呼,启吾眼角彪泪的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十日用力的檫着自己的鼻涕:“十日——” 十日乐呵呵的拍了拍启吾的头,像摸一只小狗。 小岛水色抬起头来,朝十日温和的一笑,点点头:“凤君的身体怎么样了?” “嗳?”不要怀疑,这个声音的确是使劲在十日胸前蹭的浅野启吾发出的,红彤彤的眼睛泪光闪闪的看向水色:“十日不是回老家去了吗?什么身体?” 小岛水色合上笔记本,走到十日面前递给他:“这是你不在的这几日的一些笔记,我猜启吾君是不会有那个心思去整理的,所以帮你整理了一份。”不理会旁边的启吾一听到那个敬称一脸慷慨激昂的指责,小岛含笑的对启吾说:“可是,是黑崎告诉我十日受伤缺课的哦。” 启吾立刻颤抖着手指指向使劲将头埋在桌子下的井上织姬:“井上同学怎么可以欺骗我纯真的感情?不是说十日回老家去了吗?” “啊,那个……那个……真是对不起……”井上立刻满脸愧疚的站起来,不停的对着浅野启吾鞠躬,长长的头发不停的在身后扬起落下扬起落下…… “说起来的话……”十日身后的龙贵忽然站过来:“我记得石田同学告诉我的是……十日同学失散已久的姐姐找到了十日,然后与十日一起经历了感人的爱心重逢来着。” “什么什么?”几人立刻直了眼。 前排的石田雨龙红着脸,掩饰的推了下眼镜。黑崎茶渡等满头黑线的看过去。 不得不说,石田的借口真是…… “都不是哦!”十日拉开再次与自己贴近的浅野,摇着手指道:“其实我是没钱交房租和学费去打了一下工而已。还好,收获颇丰呢!”想起从朽木那里得到的大批财物,十日笑弯了眼角。 “十日!”启吾愤慨的握住十日的双手,激动的说:“做为你最亲密的朋友,我竟然不知道你承受着这样巨大而不为人知的痛苦。十日,你真是太伟大了,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所以……下次再要打工的话,请一定记得叫上我一起啊!”语气突然更加激烈,挥手指向黑崎、井上、石田等人:“不可以因为他们抛弃我啊——” “嗨!嗨!”十日任由自己的手被启吾上上下下不停的摇晃。 侍应生 十日走进好久未见的冷饮店,圆滚滚的小矮老板听到玻璃门上风铃相撞的清脆声音挂上职业化的微笑回过身来,手叠在膝盖上,弯腰道:“请问需要什么?” “唔,”十日一指点着下巴:“应该是一套侍应生的衣服吧?” 听到熟悉声音的小老板立刻直起了腰,伸出圆溜溜的指头点着十日的额头:“你这小子突然消失了这么多天,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想被开除啊?”话虽这么说,圆溜溜像颗土豆一样的脸上却露出柔和的皱纹,手中的食谱轻轻的敲在十日的头上,看着十日捂着头龇牙咧嘴的样子佯怒道:“还不去换衣服?” “嗨!嗨!”十日抱着头乐呵呵的往里间走,一路上不停的与冷饮店的各位侍应生打着招呼。 “哟,十日,好些日子没见了啊,你小子跑哪里去了?该不是又被房东追杀吧?”一个浅紫色眼瞳的侍应生一边将手中犹如小塔状的冰淇淋放到面前的小女生的桌子上,一边回过头来坏笑着调侃十日,话毕还回头优雅的对着捧着冰淇淋的小女孩微笑道:“您请用。”小女孩的脸立刻透出淡淡的粉红色。 “这小子,你不在,生意可是差了好多哦,老板的脸都绿了。”砰的一声,说话的小个子男孩子头上已经被跳起来的土豆矮老板狠狠的敲了一下,立刻乖乖的抱着食谱去工作。 刚刚穿好侍应生服饰的十日一边整理着黑色的小西装,一边笑话着一脸愤慨的小个子男孩:“哟,尤西,不管什么时候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金发的尤西立刻回头狠狠的瞪了十日一眼,不满的嘟囔着:“十日你这家伙,这些天不来,都不知道我帮你做了多少工作,居然还敢嘲笑我!” 十日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就是知道尤西最好了,才跟你开玩笑啊,因为尤西不会生气不是吗?”普通人的生活让十日下意识的放松了心态,微微翘起边角的短发,淡淡的笑容,和朋友的打打闹闹,就像每一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一般。 浅紫色眼瞳的上衫海诚回头扔过一只玻璃杯,十日回身,两指一夹,高脚的玻璃杯亮晃晃的在他指尖晃动,冷饮店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呼。 “你这家伙……”海诚笑道:“难得回来,还准备偷懒吗?快过来帮忙。” “嗨!嗨!”十日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优雅的迈开步子对几位还未点饮品的女孩道:“几位小姐需要什么?”看到几人泛红的脸颊,十日体贴的打开食谱,指着上面几个漂亮的饮品和冰淇淋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在下倒觉得这几款和几位小姐的气质很配呢。” “那……那……那就多谢了。”几人红着脸埋下头。 十日淡笑着合上食谱。 “那个家伙,还是这么受欢迎啊……”海诚调笑的叹了一口气。 “切!”尤西不满的扭过头。 “要好好工作啊尤西,不然这个月的奖金又会被十日那家伙拿走了。”海诚拍了拍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尤西金色的脑袋。 “凭什么?那家伙已经旷工快半个月了啊!”尤西炸毛的捏着拳头,眼神却渐渐柔和下来:“那家伙……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下雨的星期天”是这家冷饮店的名字,座落在空町第一中学的旁边,也是十日常年打工的地方。老板是看起来脾气很大实际上很不错的人,虽然个子很矮人又胖,常被尤西称作土豆。因为这里的侍应生都是美少年的缘故,冷饮店的生意尤其好,相对的,薪水也很高。这才是十日一直在这里坚持打工的原因,而且,谁得到本月最多的客源,谁还能拿到不菲的奖金,让十日更是乐此不疲的出卖着“色相”。 笼罩在冷饮店周围的结界忽然轻轻的震动起来,正端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流火六月”的十日皱眉看向落地窗外:白色的头发,冷峻的线条,脸上一道陈旧的细小伤痕的男人眼中稍稍露出一点惊讶的看向十日,然后略微翘起嘴角将手插到裤兜里,转身离开。 邦德吗?这个特殊的种族也终于忍不住了啊……由此带来的,最终也只能是灭亡吧? 当初做这个结界本来只是以防万一,凡是带有恶念的人都是被禁止进入的。刚才那个人……是想吞食自己吧?那样强烈的突然的来自于人类本能的渴望,也只有食与色了。不过,还算有自知之明,凭他,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那个代理死神黑崎一护恐怕又有得忙了。 “邦德……”当初的那些记忆立刻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十日摇摇头,对上面前的小女生疑惑的眼神,瞬间在脸上堆上完美优雅的笑容略一弯腰,将手中的冰淇淋放到桌面上,微微侧头,额前的碎发扬起:“请用,可爱的小姐。” 站起身,笑容一瞬间消失,茫然的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直到尤西不满的声音传来,才又淡淡的笑着应声过去。 小蓝,你说得对,其实我们是最相似的人。只是,你执着于无人达到的高度,而我执着于逍遥冷漠的生活。对于旁的,我们都是最残忍的人。 门上的风铃再一次叮咚叮咚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尤西清脆的少年的声音响起来:“欢迎光临——” “恩,那个……我们是来找凤君的。”黑崎一护不小心瞄到一旁的价格,挠着头顶尴尬的道。 尤西立刻跨下笑容,留给黑崎众人一个优雅的背影:“喂,十日,找你的。” 正在忙活的十日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还未来得及退下的笑容:“哟,一护、井上、茶渡……”看到那头浅蓝的发,十日越发高兴:“雨龙也来了啊……请坐请坐,请问需要点什么?我可以给你们打折哦!”十日发扬自己热情的服务态度,将僵硬的众人拉到靠窗的位置坐下,熟练的翻开食谱,琳琅满目的漂亮冰淇淋立刻让井上兴奋的欢呼起来。十日笑眯眯的给她推荐,得到井上拥护的声音。 一护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些漂亮的图片后的价格不由大汗,求助的看向茶渡和石田,其他两人立刻将头扭向一边沉默。 “那么,就这个这个……嗯,还要一个这个好了。”井上高兴的在食谱上点了几下,然后合起来,双手还给十日,十日优雅的对她点了下头:“请稍等。”黑色小西服的袖子却被人拉住,回头,看到满脸红晕的石田。 迎着十日窃笑的目光,石田触电一般放开手,赧然的坐下。 重叠起双腿,十日一手撑头懒懒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人,背景声音是尤西暴怒的声音和海诚不停的劝解。面前的几人在这样的氛围中开始坐立不安,当然,除了那个一脸幸福的大口吞食冰淇淋的女性:“啊呀,很好吃啊,凤君的话天天都能吃吧?真是太幸福了!对了对了,你们这里还需要侍应生吗?我怎么样?怎么样?” 井上两眼放光,双手握拳的看向十日,十日乐呵呵的拿面前的食谱敲了敲她的脑袋:“我是侍应生,怎么可能随便吃?” “这样啊……”井上织姬立刻泄气的做下去,不过马上又投入到与巨大冰淇淋奋斗的战斗中。 “而且,我们这里的侍应生都是男生哦,井上难道没有发现吗?”十日凑近吃得不亦乐乎的井上,挑起嘴角。 衣服下摆被人一拉,十日被迫离开了那双不停眨巴表示疑惑的大眼睛,身后的石田雨龙正一脸严肃。 “这倒也是呢,好奇怪啊,这里的侍应生为什么不要女生呢?”井上咬着小勺子,眼神四处飘。 “喂,井上……”一护努力的拉了拉井上的衣服,迎上井上莫名其妙的目光,一护满头黑线,无力道:“那个……井上,我们今天的目的不是冰淇淋和侍应生吧?” “对哦!”井上咬着勺子目光凛然的看向十日,郑重的一鞠躬:“十日君,你知道邦德的事吧?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们?”突然的声音让本来就十分显眼的众人立刻暴露在一片杀人的目光中。 “什么人嘛?竟然装作和十日君十分要好的样子!” “就是就是,看她那个傻兮兮的样子!真不知道十日君看上她哪点!” “真是的,竟然耽误十日君的工作,太说不过去了!” …… 旁边几桌陆陆续续的传出这样那样的声音,十日只微微笑着,看着井上窘迫的四处鞠躬,窘怕的解释:“那个……那个……不是那个样子的。” 似乎是受不了周围的吵闹,一护凶狠的瞪视了一眼,那些声音才渐渐的小了下去。 “十日还是很受欢迎啊,不管是在学校还是这里。”石田雨龙感叹到。 “那是当然,十日可是一直朝着每月的奖金奋斗哦!”端着托盘从身边走过的海诚回头插了一句。另一边的尤西不满的转过脸去。 十日修长无痕的手指有规律的敲着纹理分明的木桌的边沿:“邦德吗?看样子你们已经遇到了啊,目前的你们应该不是他们的对手吧?”双手交叉撑在下颚下,认真的眼神看过眼前的几个人:“想知道什么?为了你们不那么容易死去,我会尽力回忆的……雨龙……”柔和的眼神扫过蓝发少年的脸。 邦德(巴温特) “邦德的存在应该说是尸魂界的失误。如你们所见,死神虽说是名义上的神,但是也不过是人类存在的另一种方式罢了。与虚不一样,只要不停的吞噬,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虚可以说是永生的,而死神却会慢慢的老去然后死亡,轮回于现世。当然,因为个人灵力的大小和潜力的不同,死神的成长度与寿命也是不一样的。于是,很多年前,尸魂界开始了对于永生的实验,而邦德就是这场实验出现的意外。”十日似笑非笑的说着,打量着在场几人不同的凝重表情。 真是一群有趣的孩子啊…… “由于实验失败,实验中的巨大灵子流冲入轮回,影响了当时出生的某些小孩,于是诞生了拥有与常人不一样的力量的邦德……长生不死……” “切!”橘子头的一护忽然不满的捶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几个冰淇淋叮咚的跳了起来。 橘子头的少年将头扭向巨大的落地窗,周围的人看过来,石田雨龙一把抓住紧紧拽成拳头的手以眼神示意着。 橘子头的少年面色不虞的回了头,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我没事……” 井上织姬喃喃的看着垂下头去的少年:“一……护……”手中的冰淇淋被无意识的搅动着,杯壁上凝成的水珠忽然汇成一股迅速的下滑,像泪…… “真是一群不省心的孩子啊……”十日撩了撩耳侧的黑发,回头对老板道:“老板,对不起了,我恐怕今天还得偷一天懒啊……” 小老板摇晃着矮胖的身子看过来,目露凶狠:“你这家伙,我总有一天要开除你!” “嗨!嗨!”十日漫不经心的应着,随手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扔给刚好从旁边经过的尤西,金发的小家伙立刻跳了起来,一旁的海诚倒是蛮高兴的安抚着他:“你就趁着那家伙不在的时候把奖金争取过来好了。” “切!”尤西撅起嘴扭过头去:“谁要啊?我要堂堂正正的和他决斗!是决斗!”话未说完,一件小西装已经罩在了他的头上,远远传来十日欢快的声音:“加油哦,小尤西——” “十日!你个混账东西!”尤西胡乱的扯下头上的小西装,朝着不断碰撞的风铃狠狠的扬着拳头。 一个金色的脑袋忽然从透明的玻璃门外晃出来。 井上对着尤西鞠了一躬:“对不起,那个……尤西君,十日同学他……不是故意的……”然后转身跟了上去。 海诚倒是乐呵呵的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是不是,尤西?” “请随便坐,我已经付过房租了,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十日打开自己的房间,极度热情好客的对跟在身后的各位说。 但是,当众人看清楚房间的“简洁”的时候,都抽了抽嘴角,观察了下十日是不是故意的。在发现某人真的是十分真心的时候,才不得不盘了腿坐到地上。 当然,十日的房间,他这样的懒人,地上并不干净。 而石田雨龙,因为曾经来过一次,所以一进屋就抢占了有利地形,坐到了房间内唯二的一件家具上——床。 而另外一件家具是一张小方桌。 床很软很宽,小书桌很小很旧。显然,十日是个很懒的人,这很符合他的个性。 十日唰的拉开窗帘,明晃晃的阳光立刻不负众望的溜了进来,十日惬意的眯缝了眼睛,十分舒心的回过身来,靠在窗边,暖和着自己的背:“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尽情的问,大家还可以讨论或者争吵,当然,前提是你们不在意我的房子的隔音效果。” “那个……”黑崎一护首先出声:“邦德曾经也是人类吗?” “不是曾经哦,”十日摇着手指:“在我的心里,他们一直都是人类,只是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被迫获得。他们……应该一直在永生中寻求着做为人类的存在生活下去的办法吧,所以才有了这数百年来的安宁。他们大概有不食活人的规定吧。其实,邦德的存在跟灭却师很像,所以雨龙应该能够理解他们。”十日转过头去,看了石田,看着他全身紧绷的样子。 “明明是尸魂界造成的错误,难道尸魂界就不管吗?”永远的热血少年黑崎一护愤愤道。 “在你们的心目中,尸魂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十日沉默少许,低声问到,然后看到房间内几人错愕的表情。 “你们也看到了,尸魂界并不是魂葬时那些死神所说的成佛之地,尸魂界只是现世的另一个翻版,存在着痛苦,存在着争斗,存在着死亡,甚至这样的存在形式比如今的现世还要落后到上百年的历史。做为任何一个政权,统治阶级要做的都是保证自己的统治。如此……而已……”低缓的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却被众人下意识忽视的信息。 “可是,任何政权都会存在着弊端吧?”一直没有开口的茶渡泰虎出声打破了满屋的压抑气氛,十日赞赏的朝他笑笑:“所以,那些不是我们能够关注的东西,革旧出新,我没有那个高尚的志向。变革这个东西交给时代下必然出现的那些英雄或者叛贼就好。” 一席话,说得几人均产生了不同的思量,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得到沉重的呼吸。 “呀咧呀咧,我果然不适合谈论这样沉重的话题啊……”十日忽然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搅乱了原先的气氛,众人一时无语,待反应过来都狠狠的朝十日猛扔手边能够抓到的东西。 “你这个家伙——” “难得我准备思考一下这么深奥的问题——”一护猛抓着自己的头发。 可是,突然的恨恨的质问声却打乱了众人忽然突破的气氛。 石田雨龙猛然站起来,直直的看向十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颤抖着:“那……灭却师呢?灭却师呢?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对吧?灭却师也只是这些可恶的死神手下的牺牲,对吧?包括……爷爷……都只是牺牲,只是牺牲对吧?!” “雨龙……”十日从窗边慢慢的走过来,把住眼前这个孩子颤抖的肩膀,然后轻轻的将他揽入怀中,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直都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失望?或者是悔恨?那低低的声音如问人,如问己,不停的重复,不停的挣扎。 房间里突然静默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上,连呼吸……都突然不那么畅快了。 “雨龙,”十日抚着这个孩子的背,抚着这个孩子的头,那柔软的发丝从指尖溜过,如这个孩子表面的温柔以及心底的倔强:“你现在还不够强,很多东西你还承担不起。这些事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我不会骗你,只有你,我会永远不让你受到伤害。这是我永远的承诺,也是我唯一的信仰。雨龙……” 如深潭下的清流,如菩提的吟唱,让石田的心渐渐的平复了那股躁动。 你是我唯一的……信仰…… 信仰吗?十日…… 石田雨龙张开身侧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温暖。 “不够强吗?可是,我现在已经失去灭却师的能力了。” “雨龙……”十日拉开怀里的人,黑亮的眼眸看着他微红的脸庞:“能力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就夺走的,那是你用心放出来的箭,只要你的心还在跳动,就没有人能够夺走它!” “嗯!”不知道为何,只是听着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石田雨龙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不,不是想,是会本能的去相信他,相信他的强大,相信他的守护,因为……一直都在一伸手的地方。 “哈……哈哈……那个……我们继续说邦德的事吧。”井上织姬突然站出来手舞足蹈的,黑崎一护不由得对她转移话题的能力仁慈的留下一大滴汗水,回头去看茶渡…… 额~,原来也是一样的表情。 “其实,如果邦德只吸食死人的魂魄的话,他们的存在就与虚差不多了。虚是不可能完全消灭的,有人就会有虚,也就是说虚的存在是合理的,同时也表示尸魂界可以忽视邦德的存在吧?”冷静下来的石田雨龙略一沉思就得出了如上的结论,想了一想,石田又补充到:“可是,如今,他们打破这种惯例,也就是说尸魂界就不可能对他们袖手旁观了,即使他们本身就是尸魂界所犯下的罪!” 十日一愣,对于他使用“罪”这样严重的词,而非过错,不过又旋即释然。 毕竟,如果是过错的话,就应该改正,而尸魂界所采用的方法是掩盖…… “有没有可能……邦德的突然出现与蓝染有关?”迟疑了一下,黑崎一护还是这样说到然后看向十日。 十日只笑了笑:“关于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能记得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特意的强调了“很”这个字,摊摊手道:“再详细的,就需要相关人员了。我看,你们不如去找喜助算了,他好歹是技术开发局的首任局长,大概会知道得比我多。” “那个木屐帽子大叔吗?”黑崎一护不满的嘟囔。 仔细一考虑,十日转身猛的凑近石田:“据我所知,邦德与灭却师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所以……” “所以……”石田使劲的向后仰去,拉开两人的距离。耳根……不争气的又泛起红色。 “真是纯情的小男孩啊,好可爱……” 十日这个家伙在心里如此偷笑,丝毫不管房间里其他几人瞪大的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雨龙这些日子就住到我这里好了,安全起见哦~”十日满意的看到石田雨龙耳根的红色瞬间爬满了整张脸。 “啊?什么?”房间里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狠狠的点了点头。 “石田同学,为了你的安全,你就跟了凤君吧!”三人异口同声的对着石田雨龙握拳道。 “喂,你们……”石田雨龙为了这十分容易产生误会的话一下子从床边跳了过去,满脸狰狞。 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避开床边笑得一脸j诈的十日呢?不得不说,从本质上来说,十日这个人有点讨厌无聊,所以……很恶劣! 与古贺的对战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茶渡对十日鞠了个躬,然后与众人一起离开房间。 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让石田雨龙有些不知所措的面对着十日。 盘腿坐到床上,十日撅着嘴偏着头撑着下巴看向不安的石田:“你到底在紧张什么?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真是的……我对于性从来都不在乎的,放心,不会吃掉你。” 轰隆隆隆,石田的脸犹如开火车一般红得冒烟,指着十日:“你……你……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说出那个字啊…… 整个脑袋都冒着火的石田满屋子乱窜,就连那水蓝色的头发似乎都有被点燃的趋势。 十日挑挑眉,难得的观赏着这个小子不注重什么温和什么斯文的行为,然后准备恶劣的加重这样的趋势。可是……外面的那些个家伙! 十日从床上跳下来,朝靠近门口的蓝发少年走去,蓝发少年立刻紧张的握着手往后退。 真的不能怪他乱想,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啊,哪里能够受得了十日那样的随便。 无意的行为看到少年无意的躲避,十日明显的来了兴趣,于是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比较柔和的脸上挂上了一些不知所以的笑容,而这样的笑容最容易……“见仁见智”…… “十……十日……”雨龙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滚滚向外冒的热气,似乎都已经蒸腾成一片了。他不满的将头扭向一边,身体也紧紧的贴在门上,躲避着突然靠近的热气。 十日慢慢的凑近他的耳侧,甚至可以看到少年的脖子上敏感的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手一带,将少年尚未发育完全的纤细身体带入自己……依旧尚未发育完全的怀里,然后,伸出手……扭开门把…… 砰—— 砰——砰—— 三个人仿佛叠罗汉一样四肢着地的趴在了十日和雨龙的面前,雨龙的脸还是一片嫣红,吃惊的看着面前尴尬的三只:“黑崎!井上!还有——茶渡!” 转过头去看了十日的贼笑,石田心里一片混乱。 我到底在逃避什么?又在期盼什么? 最高大的茶渡竟然压在了最上面,赶紧站了起来。最下面的井上已经只能看到一簇散开的金色长发了,两只手乌龟一般使劲的划动。 “那个……井上,没事吧?”一护赶紧爬起来,将井上拉起来。 “哈……哈哈……”明知道是自己不对的井上哪里还好意思说有事,赶紧就是一连串的摇头加摆手。 偷听被当场抓包,饶是皮肤比较黑的茶渡脸上也能清楚的看出一抹不正常的颜色了。 “哈——,我们……我们只是想跟石田同学说……记得……记得明天交作业。对,就是这样!”黑崎一护猛抓了一阵脑袋,然后如此说到。 十日抄着手,靠着墙,懒洋洋的看着手足无措的三人,恩……其实石田也算一个吧? “真的么?” “真的!真的!”三人频率一致的猛点头。 十日似笑非笑带着点危险的感觉看向三人:“你们……我可以认为是在……期盼着什么吗?如果刚才不满意的话,要我弥补一下吗?”十日一下子拉过红晕刚刚褪下的雨龙,满含期待的挑了挑眉。 “没有!没有!”三人一阵猛摇手,然后光速消失在狭窄的走道里。 “额,这么狭窄的地方还能消失得这么一致,真是难为他们了……” 十日放开怀里的雨龙,这样想着。 石田雨龙静静的看着那人走到窗边,十分舒服的吹着晚风,突然出声:“十日,我对于你……究竟算什么?”究竟算什么,你才可以这样毫不在乎的对待我。 那样的内容,却用一种类似于闲谈的语调问出,就算是十日也不由得一愣。回过头去,却依旧是那个少年温和的眉眼。脸旁的发丝柔和的飘动…… 我到底在做什么?不是不想与人有太深的牵绊么?为什么还要去招惹这些人?海燕,白哉,雨龙,小蓝…… 难道……其实我希望自己是存在的?其实我希望可以融入这些人的生活?可是,我带给他们的最终如果仍是毁灭,我要怎么办? 其实,早就已经无法抽身了不是么?既是如此,又何苦来哉? 崩玉…… “雨龙,谢谢你!”突然明白的十日真心的拥抱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惹得少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好了,早些睡了吧,明日还要上课不是吗?”十日拍拍床,十分高兴的一个飞扑,立刻陷进了柔软的床面里。 不得不说,十日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这张床,而且花了不少钱在上面,所以,那真是往死里面舒服。 “可是……”不是只有一张床吗? “咦?两个男人睡一张床很正常吧?而且我的床这么宽。说实话,我可是很勉强才会愿意别人睡我的床哦,要不是你……”十日孩子气的对别人对自己的床的歧视表示不满。 两个男人睡一张床是很正常,可是,那得不是你啊…… 石田在心头苦笑了下然后任命的解了衣服,爬上床。整个房间整个身边都是那人的气息,萦绕不息…… 生活倒也不是总有意外,就如这几天,两人一起去上学一起回家,在雨龙的监督下,十日终于也有气无力的做了作业认真记笔记,让老师惊呼奇迹。黑崎一护他们大概是考虑到雨龙失去了灭却师的力量的缘故,偶尔消失却再也没有叫上雨龙一起。 十日知道雨龙是介意的,但是也知道那不是自己能够帮他的,于是不闻不问没心没肺。 只是,天赋异能的人终究不能埋于平凡,邦德对于灭却师的执着显然还不能因为一个十日就打消。 突然感觉到邦德力量波动的十日本来是能够迅速找到一个好战场的,但是毕竟有如今只是个普通人的雨龙在,十日只来得及抓起床上的雨龙匆忙的扔到一边,随手布下一个鬼道结界,再回头时,床已经被砸得只剩下一堆木头了。 十日彻底的愤怒了,在看到那个一身都是金属球的非人东西的时候,因为床上正有一个铁球滴溜溜的转着。 要知道,那床可是十日花了半年的薪水辛辛苦苦买的。 “达尔库,不要去管那个黑头发的,想办法把那个灭却师抢过来。”门被强硬打开,一个全身肌肉,身材高大,有着红色的拉渣胡子,脖子上还套着个类似于耳机的男人走了进来。 “知道~,可是人家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呢,”一个类似于蜘蛛的钢铁女人从窗外晃荡进来,摇晃着细胳膊细腿不情不愿的对着十日道。 “邦德么?”十日回头看了一眼石田,确定他无事后转过头去对着那个看起来还有几分佛祖像的男人道。 “你好,年轻人,我叫古贺,如果你愿意交出灭却师的话,我可以放过你。”名叫古贺的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8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8部分阅读 男人看着十日。 “哦?”十日笑,“看样子那个白头发的没有给你说啊,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一瞬间,强大的灵压爆发出来,腰侧的斩魄刀铮铮作响。 “死神?”被突如其来的灵压压迫得无法动弹的古贺吃惊的看过来,“可是……义骸呢?据我所知,死神要实体化是需要义骸的吧?” “死神当然如此,可是,我不是死神哦~” “咿呀……,真是好讨厌啊~”被压迫的人偶发出尖锐的叫声,犹如蜘蛛的尾部撅起来,砰的朝十日放出一颗金属球。 “达尔库,住手!你打不过他……”十日的灵压被打乱,古贺立刻抓到机会对自己的人偶命令到。 “才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啦……”八只脚爪在地面上快速的移动,抓出一个一个小坑。无数的铁球从尾部发射出来,随意伸长的脚爪趁着十日闪躲的机会从旁攻击。 几乎是瞬间,房间就已经不堪重负支离破碎。不断碎裂的天花板不时的砸下来,石田雨龙若不是因为有十日布下的结界相护,想必已经受伤了。 “糟糕!”楼房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现在只能听到一片四散的呼救声。 十日虽然不在乎人命,但是要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因为自己而死去却终究是不忍心的,何况多多少少还是平日里熟悉的人,哪怕只是偶然打个招呼…… “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使怪力的家伙了!”被巨大力道撞得有些发痛的手让十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何况,那个蜘蛛女即使被砍成几块也能够重新组合到一起,简直是不死的怪物。再加上地理位置的关系,一贯以技巧获胜的十日难免缚手缚脚占了下风。 一个回身下腰,将身后紧张不安的石田雨龙提在手里,一个瞬步从早已破烂不堪的窗户跳出了房间。 周围的房屋嗖嗖的后退,身后是那个蜘蛛女尖锐奇怪的音调:“嗯哼,好不容易看到的好男人怎么可以逃跑呢?” 本就心浮气躁的十日还不得不忍受被抱在腋下的石田雨龙不停的打扰:“十日!放下我,这个样子你是打不过她的!” “给我闭嘴!”大概是公园吧?看到周围的空旷和树木,十日停住了脚步,将石田雨龙扔到旁边的草地上。 “在我战斗的时候,至少保住自己不会被抓走吧!”十日蔑笑着看向八只不断挥动的蜘蛛脚。“虽然有点看不起你,但是,还是速战速决好了!”十日从腰侧抽出那把血红色的斩魄刀。 “红色的……斩魄刀?”刚刚赶到的古贺脸色凝重的看向十日手中的刀:“死神的斩魄刀没有解放的时候不是应该是银白色的吗?” 十日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带上点点阿修罗的嗜血:“所以我才说我根本就不是死神啊……”话未落地,人影竟然已经从原地消失。 “达尔库……”古贺惊讶的猛然回头看向自己的玩偶,却只见到一片错综的血色刀影伴随着达尔库的惊叫。 “要不要试试看你能够被分成几块?讨厌的怪力女!” “达尔库……”古贺瞪大了眼,换来一声轻哼:“古贺……” “住手!” 听到喊声的十日回头,眼神一缩:石田竟然已经被那个叫做古贺的男人抓在手中,却紧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少年纤细的脖颈憋得通红,眼神之中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执着与倔强。 “虽然不想对有潜力的少年出手,可是,为了达尔库的话,我也不得不如此了,十分抱歉。”看到达尔库几乎已经变成满地滚的铁球,古贺紧紧卡住石田雨龙的脖子如此说到。 十日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听到那双手下,少年的骨骼咔嚓作响。 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已经不记得多少年前,那个慈祥的老人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来:“如果实在找不到应该守护的东西,那么,我把我在意的东西分给你好了,你来替我守护。” 宗弦…… 地上的达尔库转了个脑袋,晕乎乎的看着古贺:“为什么……头好晕……该死的家伙……” “达尔库,回来……”古贺冷着脸下令。 “嗨~”达尔库看了看眼前一动不动的十日,瞬间合体成为那个有着金属光泽的女人身体,一步跳到古贺的身边,眼神却看了古贺手中的石田,骨碌碌的扭着脑袋笑到:“哎呀,也是不错的少年哦……” 十日缓慢的压下眼中嗜血的光芒,然后终于浅笑着对那个酒红色拉渣胡子的男人道:“我劝你还是放开的好哦,信不信凭我的速度,一瞬间就可以从你手中把人夺回来?” 一句话,几人立刻变了脸,就连那个不停扭曲自己的关节的蜘蛛女也开始静静的看向云淡风轻仿佛无所谓的十日。 十日挑了挑眉,笑:“不过那个少年对我很重要,我不愿意冒险,所以……把他还给我,你们走吧。” 古贺注视了十日一小会儿,像是确定了十日的话,终于放开石田雨龙,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十日走过去,蹲下身,看着那个把着自己的喉咙不停咳嗽喘气的蓝发少年,却被少年一把打开了自己的手。 “雨龙?”十日惊诧的看着他。 “咳咳……我……让我离开……”少年坚持的看着十日。 石田龙弦出场! “雨龙,你……”十日怔怔的看着自己被打到一边的手,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 蓝发的少年却已经趁着他发愣的空隙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还是因为刚才的窒息而带着一些微红,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喃喃的十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别人这个样子保护,何况……我竟然连在你战斗的时候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雨龙……”十日抬起头来,仰视着面前忽然让他觉得有点冷漠的少年,想起自己开始战斗时说的那句话:在我战斗的时候,至少保住自己不会被抓走吧…… “我不是……”十日忽然有点急躁,猛然站了起来,想要去抓住蓝发的少年,却再次被他打开了手。 啪的一声,手背上甚至还隐隐作痛。 “我!灭却师的骄傲不允许我如此苟活!”蓝发的少年冷冷清清却异常坚定的如此说到,那话里充满着难以置信的骄傲。 “宗弦,这就是你的孙子吗?”看着少年倔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已经带上了晨光的夜色中,十日呢喃着。 “对不起,狩矢,没能把那个灭却师抓回来。”身材高大看起来却有几分温和的古贺走进有些暗沉的房间。 “没有关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来来往往的车流人流,甚至那轮初生的朝阳的狩矢转过身来,手指间捏着一只透明的高脚杯,杯中轻轻晃荡着漂亮到诡异的红色液体。狩矢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本来就没有想过你能带回那个灭却师少年,毕竟……他身边的那个人连我也没有把握啊……但是,快了,那个少年就快自己走到我们身边来了……” 古贺颇有些不明白的看向狩矢,可是对方显然没有想要解释,于是也就不再追问。 “只要能够带领我们邦德走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和平时代去……不会再有无辜的年轻人死亡……就好……狩矢……” 空座町综合医院还亮着灯光的院长室内,石田龙弦站在书柜边翻动手中书页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迅速的抄起书桌上的手术刀朝门外扔去。 并不甚锋利的手术刀竟然穿透了厚厚的木门,门外响起咚的一声闷响,如果有人看见的话,就会发现,即使是刚才石田龙弦回手抄刀的动作,那样的速度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或者说人类能够达到的。 “死神?虽然我不愿意去招惹你们,但是还轮不到你们上门来示威。”俊美得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有一个像石田雨龙这样大的儿子的人合上手中厚厚的书本沉声说到。 低沉的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暗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来的诱惑力。 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石田龙弦的眼中划过一丝短暂的错愕,然后回归无底的深渊一般的冷清。 竟然……是他!灵力改变了吗? 十日跌坐在地上,苦着脸揉着自己的屁股,谴责的眼神看向窗边俊美的男子,不过,那眼神深处竟然略略浮上些不安与羞愧。 若不是刚才偷偷的在外面窥视,也不至于这般狼狈啊…… 石田龙弦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满的瞪向自己的黑眸,有些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嘴角。 十日撇撇嘴,拍着屁股站起来,斜眼瞄去,石田龙弦却已经恢复了冷漠的面容。 把着门檐走进院长室,虽说动作依旧那么大大咧咧的,却从里透出几分小心翼翼来。 厚厚的木门在身后大开着,“如果……再敢……就立刻逃走!”十日的小算盘却在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关阖声的时候砰的一声破碎了。 石田龙弦好整以暇的坐到窗前的那张皮质单人椅上,透过那副无框眼睛看过来的眼神大概因为捉摸不透而更加的具有威慑力。 剪裁合理的西装,优雅的坐姿,漂亮顺服的白色短发,那种与众不同的白色,犹如最最纯净的雪一样透出隐隐的蓝色来。 那个男人……即使隐没实力如此之久,也依旧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竟然会来找我……”石田龙弦淡淡的瞟了略略皱着眉的十日一眼,淡淡的说。明明没有放出任何的灵力,那种一切尽在把握的闲适感,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狭长凤眸,却如从前一样让人无所适从。 “难怪雨龙会不喜欢你!”十日暗暗在心里腹诽了一下,面上却一片安静,如他平时对许多人那样,或笑或闹,心底却始终如一。说到底,也不过是表里不一罢了,熟悉了,自然可以倒过来用。 十日在面对石田龙弦时总会下意识的产生一些不安,仿佛眼睁睁的看着尖锐的爪子透过层层的目光伸到眼珠子前一样。 倒不是畏惧,十日这般的人,忘记了死亡,忘记了疼痛,忘记了爱恨,又上什么地方去找回那种做为人才有的本能?只是,会略微……不安,不安而已。反正一切都来自于二十多年前,不知道是印象过于深刻还是在面对这个如今已经俊美异常的男子已经产生了不同的微妙,只是,当过去走到了如今,那丝不安已经成长为了习惯,坚固异常。 那个时候的十日才跟了石田宗弦到了现世,自然也就随了他一起去看望了他的儿子,还只有十多岁比现在的雨龙大不了多少的石田龙弦。 不爱与陌生人接触的十日那个时候只远远的站在小院子边上那个孩子的视角死角里,默默的看着宗弦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到那个孩子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宗弦脸上一直都有的那种温暖的笑容似乎绽放得更大了。可是,那个孩子却在宗弦伸出手去摸他的头的时候……不满的……避开了。 那一瞬间,十日觉得自己看到宗弦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迈着小小的步子,背着手走了出来。 只是,十日在使用了一个瞬步准备跟着宗弦离开的时候,背突然僵硬了:似乎有谁在用十分不友善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一样。对,就是打量这个词!如同一件任人处置的观赏品! 可是,回过头去,那个院子里依旧只有那个小小的冷冷的倔强得一塌糊涂的孩子,头发是十日十分喜欢的浅浅的冰蓝色。 可是,一直到后来十日看到了雪,在高高的雪山上,那只怕万年也不曾有人来过的高高的雪山顶上,十日才明白,那个颜色根本不是蓝色,那是最纯粹的白色——只有绝对没有经过污染的雪才能反射出的冰蓝色,带着几分透明的味道。 那个小小的院子外面,宗弦背着手似乎带着眷恋一样仰头看着。矮矮的身子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灰扑扑的斗篷,头发乱糟糟的,刚好够那些阳光在其中肆虐的来回。 十日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许久才出声:“那个孩子……就是宗弦要交给我守护的信仰吗?” 宗弦却回了头来,脸上的笑容里难得的带上了骄傲,声音却仍旧是那样的温和,像倒映着漫天星光的大海一般:“不是啊……那个孩子,我的孩子……是最后的纯正的灭却师呢,他啊……十分的强大……十分的强大……” 等十日从这梦幻一般的语调里回过神来,宗弦却已经背着手慢慢的踱出很远了。 十分的……强大吗?那个孩子,石田龙弦…… 可是,十日的心却因为那“最后”二字生生的疼,狠狠的疼。 宗弦……终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那么温柔的骄傲的宗弦,是怎样忍受着那些折磨那些孤独那些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曾经并肩作战的灭却师在自己面前死去的疼痛,在那个可以被他称作“敌人”的尸魂界呆了这么多年呢? 十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所以,那个老人,带给十日父亲一般博大的关怀的老人在十日的心中是怎样神圣的地位,十日也不明白。只是,他无比的清楚着那个老人的强大,不仅仅是力量的强大,还有……心!那是……十日没有的强大…… 或许,也正因为没有那个老人的强大,所以,十日怎么都不能理解那个老人是怀着怎样的感情在那么多年后,在训练那个叫做雨龙的孩子的时候,依旧那么坚定的告诉那个孩子:自己当初是希望跟死神合作的。 “因为单靠灭却师是无法保护那些活着的人的啊,灭却师的存在灭却师的力量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别人才被恩赐的,所以才想要跟死神一起合作啊……”十日记得,宗弦是这样回答他的提问的。 那个时候,十日才真正的明白了信仰的力量,也更加感谢那个老人分给自己的信仰,那份再生之恩。 可是,“恩赐”两个字依旧让十日觉得讽刺无比。真的是恩赐吗?即使带来了灭族之祸? “龙弦他只是无法理解我寻求与死神合作的道路罢了,所以,他恨着那些杀死灭却师的死神,却又恨着懦弱的不肯向死神放箭的我。”宗弦这样解答十日对于他与龙弦之间关系的疑惑。 可是,十日还是不喜欢那个孩子对于宗弦的眼神,尽管他能够看清楚那个孩子那时候还不成熟的掩藏下的期盼。 于是,十日偷偷的去找他的麻烦。可是,那个孩子也许真的如宗弦所说吧,强大!绝对的强大!不仅是针对他年龄而言所拥有的实力,还有对于死神和宗弦那样坚定的排斥之心。 那个孩子,小小的年龄,竟然在十日数次的马蚤扰之下渐渐的掌握了灵力的完美控制! 那普通的灭却师之箭竟然能够控制与吸收十日的灵力! 的确是无与伦比的灵子操控能力,甚至超越了十日所知道的所有的灭却师…… 猝不及防的十日竟然被那个少年抓住,本就没有伤害他的心的十日也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没有反抗。如果反抗,必须使用那个少年无法吸收的强大灵力,那么,那个少年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好比一个气球,就算有一个细细的洞能够漏气,但是,如果打进去的气远远超过漏掉的,那么,那个气球依旧会破掉。 两千多岁的十日累积的灵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即使是那个强大的孩子也一样。 再强大,依旧只有那么十几岁罢了。 被抓住后的十来天里,十日才彻底的认识了那个少年。 但是,那真的是一个少年吗? 仅仅十几天的相处,就能分析出许多即使相处上百年的人也不一定能够看出的十日的本相。莫名的,十日对他产生了本能上的排斥。 或许,不是排斥,只是害怕,害怕一个能够如此清晰的剖析自己的人,害怕一个只要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变成一张白纸的人。 那样的害怕,恰好是十日这样善于伪装的人的本能吧? 那个少年端着咖啡,对不停装怪或者捣乱的十日的淡淡的说:“太长的岁月让你连自己的都看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吧?伪装到了最后就分不清现实与虚伪了,你伪装了太多,在不同的人面前伪装成不同的人,于是,连你自己都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了。于是,存活变成了痛苦的事,就不得不依靠别人的信仰。”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深色的液体,醇香蔓延在整个房间内,让十日全身僵硬:“或许,倒也不算痛苦的事,只是变得什么都无所谓了而已。可是,那样就更加的痛苦了。” 那个时候,忙着慌乱忙着不停否认的十日没来得及细想。直到很久以后,宗弦死去后,十日才发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能够有这样清晰而深刻的思路,只怕那个少年也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吧?所谓同病相怜,看人如临镜…… 很多时候,就算是经历相同,可是,凭了那个少年一般的思维,恐怕也比常人活得劳累得多,也痛苦得多。 只因为,凡事都太爱思考,也就太容易挖掘出背后的深深的隐晦…… 分道而行 “说起来,我们倒是有一二十年没见了吧?”石田龙弦闲适的叠起腿,双手交叠撑在鄂下,狭长的眼眸淡定的看向有点不自在的十日。 十日偏着头,目光不知道看着何处,似乎这院长室里有着什么无比的吸引他一般,就是不落在石田龙弦身上。 冰蓝色的短发轻轻跳动了两下,石田龙弦已经站起来,修长有劲的食指扣过白瓷的鱼纹杯的杯耳,冒着看起来就十分暖和的热气的咖啡被推到十日面前:“加糖?” “啊,不了……”十日扣过杯子,咕咚就是一口,却不雅的吐了吐舌头:“龙弦怎么还是喜欢喝这种东西啊?好苦~”十日不满的嗔怪着浅色眼眸中带上了点点不易察觉的笑意的西装男子。 “所以……才问你要不要加糖啊……”石田龙弦一手插进西裤的裤兜里,背转了身站到窗边,任夜风撩起耳边细碎的冰蓝色短发。 本就带着几分不食烟火的冷清气色的发拂过那一贯隐藏在一副无框眼镜后的人的脸,竟然有一种恍惚的碎落的感觉。 当初的那个孩子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如此的:只一眼就让人想要靠近,却又无法靠近,仿佛两人之间相隔了一个忘川——浮云无可渡,飞鸟无可掠,生生退守于两方的彼岸。 明明两个人的相处足足的加起来也不盈一月,却熟悉若此;明明两个人如此熟悉,却二十年未见,再见已是恍然。 “是为了雨龙来找我吧?”石田龙弦转了身,单手插在裤兜里。只有这个动作,才让十日隐隐看出了当初那个虽然冷冽却又带了点傲慢的孩子的影子。 雨龙,大概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你能帮助雨龙重新拿回灭却师的能力吧?”短短的恍惚后,十日倒也不再转弯。 “能是能,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十日嗽的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后,嘴角立刻一阵抽搐:“那个……雨龙他……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吧?” 眼前的男人却依旧是那副疏离的样子:“他要怎样活那是他的事,失去力量……也是当初他自己做的选择。到如今竟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哼~” 十日略微诧异的看了眼前这人,漠漠若水一般说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却抑制不住的展颜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倒真合我的性子,我看你不像宗弦的儿子,倒像我的!” 话未说完,脖子上已经凉成一片。 莹莹的泛着冷冽的蓝光的手术刀…… 十日莫名的觉得自己的汗毛开始慢慢的立起来。即使,曾经面对蓝染的镜花水月都没有的感觉啊…… 石田龙弦却只看了他一眼就退开,两只手指从藏青色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点上,明明灭灭的红色映着修长的手指。烟草的味道缓慢的萦满不大的房间…… “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石田龙弦磕了磕烟灰,如此说。 十日愣了一愣,才扯出一个笑容:“算了,你既然不愿意,总会有人想法设法的为雨龙恢复灭却师的能力的,虽然会有些危险就是了。想来,宗弦的性子怎么看都跟你没有一点类似啊……”颇有感慨。 转身拉开门,身后的龙弦却出了声:“等雨龙找回灭却师的能力,你自己恐怕也该小心点了。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死神果然是靠不住的。” 十日的嘴一下子咧得大大的,回过头去,看到那人修长的身影裹在藏青色的西装内,斜斜的靠在窗边。明明灭灭的烟火却在这灯火通明的院长室内被无限放大:“话说……医院是不允许吸烟的吧?石田院长?” 狭长的眼眸抬起来,看了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的十日一眼,手中的烟头被狠狠一掐,扔到一旁的篓子里,几张废纸幽幽的盖在了上面,掩盖了“犯罪”痕迹。 “真是……‘家贼’难防!”十日中肯的评价到,然后摇了摇手,从医院离开。 “死神?”石田龙弦站在窗前,看着十日的身影走出医院的大门,然后慢慢的隐现在夜色中,最终消失不见。不由得又夹起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来。 白色的烟圈在房间内寥寥上升,最终弥散。 “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雨龙来找我,在二十年后。真是的……这个世道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刚吸了几口的烟在两指之间被掐断,落进了废纸篓里,还残喘的冒着猩猩的红色。 从窗边的位置走回书桌前,拿起桌子上厚厚的书本,翻开。 脖子下划过一道深蓝色的光芒,一个环形的镂空十字架滑落出来,轻轻的晃悠了几下。 “最后的纯粹的灭却师吗?”石田龙弦楞楞的看着脖子上的链子,银色的细碎的小环环环相扣。伸出手去,将那环形十字架收入手心里,石田龙弦一阵愣神。最终只仰起头闭起眼,躺在了舒适的单座靠椅上。 眉似乎在主人没人注意的时候已经微微的颦起…… 一进教室的门,浅野启吾就一副悲愤的样子朝十日飞扑了过来,十日拎住他的脖领子将他提起来,看到他汪汪的眼泪。 浅野启吾扑腾着手脚:“十日十日,一护他……一护他抛弃我了……他居然跟茶渡他们一起失踪了。最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织姬小姐也一起失踪了啊?” “失踪?”十日将手中的浅野扔到地上,浅野挣扎着要爬起来,小岛水色却从门外走进来,恰好一个不注意将刚刚爬起来的浅野又撞回了地上。 小岛满惊讶的道了一声:“呀,启吾君,不好意思啊……”然后再次在浅野的怒吼中回头笑望了十日:“凤君不知道么?一护和茶渡、织姬,哦,对了,还有石田同学已经有几天没来上课了,据说是生病了呢?” “生病?怎么可能!”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浅野一把揪住小岛水色的衣领,“黑崎那个家伙就不说了,茶渡那家伙可是连那么粗的钢筋水泥砸到头上都没事的怪物啊!”浅野手舞足蹈狰狞的比划着。 “咦?”水色点着自己的下巴遥想到:“可是,一护是这么说的,所以,啊,我只是想告诉十日而已,是吧?”说着对十日眨了眨眼。 “你们?你们……”站在旁边的浅野立刻眼泪汪汪的跑开,“你们一定也有事瞒着我!” 空旷的走廊上立刻只留下一串幽幽的哭号:“妈妈呀,大家都排挤我了——” 十日避过水色浅浅笑着却带了点了然与打量的目光走向自己的座位,张开身体趴在桌子上晒着太阳。 书桌里一如既往的塞满了粉红色的信封,十日无聊的一封一封拆开细细的读,然后被那些所谓的“十日君就像那耀眼的阳光,看到十日君就再也转不开眼睛”,或者“即使十日君不能接受我的爱意,也希望能够与十日君共度美好的一天”之类的话逗得趴在桌子上哈哈的笑。 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前排空荡荡的位子,那个蓝发的少年单薄的身影却依旧看不到。 雨龙…… 大家的异常就连小岛水色都看出来了啊…… 那些热血的冲动的少年恐怕也已经看穿自己的本质了吧?像我这种懒散的无聊的自私自利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期待,所以,一切的行动都已经离我远去了。 “十日!十日!凤君?”小岛水色柔和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十日回过头去,不顾讲台上老师跳动的青筋。 小岛水色浅浅的笑:“十日同学看起来很矛盾呢……” “矛盾?” “嗯,怎么说呢,感觉就像……看着女儿长大的父母一样。既想要留着女儿在身边,又想要为她找个可以依靠的丈夫。”小岛笑着点着自己的下巴答到。 “嗳?”十日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个一贯无害的人。说不定这个家伙是比喜助还厉害的角色啊…… “啊,明白了!”十日朝他点点头,“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像呢,不知道选择什么的矛盾感觉大概其实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咻的一声,十日两指夹住断开的粉笔。 年轻老师的脸已经扭曲得让十日认不出来了:“凤十日!小岛水色!你们两个给我去走廊罚站!” “真是的!老师太偏心了,明知道十日君根本就不会被粉笔砸到还是要扔!明显是砸我一个人嘛!”小岛水色慢悠悠的揉揉头顶,然后慢悠悠的拿出本堂课的书本,又拿了笔记本然后对已经临近发飙边缘的老师鞠了个躬才跟着十日一起到走廊上站着。 “怎么样?在这里晒晒太阳的话是不是心情好多了?”小岛水色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课本,抬起头对十日说到。 “啊,是这样。”十日捋起额前的发:“不过过几天大概我也要生病了。” “是么?”小岛水色愣了愣,笑。 市丸银!挟持! 或许是前段时间那类似于蚊子的玩偶四处肆虐的缘故,下雨的星期天的生意惨淡了不少。尤西对此颇有不满,一个劲的用一种怪声怪调的语气让十日站到门口去“使美人计”,十日一个人抱了一份冰淇淋,从早上搅到下午,理都不理他,气得金发的少年直跳脚。 海诚和老板在一旁一个劲的乐,都说还是要十日回来才闹热。尤西对此嗤之以鼻。 下雨的星期天在十日心里大抵算是一个家一样的存在,不然十日这般的人也不会还特意替他布下结界。 在那蚊子玩偶肆虐的时候,十日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那玩偶与结界相撞的扑哧扑哧声。 随着电视报纸的不停宣传,现下几乎可以算是人心惶惶了。大白天的,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 毕竟,接二连三的出现那么多人死于不明物体的袭击的确是个让普通人心惊胆颤的事。 本来,土豆样的老板是想趁这个时候也放几个少年的假,可是后来,大概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个店被一种不明的力量保护着,那些蚊子样的东西只能在外面徘徊却无法进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店子里面,大家偷偷嘴,打打闹闹的,倒也不显冷清。只是尤西,要不就被十日不搭不理的态度搞得火冒三丈,要不就被十日的一句话惹得够呛。旁边的老板和海诚,只对此用力取笑。 已是夏末的天气,冰淇淋吃到嘴里开始泛出丝丝的凉气,一向怕冷的十日只搅和着也不太吃了,被尤西说浪费。 “那些少年如今是在战斗还是怎么了呢?”十日抱着冷冰冰的玻璃杯子看着窗外。 那蚊子一样的玩偶已经不太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 尤西在旁边撅着嘴:“十日你这个家伙,不要老是装深沉啊……” 海诚拍着他的肩膀说:“十日看起来一直都是这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金色的头发立刻炸开,尤西踮着脚逼视海诚:“海诚你这个家伙怎么也一起来欺负我?” 听到两人的吵闹十日也忍不住拉回流落在窗外的目光,露出一个笑容:“尤西这样挺好的,长不大的孩子很惹人疼爱啊!” 尤西跳着脚:“你说谁?说谁呢你?你就比我大上许多吗?凤十日!我跟你没完!” 十日抿着嘴呵呵的笑。 大概是终于看不过去几人没营养的争吵,矮老板拍拍手:“好了好了,看样子今天也没什么客人了,我去下厨做点午饭吧,天天叫外卖你们这些打工的学生也受不了啊。” “真的?”孩子一样的尤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两眼闪闪发亮。 矮老板踮起脚敲了敲尤西的小脑袋:“当然是真的,快进来帮忙啊,你小子。” “嗨!嗨!”尤西立刻兴奋的卷起袖子跟着矮老板进了厨房。 十日看到海诚一直笑眯眯的靠在台子边看着尤西又蹦又跳的身影,露出一个笑容道:“尤西很可爱啊……” 海诚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 十日疑惑的偏偏头:“海诚,你该不会又长高了吧?”紧身的小西装包裹下的少年的身体青涩而充满朝气。 “是么?没注意啊!”浅紫色的双眸里盈盈的对十日透出笑意来。 “真是的!”十日不满的看着他的揶揄,“就是因为我自己不长高所以对别人长高都很敏感啊!” “其实十日这个样子就很好了。”海诚笑着调侃。 十日一瞪他:“你想说尤西就说,不要扯到我身上!” 海诚的神色明显一愣,眼神却瞟向厨房里欢天喜地的某个人。 “哦咧~,已经不营业了么?”熟悉的腔调让十日的全身都微微的一僵,搅动冰淇淋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定了下来。 倒是海诚立刻从刚才的愣神里反应过来,带着微笑捧着食谱走过去:“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来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目光缓缓的在室内游移着,然后定在了十日身上:“啊咧,就要他好了!” 海诚一愣,十日也不满的回过头去。 柔顺的苍白的发色,肆意的莫测的笑容,休闲随意的服装。 那人笼在袖子里的双手缓缓的抽出来朝着十日打了个招呼:“啊咧,好久不见,十~日~君~” “市丸……银……”十日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幻,海诚略感诧异的看着散发出明显与平日不同气势的十日,然后明了的向市丸银行了个礼:“既然是十日的朋友,那我就先告退了。” 转身,少年的身影隐入里间。 巨大的落地窗旁,只剩下一脸邪气的笑容的前三番队队长和意味不明的十日,以及那满布的空荡荡的木桌木椅。 十日叹了口气,走过去,如所有敬业的侍应生一样引了市丸银坐下,然后摊开食谱俯下身问到:“市丸队长要吃点什么?” “啊咧,什么都可以吗?看起来都不错啊!”略显苍白的手指从袖子中露出来,疑惑的翻看着那些琳琅的美丽图片。样子纯真,让十日心中一阵鄙视。 市丸银却突然抬起头来,十日的发丝甚至拂过他笑眯眯的眼角:“还是觉得这个最好了!” 正在十日错愕间,那一如他人般冷冰冰的双唇已经凑过来,贴在十日的唇上。 十日瞪大了眼,看着眼前忽然放大又忽然缩小的笑眯眯的人脸,额头青筋跳动。 “市丸队长是什么意思?” “咦?”市丸银撑着头微微侧看着十日,脸上明明白白的表现着疑惑:“明明是十日君说什么都可以的。”那模样,还甚是委屈。 十日随手将食谱一扔,也不再掩饰,就这么坐到市丸银的对面,看着这张笑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一丝鱼尾纹的脸气闷。 市丸银却似乎没有感觉一般依旧乐呵呵的:“啊咧,对了,我已经不是队长了哦,十日君以后不要再叫错了哦。恩~,叫银也可以哦~” “市丸君特意到现世来不是为了和我插科打诨吧?”十日不管对面那人在听到那个“市丸君”时不满的嘟起的包子脸如此问到。 “啊咧,十日君好无情的说,人家还想和十日君像现世普通的情侣一样吃吃冰淇淋再说的啦~”市丸银不满的用一种奇奇怪怪的语调如此抱怨。 十日的身上不可抑制的出现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眼前这人平日里说话就已经够让人受不了了,今天突然发神经这么一刻意,简直让十日有了身处冰窟的感觉。天啊,这是连白哉都达不到境界啊! 市丸银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黑发少年因为自己的语调而颤抖的样子,呵呵,已经忘了纠正自己的话了呢。情侣哦~ “啊咧,因为蓝染san有事要十日君帮忙呢,所以才特意派我来找十日君哦~”市丸银摇晃着自己撑在桌子上的那颗白晃晃的狐狸脑袋笑眯眯的说。 “甚至还怂恿了邦德去尸魂界帮你们牵制住大部分的力量,蓝染san还真是看得起我呢!”十日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接触某个笑得有点不对头的人:“可是,上一次市丸君就没有打得过我吧?这次又凭什么呢?” “是哦~,人家都打不过十日君啊~”白毛的狐狸嘟起嘴看向十日,泄气的趴在纹理分明的木桌上。 白色的短发柔和的拂动,再配上刻意伪装出来的委屈的眼神。被直击的十日差点就有了去摸摸他的头的冲动。 “可是呢~”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那百折不挠的小强。某个白发的狐狸此时已经笑眯眯的撑着桌子将头凑了过来,“至少能够牵制住十日君啊~”白发的狐狸伸出一只漂亮的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状似疑惑的道:“大概那点时间也够蓝染san嗖的一下杀死那个此时在尸魂界的灭却师了吧?毕竟上次那个灭却师可是没有乖乖的听十日君的话闭上眼睛呢!” 十日狠狠的瞪了近在咫尺的人的脸一眼,那人却越发高兴,嘴角的弧度也比平时更高了。 “算了,反正你们不会放过我的。” “真可爱啊~”市丸银笑眯眯的对十日点点头,然后嗽的一下凑近,又在十日的唇上点了一下。 十日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舔着自己的嘴唇的白发狐狸:“再有下次,信不信我压了你?” “嗳?”这下子饶是身经百战的市丸银也睁大了眼,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却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原样,眯眯笑着道:“好啊,如果是十日君的话,我没有意见哦~” 十日难得的打量了他一下,冒出一句:“神经!”转身率先出门。 市丸银跟在他后面也要离开,却被十日的一句话打击到:“给钱!” “可是,我还没有吃东西吧?”市丸银不满的嘟囔。 “没有‘吃’到?”十日狠狠的咬着那个“吃”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然后对着厨房里忙碌的几人打了个招呼。 市丸银微微一怔,然后乐呵呵的掏出钱来。想了想,却笼着袖子笑眯眯的吐露:“说起来,反正是蓝染队长的钱呢~” 走出门口,市丸银摇头晃脑的看着周围,感叹的道:“十日君做的结界很棒呢,幸亏我从来对十日君都没有恶意哦~” 十日怀疑的瞄了他一眼,突然急速靠近的两个气息却让他全身一僵。 那是…… “咦?看样子已经有人来打扰了哦~”市丸银不满的道,然后一把抓住十日的肩膀纵身一跃,身后的黑腔马上打开。 嗽的一声,隔空一箭射来,带着莹蓝色的光芒穿透市丸银的肩膀。 红色的双眼诧异的打开。 灭却师? 十日急急的回头,却只能在黑腔关闭的瞬间看到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9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9部分阅读 那街头晃眼的冰蓝色和旁边喜助摘下帽子后焦急的双眼。 番外。龙弦篇1 似乎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是眼中山一样的存在,英雄一般,却对我很是慈爱,常常摸着我的头说:“龙弦……” 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苍白得记不住那些冗长的话语,却依旧清晰明白的记得那声“龙弦”,每每唤我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像菊花一样于冷风中嫣然绽放。 那个时候,我一手执弓,蓝色的灵箭发出破空的呼啸,迅如急电。期盼的回过头去,父亲却脸色沉重,缓缓的摇了摇头,背着手转身离开。 那个背手的动作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被父亲一直记忆,一直到死。 也是后来,无意中看到父亲指点雨龙放箭,摸着那个孩子的头慈爱的说:“雨龙,灭却师的箭是用心放出去的。”那个时候,父亲的手覆盖在雨龙的手上,然后带着夏末的风一样温暖却不灼热的笑容,食指一松。 那箭,明明威力十足却毫不凌厉,就像父亲这个人一样。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父亲的眼中,我始终都过于骄傲冷厉,所以,教导雨龙那样的话,他连说都没有给我说过。因为,那样的话,那个时候的我,必定,是听不进去的。 父亲,他果然太了解我。即使,他总是带着那夏末的风一样的笑容。 那个每每让我惊醒于梦中的夜晚在我不足十岁的时候踏着鬼魅的步子来临。 已经记不清那夜是否有猩红的月,是否有浴血的花,唯一清晰的记忆是那不断在眼前晃动的黑色和服,手起刀落间,血色漫天。 也是从那一夜以后,我才爱上了咖啡的味道。那甘苦的醇香,荡涤过喉咙的时候,似乎才能带走那里满布的铁锈的腥气。 同样是那一夜后,我再不食肉。只因为,每次食肉,就让我忍不住的想反胃,眼前晃动的全是那夜遍布的尸首,层层叠叠,仿佛油画的苍茫背景。 搭箭挽弓,蓝色的光弧从指间漫落,却像沉入湖底的石子,除了惊起一圈涟漪毫无他用。 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弱小,自己的弱小,和弱小这两个字背后所背负的血与泪。以至于,当那泛着寒光的刀刃近到眼前的时候,除了骄傲的迎着它,自己竟然别无他法……连动一动……都没有办法做到。 那人黑色的和服在身后招扬,如捕猎的鹰隼锋利的羽锋,脸上却看不到一丝表情。所有的一切瞬间定格,直到一支莹蓝色的光弧从脸旁划过,几乎撩动了我颊边的发丝。 眼前的人嗖的一下被那箭的力道带得踉跄后退,然后,莹蓝的光弧瞬间穿过那墨色。 他倒下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他的脸上,有不甘还有震惊…… 那箭上的灵力,我无比熟悉,是……父亲。 我回过头去,身体机械般转动,甚至让我恍然听到轮轴咔嚓咔嚓的声音。 父亲的身影站立于那鲜血淋漓的战场上,巨大的圆形十字架在他手掌中撑开,顶天立地一样的气势。那……代表着力量,代表着生死。 我忽然不甘,忽然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却要看着这些家伙杀死那些曾经与我们并肩战斗的伙伴?力量,难道不是用来保护的吗? 那个时候,愤怒的年幼的偏激的我忽视了保护与杀戮之间那晦暗不明的界限。 父亲的眼中沉静似水,广袤如夜,他拉过我,将我护到身后,却对了那些手持凶器的人喊到:“你们的队长呢?叫你们的队长出来!” 那些残余的灭却师们带着满身的鲜血开始汇聚到父亲的身后,持箭相望。 可是,凝滞的气氛下,杀戮依旧持续。 我知道父亲的挣扎,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身边的人紧绷的身体。 数以万计的箭从父亲的银嶺弧雀中发出,织成一片莹蓝的光晕,却……没有一支箭夺人性命…… 愤怒啊,咆哮啊…… 我倔强的流着泪,默默无声中再度搭箭。 一支。两支。三支…… 我不知疲倦的用数量弥补着与父亲实力上的差距,任血沿着弓弦坠落…… 父亲的箭柔和而强大,我的箭……凌厉而杀气十足,每一支……都补入父亲射中的人的胸口。然后……鲜血喷薄如泉水…… 父亲的声音在流淌着血腥气的夜色中静静的响起,明明是那么嘲杂,明明到处都是死亡的惨叫,却异常清晰。父亲说:“龙弦,你记着,你的箭,我们灭却师的箭不是用来杀人的。灭却师的能力是因为保护人类的强大决心而获得的。” 手中的箭晃了两下终于还原成一只小小的十字架挂在手腕上,我恨恨的瞪着父亲岿然不动的站在我面前的身影,恨恨的清晰的一字一字的道:“懦夫!你这个懦夫!” 父亲的身影沉寂了一瞬,却抓过我将我一扔。我在弥漫着血腥气的夜色中最后一次努力的仰起头,看着那背对着我的身影,依旧如山一般。然后,后背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人沉沉的晕眩过去,力竭。远远的,我竟然离开了战场。 父亲的身后,是他为我护下的一片完好,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没注意到,父亲他,没有杀死一个人,除了那个想要杀死我的……死神! 后来的我被一个邋遢的男人所救,他穿着一身和那些杀戮者一般的黑色和服。只是,外面多了一件白色的法披。 他把我从那死人堆里挖出来,面色严肃的捂住我的嘴,将我包裹进了他黑色的和服中。 黑色,死亡的颜色……还是黎明前的救赎? 后来,我知道,那些杀戮者,叫死神,来自于尸魂界。而杀戮的理由是,我们灭却师破坏了现世与尸魂界的平衡,是可能导致世界灭亡的凶手。而我的父亲,则被带去了尸魂界,竟然是……用做研究。我的,那个那么希望与死神合作,那么希望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世人的父亲。 救我的人,叫黑崎一心。在这件事后不久,我在现世见到了他。依旧是邋遢的模样。 人潮流动中,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离开尸魂界了?” “啊……是啊,留不下去了。”那个男人微微眯缝着眼,手遮在眼上,却将脸迎向了阳光。 大概也就从十岁起,我才越发沉默,越发冷厉,越发隐忍。然后,对那些掩盖在真像下的猜想嗤之以鼻,对那些背地里的黑暗憎恨却莫可奈何。 我恨那些死神,恨他们的虚伪与杀戮;我恨父亲,恨他的愚昧与执着;我甚至恨着自己,恨当初的自己为何如此弱小,莫说保护,连存活都是父亲和那个带着白色法披的死神的施舍。 再次相见,是十来年后。 仅仅十来年,我的那个山一样的父亲就成了眼前这个迈着小小的步子的老人。 我冷漠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进,内心汹涌澎湃,双手在身侧扣得死紧,却隐藏在袖子里无人得见。 我看到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夏末的风一般的笑容,温和得令人安心。 他背着手,如当初看到我凌厉的箭一般的样子摇摇头道:“生活就像那水,我们就是那水里的鱼,既然没有办法跳出去,那就只能随水而居。”然后,他伸出手来摸我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偏到了一边去。 父亲的手顿在半空,然后呵呵的笑着迈着来时的小小的步子走了出去。 旁边的小院落里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我凝着眼看过去。 那人,很强大。也就是说,我依旧不够强大吗? 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个人,后来知道,他叫凤十日,本以为是永不相关的两个人。 再次见他,是几个月后了。 不论何时,那种淡淡的压迫感总是萦绕在周围。细细感知去,便知道是那个人。 如父亲所说,我的灵力感知能力是相当杰出的。 突然崩裂的水杯,猛然陷落的地面,或者突如其来的袭击。 那个人以这种孩子一样的方式表示着对我的不满,日复一日中,我的能力竟然也渐渐变强,于是不再管他,反而当作是一种历练。直到将灵力控制练习到几乎完美的地步,我才对他射出了那一箭! 以灵力箭为中心,将接触点的灵力疯狂的吸入,一方面加大灵力箭的威力,另一方面则可以最大效果的杀伤对方,甚至,节约了射箭人自己的灵力。 说起来,倒是以彼之力施以彼身的招数。 那一箭之后,我看到那人黑如子夜的眸子里几分惊诧,却……毫不慌乱,仿佛被缚的是我而不是他。 父亲那般的人绝不会为了自己从尸魂界出逃,定是为了……他! 有些时候我会想,父亲他,到底是谁的父亲,他的心中到底放着些什么,以至于儿子、族人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父亲他,或许应该是个僧人,有执着不悔的信念,即使面对的是污浊的世界,他依旧能够在世界中安然独立,绝然纯白,渡人,却恰恰忘了渡己。恰是大慈悲。 于是,在习惯了将近十年的独自一人后,在习惯了将近十年的冷漠待人后,那人,凤十日闯进了我的生活。 十年与十天的对决。 或因自己也是个矛盾的人吧,十来天的相处,看着那个人时而默默看天,时而笑言晏晏,时而沉静若湖,时而烦躁似火,当下便明白那人心底的掩藏。 只是,他终究是与自己不同的。我的矛盾来自于对于父亲的憎恨与不舍,他的矛盾大概来自于自身的某些态度吧。 并不是完全了解他,只是看到他面对于我的那种神态,明明自己被我所擒,却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手中。这样的神态,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打击他。 于是,执一杯袅袅生烟的咖啡,品尝着那萦绕于唇舌之间的甘苦与醇香。如人生在世,自有逃不开的劫。 站立于窗前,迎着一室毛绒绒的阳光,以一种骄傲的姿态俯瞰一般对他道:“太长的岁月让你连自己的都看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吧?伪装到了最后就分不清现实与虚伪了,你伪装了太多,在不同的人面前伪装成不同的人,于是,连你自己都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了。于是,存活变成了痛苦的事,就不得不依靠别人的信仰。” 看着那人眼中渐渐的露出不安,渐渐的朝自己摇头,越摇越快的模样,看着他张大嘴说“不是!不是!不是……” 一遍一遍的重复,越来越急促。一遍一遍,越来越低沉。明明就是在反复的劝诫着他自己。 自己竟然就这么禁不住扯出一个笑容,然后看着他挣开束缚从房间内消失。 而那嘴角的笑,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弭无踪。 我到底在做什么?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 那个时候,他在我的心中,是一个将父亲带回身边来的人。而我,分不清对他是恨还是什么。 虚圈!与蓝染的会面 当黑腔在身后合上的时候,十日明显的感觉到市丸银的手轻轻的提了自己一下缓了从空中下落的趋势才放开他。 十日漠不关心的在市丸银看不到的方向翘了翘嘴角。 这算什么?下意识的关心还是完美的演技?想来想去自己都不是无能到如此地步的人吧? 回过头去,上下打量了那嘴角弯弯眼角弯弯的人一眼,才对着他肩头上的血迹怒了努嘴:“呵呵,市丸君似乎伤得不轻哦~”扭着头看了自己,肩膀处也满是血迹,浸到深色的小西装里,看起来晦暗一片。 刚才那人把着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紧紧抓住,身上自然是干净不了的。 “哦咧~,十日在为我担心吗?”白毛的狐狸笑眯眯的低了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十日。 十日黑亮的眼睛看了一眼他还在流血的肩膀,血腥的味道让他往后退了两步,哼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我是被你威胁才到虚圈来的吧,你觉得我会善良到去关心一个绑匪吗?” 龙弦的箭自己不是没试过,这白毛狐狸只怕不好受的,亏了他还能保持那副千年不变的笑脸。 十日思维一顿。 会不会是那狐狸常年保持这张脸,已经没有办法调节出其他的表情了呢?完全有可能啊…… 十日捏着下巴严肃的看了看市丸银,然后点了点头。 市丸银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然后放弃的在前面领了路。 鲜红的血迹从肩膀处不断的冒出来,渐渐的浸透了整个左手膀,在白色的袍子上甚是显眼。浓稠的血顺着狐狸略显苍白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到白色的石板上,在空旷得几乎找不到一丝生气的地面上绽放成一朵一朵的红色花朵,一路蜿蜒。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那狐狸虽然依旧是那副德行,整只左手却几乎是僵硬在身侧,就算走路也毫不摆动。 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只有两人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中被无限的放大,竟然搅得十日心烦。 “喂——”十日快了一步,抓住狐狸的左臂,狐狸困惑的回过头来,没有出声的看着他,只有眉头微微的皱了一皱,却又勉强舒展开来。 十日心头暗自鄙视了一下,却也放轻了力道。 “你就不会先治疗一下吗?”十日抿着唇,眼角有些不满的挑了挑。 “嗯哼~,蓝染大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呢,做为蓝染大人的副官我还是要努力的哦~”白毛的狐狸懒懒的挑了挑眉。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十日喃喃的念着,以一种长者的姿态。抓住白毛狐狸的手缓缓的放出灵力,用那种类似于十二番队发明的灵力注射器的方法将灵力集中到白毛狐狸被射穿的肩膀上。 虽然不能完全复原,但是至少不会再流出那刺激他鼻腔的血了吧? 对面的市丸银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的样子,狡黠的眯了眯眼。 不过,他的眼睛不是一直都是那种眯眯眼的状态吗? “蓝染队长……”白毛狐狸的声调硬生生的转了好几个弯,仿佛心情很好的推开那扇十日仰得脖子发酸都看不到顶的门。 “没事修这么高做什么?鄙视我的身高吗?”十日不满的小声嘀咕着,跟着明显兴致高昂的市丸银同学走进大厅。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门,用两根手指卡了卡,丈量了一下那个厚度。十日心想,原来那苍白得像有病的市丸银也是个蛮力汉子啊,还好自己不会长成那种肌肉男,不然想想就害怕。 十日满不在乎甚至有些神游天外的态度显然惹到了在场的某些反派人物(十日心目中的反派)。 一个破面站出来上下打量了甚至感觉不到灵力的十日一眼,菱形的掉稍眼中清清楚楚的表示着他的轻蔑。 十日像没感觉到一般从他身边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过,市丸银也抄着手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站到一边。 “你这个家伙,不要看不起人啊!”那个破面呸了一声一拳向十日砸来。 那一拳不能不说不快,不过对于一向以技巧和速度取胜的十日来说就算不上什么了就是。所以,十日还抽得出时间微微的抬头,从额前的黑色碎发中看了看那仰着脖子才能看到的高高的王座上,翘着脚,支着头的蓝染。 蓝染朝他微微一笑,几乎拧成一股的灵压就朝那出手的破面身上狠狠的不要钱一样的砸过去。 出手的破面拳头一抖,粗壮的身体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膝盖下,是两个深深的坑。 似乎地面的材料很不错啊,真是可惜了。 十日在心头啧啧的感叹。总算对蓝染扳回了几分印象分。 “十日君可是我重要的客人啊,你也太无礼了。”蓝染保持着自己的坐姿温和的对那破面说,眼睛却微微眯缝起来看向十日。只是,虽然是一贯的温和表情,那双摘掉眼镜后的狭长眼眸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其中的王霸之气,还有……十日最讨厌的点点算计。 十日毫无表情,费力的仰着头才能对上蓝染的目光。 “不但门那么高,就连个椅子都要建这么高么?” “欢迎您的到来,十日。或者,我应该叫你……老师……”蓝染缓缓的从王座上站起来,对十日说到。 罕见的姿态,罕见的敬称,让周围一干破面也不禁发出嗡嗡的讨论声。不时还有探试的怀疑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虽然只有一瞬,但是那样强烈的感情se彩十日不想发现也难的。 叹息一声,十日毫无灵力波动的身体中忽然爆发出冲天的灵力,几乎汽化的灵力冲击下周围的破面都露出惊恐的眼神,身体摇摇欲坠。 收回灵力,又回到那副人畜无害的状态。周围众多的破面却纷纷面带惊恐,只时不时的偷瞟十日一眼。 果然,在这种地方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吧? “刚才跟着市丸君在这大房子里转了一圈都没碰到什么人。”十日顿了顿,硬生生的改了口:“没碰到什么虚,原来都到这里来集合了么?”狠狠的仰起脖子,看向高台上已经重新坐下的蓝染,十日揉着自己的后颈接着说:“不过,蓝染队长就准备靠这群杂牌军去搞垮尸魂界吗?” 蓝染在听到那声“蓝染队长”的时候微微一愣,却又被十日不停的揉捏和捶打自己的后颈的动作逗出一丝笑意:“所以才需要十日的帮忙啊!”似乎没有听到周围的众多破面对于十日的不满。 “话说回来,十日似乎对尸魂界也不怎么尊敬啊……”蓝染十指交叉看向十日。 十日眨巴眨巴眼睛:“我凭什么要对尸魂界怀着崇高的尊敬?” “啊咧,十日果然是这么无情啊……”市丸银从站立的一旁走出来,站到十日身后,几乎贴上十日的背脊,十日皱着眉正要躲闪,那双苍白有力的手却已经按压上十日的后颈,一下一下力度正好。十日舒服的眯了一下眼睛,也就任他去了。 可是…… 十日的眼角跳动。 那也不表示你可以对着我的耳朵出气吧? “不过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十日才可爱呢~,是吧,蓝染~队长~”市丸狐狸靠着十日抬头对上王座上的蓝染。 周围的一干破面忽然齐齐的抖了两抖,搓着自己的手臂小小声的嘀咕着:“怎么感觉不太对的样子。这个气氛……简直太诡异了……”形形色色的眼睛在正中间的两人和王座上的一人身上来回的打了几个旋。 蓝染的目光在两人偎依的身影和市丸银放到十日后颈上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下,才温和的撑着头对十日道:“如十日所言,这些破面的级别根本就不够,虽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崩玉尚未完全觉醒,不过,这样的程度依旧令我十分的不满意。但是,我相信十日能够替我解决这个问题,对吗?”棕灰色的眼睛含着隐隐的压迫看向怡然自得的十日。 十日偏着头看着他,薄唇一压:“蓝染队长需要跟我商量吗?”如蒙上一层薄薄的碎冰的眼中开始浮现出若有若无的不满,对于被他人掌控的不满。 蓝染搭在王座边上的一直手抽回来,两手一起垫在鄂下,静静的看了十日半响,十日不屑的偏过头去。蓝染却轻轻的笑了:“说得也是,一切都必须沿着我给的路走才行。因为,我是站立于天顶的人!” “切~”十日尖着嘴呼呼的往外吹气,身后的市丸银呵呵的笑,十日不满的拍开他的手,那仿佛赶苍蝇的动作让市丸银这个家伙也是一阵郁闷。 “哦呀,十日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才用过人家就嫌弃了吗?”嗲嗲的语调,靠近的气息让十日身上砰嚓嚓的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蓝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猛然幽深。盯着市丸银红透整只左臂的外袍,蓝染温和慈爱的下令:“银,先下去治疗一下。”隐隐的,含着旁人不懂的气势。 “不用哦,十日已经替我治疗过了呢~”市丸狐狸幽幽的晃了晃那截红色的袖子,那眉目含情的样子让十日忍不住侧目,滴溜溜的黑眼睛在蓝染和市丸银之间诡异的来回,然后诡异的笑起来。 周围的一干破面又抖了抖齐齐的往后退开,留下无比广阔的大厅中间空旷的一大片。 真正的崩玉! 蓝染和银都把目光集中到笑得好不得意的十日身上,就连银这种极度跳跃性思维的人也疑惑的捏了捏十日尖尖的下巴:“啊咧,十日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蓝染棕灰色的瞳仁暗了暗,心头暗叹:“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吧?”站起身来对了十日道:“详细的情形我们去房间里谈。” 十日慵懒的跟在了蓝染身后,原来那高高的王座旁边竟然还有一条暗道。 其实明明白白的放在这里,哪里是暗道,只不过十日刚开始没发现罢了。 市丸银那家伙也不去治疗自己的手臂,拿着那鲜血淋漓的袖子当水袖一样甩着,乐呵呵的跟在两人身后。 蓝染脚步微微一滞,到底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来。 说是蓝染的房间,倒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空空旷旷的,除了修建的材料比自己那玩意好点,十日硬是没看出来与自己那房间有什么不同。 银那家伙,也完全没什么顾忌,十分直接的就钻了进来。仿佛……呵呵……进来过许多次了一样。 十日心头思来想去的参和这两人背后的故事,倒是十分随意的就坐到蓝染的床边。别多想,主要是因为十日这人潜意识里就十分喜欢床,因为他懒。 不得不说,大概是因为本身没有死亡的概念,所以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十日这人看起来都不紧不慌的。 蓝染这厮,不管何时都从容不迫,自是又翘起脚坐到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大椅子上。银倒是眯眯笑着落座到十日旁边,十日暗自瞥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干嘛哪里都修得这么高?真是的!”十日看着周围白惨惨的一片,想起静灵庭那随处都看得到的黑色,忽然觉得有点怀念。尤其是……那樱花一样清朗的人,隐藏在表象下的脉脉温情。恰是因为难得,所以才值得珍惜。 十日暗自叹息一声,想来倒是白哉对自己最好了。即不拘束自己,又总站在一回头的地方,只要看过去就能见到那人的身影,就算冷冷清清,却总是在那里,不会走远。 自己老说他是孩子,老觉得自己在照顾他,这么想来,他倒也照顾了自己不少。 本来答应了他回应他的感情,却又这么自私的离他而去。对他,毕竟狠了些。 想着想着,十日挑起一个笑容。略有些苦涩,又含着若有若无的温暖气息,与平日里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比起来,不知道真实上多少。 蓝染却出声打断了十日的神游:“十日在外面看到的那些破面大多数是基力安改造的,不知为何,崩玉的能量始终无法与这些虚完全融合,甚至没办法刺激周围的灵力压缩进基力安的体内,达不到完美的破面化。我虽然用下级的亚丘卡斯做过实验,但效果依旧如此,而上级的亚丘卡斯就要珍贵得多了,还无法拿来实验。我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十日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难题吧?” 十日扬眉一笑,合身的小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线,翘起腿来看向蓝染道:“蓝染队长还真是看得起我,这种事情似乎去找崩玉的制造者,前技术开发局局长浦源喜助更合适吧?” 蓝染长眼一眯,静静的接受着十日的挑衅,优雅的踱到床前,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抄着手眯眯笑的银,探手抚上十日的脸。眼中的气息却渐浓:“十日你……还要跟我兜圈子吗?真正的崩玉!” “崩玉”两字从蓝染嘴里铿锵有力的蹦跶出来,饶是十日也禁不住全身一震,莫名的看向身前的人。 额前的一缕头发轻轻的飘动,那双眼睛,灼灼兮若华,直直的看向十日。 略弯下的腰,抚于脸上的手,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动作,被那个男人毫不掩饰的做出来,竟然充满了霸道的感觉,隐隐让人无法拒绝。 果然是志在立于天顶的男人! 纵使十日有不超出任何一个世界承受的强大能力,若这人便是立于天顶之人,那么,无论如何,十日,也无法超越他的吧?无论如何,十日,也只能被他抓在手中的吧? 蓝染含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人儿眼中风起云涌最终归于一片死寂。银也在一旁凑过来,揽住了这人的腰,用他特有的腔调道:“说谎的孩子可不好哦,十日君~” 那一瞬间,十日忽然体会到了露琪亚对市丸银这个家伙的描述: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上你的脖子,极其缓慢的,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冷冰冰的鳞片与皮肤刮过的感觉。 “我还以为不会有别人知道呢!”稍稍的愣神后,十日淡然的对两人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仿佛瓮中之鱼的处境。纯黑的眼眸中清澈无垢,却带上了疏离的防备。 蓝染心头一叹,终究放开对十日的压迫:“力量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制造出来呢?何况,是这么强大,甚至能够突破死神的能力限制的东西。所以,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在静灵庭的时候,我就下了很大的功夫去查探,最终,还算是差强人意吧。” 手撑在脸侧,蓝染似笑非笑的看向十日:“崩玉,其实是压缩后的十日的力量。对吧……” 尸魂界 “什么?你说凤十日被市丸银带往虚圈了?”山本元柳斋重国手中的粗大木杖在地面上狠狠一跺,神色凝重的看向单膝跪地的碎蜂。 碎蜂略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然后迅速的答到:“是!” “这个消息确实吗?”山本目光灼灼的看向碎蜂。 “是!这个消息是夜一大人传给我的,是她让我尽快通知您。据说是浦源喜助亲眼看到凤十日被市丸银带走的。”虽然吃惊于这个一贯沉稳的山本的态度,碎蜂依旧敬业的汇报着隐秘机动队得到的消息。 “是吗?”山本仿佛有些不堪重负一般喃喃了一句,然后郑重的对站在身后的副队长道:“马上传令召开队长级会议,所有队长必须到会!” “是!”身材高大的一番队副队迅速的答到。 “以上,就是现在的情况。”山本难得的没有啰嗦的介绍完现世的情况,说明了凤十日被市丸银带往虚圈的事,众位队长自然从山本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静默的站成一排等待着总队长的命令。 山本扫视如今已无法凑齐的十三番队队长,面色严肃:“凤十日对我尸魂界有重大的贡献,而他本身也有很强的实力,这个相信各位都清楚。所以,为了防止他壮大蓝染等人的实力,如果可以,各位要尽全力把他营救回来。” “切!那个家伙!”剑八不满的哼哼了几声:“居然会被人这么简单的劫走,真是太丢脸了!”大嘴一咧,露出一排亮晃晃的牙齿:“啊,等救回那个家伙,一定要跟他再打上几架才行,看我不打趴了他!哈哈……” 戴着“防毒面具”的十二番队队长阴阳怪气的伸出一只小手指:“恩~?是吗?可是,不是另外的人每次都被打趴吗?真是的,一个队长竟然这么丢脸……” “给我住嘴!”剑八那样的人只会打架,哪里会吵架,只看了歪瓜枣帽子的十二番队队长一眼,山本却已经在这个时候恨恨的出声了。手中的木杖跺得地面抖了两抖。威严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汝等一定要谨记命令,谨记你们的任务!鉴于蓝染的行动尚无法判断,吾决定组队去现世探查,若是获得消息或凤十日的踪迹,务必将其带回。日番谷队长——”山本的目光落在白发少年的身上,少年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眼神却无比的坚定。 “此次行动就由你带队,至于队员,也由你决定了。要保存实力啊……”像是不放心,又像是考虑到了什么,山本加了最后那一句。 “是!总队长。”日番谷深深的鞠了个90°的躬,白发凌乱中,似乎又看到那个肆意仰躺于房顶上,似乎漠不关心的说着那些见解却又恰恰解了自己心结的人。 一定……一定……会带你回来,十日。 少年的手在身侧握紧成拳。 十日,你说过不会背叛的。 等到众人陆续离开,山本元柳斋重国拄着自己的流刃若火看着眼前绝然而立的六番队队长。 无风的一番队队室里,那银白的风花纱却被眼前寒霜一般的人身上微微波动的灵力带得轻舞飞扬。 “朽木队长,还有什么事吗?”山本平静的问。 “请总队长告诉我实情。”朽木白哉恭敬的行了个礼,微弯了腰,银白风花纱垂下来,温柔的拂过俊逸脸庞。 “老夫刚才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山本转过身,向一旁走去。 “总队长!”白哉的声调忽然拔高,一个瞬步拦在山本面前,迎上山本的谴责的目光:“总队长的为人朽木白哉很清楚,如果不是为了尸魂界,总队长不可能特别派出救援队。请总队长尽实相告:十日他……到底是怎样特殊的存在!”朽木白哉暗沉的眼中波涛汹涌,神色却依旧恭敬。 山本元柳斋重国缓缓的撑着手杖转过身来,神色之中却已带了浓浓的压迫:“朽木队长,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同老夫讲话!” 朽木白哉直直的看着他,一贯的语调,一贯的平静无波:“做为朽木家的当家,尸魂界的四大贵族之首,我想,我有这个资格知道有关能够左右尸魂界命运的一切。”高傲的气势从平淡的话里喷薄而出。然后,缓了缓,朽木白哉又缓缓的说:“还有,做为一个喜欢着凤十日的男人,我也希望能够知道他的一切。” 每一句,每一个字,这个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已经能够做为尸魂界的代表人物的男人都让面前的山本元柳斋重国目光凝滞,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白哉的决心 每一句,每一个字,这个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已经能够做为尸魂界的代表人物的男人都让面前的山本元柳斋重国目光凝滞,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凤十日,老夫第一次见他大概还是两千来年前了,具体是多久老夫也不记不清了。但是,那个人,一出现就引起了那个时候已经成为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的老夫的注意。”山本元柳斋重国摩梭着手下的杖转过头去看那个静静聆听的男人一眼:“那个人,凤十日,是凭空出现的!” 朽木白哉的眼神一闪。 “后来,老夫对他试探过很多次,终于发现……凤十日,这个人大概拥有空间一类的能力。” 朽木白哉心头一惊。空间一类的能力?那岂非是……插入神之领域的人?十日他…… “其实你也应该怀疑过吧?朽木队长?”山本双手重叠于圆形的手杖上,神色放缓,目光却依旧凌厉。 “凤十日他……平日所穿的衣服的共同点……每件衣服都有极其宽大的袖子。每次,都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些东西来。虽然这些动作并非随便做来,但是,在你我面前,倒也没多做掩饰。他……恐怕一直都没想过要瞒我们,只怕,他也知道瞒不住我们。”山本的话里多出些叹息。 那人的信任是真的难得啊…… “这样能力的人,最是危险。老夫才让他执教于真央,虽然不妥,好歹还未脱离老夫的眼。可是,就知道他这个人啊……恐怕是永远安宁不下来的,当初,他与那灭却师同去现世的时候,老夫就已经察觉不妙了。” “总队长……”朽木白哉心头忽然窜起一阵不安的感觉。垂在身侧的手也无意识的贴紧了身体。 房间里透出一股诡异的窒息感。 山本的目光多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凤十日那人,他若去现世,老夫倒是不担心。毕竟,老夫也看了他两千来年了。他那般的人,无牵无挂,任谁也奈何不得他。偏偏……冒出那个灭却师来!此后的事情自然就无法预料了!” “总队长……你的意思是……”朽木白哉紧紧的握起拳来,目光低垂。 “他这次被蓝染抓走,只怕也是因为那个灭却师……石田雨龙!”山本手中的木杖在地面上狠狠一撞,发出一声闷响,那双在漫长的岁月里沉淀了太多东西的眼睛里看不出他的表态。 不知道为什么,朽木白哉在听到这句话,这句明明连自己也猜到了的话的时候身体竟然微微的一抖。尽管,那么细微的动作,旁人无法察觉,可是,朽木白哉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在自己对他说爱的时候匆匆忙忙的逃开,却为了那个蓝发的少年被人胁迫。 朽木白哉一直都知道,凤十日那个人,有多么的别扭,讨厌别人的强迫,却又不满别人的忽视。轻不得,重不得。就算聪慧自持如朽木白哉,也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花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苦苦思索,才敢对他说爱,才敢对他说可不可以为了他留下来,才敢对他说他的脉脉深情。可是,他却为了那个蓝发的少年心甘情愿的被劫去虚圈。 朽木白哉明白,十日他,对于那个少年不一定是爱。那个淡漠的人,若不被人苦苦相逼,怕是永远不会去爱谁的。但是,也正因为他那个不紧不慢的性子,若对一个人投入这么深的顾盼,就算不是爱,他也可以付出等同于爱的对待。 朽木白哉他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来站在那个叫做凤十日的冷漠男人身边,让他习惯,让他一转身就可以看到,让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或许,曾经是没有想过喜欢与爱的,但是,谁又知道他在做出这些自然得如饮水一般的行为时,对那个人不是喜欢呢? 或许,那种感情早就在漫长的时间里酝酿成了一室芬芳了吧…… “老夫最怕的事……其实……是王键!”山本仰头一叹,话中浓浓的忧虑将朽木白哉这个说是将责任看得重于一切也不为过的男人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王键?”朽木白哉一愣。 对于王键,做为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的家主朽木白哉不是不知道。正因为知道,知道那王键的存在只有历代总队长口头相传,所以才吃了一惊。 “今天在这里询问老夫的若不是你朽木家主,老夫断不会如此说来!”山本的眼神一深,直直的看向朽木白哉,手中的木杖又狠狠的敲了几下,沉沉的落在两人心中。 朽木家主,而非六番队队长!朽木家主,即使一切不再,也将是尸魂界最后的支柱! “是!总队长!”朽木白哉用力的垂首一点。 山本看他一眼,眼中露出对于这个男人的赞赏,这才颇为忧虑的解说到:“如你所知,王键的下落只有历任十三番队总队长才知道,而受到如此保护的王键唯一的作用……便是开启进入王都的通道。灵王,这个甚少被人所知的至高无上的存在,却是尸魂界赖以生存的绝对领导。如果,灵王发生不测,恐怕,整个尸魂界都无法存在啊……” “总队长……您的意思是……”朽木白哉的心快跳一下,手心竟然渗出密密的汗珠。 山本元柳斋重国缓缓的转过身来,目光严厉,神色肃穆:“老夫唯一的担心正如朽木队长所想。” “如果十日他真有那样强大的空间力量,他……只怕是等同于王键的存在!他……只怕能够开启通往王都的大门!”朽木白哉缓缓道来,话里的感情汹涌澎湃。呼吸……像被谁遏制一般困难。 尸魂界的安危……凤十日的安危……这样的抉择,突然让这个素来强大的男人一时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0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0部分阅读 难。可是,山本的话却已经狠狠袭来,那重敲地面的声音甚至让朽木白哉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坚定的站住。 他,朽木白哉,不能后退,永远不能。 “老夫知道凤十日对朽木队长向来另眼相待,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没有让朽木队长前去现世。朽木队长,请你一定要尽到朽木家的责任,守好尸魂界。如果……老夫说如果……凤十日背叛了尸魂界,老夫希望……”山本元柳斋重国双目精光的看向这个面色有些惨白的男人,在心中一叹,却依旧说出口:“老夫希望,你能够亲手杀死凤十日!要杀他,恐怕别人是做不到的。” 朽木白哉的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握成拳,寂静成一片的一番队队室里似乎还能听到那指骨的嚓嚓声。 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的断裂,破碎成一片。玲珑叮当…… 山本元柳斋重国摇摇头,迈着均匀的步子缓缓离开:“朽木队长,希望你好生斟酌,不要让老夫失望。” 每声每句,都让朽木白哉思绪万千。 第一次,这个自以为已经足够强大,自以为已经可是维护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牵挂的男人微垂了头,推开一番队的大门走了出去。 曲曲折折的回廊,曲曲折折的白色墙壁将这个静灵庭分割成一块一块,一片一片。 朽木白哉似乎还能回想起那样一个下午,自己也是在这静灵庭的曲折之中将那个少年单薄的身体揽入怀中,用那样微微欣喜的心情告诉他……“喜欢”两个字。 如今,似乎一伸手,就还能感受到那个少年温润的体温,浸透自己冰冷的身体。那样柔和的包裹,与那个少年冷清的笑容如此不相符。 可是,一揽怀,就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了。 似乎,还能记得。当初揽住那个人略显僵硬的身体,用一贯平淡的语调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自己心底微微的颤动。 怎能不颤动?那个少年是那样一路陪伴自己走过来的人。怎能不颤动?那些话是自己想了那么多天才敢说出口的啊! 那时候,似乎我说的是:十日,我不是海燕,以我的身份做不到他那般模样,可是,我想过了,我是喜欢的你的,至少这一句话应该要告诉你。可是,那时候,怎么也没料到这天,所以,那时候,才能那般不假思索的说出那句“如果你敢背叛,我一定亲手杀了你!”可是,真到了抉择这天,才发觉难……真的是难…… 十日…… 朽木白哉站在无人的转角处,仰头望天。 明晃晃的阳光,随风轻扬的银白风花纱,俊逸的人…… 明明是那么和谐而唯美的一幅画,却不知为何,竟生生的生出一股揪心的酸涩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眼前似乎又现出那少年时樱花下的一景。 那黑发的少年,手擒花枝,脉脉暖笑。那漫天飞扬的粉色花瓣,和着薄薄的暖阳。 那明眸回首间,他轻声一叹:“白哉——” 那时候,白哉虽不小,却也不是如今这般样样历尽。还不懂,那一瞬间轻叹在心尖上带来的一颤是何样的毁天灭地的开端。 只记得,那花树下的少年,分不清是他装点了那温润的景色,还是那景色润饰了他。 最是那一相拥的温暖,残存于心间。 “如果你敢背叛,我一定亲手杀了你……”朽木白哉站在那曲折宛转的白色矮墙间,突然出声,如此说来。低低沉沉的声音,似乎是决心,又似乎是怀念,呢喃婉转,久久不息。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少年微滞后的笑意:“好啊,如果你想杀我的话,随时可以动手。” 白哉微微笑着,抬起自己的手,凝视着手心的薄茧,然后淡淡一笑:“可是……我不想看到那一天。十日……” 如记忆的碎片,再次的上演,却已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十日的秘密1 这次因为替尸魂界解决了邦德事件的众小强是受到尸魂界欢送后才回到现世的。黑崎一护郁闷了许久,让其他几人颇有点不知所措。 开战之前,大概是因为受到凤十日那番话的影响,这几人都对邦德抱有几分同情。因此,在最开始的战斗中,黑崎等人都是一个劲的劝说对方,即使黑崎这个笨蛋被古贺的玩偶砸得趴在地上,都还是不肯放弃。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黑崎的影响,那个时候明明占了优势的古贺并没有取一护的性命,而是劝诫式的对他说:“你身体里大概拥有无法控制的力量吧,凭现在的你是没有办法完全收为己用的。不要到时候反而被控制了啊!”这样的举动更让黑崎相信邦德本身并不是罪无可恕。 但是,同情并不是原谅的理由。 当看到邦德杀死同伴相马芳野制造了吸收人类魂魄的玩偶比特,黑崎是真的愤怒了。 “难道因为自身的痛苦就可以随意的夺取别人的性命吗?狩矢!”一护这样怒吼着下定了除掉狩矢的决心。 可是,所有的一切的决心却在斩月刺入对方胸膛的时候化为灰烬。因为,那个高傲的决绝的甚至可以说是滥杀无辜的男人在最后竟然对着他微微笑着,略带叹息的说:“一切都结束了,没办法看到你和我走的是否是同一条路,黑崎,我……” 一直到最后回到现世,坐在这个窗明几净书声朗朗的教室里,黑崎一护依旧不知道那个男人最后的那句话将说什么。 “我只是想要死去……” 黑崎猜想着那个男人脸上难得的安静的笑容,猜想着那句话。 做为不老不死却无法繁衍的一族,那是怎样的感觉呢?被那些不论是邦德本身,还是死神,甚至那些曾经做为他们的亲人的人类统统排斥统统追杀,那是怎样的感觉呢? 黑崎一护望着窗外:天上有缓缓飘过的云,肆意的变幻着形状;操场上有笑着闹着奔跑着的同学,流汗洒泪;窗边有舒展的树枝,遒劲的枝条拂风微动。 一切,看起来,明明是那么的和谐的。为什么还有那样的人那样的眼睛呢? 最后的那一幕,狩矢对着自己微微笑着说话的那一幕,旁人或许不一定看得到,可是,自己却看到了,清清楚楚。 那个人的眼睛里对于马上到来的死亡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只有解脱。那双眼睛里,甚至没有对于没能毁灭尸魂界的遗憾。 其实,他们,该不会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求死找一个理由吧?明明只有那么少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打败尸魂界的吧?即使蓝染叛变,尸魂界的力量依旧不是这些个出现意外的实验品能够动摇的。所以,只是为了死亡而已吧?只是……想……堂堂正正的死去…… 黑崎一护突然趴在桌面上,静静的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任那明晃晃的阳光落满一身、一脸、一眼,就这么安静的回想,就这么安静的体会,体会……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可是,无果。 “……黑崎一护!”讲台上的老师脸部扭曲,狠狠地掐断手中的粉笔朝趴在桌上的黑崎一护扔去。 短短的粉笔在橘黄|色的脑袋上跳了一下落在地面,滚了两下,掩藏在了角落里。 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着那个蜷在一起坐在阳光里的男孩。 老师,甚至也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个……黑崎同学……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去医务室好了。” 坐在前排的石田雨龙转过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扫了一眼旁边的另一个空座位,又默默的转过去。 茶渡捧着书一贯的无声。 只有井上织姬,担忧的看着黑崎一护喃喃道:“一护……” 一旁的龙贵看了看织姬又看了看有点不对头的一护。 “对不起啊,老师……”黑崎一护垂着头,撑着桌子站起来,手插在裤兜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教室:“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听你讲课呢!” 门关上的刹那,整整一盒的粉笔撞上门板。 年轻的老师叉着腰恨恨:“该死的!现在的学生都没有一个尊敬老师的吗?居然说这种话!你们——”泛着红色的眼睛转过来对着教室里的诸位:“今天给我统统做一整套题,要是不及格,期终就不要想过了!” “啊——?” “什么?” “这也太过分了吧?” 教室里面一片哀嚎,与插着裤兜悠悠的晃向学校外面的黑崎一护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有几对目光透过那透明的窗户玻璃静静的落在那个橘子头的少年身上,那个像孤独的旅人一般的橘黄|色头发的少年。 明明是那么温暖犹如烛火的颜色…… 手撑在脸侧,蓝染似笑非笑的看向十日:“崩玉,其实是压缩后的十日的力量。对吧……” 听到这样的话,十日反而没有什么表情了。所有的惊诧、疑惑、畏惧……一切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手下似乎都变得理所应当了。 “是啊,蓝染队长怎么知道的呢?”保持着柔和的笑容,十日理也不理挂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用收紧手臂来提示自己存在感的那只白毛狐狸。 市丸银只得哀怨的看了蓝染一眼,蓝染却笑盈盈的看向十日,不做应答。 十日恍然大悟:“难道当初喜助的叛逃,这件事的曝光也是蓝染队长下的手?”然后一锤拳:“这就说得通了!”样子兴奋,让蓝染的眼光充满了兴致。 蓝染屈膝叠腿,半撑着头,微眯了眼看向十日:“虽然如此,但是当时的具体情况我却是不知道的,能够请十日具体说来吗?我想会对虚的死神化有帮助吧?” 十日懒懒的抬起眼,撇了撇嘴,做好学生状举起手:“我有条件!” “哦~?”蓝染拖长了声音好笑的看着十日耍宝,眼睛里微微透出光亮来,仿佛黑夜中的星火。身体前倾,食指托起十日的脸来:“全天下,也就你敢跟我提条件!不过……挺有意思的,说说看。” 十日微微偏头,避开蓝染的手指,却对上一旁的三条线狐狸脸。蓝染不以为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为你改造出死神化的虚以后,你要放我回现世。” 蓝染挑眉看他,十日也挑眉看回去。 “啊咧,十日觉得虚圈不好么?”银嘟着嘴掰过十日的脸。 十日嗽的闭了眼,颇无奈的说:“有你在的地方好得了么?我就这么让市丸君感兴趣么?” 银一愣,放开手,嘴角放下去翘起来,又放下去又翘起来。只有眼睛,始终眯缝着,看不到那潋滟的红玛瑙。 “可以!”蓝染侧托着头道。 “咦?”十日惊奇的看向他。 蓝染笑笑,又点点头:“可以!” “那么……我就没有别的顾及了。”十日抚着胸口夸张的出气。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放过那个灭却师,毕竟,这样对你来说会轻松多了。”蓝染棕灰色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看着十日的反应。 十日摊摊手耸耸肩:“那是不现实的,蓝染你的话,即使答应那样的条件也会食言的,因为……你还会需要我,或者……你还会想要麽灭我。不管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决定,雨龙他都逃不过被你追杀的命运。而且……雨龙他啊……不会那么弱的,他会变强的,总有一天会不需要我的保护。”就像当初宗弦从未要求我保护龙弦一样。只有强大,才能随心所欲。 市丸银呵呵的笑着,抄着手偏着头看十日:“十日果然很有趣!但是……” “你会不会小看了你自己呢?”蓝染出声到。 被抢白的市丸狐狸嘟起包子脸,十日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头发安慰他。 软软的发丝在手掌下滑过的感觉十分舒服,然后,偏偏头:“嗳?什么意思?”额前的黑发随着十日的动作随性的甩了甩。 蓝染却温柔的笑了笑,不答话。 “那么,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比较好呢?” 如蓝染所说,力量是决不可能随意制造或者凭空出现的,在现世学习过的十日也明白,就如能量守恒定律所描述的一样。 十日有一个面具,那个银色的半面镂空花纹面具。黑崎一护曾经怀疑那是十日的虚的面具。实际上,也差不多。 做为凤家一族,虽说能够达到每个世界的顶点所能承受的力量,但,任何力量的获得都不可能是凭空的,所以,最开始到达这个世界,也就是十日凭空出现在山本面前的时候,十日所拥有的,只有凤家一族天生的时空力量。时间控制与空间叠加的力量。 然后是学习与吸收。 凤家一族,血脉原因,天生就能够快速的学习一个世界的力量。所以,在尸魂界的上千年,十日的灵力增长是无法估量的。 蓝染在叛变的时候就说过,死神能够达到的高度是有限的。鬼道、斩击、步法、白打,每一样,达到临界值的时候就无法再次前进了,唯有死神的虚化。 那个时候的十日没有斩魄刀,因为斩魄刀这种东西其实是死神的半身,所谓的寻找斩魄刀,其实是寻找能够被自身灵力吸引的刀魂。可是,无法繁衍,力量强大的凤家一族,哪里找得到什么半身?所以,那个时候的十日一直孤零零的没有斩魄刀,也一直没有进入十三番队。 但是,即使如此,力量依旧会不断的增长。死神,有临界值,十日,也有!只是,他的临界值是这个世界的承受能力。于是,即使没有斩魄刀,十日仍旧面临了虚化这个关头。 而那个关头到来的时候,十日正在十二番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浦源喜助这个偷酒贼闲扯,打哈哈。 十日的秘密2 浦源喜助这个人特喜欢做那扮猪吃老虎的事,明明心思敏捷,外貌出众,硬是要穿一身邋遢得像几个月没洗的袍子,外加神神叨叨的说话态度,硬是将曾经无比看好他的一干女性死神排挤得如今已经不知道上哪地儿去了。唯有上朽木家偷酒的时候,才能看得出点对得起他外面披着的那白色法披的身手。 十日一直不明白,怎么朽木家的酒窖被他偷了这么多次都还没改进措施。难道是朽木家有意放水? 浦源喜助与十日的孽缘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结下的,这么多年以后两个当事人也说不清楚了。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儿掰着指头算今儿个认识了哪些人。如此,也只能说明,十日与喜助这两个同样算不上什么好家伙的家伙认识得并不是那么惊天动地记忆鲜明,但是,就这俩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的人碰到了一起,也就注定了后来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友谊。 这种友谊不同于喜助那厮与夜一那只毫无廉耻之心常常当众脱衣的猫之间的暧昧感情。这两个人之间,多多少少……恩……大概算得上是……一种狼狈为j的感情吧?大概吧? 什么?就喜助那小子和夜一那死猫之间还不暧昧?你试试看啊,都私奔了,还一奔就是上百年,这都不叫暧昧叫什么?要是有心,一百年都够时间产一窝崽了,还不暧昧? 所以,当十日完全没觉得自己灵力即将突破限制,产生质的飞跃的时候,他反而耸耸鼻子,被十二番队那隐隐透出的酒香给吸引了进去,于是便看到那个盘腿坐在一堆十日完全不明白的仪器中的金发男人一脸垂涎的小口小口的抿着酒,样子无比的惬意。那个样子,就连十日也怀疑,那酒……是不是真就那么好喝? 于是十日尖着两根手指硬生生从闭着眼一脸享受而不察的浦源喜助手中把酒坛子给提拎了出来,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呷呷嘴,怎么也尝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其实,是十日这家伙老是跑到朽木家蹭吃蹭喝,已经喝上口了,他这张嘴也就能喝出劣质产品喝不出好东西来了。 “啊——?凤十日!你这个家伙怎么可以抢我的酒喝?这可是我昨天上朽木家埋伏了好久才偷出来的!你这个混蛋——”浦源喜助一改懒洋洋的状态,一个翻身扑倒十日,泪眼迷蒙的抢过酒坛子,再不体会什么味道,一个劲儿的往喉咙里灌。 十日看得吃惊。这人的喉咙,那就跟根水管子一样啊,都不带吞咽的啊!真是太神奇了!人的潜力果然是无极限的么? 而一旁的浦源喜助一边酣畅淋漓的喝着自己偷来的酒,一边拿眼角警惕的注视着十日的动作。 没办法啊,这人的速度,除了夜一,恐怕是没几个人跟得上的!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 一切是那么的突如其来。 正挑着嘴角一脸得意的十日忽然觉得身体似乎就要被胀破一样的疼痛。那种,仿佛是即将破裂的气球一样的感觉。 绝美精致的面容一瞬间扭曲,正劈手相夺的酒坛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美酒,香浓,淌了一地…… “十……日?”浦源喜助也察觉了不对劲,低低的出声,试探的喊了一声那个忽然佝下腰,一手撑地,一手捂胸的人。 短短的黑发垂落,迷离成一片凄迷的光影。 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在垫着脚尖接近,又有什么在拍着翅膀远去。 浦源喜助脸色一肃,一个瞬步就要接近,却—— 冲天的灵压从眼前苍白着脸几乎蜷成一团的小人儿身上破体而出。 猩红的、暗沉的、粘稠的…… 不对!那些灵压不是从这个人身上冒出来的,反而……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如洪潮一般向那个身体纤细的人身上涌进去。仿佛……没有止境,仿佛……永不停息…… 那样强大而磅礴的气势,即使是当时已经身为十二番队队长的浦源喜助也不禁满色惨白,冷汗淋漓。脚一打颤,竟然……就这么啪的一下半跪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那样的灵力,简直就是……顶点的王者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每每想起来,浦源喜助都还是心有余悸。 可是,如果一切仅仅是如此,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阿修罗了,也不会有后来的崩玉了。所以,一切都在往他们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那个时候的十日并不知道死神能够突破自身的限制进入虚化的境界,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尸魂界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就算有,那也是绝对的禁忌,一直受到山本总队长第一关注的凤十日也不会得知。只是兢兢业业不断成长的十日自然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而浦源喜助当时也仅仅是做着提高死神能力的实验,只是想着能不能突破死神自身的限制。一切都还在不成熟阶段,就连“虚化”这个后来被大家用烂的词,当时他也并没有想到。 那个时候的十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浑身冷汗。耳边仿佛有指甲刮过玻璃的噪音,让他难受得想要尖叫。 身体,在撕裂;欲望,在叫嚣;灵魂,仿佛……在被侵蚀一般颤动…… “啊——”浦源喜助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人不再是一贯的冷清,不再是懒散的笑容,不再是恶作剧的得意,一切褪进过后,那面纱下的他黑色的眼瞳中满是冷厉,满是杀戮,满是深不见底的痛…… 那种层层积压,那种经年累月的侵蚀,那种湮尽繁华过后的痛……沁骨噬心……与那四面八方突破层层禁制汇集到他身上的各色灵压暗哑的色彩融合到一起。 是的,层层禁制。 十二番队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因为常常要做一些危险的实验,所以十二番队的队室其实是用杀气石建成的,能够阻断一切的灵力。但是,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灵力汇集过来,这,才是让浦源喜助最惊心的地方。 就连灵子……似乎也在自动转化为灵力。 如今,就算有杀气石,浦源喜助也不确定这里的异常有没有被人注意到。尤其是外面的十二番队的那些个人。 然后,就在浦源喜助的眼前,那身白纹的真央教师装开始诡异的改变。 白化为黑,犹如浓墨重彩。 诡异的血色花纹在上面婉转蔓延,如张牙舞爪,最后妖异的汇集成一个巨大的镂空蝴蝶纹铺满那人的半身。如尾翼的袍脚在涌动的灵力间猎猎飞扬…… 红与黑的融合,优雅而魅惑,却生生的带出一股子嗜血的味道。 最让浦源喜助惊讶的是那人的脸! 明明是一样的脸,却不知道为什么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觉来。 如果,那个时而恶作剧一下,时而又摆出一副长辈样的凤十日多少还给浦源喜助邻家孩子的感觉(虽然从本质上来说,浦源喜助的年龄并不比十日大),那么眼前这个凤十日就好比站在血池中的修罗——即使明白那种残忍却又华美妖魅得勾人心魄。一个挑眉,一个斜眼,便能夺人心,噬人魂。 然后,浦源喜助看到那人缓缓的抬起眼来,眼中如古井一般无波无情。只是勾唇之间,那股狂暴的灵力更加的不稳定。 渐渐的,那些不安定的灵力开始围绕着那人旋转起来,仿佛受到挤压一般疯狂的注入进去。 浦源喜助心中一惊:这样巨大的灵力,这样疯狂的速度,谁的身体都承受不了的! 不行!必须要出手!如果他就在这里灵爆,这么强大的灵压,莫说他自己,就是静灵庭,所承受的伤害也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灵爆,这种事虽然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这必须同时吸收巨大的灵力,并且一瞬间达到身体无法承担的地步。就算有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杀敌,也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快速的达成灵子与灵力的转化。 毕竟,一瞬间,这样的时间里还是太困难了。 在凤十日的脸上开始出现半面银色的镂空面具的时候,浦源喜助正咬着牙撑着身体寻找着那快能够封灵的崩玉! 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凤十日这么强大的灵力能不能够被崩玉封印住。 身体里慢慢的充斥着杀戮渴望的十日现在几乎是处于半迷糊的状态,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蜿蜒,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意志。 想要……血,鲜血从身体上流过的感觉。热乎乎的,粘稠的,美妙的感觉。 那是谁?晃动的金发……啊,是血啊…… 十日脸上的半面面具快速的成型,人却对直的一步一步的朝几乎僵硬的浦源喜助走过去。手指卡上对方的脖子,那手指下跳动的血管让十日心头一阵轻颤。 就这样,划开他吧,划开吧……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叫嚣着,声声不息…… “十……十……日!”浦源喜助不是不想动,而是被那完完全全朝自己而来的杀气和灵压弄得无法动弹。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拿到那颗崩玉的! 浦源的脖子承受着那人指下的劲道微微一转,看向手边的那颗散发着莹蓝色光芒的玉石。 这是好不容易才发明出来的…… “那是……队长?凤老师?”感受到不对劲从门外冲进来的众人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因为已经进入杀气石包围内而直接承受十日灵压的众人就已经摊在了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喜……喜助?”十日艰难的动着嘴,嘴唇苍白的看着自己手中扣着的人。 是什么东西,想要占据他的身体么? 十日心中一惊,然后是一阵蔑笑:凤家人的身体岂是这么容易霸占的? 手指一松,浦源喜助掉在地上,转身拿过崩玉朝十日额前按去,一手打开旁边的机器:那些庞大的灵压开始安静下来,汹涌的朝崩玉里面汇集进去。 十日惊诧,但也发觉心头的那股嗜血的感觉渐渐的平静下来。 只是……凤家人的身体天然能够无止境的承受一切力量,而那块小小的崩玉又岂能与之媲美? 浦源喜助也惊觉,手中的崩玉已经开始不停的颤抖,而十日身上虽然不再狂暴的吸收力量,那快漂亮到妖异的半面银色面具却始终不曾消失。 十日的秘密3 “就凭你也敢和我争?”面覆半面镂空面具的十日眼中忽然闪现出妖异的讥讽,十指纤纤扣在面具上,媚笑。 浦源喜助明显的感觉到注入手中崩玉的力量流速开始缓下来,变得沉稳而有规律,似乎……已经受到眼前的少年的控制了。 房间内的灵压也开始缓解下来,静静的围绕着眼前这个光彩夺目的凤十日聚拢。 心头一喜,抬眼看去。 那面具……却依旧闪着耀眼的光芒。 忽然,十日眼波一潋,抬眼看向一边。浦源喜助不解的看向他,但随即便睁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是双极!双极在颤抖!双极在与眼前这人……遥相呼应!难道…… 只是,那只被封印了上万年的火鸟啊,若要出世,又该带来怎样的浩劫或悬崖回首…… 那银色镂空面具后,妖魅的青色眼瞳波光潋滟。唇角淡淡的勾起来,隐隐的风华旖旎了一室。 共振,共振,呼唤,呼唤。那心底的羁绊,犹如半身的熟悉之感…… 双极么? 那一刻,十日忽然觉得自己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于千万年的洪荒中,于时间与空间的漠漠阻隔中,那种至亲血脉的温婉呼唤,拨动心底最深处的琴弦,铮铮作响,低吟婉转。 我就像那跋山涉水的旅人,突然于漠漠的黄沙中看到了你的容颜。不论是海市蜃楼还是惊鸿一现,那一刻,只想得到回归与拥抱。 半身,半身…… 那一刻,那个常常怀着略略促狭笑容的少年,那个目似星辰,心若瀚海的少年竟然流下了泪水。灿灿的荧光顺着脸颊滑落滑落,带两道干涉的泪痕。青色的眼瞳中盈盈的闪着惊喜,然后幽幽转黑。 黑衣血花的少年弯下腰,巧笑嫣然。掌纹蜿蜒开去,昭示着那个少年一生或者生生的路迹,或爱或恨:“喜助,怎么样?没事吧?” 很多年后,浦源喜助还记得那个场景。那个少年眼中还盛满泪水,笑容却已绽放。 他弯腰低头,对自己道:“喜助,怎么样?没事吧?” 因为稀少,所以珍惜。 那个少年,那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哭泣,却是那样华美而动人,宛若晨雾中的一株睡莲,阳光一照,波的一声,绽开枝叶,迎风起舞。 十日对浦源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拉起他来,将那粒崩玉放到他手心里。 温暖的手掌覆上浦源喜助的手指,将那粒崩玉紧紧握住:“喜助,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话语出口,却成叹息一般的吟咏。 回过头去,那闯进来的几个死神却已是惊疑得无法动弹。 几天后,那几个死神便从静灵庭叛逃。 几天后,浦源喜助被静灵庭判罪,不日于双极行刑。二番队队长兼刑军及隐秘机动队队长兼尸魂界四大贵族之四枫院家家主四枫院夜一劫囚叛逃。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从那天起就想要双极。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明知道双极只有在队长级死神被处刑的时候才会半解放,可是,他与夜一一起来救了自己。尽管,似乎没有人知道。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是把自己当朋友了,所以,后来他才那么心安理得的支使着他去帮自己偷朽木家的酒。 浦源喜助知道,那个人,凤十日,一直对自己心怀愧疚,因为,自己被流放,再也无法回到静灵庭。 可是,浦源喜助也知道,那个人,即使不在自己面前多加掩饰,依旧是个迷。读不懂,看不清。 “如何?我交代得还清楚吗?”十日学着蓝染的动作翘起脚,握起拳头抵着脸颊,忽闪忽闪的看着蓝染。虽然,没有将那些事实完全说出来,但是,倒也没有掺假。毕竟,在蓝染面前说谎,除了需要极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以为,还需要“绝顶”的聪明。 十日拿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发还长得好好的,所以就不自作聪明了。 至于自己没有说的那一部分,譬如小小的关于自己与双极的事,蓝染只怕也大抵了解了一点,不然,自己当初决定了要掺和到闯入尸魂界的雨龙他们中的时候,他也不会以双极为饵让自己事情发生前置身事外了。所以,十日认为这个应该不算隐瞒的!绝对不算! 蓝染站起身来,看着那个小小的少年。明明已经渡过了那么冗长的岁月,可是,身上却始终残留着少年的青涩气味。是怎样做到的呢?即使面对了那么多的黑暗,依旧可以毫不在乎的笑,毫不在乎的抢夺,毫不在乎的保护。该说他是坚强,还是……凉薄呢? 只是,若蓝染知道十日的年龄,远不止他在尸魂界看到的那样,又该作何想…… 白色的紧身袍子勾勒出的男人的身体,即使并不强壮,却是真正的结实。几缕棕色的发戳在立起的领子里。 十日与蓝染隔了一步的距离各自温润的笑着,默默对视。 市丸银抄着手站起来,嘴角高高的翘起,步子却小小的朝门边迈去。 十日忽然转头,看向那个突然之间让他觉得有些寂寞的背影出声到:“银……” 突然改变的称呼让市丸银站在了门边。 “只是……忽然想知道,银在离开的时候到底对乱菊说了什么呢?” 市丸银站住,身体未动,只头偏转了过来,嘴角的弧度有僵硬的痕迹:“咦~?人家还不知道十日san是这么八卦呢!” 十日浅浅的笑,笑容如荡开的湖面,一圈一圈的涟漪泛着阳光的温暖。市丸银忽然呆住,只听了那人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可是,我知道乱菊在你走后说了什么哦……”话语微滞,顿了顿:“她说,银,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在喝了好多的酒以后,就这么抱着空落落的酒坛子喃喃自语。” 十日望着那双如红玛瑙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市丸银背着身,摇了摇手,声音却迷离起来:“啊咧,那个时候……似乎……说了……本来想让你再抓一会儿的,可惜,时间到了。”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就这么伴着迷离的话语渐渐消失远去。 记得很清楚啊,银…… 蓝染欺身到十日的床边,十日挪了挪位置,给他留出个空。蓝染微微错愕了下,便带着一贯的笑容与十日坐到一起,侧过头看着十日追着银的目光道:“十日这是想要挑拨我的副队什么事么?” 十日侧过头鄙视的看着他:“人家都抛弃妻子的跟着你了,我还好意思么?” 蓝染的嘴角抽了抽。抛妻?有个乱菊在那里摆着,虽不中,亦不远已,就勉勉强强接受了。可是,那个弃子?这算是什么?欲加之词么? 十日却盘起腿,兀自笑开。那笑容却染上了几分春雨般的感觉,丝丝缕缕,缠绕不开。即使沾衣不湿,依旧带着尚未远离的寒冬的萧瑟。 “只是从市丸银这里知道了点事。明明希望,可是,总会事与愿违。原来爱情,果然是个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大家都一样。耍着,好玩呢!” 那样笑着的十日却忽然让蓝染心生不安。一手抓起仍笑着的十日,用力一带。 轻轻的重量撞入怀中,带着那种淡淡的让人怀念的味道。说不出来,却亦忘不掉。浅浅的弥漫在心间,百转千回一般。 低头便是深深的吻,或者说是轻轻的啃噬,辗转于唇间,流连于那醉人的清甜。唇舌之间,让人不忍离去。满口,满鼻,尽是那人的味道。 怀中的少年,仅是刚开始的一刹那闪过淡淡的不适,随后,便不惊亦不诧,甚至是毫无反抗的任蓝染欲求欲夺。 略略弯起的眼角,甚至有着浅浅的笑意。似嘲讽,似安然。 若是别人,这样的姿态即使不能激起征服欲,也只怕会惹来一腔的怒火。只是,这个人是蓝染。 放开怀中的人,蓝染的眼神恢复到一片波澜不惊,棕灰色的眼瞳洋洋洒洒的模样,肆意而倨傲:“记得我说过吧,十日……”蓝染的手指摩梭着一旁少年略微红肿的双唇,水润的色泽,迷醉的殷红。“我对你很有兴趣。” “似乎不太记得了呢,毕竟好像并不是太近的事。”那两片犹如诱惑的双唇轻轻开启,说出来的话却似挑衅。 蓝染轻叹一声:“你总是这样,摆出这个姿态叫人怎么不去攫取?” 黑发黑眼的少年却咯咯的笑起来,真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般阳光明媚。 轻轻的摇头,如丝绒的发左右轻晃:“小蓝,莫说能对我说攫取二字的人本就不多,何况若我真要逃离,这世上是没有人够得着我的。”一转身,便可以是一个世界的距离。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凤家的人,即使逃,也可以永远骄傲。 他说:“白哉说爱我,只是,如果我背叛,便要杀了我。” 他说:“小蓝你说我很有趣。” 他说:“银说我很可爱。” 他说:“宗弦说我只是个孩子。” 他说:“喜助说我这人没心没肺就是个祸害。” 他说:“海燕说……十日,我喜欢你。” 蓝染的手指拨过额前的一缕垂发,站起来,居高临下,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个少年的身影,清清楚楚的听着那个少年的呢喃。 一根一根,一句一句,掰着手指依此念来。像是确定自己的生活,像是确定自己的存在。明明如当初的自己一般,笑着,暗自里的,别人却无从得知。 “明日,我吩咐破面前来叫你。”蓝染狭长的凤眸微眯,朝十日说到。 十日看着蓝染如王一般走出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滚躺在宽大的床上。 依旧扒拉扒拉,依旧像个小狗一样蜷起来,窝到被子里。 窗外,只剩那永不落下的圆月。灰扑扑的样子,只有光,依旧柔和。 崩玉的再现 第二日,十日醒的时候就见到一双水灵灵的蓝眼睛,本来是挺漂亮的,但是,装在一像猫像狗又像虎(咋个感觉这说的是《像雨像雾又像风》?)的东西上,就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 十日一边穿着外套一边盯着那咧着嘴笑得好不开心的猫科动物忿忿然。为什么竟然能够在这家伙的注视下睡得风生水起呢?而原因,在十日满屋一环视的时候就得出了,然后十日不负那猫科动物的望滴下了一大滴汗。 他记得他这睡的是蓝染的房间啊?oh,y god! 满屋的布类物品上都出现了无数的洞!窗帘、被单,甚至……还有衣服…… 十日穿外套的手顿了顿,机械的扭头去看那猫科动物。那家伙会意的露出了两排亮闪闪的牙齿,脑袋还得意的摇晃了几下,让那牙齿反了下光。 十日抽了抽:感情这蓝染还是受排挤的?毕竟是种族不同嘛! 十日斜眼看向那兀自得意的家伙。如果……这家伙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露出一点点杀意,恐怕……还好小样儿玩得挺高兴的。 而后来,蓝染送了几套棉被什么的给十日用,据说都是镂空的,一眼还能看到里面的芯绒,这就是后话了。 “喂,你这个肚皮上开天窗的!蓝染惹你了?”十日颇觉有趣的凑过去,嗅了嗅。哟,这孩子还挺爱清洁的,看样子至少也是个上级亚丘卡斯了,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居然身上还没味儿。话说,这虚圈不是全是沙吗?这开天窗的上哪里洗的澡啊? “你这个家伙!”水蓝色眼睛的猫科动物唰的一下炸了毛,爪子一摆,亮晃晃的爪子尖儿露出来就是一巴掌。十日微一偏头,带落几根发丝。那猫儿已经跳上了床,龇牙咧嘴的靠近十日:“死神!不要太得意了!”水蓝色的眼睛里汹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1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1部分阅读 涌成一片。 十日停下手上的动作,松松的白色外套垮到腰际,一指点唇眯眼看向眼前凶态毕露的猫科动物疑惑道:“跟你过不去的不是蓝染吗?怎么变成我了?”手一伸,抓住那猫儿的尾巴使劲一揪。 “嗷——”巨大的(至少对于猫来说这只绝对称得上巨大!)蓝眼睛波斯猫(在十日眼里,蓝眼睛就代表是波斯猫)一声怒吼,身上的毛根根倒立,身体瞬间虚张声势的张大了一倍,一脸愤怒纠结的看向十日迎爪挥出,十日却只笑笑:“咦,还真能炸毛呢?看样子就算变种,那也还是猫啊!”抬手一甩,波斯猫挥出的爪子在空中划了一个亮铮铮的弧线,随着巨大的身子摔落到巨大的门外,顺带的还滚了两个圈…… 门轰隆隆的关上,徒留那波斯猫在外面嗷嗷的叫外加刨爪子。 十日慢吞吞的穿着估计是这波斯猫送来的外套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遥遥呼唤:“哎呀,难道你都不懂不能随便进人家房间吗?真不是好孩子呢!居然偷看人家换衣服啊!” 穿行在那来来回回兜圈的走廊里,前面带路的波斯猫还在不满的来回的瞪十日。不过,在这虚圈,力量就是一切,十日那一扔,不论是速度还是灵力都表明了他的强大,所以,这波斯猫小虚就只能磨磨牙齿表示下不满而已,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十日则跟在他身后,摆出市丸银的招牌笑容,沉默的运用心理反击。 滴答滴答的脚步声在这空旷无边的宫殿里来回的碰撞、轻响,忽然让人觉得,这一辈子就好比如此,一直不停的走,一直找不到出口。 其实,十日是个好孩子,他的笑闹从来都那么的有分寸。他老是说自己对于什么都无所谓,乃至生死,可是,实际上,他只是对于自己的生死无所谓。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去介入当初那个小白哉的生活,那个即使期盼着自己的父亲也不会说出来的寂寞的孩子;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纵容当初海燕的玩闹,即使,后来,这样的纵容反而伤了那个一贯傻笑的家伙;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紧紧的抓住宗弦转让的信仰,即使明知道那会成为自己的弱点;正因为如此,他才从不接受学校那些女孩子的爱慕信,因为明白自己最终带来的伤害,一个……已经够了,不想再伤害一个接一个……;也正因为他冷漠的表象下的心软,他才会惹上这么多人,白哉、蓝染、银、布鲁……每一个都因为他当初那点点不自觉的关爱。因为没有自觉,而愈发让人珍惜那点点真诚。 这么说来,十日,也不过是个别扭的家伙罢了! 推开大门的时候,十日迎上市丸银的笑容,笑容扎眼。蓝眼的波斯猫拿尾巴狠狠的抽了十日一棒子,看到十日龇牙咧嘴的样子才得意的走到一边,眼睛里面透出单纯的快乐。 市丸银乐呵呵的凑上来狠拍了装模作样的十日一巴掌,凑到他耳边呼呼的道:“怎么样?这家伙好玩吧?” 十日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揉着耳朵不满的瞪着那毫无自觉的白毛狐狸,一回头便是蓝染伸出来的手,掌心宽厚。 他说:“十日,过来……” 十日斜着眼睛瞥他,然后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那温暖的感觉让十日这个一贯体温偏低的家伙浑身一颤,禁不住抬眼看了看,对上一双柔和的棕灰色眼瞳。 十日低着头喃喃的念:“温情攻势!温情攻势!……”这丫的,当我是静灵庭的无知小妹呢! 撅着屁股坐在一边的那只蓝眼波斯猫扭着脖子“切”了一声。 蓝染用空出的一只手揉了揉十日的头发,软软的黑发在指间凌乱,那双曾经掩藏在无框眼镜后的温和的眼中不易察觉褪去了几分凌厉。 手紧了紧,掌心处因为长期握剑而产生的薄茧摩梭过十日的皮肤,带出一阵不明的触感。 十日低着头,语速念得更快了。 说到蓝染,别看他现在一副了不起的牛逼样,想当初那也是一人见人欺的家伙!虽然,后来这些欺负他的人貌似都销声匿迹了,但是,总之是能够欺负的嘛!不像那市丸银…… 十日突然觉得,还好自己睡的是蓝染的房间,要是是那白毛狐狸的,就那一屋子的破洞,估计死也是不容易的。 蓝染这人一贯是以好脾气的伪像示人,那一转身后的黑暗,十日想了想,忍不住嗤之以鼻。 想当初,十日还在真央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常常扮一女装站那门口去搔首弄姿,然后勾引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到黑暗的小巷子里狂扁一顿。 这是他沿用了多少年的发泄怒气的方式啊,有赖于他出神入化的化装技巧,那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识破的。就如基本上没有几个人知道阿修罗就是他凤十日一样。可是,蓝染这家伙,当初明明就是个青葱的小毛头,居然对着那媚眼如丝的美少女笑容可掬的道:“凤老师好!” 当时就让扭来扭去的十日闪了腰——虽然凤家人都亦男亦女,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女生不是?那腰还是没有那么禁得扭的。 然后,这家伙就搂着十日惊奇的道:“哎呀,凤老师需要我帮忙吗?”那被紧箍着加被扭了的腰硬是让十日说不出一个“不”字。然后就这么被某人搂着走了。 虽然十日明白,这家伙在当时的真央是有一点麻烦,但是,凭什么要拿自己顶着?那男男女女的情书也不是一个自己能够顶得住的不是?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嘛! 当然,后来等这“温柔”的家伙当上了五番队的队长,男性的情书就一下子消失无踪了,但是,女的却更加的前赴后继了,简直就是一个倒下去了,千千万万个站起来!甚至还成立了蓝染队长单身后援团。 十日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嫉妒,就算是,那也只有一点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为了自己坚持不懈啊…… 但是,十日现在觉得自己应该在蓝染叛变前告知众人:其实,大家都走错方向了,蓝染这家伙喜欢的绝对是男人!看看那市丸银,想想蓝染说什么来着:银是我唯一承认的(副队二字被十日自动省略)。果然,蓝染能够保持这么多年的单身,就是因为各追求人的性别不对啊! 十日忽然想起蓝染昨天啃了自己,赶紧檫了檫嘴巴,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啊咧~,十日在想什么呢?”看到十日猛檫嘴巴,瞥瞥蓝染不好看的脸色,市丸银凑了上来。 “银!”蓝染的一句话,不,一个字就让那只狐狸扁了扁嘴(不过就那人的嘴还用扁吗?)退了回去。 果然是爱人的默契啊!下次怎么说也要让白哉来试试! 十日在心头窃想。 蓝染伸出一根手指一点,地面上立刻伸出一根柱子,顶端呈螺旋状打开后,一颗闪着莹蓝色光芒的玉石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崩玉出现的一瞬间,十日的思绪立刻集中起来,隐隐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朝十日冲过来。 嘴角缓缓的翘高,不管是四周的破面还是蓝染、市丸银都在这一瞬间错觉看到了那个邪魅低笑的阿修罗。 生杀予夺,肆意妄为。 黑色的眼瞳中有青色一闪而过,十日曲起手指抵着唇角巧笑倩然,眼波中生生的生出几分媚态来:“蓝染队长就不怕我就此融合崩玉的力量么?若是如此,就算你蓝染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葛力姆乔费卡捷克 蓝染面对此人的挑衅连眉毛都不挑:“可以开始了,十日。” 十日伸出手,不知道为什么,离崩玉愈近,心头的不安愈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扑啦啦的飞长一般在心头蠢蠢欲动。 当指尖触碰到那种冰凉,一瞬间从指尖上传过来的战栗几乎让十日失神。一种粘稠的尖锐的东西顺着指尖往上爬,纯然的恐惧,纯然的排斥几乎让十日将那颗已经变成血色的玉石扔出去。 “感觉……好像在吸血哦~”市丸银睁开了双眼,看着那个近似于挣扎的人,手在袖笼中握了握,调笑到:“啊咧,蓝染队长好狠心呢~” 蓝染却只淡淡的看着,不发一言。倒是周围的破面,大多数被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灵压弄得东倒西歪。 蓝眼的波斯猫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颗崩玉几乎变成液状包裹吞噬着十日的手指,四散延伸的细小触手顺着手指嗖嗖的往上爬。 蓝眼波斯猫利爪狠狠的抓入地面,稳定的身形与身后东倒西歪的众破面截然分明。 “不愧是上级的亚丘卡斯!对吧,蓝染~队长~”空闲的市丸银懒懒的看了一眼紧紧抓住地面的亚丘卡斯凑近蓝染身边道。 蓝染回身看了一眼,不言不语,嘴角甚至还有隐隐的笑容,但是,那突然增大的灵压却让蓝眼的波斯猫脚一软,滑出一段距离。 还未成长为破面的亚丘卡斯垂下眼,眼中满是浓浓的反抗与不甘。脚下的地面被一爪拍得凹凸不平,如尖利的刺朝天而去。 那边的十日,双眼已经趋于迷蒙。黝黑的眼眸中泛满浓重的雾气,青色的光芒时隐时现。脸上也开始隐现半面银色的镂空面具。仿佛是由皮肤里面透出来的一般,与虚的面具截然不同。 蓝染和银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半面面具对视了一眼。 “十日,把这个身体交给我好么?”有什么声音在脑海中直直的响起。 “你是……虚?” “啊,其实也是十日啊!” “那倒也是。所以,你要这身体也无可厚非。本来就是共同的存在啊……” 脑海里的景象清晰起来,一个几乎可以算作镜面影像的人笑盈盈的看着十日,或者说看着阿修罗。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两人脸上的面具,一个在左半边脸,一个覆盖住有半边脸。 “那么,给我吧,给我……”对面的虚缓缓的朝十日走过来,脚步翩跹若舞蹈,轻轻的一拉,将十日搂进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碎发。下巴在十日头顶上轻轻的摩梭。 一种安静缓和的味道在这个四处苍茫的意识空间内叮咚流淌。 “十日……”十日趴在那虚的胸口轻轻呼唤。 “恩。” “十日……” “恩。” …… 一声一声,到后来,已经分不清在叫谁。只知道,每一声,都有人回应,那种感觉……真好。 “十日,我拿走了哦。”那个拥抱着十日的虚缓缓的抚摸着十日细密的黑发轻吻着他的额头小声道。 “十日……” “可是,不行呢,阿修罗。”十日忽然抬起头来,朝着那个仿佛孪生的虚悄然一笑,低头看向两人拥抱的地方,竟然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现在的两个人腰下的已经完全融合了,如连体的婴儿一般! 十日伸手抚摸着阿修罗的脸,阿修罗的面具,喃喃低语:“我是不在乎,可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啊,不能给你,至少现在不可以。对不起啊,阿修罗。” “为什么啊?十日……明明……明明如果你愿意让我代替的话,那个蓝染,那个山本,谁都奈何不得你,为什么要放弃?”阿修罗眼睁睁的看着十日撑着自己的身体将两人分开,青色的眼瞳里流露出赤裸裸的悲哀。 仿佛……被所有人抛弃…… “十日,我只有你啊,我只有你……” 十日静静的轻吻他的眉梢眼角,一路轻吻:“阿修罗,我知道,你与旁人不同。你并不是单纯的虚,你……应该是我的一半。可是,阿修罗,他们……你说的那些人……并不是要害我,我怎么可以让你出手?对不起,要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阿修罗,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你出去的。阿修罗,我爱你啊,像爱我自己一样,甚至比爱我自己更爱你。阿修罗,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说爱。我爱你,阿修罗。我们都是只有彼此的孩子。我只有你,你只有我。阿修罗,阿修罗……” 那半面面具的孩子,眼带悲伤,静静的看着黑发的少年消失在一片朦胧之中。 只有彼此么?如果真的只有彼此,十日,你这般性子的人是不会过问我的。你会让我肆意妄为,你会任我生杀予夺——当我不再是当初的那只虚,而已经成长为今天的我的时候。 十日,最终,你还是为了那些家伙抛弃了我,你爱我么?想爱你自己一样。可是,你我都知道,你……最不在乎的人便是你自己了…… 十日,我恨你啊…… 原来,到头来,我还是只是一只虚,只会掠夺与吞噬。 半面面具的孩子舔舐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望向藏蓝的天空。浮云流动,红尘万丈。 十日,你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我只有你,只有你…… 我是虚,没有心,只会抢夺……喜欢的,不管是食物还是什么,就要抢过来!可是,十日,我爱你,怎么办? 可是,没有心,我拿什么去爱你?还好,十日你说,我与旁人不同,我不是单纯的虚。 仿佛从内里生成的半面银色面具缓缓消失,如波纹一般,一荡就不再。 十日在指尖转动着那颗散发着莹蓝色光芒的玉石,在心头轻吟低喃着那个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少年。 自嘲的一笑,将手中的崩玉扔到蓝染怀里,拍拍手道:“你再用现在这颗崩玉试试,应该能够造出远强于这些垃圾的破面来。” 刚刚清醒过来的众破面听到这尖刻的话不禁又是一阵马蚤动,各种怒骂层出不绝。 十日并指为掌,冷冷的笑:“不是垃圾……是什么?”挥掌划下,带出的凌厉掌风竟然生生的将一个骂骂咧咧的破面撕扯成了两半。 没有浓稠的暗黑色的血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明明那么巨大的身体竟然就这么随着那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化作一个个的光斑消弭无踪,连点点痕迹都不留下。 十日有些着迷的仰起头看着那些光芒在头顶上散去。 原来,死亡是一件这么华丽的事啊…… 黑色的带着笑容的眼睛往一旁的阴影里轻轻一瞄,竟然带出一大片大片诡异的死寂。 “真是……无聊啊!”十日甩了甩并合的手掌,眼神无辜。 “啊咧,看样子十日的心情不好呢!”市丸银的独特软糯的关西腔将十日从那种沉寂的烦躁心情中拉出来,看了四周一眼,却没有歉意。 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本来就是你死我亡的世界,所以,即使是杀戮也可以心安理得,也可以被所有人接受。 没有对错,没有是非。 “切!本来就是垃圾!”那边始终静静的趴在地面上悠闲的晃着自己的大尾巴的蓝眼波斯猫晃了晃脑袋,不屑的看向那群面露惊恐窃窃私语的破面,往地上呸了一口。 “哟~,波斯猫,是你啊?”十日乐呵呵扬了扬手,打了个招呼。 “妈的!老子是豹子!豹子!你他妈眼睛瞎了啊?”十日乐呵呵的看着那只大猫炸毛,然后露出亮晃晃的牙齿一阵低吼。 “切!”看到十日经久不衰的笑容,别扭的大猫扭过头,长长的尾巴晃了晃,卷到身子下,然后扭了扭腰整个身子趴下来,只留下撅起的屁股,直直的对着一脸笑容的凤十日。 蓝染棕灰色的眼瞳一片冷清,只有手指来回的摩梭着崩玉的边沿。 “先试试崩玉吧。”蓝染凝视着十日道,那赤裸裸的眼神让十日耸了又耸。 “葛力姆乔……”棕灰色眼瞳的男人出声低唤,明明听起来十分的温柔却透出一股子威严的味道。 拿屁股对着十日的波斯猫同志扭了扭转过身来,走到蓝染的身边。 “原来,小猫叫葛……那个什么乔啊!”十日恍然大悟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收到那高傲的猫咪一个狠狠的眼神。 “你拽!你拽!你丫的也就跟我面前拽!有本事你跟蓝染拽去啊!”十日翻着眼睛用眼神鄙视那欺善怕恶的波斯猫。而他自己,则被自动归于善良无比的这一方。 “你个死猫,连下手都只敢偷偷摸摸的!一到人前还不是恭敬得跟个孙子似的!”十日咧着嘴,眼神中明明白白的表达着这样的内容,却收到慢吞吞的不甘视线。那张大嘴巴,甚至咯吱咯吱的磨来磨去,两排牙齿,跟冷酸灵似的泛光。 蓝染把手放到崩玉上,一瞬间由指尖释放出强大而集中的灵力。崩玉立刻受刺激似的与这股灵力结合起来。直接笼罩在这股奇异的变动里的葛力姆乔砰的一下被压趴在地上,紧紧的咬着牙齿承受着那撕裂身体一般的疼痛。 虚圈本来就是个灵子浓度甚至超过静灵庭的地方,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灵子迅速的转化为灵力注入那趴在地上的葛力姆乔身上。犹如沸腾的岩浆一般汹涌澎湃。 十日垂首感受着这一切,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却被突兀的握在谁的手心里。 市丸银朝十日一笑,长长的袖子笼罩下来,遮住两人交握的手。 十日狠狠的闭上眼。 如果……如果再继续下去……那只别扭的可爱的有一双漂亮清澈的蓝眼小猫就会……因为无法承载如此浓厚的灵力密度……爆体而亡…… 蓝染他……到底在做什么? 耳边突然就响起蓝染的声音,低沉回缓,带着浓重的压迫:“葛力姆乔,你要记住,我才是虚圈的王!” 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那些躁动的情绪,狂暴的灵力,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 再抬眼间,只看见,一个人,水蓝的发水蓝的眼,赤裸裸的跪趴在地上剧烈的喘息,冷汗淋漓的样子。 那曾经朝自己一个劲龇的牙齿化作半面面具挂在右脸上,肚子上,是那个“天窗”…… “哟,猫咪,你豁嘴儿啦?”十日紧了紧手,咧开嘴朝他打着招呼。手一扬,身上的袍子飞起来,带着温暖的风盖在那个赤裸的男子身上。 那冲破风暴的鸟儿 蓝染眼中的温柔在看到那件披在葛力姆乔身上的单衣时变得凌厉起来,却越发压长了双眼,眯缝起来:“十日,你似乎一直很热衷于挑衅我啊?” “怎么会呢?”十日笑着抄着手朝蓝染走过去,云淡风轻一般与他错身而过。却弯下腰拉起那个跪在地上的蓝眼猫咪,为他紧了紧披在他身上的单衣,回头,黑发轻扬,浅笑嫣然:“不是一直哦,是最近才开始的吧?”眼波流转中,十日轻叹到:“小蓝啊,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之间,不过彼此彼此罢了。你我……都不是那么容易全心相付的人,何必呢……” 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到:“对了,我可以回去现世了吧?毕竟,我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 “哦咦~,还不知道葛力姆乔是否值得呢~”市丸银挡在十日的步子前,微微睁开眼,目光凌厉的看向十日身后的葛力姆乔。 十日的脚步一滞,看了看市丸银,再回头去,目光仿佛穿越千山万水一般沉重的落在蓝染的身上,声音却冷了下来:“蓝染,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蓝染静了许久没有说话,就这么与十日对视着,隔了几步的距离,却在一伸手之外。翘起嘴角一笑:“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你来试一试。” “是,蓝染大人!”那边一堆东倒西歪姿势奇特的破面中,那个半跪的身影显得尤其突兀,不过大概是因为处在阴影之中,一开始十日并没有注意到他,以至于这个人忽然应答的时候十日有些慌不知所措。 在那些错综复杂的灵力之中,那一点点让自己心惊心跳心绪复杂的熟悉…… 猛然睁大的黑色眼瞳如旋转不息的漩涡暗流,一动不动,一瞬不瞬,就那么呆滞的捕捉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那铺天盖地汹涌的灵力汇集到那人身上以后,啪嗒一声,那人转过身去,徒留一个赤裸的背影和脱落于地面的白色的虚无的面具。 苍白而沧桑的凸显于浩白的地面上,小小的一块,却仿佛心头的一根刺,刺得那软弱的心生疼。 十日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弯腰捡起地面上梯子一样的面具,修长的苍白的手指,然后戴在面上,转过身来:“蓝染大人——”恭谨而谦卑的样子。 十日看着那人对着蓝染弯腰俯首,声音变幻无常。忽然就想自己在这里激动个啥呢?面容陡然沉静。 那一瞬间的震动来得太快,以至于我甚至都来不及吃惊啊…… 旁边的市丸狐狸对着十日意味不明的一个劲儿的嗯哼,十日瞪着眼睛挑着眉毛给他一个劲儿的嗯哼回去,结果嗯哼得腮帮子疼。 市丸银那家伙仿佛中了五百万大将一样笑得花枝乱颤(花?),然后笑着揉十日的头说:“十日果然很有趣啊……”声音忽然就溜达到了耳蜗子里,热乎乎的:“不过……还真是没心没肺啊,十日……都不震撼的么?” 十日一个肘拐子给他冲过去,看到那双眼睛里一闪而逝的血红色,还是如玛瑙一样。 十日看了看蓝染,又看了看市丸银,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退到黑暗中的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豪气万丈的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然后转身离开,如他一贯的潇洒。 披着十日外袍的葛力姆乔不满的切了一声,眼光却追了过去。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没有使用瞬步,就这么单凭体力穿梭在那高得不像话空得不像话的虚夜宫,体力并不是强项的十日一小会儿就这么靠着白色的墙壁气喘吁吁,然后全身虚脱一般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来。 满是汗水的手掌捂住头撑着膝盖。 天知道那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耗费了他多大的勇气。那句话,若是雨龙在这里一定会懂,因为雨龙的学习很好,所有的课文都会记得很清楚。他会记得,那句话,来自于一篇名叫《海燕》的课文…… 海燕,海燕,海燕…… 那个傻乎乎的喜欢挠后脑的男孩子。 那个笑起来总会露出一排白光闪闪的牙齿的孩子。 那个总是缠在自己身边的孩子。 那个……很认真很认真的对自己说……十日,我喜欢你……的孩子。 虽然,当拿到那条项链的时候就猜想着,那个孩子说不定并没有死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一贯的傻笑,一贯的狠狠的拍那些后辈的头,语气凶狠,神色温和。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如此…… 海燕,海燕,你告诉我,那是你……还是不是你…… 如果你一直在沉睡,那么,可以醒过来了么? 海燕,你是我放不开的罪,亦是我放不下的债啊…… 如何才能偿还?如何才能偿还? 呐,你不是没心没肺的凤十日么? 没心没肺,不是没心没肺么?怎么会……怎么会去计较啊? 十日一笑,抬起手,虚无中一点,一个黑色的大洞在虚空中出现,仿佛吞噬一切一般莅临于空中。 十日的手软软的放下来,闭着眼,身体往前一倾,如折翅的蝶一般飘摇下坠。 虚空之中的风逆行而过,如叹息一般抚过他的眉梢眼角。 寂寞成伤…… 暖阳,蓝天,飞花成雪。 卧躺在潮湿的泥土上的十日看到眼前那夸张招展的“志波空鹤”几个字禁不住苦笑连连。 抬起手覆在眼上,唯有几丝光明不弃不舍的穿过指缝。 这算什么?随意的降落竟然也可以弄成这样的相遇?猝不及防…… 站起来,拍拍被泥土润湿的衣服朝那间夸张的房子走去。 高擎的双手握着猎猎迎风的大红绸缎,如那家人那般,永远的盛气凌人生机蓬勃,叫人无法忽略。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黑色头发笑得一脸欢畅的孩子拉着自己的样子。 那个孩子……是太阳啊…… 十日知道,志波空鹤不是个能够对什么东西持久的人,所以她那声名赫赫的房子总是几天一换,尽管每个都像她人一样张扬。可是,这座双手擎天的屋子虽然搬动过许多地方,却一直一直保留了下来。 连夜一都不清楚,可是,十日知道。因为,这座房子是那个人给她盖的啊…… 即使每次看到心都会疼,即使每次住不到多久空鹤那个人就会嚷嚷着烦要搬家,可是,总在搬走后没有多久又叫上金彦银彦回来把整个房子都搬走。 那个女子……就是一个这么不坦诚的人,火爆而别扭…… 似乎,即使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男子爬在房顶上敲敲打打的样子。 而那个红衣的女子叼着烟杆站在下面满脸不耐满脸凶狠的嚷嚷:“给我快点!快点!”脚翘起来,一点一点的。 而那个一贯傻笑的人就这么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任劳任怨。 志波家的人,到了这一代,全是些肆意妄为的家伙。早就让那些老头子们心生不满,所以,很早之前就开始没落了。即使这样,这些姓志波的,还是可以笑得风生水起。 其实,是羡慕他们的。一直都是。 站到那门前,十日拍拍自己的脸。 居然已经学会回忆了,果然是老了吗?老了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记得有人说过,回忆是衰老的标志。 “是谁?” “是谁?” 老旧的和式门刷的一声打开,两个高大的身影跳出来,一左一右齐声问到。 恶狠狠的样子。 可是,十日知道,这两个人并不是如此。 “啊……凤老师……” “啊……凤老师……” 两人面面相觑。做了这么多年门神,忽然不知道该不该放这个人进去。 是仇人?是朋友? 砰——砰—— 一根金灿灿的烟杆敲在两个大个子头上,空鹤依旧是那身红色,盛气凌人般睥睨。却在看到十日的时候眼神一滞。 “空鹤……哦,志波小姐……”十日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与她熟到互称名字的地步,于是生生的打了个转儿,换回了“志波小姐”。 “什么志波小姐不志波小姐的,切,叫我空鹤就是了,啊——?”后面的那个问句却硬生生的成了威胁一样的上挑。 空鹤嘎巴着烟斗,挑着眉。像个气势汹汹的斗鸡。 十日眯缝了眼,笑了。 阳光从眼缝里钻进来,金灿灿的一片,迷了眼一般的疼。 “空鹤,我似乎……遇到……海燕了。” 啪嗒—— 手中的烟杆掉在地上,绿油油的草地软绵绵的,烟斗在地面上晃悠了一下,没有断。 “你说……什么?”那个一贯气势凌厉的女子如今却慌了神,呆愣愣的看着十日。双眼一片水样的清澈。 金彦银彦高大的身体呆滞在一旁,如两尊雕像。 “我遇到海燕了。”十日慢吞吞的一字一字的再次道。 那一刻,心中轻松了不少。 不管是不是你,至少有人与我分享。 不论悲喜。 至少期待。 海燕,那一个骄阳一般的男子。他的光芒,从不因为志波二字。 海燕,你是否真如那只骄傲英勇的鸟,会再次站到我们面前来? 那是你?还是……不是…… 朽木宅的火锅 空鹤使劲的蹂躏了自己的黑发一阵,才弯下腰捡起那只烟管在手心里磕了磕,一个转身:“金彦!银彦!好好看门!” “嗨!” “嗨!” 依旧是绝对整齐的二重奏。 十日一愣,跟着她进去。 海燕究竟算不算死,算不算生,十日并不确定。只是,突然的相遇让他想要找一个人倾诉罢了。 待到两人说完,天色竟然已经晚了。 诺大而空旷的房间里,两人就这么隔了一张小几,两杯已凉的茶面面相望。 “报告!” “报告!” 和式的门唰的一下被打开,金彦银彦高大的身体被卡在门里。 空鹤的额头紧紧的拧成一个井字,两手抓着烟杆咯吱作响。 “不是叫你们不要随便进来吗?啊?啊……” “那个……”两兄弟身子一僵,更是卡在门里不敢动。 “十日——”一个平平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十日唰的把头转过去,果然看到金彦银彦已经被那人从门里推开。 白色的法披,优雅缠绕于颈间的银白风花纱,还有……溺死人的两汪深潭,就这么一动不动看向十日。 “白哉……”几乎是情不自禁,十日只说出了这两字。 “白哉?你怎么会来?”空鹤有些奇怪的看向来人,随即又若有所思的来回打量了几次十日与朽木白哉,渐渐了然起来,不禁垂眼默然。 “怎么……?”十日一手撑地站起来,朽木白哉已经走近,极其自然的伸手拉他。 空鹤看了两人重叠在一起的手,脸色有些不虞。 “既然已经谈完了,人……我就带走了。”朽木白哉对着志波空鹤淡淡的道,也不管她回答径自拉了十日往外走去。 金彦银彦立刻闪开,笔直的站在一旁。 “凤十日!”志波空鹤忽然出声,凌厉的黑发透在红色的头巾中,手中紧紧的拽着那只金色的烟杆:“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大哥,却要接受朽木白哉?难道……大哥就配不上你吗?” 茫然向外的脚步登时停了下来,十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想要把手从朽木白哉宽厚的手中抽出来,朽木白哉却似料到一般紧紧握住不放。 清冷的凤眼回头对上茫然无措的黑眸,朽木白哉的目光移远,落在那铮铮的红衣女子身上,薄唇不满的轻抿:“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志波家的人插手!” 志波家?甚至……是志波海燕吗?朽木白哉……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白哉……”十日跟在那宛转低扬的银白风花纱后,有些不明,有些无措。 朽木白哉突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朗朗星空下,眼前的人人影朦胧,却透出一种别样的柔美与妖魅。尤其是那双尚不自知的眼,仿佛揉纳了漫天星光一般诱惑。 明明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其实却永远如孩子一般通透,如孩子一般调皮,简直就是一块永不褪去光芒的宝石,晶莹到即使杀戮也可以巧笑嫣嫣。 漫天星光下,朽木白哉将那人伸手圈入怀中,暖玉一般柔和了自己的体温。 感觉到那人的双手抵在自己的胸口,朽木白哉禁不住全身一震,心脏竟然不受负荷一般咚咚的跳动起来,也不知道那人感受到没有。 朽木白哉轻轻的拉开一个苦笑,张口却是一句漠不相关的话:“十日,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尖瘦的下巴抵在十日的头顶上,轻轻摩梭。 晚风轻柔,银白的风花纱在风中打着轻柔的旋儿。相拥的两人,若亘古的时间,洪荒成两尊不舍离弃的石。 落叶飞花,点点星光弥散。只是一个拥抱,却仿佛成就了永远…… 你是我于千万年中的等待,流浪于时间,与无数人擦肩,漫漫人海,是否就是与你相逢的前缘? ——白哉、十日。 只是,相拥的淡然恬静中,浅转低回的两人没有看到,那不远处一人渐渐凝形,模糊之中,依稀可辨相似的眉眼,除了……那脸上半面的银色面具和青色的兽瞳。 那瞳中的光芒,带着悲戚与哀伤。 “福伯!” 朽木宅前,佝偻的老人寻声看去,相伴而行的人影落入眼中,老人的脸上立刻透出喜色来:“凤老师!朽木大人!” “福伯,好久不见了!”十日热络的与老人打招呼,眯着眼,露出一副向往的样子:“我还没吃晚饭呢,福伯弄火锅吧,弄火锅吧……福伯的火锅,比外面的地道多了。”手背在脑后,黑溜溜的眼睛嘀咕咕的看着福伯。 福伯只是笑,弓了身:“是的,凤老师!”侧退一步,让十日与白哉进去。 朽木宅的樱花常年不败,朽木宅的雕梁画栋上挂着精致的灯笼,分不清昼夜。 繁复,雍华,却也寂寥。 永不逝去的事物,又有谁会珍惜呢? 所以真正赏樱的时候,十日从来不来朽木宅。 “福伯,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去吧,我们到那里吃。”十日忽然转身说到。 福伯看了白哉一眼,素来严谨的朽木白哉却微微的颔首,福伯自然领命退去。 花梨木的小椅子,紫檀木的矮桌,十日抄着手,呼呼的吸着口水望着那咕咕的冒着滚花的红彤彤锅子。 朽木白哉跪坐在他对面,与十日随意的盘着腿的坐姿形成鲜明的对比。好看的眉皱到一堆,可想想眼前这人,莫说什么贵族,就是在中央四十六室面前,也不见得会有什么规矩,也就释然了。 “你就这么看着它,也不会熟的快一点的。”朽木白哉看着那捧着碗,捏着筷子的人,有点无奈的摇头。 十日迅速的抬起眼瞄了他一下,又低下头看着那翻滚的锅子,皱着鼻子可怜兮兮的道:“你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在虚圈这几天就不说了,好歹是个囚徒啊,那满地的沙子,没肉吃那也是没法。可我在现世的时候,穷了好长一段日子,差点连住的都成问题了,天天啃的都是那萝卜啊,红彤彤的,一买一大兜,随便吃。白哉——”十日捧着碗眨巴着眼睛看那眉头越皱越紧的人,将筷子放到碗上,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伸出去想要抚平他的额头。 凉丝丝的感觉立刻顺着十日的指尖传上来:“其实朽木家也不错的,我才觉得。至少好吃好喝的。”认真的表情让朽木白哉撇开眼去。 绯色的樱花花瓣若绒毛一般轻柔,打着旋儿从空中飘落,衬着暮色一般艳红的宫灯。 锅中有白蒙蒙的雾气蒸腾起来,十日一口扑上去,将那绯色的樱花花瓣纳入口中。 就是朽木白哉也忍不住轻笑起来:“味道如何?” 十日伸出舌头给他看,眉目之间尽是得意:“刚入口有点涩,吃吃的,还可以啦,甜丝丝的。” “有这么饿么?”看到薄薄的肉片顺着滚水浮上来,朽木白哉笼住新换上的和服袖子为十日夹了一块。十日的眼中立刻透出喜色来。 其实,放下那些戒心来,浅浅笑着的十日,赖皮的十日,眨巴着眼的十日,吐着舌头的十日,真真是个孩子。 有樱花的花瓣,仿佛被蒸腾的雾气熏着了一般,接二连三的飘落下来。 十日低着头,猛吃。朽木白哉线条柔和的笼着袖子为他夹菜。 乌发之间,绯色的花瓣若隐若现。 朽木白哉怔怔的看了两眼,觉得挺好看的,也就由了他去,若风景一般欣赏。 眼前这人,娇嗔嗤笑间,何处不是风景? 隔着高高的墙,一直翩跹的黑色地狱蝶飞过来,绕着十日打着旋。 十日懒懒的抬眼,指尖的筷子嗖的射出,穿过对面朽木白哉的脑侧。那地狱蝶只来得及挣扎两下,便被钉在了朽木白哉身后的木门上。 十日低着头一股脑的吃,朽木白哉只得皱眉摇头,却也不说什么。 再来两只三只,自然都是一样的结局。 十日敲着碗,对着外面大声喊:“福伯——,拿筷子来——,多拿几双,我备着呢。”语气之中,尽是对于自己吃饭的兴致被打扰的不满。 再来了地狱蝶,却像是借到指令似的,反而绕过十日停在了朽木白哉的指尖上。翅膀阖动间,细密的电流透过朽木白哉修长的手指。 “是总队长要见你。为了找你,总队长甚至派了日番谷队长去现世,你回来了,是该前去说一声。” 十日却只微微抬起睫毛,哼了一声,之后便是静默。十日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2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2部分阅读 不说走,白哉也不催他。 又有花瓣打着旋儿,对着滚水的锅飘下来。 十日从碗口里抬起眼来,欺身而上—— 四目相对间,唇齿相触。 绯色的花瓣静静的含在两人唇舌之间,鼻息交合,唇齿留香。 白色的雾气蒸腾上来,两人的脸一片绯红。 “咳,朽木大人,凤大人。”那边的走廊尽头,福伯含着笑,低着头。 十日赶紧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捧着碗,低着头。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朽木白哉也坐下,竟然扬起一个浅笑,语调也柔和了几分:“是有点甜。” 那样的语调,让十日的脸一下子蒸红。 “是山本总队长遣了副官大人前来传唤凤大人。”福伯出声到。 即使是总队长,朽木家主的内院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福伯他,从来都只是朽木家的管家,那副官自然被请在外室候着。 “得了,得了,真是的!”十日站起来,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掂着脚,晃脑:“不去见他,真没完没了了。”瞥眼看去,朽木白哉身后的木门上,已经钉了大大小小十来只地狱蝶的尸体。 “这就为凤大人准备软轿。”福伯躬身道。 “不用了,福伯。饭后运动啊!”十日笑眯眯的弯弯腰踢踢腿。 “凤大人请走好。”福伯对错身而过的十日道。十日有些疑惑他对自己的恭谨,虽然……以前也并非不恭谨。可是,到底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倒是朽木白哉早就注意到福伯对于十日的称呼,已经由“凤老师”改成了“凤大人”。 “朽木大人——,请继续加油啊!”福伯忽然抬起身来,对身边的朽木白哉小声道。老脸上,有柔和的笑容和真诚的祝福。 朽木白哉一愣,随即低低的应了一声:“啊——” “要……继续加油啊……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郑重的想。 eg番外考试记 (一) 朽木白哉:拿出笔,以优雅的姿势开始答题。 妖妖:咦? 朽木白哉(横瞥一眼):难道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吗? 妖妖(小小声):那倒也是,朽木家主啊……(望天g) (二) 日番谷冬狮郎(手握笔,青筋跳动):老师!(声音压抑+愤怒) 监考老师(疑惑的走过来):? 日番谷冬狮郎(明明白白的指着试卷):请问这是什么东西???? 监考老师(脸红+慌乱):啊……啊……日番谷你应该做这套题的。(迅速换上另外一套试卷) 日番谷(坐下,偷笑g):果然,这样子就没问题了。 备注: 前一套题被指到的地方赫然印着几个大字:请对死神的婚姻状况及后代繁育发表看法,要求有理有据,语言通顺,最好能够结合自身实际提出突破性见解。字数要求1000字以上。 换上的试题被日番谷哗啦啦的写得飞快,但是,从日番谷的胳膊肘下面还隐约可见这样的内容:小朋友早上见面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呢?a来厮杀一场吧!b早上好! (三) 凤十日(一手插裤兜,一手撑桌面站起来):…… 监考老师(怒气冲冲的手握教鞭以斗牛之姿冲过来):凤十日!你干什么?坐下!这是考试! 凤十日(上上下下扫他一眼,不屑状):老师?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校长! 监考老师(呆滞g,冷汗淋漓):啊??(点头哈腰)您请走好,请这边…… (四) 更木剑八(挥剑,试卷登时粉碎,大笑):直接进入面试吧,哇哈哈—— (五) 松本乱菊(偷偷的撩起胸口的死霸装狂抄):哎哟,胸大果然是有好处的啊,把小抄抄到这个地方绝对没有人检查的啦…… 市丸银(偷偷往这边望):咦?看不清楚呢…… (六) 市丸银(小咪咪眼,撑起身子靠近前面的蓝染惣右介):蓝染队长……,怎么办呢?完全不会啊…… 蓝染惣右介(半回头,小小声):没有关系。 市丸银(继续小小声):要不我们提前叛变吧?就可以逃过这项考试呢……,果然是好主意吧?啊咧? 蓝染(转回去,静默g)。 备注(发试卷g) 蓝染(偷偷):通天般碎裂吧,镜花水月—— 老师(大声念):啊?蓝染惣右介——,满分! 蓝染(温和的笑着,上前领下试卷) 市丸银(撑起身子上前偷看,然后捂嘴,j笑):哦呵呵呵~,蓝染队长真是狡猾呢~ (试卷名那一栏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朽木白哉”四个大字) 老师(继续气愤的大声念):朽木白哉!零分! 朽木白哉(愕然):不可能吧? 老师(继续气愤的大声念):市丸银!零分! 市丸银(双眸陡睁,哀怨的看了蓝染一眼):嗨! 蓝染(回头看了市丸银一眼,温和的说):要加油啊,市丸副官! 那边,朽木白哉冷冷的瞥过来一眼:竟然和市丸银一个级别吗? 市丸银(呆滞+包子脸):…… 双极的秘密 “回来了啊,十日……”写着大大的“一”字的大门被推开,领路的副队弯了个腰退开,门内的山本元柳斋重国慢慢的睁开眼,望向门口,那双眼,看透世事一般…… 那个人,单薄的身影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斜倚在门柱边,逆着光,只看得清那张扬飞舞的发。 “山本……”十日抄着手侧过头看他,“你是在关心我,还是……你的尸魂界呢?” 遒劲如松的指,在木杖上狠狠一抓,默默无语。 “a~,”十日捋了捋额前的发,轻轻笑开:“其实……有什么区别呢……我是不是该感谢我这样的能力?因为……只要有它,你们……就绝对不会抛弃我吧?即使……要杀掉我。是吧,山本?” 明明是经过了那么多考验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十三番队的总队长,在听到这样的话这样的语调的时候也经不住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却又是威严一片。 “说起来啊,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吧?”十日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又成了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微微笑着,反手关上门,缓步走进来。 背着手,晃着宽大的袖子,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啊,有两千多年了。” “这样啊……”十日随意的坐在山本面前,盘着脚,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着眼。“已经这么久了么?如此的话,山本……虽然不能帮助尸魂界,但是,我答应你,绝不会替蓝染打开通向王都的大门。这样子,你安心了吧?”黑发的少年向后仰起身体,黑色的短发耷拉下来,沿着光滑细腻的额角悉嗦滑动。微微眯缝起的眼里,忽然透出一种沉重的感觉来。那种万籁俱静后的悲哀。 最不能承受的,是长久的静谧,一直一直,千万年……那人群背转后的孤单…… 山本元柳斋重国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终于安心还是……缓解那种压抑。 “山本啊,”仅仅是一瞬间,少年便已恢复常态,斜了视线看过来,“我忽然觉得你老了。”语气郑重,甚至点了两下头。 山本元柳斋重国盘腿坐下,将手中的木杖放在身旁,倒过一杯茶推到十日面前:“当然老了,当初相遇的时候我才刚刚当上总队长呢,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吧……” 黑发的少年双眼眯缝成细细的一条线,优雅而修长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可是,我还在这里,依旧这幅样子。有些时候,我真希望你们都是虚,都不会老都不会死去,那样,就有人可以永远陪我在一起了。”接收到山本严厉的视线,十日摇摇手打着哈哈:“哎呀,不要这么严肃嘛,开个玩笑而已。”语调一转,却又忽然严肃起来:“其实……山本你知道的吧,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山本元柳斋重国——亲手封印了双极的男人!”凌厉的杀气从十日身上汹涌而出,如细细的针刺入面前的人握茶杯的手。 浅绿如波的水面晃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唯有山本元柳斋重国岿然如山丝毫不动。 厚厚的茶杯被放到唇边小啜了一口,才被轻轻的放到桌面上。山本微微抬起眼睑,目光柔和如面对闲谈的后辈:“啊,是清楚一点——凤家的人!” 杀气如潮水般褪去,十日曲起手指抵唇而笑:“果然吗?果然是我的哥哥吧——那个双极!”眼睫低垂,颤动间,却猝不及防的流出一行清泪。那种液体,甚至让十日一愣,茫然的用手指抹去。 晶莹的液体在指尖轻轻颤动…… 十日抿唇挑眉:“那个白痴啊,明知道我们凤家就这么几个人,甚至无法繁衍,竟然还这么心甘情愿的死去,竟然……到底为什么啊?” 山本皱起眉头叹息着摇了摇头,抬眼看向一边,威严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你们凤家……那样强大的力量和永久不灭的生命,到底是恩赐还是最残酷的惩罚?” 黑发的少年嘟了嘟嘴,没听到一般喃喃低语:“果然啊,大概又是爱上谁了吧?爱到他死,自己也不愿独活!真是白痴!偏偏凤家人又是不灭之身,所以即使形灭,那种强大的力量却留存了下来,然后……就被你封印了吧?”黑发的少年抬起眼来,翘起的嘴角流露出满满的讥讽。“风家的人因为太清楚世事的轮回,即使……明明可以寻找爱人的转世也不屑为之。失去了记忆,改变了性格,忘记了那些山盟海誓,不过一个空壳,怎么可能还是从前的爱人?凤家的人,痛苦在于太理智,即使是最佳的替代也不愿意。但是,就因为这样,难道……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去忍受那永久被禁锢的痛苦吗?封印啊……”修长有力的双手紧紧一握又放开,再紧紧握住。 十日将目光从双手之上移开,如求知的孩子一般的眼神怔怔的望向山本:“小山,你说……即使那样又能够得到什么呢?怎么就这么傻呢?我啊,是凤家最小的一个,从扶桑木上诞生后,就谁也没见过,独自流浪辗转于各个世间,看了这么多,学了这么多,可是,说到底,我还是不明白他们啊,一个一个的死去,怎么就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呢?我……” “十日啊……”山本用力的眨了下眼,伸手抚摸上这个孩子的头顶。什么都无法说,唯有一声叹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的盘旋…… 黑发的少年静静的趴在木质的矮桌上,眼泪沿着木纹浸进去,无声无息。 “其实,我还从来没有在哪个世界呆这么久呢,两千多年啊……最开始是觉得死神的寿命很长,会陪我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才愿意和你们在一起的!可是,宗弦曾经说过,即使每个人的寿命是有限的,可是,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繁衍就会让生命永恒,只要我愿意总会找到陪伴的人的。” 黑发的少年眼角明明还闪耀着清澈的泪,嘴角却缓缓绽开微微的笑。 宗弦,那个如父亲一样的存在的人…… “对了,”十日站起来,单手叉腰摇了摇手指:“小山你派出的小队最好尽快回来哦,不然会有损失呢!蓝染他……造出厉害的家伙了哦!”想起那只蓝染的波斯猫,十日偏着头点着自己的脸道:“啊,是很可爱的家伙呢……” 就连海燕也有可能…… “如此的话,老夫就更不可能召回日番谷了!死神!本来就是保卫尸魂界的存在!”山本元柳斋重国一握手中的木杖朗朗道。 “真像小山说的话啊!”十日摸了摸山本的头顶,一个瞬步闪开。 背后,那个老人的脸一阵抽搐:“果然!这种家伙啊……真是十分的坚强呢!”山本元柳斋重国宽厚的手掌摩梭着圆滑的木杖露出一个笑容,却忽然出声到:“那么,十日……对于朽木队长,你是如何看的呢?” “诶?”十日的脚步一顿。 山本感叹的摇了摇头:“那个朽木家的家主,还从来没有那样子对老夫说过话啊——那样严厉而强势的要求了解你的事情。果然,那个朽木白哉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十分的喜欢你吧,十日。” “啊~,我知道啊。”十日扬起头,手指插入黑发之中,笑容明媚:“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嘛!所以,我也很喜欢他啊!” “只是……喜欢吗?”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山本元柳斋重国轻轻自语到。 其实,十日你也只是个孩子啊…… “诶?都已经天亮了吗?该死的山本!永远都这么多话!”十日抄着手不满的甩着头。 “啊啊啊啊——,好不容易吃了一顿好的,就这么浪费了!”十日恨恨的磨着牙,却被谁一下子拉住手,轻轻一带…… “白……白哉?”十日眨眨眼,再眨眨眼,手抵在朽木白哉的胸口,抬起头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唯有那微微皱起的眉显示着他的不满。 “身上好冰,风花纱上还有细小的露珠。还有……脾气也突然这么臭……白哉他……该不会昨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突然涌上心头的一股热流让十日就这么楞楞的看着朽木白哉漂亮的凤眼,瘦削的下巴。 朽木白哉低下头,黑色的眼眸颜色骤深,使劲一口啃在十日的唇上。那突如其来的冰冷惹得十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淡淡的腥气在两人唇舌之间浮动,银白的风花纱在二人脖颈之间缠绕…… “走吧。”朽木白哉领先往回走。 十日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爪子,拽了拽,动了动。朽木白哉回头一瞪,手中……却握得更紧了。那冰冷的感觉顺着十日温度本来就低的手臂传上去,禁不住一抖。 “好吧,好吧,儿大不由娘,诶……不由爹!”十日在心底偷偷的安慰着自己,于是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跟着走。 早晨毛绒绒的阳光照下来,一前一后相隔不足一步的两人嘴角都轻轻的勾起。如果,没有周围那诡异的眼神,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早晨啊…… 十日有些迷茫的看向周围,那些女性死神的眼睛似乎有冒出熊熊燃烧的火焰吧? 十日抖了两抖。女人啊,那是一种比较可怕的生物啊…… 难道……白哉这种离了婚的男人最近很流行么? 十日疑惑的看向前面缓缓散步似的白哉。 最近……已经不用瞬步了么?还是……早上散散步,有利于等下的早饭的消化?a,反正十日也不是个在意别人的人,所以,就这么心安理得保持着不足一步的距离走得摇头晃脑。 可是,是这世道变得太快了么? 十日灵敏的听觉恶寒的捕捉到一些他直觉不是什么好词的话: “啊啊,看到没有?已经和凤老师牵手了哦,牵手了!”拜托,如果你相牵,我也没意见,还有一只在这里剩着呢。 “啊啊啊啊,不行了,我不行了,不知道他们上到第几垒了!”不行了?那你还那么兴奋? “不知道他们谁是攻谁是受啊?”什么什么?现在的词汇发展真是快啊…… “笨蛋!当然是朽木队长的攻啊!看看凤老师那身板儿,那样貌,啧啧,真是天然系的小受啊……”额,我什么都没听到…… “朽木队长,你真的……”十日神采奕奕的终于发现一个正常向的女性死神以一副娇柔的楚楚可怜的神情站出来,小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啊,真是惹人怜爱啊! 十日两眼放光的看过去,看看,看看,这才叫女人吧?刚才那些……十日一个环视,果然那些才是不正常的吧?恩,虽然自己对于同性之间或者异性之间都无所谓啦,但是,那些女人们……也太兴奋了吧??? 手腕被紧紧的一箍,十日揉着手皱着眉看向朽木白哉。挑挑眼角:“这家伙,还蹬鼻子上脸是吧?”肩膀一垮。没办法啊,从小惯多了!果然啊,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现在,自己算不算是自找苦吃? 朽木白哉虽然知道自己一直被众多的女性死神看好,但是,十日毕竟是他喜欢的人。虽然有个爱吃醋的男人跟自己过一辈子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凤十日这家伙一点醋都不吃的话,又让朽木家主完全不是味儿了。何况,凤十日还喜气洋洋的看着对方呢? “你是什么人?”于是,朽木白哉用一贯的冷清语调应付着那个女性死神。当然,一贯的冷清之中还多多少少带了点别的不满,虽然不是对那个羞涩的不安的女死神,但是,这样的语气再加上朽木队长一贯的冷酷作风立刻就让对方瑟缩了两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旁边几个刚才十分兴奋的女死神见势不对,立刻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捂住那已经流出惊恐加哀怨的眼泪的女死神,一溜烟的瞬步消失在尽头。 “死神的素质看样子已经提高不少了。”朽木白哉目测着对方的瞬步速度,颇感欣慰。 那边尽头还隐隐约约的传来几个女性死神的对话。 “你这个家伙不要去打扰啊……” “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啊……” “可是……真的喜欢……唔唔……不要捂了……” 朽木白哉一回头,结果看到十日一副悻悻的表情。对方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道:“白哉啊,对待女孩子多少温柔一点吧,虽然你一贯是这个样子,但是,稍微笑一笑的拒绝会对小孩的身心比较好啊。” 于是,朽木白哉终于忍不住的抓住那人的领子一个瞬步消失。 早餐之后,十日满意的拍着肚皮回里间去补眠。 朽木白哉接过福伯递过来的女性死神的会刊,刊物正中,一张巨大的照片:花瓣纷飞的樱花树下,黑发的少年眼角明媚隐隐含着一丝魅惑和淡淡的赧然。双手撑在花梨木的小桌子上,翻滚的火锅热气中是被蒸腾的雾气熏红的脸。另一边,是一身和服的朽木白哉,低眉敛眼,四唇相触,眼底尽是浓浓的情意。那轻轻相触的唇间,是粉色的樱花花瓣,衬着两人淡粉色的唇,煞是好看。 黑发与黑发纠结,眼神与眼神缠绕,在飘落的樱花树下和谐成一副优美的画。 朽木白哉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划过那张照片,照片上是几个夸张的大字:惊爆!朽木队长的爱恋? “这是福伯你拍的吧?”朽木白哉看着那照片轻轻出声。 “是的,朽木大人。”福伯在一旁躬身答到。 “拍得不错。” “嗳?啊,谢朽木大人夸奖。”福伯一愣,立即会意,笑容满面的应到。 “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啊……”朽木白哉叹息到。所以,十日,不要再逃避了…… 福伯坚定的抬起头来:“朽木大人,请你相信,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凤大人经过今天以后一定逃不掉了!” 朽木白哉站起身来,轻轻的一拂袖子:“福伯,说不定你十分厉害。” 福伯笑容可掬的应到:“谢朽木大人夸奖,多亏朽木大人的教导。朽木大人昨夜没有安息,现在请休息一下吧。”末了,又补上一句,“这是总队长刚才的传话,请朽木大人今天不用去六番队了。” 朽木白哉一怔,不得不感叹到:“是吗?作用很大啊……”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当然,十日也在那里。 那个,妖妖出书了,今天看到有朋友留言说买了我的书才想起在这里给大家说一声来着。不过也不一定要买,这里可以看到完整的版本,原名是《剑殇》,出版后更名为《祭司的情人》:《祭司的情人》 这里是正在进行的签名书的预定,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的::《剑殇》签名书网上预售 番外。龙弦篇2 时间如一匹老马,即使再慢依旧向前踢踏着步子。 那条十字的项链,虽然不曾再动过,却不知为何被我用银色的链子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掩藏在西装领子下,除了自己,无人得见。 不知道是不是十岁那年的影响,我竟然选择了从医。原本是想开一家小小的医院,就这么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的。哪想……那医院竟越开越大。 父亲偶尔回来看我,带着那个凤十日,却从不走近,只远远的,背着手,静静的凝视我。脸上的笑容那么多年依旧不变。 那个时候,我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紧紧的握着裂纹的白瓷杯,杯中是我一贯喝着的咖啡。 回身,抬手,哗啦一声。 百叶窗隔绝了阳光,只留下那些缝隙里的光线,直直的,分割着一室阴影。 “切!别扭的小孩!”我的耳朵却捕捉到那个叫做凤十日的家伙不满的声音,然后是父亲呵呵的低笑。 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的小声,却被耳朵自己捕捉得那么清晰。 我在那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办公室里久久站立,透过那细细小小的百叶窗缝隙看着那个老人愈发显得佝偻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西沉的斜阳中。莫名的,竟然觉得心酸。 而那个叫做凤十日的家伙,却在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 明明隔着百叶窗,我感到一种被人直视的不安。我看到那个黑发的少年对着我竖起大拇指来,然后带着j计得逞的明媚笑容将拇指缓缓旋转,最终直直的朝下。 而我,唯有冷冷一哼。 那晚,我在院长办公室坐到很晚。西装革履。 门发出轻轻的叩击声将我从不知所谓的思索中惊醒,探进来一颗小小的脑袋,似乎……是医院一个新来的小护士? “啊——,石田院长你还没走吗?”小护士瞪着眼睛,然后羞涩的垂下眼,有点手足无措,“因为值夜班的时候有几次都看到院长室没有关灯。但是……但是院长你却不在,所以……所以……我只是来关灯而已。” 微微皱起眉头,有点诧异。我……竟然是这么不严谨的人么? 小护士鞠了个躬像小动物一般灵活的跑开,远远出来她的声音:“那个……不打扰院长您了。” 竟然是敬语啊…… 随手抓过几包速溶咖啡,倒进鱼裂纹的白瓷杯里,没有察觉间,那黑灰色的粉末竟然弥漫了将近半个杯子。 滚烫的开水蒸腾出纯白色的雾气,在洁白的杯子中冲出小小的漩涡。黑灰色的粉末贪婪的吮吸着,直到再也承受不了。 银白的勺子搅拌间,与杯壁碰出轻轻的脆生生的声音,悦耳得让我乐此不疲。 轻啜一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除了苦……还是苦。果然,即使再认真的冲泡,超过了就超过了吗?已经回不去那甘醇的味道了。何况……只是速溶咖啡而已。方便,却永远达不到手磨那醇厚得仿佛沉淀了时间的味道。再者,自己也终究不是精于此道的人啊…… 微有些叹息的将自己颇有些喜欢的鱼裂纹白瓷杯放到桌子上,从西装外套里摸出一盒烟来,点上。 一片光明的院长办公室内,那微弱的火光根本就看不清。不由得关上了灯。 红色,血腥的红色,明明灭灭,凝聚出惨白的灰。 整个口腔里都是烟草的味道,明明并没有体会到一些人所说的那种香却依旧让我无法放下。那直冲大脑深处的眩晕感,让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开去。 食指与中指夹着烟,手臂搭在额头之上。我向后仰躺在舒适的椅子上。 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另一只手无意识的去端那只白瓷杯,入口之后,我一下子愣住。 弥漫着烟草的苦涩的口腔中竟然与那咖啡的苦涩中和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凛冽清亮。倒……不难入口了。 被西装袖子遮挡住的眼睛,我不知道会泄露出什么样的感情。但是,那个时候,嘴唇却确实的翘了起来。 “咦?原来石田院长你还在啊?怎么把灯关了?”又是那个声音。 灯光一下子弥散开,我放下遮挡在眼前的手臂冷眼看去。却见……那个新来的小护士径自笑着,手上捧着一个碗,里面是热腾腾的面。 “喏,要吃吗?”她把碗捧到我面前,我冷冷的看了一眼。 好丑的卖相! 她却把筷子塞到我手里,一脸期待:“吃吧,吃吧,我才弄好的。那个……石田院长你这么晚都没回去,一定还没吃晚饭吧?我值夜班的时候也常常会饿,所以偷偷带了个小电炉放到值班室,哈……”然后戒备的看了我一眼,郑重的说:“只是偶尔才会弄吃的,石田院长你……不会开除我吧?” 我愣了愣,在心头挣扎了许久,终于夹了一筷子,那个小护士却立刻笑弯了眼。 “你叫……什么名字?”吃了两口,我放下筷子问到。 “诶?哦,惠美,加由也惠美。” “实在是……”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加由也惠美期待的目光中抿唇吐出:“太难吃了!” 对面的女孩立刻挫败的垂下头去,嘴撅起来,颇有不满,然后一把抓过碗跑开。可是,却为我带回来一盒外卖。 那是我对于惠美第一次有印象。她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却有着温暖而快乐的笑容和小小的热心肠。所以,在她后来对我告白的时候,我想了想同意了。 总会……有个家的…… 和惠美结婚的时候,父亲来了,而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凤十日却没有。尽管颇觉奇怪,我依旧用一种淡漠的口气对惠美介绍,然后听到她欣喜的唤他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 那一瞬间,我恍然觉得回到了小时候,那段我崇拜的看着父亲揽弓放箭的日子。蓝天,绿树,远处是袅袅升腾的炊烟,周围是扑腾着翅膀的鸟儿,脚下……是潺潺流动的溪水。那一段平静安详带着我少年时的崇敬的日子,却终于再也回不去了。 父亲从他那老旧的披风里掏出那支圆弧状的十字架放到我手心里。淡淡的莹白色流光溢彩。那是我曾经那么期望那么……的力量,可是,真正到手,真正感受到父亲褶皱一样的手指划过手心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的感情却……那么复杂。 我,石田龙弦,将成为最后的纯粹的灭却师。 后来,如所有的男人一样,惠美为我生了一个儿子。 那是一个没有雨也没有什么风的夜晚,安静得诡异。 我站在那亮着红色手术灯的长廊外,一支一支的抽烟。尽管有护士或者别的谁过来,却没有人制止我。因为我是院长,因为那个脸色苍白被推进手术室的人是我的夫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安慰的笑容,而我,只是静静的抽烟,然后准确的把烟头投入垃圾桶里。 长长的静默的走廊上飘逸出一股烧焦的味道,很淡很淡的味道。然后,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而灯……竟然还亮着…… “石田院长!不好了!”那一身看惯的白袍突然显得那么刺眼。 我快步走过去,皮鞋踩到刚才还在手指间夹着的烟…… 惠美脸色苍白,与那蔓延开去的鲜血形成惨烈的对比。我的心里忽然不可抑制的想要反胃,想要干呕。最终,却只抓住了她的手。 “龙弦……”她的眼睛从来没有如此明亮过,笑着,弯弯的眯成一条缝,“我们的儿子……” 旁边有医生哽咽着把一个皱巴巴的小孩抱过来,惠美看着他,整张脸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然后她转过头来:“龙弦,你爱我吗?” “爱。”我应到,一丝犹豫也没有,仿佛习惯成自然。 惠美突然咳嗽起来,一声一声越来越急促。没有人动,大家都只看着她,看着我。只有那血,蔓延得更加汹涌。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不该吸烟的。 她漂亮闪动的眼睛里仿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苍白的脸色透出一点红晕。 “龙弦,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爱你。所以,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其实,你是一个好男人,他们都不知道的。和你在一起,是我偷来的幸福,所以,被发现了,就要还回去了。如果……如果以后你能遇到喜欢的人,请你一定要加油。我会……一直祝福你。雨龙,那个孩子……叫……雨龙……”难得的连贯的话渐渐低迷,最终,再无声息。 我抱过那个新生的孩子,皱巴巴的,只会四处乱抓,安静异常。 “雨龙……”我低下头,这样轻轻的唤他。 雨龙,你太弱小了,所以,才需要你的母亲用生命来换你。弱小的人,永远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我抱着他走出那弥漫着血腥味的手术室,他小小的手四处挥动,最终抓住我脖子上晃出来的十字架——当初我努力的站在潺潺的溪水里用力的射出莹蓝色光弧的十字架。 那时的我……太凌厉…… 喜与悲同行 白哉进到房间的时候便看到十日像条虫一样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榻榻米上。安静而沉稳的睡颜,像路边静静开放的花,冷暖自知。 白哉缓步走过去,跪坐在一边,只是凝视。 一动不动的目光终于让十日扇动着睫毛睁开了眼。 “别……想太多了。”白哉冰冷的手指停在十日的额头上,指腹的薄茧摩梭着那折起的皱纹。 十日扑哧一笑。 为什么会对小山做出那个承诺?明明知道蓝染的心智与实力都绝非普通人可比,再加上崩玉改造后的破面,差不多都是队长副队长级别的战斗力,尸魂界……想要胜这一战……太难!可是,还是做下了那个承诺,虽不及千金,却也绝非可以违背之理。 想来想去,山本那老头的算计对于自己来说虽不少,却也决没有一次真要伤及自己的性命。 忽然又想起那双极之丘上,火焰的鸟儿尖厉的叫声和迎面的热浪,以及……那之后山本突然的一句“小心”…… 情急之下,他却依旧叫自己小心,这大概便是自己的选择了吧。 想通之后,十日裹着那被子来回一滚,嚷嚷道:“白哉啊,我以后再也不来你家了,这榻榻米睡得人腰疼。我说你年轻人啊体会不到我们这些老人家的苦处,唉,果然还是家里那张kgsize的大床好啊……” 朽木白哉几百岁的人了,做为队长级的死神,基本是没有机会去现世的,若不是蓝染突然来了个叛变,恐怕他还坐在六番队的队室里飞速的批改文件。而那些什么个时下的杂志啊报纸啊他也是几乎不看的。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表达一下,朽木队长愣是没听懂那句鸟语。不过没听懂不等于没理解,自然知道十日是抱怨这榻榻米没床好。 白哉挑了挑眉:“那你去睡你的真央宿舍吧。” “朽木白哉!你找抽是吧?”十日腾的跳起来,裹着被子,像根木桩。真央宿舍……想想就知道跟个狗窝一样,想想那灰尘,再想想那坚硬得跟块木板样的床,十日虫子抖了抖,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别以为你大了就可以跟我叫板了!” 以前是有叫人去打扫那宿舍,不过……已经完全不会了! 现在想来,朽木白哉觉得自己似乎自小就对这无赖有点……呃……依恋,虽然这个词真让朽木白哉感觉不怎么好。但是,在十分厉害的福伯的指点下,白哉才叫了人在十日去见总队长的时候去了真央。 朽木白哉想起那个时候福伯一手提桶,一手拿大刷子,指挥着几个下人,却尤其一副老当益壮的样子就觉得冷汗沁沁。 如果……那桶里没有装那么多的看起来就恶心的沙啊土啊,朽木白哉不会觉得世界这么怪异;如果……福伯那拿着的刷子不是那么脏得看不出颜色,朽木白哉不会觉得福伯原来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如果……福伯没有极其气势的对几个下人宣讲什么端后路就要端得彻底,朽木白哉不会看着他手里扬过去扬过来的那张照片眼角抽搐。 福伯……果然是十分厉害的人!那战斗力和思考跳跃性,连朽木白哉都在心头默默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年龄,是一种财富。 也亏得福伯的劳动才让朽木白哉能够这么强硬的说出那句不叫威胁实际上的确是威胁的话来。 这,才叫未雨绸缪啊! 思索间,等朽木白哉再把眼光投向凤十日那家伙的时候,便看到那家伙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掉了下去…… 朽木白哉有点无奈,将目光幽幽幽幽的转远:忘记这茬了!凤十日这家伙洗完澡以后就喜欢套个宽松的白浴衣,里面……空空如也。胸口处,两点樱红若隐若现,在白得近乎朦胧的雾气的浴衣下愈发的诱人。下面……请恕朽木白哉绝对没有看! 已经对福伯产生了一定的遵循心理的朽木白哉扫了凤十日一眼,转身走进浴室。 福伯说,这种东西,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十日看着朽木白哉一言不发的走进浴室,笑得贼j诈。然后往榻榻米上猛的一趟,立刻哎哟一声捂着后脑勺—— 我的kgsize…… 不但洗了澡还洗了头的朽木白哉穿着跟凤十日有点类似却又不同的棉质浴衣。浴衣面上,有细碎的浅紫色桔梗花。那淡淡的浅紫色,明明是冷艳的色调却让朽木白哉透出几分柔和来。 发上的水珠顺着优雅的脖颈悄悄滑落,浸润了白色的棉质浴衣,泛出点点透明来。雾气蒸腾后的肤色泛出柔美的浅粉,黑色的发丝凌乱的匍匐于肩上,衬着朽木白哉白皙的皮肤。 黑与白,粉与浅紫。 朽木白哉从一边拿过一块毛巾缓缓的檫着头发,手臂的动作虽然不大,却带动只被一根棉带松松系住的浴衣一开一合:形状优雅美好的锁骨,胸前大片的白皙肌肤在轻缓的动作间时隐时现。那隐隐约约之间的魅惑却恰恰好是最勾起人心底原始的欲望——不论是探究还是其他。 十日猝不及防的被电到,然后楞楞的吞了一口口水。 仿佛是因为卸下了那代表朽木家的银白风花纱和牵星箍,朽木白哉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看到十日的动作竟然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像平时的冷清,隐隐约约中带着如高山清泉一样的清醇。 如果那个笑的人不是朽木白哉,也许就不会有那种风华绝代的效果了,试想,谁见了市丸银的笑容有那种惊艳到呼吸一滞的感觉?我说,怕到心跳一滞还差不多。可是,那个人却恰好是那个一贯不苟言笑的人。所以,刺激太大了,以至于…… 十日磨了磨牙,恨恨道:“朽木白哉!你故意的!” 被揭穿的朽木白哉自然的坐到塌塌米上,闭目不答。随手一扔,手中的毛巾就被扔到一边,凝神间,加快了身上灵力的流动,头发上的水珠立刻就被蒸干了。 十日面色微赧的看着那个坐像端正,双目微阖,睫毛纤长的人,禁不住在心底痛斥自己:“凤十日啊凤十日,你什么美人没见过,竟然……竟然被人诱惑了?耻辱啊耻辱!”于是向里面一躺,微红了脸,死活开始装尸体,动也不动了。 而他没看到,背对他的朽木白哉脸上也是淡淡的粉红,心头甚至还叹息到:“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做不太习惯吗?真是太松懈了。” 而另一边更早一点的现世,却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弥漫了那种紧张的气氛,恰好与不管是被擒还是逃脱后都十分悠哉的十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崎一护众人从尸魂界回到现世以后,便发现了十日的失踪。一路询问下来,根据海诚的描述,几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银色的头发,感觉不太适应的笑容…… “可恶!市丸银那家伙……”黑崎一护首先受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3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3部分阅读 不了那种沉重的气氛,一拳砸在路边的墙上。没有灌注任何灵力的一拳留下的只有墙上的一团血色…… 虽然,要说与十日之间并不是多深的交集,远远不如茶渡的并肩作战,也不如对做为女孩子的织姬的一贯怜惜,可是,黑崎依旧记得那个家伙,一年来的同学时间里,对谁都笑得没心没肺,就算是启吾那个烦人的家伙,他也能带着笑容去接受。凤十日,虽然对谁都保持着距离,可是,也许是心思单纯的人更容易察觉别人掩藏的内心吧,黑崎一护一直觉得凤十日其实是个温柔而且寂寞的人。但是,最最让黑崎一护记忆深刻的,是当初在双极之丘的穿界门前,凤十日他用那种淡淡的温柔淡淡的怀念的语气看着自己轻轻的说:“一护,变强吧。” 所以,不管怎么样,凤十日,他是我黑崎一护的朋友啊!竟然…… “黑崎君……”井上织姬有点担忧的施展了双天归盾,橙红色的光芒延展下,那手骨上的伤口迅速的消失。 “蓝染蓝染蓝染……蓝染……”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石田雨龙那低垂的头,那细碎的短发下的双眼中复杂而痛苦的光芒,直到那低低的呢喃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井上乃至愤怒的一护都心惊。 “石田你……”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石田抬起头,眼中竟然隐隐有血丝,那暴躁的气息一下子抵消了他一贯的儒雅温和:“当初……十日他就是为了保护我……如果我不那么倔强,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证明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我傻子一样去替邦德打开通往尸魂界的门,十日就不会……” 掌心有温热的血流下来,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疼痛。 石田雨龙一直明白那个人对自己的在乎,对自己的照顾。温和的无赖的蛮横的笑容,可是,所有的所有,都能让他感觉到他的关照。明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却…… 石田雨龙不傻,所以一下子就能猜到七八分。否则,邦德又怎会和蓝染扯上关系?否则,又怎么会是恰好必须得到灭却师力量的邦德? 不管自己在哪里,他的身边或者别的地方,终究自己只能是个拖累。 太弱了,就像龙弦说的那样,自己没有那个天分,自己太弱了。 石田雨龙忽然想起那个下午,那个肆意张扬的拿着一根树枝指使着自己训练的人。那样的意气风发或者叫死皮赖脸才是适合那个人的姿态啊…… “石田……?”一护担心的望着那个明明文文弱弱的却在与邦德一战中拼上了性命一般狠绝的少年,“那个……恩……十日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的。哈哈……哈……那个蓝染不是对他挺有好感的吗?恩恩,应该不会有事的。”黑崎一护自以为的推断着,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还乐呵呵的拍了拍石田雨龙的肩膀,却没想,这一番话,让石田雨龙更加僵硬。 蓝染…… 那离开时的那句“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哦,十日。我们……会再见面的。” “为什么,为什么……”石田雨龙的神色低落下去,径自问到。 黑崎一护和井上织姬乃至一直在一旁充当柱头的茶渡泰虎都莫名奇妙的对视了不止一眼,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大家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为什么我却在这个时候失去了灭却师的能力!” 能力是为了保护人才存在的,可是,却在最需要它的时候失去了。这……是怎么样的悲哀…… 石田雨龙的战斗 身后是不停的追逐的虚,丑陋而嚣张。 “哈哈,跑啊跑啊——,小子你可真没用啊——”裂开的巨大的嘴里露出兴奋到颤抖的牙齿。 “还不知道虚还有虐杀的爱好啊……”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石田雨龙竟然在不停的奔跑中还能在心里小小的嘲讽一下。 少年浅蓝色的眼眸里露出一点点放松:快了!就快有机会了! 风从身边呼呼的吹过,双耳敏锐的捕捉着那风中一闪而逝的不协调,然后——嗖——少年的右脚猛然加力,身体向左倾斜,堪堪躲过那不知道是触手还是什么的袭击,然后一手撑地气喘吁吁。手中的银丝在黑夜中划过一道细细的光芒,五指并拢,使劲一抓,浅蓝色的眼瞳掩藏在濡湿的发下打量着四周那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银色的网——全是满身狼狈衣衫破乱的少年刚才跑过或者说逃过的地方。 对面的巨大的家伙全身惨白犹如漂浮于半空的恶鬼,不满的嘎巴了下嘴:“切!真是没意思的小鬼,既然如此就这样结束这个游戏吧!”苍白的带着恶心的粘液的舌头瞬间爆长,如急电一般向石田雨龙状似体力不支而跪倒的地方射过来—— “就是这个时候!”少年的眼一瞬间如出鞘的剑在黑夜里划出凌厉的痕迹,疲惫的身体登时跳出敏捷的舞,从那弥散的烟尘中凌空而出,跃向一边的树丛。白色的身影在空中如鹰隼一样矫捷的拉出一个满月的弧度,十指扣紧,银色丝线织成的网瞬间收拢,一身凄厉的惨叫后,凝结成血一样的颜色。 几滴暗红在丝线上欲坠不坠…… “消灭掉了吗?”少年靠在树干上粗重的喘息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紧紧注视着那个巨大的身影:“糟糕!”少年来不及咒骂,脚在树干上一借力,人已跪落在空旷无人的地面上。 刚才落脚的粗壮的树只一瞬间已经碎成了粉末…… 少年孤寂的身影撑在冰冷的半夜的水泥地上,身影狼狈,额头冒汗。 “该死!这样的速度……尽管已经……”左脚上,有隐隐的血迹渗出来,沾满了灰尘和泥土的裤腿上尽管看不清楚,但是,那疼痛却提醒着石田雨龙,恐怕再要避开那个怪物的袭击就不容易了。 少年的眼神决绝起来:“既然如此,没有办法了。虽然十分的舍不得,但是……最后的力量……”白皙甚至可以说更像握笔而非战士的手探入怀中,摸出几个银筒捏在指间。 银筒,将灭却师的力量注入这种小小的拇指一般大小的容器里形成的微量压缩。但是,当他已经失去灭却师能力以后,这个……却是他最后保命的东西了,尽管……力量并没有大到可以一下子就杀死这样巨大的家伙…… 石田雨龙的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单薄苍白,甚至有细微的颤抖,眼神却前所未有的肃杀起来。 那是……真正的战士!即使没有成为战士的能力,却依旧骄傲的保有着一颗成为战士的心! “雨龙,我们灭却师的力量是为了保护而存在的。”这是师父也是本该被石田雨龙称为爷爷的人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每当他这样的说的时候,慈祥的老人总是喜欢摸着幼小的石田雨龙的头顶,眼神却遥遥的看向一边,仿佛看到天的尽头一般飘渺,仿佛看到过去一样满是叹息。 对面的躁动渐渐安静下来,灰尘落下后,那个巨大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石田雨龙禁不住瞪大了眼——两个!竟然分离成了两个!难怪…… 一个是刚才被石田雨龙认为是脚的部分的圆盘,现在却睁开了眼睛,阴恻恻的看着石田雨龙。另一部分则是开始的上体,虽然身上被银丝勒出了满身的伤痕,却显得更加的暴戾了。石田雨龙甚至可以听到那惨白的头骨面具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可恶的人类!竟然……竟然让我受伤了!啊啊啊——” 石田雨龙将目光反复的在两只虚身上流转。只有试一试了,不能让他们分开!手在地上一撑,身体尽量弓起来,然后在力量收缩到最大的那个点时如一支箭一般射了出去,身形闪动,避开那不断射向自己的如箭一般的带状物。 十指一扬,少年手中的银筒一下子扔向那个不断攻击的怪物。砰砰砰的爆炸声在石田的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就传了出来,随着自己身体重重的跌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石田的眼睛却动也不动的看着那片烟雾:“干……掉了吗?”手紧紧的握成拳。 “小子,挺不错的啊!”背后突然传出声音,石田雨龙一惊,身体却已经没有那个速度躲过漫天的触手,一下子被紧紧的缚住,动弹不得。 “竟然是那个圆盘样的东西!”石田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从地下冒出来,圆盘的下面是漫天舞动的触手,一动,石田又咳出几口血。 “喂,没事吧?”那圆盘样的家伙扭头看向散尽烟雾后的大家伙。大家伙翻了翻眼,显然虽然没丢命,却也受伤不轻。 覆盖着白色骨质的圆盘缠绕着石田雨龙几乎是飘过去:“吃了这个家伙应该能够恢复吧?说实话,一个人类有这个样子已经很难得了,只是,他身上的灵力似乎很混乱啊,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圆盘将缠绕的石田雨龙递过去,动作却忽然一滞,张口只喊了一声:“有……”已经被一支破空而来的蓝色光弧透体而过…… 石田雨龙重重的跌在地上,看着身旁两个巨大的家伙被一支蓝色的灭却师箭串糖葫芦一样消灭,心头汹涌澎湃:“灭……却……师……?”浅蓝色的眼瞳内眼神急剧的收缩,几乎凝成一支针,看向那箭来的方向: 黑暗中一双黑色的皮鞋缓慢的露出来,踏在地上发出压迫人心的声音。然后是一条笔挺的灰色西裤,一只漂亮灵敏的手插在西裤的裤兜里。再然后,是服帖的灰色西装,暗红色的条纹领带和那张淡漠冰冷的脸。 “龙弦?”即使是刚才的伤都无法让石田雨龙产生如此大的震撼,立刻一手捂胸,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中尤其刺耳。 石田龙弦的手上随意的握着一只带着深蓝色条纹的弓,弓整个成弧状,中间略宽,两端收窄,如两尾黏合在一起的羽毛。 石田龙弦看了眼几乎跪趴在地上的自己的儿子,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嘴里却是一贯的冷漠语调,声音略略低沉:“你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吗?”石田龙弦的眼睛与石田雨龙不一样,石田雨龙的眼睛是极浅的淡蓝色,淡得如一层水雾,而石田龙弦的则更加深沉,隐隐透出模模糊糊的紫色来。 他狭长而冷漠的眼扫向那已在他的箭下化为光斑消亡的虚,又回到自己的儿子身上。黑色呈亮的皮鞋停在那张与他自己有几分相似,此刻却满是鲜血的脸旁。 凝固的鲜血,还有……正缓缓的粘稠的流动的鲜血。 “太弱小了。连那种东西都打不过。所以,我才说你没有那个成为灭却师的天赋。”居高临下,睥睨一般。 “你是……灭却师。”石田雨龙一手压住胸口,慢慢的撑着地站了起来。语气中没有疑问。 “灭却师?那种东西……”石田龙弦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语气缓慢,尾音消失在明明灭灭的烟头中,让石田雨龙听不出那话里深沉而复杂的感情。 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有着最灵敏的十指,整张手保养得几乎能够看到上面细腻的纹路。如今却用两只手指轻轻的夹着一只烟,烟圈缓慢而疲惫的从烟头上挣扎出来,慢慢的飘向夜色之中。 石田龙弦手指一弯,手中的弓已经消失成一枚腕间的挂饰。他翘起嘴唇,面色冷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灭却师那种东西,你是没有天赋,而我……是不屑。” 石田雨龙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入阴影之中,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却没有激烈的或者用一种沉默到反抗的姿态来反驳。 许久,在石田龙弦清晰的脚步声中,石田雨龙的声音才从黑暗中缓缓的传来,少年的声音有着变声期的黏腻,却又带着一种浓浓的厚重的压抑:“喂,你知道吧,怎样才能恢复灭却师的能力。” 石田龙弦的脚步一滞,回头看向这个自己的儿子,这个由自己的父亲带大,从来不叫自己父亲的儿子。忽然,就又想起那个刚生下来,皱巴巴的红通通的小婴孩。那个时候的雨龙用他不停的挥动的手抓住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十字项链。 “知道是知道,我也可以帮你。但是……” 略微的停顿让石田雨龙刚刚浮上来的心又沉了下去,遗传自父亲的狭长双眼看向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却是坚定不移的样子。 “但是,除非你保证不再和那些死神来往。”石田龙弦吐出一口烟淡淡的说到,语气中却没有多少对于死神的厌恶。 “不再和死神来往么?”十四五岁的少年低着头,然后答到:“可以。” 石田龙弦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目光转向他:“你们班上有个叫凤十日的人吧?” 石田雨龙猛的抬起头看向自己从来都不懂,甚至一直带着些微的怨恨却的的确确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的人。 石田龙弦勾起嘴角一笑:“果然啊,你的身上还残留着那个家伙的灵力啊。如果说,我所说的死神也包括那个凤十日呢?”身子轻轻的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曲起一只脚,眼光漫不经心的望向路灯不及的黑暗。整个人被笼罩在那橘黄|色的灯光中,冷清的灰色西装也隐隐的带上一点温暖的错觉。 石田雨龙看向这个一瞬间让他错愕的父亲,却依旧是那个回答:“可以。” 父子的激斗 当石田雨龙跟着石田龙弦来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而发现了那个由医院的特殊布局而形成的结界的时候禁不住有一瞬间的错愕而推了推眼镜。 石田龙弦弹指将手中的烟蒂不负责任的扔到角落里,皱了皱眉头:“你太弱了。”所以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能发现这个结界,而那个叫凤十日的家伙……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如果,雨龙你能够早点发现这个结界,那么,上次对战邦德的时候完全不会那么狼狈。 对战的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啊,雨龙…… “怎样……才能拿回灭却师的能力?”短暂的愣神后少年用一种如看檫肩而过的点头之交一般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这样的眼神换来的却是一个凌厉破空的蓝色光弧。 少年单手撑地一个纵跃,光弧从身子下方檫过,身后的墙上轰隆一声炸开一个碗口大的洞,水泥的白灰立刻弥漫开来。少年鹰隼一样的目光立刻射向那个闲适的单手握弓的男人,那个男人神情冷峻,棱角分明,真真像雕塑一般高傲而不可摧毁。 “太快了!连搭箭的动作都看不清!”接二连三的光弧嗖嗖的朝少年射过来,少年的双手双脚如舞蹈一般四处轻点挪移,依旧不可避免的让那凌厉的箭气檫过身体,好好的衣服不多时已经破烂成了条状,松松垮垮的挂在石田雨龙的身上,只是除了躲闪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这个一贯严谨甚至有点羞涩的少年去感叹自己的着装了。 “失去了灭却师的能力连身体都变得不够灵活了吗?雨龙,你果然没有成为灭却师的天赋!”站在结界中央,几乎连脚都没有移动的石田雨龙微微笼眉。“你以为我像你这种三流的灭却师一样还需要搭箭吗?搭箭的动作不过是灭却师搜集四周的灵力为己用的过程,而我……不需要。所以才说,我们两个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挣扎也是没用的,我看你还是放弃算了。” 少年挥手挡开一块被灵力箭射落下来的碎石,锋利的石头在少年的手臂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少年一个翻滚落到一旁,撑起身体,抬臂檫过额头上的汗,倔强的眼神看向那个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用凌厉的箭指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的沉稳:“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够承受你的箭就证明我有成为灭却师的天赋?换个说法就是,我能够承受你的箭就能够恢复灭却师的能力是吧?” 石田龙弦垂下握弓的手臂,另外一只手闲适的插进西裤兜里,露出些微的笑容:“看样子我得收回我刚才的话,其实你的脑子还是挺好用的,但是……凭你的身手……跟得上吗?”话音未落,握弓的臂遥遥举起,如射日的后羿一般气势磅礴,密密麻麻的光弧织成一片细密的浅蓝色向少年笼罩过去,轰隆一声巨响,唯剩下一片弥漫不散的烟尘。 “这么……没用吗?果然还是不该对你期望太大。”石田龙弦面无表情的握弓转身,只是,黑色的皮鞋刚刚抬起一步,所站的地方已经砰的一声巨响。 石田雨龙喘息着站起来,上衣的扣子早就不在了,露出一大片满是灰尘的胸膛,汗混合着血从上面极慢极慢的滑过,造成深浅不一的色彩效果。 少年不安的看向石田龙弦原先站的地方,果然人已经不在了。 淡漠的略显低沉的声音从旁边的暗处传过来,石田龙弦慢慢的走过来,衣衫整齐:“咦?原来是用银筒对自己施放五缚架承受了刚才的那次攻击吗?而且,还趁机对我扔出了银筒。雨龙,你果然只有脑子好用啊!” 衣衫褴褛的少年靠着墙剧烈的喘息着,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少年伸手檫去,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个慢慢走出来,重新站到结界中间的男人。 “不管这样的修行后能否恢复灭却师的能力,但是,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少年侧身快跑起来,身后留下一排参吃不一的坑洞。 “如果再继续下去,我真的会被杀死的。不管如何,只有……最后的机会了。”少年探手从身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枚银筒紧紧的拽在手心里,手指的青筋隐隐现出来。“最后的银筒了!” 一支银蓝色的光弧照面射过来,石田雨龙一个后翻,不料身后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猝不及防中,石田雨龙只来得及向后一瞄已经落入坑中——幸好,也避过了那支灵力箭。 “这样就完了吗?”石田龙弦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一步一步举着巨大的灵弓走到坑边。 “听你这么说就像我是胆小鬼一样!”石田雨龙一脚蹬在坑壁上,纵身一提,从深坑中跃起来。灯光从他身后射过来,少年仿佛初展羽翼的小鹰一般,绚烂而耀眼。石田龙弦仰起头看他,微微眯缝了眼,那暴躁而愤恨的神色中不易察觉的露出一点点放松的笑。 石田雨龙朝石田龙弦狠狠的扔出最后的银筒,双手划过空中,带出两个巨大的银蓝色半弧,口中快速的念出结印的语句:“挥下银鞭坠落至五手石地——五架缚!”刚刚接触到石田龙弦身体的小小银筒立刻绽放出绚烂的银色光芒,以其为中心迅速蔓延化作一顶巨大的带着十字架的罩子将石田龙弦束缚其中。 “成功了!”石田雨龙的心立刻松了下来,跳落到一边。却不想—— 五架缚陡然崩溃,石田雨龙只来得及高高跃起,就见到那个银发的男人站在渐渐消散的五架缚中,对着自己高高的举起灵弓—— 心脏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石田雨龙的眼睛陡然收缩,然后被灵力箭的威力狠狠的带落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眼镜啪的一声掉落到一边,打了一个旋。 “被……干掉了!”石田雨龙轻轻的叹息,然后闭上了眼睛——即使不甘。 皮鞋的啪嗒声在结界内显得异常清晰,称着石田龙弦独特的冷漠语调:“将精神与肉体消磨到极限,在这种状态下,再在心脏的右边19处接受灵弓的一击。这……就是可以取回灭却师在最终形态下所失去的灵力的唯一办法。”石田龙弦的脚步在石田雨龙眼镜的摔落处微微一滞,然后伸出一直放在西装裤兜里的手捡起来,静静的跪蹲在石田雨龙的身边,略有些粗鲁的为他戴上。 静静的凝视着这个从来没有唤过自己父亲的儿子,石田龙弦看着他心房右边开始缓慢的出现一个十字架的形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烦躁的语调说到:“我收回那个时候说的话,其实你的脑子一点都不好使。如果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使用圣噬而不是五架缚的话,至少还能让我受点小伤。真是个……傻子,简直让我作呕。但是,算了吧,就先放你一马了。”然后站起来,又恢复了插着裤兜的一贯动作,眼神却陡然锐利的看向一边。 黑发黑眸的少年从柱子后面慢慢的走出,脸上带着浅浅的揶揄:“哟,龙弦!”凤十日扬起手,晃了晃。 石田龙弦从西服里摸出一支烟,甩开打火机点上,缓缓的吐出一口烟,再不看脚边的自己的儿子,朝凤十日走过去。 十日捏着鼻子慢慢的退开,贴在墙上看着慢慢逼近的石田龙弦,银发的男人却停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悠闲的抽着烟。烟的味道在刚刚战斗后的地下结界内蔓延…… “回来了?你在他身上留下的灵力就是为了保护他吧?所以,你这种家伙根本就用不着费力去找!”石田龙弦斜了十日一眼。 十日摸摸头,假意看向一边,小声道:“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这么赶回来了。”瞄了一眼躺在地上跟尸体基本无异的石田雨龙,十日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龙弦,你也太狠了吧,他……到底是你儿子。” 石田龙弦两指夹烟,漠然道:“有直接叫自己父亲名字的儿子吗?何况,这种白痴简直……” 十日叹息,抵着冷冰冰的墙仰首道:“龙弦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怪你的父亲呢?” 修长灵敏的两指狠狠的将燃烧还不到一小半的烟掐灭,石田龙弦的声音清晰到让十日哆嗦:“永远……不会!”灰色西装的身影慢慢的转身,踱步离去。那永远清晰的皮鞋声却在这一刻显得这么寂寞而孩子气。 龙弦,那个被宗弦称为不需要保护的很强的孩子,那个最后的灭却师,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在提起他的父亲的时候才会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他的不满,表现出他那仅剩的一点类似于孩子气的偏执。 “所以,你也一直厌恶着我吧?”十日忽然出声,然后看到那个灰白到几乎会忽视却又因为他身上的气势而绝对不会忽视的人影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然后缓慢的转过身来,犹如古老的电影里一遍一遍回放的慢镜头。浅浅的带点妖魅的紫色的眼瞳静静的看过来,然后嘴角挑起一个极浅极浅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你么……”压低的嗓音有点沙沙的凉凉的感觉,如冰淇淋一般,却再也没有说下去。 “你么……”那是凤十日很久很久都无法明白的两个字。 站着,看着 十日趴了在石田雨龙的身边,笑得像个妖精,只是那眼睛迷迷蒙蒙的一片,不知道是看着眼前的石田雨龙在说话还是看着那腰杆笔直跟枪似的的人说:“说起来,有句话叫破而后立,不破不立。力量这种东西怎么就可能平平白白的失去了呢?”手指抚上平躺在地面的少年胸口右边弥漫开去的十字架,大概时间过去了,那十字架的图纹竟然渐渐开始模糊了。“这力量顶多算是沉服在他体内了吧。”甩手把石田雨龙扛到肩上,那姿势跟扛个生猪之类的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石田雨龙的头还被朝下倒着,头发倒垂下来,一扫一扫的,跟个质地上乘的笤帚差不多。 十日腆着脸屁颠屁颠的追上那标枪样的石田龙弦道:“话说我家啊都被那追杀你儿子的邦德毁得差不多了,龙弦你得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吧?” 石田龙弦斜了眼睛睨了他一眼:“浦源喜助。” “得了吧!”十日猛挥手,一个没抓牢,再加上本来他自己人就不高,肩膀上的石田雨龙嗖的往下滑了一点点,头喀嗒一声在地上撞了一下。十日一脸惊诧的拽住他的脚把他往上提了一把,继续扛着走:“浦源那厮,纯粹一周扒皮,住宿条件差就不说了,还满脑子想着怎么全方位利用人手。”倒是连石田龙弦都忍不住瞄了自己儿子……头顶上新冒出来的包一眼:还晕着,估计本来就算不晕了这下也得晕了! 看到龙弦的眼神再瞄过来,十日连连摇头道:“也甭提一心那家伙了。想着他那无处不在的大脚丫我就胆寒。”抓了抓头,十日一脸严肃的道:“龙弦啊,我想来想去才发现,这么多年我交识的这些个人就你还稍微正常点。” “稍微……正常……点!?”石田龙弦的嘴角一扯。不过,待他自己想起黑崎一心那厮,也终于不说话了。 其实很多时候拒绝很容易,就算找了千般理由万般理由,只说一个不字,谁都做得到。问题是,通常情况下,那些千万般的理由本来就是我们拿来给自己反驳的。所以,最终石田龙弦并没有开口,这种情况,通常之下被归为默认。于是十日高高兴兴的提遛着石田雨龙跟在石田龙弦身后,那动作跟打渔归来的渔夫差不多,就差晃悠两下。 而一直缺课好久的石田雨龙经此一“役”不得不再接再厉的又缺了两天。 久未到校的十日一进教室就做好了被浅野启吾飞扑的准备,只是,这次那旋风一样的飞扑有点不一样。 十日猛然被人狠狠的压在了地上,身上叠罗汉一样的叠着至少三四个人。 十日挣扎着把手指捏的咔嚓响。好吧,自己上面那个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启吾可以原谅,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可是,小岛水色!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也要扑上来???但是,当十日抽搐着抬起头看到了小岛水色上面的那一个的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那是谁?那是……松本乱菊!而小岛水色那家伙正陷落在敌人的“胸脯”里笑得一脸清纯…… “十日……十日……十日……呜呜,人家好想你啊……”浅野启吾那家伙正完全不看十日的脸色一味表演中,眼泪鼻涕哗啦啦的流,还恶心巴拉的用了“人家”两个字,十日眼角抽啊抽,终于一巴掌把上面的几个人都拍飞了。 “哎呀,十日啊……”乱菊契而不舍的冲过来把十日狠狠的“蹂躏”了一翻,是真的蹂躏啊…… “乱菊!”背后的日番谷终于忍不下去。 队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乱菊终于放开了十日,十日这才有机会扫了一眼过去:不得不说,真是天才啊!这些个人哪个像学生了?谁这么天才让他们到学校来上学的? “乱菊完全是大妈,一角和阿散井那就一流氓的模范,弓亲……怎么看怎么像牛郎。好吧,我承认,其实日番谷还是挺像学生的,但是,怎么看怎么是小学生啊!”但是……但是,为什么同样是白色,日番谷把他那轻飘飘的队长服换成这种小米色的针织外套就这么好看了呢? 十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眉头紧蹙的白发小人儿。嗯,虽然同样是冷面冷情的,但是,毕竟是孩子,即使绷着脸,还是能看出懊恼、烦躁或者惊喜一类的表情,正因为想极力掩饰,这种别扭的行为却更让十日觉得日番谷可爱了。看样子,乱菊热衷于逗弄自家队长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样的人……凤君认识的么?”班上的同学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群怪异的“高中生”了,小小声的讨论着。 十日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点点头道:“是朋友啊,都是一群很不错的人,大家要过来结识一下么?”一句话讲完,周围立刻空出一大圈。十日正要乐呵呵的取笑,却被人抓住手腕就往外面拖,愕然看去,只觉得那头白晃晃的头发好晃眼。 从一看到十日就开始全身僵硬的十一番队员弓亲和一角这时才开始咔嚓咔嚓的活动身体,弓亲一手抚着自个儿的孔雀毛嗯哼嗯哼的问乱菊:“你家队长和十日感情很好吗?” 乱菊提着衣角当扇子,一大片的身材若隐若现勾得旁边的小岛水色捧着书笑得比平时更加明媚:“没觉得啊,照队长的年龄来说,不该认识十日吧?” 一角摸着自己的大光头道:“其实我倒觉得十日和我家队长关系多好的。”话一出口,弓亲和一角自己又僵硬了。感情好啊,好得天天修队舍,连伙食补助都贴进去了。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十日斯斯文文一人,看起来也挺漂亮,结果手脚一甩开比队长还豪放啊…… 天台一直是个好地方,有大片大片的阳光。即使是周围的铁丝护栏,也只能制造出一圈一圈的阴影罢了。阴影中的孩子,米色的针织衫,清秀得像小树一般。 其实,十日一直很喜欢称呼别人为少年,因为少年这个词会让他觉得以后还会有青年有老年,似乎包含了整个成长的过程,一直到死亡。大概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吧,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念。就如普通人无法长生不死所以才孜孜以求,而他……却即使求死……也不得。 可是,眼前这个实在是只能称之为“孩子”。 日番谷的唇紧紧的抿起来,一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一手紧紧的握着十日的手腕,眼神清澈而带着一点点伪装的严肃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十日。十日乐呵呵的站得歪瓜裂枣任他扫视,许久才听到那个孩子用不属于孩子的老成声音问到:“喂……你……没事吧?” “没事啊,没事,吃得好,睡得好,哪能有事啊?”十日伸手摸摸日番谷的头,头发既不是那种趴趴的软绵绵也不怎么硬,但是,十分舒服,有一种整体的和谐感吧。 日番谷啪的打开他的手,轻咳两声,脸扭到一边去:“喂,听总队长说,你见过破面了?” “啊,见过了。” “如何?”孩子的脸上有倔强而不服输的光彩,绚烂夺目。 十日倚靠在铁丝网上,撞出一声哗啦的轻响:“啊,很强,至少我有看到很强的家伙,日番谷队长的话……毕竟还是太小了。” 这样的话让日番谷有一种对方在叫他“小白”的感觉,但是,对方却的确是正正经经的唤他“日番谷队长”,让他即使有郁闷也无法吐出来。 “日番谷队长啊,其实你们都身在其中所以看不透彻,可是我……却看到好多东西呢!蓝染的叛变,没有这么简单,大概吧……” 孩子通透的浅绿眼睛嗖的睁大,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容的人,可是,那个人也就只这么笑着而已,然后侧过头来一把把自己拉到怀里不管自己怎么挣扎都逃不掉的样子,然后那个曾经仰躺在房顶上用残酷的方式开导自己的声音这一次却在耳边低低的笑着让自己的挣扎渐渐平息了下来:“可是啊,日番谷君,我现在才发现,我好喜欢你们的,所以,我可以看着你们打过来打过去,却没办法眼睁睁的等着别人来算计。像白哉、海燕、你、雨龙、浦源、龙弦,哦,要不再算上蓝染和那堆破面也行,都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呢……怎么办呢,这么可爱的孩子啊,可爱到我都想要去保护你们了……” 日番谷静静的被禁锢在十日的怀里,那个人身上有淡淡的暖香不受控制的往鼻子里钻,日番谷闭着眼冷着脸道:“凤十日,你的风评不好果然是有根据的。”嘴角却微微的翘了起来。 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就像那个时候自己说要保护小桃一样。但是,这个人,这么厉害,不会像自己一样承受那种无法保护的后悔与自责的。 远处的天空却忽然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黑乎乎的吐出几个人影,嚣张而狂傲的样子。 十日笑着抬起头望着日番谷晶莹的浅绿色眼眸,还顺便的拍了拍他一直觊觎的小嫩脸,发出啪啪的轻响:“呐,我就说我可以看着你们打过来打过去嘛。” 日番谷一愣,随即感受到那种灵压,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齿:“凤十日——” 凤十日却转过头去,闲闲的抬起手:“哟,波斯猫——”声音不大,距离很远,那黑乎乎的出口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虚却嗖的转过头来,眼睛在那一片灰暗中光彩夺目。 番外。龙弦篇(终) 惠美死了,我清楚的知道,因为我清楚的看到惠美的魂魄从那弥漫着血腥气的手术室里走出来,先是一脸惊诧,然后便是看到我与雨龙时的满足笑容。 不知道死神是不是那么忙,但是惠美的灵的确一直在我身边呆了很久都还没成佛。虽然,我对成佛这个词十分的排斥。尸魂界那样的地方,一样的生杀抢夺,竟然用成佛这个词。不过,即使能够看到,即使能够听到她对我说的话我依旧装作不知道她就在我的身边,用那样温柔得能够拧出水来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的,如果她对这世间的执念太深,她终究将无法离开。虚,曾经让我无比厌恶的存在,到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我是讨厌那种虚伪的真实一点,还是那死神所代表的真实的虚伪。不过,我依旧不愿意看到惠美这个曾经那么清澈的灵魂变成那种丑陋的东西。那张白色的骨质面具挡住的又岂是仅仅一张脸? 于是,忙到半夜的时候,依旧能够一转头就看到惠美温和的带着笑意的脸,即使认为我无法看到她,她依旧会对我笑,温和的温暖的笑;于是,雨龙哭的时候她会惊慌的趴在雨龙小小的婴儿床前手足无措,或者唱那些即使是小孩子也不一定记得的欢快的歌曲,那些悠久的曲子。那些歌儿,常常让我也听入了神。 那一段时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静谧与安详。那种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静静的陪在身边的感觉,即使没有交谈,可是,却真的让我有交心的感觉,似乎沉重了那么多年的心也轻松了下来。就连雨龙的那张婴儿床,也是因为看到一直跟在身边的惠美似乎十分喜欢才买下的,到这么久以后的现在就算已经不太记得惠美的样子了却似乎都还能记得惠美那时明亮的眼。 也是那时,我才发现,我错过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不过,当我夜来站在窗边抽烟的时候,我才觉得,其实也不算错过吧。惠美她单纯而带着一点点狡黠,却在见到我的时候总是有一点点紧张,所以,就算是夫妻了以后,她在我的面前也从来没有后来成为灵时的那般放松与安详的感觉。所以,不是错过,是面对的时候无法靠近。 惠美胸口链子越来越短的时候,那黑色和服的死神终于来了。虽然看到那样深深的刻进灵魂的黑色和服的时候我的手在西服的袖子里紧紧的握了起来,可是,不可否认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是有一丝轻松的。终究,惠美还是惠美,不会变成……虚了。 在那刀柄就要印上惠美的额头的时候,我看到她突然喊停。那死神诧异的看着她,然后诧异的看着房间中的我和雨龙。 我的灵力掌控十分的出色,这是父亲的原话,所以我相信那个垃圾死神是绝对没办法看出我的灵力的,所以当惠美喊停的时候他真的停了下来。 惠美的身上依旧穿着死去的时候那件衣服,曾经的孕妇装,只是,那轻轻飘荡的腹部衣袍下再也没有那个她常常喜滋滋的抚摸着的孩子了。那件衣服……穿在如今的她身上,显得有点过于宽大,宽大到有点可笑,只是,为什么当时的我竟然有一种深深的悲伤? 我又想起我无数次回答惠美的话。 “龙弦,你爱我吗?” “爱。” 惠美,我想,我是真的爱你的。 大概是灵的缘故,惠美的脚步轻飘飘的带点虚浮。她站在雨龙的床前,轻轻的哼她哼了无数次的儿歌,只是,这次,却流下来晶莹的泪,在窗外月光的轻抚下透明到耀眼。 魂魄的泪代表希望与重生。 惠美在魂葬前流下这样美丽的泪,我不知道她魂葬后还会不会记得雨龙记得……我。 然后,我看到惠美轻飘飘的走过来,走到我的面前,苍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4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4部分阅读 双眼,从未有如此的夺目。然后,我紧紧的在西服袖子里攥着手,眼睁睁的看着她苍白的唇轻轻的轻轻的落在我的唇上——冷冰冰的,几乎感觉不到她的体温,可是,那个吻,即使看到她在魂葬下被翩跹的地狱蝶引领走,我也无法忘记。或许,直到今天,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也无法忘记。 那是……带着惠美一生的爱意,一生的眷恋,一生都无法说出口的不舍的最后的一个吻。 惠美…… 那个吻带给我的心脏上的疼痛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做过很多检查以后才渐渐的不那么清晰了。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种疼痛到底是心疼还是我病了。其实病了,也是心疼吧。 那个时候,雨龙才一岁,他终于失去了他的母亲。 后来父亲来了,带走了雨龙。父亲矮矮的小小的,再也看不到曾经山一样伟岸的影子。他将雨龙抱在怀里,看了我一眼,叹息到:“你怕是无法照顾好这个孩子了,交给我吧。”于是,我没有说话,于是,雨龙便被父亲带走了。那个时候的雨龙还不会说话,只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咿咿呀呀的看着我,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就跟……当初我抱他走出那间满是血腥气的产房一样。 于是,我终究没有听到雨龙叫过一声父亲。后来的后来,他只会不满不甘的看着我,叫我……龙弦。 那之后,我对咖啡的嗜好越发深了,常常喝啊喝啊喝得太多于是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于是不可抑制的想那些匆匆的过往,然后嘲笑。但是,当我操起那把手术刀的时候,我就依旧是那个永远不会惊慌永远不会失意的石田院长——满手鲜血淋漓,却被称作救死扶伤。 原来,血,代表的除了死亡,还有新生。 很多时候,大多数是做完大手术的时候吧,独自一人抽着烟行走。大概是小时候的习惯影响,总会喜欢走到那些青山绿水的地方去,于是也发现了教导雨龙的父亲和专心致志的接受父亲教导的雨龙。那个时候,看着雨龙偏着头询问的样子,我总是忍不住想起父亲对我的评价——太凌厉。 或许吧。 随手将手上的烟蒂扔到潮湿的泥土上,用脚底狠狠的碾过,然后回身。 不去看父亲如夏末的风一样的笑容,不去看父亲对雨龙手把手的教导,不去听父亲若有所思的话。 “雨龙,灭却师的箭是为守护而来的。” 但是,我的脚步却总是一次次的来到那个地方,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听着逃避着。那两个人……是我最后的亲人,血脉相连啊…… 然后,总在转身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一声嗤笑:“哼,别扭的孩子。” 父亲的死,猝不及防。 那一天,我正在进行一个大手术,满手的血,手指抓着银色的手术刀穿梭于那依旧呼吸着依旧温热着的身体内。眼神冰冷,手指灵活,只有头脑……似乎被什么蒙住了一般。 不安,不安…… 直到那突然出现的巨大的灵压在我不知道去了几次的方向猛然爆发出来,手指一抖,一根血管被不小心切开,粘稠的鲜艳的温暖的血一下子决堤一样涌了出来,粘了我一手一身。 旁边的助手惊诧的看了我一眼,迅速而冷静的下着指令:“止血钳——医用棉——快——” 而我,竟然突然想起了那鲜血淋漓的一夜。到处的尸体,到处的血,有些鲜红有些泛黑。 然后,是雨龙出生的那天,惠美的血也是这么不顾一切的洒满我一手一身。 “你来!这个手术我不合适。”我冷冷的将手术刀交到一旁的助手手里,他惊诧……不,已经可以说是震惊了,他震惊的看着我:“石田院长,你说什么?我不行的,这个手术你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了,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整个手术室的护士和医生都在看着我,默不作声。但是,他们的眼睛里都有着对我的愤慨。是的,愤慨,如果我放弃,就相当于放弃了这个人的生命。 我低头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血已经止住了,因为麻醉他整个人意识还不清楚,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 “不,你来。”我不容抗拒的将手术刀放到了助手手里,然后一手扯下了已经被血染红的白大褂,快步推开门走了出去,不管身后是怎样的眼神,不管开门的瞬间,病人的家属是怎样的眼神,不管他们知道一切后会怎样凄厉的嘶喊怎么恶毒的咒骂。 然而,一切的不管不顾,换来的……依旧是那个人的死亡…… 我远远的站着,看着,听着,似乎一切都还如当初我看他教导雨龙一样,只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死了,脸上还带着笑。那身披风包裹着他身体,而雨龙趴在他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周围是巨大的虚,很多很多,实力不俗,不俗到让我怀疑如何会同时出现,同时聚集到这么多。而黑色的死霸装在那些色彩各异的虚中上下翻飞着,实力依旧不俗,数量同样很多。多到让我怀疑,怎么会如此凑巧,凑巧到恰好让那些虚杀死父亲,凑巧到恰好来得及保护雨龙。 虚伪的真实,真实的虚伪。真真假假,镜中花,水中月。 然后,我看到那个少年,凤十日,站在绿荫满满的树下,神色平静,平静到诡异。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两个,都没能来得及。 我们对望着,然后同时转身……离去…… 然后,我看到助手走过来对我说那个病人死了,手术失败了。 是啊,失败了,我都准备了这么久才敢动这个手术,却要他一个助手临时接过去,结果明显只能失败。结果,父亲死了,那个不相识的人……也死了,都死了。 然后,那个助手,很有前途的一个年轻医生后来辞职了,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不尊重别人生命的人没有资格做医生。”他的姿势决绝而凌厉。 凌厉,想少年的我也是那么的凌厉,如今却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的愤慨他的批判,安静的看他转身离开。 我已经……早就……不够凌厉了。 我也……早就知道……我没有资格做医生,因为……我对生命太漠视,我对一切都太漠视。 旁观的战斗 日番谷一愣,随即感受到那种灵压,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齿:“凤十日——” 凤十日却转过头去,闲闲的抬起手:“哟,波斯猫——”声音不大,距离很远,那黑乎乎的出口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虚却嗖的转过头来,眼睛在那一片灰暗中光彩夺目,张扬的水蓝色翘发邪佞而张狂:“妈的!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老子是豹子!”然后身影如一颗出筒的炮弹一样射过来,一脚朝十日头上扫去。 十日托着下巴一蹲,仰起头看自己头顶上的长腿,一副赞叹的表情:“哇塞!没看出来你小子身材还真不错,啧啧,瞧瞧这腿……” 本来看到破面出现就已经暗暗戒备,发现突然出现的蓝发破面竟然以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冲到面前还做出攻击的日番谷虽然惊诧但毕竟是队长级的死神,还是立刻就掏出一粒绿色的义魂丸扔进嘴里。 而他也没有注意到,那厢耍宝的十日看到他掏出义魂丸时微微皱起的眉。 然而,等日番谷一手划拉开自个儿的斩魄刀正准备义正言辞的来两句类似于“小贼,哪里跑”或者“还不快快缴械投降”更或者“你等有何目的还不从实招来”等等之类的话的时候,十日的反应显然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以至于日番谷在听到他那句调戏破面的话时瞬间僵直而独立于了十日与葛力姆乔的战斗之外。 当然,事实上日番谷是绝对不会说出以上那些话的,但是,意思都差不多不是么? 日番谷愣神这期间,十日已经和葛力姆乔来来回回了数十招。对于这只当初虽然只匆匆一瞥,但是已经被十日下了“调皮捣蛋爱作怪”的标签的虚,十日还真当他是一只猫了,尤其是他那性格真真是十分讨十日的喜欢,再加上深受各种样貌丑陋“漏洞”百出的次品虚荼毒,莫说猛然见了这么个极品帅哥,就是见个人型的,十日都还能高兴上多大一会儿呢。 所以,十日仗着自己的速度快,硬是来来回回逗猫一样去揉葛力姆乔的头发,不过两人速度都不慢,再加上葛力姆乔又不是真的猫儿,哪能乖乖的让他摸呢?所以,那只罪恶的手常常就摸到了葛力姆乔的脸上去。而这些个屡屡出现的动作造成的结果就是:日番谷石化得更厉害了,葛力姆乔“一声吼啊”跟十日更来劲儿了,而十日……他能怎样?他这个家伙自然是为自己的“无心之失”高兴了一把,于是失误得更多了…… 等日番谷终于从无言的境界中解放出来,提着斩魄刀杀将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了他头脑短路本该早点发现的异样——那两人竟然齐齐跃开了!更过分的是居然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早就感觉到异常的一干死神们如今也纷纷披挂上阵,而进今教室里坐着的那一群当然就是那些各式各样的义魂丸了。当然,他们好奇巴巴的瞅着窗外做沉思状遥望天空外加自以为小小声的交流的行为给后来的几人添了不少麻烦就是了。谁让山本老头如今让这几个尸魂界精英如今处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境况呢? 十日足尖在地面一点,转身坐到那几乎用看就能觉得窄得咯屁股的铁丝网上面,还顺带着一脚把龇牙咧嘴的葛力姆乔踢给了日番谷,还努努嘴:“这才是你的对手哦,波斯猫。” “是么?看样子我运气不错啊,小鬼……”葛力姆乔水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这下子更是颜色陡然转深,两手叉腰,一脸审视的看着日番谷:“唔,实力不错的小鬼啊……” “当然,当然,日番谷可是队长啊……那个……虽然现在年纪是小了一点,可是,还有发展空间不是?”十日得意洋洋的昂首挺胸,那模样跟一传销者使劲吹嘘这东西你拿去卖绝对能让你一夜暴富肥到流油,瞬间达到左手老婆右手二奶,背后还附带一个捏腰捶肩的待遇一样。 虽然山本有传讯给日番谷说十日平安回来,但是也隐晦的提到十日并不会相助于尸魂界,所以让日番谷他们只要看着十日不要被虚圈的人带走就行了。意思就是要打得日番谷自个儿去打,别指望十日那家伙了。可是,说是说,看到是看到,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啊…… 在日番谷的心里,他记得的只是那个拉着他仰躺在房顶上,温暖的笑,温暖的迎着迷蒙的阳光却用冷静而残忍的话打破自己自以为是的借口的凤十日。日番谷年龄小,他不知道别人眼中的凤十日是什么样子,他不知道那个在流魂街肆意妄为狂狞乖张的阿修罗是如何的在一片血色中忘我舞蹈,他也不像朽木白哉因为自小的关怀所以对十日有一种估计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但是却在后来使自己的感情形成质变的牵连,他只是在那个下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像是游离于世外一般超然决绝,貌似冷漠而无情实际上却总是是一种笨拙而冷硬的方法安慰着身边的人的凤十日。这样的人,日番谷冬狮郎却明确的从山本总队长的话里明白到他不会是静灵庭的助力,甚至有除去的危险,虽然最后总队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叹息一般放弃了,但是不想与他为敌,日番谷冬狮郎不想与凤十日为敌啊…… 尸魂界的日子对于普通人类来说长久到诡异,更何况那魂葬本来就有净化的作用在里面,因此,能够记得自己活着的时候的情况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因此,天生便是群居动物的人类才会在死后组成新的家庭,静待下一次的死亡,或者可以称之为“轮回”。 因此,对于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人世生活的日番谷冬狮郎来说,尸魂界就是他的一次新生。而在这一次的生活中,他有一个姐姐,有一个很照顾自己的婆婆,他们像真正的家人一样给予自己做为孩子应该得到的一切,譬如关怀,譬如包涵,譬如期待。然而,正因为聪明过头,日番谷明白自己不是孩子,正如那两个人明白尸魂界的孩子一般都不是孩子一样,然而,这种情况下所给予的关怀才更让他珍惜,所以,他们两个也就是日番谷冬狮郎要用自己的手去保护的人。 可是,那两个人,一个死于虚的手上,一个却在最后对自己挥刀,那样的疼痛让日番谷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因为是孩子所以才无法承受吧…… 而当凤十日用那种平静到几乎残忍的语气说出“其实蓝染他……的确是个温柔的人哦”,他说“你认为连蓝染都发现不了自己到底杀死雏森没有吗?”,他说“其实小蓝若真要下手,就算卯之花队长到了,他也可以杀了你。”忽然才明白,自己一直一直推诿着的可笑的理由。而更可笑的是每个人都那样的说着蓝染是多么多么的可恶是多么多么的善于伪装欺骗了多么多么多的人,可是,却每个人都显而易见的忽视着这个事实。 日番谷冬狮郎恨自己,当自己明明已经成为死神的时候却没有办法去从一个普通的虚口中救出那个笑眯眯的老人,而当自己已经成为队长的时候却依旧没有办法救出那个曾经被自己吐了一脸西瓜子的女孩儿。一直的一直,自己似乎都是那么的无能。所以,他羡慕着实力强大到几乎能够任性的十日。也许就像花一样的少女总会在心头摆放下某个值得自己崇拜的男孩,在时间流逝的很久以后才会慢慢的用语言回味的描绘那些曾经的少女梦想一样,日番谷冬狮郎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对那个叫做凤十日的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但是,这样的人却注定会……背叛吗? 日番谷冬狮郎是正规的从真央毕业的,叫好比中国所有的学校都会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真央做为尸魂界力量的后备储蓄自然也会对自己的学生进行一些思想教育。譬如忠于正义,譬如死神的职责,譬如绝对的忠诚,所以,山本的那种话已经出乎意料的给日番谷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对于日番谷接受的教育的冲击。 日番谷不是孩子,那是针对他的年龄至少也是好几十岁来说。但是,这样的年龄对于死神来说却的确是稚嫩了,所以就好比“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日番谷对于死神的职责自然恪守得比普通的死神要强。不会相助于尸魂界,却反而和虚圈有如此亲密的往来,那代表的是什么?是不稳定的背叛啊…… 所以,日番谷狠狠的瞪了一眼凤十日,却终究是一言不发的冲上去与葛力姆乔厮杀起来,斩魄刀瞬间始解,长长的银色钩链划出优美冷清却杀气四溢的弧度。 而十日也发现了日番谷紧抿的薄唇以及凌厉而狠绝的招式——那个白发的孩子身上还带着灵力的限制吧? 所以,十日开始拉下不正经的脸色,淡淡的看着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在空中铿锵对碰,准备着…… 而跟着葛力姆乔一起来到现世的几个破面看到自家老大嗖的一下子跑过来自然也跟了过来,恰好与赶来的一干特殊驻扎现世的死神碰到一起,也大打了起来。 十日晃悠着脚坐在铁丝网护栏上,一手揪着日番谷的义骸,静静的看着空中表演的全武行。 而日番谷吃下的义魂丸不知道是不是猴子牌儿的,竟然诡异的动来动去,显然也对眼前的表演十分的有兴趣——当然,除去这个提着他领子的家伙。 两个人那模样,就差捧袋爆米花了。 信任这个东西 宗弦曾经说我是个让人疼到心坎儿里的孩子,明明受过那么的苦,却能那样毫不在乎的忘记,殊不知……忘记才是真的苦。宗弦说,就是那些高僧名道又有几人做得到……又不是捻一粒佛珠,吟一段谒语便是成佛入道。宗弦说,忘不了便不要忘,笑不出就不要笑吧,免得让他看到我笑着流泪的悲伤。宗弦,那个总是背着手迈着小小的步子乐呵呵的一路向前走的老人,他……是我心里最深最深的眷恋,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说话时每一份暖和的笑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管什么时候。 宗弦说,要我好好的找一个爱我的人珍惜我的人。他说我的模样……太过寂寥了,他说对于我来说就算永远找不到一生一世,那么,就一点一点的累积那长长久久的幸福吧,他说要记得去相信别人,他说他给予我我的信仰…… 宗弦,我想我明白你对于这个世界的眷恋了,明白当初你即使死亡也依旧保留着的那个微小的温暖的笑容。所有的世界都有相同的不幸相同的阴暗,可是,所有的世界都有着不同的牵挂不同的幸福在等着…… 十日坐在高高的铁丝网护栏上,手中提着晃来荡去的日番谷的义骸,看着眼前的战争抿唇轻笑,手指抵在唇边,感受着那微微掠过的风。 你看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每个人都努力着,朝气蓬勃,多好…… 有破面已经被消灭掉,十日捂住胸口,那里有细微的疼痛,仿佛被细细的丝线一点一点收拢的感觉。十日抬眼望去,那灵压……应该是黑崎一护吧……?那孩子的成长真是让人惊心,果然是十分强大的真血啊…… 十日轻轻的咳嗽起来,旁边顶着日番谷义骸的义魂丸跳过来扶起这个看似纤弱的少年,眼神有些微的担忧。 十日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 是啊,没事,只是……那些破面都是靠崩玉强行刺激才成长起来,崩玉对于他们说是催化剂,倒不如说是奶粉,他们吸收的……是崩玉的力量啊,而崩玉却是十日他的另一面的力量…… 十日忽然觉得这些破面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亡…… 十日忽然就想起自己碰触到崩玉时见到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虚,在自己心底的飘渺雾气中孤独的存在着。那双青色的眼瞳定定的看向自己,然后坚定的告诉自己,自己……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阿修罗啊…… 其实他是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吧?就连这个名字也是自己随口赐予的,所以,好比孪生一样存在的他……却比自己更加寂寞。被强制的束缚在自己体内的虚,想要占据自己的身体,可是,却又被偶然的分离了出去,成为那枚小小的崩玉,然后倔强寂寞的等待着自己。 阿修罗…… 他是怎样在那个四处迷蒙见不到天日的地方生存着,挣扎着的呢?是不是不停的想着我,念着我,期待着占据我这个可以行动可以看见可以感受到周围的清风斜阳的身体呢?倒不是真觉得有什么放不下拿不起,只是,体内的虚终究与那些死后堕落的灵魂不一样的吧,那些堕落的灵魂尚且可以凭着丑陋的脚掌去触碰那夏日灼热冬日冰凉的地面,而生于体内的虚却只能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徘徊于那一个地方,没有尽头没有终止。唯一的期望大概便是夺了我这身体吧……?那些一遍遍的来回想念,唯一能够想念的想念,所以,阿修罗才会在那时那般微微颤抖的对我说“我只有你……” 阿修罗他到底是比我更是可怜的,我还可以一遍遍的来回于不同的时空,而他……却被生生的捆缚住脚步,只留下指尖心尖上唯一记得的一个我…… 蓝染,你到底是那想立于天顶的人,你为何就如此断然握有那枚崩玉便是握有我呢?偏偏,我还是如此不争气的人,还偏偏就这样被你猜中了。 乱菊被一个身材肥胖的破面压制住,却终于惊喜的等来那句“限定解除——” “限定解除——” “限定解除——” 所有的死神,弓亲、一角、乱菊、日番谷、阿散井都扬起胜利一样的笑容,然后爆发出惊人的灵压,然后是陆续的破面的灵压消失中。 葛力姆乔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有些不满的“嘁——”了一声,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邪邪的扬起头:“你居然还敢保存实力?”上挑的眼里全是慢慢的自信和浓浓的战意。 日番谷的身后是巨大的冰翼,泛着类似于葛力姆乔的眼瞳一般透彻的光晕,尖锐的尾巴在那个白发的孩子身后甩来甩去,头顶上的十二枚冰莲华已经碎落到只剩下不到三枚。 即使是限定解除,日番谷他……还是太稚嫩了呢…… 接连的破面在身边如此近的距离内死去消亡让十日愈发不适的捂着胸口,闷闷的叹着气。身边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造型的义魂丸有些担忧的拉着他。 十日摸摸他的头:“你还有什么记忆吗?” 那义魂丸眨巴着眼有些不明所以。 十日笑笑。果然如此么? 十日不喜欢尸魂界的很多地方,论起来,这义魂丸也算其中一处。死神又不是真的是神,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类存在形式的另一种罢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是为了维护现世和尸魂界灵魂的固定循环与变动,所以,无论如何死神也不可能有创造出灵魂的能力。而义魂丸……十日早就发现了,大概是抹去了所有记忆的灵魂吧,然后再剥夺了他们的自由与一切,封印在那枚小小的绿色药丸里,用作战斗时的辅助。 呵呵,死神啊,其实这与吞噬的虚也没多大区别。虽然吞噬的灵魂数量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性质是一样的。五十步与百步之分罢了。 十日甩甩头,企图甩开看到如此多的破面消失而突如其来打扰到自己心情的繁杂思绪。没想,却被那边的蓝发破面看在了眼里。 “喂喂,你这家伙怎么了?脸色不对嘛!”那边的葛力姆乔一脸“我没打爽”的表情将日番谷的冰翼折在手中,脚蛮横的踩在日番谷的肩头上,扭过头来,略微烦躁的抱怨着十日:“真是的,你没这么弱吧?老子开始又没有打到你!” “没有事。”十日摇了摇头,然后乐呵呵的看着远处完事的橘子头一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一刀朝葛力姆乔砍下:“放开日番谷——”少年的声音清亮而有力,慢慢的是坚定的信念。 十日摇摇头看着葛力姆乔兴致勃勃的与橘子头战到一起。 怎么可以在砍人之前还特意出声让人家提高注意力呢?不得不说,橘子头还有得成长呢! “哟,你就是乌尔奇奥拉说的那个死神啊,果然很弱呢。” “切,弱不弱打了再说。” “啊拉,啊拉,这句话还真是合我的心意呢,所以,死神,等一下我会记得给你一个优美的死法的。” “你一个虚怎么这么多废话……” 硁硁锵锵一阵乱斗…… 十日扶起日番谷,孩子浅绿色的眼眸里有难以湮没的战意与不甘,身上的白色法披凌乱不堪,脸上和胸口都有大片的血迹。由于刚才灵力透支,此时虽然倔强的看着那两个人打得闹热不过却只能喘息着无法上前。 十日的手一触碰到日番谷,日番谷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即使面对十日诧异的眼神也毫无退缩,十日也就不再说话。 那边的葛力姆乔打得酣畅淋漓热血沸腾的时候,总是会有人来打扰他的雅兴的。就在他手中的刃要亲热的吻上瞪大了眼的黑崎一护的脖子的时候,十日很有良心的瞬步冲了过去,不过到底是慢了一步。 葛力姆乔的手被人狠狠的握住,刀刃停留在空中,唯留下血腥的一股风。 葛力姆乔浅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在听到耳边的声音时垂眼湮没了下去:“葛力姆乔,你私自带领几个下级破面跑到现世造成的损失准备怎么向蓝染大人交代呢?” 冰蓝发的破面低垂着头,碎乱的发微微垂下来,嘴角是桀骜不驯的冷笑:“真是劳烦东仙总括官了,竟然还亲自来抓捕我吗?” “东仙……要?”所有在场的死神的神色的严肃起来,刀尖纷纷指向那形象时尚到十日都不相信盲人会喜欢的这种造型的东仙……前九番队的队长。 十日的瞬步也停下来,日番谷站在他身边,小小的手掌依旧用力的握紧着十日的手腕,另一只手却拔出了冰轮丸。 “东仙,好啊!”大概在场的人之中也就十日有这个心情轻松的与敌方打着招呼,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十日根本就没有把对方当成敌方吧? “凤大人!”但是,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东仙要却规规矩矩的对着十日鞠了个躬行了礼,于是诡异的目光纷纷集中到十日的身上,十日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已经大力到几乎要微微颤抖的地步了。 轻轻抬手拍了拍日番谷的手背,十日笑笑:“虽然从我当老师的时候起就一直很欣赏东仙,但是,也用不着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吧?” “不是的,蓝染大人吩咐过,凤大人是等同于他的存在。” 一句话,现场的气氛几乎诡异到窒息的地步,然而这样浓重的压抑中十日却轻轻的笑出声来,然后越笑越大声。 握紧手腕的手指上,十日可以感觉到薄薄的茧,让十日可以细微的感觉到日番谷那个孩子的颤抖。 十日的眼角几乎都要笑出泪来,在那透明的朦胧的泪光中十日隐约看到那些亮晃晃的刀尖有几个轻轻的轻轻的转移了一点点的方向。 “嗯,凤老师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刚才对战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出手呢?”弓亲白皙如女子的手指轻轻的捻动着眉上亮丽的红羽,笑得娇媚,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大声的笑着的十日,右手搭在斩魄刀的刀把上。 十日站起来,看着众人,轻轻的缓缓的摇头:“不管在哪个时空,看样子我终究都是这样的下场。是山本吧?即使他说相信我,可是,在这类似于事实的事实下,还是对我在这种情况下下了格杀令吧?信任,终究有个底线啊……何况……他是总队长……”然后,他回转头,对日番谷笑了笑,拨开了那颤抖着却依旧握着他的手腕的小手。 日番谷楞楞的看着,看着那人墨一样黑的眼,看着那人轻轻的抱了抱自己,自己的手却紧紧的握着冰轮丸。目光越过十日软软的垂在耳侧的黑发,看到其他几人那弥漫着焦急弥漫着很多很多复杂的感情的眼…… 前往虚圈 日番谷手颤抖着,最终却颓然垂手缓缓放开握得温热的冰轮丸。 十日嘴边悄然划过一丝笑痕:“冬狮郎……” 大概是这边的气氛和灵压飙升得太厉害了,远处,朽木露琪亚的身影渐渐清晰,已经可以看到胸口的大片血迹和那标志性的乌贼头了。 十日站在越来越小的包围圈里对着那个远远跑来的女孩子温和的笑了笑点了点头。黑崎一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露琪亚的身影,立刻嚷嚷起来,打破了现下的紧张气氛:“喂喂,露琪亚你个白痴,受这么重的伤干嘛还跑过来?” 大概是在刚刚的战斗中留血过多,露琪亚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脸上的倔强却一点不少,甚至狠狠的瞪了一眼聒噪的黑崎一护挤到包围圈里,楞楞的看着十日,然后缓缓的看了一眼周围神色肃穆的死神众。 穿着校服的十日头发服帖身影单薄,像个青涩的孩子。葛力姆乔目光狠戾的微进一步,将十日下意识的护在身后,而十日的背后是一脸镇定的东仙要。 其他带来现世的破面……竟然差不多全军覆没了。 “你们……”露琪亚迟疑的看着各位死神:光头闪闪的一角,手指轻抚鬓侧的弓亲,手指紧扣刀柄的乱菊,偷偷将关心的视线瞄过来的恋次,还有脑袋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冬狮郎。露琪亚的声音一下子急促起来:“你们不会是怀疑凤大人吧?凤大人是不会背叛的!” 那样坚定和急促的声音让十日的身体也不由得一震,上下打量了露琪亚几眼,然后伸出手拍拍她的头,忽视了周围几人或担心或将目光转开的心虚的样子:“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肯定呢?”声音里有微微的异样。 露琪亚一把抓住十日的校服袖子,手上的血染到黑灰色的绒布里颜色愈发深了:“因为……因为……我就是知道啊……因为……兄长大人是信任着凤大人的啊……兄长大人他……他爱的人一定有值得爱的地方的。”声音渐缓渐低,多了点点抽噎之声,只是手指紧扣到发白也不肯放开。 十日呆了呆,苦笑:“露琪亚——” 旁边一只手一下子伸出来,一把扣住露琪亚的手腕。 “喂,死破面!你干什么?放开露琪亚!”一护首先跳了起来,斩月寒光闪闪。 恋次面色异样的握了握手中的蛇尾丸,看了看露琪亚,复又将目光撇开。 冰蓝发的破面从鼻子里发出两声哼哼,藐视的眼神立刻让一护想起……似乎……刚才……若不是东仙要的话自己已经死……在这个破面的手中了?不过,少年的热血却并没有被打断,依旧目光灼灼的注意着冰蓝发破面的动作。 大概是感觉到了露琪亚的善意,其实葛力姆乔并没有下什么力,只是不满的龇着牙:“喂,死神,放开你的手,十日现在是我们的了,而且……是你们自己放手的哦……”葛力姆乔话里的讽刺让周围几个死神都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眼。 “可是……” 露琪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十日打断:“不是的,露琪亚。白哉他是喜欢着我,可是,他除了是喜欢着凤十日的朽木白哉以外更是朽木家的家主。你知道吗,他啊,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呢,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背叛的话他会亲手杀了我的。”露琪亚的身体一颤,黑色清澈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十日。十日笑笑,拨开她的手后退一步。 是的,他如此说过,只是,我没有告诉你,他还说,他相信着我,就如你今天这样。 话落,周围的几个死神一阵马蚤动,似乎也有点不知所措。如果刚才日番谷直接下手的话,肯定可以杀死凤十日,因为山本总队长说过,要杀死凤十日其实并不难,如果那个人跟他关系不错的话,而那……也是唯一的机会! 可是,刚才……现在甚至多出了东仙要和那个据说是第六刃的葛力姆乔,即使一战也一定……未果。 最先动手的是一角。手中的长刀如银钩一般挥舞,被葛力姆乔举手一挡,一脚踹开,撞出一道长长的滑行坑。 十一番队,战斗番队,其实也就是四十六室手中的剑,唯一的目标便是战斗,唯一的原则便是服从命令,只要战斗便可以人血液沸腾,十一番队的战士生来便是那浴血的刃。 一角从坑里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沫,大大咧咧的道:“切!唧唧歪歪这么多做什么?打不打?管他什么命令,反正老子刚才上去了!妈的,一招都挡不住,那个什么十刃到底有不有这么强啊?”狼一样的眼光瞄向一脸站姿随意,身体却早已紧绷,但是仍旧将十日护在身后的葛力姆乔。长长的鬼灯丸噌的一声跺入地面,立在身侧,人……却只是远远的站着,没有再过来。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均提上了手中的斩魄刀,绚烂的解放后,脚纷纷借地一蹬,纵身跃起—— 天空猛然撕开一道口子,橙色的光膜当头笼罩下来,铛铛铛几声,斩魄刀撞上橙色的反膜,巨大的反弹力甚至让几人的虎口撕裂一般发疼,甚至……不知道谁的斩魄刀竟然飞了出去…… 十日、葛力姆乔以及东仙缓缓的从地面升高。 “切,又是反膜!”阿散井不满的收回蛇尾丸,仰头看去。 十日的声音清澈透明,如缓缓流过流砂的细水,他低头看着几个略有不甘的死神道:“回去告诉山本吧,当日我承诺他的事今时今日我一样做到,以我凤家之名起誓,以报……当年的一饭之恩……”带着疏离笑意的目光略过露琪亚时顿了顿,露琪亚赶紧上前一步大声对着浮于空中的十日喊到:“凤大人,兄长大人本来是想与你一起来现世的,是山本总队长不许才没有来,你不要误会了他啊——” “我知道。”十日的笑容暖和起来,点点头:“于白哉,一直是我任性了。可惜……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十日略一偏头,露出几分可爱的样子,“那么,露琪亚,也请你转告白哉,我,在试着看清一些东西而已,还请他也试着看清楚,很多东西,放在眼前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冬狮郎,一护,还有阿散井你们,我不怪你们的,真的,你们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什么的。死神,好比过去的武士,你们的职责就只是服从罢了,绝对的服从,所以你们没有错,就好比山本,他身在总队长之位,一切也并不由他,他有他的职责,甚至,他上面还有中央三十六室。若他只是流魂街一个普通的拥有灵力的魂魄,我相信无论何时,他也会一直一直的帮助我相信我。大概,所有的一切轮回命数都是我本身的错吧,我徒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能够守护这种力量的坚强的心和信仰。”缓缓上升中,脚下的树木枝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自己的身边却被橙色的光芒隔绝成独自的一片,静默得没有一丝响动。 葛力姆乔抄着手,偶尔看下脚下渐渐渺小的人影,偶尔若有所思的看向十日,却不发一语。而东仙,则似乎真把十日当作大人一般,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加阻止。 撕裂的天空中,基利安巨大的手掌平摊开来,尖利的指甲,苍白的颜色,与身体的黑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反膜,是大虚营救同伴的手段,需要好几个基利安同时用力才能发动,因此战斗当中其实并不实用。 十日站在基利安的手掌心中,看起来愈发娇小。 十日忽然有些自嘲,想当初蓝染他也是这般的姿态,带着市丸银和东仙要两人从尸魂界叛逃,却是那样的骄傲和一往无前的姿态,哪像自己……穷途末路一般可笑。 十日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来对着下面的黑崎一护灿然一笑:“对了,一护,麻烦你告诉雨龙,请他转告龙弦,我怕是蹭不到他的床了,叫他不用再防范我了。”随即笑着摇了摇手,告别,转瞬便被吞噬在那巨大的黑色缝隙中。 天空徒留一片完好如初的平静,只是,人心呢?谁又能完好如初?谁又能风平浪静?破镜重圆后,至少会留下那窄窄的补合缝隙吧…… 露琪亚摊开手心,那里只留下一颗黑色的纽扣,是……校服的袖口,扣眼上还残留着几丝绒绒的线。露琪亚忽然觉得哀伤,即使不明白这种哀伤的来源,可是,当她看到那个黑发微垂的少年一瞬间转身走入黑色的缝隙,转身的时候露琪亚甚至恍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少年微阖的颤抖的眼睫。而事实上,那么遥远的距离,那个少年站在天际,那样细微的神色,根本……就不可能看见吧? 那是这个一贯坚强一贯倔强的女孩子为数不多的几次哀伤之一…… 再见惣右介 黑腔在眼前闭合,葛力姆乔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十日,却发现他始终在笑,微微的挑起嘴角,柔和的线条在唇边荡漾开去,真真是如沐春风。葛力姆乔咧了咧嘴,眦着牙,一脸的嘲讽。而东仙则一直静默的立于十日的身后,似乎身前的那个人真的就和蓝染惣右介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般了一样。 面对着葛力姆乔赤裸裸的探视目光,十日只耸了耸肩,毫不在乎的向远处那栋高大耀眼的纯白建筑走去。 只是…… “凤老师……您真的……”低低的,迟缓的,犹豫的声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5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5部分阅读 音却并不出乎意料。东仙要忽然回头看向那已经闭合的空间,明明看不见,却似乎看得比谁都清楚。而如今,他称呼他“凤老师”,便是当他是当初那个在所有人都嗤笑他一个瞎子也想当死神时却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感慨的说他“同学,有前途啊……”的人。 “呵呵……”凤连脚步都没停,亦没有加快步子,依旧那副亦步亦趋的样子,只是微仰起脸,拂了拂额前的短发,笑:“我只能说,我永远逃不过他,我不够他聪明,甚至还不如他了解自己。” 白色啊白色,一望无垠…… 厚重高大的门打开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十日站在门口,吸了一口气这才迈开了脚步。那道视线,温和的、凌厉的、高高在上的,甚至是……淡淡的期待的,即使闭着眼睛,十日也觉得自己可以缓缓的感受出那道视线中一直缠绕的缠绕的纠结,并不因为自己一直的逃避而消逝,仿佛……前世今生的纠缠一般。 “十日,我记得我说过,只有我的身边才容得下你。”蓝染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瞰众生的气势,浅棕色的眼瞳里却透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来,模糊了那股压迫感。“所以,除了我的身边,你无处可逃,十日,你应该记得的。像你我这样超出他们太多太多的人,没有人容得了。所以,现在,你只剩下我了。” “是,我一直记得。”十日抄着手,指尖的颤抖隐藏在袖笼之中,无人得见。“所以,这一次,我自己走到你的身边来了,惣右介。” 周围站立的众多破面已经不知换了几波,许多已经不是十日当初所见的那些“一面之缘”,所以他们貌似窃窃私语实际上声音并不小的讨论着十日不恭的态度,以一种冷笑以一种嘲弄的旁观姿态看着十日在蓝染的默许下走到那高高的王座下。 巨大的白色高台,将那个穿着现世最普通的黑色小西装留着松软的短发的少年衬得越发单薄而无助。 蓝染跷起一只脚,眼神却一直随着十日的脚步缓缓前移,一直到那高高的王座挡住了他向下俯视的视线。然后,就在他目光的死角里,那个少年却单膝跪地低下了一直骄傲的头。 蓝染握拳抵唇,眼神闪动:“上来吧,十日,我的身边一直都留有你的位置。” “好的,惣右介。”十日站起来,转到那个高高的王座侧面,那里有长长的连绵的石阶,纯白得仿佛一尘不染,每一步都带来朦胧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也可以说是拥挤的大殿里。 虚圈,还有尸魂界,那是死亡也无法留下痕迹的地方。 而,惣右介,已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容许他懒懒的痞痞的,带着一丝恶意的调笑的意味唤出“小蓝”的人了,就像当初那个可以与他对酒当歌的人如今已是那十三番队的总队长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就是时间,即使是掌控时空的凤家人,也无法肆意改变。因为回到过去见到的那些人又怎么会是如今的?改变了,就不存在了。 一步一步,仿若登山的姿态。只要登过山的人都知道,那种深深的疲乏感,似乎只要稍稍的停下脚步就能瞬间将人击溃,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去仰首去靠近。所以,那个黑发的少年笑着,笑容淡漠,却一直一直以一种缓慢到可以聆听清楚那种空洞的脚步声的步伐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靠近着。 一步一步…… 一直走了那么久…… 然后便是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四目相对。黑色的眼瞳有些错愕的微微闪躲开去,避开那双浅棕色眼瞳中有些赤裸的流露出来的笑意——虽然蓝染这样的人只一瞬间便掩饰住了看到眼前的黑发少年不知所措的样子而流露出来的情绪。 王者伸出手去,十日愣了一瞬,终究搭了手上去。指尖相触的温暖,真实的触感,长期握剑而略显粗糙的皮肤下流淌的血脉,每一样竟然都让十日心生感慨。忽然就想起当初真央学院的第一次相见,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万般无聊此处惹事的小小老师,而蓝染也只是个小小的下层贵族。 仿佛所有的他和他的相遇,阳光明媚耀眼,白云在蓝天的兜里淙淙流过,舒服得让挂在树杈间的十日发出轻轻的轻哼。而那时的蓝染惣右介带着柔软的暖和的笑从树下走过,仰起头来便看到那个完全没有自觉的老师挂在树杈上睡得摊手摊脚。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满那个黑发少年一脸一身,斑斑点点的温暖。柔和的发梢被染成浅浅的棕色…… “呵,这是凤老师吧?”那时候的蓝染还没有长开似的,鼻梁上还没有后来那副掩饰那凌厉慑人目光的无框眼镜,当然,那时的蓝染眼中远没有如今这么多,这么深沉,这么无法看懂,大概也是用不着那副眼镜的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十日几乎从树下摔下来,仗着身手敏捷硬生生的模仿了猴子,脚尖钩在树枝上一个倒旋,翻身坐在了树杈上。当然,如果他真是猴子,那么,他用来“倒挂金钩”恐怕就不是脚尖而是尾巴了。 十日揉了揉鼻子,颇有些不满的俯视着那个棕发的少年,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料到,这个动作会在后来的后来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只是,那个被俯视的人变成了十日他自己而已。 有些人生来便是不甘于人后的。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呵呵,可是在下认识你啊,凤老师。在此介绍一下,我是这一届入学的真央一回生蓝染惣右介。”棕发的少年微一欠身,姿态得体,进退有序:“仰慕凤老师多时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如此的光景。”说到后面的光景二字,蓝染的话里已经带了浅浅的取笑。 大概终于想到自己为人师表的“光辉形象”,十日难得的尴尬了一下,脚在树干上一点,一个瞬步便消失在错综的树影里。嗖嗖的几声树叶摩挲,十日的头又探了出来:“喂,那个……蓝染小朋友是吧?不可以告诉别人今天的事哦,不然会破坏我在新生心目中的形象的。”见蓝染笑意盈盈的点头,那人才又消失在一大片摇晃的树叶光影中,忽视了背后那人如影随形的目光。 “蓝染……小朋友?呵呵,凤十日是吗?”蓝染屈指捂嘴,笑。 终于将手放到蓝染的手心里,颤抖的手却只轻轻的握住了蓝染的指尖。蓝染抬首,然后一把将十日的手握住,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来。 市丸银独特的声调在十日的耳边响起,那么近,十日刚才心神恍惚却没有察觉。暖暖的湿湿的呼吸喷在耳蜗里:“呵呵,十日,抓住了就再也放不开了哦~”然后几根手指仿佛强迫一般一根一根插进十日的另一只手指间,然后用力的握住。 耳边似乎有电流噼里啪啦炸开,十日侧首,却见到蓝染与市丸两人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在空气中轻轻的微乎其微的碰撞了两下。 下面终于有破面沉不住气,切了一声。漫不经心的一声却让十日回过神来,漫不经心一般将手抽出来。 “不敢陷得太深,不能陷得太深的,凤十日……”他在心头这般对自己说。 没有人看到那冰蓝色短发的破面是何时动的,只是,当那一声切还在空气中幽幽的荡漾的时候,蓝发的破面已经身形一闪站在了那个破面的面前,只是尖锐的指尖已是鲜血淋淋…… 那破面脸色大变,怔怔的看着葛力姆乔,身形却逐渐开始化作透明,逐渐开始消散。 葛力姆乔咧嘴一笑,配上脸上形如牙齿的白骨面具显得狰狞而张狂。甩甩手,蓝发的破面浅色透明的瞳孔中显出一丝狂暴的肆虐,抬起手指,舌尖舔过那淋淋滴落的血,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十刃,不过如此……”转身,便在那破面还未消散完全的时候缓步走开,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傲慢,只有那眼角却在不经意间瞄向十日所站的方向。 “这就是我的十刃。”蓝染俯瞰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动容,却对站在他身后的十日如此说到。“我记得你曾经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过吧——心之所向,刀之所指。他们将成为我手中最强的利刃!”男人看向葛力姆乔,略弯起嘴角:“葛力姆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六刃了。” 市丸银的表露 曾经掩藏的过去 谁又看得清? 你竟然已经忘记了? 唯独我还记得…… 那么,记得又有何用? …… 男人看向葛力姆乔,略弯起嘴角:“葛力姆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六刃了。” 下面的众多破面小小声的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这里,力量就是一切;这里,不排斥杀戮,不惩戒杀戮,只要你能杀死别人而非被人杀死。而……刚才那个消失的破面身上曾经有着“6”这样一个清晰的数字,所以,也许眼前这个冰蓝色头发神情狠厉冷峻的人只一招便令其毙命,或许远远不止这个地位。 葛力姆乔一手插兜,含糊的唔了一声,站到十刃的队列里。 蓝染这才又回了头来看了十日,道:“十日可需要两个侍从?”末了,又语带诱惑的沉声道:“谁都可以哦,包括十刃。” 十日清清亮亮的眼睛已经和平时无二致,目光从虽排列在一起却一个个站得歪瓜裂枣的十刃军身上扫过,末时才额头一跳,却还是低声回答:“不用了,如今连我也在你的御下了,还弄这么多做什么。” 蓝染只笑不说话,回身隐没在那高台之后,徒留一个背影给众多的破面。 十日看看他离去,再看看跟上去的市丸银,终于也跟了上去。 他说,他的身边一直有我的位置。我的位置…… 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边还是一轮月亮,又圆又亮,所以,十日永远搞不清楚自己荒废了多久的时间。 人还迷迷蒙蒙的看着那轮月亮发呆,忽然觉得脖子上痒痒的,慢动作一样扭过头,却看到一双笑盈盈的红眸,诡异得像预示杀戮的血月。 市丸银看到十日迷茫的眼神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占便宜一般的心情又低下头啃了十日的脖子两口,一只拳头终于呼啦一声招呼过来。 十日裹着自己的被子站起来,一脚踩在市丸银身上,磨着牙齿恨了又恨:“市丸银,你找死么?”不解气一般碾了两下,那白毛的狐狸却笑眯眯的躺在房顶上任十日的脚踩在自己肩膀上:“我说你是狐狸或者说蛇也好啊,你又不是狗,搞搜索呢?我晚上爬房顶上来睡你都找得到?” 白毛的狐狸笑眯眯的道:“哦咧~,我还记得有个人说要压了我,左看右看都没行动,所以自己送上门了。” 十日的身体一下子僵住,被白毛的狐狸轻轻松松的一把抓住脚坐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一回头看到十日还愣着,乐呵呵的凑近了十日小巧的耳郭,柔柔软软的声音打着旋儿飘进十日的耳蜗子里,像毛虫爬过一样:“怎么样?送上门都不要吗?还真是严肃呢,凤老师~” 十日嗽的一下想要窜开,却被长手长脚的市丸银拦腰一抓箍在怀里,铺天盖地的气息一下子压下来,粗糙的手掌沿着十日的腰极其缓慢极其se情的一路蜿蜒向上:“凤,我不像他们,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贪婪。何况,这次是你自己过来的,是你自己选择的机会。”那声音,竟然感觉不出,这……便是那个一贯冷漠的笑着的那个男人。 十日一瞬间便愣住了。 是,他是知道,一直都知道谁对他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即使只有一点点他也能够察觉出来,因为他是凤十日,经历了那么多世的情那么多年的爱,即使到如今情爱淡漠如他,不想费力去爱谁,只漠漠笑着给予许许多多的人关护,但是,别人的感情,他却绝不会看不出来。 只是,人性贪婪啊,虚和死神又岂不贪婪? 爱,不是不想,不是不盼,可是,他凤十日又怎么知道,那些对他有不同寻常感情的人谁是真的在乎他,谁会把他护得跟个孩子一样,不让他受伤,但愿他开心就好。如此的肆意,在何处都是奢求啊…… 有时也想,难道就非得要个人陪着,你凤十日才能活吗?哼,好笑得紧。于是,这么多年一个人也过来了。可是,如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上自己了?而且……个个都是男的。天,自己已经沦落到吸引不了女子了么? 市丸银嘴角噙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手指穿过虚夜宫宽松的服饰在十日的身体上游走着,指甲时轻时重的刮过怀抱中的那副身体。与女人不同,这个少年的身体即使看来纤细,却依旧结实而柔韧,有着紧绷的流畅的线条,却意外的手感极佳。 市丸银知道,也许这个人早已经忘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早已经忘记了他们短暂的相处,因为蓝染说过,别看这人像个好人,却意外的冷漠和无情。 无情,无情,这人无情的紧! 尖尖的牙齿一口咬在那细细的脖子上,手指游走到那人的胸口,稍稍一拧。 真想就这么一口咬死他在这里,就一口…… 十日惊叫一声,被那胸口的酥麻和脖子上的疼痛唤醒,几乎整个身体都打了一个激灵,脚步一跨,却被人更加用力的抱紧。唯能感觉到脖子上似乎有暖暖的湿湿的液体流了下来。 两个人,仿佛雪白的雕像,立于那空落落的虚夜宫房顶上。背景,是一轮几乎将两个人都囊括进去的巨大的清冷的圆月——永不缺。 “放手!”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呵~呵呵……”市丸银低沉的笑声在十日的耳边不停的盘旋,那个男人那双手依旧在他的身上游走着,时轻时重,偶尔打着旋儿,甚至开始向下面探去…… 十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那几根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指就这么硬生生的在他的下袍边儿上停下来,还无奈的卷曲了两下。 “哦咧~,十日啊,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哦呵呵,是心软哦,你会杀我吗?如果你下得了手就杀了我吧,我说过,只要是你,我不在乎。”另一只自由的手从十日身后暧昧的环过去,指甲隔着薄薄的布料在十日的腰上划过,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一瞬间的战栗,市丸银有些调笑的挑起嘴角。低下头,凑近了,猩红的舌头卷起怀中人薄到透明薄到泛出浅浅的粉色的耳垂含进口中:“哦咧~,要不要试试看杀了我呢?”手已经拿开十日制住他的那只手,继续向下探去。 “放开吧。”这次的声音却是无奈,“我不喜欢你。”如果真要喜欢谁,似乎已经答应了那个人了。 那夜里仿佛流泪一样的树干啊…… 十日伸手一推,市丸银手足无力的从那高高的虚夜宫房顶上摔下去,白色的袍子衣袂翻飞,越发称出那个瘦长的人的惨白面色。 “我不喜欢你。”似乎,很多年前,那个人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徒留给他一个空落落的背影。 果然,不记得了。可是,不记得了也依旧是这句话。 还记得蓝染那时复杂的眼神看向他:“银,你该知道,凤十日那样的人记忆多那么复杂,如果不上他的心,他是决计不会记得的。” 决计不会记得!蓝染,你就那么有信心么?即使明知道那人的心思,即使明知道还有个朽木白哉,即使明知道还有个他们两人间的承诺。 那人,黑发黑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往下坠往下坠,淡淡的开口:“我封了你的灵压,你去找惣右介,只要有崩玉,你的灵压立刻就能恢复。” 终于背触实地,细腻的白沙钻进白色的袍子里。手脚无力,几乎一动也不能动。 好强!这么强!强到只见过一个人能触到他的境界——蓝染惣右介! 眼前又是那人刚刚俯瞰时的表情:清冷无情,面带煞气。 心中忽然一凛:那双眼睛,真的是他吗? 糟糕…… 番外。市丸银1 我出生于一个战乱的时代,到处都是争斗,到处都是厮杀,死亡两个字从最开始每天每天听到,每天每天被人面带惊慌的念出到后来的麻木不仁,再也听不到了。习惯,是个十分可怕的东西。 可是,对于我来说,是不是生于那个战乱的年代都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我根本就不可能逃离开那些纷繁的争执。因为,我拥有一双血红的眸子,白发红眸的禁忌之子——我的母亲是我的父亲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也许是醉酒,也许是执念,谁知道呢,反正最后有了我。 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想的,既然一生下我就要去死,那么,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呢?报复?抑或是其他?啧,女人的心思啊,真是不好猜。 反正吧,我就在那样一个大大的四周有高高的围墙里慢慢的长大,从一无所知到明白一切。从对着每个人微笑,到木然的看着他们从我面前过来过去。从疑惑不安到对那些复杂的眼神熟视无睹。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吧?我竟然就这么习惯了。 那个时候,我常常拿一架梯子,小心翼翼的爬到房顶上晒着太阳,一边听下面奉了父亲命令的老妇骂骂咧咧的四处寻我,一边看着那高高的墙外面那些为生活所迫的人四处奔走四处厮杀。 他们的手上握一柄刀,他们游走于人群之中提金收命。那个时候,我认为他们过得真是潇洒,当然,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可笑。 他们被称作浪客,光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们过得是多么的艰辛。至少,比我这个被人唾弃,实际上却生活无忧的人艰辛多了。 唉,父亲啊,至少养我十多年吧,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他也算是不容易了,没什么好怨的。 只是,很多时候我都在猜想,他于母亲,母亲于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十二岁的时候,城破了。 那个腐朽的,如死水一般的空旷寂寥的房子里四处是嘶喊四处是逃窜的声音,比平日里到处找我的那个老妇的声音尖利多了,惊慌多了。想来也是吧,那个老妇再怎么找我,也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这个高墙环绕的院落的,可当下,似乎叫得轻了就少了几分活的机会似的。 其实,无论他们怎么叫怎么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站在房顶上清清楚楚的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包围着那座房子,有些人骑马,有些人执刀,团团围困,去势已定。如我双脚之间那动作稍大就会哗啦啦响个不停的铁链一样,怎么自欺欺人,都有逃不出去的宿命。 我站在那房顶之上,风吹过脚间,吹过身侧,带来缠绕缠绵的血腥味。平日里稍稍一走动就吵闹个不停的铁链子如今安静得诡异。 我诡异的笑,如许久以前懵懂无知之时一般,诡异的笑着看底下的人生生死死一瞬之间。那个领头的人却突然勒马停到我的眼前。他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我,一双眼睛锐利的吓人。 他突然扬起马鞭指着我:“你也是市丸家的人?” 我呵呵的笑,两眼弯起来却不答他。 十二三岁的孩子,脚上是缠绕的铁链,独自立于那满是血腥满是残肢的院落里,轻声的笑,那模样竟是那样的诡异。嗨,那个时候的我是不知道的,不然我就不笑了。 那人却是怒了,指挥了左右:“上去给我把他拉下来,处死!处死!” 我抿嘴,慢悠悠的走到房顶边儿,伴着清脆的铁链相击声。找到梯子,慢悠悠的边退边道:“别!我自己下来了。” 柔软的鞋子踩在那一地血腥上,我轻轻的用脚尖拨开那常常用尖利的声音喊什么“小杂种,又跑哪里去了”的那个老妇的尸体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仰起头看他。周围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纷纷换上了一副惊疑惧怕的眼神看我。 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一手提刀道:“血瞳?如此凉薄的性子,留下也是个祸害!”然后,便是手起刀落。 那年,我十二岁,其实不过是个孩子。可是,自小,有人叫我“小杂种”,有人叫我“作孽的”,就是父亲也只是远远的拿眼极快速的扫我一眼,名字……他却从来不曾叫过我的。我这一辈子,到死,也只是被人唤作“祸害”! 祸害呵…… 从未体验过的轻飘飘的感觉,我有些疑惑的蹦跶了两下,脚上竟然再也听不到那哗啦啦的链子碰撞声。一低头,却是那满地的尸身,一摞一摞的铺开了去。血汇成汪洋,那满地的尸身就像是茫茫的海上残破的舟。 一回头,竟然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个个身影飘渺,个个脸带惊恐。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的目光却似乎不约而同的落到我的身上。 我眯起眼来,笑。 啊咧~,到头来,你们还是逃不过我的。不管什么地方,厌恶也罢,惧怕也罢,你们都逃不过我的。 原来,人死后竟然真存在着另一个世界。 忽然有光散落开来,一道雕花的木门层层的打开,门中朦胧的光芒中鱼贯而出一群人,俱是黑衣,只是打扮上却有些不羁。有亮晃晃的光头,有邋遢的掏着胸口的,也有朝天发的…… 只是,那么多人里,一眼,只一眼,我却看到了他。 那一场初见,在后来那些老去的年华里,被我一遍遍的回想,一遍遍的发酵。后来才嗤笑,就这么一遍遍的想过去,就是个无盐也能被记忆修改成倾城吧?那时的他哪有那么耀眼? 那群黑衣和服的人都提着一把长刀,就像我当初站在房顶上看到的浪客那样。穿梭飞舞间,他们拿刀柄印在那些亡灵额头之上,于是,遍地都是飞舞的黑色蝴蝶。翅膀翩跹间,带起点点光华。 死亡,竟是如此美妙的事呵…… “去成佛吧!” 我听到那些人如此这般说。可是,佛是什么?那曾经在世人眼中的神剥去那光辉的表层后,留下的依然是如此的不堪。带着生前的罪孽,带着死前的痛苦,成佛了。 “平子真子!你个混账!你什么时候给我好好办事儿?”他忽然对着一个河童头跳起脚来,顺手取下脚上的木屐扔了过去。 那个被叫做平子真子的捂着头叫嚣,一眼的泪花闪啊闪:“凤老师……,我说你不是上体育课的么?怎么拉了大家来做苦差啊?” 他抄起手,一脸的鼻孔朝天样:“咋啦?这叫机会!这叫实习!不满么?”一眼横过去—— “我怎么敢哦~”平子真子摇头晃脑,忽然又做投敌卖国状:“只是能不能劳驾您下次别穿木屐?软一点的舒服不是?”手里提着那只飞来横祸的木屐。 “日柿里啊,我跟你说。”那人却回头摸了摸身边一个一脸崇拜的女孩儿的头,循循善诱:“以后你就穿这一类的鞋,多方便啊!” 小女孩儿猛点头,双眼放光。 我忽然就笑了。那个人啊,真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那般随性,随性到让人生出嫉妒来。可是,那双眼镜却是那么的勾人心魂,轻轻的弯起一个弧度来,仿佛新起的月亮。那个人啊,第一次叫我明白了什么叫眉目如画。 我笑,学了那人的样子微微眯起眼镜来,嘴角轻挑,却最终颓然。无论如何,我是学不到他的万分之一的,学不到他那般无牵无挂,心无旁骛,淡薄至性。 怕是听到了我的笑声,那人咦了一声转过头来,捏着自个儿的下巴回头就是一吼:“这谁的份儿啊?偷工减料是吧?”手指一扬,朝一上蹿下跳的人一点:“喂,那谁!这儿还有一个呢!” 那人一副苦瓜脸磨磨蹭蹭的出来,哇的一声:“老师……老师……这忒不公平了!”脏兮兮的手装模作样的抹着脸:“凭什么到我就是那谁了?” 他挑起小指一瞄过去:“有本事你也跟平子那家伙一个德行去!有那种特色我就记得你了!” 旁边那个河童头的平子喜得上蹿下跳,手舞足蹈的叫唤着:“那是那是!老子就是天下无双的!” 大抵是实验一下,那个被叫做日柿里的女孩子硬生生的解开脚上鞋子的扣子,狠狠的敲在平子的头顶上。然后忒纯洁的回头望着他:“老师,以后我也穿木屐类的好了。” 苦瓜脸看了,脸色唰白,连连后退,手摇个不停:“算了,算了,我就这么一平庸的人!”然后提了刀过来,手腕一翻,刀柄印在我额间。 有丝丝的凉意从额头沁进来,在四肢百骸里流转了一圈,可是,那股子凉意过去后,我竟然还在原地。 那人哇哇的跳起来,手指抖啊抖的指着我,回过头去苦着脸看着那个凤老师。 他也诧异了一下,专注的看过来,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我接受过很多人的打量,好奇的,鄙夷的,嘲讽的,却没有一人像他这样,空落落的什么都不带,冷清得让人发寒。 他忽然走过来,曲起手指扣在我头顶上,竟然有微微的疼痛。 他皱着好看的眉头瞪我:“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深的执念!”他的腰上空空的无一物,却伸手拿过旁边的“平庸”苦瓜脸的刀。白净的手指握在黑色粗糙的刀柄上,被称得异常的好看。 他倒提着刀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你,你的眼睛太空了,空到让我害怕。我啊,最是害怕那些空旷与寂寥了。”他的手伸过来,覆在我的眼睛上,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睫毛划过他温热的手心的触感。然后,那清凉的感觉再一次覆到我的额上,身子陡然轻了起来。 你是唯一的。 眼前又是那人刚刚俯瞰时的表情:清冷无情,面带煞气。 心中忽然一凛:那双眼睛,真的是他吗? 糟糕…… “如何?我唯一的副官。”身边忽然出现一双靴子,白色的十字型绣纹在全黑的鞋面上散开,如路口。 市丸银微微闭了眼睛,然后睁开,狭长上挑的缝隙里闪现着动人的红色玛瑙一样的光芒:“如你所说呢,蓝染队长!”白发的年轻人仰躺在白茫茫的沙地上,被抽走了全身灵力的身体软绵绵的无力。 虚圈的王者俯下身来,手心是光芒流转的崩玉。密集的灵压从上面细细的散发出来,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将有着柔软如同棉花糖丝一样的副官笼罩在其中。 仿佛狂风暴雨一样的压迫感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市丸银甚至觉得自己就要沉溺在这样的窒息中,然后,静静的死去。 明明只有片刻,却仿佛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光。长到……几乎有时间让他一遍一遍的回想他的记忆:从出生到死亡,从相遇到分离,从想要放手到……下定决心。 到最后,白发的副官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仍旧有些无力的抬手覆在眼睛上,不知道在掩饰着什么。只有那柔软的发丝如月光一般软软的铺散在细腻的沙地上。而他的四周……竟然形成了一个以他为圆心的坑,仿佛墓地——那些洁白的沙子却已消失殆尽。 蓝染站到坑沿上,静静的看着自己唯一承认的副官。 市丸银轻轻的笑出声来:“蓝染队长,他真的不记得了。不是他放在心上的人,他就永远记不住吧。我记得当初你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一贯的轻挑的语调,一贯的兜旋儿的语气词一下子消失了踪影。 蓝染负手而立,在那一片白茫茫的沙地上,像一株提拔的白杨,让那天上的圆月也失去了光彩。或许,那种千百年来没有变化的月色早就没有应有的光彩了。“这是一场赌局,我唯一的副官。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赌局,而我,有很好的赌品。” 白发的年轻人扑哧一声笑出来,拍拍衣服,又抖了抖领子立的沙砾站起来:“啊咧,我想我的赌品也不至于太烂。”眸光盈盈的连成一片。 蓝染抛了抛手心里的崩玉,仿佛将这个叱诧风云的力量石仅仅当作了一颗小小的玩具。 竟然这么轻易就能将灵力还原成灵子么?你还有怎样的掩藏呢?十日,阿修罗,崩玉…… “蓝染队长,你……想从那个人那里得到什么呢?如果你明知道他会如此的话。”柔软白发的副官忽然可爱的歪歪头,语气却凉丝丝的。 棕发的王者背手远目,以一种旷古绝今的眺望姿势:“一切!我要一切!完整的他!完整的让我立足的天顶!” “啊咧~,我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呢?是不是,我的蓝染队长?”白发的副官微一怔忪,貌似懊恼的耸了耸肩。 时间是拿来做什么的?答:吃饭+睡觉。 那么,一直一直都没有变化的时间是拿来做什么的?答:一直一直没有变化的吃饭+睡觉。 所以,十日封了市丸银的灵压以后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继续睡觉。 “阿修罗,你出来吧。”又是那一片迷雾一样的朦胧之中,十日环视一圈,在那遮挡视线的迷雾中闭上了眼,轻声呼唤,仿佛爱呢。 背后有谁的手环过来,修长的手臂绕过十日的胸口。 “十日~”低低的呢喃近在耳边。 十日回身,在他的臂弯中生生的打了个旋儿,对上那双莹莹的碧眸。浅碧色的眸子如兽一般,却又带着玉一样的光华流转。 十日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明明比十日高出一头的人却凑进十日的颈窝轻轻的蹭了两下。 一模一样的两人,比双生更甚的亲密。 “阿修罗,你想杀了市丸银么?”十日揉着那颗塞在自己颈窝的毛茸茸的头颇为无奈的出声。 “十日,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而我……只有你。”不变的动作,只有手上的力道让十日明白这个一直被囚禁在自己的意识空间,单纯得如同初生的婴孩儿一样的虚那顽固的偏执。 十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拍了拍那个孩子的头顶:“阿修罗,不可以!”语气温和,眼神坚定。 “阿修罗,我的罪孽不能让你来承担你明白么?而且,市丸银他……我不想他死。”那些真心对待我的人,我都不想他们死。 “如果你真想要我的身体,你可以随时控制。在崩玉的身边,你的力量应该会逐渐增大才对。当初,我也没想到会生成这样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所以才狠心的封闭了你,是我不对,阿修罗。所以,我可以给你身体的控制权,但是,你不能随意杀人。你若杀了,你大概会真的堕落为那些没有心只有欲望的虚吧,你要记得,你终究是与他们不一样的。或许……你可以称之为……我的繁衍……”繁衍呵,这个从来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的词。“你会成长,你会长大,你会明白许多事,但是,我不希望你了解我游离世外的那种空虚。你就这样就好了。你与我是一体的,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你相较,你知道吗?这里……”十日抚上自己的胸口,“只有你能进来。只有你一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十日……”阿修罗俯下身,凑近他的胸口,着迷一样的听着那里“咚咚咚”的心跳声。他拉起十日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十日惊诧的抬头看他。碧色的眼瞳落入一汪墨色中——那里竟然是空的!如每个虚一样,竟然是空的! 阿修罗凑过来亲吻十日的嘴角,轻轻的触碰,轻轻的离开,仿佛朝圣一般虔诚:“十日,我的心一直保管在你那里,如你所说,我们是一体的,所以,你永远不能离开我,否则,我……会死的。” 泪水忽然就下来了,十日几乎是颤抖的搂着他。 从今以后,就真的会有一个人对自己不离不弃了吧?从今以后就真的不会是自己一个人了吧?从今以后,就真的会有一个人懂自己,静静的陪着自己了吧?不管在哪里,他都会说“离开你,我会死的”。 阿修罗,你说你只有我,可是,到头来,我发现,你才是我的救赎——唯一的,一体的,血脉相连呵…… 事实证明,时间是拿来吃饭睡觉的理念虽然是正确的,但是,环境往往不会允许你进行如此甜蜜的腐败行为。 十日与自己的半身的交流戛然而止,就好比吃东西吃得正兴奋的时候吃到了一条虫子。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语言完全打乱了上面的悲伤唯美气氛,但是,你不觉得这是我的良心发现救人于悲苦之中么? 噢,我真是可以与摩西媲美了。 十日唰的一下睁开眼,看到立在自己床边的黑发破面。白生生的半个骨质头盔像个质量不过关的摩托车帽一样扣在脑袋上。 其实十日很想去掰一掰,就掰下那顶上的那只角就可以了。 额,这么扣着真的不会掉么? “你是……十刃之一吧?”虽然记性不是多么好,但是,眼前这个人至少长得还不错不是么?所以,是有印象的。当然了,眼下的标准不是那一堆奇奇怪怪一会儿多出一只手,一会儿多长几个脑袋的虚,而是破面。请注意,是人形的破面!如果标准是那些虚的话,十日绝对会把此人列入那种沉鱼落雁玉树临风一见倾城二见倾国所到之处一片尖叫死伤无数的人之列。 所以说,人啊,有些时候级别一上去了就很难下得来了。见过了众多模样至少算得上清秀可人的破面以后,十日已经对此类比普通人还好看的破面产生了不小的抵抗能力。果然,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需要“吃苦”的,以培养积极向上的乐观情绪! 显然,十日忘记了,这些破面或者叫这些虚也是由人变化而来的,所以,只要褪去了虚的外面,显现出来的自然应该是他们的本来面目。 “凤大人你好,在下是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西法。”眼前的破面绿色的眼眸下带着两条长长的泪痕,仿佛携带了满眼的情伤,可是,那双眼镜却平静无波。 不得不说,诡异啊!所以十日多看了两眼。 “什么什么拉?这名字……”太长了啊……“我叫你西法好了。” “是的,请你随意。”乌尔奇奥拉淡淡的应答,既不谦卑亦不恭谨。“蓝染大人有事传唤你。” 十日微微一滞笑到:“这就前去,你带路吧,西法。这虚夜宫……真是空旷啊,空旷到我怎么也记不得路。” “是的,乐意为你效劳。”绿眼泪痕的破面一丝不苟的站到十日的身后,微微扬手引出一个方向:“请你往这边走。” 十日懒懒的套上衣服,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严谨到让人难以喜欢啊,简直就跟……他……一样。”微微一笑到:“我想,我还是喜欢波斯猫一点。”不然的话,我就会想起他了。 绿眼泪痕的破面略有些疑惑的偏过头来,在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颇为……额……可爱?……的动作,十日呵呵的笑起来,回了头过来:“我收回我的话,你也挺可爱的。”稍稍一顿,揉了额角有些孩子气的嘟起嘴:“不过,打扰我睡觉的人还是很可恶啊!” 在那之后 尸魂界的天空从来都是一片晴空,那个人曾经嘲笑着说:“在人世的时候为了看这样美丽的晴天常常要背着小包走到很远的郊外去,可是啊,你看看现在,天天看着就再也不觉得好了。”那个时候,他会微微的眯起眼镜来,狭狭的缝隙里隐隐透出流转的波光。 在很久的曾经,朽木白哉并不是一个懂情懂爱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他朽木家家主的位置,所以,父亲大人最常对他说的话是:“白哉,你要记得自己的责任。”所以,第一个牵他的手,第一个给他买孩子的礼物,第一个摸他的头,第一个温暖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6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6部分阅读 的拥抱,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人给予的。 在年幼的时候,不,或者长大了也是,朽木白哉一直以为那种想要靠近他想要看他对自己笑的心情就好比寻常人家的亲情一般,可是,后来,当志波海燕那个灿烂到让人讨厌的家伙对那个人说了爱说了喜欢以后,朽木白哉迷茫了,害怕了。那个时候,他遇到了绯真,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子,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笑着唤他白哉的女子,那个总是对他招招手,然后会挽着他的手的女子,那个把他当成朽木白哉而不是朽木家主的女子。 于是,心动了。 可是,却直到那么久以后再见他,才知道,那时的心动与现在的心动无法相比。 绯真,他是喜欢的,可是,那种感情里面却掺杂了对父亲大人对朽木家族的不满与反叛,一生一次的反叛,而对他,那种感情却是一直一直以来的沉淀。泥沙散尽以后,留下的爱早已纯净得如泉水一般清澈见底。 可是,我的爱人,我爱的人,如今……又在哪里? 朽木白哉淡淡的望着天,银白的凤花纱在他颈后轻轻飘荡,竟然让人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兄长大人他……这个样子多久了?”朽木露琪亚偷偷的站在一边的假山后面,小声的问着福伯。 老人的眼里有掩不住的担忧,却又有欣慰:“从总队长大人下令开始,家主大人就一直……”老人抬手抚摸了旁边的朽木露琪亚的头笑到:“小姐不用担心,这样对家主大人来说恐怕是好事。” “好事?” “啊。”老人一笑脸上的皱纹就散成一朵花:“朽木家这么多年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样子去思考了。但是,不思考的话永远不会明白当一切渐渐改变以后,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老人回头看到露琪亚略带疑惑的眨巴着眼睛呵呵的笑开:“我在朽木家做了这么久的管家了,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机会可以看到当家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吧?”语气里有些微的感慨。 “露琪亚。”白哉的声音传过来,长久以来的敬畏让被抓住的露琪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福伯拍拍她的头鼓励到:“小姐要明白,家主大人其实一直都很关心小姐的。” 瑟缩着脖子的露琪亚像一只被拎住了后领的猫。 白哉一贯清冷的眼神扫过来,福伯转头望天装着没看到乐呵呵的背着手走开。朽木白哉错愕了一下,将眼神拉回来落在脖子都快缩没了的露琪亚身上。 露琪亚瞄了自家兄长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那张脸上要是发现得了异样就不是朽木白哉了),立刻规规矩矩的将手垂在身前,低眉敛首道:“兄长大人。” 朽木白哉只点了点头。 仿佛是鼓足了勇气,露琪亚偷偷的抬起头来快速的看了朽木白哉一眼小声道:“兄长大人既然这么为凤老师担心,为什么当初不反对总队长的命令呢?如果是兄长大人出面的话,即使是总队长也不会不加考虑吧?” 朽木白哉默然转身,只身而立,身影决绝。似乎有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露琪亚,我……首先是朽木家的家主啊……” “是么?”露琪亚黯然的垂下了头。“明明……明明……凤老师连被抓走的时候都没有忘记告诉总队长他的承诺,这样……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帮助蓝染呢?而且……兄长大人也相信的吧?”再抬起头来,露琪亚却发现那个清俊的身影已经缓步到几步开外,那个一步一步的样子,形单影只,竟然莫名的让她眼睛酸涩起来。 两个人,明明心中都有彼此,却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深深的吸了口气,露琪亚鼓起了勇气,大声的对着朽木白哉远去的背影喊到:“兄长大人,我相信姐姐她也希望你能幸福的。” 朽木白哉的身影一顿,轻轻的仰头,阳光从手指的缝隙里偷出来,把如玉的手指印成暗陈的红色:“我首先是朽木家的家主,然后……当我完成了这样的责任,我……就可以是朽木白哉了。”而且,如果是蓝染的话,他……也不会受到伤害的。他那样的人,单论武力,怕是没有人能够白白的伤害了他去。所以,只要我坚定着相信他守护他的心,他……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呵,信任哦…… 现世。 教室的门砰的一声撞开,几天没见的石田雨龙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少年濡湿的浅蓝色发丝贴在面颊上,那发丝下的眼神却从未有过的锐利,让咔嚓一声捏段粉笔恶狠狠的转过头来的老师被骇得嗽的一下消了气:“那个……石田同学先到位置上坐下吧。” 石田雨龙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一个健步跨到逃避的将目光转向窗外的黑崎一护身上,刀锋一般的眼神甚至让黑崎一护错觉到了疼痛。 “石田君……”许是感觉到了石田的怒气,井上赶紧站到了黑崎的身边,茶渡则愣愣的看着几人的之间紧滞的氛围。 全班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被一种莫名的气势压制住。 或许,每个人都在心中疑惑着:“这……还是那个石田雨龙吗?” “你居然……你居然……”石田雨龙狠狠的咬着牙齿,那紧绷的神情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咬出血来:“居然让他在你面前被带走了!亏我这么信任你——黑崎一护!” 名字,就这么带着深深的怨恨大声的嘶吼了出来。 “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们这些人!死神——果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少年青翠的眼眸里染上浓浓的怒火,浅蓝色的狭长眸子里甚至透出一点可疑的血红来。 石田雨龙一把揪住黑崎一护的领子,瘦弱的身体却爆发出了那样强大的力量。 一拳,啪的打在黑崎一护的面颊上,橘子头少年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周围的桌子哗啦一声巨响,书本、椅子歪七八糟的落了一地。 周围的同学此时纷纷反应了过来,女同学尖叫起来,男同学纷纷上来拉住发怒的石田。 纤细的少年被狠狠的压住了手脚,却恶狠狠的看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黑崎一护兀自挣扎着:“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一护同学,你怎么样?”井上伸手去扶他,被他轻轻的挡开。 橘子头少年倔强的站起来,眼眸里光芒流转看向被制住的石田雨龙。然后,深深的弯下腰去:“对不起,雨龙。” 泪水忽然就从那个骄傲的浅蓝发少年的脸颊上滚落下来,石田雨龙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几个制住他的同学对望了一眼放开了他。石田一下子脱力一般跪趴在了地上,狠狠的捶着地,声音哽咽而低沉,带着难以言喻的懊悔:“我知道的,其实我知道的,明明不是你的错,可是……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你出气。”少年忽然抬头,眼神坚定:“龙弦说得对,是我太弱了!太弱了!”一回身,与匆匆赶来的老师檫肩而过,仿佛没有听到众人的声音一般离开。 “黑崎同学……”井上担忧的看向沉默的看着窗外的黑崎一护,搅着手不敢靠近。 “井上,”黑崎一护突然出声:“其实我也觉得我做错了,就算十日不会有事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可是,我会救他出来的。刚刚,石田的那一拳让我明白了,我们必须救他出来。不是以死神的名义,而是以同学以朋友的名义。我们……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不该放弃自己的伙伴的。”少年的眼里充满着无以伦比的光彩。 “啊,一起!”一直沉默的茶渡泰虎忽然伸手过来。 “一起!”另外两只手重重的叠了上去。 石田龙弦翘着脚看向自己的儿子,沉默着没有说话。 石田雨龙咬咬牙上前一步道:“请你……训练我!” “哦?”龙弦上上下下的瞄着他,换了个姿势:“有你这么请求人的吗?” 雨龙握着的拳紧了又紧,才放缓了声音道:“凤十日被抓走了,我要去救他。可是,我明白,以我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的,所以,请你训练我吧……父亲。” “父亲?你也就这个时候才叫我父亲。好吧,就冲你这句父亲,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做好死的准备吧,我的训练不会轻松的。”龙弦弹开打火机,点上一支烟缓缓的说到。 雨龙略一点头,握拳道:“既然要去虚圈,我一直都做好了死的准备!” 龙弦转身拉开窗帘,默然的迎着满室的阳光,漫不经心的挥挥手:“你可以离开了。” 门,在身后关上,于是,没有人看到他指间的那支烟已经被狠狠的捏断了,金黄的烟丝零落的飘在脚边…… “凤十日!何必呢……你果然是个自找苦吃的家伙。”石田龙弦唰的一声关上窗帘将指间扔进柔软的沙发里。 一室烟雾缭绕…… 逃不开的囚笼 “蓝染大人,凤大人带到了。”十日偏着头看乌尔奇奥拉恭敬的站在那高大纹花的白色大门外出声。 唉,这个人啊,实在是木讷得紧呢,看得久了便能发觉他与白哉的不同了。 白哉的冷清是因为他做为朽木家家主必要的威严,更何况,身在高位,心思必不能随随便便被人瞧了去。可是,乌尔奇奥拉他……或许是因为时间吧。 从堕落成虚到一步一步进化成基利安再到亚丘卡斯,再到瓦史托德,那……要多少年?那……是不是与自己一样的经历? 十日偏头去看身边的人脸上的泪痕,门却在这一瞬间打开了。 光与暗的逆差瞬间扑面而来,那一刻,十日眼中的人肤色尤其惨白,使得那翠绿的泪痕惊心夺目。 那是否是你流尽伤心的证明?所以才这么古井无波。 十日看向室内,银站在蓝染的身后若无其事一般向自己眯眼笑着,笼在袖子里的手抽出来朝他夸张的摆了摆:“哟~”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蓝染朝十日伸出手,十日微微一愣便浅浅笑着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乌尔奇奥拉退到一边,却并没有回避。看样子很受信任吧? 十日蹲下身来靠近蓝染。 这个人身上有着让他难以自持的气味,那种渴望靠近的感觉却在自己挣扎逃离了这么久以后统统袭来。累了,已经累了,所以就这样吧,如他所说,这一次是自己走到他面前来的,所以再也不去回避了,他……也再也不会允许了。 脖子上忽然凉了一下,十日惊诧的低下头看到蓝染亲手给他戴上了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的下面,蓝色的崩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玉非玉,似银非银。冷清的光晕却让十日有一种从内心弥漫起来的宁静感。 “惣右介,你……”十日紧紧握住脖子上的崩玉,莫名的看向蓝染。市丸银那个家伙实在是晓得高深莫测,从他的脸上永远是看不出什么的。 蓝染的指尖顺着那银色的链子在十日的脖子上来回的抚摸着,粗糙的薄茧割过锁骨的时候差点让十日忍不住呻吟出声来。一抬头,却对上蓝染了然又略带戏谑的目光:“这个,本来就是你的,还给你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啊咧~,十日大概是不相信蓝染队长的诚意吧?嗯?”市丸银晃了晃短短的白发,低下头来凑到十日的耳边。 “可是……” 修长的近乎惨白的手指忽然抵住了十日的唇,市丸银的眼睛忽然透出止不住的悲凉来,那样美丽的红玛瑙一样的眼睛露出这样的悲凉竟然让十日的心忽然就颤了那么一颤,好像荡着轻飘飘的秋千一样不上不下的难受。 “十日啊……”市丸银绕到他的身后,用一种拥抱的姿态环过少年单薄的身体,把手掌落在他的左胸上,从未有过的郑重。 那宽大的手掌下,是十日鼓鼓跳动的心脏。 那个一贯将悲伤将过往掩藏在无人能够看懂的冷冽笑容里的人就这么半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以一种虔诚得犹如膜拜的姿势将那个单薄的少年搂在怀里。 “银……”十日叹息,将手覆在那个男人苍白的手背上。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到背后的那个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虽然不懂,可是,感情的澎湃汹涌却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 “呵,凤十日,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人?偏偏,又是这么个性子……”十日心情有些复杂的看向蓝染棕色的瞳子:那里一贯的温和中从来都深深的埋藏着难以企及的尖利和气魄,如竹,看似纤弱,却可以弯折成凌厉的弓,却是他永远学不来的。大概,这也注定了蓝染的高高在上,而他凤十日却只想单纯的平淡的生活。可是,那种一往无前的气魄却让他感慨也让他信服,亦……深深的吸引着如此软弱的凤十日。 是的,他凤十日是软弱的,不是指力量,而是那千疮百孔的老去的心。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有一些人,有一些事,从最初的躲躲藏藏到最后的两相思,谁也料不到。何况,人总是有那么一种劣根性的,愈是躲藏,愈是排斥,到最后只会对那种最初的莫名吸引愈加好奇。 所以,谁又能分得清那最后的感情?可是,感情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揪心却又总是来自于这种痴缠不休,恰恰这又最是让人津津乐道并且沉迷其中的。 改变开始一点一滴的积累,然后滴水成海,然而讽刺的是,这种机会恰好是最不愿意将十日送到蓝染手中的死神界的人亲手给予的。 当蓝染将崩玉用银色的链子串起来挂到十日的脖子上的时候,十日就明白自己终于被推到绝对绝对无法背叛蓝染的地步上了——这样的信任他背叛不起的,像他这种经常被人背叛的人。 也许山本元柳斋重国之所以会输就恰恰在于这一点吧——明明是不想十日投靠蓝染的,明明是不想用那样的态度对待十日的,可是,他终究没有蓝染那双温和中透着凌厉的眼看得清楚。凤十日这样的人,一直用心的去相信着,一直以一种狂妄的态度去关怀着的人,最最看重的便是承诺,一旦答应了,便是至死方休。 一个人被背叛得太多了,便会更加的渴望那种靠近那种相信吧?因为不曾遇到,所以,便下意识的想要自己去打造那样的桃源。 可是,那样的承诺却没有得到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完全信任。或许是因为山本所处的位置所握有的权利让他看到了太多的“不能信任”,可是,他的行为已经注定了天平的缓缓倾斜。而蓝染……那聪明过头的人只用了一句话便稳定了这种优胜:我的身边一直有你的位置! “我的身边一直有你的位置”,多么普通却又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 不管什么时候,一转身一回头一伸手就能看到那个人,温和的笑着看着,那么平淡的幸福,却可以幸福到让人落泪的地步。 多少年,求不得。 而蓝染,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不管怎样深重的感情下他都依旧保持着理智冷静的心。大概,这也是他与凤十日的不同——在强大的力量后的不同。 所以,他要的不是天平的微微倾斜,而是完全的拥有,也是拥有完全。 所以,他亲手为他戴上了崩玉:银色的雕刻着细碎的鳞片的五只小爪子紧紧的扣着蓝紫色的崩玉,银色的细链从爪脚处穿过,然后服帖的坠在少年白皙的脖子上,美到让人想要低头亲吻。 呵,项链,同时也是他蓝染的印记,他凤十日逃不开的囚笼! 蓝染低下头,两指提起银色的项链,在上面落下细细的一吻。浅棕色的瞳孔中有盈盈如波的笑意,掩盖了这样一个男人那剑一般的锋芒,如温柔可心的爱人。 爱么?不知道。蓝染惣右介从来没有明白过这种感觉,因为没有爱过所以不会明白这样的感情算不算爱,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占有这个少年。而……只要这种心情是清晰的,那么还用考虑别的吗? 出现了,阿修罗 潜移默化是个很微妙的词,那种细微的一点一滴的改变没有沧海桑田的惊心动魄感人至深,却仿佛带着幽幽的暗香,从内自外,吸引着…… 十日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搬到蓝染的房间去住的,但是,等注意到的时候人已经在他的怀抱里了。 结实的手臂环过少年纤细柔韧的腰,紧紧的将他禁锢在怀里。 温暖的体温顺着背脊在冷清的夜色中一点一点的爬满全身,连呼吸都变得暖和起来。 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可是,仅仅是这样的拥抱就让十日有一种吸毒的感觉。于是,微微的挣扎。那个时候蓝染就会注视着他然后放开手,等到他安静下来再将他搂到怀里。那种感觉,常常让十日偏过头来借着外面几乎塞满整个窗户的月亮查看身边的人,甚至会忍不住怀疑,这个人真的是蓝染惣右介吗? 于是伸出手指去,一点一点的描绘他的眉眼他的轮廓,然后就会看到那双浅棕色的眼瞳带着一贯的柔和:“怎么样?看够了吗?”于是匆匆的转个身,装着已经睡着。 背上立刻就能感到浅浅的震动,仿佛很浓很浓的笑意全都凝聚在那宽阔的胸膛里,然后一起勃发出来。 这样的蓝染,那么爱笑,笑的时候嘴角会大大的弯折成一个优雅的弧度,温和的凌厉的眼神统统都不见了,眼角微微的提起来,眉毛轻轻的抖动,浅棕色的眼瞳明亮得胜过窗外的月。 这样的蓝染,带给十日的,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习惯,到最后的闭上眼静静的聆听与感受。十日会突然觉得平静,然后在猛然意识到那个人的身份那个人的雄心时暗暗自嘲。可是,又忍不住想,至少这样的他,他是愿意让自己看到的。 忽然就忘了时间,忘记了在这虚圈没有日升月落,直到看到阿修罗。 真正的阿修罗,身上有难以掩藏的嗜杀味道,可是,眼睛却明亮清透,仿佛懵懂的幼子。 少年赤裸着身子站在屋子中间,十日惊讶的看着他。少年的眼神略略有些迷茫的看过来,然后瞬间璀璨发亮,耀眼不可当。 “十日!”阿修罗欢喜的跑过来,因为不习惯而脚步不稳。十日赶紧接住他。 看似瘦弱的身子,却隐藏着谁也猜想不到的力量。那浓重的血腥,也掩盖不了这个少年美好剔透的本性,即使在一个那样空白朦胧到让人发狂的地方依旧如此。 少年的身体,体温比一贯低温的十日还要凉上几分,握在手里搂在怀里冰冰凉凉的。但是,这样的冰凉却让十日的心滚烫起来。 这个人……这个人……竟然已经可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么? 十日握着阿修罗的手不由得大力起来。 比血脉相连更加亲密的存在,比双子共生更加暧昧的半身,由他的力量培育,借他的心为媒介而共生,以他的身体为熔炉而诞生的——阿修罗啊…… 阿修罗与十日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脸上的轮廓更加清晰一些,有着刀锋一般的锐利感,头发也不像十日一般是纯正的黑色,反而黑到带出浓重的墨绿,翻着微微的光泽。身材略略拔高,大概由于自身多多少少带着一些虚的特性,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只有那双眼镜,清透得可以印满一切。 阿修罗的眼睛仿佛阳光照射下透明的琉璃,惊喜的惊奇的看向十日,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仿佛确定一般伸手去碰了碰。 硬硬的桌子,软软的床被,还有暖暖的人。 阿修罗黑幽幽的终于闪耀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喃喃道:“我出来了?真的出来了?”然后一把抓住十日的手。 少年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将那肃杀的气势遮掩了下去,如一个平常的邻家少年。 “啊咧~,没想到作用这么显著啊~”市丸银倚在门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就快“相拥而泣”了。心里泛上微微的不满和一点点酸涩,声音就愈发的古怪了。 阿修罗几乎在那声音还没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反射性的将十日挡在了身后,黑得发亮的眼镜一瞬间深不见底,泛着幽幽的杀戮光芒。 “啊咧~,他还真是不喜欢我呢!”市丸银佯装可爱的偏了偏头,“可是,为什么蓝染队长与十日睡了这么多晚上他都没做出什么事呢?”然后哀怨的嘟起了包子脸,幽幽的看向十日:“不公平啊……” 十日轻轻的拉住阿修罗的手,一遍一遍的小声在他耳边呢喃:“阿修罗,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许久,才将他身上沸腾汹涌的杀意一点一点的安抚了下来。只是,那一瞬间阿修罗的眼神却让他无论如何也难以忘怀,心中不禁微酸:“这个孩子……” 阿修罗缓缓的僵硬的转过头来,明明是那么清澈的黑眼睛却泛起了点点微红:“你……” 只有一个字,十日却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意思。 他防范的不是别人来伤害他,而是害怕有人伤害自己——凤十日。 十日几乎是颤抖的将阿修罗搂进怀里,脸深深的埋进他颈窝。 阿修罗偏偏头,似乎为颈窝处突然的一凉疑惑了一下,却还是笨拙的轻轻的拍着十日的背,口中学着十日的语气:“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一遍一遍如佛经一般低回婉转在空旷的房间了。 只是,那颈间的冰凉却愈加的泛滥成灾了。 市丸银静静的看着,静静的聆听着,忽然明白:那个世界,那个人的世界,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插足的,谁都不可以,除了那个与他相拥的少年。 他的心不管何时都有那么一块净土,留与那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少年。 呵,蓝染队长,即使是你,再怎么样也无法得到他的全部的。那么,输的,便是我们两个了吧?谁都占不了强。 于是深叹一口气,仿佛一切的终结。 十日的眼睛有着水洗以后的明亮,这样的眼睛向市丸银轻轻一瞄,差点就让他做好的放弃崩溃成灰:“银,阿修罗他这个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市丸银身体微微一侧,从他身后走出一个粉红色头发的破面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十日有些吃惊,行动却远非思维能够跟上的就已经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赤裸的阿修罗身上。 那粉红色头发的破面一手置于胸口,微一低头,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凤大人,在下是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古兰兹,虚圈的研究人员。请容许我为您解答您的疑问。” 虚都是骄傲而独立的生物,蓝染能够令他们臣服除了强劲的实力外,十日一直觉得更多的是因为蓝染要走的路蓝染的霸业所带来的血腥恰好值得他们兴奋。所以,虚即使对蓝染表达了忠诚却从来没有这么规规矩矩的人,就连那个西法,蓝染十分信赖的第四十刃也从来没有像这个萨尔阿波罗一样进退得宜,所以,十日对他的印象立刻上升了一个档次。 当然,十日自己就不是一个进退得宜大人,对萨尔阿波罗的感觉纯粹是好奇。这个……算不算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所以,十日紧了紧阿修罗身上的外套,将目光投向了他。 萨尔阿波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依我的估计,崩玉既然是阿修罗大人力量的凝结,而阿修罗大人的意识又一直呆在凤大人的身体里,那么,如果将凤大人能够融合崩玉的力量,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所以,惣右介将崩玉交给我是你的意见了?”十日手指轻轻的抚过脖子上的崩玉。 “怎么敢。”萨尔阿波罗鞠了个躬,话里多少有点得意:“蓝染大人的意见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左右的。不过……我倒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结果啊,崩玉的力量真是十分强大。” 两人谈话间,十日猛然觉得怀里的人感觉不对,回过头去,就见阿修罗的身体若隐若现。阿修罗诧异的看向十日,十日也不由得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可是,最终那个人还是消失无踪了,只留下十日的外袍空荡荡的飘落在地上。 十日有些怔忪的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不由得紧了松,松了紧。 “啊咧~”市丸银难得疑惑的发出声音。 萨尔阿波罗有些尴尬的道:“大概力量还不完全吧,等凤大人完全融合了崩玉的力量,阿修罗大人大概就能够拥有自己的身体了。” “是么?”十日笑笑。能够这样的拥抱他,感受他,已经如偷来的幸福一般让他难以置信了,所以,不管还要多久,阿修罗,我都会等你再出现在我的身边的。 市丸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唔,这个样子看起来,怎么跟刀魄差不多呢?” “刀魄么?”十日皱了皱眉。 葛力姆乔vs乌尔奇奥拉 萨尔阿波罗说得没错,当十日愈发的有意识的与崩玉的力量融合时,阿修罗开始能够频繁的出现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从最开始只能出现不到半个小时到后来能够大半天的陪在十日身边,听十日欢喜的用低低的声音指着一样一样的事物慢慢的教他一些常识,那个时候那个孩子的眼睛会隐隐的发亮,于是十日就会看着他呵呵的笑起来。 偶然的机会,葛力姆乔看到了阿修罗,那个时候十日正牵着阿修罗的手在白色的沙子地里晒太阳,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在晒月亮。 葛力姆乔嗽的一下蹲到两人旁边,托着下巴看这两个看起来差不多的人。 十日虚着眼,手紧紧的握住差点就要跳起来的阿修罗。 “喂,小子,我们两个打一场。”这是葛力姆乔见到阿修罗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说这句话的时候葛力姆乔整个人都亮闪闪的,那是一种最美的冲动。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十日。都说劳动创造了人,或者说生命在于运动,十日想,阿修罗到现在力量都还没完全稳定,会不会就是运动少了的缘故?虽然吧自己有常常教他一些常识,可是,德智体美要全面发展才对的啊。 于是,十日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摸着阿修罗的脑袋拿屁股对着葛力姆乔说:“阿修罗你给我狠狠的揍他!” 背后的葛力姆乔露出吞了大便的表情,一脸愤愤的咯着牙:“凤十日!你信不信我狠狠的揍这小子!” 十日当然知道,阿修罗才多大啊,大概是不可能打得过葛力姆乔的,可是,输人不输阵,还是回过头去对着葛力姆乔龇牙咧嘴了一阵。 阿修罗大概是不明白十日给他找了个免费的陪练,虽然疑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的十日怎么突然让他狠狠的揍这个看起来和他关系还不错的人,但是还是郑重的点了头。 对于他,十日就是他的天。 于是,阿修罗与葛力姆乔在白色的沙地上打得日月无光暗无天日毁天灭地,最终阿修罗被葛力姆乔按在了深深的沙坑里。 葛力姆乔有些傲慢的拿眼白(不过对于这小子来说大概应该说是眼蓝)俯视着阿修罗,轻蔑的拍了拍他的脸道:“哟,小子,虽然你不错,不过还是差得远了!” 阿修罗气得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个劲儿的挣扎,却被葛力姆乔拿腿狠狠的压住。 葛力姆乔咧着嘴看趴在沙坑边儿往下望的十日,心头洋洋得意:“打这张看起来差不多的脸感觉还真不错!” 十日朝着葛力姆乔挥舞着拳头:“波斯猫,你差不多了哈,还不放了我家阿修罗!” 葛力姆乔撇撇嘴,一个响转退到十日身后,手抄在裤兜里,装模作样的晃着身子。 阿修罗的眼睛深如大海,那一片晦涩渐渐染上疯狂的血腥,手中爪子突然暴涨,一个箭步朝葛力姆乔挥刺而来。 十日抬臂架住,轻轻的看着阿修罗的眼睛道:“阿修罗,够了。” 阿修罗眼中的血色这才慢慢的褪了下去,然后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将脸埋在了十日的胸口,还偷偷的抬头以一种小怨恨的眼神看着站在十日身后的葛力姆乔。 十日笑着拍阿修罗的背,然后偷偷的在他耳边说:“没事,阿修罗,我们下次再狠狠的揍他,揍他屁股也行!”于是,阿修罗的眼睛闪亮成一片。 那个时候的十日大概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真的就像个孩子一般的欢喜着。 可是,好景不长。 当然,这句话不是对在虚圈混得风生水起的十日来说的,而是……葛力姆乔。 进入十刃是十分值得庆幸的事,至少对于其他的破面来说是这样。因为,成为十刃就可以直接驾驭除了十刃以外的任何破面乃至十刃军和丧葬部队。可以说,在虚圈,除了蓝染惣右介这个王,市丸银这个副官,东仙要这个总括官,当然,现在还要加上在其位不谋其事的耍人凤十日,地位最高的就是十刃了。所以,即使明知道挑战十刃不成就是死亡的下场,多少破面还是前赴后继,颇有一个倒下去了千万个站起来的趋势。但是,他们都忘了,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成为十刃后,既然可以统领这么多的力量,那么,几乎所有的事都交给了十刃来做。而葛力姆乔因为替十日打抱不平成为no6之后,这个喜欢打架,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破面常常对着十日左看右看后悔不迭。 于是,虚圈常常出现葛力姆乔落跑的事。而,负责追回他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那个面无表情的乌尔奇奥拉西法。据说,是因为前几个都被葛力姆乔打到鼻青脸肿的回来。 而葛力姆乔这家伙还私底下对十日说什么,其实让别人来追还不错,因为有胆子来追他的自然都是十刃,而十刃,打起来自然比一般的破面过瘾多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这只蓝眼的波斯猫剃着牙一副“味道不错”的得意表情。 可是,自然这个事情交给乌尔奇奥拉之后,葛力姆乔的态度开始急速转变。 这家伙常常暴跳如雷的上蹿下跳,愤愤然道:“十日,你见过吗?你见过不管你说什么都只有一句‘跟我回去’的家伙吗?奶奶的!这种人,打都打不起来!奶奶的!老子运气怎么就这么背!”于是,葛力姆乔落跑得愈发频繁,尤其是与他共事的不可能没有乌尔奇奥拉的时候。而这种抱怨自然也随之愈发升级…… 话说葛力姆乔正幸灾乐祸的看着阿修罗不怎么服气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后背上的寒毛条件反射的齐刷刷的跳起舞来,知道不妙的葛力姆乔脚一抬正要落跑,脖领子已经被人提在了手里:“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费卡捷克马上跟我回去。”冷冰冰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仿佛机械一样。 葛力姆乔抱着脑袋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嘴里痛苦的念着:“又来了!又来了!连开场白都一样!老子到底招谁惹谁了?啊啊啊啊?” 十日乐呵呵的差点就要摸出小手绢来摇一摇了,瞪着大大的眼睛颇有点观赏性质的眼睁睁的看着葛力姆乔带着一脸期盼与渴望的望着他,然后被对着十日鞠了个躬的乌尔奇奥拉提在手上带走了。 十日摸摸鼻子,对自己怀里紧紧揪着自己衣领的阿修罗疑惑的道:“那个,阿修罗啊,刚才那个死人脸是不是笑了一点点啊?”十日拿手指把住自己的嘴角,往上提了一点点,露出一个算不得笑容的笑。 阿修罗疑惑的对着他眨巴眨巴自己的黑眼睛,没有说话。 然后,十日猛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颇有点受打击的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大概看错了吧。”忽然又恍然大悟,一脸j诈的捂着嘴扑哧扑哧的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波斯猫就完蛋了!哦呵呵呵……” 后来的几天,葛力姆乔跑来得愈加的勤了,每次一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跟阿修罗动手。 不得不说阿修罗的确继承了十日的某些特性,飞速的进步几乎每一次都让葛力姆乔啧啧赞叹,所以愈发的乐此不疲。 阿修罗对待葛力姆乔的态度也由一开始如同对一般人一样的防备到后来的熟视无睹再到如朋友一般的感受。 十日知道阿修罗即使每次跟葛力姆乔打斗都发了狠一般,可是已经不会双眼发红陷入那种血腥意识不可自拔了,所以还是十分高兴的。 朋友,是个很温暖的词,十日希望阿修罗能够有可以依赖的人,除了自己以外。 任何人都不该是别人的全部的,那样会失去了自我。 但是,自从葛力姆乔总是能够在十日这里找到以后,倒省了乌尔奇奥拉不少的事。 以前派出去寻找葛力姆乔的破面总是晕头苍蝇一般到处打听有谁见到葛力姆乔大人了吗,现在却变成了谁知道凤大人在哪里,使葛力姆乔被找到的难度下降了不是一点半点。为此,那只蓝眼的波斯猫还颇为不满了一阵,可是依旧跑来得乐此不疲。 十日睡了个午觉起来,就看到石室的角落里葛力姆乔正拉着阿修罗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葛力姆乔那蓝汪汪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狡诈和兴奋十日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他偏过头去看了看阿修罗,那个孩子虽然还是冷冷的样子,眼睛却仿佛点亮了一团火。 感情真是好啊…… 十日颇有感叹。虽然阿修罗坚持不承认他挺喜欢葛力姆乔的,但是,十日又怎么会不明白呢?那个孩子一身凌厉,浸透鲜血,却欣喜着葛力姆乔的靠近。葛力姆乔他倨傲暴躁,却像一团火一样啊…… 那两个坏家伙看到十日起来了,也不再怕吵到他,噼里啪啦就开始打斗起来。 十日看着四下的爆炸声和噗噗的落的灰尘石块,禁不住感叹:“蓝染能够养得起这样的一群家伙实在是牛人啊!” 两人的打斗使灵力不再受到抑制,如此,只怕乌尔奇奥拉找来也就是一点点的时间问题了。 十日头疼的拍拍自己的额头:“凭什么那只波斯猫就断定他被找到是我的错呢?”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带有翠绿色泪痕的破面就冷冰冰的出现了。十日觉得葛力姆乔叫他死人脸真是正确啊! 两个人正打得火热,根本就不管乌尔奇奥拉冷冷的翠绿色眼珠跟着两个几乎看不清楚的人影上下转动。 阿修罗进步得很快,葛力姆乔已经没有办法讨了好处去。左边的袖子没了一大块,左臂上一道一直蔓延到胸口的伤痕汩汩的冒出血来,一身白衣早就狼狈不堪。 阿修罗也没什么好下场。他的实力进步越快,葛力姆乔就打得越尽兴,自然也不用去控制自己的力量了。阿修罗的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头发却被削去了一长截,到底是葛力姆乔占了上风的。 头部不管对于谁都是绝对的弱点,因此,任何人都会下大力气保护头部。如果不是处于劣势,头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攻击到的,所以,阿修罗现在还是弱于葛力姆乔的——即使葛力姆乔受了伤。 乌尔奇奥拉的眼珠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可是,没有人理睬他。 他的嘴唇动了动,仍然是那句:“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费卡捷克马上跟我回去。” 没有人答应他,一个都没有,就连十日也蹲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两人称不上战斗的战斗。 我想,任何人要是每天听这句话听上个十来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吧? 于是,乌尔奇奥拉偏偏头决定自力更生。 黑发绿眸的破面脚跟微微一转,插进了两人的争斗间。 只有一直注意着两个人的打斗的十日看到了:葛力姆乔的眼睛一瞬间璀璨起来! 阿修罗侧踢的脚一缩,借着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7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7部分阅读 支点转了个身,双手撑在地上,双脚交叉一踢,如利剪一样锁向乌尔奇奥拉的双腿—— 响转与瞬步一样是由突然爆发的灵力使人短距离内快速移动,但是,也与瞬步一样在每个步子结束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减速,而因为两种速度的对比过于巨大,这种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猛然停顿了一下一样。 响转或者说瞬步,之所以让人没有办法追上最大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它的速度快,而是因为你没有办法知道对方那一瞬间要往哪里跑,而,追错了方向,便是两个瞬步的距离。两个瞬步的距离,在如此的高速度下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差距。但是,现在是不一样的! 葛力姆乔和阿修罗都知道乌尔奇奥拉是来抓葛力姆乔的,而阿修罗是十日的半身! 十日是谁?尸魂界瞬步最出色的,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瞬神夜一,但是,恐怕连夜一也没有办法知道她与凤十日到底是谁的瞬步更出色一点。所以,不管是耳濡目染还是能力的继承,阿修罗的瞬步自然也是顶出色的。所以…… 阿修罗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了乌尔奇奥拉,封住了他的响转! 仅仅是这一瞬间,葛力姆乔已经同时出手,制住了乌尔奇奥拉的上身,用双臂紧紧的将他扣在了怀中! 微微挑起嘴角的十日看到乌尔奇奥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笑的或者说j诈的神色。 十日摸着下巴:到底是谁掉下了谁的陷阱呢?似乎有点不好说呢! 番外。市丸银2 再次张开那双让我被厌恶了十三年的血红双瞳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流动的白云苍茫的天。 我呵呵的笑起来,嘴角高高的翘起。 成佛呵成佛…… 世上既无净土,又上何处成佛? 我冷眼看着几个几个衣着破烂的孩子用一种凶狠的表情向我走来,然后剥去了我身上唯一带着的表明过去的华丽衣袍。 我依旧是笑,嘴角高高翘起,连眼都眯缝起来。 我终究是与那个囚笼一般的“家”说了再见,再不相见,只是,我想起那手握黑色刀柄的纤细手指,我想起那个少年用清冷的声音说我执念太深便不知所谓的兴奋到颤抖。是呵,我执念太深,所以他大概也不会想到,我依旧记得,记得他翻转手腕时握刀的样子,记得那些剑客的浪语,记得那个生下我的男人看我时那复杂的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不笨,相反的,我觉得我很聪明,不信你看,谁都会在那一句温柔如爱人般呢喃的“成佛”里丢掉的记忆我依旧抱得如此之紧。 一直到很久的后来,我才开始怀疑,我之所以记得如此的清晰,究竟是执念太深还是只是不想忘记那个令我十三年听风看雨的日子猛然一亮的少年。 只那么一眼,那个骄傲的笑容昭昭的人便吸引了我的全部心神——谁让我的十三年都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人物呢?一颦一笑连周围的风月都可以牵扯起来。他,生来便是人群的中心吧?不像我啊…… 到了那个据说是尸魂界,据说让人“成佛”的地方后,我一直在想,我的一生到底做过什么样的坏事呢,为什么会来到那么脏乱差的75区呢?想来想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一个孩子短短的十三年能够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错事,除了常常躲在房顶上任凭那叫骂着的中年侍女到处找我以外。 所以,我抚上我的双眼。或许,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吧,就连死亡也无法消去,就连成佛也无法救赎。 唔,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 于是,我便一直一直的笑,学着记忆中他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的,再也无法轻易窥视到那双代表罪的红瞳。 我想要再见到那个骄傲的少年,于是,当我看到那熟悉的黑袍时,我问了周围的人,他们告诉我那是死神。 我捏着下巴明白了那条逐渐清晰的路,彻底忽略了“好心”给我解答的那人嘲讽的语气和语言,那个人说:“小子,就凭你也想当死神么?你有灵力么?”然后他得意的拿手指扣住我的下巴,眯缝着眼靠近我:“看不出来,75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标致的美人呢!” 他的另外一只手上托着一个光球,我静静的将头偏过去看着,然后问:“那个就是灵力吗?” 那个人得意的笑了,眼神猥琐:“怎么?小美人莫怕,你若是听话,我自然不会伤害你的。”说完便是哈哈大笑。他周围的人也都笑起来,眼神和他一样。 “有了这个就可以去当死神了吧?”我也学了他的样子从手掌上托起一个光球,只是,那光球越凝越大,后来竟然隐隐透出红色来。 所有的人都骇住了,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大概是觉得没有面子,那个人始终抓着我的下巴不肯放手,只是,手却抖了起来。 我偏偏头,把手里的光球朝那几个人扔了过去,然后便是大声的惨叫,待到爆炸过后,地面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坑和……一坑残肢…… 我蹲在坑边,默默在心里忏悔了一阵。 其实,那人想要我我是不介意的,只是,忽然就想起那个太阳一般的少年,我想,我在见他之前至少应该是干净的,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原来,我的确是应该来这75区的,你看,我现在就已经杀人了,大概有十多个吧。 杀戮,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不是因为习惯,而是因为生存。 我不想还没当上死神前就已经死去了。 在那段笑着杀人的日子里,那个少年在我心中几乎成了神。我仰望着他,膜拜着他,然后期望着有一天这样的虔诚能够救赎我脱离苦海。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执念才是造就神的根源——因为无能为力而希望有无所不能的人前来救赎。 而他……早就说过我的执念太深。 或许,我一直的一直爱上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太阳一般耀眼的少年,所以,到头来,他不爱我,不管怎样,他啊……都不肯爱我。于是,你看,我便这样想着,这样来安慰我自己。 在75区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女孩儿,她有蓬松的金灿灿的卷发,她有执着的眼神,她坚强美丽得如同路边的小菊花,当然,后来,她成长成了一朵美丽的大波斯菊。 她叫松本乱菊。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饿倒在路边,我笑眯眯的弯下腰去看她,她望向我。于是,我递给她一个馒头,然后她便跟了上来。 有些时候追随,或者叫生死相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伸出了温暖的手。 她喜欢我,我知道。如同那个少年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亦成了那个名叫松本乱菊的女孩儿的救世主。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小了,所以出现一个人便以为他脚踩莲花霞光万丈天神一般无可替代,可是,等我们长大了,长大到足够去明白这种盲目的崇拜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已经随着我们明白的这些年月进驻到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挥之不去。 我喜欢着那个叫松本乱菊的女孩儿,所以,我带着她流浪在75区。我笼着袖子,笑眯眯的走在前面,不用回头便可以知道她一直一直跟随在我的身后。 她走路的时候明明可以走得很轻,轻到不发出声音,可是,她总会走出很柔软的沙沙的声音。那个后来明亮耀眼到轻轻一撩发便可以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在那段幼小的时光里总是那么贴心。 我喜欢她,喜欢她耀眼如同太阳的金发,喜欢她总是追随在我身后的脚步,可是,我无法放弃那个年少的梦想,无法放弃那个骄傲耀眼的少年——虽然,在未见那个少年的的时候,我已经分不清这两种喜欢有着怎样的差别。可是,被我拿到记忆里来一遍遍回放的短短的相遇却几乎能够让我清晰的记忆起那个少年挺翘白皙的下巴,明亮如最好的烟墨的眼,还有那翻转在黑色的刀柄上的美好的十指。 我是聪明的,虽然我的父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我的实力进步得如此之快,甚至让我自己都很吃惊。于是,即使带着一个叫松本乱菊的女孩儿我依旧不会饿肚子,甚至有了跨越区的实力——在流魂街唯一的追求便是生存,而生存的唯一资格便是实力。 当我几乎被那种实力惯出了少年的骄傲时,我遇到了蓝染。 那个时候的蓝染远远没有后来的锐利,那个时候的他如蛇,没有虎豹一般锐利的牙却能一口致死——他们将那致人死地的毒牙悄悄的藏在柔软的口腔之中。 后来的后来,当我看到“口蜜腹剑”这个词的时候,我还特意笑眯眯的拿去给了我亲爱的蓝染队长看。而他只是盯了一眼,便依旧是那个低着头认真的批改着公文的五番队队长。 彼时的蓝染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温和的托着无框的眼镜看着我。那样的眼神让已经学会傲慢的我恼怒,于是我笑得愈发的眉眼弯弯:“啊咧,什么地方来的美人呢?”我抄着手,笼着袖看着他,手却在袖中扣着关节发白——这个人,好强! 几乎一瞬间,我迅速的出手,可是,那个温和的笑着却有着强大到难以忽视的气息的男人却几乎在同时消失了! 我惊骇! 然后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来,低低缓缓的,不紧不慢,完全不害怕我的回击:“果然,还是需要调教的。” 我没有再出手,如此明显的差距,没有反抗的余地。于是,我重新将手笼到袖子里,然后笑眯眯的坐到地上,甚至还友好的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可是,他只看了一眼便站到我旁边,并没有坐下。 他若要杀我,我便不会活到坐下的现在。所以,我并不担心。 他站在我身边,长长的袍子被风拉的猎猎作响,我就这么侧过头去看他。他忽然就笑了,栗色的头发显得他整个人都被一种温和的气息包围了起来,只有气势依旧凌厉。 那一刻,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见过的那个少年的气息——即使随意的站着,依旧有着让人赞叹的风姿与令人臣服的气势。 他扶了扶眼镜,看着我的眼睛说:“市丸银是吧?我叫蓝染惣右介,有兴趣去真央么?然后……成为我手中的刃。我很看好你。”他对我伸出手来,掌心处有一层又一层的茧。那层层叠叠的厚茧让我看到了这个男人的野心和能力。 没有问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来大概都不会有人觉得吃惊。我只是把手放了上去,不得不放了上去。 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做出这样的邀请的姿势,我想或许我还能拒绝,可是,当他做出这样的姿态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拒绝。 这个男人,是天生的王者。所以,不管被埋没到哪里,他总会绽放出他的光彩的,而我,将站在他的身边,同样绚烂夺目。 于是,那一天,我离开了我的小波斯菊。 我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如往常一样。而那个叫松本乱菊的小波斯菊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来。 同样的姿势,可是,谁都能体会出不同的意味来。那一次,我不允许任何人来阻止我的脚步和……我花费了那么长的年代去追寻的梦。 童话的结局都说王子和公主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终究不是王子,而她……亦不是缺了王子就活不下去的娇弱的公主。总有一天,她会盛放满漫山遍野。 再见了,松本乱菊。 与阿修罗的爱恋(小h) 微微挑起嘴角的十日看到乌尔奇奥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笑的或者说j诈的神色。 十日摸着下巴:到底是谁掉下了谁的陷阱呢?似乎有点不好说呢! 十日有些j诈的对着阿修罗眨巴眨巴眼睛,阿修罗双脚制住乌尔奇奥拉不明所以的对着十日眨巴眨巴眼睛。十日气馁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然后瞪大了眼睛向阿修罗传达着“放开乌尔奇奥拉,让葛力姆乔一个人忙活去”的指导思想。终于看到阿修罗璀璨的眸子恍然大悟一般闪亮,然后带着一丝丝j笑一个瞬步回到十日身边,丝毫不管葛力姆乔在他身后的一声“喂——,你小子——” 失去了阿修罗的挟制,乌尔奇奥拉老神在在的在葛力姆乔的怀抱里转了个身,紧闭的空间几乎让两个人鼻尖撞上鼻尖。 这样突然暧昧下来的气氛饶是葛力姆乔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忍不住退了一步,放开了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仿佛无机质的眼睛缓缓的上下打量了葛力姆乔好几遍,那种冷冰冰毫无变化的目光弄得天生对此过敏的葛力姆乔浑身鸡皮疙瘩刷拉拉的跳舞。 “喂,那个……我跟你回去就是,你……你别用这么恐怖的样子看着我啊!”葛力姆乔搓着自己的手臂,拿眼睛斜瞟着乌尔奇奥拉。那样子,活像被驯服的小猫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孰胜孰败看样子已经成定势了呢!”站在旁边和临阵背叛的阿修罗看得光明正大的十日如此窃想。 “流血了。”乌尔奇奥拉伸出手指面无表情的指着葛力姆乔的胸口,被划开的外袍已经挡不住那蜜色的胸膛,略略露出翻开的皮肉。 乌尔奇奥拉凉冰冰的手指就这么定定的指在葛力姆乔的胸口上。 葛力姆乔一震,退后两步,手按在腰侧的刀柄上。迟钝的猫咪仿佛是嗅到了不太寻常的气氛,水蓝色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猫儿是聪明的动物,骄傲自信却从不盲目。 乌尔奇奥拉绝对不是葛力姆乔能够轻轻松松战胜的人物,更何况这人还是个完全看不出心思的人。所以,他葛力姆乔即使喜欢厮杀中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也绝不打没把握的仗。 “啊?哦……那……回去吧。”蓝眼的波斯猫目光撇向一边,仿佛没有看到那根白净的仍然停留在空中的手指头。 乌尔奇奥拉难得疑惑的偏了偏头,黑色柔顺的发丝顺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两下。 “流血了。”仍旧是那句毫无起伏的话。 “老子他妈的知道!这么点儿伤又不是没受过,你唧唧歪歪做什么?”哦,忘记了,猫儿的脾气一般都是不好的,很容易撩拨。 葛力姆乔颇有点愤恨的瞪了乌尔奇奥拉一眼,一手插进裤袋里,摇摇晃晃邋遢不羁的背朝十日摆了摆手:“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只是,乌尔奇奥拉却做出了一个让大家都没想到的动作。 黑发绿眼的破面伸手揪住葛力姆乔的衣领将葛力姆乔转过来,不等猫咪发飙就抓住了猫咪的手,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猫咪流血的胸口。 “嗯……”猝不及防的温暖滑过葛力姆乔蜜色胸口上粉红的花蕾,让这只大猫竟然发出了一声短短的呻吟,着实让十日一愣。 “房间里还有人啊啊啊啊……而且,这是我的房间啊啊啊啊……”十日看好戏的眼神立刻化为了痛苦。他没有偷窥的嗜好好不好?不过,这个……貌似是正大光明的哦? “你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葛力姆乔的耳朵嗽的通红,竟然只能找出这句话来。“老子砍了你!你在做什么?”终于找到别的语言的红脸大猫唰的一声拔出刀来,却被乌尔奇奥拉更加熟练的在他的手背上一推,将刀重新放进了刀鞘。 依旧是那张死人脸,依旧是那双碧绿如波的瞳孔。乌尔奇奥拉从葛力姆乔的胸口抬起头来,嘴角还带着点点血色,在这个破面尤其苍白的脸上衬着那绿色的泪痕显得尤其滛靡。依旧伸出一根手指头,乌尔奇奥拉用一贯的语气道:“流血了。” 葛力姆乔愤恨的吼了一声,发狂的抓着自己蓝色的短发,仿佛母鸡一样满屋子转:“知道了,知道了,老子知道了。老子这就去止血!他妈的,他要是敢再出血,老子就拿烙铁烙了!”乱抓头发的手却被一把抓住,苍白的手背上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 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依旧是死活没有一点波动,但是,却能听出他话中的坚持:“不可以!” 葛力姆乔彻底的愤怒了:“你他妈的,你这个死人脸!死面瘫!这样也管那样也管,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乌尔奇奥拉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秽语,礼节周全的转了个身,扣着葛力姆乔的手腕对着十日点了点头:“凤大人,我先告退了。”然后拖着依旧愤怒的咆哮着,上蹿下跳着的葛力姆乔离开了十日的房间。 待到两人出门,十日终于忍不住哈哈的笑趴在地上,不停的捶着地,口中气喘吁吁的道:“哈哈……哈……葛力……葛力姆乔那个笨蛋!真是……真是笑死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笑得通红,黑色的眼珠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般水盈盈的却又分外惹人。 还未待他回过神来,身后忽然伸出一双胳膊将十日揽进了怀里,十日还没忍住笑,喘着气回头:“啊……阿修罗啊……你看葛力姆乔……是不是……笨得很?”不停大笑的胸膛带出轻微的震动,与阿修罗的身体轻轻的摩擦着,让看了葛力姆乔与乌尔奇奥拉的动作以后本就有些脸红的阿修罗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循着本能一遍一遍的轻吻着十日的脖子,可是,焦躁的身体却仿佛仍在叫嚣着不够,远远不够…… 终于,低下头,学着乌尔奇奥拉的样子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十日的胸口,十日的身体嗽的一下僵硬。 仿佛被那颗粉红的蓓蕾吸引,阿修罗面红耳赤的抬起头,紧紧的扣住十日,看到他没有不悦的样子,这才又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一粒粉红,舌尖还轻轻的在上面打了一个旋儿。 十日的手指一下子紧紧的扣住阿修罗的头,十指深深的插进他的头发。面上的神情痛苦却又带了一点欢愉。 阿修罗啊,阿修罗……这个人,是阿修罗不是吗? 十日的手指慢慢的松开,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嗯……啊……阿修罗……” 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明明是青涩不通情事的阿修罗却开始轻轻的啃噬起十日胸前的樱桃来,轻轻的,一圈一圈,用牙尖细细的咬着。手也开始从宽大的袍子下慢慢的探入,顺着十日精瘦结实的腰慢慢的往上爬。 特殊的仿佛实质的心灵感应让两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敏感的氛围中,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更是刺激着两人心底的浅浅波动。 那双手滑过腰畔的时候,十日敏感的颤抖了一下,抖动着长长的睫毛看向阿修罗,却发现他似乎被自己的那种反应刺激了,开始顺着胸口慢慢的往下舔。那个样子,轻轻的闭着眼,黑色的长睫毛轻轻的抖动着,仿佛跪伏在庄严的佛像钱祈祷。 湿润的舌头在十日的肚脐上打着旋儿,双手搂着十日将他小心的平放在地上,然后用指甲或轻或重的刮着颤抖的||乳|尖。另一只手则顺着本能在十日敏感的背脊、胸口、腰侧游走着,甚至还仿佛弹钢琴一般偶尔弹跳两下。 十日终于忍不住,放开一直紧咬的下唇轻轻的呻吟起来。随着那暧昧的“嗯……啊……阿修罗……”,整间房间似乎都泛起了滛靡的气息。 修长白净的手指深深的扣入阿修罗的黑发中,若隐若现,若白玉一般。黑亮的眼睛朦胧成一片水样的光泽,深深的凝视着阿修罗。 听到十日的呼唤,阿修罗兴奋的抬起头来,本来黑色的眼瞳已经开始泛出隐隐的红色光泽。十日知道他开始兴奋了,朝他安抚的一笑。 这个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旧将他奉若珍宝。 十日的笑容如春风拂过,如香花绽放,带着那朦胧的水色,却又勾魂摄魄。本就精致美丽的人,却因为这发自内心的笑容显出几分妩媚和妖艳来,让阿修罗眼中的红色愈发的绚烂。 “十日,十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阿修罗喃喃着,双手紧紧的扣住十日的腰肢,低头攫住了那两片粉色若花瓣的唇,辗转反复,伸出舌头细细的勾勒着那柔和的唇线,然后小心的探入。 两片柔软的舌头仿佛水中的灵蛇,相互拥抱着,相互挑逗着,小小的一个弯折,轻轻的一个卷曲,都让两人陷入不可抑制的情潮之中。 整个房间里立刻陷入粗重的喘息和间或的呻吟中。 暧昧无限…… 与阿修罗的爱恋2(伪h) 仿佛相濡以沫一般,两人交换着口中的嗳液,记录着对方的体香。粗重的喘息中间或夹杂着口舌相交的濡湿声。 “十日,十日……”阿修罗有些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手开始杂乱无章的在十日的身上游走,那种挑起火却又没有办法扑灭的感觉让十日有点哭笑不得。 阿修罗只知道自己想要,可是却没有办法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用力的亲吻着十日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啃噬十日细嫩的脖颈,拨弄十日颤抖的||乳|尖,甚至用细细的牙齿轻咬十日弯曲的脚趾,可是,反而让自己更加难受得仿佛灼烧起来。两腿之间的下体早已颤抖起来,尖部甚至流出透明的液体。那种胀痛却无法发泄的感觉几乎让阿修罗这个单纯无知的孩子崩溃。 十日叹息一声,就着阿修罗压住他的姿势蜷起上体,以一种完美的柔韧蜷曲在阿修罗的下体下。 十日抬起头看着阿修罗几乎燃烧起来的眼瞳,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阿修罗顺从的闭起眼,任十日冰凉的指尖在他跳动的眼睑上滑过。 十日低下头去,温柔的将阿修罗已经胀大到几乎呈青紫色的下体含入温暖的口腔,阿修罗尖叫一声抓住十日的头发。 十日或快或慢的吞吐着阿修罗的下体,间或用舌头在那滚烫的柱体上舔舐打旋儿,换来阿修罗阵阵的尖叫。 “啊——啊——嗯——十日——十日——十日你是我的吧?” 那个叫阿修罗的孩子甚至连掩饰都不懂,就这么坦白完全的放纵着自己的情欲,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那样纯粹得毫不加掩饰的声音甚至让十日自己也燥热起来。 对于这个孩子,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了么?一个没有心机,绝对不会背叛,却又有强大的实力足以保护自己的孩子呵…… 十日笑,狠狠的吞吐了几下的同时,忽然伸出手指揉捏了几下阿修罗下体低端的小球,甚至拿圆润的指甲轻刮了两下。阿修罗立刻尖叫着弹跳起来,扑倒在十日的怀里,将匍匐在阿修罗眼前露出形状完美的背脊的十日再次扑倒在身下。 十日看着阿修罗血红的眼睛和几乎不相上下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不想—— 阿修罗从来都是个好学的孩子,所以才能每次对战都能带给葛力姆乔新鲜的感觉。这也是葛力姆乔为什么老是喜欢来找阿修罗打斗的原因。所以,阿修罗红着脸却也学着十日的样子趴在他身上将十日高耸的下体含入了口腔。 完全没有防备的十日脆弱的下体就这么猛然被人含住,禁不住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却……更加鼓励了阿修罗。 完全没有经验的阿修罗自然不会像十日那般懂得拿捏和挑逗,甚至偶尔还会不小心用牙齿碰到十日敏感的前端,可是,恰恰是这种疼痛中的欢愉却更加的让十日难耐。 “嗯……啊……啊……嗯……阿修罗,你……慢点……”十日紧紧的攀住阿修罗的背,在他的背上划出几道红色的指痕,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情,不论是情欲还是欢喜都这么完全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十日不像阿修罗那般青涩,自然也不像阿修罗那般一沾染到蓬勃而来的情欲便顾不上其他,所以,当十日看到阿修罗优雅的背脊优美的弯折在自己的眼前,露出形状完美的后颈时,那比自己的身体稍深的颜色仿佛上好的蜂蜜一样,那弥漫在整个室内的滛靡气味却比那腥甜的蜂蜜更加刺激,甚至使他的身体愈发的敏感起来,禁不住动了动,想要脱离在阿修罗温暖柔软的口腔内壁中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却—— 阿修罗一把抓住十日的如玉雕一般的下体,睁着一双血红的双瞳有些羞涩却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十日:“十日,十日,你是我的吧?” 急需要发泄的下体被人抓住的感觉并不好受,偏偏抓住的那人还一脸纯真一脸期盼,十日觉得自己就要融化在那滚烫的温度中了,却在看到阿修罗额前滴下的汗珠时软成了一团。难耐的动了动身体,大腿却恰好滑过阿修罗的下体。 敏感的大腿内侧与敏感的情欲高涨的下体的碰撞的结果就是两人都不好受的呻吟起来。阿修罗几乎是凭借本能便把高涨的欲望努力的檫碰着十日的腿根,一下一下,用力的檫过,一下一下高声的呻吟。 “嗯……啊……啊……要……十日……我要……”可是,却无法准确的表达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那双血红的眼睛也开始迷蒙起来,仿佛云遮雾缭一般,却更增一份神秘的美感。 “阿修罗……”十日用力的加紧双腿,让阿修罗在自己的身体上驰骋。敏感的大腿根部被不停的摩擦、碰撞,十日自己也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却带动着两人达到更加的高嘲。不消一会儿,两人都被那股沿着背脊嗖嗖的往上窜的酥麻感弄得满脸通红。 “阿修罗,”十日抓住阿修罗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裸露的胸口上。听到十日的喊声,阿修罗的眼神才清澈了一点。“阿修罗,你的心脏一直寄存在我的身体里,所以,阿修罗,这里……”十日拉着阿修罗的手让他感受着胸口处勃勃的跳动,“这里,一直都有阿修罗,永远都有。我爱你,阿修罗。”十日借着良好的柔韧性,即使阿修罗压住了他的下半身依旧抬起头轻轻的吻了吻阿修罗火热的双唇,然而,一吻……不可收拾…… 两人扭动着,翻滚着,扯翻了窗口的布帘。僵硬的地板咯得即将高嘲因而愈发敏感的两人的身体有细微的疼痛,然而,这股疼痛却带来更多的欢愉。 他们如双生子一般拥抱,如在母体一般亲密。他们叠加在一起,互相为对方亲吻着下体,犹如一个相扣的圆弧一般无法分开。 终于,在几声粗重的喘息中,在两人低沉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中一同射了出来。那喷射的白浊,却仿佛两人更深的羁绊一般留在两人的身体上,谁也没有檫去。 十日捧着阿修罗的脸爱怜的亲吻他,亲吻他的眉梢,亲吻他的眼角,亲吻他泛红的脸颊,亲吻他因为高嘲而不停起伏的胸膛。 高嘲过后的两人都有点疲惫,阿修罗是因为是第一次,而十日则是因为在交欢的同时还要引导阿修罗。 他趴在阿修罗赤裸的胸膛上,已经长过肩膀的黑发细碎的洒满阿修罗蜜色的胸口,那酥酥麻麻的瘙痒让十日立刻察觉到被压在自己身体的人某个部分又开始硬挺了起来。 十日低低的偷笑着,然后握住阿修罗的手顺着自己的背脊来到那个小小的因为高嘲的余韵而不停的收缩的后|岤。 粉色的后|岤仿佛娇艳的花,可惜被十日压在身下的阿修罗看不到。 想到阿修罗毕竟还小,十日不忍伤害他,便带着他的手轻轻的抚动着自己的后|岤。 哪知,高嘲过后的身体本就敏感到极致,阿修罗的手指仅仅是顺着十日的背脊一路下滑就已经让十日喘息着瘫软在阿修罗的胸口上。待那修长的手指来到不停的阖动仿佛邀请的后|岤时,十日终于再次呻吟了起来,而腿间的欲望也站立了起来,与阿修罗的欲望碰撞到一起。 两股滚烫的温度立刻轻轻的摩擦了起来。 不得不说,本能是个极其神奇的东西。 阿修罗的手指刚刚来到十日的后|岤便被那柔软的小东西一口咬住,甚至轻轻的沿着指尖蠕动起来,阿修罗惊喜的反爬起来,将十日压在地上,竟然就这么在十日的股间埋下头惊喜的轻轻的玩弄起来。 那张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那么滛靡的埋在自己的胯下,自己挺立的欲望几乎就拍打在他的脸上。这幅绝对的激发人情欲的画面让十日差点就忍不住释放出来。 十日呻吟着捂住脸,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真的纯真还是完美的伪装了,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挑起了自己的情欲。 吐露——我只说一次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十日忘记了阿修罗才刚刚成|人还处于并不稳定的地步,而偏偏初经情事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所以,当下发生了一个绝对令人尴尬的事,那就是阿修罗突然开始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了。 …… 十日眼睁睁的看着阿修罗有些吃惊有些不愿意的抓住他的手然后慢慢消失心头十分不是滋味。既是因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直在乎的人从自己眼前消失而毫无办法,也是因为堆积了连十日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的欲望如今被撩拨起却又无从发泄。 因为力量过于强大,所以凤之一族的人无法繁衍,所以十日尤其喜欢小孩子,所以哪怕是从前的欺骗,那些伤他最深的人往往都是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不过这是必然的,若是普通人,要凭什么来伤他?武力?感情?不相干的人他根本就不看在眼里,谈什么伤害呢? 所以,不管做为什么存在,阿修罗始终都是特别的,好比他亲自孕育的孩子,所以,一开始就存在着特殊的羁绊,大概也正因为此吧,才能这么轻易的喜欢上他——因为,起点都已经不一样了。 十日躺在地上,地面有些凉,那些寒冷从四肢百骸缓缓的渗透全身,让他的每个毛孔都冷静了下来。 月光从那被扯掉窗帘的窗口淡淡的洒进来,那柔和的冷清的颜色让十日整个人仿佛蒙在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中,那情欲后的脸,妖精一般。 待到身体冷静下来,略有些疲惫的十日爬上床,拿被子裹住了自己。 阿修罗,白哉,蓝染,还有……那个市丸银…… 要怎么办?怎么办…… 十日将自己蜷成一团,抱着并不厚但是却很蓬松的被子,像一只受惊的松鼠一般缩在被窝里。 爱与不爱,其实都是一种负担。只是,很多人都忘了:如果你一点不爱对方的话,你根本不会介意造成别人的负担的,毕竟,关心……则乱…… 十日醒来不是因为一贯的警觉,而是因为那赤裸裸的犹如利箭的视线。 他嗖的睁开眼,看到双手撑在自己脑侧的蓝染。依旧是那种温和的笑容,额前的一缕碎发顺着他的动作几乎扫过十日的睫毛,这么近的距离,让十日有点痒痒的错觉。可是,看向那双沉稳的仿佛海洋一样深得让他看不透的眼,却怎么都觉得他在发怒。 “怎么了?”这么些日子的“同床共枕”早已让十日习惯了蓝染的亲密举动,但是,就算称不上有起床气,任谁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弄醒也不会有好话的,所以语气难免有点僵硬。 蓝染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从十日的脖子、胸口、小腹慢慢的朝下滑。坚硬的指甲划过皮肤的感觉,让十日瞬间僵硬了身体。 蓝染慢慢的扯开嘴角,那手指尖传来的滑腻的温热的触感和那可以想象的在漂亮的皮肤下淙淙流动血液让他的笑容有几分危险。敏感的十日立刻条件反射的想要往后退开,却被蓝染一把按住了肩。 带着厚厚的茧的拇指在形状优美的锁骨上来回的摩挲着,蓝染看着那只慌乱了一眼的人埋下了头,蠕动的嘴唇贴着薄薄的水晶一样的耳朵小小声的道:“十日,你是在挑衅我吗?” “有人能够挑衅得了你吗?”十日无辜的睁大了眼睛。 此刻的蓝染带给十日的感觉其实更加像那个喜怒无常的市丸银,明明有着愤怒,不,或许对蓝染这般运筹帷幄的人来说,不存在愤怒这样的东西,但,至少是不满的,却偏偏不说,硬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倒让十日觉得他像个孩子一般,用强烈的行为引起大人的注意。 面对蓝染,若要逃离,那是不切实际的幻想,除非……有杀了他的决心或可一拼,但是,很显然,十日并没有,所以,他只是睁着一双黑若子夜的眸子静静的看着。 蓝染俯视着身下那个一脸坦然仿佛什么都不反抗什么都理所应当的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可否认,当他初进来,闻到一室的情欲味道,又看到这个人身上满身的青紫痕迹时心头不期然的划过一丝让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愤怒的。 为什么……会愤怒呢?那种仿佛抓到妻子偷情一般的感觉,呵,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心头呢?然后……最恨的是……那双眼睛……居然还那么的……无辜…… 蓝染的指头在十日赤裸的皮肤上跳动游走着,撑在十日头侧的手臂仿佛拥抱一般亲密无间。粗糙的指腹从十日的腰间缓缓的朝后游移,终于——被十日一把抓住。 “蓝染……如果你一定要对我做什么,我并不反对,因为我从来都不是那些卫道士。我这样的人,虽不放浪,也绝不会亏待了自己。何况,如你所说,是我自己走到你身边来的。可是,你这样的人……容得下别人么?容得下别人用过的身子么?这个身子早在我自己都记不得的时候就已经不曾干净了。不……或许是从来没有干净过的。”十日静静的望着蓝染,黑色的眼瞳里有嘲讽也有淡淡的哀伤。 “你不是阿修罗,你并非离不开我,你也……不可能永远陪着我。蓝染,你要想清楚。” 蓝染看着他,没有说话,那双浅棕色的眼瞳翻腾成一片。 若是以前,十日可以有千百种方法去拒绝蓝染,绝不会说的如此直接,仿佛剖开了蓝染心底最深的那点不安和犹豫。可是,以前的他,是那个淡漠的笑着游离于一切之外的凤十日,绝不是如今这个一身痕迹的人。 十日拨开蓝染的手,将他推到一旁,甩开手中的被子往身上一裹,便赤足跨下床。却不想…… 突然的阻滞让十日的身体一顿,砰的一声落回床上。唇上的疼痛一瞬间盖过后脑的碰撞,黑色的眼瞳嗖的一下放大。 蓝染的吻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和惩罚意味。十日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磨掉了皮,然后渗出血来,然后在两人的唇舌间晕染开去。 待到十日开始气喘吁吁,待到十日开始不停的挣扎,待到十日使劲的推搡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蓝染才放开满脸通红的十日。 蓝染的笑从眼角仿佛水波一样散开来,温和却又带着凌厉的气势,一如他这个人。 他叹息一声,伸出手指将十日唇上的血迹檫去,然后靠近,将他压制在自己怀中:“凤十日,不要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孩子。你听着,虽然还不太确定,可是,也许……我只说这一次了,我想……多少……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要妄图挑衅我!” 十日瞪大了眼睛。 刚才的动作让十日裹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开去,露出精制的锁骨和带着青紫痕迹的胸口。蓝染罕见的温柔的用被子将十日裹起来,仿佛孩子一样将他抱在怀里靠着墙坐着。 “我在想,怎么会喜欢上你呢?”蓝染摸了摸蚕蛹一样的十日,“你太强,强到无法控制,照我的性格,应该会毁掉你才对。可是,我想,也许也正因为如此吧,总让我将目光放到你的身上。从……还在蓝染家族起开始,就听说真央学院有一个这样强大却甘愿做一个老师的老师,那个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8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8部分阅读 时候我就很好奇。”双手环住十日的腰,蓝染将下巴放在十日的头顶上,“所以,你认为的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见你……在你不知道的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你还拉着一点点大的朽木队长满大街的转啊……” 略略一顿,又仿佛耳语一般道:“十日,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用那种语气叫我的名字的人。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的轻蔑和敌视,没有别人盲目的崇拜和敬畏,就只是……叫着蓝染惣右介这个人而已,或者……还带着一点点得意的叫着‘小蓝’。现在回头去看,才发现,原来我们两个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和这么多年了。那个时候的我,看到那个样子的你,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强大,也一直渴望着强大。但是,如果真的独自的强大着,或许……会堕落成虚也不一定——因为盲目而没有目标的存在着。十日,或许,你是那个平衡。” 十日坐在他怀里,隔了被子,不会像夜里一样感受到那个人的体温,可是,却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蓝染,从还是自己的学生开始就出色得不像话,因而没有人把他放到平等的位置上去看待过。 那些贵族看不起他这样一个最下层的贵族的出色,那些流魂街来的人又将他划入贵族的圈子敌视着。等到成为了队长,每个人又把他放到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去尊敬着。其实,他也很孤单的辛苦着吧? 其实,十日看得到蓝染那站在天的顶端的目标,并且深深的钦佩着。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以一夫之力而扛天下的勇气和能力。可是,到底是忽略了,当他说那句“我的身边一直有你的位置”时,既是对自己的等待和承诺也是对他自身的期待:他一直期待着,有一个人不是站在他的身后,而是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不说与他一起向前走,至少陪伴着…… “小蓝……”十日轻声道。仿佛见到当初,那盘旋的落叶下那个温润的少年。 那个少年,有一双明亮的眼……即使……后来,那么的凌厉……即使后来,那个少年曾用那样高傲的姿态说出那些话—— 天空呢,其实是无色的。 它并没有欺骗你, 你只是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 并没有人一开始就站在天上 不论是你或是我,就连神也是 但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结束了 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无论扫掉的灰尘是一颗还是两颗,用肉眼看都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不要轻易的口出狂言,那样只会透露出你的软弱的。 想要踏过蝼蚁而不践碎它,力道可是很难掌握的。 他,是以这样的姿态慢慢的慢慢的被现实逼到那个决绝的位置上来的…… 番外。市丸银3 故事里都说分别的时候天会泣泪,会有漫天的烟花为人送行。可是,到底是故事,我与大波斯菊的分别到底是安安静静的。 她站在我身后看我离开,而我,则看着那日复一日从未改变过的流魂街的抢夺径自离开。我和她,终究为着不同的人走上不同的路,虽然,我知道,以她的绚烂,最终我们必定会相逢,只是,到时怕是已经物是人非了。到时,怕是我能做的,顶多也就是在离开的时候给她说声再见,而非像这么的无声无息了。 不同的人,不同的梦,不同的路。 就像蓝染,他说他要他的至高无上,而我,却要小家子气得多。 我啊,就只是想再见他一面罢了,那个曾经宛若天神一般降临在我的面前的少年,那个已经在我的心里被我无数次的描绘,无数次的美化,无数次的已经想不起他的容颜的少年。 其实,说到底我也是个顶凉薄的人了。 真央的学生,每一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除了男女,但是,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骄傲。 那些贵族,真以为凭着自己贵族的头衔就能横行无忌,殊不知,凭他们的实力,我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贵族,到底也只是稳定的力量供给罢了。进了十三番队,还不是一样按资排辈。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权力圈,我一直没懂。到底是贵族比较权重,还是十三番队的队长比较权重,抑或是这二者之间本身就是一个权力的制衡? 这些,是我从那个凤十日懒懒的讲述中明白的。他自然是不会明说,但是,或许是因为我到底是过于关注他,总是从他的一颦一笑一皱眉之中得出了这么多的信息。 或与蓝染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副队长,他总是抚摸着肩膀上的副队长臂章笑容温和的看着我。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笑容很诡异。当然,更多的人说的是我的笑容诡异。 那个时候蓝染曾说过一句话,直到后来我才切身的明白。他说:“你看得过于细了。” 我看得过于细了,所以全心的都系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那个人的影响对于我来说太大了,大到了潜移默化的地步,而这……很危险。 因为潜移默化人们往往无法很快的察觉,往往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而我和他要做的便是顶顶危险的事。 看得过于细了,满心满脑的便是他。人的眼啊,就那么点大,要是都让一个人充满了,别的也就放不下了。而蓝染,他需要一个工具,而不是木偶。 我默然,然后便释然了。 相见不相识。 别说他压根儿就不记得我,便是我在那春意盎然的校园中见到他的时候,心头那一瞬间的感觉也是那么的复杂的。 哦,那个人便是他么? 那时候,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于是,再看着他,一笔一划的把心头模糊了那么多年的人影子勾勒出来,于是一念一想的将那个心目中的人赋予血肉,让他生动起来。可是,到头来,却生生的为自己造了个笼子,进退不得。 蓝染那般的人,只一个眼神便能透析你心头最最隐蔽最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所以,当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时候,我便只能眯缝着眼回看着他。他却只是执一杯茶,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他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却让我嗽然发冷。 或许我与他都是顶善于伪装的人了,但是,我才发现,我与他是那么的不同。我的伪装,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懂我在想什么,但是很多人都能看出我是伪装,而他……竟已经伪装到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自己是在伪装了。 我忽然有点幸灾乐祸,他这样的人,有一天要是遇到自己真的必须要背驰自己一贯的作风的时候,必定会狠狠的自欺欺人的。 我抄着手,垂下头,苍白的发丝扫过那伏案工作的人的手指。他虽不抬头,我却能感觉到他隐隐的怒气。 他这样骄傲的人,他这样把自己的骄傲掩藏到骨子里的人,和我啊,可以说是最相似的,却也可以说是最背道而驰的,所以,我可以轻易的看出来。 我挑衅一般:“嗯哼~,蓝染副队长不是也对凤老师很有不同吗?” 那一刻,他眼帘都未掀,只说我逾越了。 我走到路上,觉得阳光真是好啊。他这样的人,果然如我所说,所以,对于那个叫凤十日的人,我是占了先机的吧?只是,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于他,就算占尽先机又如何? 我聪明,聪明不过他。我强大,强大不过他。对那个人耍手段,我舍不得来那些逼迫,而他,则只要那个目的就行了。 他这样的人的爱,真不知是幸是悲,更何况,那爱已经深到他自己都惊恐到要去否定的地步。 其实,凤十日是个很好懂的人。贪吃贪睡贪享受,爱钱爱玩爱美人。但是,他自己又无比的明白,什么碰得什么碰不得,什么坚持什么不坚持。所以,这种人看起来,往往便是没心没肺了。 对着他,我不敢说爱。 我与他,是极相似的,骨子里透彻的冷漠,面子上却对谁都笑得开怀。明明对什么都不在乎,却对认定了的事有一种病态的执着。而我与他最大的不同便是,我深深的明白自己这种性子,承认这种性子,所以不再去奢求什么,而他……还保有最初的纯真,用心的渴望着。所以,一开始我便明白,他是不会接受我的,除非……手段用尽…… 所以,我等着,我也等得起。 我该庆幸的不是吗?原来,人死后,还有这么长这么长,长到无聊的时间可以去等待,可以去算计。 再次见到松本的时候,我已经穿上了黑色的死霸装,顶着三席的头衔。 我跟在蓝染的身后穿过那长长的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长廊,然后,一瞬间,与她错身而过。 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而……身边的蓝染笑得高深莫测。 我听到身后,与松本一起的小丫头在询问她怎么了,然后,她的眼光追随着我的背影,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想起一个人。” 我忽然就很想笑,虽然我其实不管什么时候在旁人看来都在笑着。手指笼在袖中动了两下,最终仍旧是那个姿势。 那个女孩子,终于也学会用这种淡漠的语气去看待曾经的那种迷恋。曾经,不管我走到哪里,她都是那么坚定不移的跟随着,从不曾落下。这次,我俩檫肩而过,相隔不过寸许,她已经学会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我走开,然后用那种漠不关心的话来界定两个人的关系。 很好啊,我当初亲手采下的路边野花终于成长了。 她想起一个人,她看到的再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她学会在记忆中去寻找完美,就像……我一样。 最初的最初,对凤十日的迷恋,便是在记忆里。 我与她不算形同陌路,因为相见的时候总会淡淡的笑笑,然后点头离去。她不曾介意的告诉旁的人,我曾经与她一起生活过。于是,我便知道,如今,我与她,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了。 见面的时候点点头,离开的时候挥挥手,从不曾带来什么,从不能带走什么。 曾经那个我爱过的女子,总也消失在风中,连记忆都忘却了。然后发现,我放开了一个真实的爱着的人,用全心去追求着一个似乎永远也追不上的幻影。 若是旁人知道,怕是要笑我傻的,但是,我从不是会后悔的人。也一直以为,她是从不曾后悔的。直到,后来凤十日告诉我。 凤十日告诉我,原来我走了她会伤心,她会大口大口的喝酒,会在醉后喊我的名字,会抓着凤十日的衣服喃喃质问我为什么不带她走。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煽情一点来说,大概我和她终究是缘分未到吧。我离开的时候干脆,她也接受得坦然,于是,再多的事都那么一直埋在心里不说,于是一直都不知道。 我能为她做的,终究只能是那当初双极之丘上让她握住我的手,哪怕只是那么一小会儿。 我能为她做的,终究只能是那当初双极之丘上,我站在反膜之中,她站在反膜之外,就这么遥遥相望一眼。那一眼,她眼中的恍然我清晰洞见,却已无法回头。 但是,若是有人问我这辈子所爱,我想我是爱过两个人的。虽然我不是别人问就肯回答的人,但是,我的确是爱过两个人的。 一个是少年时的梦,我用了一生去追求;一个是檫肩而过的缘,我用了一秒钟去放弃,不肯回头。 究竟爱谁多一点?情与爱,谁能说得清。我只能说,我为了一个,早早就放弃了另一个,所以,这个,便是怎么抓着也不敢放了。 我到底,只是这么个胆小懦弱的人呵…… 很多很多年以后,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以后。我再次走在流魂街的街头,用冷漠的眼看这仿佛永远没有变过却又改变了许多人许多事的地方,遇到了一个老者。 他说他是刀匠,他说每一把刀都是有血有肉的,他说刀会选择与他相合的主人,他说古时候的人铸刀便常常以活人献祭。 那个老人面色蜡黄,身材矮小而佝偻,却抽着烟看着我腰上的神枪连连摇头,啧啧的道:“可怜的孩子哟,你有这把刀,过得很不好吧?” 我一愣,回头看他,他却已经背着手准备走开。我一个瞬步拦在他面前,他却毫不惊慌,只淡淡的抬起那双混沌毫无光泽的眼睛,磕了磕手中的烟斗说:“这把刀,曾有人赞他:那是宛如爱意一般的绝美杀意。” 然后我就在那破破烂烂的流魂街头站了许久。 交颈……(h) 那些话,说出的那一瞬间,蓝染自己也分不清是怎样的心情。 可是,当那声很多很多年未听见的“小蓝”钻进耳朵的时候,蓝染却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渴望着,沉迷着。 那些美好的,思念的……过往呵…… 他,从来都不是个敢说不敢做的人。 所以…… 蓝染将蚕蛹一样的人平放在宽大的床上,十日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蓝染勾唇一笑,修长有力的手指极其缓慢的一点一点挑开那包裹着十日的被褥,那洁白无瑕的身体便像从雾气朦胧中缓缓呈现一样一点一点的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十日,在蓝染那双微微泛着波澜的浅棕色双瞳的注视下,在这样缓慢而刻意的挑逗下,竟然有些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仿佛是为了缓解这样不利的状况,十日莞尔一笑:“小蓝还是这样聪明,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的。” “是么?那就试试吧。”蓝染邪魅的挑挑眉,在心里嘲笑十日的死不低头,忽然低下头,凑到那个面色微微泛红的人耳边,一手抚着他的脸,把他下意识躲开的头掰了回来。濡湿的气息仿佛蛇一样往十日的耳蜗里钻,低低沉沉的声音沾染了情欲的气息,带上了点点沙哑,舌尖舔过那晶莹的耳郭,低低的笑:“呐,十日,你刚才并没有满足吧?” 十日的身体轻轻的发颤,被蓝染紧紧相贴的身体感触到,又是一阵轻笑,只有那双眼睛,在十日看不到的地方波澜泛滥。 十日感到自己的脸上泛上的热度,仿佛蒸笼一般。那曾经没有发泄过的欲望,在蓝染刻意的挑逗下冉冉升腾。他轻轻的将头一偏,完美的下巴,优雅的脖颈落入蓝染的眼中,被蓝染一口咬住。 “唔……”十日昂起头,优雅如同天鹅,却把白皙的脖子更加贴近了蓝染的口。 蓝染的眼瞳颜色渐渐变深,舌尖在那被咬出的红色印子上温柔的打着旋儿,惹得十日小巧的喉结不住的吞咽了两下。 蓝染毕竟不是阿修罗,阿修罗的亲吻永远是凭着自己的本能,而蓝染……不论是曾经的那个身份还是现在的王者,都注定了他不知道接触过多少男男女女,情事,对于一个上位者虽不是必须却永远不会不拿手,所以,他会挑逗,他会撩拨,他会……让眼前这个似乎永远都游离在世外的人外他狂热起来——呵,我要的人…… 那个样子的他,光是想,就可以让人热血沸腾。 蓝染的眼,那一瞬间仿佛流满了光彩,他的吻绕过那吞咽的小巧喉结,轻轻的啃噬十日完美的下巴,然后是耳垂,然后是那不住的颤抖的眼睑…… 带着厚厚的茧子的手掌似乎覆盖下去就能将这个纤细的少年完全的掌控在掌心里,那温热的或者说滚烫的手掌在十日柔韧的身躯上游走,掌心的薄茧滑过那滑腻的身体,带来阵阵战栗。 胸前的红樱颤抖着在掌心下绽放,挺立…… 身下的人那洁白细腻的身体已经开始泛出淡淡的粉红,不安的轻微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咬紧的嘴唇犹自颤抖着,仅仅是想象就可以感觉到那张檀口中会吐出怎样勾魂摄魄的莺声燕语,光是想象,就可以让人浑身发热情欲喷张。 曲起的双腿微弱的可怜的颤抖着,十个脚趾头泛着淡淡的光泽,犹如海中的小贝,那紧紧扣在一起的脚趾头仿若无力的挣扎。 双腿之间,那挺立的欲望,竟然也形状美好到让人赞叹。那顶端的透明液体,更是泛出让人颤抖的情欲诱惑。 “呐~”蓝染的手掌在十日的身体上慢慢的游移着,顺着那狭窄的腰身,轻抚着浑圆的臀部,抚摸着那有力而纤弱的双腿,却独独不去触碰那挺立的欲望。 蓝染邪恶的压低声音,那明明带着浓厚的欲望却没有发泄的声音本身就是最好的催|情剂。蠕动的嘴唇细弱的摩擦着十日的耳朵:“呐,十日,我记得你从来都不是个隐忍的人哦~”抚在十日大腿根部的手配合的屈指弹了弹那颤抖的欲望。 “啊……”十日睁眼一瞪,却不知那眼中的风情是何等的诱人。 蓝染低头狠狠的吻住那一声呻吟,辗转反复,有力的舌头在十日柔软的唇上来回的打磨着,引诱着,却又在十日探出舌尖的时候狠狠地将那舌尖顶了回去,然后……一同纠缠着…… 舌尖不时的刷过敏感的上颚,不停的在十日的口腔内翻腾着。 诱惑的……不是那动作,而是那强劲的气势,那仿佛一切尽在把握的掠夺。 十日想要挣扎,想要记起阿修罗那亮晶晶的眼睛,那执着的问句:“呐,十日,你是我的是吧?”可是,人却软在蓝染狂风骤雨一般的吻中。 如蓝染所说,十日从来就不是个隐忍的人,他懂得享受,也享受着享受。何况,千百年来,他自己已经拥有过说不清多少个的恋人,下意识里也就再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想法了。 所以,他推抵在蓝染胸口的手渐渐的改为搂着蓝染的脖子。 长长的深吻后,两人分开。 蓝染额前的一缕发丝竟然也已经濡湿,称着他那双骄傲的眼倒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十日媚然一笑,挑挑眉,挑衅一般:“呐,小蓝,你也很不‘隐忍’哦~”口中这么说着,竟然已经伸手握住了蓝染抵在自己腿间的欲望。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十日滚烫的手一把握住,蓝染除了如普通男人一般浑身一震,眼中竟然还一瞬间露出一股肃杀之气,只不过一瞬间便转瞬而逝罢了。 不知道十日感觉到了没有,他只是狠狠的握住,然后用一种极其缓慢极其煎熬的速度上下的捋动。蓝染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盯住他。 十日颇有成就感的笑起来,一手勾住蓝染的脖子,然后……交颈而过,声音诱惑一般沙哑:“呐,小蓝,你说……如果……我压了你会……怎样?”话未说完,人已经被蓝染狠狠的压在了床上,那捣乱的手也被用力的禁锢在了头顶之上。 蓝染的眼睛一瞬间情绪变幻,然后终于又恢复了平时的清明。 他感叹一般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整个人却在这个笑容中凌厉得如同出鞘的利刃:“十日哦,你还是这般……容易挑起男人的怒气。不过……”声音微微一顿,然后笃定一般:“你会么?你会压我么?就连银,让你压你都不压。谁都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美人吧?银他……可是很漂亮的吧?” 十日的神色变幻了一瞬,然后偏偏头,丝毫不在意被禁锢在头顶上的双手让自己呈现出一种“任君采拮”的姿态,反而做出一副感叹状:“是啊,有点后悔呢。” “哈哈……十日,别人看不懂你,我还看不懂么?你啊……”蓝染低下头浅浅的吻了吻十日还留着痕迹的脖子,然后嘲笑一般看着那双黑若夜的眼,“你啊……你怕一上了谁,就再也甩不开了,你怕会爱上别人。”那双黑亮的眼猛一收缩,然后归于平静。 “小蓝……”十日叹息,终究主动凑上了自己的唇。 耳鬓厮磨,然后是那剧烈的欢愉化作一道白光冲破了身体的禁制,也冲破这么多年来心灵上的禁制。 蓝染满意的看着身下的人在自己的手中瘫软成一片,那高嘲过后的呼吸,带着浓浓的慵懒味道,那泛着粉红的身体上落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只一眼,便是最好的媚药。 高嘲过后的十日懒得连脚趾头都不想动,轻轻一瞥蓝染的胯下,却是一阵低笑。 “居然还敢笑么?”蓝染轻咬一口十日白皙的大腿根部,立刻让十日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就着十日的白浊在早已开开合合盛情邀请的后|岤边缘缓缓的打着圈儿,那层层叠叠的褶皱,在粗糙的手指的抚摸下宛如初春的花朵一般缓缓绽放。 |岤口本就是极其敏感的地方,何况是高嘲过后的敏感身体? 十日瞪了蓝染一眼,双腿一收夹住蓝染恶意的手:“要就进来!” 终于没有忍住,蓝染低沉的笑起来,笑声愉悦的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胯下的张扬晃动了一下,蓝染带笑道:“你确定?我可是难得才要……” 十日撇撇嘴,火热的目光在那巨大的欲望上扫视了一圈,颇为自得的发现那东西竟然又微微的胀大了点。仿佛报复,十日伸出手指弹了一弹,换来蓝染的一声低吼,终于不顾十日的取笑挺身刺入。 高嘲过后的身体自然的分泌出粘稠的嗳液,不过显然不足以让那般巨大的东西进入那小巧幽密的地方。 蓝染握住十日的腰,汗水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十日的腹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进入着。 虽未经过细致的开拓,可是,那紧致的后|岤却仿佛有意识一样,滚烫的,紧紧的包裹着蓝染的欲望,却又没有完全阻碍。那艰难的进入过程,更甚来说,倒不如说是亲密的调情。 蓝染这样的人,何时为别人如此隐忍过? 十日看着这样的蓝染,心头一瞬间竟然有暖流流过。 经过了这么多世,十日早已明白,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尽为别人放下一切。所以,那力所能及的放弃,那最大范围的容忍,反而让他更加的深深的感动着。 这样的蓝染呵…… 十日伸手抱住蓝染,紧紧的抱住蓝染,两人相连之处便在这样突然的拥抱中噗嗤一声密不可分,换来两人都情不自禁的一声低吼。 “哈……嗯……” “啊……” 原始的律动渐渐迸发,肉体与肉体的碰撞,粗重的喘息和着滛靡的嗤嗤声在房间中来回的荡漾。 十日尽力的张开着身子,迎接那一次深过一次的进入。纤细有力的双腿紧紧的缠绕着蓝染精壮的腰肢,仿佛两颗纠缠的藤萝…… 月光透过扯掉帘子的窗透进来,印着床上的两人:匍匐的,重叠的,交折的…… 后来 十日醒来的时候带着一贯的迷茫,所以,他动了动身体,皱了皱眉: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啊? 他半眯着眼伸出手指摸摸索索的探到自己身后,然后碰了碰那个与自己深深连接在一起的东西,然后又碰了碰…… 早在十日醒来的时候一贯浅眠的蓝染就已经醒了,可是,像所有喜欢看十日刚醒来的那一刻的人一样,他只半撑了头笑眯眯的看着十日迷迷糊糊的举动,笑眯眯的看着他迷迷糊糊的一再的触碰两人相连的私|处,然后翻身而起,在十日的一声惊呼中将他压在了身下。 十日迷茫得如同蒙上了一层水雾的眼睛这才渐渐清明了起来,然后啊呀一声鼓着眼睛看向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撇了撇嘴道:“下去!”一点不容情的模样。 蓝染动了动深埋在十日体内的欲望,看到十日略带赧色微微透出些薄红的脸,显得心情极度愉悦:“可是,是你自己勾引他的哦……”粗糙的手指极度情se的顺着十日的背脊下滑,沿着那凹陷的脊沟来到敏感的尾椎,埋在十日颈边的脑袋轻轻的蹭了蹭十日光滑的脖子,轻轻的啃噬着蛊惑着:“呐,十日感觉到了吧,”身子一顶,便听到十日骤然加重的呼吸,“那么……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过你呢?这是十日的原因吧?昨晚,十日晕过去了哦……” 十日的脸唰的一下红透,恶狠狠却怎么都显得中气不足的样子瞪着蓝染显得格外“开朗”的脸,狠狠的掐上他的脖子:“那个……是你的体力太好了!” “那,我就当作是对我的褒奖了。”蓝染愉悦的笑起来,掰开十日放到他脖子上的手放到他的身后,停留在两人紧密的交合处,声音渐渐嘶哑了起来:“呐,十日,感觉到了吗?”毫不客气的律动开始进行,蓝染一直抓着十日的手感受着那深深拔出又深深进入的私|处,一直望着十日,仿佛要让他确认两人的交合一般。 十日黑色的眼睛里风云涌动,着迷一样看着眼前的蓝染:精瘦的胸膛上是十日昨晚不甘示弱时留下的吻痕,满布的汗水在那偏深的色彩上流动,偶尔两股碰撞、汇聚,便啪嗒一声滴落到十日的赤裸白皙的胸口上,仿佛还能看到那被两人体温蒸腾而起的雾气,让眼前的一切显得那么滛靡而充满诱惑。 十日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他濡湿的发,然后被他一把抓住,放到嘴里细细的吮吸起来。温暖濡湿的舌尖绕着纤细的指尖温柔的打着旋儿,一点一点的舔舐着,浅棕色的瞳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十日舒服得如同猫儿一样的神情,然后恶意的狠狠一顶,几乎让十日整个人都顺着他的动作颤动了起来,然后条件反射的惊叫一声抱住蓝染的脖子,却……让两人更加紧密…… 十日,我才知道,原来人是这么的贪婪,一旦得到,就想要更多,更多……仿佛永远不会满足。十日…… 我是如此贪婪的看着你在我的身下辗转呻吟…… 蓝染低下头,细细的舔舐着那每一寸都让他着迷到想要吞下去的肌肤,一寸一寸,让每一寸肌肤都因为他而泛起浅浅的粉红色,让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滛靡的唾液,然后,衬着他的皮肤泛出浅浅的光泽…… 激|情过后的十日还懒懒的趴着,享受着那高嘲过后一波一波的余韵,蓝染却已经将他搂起来,抱在怀里,然后摩挲着他的耳朵在耳边低声道:“十日,让阿修罗去现世学习吧。” 十日嗖的睁大了眼睛,扭过头去看他。蓝染却就着他的姿势又狠狠的吻了一遍,几乎逛遍了他的口腔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带出闪亮的银丝。 “你该不会是嫉妒吧?”十日颇有些怀疑的道,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呵。 蓝染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手臂狠狠的搂了楼十日纤细却十分柔韧的腰。柔韧到什么样的姿势都能够完美的呈现出来…… “十日,你不可否认,阿修罗即使力量在不断的强大,可惜,他的情商却像个孩子一样。你确定你能够教好他?况且,让他到现世系统的学习的话,是最好的办法吧?” 十日沉默,却不得不承认蓝染说得对,就连他自己也的确有过这种想法。可是,那个孩子的话,还是会不放心啊…… “但是,现在的虚圈跟尸魂界的关系十分紧张吧?阿修罗这个时候去现世的话不会太危险了么?”十日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发问。 “当然不会!”蓝染有些愉悦的感觉到了十日的松口,“尸魂界会害怕逼急了你,你会给我打开通往王座的门。而且,他们知道,如果真逼急了你,即使有阿修罗在手,也没办法阻挡你的杀戮的。而且,你就这么信不过自己的半身么,十日?何况,你的那些个小朋友还在现世吧?他们对你的愧疚,会转化到对阿修罗的好上去的。” “蓝染!”十日盯着蓝染的瞳子,然后斩钉截铁的道:“你真是个j诈的家伙!”居然连人心都算计进去了。 “呵,谢谢夸奖!” 阿修罗走的时候十分不乐意,但是,十日笑眯眯的牵过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立刻让少年虽然一步三回头不过到底还是走了。 十日颇为无奈的回头,对了蓝染说:“我怎么觉得我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坏事。” 因为两人的关系的彻底改变,蓝染如今即使在人前也会显出对十日的亲密,比如即使是会议上也会让十日坐到他的旁边,或者干脆将他半拦在怀里。 他是虚圈的王,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旁的人,哦,这里应该说是虚,都不会说什么。他和他,到底都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 只有市丸银,偶尔的一个眼神落过来,带着些淡淡的,却深入骨髓一样的哀怨,或者……叫伤痛。 但是,蓝染不说什么,十日便也装作不理会。 只有那只冲动的波斯猫,头一天的时候啊的一声跳了起来,甚至碰翻了那么重的凳子。这让十日皱着眉头觉得十分疼痛的看着波斯猫的腿。 而葛力姆乔的一句话却让他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他颤抖着手指,指着十日和蓝染,终于喘匀了气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都是男人吧?” 蓝染看着他颇为无理的动作以及行为,挑了挑眉,强大的灵压一下子扑过去,葛力姆乔立刻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跪倒在地上。蓝染就这么坐在他的位置上,一手拦住十日的腰,动作一点都没动的睥睨着葛力姆乔:“哦,葛力姆乔不知道么?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做的!”最后的做字分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但是,我的行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呢?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费卡捷克。”然后,那浅棕色的瞳子便投向了仿佛静止一般站在一边的乌尔奇奥拉。 带着绿色泪痕的破面眼中闪过一丝光华,然后恭谨的道:“会让他明白的,蓝染大人。” 恭谨,十分的恭谨,或者说愉悦到少见的恭谨。 然后,接下来至少有十天,十日都没能再见到那只活泼好动的猫咪,然后再十天以后,全虚夜宫都听到了那活泼好动的声音:“乌尔奇奥拉——你这个死面瘫——我要杀了你——你——你——”尾音一圈一圈的回荡在寂静得仿佛死水一样的虚夜宫,不断的消逝,不断的被更加愤怒的声音填补上去,所以,一直响彻了整个芳香的下午。 那天,十日觉得虚夜宫的天空格外的晴朗。 阿修罗现世行 当老师把那个绝对酷似十日的人领进教室的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有一瞬间的怔忪。 当初,十日被蓝染带去了虚圈,便没有人想着他能够再回到学校,毕竟,蓝染那种人呢,即使面子上看起来有多儒雅多亲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内里的强势,所以,即使有朝一日十日来到现世,那么,便是与尸魂界正式为敌的吧?所以,即使十日蓝染这种人不管别人怎么想,尸魂界毕竟名义上是维护现世的和平的机构,何况是十日这种与尸魂界本就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的人。他们到底还是为十日打点了一切,就是学校,也有人为十日办了退学的手续,说是转学了。 如今,却……突现阿修罗…… 年轻的班主任一见到阿修罗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不过蓝染早就给阿修罗准备了合适的身份,说是十日的孪生弟弟。其实这倒也不算胡言乱语。不过,其实蓝染到底也能够不把阿修罗送来现世就是了。 十日的确是个懒散的人,偏又宠孩子得很,的确是个不能好好教孩子的人。但是,他蓝染呢?他蓝染手下,要说为人处世精明干练的人,不是没有。要说学识见识博大的人,倒也不少。真要教,这些人便足够了。只是,他蓝染不愿意罢了。 这么个孩子,倚着他与十日的血缘至亲,若是在身边,便让旁的人生生的被比了下去。蓝染这般的心高气傲,岂能服气? 教室里一阵安静以后,在黑崎几人的面面相觑中,浅野启吾是第一个泪奔上去妄图一般抱住一句话还没有说过的阿修罗的。 天知道,他浅野启吾虽然不说,但是,对那个总是笑眯眯,总是对着他一脸无奈不过还是任他欲与予求的人有多少的舍不得,甚至还想,哼,居然连转学都不给我说一声,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 当然,在浅野启吾的心目中,几乎所有人都是他的“最好的朋友”。 黑崎一护他们是还没有见过阿修罗的,所以即使觉得有点怪异,还是由得浅野在黑了脸的老师的注目下以一种超越普通人的生理极限的诡异姿势飞扑了上去。 但是,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会叫人措手不及。 阿修罗是怎样的人? 十日自然是觉得他纯洁宛若稚子,但是,就拿父母的心态来说,谁不觉得自家孩子是最好的最宝贝的,生怕别人看不见? 仔细想想他阿修罗过的日子,那么长的日子,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能不心理变态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他一出来便是见惯了虚圈的强者为尊,见惯了虚之间的生杀之事。 十日之所以一直觉得他单纯,一方面是因为他真正诞生的年岁短,只见着了那么些人那么些事,的确比普通人的眼界小得多;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十日的确是没有什么心思的,宛若镜子,就这么真真正正的站着,任你看,任你查,于是再黑暗的事也会下意识的去原谅了:你看,若真是不好的,他能这么无谓的露出来么?于是,便愈加的看人家的孩子是根草,看自家的孩子是块宝。 待大家还在惊叹于浅野启吾的突然“露一手”,他人已经嗖的飞了出去,撞翻了几张桌子,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教室里的安静突然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 班主任老师也呆滞了。原来的凤十日就是个看起来乖巧,惹起祸来能气死人的主儿,现在这个……这叫……暴力倾向……吧? 年轻的老师额头的汗那是唰唰的冒,十分遗憾自己开始看走了眼,怎么觉得这个孩子自闭安静可爱呢?其实她不知道,阿修罗已经早在凤十日对于现世什么法律啊规则啊的叮咛中没下重手,不然,他的一脚能叫这个让他寒毛直竖的人灰飞烟灭。 这个人,那亮晶晶的眼睛太诡异了! 阿修罗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一点波动也没有的垂着眼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浅野启吾。他的手微微一动,满教室的人立刻心惊胆战,黑崎一护更是一下子冲到了启吾的身前,神色凝重的看着他,哪知他只是伸手拽了拽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校服领带,便这么扬着那双墨一样却透着点点光泽的眼睛看过来。 黑崎一护一怔。那双眼睛怎么说呢,透彻清凉,在那双眼睛里,似乎连杀戮这样的事都可以无知无觉,都可以漫不经心。那是,最最深沉的黑暗,最最残酷的纯洁,这样的眼睛,竟然让黑崎一护也禁不住退后了一步,惹得茶渡泰虎猛的木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阿修罗却只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浅浅的弧度自唇边荡漾开去,明明该是温暖的,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这才是真正的修罗啊,十日,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才敢这样的表现,因为我怕啊……我怕我这样的修罗是没有办法守护你温暖的笑容的。 不管他到底看过多少事,不管他的生命是不是因为诞生时间的短暂而纯白若纸,但是,十日都忘了,或者说刻意忘了,他是内里虚,这样的虚的本身便是疯狂的血腥的杀戮的。 或者,即使是这样,即使凤十日那个人明白清楚知道也是不会在意的吧。凤十日那样的人,本该就是为一人而屠尽天下的疯狂的家伙,比之虚,过之……而无不及。 “你不是十日。”石田雨龙从一开始的震惊和狂喜中恢复过来,推了推眼镜缓缓的站起来,看着那个黑暗得如此纯粹的人缓缓说到。语气平静却出奇的坚定。 那双眼睛,不可能是凤十日那个笑得狂妄的人的。 阿修罗这才把那冷飕飕的目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9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9部分阅读 光从黑崎一护身上转开落到了深蓝色短发的少年身上。黑崎一护这才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赶紧抱起浅野冲出了教室。 其实,论武力,论厮杀,他倒不一定绝对会输在现在的阿修罗身上,大概最多会拼得个两败俱伤吧,但是,有些人天生积累的杀气天生疯狂的气息却是他这般正常环境下长大的少年永远无法拥有也……永远无法体会的。 那种孤独与绝望。 那种期待与渴望。 所以,遇到了,便会全心全力的去接近,去万劫不复。 阿修罗的眼光平静而毫无波澜,恰恰是这样的眼光却让人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石田雨龙,终于在石田雨龙的拳头都紧紧的握了起来的时候展颜一笑:“你是石田雨龙吧?我知道你,十日说起过。唔,他貌似很牵挂你的。” 这样的话,才突然显出这个人还是个孩子来,与他的形象一点不符。让石田雨龙也是一愣。 冷汗早就浸透了里面的衬衫的年轻老师立刻趁着这个机会打着哈哈插了嘴,对着大家安抚的招了招手:“呐呐,大家先坐下。这位是凤十日的孪生弟弟,叫凤修罗,今天转到我们班上来,大家以后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说到后面,突然想起那个被阿修罗一脚踹翻的浅野启吾,立刻就有一种被扇了一耳光的感觉,有点说不下去了。 还好,阿修罗记起十日教的礼节,还好他想起十日对石田雨龙的重视,于是虽然僵硬依旧恭恭敬敬的弯了个腰,硬邦邦的说了句“请多指教”让老师下了台。 只有石田雨龙,怔怔的看着阿修罗走到曾经凤十日坐的那个位置上,坐下,趴下,睡觉,仍旧有些身在梦中的感觉。 阿修罗啊……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戴着半面银色面具,明明不怎么愿意,却依旧愿意为了他的安全特意改装前往尸魂界的人。 他不由得想起,那双极之丘上的一战,即使是面对蓝染这样的人,他依旧在镜花水月出鞘的那一刻猛然回头对自己大吼到闭上眼睛。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少年被带走的时候,自己却不曾能够出半分力气。自己在练习,自己在变得强大,可是,最初的强大的原因却是想要不再拖那个人的后腿。然而,一切成空。 他不由得想起,原来,那个半面银色面具覆面的阿修罗已经不再会为了他这样的一个人而出现了,阿修罗已经不再是凤十日的掩饰了,阿修罗已经可以这样的对着他说凤十日很牵挂你,而这话的前面,还有“貌似”两个字。 原来,一切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即使他明白,如果有一天他遇到危险,那个少年还是会黑发黑眼灼灼光华的出现,相救,但是……若有一天,他与那阿修罗同陷困境,他却不会再向他伸出手了。 原来,那么可笑的测试要到身临其境的时候才能体会出里面的辛酸来:当他与他同时掉进河里的时候,那个人会救谁…… 连问……也不需要了。 他已有了要誓死保护的人,而那个人……不再是他了。 他的信仰终究不再是他了。 是啊,原来他才从那个本应该被他称作父亲的人嘴里得知了那些过往,震惊之后,却是欣喜的。原来,他对他是那么的重要,重要到成为了信仰的地步,重要到成为那样狂妄的人的信仰的地步。只是如今,却物是人非了,真是薄凉的词呵…… 他的爷爷,石田宗弦曾经交给那个孩子他的信仰,他曾经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应该守护的东西,那么,我把我在意的东西分给你好了,你来替我守护”。可是,如今,不需要了,信仰什么的都不需要了,因为啊,那个神一样俊雅的少年已经有了自己想要去守护的东西。而这,应该是宗弦那个交托的最终目的。 石田雨龙仰起头,在这阳光明媚的教室里偷偷的偷偷的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流下泪来。 永别了,十日,永别了,那个我的十日…… 被劫的井上 阿修罗到校的第一天的横来一脚奠定了他在学校的强悍地位,于是,不论他是上课睡觉还是不交作业,老师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小强三人组倒是偷偷的观察了他几天,嘀嘀咕咕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现世的街道整齐而宽阔,但是,那些拥堵的人群却始终让阿修罗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明明身边的人多到可以真真正正摩肩擦踵的地步,却仿佛没一个人能够真正的靠近一样。而那个让他真正觉得温暖,真正让他在他的怀中沉眠了上百年的人却又不在。 阿修罗不禁仰起头,对着某个j诈狡猾暗地里下绊子的家伙露出不屑的样子,甚至在心里偷偷的比了一个才学会的不雅的手势。 靠! 跟着阿修罗来服侍他的一个小破面有一头短短的黄|色碎发,穿着清凉的高腰窄裙,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倒是个灵活的人儿。因此看了阿修罗那个样子便大概能够想到他的思绪,也就嘻嘻哈哈的背着手跟在他后面蹦蹦跳跳的不说话,然后突然撞上了猛然停下来的阿修罗的背,不满的揉了揉鼻子,顺着了阿修罗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是家卖影碟的小店子。 原来,那卖影碟的小店子的玻璃橱窗上,贴了一张画报,居然是两个美貌的男子一副情难自禁的样子重叠在一起。自然不是真人,是漫画罢了。自然也有那些毯子什么的遮了重要的部位,但是,这么一看,阿修罗就想起他与十日那个美好得难以置信的一场欢爱。竟然忽然觉得有点面红耳赤,恍惚这人来人往的街头人人都窥见了他心里的那点小秘密。 “艾尔奎,你去……嗯……帮我把那个买来。”阿修罗故意将目光转开,却仿佛不在意的这么对跟着自己的小破面说到。末了,还加了一句:“要是还有别的,都一并买了。” 艾尔奎虽说看着小,可是,谁都知道,这些虚啊破面啊的年龄是不能看表面的,谁知道他们活了多久了?整个虚圈,恐怕也就阿修罗算得上年轻的。再说了,阿修罗在虚圈的时候对十日的态度早就让旁人看得明明白白了。所以,她自然是知晓阿修罗那不好说出口的事的。于是,俏皮的惦着脚尖转了个圈,也不管店主看到她一个小女生这么急匆匆的冲进去大张旗鼓的一拍柜台,伸手一指那画报,中气十足的一句:“我要这个!唔,还有男男的么?管他动画还是电影,都给我翻出来!”时,那个吃惊样。 待她高高兴兴的跟打完劫似的跑回来,却是一手一个袋子,里面还有许多“不宜外露”的“珍品”。 “喏,阿修罗大人。”艾尔奎偏着头将手中鼓囔囔的袋子在阿修罗眼前晃了晃,两只圆溜溜跟弹珠似的琥珀色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嗯。”阿修罗看了两眼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却见到那影碟店的老板冒了个头出来,看了两人的“互动”啧啧的摇了头。 阿修罗在心里恨恨了两下,到底是抄着手转身走了。那老板还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死里逃生”。 转角处忽然冒出一个金发的脑袋,偏着头看向旁边浅紫色眼瞳的少年状似疑惑的问道:“喂,海城,刚才那个是……十日……吧?” 旁边高出他一个头的少年向远处凝视了一会儿才笑着拍了拍金发少年的头,惹来金发少年一阵暴跳:“那不是哦,尤西。你仔细看,十日的话,绝对不是那个表情。而且,呵呵,十日要稍微矮一点点哦,尤西的观察力还是不行啊!” “海城!你这个家伙……”金发的少年愤恨的扬起了拳头。 十日,你在哪里……还好吧? “什么?井上被抓了?”黑崎一护难以置信的拍案而起。 对面的联络器里,山本元柳斋重国手握木杖严肃的扫视了一眼这个冲动的代理死神和他身后那些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明显面色不虞的几个同伴。山本的眼神晃动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过终究只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异常认真的说到:“不!黑崎一护!我所说的不是井上织姬小姐被抓,而是……她背叛了,是……背叛!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你什么意思?井上怎么可能背叛?先是十日,现在终于轮到井上了吗?”黑崎一护几乎就要冲上去砸了那联络器里的白胡子老头,却被日番谷冬狮郎一个跨步瞬间出现在他的前面,唰的一声,背上的冰轮丸半出鞘,浅绿色的眼瞳看向急躁的黑崎:“黑崎一护,请注意你的言行。” 黑崎正要发毛,看向那双浅绿色的眼瞳,却不想看到了一丝掩藏得很深很深的疼痛。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来“先是十日……”,忽然明白那一句话伤了多少人,于是,终于冷静下来,呆呆的站到了一边,只是手却始终紧握成拳,无法放开。 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那种疼痛仿佛绷到了临近点,一时无法自控。黑崎这个时候才明白,当初那个转身跟着东仙要离开的人虽然笑着,心里却是多么的难过。于是,手又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 “既然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性质,那么……”山本苍老却透着精练的眼睛缓缓的透过那电视一样的联络器扫过屋内众多的人,日番谷冬狮郎、黑崎一护、石田雨龙、茶渡泰虎、朽木露琪亚、斑目一角以及绫濑川躬亲,看着他们或紧绷着脸,或明显的带上了不满,暗自叹了一口气,终于一顿手中的木杖沉声道:“我宣布,任何人不得前去解救井上织姬!” “什么话?说什么不能去解救。好啊,我不依赖你们这些所谓的死神,我自己去还不行吗!”开始还是小小声的嘀咕,到后面已经接近于怒吼,黑崎一护紧紧的拽着自己颤抖的拳头,猛然抬头看向那个联络器里的老人,双眼竟然已经泛红。 “死神?这就是你们死神?说什么要保护现世,说什么要保护人类,哈,真可笑,亏我还……果然,我不该看清楚的!”黑崎一护的话令山本深深的皱起眉来,他身后的几个死神已经呆滞了,待回过神来,日番谷和躬亲他们几个才嗖的一个瞬步上来,将发怒的黑崎压在了地上。 露琪亚呆呆的看着被压制得无法动弹,仿佛困兽的黑崎一护只能喃喃:“一护……一护……” 茶渡和石田对视一眼,刚要动,房间里忽然出现一阵波动,一闪古旧的雕花木门徐徐打开,两人已经被那憾天的灵压压制得瘫软了下来。回过头去,只见到挠头挠背的剑八和紧皱着眉头的朽木白哉。 “兄长大人……”露琪亚的双眼泛红看向如今唯一能够倚靠的人。 白哉冷冷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那几个死死的压在黑崎一护身上的死神:“这是干什么?” 明明不是自家老大发话,躬亲和一角还是抖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站了起来,腰杆儿挺得笔直。只有日番谷,看了一眼黑崎,见他的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这才放开。 白哉皱了皱眉,小小动作却让一角和躬亲偷偷的对视了一眼。 白哉回转身,银白的凤花纱幽幽一晃,留下冷冷的一句话:“露琪亚,跟我回尸魂界。” 露琪亚顿了顿,终于还是答了一句:“……是。” 剑八看了自己的部下一眼,咧嘴一笑:“走了,走了,真是无聊啊,像这种任务。果然,还是回去厮杀一场吧!哇哈哈!”转身率先走进穿界门,一角和躬亲立刻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喂,白哉。”朽木白哉的脚步一顿,难得的,眉头又皱了一下,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被叫住,还是因为那个称呼,或者……别的什么。 “当初,十日被抓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救他?”黑崎一护依旧维持着那个趴在地上的难堪姿势用一种低沉的压抑的声音问到。 白哉回头,扫了他一眼,不答,迈开步走进了穿界门,身后……跟着同样默然却明显有些分心的露琪亚。 朽木家,花开花落年复年,却……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繁花落尽的凄凉。 白哉站在花树下,长身玉立。 曾经的那一天,他与他在树下欢快的吃着火锅,那个人辣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吃得欢,那一天,朽木白哉还清晰的记得,如今却已经…… 露琪亚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的兄长身后,看到兄长并不出声,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兄长大人,真的……真的不去救井上和凤大人了么?” 白哉伸手接住一片粉红的花斑,柔嫩的粉色落在他格外白皙仿佛珍珠一样的掌心中,显得十分好看。他将手掌一翻,粉红的花瓣便飘摇的落在了地面上。 “你清楚井上的能力吧?” “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兄长是在与自己说话的露琪亚摸了摸自己的章鱼头,忙不迭的点头,“知道啊知道,很厉害的能力呢。” “那个能力……应该说,与十日的能力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还远远比不上十日就是了。所以……”白哉抬起头看向那繁茂的樱花树,没有再说话。 “所以?”露琪亚迷茫的继续摸着自己的章鱼头,然后眼睛一亮:“所以,蓝染抓走井上,就说明他并没有得到凤大人的能力是吧?” 白哉回头赞许的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嗯,山本队长之所以不允许你们前去解救井上也是这个原因。不过……算了……”白哉想了想,问到:“你们班上来了个阿修罗是吗?” “诶?”听到兄长开始询问正事,露琪亚立刻恭敬的回答:“是的。据老师说那是凤大人的同胞兄弟,但是……”露琪亚抬眼看了白哉一眼,才道:“据我对那个人灵力的观察,他……应该是虚,而且,拥有很强的灵力。但是,很奇怪的是……是……他的灵力与凤大人的灵力十分的接近,几乎达到了一模一样的地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差点也认错了呢。” “是么?当然相像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诶?”露琪亚不明所以。为什么兄长大人现在说的话都是我听不懂的呢? 决战前夕 橘子头的少年背着一个包转身准备出门儿,走到门口边却又仿佛定住了脚一般慢慢的往回蹭了两步。 简单的小诊所里还亮着杏仁儿黄的灯光,那是母亲还没去世的时候装上的,因为怕那个又爱哭又怕黑的小一护晚上哭,所以,小诊所里通常整夜整夜的都亮着那盏小小的杏仁儿色的灯,柔和的光,仿佛母亲温柔的手,一点儿不会扰着酣眠。 黑崎一护放下包儿,往回走了两步,上了楼梯,轻轻的推开妹妹的房门。果然,两个家伙还是一样的习惯,又没锁门。 黑崎一护轻手轻脚的走到夏梨和游子的床前,静静的看着这两个妹妹。 母亲去世得早,那个夏天,不懂事的黑崎一护和两个更加年幼的妹妹抱在一起哭得鼻涕眼泪满脸都是,但是,那个夏天之后,那个不懂事的夏梨,不懂事的游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游子身体不好,但是依然承担了四口之家的母亲一职,小小的年纪,围着快拖到地上去的围裙搬了板凳站在厨房里洗菜切菜,然后会笑着招呼大家:“来喽,开饭了。”一脸的笑容,就像妈妈一样。 偶尔切到了手也是偷偷的藏着不让大家发现,晚上才摸着起床,满诊所的翻药。 黑崎一护其实也是一次半夜上厕所才看到,看到那个在夜色中摸摸索索偷偷摸摸前行的小女孩儿,黑崎一护差点哭出声来。一回头,却看到爸爸,叼着一根烟,啪嗒啪嗒的抽。 那天以后,厨房显眼的地方总会有一盒止血药,只是,过了不久,这盒药就再也用不上了。 夏梨的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学不来游子的乖巧,却依然是个懂事的妹妹。游子身体不好,夏梨就每天骑自行车载游子去上学。在学校的时候,谁欺负她自己,她不会说什么,但是,一旦有人当着游子的面说些惹她哭的话,夏梨总会像一只被惹怒的豹子一样扑过去就是拳打脚踢。有时是男孩子,有时是女孩子,每次打架,夏梨一个人还要护着身体不怎么好的游子,总是会受点伤的,却依然忍着疼,挥着拳头对游子说:“没事!总不能白白让人欺负吧!”于是,从小到大,不管是去她最喜欢的踢足球还是什么,夏梨总是习惯的捎带上游子。有时人家也会抱怨夏梨总带这么个拖油瓶,夏梨听了这话总是拉上游子转身就走。 “夏梨,游子……”一护俯下身子,将两个世上最好最好的妹妹搂进怀里,怀中的游子梦呓了一声,翻身窝进了夏梨的怀中,蹭了两下,轻轻的唤了一声:“妈妈……”嘴角噙着小小的幸福。 “对不起,夏梨,游子。哥哥……不能放着一直的朋友同伴不管。哥哥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了,这次必须去改回来。夏梨,游子……”一护的眼泪落入温暖的被窝儿里,转眼便被被窝儿贪婪的吸掉。 毕竟才十多岁的少年,如今却要去对上那似乎绝对不可能战胜的人,偏偏,尸魂界还不肯施以援手,孤军作战的凄凉,让这个一贯坚强的少年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却……被少年迅速的檫掉。 床上的夏梨翻了个身,将游子紧紧的护在怀里。眼闭着,嘴里却突然冒出一句话,清晰异常:“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游子的,不用担心。” 一护惊得退后一步,却忽然笑了,点点头,轻轻的关上房门,走向玄关,走进那茫茫的夜色。 他的身后,那温暖的杏仁儿色灯光中,一个形状猥琐的人却站得笔直,默默的看着少年的身影远去,消失。 “去吗?”一个身影忽然从房间的角落里走出来,指间夹着一根烟雾缭绕的香烟。白色的发泛着极浅的莹蓝色光晕,无框的眼镜遮挡住了那双冷酷犀利的眼。 邋遢的大叔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抄着手道:“哎哟,来问我干嘛,你又不是个没主意的人。怎么,你儿子也偷偷溜了?” 对面的人脚步一滞,手指一弹,指间的烟头嗖的一声朝面前看着就闹心的人射过来,被他轻易的侧身躲开。白发的人斜眼看了邋遢的大叔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寂寞的黑夜里,橘黄|色头发的少年穿着黑色的死霸装,背着巨大的被绷带紧紧缠绕着的斩魄刀踽踽独行。身边什么都没有,除了半夜的虫鸣和偶尔出现的橘黄|色灯光。 然后,他看到了他的前方,在那个破旧的犹如是贩卖孩子的不法场所的浦原小商店前,站着他的同伴。 依旧穿得一丝不苟的石田雨龙,白色带条纹的战斗服。 憨厚的茶渡泰虎,静静的看着他走过来。 甚至,那阴影中还走出来两个连一护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人——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 橘子头的少年偷偷的转过头,抹掉一瞬间涌出来的眼泪,然后大大咧咧的对着几个同伴吼道:“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可恶的死神一个人去出风头?”石田雨龙难得的开了个玩笑,不过手指依旧习惯性的顶了顶自己的无框眼镜。 其实,他只是想去见那个人而已,见一面就好。 “以前就约定好的。”茶渡泰虎望着黑崎一护木然说到。以前就约定好的,以后一起打架。 露琪亚摸着自己的章鱼头眼珠子生辉:“兄长大人同意我来的哦!” 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和恋次,随即又点了点脑袋。其实阿散井很怕白哉的,所以,看他这么得意的跑出来,应该是得到了同意的,至少也是默许。 露琪亚得意的一脚踩在路边的台阶上,学着白哉的木人脸和死人语气:“我只是听从总队长的命令将你们带回来,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 黑崎一护和石田雨龙长长的哦了一声,心想,原来白哉这家伙也知道钻空子啊…… 于是,那样的夜晚,生死之战的前夜,似乎连空气都温暖了起来。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知道有同伴在你的身边,而你的身后,有你的家人在等待着你回来。 只是,他们都忘记了,那个叫凤十日的人,当初就是在这一群人身边被孤独的带走。那是多么鲜明而又可笑的对比哦…… 井上织姬vs凤十日 虚圈的天空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漆黑空洞,像是要把什么吞进去一般,可是,没有。它反而吐出了——几个人,背负着武器,有着执着的眼神。 粉红色头发的第八十刃扎艾尔阿波罗?格兰兹长长的手指在柔软的键盘上欢快的跳着舞,他愉悦的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角,发出兴奋的哼哼声:“嗯,来了呢,不得不说,浦原喜助真是个天才啊,如果不是一直在注意着的话,这样聪明的应和着虚圈灵子流波动的一瞬间进入还真是不容易发现呢。”手指抓起旁边的通讯器,嘟嘟的声音过后,是扎艾尔阿波罗上下跳动的声音:“嗯,是的,已经进入虚圈了,需要在下为你效劳吗?……哦,好的,谨尊你的吩咐,蓝染大人……” 暗金色的双眼兴奋的注视着在黑漆漆的研究室里不断的闪烁着动人的光芒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清楚的显示着那些自以为没有人知道的进入了虚圈的救援军。 听完汇报的蓝染转动王座回头看了那个低垂着头站在阴影中的黑发少年,略微笑了笑,十指交叉抵在鄂下:“十日,怎么样?” 少年沉默了一瞬,然后抬起头,眼睛明亮,却透着置之死地之后的绝望和嘲讽,然后用一种满是讥讽的语气平静的说:“啊,很感谢你的礼物。”末了,一顿,语气里又透出疲惫来,那种讥讽的语调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慢走几步,依身靠入蓝染的怀里,将头紧紧的抵在蓝染的脖子上,淡淡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在感谢你。” 蓝染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拉动那个少年,只轻柔的一遍一遍的用宽厚的手心抚摸着他的后背。待到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下来,才出声道:“怎么样?要去做最后的告别吗?” 少年抬起头来,那些情绪已经消失无踪,他略微勾勾嘴角,孩子气的别过头:“用得着吗?”却还是站起来,顺着后面长长的螺旋状梯子慢慢的离开。 他的身后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轻轻的说:“十日,其实……你很弱。” 十日苍白的手放在白净的高耸的大门上,门边的两个破面恭敬的给他行礼。 十日有些奇怪,自己以前明明是没有这么苍白,这么无力,这么……仿佛要剥落了一样的感觉。然后,手上一用力,终于,嘎吱一声,门开了,门后,是那个金发的少女,那是……与过去的告别式。 井上织姬本能的在门开的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看清楚那个人的时候欣喜的跑了上来,最终停留在与那人几步之遥的地方,略有些迟疑的唤了一声:“十日……同学?” 十日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反手关上门:“啊,是我。” 井上终于不再迟疑,走上前来想要抓住十日的手,却被十日轻松的闪开,井上有些迷茫而无助的咬紧了下唇:“十日,你……还好吗?” 十日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显出嘲讽来,随意的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清冷的月光从带着铁栏的窗口处洒满整个房间,让这个被月光浸滛的人显得更加的疏离和……孤单。 十日翘起一条腿,重叠在一起,抬眼,黑色的眼瞳里无波无澜的看向有些手脚无措的井上织姬。其实,井上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不论是脸蛋还是身材。 “现在来问我不觉得已经晚了吗?织姬小姐。当初,你也是看着我离开的吧?” “不是的,不是的。”织姬忙不迭的摇着手,连连后退,“当初,当初,因为是知道十日同学跟蓝染的关系是不错的,所以,所以……即使去虚圈也不会有危险啊。” “哼!”十日纯真的偏了偏头,一指支起下巴,“我跟小蓝的关系是不错,可是,当初小蓝还是队长的时候跟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吧?”徐徐的语气透着疑惑,透着宛如稚子的纯洁,却吐出血腥的话:“可是,那些人……却都被杀了呢……”他摊开手,无辜的看着井上织姬被震得眼神涣散,低喃犹如恶魔:“所以,不要掩藏你们那些恶心的心思吧,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好了,我不会怪你们的。其实,我已经被放弃了吧?被尸魂界,被你们这些口口声声的念叨着同伴,念叨着朋友的家伙。哦,”他语气一转,拍了拍自己的手,“啊,应该怪我的,我不是你们的同伴不是吗?我没有与你们并肩作战过的说。可是,你们不是为了那些普通人都愿意去拼命的好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我?!老实说,”十日一把扣住连连后退的井上织姬的手腕,紧紧的抓住。 金发的少女已经泪流满面,却倔强的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嘴,任那呜咽的泪水滑过手心。她不停的摇着头,不停的摇,不停的重复着:“不是的,十日,不是那样的,不是的……” 十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那被压抑了很多很多年的不满,稍微松开了一点手劲:“老实说,比起尸魂界来说,我更加讨厌你呢。” 眼前哭泣的金发少女猛然抬起头,震惊的对视着十日乌黑的双眼。 十日抱歉的摊摊手,顺势放开她,重新坐回沙发,又是那个毫不在乎的凤十日:“因为尸魂界的一切,就像政治一样,无可奈何,却让每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腐朽。而你们,我只能说,伪善!”十日伸出手指揉着自己的额头,偏着头看着那个如今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子。 “哦,你知道吗,黑崎一护他们来救你了。” 对面的女孩子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们拿着武器一起对准了我,可是,在你离开的时候他们却一起来救你了。真是鲜明的讽刺呢!我该说这是人与人的不同吗?或者我应该跳出来指责你们的不公平待遇?啊,我果然是没有办法喜欢你的,当然,我不否认这里面有嫉妒。” “可是……可是……十日你那么厉害,即使……即使被带到虚圈,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吧?”金发的少女似乎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走近,然后拿指尖勾住十日的衣角,抬眼看他,眼中有亮晃晃的泪光,晃得十日眼疼。 十日唰的一下扯开自己的衣角,几乎是愤怒的看着井上织姬。他一步步的靠近她,她惊恐的后退,然后退无可退。 他的眼神在这一步步的对峙中慢慢的转变成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仿佛寂寞的空气中只剩下他一人而已,那漆黑如点墨的瞳孔甚至有一点点的涣散,如濒临绝望的兽:“是吗?不会受到伤害吗?你们看到了吗?看到我现在过得很好吗?是啊,我现在过得很好,可是,当初却痛得要死!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甚至,连挽留都没有!你们谁看到我没有受到伤害了?我疼痛的时候,你们这些自以为善良可靠的人在哪里?啊?每个人,每个人都是如此,每个人都说是为我好,每个人都说可以让我幸福,可以让我荣华富贵,然后便理所当然的把我推出去,把我抛弃,好!很好!你们都好得很!”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如无助的孩子:“为什么呢?我怎么都没有办法想通啊!我明明比你能干,明明比你厉害,就算是利用吧,该被抛弃的也不应该是我啊……不应该啊……” 井上织姬连连的后退着,她神色慌乱的看着眼前同样神色慌乱的人,然后一不小心撞翻一张厚重的凳子,差点摔倒,可是,眼前的人却不放过她,仍旧一步步的向她靠近。那怨毒的声音甚至紧紧的贴在她的耳旁。 她错了吗?她有什么错?下那个命令的是尸魂界,大家都在执行,为什么现在要对着她一个人大吼大叫? 她错了吗?她不够强大啊,她哪里有能力去反抗?而且,而且,他明明过得很好啊,为什么要装出这个样子来指责没有犯什么错的她?她只是……只是……自私的放弃了一次而已。自私……没有错的,自私的人不止她一个啊…… “不要——!你走开!你走开!你不要靠过来!”金发的女孩子慌乱的挥着手,曾经柔顺的金发被泪水沾湿在脸上,杂乱而难看。 尖锐的指甲刺入十日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鲜红痕迹,冒出几滴血珠。 疼痛让他骤然清醒。他自嘲的一笑。这算什么?欺负一个小女孩子吗? 他深深的呼吸了两口,那急速跳动的心脏终于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咚的一声落入胸膛,震得他整个身体都麻木了。其实,早就该麻木的。 他慵懒的卷了卷自己长(zhang)长的发,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颤抖的抱着自己的身子喃喃自语。他叹息一声,提步向门口走去,淡漠的冷漠的声音传来。 “不要以为你自己很重要,你以为你的能力真的值得蓝染为你做这么多吗?你不过是蓝染送给我的礼物,让我斩断过去罢了。痛是痛了点,不过……”十日伸手抚上跳动的胸口:“毒瘤这种东西就是要狠狠的挖出才行。”他顿住脚步,看向那个还缩成一团的家伙,皱了皱眉。 怎么会这么脆弱呢?还好自己不是她,不然早就崩溃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值得那么多的人前来不要命的救人呢?难道……我就始终比不上别人吗? 他们来了,却不是为了我。啊,或者吧,我也是顺带的。可是,他们来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话怎么听着像檫肩而过的姻缘一样笑人呢? “不要做多余的事,井上织姬。” 十日推开门,门轰隆一声响。 所有的人都说我很强,于是,每次都被理所应当的做为献祭奉献出去,心安理得。可是,只有一个人说,我很弱。 我很弱,所以,其实我也希望有人能够来保护着我的。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 十日推开门,漫无目的的在虚夜宫走动。虚夜宫的建筑不论什么地方都是一片死白,晃得人眼疼。 他知道,那些热血沸腾的孩子正在这个诺大的宫殿的某一处挣扎求存,热血拼搏。他也知道,若是他愿意,去求了蓝染,蓝染未必不会放那个井上织姬离开,因为他自己远比一个井上要有用得多。可是,他竟然觉得嫉妒,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都想回过身去,推开那扇门,把那个看起来一脸无辜一脸善良的人扼死好了。可是,那样,却仿佛更加显出了他的丑恶,更加显得他本来就是应该被丢弃的,就好像用旧了的破布娃娃一样,谁会去在乎那个娃娃会不会不甘心呢?何况,还是一个那么丑恶的娃娃。于是,那就什么都不管吧,由得他们去死由得他们去打,既然我对你们那么好你们都不肯分一点点在乎给我,那么我就做个彻彻底底的坏人吧。 十日知道自己在一个劲儿的往死胡同里钻,可是,他抱着脑袋就是怎么都出不来,那又有什么办法? 他可以感受到那些孩子的灵压在这个诺大的虚夜宫的某个地方膨胀,比曾经强大了许多。他走路的脚步停了一瞬,又继续漫无目的的前进。他在心里恶毒的想,要是自己走出去,漫不经心的打一个招呼然后漫不经心的把刀子捅进他们的心窝,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漫不经心呵,那是一种最残忍的杀人方式。就像他们现在做的那样,捅得他的心生疼。 当他被东仙要带走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提剑相对,他还可以安慰自己:没有关系的,那群孩子的能力不足以与东仙要对抗;没有关系的,尸魂界如今还不能与蓝染开战;没有关系的,你看他们不也仅仅是拿着斩魄刀对着你并没有砍下来么?没有关系的,真的,都没有关系,你看他们,其实……其实……他们也舍不得你的吧?你是他们的老师啊,你教过他们那么多啊,你是他们的同学啊,你与他们同窗三年,低头不见抬头见,每天都笑语盈盈的与他们道早安晚安啊,他们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呢?他们怎么可能对你挥刀相向呢?更何况,他们是那么好的孩子啊,他们甚至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能拼上性命啊…… 可是,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吧?如今,你还能拿什么去欺骗自己啊,凤十日!你就是个笨蛋,活该! 他们不是能力不足,他们是不会为你这么个人与强敌对抗。你与他们只是同学,他们与你却谈不上朋友,或者,连陌生人都比你来得重要。尸魂界,那千年前的时光,漫长到早已忍不住遗忘。你后悔吧?原来漫长的时光还有这样痛苦的后遗症,偏偏你这个傻子,记忆力好得惊人,不但连几世轮回的记忆都紧紧的抓着不肯忘,更何况这短短的千年。他们在你眼里,似乎昨天还在对着你笑,昨天还是你可爱的学生,喝着热酒的好友,今天,却已经用冷漠的眼看得你从头冷到脚。 凤十日,你看看你,笨蛋,笨到所有的人都明白,偏你自己还在这里骗着自己。 十日笑笑,朝天仰起头。据说眼角有泪的时候,这么着便流不出来了,可是,他的眼角却涩涩的,什么都没有,本就……什么都没有。 又在这虚夜宫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听着那时不时的传来的爆炸声,心里竟然渐渐的安静下来了。果然啊,来来回回自然就习惯了,其实,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在乎的。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惺惺作态。 十日拢了拢耳边的发,那些细碎短小的发已经逾过了肩头,碎碎的披散着,蓝染喜欢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穿过,缠绵悱恻的样子。其实,蓝染是很好的情人,真的。 忽然一阵巨大的灵力波动仿佛末路一样冲天而起,瞬间转衰,十日一怔,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前一迈又顿住。想了想,终于甩开瞬步就是一阵急行。 这里是虚圈唯一能够照耀到阳光的地方,生生的用灵力造出的太阳、蓝天、白云。就像世界是由原子分子构成的一样,在尸魂界在虚圈,一切都由灵子构成,只要你够强大,便能成为创世神。 巨大的宫殿里,无门无窗。外面是亮晃晃的太阳,门内是一片黑沉沉的死寂。 朽木露琪亚的胸口淌出浓稠的血,浸透了黑色的死霸装。她的眼神迷茫、痛苦、挣扎,但是,没有一刻离开过站在她面前把斩魄刀插进她体内的那个人。 那把斩魄刀叫捩花,曾经是那个人的斩魄刀,那个有太阳一般温暖的笑容的人。 对面的破面看着垂死的露琪亚露出狰狞的笑容:“怎么样?死在曾经被你杀死的志波海燕手中什么感觉?” 露琪亚挣扎着动了动手指,轻微的动作却让深深刺入她身体的捩花带来剧烈的疼痛。少女的眼睛清澈而坚定,即使声音低得断断续续:“你……不是志波副队长,志波……副队长……永远不可能对……对着同伴挥刀。” 对面的第九十刃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几乎是嘲讽的弯下腰,看着露琪亚徒劳的挣扎:“耶,可是,我拥有他全部的记忆和能力哦,”他扭了扭腰,露出狰狞的笑,声音在刺耳的女声和沙哑的男声间不停的转换:“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恨你呢?那最后的一刀啊……” 露琪亚的眼里显出痛苦的神情来。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0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0部分阅读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高兴的笑起来,男女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啊啊,虽然你要死了,可是,难得与你打到这个地步上来,所以,我还是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十刃的刀剑解放好了。”右手轻轻的拉住左手的白色棉质手套,缓缓褪下:“我是十刃里唯一的基利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轻蔑的看着露琪亚似乎已经积蓄了力量,开始站起来,仍旧继续说到:“那是因为,我是唯一能够靠吞噬别的虚而不断进化的。不是像一般的虚一样吞噬,而是完全的获得食物的力量,所以,我可以无止境的进化。那么,就让你看一样,至今已来,我吞噬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虚吧。吞噬殆尽吧,噬……” 只是,解放的言灵还未唱完,空气中陡然传来焦灼的味道,本性对于为危险的感应让亚罗尼洛敏捷的往旁边一闪,身上仍旧冒出嗞嗞的火焰与肉体碰撞燃烧的声音。 是……赤火炮! 亚罗尼洛抬手扑灭身上的火焰,黑着脸看向屋内的阴影,阴恻恻的声音仿佛鬼魅:“凤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从来都是生活在黑暗之中,所以,宫殿内的黑暗对他根本不构成任何的阻碍,一开始之所以没有发现,不过是因为对方的力量比他高出太多,却完全收敛了的缘故。 十日神色平静的从黑暗中走出来,扫都没扫撑着斩魄刀从地上站起来,满是诧异的露琪亚。他从露琪亚身边走过,径自走向亚罗尼洛,毫无起伏的说到:“你的确可以靠不停的吞噬来不断的进化,但是,根据我的观察,你这样的虚却有个极大的弊端。” 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何况,是在虚圈这种崇尚绝对武力的地方,这样的说法相当于变相的宣判了对方的死刑。亚罗尼洛本来就不好的脸色立刻黑透了。 他将捩花在手中转了两个圈,掀起滔天的波涛。尖锐的女声锐利刺耳:“凤大人,不要以为蓝染大人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想要这个女人的命你可以直说,不需要……” “不是,”他还没说完,十日便已轻轻的摇着头打断了他,依旧没有看一眼露琪亚:“这个女人的命我如今已经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志波海燕的命!” “你什么意思!”一道利刃一样的波涛顺着狠狠划下的动作朝十日嗖的袭击过来,十日身体一侧,人已经到了手握捩花的亚罗尼洛身后,亚罗尼洛一惊,正要回身,却被十日制住不得动弹。 十日的声音吐纳全在他耳边,明明是极端暧昧的姿势却让亚罗尼洛冷汗直流。 “我曾经给剑八说过,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任何的武力都是无用的,现在,我想给你说同样的话。” “另外,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在虚圈的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观察你,亚罗尼洛。因为,我要用你换回志波海燕的命。” 亚罗尼洛的背一下子浸透,他艰难的侧了侧头,却看到十日死水一样无波无澜的眼:“凤大人,这种事你可曾请示过蓝染大人?” 十日在露琪亚因为过于惊诧而响起的惊叫声中依旧不急不缓的道:“不需要,这种事完全不需要请示他,不过是一只破面而已,除了你,还有很多。他不会在乎,我也不会在乎。啊,或许会在乎吧,但是,他在乎你绝对不会比在乎我多,所以,自然就不在乎了。” “你知道吗?如你所说,在你吞噬的那些灵体中,最强的便是志波海燕吧?所以,你在每次的战斗中都在不停的使用着志波海燕的力量、记忆、思维方式、战斗习惯。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在一旁暗中逼得你不停的使用这最强的战斗力。其实,你早已在不经意间分不清是你吞噬了志波海燕还是志波海燕吞噬了你吧?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 亚罗尼洛的眼睛一瞬间睁得斗大! 重生的志波海燕 十日发出一阵浅笑,落在亚罗尼洛的耳中却几乎让他跳起来逃跑,可惜,他此刻才明白这个看起来和气的人为什么那么得到蓝染的重视,为什么说他的实力是能够与蓝染并驾齐驱的。仅仅是他这么随意的反剪着自己的手,亚罗尼洛却几乎已经动弹不得了。 这一瞬间,虚这样崇尚强大崇尚独立的生物那心里的屈辱是可想而知的。 露琪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初看到十日的震惊与欣喜已经完全由十日那句“我要用你换回志波海燕的命”代替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海燕大人还没有死吗?难道海燕大人还能够回来吗?难道……还能看到海燕大人痞子一样的对她说“哟,露琪亚”吗? 海燕大人…… 露琪亚呆呆的看着被十日制住的亚罗尼洛,身体在颤抖,却已经分不清原因。期待?力竭?还是痛苦? 十日瞥了一眼露琪亚,贴在亚罗尼洛的耳边轻声细语,只是,在这个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的黑暗房间里,一切都被放大:“志波海燕是你最强的战斗力,为了完美的掌控这种力量,相信你必须完全的适应他的思考方式、作战方法、战斗力量。但是,当一个人的思想都已经受到别人的掌控的时候,那么,存在的那个躯体又是谁呢,亚罗尼洛?你……怀疑过吗?或者说,你早就怀疑了,早就恐惧了?你也害怕吧?你吞噬了那么多的虚,拥有了那么多的虚的记忆,那么纷繁的复杂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舞女的,有将军的,有浪客的,有宗主的……那么多,每一个都在抢占着你的身体,每一份记忆都让你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吧?那些喧嚣的记忆每一天每一夜都在你的身体里面打斗,鲜血淋漓,于是,你也分不清楚了,是不是自己曾在那明媚的春光下弹一只三弦,是不是自己曾白马轻骑,是不是自己……曾仗剑生死。更或者,这些是不是你的前世今生……于是,你痛苦了,你迷茫了,于是,亚罗尼洛在所有人都回避开的地方偷偷的分裂成了两个,连自己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了吧?” 亚罗尼洛的身体在十日的怀里忍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亦男亦女的声音却一点也不肯泄露出来。 十日贴着他的背,攀附在他的身上。 “对于你,我也很抱歉呢,真的。毕竟,你挣扎了那么久,如果能够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灵体完全的吞噬掉别的灵体,对于你也许就是一种解脱了,而海燕,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可是,他的精神却是足够强大的,对于这一点,我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我想,你原本是想借海燕强大坚持不肯消失的灵体为你融合其他的灵体吧,可惜了,你自己被折磨了这么多年的精神状况已经没有办法让你再来吞噬海燕了吧?所以,你能够借用他的力量,却又没有办法完全的融合他。我刚才看了你的战斗哦,有些地方,其实是不受你的控制的吧?海燕他,所以,一定还存活于你的身体里。所以,即使是对不起你,不过,谁让我跟他的关系远比你好呢?人啊,就是这么自私的。所以,海燕,回来吧……” 十日一只手制住亚罗尼洛,一只手顺着亚罗尼洛的脖子往上滑,滑到他的颊边,狠狠的掰过他的脸,踮起脚吻了上去。 辗转厮磨…… 露琪亚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任由血顺着胸口的伤往下流。 十日舔了舔亚罗尼洛的嘴角,亚罗尼洛的身体由一开始剧烈的挣扎渐渐的停息了下来。十日放开亚罗尼洛的手,将自己埋进他的胸口,双手环过他的腰紧紧的抱住。 十日可以感受到怀里的人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动着,胸口在急剧的起伏,头顶上的呼吸急促到就要断气的地步。十日却再不做什么,只紧紧的抱着亚罗尼洛的身体,轻轻的唤着:“海燕,海燕……你这个混蛋,居然想就这么离开么?居然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怎么可以啊怎么可以……你故意要我后悔一辈子的是吧?你这个混蛋……” 他正低声的骂骂咧咧,腰却被谁颤抖的抱住,然后肩膀渐渐湿了。耳边终于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即使隔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能够拥抱你,” “海燕……” 十日将头埋在曾经的亚罗尼洛现在的志波海燕的胸口,蹭了蹭,檫去自己丢脸的一点点眼泪,然后抬起一脚将海燕踹开,也不管海燕痛苦的表情,回头看向已经可以说是痴呆了的露琪亚。 “海燕……海燕大人……”露琪亚目光呆滞的看过来:“真的……真的是海燕大人吗?”她向志波海燕伸出手,拖着残破的身体快步的走过来,双手仿佛试探一样摸上志波海燕的脸,然后害怕一样缩回去,然后再摸上来。 如此反复几次,志波海燕也没有反对,只是任由她一边流泪一边一点一点的抚摸他的脸。 露琪亚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丢开手里的袖白雪扑进了志波海燕的怀里。巨大的冲力甚至带着志波海燕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志波海燕只得无奈的安抚着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的露琪亚。眼神却透过露琪亚的肩膀看向一边悄然站立的凤十日。 这么多年不见,像是要再次把这个人印进心里一样。 露琪亚猛然从海燕的怀里抬起头来,直视着志波海燕道:“海燕大人!我这次来,是为了救一个同伴的,海燕大人要一起吗?” 海燕还未回话,旁边的十日倒是哼了一声,不大不小却让露琪亚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啊凤大人,凤大人的话一定知道井上在哪里吧?” 十日抄着手慢慢的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大概是顾及着她到底是白哉的妹妹,而且,十日本身对于露琪亚这样性格的人就比井上有好感,所以口气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可能告诉你。你们这么几个来虚圈纯粹就是送死,还不如回去的好。你不觉得不但救不到人反而送死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吗?” 露琪亚睁大了本来就大的眼睛:“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你觉得你打得过海燕吗?” 露琪亚立刻摇了摇头,被海燕以不成器敲了脑袋。十日笑了笑:“可是,依海燕的能力也只在十刃里面排到第九呢。” 露琪亚咬住了唇:“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十日不耐烦的打断她:“除非尸魂界要与虚圈开战,不然,虚圈就不是你们来得了的地方!你也不想想,连整个尸魂界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地方,你们这么几个小兔崽子也敢给我来闯,不是找死是做什么?说得好听,为了朋友命都不要。我倒要问问你,如果要你眼睁睁的看着黑崎一护、茶渡泰虎、石田雨龙甚至是恋次统统死在你面前就为了救一个井上织姬,你愿意吗?” “可是……怎么会……”露琪亚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十日。 十日嘲讽的拉出一个笑容:“怎么不会?整个尸魂界都不一定拿的下的凭什么你们敢闯?你们说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可是,到底是没想过同伴之间要怎么抉择吧?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放你们走。不过,要是你还要前进,那就不要怪我也要与你们为敌了!” 露琪亚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眼神已经坚定了:“我相信有凤大人在井上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是,如果再继续前进,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所以,我会带大家回去的,他们那里我来说明白。” 十日赞赏的看着她。当断则断,这才是朽木家的人的作风! 十日没有说的是,他们能够这么幸运的一直走到现在,也不过是蓝染看十日的面子上没有下令攻击罢了。所以,现在的破面都是零散的攻击着他们,如果蓝染下令,不说十刃,就是那些三位数的废刃,三对一或者多对一,不消一会儿,他们就只能横着回去了。哼,一群胆大包天的家伙! 哪想,露琪亚与十日说完,竟然转过去看着海燕:“海燕大人,我们走吧。” “走?”十日有些吃惊的看着露琪亚:“海燕还能走到哪里去?他现在是虚圈的第九十刃啊!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尸魂界那种地方能够接受一个突破了死神的界限甚至还成为了十刃的人继续做那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吧?海燕如果回去,就是一个上双极之丘的下场!何况,他志波家族一个好好的四大家族之一居然会在短短的百年间没落到那个样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其中的诡异?” 露琪亚一下子说不出话。她对于海燕,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有愧疚的,所以,才在当初一见到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黑崎一护时毫不犹豫的把灵力传送给了他,那里面是不可否认的有一种赎罪的心理。如今再见海燕,虽然心里是考虑到了那些,可是,总还是希望,能够再回到从前的。 海燕看着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女孩子,如今,她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出色的死神了,不禁还是有些感慨的,不由得伸手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自然而热烈的揉乱了露琪亚的章鱼头,惹来露琪亚一如既往不满的目光。然后,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却说了一句并不怎么好的话:“露琪亚,过去了,就回不去了。”想了想,又咧开嘴:“不过,我始终在这里的。没有问题!” 番外。乌葛。纠缠 蓝染转身离开聚会的大厅,十日和市丸银跟在他身后,大厅里的破面立刻显出原型来,一个个坐得歪瓜裂枣,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葛力姆乔咧咧嘴,手枕在脑后转身就要离开,手臂却被谁一下子抓住。他不耐的回头,看到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不由皱着眉:“喂,做什么?想打架吗?” 乌尔奇奥拉偏偏头,柔顺的发丝在他面上滑过:“蓝染大人吩咐我让你明白男人与男人之间要怎么做。”语言毫无起伏,就连那个做字也是说得清清楚楚。 葛力姆乔的脸轰的一声,仿佛沸腾的开水一样快要冒出烟来。好吧,是他无知,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了那个该死的问题,可是,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毫不掩饰的就把那种事情挂在嘴上? 葛力姆乔恼怒的甩开袖子,急退两步,红着脸,眼睛晃悠悠的瞟向一边:“这种……这种问题……本本大爷怎么可能不知道?用不着你说!”只是,脑子里不经意的竟然想起那天乌尔奇奥拉舔过他胸口的景象。他的舌尖就像他人一样凉冰冰的,让人有一种忍不住的战栗感。 该死!怎么会想起这个来的! 葛力姆乔的脸轰的一声再接再厉的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他烦躁的挥了挥手,终于满意的把那个暧昧的景象从脑海里赶了出去。嗯,脸上的热度似乎也降下来了。 葛力姆乔满意的回神,啊的一声推开几乎凑到他脸上来的那张死人脸。 “你你你……你个死人脸!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乌尔奇奥拉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葛力姆乔的脸愣愣的道:“脸红了,刚刚!” 轰!嘟嘟—— 葛力姆乔才退下了热度的脸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一下子红到了顶。他咬着牙恨恨的转身,心里默念着眼不见为净。 现在才明白,这个死人脸果然是他的克星! 脚忽然凌空,葛力姆乔愤怒的踹着揽着自己的腰把自己扛在肩膀上,跟搬个箱子似的乌尔奇奥拉:“你这个王八蛋!靠!死人脸!放我下去!”手恶狠狠的摸上腰侧,却看到乌尔奇奥拉把一把眼熟异常的斩魄刀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找这个吗?”然后慢吞吞的收到他自己的腰间,和他的斩魄刀插在一起。脚下却走得飞快,甚至用上了响转。 两把外观差不多的斩魄刀紧紧的靠在一起,颇有点相亲相爱的味道。可是,某人看不到,还在重复着他那来来回回那么几句的粗口,甚至颇为狠毒的抬起手,准备借着他的粗口做掩护来个虚闪的时候,却被某人扼住了手,一下子扭在了他的身后。 葛力姆乔气得几乎吐血。这个死人脸是什么时候这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的?果然不应该长期翘班啊,这下好了,这人已经对付自己对付出经验来了。 “靠!” “你爷爷的!” “死人脸!你放不放——” “靠!老子总有一天灭了你!” …… 乌尔奇奥拉在别的破面惊诧莫名的目光中坚定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间大门,然后将因为这一路上和他斗智斗勇而被扭曲得跟个粽子一样的葛力姆乔咚的一声扔在了床上。 床板晃了两晃。 葛力姆乔挣扎着坐起来,水蓝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我告诉你,乌尔奇奥拉,不要以为老子好惹,等老子翻身了,靠,看老子不吃了你!” 乌尔奇奥拉的眼睛嗖的放出光来,那种赤裸裸的目光让葛力姆乔的声音咕咚一声卡在喉咙里。 “翻身?吃了我?”乌尔奇奥拉好奇的看向被绑成一团的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伸了伸脖子,大无畏的看向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的眼神中透出笑意来。 其实,葛力姆乔是很单纯的。虚之间,吃掉对方只是很常见的事,吞噬是他们生存下去的方式而已。可是,眼下这情况…… “唔。”乌尔奇奥拉偏偏头,靠近葛力姆乔,强烈的危机感让葛力姆乔立刻不够英雄的挪动屁股退了两步,抵在了墙壁上。 乌尔奇奥拉拍拍手:“现在就开始告诉你吧,准备好了吗?” 葛力姆乔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我靠!有你这样的……”话还没说完,嘴却被猛然堵上。 软软的,凉凉的,还有什么东西在沿着唇线一点儿一点儿细细的啃噬着,酥酥麻麻的奇怪感觉立刻沿着嘴唇扩散开来。 葛力姆乔惊奇的瞪大了眼,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突然靠近而看不真切的那张脸。碧绿的眼瞳里似乎盛满了光彩。 好奇怪! 葛力姆乔有些搞不清自己的感觉,有点难受,还有点……很不一般的…… 他唔了一声,那轻轻的舔舐着他的嘴唇的东西立刻顺着他张开的细小缝隙钻了进来,翻江倒海一般在他口腔里搅动起来,甚至不停的追逐他不满的闪躲开去的舌头。 柔软的舌尖唰的一下刷过敏感的上颚。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触电一般震得他全身一颤,同时也让他从那阵迷茫中回过神来。 捆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开,居然……居然还……还搂着那个死人脸的脖子…… 葛力姆乔已经能够听到自己头顶上汽化的噗嗤噗嗤的声音了。 他猛然一把推开乌尔奇奥拉,狠狠的檫着自己的嘴唇。 该死!那个变态!竟然把……把舌头伸到别人嘴巴里!该死的家伙!老子还没吃饭!唔,今天的晚上吃不下去了…… 被推开的乌尔奇奥拉脸色暗了一下,然后偏偏头:“怎么?不舒服吗?” “舒服你个头!”葛力姆乔唰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边的乌尔奇奥拉。然后猛然发现,他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赶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噼里啪啦的说:“我们都是男的!男的!你个变态!死人脸!靠!居然敢啃我!老子哪天不吃了你,老子不叫葛力姆乔!” 脸色本来已经不太好的乌尔奇奥拉听到他这句话居然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可惜手忙脚乱的弄着自己的衣服的葛力姆乔没有看到。 乌尔奇奥拉一拍手:“可是,蓝染大人交代的就是男的和男的啊,你自然也不会连男人和女人怎么做都不知道吧?” 被赤裸裸的鄙视了的葛力姆乔唰的朝乌尔奇奥拉射过去杀人的目光,然后看到了自己被抢劫的豹王。 靠!没有斩魄刀,打不赢那个死人脸! “咦?难道真的是我做得不对?”乌尔奇奥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一本书来,唰唰唰的翻了一阵,然后慢吞吞的念着:“先吻,恩,舌头已经伸进去了。哦,下一步是顺着脖子舔下来,然后是胸口,哦,背部一般是敏感区,要好好的舔……” 葛力姆乔一下子扑倒在床上,黑着脸看向认真的念着书的乌尔奇奥拉,有气无力的道:“我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正常了。不过,你这个书是哪里来的啊啊啊啊啊啊?” 乌尔奇奥拉扭过头来:“从现世拿过来的啊。”然后在看到葛力姆乔因为不满的在床上翻滚而敞开的胸口时,干脆的将书哗啦一声扔到了一边儿,快步的跨了过去,一下子压在他身上,抱住了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的眼神立刻警惕了起来,微眯着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乌尔奇奥拉直愣愣的看着他略有些红肿的嘴唇,喃喃道:“虽然这个步骤已经做过了,不过,唔,突然好想再来一次。”然后低头又吻上了葛力姆乔的唇。 葛力姆乔眼一瞬间瞪大,早就已经红透的脸如今已经看不出更深一步的发展了,只有手脚还在不停的挣扎,甚至曲起膝盖妄图顶上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个人的重要部位。然而—— 乌尔奇奥拉紧紧的用身体压制住葛力姆乔,双腿一夹,将葛力姆乔反抗的腿紧紧制住,再腾出一只手来,把葛力姆乔不停以抓、推、揪等等一切不入流和入流的手法使尽的了双手扣在了头顶上。 “唔——唔唔——死——” “啾……啾啾……” 乌尔奇奥拉自觉的将书上的各个部位一一实验,当咬到葛力姆乔胸口那抹殷红时,葛力姆乔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虽然仍旧骂骂咧咧,可是,身体却远比人诚实的弓了起来,将胸口的果实更加热情的送到了乌尔奇奥拉的嘴里。 乌尔奇奥拉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热情起来的葛力姆乔。蓝色的发丝因为挣扎而凌乱的散在脸侧,称着红透的脸,显得那么的……诱惑…… 一股热流哗啦一下冲下下体。 乌尔奇奥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开始昂扬起来的地方,义无反顾的埋头啃噬着那送到口中来的果实。 细细的缠绕着啃噬,牙齿含着轻轻的拉扯,舌尖卷起来,湿漉漉的吮吸。 那开始还不停的挣扎的双手如今已经自觉的揽上了他的脖子,甚至用力的将他的头往下压,催促着他的动作。 乌尔奇奥拉的眼瞳不可抑制的加深了颜色,湿漉漉的舌头顺着那平坦而结实的小腹一路下滑,留下一串滛靡的痕迹。 小腹的空洞在肌肉的抽搐中不停的收缩着。乌尔奇奥拉偏了偏头,发丝轻轻的拂过葛力姆乔小腹的空洞。 “啊——啊——唔唔——唔——”葛力姆乔立刻难耐的扭动起了身子,迷蒙的双眼缠绵悱恻的看过来。 又是一团火焰轰隆隆的撞向小腹。乌尔奇奥拉再一次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欲望,然后再次义无反顾的低下头。 柔软而韧性十足的舌尖不同于发丝,那辗转的厮磨令空洞的小腹几乎燃烧起来。蛇一样滑溜的感觉从小腹的空洞处朝四面八方涌出来,葛力姆乔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仿佛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连大腿都难以抑制的抽搐了起来。大腿之间的欲望一瞬间肿胀得像要炸开了一样。 忽然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握住了那火热的欲望,缓缓的一上一下的运动起来。潮水一样的快感从那冰凉的地方扩散开来。可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还想要更多,更多…… 葛力姆乔张开嘴喘息着,不由自主的弓起腰,将那火热的肿胀送入那片冰凉中。腰开始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只求加快那里的动作。那片冰凉似乎也灼热起来,但是,反而更加舒服了。 动作不停的加速。 葛力姆乔只能喘息着,呻吟着:“嗯——啊啊——唔——快——快一点——啊啊啊——”仿佛有无数的礼花在眼前炸开,一瞬间,眼睛几乎失去了光明。 葛力姆乔一下子瘫软了四肢,轻轻的抽搐着享受着高嘲过后的余韵。这种感觉,身体的劳累,似乎比打架还要舒服。 葛力姆乔闭着眼,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只是…… 屁股突然被什么东西强行插入,葛力姆乔不得不震惊的睁大了眼,这才看到乌尔奇奥拉那显眼的泪痕。 “喂!你干什么!你那是什么东西!你你你……你居然搞我的那里!” 乌尔奇奥拉无辜的抬头看了葛力姆乔一眼,手指轻轻的曲起、旋转、抠动……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拿给葛力姆乔看:“是手指。” 葛力姆乔的话一下子嗝在喉咙里,怔了几秒,才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几乎就要跳起来,却被乌尔奇奥拉一把又推到在床上:“手指?!你爷爷的,你居然把……把手指放到我那里去?你想干什么?” “干你!”乌尔奇奥拉无比正经的说。 葛力姆乔一下子被他堵得翻起了白眼。 趁着葛力姆乔出神的当,乌尔奇奥拉偷偷的将手指增加到了三根。甚至,还抹了点葛力姆乔的白浊在手上,才小心翼翼的推了进去,背景音乐是葛力姆乔不停断的骂骂咧咧。 其实乌尔奇奥拉很想无奈的表扬下葛力姆乔的肺活量,只是,手指推进的时候不知道触到了哪里,葛力姆乔正在愤恨的骂的一句“老子砍死你!老子吃——啊啊——嗯——”和他身体的一阵颤抖,那声音突然就变成了催|情药。 乌尔奇奥拉再一次看了眼自己肿胀得发紫的欲望,决定不再亏待自己,于是一挺身,伴着葛力姆乔骤然中断像被掐断了脖子的闷哼声进入了那个他想了很久的身体。 温暖,紧滞而有力。那内壁如他的人一样热情洋溢的包裹上来,又犹如他别扭的个性一样富有弹性。仿佛一张嘴,紧紧的吞吐吸食着。 仅仅是这进入的一瞬间,乌尔奇奥拉差点就要忍不住释放出来了。他低下头看着恶狠狠的葛力姆乔。只是,那样的凶狠的眼神,配上他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和嫣红的脸颊,简直……就像是挑逗。 乌尔奇奥拉一个冲刺,狠狠的刷过刚才触碰到的那点,葛力姆乔果然骂了一句,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嘴里的喘息也暧昧起来。 乌尔奇奥拉难以自制的低头吻住了那张怎么都不肯服软的嘴。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感觉到了新鲜美味的血液都不肯放开。 上面辗转厮磨,下面一鼓作气的挺进、退出、挺进…… 然后,终于嘶吼了一声…… 葛力姆乔恶狠狠的瞪着那个趴在他身上的人,咬着牙,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喂,给老子滚下去了!”水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 乌尔奇奥拉趴在葛力姆乔强健的身体上,下身还与那个人紧密的咬合在一起。他慵懒的蹭了蹭葛力姆乔的胸膛,下身也被带动得摩擦了一下,让葛力姆乔又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乌尔奇奥拉碧绿的眼眨巴眨巴看着红彤彤的葛力姆乔,忽然翘起了嘴角。 葛力姆乔瞠目结舌的看着乌尔奇奥拉的笑,突然抽搐了一下:“太……太恐怖了!你还是冷着脸好了,太不习惯了。” 乌尔奇奥拉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只有下身的那个东西,因为这一连串细微的动作又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 葛力姆乔的脸色唰的一变:“你够了吧你……” 话还没说完,乌尔奇奥拉却低下头轻轻的啄了啄他的嘴角:“还早。其实我还拿了很多书,唔,都试一试好了。” 几天后,葛力姆乔愤恨的从床上滚了下去,仰天长啸:“乌尔奇奥拉——你个死人脸!老子总有一天灭了你你你你——” 进攻虚圈 在露琪亚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十日忽然全身一震,他看着露琪亚幽幽的道:“原来如此!露琪亚,虽然不愿意,可是,你恐怕走不了了。” 章鱼头的少女惊诧的转过头来。 十日笑到:“对于空间的变化,我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尸魂界……正在大规模的进入虚圈,唔……还真是难以置信呢……”话一说完,一个手刀落下,露琪亚的身体就软倒在了十日的怀里。 旁边的志波海燕露出挣扎的表情。十日回头瞥了他一眼:“海燕,你的立场最好现在早点决定,不然……恐怕两边都不讨好呢。而且,走到如今这地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是……绝对不会背叛蓝染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真是对上尸魂界,他便不会留情了吧?海燕沉默的低下了头。 十日却耸耸肩,抱起浑身是血不过显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露琪亚,然后在心里偷偷的感叹死神的体质还真是很经得住打杀呢。 “没想到,尸魂界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总攻虚圈呢。”十日淡淡笑着,抱着露琪亚出门,海燕在他身后默默的跟着,没有说话。 “对了,亚罗尼洛有个特能是能够传递信息给所有的虚,海燕你现在也能够使用吧?虽然,亚罗尼洛现在只是你的内里虚……” “嗯。”海燕默默的应答了一声。 十日也不计较,他能够理解他的感受,毕竟对于海燕来说,他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差别,可是,事实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产生了这么多的纠葛了。 “那么……”十日眼神一凌:“发布我做为虚圈第二领导人的第一个命令吧:全面备战尸魂界,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所有的破面不准擅自行动,全部组成三人乃至以上的小队。遇到任何死神,统统——吞噬!若是遭遇队长级别的死神,一律交给十刃极其从属官。任何十刃不得恋战,遇到队长级别死神必须和从属官共同进攻!”脸上忽然又勾起一抹妖艳的笑来:“对于这虚圈的各位,这可是难得的饕餮盛宴啊!如果这次尸魂界的进攻被攻破的话,恐怕有不少的虚能够进阶呢!” 海燕目光复杂的看向十日,终于还是执行了他的命令。只是,那种难言的压抑的静默突然在两人间蔓延开去,一时间竟然只能听到两人不重的脚步声。没有用上瞬步,没有用上响转,只是不紧不慢的行走着。 竟然下令无差别攻击么?尸魂界的那些人,朽木白哉、山本元柳斋重国、京上春水、浮竹十四郎……所有的,不论是他的学生,还是他曾经那么珍惜的人,所有的,都放下了么?还是在心里偷偷的痛,却不让他看出来? 像是受不了这种静默,十日忽然出声:“其实尸魂界很聪明,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下的命令。但是,其实对于虚圈,根本就应该越早进攻越好。尸魂界不管是怎样的腐朽,毕竟是延续了成千上万年的政权,不论是政治基础,还是武备都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可以拎出来一战的那种。想在短时间内有重大的提升,不论是受根深蒂固的思想所限,还是延续多年的政治以及习惯所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虚圈不同。” “虚圈的发展是蓝染一手促成的,虚进化成破面也是蓝染的实验。莫说崩玉现在已经完全解放,就是处于半解放状态,只要时间多拖一天,就能制造出更多的强于虚的破面。可以说,对于虚圈来说,时间就是战斗力。而高等的破面,像是十刃这种,完全是通过相互厮杀来优胜劣汰的,也就是说,越到后面,十刃只会越强。更何况,虚圈不像尸魂界已经有了固化的甚至已经起到限制作用的各种制度,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等待着发展和进化的,所以,其实虚圈才是需要等待的。” 十日看向一边若有所思的海燕,摇了摇头,看向头顶上灿烂却毫无变化的太阳:“海燕,其实虚圈在这次战斗中很危险,虽然十刃和废刃的能力基本上都在队长级别上下。我想,蓝染他之所以不断的派遣破面前去现世,也是为了要给尸魂界造成一个假象,阻止尸魂界进攻的脚步罢了。可是,真不知道谁这么聪明,竟然能够看破。现在开战,胜负其实是个未知数。毕竟,虚虽然强,比起死神却有个致命的弱点:他们不会合作,不会诡计,他们只会杀与被杀。”十日甩甩头,像要甩开内心深处那点不安。 忽然又想到,自己那个命令一下去,像乌尔奇奥拉这种好孩子可能还会马上执行,但是,像葛力姆乔这种对于打架跃跃欲试的家伙,恐怕会在心里诅咒自己呢。 一想起那只蓝眼的波斯猫跳脚的样子,十日的心情这才好了点。只是…… 不论是蓝染的背叛,还是自己的被逼放逐,似乎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但是,却像缠成一堆的线团,明明找到了线头,却总是被别的线缠绕上,解不开。 耍逗着阿散井恋次的第八十刃扎艾尔阿波罗?格兰兹在侧身躲过恋次的蛇尾丸,嘴里嘲笑着:“啊啊,你就这个程度么?太让我失望了啊。”甚至还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愤怒的恋次加快了挥刀的速度,蛇尾丸发出愤怒的咆哮。 扎艾尔阿波罗眼镜下的目光一闪。呵呵,已经愤怒到连刀都变钝了么?真是,啧啧……尸魂界的副队长就这个级别么? 忽然,手腕上的一块类似于手表的装置滴滴的嚷了起来,扎艾尔阿波罗的脸立刻甭了,扬手抓住恋次的蛇尾丸,目光幽深:“呵呵,原来尸魂界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么?原来,阿散井恋次啊,你们也不过是尸魂界的棋子罢了!” “你什么意思!”明明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再听到这样的话,恋次的心里居然禁不住一跳。 “呵呵……呵呵,你们啊,前往虚圈的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有得到尸魂界的援助呢?可是,现在尸魂界大举进攻虚圈了哦!刚才我的监视器告诉我,发现了黑洞打开的痕迹呢!也就是说……”他埋下头,凑在恋次的耳边,嘻嘻的笑着:“你们啊,不过是尸魂界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探路石,是准备好了要牺牲的哦!” 恋次全身一瞬间僵硬了,说不清楚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笑眯眯的破面考得太近还是……隐隐有着猜测的猜测被证实的失望。 一股怒火冲上胸口,恋次抽回蛇尾丸狠狠的挥下:“住口!你这个破面,想要挑拨么?”只是,这毫无章法的挥刀被扎艾尔阿波罗轻巧得仿佛跳舞一样躲开,甚至还推了推眼镜:“你是在欺骗我呢,还是在欺骗自己?” 然后,粉红色的破面轻巧的闪到一边,对着恋次挥了挥手:“根据我刚刚接到的最高命令,现在我不能跟你玩儿了哦,很有意思的蛇君。”转身便用上了响转,让在这个特殊的房间里灵力收到压制的恋次恨得牙痒痒。那粉红的破面仿佛还不够似的,转过头来补充了一句:“哦,忘了告诉你,如今下达命令的那个人,是我们虚圈的总括官哦,他叫……凤十日!”于是,呵呵的笑着留下背后一脸若有所思一脸痛苦的阿散井恋次。 其实人心是个很麻烦的玩意儿,就算会后悔,可是,却依旧要做出那些后悔的事儿。偏偏,做了以后还一个劲的痛苦。啊啊啊,你看我多痛苦啊,所以你不能怪我啊。 理所应当一样。 “啊咧,蓝染队长,真是出乎意料的总攻呢。”市丸银抄着手,说着应该担心的事,脸上却是一派轻松。 蓝染回头看了他一眼,自从接到十日的讯号,这个家伙似乎就一直在幸灾乐祸啊,难道这算是这个家伙的报复么? “银,你觉得我什么时候畏惧过挑战呢?” “啊咯,那倒也是呢……” 因为十日在第一世间察觉到了尸魂界的进攻,而且,强制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1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1部分阅读 性的命令了一贯独来独往个人英雄主义的破面们组成小队行动,虽然没有配合,但是,的确大大减少了破面的伤亡率。尸魂界的损失反而无法想象。 吞噬得异常兴奋的破面们对于这样强身健体的饭后运动,显然是极其欢迎的,尤其是杀得兴起以后。所以,当尸魂界意识到他们的隐秘进攻已经暴露因此干脆转到明面上来时,到处都可以见到众多的虚或破面兴奋的三五成群四处追赶着那些普通死神。 似乎……颠倒了杀戮与被杀戮的对象啊…… 而这些巨大的损失还是没有遇到十刃的情况下…… 那些本来没有什么脑子的虚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遇到队长级的死神立刻转身就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完全违背了虚的本性。虽然能够追上去杀死一些虚或者破面,但是,到底是给尸魂界带来了不小的困难就是了。 自愿冲在前面的松本乱菊在看到带来的死神已经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时头上开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看了一眼同样带队更木剑八,虽然他因为对手的弱小而不时发出不满的切声,但是,显然没有撤退的打算,一身队长的羽织已经被各种各样破面和虚的血染得花花绿绿,看起来……十分狼狈。 乱菊挥动灰猫,随着一声轻柔的猫吟,面前的一个破面迅速的化作光斑消失。乱菊立刻抽空拉下耳边的通讯器:“尸魂界!尸魂界!这里是十番队副队松本乱菊,根据损失状况,我请求取消此次行动。喂,喂,尸魂界,听到了吗?喂……” 乱菊的冷汗立刻唰的流了下来,最糟糕的情况,竟然与尸魂界失去了联系! “你不可能联系得上尸魂界了,乱菊。”清凉的少年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乱菊的心一紧,回头。 黑发黑眸的少年怀抱着昏迷的朽木露琪亚,神色淡然的看过来。他的背后……竟然站着——志波海燕!天,真的是志波海燕! 乱菊的脑袋一下子胀得箩大:怎么会,海燕他……没死,甚至还成了破面…… 十日却像没看到乱菊嗽然睁大的眼,淡淡的将露琪亚交到海燕的怀里,心头却暗笑了自己一下:说得那么厉害,却终究没有办法伤害露琪亚,是……因为他吗…… 只是,只那么一瞬,他的眼里又是淡漠无情。 抬起手,朝打得一脸痛苦的更木剑八扬了扬:“哟,剑八,好久不见。” 剑八立刻兴奋的转过身,也不管那立刻逮着时间逃走的破面们,大咧咧的将斩魄刀扛在了肩上:“哟,十日啊!啊啊,果然还是要跟你打才有感觉啊!”伸手抓了抓敞开的胸膛,大大的咧开嘴:“啊呀,来一场快乐的厮杀吧!” 十日点点头,看了看远远跑来的一团小小的粉红色,心想,就说这两个不可能分开嘛。 那边的那团粉红还在便跑便蹦跶,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啊啊,小十十!” 十日又转过头看了一脸表情莫测的松本乱菊:“至于你的对手……”他回头看了看志波海燕,后者却偷偷的将头扭到一边。于是,又把目光投远:“唔,来了。” “啊咧,啊咧,十日果然还是记挂着我呢,这么快就发现人家了哟~”市丸银标志性的声音传来,特意的扭曲中似乎多了别的什么东西,只有那头亮眼的白发依旧仿佛缀满了炫目的光彩般耀眼。 只是,这熟悉的声音却让松本乱菊踉跄的退了两步。 杀戮起 “银……”乱菊的眼一瞬间睁大然后又一瞬间黯然。银,她现在除了能够这样唤他一声,她还能做什么?如今,再相见,他们却是敌人。她不能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亦不会弯下腰对她摊开手心,手心里是对于那里的孩子极度奢侈的糖果。 曾经,他是她的神,她一路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只是为了追逐他的脚步。他像一阵风,轻轻吹过之后便连一点留作念想的痕迹都不留下。她那么努力,那么辛苦,那点小小的心思却不敢告诉别人。 她看到他成为死神,于是像着魔一样拼命进了真央。 不管什么时候,就算两人错身而过,就算她装着没有看到他,可是,内心里还是想要离他近一点的。可是,多么可笑,当初接近他的借口,如今却成了他们拔刀相向的理由。 她是尸魂界的执法者,他却是可耻的背叛人。 她把灰猫握在手中,在那一声颤巍巍的“银”之后,依旧是那个美丽的松本乱菊。 其实,如果可以,我仍旧希望我是你指尖的小波斯菊,染黄了你苍白的指甲…… 灰猫在吟唱,她怕自己会下不了手,所以先下手为强。 长长的斩魄刀变化成细细蒙蒙的烟雾朝那个笑嘻嘻的人卷去,市丸银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狭长眯缝的双眼,银白飘散的发梢,只是手中的神枪出鞘,格挡之间竟是毫不留情。 乱菊忽然觉得心底有什么凉冰冰的东西缓缓的爬过,整颗心都木木的。 早就知道的不是么?早就知道,他从来就是这样,一旦做出决定就算走到底碰个鼻青脸肿都不肯回头看看身后。 其实……这样的他,很受伤啊…… 十日看了一眼那边两人风起云动的战斗,拔出斩魄刀与早就不耐烦的更木剑八战到了一起。八千流挥舞着手中的虎啸丸呐喊加油。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那段两人打打闹闹累得跟死狗一样的日子,可是,怎么可能…… “剑八,你进步了不少啊……” “那是!老子不砍了你死都会有心理阴影哇咔咔!” 怎么会一样,当那个面身刀疤的男人望着十日咧开嘴露出晃眼的笑容时,他说:“喂,十日,让你见识一下吧,哈哈,老子一直都想你是第一个见到的人。” 他翻起手腕,将手中残缺破烂的斩魄刀竖立起来,用低沉沙哑的声音清晰的吼道:“鸣唱吧,海盗的横笛——” 啪嗒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剑八手中的斩魄刀翻出凛冽的反扣扣在剑八的手腕上,锋利的尖端一分为二,分出一个奇异的尖叉,黑色的刀身上唯有刀刃处流泻出一丝丝诡异的血潮,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 十日的目光幽幽的从剑八的海盗的横笛上抬起头:“果然,这些斩魄刀都是随主人的,一看就沾满了杀气。”话未落地,右手一晃,手上的斩魄刀也同时解放。 “盛放吧,冲破地狱的冥火,红莲——”似乎有狂暴的火焰从那把黑色的长刀刀身上窜出,隐约可以看出一只火鸟的形状,然后鸟喙一勾,化作一把透明若红宝的弯月太刀。刀身透亮,刀内晶莹的红色火焰朵朵跳动。刀柄处,旖旎的滑开长长的红绸,若火鸟的尾羽。 这就是那把有上万把斩魄刀力量的双极!这就是凤十日的斩魄刀! 拿出斩魄刀的十日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缓缓的抚摸刀身,甚至拿脸亲昵的贴上去,口中喃喃的低语像是说给剑八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剑八,原来,你也能够与斩魄刀对话了吗?是吗?你能够听到他的话感受到他的心情吗?那么多年,那么孤独的等待……” 那些热浪从刀身上激射而出,化作温柔的触手轻轻的将瘦削的十日包裹其中。 微微一愣的剑八立刻兴奋的吼叫了起来,手中的海盗的横笛也发出嚓嚓的声音,犹如助阵的号角。剑八脚一蹬地,如一颗炮弹一样朝十日挥刀砍去,他的打斗一如既往的直接勇猛,只是在手中进一步解放的斩魄刀的辅助下,那远远挥来的刀影转瞬一幻二,二幻四,连成铺天盖地的一片。仿佛是应了号角两字,刀身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刺耳声音被无限放大,凛冽的刺激着人的耳膜,让人心中狼藉成一片。 十日笑道:“剑八,你是斗不过我的,若我这样简单就能被你制住,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透明的刀身激荡出滚烫的热浪,十日握住他的斩魄刀一下子从原地消失——是真的消失了。 失去目标的剑八一滞,然后挥刀向身后砍去,铛的一声,两把斩魄刀相撞,刺耳的鸣叫从剑八的刀身上愈来愈急促的响起,十日另一只死死扣住剑八脖子的手不禁一软。 剑八明明赤裸裸的输掉了,可是,脸上却笑得开心,白晃晃的牙齿,可惜在他背后的十日看不到,只有八千流在一旁依旧不知疲惫的上蹿下跳:“呵呵,我的斩魄刀能将声音无限的放大,勾起人心最深处的嗜血欲望,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这种毁天灭地一样的杀戮快感的。更多的人……是在此变疯……在此杀死自己。” 十日垂下头,发丝迷了眼,他扣在剑八脖子上的手犹如利刃一样渐渐陷入剑八的血脉之下,大滴大滴的血触目惊心的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他却像毫无感觉一样。 旁边的市丸银察觉到了十日的不对劲,矮身躲过灰猫的攻击,反手一记神枪,细长的刃穿透女人的肩胛将女人丰满的身体贯出好远…… 可是,那个女人如释重负一般看着的男人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奔向了另一个人,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焦急…… 好了,就这样吧……就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期望的呢? 当那冰凉的刃穿透身体的时候,松本乱菊疲惫的闭上眼这样想着。 最初成为死神的执着已经没有了,那么,请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吧。 两道身影急速的射向十日,一道是志波海燕,一道是市丸银。 黑发,白发…… 可是,两人都在见到十日那样的脸色时不敢动弹,只站在他身边,轻轻的唤:“十日,还听得到吗?十日……” 连一贯吊儿郎当的关西腔的市丸银都正经了起来。 那时的十日,低着头,什么表情都没有,整个人仿佛空洞成一片,然而,正是这种绝望的空洞更让人害怕。 那种绝望到想要破坏一切来填满的空洞……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假装我很善良,我很爱护你们,还是要逼我至此!还是要逼我!”本该声嘶力竭的话却被他细细软软的说出来,诡异感四处蔓延。 “哈,原来……我一直都想要破坏了你们啊,破坏了你们,谁又还能背叛我呢?对你们好不行,对你们坏不行,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呢……哦呀呀,不能太贪心哦……”黑发的少年猛然抬起头来,面容妖异,笑容妖异,绽放成一朵诱人犯罪的罂粟。 他仿佛没有看到站在身边的市丸银和志波海燕,也仿佛没有听到他们急切到有些凄厉的喊声,他慢慢的凑近被他持续放血弄得有点脸色苍白的更木剑八,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颈间的血,然后呵呵的笑开。 白皙的手拍了拍剑八古铜色的脸:“真是……好孩子呢……”指甲一下子深深的陷入剑八的脖子,然后抽出。 剑八粗壮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柱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十日走远。 “咳咳……咳……爷爷的!下手这么重!”剑八吐出一口血沫,然后翻了个身看着虚圈永不变化的天。 “咳,虽然输了,可是,真高兴能够跟你打一场啊,十日。只是,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会这个样子……真是太丢脸了……” 黑发的少年一脸妖异的笑容,不停的有人在攻击他,可是,没能靠近他的身体便被无形的力量分成了碎末,连残骸都留不下。而他那把妖异的斩魄刀至始至终都只是垂在身侧,连动都没动。 这才是他凤家人的实力,操纵着时空之术,杀人于无形,瞬间分割。 恐怖的未知的力量,让所有的死神都却了步,都心生恐惧。 那满身血淋淋的少年,连头发都浸透了鲜血透出一股暗哑的红来,像从地狱爬起来的修罗。 他黑洞洞的眼睛缓缓的扫过周围一干围住他的死神,轻轻一笑。明明是那么美丽的笑容,却让周围的人心惊胆战。 他笑起来,朝天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摆手:“算了,杀了你们,我便离开这里好了。我不稀罕了,真的不稀罕了……”朝着天,什么都没有流出来。 他挥手一划,天空中便露出几个巨大的空洞来,所有死神都诧异的看到那里连接着尸魂界,那里走出来尸魂界所有的死神和队长,包括山本元柳斋重国。 只是,那个一贯冷清的朽木白哉队长却一瞬间露出一种近似于伤痛的表情看向那个被血浸透了的少年,声音颤抖:“十日……”然后回头,近乎严厉的看向山本元柳斋重国:“总队长!” 老人抬起头来,沉沉的说:“这不是我的命令!我不会让自己的部下去送死!”眼神严厉,声音有力。 朽木白哉沉默了,往前近了一步,那个少年却转瞬被人拉住远离了他两步。 朽木白哉缓缓的看过去,在看到志波海燕时有短暂的停顿,然后眼神落在了紧紧拽住十日的手臂的人身上:“市—丸—银——” 市丸银却连一句“哟,朽木队长啊,啊呀啊呀好巧啊”都懒得给一句,只抓住十日对峙着这所有的尸魂界精英,直到十日轻轻一挣,却让他再也抓不住。 十日上前一步,斩魄刀竖立:“算是走之前,给你们的礼物吧。”斩魄刀狠狠的插入地面,没至无顶。 少年的声音平静无波到有一种残忍的错觉:“就这么燃烧好了,八哥,我为你报仇好么……” 在山本元柳斋重国一声“小心”中,巨大的火焰从地底深处轰隆一声燃烧而起,几乎裂天劈地…… 规则与灵王 “十日——” “十日——” “十日——” “十日——” 远远的,蓝染惊诧的现身,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片浓烈如血的火焰将那个少年的身影包裹、吞噬,然后如食人花一样张开他巨大的绚烂的花瓣蚕食了整个灰蒙蒙的天地。 远远的,市丸银扑了过去,手中的神枪一瞬间伸长,火焰在一瞬间被劈裂,可是,却以更快的速度吞噬过来,整把斩魄刀被燃烧得通红,灼伤了他的手掌。那一刻,他血红的眼睛仿佛真要滴出血来。 远远的,志波海燕木然的看着的,喉咙滚动,那个名字却沙哑成了一片。如果,一百多年,醒来就让我看到如此,那么,我为什么要醒来?昏迷的露琪亚从他怀里跌落在地上…… 远远的,那股灼热的火焰朝朽木白哉扑来,焚烧了他的衣袍,焚烧了他的黑发,他一动不动,最终,那股火焰却绕过了他,只带走了那跳银白的风花纱,就像许多年前他笑谈这东西很值钱一样。 所有的人,爱他的,他爱的,都在喊他的名字。所有的人,都无能为力。 这是多么的讽刺? 在一片血一样的火红中,热浪冲破了半边天,那四个男人却若有所思的遥遥相望。 这一仗,尸魂界注定大败,因为那个少年发怒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转折来得如此的突兀,如此的快! 一道银色锁链哗啦一声冲入火海,铁器摩擦的声音咔嚓咔嚓的,明明是那么细小的声音,却在一片灰飞烟灭的惨烈呼喊声中清晰异常。 火焰突兀的熄灭,一片黑灰开裂的地面上,存活的死神不足一半,而且衣衫破烂,满眼都是恐惧。 这些人,即使活着,也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做死神了。他们的心已经被摧毁,终其一生都将活在恐惧中。 活下来,到底是恩赐还是惩罚? 凤十日,从来都不是个仁慈的人,只是,所有人的人都被他微微眯眼时的笑容欺骗,忘记了面具背后那个修罗。 凤十日仰着头,双眼瞬间血红看向半空中的人影。或者,不该说那是人的。 那个人全身似乎都由银色的锁链构成,就像一台闪闪发光的机械。他伸着手,构成他的手的锁链的另一头就紧紧的束缚在十日的身上。 十日静静的看着他,薄唇紧抿,毫无惧色,好比……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规则!”十日忽然挑衅的挑了挑眉,吐出两个让所有人都浑身一震的字。 冰冷而毫无起伏犹如机械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响起,锁链人看向十日:“凤家老十,你竟然想在我的世界解放凤家人的力量。” 十日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似乎还能听到骨骼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墨黑的发长长,长过肩头,在残存热浪的吹拂下飘荡着。 他少年青涩的脸开始显出男人的轮廓,棱角分明,仿若斧削。 他的身体开始拔高,纤细的少年的身体开始变得挺拔而有力。 他的声音开始由少年的清朗而变得低沉,他的笑容由一种少年的妩媚多情转变成另一种致命的男性的诱惑。即使看惯了十日的人也不由得只能想起一个词“美丽”。或许,形容男子用俊美更加合适,可是,美丽这个词却是最为普遍的。而一个词若是普遍便表明,当其他词都显得苍白无力的时候,它还能勉强替用,所以,如今只能对一个明显是男子的人用这样一个通俗的词。 “你……若不放了阿修罗,那么……就算和你拼了……又如何!”十日眼角一挑,慢慢的说。 回答他的,是他身上咔嚓嚓不断缩紧的锁链,生生的阻断了他的成长,将他的身体限制在了二十出头的年龄。 “躲在规则的身后算什么?放开阿修罗!”十日的眼睛几乎红透,沉沉的,不紧不慢的话却让人听出那语句中浓浓的拼死一搏的威胁。 银色的规则身后,被烧红的天空缓缓裂开,一个人影现出来,手中紧紧的扣着阿修罗的脖子。 十日惨笑:“果然!灵王!” “灵王大人!”法披被完全损坏的山本恭敬的单膝跪下。 噗嗦嗦,跪了一地——不是那些死神想跪,而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灵王的灵压,让普通的死神几乎完全瘫软在了地上,除了那些队长级别的死神。 “灵……散落吧,千本樱!”一瞬间错愕的朽木白哉竟然第一个解放了斩魄刀,而那粉色的花瓣竟然汹涌而上,在他挥手之间冲向挟持着阿修罗的灵王。 然而,实力的差距仿佛不可逾越的鸿沟。那些花瓣竟然在撞上了鬼道的结界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前进。 一时间,整个天空,在那被烧得通红的背景下,竟然又下起了缤纷的樱花雨。 力量被完全反弹的白哉倒退一步,一口鲜血吐在凌乱的胸口上。 一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灵王手中的阿修罗的十日这才转过了头,刚喊了一声“白哉”,便被锁链困得跪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痛苦挣扎。 没有人能够了解他的痛,因为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与规则抗衡。 那种生生的钻进身体里、骨子里、血脉里的锁链仿佛冰冷了他的整个身体,挤裂了他全身的骨骼。 市丸银一个瞬步接住力不从心的朽木白哉,笑嘻嘻的扬了扬手:“哟,朽木队长,好久不见啊!” 久违的招呼,在这样的情景下让人颇有点哭笑不得,朽木白哉想要推开那个明着扶他,实际上偷偷的戳了几下他身上被灼伤的地方的白毛狐狸,却发现力量的反噬让他全身的力气都无法调动,只得冷冷的瞪视了市丸银。 鲜血顺着他的胸口染红了烧焦的法披,落魄的样子,让一贯冷清的朽木白哉染上了几分烟火气,他这一眼一瞪,市丸银立刻哦呵呵的怪笑起来:“呀咧呀咧,朽木队长不要这样热情的看着我呀!” 一句话立刻让朽木白哉又吐了一口血。 十日的手指深深的抠进地面,然后慢慢的站起来,蓝染快步走到他的身后,扶了一身冷汗的他一把。 “规则!灵王!你们再伤一个人试试看!规则,你该知道的,不要以为我没有本事和你斗!只要我愿意,即使毁了这个世界又如何?”他的话并未说完,蓝染轻轻的按了按他的肩膀,止住了他气愤得略有些颤抖的话。放在他肩头上的手轻轻的借力,让他脱力的身体靠进他的怀里。 即使面对这个世界绝对的神,和实力未知的灵王,蓝染这样的人依旧可以从容得仿佛是他在俯视别人。 “做为灵王,整个尸魂界都是你的,那么,你还会想要什么呢?甚至不惜借用规则的手。如果,你的目标是十日的话,我想,直接对他出手远比抓住阿修罗来威胁他来得容易,因为十日这个人就是你踢一脚他跳一步的那种,今天这种情况,若是你直接对他出手,绝对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所以,我能不能猜测,你灵王大人真正想要出手的,并不止十日一个,还要……加上阿修罗是吧?” 蓝染淡淡的笑着,一手揽住十日的腰,一手扶在十日的肩头。他微微仰起头,看向半空中的灵王,灵王亦看着他,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不愧是蓝染,不愧是臣服了整个虚圈的男人!”他这样说,双手却紧紧的扣着阿修罗的脖子,让他即使如何挣扎也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却无法成言。他看着蓝染,仿佛没有看到那遍野哀嚎的他的子民。 当王者,必然心狠。灵王如是,蓝染亦如是。 “但是,即使是十日和阿修罗,又为什么是现在呢?我不相信是因为尸魂界的总攻,因为如果你早就想要得到十日和阿修罗的话必然明白,有他们在,触怒了他,即使尸魂界总攻也一定是现在这个下场,对你,毫无益处。尸魂界对于你,大概唯一的用处便是……”蓝染看了一眼银色锁链构成的机械一样的人:“便是请出了规则吧。也就是说,尸魂界于你,不过是个牺牲品。而掌握了尸魂界的你,随时都可以让他们发动攻击。立于真正的天顶的你,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该知道,其实真正的最好的进攻虚圈的时机应该是崩玉尚未解放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虚圈与现在的虚圈,实力上,可以说是天差地别。那么,两个时机的不同,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崩玉的解放。你还要崩玉的完全解放对吗?” 灵王身在半空,直直的俯视着蓝染。蓝染将十日拥在胸前,在那几乎实质化的灵压下岿然不动,淡淡的笑,却透出凌厉的气势,几乎与那个占着绝对上风的人不相上下。 “而,不论是阿修罗还是崩玉,说到底,他们其实都来自于凤十日。也就是说,其实你真正想得到的,应该……是一个最完整的凤十日!我……没有说错吧?灵王大人。我不知道你安排了多久,不过应该不短。花这么长的时间,来等一个这样的时机,灵王大人,你真正想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我还真是好奇啊!”蓝染轻轻的抚摸着近乎和他一样高的十日的肩膀,安抚着他躁动的情绪。 是啊,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逼迫他不得不离开尸魂界,让他一次一次受到伤害受到背叛的人,恐怕……就是灵王了!那些原以为是山本的意思的命令,其实,不过是灵王借山本的口罢了! 那么,凤十日,你该高兴还是悲哀? “蓝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 “想得到完整的我吗?那是不可能的。阿修罗就是阿修罗,我绝对不可能再次的吞噬他。灵王,你打的好主意!规则,你难道也要帮助他吗?”十日转过头去看着银色的锁链人,眼神咄咄逼人。 银色锁链人无机质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不!我出手只是因为你已经危及了这个世界的安危,你甚至想要杀死这么多的死神!你扭转了志波海燕的命运,我并没有出面干涉,因为这是你们凤家人的权利,也是你们凤家人的实力,可是,如果你想要做出这样大的改动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说什么规则!凤家人永远站立于规则之上!说到底规则也不过是我们手中的工具!你凭什么抑制我?”十日挣开蓝染的手,拨开眼前的头发直直的看向银色的锁链人。 他的眼睛通红一片,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如脱离囚笼的野兽。他的发在风中猎猎飞扬,如张开羽翼的鹰。他忽然伸手,一把握住锁链,紧紧握住。那插入地面的属于凤十日的斩魄刀忽然跳起来,跃入他的手中,实质的火焰绽放成殷红的莲花,顺着银色的锁链一路盛放,远远看去,一条缀满血色莲花的天路从地面一直延伸向空中。 那血色的花朵开放到哪里,那银质的锁链从哪里就红成一片…… 脱困的阿修罗 那诡异的红色莲花仿若项链迅速的蔓延了整个锁链,规则依旧是那副样子,不惊亦不慌,他的整个左臂都已经化作锁链缠住十日,因此看起来就诡异的缺失了半面身体。 那些红色的莲花顺着银色的锁链瞬间爬满他的全身,一瞬间,那个由银色锁链构成的人便被包裹在一片莲花形状的火焰之中。 隔了远远的,天空与地面的距离,规则被焚烧得几乎融化,然而,他的声音依旧如金属一般带着机械的质感:“凤十日,你该知道,只要我还存在一刻,那么,这个世界便在我的掌握之中。你想试试吗?” 噗—— 突然以响转出现在灵王身后的葛力姆乔猛然瞪大了眼从半空跌落,冰蓝色的头发摇摆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一个身影极其快速的出现,稳稳的接住葛力姆乔的身体,只是,那个一贯冷静到仿佛麻木的人竟然抱着葛力姆乔的身体极其细微的颤抖着。 十日怔了一怔,那如藤蔓一样缠绕在银色,不,如今已经烧成一片通红的锁链上的红莲狱火一瞬间小了,如舌头一样细细的扑腾着。 乌尔奇奥拉紧紧的抱着葛力姆乔,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 十日的眼一瞬间瞪大:那个一贯那么吵闹,一贯那么喜欢打打闹闹的蓝眼波斯猫如今却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窝在乌尔奇奥拉的怀里,仿佛流不尽的血浸透了他整个身体,多到让人找不到伤口。凌乱的水蓝色发丝染满了鲜血的痕迹扑在脸上。 那个人,从来没有如此安静过……仿佛死去…… “规则——!”十日朝天大吼,声音震耳。却……只能朝天大吼…… 规则说得对,尽管十日他能够突破禁制杀死规则,但是,只要他还是规则一刻,他便拥有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对的控制权!凤十日,要杀死规则,除非能够舍弃这个世界的所有——那个会天天缠着他蹦来跳去的蓝眼波斯猫,那个会抽着烟对他皱眉的石田龙弦,那个羞涩的蓝发少年石田雨龙,那个会对着他挠头笑得傻兮兮的志波海燕,那个会不顾他的脸色缠着他的市丸银,那个会温柔的牵起他的手的朽木白哉,还有那个……在自己的野心下给了他最大的支持和理解的蓝染惣右介……甚至……还有阿修罗,他最爱的阿修罗,他的兄弟,他的孩子,他的半身,他的一切的阿修罗…… 凤十日什么都不怕,所以,疼痛、折磨,对于凤十日都无所谓,他气愤,他伤心,都是因为那些让他在乎的人。就算他们对他不是完全的一心相托,但是,那些孩子都在自己的坚持下给了他最大的爱,所以,如果这最初的动力消失了,那他又为什么要去跟规则斗? 十日的吼声还回荡在空气中,声声震耳,撕心裂肺。 蓝染看着他的失态,市丸银看着他的失态,朽木白哉看着他的失态,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个突然长大,突然显示出超越神的力量的男孩,哦,现在,也许应该称其为男人了。 那个男人没有哭,却让所有人都恍然听到了他的哭声,苦涩、痛心。 有些人的哭泣没有声音,却会流淌在生命里…… 蓝染想要拥抱他,即使他全身都包裹在那灼热的火焰之中,可是,他的嘶吼却似乎将他带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让他无法靠近,所以,他伸出去的手只能停留在空气中,无处着力。 市丸银将朽木白哉放到地上,突然转头对蓝染笑:“蓝染队长,我好像永远也无法靠近他呢……”很正常的语气,却让人觉得那么的不正常。 蓝染收回手,抄在怀里,淡淡道:“其实我们谁都无法靠近他。” 朽木白哉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无言。 志波海燕怔怔的看着十日,犹如不识。 那一片红色的艳丽的花朵中,是谁家的少年? 这样的美景美人,不是应该歌之舞之么?为什么,你却在用生命哭泣? 十日吼完,所有人的都不敢看他,死神、虚,仿佛看一眼就会被这个人身上携带的那种压抑的气息包裹起来,不得解脱。 十日看向规则:“你只是想赶我走!” 规则点了点头:“凤家的人,我没有本事杀死你,唯有驱逐。” “你现在赶我走,我总有办法再回来的!”十日的眼眸一沉,如剑般锋利。他伸出手,向规则:“还回来!把阿修罗还回来!” 规则一怔,咔嚓嚓的回头看向灵王,然户转回来对着十日道:“我只能保证不参与你们之间的事。” 十日冷笑:“好公正的规则!这个时候来守着不插手世界运行的话了!” 规则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一转身,居然这么干干脆脆的消失了。 灵王看看所剩无几的死神,又看看规则消失的地方,无奈的道:“唉,早知道不可靠,不想是这么不可靠。不过,也算有用吧,好歹,凤十日,你还敢那样的攻击吗?” 十日的手捏得咔嚓咔嚓的响。 市丸银摇晃着脑袋笑得眯眼眯眼的:“可是,在这里的可不止凤十日哦~,灵王大人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呢!” 灵王捏住阿修罗的脖子摇了摇头:“哎呀,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想得到凤十日吗?因为,我想得到他的身体啊!所谓灵王……”灵王顿了顿:“呆在空旷无边的王都,担任着平衡几个世界的作用:尸魂界、虚圈、现世、断界。灵王,不过是一个工具,因为具有强大的力量,而担任着这些个世界力量变换转化的媒介。无法迈出王都一步,因为,任何地方都承受不起灵王的灵压。强大,带来的其实是毁灭。灵王,只要迈出王都,带来的就只能是毁灭。” 他眼睛突然一亮,诡异的笑:“那么,你们都不奇怪吗?为什么我现在能够出现在虚圈呢?” 蓝染看着他,若有所思,沉默的没有说话。 “因为我身上的鬼道!加诸在我身上的鬼道!如一个笼子,将我与所有人隔离开来,包括我的灵王直属——虽然,这只能保持很短的一段时间。” “因此,你想得到并且占领凤十日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能够承受比你的力量更大的力量,所以,你想得到他,你想借他的身体为容器离开永远无法离开的王都!”蓝染抄着手看向灵王,眼里是不明的光。 灵王望着他幽幽的笑。 “而凤十日的力量,最最强大的时候便是他融合了崩玉、融合了阿修罗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这个容器才是最完美的,才能承受你——灵王,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的代表,所以,你需要那样的凤十日。所以,你花了上百年的时间来导演这场最终的演出。” 蓝染慢慢的撩拨了一下额前的那缕发丝,对着灵王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可是,一切岂能尽能如你所愿呢?灵王大人……”他对着灵王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仿佛一切尽在把握。 而……就在他手心相握仿佛示威的那一瞬间,一支银蓝色光弧忽然从他背后射出,带着呼啸之声,划破了虚圈的天—— 那是——石田龙弦!是石田龙弦的箭! 十日勾起嘴角。 如果是他,那么,他便可以放心了。龙弦的箭,在十多年以前,凤十日就已经知道他的厉害,不知道的,是灵王! 石田龙弦的箭,得益于他出神入化的灵力掌控能力,能够在触碰的一瞬间疯狂的吸取对方的灵力为己用,就好比钻头,将触碰的那一点的灵力瞬间调制最低,是最好的打破结界的工具! 十日挑起嘴角,睁大眼睛看着那蓝色的光弧从身边呼啸而过,连珠三发,将他长长的黑发带得飞扬起来:第一道光弧无声的撞上灵王的结界,瞬间消失,灵王的脸色难看了一下。第二道光弧立刻紧跟而上,完美的撞在了同一个地方。灵王的周围立刻产生一道肉眼可见的水波一样的皱纹。 灵王的脚步一转,踩着瞬步,整个身体急速的往后退,只是,龙弦的箭仿佛有意识一样:第三只箭以风雷之势,带着比前两枝箭还要强的灵力和气势只微微一滞便准确的射向灵王——乌尔奇奥拉忽然出现在灵王的身后,指尖凝聚出浅绿色的光芒,灵王堪堪的回头,嘲讽到:“这样就能打败我吗?未必太看不起灵王了!除了凤十日,我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浅绿色的虚闪从灵王身侧檫过,乌尔奇奥拉冷着脸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中的刀却趁着灵王侧身的那一瞬间从他与阿修罗之间穿过,然后狠狠的朝上一划——灵王嗽然瞪大了眼,不得不收回卡住阿修罗脖子的手。 阿修罗邪邪一笑,立刻转身回头,双手在脸上一划,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跟十日一模一样的银色面具。 阿修罗鬼魅一样的声音紧跟着他不要命一样厮杀的动作瀑布一样奔腾而出:“灵王!伤十日至此!我要你付出代价!” 讨厌的井上织姬 那边打得正酣,十日见阿修罗已经脱困,其他的破面又都不是那种能够好好的看着别人打架的人,纷纷嗷嗷叫着扑了上去,简直就像一群跳水的青蛙。眼下,蓝染、市丸银、东仙要又都赶了过来,知道阿修罗不会再有什么生命危险,立刻放下了心,转头朝箭来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石田龙弦一身浅色西装,手握银翎雀弧淡然而立。 微风拂过,他那一头尤其漂亮的银发泛着微微的蓝光,虽然神色淡漠,却依然让十日想起了那句“西北望,射天狼”。 石田家的人,对于十日的意义到底是不同的,何况,龙弦与他,这么多年来,虽然联系不多甚至常常互甩脸色,但两个人事实上却是亲密无间的。 好比你与外人,总归是礼貌得多,而兄弟之间,却往往口角不断一样。 “龙弦。”十日身量上长大了不少,这个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今是何等的憾人。蓝染他们都是看着十日长大的,几个又都不是执着于此的人,再加上当时又是生死一线,他们自然是没受多大震撼的。但是,即使是如此情况,那些个普通死神,也又不少看得呆傻了的,何况是龙弦这种,突然在十日一回头的关头,在那漠漠烟尘之中,看到那连花都比不上的笑容。 饶是龙弦这种一贯冷清漠然的人也愣了一愣。而他背后的浦原喜助,则立刻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哦呵呵呵的怪笑起来。 然而,也只是这一瞬,快得连十日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心里也是把龙弦当亲人一样的,所以,见了龙弦这种连自己儿子都能狠下心去的人却能够在自己生死关头出来相助,他倒连个谢字都不说,却只叫了一声“龙弦”。 龙弦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算是应答。这个软钉子让十日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种模样,倒也忘了自己不是那个少年的样子了…… 浦原喜助古怪的笑声从那顶绿帽子下面发出来,十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十日其实是明白浦原这个人的,虽然被尸魂界驱逐,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背叛过尸魂界。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什么古怪的小店的名义偷偷溜回尸魂界呢?说是去进货,却又每次连个包都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2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2部分阅读 不带,空空的两只手去,满满的两只手回来。他在以这种方式祭奠着他献上忠诚的地方吧? 而尸魂界,虽然名义上驱逐了浦原喜助,可是,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没有浦原的消息?连露琪亚这种席官都知道去找浦原买“道具”,那么,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得不到?尸魂界,其实也早已默许了浦原在现世的身份,怕是做为他们的一个中介了。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龙弦,他信得,浦原,却怎么也不敢全心相托了。而倒霉的是,这个不敢相信的人却是个真正的天才! 浦原却像是明白十日的担忧一样,呵呵的笑了两声,见十日不理他,终于正儿八经的道:“哦呀,你以为就我跟石田来了吗?” 十日一喜,回头看他,却看到一只不住的压帽子的手。 那边,灵王的结界以破,显然又不敢过于释放自己的灵力,自然也就束手束脚,几个天生好斗的破面倒也能制住他。 只有乌尔奇奥拉,见其他几个十刃上去了,居然退到了一边,默默把葛力姆乔仍旧没有什么反应的身体抱在怀里,默默的看着灵王与十刃的打斗。 他那翡翠一样的碧绿的眼睛空洞洞的样子,竟然让十日鼻子一酸。 他迈了几步走到乌尔奇奥拉的身边,乌尔奇奥拉立刻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旁边的小破面终于带来了井上织姬。 那个昔日美丽的女孩儿如今却满身泥污,形容狼狈。 十日看了一眼乌尔奇奥拉,后者毫不心虚,十日笑笑,蹲下身对井上织姬道:“帮我治好葛力姆乔。” 井上织姬空洞的眼神落到十日身上,颤了颤,畏畏缩缩的问:“你……你是十日?” 十日笑眯眯的点了头。 井上织姬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十日!十日,我求求你,你让我去给一护同学疗伤好吗?一护他……一护他……他被……”她忽然看到旁边的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那双一贯懦弱单纯的眼眸里竟然透出恨来,让十日看得在心里啧啧的赞叹:他到底还是看不惯井上织姬那种懦弱的慈悲的。 “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个样子?为什么要伤害一护同学?为什么?”井上织姬声嘶力竭的向两个破面扑过去,乌尔奇奥拉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动,而他怀里的葛力姆乔却气息奄奄无法动弹。 十日难得看到乌尔奇奥拉如此明显的憎恶,立刻先伸手截住了井上织姬。 井上的身体一顿,绝望的看向十日:“十日,十日同学,你也……你也背叛了吗?可是,可是……一护他……” 她手指紧紧抓住十日的衣袖,关节泛出青灰来。 十日翻指一扣,清楚的听到手中的井上织姬的腕骨咔嚓的一声,女孩儿的脸色却依旧那样,看不到更多的痛苦。 或许,痛到极致,便再也体会不到痛了吧?可是,她痛着她的痛,却从未顾及过别人。 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都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十日一直都知道,所以,十日能够明白葛力姆乔去找黑崎一护麻烦的原因:就算不是全部,却多多少少有他在其中。 他是感激的……有被人挂心的温暖。 于是,十日低下头,凑近井上的耳边,轻轻的呢喃:“是呢……背叛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承认对尸魂界的背叛,而非像从前那样——没有效忠,就没有背叛。 对着十日的暧昧,井上竟然难得的红了脸,她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甚至,只能喊出两个字,反反复复:“十日……十……日……” 十日一笑,这次,莫说井上就是旁边的许多死神的身体都开始歪歪扭扭了。他抓住井上捏断的胳膊一甩,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少女立刻被他以一种飞盘的姿态扔到了乌尔奇奥拉面前。十日的声音冷冰冰的:“那么,井上同学,如果你此刻不听我的话治好葛力姆乔,那么,做为背叛者,我可以叫你去死!” 井上艰难的用没有断折的手撑着地面坐起来看着十日,茫然的摇着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十日瞬间闪到她的面前,两指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头一扭——井上的眼睛里立刻流出泪来。 旁边的地上躺着浑身都是血的露琪亚,面色苍白。只是,井上织姬并不知道,其实露琪亚只是被十日敲昏了而已。毕竟,不说有白哉的关系,就是单看这两个女人,十日对于露琪亚的好感也比对井上织姬大多了。 “露……露琪亚……”井上的泪仿佛开了闸一样滚滚的流,那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露琪亚的样子,于是她不停的檫不停的檫…… “你看到了吗?他们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茶渡泰虎死了,石田雨龙不知所踪,露琪亚……也活不了多久了。至于黑崎一护……” 井上猛然的瞪着一双泪眼看向十日,眼里有惊惧。 十日撇撇嘴:“至于黑崎一护,他的死活,抓在我的手里。但是,你知道的,就算我弄死她,只要我肯把他的尸体交给你,你也能够复活他的吧?所以,要不要听我的话你自己想。” 井上织姬低下了头,全身都蜷起来,像个虾米。她的背在不停的抖动,可是,十日却生不起一丝同情,甚至想要就这么一巴掌拍死她。 最终,她却慢慢的,慢慢的,撑着身子爬到了葛力姆乔的身边,虽然仍旧在哭,却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十日转过身去,忽然有一种想抽烟的感觉。于是,走到龙弦的身边,把手伸进他的兜里,上上下下的摸起来。 龙弦撇着眼睛看他,由着他不规矩的动作。 啪嗒一声,银色的打火机上冒出莹蓝色的火焰,十日给自己点上一支,然后又就着嘴上的烟给龙弦点上一支。龙弦也没有推迟,于是两人就这么抽着烟看着眼前的全武行。 十日晃了晃手中的烟道:“好多好多年没有抽了,没办法,一直都是小孩子的样子。” 龙弦没有理睬他,不过十日知道他在听。 “我讨厌那些自以为善良的人。因为自己的善良于是救着眼前的罪恶,却把更多的人推入罪恶之中。我更讨厌那些善良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用这么多的人命去救那连自己都明白救不出来的一条命。唉,到底是小孩子的热血么?我已经没有了。” 十日忽然伸脚踢了踢旁边一动不动的石田龙弦一脚,被龙弦一支箭抵住眉心。十日无所谓的耸耸肩:“喂,干嘛叫你那个宝贝得很的儿子来犯傻?” 龙弦紧紧的皱了一下眉然后舒展开:“宝贝什么?不要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手。” 十日伸出夹着烟的那根手指拨开他的箭:“得了吧你……为什么?” 龙弦狠狠的抽了一大口:“他是自己跑掉的。” “切!你要是不让他跑,他跑得掉?他跟你比,差的太远了。既是血统的问题,也是经历的差别。他啊……大概永远都无法理解你吧……”十日毫不犹豫的吐槽。 龙弦顿了顿终于道:“不是……你在这里么……” 十日忽然愣住。 原来,龙弦一直都相信自己,即使如今…… 所以才匆匆的赶来么? 十日看着龙弦身上灰扑扑的西装,想着这个男人平日里是如何的一丝不苟。 于是,开怀的笑,狠狠的拍了拍龙弦的肩膀。 如今,他与龙弦的身高已是差不多,所以,这个动作似乎很容易。 最后的道别 灵王直属的出现是毫不出乎意料的。毕竟,照灵王自己所说,他是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呆得太久的,而他现在却被那些叫嚣着的破面缠上太久了…… 灵王直属是一群白袍的战士,只是,他们的白袍与蓝染的有极大的区别。啊,不得不说,其实十日一直对蓝染的服装设计能力很是不满啊…… 你看看,人家灵王,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是,人家的直属那衣服,啧啧,怎么看怎么有中国古典侠士风范啊…… 那一群战士,一共有十二个吧?突然出现,唯一发现他们的应该是十日,因为他对空间波动的绝对敏感。 然而,有人跳出来拦住了他们,就像那句话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跳出来的,是假面军团! 果然是他们,跟着浦原喜助一起来到虚圈的家伙! 十日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原来当初的那群人,他们,都活下来了,他们如今过得很好啊…… 平子那个家伙依旧好色又好动,不过,战斗的时候却意外的严肃呢。平子那个家伙,与他的形象意外不符的实力强悍呢! 日柿里还是一个假小子的样子,记得从前在十二番队的时候就常常提着拖鞋追着平子跑,没想到,如今还是那个模样,竟然一边和一个灵王直属卫队乒乒乓乓的打得闹热,一边对着平子狮子吼。 那个一贯好脾气的有昭田钵玄则慢吞吞的走到十日身边恭恭敬敬的弯了腰唤了他一声:“凤老师。” 十日微笑的看着他越来越胖嘟嘟的身体笑得温和,这个人啊,倒是那些年里为数不多的一心跟着自己学习的好学生呢。性子温和又勤恳,对于结界能力十分的有天赋,所以,十日教过他很多。 还有矢胴丸莉莎、六车拳西、罗武、白、罗兹…… 他们都来了…… 那群因为自己突然进化成破面,受到自己的力量的影响,也突破了死神的界限,差点被尸魂界处死的那群人,那一群自己一直对他们怀着愧疚的人,即使当初自己助他们逃离了尸魂界…… 当初,如果不是担心自己,他们绝不会冲进来。不冲进来,就不会受到刚成型的崩玉的影响。不受到影响,他们就依然是那个尸魂界里有着极高的天赋的席官,而不会过上后来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但是,如今,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他们却出来了,一如既往,一点没变。吵闹的依旧吵闹,尊敬自己的依旧尊敬。到底是尸魂界是个磨灭人性情的地方还是怎么的?原来,离开了那个地方的他们,反而保留了一身的真性情啊…… 尸魂界的死神对于灵王的忠诚毕竟是多年的积淀,但是,毕竟大势已去,哪里还拼得过那群贪婪的破面?几乎就成了众多破面争夺的晚餐。而尸魂界的几个队长一方面要保护自己的下属,另一方面,灵王的那些话一出来,他们多少都觉得不对了。 十二个灵王直属对上东仙要、市丸银以及破面军团。灵王直属,败。 折损大半的死神对上几乎没有什么损伤的众多虚圈破面。死神,败。 灵王对上十刃以及阿修罗。灵王,败。 这一场尸魂界对虚圈的进攻,这一场灵王对凤十日的阴谋,以众人可见的速度向一方偏去。 灵王看着凤十日。凤十日知道他在压抑着他的力量,不然,这个虚圈就会统统崩溃,如果,他要玉石俱焚,那么,能够阻止的就只有他凤十日了。 钵玄不是战斗人士,所以,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在灵王周围不下了结界。十日看了,转过头对他说:“你的结界进步很大。” 钵玄腼腆的笑,十日眼睛盯着灵王,看他渐渐落到下风,手却习惯性的拍了拍钵玄的头。然后,他看到灵王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在他胸口被阿修罗一刀刺透的时候忽然绽放,静静的,对着十日。 十日忽然觉得不安,浓浓的不安,然后他出声,大声的喊了一声阿修罗的名字。 仿佛慢动作一样,他看到阿修罗转过身来,在看到他的时候嗽然瞪大了眼睛,那眼中浓浓的都是惊惧,赤裸裸的惊惧,透过那半面银质面具清晰的传过来。 他看到阿修罗发了狂一样用响转朝他奔过来,远远的朝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他的耳边许多声音被放大,许多声音被屏蔽,世界突然简单了。 他听到许多人在喊他的名字,焦躁不安。 可是,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里却只有阿修罗,一步一步,迅速而又缓慢的朝他奔过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被束缚住,不得动弹,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他知道是规则。 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后仰,身后是巨大的怪物一样的黑洞——那是规则的驱逐!要将他驱逐出这个世界!他该死的竟然忘了规则说要驱逐他!他该死的竟然以为规则消失了就是放弃了!他该死的忘了对于时空之术操纵最好的是他凤家人,如果不是趁着他不注意,规则怎么可能驱逐得了他? 该死!那个该死的规则!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该死!他走了没有什么!灵王呢?他退了一步,不要自己的身体这个完美的容器了,必然是和规则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倒好,一走了之!可是,留下来的这些人要怎么办? 他忽然不敢相信规则的所谓不干涉原则。 身体还在僵硬的后仰着,全身都像一块木头,动弹不得,于是,只能眼睁睁的被那个黑洞吞噬,一点一点的吞噬,反抗不得! 十日愤怒的把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那个银色锁链的身影:“规则!你给我记得,只要还有机会,我定会回来……” 规则看着他,目光都不层闪动,依旧一字一字的毫无起伏的道:“当我不想让你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想要进来,会困难得多。毕竟,时空的构成太多了,你只能不断的尝试。再来这里,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了。我只是依照规定办事。” 十日忽然觉得庆幸,因为他看到阿修罗与他还有那么一小段距离,一小段距离,他便赶不上了,多么的庆幸,这样,他至少还可以活着。 阿修罗,即使你是我的半身,可是,你毕竟不是纯粹的凤家人,毕竟不是纯粹的扶桑木果实。时空分割的力量,我怕你承受不起…… 可是,当那股巨大的冲力一下子撞上来的时候,十日突然发觉,自己一贯空落落的心竟然变得满当当的:阿修罗,谢谢你,谢谢你抓住了我,不管是什么时候…… 耳边,忽然响起阿修罗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十日。我在现世学了很多,你还没看到。” “阿修罗……”十日笑着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眼前的黑洞陡然的闭合。 阿修罗,不论如何,不论何地,我都会护着你,即使,用命去换,我也不会让你有事!阿修罗,谢谢你…… “死神的世界,我会回来的……”他听着那黑洞闭合的那一瞬间许多人的呼喊这样想着。 “只要还有一丝力气,我都会回来的。我要来找你们……因为,你们在喊我的名字,你们在挽留我……” 那是谁的声音? “十日——” “十日——” “十日——” “十日——” “十日——” 回归 人来人往的街头,喧嚣依旧。 黑发披肩的男人肩头上停着一只火焰一样的鸟儿,长长的尾羽,漂亮鲜红的喙如弯钩。 男人就这么站在街头,神情冷漠,容貌绝艳,却仿佛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一般。 他仰起头看向苍碧如洗的天空,勾起唇角:“规则,我回来了!如今,你又能耐我何?”他伸出手指,逗了逗肩上鸟儿的喙,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阿修罗,好了,可以出来了。” 那火红如血的鸟儿亲昵的蹭了他的脸一下,然后红芒闪动,再看时,却是一个与男人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站在他背后,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甚至还低下头啃噬了怀中人的唇一翻,这才放开。 他怀里的人由着背后的男子动作,然后抬脚向前走去,嘴里喃喃念道:“果然,这里还是这个样子。” 原来,这人便是当日被规则使计弄走的凤十日,只是,如今的他看起来却比以往成熟多了。 阿修罗跟上凤十日的脚步,穿梭在这人流之中。 “十日,我们现在是去虚圈么?” 前面的人脚步顿了顿:“不,再等一会儿吧。”他的手挡在眼前,挡住那一片片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强大,去回来,真的回来了,却忽然像失去了所有的目标一样,竟然有点……情怯。” 阿修罗紧走两步,将十日抱在怀里,有力的双臂却像给他圈起了一片天空一样,灼热的掌心火热了十日的腰侧:“十日,放心,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你身边。” 十日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忽然,旁边的街道里走出几个人。 头发花白的老人、慈祥和蔼的老伴,还有活泼可爱的小孙女。 十日的目光瞬间被那里吸引,而那三个人仿佛有感应一样转过头来,然后瞬间呆滞。 小孙女有漂亮的面容,一头橙色的长发,头发上别着两颗花瓣状的发夹。 她一手牵着爷爷,一手牵着奶奶,奇怪的左看右看,然后摇晃着奶奶的手奶声奶气的问:“奶奶,奶奶,那个哥哥是谁啊?为什么站在大街上?老师说好宝宝不能这样。” 只是,她身边的两个人已经仿佛石化了一样,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那两个朝他们走来的男子。 十日走进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竟然不认生的朝他露齿一笑:“哥哥长得好漂亮!”然后偏头看向十日身后的阿修罗:“哇,两个哥哥长得好像哦!”然后不停的摇着身边两个老人的手叽叽喳喳的问:“是吧是吧?两个哥哥好像哦!” 十日拍了拍小女孩儿的头,然后直起身来,朝两个老人道:“好久不见了,黑崎一护,还有……”他黑色的眼珠看向井上织姬,竟然让这个老人抖了一下。十日立刻笑起来:“怎么了?井上?”然后,他仿佛感慨一样看着他们两个:“虽然一直都知道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逝不一样,不过,实在没想到我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而你们,却仅仅走过了一辈子啊!” 他黑色如墨的眼睛有一种难言的吸引力,看向黑崎一护。曾经那个热血冲动的男孩儿,早已死在了成长的路上,如今,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早在你去虚圈救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会走到这一天。因为,如果是我啊,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去冒那种险的,一点儿也不会。傻子都知道,凭你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挑战得了虚圈,你们……是明着去救人,实际去送死。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分清了井上织姬与朽木露琪亚孰轻孰重吧?”他说话的时候明着在笑,修长完美的身材包裹在黑色的紧身休闲服中,笔挺而性感,可是,却总觉让人觉得他在嘲讽,嘲讽着许多东西。 “那么……”十日伸出手,握了握黑崎一护那双满是皱纹的手:“祝你们结婚快乐。算是迟到的祝福吧。” 旁边的小女孩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却懂事的一句话也没说。倒是十日,夸她道:“很不错的灵力,不愧是你们的孙女。” 小女孩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对了,”十日抬脚要走,却又回过头来:“石田……石田他们呢?” 他本来想问龙弦如何,可是,看到黑崎一护的样子才想起,谁会像他一样,不老不死的怪物呢?龙弦,只怕早已去世了。只是,他却不担心的。依石田龙弦的灵力,不论是到哪里,都绝对是佼佼者。 “他们?他们去虚圈了。” 十日的脚步被这句话硬生生的拉回来:“虚圈?他们?这么说,龙弦和雨龙都死了。” 黑崎一护的神色暗淡了下来:“是啊,都死了。我们都老了……” 十日抽出一支烟,在嘴上点燃,忽然有点感慨。曾经,龙弦那家伙最喜欢抽烟了。 “可是,他们不是灭却师吗?” 黑崎一护抓了抓头发,井上织姬依旧有点紧张。 “从上次你离开以后,蓝染竟然逼退了灵王,而且,看了灵王不过是个平衡的工具以后,放弃了成为灵王的想法,与尸魂界达成了和议。从今以后,现世的灵魂死亡后,有自由选择前去虚圈还是尸魂界的权利。而虚圈则一定程度上控制手下的虚和破面不能随意进入现世,如果一旦进入,则由尸魂界自由处理。当然了,还有很多条例,哎呀,人老了,我也记不清楚了。总之,石田他们死后,竟然选择了去虚圈。” 十日情不自禁的翘起唇角笑了笑。这果然是蓝染的作风,光这两条条例,看似虚圈吃亏,实际上就已经坑了尸魂界了。 在现世由尸魂界处理,那么,如果犯了事立刻躲入虚圈呢?恐怕,虚圈的现在普及最广的就是黑腔开合的本领了。 而且,既然有选择前去虚圈还是尸魂界的权利,那么,两个政权必然都有在现世收人的联络者,凭蓝染的智慧,怎么可能不再次做文章?啊啊,总之啊,蓝染这个人防不胜防啊! 忽然便想起那个男人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在他过了这么久以后才渐渐明白。 于是,开始心里的犹豫、不安竟然统统都不见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冷漠而低沉,一股淡淡的香烟的味道飘过来:“回来了?那么,走吧。” 十日转过身去,看到那夕阳的背景下,冷冷的靠在街角的电线杆上抽着烟的男人。 白色的发在阳光下泛出迷人的金色,那双狭长的眼睛竟然看向一边,掩饰着眼中莫名的激动。 十日了然的笑笑,然后走过去,猛的抱住依旧一身笔挺的西装的男人:“龙弦,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龙弦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手中的烟蒂掉在地上,飘起一个烟圈儿。 龙弦满是薄茧的手试了试,最终也回抱了十日一下。十日立刻咧开嘴:“龙弦,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别扭。”然后头上便被龙弦狠狠的敲了一下。那双狭长的眼里,光芒闪动。 “蓝染让我来接你,他说,你看到我大概会很高兴。” 十日抱着龙弦动了动:“不!我看到你们都很高兴。” 龙弦不自然的推开他,挥手划开黑腔,然后率先走进去,十日和阿修罗也跟在他后面进入,然后黑腔一瞬间封闭。 “说起来,龙弦,你这么别扭的人怎么会甘心在蓝染手下的?” 龙弦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支烟。 他抚摸着手臂上犹如弓箭一样印记的白色骨质层道:“那个男人……很厉害,没有人能够从内心去违背他。而且,难道要我去为尸魂界那种地方做事吗?我宁愿呆在虚圈。” 十日伸出手指碰了碰他手臂上的骨质层。那是一个小巧的弓箭形状,倒有点像纹身,若不是龙弦特意拿给他看,他也不会发现。 “可是,你的话,成为破面,不会不甘心吗?” 龙弦却笑了笑,如冷冽的冰下盛放的花:“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而且,不管什么,都是一种生存的方式罢了。”他站定在一扇高大的门前,伸手,回头对十日道:“到了。欢迎回来,凤十日。” 咔嚓一声,巨大的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有温暖的光线射进去,门内,他看到许多人,那一瞬间,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终于安静了下去。 那些,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没能忘记的牵挂,一直没能忘记的…… (全文完) 番外。露琪亚 对于幼时的记忆,其实很多都已经模糊了,唯一能够记得的是,那时,似乎他们几个孩子每天都在为活下去努力着。受尽一切的痛苦,殴打、鄙夷、血腥,当然,所谓杀戮,那个时候的他们毕竟实力还弱面对的还少,即使有,也是看着自己的伙伴死去。 那些记忆其实已经泛黄了,像古老的旧照片,被如今幸福又平淡的生活冲刷、遗忘。 现在的我,是朽木家的家主,是阿散井恋次的妻子,哦,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孩子名叫朽木明次,这一直是让我觉得十分对不起恋次的地方,我的孩子,他的儿子竟然无法继承他的姓氏,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好比不能留下自己的后代一样。 没有办法,在尸魂界没有办法,就像死神看不起平民一样,做为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后代必然无法灌上别家的姓,尤其还是家主的孩子。 不过,恋次却对我说,不用在意的露琪亚。说这话的时候,他常常会不太好意思的略略偏过头去,手却紧紧的握住我的。 不用在意的露琪亚…… 我无法体会恋次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我知道,恋次是如此的爱我,用他的一辈子去消灭掉我心里的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叫黑崎一护,如今已垂垂老矣,如今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 其实,一开始看到那个男孩子时并没有多喜欢他,只是脑袋轰的一声,让我无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个待我如兄长却死在我的斩魄刀下的男子罢了,那个男子叫志波海燕,而这个,叫黑崎一护。 那一头蓬勃的橘红色头发是那恍惚一瞬间唯一能够让我清醒的东西,提醒着我,他不是他。 志波海燕,志波副队长,那个让我一站到他面前就忍不住昂首挺胸的男人,那个笑容如同绚烂的阳光,会让人恍惚一瞬间看到七彩的虹的男人,对于他,我一直抱着深深的深深的无法释怀的愧疚,永远无法释怀。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听从浮竹队长的话,没有站在一旁静静的看,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所谓尊严,其实也是在活下来之后才看得到吧? 而且,在斩魄刀划开他的肉体的前一瞬,其实没有人知道,我看到了他的笑容。即使那个时候他身体里有着一个怪物,那么的狰狞,其实我还是看到了他的笑容,单纯而纯粹,那个时候其实我就知道,那一瞬间,我的斩魄刀往前一送,杀死的,是那个阳光一样的男人,可是,我还是杀死了他。 那个时候,我在害怕啊,我竟然在害怕。害怕那个男人失去了灵魂的纯粹,我私心的想要留住他,即使是杀戮。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愧疚着,无法对人言明的愧疚。 于是,看到那个男孩,那个用一脸的凶狠掩饰内心的柔软的男孩,我总是不经意的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如果……如果是你,那么,我就能够赎罪了是吧?志波副队长…… 可是,我忘记了,像他们那一类人,一旦靠近,便像黑洞一样无法离开。 那个叫黑崎一护的男孩,当我看到他勇敢的战斗,勇敢的守护的时候我的心便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失落。直到……在那个高高的白塔中,我靠在那一条狭窄的缝隙上看着分割成长条的天空,而他,挥舞着刀前来相救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高塔上的公主,等待着屠龙的王子。 只是,后来,这个王子不属于我…… 一路陪他走来,我常常粗鲁的踹他、打他,甚至敲他的头。后来,看到看到两个小孩子之间就常常这样,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喜欢。 最后的一战,应该说是被我和我们推动才来到的。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尸魂界用了我们做为先驱。 那一场战斗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的。只是,当时似乎隐约想起很久以前志波副队长曾说过:“爱惜的人,为忍不住去保护啊……” 那么,黑崎一护,你在忍不住保护井上吗?甚至不惜让你的同伴遇到那样的危险。 或许,那个时候,我便看到了未来。更何况,在那一战结束后,那个有着猫儿一样眼睛的破面冷笑着对我说:“喂,你知道吗,其实黑崎一护那样的实力,我早就可以灭掉他。可是,他在听到井上织姬的呼喊的时候,竟然爆发出了那样强大的战力。” 那时候我想,或许吧,井上永远胆怯,永远善良,永远需要一个人去保护,而我,早已在尸魂界锻炼成了勇敢的战士,无坚不摧,毫不畏惧,于是,你可以理所应当的抛弃我去握住她的手。 我宁愿,这是你选择她的原因。 所以,在那一战后,当你在井上的力量中慢慢回复生机,当你带着你的伙伴离开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跟在了兄长大人的身后。 这是我的尊严,也是你我的立场。 那一战后,尸魂界陷入了空前的忙碌。可是,兄长大人却请辞了,尽管山本总队长驳回了他的请求而改成了无限期休假。 那个时候,我整天整天的看到兄长大人站在院内的一树樱花下默默无言。 花还在,人却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兄长大人的悲哀。 最后一战的时候,大半的时间我都在昏迷。后来,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那个时候的情况。 凤十日,那个让兄长大人会在无人的时候微笑的人突然消失了,而归来,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兄长大人,他的苦我一直都能够体会。 他一直都是做为尸魂界的守护者而存在的,或者说从小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不断的成长着。所以,我无法想象,当他向灵王挥刀的时候,他内心的碰撞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据说,兄长大人是第一个挥刀的人啊…… 福伯很担心兄长大人,整个朽木宅都可以感到那种压抑。我常常看到福伯看着兄长大人的背影摇头。 他在担忧他,如同我们每个人一样。 后来,恋次来提亲,兄长大人竟然沉默了,并且询问了我的意思。 我答应了。 礼服洁白而柔软,披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兄长大人这么久以来第一个不僵硬的表情。 那时候,朽木宅漫天都是樱花的花瓣,那花瓣落满了我一身。旁边的恋次,脸上有小小的幸福,让我动容。 婚礼过后,兄长大人叫过我,将朽木家家主的位置传给了我。 震惊,是肯定的。 兄长静静的站立着,脱下队长羽织的他美丽得惊人,却也安静得惊人。 他说:“我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这个朽木家家主的位置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想要抛弃了,抛弃那些繁复的束缚他的东西,在那之后,他可以幸福的吧? 于是,我低下头,额头触着地面,回答:“是。” 我们都是不停的向幸福爬去的虫子,挣扎而坚强。 兄长大人消失了,在尸魂界还在与虚圈谈判的时候。而我,做为朽木家家主,自然的接过了六番队队长的职务。这一个番队,一直以来都是朽木家的直属。 尸魂界与虚圈的谈判冗长而烦躁,那些细节的东西被不停的翻过来再翻过去。 其实,如今,蓝染已经拥有绝对的实力和控制权了,在那最后一战中,尸魂界付出的代价几乎是半灭。但是,蓝染这种人,大概天生喜欢给自己留下点挑战吧,他并没有趁此机会吞并尸魂界,反而像猫儿玩弄老鼠一样给尸魂界谈判的希望,然后一点一点的将所有人耗尽心力。 我不知道兄长大人去了哪里,他不会去往虚圈,他的骄傲他的信仰都不会允许他前去虚圈。那么,是现世么?但是,现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灵力。 或许,他只是在休养一段时间?然后便会回来?或者,是在等待吧…… 这大概是兄长大人最任性的一次了,当然,第一次,是他迎娶我的姐姐。而如今,我还能在曾经兄长大人住过的房间,朽木家家主的房间看到姐姐的相片。 安静的,美丽的,温柔的姐姐,在那个小小的相框内温和的笑着。 这个房间我没有动,我和恋次住在另外的房间里。 兄长大人没有带走姐姐,他留下了她,留在朽木家的大宅里,家主的房间里。他最终让从来没有被承认的姐姐得到了主母的名头,这是上一代家主,我的兄长朽木白哉最后所做的。但是,他离开时却带走了一个小小的玩偶。 福伯说,那是凤十日在兄长大人小时候送给他的,是兄长大人唯一的玩具。 那个时候,我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感情。 悲哀,或者什么。 “母亲大人。”忽然有谁在拉动我的衣角。 我低头,看到小小的明次。 他有红色的好像火焰的头发,小小的个子,孩子明媚的笑容。 我拍了拍他的头:“没事,母亲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老了,竟然回想了好多好多的东西。哦,对了,明次,你父亲回来了吗?” 还未说完,背后就响起恋次的声音:“露琪亚——,我回来了。” 他在面对我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畏缩,甚至不敢随意的拥抱我。 于是,我笑了笑,转身连明次一起,拥抱在了怀里。 我明显的感到了恋次的僵硬,我轻轻的说:“恋次,我喜欢你。” 至少,不能遗憾啊…… 番外。井上织姬 一直以为孩子就是童话中的天使,会一直幸福,牵着哥哥的手,在阳光下走啊走,走到哥哥老了,我也老了。 小时候,哥哥常常握一卷童话书给我讲那些故事,最后拖长了声音说:“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后,他会拍拍我的头说:“呐,我们的织姬公主也快去睡觉了吧。” 那个时候我会闪着大眼睛问:“织姬也会有自己的王子吗?”那个时候我挥舞着短短的手臂笑:“会骑着好大好大的马,来救织姬吗?” 哥哥总会很有耐心的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然后细心的捻好被子,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笑:“会哦!织姬会有自己的王子。而在这之前,哥哥就是织姬的骑士,会好好的保护织姬,直到织姬的王子骑着好大好大的马来接织姬。” 那个时候的哥哥,即使过了那么那么久我都还记得,记得他带着笑的脸温柔的在朦胧的灯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记得他低低浅浅的声音,伴着我沉入梦乡。 我的哥哥,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人,我一直以为他会一直一直在我身边,直到我的王子出现,可是,他却死了,去了一个我再也碰触不到的地方,而,在那之前,我竟然让他那么担忧。 哥哥,对不起,是织姬的任性让织姬的骑士为织姬承担了灾难吗? 我木然的看着哥哥被白色的布料慢慢的遮住了脚,遮住了身子,遮住了脸,就这么被退走,身边是嘈杂的喧嚣的警笛,轰隆作响。 我看着哥哥的离开,指缝间紧紧的抓着哥哥留下的那对发夹,小花的形状,脑海竟然一片空白。 哥哥,哥哥……你说过的,会一直陪着织姬,直到织姬的王子出现,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织姬一个人呢? 忽然觉得全身无力,可是,身体却已经在冰凉的夜里僵硬到无法动弹。于是,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背后的小医院里透出来的朦胧的光是那时唯一的光明。 然后,我看到一个男孩,站在我一步之遥的地方,棕色的眼瞳像琥珀石,橙色的头发像温暖的火焰。 他穿着浅色的有娃娃图案的t恤,他抱着手枕在脑袋后面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眼睛看向一边撅着嘴道:“喂,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里有迟疑和不安,却一点也不颤抖,让我忽然想要像他一样坚强。 我忽然想起哥哥的话,他说他会好好的保护织姬,直到织姬的王子骑着好大好大的马来接织姬。 于是我看着他,细细的打量。 他那么瘦小,又没有马又不像王子。原来,哥哥还是偷偷的走了,忘记了曾经的诺言。 我僵着脚慢慢的回家,啪的打开灯,一室的光芒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3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3部分阅读 依旧让我觉得冷清。 我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手心里是哥哥留下的发夹,小小的两朵花。我抱着腿,就这么坐了一晚。 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吧? 于是,我把哥哥的照片镶进结实的相框里,摆放在任何一个我一回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譬如厨房,当我不停的挪动着高大的凳子汗水淋淋的忙碌于几个锅碗瓢盆之间的时候;譬如我安安静静的写作业,在那灯光下一抬头的时候…… 我能想到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哥哥温柔的笑。 那个假期过后,我去了新的学校。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那种喧哗吵闹却忽然像与我相隔了一层透明的膜一样,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楚。 我怯怯的抱着肉书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旁边是一个短发的女生,她趴在桌子上,眼神明亮。她朝我一笑,伸出手:“有泽龙贵。” 我赶紧的握上,害怕她缩了回去,小小声的道:“井上……井上织姬。” 她咧开嘴,短发跳了跳,满脸的神采奕奕:“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罩你!”豪气干云的样子,甚至立刻利落的回身一脚踢飞了一个瞬间扑过来尖叫着我听不懂的“极品啊……”的女同学,动作迅速,脸上却带着笑。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笑了。于是,那个被踢飞的女生立刻冲了过来,啪叽一下抱住我,两只手竟然……竟然……放到我的胸部……嘴里还喃喃的念着:“啊,好幸福啊……”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的脸轰的红了,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人种呢…… 只是,她也瞬间被龙贵拔下来再一次拍飞了,但是,她很坚持不懈的在被龙贵拖走的时候回过头对我泪汪汪的喊:“织姬公主,我叫本匠千鹤,要记得啊,织姬公主……主……主……” 于是,我笑了,这样的人就是朋友吧?我偏过头去看龙贵,她是不是哥哥之后的骑士呢? 班上还有个男生,是那个夜晚站在朦胧的灯光里的那个男孩子,他叫黑崎一护。只是,他总是用凶狠的样子掩饰他眼中温柔的光芒。 常常会有别的女生抖抖索索的问我,怎么会用那种态度对待黑崎一护那种人。 我很疑惑,其实,我只是用对待一般人的态度对待他。他们,只是不了解那个人眼中的温柔,才会误以为他是恶魔。 生活开始多出很多的色彩,生活开始多出很多的声音,我每天都抱着哥哥的相片絮絮的跟他说。我怕他会寂寞,也怕我会寂寞。 比如龙贵对我的创意厨艺的抱怨,比如那些课题的争论,比如每次千鹤失望而又再接再厉的斗志…… 龙贵说,走出来吧,我会牵着你的手。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的感动。 常常有人说,生者对死者的执念是束缚死神的绳索,让他们无法离开,无法轮回。 哥哥,我找到了哦,新的骑士,所以,请你放心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哥哥,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到的哥哥会是那个样子。 白色的骨质面具,凶狠的样子,不停的滴落的口液。 我的哥哥是那个温和的男子啊…… 我扑开龙贵,然后被大力摔在了地上。 可是,听着他的声音,我无法否认,他,确是我的哥哥。那个带着骨质面具的怪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全身都在发抖?为什么手脚都僵硬了? 哥哥……哥哥…… 织姬……织姬竟然在害怕哥哥…… 朦胧中,有谁忽然跳了出来,手上提着奇怪的大刀,穿着奇怪的衣服,只有那头橙色的头发,像火焰在燃烧,那么温暖…… “喂,喂,井上?你没事吧?可恶……” 那个声音让我猛然清醒过来,是……黑崎一护? 是,黑崎一护。 也许,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吧。他是第一个拿着刀为我屠龙的王子。 尤其是,当后来瞬盾六花出现的时候,他们说,他们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力量,他们是因为黑崎一护而存在的力量。 我的心忽然柔成了一团水。 这算不算是他一直在我身边守护着我?那么,我也要用这样的力量去守护,守护龙贵,我的骑士。守护你,黑崎一护,我的王子。 当那个有着绿色的泪痕的破面走到我面前说要带我去往虚圈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黑崎一护前往尸魂界救露琪亚的情形。 那么,他会不会来救我?就像当初他挥舞着巨大的斩魄刀去往那高高的白塔一样。可是,他没有去救凤十日啊,那么,我会不会和露琪亚一样,对于他都有不同的意义? 那个绿眼黑发的破面冷冷的看着我:“井上织姬,你没有选择。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到时候请尽快到虚圈来。” 人来人往的街头,谁都看不到我,谁都触碰不到我。那样的感觉,竟然让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有着落寞的笑容却又美丽异常的少年,凤十日。 黑崎一护,我与你近在咫尺,却为何…… 我看着他的睡颜,许下五生五世的诺言,我一个人的诺言。想要触碰,可是,最终却只能远离。 我想要等你,用我的生命磨成风沙。我想要看你自己向我走来,我等你的选择。 番外。白哉篇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因为当别人向那些小孩儿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会牵着手一起玩儿,而当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会先怔怔的看我一会儿,然后在互相的拉扯中规规矩矩的给我行礼,唤我:“朽木少爷。” 于是,向他们走去的步子轻轻一转,便与他们檫肩而过。 朽木二字,注定我没有童年,于是,渐渐的,学会掩去脸上所有的表情:期待、欢笑、悲伤、疼痛…… 父亲见了,会点点头夸奖我,于是,愈发认真的面无表情,即使与父亲对练一身是伤。 父亲偶尔会叹息,站在院中高大的樱花树下,声音里满是落寞:“白哉,这便是‘朽木’二字带来的命,终身孤独。” 我站在他身后,黑暗落幕,花瓣盈肩,默然无声。 第一次见到凤十日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这个称呼是他敲着我的头硬要这么叫的,其实朽木家没有孩子,他不知道。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像个拐带犯一样忽闪着眼睛说要带我去流魂街,甚至早早的表明了自己是真央的老师。 我斜了眼睛偷偷的去打量他,明明还是个少年的模样,俏皮的黑色短发稍稍掩盖了精致的侧脸,唯有一双眼睛黑得像珍珠,有水润的光泽。 黑发黑眼,在尸魂界并不少见,可是,没有一个有他那般的漂亮、灵动,仿佛没有沾染上这个尸魂界的气息。 他笑嘻嘻的一把抱起我,运着瞬步穿梭在静灵庭高高低低的房屋间,一点儿没有规矩。 从未与人这么靠近过,就连父亲也永远隔着一步之遥,我急得似乎脸都红了,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厉声道:“放我下去!” 可他……可他居然敢!居然敢在我的……我的……屁股上啪的就是一下! 还说什么:“小孩子要听话!” 于是,只能恨恨的挂在那个人的脖子上,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个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了。于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那个人的脖子。 他带我去流魂街,他会装似不经意的从小摊上拿点东西扔到我怀里,他会抱着我走在夕阳下,会扭过头对着我笑,黑色的眼睛细细的眯成一条缝。 旁边人来人往的普通人熙熙攘攘,偶尔会檫过我的肩头。有人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对不起,没有那种惶恐不安的眼神,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普通到心里有满满的幸福的感觉。 于是,我低着头,怀里抱着一个木制的人偶,人偶有圆圆的脸短短的头发,还有厚厚的层层叠叠的华丽服饰,他说那个人偶像我,所以一定要我抱着。 “凤老师……”我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细小过。 那个人大大的手掌略带冰凉,轻轻的握着我的手走在夕阳下。听到我的声音,他笑着回过头来,懒懒的掏了掏耳朵撅着嘴道:“啊拉,叫我十日吧。”然后一瞬间抱住我,我惊吓的搂住他的脖子,他咧开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像一只蛰伏的兽:“好了,晚了,我带你回去了。” 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忽然不想听到。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凤十日那个家伙,那个后来每每让我想起都恨不得掐掉他的脖子,又念得心都疼了的人。 他是个无赖,这么硬生生的闯进来,这么硬生生的给予我温暖又毫不留恋的离开。 后来的日子里,凤十日经常来朽木宅找我,有些时候是找了福伯正正经经的从大门进来,但更多的时候是像个小偷一样趴在墙上翻过来。这造成做为管家的福伯那段时间神经异常紧张,甚至,后来还不得不请了一个月的假做为调理。 可是,罪魁祸首还拍着福伯的肩膀毫不愧疚的说:“福伯啊,不行啊你,就这么一点儿就受不了了,难为我特意训练你。” 福伯皱着眉头,一瞬间苍老的样子:“凤老师,其实你明明是贪捷径吧。” 那家伙微微偏过头,皱了皱鼻子:“那也是顺便训练你。” 我站在他们身后,冷着脸:“凤老师,你太没有规矩了。”只是,嘴角却忍不住挑了起来。 父亲是六番队的队长,严肃认真是大多数或者说所有人对他的认识。其实,六番队一直是朽木家的直属番队,六番队的队长没有意外的话将一直由朽木家家主继承。 在与凤十日接触过多以后,父亲特意的唤了我去。 父亲在家的时候喜穿白衣,上面纹了细碎的樱花,称得父亲面若冠玉,身形潇洒,只是神情却一直淡淡的,仿佛与人隔了一层山还有一层纱。 早已不是孩子的我这才体会出偶然听到的议论,说是朽木家的人都是难得的俊美,可惜都是一脸的冰渣子。 其实他们不懂,这是一种保护,犹如动物的本能一样。 我跪在地上,扣了扣门,父亲的声音闷闷的传来:“进来吧。” 进去,反手关上门,室内转瞬便笼罩在一种朦胧的光彩中。 父亲慢慢的煮着茶,室内一室茶香。 “凤十日是个奇人,因此我并不反对你与他多加接触,但是,你不该受他影响。” 父亲的话平平淡淡的,却让我浑身僵硬。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还是太稚嫩。 父亲慢慢的将手中的茶递到我面前,我捧在手里却不敢喝。 父亲自己取过一小杯小口小口的饮起来:“凤十日这样的人,肆意妄为,却又偏偏多情多性,这样的人,白哉,你招惹不起。”父亲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我,我低着头,手指紧紧的扣住精致的茶碗边沿,不敢回答,也无法回答。 这样的人,我知道我招惹不起,早就知道。 父亲像是倦极,打量了我许久,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招了招手让我退下。 漫无目的的走,竟然来到了流魂街。 有人从身边走过,有人骂骂咧咧,没有人知道站在这里的是朽木家的少爷,没有人会恭恭敬敬,没有人会战战兢兢。 忽然有人一下子撞过来,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闪,却仿佛见是个女子,于是伸手扶了一把。 那个女子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黑亮的发,柔和的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叫绯真,啊……你的衣服……真是对不起,不过我家就在附近,可以让我为你打理一下吗?” 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那柔软的布料上脏污了一大块,抬头看去,那个叫绯真的女子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食物偷偷的往后面藏了一藏。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似乎……也许……能够叫做食物。 那是与绯真的相识,她弄脏了我的衣服,其实,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明亮的黑眸让我没有办法拒绝她真诚的笑容。 她的笑容像温暖的风,没有勉强,没有恭谨,只有一些淡淡的不知所措的羞涩。 于是,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去了她的“家”。 那是一间破败的茅草房,阳光能够透过屋顶在房子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明亮的光斑,狭窄的空间仅仅只够两三个人打转。 她红着脸推开根本不用推的房门,小声的说:“啊,那个,有点简陋,你不要介意啊。” 我打量了一下,然后平平的说:“不。不是有点简陋。” 她的脸唰的一下由一点红变成了通红,拿手指指着我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泄气的说:“呐,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 然后走到一边,小心的将手上看不出是食物的食物放到一个瓦罐里,然后埋到地下。看我看她,她笑着转过头来:“埋到地下的话,温度低,能够保存得久一点。” 我点了点头,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她小心的摸了摸外套,露出一点感叹的神情,不过很快便掩去了,只从屋角翻出一个缺了个口的桶出去了。 狭窄的空间,拥挤却不凌乱的摆放,还有穿过房顶投下来的光都让人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我坐在那间茅草房前,静静的,直到一阵波动传来。 绯真站在河边,手中紧紧的抓着我的外袍,她的脚边,那个缺了个口的桶滚倒在地上。旁边有七八个男人围住她,嘴里骂骂咧咧:“奶奶的,再不放手,老子他妈的弄死你!切,上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料子!” 旁边一个凑上去:“老大,这个小妞不错也,要不……” 那老大一脚踢在他腿上:“奶奶的,老子他妈还没不要脸到那种地步!” 我看了看,终于走出去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群男人立刻转过头来,发出一阵抽气声:“哧——,第一次见到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一直咬着唇不肯放手的绯真见到我却突然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眼泪,那种比血还要珍贵的液体。晶莹的挂在她黑亮的眼睛里,欲坠不坠。 我皱了皱眉:“放开她。” 几个混混却笑了:“喂,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我没有理,一个瞬步从几个人之间穿过去,一个手刀一个的打在他们的后颈,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绯真的面前。 “走吧。”我说,然后走在前面,绯真默默的拾了我的外套,提着那个破桶跟在后面。 “为什么?”我说。 绯真愣了,然后笑了,只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从那以后,我常常去流魂街看她,给她带点东西什么的。她也渐渐不客气的收下,说这是物尽其用。 我没有反驳,只觉得看着她的黑发黑眼,看着她明媚的笑,心里会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然后,志波海燕结婚了。 志波海燕那个家伙,十分的惹人讨厌,不管哪里,似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完全没有身为一个贵族的自觉,礼仪、言谈都十分的粗俗,尤其是……做为一个男人,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喜欢凤十日。简直是莫名其妙! 光这么想着,就让人觉得胸口一团火。 早前,父亲在一次事故中死亡,我已经接任了朽木家的家主和六番队。 要说什么悲伤,那是不可能的。做为一个死神,早已有了随时死去的觉悟,何况,早就明白,死亡不过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开始,灵魂不过是在三界之中不停轮回罢了。 因此,做为朽木家的家主,我前去参加了志波家家主的婚礼。 原以为,志波海燕那个没头脑的会一直缠着凤十日,没想到,那婚礼上的新娘竟然是他们十三番队的一个女孩子,秀气而坚强的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就像一棵树。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好多东西烦扰复杂。 那个夜晚吵闹,喧嚣,似乎有一种以这样的吵闹去埋葬一些东西的感觉。 志波海燕不会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这点我相信,那么,凤十日呢?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凤十日的人已经放弃他了吗? 我站在很多人中间,没有人敢来劝我的酒,就像没有几个人会来跟我说话一样,我孤单的站在许多人中间,然后转过头去看他。 黑发黑眼,像夜。 那后来不久凤十日就离开了,带着那个和他一贯感情很好的灭却师石田宗弦。 山本总队长压下了这件事,中央四十六室中朽木家的人是这样跟我说的。 “虽然凤十日是个相当不安定的因素,让他逃到现世有很大的隐患,但是,相比于仅仅因为一个灭却师就跟他翻脸,还是先顺着他的好。这个人,就像没有缰绳的野马一样,除非找到那个可以套住他的绳子,否则,尸魂界无法与他作对。”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那个人太强大,跟他作对的下场,尸魂界不是付不起,而是每一个势力都付不起。 谁与他作对,谁就将付出全灭的代价。那个势力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 那人走后,尸魂界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也跟以前一样,但是,仿佛有什么又不一样似的,偶尔会焦躁,偶尔会回忆,偶尔会思念。 于是常常去流魂街看绯真,对着那双黑色的干净的眸子的时候,心才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那个时候,偶尔会说一下对凤十日的感觉。仿佛下意识一般,从来不曾说话里的人是我,只是,用“他”和“他”来代替。絮絮叨叨的,几百年的事竟然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慢慢的回忆起来。 绯真说,这就是爱啊,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不管在哪里,都沉甸甸的,抛不开,放不下,这就是爱啊。 那个时候,绯真半跪在地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她轻轻的说:“这就是爱啊,白哉大人,就像我对你一样。” 我怔怔的看着她,怔怔的道:“这就是爱么?” 她把头放到我的膝盖上,轻轻的点:“嗯。我喜欢白哉大人呢!” 做为家主,相亲是一定的。去过很多次,见过很多女子,艳丽的、妖娆的、美艳的、清纯的,或者是跟我一样冷冰冰的,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带来那双黑眸带来的平静与安宁。 我对朽木家的长老会说:“如果一定要娶一个女子,我想娶绯真。” 说完以后,我转身离开了那阴暗的房间,身后一阵阵的怒骂。 那是我第一次任性,但是,心情很好。 那件事争执了很久,最终,长老会的人撂下一句狠话:“不要以为攀上朽木家就可以高贵了起来,我们不会承认她的主母身份的!” 绯真甜甜的笑着:“好啊,我不要主母的身份。” 于是,她穿着美丽的白色礼服,在没有人见证的情况下跟我挽手了一辈子。 一辈子,其实很短很短,仅仅五年而已。 五年,能够做什么事呢? 五年,甚至一个孩子还不能长大。 五年,甚至还不够我这样冷淡的性子的人去认识另一个人。 五年,她本来可以好好的在流魂街生活十个五年,二十个五年,乃至更久,就像当初我偶尔去她那里串门一样。可是,她没有,她选择淡淡的笑着挽着我的手,便把一辈子放进了我的臂弯。 她说,这就是爱啊,白哉大人,就像我对你一样。 我永远都记得,她说这话时,微微翘起的嘴角,淡淡的安宁的表情,还有略微不安的颤动的睫毛。 那个时候,我竟然只是听着,听着这个女孩儿鼓起了她一辈子的勇气用她低等的流魂街的身份对我这样一个连贵族都要畏惧的人轻声的说爱。 那本来是我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去拥有的东西。 绯真,谢谢你给了我。 最后的那天,绯真轻轻的牵起我的手,黑色的眼睛依旧柔和,只是,莫名的暗淡了几分。 其实,她已经很努力,很用力的抓住我了,我知道,只是,此时的她再怎么用力,也变得如此轻柔。 绯真看着我,看着我背后纷纷扬扬的樱花瓣。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说话的时候常常说一句便要歇一下,但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说着那些往事,然后,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我,用的,是五年不曾改变过的称呼:“白哉大人要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心啊,不要像现在的绯真一样,那么用力,那么用力,还是没有办法紧紧的抓住白哉大人的手呢!” “白哉大人要用力的去爱那个人啊,绯真……只要能够在白哉大人心里留一个小小的印记就满足了。” “绯真这样的人,本来是没有资格遇到白哉大人的,所以,五年……绯真每天睡觉醒来,看到白哉大人的脸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白哉大人,绯真觉得好幸福,这五年,像偷来的一样幸福,绯真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呢?什么时候会还回去呢?每天都在害怕。现在,绯真终于不怕了。” “白哉大人……要幸福啊……要比绯真还要幸福啊……” 她伸出手来,苍白无力,我握住,放在脸上。她朝我露出一个笑脸,美丽、温柔,即使她即将凋零。 “绯真……绯真只有一个请求……绯真有个妹妹……” 她的眼里焕发出光彩来,细细的讲述着她的妹妹,直到我点了头,她才笑着闭上了眼睛。 绯真,对不起,即使,这句话不是你想要的…… 后来,再见凤十日,迷茫过,不安过,可是,每次想起绯真,想起她笑着说“白哉大人要幸福啊”时的样子就会有许多许多的勇气。 于是,终于站到那个曾经仰望的人面前,轻轻的吐出那个字。 爱…… 原来,当说出了口,一切都很简单。 因为爱,所以,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想要……幸福……你的,我的,我们的。 后来才明白绯真,在凤十日离开以后。 很多时候幸福并不一定那么完美,她的幸福是与我的五年,而我的幸福,便只是能够再一次站到那个人身边,对他说一句“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爱你……” 对不起,是因为,原以为我能够保护他,能够对他说爱,可是,我却在责任与他之间犹豫了,害他那样痛苦。 凤十日,是个淡漠的人,如果,伤害他的人里没有他在意的人,那么,他不会那样痛苦。 那么,我伤了你么,十日…… 露琪亚也长大了,恋次对她很好,他会好好的照顾她。 于是,我对露琪亚说,你来继承朽木家吧。 她很吃惊,看着我,看了我许久,而我,仰着头看了天许久。 忽然觉得自己很苍老,不停的回忆过去,不停的悔恨,不停的忏悔,不停的想念…… 露琪亚看着我,仿佛明白了仿佛没有,但是,她俯下身去,低低的说:“是的,兄长大人。” 我推开门出去,外面太阳很好。 背后,露琪亚的声音一瞬间让我有时空交错的感觉。 她说,兄长大人,要幸福啊…… 我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我取下脖子上银白的风花纱,将它挂在了身边的樱花树上。 白色的风花纱随着风在粉色的花瓣中翩翩起舞。 忽然就想起,那个人曾经惊诧的拿一根手指提起那条风花纱:“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价值不知道多少栋房子的朽木家家主的围脖儿啊!” 那时,我只会面无表情的拿过他手中的风花纱挂在脖子上。 我去过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曾经都有一个叫凤十日的家伙去过。 有些地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留下的痕迹,譬如在某个角落一个已经渐渐风化的刻痕。 有时候是他的名字,有时候是一些看不懂的字母,或是一个小小的图画。 他是个希望在自己去过的地方都留下痕迹的人,于是,我追寻着这些痕迹。 最后,我去见了浦原喜助。我说,虚腔应该是空间力量的一种吧?既然如此,那么,应该能够研制出其他的空间力量吧。 浦原笑得十分j诈,他说有哦,就像井上织姬的力量,从一个方面来说,也应该属于空间的力量,或者叫时空的力量。 只是……没有人有他强大,没有人可以有他那样超越神的力量,所以,没有人可以站到他的身边去。 我说,哦。 然后,我去盘下了一个小店,用的义骸是浦原给的,吸收了我全部的灵力,不会有人发现。 那个店,叫下雨的星期天,卖许许多多的冷饮和冰淇淋。 生意不错,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点一杯东西,或者坐一个下午,就像我一样。 直到那一天,门忽然打开,那个熟悉的声音说:“来一份最贵的哦,老板你请客好么?” 我抬头看去,那期待了许久许久的人突然出现,我竟然忽然平静了。 就像在外面流浪了许久,看到家的那种感觉。 平静了,身和心都一样。 他走过来,推开走上去的侍者。 哦,已经不是他熟悉的侍者了,许多人老去,许多人消失,只有我,还在原地等他,只有他值得我去等待。 他走过来,高了,成熟了,隐隐有一种侵略的野性。 他啃我的唇,丝毫不顾旁人的尖叫。他从来都是这么个我行我素的性子。 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说:“白哉,我回来了。” 我说:“嗯,欢迎回来。” 他会去很多地方,整个世界,或是别的世界。 他会去很多地方,现世、虚圈,或者尸魂界。 可是,他会在看到我的时候,在耳边说:“白哉,我回来了。” 其实,很多时候,情人比爱人好。因为,过了那么多年,我们的爱早已风化在了时间里,爱那种东西,已经消磨不起了。所以,情人比爱人好。 寂寞的时候相互依靠,相互侵略。 偶尔离开,偶尔回来,永远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番外。蓝染惣右介 在后来,蓝染惣右介这个名字不论是在虚圈还是尸魂界都已经让人三缄其口,多多少少向传奇这个方向靠近了,其实,最开始,蓝染也不过是个下层贵族而已。 下层贵族,一个十分尴尬的身份,真正的贵族看不起你,而那些来自流魂街的平民则同样将其划入贵族一方敌视着。 其实,什么贵族,也不过是上层统治者的一个死心塌地的消耗品罢了。 我的母亲能力十分出众,若不是她嫁与了父亲,我想,她或许会成为为数不多的女性队长之一也说不定。但是,没有这种如果,她爱上了父亲,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冠上了蓝染这个姓,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女人,总是会愿意为感情付出所有的,虽然我很想不通这一点。 蓝染是下级贵族,所以,蓝染这个姓氏中所有人都是上级贵族四方朿的暗卫或者说家仆。哦,四方朿是十大上级贵族之一,虽然不及朽木、四枫院这几个显赫,但到底也是极其有名的。蓝染一脉之于四方朿就好比蜂之一脉之于四枫院一样,从生以来便代表效忠。 我的母亲,因为出众的能力成为了四方朿的暗卫首领,直接接受四方朿家主的命令执行暗杀和保护的任务。这……造成了我的母亲的死亡。 政治其实远比斩魄刀厉害,政治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东西。 四方朿想要夺得霞大路家族在中央四十六室的势力,派出了以母亲为首的暗杀部队。只因为,母亲是后来才嫁入蓝染家的,来自流魂街,所有的训练都是由四方朿内部完成,比四方朿本身的暗杀部队更加隐秘,即使失手也不会连累到四方朿家。 而,显然,做为当时仅次于四大贵族的霞大路家主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死于非命。母亲的暗杀失败了,当场自尽。父亲为此伤心了整整七天,一周的时间而已,然后,依旧匍匐于四方朿这个姓氏之下。 这是他生来便受到的教育,这是他一辈子必须要遵从的武士一样的精神,他可以为妻子的死亡伤心痛苦,却不能因此背叛四方朿。 但是,我不一样。 我的母亲曾经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惣右介,你得走出蓝染这个姓氏,不然,你会像你父亲一样永远得不到自由。” 我的母亲,曾经在父亲严厉的教育我要忠于四方朿之后,偷偷的告诉我:“惣右介,你要忠于自己的心。” 我的母亲,曾经在父亲狠狠的按下我的头匍匐在那个姓四方朿的人面前的时候,偷偷的将手垫在我的膝盖之下,她说,她可以跪,但是,她的儿子不会跪,因为,她的儿子没有为这个姓氏下跪的理由。 我的母亲,她的一辈子是奉献给了她忠于的爱情,而不是四方朿这个姓氏。 母亲死了以后,我低着头看着那些从我面前走过姓为四方朿的人的袍子脚想着我的归路。 那个人却在我和父亲的面前停了下来。声音有点苍老,有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他说:“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哼,蓝染一脉,已经如此没用了吗?” 父亲虔诚的伏在地上,膝行几步到他面前:“是。请大人责罚。” 我低着头,只看得到那人抬起脚,一脚将父亲因为母亲死去而迅速消瘦的身体踢飞出了我的视线,然后重重的又跌了进来。 就在我几步远的地方…… 我想过去扶他,不论我有何不满,那个,始终是我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也曾将我放在脖子上游览过热闹的庙会,也曾抱着我坐在房顶上讲过故事,也曾拉着我和母亲的手说过一家人一直这么在一起真好啊…… 那是我的父亲…… 忠于他生来的信仰,却又有了自己的爱情,这是不允许的。其实,他才是在夹缝中生活得最苦的人吧? 可是,我的膝盖仅仅是那么微微的一抬,细微到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父亲,却已经猛的将严厉的目光看过来,让我一动也不能动。 那个姓四方朿的人转身走了,很远了,父亲才过来拉起我。 那个时候,父亲的嘴角有明显的血迹。 这个,就是所谓的忠诚么? 呵…… 后来,我上了真央学院。其实,那个时候,按照死神的年龄来算,我也还很小。 这件事让四方朿的人十分震怒。因为,上了真央学院的话,就代表着身份对外公开了,那么,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编入他们的暗卫了。 而我,顶着蓝染这个姓。 后来,没有几天,父亲便在一次任务中死亡了。我没有能去给他收尸,因为暗卫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的尸体是不会留下来的。他是,我的母亲也是。 那个时候,我微微的笑着,看着真央的天尸魂界的天。 我在想,父亲到底算是故意死去的,还是被处死的? 虽然,这两个死法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实际上却对我以后的行动有着极大的关联。 如果,他是自愿死去的,那么,算是与我无关吧。只是,这样,也算是变相的背叛了四方朿吧?父亲,那我会高兴的。 如果,他是被四方朿抛弃的话,那么…… 我在真央的时候,表现十分平庸,或者叫勤奋刻苦?做为一个贵族,即使是下层的,但是,那些优雅的礼仪以及温柔的笑容在学生之中,尤其是女性学生之中十分受欢迎。唔,虽然还有一定数量的男性…… 于是,几乎大部分的时间我都跟那些上层的贵族在一起,即使,他们的姿态让我十分看不起。 只因为……四方朿在不停的对我派出暗杀者…… 无法掌控的因素,果然还是要早早的除掉比较好不是吗? 这样的暗杀持续了三年,最后终于停止了。大概是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永远游荡在中游成绩的人实在不值得那样旷日持久的暗杀吧…… 或许,另外一个因素是……凤十日…… 凤十日这个人,是个特殊的存在。这是我还在蓝染家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的。 尸魂界,任何人都以死神为荣。一般的贵族甚至还比不上死神的尊荣。而队长,则更不用说,几乎可以媲美四大贵族。 因此,真央的老师都是一些从战斗线上退下来的负伤死神,或者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上到战斗前线的候补死神。 但是,凤十日却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的实力的同时选择了留在真央当老师。甚至,有过传言,说凤十日在进入真央的第一天灵力测试的时候,弄坏了那个能够容纳队长级别灵力的测试球…… 人们在面对比自己强大一点的人的时候会产生敬佩这样的情绪,再强大一点的人的时候会产生敬畏这样的情绪,而,一旦面对那种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能力的人的时候,会称其为怪物,并且想方设法同仇敌忾的将其除去。 这是由人的群居性决定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掩藏实力的缘由。 但是,凤十日,做为一个曾经被人暗地里称为怪物的人,却活得光辉灿烂。由此,我想,或许,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做为怪物而位于其他所有人的上层食物链的这样一种存在了。 好比人类因为无法战胜自然,崇敬自然,而称其为神顶礼膜拜一样。 十日记得的与我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真央学院,据他说,蓝天绿树,还有温和笑着的少年。 他甚至在后来还常常感叹,说当初的那个叫小蓝的少年是多么多么的可爱。 其实,他一直不知道,在更早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他了,只是,他这个人,忘记的永远比记得的多。 我想,还是刚上真央的时候他大概就发现了四方朿家对我的暗杀。因为,某次暗杀导致我上课迟到的时候,他似笑非笑的倚在门边侧着头看我,颇为感叹的说:“嘛,小蓝还真是不容易啊……” 然后,他黑亮的眼睛忽然闪亮亮的看过来,像是发现了好玩儿的事:“反正小蓝家里也没人,不如来住宿舍吧?学校的宿舍有空哦,嘛,我隔壁就有一间哦……” 我想了想,然后微笑着对他行礼:“那样的话,就麻烦凤老师了。” 于是,做为邻居,他常常跑到我的宿舍来,也不走正门,通常都是翻窗。似乎是他的个人爱好吧…… 对于这种丝毫不尊重他人隐私的家伙,那么,隐私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常常我在下面对着暗杀者,他就坐在房顶上或者树梢上,喝着酒,像看动作片一样——即使,那个时候我一身狼狈。 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个十分温柔的人。这从他后来那么喜欢朽木家的那个小孩就能看出来。 喜欢孩子的人,总是心思细腻而柔软的。 他送了我一副眼镜框。是的,是眼镜框不是眼镜。 他从兜兜里掏出来的时候,那个未来的眼镜框还是一个金属的奇怪玩意。 他拿出来,敲敲打打,又使劲掰,然后掰成一副眼镜框丢给我。他说:“喏,这是我从浦原喜助那厮那里拐来的,灵力抑制装置。是按照我现在的灵力标准制作的。嘛,像你那样偷偷摸摸的抑制住自己的灵力很难吧?所以,等你能够超越我现在的灵力的时候,再摘下来吧。啊,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啊,个个都是天才……” 他在那里颇为感叹的摇头晃脑。而我捡起那个眼镜框戴上的时候,那一瞬间,身体里空荡荡的感觉简直让人难受到想吐。 仿佛整个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4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4部分阅读 肠肚都被人拿刀刮过一样。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很强,即使没有人看出来。但是,戴上那副眼镜框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依旧很弱。至少,比起那个时候的凤十日来手,还弱得太多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凤十日皱着眉看过来:“呐,戴着这副眼镜当上队长吧,小子。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灵力大概已经超过现在许多了,不过,嘛,不可否认,你实在是个天才。” 他顿了顿说:“你的基础很好很扎实,小蓝啊,你有个很了不起的母亲呢。” 很久以后,我都还记得他说的这些话,却记不清楚当时心里的感觉了。大概,有想起母亲,还有一些不甘吧。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年轻多了。 但是,当我站在天上,取下那副眼睛,指尖用力捏得粉碎的时候。我低下头,看着那个一直站在我前面只给我看他的背影的人,心头的确是畅快的。 那个时候,他站在我的脚下,仰起头看我,嘴里嘟嘟囔囔的。 其实,仅仅是想象就能够想到他在嘟囔什么,大概是什么“啊啊,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把人家的眼镜捏碎了啦!好歹也是人家的心血啊心血,真是不知道体谅老人的小孩啊” 这个人,太熟悉了,熟悉到死去的母亲,死去的父亲都已经模糊了,他还在记忆里。 唯一一个住在我的身边的人——总是搬很多酒翻我的窗子进来大声嚷嚷的喝,然后眼睛明亮脚步踉跄的爬到我的床上睡。 唯一一个被我背在过背上的人——总是一有人叫喝酒就气势昂扬的冲出去,然后被别人拜托给我:“啊,真是对不起啊,蓝染同学。凤老师又喝醉了,蓝染同学就住在凤老师旁边,所以可以拜托蓝染同学送他回去吗?”于是,背着他,听着他在背上的嘟嘟囔囔慢吞吞的在夜晚往回走。 唯一一个与真正的蓝染结交的人——从真央毕业后第四十九年,一贯平庸的蓝染惣右介升为第五番队五席,同年,四方朿家主遇到由两只亚丘卡斯带队,总数达到五十的觅食虚部队袭击,身亡,前去救援的死神十分意外的看到了没有被吞噬的四方朿家主遗体,惊吓过度,后来全部请辞,无法再担任死神一职。四方朿家族在中央四十六室的席位被朽木家和霞大路家夺得;第七十六年,蓝染惣右介升为第五番队副队长,十三年后,霞大路家因为大力支持的死神寿命研究失败,导致了邦德这一强大能力的人类产生,被追究责任,家主霞大路岚被剥夺身份予以流放,途中不明身亡,留下出生不久的女儿霞大路琉璃千代,中央四十六室同意接其回本家,继承霞大路家主一位。至此,霞大路家的地位衰败,并开始落入旁系之手。在接下来的数年内,旁系的代家主重新取得了霞大路家的四十六室席位,同时开始对四大贵族伸手。数年后,志波家开始衰落。 那个时候,凤十日啧啧道:“天,人的记性在有些时候真不是一点点好。嘛,一直都以为女人的报复心十分可怕,想不到男人的也不可小觑啊……” 那个时候,我拱手放在鄂下,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报复哦,如果是报复的话,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就不会只需要这么一点点时间来准备了。” 没有报复,只是,我需要走一条这样的路而已。 总之,那天,当我站在双极之丘的天顶之上,两指用力捏碎那副眼镜轻蔑或者说无谓的看着底下的那些人的时候,或许,很多人以为我是在脱去伪装,其实,我不过是低下头看着那个人,告诉他,我已经有了那个实力而已。 有了那个即使戴着那副吸收了我大部分的灵力的眼镜也能成为队长的实力,有了那个摘下那副眼镜低着头看他的实力。 啊,或许是一直见着那个人随意的无所忌惮,却又总是将别的人对比得那么渺小总会不满吧。见着这样的人,总会……想要超越吧…… 在虚夜宫的时候,推开那扇大到夸张的门,我看着那需要仰望才能看到的王座瞬步跃上。银慢吞吞的站到我的身后,底下,是我的臣民。 或许,不算是臣民,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要站到一个别人无法达到的地步而已。 站在天顶! 银一贯眯缝着双眼,叫人总不能轻易的看出他的想法,唯一能够清晰明白的,是他对凤十日的占有与渴望。那样强烈的渴望,从生前延续到死后,即使斩魄刀的烙印也没能将其净化——虽然,这就是我当初找上他的原因。 当一些魂魄有着极其强烈的执念,或者爱,或者恨,或者单纯的执着的时候,这样的魂魄将留下生前的执念,这样的魂魄往往比一般的魂魄有着更加强大的潜能和灵力。 当初,接引市丸银的是凤十日,这是市丸银的执念,一个用来拯救自己催眠自己的梦,但是,与凤十日来说,不过是饭后的谈资罢了。而我,是那个饭后与他交谈的人。 尽管说话的人醉眼朦胧颠三倒四——这个人啊,看起来酒量大得很,不过是迟钝罢了。当所有人都醉了以后,他才会慢慢醉去,尽管他早就醉了——我却已经放到了心上。 市丸银么? 那个时候的我还只是五番队的五席,因为好脾气而著称,有自己的女性死神后援团。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流魂街寻找一个叫市丸银的人。 或许,要从那么多的魂魄里去寻找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并不容易,但是,我相信,按照那个人来说,不可能出现在70区以前。而70区以后,只要有绝对的实力,要让别人帮你找一个人也不会很困难。何况,是那一个我坚信绝对不会平庸的人。 那个人,该天生的想要破坏和戏耍。 见到市丸银的时候,我微眯了眼。 啊,没有想到是一个这样的孩子呢,明明自己都没有执着的念头和活下去的希望,却成为别人的希望。 我看着那个被市丸银一个刃击敲晕过去的漂亮的女孩子露出笑容。 市丸银,果然是我想要的人,聪明并且识时务,竟然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敲晕了那个女孩子。 对面的人笑得狡黠如狐,不过到底是年轻了些,何况我和他本身都是善于伪装的人,因此,我很容易的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戒备和畏惧——唔,如果一个人没有所求的话,是不会畏惧的。 “啊咧,什么地方来的美人呢?”那个孩子嘴里说着这样调笑的话像个痞子,全身上下却都在严密的戒备着——虽然对于我来说,那样的戒备完全没有看头,不过,对于一个完美没有系统的学习的孩子来说,却是相当的不错了。 他偏着头打量我,然后便是毫不出乎所料的出手——啊,狐狸真是骄傲的生物啊,驯养是不容易的。但是……无论如何……怎么可以对主人出手呢? 于是,仅仅是一个瞬步我便转到他的身后,手指下是他脆弱的脖子:“果然,还是需要调教的。”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站到我身后的刃! “市丸银是吧?我叫蓝染惣右介,有兴趣去真央么?然后……成为我手中的刃。我很看好你。”所以,我让你靠近你的希望和梦想,然后,自己来争夺吧。 凤十日…… 我推了推眼镜,仅仅是这样的脱离,那种隐藏在体内的灵力便蜂拥而出。只是,还不够,现在的我,远远无法超越凤十日。但是,对于宠物的话,蜜糖和棍棒却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啊! 市丸银躺在地上,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露出笑容:“好啊!” 我们,果然灵魂里都是不安分的人啊,我唯一的副官…… 然而,这个在某种程度上与我相似的人,在那高高的王座边站到我身后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啊咧,蓝染队长,这个地方……不会太枯燥了吗,一个人的话……”他仿佛觉得十分好笑,连眼睛都比平常眯缝上了几分,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的话,果然还是希望跟他站在一起呢,蓝染队长。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也好。” 哪怕是站在一起也好么? 我撑着下巴坐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宫殿内,王座上。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既然银你不介意多加一个对手的话。 托凤十日的福,我见到了灵王和规则。啧啧,远不如我想象的那样。 灵王,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如说是一个垃圾中转站。以无上的灵力承受各界魂魄的转生。 啊,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灵王也很没意思。可是,还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家这样随便的处置啊,即使处置,也只能由自己不是吗? 那么,听那灵王的意思,似乎他的身体是这几个世界灵魂转化的媒介,那么,如果这几个世界灵魂力量不再平衡,不知道他会不会很痛苦? 啊,那种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东西,我果然不想做啊,即使,那样东西站在天顶之上。可是,对于他,天顶之上已经成为了繁重的牢笼了吧?那么,又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那场大战过后,我主动提出了与尸魂界的和谈,谁都没有谈起那个突然消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的凤十日。 尸魂界的反应颇为有趣,似乎认为我有极大的阴谋在里面。可惜,他们似乎忘记了,再大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前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而那个时候,尸魂界在凤十日手中早已损伤大半,虚圈却早在崩玉的帮助下存活、进化、强大…… 那个时候的尸魂界,不过是我手上的玩物罢了。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为我带来一点点的乐趣。 果然么?银的话说得很对呢,这个位置太空旷,一个人坐着,总有点冷清的味道。 天顶之上,无所不能,于是,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凤十日的离开和他的回来一样突兀,但是,这个人,那双眼睛里却不像当初那样轻得淡得留不下痕迹了。 终于,有了牵挂了么?十日…… 于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他嚣张的笑:“我凤十日又回来了!奶奶的规则,老子不灭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抚额。 算了,这人从来都学不来低调的。不过,这也表明……他愿意在这些人面前无所拘束不是吗?就像孩子,会跟自家的兄弟打架,却会对外人彬彬有礼一样。总是不一样的亲疏。 这些人,我,银。 我回过头去,看到银隐没的笑容。 “喂,蓝染,我想要你。”伏在我身下的人忽然抿起嘴角,眯缝了眼,故意露出一个“j诈”的笑容。 我挺了挺腰,他毫不掩饰的发出一声呻吟一样的闷哼,我低下头,吻吻他的唇,然后移到他的耳垂,细细的舔舐:“昨天才从朽木白哉那里回来么?” “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蓝染大人在吃醋呢?”他挺起上身,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疼痛顺着脖子蔓延,与快感混在一起,仿佛电流一样刺激着下面的动作,于是,愈发的没有尺度来。 床发出大声的撞击…… 我笑着抬起头:“如果我说是因为你身上有桔梗的味道会不会显得浪漫一点呢?啊,那个冷面的贵族这么多年的喜好总是没有变。” 他的唇角溢出呻吟来,黑亮的眼中有浓浓的情欲,脖子高高的仰起,仿佛垂死的天鹅,让我忍不住啃噬起来。 “嫉妒那种东西,十日,你认为你我,你我们,会有么?” “唔……嗯……” 我用力的抱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十日,我们都是相互依靠。不比爱,却不会离开。” 他的指甲扣进我的后背,拉出长长的痕迹。我一个用力,终于释放在他的身体里。 相互拥抱着,承受着渐渐消逝的快感。 他忽然翻身压住我,眼睛惊人的明亮:“啊咧,小蓝,我刚才说了哦,我想要你,你……没有反对吧?” 我半眯缝了眼,看着他,然后抚摸了他的头发:“啊,这种事情,我无所谓。” “呐,小蓝,什么时候跟我去别的世界瞧瞧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更高的位置给你去站了。” “啊,我无所谓。” “切,真是没意思!” “嗯……原来,十日你的技术也一般啊……” “蓝染!” 番外。黑崎一护 很久以前,每次去到一个新的环境都会拘束的站在讲台上,怯怯的介绍自己。 “我……我叫黑崎一护……” 下面那些小孩子便会哄笑起来。 “喂喂,那个人叫草莓啊……” “嘻嘻,草莓,跟他的头发一样奇怪呢!” 然后,老师会恼怒的叫他们安静下来,拍拍我的头鼓励我继续。 于是,抬起头看那些人一眼,又低下头小小声:“不……不是草莓,是一护,黑崎一护。我家有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妹妹。嗯……很高兴见到大家,嗯……多多关照。” 那个时候的我,在温柔的母亲的爱护下,还是个羞涩的孩子,被别的孩子嘲笑、欺负,然后哭着回家,被母亲拉在怀里细心的檫去眼泪,柔声安慰。 那个时候,我永远不会想到,以后的我,会背着巨大的刀与难以想象的怪物战斗。 或许,人总是要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才会显出软弱来。 那个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孩子,叫有泽龙贵,短短的头发,有力的拳头,每次都会在别的孩子欺负我的时候几拳几脚就能救我出来,然后再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愤怒的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吼:“哭什么哭!一个男孩子居然只会哭!你要这样,再这样,狠狠的揍他们!” 其实,那个时候我想说的是,她的拳头揍得我比别人打还要痛。 我想,这个有泽龙贵,后来一直一直的同学和朋友,或许是我打架斗殴的老师也说不定。如果没有她,我或许永远不会去学打架。因为她告诉我,男孩子不能哭,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 于是,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温柔的给我搽眼泪的妈妈。 妈妈曾经说过,一护不要哭,一护是男孩子呢! 所以,我要保护妈妈,还要保护夏梨和游子! 夏梨和游子是我的妹妹,可爱的妹妹,只有一点点大,会哇哇的哭,会咯咯的笑。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去学打架开始,爸爸,那个我原以为爸爸就该是那个样子,后来才发现人家的爸爸都跟他不一样的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不时偷袭。然后从一开头每次都把我一脚踩在地上,到后来要好几次才能打到我。 妈妈在旁边看着我们打打闹闹微笑,然后拿洁白清香的帕子檫去我脸上的脏污。 每次这个时候,爸爸都会在一旁大吵大闹,说妈妈不爱他。 而小小的夏梨会冷着脸,做出一副鄙视的样子。至于游子,那个时候太小了,她似乎已经没有记忆了。 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过下去,就像别人家一样,爸爸妈妈慢慢老去,小孩儿慢慢长大,然后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 可是,我们家,没能等到那个时候。 那个雨天,妈妈打着雨伞牵着我去上课。雨打在伞面上,沙沙沙沙的。 我抓着妈妈的手,仰起头看着妈妈的脸,然后目光一错——我看到那涨水的河流边上,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子正朝河里走去。 “危险!”我大叫着,放开妈妈的手,朝那个女孩子跑过去,挥手一抓,却,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没有女孩子!没有自杀!只有妈妈的声音,凄厉得仿佛利线划过我的心口:“一护……” 那把伞,被扔到一旁,滴溜溜的打着旋儿…… 从那天开始,我失去了妈妈。从那天开始,我发现,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些本不该滞留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那么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即使是怪我也好,即使不再温柔的给我檫去脸上的脏污也好,至少,让我再看一眼啊,我的妈妈…… 于是,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从那条河堤上走过,即使要绕很远很远的路也好,即使会迟到,会被老师骂也好。 就像一条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伤口一样,我下意识的避开那条河堤,下意识的避开……是我害死妈妈的认识。 如果,如果我不会看到那些东西,是不是,妈妈就不会死了?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而我…… 即使后来杀死了那个害死妈妈的虚,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死去的不是我…… 不然,夏梨也不会像个男孩子一样,而会穿着小时候妈妈买的漂亮裙子转着圈儿。 不然,游子也不会早早的学做饭、洗衣,做那些她小小的身高根本没有办法负荷的事。 不然,爸爸也不会愈发烦躁…… 都怪我吧…… 男孩子不能哭,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 可是,我却害死了我最爱的那个人。 就像几年后,我在我家的诊所前看着那个叫井上织姬的女孩子愣愣的看着她唯一的哥哥被盖上洁白的被单拖走的时候,她的眼神一样。 我想,她的眼神是与我一样的。那种懊悔、伤痛,那些呆滞。 有些时候,疼痛太过,疼痛到我们无法承受的时候,便没有办法流出眼泪了。 我站在夜色里,偷偷的看她。 看她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却,给人哭泣感觉的脸。 眼泪是一种懊悔,代表重生与希望。 这是后来石田雨龙偶然说的话。 我想,我与井上都失去了流泪的资格。因为,没有希望啊,没有办法重来的——不论我们有多么的懊悔。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注意到了井上织姬吧。一个羞涩的,内向的,有点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出人意料的善良的女孩子…… 我的标准的迷途孩子生活改变在那个夜晚。哈,文艺点说,应该是:蝴蝶的翅膀那么一扇,带来了无法预知的改变。 死神、虚和整。 保护和伤害。 井上织姬和……朽木露琪亚…… 露琪亚她,是个那么坚强的女孩子。 当我背着刀看着她被缚在那高高的空中,面对着双极时,我也能看到她黑亮的眼睛在火焰的焦炙中闪闪发亮。 当我拔出刀的时候,我可以将背交给她,因为我明白即使她死去,她也不会倒下。她是……能够并肩作战的伙伴!能够将身心完全交予的战友! 她是战士,在尸魂界的千百年来,训练得刀枪不入。 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可是,看着她的坚强,看着她拔刀的利落,看着每一次在最紧要的关头她总会出现,总会说“喂,一护,一起去吧”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这个女孩子是不需要人保护的。 她是独自开在夜里的花,有着尖锐的刺和挺直的茎。 于是,每次,我都只能轻轻的答:“啊,一起吧。” 但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接到她的婚礼请帖,看着她穿着洁白的礼服,将手放到阿散井恋次的手心中的时候,看到恋次羞红着脸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的时候,看到她平静无波的朝我看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每个女孩子都有刺,只是,看她的骑士愿不愿意冒着被刺的轻微疼痛摘下她。 每个女孩子都是一朵花啊,不管她多么坚强,总是需要细心的保护的。 或许,她,朽木露琪亚,那个后来成为朽木家家主,行事作风凌厉如同她的兄长的女孩子,不是不曾哭过,而是,她的泪无人得见罢了。 而我,傻乎乎的以为,没有看见便是没有存在。于是,傻乎乎的让她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不知道流了多少泪。 我一直都在注意着井上织姬,因为露琪亚的坚强,一直都在注意着那个会流着泪大声的喊“我拒绝”的女孩子。我以为,那种流着泪的战斗便是坚强了,于是,想起那个夜色中不肯流泪的女孩子,于是,挥着我的刀将她护在身后。 “井上,站开点!” 我不止一次这样的说,于是,后来,理所应当的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虚圈,甚至,带着你们,我的伙伴。 石田雨龙、茶渡泰虎,还有……朽木露琪亚。而阿散井恋次,我后来才知道,只要是你有危险的地方,他总会一直陪伴着你——在我想要去陪伴井上织姬的时候。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井上在去虚圈前,抚摸着我的脸,把泪流在我的眼睛上。 她说, 要是人生能有五次就好了, 这样的话,我五次都要住在不同的城镇, 五次都要吃不同的食物,吃的饱饱的。 五次都要做不同的工作, 然后……五次都要…… 五次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 在那个梦中,我想要拉住这样忧伤的她的手,想要檫去她眼角那哀伤至极的泪,可是,她低下头,最后却离我而去。 那样悲伤的眼泪,我永不可忘记。 如果,不可以五次,那么,我至少想要实现她一次的愿望,爱上她,保护她,让她永远不再流泪,永远不再悲伤。 于是,那个时候,我傻傻的放开了你啊,露琪亚,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 人这一辈子,死心塌地的,从出生到死亡,只爱上一个人的人恐怕是很少很少的。大多数人,便是在不同的时候遇到不同的爱人,于是,时间过去,遇到最后那个,便是一辈子。可是,我,却在同一时间,碰到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幸,两个人,便是苦了。 我坐在你的婚礼上,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走向恋次,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哦,原来,我是爱你的。 可是,那个时候,我却只能举起酒杯,大大咧咧的对你说:“恭喜啊恭喜,想不到露琪亚居然就结婚了!” 然后我拍拍恋次的肩膀说:“恋次啊,你这个家伙要好好的对露琪亚啊,不然,我就是杀到尸魂界也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对恋次说这样的话,因为,一直一直,伤害她的人,都是我。 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那深沉的搅动的黑色,才让我明白,这旁人早已明白的事。 那个时候,石田雨龙回过头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我说:“有些时候,不哭的人,才是伤得最重的。会哭泣的人,也懂得遗忘。” 那个时候,我看着尸魂界的天,朽木家的樱花想:“尸魂界啊,那么漫长的时光,你会用多久来遗忘我呢?”忽然,竟不甘心。 然后,回去现世,读完高中、大学,终于挠着头红着脸对井上说:“呐,井上,可以……可以让我照顾你吗?” 于是,两个红脸的人的手就这么牵在了一起。 然后,有了一个儿子,然后,有了一个孙女。然后,再见到凤十日,他依旧年轻,而我牵着孙女的手,才发现:啊,时间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当初,我还是年轻健壮背着刀打打闹闹的小伙子,如今,却已经蹒跚的牵着孙女的手逛街了。而那些过去,也已经渐渐的遗忘得想不起了。 番外。阿修罗 我是虚,不是那种人死去后形成的虚,而是内里虚,因为漫长的孕化过程而远比一般的虚强大得多。这是我一有了意识就明白的事。 我知道我存在于一个叫凤十日的人体内,慢慢的随着他的灵力的增长而成长。 最开始的时候,我很恨他。 我不明白,凭什么他在外面肆意张扬,而我却要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数着能够成形的日子。 我想要有自己的身体,可以去看变幻的色彩,而不是这一味的看不透的白色;我想有自己的利齿,可以咬碎这个人的喉咙,从此再无人能够禁锢我;我想……存在着,真实的存在着,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原来,恨这样的感情也是禁不起时间的。 我不记得我在他的身体内孕育了多久了,也许一百年,也许两百年,但是,在那些漫长的时光中,我唯一能够记得的,唯一能够接触的,却只有那个名为凤十日的人。 即使,他却无法碰触我。 于是,我知道,他是个心软的家伙,若非如此,他的内心深处不会是一片纯白。 于是,我知道,他是个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家伙,若非如此,他的内心深处不会除了白色没有任何的色彩。 他强大,却孤独。于是,这么力可逆天的人,竟被那些混账吃得死死的。 那个时候,我蜷在他的意识中,忽然觉得悲凉。因为,那些他记忆中的悲凉在那段长久的日子里不断的侵蚀着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咬掉我自己本身。 所以,遗忘,其实很多时候是一种幸福。 像他那样的人,因为强大,连遗忘都变得困难,于是,那些伤害便日日在他心里划出痕迹来。 那段除了意识什么都没有的日子里,我唯一能够靠近的人是他,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人是他,我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也只有他。 于是,那些仇恨不知何时便变成了怜悯,然后,一点点的转化成怜爱,最后不知道变成了什么。 很多内里虚总是想着吞噬本体,成为真实的存在,我也那么想过,因为,我们都以为那些真实存活着的本体远比我们要幸福,于是,这不公平。可是,我遇到的那个人是他,不幸福的他,累积了千万年的伤的他,于是,我发现,原来,无知也是福,于是,忽然就不再恨了,只想靠近他一点,告诉他,他所经历的,他所在乎的,我都一遍一遍的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时间里经历了无数次。 我想拉住他的手,靠在他耳边跟他说,还有一个人,或者说,还有一个虚是懂他的。比他自己还要懂他。因为,他的世界里有他的朋友、他的信念,而我的世界里,却只有一个他一个。 我依旧想吞噬他,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爱,只以为,那种几乎想要吃掉他的骨血的感情叫吞噬。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情绪其实有个更加好听的名字,叫“爱到想要吃到肚子里去”。 我是虚,本质贪婪。 灵力的累积,对于凤十日这种体质的人来说一点儿不困难。吃饭、睡觉、行走,每时每刻,周围的灵力都会自动的化入他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只是,他这样的人,就好比海,再多的河川汇集也填不满,于是,待到他突破死神的界限竟是千年以后了。 其实,我至今也没能明白,这个虚伪的、灰暗的尸魂界,有什么能够留住他千年。 他,明明是那么不羁的流浪的灵魂不是吗?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许多尸魂界的人,像朽木白哉、志波海燕、市丸银、蓝染惣右介,还有那个十日最初的朋友山本元柳斋重国。 可是,这些人,就我看来,没有一个值得十日去爱,因为,他们没有一个是那么简单的只懂得爱与恨的人。这样的人,会像染料一样,将我的十日弄得五颜六色。 我不是嫉妒,我只是习惯了千百年来那陪伴我的一片纯白之色,如果,突然改变,我会适应不过来的。 可是,后来,我听到蓝染说,只懂得爱与恨的人,会成为凤十日的负累的。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那时我才明白,这个男人的犀利。 他犀利的看到凤十日渴望的同时,那种心底的惧怕,于是,不说爱,不靠近,却也不远离,只永远留下一个属于凤十日的位置,让他每次都走不远。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我不是凤十日的内里虚,那么,我一定会癫狂,像普通的内里虚一样——谁都不可能在一个毫无生气的地方呆上数百年还能保持正常的。可是,凤十日不一样。 他有太多的经历,有太多的心情,足够我去一遍一遍温习、认清,只是,到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他的经历,我总会分不清我是我,还是我是他。 出声,然后死亡。 这是生命的一般轨迹。 当我可以出来的那天,我拼了命的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想要吞噬啊,将他吞到肚子里去。 那个时候,我只剩下这样的本能。 可是,凤十日是谁?于是,我自然的失败了。那场失败,竟让我与凤十日分离了百年之久。 我被禁锢在一颗名叫崩玉的石头里,四处都是硬邦邦的透明空间,出不去,离不开。 我很烦躁,即使我在不停的吸收着周围的灵力而变得强大。但是,这里,却是真正的只剩下我一个了。 没有声音、没有记忆,甚至连那最初的纯白之色也不在了。 仿佛无穷无尽的虚空,即使力竭也走不到尽头。 我忽然害怕,忽然想念。害怕从此之后再不得自由,想念着那个叫凤十日的家伙那片纯白之色的温暖与柔和。 想念是一种有生命力的东西,在那段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里蓬勃茂盛。 我想,如果可以,我只要能够陪着他就好,不论他干什么,只要陪着他、等着他、守着他,不离不弃。 即使他会有爱人,一个接着一个;即使他会来来去去,往来于不尽的世界;即使他会遇见或者忘记。但是,我只要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以任何的名义,爱人、亲人或者半身。 我知道,我能够。 凤之一族对于后代对于繁衍的执着远比普通人强,那种执念仿佛一种本能。就好比任何的生物都渴望繁衍一样,像凤之一族这种无法繁衍的种族变会愈加渴望。这,也是他永远喜欢小孩儿,永远被那些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背叛也没有办法憎恨的原因。于是,等他见到我,等他明白我,那么,他将再不会丢下我。 他是我的神,我是他的信仰者。可是,神也只会存在于他的信仰者心中。没有他,便没有我;没有我,亦没有他。 只是,我原所期盼的,就只是这个世界的存在。那见到他离去的一瞬间的纵身飞扑,只是一种本能。 我之于他的爱恋,只是那漫长的无趣的时光里磨炼出来的本能。 但是,他竟花了那样大的代价保住我、护住我,那一瞬间,我的心疼、我的欣喜竟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汹涌澎湃。 与他在一起,才知道,一生一世是多长,像曼妙的旅程。 番外。葛乌(h) “喂!我说,你有点力气好不好!”葛力姆乔愤恨的提起一个破面的衣领,狠狠的摇了两下。 “葛……葛力姆乔大人……我……我不行啦!”小破面苦着脸,终于一闭眼,一副“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的可怜样子。 “嘁~”葛力姆乔不满的将小破面扔在地上,小破面一头扎进地面,半天没出来。 葛力姆乔看都不看自己的孽迹,把手枕在脑后,摇摇晃晃的离开。 唉,那个凤十日和阿修罗走后,日子还真是无聊啊…… 自从蓝染和尸魂界和谈以后,跟那些死神打架的日子就少之又少了,这对于葛力姆乔来说简直是噩耗啊噩耗!就连那曾经热血的黑崎一护,也一本正经的对葛力姆乔说什么,葛力啊,你别这么长不大啊。让葛力姆乔深深的鄙视了他一下。 嘁,不就是结婚了么?那个死女人哪点好的? 于是,蓝染本着充分利用的原则,将从现世带回来的魂魄交给了葛力姆乔,让他帮忙进化。这让虚圈各位熟知这位热血六刃的十刃们为虚圈的未来充满期盼的展望了一下,同时,有得空的时候也会为那些可怜的小破面们哀悼哀悼。 而各位十刃们也趁此机会脱离了与葛力姆乔的对打命运——第六排行一下的,葛力姆乔看不上。第六排行以上的,你当都跟他一样闲啊? 于是,葛力姆乔愈发的觉得人生无趣啊…… 他仰躺在虚夜宫的房顶上唉声叹气。 凤十日,阿修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黑发碧眼的破面从转角处走过,然后又退了回来,抬头看了看上面,然后偏着头想了想这几乎笼罩了整个虚夜宫的叹气声,一个响转站到了葛力姆乔头顶上。 葛力姆乔斜着猫儿眼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挥挥手:“去去去!别来惹我。” 啊,忘了说了,这是唯一一个排名在葛力姆乔之上,但是,葛力姆乔又不想惹的人。 啥?你敢说老子葛力姆乔打不过他!开玩笑!老子会打不过这个死人脸?但是,你试试看对着一个死人轰两拳呢,有意思么?打架的乐趣就是热血啊!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打的。 自从上次,葛力姆乔被乌尔奇奥拉【吡—】了又【吡—】,葛力姆乔追了他整个虚夜宫,同时,战斗范围波及到外面的沙地,但是,同时也彻底断了葛力姆乔与乌尔奇奥拉的战斗欲。 其实呢,虚圈的女人虽然少了点,也不是没有,所以,这种事情倒不是没有过,所以,葛力姆乔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只是纯粹的发泄一下自己被人压了的憋屈罢了。但是,你能期望他这种爆脾气从此以后还能对这种完全没有办法打的人有好脸色么? 乌尔奇奥拉略微垂下头,看着这个没精打采的第六十刃,目光从他的脸上一直移到他翘起的晃动的脚,然后又移回来,感觉到目光下的人那抑制的不满,乌尔奇奥拉微微翘起了嘴角。 当然,那个绝对不看他的人是没有发现的。 其实,他一直都注意着这个火爆脾气的第六十刃,最初大概是因为他恰恰与他相反吧,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活得那么自在热烈。但是,愈到后来,便愈发的被他吸引。 乌尔奇奥拉偏偏头,哦,这个貌似叫什么异性相吸?(话说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小乌?你跟哪个学的啊……) 这个第六十刃大概不知道,其实,对他有心思的可不止自己,只是,别人没有那个胆色罢了。而我们的第六十刃,除了爱打架不是个好孩子以外,心思,却异常的单纯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着成为瓦史托德的。大概,心思单纯的人意外的运气好吧! 乌尔奇奥拉弯下腰,凑近葛力姆乔,眼看着那人就要一跳而起,乌尔奇奥拉一把将他按住,然后慢慢的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嚣张而漂亮的脸。 “喂喂,我说乌尔奇奥拉,你给老子差不多点!别以为老子怕了你!”猫儿一样的眼睛里光彩夺目。 这人原来还是这么的不懂事啊,我既然能吃了他一次,自然能够吃了他第二、第三、第四……次。 乌尔奇奥拉不顾那人的叫唤摸了摸那人的脸。 “我陪你吧。” “喂,信不信老子……啊,啥?你真要陪我打架?”葛力姆乔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乌尔奇奥拉:“我说,你不是假的吧?” “我陪你。”乌尔奇奥拉用一张死人脸继续说了这样一句话。 “嘁~,管你是不是真人,说了要陪我打架,就不许后悔啊!”葛力姆乔有些跃跃欲试。 “嗯,不后悔。”乌尔奇奥拉脸上露出一点好笑的神色,点点头道。 所以,进化成|人的都是灵长类啊,我们不能期待猫科动物有更棒的理解能力。自顾自的理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直到葛力姆乔念念叨叨的被乌尔奇奥拉推倒在白色的沙子上,我们勇猛无敌的第六十刃才察觉出不对来。 “喂!喂喂喂!乌尔奇奥拉!你个死人脸,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呢!你给我放开!”我们的第六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5部分阅读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 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5部分阅读 十刃在乌尔奇奥拉啃上他脖子的时候仍旧在做着这种无力的煞风景的反抗,甚至踢了黑发的破面一脚。只是,后来就渐渐的化作了低声的呻吟。 对于本能,例如战斗,当然还有除了战斗以外的情欲什么的,虚这种生物往往是十分直接而不会抑制的。 只是,没有忘记上一次的葛力姆乔为了面子问题,仍旧挣扎着,不时发出几声破骂。 乌尔奇奥拉看了看他身下的沾染了情欲的漂亮身体,和那张一开一合不停煞风景的嘴,低下头,深深的探入了他的口腔,热烈、激烈,他的身体,和他的性格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然后,乌尔奇奥拉抬起头来,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十分镇定的躺下:“呐,既然说了是我陪你,那么,你随意。” 被挑上了情欲的人是十分危险的,被挑上了情欲的虚是更加危险的,至于破面,请大家举着和谐社会的牌子不要轻易撩拨。 葛力姆乔的眼睛已经泛出金色来,像是战斗到顶点时的沸腾。 他猛的翻身压住乌尔奇奥拉,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然后仿佛吞噬一样从上到下一遍一遍的洗礼着乌尔奇奥拉的身体。 温热的舌头和坚硬的牙齿啃噬着乌尔奇奥拉的小腹,那种狂烈的暴躁给了这个一贯冷清的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刺激,竟然挑逗起了他的欲望,电流一样在他的身体里乱窜,让我们的第四十刃白皙得异常的身体染上了粉红的色泽。 这样的色泽在这样白皙如玉的身体上,犹如最好的催|情剂。 葛力姆乔的眼睛在看到身下的人胸前那两颗樱桃一样粉嫩的挺立时收缩了一下,然后遵从自己欲望的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牙齿扫过那已经硬挺的敏感,让第四十刃难以抑制的呻吟出口,然后加深了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暴虐。 黑色的“4”被咬过的时候,竟然让他全身一抖,几乎就要在他的身下释放出来。 原来,这个人,这个火爆脾气的家伙竟然已经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了么? 乌尔奇奥拉伸手触碰了一下胸前的红樱,发出一声呻吟,然后看到了指尖的血。 真是,不知道爱惜啊!难道这就是自己撩拨他的惩罚么? 黑发的破面疑惑,然后双手瞬间被压制头顶之上。 身下的沙砾摩挲着敏感的皮肤,让情欲渐入高嘲。 几乎是没有预示的,葛力姆乔一个挺身进入了这具完美的性物的身体,乌尔奇奥拉只觉嘶的一声,下体似乎已经被撕裂了。 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但是疼痛的掩盖下,早已挺立的欲望还是颤颤巍巍的倒了下去。 葛力姆乔不出所料的抽动起来,深浅不一的抽动来回的摩擦着乌尔奇奥拉紧滞的体内,那种疼痛混杂着快感的强烈刺激无法不让追求战斗追求进化本能的破面兴奋起来。 于是,乌尔奇奥拉愈发不加抑制的呻吟起来,那低低的吟哦明显让身体上的人激动并且加快了频率。 乌尔奇奥拉要交叉双臂勾住身体上的人的脖子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他带动得随之摇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尔奇奥拉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擦在那人胸前的欲望颤抖了一下,不出所料的射出了一片白浊。 后庭明显的因为这样的刺激猛烈的收缩,仿佛有意志力一样将葛力姆乔的欲望一阵吮吸、挤压…… 欲望过后的葛力姆乔贴伏在乌尔奇奥拉即使如此情动都还是低温的身体上,低低的喘息,眼睛里战斗的金色慢慢的消减了下去。 一直观察着他的乌尔奇奥拉拍了拍他的脸,平声道:“葛力姆乔,你要对我负责。” 被那样紧滞的快感弄得有些失神的葛力姆乔抬起头时,眼中还有一片水雾,那样迷人的景色让乌尔奇奥拉的身体无法克制的收缩了一下,于是,后庭里的欲望又开始有胀大的趋势。不过,还好,他的主人已经清醒了过来,然后,哗啦啦的流下一头的瀑布汗。 “乌……乌尔奇奥拉!你……你怎么……”葛力姆乔不敢动弹的趴在黑发的第四十刃身上,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只是……妈的……这人的身体里好热,好紧,几乎就让他要把持不住了! 乌尔奇奥拉的目光极其缓慢的由葛力姆乔的脸上向下,慢慢的移动到两人的交合处,然后又移回了他的脸上:“你说,我怎么会……” 葛力姆乔的脸轰的红了。奶奶的!这可不是打架啊!老子被他压了还好说,压了这个死人脸那就没完没了了啊! 葛力姆乔几乎要抓头了。 乌尔奇奥拉偷偷的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然后依旧冷冷的道:“葛力姆乔,你得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老子不也被你上过吗!”葛力姆乔眦着牙恨恨的说。 乌尔奇奥拉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平静的说:“我上了你以后,你愿意打我那是你的选择,我愿意要你负责,这是我的选择。难道……你想赖账?”乌尔奇奥拉毫无痕迹的动了动身体,立刻,他身体里的欲望又增大了一圈,换来身上的人一阵抽气声。 葛力姆乔眼睛看向一边,偷偷的偷偷的往后抽离了一下自己的欲望,然后,再偷偷的偷偷的抽离了一下,嘴里小小声的念叨着:“那个……这个……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你没跟人家上过,居然还要负责!” 乌尔奇奥拉在那人就要抽离他身体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狠狠往下一坐,一下子又把他整个的包容了进去。这样激烈的动作让两人都是一声呻吟。 “啊,没有跟人家上过。”乌尔奇奥拉睁着绿色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葛力姆乔。 “咦?原来你还是童子鸡啊!”葛力姆乔哈哈一笑,拍着乌尔奇奥拉的胸口说出这样一句话。 乌尔奇奥拉眼神一暗,抬身一抽,翻身而起,将自己的欲望抵在了葛力姆乔的双腿间:“上次,还上过你。” 葛力姆乔愣愣的发现自己已经反攻为受了,然后大声的骂起来:“乌尔奇奥拉!你个混蛋!” 番外。市丸银4 虚圈的时间与尸魂界其实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找不到流淌的痕迹,一样的看不清人来人去。而我,在那漫长的时间里慢慢的变得处变不惊,波澜不起,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死去,站在这里便是重生——记不起前世,等不到将来。 蓝染说我,再也无法达到更高的目标了,即使我生来便有超绝的灵力——那种从生前带来的痛苦。他说,我的心已经空了,本来空则广纳万物,可是,我那里却是死水一潭。 我说:“啊。” 然后背着手,笑着走在白色的沙砾上。 虚死后化作白沙,死神死后化作石英。 这里,广袤无边,是多少生命的来来往往呢? 和谈之后,虚圈与尸魂界都派了固定的人员交换驻扎,蓝染撑着头对我说:“银,接待的事就交给你了。斩断,或者接受,好好想想清楚吧。” 我推开门,回头看他,然后翘起嘴角:“好的,蓝染队长。” 依旧是甜腻的拖长尾音,直到我看到那顶斗篷掀开之下璀璨的金发。 是她啊…… 笑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我走过去公式化的伸出手:“啊咧,实在没想到尸魂界派出的虚圈驻扎会是乱菊呢!” 乱菊叹了口气,拍开我的手:“银,用不着这个样子吧?这次……是我自己要求特派的。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已经太久太久了……” “是呢,太久太久了……”久到你我都对这样的游戏烦了腻味了。 虚圈不是个观光的好地方,但是,我还是带她走遍了整个虚夜宫,走遍了整个白沙地。曾经,那个只会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发出清晰的脚步声的小女孩如今已长得勇敢坚强,独当一面,已经学会带着笑容站在我的身边,一步都不曾落下。 我们都经历了太多,相隔了太远,早已无法回头,无法靠近。连曾经那让你我安心的追随,那安静的一前一后也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我站在她旁边在话间轻声说:“乱菊,要,幸福啊。” 她诧异的转过头来,手指插在发间,妖娆妩媚。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悠远的看向一边:“那是当然啊,我可是松本乱菊啊!” 那一刻,她璀璨夺目,盛放风华,再不是路边的那朵小野花。 交换驻扎的期限是五十年,蓝染对我说:“银,想要去看看吗?不过,银还真是无情的人呢!” 我眯缝了眼睛:“啊咧,我无所谓啊,蓝染队长~,都,无所谓啊。” 蓝染笑了笑,不再说话,然后,我便在乱菊到达虚圈的第三日前往了尸魂界,正如我与她那么多年那么多次以来总是错过的那样。 或许,已经谈不上错过,因为,我总是无所谓于遇见。 去往尸魂界的时候,不出所料的看到前来迎接的是那个曾经腼腆害羞的小吉良,可是,现在的他竟已会抬头挺胸的指挥着来来往往的黑袍死神了。 我对他点点头,想起那个偶尔会结结巴巴的对着我的背低头说话的孩子,然后在错身而过的时候用甜腻上扬的语调随口问到:“啊咧,三番队现任的队长是谁呢?” 小吉良的眼睛里放出笑意和光彩来:“啊,是天贝队长呢,一个……”吉良不安的挠了挠头,然后迟疑的说:“一个有点奇怪的队长吧,不过……不过实力很强啦。” 他抬起头朝我露出一个略显自豪的笑容,我笑着转回头:“是吗?这样的三番队,很好啊。” 他迟疑的走上前来,和我并排,然后偏过头:“那个……市丸队……市丸君为什么要背叛呢?” 他咽下“队长”二字,却执意的问出了这个不知道被他埋藏了多久的问题——我曾以为这个孩子绝对不会问的问题。那个天贝,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人啊! “啊咧~,为什么呢?”我笑眯眯的偏偏头这样回答。 吉良失望的吐了一口气。 其实,吉良,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我也在……追寻着答案,一直都在。 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遥不可及无法握住的梦想做出这么这么多的努力,明明,我不是那样认真那样执着的人啊! 背叛,终究成为隔阂,我在尸魂界,除了吉良会不定期的来看我,几乎就是一个人了。三番队的队员总在看到我的时候不自然的僵住,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朝他们摇摇手慢慢走过。 我走遍流魂街的每个地方,遇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那个新近的死神据说是凤十日养子的草鹿区的布鲁,一个据说一进静灵庭就死命的追求乱菊的人。 我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正在叉腰大笑,露出闪亮的牙齿。 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实力和潜力都毋庸置疑,不愧是凤十日的养子。 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笑,看着他豪爽的拍一旁的十番队的队友的肩,然后转身离开。 我想,即使割舍,我的生命中还是无法完全的摈弃那两个人,毕竟,已经纠缠了我的一生,而这一生,又远远长过人世的数十年,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我去流魂街找那个奇怪的刀匠喝酒,那个老头身材干瘪,一喝酒就爱摇摇晃晃,然后摸着我的神枪不停的念叨什么“那是宛如爱意一般的绝美杀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磅礴的苍凉和无奈,他说,刀会选择跟他相投的主人,但是,很多人都自大的以为是死神在选择刀。 他说,你啊,小伙子,既然被神枪选中,那便注定了感情艰苦啊! 他摇着空酒瓶啧啧的摇头,然后拍拍我的肩膀,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卖弄:“不过,什么都是有解的。” 我拨开他的手,淡然的说:“我无所谓了呢!” 语调平平。 那干瘪的老人却突然跳起来,拍着干柴一样的大腿:“哎呀!就是这个样子啊!不能太执着啊!”然后又嚎啕大哭:“老头子多少年了,竟然铸不出一把像样的刀,老头子果然是没有铸刀天赋的刀匠啊!” 我没理他,径自离开。 这个家伙一旦哭起来,总是要很久的。 五十年后,我再回虚圈,蓝染说:“银,想不到你改变这么大。” 然后,他说:“欢迎回来,我唯一的副官。” 我说:“谢谢,蓝染队长……” 然后,我便再见了凤十日。 那日的他依旧嚣张,他说,银,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你吗? 我笼着手在袖中,微张开眼。 他却覆手在我眼上。 他说:“你的笑容下面藏着对感情的那般认真,病态一样的执着,我惹不起,唯有躲。” 他忽然拿开手,我眼睫一抖,忽然感到睫毛上羽毛一样温柔的触感,暖暖的,然后耳边是他无奈的声音:“银啊银,你这个家伙……” (这文基本可以完结了,如果以后想到什么番外,我会再添上来。) 番外。小白篇 死亡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而孩子,在流魂街是不易生存的,欺压、剥削,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孩子的身上,因为孩子的弱小和胆怯。 而我,是幸运的,我被奶奶收养,有了自己的家人,即使,奶奶自己也过得很辛苦,可是,她在遇到我的时候,仍然颤巍巍的跑过来将我护在怀里,然后,用老人特有的抑扬顿挫过分夸张的语气道:“造孽哦,还这么小的孩子……” 然后,她牵着我的手将我领回了家,一间小小的几乎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的房子。 当然,后来,我趁着奶奶不注意偷偷的爬到房顶上修补好了,那个时候,邻居家的小女孩,那个雏森家叫小桃的站在下面的阳光中焦急的喊我:“小白,小白,你快下来啊,别摔着了,奶奶会伤心的。”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在她脚边留下小小的一团阴影。 他们总把我当孩子,其实,我已经好几十岁了,只是,在这尸魂界,一直一直长不大罢了。 那个时候,我躺在房顶上,惬意的晒着太阳,听着小桃在下面又叫又跳的焦急,觉得世界多么美好,死亡原来也不可怕啊! 只是,后来,晚上的时候,我被奶奶狠狠的打了屁股,小桃在旁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好像,奶奶那并不痛的巴掌是拍在她身上一样。 切,女孩子就是麻烦! 但是,看着她的眼泪,忽然就想,就这样一辈子,除了我,谁也不能让她哭。我会努力的变强,努力的长大,长得高大英俊的男孩子,永远保护奶奶和小桃,不然,奶奶会生气的,而小桃……会哭。 只是,她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心意。 她只会气呼呼的跟在我身后,撅着嘴巴叫我“小白”,把我当作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尤其是,当她长得比我还高的时候。 我瞪着眼睛吓她:“不许叫我小白!” 可是,或许是被我吓唬得太多次了,她早已不怕,还傻乎乎的拿她的手来揉我的头发,乐呵呵的说:“小白就是小白啊!” 我从发丝的空隙里抬起头看她,她的脸上有快乐而单纯的笑容,于是,我嘟嘟囔囔,却没有阻止在我头顶上肆虐的手。 然后,她会说:“小白还是这个样子,这么可爱啊!” 然而,她永远不会说喜欢。 她喜欢的,是那个叫做蓝染惣右介的死神。 她倔强的说,那不是喜欢,那是崇拜。 可是,每次她说起那个死神的时候,脸都会微微的红起来。 于是,我一直不明白,她刻意的强调的那种崇拜和喜欢的差别。或许,她只是在以这种借口不停的提醒自己吧,提醒自己不要逾越,不能逾越,因为,那不可能逾越的差距。 蓝染与她的相遇是在流魂街的街上。因为她无数次的在我面前提起,所以,我想忘也忘不了。 小桃是个温柔到任人欺负的人,所以,我才要一直保护她的,可是,她却不稀罕。 她总是一个人跑到街上去买东西。 于是,她又被那些坏孩子堵在巷子里欺负了,然后,这个时候,她遇到了蓝染。 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在公主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现,带着温柔的笑容和英俊的面容出现。 只是,小桃她,永远不会记得,我曾在公主有困难的无数次出现,因为,我不是他心目中的王子吧。 只是,那个时候,我曾想,只要我长大一点,长高一点,她便再不会这样想了,可惜,她没能等到那个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蓝染这样的人,没有刻意对谁温柔的时候,已经吸引了无数的人,若是,再刻意对谁温柔一点,便是溺死人的陷阱,所以,小桃陷进去了。在她捧着蓝染替她买来,提回来的无数东西以后。 于是,我去了真央,我想要跟上她的脚步,尽管我很为难。因为,我走了之后,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人了。 可是,奶奶对我说:“冬狮郎啊,想要的东西,就要一直一直很努力的去追求,一刻也不放松才行。不然,会后悔的。” 奶奶不是什么很出色的人,但是,她说的话,总是有着很深的生活的智慧,这是她的年龄沉淀下来的东西。 我总觉得,蓝染笑着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别扭,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与我们隔开了一般。所以,这样的蓝染,没有办法让我放心的放开小桃。 我在真央被称为天才,每个人都说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只是在努力的追赶着小桃越走越远的脚步。 这是奶奶的教导。 而,那个时候,小桃已经是蓝染队上的十三席了。 奶奶说,心的力量是强大的。 于是,我进真央第一年底便获得了自己的斩魄刀——冰轮丸,那把据说是最强大的冰系斩魄刀。 那个时候,真央学院又是一场轰动。 那个时候,我挥了挥手中的冰轮丸没有说话。 其实,在我看来,斩魄刀不过是死神自己力量的延伸,斩魄刀没有强大与否,只有运用是否得当。 不然,光是斩魄刀就决定了死神力量的强大与否,那不是很可笑吗?还排什么席位,直接把斩魄刀抽出来报个名字不就好了吗? 于是,我在进入真央的第二年年底学会了卐解,同年,从真央毕业。 那是我造成的第二场轰动。 毕业的时候小桃来接我,我的目光穿过人群,却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不满的说:“小白你太打击人了。” 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说“不要叫我小白”,因为,这个人,永远不知道我的努力,那隐藏在天才之名下的努力。 她,与外人一样,看到的,只是那浮于表面的虚名。 她,永远不曾靠近我,看一看,我的努力,我的誓言。 其实,我只是想要保护那个傻乎乎的邻家女孩儿,希望她幸福,哪怕,那样的幸福不是我给的。 进入十三番队不久,在三名队长的见证下,我成为了十番队的队长,历史上最年轻的队长,同时,小桃也成为了五番队的副队长。 那个时候,她面色泛红的跑来给我说:“啊,蓝染队长摸我的头了,我一定要好好的为蓝染队长工作啊!” 我嘁了一声,她不满的嘟着嘴:“真是的,小白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然后,松本,我的副队长跑了进来,嘻嘻哈哈的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其实,松本是个极度让人无力的人。 懒惰、好酒、做事随性…… 总之,就是一个让人无力的人。 如果不是她,我想,我不会锻炼出让整个尸魂界都称赞的公文处理速度。 真是的,提起她就让人冒青筋。 为什么别人的副官都是随打随骂,我的副官就是大老爷一样欺负我? 害我每次看到她那耍赖装傻的样子,都想直接把她臂上的百合臂章扔到她脸上去。 不过,这样的人,其实,也有自己的伤吧? 所以,我每次都有很好的压制这种绝对不对的心态。 我原以为,一辈子这样就好。 我努力的保护尸魂界,小桃努力的靠近她的蓝染队长,那个时候,我们谁都没想到那是一个多大的阴谋。 蓝染死了,虽然后来知道他是假死,是他的镜花水月的能力,但是,在我眼里,他的确是死了,他杀死了小桃,杀死了那个崇拜他的小桃。 当小桃捏着蓝染的信,流着泪向我挥刀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的心竟然仿佛被冰轮丸冻结了一样。 原来,我与她那么那么多年的相处竟还比不上一封不知真假的信? 原来,在她的眼中,我就是那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原来,她真的与旁人一样,看到的只是那个浮于表面的我。 小桃…… 我挥刀格挡的时候,突然就想起许久许久之前,那个站在阳光里焦急的唤我小白的小女孩。 那个会捧着西瓜有些不舍的分我一大块的小女孩。 那个明明自己害怕得不得了,还是将我护在身后的小女孩。 那个用小小的手高兴的揉我的头发的小女孩。 那个撅着嘴说小白真不可爱的小女孩。 原来,小女孩长大了,所以,看到了现在,期盼着将来,忘记了曾经。 小桃…… 她在横刀对我,声音坚定的说:“绽放吧,飞梅——” 那个时候,我在想,我要不要档下她的刀,是不是,我死在她的刀下,她就不再痛苦,不再悲伤。 那个时候,她流泪,却不是为我而流。 她只是一直都在喃喃:“小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曾说过不要你为了任何人流泪的我,终究没能守护住你。 是因为你的心已经走远了么? 奶奶…… 后来,当我冲到静林塔居,看到蓝染仍旧带着惯常的微笑将刀刺进小桃的腹部的时候,我冲动的挥出了大红莲冰轮丸。 那是我发誓要守护的人,蓝染,你怎么可以在伤了她的心之后,再来伤她的身? 我挥动着冰轮丸,挥动着身后巨大的冰翼,吼叫着蓝染的名字冲上去,然后,倒下。 我果然还不够强大,果然…… 在我醒来的时候,小桃还沉睡着,卯之花队长说,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我站在她的床边,想,这样也好,你继续沉睡在你的美梦里吧,至于蓝染,我一定会杀了他。 可是,后来,一个人对我说,蓝染并不值得我去恨。 那个人,叫凤十日,是一个遥远的传说。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天才是比不上他的传奇的。 他说,蓝染是个温柔的人。 他说,蓝染如果真要杀死雏森,那么,雏森不会有命躺在四番队的病床上。 他说,如果一个那么崇拜蓝染的人好好的活着,恐怕比她现在半死不活更加可怕。 他说,蓝染的镜花水月便是他真实的标志,是我们自己没有看懂,最后怨不得人。 那个时候,突然失去了仇恨,那一瞬间,我竟那么软弱。 那个人却突然抱住了我。 他会笑着叫我日番谷君。 他会用那种残忍的翻开伤口的方式来安慰我。 他会……背叛吗? 于是,看着他背叛的时候,我的心情竟那么复杂。 这样一个随心所欲像风一样的人,真的会背叛吗? 他是不屑的吧? 那么,他又想做什么?想去往哪里? 曾经,我说要守护小桃的时候,反而带给了她那么深的伤害,所以,这次,我静静的看着那个人离开,带着笑,带着落寞。 有些时候,仅仅是一句话,仅仅是一个拥抱,也可以让人回味一辈子,感动一辈子。 我看到了,那个叫凤十日的人坚强的壳下温柔的软软的心。 那个时候,日番谷冬狮郎还在努力的长大! end 【《肉书屋》roushuwu , 欢迎您来txtbbs推荐好书!】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