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1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1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作者:陌柒安 内容简介: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被一个非人非鬼的家伙带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朝代!!!阴差阳错之下,他堂堂冥国太子的身边从此便多了个大煞风景,不守妇道的奇怪女人……初入皇宫,宫廷被搅得鸡犬不宁,再入皇宫,全宫上下无不弯腰折服,五体投地,且看她如何秀逗宫廷,玩转古代。 第1章 梦醒惊魂 今天的雨下的有些许的怪异,就好想要发生什么事一般……红漆的门槛上,两个谪仙般的人儿紧紧靠着,看着淅沥的雨滴溅起一朵又一朵的雨花,美丽却短暂。 跑向雨中。 “卿儿,快些回来,会淋出病的。” 男子焦急喊道,可女子回过头粲然一笑,瀑布般的黑发应者雨水顺流而下,如玉的肌肤在雨水中竟显得更加白皙,白色的百皱底裙上罩着件淡蓝色的纱衣,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 “皇上,遇到你是卿儿最幸福的事,所以卿儿满足了。卿儿命该如此,还请皇上不要伤悲,否则卿儿心中也不会好过……” 男子像感觉到什么,也不顾身后阻止,毅然冲进雨中,紧紧地抱着她,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一般,紧紧扣着她的双肩,努力抑制着心里如洪水般的恐惧。不会的,不会的,卿儿最乖了,她不会离开他的,他们说好了要与子偕老,她怎么可以耍赖?! 怀里的人儿轻轻摇了摇头,任由他抱着自己,却什么也不说。心中一痛,喉咙有什么东西正汹涌着,胸口一滞,腥红的血被吐了一地。 掰过她纤细的身子,涣散的眼神没有焦距,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在他指间滑落。 她软软的攀着他,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来诉说这最后的衷肠。 “如果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卿儿,好不好……” 嘴角带着绝美的弧度,轻轻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睁开过…… 雨中的男子紧紧搂着怀中的人,任凭雨水怎样冲刷也冲不走他眼里的绝望和悲伤。放下手中的人,让她平躺在早已被雨水洗刷得一尘不染的地上。站起身,抬起手,竖起指,对着天空起誓。 “我愿生生世世伴她左右,就算轮回千世,就算她已喝过孟婆汤,就算她的容颜已易,我甘之若素,心甘情愿……” 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缕红线,将其中一头轻轻缠在女子的无名指上,而另一头系于自己的无名指上。轻抚着女子苍白的容颜,温柔一笑。长剑一挥,颈间多了一条红色血痕,鲜血一点一点的渗出。他缓缓倒地,用尽最后的力气揽过旁边的女子,紧紧地拥着,带着一脸满足,悄然闭上了眼…… 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眼角泪水淌过,湿了枕头。又是那个梦,梦中的女子跟自己有三分相似,却始终看不清那男子绝世的容颜,只记得他一袭似雪的白衣,和那句让她痛彻心扉的誓言。 起身喝了杯水,又躺了下来,他们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她不只问过自己近千遍,却始终无果。她会是她的前世吗? 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生,也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木卿棉。当所有女生都看着看着芭比娃娃笑逐颜开的时候,她只爱玩塔罗牌。当所有女生都穿着迷你裙在学校招摇过市的时候,她只爱穿t桖和牛仔裤。当所有女生都情窦初开矜持的微笑时,她仍旧笑露白齿。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与众不同的是,当所有女生都听着鬼故事尖叫的时候,她却兴趣盎然,听得津津有味。 她相信鬼神的存在,相信前世今生,相信红线的另一头早已有人与之相连,只是迟迟未出现罢了。 看看时间,现在刚好十二点,这个时候是脏东西出没的时候,所以也是请笔仙最好的时机,突然来了兴趣,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前世?以前自己用塔罗牌算过很多次,却怎么也算不出结果,说来也怪,每算一次自己的前世,塔罗牌就会无缘无故消失,害自己还要委屈自己的肚子,勒紧裤腰带再去买一副。可迄今为止,她还从来没问过笔仙自己的前世。 心动不如行动。立刻取出一张正方形的白纸,在中间画上太极,仔细的涂出阴阳两极,并在四面写上有关的答案,随即又偷偷溜出房间找来一根蜡烛点在纸的北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整理好思绪,怀着虔诚的态度,取出一支黑色的笔,用中指将它勾住,让它垂直固定在太极中央,心里开始默念咒语笔仙笔仙我是你的今生,请出来与我再续前缘。 大约过了是十秒,卿棉的手有些麻了,正想松手,却发现笔杆微颤。 笔,动了…… 定了定神,手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不自觉的跟着它来回移动,形成了一个似圆非圆的图形。嘴角抽搐,笔仙到底为何物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她敢肯定它忒没有艺术天分。卿棉知道,笔仙是在告诉她,他来了…… 死死盯着笔,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虽然已是半夜,可平时窗外车流不息,不免有些嘈杂,而今天却出奇的静,心里不免有了些恐惧,毕竟这种招灵的游戏还是少玩为妙。谁说好奇害死猫,她 第2章 就不信这个邪,今天非玩到底不可。 心里默问:你是我的前世吗? 笔慢慢的移动着,在“否”上画了个圈。不是?不是说笔仙是自己的前世吗?!靠!看来网上的东西真的没一个真的,连这种玩命的事都开玩笑。 心里继续默问:那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笔停顿了下来,像是被这个问题煞到了一般,没了反应。 见笔没有动,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正在她焦急万分之时,笔再次开始了移动,在“1”上画了画圈,随后继续移动,又在“0”上画了好几圈。卿棉满脸黑线,却又强忍着扁人的冲动,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仙”,可是他这样画来画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它到底是跟了自己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啊?!它的回答还不是一般的含糊。 强忍着怒意,继续默问:你是男是女? 笔在“男”字上画了画圈。卿棉满意的点点头,有可能是个帅哥哦。 继续默问:能告诉我,我的前世是谁? 有些迟疑,却还是问了。 过来大约十几秒,笔仍然停留在原地,不禁再次默问。 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拜托,请告诉我。 突然,手一抖,笔倒在了纸上…… 瞳孔骤然收紧,怎么办,她不是故意的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感觉刚刚好像有人撞了下她的手,笔就这样掉了。想到这里,不j头皮发麻,房间里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谁来撞的她?!飞似地躲到墙角,用棉被死死的裹着。 冷风袭来,缩了缩身子,抱着双肩,像只受惊的小猫谨慎的左右打量。颈后一阵冷气,像是有人在后面呵了口气。惊恐的看向后面,空空如也。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如鬼魅般的叹息。恐惧再次袭满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此刻的她真的很后悔,没事招什么灵啊,现在好了,恐怕这次请来的不是仙吧……如果可以,她真想晕过去算了,可三魂被吓得丢了七魄的她现在jg神抖擞的很,完全没有晕过去的趋势。心里暗想,会不会真的看到贞子。突然想到什么,随手丢掉棉被,连滚带爬的扑到那张白的有些诡异的纸前。 看着仍旧一动不动的笔,颤颤巍巍的扶起,心里直呼对不起。以前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如果笔掉了,就立时扶起,并诚心诚意的道歉。笔仙比较温顺,一般情况是不会怪你的。 卿棉此时除了道歉什么也不想了,只希望“仙人”能大仙大量放过自己。背后又是一声叹息,长长的叹息。 本能的,惊呼了一声。 “谁?!” 只见窗帘被风吹了起来,记得窗子明明是关着的,为什么会……她真的怕了,如果时间倒流,就是让她去死她也不会玩这该死的游戏,鬼才想知道什么狗屁前世!原来好奇真的可以害死猫,都是好奇惹的祸啊! 窗帘轻轻地动了动,后面好像有个白影,却又好像没有。卿棉被吓得失声尖叫,却发现在的她根本发不出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她想逃,却怎么也动不了,脚像被捆上了千斤磐石般无法挪动。 心脏像要蹦出来一般,早已跳乱了节奏,像要逃出牢笼的鸟儿一般,疯狂的撞击着xiong腔。呼吸开始急促,她像即将死去的人一样努力的呼吸着,大口的喘着粗气。 忽觉一阵幽香袭来,原本开始涣散的眼睛又重新有了光彩。心渐渐跳回了轨道,呼吸开始顺畅。这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味道,有些像茉莉花香…… 冰冷的身子,仍然因害怕而止不住的颤抖着。忽觉一暖,好像被人抱在怀里一般,带着淡淡茉莉清香。刚刚的害怕一扫而空,此刻的温暖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安,她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第2章 非人非鬼的家伙 阳光透过窗帘温和的映照着贪睡的人,只见那女子的嘴嚅嗫了一下,像是在说梦话,随后又翻了个身,完全没有醒来的趋势。 抓抓头发,挠挠身子,迷糊的睁开眼,茫然的望了望天花板,伸手去抓被子,却什么也够不到,正想起身,被子却被人搭在了自己身上,暖暖的。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埋头继续睡。 等等,昨天晚上我不是蹲在地上吗,为什么我会睡着,为什么我会睡在床上?!还有,爸妈不是都去上班了吗,那刚刚给我盖被子的人是谁?!一个激灵,瞬间脑子清醒了很多。 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房间里不只她一个人……试探性的用手摸了摸身后,松了口气,什么也没有,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轻松了许多,因为昨晚受过惊吓的缘故吧,睡意再一次袭来,打了个呵欠,把头缩进了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梦周公。 “嘻嘻~” 伴着一阵幽香,背后传来一声嬉笑,倏地睁开眼,怎么回事?!翻身坐起身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空空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啊,难道自己听错了?再一次巡视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难道真的是幻觉? 再无心恋睡,伸了个懒腰,爬下床,在衣柜里东翻西找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一跳牛仔裤,自从老妈发现自己不穿裙子,就强行扔了她的牛仔裤,然后买了一大堆在她看来淑女的有些过分的衣服,这条牛仔裤还是她节省了几个月的零花钱偷偷买来的。又找了件简单的t桖穿上,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被子飘了起来,随后自己对折,再对折,嘭的一声,稳稳地落在床上。被翻乱的衣服,像有了生命般,一件接着一件的跳进衣柜,平平整整的叠在一起…… 梳洗完毕的卿棉开门进来,看着房间里叠好的被子和整齐的衣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傻了眼,不禁想到了昨晚恐怖的遭遇,难道是……转身想跑,却怎么也挪不动脚,不禁失声尖叫,却一如昨晚,任凭她怎样叫喊也发不出声音。这个情形她太熟悉了!身子一下子软了,瘫坐在地上,全身被吓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难道它还没有放过她?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于非命? “嘻嘻~” 又是一声嬉笑,隐隐的可以看到床边坐了个白色的东西,只见那东西慢慢清晰了起来……如梦中的男子一样,一袭似雪的白衣,飘然若仙,如瀑般的黑发柔顺的倾泻而下,白皙的肌肤,仿佛弹指就可吹破一般,没有一点瑕疵,细长的丹凤眼如碧潭般清澈而深邃,薄唇轻启,发出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暗暗咽了下口水,定了定神,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又抓着大腿猛地一掐,会痛诶,看来不是梦。 见她傻傻的望着自己,有些忍俊不禁,轻轻笑出了声来。 “傻卿儿,捏疼了我会心疼的。快别捏了,到我身边来。” 起身想要拉过她,见他靠近,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却硬生生靠在了墙上,看来自己真的是死定了。没了退路的她,有些慌神,她没有被他的i色迷惑,她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子是半透明的,这足以证明他,不是人。 “你,你不要过来,我,我会念《金刚经》的,你,你……” 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心里却在咒骂,《金刚经》那六字真言怎么念来着?早不忘晚不忘偏偏这会忘了,什么破记性啊!早知道就把它抄下来贴在门上。这会可怎么办啊?! “我的傻卿儿,你还是那般可爱。我怎会伤你?莫要怕我。” “啊?” 看着那东西一脸柔情的凝视着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你,你不要过来,还,还有,我,我不,不是你说的什么卿儿。” “哦?那此后我唤你棉儿便是。莫要靠着墙,会着凉的。” 依旧那般温柔,一挥手,卿棉被他揽进了怀中,暖暖的,带着淡淡的茉莉清香。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如此,卿棉吓得全身僵硬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忘记了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幽幽叹了口气,怀中那如石头般硬邦邦的身体真的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我不会伤害你……” 应着这句话,怀中的人儿似乎放松了很多,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 “卿儿,唤我。” 额头滑下无数黑线,他是疯子吗?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她怎么唤他啊?! “呃……那个,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是啊,棉儿怕是忘了我的名了……” 头顶传来他有些失落的声音,心里有种o莫名的愧疚,她跟他是第一见面,不是吗? “冥落尘,棉儿以后就唤我落尘,可好?” 拜托,你是鬼诶~虽然自己此刻已没有那般怕他,可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人家抬一抬手她就可能会上西天……难道她还有说不好的份吗?不情愿的点点头。以后?听他的语气,看来大有常住的架势。而且这个家伙说话真不是一般的怪,文绉绉的,听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抬头望着头顶坚毅的下巴,卿棉有些yu哭无泪,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 “你难道是想常住?” 虽然有些怕那家伙,可还是问出来口,家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不明的生物自己总要弄清楚吧。 “听棉儿的口气像是不愿意与我同处一间屋檐之下?” “没,没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您别多虑。” 听着她有些谄媚的语气,心中有些不悦。 “棉儿,以后莫再用如此语气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记得,要唤我落尘。” 心中纵使有太多不满也只能乖乖的点头,哎~ “落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昨晚笔掉了吗?” “棉儿,你可知道,我已伴你身边近千年了,昨晚我只是想吓吓你,没想到……” 心中一痛。其实,这一世他已寻了她很久,却始终未果,直到昨晚他听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声音。于是便寻声而来。他兴喜若狂的看着她,尽管她的容颜已易,可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她。看着卿棉一手执笔,将其立于一张画着太极的图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样子,便起了玩心,怎料她却被他吓得瑟瑟发抖。一想到她颤抖的抱着双肩蹲在墙角的样子,他的心里一阵内疚。 千年?她的脑子里没有概念,一千年有多久?他真就这样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吗?为什么?她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陪着我,难道就想他们说的,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魂,生生世世伴着自己?” 落尘觉得有些好笑,她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歪理?在这世间游离千年,他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却又不知如何跟她解释,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并非魂魄,我因意念而生。” 无奈的耸耸肩,轻轻退出他的怀抱,转身轻笑道着看着他。 “你不是魂也不是人,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你的落尘……” 落尘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看着他有些失落的样子,卿棉哑然,有些不知所措。我的?所以他才会伴着自己千年?她有些不明白。却又有些明白,她知道,如若没有半点关系,他怎么会跟着自己?但他又是为了什么守着自己…… 有些头痛的揉揉太阳|岤,靠着床坐了下来,只是一晚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啊?!假寐了几分钟,睁开眼,见那家伙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禁多了份暖意,心想,其实身边有个非人非鬼的家伙跟着也不错,况且还那般养眼,轻轻一笑。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又瞬间关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打量着落尘。 “你不怕光?” “我早已说过,我既非鬼,也非魂魄,怎会怕光?棉儿,你还真是可爱。” 感觉额角有一滴大汗滑落,她到底哪一点可爱了?点头,表示理解,转身出了房间。 来到厕所,还来不及关门,就见那家伙飘似地跟了进来。 “你干什么!出去!” 落尘有些不解,她可以进去为什么他就不可以?那间房子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也好想进去,况且,他发过誓要生生世世的跟着她的,她到哪他就到哪。 见他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有些懊恼了,如果不是看着他一身古装,她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古人,怎么连男女有别都不知道! “我要上茅厕!” 咬牙切齿的地后出这几个极没水准的字眼,难道非要她说“茅厕”两个字他才能懂吗?! “哦~原来如此。” 落尘恍然大悟,却仍不想离开,却又见她有些狰狞的怒容,极不情愿的悠悠飘了出去…… 第3章 东不成西不就 “棉儿,为何这白色粘稠的液体要被装在这奇怪的器皿中?” 落尘一手举着牛奶盒,一手托着腮,眨着眼,煞是费劲的思索着。 对于他的问题,卿棉从来都是采取不理不睬不答的“三不”政策。她曾经很奇怪的问过他,既然他已在这时间流转了千年,为何会连一些生活中的小事都不懂?他很认真的告诉她,轮回一世要三百年,而在她未出世时,他则是一直选择沉睡于黑暗中,直到感觉到她已再度转世,他便开始寻她。她也曾问过他,他为何能感觉到她,而他却选择避之不答,既然他不说想必定有难言之隐吧,自己也没在追问。 对于她的沉默,落尘早已见怪不怪。倒不如选择自己来破解这一奥秘。好奇的翻转着盒子,上下左右六个面都被他瞧了个通遍,却仍旧一无所获。哪知一时没稳住手,盒子在他纤细的指间,竟凹了下去?!噗~的一声,盒中所剩无几的牛奶毫不留情向赈灾擦拭着头发的卿棉发起了攻击,只见她刚洗完的头发一眨眼的功夫便挂满了莹白的水珠。 脸一板,眼睛似要喷火一般,怒发冲冠的看着一脸茫然的落尘。奇怪,自己不过是不小心的轻轻捏了一下,为何那白色的液体就自己跑了出来,难道是有人在操控它?可四下望去并未出现任何人,这是什么道理? 抬眼看着她喷火的双眼,瞬间反应了过来,隐隐担忧着,自己怕是有做错事了吧。连忙抬起手,轻拈起似雪的云袖,细心地替她擦着头发。 看着他温柔流转却又带着歉意的眼眸,心中的怒火也被浇熄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遇上了他呢? 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诸如此类的事,卿棉决定了,她要进行她已酝酿了许久的事——《落尘改造计划》。 没用半个小时,卿棉就把计划书拟好了,就等着落尘画押签字,将钢笔递给了他。落尘迄今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笔,他学着卿棉的样子,将笔固定在手中,然后用十指和大拇指掌握笔的方向。 落尘费力的握着笔,用出全身吃奶的劲,一笔一划的写着,心想,这笔有用不完的墨汁,用起来倒也方便,可比起那些时不时要沾点墨汁的玉笔,他还是宁愿选择后者。终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歪歪扭扭的下了三个金灿灿大字——冥落尘。 卿棉有强行拉过他的手涂上红墨水,在纸上安了个手印。随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满意的将计划收进了囊中。 计划一,要从思想上改变他保守的观念。 落尘总是说她穿衣太“fang荡”,天知道,她的穿着已经很保守了!所以,她要先从衣着上入手。打开电视,只见一个个身材高挑,衣着“简陋”的模特在昏暗而暧昧的灯光中来回地行走于t台之上,分外妖娆。落尘瞬间羞红了脸,棉儿怎么可以给他看如此伤风败俗的画面,这成何体统!甩袖,别开脸。见他脸上浮起的红晕,卿棉心里暗暗得意,看来这家伙是不好意思了,低低的笑出了声来。 “落尘,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跟你所了解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你看她们虽衣不蔽体,却是我们的习惯,在你们古代这叫fang荡,不知廉耻,可在在这里,这叫时尚,这叫潮流,懂吗?” “除了棉儿,我谁也不看……” “这不是看谁的问题,而是思想的问题。你要入乡随俗,这些东西你都要试着接受的。” “除了棉儿,谁都入不了我的眼。” 落尘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卿棉却是满脸黑线,他似乎完全扭曲了她的意思。 无奈耸了耸肩,好吧,既然计划一作战失败那就实行第二步。 计划二,要从习惯上改变他。 那家伙的生活习惯不是一般的怪。每天晚上都在屋子里飘来飘去,怎么也不停歇,任她怎样好言恶语相劝都无济于事。每次醒来都要被一身白衣的他吓得半死,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因胆破而亡。 “落尘,你平生最怕什么?” 落尘十分苦恼的想了好一阵,忽然眼睛一亮,却又偷偷瞄了她一眼,怯怯的样子。 “棉儿,你忘了?我最骇你生气的样子。” 嘴角有些抽搐,怎么感觉自己在他眼里成了母夜叉了?谁叫他老是做些让她暴走的事。没有再理会他,关上灯睡觉。 飘过来飘过去~ 飘过来飘过去~ 飘过来飘过去~ 卿棉额角青筋暴起,强忍着怒意,拳头在被窝里被拽的死死地。 飘过来飘过去~ 飘过来飘过去~ 飘过来飘过去~ “落尘,你不睡觉的吗?!” 有些咬牙切齿,此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他装在瓶子里做标本,以免浪费了他那副绝世的皮囊,也好图个安静。 “棉儿?今夜为何还不安睡?” “你为什么不睡?!” “我已睡了近两百年多年,足够了,快些安睡,否则明早怕是又要心情不好了。” “……” 飘过来飘过去~ 飘过来飘过去~ 飘过来飘过去~ 噌——火山终于爆发了,掀开被子,打开灯,双手叉腰,站在落尘面前,面目狰狞的死死盯着落尘悬空的脚。抬起头,瞪着他错愕的表情,狠狠的吐出几个字:“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她如夜叉般的怒容,不j打了个寒颤,其实棉儿很可爱的,只是她生气的样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门而逃……满意的看着安静的房间,拍拍手,点点头,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钻进暖暖的被窝,将头深深的埋进带着淡淡茉莉幽香的枕头中。 门外的落尘,余惊未了,小心的窥探者房内的动静。三百年没见,她的脾气更上一层楼了,不敢恭维啊。见她睡着了,落尘又偷偷潜回了房间,看这次可睡的一脸恬静的卿棉,嘴角荡起一丝笑意,如蜻蜓点水一般,随后又在卿棉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下来。 …… 翻了个身,梦中的人儿只感觉茉莉的香味更加浓郁。睁开眼,看着眼前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有些晃神,摇摇脑袋,他怎么会在她床上?! “冥落尘!” 睁开稀松的睡眼,看了看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看来计划二怕是失败了,没关系,一定要发扬中华民族不畏艰难险阻的伟大jg神。看来只有执行下一步了 计划三,要从性格上改变他。 那家伙的性格极好,好到卿棉想狠狠的揍他。 “呃……落尘,虽然温柔是很好啦,但是也不能太过了。该发火时就发火,该出手时就出手,明白吗?” 落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棉儿的意思是喜欢我生气?可是我不喜欢如棉儿一般,若我如棉儿一般脾气暴躁,那我们岂不是不能如此融洽的相处了?我不喜欢那样,我喜欢和棉儿安静地相处。” “不是叫你脾气跟我一样暴躁……我什么时候脾气暴躁了!我是被你气的!” 落尘有些委屈,最终还是屈服于她的威势之下。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总是让人感觉你很好欺负,别老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骂你你不还口,打你你不还手,你说你窝不窝囊?!” “窝囊?从没有人如此说过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此等简单的道理我早已知晓。只是当前并未有人犯我,我又何来的犯人?棉儿,你的说辞怕是有些不妥。君子之风即是如此,待人温文有礼,待你我更是千依百顺,我的为人作风,性格品性何来的不妥?” “……” 卿棉无语,翻了个死鱼眼,她跟他简直是无法沟通,真的有些怀疑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豆腐渣?!他怎么老是扭曲她的意思?! 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有些泄气了。哎~那些迂腐的思想他已坚守了千年,要改也非一夕之事,好吧,她放弃了,可是看着眼前仍旧义愤填膺的家伙,拳头不自觉得再次攥紧…… 第4章 烟消云散 自改造计划后已有些时日了,落尘仍旧死性不改,终夜在房间里荡来荡去。却让人总觉得他比从前多了一种莫名的忧愁,说不出,道不明。 每夜虽有些恼怒他总是在身边晃悠,却因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睡眠极好,在没有做过那古怪却让人有些心疼的梦。 次日醒来已是中午,没上学的日子总是惬意无比,睡觉睡到自然醒。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此时才发现,他不在房中。 走出房间,四处巡视未果,不禁有些担忧。打开电视,不停的按着遥控器,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来回踱步。看着空空如也的家,才发觉好像少了什么,原来有那家伙在也蛮好的。 再次走回房间,闷闷地趴在床上,心里总是怪怪的,却又道不出怪在哪里。闭上眼,想到的却总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知不觉有了些困意,正想闭眼假寐,忽觉一阵幽香袭来。睁开眼 便看见带着许多飞扬的茉莉花瓣随风而入,如天上翻转的浮云般飘散着。 那些花瓣像是有灵性一般的在空中秩序井然,隐隐约约形成了一行字。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微风拂过,忽觉脸上一阵冰冷,才发觉,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有些诧异,我,这是怎么了? 微风停歇了,那些花瓣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纷纷落下,如死灰般的黯然躺在地上。 俯下身子,有些怜惜的将它们捧在手里,总觉得它们和落尘的失踪有关。幽香渐渐散去,手中的花瓣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灰烬,手一抖,消失在了空气中,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今天的阳光特别和煦,温暖而让人安心。 这已经是落尘离开的第三天了。她也在家整整等了他三天,可仍旧不见他的踪影,房间里的幽香也越来越淡了,再也没有了他的味道…… 来到一片草地上,摆了个大字,舒舒服服的晒起了太阳,心里也不再担忧,既然他要走,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毕竟自己和他是不一样的。 初夏的阳光总让人有些慵懒,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渐渐有了睡意,悠闲的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打了个冷战,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这是哪儿? “喂~有人吗?” “喂~有人吗?” “落尘是你吗?别闹了,快出来。” 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有空洞的回声从四面八方折了回来,卿棉有些害怕了,握紧的手中,指甲深陷。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如若是梦为何感觉这般真实,如若不是梦那位什么自己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手中传来的疼痛? “落尘~是你吗?” 呼喊声仍旧被淹没在黑暗中,没有半点回应,只有苍白的回声飘荡着,渐行渐远,这里就如黑洞般深不见底。 软软的瘫在地上,最近好像遇到了很多事,她总有一种预感,不论是落尘的出现,还是此刻的处境,都好像预示着什么。 “棉儿,莫怕,有我在。” 温润的嗓音伴着一阵幽香传来,暗淡的眸子瞬间灿若星辰。 “落尘?落尘!你在哪儿?快出来?!” 就想溺水的人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原本以为就这样的,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的声音如魔法般的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茉莉花瓣,在她面前旋转飘舞着,慢慢的化出了人形。 轻轻地将卿棉揽入怀中,沉重的思念在此刻得到了宣泄,这个拥抱那样的轻,却又无比沉重。 有些不舍得放开怀中的人儿,从怀中取出一支银白色的镯子。只见那镯子如星辰般耀眼,散发着夺目的光彩,镶嵌在上面的七颗不同色彩的宝石,如有生命般的注视着卿棉,像要融入她的生命般,散发着有些妖冶的光彩,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煞是璀璨。 轻轻拉过她的手,将镯子套入她的手腕,那光芒像是融入了她的身体般,在接触到她的片刻消失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伸手想要取下,可那镯子像生在她手上一般,任凭她如何施力都无济于事。有些慌乱的望着落尘,只见他淡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没用的,那本就是你的,现在我是物归原主罢了。” 伸出纤细的手指,衣袖轻抚,无名指上一条红线乍现,而另一头若有若无的套在卿棉的手指上。轻抚着红线,眼波流转,有着深深地不舍和浓浓的眷恋,却瞬间眼眸点亮,充满了笑意。 伸手轻轻取下红线,再次将卿棉拥入怀中,吸允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如若她没有爱上他,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不论怎样,他都要赌这一次。今夜便是这最后的机会,赢了,她们永世相守,输了,他便放手,进入下一番轮回,还她一个安静。 卿棉反手抱他,却觉得没有了以前那般真实,睁开眼,只见落尘的身子越来越透明,惊呼。 “落尘!你的身体!” 淡然一笑,放开拥着她的双手。 “棉儿,我的期限便是这千年之期,时候一到,我便飞灰湮灭,烟消云散,不在徘徊于世。你看,我的身子快要消失了。” 怜惜的捧着她的脸,深深凝视着。 卿棉有些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同时也有些震惊,而更多的是不舍,眼泪夺眶而出。 “棉儿莫哭,你会再见到我的。到那时,你可愿意伴我一生?我用一千年换你一世情,可好?” 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的点头。 “棉儿,再见我时脾气可莫要再如此暴躁,会吓跑我的。可要记好,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重新来过……” 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落尘!” 黑暗瞬间被点亮,眼前光线有些刺眼,努力的睁开眼,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不经意的拂过手腕,震惊的看去,却发现那手镯依旧,原来不是梦…… 心微微刺痛,却不知为何而痛,他不会再回来了吧?早该料到他迟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他的离开却是永远的消失,可为什么他会说还会再相遇? 摇摇头,也罢,所有的回忆就当是一场虚幻罢,毕竟他本就并非真实。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打开门就看到父母一脸担心的扑过来,见她一脸黯然,焦急的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敷衍的跟他们说自己跟朋友吵架后回到了房间。靠着紧闭的房门缓缓滑下。 此后,怕是再不会半夜被吓醒了吧?再也不会因为那家伙文绉绉的话而暴走吧?再也不会被他身上那清香所迷惑了吧?轻扯嘴角,却觉得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 猛地坐起身,大汗淋漓,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跳着。梦中的男子白衣似雪,仿佛如落尘般还带着淡淡幽香。他挥剑自刎的那份决绝让她有些心痛,那句揪心的誓言再次萦绕着她的心尖,久久不成离去。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做过那个梦了?大概是从遇到落尘开始吧……窗外黑云缠绕着星星点点的繁星,若有若无。卿棉倚窗而立,淡漠的看着夜空。 瞬间,所有的星辰似乎被天公收起来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有些光亮的夜空漆黑一片。渐渐的,漆黑的夜空中,七颗繁星显现,慢慢地排成了一条直线,只见那七颗繁星越来越亮,光线越来越来越强烈,而腕上的镯子同时也迸射出绚烂的光亮,卿棉只觉眼前一片白色,被吞噬于那片亮光中…… 第5章 世外桃源 揉揉酸胀的眼睛,有些头痛。努力的睁开眼,撑起无力的身子,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是在哪? 落英缤纷,绿荫成坪,鸟语花香,树木成林,犹如仙境。脑海里努力的搜索着有关这里的讯息,却是一片空白。四下望去,虽无人气却充满了生命的力量,让人忍不住的微笑,若此生能生活于此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忽然觉得,像“路尽隐相处,飘然雪海间”这样的诗句,似乎用来形容此处或许更恰当。 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来,细下看去才知道,那生于树上的如雪的莹白珠子,飘于空中的落樱竟是那白葩淡不妆的茉莉。 看似娇柔却又清新脱俗,淡雅不凡。小巧玲珑莹白如珠的花朵下衬以一身比率光润的叶子,如仙子般,仿若并非凡尘之物,细想一下,大概就如落尘一般吧,似乎真实存在过,却有飘渺虚无,而今却连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了。 痕迹?等等,抚向手腕,冰冷的触感,耀眼的光芒,仍旧还在。为什么落尘说这本是她的?摇摇头,不去细想。 为今之计是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理了理思绪,静下心来,试探性的呼喊了两声,除了几声鸟叫,别无其他。 这林子里种满了茉莉树,清香宜人,浓郁却淡雅,清幽。看多了盆栽,从来不知道,原来茉莉花的树可以伸延的如此优美。摘来一朵放在手心,闻了闻,才发现,这味道似乎跟落尘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走来大概半个小时,终于走了出去,看着林外蜿蜒的山路和远处连绵的青山,她总算知道何谓“天外有天”,不禁有些恼怒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声音震响林子,惊起休憩的鸟儿,它们叽叽喳喳的抱怨着。 忽觉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上,伸手一探究竟,顿时气急攻心,差点吐血,那黑乎乎带着点臭味的东西此时正嚣张的冒着热气…… “死鸟!你别太得意,我迟早把你毛拔光烤来吃了!哼~”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2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2部分阅读 对着天空叫嚣着,肇事者早已不知去向,空无一鸟。卿棉气的牙痒痒的,此时她到真想把那鸟烤来吃了,摸摸扁扁的肚子,再不为它点东西,怕是要唱空城计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在她愁眉不展,绝望之际,眼前一亮,那与曲径相接的不正是一间木屋吗?!顿时来了精神,连滚带爬的扑向木屋。 木屋内简洁淡雅,似乎有人居住,可这既没米,又没油的却又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算了,管他的,反正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无出路可寻,暂且在这里落脚,待爸妈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来找她的。 在屋里东翻西找了好一阵,除了有桌椅板凳,茶壶茶杯,一张硬邦邦的床铺以外什么也没有,难道这屋的主人悉心向佛,学人家和尚悟禅修炼,终日不吃不喝?怪哉。 呼~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有些无聊的荡着双脚,总不能就这样无聊下去吧,总得找吃的吧,难道就这样饿下去?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飞快的跑出屋去。 跑了许久,终于找了一条小溪。 只见那溪水流水潺潺,清澈无比,找来一根树枝,站在溪边,观望了好一阵,学着古人的样子,快速将树枝插入水中,希望真的可以一招命中目标,只见那鱼儿灵巧的摇了摇尾巴,绕了过去……半个小时过去了,一无所获。卿棉有些恼了,愤然的扔掉树枝,骂骂咧咧的将手伸到有些刺骨的溪水中,缩了缩身子,为了自己可怜的肚子,就是冰山也得碰啊!水中鱼儿游曳,穿梭于她的双手间,丝毫未察觉自己早已成了瓮中之鳖,身处险境。 双手忽的合拢,一条小鱼被困在了手中,却仍旧奋身抵抗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笑弯了眼,看来古人的办法也不怎么样,还是直接点的好。看着手中不停挣扎的鱼儿,又摸了摸肚子,哎~终于有东西吃了。 兴冲冲的往回赶,小心翼翼的抓着鱼儿,兴奋地忘乎所以。 木屋外。 卿棉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大堆木棍,取出两根,一根顺在地上,一直垂直于之上,只见她双手将木棍夹在中间,小手来回戳着。许久之后,木头终于有了动静,升起了了了轻烟,只见那烟愈来愈浓,噌的一声,木头终于着了。 将其余的木棍顺好,隆起,将燃起的木棍放在最下面的空隙中,火顺着木棍越烧越旺。将鱼穿在一根茉莉枝上,放在火上来回的翻转着,不一会儿,鱼香便扑鼻而来。 果腹后,回到屋里,虽有些不习惯这硬邦邦的床,迫于这简陋的环境,还是凑合着。窗外飘来幽幽的香气,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展开,慢慢进入了梦乡。 山林里的温度比喧嚣的城市低很多,一阵冷风拂过,惊醒了沉睡中的人。透过窗子,隐隐的可以看到有些朦胧而清冷的月光。怕是已深夜了吧,幽幽叹了口气,来到窗边,此时她总算是懂了什么叫“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想念过她那个爱八卦的老妈,和那个总是宠她上天的老爸,以及她曾经多次抱怨不够柔软宽大的小窝。 周围很是安静,只是偶尔可以听到一两声蛐蛐儿叫,玩心大起,穿上鞋子,便推开了门去。 夜晚的草地有些湿润,潮湿的空气中混着青草的味道和茉莉的幽香,让人神清气爽。 蹲在草地上,屏气凝神。 蛐——蛐 蛐——蛐 有了。竖起耳朵,闭上眼,再次确定了蛐蛐儿的位置,蹑手蹑脚的靠近,腾身一跃,只见那蛐蛐儿灵巧的从她手中的缝隙蹦了出来,气得她捶胸顿足。 蛐——蛐 蛐——蛐 转头眯着眼盯着左边的草丛,确定目标后,又是一跃,那该死的蛐蛐儿再次从她指间逃离。 蛐——蛐 蛐——蛐 又是两声叫唤,本想就此放弃的,顿时被这嚣张的叫声给激怒了。老师教得好,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往手上哈了两口气,搓了搓。缓缓地往声源出靠近,看你往哪儿跑,哼~ 啪 扑在了草地上,原本就单薄的t桖被地上的水珠渗了个通透,似是没有察觉般,得意洋洋的看着指间挣扎不已的虫子,邪恶的笑着。 “啊欠~” 揉揉鼻子,这才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转身回了屋,却也没有放生的念头。 “哼~死东西,看你还小不嚣张。” 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念有词,想一个战败的公鸡看着手下败将一般蔑视着。 忽觉路边的草丛中有着星星点点的黄|色小花,俯身细看,原来是雏菊,深埋在心中的爱,悲伤而坚强,纤细的花瓣中,却蕴藏着丰盈的力量,这是我最爱的花。 一阵冷风从身后略过,不禁抱住胳膊打了个冷颤,只觉后东西从身后飘过,警觉的看向身后,只见一百影闪过,瞬间便没了踪迹。 卿棉被吓得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喘一声,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响没缓过神。直到手中的蛐蛐儿终于对她发起了最后的攻击,才从轻微的刺痛中回过神,飞似地奔回了屋。 屋外,白影远远停留在林中,淡漠的看着那女子疯了似地奔进屋里,眉头微蹙,心想,这女子怎么如此没规没矩的。转身,轻点树枝,飞身没入了莹白的林中,只留下淡淡幽香,许久,挥之不去…… 第6章 是你不是你 睫毛颤动,悠悠的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千丝万缕中透着斒斓的色彩,犹如七彩霞衣般,晃得人眼睛生痛。 挣扎着坐起身,全身酸痛,摸摸头,有些微微发烫,大概是昨晚着了凉吧。揉了揉脖子,又活动了活动胫骨,扭了扭腰,终于舒服了许多。打开房门,屋外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意,远处的茉莉林子犹如漂浮的白云,让人看了煞是舒服。这地方当真是人间仙境啊,若是被开发出来要赚不少钱吧?心里暗忖。 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茉莉林子中似是有一人,一盏眼的功夫又消失在了如云的茉莉中。 有些好奇,便寻了去。 初夏的风,混着水雾吹来,带着淡淡的凉意。拉了拉身上的t桖,搓了搓手臂,总觉得头有些沉。 淡淡的幽香袭来,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隔着交错的枝丫,前面确实有个飘然yu仙的白衣的男子,似乎像是在舞剑。 走近,悄悄的躲在树后。花瓣在空中翩舞着,似飘零的雪花,又似飞舞的仙子,在空中自在的旋转着,静静地飘落。 只见那男子气若有神,一剑破长空,气荡山河,震动四方,霸气中却有透着点点似水的温柔。那男子腾空跃起,在空中旋转着,只见那花瓣随其舞动,缓缓坠下,卿棉拾起一瞧,不禁傻了眼,妈呀,这剑法也忒了得。只见每片花瓣仍旧完整无缺,却被生生刻上了个尘字。尘……落尘?!难道…… 抬眼望去,哪还有人?奇怪……正想转身,忽觉脖子一丝凉意,垂眼看去,差点没晕过去。不知是谁,早已将剑架于她脖子之上。 “你是何人?” 温润如玉的嗓音,听似温柔,却带着冰冷和疏离。卿棉吓得浑身颤抖,只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或许是由于惊吓过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大概已是夜晚了吧,周围黑乎乎的。却将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庞看的一清二楚,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泪,无声滑落。像是许久未fa泄一般,干脆“哇——”的一声,哭了开来,双手死死抱着那男子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蹭了人家一身。 那男子被眼前的女子惊住了,没料到她会有此一举,只是全身僵硬的任由她抱着,双手不知往哪放。 “落尘,落尘,你怎么才来啊~快带我回去~我好想回家~” 男子一颤,这陌生女子是从何知道他的名字?推开卿棉,迅速站起身,人就是那温柔的面庞,眼里却多了戒备。 “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的名讳?” “我是你的棉儿啊?!你怎么……” 眼前的男子,依旧白衣似雪,黑发如墨,却是那般的真实,没有落尘的飘渺与虚无,却依旧带着淡淡幽香。落尘,落尘,落尘……难道,落尘说的我会再遇到他指的是这个?清晰地记得他的那句“我用一千年换你一世情”,黯然伤神,再次抬起头望向那双如碧潭秋水般深邃的眼眸的男子,一双明眸灿若星辰。或许,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只见她一会一脸疑惑,一会又一脸悲伤,这会又是一脸希冀的望着他,表情煞是丰富,没有矫揉造作和伪装。心,不禁放下了防备。只是,为何她说她是他的棉儿? “呃……刚才我一时激动,口误,口误,我叫木卿棉。” 坐起身来,头有些昏沉,使劲甩甩头,费力拉了拉站在对面的落尘,示意他坐下。可那家伙摇了摇头,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卿棉火大的看着他,却又不好发作,假装咳嗽了两声。 “你是谁?来自何处?为何知晓我?” “知道就是知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落尘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淡的望着她,眼前的女子不似常人,先不提她怪异的打扮,就是那说话的口音就知她定不是本国之人,还有她手上那镯子,虽不知为何物,但却很清楚那并非常人之物……何况,这落尘谷是专属于他之地,何曾有他人来过?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撇过头,环视四周。 “落尘,这是什么地方?” “此处是落尘谷,向来只有我才知晓,从未有他人闯入过,而今,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我就在这了。” 落尘没有开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这天下间此等奇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可见他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怕也没有什么其他意图,也就敷衍着点了点头。见他点头卿棉有些诧异,这他都信?!若不是她轻身经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信得。 只觉鼻子有些痒痒的,抬起手揉了揉,还没来得及撒手,“啊欠——”一声,喷了落尘一头的口水。 落尘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责怪和厌恶,依旧那般温柔却疏离,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去。 卿棉扁扁嘴,一脸的无辜,她又不是故意的。下床,踩着落尘离开的脚印出了门去。 只见他似雪的白衣上罩着白色的月光,恍若仙人。悄悄走近,抚了抚草地,靠着他坐了下来。 “你,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落尘转过头,看着她有些扭扭捏捏的样子,挑眉询问。 “就是……可不可以借我件衣服……” 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示意,落尘淡漠的看着有些脏兮兮的她,帅气的丢下一句“稍等片刻”后,脚尖轻点草地,飞身离去。 半响过后,只见落尘拿着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又飞了回来,看得卿棉拍手叫好,这轻功真是了得,若有天自己学会了,也能像电影里的女侠一样行侠仗义了。 没有理会卿棉一脸的崇拜,随手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她。卿棉笑呵呵的抱着衣服进来门去。过了好一会,哭丧着脸,拉开门,对着门外的落尘眨巴眨巴眼睛。 落尘有些不解她的意思,走了过来,见她仍旧先前那番打扮,不禁蹙眉。 卿棉指了指床上被她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扁扁嘴,一脸的委屈。 “我不会……” “什么?!” 落尘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有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叹了口气,叫她先将里衣穿上,自己呆会再进来,便关上了门。 好不容易折腾好,将所有的衣服都罩在身上,可这左一根带子右一根带子的怎么系啊。对着落尘,两手摊开,眼睛一闭,似是凌迟一般。 “你闭上眼睛作甚?” 落尘有些不自然,脸有些微红,见她闭着眼,更红了,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为什么不闭?” 落尘无语,只是埋头将一根又一根的衣带系得极好看,抬起头,看着卿棉一脸憋闷,不禁有些好奇。 “你为何如此神情?” “你,你,你弄得我好痒~哈哈哈哈~” 憋了那么久,终于笑出了声。这女人定是一个疯子,落尘心想。不然怎么会在和一个男子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后还可笑的如此狂放不羁?哎~ “落尘,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落尘面有些差异她的言辞,看着她,我们?难道她还要跟着自己不成? “就现在吧,出去过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你哪来就回哪去,莫要跟着我。” “可是我没地方去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来此处只是想寻一丝安静罢了,何况……” “落尘,你怎么可能对下我不管,你,你是我在这认识的第一个人,你,你,以后,以后你就是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这是何人?况且,他们明明就没什么关系,怎么说的好像他抛弃了她似地! “姑娘,你我本就并非同路人,你何苦如此纠缠我?” “可我真的没地方去啊,除了你我谁的不认识,你当真忍心丢下我自生自灭?!” 见她似乎不像是在骗人,虽有万般不愿,处于道义,却也点头应了下来。 随着落尘,慢慢走着,一路上的茉莉花瓣让她有了些伤感,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来这世外桃源了吧?揉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看着眼前白色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满,为什么他就可以走的如此潇洒?而她却要如此恋恋不舍?能来到这里还多亏了他!哼~ 跋山涉水,来到一个山洞前,那山洞很黑,即便落尘就在前面,心里却还是害怕的紧,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放。落尘有些无奈,他从未见过那家女子如她这般。 走了好一会,只觉眼前豁然开朗。眼前依旧是绿意盎然的草地,却没了那片仙境般的茉莉林子。踏着青草,心中有几分兴喜,出了这里,就能找到回家的方法了吧?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早在看到落尘的第一眼,心里就已明了,这里和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是不一样的……其实她知道,或许这一切早已注定。 回过头看着她脸上荡起的涟漪,落尘心中一暖,放慢了脚步…… 第7章 初问世事 此处地属冥国,名洛城,为都,行人比肩继踵,商客络绎不绝,叫卖不断,很是繁荣。 拥挤的人流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费力的前进着,看着前面的男子渐行渐远,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落尘,落尘,等我!” “你别走那么快啊!” 伴着女子的叫喊,街上所有人瞬间静止,驻足回望。卿棉好奇大家的反应,难道我脸上有东西?用手摸摸,哦~原来是脸上有颗饭粒,自以为神不知该鬼不觉的将饭粒拈进来嘴里。众人顿时觉得头顶有无数乌鸦飞过,均不屑的转过头继续行路。 越过人群,看见落尘驻足等候,心里暖暖的,笑嘻嘻的上前,抓住他的袖子继续前进。 记得初进洛城那日,不知为何落尘再回过头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再次寻到她时,她正被几个小混混困在墙角,哭得梨花带雨。事后,没到人潮拥挤之处,她便拽着他的袖子不放,生怕旧事重演,原本讨厌被陌生人触碰的他到也习惯了许多。 看着脚下相同的步调,扬起笑脸,近日来的相处,原本的疏远终于在卿棉死皮赖脸的进攻下,融洽了许多。 “来来来,好吃的翡翠丸子,清润爽口,入口即化,祖传配料,包你满意。” 卿棉眼前一亮,二话没说,就拉着落尘到了路摊前,垂涎三尺的望着。落尘无奈,叹了口气,轻轻的拉着她,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绿莹莹的丸子就被端了上来,只见那男子俊美无比,而那女子顶多算个小家碧玉,摇摇头,可惜了。卿棉不明所以,落尘只是付之一笑。 “来吃一个嘛,很好吃的。” 落尘微笑拒绝。 “就一个,你是不是嫌我吃过的脏了?” 落尘仍旧微笑摇头。 “你就是嫌弃我吃过的脏对不对?!” 卿棉假装生气,不死心的继续不依不饶。这一路上,从来都是她吃他看,怎么搞的她虐待他似地。 见她似是有些生气,虽心中很是排斥,却也给了她个面子,小心翼翼的在那翡翠般的丸子上留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卿棉顿时满脸黑线,这不是嫌弃是什么?!有些火大,气呼呼的将碗中的丸子吃了个精光,起身就走。落尘有些不解,付过钱便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嘭”的一声关上房门,也不管门外关切的视线。几声敲门声后,门外的人也放弃了。 “棉儿,该用膳了,快些出来。” “不吃,不吃,不吃,免的影响你的心情!” 隔着房门闷哼到。 “棉儿,何出此言,再不出来可就都凉了。” “你不是嫌弃我吃过的脏吗!我不吃,就不吃!” 落尘恍然大悟,这丫头……叹了口气,笑笑,原来她是在介意刚才那事,平时大大咧咧的她也会在乎此等小事?眼中带着点点笑意,继续敲门。 “棉儿莫要再气了,以后你爱吃什么,我陪你,可好?” “唰”的一声,房门开了,眼前那张粲然地笑颜,让落尘有些微怔,他不否认,她的笑就如阳光般耀眼,温暖人心。她的一颦一笑就如春风般让人想要好好珍惜,不忍消失。 原本待人温柔却疏离的他,不知何时对她已没了距离,或许是那日草地上的惊鸿一笑,或许是近日她如初食人间烟火般好奇的神情,又或许是初见时她抱着他痛哭流涕……这些点点滴滴早已在他心里荡起了涟漪,只见那波纹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逝,反而越荡越大…… “你说的哦,不可反悔。” 伸出小指,示意落尘,落尘不解她何意。 “这叫打钩,就是约定的意思。” 落尘明了,伸出小指,勾上了另一支纤细的玉指,淡淡的茉莉清香将两人萦绕,温馨在指间荡开…… 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拿着糖人儿,嘴里还包着什么费劲的嚼着,一遍指着对面,嘴里一边往外喷着东西,路人纷纷厌恶,绕道而行,只有身旁的白衣似仙的男子一脸温柔聚jg会神的听着女子不清的话语。众人不解,这是什么状况?纷纷摇头。 对面的招牌上,写着三个金灿灿的打字——醉香楼。醉卧温柔乡?看着门口那些浓妆艳抹,衣着艳丽,语气谄媚的女子,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绿楼吧。 看着她两眼放光,大概也知晓了她此刻的心境。轻轻拉过她的手,摇了摇头,往回走。 “这天怕是要下雨了,棉儿,我们还是往回走罢。” 挣开他的手,反手抓住他的云袖。温暖从掌中流失,有些淡淡的不悦,落尘轻轻皱起了眉。 “落尘,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就一会儿。” “不行,你一女子怎可进那烟花之地,棉儿,不可胡闹。” 落尘有些不悦,平时也就罢了,可此事有关她名节,更何况那种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他怎可纵容她?! “落尘~” 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耷拉着脑袋,心里暗忖,你不带我去我一样能去。 乌云布天,天上没有一丝光亮,原本十五的月亮十四圆,如今却连影都没有,垂下头,望着院子里,客栈老板一家人甚是欢娱,心中不免有些苦涩。 甩掉愁思,来到墙边,侧耳倾听,隔壁似是没了动静。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身男装,套在身上,胸部早已用布条裹得死死的,将头发束起,看着镜中的人微微一笑,还算满意,便转身去了门去。 隔壁房门微启,看着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随后关上房门,跟了上去。 “哟~这位公子,眉清目秀的,妈妈我看着陌生啊,怕是第一次来吧?” 卿棉有些受不了妈妈的热情,挪了挪凳子。 “公子放心,既然是第一次,妈妈我定让你满意。春去,秋来。” 只见那妈妈双手一拍,从帘子后徐步走出两个妖娆的女子,轻纱蒙面,看不出面庞,却见那妖娆的身材,甚是惹人眼。那两女子轻笑两声,便向卿棉扑了过来,一左一右拥着她上了楼。 “看公子细皮嫩肉的,想必定是富贵之人吧?” 卿棉敷衍点头,用嘴接住春去拈来的葡萄,煞是享受的闭上了眼。 “那我们姐妹二人以后还望公子多关照了。” “那是,那是。” 听着卿棉的回答,只见那春去秋来,十分激动,连说要好好伺候她,便帮她宽起衣来。 卿棉一惊,回过了神,死死抓住衣襟,一脸防备。 “你们干什么?!” 春去秋来有些纳闷。 “公子,你说笑吧?到此处来不都是为了逍遥快活嘛?奴家自是行应行之事。” 见他左躲右闪,以为她是跟他们玩游,两个姑娘也来了兴致,没几下卿棉就被逼到了墙角。 “公子,奴家给您宽衣。” 说完又再次伸过手来。卿棉心里暗叫糟糕,如此一来她怕是要曝光了,视死如归的愤然闭上了眼,等待凌迟。 “啊——你,你怎么是女的?!妈妈,妈妈!” 伴着惊叫声,妈妈早已到了门口,“嘭”的推开门,大喝。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不好好服侍公子,叫唤什么叫唤……你怎么是个女的?!” 顺着春去秋来的视线望去,只见那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蓬头乱发,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妈妈十分不悦,至今为止她醉香楼还从未出过如此荒唐之事,冷哼一声,拍拍手,门外便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 “有事好商量嘛,妈妈这是做什么?” 看着眼前那两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大汉,心中有了些恐惧。不j有些后悔没有听落尘的话。 两个大汉二话没说,拧着卿棉就走。来到后院,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进了一个又小又潮的黑屋子里。 “你们关我干什么?快放我出去!落尘,落尘救我~” 两个大汉没有理会她的叫喊,锁好了门,转身离去。 卿棉泄气的靠着门蹲坐着,心里很是懊恼。哎~不听落尘言,吃亏在眼前啊! 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 “啊——老鼠,老鼠!落尘,落尘!!!” 攀着窗户,使劲的往上爬着,要知道那种黑乎乎,尾巴不长毛的东西最恶心了。 “哎~” 熟悉的叹息。卿棉惊喜若狂,从窗上跳了下来,将头伸出窗外。那两个大汉早已不省人事,只见落尘依旧一袭白衣,悠闲地坐在月光下。见她看见了自己,起身,长剑一挥,那锁便开了。 卿棉飞似的夺门而出,八爪鱼似地攀在落尘身上。 “你怎么才来啊?吓死我了!呜~” 话还没说完,眼泪便夺眶而出,飞流直下。落尘揉揉她的乱发,眼波流转,有一种朦胧的情愫滋生。 “走吧,折腾一夜了,想必你怕是也玩够了吧?下来吧。” “不,我要你背我,要不然我就不走了,谁叫你现在才来~” 像是生气,又像是在撒娇。落尘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应了。弯下身子,示意她。卿棉毫不客气的跳了上去,双手紧紧抱着落尘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沉沉的睡去……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拖得老长老长,就好像是一个人一般。 身后,几名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紧跟其后…… 第8章 初食妒火 清冷的月光透过纸窗轻抚着床上沉睡的人儿,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的睡了去。门被轻轻的推开,踏进一只穿着白色锦鞋的脚,轻轻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睡的昏天黑地,横七竖八的人,叹了口气。 “棉儿,你若如此让我如何放得下心… …” 摇了摇头,轻拉薄被盖在女子身上,转身出了门。 睁开眼,看着轻掩的木门,起身来到窗边,对月感伤。你要丢下我吗?落尘… …抚着腕上那冰凉的镯子,依旧流光溢彩,却没有那日的耀眼,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没有那日的星辰,没有那日的落尘,她还有会去的可能吗?如今的落尘虽依旧待她温柔,她却知道其实他们不过是比陌生人熟悉,比朋友疏离。即使终日百依百顺,又有谁知道他温柔如春风般的微笑下会不会有着深深的厌恶?有谁会愿意身边拖着个刚认识十几天的拖油瓶?落尘啊落尘,你可把我害苦了… … 喔喔喔 喔喔喔 伴着该死的鸡鸣,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喔喔喔 喔喔喔 谁知那该死的鸡却不死心的继续高歌。 喔 嘭 一支绣花鞋被扔了窗外… … 费力的扭着僵硬的腰,看来还是睡不习惯啊~ 砰砰砰 伴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终于从懵懂的睡意中挣扎了出来。 “进来吧~” 推开门,愣了愣,脸一红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有些恼意。 “棉儿,为何不将衣服穿好,在那作甚?快些下楼来用膳。” 说完,脸更红了,心怦怦地跳着,怎么也静不下来。睡醒的她头发虽有些凌乱,却也十分可爱,清了清嗓子,镇定心绪,准备下楼。 哪知哗的一声,门开了,依旧穿着里衣,闷闷地看着他,一脸无辜。 没有理会落尘脸上不自然的神情,拉着他往窗边靠。指着窗外被绣花鞋敲晕的公鸡,一脸正经的对落尘说,“你去把它抓来。” 落尘诧异,原本的不自然瞬间消逝,沉思了片刻,微蹙秀眉。 “那只鸡何时招惹了棉儿?” “每天!” 咬牙切齿,十分愤然。落尘明了,摇摇头。 “棉儿,快些梳洗,我在楼下等你。” 嘟着嘴,看着那白色的背影,回过头再看看那只仍处在昏迷状态的公鸡,心平息了不少,再回过头看着那所谓的梳洗工具,嘴角抽搐。那所谓的洗漱工具不过就是一张布条和一根杨枝。 梳洗过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终于将衣服裹在了身上,拍手出门。莲步下楼,心中暗叫不爽,难怪古代女子款步姗姗,现在她总算是懂了,明明就快不起来嘛! 楼下的落尘早已悠闲地品着茶,风度翩翩的摇着纸扇,如沐春日阳光般耀眼,迷倒万千少女。只见他身旁一个一个女子打扮得花枝乱颤,笑得眉开眼笑,殷勤的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自以为风姿卓越地走到落尘面前,不料却在中途闪了腰,疼得她龇牙咧嘴,众人诧异的望向她。尴尬的咳嗽两声,挑眉来到落尘面前,轻拍桌子。 “落尘,我饿了~” 嗲声嗲气,还带着长长地颤音,听得众人直打哆嗦。仍旧一脸微笑的看着她的落尘,拉开凳子示意她坐下,看得旁边的女子愤愤不平。 早在几天前她们就接到密报,说有一俊美如谪仙的男子来洛城一游,好不容易终于打听到了他的落脚处,这不,今儿一大早姐妹们便结伴而来,苦苦等了一早上,好不容易初识庐山面目,见他潇洒的走了下来时差点没晕厥,凭什么那相貌平平的女子一来就夺了人家俊男的眼球?!众女子冷哼。 拿过一个馒头费力的咀嚼,明明软软的,如今却如岩石般硬邦邦的,怎么也咽不下去,只觉得周围有无数利箭瞄准自己。放下馒头,起身离席。哪知落尘却将她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快些吃吧,别闹,要凉了就没味儿了。” “今天没胃口,哼~” 有些不屑的瞟了众女子一眼,转身踏出了客栈。落尘起身,紧跟其后,众女子飞身跟随… … “公子啊,你看,这可是我们洛城有明的绸缎庄,我们进去瞧瞧吧?” “公子啊,你看啊,那可是我家的酒楼,在落成可是首屈一指的,咱们去尝… …” “公子啊,你看那边,那可是都城最有名的玉器店,嶙峋怪石,稀世美玉,应有尽有啊。” “… …”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介绍着,全然把卿棉当空气,气得她火冒三丈。 “公子请自重,海棠虽绿楼女子,但洛城内人尽皆知,小女只卖艺。” “本大爷只是想请姑娘进府上一续,别无他意。” “公子请自重!” “海棠,你装什么装,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什么只卖艺,不过早就是残花败柳!” 说完猪手便向那名海棠的女子伸了去。 啪 那男子吃痛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身材娇小,一声淡蓝素衣,凑合着算个小家碧玉,一副见义勇为的样子。 “哟,这哪家的姑娘,如此没有教养,随意碰男子的手,你爹娘没教你何谓nan女有别吗?!” 卿棉知道他并非真的有世俗观念,不过是不满她搅了他的好事罢了。 “公子,我爹娘只教过我‘他所不yu勿施于人’,不知公子的爹娘有教过公子此道理吗?看你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竟也不过如此。” “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爷我看上你了。” 那男子不怒反笑,伸手就想揽过卿棉,哪知被她灵巧的躲了过去。男子腾空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在卿棉面前,双手交叉,一脸得意看着她。 “娘子,想往哪儿躲啊?” 众女子看得心花怒放,心中暗暗叫好。回过头再看看被她们围在中间的落,此时正一脸担忧,心中大怒,互相使了个眼神儿,死死地围住他。 冷眼看着在女人堆里打转的落尘,顿时怒火中烧。好你个落尘,这就是你换的一世情缘,你给我等着。 转过头对着那锦衣男子粲然一笑。 “公子美意小女心领了,若公子诚心,可到人来人往找我。” 说完还不忘附上眉眼,在男子还没回过神中便悄然离去。落尘紧跟其后,众女子前赴后继,浩浩荡荡的离去。 回到客栈。 “棉儿,你说你一女子,怎可随意告诉陌生男子住处,那人若是无心还好,若是有心你该如何是好?!” “不要你管,你怎么不去陪你的美人,快出去!” “棉儿可是在气我没陪你逛街?” “才没有,你出去!” “棉儿,莫要生气了,我去把那只鸡给你捉来,可好?” 卿棉气结,这个时候他不道歉就算咯,干嘛要提那只扰她清梦的鸡啊?! “你给我滚出去!” 伴着一声怒吼,落尘被推出了门去。无奈之下,转身回到了房里。 关上房门,来到床边,双手背在后面,交叉相握。窗外的树枝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转过身,静默与黑暗中。轻拍手掌,几名黑衣人“唰唰”两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单膝下跪,埋头请安。 点头示意他们起身。 “主子,该是时候回去了。” 沉默片刻,挥了挥衣袖,黑衣人便知晓的退了去。取出笔墨,如行云流水般,原本惨白的纸却因为那寥寥可数的几个字,瞬间鲜活起来… … 第9章 幽香淡去 叮咚的雨丝,断了线般敲打着屋檐,清脆悦耳,沁人心脾。初夏的荷花已开得十分艳丽,在朦胧的雨幕中,竟显得更加清新tuo俗。远望着窗外的荷塘,今天,那知该死的公鸡没有再叫唤,而落尘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叫她用早膳。 在房中等了许久,按耐不住来到楼下,往常一下楼便看到悠闲品茶的他,如今他爱坐的窗边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丝毫人气。有些奇怪,来到柜台。 “掌柜的,你可知那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可有出去过?” “哟~姑娘,您可下来了。公子走前交代小的跟您捎个话,说他有事暂且离开。要姑娘安心在次等候,银子公子已经付过了,姑娘有需要的尽管跟小的说。” 他走了吗?真的只是暂时离开吗?为何他没有事先跟我说?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心中难免有些不甘,抑或有些许的不信。 推开落尘的房门,除了残留的幽香,别无其他。眼前一亮,来到桌前,拿起纸,上面只简单的留了几个字——暂且离开,勿念。他的字如行云流水,却有带着刚毅,就如他的人那般吧。看似温柔的笑媚,眼中却偶尔透露着让人难以捉o的流光,似坚毅,似狠戾,似决绝。 很多事她早已知晓,只是不明他为何要将自己伪装在温柔的外表下。初见那日,她便知道,即使他的语气再温柔似水,那份疏离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这样的他,是她所不认识的。曾经的落尘到底经历过什么?她第一次想了解他,却是太迟了。 走在街上,漫无目的,以前总有一个人会站在不远的前方等着她,而今,越过人群仍旧是人群,没有那抹白色的身影。周围嘈杂的声响似是消失了一般,站在原地,什么也听不到。落尘,难道你又如初识那般离我而去?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似断线的珠子,却透着晶莹的光彩。 “哟~姑娘,本大爷正打算去找你呢,没想居然再次遇到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抬起头,迎来男子一脸的玩世不恭,只见那男子手摇纸扇,器宇轩昂,身着锦缎。冷然一笑。男子有些微怔,那盈满泪水的眸子如秋水般清澈,却带着淡淡不屑。 “是啊,还真是巧啊。” 抹掉泪珠,转身欲走。 “姑娘请留步,那日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说完,纸扇一收,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揖。 “不必了,那日之事我早已释怀,公子不必介怀。” “姑娘莫急啊,不如在下请姑娘品茶可好?” “你烦不烦?!” 推开那男子,有些不耐烦。 “姑娘记住,在下白若离,我们还会见面。” 说完,便消失在人群中,在没了踪影。没有理会,继续前行着,不知为何,却到了一座庙前。既来之,则安之。抬脚进了寺。 寺中香火鼎盛,朝拜的人络绎不绝。有些好奇。 “大婶,您可知为何来这里朝拜的的人如此之多。” 原本还笑古人说话憋屈得很,而今自己却也习惯了。怕是跟那家伙呆久了的缘故吧,近朱者赤。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这庙灵着呢,这洛城之人,每到初一十五都来拜拜。” 说完手拿着香朝里堂走去。卿棉随着她的脚印走了进去。 诚心跪在佛像前,两眼紧闭,潜心拜会。三叩之后便起了身。看着不少女子面色潮红,手持红色布条,心中明了几分,看来这还是月老庙啊?笑着摇摇头。 抬起的脚,定格在空中。转过头,原来是一个笑呵呵的老和尚拉住了她。 “姑娘留步,跟老衲里屋一叙。” 卿棉有些奇怪,却了跟了去。后院十分寂静,犹如尘世之外,没有丝毫嘈杂之声。院中花繁叶茂,不愧为清修之地啊。 “师傅有何事?” “姑娘,老衲看你面若红光,眼眸清澈,福泽盖天啊~” 嘴角有些抽搐,这和尚有病吧?见她不语,以为她是不明所以,继续娓娓道来。 “老衲在次多年,从未见过姑娘这般女子。如果我没猜错姑娘怕不是这世间之人。你可知你手上的镯子乃是我佛家之物?老衲虽不知姑娘为何拥有此物,但老衲有一点明了。这镯子是福也是祸。姑娘会来此怕是尘缘未了,抑走抑留,全凭姑娘一念之差。抑走抑留,还望姑娘多加斟酌啊。” 说完,还不忘摸摸长长地山羊胡。 卿棉诧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3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3部分阅读 异,这和尚还真是厉害,她对她的到来只字未提,他却说得十分准确,心中暗暗佩服。 “卿棉谢过师傅,只是大师为何知晓?” “姑娘可知我如今已一百三十岁了,这世间的变数,哪有我不知的?别光是口头上谢过,真要谢我以后就多来看看我。” 老和尚吸了吸鼻子,笑得高深莫测,卿棉明了,从袖中取出一个包裹。油纸还未打开,香味便扑鼻而来。和尚笑得合不拢嘴了,直夸她有慧根。卿棉摇头叹息,哎~真是个怪老头。 拜别了那老和尚,回到客栈。今天的人来人往生意十分好,楼下坐满了人,原来是那日的被她所救的海棠在此。 只见她腰身如蛇,肤如凝雪,法如瀑布,身子前驱看不到脸上的表情,芊指轻抚古筝。看得周围的男子个个如痴如醉。 抬眼看到卿棉,海棠起身前往。双手轻扣,屈膝行了个礼。 “那日多谢姑娘替我解围,海棠在此谢过姑娘。” 卿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其实那日不过是因为落尘冷落了她,刚好遇到海棠被白若离纠缠,正好找个地儿发泄发泄。而如今,海棠却来亲自拜谢,实在是让她有些愧不敢当。 “其实那日白公子并未轻薄海棠,只是公子心情不好,海棠不小心招惹了他,才害的公子出言不逊,其实白公子并非鼠流之辈。” 卿棉有些无语,怎么今天尽遇到莫名其妙的人。 “也罢,不管什么原因,过了就过了,甭再提了。” “诶~” 海棠乖巧的回应道,轻轻拉过卿棉的手。 “见妹妹也是个可亲的人,若姑娘不嫌弃,往后咱们可就姐妹相称,你看行吗?” “好呀!在这儿也没亲人的,以后卿棉便叫你海棠姐姐,可好?” 于是,免了金兰之仪,口头上,两人便结了姐妹。往后没了落尘的日子倒也不会太难过了吧? 啪啪啪啪 门口传来一阵掌声,回头一看,原来是白若离,不屑的转过头。 “姑娘二人可真是姐妹情深啊,不过两日,便结了姐妹,在下佩服。” 没有搭腔。海棠可按耐不住了,起身行了个礼。 “海棠姑娘不必多礼,那日若离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恕罪。” 寒暄了几句,两人觉得无趣,便在卿棉对面坐了下来。若离倒了杯茶,细细品味,依旧玩世不恭的盯着她,而海棠也含笑望着她。卿棉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暗忖,这两人如此看来也般配得很。抬起眼在两人间忽闪着。被盯的两人顿时浑身不自在,若离轻咳两声,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姐姐觉得白公子如何?” 看着卿棉暧昧的笑意,两一红,埋头不语,手指死死地拽着手绢。卿棉心中了然,看来怕是动了春心了。 送走了海棠,心静了许多,倒了杯茶。今天的茶不知为何比往常的稍许苦涩,却香气四溢。倾鼻细闻,让人心驰神往,茶中竟带着淡淡茉莉幽香。 来到窗边,那只整天叫唤的公鸡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对面光秃秃的房顶,很阵阵清风。此刻的落尘在哪儿呢?是不是也会如我这般眺望远方? 没有了落尘,什么都要自己打理。摸摸吊在腰间的荷包,银子怕是没有多少了吧?看来要自力更生了。取出纸笔,笨拙的抓着毛笔,开始拟计划。窗外白影闪过,她却并不知晓。 树上,落尘依旧白衣似仙,淡漠的站在树枝上。忽然一个纸团飞来,没来得及躲闪,硬生生的被砸了个准,脚下一滑,嘭的一声摔下了树。 周围立即冲出几个黑衣人,两忙扶起落尘。 “谁啊?!” 众人一惊,连忙拖着主子躲进了草丛中。 探身出来看个究竟,却什么也没有。关上窗,奇怪的抓了抓头发,难道是听错了?摇摇头,继续回到桌前苦思冥想。 忽然,哐的一声,窗户被推开了,钻进来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只见那人嘭的扔下一袋硬邦邦的东西,酷酷的留下一句“告辞”,便有从窗户钻了出去。 卿棉愣愣的站在原地,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拾起那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袋银子?!有些莫名其妙… …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第10章 玉脂阁 艳阳高照,已经有了盛夏的感觉。抬头看着火红的太阳,摸了摸额头欲滴的汗水,继续奔走。 醉乡楼前,细想曾经还在这里遭过罪,只觉有些好笑,摇摇头,围着墙绕了一圈,从后门溜了进去。越过人群,终于看到了台上抚琴的人儿。众人喝彩不断,掌声一潮盖过一潮,汹涌不绝。真是个可人的女子啊,暗想。 手指轻巧的回转,收了琴,点头谢过众人,退回了帘后。绕过人群,卿棉朝后台走去。看着海棠轻抿香茶的怡然,有些惊艳。虽出身绿楼,却是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她这般的女子,怕是不多见了吧。 “妹妹快别看来,过来喝点水解点渴,看你那嘴唇干的。” 眯眼一笑,大步跨到桌边,连杯子都懒得取了,抱着壶嘴就喝。海棠宠溺的笑笑,这世道还有哪家的女子如此不拘小节?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啊~ “姐姐,妹妹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递过一个桂花糕,温柔笑着。虽相处时日不多,但她却是打从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丫头。她那灿烂如阳光般耀眼的笑是她所没有,她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更是她所羡慕的。 “妹妹我打算开一个玉脂阁,到时候望姐姐能来捧个场,给妹妹我添些人气。” “玉脂阁?” “其实就是豆腐。豆腐莹白如玉,可以烹炒,亦能凉拌吃,或者炸丸子,寒暑皆相宜,莫道大众菜,也需高技艺。老幼都爱吃。人们都说钱难赚,我偏要用这小小的豆腐混出个名堂来。” “好,妹妹巾帼不让须眉。只要妹妹捎个话,姐姐随传随到。” 如此一来,两人便达成了协议。好在那wan天上掉馅饼,居然让她白捡了一大袋银子,于是,玉脂阁便风风火火的开始了筹备。 “阿文,你慢点啊,别把那匾给挂歪了。左边坐边,右边右边,再左边点儿,诶,你往哪儿挂啊?!” 阿文一脸无辜的望着下面指手画脚的卿棉,他明明就没有动,她那么激动干嘛啊?回想那日,自己原本悠闲的在街上逛着,哪知身后突然冒出个女子,着实吓了他一跳。只见那女子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煞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玉指一勾,他便被她拖了来。 “老爷子啊,您老人家歇会儿,别累着了。以后咱玉脂阁还望您老撑着啊。” 那老头子抚了抚胡子,笑着点点头。 这老爷子,姓张,名大厨。炒得一手好菜。最拿手的便是以豆腐为主材的料理。听说以前是宫里的御厨,专给皇上做菜呢,光是凭这点,就能一炮打响! “恩~真是孺子可教啊。要不是姑娘你三顾茅庐,老朽怕是此刻还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既然答应了姑娘,我定不负姑娘的信任。” 望着下面的老头子,阿文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待遇也差太多了吧?!若不是主子吩咐,他也不会一失笔成千可恨啊!那一笔,可就卖了他三年啊~十分懊悔的摇着头。 “阿文,快别摇了,还不快把匾挂好。完了过来给老爷子锤锤腿。” “什么?!好… …好!” 在她犀利的眼神下,阿文咬牙切齿的妥协了。 门外的白若离似笑非笑,看着那个有些蛮横的女子,心中有种不明的情愫在滋生,悄然生根。轻摇纸扇,带起淡淡清风… … “卿棉,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带着一脸坏笑,抬脚进了门,毫不客气的找了处地安稳的坐了下来,倒了杯茶,细细品尝。 “谁让你叫我卿棉?!麻烦请在后面加上‘姑娘’二字!谢谢!” “加上‘姑娘’可就生份了。若离可是真心诚意想与卿棉为友,为何卿棉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害的我好不伤心。” 扁嘴做出欲哭的样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嘴角抽搐的看着她,拳头被攥得紧紧地,真恨不得走过去给他两拳。见势不对,阿文两忙拽着她的衣角。心中暗暗为白若离捏了把汗。虽然相处只有数日,却凭着他多年锻炼出的敏锐观察力,对她的性格早已了若指掌。 “白若离,若真想做朋友,就不要老是出现在我面前!” “卿棉此言差矣,我若不经常出现在你面前,你我又如何能互相了解呢?若没有互相了解有何来的深厚的友谊呢?卿棉的观念未免有些不妥。” “白若离… …”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这个舌燥的家伙踢到火星上去。松了拳头,叹了口气。见她没了反应,自己也有些无趣,举手轻拍。便进来一群匠人。 只见那群人二话没说,便开始在墙上涂涂抹抹,敲敲打打。卿棉明了,原来,他也不是很讨厌嘛,开业给他派张贵宾卡,长期有效,算是做个人情吧。 三天后。 装修已进行的差不多了,采购也已进行了大半。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剩下的就是制定一个完美而富有人性化的纪律。 苦思冥想了好一阵,终于有了结果。 玉脂阁工作遵守条例 第一, 工作(干活)期间不得玩笑,必须尽职尽责。 第二, 工作期间不得擅自离岗,必须坚守岗位。 第三, 下班(休息)后,不得在店内擅自走动。 第四, 工作期间自卑工作服,并保持衣着的整洁。 第五, 每日清洁工作必须做到一丝不苟,每日定时检查。 注:不可称老板为老板,要叫姑娘。本店虽包吃包住,但谢绝自带家属。目前仅以上几点,望各位遵守。 木卿棉 就这样,这张由卿棉口述,阿文执笔的所谓的条例便被高高的贴在了柜台后的墙上。 五日后,玉脂阁隆重开张。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大哥大嫂,叔叔伯伯们大家好。” 玉脂阁前。卿棉面部被细纱轻掩,振臂高喊,煞有主持文艺节目的味道。放下手,清了清嗓子,拉了拉衣服。环视了周围的反应,有些满意,继续道,“大家都知道豆腐乃修身佳品,古云有‘豆腐西施’一说,顾名思义,多吃豆腐的女子肤白如雪;大家可知这豆腐中有一种很神奇的物质,名‘蛋白质’,利于小孩生长,促进他们的fa育;豆腐中的蛋白质还可是男子身ti矫健;对老人家而言,这豆腐还可延年益寿… …诸如此类的好处还有很多。而今,我开这玉脂阁,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让大家能吃上最美味的的东西。况且,我玉脂阁聘请的可是曾经御膳房的大厨——张大厨。” 场外一片哗然,众说纷纭。 “这豆腐果真如此神奇?” “我隔壁张婶儿今年都九十多算了,天天吃豆腐,手脚利索着呢!” “当真!” “骗你作甚!” “听说那张大厨从来只给皇上做菜的,而今却在玉脂阁,这玉脂阁到底是何人所开?那姑娘蒙着面,怕是不简单吧?” “难道是宫中之人?抑或她美若天仙,所以才蒙面?” … … 见现场如烧开的锅般沸腾,心中窃喜,镇定了情绪。 “今天是我玉脂阁开张第一天,全场贵宾价,八折!” “姑娘何谓八折?” “就是只收八成的钱,剩余两成全当大家今天来捧场的贺礼!” 语毕,弯身作了个请的姿势。众人自是明了,带着好奇,纷纷入厅而席。 片刻后,一道道美味被端上了桌。香气四溢,扑鼻而来。咽了咽口水,举筷开动。 “太美味了!这简直滑嫩如丝,入口即化。能把这豆腐做到如此地步的怕也只有张大厨了!” “这,这,太让我感动了,这豆腐吃着居然让人有种幸福的感觉。” “这白如凝脂的真是豆腐所制?这般鬼斧神工,佩服,佩服。” “如此美味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到,死而足以。” 只见在座宾客个个吃的是摇头晃脑,热泪盈眶。看得卿棉心花怒放。 “太子驾到——” 一声不男不女的高喊入定时炸弹般,投入人群中。众人惊异,心中诚惶诚恐,均屏气凝神。卿棉更是诧异不已,她确定她没有听错,但是她何时认识了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心中竟有些淡淡的恐慌。 只见一只穿着白色锦靴脚,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轻轻的踏了进来… … 第11章 眸动心动 清风拂荷,池中清莲随风而舞,妖娆却也脱俗。大概是夏天到了,知了也没闲着,扒在树上不停的叫唤,让听的人也有了些庸懒。 玉脂阁内清风雅静,众人均屏气盯着眼前这个白衣似仙的男子。如瀑的黑发被束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稠秀的眉毛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如秋水般清澈而深邃,挺直的鼻子下,薄唇轻启。 “棉儿,看傻了?不认识了?” 仍然是那温软如玉,略带沙哑的嗓音,眼前渐渐朦胧。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慌忙跪地,连连请安。 轻挥衣袖,带起淡淡幽香。卿棉有片刻的失神。这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那翻飞的衣角带起的淡淡茉莉香味却又那样真实的萦绕鼻尖,仿佛有回到了初见之时,那如画的林子,那淡然飘零的落樱。清风吹起那朦胧的面纱,在空中旋舞着,她嘴角微翘,浓密的睫毛却也掩盖不住那浓浓的笑意。 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眨眼间便扑到了落尘怀里。她以为,他的暂时会是永无止尽,原来,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回来了。双手紧紧的抱着他腰,将头深深的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有些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温暖,虽然还有些不明白,对落尘到底是依赖还是另一种无一言状的情愫,可是,真的好想好想他…… 落尘呆站着没有动,即便早已知道依她的性格定会做出如此举动,可被她抱着,心,却不受控制的漏了节拍。脸上浮起淡淡红晕,眼里却是星星点点的宠溺。 “大胆!竟敢对太子无礼!” 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温馨。落尘有些不悦,犀利的眼神落在说话的太监身上。在宫中攀爬了数年,自然也学会了察言观色,识趣的闭了嘴。 卿棉微怔,太子?是啊,太子……退离了他的怀抱,在这有些炎热的季节竟觉得有一丝的凉意。两手放在腰间轻扣,双膝微曲,淡然开口。 “民女见过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落尘没有料到她会用如此生分的语气对自己,心头一怔,没有理会那股莫名的刺痛。俯身轻轻托起她娇小柔软的身子。 “棉儿,你我何需如此?” “殿下,你我身份悬殊,不可坏了规矩。” “棉儿……” “殿下请不要坏了规矩。” 冷着脸,再次重申道。 见她如此,煞有犟到底的意思。叹了口气,抬起身子,望向跪拜的众人。 “诸位也不必多礼。今日全当我是寻常百姓来此凑个热闹,你们若是如此,到闹的我有些不自在了。都起身吧。” 温润的嗓音,却带着王者的威慑。而她的心却应着他那句“寻常百姓”而一点一点的下沉。是啊,她也是寻常百姓,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心被某种莫名的苦涩充斥的满满的……众人诚惶诚恐。这太子倒也亲近,没有王侯将相的架子。均悄然松了口气,谢过,便回到饭桌上继续享受佳肴。 转身看着仍然颔首的卿棉,轻轻拉过。 “棉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 口气中虽带着询问,却不容置疑的拉着她越过大厅,来到后院。 知了仍旧长声吆吆的嘶叫着,显的原本清静的院落更显幽静。卿棉不悦的甩开他的手,嘟着嘴,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 “棉儿莫要如此,容易着凉。” 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想拉起那个有些倔强的人儿。女子没有理会他,轻哼一声,将头转向另一边。 落尘无奈。 “棉儿可是在怪我不告而辞?” “民女不敢。” “那棉儿可是在怪我没有向你坦明身份?” “民女不敢。” “哎~棉儿果真是在气我。” “民女不敢。” “棉儿,我知道你气我恼我,我未曾向你坦白是因为我知道,倘若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定会如现在这般。早知你会如此,今日我便不会来了。棉儿若是当真不想看到我,我走便是。”说完用眼睛瞟了一眼石凳上的人儿,转身欲走。石凳上的人见他要走,这可坐不住了,立马起身拉住他的衣袖,死死拽着。 “谁说你可以走了?!本姑娘消气以前你不准走。” 落尘宠溺一笑,张口欲说,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哟~谁惹我们卿棉生如此大的气?” 一听是白若离声音,刚刚缓和的心情,再次沉了下来。 “草民白若离叩见太子殿下。若离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恕罪。” 说完,抱拳弯腰,做了个揖。 “免礼,白兄乃这都城首府,富可敌国,怕是本太子都要敬你三分,何须如此多礼?” 淡淡的语气带着疏离和些许的敌意。 若离似是而非的笑笑,对他的话不可至否。见他如此态度,落尘微愠,冷哼了声。 “你们认识?” 两人一齐望向她,不觉有些好笑。他们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熟到骨子里去了,互相对望一眼,哧之以鼻。 “棉儿,我早已久仰白兄大名,如今真是相见如故,看情况,你们怕是认识有些时日了吧?如此一来也好,我不在的日子,有白兄照顾你,我也就放心多了。” 嘴上虽有些客套,但语气中带着些讽刺和不屑,更是在那“一见如故”上加重了语气。 “谁要他照顾?!我看着他就讨厌。” “卿棉若是如此,我怕是又要伤心了。难道我对你你还不明白吗?” 不管说者是否真的无意,这话可听到落尘心里就是另一番滋味,白若离何出此言?再回过头,看着对若离爱理不理的卿棉,心中惴惴不安。 卿棉翻了个死鱼眼,对他早已无言以对。转身离开,余下的两人,各怀心事,冷眼相对,气氛有些怪异。 厅中,宾客满座,热闹非凡。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终于看到了那抹淡绿的倩影。 “姐姐,你终于来了,妹妹我真是望眼欲穿啊~” 笑呵呵的挽过海棠,进了阁。原本喧闹不止的大厅,在海棠进来的那一霎那,所有的声响,嘎然而止。 抱着琴,来到台上,欠身行礼,娇俏一笑,倾倒众生。 只听那琴声悠扬,清越,婉转,流畅,如黄莺出谷,如燕归巢。大有饶梁三日不绝之势,高山流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裂帛琴止,正所谓“三月不知肉味”,指的怕就是这古琴之音吧? 掌声哗然,爆满全场,众人啧啧称奇,这海棠姑娘的琴声果真名不虚传啊。 谢过众人后,海棠便退回了帘后。掸了掸薄衫,抬头对上白若离一脸的赞许。不禁有些慌张,慌忙行礼,匆匆离开。这一切,卿棉尽收眼低,心中了然。 厅中召唤声不断,卿棉连忙收起心绪。 …… 厅中,那娇小的身影来回奔走。 “这五彩豆腐是哪桌的?” “姑娘,三号桌的。” 听罢,学着阿文的模样,单手托盘,快而稳当的将菜送到桌上。 “姑娘,这边儿再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好叻——大哥您稍等。” 转身就朝柜台走去,取出一坛成年之酿,便送了过去。 …… 如此一来二去,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汗水恣意的顺着脸颊滑落着,挥汗如雨,脸上却挂着满zu的笑容。或许是太累了,一张小脸通红,煞是可爱。 楼上。 落尘望着楼下那匆忙来去的身影,不觉眉头早已皱成拉个“川”字。认识虽不久,但也不算短了,何时看着她像现在这般劳累?可是为什么却笑的那般自如?眼里带着淡淡不解和浓浓的疼惜。这边楼上,白若离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楼下的女子,仍然穿梭在每张饭桌间,脸上堆满了笑容。自己怕是也被她感染了吧,否则此刻自己为何会笑的如此莫名其妙?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视线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竟不自觉的将焦点转移到了对方身上,互相礼貌的微笑颔首,眼中却带着质疑和不满。 啊 楼下传来熟悉的尖叫声。两人错鄂对望,同一时间,竟默契的纷纷冲下楼去…… 第12章 初露锋芒 搂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呆站着,眼中满是惊恐和震惊。卿棉站在人群中,面色苍白,牙齿紧yao着下唇,xiu长圆润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手心。脚下,一个锦衣男子匍匐在地上,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裙,被抓皱的群摆如凋零的野菊,毫无生气的绽放着。 那男子面色铁青,原本明亮的眼眸不知何时早已暗偌死灰,没有了生的气息。嘴唇有些发黑。只见他眉头紧皱,似是很痛苦的样子,突然,身子一抖,猩红的血从口喷射而出。卿棉素衣之上,顿时惊现出一朵妖冶的红花,如那昭示死亡的彼岸花…… 闻声而下的两人,虽早已见惯了血腥眼,可如今这个场合,不免还是有些震惊。忽然想起什么,两人迅速拨开人群。人群中的人儿,就在那刹那间,翩然倒地。顷刻间,两人便扶起了卿棉。落尘有些不悦的看者若离紧握着卿棉的手。抱起此刻昏睡的人而,愤然转身。手中突然落空,看着落尘紧抱卿棉的手,心中竟有意思失落…… “混帐,你们还站着干什么?!” 身后的锦衣卫们大喝之下便快速包围了现场,人群被散至两边,整个大厅瞬间便被围了个密不透风,恐怕就是苍蝇也插翅难飞。 “今天的事我会撤查到底,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否则,杀无赦。” 众人忍不住一颤,此刻的太子早已没了刚才的亲和及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洌和疏离。怀中的人儿不安的抓紧他的一襟。 “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有些迟疑,毕竟此刻的她面色依旧苍白的如弹指就可吹破一般,却也顺了她的意思。走到大厅中央,呆呆的看着地上面目狰狞,痛苦不堪的人,拳头松了又被握紧,而后,好象做了个重大决定,转身面向众人,眼神却落在落尘身上。 “今天是我玉脂阁开业大吉,想不动竟会出这样的事,让各位受惊了,还望诸位不要见怪,卿棉在此给各位赔礼。” 说完,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发顺着肩滑落。支起身子,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既然事情出在我的地盘上,那么我有一半的责任,太子殿下,可以把这件案子交给我吗?我保证,不出一个时辰,我定能找出凶手。” 厅中哗然。 “她一介女流竟出此狂言?!” “她疯了吧?” “这女子莫不是被吓傻了?” …… 冷眼看着议论的人们,嘴角勾起自信的微笑,坚定的看向落尘,眼哞中,落尘点头应答。 “传过仵作了吗?” “禀姑娘,仵作马上就到。” 话落,一个白胡子老头蹒跚而至。向太子行了个礼,便提着工具箱来到死者面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死者胫部动脉,惋惜的摇摇头。撑开死者的眼皮,又锹开嘴,深思片刻。 “禀太子,死者乃中毒而亡,此毒乃孔雀胆,暗红色,承液体状。传自西域,无药可解,药性猛烈,见血封喉。” 药性猛烈?也就是说死者不是毒发而亡,而是当场被下毒而暴毙?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凶手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的呢?心中暗村,焦点落在那桌吃至一半的菜上。 “在座可有人和死者同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畏缩后退,生怕自己和命案粘上半点关系。此时却有一书生打扮的男子,踏了出来,只见那男子一脸悲痛欲决。 “姑娘,鄙人名马鸣,与张兄同桌用食。” “死者姓张?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 “死者叫张富,乃我同窗好友,他平日与人为善,从来不曾得罪任何人,如今却……和我们一同的还有张氏两兄弟,李平仪和李平武。” 说罢,人群中颤颤巍巍的跪出两名男子。身子匐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不是我们啊,太,太子殿下,真的不是我们啊。” “二位起身再说,不必惊慌。我相信你们。你们只需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两人像是得到大赦一般,欣喜易于言表。 “你们三人可坐回原位,还原现场?” 三人按原位九坐,死者位于首席,李氏两兄弟分坐左右两边,而马鸣与死者相对而坐。如此看来若要说下毒,就是随意动动,其余三人也了然入眼,那么,如果想要在众人眼下夏毒,就必须有一个堂而皇之的媒介。眼睛扫过三人,眼中透着狡黠的晶光。 “席间你们可有人离桌?” “期间,李家兄弟曾一同出去过,而后李平武和张富再次离席。回来后,就再无人离开过,而后张兄就……” “马鸣!你何意?!莫不是说我们是杀害张兄的凶手?!” 兄弟俩拍桌而起,怒发冲冠。 “几位,不要冲动,看来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众人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对她的话有些诧异。 “凶手就是……他!马鸣,马公子!” “木姑娘,你开玩笑把?这马公子为人敦厚老实,何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是啊,这马家公子平时待人和善,连杀鸡都有几分畏惧,更别说这杀人了。” “姑娘,我到觉得那李氏兄弟更为可疑,可别冤枉了好人啊。” “是啊,姑娘你……” 卿棉冷哼一声。 “诸位,凶手的确是马鸣。” “我马鸣行的正,坐的端,既然姑娘一口咬定是马某所为。那姑娘到是说说我是怎么下的毒?” “很简单,你知道大户人家的出生的公子小姐从小就很注重修养礼仪,用餐的礼节更是不用多说。一般注重礼节的人都不会夹自己对面的菜,取近舍远。而你就抓住了这点,以筷为媒介,毫不动声色的就将毒下了。” “姑娘,若真如你所说,那为何同用一双筷子的我会相安无事?” “你当然会没事,想必大家都听过‘老千’一词吧?你当然不会傻到以身涉险,那双筷子早被你掉了包了。你只需将筷子的一头粘上毒药即可,因为那孔雀胆是液体,故而会顺着菜的油脂扩散。这样一来,只要是动了那盘菜,便会中毒而亡。况且,你知道吗?你犯了个很大的错,你太心急了,急着把事情推tuo到李家兄弟身上。从你第一次站出来说话开始,我便怀疑你了,你太过从容了,这是大忌。” “那在下敢问姑娘。姑娘口口声声说我将筷子掉了包,那那根沾了毒药的筷子在何处?” “公子站起身可好?” 语毕,卿棉倾身向前,抬脚踢向马鸣背在后面,半握拳头的手。 哐铛 一双木筷从水袖中滑落,清脆的敲击着地面。室内一片寂静…… “马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何杀害张富?” 马鸣,静默而立,冷然而笑。 “既然知道我是凶手,太子殿下必不会放过我,不必劳驾。” 卿棉疑惑,瞬时反应过来。 “快阻止他!” 语出之时,马鸣已咬舌自尽,鲜血顺着嘴角一点一点的流下,嘴里呢喃。 “马鸣不辱主上的信任……” 身体缓缓跌落,眼睛安然而闭。主上?到底是何人让他如此忠心? 落尘若有所思的看着马鸣,眼底有一丝了然。回过神来,白若离却不知了去向。眉头微蹙,摒退随从,来到卿棉身后,轻轻拍着她瘦屑的肩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骤然收紧。挥手示意,侍卫便上前开始清理尸体。 拉着她来到后院。 大堂之上的她那样神采熠熠,眼眸中偶尔流转的自信和狡黠让他似乎有些不认识她,不禁暗问自己,这真的是那个会因为害怕而扑到自己怀里,整日对阿文大呼小叫的女子?可是此刻面色如此苍白的她又如普通女子一般,看着她仍旧紧咬着嘴唇不放,不禁轻唤。 “棉儿……” “落尘,是不是有些佩服我?” 面色依旧苍白,可眼中却溢满笑意。背着手,满脸的期待。 “是啊~今日的棉儿可是连我都要佩服啊。” 卿棉暗笑,看了那么多的推理剧自然也学到一招半式。只是……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疑惑。 “殿下,皇上命您立马回宫。” 点头应答,有些不舍,张嘴欲说,却还是闭上了嘴,翩然转身而去。 愤然的看着落尘离去的背影,拳头攥得生紧。难道你真的就这样走了?连只字半语都不吝惜留下?走吧,走了就别再来见我!哼~ 第13章 相亲记 那日落尘一去不复返,迄今为止过了一月了,卿棉每日情绪起伏不定,终日大呼小叫,即便是炎炎夏日,也总是惊的众人直冒冷汗。 汪汪 汪汪往 “滚开,死狗!” 汪汪 汪汪汪 “快放开,你这只蠢货!” 熟悉的吼叫随风入耳,阿文好奇探身想看个究竟,那知这一看不打紧,倒霉的是无奈之下竟被一同拖入了这无聊的战事。 “我说姑娘,咱们放手吧,不就是一包子吗?这玉脂阁每日赚多少钱啊?您还在乎一个包子?” “不行!这包子可是我排了整整一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的,不能算了。把它嘴给我掰开。就算我不能吃也不能便宜了它。” 摇头,有些无奈,主子怎么就派我这样风度翩翩优秀无比的人在此保护一个如此不堪的女人?这要传了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啊呜 一声呜咽,不知从哪儿飞来个小石头不偏不倚的打在小狗的头上,疼的它松口嚎叫。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那模样煞是惹人怜爱。顿时心中起了怜悯之情,气呼呼的转过头去。 “是谁?!” 只见一白衣男子从房顶上翩然而下,身旁的阿文立马单膝下跪行礼。 “主子。” “免礼。” 仍旧是温润略带沙哑的嗓音,荡人心弦。 “什么?!主子?原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棉儿,莫要说的如此难听,那日是你硬拉他来,而我不过是顺你的意罢了。” 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眼底却有着戏谑般的笑意,忽然觉得好象又看到了初见之时那个整日让她暴走的落尘。忽然有些不懂眼前这个有着妖孽般面孔的男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纤细的手指在眼前晃了好一会儿,可那女子仍旧神情呆滞。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粉nen的脸颊上狠狠一掐,魂儿终于归来。 “你干吗!有病啊你!” 有些吃痛的揉着红红的小脸,眼里冒火。阿文打了个寒颤,搓搓手臂。 “棉儿快些进去吧,我饿了。” 扬起一脸的灿烂,有些失神的望着他,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不会是发烧吧?将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又oo自己的,每发烧啊? 轻笑了两声,轻轻的将额头上的小手拿开。 “棉儿真傻,此次出宫乃是微服私访,以后怕是要劳烦棉儿了。” 什么?卿棉楞楞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画面是那样的熟悉,一千年前的那一天,他也曾这样对她说过,只是那些过往只属于她…… “ 啊——” “美男,等我——” “公子,等等奴婢啊——” “砰——” …… “啊~要疯了,要疯了。” 自落尘出现后,每日刚刚鸡鸣便会涌来他大批的追随者,上至八十岁老太婆,下到八岁女娃,终日追着他动奔西走,连上茅厕都要堵在门口,这玉脂阁终日被围个水泄不通,就是忍耐力再好也要被逼疯了啊?!胡乱套上衣裙,撒着绣花鞋就往楼下冲去。 “你们够了没啊!” 众女子惊诧的转头,当眼神落在衣衫不整的卿棉身上时,眼中满是嘲笑。这样的女子也配和公子站在一起? “哟~姑娘啊,今儿起的可真早啊。” 刚想发作,门口却踏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只见那妇人头带一朵大红花,鼻角一颗硕大的媒婆痔,嘴唇鲜红,暗红色的锦缎包裹着她肥大的身躯,走起路来pi股还一扭一扭的,雷死旁人。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 “夫人,您是?” “姑娘啊,瞧我这身打扮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语罢,一身着锦蓝绸缎的男子跨门而入。卿棉气结,当她者后院是什么?想进就进? “小生李平仪见过姑娘。” 来而不往非礼也,俗话说得好,出手不打笑脸人嘛,心中就是由再多的不满也得强装欢喜。 “李公子今日来有何事?” 随意端起一杯茶,故做优雅的轻抿。 “姑娘快人快语,开门见山,那在下也实话实说,今日来是向姑娘提亲的。” 噗 嘴里的茶破口而出,水珠四射。惊讶的看着语出惊人的李平仪,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莫名其妙。落尘眉头紧皱,十分不悦。这李平仪不过只见过棉儿一面,为何会如此,棉儿怕是不会答应吧? “姑娘果真豪迈率直。没有矫柔造作。那日姑娘在厅堂之上智洗我冤屈,实在是令在下折服。若是能取到姑娘这样聪慧的女子,使我之福,是李家之福啊!” 嘴角有些抽搐,这好象跟豪迈率直搭不上边吧?这李平仪虽也算个一表人才,可这也太轻率了,况且不过是想取一个贤内助,与情爱无关,这样的人就是说破嘴皮子她也不会嫁啊! “我说姑娘啊,你说你一个人打理这玉脂阁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女人嘛,总要嫁人的。何况着李公子在洛城也算有头有脸。你想想啊,若是被李家八台大轿的取进门该是何等风光的事啊。这往后你再李府锦衣玉食,逍遥自在,要什么有什么,就是你要开十个玉脂阁也不再话下啊!” 那打扮的妖艳的有些过火的女人终于发话了,摇着桃花扇,雷死旁人。而落尘身后的众女子却是欣喜若狂,各自掩面暗笑,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 李公子,你我仅有一面之缘,未曾互相了解过,而如今却已谈婚论嫁,是由不妥吧?” 没有理会那个富态得有些过分的女人,和落尘身后那群幸灾乐祸的女子,而是将视线转移到李平仪身上。 “李公子,倘若你我心心相惜,抑或是两情相悦卿棉定不负你之意。可你我相处满打满算不过一个时辰,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就算此刻我应了你的提亲,你我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姑娘请听李某一句,俗话说‘日久生情’,在下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姑娘,请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李平仪满脸真诚的望着卿棉,眼里禁光闪闪,眼眸布满雾气,泫然yu滴的模样真得让人很想抽他两鞭子。 “李公子,卿棉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卿棉现在并不想嫁任何人。” “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4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4部分阅读 木姑娘,再下真的是爱慕姑娘啊,若姑娘不信,姑娘大可考验考验平仪。只要姑娘说得出,我李平仪就是上大山下火海也去!” 李平仪说的铿锵有力,义愤填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紧了紧拳头,强按下心中欲喷的怒火。 “李公子,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再重申一遍吧?” “姑娘,你就让平仪表表心意吧?!” 仍然不死心的继续死缠烂打。遇上这样的人就是脾气再好也怕是要爆发吧?暗自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在早已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还算亲和的微笑。 “李公子,怕是卿棉说得不够清楚明了,那我再说一次,我,木卿棉,没有一丝一毫嫁人的念头,公子还是另寻佳偶吧!阿文,送客!” “姑娘,姑娘,木姑娘~” 卿棉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里屋。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落尘笑着摇摇头,起身愈走,却被众女子死死的拽着衣角不放,叹了口气,眼波流转于众粉黛之间,翩然一笑。 “小姐们,落尘多谢各位抬爱,只怕从此以后落尘怕是再也受不起了。” 语罢便也甩袖离开,只留下一阵幽香和满屋的胭脂味。 “公子!” 众女子齐呼,黯然伤神,均是一脸失落。 “姐妹们,这样才能体现公子如谪仙般的气质。以后,我们就在暗处默默的支持他吧!” 是啊,像落尘公子那么美好的人就如那池中清莲,只可远观不可泄玩。众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点头达成了共识,浩浩荡荡的离去…… 第14章 亦真亦假的表白 春去夏至,池边的荷花开的正可人,随风摇曳着,犹如舞动的仙子。蜻蜓点水掠过,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扩散。翠绿细长的柳叶轻轻的拂过水面,鱼儿们以为是食物,争先恐后的挤了过来。荷塘边的草地上,一个青衣女子蹲在地上正费力的刨着泥土,旁边一个红衣女子满脸温柔的注视着此刻浑然忘我的人儿,团扇轻摇,怡然自得,仿若牡丹那般高雅而脱俗,看得池塘对岸的男子两眼放光,一脸陶醉。 终于,蹲在地上的女子眼中晶光忽闪,小心翼翼的将土中那细长的虫子拈起放在手心,站起身来,佯装天真地将手心摊开,呈给那个红一女子。 啊 一声凄惨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听的对岸的男子一阵心痛,恨不得立马将那恶作剧的人用眼神杀死。 “妹妹,快些拿开,快!” 海棠撇过头,不敢看那条滑溜溜,圆滚滚的东西,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惊呼道。 卿棉撇撇嘴,不以为然。其实这小家伙满可爱的,又不咬人,终日勤勤恳恳的在土里工作,她承认,它的样子的却算不上可爱,可也不至于被吓得惊声尖叫吧?无奈之下也只好放生了。起身之际,却见眼前一双白色锦靴跃然眼底。睫毛轻掩住眼底的欣喜,板着小脸,双后叉腰。 “你来干什么?!干吗不陪什么张小姐,李小姐,王小姐,冯小姐……” “棉儿可是还在怪我?你与李公子之事我本就没有任何立场插手。何况那是你私事,落尘也不便过问。若棉儿当真生气了,落尘道歉便是。” “你是猪啊?!” 原本只是想装装样子,没想到这厮居然会这样回答?!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地瞪着他,一时语塞。而落尘则是一脸无辜。海棠轻笑着摇摇头,起身张嘴yu说什么,没料卿棉却突然转头对这落尘冷哼一声,扭头就跑。海棠有些无奈,青摇美人扇。 “这女儿家的心事……” 话未说完,煞有深意的看了落尘一眼,便摇着团扇莲步轻移而去。 静默的背手立在水边,沉思良久。女儿家的心事他何曾不懂?就如棉儿所说,倘若不是两情相悦,即便在一起,那也是不会是厮守,而是一种折磨。他承认,对棉儿,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着她笑他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看着她哭他心中会荡起莫名的涟漪,看着她闹他心中竟会些许的宠溺……可是,这就是喜欢吗?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竟全是那女子粲然的笑靥…… 乓 一个无辜的小石头被踢得老远老远,滚了几下,在一双黑色的靴子下停了下来,顺势向上看去,又是那张讨人厌的臭皮囊。 若离轻挑浓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气呼呼的卿棉。自那日玉脂阁开张迄今为止大概有七八天没见这丫头了吧?其实怪想她的,心中窃笑。 “丫头,几日不见怕是想我了?” 卿棉微愠的瞪着他,对他的措辞十分不满。心中暗骂,没看姑奶奶我心情不好吗?连人的脸色都不会看,真他妈的白活了,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说出来的话就跟他的形象大相径庭呢?!终日虚度时光,无所事事,真是我们年轻一代的耻辱!同时头还不忘配合得点点头。 没有理会有些发烧的耳根,双臂交叉抱着,好笑的看着那女子怪异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拍拍卿棉的小脑袋。 “走吧,丫头,带你去看好玩的。” 顺势打掉拍在自己头上的手,向后退了一大步。 “不准叫我丫头!还有,离我一步远,不准有半分逾越!” “呵呵,丫头,嘴长在我这儿,叫你卿棉也好,丫头也罢,都是我的自由吧?何况我这个人从来就有个习惯,他所不欲,好施于人。至于这一步之遥,也只得看我愿不愿意,怕是由不得你吧?” “好,白若离,你有种!” 白若离眉头轻皱,她一个女子,怎么说出如此不雅的词语,再看看她一脸的愤恨和桀骜,忽觉有些头疼,想要驯服这样一个如野马的女子怕是有些困难吧?可他白若离是谁啊?他承认他花心,可绝不滥情,爱情三十六计早已掌握得如火纯清,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如此特别的女子他怎会放过?心中浮起一抹算计,一脸j笑。 忽然觉得一阵凉意,撮撮手臂,一脸防备的看着面前那个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男子。撒腿就跑。 “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姑娘?来两串?” 只见那青衣女子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着头,两眼放光的盯着那一串串鲜红剔透的糖葫芦,万分激动地从老者手上接了过来,用竟乎虔诚的态度细细品尝着。老者笑着摇摇头,看她一身装扮,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可为何这姑娘只顾着吃却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 “姑娘,一共是四文钱。” 卿棉一愣,对哦,还没给钱呢。憨笑着就往腰间摸去。咦?没有?不好意思地朝老者笑笑,又朝另一边摸去,还是没有。见她东摸西找了好一阵,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 “姑娘?” “呃……那个,大叔,我的钱好象不见了……” 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脸的歉疚。 “姑娘,看你也不想没钱的样子,何必为了这几文钱难为我一个老人家?” “不是,我是真的丢了银子,要不您等等我回去取了在给您?。” “姑娘,怕是不妥吧,这万一要是……”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无语,难道还怕她赖账不成? “丫头,走这么快作甚?连银子都忘了拿。” 若离一脸的宠溺,一面轻斥着卿棉,一面将银子递给老者。老者眼神暧昧的在两人只间来回,明了的点头…… 拥挤的人群中,娇小的身子奋力的前进着,身后一个蓝缎锦衣的男子紧紧跟随,以不留神,前面的女子便没了踪影,男子倾笑两声,点地跃起,稳稳得落在一个小巷内,而前面的女子却浑然不觉,仍旧探着身子继续打探军情。 有些奇怪的直起身子,刚刚明明在那儿啊,怎么就不见了?大概是离开了吧?抬脚就想离开,去怎么也挪不动步子。僵硬的扭过脖子,身后的人一脸的怀笑。成其不备,狠狠的就是一脚,疼得若离直呼“哎哟”,巧妙的就逃离了魔爪。 若离笑着看着在人群中躲躲藏藏的人儿,不错,危及意识到是很强,至少以后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抓住吧?又是腾空一跃而起,眨眼便没了身影。 气喘吁吁的拍着胸脯,另一只手支在凉亭的柱子上,口中大喘着粗气。 “丫头,累了吧?要不坐着歇会儿?” 耳畔传来白若离有些低沉又略带笑意的嗓音,忽然有种见鬼的感觉。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我用飞的。” 卿棉有些无语,你以为你是鸟吗?不过话说回来,这轻功还真是满好用的。没事儿就是飞来飞去也成啊。 “你干嘛老是跟着我啊?” “因为你老是要跑啊!” 有些气结,为什么明明恬不知耻的事他却可以回答得如此冠冕堂皇?! “那我现在不跑了,麻烦你白大少爷就放过小女子,可好?这份情,卿棉磨齿难忘。” “丫头,你可曾想过,我是真心的……” 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此时的他一脸认真,眼底竟有一丝期待,一种情愫,一抹失落,一份黯然……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束手无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封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若离黯然轻笑。 “如果我告诉你早在第一次见到见义勇为的你时,我便倾心于你,你信吗?” 耳边早已没了其他声响,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认真的吗?虽然有些怀疑,但当眼神交汇,触碰到他清澈的明眸时,她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 有些诧异的望着捧腹大笑不止的白若离,他刚才那番申请表白仿若幻觉。 “你信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白若离!!!” 吼声惊起树上休憩的鸟儿,吓散了水中抢食的鱼儿,吓哭了路边吃糖的小儿。几乎同一时间,远处传来一声颤人心弦的惨叫声…… 第15章 醉乡楼之案 顺着惊恐声而至,两人不免都有些惊异,此处正是醉乡楼。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抬脚跨了进去,两作并作三步的冲上了楼,却见海棠门外挤满了人,声音有些嘈杂,虽听不真切,但却隐约感到事情的不对。 挤过人群,屋内一片狼藉,好似挣扎过一般,一如水的人儿,此可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发丝散落一地,如一朵黑色的罂粟花。身旁,以黑衣男子面色苍白,嘴角挂着未干的暗红色血丝,嘴唇有些发紫,双手紧紧地抱着脖子,十分痛苦的样子。 快步奔到海棠面前,扶起那如凋零牡丹般的人儿,小心翼翼的唤着。 “姐姐,快醒醒,姐姐。” 如扇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渐渐透出清亮的眸子,有些茫然的王向四周,当眼神89触到那名面目狰狞的男子时,再一次失声尖叫,双手死命的抱着卿棉。 “谁是海棠?” 从人群中走出几名捕快模样的人,冷链问道。见海棠张嘴应答,两步跨到享用的二人面前,随手推开卿棉,毫不怜香惜玉的将滩在地上的人拖起。 “我们接到报案,说你行凶杀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没有杀人,你们搞错了,我没有杀人啊,真的不是我。妹妹,你相信我,不是我。白公子,你相信海棠没有杀人对吧?白公子!” 拼命的挣扎着,可她那柔软的身骨又怎么可能敌的过你铮铮铁汉?! “你们放开她!” 白若离两手排开,拦在捕快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抓她!”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大公子啊。难道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们接到报案,海棠下毒行凶,证据确凿。” “就因为你们在现场发现了海棠就一口yao定她是凶犯,那如果当时海棠不在场,而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是不是说你也是凶犯?” 若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抓人?!况且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海棠会那般柔弱的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海堂姑娘平日深居简出,为人亲和,她有何动机行凶杀人?不过是发现她和死者身处一屋便一口咬定她是杀人凶手,未免太草率了吧?若是抓错了人怕是会辱没了高堂之上那‘高悬明镜’四个字。” 语气咄咄逼人,字字珠玑,从未言词如此犀利的白若离,不免让人有些讶异。见捕快有些迟疑,继续道。 “不如在此将案件查清楚再抓人也不迟。” “好,就听白公子一言” “请问,差大哥,可知识谁最先发现死者和嫌犯的?” 情面淡漠得扫向众人,开口问道。 “启禀公子,是小翠。” 一个蓝布女子从人群中迈出,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头上左右各挽了个发髻,样子还算清秀,看他一身布衣,大概是个丫环吧? “你是谁?” “奴婢是小姐的侍女。名小翠,刚来两天。” “欧?那你在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 “是,当时妈妈命我前来找小姐,说有事相商。我来请小姐。结果在门外敲了许久未果,一想小姐自和黄员外进屋后就在没出来过,不经有些担心。于是又敲了许久的门,可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一推门才知道,门早已从里面拴上了,小翠一时心急,便撞开了门,没想到,没想到……” 门是从里面反锁得?如此一来,凶手又是怎样进屋行凶的呢?看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海棠啊。卿棉心中暗忖,眼睛却四处巡视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果然,桌脚处有一个清花蓝底的小瓶子。 拾起细看,并无可疑之处,又放在鼻尖细问,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将瓶子倒过来,竟有一地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瓶口滴落而出,心中了然,走至若离出耳语。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与你一起发现此事吗?” “禀姑娘,还有小四。” “他可在此?” “小的在此。” 人群中挤出一个畏畏缩缩,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卿棉眉头微皱,眼中有些许的厌恶,倒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自古以来长成这副样子的似乎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淡漠的问过几个问题,心中有了些底,假设海棠不是凶手,那么最有可能进屋行凶的必是与海棠较亲近的人,才好随意出入这个房间。可整个事情仍旧疑点重重,比如,凶手是怎样将门从里面反扣的呢? “丫头,快过来看看。” 顺着白若离的手,视线落在门闩上,隐约可见有一丝银线系于之上。弯腰细看才知道原来是鱼线,只见那鱼线疙瘩处的线头略细,想来怕是被人给生生扯断的吧?顺着门框往上看去,竟发现那门框镂空处的白色纱布上有一个极小的洞,若不是相隔甚近很难察觉得到,用手指轻捻小洞,发现手上有少许灰色粉末。伸出手指,放于若离眼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迷|药?” 白若离皱眉失笑,将那沾着粉末的纤细手指放于鼻尖处,颔首应答。卿棉原本有些迷雾的眼眸一点一点的点亮,突然,她惊讶的转过身,指着小翠惊呼道,“呀!你裙衣上有血迹!” 小翠有些慌乱,急忙摆手解释。 “这是今天小翠不小心摔破碗被划伤的。” 说完还不忘将手伸出来以证自己的言辞。卿棉冷笑一声,心中豁然开朗,转过身,面对众人,眼中自信满满,嘴边两朵梨涡若隐若现,顶多只算清秀的小脸,此刻却是那般的明艳动人,倾倒众人。 “诸位,卿棉已知谁是真正的凶手了。” “呕?但听姑娘一言。” 为首的捕快挑眉表示好奇,现场鸦雀无声,众人均屏气凝神的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凶手就是你!小翠姑娘不知卿棉说的可否正确?” 带着一脸的笑意,眼底却有着一丝不该属于她的狠戾,纤细的手指,坚定的指向那个,豆蔻年华的清秀女子,只见那女子翩然跪地,眼中满是雾水,说不出的可怜。海棠更是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冤枉啊,虽与小姐相处不长,可小姐待我亲生姐妹,小翠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到底是不是忘恩负义这得问你自己了,你先用迷|药把海棠和黄员外迷晕,再进屋下毒,我说的没错吧?” “奴婢冤枉啊~” 没有理会小翠悲怜的怨喊,轻笑一声,踱步到门边。 “大家且看这门闩上可有一根银丝?而这根不起眼的鱼线,就是这整个案子的关键之处。因为是海棠的侍女,所以进出并不会受怀疑,你先将二人用迷|药迷晕,随后下毒,再在门闩上绑上鱼线,鱼线本就很细,不易让人察觉,出门时你顺手将门带了过来,手稍微一使力,那门闩自然会随着那鱼线的力而被拉了下来,正好,妈妈要找海棠有事,你故意叫小四与你一同,这样刚好你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明,而所有的事情理所应当的就落在了海棠身上。而刚才我说你裙衣之上有血迹,不过是想抛砖引玉试探你罢了,鱼线虽细,却十分诱韧性,不易扯断,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手上是否有伤罢了,没想到你预先准备好地说辞,竟泄了你的底,看来你手上的伤怕不是被碗划破的而是在用力拉鱼线之时被勒伤的吧?” “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理会小翠的的反驳,而是不紧不慢的移步到她面前,倾下身子,手向她的头发探去,只见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一根细长的银丝随指尖而出。 “你一舞勺之年的女子,何来的白发?” “姑娘果然聪慧过人。” 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冷若冰霜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泪滴,却让人觉得有一丝的寒意袭来。忽然,眼神骤然狠戾,周围莫名升起一种压迫感,让人窒息。 只觉一股强流袭来,卿棉来不及躲闪,胸口硬生生的挨了一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向全身散去,喉咙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向上蔓延着,突然,胸口一窒,鲜血破口而出。若离飞身拥过摇摇欲坠的人儿,心中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钻心的疼痛让他险些失去理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暴怒的吼叫终于将众人从突兀中拉了回来,几名捕快迅速从腰间拔出刀来,将小翠团团围住。被包围的女子冷静沉着,并没有被此刻的阵势吓到半分,冷哼一声,脚尖点地,轻跃而起,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如毒蛇般急速的像捕快发起攻击,几名捕快惨叫倒地,痛苦不堪的再地上翻滚着,凡是被软鞭触碰过的肌肤瞬间发黑。 轻放下手中奄奄一息的女子,叮嘱海棠好好照顾,起身面对那下手如毒蝎的女子,眼底满是愤恨,她做了一件他不可原谅,她不该伤了她!袖中这扇滑落于手中,潇洒的展开折扇,眨眼间就已将折扇抵住了那女子的喉,忽然身后一声惊呼,“妹妹!” 分神看向身后,那女子见时机正好,从腰间取出一枚球状的暗器,向地上狠狠一摔,顿时屋内浓烟弥漫…… 宫墙有多高 清幽的院落中,不知何时早已被卿棉种上了那莹白如珠的茉莉,夏风带着些许的微微凉意,和着淡淡茉莉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绿树荫浓,柔水绵绵,如画的景色中,一如谪仙的男子秀眉微蹙,有些恼意得轻抿着茶盅,随后又轻轻放下。唤来阿文,欲言又止。 “主子可有事吩咐?” 轻轻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弄得阿文一头雾水。终于,温润如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棉儿可有回来过?” “回主子的话,姑娘未曾回来过。” 轻挥衣袖,示意他退下。阿文抱拳行了个礼,退出了门去。起身走到门边,这满园的幽香怕是她之所为罢?温柔的笑着,却怎么也忽视不了心中那隐隐的不安。一向平静如水的他,而今天看着这满园如画的夏景却怎么也提不起心绪来,白衣飘然随风而起,总觉的有什么事发生,而这不过只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担心,心中忽闪过一个如花的笑靥,微怔。 回到桌前,端起那清香的茉莉茶,迟疑片刻又放了下来,转身走出门去,阿文紧跟其后。还未踏过大门,便远远的看见一男子手中横抱着一青衣女子,似乎很焦急的样子。心头一颤,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整日心神不宁,大步跨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为何棉儿会这是怎么了?” 简单质朴的闺房中,众人急做一团,白若离焦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阿文不停的拧着帕子递给落尘,张大厨将热好的白粥再一次撤走……两天了,床上的人儿始终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偶尔呓语,却始终听不真切。 落尘面色有些苍白,眉间有着浓浓的憔悴和不安。不过两日的光景,原本温文尔雅的俊颜上如今那还有那悠闲仪态?取而代之是满脸忧虑和满眼的心疼。他后悔那日没有跟着她,若当时有他在场,他定不会让她受着着钻心之痛。清晰记得当时白若离抱她回来时,她面色苍白的犹如淡无点墨的白纸,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即便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任然觉得有些不真实,直到听到她嘴中那声有些虚弱的呻时才发觉,原来他的棉儿还在,瞬间慌乱的心有了着落,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是却很清楚自己很在乎她,她的一颦一笑,一词一句,抬首投足都被他深深的烙在心里,脑海里永远都只有她的影子,忽然觉得自己好似病入膏肓一般无可救药了,若这都不算爱,那爱到底是什么…… “还没醒?” 不知何时白若离早已立于床前,看着床上那贪睡的人儿,不禁有些担心,那一掌怕是不轻吧?就是七尺男儿也难敌过,何况她不过是一个舞象之年,手无缚鸡的弱女子?倘若当日他多些警惕怕也没了今日之事。看着靠床而坐的落尘,心中莫名油然而生一种排斥。不知为何几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之时就互看不顺,或许是身份,又或许是因为双方的性格使然……如今怕是真成了仇敌罢?若离苦涩轻笑摇头,这辈子怕是真要和这太子杠上了。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被这声尖细的请安打断的若离有些淡淡的不悦,蹙眉看着那不男不女的人。 “起来吧,准备好了?” “回主子话,都准备好了。” 落尘扭过身子,看了看仍然安睡的女子,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轻轻横抱起那昏睡的人儿。 “慢着!” 若离跨步挡在住了落尘的去路,见势不对,门外的侍卫连忙冲进来,把刀相向。若离冷笑,却没有一丝的让步。 “你想把她带到哪儿去?回宫?” 没有理会他,越过若离的身子,继续抬步。却在脚跨出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背对若离而立。 “宫里有最好的药和最好的大夫。” 落下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抱着卿棉出了门,留下一屋的清冷…… 若离拳头紧握,嘴唇紧抿。他知不知道他贸然把她带回宫会害了她?!她一弱质女流,一无权势,二无靠山,宫门深似海,尔虞我诈,机关算尽,只怕她这一去,以后的生活就不会太平了罢?若不是身负使命,他定不会就这样罢手,眼看着她在他眼前被另一个男人带走,犹如切肤之痛,深入骨髓…… 不知真是宫里的药使然还是御医医术高明,两天后,卿棉终于逐渐有了意识。落尘坐在床边小心侯着,生怕她会突然醒来看不到人,这几天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只是仍然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忽觉手中一紧,有些欣喜若狂,暗淡的眼眸瞬间被点亮,连忙伏下身子。 “棉儿,你醒了?”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眼前有些奢侈的摆设显然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转过头看着落尘,依旧是那张清新俊逸的脸,却不是那身如仙的白衣。 “我在宫里?” 没有想到她会用如此笃定的语气问自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过头吩咐床边的宫女传膳。 半盏茶的功夫,饭菜便上了桌,卿棉不禁有些感叹这宫里果真办事神速。看着她张成圆形的小嘴,宠溺的拍拍她的头,轻抬下巴,示意她做过去。 桌上皆是清淡的小菜,看起来却也精致,喝了口蛋花粥,觉得有力气多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精光,随后还不忘很配合的大个饱嗝,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惬意。身后宫女目瞪口呆,在这庆毓宫当差也有些时日了,从未见这太子殿下带过什么女子会来,如今这一幕当真让他们十足的惊讶了一番,这殿下的品位还真不是一般啊。先不说这姿色如何,就是她那吃饭的样子也不似个大家闺秀啊!感觉身后的视线不对,转过头,尴尬的呲牙憨笑,却不知门牙上竟有菜叶,众人绝倒。 “小陶,你说着宫墙有多高啊?” 手指顺着步子在红色的宫墙赏划着。小陶是落尘硬塞给她的侍女,不过二八之年,便进了宫,近日来的相处,两人到也融洽,只是着跪来跪去的毛病她怎么也改不了。 小陶摇摇头,一脸的苦闷。 “回小姐的话,小陶不知,小陶只知,这一入宫想出去便是一种痴想。” 卿棉不懂,既然如此,为何有如此多的女子挤破头也想进这华丽的鸟笼,很早就听过一句诗“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几日来,她见过的娘娘,妃嫔也不少,这万千粉黛当真有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了荣华甘愿牺牲一辈子? 转身跑到一棵树下,抬头望着高高的树枝,沉思了一阵,弯下下腰,将裙子的前后打了个结,“呸,呸”在左右手个吐了都口水,摩擦手掌,噌——的一声,跳上了树,四脚并用的扒着树,一点一点地向上蠕动着。小陶惊呼小心,这主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若她有个什么事儿,太子指不定会不会扒了他们做奴才的皮。 费了半天力,终于到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啪——的一声,折下一根树枝,扔了下来,又小心翼翼的往回爬去,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如今卿棉终于能找到一句和它对衬的了——上树容易下树难啊!思量再三,英勇的眼睛一闭,口中惊呼,“小陶,接住我!” 手一松,只听见耳风呼啸,便落入了个温温的怀抱,警觉有些不对,倏的睁开眼,对上一双似要喷火的眸子。 “你疯了吗?伤才刚好就这样爬上爬下,若不是我刚好经过指不定今天你会摔成什么样子!” 自知理亏,也不好反驳,委屈的瘪瘪嘴。认识以来,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心里竟有些害怕。看她一脸的委屈,落尘也不好再说什么,放下她,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小陶,训斥了几句,便叫她起身。 “你上树去做甚?” 理所当然的指了被扔在地上的树枝,落尘明白,却又不明白,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用来测量这宫墙的高度啊!” 说着弯下腰,拾起树枝超着那红色的宫墙走去。背靠着宫墙,用树枝在上面作了个记号,又将树枝贴着墙,从记号处开始测量,刚刚够一根树枝的长度,这树枝也不过就四五十厘米,加上她的身高,不过也就两米多一点,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两米的宫墙,竟能挡住这三千女子的去路,到底是不能离开还是不想离开?这九尺宫墙,恐怕是不在这里,而是在心里罢。 “棉儿这是为何?” “落尘,为何着宫墙只有区区九丈却能围住着万千佳人?他们果真甘愿?” “棉儿,这其中有无奈,有不舍,有贪念,有不能……这其中的缘由是道不完也理不清的……罢了,回宫吧。” “落尘,我想回玉脂阁。” 仍旧继续静静的走着,那句话却久久停留在耳边。 “再过几天吧,等你伤完全好了,我便送你回去。” 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再也没说话,只听见脚踩着落叶留下的噼啪声,和两人淡淡的呼吸…… 第17章 鸡飞狗跳 宫中的日子除了吃好穿好以外,除了无聊还是无聊,要知道,自小她就是个好动的孩子,这样叫她整日的憋坐着,没有疯已经是奇迹了!不行,必须得改变现状。忙唤来小陶。 “小姐有何事?” “走,咱们去兜两圈。” “兜?” “就是逛嘛!” 卿棉翻了个白眼,语言有障碍就是麻烦。轻叹了口气,推着小陶出了门去。刚跨出庆毓宫的地盘,就见一群太监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而来。小陶忙曲膝下跪请安,不住地给卿棉使眼色。“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什么?皇后?卿棉一听,身子骨一下子就软了,“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民女木卿棉,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你就是皇儿带回来的那女子?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卿棉应声抬起头来对上皇后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皇后点了点头,这女子虽无倾国倾城之貌,但那双眼睛却清澈无比,灵光一闪一闪的,看来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吧?没有来由的心中竟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子有了几分喜爱,伸手扶起有些受宠若惊的卿棉。 “你也免礼罢。” 淡漠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陶,红唇轻启,随后锦袖一挥,在中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小陶常常吁了口气,如获大赦一般,看着被皇后扶起的卿棉,心中暗喜,看来皇后娘娘是喜欢上他们小姐了,这回可真是跟对了主子,不只有殿下宠爱,连初次见面的皇后娘娘也对她也全然没有往日的架子,不禁轻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回小姐,奴婢是在替您高兴呢!您看皇后娘娘还亲自扶您呢!” 卿棉有些得意了,谁叫她天生人见人爱呢。看着她一连陶醉的样子,双手还不停的抚弄着xiong前的秀发,小陶只觉额头有无数黑线滑落,这小姐看来还真是夸不得 ,拉扯了下卿棉的衣角,轻咳一声,那陶醉的女子终于回过了神来。 “小陶,这宫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回小姐,这好玩的地方恐怕是没有,可是这宫里有一个最美丽的地方——御花园。哪里有好多奴婢以前没见过的花呢!” “好!我们就朝御花园出发!” …… 这御花园果然名不虚传,百花争艳,翠草丛生,亭台楼阁,流水假山……在花丛中溜了几转,原本空空如也的怀里抱满了鲜花,头上还差了几片叶子,呲牙咧嘴的对着小陶笑得无比灿烂,俨然一副入山采药的村姑样,却又有些说不出的灵气。 连跑带跳的朝着小陶跑来,哪知脚下一划,身子一歪,就给撞在了旁边的树上。小陶刚想跑过去,却见卿棉头上掉下个球状的东西,小陶掩面惊呼。 “小姐,小心头上。” 卿棉疑惑的抬起头。 嘭 脸被砸了个正着,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感觉那不明物体顺着身子滑落到地上,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终于停了下来,耳边的嗡嗡声却更响了,没待她反应过来,只见从那球中飞出千军万马。 “小姐快跑!是马蜂!” 不远处传来小陶的呼喊,昏成的脑子瞬间清醒,翻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逃命。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逛逛御花园居然还被马蜂追?真是天要亡我啊~” “小姐,别骂了,快跑吧!” 天助我也,前方刚好有个小屋子,两人十万加速,飞似的冲了进去。 进来了才知道原来是茅厕,两人捂着鼻子大喘粗气,心中叫苦连连。门外,马蜂不停的撞击着木板,两人得意不已,心中暗喜,看你怎么进来。谁知那嗡嗡声却越来越近,两人有些僵硬的扭过头,居然有蜜从茅厕的洞口处钻了进来,卿棉一阵恶心,心想就是死也不要被它蜇。拉着小陶,夺门而出,瞬间所有的蜜蜂再次找到目标,快速的整队排列成一个“死”字,看得卿棉心惊胆战,心中暗叫不妙,看来这群蜜蜂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两人没命的狂奔着,卿棉脑子飞速转动着,希望能找出一条妙计,灵光一闪,对了,烟,可以用烟熏。 “小陶,快往御膳房去!” 虽心有疑惑,但细想小姐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逃命要紧啊!于是两股龙卷风便朝着御膳房刮去。 此刻的御膳房正忙得人仰马翻,众厨师均诧异的望着门口的不速之客,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行了个九十度礼,卿棉便往里蹿,来到炉灶边,在地上巡视了一番,捞起一根湿木就往里塞,顿时,滚滚浓烟从灶口王外冒,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厨房便被熏得乌烟瘴气,门外的蜜蜂望而却步,久久徘徊在门外不肯离去。 不知何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早已站到了她身后,小陶呐呐的戳了戳卿棉的后背,见她转过头来,怯生生地指了指身后那高大威猛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眉毛一横,两人便被毫不留情的给扔了出来。 卿棉吃痛的揉着摔痛的屁股,刚抬起头,就见那群i蜂正气焰嚣张的盯着他们,yu哭无泪的与小陶的对视了一眼,撒腿就跑。 “小,小姐,我,我不行了,跑不动了。” “不行啊,小陶,不能停,停啊!一停我们准成马蜂窝。” “可是,我,我真的跑不动了啊!” 说着就要停下来,卿棉无奈,叫她把外衣脱下来蒙住脑袋 ,然后连拖带拉的拽着她继续逃命,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后悔去逛什么御花园,如果可以后悔她宁愿折寿十年也值啊! 屁股上一阵刺痛,心中暗叫不妙,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好在不远处有一池湖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内心无比激动,热泪盈眶的拖着小陶一头栽进了那碧波荡漾的湖水中,溅起无数晶亮的水花…… “什么人?!” 巡视的侍卫迎着水声凑了过来,回过头却见一大群i蜂正盘旋于上空,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发起攻势,众侍卫见情况不对,翻身跳进了水中。闻声前来的太监宫女们也被眼前的蜜蜂给吓呆了,各自抱头乱蹿,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卿棉心中不住的默默道着歉,眼中满是内疚。侍卫发现水中另有他人,拔刀相向。哪知刚飞走的马蜂又折了回来。众人默契的深吸一口气一齐将头埋进了水中。 耳尖的侍卫听着水面没了声音,在水中作了手势,众人一齐钻出了水面。转过头去发现那两名女子已不知去向,忙向岸边望去,只见那两名女子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仍旧蹑手蹑脚的的猫着腰潜逃着。 侍卫大呼一声“站住”,两人身子一僵,卿棉转过身子,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微笑,心中默数三声,“快跑!” 两人便再次开始了逃亡生涯。一路上,两人撞翻了御膳,绊倒了太监,揣翻了无数花盆,终于在两人就要气结的时候,看到了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庆毓宫。身后的侍卫见两人进了庆毓宫,心中了然,原来是刺杀太子殿下的,如此一来,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逃了。众侍卫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争先恐后的扑进门去,这可是个邀功的好机会。 两人在屋子里东躲西藏了好一阵,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真正隐蔽的地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卿棉气恼的拍着脑门,“笨啊,都进了庆毓宫我们还藏什么啊?这可是我们的地盘!” 说着就大摇大摆的跨出房门,来到大厅,众侍卫正四处搜索着,见目标自己走了出来,心中大喜,你推我攘的上前捉拿“刺客”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5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5部分阅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你们太子殿下的贵客!” 侍卫们左拉右扯的拽着卿棉不放,听着卿棉的叫喊更是大声嘲笑。 “你是太子的贵客,我还是他岳父呢?!哈哈哈哈~” “噢?你说你是谁的岳父?” 身后传来有些清冷的嗓音,侍卫们并未察觉声音的不对,转过头就想再次重复道,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啪”的扇了个耳光,剩下的人连忙跪地求饶,连呼恕罪。 第18章 将逃跑进行到底 屋内空气凝结,侍卫们颤抖的跪在地上等候太子发落。 蹙着眉头看着卿棉嘴巴一翕一合的叨念着事情的原委,有些憋火,一身邋遢不堪,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子?!听听她都做了些什么什么好事?!被蜜蜂追?躲御膳房?还跳湖里?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大伤初愈啊?!而且她一女孩子家家的居然还跟侍卫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叹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女子呢?以前虽也从未规矩过,可也没像今天这样给他惹过什么麻烦,而今……唉~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悔改的样子,心一狠。 “本太子念你们也是为我安危着想,而你们胆敢出言不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各打三十大板……此事就如此罢了,若谁敢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杀,无,赦!” 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稍纵即逝,转过脸依旧是那张不温不火的俊颜。很快,侍卫就被拖了出去,传来阵阵惨叫…… “小陶,本太子叫你好生照顾棉儿,看来你似乎并未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本宫只好让你长长记性了,来人!将小陶一同拖出去,大板三十!” 小陶紧咬嘴唇,含泪谢恩。卿棉藏在袖中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再次松开,最后终于紧紧拽成了拳头。 “不关她的事,要怪就怪我一个人。是我硬拽着她出去的,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说完,眼睛一闭,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落尘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有些倔强的女子,不觉有些好笑,却也憋在心里,毕竟威严还是要有的嘛。 “那好,把这女子一同拖出去,杖责三十。” “什么?!” 卿棉一惊,他还真打啊?!警觉地用双手护着屁股,一脸防备的看着落尘。落尘挑眉看着她有些滑稽的动作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棉儿当真以为我会打你?今天就算了吧,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脸上虽挂着温柔的笑,严重却满是警告的意味,卿棉打了个寒颤,以前怎么没发觉她的温柔背后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心中暗叫识人不清。 “但是——从今天开始禁足,不得离开庆毓宫半步,知道你身体痊愈为止。” 说完,留下一脸错愕的卿棉他出门去。 卿棉颓然的垂着手臂。完了,这会儿真完了,禁足啊!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仰天长叹,“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陶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得睨了主子一眼,心里不觉为卿棉感伤起来 ,小姐也真是可怜,居然被禁足,哎~ “小姐,别伤心了,殿下也是为你好嘛,今天我们闯了那么多的祸,还害得侍卫大哥挨板子……过几天上你身子痊愈了就可以到处走了。” 卿棉一脸哀怨的看着小陶,心中却又万般不甘…… 窗外清风潺潺,鸟鸣殷殷,屋内却气氛沉沉,窗户门窗被关得死死的,很是阴暗,时不时地还发出一两声幽幽的叹息,很是骇人。 哎——这是卿棉第一百零一次叹息,门外的人条件反射的搓了搓手臂。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这样呆着完全是扼杀她的青春,为了挽救她绚烂多彩的生命,她决定要反击! 阴笑了两声,翕开门,偷偷的观察着门外的动静,怪了,今儿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一定有诈。试探性的推了两下门,故意弄出声响来,半晌,终于看到一个太监幽幽的飘了过去,却没望过这边一眼。心中大喜,“哗”的一声推开了门…… 还没抬脚,轰轰的就从左右两边各按出一泼人。只见他们端茶的端茶,送糕点的送糕点,无一部殷勤周到。卿棉嘴角抽搐的石化在原地,欲哭无泪,看来刚才不是外面没人而是都在看她到底要干什么,自己倒成了唱戏的小丑,他们成了看戏的了? “小姐,饿了?您终于肯出来了?太子爷吩咐我们候在外面人您差遣呢!爷对您可真好!” 没有理会兴高采烈的小陶,阴着脸“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只听见屋内先是一声震yu聋的怒吼,随后是一阵翻箱倒柜得轰轰声…… 来回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烦躁的揪着头发,嘴里念念叨叨,“落尘你给我等着,居然跟我玩真的,好啊,回了宫就摆出一副太子的臭脸,太子了不起啊?我在家也是公主诶~” 嘭 屋外的风吹着窗子相互撞击着,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卿棉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户出神,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你管天官地难道还管的得了我翻窗? 小心推开窗子,照例左右瞅瞅,随后又往外扔了个杯子,确定窗外没人,便来到桌边,端多凳子放在窗下…… 该死,定是太久没有运动,身子都要废了,翻个窗都这么费劲!卿棉费力的吊在窗上,思量着怎么往下跳,直觉身子一轻,便脱离了窗口。机械的转过头,对上落尘一脸倾城的微笑,微风拂面,翻飞的一角带起淡淡的茉莉花香……此情此景是那般的熟悉,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微风十分刺骨? 呐呐的冲着落尘眨眨眼,艰难的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棉儿这是做甚?” “呵呵,我,我在锻炼身体啊~” 说着便扭动身子,试图挣脱他的掌握,可不管她怎么扭动都无济于事,依旧悬于半空之中。忽然觉得又回到了最初,只是那时是她终日吼他,而今时今日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颠倒了? “锻炼身体?棉儿所谓的锻炼身体就是这样爬上爬下?” “你以为呢?呃……可不可以先放我下来啊,你这么拎着我也怪累的。” 闻言,轻轻放下了她,垂眸小心掸去她衣襟上的灰尘。 “棉儿可是呆在屋子里有些烦闷了?我也是为你好,待你身子痊愈我再带你到处逛逛,可好?” 你太子爷都已经发话了难道我还有说不得道理吗?无奈之下,卿棉只好点了点头,跟在落尘后面屁颠屁颠的往回走。 啊——伴着惨叫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忙抬起头来,看像那个撞到自己的黑影,黑影停顿了下,转身消失在草丛中。听到叫声,落尘连忙停下了脚步,转身扶起地上的女子,皱着眉头察看伤势。 “怎么回事?连路都走不好……” 余惊未了的卿棉,杏眼睁圆盯着黑影消失的草丛,有些结结巴巴,“刚刚有个影子,就,就,他撞了我,就,就钻进去了。真的,我说真的,你去看看。” 落尘疑惑的朝着卿棉所指的方向走去,拔出腰间的长剑边往草丛中插去。卿棉惊恐的双手掩面,生怕出现血腥的场面。 喵 一只黑猫从草丛中蹿了揣,顷刻便逃的没了影。卿棉松了口气,心中却满是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可是刚刚的感觉却那么真实……摇摇脑袋,扫去心中的疑云,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落尘继续往回走。 “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从正门进来的卿棉小陶很是惊讶,如果小姐在他面前,那屋子里的人呢?小陶忙推开房门,屋子里空空如也,别说人了,连苍蝇都没有! 气累的回到房间,刚想关门,却被一只白皙的玉手给挡住了。耸耸肩,示意来人自便,便独自坐到桌边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看棉儿的样子像是不欢迎我?” 来到桌边,在卿棉身边坐了下来。 “我哪敢啊!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我是谁?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您太子爷不生气砍我脑袋我就谢天谢地了。” 眼睛飘向窗外,悠悠的开口,话中极尽讽刺之意。落尘不悦,低垂着眸子闷闷的开口,“棉儿,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不喜欢你唤我太子……棉儿依旧唤我落尘,可好?” 卿棉微怔,依稀记得午夜惊魂醒来他也曾如此落寞的对她说“棉儿,唤我落尘,可好?”如今物是人非,而他依旧是落尘,那个只会对着她柔柔呼唤“棉儿”的男子,那个只会宠她的落尘。 “棉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小嘴含着杯子,慵懒的“嗯”了声。落尘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似是有些羞涩。 “棉儿,若是让你常伴我侧,你可愿意?” 噗 嘴中的茶脱口而出,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落尘只是笑笑,手指轻轻拂去挂在她嘴角的茶水。 卿棉震惊看着语出惊人死不休的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这算不算在表白? 第19章 不做笼中的金丝雀 难以置信的通了通耳朵,看着落尘脸上的红晕逐渐加深,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周围出奇的安静,静的只留下两人淡淡的呼吸声,空气逐渐灼热起来,卿棉摸摸自己发烫的小脸,眼睛不自在的将房间里的一茶一座打量了数十遍,却仍不知该如何接下话去。 “呃……那,那个,落尘,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抬手指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夜空,定眼一看,哪来什么月亮?尴尬的收回手,艰难的拉扯嘴角,落尘无奈的叹了口气。 “棉儿莫要再笑了,比哭还难看。你也早些休息吧。” 轻轻带上了门,留下一屋幽香和卿棉忐忑的心跳。 站起身子,望着窗外乌云缠绕的夜空,隐约可见一两颗星子闪烁着微弱的光,那般无力,却又如此的倔强的守候着这漆黑的夜空,这,到底是为何?柔软的手掌轻轻抚上起伏的胸口,他说的是真的吗?我要答应他吗?留在他身边,就意味着要留在这深宫之中,就意味着将永远绝缘与世外……何况,说不定哪日我就回去了也说不定?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会在听到那句话时那般的高兴? “小姐,快起来了,日上三竿了。” 睁开有些朦胧的睡眼,翻了个身,继续梦周公。 “小姐,快些起来,再不起来就要闯大祸了。” 扭过头,很不情愿的看了小陶一眼,无力的挥了挥手,将头缩紧了软软的被窝。小陶无语,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凑到卿棉耳边。 “着火啦!!!” “什么?!快,快收拾东西,只管拿值钱的,其他的什么也别带!” 卿棉翻身坐起,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小陶看着卿棉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捂嘴低笑。 “小姐,奴婢糊弄你呢,火倒没着,可也是火烧眉睫的大事儿!” 停下手中的动作,气结的看着那憋笑的小丫头,敢情自己是被人给耍了? “说吧,什么事儿大到你一个丫头敢骗自己主子?” “刚刚凤栖宫的赵公公传话来,说皇后娘娘要召见您呢!” 小陶一脸得意,好像要被召见的人是她似的,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小姐能得皇后娘娘的宠,往后就不愁没安生日子过了。 “你怎么不早说?!完了,完了,快帮我梳理啊!” “是,奴婢遵命。” 小陶乖巧的应道,拿过木梳便开始帮卿棉打扮。须臾,一个水灵清秀的女子便跃然镜中,柳叶黛眉,分妆微饰,胭脂扑面,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很是可人。身上白色纱衣轻罩,隐隐透出里面但蓝色的绸缎,翩然yu仙,犹如初涉凡尘的仙子。卿棉提着裙摆震惊的看着镜中的人儿,原来自己打扮出来也蛮好看的嘛。 “哇,小姐,你好漂亮!” “那是,你小姐我天生丽质。” “小陶姑娘,木小姐准备好了吗?我们可都还候着呢!” 门外传来太监不难不女的尖细声。 “是,公公您辛苦了,这就出去。” 语毕,便出了门朝凤栖宫行去。 凤栖宫中。皇后正悠闲的品着茶,即便已为人母,却仍旧芳华不减,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贵气,让人心生敬畏。 “民女木卿棉,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来人,给木小姐看座。” 皇后十分满意地看着卿棉,抿嘴轻笑,这女子,不过初施粉黛,便有如此美貌,美而不娇,艳而不妖,犹如池中荷花,清丽脱俗,却又有一份掩盖不了的灵动,静如处子,动如疯兔。皇儿果真有眼光,似是认可的颔首。 “本宫看着你亲切,以后来来凤栖宫就不必如此多理了,自然便好,看了这么多年的循规蹈矩,本宫也有些乏了。” “是,卿棉谢过娘娘恩典。” “本宫今日叫你前来就想你陪我说说话,这日子真是无趣得很。” 卿棉转了转眼珠子,脑子飞速运转着,脑中的灯泡一亮,有了。 “娘娘,卿棉在民间曾听说书的先生说过许多神奇有趣故事,不知娘娘可愿意听卿棉说说?” 皇后点头示意。 “在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美丽而富饶,国民安居乐业。有一天,这个国家的皇帝想做一件新衣服,便请来两个裁缝为自己缝制新衣。皇帝并不知道这两个裁缝其实是两个骗子乔装的,很是信任他们,给了他们许多的金子,并叫他们一定要作出最华贵,最好看的衣服。这两人哪会做什么衣服?于是,两人思量再三,终于有了办法。 几天过去了,皇帝名人前来视察新衣的进度,前来的大臣看到眼前的情景很是惊讶。只见两个‘裁缝’正对着空中缝缝补补。边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陛下的衣服呢?可有做好?陛下说了,三日后,他要穿着新衣面见全国百姓。’两人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此刻正是在准备陛下的新衣啊!这新衣的不料可是神赐的,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到。怎么?难道大人看不见?’大臣一听,心想,若是说看不见,岂不是承认自己不聪明了?连忙点头说看得见。” 卿棉抬首,看了眼高座听得津津有味的皇后,心中暗喜,看来这童话故事还蛮受用的嘛。 “大臣回到宫里,将所见所闻禀报了皇帝,皇帝后若有所思。三天后,‘裁缝’终于将做好的新衣给呈了上来。皇帝见两人双手支撑着,似是手上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心想,果真如大臣所说,若我说我看不见,岂不是承认自己是愚笨之人?于是皇帝脱去外衣,只在身上留了条底裤,接过那件‘衣服’往身上一披,便带着众臣出了殿。” “娘娘猜后来怎么了?” 卿棉停下话来,俏皮的眨着眼睛。 “卿棉快说呀,别掉本宫胃口。” 皇后很是急切,催促着。卿棉点点头,继续道。 “那皇帝全然不知自己被骗,真以为自己身上穿了件神赐的衣裳,大摇大摆的走出宫去,还很得意地向百姓挥手致意,众民忍俊不禁的看着那高高在上衣不蔽体的皇帝。可皇帝熟不知,其实自己才是最愚蠢的人……娘娘,故事讲完了。” “哈哈哈哈……这皇帝实在是太愚蠢了!卿棉,这故事你从哪儿听来的?真是太有意思了。” “娘娘喜欢就好,若是娘娘喜欢啊,以后卿棉常常来给您说故事,可好?” “好,这宫里有了你啊,有生气多了。” 卿棉笑得好不灿烂,没想到这小小的故事居然就收复了皇后的心?看来以后在宫里可以畅通无阻了! “太子驾到——”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卿棉一听是太子,脸唰的红成了熟透的苹果,两手死死的拽着衣角,心中小鹿乱撞。 “娘娘,卿棉忽感身有不适,先行告退。” 没等皇后允许,便拉着小陶匆匆的出了门去,哪知,一不小心刚好撞上了刚进门来的落尘。 “棉儿,你……” 话还未说完,卿棉便逃似的鞋底磨又溜了,落尘,转身向皇后行了个礼,跟着追出门去。 皇后笑的高深莫测,看着卿棉的失态和儿子的焦急,心中早已有了数,看来这两人怕是早已动了心吧? “棉儿,小心脚下!” 伴着落尘的提醒,卿棉很配合的一头栽进了花丛中,激起片片花瓣,飘然空中,有如仙境,美轮美奂。 小心扶起趴在花丛中人儿,有些心疼地检查着她的伤势,确定并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不是让你小心吗?” “我,我……” 落尘叹了口气,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张了张口,却又闭上。见他欲言又止,卿棉闭上眼,有些事迟早要说清楚不是吗?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 “落尘,我,我想,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 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了口,本来因该轻松的心为什么会如此沉重呢?可是……常伴君侧,于我怕是一种痴想吧。 落尘没有回答,垂眸低看,看不出心思。 “我,只是不想做笼中的金丝雀,仅此而已……” 对你,我怕真是动了心,只是,我不想永远被困在这高墙之内,仅此而已。倘若可以,我愿常伴君侧,一起看那渔歌唱晚,日暮归耕,闲云野鹤,不羡仙…… “好……棉儿想何时离开便何时离开,只要你想。” 清风拂过干裂的嘴唇,眼泪滑落。 第20章 闯荡江湖 出宫那日卿棉可过足了瘾,小陶吵着要跟着她,庆毓宫的其他太监宫女也依依不舍,挥泪告别 ,是呀,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主子,除了性格稍微有点“活泼”以外,对人亲切又没有架子,基本佩得上他们心目中“完美主子”的称号。 张望良久,却始终不见他。小陶象是看出来她的心事,连忙解释说太子去了御书房,至今未回。却不知,她心中所想的那人此刻正在那高楼之上,远远的望着她…… 回到玉脂阁第二天,卿棉便发号施令,关门整顿,态度之坚决,众人无一不哭丧着脸。阿文不悦的看着台上得意洋洋的卿棉,气得牙痒痒的,跟了主子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怎么随便就把他踢给了台上那个极没水准的女人?还要他好好保护她?没想到他堂堂文护卫也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扫过台下个怀心事的众人,眼神落到阿文的身上。敢联合你主子来骗我,哼,有你好果子吃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彻底整理整理内部,往后,这玉脂阁可就交给各位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您要走?不成啊!” 洗碗的赵大妈情绪有些激动,嘴巴一张,唾沫星子直往外喷。 “嗯,卿棉只是想出去闯闯,还会回来的,大妈您也别舍不得,我会经常捎信回来的。” “姑娘,你这一走,咱们的工钱怎么办?”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敢情这赵大妈是怕自己这一走就撒手不管了? “大妈放心,以后这所有的收支都交给王掌柜,你们的工钱自然也是在收益里面拨出来。” 大妈终于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往后啊,就要有劳张大厨了,这玉脂阁全靠您给撑着了。至于帐,自然就如刚刚我所说的,以后就要麻烦王掌柜了。至于着跑堂的重任嘛,自然就落到阿文你的身上了……” “等等,太子爷吩咐我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姑娘走到哪儿,我自然就跟到哪儿。若是姑娘你半点差池,奴才只有提头去见爷了。” “不用吧?我很安全的,不用谁保护,你就留在这帮我好生看店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 “不行,不管姑娘你愿不愿意让我跟着,我都要跟着你。” 阿文信誓旦旦,自己十岁就跟了主子,只要是主子吩咐的,就是上到山下火海也要完成任务。 “你……好吧。” 原本心中很是不甘,身边平白多个碍手碍脚的人总是不便的,可细下想去,如此一来也算多了个仍她差遣的人,何乐而不为呢?装了装样子,免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以后可得听我的。” “是!” 三天后。 与众人告别,坐着阿文准备的马车出了洛城。卿棉在车中兴奋不已,江湖啊,我来了。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掀开帘子捅捅面无表情的阿文,见他没反应,自讨没趣的又钻回了扯里。 哐铛 “哎哟~” 一个颠簸,卿棉一头撞上在了门柩上,吃同的捂着额头,凶神恶煞的掀开帘子,准备开骂。却见本因坐在门口赶马的阿文,此刻这单膝跪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此刻站的可不是那本该坐于大殿之内等着让人伺候的冥落尘?!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棉儿这时哪里话?像是不悦见到我一般,自然是他想来。” 白玉的手指轻抵胸口,柔柔的说道。那日见她出皇城之时,心隐隐作痛,想到往后见面的机会甚少,更是心痛不已,于是,他来到御书房,跪地请求微服出巡,见他如此,皇帝便也答应了他。皇后早已料到会如此,也没有阻拦,只是叫他万事小心,并派人暗中保护。 “看来,此行的人不少啊!” 耳后传来白若离带着笑意的声响,转过头,想一探究竟,可是连苍蝇都没有,何来的人? “丫头,我在这儿呢。” 说着就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卿棉面前,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一身蓝缎锦衣,折扇轻摇,好不潇洒。 “你在这儿干嘛?” “你说呢?人多才热闹嘛。太子殿下,你说呢?” 将头转向一旁一身白衣的落尘,眼中带着挑奚和不屑。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已注定,这一世,他们只能是敌人。 “白兄说得在理儿,棉儿不如咱们就一同上路?” 说罢,掀开帘子,进了车里。卿棉无语的立于原地,这,似乎离她想要的逍遥自在的江湖生活越来越远了…… “小二,好酒好菜的给我尽管上。” 一踏进门,卿棉就豪放的冲着迎面而来的伙计大喊道。见进门的几人衣着华贵,除了那女子,其他几位均是气质不凡啊,想必定是富贵之人,听谈吐也不似本地人,心中暗喜,赚钱的机会来了。 “好嘞,几位客官这边坐,先喝会儿茶,菜马上就上。” 安坐下来的几人四处打量着这家所谓的安县最豪华的酒楼,其实也不过如此。刚进安县,卿棉便嚷着说要实地考察,硬是要进这家店来一探究竟。顷刻,饭菜便上了桌,卿棉大失所望,不过是几道家常的小菜罢了。 饭后,柜台结账时,几人着实惊了一跳,就这几道家常的小菜要十两银子?!倒不是他们小气,只是这明摆着是坑人,难道自己还真当他人菜板上的鱼肉,仍人宰割?况且…… “十两?!你们坑人吧?就这几道烂菜就值十两?你那豆腐火候不够,肉丝太老,素菜没有汁,还有那蛋花汤,既然都说了是蛋花汤,为什么不把蛋花打烂,那那明明就是以整块,老板你们厨子是干什么吃的?还有这卫生,你自己看看,满是灰尘的叫人哪来的胃口,还有你们的服务态度,既不周到也不热情,你们这样还指望谁来吃啊?!” 况且,这还有一个最不能吃亏的人。 掌柜抹掉额头滑落的汗珠,暗忖,看来今天是遇到行家了。只见那女子嘴皮子动个不停,不依不饶,而身后的男子也没有劝阻的意思,叹了口气。 “姑娘,兴许是刚才算错了也不一定,容我再算算?” 掌柜装模作样的搬弄了阵算盘,一脸堆笑,讨好道。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我一慌,乱了手脚,这不,就给算错了,您担待着。刚刚我细算了下,一共是二两银子。” 满意的点头,付了银子。 几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引来无数侧目,这样华丽的阵势还真是少见啊,只是那女子……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找了家客站落脚。卿棉软软的瘫坐在浴桶中,享受着此刻的安静和舒心。若是每天都能如此逍遥,这日子倒是可以过下去,可是,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到几时?断不说自己会不会回到未来,就是落尘也不可能一直这样陪着自己。他是太子,他有他的责任,他有江山社稷,有黎民百姓,往后怕是还有后宫那三千佳丽,她喜欢他,这一点她很清楚,只是她不想做苏妲己,也没有苏妲己那般魅人的本事,所以,他的爱,永远也不可能只给她一人。况且……抚上,腕上那冰冷的镯子。即便浸泡在热水中,那镯子依旧冰冷刺骨的让人有些心寒。 哐 一声奇响从头顶传来,警觉地望向房顶,没什么异样啊?换了个姿势,继续沐浴。 哐 “谁?” 试探性的问了声,回应的依旧是沉默。奇怪,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哐 嘭 “啊—— 一个白色不明物体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了木桶里。卿棉双手交叉死死的抱着身子,闭着眼尖叫着,那人连忙捂住她的嘴。 “棉儿莫叫……” 话音未落,听见尖叫声的白若离破门而入,一见眼前那副暧昧的场面,暴跳如雷。 “冥落尘,你这个!” 什么?若离?卿棉呆愣着,完全没有从白若离的画种反应过来。难道……落尘是……到底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第21章 往生湖 卿棉房门外,落尘尴尬拘谨的靠在门上,脸上依旧泛着红晕。白若离则是一脸怒容,恨不得将冥落尘碎尸万断。 “想不到你堂堂太子也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哼!” “白兄,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刚刚不过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我看你是想偷看清棉洗澡吧?” “你……” “你什么你,你给我进来。” 门后传来卿棉柔软却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落尘低着头进了屋。 “说,你干嘛偷看我洗澡!” 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棉儿,你当真我是那样无耻之徒?” “难道不是?那你怕我房顶上干嘛?居然,居然还从上面摔了下来,你说你怎么,这么,这么……” 在脑子里搜索了好一转,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棉儿,信我,我当真没有偷看你洗澡啊,我只是在屋顶上坐着,相等你沐浴完好一同上星,我发誓我当真没有偷看你一丝一毫。只是,只是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卿棉气得怒发冲冠,他还是看见了?倒不是她封建,只是若是落尘她就决不原谅。 “不过棉儿,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什么?!负,负责?难道他暗渡陈仓,推说只是赏星而委身于那房顶之上,甘愿做那短暂的梁上君子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 “不,不用啦,呵呵,我没那么保守,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棉儿,不可,既然我,我看了你的身子,我就一定,一定不会放手。” 落尘脸上的红晕越发深沉,犹如红透的苹果,再配上他白皙无瑕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要一口。定了定神,轻叹,他温柔,有时候却又有些霸道,他成熟,时而却又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般美好的男子,却注定不会属于她,即便两情相悦又如何?人,终究敌不过命运。 “落尘,你可知道,有一种鸟名雎鸠,一生一世一只一双。如果一只消失了,另一只也会追随而去……好了,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关上门,却久久站在门外不愿离去。棉儿,你可知道,只要你愿意我断可放弃所有,与你比翼双飞,可为什么那样开心笑着的你,眼里却有淡淡的忧愁,为什么我总也走不进你心里,是因为我们不够细水流长,还是说你我中间有这一层抹不去的阻隔,无形却可以将你我推到千里之外?你可知第一次在那花林见到衣着怪异的你时,便将你种到了心上…… “咳咳!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想再看一次?哼!。” 有些不屑的越过落尘,厌恶的掸了掸碰到落尘的衣袖,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高高在上,举止得体,温文有理德太子殿下?如今真是让他打开眼界啊!若是让这样的人登基,这冥国怕是要生灵涂炭了。衣袖中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理会白若离得讽刺,同样也掸去他触碰过后留下的灰尘,淡然转身离去。 远处渐渐露出白色的鱼肚,夜幕渐渐退去,窗外传来阵阵鸟鸣,清脆而悦耳,到卿棉耳中却变成了凄厉刺耳的鬼叫。 推开门去,门外路过的小厮着实被下了一跳,如见鬼一般的表情强烈的刺激着卿棉的神经。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小厮从惊恐中反应过来,逃似的往楼下冲去。熟悉的吼叫声从房门外传来,分住左右两方的人迅速拉开房门。 只见卿棉,眼圈乌黑,眼球突出,上面布满鲜红的血丝,额前的刘海三乱的趴在额头上,长发披肩,嘴唇干裂得如久未灌溉的田地一般,面色苍白得有如白纸,身上白色的里衣应着窗外吹来的徐徐微风飘摇着…… 两人第一反应就是——鬼啊!可是在脑子里蹦出如此想法的下一秒,两人便反应了过来,同时举步上前,一同伸出修长的手臂,想要揽过卿棉看似纤弱的身子,却还是让落尘登了先。 “棉儿,你一女子,怎可如此衣着,会被人笑话的,若是着凉怎么办?快些进去。” 手,僵持在空中,看着被落尘紧紧拥在怀里的卿棉,不知所措的站着,不知道自己是该留下抑或转身离开。 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卿卿我我”。 “快些收拾好吧,今日不是还要去看着安县的古迹吗?再不走怕是就要晚了。” 轻轻推开落尘,回到房中。天呐?!这,这,这镜中的女子当真是那日倾国倾城的木卿棉?难怪那店小二见了她跟见鬼似的,她现在这副样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快速梳理好,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裙,便推开了门去。 门外,两名男子早已恭候多时,只见两人分站两边,一副各看不顺眼的清高样,卿棉气不打一处来,眼一瞪,双手插腰。 “你们俩若是再这样就都给我滚回去,我一个人到还落了个清闲自在。” 两人连忙赔笑安慰讨好。卿棉冷哼一声,甩袖下楼。楼下的阿文早已备好了早饭,甘坐了许久,见主子下了楼连忙迎了上去,规矩的行了礼,为落尘看坐拿筷,无一不周到细致,搞得卿棉汗颜无比,她一个女孩子都没那么细心,他一个大男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用过早点,几人便匆匆赶往往生湖。一进这安县边听人提起这往生湖美如仙境,花艳草翠,鸟啼如击玉,鱼游如飘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身于如此佳境,不觉愉悦无比。 这往生湖以前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池塘,一千年前,阎王之女侍魂偷来人间,贪玩间便忘了回家的时辰。机缘之下,遇到了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学富五车的祁玉。 侍魂开朗活泼,祁玉安静温柔。日久,两人胸中的情愫滋长,便私订了终生,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阎王便派牛头马面来寻那冥界公主,却不料牛头马面并未带回女儿,反而带回了个人他气愤无比的消息。阎王一气之下,狼毫一挥,便断了祁玉阳寿。侍魂不愿祁玉受那地狱之苦,用尽身上所有的法力,将他的魂魄留了下来。两人来到此处躲避,闲云野鹤,却不料阎王居然亲自出马。生死的来两人谁也不愿放手。祁玉自毁魂魄,而侍魂元神出壳,自毁精元,相约往生再续前缘。两人的散魂掉落池中,池水迅速蔓延开去,清澈无比。 于是,便有了这往生湖,安县中很多痴情男女都来此处许愿,希望永世厮守。 故事完了,卿棉黯然泪下,拽着落尘的衣袖就往鼻子上擦。见那姑娘哭得稀里哗啦,讲故事的大婶不觉心中有些小小的愧疚,原本只是看他们己人不似本地人,便好心给他们讲讲这往生湖的传说,哪知那姑娘听后反应会如此强烈?!匆匆别过而去。 “你们说这湖的传说怎么这么凄美?连我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动成这样,你说你们三个怎么没反应啊?!” 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对这阴晴不定的女子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丫头,男儿有泪不轻谈,此话你可曾听过?” 卿棉不满的将埋在落尘云袖中的小脸抬起,不悦的瞪了白若离一眼,拖着落尘转身而去。留下若离一脸郁闷,我又做错了什么? 湖边的草地上,落尘席地而坐,享受着此刻自然的安静。白若离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鱼竿,悠闲的调起鱼来。阿文则是跪坐在主子身边一脸警惕的张望着四周。 卿棉坐在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放的美男子,心中感叹无限。 忽觉一阵奇异的幽香,扑鼻而来。香味犹如母亲的温柔的抚摸,让人心生倦意,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隐约间听到耳边传来落尘和白若离的呼喊,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落尘一个箭步,伸手,接住了坠落的人儿。感觉到以着奇异的香味,心中暗叫不妙。 “这香味有毒,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阿文便直直到了下去。白若离挣扎着站起身,左手捂鼻,另一只手拔剑而出,锋利的剑反射这刺眼的白光,犹如嗜血的恶魔。 “是谁,出来!” 应声,远处传来一阵娇俏的笑声,那笑声柔软却又尖锐刺耳,只见一红衣女子,自湖对岸的一棵红杉上飞出。立于草地上,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却更添一份朦胧的美感。 “我旭日红的香味如何?” 有些魅人的声音随风入耳,这声音有些耳熟, 却又不知道是在何处听过。卿棉在脑海里搜索着所有有关的信息,却一无所获。 “哟~木姑娘,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不记得我了?” 木姑娘?一阵颤栗,脑海中划过一个布衣女子,难道是她? 第22章 偶像 夏风微凉,往生湖边的空气带着点点潮湿,混着那奇异的幽香,神经莫名的紧绷。草地上的红衣女子,玉手拂面,轻轻扯下那红色的面纱。 “木姑娘,可曾记得我?” 绿草中的女子一身绯红,红唇轻抿,眉黛轻挑,没有那日的羞涩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妖娆和娇俏,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狠戾和不屑。 “小翠?” 怎么会是她?抬起头,望着落尘尖毅的下巴,感受着他淡淡的呼吸,一切依旧那般平静,却能感觉到他此刻不寻常的紧张。 “小翠?呵呵~” 那女子掩嘴娇柔的轻笑着,眉眼落在卿棉因中毒而微微泛红的笑脸上。 “小翠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我乃云落宫的圣女,云烟。” “云落?怎么回……” 落尘口中呢喃,卿棉有些惊讶得抬起头,望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你知道?” “嗯,只是,这组织早在三十年前冥国统一六国之时便已灭亡,没想到……” 依旧是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6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6部分阅读 ,而他却没有看着着她,眼神没有焦点般,思绪飘远,像是在解答她的疑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今日,倘若我们猜错,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吧?” “既然太子爷已猜到云烟此行的目的,那云烟也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话还未落口,只见一根红色水袖越湖而来。来势如破竹,急速如风,利刃如刀。从不知道,那飘然的丝袖竟有如此力量,卿棉呆呆的看着那红色的利剑一点一点的靠近。耳边传来落尘清润的嗓音。 “棉儿莫怕,一切有我。” 随后一阵眩晕,落尘一个闪身,便躲过了那水袖的攻击,转身把卿棉放到一棵树下。 “棉儿安心呆在这儿,莫要乱跑。” 说罢转身看向那红衣女子,眼中哪还有刚才的温柔?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光忽闪,透着刺眼的白光,不寒而栗。 “你觉得你可有能力杀了我?” 语毕,那女子便飞身跃湖而来,从腰间优雅的拿出几枚飞刀,脸上的娇俏之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得知有一脸的仇恨。 “我要你死,我要整个冥国烟消云散。” 飞刀如蛇,空气中充斥着冷冽的气息,落尘轻轻转身,便躲了过去。抬眼看到白若离和阿文白色苍白,心下不忍,飞身过去,在两人身上点了几个|岤后往两人嘴里送了颗丹药。感觉到背后强烈的气息,冷笑了一声。 一掌轻击草地,飞身跃起,再一次轻巧的躲了过去。不经意间瞥见卿棉yu要起身的样子,眉头微皱。 “棉儿,安分坐着,他们没事。” 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根玉萧,放在唇边,优雅吹奏,云袖中飞出许多白色的花瓣,细下看去,才知道是茉莉。那些白色的花瓣像有生命一般向云烟飘散而去。见她如此不屑自己,眼中的仇恨更深了。水袖飞速而来,却在萧声响起的那一刻,如柔水般的软了下来,毫无杀伤力可言。 只见那女子双手捂住耳朵,神情十分痛苦,姣好的面容因痛苦而变得有些狰狞。白色的花瓣掉落了她一身,随着她因疼痛而不停颤抖的身子而跌落在地上,原本饱满的白花瓣瞬间干瘪泛黄,犹如干枯的树叶一般,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卿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真的是落尘吗?真是那个事事依她,宠她,温柔亲切的落尘吗?如此沉着,冷静,冷冽却依旧温柔的男子,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萧声嘎然而止,只见一口猩红的鲜血自云烟口中而出,在绿色的草地上描绘出一朵血色的大丽花,妖冶而绝望。她知道,她输了。布遍四肢百骸的疼痛告诉着她,她的经脉已断,再无力回天。 “你走吧。我不想让棉儿看到我杀人。” “哼!不要你假好心,要杀要剐随便你。” “蠢货!想不到我云落会出像你这样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不知何时,卿棉身后立了青衣女子,黑色的面纱早已模糊了容颜,看不清表情,却能从她曼妙的身姿感觉出不俗的面容。 “主上。” 云烟连忙跪下,颤抖的支撑着孱弱的身子。没有理会那个身受重伤的女子,而是轻轻踱步于卿棉面前,俯xia身子,手指顺着她清秀的轮廓画着。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 没有理会落尘的警告,继续肆无忌惮的抚o着身下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终于,她直起身子,转身,视线扫过草地上因风干而暗红的血迹时,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既然太子殿下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你维和不谢恩?若你当真想死,我便送你一程。”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云烟之错,云烟之错了。” 云烟死命的磕着头,惶恐的乞求着。 “今日那蠢才打扰太子殿下的雅兴,我带她想太子殿下赎罪。” 语毕,未待落尘回答,转身捞起还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云烟,飞身而去。 “为何放虎归山?” 白若离调理好气息,刚才服了落尘的丹药,此刻研恢复大半。 “我没有十足地把握可以赢她” 轻描淡写的带过,来到卿棉的面前,抬起手,扯过衣袖,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嘴里咕隆着。 “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脸颊微红,不自在的撇过头,眼中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喜悦。 “属下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赎罪。” 从树后轰隆隆的扑出一群不识趣的锦衣卫,惶恐的跪地请罪。落尘不悦的扶着卿棉站起身来。 “免罪,退下吧?不要出现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闻言,锦衣卫们欣喜若狂,磕头谢过恩典,绝尘而去,再无踪影。卿棉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暗呼好帅。瞧那样子,好威风,好有气质。还有刚刚那打斗的场面,从头大尾他都没有出过半招,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个如天神般的男子了,眼中溢满了崇拜之情。 看着她忽闪的眼睛,落尘只当是她受惊吓过渡,不住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回到客栈,落尘以为情况会有好转,结果她仍旧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棉儿,快些吃菜。” “好~” 乖巧的回答道,却仍旧没有转眼的意思。旁边的两人更是莫名其妙,莫非这卿棉的了眼疾?为何一直眼冒星光,还水汪汪的。 “棉儿莫要盯着我看了。” “没关系,没关系。” 落尘无语,就算在喜欢自己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搞得他怪不好意思地。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卿棉连忙端茶送水,毫不殷勤。白若离妒火中烧。 “你们够了没啊!大庭广众下收敛一点。卿棉你干嘛老看着他,你也看看我啊。余毒未清,我现在全身不舒服,你扶我回房,可好?” “阿文,送他回房去。”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关切地看着落尘,只是对这一旁暗自偷笑的阿文支应了一声。白若离气得直跺脚,拍桌而起,拂袖而去。 见白若离离开,阿文也知趣的退去一旁,免得遭人白眼。 “棉儿,你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 落尘打趣道。卿棉扭捏的收回眼神,两手死死的拽着衣角。 “人家,人家崇拜你嘛。” 落尘口中的茶差点破口而出。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崇拜?棉儿,何为‘崇拜’?” “就是仰慕啊,你知道吗?你今天好帅哦,好厉害哦~落尘,你是我偶像!” “偶像?” 落尘轻笑,放下手中茶杯,正过身子。 “棉儿,你可知我并不想做你口中的偶像。” 疑惑的望向那如雪的那男子,身上有层淡淡的光晕,让人有些晃神,犹如天神一般。 “棉儿,做我妻,让我伴你一生,直到……不能相伴的那一刻,可好?” 手一抖,手中的茶杯滑落,茶水散落一身,留下淡淡如梅花般的印记,杯子滚落于地,发出悦耳的声响…… 第23章 四个人的快乐 拾杯空对月,思绪却不知飞往了何处,耳边他那温柔的询问一直萦绕着,挥之不去,她知道,那句话此生怕是再也忘不了了。可好?他问得那般小心翼翼,她的心却生生的疼着,多想点头答应啊,可是……低头抚弄手中冰冷的镯子,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妖冶的彩光,何时才能回去?或者,何时才能取下它,何时才能安心得留下,伴君侧。 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胸口,如丝的黑发顺着垂下的肩滑落而下,犹如月华。棉儿,为何此刻得你看起来那般的悲伤?你落寞的眼神落在何处?我不喜欢,很不喜欢。为何明明近在咫尺,却 感觉你离我好远,好远…… 低垂着头,翻身下了树。今夜的月亮,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没有昨夜的那般圆满。 “白若离,你干什么?!把你的猪手拿开。” 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有恼又气的女子,不禁笑弯了眉。 “笑什么笑啊?!” “丫头,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诶~可落尘他们还……” “他不在最好。” 不容她质疑,死死拽着卿棉的手就往前拉。极不情愿的看着前面那个高大挺拔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疾步向前,没两步就跨到了白若离的前面,却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硬着头皮,转过头,翻了个死鱼眼。 “你走快一点啦!” “棉儿,这是跟白兄前往何处?” 转过头,却见落尘一身似雪的白衣,极自在的站在自己面前。轻轻的牵起卿棉的另一只手,稍稍用力一带,卿棉便脱离了若离得掌控。 “棉儿,以后莫要跟他单独在一起,我不喜欢。” 他的话很轻,犹如春风般,不留痕迹,却吹暖了她的心,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向远处荡了开去。 有些尴尬的挣开他的手,反手抓住他的衣袖。低下头,看着空空的手掌,眉头微蹙,明明有些闷热的天气,却觉得有一丝的凉意。转眼,眼中的悲伤被不露痕迹的掩盖而去。 “白兄,不是说带棉儿去个好地方吗?” 从卿棉抓在落尘衣袖的手上收回眼神,有些苦涩的笑着,仰起头,依旧玩世不恭的痞样。 “昨日我听说此处刚来了个表演异能的异国女子,不如冥兄赏光,大家一同前去?” 点头答应,几人便往目的地行去。 每走几步,便见前方热闹非凡,一圈又一圈人墙将中间的空地围得密不透风,时不时地传来喝彩声。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空地中,一异国女子席地而坐。为卷的头发,细长的眉眼,鼻子高挺,嘴唇红润而饱满。上身着红色短款项金边的长袖上衣,下身着红色灯笼裤,腰间露出可爱的肚脐,妖娆的身材羡煞旁人,迷倒众生。 只见那女子,红唇轻轻放在一个样子有些古怪的牧笛上,笛声悠然而起,若小溪潺流,却又突然高亢而起,如鹰击长空。地上的一个娇小的竹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归于平静。 卿棉秀媚微皱,总觉得这个画面似乎在哪儿见过,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果然,须臾片刻,那竹篓再次晃动了起来。众人聚jg会神的盯着竹篓,都想一探究竟。不负众望,一条黑色,头部有少许白色线条的蛇从主楼中探出头来,对着人群吐着腥红的信子,只见那蛇随着笛声悠然起舞,扭动着光溜溜的身子缓缓的上升着,众人惊异的看着那条怪异的细蛇,此刻蛇身一升至大约有一人高了,滑溜溜的外皮让人有些恶心。 转过头,落尘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女子,眼中带着些许的探究。感觉到身旁的拉扯的,埋下头,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棉儿不喜欢吗?” 忍着想吐的冲动,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巴,拼命的摇着头。 “棉儿怎么了?不舒服?” 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冰凉的手轻轻的覆上卿棉光洁的额头,好看的眉毛不觉已皱在了一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顺着气。转过头,对这还在观看的两人支应了声,没有理会张嘴欲说的白若离,独自带着卿棉离开了。 “棉儿好些了吗?我们去看看大夫。” 一听看大夫,卿棉杏眼一瞪,连忙摇头后退。一想起以前进医院又是吃药又是打针的日子就后怕不已。 “我,我不要看大夫,回客栈睡一觉就没事了。” 转身就想溜,哪知落尘人长得妖孽就算了,腿还长得那么修长,她明明跑了好几步,为什么他才上前跨了一步就被逮着了? “棉儿不乖哦~” 耳边吹来夹杂着淡淡茉莉幽香的暖风。 “我不要看大夫,你放开我。” 有些气愤的张牙舞爪,这男人平时明明很温柔的,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啊?想要挣脱落尘的桎枯,却无济于事,仍旧像小鸡一样的被他拎在空中。无力的垂下双臂。 “我跟你去看大夫,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很多人看的。” 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放下卿棉,反手抓住她有些发烫的手,小心地握在掌中。 医馆中。 一个白胡子老头带着一脸探究的盯着卿棉,一手执笔,一手放在她的手腕上为她诊脉。 “姑娘可否把舌头伸出来给老夫瞧瞧?” 乖乖的伸出舌头。只见那老头子去来一块木片就往她嘴里放。随后又煞有其事的翻了翻她的眼皮。 “知识感染了风寒,有些发烧,吃些药多休息休息。” 对着卿棉交待了病情,大笔一挥,将方子交给了一旁的落尘。 “按这个药方去给你娘子抓药。” 落尘拿着药方愣愣的站着,脸上因为那老头口中吐出的“娘子”二字而浮起淡淡的红晕。扭捏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请问,药房怎么走?” 那老头子翻了个白眼,一脸的的无可救药。 “那边啊!年轻人!” 落尘讪讪的道谢,往柜台走去。见他走远,老头子,转过头来,看着卿棉,语重心长。 “姑娘啊,你这相公怎么木楞的得很啊?” “呵呵呵呵呵~” 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他一太子,能为她做到这样已经很难为他了,怎么到人家眼里就成了木楞了?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啊~ 回到客栈,白若离和阿文早已等在了厅中。 “二位好早啊。” 刚踏进门,屁股还没做热乎呢,耳边就传来了白若离略带醋意的嘲讽。 “白兄才早吧?” 没有理会落尘的反唇,眼神落在桌上的药包上,略带担心的看向卿棉。 “丫头病了?” 说这手就向卿棉的额头探去,却被落尘无情的给拍了下去。两人怒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 “爷,奴才去给姑娘煎药吧?” 紧要关头,阿文一句话便拉回了两人的视线。卿棉有些赞许的看着他,心想,这阿文现在是越来越会见机行事了,孺子可教。 阿文却心想,这太子和白公子这样对视下去最后着煎药的事还不得落我身上?早煎早脱身。 “不用,我来。” 两人异口同声。阿文有些为难得看着两人,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若是答应,又该答应谁呢? “算了,我自己来。” 卿棉拍桌而起,一把拿过桌上的药包,往后院走去。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屁颠屁颠地跟了去。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咳咳。” 原本寂静的后院,此刻全然被烟雾所包围,几人捂着嘴,不住地咳嗽着,眼泪直往外冒。落尘一手继续对这风口扇着,一手帮卿棉顺着气。白若离一手捂鼻,一手不住的搅拌着药罐里的汤药,生怕给煎糊了。阿文一面抹着被烟雾熏出来的眼泪,一面拼命的邦落尘扇去浓烟。 “落尘,你的脸,哈哈哈……” 卿棉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落尘疑惑的望向阿文,哪知,不看不知道,一看笑死人。只见阿文自眼角处有无数黑色的线条往脸上延伸着,活脱脱的一只野猫样。“噗”的一声,乱没形象地笑了起来。阿文不明所以,还不住的抹着自己的脸,无辜的望向白若离,却见他除了用手捂过的地方以外,其余地方一片乌黑。两人对视良将,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卿棉直起笑弯了腰的身子,抹掉眼角甜甜的泪。忽然觉得,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一秒,或许也不错。 火红的夕阳下,原本有些隔阂的几人,此刻竟也能如此融洽…… 第24章 秋风落叶 昨日的阳光明媚,今日一扫而光,院中竟落下了有些泛黄的树叶,原本含苞的秋菊,一夜绽放,秋至。 今日的街道出奇的冷清,似是在暗示些什么。 静谧的清晨,被一阵嘈噪声打断。几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糕点,向门外望去。 只见一队锦衣官兵穿门而入,恭敬的跪在落尘面前。 落尘眉头微皱,有些愠怒。 “起来吧,不是叫你们带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吗?出来干什么?!” 锦衣卫应声而起,左顾右盼了一阵,凑到落尘的耳边耳语一番。拳头越收越紧,“嘭”的一声,青经暴起的拳头砸在木桌上,桌子轰然倒塌,饭菜打翻了一地。 怔怔的看着他,这是第一看到他发如此大的脾气,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他的手臂抱入怀中,希望可以平息他的怒火。转过头,原本充满愤怒,哀痛的眼神中有多了分不舍和怜惜。抬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顶,闭上眼,再次睁开,那些复杂的情愫却被仇恨所代替。抽出手臂,头也不会的踏出门去,锦衣卫们紧紧跟随,大厅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卿棉呆呆得站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眉头回头看她,第一次走得如此断然,似乎没有半分留恋之意。 三日后,礼部讣告天下:皇帝遇刺,全国哀悼三个月。 御书房内,御案前。一道明黄的身影,扶案而立。原本要服孝三月,如今内忧外患,故而提早登基。即便坐拥天下,并非他所愿。 离宫那日,父皇还好好的坐在那,不过几日光景,物是人非。死也忘不了那日,他匆匆回宫,父皇已经奄奄一息了,鲜红的血不停的从胸口的血窟冒出来,想拚命的为父皇止血,却无论怎样都无事余补,白玉的手,瞬间便站满了温热的鲜血,他的心却冰冷无比。死死抓住他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勒令他即刻登基,以防内乱。次日,便接到边关报急,尹国来犯。刺杀不过是掩人耳目,想趁乱来袭。可惜他们算错了人,他要御驾亲征,他要血洗尹国,以祭父皇在天之灵。 全国还未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便再一次陷入了战乱的恐慌。全国上下,无一部战战兢兢的数着日子,希望灾难可以早一天过去。 远远的便看见那个矫健的身影,冰冷的铠甲紧紧地贴在身上,英勇无比,不过几日,温柔清逸的俊颜上多天了几分严肃,几分很戾,几分冷酷。平静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柔情,只有刚毅的线条和冷峻的表情。 轻易的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感觉到头顶灼热的视线,仰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纠缠,周遭的空气瞬间凝结,却被前进的队伍给生生的扯断了。 卿棉努力的扬起头,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却适得其反。虽没有听他亲口说,却能从他眼中感觉到那份鲜明的痛楚,深入骨髓。很痛吧?前一日还飞在云端,次日却被丢进了无尽的深渊,那种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楚,那种心被突然掏空的悲哀我也曾有过。而你却不能哭不能闹,因为你要支撑你的母亲,要支撑朝廷,要支撑整个国家…… 眼神紧紧跟随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紧咬嘴唇。 “若离,我想跟他一起去。” “你疯了?你一个女子,怎可如战场?不行!” 低着头,盯着脚尖,半晌没有开腔。在此抬起头,脸上的泪已风干,就算女子不能入战场哪有怎样?就算他不属于这个世界那又怎样?就算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那又怎样?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想陪在他身边,和他共度难关,不求朝朝暮暮。 “女子又如何?此刻,他需要我。” “你无可救药!你品什么就如此笃定他需要你?那我告诉你,我也需要你,你是不是就会下来?!” 想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即便就如你所说得那样,我也不可能公平对待你和他,你说得没错,我已经无可救药,病入膏肓。是啊,或许,真的喜欢他吧。 转过头,避开白若离有些期待,有些迫切的眼神。 “即便我一厢情愿我也甘愿。若是你不愿与我一同,我一个人也可以。” 若离低眸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冥落尘,此后你我,再不可同路。肩头耸动,随后幅度更大了,似是颤抖,是不是发出低低的笑声。 “你在笑?” “哈哈哈哈~丫头,我不过是逗逗你,明日我们在出发,可好?” 卿棉无语,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 “白若离,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样?!在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你!”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更何况你?” 耳畔传来若离有些失落的声音,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重,下意识地抓抓头发,拉了拉白若离的袖子,谄媚的笑得没心没肺。 秋风扫落叶,今年的秋天来得有些早,有些微微的寒意,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披风。转过头,看着身后如龙的队伍,下令驻扎。 帐内。 一片哑然,这样的安静让人有些莫名的恐慌,犹如风暴前的宁静一般,越是平静越是暗藏汹涌。 “诸位爱卿果真无话可说?” 刚刚接到边报,兵临城下,虽誓死守卫,但我军士气低落,远不及敌军高昂。 座下任旧一片安静。 “这就好笑了,平日里诸位爱卿不是很会寒暄吗?如今怎会词穷?”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彪形大汉离席大步跨到中央,抱拳跪地。 “皇上,臣有话要说。” “哦?” 细长的丹凤眼微眯,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眸光。从来只听说太子殿下为人亲和,处事得到,却不知此刻这个处事断然,脸上始终带着漠然的表情的人是否真的是那个传言中的太子。 落尘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席下的人却因他那个若有若无的浅笑而提心吊胆。 “李将军不妨之说。” “是,臣下以为,从目前情势来看我们未必会输,不能硬拼我们可以智取。” 颔首,示意李将暂停。望向依旧沉默的众臣,严重三国一丝难以觉察的怒意。 “怎么?听了李将军的话,各位就没有丝毫想说的?” 席下依旧物一人语。 “看来诸位是觉得这三十年的太平盛世过得不耐烦了,盼着国灭吧?” 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如没有涟漪的湖面,不动声se。 “陛下恕罪,臣等绝无此意啊!” 几人连忙跪地,立马表明心迹。 收回眼神,落在案几上的狼毫。 “那就是个味觉得官道无意,想解甲归田?” “皇上,天可明鉴啊~我等觉悟妄意。” “没有就好,给你们一个时辰,真要最准确地从边关到尹国的地形图。” 众臣连忙点头应答,生怕真的丢了这锦衣华服的日子。 屏退众人,单独留下了李穆。 “李将军队目前的局势有何看法?” “皇上,李穆还是刚才那句话只可智取。” “那李将觉得我们会败吗?” “皇上,请恕李穆不敢妄言,况且,有些事情臣下以为皇上怕是早已知晓,何必再问我?” 挑眉,优先的将手枕在颈下,闭眼假寐。见他无意再谈,掀开帐帘,退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睁开眼,眼中满是笑意,怕也只有这李穆懂他吧?此刻的局势看似冥国边关危急,却不知此时妄下断言还为时尚早,大局未定,谁敢言成败?只是这一仗,他赢定了! “我的姑奶奶,你不觉得你带的这些东西或许一点用处也没?” 有些哀怨的看了白若离一眼,似是有些气恼的鼓起了腮帮。 “我也不知道啊~随便收拾收拾就收拾了这么多,叫你帮我你又不情愿。” 白若离无奈的付之一笑,轻而易举的便提起了卿棉身上有些臃肿的包袱。 一身轻松了,活动了活动胫骨,拍拍肩膀,满意地看着白若离。 “对嘛,苦力的事情就应该让男人来做嘛。” 翻了个白眼,脸上闪过不可易查的坏笑。 两手突然抓住卿棉的双肩,一连怪异的表情,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 “我想方便。” 说完,将肩上的包袱取下,塞进卿棉的怀中,朝远处的林子跑去。 “一,二,三,四,五,六……” 百无聊赖的书着数,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死人去这么久?!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一,二,三,四……” 再一次从一数到一百,却仍不见白若离归来,难道他……便秘?想到这里,卿棉忍不住哈哈大笑。 啊 远处传来白若离若有若无的惨叫,有些不敢确定,试探的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回答,心下顿时又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第25章 相遇沙场 空气中回荡着苍白而空洞的回音,缥缈虚无却没有终点的在空中回转着,恐惧袭上心头,幻化成沉甸甸的恐慌。 风吹起地上的落叶,抚乱了地上的枯草,这才发现,原来,秋,已至。盲目的四处张望着,希望可以找到那个讨厌的身影。 “白若离——你出来——” “白若离——不要玩了,我们还要赶路——” “白若离——” 望向周围,依旧一片宁静,心底的惶恐愈加深了,转身向前方的树林跑去。 林中飞鸟几只,叽叽喳喳的叫着,丝毫没有因为有外人的进入而受到一丝的打扰。焦急的在林中巡视着,却仍旧未果。奇怪了,刚刚明明听到声音是从这边传过来的,为什么一路找来都没有人呢?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也应该有一点蛛丝马迹吧?难道…… “白若离!给我滚出来!” 吼声中的怒火惊起了休憩玩耍的鸟儿,纷纷离枝而散,不满却有恐惧的盯着地面的女子。 “白若离!你在不出来,我诅咒你全家——啊——” 空中的鸟儿先是一惊,随后幸灾乐祸的停在枝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气愤地抓起地上泥土朝空中扔去,树上的鸟儿自然是被迁怒的对象,纷纷被泥土砸昏了头,左摇右晃的赞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叫你们笑!哼哼~笑啊,笑啊!’” 卿棉两手插要,屁股一扭一扭的好不得意。不远处的白若离满脸黑线的看着此刻身处猎人陷阱中却浑然不觉得女子,忽然有些头痛,还好里面没有兽夹,兽夹?糟糕! “啊——” 凄厉的惨叫入耳,若离心一惊,连忙向卿棉跑去。 陷阱中的女子蓬头垢面,衣着邋遢,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丫头?” 试探的叫着她,却见她仰起的小脸似是痛苦不堪,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翻身跳进一米深的陷阱中。 蹲下身,眼中满是疼惜和自责。 “你咬紧牙关,会很痛。” 攥紧拳头,放在唇上死死的咬住,手背上印出点点血丝,两眼紧闭。 “你撑着点,马上就好。” 有些失色的嘴唇松开拳头,眉一挑,有些不耐烦。 “你可不可以快点??” 白若离额头浸出密汗,心一横。 “啊——” “啊——” 几乎同时,两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头顶盘旋的鸟儿也傻了眼。 只见坑中的两人此刻举止怪异,若离埋头定格,而卿棉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头发,用力的拉扯,若离猫着腰,双手死死的掰住卿棉脚上的兽夹,身子因头皮的疼痛而不住的颤抖着。 “丫头,快放手!” 白若离吃痛的惊呼,真恨不得拍她两巴掌。猛然醒悟过来的卿棉立马放了手,讪讪的看着他可怜的头皮,眼中满是内疚和隐忍的笑意。 “嘶~” 脚踝传来剧痛,引来呻。 “很痛?” “还好,只是……” 话未结,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若离轻轻揽过昏睡的人儿,懊恼不已,若不是他一时玩意,她又怎么会跌落于此,又怎么会被兽夹夹住?忍了那么久了她没有说一个痛字,这样倔强而勇敢的女子,却始终背离他而行。 扶过她歪斜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中…… 案几上四角上明烛被逐个点亮,一张精细的地形图被平铺于桌上。 纤白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碳棒,随意的放在桌上。 “诸位将军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是,皇上,依臣之见。我军虽处于劣势,但并为决胜负,况且两军相差无几,只要善用兵力和地形,我军定胜。” 魅人的浅婉跃然于脸上,拈着碳棒,在地形图上画了几条线,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 “我军,必胜!” 抬起俊颜,看向不明所以的众人,牵扯唇角,眼中却是讥讽之意。 “李穆,立刻派人赶至十万军旗,备十万匹马,三日内完成。” “是。” “我们还有多就能到边城?” “禀告皇上,还有两天。” “两天?立刻飞报边城守将,无论敌军如何挑恤,不得开城迎战,以逸待劳。” “是!” 背手而立,满目荒芜。 士兵们三个人一组,四个人一团的围坐在一起,分食着有些粗糙的干粮。兴许是冬日已近,竟觉得原本还略带暖意的秋风不知何时已变得有些刺骨。紧了紧身上的明黄披风。转过身,帐中已备好了晚膳,那一道道精美的佳肴竟有些刺眼。 “撤了,拿出去给众将士们吃,还有,他们吃的那干粮也给朕那一块进来。” “这……皇上,您乃万圣之躯,怎可用那些粗陋之食。” “还要朕再重复一遍?” 在宫中爬滚多年,对察言观色的技巧也掌握的如火淳清,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这皇上只要捎了话,难道还有说二的? 低声应道,连忙让随侍的太监将御膳给撤了出去,恭敬的呈上那有些粗糙的大饼。 放在嘴中细细咀嚼,虽有些干瘪却也略带些甜味,立刻命人传令下去,全军上下从此以此为粮,众将领不得有半点特殊。 帐外士兵看到太监们呈出来山珍海味激动不已,又闻皇上下令此后军中上下均以大饼为粮,心中对这个年轻的君王升起了点点敬佩之意,望古今,有哪个君王能做到如此?连忙叩谢皇恩,并宣誓誓死效忠。 “报——” 帐外传来探子的回报声。 “传。” “禀皇上,不远处发现可疑分子。” “哦?” 黑眸深邃的看不出任何思绪,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快请进来,朕到想看看是何人。” 一阵打斗后帐外终于平静了下来,链外却再次传来通报。 “陛下,那可疑之人, 他……他自称是你的挚友,和他一同的还有一女子,说是你,你爱妃。” 说完,有些疑惑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举国上下有谁不知皇上不曾纳过任何妻妾,何来的爱妃之说? “哦?请他进来。” “是。” 白若离横抱着卿棉,大步踏进帐中,只见落尘脸一白,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了若离面前。 “棉儿怎么了?” 有些焦急的将她放于榻上,扶过卿棉苍白的脸上的发丝,有些疼惜。 此事多少与他有点关系,若离有些心虚的别国脸,拈重避轻的回答。 “丫头担心你,说要跟来,结果途中掉进了猎人捕猎的陷阱中,脚受了伤,途中也没什么小镇,因为怕伤口发炎,所以也没在耽搁,连夜带了她过来。” “白兄,辛苦了,来人——带白公子下去休息。” 见他下了逐客令,自然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轻步退出了帐内。 “军医——军医——” “快传军医!” 须臾,一个老态龙钟的男子入账,望闻观切了一番,对这焦急的落尘道,“陛下不必担心,姑娘只是因疼痛而晕了过去,待老臣开一两副不血的药,多服用几次即可。” 挥手示意闲人退下。 感觉身旁的人儿动了动,欣喜若狂的俯下身子。 睫毛微颤,惨白的小脸似是有些痛苦的皱成了一团,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晰,那张日思夜想得俊颜竟那般真实的存在于面前,兴奋得忘乎所以,手臂一张,死死的抱住落尘。 “咳,咳。” 耳畔传来某人有些不自在的咳嗽,落尘这才意识到什么,拍拍卿棉的后背。 “棉儿……” 不满的放开落尘,朝帐门看去…… 第26章 兵临城下 昨日若离说有要事便辞了行去,只留一只半语的浓浓关切,和孤单的背影。 世事无常,变化莫测。平日对他虽冷言相向,却清楚的知道,其实他并不坏,或者说至少对她是很好的,而这其中的原由,她自然知晓,聪明如她,那层窗纸两人始终未捅破。只是不知为何他与落尘始终视如水火,即便表面平静如水,处如宾客,直觉告诉她,这不单单是因为她。 三天后,所有旗帜和马都已备齐,军队也早已到了边城。或许是与别国较近的关系,此处甚是繁华,甚至比都洛城略胜一筹。各国商人来回穿梭于人群,有的甚至衣着跟本土的没有差别,若部细下分辨很难看出他们外貌上那细小的差别。 或许正是因为此处的繁华才会成了别国早已垂涎的肥肉,即便战事在即也丝毫没有破坏这里原本的生活规律,每个人看起来好似置身事外一般,只是偶尔可以听到一两个人言谈中有关战事,却并没有焦虑的情绪,或许大家心中都有底,知道这一仗,必胜。 “启禀皇上,军队整顿安好。” 城楼上,落尘平静得看着楼下整齐的军队,一个个士兵精神抖擞,气势激昂,蓄势待发。转过身,关外五六十丈外的地方尹国就地而守,见冥国迟迟不肯出兵,难免心下多疑,难道是怕了不成?多次挑衅未果。 “报——将军,冥国皇帝已至边城,此刻正在城楼之上,御驾亲征。” “哈哈哈哈~好!原来他们一直死守,原来是那小皇帝要亲征啊?好!”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豪放的笑着,身上的铠甲随着他应大笑而抖动的身子不住的罚促丁丁当当的声音。 笑还未止,再次传来通报。 “大帅,不好了。” 大汉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什么事大不了的?!” “大帅,皇上名您立刻回京,边关来报说冥过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了!” “什么?!不可能!怕是中了敌人的计谋,我们一直守候在此,他们何时出国兵?!” “大帅,千真万确啊,只怕是他们早已从山路绕远了。收成将领清楚地看见十万大军风尘而来啊大帅,皇命不可违啊。” 沉思片刻,仍然迟疑,冥国若真是兵强马壮为何被围这么久却迟迟不敢迎战?难道是想以逸待劳,拖延时间,其意在遣兵攻打我国?看来还真是小看这小皇帝了。 “回国。” 大军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准备途中大战。 “起禀皇上,过不出陛下所料,敌军撤退了。” 落尘莞尔,挥手示意离开。 “立刻飞鸽传输将此事通知陈将,命他将那十万匹马分排用绳子绑上,士兵在后,以马为前阵。通知李将军,准备作战,此刻尹军着急回国赴战,军心不稳,打好埋伏,我们要前后包抄,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 席下大臣心下称叹不已,以逸待劳,瞒天过海,关门捉贼……这计谋堪称绝妙啊!各自对这年轻的君主有多了分敬佩。 夕阳点燃了浮云,天边红如鲜血,诡异而凄艳。若有若无的听见一两声凄厉的惨叫,震撼人心。卿棉紧紧地抓住衣角,站在城楼之上,遥望着天边,小脸惨白。 “棉儿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有……” 瞬间,空中飞起无数黄沙,迷了双眼,心头又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落尘小心——” “棉儿——”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7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7部分阅读 身子翩然倒下,胸口红了一片。 “白若离!” 颤颤巍巍的扶起到底的卿棉,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怔住了,而他却在那鲜红浸出之时便红了双眼,他一再的放过他,他还是来了,而他最不该的是此时此刻。 “抓刺客。” “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众臣虽有些担忧,皇命不可违,忧心忡忡地退居一旁。 “白若离,你可知在第一次玉脂阁出事的时候朕就已经知道了你绝非单纯的商人,知道为什么吗?当时你的无故失踪怕是就与凶案有关吧?朕本打算放了你,可你却伤了棉儿……” “那你冥国伤我云国上下全军几十万我就该放过你?冥落尘,既然炎帝已死,那么我云国的血债就该由你来还!” 鲜血顺着剑锋滴落了一地,而他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个被他误伤而奄奄一息的女子。 落尘轻笑,看不出表情,他知道若离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仇恨,却不知仇恨深至如此,早在玉脂阁出事的那日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致使有些事情还不清晰,不可随意断言。 “难道你就是云国那个在民间长大的皇子?” “没错,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空气中充斥着肃冷的气息,黄沙漫天,城墙之上,两人挥剑相向,忽上忽下,看得人眼花缭乱,落尘长剑一挥,刺向白若离的要害,若离轻巧闪身顺势飞出一枚暗器,落尘瞬间瞳孔收紧。 “云落!” 两人招招致命,无一人有退让之意。如此下去,不过两败俱伤。 “娘娘!” 众随从瞬间乱成了一团。自那日若离带着卿棉闯营时,戏称她为爱妃以来,军中上上下下无一不信以为真,对她更是鞍前马后照顾得仅仅有条,周到万分,生怕这位娘娘动怒一个令下他们便小命呜呼,几日相处下来不知是这位所谓的娘娘为人亲和还是只是想拉拢人心而放下架子,从不见她发作一次脾气,总是笑脸迎人,偶尔还拉着婢女的手谈天聊心,着实让人跌眼镜啊! 而此刻,那朝气勃勃的娘娘却躺在地上,侍奉的人看着一地的鲜血惊恐得不住的颤抖,太医手忙脚乱的用银针封住卿棉的七经八络,好不容易止了血,刚放下心来,却见卿棉身子一震,似是在忍耐什么,一口猩红的血破口而出,倏尔,晕了过去。 见卿棉如此,落尘无心再恋战,而白若离却紧紧相逼,没有丝毫弃战的意思,落尘愠怒不已。 “白若离,看看你干的好事!今日之事就此罢了,救棉儿要紧。” “今日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见他没有退让之意,落尘心如火燎。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取出玉萧放至嘴边,倾城的容颜上勾出一丝浅笑,眼中确有一种置人死地的阴狠。白色的花瓣如有灵气般纷纷从袖中翩然飞出。 若离牵扯嘴角,眼中星星点点,却看不出情绪。就在第一篇花瓣触及他的那一刻,烟雾顿时弥漫,混着黄沙,瞬间迷了人眼。 忽然意识到是么,立马回身奔向卿棉,看着她依旧心下松了口气,看着她衣襟被染红的那片艳丽,心中的疼痛瞬间便袭满了全身。 “棉儿,醒醒。” 转过头,眼神扫向众人,眼神忽闪不定,最后,犀利的定格在一个老头身上。 “韩太医,朕要你立刻救醒她,三日后,真要看到她对朕有说有笑。” “是,老臣定当全力以赴。” 这一剑她是为他受的,是他的不该,滴血的是她,也是他。早知白若离的身份可疑,却碍于大家一直处于平水之交,虽偶有摩擦却也只是小事,不好其表面,所以一直暗中注意。没想到而今……造化弄人啊! 拦腰抱起卿棉,眼波流转,情绪万千。 为何你总是为我受伤?是我做得不够好没有保护好你吧?可是你从来不说,也不问。棉儿,你的心中始终是有我的吧?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旦夕祸福,难以预料…… 身后的随侍宫女太监哭红了眼,如此温柔的皇上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人的身影在后人眼中金光闪闪,下意识的为他们铺上了一层朦胧。 一个宫女坐在桌前,看着床上昏睡的卿棉啧啧称奇。你说那么俊的皇上怎么就爱上了个这个相貌略微出众,眼次略微优雅,学识略微丰富,看似略微平凡的女子?即使如此,两人站在一起却又是那样的般配,简直可以用天造地设来形容。 忽觉一阵幽香,宫女一惊,立马起身。 第27章 回宫 “还没醒?” 挥手示意免礼,忧心忡忡地望着床上的女子,三日即到,那韩老明明信誓旦旦保证三日之内,必将她救醒的。 “退下吧,此处有朕就够了。” “是,奴婢告退。” 小吟乖巧的退下,拉好房门,守在门外,掩嘴偷笑。都说自古帝王都无情,却见他们家皇上正好相反,除了每日与诸位将军下谈军事外,其余时间均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看得他们这下做奴婢的都心酸了,这韩太医明明说娘娘未及要害,还胸有成竹的保证说三日后娘娘必醒,可如今,太阳都要下山了…… 天色不知何时以暗了下来,天边只剩下一条刺眼的白线,和些许红霞,鸟儿归巢,渔歌唱晚。 白皙的皮肤犹如无瑕的白玉,如峰挺拔的鼻子,如朱红润而饱满的薄唇,如墨的黑发披散于肩上。原本带着笑意的唇瓣瞬间紧抿一线,有些不满的看着仍然靠着床上睡得浑然不觉得男子。 轻抬手臂。 啪 落尘惊觉,倏尔睁开眼,同时右手抚上腰间的软剑。眼中却印来女子甚怒的容颜。欣喜若狂地握住她的双肩,狠狠地将她拥入怀中。脸颊来回磨蹭着她的头发,不厌其烦的呢喃。 “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 “……痛……” 紧拥的双臂伴着呻稍微松开。 “棉儿,那里不舒服?伤口是不是很痛?” “是你抱得太用力了啦~”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有想要弄疼你的……” 落尘埋头道歉,白皙的脸上浮起红晕,应着卿棉的目光脸颊越发绯红,明明听到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却不敢抬头去迎上那上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 那韩太医果真医术高明,没出几日卿棉边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嬉闹了。 “娘娘,您快下来。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奴婢可担不起啊。” 卿棉撇撇嘴,不可知否,悠闲的晃着脚,坐在树上好不得意。刚开始听着那娘娘二字还有些刺耳,明明好好的姑娘,这一叫感觉就像是自己七老八十了似的,可日子久了,才发现,有了那金灿灿的头衔其实还蛮受用的,也不再纠正什么了,偶尔心下还会窃喜,这样一来她不就成了他老婆了? “娘子~” “相公~” 卿棉一人分式两角,玩得好不乐乎。完全忽略了树下那个一脸怪异望着她的小吟。 “娘子~” “相公~” 完全沉浸在幻想中的人仍旧继续着双簧……小吟满脸黑线的望着她,暗自擦汗,这娘娘是不是不正常啊?怎么老是言行怪异,自言自语?偶尔还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词语。 “娘娘,您快下来吧?待会儿皇上来了您有该遭骂了。” 一听皇上俩字,粲然的笑脸瞬间乌云密布。 以前对她不是百依百顺的吗?现在倒好,不准那样不准这样的,想做的不想做的统统都不许做,想吃的不想吃的统统都不许吃,每天就逼着她喝些有的没的补药,再喝下去非得流鼻血不可,好好的跟他说了不喝了,可他呢?硬是说韩太医说了要用药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把身ti条理过来,这是造什么罪啊? 翻过身子,顺着树干往下滑,脚刚落地,那小妮子就手忙脚乱的跑过来上上下下的被她摸了个遍,一脸焦急地询问她身子有没有异常。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 “安啦~我好得很,你看……” 用力的跺了跺脚,两手一探,眼睛不自觉地弯成了月牙。 “主子,奴婢求您了,您以后别再往那树上爬了~要是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啊?明儿个就要回宫了,您可不能出什么叉子啊!” 卿棉杏眼一瞪。什么?!明天回宫?怎么没人跟她说过啊? “我也要吗?” “主子,您说笑吧?您自然也要回宫啊~莫不是太高兴了?主子,主子,您去哪儿啊?主子……” 穿过庭院,正厅里落尘正和众臣交谈甚欢,脸上洋溢着喜悦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之气。 见她站在门边,眼中温柔闪烁。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都退下吧。” 众臣恭谨告退。 走到门边,拉过卿棉的手,怜惜的揉搓着,眉头轻蹙。 “怎么这么凉?” “回宫,明天?” 卿棉答非所问,只是呆呆的吐出几个字。 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心中有些异样的不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一个字,他怕,他真的怕了。 他知道她不想进宫,他知道她喜好自由,他知道她不愿三千共享一夫……这所有的“不”他都可以为她找到一个最好的平衡点。她不喜欢拘束他可以让她在宫中自由出入,她不喜欢他后宫三千他可以为她废除礼度,只要她不喜欢的他都可以做到让她满意为止,因为,此刻的他无所不能,唯独她嘴里吐出的“不”,一个字而已,却可以把他震得支离破碎。 “我,也要随你一同吗?” “棉儿,我……若是你不愿,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落尘垂睫低视着脚下的空白,低喃。 “倘若你不想,我不会难为你半分,只要棉儿开心就好……只是你一个人在宫外要小心谨慎,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周全,只是,白若离……他……”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它是太子还是皇上,他从未在她面前城过一个本宫,一个朕,光是这一点,足以让她动摇,在他心里,他和她始终是站在同一条地平线上的吧? “喂~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麻烦想丢下我不管了?我可不依哦~” 卿棉嘟起小嘴,不满的怪哂道。 暗淡的眼眸瞬间点亮,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棉儿,你当真愿意陪我一同?” “喏~不是我不愿意,使你不想的哦~” 双手交叉的薄在胸前,转过身子,佯装气恼,嘴角却早已咧到了耳根。 “我,我以为你不愿意,所以……棉儿,我发誓,我……” “好啦~逗你玩呢~” 是啊~这个世界她只有落尘,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是,不管她会不会回去,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有他的地方,即便是人间炼狱对她来说也是天堂,只要有他……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去,要是能,她又该如何抉择?这样的问题她不想再想,明明喜欢,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仅仅只是可能的事情而再次逃离?记得有人说过,与其遥望未来,不如珍惜现在。如此简单的道理,她却纠结了这么久…… “可是我有条件哦~”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天真无比,看得落尘额头冷汗直冒。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 要宠我,不能骗我; 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一口气说完一大串台词,累得她气喘吁吁。记得当时看《河东狮吼》的时候,羡慕不已啊~努力了好久才把那串经典台词给背了下来,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落尘呆呆得看着她口若黄河,一张一翕的嘴,偷偷演了咽了下口水。 卿棉转过身子,挑眉。 “听明白了吗?” 落尘乖乖的点头。 “明白了什么?说啊~” “你说得我都答应……” 卿棉翻了个死鱼眼,受不了的挠挠头发,他怎么就一点浪漫都不懂?活脱脱的一个木头脑壳。 “错啦!跟着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我会宠你,决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做到。”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我会宠你,决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做的。” 卿棉满意地看着落尘老老实实的念着,心里比抹了蜜还甜。 “棉儿,为何要说这么多?” “你……” “只要棉儿让我做的我都答应的。” “情调,情调,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情调?!” “……” 卿棉气结,一怒之下,伸出右手,对着落尘竖起中指…… 第28章 荣归宫里 落尘哑然,全然不知她那手势为何意。好奇的举起右手,学着卿棉的样子,对着她竖起中指。 “棉儿,此为何意?” 卿棉一脸苦笑,欲哭无泪的打着哈哈,尴尬不已,心下盘算着怎么解释。 见她苦笑不语,落尘多少心里也明白了一点,半晌,她才支支吾吾道,“这个意思是,是……我相信你,哈哈哈……” 看着他怪异的表情,落尘有些狐疑,浓眉微蹙,探究的盯着她。 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摸了一把冷汗,强装镇定。 “干吗!不信我啊?” “我怎会不信你呢?只要是棉儿说的我都信。” 话落,笨拙的抬起手,讪讪的对着卿棉,小心翼翼的竖起中指。 “这样可以吗?” 落尘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浅莞,眼中满是真诚和信任。卿棉满脸黑线,嘴角抽搐,面部肌肉完全僵硬,干笑定格在脸上,久久不退…… 金色的阳光一丝一屡的透过窗纱倾泻而下,温柔的抚摸着窗上贪睡的人儿。 笃笃笃 笃笃笃 翻了个身,艰难的睁开眼,侧过头,瞟了一眼门口,扭过头,接着呼呼大睡。 门内寂静无比,叹了口气。 哗 推门而入,带着风,疾步走到床边,对着床上的一阵推攘。 “娘娘,快些起来,咱们该回宫了。” “娘娘!” 有些恼怒的用被子蒙住头,烦躁的在床上滚来滚去,闷哼了几声,一下子掀开被子,对这小吟横眉冷眼,一张脸拉得老长。 “娘娘!您得快啊~皇上已经等您有一个时辰了!您说您晾谁也不能晾皇上啊!” 眯眼,眼中透着危险的眸光。 “小吟,到底谁是你主子啊?这叫美容觉,美容觉你懂不懂?!咱话可说前头,回宫后没到日晒三杆不许叫我!没睡好觉你知道对我们女人的危害有多大吗?哎~意识薄啊~回宫我得好好给你上上课。” 小吟痴傻的看着她,脑子里乱作一团,这娘娘有在说什么啊? “还傻站着干吗?快啊!” 手忙脚乱的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衫。手拿木梳,小吟无语而立,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这娘娘到底会不会睡觉啊?怎么头发睡成这样?乱七八糟就算了,还一束一束的纠结在一起,怎么也梳不直。连梳几下,小妮子也失了耐性,把着头发,用梳子使劲一刮。 “啊——” 卿棉捂着脑袋,吃痛,一脸哀怨的看着小吟。小吟一脸哭相,连忙跪地赔罪,梨花带雨。 “行了,不是说了不用跪跪磕磕的吗?你那脾气改改吧,差点没把我头皮给拔下来。哭什么啊?快起来,待会儿耽误了时辰皇上怪罪起来我可就都推你身上了啊。” “呵~皇上不会的。” 小吟破涕为笑。 队伍浩浩荡荡的回京,一路上老百姓欢呼不已,磕头谢皇恩浩荡,庇民福泽。街上舞狮杂耍好不热闹,冥帝凯旋,普天同庆。 宫门前,太后早已守候,太监宫女黑压压的一大片,均恭谨的埋着头,规矩的站在太后身后。 没有料到木卿棉会一同回宫,看到她免不了有些惊讶,却也十分欣喜,自上次一别,她还挺想那个小丫头的,如今看她跟皇儿一同回宫,心中自然也明了了几分。 简单的家宴,没有奢豪的酒席。三人一桌,几道精致清淡的小菜,一壶小酒,觥筹交错,酒杯碰撞,叮筜作响…… “喝,再喝!我要酒,辣辣的酒,呵呵~” 落尘皱眉,看着手舞足蹈的卿棉不知如何是好。太后掩嘴低笑,暧昧的使了个眼色,离席而去。 落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何去何从,讪讪的站在原地。 “落尘~” 软软的嗓音入耳,心中一阵酥软。脚尖来回的蹭着地面,冰凉的手触到她因酒精作用而滚烫的肌肤,眼前一颤,张嘴想叫醒她,却发觉嗓音沙哑,清了清嗓子。 “棉儿,咱们回宫去。” 卿棉呆呆的盯着他,倏尔粲然一笑。 落尘只觉得天旋地转,待他反应过来早已被卿棉扑倒在地上,感觉到唇上的温软,有些贪婪的吸允着她嘴里的淡淡酒香,眼神渐渐迷离…… 看着怀中死睡不醒的人儿,落尘无奈,却又心疼不已,以后再也不让她喝酒了,一杯下肚便没了神志,还张牙舞爪的乱发酒疯。 “奴婢给皇上请安。” 焦急等在门口的小陶和小吟见主子归来送了口气,可也有些无奈,看来,今晚又有得忙活了。 将她放在床上,温柔注视着,嘴角挂着浅弧,两旁的婢女被他那一笑晃得头昏眼花,暗自赞叹不已,这娘娘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啊? “你们好好看着她,朕就不在此就寝了。” “是,恭送皇上。” 见落尘出了厅,两人才直起身子,有些不满。这皇上怎么回事儿啊?他不是应该留宿的吗?既然把娘娘安置在这永庆宫,说明皇上可是真心相待的啊,可为何…… “诶~吟子,这在宫外皇上跟我们家娘娘圆房了吗?” 小吟摇摇头,蹙眉不解。 “你说着皇上不和咱们娘娘圆房是不是不喜欢啊?” “瞎说!这皇上喜欢娘娘可是喜欢到心眼里了。” “当真?那为何……” 小陶笑得高深莫测,一脸神秘。 “天子之心可是你我能猜测的?反正啊,跟着娘娘就对了。” “呕~” 两人一惊,默契的往床上望去。顿时一间屋子臭气熏天,两人眉头紧蹙,欲哭无泪。 初冬的阳光让人惬意无比,卿棉呆呆得坐在石凳上。别人不是说酒醒过后会忘记前事吗?怎么做晚上的种种此刻历历在目?落尘沉重的呼吸萦绕于耳,挥之不去。天哪!她到底做了什么?那么 主动?!长这么大,她什么时候做过如此大胆的事?幸好那时候她头昏得厉害,关键时刻给睡了过去,若是没有……那她还不直接把他给上了?! “娘娘,天凉了,咱们回屋吧?” “小陶,皇上什么时候来?” 小陶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你无可救药”的表情,再相思也不至于相思成这样吧? “娘娘,您都问了几十遍了,今儿个皇上说要和您一起用膳,所以要晌午才会来。” “那,那,到时候就说我不舒服。” 小陶疑惑,小吟不解,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娘娘,您没不舒服啊,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扭过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大姨妈来了。” 话一出,两人的疑惑更深了。 “娘娘,您大姨妈在哪儿呢?皇上知道了吗?” 卿棉无语,再次深呼吸。 “月事。” 两人恍然大悟,点点头,却仍然疑惑不已,这跟大姨妈有关系吗?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长吆入耳,卿棉一颤,连忙用被子捂住头,死死的拽着不放。随着沙沙的脚步声心跳得越加猛烈,犹如擂鼓。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烫的脸颊,咬牙暗骂自己没用,不就是以男人吗?不就是昨晚主动了一点了吗?不就是他长得稍微妖孽了一点吗?至于吗? “棉儿可是不舒服?” 头顶传来落尘低沉却温润的嗓音。 伸手向要掀开被子,却怎么也拉不开。 “棉儿,你这样会捂出病的,听话,快些把被子掀开,韩太医随后就到。” 卿棉努力扭了扭身子,呜呜的不知说些什么。落尘探下身子。 感觉到他的靠近,被子里的人更加局促了。 “棉儿想说什么?” 被子里的人沉默再沉默,思量着要不要把被子掀了,若是继续对峙下去那死老头可就到了,上次被他折磨得够呛,这一次天知道他会怎么治她的“病”,可现在顶着这张跟番茄一样的脸怎么见人啊?! “韩太医快替朕瞧瞧棉儿……” 被子外隐约传来“太医”二字,心下一慌。 “我没病!” 下细一看,房里除了落尘哪还有别人?完了,中计了…… 第29章 鼻血风波 “棉儿,可是身体不舒服?” 温润的嗓音从门外幽幽的传来,伴着淡淡的清香,隐隐感觉到他的脚步临近,心噗嗵噗嗵的犹如小鹿乱撞。 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女生一样情窦初开,实在有些丢分啊。 一道明黄的身影跨国门槛,带着淡淡清风而来, 急切的坐到床边,一脸的担忧和疼惜。 “怎么了?我听小陶说你身体不适,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传太医?” 眉宇间山峰叠起,眼波流转着似水的温柔,看着人心头一阵酥软,有些恍惚,却又不舍移开眼。犹如春日阳光般,温暖而让人眷恋,倘若一日,阳光不再,她该何去何从?不知为何,今日总是会回想那老和尚的那句话,“去留之间,还望多佳斟酌。” 真的有他选择的余地吗?去与留不过天命,倘若真能有得了她选,她又该何去何从?她不知,也不愿知,若时间可以停留,即便万劫不复,她也甘愿,可惜…… 落尘冰凉的售触碰到卿棉有些滚烫的脸颊和额头,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棉儿,好烫。” 有些低哑磁性的嗓音换换得飘入耳,犹如泉水丁冬,沁人心脾。呆呆得看着落尘轻启又合上的薄唇,脑子里嗡嗡作响,轰的一声,直觉鼻道有两道液体流出,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垂下眼帘,两道血流,赫然入眼。 “棉儿,棉儿。” 只见那女子百眼一翻,轰然到床,一睡不起,却心如火燎,,这次丢连丢大了啦,怎么办,怎么办?以后该怎么办? 死死的闭上眼睛,任凭旁边的男子怎样推搡都不予以丝毫反映,既然要装就要一装到底,这眼睛要是睁了,到时候,这消息一传出去,她哪还有脸在这宫中立足? “号外号外,历史上穿越直第一人木卿棉,因贪婪美色,鼻血生亡。” 一个穿这段以短裤的小男孩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兴兴的叫喊着。 “给我一份。” 一个衣着怪异,头戴草帽,面围丝巾的白衣女子阔气的甩给小男孩10块钱,阔气的丢下一句,“小费”,阔气的招了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小男孩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不得动弹,那女人好像是…… 车内的女子摘下面纱,笑容狰狞,两眼死死的盯着报纸上赫然而突兀的三个大字——木卿棉。司机怪异的转过头,大骇,你了半天没你出一个字。 “吱呀——” 刺耳的刹车声瞬间入耳,卿棉脑子嗡嗡作响,待她还为反应过来,就已被司机揣出了车门。 吃痛的揉着屁股,却觉得头上一阵阴霾铺天盖地而来,鸡皮疙瘩渐渐爬上背脊,怯怯的抬起头,头上无数张脸正鄙夷的俯视着自己,“丢脸的女人。” “穿了就别回来丢人啊,你没见过男人吗?” “流鼻血,哈哈哈哈哈……” “啪——” 一张报纸迎面盖来,卿棉欲哭无泪,扯开报纸 ,远处爸爸妈妈一脸失望的看着人群中的自己 ,转身离去。 回过头,正上方,一口唾沫缓缓落下。 “不要——” “娘娘您醒了?” 卿棉余惊未了的拂着胸口,顺着气,满头大汗淋漓。转过头,本想要杯水喝,却见到韩老满脸纵横交错的皱纹,竟有些许的畏惧。 “您?” “娘娘,自您昏迷至现在一直被梦寐所缠绕,老臣为您施针安了神,半个时辰后还得在施一次” 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白胡子的老头,想起上次的药,到现在都想吐的冲动。 似是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从旁边的盒子中取银针。 卿棉目瞪口呆,这,这,这东西要是扎下去还有命吗?还不得痛死? “啊——” 未待她反应过来,那银针便被直至的插了下来,卿棉痛的脚趾夹得生紧。 “你不是说半个时辰吗?” “老夫是在转移您的注意力,以免您太过紧张,而影响了治疗。” “那你干嘛扎我脚板心啊?很痛诶” “娘娘,您有所不知啊,只七经八络,始于头部,归于脚低,您说呢?” 语塞,只有郁闷的盯着那老头子,心里却早已将他骂了千百回。 “皇上呢?” “皇上有事,半刻前回了御书房,说您醒了就命人前去通报。” 小陶恭谨的回道。 “不必了,不碍事儿。” “啊——老头子,你不会轻点啊?!当真不是你的脚啊?!” “娘娘,俗话说苦口良药,这疼痛是难免的,若真的可以,老臣道愿意替您受痛 ,可惜老臣爱莫能助,老臣为您施针也是为了您能安睡,至于……你那鼻血,不过一时火气攻心所至,不碍事,休息片刻就好。” 噌——一个小石头被踢得老远老远,肇事者却仍旧不解恨,转过身,对这是着实等就是一阵乱揣。 “哎哟——” “哎呀,主子,您慢点,要不咱们坐坐吧?” “那死老头子,丫丫的,那么老了还这么折磨人,他不怕死了下地狱啊?” “娘娘,韩太医这么老了,脾气古怪也是常理,他可是先皇授命职掌太医院的,医术可高明着呢,您要这样骂他一个老人家,恐怕不好吧?” “是啊,娘娘,我娘跟我说不能骂老人家的 ,会折寿的。” 两人一搭一唱的说的一本正经,卿棉抱手挑眉。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两人识趣的闭了嘴。 “说完了?” “说完了……” “太——后——驾——到——” 尖细的声音入耳,两个丫头如获大赦般的长长舒了口气,一脸感激地望着喊话的太监,太监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抹着脑袋,连给太后扶手都忘了,难道是自己长得太好看?那俩丫头看上自己了?哎~生不逢时啊! 亲昵地拉过卿棉的手,微笑地打量着,这丫头真是越看越喜欢啊,瞧着眉,瞧着眼,瞧着鼻,啧啧,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啊,皇儿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不自在的缩了缩手。感觉到手中的挣扎,回过了神来。 “丫头啊,你看你这回宫怎么都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怕是忙着和皇上浓情蜜意,哀嫁给忘了吧?” “太后,卿棉哪敢?!棉儿可是欣欣念着您呐!您看,这不是身子不适吗?” “还是你嘴甜,哀家听皇儿说了,你这身子骨啊,可得好生照量着,要不有人可是会心疼的。” 太后暧昧一笑,眼中闪着隐隐狐光。 卿棉一听,知道太后一有所指,羞涩的埋下头,牵扯裙摆。 “丫头,你老实跟哀家说,你跟皇儿可有行夫妻之事?” 什么?卿棉一听,杏眼瞪得老大,连忙摆手 。 “没,没有。” “什么?!” 太后一听急了,这以前不管她怎么催他纳妃他就是不肯,这好容易遇到了个可心的他怎么还是跟木鸡一样?莫非……皇上果真有什么难以向她这个母后启齿的伤病?不,不会的,她可还要抱皇孙子呢! “丫头,你们不急我可急了啊。这女人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就得让他爱上你,除了你的心,还有你的身子。” 卿棉一听,脑子瞬间炸开了锅,难道,难道…… “太后?” “哎~罢了,丫头啊,今儿晚来哀家纳尔陪陪哀家,这人老了,就怕寂寞。” “太后,您这是哪儿的话?棉儿可不依哦,您明明貌若芳华,哪里老了?” “好,好,不老,不老。”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眼角飞扬,不住的拉着卿棉的手摸了又摸,眼总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第30章 太后使坏 “娘娘,您别动。” “好了没啊,不就是去看看太后吗?又不是第一次了,搞那么复杂干嘛?” 两个小丫头,对了个眼色,默契一笑。 “娘娘,这怎么可以?太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娘娘再怎么冲宠您,可规矩还是得有的啊。” 卿棉沉思片刻,这丫头说的话也在理,算了,任由他们去弄吧…… “娘娘,娘娘?快醒醒,娘娘?太后船您过去用膳呢!” 睁开稀松的睡眼,眨巴眨巴,一脸的茫然,疑惑的看相小陶。 “好了?” “娘娘,太后船您前去用膳,您快点吧,人李公公已经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你们怎么不早说?! 卿棉慌忙起身,脚一伸,一不留神,给绊倒在地,小吟一急,连忙上前,却不料脚下危机四伏,应卿棉挣扎起身而被拉扯的裙摆,稳稳的垫在小吟的脚下,刚直起身子,再次被一股强大的冲击袭倒在地。 “哎哟~” 卿棉闷哼一声,yu哭无泪。 “我的胸部……” 完了,本来就有些飞机场的趋势,现在居然还…… “娘娘,娘娘。” 小吟连忙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扶起仍沉浸在打击中的女子,不住的帮她整理略微凌乱的头发和衣饰。 “小陶……我的胸部……” 小陶满脸黑线,嘴角略微抽搐,放眼这世间女子有谁会如她主子这般毫不避讳的谈论哪种事?小吟则一脸的自责埋头谢罪。无力的摆摆手,走出房门。 “哎呀!忘了,娘娘那件衣裳有个地方有些掉线了!” “什么?!” 小陶惊诧,可随后一想,这娘娘去台后寝宫不过就两三个时辰吧?拍拍小吟的肩,示意她不用担心,待会儿娘娘回来替她补上便是。 “来,陪哀家喝一杯,难得今儿个兴致好。” 落尘审视着那个风华依旧的女人,记得上次也是如此的夜晚,如此的氛围,如此的情景,让他心生些许的不安,不知道老太婆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卿棉也不多想,全微微一抬手,冰凉却又辣喉的酒便倾流而下。抹掉挂在唇角的酒滴,憨憨的笑着,脸上的红晕逐渐加深。 落尘转过脸去,此刻的他多想掩面叹息,他就知道会这样。 见火候差不多了,太后微微身子一倾,用手抵住额头,眉头紧皱,似是痛苦不堪的样子,“哎哟~哀家着病怕是又犯了,我这头啊~” “母后? 太医,宣太……” “不碍事儿,上次韩老给哀家开的药丸还在……你们慢点吃着。” “是,母后。” 转过身,优雅端庄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笑,稍纵即逝…… “落尘,为什么你头上有那么多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不对,是三颗,嘿嘿~” 落尘无奈的摇摇头,心下叹息,以后再不能给她酒了,怎么一沾就醉? “落尘~好热哦~” 卿棉噘着小嘴,不满的轻呼,伸手就想拉开衣领,身后的宫女太监忍俊不j,掩嘴偷笑,这娘娘真好玩。 落尘一惊,心里大叫不好。连忙撤下披风为她披上,冷着脸将她裹得紧紧地,密不透风。 卿棉不安分的扭动着,赌气地看着落尘, “我热!” 空气瞬间暧昧。落尘尴尬的咳嗽了声,拉回了在场所有人的遐想。 “棉儿乖,咱们马上就要到了。” 没有说话,或许是酒精使然,脑袋沉重,却也清醒得很,随着落尘的步子前行着。 “快去打盆热水来。” 刚进长庆宫的木槿斋便吩咐仕女。小心的将卿棉扶进房中,没有察觉气氛的异常。 “嘭——” 门在顷刻间被死死的拉上,警觉有些不对劲,转身向一探究竟,才发现那丫头不知何时已死死的吊在自己身上,手脚并用的扒着自己。 “来人!” 预想中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并没有破门而入。 “来人!” 预想中那诚惶诚恐柔软纤细的身影没有出现。 “该死!” 低咒一声,又是母后指使的吧?放下手中女子,将她安坐在桌旁,转过身相推门,却发现门早已从外面被拴上了,懊恼的一拳打在门上。 门外太监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太后立于门外,优雅的开口。 “事情办好了吗?” “回娘娘,办好了,就等您下令了。” 颔首,庄重而威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贵气。 “小安子,去,吧火墙的火给灭了。房里的铜冰鉴可有安置妥当?” “回太后,都安排妥当了。” “好,下去领赏吧。哀家也累了,先行回宫吧。” 不知为何,明明温暖的屋子渐渐被寒气所萦绕,越发的寒冷。 “来人!来人!” 看着卿棉有些瑟缩的得身子,心中一痛,落尘有些失控的怒吼着,半清醒地卿棉微怔,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他从未如此过。 “啊——欠——” “棉儿,可是冻着了?” 说着向卿棉走来,紧紧地将她圈进怀中,楼得死死的,犹如一个抱着珍爱玩具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却又不舍放开。 舒服的躺在落尘怀中,静静的闭上眼。一阵寒冷,她的神志已经清醒了不少了,想到下午太后的一番话,心中对此刻的情况有了些底,看来真是皇上不急太后急啊! “棉儿,还冷吗?不管始作俑者是谁,他们不该冻了你,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摇摇头,微微一笑。 “没事的,你看,我不还好好的?不冷的。” 站起身子,在床上又蹦又跳,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落尘浓眉纠结,脸色凌然,眼底有着浓浓的怒气,犹如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火山,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轻轻握住那只被冻得发白的小手,眼中有着深深的疼惜,用力一带,卿棉顺着力,跌坐到床上。 落尘起身,纤长的手臂一伸,优雅的解开衣带,一层,两层…… 傻傻得看着落尘渐渐向自己靠近。 “咕噜~” 口舌有些干涸,艰难的咽下口水。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扑过去?还是佯装矜持,等着他主动?脑子里思绪满天,剪不断,理还乱。心如擂鼓,咚咚咚的越来越急促,怎么也静不下来。 落尘温柔的倾身向前。卿棉连忙闭上眼,心中一乱。 “不要——不要——” “棉儿——” “我,我还没准备好……啊——你走开!” 落尘无奈,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果真如此不堪?乘人之危?呵~有些苦涩却也无可奈何。 “嘶——” 衣裙瞬间一分为二,两人目瞪口呆,一时间没了反应,屋内鸦雀无声。 “嘻嘻~娘娘跟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8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8部分阅读 上可真激烈啊~” “是啊~咱以后就不怕有人欺负了。” “在干什么呢?” “在偷听皇……太……” 腿一软,惶恐的请安,却被太后给止了回去。挑眉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打了个手势。宫女太监们立刻明白了过来,连连退去…… 第31章 你睡东床我睡西 “啊——” 屋内传出一阵尖叫,太后前倾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双肩随着身子微颤,心想,这计用得可真妙啊~ 止住笑,转过身,依旧高高在上,雍容华贵。回首再看了一眼被闩住的两页房门,满眼笑意。 “小安子,两个时辰后往火墙里添火,记着。” “是,奴才谨记。” 摆手,起驾回宫。 卿棉全身僵硬的定格在原地,被撕成两半的衣衫从腰间滑落而下,落尘呆呆的盯着手中的布块,没了反应…… “你,你,你这个!” 浅莞依旧挂于脸上,眼波依旧温柔流转,却幽深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卿棉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指着落尘的手指石化于半空中,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中大骇,完了,骂过火了。 “呃……呵呵,我的意思是说,那个,这个,呃……” 半眯着凤眼,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卿棉脑子飞速运转着,竟找不到一个可以搪塞的词语,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懊恼得抓着头发,心如火燎啊,他万一真要是生气了,一怒之下当真向她扑过来怎么办?不要,不要,不要 看着她风云乍起的脸,落尘满脸黑线,她的思绪怕是又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魅惑一笑,伸过纤长的手臂,瞬间便触到了卿棉冰凉的指尖,眉头再次紧蹙,温暖的大手紧紧抱住卿棉不安分的小手,眉尖轻扬,用力一带,卿棉便跌入了他怀中,似诱惑而又低沉沙哑的嗓音自耳边响起,“让我教你,什么是……” 呵气如兰。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臂弯有些颤抖,颈边传来落尘低低的笑声,卿棉大窘。 “你耍我?!” 落尘仍旧低笑不语。 卿棉无语,脸颊羞得通红,闷闷的坐着,再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难道棉儿想……” 湿热的气息掠过耳尖,心头一颤,红霞迅速爬上耳根,卿棉心头一阵慌乱,心脏猛烈的撞击着胸腔,似要破腔而出,十指纠结的关节已有些泛白。 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样,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也乱了节奏,张嘴才发现,声音沙哑。 伸手抚过女子如玉的肌肤,手指停留在那冰凉的唇之上。有些痴迷的看着那张倾国的俊颜,沁心的幽香自落尘身上传来,眼神渐渐迷蒙,手臂无意识的攀上落尘白玉的颈项。 “我……”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两人静默地依偎在一起,谁也没再多说一句。 卿棉有些不自在,生怕咚咚的心跳声写了自己的低。 “你,你放开我。” 落尘不悦,眼中有着淡淡的落寞,继而浅莞,眼中的阴霾迅速退去。 “这屋里寒得很,若是着凉了棉儿又得吃药了。” 没有明言说不行,字里行间却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即便语气依旧宠腻。卿棉无奈,颓然放弃,其实,不否认,她的心里有些窃喜,落尘的话就如春日阳光,心,暖暖的。 双臂紧紧地将她圈在怀中,享受这此刻难得的娴静,如此美好的人儿,即便让他倾尽一生,也心甘情愿。 屋子里的空气渐渐褪去冰冷,温暖渐渐渗入肌肤。 “那个,落尘,好像有点热诶……” 落尘皱起眉头,极不情愿的放开怀中的女子,伸手触向墙面,果然……心下竟有些邪恶的责怪幕后主使,既然要做就做彻底,怎么办途又把这火墙给生了起来?心底失落,却又不好发作,些许不悦的看着面前如获大赦的女子,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乘其不备,猛地抓住她的双肩。 “棉儿,我们继续?” 说完,灵巧的手指便开始替卿棉宽衣解带。卿棉大惊,此刻的落尘完全和平日判若两人,难道是他被烧坏了脑子?还是说此刻这个似温柔,似霸道,似妖媚的男子才是真正的他?那自己要不要舍身取义?搞不好还因为救了圣驾而弄个一品大员来做,岂不快哉?可是…… “不要——” 门外向火墙里加火的太监一惊,这皇上和娘娘和没完事儿?还没睡过头,这皇上要是着凉了,他的罪可就打了! 一把推开落尘。 “没结婚之前你不许碰我!” 虽然她是很想就义啦,可是作为一个女人,不能让男人给看扁了,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结婚?落尘疑惑不解。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转过头对落尘解释了一番,再次转过头去。 落尘莞尔,目光柔情似水。伸手揽过女子。 “乖,睡吧。” 挣开落尘宽大的手掌,嘟着嘴,睁着溜圆的明眸冥思苦想了好一阵。 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咱们也来一次梁山伯与祝英台。 翻身爬下床,走到桌边。取出几个杯子,一个一个的满上,在逐个端到床上放置安稳,为了以防万一…… 卿棉顺手脱下外衫,放在齿下,用力一咬,松开嘴,将一头交给落尘,名他抓紧,使劲一拉,“嘶——” 让她记忆犹新的撕裂声骤起,周而复始,好好的衣裳便成了一条一条的碎布条。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杰作,点了点头,去过被落尘前在手里的那头,绑在床头,将杯子拦在中间,如此一来,双重保险,害怕什么? “好了。” 拍拍手掌,得意的轻呼,脸上挂着浅笑。 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有些哭笑不得,她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这楚汉之界?到底是该说她心无城府还是说她太蠢?若他真想动她,又岂是这几个杯子可以阻挡的? 卿棉双手叉腰,一副皇帝我最大的样子,抬手指向落尘。 “我跟你说哦~咱们楚汉分界,东面归你,西面归我,如若越界,哼哼~就别怪本姑娘我不客气。” 落尘一边着衣一面细细听着。 语毕,走向床边,抬腿想要爬上床,像是想到了什么,收回腿。 “现在不算哦~从我盖好被子开始算。” 落尘无奈笑着,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爬上床,拉过被子,蒙头大睡,再不多说一句。 落尘安静的躺下,吹熄了灯烛,和衣而躺。 “棉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被子里传出卿棉闷闷得声音。 落尘轻笑,眸光清亮。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良久,被子里依旧没有回音,落尘宠腻一笑,翻过身去,悠然的闭上眼,希望梦中,有她…… 第32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犹如梦寐纠缠一般,这句话犹如磐石,深深的停留在了脑海,再也挥之不去。半垂的眼眸,几分笑意,积分柔情,几分眷恋。痴痴的望着侧身而睡的男子,指尖滑过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女子收回手,低低的笑着,脸颊再次飞起红霞。 “我,愿,意……” 不露痕迹的勾起唇角,对上那双因被抓包而窘迫的剪水秋瞳。 “棉儿,你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 卿棉大窘,慌乱的掩饰着。 “我,我哪有,我明明是在看,看,看……” 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干脆翻了个身,背对落尘,沉默而卧,心里却滋生许多甜蜜。 “棉儿,别偷着乐,会内伤。” 没料到美男也有如此冷感,扭过头有些诧异,却不料丢人得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身子随着咳嗽抖动着,意不留神,碰翻了床上那一排茶杯,一中线为界,茶水迅速向两边蔓延开去,顷刻,好好的一张床便湿了一半。 卿棉欲哭无泪,这下可好,看来真得去学小龙女了——睡节约版吊床。落尘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不温不火,看不出心里所想。 “怎么办?” “棉儿,又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 落尘低笑,发觉这句话果真符合她的行事作风,倒是他,无端成了那“不可活”的附属品,悲哉,悲哉。 卿棉气闷,这落尘说的也是事实,想反驳,却也奈何无处可反,吹胡子瞪眼的将脸再次转向另一边。 “杯子啊杯子啊,你说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弄了个楚汉分界,反倒害人害己?哎~” “杯子啊杯子啊,你说你怎么如此通人心?知道我不喜欢界限分明,听话的弃守。” 卿棉挑眉,学我? “杯子啊杯子啊,你说某些人怎么这么自恋?明明苦劳在我却硬是要说你和他心有灵犀。” 落尘凤眼微眯,眸光忽闪,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杯子啊杯子,你说棉儿为何如此可爱?” 卿棉无语,满脸黑线的看着落尘,不过是神经兮兮的对这几个破杯子莫名其妙了一番,这也叫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吧! 睨了落尘一眼,两手一摊,仰天长叹。 “漫漫长夜,眠不能眠,天要亡我啊——” 隔着床上那条河,伸手拉过卿棉的手,放在掌心,含情脉脉的望着站在床上的女子。 “棉儿,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为夫在。” “……” 彻底无语…… 两人呆呆的坐了一夜,终于熬到了鸡鸣。 静止的门瞬间有了动静,卿满喜出望外的向门口望去。 打开门的小陶抬眼看向床上的两人,一惊。 卿棉衣衫破烂的坐在落尘身旁,一副一夜未睡的样子。估计娘娘是怕他们这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看了害羞,所以实现穿戴好了吧?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心中萌生些许感动。 “娘娘,天寒了,咱们进去吧?” 小吟取过一件披风披在卿棉身上,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卿棉转过头,点头谢意。 “你们说,今儿个会下雪吗?” “奴婢不知。” 小陶摇摇头,取过刚刚送来的姜汤。 “可是奴婢知道,娘娘得把这姜汤喝了。” “为什么?!我不要!” 想起那喉咙又如火燎的感觉就后怕,打死她也不喝那东西。 “这个可不行,皇上说了,务必要此后主子喝下去。” “为什么?!” “皇上说,说,昨晚上你们……那个晚了,所以怕你着凉。” 额头青经突起,拳头攥得生紧。 他滴血在床上伪造现场现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居然还教坏小朋友?!不可原谅! “打死我也不喝!要我喝,叫他自己来找我!” “这……娘娘,您……” “啊——下雪了!下雪了!小陶,小吟,你们看,下雪了!” 推开面前的碗,迫不及待的往院中跑去。 雪花犹如精灵般在空中自由翩飞,白雪似梅,顷刻间便袭满了院中光秃的枝丫,恍若梨花齐放一般,惹人惊艳,却有那般沉静典雅。 伸出手,晶莹的雪花落于掌心,剔透无比,恍若水晶般透明富有灵气。恣意的在雪中旋转着,身上大红色的宫衣如火般燃烧着,银铃般的笑声似有魔力一般,牵动了所有人的思绪。 远处的亭中,下了朝的落尘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背手而立,幽深的眸光久久停留在那火红色的身影上,不舍移开。 记得第一次在林中见到她,她那如受惊小鹿般的模样便再也挥之不去,落于心底,生根,发芽。 他不是个有情绪的人,应该说是没有什么可以牵动他的情绪,唯独她,例外。她只用微微一笑,那温暖人心的感觉便会袭上心头,跟着她一起莫名微笑。她只用翘起小嘴,在固执的坚持他也会颓然弃守。她只用微蹙秀眉,他便会心如千蚁啃噬,疼痛难耐。 恐怕,终其一生,也要为她所蛊吧? 抬脚,不入雪中。 不过半个时辰,雪停,却已铺天盖地,整个皇宫被一片白色笼罩着,锦缎的靴子踩入雪中,叭吱作响。 “小吟,帮我把那边的树枝拿过来,快。” 小吟歪歪扭扭艰难的跑过去,捡起地上树枝便往回跑,一直白色的锦靴跃然眼底,粮忙起身想请安,却被拦了回去。 小吟心领神会,拿着树枝往回走去。 接过树枝,细心的插在早已成型的雪人身上。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无比欢愉,双手叉腰,竟仰天豪放的长笑起来,众人面脸黑线,但为了拍马屁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回该轮到卿棉冷汗了。 “你们笑什么?” 太监眼珠直转,思量着如何作答才能拍准。 “笑娘娘做的猪真是有模有样啊!” 众人见有人开了个头,连忙附和。卿棉顿时感觉寒风阵阵,冷汗直冒啊~无比尴尬的说,“其实……我堆的是雪人,不是雪猪……” 这马屁没拍到反倒拍到马腿了,太监连忙跪地请罪。 “奴才有眼无珠,还望娘娘恕罪。” “当真想我恕罪?那咱们来玩雪仗?”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她已将手中早已滚好的雪球给扔了出去。 这玩意儿有些新奇,众人跃跃欲试,纷纷热身开战。 院中脚印交错,没有章法,太监宫女们也没了顾及,和卿棉你追我打得乱作了一团。卿棉弯腰捞起一团雪,欲向小李子砸去,哪知小李子一个侧身,稳稳的多了过去,那雪球不紧不慢的正中落尘,小小的雪球瞬间破碎,纷纷下坠…… 怪的是落尘没有半点不悦,反倒笑脸迎人,寒的有些令人发指…… 奴才们识趣的退下,世界一下子静了来。 “棉儿,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卿棉粲然一笑,顷刻间便进到了落尘面前 “这是对你坏我名声的惩罚。” “哦?” 挑眉,双臂抱于胸前,等待下文。 “谁叫你乱跟小陶他们乱说的?”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微怒的红衣女子。 “喂……” 柔软的唇轻轻印了下来…… 大雪顷刻落下,漫天飘舞…… 第33章 咫尺天堂 几日大雪,整个大地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似与天相接,没有尽头。今天,天竟奇迹的般的放晴了,阳光透过层云洒向大地,云边镶着耀眼的金色,有些晃眼。 虚着眼,仰望着天空中那抹耀眼的金色,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却又说不出缘由。 雪渐渐融化,渗入土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远远看着光秃的枝头似是有点滴那绿意,轻快的走过去,果不其然,枝头早已发出了幼嫩的新芽,甚是惹人怜爱。 “小陶,小吟,你们快过来!” 两个丫头连忙靠近,细听吩咐。 “咱们院子怪空的,不如咱们栽点什么东西?” 小陶小吟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再次望向主子。 “你们信不信,我可以让一个树枝变成参天大树?” 看着卿棉自信满满的样子,虽心生疑惑却也不住地点头认可。 “这宫中可有茉莉?” 大概是初见那片花林开始吧?不知不觉中对那淡雅清素的茉莉花便产生了一种眷恋,总是惺惺念着,想着,总想着何时再回去看看那如画的世外桃源。 “回主子话,太后的凤鸾宫中有一株茉莉,只是,这漫漫冬季怕是已经被冻死了吧?” “皇上那儿没有吗?” 小陶摇摇头,沉思了一会儿。 “其实我们也奇怪,皇上身上总是有着一种淡淡的茉莉香,却不知从何而来,以前圣御宫中有一株茉莉的,后来皇上说这茉莉不该长于此处,命人连根拔起后就再也不知那花的去处了。” 是啊,这滚滚尘世哪儿还有纤尘不染的地儿?那般脱俗的花儿,怕是只有活在落尘谷中吧?大概又些明了落尘的心思,可这也太变态了吧?人家好好的已经长在哪儿了,也不必这样吧?不过,既然宫中没有茉莉花,那他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难道是命人快马加鞭连夜兼辰从别处送来的?太奢侈了吧?仰头幻想着…… 烟雾缭绕的房中,偌大的水池中,男子优雅的宽衣解带,露出光洁的肌fu和矫健的身姿,移步,滑入水中,雪白的花瓣纠缠于那如墨的发丝中飘拂在水面,空气中弥漫着茉莉的幽香。 男子轻抬手臂,水珠滴落于水中,激起小小的水花,男子微微侧首,倾城的俊颜迷倒众生。 伸出食指,似诱惑的勾弄。 卿棉不住地点头,垂涎欲滴…… “娘娘,小心脚下。” “啊?” 转过头,依旧一副色兮兮的模样,看得小陶心理根毛抓死的,若不是身份使然,恐怕她早已踹了她无数次了。下一秒,小陶还未站稳脚,便听到一声熟悉的惨叫。 不需要任何思考,她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相信,惨叫声来源于脚下。 果不其然,那本因该端庄优雅莲步轻移的娘娘却乱没形象的以极其难看的姿势匍匐在地,面目扭曲,全身僵硬的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说实话,小陶心被揪得生疼,丢脸啊!谁家娘娘像这样了?恐怕放眼这天下也只此她一人如此吧?哎~ “娘娘?您……没事儿吧?要不传太医来瞧瞧?” “不,不用了!” “可是,您……这样能用膳吗?” “……” 卿棉郁闷的瞪了小吟一眼,机械的扭过头,以雷死人不偿命的速度往嘴里送东西,然后缓慢的吞下,再送,再吞,再送,再吞……周而复始,复而周始…… 两个丫头隐忍着暴走的冲动嘴角抽搐的看着脖子僵硬的卿棉继续着慢动作。 “皇——上——驾——到——” “啪铛——” 木箸很配合的从指间滑落。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希望那不男不女的人从这个世界上绝种。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丢脸的样子她死都不要让他看到! 眼看那双白色的锦鞋就要落地,卿棉以惊雷之速从凳子上抬起p屁股,准备抹油开溜。抬起脚的瞬间,身后便传来了落尘魅惑的嗓音。 痛苦的闭上眼睛,心想,死都不要让他知道自己脖子被扭了,太丢分了!痛恨上天如此不眷恋自己,她不过是偶尔一番,怎么就好死不活的摔了个狗吃屎?摔了也就摔了,怎么就偏偏把脖子给扭了?!佳肴摆于面前不能尽享已经让她痛心疾首了,此刻更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失了平日的优雅形象,他不问还好,若是问了天知道那两个丫头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如实禀报? “棉儿,难道不愿见我?怎么我刚来你就要走?” 背对着落尘,此刻的她多想转过头去与他深情对望啊,可是,亲爱的,原谅她不能。 看着她僵硬的站立着,心下升起些许疑惑。轻步走近,伸出手,拂上女子颤微的双肩。安静的将头放在她的颈项。 见情况有些暧昧,旁人迅速退去,拉好门,在门外静候。 “棉儿,怎么了?到我近来为止,你还未看过我一眼……” 似是有些委屈,嘟着嘴呢喃,像是撒娇,又像是诘问。女子心中汹涌澎湃啊,总不能跟他说自己走路不长眼胡思乱想间被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头给绊了个狗吃屎,从而把脖子给扭了吧? “就是,吃完饭有些犯困……” “哦?” “……” “棉儿可是有事瞒着我?” “没啊~你别瞎猜啊!” “棉儿不是想睡觉吗?为夫陪你,可好?” 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女子就往里屋走去。卿棉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却又因颈部的刺痛而不敢幅度太大,疆着脖子舞动着双手,两只跤不住的摇晃着。 “我不睡,我不睡啦!” 哐当 好好的青花瓷顷刻落地,破碎不堪,白底青花的碎片散落一地。 卿棉一惊,迅速挣开落尘,全然忘了伤痛,心痛的跪地落泪,青花瓷啊,青花瓷啊,这可是真的青花瓷啊! 上百万的东西就这样惨死在她娇小的玉足下了,这要没碎该卖多少钱啊? “棉儿?” “啊?” 咯 卿棉扭过头,脸上的苦瓜表情迅速定格。 我的脖子…… 还未待落尘反应过来,她已梨花带雨,贬着嘴,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立刻抱起蹲坐在地的女子,一边往里屋走去,一边大呼太医…… 落尘满脸黑线的看着床上有些尴尬的女子,语塞良久。这宫里的路不至于颠簸到让人摔成这样吧? 体贴的将枕头为她垫高,拿过小陶手中的药碗,放在嘴边尝了尝。 “不烫了,棉儿,来。” 皱着眉头,闻了闻,移开身子。 “乖,这是舒经活血的,喝了好得快些。” 乖乖的探过身子,推开落尘的手,抢过碗,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了下去。接过碗,细心的为她擦去唇角的药汁,温热的手掌抚向女子白玉的颈项,眼中带着疼惜,而更多的却是隐忍的笑意。 阴郁的看着男子微颤的肩膀,犀利的眼神描绘着他妖孽般的皮囊。 “你小心内伤!我要睡觉!” 闻到空中早已火药味弥漫,宠腻的轻柔女子的黑发,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气闷的睁开眼,瞪着紧闭的房门半天没缓过气来,真走啊?!靠~ 再次醒来大概都已傍晚了吧?起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衣衫,下了床,走到窗边。 光秃的树干上零零落落的挂着几片叶子,摇摇yu坠,甚是凄凉。远处依稀可见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却不知是南飞时掉了队还是归来的倦鸟。收回目光,眼神落在镜前,扭过身子端坐在梳妆台前,才发觉铜镜中的自己那般模糊,心下生起点点失落,这镜子原来是照不出容貌的。 再次起身踱到窗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 “现在几时了?” 没有回头,却清楚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转过身。 “是你?!” …… 第34章 残阳 “是你?!” “木姑娘,不,现在应该是娘娘,泱泱后宫,三千弱水中唯一的娘娘。” 清冷的言语极尽讽刺。 依旧一身红衣,妖艳媚人。沉静的看着那女子,回想往生湖畔的情景,仍心有余悸。可输人不输势,定了定神,强壮镇定。 “敢问云烟姑娘,今日前来怕不光是为了来看看卿棉吧?” “呵~” 红衣女子掩嘴轻笑,眼中的狠栗一闪而过。 “娘娘真是直爽之人,既然如此,那么云烟也就不用再拐弯抹角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莲步轻移,抽取腰间的香囊,优雅的打开,奇异的芳香瞬间盈满五官。 眨眼间,红衣女子便已来到卿棉面前,接住她坠落的身体…… 嘭 一个好好的杯子被砸得支离破碎,再无一片完好。 “就是掘第三尺,也要把她给朕找出来!” 地上颤颤巍巍的跪了一片,大气不敢喘一声,头也不敢抬的等候下文。 “三天之内,朕要要她平安无事的站在朕面前!” “是,是!奴才遵命!” “滚……” 厌烦的撇开眼,似时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般,若不是想到棉儿下落不明,他怕是早已杀了这群蠢才,以泄心头之怒……没有人知道他潜在的狠厉,甚至他自己……很多人都有如此的一面,没有发现是因为你没有遇到那个让你紧张到心痛的人,深入骨髓,所以才会在她突然蒸发般的消失时如此的失控。 此刻的他无所不能,甚至号召天下也不在话下,却多了更多的阻隔,更多的责任。如果可以,他真的原意舍弃一切,只为寻她回来。可是他不能,万里江山,万千百姓……所有的一切都像锁链一般束缚着他,挣不开,却也不能,不敢挣脱。可是,当真不敢吗?他不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会,为了她,即便万劫不复,倾尽所有,他也甘之如饴。 抚摸着她用过的木梳,喝过的茶杯,用过的铜镜,睡过的床榻,倚过的窗,推过的门……所有的已且似乎都还带着她的体温她的味道,两个时辰前她明明还别扭的站在自己面前,而此时此刻,这里除了他,谁也没有…… 来到窗边,天边也被夕阳染上了鲜红,残云犹如那吴彩霞衣般绚烂多彩,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却惟独少了她,那个笑靥如花,始终牵动他思绪的女子。 黑衣男子背手而立,淡漠的眼中始终回不去那份揪心的紧张。为何还未醒? 彼时,床上的女子终于有了反应。 睁开迷蒙的双眼,呆呆的盯着床顶的锦帐。 她清楚地知道,此刻的她不在宫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预感——她很安全。转过头,眼神落在男子身上,片刻的茫然,下一秒便回复了所有思绪。 “若离,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只是中了旭日红,休息一会儿方可回复。” 收回思绪,转身里开,没有再多留刻。 此刻的他有什么理由,什么身份留在她身边? 做为朋友,他不是,他伤了她最爱的人。做为敌人,他也不是,他和落尘的帐与她无关。知己?恐怕更不是吧?他们相处不过寥寥,他的心中有她,而她的心中却只有他。 或许曾经她也把他当做过朋友,可是那一剑却斩断了所有…… 嘎——吱 红色镂花的木门被推开。 天地顿然失色,上帝在更她开玩笑吗?有没有人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妹妹。” 青衣薄纱的女子轻喊,女子却恍若未听到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文思未动。 青衣女子走到她床边,亲昵的抚摸着卿棉苍白的脸。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被欺骗了吗?还是说他们的只是偶然遇见所以结伴?她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我不叫海棠,海棠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我叫云裳,云落的左卫,而云烟是右卫。其实我们都是前朝遗孤,被云落收留,才不至于饿死街头……所有的事却都是已计划好的,包括与你相遇,包括醉乡楼之事。” 真的被骗了吗?待她如亲生姐妹的海棠不是海棠,不是…… “我知道,你气我骗了你。可是,妹妹。国仇家恨和尘世友情,你会如何抉择?我忘不了那日血流成河的京城,我忘不了满身是血的爹爹把我放在草垛里,告诉我,等他回来……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是我全家上下四十八口人冰冷的尸体!” 回忆中的海棠早已泪流满面,失控的擒住卿棉的双肩不住的摇晃。她多想开口安稳她,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好像老天爷也在不忍。没有家了,在没有家了,我告诉自己。京城一片死寂,没有了往日的加卖,没有了往日的讨价,也没有了往日总是站在街上买着冰糖葫芦的老大爷,什么都没有了。甚至……甚至在那一天我连我唯一的自尊也没有了!那个肮脏的男人战友我的身ti……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任由他恣意妄为……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无勇气在苟活。那时候的我才十二岁啊! “就在我坠崖的那一刻,主上拉住了我的手……他告诉我,他是太子,他要复国,他要为所有枉死的人报仇。没有来由的,我信了,从此便追随着他……” 此刻的她有些懂了,背负着那样的仇恨,怪不得她。那般美好的女子,却有着如此身世。从前,她只以为海棠和所有古装剧里的绿楼女子一样,为生活所迫,却不知…… “不要这样看着我!” 海棠猛然推开卿棉,怒叱。她不要任何人的可怜,她不要! “我不会可怜你,反而,我很佩服你,一个女子能踏过如此荆棘,实属不易。换做是我 ,怕是早已撑不下去了……可是,姐姐,就算你们杀了落尘,又能怎么样呢?复国?呵~这只不过是为你们的仇恨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落尘没有罪,又罪的是先帝,而他也有了应得的报应,这还不够吗?此时的冥国国泰民安,兵强马壮,落尘更是深得民心……有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够了!木卿棉,我告诉你,国,我不可不复!” 嘭的一声,世界再次静止。努力地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平日里那般简单的表情,此刻却怎么也做不出来。 那样深的仇恨如何放得下?她不是不理解的,可是能让她怎么办呢?现在的他很着急吧?招呼不打一声又玩了失踪……他会不会气得不吃饭,会不会呆呆的坐在她房里连朝也不上?她知道,此刻的他,再不是那个曾经陪她走南闯北的人了,现在的他肩负千斤重担,没有她在他身边他会习惯吗?没有她在身边他的烦恼又会说给谁听?没有他在,他的苦乐有会与谁人分享? 不,不!她要逃出去,她必须要逃出去! 费力的翻身下床,浑身依旧毫无力气,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想起平日她摔倒,小陶小吟就会手忙脚乱的扶起她,紧紧张张的问她又没有摔着。此刻,谁也没有,她只有自己。 聪明如她,她又怎会不知他们捉她不过是为了要挟落尘。她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扶着桌脚站起身来,大量了四周的情况,门外守卫森严,连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是人了。扭了扭脖子,丫的,旧伤还没好有添新伤,真是祸不单行啊~ 这时,们再次被推开。 “小姐,这是主上命我端来的,您快些用膳吧。” 说完放下碗,头也不回的关门而去。 摇摇头,不觉有些好笑,怎么感觉自己想病毒以样?那丫头看她的样子就像一只小兔子看一只饥饿的老虎,畏惧的很。 走到窗边,不经吓了一跳,妈呀~这房子怎么建在悬崖之上?!如此一来,除非她长了翅膀,否则就是这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了好意阵,却始终想不出对策,难道真要她从此与夫君天涯永隔?守活寡? 叹了口气,再次来到窗边,窗外夕阳依旧,却少了那个陪她赏景的良人…… 忽然,眼前白鸽从眼前飞过,是送信的吧?白鸽?眼睛一亮,对了!就这么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拼了!运气不好大不了一命呜呼,也总比在这儿守活寡的强啊! 说干就干,连忙搬来桌椅堵在门口…… 第35章 七星连线 来到床边,打量了好一阵,思量再三,终于爬上了床,迅速拆下床帐和被子。 想象着自己如蒲公英一般飘落的画面就激动啊~如今她也可以试试飞的感觉了。 将床帐的四个脚与被子死死地绑在一起,为了以防万一,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拉扯了一番,确定稳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原来降落伞也不过如如此嘛~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随即便反应过来,这在人家地盘上,要低调,要低调~ 推开窗户,太阳只剩了半个脑袋了,天快黑了 ,这要真逃了出去该往哪儿去呢?要要脑袋,咬咬牙,限逃了再说吧! 两手紧紧地拽着降落伞的四个角,英勇的踏上窗台,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窗下弥漫的云雾,心一横,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直觉耳风呼啸,头发和衣衫不听使唤的向上飞起。 “卿棉——” 头上传来若离的呼喊,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除了有几只被她惊起的笨鸟外别无其他生物,看来只有靠自己而来。 卿棉无语,怎么就这么倒霉的挂在而来树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哎~ 欲哭无泪的巴望着树下,到底要怎么下去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挣脱了乱七八糟的树枝的桎梏,终于安坐在了树干上,送了口气,终于逃过了…… 可是,眼下该怎么办啊?要不要先在这树上谁一晚?有安全又舒适…… 可是…… 好像有某物不太喜欢她诶~ 一条手臂粗的黑底白肚,花背的蛇正蛇视眈眈的望着她,眼中迸射这幽绿的光芒,吐着猩红的信子。 不用问也知道它的目的。 不禁打了个寒颤,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看来只有一条路了!“噌”的一声跳下树,在枯草丛中滚了好几转,终于停了下来。 挣扎着站起身,满脸乌黑,手背伤全是血痕,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衫也已不堪入目,破烂得不行。颓然的站在枯草中,突然觉得好累,好像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的生活就从未平静过。可是,她不后悔,在这里,有爱她深入骨髓夫君,有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小陶和小吟,有视她如己出的太后……她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忽然来了精神,攥紧拳头,在心里狂吼了番,加油!为了爱,不存爱! 昂首抬头,举步向前。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悠闲地赶着路,却不管怎么悠闲,怎么忽略肚子依旧倔强的唱着空城计。 无奈的坐在地上,饿吧,疯狂的饿吧,回宫后我要吃琼脂鸡翅,我要喝翡翠碧玉羹,还要吃桂花糕,还要喝金汁鲍鱼汤,还要吃…… 想着想着就觉得头昏脑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不知何时,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此处甚是安静。推kai房门,竟然觉得有几分熟识,努力的在脑中搜索着有关的画面,终是一无所获。 走出院子,熟悉的感觉越发浓了。 “姑娘,可有感觉好些?” “大师?!” 和尚点点头,仍旧笑眯眯的样子,不觉让人想起了一天到晚只知道摇手憨笑的招财猫…… “老衲凑巧从那山谷中经过,见姑娘昏睡不醒,才将姑娘给带了回来。” 卿棉有些狐疑,就算他当真是从山谷经,过他一个老头子能把她从山谷中救起? “姑娘放心在此处养伤就是。” 说完披着袈裟转身出了院门…… 朝堂之上。 “皇上,要彻底铲除云落以安民心啊。” “朕自有打算,云落掳我爱妃,毁我皇室尊严,这一次,朕要把那蒙顶山夷为平地。” 大殿里一片哑然,没有人再多说以句。眸光落在李穆身上。 “李将军,此事便交与你罢。” 随后宣布退了朝。 轻轻抚弄着木梳,小心翼翼的拨下一根发丝,小心的放入腰间,珍视无比。清冷的眸子在踏入房门的那一刻早已脱了疏离和冷淡,眸光掠过窗台,落在窗外摇曳的枝头上。 棉儿,等我。 漆黑的夜空中,明月分外耀眼,周围却无半点星光。女子手托着腮帮,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 “好圆的月亮,好美的夜空,好孤独的我啊~” “夫君啊~棉儿好想你~” 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忽觉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树上的人身子一歪,强行镇定了一番。清清嗓子,抖了抖衣衫,确定形象良好,满意的微微一笑,脚尖轻点树枝,飞身跃起。眼前白影一闪,卿棉大惊。 “有……唔唔……” 转身惊呼,却被一不明生物给堵住了嘴。卿棉惊恐的挣扎着,两只手死命的挥打着。 啪 空气瞬间静止。 感觉到身后的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9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9部分阅读 一松,戒备的转过身。下一秒,原本因惊恐而扭曲的脸瞬间石化。 落尘无辜的捂着脸颊,泫然欲滴的样子,很是惹人心疼。 “你活该!谁叫你装神弄鬼的!” 嘴巴上虽然不饶人,心里却懊恼不已,看着他脸上赫然的手指印,真很不得把自己拿手给剁了,明明白皙的脸,这会儿好了,多了个如此招摇的五指印。 瞪着眼,怒视着落尘。 “还痛不痛啊?!” 落尘摇摇头,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伸手拉过女子的手,带入怀中。空气中荡漾着沁人心脾的淡香,窗外圆月依旧。 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不禁莞尔。 “是你救的我吧?” 轻“嗯”了一声。 “你知道吗?” “嗯?” “不管你在哪儿,我都有感觉的。” “你知道?” “不管何处,之于你,我亦如此。” …… 清晨醒来,他已不在。不禁有些失落,却明白他有他的无奈和打算,而她只用敬候佳音,等待她的王子来迎接。 院落青青,四种种满了常青树,那般的繁茂,和院外的萧条确实格格不入,恍若前世,而她,不过是隔岸观火的过路人……最近心里总是忐忑不定,她不知道她怎么了,或许只是天气太冷影响心情,又或许是心太冷,所以才会看万物失色。脑子中总是放映着一些破碎的画面。 烦闷的在院中踱着步子,怎么也静不下来。 “姑娘。” “大师。” “姑娘怕是有事想问贫僧吧?” “大师,我一直有个心结,我想你是知道的。” 和尚依旧笑脸迎人,点了点头。 “姑娘,平僧早知你不似这凡世之人,你会出现在此处,不过是前世今生的纠葛。前世和今生在你心里孰轻孰重?这还要靠你自己舍取。” “那……大师……你可知‘七星连线’这一说法?” “百年之际,天象骤变,七星连线,福光普照,万民幸事。” 卿棉一惊,这是不是代表她有可能会回去?拂上腕上冰冷的镯子,什么时候开始,她已忘了它的存在,它就像她身ti的一部分,那般自然而然的套于手上。 “何时……七星连线……” “百日之后。” 意味深长的拂弄着胡须,不紧不慢的答道。而面前的女子却截然相反,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上帝在跟她开玩笑吗?百日?呵~可是她却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她庆幸她可以有这番奇遇,却悲悯幸福短暂如履薄冰。 “大师……此话当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孰真孰假?有时候假的可以变成真的,而真的可以变成假的。姑娘,缘由天定,事在人为。” “大师,可以挽回吗?” 和尚只笑不言,抬头看了看天,喃喃自语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去…… 第36章 选秀风波(上) 百日,百日,百日……忽觉有些好笑,算起来不过三个月了吧?呵~好讽刺。忽然觉得发生了那么多好似南柯一梦,谁人能懂她的悲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他,她什么都没有,除了他,对这个世界可谓是了无牵挂,偏偏他这份牵挂最是沉重,最是纠结。 单手支在桌上,手指伸进杯中,蘸起茶水,一笔又一笔,一次又一次的写着同样的两个字——落尘。 落尘,你可知你我之间或许在没有以后了,或许有一天你醒来我已灰飞烟灭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或许有一天你醒来我已灰飞烟灭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然而,那时的我还是不是我?没有了心的我还能依旧吗?那个世界有我的眷恋和不舍,而这里,却又我倾尽所有也想要陪伴的人。 孰轻孰重?她不知,也不愿知晓,此刻的她好累好累,好想抱着那个温暖的怀抱,将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细闻他独有的芬芳,其他,不愿再想…… 昨晚的睡眠极浅,怎么也谁不踏实,或许是心事太多,又或许是心太空落,找不到那颗平衡的支点。 穿好衣衫,下了床,近日以来,手上的那镯子时常散发莫名的光芒,越发妖冶,有些刺眼,也刺疼了心。缘由天定,事在人为……她拿什么与天抗衡,她拿什么与天交换?交换这与天命相比少得可怜的一生?何以胜天……若是就如此离开,她情何以堪。不是说换一世情吗?这一世着实有些短暂了,短暂的有些不真实,犹如镜中花月一般,弹指间就可摧破……若不是此时她仍静坐于这古色古香的房中,她会以为她还在那个凄美心痛的梦中没有醒来。可是,窗外光秃的树枝,单飞的候鸟,枯萎的萋草,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这是事实,你不容逃避不容选择的事实。 即便再不愿接受,命运也不会有一丝的怜悯…… 曾几何时,在某书上看到过一句很烂俗的话:与其终日惶恐那未知的未来,并不如抓住眼下稍纵即逝的幸福,即便短暂如梦,也是美的,至少,在脑海中曾经有过那些零星缺灿若星辰的记忆。曾经的她并不看好这样酸溜溜,文绉绉太过文艺的字眼,而今,这样的文字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她以为她是坚强的,却被那老和尚不足百字的言语击得溃不成军,体无完肤…… 终日的烦闷在此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如若,继续如惊弓之鸟一般细数着时间的流逝,离开之时,怕她就已思劳成疾,香消玉殒了,从此大大咧咧,稀里糊涂的过了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带了回去,至少,分离的那一刻不会那般痛彻心扉…… “棉儿,明日回宫去,可好?” “好。” 女子乖巧的答道,拽着男子的衣袖不住的点头,杏圆的眼自然的完成了月牙。 男子宠溺的拍着她的头,揉着她墨黑的发丝,眼中的温柔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弥留之际,落尘眼神缱绻的注释着女子,留恋之意溢于言表。毕竟宫中有事,他不可能时时陪伴她左右,对此,心中已有些许愧疚,好不容易两人可以安稳的呆在一起了,却被白若离那该死的东西掳了去,即便事过,缺仍旧无法忘记当时听到她失踪时的恐慌,然而,上天并不打算让安稳。原本想亲自接她回宫,诏告天下,她是他的妃,她是他钟爱一生的女子,却不料…… 回宫的路程并不艰险,顺利得出奇。原本想吧,自己好歹也跟乱党分子呆了那么长时间,那群老臣居然都没有出来挑拨挑拨?转回来一想,她是谁啊~第一皇妃诶!谁敢说他半句? 脚刚刚他进门,还未占地儿,便再次悬空而起,长庆宫的宫女太监们见是主子回来了,一时间忘乎所以,集体将卿棉抬起。抛向空中,欢呼雀跃。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世界冠军…… “好了,好了,在抛我得散架了。” 众人一听,这可不得了,加时间均呆愣在原地。 “啊——” 众人从惨叫声中回过神来,连忙扶起主子,一个一个耷拉着脑袋,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像上次那样围着长庆宫跑几圈吧,累死总比饿死痛死什么的好吧? “我叫你们别抛了没叫你们摔我啊!丫的,痛死人了。” 卿棉搓着屁股,有些憋屈。 拍了拍灰尘,扫了一眼那些个焉了气儿的花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事儿,今儿我不用膳,没事儿别叫我,谁叫我跟谁急啊。” 刚踏进房门,久违的熟悉再次扑面而来,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安适和恬静…… “娘娘!娘娘!快别睡了!出大事儿了!” “走开啦~” 呢喃中,翻了个身,继续蒙头与周老对弈。 “哎呀~娘娘!求您快别睡了!真出乱子了!” 无力的扭过头瞥了一眼小陶,又翻了个身。 小陶无奈的垂下手,看来不用河东狮吼这一招是不行了,深呼吸了一番,蓄势待发。 “您再睡咱皇上可就给人拐跑了!” “谁敢?!” 哗的一声掀开被子,横眉怒瞪着小陶。 “别啊~主子,不是我,您,您别这样看着奴婢。” “说!是谁敢动姑奶奶的小尘子!” 小陶满脸黑线,分明听到了两声乌鸦干瘪的叫声。 “娘娘,奴婢刚刚经过太和殿的时候听到群臣正在劝咱们皇上选秀纳妃呢!”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啊!娘娘,此等大事奴婢怎敢妄言!” 哼!好你个落尘,,老娘回宫的第二天就给我来个下马威,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端着水进来的小吟不禁一颤,这娘娘的阴笑果真骇人啊! “娘娘,您,您没事儿吧?” 这娘娘莫不是气疯了不成?正常的情况不是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可是细想,她平时行为作风,咱娘娘可不是一般人啊~有如此表现也应该算是正常的吧? “我没事……” 推开小陶在自己眼前来回晃悠的手,神色平静的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却不知心里却波涛汹涌,海浪翻滚不停,火山隐忍待发…… 小吟小陶对视一眼,这下急了,着娘娘怕是表面平静吧? “娘娘,你别急啊~” “不急,相反,我倒想看看这秀他要怎么个选法。” …… 偌大的太和殿中,群臣跪地请柬。 “皇上,这选秀……” “朕说了。废除。” “可皇上,这每年的选秀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废啊!” 牵扯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眼神中却透着三尺之寒,让人生畏。 “皇上,这后宫之事毕竟是您家事,可您是皇上啊!这后宫便不再是您一人之家了!” “哦?” 落尘饶有兴趣的看着纳言的老臣,心底却有些鄙夷。 “这选秀纳妃不只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啊吗,还能进一步巩固政权,辅佐江山啊!” 老臣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落尘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爱卿之意是,朕还要靠女人来巩固政权?爱卿~你老糊涂了吧?!朕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要靠女人来巩固这万里江山?我看是进想外戚专权吧?” “老臣不敢。” 知道犯了圣怒,老头惶恐跪地请罪。 “既然不敢就给我退下!” 太和殿中一片哑然,再无一人吱声。 “群臣给朕听着!不管祖宗定过什么规矩,现在,既然是朕站在这朝堂之上,那么,选妃制度就此废除!不靠裙带朕一样可以将这国治理好,所谓的选妃不过是某些人攀岩名利的阶石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朕以后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选秀纳妃之事!退朝!” 疾步走出大殿,没有理会身后那群痛心疾首的迂腐老头。 “哦?这皇上当真这么说?” 太后急促问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一向波澜不惊的人也会大发雷霆?实在是有些奇了。 “是啊~奴婢也吓了一大跳呢!这皇上当时可生气了,那群老臣吓得脸都绿了。” 恢复了神色,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没有人看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和隐忍的笑意。 “母后!” 哟!这思曹操曹操到啊?可真是母子连心啊…… 第37章 选秀风波(下) “哟~什么风把我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给吹来了?” 没有理会太后的客套,落尘单刀直入。 “朕说过,朕不纳妃!您又何苦煽动群臣逼皇儿选秀?” “皇上,这选秀筛妃可不是哀家一人儿说了算的,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又岂能容你在此胡闹?哀家知道,皇上是打心眼里喜欢那丫头,可你若为她而乱了规矩,乱了这朝政……” 点到为止,无须再说想必他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必要时,她不吝啬采用非常手段。 “母后,儿臣说过,朕既已登基,就必会挑起这个家,这个朝,这个国,不需要什么女人来巩固江山,更不靠外戚!得民心者得天下,即便朝政坚如磐石,民心却动荡又有何用?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落尘神色坚定,毫不退让,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噗嗤——” 仪态端庄的太后娘娘失态的笑出了声儿。 这皇儿还真跟她叫起板来了?能啊!他还当真以为她不知道那日他与那丫头什么事儿也没有?俩人八字还没一撇呢,看他急得跟什么似的,也罢,也罢。无奈的摇着头…… “罢了,罢了,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了?皇儿,你何曾跟哀家如此说过话?你当真是想反了?” 太后似笑非笑,看似有些恼怒眼中眼中却又溢满笑意。落尘心中没了底,不知该不该作答,却也不能输了底气啊,仍旧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俊颜紧绷。 “儿臣不敢。” “不敢?哀家怎么看不出你有什么不敢的?!” “母后,儿臣不过是护我所爱,忠于所爱,想靠自己治理好这万里江山又有何错?” “是!您是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我是谁啊?就一遭老婆子罢了,错在哀家,错在朝野群臣,错在列祖列宗! “母后!儿臣绝无忤逆母后之意!” “好,既然没有,那么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选妃!” “母后!儿臣从来说一不二,这一点儿臣认为作为娘亲的您应该很清楚,不要逼儿臣做不您不想看到的事!” “哈哈哈哈哈……好!” 看着太后突然豁然开怀的大小,落尘头皮一阵发麻,只觉诡异得很。不觉间,冷汗已袭满了全身,这到底是暴风雨前的动荡还是平静前的风波? “皇儿,哀家算是看透了。你这心思怕是八匹马也难拉回来了吧?” “儿臣心意已决。” “这选秀……” 落尘心一紧,这母后怎么穷追不舍死咬着选秀不放啊?连忙打断、“母后!” 太后睨了一眼一脸焦急的落尘,心中暗爽,却也依旧神情自若,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这选秀嘛……” “母后,儿臣希望此事就此停罢。” “皇上!” 太后按耐不住了,满脸黑线的看着儿子愤然的俊脸,好歹也要让她把话先说完吧? 落尘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看来母后还是不退让啊!想必怕是有场硬仗要打了,哎~母子兵刃相见,何其悲哀啊! 落尘整了整衣衫,怡然自若的抬首,目光无比清澈的仰视着作于凤椅之上那风华依旧的母后,心下却盘算着怎样说服她。 太后那个汗啊,瞧这孩子的眼神,啧啧,别人她不知道,可他是他儿子啊,他越是平静心理越是汹涌!哎~男大不中留啊! “瞧瞧,快瞧瞧,这还是哀家的皇儿吗?小时候太傅没有教过你长辈说话不能随意打断吗?哀家这话还没说完呢,你猴急什么?这选秀……哀家也不难为你了,至于如何封那群臣得罪就看你自己了。” 落尘喜出望外,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良久才憋出一句,简单却最能表示他此刻心情的句子。 “儿臣谢过母后。” 表面平静无常,心里却乐翻了天,这母后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啊。 “可是,皇儿,你也别高兴太早……” 落尘心一颤。这宫里人多嘴杂,鱼目混杂,这消息怕是…… 太后笑得高深莫测,落尘月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赞许的眼中。他很像他父皇,却青出于蓝胜于蓝。她是他最爱的女子,却不是他唯一的女子。他太过软弱,软弱于权势。为了巩固政权,他甘愿背叛他们的爱,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的。可是每每自问,你当真不在乎?回答她的却是深深的无奈……看来儿子确实比老子出息,落尘比他父皇勇敢太多太多。 选秀之事确是她煽动而起,其实,她不过是想试试他,却不知他的反应如此强烈,如此一来,她也可以安享晚年了吧? “奴婢参见皇上,皇……” “槿妃呢?” “回皇上,娘娘去了御花园,说是想独自走走……说……” 还未待小陶交代完毕便岌岌出了门去。 “说她要给你好看……” 小陶对着落尘远去的背影弱弱的说道,哎~看来皇上又有一场恶战要打了,娘娘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娘娘,不要,不要啊!” 白色的锦靴还未占御花园的地儿,便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惶恐的求饶声,心细如他,去了长庆宫那么多次又怎么会不知那声音是小吟的?只是,她口中的娘娘……难道是…… “娘娘。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啊~您不可以这样!” 落尘循着声音悄悄走近,尖着耳朵细听,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这,这棉儿,莫不是想寻短见? “棉儿不要——” 落尘破草而出,猛的跳到两人面前,一脸焦急。卿棉心下暗爽,看我不玩死你,我让你选! 落尘怔怔的站在两人面前,一脸茫然。 “你们这是……” “皇上,皇上,我,是,是……” 小吟惶恐的挣开卿棉桎梏的双臂,诚惶诚恐的跪地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她只知道天色渐暗之时,娘娘非要拉着她到这御花园来,美其名曰是赏月,实际上却对她,对她…… “亲爱的,别哭了,哭着我心疼,乖~” 一边柔声安抚着小吟,一边拉起泫然欲滴的女子,眼中溢满了疼惜和无限的爱意。 小吟只觉顿时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很不得立马装死晕过去。可是,她分明察觉主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死死地掐着她的手臂…… 落尘抹了把冷汗,有些莫明奇妙。 “棉儿,你这是……” “皇上!臣妾,臣妾已经爱上他人了,所以,所以……” 原本焦急的脸上瞬间布满冰霜。 “棉儿,莫要开玩笑了。” “皇上,臣妾没有说笑,臣妾句句肺腑。所以,棉儿希望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和小吟出宫,双宿双栖。” “小吟?棉儿,莫要再闹了,乖,咱们回宫去。” “皇上!臣妾说了,臣妾并未开玩笑,臣妾,臣妾早已有了断臂之癖,只是一直不忍说明,怕皇上一怒之下杀了臣妾,如今,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事已至此,臣妾希望皇上能成全。” 仿佛千斤巨石落下,将他砸得头嗡嗡直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想出得很好吗?难怪她有时会郁郁寡欢,难怪她对奴才婢女们那么好,尤其是对小陶和小吟……难道,她对小陶也……不,不,他绝不放她走! “棉儿,你是在怪我选妃之事吧?我只是想将其处理妥当了再告知你。” “选妃?皇上,您要选妃啊?太好了,如此一来也好减少棉儿对你的愧疚之意。” 落尘有些不可思议,霎时间他已分不清着眼前的女子到底还是不是他的棉儿,如若是,他断然不会相信她有断袖之癖,如若是,为何她要说出如此让他痛彻心扉言语。 “棉儿,莫要再闹了,可好?” 有些无力,却又那般坚持。 卿棉心中一阵酸涩,算了,饶了他这一回吧,最新情报不是说他压下了群臣的进谏吗?还为了她和太后闹了一番,表现也算良好吧? 女子纤细的手指扶上男子白皙的面庞,一脸温柔的注视着他。 “亲爱的~我教你选妃!” 温柔的脸一瞬间变成了夜叉,手指毫不怜惜的掐着落尘的脸不放。小吟吓得退避三舍,心中大惊,这娘娘变脸还不是一般的快啊。 见她恢复如常,也股不得脸上的猪蹄和疼痛,虽有些恼怒她的戏弄,却始终忍不下心来,最终化作一抹浅菀…… “哼!看你以后还选不选妃!” 落尘只笑不语,良久才含情脉脉,悠悠的开口。 “此生,有你足矣。” 第38章 出宫之行 “哎呀~棉儿知道我们家小尘子最好了。求求你了~” 落尘黑着脸看向卿棉,明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他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太监了? “不准。” “这宫里我都逛了几千遍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我不疯也得癫了……” “也行,正好你整天上蹿下跳的,我也好省心了。” “你……你……你……太过分了,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你掏心掏肺,鞍前马后,你居然诅咒我疯掉?!” 卿棉颤抖的指着落尘,一脸的悲痛欲绝。 “好了~” 温柔的将她颤抖的手指抱在掌中,低着头思量了片刻,抬起头,张了张嘴,却又只字未语。 “你不让我出宫去,我,我就,就死给你看!” 男子秀眉轻挑。 “棉儿想怎么死给我看?” “我,我,我……” 女子歪着脑袋仔细搜索着脑中各种华丽的死法。安眠药?没有。叫他赐根白绫?死法太难看。喝毒药?应该有鹤顶红之类的吧?七窍流血太恐怖了……思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 叹了口气,一脸的勉强。 “算了,我就承欢您膝下,陪着你老死吧~” 女子笑得一脸谄媚,浑然不知自己的这副嘴脸又多欠打。 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女子好看的柳眉,鼻翼,唇线,眼波流转如那秋水,清澈而深邃,良久,终于轻启金口,风情万种的吐出几个字,“棉儿,咱们成亲。” “虾米?!” 卿棉目瞪口呆,火星文顺口溜了出来。 “何解?” “……” 落尘的一脸期待在她的沉默中被一点一点的抹去。 “棉儿?”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卿棉抬起头,努力的想要笑着告诉她,她愿意,脱口而出的却不是那句在心里温习过千百遍的“我愿意”,她笑得那般勉强,眼中的隐忍的哀伤却深深刺进了他的心里,他想抱着她给他温暖,告诉她他不想再等,可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化作一个苍白的字眼,“好。” 临走前,他转过身,缱绻的注视着她有些苍白的容颜,终究还是无奈的笑了笑。 “棉儿若真想出宫去玩玩,就去吧~” 卿棉诧异的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不是不想的,不是不心痛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她的无奈能有谁懂?如果可以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她愿意放弃所有,可是即便放弃了所有,事实终究是事实,改变不了,也躲不过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她呢?她拿什么挡?只怕到时她就算傻兮兮的蹲在那儿,抱着柱子不走,也终究敌不过腕上那该死的镯子。为今之计只有将它取下来才能避开这一劫难吧? 宫女太监们傻傻的盯着站在眼前的女子,硬是半天没缓过神来。今儿个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娘娘竟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小陶,赶紧的,叫御膳房做两只香酥鸭来。” “小吟,你去帮我弄套便服来,今儿个娘娘我要微服出巡。” “哦~小李子,你去被马车。快啊~都愣着干嘛?你们娘娘我赶时间呢!” 众人从呆愣中缓过神来,各归其位。 半个时辰后,卿棉舒服的坐在马车上,怡然自得的享受着路途的颠簸。其实路本来很平坦的,估计是马车质量太差,老是遥遥晃晃的,假寐,再次睁开眼就已经到了那无名寺。 为何叫它无名寺?自卿棉到这儿以来,那本该挂上龙飞凤舞的金子牌匾的地方始终空空如也,不免增添了许多神秘感。 “你们在这儿呆着,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结果丫头手中的香酥鸭,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小陶纳闷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娘娘出来拜佛为什么不要丫头跟着?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还拿着两只香酥鸭去拜?!难道她是想贿赂菩萨保佑她生个胖儿子? “娘娘这招果然高明。”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不住的点头以示认同。 卿棉乐呵呵的提着两只香酥鸭走进寺庙,引来无数僧侣的鄙夷,顶着巨大的眼神压力直接钻入了后院。 院落青青,依旧寂静无声,却应着那靠墙的常青树而曾添了不少的生气,或许禅院就该是如此景象吧? “大师?” 推开房门,屋子里空无一人。 转过身,恰巧撞上打扫的小和尚。 粗鲁的抓过小和尚的袖子,劈头就问。 “你们方丈呢?” “师父他,师父他,他……” 小和尚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哆嗦着半天没说完一句话。看着颤抖的小和尚,卿棉急了,难道那老头子遭遇不测了?要不这小和尚怎么会以提他师父就悲伤的颤抖不已? “快说!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已经圆寂了?大师啊!姑娘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您呢,您怎么就怎么就……” 卿棉悲痛欲绝的哭倒在地,一边抹泪一边哀嚎。完了,这下真完了,那老头肯定是泄露了天机,受到了上天的谴责?难道大师是为她而死?想到这里,哭声大作,由原来的哀嚎直接升级为了哀吼,即便她一颗眼泪也没掉…… 小和尚整理着被她抓乱的衣襟,暗抹了把冷汗。 “姑娘,师父他……”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都是我对不起大师。” 哭声震天,引来无数僧侣,好奇的望着院子。 “大师他只是上茅厕去了……” “原来他是去上茅厕了……大师,是我对不起您老人家,都是卿棉的错……” 哭声依旧不断,小和尚颓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小和尚想再次重申之际,只见地上的女子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狰狞的再次拽着小和尚。 “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大师他,他在哪儿?” “师父上茅厕去了。” 卿棉大松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顺着气,看来是虚惊一场。 “师父。” 身后传来众和尚的问候声。 “恩。” 老和尚醇厚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卿棉激动万分的,转过身去,热泪盈眶的推着老和尚进了禅房。 老和尚蜷着腿盘坐在床上,手拿念珠,嘴里不住的叨念这什么,估计是传说中的《金刚经》。 “大师,小女有一事相求。” “姑娘请讲。” “大师,可否助我将这镯子去下来?我知道您有办法。” “施主,老衲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老衲帮不了你。” “大师……” “不过……” 老和尚仍旧一脸高深莫测,含笑的看着她,霎时间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谄媚的献上手中用油纸包好的香酥鸭。 和尚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不过,老衲还是那句话——缘分天定,事在人为。” 女子嘴角抽搐,满脸黑线,强忍着暴走的冲动。他在耍她吗? “谢过大师,卿棉定将谨记在心。” 说完,推开门离开。 看着主子一脸阴郁的从寺院走出来,奴才们一位是求了下下签,个个耷拉着脑袋,想着到时候她发起脾气来要如何应对。 “主子,您的鸭子呢?” “喂给一只牙都掉光的老公狗了!” 卿棉凶神恶煞,手中的衣裙被她扯得吱吱作响。 小吟识趣的缩回脑袋,乖乖的坐在一旁。给小陶使了个眼色。 小陶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她,送子观音准是暗示娘娘以后生的是女儿。 小吟跟着要了摇头,娘娘怕是在和那种公狗较气呢。 “完了,真完了……” 卿棉有气无力的靠着垫子上,一副世界摸日在下一秒就要来了的表情。 小吟和小陶大惊,异口同声的叫出声来。 “娘娘,您没生?!” 呆愣的女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拍过后终于有了反应。 “丫的,你们两个死丫头才没生的!” 第39章 待嫁 “吁——” 小李子双手紧紧的勒着缰绳,千钧一发之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 小陶探出头,想一探究竟。刚掀开帘子,身子莫名一软,晕了过去。 小吟连忙扶起小陶,只觉有一股异香,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卿棉警觉事情不对,捂住鼻子,跳下马子,只觉脖子一阵刺痛,便再不知后事…… 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抬眼扫过周围陌生的环境,直觉告诉她,是白若离。“妹妹醒了?” “恩。” 没有半分的慌张,神情自若的回答道。 “我要离开了。” “去哪儿?” “天涯……” 卿棉沉思不语,半晌,抬起手,拂过海棠眼角的泪珠,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弧度。 “姐姐还是那么美。” “妹妹不怪我?” “姐姐,我有什么可怪你的?前事已过,你我仍是姐妹。若离他……” “那日你跳崖过后,便从山下传来已被包围的消息,血战必不可免,双反兵力悬殊,再加之若离并未防备,自然是败了,可到最后关头刀落之时,他们放了若离和我。” “那你们……还要复国吗?” “我和他会归隐山林,留着青山在不怕没叉烧。” “既然姐姐心意已决,卿棉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天下本就一家。” “……” “姐姐,告诉若离,我跟他永远是朋友。” “好。” “时间不早了……” “今日多有得罪,我现在的身份不便抛头露面,所以……” “姐姐,你我之间不必说对不起。” 夕阳下,两人紧紧相拥,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吧?人影相互重叠,分不清彼此的身影。 刚到宫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侍卫给架了进去。 长庆宫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还没进门便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卿棉心想,这下完了,她无故失踪,落尘肯定生气了,屋里那哭声多凄惨啊~ 迟疑了片刻,还是踏了进去。 “主子,您回来了?” “主子,快来看,这些全都是皇上赏赐的,有好多呢!” 卿棉傻傻的站在门口,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怎么回事?她预想的哭天喊地呢?她预想的身亲并茂的道歉呢?那俩丫头分明好好的笑逐颜开的站在那儿,还有,这一大堆貌似婚庆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 “娘娘,您还不知道?全天下的人可都知道了啊!五日后是您的册封大典!” 卿棉霎时愣住了,册封大典?她的?实在好笑,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他有问过她的意愿吗? 五日后,五日后,五日后……百年之际…… “我不要册封!” 落尘从成堆的奏折中抬起头,一脸的平静,仿佛早已料到此刻。 “棉儿回来了?” “我说我不要册封!” “过来喝点茶,上好的春茗,你看你嘴唇都干了。” “你没有听到吗?我说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册封!” 落尘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撑着案几,站起身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平静如常。 “乖,过来,喝口水。” 女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抬起手,用力一挥,杯子滚落于地,绿色的尖细的茶尖洒了一地,地毯瞬间被浸透,留下深深的水印。 “从来都是你说什么我就应什么,可是这一次,我不能依你,棉儿,你可曾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过?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恐慌你会突然不见,即便此刻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依旧恐慌不已,这样的感情让我觉得不真实。为何你始终站在原地张望?为何你始终拉着我的手却又迟迟不肯与我一同向前?为何你始终欲言又止?我不要你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只要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但我唯独见不得你哭闹,见不得你绣眉不展。倘若你真不愿于我为妃,我放你走,可好?” “落尘,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不会有那一天,我与你生死相随……直到不能相伴的那一刻,我依旧不会放开你的手,棉儿,可曾记得我们说好与子偕老的。” “落尘,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棉儿,有位大师曾经预言我可胜天。” 卿棉破涕为笑,他以为他是宙斯吗?造物的万神之主?所以连天都惧他三分?……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冰雪早已退去,剩下的不过是悠悠的寒意和些许的冰冷,迎来确实初春的点点绿意和盎然。 池中的鱼儿像是感应到有人的气息,纷纷停止争抢睡眠漂浮的食物,向水中央游去。 “哎~还有三天了。” 身着红色宫装的女子,倾身向前,看着草丛中发起的绿芽,心中感慨万千。 不是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近日以来,手上的镯子越发妖冶,绚烂却诡异,耀眼却让人心生恐慌。 三日后的册封大典,三日后的离别,她该怎么办?干脆索性逃婚算了?总比在他们面前无辜消失让他们误解自己是妖jg要好吧,可是她要怎么逃啊? 回首泪眼汪汪的望着身后一长串儿的嬷嬷,那个汗啊~ 自那日以后,每日都会有一大堆的人来教她三从四德,为妻之道。 “娘娘,莲步。” 嬷嬷好心提醒道。 卿棉无奈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的迁移着。 “娘娘,笑不露齿。” 嬷嬷继续好心提醒道。 卿棉无奈的掩嘴轻笑。 “娘娘,细嚼慢咽。” 嬷嬷仍旧好心提醒道。 卿棉再次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卤猪脚。 “娘娘,您的手绢呢?” 嬷嬷不怕死的继续好心提醒道。 卿棉咬牙切齿的移开脚,捡起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的手绢。 “娘娘,静默。” “啊——丫的,死老太婆你们有完没完啊?!那也不能这也不能,还要不要人活啊?!” 身着宫装的女子拍案而起。 各位嬷嬷果然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轻描淡写的瞄了卿棉一眼,云淡风轻的拾起被卿棉扔落在地的手绢,塞回卿棉紧拽的拳头中。 “娘娘,淡定。” 卿棉欲哭无泪,硬着腰板面部抽搐的坐下,强行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个,我刚刚拍苍蝇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额呵呵……” “娘娘,切记,坐如莲。” “……” 第40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梳举案齐眉。” 喜娘手拿木梳,口中念叨着,木梳顺着发丝滑落而下。女子的心情却并未如这般的顺畅,僵硬的笑颜始终掩盖不住眼中那浓浓的担忧和不舍。被掩藏在袖中的七星镯散发的光亮越来越耀眼。 “二梳白头到老。” 女子拽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何来的白头到老? “三梳子孙满堂。” 喜娘放下木梳,小陶笑吟吟的连忙递上石黛,喜娘细心的将石黛磨成粉末,小心的为其描上,又取过胭脂为其施上,递上红纸,卿棉将它放在唇上,紧抿,再次启唇,抬眼望向铜镜,却觉得有些恍惚,恍若前世。 这是我吗? 心里暗暗问了无数遍,却始终没有答案。她以为她若无其事的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可是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眼前浮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那样遥远,却又如斯怀念。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重游那如画的落尘谷。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大隐于市过过平凡的生活。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坐在房顶上上看那云卷云舒。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执手偕老…… 喜娘从丫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10部分阅读 爱妃你很拽陌柒安 作者:肉书屋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10部分阅读 头手中结果喜帕,盖在女子的头上,此刻的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等待,等着他的夫君来接她,等着那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七星连线,等着那不容逃避的离别和心痛。 长庆宫的所有宫女太监都候在房门外和大殿门口,等着皇上祭天归来迎娶。 房中的女子局促不安的坐在床上,是指纠缠,始终没有放开。 掀起盖头,明明清澈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层氤氲…… 感觉脸上的冰凉,刚抬起手,什么东西却顺着指尖滑落而下,原来是泪。记得有人说过,当眼泪要留下来的时候,仰起头,再眨眨眼,泪水便会流回心里,成为血泪。 可是当她仰起头的时候为什么泪依旧毫无知觉的不停滑落,心痛的感觉是什么?她已不知,没有心的人,何曾知道何为心痛……遇到他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为她的心找到了已个归属,却有在他们新婚即将礼成的这一天,她丢失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回去以后她能干什么,一个行尸走肉的人还能干什么?!没有他的她不是她,没有他的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 门外的吹打声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惶恐不安。 感觉到有人推开门来,朝她走近。 “娘娘,咱万岁爷来迎亲了。” 将两只手分别搭在小陶和小吟的手上,随着他们的步子跨出了门。 虽没有掀开盖头细看,但却隐隐感觉到众人的喜庆之色。愉悦的吹打声入耳,即便心情再如何的沉重,还是忍不住轻笑,这是她的婚礼,今天是她被他迎娶的日子,不管如何黑白流转,这都将是她此生最难忘的日子。 安稳的做进轿中,清晰的听到耳畔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起——轿——” 轿子随声而起,摇晃中,仿佛又看到了那时的落英纷飞,和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男子…… 恍惚中,轿子骤然停滞,轿外纷纷扰扰,嘈杂不断。 “快看!天变了!” 轿中的女子身子一僵,轿子突然落地,身子因为惯性摔了出去。 以为就要落地的那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她。抬眼,对上的那双始终温柔的眼眸,只是这一次,他握着她的手,却出奇的紧。 时间到了…… 天空的云骤然退去,夜幕瞬间降临,散乱的星辰中,七颗最亮的星星慢慢移动一线。 感觉到手腕的刺痛,转过头,可这紧紧抱着她的落尘,粲然一笑,伸出手,轻轻拂过男子白皙的面庞。 “棉儿,不怕,一切有我。” “我不怕,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在我血肉里,在我泪眼里,在我心里…… “落尘,你看,星星连成一线了……” 女子指尖指向绚烂的天空,衣袂顺着手臂滑落,露出光洁的肌肤和散发着妖冶光芒的七星镯。 像是感应到什么,落尘突然伸手紧紧握着女子的手腕,想要掩盖住手镯的强光,却不管怎么用力遮挡,那手镯都像万箭般,始终会穿透他的手掌。 “落尘,你看,下雨了。” 几滴雨点落于掌心,随后大雨倾盆而下。湿了衣襟,湿了发丝,湿了彼此的心…… “棉儿,不要离开,我们说好不离不弃的,我们说好的。” 雨水顺着男子的脸庞低落而下,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卿棉挣开落尘的怀抱,牵起裙角,放在齿间用力撕扯出一根红色的细布条。 将一头缠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伸手牵过落尘的手,将另一头缠在他的指上。抬起头,对着他咧嘴一笑。 “看,是不是很漂亮?我们扯平了。” “棉儿……” “我们说好一生一世的。” 卿棉抬起头,看着天空中越发耀眼的星辰,心中却无比平静。 落尘,我们相约来世,好不好? 腕间的镯子像有生命一般拼命的想外拉扯,物换星移,天空骤然一片白亮。 感觉到在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低头,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子已越来越透明。 “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不要相约来世,我只要这一世,仅此而已,这样也不行吗?棉儿,不要走,不要走……”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多么漂亮的眼泪,为她落得眼泪…… 心骤然收紧,她猛烈的摇头,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就这样离开。 “不要,我不要走,不要——” 白色耀眼的光芒瞬间将她吞没…… “不要——” 拼命的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 柔软的床,整齐的书桌,白色的衣柜…… 她真的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手掌无意中触到泪湿的枕头,越来,已经流了这么多眼泪了。抹掉眼角的泪水,拂过手腕,空空如也,真的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棉儿,可有感觉好些?” 虚掩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传来男子温润如玉却又低沉沙哑的嗓音。 棉儿,棉儿,棉儿…… 这个声音…… “落尘?” 猛然抬起头。 干练的短发,挺秀的鼻翼,深邃的眼眸……是他,真的是他。女子也不顾身上衣着是否“敝体”,从床上一跃而起,向男子扑去…… 第41章 番外一 再续前缘 卿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桌上的咖啡凉了又被换上,反复数次,对面的男子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为什么他解释了这么多遍她还不明白?! “好吧,我不在乎再多解释一遍,过奈何桥的时候我没有和孟婆汤。” 女子依旧目光呆滞的望着男子,嘴唇嚅嗫,却始终不曾说过一个字。 “棉儿,前世已过,我们只谈今生来世。” 卿棉翻了个白眼,眼神终于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在他的胸前。两眼放光的盯着男子西装的衣领,阿曼尼啊阿曼尼~阿曼尼啊阿曼尼~ 抬起头看着男子绝世的俊彦,倒抽一口冷气,此等帅哥当真是她的?撇开眼,看向路边那停靠的闪着耀眼光芒的benz,眼中的光芒立马升级为激光,恨不得将玻璃给看穿了。 男子无奈,至始至终她除了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以外,再为问过其他,他当真如此失败?其实不然吧…… 突然,对面的女子拍案而起,咖啡杯很配合的抖了抖,落尘心下暗忖,解释了这么久终于有反应了。 “棉儿……” “说!你是不是跟我一起穿回来了?!还有!这衣服,那车子是不是你用你那盖世神功抢来的?!还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女子气势汹汹,一脸愤然的指着窗外那引来无数侧目的银白色跑车。 “……” 落尘满脸黑线,此生第一次知道了何为无语。 按下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女子,叹了口气。 “我再重申第一百零二遍,过忘川时,我没有喝孟婆汤。” 不想她有太多的负担…… “你不要骗我了!你的前世早就魂飞魄散,怎么可能过忘川,怎么可能过奈何桥,怎么可能喝孟婆汤……” 静静的望着她,要告诉她吗?告诉她他为她抛开了一切? “不要骗我了,你的故事很烂诶~” 男子张嘴欲说,话到了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他不想她对他有愧疚,更不想她为她背负不属于她的负担,所有的一切他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落尘,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不要让我在猜测和愧疚中过一辈子。” 见她追问不怠,落尘心中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妥协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两人劳燕分飞。 “那日,在你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紧紧的抓着你,以为无法挽回的那一刻,你手上的镯子突然掉落于我手中,我知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唯一的机会,于是我……再次醒来我和你一同躺在你的房中,却不料你爸妈刚好进来,加之我表现极好,风度极佳,你爸妈便默认了我为乘龙快婿。” 卿棉目瞪口呆,这,这也太扯了吧?这么狗血的事居然让她给碰见了? “那你哪儿来的钱?” “我赚的啊~” 落尘说的理所当然,没有半点含糊。 “你要怎么赚?这个时代你一点也不了解!” “我智力极佳,适应能力极好,十日内赚够了老婆本。” “那你哪儿来的老本?!” “我将穿越来时穿的礼服卖给了国家博物馆,你手上掉落的镯子也被我一起卖了。” 男子不温不火,笑容可掬的答道。 “……” 帅哥,从来不知道你让人喷血的功力如此之深! 女子彻底无语…… 第42章 番外二 和谐一家人 “啊——帅哥,帅哥,超级帅哥——” 下课铃刚响,脚还没他出门,就感觉到走廊后面一阵轰隆,随后是如蘑菇般的灰尘飞扬而起,扑面而来。 卿棉立刻收住脚,彼时,教室门外便前赴后继的奔过一群几近癫狂的女生。 卿棉余惊未了的拍着胸脯顺着气,还好没有踏出那一脚,要不此刻她已命赴黄泉了。 大学的生活说闲不闲,说忙不忙,只是无聊的人特别多。比如……此刻。 “木学妹,我们大四今晚有毕业舞会,可否愿意赏脸?” 卿棉满脸黑线,丫的,连话都不会说,你才木呢,光是这点就足以构成他红牌出局。 “那个猪(朱)学长,很不凑巧,我今晚已经有约会了。” 男子一时语塞,讷讷的笑笑,随后又客套了几句,给自己找了几级台阶下,扬长而去。 挎着背包朝门口走去,虽然学校离家不远,可是向来主张的她毅然选择了住校,不过原因当然不是她所谓的,中国已经了,现在是发展中,整天在家何来的自由发展? 远远就 看到校门口闹哄哄的围了很多人。难道是车祸现场?原本好好的心情被破坏的体无完肤……算了,她向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更何况是这种死人热闹。 若无其事的从人群旁飘过,那只原本低调的她却难得的搞掉了一把。 “棉儿。” 人群自动裂开一条柏油马路,在众人的注目中男子款款而来,风度翩翩。 “吓~你怎么会在这里?!” “棉儿在说笑吗?当然是来接你回家的。” 男子笑得春风得意,如此一来就等于是贴上了他专有的标签,以防后患。 众女子默契的将视线扫向有些尴尬的卿棉,完了,现在想低调都不行了,那好吧,既然不能选择低调的活着,那么久让她好好地高调一把吧! “小尘哥哥~”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阳光灿烂。 落尘直觉瞬间天昏地暗,找不着南北了。强行镇定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回家吧。” 卿棉轻巧的跳进车里,舒服的陷在皮椅中,瞥了一眼落尘,发号施令。 “小尘子,还不快来给哀家开车?” “……” 一脚踹开房门,哟~还都在啊! “这孩子,都成家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卿棉撇嘴不可置否,回想当时押她去结婚的场面啊~真是惨不忍睹,她又不是嫁不掉,落尘一句话,那对狐狸夫妻就跟塞什么似地把她给塞了出去。当然这件事对学校是绝对保密的。 “去,把我拖鞋拿来。” 狠狠的对着落尘漂亮的臀部踹了一脚,算是对他打破她平静生活的小小惩罚,好看的还在后头呢,哼~ 落尘乖乖的为老婆拿过拖鞋,伺候她穿上。 “去,把水给哀家端来。” 落尘耷拉着脑袋,一副很听话的样子,夹着尾巴溜进厨房去了。不一会,便奉上了他精心炮制的玫瑰柠檬活肤养颜茶。 将杯子放于鼻尖细闻,恩~不错不错,他家老公真是越来越有才了。挑眉看着旁边委屈的男子,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腹黑,人家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堂堂冥氏总裁却也免不了遭她毒嘴。不过没办法,谁较他们家落尘好她呢? “老婆,公司年会要携伴参加,我想……” 卿棉挑眉,今天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还敢跟她提年会? “看你表现了,我们学科的报告……” “我帮你作!” “恩~我的实习报告……” “我帮你盖章!” “老爸老妈催我生孩子的事……” “我帮你生!” “……” 李卿看着被女儿使唤的落尘心中感叹万千,是他们害了他啊,如此花样的男子居然被他们女儿如此折腾,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木林拍拍老婆的肩膀,用眼神告诉她,咱们女儿这辈子有福了。 这边的两人看着老爸老妈眉目传情,不禁相视一笑。 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啊~ (全文完) 爱妃你很拽 陌柒安 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