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分节阅读_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1、车祸(上) 陈醉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陈劲正在酒桌上应酬几位市某局的领导,推杯换盏,虚套无数,他因为要敬酒多喝了几杯,此刻头有点沉,心中早已不耐烦,若不是这次大项目的成功得益于在座诸位的鼎力相助,而且其中两位还是他父亲的老交情,他早就闪人了。 电话响起时他松了一口气,正想扯个借口离开,可是一看来电显示立即皱眉,他这个弟弟没事儿不找他,找他准没好事儿,要钱托关系算是小case,大多时候都是闯了祸等他收拾残局。 他对兴致正酣的几位说了声失陪然后起身去走廊接电话,那头陈醉的声音有些变调,“哥,我出车祸了。” 陈劲眉心一跳,酒劲儿立马醒了三分,这个家伙虽然不乖,甚至可恶,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同胞兄弟,俗话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他焦急的连串发问:“伤哪了?严不严重?现在在哪?” “我还好,把别人给撞了。”陈醉听到,知道大哥会错意,忙急急的解释。 陈劲提起的心刚放下一半又听到后半句,“那人看样子要不行了,怎么办呐哥?” “喝酒了?”陈劲沉声问道,对方沉默代表承认。 “你先别慌,告诉你现在在哪?我来处理。” “我在市中心医院急诊手术室,哥,你快点。” 大都市的夜晚比白日里要美得多,整个城市宛如一片灯火的海洋,混沌的空气漂浮的尘埃都被夜色包容,举目望去到处是霓虹闪烁,远处的一排排灯光与星空相接壤,天地之间的界限似乎不再分明。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心思欣赏这美好景致,比如家里有人留灯等候的归心似箭的上班族,比如守在手术室门口焦灼不安的病人家属,再比如正赶着替亲弟收拾烂摊子的某人。 黑色宾利在夜色中疾驰,陈劲残留的醉意被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了,他一把扯下领带扔到一边,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冷静下来后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分别联系相关人员了解情况并商讨对策。 撂下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弟弟着实不省心,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亲的早就被他一脚踹到太平洋喂鱼去了。自己有一大摊生意要管,几百号人跟着他混吃喝,可是这些都还算游刃有余,除了自己的能力当然少不了家族的人脉关系摆在那。 惟独让他操心又无可奈何的是这个弟弟,简直就是惹事精投胎,从小跟人打架总是哭咧咧回来他只得亲自上阵,被人说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倒无所谓,回来还要挨他那正直无私的老爸一顿板子。长大了这小子又多了一本事——泡女人,不是搞大人家的肚子被找上门就是被仙人跳等着送钱,他的社交资源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用来替陈醉摆平各种麻烦的,他为此曾被发小们戏称为“二十四孝哥哥”。这回若是犯了人命倒是有点棘手了,一定要处理妥当,不然陈醉免不了牢狱之灾不说,对家族名声也会造成恶劣影响,还有他那爱子如命的老妈……唉,陈劲又开始头疼了。 到达b市中心医院急诊处,陈劲一眼就看到站在手术室走廊里翘首张望的陈醉,这家伙身上裹着皱巴巴名牌休闲装,头上顶着一圈纱布,露出一丛亚麻色乱发,左脸颊贴着块纱布,渗着黄色药水,一副滑稽十足的鬼样子,如果换个场合陈劲定会毫不吝啬的损他几句。 看到救星驾到,陈醉立即小跑过来急切的唤着“哥你可来了”,看来脑子没撞坏,嗯,胳膊腿还齐全,眼巴巴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被人捶了个乌眼青时的可怜相,陈劲只能在心里第一千零一遍的怒其不争。他自己也喝了不少可仍闻出陈醉一身的酒气,不由得嫌弃的推开他,下一秒又拽着他的衣领扯回来,懒得询问他的伤势,只是低声命令:“赶紧把你嘴里的身上的味儿弄干净。” 陈醉踢踢踏踏的领命离去,陈劲抬头看了眼亮着的红灯,这才注意到手术室门口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刚才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可是那个女孩儿竟毫无反应,只是低着头凝视着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陈劲猜想这应该就是伤者的家属,他打算走过去慰问一下,可她那专注的摸样让他无意识中放轻了脚步。 女孩儿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依稀可见清秀的侧脸和翘起的睫毛,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褶皱不堪,裙摆沾着斑驳的血迹,她的脊背微微弯曲,显得人越发的单薄,她的皮肤很白,和身上的裙子一样白,在走廊白得耀眼的灯光下,她看起来有点不真实,不像一个人,倒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白花,仿佛下一瞬就会被碾落成泥。 陈劲缓缓走至近前并站了一会儿她仍无动于衷,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坐在这的不过是个躯壳,而吸引了他目光的是她手心里那一滩尚未干涸的血,同时他也注意到,她右手小指上有一枚被染红了的指环。陈劲的嗅觉向来敏感,闻到血腥气不由得胃中翻腾,忍了忍正欲开口却见女孩儿忽的站起身,动作突兀的吓了他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女孩仿佛魂魄归位,呼吸变得急促,可是看到医生时却像是被粘住了脚一般移不开步子。陈劲上前两步低声询问,医生拿下口罩摇摇头,说了句“家属进去看看吧”,然后就一脸遗憾的走开了,紧接着几名医生护士陆续而出。 其中有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医生在门口停住脚步,陈劲恭敬开口:“魏伯伯”。 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伤势太重,我们都尽力了。” “我明白,还是要谢谢您。” 老医生没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随众人离去。 陈劲眉头拧的紧紧的,虽然在路上他就打电话到医院了解了情况,“肋骨骨折”“内脏破裂”“血胸”这些词汇综合在一起就意味着有生命危险,可他 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并请了熟识的内脏科专家坐镇。 他叹了口气,回头看那女孩儿,发现她的表情像被定格了一般,一双本该非常漂亮的杏眼此刻布满血丝,空洞的盯着医生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好像没听懂他们的话一样,陈劲迟疑了一下说:“请节哀。”并侧过身请她进去,可她仍一动不动。 “人死了?”身后突然传来惊慌的声音,陈劲刚松开的眉头再次拧紧,他那倒霉弟弟居然不知死活的跑回来了。 女孩儿听到这个声音猛的回头,刚才还像被钉在地上的木桩,此刻嗖的一下扑了过去,动作之迅速让陈劲来不及拦阻,陈醉更是目瞪口呆一副傻相,直到脖子被死死勒住才反应过来大呼救命。 “你这个凶手,把王潇还给我。” 女孩儿嘶哑的痛斥,听着就让人心颤,陈劲快步过去拉住她,手下是女孩子特有的纤细手臂,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掰断,可是看到弟弟憋红的脸他就知道这姑娘是玩了命了。陈醉本就伤了脑子,此刻被连掐带摇的直翻白眼,陈劲见状手上施了几分力欲拉开她,同时劝阻道:“小姐请你冷静点。” 可是女孩儿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凶手杀人犯”,一双原本纤细白净的手此刻青筋暴出,手心的鲜血悉数抹到陈醉的脖子上,看起来分外惊悚。眼看着他那没用的弟弟就要死在一个女人手里了,陈劲抬起右手挥掌砍在她的后颈,女孩儿终于停住动作,然后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 得救后的陈醉狠狠的咳嗽大口的吸气,然后指着那女孩子气急败坏的嚷道:“这娘们真他妈疯了,差点掐死小爷我……”。 陈劲揽着昏迷的女孩子对陈醉低吼:“闭嘴,让你回来找死,等会儿做笔录时别给我乱说话。” 林菀醒来时发觉后颈生疼,脑袋也晕沉沉的,她转了转酸疼的眼珠,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到处都是白色的房间里,灯光白得发青,有点瘆人,她愣怔了一下方才元神归位,腾地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她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窗边的沙发上站起,直到看清他的脸,她才记起他是和那个肇事者一伙的。 “王潇呢?”她嘴唇颤抖着问出这三个字后,突然想起刚刚已得知他的死讯,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烫得她的脸颊生疼。 “我带你去看他。”见她下床动作都不利索,陈劲走过来扶她,林菀啪的打掉他的手,固执的自己穿上鞋往外走,可是没走两步就开始踉跄,陈劲被打得一怔,见状大步上前抓起她的手臂不容拒绝的再次扶住她。 林菀恨屋及乌,她使劲儿的推搡仍是甩不掉那铁铐般的手,反而被抓的更紧,只能大声呵斥:“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说完又用脚踢他的小腿,可惜穿的是帆布鞋,除了几个明显的鞋印之外毫无杀伤力。 陈劲被这姑娘撒泼加孩子气的举动搞得十分郁闷,自己好心好意被当成驴肝肺,于是不悦的奚落道:“你确定能走过去?” “就是爬过去也不用你帮忙。”女孩儿仰起头怒目而视,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唯一有血色的部位就是气得发颤的嘴唇,陈劲的目光刚好停留在此处,色泽鲜嫩,丰盈却不夸张,吻起来应该感觉不错,他随即被自己在这样场合下的这一想法给惊悚到了。 “放开我。”林菀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不纯洁的眼神,厌恶的挣扎,却被他一把抱住。 “别动。”陈劲刚刚目光向上微移,忽然发现她的额头隐有血迹,他把她牢牢的扣在怀里,抬起右手撩起她的刘海,果然,在左侧贴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处伤口。 “你这儿受伤了。”怀里的人不停挣扎,像只暴躁的小动物,他喘息着说,然后用食指轻轻抹去凝固了的血迹,伤口不到一寸长,似是撞伤,不太深,应该不用缝合,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林菀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怒气冲冲的嚷着:“拿开你的脏手。” 一把拉开男人贴在脑门上的温热的大手。 陈劲还在想她身上会不会也有伤,稍微愣神的瞬间,被林菀挣脱,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走出去。低头看看染红的指尖,从西裤口袋掏出纸巾擦净,抬步跟了上去。 2、车祸(下) 电视里看过无数次的镜头,蒙至头部的白单子,揭开后是熟悉的沉寂的面孔,然后亲人朋友恋人失声痛哭悲痛欲绝。林菀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便是知道生死离别是人人都避免不了的常情,却不曾想这一刻来的这么早,这么突兀。 心里有一根弦砰的断了,她犹如断了线的木偶,机械的挪着脚步走过去,抖着手掀起白布,她看到的是一张不熟悉的脸,因为熟悉的那张脸从来都是带着笑的,暖暖的让人心安的笑,嘴边一个浅浅酒窝,被她称作“幸福的漩涡。” 熟悉的那双眼睛从来都是漆黑如两汪深潭,看着她的时候饱含深情,即使不说话她也能猜到他的想法。那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是极其生动的,生气时一挑一挑,认真时眉头微微拧起,她最喜欢的一个动作就是用手指抚平他的眉心,然后取笑说:“你要变成小老头我可不要你了。”然后他说什么?对了他说:“我是老头那你就是老太太,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他们都以为会一起老去,就像歌里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她无数次幻想过那样的画面,暖暖的阳光,静谧的庭院,并排两张/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张藤编摇椅,中间是一张小木几,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两只交叠的手,干燥松弛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老年斑,可那却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致,象征着人间最极致的幸福……她还浪漫的想,那时他们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而那些皱纹就好比树木的年轮,每一条里都刻满了记忆,一条一条,结成了永恒,待他们化为黄沙白骨时,都会是欣慰的笑着的。 可是现在,林菀看着眼前这一张陌生的脸,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她多想告诉自己,这不是他,不是她的王潇,可是,这张脸虽然陌生,那了无生机的五官还是无情又讽刺的告诉她,这就是她的未婚夫。 当她确定这一事实的瞬间,顿时五感丧失,如同置身于真空当中,连呼吸都停止了,没有重量没有存在感,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一颗尘埃。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知觉开始一点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可是她脑子里依然一片空白,如同一张刚刚铺开的画纸,因为与她相约厮守一生的那个人走了,她的人生没有色彩了,她的世界坍塌了……沉默良久,就像突然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她“啊”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凌晨四点,陈劲倚着过道的窗台摆弄着手机,貌似随意的浏览通讯录,脑子却在高速运转着确认是否还有遗漏之处。医院房间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时不时从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声,高一阵儿低一阵儿的。他从昨晚到现在眼都没合一下,一直忙着处理这件事以求最大限度的保全弟弟降低影响。他承认自己冷血,不同寻常的家境和多年经商经历早就让他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把陈醉千刀万剐又如何?还不如多做些补偿来得更现实。 又是一声尖利的哭号传出来,陈劲太阳穴开始一跳一跳的疼,这都两个多小时了,那个叫林菀的女人还真能哭,如果长城在这儿恐怕都要塌了。他对哭声没什么研究,只知道他老妈一哭他就头疼,可是这女人的声音像是某种特殊的声波,就好像有个新手在他心脏附近拉小提琴,刺耳不算,细细的琴弦还时不时的割他心尖一下,这感觉真他妈太难受了。可他更奇怪自己为什么站在这一直没走开,难道只是为了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还是那个什么内疚感?他摇摇头,似乎要甩掉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对,一定是刚才忙得太投入了,这会儿事情落实了所以感官也恢复了。 这时有两个医院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他们是来按照程序转移死者遗体的,说句不好听的,死人自有死人待的地儿,这是手术室,还得留给尚有一线生机的活人来这抢救。俩人走到门口立即听到里面的哭声,看着陈劲迟疑的开口:“陈先生,这……”。 “算了,让她哭个痛快吧,等死者父母到了再说。”陈劲不耐的答复。 工作人员刚走,在外面奔波了一晚上的秘书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说:“陈总,您要的东西带来了。” 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递给陈劲。 陈劲接过来打开,抽出那一叠a4纸大致的浏览了一遍,嘴角微微勾起。 “您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盯着,待会儿家属来了如果闹起来还需要您出面。”秘书说着又递过来一张房卡,“就在医院对面,环境还不错。” 陈劲把文件装进档案袋然后交给秘书,接过房卡随意揣进西装口袋里,问了句:“有水吗?” 秘书忙说有有,从包里取出一瓶未开封的依云,陈劲接过来又问:“烟呢?” 秘书再次点头,掏出一盒老板常抽的熊猫,陈劲接过烟,吩咐了句:“那这里先交给给你了。”然后又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去。 陈劲并没去秘书定好的假日酒店补眠,熬久了反而没有睡意,现在对他来说能耳根清净一会儿就是最好的休息了。他信步来到门诊大楼后面的小花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打开矿泉水狠狠灌了两口,然后掏烟点燃,狠狠地吸一口。尼古丁吸进肺部,再从口鼻呼出来,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全身脉络都感到格外的顺畅自如。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腿摊开,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开始享受吞云吐雾的快感。 陈劲不好酒,只是赶上应酬不得已才意思意思,酒量都在控制之中。他一向理智,对这种麻痹神经干扰意志甚至事后作乱的东西没什么好感,倒是他那个弟弟对酒极亲,偏偏酒量又很差,他有时想是不是名字叫错了,陈醉…… 他烟瘾也不大,有时一两天都吸不上一支,但身边总会备着一两盒,总有需要的时候,或疲惫或心烦时,狠狠吸一阵就会感到淋漓尽致的舒爽,那些无形的烦恼或压力仿佛都随着尼古丁烟消云散,然后他又恢复成那个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陈劲。 夏季天长,这个点儿是一天最好的时光,没有火辣辣的太阳,没有喧闹的噪音,空气被四周的树木净化得清新自然,带着晨间特有的湿气,吸上几口比美酒还要沁人心脾,树林里藏着几只鸟不时的叫两声,清脆却不扰人。 陈劲抽完最后一支烟,喝了口水,站起身伸了个还算优雅的懒腰。此时天已大亮,太阳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荼毒,空气里多了许多浮躁的因子,小花园里也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穿着条纹病患服的病人在那伸胳膊踢腿,偶尔经过几个穿着白大褂脚步轻快的小护士。 陈劲抬起手腕一看,七点半了,看来他还真是累了,居然坐了这么久,赶紧掏出电话拨出去,问:“怎么样了?”。 秘书在那边恭敬的报告:“死者父母五点多就到了,哭了一阵儿……” “人来了怎么没叫我?”陈劲微微皱眉的打断对方。 “我看您累了一晚上就没打扰,再说我们准备得足够充分,而且对方也很配合。”秘书急忙解释。 “好,你说吧。” “是,我把王老先生单独请出来,给他看了那份文件,他很震惊,不过倒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该怎么做了,就是执意不肯收支票。尸体已经 送去太平间了,他们答应会尽快办理后事。交警大队事故科的人把责任认定书和相关材料都送来了,没有问题。”。 陈劲抬头看了看四周苍翠清新的景致,淡淡的嗯了一声。 “就是,那位林小姐不依不饶,和交警队的人吵了一架,还非要找您面谈。”秘书有些迟疑的提出来。 陈劲轻哼一声,“亲爹亲妈都没异议,她能起什么风浪?”。 “那我先把她打发了?”那边显然是松了口气。 “不用,我去见她。”陈劲挂了电话大步离开小花园,这个挂着“未婚妻”头衔的家属丝毫不足为虑,不过她既然要面谈就满足她的心愿,反正他有足够的把握让他们息事宁人。 截至这一刻,这一事件基本画上了句号,比预料中要顺利得多,只能说老天爷也没那么明察秋毫,甚至偶尔还会站在恶人这一边。陈劲不否认自己的行径卑劣,但是单从事情的手法和效率来说,他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当然,他倒不至于没人性到以此为乐,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个悲剧,对于对方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他又想起那个恸哭的女孩子,现在她要求见他,他当然要满足她的愿望,因为他也很想再“见”她一面。 3、对峙(上) 在医院的休息室再次见到林菀,陈劲在心里小小的惊诧了一下。这个不久前还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子,此刻绷着脸挺直脊背站在眼前,一副严阵以待兴师问罪的模样,让他有些不适应。但那不适感转瞬即逝,他在浸淫商场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和那些老谋深算虚实难辨的对手比起来,眼前的女孩子实在太嫩了。 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陈劲淡淡的扫了林菀一眼,施施然走到沙发处大方落座,跟会见普通客人一样,丝毫没有“罪人”“帮凶”的觉悟。 “林小姐,听说你要见我。” 陈劲不慌不忙的开口,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呼吸,他心底好笑,明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非要装成凶巴巴的模样。 林菀亦是后退两步,坐下,她知道谈判就该有谈判的架势。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她就知道他非等闲之辈,因为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强势,危险,压迫感,这都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有他那貌似不简单的身份背景,做他的对手一定很辛苦,需要极大的勇气,就好像一颗鸡蛋要去撞一块石头,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可是她现在就要做这颗鸡蛋,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声音沙哑,这是连续哭了几个小时的后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男人蹙眉。 “哼,”林菀冷笑,直视着对面的男人,“这位陈先生,你别得意太早,就算伯父伯母被你们一时蒙骗了,我也不会放弃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后面四个字是一个一个咬出来的。 陈劲一直在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她身上依旧是那条染了血迹的白色连衣裙,脚上是踹过他的白色低帮帆布鞋,鞋面上居然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一身血迹斑斑的装束此刻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狼狈,倒是有一种悲壮和凄厉感。他的目光继续上移,发现她原本凌乱的散发已梳理过,脸色依旧苍白却不见泪痕,只有那双红肿的眼睛提醒着别人她刚刚经历了什么。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被那两片红唇吸引,而是停留在她的眼睛上,那眼神坚定,凌厉,饱含恨意,如果眼睛能喷火,相信他此刻已经化为灰烬。 很好很强大,如果说之前陈劲还当她是个虚张声势的小丫头,现在不禁添了几分重视,因为面对他这样的人,很少能有人尤其是年轻女人能够镇定的与之对视,也许这就是悲恸的力量。只是这一点力量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他是谁?陈劲啊,业界人送诨号“陈阎罗”,虽然不好听,却是对他冷血心硬手腕高超这些特质的最好描述。 听了她的狠话,陈劲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淡淡开口:“林小姐,或许你还没看到事故调查结果,这起车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注意措辞。” 林菀一听怒气就上来了,顿时提高嗓音:“不是我想的哪样?我当时就在车里,亲眼目睹你那个混蛋弟弟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过来,而且他一身酒气话都说不利索,你敢说他不是酒后驾驶?” 陈劲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回应:“至于是否酒后或是违章,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方面我们要相信专业人士和权威机构,你说对不对?” 他的声音一直不高不低,到了最后一句忽然变得很轻很缓,听起来有几分轻挑,似乎是——调情? 一提到这个林菀更是火冒三丈,她腾的站起身噌噌走了几步,她真恨不得扑过去撕开这个混蛋的虚伪面具,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不,她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心。之前她只把他当做凶手的代言人,后来发现他才是最最可恨的,篡改事实视人命如草芥的败类。 她刚刚也见到了那份所谓的调查报告,简直是黑白颠倒,如果不是那些人身上的制服和言行找不出破绽,她还以为是对方花钱雇了群众演员来忽悠他们。什么“血液中酒精含量未超标”,“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司机违规驾驶”,“刹车功能故障”“该路段不在监控录像范围”……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起普通的撞车事故,双方都有责任,各自承担损失。说白了就是他们活该倒霉,他们的国产小车质量粗劣“刹车突然失灵”,还不知死活的单挑进口豪华跑车,对抗的结果是人家擦破皮受了点惊吓而她们却……车毁人亡。 白纸黑字,“有理有据”,如果她不曾身在现场也许会相信这些说辞,可是她在,所以她当即明白这是一个被人精心捏造的假象。一个晚上,不,只有半个晚上,几个小时,在她扑在爱人冰冷的身体上悲痛欲绝的时候,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谋划着/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等到忽闻噩耗的老人家风尘仆仆赶至的时候,他们已经杜撰了一个完美的谎言,像是结了一张广阔而严密的网,过滤掉所有真相。 她只觉得这一切真是太荒唐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不是法治社会吗?她看着那几个人身上扎眼的警徽和肩章,想说你们不是号称人民公仆吗,为什么穿着人皮不说人话呢?可是让她吃惊的是,王爸爸王妈妈居然信了,那么荒谬的说辞他们居然信了,居然认命的接受了这个悲剧。 她激烈的和那些人争执,却换来众人一脸的同情,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一个失心疯,好像她口中的每句话都是胡言乱语,王妈妈居然也说,菀菀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王爸爸也别过头不肯看她,好像她真的无可救药了一般。 4、对峙(下) 她当时头疼欲裂,胸腔都要被怒火和怨气给撑爆了,可是她没有继续和他们争辩,因为她意识到那毫无用处,要找就得找源头找关键人物,找出那只翻云覆雨的幕后黑手。如果说之前充斥她整个人的是莫大的悲恸,恨不得随之而去,那么现在她满心满脑都是极致的愤怒。她不能让她的王潇白白死去,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绝不。所以尽管她现在筋疲力尽,仍要控制着双腿不打颤,强忍着双手不发抖,与这个幕后主谋针锋相对。 尽管林菀已经怒火中烧,她还是在离陈劲只差一尺的地方猛的停住,强压下满腔的恨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调整呼吸后开口:“你是指那几张滑稽可笑的废纸?”她轻蔑的笑了下,声音压低:“那不过是一群被买通了的小丑的拙劣表演,要知道真相就是真相,不是谁能花几个钱找几个人就篡改得了的。” 陈劲眼睛微微眯起,他以为这个气势汹汹的姑娘又要扑过来撒泼,要知道他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了,他可不是那种号称“不对女人动手”的君子绅士,他向来讲究效率,杀伐决断雷厉风行,胡搅蛮缠的人就该用武力制服,这是他的一贯原则,显然这姑娘胳膊上的红印子就是一个证明。如果她敢挠他的脸,当然他决不会给她得逞的机会,他可不介意把先绑了她。见林菀像一头小蛮牛似的冲过来又忽然刹车停下,他暗想,女人就是女人,胆子就那么一丁点儿,随后听到她近在咫尺的沉重喘息,目光瞥到她苍白握紧的拳头,知道她在极力的控制自己,不禁又有些好笑。 陈劲耐着性子听完林菀阴阳怪气的说辞后才懒懒地站起身,不恼不怒反而带了几分明显的笑意,因为身高的差距,他甚至微微低头,把目光锁定在对方因盛怒而颤抖的嘴唇上,貌似无辜的开口:“林小姐这是藐视执 法机关的办事能力?相信我,我只是个平头百姓,守法公民,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偷天换日。” 听起来都像是反话,平头?守法?神通?偷天换日?林菀逐字听着,终于体会出几分警告的意味。 “还有,这份报告呢,你不信没关系,只要其他人都相信……”。 “你无耻。”林菀忍无可忍的怒骂。 正在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服”对方的男人被打断,忽然眼神一凛,手上的动作更快一步,一把抓住女人朝他脸上招呼的纤细手腕,尽管如此,还是被她的指甲刮了一下,麦色肌肤立刻出现一道浅色的划痕,饶是脸皮再厚也感到了一丝疼痛。 林菀脸上浮现出几分快意,尽管手腕被他抓住,而且这小人正不动声色的报复她,捏得钻心的疼。她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却无济于事,只得再次手脚并用,嘴里也不闲着的咒骂:“没人性的混蛋,杀千刀的……”真遗憾她的指甲不够长不够锋利她的动作不够快,否则非要把他那嘴脸划个稀巴烂。 陈劲也动了气了,本来他不是话多的人,更不喜欢在女人跟前浪费口舌,刚才只是一时兴起,不,是看她可怜所以软化了几分,差点忘记了女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动物,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搞偷袭下黑手,差点害他破相,太可恶了。他现在完全黑了脸,顿时比刚才凌厉了七八分,整个人变得杀气腾腾,恍如来自地府的索命阎王,连踢带打的林菀也被他震得一怔。 陈劲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捏够了便狠狠甩开林菀的手,低沉吼道:“够了吧,该说的我说完了,现在没空陪你玩这一套。” 看着林菀呆呆的样子,大眼睛湿漉漉的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他忽然冷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看林小姐情绪不大稳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家不错的疗养院。”说完,得意的勾起嘴角,丢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转身就走。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林菀立即回神,忽略掉疼得发麻的手腕,冲着男人的背影喊道:“姓陈的,你听着,我不会放过你,还有你那个凶手弟弟。” 已经迈出去一只脚的陈劲闻言,郑重的转身,嘴角微动形成一个不屑的弧度,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好,我等着。”然后嚣张离去。 林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手上传上来灼热的疼痛,她才从愤怒中回神,一看手腕出现一圈淤青,一直被压抑着的悲痛和委屈全部浮上来,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流了满脸。她就那么站着,用左手抹着泪水,刚擦完又流出新的,哭了一会儿双腿无力于是干脆坐在地上,把头埋到膝盖里无声的啜泣。 一个小护士路过门口,听到声音惊讶的朝屋里看,只见一个女孩子蜷着身体肩膀一耸一耸的呜咽,哭得好不伤心,她刚上班不久,对于医院里司空见惯的疾病死伤还不能做到麻木无视,看了会儿不禁心里酸酸的,想进去安慰却又觉得没有立场,那么难过,痛快的哭一场会好受一点吧。 这时一位五十来岁一脸憔悴眼圈红红的阿姨沿着过道走过来,见到小护士打听:“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长头发姑娘?”。 小护士愣了愣,指着屋里说:“是她吗?”。 “菀菀……”阿姨哽咽着开口,又湿了眼眶。 5、病倒林菀病了,在王潇去世的第五天。 这期间她神情恍惚的参加了简单的追悼会,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爱人的尸体被送进焚化炉,再被装进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她抱着那个盒子恸哭了一整晚,然后再也不敢看一眼,因为再看下去她会溺死在悲伤的海洋里,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然而,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比登天还难,她东奔西走经受了数次打击后,身体虚脱昏倒在医院大厅。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被刺眼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包围,身边守着的是王妈妈,正握着她插着针头的那只手。 林菀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还没出声,眼泪先流出来,王妈妈赶紧拿着毛巾给她擦拭,红着眼圈心疼的说:“真是个傻孩子,都憔悴成什么样了,潇儿刚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呀?” 事故发生的时候,王爸爸和王妈妈正在外地旅游,接到噩耗后连夜乘飞机赶回来,这样的变故对他们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王爸爸这两天心脏病犯了正住院观察,王妈妈也忽然老了许多,看着她两鬓新添的白发,林菀心里更加酸楚,她回握王妈妈的手,想劝她,却发不出声音,不禁面露惊恐。 王妈妈忙解释道:“医生说你是高烧和急火攻心导致的暂时失声,休息两天就好了。” 林菀听了眼前一黑,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失声呢,她还有好多话要说,好多事要做,真是要了她的命。这几天她的经历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四处碰壁。她到上一级去公安机关要求复核那份责任认定书,遭到各种理由的拒绝。她去法院提起诉讼,因证据不足被一口驳回。她去找律师,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手她的案子,同样是证据不足,胜诉机会渺茫。 有一两个好心点的提议她先自己取证,那她就找证据,结果不是遭到直截了当的拒绝就是委婉含蓄的劝解,潜台词就是不要做傻事,胳膊拗不过大腿。 这大腿,就是陈家,几天下来她已大致了解他们的背景,陈劲和陈醉的父亲是政府官员,据说为官清廉为人也颇为正派,只是近期不在国内所以被兄弟俩钻了空子。而他们真正的靠山是他们母亲的整个家族,听说他们的外祖父是位权势显赫的上将,几个舅舅都在政界军界从事要职,在中央和地方都有根深蒂固的关系网,所以陈劲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一系列的安排,近乎无懈可击。 情况比林菀预想的要严峻很多,但是她抱着豁出去的决心,虽然一再碰壁,也没有完全陷入绝望。 然而,让她寒心的是,她去医院寻找当晚为陈醉处理伤口医生和护士,请他们证明陈醉喝过酒的事实,却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绝。人心怎么可以如此冷漠?一个人的生命在权势和金钱的对比下,竟然轻的像一缕烟。亏得这里还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亏得他们还被称作白衣天使,可是他们的心肠比魔鬼还丑陋。她开始憎恨这里,每一寸白色都让她作呕,在洗手间洗去泪痕后只想马上立刻离开。讽刺的是,她走到离大门几步之遥时,就体力不支晕倒了。接着,又住进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 林菀因为连日来的伤心劳神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导致身体极度虚弱,被困在医院的病房里挂点滴。看着那一滴一滴慢得仿佛要停下来的药水,她急得心脏都要自燃了,可是以她现在的体力恐怕连医院的大门都走不出去,而且,她的计划像是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婴儿,想要挣扎,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王妈妈一半的时间都守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吃饭给她削苹果,见她像只困兽一样烦躁不安就逼她睡觉休息。可她现在哪里睡得着,像得了强迫症似的一刻也不停歇的想着那件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念王潇,不放任自己沉溺于悲伤中。而且她根本无法入睡,这些天她一直失眠,有时困极了刚刚意识涣散就开始做梦,激烈的碰撞,满手的鲜血,绝望的白布单……然后就会惊醒,再也睡不着。 她后来还是“睡”着了。因为当王妈妈无意中发现她编辑的咨询短信后,就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菀菀啊,别查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她无法出声,只能闭着眼睛装睡。她想他们到底是相信她了,她感到些许的宽慰,说实话,单枪匹马的战斗很辛苦,但最痛苦的是连身边的人都不理解。 虽然理解了,显然还是不支持,她试着去理解他们,二老年纪大了再加上其他因素顾虑比较多,而她孑然一身,没什么可畏惧的,她不能让王潇走得不瞑目,就是搭上自己一条命也无所谓。但现状是,她的这条命此刻变得毫无价值,每条线索都被掐断了,每个相关的人都被封了口,她就是想往枪口上撞,都不知道它在哪个方向。 林菀依然没有放弃,对她来说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为王潇讨一个说法,只要她一息尚存,就不会放弃。她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冥思苦想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夜幕降临时分,机关大院里某栋小别墅的二楼窗户被轻轻打开,紧接着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年轻男人探出头,他东张西望确定周围没人后,借助一楼的窗户围栏攀爬下来,然后一路小跑融入夜色之中。 这个男人就是被禁足的陈醉,出事后他被哥哥罚得很“惨”,一年不能开车,一个月不能出家门,对于玩惯了的他来说别说一个月一天都受不了,忍了一个礼拜终于撑到极限,等负责盯着他的老妈有所松懈后他就找机会溜了出来。 6、设计(上) 陈醉打车来到一家名叫“夜”的酒吧门口,轻车熟路的闪了进去,一路上有好些年轻男女熟络的打招呼,他嘻嘻哈哈地回应着。坐在吧台旁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久违了的娱乐场所瑰丽奢靡的气息,陈醉才觉得自己终于回阳了。就像鱼儿离不开水植物离不开阳光一样,他这种玩乐成性的公子哥就离不开这种夜店氛围。他特意点了杯低度的鸡尾酒,一边慢慢啜饮一边和过往的美女眉来眼去。 “陈少,好久不/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见啦。”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香水味儿,以及搭在肩膀上的一只纤纤玉手。 “hi, rose, long ti no see” 陈劲边说着边老道的抬起女人的手凑到嘴边轻轻一吻,然后奉送一枚迷人的微笑,他对美女一向慷慨,无论是刷卡埋单还是殷勤的态度,何况rose这种身材惹火风情万种的混血美女。 “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一杯?” rose凑到他耳边轻轻地提议,热乎乎的气息吹到耳朵里,陈醉顿时心神荡漾,他刚刚坐了会儿便大致掌握了周围的美女数量和美貌指数,算一算这个rose也是数一数二,况且两人算是旧识还挺合拍,于是他笑着站起身揽上rose的纤腰朝楼梯方向走去。楼上是包间,有气氛,够安静,适合深层次交流。 “对了,今天要介绍给你一个新朋友。”rose朝他眨眨眼睛神秘的说。 “哦?美女吗?”陈醉一听就来了兴致。 “嗯,个性美女,挺有味道的,她可是对你仰慕已久呢。” 这种恭维话对男女同样适用,尤其是对于被关禁闭吃了一周素的某人,陈醉既好奇又期待,上楼梯的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中间还差点绊了个跟头,惹得身边的女人娇笑不已,点着他的鼻子吹气,“瞧你猴急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醉也不好奇这洋妞儿什么时候把俏皮话练得这么溜,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最后那三个字上。进入包间后果真看到窗前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有些激动,因为他向来偏爱长发女郎,尤爱发丝缠绕指间的那种旖旎触感。 身后的rose见状会心一笑,凑到他耳边,暧昧的问:“要我留下一起么?” 陈醉没有回应,眼神像是黏在了那个背影上似的。 rose笑笑,轻声说:“看样子这个妹妹是个新手大概会害羞,今儿我就不凑热闹了,改天再联络。”说完在陈醉脸颊上轻轻一吻,便扭着腰肢退了出去并关好门,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女人依旧静静地站在那连头都不曾回,陈醉想她一定是在故作矜持,欲擒故纵,女人们都爱玩这一套,他不禁暗暗嘲讽了一下,可是今天他心情好,乐得配合,就凭她那柔顺的长发和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也值得他配合。 陈醉心潮澎湃的大步走过去,却在看到转过来的那张脸时大惊失色,如头顶上响了个炸雷一般,震得他身子都晃了一晃。 有句比较恶搞的话用来形容女人的长相,“从后面看想犯罪,从正面看想自卫”,恰好符合陈醉此时的心情和处境,不同的是,他看到的不是一头拥有迷人背影的恐龙,他倒真希望自己看到的是恐龙,霸王龙都成。 “hi,陈醉。”女人平静的打招呼。 “林,林菀,你怎么在这?”陈醉伸手指着她,说起话来像拌蒜,自从那天差点被林菀掐死之后他对这个女人就有了阴影,当然有一半是心虚,话说他见识过的女人可不少,可是从没遇到过这么血腥这么暴力的女人,甚至有一晚上还梦到了她满手是血的找他索命,能不害怕吗? 林菀今晚穿了一条红色长裙,化了个妖娆的妆,白肤红唇,眉眼间风情流转,和这个地方很搭调,但在陈醉看来只有两个字,诡异,现在他只想立刻逃出去,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不说二话转身抬腿就要走。 “陈醉,你是心虚了么?”林菀不慌不忙,在他身后幽幽的开口。 陈醉闻声停住脚步,立刻否认:“哪有?别胡说,我还有事。” 林菀走到他近前,说道:“既然不是,我们不妨坐下谈谈。” 陈醉冷哼:“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林菀在旁边的沙发上大方落座,淡淡的说:“当然有,比如我们刚刚从同一场车祸死里逃生。”见陈醉的脚尖仍冲着门口,她继续道:“你不用那么慌张,除非你是真的心里有愧。” 陈醉不情愿的转过身,在离得最远的一张沙发坐下,唯恐她搞突然袭击。 林菀似是不经意的朝他的方向挪了挪,满意的看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却强装镇定。 “我今天来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看到陈醉随时要跳起来夺门而逃的架势,她顿了顿接着说:“过去的事我不打算再追究,”果然见他做了个呼气的动作,“可是希望你能到王潇的墓前去道个歉。” 林菀一波三折的说完整句话,陈醉的表情也跟着起起落落,听到最后忙反驳:“我为什么要去?”。 林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激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没等陈醉再次开口她稍微凑近了些,略带神秘的继续:“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看到对方迷茫的眼神,她嘴角微勾,压低了声音:“是王潇的头七,你知道什么是头七吗?”。 其实她撒谎了,真正的头七是昨天,但是陈醉哪里记得清,他一听到那个惊悚的字眼,不由得身子往后缩了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林菀不慌不忙的继续:“就是魂魄回家的日子,所以,说不定王潇正……”说到这里她朝陈醉身后瞟了一眼,陈醉全身的汗毛顿时竖起来了,脖颈处凉飕飕的,强忍下扭头的冲动,只听林菀幽幽的声音飘来:“在某个地方生气难过呢,据说鬼魂是有怨气的,如果……” “够了,”陈醉忍无可忍出口打断,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恐怖分子,搞什么啊?红裙,长发,弄得妖冶十足的一张脸,简直是来演恐怖片的,偏偏他还真“吃”这一套。他虚张声势的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跟我没关系,我不会去的。” 7、设计(下) 林菀闻言忽然低下头,默不作 声,搞得陈醉心里开始打鼓,担心她又在酝酿阴谋诡计,正准备鞋底抹油走为上策,忽见她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林菀咬了咬唇,声音变得飘渺:“我和王潇是大学同学,他是个很好的人,善良,真诚,开朗,风趣,没人不喜欢他,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本来打算年底结婚的,连房子都准备好了,可是……”她说到后来开始呜咽,“我知道,你们家有权有势,跟你们斗我不会有任何胜算,所以我放弃了,我只希望,王潇能够安心的离开,陈醉,算我求你了行吗?那天我也在场的,当时的真实情况我都看到了,现在我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了,只求你去送送他跟他道个歉,让他安心上路,这都不行吗?” 漂亮的女人哭起来是很有杀伤力的,尤其是一个原本凌厉的女人,一旦撕下强悍的面具,露出的毫无防备的脆弱让任何人都人无法忽视。林菀嗓子还没恢复,说出这么一大串话声音越来越沙哑,带着点哭腔,听起来更让人动容。陈醉骨子里残存的一点良知被唤醒,脸上浮现出一抹内疚之色。 “他才二十三岁啊,那么年轻,还有梦想没实现,还有很多地方没走过,我们每天都能看到日出日落,可他却永远沉睡地下,和冰冷的泥土作伴……”。 林菀越说越悲痛,哭得喘不过气,抬起双手捂住脸,肩膀抖个不停,显得人越发的单薄,仿佛打开窗子就能被一阵风吹走。 陈醉呆呆的看着面前哭到发抖的可怜女人,忽然意识到她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害的,想到她提到的“二十三岁”,比自己还年轻几岁,胸腔里的负罪感越来越盛,渐渐的溢出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出现裂痕,一丝一丝直至蔓延了整张脸。最后他愧疚颓败的低下头,双手抱住脑袋,苦涩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菀闻声抬头,脸上挂着斑斑泪痕,抽泣着说:“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的过失害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陈醉属于那种一high起来什么都忘了的人,喜欢拼酒,喜欢飙车,酒后驾车无数次,撞坏过自己的车也赔过别人的车,撞坏过公共设施也轧死过别人家的猫狗,可是撞死人却是第一次,那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的场面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他痛苦的摇头,“我没看见,真的没……” 林菀定定的看着他的头顶,一字一句的纠正道:“那是因为你喝醉了,神志不清,而且你转弯的时候没打转向灯,就算是开灯我们也未必能躲得过,你当时时速过百了吧……陈醉,我说的没错吧?” 陈醉迷惑的抬头,对上女人清冷的视线,回想着她说的每个字,没错,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但他脑袋里像是灌了浆糊似的,根本无从思考。 “陈醉,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林菀追问。 “嗯。” “我说的是事实吧?” “是。” 陈醉颓败的点头回应,他有些不明白为何林菀要讨论这些,还来不及多想,就见林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谢谢你,终于肯给我一个公道,要知道这些天你是唯一一个说真话的人,你比你那个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哥哥强多了。” 陈醉费力的仰着头,却依然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的脸,也许是她的身体挡住了灯光,他撑着沙发扶手试图站起,他想看看她的表情,因为他开始感到莫名的不安,却被林菀一把按住肩膀无力的坐回去。她微微低头,竖起一指,“嘘,诚实的孩子,好好享受你的美好时光吧。” 最后的美好时光。林菀在心里冷笑,然后在某人迷茫的目光中挺直身体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关门的声音轻轻敲在陈醉的心坎,他眼皮猛的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努力的回想着刚才的每一句对白,心里的不安愈发的蔓延。他匆忙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在打晃,一转身差点被沙发绊倒,还有点头重脚轻,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可他明明只喝了一杯低度酒。 不对,一定是有鬼,哦不,有诈,他郁闷的踢了沙发一脚,掏出电话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声音无比沮丧:“哥,我好像又闯祸了。” 电话彼端的陈劲听了弟弟颠三倒四的叙述后略一沉吟,冷静的说:“她应该是录了音。” “啊?”陈醉开始惊慌,“怎么办?现在找人拦住她应该来得及。” 陈劲轻蔑一笑,说:“不用担心,不过是个小把戏。” “哥,这女人太可怕了,一会哭一会儿笑,居然还装神弄鬼吓唬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会是被她施了妖术了吧?” 陈劲嗤笑:“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吧,就算她是七十二变的孙悟空,你哥可是如来佛祖,倒是你,偷跑出来又偷喝酒,等着我回去算总账。”随即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哀嚎。 陈劲挂了电话,接着又打了一通:“是我,您的儿媳妇好像不太乖啊……嗯,您看着办吧。” 放下手机,陈劲失笑,这种蹩脚的把戏也就陈醉那个白痴才会上当,不过他还是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林菀粉墨登场装神弄鬼的情形,不禁摇头,不对不对,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应该是,对,白裙摇曳长发凌乱,眼神空洞而绝望,整个人飘渺得仿佛要随风而逝。初次见面的一幕再一次在脑中回放,就是这个模样,有点落魄,却有一种残酷的凄美感,让人忍不住进一步凌虐。 他一圈一圈的转着手机,竟然有点期待当林菀发现自己费尽心机所作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时的表情了,一定是失望透顶吧。想到这他长腿一蹬地,不无得意的把大班椅转了半圈儿,目光投向窗外棉絮般的朵朵流云。这里是至诚大厦的顶层,是他的王国的巅峰,人们都说高处不胜寒,可/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是他整天呆在这里看云彩数飞鸟,却从没有感到过一丝高位者的孤独,有的只是掌控一切俯视众生的满足感。不过,最近他似乎有点无聊了,否则为什么会时不时的想起一个没见过几眼的女人呢。 他三十年的人生里,有过无数的过客,林菀只能算是过客中的过客,只留下匆忙的一瞥,他理应过目即忘,因为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可是他不仅记住了,还在脑子里拍照留念,这不是无聊又是什么呢? 8、回忆林菀的确是录了音,这是她想了想了好久费了好多脑细胞才得出的计策。从头到尾都是她精心设计的,而且为了周全起见,刚走出包间就把备份转发到别处,以免被人拦截抢走。既然金钱是“万能”的,她也如法炮制,找人调查出陈醉惯常活跃的场所,伪装成一心攀龙附凤的拜金女,收买调酒师不小心犯个“善意的”错误,再拜托混血美女牵线搭桥。看着那些人在收了钱之后拍着胸脯作保证的模样,她从内心感到无限悲哀,这就是现实啊,c裸的利益关系,苍白淡漠的人性,他们就是败给这种人的,叫她如何能甘心认输。 本来打算长期作战的,没想到陈醉这家伙这么沉不住气,她刚刚撒下网,他就一头撞进来。而且比他那个修炼成精的哥哥要好对付很多,在酒精和心理战术的双重刺激下,她得到了想要的。 走出酒吧,林菀压抑了几天的心情稍微放松,感受着晚风拂面的清凉和温婉,看着熟悉的路牌,想起这条路的尽头有个繁华的夜市,曾和王潇一起走过无数次。夜市上有许多女孩子喜爱的小东西,还有风味独特经济实惠的大排档,深受年轻人的喜爱,她时常把约会地点定在那里,王潇总是打趣说她好养活。 然后她就撅着嘴巴说,“那你不是该感到幸运吗?” “对啊,人家养条宠物狗的钱就够我养一个老婆了……”帅气的男孩子望着星空大发感慨。 “讨厌。”她嘴巴撅得更高了。以前听到女孩子说这两个字,她就觉得俗不可耐,可是到了自己头上,才发现原来这是恋爱中女生的口头禅。原来她也是个大俗人呐,可是这世俗的爱情真的很美好,就算让她说尽情侣间俗套的对白,她也不会觉得腻歪。 “王潇你真讨厌,我不理你了。”得,又是一句俗气至极的台词。林菀身子一扭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男孩子随即笑嘻嘻的追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丝毫不觉得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反正有夜色作掩护,正好演一出甜蜜蜜的小短剧。 “亲爱的,你真的讨厌我了吗?不要啊,我的心好痛痛得要死掉了……” 女孩子扑哧一声笑场了。 男孩子松开她,把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一脸认真的问:“小饭碗儿,你讨厌我吗?”唉,这个是他给她取的昵称,类似的还有好多,什么心肝宝贝玫瑰花啊,反正热恋中的情侣是最不吝啬情话的,恨不得整天抱着蜂蜜罐子把嘴巴抹得甜甜的把恋人哄得团团转。 她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在夜市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依然熠熠生辉,被他如此深情的注视着,即便不是第一次,但她的小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颤了颤,她小声说:“当然不是。” “那你喜欢我吗?” “嗯。” “爱我吗?”。 “嗯”。 “有多爱?”。 她眼白一翻,“王潇,你肉不肉麻?” “说呀。”男孩子不依不饶。 她眼珠子刚好扫到天边的一轮圆月,于是说:“像月亮那样……” 男孩子不满意的撇嘴,“那可不成,月有阴晴圆缺,赶上初一初二的你还不爱我了?” 她被他的斤斤计较逗笑:“好吧,那像爱太阳那样。”万物生长靠太阳,没你就不能活了,这回可以了吧? “真的?”。 她佯怒,“不信拉倒。” 王潇拉起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温柔的问:“菀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今天这家伙也不知道吃错什么了,变得这么矫情这么肉麻,可是……她心脏又止不住的乱跳,红着脸说:“不知道。”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直视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柔和的说:“我想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无论白天黑夜,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 她脸颊越发的热,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手摩挲的还是被他的话给感染的,她垂下长长的睫毛,说:“不怕看烦了么?” “怎么会?你这么好,一辈子都看不够……”王潇笑着说,然后抱住她,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们结婚吧。” 她身子一震,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她这才拉下他的手臂,仰头看他,问:“你说什么?” 男孩子看着她,一脸的赤诚:“林菀,嫁给我好吗?” “你,这是在求婚?”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问,有点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给砸晕了的感觉。 “嗯。” 她脸上再次升温,脑袋里面开始冒泡泡了,她花了好久才找回理智,小声嘟囔:“没有花也没戒指……” 王潇闻言一愣,说了声你等等就转身跑开了。她站在阴影处傻傻的等了一小会儿,就见高高瘦瘦的他从人群中挤过来。她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心里无比的满足,多好,这个出众又温柔的男孩子是她最爱的人,而他刚好也深爱着她。 王潇站定后还有点喘,拉起她的右手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居然不大不小刚刚好,他有些赧然的说:“赶明儿再给你补上,今天先这样……” 她低头看着手指上妥帖的小圈圈,然后抬 头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不是不惊讶的,他们虽然谈了几年的恋爱感情一直很稳定,但毕竟才刚刚大学毕业,大多数同龄人都在忙着打拼事业或是享受青春,现在年轻人都想得开,很少有人愿意老早把自己送到婚姻围城里。 男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两声,抬手揉了揉鼻尖,说:“刚才你说不理我然后转身走了,虽然知道你是开玩笑,可是看着你的背影我忽然有点儿怕,万一你哪天真的走了我可怎么办啊,所以我得赶紧套牢你。” 她感动的眨了眨眼睛,认真的说:“王潇,我不会离开的。” “我知道。”他伸手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刘海,眼神变得比夜色还要深沉,“我还知道,你想有一个家。” 她闻言心头一热,他继续说:“所以,我想给你一个家,我们自己的家。” 她低下头,心里面像是装满了沸腾了的水,水花翻滚却不烫人,只有温暖,让人只想沉溺一辈子的温暖。她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那枚小巧的戒指,上面居然还有一颗水钻,虽然是假的,可在她看来比任何价值连城的珠宝都要贵重。她花了好长时间才调整好自己激动而紧张的情绪,而那个人一直在安静的等着,她能感觉到他安宁而热情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头顶。 她忽然低声咕哝一句:“我好像还没答应呢……” 啊?男孩子错愕。 她仰头,眼里还有未褪尽的泪花,她看着他明亮的眼,郑重的说:“我愿意。” 然后,他们开始亲吻。 身边是喧闹的飘着烧烤味儿的大排档,头顶上是历经沧海桑田见证了人间无数情缘的明月,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相拥像两颗生机勃勃的小树,他是她的太阳,她是他的向日葵,他们在最好的时光相遇,然后谈一场单纯而温暖的恋爱,再然后他们相约一生…… 那一天的一切都还记忆如新,像是刻录在生命的光盘里一般,嘴里是巧克力醇香缠绵的味道,耳畔响着王菲空灵的歌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右手无名指带着三块钱一枚的戒指。心里想的是泰戈尔的名句,i lsthis world,the sun,the oon and you the suhe ht, and you forever! 9、把柄“你讨厌,离我远点。” “美美,别生气了我错了……” 身边的说话声打断了林菀的回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很久了,久到陷入回忆里不能自拔,久到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隧道。她无比羡慕的看着从身边经过的那一对穿着情侣装闹别扭的小男女,他们那么年轻那么肆意那么美好,重要的是,他们都活着。 女孩子甩开男孩子的手,男孩子追过去牵起她的手,再甩,再牵…… 林菀眼里的泪水汹涌而出,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她隐约看到那两个身影融合在一起,越来越远。 可是,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右手,那个拉着她手的人却不在了。呼吸骤然收紧,心脏某处开始第无数次尖锐的疼,王潇……她一遍遍的轻声唤着,那个唤了无数遍本以为可以喊上一辈子的名字。 她刻意不去想,坚持了几天,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不想念他,事实上,她想他想得要死掉了。现在那被压抑了许久的想念和悲痛奔腾而来,如涨潮时的海水一般瞬间就将她淹没了。 林菀崩溃了,面具盔甲纷纷脱落,她蹲在大街上失声痛哭。她的哭声很难听,嗓子还没彻底恢复,每哭一声到了后半截就嘶哑了,她的哭相很难看,因为脸上还化着大浓妆,肆意流淌的泪水冲散了睫毛膏腮红和唇彩,整张脸黑黑红红像是一张被化失败了的京剧脸谱。 夜市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行人了,一个妙龄大姑娘当街痛哭无疑会吸引诸多关注,可是林菀哭得太投入了,什么驻足观看指指点点唏嘘短叹她都听不到看不到,唯一知道的就是流泪,不停的流。而那些围观议论的人好奇过后也都纷纷退散各忙各的,别人的故事终究是别人的故事,陌生人的故事更不值得耽搁自己匆忙的脚步。 林菀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多久都不够,如果可以,就这样地老天荒吧,在他们牵着手走过无数次的地方,她给他挑钥匙扣他喂她羊肉串的地方,在这个洒下他们无数欢笑偶尔也有小争执的地方,在这个他给她戴上戒指说要和她一起走一辈子的地方…… 哭到声嘶力竭时,眼前出现一张摊开的纸巾,她抬起泪水斑斑花里胡哨的脸,看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短发女孩,女孩小心翼翼的问:“姐姐,你也失恋了么?” 她呼吸一滞,然后叹口气,低哑的说:“你知道比失恋更痛苦的是什么吗?” 女孩摇头,大眼睛里一片澄清,带着少女独有的懵懂,她真幸福,林菀想。 她站起身接过纸巾擦了脸,对女孩真诚的道谢,然后转身欲走。 “是什么?”女孩固执的追问。 林菀回头,苦笑,“是失去。” 女孩茫然,“有不同吗?” 林菀一愣,随即失神的解释道:“失恋了你还可以看到他,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是失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女孩似懂非懂,却没再追问,林菀已经转身走了。她抬起右手放在胸口处,因为那里很疼,她刚刚不经意的说出了一个最残酷的事实,她一直试图回避的事实,她失去了王潇,这辈子再也看不/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到,阴阳相隔,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无力的事。 林菀回到家时,一双杏眼已经变成了两颗桃子,还没等她洗把脸,手机就嗡嗡的响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王妈妈打来的,她心头一颤,莫非是王爸爸病情严重了?赶紧按下接听键,听到王妈妈略带焦急的声音:“菀菀你在哪呢?” “我在家,伯父他……” “你刚才去哪了?” “伯母,我……” “菀菀,你能不能答应伯母,不要再查了。” “伯母,您放心,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用你们出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篡改事实让凶手逍遥法外……”她说到这里开始哽咽,“我真的做不到。”。 王妈妈唉声叹气,“就算你得到了什么证据,交上去也不会被审理的。” “我知道。既然他们卑鄙在先,我也不再用常规手段,我手里有一段录音,可以发到网上,只要把这件事闹大,有了舆论压力,自然会有人管这事,不信他们还能一手遮天。” 王妈妈一听急了,忙说不能这么做。 林菀惊诧,为什么?这几天她都心存疑问,只是不好提出来。她觉得王家父母在这件事上态度过于消极,甚至有些反常,很难想象这是一对爱子如命的父母该有的态度。 半个小时后,林菀打车来到陆军总院,王爸爸就在这里就医。她刚走近住院部,就看到在楼下走来走去的王妈妈。 王妈妈看到她,一通唉声叹气之后,终于道出实情。 原来,王爸爸早年曾在某市城建部门任职,八年前卷入一场重大工程质量事故中,他只是一个夹在上下级之间的小角色,却背负着实实在在的罪名,因为每份文件上面都签了他的名字。后来上面有人把事情压了下来,他才免受牢狱之灾,只受了降职处分,并调回b市。可是,几天前在医院里陈劲的秘书竟拿出一份当年那场事故的证词复印件,虽然时隔多年,但那可是实打实的罪证,当时王爸爸就如雷击一般彻底懵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为儿子讨回公道,那么父亲就要为当年的事故背黑锅,一把年纪了还要锒铛入狱不说,同时会牵扯一批重量级人物,这都是他们无法承受之重。最关键的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还原事情真相,因为他们失去了先机,因为对方太强大,就算是豁出去鱼死,网也未必挣得破。 王妈妈声泪俱下的讲完,林菀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呼吸困难,她想起陈劲最后的那句我等着,果然是胜算在握的人才会有的反应。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口袋里如获至宝的存储卡变成了废物,身体里的力气一丝丝的流失,炎炎夏日里她的手脚开始冰凉。她的王潇不能瞑目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像看着他被烈焰吞噬化作一捧粉尘时一样,她无法忍受她心如刀割,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她的感觉不只是失望,而是绝望。 10、质问(上) 上午十一点左右,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气势恢宏的至诚大厦门口,陈劲西装革履精神焕发,身边是同样一身正装气派十足的好友兼合伙人向阳,两人刚接待了几位重要客户,正要去饭店继续洽谈,忽听斜前方传来一声怒斥:“陈劲,你这个人渣。” 所有人都愣住了,同时朝声源处望去,陈劲更是惊愕的扭头,靠,还没人敢当面骂他呢,而且居然还当着众人面。 只见一阵蓝色旋风怒冲冲的席卷而至,众人定睛一瞧,原来是个穿着蓝衬衫牛仔裤的年轻女孩,震惊错愕之余,有些了然,这年头哪个有头有脸有身价的男人都少不了几段风流债啊。 向阳和陈劲从小一块长大,自然了解他的脾性,虽然他持怀疑态度,但也不免暗中八卦,自己这位声称不乱搞男女关系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哥们儿啥时候也找了这么个泼辣的妞儿,瞧这扮相还挺清纯,应该是个大学生吧。到底是做了啥不地道的事把人家气成这样呢,是一脚踏两船被发现了还是忘了带套让人家中奖了? 林菀,陈劲立刻认出对方,虽然她的装扮和上次完全不同,长发也扎成马尾,虽然这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可是,他对她印象太过深刻,而且,他有预感她会找上门来…… 只是他还是遗漏了一点,那就是林菀的行事作风,于是就在他疏忽的那一瞬间,林菀不仅奔至他面前,还附赠一见面礼,“啪”的一声,把正在八卦的围观者和愣神的自己都给打醒了。 林菀愤怒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出门前演练的几招果然没白费,只是她用力过猛导致身体重心不稳,想往后退一步时却被后发制人的陈劲一把拉住。 “你活腻歪了吧?”陈劲黑着脸恶狠狠的冲林菀低吼。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妈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女人扇了一巴掌,还当着哥们儿和客户的面,而且是在自家公司楼下,时值午休时间,保不齐被哪个员工看去,没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无所不能的老板被女人打了。其实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可恶的是他看到林菀出现的那一瞬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有一丝惊喜,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害他反应慢半拍,才会让人得手,丢脸死了。 “放开我,混蛋败类,死人渣,”林菀被他死死抓住,于是连踢带打迭声怒骂,毫无形象的挣扎,此情此景越发符合了围观人士的猜测。 陈劲的脸越来越黑,林菀虽然瘦可是长胳膊长腿的闹起来也很难缠,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像第一次直接把她拍晕了,而是花了些气力制服她,然后同样没什么形象的拦腰夹着她冲那几位看热闹人士说:“不好意思,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先失陪一下。” 一旁看了会儿好戏的向阳这才挺身而出,笑呵呵的说:“咱们先去饭店,陈总稍后就到,各位请。”稍后能不能到他也不知道,如果没有眼前这些人,他还真想留下来继续围观。 陈劲的司机老 李早就停好了车等在不远处,自然目睹了那一番“别开生面”的景象,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也感到惊诧。然后就见自家老板拎着个姑娘面色不善的大步走过来,走到车前打开后门就把人家硬生生的塞了进去,他都听见脑袋磕车门时的一声闷响和那姑娘的痛呼,可是老板连眉都没皱一下,径直走到驾驶一侧开门进去坐好启动,然后车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嚣张的尾气,从头至尾把他这个立在一旁待命的司机给无视了,唉,什么情况? 他在原地等了十分钟,确定车子没有返回的迹象,于是把手机铃音调到最大然后插着口袋去吃饭了,边走边想,好久没见老板发这么大的火了,看来这姑娘把他得罪的不轻。 林菀可是遭了不少的罪,先是被人野蛮粗暴的制服,然后被粗鲁的塞进车后座,还没来得及动弹车子就飞了出去,她拼命的抓着椅背才避免自己被晃荡致死,若不是腹中空空恐怕此刻已吐了一车,她在心里怒骂着疯子变态,脱口而出的却是一连串的惊叫。 忽然一个急刹车,林菀尖叫一声脑袋撞到前面的椅背,撞得她头晕目眩,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清醒,爬起来往外面一看,他们已经离开了闹市区,正停在一处僻静的街道,看着有些眼熟,她喘了几口气,忍住胃里的翻腾,冲着前面人的后脑勺骂道:“你他妈疯了?要死也不用拉我垫背。” 陈劲此时却是异常的平静,好像刚才玩命飙车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从后视镜扫了一眼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女人,忽略掉她的粗鲁言辞,淡淡的开口:“我以为你活够了,一而再不知死活的挑战我的底线,这不过是想成全你。” “你这不可理喻的疯子,变态。” “你来就是为了甩我一巴掌顺便骂一通?” 陈劲又看了她一眼,轻蔑的扯扯嘴角,“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趁我还没发火。” 妈的,这还叫没发火,魂儿都被你吓丢了一半儿,林菀心中暗骂,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来找他,于是义愤填膺的指控:“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那么不入流的手段胁迫伯父他们息事宁人……” 果然是为这个,陈劲不屑的冷哼:“如果不是他们有把柄在先,又怎么会被我利用?” “这是两码事。”林菀义正言辞的反驳。 陈劲不再看她,从旁边取出一盒香烟,慢条斯理的打开,取出一支夹在指间,也不急着点燃,振振有词道:“林菀,你别太天真了,我承认我的做法不够磊落,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如果说我是错的,那他们也一样,你说我有罪,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罪。” 林菀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还人人都有罪……以为你是上帝吗,分明就是一个撒旦,活脱脱的魔鬼。“你这是狡辩,明明是你不择手段,没有人性,别把别人都说成跟你们一样。” 11、质问(下) 陈劲把玩着香烟,轻笑了一下说:“在我看来,任何手段都是为了达成目的,没有好与不好,只有合适不合适,你可以说我冷血没人性,因为我有我要保护的人,所以只能对别人冷血。”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脸上表情变得漠然,声音也没了温度,果然很冷血。 一派歪理,林菀忽然发觉跟这种人争辩已经没有意义,典型的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索性保持沉默,只听他犹自继续:“当时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会不计一切的挽回他的生命,现在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只能在其他方面尽量补偿,王家二老晚年的一切开销用度我都会负责……” “你终于承认了?”林菀面无表情的听着他那貌似诚恳的说辞,忽然讥诮出声。 陈劲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在后视镜里与她对视,冷冷的反问:“我承认什么了?” 林菀咬牙,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下,缓慢的说:“你也不必费心思补偿了,我明天就撞死你那个宝贝弟弟,然后偿命给他,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陈劲闻言眉毛微拧,看到镜子里的林菀一脸的挑衅,眼神里尽是疯狂的光芒,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这个女人说的不完全是气话,你看她的眼神,激烈掺杂着绝望,仿佛要毁灭一切,这样的人是没什么不敢做的。 林菀别过头看向窗外,冷漠的继续:“跟你斗我可能没什么胜算,不过就你那个蠢弟弟,还有他那漏洞百出的生活习惯……”说到这里她忽然后悔,那天怎么不带把刀直接捅了陈醉呢,对付混蛋就该用混蛋的方法,她真是笨。 陈劲没回应,只是眯了眯眼睛,这已是他动怒的先兆,手里的香烟已经被捏成几截,下一秒他忽的拉开车门,走到后面打开车门一把将林菀扯出来,阴森森的说:“我警告你,把你的那些小伎俩收起来,别再激怒我,否则……” 林菀被他揪着衣襟,却不见一丝恐慌,平静的与他对视:“否则怎样?” 陈劲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一声,手指抚上觊觎已久的红唇,还是那么诱人,他恶劣的用指腹擦了擦,仿佛验证是不是涂了唇彩的效果,同时慢悠悠的说:“偿命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会保证让你生不如死,相信我,我有很多种方法做到。” 林菀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轻薄,她怎么忘了刚才自己还骂过他人渣呢,真是无耻至极。冲动之下她忽然张口,狠狠咬住在唇边徘徊的那根手指,嘴里立即充斥着烟草的苦味儿,没想到陈劲仿佛没有知觉似的,只是低了头凑到她耳边,语气轻挑:“原来你喜欢这样?” 林菀又羞又恼,立即吐出他的手指恨恨的瞪他,却换来他的一声轻笑,陈劲像是被取悦了的国王,刚才的满脸乌云全然不见,他伸手拍拍她的发顶同时略带温柔的说:“好了,别闹了,乖乖回家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林菀一把扯下他的手,回身朝着车门狠狠踹了一脚,也不管这是哪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那个黑黢黢的怪物贴着她身侧倒退回来。 陈劲该死的声音又出现在耳畔:“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头就把那个家伙送走,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如果此刻手里有一块板砖,林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砸到这个男人的脸上,可是她现在气得手都在发抖,即便有人把砖头递到手上她都未必举得起来。陈劲好不得意的说完,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向前蹿去,以无比嚣张的姿态穿过狭窄的巷道,然后一转弯,没了。 林菀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很累,浑身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躯壳,每次面对这个人都是这样。她深呼吸几下,双手握拳,放开,再次握拳,重复若干次之后,还没有好转。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不同以往,她很难通过这种自我鼓励重新振作起来了,也许她已经彻底失去了那种百折不挠的生命力。 她累了,真的很累,身体累,心更累,每个细胞都脱水一般的无力。 她想念那个一脸阳光的男孩子,强烈的想,像在沙漠里行走了数日的旅人渴望水源,想被埋在矿井下几十个小时的工人渴望阳光……王潇曾问她有多爱他,她现在想说,她爱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向往着自己的灵魂。 可是他不在了。 永远不在了。 天气好得过了头,白花花的阳光亲吻着大地,路边的柳树都被晒蔫了,一条条柳枝垂头丧气的耷拉着,灰突突的,像是女人十天半月都没洗过的头发,邋遢的让人嫌弃。 林菀顺势在一家小店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来,表情呆滞的看着路面,心中一片茫然。经过的路人无不投来异样的眼神,直到那些只言片语的猜测传到她耳中,她才恍惚回神,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得找个人说说话,思思也好,米兰也好,不管她们有多忙有多不能被打扰。她孤单的快疯了,可是她掏出手机一看,居然黑屏了,没电了,再一摸,钱包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小小的挎包里只剩下一串哗啦啦作响的钥匙。 她忽然想放声大哭,但又像找不到调子一般不知如何开口,什么时候起,连哭都成了奢侈的事?她发现自己真是悲催到了极点,失去了爱人,没了希望,刚刚被仇人羞辱一番,此刻蹲在陌生的街头,两手空空,连个打车回家的钱都没有,而且,她现在连一串熟人电话号码都想不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眼前出现一双老式布鞋,林菀凄惶的抬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慈眉善目的盯着自己,她忽然想起了姥姥,于是委屈的瘪着嘴说:“我回不了家了。” “啊?”老太太一愣,随后笑着说:“这么点小事啊,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呢,你家在哪啊?” 林菀皱着眉想了想,机械的报出一串地名,老太太听后又是一怔,然后指着小巷尽头的十字路口说:“桂林路啊,不就是对面吗?你瞧瞧是不是?” “啊?”林菀惊诧的站起身,朝左右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自己家附近么,两边的许多小店她都曾经光顾过,她真是傻了,居然会在家门口迷路。 12、葬礼话说老李可是个称职的司机,恪尽职守沉默寡言,只是守着这份略显枯燥的工作,偶尔也会在内心深处将八卦精神发扬一下,比如今天,吃中饭的时候都在琢磨着老板的异常。 于是下午等老板一脸轻松的回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车内是否有血迹之类的,别误会,跟车震无关,他只是担心老板是不是过于愤怒把那个姑娘给咔嚓了然后弃尸郊外,那样的话他按照本分应该清理一下销毁证据。还好,没有什么犯罪迹象,多余东西倒是有一件,一个黑色钱包,牛皮的,上面有一朵小花,法国牌子梦特娇……老李捧着皮夹,百无聊赖的发挥着有限的想象力,到了晚上郑重的交给老板,并顺便留意了一下他的表情。 陈劲看着手里的东西,忽然咧嘴笑了一下,看得前面的老李心中一凛,这种表情太稀罕了,倒是在其他男人脸上挺常见,比如说恋爱中的男人,呃,老李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不禁又往后视镜里瞟了一眼。 陈劲专注于自己的心思和手上的东西,并未察觉前面还有一位正企图窥探他的内心世界。他丝毫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觉悟,大大方方的打开钱包,几张银行卡,各种面值的钞票,然而吸引他目光的是夹层的照片。 那是一张合影,以阳光绿树为背景的一对年轻男女,或者该称之为男孩女孩,因为他们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学生气。 看情形应该是一张抓拍,两人原本相视,似乎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女孩看向镜头,男孩的目光却仍停留在她的脸上。男孩很英俊很阳光,一看就是校园里那种特受欢迎的男生,可是他只盯着眼前的人,似乎再也看不到别人,笑得傻兮兮,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陈劲抬起食指轻轻的抚摸照片上的女孩,脸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在阳光下泛着青春的光泽,头发没现在长,扎了个马尾,被吹得有点凌乱,但是不难看。可能是刚刚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她看着镜头时脸上的笑容还未收起,嘴巴裂成弯弯的月牙,露出雪白的牙齿,眉眼也是弯弯的,又黑又亮的瞳仁像两颗葡萄。 陈劲微微怔住,因为这种表情太陌生,他所见过的林菀不是哭就是愤怒,要么就是嘲讽和漠然,从来没有这样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孩子。 “原来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他喃喃自语,然后把照片抽出来,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片,是个五六岁的扎着两把小刷子的包子脸,五官依旧能看到现在的影子。和刚才那张不同的是,小时候的林菀表情很严肃,眉毛间扭成两个小坑,嘴巴微微嘟起,好像是极不情愿的被拍照,漆黑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倔强。 这个眼神竟让陈劲觉得熟悉, 因为林菀对着他的时候常常如此,即便是占了下风也会不服气的瞪着他,满是敌视和不屑。 有句话叫,入土为安。选好了墓地,找风水师看了日子,王潇要下葬了。 葬礼上,王妈妈哭得几欲昏厥,王爸爸坐在轮椅上不住的抹泪,亲戚朋友们无不眼眶湿润,或是低声啜泣。这世上的悲剧有很多,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在各种人祸天灾之中,英年早逝,似乎不是太触目惊心的字眼,但只有身边的人才能体会出这其中的悲恸和悲凉。  林菀的表现有些出人意料,没有哭天抢地,甚至根本就没哭,就那么笔直的站着,直视着前方。可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身体在发抖,眼睛里虽然没有泪,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她看着司仪的嘴巴一开一合,不时的配上些手势,可是她耳朵像塞了棉球似的什么都听不清。直到真正“下葬”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她猛的闭上眼,紧紧的握拳,指甲抠得手心生疼,只有这样才能忍住冲过去跟他们争夺那个盒子的冲动。 仪式结束后,林菀和众人一道离开,然后又独自返回来,王妈妈和王爸爸有亲戚陪着,她不必担心,而她现在只想单独和王潇待一会儿。 走向王潇的墓碑时,每迈出一步都异常的艰难,仿佛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葬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灰蒙蒙的,连太阳都只剩下一个模糊黯淡的轮廓,她想,它一定是不忍看到这么好的人被埋于地下。然后她看向四周一座座孤零零矗立着的石碑,那里面有多少是像王潇那样善良无辜的好人呢? 都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可是你们真的在看吗?她从前是个不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东西方的各种神明都心怀敬畏,可是现在她只想说,老天爷瞎了,上帝死了。 林菀闭了闭眼,然后蹲下来,盯着眼前这座簇新的石碑,像是看到了一件陌生事物一般,微微蹙眉。然后抬起瘦削的手指,描画着还有雕刻痕迹的“王潇”二字,最后手指往下一划,停留在下方。 真遗憾,她的名字不能出现在这里,未亡人,林菀。 然后,本该属于几个小时前的反应终于出现了。 抽泣,哽咽,嚎啕大哭。 有个说法叫,大悲无声,其实无声只是刹那的,任何激烈的情绪都不能一直压抑,而这种丧失之痛就好比地震时的岩浆,不可抑制的往上涌,暂时受阻,稍后会加倍的爆发。 林菀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云层越来越厚,空气里也多了无数湿润的因子。就算是注意到她也不会离开的,今天是王潇下葬的日子,他刚刚换了环境一定不适应,她得留下来陪他。所以,她也没发现这个时候的墓地有多么让人心悸。 灰色的天地之间,一排排石碑泛着青白色的光,肃穆而诡异,天空不时传来轰轰的雷声,一阵高过一阵,仿佛要唤醒沉睡着的灵魂。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如果有剧组过来拍某种题材的片子,估计后期色彩都不用调了。最好的就是最自然的,天地之神虽然对人情过于冷漠,对自然景致的拿捏还是很到位的。 终于下雨了,而且还是来势汹汹的雨。没一会儿林菀就被淋透了,她苦笑着说:“王潇,你看,我刚刚骂了老天爷他就给我颜色看了,真是个小气鬼是不是?”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道:“不过他还算厚道,刚才那么那么多霹雷居然没一个是冲我来的,唉,是不是他的准头太差了呢?” 忽然想起那个神父打高尔夫的笑话,原来上帝也有跑偏的时候,难怪啊难怪。 雨势越来越大,呈斜线下落的雨丝像无数道箭矢,无情的打在林菀的身上,她抱着石碑一动不动,仿佛与它合为一体。她痴痴的想着,若是王潇还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冲过来,大声责备她不会照顾自己,然后脱下外套罩住她的头,抱起她在雨中发足狂奔。 脑袋越来越沉,林菀陷入思念的汪洋里,想念他身上那让人安心的温度,想念着他温柔的声音,想念他的一切一切…… 也许是心诚则灵,林菀居然感觉到了,他坚实的手臂抱起她,她靠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他低低斥责的声音里带着心疼,她听着他热烈的心跳,耳边是呼呼的风雨声……她轻笑,那是因为他的腿很长,跑起来很快,很快。 她想看看他,可是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想和他说说话,上下唇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分不开。她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没关系,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 无论人间,还是天堂。 林菀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傍晚了,看到熟悉的格局摆设,她知道自己这是又住院了。短短十几天,对她来说仿佛经历了一生,而这一生却有半数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她苦笑,真是个晦气的地方。 身上穿着深蓝色条纹的病患服,手背上扎着吊针,输液管里不知名的药水一滴一滴流进她的静脉,有点凉,她一愣,抬手摸摸脸,果然是热的,还不是一般的热,原来是发烧了,想想也是,雨那么大,不被浇傻了已是万幸。可是,如果真傻了,是不是就不会痛苦了? 一名护士进来检查输液情况,林菀看着她身上雪白的制服,心说,白衣天使,却不是真的天使,否则一定要拜托她问问上帝,王潇有没有去天堂报道。 可是,到底有没有上帝存在啊,如果有,那么她下午的那番想法岂不是冒犯了他老人家?那,会不会连累王潇呢? 林菀纠结的直皱眉,那只闲着的手无意识的抓紧了被子,护士调好输液的速度后,热心的问:“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林菀迷茫的抬头,然后摇摇头。 护士伸手探她的额头,说:“还有点烧,/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估计还得挂一瓶水。”然后递过来一支体温计。 林菀顺从的接过夹在腋下,五分钟后取出递给护士,护士看了眼体温计说:“38度半,好多了,你都不知道,你刚被送来时烧的啊,41度,把你男朋友吓坏了,一直吵吵着找专家,呵呵,这要是高烧都得专家坐诊,那专家可不得忙晕了。” 她托着本夹子一边填查房记录,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抬头看见床上的病人呈目瞪口呆状,不禁奇怪的问:“怎么了?” “我男朋友去世了,今天是他的葬礼。” 啊?护士惊得本夹子都掉地上了,虽然说学医的人啥场面都见过,按理说没啥可怕的,可是,要不要这么灵异啊? 林菀回想着迷迷糊糊时的那种感觉,那个怀抱,那么温暖,那么让人心安,那么像……她随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不可能是他,”然后问护士:“送我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护士惊魂未定,结结巴巴说:“挺帅,挺威严,有点吓人。” 林菀皱起眉头,王潇从来都不吓人,他一向都是和和气气的,她不禁有些失望,随即又笑自己太痴傻,怎么可能是他呢。她忽然想起什么,抓起放在床头的包,拉开,掏出几张散乱的纸币,然后问:“是那个人缴的医药费吗?会不会留下名字?” “我去护士站看看。”护士白着脸说完,就转身跑出去了,连地上的本夹子都忘了捡。 不到两分钟人就回来了,“缴费单上是你的名字。” 林菀无奈,看来是遇到活雷锋了,做好事不留名,然后看看一脸紧张的护士,有点好笑的安慰:“别多想了,应该就是个路过的好心人。” 护士表情稍微放松,迟疑了下说:“可是那个人,应该是认识你的,他看起来很紧张你,还坐这看你打点滴,后来好像有事要离开,就去护士站找人,让我们照看你,而且,他,他还握着你的手来着。” 林菀听到最后一句,没扎针的右手条件反射的一抖,然后下意识的在被单上蹭了两下,心头升起一丝厌恶。 “估计是你的神秘爱慕者吧?”护士想了想总结道,只有这样才说的过去。 林菀哼了声,爱慕者倒未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有毛病,喜欢占人便宜,真讨厌,然后,那一点感激之情立马烟消云散了。 13、 失眠林菀挂了一晚上的点滴,第二天一早就出院了。虽然高烧退了,可她还是病怏怏的,这场巨变对她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她有种被命运击败的感觉,然后就轰然倒下了。 她打电话跟领导请了一周的病假,终日闷在家里,躺在床上或是流泪或是回忆,或是发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开灯,分不清白天黑夜,饿得胃痛时就下床随便煮点面糊弄两口,然后继续回床上躺着。 她多希望自己能睡着,然后在梦里见到王潇,问问他在另一个世界是否安好,可是这个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她整天整夜的失眠,到后来开始头疼,疼的她恨不得用锤子把自己砸晕了。 林菀的小家很小,不到五十平米的一室一厅,但是被她布置得很温馨,淡粉色的墙纸,碎花布艺沙发,天蓝色的窗帘,白色的家具,床头堆着各种动物布偶。书架上除了一排排书刊,还摆着许多别致的工艺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矮墩墩的陶制花瓶,那是王潇亲手做的,当时她取笑说这个丑家伙用来腌咸菜还差不多,可是当他把一束火红的玫瑰□去的时候,她发现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和那些精雕细琢的水晶花瓶比起来,反倒多了几分淳朴可爱。 当然,在这不到五十平的空间里,也填充了许多属于王潇的东西,比如书架上的电脑杂志,厨房里和她同款不同色的马克杯,以及鞋架上的一双超大号软底拖鞋。 王潇特别喜欢窝在她这儿,看电影打游戏或者只是坐着闲聊,每次都要赖到很晚然后被她驱逐出境。还记得有一次,她送他到楼下时,他抱着她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说:“小饭碗,快点结婚吧,我要受不了了。” 她当时还傻乎乎的说:“快了呀,还有半年……” 然后王潇嘟囔道:“太长了。” 她立即反驳:“这我还怕时间不够用呢,装修图我还没弄好呢。” 王潇无语,闷了会儿才低声问了句:“你就不想吗?” 她不明所以:“想什么?” 他挫败的叹气,摸着她的脑袋瓜苦笑着说:“菀菀,都怪我把你呵护得太好了,瞧你现在单纯的跟小白兔似的,我都怕等到了那一天我下不去手……” 她终于听明白了,小脸顿时羞得通红,支支吾吾:“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是,说好了。”某人失笑。 回想起那一桩小插曲,林菀的眼睛一酸,泪水簌簌而下。二十来岁的男孩子,或者说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也不是一点不懂,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但是这件事上她有自己的坚持,或者是固执。她不希望让王潇的父母认为她轻浮,缺少教养,这在别人看来可能有点小题大做,但是她有心结。 看着王潇偶尔流露出些许郁闷,然后跑去球场挥汗如雨消耗能量,却从不对她有半分强迫之意,她就感到很抱歉,但是她想,反正就要结婚了,大不了以后好好补偿他呗。 王潇说她无欲无求,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那时候她还没完整看过射雕侠侣,不知道冰清玉洁的一心只念着过儿的小龙女后来遭人玷污白玉蒙尘,更不知道自己也许会在冥冥之中遵循了她的命运。 现在她真是后悔,后悔死了,为什么要那么执拗那么傻呢,如果早知道上天如此吝啬施以幸福,她一定在很早以前就把自己全部交付他。还有,她不要婚礼了,说什么婚礼对女人来说多么重要,如果草率了这辈子都会留有遗憾,那不过都是形式不过是催眠自己做给别人看的,他们只要去民政局交上几块 钱拍张照领个红本本就够了。 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为了营造睡觉氛围,屋子里漆黑一片,看不到那些温馨的摆设,只有无尽的寂寞。人在脆弱时候是最容易感到孤单的,可是她身边现在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在国外度蜜月,另一个在外地参加培训。她知道只要一个电话,她们就会义无反顾的跑回来陪伴她安慰她,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安慰的话她听了无数,谁也不能把她的王潇送回来。何况,她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结婚了,总不能再破坏了朋友的蜜月,她还记得米兰制定旅行计划时的一脸甜蜜和心驰神往。还有思思,是个性格比她还要单纯的孩子,如果听了这事一定会哭红了眼睛然后飞回来与她抱头痛哭。不,这不是她需要的,或者是她需要,但她不能这样自私。 家人?抱歉,她林菀天生命孤没有亲人缘,三岁时她那位据说很美很风流的妈妈就抛下了她爸爸和她,跟一个香港富商走了。她爸爸深受打击从此性情大变,一门心思的研究如何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随着他一天天实现自己的愿望,也一步步从女儿身边走远。她彻底被爸爸忽视了,她很难过,无论怎么做都换不来他一丝注意。 后来她大一点才无意中得知,爸爸讨厌她,因为她长得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自卑和怨毒已经刻到了这个男人的骨子里,无论他变得多么富有多么受人尊敬,只要一看到那张酷似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被嫌弃被抛弃的记忆就会自动浮出,所以,他为了那脆弱的自尊心,宁愿不要这个女儿。 八岁那年,林菀被姥姥接回家,晦暗的人生才有了转机。和在爸爸身边的物质充足精神匮乏不同,姥姥给她更多的是心灵的慰藉,让她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开始的时候,姥姥为了照顾她的口味,甚至专门和邻居家从苏州嫁过来的小媳妇学做清淡细致的南方小菜。还戴着花镜给她缝制漂亮的新衣服,她的裙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朵和蝴蝶,让班里那些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女同学都惊叹不已。姥姥有一双巧手,她很羡慕,姥姥拍着她的手背说,我们菀菀的手也巧得很,瞧瞧这小人儿画的多好看。她在学校美术比赛中得了奖,姥姥比她还要开心,逢人便提,于是街坊邻居都笑眯眯的叫她小画家。 姥姥宠她疼她,但是对她的管教却是一丝不苟,尤其是有了妈妈的前车之鉴,更是告诫她要自重自爱,一步都不能偏差,否则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似懂非懂,只知道不要像邻居家姐姐那样和街头的小混混处对象。 姥姥常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活得久一点,多陪陪她的外孙女。可是她年纪太大了,操劳了一辈子身体也不好,后来的几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姥姥撑着熬着,陪了林菀十年,在她高考前夕撒手人寰。老人家离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她一定很遗憾,没看到外孙女考上大学,没看到她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子,没看到她幸福的穿上自己新手缝制的红色嫁衣……人的愿望总是那么多,可是现实总是很苛刻。 那段时间,林菀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天都塌了,姥姥的棺木下葬的时候,若不是大人们拦着她差一点就跟着跳下去。没有了姥姥的陪伴,她像一只迷途的小羊不知道如何走下去,然后她想起姥姥临终前的交待,好好活着。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好好活着,于是她就努力回想姥姥说过的那些语重心长的话,然后一一照做。 不久后,她上了大学,读了自己感兴趣的专业,又结交了两个最好的朋友,活泼开朗的米兰和单纯可爱的丁思思。她们是一个寝室的,却来自不同的院系,米兰学营销,思思学计算机,她学的是工业设计,虽然专业不同性格也差很多,但她们却相处的极其融洽。平时三个女生一起吃饭逛街,叽叽喳喳的聊八卦或者偷偷瞄帅哥,或者为了一点小事而激烈争执,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林菀很欣慰,终于不再孤单了。 后来,她认识了王潇,这个帅气的大男孩有着阳光一样的个性,和阳光一样的温暖笑容,然后他就带着阳光一起融入她的生活,从此,她的世界都是大晴天。 然而,这一切美好都在那一场车祸后戛然而止。 林菀躺在床上回忆了好久,想着她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还有那些难忘的往事。她有时觉得,拥有回忆是幸福的,在孤独的时候拿来回味一下,也许就不那么孤单了。可有时候,回忆过后却是越发的空虚和茫然,那种曾经与现状的巨大反差让人极度不适应,更觉得此刻无依无靠备受煎熬。 她伸手从床头柜摸到手机,按了几下屏幕漆黑,这才想起已经没电好几天了,她懒得去找充电器,因为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倾诉的欲望了。虽然孤单寂寞的滋味不好受,但她现在只想独自承受这分分秒秒。 大概是潜意识里有种自虐的想法,因为王潇被埋在地下了,那里阴冷潮湿黑暗寂寞,她虽然还活着,但是不能让自己太舒坦,所以她要远离阳光温暖和人群。后来回忆那几天的经历时她感到奇怪,自己那么思念那么绝望为什么没有追随他而去呢?思来想去,除了骨子里隐藏的坚韧,大概是还有一丝不甘。 14 、登门又一波的头痛熬过去之后,林菀忍无可忍的爬下床,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倾洒进来,仁慈的铺满了整间卧室。她来到卫生间,被镜子里那个惨淡的女人吓了一跳,乱成一团的杂草,白到发青的脸庞,浓浓的黑眼圈,唯一正常的红唇此刻却显得很不正常。这样不行,她摇了摇头,拿起一根橡皮筋简单绾了个发髻披上外套然后奔下楼去。 在小区超市里,林菀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众多目光,或怀疑或怜悯,任谁也无法把这个眼神空洞颓废憔悴的女子和昔日那个明眸善睐青春动人的女孩儿联系在一起。她推着购物车在一排排货物/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架之间游荡,心里一直纠结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好好的我们变成这样,一个停留在阴暗的世界永远见不到阳光,一个变成阳光下的行尸走肉,而那些犯了错做了孽的人却光鲜亮丽理直气壮的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林菀买了一堆速食品,无所谓营养,只图方便,还挑了两瓶红酒和一瓶白酒,回到家先冲了个热水澡,收拾妥当后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些酒量,喝了大半瓶红酒仍然头脑清醒,举着双手数了几遍,十根指头一根不少……也不多。 于是她就着红酒的底子,又倒了半杯白酒,辛辣的酒水穿肠而过,刺激得她又是咳嗽又是流泪,胃里像是燃起一团火,可是那强烈的不适感却让她感觉很痛快,有种自虐的快感。 终于感到头晕目眩,很好,林菀放下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回卧室,抖着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蓝色绒布盒,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大一小两枚铂金指环在阳光下绽放柔和的光芒,交相辉映。 西方有一个传说,钩尾指,代表了生死不变的婚约,所以,他们买了这一对情侣尾戒。她取出那一枚大的,闭着眼睛轻轻亲吻,泪水汩汩流出,流过脸颊漫过嘴角最后浸入衣领,她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尽情的体味着思念的味道,原来是苦的。 良久之后,林菀才睁开眼,把那枚指环放回去,又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才把盒子收好,然后把窗帘再次拉得密不透光。屋子瞬间重回黑暗,她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呼吸,还有时钟走动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薄弱的神经。她呢喃出声,王潇……然后她有种置身于一个静寂的大坟场的错觉,黑暗,冰冷,他在那边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熟睡中的林菀被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门铃在响。好烦哪,都不让人睡个安生觉,她不想理睬,可是门铃不依不饶的响着,像催命一样,她只好不情愿的爬起来揉了揉乱发,趿拉着拖鞋一路摸索着走过去开门,猜想着大概是来查水表的。所以说,活着就是麻烦,你不想理人,却总有人跑来打扰你。 打开门,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林菀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然后才渐渐看清门口屹立着的高大身影,真是活见鬼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回厨房,摸菜刀,砍死他,可是……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气,成功几率太小,倒是极有可能被对方夺了武器,恼羞成怒之下砍她几刀…… 思及此,她哐当一声关了防盗门,眼不见为净。见她关上门,陈劲也不阻止,只是漫不经心隔着铁门问:“钱包也不要了么?”。 林菀愣了一下,果然是那天在车上挣扎时掉出去了,想起那天的情景她就恨得磨牙,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人。可是,她不能不要钱包,一堆银行补办很麻烦不说,那里面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想到这她打开门,伸出手语气不善的说:“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 陈劲却拨拉开她的手连同她的人,大摇大摆走进来,同时皱眉,怎么黑咕隆咚的跟古墓似的,倒是跟这女人的鬼样子很搭。 林菀追过来拦在他面前,凶巴巴的吼道:“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说着伸手去推他,试图把他轰出去…… 陈劲轻易地拉开她的手,好笑的说:“林菀,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说完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阳光和新鲜空气汹涌而入,林菀再次不适应的伸手捂住眼睛,然后忽然大喊:“站住,那是我的卧室。” 还是没能阻止他的脚步,什么人呢,一点常识都没有,林菀愤愤的追过去,冲着他大声嚷嚷:“你是变态吧?随便进人家房间。” 陈劲自顾自的开窗拉帘子,刹那间卧室也变得透亮,林菀营造了几日的古墓氛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床被她蹂躏的乱七八糟的薄被。凌乱的床铺总是容易给人以遐想,男人的视线在那处顿了顿,这才回头正视跟在身后的林菀,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变态?” 林菀虽然穿着款式保守的两截式睡衣,但夏季的衣服毕竟单薄,而且里面没穿胸衣,她忙抬手掩住前胸,垂着眼睛冷冰冰的说:“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把东西给我。” 陈劲充耳不闻,走到她近前,低头问:“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林菀翻了个白眼扭过头不理他,这人刚刚被驴踢过了吧?没事跑来装什么好人。 “喝酒了?”陈劲鼻翼微动,声音里带了些愠怒…… “对,喝了,关你什么事?”林菀迎上他的目光,理直气壮的顶嘴…… “借酒消愁?”陈劲冷哼,“没人告诉过你这是个没用的烂招么?”。 林菀闻言冷笑:“没有人告诉我过我这个,倒是有很多人都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最后四字无比清晰,咬牙切齿…… 陈劲低头看着她挑衅的表情和闪亮的眼睛,竟只是笑了笑:“好啊,我们一起等着那一天吧,不过,照你现在这样,估计活不了那么久。” 说完长手一身,推着她往卫生间走,丝毫不觉得这个举动有多突兀,说出的话更像是熟人甚至亲近之人的口气:“去洗个脸,梳梳头,等会儿吃饭。”。 林菀不配合的挣扎,陈劲忽然扳过她的身体,说:“你额头的伤……”说着就要抬手去查看,林菀一把盖住脑门,愤愤的推开他,一头钻进卫生间,哗啦一下把玻璃门拉严。 陈劲看着磨砂玻璃后张牙舞爪的影子,摇摇头,打电话让秘书订餐送过来。 林菀在浴室里做了几件事,洗脸刷牙梳头发,同时在心里思考着陈劲的反常行为,按理说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不可能只为了送个钱包亲自跑一趟,还摆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起他前几次有意无意 的轻薄,顿时心中一凛。但是现在狼已入室,只能严阵以待,见招拆招……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跑回卧室穿戴整齐,再回到客厅时,西装革履的某人正大喇喇的坐在她的碎花沙发上,居然还皱着眉头挑剔的打量着房间四周,林菀顿时心生厌恶,噌噌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伸出手,硬邦邦的说:“把钱包给我。”。 陈劲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只是盯着她的手出神,看得她发毛,不自觉的把手收了回来。正要再次开口,门铃突然响了,而面前坐着的男人忽然做了个好笑的动作,伸出右手食指竖在嘴巴前面,嘘了一声,然后在她疑惑的表情下,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林菀这才反应他是在喧宾夺主,忙疾步跟上去,门已被那家伙打开,原来是送外卖的。陈劲掏出皮夹抽出几张红票子,还豪爽的说不用找了,带着鸭舌帽的小伙子喜笑颜开的接了钱,连连道谢的离开了…… 陈劲拎着一摞食盒刚一转身,就对上林菀写满鄙夷的脸,他无所谓的勾勾嘴角,说了句“吃饭”,见林菀堵在那里不动,就抬手作势拎她的后领子,林菀已经学乖了,往后躲了躲然后不太情愿的走到餐桌旁…… 陈劲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就甩着手回沙发上坐着去了,见林菀站在那不动弹,好笑的问:“怎么,要我喂你吃?”。 林菀扫了一眼食盒上印着的某酒店的logo,再看向对面的人,“先把钱包给我。” 陈劲嗤笑出声,“你怎么跟复读机似的,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先吃饭,吃完了就给你。” 林菀咬了咬下唇,僵硬的坐下去,慢吞吞的拿过一个饭盒,陈劲见状促狭道:“放心,没毒。” 林菀刚要打开盒盖,他又补充了一句:“也没蒙汗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一副逗小孩的语气,她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不愧是大酒店的手艺,饭盒一打开,浓郁却不腻人的香味就窜了出来,颜色也鲜亮诱人。林菀饿了,一连吃了好几天的速食品,一看到肉,她那被虐待多日的胃就不争气的颤抖了一下。她咬咬牙,反正也送到嘴边了,不吃白不吃,气节什么的还是等有了力气再计较吧。大概是饿了太久手有点不好使,夹菜的时候掉了好几次,听到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她气得想掀桌子,挑了一块排骨把它当做是对面的人狠狠的咀嚼,并在心里诅咒,有朝一日他便如同此肉…… 还好这期间有两个电话打进来,陈劲不得不走去阳台接听,否则被他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她非得消化不良不可。房间本就不大,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仍能听到只言片语,多数是对方在讲,像是在汇报工作,陈劲只是偶尔交代几句,不过也有发火的时候,比如突然吼出一两句“这个也问我,养你们当饭桶吗?”“办不成你就别回来了,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得了。”吓得林菀差点咬到筷子,心中大骂死变态暴力狂。 吃了个八分饱后,林菀抽出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巴,再次伸出手,机械的说:“钱包给我。” 陈劲刚要开口,手机又响了,于是欠身说了声不好意思,又去阳台那边,林菀坐在原处头顶冒烟,这一次陈劲声音难得的和气:“放心吧……一切有我……别胡思乱想……不说了,我还有事。” 她忽然想起他说过,我有我要保护的人,所以只能对别人冷血,多么自私无理的论调,被他保护的人幸运如同在天堂,可是他却把别人都推入了地狱。 陈劲回来,隔着餐桌低头看着她,语气严肃的说:“东西可以给你,但你先答应我两件事。” 林菀压下骂人的冲动,应承道:“你说。”。 “按时吃饭,不再喝酒。”。 林菀想冷笑,想反驳关你什么事,可是她还是忍下这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点头答应。 陈劲对她的顺从明显不信,顿了顿继续:“别再让我看到这样的情况。” 林菀再次点头,心说不会的,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看到的…… 不速之客终于走了。走之前还假模假式的抽出一张私人名片,和钱包一起放到桌子上,装模作样的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打给我。” 林菀应付的点点头,心中冷漠的想,我需要你弟弟的命,你会给吗?我需要你还给我一个公道,你能给吗?我需要的你统统不能,你能给的那些我不屑一顾,所以,我不会再打给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可是,五分钟后,林菀就不得不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过去,气势汹汹的质问:“姓陈的,我的照片呢?”。 那边倒是接的极快,像是在等着这一通电话似的,只是若无其事的语气让人抓狂:“哦,那两张照片啊,有一张我看着不顺眼扔了,另一张看着挺顺眼就留下了。” “……”林菀想吐血,这是什么逻辑,简直就是强盗,凭什么啊? “你要是想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对方居然假惺惺的给出建议…… “你要是不怕做恶梦的话,就留着吧。”林菀咬着牙说完,啪的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手机弹起来两下然后掉到地上。 陈劲还开着车呢,被蓝牙耳机里那嘭的一声吓得一激灵,皱眉,随即失笑,吐出两字,暴躁。没有恼怒,只有玩味。 15、烦恼陈劲最近有点烦,这年头人喜欢随大流,连麻烦也喜欢扎堆儿,刚摆平了弟弟那档子事儿,公司的业务又出了点差头儿。 其实按照他外公袁老将军的想法,自然是要把他丢到部队里去历练,他老人家一直认为这个外孙最像他,虽然是外姓人却继承了他骨子里的坚韧冷酷,最适合那种铁血人生。可是陈劲有自/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己的想法,他向来讨厌约束,去那种纪律森严的地方不是找罪受么,外面世界多好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重要的是,外面的生活精彩纷呈五光十色,可比那望哪哪绿的军营强多了。 陈劲大学学的是通信工程,毕业后就创立了一个小公司,代理销售电信产品。他外公不懂得网络这新鲜玩意,在他眼里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才是正经事儿,于是当即断言:“你那倒卖电网的小破公司两天半就得黄了,到时候给我老老实实的去部队。” 陈劲笑笑说好,心想那我就做给您瞧瞧,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何况,他是真的不想去部队啊…… 陈劲一鼓作气,小公司不但没倒闭,反而还茁壮成长起来了,其实主要是大环境好,互联网日益普及,当然了这还得归功于他的眼光好。一个小小的代销公司当然装不下他的野心,于是拿着赚来的钱又贷了点儿款,再一鼓作气,成立了至诚技术有限公司,开始自主研发生产通信设备。随着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公司业务蒸蒸日上,成为业界一匹黑马,势头锐不可当,已经威胁到南方那些九十年代初成立的老牌企业。 就在陈劲醉心于小试牛刀和开疆拓宇的同时,他周围的人也都都纷纷下海,但进入的却是另外一个朝阳产业——房地产,一个个仰仗着家里的关系在地产界玩得风生水起。 陈劲有理想,但他也是个极为现实的人,有钱不赚是傻瓜。再说他们家资源那么丰富,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太浪费了?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浪费是可耻的。正好发小向阳也跃跃欲试,于是俩人一拍即合。至诚变成了集团,旗下主营两大块,通信技术和房地产。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最初的梦想,通信技术行业的核心竞争力是研发,笼络人才,建立研发中心,申请专利,房地产行业利润大,提供了充足的资金保障。 几年下来,两部分业务在各自领域都取得了不俗的业绩,然而凡事皆有利弊,俗话说,树大招风,地产这边儿因为有金钟罩铁布衫自然是没什么大闪失,只是技术这一块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时常会有些知识产权方面的纠纷,比如这一次,就有人告他们侵权。 打官司的事儿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甭管谁对谁错,等那一套法律程序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陈劲对技术这块儿向来重视,亲自飞去深圳处理此事,和刁钻的对手周旋数日各自退让一步算是皆大欢喜,他这才得以松口气。下了飞机直接回自己独住的公寓,洗澡睡觉,正睡得云里雾里,忽闻门铃大作。他气呼呼的起床光着脚走到门口,朝视频一看原来是自家老妈,其实也不奇怪,敢主动上门的女姓也只有这么一位。 袁莱女士是典型的婆婆妈妈性格,就是没事唠唠叨叨,有事哭哭啼啼,最大的爱好是给两个儿子物色好女孩儿,殊不知好女孩儿都不适合他们陈家的。很多像她这样出身的女人性格都偏强势,在事业上跟男人一争高下,可是袁女士很有觉悟,甘于做一名平凡琐碎的家庭主妇,整天围着锅台灶脑和丈夫儿子打转,也许正因有这样的母亲,才造就了一个强硬的儿子。 门打开,袁女士拎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细声细语的抱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不能给我一把钥匙?” “不成,这是我的私人空间。”陈劲打着哈欠走回卧室,仰面朝天的往床上一躺。 袁女士去厨房找了碗,盛了汤端过来,招呼儿子:“快起来,妈给你熬了老鸭莲藕汤,夏天得清补,这鸭肉我用姜水烫过了一点儿都不腥,还温着呢。” 袁家祖籍浙江,袁女士保留了南方女子温婉贤淑的特性,尤其擅长烹饪,可惜儿子大了整天不着家,老伴又常年在外,害得她的精湛厨艺得不到施展。 陈劲闭着眼睛,闻着淡淡的香味,郁闷的说:“您就不能晚一会儿再来么,我这都一礼拜没睡个囫囵觉儿困死了。” 直到他妈作势来掐他的腰,他才懒洋洋的坐起身,端起碗,开始喝汤。 袁女士坐在一边看着儿子,一脸的欣慰,嘴上却是发起牢骚:“谁让你不回家去睡?我这当妈的还得巴巴儿的上赶着来看你。” “这也是我的家。”陈劲嚼着鸭肉,含混的反驳。 “谁说的,连个女人都没有还叫家?” “这么说我还得找个女人来同居?” “你这浑小子,你敢?要娶媳妇儿可得让你妈我给你把好关,现在的女孩儿……” “又来了。” “不是妈爱唠叨,你们兄弟俩都不让人省心,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 “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么。”陈劲鼓着腮帮子插嘴。 “胡说什么呢?兔崽子,”袁女士佯怒,朝儿子□的后背拍了一巴掌,“那你好歹也找件衣服啊!三十多了也不结婚,别让人以为你有问题。” 又来了,又来了,也不知道现在当爹妈的咋都那么开放,动不动就联想到孩子性取向的问题上了。陈劲闷闷的说:“放心吧,您儿子有的是女……咳,朋友。” “那就赶紧带给妈看看,你也该定下来了,唉,连方眉都要结婚了……” 说起这个袁女士心都碎了,方眉是大院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里最拔尖儿的一个,人长得好性格也好,又是知根知底,袁女士早就嚷嚷着要收了她当儿媳妇,而方美人也早就对陈劲芳心暗许,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一等十多年之后,方美人终于死了心投入别人怀抱。 陈劲对此不以为然,方眉那姑娘是挺好,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可他就是没兴趣,说直白点儿没性趣,还不如……某人呢,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影子,咳。他西里呼噜的吃完,擦擦嘴巴说:“妈,没别的事儿我可要睡了,晚上还有应酬呢。” “一提这个你就转移话题,人家好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可倒好,没心没肺的,现在 最后一个好姑娘都要成别人媳妇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袁女士一脸的哀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陈劲听到这扑哧乐了,“这您可大错特错了,好姑娘多着呢,您儿子一表人才还怕讨不到老婆吗?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早晚让您抱上孙子。” “唉,你总是拿这个敷衍我,说正事儿吧,你爸过两天就要回来了,阿醉的事儿没问题了吧?。” “不是跟您说了很多遍了,没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多给人家点赔偿,只要能保住你弟弟,要我们怎么样都行,唉,阿醉这个死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妈,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都处理好了。” 不知为什么,说完这句话陈劲就开始莫名的烦躁,于是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把母亲大人请走了,可他被这一岔打得再也睡不着,辗转反侧间满脑子里都是一张脸,悲伤的,愤怒的,冷漠的。 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刚才那一晚补汤喝坏了,陈劲只觉得浑身燥得慌,冲了个温水澡也毛用没有,心里似有一只猫在不停抓啊抓,莫不是饱暖思□?掐指这么一算自己竟然过了大半个月的和尚生活,于是拿起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拨出去,“璐璐,在哪儿呢?收拾收拾,我让司机去接你……嗯,老地方。” 还没等对方从惊喜中反应过来他就挂断了,然后掏出皮夹把那张包子脸黑白照抽出来扔到茶几上,愤愤的嘟囔着:“妈的就一魔咒,噩梦没有,春梦还差不多。” 想起这个他就郁闷,这照片放哪不好,干吗非得塞自己钱包里,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在深圳的那几天忙成那个熊样儿就睡了那么几个小时还梦见她两回,虽然都是她指着他大骂没个好脸色,但是照这架势离春梦也不远了 16、雨夜(上) 在那些没黑没白的日子里,林菀无数次回忆起姥姥临终前的叮嘱,她想,好好活着恐怕是难了,但起码她能保证让自己活着。活着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一切按部就班。该吃饭吃饭,哪怕味如嚼蜡难以下咽也要强迫自己吃完,该睡觉睡觉,实在睡不着的话还有酒精和安眠药,该干活干活…… 于是病假一结束,她就简单拾掇一下自己回到单位销假上班。她所学的那个专业有点性别歧视之嫌,对口工作不好找,恰好之前做过插画类的兼职,所以就应聘到一家不大不小的出 版社,给小说杂志什么的配插图。因为资历尚浅,赚得不太多,好在她也不是奢侈的女孩子,而她那个隔空老爸又送了她一套小房子作为毕业礼物,节省了一笔租房开支,小日子还算过得去。每天勾勾画画,天马行空,她觉得快乐而满足。 林菀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心想忙起来吧,忙起来就好了。可是哪那么容易呢,目光一偏扫到桌角生机勃勃的绿萝,心里就咯噔一下,那是王潇送的,说是净化空气,据说仙人球效果更好,但他说那玩意儿刺太多怕扎到她。 显示器旁边贴着一溜黄色便利贴,上面还列举着生日礼物的备选项,他的生日马上就到了。旁边的搪瓷杯,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她说杯子就是一辈子,他则嬉笑着拿起两个杯子分别亲了杯沿一下,说这样喝水的时候就相当于间接接吻…… 当一个人已经完全渗透到你的生活中,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而且又是以这样突兀而且悲情的方式离开,那么你就根本无法走出来,因为你不能把自己的人生撕开把那部分抽离,只能一边疼痛一边想念,忍着疼继续前行。 林菀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汩汩往外流,她跑到洗手间把自己关到隔间里无声的哭了个痛快,然后用冷水拍拍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林菀,振作点。”不要这样,因为他在看着你呢,因为他会心疼。 总算是还有些让人欣慰的事情发生,米兰蜜月结束回来了,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登门看望,看到消瘦苍白的好友,心疼不已的埋怨:“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呢?还当不当我们是姐妹?” 说完就抱住她,刚刚发誓不要再流泪的林菀再次哭了个稀里哗啦,米兰也红了眼圈拍着她的后背不断的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思思也打来长途电话,苦口婆心的劝慰一番后,承诺假期回来陪她去旅游散心,还一连说了好几个地方让她选。 有了她们的陪伴和安慰,林菀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朋友就是这样,即便无法真正分担你的痛苦,但也能传达给你一种温暖和力量,让你感觉不那么孤单无助。 只是,安慰归安慰,最艰难的那一部分还得自己一点点消化。林菀看了看手中扎着蓝色缎带的方形盒子,出事前一天她买下的某品牌男表,王潇在杂志上看到时表示很喜欢,可他说太奢侈了还不如把钱留着作蜜月旅行基金。她当时只是笑笑,却暗中接了几份私活然后悄悄的把它买下,打算给他一个惊喜,连盒子都包好了,没想到却成了永远送不出的礼物。 今年夏天雨水异常的多,这天晚上,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不大,却也让人不愿意出门,才七点多钟大街上就人迹罕至,只有一辆辆车子来回穿行。一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开过来,在站牌处停下,只下来一个乘客,那便是林菀。 她刚从王潇家回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她知道他的父母一定特别难过,所以过去陪他们,多一个人分担总要好一些。一进门就看到王潇的黑白照片,那上面有她熟悉的眉眼和每一条纹路,闭上眼睛就眼前就能浮现出他的每个表情,还有他那温柔的声音。 “喂,同学你还好吧?干吗闷闷不乐的,辜负了这好天气啊。” “林菀,你信不信,甭管你有啥烦恼,我都能一句话就让你笑出来,咳咳,做我女朋友吧。”/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嘿嘿,笑了吧?” “其实,我刚才那句话是认真的。”。 “如果你爱上了开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觉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像开着花。”。 “这话是书上看来的,但是说出了我的心声,菀菀,你就是我的那朵花。” 那些话似乎还在耳边,转眼就成了隔世。她走过去轻轻的抚摸他嘴角的笑,心中苦涩蔓延,原来我们以为的一辈子,只是须臾。 几日不见,王爸爸王妈妈又苍老了许多,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能够安慰到他们,只能拉着他们的手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会代他陪伴你们。 林菀强忍着悲痛陪二老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饭,然后就告辞离开了,走出大门的时候觉得脸都要僵掉了,一切都比想象的要难很多,她还是没办法不流泪,只要呼吸着王潇曾经呼吸过的空气,她就一分钟都忍受不了,可是医生说王妈妈不能再哭了,否则眼睛就要坏了,她也只得忍着,想方设法让二老稍微舒展心情,尽管她知道那些都是徒劳的。 她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王妈妈说她最近瘦得厉害,硬是给她准备了一堆营养品,她不忍拒绝就拎了回来。下了公交车才发现居然下起了小雨,而王妈妈给她拿的雨伞忘在车上了,反正这毛毛细雨也不足为惧,倒是有了些如诉如泣的味道,和她此时的心境一样。她就那么魂不守舍的往家走,没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以慢得不正常的速度跟着自己。 走着走着,雨势忽然加剧,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只一会儿功夫林菀头发和衣服就淋湿了大半。像是觉得她还不够倒霉,快到家门口时袋子突然破了,东西叽里咕噜滚了一地,林菀弯下腰捡起两件,却发现袋子的裂口太大根本装不了,于是泄气的把东西扔到地上,人也干脆蹲着不起来。 脸上湿漉漉的,流到嘴边又苦又咸,有人说在雨里哭比较好,这样别人看不到你在流泪,可是对她来说在哪里哭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个世上唯一关心她是哭还是笑的人已经不在了。 头顶的雨水突然停了,眼前多了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在这泥泞的雨天里也不见一丝狼狈,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只是她蹲得久了腿有点麻,再加上血糖低眼前发黑一下子朝后仰去,随即被对方抱住。 她好累啊,忽然间出现的依靠让她产生一种想依赖的感觉,只要一小会儿就好,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疲倦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总会及时的出现一个安心的港湾让她停靠…… 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很陌生,林菀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仰起头,虽然天色已全黑,但在路灯的光线下,她还是看清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顿时恶向胆边生,她用力的推拒,身上的桎梏却纹丝不动…… “别闹,你现在很虚弱。”男人沉声命令……5e《》cht of 晋江  “呵呵,是啊,可这都是谁害的?”她苦笑着讽刺。 对方沉默不语,理亏了吧,可为什么还不放手?林菀抽了抽鼻子看着他的眼睛说:“姓陈的,你为什么老出现在我眼前,我恨你,你不知道吗?我每见你一次都很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她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似乎用了全部力气。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 林菀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盯住陈劲的脸,可是看到对方认真的表情她意识到自己没听错,一时竟不知如何接下去,事态开始偏离了轨道,朝着她无法预知甚至有些恐惧的方向发展,因为她看到他的脸低下来,越来越近。 陈劲终于如愿以偿,和预想的一样,不,比预想的感觉还要好,她的唇软的不可思议,厚度刚刚好。他从轻轻辗转到探入深寻,不顾对方在怀里拼命的挣扎,一只手将她双手牢牢的扣至背后,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尽情享受着对方的柔软和香甜。那把黑伞被丢在地上,仰面朝天,孤零零的见证着这一场雨夜里的掠夺。 林菀要疯了,真后悔晚上怎么不多吃几口饭,也不至于现在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在大街上被一个自己憎恶怨恨的男人欺负。她两只手被他扣在身后,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挤得她呼吸困难,隔着薄薄的夏装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还有那灼人的热度。她开始害怕,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这样侵略性的危险。她以前也知道他很可怕,他甚至会打女人,并且曾多次流露出轻薄之意,可她以为那只是作弄或吓唬自己,不是她妄自菲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他们那种人感兴趣的类型。 不得不说,这是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陈劲吻的投入至极,简直是欲罢不能。可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林菀被动的承受着那条湿滑的舌头在口腔里作乱,心里厌恶到极点,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只恨不能真吐出点什么到他嘴里。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他吸尽,大脑开始缺氧,她心中大叫不妙,对,她还有双腿,可是腿还是没力气,酸酸麻麻的使不上劲儿。咬他?可是他不但不怕疼,血腥味一出现,就跟见了血就兴奋的嗜血动物一样,吸允得更加猛烈,几乎要将她的舌头生吞入腹。 忽然眼前一黑,这人渣居然用手把她一直瞪大的眼睛给盖住了,等等,这不是意味着……果然,手上的束缚没有了,她立即把握机会伸手推他,打他,捶他,可他身上硬邦邦的简直就是一石疙瘩。 陈劲只把林菀的小打小闹当作情趣,换了个姿势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从她的衣摆探进去,她的皮肤可真好,上好的丝绸一样,柔滑细腻带着些凉意,只是这么一碰触,就把身体里那股邪火给勾了起来。 林菀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拿刀切碎了喂狗,她两只手绕到他的后背就 是一通乱挠,本以为又是徒劳之举,没想到陈劲居然抽了口气,随即松开她,表情很愤怒,又有点痛苦,林菀哪还管他太多赶紧借着机会逃跑,只是没跑上两步就被拖回去并拦腰抱起,她顿时尖叫着大呼救命。 街道上空荡荡,只有一两辆汽车飞驰而过,没人在意路边发生什么,哪怕是一场即将上演的罪恶。 路灯之下,陈劲满眼都是跳跃的小火苗,恼怒中带着明显的欲望,他打开后车门把乱扑腾的女人塞进去,自己也随后进去压制住她,刚才林菀那一顿抓可把他惹毛了,不用看也知道后背是什么惨状。这当然不是林菀的杀伤力太大,而是几个小时前他家老爷子那一通板子的成果。 17、雨夜(下) 没错,陈家的大家长陈慎行终于回来了,先到部里汇报工作,然后奔赴一个个接风洗尘宴,抽空叫来线人了解俩儿子的近况。不能怪他搞得像警匪片,他这工作常常是一走小半年,家事上算是个甩手掌柜,两个儿子一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一个游手好闲四处惹事,夫人又是个没主张的,哪能让他放心呢。甩手掌柜也不能真正甩手,每次回家都是陈家的清算日,怒吼咆哮少不了,板子声讨饶声更是少不了。 这一回,老头听了秘书的汇报后,差点没背过气去,一把将手里的文件摔到桌子上,“混账,这两个猴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是作死。” 当天下午,陈劲就被家法伺候了。陈慎行一边打一边骂:“陈醉做错事活该受罚,你这样算什么?这么大的事都敢瞒天过海,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人家孩子没了就够不幸了,你还雪上加霜,要把人憋屈死吗?” “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大的动作对你外公你舅舅他们是什么影响?是不是要把陈袁两家都拉下水你才满意?” “祸害,就是一对祸害。” 陈劲一声不吭的忍着,他不想反驳也无从反驳,因为老爷子说的对,那些大道理他都明白,但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弟弟被逮捕被判刑?难道把陈醉给判个十年八载的对方就能起死回生? 说实话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别人说什么公正公平,那是他们没那个凌驾于公正公平之上的筹码。 再说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家族的名誉和亲人的政治前途冒险,平时哪一桩事他不都做足了功夫,确保万无一失。这一次也是如此,他当即调查了王潇的背景,恰好发现他父亲曾涉嫌某个重 案,然后又连夜找人调出关键资料,那几张白纸就像如来佛的一道符咒,立即压下所有风浪。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太复杂,猫腻儿太多,反正谁也不干净,他所做的也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 老头越打越生气,指着陈劲的脑门问:“你把那小崽子藏哪去了?有本事闯祸就有本事承担,像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算什么东西?” 陈劲不语,心说您自己生的儿子您还不知道么,他要那么有种,我就少操多少心了,何必搞得一身罪孽。 “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他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回来,回来我不用法院判他,直接打断他的腿……” 陈劲知道,这一页基本是翻过去了,老爷子虽然气不过,但他也不傻,有些底线是不能触及的,只要陈醉近期不要露面就成了,但同时,他也惨了,因为老爷子一肚子火气没处发,都交代他这儿了。 最后竹板子都打劈了,陈劲的后背当然也是千沟万壑惨不忍睹,袁女士适时闯进来扑在儿子身上哭天抹泪,陈老爷子的力气也所剩无几,指着他们母子摇了摇头,气呼呼的回书房抽烟去了。 陈劲在挨打的时候想起了林菀,葬礼那天下午,他去了墓园,不论如何,还是应该去说声对不起。 一进墓地,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墓碑垂着头一动不动,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就是林菀,只有她才能做出这般举动。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她。人早就被淋成落汤鸡,已经昏厥了,额头滚烫,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的手掰开…… 其实她的钱包一直放在他车上,但那天他没有留下,而是隔了几日特意送到她家,也许是他不想让她知道是自己送她去的医院,也许,他只是想多一个机会看看她,因为她的样子,真的挺让人不放心。 一晃又好几天过去了,不知道那姑娘现在如何了,于是他在床上趴了半晌儿,等后背上的药膏干了就借故跑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林菀失魂落魄的走在雨里,也没撑伞,他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心想看来还是没过劲儿,女人果然是感情动物,非要来个惊天地泣鬼神方能罢休么?看着她淋得湿漉漉的样子,心里又涌出异样的情绪,他就知道自己最见不得这女人凄凄惨惨的模样,凄美的要人命。好像她东西掉了,她弯下腰去捡却呆着不动了,他稍作迟疑还是拿伞下车。 接下来就有点失控了,他发誓他只是来看看,没想过做什么不堪行径,他自认还没那么禽兽。 可是一看到林菀被湿衣服勾勒出的曲线,还有那颤抖的红唇和湿漉漉的眼神,他就开始心猿意马了。于是他亲了她,该死的感觉又那么好,让人想进一步探寻,于是侵略,厮打,伤口被她抓疼,真他妈的疼,比他挨打和上药的时候要疼上好几倍,这才彻底激怒了他。 谁知道呢,也许没那么疼,比这个难受几倍的罪也不是没受过,也许他只是为自己的荒唐行为找一个借口,反正今晚是要定她了。 林菀呼哧呼哧的喘息着,几十分钟前她还满心的哀伤悲恸,现在全是惊慌恐惧,这一晚上的变数太多了,发展到现在几乎是在劫难逃,她从不知男女力量相差如此悬殊,王潇从来没对她动过粗,偶尔玩笑打闹/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时也是点到即止,她常常把他推倒掀翻然后自以为力气蛮大,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是这么的可怕。 密闭的空间里,两个人身体交叠一处,呼吸交错,经过刚才的一番淋雨身上都几乎湿透了,林菀更是狼狈,披头散发,衣襟也被扯开,而陈劲的手正按在她起伏的胸口,隔着的一层胸衣仿佛形同虚设。他的身体很烫,肌肉紧绷,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危险,她不敢动,也不能动,任谁被一百多斤的块头这样压着都没个好。 “怎么不闹了?嗯?” 陈劲抬起手把林菀挡在眼前的一缕湿发捋顺到耳后,感觉到她剧烈的颤抖,他忽然抬起上身,惹得林菀一声尖叫,其实他只是伸长手臂打开灯,因为想看得清楚一点。但是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口,不由得嘶了口气,这个动作又让林菀如临大敌。现在的她像一只被猛兽按在掌下的小动物,异常的敏感,小脸煞白,红唇微颤,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或者是雨滴,像一朵带着晨露的小花,美丽,脆弱,又让人想要去破坏。 陈劲喘了口粗气,抬手再次抚上林菀的脸颊,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可她脸上却依旧冰凉,他一开口声音都哑了许多:“这么看你还挺好看的。” 所谓灯下看美人,果然不假,平时看林菀也就是个姿色中上的姑娘,顶多是有点特色,恰好是他待见的那一种,可此刻配上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堪称为惊世骇俗的美人。陈劲立即被这个词给雷到了,不就是一女人么,什么时候办个事儿还想这么多,赶紧做吧,然后就不用猫抓似的在心里惦记了,像个没开过荤的蠢小子似的,自个儿都鄙视自个儿,想到这儿他再次低头亲了下去。 和陈劲的气喘如牛不同,林菀的呼吸越来越轻,最后变得几不可闻。一方面是被他压得实在喘不过来气,另一方面她真是不知所措,因为她感觉到某人的反应了,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种恐惧不比被人用枪指着太阳穴好上一丝一毫…… 陈劲轻咬她柔软的唇,吸允她滑溜溜的舌头,虽然他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但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对她太过粗鲁,他想让她放松一点,也好受一点。亲她的同时,罩住她胸部的手微微收紧,没有预料中的战栗或呻吟,好像是抓了一把棉花一样,软是够软但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于是他又重重的捏了一下,还是没反应,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里面是硅胶? 不由得抬起头看她,却发现林菀已经泪流满面,两眼空洞的看着车顶棚,两股泪水像清泉一样从她的眼角往下淌。他心里忽然一颤,理智也回归了几分,林菀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不到最后一秒都不会停止反抗的那种人,而不是一条认命的濒死的鱼。 他疑惑的同时,手向下移,停留在她牛仔裤的纽扣上,那一枚金属扣子就像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按钮,一经启动,便无可逆转。 林菀终于有反应了,身体狠狠的一抖,抬起手按在陈劲的手上,明明轻柔无力,却又带着异常的坚定。同时眼睛也看向他,水雾迷蒙中,带着几分惊恐,几分愤怒,唯独没有乞求。 “为什么不反抗,也不求饶?” 林菀移开视线,再次看向车顶,凄楚的开口:“今天是他的生日……王潇的生日。” 正在兴头上的陈劲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浑身蒸腾的欲望一下子消了一半,他意识到今天即便得手了,林菀的脑子里想的也是另一个男人,一个死去却依然占据她全部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进行到这一步是个男人都不会停下来,她也放弃反抗了,只需一个动作,他就能断了念想,她也解脱了不是么?。 可是,让他强上一个心里没有他一丝一毫地位的女人,他的骄傲决不允许。而且,说得难听点儿,这种情形跟奸尸似的,哪还有什么快感而言。还有就是,她的样子真是绝望到了极点,他之前最爱的表情此刻竟让他生出一丝不忍。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陈劲你他妈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要么继续上,要么放了她。 事实上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还是没有完全被欲望控制,他深吸口气打开车门退出去然后坐回前座,极力的忍耐控制,忽然有点好笑,是该为自己强大的意志力而自豪呢,还是为这患得患失的窝囊劲儿而自嘲? 林菀有些反应迟钝,她不知道是上帝听到了她的祈求还是陈劲又想搞什么鬼,再加上她的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一时间缓不过来劲儿,所以她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直到前方传来男人愠怒的吼声:“还不快滚?等着让我接着上?”话音未落,林菀如同借来一股神力般猛然起身,一下子跳出车厢,仓皇而逃。 雨一直下,路面上的积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亮光,路边停着一辆车,后车门大开着,前面坐着一个黑着脸的欲求不满的男人,对,欲求不满,这下陈劲终于体会到了这个四个字的杀伤力,视线不经意间扫到身下,不由得骂了句“操”,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直到身体里来回乱窜的邪火稍稍压下来,他才出来把后车门狠狠摔上,然后坐回驾驶座,发动引擎,猛的一踩油门,车子火急火燎的消失在雨夜之中。 直到一口气跑上楼关了房门,林菀才长舒了一口气,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刚刚的经历像梦一样不真实,可那的确是事实,衣襟还半敞着,胸前似乎还有那个混蛋残留的体温。想起刚才剑拔弩张的惊险场面,她就感到后怕,原来自己也没那么勇敢,也不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她抬手收紧衣襟,自言自语道,林菀,你还要以这个男人为敌么? 18、再见陈劲非常之郁闷,活了三十年头一次这么窝火,下午挨了老爹一顿胖揍落了个半残,晚上又犯贱的颠儿颠儿跑去看望某个不待见他的人,一不小心起了邪念差点成了□ 犯,未遂不说还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这也就算了,最窝囊的是被林菀一顿瞎挠又淋了雨,伤口发炎了。 这也行,大不了回自个儿窝去偷偷疗伤呗,自己还能笑话死自己不成?可是他老爹回来 了,陈家的传统是这样的日子尤其是头几天一定要在家里呆着,就连以前夜夜笙歌的陈醉也不能例外,何况他刚接受了老爷子的殷切教诲,如果在外边呆着一定会被认为有想法闹意见,然后来个“再教育”,那他可就真残了。 此刻,陈劲半裸着趴在床上,忍受着老妈对他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后背上时轻时重的涂抹疼得他呲牙咧嘴,嘴巴里的碎碎念让他恨不得把耳朵用棉球塞上。 “现在知道疼了?你说你这死孩子,一晚上都不能忍么?都这样了还跑出去折腾。” 隔了好一会儿陈劲才反应过来他老妈的话,想起几个小时前的“遭遇”,脸上有点挂不住,嘟囔道:“您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么?这难道不是女人挠的?” 陈劲没吭气,袁女士却紧张的追问:“不会是男人吧?” 又来了,陈劲皱眉,忍不住的抱怨:“妈您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 “不是我瞎想,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太胡闹,前几天我还听说白参谋的小儿子在外面养了个兔儿爷,把他爹气得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呢,你说这大姑娘满街都是,干吗找男人啊,也不能给他家传宗接代呀,他们白家可就一独苗……” “我说妈,您管别人家儿子干吗,还是心疼心疼你自己儿子吧,您这药倒是擦没擦完啊?疼死我了唉。” 袁女士手上动作一顿,叹了一口气,她自然是心疼儿子,无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替罪羊,不然以老头子那一身浩然正气还不得把他们娘儿仨给扫地出门了? “这死老头子,年纪一大把怎么还这么有力气?” “瞧这狠手下的,这要是阿醉那小身板儿还不得把脊梁骨打折了。” 陈劲闷不做声,他在想陈醉,这家伙现在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应该会收敛许多,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添乱。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角色,以至于形成一种固定思维模式,每次接到陈醉的“噩耗”不是去思考这件事的本身,而是立即考虑用什么方式解决,是花钱还是找人,还是既要花钱也得找人。 在他眼里,能用钱和关系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同样,在他眼里,陈醉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也许是父母或兄长容易犯的一种错误认知,其实仔细想想,陈醉可不小了,今年都二十六了,他二十六的时候在干吗?已经成立至诚了,每天忙着让公司有钱赚,让员工有肉吃,让小觑自己的人后悔,让自己的野心得以舒展。 虽然说每个人的秉性不同,人生道路也不同,但是陈醉照这样下去还真不行。 最后一抹残夏怆然离去,萧瑟肃杀的秋天来了又走,终于迈入严寒的冬。 王潇去世半年了,这期间林菀接了很多工作,把自己累得像个陀螺一样,连隔壁的小谢都看不过去,半开玩笑的说:“林菀,你要让我们全部失业么?”。 林菀不在意的笑笑说:“要不今晚去吃饭,我做东,如何?” 好嘞,同事们欢呼响应。到了下班时间呼啦啦的打车奔向某川味饭店,通常这种活动都是吃饭唱歌一条龙,所以大快朵颐之后众人又赶场到一家大型ktv,在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的间隙里,林菀唱了两首当下流行的歌曲,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吃零食扮听众。 熟悉的旋律响起,她不由得抬头,屏幕上显示的是梁静茹的《暖暖》,不同于那些需要飙高音的难度歌曲,这首歌胜在歌词温馨,意境美好,有一种甜甜的爱情的味道,很多女生都喜欢哼唱,这也是林菀的保留曲目,每次朋友们都会熟络的帮她点上。 热闹中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有人把目光投向林菀,显然是有人习惯性动作了。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尴尬,小谢颇为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于是冲操作台旁边的同事递了个眼色迅速切换。下一首也是k歌经典《广岛之恋》,马上有男女同事拿起话筒深情演绎,场面很快就恢复了先前的欢乐融融。 林菀拿起一瓶啤酒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没人留意到她刚才一直握到发白的拳头。他们以为她走出来了,虽然不如之前活泼爱笑,但是至少看着挺正常,连她自己有时候也觉得如此。 只是到了夜晚,才会感觉到那些白日隐藏起来的孤独感和强烈的思念。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失眠,只有依靠酒精才能睡去,睡着了也不安宁,没头没脑的各种噩梦。有段时间梦境里出现青面獠牙的鬼怪,她想一定是因为那段时间接了个给灵异故事配图的活儿,可是后来换了温馨画风后还是会做千奇百怪的梦。因为睡不好,脸色一直很差,不得不靠粉底腮红来遮盖。 有一次刚起床被米兰堵在家里,居然吓得她大叫,“菀菀你这是怎么了?要演鬼片吗?”她当时只好用熬夜加班搪塞过去。米兰和思思她们一直很关心她,三天两头打电话或是约她出去,生怕她自己胡思乱想闷出病来,她知道米兰刚刚结婚不像从前那么轻松,所以尽量的不给她添麻烦,好几次都拿工作当借口婉拒了。 十一的时候,思思赶回来陪她旅游,两人去了黄山,一番剧烈的体力消耗之后浑身疲倦,却也有种所有毛孔都被打开的畅快感,沿途的风景更是让人心旷神怡,只是林菀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那个人和她一起该有多好。 在山顶的时候,思思忽然问:“菀菀,你好点了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知道思思指的是什么。 她当时闭着眼睛说:“还是想,很想很想,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对自己说,这只是一场梦,明天,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只好安慰自己,他留在了今年的夏天,还好他永远不会老,可以做真正的小王子了。”可是,你的玫瑰花没有你的灌溉已经开始枯萎了。小王子和玫瑰,是他们热恋时对彼此的昵称,因为他们最爱的/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书都是《小王子》。 思思慨叹:“菀菀你还年轻,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你要向前看,要ove on” “是啊,我会尽力的。” 可是下山时,她还是买了两把同心锁,锁在了护栏铁链上,思思一脸担忧欲言又止,她却笑笑说:“你瞧,我这就是在ove on啊,我在和他预约下辈子。”。 从ktv出来时,外面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这还是b市今年入冬以来第一次大规模降雪。成团的雪花从半空中缓缓降落,在门口璀璨灯光的映衬下,亮晶晶的,像是午夜的精灵在飞舞,在狂欢,又像是从天女手中撒下的花朵,很美,很浪漫。 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拿出手机拍照,有两个南方来的可怜孩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兴奋的手舞足蹈,林菀把手插到羽绒服的口袋里,缩了缩脖子,笑着低喃:“年轻真好。” 转身时看到隔壁一家星级酒店门口走出一群人,她一眼就辨认出其中的一个身影,也许是他的外形和气势太过醒目,也许是她对他憎恶太深,也许是那里的灯光太明亮,让一切阴暗的东西无所遁形。她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要用目光把他挫骨扬灰,直到那个人的视线扫过来她才转过头和同事们离去。 这是半年来他们的第一次碰面,在这个有着上千万人口的繁华都市,原本就不在同一世界的两个人不曾相遇实属正常,只是刚刚那一幕让她意识到他们原来也曾离得这么近,被压在心底深处的恨意在那一瞬间奔腾而出,沿着血管遍布全身,那股由内向外的冷意让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她生生的打了个寒战。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恢复,无法变得快乐,因为心里有恨。 回到家时手机提示有新短信,林菀手一抖心跳开始加速,打开一看只是一句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一个男同事发来的,她松了口气,随即苦涩一笑,斟酌了半天才回复两个字:“谢谢。” 能说什么呢,她不是傻子,当然能感觉到人家一直在对自己示好,但是她的冬天还没结束,春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来 19、聚会大年初八,春假结束,年味儿尚浓晚上八点多,某休闲会所的豪华包房里,坐着一群衣着精致的男男女女,陈劲在角落里抱着膀子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对身边女伴宛如黄莺的嗓音说出来的动听情话充耳不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从茶几上拿起一杯红酒递给她,淡淡的开口:“说这么久不累的慌么?喝口润润喉。” 女伴接过酒嫣然一笑,随后一撩眼皮娇嗔道:“说再多也不见得你听进去一句。”说完优雅的抿了一口陈劲自己也拿起一杯酒,慢悠悠的说:“怎么没听,脑子都被你说疼了……” “那我给你揉揉?我可是跟专业按摩师学过的。”女伴说着就抬起胳膊,准备大显身手,这时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立即惊呼:“哇,是你介绍的那个导演打来的。”说完按了接听键,声音越发的甜腻:“您好,黄导……真的?好好,明天见。” 女伴挂了电话,张开双臂环住陈劲的脖子,朝他脸上啵了一口,开心的说:“黄导亲自通知我去试镜,还是女一号,亲爱的谢谢你。” 陈劲把她的胳膊拉下来,不咸不淡的说:“那就好好演吧,别给我丢人。” “可是我今晚得回去看看剧本……” “行啊。” “那,明天再给你‘按摩’?” “再说吧。” 女人又亲昵的嘟囔了几句,才恋恋不舍的离去,陈劲抽出纸巾擦擦脸,听到一个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行啊哥哥,今儿又是新面孔。” 向阳笑嘻嘻的凑过来,下巴朝门口努了努:“这个妹妹看着挺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 “嗯,参加过什么选秀比赛,好像还拿了个名次。” “怪不得,不过这妞儿倒是挺正挺清纯。” “太粘人。”陈劲身体往后面一仰,不耐的说道。心里想的却是,清纯?不知道在床上巧计百出叫得比a /v□还欢的女人算不算清纯? “不会又要换人了吧?有情况啊哥哥,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谁能刺激到你这百毒不侵之身啊,啧啧,还真稀奇了,快让我瞻仰瞻仰。”向阳大惊小怪的说着,还把脸凑过去近距离观察。 陈劲一把推开他的脸,嫌弃的说:“得了别拿我开涮了,我又不是今儿的主角儿,方正这厮是堵在半道儿上了还是生孩子去了,怎么还不现形呢?” “估计是正在半道儿上生孩子呢。”向阳说。 正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士,深灰色长款大衣配深蓝牛仔裤,脸上还架着一副蛤蟆镜,颇有点明星范儿。男人摘掉墨镜,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气质尚佳,只是一开口就漏了陷儿,十足的痞气:“同志们好,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主角到了,男人们纷纷起身和他寒暄,方正走了一圈,挨个握手,拍肩膀,捶拳头,嘻嘻哈哈,最后来到陈劲向阳这边,还没走到近前就挥手问候:“这边的朋友你们好吗?” 陈劲失笑:“半年不见,还这德行。” 向阳见方正走过来伸出脚去踹他,方正闪身躲开,笑嘻嘻的耍贫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用脚踹。” 然后一屁股坐在陈劲另一侧,贱兮兮的说:“哥哥们一定想死我了吧?我在路上这耳朵根子就火烧火燎的,肯定是你俩念叨我呢。” “去你丫的,谁是你哥哥,我还比你小仨月呢。”向阳笑着回骂。 “小气,我是你哥行了吧,嗐,占你便宜都觉着没劲,我倒是指望着当阿劲的大舅哥呢,看来这也没戏了。” 因为陈劲小时候总被老妈那软软的南方口音阿劲阿劲的叫着,所以小伙伴们都捏着嗓子学:阿劲,去玩啊,阿劲,快点儿就差 你了……后来就习惯了这个称呼。 “腻歪不啊你,出国前就是这一套,回来还没忘。” 陈劲说着冲不远处扬了扬下巴:“以后说话悠着点儿,人家正主儿在这呢。” 方正朝那边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男女瞟了一眼,笑着摇摇头,低声嘟囔道:“傻丫头,”然后问陈劲:“你说这女人是不是都这么蠢啊,口是心非,就喜欢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跟别人扮甜蜜……” 陈劲不爱听这个话题,刚好有侍者过来,于是示意他起了三瓶啤酒,拿过一瓶递给方正,又给自己拿了一瓶,然后冲另一侧的向阳抬抬下巴,“哥儿几个,碰一个吧,一晃半年没见了。” 碰瓶子,仰头灌酒,仿佛又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他们还不到十岁,大人不让喝酒,可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越反对什么越是非做不可。于是当年就是孩子王的陈劲从家里偷了三瓶啤酒,然后仨孩子躲在小花园一人一瓶,学着大人的样子频频碰杯,喝了个痛快。结果第二天就被人找上门了,原来是他们仨喝醉了把邻居家玻璃砸了,于是仨人一块吃了顿竹笋炒肉。 想起往事,三个大男人都有些感慨,他们这一帮哥们里,数他们仨交情最铁,家里关系也最好,还没记事儿起就整天混在一块儿,一开始掐架,掐得你死我活,慢慢就掐出感情来了,一路走来,三十来岁,将近三十年的交情,着实让人唏嘘。 只不过男人么,还是更习惯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这种感慨,酒水一下肚,方正马上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知道哥们儿在美帝最想念祖国的什么吗?” “那还用说,肯定你那一群相好儿,怎么着,进口货吃腻味了,又怀念国产的了?”向阳挤眉弄眼的打趣他。 “no, no, no, ”方正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我最想念的就是你们俩,连做梦都梦到咱小时候穿开裆裤满院子跑的那些事儿。” “你丫真恶心,还开裆裤呢,不会是被老外给变成gay了吧?”向阳夸张的朝后躲了躲,然后又拉了拉陈劲的袖子说:“阿劲,离他远点,当心他把你掰弯喽。”却见陈劲眼神发直的盯着门口,随着他望过去只看到一个刚走出去的侍者的背影,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回神哎。” 没想到陈劲腾地站起身,冲他们俩说了句“你们聊着我出去一下”,然后就大步迈了出去,剩下俩人大眼瞪小眼,向阳得意道:“看着没?被你给吓着了。” 陈劲倒真是被吓着了,不过不是被方正,而是被自己的眼睛,他怀疑是眼花了于是出去看个究竟。走到门口一眼看到走廊深处靠得极近的三个人,两个年轻男人一脸色相的围着一个女人攀谈,那女人穿了一条黑色长裙,露着一小截白皙的后背,头上盘着简单随意的发髻,突显出优美的颈部线条,在走廊晕黄的灯光下,透着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 陈劲稍加辨认便皱起了眉头,他没眼花,反而是眼神太好了,这么意外的场合,这么陌生的打扮,刚才包厢里光线那么昏暗,只是门缝间匆匆一瞥,他都能认出那个女人。 20撞见林菀本来没机会出现在这种销金窟,她平时顶多是跟同事们吃个饭唱唱歌,然后就回家喝点酒洗洗睡了。今天晚上参加一个同事的婚宴,因为要帮忙接待宾客,所以就稍微捯饬了一下,化了淡妆穿了件礼服裙。可是宴席才刚开始她就接到米兰的电话,第一句话很气愤:“菀菀,钱嘉伟有外遇了。”第二句很凄凉:“你出来陪我喝两杯吧。”。 林菀被这个炸弹一般的消息给震到了,当即跟新人打了招呼跑出来,按照米兰提供的地址打车直奔这里,进了门一眼瞧见坐在大堂沙发上脸色颓败的好友  两人在一楼的迷你酒吧点了酒,米兰是东北人,毕业后还做过一段时间销售,酒量极好喝酒也豪气,加上心情不佳,点的都是烈酒。林菀呢,今天在别人的婚宴上触景生情,一想到如果没有那个意外她和王潇也会像台上那对新人一样幸福,心里就被掏空了似的难受。所以并未阻拦米兰的行为,失意的人难道在角落里稍微放纵一下都不可以么?。  米兰一边喝一边数落钱嘉伟的罪状:“你说他怎么就那么贱啊,找什么人不好,居然找了个半老徐娘,给人家当小白脸。”。 “小米,你是不是误会他了啊?”。 “误会?我同事亲眼瞧见的,都拿手机拍下来了,他一手拉着那欧巴桑,一手拎着人家的lv,笑得跟个哈巴狗似的,总不能是学雷锋做好事搀扶老奶奶过马路吧?”。 “咳咳,也许真的是……”。 “靠,那用得着十指相扣吗?我同事那手机像素高的,连他眼角的褶子都照出来了,不信我给你看看。”。 米兰说着就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儿拿给林菀看,“瞧瞧,我没冤枉他吧?傍上富婆了美得唉,看那谄媚样儿,就一孙子,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种男人了呢?”。 林菀仔细一看,还真是,暧昧的可以,本来拍的是俩人牵着手的背影,刚好钱嘉伟侧过脸跟女人说话,所以露了个正着…… 在林菀印象里,钱嘉伟可是个仅次于王潇的好男人,米兰人长得漂亮,当年追求者众多却独独选择了他,就是因为他脚踏实地对她又体贴备至,她大姨妈来的时候他连她的衣服都拿回宿舍去洗,当时在女生中间还传为佳话。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一毕业就同居了,米兰之所以早早结婚就是因为意外怀孕,本不打算留下,却好巧不巧的被前来探亲的准婆婆发现了,老人家观念保守而且心疼孙子,当场拍板你们俩给我结婚,马上就结。只可惜蜜月归来不久后米兰不小心跌了一跤就流产了,林菀去医院看她时,还赶上钱嘉伟在一旁安慰妻子,说他们还年轻孩子会有的。当时她还挺感动,可是没/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想到,这么一个深情又忠厚的男人,居然也会做出这种离谱的事。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米兰端着酒杯自嘲道:“这种事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当初我还跟你们吹嘘说天底下男人都出轨我们老钱也不会,可他偏偏不给我长脸,这他妈才结婚几个月啊……”。 她说着又狠狠灌了几口,被呛着咳嗽了一阵继续说:“我就是太傻了,他前阵子老是加班,身上还时不时带点香水味儿,可是他一说是陪客户应酬我就信了,还心疼的给他熬汤喝。” “你不知道,当我看到这张照片时有多恨,恨不得他出门就被车撞死……”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说错话,忙拉着林菀的手说:“对不起啊,菀菀,你瞧我这破嘴就没个把门儿的……” “没事的,小米,”林菀反手拍拍好友的手背,平静的说:“其实我无聊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只有两个选项,我宁愿我们结婚后他背叛,也不愿他那么年轻就离去。” 说完她低下头,抹了把脸,然后抬头凄然一笑,继续道:“真的,只要他能活着,哪怕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他觉得幸福,我就会说服自己接受……因为,生命比爱情更宝贵,所以,你千万别咒你老公。” “菀菀,王潇不会那样的。”米兰回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 “可惜,他都没有被验证的资格了。”林菀声音变得苦涩…… 到了后来,分不清是谁安慰谁,反正都有着伤心事,一杯一杯的灌下去,俩人都染上了几分醉意,据说人在心烦的时候容易醉,也许是潜意识里有一种逃避的倾向吧…… “我觉得,你应该和他谈谈。”林菀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也曾是她见证过的一段感情,她不希望看到它明明开了花,却结出一颗畸形的果…… “怎么谈?他一定会找各种借口敷衍我,我这人脑袋转数不够,肯定会被他糊弄过去……现在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倒是要看看那女人是何方神圣,到底有多大魅力,看看钱嘉伟到底是看上她的人,还是看上她的钱……如果是前者,我恨他,如果是后者,我鄙视他。” 林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也很迷惘,而且还有点晕,她知道自己有点醉了,因为每次在家都是喝到这状态时就可以爬上床睡觉了。她觉得米兰发泄了一通也该差不多了,毕竟这种事不是牢骚抱怨就能解决的,于是她甩甩头,朝侍者招手准备结账…… 侍者过来了,却是径直走到米兰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醉眼迷离的米兰瞬间两眼发光,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说:“菀菀,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林菀摸不着头脑的问…… 米兰迟疑了一下说:“他们在上面,我得去看看…… 林菀反应了几秒才理解“他们”到底是谁,敢情这是捉奸来了? “我陪你去吧。” “菀菀,谢谢你听我唠叨这么多,不然我非得憋屈死,剩下的事儿我自己就能处理,你别担心,你姐们儿没那么弱。”米兰表情坚定的说完,掏出几张票子递给侍者,“麻烦你再帮这位小姐打辆车。” “可是你喝醉了……”林菀见她起身要走,忙跟着站起来拉住她的手…… “有些事,醉了反而好办。”米兰笑笑,拉下好友的手,轻声说:“走吧。” 林菀看到她眼里似乎有些恳求的意味,然后意识到这种场面的确很尴尬,不适合跟人分享,尤其是最好的朋友……  米兰挺直脊背,朝楼梯处走去,像一个女战士一样走向她的战场,身上似乎多了几分凛然,又有几分悲壮…… 林菀看着她有些陌生的背影,心里发酸,为什么想要守住幸福总是那么难? 她并没有回去,而是回到大堂休息处坐着等待,可是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米兰下来,电话也打不通,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她霍然起身,决定上去看看。等她一抬腿才发现自己情况也不太好,头重脚轻,脚步虚浮,于是她问了洗手间的位置进去洗了把脸才上楼去找人。 二楼以上都是包房,每一扇门都紧闭着,有种压抑的寂静,身着统一服装的侍者端着酒水果盘灵巧的来回穿行,不时的推开某一扇门的时候,才会泄露瞬间的声色…… 找到第三层的时候,有两个男人凑上来搭讪,随影随行,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林菀本来就头晕再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前一后的挡着,顿时感到一阵目眩,眼前的人影也有成双的趋势,于是不客气的说:“让开,我有急事。”。  “妹妹别这么生分嘛,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哥哥们帮你。” “就是,这么好的夜晚一个人多寂寞,哥哥们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林菀气结,抡起手里的包就往他们身上招呼,有棱有角的皮质包带着没轻没重的力道也堪称一人间凶器,两人慌忙侧身躲闪…… 林菀趁机冲了出去,只是跑的过快以至于撞到别人的身上,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好在走廊里铺着地毯所以不至于摔疼,她晕了一会儿才抱着衣服和包包慢吞吞的站起来,一抬头,看到面前的男人,惊讶的叫出声:“你……”。 陈劲已经冷眼旁观一会儿了,头顶嘶嘶冒烟,因为这一幕在他眼里俨然是另一番含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出入声色场所和不入流的男人打情骂俏,总之就两个字,堕落。他愤愤的想,好你个林菀,在我面前装高洁扮烈女,转身就跑这种地方来鬼混,亏我还把你当做清纯的小白花搁手心捧着,还他妈差点憋出毛病来…… 忽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她,该不是出来卖的吧?因为价钱没谈拢所以和嫖/客吵闹甚至大打出手……他随即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轰走,真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太没面子,连一个那啥都搞不定,所以,绝对不可能…… 而且,他也不是没阅历的人,林菀那双眼睛那么干净清透,没有一丝世俗的尘埃,根本就是个头 脑单纯脾气火爆的傻姑娘。但是正因为她傻,也不能排除她因伤心难过而自暴自弃的可能性。 陈劲抱着膀子看着眼前的女人踉跄着跑过来,连她被自己撞倒了也不闻不问,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在那犯傻……  林菀嘴巴张了半天,忽然眉眼一弯,软软地说:“好高哦。”。 他脸色一黑,她竟然不认得自己了,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更是恼怒,这蠢女人到底喝了多少?又见林菀伸手揉了揉脑袋,嘟囔着:“好硬,撞得我头疼。”。 眼见那两个没吃到豆腐不死心的男人走过来,陈劲长臂一伸把还在梦游的女人捞过来打横抱起,眼神犀利的扫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警告:“别打她的主义。”然后大步流星扬长而去,留下那两个家伙面面相觑,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妈的…… 被抱起来的林菀突然莫名其妙的发笑,手脚也不老实的乱动,从走廊到大门外直到上了车,咯咯笑了一路……  “白痴。”陈劲骂了句,然后冲着呆若木鸡的司机老李喊:“看什么看,还不快开车。” “哦,是,”老李发动引擎,又回头问:“陈先生,去哪里?” “废话,当然是回公寓。”。 陈劲脸色很差,心情更糟,一边要用力压制着因亢奋而傻笑不停又乱踢乱打的林菀,一边又要应付脑子短路的司机,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人人都犯抽,手机还他妈一直响,他现在哪里有空接电话。林菀一身的酒气,熏得他反胃,干脆开了车窗通风也不管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会不会冷,冷也活该…… 陈劲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掏出还在唱个不停的手机,方正欠揍的声音传过来:“哥哥,你去哪了?不会是掉茅坑里了吧,要不要我们组织个捕捞队啊?”。 还没等陈劲开口,林菀的笑声就传了过去,方正立即大叫:“不会吧,你现在……忙上了?” 陈劲按下林菀甩过来的胳膊,不耐烦道:“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找你们聚。”然后不等对方回复就挂了电话。 21撕裂到了公寓楼下,林菀又突然抱着座椅不撒手,嚷着:“不要拉我,我要睡觉。”敢情她还把车里当家了,陈劲黑着脸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扒开,恶声恶气的打横抱出来,又是咣当一声,脑袋撞车门了,老李闻声闭了闭眼,被陈劲瞪了一眼赶紧缩回去把车开走…… 等陈劲把林菀弄进家门的时候,后背都湿了一大片,还没见过这么能闹腾的女人,耍起酒疯来力气跟男人有一拼。林菀大概是刚才被磕晕了倒是消停了,只是经过一顿折腾,裙子有些变形露出一侧肩膀,本来盘起的长发凌乱的散开,有几缕缠绕在纤细的脖颈上,雪白的肌肤在黑发的映衬下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脯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光。陈劲不由得喉结滚动,刚刚还觉得这女人疯疯癫癫的又堕落又讨厌,现在安安静静的看起来还是那么吸引人,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洗干净了再说,何况她现在还昏睡不醒…… 陈劲把林菀扒光了放到注满温水的浴缸里,这个过程还是相当考验意志力的,眼前的女人像是剥了壳的荔枝,还是极新鲜的,看着就想一口吞掉。还好,虽然不能立刻拆吞入腹,但是这个过程的福利也是大大的,哼哼…… 不哭不闹不撒酒疯的林菀还真是乖巧啊,像条睡着的美人鱼,长发在水中散开,如同柔软的水草随波荡漾。只是浴室的灯太亮,浴缸里的水又太清澈,以至于陈劲无法继续展开唯美的联想,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急促的呼吸几下,强大的意志力还是输给了生理反应。 他开始不耐烦,胡乱往她身上撩几下水就打算把她拽出来,一把小心把水溅到她耳朵里了,林菀开始扑腾,然后忽然趴到浴缸沿开始大吐特吐,把陈劲给恶心坏了,心说这蠢女人还真会煞风景,他恼火的旁观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捏着鼻子找来工具清理…… 林菀终于吐够了,闭着眼睛嚷嚷了一句:“王潇,我头疼。”。 这下可把一直黑着脸的陈劲给惹毛了,王潇王潇,世界上就那么一个男人怎么着,没他地球还不转了?他拿起一旁的花洒直接把冷水喷在林菀脸上,咬牙切齿的说:“看清楚我是谁?” 被冷水这么一激,林菀终于尖叫着睁开眼睛,可是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愠怒的男人仍是一脸的茫然,陈劲鼻子都气歪了,想不起来是吧,他丢掉花洒把林菀从水里提出来,拎小鸡一样直接湿漉漉的扔到床上,然后开始解皮带,一边脱一边恶声恶气的发狠:“我教你想不起来,我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忘不了我。 陈劲脱完衣服直接扑到林菀身上狠狠的亲吻,准确说是啃咬,林菀痛的连声尖叫,一会儿工夫嘴巴就肿了,脖颈胸前都是红红的吮 痕,即便是意识不清也感觉到了危险,于是尖声叫喊奋力挣扎。陈劲早厌烦了和醉鬼拼力气,直接扯过皮带把她的双手绑在床头,进行下一步之前忽然爬起身从床头抽屉翻出一盒杜蕾斯,一边撕包装一边愤愤的想着,林菀,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魔力吧,今天就做一个了结…… 撕裂的剧痛让林菀瞬间清醒,她难以置信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着的男人,随即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畜生,下去,出去。”她尖叫着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住了,那一瞬间她想杀人,想把身上的人撕个粉碎,以往的所有恨意加在一起都不如此刻来得强烈……陈劲也很诧异,谁能想到一个连未婚夫都有了的女人还是处/女呢,如果这话跟他那帮哥们儿说了还不都得笑抽了,肯定会说那男的有毛病,要不就是这俩人都有病,一对性冷淡。再说几个小时前这女人还风情万种的出入那种场合,一副随时都可以跟人开房的模样。这个可能性压根没在他脑子里出现过,所以动作毫不怜惜甚至/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带着些恶意的粗鲁,他只想让她记住自己记住今晚,现在看她杀人的眼神,他知道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这女人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陈劲心头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有点失态,逻辑性和判断力以及自制力统统放羊吃草去了。脑子费力的转了那么一圈,他把这归结为对林菀的求而不得,事已至此,继续眼下的动作才是王道。 事实上,即使是想停也停不下来,全身的血液都涌向那一截海/绵/体,他现在就是行驶在南极的破冰船,就是即将冲向太空的火箭,他是探险家,他是征服者,没人能阻挡得了他前进的意念,何况只是一层薄薄的结缔组织。他沉重的喘息着,伸手抚上林菀的脸,极尽温柔的说:“林菀,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弄疼你了……”。 呸,林菀朝他脸上吐了一口,畜生就是畜生,他妈的连重点都分不清…… “畜生,快放开我。”她嗓子都哑了…… 陈劲忽然笑了,屈指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里带了几分无赖:“傻姑娘,太晚了,现在我们只能继续,我尽量温柔,你也得学着享受……”。 “你去死,”林菀眼睛通红,像要喷出火焰一般,怒骂道:“禽兽不如的东西,滚开。” 陈劲身体往前挺进几分,口中奚落道:“禽兽?你知不知道你今晚这个样子吸引了多少禽兽?要不是被我撞到了,你连被谁上了被几个人上了都不知道。”。 林菀疼的直抽气,开始口不择言:“是谁我都愿意,只要不是你。”。 陈劲一听就黑了脸,讽刺道:“是么?那可让你失望了,现在你愿不愿意也没得选了。”狠劲儿一上来,只顾着纾解自己的欲望,一冲到底,也不管青涩如她能否承受得住。 林菀忽然不再做声,因为她知道已经无力回转了,现在她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就当被恶狗咬了,就当是噩梦一场,反正她每晚都要做噩梦的,她把头偏过去不去看那张面目可憎的嘴脸,她试图忽略□的疼痛,试图把这丑陋的一幕从脑子里清除,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最脆弱的地方遭到最粗暴的对待,伏在身上的是一只嗜血的兽,血气的弥漫只能勾起他更强烈的摧毁欲望。她强忍着不哭不叫,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可是太疼了,这无疑是一场酷刑,她听过满清十大酷刑,不知道到底有多残忍,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就是世间最残忍的事。这不单单是强 暴,还是一场屠杀,杀死了她的青春,贞洁,所有美好的东西,今夜过后,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林菀心里的悲凉覆盖了身体的疼痛,所以她的眉头舒展开了,表情也不那么痛苦了,大大的眼睛里一滴泪水都没有,连呼吸都稀薄得似有若无,灵魂仿佛已然出窍……  她超脱了,陈劲不满意了,把她的脸强行扳过来面对自己,用最残忍的语气宣布:“林菀,看清楚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忘了我,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林菀定定的看着他的脸,心想,生不如死,你已经在做了不是么?她以前只知道世间有丑恶,却不知丑恶到如此程度,她知道眼前的人非善类确切说是个恶人,却没想过他会如此罪大恶极。他每次出现都是带着恶行,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罪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她看着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进去,她想知道那里到底还有多少恶魔,可是她失败了,她从那里只看到了自己,狼狈,屈辱,不堪折磨永无休止,原来这种事是没有最疼只有更疼,林菀闭上眼睛,她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念头,她在心里无声的说,陈劲,你要么今天弄死我,否则我林菀发誓,一定要把你欠我的一件一件全部讨回来,加倍…… 尽管整个过程没有对方的互动,陈劲还是很满意,不得不说,林菀的身体真的很销魂,他想起刚刚那个荔枝的联想,其实他并不太喜欢荔枝觉得味道太淡不够味儿,可是眼前这一枚,却是恰到好处,新鲜欲滴甜而不腻,只吃一次便上了瘾…… 比她的身体更让他愉悦的是征服她这个人所产生的成就感,看着她从不甘到认命的表情变幻简直是莫大的享受。结束的时候他发出长长的叹息,然后解开林菀被绑住的双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呈现一道道红痕,看起来让人心疼,却又带着几分令人悸动的残虐凄美。 他抬手摩挲着她的脸,她的脸颊居然是凉凉的,他失笑,看来自己还不够卖力,没能让她彻底热起来。手指触摸到她发迹处时微微一顿,那里有一条小小的疤痕,像是上等瓷器出现了一道瑕疵,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而变得独一无二。他低头亲吻她的伤疤,然后一寸寸下移,到紧闭的双眼,到小巧的鼻子到软软的唇,还有尖尖的下巴,最后他把头埋到她的肩窝,低低的唤了声:“菀菀。” 第一次这样叫她,还挺好听。 22行凶等身边的人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时,林菀才睁开眼,眼神空洞如千年古井,她一直清醒着,从始至终,她多希望自己不那么清醒,那样痛苦的记忆也可以模糊一点。可是不行,她的大脑里像是被人安置了一只仪表,清晰的记录着他的每一次挺近,撤退,甚至还在计算着他的频率和力度,她觉得自己要疯了……、林菀撑起身子慢吞吞爬下床,浑身酸疼,两条腿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酥软无力,迈出一步都格外艰难。一脚踩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差点滑倒,她低头一看,那个丑陋的家伙在黑暗里泛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是在示威,一种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往上涌…… 在浴室门口找到那条被揉搓得不像样子的裙子,瞥见里面的一地水渍,刚刚那个人渣还抱着她在这里清洗罪证。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然后把鞋放下,转身走回卧室。 各种□混合的气味迎面扑来,让林菀的胃再次不安,可她已经吐无可吐,只能捂着胸口干呕。床上的人睡得正酣,窗帘没拉有月光透进来,依稀可见他的五官,嘴角微翘,带着得逞后的满足。林菀轻轻的做了个深呼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折回来,按道理她该立刻逃开,越远越好,可是最后一刻心里忽然有个声 音说,不能就这么走了…… 目光瞥到刚才自己枕着的枕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先把她自己吓了一跳,随后太阳穴开始一鼓一鼓的疼,血管里的血液开始沸腾,狂躁的叫嚣,做吧做吧……当她把手放到枕头上时是颤抖着的,原来她还没有彻底清醒,不然怎么会如此疯狂,可是她根本没办法阻止这种疯狂。 林菀在电视上看到有人被捂死的情节时,曾开玩笑说这种死法是最难受最窝囊的,换做我宁可要一颗子弹来个痛快,也不要窒息而死。她不知道此刻陈劲是什么感觉,氧气一点点流失?脆弱无助?还是绝望等死?她只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和他们没什么两样,都是罪犯,可如果这样才能终结所有的怨恨,那就让她变疯吧,她宁愿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好过在人间被仇恨煎熬。 林菀跪在床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一双手上,感觉到下面开始剧烈的颤抖,她害怕极了,她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现在却在杀人,杀一个强悍的人,命运还真是讽刺。可讽刺的事情绝不止如此,就在她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全身肌肉开始僵硬,僵得她担心自己要石化时,意外发生了,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掀翻,整个人连同手里紧紧抓着的枕头一起,从床沿栽下去噗通摔到地上……  那一瞬间林菀的第一反应不是失败的懊恼,而是松了口气,同时听到床上传来沉重的喘息声,片刻之后,床头的灯亮了,然后她看见那个人下床朝她走过来。他只穿了一条睡裤,赤/裸的上身有汗水,在灯光之下泛着点点光泽,从她这里看去,他显得更加高大魁梧宛如古希腊神话里的天神。他走路的节奏像动物世界里的慢镜头,姿势优雅的如同草原上散步的豹子。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是否摔疼了,只听到心脏跳得震天响,就像运动会上节奏鲜明的鼓声,咚咚咚,只不过这不是为运动员助威,而是宣告自己死期将至可笑的是她这时候居然还有力气向后挪动身体,在做垂死的挣扎吗?人果然都是怕死的,只是她的移动比慢镜头还要慢,最后悲哀的发现身后就是墙壁,无处可逃了。而那人也早已走近,蹲在她的面前,她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布满汗水,表情却异常的平静,可她知道那一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因为她留意到他太阳穴鼓起的青筋…… 果然一秒刚过,一个呼呼作响的巴掌落在她的左脸上,同时响起的还有自己的尖叫和那人暴怒的咒骂“贱人”。她的头被打偏,身子重重的向右倒去,紧接着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流下,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这才是真正的打人,与此相比,她之前给他的那一下简直是小儿科…… 下一秒,她的头发被连根揪起,力道大得几乎要扯破她的头皮,她看到那人狰狞的脸,听见他恶狠狠的声音:“不知死活的东西。”紧接着他用力一搡,她的脑袋就朝后撞去,霎时间天昏地暗满眼都是金星,这次真的要死了吧?。 可她的命还真是大,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恢复了知觉,睁开眼,眼前依旧是那个一脸怒容的男人,而她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陈劲抬起右手放到林菀的脖子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是不是很遗憾?差一点就成功了。” 也不等她回答,继续道:“窒息的感觉,你要不要试试?”。 说完手掌慢慢收紧,他有信心只要一只手就能要了这个女人的小命儿。刚才他睡得太实了,以至于一开始感到憋闷还以为是做梦没太在意,直到呼吸越来越艰难,那种生命即将被吞没的感觉与某段记忆重合,他才想起要挣扎,没错,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是怕死的…… 等他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一时间还有些恍惚,看看黑黢黢的房间,再看看自己,这才想起他早已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然后,他开了灯,当他看到缩在地板上的女人时,先是错愕,随即震惊,然后,暴怒…… 没有求饶,没有呼救,喉咙里只有呼呼的气息消逝的声音,林菀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轻的几不可闻,两只手胡乱扑棱几下就无力的垂下了,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空洞的越过他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陈劲忽然松了手,冷笑着说:“死了多没意思,我说过让你生不如死,决不食言。”说完站起身活动着发僵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菀起死回生般的导气,然后狼狈不堪的咳嗽,也不等她咳嗽完,抬脚踢踢她的小腿,命令道:“起来。”。 然后听到林菀抽了口气,他又恶意的踩了踩,这回直接换来她嘶哑的哀嚎,他心想这死女人不是骨头硬吗,现在知道服软了?不耐烦的再次命令:“自己站起来。” 林菀低声抽泣着没动弹,来脾气了这是?陈劲刚落下几分的火气又蹿上来了,“让你起来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说着朝她小腹踹了一脚,也没使多大力气,她却条件反射般的往后仰,哐当一声闷响,又撞到头了…… 这一回似乎有点严重,因为林菀的身子软软的顺墙滑了下去,再也没出声,陈劲漠然的看了会儿,心想你就装死吧,一个女人家家心狠手辣弯弯肠子还这么多,真可恨。可是看着她软趴趴的样子,他的火气倒是消了大半,折腾了一晚上力气也所剩无几。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还沾着她的鼻血,他嫌恶的抽出纸巾擦了又擦,懒得再理睬她直接躺回去继续睡觉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起床,陈劲发现林菀还保持昨晚的姿势躺在那,一脸狼藉,他这才感到一丝惊慌,不会真死了吧?他赶紧凑过去探她的鼻息,还好有热乎气儿,脸上热得烫手,应该是烧晕了。 23代价林菀醒来时,还没等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立即皱眉,撩起眼皮一看,果然没让她“失望”,虽然这个房间很大,乍一看有点像宾馆,但是仍然能看出这是一间病房,很高级的病房…… 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到沙发上,那里坐着一个小护士,手里捧着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正看得津津有味。大概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小护士抬头/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露出一张俊俏的瓜子脸,惊讶道:“呀,你可醒啦,感觉怎么样?”。 “当然是生病了。” 小护士笑呵呵的走过来,拿起床边的电话就要拨号,嘴里嘟囔道:“这就通知陈先生……”   “等等,我得了什么病?”林菀这才发觉身体是不太对劲,后脑勺也很疼。 “重感冒,轻微脑震荡,右小腿腓骨骨折,嗯,还有……”小护士噼里啪啦的数落到最后表情有些不自然……  “什么?”林菀一听到“骨折”二字就懵了,谁骨折?抬头一看,那裹着一层石膏被吊起来的可不就是她的腿?。 小护士走后,林菀的眉头还是紧锁的,她把昨晚,不,据说她昏睡了一天一夜,也就是前晚的事情大致回忆了一下,因为醉酒记得不甚清晰,但是重要情节还是印象很深的,比如说她被那个人渣强/暴了,然后她采取了极端的报复,结果自然是未遂,也因此被他折磨了个半死,现在脖子脑袋还疼着,看看自己那可怜的右腿,她猜想如果不是从床上掉下来时摔的,就是那人渣在她昏迷时恶意报复敲断的…… 林菀消化了一下这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然后又为自己哀悼了一阵子,忽然想起米兰,那晚自己就那么被陈劲拖回来,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想到这赶紧拿起床头的话机拨给她,打了几遍才接通,急切的问:“小米,你还好吗?”。 “菀菀……”米兰声音有点哑…… “那天后来怎么样了?” “见着那女人了,揪掉她一绺头发,还把她鼻子打出血了,丫的居然是整出来的,一拳就揍歪了,真解恨。”一说起自己的辉煌战绩,米兰立即打起几分精神,哑着嗓子说的有声有色。 “那钱嘉伟呢?” “他?哼,吓傻了呗,一个劲儿的拉架,顺便被我扇了两耳光。嗐,那天上千块的酒可真没白喝,老娘我勇猛无敌,跟拳王泰森附体了似的,后来经理把保安叫来了,两个大小伙子合起手来才把我制住,那女的捂着血葫芦鼻子吵吵着报警,钱嘉伟好说歹说才压下来……” “怪不得一直等不到你……” “什么?你当时没走?” “嗯,那你和钱嘉伟打算怎么办?” “我要离婚,他死活不同意,还跪下来求我,唉,窝囊废一个,我说我不稀罕破鞋,他对灯发誓说没跟那女人上床,还说那女人就是一客户,香港来的富孀,他敷衍她几天就能赚上一大笔提成,你说他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说到这米兰叹息一声,再开口时带了几分疲惫:“我真替他悲哀。” “……”。 “菀菀,净说我了,你在哪呢?我这两天打你电话都打不通,你刚才说你那天晚上没走,那我下来时怎么没见到你?”。 林菀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而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嗤笑,抬头一看陈劲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西装,单手插着口袋,正一脸促狭的看着她,那边还在追问:“喂?菀菀你怎么不说话?” 她手指颤了颤,忙捂住话筒小声说:“我现在有点忙晚点再跟你联系。”然后也不等米兰回应就挂了电话……  “朋友?”陈劲笑着走过来,奚落道:“我还以为你要打110呢。” 看着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元凶,林菀脑子里立即放电影一般浮现出前天晚上的情形,厌恶,憎恨,像两团火焰,在她的胸腔内熊熊燃烧,然而,又有一种极大的悲凉感,如同一盆冰水浇下去,然后,那火焰瞬间熄灭了,只留下一堆黑乎乎的灰烬…… 再看看她自己,不是灰烬,却已沦为一片废墟,被人侮辱践踏之后,脏了,残了,可是居然还要像展览品一样陈列起来,任由罪魁祸首欣赏……林菀疲惫之余,从心底生出一丝嘲讽,可是她的面部肌肉像是僵住了一般,连嘴角都瞧不起来,她还真是,无力到了极点啊…… 陈劲走到床边,大模大样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还伸手抚摸她打着石膏的右小腿,假惺惺的安慰说:“不用担心,找了最好的骨科专家给你接的,不会留下一点儿后遗症。” 林菀不语,她毫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当然,如果说他要把她的腿给弄成个畸形什么的也完全做得到…… 陈劲收回手,似笑非笑的说:“可把我给吓坏了,你说你体质怎么这么差呢,也没怎么着就昏过去了,还把骨头整折了,医生问起我都不好意思说,难不成说上个床弄的?人家还不得以为我是虐待狂呢。”。 在发生那样的事之后,林菀觉得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震惊了,可是,听了他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出的那一番混淆黑白的言辞,她还是被气得心肝横蹦。到底是多无耻的人,才能在做了那么无耻的事之后,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如果那个悲催的受害者不是自己,她还真想给这个无耻者立传刻碑…… 她不由得抬起眼皮,却发现他正满眼含笑的看着自己,她和他对视了一下就移开视线,一个人的斗志虽不能说和体力成正比,至少她现在这凄惨样子是没办法燃起斗志,面对如此强大且可恶的敌人,她难免气馁,低声说了句:“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然后就躺回去将被子拉至脸上。 被子立刻被拽回去,陈劲放大的脸凑过来,笑呵呵的说:“休息可以,别把自个儿捂死了,这可是医院,就算你到了鬼门关也能把你拖回来,知道吗?”。 林菀睁开眼,看着他,平静的问:“你现在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陈劲一愣,随即笑了下,似乎是被说中心思一般,嘴上却温柔的说:“怎么可能?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哼,和闭上的眼皮。陈劲也不理会,只是把落至她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又把她塞进领子里的头发拽出来,拍了拍她的脸颊说:“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然后起身离去…… 房门轻轻关上后,林 菀睁开眼,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然后听到门口传来对话声,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质问:“你们用的什么药?脸上还肿着呢……”然后是护士诺诺的声音,太低听不清。 两分钟后,小护士带着一盒外敷药膏进来,一边为林菀涂脸,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之前的那个药,很多病人都用过效果不错……”。 “没关系,好的再慢,也比这个早吧。”林菀轻声说,眼睛看的是那条被吊起来的石膏腿。 傍晚的时候,病房里出现了一伙意料之外的客人,出 版社的一众同事提着果篮和花束呼啦啦的涌进来,若是一般病房恐怕都容不下这么多人,林菀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难过郁闷都忘了请假了,不过看这情形已经有人代劳了…… 和她关系最好的小谢最先扑过来,关切的问:“林菀,你怎么搞的?洗个澡也能摔成骨折……” 林菀愕然,原来官方说法是这样的…… 其他同事也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林菀有种被架空的感觉,她这个当事人反而搞不清楚状况了,只好轻描淡写的敷衍几句蒙混过关。不过大家也没太在意她的说辞,因为他们显然是对这个豪华病房更感兴趣,有人已经跑去参观洗手间了…… 待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之后,小谢凑过来八卦兮兮的问:“你瞒得够严实的,快交待,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有实力的男朋友?”。 林菀再次愕然,不知道那个人渣到底胡说了什么,忙反驳说:“不是的,就是一普通……朋友。”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来……  “得了吧,人家自己都承认了……”小谢撇着嘴说着,眼睛一下扫到她脖子上的淤青,贼笑道:“证据都摆这了还嘴硬?”。 林菀一把按住自己的脖颈,这的确是证据,她虽然自己看不到,但猜也知道应该是一圈淤青。想到小谢刚才的半句话,忙问:“他,他去过了?”她一想象那情形就感到头皮发麻。 “哪能呢,这样的人物只需打个电话给主编就行了,说实话我们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一睹庐山真面,咦,他怎么不在呢?”小谢说完又开始东张西望,恨不得连床底下都要钻进去瞅瞅,就想着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林菀心烦不已,这人渣还嫌她不够惨么,居然还要把他们的关系昭告天下,这下大家不知会怎么想她,未婚夫去世才半年就傍了个大款,如果是真的也就罢了,偏偏她对他恨之入骨,这样被人误解真让人火大…… 这时她也留意到那个对她频频示好的同事小白没有来,虽然说不上遗憾还是觉得挺别扭的,她一向洁身自爱,认认真真的过自己的人生,就是这个人的出现,不仅毁了她的幸福,现在把她的清白和声誉也毁了,叫她如何不怨恨?。 23、谈判“陈劲,我们谈谈吧。”。 林菀想了一整晚,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形很糟糕,不适合谈判,但是她一刻都忍受不了的这样的日子。设施齐全的病房,面带笑容的护士,甚至连身上盖着的棉被都让她不安,看似完美的一切背后都是那个男人罪恶的面孔……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在经历了那些事之后,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可调和的矛盾变得更加水火不容,像一触即发的炸药,即使不拼个你死我活,也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绝不是这样,在外人看起来像朋友甚至恋人一样相安无事,然后各自在心里把对方千刀万剐。所以等次日午后陈劲假惺惺的来看望她时,她就提出这个要求…… 陈劲听后没有意外,也没有冷嘲热讽,而是饶有兴致的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笑呵呵的说:“好啊。”。 林菀猜想他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的确不够资格做他的对手,她只是他的敌人,一个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敌人。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捍卫自己仅剩的一点权利。“你知道我恨你。”她平静的说……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陈劲看了她一眼,几乎不可察觉的点点头,可林菀看到了,继续道:“我也知道你恨我。”。陈劲闻言轻笑,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该这样。”。 “那应该怎样?”。 林菀直视他的脸,提起一股勇气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应该从在对方的生活里消失。” “怎么消失?”陈劲语速极慢,同时眯了眯眼,发飙的征兆。 “我等一会儿就办理转院,这两天的费用我会还给你,然后尽量不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从今天起,你……我们谁都不要再打扰对方的生活。”。 陈劲听她一口气说完,看了眼手表,慢条斯理的说:“林菀,你还真是天真,你是脑震荡又不是失忆,要不我来提醒提醒你?就在三天前,你成了我的女人,而且企图谋杀我,你觉得我们有了这些关系后还能一笔勾销吗?”。 林菀被暂时压制住的怒气一下子被勾出来,情绪有些激动:“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 “我怎么了?”陈劲又开始耍无赖故意反问……c林菀把脸侧过去不看他,艰难的说:“如果不是你强/暴我在先,我也不会那么做。” 陈劲听完站起身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菀,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那正好,这里是医院,要不要找人来检查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我的东西,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是我用强的,就好比我说你谋杀我,也同样没有证据,所以,这两桩事儿的真相只有我们自己清楚,也只能私下解决。”。 “你无耻。”林菀情急之下忍不住动手,可是手被陈劲稳稳的抓住不算,还凑到嘴边轻吻了一下,眼角带笑,态度越发无赖:“我是无耻,我还禽兽,不仅如此,以后你有机会一一见识。” “谁稀罕见识你?你这个变态。”。“对,这一点你还没见识到。”。 林菀差点一口气噎死,停顿了一会儿,咬着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 “跟我在一起,直到我叫停。”。林菀愣住了,像没听懂那十个字似的,怎么能有人用这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这么无赖的话?几秒钟之后,她忽然顿悟了一般,激动的叫嚷:“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没人参与你的无聊游戏,我现在就转院……”说着就去够电话,因为动作太大而抻到伤腿疼的直抽气,陈劲一把按住她,喝斥道:“够了,你想变成残废?”。 林菀已经失控,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残废也好过这样……”。d陈劲拿起话筒,丢到林菀不能触及的范围,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郑重的说:“你确定你要这么做?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休想。你想逃不是吗,逃到哪儿去?回老家?出国?还是找个小山沟躲起来?每个人都有舍不掉的东西,我不信你就没有,你可以一跑了之,你的好朋友呢,丁思思,米兰对吧?还有王家二老,你不是想照顾他们吗,难道要甩手不管了?” 他忽然低头凑近,在她耳边语气暧昧的说:“还有,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上床了,会怎么想?”。 林菀听他一气儿说完,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那一句句狠话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插到她的心脏上,一会儿工夫就被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她总说自己无牵无挂什么都不怕,可是她有,她有的。 而最后那一句,则是一刀划破了她的衣裳,让她赤/裸裸的暴露于人前,难堪得无以复加。男人和女人一旦发生了关系,便会引来无数种猜测,而这个世界,对女人又总是那么苛刻。他在她耳边呼出的明明是温热的气息,可她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陈劲放开她的下巴,直起身,声音变得冷酷:“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在乎再坏一点,就算刚才说的你都不在乎,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一些东西,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我陈劲想要的至今还没有得不到的,就算为了治口气,我也不介意把某些人送进牢里去,不信你就试试。” 疯了,这人真是疯了。林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看到他眼睛里闪动着的疯狂残忍的光芒,她那心脏因为失血过多,正在一点点变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配做他的对手,因为她不够狠,而他早已游离在规则之外,成了制定规则的人……而这也正是陈劲想说的,他看着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女人,抬手再次捧了她的脸,语气忽然变得柔和,当然吐出的字句还是冷酷的:“林菀,你斗不过我的,因为我有足够的筹码,而且我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好人,没什么能约束我。”。然后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亲了亲,带了笑意说:“认命吧,菀菀,我期待你的表现,也许你会发现这个游戏也没那么糟。”说完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林菀无力的靠在床头,用手抹了把脸,真是出息了居然没有流泪。她回想了和陈劲相识以来的每一次针锋相对,每次到最后溃败的都是她,他说的对,她没筹码,她没用,讨不回公道,还把自己也搭进去,回忆起最初的信誓旦旦,还真是讽刺,拿鸡蛋去碰石头,最终逃不过粉身碎骨的命运。 她现在心情灰暗极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正在被活埋的人,无力的躺在大坑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一锹一锹的填土,那些尘土埋住了她的四肢,呛进她的口鼻,她几乎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她颓然的把手伸进头发里,对自己的心灰意冷懊恼不已,不行啊,林菀,不要绝望,不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你现在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对,好好休息陈劲一出房门就摸出烟盒,香烟叼在嘴巴里,打了好几下火才点燃,他眯着眼睛正想舒舒服服的吸两口,迎面过来一个巴掌脸的小护士,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尖声尖气的说:“这是病房区,不能吸烟陈劲跟没听见似的,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皮子都不撩一下,甩开大步子从她面前经过,小护士愣了愣,朝他嚣张的背影瞪了一眼,小声嘟囔一句:”有病。“。7走廊里很安静,那两个字清晰的飘进陈劲的耳朵,他差点被烟呛到,回头瞅了眼那个瘦巴巴的身影,愤愤的想,这什么破医院,还高干病房呢,居然会有这么没眼识的护士。又吸了两口,辛辣的气体刺激得喉咙生疼,刚好眼前有一个垃圾桶,他立即把香烟掐死丢了进去,随后发现左手还攥着一个捏扁了的烟盒,里面委委屈屈的缩着两三支烟,他这才意识到这两天烟瘾有点大,于是把烟盒也一道扔了 回去途中赶上堵车,下午三点半还有个重要会议,陈劲看了眼手表,妈的,都三点十五了,看看前面望不到头的车队,再看看后面长长的尾巴,除非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可是他再本事也突破不了生理极限…… 陈劲生平最恨没有时间观念的人,看来今儿得恨自己了,他烦躁的挠了挠脑袋,短短的头发茬儿有点扎手,忽然心念一闪,回头望去,隔着几条街,仍能看到陆总气势恢宏的门诊大楼,那后面是住院部,再后面是一栋小楼,三楼某个房间里住着一个女人,差点杀了他也差点死在他手里的女人,麻烦的女人,讨厌的女人,居然敢跟他叫板,也不掂掂自己斤两,跟他发生了那么多生死纠葛还想全身而退?从来都是他甩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先甩他了? 25、再犯 …… 这个高级病房里应有尽有,上百个频道的液晶电视,各种女孩子们钟情的时尚娱乐杂志甚至还有漫画书,虽然饮食受限制但仍花样百出的清淡营养餐,还有漂亮活泼的小护士每天陪着聊天解闷,可林菀一点享受的感觉都没有。陈劲每天都要来晃一晃,不知情的以为他是关心她,林菀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她知道他来不过是为了欣赏她的狼狈,她就是他陈列在玻璃柜子里的战利品,是他锁在笼子里的瘸了腿的猎物,他每天来瞅一眼就会心情舒畅,就会倍儿有成就感。 正月十五一大早,林菀给王妈妈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要加班,不能和他们一起过节,王妈妈在电话里嘱咐她别忘了吃一碗元宵,放下电话,她心里酸楚难当,还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她的包已经被陈劲送过来了,她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扫过每一个名字,却始终找不出一个人来解救自己。童话里说,被困在城堡的公主会等来她的王子,可她不是 公主,她的王子已经死了,现实也不是童话,但不是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有魔鬼呢? 她还拨打114查询到妇女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的热线电话,可是当一个温软的声音传过来,问她有什么问题需要什么帮助时,她一下子就挂断了。 神都不能救人,何况一个组织。 她刚学写字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疏远她,在没有妈妈的日子里,他每天晚上坐在灯下耐心的教女儿写名字。可是菀字笔画多结构又复杂,她每次写完林,再写一个草字头,然后就耍赖罢工,还让爸爸给她改个好写的名儿。爸爸说,“菀,是草木茂盛的样子,我们菀菀现在是一颗小树苗,以后会长成一棵高大茂盛的树,还有,这个名字是你妈妈取的,如果改了,她若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多年以后,她几乎忘记了爸爸的模样,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有过妈妈的,却唯独记住了那一番话。于是她安慰自己,他们都不在身边也没关系,至少她还有父亲给的姓,和一个寄予了美好愿望的名。此时此刻,林菀又想起那段往事,于是握紧拳头,似乎找回了一点力量,那种与生俱来的草木一般顽强的生命力。 晚上,陈劲派人送来一份元宵,林菀不肯吃,那人便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病房里,拉着一张苦瓜脸说,陈总说了一定要看着您吃完我才能回去。林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飘向九点半,团圆节,谁不想团圆呢,她叹着气端起碗,十几颗元宵入腹,除了滑溜溜,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 林菀的小腿属于轻微骨折,住院半个月后,石膏就拆掉了,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但是陈劲要求再留在这观察几天。她没反对,因为她知道即使反对也是无效的。四五天后,医生又让拍了片子,说是骨折处开始形成骨痂,恢复的不错,林菀压抑多日的心情稍微舒展。只是,就像电影里总少不了大反派一样,现实中难得的好时光里也总会有一些恶人出来添堵。 今天陈劲不知是抽那股风,竟然在这里呆了一晚上,眼看时钟指向十点到了病人休息的时间,他还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敲键盘,仿佛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办公室。林菀在护士的照料下洗漱完毕在床上躺好,灯还开的大亮,某人头也不抬,她咬了咬牙,拿了条毛巾盖在脸上装睡,然后就在噼里啪啦的噪音中睡着了。 迷糊中感觉脸上痒痒的,林菀瞬间醒了过来,那件事之后她变得极为敏感,即便是睡着了也会保持几分警惕心。这一醒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床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光线,而他的手正停留在自己的脸上,掌心滚烫。她立即认出这人是谁,皱着眉问:“你要干什么?” 陈劲不答话,手却渐渐向下,抚摸着她纤细的脖颈,林菀抬手拉开那只冒犯自己的魔爪,一脸嫌弃的低吼:“别碰我。”。 “就碰了怎么着?我碰自个儿女人谁敢说个不字?” “谁是你的?” “是不是一试便知,据说女人身体是认主人的。”陈劲说着俯身压过来,见林菀开始乱动,伸手压住她的右膝,警告道:“小心你的腿,残废了我可不负责。” 下一秒脑袋凑过来,林菀躲闪不及,被他亲个正着,他的唇舌比掌心还要火热,带着强烈的欲/望,她彻底傻了眼,她以为他不会对如此狼狈的自己有兴趣,即便有兴趣至少会看在她躺在病床的份上收敛些,可她怎么忘了这是个禽兽啊,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解释。 林菀从来不知道男人行动起来有这么迅速,才分分秒秒的功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彻底掌控。在欲/望驱使下的男人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急切而凶猛,难得的是尚存了一丝理智护着她的伤腿,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腾出一只手把她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三两下就褪下她另一条腿的裤子,然后急躁粗鲁的挤进她的身体…… 林菀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次被侵犯,她想大声呼救,可这里是他的地盘没人能拿他怎样,只能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耻辱。第二次还是那么疼,不久前的伤痛还没完全恢复就被再次撕开,真疼啊,为什么她这么疼他却那么兴奋呢? 陈劲的确兴奋得很,刚刚忙得太投入,一抬眼发现林菀已经睡着了,他怕她被憋死,起身去掀她脸上的毛巾,可是一看到她那恬静的睡容,他忽然感到浑身燥热。他这人素来理智,可是一旦有什么东西真正引起他的兴趣,就会变得异常的执拗和疯狂。在林菀成为他的女人之前可能还克制几分,现在,她已是他的所有物,只要他想要了自然无需压抑,大不了重新给她接一遍就是了。 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美好,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冲向巅峰的路途中,他忽然想,自己若是古代的帝王,也难保不会为这样的女子昏庸一次,那一刻他竟然有些理解向来不屑的周幽王。欲/望得以纾解之后,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心满意足的亲吻着林菀的脸,还体贴的捋顺她被汗水濡湿的发丝。 九死一生的林菀这才松开一直咬着的下唇,没有一丝情绪的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陈劲闻言神色微怔,随即说:“急什么,我还要好好看看你享受的表情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菀并没反驳,她只是闭了眼,默默的流泪。他的眸光顿时冷下来,他知道她没有享受过,从来没有,她脸上的表情只有痛苦和隐忍,还有——厌恶。哼,他感到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重创,要知道他的体力他的技术堪称一流,这女人要不就是冷感,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第二天,护士小田一进门,就看见林菀病恹恹的躺在那,完全没有了昨日的生气儿,甚至比之前那些日子还要消沉,如同一潭安静得可怕的水。她把手里那一捧百合插到花瓶里,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放到床头,有些不自在的说:“这个,是陈先生让我给你的。” 等她接了水递过去的时候,看到林菀呆呆的盯着药盒,好看的大眼睛里盛满/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泪水。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种药她也吃过,虽然说明书上说对身体危害很大,但谁还没个情不自禁的时候呢,可那都是她自愿的,而不是那个刚跟自己亲热完的男人要求的…… 林菀刚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她当时暗地里猜测,不是家暴,就是s/不当。后来见陈先生每天都来探望,还为了她的脸跟自己发过火,她想,一定是因为后者,高干子弟果然重口味。现在看这情形,只能说,那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想想自己那个不太有钱的男朋友也挺好的,至少他不会逼着自己吃这玩意儿。这么一想她干脆善解人意的退了出去,她可没义务看着人家把药吃了,那也太伤天害理了。 林菀抖着手拿起药丸就着水咽了下去,她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流泪呢,这不也是自己希望的么?她明明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啊…… 昨晚陈劲从她身上起来后,去洗手间取了毛巾帮她清理身体,她面无表情的说:“你没带安全套。”陈劲愣了下说:“我没……”看到她冰冷的脸色,立即改口:“明天我让人送药过来。” 她知道他的半截话是什么意思,但据说体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她承担不起一丝一毫的风险。可是当她看到那盒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面前时,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为昨晚的屈辱,为此刻的悲哀,也为不知去向的未来,她林菀怎么就沦落到这一地步了呢? 遇见这个人真是她生命中的最大不幸,如果她是一棵树,那么他就是一把锋利的锯,每当她鼓足勇气抽枝发芽,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斩断。 26、出院 …… 两天后,林菀出院了,她直接被送到陈劲的公寓,虽然那一天神智并不清楚,但她还能辨认出这里不是那个案发现场。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无论哪里都一样,医院,公寓,不同的公寓,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就是地狱。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反抗有用吗?没用的事就是白费力气,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力气了。 她被人搀扶到卧室,坐在那张大的离谱的床上,床垫很软,可是她如坐针毡,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有点空,除了基本的家具摆设,几乎没有生活过的痕迹,不是很久没人住,就是从来没住过人,这才让她揪紧的心稍微放松。 然后她想,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返回去,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所以,她现在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一段离经叛道且凶险莫测的生活,也许她会葬身于此,也许她能幸存,也许…… 陈劲一直都没有露面,他专门请了一个有护理知识的保姆照顾林菀的日常生活,保姆很尽职,每天炖各种难喝但据说大补的汤汤水水,而且和那位送元宵的一样,非得看着她喝得干干净净才肯罢休。每天上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保姆还要推着她下楼去晒太阳,说是这样有助于钙质吸收,有助于训练血管和肌肉的功能。 她偶尔能听到保姆打电话,用很恭敬的语气事无巨细的描述自己的情况,那个人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每天都能掌握她的一切言行,像是躲在暗处的野兽监视着自己的猎物,她觉得可笑,她如今这个样子还能跑了不成。 又过了十几天,保姆陪林菀去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骨痂已经明显,可以练习走路了。她很积极的练习,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但她知道,无论是逃跑还是战斗,都需要有一个健全的身体。 该来的总会来,这一天晚上,林菀正在客厅里缓慢的来回走,门锁响动,消失将近一个月的男人出现了。陈劲盯着她的腿看了会儿说:“你不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吗?” 林菀没做声,心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然后她就转身蹒跚着走回卧室。 陈劲当晚没走,林菀知道迟早如此,因为她在衣柜里看到他的衣服,一排排深浅不一的西装衬衫,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威迫感,让她感到压抑。可惜这个一百多平的公寓只有一个卧室,连个客房都没有,她当然不能期望他去睡客房,但是她可以。她知道这样的躲避很可笑,但是她实在是做不到,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那个恶魔临幸。 然而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劲似乎只是来睡觉的,整个晚上,没再多说一句话,洗了澡就去书房了,到了十一点多才回卧室,一进门他就愣住了,林菀这女人,真是有才。床虽然只有一个,可是被子却有几条,她居然给他单独铺了条被子,还煞有介事的窝了边儿,看似体贴,可他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她是怕他过界。 两个人就这么楚河汉界的在一张床上睡了三天,陈劲晚上应酬多,大半夜回来只能看到林菀从被子里露出的一个脑瓜顶,还有半米开外她给自己准备的小被窝。早上他起床时,林菀还没醒,规规矩矩的裹着被子缩在床边,他猜她是装睡,可他并没有拆穿她,因为晨间的男人都比较冲动,万一他把持不住再强她一回,虽然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但是总这样也没啥意思。 重要的是,一想到她那厌恶的眼神他就来气,谁敢那么看着他啊,即便是厌恶或者憎恨那也都是在背后,他听不着看不见无所谓,做坏人就该有坏人的觉悟,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你爱戴你。可林菀不是把他当坏人,倒像是见了不可回收的垃圾一样,有这么尊贵而且还能为社会做贡献的垃圾么? 陈劲不是君子,更不是柳下惠,到了第四天晚上,他就忍不住了,辗转反侧几个来回,开了床头灯,支起脑袋看向半米之外的女人的后脑勺。林菀的发质很好,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陈劲不由得伸手去摸了下,没想到林菀像被狗咬了似的,嗖的一下拉起被子把脑袋盖得严严实实。陈劲看着空空的手掌,还有她露在外面的一截发尾,顿时来气了,妈的,摸一下都不行? 他立即坐起身,一把掀开林菀身上的被子,本来她一直紧紧的抓着被角,无奈男人力气太大,这一下差点把她连带着揪起来。林菀愤愤的坐起,嚷道:“干什么,你有病 吧?” 陈劲这人平时话不多,但是一旦存心跟人斗嘴保管句句噎人,字字带刺,此时,他就极为自然的回了两个字,“干你”。 林菀听得一愣,随后咬牙吐出三个字,“强/奸犯”。 “我要真想强/奸你,一条破被就能挡住?” 林菀无语,他们俩人的大脑真不是一个结构。 “放心,今天不强迫你。”陈劲凑过去温柔的说,稍一停顿又继续道:“让你自愿。” 林菀见势不妙,慌忙挣扎躲闪,可是仍被他牢牢的掌控住,陈劲打定了主意,便磨刀霍霍的唱起了前戏。和林菀的第一次,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一心想要把她吞下去,根本想不到什么招数,第二次,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纯属临时起意,而且她身体不便只能草草了事。这一次,他决心好好表现,像上学时对待科研课题一般认真,因为征服这个女人就是眼下最大的课题,当然他的努力仅限于在床上,所谓的征服也仅仅是针对她的身体。 他扣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亲吻她的唇,吸允她的舌,含住她的耳垂,不经意间朝耳孔吹气,抬眼看看,林菀没反应。他继续,从她的锁骨一路向下,隔着薄薄的睡衣轻咬她的乳/头,手从下摆伸进去时轻时重的揉捏,什么异常的声音都没有,再抬头看,除了皱眉还是没反应,他也皱眉,命令道:“睁开眼看着我。” 林菀顺从的睁眼,眼里除了厌恶就是嫌弃,陈劲气恼,沉声道:“闭上。” 林菀又不是声控娃娃,根本不听,陈劲咬了咬牙,顺手抓起不知道什么东西就盖到她的脸上,隔绝了那两道让人恼火的视线。 他干脆撩起林菀的睡衣,低下头去亲吻,吸允,她的肌肤像牛奶一般柔滑细腻,止渴的同时又让人渴求更多。吻着吻着,他自己就欲火丛生了,可他仍没忘记自己的使命,手沿着女人柔和的曲线下滑,探到她的腿间,妈的,居然还是干涩如初。指间不肯认输般的探进去,带了几分恶意的探寻,辗转,抽动,最后手都酸了,愣是没有一丝进展。 如果不是林菀的胸脯仍在轻微起伏,陈劲都怀疑是那块破布把她给憋死了,他没气馁,倒是真郁闷了,抽回手,脑袋往她肩窝里蹭两下,瓮声瓮气的抱怨:“你他妈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林菀这才松开下唇,伸舌舔去沁出的血珠,然后抬起手把脸上的东西掀掉,冷冷的出声:“你输了。” 陈劲抬起头,愣怔了一下,认真的反驳:“不对,是你有病。” “没错,我有病,你起开吧。”林菀皱着眉伸手去推他,碰到他滚烫的胸膛,立即吓得缩回手。 陈劲见状失笑,慢条斯理道:“不行啊,你瞧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得负责。” 林菀被他无耻又无赖的话语气得扭过头去,听他继续慢悠悠的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做,要么用手帮我弄出来。” 林菀都要被他气晕了,人和人的差别还真是天上地下,以前王潇再怎么难耐也不会说出这般露骨的话来,可是这个男人,一开口就是污言秽语,还说的理直气壮,简直比垃圾还要不堪。 一个半裸着的大男人就那么罩在上方,浑身热乎乎的像个火炉,烤的林菀难受,她忍了又忍,可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小声开口:“你可以去洗澡。” “有女人在这,让我用凉水解决?” 林菀终于被惹火了,也不管会不会激怒他,大声嚷嚷:“你他妈到底想怎样?要不就再当一回强/奸犯,要不就滚一边儿去让我睡觉。” 陈劲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林菀的怒骂未必会激怒自己,他最受不了的是她的厌恶和嫌弃,所以被她骂完后他忽然冷静下来,想到明儿早上还有例会要开,这真要是折腾起来保不齐闹到几点呢,算了,本来他也没想怎样,纯属节外生枝,于是他起身下床,可是输人不输阵,末了加上一句:“今儿不跟你一般见识,就当照顾残疾人了。” 陈劲去冲澡了,哗哗的水声隔着玻璃门隐隐透出来,林菀头疼的缩在被子里,今天算是躲过了一劫,可是她又能保得住自己几时呢,狼窝里的兔子,猫爪下的老鼠,最终还是逃不了被撕裂被吞掉的命运,而她比兔子和老鼠都要惨,因为那种撕裂的痛楚,她要经历很多次。 浴室里的陈劲一边揉着脑袋上的泡沫一边想,那三个字可真够难听的,虽然他脸皮厚,心也硬得像石头,可那三个字还是像细针一样刺进他的心脏,说不上多疼,就是别扭,他陈劲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非得跟这个又傻又倔的姑娘死磕呢?还得时时刻刻背着这么个罪名。但他转瞬一想,管他呢,开头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只要结局是他想要的就成。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他非要扭,因为他尝到这个瓜的味道了,很甜,而且他还格外享受扭瓜的过程。 27、缠斗 …… 对于林菀来说,能否守得住自己完全取决于陈劲是否让她守得住,他想讲道理就讲道理,他不讲,那她也没辙。房间再大也就几十平,床再宽也就几平米,闹来闹去,最终决定胜负的只能是体力,半残的女人和健全的男人拼体力,结果只有一个。 在如此亲密的“交流”了几天之后,林菀对陈劲这个人也有了深一层的认识,比如说,他的体力还真他妈的好。还有,他不仅渣,还很贱。本来她想即便是守不住身体,也要守住嘴巴,视他为空气,把他当做一只乱咬人的野狗,可是他却十分热衷跟她语言交流,而且他总是有手段逼迫她开口。 比如完事后他死活不肯抽离她的身体,她难受又难堪,最后不得不开口,然后他就恬不知耻的说:“只有你‘驱逐’,我才能‘出境’。” 有一次她被他压得差点断了气,脱口而出:“/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1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1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你该减肥了。”结果他一下子又来了劲,没皮没脸的问:“那你说说我该减哪?”还无赖的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到处乱摸,“这?还是这?”然后念念有词:“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减的,比如说你这,”用眼神瞟了眼她的胸前,随即往下按她的手,“还有我这。”当手指碰到不该碰的东西时,她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把剪子给他“减”了,让他再也不能祸害人。 他还喜欢给她起外号,当然在他看来那是昵称,因为他每次都唤得温柔无比,比如“小瘸子”,“小残废”,叫得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丝毫不觉得那是拜他所赐。 最可恨的是他调情的时候总喜欢摩挲她的右腿,一下一下像毛毛虫爬过似的,她痒痒的难受但又不能乱动,他则是一脸享受的看着她皱眉隐忍,还遭人恨的说:“这是帮你活动腿部肌肉呢,要不该坏死了。”而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骂他变态,诅咒他有朝一日也当如此,不对,是粉碎性骨折,往里面加钢钉那一种,大腿小腿统统坏死。 俗话说“骂人不疼起誓不灵”,陈劲每天依旧活蹦乱跳,对她为非作歹时更是毫不含糊,她确定这家伙不仅是变态,而且是变态中的极品。因为每次无论他多动情多疯狂都只折腾她的左腿。她之前担心他会伤到她的右腿,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家伙记性好得出奇或者说是理智得扭曲,连睡觉时都只躺在她的左侧,而且会隔开半尺的距离。 她不认为他是体贴她,他大概只是不希望她再受伤耽误他“享用”。后来,她才发现,他睡觉时根本不习惯跟人离太近。 认识林菀的人十个有九个半会说她是好性子,可是在陈劲面前她的好脾气荡然无存。俗话说得好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乎?陈劲不是喜欢折磨她玩弄她吗,她力气没他大不能折磨回去,但是她有女人的武器。 她白天把指甲修得尖尖的,然后等他夜晚行凶的时候,她不再直挺挺的躺着双手死命的抓床单,而是伸手环抱他,陈劲一看心里还挺美,结果后背上立即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得空伸手一摸,靠,都起檩子了。 但是林菀失算了,因为对于皮糙肉厚的雄性动物来说,适当的疼痛反而刺激了他的征服欲,只能让他更疯狂。她不懂,她觉得一定是还不够疼,于是抬起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她有两颗虎牙所以咬起来相当给力,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居然还有点甜。 陈劲一把扯开小狼崽似的女人,嘶了口气说:“真他妈狠,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泼辣劲儿,比前几天那副死鱼样强多了。”看着她染红的唇角,越发的嫣红诱人,他眼色一暗低下头,嘟囔着:“让我也尝尝自己的血是什么味儿。”说着就死死的吻住她,仿佛要吸尽她肺里的所有氧气。 林菀艰难的呼吸着,脑子里混沌一片,只剩下一个稍稍清晰的念头——让他疼。她把手从男人的后背绕过来摸到肩头,尖尖的指甲陷进那一处还带着口水和鲜血的伤口,然后满意的听到一声痛哼。 接下来两个人像是较上了劲,向来睚眦必报的陈某人不甘示弱咬了她的舌头,她则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那四个指甲上。他狠狠吸吮她的血,似乎要把她全身的血从这一处吸干。她则使劲抠他的皮肉,最好见了骨头再戳个洞然后放干他的骨髓。 俩人谁也不好受但谁也不肯先认输,同时又似乎体会到了一种痛与虐的快感。林菀迫切的呼吸着稀薄的氧气,目光越过贴在一起的半张脸落在后面的虚无处,脑子里闪过几个字,近魔成魔。 那天的一顿撕咬,林菀很痛快,痛快的代价是喝了一个礼拜的凉稀粥。陈劲也很痛快,痛快的代价是肩膀被抓烂了,一不留神沾到水还感染了,打了一针破伤风涂了几天呛鼻子的药膏不说,还被医院的小护士给笑话了。陈劲是个锱铢必较的商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觉得比起林菀背着人喝了几天粥掉了几两肉来说,自己遭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损失真是亏大了,于是他心里不平衡了。 他一不平衡林菀就遭殃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她那几个凶器,不仅被陈劲亲手解决掉,过程可谓是惨无人道。陈劲拿着指甲刀,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都没有,嘁哩喀喳把女孩子的尖尖十指给剪了个溜平,然后还用小锉子打磨得光溜溜。感受到女人一身的紧绷,他还不以为然的说风凉话:“瞧你吓的那样儿,我又没往你指甲里钉竹签子……” 林菀被他压制着趴在床上,本来就又气又恼,一听到那几个字顿时浑身一抖,那惊悚的感觉好像真的被钉了竹签似的,诡异的触感从神经末梢迅速传至心脏,心尖都一颤一颤的抽搐。她恨得咬牙,心说有本事你天天给我剪,不然我让你一周打一次破伤风。 陈劲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天天给林菀剪指甲,更不想一周打一次破伤风顺便被人嘲笑,于是以后在亲热时第一件事就是控制住林菀的双手,如果实在忙,就拿领带皮带什么的绑起来往床头一栓,一劳永逸。看着她那气得眼睛通红跟个小喷火龙似的模样,他甭提有多畅了,而且变态如他很快就发现这样更有感觉了。 林菀觉得自己不用吃饭了,天天面对着这么个恶棍,气都能气饱了,她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有时候被他扰烦了,她开口就骂:“滚开,要做去找别人。”她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愁没人暖床的,毕竟没几个女人像她这么“不识相”。 对方却嬉笑着缠上来:“没有别人,现在只有你。”见她一脸的怀疑,解释说:“我可没有同时养一群女人的嗜好,像方正他们那样还要排个一三五二四六,忒累脑子了,搞不好叫错了名字还得花心思讨好赔罪,简直是犯贱。” 林菀立即抓住自己关注的部分,不同时养一群,那么是一个一个的换了?对她来说真是个好消息,于是脱口问出:“那我还有多久到期?” 正在兴头上的陈劲闻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掐了掐她的脸蛋说:“林菀哪林菀,你可真擅长煞风景,不过这个可说不准,全凭我心情。” “跟你时间最长 的是多久?”林菀冒着惹恼他的风险继续追问。 陈劲竟然真的想了想,然后说:“记不清了,应该不超过一年吧。” 林菀在心里盘算着,一年啊,对别人来说也许嫌短,可对她来说简直是无期徒刑。而同时陈劲也猜出了她的小心思,瞬间冷了脸,从她身上起来语气漠然的说:“你放心,没准儿我过两天就腻了,你也不用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不过林菀你记着,在我叫停之前你只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东想西想,把你那些歪脑筋给我塞回去。”说完翻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冷漠的后背。 林菀当然不会把陈劲的警告当回事儿,对她来说现在人生的意义就是与陈劲抗争,即便是斗不过他也要让他闹心让他恶心,所以等她的骨折痊愈后,她的斗志也跟着回来了,她又开始酝酿着大大小小的计划。 大计划多数是直接胎死腹中的,比如她在厨房的时候看到燃气灶,就在心里想如果在这上做点手脚,那个人就能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死去了。看到刀具时也会在脑中幻想那个人浑身是血的模样,她甚至上网查了人体各个致命要害,颈部动脉是最简单也是最解恨的,不知道鲜血迸射的场面会不会像喷泉一样? 她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可她就像是中了邪一般,每天这么想一想就觉得特解恨。难道这也是一种精神胜利法?她怀疑照自己现在这精神状态,保不齐哪天半夜起来,去厨房拎把砍刀,就那么“梦游”着把陈劲给结果了,然后,她就从精神到物质,都胜利了。 还是小计划容易实行,比如,她故意给自己化个或艳俗或诡异总之是倒人胃口的大浓妆。前天是一脸的花花绿绿俨然一个行走的调色盘,昨天是扑上厚厚的粉扮演日本艺伎,今天近似熊猫的烟熏妆带点哥特式的忧伤……明天?打算当一天不敢见阳光的吸血鬼…… 然后满意的看到陈劲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跟见了鬼一样惊悚,脸色像刷墨一样变黑,只是每次的结局都是被他骂骂咧咧的拖到卫生间直接用冷水冲干净。虽然她也遭了不少洋罪,但他那戏剧化的表情还是让她乐此不疲。陈劲不止一次的骂她幼稚,找抽,她想自己可能是自虐成瘾了。 再比如,陈劲不止一次的流露出对她的长发的喜爱,她也知道她那留了多年带点自来卷儿的头发还不错,周围很多人都喜欢,包括王潇,可是如今这个对她来已说毫无价值。 所以,她当机立断的跑到理发店要求剪短,越短越好,理发师捧着她的秀发惋惜不已,无奈之下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看到镜子里顶着一头利索短发的女孩,陌生得让她有些失神,随即遗憾的自语,若是再短一点再丑一点就好了,结果被一脸怒容的理发师直接轰出来。 陈劲后半夜才回来,摸上床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喝高了上错床了呢。他定了定神,然后一把将睡得正沉的林菀拖起来摇醒,黑着脸问:“怎么回事?” 林菀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却打着哈欠装傻:“哦,这个啊,嫌热就剪了。” 陈劲咬牙,这才他妈几月份就热了,糊弄鬼呢?他随即明白了她的真实意图,二话不说气咻咻的把她按在床上,几下把她的睡衣撕个稀巴烂,他惩治她的方式总是这么简单粗暴,就是蹂躏,狠狠的蹂躏。 以前亲热时他喜欢抚摸林菀顺滑的长发,伸手从青丝间穿过再在指头上绕几圈,看着她那微卷的长发铺满枕头,几缕发丝缠绕在雪白的脖颈胸前,只那视觉效果就能让他血脉喷张比吃了伟/哥效果都好,当然这就是一比方那玩意儿他压根就用不着。 现在,她不是把头发剪短了么,那他就狠狠的揪着她的短发,反正也短了大不了拔光了重新长。可是他很快就发现短发也能让他兴奋,要么乱揉一气满足他的破坏欲,要么抓着它们强迫她仰头迎接他的深吻。总之,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对林菀来说,则是一次失败的行动。 都说男人有一半是孩子,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发现新玩具连觉都不睡了,直到天色放亮林菀才被放开,头皮都麻了,她也不哭不嚷,只是冷冷的嘲讽:“你除了欺负女人,还能做什么?” 陈劲一脸的餍足,不怒反笑:“我能做的多了,不过对付你这一招就够了。” 林菀瞪了他一眼然后愤愤的转过身去。 陈劲本来就应酬了一晚,回来又折腾了半宿,饶是再好的体力此刻也虚脱了,但是和以往放纵过后立即沉沉睡去不同,大概是刚刚闹得太亢奋了这会儿半点睡意都没有,于是倚着床头点燃一支事后烟,慢条斯理的吐着烟圈。 吸烟的一个重要作用是提神,人一清醒先前被欲/望冲散的理智纷纷归位,回想起这一事件的起因,初时的怒气又卷土重来,这女人一门儿心思跟他对着干,今儿这是把头发剪了,明儿呢,他还喜欢她的酥胸蛮腰和长腿呢,难道要把自己肢解了?妈的,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女人。 余光中瞥见那女人光滑纤细的后颈,听她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他气不过的一把掀了她身上的被子,林菀被折腾个半死又被迫吸二手烟本就怨气满腹,受到挑衅后立即炸毛,腾地坐起来怒气冲冲的叫嚷:“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凭什么你睡那么安稳?”陈劲气定神闲的吐了口烟雾,理直气壮的反问。 林菀气得直喘粗气,突然抓起枕头狠狠的往某人脸上砸去,心中遗憾这只是枕头不是砖头,一看他那做了坏事还得意洋洋的嘴脸她就窝火,恨不能拿张纸给他糊上,不,是找点水泥抹他脸上让他凝固。 某人一把夺过枕头扔到地上,然后长臂一伸把她搂到怀里,又用力吸了一口烟然后猛的朝她嘴巴吻过去。 一股浓烈刺激的气体涌入口腔直冲进肺部,呛得林菀死命的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用力推开陈劲,大骂:“你变态。”ap;br/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1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ap;gt; 陈劲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邪气又阴狠的笑:“不过是小小的惩戒,我要真是变态,就该往这儿按了。”说话同时搂抱林菀的手臂一紧,夹着烟朝她胸口指了指,林菀惊恐的往后躲,却因幅度太大导致陈劲的虚指变成了实际的碰触,她低声惊叫,白皙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一个红点。 林菀慌忙捂住胸口,恼怒的骂:“疯子。” 陈劲眼神沉了沉,却是不以为意的笑笑,冷漠的说:“你要是再胡闹下去我可不介意‘变态’一回,女人还不有的是,玩儿残了大不了换一个。”说完也不理会她的表情,把烟掐灭起身下床,径直走去浴室。 林菀委顿的坐在那,右手停在胸前,眼神呆滞的看着那个水晶烟灰缸,直到那一点火星完全变暗,这才感觉到胸口发痛,却分不清是表皮的烫伤还是里面的心脏在疼,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什么还会痛。 28、胡闹 …… 门铃声响起,林菀从椅子上跳起来,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口,从里看到身穿蓝色制服的搬运工人,打开门,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拿着单据问:“请问您是林菀女士吧?这是您从我们商场购买的冰箱……” 林菀拿过单子就要签字,小伙子愣了愣,提醒道:“您不先验收一下吗?” “不用。”林菀头也不抬的刷刷写上名字。 “那个,我们公司有规定,顾客必须要检验商品,不然以后出了问题……” 林菀利落的收起笔,把单子往他怀里一塞,说:“放心,出了问题也不会找你们的。” “啊?”小伙子吃惊了,还没见过这么大度的顾客,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看起来不像啊。身后两个搬运的师傅催促着,快点磨蹭什么啊还有下一家呢。 林菀也说:“是啊,我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小伙子抹汗,好吧,他怕什么,反正掏钱的又不是他,这一片都是有钱人聚合地,人家有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呗,就是把钱撕了天女散花那也跟他没关系啊,大不了他蹲后边捡起来呗。 冰箱抬进来了,放哪儿,林菀往客厅中央一指,“就这儿”。 这回三人都愣了,小伙子还想开口,林菀一挥手,不耐烦的说:“快点放下吧,我还忙着呢。”于是,那么个庞然大物就立在客厅中间了。 三个人下楼的时候还嘀咕呢,这有钱人的想法还真难理解,是啊,要都是这样咱可省事了,可不是么。 林菀回到房间,继续上网,购物,下载。 晚上陈劲回到公寓,一进门吓了一跳,客厅里满满当当,都是超大号的瓦楞纸包装箱,高的矮的,长的短的,恍如一个巨石阵,仔细一看,冰箱,洗衣机,空调,台式电脑,居然还有洗碗机……隔着一个个障碍物,看到那个女人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不知道在播放什么节目,只听到一阵阵傻笑。 若不是看到林菀,陈劲都以为自己进错门了,现在他鼻子都要气歪了,绕过重重障碍走过去,站在林菀面前黑着脸问:“怎么回事?” 林菀抬起头,波澜不惊的说:“啊?哦,就买了点东西。” 陈劲气得磨牙,指着一屋子大件儿反问:“这叫一点儿东西?” 林菀头也不抬,盯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陈劲看她那不咸不淡的模样更气,指着她的鼻子质问:“林菀你到底想怎么着?” 林菀抬起头,像是极其奇怪他为何发火,无辜的说:“你不是说卡里的钱随我支配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 陈劲怒急:“那你他妈就买这么一堆,是不是明儿还打算买颗原子弹把我这儿给炸了?” 林菀像是被那仨字吓着了一般,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小声嘟囔一句,陈劲没听清,不耐烦的问:“你说什么?” “钱不够。” 陈劲一口气被噎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憋死,指着林菀脑门点了又点,气呼呼的说:“行,你有种。”一回头看着乌压压一地横躺竖卧的东西更加气闷,掏出电话打给秘书:“你赶紧找辆货车过来,公寓这边有东西给我拉走了。” 秘书在那边还不知死活的问:“现在吗?” “对,现在,立刻马上。” 陈劲挂了电话,正瞧见那女人起身要走开,他大喝一声:“站住。” 林菀站住,他又问:“干吗去?” “睡觉。” 他大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低下头看她,阴沉道:“把这弄成一团糟还想去睡觉?” 林菀低着头闷闷的说:“你不是找人来处理了吗?” 陈劲又开始喘粗气了,这女人真要把他气死了,他累了一天回来就赶上这场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才真叫添堵呢,妈的,都堵到他嗓子眼了。 愤怒的最高境界是什么?陈劲一直不知道,因为还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极限,可是这会儿,他似乎有点到顶的感觉,然后……然后他就出离愤怒了。他拉起林菀的手走到一个跟他一般高的包装箱跟前,像是跟她聊天似的说:“瞧瞧你都买了些什么?呦,这是冰箱啊,还西门子,世界名牌,制冷效果一流,要不咱试试?” 林菀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就觉得头皮发麻,一听到试试更感觉不妙,果然又听他继续:“这容量装你应该够了。” 陈劲说完又拉着她往旁边走,啧啧道:“这是啥?洗衣机啊,海尔的也不错,要不把你扔进去搅一搅?看看去污能力如何。” 然后他忽然回头问她:“你买吸尘器了吗?” 林菀不明所以,摇头,陈劲像是遗憾的叹气,自语道:“怎么没买一个呢,像你脑袋这么爱抽抽不 得时不时吸两下。” 林菀觉得莫名其妙,这吸尘器跟脑抽有啥关系?然后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惊悚,他这一句那一句的,好像也有点神经了。再一抬头,就见他正一脸怒气的盯着那台冰箱,那眼神炽热的似乎要把大纸箱给盯出两个洞来。 林菀顿感毛骨悚然,想着他说的把她放冰箱里冻一冻,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看他气得这样没准儿真做得出来。她还真是脑抽了,怎么想出这么一个膈应他的馊主意,膈应效果没达到反倒成功的把他激怒了,而且她还是间歇性脑抽,现在不抽了,所以有点害怕了。手还被他死死的攥着,她想抽回来可是稍微一动就被他抓得更紧,陈劲猛然回头,用那热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目光盯着她,看得她心头突突的跳,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烫化了。 陈劲看看她又看向冰箱,一脸的气急败坏,林菀忽然灵光一现,大概是因为冰箱包装封得太严实了,一时半会打不开。然后她再次脑抽的想起那个笑话,把大象装冰箱拢共分几步……大概是太紧张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一出现她就失控的笑出声,然后,身边的男人嗖的看过来,眼神依旧如火如荼。 林菀忽然想大笑,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今天不只是把陈劲激怒了,而且激到了一个新高度,瞧他回来后的表情,还有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一堆话,还有现在面对这一人高的纸箱子束手无策的模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助,他可真是气糊涂了。 想到这她终于忍耐不住笑意,笑出声,笑得弯了腰,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不是吗,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手遮天偷天换日的男人居然被她气傻了,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陈劲不解的看着一手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随即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林菀你他妈疯了?” 林菀抬起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指着黑着脸的男人好笑的说:“对啊,我疯了,你傻了,呵呵呵呵。” 那边电视还在响着,这会儿那傻兮兮的主持人又开始哈哈大笑了,配着林菀咯咯的笑声,再加上这一客厅的大小纸箱,更显得异常滑稽,嘲讽意味十足,那个被嘲讽的对象是谁?陈劲当然不愿承认,可是林菀这死女人一个劲儿的对他笑,就跟几辈子没笑过似的,他太阳穴又开始暴跳了。 陈劲眼神一凛,咒骂了一声:“疯女人。”然后一把将眼前的女人抵在冰箱上,狠狠的朝她的嘴巴亲上去。 林菀侧过脸躲开,嗤笑着说:“我要是疯了,也是你逼疯的。” 陈劲不再说话,铁了心的要吻她,或者是要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林菀躲闪不及终于让他得逞。这不是亲吻,而是狼吞,她想起从前王潇亲她的感觉,那么轻柔那么缠绵,跟吃了巧克力一样,甜甜的软软的,结束后还在口腔里回味无穷。想到王潇,她的心又疼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有用工作和与某人的斗争来暂时麻痹自己,但是麻痹过后那疼痛感反而会成倍的复苏。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而他们的身体也跟着倾斜,原来是冰箱被撞倒了,幸好后面还有个洗衣机在那撑着,不然他们没被吓死楼下也肯定吓死了。两人身体还叠加在一起,嘴巴也连着,陈劲眨了眨眼睛,松开嘴放开她的舌头,然后喘着气站直了拉起林菀,拖着她急走几步将她往墙上一推。 林菀后脑勺嗡的一下,脊梁骨差点被撞断,无奈的叹息,这人又开始发狂了。陈劲又狠狠的吸允了一会儿,抽空气喘吁吁的说:“你不是想睡觉吗,咱们现在就睡。”说着就去拉扯她的睡裤,林菀夹在男人身体和墙壁之间,肺里的氧气都要给挤光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被动的像一只被钉在墙上的蝴蝶标本。 陈劲褪下她的裤子又去拉西裤拉链,嘴里也不闲着:“我算看好了,你他妈就是作死呢,死了多没意思,小爷让你欲死欲仙。” 林菀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无力的想,无论怎么闹到最后终归是一种结局,就是肉体上的纠缠,真没意思。 正当陈劲准备就绪,只差一举时,忽闻一阵惊悚的怪笑,比午夜凶铃还恐怖,吓得他一哆嗦,雄赳赳的攻势立马偃旗息鼓。林菀也吓了一跳,她本来就被压榨的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正当气息微弱之时,被这么一吓,神经都差点绷断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不像是从电视里发来的,林菀脸色煞白,比身后的墙纸还要白上三分。陈劲的大男子主义顿时觉醒,沉声安慰道:“别怕。” 林菀微乎其微的点头。 瘆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催命一般,陈劲回头朝超电视望了一眼,人家那边正插播广告呢,虽然是卫生巾广告,勉强算是血腥,但也不会用那种诡异的配音,再仔细一听,那声音应该是从门外传来的…… 林菀的身体瑟瑟发抖,陈劲下意识的抱紧她,还安抚的捋了捋她的后背,她忽然小声说:“可能是门铃。” “什么?” “门铃,”林菀白着脸咬着唇,“我,刚换过了。” 陈劲看她的眼神刷的一变,刚才还是温和的水,立马变成凌厉的冰,而且还是带着尖的冰碴子,根根刺向她的眼睛。 那声音不依不饶的响着,陈劲喘着粗气松开她,正欲抬脚,低头看到自己的狼狈,本来就黑了的脸又黑上三分,黑得林菀都有点不敢看他了。 陈劲面色不豫的打开门,露出秘书困顿加迷茫的一张脸,身后还有两个壮丁。陈劲只说了一句:“全都给我弄走,一个不留。”然后就木着脸走向卫生间。 这边林菀在陈劲去开门的时候就迅速整理衣衫一头扎/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进卧室了,她缩在被子里,听着客厅里搬东西的走动声和卫生间的哗哗流水声,刚才的惊吓还没完全散去,想到即将面临的灾难更是心有戚戚,她只是在下载铃声的时候听了个开头,根本不知道效果会这么震撼。 过了会儿,大门关上了,然后卫生间门开了,裹着浴巾的陈劲出来了,脸色依然阴沉,“还不赶紧把那该死的声音调回来?” 陈劲一声怒吼,林菀噌的掀起被子起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跑出卧室。客厅里的障碍物清除了,显得愈发的空旷,她把铃声改回原来的那个,然后有气无力的走到沙发处,颓然坐下。电视还没关,她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一点,迷茫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头埋在膝盖里,双手抓着头发小声地说:“林菀,你在干什么啊?看看你现在,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待她收起情绪,关了电视疲惫的走回卧室的时候,陈劲已经背对着她睡下了。她爬上床掀起被子一角躺进去,背对着男人蜷缩起身体,把自己融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有沉重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菀,你今儿要是把我弄出毛病来,我非宰了你不可。”她迷迷糊糊中,还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身下开始尖锐的疼,疼得她立即清醒,然后那一戳一戳的疼痛也变得更加清晰。她的腰被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死死的掐着,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生生折断,后腰处被塞进一个枕头,他每一下都格外的深入,仿佛要将她刺穿,捣碎。 她麻木的想,如果真的把他吓出毛病来,是不是自己就不用这么疼了,不对,那样自己就活不成了,他一定会把自己吊起来抽一顿,然后从窗户丢下去,或者是,直接肢解了然后塞进冰箱里冷冻。 第二天是周日,厨房里阿姨正在轻手轻脚的做早饭,自从林菀身体恢复了就跟陈劲要求把那个多功能保姆给辞了,又找了一个专门做饭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陈劲基本上只在家吃早饭,她也尽量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所以钟点工每天只需早上过来做早饭和白天过来做卫生。 林菀恹恹的不想动弹,试图来个回笼觉。陈劲起床后去跑步机上跑了一通,然后冲了澡,带着一身湿气走过来,一把把床的人揪起来,脸色不善的警告:“林菀,你要是实在想玩,我奉陪到底,但是你最好心里有个数,触犯到我的底线会有什么下场,我可不敢保证游戏结束后你还能囫囵个儿回去。” 发完狠话后手一松,林菀的身体又软软的跌回去,整个过程中她连眼皮都没撩开,无声无息的跟没睡醒似的。陈劲看了看她,又丢了一句:“不用吃药了,昨天是安全期。”然后嚯嚯走出卧房。 林菀眼皮终于动了动,却没睁开,囫囵个儿?她早就不是了。她弓起身子,缩了又缩,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她喜欢这个姿势,像是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回到了母亲温暖的身体里,那个时候多好啊,没有危险,没有烦恼,即便是被不小心流掉了,自己也感觉不到痛,人人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外面的世界更无奈。 29、暂缓(上) …… 那天之后,陈劲消失了。林菀恶意的猜想,他可能是某方面出现了障碍,偷偷看医生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对自己厌倦了,像他们这种人都是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的。她记得他说过一个时期只有一个女人,不知为什么她很相信这句话,所以她想自己大概或许可能是安全了,于是在陈劲消失第七天她就自作主张的回去自己的小窝住。 这些天她也挺忙,回单位上班,被同事们轮着番的请客说是庆祝她康复,可她总觉得大家对她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似乎多了一种叫做殷勤的东西。她很郁闷,陈劲这个人,就像是从天上泼下来的一盆墨汁,把她的世界彻底的染黑了。 还有就是,之前凭空“消失”了那么久,总要编造各种借口,她觉得自己都要变成撒谎精了,现在恢复了自由身,得赶紧四处去报个到。 打电话给米兰,这才得知钱嘉伟因为酗酒伤了肝,最近一直在住院,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米兰唉声叹气,“上次被我那么一闹,他的工作也丢了,我又要离婚,他就想不开天天灌酒,一顿把自己弄成这样儿……说良心话,他对我不错,我这人有点小虚荣,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他连一个不字都没说过,这一回,唉,他说赚了这笔提成就能快点还完房贷了……” “菀菀,我是不是特没出息,被人骗了还替人家说话,你别笑话我……” 林菀眼神一黯,心想,我有什么资格笑话你呢? 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米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自己的难题,她们长大了,早已不是昔日校园里无忧无虑的女孩子,现实生活里有无奈,也有险恶,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勇敢的面对。 告别了米兰,林菀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这才发现路边原本光秃秃的树木已经缀满绿叶,生机盎然,原来春天已经来了啊。北方的春天还是挺冷的,风大,偶尔还来点沙尘暴,可是这一点并未能阻止人们对这个季节的热爱,比如,对面走来的几个小姑娘都穿裙子了,露出纤细笔直的大长腿,再瞧瞧自己,灰突突的一身,都有点影响市容了。 再往前走就是商业街,林菀信步过去,两边都是服饰专卖店,年轻的店员站在门口大声吆喝,各种的打折优惠。她一家家的走过去,路过阿迪耐克时不由得驻足,看着出来进去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王潇,那时候他们时常来这里逛,王潇长得好,随便拎一套穿上就特好看,她当时还说,等以后有钱了就把所有衣服都搬家去,一天一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儿…… 林菀最后去了对面的商场,挑了几件颜色鲜亮的春装,她还特意买了件红风衣,据说红色可以避邪。拎着几个纸袋子回去时,已是夕阳西下,刚走到自家楼下,一身黑衣的老李就快步迎上来,面 无表情的说:“陈先生让我来接您,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 林菀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知道,陈劲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饭局?莫非是鸿门宴?不对,自己这种残兵败将怎么会劳他兴师动众,也许只是个点缀而已,听说有钱人出去时都要带个女伴……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先把东西放上去。” 车子停在一家精品服饰店门口,笑容甜美打扮时尚的店员把林菀迎进去,然后开始忙碌,化妆,做头发,挑衣服,林菀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了公主的待遇,虽然她觉得自己更像个任人摆布的人偶。 两三个店员围着她忙活,嘴也不闲着,一个劲儿的称赞:“林皮肤真好,好上妆。” “您身材真好,穿小号刚刚好。” “气质也好。” “陈先生真有眼光。” 一连数个好,听到最后一句林菀在心里冷笑,这才是重点,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美,这几个小姑娘也不见得比自己差,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唉,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地方,更不喜欢这些势力虚伪的人。 虽然人不咋样,但是眼光和手艺倒是不赖。一阵忙碌过后,林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精致而不夸张,白色羊绒连身裙,露出纤细笔直的小腿,短发做了个娇俏灵动的造形,颈间一条饱满圆润的珍珠项链,金色的宽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脚上的同色的漆皮鞋相呼应,除了手里一只小巧的珍珠色手袋,没有多余的配饰,倒是恰到好处的彰显出她的清纯气质。 她已经很久没穿白色了,潜意识里觉得已经不配,如今在镜子里看到清新娇俏的自己也难免失神,然后她勾唇一笑,下午还在大街上怨念,这么快自己也穿上裙子了。 到了酒店,林菀由服务员引领着穿过奢华气派的大厅乘电梯去包厢,一路上吸引了许多惊艳目光,她有些纳闷,可还是不自觉的挺直了脊背。 来到顶层包厢,一进门,里面原本闹吵吵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没等她看清楚具体情形,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埋怨:“三哥你太过分了啊,明明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儿,你怎么抢我风头啊。” 林菀大致扫了一眼,大概有十二三个人,男多女少,一个个衣着光鲜,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然后她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陈劲,于是不疾不徐的朝他走过去。 陈劲直直的看着她,等她走近拉了她的手让她在左边空位坐下,然后那只手就一直搭在她的手臂上,掌心的热度足以穿透衣料,让林菀很不自在,可是她刚一动弹对方就用力捏了下,像是亲昵又像是警告,于是她只得作罢。她似乎听到了周围响起一阵吸气声,尤其是她左侧的那位男生最为明显,她甚至听到他嘴巴里发出的啧啧声,看来她的到来还挺让人好奇…… 陈劲这才不以为然的笑笑,回应刚才说话的女孩子:“不是你说一群大老爷们陪你过生日没情调,我才找了个姑娘给你做伴儿吗?” 林菀终于看清楚了,算她十四个人,包括她在内只有三位女士,而那个说话的女孩子就坐在陈劲的另一侧。 “那也不用那么漂亮啊,把我都比下去了。” 好个心直口快的娇,林菀不禁朝对方望了过去,那个长相秀气的女孩子正对自己眨眼睛,看起来挺随和的样子。 “漂亮么?我看看。”陈劲故作惊讶的歪头看林菀,然后呵呵一笑,“嗯,拾掇拾掇还凑合看。” “咳咳,阿劲,还没给咱们介绍介绍这位呢。”这时对面一位男士适时开口。 “瞧我,都忘了正事儿,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林菀。”陈劲说完又冲林菀说:“这些都是和我一块玩儿大的朋友。”林菀只是扯了下嘴角向各位点头示意。 陈劲接着又伸手拍了拍右边女孩子的肩膀,打趣道:“这个丫头片子是我妹妹,陈西,东西的西,今儿是她的二十大寿。” 见那个女孩子似有期待的看着自己,林菀冲她淡淡一笑,说:“生日快乐。” 陈西立即笑嘻嘻的回应:“谢谢,你长得真好看,是南方人吧?” 林菀闻言眼神暗了下,淡淡的回答:“算是吧。” 倒是一旁的陈劲接过话:“她爸爸是南方人,妈妈是北方人。” “哇塞,难怪,原来是南北混血儿。”陈西大惊小怪的感叹,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林菀没有笑,她只是在诧异陈劲居然知道这些,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整天处心积虑的算计别人,自然会调查她的底细。事实上,虽然她的父亲是地道的南方人,而她小时候也在吴侬软语的地方生活过几年,但她从未以南方人自居过,甚至不曾保留一点当地口音。 陈劲自然不知道身边人心中所想,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当中,说实话,他也被林菀刚才的出场惊艳到了,她一进门时,他连呼吸都停住了,仿佛看到了一朵清新自然的茉莉,呵呵,他的小白花。 这几天他一直在原来的公寓住,一方面公司的事儿有点多,另一方面,林菀闹得太厉害,他人是为了找乐子不是给自己添堵,所以,对付林菀这团小火苗,他的处理办法就是置之不理,让她自生自灭。 今天下午在公司时突然就想起了她,刚巧陈西要过生日,就把她叫来了,而她难得没甩脸子,没有阴阳怪气,还算配合,这让他很满意。想到这儿搭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来回摩挲了几下,如果不是这儿人多,他真得把她搂怀里好好亲个够,好些天没跟她亲热了,现在人就这么香喷喷儿的坐在身边,还真有点难耐。 小寿星似乎对林菀挺有兴趣,隔着自家哥哥朝她瞟了好几眼,然后贼笑着冲陈劲说:“三哥,我看出来了,今/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儿你才是最春风得意的,这满屋子就仨姑娘你身边就坐了俩,左拥右抱的享尽齐人之福了。” 陈劲失笑,拿筷子头敲了敲她放在桌上的小爪子,“知道这词什么意思吗就乱用,也不怕人笑话?” 陈西眨眨眼睛,然后冲她右边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说:“李玮,我说错了吗?你最有文化了别人说我不信。” 那个叫李玮的男人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没错,我都羡慕你哥了。” 陈西扭头得意的朝陈劲笑,“看吧说你还不承认,别小瞧我,咱英语虽然差了点可是中文还是没问题地。” 陈劲无语,倒是林菀左边的男人笑着接话:“得,阿劲你赶紧的把你这妹妹送小学去回炉重造吧,就这汉语水平老外见了都得笑话咱。” 陈西立即横眉竖目,开机关枪似的回击:“方歪歪,你别光说我,就你肚子里那几滴墨水这几年在国外没少给咱国人丢脸吧,要是我就说自己是泥轰人,要不棒子也成,哎对了顺便去整整脸,开个眼角垫个鼻子磨磨下巴啥的……” 男人被她数落得不明所以,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什么泥轰棒子的,你说的这是哪国鸟语啊?” 陈西得意,“就你这样,说你文盲文盲都不乐意。” 男人也不乐意了,“嗳我说,我就说你一句没文化,你怎么对我人身攻击啊?我这脸怎么了,小爷我这辈子就指望着这张脸混呢。” “切,就您那张脸要想混饭吃的话还任重道远呢,建议你趁早整治整治。” 那边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陈劲也受不了这两只的口水仗似的,抬手抹了一把右脸说:“行了行了,你们俩别掐了,喷我一脸。” 陈西瞪眼睛,撅嘴说:“三哥你还帮着外人?” 陈劲好笑的给她夹了一块肉,哄着她说:“我这不是向着你吗,你刚来时不就嚷嚷着要饿死了,这会儿还有力气跟他斗嘴,要斗也得先吃饱了啊。” “这还差不多。”陈西大概是真说累了,冲方歪歪丢了一句:“好女不跟歪斗。”然后鸣金收兵,拿起筷子吃菜。 接下来众人边吃边聊,陈劲时不时和别人说上两句生意上的事儿,得空了就给林菀夹菜。林菀默默的吃着,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她抬起头大方回视,原来是刚才让陈劲介绍她的那个男人,对方见她望过去也不闪躲,直接端起酒杯冲她举了举,林菀微微勾起嘴角,算是回应。 另外一束目光来自席上第三位女士,她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长了一张鹅蛋脸,妆容精致,身穿香奈儿经典款套装,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尽显,高贵而矜持。和刚才那位男士的探寻不同,她的眼里似乎有着一丝——敌意? 林菀侧脸看看旁边谈笑风生的男人,心下了然。忽然觉得有趣,原来这才是陈劲把自己叫来的目的,挺好,那她就扮好花瓶的角色吧,想到这她干脆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美食上,虽然不待见这些人,但是她待见星级酒店的大厨,更待见大厨的手艺。而且陈劲有句话说得对,要斗也得先吃饱了啊。 “林小姐是大学生?”左侧那个被陈西称作方歪歪的男士主动攀谈。 林菀打眼一瞧,发现陈西还真是有点冤枉人了,这个方歪歪长得一点都不寒碜,白白净净,五官清秀,根本用不着动刀子。 “不是,毕业快两年了。” “啊?那可太遗憾了,我还想拜托林小姐给我介绍两个像你这样气质的女生呢?” “两个?您一个人要找两个?”林菀好奇的问,声音有意无意的提高了一点。 “呃……”对方一时语塞。 这时斜对面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搭了腔:“咱方少什么没玩过啊,两个还嫌少呢。” 方歪歪咳嗽一声,瞪了那家伙一眼,一本正经道:“别瞎说,有女士在呢。” “就他那样的找两个不是暴殄天物吗,他那是顺便帮我也找一个呢,是吧方歪歪?先谢了啊。”对面跟林菀举过杯子的男士接过话打趣道。 “哦,”林菀了然的点头,接着用不大却也不小的声音对左边的人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要一脚踏两船呢,那可太禽兽了。”她故意把禽兽两个字咬得很清晰,果然感觉到右边的人动作一顿。 话音一落就有人发笑,林菀故作无辜的扫视一圈,然后小声问:“我说错话了吗?” 方歪歪瞥了眼一桌的“禽兽”,忍着笑说:“没有,是我说错了。” 向阳一直有个疑问,憋在肚子里好久了,就当他打算让其自行腐烂的时候,又出现了一线生机,于是他赶紧抓住机会,趁陈劲去洗手间的时候急忙跟了出去。 “我说这个林小姐可是面熟的很呐。”向阳八卦兮兮的说。 “你见个人就这么说,上次那个谁……”他还真想不起名字来了。 “这个不一样,印象太深刻了,上次在公司楼下,啊?是那个吧?” 陈劲当然没忘记那个有生以来第一个来自女人的巴掌,当下有些挂不住,敷衍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哇靠,哥哥你够酷,居然好这口,没看出来啊哈哈,上次看那架势,我还以为你把她给就地正法了呢。” 陈劲不搭理他,心下郁闷,苍天哪,让所有人都忘了那一幕吧。 向阳好奇心爆棚,追着问:“那你们俩平时那啥,肯定挺激烈的吧?” 陈劲假装没听见,却感觉左侧肩膀激灵的疼了一下,想起那个女人红着眼睛要喷火的模样,心说,是挺激烈。 两人回来时,恰巧看到方正侧着身子跟林菀说话,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逗得林菀抿着嘴儿笑,向阳偷偷的看了 一眼旁边一脸不爽的男人,心里再次感慨,这妞果然厉害啊厉害,居然能让某人一再吃瘪。陈劲心里则是窝火啊窝火,居然对着刚认识没两分钟的男人笑得那么灿烂,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其实刚才方正只是做了个纠正:“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不叫方歪歪。” 林菀好笑的问:“难道叫方正正?” 方正再次咳嗽:“不是,没那么多正,就一个。” “哦,”林菀点头,话锋一转:“那你亏了。” “怎么讲?” “你一个正,人家否定了你两次,所以,你还是歪的。” “……” “当当当当,开始收礼物啦。”吉时已到,寿星老开始敲盘子了。 众人纷纷起身献出礼物,礼物体积都不大,可越是这样分量越大,比如陈劲送的一枚小小的钥匙,却是一辆上百万的保时捷。方正打趣道:“就这左右不分的主儿,还不得刮成花脸猫,啧啧,真是浪费啊。” “刮成斑马我也乐意,哼。”陈西忙叨叨的往包包里塞礼物,对方正的揶揄毫不在意。 有人说:“小西这回又大丰收了啊。” 陈西得意不已,“那当然咯,我小哥还从巴黎给我寄了个限量款小香包呢,哪天拿出来让你们开开眼。” 这时候林菀还没多想,她知道陈家堂兄弟姐妹众多,直到有人又说:“陈醉这小子什么时候又跑去法国快活了?”她手里的筷子一抖,菜就掉回盘子里,没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除了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 林菀颓然的把筷子放下,因为她开始心跳加速,没办法再伪装了,陈醉,陈醉,那个人撞碎了她的人生,可他却被某人放在结界里保护,她对此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别去想,可是,能做到么?她侧过脸看看坐在身边的男人,只差一个字的名字,一切罪恶的根源之一,呵呵,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再看向一脸纯真喜不自胜的陈西,那也是他要保护的人之一吧?还有周围的所有人,他们是一国的,都是与自己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的人。 回来的路上,林菀一言未发,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璀璨夜景,手被那个人紧紧握着,直到汗津津的也不肯放开。到了公寓楼下停车时,陈劲忽然手臂往回一收,把林菀搂到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唇像花瓣一样柔软,还带着果汁的醇香,他投入的探寻吸允,林菀既不拒绝也不回应,直到呼吸不顺畅才伸手推他的胸膛,陈劲放开她,用手指抹了抹她被蹂躏得嫣红的嘴唇,不无感慨的说:“你今天真美。” 林菀坐直身子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又听他说:“活得轻松一点不好么?” 她听完脸上浮出一个常见的冷笑,反问道:“轻松,我轻松得起来吗?”说完打开自己这一侧的车门,径直走进公寓大楼,留下陈劲一人坐在车里蹙眉。 31、温存 …… 凌晨三点,黑夜进入尾声,黎明尚未来临,夜店林立的某街道正是安静的时候,偶尔有几个摇摇晃晃的男男女女走过,留下一串调笑声。林菀松了松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为时间太久和过度紧张手指变得发白,她拿起旁边的听装啤酒狠狠灌了一口,放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男一女搂抱着从某间酒吧走出来,那男人眼熟得即使化成灰她都认得出。两人又拥吻了好一阵才放开彼此,女人在原地等着,男人去取车。 很好,林菀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启动车子,踩下油门,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砰,撞击声,刹车声,女人刺耳的尖叫,回响在寂静的街道上空。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一个物体被高高抛起,然后重重落在眼前,霎时间,满眼所见都是鲜血,铺天盖地的红色,浓浓的血腥气让人反胃。隔着一层被血水染红了的玻璃,她看到一张走形的脸,五官破裂,血水从不同地方汩汩流出。那是她怨恨已久的人,可是当他生生的死在面前的时候,她只想尖叫,令人窒息的绝望,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菀菀,醒醒。” 从梦境挣扎出来的林菀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和梦里那人有些神似的脸孔,大惊失色的往后躲,可是身后是床头,她只能紧紧的贴着,无助的看着对方,满脸的惊恐。 “做恶梦了?”陈劲焦急的问,伸手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 林菀惊慌失措的摇头,然后又点头,陈劲把她搂到怀里,吻着她的发顶,轻声安慰:“不怕,我在,没事了。” 他见过林菀很多面,绝望的,痛苦的,愤怒的,冷漠的,倔强的,还有今天才见识到的甜美,有的让他心动情动,有的让他头疼甚至暴怒,可是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脆弱,无助得让人心疼。他忽然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让她这么害怕,于是就问了出来:“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怀里的人忽然一个激灵,陈劲一想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真笨,忙改口说:“好,不说了。梦都是反的,所以你梦到的那些也都是假的,知道吧?”似乎大人们都是这样安慰小孩子的,他也就如法炮制,虽然他从小就对此理论深表怀疑。 “真的?”林菀居然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追问。 “当然。”陈劲说完伸手拍拍她的后背,然后又像对待小猫一样从上至下捋了捋,他还真没这方面的经验,只希望人和动物某些感觉是想通的,果然,林菀像是很舒服似的朝他怀里缩了缩,他挺有成就感,搂得更紧了。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的依偎着他,前所未有的温顺,甚至是依赖,竟让他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那是一种身为男/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人的骄傲。他抱过很多女人,当然多是□使然,他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强大,对于想保护的人更能做到无懈可击,时日一久就渐渐习惯甚至麻木了,可是此刻,他为自己能够给怀里的女人带来安全感而感到欣慰,深深的欣慰。 “睡吧。”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之后,陈劲打了个哈欠,然后小心翼翼的搂着林菀躺下。 因为是第一次搂着人入睡,陈劲睡得很不踏实,胳膊也又酸又麻的不舒服,不知道第几次醒来后,他打算把胳膊抽出来,结果发现怀里的女人居然还睁着眼睛,不禁吃惊的问:“你没睡?” “嗯,睡不着。”林菀一方面仍对刚才那个梦境心有余悸,另一方面,她也不习惯枕着别人的胳膊睡,男人的手臂僵硬得很,比松松软软的枕头可差远了,于是她试图离开以解放他的胳膊也解放自己的脖子,却被陈劲拉住不放,她只好说实话:“不舒服……” “习惯就好了。”陈劲稍微活动一下然后调整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 “可是……” “都说了习惯就好了,我还难受呢。”陈劲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过了会儿用另一只手把林菀的眼皮抹下来,带着倦意说:“睡吧,乖。” 林菀依旧无法入睡,因为她的老毛病犯了,没有酒精的帮助只能彻夜失眠,她顺从的躺着闭着眼轻轻的呼吸,尽量不惊扰到陈劲。说心里话,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感动的,可意识到身边人的身份,那感动就立即烟消云散了。如果这个人知道她做了什么梦,恐怕把她暴打一顿都不解恨,说不定会弄死她永除后患。 快天亮时林菀才睡着,等她醒来一看挂钟居然九点多了,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冲进卫生间草草的洗漱然后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一阵风似的跑到玄关处,正在穿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吃早饭了?” 林菀惊愕的回头,她以为他早就去公司了,没想到他居然穿着家居服大摇大摆的从书房走出来。她边系鞋带边说:“迟到了,不吃了。” “先把饭吃了,我送你。” “不用……”林菀正要拒绝,一抬头看到他那抿着的嘴角,心说算了,大清早的别找晦气,跟他闹起来今天都不用上班了。 于是她乖乖的换回拖鞋去餐厅,陈劲的声音又在后边响起:“先热热再吃。”她只好把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等她匆匆忙忙的解决完早餐,陈劲已经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冲她说:“走吧。” 陈劲对于林菀既不自己开车也不要司机这种愚蠢无聊的坚持很无语,但也没强迫她,偶尔有事就让司机去接她,林菀也不拒绝,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两人倒是很容易各自退让一步达成共识。 到了出版社,林菀敷衍的说了句再见就下车了,陈劲没有立刻让司机开走,而是降下车窗看着她一路轻快的离去,她今天穿了件碎花衬衣,外面罩着米色针织衫,烟灰色牛仔裤,粉色帆布鞋,一副青春洋溢的扮相,走路时后脑勺的短发一飘一飘的,让人看了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忽然叫住她:“林菀。” 等她回头一脸疑问的看他,他才意识到自己也没什么要说的,只好信口说道:“没事,晚上早点回去。” 然看到她一脸的愤慨,随后冲他抬起右手,左手朝右手腕指了指,表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意思是她已经迟到了他居然还浪费她的时间,然后瞪了一眼转身跑掉了。 陈劲笑,这个样子的林菀像一头小鹿,而且还是一头暴躁的鹿,在动物世界里,鹿是机智的灵巧的擅长逃跑的,可是遇到他这身经百战的猎人,林菀这头小鹿也只能认栽乖乖的被他圈养。 他发现这是今天心情最好的时刻,而这好心情居然持续了一整天,下午开会时听到那几个办事不利的下属在那吭吭哧哧说不明白话的时候,也没像往常一样开骂摔文件,只是淡笑着让他们回去整理份报告交上来,以至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心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莫非是阎王被弥勒佛附体了? 林菀打了卡回到座位,刚坐好小谢就把脑袋探过来:“快老实交代,为什么这么晚?” 她好笑的说:“起晚了就迟到了呗。” 只见小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下巴冲会议室的方向扬了扬:“有人等你,不过建议你去之前先去整理一下仪表”。 林菀一想早晨起的匆忙头发也没来得及仔细梳理,是有点失礼,于是跑到洗手间,一照镜子就呆住了,顿时明白小谢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忘了系,露出锁骨处一个不小的红印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想起昨天从酒店回来后,那个人就把她拖到床上又啃又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她真怀疑那人前世是条狗,怎么那么喜欢咬人呢,妈的,畜生就是畜生。她在心里咒骂几句,然后收起思绪,把领子扣好,走出去直奔会议室。 等她的是一位三十左右名叫李瑾的女客户,林菀最近正在给她的诗集配插图,李瑾一边翻看样本一边赞叹:“你的画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能够充分表达我的想法,谢谢你,林” “叫我林菀就好,这是应该的,我也非常喜欢你的诗。”林菀很欣赏这种修养良好的知性女子,也喜欢这些隽永深刻的句子,她做事一向认真,正好前几天没有陈劲的打扰,找到灵感后就熬了几个通宵一气呵成做完了。 李瑾走后,林菀坐在椅子里有些失神,手里捏着李瑾的名片,脑子里回想着她临走时说的话:“林菀,我很喜欢你的画,也很欣赏你本人,可是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的职业是心理医生,从你的画里能捕捉到你的某些情绪,比如异常的矛盾,压抑和挣扎,当然这也是我想表达的东西,只是,林菀你这么年轻,我认为你可以活得更加轻松快乐些。” 最后她自己是怎么 说的,哦,她说:“也许哪天我会去找你聊聊天”。 32、宣泄(上) …… 林菀放下酒杯,然后把脚搭在茶几上,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似睡非睡,手边放着一个敞开的盒子,里面并列躺着那两枚指环。 音响里反复播放的是一支钢琴曲,韩国人写的,原名y soul,中文译名是《忧伤还是快乐》,像一个问句,主旋律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副旋律却带着欢快的节拍,可她只听到了忧伤。 今天是周日,上午她去看王潇,对着他的墓碑坐了两个多个小时,只说了一句话,“你看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吗?是你最喜欢的宝蓝色。” 她很想他,想得要疯掉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遭遇都向他倾吐,可是当她看到那张带着笑容的黑白照片时,颓丧的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说的很多,禁忌也很多,她现在每天和另一个人发生的种种纠葛,都无法说出口。她时常问自己,这算不算一种背叛?有时也会悲观的想,离去的人至少是清清白白的走了,留下的却要在这污秽的世界里辗转沉浮,最后变得和他们一样肮脏,人生如此无奈,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中午去了王家,陪王爸爸王妈妈吃饭,他们现在已经稍好一点了,至少不会一提到儿子就流泪,生活阅历多的人就是更坚强一些,既然不能追随而去,只能尽力的让自己活得好一点,这样在天上看着的人也会欣慰一些。她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她做不到。 饭后,王妈妈拉着的手说:“菀菀,找个好男人吧,你看你现在瘦的,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还这么年轻啊……” 然后她来到王潇的房间,看着他的照片,无力的想,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别的好男人她看不到,也不想找,而且,她正在被一个坏男人纠缠着,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没在王家呆太久,因为很压抑,一方面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太伤感,一方面是时常想起陈劲的那句“如果他们知道我们上床了会怎么想?”这句话成了她心头的一片阴影,而他们的关系也如同一颗不定时炸 弹,随时都可能把她极力粉饰的太平给炸得粉碎。 听着辗转反复的音乐,她再次想到了陈劲,这个和她隔着千沟万壑却又每天做着最亲密接触的男人。她也想过,是不是顺从一点,他就会早早厌倦放了自己,可更多时候,她还是选择反抗,千方百计的反抗,即便那会让自己血肉模糊,可是那样痛着的时候会在内心深处获得片刻安宁。她无时无刻不希望早日摆脱他的桎梏,可有时候又想和他相互折磨至死方休。偶尔,她也会害怕,害怕自己会在这样扭曲的生活中迷失。 李瑾说的没错,她真的很矛盾。 电话的响声打断了林菀飘忽不定的思绪,拿起一看正是被她怨念的某人,迟疑了几秒钟,关掉音响接听,对方口气不善:“在哪呢?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 哦,林菀这才想起早晨陈劲临走时说过今天晚上有事儿,让她等着,可是她习惯了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所以早就忘得无影无踪。 “在外面,我这就回去。” “甭回去了,我让老李去接你。” “不用了。”听到那边传来粗粗的呼吸声,只好报了这里的地址。 放下电话林菀先是跑到卫生间刷牙,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激凌三下五除二的消灭掉,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到了,一路无话,车子停下时,她发现自己被送到本市最大的娱乐城,看着那装修得金碧辉煌堪比皇宫的建筑,她嘲讽的笑笑,不知道今天自己又要充当什么角色。 到了楼上的包厢,一进门就听到一句荒腔走板的“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然后看到正对着超大屏幕卖力演唱的方正,怀里搂了个衣着清凉的小美眉,看到她进来居然还热络的招招手。 包厢极大,灯光昏暗,男男女女的有二十来人,多数都是上次吃饭见过的半生不熟的面孔,她一眼就看到正侧着脸和一个男人聊天的陈劲,这人还真是扎眼。她吸了口气然后走过去,陈劲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手却毫不含糊的拉她坐下紧紧地搂住。 林菀不自在的挣了挣,引来那个男人的注目,她记得他,就是上次让陈劲介绍自己的那个人,看得出来他和陈劲的关系是这班人里数一数二亲近的。 “林菀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向阳,阿劲的第一哥们儿。”那人笑嘻嘻的开口,还像模像样的伸出手。 林菀伸手敷衍的跟他握了握,听着俩人在那互相打趣。 “什么第一第二的,你还第一夫人呢。” “嗳,夫人这个头衔我就不要了啊,不过这哥们儿的确是有排名的,比如说那边儿那位鬼哭狼嚎的,就是第二。”向阳说完朝方正挥挥手,那边儿不明就里的还乐嘻嘻的回应,向阳得意的冲他俩说:“瞧,没说错吧,就是二。” 林菀漫不经心的从茶几上拿起一灌啤酒,还没打开就被陈劲一把夺过去,“你喝这个。”说着拿过一杯饮料递到她手里,林菀一瞧,橙汁?你当我是未成年呢,管得还真宽。 她一边百无聊赖的喝着橙汁,一边忍受着方麦霸的荼毒,现在换成了深情款款的对唱《相思风雨中》,还净可着经典糟蹋。那个小美眉倒是唱得有模有样,边唱边和那位不给力的拍档眉目传情,林菀脑子里闪过一个词,逢场作戏,果然是“人生如戏,需要演技”。 再瞧瞧四周,到处都是做戏的人,上次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们此刻怀里都搂着温香软玉,有过分点儿的直接上演少儿不宜的戏码,耳朵里时不时的飘进几句男人低沉的调情和女人吃吃的娇笑。 再侧头看看身边的/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男人,心说,看吧这就是他们的世界,简称动物世界。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结论,某人的手居然也开始不正经,也不管旁边有人就堂而皇之的从她衣摆伸进去,还捏了一下她的腰,她胃里立即往上反酸,差点把手里的橙汁往他脸上泼去,忍了又忍才放下杯子抓下他的手,说了句:“我去洗洗手。”然后站起身。 陈劲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是随手指了指包厢内设洗手间的方向,继续和向阳聊生意经。林菀走过去见门没锁刚要推开,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只有一个激动的女声,好像是跟人打电话吵架,她可没心思打探别人的隐私,于是赶紧转身走出包厢。 这里的公共洗手间很大很气派,地面亮得可以照人,林菀在手上抹了点洗手液,在水流下反复的冲洗,一抬头看到镜子里那张有点陌生的脸。这里的灯光比包厢里明亮数倍,以至于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抬起手抚摸脸颊,虽然每天都会照镜子,可似乎很久没有仔细看这张脸了,不知不觉中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她试着咧咧嘴做出一个微笑,却发现比哭还难看。 林菀站在洗手台前感伤了一会儿,一想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更觉厌恶,索性走到窗口去呼吸新鲜空气,过了将近半小时,她才往回走,走到拐角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正是刚才无意中听到的那个,她突然停住脚步,因为听到了一个更熟悉的名字。 “……阿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呢?”女人的声音里有哀怨,更有着明显的疲惫。 “别多想了,你马上要结婚了,这样不是挺好么。” “呵呵,”女人苦笑,声音变得有些激动:“挺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结婚,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又一拖再拖。说实话,这些年里每次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就跟刀割似的难受,可是看到你下次换了另一个,我又安慰自己说,看吧她们都长远不了,因为她们都没资格,论家世论个人我都是最合适的那一个,所以我忍了又忍还是死心塌地的等你……” “方眉,你喝多了。” “别,让我说完,以后再也没机会了。”女人咳嗽了一声,继续:“阿劲,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里都是利益联姻,可是我不一样啊,我对你有感情,即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难道你非要找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可是即使遇到了你们家……” “跟这个没关系。”男人不耐的打断她。 女人冷笑道:“是吗?我真的很期待你结婚的那一天,我倒要看看到底输给了谁。” “既然决定结婚就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收好……” “乱七八糟?”女人提高嗓音,语气里带了明显的怒气:“陈劲,你还真会践踏别人的感情……” “适可而止吧,方眉,要不是看在这些年的情谊我今天也不会听你说这么多。就这样吧,我要进去了。” “等等,那个林菀,会是例外吗?”女人咬着牙问。 男人嗤笑一声,“女人真是爱较真的动物,你说呢?” 林菀向来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可她还是听了一段长长的“壁角”,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敌人。她好奇他的感情世界是什么样的,好奇他如何对待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她甚至也好奇那个女人最后的问题,虽然她也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她还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探过头,瞄了一眼,看到了和陈劲面对面站着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袭黑色小礼服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仅从视觉角度,俩人倒还挺配。虽然只看到一张侧脸,她还是一眼认出,女人就是陈西生日那天的那个香奈儿,原来如此啊。 而那个人果然是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她觉得那个叫方眉的女人很可怜,捧出一颗真心却被这个混蛋任意践踏。可是她自己更可怜,因为她无缘无故的就被牵扯进来,被践踏的不只是心,还有身体,甚至是整个人生,都被这个人渣给踩烂了。 脚步声远去了,可是林菀却觉得无力,靠着光滑的玻璃墙站了好一会儿,才强打起两分精神往回走,结果刚走两步就差点和一个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女孩儿撞在一起。 “嗳,林菀?”女孩指着她一脸惊讶。 林菀仔细一瞧,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于是打招呼:“嗨,陈西,好巧。” “巧什么呀,你也是来这个什么最后单身之夜的吧?”陈西说着就拉起林菀的手往反方向走,自来熟的说:“跟你说别进去了,那些老男人太没新意了,整个一卡拉ok,还被方歪歪那个死麦霸搅得一团糟,被他一通吼我耳朵都要穿孔了,咱去玩点别的吧。” 林菀在心里极力赞同,可是一想到那个爱炸毛的家伙,又有些犹豫,“陈……” “咳,没事儿。”说着朝路过的一个侍者招招手:“喂,你进去告诉陈先生,就说她的林被他亲爱的妹妹拐跑啦。”说完冲林菀一笑,“行啦,走吧,带你下去开开眼。” 果然很开眼。 林菀被陈西带到一楼,刚才她进了大厅直接乘电梯上楼,所以不知道一楼原来是一个俱乐部,跟上面的世界完全不同,这里人多嘈杂,烟味儿酒气在空中弥漫,随处可见带着欲/望的眼神。如果说上面的人是带着伪装来享乐的,那么这里的人则是撕了伪装,坦露出最原始最直接的欲/望。 四周光线幽暗,一束柱形灯光落在舞台上,那里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此刻正上演着热辣的节目,钢管舞。在节奏感强劲的舞曲中,一个身穿紧身皮衣的红发女郎正在卖力表演,身子像蛇一样扭动着,做着各种挑逗动作,挺胸,扭胯,暧昧的摩擦,惹得台下欢呼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怎么样?够刺激吧?”陈西拉着林菀绕啊绕,钻啊钻,最后居然挤到了离舞台最近的地方,一脸兴奋的看向舞台。 “嗯。”林菀随口附和。 此时,那舞娘正 沿着钢管攀爬,然后旋转,红发在空中飞旋,像一团随风飘动的火焰,又像一簇恣意怒放的花。而林菀注意到的却是她的表情,和肢体的轻佻热辣截然不同,她一脸漠然,无视场下那些欢呼和注目,却又是全身心的投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她落地后不经意间的一个擦汗动作,林菀忽然心生羡慕,真是畅快啊。 再看向周围的男人们,她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些人粗俗,猥琐,放浪形骸,但却比楼上那些衣冠禽兽强多了,他们至少是真实的。想起这一天天的逢场作戏,她更是感到身心疲惫,越发的厌弃自己,一种摧毁的欲/望从身体某处滋生,然后像野草般疯狂的蔓延。 ta共获得: 评分共:0条 共获得金币0正在加载中,请稍后…… 33、宣泄(下) …… 相比楼下的火爆热闹,楼上的气压越来越低,因为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方麦霸终于声嘶力竭,不得不告别麦克风,别人又忙着和怀里的妞儿调情,所以场面一时间消停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黑着脸的陈劲和红着眼圈的方眉相继回到包间,气氛顿时就冷下来了,其实众人都心知肚明,所谓的婚前派对不过是方眉想借这机会做些最后的挣扎,所以现在一看二人的表情,都知道大局已定无力回天,今晚也该落下帷幕了。陈劲坐了一会儿就提出告辞,主角都走了他们这些龙套还扯个什么劲儿呢,良宵苦短还不如回家各抱各妞儿去,于是大家纷纷起身,派对就此宣告结束。 一行人沿着楼梯往下走,男人们的视线很快就被舞台上风情万种的舞娘给吸引住了,忽然身边的向阳嘟囔了句:“诶,那个女的有点像你家林妹妹。” 陈劲还在为刚才方眉那一通长篇大论而烦躁呢,一听这话顿时一愣,朝那边一看,顿时愣住,尽管也觉得不可能,林菀明明是个小木偶嘛,可是那身段他太熟悉了,还有那扮相,他记得刚才林菀坐他身边时,穿的就是白色针织衫内搭金色背心,因为他吃了她几次豆腐所以对那一抹金色印象很深。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掏出手机拨过去,忽然想起,她的包还拎在自己手里呢,再打陈西的电话,无人接听。 向阳见状忙打哈哈,“可能是看错了吧,不是和陈西先走了么?” “没错,就是她。”陈劲低沉的说着,把手里的包往向阳怀里一扔,大步走下台阶,整个人被一股阴沉气息笼罩。 向阳无意识的接过包,顿感不妙,忙不迭的追过去,其他人也看出些端倪,都抬步跟上。 林菀刚完成一套胯部动作,接着做了几个有力量感又魅惑的下蹲,然后直起身做单手单脚勾转,一系列动作下来,不够完美却也顺畅自然。她穿的并不太暴/露,金色工字背心,黑色紧身牛仔裤,下摆处微微撩起系了个疙瘩,露出一小截蛮腰,因为穿的是平底鞋有失性感,干脆扔在一边赤足上阵。 可就是这样适度的裸/露,加上动人的曲线,更给人一种若隐若现欲说还羞的诱惑。她的皮肤比一般人都要白皙,身材纤细,跟刚才异域风情的舞娘相比,多了几分清纯,而有时清纯反而比□更能勾起人们心中的欲/望。 说起来和钢管舞的渊源,还是拜米兰所赐,大学时米兰在一家健身房做兼职教练,顺便给林菀和思思办了打折会员卡,年轻女孩子爱漂亮爱苗条,对新鲜事物也好奇,于是就跟班学了肚皮舞和钢管舞。本来只当做减肥健身的方法,从来都没在人前跳过,今天一时意气之下就豁了出去。 台下的口哨声不断,不时的有玫瑰之类的丢在舞台上,还有人举起手机对她猛拍,林菀表情很平静,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在尽情的宣泄,她太需要发泄一下了,尽管这种方式有些偏激,甚至危险,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登上舞台,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不该做的她不是也都做了吗? 下一个动作的空隙里,林菀好像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下面人头攒动,她还是轻易就辨认出他,太熟悉了,因为恨一个人甚至比爱一个人还要费心费力。远远地看着他一脸的怒容,她忽然笑了,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尽管陈劲警告过她数次,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惹恼他,似乎挑战他的底线已成了她的人生目标。他以折磨看她痛苦为乐,那她就从激怒他看他失态中获得成就感。 这时候从舞台上方喷下来一簇水柱,那是用来增强舞台效果刺激感官的,林菀腰肢轻摆,仰起头,那水流正好落到她的脸上身上,水花迸射,沿着她的脸颊淌下来,经过脖颈流过胸前没入衣襟。她的短发全湿了,不经意的甩甩头,水珠飞溅,身上的衣服因为淋湿变得更加贴身。她忽然侧过脸朝台下眨眨眼,然后笑得一脸纯真,如同一个懵懂的女中学生。 台下激动了,男人们亢奋了,都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既清纯又性感的宝贝儿扯下来,抱到怀里狠狠蹂躏。 陈劲冲到台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他没流鼻却是气得要吐血了,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林菀吗?那个性/冷淡的女人,那个穿着白裙子清纯得像朵茉莉花一样的女人?耳边充斥着各种不堪的污言秽语,余光中瞥到无数个亮着的手机屏,他的女人正在台上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让无数男人明目张胆的意淫,还录下来留念,妈的,他简直要气爆了。 与此同时,从后面追上来的向阳他们也傻眼了,这个女人是林菀吗?不会是被狐狸精附体了吧?虽然说朋友妻不可戏,哥们儿的女人更不能起意,可是此情此景,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啊。转念一想,前面那位哥哥岂不是要气个半死? 和男人们的想法不同,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无一例外的选择嫉妒,尤其是刚刚受挫的方眉,她冷笑的看着,心说,陈劲,看吧,这就是你的女人,你的品位……ap;br/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ap;gt; “下来。”陈劲的一声暴喝在乱哄哄的环境下依然清晰可闻,他就站在台下,与台上忘我演出的林菀只隔着几米的距离。可是林菀只是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像是不认识他似的,继续做了个让人都血液沸腾的动作,将脸靠近钢管,伸出舌头由下至上舔了一小段,同时胸部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钢管。 “陈总,我这就让人把这位请下来。” 这时候经理带着几个安保人员赶了过来,他们一直透过监控关注场上的情形,一开始还讨论这妞儿可真够味儿,还想着等会儿问问她有没有兴趣签个合同,可是忽然发现不对劲儿,怎么那群太子爷都冲过去了,再一看,妈呀,赶紧下去救场吧,要出事了。 “不用。”陈劲忽然冷静下来,多年的历练让他迅速控制好情绪,否则这会儿那女人真得死在他的掌下了,就按照他现在的火气,把她掐死一百遍都不够解恨。稳了稳心神,陈劲大步走上通往舞台的旋梯,这地方一直有专人护着,不然台上惹火勾人的舞娘早就被下面的豺狼虎豹给撕碎生吞了。 林菀还在继续,看到陈劲上来也不惊慌,而是朝他身后也就是向阳他们抛了个风情万种的飞吻,然后冲着陈劲魅惑的笑,眼里尽是挑衅。终于又把陈劲给惹火了,他大步走过去,额头青筋暴出,嘴角紧抿,眼睛里全是残忍的凶光。 这表情林菀太熟悉了,淋了水的身体抖了抖,终于感到了一丝冷,她瞬间恢复理智,这一出大戏该落下帷幕了。可是眼下,决定权似乎不在她手里了,她眼神朝陈劲身侧瞄了瞄,为了不成为他紧握着的拳头下的牺牲品,她决定先发制人。 “亲爱的。”她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像小鸟一样朝男人飞奔过去,伸开双臂环抱他,连同他没来及伸出的手臂抱在一起,不等他开口就抬起脚尖去吻他。 “你他妈……”陈劲刚吐出几个字,随即被林菀的舌头堵住,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大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许是刚才跳舞跳得太兴奋,也许是她真的意识到害怕,总之她变得极度疯狂。感觉到男人的身体依然僵硬而且有挣脱的迹象,她马上条件反射的把两只胳膊吊在他的脖子上,同时抬起两条腿缠上他的腰,像条八爪鱼一样结结实实的挂在他身上。 陈劲很震惊,他现在也开始怀疑这女人到底还是不是林菀了,如果不是那熟悉的气息提醒着,他一定会把她丢到地上先彻底检查检查再说。可是他依然愤怒,这怒火来势汹汹可不是一个热吻和肢体挑逗就能平息的,还有,这女人真是跳上瘾了,居然把他当钢管缠上了,妈的。等林菀不得不换气时,他推开她的脸低吼道:“林菀你有种。”林菀也不做声,只是把头埋到他肩窝呼呼的喘息。 台上看似“圆满”了,可是台下早就不干了,大家伙儿都还靠着意淫过活呢,这马上就有人上去真刀真枪了还他妈吃独食。这地方本来就聚合了三教九流,什么品行脾性的都有,而且都是被酒精和情/欲刺激的动物,在嫉妒之下更是无所顾忌。 霎时间整个场子像开了锅,怨声震天,人都是这样,一个两个兴不起什么风浪,可是人一多,胆子也成倍暴增,有眼红的或是喝大了的甚至要往台上硬冲,经理忙不迭的吩咐着保安们维持秩序,先把这几位大神平安送走了再说。 陈劲审时度势,决定回家关上门解决,于是拍拍林菀的屁股,“松开。”林菀还紧张着呢哪肯放手,陈劲不耐烦:“就这么下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可是陈劲一看她的衣服更来气了,经过刚才的水泼和纠缠简直不成样儿了,干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蒙头盖脸的裹住她,然后打横抱起来。 经过那位经理的时候,陈劲咬着牙交代了一句,“封门,检查所有人手机,拍照录像的全都给我删了。” 经理一呆,随即连连点头,诺诺称是,心里却是犯了愁,这满场子里不少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可是眼前这位,唉,更得罪不起。今儿真是倒了大霉了,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半小时,他一定哭着把那位姑奶奶请下台,您可别跳了,我不该打您的主意我错了。 有了保安们的奋力掩护和向阳他们帮忙开路,陈劲算是顺利的把林菀带了出来,到了外面看到满天的璀璨星光,凉凉的晚风吹到脸上,林菀像是从醉酒中醒来一般,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如同一场荒诞的梦,只是听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她知道这场梦还没结束。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身体里的确残留着酒精,难怪如此疯狂。 陈劲的车子第一个冲了出去,向阳见身边的方正还在那盯着人家的车尾气出神,也发出感慨:“这妞儿清纯里带点神秘,神秘里又带着点狠劲儿……” “狠?”方正不解的看向他。 “可不是,刚才这一出还不够狠?” “我在想阿劲回去会怎么收拾她。” “唉,那就不关咱兄弟的事儿了,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妞儿吧,这女人要是翻了天还真是让人头痛。” “你说,阿劲这回是不是认真上了?” “唉,认真如何?不认真又如何?这妞儿不是省油的灯,但再怎么也就是个妞儿,等新鲜劲儿一过,也就那么回事儿。唉,我说你怎么还杵着啊,走吧,你家小妹妹都等不及了。” 陈劲在车上接了个电话,陈西打来的:“三哥,你们刚才可真火爆,好像拍电影……” “你还敢说?那种地方是你们能去的吗?” “我错了三哥,我就是一时好奇嘛,你可千万别怪林菀啊,刚才那个舞娘落地时脚崴了,林菀说她也会,是我怂恿她上去的……对了,她衣服还在我这呢。” “行了,你现在在哪?刚才都忘了找你了。” “嗳,别担心我,我跟着你们混出来了,现在正开车回家呢。” “那你小心开车,挂了吧。” 陈劲收 了电话,看看旁边上车后一直不出声的女人,心想,怂恿?她可不是那么听话的人,这是给故意打我脸呢,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回想舞场里那些男人们的贪婪的眼神,他就火大,再想到自己一班好哥们儿全在场,连刚被他损了几句的方眉也在看着,他的面子都丢进太平洋里去了,一边想着这怒气就像火苗一样噌噌往上窜…… 34、后果 …… 回到公寓,门一关,陈劲终于爆发了,反手就是一巴掌,这一掌力道十足,林菀尖叫一声随即摔在地板上。 “行啊林菀,我他妈还真小瞧你了。” 陈劲甩了一巴掌仍不解气,对着林菀屁股上的软肉就是两脚,林菀刚才没防备挨了个正着,脾气也被撩起来了,凭什么每次都是他打人,反正也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就算是打不过他,也不让他好过。 她这么想着就一骨碌爬起来,也不跟他顶嘴,直接疯子似的往他身上扑,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抓。陈劲一看这女人居然还敢反抗,反了天了,郁闷的是自己竟然中招了,下巴上火辣辣的疼,她什么时候又留了那么长的指甲? 本来拼体力应该是男人占上风,可是林菀也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以前她也是有健身习惯的,再发挥了泼妇做派和不要命精神,指甲,牙齿,无所不用其极,以前的不利因素一头长发现在也短了,所以一时间陈劲也拿她没办法,一会儿工夫就打得不可开交,确切说是缠作一团。两人都一心寻找对方的薄弱之处,没人再逞口舌之利,诺大的客厅里只听见摔倒的闷响和布帛破裂声,以及呼哧呼哧的喘息。 陈劲又添了几处新伤,耳朵上也被这女人咬了一口,差点成了梵高第二,衬衫袖子都挣开了线,而林菀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腿被茶几磕了两下,胳膊上也出现几块淤青,要命的是,她的背心肩带被陈劲扯坏了。 “你他妈打鸡血了还是得狂犬病了?”陈劲一把推开还想继续咬他的女人,捂着耳朵气呼呼的骂道。林菀不做声,只是抓紧时间喘气,尽快恢复体力。 陈劲看着她露出的裸色文胸,眼睛顿时一眯,他都被她气糊涂了,对付女人有一招永远是不二法宝。林菀也不是傻子,俩人相处久了只需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是什么意图,她看到了陈劲显露出发/情的迹象,决定尽快结束战斗。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陈劲一个虎扑就把她压在身下,一把扯去她的无肩带文胸,低头就咬了下去。林菀疼得直吸气,想伸手去挠他的脸抠他的眼睛,可是他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胸前,她只得找别的弱处下手。他的头发太短根本抓不上手,身上隔着衣服也无济于事,于是她就集中力气抓他的脖子,听到他嘶嘶抽气,可惜她手里没有刀,否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 陈劲知道自己的脖子一定被抓烂了,热辣辣的疼,这女人下手太他妈狠了,估计他又得打破伤风了,没准儿这次还得打狂犬疫苗,因为林菀疯了。 他气咻咻的直起上身去抓她行凶的手,却无意中又给了她一个致命的空隙。林菀趁机屈膝攻击男人要害,如果她的动作再熟练再精准一点,如果陈劲的反应再迟钝一点,他就彻底失去男人的骄傲了。陈劲顿时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一半是惊的,一半是……虽然有些偏差,还是疼到了。 但凡涉及到“兄弟”的安危,任何一男人都会红着眼玩命,陈劲心说这女人还真歹毒,居然想让我断子绝孙,相比之下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要说之前的一番恶斗,他还是带着点玩心,自然也没用几成力气,这回,哼哼,小样儿,玩不死你今儿小爷我不姓陈。 相处时日不少,林菀在某些方面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一看他那眼神那隆起的青筋,就知道自己彻底激怒他了,真要出人命了。她趁着对方撸胳膊挽袖子的空隙奋力把他推开,一骨碌爬起来朝门口跑去,刚搭上门把手就被陈劲从后面扯住脚踝。 又是一番厮打,夹杂着咒骂和尖叫,等林菀被陈劲再次甩在地毯上时,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像一条离开水太久的鱼一样只能张着嘴喘气。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异啊,男人能经得起持久战甚至越战越勇,而女人充其量就那一会儿的爆发力。 陈劲居高临下的看着衣衫褴褛无力挣扎的女人,脑子里回放着她在高台上妖艳媚人的样子,他还真不知道她的腰那么软,她在他面前总是僵硬得跟半身不遂似的,偶尔活泛点他就激动得够呛,可她居然一扭头跑到百十来个男人面前去大跳艳舞,扭得比水蛇还欢。 如果说他之前的愤怒是因为她给他抹黑,那么现在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他马上联想到陈西生日那天,她对着方正笑,笑得那么明媚,娘的,她对别人永远那么慷慨,对他永远那么吝啬,除了冷冰冰就是硬邦邦,她的笑她的好她的纯情她的妖娆,他居然都是最后一个才见到的。 只是那么一瞬间陈劲的胸腔就被嫉妒填满了,他咬着牙说:“怎么着,我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这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人了啊?” 说完“人”三个字自己先是气了个半死,要知道男人最痛恨的事就是被戴绿帽子了,虽然说还没成既定事实,可是这女人在台上那么一扭搭,场子里的男人都巴不得给他戴呢,他仿佛看到几百顶绿油油的帽子在朝自己挥手了。 陈劲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再看向地上的女人时觉得她更可恶了几分,他气极反笑:“本来还想着你身子骨儿不好特意照顾你,现在看来是我也用不着顾忌了,省得你欲求不满。”他一边说一边解开皮带扣,然后将女人的身体掀翻,褪下她的牛仔裤托起她的腰,没有前/戏,直接冲了进去,没有怜惜,只有恶狠狠的撞击。 林菀悲哀的发现自己连小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可是该死的神经还是那么敏锐,陈劲/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粗暴的进犯让她疼得不停地抽气,仿佛每一下都能把她送上西天。她痛恨死了这种屈辱的姿势,像动物一样不堪,但她现在疲惫得像一滩泥,被人揉成什么形状就是什么形状。 她的脸贴在纯毛地毯上,只知道平时光脚踩上去很舒服,原来贴在脸上也是这么柔软,可是这么精致的东西就这么被糟蹋了,是不是所有美好事物的命运都是如此,被玷污,然后被丢弃。 陈劲最看不得林菀那种置身事外的模样,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转过脸,然后狠狠地亲下去,林菀艰难的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唇舌攻击,只能从喉咙发出嚯嚯的气流声,像是被摘了氧气罩的病人。 男人一边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身下的人,一边发狠话:“你不是性冷淡吗?今天老子就给你治治,我要是不让你高/潮了,以后就跟你姓。” 听得林菀心肝一颤,这个赌注押得太大了,第一,他们林家决不稀罕这么一个败类,第二,那意味着今天自己极有可能被折磨致死。 陈劲果然说到做到,林菀被翻来覆去各种姿势的折腾,他可算是见识过她身体的柔韧性了,恨不得把她给拧成十八街麻花。可他大概是这半辈子顺风顺水惯了,不知道有个词叫事与愿违,有时候说到未必能做到。 林菀被放下的时候已经折腾掉了半条命,男人嚯的站起身大步离开,她无声无息的侧躺在地上,眨了眨发酸的眼睛,慢吞吞的蜷起身体。不停的自我催眠,把自己想象成力学里的质点,没有体积,没有形状,这样就可以忽略掉身体上的疼痛,忽略掉这难以承受的羞辱感。 余光瞥见那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回来,手里还拿了一瓶酒。她知道他的柜子里收藏着几瓶好酒,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可她一点都不眼馋,虽然她在失眠的时候觉得酒比亲爹还亲。 陈劲大模大样的往沙发上一坐,看着脚边半裸着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拧开瓶盖,一股馥郁的芬芳飘散到空气中,夹带着一丝辛辣,他看到女人的鼻翼微微煽动,嗤笑出声:“小酒鬼,馋了?” 林菀不回答,只是在心里悄悄认定,烈酒,是啊,他这样的人喝的必然是重口味的东西。 陈劲自己灌了一口,问她:“想喝吗?今天可以给你破个例。” 林菀垂下眼帘,不理。 他又问:“不想喝?” 依旧没有回应,地上的人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他笑:“那你可别后悔。”说着离开沙发半蹲在她面前,慢悠悠的说:“这酒本来是给咱俩准备的,既然你不想喝,那也不能浪费,看你一直提不起兴致,不如来点儿刺激的?” 林菀猛然睁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她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可是一看他那不阴不阳的表情她就头皮发麻,心没来由的往下一沉。 陈劲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往一侧一勾,笑得邪气十足:“猜到要玩什么了吗?”说着用指头挑起林菀身上破布一般的背心,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乳/头,冷笑着问:“怕不怕?要不要求求我?嗯?” 林菀看着他眼里的执拗和阴狠,嘴唇微动却没有一个字出口,她想象不出自己如何跟眼前的人求饶,那个厄运开始的夜晚,她没求饶,后来的每一次她都没有求饶,因为那是她最后的底线,而她也知道,即便求饶也未必有用,只能让自己更彻底的被毁灭。尊严,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这个东西,可是有人说过,相信比不信要好受一点。 她沉默的时间过长,耗尽了男人本就微乎其微的耐心,他一把脱掉她那可怜的背心,手里的酒瓶微微倾斜,酒水汩汩流出,落到林菀的颈间,蜿蜒而下。 “看你挺爱这么玩的,我也玩一把试试。”他优哉游哉的说着,像是在浇花一般轻松惬意。对于林菀来说,却远没那么惬意,因为她胸前还有这个人留下的咬痕,现在烈酒蔓延到伤口处,针扎一般的疼,她不由得尖叫出声。 “想听你叫两声还真不容易,非得这样才行。”陈劲感慨,“这酒老贵了,可得省着点。”说完低下头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吸允,林菀这才知道他说的“省着点”是什么意思,她看不到自己的伤口是什么样,只感觉到疼,钻心的疼,还有敏感部位被狠狠吸吮时的麻,麻得她身体不受控的颤抖不停。 许久之后,陈劲才不浪费的吸干了林菀身上的所有酒汁,抬起头看着表情痛苦的女人,用手指摩挲着她微红的脸颊,似是爱怜的说:“菀菀,看我对你多好,为了给你治病,可是舍了血本,你感动吗?” 林菀闭着眼,她现在只希望这种折磨快点结束,或者干脆让她疼得麻木,没有感觉了他再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陈劲调笑完毕,分开她的双腿,再次侵入,动作一如既往的粗鲁,而她的身体也一如既往的干涩。他忽然有点头疼,之前以为林菀不懂,可今天看到她在台上的表现,每个动作都勾人至极,哪是不懂,分明就是太懂了。可是一到动真格的她怎么就没反应呢,难道她真的有生理缺陷? 林菀一直在试图进入冥想状态,或者说妄想更合适,妄想着这个被折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好像真的起了效果,直到被陈劲揪起来她才恢复知觉,疼得皱起眉头,然而下一瞬她瞳孔缩紧,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喊出声:“不……” “不什么?”陈劲手里拿着酒瓶,呈倾斜的姿势,下面是他们仍然连接在一起的部位,如果倒下去…… 林菀怯懦的开口:“别倒。” “你在求我?”陈劲眼睛放光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并未收起。 林菀木木的点头,眼里有闪动的水光,还有不甘,可是她怕,这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她还不想死,即便是死也不能以这种方式。 “可是不行啊,”陈劲笑着说,“你总这么没声没响的,我可太受挫了,刚才 我还说过要是不让你高/潮就跟你姓,你总不能让我也姓林吧?那咱们俩成啥关系了,兄妹?” 陈劲像是讲笑话一样,慢悠悠的说着,林菀嘴角往下一撇,两串泪珠流了下来,他看得心里一软,手往旁边一甩,酒瓶子落在一尺开外的地毯上,瞬间染湿了一片。他叹息一声,把林菀抱进怀里,缓和了声音:“你要是早服软不就没事了?”然后揉着她的头发说:“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还当真了?你不是胆子挺大的么?” 林菀无声的抽泣,身子在他怀里一抖一抖的,陈劲笑了笑:“好了好了,今儿不做了,不过你以后可得改改,总这样可不成,我耐心有限,还得想法儿治你,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他的温柔丝毫没让林菀感到好受,她心里难过,难过死了,她输了,她向他求饶了,刚才点头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一座雕像在面前轰然倒塌。 陈劲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你今儿做的可过了啊,在那么多人面前,不是撕我的脸吗?还有人拍照,要是传到网上,咱俩可就出名了。在家怎么闹都行,出去了就得长点脑子,我这人脾气不好,报复心强,你惹恼了我最后只能苦了自己。 35、赌约 …… 第二天,林菀没上班,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想了一天,晚上八点多,陈劲就回来了,见她一脸菜色,骂了几句,找人订餐送过来。 他在书房忙活完到卧室时,已经十一点半,想要洗澡一摸到脖子上的纱布,算了,脏着吧。林菀捂得严严实实的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呼吸均匀,但是根据他的经验,十有八/九是装睡,他只留了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灯,顺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 正看得入神,旁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这样有意思吗?” 他回头,只见林菀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问:“相互怨恨,相互折磨,有意思吗?你不累吗?” 他毫不迟疑的回答:“不累,有意思。” 那边顿时没了声儿。 过了会儿,陈劲放下杂志,碰了碰结着血痂的耳垂,问:“你知道朱厚燳吗?” 林菀嗯了声,不就是那个不务正业的明朝皇帝吗?难道陈劲要和自己讨论这个人?难不成这人是他的偶像?没准儿,据说这厮也挺变态。 “我小时候看明史,读到他有个豹房那段特羡慕,不久后过生日时外公问我要什么礼物,我说要一只豹,外公哈哈大笑隔天送了只猫敷衍我。后来我去老家过暑假,大舅说给我准备了惊喜,到那儿一看原来是只几个月大的豹崽子,当时真是欣喜若狂。可是没过多久我就腻味了,因为这东西根本就失去了野性,温顺的跟一猫似的,再后来就送给动物园了。” “再后来,我又养过一些动物,烈马,狼狗,藏獒,都是新鲜一阵儿,时间久了驯服了就没意思了。嗯,还有蛇,很狡猾。”他说到这儿像是回味的笑了笑,然后看到林菀眼睛睁得大大的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于是挑挑眉毛问道:“干嘛这么看我?” 林菀听得毛骨悚然,尤其是他说到蛇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警惕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劲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摸摸她的脑袋,继续道:“后来我才发现,动物都不过如此,人才是最复杂的,也最有趣,就说你吧,你有时候看着特脆弱甚至绝望,可是从来没真正绝望过,一恢复力气马上又开始兴风作浪……” “你是想驯服我?” 陈劲不回答,又开始自说自话:“我刚得到那只豹崽子的时候,天天搂着它睡,睡前还寻思着这小东西会不会突然给我一口?真是又紧张又刺激,时常睡到半夜就忽然醒了,结果一瞧这家伙比我睡得还死呢。” “我现在又找到了那种感觉,看着你天天用杀人的小眼神儿瞪着我,我就想你会不会还像上次那样,趁我睡着时拿枕头闷死我呢,或者是换点别的方式,比如,”他略一停顿,似乎是真的在思考,“拿刀子捅了我,或者是,把天然气阀门一开来个意外死亡?” 林菀听得脊背发凉,像是有一条蛇沿着后背蜿蜒而上,她的想法他居然都知道,这人真是太可怕了。她不甘示弱的反问:“那你还敢留我在身边,你不怕死?” 陈劲淡然一笑,“当然怕啊,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怕,但是越害怕才越刺激不是吗?生活这么无趣,不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吗?” 林菀沉默了一下,认真的问:“可是,你不觉得这很危险吗?也许,我是说也许,你会爱上我。” 换来陈劲一声嗤笑,“爱?你相信?” 林菀眼神黯然,闷闷的说:“我当然信。” 陈劲伸出食指和中指,细细摩挲着她圆润的耳垂,不以为然的说:“瞧,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我不信。” 林菀不服气的小声反驳:“那是因为你没遇到过。” 陈劲挑了挑眉毛说:“你在跟我炫耀?可你怎么知道你遇到的就是真正的爱情呢?也许它只是个开头,过程和结局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你现在所拥有的只是它的回忆,回忆是会被主观化的,它被你一次次的美化,强化,到最后你早就忘了它最初的样子……” “所谓爱情不过是你们这些女人幻想出来自欺欺人,偶尔也拿来骗骗别人的东西,在我看来,谈情说爱还不如多做几次爱来得实在。” 越说越不像话,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菀愤愤的总结:“你不是不信,是根本就不懂。” 他笑,“我不懂,你懂?我只知道吃饭睡觉和上床都是生理需要,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等你到了三十就明白了。我就纳闷了,你跟你那未/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婚夫连床都没上过,还整天爱来爱去的,万一结婚后发现他是个性无能,你还能继续爱他?等你们那点儿多巴胺用完了你们靠什么维持所谓的感情?” 林菀气得想骂人,刚要开口反驳,又一想跟这种人在逻辑上根本无法沟通,也没有辩解的必要。 陈劲继续抚摸着她的头发,收起笑意,叹息一声说:“生命原本悲凉,林菀,你还太年轻,以后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没那么好……” “我早就发现了。”林菀赌气道。 “不,你还没发现,你还对它抱有幻想,比如说现在,你无时不刻不盼着我得到报应,可是我还活得好好的,比很多人都要好,老天在看着吗?不,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天爷,那不过是软弱的人在自我安慰罢了,所谓的天不过是一层气体,世界也只是一堆冰冷的物质和一群自私软弱的人构成的。” “好东西总是资源稀缺,你说这世上有真善美吗?有,可太少了,当你需要它们的时候,千呼万唤不出来,想要活命,想要活得好,只能靠自己,靠这个……”他说着举起拳头,“够狠”,然后指了指脑袋,“这儿,够快,”最后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还有这儿,够硬。” 他的手一下下的捋顺她的短发,掌心温热,像熨斗一样熨帖着她的头皮,好像要借由这种方式把自己的观念输送给她,给她洗脑,林菀郁闷的拉下他的手,抬头时恰好捕捉到他的眼神,没有温度,不像是冷,而是凉。 林菀愣了一下,郑重的说:“你太偏激了,陈劲,我们打个赌吧,总有一天你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人,然后你会觉得世界不一样了,收回你今天所有的话。” 陈劲侧过头,看着她乌黑的大眼睛,尽管对她说的内容完全不认同,还是被她凝重而坚定的神情吸引,一时间两人都专注于对方的眼。林菀第一次注意到陈劲的眼睛,一直以为他是单眼皮,原来是内双。而且他的瞳仁居然也很黑很深邃,她在那里看到自己坚定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了信心,这一场战争,她也许不会输得太惨。 “好。”过了好长时间,久到林菀以为他不屑回答,陈劲忽然一口应承。 “既然打赌,就得有个赌注。”林菀乘胜追击。 “你想要什么?”陈劲眉毛一挑,虽然铁定自己不会输,但还是很好奇林菀所谓的赌注。 林菀面色平静的说:“我要那份资料,原件。” 陈劲随即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东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小瞧了这个女人的坚决,可是随即释然,区区几张纸算什么,反正他已经达到了目的,该保住的保住了,想得到的得到了。其实比起打赌,他更偏向有把握的抉择,但这一局的输赢都在他把握之内,所以他毫不迟疑的同意了,“没问题。” 林菀不放心的问:“你会遵守约定吧?” 陈劲笑着捏捏林菀的鼻尖:“傻姑娘,既然跟我打赌你就得信我,不然不是没盼头了?” 晚上六点钟,刚刚下班的林菀坐在某间咖啡厅,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粉色衬衫长得让女人汗颜的男人,刚才在路上搭讪,非要谈一谈,她本不想理他,这年头骗子横行,越是好看的越危险,可是他说了个关键词,她立刻驻足了,因为他说的是陈劲。 她当时有点脱线的想,这人不会和陈劲是那种关系吧,陈劲在她眼里就是洪水猛兽,牛鬼蛇神,各种的变态,说他是双性恋她也不会奇怪。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谭,名希哲,希望的希,哲理的哲。”男人裂开一口可以牌牙膏广告的白牙,笑呵呵的说:“林舞跳得不错啊。” 见林菀面露警惕,他解释道:“那天刚好在场,恰巧看到一场精彩的演出,回去查了一下,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事儿……可惜你出事时我不在国内,不然一定不会让他得逞,这家伙越玩越大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冒昧问一下,你和陈劲是什么关系?”林菀问道。 “亦友亦敌。”男人眨了眨丹凤眼,略显神秘的说,“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也不等林菀回应,他就自顾自的继续:“其实车祸的证据要重新收集也不是不可能,虽然物证被他们毁了,但毕竟涉及人多,只要先从几个小人物着手,就能一点点把大鱼拖出来……” 再次提到那件事,林菀有些失神,后来她也看透了,其实陈劲当初只是演了一出戏给他们看,说白了就是个障眼法,并不是无懈可击,他所倚仗的就是手里那一张王牌,吃准了他们会息事宁人,而他们也真的只能如此。 她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溢满了苦涩,抬手抚了抚并不凌乱的发丝,干巴巴的说:“我和他的事会自己解决,不想弄得太复杂。” 男人似乎对她的拒绝感到意外,偏过头看着她,说:“可是我觉得我们合作会更有效率,难道你不想早日摆脱他吗?还是说你想留在他身边,慢慢报复?” 林菀眼神一黯,他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他自己是被迫呆在陈劲身边的?因为他手里有让她不得不屈服的东西?不行,这关系到王爸爸的命运,眼前这个男人一心想对付陈劲,他未必会在意是否殃及他人。 男人继续道:“你不用急着答复,也可以先调查我,毕竟了解一下自己的同盟者也是必要的,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和那个人相处是件挺糟糕的事儿,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做决定。 “我想我不需要考虑。” 36、偶遇 …… 林菀又翻了个身,还真是每天都有失眠的理由,连酒精都无能为力。她摸起手机一看,凌晨一点,那个人还没回来,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吧,最近有几个晚上他都在别处过夜,她当然不在意他是否有别的女人,或者是忙得废寝忘食,她关心的问题是,如果他真不回来,她可以做些别的 事消磨这难熬的失眠之夜。 拿出手提电脑,等待开机的时间里,林菀回想着那个叫谭希哲的男人最后说的一席话:“别这么早做定论,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也不能说我有多好,不过有一点,咱可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她记得自己听到这四个字时心跳狠狠的停住,好久都不能继续。 “……就算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看在我们都讨厌那个人的份儿上,咱们也算是志同道合了,不妨做个朋友。我可以给你讲点儿关于他的事儿,没准儿对你有用处,比如说,他的弱点。不过,这得下次见面再说了,因为我得好好回忆一下,年代太久远了啊。” 她承认自己动心了,于是也就失眠了。 在搜索框内输入“谭希哲”三个字,立即弹出无数条新闻,首当其冲的是“……和某名模牵手进入某酒店”,她顿时又惊又窘,因为“事发”时间是昨晚七点左右,也就是和她会面结束后的几分钟,天,这大人物也太忙了吧,幸好没有拍到自己,否则可真是冤枉死了。 林菀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往下拉,翻页,重新输入关键词……忙活半天可算是找到了些有用的,比如他两年前斥资天文数字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嗯,她早应该想到的,同行是冤家嘛。 “怎么还没睡?”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林菀手一抖,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陈劲,更是紧张得啪一下合上电脑。陈劲看起来有些疲惫,边往里走边扯开领带随手扔在地上,对林菀的异常举动似乎没有留意,只是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 “你,不去洗澡吗?”林菀看着某人懒洋洋的模样不禁出声提醒。 “嗯。”嘴里应着,人却闭着眼不动,林菀也不是真关心他洗不洗澡,只是想借机会把电脑收了,看他似乎真的很累好像马上要睡着了一样,就放心的下床把电脑装到包里然后回到床上。 结果再一回头时吓得差点跳起来,因为某人眼睛居然是睁着的,正侧着头看向她,林菀掩饰性的拉起被子把自己埋进去,又听到他问:“你干吗呢,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上会儿网。”林菀说完打了个哈欠翻身装睡。 过了会儿见对方没反应她小心翼翼的转过去,却见男人又闭了眼,随后听到一声轻微的鼾声,睡着了?没错,就那么趴在床上睡着了。床头灯还开着,林菀半侧着身子看着熟睡中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疲态,居然累得连脱衣服和洗澡的程序都省略了,甚至连躺在床上的姿势都这么……原始得像个小孩子。 林菀猜想,这么睡一定很不舒服,因为他的眉是皱着的。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一直被她视作魔鬼的男人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累,累了也会打鼾。她又出神的看了会儿,然后关灯,翻过身去,睡觉。 周日午后,方正跟几个朋友从一家美食坊走出来,一眼看到马路对过一个背影,有点眼熟,又不太确定。这时旁边有个男人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走啊,找个地方再喝两杯。” “靠,还喝呢,眼睛都喝花了。”方正拉掉朋友的爪子,“你们去吧,我得回去睡一觉,头疼。” “方少战斗力下降了啊,不会是最近哪个小妹妹把你累着了吧?”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快滚吧,让我清净会儿。”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上车走了,方正朝对面看去,那个背影还在,他看了看左右车辆后横穿马路走过去。 那是个面对着商店橱窗的女人,短发,穿了件红色束腰的风衣,腰很细,方正心想,可真细,他走到女人身后喊了声:“林菀?” 女人回头,吓了他一跳,不是认错人了,而是她的眼里蓄满泪水,好像马上要溢出来一样,他马上就想到一个词,楚楚动人。 林菀一见是他,眨了眨眼睛逼退泪水,有些意外的说:“方正,你怎么在这?” 方正若无其事的笑笑,“这话说的,这儿又不是谁家,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见林菀抬手擦眼睛,他又问:“这家衣服很贵么?那也用不着哭啊,要不我买件送你?”然后看了眼橱窗,故作惊讶:“哎呦,原来是婚纱啊,那还是算了吧,这可不能随便买,当心有人找我玩命儿。” 林菀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逗笑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就是路过随便看看。” “这样吧,虽然不能给你买这个,但是我可以请你吃冰棍。” “冰棍?” “对啊,前边不是有家那个什么根什么斯么?” 林菀朝前面望了眼,惊悚道:“哈根达斯有冰棍么?” 方正不以为意,眨了一下眼睛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走。”说着迈开大步子率先走了。林菀无语,只好跟上去。 一进店门,方正就问迎上来的服务员,“你们这有老冰棍么?”小姑娘眼睛瞪得好大,好像是听到了鸟语一般,方正还一本正经的解释:“就是一咬喀喀响吃了特凉快的那种。” 小姑娘一看他的穿着,再瞧瞧他身后的一脸无奈的林菀,就知道他是来耍宝逗女孩子开心的,于是乐得配合:“先生,我们这没有您说的那种冰棍,可是我们这有品种齐全的冰激凌,您和您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方正一脸为难的回头问:“能将就一下吗?” 林菀忍着笑点头,落座后,怕他继续扯下去,赶紧点了份抹茶奶昔,方正则随便点了个冰激凌和两份小蛋糕。 东西上来后,林菀真诚的说:“谢谢你啊,方正。” “嗐,甭跟我客气,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见不得/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美女不开心,只要见了就一定想着法儿的把人家哄笑了。”方正说完挖了一勺冰激凌送到嘴里。 林菀笑,他立即打蛇随棍上,摇着勺子说:“不过你一定要谢我的话,那就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学妹也成,我不嫌小。” 还惦记这事儿呢,林菀笑着说:“以您这条件,应该不需要我介绍吧?” “嗳,没人嫌钱烫手,更没人嫌女朋友多,男人劣根性嘛。”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要说这方面,阿劲倒是个特例。” 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林菀立即条件反射的皱眉,方正继续:“他那人虽然性子怪了点,脾气不大好,但是有一个大多数男人都不具备的优点,那就是不花心。” 林菀差点冷笑出声,这叫不花心?她敢说他迄今为止有过的女人不少于十个,这群人都他妈什么逻辑? “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你对男人,尤其是我们这种男人,要求不能太苛刻,有时候外界因素很重要,尤其是现在诱惑这么多,啊?你明白的,再说了,这年头找个认真的女人谈一场认真的恋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方正,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林菀有些不耐,她不想再谈那个人,他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他即便有一百个优点,可展示给她的永远都是最恶劣的一面。 方正收起笑,认真的说:“林菀,我不是替阿劲说好话,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一起一天就好好过一天呗,阿劲的脾气你大概也见识过了,你何必处处激怒他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林菀不做声,默默的喝奶昔。 “其实他也没那么难相处,这人就是个顺毛驴儿,你只要别跟他杠上就行,他一旦较上劲非得争个你死我活不可,从小就是,不把别人揍得跪地上求饶决不罢休,想当年那也是大院里一霸,就上次陈西过生日那一桌,除了陈西基本都挨过他的拳头,连我堂妹方眉都不能幸免。” 林菀翻白眼,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他从小就这么变态?” “啊?对,是有点儿变态,呵呵,不过这也难怪,他们陈家孩子都实行放养,他爹忙,他妈管不了,他外公那边呢,老爷子军人出身,说一不二,动不动就上棒子,他就这么一会儿松一会儿严的,不变态也变态了,再说,那么小就经历过那种事……” “什么事?” “啊,也没什么,哪家孩子小时候没点儿磕磕碰碰的。” 方正自觉说的有点多,赶紧收尾,“行了,我就是给你个友情提示,顺便抖落点儿陈年往事,你可别回头告我一状啊。” “不会,谢谢你。” “别老玩嘴儿啊,还是来点儿实际的,给我介绍个学妹吧,啊?” 林菀抚额,“听你这么一说,你们这圈子就是一火坑,我可不能干那缺德事儿。” “敢情我忙活了半天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方正佯怒,“林菀,你太不够意思了啊,我要跟你绝交。” “好吧。” “……” 37、生日 …… 林菀这几天过得还算“惬意”,因为某人出差了,而且走前还顺便跟她提了一句大致行程,所以她干脆回家住。忙吧忙吧,他越忙她越轻松,如果他来个“过劳死”,她一定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去买串鞭炮庆祝一下。 刚刚喝了一点酒,有点醉意朦胧,于是就躺在沙发上小憩,半梦半醒间,忽听手机铃声大作,她闭着眼睛摸起手机接听,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立马惊醒。 “这都几点了还在外面?” 林菀瞟了眼墙上的挂钟,才晚上七点多,还好吧,这人又是抽那阵风?咦,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在公寓,难道是他提前回来了? 放下电话,又是一通忙活,洗澡,刷牙,吃冰欺凌,然后下楼等司机。 回到公寓,一进门就见陈劲黑着脸坐在客厅,门口放着行李箱,应该也是才回来,再看他挂着水珠的短发和一身整齐的穿戴,显然是刚刚洗过澡,催命鬼,林菀在心里腹诽。 “怎么又去那边了?”某人声音里像掺了火药一样。 “哦,回去拿了点东西。”林菀把手里拎着的临行前胡乱塞了几件衣服的袋子扬了扬。 “过来。”陈劲语气稍微好些,朝她招招手。 林菀放下袋子走过去,刚靠近就被他扯到怀里,接着就是一通吃人般的乱啃,终于啃够了,他才心满意足的点着她的唇,带着笑意说:“草莓味儿的。” 林菀只顾着喘气也没搭理他,这是第一次坐在他的腿上,她十分不适应不停地扭动,被陈劲一把按住:“别乱蹭,我可有日子没碰荤腥了,经不起你撩拨。” 林菀立即僵成一截木头,暗暗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有日子,这才离开几天,难道他们家的时间单位和别人的不同? 陈劲眼神好,一下子捕捉到她的白眼,他把那个定义为娇嗔,大概是物以稀为贵,他可真是爱死了她这种小表情。于是用额头顶着她的脑门儿,带着气声问:“说,我对你不好吗?” 林菀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莫名其妙,更多的是惊悚,脑袋往后仰躲闪着他的动作。 “想要什么开口就成了,不是给你卡了吗?”说到这陈劲笑了下,补充道:“只要你别买那些冰箱彩电什么的就行。” 提起那次失败的行动,林菀有些挂不住,不由得哼了一声。 陈劲被她的小脾气逗得一乐,揉着她的耳垂,打趣道:“你说你傻不傻啊,不知道东西越小越值钱吗?人家都是买买真金白银,你可倒好,整那么一堆东西都便宜我公司那帮人了。” 林菀郁闷不已,这男人出了趟 远门怎么还把脑子给换了,只听说过换心换肝,没听过还有换脑子的啊。被他闹得心烦,于是她挣脱着起身,语气淡淡的说:“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等等。”陈劲一把拉住她,抬起手腕看表:“还有三个半小时,你想做什么?我全程奉陪。” 林菀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陈劲真的换脑子了。 陈劲看着她一脸呆相顿时郁闷了,语气也坏了起来:“今天是你生日,你不会忘了吧?” “啊?”林菀惊呼,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日期,陈劲更是被她这白痴举动搞得哭笑不得。 “还真是,我都忘了。”林菀喃喃自语。 陈劲拉着她起身,没好气的说:“没关系,脑震荡后遗症,看来哪天得领你去检查检查。”然后又看向她:“想好干什么了吗?或者说你有什么愿望?不过要是那种出境几日游的就算了,来不及了,出门转一圈儿倒是差不多。” 林菀有些失神,生日愿望?当然是有过的,不过那个参与的人已经不在了,一切愿望都成了泡影,所以说,什么愿望都不如一个人重要,如果世界上真有阿拉丁神灯存在,她真希望去试一试,让它把王潇变回来,或者,她抬头看了身边男人一眼,把这个人变走。 陈劲是个注重效率的人,最看不惯别人磨磨唧唧的样儿,干脆拉着林菀出门,让她在路上拿主意。 在电梯里时,林菀的胃忽然咕噜叫了一声,她对着镜子自嘲的笑笑,说:“饿了,去吃饭吧。” 陈劲看着她的笑脸略微失神,然后说:“没问题,想吃什么?川菜怎么样?”他注意到林菀挺喜欢吃辣的,每次都吃得嘴唇红嘟嘟的,害得他亲她时嘴巴也麻酥酥的。 林菀迟疑了一下,问:“吃拉面行吗?” 到了地方下了车,看着眼前窄小的店面,简陋的招牌,陈劲立即皱眉,捏起林菀的下巴,失笑道:“你是不是耍我呢,嗯?” 林菀看了看店面,又看了看一身名贵西装的某人,忽然有种恶作剧的得意,面上却是无辜的很:“过生日不是应该吃面吗?”说完也不管他自己推开门走进去。 半分钟后,某人拉着脸推门而入,店虽小客人却不少,看起来倒还算干净,陈劲扫视一圈,嗯,民工,学生,林菀。 他来到她对面正要坐下,林菀连忙制止,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把衣服脱下来给您垫椅子上吧,免得弄脏了您那巴黎订做的名牌西装。”霎时间无数道目光chuachuachua,全部落到陈劲那名贵西装上,有惊讶有不屑,更有老板娘的恼火和郁闷,差点把他的高档面料给点着了。 陈劲气得不轻,最后却笑了,伸手阻止了还在那儿用夸张的慢动作脱外套的林菀,同样用不小的声音说:“没关系,大不了扔了不要,反正咱家里多的穿不过来。”说着稳稳地落座。 林菀的小伎俩被他轻松化解,无所谓的撇撇嘴,冲黑着脸的小伙计笑容可掬的招手:“我要一晚牛肉面。” “宽条的。”陈劲补充。 呃?林菀看向他,陈劲慢条斯理的解释:“不是过生日吗?应该吃宽心面,然后抬头冲伙计说:”对了,再加个荷包蛋。“ 林菀心头一热,想起姥姥在的时候,每次生日就是这样的搭配,简单,却无比温暖,想起姥姥,她不禁眼眶发酸,可是一看到对面的人,那一丝即将蔓延的温情立马缩回去了。可她还是顺口问了句:“你要不要来一碗?” 陈劲迅速的摆手,感受到旁边小伙计嘶嘶冒火星的气场,又补充了句:“我吃过了。” 林菀又要了一盘炸鸡架和一盘黄瓜丝拌金针菇,遭到陈劲的强烈鄙视,可是他往左右一看,原来这家店里也就这些内容了。等面条的时间里,林菀戴上塑料手套,拿起一块鸡架开始啃,这下好她干脆连假惺惺的让一让都省了,反正他不是说吃过了么那就当他吃过了吧,虽然她对此表示怀疑。 陈劲倒没挑理,因为这玩意儿他宁可挨饿也绝对不会吃的,他只在大学期间跟室友出去喝酒时吃过几回,此后再也没碰过,油腻腻的,半天也吃不着多少肉,图什么呢? 林菀倒是个中高手,一会儿工夫就解决了半盘子,手边骨头一堆,幸好她的吃相比较斯文,若是跟旁边那桌吸溜吸溜的那几位似的,他立马甩了她。转瞬一想,不行,还是立马把她拉走,以后不许再碰鸡架…… 等超大碗的牛肉面端上来时,林菀已经基本解决完鸡架,凉菜也吃了小半边,看到热气腾腾的面条,难得的露出来一个异常生动的表情,贪婪。 陈劲本来还无聊的翻看手机消磨时间,结果被她的模样吸引住,再一瞥那一碗据说是牛肉面的东西,真想冲伙计说:“我再加五十块,能不能多来几片肉?”可是鉴于自己在这巴掌大的小店已经获得足够的注目,于是忍住了,冲几乎把脸埋进碗里的某人问:“有那么好吃吗?” 林菀抬起头,隔着白乎乎的热气,吸了吸鼻子:“我觉得挺好的,当然了,对您这种拿鱼翅漱口的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挤兑他,陈劲靠回去继续看网页,心里却憋着火,为了给她过生日他提前赶回来,胃还空着呢,现在倒好,好心当被成了驴肝肺。本来也不是很饿,可是满屋子的腥膻味儿老往鼻子里钻,再看周围人全都和林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儿,仿佛手里端着的是天上有人间无的美味,他不禁有点坐不住了。但是再瞧林菀一眼,又觉得倒胃口,这女人怎么吃个面也能鼻涕泛滥呢,吃一口抽搭一下,/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2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2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一才一会儿桌子上就堆了五六个纸团,所以他当即决定,待会吃大餐去,到时候让撑得饱饱的林菀只能瞪眼看着。 没过多久,林菀面前的大海碗已经下去了一半儿,她也饱的差不多了,可是她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浪费,所以…… 还好陈劲是个悟性极高的人,眼见着对面人已经没了刚才的那个欢快劲儿,眼睛里的贪婪光芒也早熄灭了,可还在那挣扎着挑面条,他心想等这一碗下了肚儿,林菀还不得撑得翻白眼儿?他可不想等会儿搂着一只大肚子青蛙亲热。于是他伸手按住女人拿筷子的手,“行了,别吃了。” 林菀抬起头一脸的不甘,“我还没吃完呢。” 陈劲心说,你把它吃完了你也完了,话说出来却变成了:“让我尝两口。” 说完俩人都愣了,还是林菀反应快了一步,说:“再要一碗吧。” “算了,还得等着现做,忒慢了。”说完陈劲手指一勾,把大碗移到自己这边来,然后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方便筷掰开。 “等一下。”林菀从他手里夺过方便筷,把两根筷子交叉蹭了蹭,然后递过去,见他一脸的不解,心下顿时恍然,真是习惯害死人啊,嘴上却是若无其事的解释:“这种筷子做工粗糙,不这么弄一弄毛刺会扎到嘴的。” “刚才怎么没见你这么弄?”陈劲说完夹起一筷子面条开吃。 林菀一晒,小声说:“我不怕。” 她以为陈劲没听到,可是他却笑着抬头,眨巴一下眼睛说:“谁说的?你嘴虽然挺硬,可是嘴唇很软。” 林菀脸上一热,立即扭过脸。 因为林菀刚才吃得太迅猛,到现在面还是热乎乎的,而且也没有变坨,陈劲一边吃一边想,这女人也不怕烫着了,不知道吃太热的东西容易得食道癌吗?有空得教育教育她。 还真别说,这面条看着不咋地,味儿还挺正,不比几十上百块的差多少,难怪这么多人吃得不亦乐乎。面是热的,吃下去胃里也是热的,连心里都是暖暖的,只是,这家小破店里的破风扇太不给力,陈劲吃了几口就脑门冒汗,干脆就把西装外套给脱了搭在一边。 店里有一台老式电视机,高高的架在门口上方,林菀吃完后一直拄着下巴仰着脸看正在热播的偶像剧,虽然剧情有点小白,但是很欢乐,可是看了没几分钟就插播广告了。 她郁闷的坐好,忽然发现隔壁的三个小女生时不时偷瞄他们这边,那眼神儿,谁经历过那个年代谁明白。林菀不解的往对面看去,不禁幸灾乐祸,看吧,在空调房空调车里舒服惯了的人就这德行,瞧这位热的,四马汗流,就差没吐舌头了。 只是,这人穿着白衬衣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臂的样子,客观的说,还挺男人的。近距离才发现,这是一件带银丝的条纹衬衫,哼,闷骚,林菀不屑的撇撇嘴。她是学美术的,对轮廓线条什么的比较敏感,从前只顾着厌恶他憎恨他,从来没留心过他的长相和身材,单就这手臂来说,肤色健康,线条有力……有力,是啊,如同钢筋铁骨,她就算再怎么挣扎,也始终逃不出这一双手臂围成的牢笼。 “怎么了?”陈劲放下筷子,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抹抹嘴,抬头发现那个女人一脸呆相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傻傻的又挺可爱。 林菀收回心神,垂下眼皮说:“没事”。 “走吧,我吃完了。”陈劲拿起西装掏出钱包结账,林菀却先他一步出去了,她太需要冷风吹一吹了,屋子里油腻腻的味道熏得她头疼。 38、亲密 …… “不坐车吗?”林菀好奇的问。 “走走吧。”陈劲拉起她的手握住,外衣也不穿了直接用另一只手拎着。 面馆坐落在一条不太繁华的街,他们此刻正往暗暗的街道深处走去,离停车的地方越来越远。这样手拉手散步的感觉让林菀很不自在,她刚要说话,一抬头看到陈劲在路灯照射下亮晶晶的短发,忽然心跳一停,因为想起从前王潇每次打完球时,就是这样的,比他的汗还要多,短短的头发茬湿成一簇一簇的,像刺猬一样,可是很好看,很阳光。 她喉咙一堵,忍了又忍才开口:“我走不动了,回去吧。” 陈劲不以为意,“你刚才吃了那么多,就当消消食了。” “我真走不动了。”林菀的声音开始带了哭腔,用力的甩他的手。 陈劲紧紧的攥着她不放,好笑的说:“我看你是撑着了,平时吃饭跟小猫似的,一下子吃太多胃肯定受不了。”再一看她的脸,吓了一跳,“哎呦,还要掉豆子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走吧坐车去,要不咱先去药店买点儿健胃消食片?” 回到公寓后,林菀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心不在焉的往脸上抹乳液,陈劲穿着浴袍走过来,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然后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红色盒子,递到她面前说:“陈西帮着挑的,看看喜不喜欢?那丫头自认品味还不错。” 林菀接过,扫了眼盒盖上那一串字母cartier,心想换做别的女人这个时候应该两眼放光大声惊呼再来一个拥抱或热吻吧?可是她的演技还差太多。见他还杵在那似是有所期待,她敷衍的打开,原来是条单钻锁骨链,设计简洁,很大很璀璨。 她干巴巴的说:“很漂亮,代我谢谢陈西。” “我帮你戴上瞧瞧。”陈劲说着丢掉毛巾,绕到她身后帮她把项链扣上,动作不是很娴熟甚至还夹到她后颈处的细发,戴好后他冲镜子里瞅一眼,肌肤细白如瓷,锁骨很深很直,镶嵌在这里比呆在盒子里好看多了。他笑着说:“还不错,不过不用谢那丫头,帮自己哥哥买个东西还要跑腿儿费,就是个小白眼儿狼。” 林菀发现他真的很疼这个妹妹,说小白眼儿狼那几个字时语气都是宠溺的的,很陌生的感觉,她心想,做这个人的弟弟妹妹可真是幸福啊,一掷千金眼都不眨一下,惹 了滔天大祸他都能把天补上,比女娲还厉害。 陈劲可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这些,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念头,关于本/能。他手一伸就把林菀给抱起来放到梳妆台上,动作极其流畅,然后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吐着热气说:“我特意提前回来陪你过生日,你是不是也得好好谢谢我啊?菀菀。” 林菀最怕他这么叫她,这两字简直成了他发情时的专用词,她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反抗。陈劲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这破玩意儿真碍事,早知道就不戴上了。”说着上前一步挤到她的两腿中间,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隔着睡裙肆意揉捏她的胸部。 林菀被他撩拨得难受,这样的姿势让她很难堪,两只手无处安放,只好扶住身下的台面支撑自己。忽然后背一凉,身体被压在镜子上,睡裙已被推至胸口,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明明知道没用,还是哀求:“别在这儿。” “菀菀,你会喜欢的。”陈劲百忙之中居然还顾得上回应她。 她喜欢才怪,这种姿势和位置让林菀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像个人偶一样任由他摆布,她还在想,以后岂不是每次对镜梳妆时都要想起这一幕,陈劲就已经入侵了,他一点点向前推进,然后在她耳边诱哄:“菀菀,你放松点儿,要夹断我了。” 林菀听得脸颊一热,身体变得更僵硬,听到他哼了一声后调笑道:“让你放松,你怎么反而更紧了?你该不会想用这种方法杀了我吧?”她越尴尬他反而说得越起劲儿,“这样只能让我变成太监,到时候就真变态了,你就更倒霉了。” 陈劲说着托起她的臀让自己更深入,听到林菀闷哼一声,忙问她:“疼?”见她没回应,有些生气的说:“总是这样,跟个傻子似的,你不知道这种事儿需要交流吗?这样才能让咱俩都舒服啊。”然后又叹了口气抱怨道:“什么都不懂,都得从头教起,真要命。” 林菀讨厌死这种对话了,他还不如像以前那样自己忙自己的算了,然后她可以继续催眠自己被狗咬了,狗是不会和人对话的,可是现在,他一句又一句的像是在残忍的提醒着她,提醒着他们在做什么,提醒着他就在她的身体里。 接下来她根本无暇多想,因为陈劲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她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下下撞在身后的镜子上,温热的肌肤和凉的玻璃分分合合,强烈的刺激着感官。而那些瓶瓶罐罐则是被震得乒乓乱响,聒噪的要命,她想把它们扫到地上,可是手刚一碰到一个瓶子就顿住了,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刺激到这个男人呢? 反抗,他兴奋,抓挠撕咬,他还兴奋,似乎只有顺从才行,可是让她这样一动不动的忍受,无疑又是另一种折磨。以前她借由着那些动作来分散精力,忽略掉身体的感受,或者是那时候除了疼根本没别的感受,可是今天不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那个活生生的器官在她的身体里一寸寸滑动,带着让她惊恐的温度,她无处可退,无计可施,只能紧紧的包裹,被动的接纳。 男女之间的这种亲密行为,在她还有没准备好的时候,就以这种丑陋恐怖的姿态强行介入,如果说起初给她的感觉是可恨可恶,现在给她的感觉则是可怕,太可怕。忽然感到左脚踝发痒,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被褪掉的内裤挂在那里,她猛的一抖腿把它甩掉,然后悲从中来。她闭上眼,却挡不住泪水汹涌而出,顷刻间就流了满脸。 “菀菀,怎么哭了?” 陈劲看到她的一脸泪水吓了一跳,虽然她的眼泪曾是他的助兴佳品,更是最初点燃他欲/望的引信,可是见过了她更多表情,他觉得那样的林菀也不错,就像今晚恶作剧时的狡黠,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这样让她看起来更生动,也让他觉得莫名的心安,所以当他看到她泪流满面,居然生出一丝惊慌。 “别哭了,啊?” 他抬手去擦林菀脸上的泪水,可是太多了,而且一直不停地流,像坏了水龙头的自来水,应景的想起那句“女人是水做的”,说出这句话的人还真他妈英明。手忽然顿住,居然还有——鼻涕,难怪水源那么充沛,他索性把身上半敞着的浴袍扯下来,拿着它在林菀脸上抹两下,纯棉的,吸水效果甚好。 陈劲把脏兮兮的浴袍丢到地上,然后伸出双手把林菀凌乱的发丝拢到脑后,抚摸她的圆圆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低喃着:“菀菀,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林菀一听到这句,哭得更凶了,生日快乐,最最寻常的一句祝福此刻听起来那么讽刺,此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祭品,在冰冷的祭台上任由魔鬼羞辱,凌迟,生不如死。但是魔鬼的祝福再次提醒了她,二十四岁,她真的该成熟了…… 还没等她继续展开思考,陈劲像是要阻止她的蜕变一般,忽然抱住她,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她赤/裸的前胸贴着他同样赤/裸的胸腹,感受到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肌理结构,和彼此纠结一处的心跳,而他热乎乎的肌肤更是像要烫伤她一般,她不由得伸出手推他。 下一刻右手被抓起,陈劲低声说了句:“真凉”。然后握着她的手凑到嘴边,从食指开始一根根的吸允。林菀对两/性知识了解甚少,但她觉得这个动作很色/情,说好听点叫蛊惑人心。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要望到她的心里。他们的位置是背着光的,可他那双眼睛在昏暗中显得异常明亮,再配合着他舌尖一下下的舔舐,林菀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男人也是可以勾引人的。 而她,作为一个懵懂的初级选手,最终被“勾引”成功,在陈劲开始吸允她左手中指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身体的明显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可抑制的奔涌而出,大脑的指令已经被彻底无视。她难堪了半分钟,立即顽强的安慰自己,这只能说明/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2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还有,以后不会那么疼了。 陈劲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手,立即感觉到了她的变化,眼里瞬时盈满笑意,然后吸食的动作越发的慢,舌尖绕着她的手指打转,不时的咬一下,越发的挑逗。直到放开她可怜的小指后,他低低的说了句:“终于破译了你的密码。” 一句隐晦的话让林菀立即两颊通红,而陈劲则是满意且得意的笑出了声。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他又开始动了,在对方变得“配合”的情况下,动作越发的顺畅,可他并没有想以往那样剧烈冲撞,而是放慢了动作,好像每一下都没有尽头,下一次没有开始…… 有人说,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陈劲认为那纯属扯淡,女人,怎么能和世界相提并论?在他心里,排在最前面的是自己,其次是家人,哥们儿,事业……女人,作为男人的附庸,只能在点点点里视情况落脚。 可是此时他为何有种打了胜仗的感觉呢?而且还以最饱满的热情最昂扬的斗志,期待着整场战役的胜利?他虽然爱刺激爱挑战,但那备选项里从来都没有女人二字,只能说,凡事皆有例外。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柔软温热的身体,心想,这个例外倒是挺值的。 林菀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冷却了的泪水沾在他的胸膛,她急促而沉重的鼻息打在他的肌肤上,痒痒的,像是一只小猫隔着皮肉轻挠他的心脏,难耐而销魂。身心的全新体验让他悸动,亢奋,他从不知道这样温吞的方式也能产生莫大的快/感,为了避免太过激动而打破了这难得的和谐,陈劲低下头,亲吻她的头发。 嘴唇刚好落在林菀头顶的发旋儿处,想起那句老话儿,“一个旋儿横,两个旋儿愣,三个旋儿打架不要命。”他不禁心生好奇,林菀这个又横又愣又不要命的小傻妞,到底长了几个旋儿?于是抬手轻轻扒拉她的头发仔细查看,最终只找到两个,原来林菀是个愣头青…… 回想起两人相识以来林菀大大小小的意气用事,陈劲不由得勾起嘴角,果然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他忽然想看看她的脸,于是将手臂稍稍松开一点,只见她双眼紧闭,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蛋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嘴巴像鲜艳欲滴的樱桃,让人恨不得一口吞掉,很诱人,很安宁,很美。她的样子像个睡美人,让人不忍打扰,可是他却生出一种恶作剧念头,或者只是,想跟她交流交流,于是他抱着怀里的人侧过身体,让她的脸面向镜子,无比温柔的说:“菀菀,看看你现在多动人。” 林菀又进入自己的世界了,就像是在大脑里开辟了一片新区域,那是一个新天地,那里安宁祥和,重要的是,那里没有陈劲。被一句男人的低语惊醒,她睁开眼,看到镜子里的景象后惊叫出声,那么陌生,那么的放荡……身体瞬间收紧,男人在同一时间到达幸福的巅峰。 早晨,陈劲刚一动身林菀就醒了,因为睡得一直不踏实,她闭着眼睛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是卫生间的门打开,关上,再打开,脚步声走到近前。 “今天别去上班了,我让人帮你请假。”某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菀睁开眼睛,窗帘拉开一半,晨光透进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这么看着这人他更显得高高在上,只知道他站在那一边打领带一边对自己发号施令:“先把饭吃了再接着睡。” 男人说完就酷酷的走了,毫不拖泥带水,这才是原来的那个人呐,林菀胡乱的想着,只是,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十分钟后,她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开机,翻出一个号码拨过去,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是我,我想跟你见一面。” 39、发烧 …… “去医院。” “不去。” 陈劲一听就来气了,就没见过这么又笨又倔的女人,送她车也不要,天天巴巴的赶公交,下雨了也不知道打车,一个大活人非长了根死脑筋,淋雨了感冒了,就俩字,活该。 可是再一看那女人烧得跟个烤红薯似的可怜样儿,他的气又消了一半儿。要说这事儿他也多少有点责任,昨晚折腾她半宿,后来发觉她身上热热的,还美滋滋的以为是她动了情,直到早上被身边的热火炭给烫醒了,才意识到林菀发烧了。唉,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虫上脑吧,智商都给冲没了。 想到这儿,陈劲放□段,过去抱她,嘴里哄着:“听话,都快烧到40度了,你还真想变成白痴怎么的?” 可是林菀只是死死的抓着床头的镂空栏杆,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陈劲费力的去掰她的手,无往而不胜的武力方式现在似乎失去了效力,掰扯了半天人家十根手指头还是一根不少的抓在那。陈劲挫败的直喘气,心说,要不是怕把你的手指头给弄折了…… 林菀一边挣扎,一边嘟囔着:“我讨厌医院,一股死人味儿。” 陈劲手下一顿,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医院,而且摊上那样的事儿,一想起她当时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心就软了下来,好声好气的说:“不去就不去,我找个人过来给你挂瓶药。” 然后走到阳台去打电话:“喂,何叔,我是陈劲,有人高烧了……不是,不用,您派个有经验的医生来就成……量了,39度半……好,多谢了。” 半小时后,来了一位中年女医生,还带着个小护士和一个硕大的医药箱,做了仔细的检查,开药,挂上点滴,然后留着小护士在这守着,有情况及时汇报。 林菀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又睡,最后一次是被小护士摇醒的,提醒她该吃点东西了。林菀一看时间都下午三点多了,自己睡了大半天,挂了两瓶药水后感觉身上清爽很多,头也不那么疼了,只是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难受死了,可是小护士不让她洗澡,说是会加重病情。 她就着小咸菜喝了一碗粥,觉得自己没事了,就想把这个麻烦的小护士打发走。小护士不肯,说是领导交代一定要 守上一天,林菀一听就喷了,比这严重时那人也没见这么在意,真是矫情。其实小护士本来就觉得没什么大事,有钱人就是娇气,最后在林菀的撺掇加保证下,俩人秘密达成协议,小护士翘班,林菀打掩护。 小护士一出门林菀冲进卫生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出来后口干舌燥,于是去餐厅倒水喝,路过书房时居然听到说话声,她以为那个人早就走了,听到说话内容时,脚步不由得一顿,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 陈劲撂下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来到卧室,可他一进门就生气了,大声斥责:“怎么洗澡了?还想不想好了?” 林菀正坐在床上看杂志,撩了撩眼皮不在意的说:“早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 陈劲一听顿时一愣,大惊小怪,好像还真有点儿。再一看她湿漉漉的头发,还是忍不住数落:“头发湿着最容易着凉,怎么这么粗心呢?”说完去卫生间找出电吹风扔到床上,催促道:“赶紧弄干了,不然再烧起来受累的又是我。” 见林菀盯着那东西发呆,他带了笑意问:“等着我给你吹?” 林菀忙抓起电吹风,急急的说:“不用。” 陈劲无所谓的笑笑,说:“快点儿,别磨蹭,我去忙了。”说完转身离开。 陈劲一整天都没出去,倒是中间秘书来过一次送资料,到了晚上十点多他就破天荒的洗洗上床了,当然了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的,何况身边还躺着个温香软玉。鉴于林菀有病在身,他再次破天荒的发扬了人道主义精神,只是亲亲摸摸没再有进一步举动。 可是林菀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明显变化,说实话被这么一个箭在弦上的男人搂着,也是一种折磨,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林菀咬咬牙,伸手碰了碰男人滚烫的胸膛,期期艾艾的说:“要不就……” 正在喘着粗气亲吻她肩膀的男人顿时停下来,眼里光芒四射,试图拒绝最终却改口说:“用手帮我。” 林菀的脸立刻变成熟透了的番茄,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咽掉,可是男人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拉了她的小手下移,还不要脸的说:“我教你。” 整个过程难堪得无以复加,她还顺带着了解了一点生理知识,尽管她对这方面一点求知欲都没有。某人的欲/望在她手里暴涨,居然还跳跃着,她觉得自己正握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不,是炸 弹,她窘迫的想松手,可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只能被动的随着他的节奏来回移动。最后,某人根本不满足这样的浅层次交流,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全然忘了之前的顾忌。 “菀菀,菀菀。”陈劲不停的呢喃着,心满意足的享受起佳人的美好滋味,一个回合下来,虽然意犹未尽但总算理智回归,他摸摸林菀的额头,沙哑的问:“没事吧?难受不?” 还没等林菀开口,他就自顾自的说:“没昨天热,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发烧的时候最适合进去。”说到最后来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遗憾。 林菀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又羞又恼,一把将还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咕噜噜灌下几口。 “给我留点儿。”陈劲说着接过杯子,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把她强行搂在怀里躺回去,经历了刚才一番运动,两个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贴在一起更难受,还有一种难言的暧昧。 陈劲不太自在的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冲怀里的人说:“不洗了,免得你再烧起来。”林菀勉为其难的嗯了声,鼻息间充斥着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她极为不适应,却没有再挣扎。 林菀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听见陈劲发出轻微的鼾声后轻轻碰了碰他,见对方没有反应才起身下床。腰很酸,某人刚才动作太剧烈,她嘲讽的一笑,做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欲/望来了还不是不管不顾。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玩物,高兴时哄哄,无聊时逗逗,烦心时刺两句,有需要时狠狠的折腾。 她径直来到书房,手放到门把手上时稍稍停顿,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打开门走进去。这个房间她来过几次,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态来“参观”他的王国。可是现在站在这里,脚底下的地板仿佛化作荆棘,每走一步都变得艰难,但她并没有退却。很快就在桌面上一叠文件里找到一个大信封,打开,是一叠照片,还有一封信,旁边设备齐全…… 等林菀回到床上时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大块,也许是之前被折腾出的汗,这会儿才感觉到脊背发凉,也许是因为刚刚的紧张所致。可让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先前觉得很快意的事,做完了却只有疲惫的感觉。那个人还在熟睡着,她调整呼吸后扭开床头灯,默默的打量着他的睡容。 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人,发现他长得倒还不赖,轮廓线条偏硬朗,和他的人一样,强势霸道。眉骨很高,眉毛又黑又浓,眼睛不太大,但是睁着眼的时候很犀利很慑人。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很直,让她意外的是他的唇居然不是那种薄薄的,书上都说薄唇的人薄情,看来也不尽然。 不对,他很重感情,但那只是对他的亲人而言。他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他在意的人,所以对其他的人,就只剩下了冷酷。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两样,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跋扈和凶神恶煞,甚至可以说是极脆弱的,因为他刚刚喝下了混着安眠药的水,那个剂量对她来说毫无作用,可是对他…… 然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刚刚加大药量,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想到这不禁汗毛倒立。她又联想到那个可怕的夜晚,她那时候还真是有勇气,或者如他所说的“不知死活”,不像现在这样,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都会心跳加速,她真的变得懦弱了。 /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林菀忽然感觉眼窝发酸,抹了抹眼睛居然有些湿润,于是轻轻的苦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看看他,也许是刚刚做了件大事神经有些亢奋,睡不着想找点儿事做,也许只是想看一看这个横空出现并把她的人生撕得粉碎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闭了灯,林菀再次失眠,刚刚过了二十四岁生日,任谁都会说她还年轻,可她却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她曾用尽所有的热情去爱一个人,也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恨一个人,以后,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没了热情,没了力气,是不是就只剩下麻木了? 40、事发(上) …… 周日,上午十点半,李瑾刚接待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两个小时下来,费了她不少心力,她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起身给自己沏了一壶碧螺春,然后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让灿烂的阳光透进来。闭着眼睛接受了一会儿阳光普照之后,她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免提键:“今天上午还有预约吗?” “没有了,但刚才来了一位姓林的,她说她认识您。”助理在那边应答。 “哦?叫什么名字?” 那边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是林菀。” “请她进来。” 门开了,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子走进来,深蓝色毛衫,藏蓝色复古花纹长裙,那张姣好的脸孔在深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白,白得没有血色,她在心底叹息,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不好意思,正好路过就来了,会不会耽误你工作?”林菀带着歉意的开口。 “不会,快请坐,要不要喝杯绿茶?刚沏上的,你们这些经常对着电脑的白领最需要这个了。”李瑾热情的请她坐下,从柜橱里取出一套精致的白瓷杯。 “谢谢。” “林菀,其实我有预感你一定会来。”“我也是。” 淡淡的茶香从紫砂壶中缓缓飘出,散开来,混入空气中,茶香越来越浓,很快溢满了一室。林菀用力的吸了几下,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李瑾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拿起茶壶将两只瓷杯分别斟满,似是随意的说:“我们先随便聊聊吧,你想到什么话题都可以说。”  “好。” 终于又到了下班时间,林菀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关电脑收拾东西,没精打采的离开单位。这些天她过得不好,睡眠质量也很差,她知道自己在等待,等待一个成果,或者是审判,可是那些东西却迟迟不来,每一天都变得漫长,好像从24小时一下子拉长到48甚至72小时。 她越是焦躁,那个人越是平静,周围的一切也都风平浪静,像是舞台剧的布景板一般无声无息,而她则变成了身兼数角戏份最多的演员,可她不擅长表演,甚至不知道台词。她无助的站在那,面对着下面乌压压的观众,她急得要哭了,想从后台跑掉,可是她迈不动步子,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被钉在地上了,再后来,她发现自己原来是一只木偶…… 这其实是她的一个梦境,她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意识到自己是太过压抑了,长期以来她都独自承受着一切,从没想过也似乎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分担,现在她忽然有种强烈的倾诉欲/望,也许说出来会好一点,所以,她去找了李瑾。 让她焦躁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个月的好朋友迟迟未至。她在这方面很谨慎,不想在他们本来就混乱不堪的关系上再添加一笔,那个人也不想惹麻烦,甚至比她记性都要好,居然还变态的推算她的安全期,但是百密也难免一疏,所以她很担。 回到某人的公寓,一进门就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氛,有点像暴风雨之前乌云压顶的感觉。 “终于舍得回来了?”某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不抬阴阳怪气的说。 林菀心事重重,自动过滤掉他的间歇性抽风症状,淡淡回应了一声就径直走向卧室。 “我有话和你说。”某人语气冷得像一块冰。 “什么事?”林菀心头一颤,仍是神色自如的转身走过去,刚到近前就听啪的一声,一份报纸摔在茶几上,或者说是,摔在她的面前。她眉心跳了跳,却只是淡淡的问:“什么意思?” 陈劲站起身,看着她冷笑:“不想看看你的成果吗?”见林菀仍没反应,他阴沉道:“别装了,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知道。 林菀低头不语,她已经看到了最上面一页的大标题“暴力强拆酿血案,明星企业的真实面目”,下面还配有死者一家三口躺在瓦砾堆里的图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这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看到那惨形惨状仍然感到胃中一阵翻滚。 “没错,是我做的。”她抬起头直视着愠怒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陈劲冷哼:“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伸张正义?” “为民除害。”林菀清晰的吐出四个字。 陈劲右手高高扬起,在空中停顿了一秒,轨迹改变,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咬呀问:“你再说一遍?” 林菀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我只是做了我想做,而且应该做的事。” 陈劲手上力道提升了几分,面色阴冷的问:“抛开内容不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菀仍然直视他不做声,他盯着她的脸,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背叛。” 林菀嗤笑:“哪来的背叛?我从来就不属于你。” 陈劲危险的眯了眯眼,狠狠的质问:“哪里不属于我?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林菀露出不屑的笑,清晰无比的说:“你说的是这副身体吧?它代表不了我,你也不过是暂时占有了它,从没有,也永远不会拥有它。” 此言一出,陈劲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滞,没有再说一言,只能听到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林菀定定的看着他,看到 他墨一样黑的眼睛里正凝聚着风暴,额头青筋暴起,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在一点点加剧,几乎要把她的衣领抓烂,而她脖颈处的肌肤也连带着被抓住,火辣辣的疼,可是她竟然感觉到一丝怪异的畅快感。比起他莫名其妙的温柔细腻,她反而更适应他的简单粗暴。 她以为等待她的是一个虎虎生风力道十足的巴掌,没想到陈劲忽然松开她,笑了,当然是那种惊悚的笑,他说:“林菀,你可真行,刚跟一个外人联手摆自己男人一道,现在又在这逞口舌之利,我真想,真想把你这伶牙俐齿给一颗颗拔了。” 然后他又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你说,我这一次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林菀别过头,一脸鄙夷的说:“你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打人,要么就是强上……” 陈劲再次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像是听到最搞笑的笑话一般,然后强行掰过她的脸,讽刺道:“强上?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用强吗?” 林菀的脸刷的变白,脑子里闪过生日那一晚的情形,镜子里那不堪的画面,还有后来那次,她用手…… 陈劲看着她那受伤的表情,顿时感到痛快至极,把刚才被她抢白的恼羞成怒给平息了大半,口中的残忍仍在继续:“啧啧,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不过是和其他女人一样……”随即低头在她耳边清晰的吐出一个字,“贱”。 林菀开始发抖,先是嘴唇,然后双手,最后全身都在颤抖,像一枚被暴风雨打落的树叶,她眼眶通红,几滴泪珠在眼里打了几个转后终于滚落而下。陈劲没错过她一丝表情,心里那一阵快感迅速蔓延,传至全身每一处神经末梢。 此刻他就像个夺取对方城池的君王,站在最高的宫殿上,满意的看着那些反抗过他的人们无比狼狈的匍匐在他的脚下。终于享受够了胜利的喜悦,那个蠢女人还在那发抖,流泪,摇摇欲坠,他干脆推了她一把,看着她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才心满意足的大步流星走回书房。 回到书房,陈劲随即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几大口,胜利感一过,那些积压已久的怒气再次涌上来。他要气炸了,那个女人竟然敢背叛他,还是跟着他最不屑的男人合伙,妈的。刚发现的那个瞬间他真想把她撕碎,不,在那之前先把她按床上做个一百次,用尽所有让她难堪羞辱的方法。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一个让他贪恋的身体吗?然后就恃宠而骄,得寸进尺……想到这陈劲烦躁的一挥手,桌上的文档全部落到地上,他还不解气的用脚又踢又踩,弄得一地凌乱。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着,整个书房变得烟雾缭绕,最后一看烟盒空了,翻遍了抽屉也没找到第二盒,妈的,没存货了,他一脚踢翻椅子,大步走出书房。 客厅里那个女人还趴在沙发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陈劲淡淡的扫了一眼,心中不屑,靠,还有脸哭,我说错了么?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犯贱是什么?他理也不理直接换上鞋就出门了。 先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烟,然后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狂飙,中间方正打来电话,“哥们儿又发现一纸醉金迷的地儿,快来嗨皮吧。”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陈劲到那一看,还不是老一套,美酒美人,只不过是换了些新面孔。这种地方,无论装潢多奢华,设计多别致,最终的功能都是雷同的,就是让人往死里花钱往死里享受,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以前挺鄙视这些东西,虽然他的生活里一直少不了这些,但是从心里真没感觉到有多好,还不如听到新专利申请成功那一瞬间享受呢。 可是现在?陈劲看看腻在怀里的柔若无骨娇媚可人的小姑娘,心说,这温顺乖巧的多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点都不用劳神,哪像家里那个浑身带刺的,动不动就把小虎牙呲出来咬你一口。一想到她就心烦,于是他低头问:“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甜腻腻的回答:“wanwan” 陈劲眼皮一跳,朝着斜对面的方正望去,丫的肯定是存心的,刚才一到方正就贼兮兮的凑过来说:“不错吧?清一水儿的大学生,给你留个好的,还是个雏儿呢,待会儿带回去给你去去晦气,瞧你这脸黑的。” 他当时皱着眉毛看着方正眼里的那抹奸笑,头一次发现这人真猥琐,虽然这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可现在一听就觉得别扭。陈劲挑眉,似笑非笑的问:“没听清,再说一遍?” 小姑娘眨了眨眼说:“弯弯,月儿弯弯的弯弯。” 陈劲听了她的答话则是莫名的舒了一口气,脱口而出:“还好。” 小姑娘趁热打铁,笑意盈盈的倒了一杯酒递到陈劲眼前,甜甜的说:“我先敬哥哥一杯。” 陈劲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干了,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林菀那张小嘴也能这样甜甜的叫他一声哥哥,那他可真是能美上几天。可是随即又想起刚才那张小嘴吐出来的话,什么占有拥有的狗屁论调,妈的,跟他玩文字游戏呢,还差点被她绕进去,有区别么,你要是没这身体我还不稀罕占有你呢。 41、事发(下) …… 陈劲就这么胡乱的想着,不一会儿工夫就被灌了五六杯,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因为情绪不稳定,也有点晕乎乎的。和小姑娘调笑的空隙里,无意间往对面一扫,居然吓了一跳,那边方某人正搂着怀里的姑娘激情热吻,关键是那姑娘一头短发,看起来极其眼熟。 陈劲揉了揉太阳穴,他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林菀,刚才进来时也见过正脸,要说模样可比林菀艳丽多了,可是现在这么看着那两个人忘我的表演,他感觉像喉咙里卡了鱼刺一般不舒服。 然/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后他又想起下午林菀站在那白着脸像树叶一样颤抖的模样,忽然有点担心,他知道她是那种骨子里有股韧劲儿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可他还是不放心,他还记得那一次,就是因为他一时大意,她弄得骨折又高烧狼狈得不成人样儿,后来每每回想起,都会后怕,而且还有点儿心疼。 于是他一把推开把怀里的小姑娘,跟大家说了声有事先走就火烧火燎的撤了,留着一行人在那大眼瞪小眼,那小姑娘撞到茶几又疼又难过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劲像是忘了自己是刚喝过酒的,一路飞车连闯几个红灯,急匆匆的往回赶。路上不停地回忆下午的情形,他也觉得那句话说重了,多年来他在外面好勇斗狠,习惯了说狠话做狠事,习惯了把人一锤子打死,不留一丝余地。可林菀又不是他的敌人,虽然闹起来气死个人,但他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多了,进门后连鞋都没换,客厅没人,卧室没人,书房也没有,他眼皮猛的一跳,压下强烈的不安,一脸凝重的走向卫生间,里面悄无声息,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先是一怔,随后像被人耍了一样恼羞成怒。 陈劲转回身打开卧室里的衣柜,一排衣服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缝隙,一扭头恰好看到梳妆台大镜子上那一道长长的裂痕,顿时心里一凛,等他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条项链,已经是怒火中烧。他送出去的东西,就受到这样的待遇?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他恶狠狠的朝着那条可怜的链子跺了几脚,与地板相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无比刺耳,他拿出电话拨过去,居然关机,这女人…… 他怒气冲冲的留言:“林菀,你他妈赶紧滚回来,给你三十分钟,咱们的事儿还没完,你要是敢逃,我立刻让警车去把老王头带走,我说到做到,别挑战我的底线。”说完啪的把手机摔到墙上,电池都跳出来了。 陈劲摔完电话后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像只困兽一样躁动,酒劲儿上来了脑袋胀得跟发酵的馒头似的,他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林菀都关机了还怎么可能三十分钟滚回来呢,他看了看被分尸的电话,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个欲焚烧一切的大火球。 再说林菀这边,陈劲出门不久她就爬起来了,摸摸脸上居然也没有多少泪水。刚开始真是非常伤自尊,后来就变成了纯粹的感情宣泄,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生活,也为越来越不像自己的自己。可是事已至此,日子还要继续过,就算这个人生再支离破碎,也不能轻易放弃它。 这么想着她就擦擦脸回到卧室,想想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本带过来的书,还有几件自己的衣服,一个袋子就够装了。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那条她只带过一会儿的项链,站在梳妆台前忽然就想起那个羞耻的夜晚,镜子里仿佛也浮现出那的一幕,她呆呆的伸出手,仿佛触摸到了那个衣衫半裸表情放荡的女人,然后看着她和自己的影像一点点重合。 不,林菀惊叫出声,从幻觉中抽离出来,再看镜子里一脸凄惶的女人,她再次悲哀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她悲愤不已,拿起那条项链砸向镜子,听到一阵清脆的声响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凌晨一点半,林菀刚要入睡,就听到一阵午夜凶铃,不是电话而是门铃,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面无表情的司机老李。 开了门,老李一脸诚恳的说:“陈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去。” 林菀打了个哈欠,问:“如果我不回去呢?” “那我就去幸福小区……” 林菀听到那四个字顿时清醒,王潇的家就在那个小区,难道?她有些激动的问:“去那做什么?” “给他们提个醒儿,明天一早准备好招待公安局检察院的人。”老李背书一样说完,看了看脸色刷的变白的女人,心说,陈先生这一招真够阴的,但是,也真管用。 “我这就回去,你稍等我一下。”林菀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蔫下来,有气无力的说。 十分钟后,一脸倦容的林菀跟着老李上了车,她无力的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自己刚刚的逃亡就是个笑话,那个操纵她命运的男人此刻正在家里嘲笑她吧?她降下车窗,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夜风,顿时心生羡慕,风是那样的无拘无束,天地之间任由它们行走,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像风一样自由? 一进公寓大门,就见那个人穿着黑色睡袍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目光如炬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就好像是朝堂之上等着万人俯首的帝王。林菀立即脱线的想自己是不是该下跪,三呼万岁,然后泫然欲泣的说,求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么一想她就不自觉的笑出声,也顾不上会不会刺激到那个人,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于是大大方方的换鞋,不经意的问了句:“你在等我?” 陈劲前前后后等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这个杀千刀的女人出现,居然还没心没肺的笑,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傻了。听到她的问话却是一愣,等她?她有什么资格让他等?可是,他眼皮直打架的坐在这图什么呢,而且看到她囫囵个儿的站在眼前,自己的确是松了一口气。 他略一停顿,哼了一声,“是啊,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林菀不甘示弱的反击:“像您这样的都活着呢,我自然也不敢早死。” 陈劲再哼,“那可未必,你的‘死期’就快到了。”说完站起身大跨几步,抢先她一步走回卧室。 林菀被他推了个趔趄,咬咬牙,愤愤的想,这里怎么就没个客房呢? 林菀又过了两天忧心忡忡的日子,陈劲显然是打算秋后算账,那晚后两人基本上相安无事,他们之间除了身体交流,本来也就没什么交流可言,现在陈劲也不碰她了,于是俩人就每晚呼吸之声相闻,同床不相往来。 第三天上午,林菀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好朋友,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一半。刚回到座 位上,小谢就发来一个对话框,“速来围观,至诚人命事件又有新进展……”下附一个网址链接。 小谢计划结婚最近整天忙着在网上看房源信息,连搭边儿的行业新闻都不放过。这两天一直积极的关注着至诚的那档子事儿,还八卦的猜测,不知道这个人命案能不能把至诚楼价拉下来,如果那样那可就好啦。林菀骂她没人性,她无辜的说,事已如此人死不能复生,还不如给活着的人谋点福利。 林菀没有马上点击链接,而是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在脑子里回放着这几日的见闻。至诚的事闹得很大,政府有关部门已经着手调查了。网上更是铺天盖地的大幅报道,几乎是一提到“至诚”二字后面就跟着“血案”一词,网友口诛笔伐,大骂无良地产商,视人命如草芥,甚至有人指名道姓的骂陈劲,说他黑心黑面唯利是图迟早遭天谴。对此至诚只是低调的回应,此事仍在调查中,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她不知道这一事件对陈劲来说有多大杀伤力,他根基深本事大,无论出了多么大的乱子都有人帮他打掩护。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瞧他那天的架势,大概把她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恨。但是她不后悔,一点都不。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依然如此。 林菀打开网址一看,顿时呆住,“至诚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称此事为有心人士恶意捏造……”报道里提供了确凿证据,表明强行拆迁的那伙人跟至诚没有分毫关系,而是一群受人指使的混。 最出人意料的是,下面提供了一张本已“惨死”的那一家三口住院的照片,经过医院精心救治,现已全部脱离危险,那个头裹纱布的小孩子还举起两指对着镜头做了个v据说当时被砸成重伤的一家人被藏匿于郊外一处废弃的厂房,任其自生自灭,后来有人找到他们并送到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提供最好的治疗,而做这一切的就是至诚。 陈劲在采访中说,医治这一家人是至诚的责任,因为那些人是冲着至诚来的,他们是这起恶意陷害事件的无辜受害者,所以至诚不仅要确保他们身体康复,还要找出幕后真凶为他们讨还公道,另外,还承诺赠送一套精装房以补偿他们的精神损失。一时间网友评论风头调转,至诚形象瞬间变得金光闪耀,几个小时前还人人唾弃的无良奸商化身大善人,那个受伤的中年男人一个劲儿的对记者说,陈总是个大好人,小孩子还说以后也要做个像陈叔叔那样成功的人…… 另外,对于那个“有心人士”,至诚并未着太多笔墨,只是提供了嫌犯的姓名等基本信息,可是网上很快登出人肉搜索的结果,那个带头的混混是朝晖地产某中层领导的小舅子,而朝晖就是谭希哲的公司。于是又引发了新一轮讨论,地产商明争暗斗老百姓遭殃,对此,陈劲很快做出回应说,他和谭总是多年好友,他相信谭总的人品,或许是属下失职所致,希望他详查真相,给伤者和公众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陈劲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肯定是被林菀气死的。 向阳说,不对,一定是砸死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林菀说,是被雷劈死的。 陈劲怒,你们就咒我吧。 方正说,阿劲,要不下辈子换我替你挨砸吧? 陈劲骂,滚,这事儿谁也别跟我抢。 于是众人得出结论,此人自己找死……活该。 42、软禁(上) …… 林菀关掉网页,一时不知悲喜。生日前一天,谭希哲打来电话,说找到一个打击陈劲的机会,当时她一听到至诚二字就一口回绝,他恨陈劲,也想报复他,但不想牵累别人。生日第二天,她主动联系谭希哲,得知有人往监管部门投了一封举报信,揭发至诚强拆引起命案,但是被陈劲的熟人给压下了。而她生病那天刚好听到陈劲在电话里吩咐属下如何应对此事,在复仇心理和所谓正义感的驱使下,她决定跟谭希哲合作。 现在所谓的真相浮出水面,但她深表怀疑,这事儿也许与朝晖有关,但不可能是谭希哲授意的,否则他何须让她偷信,直接再发一份不就行了。而且某人一向有颠倒是非的本事,先前照片上那家人脸上血迹模糊根本看不出面貌,谁知道医院里那三个人不是他们找来假扮的。嫌犯的供词?供词不也是可以作伪的么。越想疑点越多,她甚至怀疑这出“血案”根本就是陈劲一手导演出来的,纯为炒作,顺便嫁祸对手。然后她失笑出声,讨还公道?现在这个人居然口口声声说公道,真是可笑至极。 下班的时候,林菀已经平复了动乱一整天的情绪,她没再联络谭希哲,他现在应该在忙于危机公关,虽然他们曾经是同盟者,她并不关心他能否平息这场反噬的危机,因为他和陈劲都是同一类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她只是有点好奇,当他被倒打一耙反咬一口时是什么心情。 林菀拎着包走出单位大门,一眼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站得笔直的老李,以及总是和他配套出现的那辆黑色宾利。举目四望,一座座高耸入云的楼宇仿佛一道道巨大的栅栏,围成了一座监狱,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的光线,刺得她眼睛发酸,她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无力感,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朝那一车一人走去。 打开车门才发现陈劲居然也在,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条纹衬衫,袖子挽起一半抱着个胳膊看着她,和风细雨的说:“我亲自接你下班,感动吧?” 林菀忽然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她和他什么时候有这样和谐的气氛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假象。她动了动唇发现自己连一句假模假式的招呼都打不出来,干脆沉默的坐进去。陈劲被人无视竟然也不生气,收起笑容往椅背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林菀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气定神闲的某人,心说,看起来很无害,实际上最危险。/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车子稳稳的开着,等林菀从遐想中回过神,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出了城,顿时感到不安,而身边的那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眼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这样从侧脸看起来冷漠十足。她脑子里立即打出一行字,荒郊野岭,毁尸灭迹,于是她忍不住问出口:“这是去哪儿?” 陈劲转头看她,又是一笑,看似温和,实则高深莫测,“到了就知道了。” 林菀只好收声,只希望等会能有力气挣扎,一想到人家可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而她只是一弱质女流,算了,但愿过程不要太痛苦。 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荒草丛生和乌啼阵阵,车子开始减速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别墅区。一栋栋欧式小楼错落有致的掩映在绿树之间,红顶白墙,配上绿树蓝天,颜色跳脱而悦目。可惜,林菀此刻心里疑窦丛生,再美好的景致在她眼里也失去了色彩,跟寥寥几笔的黑白画一样乏善可陈。 车子通过两扇自动打开的铁门,沿着车道穿过一大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最后停在一套奢华气派的三层别墅门前。 门口有一对中年男女恭恭敬敬的站在那等候,还没等他们下车就小跑着迎上前来,面带笑容的点头哈腰:“陈先生林你们回来了……” 林菀不禁惊讶的朝身边某人望了一眼,对方却只是面无表情的径直走进去,而她却因忽生的恐惧感而踟蹰不前,那对男女又让了几遍她仍是无法移动脚步,好像那三层楼里住着食人野兽一样让人避之不及。 走到大厅中央的陈劲转过身,好笑的看着她,挑衅的问:“怎么了?不敢进?” 林菀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前行,还能怎么样,她什么时候有过退路呢? 客厅因为面积过大而显得空荡荡,像是个公共场所,从二楼天花板吊下来的水晶灯绽放比白昼还要耀眼的光芒,让刚从外面进来的她很不适应,大理石地面散发着阴森冰冷的微光,总之,这里的一切都在透露着一种不友好的信息。 陈劲早就自顾自的上楼,林菀站在客厅中央,一时有些茫然。那女人笑呵呵的走过来说:“林,卧房在二楼,您先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在一楼餐厅用晚餐。”说着还伸手指了指餐厅的方向。 林菀叹气,为自己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心态感到好笑,顺势冲女人笑了一下,女人补充道:“刚才那个是我男人,他姓周,是这里的管家,您叫他老周叫我周嫂就行。” 林菀又笑了下,这次是真心对这个陌生却一团和气的女人表达谢意,“谢谢你,周嫂。”说完走上楼梯。 还好这里的房间布局并不复杂,一到二楼就看到一个超大的卧室,门敞开着,灯光明亮,一眼就看见正在扯领带的某人,林菀快步走进去,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陈劲漫不经心的解着衬衫扣子,看着她似笑非笑,所问非所答:“这儿还不错吧?环境优美,空气干净……” 林菀心头一跳,打断他:“什么意思?” “这适合居住,更适合反省,就是可能会有点寂寞。” 林菀心一沉,难以置信,却似乎有了答案,“你,要软禁我?” 陈劲把手中的衬衫往地毯上随意一丢,“别说那么难听,不是说了,是反省。” “有什么好反省的?明明就是软禁,你凭什么?”林菀激动的上前几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陈劲收起笑容,瞬间恢复平时的不怒自威,他看着林菀的眼睛,冷冷的说:“凭什么?就凭你刚刚背叛了我,别说什么你不是我的那一套,只要你跟着我一天,就是我的人。” 林菀气得牙齿都在打颤,可这人满脑子歪理邪说,根本没办法跟他争辩。她叹了口气问:“你要关我多久?” “那得看你什么时候开窍。” 开窍?林菀在脑子里迅速搜索了一遍这个词的所有解释,也没找到一条适合用到此处的,于是老实的说:“我不明白。” 陈劲看向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一个不可教的孺子,抱起手臂慢条斯理的说:“就想想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怎么样才能出去,你不是渴望自由吗,可你要知道,你的自由是我给你的,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你怎么闹腾都行,一旦过了界,就要接受惩罚。” 林菀反应了一会儿,发现问也是白问,还是他的强盗逻辑,看他转身要走叫住他,“等等。”陈劲这时已经换上浴袍,转过身,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膛,林菀愣了愣,问:“今天你们发布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信吗?”陈劲表情难得的不是威严也不是戏谑,而是带了几分认真。 林菀沉默不语,他笑笑,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问:“林菀,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人?” 见林菀还是沉默,他叹息一声,抬手摸摸她的脸,说:“看来信任这东西在我们之间真是不存在的,但是,不信有时又会很痛苦。” 晚饭吃得还算平静,就是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偶尔响起的碗筷碰撞声,显得有些寂寞。林菀想,看来住别墅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幸福。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晚上睡得也算平静,除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林菀半梦半醒间也不忘离某人远一点,再远一点,结果是躲过了头从床上摔下去。她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看到倚着床头坐着的某人,借着庭院灯的光线,她能看到他明亮的眼睛,是看向自己的。她想一定是刚才闹出动静把他吵醒了,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怪异甚至惊悚呢? “你就这么怕我?”那人突然出声,也许是跟黑暗有关,他的声音竟有些飘忽不定,林菀却不知如何回答,她怕他吗?不,她只是恨他,可是,真的不怕吗? 那个人等不到她的回复,沉默了一会儿,就躺回去了。再过一会儿传 来均匀的呼吸声,林菀还在那傻眼,他几时变得这么好糊弄,换做往常不是该把她拽起来怒气冲冲的追问没有结果决不罢休吗,难道他只是在梦游? 这个认知让她心生恐慌,暴力,变态,再加上一个梦游,这个男人的危险指数又节节攀升,林菀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要彻底失眠了,哪还敢睡着啊,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哪天半夜爬起来掐死自己呢? 然而,林菀在苦撑了半个小时后,还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只剩下枕头上凹陷的痕迹和凌乱的半边被子。回想起昨晚的那段插曲,她不由得头皮发麻,好在暖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像一位神奇的按摩师一样缓解了她的紧张感。然而,接下来的一切,让她意识到,什么叫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陈劲大概是想把她逼疯,或者说逼她就范,他做得够绝,切断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没有电脑,手机被没收了,连房间里的固定电话都停机了。唯一能接收到外界信息的来源就是那个只剩下综艺和影道的电视,有一次她去找老周时,他刚好在看报纸的体育版,见到她嗖的一下把报纸折起来塞到背后,搞得她哭笑不得,其实她只是想跟他说二楼的热水器坏了。 林菀有时候觉得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诡异,她明明是个被软禁被监视的犯人,可是那俩人又对她客气的过分,照顾妥帖得像个主子,每天周嫂做饭之前都要确定她有没有想吃的或者不想吃的,啰嗦得让她心烦。听她一口一个“林”,林菀心说干脆把林字去掉叫我算了,说起来我还没人家自由呢。她跟周嫂说叫她名字就好,周嫂点头应承,结果下一次还是林长林短,她只好作罢任由她去。 前三天林菀简直是度日如年,陈劲说过已经给她请了长假,她不担心会因此失去工作,但是很难受,因为工作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只有在专心画画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那些伤心事忘记自己的糟糕处境,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可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发挥。可是现在连最后这一点自由都被剥夺了,他可真残忍。 43、软禁(下) …… 林菀想,要么就如他所愿吧,反正总这样挣扎她也累了,柔软也是一种姿态,像树那样屹然挺立固然骄傲,可是风必摧之,还不如变成柔顺的水草,随波逐流,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陈劲却又不露面了,他总是这样,不慌不忙的坐在台下,得意的看着她在台上上蹿下跳,现在她也不瞎着急了,诚如他所言,这里空气清新景色怡人,她就当提前养老了。 这一天午后,林菀百无聊赖的坐在游泳池边,池水碧蓝碧蓝的,干净得让人想立即跳进去与它亲密接触。她伸手试了试,水温还可以,头顶上的太阳热热的,她这才惊觉,夏天快到了,这半年来,她对时间的感知越来越迟钝,似乎是在被日子推着走。她脱了鞋子把脚浸在水里漫不经心的拨拉着,两手拄地支撑身体,仰起头闭着眼接受阳光的爱抚。 只是她单薄的心理建设并足以说服她安心享受眼前的一切,好的东西未必是适合的,不适合的就算再好也没用。这里大门紧闭,围墙高筑,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金丝雀,寂寞的守望着精致的牢笼,等待着一个贪心却薄情的男人偶尔的眷顾。 空闲的时间多了,就难免东想西想,这几天她时常想,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年轻的家庭主妇了,或许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如果没有陈劲后来的纠缠,她现在应该在一点点自我疗伤,慢慢的从悲痛走出来。 她有时候也会迷信的想,自己是不是前世欠了陈家的,也许是杀了他们全家,于是陈家兄弟这一世追着自己讨债,把她最重要的东西一件一件夺走…… 林菀就这么思绪乱飘着,什么时候躺下去的都不知道,身后的石板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后背贴在上面很舒服,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叫醒,睁开眼看到站在一边一脸怪异的老周,他迟疑着说:“林,这样睡对身体不好。” “哦。”林菀无所谓的坐起身,把泡得发白起皱的脚丫子直接湿淋淋的踩进鞋子里,一眼瞥到老周手里的大剪刀,随口问:“要去剪花吗?” “是啊,林喜欢什么花?” 林菀知道别墅旁边有一个花房,她还没造访过,于是说:“我自己去看看吧。”她本意是,去看看就行了,把好好的花剪下来插到瓶子里太可惜了,那也是生命啊。谁知老周竟会错了意,点头说好,还把手里的剪刀和小桶递给她,林菀愣愣的接过,又听他嘱咐:“花房墙上有手套,戴上省得扎着手。” 林菀还瞅着手里的杀生工具不知所措呢,老周就拍拍手走了,他一点都不担心林菀去把花房拆了,因为陈先生交代过了,只要她不把房子点了,怎么闹腾都行。而且林菀像小动物一样被与世隔绝的圈养在这里,他们也都挺同情她,好不容易她提出点要求,能不满足么。 花房很大,朝阳面是玻璃结构,光照极好,中间有一个小池子,水面浮着睡莲圆圆的叶子,数条彩色的小鱼活泼的游来游去。靠墙是一排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盆花,靠窗处摆着两把藤椅,中间是一个木制小圆桌。 还真会享受,林菀撇撇嘴,随意的打量,这时才发现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因为大半以上的花她都叫不出名字。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然后她的视线被一大盆白花吸引,这个她认得,是茉莉,开得正好,小小的花朵白得干净剔透,让人心生怜爱。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托起一朵花,低头轻嗅。 “这个……”老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菀回头,见他有些紧张的站在/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门口,稍作迟疑后说:“林,您看好哪一种了?还是我帮您剪吧。” “不用了,这样看看就好了。” “哦。”老周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走出好远才想起来,花房里有一盆是动不得的。要说这个别墅就跟一摆设似的,陈先生一年也不来住几次,而这个花房更是摆设中的摆设,可是有一天陈先生忽然莫名其妙的打来电话问,咱家花房里有茉莉么,然后吩咐他去买一盆回来,再然后,又没下文了。 但老周想,既然是主子钦点的,还是小心伺候为好。还有这位林,也得好好照看着,万一被花刺扎到手呢? 陈劲这些天除了工作和应酬,就是和向阳方正他们一众人混在一起,流连于声色场所,偶尔逢场作戏,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戛然而止。久而久之其他人都觉得奇怪,有哥们儿开玩笑问要不要给他介绍个大夫瞧瞧。 坐在一边的向阳看了眼一脸不豫的陈劲,心说,他们这群人里要说有毛病,那阿劲也得排到最末一个,连方正那个种马都活蹦乱跳的继续荼毒女同胞呢,怎么也轮不到他啊,终于有一天跟陈劲蹭车时才发现了一丝端倪。 车子里飘着的是李宗盛那独特声线深情演绎的一首《鬼迷心窍》,向阳是个脑筋活跃的人,当然也很八卦,他咀嚼了一下这歌词这意境,笑嘻嘻的问:“好久没见你带林妹妹出来了,不当宝哥哥了?” 没有回应,向阳想了想收起笑,说:“小辣椒虽然够刺激,可是吃多了也呛人,自古以来,辣椒都是作料,不能当主食。” 正在闭目养神的陈劲这才睁开眼,漫不经心的问:“怎么又提到吃上了,不是刚从酒桌下来么?” 打哈哈?向阳见状一愣,然后感叹道:“这歌可真好听,够痴情的。” 陈劲像是也认真听了几句,才发表意见说:“嗯,不错。” 向阳于是又来劲了,调侃道:“我说哥哥,你最近可有点不对劲儿啊,不近女色还听这种歌,莫非是要改行当情圣了?” 陈劲嗤笑,“那我该听什么?” “嗯,”向阳琢磨了一下,转了转眼珠子说:“《饿狼传说》?” 陈劲哈哈大笑,冲着前面说:“老李,听见没,有人说你要当情圣呢?” 向阳一听傻了,搞了半天这不是他选的呀,可是看他那样子真像是个为情所扰的抑郁青年啊,难道是看走眼了? 而不再做声的陈劲则是回味着那一句“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他往前追溯了一下,发现自己记忆里还真找不出一个多年都忘不了的女人,那些人像过往云烟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连名字都记不得几个。她们的脸或清纯或妖娆,个性或温柔或泼辣,都统统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剪影,最终都成为一个名词,女人,他曾有过的女人。 他又想起跟林菀打的那个赌,他当时一笑置之,却从没忘记,尽管他至今仍不认为会有那样一个人存在。然后有不可比避免的想到林菀,他不可能留她一辈子,也许过一阵就热乎劲儿就褪去了,那么多年后会不会想起自己的那些女人里,有一个名字叫林菀呢? 他想一定会。即便是忘了她的身体,忘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感觉,也不会忘记她曾试图谋杀自己,还曾跟别人联手算计自己,就凭这两点,她也是独一无二的。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有点伤感,陈劲摇了摇头,可是又忍不住想,若干年后,林菀又会不会记得自己呢? 她应该也会,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还害她骨折过……想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欣慰,然后慨叹,男人啊,果然是劣根性,而他,又是其中最恶劣的一个。 老李近日的心情可以用一首歌来形容,那就是《忐忑》,最近老板的情绪像晒干了的柴火,一不小心就能点着,他都好几次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挨骂了。 有一次是因为老板赶着开会他闯了个红灯,结果挨骂:“你不想活了还拉我当垫背是不是?”他吓得发誓今后一定做个守法公民,第二天等红灯的时候,车子不是很多,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着,结果再次招致指责,“两边加起来也没十辆车不知道我赶时间去机场吗?” 要说以前老板几乎不在车里听音乐,因为不是忙着接打电话看文件就是闭目养神,那些歌都是他自己闲暇时打发时间的,可是最近老板总是心事重重的,估计也没什么心思忙公务,就时常让他打开音响放点音乐调剂一下。 做了多年司机,老李多少学会些察言观色的本事,昨天他留意到了老板皱紧的眉头,所以到了第二天,车子里就不见了《鬼迷心窍》的踪影,当然不能换什么《饿狼传说》,于是乎,为了避免因为几首破歌挨骂,老李耍了个小聪明,决定换些个没词的。 话说,他最近迷上了士兵突击,最爱里面的那一曲《征服天堂》,他想,像老板这种有野心的人肯定喜欢,只是,当那雄浑有力的旋律响起时,坐在后座的老板还是习惯性的拧眉,只是语气没那么恶劣,平静的要求:“换个舒缓的吧。” 好嘞,老李赶紧切换了个抒情的浪漫的温柔的《致爱丽丝》,终于看到老板闭了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露出那么一点享受的表情,他也偷空拍了拍心脏,心说做下属的容易么,简直是伴君如伴虎。 只是,音乐放到一半时,陈劲忽然睁开眼,面无表情的说:“让你换个舒缓的,也没让你找个娘娘腔啊?换换换。” 老李顿时无措了,他抖着手找啊找,阳刚不行,阴柔也不中,这不是找茬是什么?再三斟酌,最后挑了个《风居住的街道》,心说再不行您就辞了我算了,不带这样摧残人的。还好,这一次终于没有抱怨了,因为后面的人,睡着了。只是老李也没高兴多久,因为到地方了。 陈劲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 面的景致,轻飘飘的吐出仨字:“去别墅。” 于是乎,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飞驰在高速上,靶心就是郊外的某栋别墅。而老李则是在钢琴和二胡的伴奏下,在心里大唱啊咿啊咿呦,这才发现翻译过来就是压抑压抑呦,太应景了。 到了别墅,陈劲下了车就急匆匆的进门,被搞了突袭的老周夫妇忙不迭的迎上来给主子请安,被他一挥手给哄散了。 他直奔二楼,找了一圈没找着,最后在三楼的影音室看到林菀的身影。音响里是一段低缓的钢琴伴奏,她背对着门口,倚着沙发半躺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在夕阳的光线下,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柔和,这样的林菀是极不常见的,因此显得弥足珍贵。 他忽然很想念她的脸,算起来又有十几天没见着了。可是他没有立即走过去,因为他听到一个女歌手开始唱“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这也许是随机播放的一首歌,可是直觉告诉他这歌对林菀来说意义非凡,哦,对了,他调查过她,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和外婆住在一起的,所以,她应该是想念老人家了吧。 歌声仍在继续,陈劲却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一向灵敏的嗅觉今天居然变得迟钝了,他皱着眉头走过去,大声喊:“林菀……” 44、惊吓 ……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林菀听到声音如梦初醒,慢吞吞的回头,看到那个消失了好些天的男人站在身后,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不,是盯着她旁边,只剩下一抹红色的高脚杯。 “你又喝酒了?”男人语气恶劣的质问。 林菀拿起杯子试图把最后一滴倒进喉咙,可是还没凑到嘴边就被一股大力给夺了去,紧接着听到一声脆响,不用看也知道被他砸了,还是砸在墙上。 这酒后劲儿还不小,她有点晕忽忽的,起身的动作很慢,还有点踉跄,陈劲只是冷漠的看着也不去扶她,沉声问:“我不是说过,别再让我看到这种情况吗?” 林菀用力的想了想,这个警告好像有点耳熟,可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她含糊不清的说:“你怎么回……”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不由得去看他的脸,结果被他的表情吓到,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喝了多少?” “啊?哦。”林菀抓了抓头发,然后低下头四处的看,像是在找什么。 陈劲被她这迷瞪样儿给气坏了,心说这女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酒量那么差还敢喝,上次醉成那德行差点被人上了,虽然最后被他误打误撞吃干抹净,但是只要一想起她一脸迷醉的妩媚样子被别的男人觊觎意淫,他就怒火丛生。 “哪来的?” 只见林菀忽然跪在地上,从沙发空隙里掏出一个空红酒瓶子,后知后觉的回答:“一瓶。” 见陈劲不吭声,她想了想又傻兮兮的说:“这儿来的。” 陈劲看着她那个蠢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觉得林菀身上刺儿太多,恨不得拔光了让她变得服服帖帖,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失去往日凌厉只知道冒傻气的女人,突然就觉得讨厌,这谁啊?根本就不是他的那个林菀。 这么想着气着,陈劲一挥手把还被林菀捧着的酒瓶子打掉,林菀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还弯下腰去捡,陈劲更气了,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林菀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嘴里叫嚷着身体拼命往后坠。 陈劲忽然回头,阴着脸问:“我是谁?” 林菀早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儿弄懵了,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茫然,陈劲和她对视了两秒,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东西一般呼吸不畅,心跳也开始紊乱,下一秒他手臂一收,向上一提,就跟夹铺盖卷儿似的把她夹在腋下,长腿迈开噌噌下楼,林菀两脚腾空,吓得哇哇大叫。 到了一楼后径直来到小客厅的酒柜前,陈劲将夹着的女人放下来,指着酒柜问她:“从这拿的?” 林菀脑袋更晕了,好不容易才扶着他站稳,不知所以的点头,只见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看也不看,手一扬,啪的一声摔到地上,酒瓶顿时四分五裂,酒水横流,吓得她惊叫一声就往后退,却被陈劲一把拉了回来。 紧接着他面无表情的拿出第二瓶,第三瓶,扬起落下,林菀被惊得连声尖叫,她现在有点清醒了,可还是没彻底醒酒,只觉得眼前人像疯了一样吓死个人,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东西砸向她。她试图躲开却被他死死的攥住左手,只能本能的用右臂挡住脸免得被碎片伤到。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周嫂夫妇给惊着了,他们俩跑进来正要询问,就被陈劲骇人的表情和那句威严十足的“都给我站着别动”给吓住了,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眼瞅着那个姑娘被他揪着吓得都筛糠了,想去搭救又怕激怒了陈劲,只能紧紧盯着以防不测。 陈劲拿起第六瓶的时候,一回头看到林菀惊骇的表情,心头一跳,重重的喘了两下把瓶子丢回柜子里,然后把林菀往身前带了带,问:“还想喝吗?” 林菀心惊肉跳的连连摇头。 “说话,哑巴了?”陈劲语气更加恶劣。 “不喝了。”林菀哆哆嗦嗦的出声。 陈劲这才松开她,抬脚踢开跟前的碎瓶碴子,抬手指了指她的脑门:“记住你说的话。”然后扯了扯刚才用力过大而变形的衬衫衣摆,大步往出走,经过那对被惊呆了的夫妻时,语气不善的交代:“把这收拾了,剩下那几瓶给我藏好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周嫂一溜小跑过来,焦急的问:“林,你还好吧?这,这,这可怎么闹的……”老周则赶紧跑去找笤帚拖布收拾残局。 林菀还在呆呆的站着,对周嫂的询问置若罔闻,耳边还响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她迷茫的垂下头,到处都是玻璃碎片,雪白的纯毛地毯也被染红了,地板上的红色液体还在向四周蔓延,就像一个巨大的血泊。她的裙摆也被溅湿了,一块块淡红色印记,看着有点眼熟…… “赶紧把林带楼上去,不对,先带到大客厅,看看被没被碎玻璃扎到……”老周吩咐着自己媳妇,然后拿着笤帚清扫她们脚下的玻璃。 可是周嫂刚把手搭到林菀身上,她就尖叫了一声:“别碰我。” 吓得周嫂忙收回手,把一旁扫地的老周也吓了一跳,俩人望过去,发现林菀双眼通红,脸色煞白,像是被吓惨了的摸样,下一秒她忽然捂住嘴巴,然后慌不择路的跑开,踩得脚下的碎玻璃吱吱作响。周嫂追了过去,老周也丢了笤帚跟过去。 林菀一头扎进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上了,周嫂被隔在门外又敲又拍,又是哄又是求,然后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老周把备用钥匙找来打开门时,林菀已经像一滩泥一样靠在马桶边,看到他们只是有气无力的说:“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先擦擦脸。”周嫂伸长胳膊把毛巾递过去,一眼看到洗手池下的一只被扎破的软底拖鞋,雪白的鞋底上晕开一片血迹。 陈劲一出门才想起刚才把老李给打发走了,本打算今晚在这边过夜的,他大步流星直奔车库,开了辆悍马出来,一边抽烟一边狠踩油门,把别墅区远远的甩在后头。电话响起,一看是老周打来的,就不想接,现在那个地方的所有人所有东西都让他烦,电话不屈不挠的响啊响,他按了接听键,就听老周结结巴巴的说:“陈先生,林她……” 陈劲不耐的打断他:“死了?” 那边吓得一愣,半天才说:“没有没有,就是……” “那你打来干什么?”说完就挂了。 老周看着电话直发懵,难道死了才能打,继续拨,同时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又响了几遍后才被接起,他忙连珠炮似的汇报:“林她情况不太好,踩到玻璃伤了脚,还吐了,好像是被吓坏了……” 这一次那边没有立刻挂断,只有呼呼的风声,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你们先看着她别乱动,我这就找人过来。”陈劲说完挂了电话,然后调头,再打电话到医院,“何叔,这回您得多派几个人……脚被玻璃扎了,很危险……好,我让人去接您。” 一进门,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让人有种进了酒窖的错觉,还没到二楼就听到林菀呜呜的哭声,陈劲心脏狠狠的一疼,三步并两步的迈上楼梯,到了卧室门口,听到她嘴里喊着:“不要拔,不要拔我的刺……王潇救我”,老周夫妇正围在旁边按着她的脚不住嘴的哄劝着。他听到最后一句,脚步猛的顿住,咬了咬牙才大步走过去,阴着脸大声斥责:“谁让你们动手了,不是说了等会儿医生来吗?” 老周都急冒汗了,一看陈劲回来忙解释:“我们哪敢呢,就是不让林乱动,怕她伤到脚筋。” 一听到脚筋二字陈劲心里咯噔一下,再一看林菀血淋淋的脚心,又是一阵目眩,他闭了闭眼,然后走到床边,轻声的唤着:“菀菀……” 只是林菀一见到他又是一声尖叫,一脸的恐惧,颤声祈求着:“别过来,求求你,放了我吧……” 陈劲喉咙里发苦,她真是被他吓坏了,他叹了口气,摆手让那两个人下去,林菀还在继续躲他,脚底在床单上留下两道血印子,他顿时觉得堵得慌,堵得透不过气来,他深呼吸一下,伸出手做个制止的手势,柔声说:“菀菀,你别怕,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见她满眼的不置信,忙补充道:“真的,我保证。”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楼下的一地垃圾也收拾好了,地面洁净如初,换了崭新的地毯,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空气里但还残留美酒独有的醇香气息。 陈劲坐在床边的沙发里,凝视着床上打了镇定针后安睡的人。刚才何叔叔亲自带人来的,经过楼下时瞥见了那一片狼藉,看到床上的伤者再看看他,立刻猜出了个大概,赶紧让人处理伤口,扎得有点深,幸好没伤到肌腱。 最后何叔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劲呐,你这脾气可得收敛点儿,你看这小姑娘被你吓成啥样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呢?” 陈劲连连点头,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忙问:“她不会吓出毛病来吧?刚才看着有点神志不清。” “嗯,这个应该是惊吓过度,还有,她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他表情一滞,略一迟疑后说:“她未婚夫车祸去世了。” 见何叔叔眼里闪过一丝怪异,他又补充说:“一年前。” “难怪。”何叔叔点头,“这样吧,你改天带她来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这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他点头称是,心里却觉得酸酸的。 林菀睡相很恬静,换了干净的睡衣,盖着薄被,两只包着纱布的脚露在外边,裹得层层叠叠的像两个粽子,看着就让人心疼。陈劲脱了外衣拉开被子上床,伸出胳膊抱住她,才过十几天怀里的人又瘦了很多,抱起来硌得慌。 其实他一出门就后悔了,他一路上生气,生林菀的气,生酒的气,最多的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怎么就又失控了呢,这破脾气可真要命。不过话说回来,当林菀一脸茫然的认不出他是谁的时候,他就像 挨了一闷棍似的说不出的难受,然后一心想着怎么样才能弄醒她,给她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这辈子都不敢碰酒。 他没用巴掌把她拍醒,而是用砸东西把她惊醒,从打人到摔东西,看似进步,其实半斤对八两,反而还害她伤到了脚,差点吓出毛病…… 陈劲唉声叹气的关了灯,然后把林菀搂在怀里,手从她睡衣下摆伸进去抚摸她的肌肤,还好这里还有点肉,他贪恋的摩挲着她的身体,无关情/欲,就是想亲手验证一下她还是完好的,还是他的。睡着之前,陈劲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念头,还能这样抱着她,真好。 45、拜访 …… 陈劲开始回别墅过夜,而且都是天黑前就回来,看林菀行动不便,可怜巴巴的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频道怀旧剧场老掉牙的黑白片,不禁心生怜悯,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眨了眨眼睛问:“能把手机还我吗?”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是规则。” 林菀扭过头去再也不理他。 陈劲却凑过去对她说:“明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你那天可把我给吓着了,胡言乱语的别是吓出什么毛病来了……” 林菀身子一抖,警惕的问:“我说什么了?” 陈劲想了想,闷闷的说:“也没什么,就是表情不大对,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林菀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他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硬邦邦的说:“我那天是过了点儿,不也是被你气的么,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不许喝酒,是你自己不长记性,一个女人整天把自己弄得醉醺醺像什么样儿?” 林菀嘟囔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陈劲一再坚持,但是比起执拗来,林菀也不示弱,或者说陈劲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强硬的做派发挥到底,他知道林菀一向讨厌医院,也许她那天只是被吓坏了一时反常没什么大碍,所以,在林菀的强烈反对下,去医院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次日上午,有人送来一大箱子东西,林菀打开一看,嚯,内容还挺丰富。一个最新款psp,一堆偶像剧的光盘,还有孙燕姿的全套cd,外加花花绿绿的杂志若干,就是没有她的手机和电脑。她郁闷的把那堆光盘哗啦啦的丢进箱子,过了会儿又翻出来一个个检查,这几天还得依仗它们熬日子呢。最后,她摩挲着《我要的幸福》的封面叹了口气,然后取了那张《风筝》放进音响里。一首接一首的听,无限循环,这样就度过了一整天。 晚上陈劲还是搂着林菀,亲吻爱抚,她痒的难受,可是一动弹陈劲就吼她,再敢乱动就要了你,她吓得赶紧化身僵尸,然后那人又不满意的说,你太紧绷了,放松点,摸起来像块木头。然后她就在想,如果我真的变成一块木头就好了,你是不会对木头有兴趣的。 这一天下午,林菀正在百无聊赖的看台剧,周嫂说有客人要见她,她心里一惊,该不会是米兰找到这儿了吧,说起来她失踪有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去报失踪人口。她翘着脚扶着栏杆下楼,然后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一个是方正,另一个居然是谭希哲,她不禁心生疑惑,这是什么组合? 方正张大嘴巴看着她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走下来,大惊小怪的问:“林菀,你这是练什么功呢?” 林菀冲两人笑了下算是打招呼,解释道:“被玻璃扎了。” 谭希哲明显不信,挑着眉问:“两只都扎了?不会是陈劲拿玻璃扎的吧?” “得,我这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把我哥们儿说得跟私设刑堂的酷吏似的。”方正在那有意见了。 谭希哲冷笑,“他要不是酷吏,那林菀怎么会在这儿呢?” “切,人家小两口爱怎么闹怎么闹,关你嘛事啊?” 越说越不像话,林菀咳嗽了一下,好奇的问:“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哦,是这样,”谭希哲伸手揽上方正的肩头,做亲热状,笑眯眯的说:“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林菀目光在俩人脸上来回扫了两圈,好像还真有点像,都挺白的。 方正一把拨拉掉他的手,略带嫌弃的说:“别看了,我俩不像,不是一个属的,我是人,他是妖,人妖殊途。” “行了行了,你可以一边歇着去了。”谭希哲不乐意了,像轰苍蝇似的赶他。 “暧暧,林菀你瞧瞧,他们妖精界就是这么办事的,典型的过河拆桥,如果没有我你能踏进这半步?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是得离你远点儿,免得沾了妖气。”方正絮絮叨叨说完就出去了。 林菀看着方正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再看向谭希哲,问:“这是唱哪出?” 谭希哲笑着摊摊手:“行动失败了,怕你被处以极刑呗,他肯定为难你了吧?” “就是丧失了人身自由。”林菀耸耸肩。 “那个脚,真不是他弄的?”谭希哲仍对她的伤脚耿耿于怀。 林菀心想这个真跟他有关,可说到底还是自己踩上去的,于是照实说:“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的。” “他发脾气砸东西了?” 林菀点头,忽见方正大呼小叫的跑回来,激动的问:“怎么都没了?” 林菀不明所以:“什么没了?” “红酒啊,我还想顺两瓶呢?”他忽然眼珠子一转,“我知道了,肯定是阿劲给换地方了对吧?这家伙太精了,林菀,咱俩交情不错吧,啊?” 林菀低头看了看脚,说:“砸了。” “什么?”方正没听清,又问一遍。/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倒是旁边的谭希哲听到了,也狐疑的朝林菀的脚下看去。 “嘿我说你们老看脚丫子干吗啊,我问酒呐,快点儿快点儿,今儿机会难得啊,那家伙特抠门占他点便宜可不容易。” “没有了,都被他砸了。”林菀无奈的解释,她那天被吓懵了也没注意到底砸了几瓶,反正过后一看全没了,肯定是都砸了。 “什么?”方正眼睛瞪得能飞进麻雀去,“不是吧,把我的那瓶也砸了?” “你的?”另外俩人同时看向他,表情疑惑。 “是啊,我有个远亲托阿劲办事儿,送了他一瓶好酒,拍卖会上得来的,几十上百万呢……” “那怎么成你的了?”谭希哲鄙夷的问。 “怎么不是我的,经我手送的,当时就想着哄他乐呵乐呵,改天再偷回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给他兑瓶水呢,看来做人果然不能太厚道。” 林菀听得好笑又无语,这都什么人才啊,硬拿不是当理说,还个儿个儿理直气壮的。 方正叨咕完还不死心的问:“你们干嘛了?摔了听响了?” “嗯。”林菀点头,勉为其难的算是听响了吧,虽然一点都不悦耳。 “真的假的?”方正瞪了林菀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学上周幽王了,人家撕缎子,你们倒好,摔红酒玩。” 林菀觉得这个黑锅背的实在是太冤枉了,还有这人的常识也太弱了点吧,于是好心的给他普及:“那个撕绸子的不是褒姒,是妹喜。” 方正摸不着头脑的问:“什么没戏?我看我今天才是没戏呢,白跑一趟。” 林菀好笑的解释:“妹喜是夏桀的宠妃,夏桀你知道吧?她喜欢听裂帛的声音,所以夏桀就命人天天给她撕绸子听,所以,这事儿跟周幽王没关系,你别给人家添加罪行,一个烽火戏诸侯就够呛了。” “哦。”方正听得云里雾里,很快就拨得云开见月明:“不过,这摔红酒可是跟你俩的事儿没错吧?” 林菀无语,又绕回来了,难道要说是因为自己偷了他几口酒,结果那个家伙一生气把一柜子酒都砸了?这可真是典型的宁可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简直是坏到家了。 “可惜了我那瓶好酒了,一口都没捞着喝,早知道就……”方正还不愿接受现实,像祥林嫂一样唠叨不停。 “要不,你看这屋子里啥顺眼就拿点啥吧?”林菀看他那样儿有点不落忍。 “真的?你做得了主?”方正一听眼睛一亮。 林菀摇头,“做得了主的话就直接送你了。” “得,林菀,你学坏了。” 谭希显然不信这一套说辞,但也调侃道:“还真是一掷千金,没想到陈劲居然还有当昏君的天赋。” “对,”方正拍大腿强烈赞同,“昏庸,绝对昏庸。” 谭希哲笑:“那你还对他死心塌地的,连亲哥哥都不认了?” “嘿,这不是一码是一码嘛,再说了你也不是我亲哥啊,你看阿劲那亲哥哥当的,整个一二十四孝,只要是阿醉的事,小到捅了耗子洞大到闹出人命,人家亲哥都是第一时间二话不说的去善后,你行吗你?到时候都不知去哪找你,不知睡死在哪个小明星的床上呢。” 谭希哲不理会方正的挤兑,而是担忧的看向林菀,只见她脸色早就沉了下来,垂着眼睛盯着地毯。他咳嗽了一下,拍拍方正的肩膀说:“行,我不是你亲哥,我跟你是陌路成了吧?你赶紧滚蛋吧。” “你不就是想跟人家美女单独聊吗?好吧我不在这碍眼。”走了两步又回头喊:“林菀,我说你们俩下回再摔红酒玩时可得提前通知我一声,来闻闻味儿也成啊。” 喋喋不休的家伙终于走了,耳根清净了,谭希哲看着一脸不豫的林菀问:“你还好吧?” 林菀抬头,笑笑说:“没事。”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往心里去。” “我现在相信你们是表兄弟了。” 谭希哲失笑,抬起手指揉了揉鼻子,有些赧然的说:“这次的事儿,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了。” “这种事本来就是可能成功可能失败,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其实,是我们中了陈劲的圈套。” “什么意思?”林菀惊讶的问。 “根本没什么举报信,只有一封勒索信。”谭希哲顿了顿,继续道:“那个带头的混混跟至诚的一个高管有点儿私人恩怨,刚好赌输了钱,就打起了歪主意,打人拍照作伪证,以此来勒索钱财,因为那片老楼区的拆迁工作是那个高管负责的。他以为把那一家三口藏起来就死无对证了,而他要的也不多好像就几万,以为对方会息事宁人花钱消灾,没想到那个高管没吃那套直接把这件事报告给陈劲了,而陈劲那时还在国外,不得不佩服他的办事效率,人来没回来就遥控着把这事儿给捋清了。他一边让人给那一家三口治病,一边给我设了个局,放出口风说有什么举报信,偏偏我好胜心切,一头就扎了进去。” 林菀听得心凉,有点难以置信,可是这样之前的疑点才能解释的通,而且也符合陈劲的行事作风。她怎么能忘呢,他当初对付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手法,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狠得让人无力回天。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迟迟不肯抖出真相,因为他在等那家三口身体好转,然后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或者是等声势造的足够大再把朝晖推到风口浪尖,又或者是,为了折磨她的神经。 她越想越难受,沮丧,失望,绝望,说不清楚的情绪一波一波的袭击着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 是涨潮时的海浪,越涨越高,直到将她整个人蔓延。 想到还有人在看着自己,林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一家人的伤势到底多严重?” “他们只是为了制造伪证,图个视觉效果,不会真往死里打,据说有些血迹还是趁着昏迷时抹上去的,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就把人先关了起来,要真是不管他们还不早就饿死了。” “你们公司没事吧?” “我还没那么孱弱,至诚有的朝晖也有,唯一差的就是我没有他沉得住气。” 然后他忽然认真的说,“林菀,你离开他吧,你也看到了,这种人你跟他较量是没有胜算的,你要是怕他纠缠你,我可以帮忙。” 林菀无力的问:“怎么帮?” “嗯,”他抬起食指按了按下巴,思索着说:“把你送国外去,让他找不着。” 林菀失笑。 “我跟你说真的,你要是不放心你未婚夫爹妈,我可以帮你照看着,不管是经济还是其他方面,咱再不济照顾两个老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林菀笑着打断他,“谢谢你的提议,在你看来我可能是不堪一击,可是不管我多弱,我自己的责任都不能推给别人,而且逃避始不是个好办法,丢下一个烂摊子在这儿,我无论去哪里都不会安心。” 谭希哲愣了下,由衷的说:“林菀,你让我肃然起敬。”他沉默了一下说:“可是,严格说他们并不是你的责任。” “也许,是出于爱吧。”林菀出神的说。 “就因为你对你未婚夫的感情?你们好像才认识三年吧。” “不光是因为他,你大概也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了,当初伯父伯母并不太同意我们俩在一起,很多父母都对这个比较敏感,后来接触多了他们不但接受了我,而且对我很好,让我又找回了曾缺失的那种感觉,所以,感情就是感情,是不能用时间或别的东西来衡量的。” 谭希哲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憔悴却又异常坚定的姑娘,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遍,想了想她的话,说:“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我很感动。” “谢谢你的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先两更吧,下一章是新加的内容,还得润润色,能不能今天发上来不敢保证。 给大家像个笑话,有个渔夫,有一天钓上一条鱼,鱼说:“我是有法术的鱼,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渔夫问:“嘴够大吗?” 听懂的不是好孩子 = = 46、激烈 ……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视线落在一窗之隔的外面,不远的地方,方正站在游泳池边正和周嫂比划着什么,过了会儿谭希哲出声:“你知道陈劲最怕什么吗?” 林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这个一愣,嗤笑道:“他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怕的,大概只怕不够长命吧?” 谭希哲也笑,说:“其实他怕的那个东西很简单。”然后朝外面一指,林菀看过去,难道是方正? “是水。他小时候曾掉进水库里差点被淹死,后来他就一直怕水。” 这个?林菀很难想象无所不能的陈劲会怕水,很多人都有溺水的经历,也有一些人从此不敢试水,可是他那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心理障碍的那一种。 这时候方正已经晃过来,隔着玻璃伸出两根指头做了个走路的手势,谭希哲无奈的笑笑,然后他回头对林菀郑重其事的说:“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不用客气,好歹我们也有过站在一条船上的交情。” 林菀看着谭希哲和方正两人一路打闹着走远,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顿时喷薄而出,像翻开的热水一样烫着她的胸腔,没有人生来就坚强,没有人不怕受伤,有时所谓的坚强,只是一种伪装。 当晚陈劲并没回别墅,再次出现是三天后,这天林菀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醒来一看都三点多了,大概是睡得太多感觉脑袋发胀打算出去转转。下楼时看到周嫂端着一大盘葡萄走过来,即眉开眼笑的说:“正要去给你送水果呢,那就在客厅吃吧,刚好陈先生也回来了。” 林菀纳闷周嫂为何那么开心,回来就回来呗,后来一想对给自己开工资的人大概都是这反映。她一转身就看到窗外的陈劲,正一身湿漉漉的从游泳池上来,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条毛巾胡乱的擦头发,然后披上浴袍坐在躺椅上。她忽然想起那天谭希哲站在这个地方说的话,怕水?真是笑话。难怪那个他会输得那么惨,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吗? 从她这个角度只看到那人伸出的一条长腿,肌肉匀称,线条流畅,有一种飞扬跋扈的力量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有本钱的,抛开他的身份地位,就这一身皮相和气势也能让他成为人堆里最出众的那一个。可是上天赋予了他这么看似完美的一切,却给了他一颗冷漠无情的心,这算不算是一种残缺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公平? 陈劲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就进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又惹着他了一脸的不爽,他径直走到沙发处重重的坐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揪了两粒葡萄丢进嘴巴里,像没看见坐在对面的大活人似的。 林菀倒没什么感觉,她早就对他反复无常的性情习以为常了,他对她笑脸相迎她不会觉得荣幸,他对她视而不见她也不会伤自尊。若是搁在平时她早就躲一边儿去眼不见为净了,可是今天她有话要说。 “陈劲,我有事要问你。” ap;br/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ap;gt;   陈劲撩了下眼皮,哼了一声,傲慢至极。林菀在心底叹息一声,有些事其实没有必要再问,可她还是忍不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谭希哲见过面?” 陈劲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的继续吃葡萄,吃得专心致志,林菀心里凉了几分,又问:“那你设这个局是针对我还是他?”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一石两鸟吗?”这回他终于正经说了句话,可是语气却坏得很,“你们两个合谋算计我,我一并还回去,谁还给你们分个主次。” “那个电话你是故意让我听的?”对方没有回应,林菀又继续问:“你从国外回来那天就开始演戏?” 陈劲把手里的葡萄往盘子里一扔,腾地站起身,不耐的回答:“林菀,你他妈把我当成专业演员了是不是?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玩儿。”然后他又哼了一声,“说到演戏,我可是自叹不如,哪像你连生理反应都能演出来。” 他一脸鄙夷的说完,转身就朝楼梯方向走去,林菀听到那四个字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浑身发凉,这个人总是能用最锋利的刺扎在她最柔软的地方。陈劲走了几步又转过身,看着脸色发白的女人,冷冷的问:“难过了?你难过是因为我利用了你,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连累了别人?” 他又折回来,站在林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如果是前者,只能说是你自找的,谁又没拿枪指着你,如果是后者,那就收起你虚伪的善良,你给我下药时怎么毫不含糊呢,还是你觉得我就该死,他谭希哲被我算计了就值得同情?” 陈劲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开始喘粗气,他一把抓过林菀的衣襟把她拎了起来,恶狠狠的问:“怎么不说话了,啊?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总把自己当成上帝的使者,正义的化身,动不动就跳出来对别人横加指责,就好像你们自己没做过亏心事似的,就好像别人犯了错就他妈一辈子都不能翻身,是不是?” 林菀被他情绪激动的样子吓到,而且被他句句带刺的话说得心里难受,眼里渐渐升起一层水雾,陈劲冷笑一声,脸上多了几分狰狞,“没错,我就坏了,坏个彻底,你也别对我抱有幻想。”说完他把头猛的压下来,一下子吻住林菀的嘴巴。 他带了极大的怒气,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但是林菀分辨不出,只觉得他力气大的要命,一只手狠狠的按着她的后脑勺好像要把她塞到他的嘴巴里,然后一口吞掉,他的另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力道大得像是要勒断她的脊背。而最可怕的是他的唇齿,他的唇很凉,牙齿那么硬,他的舌携带着葡萄特有的清凉和甘甜,狡猾而凶猛的冲进来,在她的口腔里横加肆虐。 她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就是这样强吻自己,但那时只是带着欲望,此时又好像多了别的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也无力去想,因为她赖以生存的氧气都要被他吸光了。 下一刻她脚下一轻,随即头晕目眩,原来是被陈劲打横抱起来了,紧接着他迈着大步子走向楼梯,蹬蹬上楼,而整个过程中除了短暂的换气他一直在堵着她的嘴巴,林菀晕乎乎的好像听见周嫂的惊呼,她真担心他们会从楼梯上滚下去,这个人发起疯来真是太可怕了,她无奈的想,自己早晚有一天得死在这人手里。 到了卧室,林菀被一股大力抛在床上,随即在弹性极好的床垫上反弹了一下,紧接着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下来。陈劲继续凶狠的亲她,咬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红印子,像是在她身上盖下属于自己的印章。吻着吻着,忽然感到嘴唇冰凉,抬眼看到她流了一脸的泪水,他愤愤的说:“少跟我装柔弱,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林菀凄苦的想,他还真是高估她了,她是真的害怕,他今天有点奇怪,比往常更加激烈而危险。陈劲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以往都是他热她凉形成极大反差,今天他的手却凉的让她一激灵,然后她疼得低呼出声,因为胸部正被他粗鲁的揉捏着,她脱线的想,如果自己这是整出来的恐怕硅胶袋都得被他捏碎了。陈劲对林菀的痛呼充耳不闻,一只手继续蹂躏她的酥胸,另一只向下滑去解她的裤子,嘴巴又凑过去跟她抢夺氧气。 男人的攻势像一场来势汹汹的台风,不给人一丝喘息的余地,等林菀重新获得呼吸的自由开始大口大口喘气时,陈劲已经沉入她的身体里开始了激烈的律动。林菀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忽然顿住,若不是身体被压着她大概会吓得跳起来。房门居然大敞着,他们进来这么久了,刚才的这些声音岂不是都被人听到了,林菀的脸立即升温,像高烧的病人一样滚烫,她开口相求:“关门。” 陈劲想也不想的回答:“不去。”林菀又说了一句,他干脆不耐的回答:“要去你去。” 林菀都要急哭了,待会儿周嫂要是上来叫他们吃饭,肯定会看到,说不定都已经看到了……她带着哭腔说:“陈劲,求你了,把门关上吧。” 陈劲这才动了动,拉起她的腿盘在自己腰上,说了声“缠紧了。”然后托着她的腰臀,起身,下床,林菀后背一离床本能的攀附着他的身体,可是直到他抱着她走了两步她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脑袋里轰的一声,像火焰烧到了汽油桶一般顿时炸开了,来一个雷劈死他们算了,她不想活了,她要跟他同归于尽。 陈劲就这么大喇喇的抱着林菀走到门口把门踢上了,然后却没有沿原路回来,而是一下子把她压到墙壁上,林菀几经惊吓这时已经麻木了,或者说她强烈的暗示自己要麻木以对,这样才能忽略后背上冰凉的触感,以及前面这个男人猛烈的动作带来的冲击和战栗感。陈劲温热的唇贴着林菀的脸滑到她耳边,暧昧的问:“菀菀,喜欢吗?” 林菀闭着眼睛说:“你杀了我吧。” 他含糊的说了声:“好。” 当身体再次陷入柔软的床铺上时,两人身体上已经汗透了,林菀紧紧抓住床单,眼睛空洞的望向天花板,在心里祈求着这一场折磨早些 结束。忽然脖子上一紧,触感温热,她立即意识到是陈劲的手。他的力道她早就见识过,而且刚刚也重温过一遍,她吃惊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眼睛里有一丝茫然,好像是迷失了心智一般。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好”,她顿生惧意,想要出声阻止他的手却渐渐收紧,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推他的胸膛,却只摸到了一手濡湿。 就在林菀以为自己要奔赴黄泉之时,呼吸骤然恢复顺畅,陈劲的手松开了,她大口喘气的时候,听到他的问话:“有感觉吗?”她无暇理会,他继续道:“据说窒息会产生快感。” 林菀不做声,心说有病,真他妈有病,又听陈劲喃喃自语:“我也感觉不到。”然后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说:“菀菀,伤害你从来不是我的本意。” “这些年来第一次希望我的计划不成功……你不信我也正常,我也不信你……可我不想用那些尔虞我诈的手段对付你。” 陈劲语无伦次的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像是呓语一般。林菀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十分,他们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他看起来累了,她也要被他榨干了,而且她还被他压着他还埋在她身体里不肯抽离,她疲惫的开口:“出去吧。” “别动,我困了。”陈劲嘟囔了一声,像是被人打扰了睡眠一样不耐烦,脑袋在林菀肩窝蹭了蹭。 林菀的脸颊被他的头发扎得难受,她抬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被手上的触感吓了一跳,他的头发又短又硬,很陌生,却又让她从记忆里找到了一点熟悉感。 她小学时有个男同桌,是班里头号差生,老师给他们安排一桌让她帮助他学习,可是她很讨厌他,因为一上课就睡觉还占着她的半边桌子,她画三八线他视而不见,偷偷用圆规扎他胳膊他皮太厚没感觉,她又不敢太用力。有一天她气急了就伸手推他脑袋,那个男生留着小平头,头发茬出奇的硬,像一颗颗小钢针一样扎得她手疼,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记住了那种触感。 后来,忘了几年级时那个男生就转学了,临走前在她语文书里夹了封信,字迹出奇的工整,他叫她菀菀,还说喜欢她,因为她是班级第一名所以为了和她同桌就只好让自己当倒数第一,每次考试故意交白卷为此还挨了不少打,他还说以后会回来找她,让她等着自己。 他后来再也没回来过,她也渐渐把这件事给忘了,只是偶尔想起觉得那男生真傻,可是又有点莫名的感动。 此刻,林菀想起那段往事,忽然有些伤感,其实那个男生也没那么讨厌,他还经常在她书桌里放零食,她家教严不肯吃,他就生气的扔进垃圾桶。 林菀恍惚的抬手又摸了一下陈劲的头发,虽然硬但并不扎手,原来记忆里的感觉真是被她强化了的结果,她收回心神,小声说:“陈劲,放了我吧。” 没有回应,只有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表明主人已经睡着了,林菀无力的叹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还有,她会不会被压死呢? 47、解禁 …… 林菀没被压死,反倒是因祸得“福”,陈劲大闹一场之后大概是良心发现,也不管她开没开窍就给把她带回城了。其实真正原因是,据周嫂打小报告说,林菀近日有些贪睡,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精神得跟夜猫子似的,常常都一两点了还亮着灯看电视剧。 陈劲一想,脱离了正常轨道是不太好,工作这东西不仅是赖以生存的饭碗,还是日常生活的重心,是个约束。他也从来没有过把林菀当成小鸟养在笼子里的念头,他只是用绳拴着她,让她自由飞,但是不能超过他允许的范围。 这一日,林菀正睡得云里雾里时,隐约听到一阵似曾相识的音乐,还没等分清是梦里梦外,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她在,稍等……”然后她被叫醒,陈劲把手机塞到她手里,说:“找你的。” 她迷迷瞪瞪的接过来,那边已经炸开了锅,一个更熟悉的声音惊讶的问:“菀菀,那个男人谁呀?你不会是跟人419了吧?” 林菀顿时清醒了,看看亮着的手机屏,再看看男人的后脑勺,又气又悔,昨晚怎么就忘记关机了,刚才他居然接她的电话?有没有常识啊? 那头米兰的声音还在继续:“咱昨天不是约好了吗,思思男朋友请吃饭,你忘啦?现在就等你一人了……” 林菀郁闷的放下手机,一扭头正好和陈劲对视,他这会儿也不瞌睡了,胳膊撑在枕头上托着脑袋,幸灾乐祸的说:“爽约了吧?瞧你这晨昏颠倒昼伏夜出的,我要是不把你带回来,你非得弄出时差来不可。” 林菀不理会他的嘲讽,捡起昨晚被他丢到床下的睡衣套在身上,愤愤的说:“以后别接我电话。” 陈劲这边也慢悠悠的起身,不以为然的反驳:“谁让你睡得跟死人似的,响了好几遍了吵得我脑瓜子疼。”他说着伸了个懒腰,瞟到挂钟时吓了一跳,“操,都十一点了,还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林菀下床直奔卫生间,听到最后一句恨得牙龈疼,要不是他昨晚一直纠缠她也不至于起不来床,现在居然倒打一耙。她一边洗漱一边在心里问候陈家祖宗三代,手上动作越发的利索,洗脸刷牙抹脸梳头,不到五分钟就做完全套。结果出来一瞧陈劲也收拾好了,他穿戴齐整的站在门口,拿起车钥匙晃了晃说:“我送你过去。” 林菀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回答:“不用,我自己打车。” “走吧,你们不是约在川王府吗,我刚好顺路。” “你怎么知道?” “你那个朋友说话像喇叭一样,听不着那就是聋子了。” 二十分钟后,林菀坐在川王府一楼的四人餐位,旁边是米兰,对面是丁思思,斜对面就是她们今天考察的/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对象,思思的前任师兄,现任男友,小郑,中间是咕嘟嘟冒泡翻着红浪的大火锅。 小郑是位工科博士,现就职于某研究所,话不多,问一句答一句,不说话时就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女友,偶尔配合两声傻笑。米兰一口一个妹夫,热情的问话,毫不留情的灌酒。今儿这场鸿门宴也是她的鬼点子,她说傻妞儿头一次谈恋爱作为好姐妹她得帮着把把关,还说从酒品看人品,听说人家不能吃辣就非要来川菜馆。 郑博士有点招架不住,但是仍然绅士般的死撑,还好吃到一半儿他就被单位的紧急电话给叫走了,临走时虽然一脸歉意但眼里是含着笑的。 人一走思思就略带羞涩的问她俩怎么样,俩人纷纷点头表示不错,全票通过。思思红着脸说:“就是模样磕碜了点儿,比你们那两位可差远了。” 米兰快人快语,“今儿姐就告诉一真相,模样好的男人除了比别人多几分出轨的风险毛用没有,他们男人不都说‘把灯一拉个个儿都是林青霞’吗?咱女人也一样,闭上眼睛个个儿周润发。所以说皮相好不好不重要,只要功夫好就成。” “功夫?什么功夫?”思思面露疑惑。 林菀呛了一口,赶紧灌雪碧压惊,米兰瞪大眼睛问思思:“你不会还没试用吧?”见思思表情越发迷茫,她一拍桌子,豪气的说:“这样吧,等会儿姐们儿送你一小礼物,晚上回去试试,不行赶紧退货。” 米兰声音有点大,把经过的服务员都给逗笑了,林菀赶紧拉拉她袖子,“小声点,注意形象。” 米兰从善如流的压低声音,继续做教育工作,“女人要学会享受生活,性/生活也是一种生活。” 林菀又呛着了,米兰冲思思眨眨眼睛说:“现在连菀菀都开窍了,思思你也别老古董了。” “菀菀怎么了?” 米兰呵呵一笑,看着林菀说:“怎么样?给咱讲讲你的r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林菀暗自叹息一声,淡淡的说:“就那么回事儿呗,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不成,419就那么回事儿,同居也就那么回事儿,你不说清楚谁知道你是哪回事儿啊?”米兰笑嘻嘻的逼供。 思思在那边儿不乐意了,“你胡说什么呢?菀菀才不会那么随便,她对感情的事儿最认真了,对吧,菀菀?” 林菀笑了笑,说:“认真的感情太辛苦了,这样随便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另外俩人顿时愣了,米兰吐吐舌头说:“菀菀,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跟一个男人同居着呢,你们不也说了该享受生活吗?”她喝了口饮料,扯扯嘴角说:“他功夫还挺好的。” “真的假的?”米兰脸色变得难看,担忧的问:“菀菀,你该不会是因为王潇去世太伤心,自暴自弃了吧?” “对呀,菀菀,你不是答应我要ove on吗?”思思也是一脸的担心。 林菀冲她们做了个安抚的笑容,故作轻松的问:“我看起来就那么傻吗?” “你不傻,但是你太单纯了。”米兰叹气说。 “对,跟我一样单纯。”思思补充。 “单纯的人容易走极端。”米兰下结论。 林菀靠椅背上靠了靠,找了个自信的姿势说:“重新开始一段感情难道不是ove on吗?” 思思和米兰相视一眼,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她们还是不太相信,以林菀的性格即便是开始一段恋情,也不会这么快就跟人同居。 林菀也沉默,这应该是她这辈子说的最违心的一句话了吧。 好在后来她们也不再追问了,毕竟这也是件好事,只是出于关心还是打听了一下所谓新人的基本情况,米兰还说哪天让她带出来帮她鉴定一下,林菀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混过去了。思思挺高兴,笑眯眯的说:“菀菀,等我结婚时你做我的伴娘吧?” “好啊。” 倒是临分别前,米兰悄悄凑到林菀耳边说了句:“你那位r功夫不会是好过了头吧,看你现在瘦的,享受生活也要适可而止啊。” 林菀脸上一热,剜了她一眼,米兰大咧咧的揽过她的肩膀,安慰她说:“不管怎么样,你能想开我还是挺高兴。你看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过去的时光追不回来,还得往前看。就说我吧,钱嘉伟做了那种蠢事本来不该原谅,可是他既然真心改过,我也就不能老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其实想开了也就那样,再找一个还兴不如他呢。我现在算是明白一个理儿,不管是爱情婚姻都没有太纯粹的,多少都会有点儿瑕疵,关键看你怎么取舍。” 最后,米兰一脸认真的说:“菀菀,听我一句劝,再谈恋爱不要爱得太用力,这样即便男人负了你,也不会伤得缓不过来劲儿,咱们女人青春有限,经不起几次伤筋动骨的折腾。” 林菀看看身边穿梭的行人,心想,下一次恋情,也许要等到下辈子了,她不是伤筋动骨,而是彻底被碾碎成骨灰,别说是再爱,她现在连恨的力气都渐渐枯竭了,她只希望这种畸形的生活能早日结束,然后像这满大街的人们一样,或闲散或忙碌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陈劲夜里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吓了一跳,林菀居然不在床上,一摸被窝凉哇哇的,显然离开挺久了。他狐疑的推开卧室门,看到客厅沙发上有蓝幽幽的光在闪,还有一个委成一团的女人。 他打着哈欠走过去,皱着眉问:“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吗呢?” 林菀带着耳麦没听见,陈劲凑过去一瞧,原来是看电影呢。他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把她脑袋上的耳麦摘下来,故意逗她说:“你该不会是偷偷看a/片呢吧?要不要我给 你讲解讲解?” 林菀本能的伸手去抢耳麦,可是陈劲左藏右藏像是逗小孩一样就是不给她,她脱口反驳:“你家a片穿着衣服的?” “呦,看来这是看过啊,还知道a片不穿衣服呐,那你没看过制服诱惑么,先穿着然后再脱了……” “无聊。”林菀骂了句索性不跟他抢了,直接按了外放。陈劲又贴过来,看着屏幕说:“她们这制服还挺好看,纱裙儿,呦,这姿势也不错。” 林菀气得无语,不理会他在那闲言碎语,把音量调大,自己看自己的。陈劲把她搂在怀里,看了两眼说:“这女的我认识,娜塔莉波曼,据说是哈佛优等生,早年死活不肯拍裸戏,后来还不是脱了,真不知道她当初坚持个什么劲儿。” 林菀刚想说这人还挺渊博,连这个都知道,一听后面就皱眉了,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绕来绕去又说到脱上了。她挣了挣让自己坐好,不屑的反驳:“她拒拍裸戏时是十六岁,拍裸戏时是成年后,这有区别。 “你还挺门儿清,没错儿,所以我很欣赏她,据说她还很洁身自好,不抽烟不喝酒更不吸毒,难得的出淤泥而不染,她的片子我几乎都看过,最喜欢的是《这个杀手不太冷》。”他说着扛了扛林菀,问:“你看过吗?” “那么有名的谁没看过,你能不能别干扰我?”林菀烦透了,这男人不好好睡觉跑这来捣乱,好好地气氛都被他的搅和了。 陈劲不以为然的把她有往怀里搂了搂,说:“我这不是陪你看呢吗?这片儿新的吧?叫什么名?” 见林菀不搭理他,他作势去按重播键,“那咱从头看得了,正好前面我没看着。”林菀一把打掉他的手,不耐烦的吐出三个字:“黑天鹅。” “噢,原来这就是《黑天鹅》啊,一直没空看。” 陈劲说着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说:“这片儿太阴暗了,一个人看不好。” 林菀挣扎,被他一把按住,“嘘,马上高/潮了。” 那两个字让她脸上一热,还好陈劲没再追究,因为他也进入剧情了。如他所言,影片已经进入高/潮部分。 《天鹅湖》经典的旋律缓缓响起,舞台上,身着白裙的女主角开始翩翩起舞,舞姿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少女独有的纯洁烂漫,随后场景变幻,一身黑裙画着浓妆的女主角再次出场,这一次她冷艳,邪魅,悍勇,成为欲/望的化身…… 最后,穿着白裙的女主角倒下去,欣慰的笑着说:“我感觉到了,完美。” 陈劲不屑的说了声:“有病。”然后抬手关了电源,打横抱起林菀回卧室,林菀被他压在床上时,还在纠结着剧情,喃喃的说:“我有点儿没看明白。” 陈劲嗤笑,“就你这智商,看懂了才怪。” “她死了吗?” “嗯,为艺术献身了,搞艺术的都是疯子。”陈劲亲了她一会儿,关了灯翻身躺回去,搂着她说:“睡觉吧,当心明儿早又起不来床。” 林菀在黑暗里眨了眨眼,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天鹅湖》的旋律,其实她也看懂了一部分,比如说,那个女主角精神有问题了。 48、变化 …… 陈劲以为林菀的作息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她非但没恢复反而变本加厉,隔三差五的半夜往出跑。俗话说,事不过三,当陈劲第四次发现自己被晾在床上时,终于恼了。 他气呼呼的走出卧室,一看客厅居然漆黑一片,不禁心头一跳,她该不会是升级了跑到外面去了吧,转身看到书房门缝透出一线亮光,他哼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一下推开门。 桌上的台灯开着,林菀被他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有些惊慌的过来。陈劲黑着脸问:“林菀你还有完没完?是不是把我弄出神经衰弱你就满意了?” 林菀把桌子上书本样儿的东西收到怀里,站起身低声说:“我睡不着。” “你是神仙啊?还不用睡觉了?”陈劲气呼呼的走过去,伸手,“给我。” 林菀往后躲了躲,他立即沉下脸,“别逼我动手,快点儿。” 林菀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本子递给他,陈劲随意翻了翻,都是些形态各异呲牙瞪眼的小人儿,不知所云,他皱着眉说:“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这破玩意儿?”想了想又问:“是不是你们领导给你分的活儿太多了?要不明天我跟他说声?” 林菀一听立即摇头,“别,是我自己想画的。” “那也不用牺牲睡眠时间吧,你不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吗?”陈劲语气恶劣的教训她,然后又威胁道:“你要是还敢这样我非把你那些东西撕了不可。”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他满意的把本子往桌上一扔,拉过她的手说:“走,睡觉去。” 林菀终于不再半夜往出跑了,但是几天后的一个早晨,陈劲醒来后又发现一个怪现象。她的耳朵里塞着一只耳机,拽出来一看是个p3,还在播放中,陈劲狐疑的把耳机戴上,原来是一首节奏慢得让人想打哈欠的英文歌,他看了眼歌名,why should i care,切换下一首,还是同样的风格,the look of love林菀还在睡着,保持着昨晚被他强行规定的姿势,头发压得有点变形,嘴巴微微张开,小孩子一般的睡姿,很可爱。只是夏日晨间的阳光太明亮,所以陈劲能看到了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她的嘴唇有点干不似往日那般水润,她的眼下微微发青,睫毛很长很翘但是不时的轻轻抖动,还有她秀气的眉毛居然在中间拧出两个小坑。ap;br//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3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3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ap;gt; 陈劲抬起手指轻轻的触摸到林菀眉心时,她立刻睁开眼,眼神带着初醒时的迷茫,待看清陈劲手里捏着的耳机时又有点慌乱。 “菀菀,你失眠多久了?” 林菀眼神闪了闪,低声说:“有一段时间了。” “那是多久?” “半年多。” 陈劲很惊讶,是他太粗心了还是林菀表现的太不明显?他还以为她这段时间的小动作又是她的新战术,他摸摸她耳边翘起的头发责怪道:“怎么不早说呢?”然后像是想明白了她为何不说,叹息着把她搂到怀里轻声说:“傻瓜,被河水呛死也不上岸的呆鹅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陈劲他妈有阵子也闹失眠,后来在一个老中医那里吃了几副药就好了,陈劲当天就跟他妈要了地址把林菀带了过去,头发花白的老中医给林菀把过脉,说是内伤七情气血亏虚所致,随后开了方子。 药是直接打磨成粉末状的,回来用小锅简单熬一熬就成了,于是陈劲每天晚上回来第一话就是,今天吃药了吗? 有一次刚好撞见林菀捧着碗喝药,他好奇尝了口结果差点吐出来,骂了句,“真他妈难喝。”对上林菀鄙视的眼神,改口说:“果然是良药苦口,要不我给你买点糖吧?这么硬灌可真够受的。”林菀淡淡的说不用,他笑着说,“好样的,有骨气,搁战争年代你就是刘胡兰江姐……”林菀放下碗,面无表情的说:“我要是刘胡兰,你就是那个抡铡刀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两周以后,林菀的失眠就好了,睡起觉来跟小猪一样黑香甜,陈劲很满意,因为林菀越来越朝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她不再忤逆他,不再做任何挑战他底线惹他生气的事,她就像一只收起刺的小刺猬,露出粉嫩可爱的四肢,任君采撷。 白天他们各忙各的,晚上要么紧密相拥,要么来一番大汗淋漓的床上运动。林菀从不回应,但也不再抗拒,有时他要玩点花样她也只是皱皱眉头任由他去,被他弄疼了还会示弱的哭着求饶,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既让他心生怜爱,又好似诱惑着他进一步蹂躏。 陈劲有时无聊的想,幸不幸福不好说,反正他现在是挺“性。福”。 然而生活有时就像一条抛物线,一路攀升到巅峰,接着便是每况愈下。陈劲享受完胜利的欣喜,忽然发现有点不对,林菀似乎顺从过了头。而这一切在她某个不归之夜后变得越来越明显。 那天晚上他本来要打电话找林菀,可是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时,一道闪电划过脑际,他忽然记起,一年前的今天,就是他和林菀的第一次相遇,他去解决一个麻烦,而她,正经历着一场重创。 陈劲收起电话,开始感到烦躁,还有一丝不安,就像一个小孩子得来一个玩具正满心欢喜玩得不亦乐乎时,发现它后面居然刻着别人的名字,不爽,而且还担心被人要走。他这才恍然发觉,原来林菀来到他身边才不过半年时间,可他为什么有种和她在一起很久了的错觉呢? 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从来没跟一女人这般相处的缘故,他这个人戒心特强,不习惯别人入侵自己的领域,哪怕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行,以往和那些女人的约会都是在酒店的长包房进行,各取所需之后过后各回各家。 他从没想过那天怎么就把林菀给直接带回公寓了,也许潜意识里觉得她和别的女人不同,或者是起初他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就是单纯的带她走,但似乎也解释不通,他明明知道她家地址,为什么不能像个君子一样把醉酒的她送回去呢。 对,他不是君子,连伪君子都不是,他是个小人,小人才会乘人之危,才会不择手段。他肖想了她那么久,克制了那么久,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时,她忽然出现了,还是以那样诱人的姿态,那一瞬间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原来你从来没忘记她。 天时地利人和,他是个商人,知道机会这种东西有多稀缺,一旦失去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于是他当机立断,不管以后如何,他要先把她抓到手里。当她赤。裸着躺在他的浴缸里时,又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他自己的,就像几个月前他在雨中脱口而出的那句,他想要她,不是倾心,不是爱慕,而是一种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只和身体有关。 人的劣根性若是一直压抑着,充其量也就是个邪恶的念头,但是一旦付之行动,就会像野草一般疯长,法律,道德,良心,那些概念就像用粉笔在地上画的格子,只会限制住遵守规则的人,却阻挡不住掠夺者的步伐。 对林菀,他欲罢不能,就好比治水不能靠拦截而是要疏导,当一种欲望过于强烈时,索性放纵它,久而久之就会厌倦,这是他的逻辑。当他发现她企图谋杀自己时,最初是暴怒,可后来就演变成庆幸,多好,这样他就有借口把她困在身边了。林菀很危险,他知道,可是他忽然间对这种野蛮游戏大感兴趣,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输…… 陈劲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走了几圈,拿起手机一看,凌晨三点,他还是忍不住拨了林菀的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她小声说:“我今天不回去了……要陪陪伯父伯母……明天就回去。” 他攥着手机默不作声,因为不知说什么合适,他终究还是个人,还有几分尚未泯灭的良知,只是他平时威严惯了,连呼吸声都带着几分震慑力,让彼端的林菀小心翼翼,最后他只说了一句:“那你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陈劲有些怅然,按理说,猎物跑出笼子后乖乖承诺会尽快回来,他大可放心,可他还是睡不着,习惯这东西很可怕,平时两个人睡惯了,现在一个人就觉得床太大,太空,夜晚太无聊,辗转反侧直到天光微亮他才疲惫的睡去。 林菀回是回来了,但是她变得越来越消沉,话少了,眼里的光彩黯淡了,没有一点精气神儿,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朵脱水的花。陈劲从不迷信,可他还是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被那个人带走了几魂几魄。他知道跟死去的人较 劲没意义,也许林菀过了这个劲儿就好了,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么,看在她给自己带来过欢乐的份上,他忍一忍。 可陈劲毕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忍了半个来月就受不了了。林菀越来越不像话,白天像吸血鬼,晚上像吊死鬼,搂着像僵尸,做起来像奸。尸,明明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的大夏天,可是她周身却阴风阵阵,还用她那幽灵气场把他这百十多平的公寓变成了一座古墓,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像躺在棺材板里一样,他生气,他愤怒,他想念她从前那软软的身体,想念她低低的抽泣,想念她梨花带雨的说我疼你轻点儿。 陈劲把这股怨气全都渗透到行动上,这一天晚上,他选了个悬空腰吊体。位,据说这种姿势女人会不舒服,他想只要她开口他就停止,因为他也没半点儿快。感。林菀终于开口了,却不是求饶,而是脑袋一偏,吐了。 陈劲差点没泄了,也好悬没气疯了,以前林菀最不在状态时也没干过这事儿。他看着床上的污秽,差点也要吐了,想做个深呼吸镇定一下,可是眼下这情况他都不敢吸气。若是以前照他这脾气肯定二话不说把林菀踹下床,可现在他只想离开,越远越好,于是他放下林菀的半个身子,转身就走。 陈劲裹着睡袍在书房里点了一根烟,电脑打开了,可他盯着那花花绿绿的报表,脑子里想的却是据说醉酒呕吐的人搞不好会窒息而死,林菀虽然没醉,可这没知没觉的样子也跟酒鬼无异。于是他丢了烟头回到卧室,只见林菀还是原样不动的躺在那儿,腰部搭在床沿上两脚垂地,看着都替她难受。 他走过去抱起她来到卫生间,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冲着马桶吐个痛快,看着她在那里痛苦的呕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陈劲想起很久前她说过的一句话:“这样有意思吗?相互怨恨,相互折磨……”他当时不以为然,因为怨恨的人是她,被折磨的也只有她,可是现在他似乎体会到了一种被折磨的感觉。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拿过一条毛巾浸湿,为她擦脸然后接水漱口,最后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这时才意识到只有一个卧室确实不太方便。 林菀脸色很难看,虚弱无力的缩成一团靠在他的怀里,像只无助的小虾米。陈劲轻吻她汗湿的额头,一下下的拍着她弓起的后背。天气这么热,空调也没开,他折腾了一阵子后背都湿透了,可是林菀的身体却一如既往的凉,他把她的手揣到怀里,想度给她一点热乎气儿。 49、想开 …… 周五上午,陈劲刚开完一个项目汇报会,从会议室回来经过秘书区时,行政秘书迎过来,提醒道:“陈总,您九点半还有一个剪彩仪式要参加。” 陈劲一愣,皱着眉问:“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一个月前,这个酒店是您朋友李玮先生的一个亲戚……” 陈劲看了眼腕表,还差十五分钟,虽然这种事儿主角不到位可以延时,但是他不喜欢浪费别人时间,反正剪彩嘉宾一大串也不差他一个,他不耐的摆摆手,“不去了。” 秘书又说:“那中午的饭局……” “让向副总去吧,谁谈都一样。” “那晚上的电视访谈节目……” “什么节目?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陈劲有点上火,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凑上来了,他又不是小明星整天想着抛头露面增加曝光度。 “呃,创业之路……” 陈劲一听那四个字就冷笑出声,嘲讽的问:“去干吗?讲我是如何创业的,告诉年轻人你们光靠自己努力不够,还得有个管用的老子有够硬的关系做铺路石登天梯?你还有没有脑子,我这身份适合参加这种节目吗,这种事也给我往身上揽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上,上个月14号节目组导演直接跟您联系的,后来我也跟您确认了。”秘书被他骂得也很上火,上个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老板一向说一不二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出尔反尔的,连记性也不怎么好了。 陈劲听后脑子转了转,上个月,上个月净忙着林菀的事儿了,哦对了就是14号那天她吐了他一床,靠,瞧这倒霉日子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他想起来了收拾床时是有两个电话,当时他恶心得一个字都不想说嗯嗯两声就挂了,连对方说什么都没听清。 陈劲打发掉搞不清楚状况的秘书回到办公室,一看电脑屏幕上那些曲曲折折的统计图就觉得倒胃口,天天看这些东西,真烦。他索性把椅子转了一圈,改去看外面的蓝天白云。他忽然想如果毕业后没有走经商这条路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和很多人一样,从小到大他也有过许多理想,但是经商从来都不在其列,上大学之前,他甚至还想过当一名工程师。 可是后来他怎么就变卦了呢,因为忽然对权力和金钱变得热衷,想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所以放弃了初衷投身到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商场之中。人生就像一张白纸,发生几次标志性事件,在纸上留下一个个点,然后再连成线就确定了人生轨迹,一旦确定了方向,便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就像电视里经常宣传的那些道德模范,他们只能永远的做好人,连坐公交车漏个票不成,因为那样不道德不符合他们身上的标签。他这个人心理阴暗,时常想那些人会不会厌烦,会不会后悔,因为做好人实在是太辛苦代价也太大。就像《天下无贼》里刘德华说的,好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扒你三层皮都算轻的了。 做坏人多好,不用扒自己的皮,还能去扒别人的皮,再贴到自己身上,于是皮层越来越厚,无论是刀枪棍棒还是流言蜚语都不能奈何。当然了,坏人也是要一直做下去的,因为如果坏人做好事,会不习惯。 陈劲嗤笑一声,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常常会产生这种好与坏善与恶的对撞,窗外飞过一只麻雀,吸引了他的视线/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3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于是就想起自己家里的那只小鸟。如他所料,林菀已经有所好转,不那么一潭死水了,但还是有点木,不爱说话,更别提露出个笑脸了,他现在觉得如果她能跟他吵几句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要能动动手那就是过节了。终于悟出一条真理,人呐,都他妈爱犯贱。或者说,比起她的顺从,他更享受和她动口动手的互动,如果对手偃旗息鼓了,他会寂寞。 听起来还像是犯贱。 每天看着林菀这样那样,他时常有种看电影的感觉,电影名字就叫做,一个女人和她所谓的爱情。他甚至好奇那个王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能让林菀如此这般生生死死的追随。他看过王潇照片,模样不错,如果按着相由心生的逻辑,人品应该也还成,可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没经过锻造的毛头小子,只能吸引些眼皮子浅的天真少女,但凡有点阅历有点头脑的女人,都会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金矿。 所以说,林菀就是个傻帽儿,守着金矿视而不见,非要为一堆陈年烂铁哭天抹泪。可是就这么一个傻帽儿,木偶,呆鹅,他却不愿意放开。 他小时候有个习惯,喜欢一个玩具就见天儿的玩,还要拆了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怎么个玩法然后再装回去,这么一通下来新奇感和神秘感就没了,也就失去兴趣了,于是丢掉再重找。 林菀呢,他有时候把她当朵花,有时候又把她当玩具,他想把她脑子里的小芯片抠出来,重新给她写程序,让她围着自己转,用热烈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想只当观众,一直以来他要么是导演要么是男主角,只有他不想接的戏没有他进不去的戏。 想到这里,陈劲转回去重新面对电脑,把那些数据图表关掉,打开百度首页,看着空白的搜索框,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爬上键盘,轻快的打出两个字,再看下面的信息,百度百科说,菀菀,柔顺的样子。 陈劲失笑,所以说,这个女人是注定要归顺他的。 周六早晨,林菀还在睡梦中就被陈劲从被窝里拎出来,她半睁着眼睛打着哈欠听他发号施令,“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去西山。” “不去。”她嚷嚷着作势躺回去。 陈劲一看就来气了,这女人最近又多了一毛病,嗜睡,他可没累着她就差把她给供起来了,可她就是睡不醒,白天晚上的只要有机会就往床上粘。他郁闷的想肯定是吃中药吃的,当时他一心想根治她的失眠于是逼着她多喝了几副,没想到居然补过头了。最让他郁闷的是,有一次居然正做着她就睡过去了,害得他哭笑不得差点没难受死,再这样下去估计他就得去医院了,不仅要挂男科,还要去心理科,太伤自尊了。 “起来起来,别磨蹭,我们几个去钓鱼,你也跟着去透透气儿……”陈劲说着又把她揪起来。 “干吗让我去?我又不是蚯蚓……”林菀不满的嘟囔。 陈劲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什么意思,不禁气得好笑,真是幼稚,又一想,难得啊,今儿居然会顶嘴了,好现象。于是调侃道:“我们现在都用鱼钓鱼,没听过‘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吗?” 说完把林菀半扯半抱的弄下床,放到洗漱池前,拿起牙刷牙膏塞到她手里,喊口令:“拿住了,刷牙。”然后出去换自己的衣服。 林菀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一边机械的刷牙,一边腹诽,这个人是不是把自己当太平洋警察了,怎么管的那么宽呢?不让她喝酒也就算了,她爱睡觉跟他有什么关系?以前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学习,工作,恋爱,所以能够积极的起床,因为知道有事情在那等着自己。后来王潇去世了,她虽然难过的要死,但是还要忙着和那个人抗争,也算是有事可做。 可是上次报复不成反倒被利用的那件事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于是她灰心了,而在王潇忌日那天,她更是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争斗都没有意义,天堂没有邮差,没人把她胜利的消息带给他。她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目标,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活着,只是为了兑现对姥姥的承诺。 林菀洗漱完毕后,坐在梳妆台前慢吞吞的往脸上涂涂抹抹,顺便从镜子里看某人站在大衣柜前乱扒拉一气,他自己已经换好了一套休闲装扮,淡紫色v领针织衫配米色休闲裤,很少见的浅色系打扮,挺人模狗样的,还在那翻什么呢?难不成还要配条丝巾?想到这,她不禁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然后愣了下,这个表情,好久没做过了。 等林菀终于完成“表面功夫”,才发现床上摆着一套桃红色的休闲运动服,好娇艳的颜色,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么套衣服。事实上她从来都不曾关注这个大衣橱里有些什么,多半都还带着吊牌,都是那个什么生活秘书给买的,风格倒是她的风格,但她平时习惯穿自己的衣服,讨厌那种往身上贴人民币的感觉。 某人一脸成就感的站在一边,大喇喇的说:“就穿这个吧,瞧你多荣幸,我都为你破了这么多例,咱什么时候还伺候过女人穿衣服?” “那是,您从来都只伺候女人脱衣服。” 林菀哼了一声,拿起衣服嘟囔着钻进卫生间,留下某人在那吹胡子瞪眼,嘿,看吧,这就叫蹬鼻子上脸,这女人,这女人真是一句话不说时让人心疼,一开口就让人头疼。再一回想她那防色狼似的眼神,他就更恼火,都这么久了,什么没看过,可每次她换个衣服都要避着他,简直是莫名其妙,有毛病。他抬起手腕瞧了眼,愤愤的想,要不是赶时间,非得过去把门拉开,爷我今儿就看了,不光看我还要做点啥,哼,就是把你给惯坏了…… 这厢林菀换上衣服,顺便照照镜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很陌生的感觉,但不得不说,这个颜色很适合她。休闲款的运动服,妥帖的勾勒出纤细却不失曲线的身材,原来她还这么年轻啊。 想起大学时寝室聊起的话题,人活着为了什么?女人活着又为了什么?有人说,人活着为了吃饭,女人 活着为了穿漂亮衣服。当时那人被大家好一顿埋汰,太俗气太肤浅太没价值。可什么是价值呢,人民币有价值,可它很俗气,但是没了它又没法活,人人都想活得有价值,而体现价值的东西往往是钱,钱很肤浅……所以说,人生就是个悖论。 林菀抬手在左右脸上各掐了一下,立刻泛起红晕和这身衣服相得益彰,她想,为了吃饭和穿衣服而活,简简单单,未尝不是一种人生态度。 50、触动 …… 西山是b市周边一个小县城,三面环山中间有大大小小五个水域相连的湖泊,虽然有山有水但并没大肆发展旅游业,而是保留了所谓的原生态风貌,只建了一个对小众游客开放的度假村。 西山县离b市中心大概两个小时车程,陈劲亲自驾车,林菀坐在副驾驶位置昏昏欲睡,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瞌睡这东西大概是会传染的,陈劲一看她那样就想打哈欠,只好把目光锁定在前方,同时心里好笑,林菀一天天就知道吃吃睡睡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一路无语,到了度假村与众人会合,林菀一看原来每个男人都带了个女伴,再瞧瞧身边忙着和别人打招呼的男人,腹诽道,还说什么透透气,不过给他当花瓶。只是那些女人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再反观她这一身晨跑打扮,还真不是个称职的花瓶。 女人堆里除了林菀还有一个另类,那就是陈西。那次跳舞事件之后,陈西先是打来电话小心翼翼的打探,见她没生气立即恢复大咧咧的态度,说什么看她投缘对她一见钟情要做朋友之类的。后来多次约她一起玩,林菀虽然不讨厌她,但也不想跟陈家的人有过多牵扯,于是找各种理由推辞,陈西也是个识趣的久了就不再约她,只是偶尔会转发个搞笑短信什么的。 陈西穿了一套雪白的运动装,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过来跟林菀说:“等会儿他们就化身万年不动的糟老头了,真不知道往那一坐风吹日晒的有啥意思,可惜了这风景了。” 林菀朝四周看了看,果然好景致,山青水蓝,天高云淡,山坡上除了浓郁苍松翠柏还有一片片果林,时值初秋,各种水果挂满枝头,远远看着就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期盼的感觉。空气很干净,让人忍不住贪婪的呼吸,她情不自禁的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心里说,要是能坐下涂抹两笔就好了。 “菀菀,这个给你拿着……” 林菀惊愕的转身,看见某人带着渔夫帽肩上挎着渔具包站在身后,这个打扮看起来很陌生,而且他的表情也很陌生,那么无害,柔和的像天边的云。她一时有些发怔,完全忽略了他手里举着的大背包,倒是旁边的陈西有眼力见儿的接过去,然后不客气的打开,嘴里大叫着:“咦,相机,刚好我出门匆忙忘了拿,哇,还有吃的,三哥,你太贴心了,诶,怎么还有帽子?” 陈劲从从陈西手里拿过那顶粉色的鸭舌帽扣到林菀脑袋上,说:“秋老虎特要命,当心晒坏了。” “三哥,我也要。”陈西在包里猛翻了一阵半个布片都没找到,一脸的眼馋。 “反正你也晒黑了,戴不戴都没用。”陈劲轻描淡写的说,气得陈西直翻白眼,撅着嘴说:“不带这样儿的,我可是你亲妹妹。” 这时候远处传来向阳他们的呼喊:“阿劲,快点儿,你的风水宝地都被这帮孙子抢了。” 陈劲这才笑了笑,冲那边大声回应着:“这就过来。”然后对她们说:“你们悠着点,别到处乱跑,当心让蛇咬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开。 林菀看着他的背影仍在发呆,这个人今天真奇怪,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定是假象,对,假的,她看着陈劲背着的长长的渔具包,觉得那里面应该装着一杆,那样才是真正的他。 “哎呦,歪戴帽子反穿鞋,跟小太妹似的,”陈西说着帮林菀把帽子正了正,然后举着相机说:“林菀,咱去拍照吧,我最爱摄影啦,我还是我们学校摄影协会的副会长呢。” 林菀看着眼前一脸单纯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似乎从她脸上看出了些许和那个人的神似之处,忽然有些不安,怎么突然间好人这么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男人们在湖边垂钓,女人们怕被紫外线伤到精心呵护的肌肤全都躲在太阳伞下三三两两的聊天,林菀她们俩无意间听了几句,都是我这个包是限量款啊你那戒指是多少克拉啊那谁前天又去香港shoppg之类的,陈西撇撇嘴不屑的说,一群拜金女。 然后她们俩就单独行动了,陈西背了会包就开始抱怨,“三哥是不是往里装板砖了,咋这么沉啊?林菀咱们把这些零食吃了吧,太沉了。” “给我背吧。”林菀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不想承陈劲的情,可是陈西比她小几岁呢,这个样子有点像欺负小孩儿。 “唉,谁背不是累,吃吧吃吧,补充一下能量。” 于是还没开始玩,俩人就席地野餐了,林菀不想吃东西就拿出写生本画画,陈西嚼着薯片在旁边看热闹,不时的说上几句,“原来你是个才女啊,怪不得我三哥那么喜欢你。” “我不会画画,但我会弹钢琴,对了,我三哥唱歌很好听,他给你唱过吗?” 林菀笔下一顿,画坏了,陈西有眼力见儿的伸过手,“喏,橡皮。” “……” 陈西吃够了,就嚷嚷着要拍照,林菀无奈的把画了一半的图收起来,她终于知道陈劲带她来而且还让她穿运动鞋的目的了,分明就让她是给他妹妹当伴游啊。林菀还以为那相机是用来拍风景的,谁知道陈西这个摄影协会副会长只对人物感兴趣,而且热衷于互拍,于是一上午下来,林菀腿细了,胳膊酸了,面部肌肉也僵化了。 到了中午,男人们终于舍得动一动了,女眷们立/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即围上去锦上添花,陈西则直接带着林菀则是直接回酒店,只是快到酒店的时候刚好和从湖边回来的陈劲撞上了,他背着手踱着方步走过来,笑着问:“上午玩的好吗?” “好。”陈西立即回答。 “没问你,你什么时候不好过了?” 他说着走近林菀,抬手摸她的脑袋,吓得她直往后躲,他却只是从她头发里揪出一根草茎,好笑的问:“你们都干吗了,在地上打滚?” 林菀有点窘迫,没有做声,倒是陈西听后赶紧扒拉自个儿的头发。 陈劲也不追究,低头问她:“画画了吗?” 林菀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陈西在一旁接话:“我们还拍了很多照片哦,你们家林菀可上相了。” 陈劲揽过林菀的肩膀,一脸得意的说:“那当然,你三哥我眼光好嘛。” 兄妹俩一唱一和,说的林菀很不自在,正想要挣脱他的手,陈劲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捧小野花,不失温柔的说:“这个给你。”然后又凑到她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我亲手摘的。” 林菀先是惊愕,随即感到脸上发热,这个男人这一连串的动作,话语,还有他刚才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都太暧昧了,分明就是情侣间才会有的举动。 而这时陈西的一声惊呼“三哥,你也太浪漫了吧。”顿时把酒店门口的几道视线都吸引过来了。陈劲倒是脸皮厚,对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还挺享受,可是林菀却觉得不自然极了,脸上越来越烫。 陈劲拉起她的右手把花束塞进去,嘟囔道:“快拿着,我一大老爷们拿这个像什么样儿。”然后甩甩左手揽着她往前走,“吃饭去,跑了一上午你也饿了吧?” 林菀瞧着手里的小野花略微失神,听到问话后,忙答道:“还好。” 他又问:“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林菀咬着唇没做声,陈劲笑着说:“跟你名儿挺像,它叫紫菀。” 林菀认得这种花,小时候姥姥带她回农村老家走亲戚,那里到处都开着这种不起眼的小花,淡紫色的细细的花瓣,黄色的花蕊,有点像雏菊,却比它单薄逊色许多。 饭后,众人回到事先安排好的房间休息,陈劲冲了个澡然后搂着林菀午睡,等陈西来敲门的时候,林菀才醒,发现身边的人早就出门了。下午她和陈西又到处转了转,终于如愿以偿的画了两张风景图,还被陈西要去一张说是收藏,林菀笑笑像模像样的签了个名字。 晚饭后,男人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女人们有几个凑成一桌打牌,还有的去室内泳池游泳,陈西要追某部偶像剧大结局老早就守在房间里,林菀走了一天也觉着乏了就没再出去。 房间里有一套不错的音响,她随便挑一张欧美专辑放进去,然后倒了杯热牛奶去露台那边的沙发上坐着,抱着膝盖开始发呆。 有一首歌很特别,整个过程中都有潺潺的流水声,间或响起阵阵雷声,略带忧郁的轻柔女声在一遍遍吟唱“forever at your feet”,她立即爱上了它,跑过去看歌名,原来名字就是forever at your feet,歌手叫oh sanna,很可爱的名字,她把它调成单曲循环,然后坐回去认真的听。 翻译成中文是永相随吗,她闭着眼睛想象着,下雨的夜晚,一个女人站在窗前,思念着等候着迟归的爱人…… 雷声,雨声,音乐声,周而复始的响着,让人分不清是来自室外还是室内。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靠近,熟悉的气息,还带着一点烟草和酒精的味道。有一只手轻轻放到她的头顶,掌心热热的,林菀忽然就想起了姥姥的手,只是这手比姥姥的手大很多,而且更有力量,这是一双能够翻云覆雨的手。 他伸手拢住她的身体,她顺从的把头靠向他的身体,瞬间萦绕鼻息的都是他的气息,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下雨了。”陈劲看着外面的雨幕,平静的说。 嗯,林菀几近无声的回应。 “怎么光着脚?不凉吗?”他才注意到她放在沙发上的赤/裸着的双脚,不禁皱了眉,声音里略带责备。 林菀只是轻轻地摇摇头,脑袋蹭着他的衣摆,发出簌簌的轻响。 陈劲伸手摸摸她的脸,还好是干的,没有哭过,他知道她今天过得还不错,可是总有点不放心,刚才和哥们闲扯的时候也时不时的想起她,不由自主的猜想她在干什么,睡觉?看电视?还是画画写写……他甚至想,她会不会在想自己呢?后来方正说,得了,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咱们也赶紧撤吧,男人等女人天经地义,可是男人让女人等就是罪过,说完大家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他回到房间后,只听到哀怨缠绵的音乐声,却没见着人,不由得气恼,可是当目光瞥到花瓶里那一团淡紫色的时候,那一丝气恼就烟消云散了,然后看到露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暖立即大步走过去。 现在看到这个女人依赖的靠着自己,陈劲心里除了满满的满足感,还有几分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他捧起林菀的脸,让她面对自己,认真的问:“菀菀,你在想什么?” “……”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除了离开,其他的都可以。”难得郑重的语气。 林菀却只是轻轻的摇头。 陈劲顿时感觉到一丝挫败,他自认擅长掌握别人心理,这些年生意上和私下里很多事的成功都得益于他对人性的把握,可是他却不够了解这个女人,明明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透彻的像一瓶矿泉水。 沉默了一会儿,林菀突然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问:“能抱抱我吗?” 陈劲把手从她腋下伸 过去,稍一用力,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整个人给托起来,同时还带着她旋转了一圈,她发出低低的笑声,好像是很开心。陈劲亲亲她的额头,轻声问:“喜欢这样?” 她闭着眼轻轻点头,于是他又抱着她转了几大圈,她的身体被高高的抡起,吓得她哇哇大叫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站稳后喘着气埋怨道:“吓死了,我恐高。” 他怕她着凉,把她重新抱起让她的双脚踩在自己鞋上,然后捏捏她的鼻子,笑着说:“习惯就好了。” 她像是真的吓着了,仍然闭着眼,轻声说:“他也这样抱过我。” 陈劲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滞,身体也随之变得僵硬,却听到她继续:“我爸爸。” 他紧绷的身体顿时因为这三个字而全然放松,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斟酌着问:“你想你爸了?” 林菀忽然睁开眼,表情哀怨的看着他说:“不提他好吗?” “好。”陈劲心说,那个人关我什么事,我不是看你不开心想安慰安慰吗?眼光瞥到旁边小桌上显然是一口未动的牛奶杯,他随口问了句:“怎么没喝?” “凉了。”林菀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应承。 陈劲忽然感觉喉咙干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捧起她的脸,捏开她的嘴巴,绵长的一吻。林菀忽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却无法阻止自己吞咽的动作,良久之后,他才放开她,抹去她唇上的白色泡沫,轻笑道:“这样就不凉了。” 林菀抬手用力擦擦嘴角,一脸的鄙夷:“真恶心。” 陈劲一听,眼睛一瞪,佯怒道:“敢说我恶心,不要命了吧?”说着作势再次端杯子,林菀赶紧从他怀里挣脱试图逃跑,他一把把她拉回来重新抱紧,低头凑近她的脸,威胁着问:“还敢不敢说我恶心?嗯?” 林菀躲闪着,低声嘟囔:“脏死了。” 陈劲表情变得严肃,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了,你真是不想活了。”说完低下头再次吻她,轻车熟路的撬开她的唇齿,舌头探进去,去纠缠她的舌,扫荡她的口腔。 51、迷失 …… 林菀先是被动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回应,同时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陈劲被鼓舞了,激动了,雀跃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两个人深深的吻着彼此,像要把对方肺里的氧气全部吸干一样,这样激烈带着点狠劲儿的方式正是陈劲所爱好的,他甚至有种感觉,林菀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是极为相似的人。 林菀在不知道第几次换气之后,改而吸咬陈劲的嘴唇,那种感觉像被一只小老鼠亲了一样,不恶心也不疼,麻酥酥的,而这种酥麻感像是小小的电火花,嘶嘶噗噗的在他身体各个角落绽放,从脚心沿着小腿向上,从后脑勺沿着脖颈向下……似乎要在某一点汇合,燃烧,甚至爆炸。这种感觉很陌生,很新奇,很诱人,很好。 只是这样被她调戏太不公平,于是他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时轻时重的揉捏她柔软的乳/房。很多男人都有处女情结,陈劲以前倒不太在意,上/床这种事只要有有感觉就好,比如你买瓶水,是为了解渴,又不是为了拧开瓶盖,而亲自拧瓶盖只是图一个卫生,说白了男女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儿。可是,此刻,感受着林菀的乳/尖在他指间渐渐挺立,感受着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变得柔软,这种体验让他悸动,让他亢奋,让他有成就感,让他难以描述…… 林菀就像个玩上了瘾的小孩子,连自己被他侵略都顾不得了,把他的头往下拉了拉,又去咬他的直挺的鼻子,咬了几下似乎觉得硬硬的不舒服,就去亲吻他的脸颊,像婴儿一样蹭得他满脸口水,两只手也不闲着,狠狠的揉搓他的头发抓他的耳朵抠他的耳朵眼儿。 被她乱七八糟的闹了一阵,陈劲也开始有反应了,但是看她玩得不亦乐乎,也就信马由缰的配合着。可是林菀湿漉漉的嘴唇沿着他的下巴一路向下,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喉结,这下可坏了,他身体里那团火腾的一下就着开了,烤得他的心肝脾肺肾滋滋作响,真要爆炸了。陈劲重重的呼吸了几下,身体暧昧的往前顶了顶,低哑着说:“菀菀,去里面,这儿凉。” “菀菀,菀菀……” 林菀忽然睁开眼,偏过头看到身边熟睡的脸庞,心下纳闷,那是从哪里来的声音? “菀菀……” 那声音还在继续,像叹息一样似有若无,却又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魔力,她轻轻挪开男人搭在她腰上的胳膊,坐起身朝四下看,窗子没关严,白窗帘随风飘忽,天边泛起一道鱼肚白,雨后清新的空气不时的被微风带进来。她揉揉太阳穴,没有理会酸痛的腰肢,起身下床拾起沙发上的衣服穿上,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太早了,整个楼层都寂静无声,林菀轻手轻脚的下楼,楼下大堂空旷无人,只有一个值班的服务员趴在前台睡觉,旁边附设的茶餐厅里一片昏暗,她直接走出大门,外面倒是有一个保安靠着墙抽烟,见到她后走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她摇摇头。 昨晚的那场雨不大不小刚刚好,把地上的尘土都冲刷干净了,树上的叶子像是洗了澡一样焕然一新,各色花朵也像化了妆似的明艳动人。 林菀并没有闲情去欣赏这景色,她正在仔细的辨别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她时快时慢,沿着宽宽窄窄的大路小路,偶尔转弯,偶尔横穿草地,等到她停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一片迷雾,雾气的最下层泛着水色。 她忽然顿住脚步,疑惑的左顾右盼,自己怎么来这了?前面显然是一个湖,而且比昨天陈劲他们钓鱼的那处要大很多,她想起昨天陈西说过这里最大的那个湖淹死过/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人,好像是当地一对被家人反对的恋人在这里殉情了,有传言说他们变成了水鬼,吃了不少牲畜和小孩子,所以那里渐渐成了禁区。 林菀当然不会信那些传说,但此时想起这些,也难免感觉瘆得慌,转身就要走,可是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菀菀……”她惊讶的回头,只有几只水鸟扑棱棱从水面飞起。她不由得抬头看天空,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吗?然后她心跳一停,那不是王潇的声音吗?曾经最熟悉的声音,她怎么忘了呢? 她激动得呼吸加速,用手按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然后轻轻的出声:“王潇,是你吗?是你在叫我吗?”没有回应,她前后左右的看,看天,看地,看天地交汇处朦胧的远山,无助的呢喃:“王潇,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 转身回头的动作太频繁,她眼前一花噗通摔倒在地,然后再次听到王潇的声音,“菀菀,我在这里。” 林菀木木的转过身,看向水面,迷雾中有一个淡淡的轮廓,是他,是王潇,她顿时痛哭失声,一遍遍的低喃他的名字。 “菀菀,你累了吗?” 林菀不住的点头,累,她要累死了。 “你孤单吗?” 林菀继续点头,泪水簌簌的落进泥土。 “来吧,菀菀……”她抬头,那个轮廓正微笑着向她敞开怀抱。 她抹了抹泪水,跪着往前挪了几步,随即意识到不对赶紧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岸边,又突然停下,咬了咬唇艰难的开口:“王潇,我已经脏了,你还会要我吗?” “傻菀菀,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孤单太累了。” 林菀眼泪流的更凶了,这是她的王潇,纯洁善良的小王子,永远深爱她包容她的人,他是她的归宿,曾经是,永远都是,这样想着她就抬起僵硬的腿,一步步走向他…… 林菀感觉身体变得轻盈,像要飞起来一样,她伸展手臂轻轻挥动,居然真的能飞,就在她为自己的变化欢欣喜悦时,王潇却不见了踪影,她疑惑的环视四周,然后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奇怪的是竟然和自己有点像,那女人疑惑的开口:“菀菀,你怎么来了?” 见她没有反应那女人面露凄楚:“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啊……” 林菀摇头,喃喃道:“不,我没有妈妈。”然后她转身就要飞走,却看到另一张脸孔,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她惊呼:“姥姥?” “菀菀,你怎么来了?” “姥姥,我想你。” “傻孩子,你不是答应我好好活着吗?怎么食言了?” 姥姥的质问让林菀有些无措,这时她看到姥姥身后出现一个年轻的男人,她立绽开笑颜,惊喜的喊:“王潇。” 男人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问,她错了吗?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小声说:“我想和你去b612行星……” 男人苦笑,“哪里有什么b612,那是虚构的。” “不对,有的,那上面还有三座火山,两座活的一座熄灭了的……” “菀菀,别说了,回去吧。” “回去吧……” 姥姥,还有那个自称她妈妈的女人,都在说这三个字,然后有无数个声音跟着响起,他们三道身影就在这声音里转过身,离去。 “别走。”林菀伸手去抓男人的背影,可是触及的却是一面镜子,镜子顿时四分五裂,碎片像箭雨一般向她袭来,她躲闪不及,只能绝望的闭眼等死…… 似乎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林菀睁开眼,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她此刻居然置身湖心,四周白茫茫的全是水,而她的手脚居然在自行的划动,所以才能保持不下沉。她不死心的摸了一下脸,光洁如初什么伤口都没有,所以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所以,她的病已经严重到了一定程度。 林菀来不及多想,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记不清下水的方位,只能凭感觉向离得最近的岸边游去。可是由于下水太久,加上之前那一番精神涣散,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手脚也变得不够灵活,只游了一会儿她就累得气喘吁吁,身体越来越沉重。游着游着她忽然无法前行了,像有一只手在下面拉住她,她心里一惊,难道真有水鬼?随后意识到是右脚被水草缠住了,她本能的挣了两下,反而越缠越紧。 情急之下想起应该下水去解开水草,可是下一秒她又发现一个问题,她的腿抽筋了,而且是两条腿同时抽筋,林菀想笑,她是不是被衰神附体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她还想哭,因为她不想死,可是冲出口的却是本能的呼救,只是因为之前哭过声音变得沙哑难听。 天色已经亮了许多,可是除了灰蒙蒙的大气层什么都看不见,林菀苦涩的想,原来是个阴天,真是个适合悲剧发生的日子。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连一声鸟鸣都没有,万籁俱静,只有她无助的求救声,却微弱得传不到岸边。 身体渐渐下沉,不断的有水从耳朵鼻孔嘴巴灌进来,呼吸越来越困难,五脏六腑都难受的要命,四肢变得僵硬麻木,可还是会被本/能驱使着挥动双臂。她现在终于知道濒死是什么感觉了,和之前的那些危急时刻相比,这个才是最绝望的,因为太孤独。 她知道了为什么人们临终前总是要把家人朋友叫到床前,一半是为了交代遗言,另一半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孤孤单单的走,人来到世间是在众目期待之下,离去也该有人挥泪送行,这样一生才显得圆满。 这个过程因为孤单而显得尤为漫长,恐惧感无边无际的蔓延,林菀忽然想,也许她最后不是被溺死而是被吓死。为了死的从容些,她开始拼命的想往事以此来转移注意力。她本来想回忆一下和王潇之间的种种爱与温暖,却被记忆强行拉回许多年前…… 九岁那年,有一天放学路上她被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叫住,她 还以为人家需要帮忙就乐颠颠的跑过去,结果老太太上来就一句:“你没妈吧?” 那四个字像四根针扎在她幼小的心脏,可她还是本能的看向左右,确定没有同学经过。她之所以愿意跟姥姥回北方,就是受够了终日被人叫做“没妈的孩子。”在幼儿园里学的第一首歌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可她只记住了一句歌词,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她不奢求被人捧在手心当个宝,却也受不了别人看根草一样的眼神,在这里没人知道她的秘密,她还跟同学说爸爸妈妈工作忙才让姥姥带着她。现在她害怕死了,她的秘密要被揭穿了,她不仅是个没妈的孩子,还是个撒谎的孩子,到时候别人一定会说她没有家教,有人生没人养。 老太太还在一脸遗憾的说:“你这孩子长得不错,可是天生福薄……”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时她是一路哭着跑回家的,姥姥再三追问她才道出实情,姥姥告诉她说那人是附近有名的疯子,整天胡言乱语,不用搭理。可几天后姥姥却趁着她睡觉时剪了她一缕头发,还背着她扎了一个纸人烧了,她听说过,那个叫替身。 林菀回忆起这段往事,不禁更加悲哀,看来那个替身也没能阻挡她的厄运,既然命运早就写好了,那就这样吧,只是有些遗憾,就这样孤零零的葬身异乡湖底,无人知无人晓,没人来给她收尸,没人吊唁,更没人为她流泪……一直这样想着,直到她的脑子变成一片空白。 52、获救 …… 似乎又听到有人喊:“菀菀”,林菀迷迷糊糊的想,这次一定是上帝了。也许是嫌她速度太慢,一股外力加入进来,加速她的坠落。可是,这坠落的方向竟然让她重见光明,她甚至还看到了太阳,那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疼,疼得她想流泪。原来不是阴天啊。 “你他妈给我醒醒。”一声怒吼把她从混沌中唤醒,她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先是惊讶,然后想哭,脸颊的疼痛终于传到大脑,他又打自己了?男人不再说话,拖着她的身体向前游,可是发现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突然他一头扎入水里,林菀吓得想大叫,却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没入水中,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身体变轻了,随即男人浮出水面再次搂着她往前游。 林菀一边试着缓解僵硬的四肢,一边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皱着眉紧抿着嘴呈现出一脸的坚毅,五官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此刻看起来却让人异常安心。他,怎么会出现?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她甚至怀疑这一幕也是幻觉,幻觉就幻觉吧,有一个人陪着总是好的,她刚才真是孤单怕了。 但是脸上的疼痛和水里的凉意,还有被他抱着的感觉,都提醒着她这是真的,岸边越来越近,她看到了对面碧绿的草地,还有深绿的树丛,她还听到了天空传来的鸟鸣,还有耳边沉重的呼吸。林菀回头一看,陈劲脸色不太好,眉毛拧的像要在中间打个结,同时她也发现他游得越来越慢。也对,他负担着两个人的重量,大清早的没吃饭,昨晚还消耗了体力……林菀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起那些事感到汗颜,感觉到小腿已经不抽筋了,她开始蹬水划水以减轻他的负担。 终于触摸到岸边湿软的泥土时,林菀心里的感觉无法形容,想笑又想哭,这才发觉肚子里全是水胃都要胀爆了,她赶紧低下头并伸手拍后背自行控水,一时间鼻孔嘴巴全都往出喷水,狼狈不堪。水倒得差不多了才感觉好些,她无力的虚喘着用手背擦擦脸,忽然纳闷陈劲怎么这么安静呢?她转过头去看他,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得一愣。 陈劲俯卧在地上,只露出半边脸,眼睛紧闭,脸色白得发青,嘴唇也是白的,鼻尖下巴都沾着泥,无声无息的像是死了一样。他伸出的手就在她脚边,保持着刚才拉她上来的姿势,林菀小心的摸了下立即收回手,他的手凉的吓人。 林菀心里也一凉,怎么会这样?她叫了他一声:“陈劲。” 无人回应。 她爬过去伸手探向他的鼻孔,感觉到气息她这才放下心,他肯定是累了,要歇口气儿,估计没一会儿就得跳起来骂她,或者打她,对,他一定是在攒着力气准备惩罚她呢,也许她应该赶紧逃跑,免得被他在盛怒之下暴打一顿。 可是这一番心理建设并不能说服自己,因为陈劲的脸色明显不对,而且他的呼吸好像是过于微弱了。林菀又试探着去摸他的脸,跟他的手一样凉,她忍不住拍了他几下,想像刚才他打醒自己那样叫醒他,可是依然毫无回应,她手劲不小,可他的脸上却没泛起一点红印。 林菀傻了,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不会游泳的人啊,难道是什么疾病突然发作了?她发现自己对他简直是一无所知,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一般击中大脑,他怕水…… 她呼吸一紧,怕水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她当时怎么就没追问一下呢,林菀来不及想太多,因为这个男人现在情况很不好,尽管她不愿承认,可他真的好像马上就要死去一样。她得想办法,对,人工呼吸,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她小心翼翼的帮他翻了个身,让他平躺着,一手托起他的下颚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他牙关依然紧闭,她用手指用力撬开,然后深吸一口气朝他嘴里吹。 如此做了几遍陈劲还是毫无转醒的迹象,林菀无计可施了,陈劲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他经常骂她的一个词,僵尸。她稳了稳心神,不行,她得去去求救,可她站起后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在打晃,不知是还没缓过来,还是被陈劲这副样子给吓的。她踉跄着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把他的腰带放松几格,又拂去他脸上的泥块和尘土,然后才抹了把脸离开。 来的时候脑子不清楚,像是冥冥中被什么东西引领着才走到这里,现在林菀悲哀的发现,她迷路了。她方向感一向不佳,对这里/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又一点不熟,她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沿着湖畔小路疯跑,心想,完了,陈劲要死了,死在她的手里了。 这该死的地方怎么这么多条路呢,现在天都亮了,为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每逢遇到岔路口时,林菀就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豪赌,赌一个人的生死,她害怕,她负担不起,可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做选择。 林菀一边跑一边嘶哑的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抽筋后的小腿还有后遗症,每跑一步都很疼,可是她顾不上,因为她在和时间赛跑,她边跑边在心里念着,陈劲,坚持住,陈……她脚步一顿,陈劲?那不是她的仇人吗?她现在居然要救她的仇人?她不是恨他恨得盼他死掉吗?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林菀弯下腰大口喘气,眼里闪过一丝漠然,也许只要晚一点,她就能解脱了,自由了,那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吗……可她随即痛苦的摇头,他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她不能这么自私。直起腰时刚好看到酒店红色的房顶,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她没走错路,他命不该绝。 朝那一道红色跑过去的时候,林菀还在心里想,到底什么是自由呢?需要自由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如果今天她见死不救,这一生都将困在这一刻,这不是高尚,这只是软弱,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林菀在酒店大堂气喘吁吁的把情况跟工作人员简单说了一遍,他们立即拨给当地急救中心,然后打电话叫醒陈劲的朋友们,林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六点刚过,难怪这一路连一个人都碰不到,而且她这一路上心慌意乱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不知道陈劲现在怎么样了。 一时间大堂里人声嘈杂,酒店的工作人员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奔跑,门外传来车子启动的轰轰声,来得最快的向阳系着衣服扣子走出电梯门,看见林菀一身狼狈的站在那儿,虎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菀还没缓过气儿来,咳嗽着说:“他,从湖里游上岸,就不醒人事了……” “我他妈问你,他怎么会出现在那儿?”向阳气急败坏的大声质问,吓得林菀一哆嗦。 这时又有几人下来,李玮面无表情的说:“先救人要紧,其他的回头再说。” 方正最后一个出来,看向她时表情有点复杂,走了几步后回头说:“走吧,你得给我们带路。” 林菀拖着僵硬的两条腿走出去,外面停着几辆咆哮着蓄势待发的越野车,那些男人早就坐进去了,方正打开其中一辆的车门冲她说:“坐这辆吧。” 林菀把他们带到事发地点,陈劲还是她离开时的那个姿势平躺在湖岸边,从远处看着多了几分凄凉和狼狈,分不清是死是活。众人纷纷下车围上前查看,她看见向阳凑过去探鼻息,掐人中,然后说了句:“还是反射性昏厥,不过这次时间太长了,但愿没事。” 众人皆是一脸的凝重和担忧,有人站着有人蹲着,只有那个人脸色苍白的躺着,林菀两腿发颤的站在那看着,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有俯视的感觉,他看起来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只需在他胸口轻轻捶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林菀悄悄的往后移动脚步,她害怕,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踹他一脚,她不是没幻想过这种情形,他总是那么强悍,从里到外硬得像一块花岗岩,她被他压迫太久,甚至变得心理畸形,她多想有个机会能把自己遭受的这一切的都统统还给他,加倍的。可是现在她却眼眶酸胀,她发现这个世界真是矛盾,人类真是软弱又疯狂,她居然会同情自己的敌人。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两个护士蹲在地上给陈劲量血压和心率,医生听着她们报的数据又翻了翻陈劲的眼皮,皱着眉说:“心跳过缓血压过低,瞳孔有放大迹象,需要吸氧。”护士赶紧把车里的便携式氧气瓶拿下来,调好流量然后把输氧鼻塞插入陈劲的鼻孔。 医生问:“病人有脑部和心脏疾病吗?” 向阳答:“啥病没有,就是晕水。” 有人问:“没生命危险吧?” 医生面无表情的说:“昏厥可大可小,多数人都能自行清醒,但他这种情况比较特殊,自己不肯醒过来,已经进入昏迷状态。” 向阳接话道:“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死人了,怎么醒,您会针灸吗?他每次都是靠刺激穴位才能醒过来。” 医生想了想说:“看来只能针灸了,估计还得打点药,躺这不成,找个地方就近治疗吧。” 于是众人把陈劲抬上救护车,开回酒店。 临时病房就设在二楼一个通风良好的大房间,医生在陈劲身上几大穴位施针,护士捧着工具站在一旁待命,向阳方正他们则是或坐或站的焦急等待。 林菀靠着走廊的窗台,盯着旁边垃圾桶上熄灭的烟头出神,她现在有点虚脱,还有点犯困,不远处有两个领导模样的人正一脸焦急的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个手里的香烟积了一截烟灰,她也想抽支烟提提神,不会没关系,什么习惯都要有一个起点。 这时走廊响起一阵踢踢踏踏的拖鞋声,原来是穿着睡衣的陈西小跑过来,她冲林菀点了下头就推门进去了,隔了会儿又出来,叹了口气说:“林菀你也别在这守着了,快去换身衣服吧免得感冒了,你别担心,三哥这是老毛病了,只不过这次昏迷时间有点长。” “什么老毛病?” “唉,就是……”陈西刚要解释,身后的门又开了,向阳阴沉着脸走出来冲林菀说:“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林菀跟他下楼,一直走到庭院里的花坛边,向阳才站住脚,问道:“你知道阿劲怕水?” “听说过。” “林菀,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你什么意思?” 向阳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跟阿劲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可是你做的太过了,你上回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艳舞,等于当众撕了他的脸面,这也就算了,你还联合别人摆他一道,这叫什么?这叫背叛。还有这次,你更狠,直接要他的命。” 林菀静静地听他一气说完,淡淡的说:“所以你是在替你兄弟教训他的女人吗?” 向阳一愣,随即冷笑着说:“我可没那闲工夫,阿劲那么多女人我挨个教训还不得累死,我他妈又不是他后宫总管,只不过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今天给你提个醒儿,玩火者必……” “向阳,”这时另一个声音从不远处插。进来,两人同时回头看,只见方正站在门廊处冲着这边喊:“过来跟你说个事儿。” 向阳看了眼方正,又看看林菀,脸色更不好,冷冷的说:“林菀你好自为之吧,识相的就离开阿劲,也离我们这些人远点儿。”说完朝方正走过去。 53、等待 …… “什么事儿?阿劲醒了?”向阳问。 方正从花坛那边收回目光,说:“没呢,我下来抽根儿烟,你刚才那是干吗呢?跟她乱说什么?” 向阳没好气的说:“你听到了?现在知道了吧,那就是朵带毒的花,当心毒死你。” 方正若无其事的笑笑,“怎么又扯我身上了,我不是怕你把人气跑了到时候阿劲找你要人吗?” “他要真找我要人还好了,像这等姿色比她心地好的女人,我能给他找一打。” 方正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你什么时候还干起拉皮条这差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向阳气得瞪眼睛,“你甭替她说话,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我什么心思了?” “你见天儿带身边的那女的,敢说不是照她脸儿找的,你当阿劲是瞎子呐?有这么当兄弟的吗?” “靠,我可没把他当瞎子,我看你是把他当法西斯了,我女人跟他女人撞个发型还犯法了?”方正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收起笑意说:“向阳,咱兄弟是兄弟,可有些事儿是人俩人儿关上门的家事,跟你我没关系。” 向阳立即理直气壮的反驳:“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管闲事儿有瘾?他们要不是闹得城门失火殃及了我这池鱼,我他妈至于在这当恶人吗?” 方正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靠,你还真是无知是福,前阵子至诚闹出人命那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不是假的么?” “那就是她跟你们家谭老二爆出来的,幸亏是假的要是真的老子现在正接受审查呢,还能来这儿钓鱼?咱虽然整天说为兄弟两肋插刀,但是被兄弟的女人和另一个兄弟的好表哥联手在背后捅一刀,这种死法也太窝囊了吧?” 方正失笑,“瞧把你委屈的,合着是对我也心存不满呐。”他沉默了一下说:“阿劲心里肯定有数,你就甭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他要是真有数能把自个儿给折腾进去?我看明白了,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现在就是一失足青年,陷进祸水里不能自拔,我得去解救他。”向阳说着就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好像要大干一场。 “你无不无聊?还真管上瘾了?” “无聊也比你两面三刀的强,我上去看看去,这要是再不醒还真得拿电击了。”向阳说着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回头问:“你走不走?” 方正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半截烟,说:“等抽完了这根儿就上去。” 林菀站了会儿腿有点发软,向阳走后她就坐在花坛边上歇气,心说陈劲的朋友还真是跟他一个德行,自以为是,说话难听,若是一年前的她恐怕会气得掉眼泪,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今非昔比了,不说别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太阳的温度上来了,秋老虎果然威力非凡,身上的湿衣服很快就晒得半干了,只是偶尔有风吹过还会凉飕飕的,过了会儿有人在旁边坐下,她转过头看了眼,是方正。 方正说:“向阳那人没别的特点,就是嘴贱,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林菀心想,比起陈劲施加给她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害,几句冷言冷语实在算不上什么,想到那个人,她还是忍不住问:“他醒了吗?” “还没,大夫给他扎针呢,什么时候扎疼了就能醒了。” “我听说过他小时候落水的事,可我在别墅时见过他游泳,还以为他早就克服了。” 方正笑了下,说:“那你一定没看到他游了多久吧?他下水不能超过十分钟。”看到林菀面露惊讶,他又补充道:“而且他从没下过游泳池以外的地方。” 大概是水泥台坐着不舒服,方正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问:“林菀,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作为阿劲的哥们儿,也作为你的朋友,我想了解一下早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菀心里一跳,不知该如何解释,那算是幻觉与现实交织的过程,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何况是别人?而且这不单单是一件事,要说清楚就要全盘托出。 方正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又说:“你不想说就算了,这本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相信你没恶意,否则你也不会跑回来通知我们,说起来也是你救了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方正再次开口:“这个地方我们年年都来,起初是为了帮阿劲克服障碍,慢慢的就成了一种习惯。头一次来那会儿才上初中,他是被我们骗来的,到了这想躲可是又好面/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子,就硬着头皮撑着,结果坐着坐着人就倒下去了。医生说这是因紧张过度而产生的反射性昏厥,是一种心理问题。” “说来也奇怪,他这人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居然死活过不了这一关。其实很多人童年都有过不好的经历,但多数人会渐渐淡忘,他却把它变成一个心结,变成过不去的坎儿,这也许是他这性格里的一种缺陷吧。”方正说着忍不住又翘起二郎腿,沉吟了一下说:“或者是,当时的情形太惨烈。” 说完看了眼林菀,问:“我猜你是从我表哥那儿听到的他落水的事吧?” 林菀点头。 方正笑笑,说:“那就难怪了,因为他也是不清不楚的,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你知道阿劲当初是怎么落水的吗?” 林菀摇头,心想还不就是小孩子淘气不知深浅或者是逞能,后者倒是很符合陈劲的性格。 “他是被人扔进水库的,而且是大冬天。” 林菀惊讶,方正继续说:“我想他真正怕的也许不是水,水对于他来说就像一面魔镜,看见它他就会联想到相关的东西,那才是真正让他恐惧的。” 林菀立即想起在别墅那天陈劲游泳后的反常表现,她还以为他是习惯性抽风,现在想想,是真的不正常,他说话很奇怪,情绪也不稳定,体温低手一直是冰凉的,而且体力也不比往常,事后压着她睡了几个小时,中间要不是她实在忍受不了把他推开一点估计就得被他压断气了。 然后她又想起方正曾提过的半句话,问:“你上次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方正愣了下,点头说:“现在想想,他的性格扭曲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然后他长吁了一口气,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这是他的禁忌,再说我今天跟你提这个也不是想让你理解他或者同情他,一码是一码。他的缺点都在那摆着呢,我们理解包容他因为我们是哥们,是兄弟,而且他对我们真是没的说,但是别人没必要为他的童年遭遇埋单。我也看出来了,你跟他之间的问题不轻,我猜即使我问你也未必说,所以我也不问了,之前武断了哪里说的不对,跟你道个歉。”说到这他看向林菀,一脸的真诚。 林菀赶紧说:“没关系。” 方正淡淡一笑,说:“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是半强迫着你跟他在一起吧?”林菀没回答,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方正摇摇头说:“真是没想到,他的强硬手段有一天会用到这方面。” 方正抬头望了望天,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再想想,如果真的不想勉强的话,我跟向阳试试看不能不说服阿劲,毕竟我们也不想再看到你们受伤害,无论是他还是你。” 林菀听得心里一热,这算是来自他们那个世界的难得的友好,友好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一下子就湿了眼眶。方正见状连忙说:“嗳别介,就这么一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呢。” “谢谢你,方正,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林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说不出更多的语言,她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数日的行人,有人告诉她前方就有绿洲,哪怕还要走很远甚至根本没有,她也会感动,只为了那一瞬间的慰藉。 方正看得微微愣怔,多少有些理解了陈劲的不肯放手,他本能的想抬手给她擦去泪水,手在半空顿了几秒却收回去在口袋里掏出一方淡蓝格子手帕,递给林菀说:“擦擦吧,让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林菀接过擦干眼泪,看着印湿了一块的浅色手帕,说:“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吧。” 方正笑着夺过去顺手塞进口袋里,无所谓的说:“多大点儿事,我自己不会洗么。”然后站起来问:“要不要跟我进去看看他,这会儿估计该醒了。” 林菀点点头,站起来跟他一起离开小花坛。 俩人一到二楼,就看见向阳从那间临时病房推门出来,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方正问:“阿劲醒了?” “嗯。”向阳看了眼他身后的林菀,拉长声说:“你这根烟抽得可够久的。” 方正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经过时拍了他肩膀一下就往前走,向阳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刚醒,把这帮人都给轰走了,你进去少待一会儿啊。” 方正嗯了一声,来到门前还是顿了下,对身边的林菀说:“他这个时候脾气都不大好,你当心别惹恼了他啊。” 林菀点头,心里难免忐忑。 可是俩人一进去,却发现陈劲躺在那里双目紧闭,林菀看了眼方正,小声问:“不是醒了吗?” 方正朝床上看了看,低声说:“可能是又睡了,咱先吃饭去,待会儿再过来。”说着就转身往出走,见林菀还傻愣着就冲她招招手。 林菀又朝床上瞟了一眼,见那人的气色似乎真的好了些,然后就跟方正出去了。 门刚被关上,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他现在不想见她,或者是还没准备好见她。他现在脑子有点乱,得好好整理一下。 清晨,当他翻身时发觉臂弯里是空着的,伸手划拉几下后仍然没有摸到那个软软的身体,顿时就醒了。一看外面天色刚刚放亮,他下床到卫生间和露台找了一遍仍然没人,心里的不安就开始急速扩散,仿佛昨晚那奇怪的直觉正在一点点变成事实。 他懊恼的拍拍脑袋,昨晚的一切太过完美,林菀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让他在只顾着享受肉。欲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想想,那分明是不正常的,就像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这样一想更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赶紧停下胡思乱想,匆忙找出衣服穿上,冲出房门。 到外面问了保安得知林菀的确一大早就出去了,他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问了大致方向就急三火四的追了过去,居然都忘了应该发动所有人一起找。他越走越担心,林菀之前就有半夜偷偷跑 出去的毛病,他还以为她好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升级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走到哪里都是危险的,要是遇到不三不四的男人,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越走岔路越多,他凭着感觉走了一阵子,仍然找不到人,然后就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一个地方。那是这里大大小小几处湖泊里最大最深的一个,所以他平时基本不会靠近,可是此刻他那该死的直觉告诉他,林菀很有可能就去了那里。他边往那边跑边在心里说,但愿不是真的,但愿是自己多虑了,也许等一会儿回去就见到林菀在房间里了,她也许只是肚子饿了出去找吃的,这样一想他恨不得立刻掉头。 他还想起林菀出卖他那一次,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他回去找她时紧张兮兮的拉开卫生间门之后的恼羞成怒,他希望这一次也是同样的,他甚至能保证自己不发脾气不怪她到处乱跑。可是这一切侥幸心理在他看到湖面上那一抹桃红色的时候,瞬间灰飞烟灭了。 他颓丧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他的视力为什么要这么好呢?不然他就可以当做那只是条鱼或者是别的任何东西,然后告诉自己林菀不在这,转身回去等她。可是他不能多想,因为那个女人在挣扎,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所以他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浸入水中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呢? 54、挣扎 …… 陈劲抬起手抹了抹额头,又是一手的潮湿,他现在每每回想起那时的情形都是一身的冷汗。他真是恨死了自己这个毛病,明明是个响当当的爷们儿,一到水里就像三岁小孩儿一样孱弱,简直是个笑话。 在水里的过程对他来说格外漫长,他必须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然后他就想,林菀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真是想逃想疯了,甚至不惜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这样一想他就觉得怒火中烧,而正是这一股怒火一直支撑着他,否则,他也许就没机会躺这回忆了。 刚苏醒时,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晰,第一个念头就是,林菀呢?可能是他问出声了,随即有人说:“在外面。”然后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很多人包围着,一张张面孔都极为熟悉,都是他的好哥们,从小玩到大亲密得如同手足,他适时的想起他们的座右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他刚刚差点为了一件衣服自断手足,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女人做这种蠢事,在他眼里女人都是能用钱打发的,要说付出行动那也就只能局限在床上了。如果这世上有那么一个女人值得让他不要命的往水里跳,那也只能是他老妈。 林菀?她算什么?不过是他迷恋一时的玩物,不过是个不听话的猎物,猎人有为了追一只逃跑的兔子跳进河里的吗?而且那个猎人还他妈不会水?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肯定是林菀给他灌迷魂汤了,对,美色当前,温柔缱绻,所以他一时糊涂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哼,她不是想逃吗?那他就绑她一辈子,即便是以后他厌了腻了也不放她自由,她这条命是他给的,她欠他的。他陈劲大难不死,以后还会继续活得滋润活得风生水起,他就要看着她难受,看着她天天以泪洗面。这么想想他就觉得快意无限,可是心底某个角落又如撕扯般隐隐作痛。 所以醒来之后,无论周围人说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倒是觉得他们聒噪的烦人干脆把他们都撵出去了。 向阳特地留下来,一脸凝重的对他说:“阿劲,我也不问你和林菀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儿了,虽然我很好奇,现在只说一句,这女人不能留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为什么?你都躺这了,”向阳忽然一顿,有些艰难的继续:“差点就躺别处去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三番五次的陷害你,你还一再纵容她,现在连命都差点搭她手里……” “她不知道我怕水。”他无力的解释,还是忍不住为她辩护,尽管自己在心里已经给她判了刑。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我刚刚已经确认过了。”向阳言之凿凿。 他心跳一滞,嘴上却说:“她,只是一时想不开……” “想不开?哼,我看她是想开了,直接跟你同归于尽。” 陈劲还记得自己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眼皮狠狠的一跳,如同被四根钢刺扎在心脏上疼得他不能呼吸。她不是想逃,而是要拉上他一起死?她就那么恨他,恨不得跟他玉石俱焚?难道他就一点都不能打动她,减少她一点点的恨意?方正带着林菀进门时,他脑子里正被一个个问句填满,所以他不想理她,他怕他忍不住逼问她,可是他只相信自己,他得自己想个明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以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他自己追出去找她也是他自己跳下水的,他不是会受人左右的人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这个认知让他稍微心安。可是一想到林菀跑去寻死,而且还是刚刚跟他一夜欢。好之后,他就难受,这叫什么?死前给他留下一个美好回忆? 他才不要回忆,什么过去还是未来的都不要,他只要现在,现在他很生气,很愤怒,林菀这女人有种,前一秒把他送上天堂后一秒就把他推入地狱,她生生死死的都在挑战他的底线,折磨他的神经,他恨她,他得好好惩罚她,然后还要继续想辙彻底收服她。 林菀吃了一顿被方正叫做brunch的饭,又被他要求去沐浴更衣,大概是知道陈劲无碍了,方正又恢复嘻嘻哈哈的风格,他说,你这蓬头垢面的让阿劲看了没准儿又吓晕了,那就白折腾一上午了还得重新扎针。 林菀好笑的想,她跟陈劲之间,从来都只有他吓她的份儿,不管是凶神恶煞的阎王样儿还是没声没息的死人样儿,都让她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她吓他?她倒是真想了。可是回到房间一照镜/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子,发现自己还真是挺吓人,头发乱糟糟,眼圈发青,脸色苍白得像只女鬼……难得方正还能对着这张脸吃下饭去。 她冲了个热水澡,梳了梳头发,换了身干净衣服。再次来到病房时,陈劲已经醒了,换了干净衣服身上盖着半边薄被,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她时眼神变得复杂,有茫然有冷漠还似乎有些隐隐的期盼。 林菀走过去,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咬了咬唇,小声说:“谢谢你。” 陈劲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勾勾唇角笑笑,说:“谢什么,男人救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他的声音有点哑,最后一个字像是没发出来一样,但是却带了几分真诚的意味,林菀听得无语,这个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平时总把歪理说的理直气壮,可是此刻这话听来却让她产生几分不该有的感动。其实仔细想想,不过是他的变态占有欲罢了。 陈劲对她的距离和沉默不满意,皱着眉命令:“过来。” 林菀一听,这才是他的本性,煽情根本不适合他,可脚下却机械的向前迈了两步。 陈劲拍拍旁边的床铺,说:“上来陪我躺会儿。”见林菀神色一变,他笑出声,说:“怕什么?我现在就算有那想法儿也没那能力了。” 见她还是不动,他又轻声说了句:“你不累吗?” 得,又煽情了。可林菀还是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了,也许是想起方正的叮嘱,也许是她真的累了,一见着床就像见着亲戚一样。 这个大床果然很舒服,床垫软软的像躺在云彩上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能酣然入梦,可是林菀睡不着,因为旁边那位还虎视眈眈着呢。 “看到我躺在那儿半死不活的样儿你是不是特解恨?” 林菀愣了愣,解恨?她好像忘了,不过现在他在旁边咬牙切齿的问这个问题的样子着实可恨,果然是自尊心强大到变态的人。 “问你呢,说话。”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有点吧。”林菀说完这三个字把自己吓一跳,会不会把他激怒了跳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没想到陈劲居然没动手,只是哼了声说:“算你诚实。” 隔了会儿他又问:“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也不等她回答他就自己继续:“我在想,这回可得怎么罚你呢?” 这句话太耳熟了,林菀立刻头皮发麻,她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听到弦响就会战栗,然后又听陈劲说:“你不是想投湖吗?那么喜欢水干脆把你往水缸里按个一百次好了。” 陈劲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林菀,见她果然抖了一下,他抬手捏过她的脸,温柔的问:“怕吗?对待想死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成全她,在她濒死的时候再让她活回来,然后重复无数遍……” 他看到林菀本来就白着的脸又白了几分,大大的眼睛里也浮出一层水雾,黑黑亮亮的,真好看,他叹了口气,屈指摩挲她凉凉的脸蛋儿,缓了语气说:“傻瓜,你觉得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我还能忍心那么对你吗?” 林菀像被拉到极限的弦,在他最后一触时终于绷断了,泪水决堤而出,哭声也冲破喉咙从颤抖着的嘴唇泄露出来。 陈劲又是一声叹息,用手指抹去她的泪水,轻声说:“小傻帽儿,瞧把你吓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对你说狠话,你从前不是挺勇敢的吗,啊?” 林菀边哭边想,你也说了是从前,那时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还没疼过,谁说的疼痛是有记忆的,她现在满身满心都是记忆,她早就不是从前的林菀了,现在的她懦弱的可悲,可怜得让她自己都不敢正视。 陈劲见她眼泪越流越多,就把脸凑过去用唇吻去她的泪,吻着吻着忽然觉得不对,他不是在演戏吗?要用恩威并重软硬兼施的方法把她彻底收服了,怎么演着演着自己就掉进去了? 想到这他离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问:“菀菀,你怎么会想寻死呢?活着不好吗?我又没说困你一辈子你怎就绝望了呢,嗯?” 林菀听到后半句时,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抽泣着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 陈劲一听就来气了,这女人不是想着寻死就是想着离开他,妈的,就算是心里想着也用不着这么直接吧?于是他笑着说:“等你人老珠黄了呗。” 林菀一听,眼泪又疯狂的往出涌,陈劲无奈的说:“行了,别哭了,我养你那么久还嫌费粮食呢。再说了,我还想换换口味呢,整天对着你这傻样儿烦都烦死了。” 可是说归说,他还是忍不住爬上她的身体去亲吻她,蹂躏她粉嘟嘟的嘴唇,以前他总嫌她身上凉,现在她身上比他热乎多了他想从那里吸取点热量,他刚才都缺氧了,都是她害的,所以他得从她嘴里讨回点儿零头。 林菀温顺的忍耐了一会儿又开始挣扎,陈劲心中叫苦,妈的,他都这德行了,怎么下面这位还这么精神呢,真要命,这女人就是他的春。药。他睁开眼看着林菀微红的脸,一本正经的说:“给你两个选择,a,用手,b,坐上来。” 林菀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宁死不屈,陈劲又忍不住逗她,“要不,再给你一个选项,用嘴?” 林菀抬起手使劲一推,陈劲不似往日那般威猛顺势就翻一边儿去了,他仰躺在一旁愤愤的骂:“没良心的女人,伺候你那么多次,你就不能伺候伺候我?古人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感觉到林菀有起身下床的迹象,他长臂一伸把她拽回来往怀里一扣,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恨恨的说:“那就这样吧,不嫌难受你就挺着。” 倒不是他大发慈悲饶过这女人,只是他忽然意识到,就他现在这状态,要是真来个高。潮还不得再昏厥一回? 傍晚时分他们一行人 就返回b市了,众人不放心非找了人替陈劲开车,林菀坐在后座降下车窗欣赏沿途景色,不时有草木清新的味道飘进来,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心里感慨,这是生命的味道吧,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享有。 陈劲靠过来在她耳边说:“还是活着好吧?” 林菀没理他,心说要是没有你在身边更好。 次日,林菀请了半天假去了李瑾的诊所,一个小时后出来,在路边冷饮店买了一大碗冰激凌,来到附近一个公园坐在木椅上一勺一勺的挖着吃,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冷得她想哭。 天气晴朗,有点小风,远处草坪上有人在放风筝,色彩鲜艳的风筝飘荡在蓝蓝的天空中,很美,林菀痴痴的看了会儿,又想起李瑾说的话:“抑郁症发展到严重阶段会产生幻觉妄想和自杀倾向,而你的幻觉症状有点严重……现在应该采用药物治疗,还有你一定要减少消极的自我暗示,过度自责只能让自己更加矛盾压抑……” 她想,每个人都是一只风筝,在天空任意翱翔,但总有一根细细的线在牵引着,那是爱,是牵挂,让它们在遥远的高空也不会寂寞,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到了她这儿,那条线却变成了束缚,枷锁,照她眼下的情形,很有可能变成路边随处可见的挂在树杈或是电线上的残骸。 55、反对(上) …… 林菀摇摇头,甩掉那些消极的念头,从包里取出一个药盒,取出说明书仔细读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从药瓶里倒出一粒就着矿泉水咽下去。 “阿姨你的药很苦吗?” 一个稚气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林菀抬头一看,原来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自己,她穿着一身粉色长得晶莹可爱,像个小天使,也像是从树林里跳出来的小精灵。 还没等林菀回答,小女孩低下头在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颗大白兔递过来,认真的说:“我每次吃药时,妈妈都会给我一颗糖,送给你,这样你就不会哭了。” 林菀接过糖,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抹眼角,果然是湿润的,她赧然一笑,轻声说:“谢谢你,小朋友。” “妮妮,该走了,钢琴课要迟到了……”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 小女孩扭过头看了一眼,然后皱了皱可爱的小眉毛露出沮丧的表情,嘟着嘴说:“妈妈叫我了,又要去上课了。” “你不喜欢弹钢琴吗?”林菀好奇的问,她小时候看到邻居家小孩儿弹钢琴可是羡慕得很呢,觉得最简单的叮咚声都特好听。 “我不喜欢,可是妈妈喜欢我也没办法,我要走了,阿姨再见。”小女孩随即恢复笑脸,朝她挥挥手,然后蹦蹦跳跳的朝妈妈的方向跑去。 “再见,妮妮。”林菀轻声说,看着那对母女的背影,忽然很羡慕那个母亲,如果她也能有这么一个小天使一样的女儿该有多好,她会放下一切用所有心思去爱她。于是她再次想起王潇,以前他们讨论过,她说她喜欢儿子,可他说喜欢女儿,最好和她长得一摸一样,当时她还觉得酸溜溜的,结果他嘲笑她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 林菀擦擦脸,越是甜蜜的情节回忆起来越是心酸,越是幸福的时光越是短暂,看着不远处小孩子吹出的肥皂泡,她又想起小时候那个老太太说的话,天生福薄,都说不要迷信,可有时候不得不信,比如她,不是没被幸福光顾过,可是到头来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赶紧打住,医生说了这种心理暗示不好,她没人能依赖只能靠自己,能否走出这个迷阵只能看自己够不够坚强,林菀把东西放进包里收好,然后剥开糖纸把奶糖放到嘴里,真好吃,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享受到这美好的味道,还有这暖暖的阳光也只有活着才能感觉到,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尽管陈劲交代又交代,还是有人把他落水的事给传出去了,于是一个加急电话就把他召回家。一进家门,他妈就扑上来嚎啕大哭,“阿劲我的儿,你可让你妈怎么活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孝……”哭得陈劲一愣,心说,我不是活蹦蹦的站在这么,您这是哭谁呐? 他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了会儿热闹,磕了磕烟灰,单刀直入的问:“听说你这次差点淹死是为了个女人?” 陈劲心肝儿一颤,忙说:“嗯,她失足落水,我救她上来。” 袁女士抹了抹眼泪,带着鼻音插话道:“不是说她是要自杀吗?” 陈劲皱了皱眉,到底哪个孙子干的好事,还能不能再详细点儿?他心一横一口咬定说:“不是自杀,她只是不小心掉下去了。” 陈慎行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信他的说辞,嘴上却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救人是应该的,男人救自己的女人更是天经地义。” 陈劲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心说,这么多年老爷子训话无数,还就这句听着最入耳。这话他好像跟林菀说过,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是亲父子。 袁女士十分郁闷,还没说上两句这爷俩就站在同一条战线了,这让她的戏可怎么唱?她跟儿子挤在一组沙发上,抹着眼泪埋怨:“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个儿身体呢?什么了不得的女人值得你赔上一条命啊?你瞧你都三十多了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没抱上孙子呢……” 陈劲一听,得,敢情您不是心疼儿子,而是心疼那连影都没有的孙子呐。他不得不换了笑脸过去好言安慰,向老妈保证她儿子不会出事,孙子更没问题。可是今天袁女士不像往常那般好糊弄,她擦擦眼泪清清喉咙说:“不行,今儿你得给我个准话儿,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陈劲恍然大悟,/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借题发挥,赤/裸裸的借题发挥,他老妈段数升级了。 “妈,咱不是说好了吗?三十五之前不谈结婚的事儿。”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同意,现在出了这事儿,更不能由着你胡来。” 陈劲心说,这怎么有点像古时男子出征前家里给张罗着拜堂成亲,唯恐儿子战死沙场断了香火。他心里有些不对味儿,把他当成什么了?但是一看老妈那双泛湿的眼睛,还有她那难得一见的执拗表情,他只好继续采取怀柔政策,“妈,瞧您说的,那结婚可是大事,也不是想结就结,总得让您儿子找到合适的对象吧?” “哎呀,”袁女士一拍大腿,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哪,陈劲也立马明白了,他中了老妈的苦肉计了,袁女士乐呵呵的说:“这个交给你妈我就成了,我明儿就给你物色人选去,对了我手里现在就有几张照片,这就给你找去。”说着一路小跑着上楼了,那步伐那叫一个矫健。 陈劲颓然的往沙发背一靠,朝他老爸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陈慎行眼睛盯着报纸上的芝麻小字,头也不抬的说:“你也该成个家定下来了,老这么晃悠着可不是个事儿。” “爸,我这不是以事业为重吗?您不是也说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吗?” “哼,立业,你那业立得还不够大?还想登梯子上天?人的欲望就是个无底洞,你填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陈慎行在儿子创业初期还是比较支持的,但自从陈劲涉猎房地产行业他就极力反对,因为这一行水太深,牵扯也多,基本上把陈家和袁家的关系都卷了进来,无奈他这个儿子继承了他的倔强甚至更甚之,他也只能紧盯着并且时不时的敲打两下,好在陈劲做事谨慎倒是没出过什么纰漏。 “还是赶紧成个家把心收一收,就你那混乱的生活作风,我都懒得说。”老头噼里啪啦说完把报纸往茶几上一丢,站起身背着手上楼了。 陈劲看着老爷子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摇头笑笑,生活作风,现下谁还讲究这个呢,这年头人都被欲望牵着走,从一而终不是美德,多多益善才是硬道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似乎没什么是值得坚持的,就说他家老头吧,那也曾经是一把利剑,做过反贪工作也曾大刀阔斧的做了不少实事,可是结果呢? 想到这儿他反射性的摸了摸左胸处,里面似乎还在隐隐发痛,他失笑,记性太好也不是好事儿,因为对疼痛的记忆更是格外清晰。再坚定的信念也未必抵得过现实,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地震,山崩海啸,是颠覆是侵蚀,人不是神,人得向大自然低头。 他家老头渐渐向现实妥协了,妥协是个痛苦的过程,早年间老头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他知道,他也心疼,但是从来不会去劝他。谁不痛苦呢,有人说过,天地为炉,煎熬众生。他觉得一个人若是活了一把年纪还不能认清现实,那就是愚蠢。现实就是这德性,看不惯就像屈原那样投江喂鱼去,舍不得死就学着跟它狼狈为奸。 没一会儿,他妈就乐呵呵的下来了,二十来张照片往茶几上一摊,圆脸方脸锥子脸,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陈劲好笑的想,自己这待遇可赶上古代的皇帝了。袁女士挑出一张说:“我看这个不错,人长得秀气,面相也好,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而且家里还是……” 陈劲心里好笑,他妈每次挑姑娘都特注重人家的脾性,她说她做不了恶婆婆总不能找个恶媳妇,可是一点脾气没有像个小面瓜似的他还稀罕呢,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漫不经心的说:“太白了,跟贫血似的。” “呦,是有点儿,身体不好可不行,我还要抱孙子呐。”袁女士忙把那张给抽出去打入冷宫,陈劲见状暗笑,那姑娘一看就是粉底打厚了,跟刷墙似的左一层右一层,不知道吃饭时会不会往碗里掉。 “这个,这个健康。” 陈劲瞟了一眼,哼了一声,“比我还黑呢,晚上一拉灯谁也看不着谁。” 他妈打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没个正经儿。”可是自个儿瞅了又瞅,是有点黑,得,还是打入冷宫,反正她手里有这么多张呢,不信她儿子都能挑出毛病来。 袁女士还在一张一张的介绍,陈劲则是托着下巴直接进入遐想状态,还是林菀那样的好,自然的白,像剥了皮的煮鸡蛋,手感更是没的说,只要摸一摸就能让人欲火焚身,想着想着他突然感到喉咙干渴,赶紧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到最后袁女士把照片往桌上一摔,怒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来捣乱的,还真把自个儿当皇帝了啊,人家皇帝也没你这么挑的。”然后指着那几张她的心头好,“这,这,这,哪个给我做媳妇我都乐不得。” 陈劲抱起胳膊往沙发上一靠,不以为然的说:“那您就收了当干闺女得了,要不,您不还有个儿子吗?” “你,”袁女士气得不行,不顾仪态的指着儿子吼道:“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就你外面养的那些个不入流的女人最好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迷得连命都不要了。” 陈劲也沉了脸,站起身说:“您也太小瞧您儿子了吧,好赖人我还是分得清的,就您手里这些,是都不错,配我绰绰有余,可我就是看不上眼,要我跟她们结婚您这辈子都甭指望抱孙子,我困了这就洗洗睡了,你也早点儿歇着吧。” 说完就咯噔咯噔上楼了,袁女士气得直跺脚,可怜她一番苦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她瞧着空荡荡的客厅,连个发火的对象都没有,于是也蹬蹬上楼了,拉开卧室的门就埋怨:“老陈,瞧你生的好儿子,气死我了。” “那不是你生的吗?” “你……” “你就是爱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不把关,他到时万一领个阿猫阿狗回来怎么办?” “就他那样 儿,都可惜了猫狗了。” “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正因为他是我儿子,我才知道你这样没用。” “那怎么样才有用?” “顺其自然。” 56、反对(下) …… 陈劲虽然顺利搞定了老妈老爸这一边,但他知道还有更大的阵仗等着他,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家也是如此。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电话打来,他们家的老姜,哦不,是老将军传他过去问话。 陈劲刚踏进外公那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就瞧见刘叔提着喷壶在屋檐下浇花,刘叔是他外公以前的警卫员,最合他的脾气退伍后就留下来照顾他生活起居,小时候陈劲犯浑挨揍时刘叔没少给求情,所以陈劲对老人家一直敬重有加,他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早啊,刘叔。” 刘叔一见他,把喷壶往旁边一放,拉过他上下左右的看,点头说:“还好还好,你这小子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陈劲摸了摸鼻子,没心没肺的笑道:“这不好好的吗?一根汗毛都没少。” “又说胡话,谁还能上你身上数汗毛?你倒是心大,老首长听到消息差点心脏病都犯了。” “没那么夸张吧?”陈劲失笑,心说他外公可不是一般老头儿,十几岁就上战场除了吃人肉什么阵仗没见过,再说也没听说他有心脏病啊,这群人编瞎话都不像。 刘叔摇摇头,指了指里面,说:“唉,你还是认真点儿吧,人都在呐,就等着你了。 陈劲告别了刘叔穿过门廊往里走,还没进门就嗅到了一丝凛然之气,他不由得挺了挺脊背。进门一看,嚯,果然都在呢,外公拧眉抿嘴神色不豫的坐在正中,两个舅舅表情严肃分坐左右,整个儿一三堂会审,就差没喊声“威武”了。 陈劲心里老大不爽,脸上却是迅速换上讨好的笑,问:“外公,您找我?” “哼。”得,都懒得跟他说话了。  倒是大舅在一旁开了口,只是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责备,“都多长时间没过来了?也不想着看看你外公,还净整出些事儿来让老人家担心。” 陈劲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最近不是忙吗?”说着就往对面的沙发处走,还没等屁股沾上去就听见一声怒吼:“谁准你坐了?”  他直起身诧异的看着怒气冲天的老人家,看来是真怒了,于是赶紧恭恭敬敬站好,说:“外公,我……” 袁老将军手把拐杖往地上一敲,声如洪钟:“混账,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没深没浅的往水里跳,我栽培你成才是让你为社会服务,不是给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服务的?” 陈劲心里突突两下,面不改色的说:“外公,这事儿是误会,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不关心你和那女人的破事儿,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赶紧找个好人家的姑娘,结婚。”  陈劲眉头一皱,心说这是做梦梦到一起去了还是事先合计过了,他不过是掉水里昏厥了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昏过,明显是借题发挥,他脸上假笑一收,郑重的说:“外公,您不是答应过我么,婚事让我自己做主。” “现在也是你做主,让你舅舅给你选几个合适的你自己定一个。” 陈劲一听心里就烦开了,这他妈是哪门子自己做主?他忍了忍没有发作,而是把眼光投向一旁的大舅,大舅见状放下手里的茶杯,语重心长的说:“阿劲呐,你今年都三十二了,俗话说三十而立,也该成个家了,这样吧,我有几个朋友家正好有年龄适合的女儿,赶明儿约出来让你们见见面,聊得合适呢就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看看。” “我看张部长那二闺女就不错,比你小五岁,刚留学回来,还是学管理的,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二舅在一旁接话。  是对你们的仕途有帮助吧?陈劲越听越闹心,显然这几个人已经开过小会了,布好了套就等着他往里钻呢,于是他懒得再做姿态,生硬的说:“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不想结婚。” “这事儿没得商量,你想也得结不想也得结。”老太爷又在那敲拐杖了。 陈劲心说老头儿今儿早没吃饭,吃炸药了吧,他心里烦躁不想跟他们周旋直接说:“今儿找我来就是为这事儿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公司还有事我得走了。”临了又冲他外公说了句:“外公,我看您心脏没问题,肝火倒是有点儿旺。”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小王八羔子,你给我站住。”紧接着一个茶杯就飞过来砸在门框上,随即落地摔得粉碎,陈劲眼皮都没眨一下,脚步不停噌噌往出走,门廊处的刘叔见了他欲言又止,叹息一声后进屋劝人去了。 走出院门时还能听到里面洪亮的骂声:“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吧,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陈劲揉了揉太阳,心说自己这霸道不讲理的性格也许真是得了外公的真传,陈家的人虽然也是什么样儿都有,但好歹都能让人说话,小时候觉得有一群人围着自己很幸福,外公更是对自己比对亲孙子都好,没想到这种关注会渐渐变成束缚,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是让人头疼,考学,就业,婚事,每一次都要经历一场战争。 再说院子里头,老太爷发了一通脾气累得够呛,到底是快九十的人了,不服老不行,刘叔赶紧搀着他回房间歇着去了,客厅终于静下来,大舅看了看身边的弟弟,疑惑的说:“这事儿以前也没少提,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二舅略一沉吟说:“会不会和那女人有关?阿劲这回为了她还差点出事,该不会是动真格了吧?” 大舅皱了眉头,沉默不语。 ap;b/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r/ap;gt;   “要不我找人查一下?要是苗头不对赶紧采取措施。” “先不要轻举妄动,阿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惹急了就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不过调查一下还是必要的,真到了那天也知道用什么招子合适。” 陈劲开车去公司,路上接到陈醉打来的国际长途,这才知道这小子又跑日本去了,陈醉上来就问:“哥,你怎么跟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了?”  他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林菀,就听陈醉在那边继续:“那女人要是在基地就是一女拉登,要是在伊拉克,就是一人体炸 弹……” “胡说什么呢?” “小西都跟我说了你落水的事儿了,哥,那女人是在报复你呢,她恨我可是找不到人,就算到你头上了,你赶紧离开她吧。” 陈劲嗤笑出声,“别一口一个那女人,她有名字,你不会忘了吧?” 那边沉默,明显是理亏心虚了,陈劲叹了口气说:“这事儿我自有分寸。” “哥,那,那女人虽然有点儿姿色,可是她太危险了……”  “你有资格评论她吗?” 那边立马又没电了,隔了会儿才小声说:“哥,我不是担心你吗?我犯下的错误还要你来承担,我……” 陈劲忽然有点头疼,他沉默了一下说:“陈醉,咱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你有事我不能看着,可你今年二十七了不是十七,赶紧成熟点儿吧,我也不能管你一辈子。” 放下电话后,陈劲脑子里浮现出一盘棋局,上面只有三个子,过河小卒,躲在老窝的将,还有所向披靡的车,车是保护将的,可小卒过河却是它放过来的,它有数次机会吃掉小卒,可是舍不得…… 这盘棋,本来胜负已定,却被棋手下得乱七八糟,陈劲摇摇头,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世间安得双全法。 到了公司,又开始了一天大致雷同的劳碌,终于忙完时又接到方正的电话约见面,陈劲本来想早点回公寓,林菀刚寻死未遂他还有点儿担心她,可是听方正的语气似乎要谈正经事儿,他略一权衡还是遵照了兄弟先于女人的原则去赴约。 陈劲到了约定的会所包间一看,偌大的包间里只坐着一个人,本来是最爱歌舞升平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安安静静,倒让他有点不适应,他走过去在方正对面的沙发坐下,方正拿起一瓶白酒给他倒了一杯递过来,说:“刚发现一好酒,来尝尝。”  陈劲端起高脚杯,看看里面斟得满满的白酒,又瞅瞅旁边瓶子上的标签,笑道:“二锅头,还真是好酒。”说着就端起喝了一口。 方正看了一眼剩下的大半杯,不满的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他说着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凑过去对着杯子比划,“照这程度咱俩的感情也就一般般呐。” 陈劲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我开着车来的,跟你一口闷了回去交警还不得找我麻烦。” 方正轻笑一下,慢悠悠的说:“怎么可能找你麻烦,你们不是一家吗?” 陈劲听了眉头一挑,眯了眯眼没言语。方正又问:“哥哥,这酒好喝吗?” “还行,不过要是冬天喝更好。” “是啊,二锅头不错,酒好不好不在于价钱,就像人品好不好也跟身价无关。”方正慢条斯理的点评着,又起开一瓶给自己满上。 陈劲看了方正一眼,抱起手臂说:“甭兜圈子了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方正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的打量了对面人一会儿才说:“阿劲,你太让我意外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对付一个女人。” 陈劲抬手松了松领带,面无表情的说:“我这样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你以前对付的都是什么人哪,一个个都不是好鸟死有余辜,林菀一样吗?她就是没权没势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之前做那些也就算了当亲哥的总不能看着弟弟被判刑,碰上咱这种人活该她倒霉,但是你怎么还能对她下手呢?”方正之前自己就喝了半瓶白酒,这会儿有些激动,“你这简直就是,”他咬了咬牙说:“无耻。” 陈劲没什么反应,平静的说:“我承认,我对她做的过分,说不过去,从字典里挑最恶毒的词儿送我都不为过,不过,你今儿约我出来不光是为了骂我一顿吧?”  方正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阿劲,放了她吧,你总得给人留一条活路吧?” 陈劲没吭声,端起自己那杯酒灌了一大口,冷笑了一声问:“放了她,你接着?” 方正闻言嗤笑,“你太小瞧你哥们了,咱虽然品行不端有违爹妈给起的名儿,但是这点儿道义还是有的。咱也不是多高尚学人家见义勇为,就是赶上了看着她就替她憋屈,她犯了什么错,摊上那事儿就够不幸了,你还给她雪上加霜火上浇油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劲又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语:“道义?道义是用在兄弟身上的,对女人不适用。” “哼,照你这意思女人都得靠抢的,你这跟旧社会欺男霸女的恶霸有什么区别?亏得你家老太爷还打过土豪劣绅,好了到他孙子辈又改回去了。”方正激动得呼呼喘气。 陈劲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再次举杯一饮而尽,说:“方正,你不用激我,不是哥哥驳你面子,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他说着就站起身,“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今儿谢谢你这顿酒,改天我请你。”  方正也跟着起身叫住他,“阿劲,你,该不会是动真的了吧?” 陈劲脚步一顿,回头问:“你知道动真的是什么感觉吗?”  方正一愣,想了想摇摇头。 陈劲笑,“连你这情圣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阿劲,”方正两步追过来,急切的说:“你赶紧趁轻放手吧,你现在是玩火,玩挑战游戏,林菀她不适合, 你霸着人家几年人还怎么嫁人?就算你来真的,说实话,我看不出你们有一点儿可能,无论是家世还是个人恩怨。” 陈劲稍微怔了怔,拍了拍方正的胳膊说:“谢谢你的提醒。”说完就往出走,方正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说:“阿劲,你想清楚,这不是由着性子来的事儿,你会毁了她一辈子。”  陈劲拿掉方正的手,说:“别跟我费口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 方正抓了抓头发,咬牙说:“你会后悔的。” “那我也认了。”陈劲走到门口又回头问:“你怎么回去,刚喝了不少吧?” 方正气馁的伸手抹了一把脸,摆了摆手说:“甭管我,实在不行这上面还能开房呢,各种服务一应俱全比他妈在家舒服多了。”  陈劲往出走的时候,忽然觉得嘴巴里发苦,好像刚喝的不是二锅头而是黑咖啡,可是胃里又火烧火燎的热,热得他难受,他经历过无数次谈判应付过各色刁钻难缠的对手,可是没有一次像刚才这么累人,他加快步子经过一个个包间,穿过灯红酒绿,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浮华的世界。 走到外面抬头看到满天星斗,陈劲烦躁的内心忽然就变得宁静了,他想起无意中听过的一句歌词,说星星就是穷人的珍珠,他当时嗤笑之,真是一句安慰人的屁话,谁能把星星穿成项链戴上,没有一点可比性。可是现在仰望苍穹,忽然有种满满的感觉,好像那满天的星星都属于他,一颗一颗或明亮或狡黠,哪里是珍珠,分明是身后有人走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飘来一股夹杂着酒气的香水味,陈劲下意识往旁边侧身,一眼看到撞了他的那个女人颈间的项链,那女人抛了个媚眼儿,嗲嗲的说:“先生,真是对不起啊。” 陈劲收回视线,没理会,大步朝停车场走去,上车前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夜空,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星星好看,因为它们像林菀的眼睛,尤其是最亮的那几颗,虽然没有什么可比性。 陈劲开车的时候还在想,女人和女人还真是不一样,以前林菀醉酒时他也烦,但同时会想着把她弄回去弄醒,可是像刚才那女的却只让他想躲开,一点边儿都别沾,虽然从模样身材来看她比林菀高出几个级别。 方正今晚算是教会他一个道理,那就是甭管是什么酒,只要对了你的胃口,就是好的。可是遇到好的东西,谁又肯放手呢? 57、温柔 …… 陈劲回到公寓时里面一片漆黑,开了灯低头看表,一点多了,一身的烟酒味儿得赶紧洗个澡,他把外衣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卧室门口脚步一停,还是去独立浴室洗吧,免得吵醒林菀,转身时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呻吟,他心一紧,推门进去啪的按开灯。 只见林菀脸色刷白额头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两手捂着腹部,他奔过去在床边蹲下急切的问:“菀菀,你怎么了?” 林菀半闭着眼睛,难受的呻吟:“疼……” 陈劲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吞安眠药了呢,可是一看她手捂着的部位,心里又是一惊,莫非是急性阑尾炎?以前陈西就得过这病,还是他大半夜开车送到医院去的。这么一想他急忙站起身弯腰去抱她,嘴上说着:“走,马上去医院。” 林菀虽然疼得死去活来,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一听就愣了,忙推他说:“不去。” “不行,这回得听我的,必须去。” “不去。”烦死了,这男人怎么这么爱往医院跑啊,当他家后院啊。 “听话,不去医院怎么做手术啊?”陈劲循循善诱的同时,已经把林菀给抱起来了。 林菀慌忙推着他的胸膛,挣扎着说:“做什么手术?” “别怕,就是个小手术,切掉就好了。” 切掉?林菀脸色更白了,睁大眼睛警惕的问:“切什么?” 陈劲一看她身上衣服已经被汗水浸的半湿唯恐她着凉,又顺手抓起一条毛巾被裹在她身上,顺口回答说:“当然是盲肠啊。” 林菀顿时呆住了,手还停留在他的胸前也忘了收回来,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像是看怪物一样。陈劲把毛巾被角掖好,看到她怪异的眼神后纳闷的问:“怎么了?不疼了?” “我是痛经,你想把我的子宫也切了吗?”林菀咬牙说。 陈劲也呆住了,确切说是雷住了,被自己……痛经这个词他当然知道,却从没见过实况,试问哪个女人敢把这狼狈的一幕展示给他呢? 林菀看他那难得一见的呆相,可惜连嘲笑的力气都没有,她虚弱的说:“放我下来吧。” 陈劲木木的把她放到床上,看见她随即又恢复成虾米的姿势,忙问:“怎么回事儿?以前没见你这么疼过。”他想了想又说:“你好像还没到日子呐。” “着凉了。” 陈劲立刻明白了,那天在湖里泡那么久,紊乱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说活该让你找死?可是一见她那凄惨样儿,就缓了语气说:“菀菀,我带你去医院吧,落下毛病就坏了。” “不用。” “听话,这不是犟的时候,咱去看中医给你开点儿药调一调。” 林菀睁开眼,看着他说:“给我倒杯热水吧。” 陈劲点头,起身离开,在厨房鼓捣了一会儿端过来,林菀一看,居然是红糖姜水,她吃惊的抬眼,陈劲笑笑说:“我好歹也有点儿常识,知道这个驱寒,刚好家里有,快喝吧,我放冰箱里凉了凉。” 林菀有些无所适从,这个人的另一副面孔还真是细致的可怕,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却不烫,掌握的/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刚刚好。陈劲坐在旁边说:“你是不是爱吃烫的东西?我告诉你啊,那样不好容易烫坏食道,以后得改改知道吗?” 见林菀不吭声,他又追问:“听到了吗?” 林菀点头。 陈劲拿走她喝光了的杯子放到床头,问:“好点了吗?” 林菀再次点头。他站起来说:“现在去医院吧。” “别去了,我好多了。”林菀说着拉起被子躺下去,闭上眼睛说:“我困了不想折腾了。” 陈劲看她疲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明儿早再去,这不是小事儿。”说完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坐在床边帮她擦汗,擦完额头擦脖颈,林菀忍无可忍的按住他的手,说:“你别这样。” “我哪样儿了?” 林菀也不看他,直视着前方,清冷的说:“别对我好。” 陈劲失笑,“对你好不好吗?非得打你骂你才行?” 林菀不做声,他继续给她擦汗,还把她的睡衣领子往下拉了拉去擦她胸前的濡湿,嘴里说着:“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只管接受就是了……” 林菀冷哼一声说:“我受不起。” 陈劲收起毛巾,用手捋了捋她的刘海儿说:“这不是吵架的时候,早点儿睡吧。” 他说完起身离开,林菀听着隔着几道门传来的微不可闻的流水声,闭着眼睛苦笑,陈劲这是换策略了,他想用温水煮她这只青蛙。 陈劲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就回到卧室掀了被子躺下,前胸贴着她的后背,紧紧地契合。林菀顿时感受到来自男人的热度,还有他那让人无法忽略的强劲心跳,紧接着一只大手来到她的小腹处,移开她的手然后覆上去轻轻的按摩,他的手又干又热,而且有种恰到好处的力道,居然真的减轻了她的酸胀感。林菀无力的叹息,在脑子里把它想象成一个热水袋,电暖宝,自动按摩仪,是什么都好。 陈劲脑门抵着林菀后脑勺,闻着她头发上清新的味道感觉到无比的安心。虽然她很麻烦,可是他被麻烦得心甘情愿,想起这两天听到的各种声音,他不禁在心里冷哼,这种感觉谁没拥有谁不知道。虽然他也没想明白林菀之于他到底算什么,但是他可以慢慢想,要是把她放了等他想明白了后悔了怎么办?所以谁说什么都不好使,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放手。反正他也犯浑了自私了被贴上恶人标签了,也不差这一分半毫了。 半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早晨林菀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翻了身,脑袋抵在身边男人的脖颈处,上方是他均匀的呼吸,下面是他规律的心跳,她当即傻了,然后悲哀的闭上眼睛。她还是青蛙,是一只被困在井底的青蛙,旁边还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蛙怕蛇,蛇也不止一次咬过蛙,可是当暴风雨侵袭的时候,蛙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它的邻居靠近。 这不是它的错,只是一种本能。 林菀做完心理建设,再次睁开眼睛脑袋往后微仰,静静的打量他,清晨的薄光让他的脸少了些冷峻,看起来像个好人。陈劲警惕性果然高,被她盯了不到两秒钟就睁开眼睛,只是眼里还有惺忪睡意,居然还冲她勾勾嘴角,问:“好点儿了吗?” 林菀愣了愣,嗯了一声。 陈劲抬手捏捏她的脸然后扭头看墙上的挂钟,回过头来时眼里已经一片澄清,随即起身冲她说:“穿衣服,带你去看病去。” “啊?不用了吧?”她自己都忘了这茬儿了。 陈劲掀被下床,顺便把她那半边也扯了下来,用一贯的命令语气说:“没的商量,赶紧的。” 林菀到底是被陈劲半胁迫着带到上次那个中医诊所,在什么三阴交关元穴上扎了几针,出来时林菀走在前面,陈劲忽然咦了一声,迟疑着说:“菀菀,你裤子脏了。” 林菀脸腾一下就红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管她有多讨厌这个男人,他始终是个异性,没有几个女人能坦然面对这种事。陈劲脱下外衣罩在她身上,没再说什么走在前面带路,林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车时林菀有点犹豫,陈劲绕过去坐进驾驶座回头冲她说:“没事儿,上来吧,不怕被人看见了?”林菀一听赶紧弯腰钻进车里。 陈劲把林菀送到公寓楼下,临了还嫌她不够窘迫的提醒:“赶紧上去换条裤子吧。” 林菀没理他红着脸下车了,进了门直奔卫生间,一检查根本就没问题,陈劲这混蛋居然耍她!气死了。这时手机响起,一看是他打来的她接了开口就骂:“陈劲你有病吧?无聊不无聊?” 那边乐呵呵的说:“有病的不是你吗?在家歇着吧别去上班了,我刚才帮你请过假了。”说完就挂了。 林菀气得冒烟,这人总是这么自作主张,把她当提线木偶,太可恶了。 那几针倒是没白扎,林菀后来几天都没再难受,其实她也是捏了一把汗,之前被水泡了不说,自己还不知死活的吃了冰激凌,简直是雪上加霜,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怕死,可是怕痛经,那种疼法简直是生不如死,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唉,归根到底还是怕死的。 有人说时间就是个相对论,以前陈劲不认同,因为那时候他内心强大,不受环境影响。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观点了,因为他的生活里多了个参照物,那就是林菀,她闹腾的时候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她一旦消停了他就发现原来时间溜的挺快。可不是么,光阴荏苒,日月穿梭,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林菀这段时间之所以不闹,是因为她多了个玩伴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只灰突突的小笨狗。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吓了一跳,简直就是一团抹布,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拎起来,丢出去,可是林菀抱着那团抹布一脸的倔强,再看怀里那团,也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忽 然笑了,说:“这是你亲戚吧,跟你还挺像。” 然后他想了想说:“留下它可以,不过得找个笼子关起来,我怕一脚踩死它。” 小家伙听到最后哼唧一声,眼睛亮得能滴出水来,他觉得更像林菀了。 于是,小抹布就这么留下来了,林菀叫它妮妮,可是他无意中发现那是只公狗,于是他就叫它泥巴。林菀有了玩伴儿,不惆怅了,在他瞅不见的时候还能露个笑脸,陈劲觉得挺好。可慢慢他就不是滋味儿了,林菀在家的时候跟泥巴简直是形影不离,就差没搂着它睡了。 陈劲吃醋了,最让他气愤的是那个狗东西得了宠就不认人了,每次他把它从林菀怀里拎出来扔地上时,它就冲他旺旺叫,还冲他呲牙,他咬着牙想,不知道谁是你的大boss么,吃的狗粮住的阳台都是我的,连你眼里的主人也是我的。 有时候趁林菀不注意他就用拖鞋底儿踩踩那团小泥巴,小家伙一点儿都不肯受委屈立即旺旺乱叫,然后林菀就火烧火燎的冲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他淡定的说,谁知道它又抽哪门子风?没事儿瞎叫唤,你该不会是捡了条疯狗吧。 有几次回家时看见林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泥巴紧紧贴在怀里,茶几上摊满她们俩的食物残骸,他就来气,瞧他好端端的公寓被这一人一狗糟蹋成什么样儿了?每当那时他都会扪心自问,怎么就能容忍这一切发生呢? 答案当时是有的,因为林菀为了保住这条狗肯跟他委曲求全了,比如,他说今晚我要试一试回旋式,林菀不懂,他解释给她听,林菀不干,他说那我这就去把那狗东西从窗户丢出去。林菀立即白了脸,他心想自己还真是记录不良,随便吓一吓就当真。 有个词叫此消彼长,林菀这边儿消停了他家里那边儿又闹起来了,他妈三天两头打电话编造各种理由让他回去,今儿脑袋疼明儿肚子疼,编完自己编他爸,吃准了他有孝心,结果每次一回去家里准是恰好坐着一姑娘。 他外公那边则是一如既往的强硬做派,不服软就不认他这个外孙,两个舅舅在中间敲敲打打和稀泥,剑拔弩张的关系终于在老人家九十大寿那天有了缓解。寿宴上他大舅给他介绍了一个人,张韵仪,就是之前提到的部长千金,他大舅悄悄跟他说,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又不会死人,何必非得跟老人家较劲呢,那么大年纪了还能活个几年。见他不表态又说,老爷子已经知道你藏着那姑娘是谁了,你还非得逼他对她下手怎么着? 陈劲当时心里掂量了一下,说实话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跟家里搞得太僵,同时也不希望林菀再受到任何打扰。他看了看那个张韵仪,落落大方,举止有度,倒是不招人烦,而且一看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应该不会死缠烂打,诚如他大舅所言,反正就是吃顿饭又不会死人,更不会生人。只要不弄个什么订婚之类的就好说,他总有办法全身而退。 等陈劲平定了内乱,他的生日也快到了,以往都是和那帮发小吃吃喝喝然后再乱七八糟的玩一通,闹腾过后尽是虚空,回想起来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今年他改主意了,他得跟林菀一起过。 生日前一礼拜他要去趟美国参加一个行业峰会,去机场时他把林菀强行拉到车上为他送行,一路上他都紧紧攥着她的手,到了机场停车场,他说:“给你一周时间想想送我什么礼物。” 林菀扭头看窗外不理他,陈劲刚想说话一眼看到前面的老李,于是一挥手把他给撵下车了,他在林菀面前说点儿软化已经到极限了,决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到。老李出去后他把林菀的脸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问:“跟你说话呐,听到没?” 林菀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说:“想不出来。” “我看你是懒得想,算了,我点一个,”他想了想说:“给我做一碗面条吧。” “不会。” 陈劲哼一声,不屑的说:“甭糊弄我,不会做饭那还是女人吗?” 林菀不搭理他,他眼珠子一转,凑过去说:“得了,我也不要面条了,我要提前收礼物,”说完抬手看了眼腕表,嘀咕道:“还有四十分钟,来场车震够了。” 林菀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没听没明白,却又实实在在是听懂了。陈劲一把将她压在车门上,语气暧昧的问:“面条还是车震,选a还是b?” 说着就要去解她的衣服,林菀忙按住他的手,闭了闭眼说:“a”。 陈劲笑出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得走了,马上登机了。”说完就去推自己那一侧的车门,林菀又被他戏耍一番,忍不住骂出口:“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陈劲回头眨了眨眼,得意道:“你知道的,我能。” 58、意外 …… 瘟神走了,林菀可算是松了口气,整天被他的大小糖衣炮弹轮番轰炸,说实话她还真有点吃不消,没想到这本该平静的几天却过得依然不太平。第一天下班时,在单位门口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谭希哲,身后是一辆火红的玛莎拉蒂。 上车后,谭希哲说:“上次你们在西山的事儿我听说了,你该不会是绝望了想不开吧?” 林菀揉了揉太阳穴,答:“不是,只是一次意外。” “那就好,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本钱才有扭亏为盈的机会。”隔了一会儿他又说:“也许你的曙光就快到了。” 林菀听了不由得惊奇的看向他。 “陈劲他们家正给他张罗婚事呢,老太爷钦点了一个外孙媳妇,也是圈子里的,全家一致通过,陈劲也没反对。”他想了想又说:“不过照着他现在对你这架势,也许结了婚也不会/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4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4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放你走,毕竟现在结了婚的在外面养个几房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林菀听了沉默一会儿,笑了一下说:“那我只好带瓶汽油去他婚礼上祝福他了。” 谭希哲笑着接:“那我只好不去参加他婚礼了,免得被殃及了。” 林菀把视线转向车窗外,路边一排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上零星挂着几片叶子,摇摇欲坠,和她的人生一样。她暗暗叹息了一下,问:“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他说完看向她,认真的说:“林菀,我想,我知道你的顾虑了。” “你知道了?”林菀转过头有些惊异的问。 “前阵子跟人聊天时提到十六年前那个事故,我才发现这其中的联系,然后我就猜会不会是陈劲用这个要挟你们息事宁人,于是我就找人去核实,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林菀紧张的问。 “那份审查报告被人取走了。” “什么?”林菀愣住,她记得王妈妈说当时陈劲给他们看的是复印件,“是他做的吗?” “这种事可不是谁都做的了的,我勉强算一个,第四个我是没想出来,至少目前对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感兴趣的没几个。” 林菀无力的靠在座椅上,心情比窗外的景致还要萧条几分,想了想问:“那第三个是谁?” 谭希哲失笑,说:“是我那个表弟,他一向不怎么搀和这种事儿,看来也是想把你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啊。” 见林菀听后愣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斟酌着说:“林菀,你大概还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姑娘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见她要变脸,他笑笑说:“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这很正常,人通常都会对和自己不同的人感到好奇,产生兴趣,越是对自己不待见的越是想要征服,我想陈劲起初对你也许就是这种感觉,但是经过西山那档子事儿我倒有点儿说不准了,他好像越陷越深了。” 林菀冷哼,说:“他那不过是占有欲作祟。” 谭希哲也笑,“林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你们两个都属于那种固有观念超强的人,更是不容易看清事情真相,不瞒你说,我曾想过要不要追求你,也许把你抢到手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林菀眼睛瞪得溜圆,像看怪物一样看向他,谭希哲笑笑说:“不过看你好像不太容易追到手,而且说实话,感情是个奢侈游戏,我玩不起。” 林菀想了想说:“你们都是这样把感情当成儿戏的吗?” “是啊,这世上的人这么多,对待感情的态度肯定也不同,有像你一样认真的,自然也有像我这样不认真的,还有大多数一半儿一半儿的,当然了,还有些是像陈劲那样,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较起来,还是大多数人会更幸福些,你这种最痛苦,我这种呢,不会痛苦但也不会太幸福,至于陈劲,我只想说,自信不如自知啊。” “陈劲他在玩火,我本来想等到他惹火上身那一天看个热闹,可是对你又于心不忍,所以才给你提个醒儿,要知道就算是冰山也有会被火融化的那天。” 当晚林菀失眠了,所以第二天周末米兰约她逛商场时,她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当时两人逛了几家店各买了一件衣服,米兰去洗手间她就站在外面拎着东西等她。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她心头一跳,手里的两个袋子就掉在地上了。那个侧脸随即又淹没在行人当中,她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一直跟着下了扶手电梯,那个人走到旋转门时终于回了一下头,林菀立即呆住,那个头发染成亚麻色的青年男人,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只是侧脸有点像而已。 林菀无助的抬手捂住嘴巴,难以置信,那个人明明是化成了灰她都会认得,她怎么能认错人呢,难道是又出现幻觉了。她在原地呆呆的站了许久,任凭身边身边来来往往行人如梭,直到身后传来米兰的惊呼:“菀菀?” 她机械的转过身,米兰松了口气好笑的问:“你怎么跑这来了?害得我好找,诶,东西呢?” 林菀低头一看,两手空空,她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顺口编了个理由:“刚才,有个人偷了我的钱包,我,就追了过来……” “靠,这什么破商场,简直是明抢……”米兰的大嗓门一下子惹来无数注目,林菀赶紧拉住她说:“小声点儿,我再给你重买一件吧。” “买什么买啊,咱得去商场办公室找他们说理去,对了,看监控录像……” 林菀连忙说:“算了算了,人已经跑出去了上哪儿找去,东西是我掉的,我赔给你就是了。” “凭什么你赔啊,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你损失比还我大呢。” “别说了,走吧。”林菀拉着她的手就上了电梯,脚步踉跄差点被带倒。 米兰赶紧扶住她,“小心点儿,拿什么买啊你钱包不是丢了吗?” “我还有卡。” 两人到了楼上,来到刚才光顾的女装专柜,米兰轻车熟路的走过去指着衣服让服务员拿号,那个小姑娘还记得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米兰大咧咧的说:“买两件换着穿不成啊?” 结账时,米兰掏出钱包被林菀挡回去,她气得直笑:“我还能真让你赔怎么的?又不是多少钱……”可是林菀已经手快的刷完卡了,米兰失笑道:“小疯子,钱多了咬手啦。” 这仨字是以前米兰打趣她时叫的,还管思思叫小傻子,就她自己是正常人。林菀愣了愣,然后接过单子签字,嘴里却说:“是有点咬手,要不你再挑几件我送你?” 米兰只当她开玩笑拉着她去另外一家,自己掏腰包把她的那件也补上了,往回走时林菀脚步一顿, 看着面前模特身上的红色羊绒大衣说:“小米,这件你穿肯定好看。” 米兰望过去眼前一亮,凑过去一看价签妈呀一声,“这价钱更好看,五位数,够几个月生活费了。” “要不我送你吧?” “你疯啦,想当散财童子是不是,走吧走吧。” 林菀看着手里攥着的卡,心想,她是真疯了,这卡不是她的,是陈劲不知什么时候放她包里的,她刚才发现的时候,突然产生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刷爆它,让他破产…… 第三天林菀又接到了一枚炸 弹,准确说,是她自己挖出来一颗地雷。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俗话还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林菀失神的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条状物,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她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都僵了,试纸掉在地上,她看过去,那两条细小的线清晰的落尽她的眼中。 她颓然的把双手插。进头发里,皱着眉回忆了良久,终于记起不久前的一幕。那天她拿着药瓶还没倒出来,就被某人一把夺走,不悦的问:“怎么又吃这种药?” 她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喜欢吃?” 陈劲把她搂到怀里,缓了语气说:“别吃了,我不是一直带套子吗?你这是多此一举,是药三分毒不知道吗?” 然后,他还把她备用在抽屉里的药都丢掉了,而她居然相信他了,没有再去买。现在,现在她只想说,女人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她们把伤害的权利亲手交给男人。男人太自信,女人太轻信,自信愚蠢,轻信更愚蠢。 第四天,林菀去了某综合医院,挂号,验尿,把化验结果拿给医生看,那个中年女医生看了看单据说:“五周了。”又翻了翻病历本扫了眼她的个人信息,抬头问:“要吗?” 林菀愣了下,说:“不要。” 说完这两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生命,就在这简单至极的对话中被决定了去留。 “建议你做药物流产,因为你年轻,而且是第一胎,怀孕周期短,药流对身体伤害小一些。” “好。” “先去做个b超,看看胎囊大小和位置确定是否适合做药流。” “好。” 医院里有点冷,出来见到阳光时林菀有点不适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眼睛也有点不敢睁,直到走出医院大院才感觉好些。等公交车时,旁边有两个女孩儿举着手机对着天空拍,林菀也随着望过去,湛蓝的天空上有两道交叉的白线,那是刚刚掠过的两架飞机留下的痕迹,她轻笑,还以为出现飞碟了呢。 旁边女孩子笑嘻嘻的说:“像个错号。” 林菀听得心跳一停,再次抬头看,果然是个大大的错号,像是用白色蜡笔在蓝纸上画出来的。此时此刻看到它,她觉得真是异常的讽刺。公交车来了,又走了,那两个女孩儿早就收起手机谈笑着离开了,林菀还站在原地仰望,直到那个交叉的痕迹消失。她低下头,抬手摸摸发酸的后颈,在心里叹息,是啊,错的,终究不能容于世上。 第七天傍晚,陈劲回来了,一下飞机就让司机开回公寓。进门后,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显得有些冷清,沙发上没有那一人一狗的身影,没有电视里闹闹吵吵的声音,他居然有点儿不习惯。低头看到属于林菀的那双奶白色的小拖鞋时,他才感到安心,自己换完拖鞋后居然还鬼使神差的弯下腰把她的拖鞋改了个朝里的方向。 站起身时他不由得轻笑出声,这几天每到夜晚,一个人躺在在异国舒适的大床上时都会想念林菀那温热的身体,他甚至后悔没把她带去,那样她白天可以四处游玩,晚上……然后马上打住,一个大男人整天想着女人可不是好事儿,可是翻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不知道林菀自己睡时会不会也像他这般不习惯。 陈劲本。能的想打个电话把林菀叫回来,可是拿起手机按了两下又觉得这样有点跌份儿,凭什么每次都是他找她,她就从来没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看看时间还早,还是先洗个澡吧。往卧室里走时,瞥见茶几上放着一页纸,他没在意,走了几步又觉得那张纸看起来很突兀,于是又折了回去。 陈劲拿起上面那张巴掌大的黑白b超照片,皱着眉看了半天,里面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明白,再拿起那张纸,一大长串标题《米非司酮配伍前列腺素终止早期妊娠(药物流产)术记录》,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骂了一句,再翻看背面,又是一串天文,《米非司酮配伍前列腺素终止早期妊娠(药物流产)术用药前知情选择同意书》,他手指颤了颤,视线掠过一堆堆蚯蚓似的字符,停留在右下角,那里手写着一个名字,林菀,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字体,真好看。 然后,好像有人在他身体里埋了一颗炸 弹,接着又有人点燃了捻子,哄的一声就炸开了,震得他身体晃了晃,他想他看明白了,他又不是文盲,更不是弱智,怎么能不懂呢,他只是诧异,自己才走了一个礼拜,怎么就变了天了。 59、报复 …… 门咔嚓一声响,陈劲猛的抬头,紧紧地盯着门口,目光落到进来的那个女人的身上时,他的瞳孔狠狠一缩,她,看起来居然很陌生。 看着她穿着的厚厚的毛衣外套,陈劲不禁疑惑,b市现在有这么冷了吗?而她脖子上绕着几圈的枣红色围巾显得脸更小,更白。待她走得近一些,他发现她的确又瘦了,脸上没有血色,连一向嫣红的唇都隐隐发白,看到这个样子的林菀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然后渐渐下沉。 林菀给妮妮摘下脚套,小家伙颠颠儿/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4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的进屋,见了陈劲居然还朝他跑过来,脖子上挂了个小铃铛,清脆作响,陈劲看着它那喜滋滋的狗德行,恨不得一脚踹死它。可是他的脚连动都没动一下,因为眼下有比处理一只狗更重要的事。小家伙大概是感受到了男主人身上的不友好气场,呜呜叫了两声又朝女主人跑去。 林菀换了拖鞋走进来,像是才看到陈劲似的说了句:“你回来了?” 陈劲哼都没哼一声。 林菀也不在意,摘了围巾挂在门口衣架上,然后抱起妮妮走去阳台,把它关进笼子里锁好,小家伙每天都要自由散漫到九十点钟,突然这么早被圈起来,很不甘心的哼唧着撒娇。林菀见状往它的小盘子里倒了点狗粮放进笼子,看着它没心没肺的变成吃货时,怜爱的摸了摸它的狗头。 她做这些动作时慢吞吞的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妪,而陈劲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右手在身侧握成拳。 林菀又在那边儿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到客厅,在另一组沙发上坐下,两个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一时间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小狗进食的声音,陈劲发现他们现在有点儿像武侠剧里的高手对决,可不是么,眼前这个一直被他看不起被他压制的女人,如今也成了高手了。 比耐心也曾是他的强项,可现在陈劲不想比,也比不了,刚才忍了那么久已是极限了,看到林菀在那儿细致的对待一只畜生,他就怒火丛生怒火中烧差点要自燃了。 “怎么回事?”他屈指点了点那张纸。 林菀面无表情的答:“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陈劲闻言呼吸一滞,似是不甘心的问:“你真的把孩子做掉了?” “是。” “为什么不跟我说?”陈劲终于忍无可忍的提高了音量,这么大的事居然敢背着他私自做主,这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没必要,只是个意外……” 陈劲咬牙道:“那是我的孩子。” 林菀淡淡的问:“那又怎样,你在乎吗?” 陈劲怔住,在乎吗?平心而论,到目前为止“孩子”还从来没在他的人生规划中出现过,长久以来他都坚持严防死守,以免被人拿来纠缠或要挟自己,按理说这一次他也会不假思索的要求对方把孩子打掉,可是,当他发现那张纸时第一感觉是愤怒,怒不可遏,而听到林菀亲口承认时又感到心口发堵,为什么会这样? 林菀没错过他一丝表情,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和眼里变幻的神色,追问道:“你是在乎这个孩子,还是气我擅自做主呢?” “如果我说我在乎呢?” 林菀勾起嘴角,轻轻的吐出三个字:“那正好。” 陈劲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嚓的一下断了,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失去温度,他死死的盯住女人的眼睛,阴沉道:“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极冷,像三九天的冰碴子,又极热,好似地狱里的烈火,林菀却不似往日那般畏惧,勇敢的跟他对视,一字一顿的问:“难过了?心疼了?‘失去’的滋味不好受吧?” 陈劲后知后觉又难以置信的问:“你这是在报复我?” 他问完就觉得自己弱智,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她把那张单据放在那儿就是怕他看不到,她在向他挑衅,示威,宣战,她,她这招可真狠。 “没错,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弟弟从我身边夺走一条命,我就从他哥哥身上夺走一条,一命换一命……” 陈劲冷哼一声,打断她说:“好个一命换一命,可是看起来还是你赔本,那不也是你的孩子么?” 林菀冷笑一声,轻飘飘的说:“不过是个小人渣而已。” 陈劲差点被那个称呼给噎死,她口口声声骂他人渣也就够了,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的孩子,还没能看一眼这个世界连变坏的机会都没有的的孩子,居然也被她骂。他再也控制不了了,他像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一样扑过去,一把掐住林菀的脖子把她压到在沙发上,红着眼睛恶狠狠的骂:“林菀你他妈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下的了手,你这个杀人犯,刽子手……” 林菀苍白的脸孔在他的铁掌下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冷笑着接过话:“杀人犯?那不是你弟弟的头衔么?” 陈劲一顿,接着恨恨的反驳:“陈醉撞死你未婚夫那是他混蛋他该死,你凭什么让我儿子抵命?” “那你又凭什么□我?一次不够还强迫我当你的禁脔,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林菀也不甘示弱,扯开喉咙回击。 陈劲闻言一怔,松开掐住她脖子上的手,身子往后退了退,颤着声问:“林菀,你就是这么想的么?” 林菀不理会他的问题,歇斯底里的接着骂:“你弟弟是杀人犯你是□犯,你们一家子全都是罪犯,你们陈家的血液里都带着劣质基因,那个孽种生出来也是个祸害……” 陈劲大吼:“你闭嘴,不许你骂他。” 他再次把即将冲出去的手掌握成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林菀,你他妈别逼我动手。” “你他妈也别总威胁我。”林菀大骂一声,像只发疯的兔子跳起来一把推开他,陈劲没有防备一下子贴坐在地上,后背磕到钢化玻璃材质的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林菀喘着粗气站起身,从茶几上抓起那张单据冲着陈劲扬了扬,冷笑着说:“陈劲,这个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陈劲坐在地上,脊梁骨像是被撞折了一样麻得没知没觉,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起身了,连日累积的辛劳和旅途的疲惫也随之呼啸而来,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他就那么坐在那,看着林菀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拿着一张纸对自己示威,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士兵在摇旗呐喊。听到她的话 更是百感交集,还隐隐有一丝委屈,他活了三十二年,除了那件事让他低到尘埃里,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践踏过,这个女人,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居然把他打倒,还一脚踩在他的心口,狠狠的碾。 而林菀下一个动作更是让他震惊,她把手里的那张单据撕成粉碎,然后像天女散花一样撒在他头上,还没等他发火她倒是先开了口,微笑着和蔼着说:“陈劲,生日快乐。” 陈劲觉得那个最简单的祝福变成了一个最恶毒的诅咒,后背忽然恢复了知觉,疼痛感像一记重拳打在他脆弱的神经上,并且勾起了他心底那无法名状的痛楚,他的生日,他孩子的忌日,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也许以后每个生日都会想到,他在三十二岁生日那天,失去了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陈劲像是被扎了一针的气球,本来要跳起来跟她拼个死活的斗志也没了,他抬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也不看林菀,咬着牙低吼:“你走,你他妈给我滚,老子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你。” 林菀还站在那里喘息,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随后转身,毫不迟疑的朝门口走去。离门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听到后面嚯嚯的动作声紧接着一阵疾风肆虐而来,铁钳一样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差点把她带倒,陈劲气喘吁吁的在她面前站定,指着她的鼻子发狠:“林菀,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里半步,我他妈发誓,一定打断你的腿。” 陈劲说完就摔门离去,林菀被门响震得一抖,忽然感觉有点冷,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虚汗,她这几天畏寒,出去时都往死了穿,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这会儿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没心思去想自己是否刚刚与自由失之交臂,她也没心思去庆祝刚取得的一场胜利,商场上或许有双赢,可是男女之间的斗争只有两败俱伤,她现在只感觉到累,还有难过,她利用了自己的孩子,她如今和陈劲那种人没什么两样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些恶毒的话像是自己长腿了一样从她的嘴巴里跑出来,她成功的戳伤了他,也深深的刺痛了自己。 还没等林菀想好是往回走还是往出走,小腹又传来一阵绞痛,像有一只大手在用力拧湿衣服一样拧着里面的器官,紧接着有一股热流奔涌而出,她赶紧冲洗卫生间,解开裤子一看,加厚加长的卫生间已经被血染透了。她像是一个晕血却又不得不见血的病人一样,痛苦的抽出那沉甸甸的卫生巾丢到旁边的垃圾桶,然后佝偻着身体在马桶上坐了许久,直到那阵痛消失她才虚弱的直起上身从旁边的置物柜里取出卫生巾换上。 收拾好自己后她没有立即冲水,而是呆呆的看着马桶里那一片鲜红,这种情形对于女人来说并不罕见,可此刻对她来说却触目惊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一会儿,因为那是她的孩子……然后,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红色液体一点点波动,变幻,渐渐的汇聚成一个形状。她心头一震,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个团着身子的胎儿。 啊,林菀失声尖叫,一个重心不稳坐在地上,极度的惶恐将她团团围住,她害怕她想躲,可是她无处可逃,只好蜷着身体用手抱着头希望这种姿势能给自己些许的安全感。好一阵子她才恍惚的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又产生幻觉了,听说有很多做过流产的女人都会因为内疚而做噩梦,她的情形比她们要严重,因为她有病。不行,她得赶紧去吃药,想到这儿她挣扎着起身,可是身体像是背叛了自己一般沉重的贴在地上不肯起来。 “菀菀……” 一道熟悉且带着惊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菀吓了一跳,难道又出现幻听了,她慢吞吞的转过头去,看到陈劲一脸震惊的站在卫生间门口。 60、锥心 …… 陈劲冲出家门,直到电梯门关上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出来?抬眼看到镜子里那个一脸衰相的家伙,他吓了一跳,抬手搓了搓脸颊,心中郁闷,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打败了。他无力的靠在电梯壁上,脊背上的痛感再次传输至大脑,真他妈疼。没多久电梯门就开了,原来是他刚才习惯性的按到负一层,他一想也对,他是得出去透透气。可是一掏口袋,比他妈秃子的脑袋还干净,没有车钥匙没手机没钱包,虽然想要出去总会有办法,可是他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还是走回电梯处。 站在自家门前时,陈劲想,就是回来拿个东西转身就走,可是当他用密码进了门之后,还没等找东西就听到卫生间传来微弱的啜泣,他立即冲过去然后看到坐在地上的林菀,她听到他的声音后缓慢抬头,一脸的诧异,还有几分迷惘,睫毛上挂着泪珠,看到这个样子的她让他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记。 他走过去时一眼瞥见了马桶里的鲜红,心里咯噔一下,没敢再看。然后俯视着她冷冷的开口:“菀菀,这就是你的报复吗?伤人伤己……”他忽然想起陈醉的形容,人体炸 弹,还真他妈形象。他伸出手去扶她,她往后躲,他强硬的抱起她就往外走。 林菀在他怀里挣扎:“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去医院。” “不去。” 陈劲黑着脸骂:“都他妈这样了还不去,你他妈就那么想死?” “那是正常现象。”林菀虚弱的解释。 陈劲一听气得差点没把她扔到地上去,扯开嗓子喊:“这他妈还正常?是不是血流干了也正常?林菀你是不是脑子抽坏了?我告诉你,你就是想死也得经过我点头,你他妈还欠我一个孩子呢……”他抱着她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去,从抽屉里抓起车钥匙和一张银行卡揣口袋里。 去医院的路上,陈劲把车子开得飞快,林菀坐在旁边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车辆,几次要/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开口都被他吼回去:“你他妈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林菀无力的闭上眼睛,心想,照这车速没到医院他们就得见阎王去了,可是转念一想,死了就死了吧,活得这么累这么痛苦真是没什么意思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陈劲抱着林菀风风火火的冲进去,她挣扎着想下地自己走又被他骂回去,一个护士迎上来问:“什么情况?” “大出血。”陈劲气喘吁吁的答。 林菀忙解释:“刚做了药物流产。” 护士带着他们见医生,医生做了详细询问后开了b超单子,说是要确认一下胎囊是否已排出,还说如果没排完全还要做刮宫手术,陈劲反应了一下问:“那不是要遭两遍罪?” “是啊。”医生见怪不怪的答,“药流就是这样,对身体损害小可一旦不成功还反而更遭罪,而且服药过程很痛苦,所以很多人选择无痛人流。” 陈劲听了只觉得呼吸不畅,像是被人勒住咽喉一般难受,看着林菀跟护士离去时的瘦削背影,更是心头酸楚,医生在一旁说:“要是真心疼女朋友,平时就该注意点儿,女人身体可经不住几次这么折腾。” 陈劲听了想冷笑,嘲笑自己,他素来自信,这次不让林菀吃药也是由于他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可事实证明,过度自信就是愚蠢,而他的愚蠢却要由另一个人来承担后果,这个世界可真他妈不公平。 b超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看了看片子,说:“胎囊没有了,流产很成功,回去好好休养,一周后再来复查。” 林菀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可陈劲在听到“成功”二字时心脏像被剜了一刀一样疼,成功,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发现这个词很讽刺。他忍不住问了林菀一句:“胎囊是什么时候排出来的?” 林菀愣了愣,低声答:“大概是今天早上。” 陈劲又被剜了一刀,疼得他差点儿哼出声,他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提前一天回来呢,那样也许孩子就能保住。他刚才在等待的过程中简单跟医生咨询了一下药流的情况,原来这是一个如此漫长且痛苦的过程,他发现林菀比他还要狠,他狠是对别人,她却是对自己。今天早上,林菀那几个字说的极轻,可是在他听来掷地有声,他发现人生还真他妈够戏剧性,三十二年前的今天他从娘胎落地,三十二年后同一天他的孩子在娘胎里被打掉,因为,他爹是个混蛋,他娘不屑生下他。 往出走时,陈劲还是二话不说的抱起林菀,她也没再挣扎,脑袋温顺的贴在他的胸前,没走几步她就轻轻叫了声:“陈劲。” 陈劲脚步一顿,低头看向她,林菀闭着眼睛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医院的急诊室。” 她这句话说得有些煽情意味,陈劲心里一酸,不由得看向过道边的座椅,曾经,怀里的人就是坐在那里,现在想想,他的确是在那个时候就起了意。他有时也会纳闷,自己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对一个身上带血看起来狼狈至极的女孩子产生兴趣呢?也许他真的像嗜血的动物,比如鲨鱼,闻到血腥味儿就亢奋,想把那个女孩子连同她身上的血迹一并吞掉…… “我们从这里开始,就在这里结束吧。” 林菀的声音轻得如羽毛,可是落到陈劲的耳朵里却像是金属刮擦声一般刺耳,他受不了,立即吼了出来:“林菀你他妈别以为我没骂你打你就得寸进尺。”他咽了咽那一股不知从哪儿往上涌的酸楚,咬着牙说:“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杀人。” 林菀苦笑了一下,轻声说:“千万别,我刚杀过人,我告诉你,这种体验很不好。” “你闭嘴。”陈劲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以前那么爱听这个女人的声音,总是忍不住用各种方式让她开口,可是她现在一开口就往出放箭,还都是淬了毒的,嗖嗖嗖一只不落的扎入他的心脏,他疼得受不了。 “你知道吗,我之前那二十来年去医院的次数加一起都没有这两年多,我甚至想,也许哪一天再来,就是送到太平间了……” “菀菀,别说了。”陈劲觉得自己已经疼得麻木了。 “陈劲,如果我有一天我死了,你谁也不要通知,把我送到一个开着野花的朝阳的半山坡就行,也不用挖坑,把骨灰撒到地上就可以,那样比埋在土里要自由……” 陈劲忍无可忍的再次发飙:“林菀,你他妈给我闭嘴,你别以为用激将法就管用,我告诉你我他妈心硬着呢,不吃你这套。” 林菀委屈的说:“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劲猛的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这他妈绝对跟浪漫无关,他现在两只手都忙着,只有嘴巴能用得上了,他再也不想听到她的任何声音了。 他就那么没有技巧也没有一丝欲望的堵着她的唇,直到林菀再也不出声了才移开嘴巴抬起头,看到林菀已是一脸泪水,他的喉咙又是一堵,她却笑了,有点俏皮的说:“这么看你好像也哭了。” 陈劲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也是湿的,都是从她脸上沾的,风一吹过凉飕飕的。 林菀还不肯放过他,略带嘲笑的问:“陈劲,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眼泪吗?” 陈劲叹息一声,苦笑了一下说:“林菀,你信不信,我他妈得死在你前头。” 陈劲把林菀抱上车,关了门坐回驾驶座,手握上方向盘时却无法抓紧,他又试了一下,果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林菀坐在旁边侧着脸悄无声息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他索性也靠在椅背上歇口气儿。还有几个小时今天就过去了,他从中午吃了几口到现在一直饿着,难怪会没力气。他又想起刚才的话题,他想如果他死了,一定要让林菀陪葬,这样如果真他妈有阴间存在他还能跟她在一起,如果有他妈下辈子,他就能跟她一起投胎转世…… 陈劲赶紧摇 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从来都不相信鬼神之说。他也从不稀罕儿女情长,对那些整天情呀爱呀为女人伤神的男人嗤之以鼻,可是他现在居然也时不时的跟个娘们似的玩什么多愁善感,他不由得看向林菀的后脑勺,是不是被她传染了? 想到这儿他降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果然吹一吹人就冷静多了,身上的气力似乎也恢复了几成,感觉到旁边的人抖了一下,他赶紧升起车窗,然后发动车子,上路,回家。 陈劲听说过女人流产叫小月子,也和大月子一样马虎不得,他上网查了一下注意事项,让以前只做早餐的阿姨白天留下来照顾林菀,给她炖各种补血的汤,他还专门回了趟家顺了点儿他妈收藏的山参,吃之前又怕补过了特意问了下医生,医生说红参好,他又让人买红参。他还亲自打电话到林菀单位给她请了半个月的假,和林菀在一起后他曾让人给她单位介绍过几笔大广告,她领导自然把他奉为财神爷,不仅痛快答应还问要不要多休几天。 放下电话,陈劲想,他能为林菀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准确说也不对,他还能为她做一件,他举手之劳也是她最期望的事。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很矛盾,活了三十二年他从来没这么纠结过,放了她,还是不放? 他这些日子时常在想,林菀对他来说算什么,现在他明白了,她就是一只风筝,勾起了他残存的童趣和莫名的执念。在她看来他是在践踏她玩弄她,她还把自己喻为禁脔,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在仰望她呢。他就像个放风筝的孩子,看着色彩斑斓的风筝在蓝天轻快的飞翔,就会感到由衷的舒坦,开怀,就会暂时忘却世俗的烦恼,他已是个彻彻底底的俗人,终日被各种俗物缠身,所以才格外的渴望有那么一方净土,渴望那么一个纯净的未被污染的人。 他知道他的方式有问题,他手里攥着的不是风筝线,而是绳索是铁链,可是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样糟糕的开始,没有各种无法解开的羁绊,他又何苦这样呢?天知道他多喜欢看她笑,可是她在他面前总是哭,还有烦躁,她像只一心想要冲出笼子的鸟,挣扎得漂亮的羽毛纷纷掉落…… 可是,放了她,他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人在小时候可以抓一条毛毛虫玩上半天,可以在得到一个变形金刚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纯粹的满足和雀跃却越来越稀有。谈成一笔大生意,满意,得到一个不错的女人,高兴,可是过后皆是虚空。他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直到那个夜晚在急诊室的惊鸿一瞥。然后他抓住了,不择手段的占为己有,现在让他放手,他不甘心,也舍不得。 可是不放她?她那凄楚虚弱的样子又让他于心不忍。昨天一早,他醒来时发现她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她轻轻的问:“陈劲,你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呢,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身体,尊严,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你征服的了。” 他平静的答:“可能是还没睡够吧。”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听得一愣,随即反驳:“你说梦话呢吧?赶紧的再睡一会儿我得去公司了。” 他说完就匆忙起身下床,还没走进浴室又听到她的声音:“您千万别,因为爱是一件痛苦大过快乐的事,很累,真的。”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屑的说:“爱?那也就是你们这种蠢人才会做的蠢事儿,林菀,我不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上你。” 他说完就转身大步走进浴室,把花洒开到最大,让热水铺天盖地的冲向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激烈的方式才能平息心里的烦躁。爱情,沉寂了多年的话题,像是一座火山,他以为是死的,可是最近它却开始活跃,蠢蠢欲动,想要酿造一场巨大的灾难。而他此刻,就像是周边的小动物,已经开始感到不安。 陈劲站起身来到窗前,入目的是高高矮矮的建筑和反着光的玻璃,这样硬且冷的景致是他最常见也最习惯的,每当看到它们他就觉得异常的安心。而每次俯视街道上如蚂蚁般大小的行人,他就会自然而然的升起一种冷漠,虽然同为蚁类,他觉得站在高处的就可以轻视甚至无视脚下的,因为位置决定一切。 可问题是,现在他在高处不胜寒了寂寞了,从地上抓来一只小蚂蚁逗趣,握紧了怕捏死,松开手它又会溜掉,然后混入千万蚂蚁大军他再也找不着。陈劲端起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摊开左手手心瞅一瞅,失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一只蚂蚁犯难。 想到这儿他又拿起桌上的手机,打给家里的阿姨:“她今天怎么样?吃得多不多?嗯,情绪呢……” 61、震撼 …… 晚上七点多钟,陈劲就回去了,进卧室时林菀正拿着药瓶往手心倒,看到他惊得手一抖,掉了几粒在地上。他有点泛酸的问:“看到我就把你吓成那样?我是老虎么?” 林菀倒出一粒就着水咽下去,淡淡的说:“人比动物更可怕。” 他朝她走过去,然后在她旁边坐下,问:“今天还流血吗?” 林菀正端着水杯喝水,立即呛到了,他赶紧拍她后背,关心道:“没事吧你?” 林菀咳嗽得眼睛都红了,止咳后气愤道:“你故意的吧?” “医生不是说要观察出血情况吗,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谁要你的关心?” “唉,还真别说想要我关心的人多了去了,可惜我不给,只给你。” “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也没用,我偏要给。” “犯贱。” 陈劲立即炸毛,眼睛一瞪问:“你说什么?” 林菀/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见情况不好立即起身想要离开卧室,陈劲一把拉住她,她重心不稳跌坐在他腿上,他搂住她问:“菀菀,你是属什么的?” 她不回答,他就笑着说:“你是属狐狸的吧?” 林菀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剧,就觉着没意思,妮妮被锁在阳台钥匙被陈劲没收了,他说她现在身体虚得离那东西远一点儿,妮妮在笼子里哼哼唧唧叫个没完,她听得心烦就回卧室看书了。身体还真是虚得慌,只看了几页瞌睡虫就上头了,陈劲还在书房工作,她把书放到床头柜上,拉起被子躺下。 睡得正沉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一声高过一声,叫得撕心裂肺,林菀反应过来后立即爬起来,穿上拖鞋小跑到隔壁,开了灯,嘴里哄着:“宝宝怎么了,妈妈来了。” 她来到婴儿床前正要弯下腰去抱孩子,看到小宝宝挥舞着的肉嘟嘟的小手时立即愣住,那手居然只有两根手指,她不由得倒退一步,小宝宝哭着哭着忽然一张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那血越流越多,瞬间就把小小的身子染红…… 陈劲在书房忙活到十点多,上床刚迷瞪了一会儿就被林菀的尖叫惊醒,他赶紧推她,唤道:“菀菀,你醒醒。” 林菀被梦魇缠住,睁开眼后还在一脸惊恐的喃喃自语:“两根,只有两根……” 陈劲抱着她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两根?你梦到什么了?” 林菀摇头,在他怀里呜呜的哭,含糊不清的说:“她只有两根手指,是畸形……我不该生下她,我错了……” 陈劲听得心里一惊,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理不出一点头绪,林菀哽咽的声音还在继续:“可她还是死了,怎么办……” 陈劲来不及想太多,拍着她的后背沉声说:“他没死。” 林菀闻言抬头,借着窗外的光线能看到她一脸的泪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汪泉眼,陈劲抬手抹去她的眼泪,轻轻说:“他去天堂了。” 林菀半信半疑,泪水还是汩汩从眼角流出,陈劲继续用手指轻柔的擦拭,温和的说:“那里是个好地方,他在那儿会很幸福,菀菀,相信我。” 林菀把头靠在他的胸膛,身子仍然一颤一颤,泪水一会儿就染湿了他的睡衣,陈劲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嗓子已经堵得满满的,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只好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头顶,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不再哭,呼吸也有紊乱变得均匀,陈劲这才睁开眼,把睡着的林菀放平,给她拉好被子,然后起身下床。他来到书房,开了台灯,从抽屉掏出一盒烟,急切的打火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平时抽惯了的牌子居然变得呛人,他强忍着低低的咳嗽几声,然后继续抽,直到抽完一支烟,他才感到好受些,暴乱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下来。 刚才林菀那句“畸形”让他如遭雷击,哄她入睡的过程中他想明白了,中国人大多相信因果报应,更喜欢咒人,民间就有一句著名的诅咒“生孩子没□儿”,他从来不信邪,即使真有报应他也不惧,是人就难免一死,折腾够了死了也够本儿。可是有人信,比如林菀,他不知道这个原因在她做出流产的决定上占了几成,但是他很难受,他在她心里就是个丧尽天良的人,连个健全的孩子都不配有。 孩子,再次想到这个词,陈劲不由得叹息,他在生活中扮演很多种角色,儿子,哥哥,哥们儿,上司,却从没想过父亲这个角色,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的才是最好”,可是他现在真的有点想念那个孩子。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是个男孩儿,而且会和他长得很像,他想,如果他能顺利降生,他肯定会把他宠到天上去…… 陈劲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想象才是最痛苦的,你可以把它想成是地狱,也可以想成天堂。他再次点上烟,然后闭着眼睛全神贯注的吸,吐,再吸,再吐,仿佛自己正做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然而这世上毕竟还有很多事儿比抽烟更重要,抽到第三根儿时,陈劲又想起一个茬儿,他把烟掐灭,起身回到卧室在柜子里找到林菀的包,回头看了一眼,她睡得还算踏实,他轻轻拉开拉链,在里面稍加摸索后掏出一个药瓶。 再次回到书房,陈劲把台灯调亮,仔细看药瓶的标签,药名叫舒必利,一行行小字清楚的注明此药的各种功效,他越看越心惊,最后一把攥住药瓶,攥得紧紧的几乎要把它捏爆。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电脑,短暂的开机程序此时显得格外漫长,终于等程序跑完,他在搜索框里输入三个字,然后点开头条信息,他越过那些概念性文字直接拖到症状那一项。 “睡眠障碍……女性患者会出现月经紊乱……食欲降低体重明显减轻……性欲减退……严重者出现自杀念头和行为。” 看到最后陈劲手一松,被捏的变了形的药瓶落地,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吸气,他呼了口气,然后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他想冷笑,可是出口的却是苦笑,他一向自诩聪明,结果却是全世界最驽钝的。林菀不正常,越来越不正常,他知道,可从来都没往这上想,他以为她矫情,以为她脆弱,以为她对旧情人过度思念想不开,他甚至为此耿耿于怀,总想着怎么把她心里那个影子给挖出去,他千想万想,却从来没想过她得了抑郁症。 他以为抑郁症是伤春悲秋的无聊人才会得的病,他以为谁谁都像自己那么强悍百毒不侵,说到底还是不够理解林菀啊。不理解,是因为没有设身处地的去想,现在他换位思考,把自己想象成她,把她这不到两年里遭受的所有事安到自己头上……然后他发现他想杀人,林菀这个笨姑娘怎么就做了一次呢,她应该天天杀夜夜杀,总有一次会成功。 说到底还是她太善良,她不肯也不屑去做那些违背道德的事,她只会傻傻的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复他。她和他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她被条条框框束缚,而他无视那些戒律总是千方百计的钻空子,她 遇见他,真是天大的不幸,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又继续想,往前想林菀遇见他之前的事,把调查她时得到的那些文字变成鲜活的画面,想着想着他再次嗤笑出声,他就因为童年的一次遭遇而愤世嫉俗,总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可是和他比起来,林菀才是全世界都对不起的那一个。她已经遭受了那么多不公,可是他居然还,还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想到这儿他发现这两个词很耳熟,随即想起这是方正说过的话,他还说了“你会毁了她一辈子。”他抱着脑袋苦笑出声,他真的把林菀毁了。 啪嗒一声轻响,陈劲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眼泪掉到膝盖上,随即想起林菀说过的话,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吗? 那句话当时听了就很难受,现在想想,她虽然没死,可是却差点就死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大脑瞬间被两个声音填满,你会毁了她一辈子,如果我死了……这两句话无限循环,像两股柔韧的麻线慢慢拧成一条绳子勒住他的咽喉,让他不能呼吸,他慌乱中抓起烟盒,摸出一支,然后抖着手点燃,尼古丁不再是尼古丁,而是他的氧气。 陈劲连吸了几口烟,然后颓丧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耳畔回想起他爸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一个人如果能糊涂活一辈子会幸福,如果能清醒的活一辈子也能幸福,可是如果糊涂了半辈子突然清醒,或者是清醒了半辈子突然要装糊涂,这都是极大的不幸。 陈劲仰着头想,这就是报应啊,他错了,这世界上是有报应的,谁说老天爷不长眼,他明白着呢,而且手段毒辣,他不是不报,而是惯着,纵容,待到罪行累积够数时,一击毙命。居然还他妈实行连坐,把他的女人他的孩子都拖到地狱。 高,实在是高。 空气里漂浮着一丝焦味儿,陈劲这才回过神,随即感到手指火烧火燎的疼,他手一抖,一截烟灰和一个烟头从指尖跌落,他抬手一看,右手食指和中指内侧,也就是夹烟的地方被烫出两块白色的痕迹,激灵激灵的灼痛不断的传至大脑,可是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是很疼,可是他想,这跟林菀服药流产的痛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直到外面放亮,陈劲才从椅子里起身,坐了几个小时身体有些发僵,他歪歪脑袋随意的舒展一下四肢,然后回到卧室。林菀还没醒,他轻轻的坐在床边打量她,脑海里浮现出初次见面的情形,那时她也很苍白,但也比现在好很多,现在是病态的白,憔悴的白。这一切都是他害的,而他却只顾着自己享乐,把她的感受她的意愿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摸林菀的脸,可是离她皮肤一公分时突然顿住,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半小时后,陈劲出现在林菀家门口,手里拿着从她包翻出的钥匙。他后来想了又想,之所以一直没发现林菀的抑郁症,一方面是因为他不上心,另一方面就是林菀在极力掩盖,她虽然住在他那里,可是留下的生活痕迹却少之又少。他知道她白天都在这边待着,虽然不太乐意但也不能强求,他知道贪心也是要有限度的,否则会把她逼疯,可是没想到,还是把她给逼疯了。 陈劲开门进去,直奔卧室,什么床头柜,抽屉,衣柜,统统不放过,他也不管犯不犯法还是道不道德了,那些玩意儿以前没约束过他,现在更不能,说起来他这强取豪夺的行为比小偷都不知道恶劣多少倍了。 只是这么一通翻找却让他得到些“意外”的收获,那是他曾极力回避的东西,比如手里的小盒子,已经在好奇心驱使下打开了,然后那对情侣戒就刺痛了他的眼睛,还有心脏。 陈劲定定的看了会儿,自嘲的笑笑,看来这种私闯民宅的行为真是受到惩罚了。他把东西小心放回去,无力的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粉色团花的棉布床单,再看看淡粉色的墙纸,不由的叹气,这就是林菀的世界,这才是她的世界,和他的是那么的不同。 他气馁的坐了会儿,然后打起精神起身,还得接着找,他不是参观来了也不是来刺探她的隐私,而是要找到她的病情线索。以前有什么需要调查的事儿他都直接吩咐属下或者是花钱雇人,因为他的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在无意义的小事上,现在他只想自己做,错过的他要亲手一点点找回来,毁了的他要一点点补回来。 只是他在翻找的过程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打探林菀的生活,比如看到书架上码着的一排cd和dvd,他就忍不住瞅瞅看她都喜欢什么,哦,原来她也喜欢许巍,她也收藏了《重庆森林》,还有《蓝莓之夜》,原来她也喜欢王家卫,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用纸随意包住的光盘上,他把它抽出来,只见上面随意的写着一串英文,glooy sunday陈劲不由得呼吸一滞,这首曾被成为“自杀歌曲”也曾在一些国家被禁播的歌,他上大学时因为好奇和室友们听过一遍,毫无感觉,于是他打趣说可能是我们阳气太盛,鬼神不敢傍身。现在他看着手里这张略显诡异的cd,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紧张,林菀为什么要听这个?她到底听了多久?她的自杀行为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个线索,掏出手机调出日历,果然,王潇葬礼那天就是个星期日。 陈劲站在书架前愣怔了好一阵,然后才想起来他此行目的,林菀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后果不堪想象。他像是发了疯一样乱翻一气,把林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家弄得一团乱,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找线索还是单纯的发泄,就在他感到无措打算打电话找人调查时,从一本杂志里抖落出一张名片。 他本没在意,可是视线扫过那上面的关键字后,立即像见了宝贝一样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然后也不管这屋子被他弄得一片狼藉,推门就冲了出去。 62、陈劲番外一 …… 陈劲大学是在外地读的,当时年少张/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狂,厌倦了熟悉的一切,想要换个环境来一段崭新的生活,几个哥们儿相约着出国去美帝去英吉利,他呢,大概是童年受外公爱国主义教育的影响,对列强没好感,于是高考填志愿时大笔一挥,写下一个在祖国版图很偏上的城市里的一所著名大学。 录取通知书一到手,他妈一看就眼圈红了,这孩子,那多冷啊,到时候把你冻坏了可咋办? 外公吹胡子瞪眼,小王八羔子,你还不如滚再远一点儿直接去莫斯科得了。 陈醉则是笑嘻嘻的说,哥,你别给我领回一个高头大马的红毛嫂子就成,我担心没法跟她沟通。 全家人只有他爸点头称赞,好,是应该去历练一下。 陈劲到了大学后,着实低调了一阵子。 在这里没人知道他是谁谁的儿子,谁谁的外孙,更没人给他特殊关照,连食堂打饭的大妈也不会看他好看多给他一勺菜。但他乐得自在,像一头从圈里跑出来的小马驹一样,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白天骑着从二手市场几十块淘来的自行车,穿梭在教室宿舍和食堂之间,晚上睡前打一会儿电脑游戏,或者跟舍友们扇几把扑克,又或者是跟上铺的兄弟下两盘象棋。 宿舍四张上下铺大铁床,住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八个兄弟,其中有一半都是农村考来的,还有一个特困生,他们和他以前接触的那些人完全不同,憨直淳朴,率真可爱。巴掌大的空间里回响着各种口音,飘荡着臭脚丫子味儿,连转个身都能撞到人,陈劲一开始极为不习惯,但是男人的适应能力天生强悍,于是不到一个月他就习惯了这种拥挤杂乱的群居生活。 周末的时候,去操场打打球,偶尔泡泡图书馆,要不就出去逛逛,这个陌生的城市对他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然而,十八九岁是个躁动的年纪,有种叫做荷尔蒙的东西时常在身体里乱窜。 h大是一所以理工科为主的院校,男女比例有点失调,陈劲所在的通信工程学院,女生更是凤毛麟角,即便是鸡毛级别的也被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给捧成了公主。 陈劲是见过世面的,什么清纯玉女啊妖娆女郎啊都没让他动过心,何况这些分不清前后的小丫头片子。可是他打了几个月的球,走遍了h市甚至邻市的名山大川文化古迹,发现身体里的力气还是大有剩余,于是,就有想法了。 其实也难怪,像他这种开过荤的半大个男人,冲动有余沉稳不足,最没定力了。好在h大男女比例再失调也是有女生的,又不是少林寺,就是少林寺还可以下山打个牙祭啥的,要不咋知道女人是老虎呢。再说了即便是本校没有,还有邻校不是,女人么,就怕你不想,只要想找就不愁没有。 上帝说,我要光,然后光出现了,陈劲想,小爷要女人,于是女人,准确说是女生,也出现了。 此女是历史系的系花,名叫何琳,是个古典美女,一头可以去拍潘婷的长直发,瓜子脸,大眼睛,一笑弯成两只月牙,樱桃小口,嘴边还有两个小梨涡。 说起陈劲和这个何大美女的相识,还颇有那么几分浪漫的味道。 第一次,是军训的某一天,有个迷迷糊糊女生起床晚了找不到班级,就稀里糊涂的插到陈劲他们班跟着跑步了。然后陈劲作为班长,清点人数时,就把她给拎出来了,害得她被教官骂,被一操场的学生笑话。 第二次,是几天后的迎新晚会,陈劲他们宿舍一群愣小子闲的蛋疼,于是跑去历史系看晚会,陈劲也被撺掇着去了,整天跟一群公的混一起,去洗洗眼睛也是好的。 何琳在台上跳孔雀舞,舞姿很美,身段很勾人,看得陈劲的室友们不是吸气就是吞口水。舞毕,何琳回后台卸妆,被一个高个儿男生挡住去路,一看还是个“熟人”,男生开门见山:“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室友想知道。” 然后,何琳把宿舍电话号告诉陈劲了,交换条件是他们宿舍的电话,以及他的名字。 再后来,故事就有点通俗了,男女宿舍搞联谊,最初对何美女起意的那哥们儿没捞着机会,倒是陈劲收到了包括何美女在内的秋波无数,只可惜那时候他清高着呢,谁都入不了眼。直到几个月后,陈劲不清高了,于是就何美女也就有机会了。  陈劲和何琳开始交往了,但是和他的预期有些偏差。何琳看似大胆,其实很保守,一个礼拜牵到手,一个月吻到嘴,照这速度,要把她拖上床,还不得一年?  陈劲有点郁闷,不是没想过要换人,但是何琳有她的特别之处,她虽然不肯轻易失。身,但是对亲亲摸摸这种小福利还是很慷慨的,而且她很会撒娇,很能满足陈劲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还有,她真挺漂亮的,带在身边也能满足虚荣心。别嫌他肤浅,谁没有过冒傻气的年少时光呢。 何琳是学文科的,一身的文气儿,她会背徐志摩,会背席慕容,还会仓央嘉措,她用隽秀的小字把那些唯美的诗句写下来,夹在陈劲的各种书里,让他时不时的发现惊喜,时不时的被男同学羡慕。 于是陈劲就当了大半年的食草动物,靠着闻闻肉味儿缓解吃肉的冲动,愣是用那些精神食粮把自己添了个半饱。  其实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何琳说她爱他,爱,多么神圣的字眼,虽然他一直不太相信这玩意,但是不信不代表不好奇。 作为一名工科生,陈劲时常出入实验室,他也有着强烈的专研精神,所以他也想知道,这个关于爱的实验,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大一快结束的时候,也是两人交往七个月零十五天,陈劲的实验得出了结果。何琳红着眼睛找到他,说,我们分手吧。 陈劲很吃惊,他感觉自己被人抢了台词,关键是他还没 打算说呢。 为什么? 我爱上别人了。 谁啊?  你不认识。 何琳走了,陈劲得出实验结论,爱这种物质,很不稳定。 陈劲遭遇失恋,被宿舍一群哥们拉到小饭馆安慰。他挺纳闷,自己也没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为毛要被安慰,后来还是老大一语道破天机:“连老六这样的都被人甩了,我等还有出头之日么?” 众人叹气,灌酒。 老三是个愤青,喷着唾沫星子慷慨激昂的说:“现在的女人,都他妈太现实,只认钱不认人,什么情啊爱啊,见了房子车子统统让路。” “就是,那张某某有什么好啊,长得跟癞蛤蟆似的,还不就是有个管用的老子吗,这年头,癞蛤蟆吃天鹅肉,我等大好青年却连麻雀都吃不着。”老大又开始长吁短叹了。 陈劲抬头问:“张某某是谁?”  “就是给你戴绿帽子的人啊。”老四大着舌头说。 老七人比较机灵,见陈劲脸色不豫,赶紧接话道:“六哥你别听他胡咧咧,他醉了,张某某就是跟那谁好的那个。” 老四还在挣扎:“你才醉了,你那天不也看着了,俩人都上宾馆开房了,不是戴绿帽子是什么?” 陈劲腾地站起身,把众人吓了一跳。 “老六,你没事吧?”老大不安的问。 “你们继续喝,这顿算我的,我有点事先走了。”  陈劲把钱包往桌上一扔,大步流星的走出小饭店,其余几人大眼瞪小眼,感觉不太对劲,留下一个看着醉鬼,其他人都追了出去,可是到外面一瞧,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陈劲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没等一会儿,就瞧见何琳和一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男生手拉手从远处走过来,路灯,那男生的脸坑坑洼洼,惨不忍睹,陈劲冷笑,他就输给了就种货色? 俩人到了楼下,难舍难分,搂在一起拥吻,陈劲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太恶心了,他曾经吻过的嘴,此刻被一只癞蛤蟆啃着,那岂不等同于他…… 那边亲亲我我了许久,男生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而何琳,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生,就站在原地一脸痴痴的凝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何琳刚要转身,陈劲从阴影里走出来。她见了他,表情立即僵住,似乎想要逃,脚尖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动。  陈劲冷漠的想,算你识相,你要是敢跑,我就敢揍你,管你是不是女生,管这是什么地方。然后他开口问了一句话:“你跟他上床了?” 何琳闻言身子一抖,在不够明亮的路灯下,依旧能看出她的脸变得苍白。 “别让我问第二遍。”陈劲冷冷的说。他那时身上就有了些凛然之气,若是收敛起来,倒也像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可是一旦动了气,那气势就上来了。 何琳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哪见过这个,立即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咬着嘴唇,微乎其微的点了头。 “我记得你是今天上午跟我说的分手。”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 何琳吓坏了,她以为陈劲会骂她,或者是打她一巴掌,可是陈劲说完这句话后居然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出事了。政法系某男生被揍了,据去过医院探望的学生讲,伤势不轻,脸花了,鼻梁骨断了,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 政法系主任大怒,这种行径太恶劣了,一定要严惩。必须严惩,因为这个挨打的男生是h市某领导的儿子。 然后陈劲被停课了,针对这一起恶意伤人的事件,两个院系联合召开会议,来讨论对他的处罚。 第三天,h大来了一辆b市牌照的军用吉普,径直开到机关楼下,下来两个衣着笔挺气质不俗的男人,表情严肃目不斜视的直奔校长室。  当日下午,正泡在寝室打游戏的陈劲接到了学校的处罚决定。 赔偿全部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记大过。 这个处分,不算轻,但是对于一向以纪律严明著称的h大来说,已是破例。 陈劲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了不到一年的低调生涯。 半年后,何琳再次找上门。 此时陈劲已经搬离宿舍,在学校附近一个高档小区租了一套小公寓。他看着门外的昔日女友,心说,这一次又是来说什么呢,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会说,我们分手吧。 不愧是系花,半年不见,越发的动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男人滋润了的缘故,青涩褪去,眼角眉梢都带着妩媚,也不知是不是衣服款式问题,身材似乎更加凹凸有致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侧身让她进来。 何琳被他的笑容鼓舞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 “我是来道歉的,当初……” 陈劲诧异了下,失笑道,“都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我早就想来,可是,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那你现在怎么来了?”  何琳咬了咬下唇,“我,想你了。” “陈劲,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当初,只是一时糊涂,张某某说他爸能给我介绍个好工作,你知道我们这个专业很冷门……”  她说着说着眼圈一红,泪水滚落而出,瞬间画出一幅梨花带雨图。 陈劲抬手抚摸她的长发,轻声说:“我信。” “真的?”女孩儿抬头看向他,眼里弥漫着一层水雾,楚楚动人。 陈劲温柔的笑,“是啊。”ap;/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br/ap;gt; 然后,陈劲和何琳就算是复合了,复合后第一次约会,陈劲带何琳去h市中心最好的饭店吃大餐,在璀璨的水晶灯下,何美人的脸越发娇艳动人。饭桌上,陈劲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淡淡的说:“这是以前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何琳表情一滞,抖着手指打开,是一块名牌女表,表盘镶着一圈碎钻,璀璨夺目,她一时不能言语,泪花在眼睛里闪啊闪终于滚落而下。  走出饭店的时候,何琳还在失神,喃喃道:“陈劲,谢谢你,肯重新接受我。” 陈劲揽过她的肩膀,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谢我?”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说:“以身相许如何?你知道,男人忍太久会憋出毛病来。”  他声音很低,带了点惑人的味道,呼出的气息热乎乎的,何琳脸色一红,沉默了一会儿后咬着唇点头了。 饭店的隔壁就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还真是方便。在酒店那张豪华舒适的大床上,陈劲得到了一年前肖想无数次的东西,身下的女人脸色绯红,羞涩的娇喘,他笑着说:“我喜欢泼辣点儿的,要不你再大声点儿?” 何琳脸色更红,撩起眼皮瞪他,可是过了会儿还是不自觉的叫出声,身子也开始似有若无的扭动。 年轻的身体,浓烈的情绪,纠缠出一场激烈的运动,许久之后,疲惫至极的两人下床冲澡然后相拥而眠。 何琳醒来时,已是黄昏,灯没开,房间里光线很暗,一眼看到床边沙发上坐着的衣冠整齐的陈劲,用一种类似猛兽窥伺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愣了愣,刚要开口,余光扫到枕边的一叠钞票,嘎嘎新的票子,很扎眼。  “你,什么意思?”她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警惕的坐起身,并用床单裹住□的身体。 “这床舒服吗?”陈劲答非所问,见何琳没有回应,又问道:“我怎么样?跟那个张某某比如何?”  “陈劲,你……” 陈劲似笑非笑的说:“不数数吗?看看买你一次够不够?我觉得也就这个价儿了,如果是半年前或许会高一些。”  何琳傻了,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惊叫出声:“陈劲,你怎么能这样?” “我哪样了?”陈劲立即收起笑,冷冷的说:“本来打算放过你了,是你自取其辱。”  何琳眼里的泪花立即滚了出来,带着哭腔说:“我知道我错了,你恨我怨我我理解,可是我真的是爱你的,陈劲你相信我。”  “可惜,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爱字,只让我觉得跟你的人一样贱。”陈劲咬着牙说完,再也不理她,站起来转身就走。“陈劲,你别走,你听我说……”何琳痛哭流涕,想追上去,身体却软软的没有力气。 房门关上,隔断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声音,陈劲呼出一口气,爱情,这个字眼,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好奇了,也许那个女人真的爱过他,或许还在爱着他,可那又如何,那么容易被击败的感情,他陈劲,不稀罕。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比如,我陈劲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名吗?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我没有那个什么破领导的儿子有身价?  又比如,何琳你后悔去吧,如果和我在一起,工作算什么,我能让你做人上人,就算以后不能娶你,我也会给你最大的补偿。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对爱情产生憧憬的女人。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笨,这么没耐心呢? 你知不知道你不仅是甩了我,撕了我的脸面,你还戳伤了我的自尊心,动摇了我的信念,难道摘掉那个尊贵的光环,我就不能成为一个让女人依赖的男人? 可是当看到那女人软软的躺在身下,任取任求甚至主动取悦他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不值得,她不配。 再后来,他忽然腻味了,这个女人曾经和那个癞蛤蟆上过床,在那后来的半年里指不定跟多少人做过呢,他庆幸自己戴了安全套。 可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还是演戏演全套,做完后抱着她洗澡,搂着她睡觉。其实他根本没睡着,而是在脑子里回忆了认识她以来的大大小小的事。 他发现自己还真是幼稚,居然会相信她的所谓的爱,居然跟她像模像样的谈了那么久的“恋爱”,最离谱的是,得知她背叛之后,他跑去打了那个姓张的,当时脑子里有种怪异的念头,那就是通过这件事来揭开自己的身份,让那个不开眼的女人看看自己有多厉害。呵呵,多傻啊,幸好当时尚有几分理智,不然非得把那小子踢成太监。 有人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没错,何琳这个女人,就给他上了几课,关于爱情,关于身份,让他终生受益。 刚上大学时,他想,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过。 一年多之后,他明白,原来人生只能如此过。 63、病情 …… “陈先生,请问你是林菀什么人?” 李瑾平静的问,同时暗暗的打量着对面沙发上一大早就冲进来的男人,这个时间本来有一位预约的顾客,刚一进门就被他用几张票子给打发去隔壁喝茶了,这种近似于胡闹的行为让她很无语,再结合他的表情,在心里给他初步诊断为焦虑症,没想到他还敷衍的道声歉之后就问起林菀的情况,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听到问话,陈劲本能的想回答“她的男人”,稍加思索后说:“害她变成这样的人。” “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 陈劲哼了声,说:“别跟我说你们那一套,”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恶劣,他稍微缓和了声音:“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她现在情况很严重,前阵子还闹过自杀,最近经常做噩梦……” “那是因为幻觉。” “幻觉?” 李瑾沉默了一下,问:“陈先生,你爱她吗?” 陈劲愣。 “林菀的情况的确很严重,就目前来看只靠她自己很难走出来,但是我需要确认一下您是不是那个 能够帮她的人……” 对面女人在说什么,陈劲一点儿都没听进去,他脑子里像是有两块石头相互撞击,产生明亮的火花给他以灵感,又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混沌的思维,一直以来他想不明白或者是不愿往深了想的问题,在这一瞬间有了答案,是,他爱她,他爱林菀。如果只是单纯的迷恋她的身体,又怎会持续这么久,如果只是想要征服她,那么她早就放弃了反抗,他可以为了救她把自己的性命安危丢到岸边,她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他心如刀割,看着她日益消沉他不知所措…… “是,我爱她。”陈劲很快就给了答案,只是这四个字说出来好像耗费了他大半体力,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点发颤,还有点哽咽。 以至于一直很冷静的心理医生也有些诧异,一时间竟忘了接话。还是陈劲先开了口:“现在你能告诉我她的病情了吧?” 李瑾也迅速恢复冷静,表情严肃的说:“林菀患的是抑郁症,按程度划分属于重症抑郁症,而且她的幻觉现象频繁而且持久,属于有精神病性症状的抑郁症。” “精神病?”陈劲听到这三个字时瞳孔立即缩紧,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脸色也变得不自然。 “不是精神病,是具有一些精神病方面的特性,但如果不及时控制,很有可能发展成精神分裂症,到那时候就真的从心理障碍演变成精神疾病了。” 陈劲还在纠结着那三个字,脑子里闪现出断断续续的歇斯底里的画面,太阳穴往上的部位开始隐隐作痛,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状。 “陈先生,你还好吧?” 陈劲被她唤醒,抬手扒拉一下头发,问:“那现在该怎么治疗?” 李瑾叹息一声,说:“抑郁症到了重症阶段主要靠药物或者物理治疗,但是林菀的情况比较特殊,她的戒备心理很强,现在又变得自我封闭,不肯配合治疗,这一点的确和精神疾病患者有些类似,害怕被人说三道四,甚至害怕被人抓起来。” 陈劲摆摆手说:“这个我来想办法。”他想了想说:“听说你们这都有录音,我能不能听一听?” “这个是要经咨询对象同意才能做的,林菀当时并没同意录音。” 陈劲听后有些失望,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问题像现在这个这么棘手,一时间脑子里千头万绪,却又找不出一个有用的线索。 “不过她跟我说的话我都还记着,她主要讲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说她爸爸工作很忙经常忘了去幼儿园接她,有时候去外地出差干脆把她锁在家里,留一大箱饼干让她当饭吃,她害怕,就幻想家里还有一个人,有时候是她爸爸有时候是她妈妈,或则是幼儿园的小伙伴,她和他们说话,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我想这就是她容易产生幻觉的原因之一吧。” 陈劲没有回应,可是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正被人用手扭着,拧着,喉咙处酸酸的,像是喝了一大口醋精,又像是灌了一口低度硫酸,火辣辣的灼烧着那里的肌肤。 临别时李瑾忽然问:“陈先生,你会爱吗?” 陈劲被戳中软肋,愣怔一下,低声说:“我会学。” “那就好,说实话,来我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很可怜,可林菀却是最让人心疼的一个。”李瑾有些难过的说:“她只来过两次,每次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哭,她太压抑了……” 陈劲不等她说完,匆匆打断:“谢谢你,李医生,打扰了,告辞。” 他大步离开,心情比来时要沉重几万倍,原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被蒙在鼓里,而是撕开真相的过程。外面阳光很好,初冬季节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可是他心里却是大雨滂沱,漫天飞雪,他噌噌走到车子旁按了钥匙坐进去狠狠摔上车门,然后把胳膊搭到方向盘上,把头埋进去。 李瑾最后那一番话让他差一点失控,他想砸东西想骂人想打人甚至想杀人,可是那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行,他不能再纵容自己的坏脾气了,他得忍,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忍耐,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然后打起精神去攻克这一场战役。 可是他控制不了那涨潮般的汹涌情绪,他恨,恨林菀没良心的妈,不负责任的爸,恨所有亏欠她的人,可是,他知道,最可恨的是他自己,他才是给她带来毁灭性灾难的人,他是混蛋,是魔鬼,就像她骂他的那样,他禽兽不如。如果现在手边有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抓起来插自己几下,他想替林菀出口气,他也想尝一尝疼痛的滋味儿,想到这儿他抬起头,举起右手,那里还有一处烫伤,已经由最初的灰白变成红色,仍在丝丝的疼着,他抬起左手用拇指和食指照着那一处狠狠的掐了一下,钻心的疼,他仰靠在椅背上,空洞的望着前方,施虐的动作仍在继续。 这种自虐的方式让他觉得畅快,身体里那发泄不出去的怨气怒火总算是有了渠道,不然他真担心等会儿会冲上马路乱开一气,那样又会酿成一起车祸,后果不堪设想。然后他再次想起和林菀的初次相遇,当时他对她的异样情绪里其实就带着些许心疼,只是那时混合了惊艳欲。望等等各种因素,他就分辨不出了,他太笨了。现在想想,心疼,怜惜,这不就是爱的最初形态吗?也许,他对林菀,就是一见钟情。 陈劲嗤笑出声,他对她一见钟情,她却是一见致命。 陈劲在车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间来了秘书来了几次电话,他随便吩咐几句然后开车回公寓,快要到家门口时却生出几许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他停了车,然后掏电话打给林菀,很快就接通了,他酝酿了一下情绪,问:“菀菀,起了么?” “嗯。” “吃早饭了么?”/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嗯。” “干嘛呢?” “看电视。” “阿姨来了么?” “嗯。” 陈劲轻轻叹息一声,故作不悦的说:“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她在厨房煲汤。” 他虚无的笑了笑,然后郑重的说:“菀菀……” 那边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像是等他继续,可他却沮丧的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对不起,这三个字太无力了,林菀听了也许会冷笑,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一个人杀了人,然后提着血淋淋的刀对尸体说,对不起,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儿吗? 想到这陈劲掉头,开向公司,只有回到那里他才能变成原来的他,当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但是生活还得继续,问题得一个个解决,他得赶紧恢复冷静,才能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 第二天一早,陈劲就把林菀叫醒了,其实也不早了都快八点了,看着她那耷拉着眼皮的瞌睡样儿,他就想这到底是因为她懒呢,还是被那个病给闹的,真是分不清楚了,就像她打掉那个孩子,到底是因为害怕药物副作用还是为了报复他,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必分得清,现在他也没心思计较那个孩子了,眼下治好她的毛病才是最重要的。 陈劲催促着林菀吃了早饭,然后又催着她换衣服,见林菀动作慢吞吞,他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最厚的棉袄帮她穿上,林菀嫌热,他嘴里唠叨着:“今天降温,还是多穿点吧,你不是怕冷么?” 说完又帮她系围巾,那些花样儿系法他不会,随便绕了两圈系了个大疙瘩,然后拉着她的手出门,林菀看着毫不协调的颜色,翻了翻眼睛说:“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今天没事儿,万一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好拿个主意。” “你咒我。” 陈劲笑了下,说:“哪敢呢,走吧,去晚了又得排长队。” 电梯门开了,林菀抬脚迈进去,不屑的说:“你不是有本事么。” “再有本事也得分场合,这种事我跑那去大肆宣扬去,家里知道了又该有的闹了。”陈劲意识到说的有点多,赶紧打住。 到了医院后,拍了片子,医生说宫腔没有残留物,流产成功,陈劲听到那两个字又不淡定了,他想没准儿今后再听到成功二字都会受刺激。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真不成功,那他更难受,他可真不忍心再看林菀遭罪了。 两人从诊室出来,迎面遇上一对男女,这一下除了林菀另外三个人都愣住了。 “阿劲?”说话的是方眉,她穿着宽松的大衣,腹部微微隆起,旁边一个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的男人一手牵着她,另一手拎着她的包。她意识到这个称谓不妥当,赶紧说:“你怎么来这了?” 陈劲和那个男人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用手揽了下林菀说:“陪菀菀过来看看。” 他说完就想拉着林菀离开,可是方眉还是执拗的站在那里挡着去路,眼里涌过复杂的神色,她老公见状把她往旁边拉了拉,打圆场说:“我也是陪小眉过来检查,孩子四个月了。” 男人脸上带着明显的为人父的喜悦,陈劲忽然觉得他那表情很刺眼,敷衍的冲他们说:“恭喜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说完就拽着林菀大步离开,能感觉到有一双视线在盯着自己的后背,可是那跟他没关系,多情总被无情扰,这句话他以前念得顺溜,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心烦。 只是他忘了生活中常常也会洒狗血,巧合这种事不只是小说影视里才会有,两人乘着搭乘扶手电梯刚下了一层楼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陈劲?” 陈劲皱了下眉,转身,把林菀也顺带着转过来,面前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大冷天穿了条短裙露出笔直的长腿,身上穿着一件火红的长款羊绒大衣,五官虽然不特别出众,但也是个十足的气质美女。 64、约定 ……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女人笑呵呵的说。 陈劲淡淡的说:“张,你好。”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韵仪就行。” “那多没礼貌啊。” 林菀本能的想跟陈劲拉开距离,可转念一想,也许显得亲密一点儿对她来说并非坏事,于是她就不动声色的往陈劲身边贴了贴,陈劲倒也配合,直接伸手揽上她的腰。 张韵仪看向林菀,问:“这位是?” 陈劲简洁的介绍:“她叫林菀。” “林,你好,我叫张韵仪,是陈劲的……”她说着看了眼陈劲,他却只是目视前方没有一点表情,她笑了下说:“好朋友。” 这一看一顿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林菀笑笑说:“你好。” 陈劲已经不耐,敷衍道:“那你忙,我们先走了。”“等等,我大伯刚做完胃部手术在这儿住院呢,我过来帮他取点药,你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 “今天没准备,明天我再去看望伯父。” “那好吧,改天见。”张韵仪善解人意的笑笑,还特意跟林菀道了声再见。 陈劲一直拽着林菀的手像领小孩一样穿过大厅,出了旋转门,林菀立即抽回手,陈劲哼了一声说:“不演戏了?想贴就贴想甩就甩,你把我当龙套了是不是?” 林菀不理他大步往前走,差点跟迎面一胖子撞上,陈劲一把拉住她,低头说:“小心点儿,当心把你撞飞了,诶,看着点儿台阶。” 林菀讨厌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儿,她觉得自己这只青 蛙已经被人从温水里拎出来扔到油锅里了,必死无疑,而且死状凄惨。上车后,她问:“刚才那个是你未婚妻吧?” 陈劲正握着方向盘小心的倒车,没听清,问:“啊?你说什么?” 林菀只当他打哈哈,鄙夷的嘟囔一句:“新欢旧爱,走马灯一样。” 陈劲这回可听清了,笑着说:“我怎么觉着你这话有点酸呢?” “你感觉错了。”林菀翻翻眼睛,也意识自己这话说得有点不合时宜。 陈劲不以为然的说:“什么欢呀爱呀的,我跟她们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陈劲,你结婚之前放了我吧,我不想当小三。” “那如果我一辈子不结婚,是不是就不用放了?” “……” 林菀再次看窗外,她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人说了,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疑惑的问:“这是去哪啊?” “到了就知道了。” 林菀索性也不追问了,天堂地狱,随便哪里吧。可是当车子拐了几个弯,停在一栋写字楼下时,她又不淡定了,转过头警惕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陈劲也在看她,目光沉静如水,他略微沉默后问:“菀菀,你想离开吗?” 林菀毫不迟疑的点头。 “好,我放你走。” 林菀怀疑自己又出现幻听了,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果然又听他说:“不过不是现在。”她心里刚刚燃起的火苗顿时又熄灭了。 “菀菀,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取决于你自己。” “什么意思?” “等你的病好了,我就放你走。” “你,知道了?” 陈劲点头,说:“所以我现在不可能放手……” “我没事。”林菀有些激动的打断他,“你只要放了我,我就会好了。” 陈劲叹息一声,说:“菀菀,你觉得可能吗?你这不是心情低落,而是抑郁症,什么程度你自己清楚,你最近都没怎么跟你朋友联系了吧?好像也很久没去王家了,因为你害怕别人知道你的病,可是你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只能越来越严重……” “别说了。”林菀抬手捂住脑袋,然后又去捂耳朵,情绪开始失控,陈劲看得心疼,伸手想去安慰她,她身子往后躲,紧紧的贴在车门上,脑袋低垂着好像这样不看不听就能安全些。 陈劲只好出言诱导:“菀菀,你别怕,其实抑郁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要你把心敞开,配合治疗,其他的事都交给我,如果你不想和李医生谈,我可以给你找别人……” 林菀不听,伸手去开车门,可是早被陈劲锁住了,她无计可施干脆就用手狠狠的拍车门,拍车窗,陈劲看不下去伸过手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大声说:“菀菀,你冷静点儿,你要想让我放手,你首先得证明自己能够独立生活……” 林菀拼命在他怀里挣扎,嘴里喊着:“骗子,你就是不想放我走,你这混蛋……” 陈劲紧紧的抱着她,说:“没错,我是混蛋,所以你得打败我,还有你这抑郁症也是个混蛋,你也得打败他才行。” 怀里的人像是装了电动机一样疯狂扭动,陈劲有些吃不消的想起一句话,疯子力气大,然后更加心酸,他把林菀的手拉下来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柔声说:“菀菀,别逃避,那样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也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你得正视它,就像现在正视我一样。” 林菀终于安静了些,定定的看着他的脸,陈劲又问:“我现在可怕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但肯定不吓人,因为他的铁石心肠早就被踩成了一团烂泥,心一旦软了,脸也就硬不起来了。 林菀瘪了瘪嘴,眼睛里水光潋滟,像是要哭却又倔强的不肯哭出来,陈劲觉得心里那团泥立刻化成了水,苦笑一下,说:“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姑娘,所以你一定能战胜它,对不对?” 见林菀垂下眼皮,他声音变得更加柔和,而且带了点鼓励,“现在,我们就迈出第一步,好不好?” 林菀没有再拒绝,陈劲这才开了车门,下车后拽着她的手走进大楼,林菀走得很慢,他也不催她,终于来到了李瑾的咨询室门口,她脚步一顿,抬头问:“你说的是真的?” 陈劲见她终于恢复冷静了,暗自松了口气,抬手帮她整理一下刚才弄乱的头发,郑重的说:“是,我难得发一回慈悲,你可得抓住机会。” 林菀没言语,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劲没有跟进去,而是转身下楼,他有点累,有种心脏超过负荷的感觉,刚刚的一系列举动,他是既由衷又违心,由衷的希望她变好,违心的把她一点点推开。他边走边苦笑,有多久没这么和声细语的跟人说话了,不对,好像从来没有过。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将冷硬的做派坚持到底,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女人彻底改变,也许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这么一次遭遇。 他不敢再想下去,理智与感情,他现在只能听从其中一个的指引,如果两个同时作乱,他会挣扎,会痛苦,如果他痛苦了,他会忍不住拖别人下水。 陈劲开着车窗灌着冷风抽了两根烟,接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林菀就出来了,他立即下车迎上去,只见她眼睛通红,鼻头也有点红,他既感到好笑又觉着心疼,拉着她的手问:“怎么样?”ap;/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br/ap;gt; 林菀不说话,他就自己接话道:“慢慢来,别着急。” 陈劲把林菀送回去,去公司的路上给李瑾打了个电话,她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过,哭也是一种发泄渠道。” 陈劲撂了电话,心想,林黛玉还天天哭呢,倒是把自己给哭死了。他知道自己有点过于心急了,可是不能不急啊,一想到林菀有自杀倾向他就害怕,稍加联想就能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白天处理公务的空隙里,他也忍不住想,到底该怎么给林菀治病,抑郁症说到底还是心病,心病就得心药医,可是这心药却是最难配制的。他还抽空想了想爱情这玩意儿,他觉得爱情就是sars病毒,看不见摸不着,猝不及防,而且要命。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从未买过彩 票的人突然被通知中了特等奖,没有喜悦,只有发懵。 晚上回去时,林菀正坐在沙发上逗狗,陈劲走过去把狗拎一边去,然后坐她旁边认真的说:“菀菀,你是不是特恨我?” 林菀不做声,他明白这就是默认,拉起她的手说:“我以前对你不好,还打过你,现在给你机会撒撒气,打回来怎么样?” 她的手柔若无骨,陈劲握着握着就有点心猿意马了,在脑子里算了算,真是太久没碰她了,随即又暗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事儿?结果就在他心理斗争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响,一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他立即瞪眼,骂出来:“靠,你还真打啊?” 林菀甩出一巴掌手有点发麻,被他一吼吓得身子一抖,陈劲立即恢复笑脸说:“怎么样,解气吗?手都打疼了,来我给揉揉。”说着又抓起林菀的手假模假式的揉了几下,“我好像打过你好几次呢,你要不一并讨回来,啊?” “两次。” 陈劲一听乐了,“记得可够清楚的,女人就是小心眼儿。” 林菀冷哼,陈劲又拉起她的手说:“那你要不再打一下?” “不打了。” “舍不得了?” 林菀果断抬手,啪,陈劲抽抽嘴角,自我安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男不跟女斗,以前就是太跟她一般见识了才会一次次伤害她,然后又忍不住想,亏得没有第三者在场。 刚想到这儿就听到旺旺声,原来旁边还趴着一位呢,陈劲顿时觉得丢脸透顶,踢了它一脚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跟着填什么乱啊,看我挨打你高兴是不是?狗 娘 养的。” 林菀略带挑衅的问:“疼了?” “疼个屁,跟蚊子咬似的。”陈劲揉着脸阴不阴阳不阳的说:“不过你可够阴的,净可一边打,这要是肿起来明儿我可怎么见人。” 林菀嫌他无聊,起身就要离开,他一把拉住她,笑嘻嘻的说:“别走啊,咱们今天把账都算了……” “能算得清楚吗?” “是不能,可是还得尽量算。”陈劲把她扯到怀里让她坐自己腿上,收起笑认真的说:“菀菀,在你离开之前的这段时间,每天都是清算日,我知道很多事不能补救,可但凡是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他一眼瞥到茶几果盘里的水果刀,说:“要不,你干脆给我几刀吧?只要你痛快就行,不过说好了别往动脉上捅,也别扎心口窝,还有,对,脸上也不成……” 林菀气得冷笑,吐出三个字:“假惺惺。” “谁说的?我是真心实意的。”陈劲说着就伸长胳膊去够水果刀,交到她手里,“菀菀,现在我就把我这一百多斤交给你了,你看哪块肉顺眼就往哪扎吧,甭心软,万一我要是晕了你记得打120……” 林菀听他真真假假的啰嗦着,手被他握着,手里的刀一下下的在他脖子附近转悠,她忽然开始心跳加速,这是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的情形,现在就在眼前,她真怕自己一时冲动…… “菀菀……”陈劲还在她耳边一声声呢喃,似乎真的不在乎那锋利的刀刃会割破他的皮肤,或者是他吃准了她不敢,林菀心里难受,她闭上眼睛在心里念着,发泄,发泄,她以前不是整天想法设法的发泄吗,什么时候开始忘了呢,想到这她手下微微施力,然后感觉到陈劲身体抖了一下。 她赶紧睁开眼,看到他光洁的脖颈上出现一条半寸长的血痕,手一松,水果刀就掉在沙发上。 陈劲不理会自己的伤口,而是柔和的看着她,轻声问:“解恨吗?” 林菀别过脸,低声骂:“疯子。” 陈劲叹气,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的说:“是啊,我就是个疯子,对不起,菀菀,你怎么就碰上我了呢。” 他无奈的想,遇见我是你的不幸,爱上你,也是我的不幸。脖子上传来隐隐的疼,陈劲在心底叹息,果然还是疼到了。一直以来,他都在极力的避免各种疼痛,身体上的,心灵的,为此他会在别人伤害自己之前先发制人,或者离那些危险事物远远的。可是命运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牌,无论怎么轮,最后都会有一张最弱的给你留着。爱情,就是给他的那一张。 65、责难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二天,陈劲就被他外公叫去了,还好今儿不是三堂会审,老头儿的火气也没上次大,没敲拐杖没咆哮,但是脸色很不好,他拧着眉问:“你跟外面那个女人还不清不楚的?听说都跑去看妇科了?” 陈劲没言语,在心里骂娘,骂那个传闲话的人的娘。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轻重,当初你爷爷去世前就跟我说,老陈家孙子辈里就你是最不省油的灯,让我盯紧你,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有了吗?” 陈劲还在腹诽呢,听到问话后愣了下,实话实说:“有了,又没了。” 老头儿也一愣,问:“怎么没的?” “自然流产。” 老头儿眼睛一瞪,“屁话,好好的孩子能说没就没了?” 陈劲偷偷瞟了一眼外公,低声说:“她最近身体不好。” “哼,没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陈劲被骂的肝儿疼,还是老人家一针见血,他就是没用,玩火烧上身,赔了儿子又伤感情。 “好歹人家也是为你遭了罪,多给人点补偿,然后赶紧结婚过安分日子,我明儿个跟你爸妈商量一下,赶在年前把事儿办了。” 陈劲一听就不干了,立即拒绝:“我不结。” 老头儿冷哼,“你不结?再不结重孙子都给我送上门了,你让人老张家怎么想?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 “等等,关他们什么事儿啊?” “放屁,那是你未来老丈人你说关他们什么事儿?也就是张家小二通情达理,换了别的姑娘肯定得大闹一场。” 陈劲也哼,“我跟她没关系。” “混账,你跟人家处了多久了,现在还说这种不负责的话,现在整个b城都知道她是你未来媳妇……” “那也是你们放出去的谣言,我可从来没承认过。”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老头儿气得脸通红,要论蛮横他一个顶俩,要耍嘴皮子玩文字游戏那他可就差远了,于是又故技重施,抓起杯子就砸了过来。 陈劲娴熟的接住,放回去,恭恭敬敬的说:“外公,您身体要紧,我这点儿小事就不牢您费心了,我也不知道别人都怎么跟您汇报的,我跟她统共就吃过两顿饭,其中一次还是您生日那天,连她手都没碰过,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包办婚姻了。” “包办怎么了?你爹你妈就是我和你爷爷一手包办的,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你们年轻人眼皮子浅不会识人,就得靠我们长辈把关,我告诉你,我会看面相,张家小二人不错,还识大体,会持家……” 陈劲听得无语,心想亏得您还是老党。员呢,怎么还搞起迷信来了。不过他也没再反驳,因为他知道外公年纪大了,喊久了会缺氧,到时候自己就想去歇着了。老小孩老小孩,得哄着,他上次尥蹶子都后悔了,万一被把老人家气出点什么毛病来,他可担待不起。反正老头儿不是中意张韵仪么,那他就先把这条路给断了。 如他所料,老头儿七七八八的骂了一阵子就累了,然后发了几句狠话就让他滚蛋。他刚从外公的四合院滚出来,就接到他大舅打来的电话,语气甚是担忧:“阿劲,你外公找你了?” “嗯。” “怎么样?没事儿吧?” 陈劲揉了揉太阳穴,恹恹的答:“没事儿。” 那边迟疑了一下问:“你跟那姑娘,到什么程度了?” “还是那样呗。” “阿劲呐,我才知道那姑娘是谁……” “您不是早就查过她了么?” “那时候只查了她姓氏名谁,工作单位和家庭状况,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跟fbi似的刨人家祖坟呐?” “大舅,您就别挖苦我了,您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说,你还是赶紧断了吧,你们俩没结果,不说别的,阿醉在那横着呢……” 陈劲叹气,他又不是傻子,用得着满世界都告诉他这个事实么,虽然心里有数可是听到这种话时还是难受,像针扎心尖儿一样难受。 “大舅,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做。” “我再啰嗦两句,你是搞建筑的,知道地基的重要性,结婚就像盖楼,光靠感情做基础是远远不够的,只有各个方面都完全契合,婚姻这栋大楼才能稳稳当当……” 通话结束后,陈劲把手机拿在手里捏了又捏,然后扔到副驾座上,抬起双手搓脸。“爱情是游戏,婚姻是政治。”这是他们这圈子里大多数人深信不移或者说不得不信的规则,他也信过,一直以为自己也会遵循这条路,因为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既然一样为什么不挑一个条件好的,对自己对家族都有用。 可他之所以迟迟不肯结婚,除了不想过早被家庭束缚,也许在内心深处还隐隐有些期待。他认为如果真的找到那个人,什么门当户对的都不是问题,无论长辈们有多强硬,只要他坚持最后还得听他的,这年头,有几个老人能硬得过子女的,再说了,要是自己娶谁都不能做主,还算得上男人么? 他一直觉得男人就该举手可以托天,俯身能斩尽荆棘,可是,他和林菀之间隔着的,却偏偏是他无法除掉的。 晚上八点半,陈劲忙完公务又赶去某会所赴约,一进包厢门就听到方正懒洋洋的声音,“呦,大忙人,可有日子没见了。” 陈劲一想还真是,自从上次俩人为林菀的事闹了个不愉快,就一直没见过面,以至于他听到这厮的声音都感觉到亲切。 向阳也在一边搭腔:“就是就是,哥们儿都想死你了。” “酸不酸啊你?你不是跟他一公司么,见个面儿还不容易?” “谁说的啊,他现在就是一哪吒,天天踩着风火轮,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陈劲好笑的想,他没脚踩风火轮,倒是有点上火,忙叨了一天此刻嗓子干得冒烟,他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灌了一大口润润喉,然后说:“你们俩唱双簧呢,找我什么事啊?” 向阳笑出声,“您能不能不打官腔啊,没事儿就不能出来聚聚?” “就是看你最近有点火大,给你败败火。”方正笑呵呵的递过来一瓶白的,作势给他满上。 陈劲赶紧用手遮住酒杯,两掺儿,想喝死他怎么着?家里有一个不清醒的了,他可得时刻保持理智,于是说:“甭跟我扯闲篇儿,有事说事。” 向阳问:“听说你让老老头儿训了?” “你们都属兔子的,耳朵这么长?” “现在不是信息时代么,再说了,我们对你的事儿不是特别关注么?” 陈劲哼了声,说:“我看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然后冲方正说:“没把你那属跳蚤的表哥找来组个团?他不是天天盼着我好看么?” 方正失笑,向阳接话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咱是兄弟能干那事儿吗?” “哼,兄弟,也不知道我掉水里那事儿是谁给透露出去的?” 向阳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我干的,那不也是为了你好吗?帮你悬崖勒马,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 “为我好?起码也得让我感觉到好吧?我怎么没一丁点儿感应呢?” 方正淡淡的说:“我怎么觉得这话林菀说更合适呢。” 陈劲一晒,酸酸的说:“我知道了,你们不是来笑话我,是来讽刺我的对吧?” 方正又问:“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的问题吗?” “当然。” “现在有答案了吧?” “是。” 向阳不明所以,不甘寂寞的插话进来:“你们俩说什么呢?” 没人理会他,方正接着问:“有什么感受?” 陈劲答:“妈的没什么感受,就好像咱小时候去铁道上玩,玩得正入迷呢,对面来一火车……” 向阳睁大眼睛,问:“然后呢?” “就压过去了。” “啊?”向阳惊讶,然后嗤笑说:“得了吧,就你这钢筋铁骨,还不得把火车给别脱轨了。” 陈劲怔了怔,喃喃的说:“是啊,两败俱伤,全体阵亡。” “靠,真血腥。”向阳小声总结,然后像是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又说:“林菀还真挺可怜。” 陈劲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说:“你不是不待见她吗?” “哼,我那不是不明真相么,现在我不待见你,简直就是一新时代的高衙内,我就纳闷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强抢民女吗?弄得天怒人怨的,我都替你脸上无光。” 方正接过来:“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叫什么,偷不如抢?” 说完两人开始吃吃的笑,陈劲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倒是有点烦,他跟林菀的关系就像一包埋在干草垛里的火药,甭管过了多久,只要一沾上火星子就得爆发。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他有胆子闯祸就有能耐扑火,可是林菀偏偏这个样儿,他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她,连跟人斗嘴的心情都没有了。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说:“我得走了。” “别介啊,啥时候脸皮变这么薄了,说你两句就挂不住了?” “不是,林菀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向阳嗤笑,“不是吧,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能磕了碰了。” “她病了。”见俩人一脸惊讶,陈劲嘲讽道:“你们不是特别关注我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靠,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放个屁都能听着响儿。”向阳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 “林菀怎么了?”方正担忧的问。 陈劲叹口气,坐回沙发上,说:“她得抑郁症了。” 俩人一时都愣住了,向阳问:“严重吗?” 没等陈劲回答,方正又问:“上次她自杀就是因为这个?” 陈劲点头。 这下都明白了,向阳说:“这可得好好治,我家里有医疗系统的人,回去我给你问问。” 方正皱着眉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人都这样儿了……” 陈劲摆摆手说:“我想好了,等给她治好了病就放手。”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陈劲重新起身,有些疲惫的说:“这回我可真得回去了。” 另外俩人也跟着站起来,向阳一脸严肃的说:“阿劲,公司的事儿有我在,你就把心思放在林菀身上吧,赶紧给她治好了。” 陈劲点点头说声谢了,转身就走,方正喊住他,“阿劲,记住你说的话。” 陈劲苦笑,背对着他们闭了闭眼,然后说:“虽然我不是君子,可也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劲推门离去,向阳收回视线,摇摇头说:“阿劲还真是不一样了。” 方正坐下端起杯喝了口酒,慢条斯理的说:“人总得有个成长的过程。” “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成长呢,都熟透了要落地了。” “越是早熟的人,越是幼稚。” “呦,这刚走一情圣,又出来一哲人。”向阳好笑的坐下,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问:“看来你也成熟了?就我一人儿还继续幼稚呢是吧?” 方正不答,反而一本正经的说:“知道我为什么不赞同你跟着掺和吗?外力加进去反而会使他们的关系更复杂,阿劲吃软不吃硬,你越是让他松手他抓的越紧,逼急了他能把林菀毁了,现 在,他自己反而想通了。” 向阳嗤笑,“我看你不是不掺合,你是怕越陷越深吧?怕到时候弄个不仁不义的名声,林菀又不可能跟着你,落得里外不是人。”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 “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么。你还真是哲人,明哲保身的哲。” “能别这么犀利么?” “那可不成,我就是传说中的犀利哥。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就林菀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除了有点儿姿色,性子烈了点儿,也不见得有多稀奇啊,就能把阿劲这棵活了三十多年的大树给扳倒了?” “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不怕武艺高,就怕摊不着。” “得,但愿我别碰上这么个主儿,太可怕了。” “那我祝你此生觅不得真爱。” “靠,你咒我?” 陈劲进门时,林菀正坐在床上撕纸片呢,她也想摆脱病魔,可是太难了,流产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借此机会来报复陈劲,取得了显著的成果,而她就像是战场上伤痕累累的士兵,拼劲最后力气给与敌人一击,然后就轰然倒下了。 虽然凭着生存的本能她还是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连续不断的噩梦和时不时的幻觉耗费了她本就不多的精力,吃不香睡不好,她整天浑浑噩噩,连陈劲的那个保证过后回想起来,她都觉得有可能是幻听。因为这太不像他了,除非他和自己一样,疯了,而他昨天的一连串表现,足以说明,他真的疯了。可惜他们俩连疯了之后都不是一个段数的,她还是那么挫,连刀子都不敢动,见血就晕。 陈劲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窝成一团的人,烦躁一天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柔软了,林菀头发长了许多,发梢因为自来卷不规则的翘起,身上穿着米粉色韩版睡衣,像个大号的布娃娃。虽然她头发有点过于凌乱,好像一天都没梳过,而且身上的棉布睡衣压得都是褶子…… 可这样反而显得更可爱,陈劲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感慨的想,如果你觉得一个女人长发顺眼,短发也顺眼,盛装好看,邋遢也好看,闹腾时可爱,安静时也可爱,那就真是爱上她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陈劲有种五月的晴天闪了电的感觉,朝她走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很浪漫的想起一句歌词: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只是当他看到林菀手上的动作时,立马从浪漫的云端跌到残酷的现实。 “你干吗呢这是?”陈劲从林菀手里抢过撕了一半的本子,上面都是她画的画,他立马又从现实反弹到想象的空间,林黛玉焚书稿断痴情,然后就死了…… 陈劲叹着气把半边本子放到床头,坐林菀旁边揽过她,声音和气的说:“这好歹也是你自己的作品,撕了多可惜,你要是想撒气,就撕我得了。” 林菀疑惑的看向他,被他的用词给吓到了。陈劲两手分别握着她的两只手,来到自己衬衫前襟处,用力往两边一扯,没撕开,他笑了下说:“用点儿力。” 加大力度再一扯,扣子挣掉了两颗,露出麦色的胸膛,林菀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撒气,分明就是调戏,把手抽出来骂了句:“无聊。” 陈劲看她两颊升起的红晕,心里就痒痒了,开始动歪脑筋,诱哄着说:“要不,咱玩s怎么样,抽皮鞭,滴蜡,高跟鞋,随你选,我把皮带借给你当道具……” 林菀心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疯了都是个猥琐的疯子。她掀起被子就想往里钻,陈劲拽过被子赖皮的说:“菀菀,既然你舍不得对我施虐,那咱们就继续玩撕衣服的游戏吧。” 林菀听了立即抬头,问:“真的?” 陈劲果断点头。 林菀眼睛一亮,看得陈劲眼睛一花,结果人家爬起来就下床朝衣柜过去了,陈劲立即呆住,还指望着林菀撕了他身上的衣服,然后他趁机那啥一下呢,结果,人家是对他柜子里的衣服感兴趣,要不就在衣柜里? 虽然有点荒唐,好像也不错…… 66、纵容 …… 林菀拉开柜门,粗鲁的扯过一件衬衫就用力撕扯,无奈衣料质地太好扯不破,她本。能的改用牙咬,还是不行,干脆把衣服往地上一摔,用脚踩衣襟,两手拽着袖子,用力一扯,嗤啦一声,袖子掉了…… 陈劲脑子里那一点旖旎想法在看到林菀的一系列举动时,立即化为无数个惊叹号,连阻止都忘了,然后看到她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好久没看到这样暴躁且生动的林菀了,再然后又意识到这种行为有损他的颜面,转念一想自己连脸都让她打过了,几件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林菀毁了一件不解气,又打算如法炮制第二件,陈劲看着她手脚并用的费劲样儿,把随身带的瑞士军刀递过去,说:“用这个。” 林菀接过去,打开,举着刀锋照着前襟就是嗤啦一下子,陈劲终于有点不是味儿了,这感觉就像划在他胸口上一样,她就这么恨他么,他忍了又忍仍是没吭气。林菀划了几件衬衫后,索性把刀往地上一丢,刷拉刷拉把陈劲的一排衬衫西装全都拽下来扔到地上,还像对待垃圾一样又踩又踢,看得陈劲目瞪口呆,一股火气从心底升上来,在胸腔蹿了几圈后冲出口的却是:“你好歹也给我留一件儿明天穿的,总不能让我裸奔吧?” 话一出口,陈劲差点没被口水呛着,恨不得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这/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随机应变能力也太强了。可是看到林菀因为动作过大而变得红扑扑的脸,他又庆幸自己没发火,咳嗽两声说:“玩够了吧?赶紧歇会儿瞧你累的。” 林菀头也不抬的答:“不够。” 陈劲一听,摊摊手说:“那好,你继续。” 林菀听罢抬腿就往外走,却被脚下的衣物绊了个趔趄,陈劲起身拉住她,问:“干吗去?不继续了?” 林菀推开他跑出卧室,直奔书房,陈劲跟过去一瞧,她正对着自己的电脑虎视眈眈呢,他眼皮一跳,迟疑着问:“你该不会想砸我电脑吧?” “不行吗?”林菀淡淡的问。 陈劲气得一噎,心说你说行不行,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吧,可是心思转了转却笑了下,云淡风轻的说:“行啊,不过我得先备个份儿。” 林菀冷哼一声,转身把目光锁定在后面的书架上,还没等陈劲反应过来,她就拿起两本书,啪的就扔到地上,震得陈劲直皱眉,啪啪,又是几本,陈劲往后退了半步,这回也不皱眉了,算了,让她闹个痛快吧,只不过这一架子书重新整理有点麻烦。 谁知更麻烦的在后头呢,林菀一气扔了二十来本书后,趁他不注意一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显示器砸去。咔嚓一声,液晶屏裂了,瓷杯子滚落到地上,陈劲脸立即就黑了,生硬的说:“差不多就行了吧。”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就被地上的一件东西粘住了,他几大步过去弯腰去捡,林菀本能的想阻止,来不及用手抢就一脚踩上去。陈劲看着手背上的拖鞋,指节处被地板铬得生疼,忍无可忍的骂了出来:“真他妈蹬鼻子上脸,我……” 一抬头看到林菀居高临下的姿态,还有她眼里因愤怒而燃起的光亮,他的后半截话就咽了下去,因为他惊喜的发现,曾经的林菀又回来了。他脸色变了变,有些无赖的说:“赶紧抬脚,不硌得慌吗?” 林菀抬脚,同时伸出手,陈劲叹息一声把手里那张薄薄的东西交上去,她拿起翻过来一看,愣住了,是她的照片,五岁时拍的那张,一直夹在钱包里的…… 陈劲拍拍手顺势坐在地上,看看左右乱七八糟的书,心说这简直就是个女土匪,顺口说了句:“还是小时候可爱。” 没想到这句话却刺激到了林菀,她脸色一变,呲的一下就把那张黑白照给撕成两半。陈劲大惊,生气的大声质问:“你疯啦?” 林菀愣了愣,忽然笑了,喃喃自语:“是啊,我疯了,我疯了。”然后腿一软就坐在地上,陈劲暗叫一声糟糕,顾不上照片了赶紧过去抱住她,诚恳道歉:“菀菀,我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林菀情绪失控,开始失声痛哭,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呜呜哭个不停,陈劲哄了会儿没成效,就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哭,只是抽出纸巾在旁边给她擦眼泪,拧鼻涕。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捋着她的头发,轻声说:“菀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那就冲着我来,还有我的东西,这屋子里的随便哪个任你摔,只要你心里痛快了就成。” 他又拾起那撕成两半的照片,仔细的对在一起,说:“可你别糟蹋自己的东西啊,你看,好好的一张照片,撕了多可惜,粘不回原样了。” 林菀一下打掉他手里的照片,愤愤的说:“不好,我也不可爱。” “谁说的?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 陈劲说着再次捡起来,又被林菀打掉,她带着哭腔说:“要是可爱,他们为什么都不要我?” 陈劲心跳一停,深呼吸了一下温和的说:“他们不是不要你,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听到怀里的人冷哼了一声,他继续道:“我相信你爸妈都是爱你的,只是人年轻时都会被一些虚无的东西蒙蔽住,却忽视了最珍贵的,他们当初肯定是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后来意识到了但是伤害已经铸成,又不敢面对你……菀菀,我不是替他们开脱,错了就是错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打开心结,你很可爱,值得爱,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后悔……” 林菀还在抽抽搭搭,哽咽着说:“我命不好。” 陈劲听得心里一疼,佯怒道:“谁说的?谁敢说你命不好我他妈灭了他。” “要不我怎么会遇到你?”林菀仰起脸看向他,泪水涟涟的控诉。 陈劲立即被噎住,她红红的眼睛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心虚,不敢直视,他沉默了一会儿,抹去她脸颊的泪水,说:“菀菀,你就快摆脱我了。” 林菀继续啜泣,陈劲把脸颊贴上她的脸,低声说:“菀菀,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遇到我这样的混蛋了。” 林菀抽搭着说:“谁知道会不会……” 陈劲听得心软又心酸,他咬着牙说:“如果有谁敢欺负你,我就杀了他。” “那你就自杀吧。” 陈劲在心里苦笑,傻瓜,你不知道有一种比自杀还要痛苦的惩罚吗?那就是,爱而不得。想到这儿,他吻了吻林菀的发顶,轻轻的说:“菀菀,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对于陈劲来说,林菀的康复就是他目前人生中最重大的项目,他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制定了一份策划书,把自己的工作日程做了个大调整,晚上的应酬一律推掉,早晨的室内健身改为室外,陪同林菀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爬山呼吸新鲜空气,周末也要空出来留给她,具体计划再定。 很多抑郁症患者都无心工作,林菀倒是个异类,也许是和她的工作性质有关。陈劲担心她会累着,可是她说只有工作的时候才能忘记自己有病,他一想也对,抑郁症患者需要多跟人接触,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所以他就同意了,只是私下跟她领导交代了下 ,别让她太辛苦。 陈劲在百忙之中接到了一个邀约电话,来自他传说中的未婚妻。到了约定的茶餐厅,张韵仪已经等在那了,陈劲看着她端正的坐姿和精致的妆容,忽然发现她身上带着一种明显的他们这个圈子里特有的气质,那就是盛气凌人,只是他以前习惯了这一切,一直没感应到。 “最近很忙吗?”看着他眼下的青影,张韵仪温柔的问。 “还不就是老样子。” “林身体好些了吗?” 陈劲笑了下,说:“你好像对她挺上心?” 张韵仪也笑笑,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语气郑重的说:“陈劲,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 “等等,”陈劲摆手制止她,“在这之前我先问一句,我和林菀去医院的事儿是不是你透露给我外公的?” “是我。” 陈劲冷笑,“你倒是挺诚实。” “那是,这也算是我们的一个共同之处,现在该我说了吧?” “你说。” “我觉得有必要当面确认一下我们俩的关系。” 陈劲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说:“你不是早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哦对,好朋友。” “那是为了给你的林一个面子,我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下不来台吧?” 陈劲视线落在桌子上一盘精致的小点心上,心想不知道林菀会不会喜欢吃,听到张韵仪的话笑了一下,看向她说:“你还真是善解人意,那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张韵仪神色自若的答道:“未来的夫妻关系。” 陈劲还没喝茶水呢就差点呛到了,不由得咳嗽两声,赶紧端起茶水压惊,张韵仪被他的举止冒犯到,有些不悦的说:“你别装糊涂,这事儿咱们两家都达成一致了,你不是也没提出异议么,现在又想变卦了?” 陈劲放下茶杯,笑着说:“你好歹也是喝过洋墨水的,美国人不是最讲究人权么,怎么回来还甘愿被家里包办了?” 张韵仪懒懒的说:“比起人权我更相信霸权,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被包办的,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我的主张……” 陈劲猛地抬头看向她,张韵仪自信满满的说:“没错儿,是我先看上你了,所以就跟家里说了……” “所以你就认为我会乖乖就范?” “呵呵,瞧你说的,强强联合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无论是陈家还是袁家都需要张家这个同盟。” 陈劲心里骂了句,妈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他居然看错人了。他冷冷的说:“我现在没这个想法,我也不是他们交换利益的筹码。” “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林吧?” “跟她没关系。” “我觉得也是,男人么,总得阅尽千娇百媚才甘心被婚姻绑定,但是玩归玩还是不能忘了正事儿。” 陈劲听得嗓子眼冒烟,心想,这不就是个女版的自己吗,错,是从前的自己,所以现在看着格外让人讨厌。于是他冷漠的说:“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再重申一下,我跟你不可能。”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张韵仪不慌不忙的喊住他:“陈劲,你可想清楚了,你那两个舅舅任期都要满了,这个时候你可别意气用事。” 陈劲听后转身,嘲讽的笑了笑问:“张,我真佩服你的自信,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同意呢?” “为什么?” 陈劲冷笑着从大衣口袋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往前一推,慢悠悠的说:“你说的没错,咱俩凑成一对儿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惜……” 张韵仪在他说话的同时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只扫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抬起头惊讶的问:“你从哪弄来的?” “真不好意思,我是个传统的男人,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么open的妻子。” 张韵仪脸上红白交加,那是几张她大学期间参加那种比较high的派对时的照片,画面上她上身只剩下一件bra坐在两个男人中间跟他们轮流接吻,没想到这种本应被销毁的照片会被陈劲弄到手,她是 应该感到羞愧呢还是该为他的高手段和自己的眼光而叫好?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很快就恢复镇定,无所谓的笑笑说:“都成年男女了,谁还没个过去?我也没要求你多清白。” 陈劲也笑,“看来你出去几年都忘了咱们国情了,男人么,都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却绝不会允许别人给自己戴一顶,不信回去问问你爸还有你哥?” 张韵仪脸上一红,怒目圆睁,正要开口,陈劲竖起一指嘘了一声,说:“照片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所以,你也甭拿改选的事儿要挟我,我们之间的一切真真假假,到此为止。” 67、相处 …… 林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劲,他说要治好她的病,还说要放她自由,她觉得这像是一只老虎说自己要改吃素了一样不靠谱。可是她宁愿相信,因为这样才能有盼头。而陈劲接下来的各种举动则让她相信了,相信他是个极端主义分子,因为一旦认真起来简直是细微到头发里,她真有点“受宠若惊”了。 陈劲先是带她去医院神经内科和精神科做了全面彻底的检查,确定她的抑郁症程度,还开了一些药,但他并不想让她多吃,因为这种药有副作用,而且有依赖性,因此他给她制定了一套康复计划,从作息和运动饮食方面入手。 ap;/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5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5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br/ap;gt;   每天晚上九点就让她上床睡觉,为了防止她失眠,睡前提醒她喝一杯牛奶,有时候干脆替她热好了看着她喝光。早晨六点就把她从床上拎起来,他的生物钟很神奇,根本不用定闹钟,到了时间就自动醒来,这一点让林菀不得不佩服。冬天太冷,他给她买了厚的运动裤运动鞋和运动款的羽绒服,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领她出去锻炼,他自己穿得很少,可是握着她的手却是热乎乎的,林菀不禁心生怨念,为什么祸害能活千年?因为他们身体好。 公园里早起的人并不少,但百分之九十都是老人,晨练方式各种各样,像他们这样年纪的还真是异数。起初几天,他们都是快走,术语叫健走,林菀体力不好,走一会儿就喘粗气,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然后就不想动弹了,每当这时陈劲都会冷冷的问,还想不想好了?然后就拉起她的手拖着她走。他的步子太大,发现林菀跟的吃力后就稍微放慢速度,饶是这样,林菀还是很辛苦。 半个月后,林菀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运动方式,陈劲又变本加厉,带着她去爬山。虽然坐落在公园内部的山不大,对身强力壮的男人来说就是个小土包,可对林菀却是个大挑战,有两次她实在走不动了就赌气的坐在地上,陈劲也不催她,就站在旁边看着,直到她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拉她起来,继续上路。她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想他现在这样子跟昨晚给她热牛奶时判若两人,那个是假象,这个才是本质。 林菀身上也有许多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其中一个就是挑食,得了抑郁症后食欲下降,更是看什么都不想吃。陈劲不能亲自监督她的每顿饭,每天晚上都会盘查一番,问她中午吃什么菜了,白天都吃了什么水果,她有时顺口敷衍他两句,但他精明的像个测谎仪,一下子就能识破她的谎话。然后拉着她出去吃夜宵,把没摄入的营养都补会来,她嫌他小题大做,他却义正言辞的说,健康的事马虎不得,你现在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赶紧给我长点儿肉。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还买了个电子体重计回来,三天两头把她拎上去称一称,若是看到指针上升他就乐得跟中了一样,看得她在一边腹诽,变态的世界非正常人能理解。 林菀平时上下班坐车时喜欢听音乐,有一天忽然发现p3里的内容被大清洗了,原来那些略带点哀伤或者是挣扎的歌曲被换成了欢快舒缓的风格,排在头一个的就是《欢乐颂》,她对陈劲这种自作主张的做派感到无语,却又有一种不该有的窝心。 周末时,陈劲会提议出去走走,林菀不愿意,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还是被隐藏在暗处比较好。陈劲也不勉强,就陪她窝在公寓,先在书房处理些公务,开个远程会议什么的,忙完了就陪她看会儿电视,准确说是,她看电视,他看她,她被他意味不明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想要离开却被他拉住不放。然后沙发上紧紧贴着的两个人和脚边的狗狗就形成了一幅看似和谐的画面,狗狗很满足,男人看似也很满足,只有女人感到别扭。 说到看电视,他们俩的分歧还挺大,林菀想看韩剧,陈劲看了两眼就说没意思,没意思透了,你们女人就是看这个看得越来越笨。林菀被他箍在怀里走不开,就把音量调的很大,盖住他喋喋不休的声音,然后妮妮不甘示弱,也跟着旺旺的叫,陈劲被吵得脑袋疼脱下脚上的拖鞋就朝妮妮身上丢,狗狗呜呜叫着逃回它的老巢,林菀看得哭笑不得,陈劲得意的说:“这叫随时随地找武器,我小时候我妈就用这招对付我来着,砸在身上还真疼,不过我那时候特皮,捡起她的鞋就扔得老远。” “然后呢?” “啊?” “你妈怎么回去的?” “哦,我妈被我气得无计可施,就坐地上抹眼泪,然后我就把鞋捡回来给她送回去。” 林菀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你可真不是东西。” 陈劲一愣,随即笑笑说:“是啊,连自己亲妈都欺负,还真是混蛋透顶,不过我现在后悔了,因为我发现,这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 次日,陈劲下班回来时带了一张dvd,强拉着林菀跟他一起看,还兴冲冲的介绍:“新出的喜剧片,人在囧途,可好看了。这可是我偶像演的,看仔细了啊。” 等王宝强出现后,林菀好笑的问:“这是你偶像?” “啊,不行吗?看《天下无贼》时一眼就喜欢上他了,长得多喜庆啊。” “没觉得。”林菀小声的反驳。 “你敢说他不逗?”陈劲佯怒,然后说了句话,林菀立即绷不住笑出声。他说的是:“你们谁是贼,站出来让俺老想看看。”把傻根儿的口音模仿的惟妙惟肖,但让林菀感到好笑的却是他那么严肃的一张脸和那可笑的方言形成的强烈反差。 陈劲看着林菀的笑颜,再次开口,又换了葛优老气横秋的语调:“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还没等林菀有反应,他又一变,变成结巴:“打,打,打,打劫。” 林菀再次笑出声,陈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压低声音说:“嘘,严肃点,打劫呢。”然后脸又朝她逼近一点,呼着热气说:“,我想劫个色。” 林菀脸色一变,刚要躲开,却发现他们的身体已经呈倾斜姿势,陈劲的身躯压向她,像一座即将倒塌的山,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放在身后撑着沙发,没有推开他的余地。眼看着他的嘴唇就要落下,她认命的闭上眼,心想这才是他的目的啊,绕来绕去都要回到肉。欲的起点,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个玩物。 让她意外的是,陈劲的嘴唇居然落到了她的鼻尖,还伸出舌头还舔了舔,弄得她鼻头痒痒的想要打喷嚏,不禁抽了下鼻子。陈劲抬起头跟她隔开一点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说:“菀菀,我都不记得 你上一次笑是多久以前了。” 见林菀脸色不好,他又换了轻松的语气问:“我的模仿能力是不是很强?” 林菀别过脸,不屑的说:“是啊,你可以去星光大道了。” “呵呵,”陈劲笑,“我可没那瘾,在十几亿人面前耍猴……” 林菀鄙夷的纠正:“那是艺术。” “对。耍猴也是一门艺术。”陈劲开始耍无赖,笑呵呵的说:“我这艺术只表演给你看,你是我迄今为止唯一的观众,怎么样,荣幸吧?” “……” “要不要我给你签个名,嗯?” “……” “我跟别人不一样,签名不用笔,用嘴。” “无聊。” 闹了一阵子,又继续看电影,看完就到了林菀的休息时间,陈劲不习惯睡太早,也不想回书房去看枯燥无味的文件,就洗了澡上床看杂志。旁边传来林菀均匀的呼吸,他看了会儿也觉着犯困,就关了灯睡觉,只是没有像以往那样搂着林菀,因为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林菀睡得并不踏实,光靠牛奶不能彻底改善她的睡眠状况,但她也不想总依赖药物。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听到卧室外传来呜咽的声音,开始以为是做梦,又以为是幻听,过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那是妮妮的声音。 她起身下床,到了阳台开了灯一看,妮妮软软的趴在笼子里,面前居然有一团带着红色的呕吐物,她大惊失色,赶紧把笼子打开把它抱出来,它蔫蔫的哼唧着看起来十分虚弱。 林菀赶紧回卧室穿衣服,陈劲被她悉悉索索的声音弄醒,惊讶的问:“你干吗去这是?” “妮妮病了,我带它去医院。” 陈劲哼了哼,“它能有什么病,刚才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林菀懒得跟他说,穿上棉袄匆匆离开卧室,陈劲下床跟了过去,到阳台看了看狗狗的情况,嘟囔道:“看样子是翻肠子了。” “什么意思?”林菀疑惑。 “就是要艮儿屁了。”陈劲漫不经心的答。 林菀瞪了他一眼抱起妮妮就要出门,陈劲拉住她说:“等我会儿我去穿衣服。”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菀菀,你能不能不跟我客气?” “我没有。” “得,我知道你不是客气,你是烦我,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等着啊。” 路上,林菀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小家伙,心急火燎,不时的催促:“能不能快点啊?” 陈家打着哈欠说:“再快就撞车了,难道要咱两个大活人给一小畜生陪葬?” “你能不能别老咒它啊。” “靠,我他妈说话要那么管用还好了。” 陈劲大半夜的离开被窝跑路上灌冷风,心里老大不乐意,又不能对林菀发泄,只好拿她怀里的小东西撒气,不时的横它两眼,心说,一个林菀就够折腾人了,但是他乐意被折腾,可是为毛还要被一只狗折腾啊。难怪他一开始就觉得她俩像,果然都是磨人精,专门磨他。 到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值班的兽医给狗狗做了检查,说是胃出血,像是被尖锐物所伤,问他们都给它吃什么了,林菀想了想说前几天给它吃过几块鸡肉,陈劲在一旁说:“笨死了,有没有常识啊,不知道鸡骨头对小狗来说最危险了吗?”看林菀怯怯的样子又立即改口说:“别担心了,这不是送医院了吗?大夫会有办法救它的。” 兽医先生本来想借机会教育一下这对粗心大意的小夫妻,见状也跟着安慰说:“没事儿,打几针吃点药就好了。” 妮妮在里面输液时,林菀在休息室走来走去,一脸的担忧,陈劲坐在沙发上养神,被她晃得眼花,把她按到旁边坐下,说:“医生都下保证了,你还担心什么?” 林菀自责道:“都是我不好……” 陈劲笑,“可不是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学人家养宠物,害得我觉都睡不好。”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多说,“这也不怪你,小狗就是毛病多,以后注意点儿就成了。” 医生建议把狗狗留下来观察一晚上,陈劲乐不得,交代了几句拉着林菀就走,出了门一瞧,居然下雪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花从天而降,被周围的灯光照得亮晶晶的,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一般,让林菀看,林菀心里还记挂着妮妮,敷衍的抬头看了眼就不再理会。 陈劲心里却涌出一种陌生的情愫,忽然不想开车了,想拉着林菀在大街上狂奔,甚至想把她抱起来抡个几圈。他随即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直到上了车,他才明白过来这种念头跟浪漫有关,他刚才那心思就跟初尝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愚蠢可笑,幸好没化作行动,否则还不得把林菀吓死。 看着旁边蔫蔫坐着的女人,陈劲好笑的想,原来所有人都一样,以为自己比谁成熟,不过是还没遇到。可是遇到了又怎么样呢,刚刚看清它的影子触及到它的温度就要放开,他虽然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没什么心得,但也隐隐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得到又失去比从未得到过要痛苦,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握紧了方向盘,在心中感慨,爱情,原来就是一种患得患失。 68、磨合 …… 陈劲不放心林菀自己坐车上下班,就让自己的司机接送她,这天林菀下班后走出大楼没看到老李和车,正在纳闷呢,一辆黑色奥迪哧溜一声停在正前方,前座车窗降下,露出陈劲的脸,冲她扬扬下巴说:“上车吧。” 他说完就把另一侧车门打开,等林菀坐进去,他乐呵呵的说:“连闯了三个红灯,/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5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总算没迟到,你们下班可够早的。” “不都是这样么。” “唉,朝九晚五,还是上班族幸福。” 林菀忍不住反驳说:“被发工资的哪有给人发工资的幸福?” 陈劲笑,“你还真是嘴巴不饶人,就不能让我发发牢骚么,这生活就跟吃饭一样,成天清粥小菜不行,可要是顿顿都吃大鱼大肉也受不了。” 林菀冷哼一声,这人就是没理辩三分。 隔了会儿陈劲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吗?” “只要不是火锅就成。” 一提这个林菀就来气,有一次她中午跟小谢吃了顿火锅,晚上回去没及时洗澡,就被鼻子比狗还灵的陈劲给闻出来了,然后就是好一顿说教,说火锅不健康啊容易上火啊喝王老吉也没用啊啊啊,林菀当时郁闷的想,应该在这个人诸多性格特征中再添加一条,事儿妈。 没想到事儿妈居然将管闲事儿的作风发扬到底,几天后她又提议吃火锅时被小谢一口否决,原来是陈劲交代过了,她知道时气得要死,这个人,简直是就是属章鱼的,哪里都能插一脚。她现在就是活在他的白色恐怖之中,每天除了八个小时工作时间都能看见他,就连那八小时里都有他布下的耳目,所以每天晚上当他在她身边晃来晃去时,她就恶毒的想,希望他的下属趁他不在搞点小动作,把他公司搞垮了,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想好没呢?”陈劲见她没吱声又追问一遍。 林菀回过神,说:“吃饺子吧。” 陈劲想了想说:“好吧。” 然后他们就去大清花吃饺子了,吃完后饺子剩了一大半,因为陈劲一个没动,只是吃了几口菜,林菀惊讶的问:“你不吃饺子?” “嗯。” “为什么?” “就是不爱吃。” “那你年三十儿怎么办?饿着?” “吃菜呗,笨。” 陈劲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林菀看了眼桌上剩的几大盘白花花圆滚滚的饺子,又犯了老毛病,顺嘴就来了句:“打包。” 陈劲立即拿眼睛横她,嫌她丢他的人,林菀故意跟他唱反调,用周围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带回去当明天早饭。”然后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浪费可耻。” 服务员笑着收好钱然后拿来餐盒打包,陈劲指着那条被林菀吃得只剩下一根刺的鱼一本正经的说,“把这个也给她装上,回去嚼了补钙,不能浪费。” 服务员笑出声,林菀翻翻眼睛说:“这个就不用了。” 林菀本来想把饺子带回去给妮妮吃,后来才想起妮妮大病初愈只能吃流食,就顺手把饺子放冰箱里了。陈劲半夜被饿醒,嚷嚷着让她做点吃的,林菀睡得正香就被他叫醒,不耐烦的说:“不会。” “哪有女人不会做饭的,别糊弄我。” “你不是能耐吗,怎么不自己做?” “靠,我要是会做饭还会生孩子,还要你们女人干吗?” 林菀最讨厌他那这种蔑视女性的态度,愤愤的骂了句:“沙猪。” 陈劲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嬉笑着说:“不用你杀猪,给我随便做点能吃的别太难吃的就行。” 然后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一样,把她拽下床推到厨房,见她杵在灶台前一动不动的消极抵抗,他煞有介事的说:“你没听过一句名言吗?” 待林菀疑惑的看向他时,他才一字一顿的答:“男人不能饿着。” 林菀嗤之以鼻,陈劲朝她靠了靠贴住她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暧昧的说:“因为饿着的男人是很危险地。” 感觉到林菀身体变得僵硬,他就得意的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还交代了句:“快点啊。” 林菀站在这个她没来过几次的空间,对着一排锃亮的炊具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他挠点锅底灰拌饭吃。十分钟后,林菀端着一盘东西出来,陈劲正坐在餐厅里闭目养神呢,闻到香味睁开眼,待看到盘子里的东西又皱起眉,不悦的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吃饺子么?” “这不是饺子,这是锅贴。” 陈劲气笑了,拿筷子扎了扎煎成金黄色的饺子,嘟囔道:“你不是说这是带回来喂狗的么?” “它吃不了。” “……” “要饭就别嫌馊,不吃拉倒,我要睡觉了。” 林菀说完就转身回卧室了,陈劲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心说这女人果然惯不得啊,现在都敢拿俏皮话骂他了,哼,回头再瞧瞧油汪汪的山寨锅贴,好像挺好吃的样子,用力嗅了嗅,挺香,然后夹起一个咬了一小口,茴香馅儿的,还行。 陈劲小心翼翼的吃了一个,停顿了一会儿,还好,没什么不良反应,又夹起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把一盘子煎饺都吃干净。吃完还有点感慨,有二十几年没动过饺子了,其实他也不是生来就不吃饺子的,要怪就怪他那整天研究厨艺的妈,非得把除夕夜的饺子做的贼好吃,结果他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吃完了又跑出去跟向阳他们放鞭炮,在大院里东奔西走上蹿下跳,然后就不行了。送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好险,再多吃一点胃壁就得撑破了…… 等陈劲爬上床时,林菀已经睡着了,他忍不住朝她靠过去,贴上她温热柔软的身体时感觉到无比的满足。满足之余,又滋生出几分欲。望,搭在她腰间的手轻车熟路的掀开她的睡衣,沿着她细腻的肌肤向上滑去,握住她柔软的乳。房时他不 由得发出一声满足且兴奋的叹息。 林菀立刻就醒了,随即开始挣扎,陈劲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哄着:“菀菀,别动,让我抱抱就好。” “你松手。”林菀隔着衣服抓住他作乱的手,愤怒的呵斥。 陈劲被她弄得气息微乱,笑着说:“松不了啊,它现在根本不听我的,你放心,你不想做我不会强迫你,让我摸摸就好。” “畜生。” “畜生就畜生吧,我就不信哪个男人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躺一床上还能坐怀不乱……” 陈劲说着说着感觉到林菀身体一僵,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补救。两人以无比亲密的姿态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林菀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凉:“你是不是把我当了?” 陈劲立即反驳:“别胡说,我从来都没有,菀菀,你别多想……” 林菀叹息一声,说:“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这样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陈劲身上,那蒸腾的欲望顿时就被熄灭了,这才意识到他的手还罩在她胸前,赶紧收了回来。他想开灯把她拉起来郑重的告诉她他没有,他其实是……可是他在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行为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他随心所欲惯了,尽管也知道对待林菀不能像对别人那样,可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 他的手贴在身侧握了握拳,在心底叹息,所谓自制力,也不过是个相对的概念,自从遇到林菀之后,他的自制力就像白蚁肆虐的千里长堤,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开始一寸寸瓦解,直到全线溃败。 陈劲反省了一会儿,又抬起手臂搭到林菀腰上,只是这一次已没了欲望,而是带了些歉意,他叹息着说:“菀菀,对不起。” 林菀忽然有些委屈,抽了抽鼻子说:“以后你不许碰我。” “嗯。” “把你手拿开。” “……” “拿开。” “菀菀,你得给我个缓冲,一下子这样我睡不着。” 一连一个礼拜,都是陈劲亲自接送林菀下班,陈劲是个执拗的人,有时候临时有事就打电话让林菀在单位等着,也不让她自己回去。林菀也算是掌握了一些跟变态相处的技巧,也懒得跟他计较,说实话他来得晚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会被同事撞上,虽然大家早就知道了陈劲的存在而且也目睹过了他的尊容。 今天又是如此,陈劲足足晚了一个小时,林菀上车后委婉的说:“让司机来就行了。” “不行,以后都是我接送你。” 她嘲讽的问:“你要下岗了吗?这么清闲。” “靠,我这一片好心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了。” “你那本来就是驴肝肺。” 陈劲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他有时候也纳闷,自己这脾气怎么就能对林菀一忍再忍呢?他可不认为爱情这东西有那么伟大,还能化腐朽为神奇,他认为爱情是建立在肉欲之上并升华了的一种男女关系,再升华也不会超越现实。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他们俩就像两颗被装在一个盒子里的棱角分明的石子,经过天长日久的互相撞击,摩擦,慢慢的就被彼此磨圆了。所以,这个现象是由时间空间和爱情合力而促成的。 其实,不仅是他在渐渐适应林菀,为她而改变,林菀也同样一点点的适应他了,在一些生活细节中他们甚至已经形成一些默契。陈劲为这一系列的发现而感到欣喜,得意。不是有人说过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虽然短暂,总好过没有。 于是他冲林菀笑了下说:“菀菀,我不是说过了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这种接接送送的小事根本算不上什么,你不用有负担。” “我才没有。” “那你还闹什么别扭,接受就行了。” 林菀将脸扭向窗外,看了会儿雪景,忽然说:“停车。” 陈劲赶紧刹车,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我饿了。” 陈劲笑出声,“这不就去吃饭了吗?马上就到了,昨儿不是说好了今天给你解禁吃火锅,你忘了?” 林菀撇撇嘴,净挑好听的说,明明是他自己想吃了,昨天还抱怨跟她吃太久清汤寡水的嘴里都淡出鸟了…… “我想吃泡芙。”她淡淡的说。 陈劲不解的问:“现在?” “嗯。” 见他还白痴似的跟她大眼瞪小眼,林菀皱皱眉冲窗外扬扬下巴,陈劲领会的往外一瞧,路边有一家蛋糕店,他点点头说:“去吧。” 看林菀还是不动,他似有所悟的指了指自己鼻子说:“让我去买?” 林菀不做声,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陈劲嗤笑出声,“你自己没长腿?” 听到她哼了一声,想到他几分钟前的信誓旦旦,他立即改口说:“得,当我没说,泡芙是吧?”说着就推开车门往外走,待他走出几步林菀忽然拍着车窗叫住他,补充道:“还要一个绿茶蛋糕。” 陈劲笑,“还有没有别的,一次说全了。” 林菀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摇头。 陈劲咬咬牙,用手指朝她点了点,气咻咻的说:“耍我是吧?你等着。”ap;b/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r/ap;gt; 69、抑郁 …… 林菀感觉得了抑郁症后的生活就是画圈,一天一个,或者几天一个,从抑郁出发,绕了一圈又回到起。点。有些事物就是这样,当你正视它,才会发现它有多可怕。以前她有点任性,时不时还会产生自暴自弃的念头,一直纵容着抑郁的种子在身体里生根发芽,直到它长成一棵小树才意识到它的危险,可是当她想要挥刀将其斩断时,它却已经迅速长成一棵无法撼动的遮天蔽日的大树。 站在它的阴影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无力。她最怕的就是早晨和晚上,因为每天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死,不是想去死,而是那个字就像口头禅一样时不时的跑出来,晚上临睡前也会忍不住想,自己又多活了一天,或者是,剩下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白天忙碌起来还好些,她就像战场上负伤的士兵,只顾着杀敌,多杀一个是一个,而忘了自己身上也在流着血。但是一旦闲下来,那些阴暗的消极的念头就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嗖嗖往出冒,以至于她上下楼时会担心失足跌落,非死即残,午休时再也不敢和同事去天台闲聊,害怕那矮矮的护栏挡不住自己飞下去的欲。望,走在大街上看着潮涌般的车流时也会担心自己会冲上去…… 死亡像是一个邪恶的女神,时不时的朝她招手,带着诱惑的微笑,说着诱惑的语言,她有时候甚至能听到,比如,“你活得这么累,为什么还要苦苦挣扎呢?” “你看你现在多孤单,没有一个人珍惜你,这样的人生多悲哀。” “这个世界这么丑陋肮脏,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只要一个简单动作,你就彻底解脱了。” “来吧……” 林菀知道,这只是幻听,或者说,根本就是她内心的声音,她现在就像站在一面特殊的镜子前,看到的是自己,听到的也是自己,那所谓的死神,其实就是她自己,是她身体最软弱的人格。 所谓挣扎,大概就是不同人格的各持己见互相厮杀,人之所以能够保持理智,就是因为它们虽然此消彼长却始终能相互制衡。可是现在那个坚强的“她”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软弱的“她”,软弱的“她”无法充当自己的主人,上帝已让“她”失望,“她”只能向死神求助…… 而她之所以还在苦苦的支撑着,就是因为耳边还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在说,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活着?她不知道,可是人人都知道一句名言,好死不如赖活着。因为没有人能得到具体的关于死后那个世界的描述,根据托梦之类的不可靠记载,似乎那里更苦…… 林菀只知道,死了的人不能活回来,而活着的人却随时可以去死,也就是说,活着,你手里还有两张牌,死了,就是有一张了。她明白 ,要想活下去,而且不是苟延残喘的行尸走肉的那种活法儿,必须找到那个坚强的自己。在找到之前也要竖起一个假的,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个软弱的家伙,阻止“她”跑去投向死神的怀抱。所以她要假装坚强,粉饰太平,试图营造一种虚幻的平衡。 可是这种伪装实在是太累了,她像是一个揣着惊天秘密的老实人,坐立不安,像是包着一团火的纸,随时有可能被烧透,化为乌有。所以她只好尽可能的把自己藏起来,离人群远远的,那样就不会担心说梦话道出实情,哪怕是化为灰烬,也不会有人知道。 也许,这只是一种畸形的自尊心在作祟,她害怕别人的议论和同情,从小就怕,因为同情不是爱,施舍也不是真正的帮助,不能让自己变强,反而会变得更弱,更加可怜,然后更让人同情,如此循环,简直比死去还要凄惨。她甚至想过,如果好不了,她就会趁自己尚有一丝清醒时结束性命,因为那样还能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林菀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蚕,吐着丝给自己造一个厚厚的茧,活着那就是她的盔甲,死了,就是她的墓穴。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那个男人会撕开她的茧,让她重见光明,当然,也是直面暴风雨。起初她十分抗拒,因为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是她最想隐瞒的,那就是陈劲了,试问有什么事是比你的敌人知道了你的弱点还要让人难堪的呢? 可是预期中的嘲笑和鄙夷并没有发生,他看起来很震惊,似乎眼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只是她宁愿把那个当成是幻觉,俗语有云,猫哭耗子,假慈悲。或者猫是真哭,那也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玩物。 可是,当她的保护层被他撕掉之后,她却感到了一丝轻松,终于不必时时刻刻的遮遮掩掩了,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真可笑,她的解脱不是来自救星,不是来自死亡,而是来自她的敌人,把她伤害的体无完肤且夺走她自由的恶魔,禁锢与解脱,来自同一个人,这是多么无厘头且又辩证的关系。 其实,这个说白了就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她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最狼狈最耻辱最无助的一面都被他看到了,在他眼里,她根本就没有尊严可言了。所以她也不用死撑硬端着了,说起来自尊心这东西,也挺累人的。她自我安慰的想,这也许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 再后来,陈劲开始“履行”他的诺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她知道,他是那种做戏也会百分百投入的人,而他的一个用来消遣的游戏,却往往决定了别人的一生。可她更知道,井底的青蛙光靠自己的力量永远都跳不出去,如果那条蛇愿意充当一条绳子,那么她大可抓住试一试。是生是死,也许就在一个决定之间。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医生和他都说她有所改善,她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睡眠状况有所好转,看来适当的运动和规律的作息的确是身心健康的关键要素。她的身体素质也好了许多,爬楼梯不会再气喘吁吁,也没那么怕冷三天两头的咳嗽感冒了。 还有一点必较明显,那就是她话比以前多了,尤其是在陈劲面前,以前她觉得他就是拴在她脚上的铁链子,是她头顶上的一团乌云,他让她压抑,她憎恨他,而且还 有一点怕他,终日战战兢兢。 现在,他突然从凶狠残暴的狼变成了温顺的羊,从集罪恶于一身的魔鬼变成了杂耍逗乐的小丑,这种巨大反差让她惊讶好奇的同时,也让她不自觉的想抓住机会狠狠利用一下,因为他指不定哪天醒过味儿来就恢复本性了。她于是不遗余力的冷嘲热讽,偶尔再来个恶作剧耍耍他,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从前了,那个时候她不就是抓住一切机会针对他和他斗争吗? 与人斗其乐无穷,她能从这种零零碎碎的斗争中感觉到乐趣,这也是一个好的征兆。因为抑郁症患者最大的特征就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严重一点的连活着的兴趣都没有了。她好歹还算有两个兴趣所在,一个是妮妮,另一个就是,陈劲。 所以,虽然林菀还在继续画圆圈,偶尔情绪还是会失控,突然间流眼泪或者烦躁不安,甚至仍然会不时的产生跟死有关的念头,但她还是透过厚厚的云层看到了一线光明。希望,无论有多微小,只要能让肉眼看得见,就足够振奋人心。 在林菀琢磨陈劲的同时,陈劲也在琢磨着林菀。一直以来他对林菀的内心世界都摸不准看不透,不是她高深莫测,而是他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现在他才知道那道屏障的名字叫爱情。 他现在急切的想要探知她的内心,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攻城,这座城池的名字就叫林菀,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他趁着她戒备心最弱的时候,比如清晨半醒不醒或深夜从噩梦惊醒时,和她“聊天”,其实说是催眠套话更贴切,不管怎么说,林菀跟他比还是青涩太多,很容易就着了道儿,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吃惊又心疼。 比如,她莫名其妙道:“我有四根刺,你怕不怕?” 她还奇怪的问:“你是打算把我清蒸了还是红烧了呢?” “其实我不是青蛙 ,我是癞蛤蟆,不能吃,你还是放了我吧。“ 她皱着眉说:“我恨你,恨死了。” 她还哭着喊:“我杀死了我的孩子,我是凶手。” 她啜泣低喃:“也许她是个健康的宝宝……” 陈劲打电话咨询李瑾,她说:“患有幻想症的人有的把自己幻想成其他人,有的则是某物,林菀属于后者,抑郁症患者大多会有置身深渊的感觉,所以她把自己想象成井底之蛙。她还把自己幻想成《小王子》里的玫瑰,因为那本书对她意义深刻。她的幻想行为跟她童年经历和现在所从事的工作有关,你没发现么,其实林菀是个理想主义者,所以对生活中出现的缺憾或者丑恶才会无法释怀,而且,她还有一定程度的自虐倾向……陈先生,抑郁症的治疗过程会有点长,而且还有可能反复,你要有耐心。” 放下电话,陈劲呆呆的站在阳台处,心想,耐心他当然有,哪怕林菀一辈子不好,他也会一直照顾下去,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恩赐。他不是着急,他只是有点儿揪心。 脚边传来铃铛声,陈劲低头,看到小狗在笼子里正仰头望向自己,眼睛亮亮的,他蹲下去,和它对视了两秒,抬手打开笼子门,小家伙乐颠颠出来,却没跑开而是伸出小舌头舔他垂着的手,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陈劲心里一软,没有抽回手任由他舔,那软软湿湿的感觉真跟林菀有点像。他挺纳闷,要知道他对这只狗可算不上友好,要不是看林菀喜欢早就拎出去扔大街上了,好像就是它生病那次之后对它才稍微好点儿,那也只是不偷偷虐待它而已。看来这个小家伙并不记仇,也是,好歹也算是生活几个月了,多少会有点感情。 想到这儿陈劲心里泛酸,若是林菀也能像它这样不计前嫌就好了,他知道这纯属妄想。想起卧室里还在睡着的林菀,他摸摸毛茸茸的狗头,低声说:“小泥巴,你的女主人病了,挺严重,你知道么?” 小狗享受的在他手心里蹭啊蹭,还舒服的嗯嗯两声,陈劲轻笑,摸了摸它颈间的小铃铛,煞有介事的说:“给你个任务,就负责逗她开心,知道不?做不好的话我就把你丢外面儿,让你捡垃圾吃去。” 说完他又按了按狗头,让它做出点头的假象,无聊的说:“就这么说定了啊。” 陈劲一松手,小狗就要跑去找林菀,他赶紧把它抓回来,林菀还没醒呢,连一向铁面无私的他都没舍得叫她起床晨练去。阳台有一个草莓形状的小沙发,是他看林菀总蹲着喂狗替她累得慌让人给买的,他坐下把小狗放到膝盖上,把它脖子上的铃铛解下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陈劲手一顿,不禁心生感慨,如果手里这只狗是个毛色纯正血统高贵的家伙,卧室里的林菀如果没有这病,此情此景,还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只是,还没等陈劲从这美好的错觉中回过神,就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他立即反应过来那是他手机,他腾地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回卧室。林菀在床上翻了个身,陈劲几步冲向床头拿起手机看也没看就按掉了,还是晚了一步,林菀睁开眼,有点儿反应迟钝的问:“几点了?” 陈劲温和的说:“要是不饿就再睡会儿。” 林菀扫了眼挂钟,惊讶的问:“今天不锻炼了?” “今儿周日,给你放个假。” 她听了露出一个有点慵懒的笑容,嘟囔说:“那我再睡会儿。” 陈劲站在床边,定定的看了会儿闭上眼睛的林菀,心里像是秋天的麦浪一样一波一波的柔软开来。昨晚睡得有点晚,陪着林菀看动画片来着,看完《风之谷》她意犹未尽,又试探着问再来个《天空之城》怎么样,他当时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儿心一软就答应了,结果看完都过十二点了。 直到手里的电话再次震动,陈劲才回过神,低头一看,反射性的皱眉,屏幕上只显示一个汉字“二”。他按了通话键,大步走出卧/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室来到书房关上门,陈醉有些游离的声音传过来:“哥,上午好啊。” “不好好睡觉,打来什么事?”陈劲话锋一转,“该不会又惹祸了吧?” 陈醉急忙辩解:“没,绝对没,我最近老实着呢,都快成模范生了,这不是刚从一同学生日party出来,看到月亮就有点想家了……” “那就好,学校还适应吗?” “还行,马马虎虎呗。”陈醉敷衍两句,语气认真的问:“哥,听说你跟那个林菀,还没断?” 陈劲抬眼把视线锁定在房门上,郑重道:“陈醉,有个事儿通知你一声。” “嗯,哥你说。” “我爱上林菀了。” 那边随即传来一声低呼,然后就没声音了,陈劲等了会儿有些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啊?没事儿,刚从路边蹿出一只野猫,他妈的吓我一大跳。”他缓了缓气息,又问:“哥,你没开玩笑吧,今儿可不是四月一号。” “我没说笑。” 又是好一阵沉默,陈醉才低声问:“哥,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陈劲苦笑一下,说:“跟你说这个就是堵住你的嘴,我跟她走到哪一天那是我们的事儿,谁也没权利干涉,至于你,就好好呆在那正经念两年书,以后回来也正当干点儿事别再游手好闲了。” “哥……” “就这样吧,我挂了。” 70、摊牌 …… 没有争执吵闹的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温和而健康。陈劲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人生就像大海,总有潮起潮落,看似平静的水面下还潜藏着一颗颗深海鱼雷。 一晃就到了年底,陈劲问过林菀她说去王家过年,他只说好,虽然他觉得她去了那里只能徒增伤感,还有可能把这几个月的成效给抹杀了,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发言权。他只是暗地里准备了一些实用且低调的补品,二十九那天晚上,把东西交给林菀。 林菀愣了下,然后说什么都不肯接受。他语重心长的说:“菀菀,别拒绝,他们年纪大了需要这个。” 林菀听了眼里浮现出几分嘲讽之色,冷笑了一声说:“他们需要的不是这个。” 陈劲心头像被针扎一下,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疼,他知道粉饰的太平永远不是真正的太平,这是他们之间的雷区,一旦越线就会爆发,把他数日来苦心经营的和谐给炸的粉碎。他叹了一声,说:“菀菀,你听我说,我没别的意思,这只是替你准备的一点心意……” 林菀抬头看向他,冷冷的说:“你是要我拿着用身体换来的东西孝敬他们?别说他们吃不吃得下,我根本就没脸拿出手。” 陈劲被林菀突如其来的尖锐给刺得一怔,把自己这一行为在脑子里飞速的掂了掂,赶紧补救道:“菀菀,是我考虑不周,不拿就不拿,就当我没提这事儿。” 林菀却忽然笑了下,低声说:“不,是我矫情了。”她说完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当了婊。子还妄想着立牌坊,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 陈劲听的恼火,抓着她瘦削的肩膀,生气的说:“你胡说什么?干吗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林菀,你怎么骂我都行,但是别作践自个儿……” 林菀闻言抬起头,眼里闪着泪花,咬牙切齿道:“作践我的是你。” 陈劲一愣,像是被卸掉了大半的底气,干涩的说:“没错,所以我想补偿……” “补偿不了。” 陈劲叹气,抬手托住林菀的脸,认真的说:“我知道,失去的补不回来,也许我和陈醉立马死了你才解恨才能释怀,可我觉得死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人只有活着才有各种可能,不说别的,起码我现在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帮你康复。我不敢说我有多本事,可是我想做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我,我发誓一定会把那个该死的抑郁症从你身上赶走。” 他把林菀脸上蜿蜒而下的泪水拭去,把她搂到怀里,温柔的说:“菀菀,马上就进入新的一年了,你先把过去的事放一放好吗,等身体好了再想也不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你怎么报复我都成……” “我好不了了。”林菀哽咽着说。“别说傻话,人都比自己想象的坚强。” 因为林菀的情况比孤儿也强不多少,所以自从跟王潇谈恋爱后都是在他家过年,王潇去世后他父母也照样邀请她过去,她也想陪陪二老,免得家里太清净老人家心里难受。 年三十下午,林菀拎着两大袋自己买的营养品来到王家,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来了,平时都是打电话简单问候,王妈妈有些激动的说:“带这么多东西干吗?家里什么都有。”然后又拉着她的手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说:“好像比上次胖了点儿,一晃都小半年没见了。” 王爸爸在一旁插嘴道:“孩子工作忙,哪能跟你似的成天东家走西家窜的。” “我那不是呆在家里难受吗……” 还没说完就被老伴儿瞪了一眼,她会过意赶紧转移话题说:“我去厨房剁馅儿,菀菀你坐着看电视啊,午饭吃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点儿?” “吃过了,我帮您吧。”林菀脱了大衣挂好然后跟了过去。 厨房里,王妈妈切饺子馅儿,林菀在一旁和面。闲聊了会儿后,王妈妈说:“菀菀,别嫌我爱唠叨,潇儿走了快两年了,你看你现在正是好时候,也得为自己着想着想,遇到合适的男人就谈谈吧,女孩子早点结婚好。你别担心我们,我们一把年纪了,怎么过都是过,只要不生大病就是好日子 。” “男人啊,模样不重要,家世差不多就成,最重要的就是性格,人品。前几天楼上张阿姨还跟我问起你呢,说她有个侄子,是个公务员,今年二十七,给我看照片了,摸样挺周正,看起来不错。你伯父不让我跟着搀和,可是你家里人指望不上,自己又不上心,我得帮你张罗张罗啊……” 直到王妈妈叫了几声,林菀才收回心神,忙说:“不用,我现在……” 王妈妈恍然大悟的问:“你是不是已经有朋友了?” 林菀无意识的咬了咬唇,不知该撒谎还是敷衍,王妈妈笑着说:“傻孩子,你可别多心呐,我跟你伯父都开明着呢,你有个好归宿我们就心安了,连潇儿在地下也会安慰的。” 林菀没做声,只是低头搓着手上的面,她心里乱糟糟的,有点呆不下去了,想立刻逃出去,带着她的惊天秘密一起逃离。 晚上八点多就吃了饺子,然后就是看晚会,林菀抽空去阳台打了个电话,那是个烂熟于心却没拨过几次的号码,很快就通了,是个口音很重的中年女人接的,问她找谁。 林菀愣了下说:“林先生在家吗?” 那边问:“你是哪位?” “我是林菀。” 那边哦了一声,然后答:“林先生不在。” 林菀像被人朝后脑勺打了一拳,有点蒙,清醒后又很疼,她眨了眨眼睛,问:“他最近好吗,身体怎么样?” 那边声音平静的答:“还好。” “她们呢?” “嗯,都好,你弟弟这回期末还考了年级第一名……” 那女人这才有了点热络劲儿,可惜林菀却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她虚弱的笑了下,说:“好,那就好。麻烦你转告林先生,我祝他春节快乐,身体健康。” 那边似乎说了句什么,林菀没来得及细听就挂断了电话,鼻梁像被人砸了一下,又酸又麻,想哭。有风吹过,脸上冰凉,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哭了。她有些站不住,忙伸手扶住围栏,然后她就想笑,多可笑啊,除夕之夜不在家,骗谁呢?不愿见她就罢了,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了么?一想到那女人口中的弟弟她就更想笑,弟弟,多亲切的称谓啊,可她却从来没见过他一眼,她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泪水越流越多,林菀用棉袄袖子随意的抹几下,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惊,连铃音都没仔细辨认就接起放到耳边,只是传来的声音让她很失望。 “菀菀。” 夜色和距离让男人的声音显得更加深沉,只那么两个字似乎包含了很多内容。他只轻轻叫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林菀等了会儿不见下文,吸了吸鼻子问:“有事吗?” “给你拜个早年,你哭了?” “没。” “我都听出来了,怎么了?” 在这个举国欢腾唯独她最寂寞的时刻,林菀忽然有种倾诉或者说是发泄的冲动,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陈劲,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了。” 也不等那边接话,她就冷笑着说:“连亲爹亲妈都不要我,别人欺负我很正常。” 那边焦急道:“菀菀,别说傻话,你爸爸他其实……” “你别替他说话了,”林菀有些激动的低吼,“我不想听,我就当自己是孤儿,没爹没娘也能活得好好的。” “你能这么想也好。” “我没得选。” “菀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 “行,挂了吧,你赶紧回屋,外面冷别感冒了。” 挂断电话,看着阳台上的人转身离开,陈劲才从楼下的阴影里走出来。刚才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很痛苦,很无助,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就算全世界都离弃她都没关系,因为他可以给她全世界。可是他的皮鞋却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动弹,他始终不是个浪漫的人,那一闪而过的浪漫念头最终会被现实的海水熄灭。 他发现越是在乎她,越是清晰的看到他们之间的障碍。他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戴着墨镜,是不是瞎了?所以才能那么心安理得毫无障碍的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其实仔细想想就会明白,那不过是观念问题,以前他不在乎,更没指望跟林菀有什么发展,所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现在只能套用那句经典台词,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陈劲坐在车里点起一支烟,才抽到一半儿,电话就响了,是他表弟打来的:“表哥,不是说好了打麻将吗,还等着敲你一笔呢,怎么一转身人就没影儿了?” 陈劲看看手里的半截香烟,答:“出来买烟。” “呦,这理由可够牵强的,咱这屋里啥烟没有啊。” 陈劲笑笑说:“那可不一定,我想要的就真没有。” “是么,我看你想要的不是烟,是女人吧?” 陈劲笑出声,“你倒是挺明白。” “那是,热恋中的男人么,谁还没干点儿啥事儿,我刚才还跟我媳妇聊了好半天呢,一天不见都想得慌。” 陈劲刚把烟叼嘴里吸一口,差点没呛着,自言自语:“媳妇,这个词儿挺好。” 回去的路上,他还想着表弟的打趣,热恋中的男人,他倒是挺热,可惜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水深火热的热。 过年这几天,陈劲外公的四合院/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格外热闹,小辈儿们回国的回国,放假的放假,全都聚在一起。看着这子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场面,袁老将军甚是欣慰,他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识过了,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家里多添几口人,能抱个重孙子,可现在这年轻人也不知道都吃了什么邪药了,一个个的都不肯结婚,结了婚的又死活不肯要孩子,于是老头儿的视线转来转去,又落到了陈劲的身上。 午饭后,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厅里话家常,老头儿旧话重提,问陈劲:“你跟张家小二怎么回事儿?现在他们家也没个动静了,一开始吵吵的那么欢,没后劲的玩意儿。” 陈劲答:“我跟她压根就没关心。” 老头怒吼:“那你跟谁有关系?外面养着的那个女人?” 陈劲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对众人说:“正好今天都在场,我要有件事儿要交待一下。” 他郑重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一愣,他爸和他妈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他大舅好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立即把几个等着看热闹的小辈儿给轰了出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搞得这么神秘。”他外公不屑的哼着说。 陈劲又做了个深呼吸,暗地里捏了捏拳头才开口:“就说说我跟林菀的事儿。对了,她就是您口中的那个女人,也是陈醉那次车祸中死者的未婚妻。” 他外公听得一愣,“你怎么跟她扯一块儿了?” 陈劲苦笑了下说:“因为,我看上她了。”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响,从左面发出来的,陈劲侧过脸看到他爸一脸的愠怒,茶几上出现一片水渍,他妈在一旁连忙伸手把还在晃荡的茶杯放好,然后也一脸惊讶的看向他。 “那她就跟你了?” “不是,是我强迫她的。”话音一落就听到从不同方向发出的吸气声。 “我用一份能让他未婚夫的父亲获罪入狱的资料威胁她,强迫她留在我身边……”陈劲还没说完,一个茶杯就砸到他脚下,摔得稀碎,同时传来他爸的咆哮:“你这个混账,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 陈劲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爸,平静的说:“爸,您让我把话说完成么?” 他爸气得直喘粗气,恨不得上前扇他几个大耳刮子,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无恶不赦的东西呢,他恨恨的说:“你快说,说完了我一起跟你算账。” 陈劲无意识的笑了下,说:“我以为只是一时兴趣,可是,后来才发现,我已经爱上她了。” 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连他外公都愣住了,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言,然后又是他爸最先爆发出来:“你他妈也配说爱?你这强取豪夺的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分别?你就是个土匪,你们两兄弟就是一对祸害,一个把男人撞死了一个把女人抢过来,你们简直是……” 他爸气得直哆嗦,似乎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儿子这种无耻可恨的勾当。 陈劲看向他爸,眼里发酸,似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出跑,他用力的眨眨眼把它们逼退,沉重的说:“爸,你说得对,我不配说爱。” “你根本就不配当个人。”他爸说着站起身冲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说:“走,回家。” “等等。”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袁老将军终于发话:“你先给我说说,阿醉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把我当老糊涂了是不是?” 陈劲心里一惊,那件事他处理的很及时,如果不深究根本就没人知道事情真相,现如今这个二代那个二代撞人事件层出不穷,陈醉的车祸很快就淹没其中无人问津。他们家里也只有他爸他妈和他两个舅舅知道,而且还不够全面,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外公跟他舅舅这一辈人不一样,遇到这种事儿会上纲上线,而且老人家年事已高,若是有个好歹…… 正在挣扎,前方又传来外公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不说我也能知道,我他妈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眼里。” 陈劲叹口气,如实道来:“是陈醉酒后驾车撞死了人,我当时为了保住他就动用了一些关系,把证据给销毁了……” 他外公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完,然后高声喊了句:“老刘。” 等守候门外的刘叔闻声进来,就听他吩咐道:“把藤条拿来。” 刘叔也听到了只言片语,迟疑了下说:“这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杀了人就不犯法了?让你去你就去,少废话。” 71、责罚 …… 陈劲外公是行伍出身,没什么文化,在教育问题上信奉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材,据说他几个舅舅和妈妈都是打出来的,他爷爷虽然念过不少书,但是跟他外公是老战友又是好朋友,被他身上的匪气影响颇深,于是据说他爸和几个叔叔伯伯也都是被打大的,现在,这光荣传统又在他们兄弟身上得到发扬了。 陈醉小时候身体不好,小脸白擦擦的,打两下就咳嗽,现在想想也许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于是大人们就心软了。他呢,天生肤色深,打一个巴掌都不带留下个红印儿的,他性子又倔强得很,死活不肯求饶,于是大人们就打上了瘾。 她妈用手掌,偶尔用鞋底子,他爸是什么顺手拿什么打,书,报纸卷儿,擀面杖,笤帚……最狠的还是他外公,因为他有专门的打人工具,藤条,陈劲至今都记得那细长的枝条抽在身上的感觉,一下一下带着风声落下来,疼的他心肝儿乱颤。 所以,时隔多年,当他看到刘叔捧着一个狭长的红木盒子走进客厅时,已经修炼的百毒不侵的心脏又条件反射的狠狠一跳。 盒子被打开,深棕色的刑具露出来,他外公冷冽的视线在盒子上扫过一眼,冲他爸说:“慎行,这是你儿子,就交个你了。” 他爸已经摩拳 擦掌了,就等着这句呢,上前拿起藤条就冲他吼了一嗓子:“衣服脱了,跪下。” 陈劲暗暗叹口气,幸好现在不用像小时候那样把裤子褪了打屁股,否则都不够丢人的,不过打别的地方可能更疼。他从容的把身上的羊绒衫脱掉,剩下一件衬衫,然后跪下,脊背挺得笔直。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嗖的一声藤条就落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抽在后背上,疼得他一抖。 他爸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啪的又是一记,陈劲没吭声,心里合计着这藤条虽然不是童年的那根藤条,可是力道却一点不差,他还以为长大了承受疼痛的能力会加强,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不对,他的心已经变了。 藤条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抽在脊背上,夹杂着他爸的怒骂:“混蛋玩意儿,真是长本事了啊,居然跑去强抢民女了,老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还拿着东西威胁人家,政府机关是你开的超市?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你这就是作死,早晚把自己折腾进去不算,还得拉上全家人跟你陪葬。” “今天打死你算了,免得连累别人。” 陈劲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眉头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哼出一声,后背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仿佛用手一拎都能把皮给揭下来。他发现他爸看起来挺斯文一人居然还有点儿当屠夫的天赋,然后他又想笑,可不是么,他也继承了这一点,挥起大刀把林菀的人生砍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想到这儿,他揪起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他此时所受的这些不过是在还债,他欠她的,欠她太多了,这一顿抽打不过是个零头,是个利息。然后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定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人家是为人类赎罪,他却是为自己,为过去那个混蛋败类亲禽兽不如的自己。于是藤条每一次落下来,他就在心里念一声林菀,林菀,林菀,菀菀,菀菀…… 他念得百感交集,有苦涩,有沉痛,有悔恨,还有一丝甜蜜,后背上越演越烈的疼痛让他的头脑变得越发的清晰,他发现他对林菀的爱已经浸到骨子里了,他等了三十年才遇到了她,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了,也许等他死了化成灰,连每一粒粉尘都会记着林菀。然后他有些癫狂的想,到底有没有下辈子?如果有,他一定要早早的就把她从人海里揪出来…… 陈劲专注的想着心事,太过专注以至于各种感官的功能都减退了,藤条抽在身上不再那么疼了,只是有种脊柱快要折了的感觉,耳朵里乱哄哄的,只能分辨出他外公茶杯和茶盏相碰的声音,以及藤条的破空声。 忽然,一个愤怒且不屑的声音传入耳中:“你还有脸哭?我告诉你,我也不把你往牢里送,咱家丢不起那人,我直接打死你,为民除害。” 陈劲被吼得一愣,刚想反驳我没哭,抬手抹了一把脸,手心全是水,他稍微愣神后抬头冲他爸说:“爸,您得给我留条命……” 他爸鄙夷的冷哼,高高的举起藤条就挥了下来,陈劲伸手准确的抓住藤条尖,死死的攥在手里,他爸气得大骂:“还反了你?放手,现在怕死,晚了。” 陈劲移动膝盖转身面向他爸,语气郑重的说:“我不是怕死,我还得给林菀治病……” 还没等他爸反应过来,他外公就发话了,指着他嚷道:“混账,你还想霸着人姑娘,还想一条道跑到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陈劲又把身子转向他外公,说:“我会放了她,但不是现在……” “等会儿,你刚说给她治病,她得什么病了?” 陈劲跪得膝盖都麻了,身子一拧劲儿后背就火辣辣的疼,他只好侧过脸回答他爸的问题:“她得了抑郁症。” 他爸顿时呆住,他外公不明所以的问:“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大舅在一旁解释道:“是一种心理疾病,意志消沉,严重的会自杀。” 陈劲接过话:“对,她已经闹过自杀了,上回在西山就是因为这个。” 又是一阵吸气声,然后鸦雀无声,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爸喘着粗气举起藤条再次挥向他,嘴里骂道:“都要把人活活逼死了,你简直就是个畜生,我今天非把你打死在这儿不可。” 陈劲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色条纹衬衫,后背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把衣服印湿了一大片,有几处已经被藤条频繁的抽打而磨损了。他妈一直在旁边抹眼泪,这会儿再也受不了了,冲上来拽住他爸挥舞藤条的手,带着哭腔说:“别打了,你还真想把他打死怎么着?” “你放手。”他爸低声喝止,可他妈横了心要救下他死活不肯松手,他爸气得嚷嚷:“这都是你给惯出来的,一个两个的都不干人事儿。” 袁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老爷子训人时,别人不能跟着搀和。可是眼看着教训子女即将演变成家庭纷争,他大舅二舅见状赶紧过来拉架,劝说道:“姐夫,你消消气。” “就是,教训教训就得了,这大过年的……” 陈劲他爸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怒不可遏,大声喊着:“你们别拦我,我今天要不让他长长记性他还得继续害人。” 他妈一听,立即提高嗓音指控:“你说我惯着,那你呢?这俩孩子长这么大你又管了多少?整天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连儿子都差点搭进去……” 一提到当年的事,他爸脸色一僵,重重喘息了几下,咬着牙说:“这是两码事,他现在是在犯罪,你们女人就是没原则。” 陈劲跪在地上听他爸妈吵架/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急得没法儿,想站起来拉开他们可是腿却软的不听使唤,只好伸手抱住他妈的腿,仰着头说:“爸,妈,你们别吵了,我做错了事儿甘愿受罚。” 他妈一低头看到脸上还挂着泪水的儿子,眼圈一红就哭出声,也不跟他爸拌嘴了,蹲□子抱住儿子,哽咽着冲他爸说:“我没原则,没觉悟,我就是个家庭妇女,我只知道谁的孩子谁疼,他都知道错了也在改了,你他打死了就解决问题了吗?” 陈劲眼睛本来就发酸,被他妈哭得更是心里难受,刚开口:“妈……” 他妈一把捂住他的嘴,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把儿子收进自己的羽翼之下,继续跟他爸争执:“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你要打就把那个儿子也找回来,两个一起打,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合格,你把我们娘儿仨都打死算了,就你一个是好人,你高尚,你继续当你的人民公仆去吧,这回也没人托你后腿了……” 陈劲他外公在上座看了会儿,耳朵里全都是女儿呜呜的哭声,另外几个大男人傻愣愣的站在地中央,束手无策,地上还跪着一个,脸上亮晶晶的也不知是泪还是汗,老头儿叹了一声,摆摆手说:“你们走吧。自己的孩子自己管教去,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活头了,跟你们操不起这心。” 说完就站起身,大概真是劳心伤神了,向来硬朗的身躯居然晃了晃,默默守候在一边的刘叔赶紧上前去扶住他,离开客厅。 回到家后,陈劲他妈帮他脱衬衫,后背居然跟衣服黏在一起,疼得他直呵气。他妈一看他血迹斑斑的后背,又掉眼泪了。 陈劲趴在床上,强忍着疼痛安慰他妈:“没事儿,不疼。” 他妈哼哼两声,抹抹眼泪打开药箱给他上药,陈劲故作轻松道:“真不疼,妈你忘了?我小时候不也总挨打么?你还老用鞋底子抽我来着。” “是啊,你小时候就不省心,长大了还这样,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陈劲沉默了一下,问:“妈你真没看出来我有变化么?” 他妈愣了愣,淡淡的说:“看出来了,变傻了。” 陈劲听了笑出声,他妈朝屁股上拍了一下,骂道:“都这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上完了药,他妈还忍不住的埋怨:“我看你是真傻了,天底下那么多姑娘,你为什么非得找那个被咱家害了的林……” “林菀。”陈劲在一旁提醒。 “唉,你说你怎么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呢?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陈劲笑着说:“还真让您说着了,我见了林菀以后,还真就觉得以前没见过女人……” 他妈被他唬的一愣,不由得问:“她真就那么好?让你说的我都想见见她了。” 陈劲指了指门口的衣架说:“妈你帮我把大衣口袋里的钱包拿出来。” 等他妈把钱包拿来,陈劲小心翼翼的从夹层抽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说:“这就是她。” 他妈拿手里一瞧,自语道:“这么小?” “呵呵,这是她小时候的。” “怎么撕了?” 陈劲眼里掠过一丝不自在,不慌不忙的说:“跟我闹别扭时故意气我呗。”“呦,这脾气可够大的。”他妈仔细端详了照片里小女孩儿的五官,赞赏道:“长得挺好,不过一看就是个有性格的。” 陈劲惊讶的看向他妈,“这您都能看出来?” 他妈叹气,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看你这服服帖帖的傻样儿就知道这姑娘不简单。” 陈劲笑了笑,从他妈手里抽出照片塞回钱包里,漫不经心的说:“还行吧,脑子挺简单的,就是脾气大了点儿,性子倔了点儿。” 他妈认真的看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陈劲动作一顿,似是无所谓的说:“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他妈撇撇嘴说,表情很是担忧。 陈劲把钱包放到床头柜上,把脸贴到枕头上,闷闷的说:“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没底气过,我想过无数种方法把她留下来,可是,却一件都做不出。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事是,你想对一个人好,可是她却不需要。”他妈抬手摸摸儿子的脸,几个月功夫,他的脸颊就瘦了许多,她心疼的说:“儿啊,妈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那些情啊爱啊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妈也不干涉你,那个姑娘要是愿你跟你好,妈带着笑脸迎她,把她当亲闺女,可要是你们俩走不到一块儿,你能不能答应妈,好好爱惜身体,别再像上次那样儿……” 他妈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陈劲握住他妈哭得微微发颤的手说:“妈,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都想好了,等过些日子闲下来,我就去练游泳。” 陈劲他妈离开后,他又把林菀的照片翻了出来,冲着台灯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忽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如果那个孩子不打掉的话,如果是个女孩儿,是不是就是这个模样? 这么一想,再看向照片时,他就多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情愫,他紧接着又想,如果是男孩呢?然后他立即起身,忘了自己还带伤在身,疼得叫出声。 陈劲他妈在卧室里听到隔壁有动静,就见儿子光着上身蹲在柜子前,不知道在翻些什么,她赶紧走上前问:“不在屋里好好歇着,这是干嘛呢翻箱倒柜的?” 陈劲抬头问:“妈我小时候照片呢?” 他妈莫名其妙,还是从上面抽屉里翻出一个影集递给他,问:“怎么突然要这个了?” “有用。”陈劲说了声就抱着影集回房了。 陈劲趴床上翻了半天,找出一张抱着玩具枪的黑白照,往林菀那张旁边一放,大小 刚刚好,这么一看,还挺配。然后他就拖着腮帮子在那幻想,这要是在他们照片上这年纪认识彼此,该多好,就不会有现在这些烦恼了。可是等他的思绪跑了若干圈儿以后,一看到照片上的时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啊,他六岁时林菀还没出生呢。 陈劲骂了句脏话,然后又感到无奈,幻想的空间总是那么狭小,前后左右都是现实的墙壁。他和林菀的关系,就被这四面墙给生生的限制住了。 72、元宵 …… 林菀只在王潇家待到大年初二,余下的几天她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画图,陪伴她的除了妮妮就是陈劲每天早晚两遍的电话,都是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之类的,林菀一一回答放下电话后看着手边的碗装泡面,心想自己真是进步了,居然能骗过他。 初六下午,陈劲亲自来“接”她,见面后惊讶道:“怎么有黑眼圈了?过个年还过成熊猫了,是不是又熬夜了?还想不想好了?真是一时不看着都不行。” 林菀被他训了一顿,然后连人带狗被他塞进车,没回公寓而是被送到一家水疗养生馆。按摩师精湛的手法让林菀全身放松,然后就闻着精油的味道在潺潺流水和音乐声中睡着了。醒来后浑身舒爽,整个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一看钟居然睡了三个多小时,服务员领她去休息区,说:“你先生等着你呢。” 林菀一愣,随即脸上一热,小声说:“他不是。” 服务员笑笑:“我知道了,是男朋友。” 林菀咬咬唇,如果再否认肯定会惹来别人的异样眼光,算了,反正也不是真的。 到了休息区,就见陈劲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姿势慵懒表情却很专注,林菀看着看着就感觉像有人拿小锤子敲了一下她的心脏,整个人不由得抖了下。陈劲像是感应到了她一样,立即抬头,然后放下书朝她走过来,打趣说:“你可真够能睡的。” 走到近前又极其自然的抬起手摸了摸她被蒸的红彤彤的脸,点评道:“看来效果不错,以后常来。”林菀往后躲了躲,问:“你一直在这儿等着了?” “没有,做了个足疗。” “妮妮呢?” “把它送去旁边一家宠物店了。” 出来是外面已经大黑了,两人来到宠物店,店员把焕然一新的小家伙送过来,陈劲解释道:“给它也做了个spa,果然顺眼了点儿。” 林菀第一反应就是你有钱没处花了么?可是看着毛发柔顺崭亮仿佛更可爱了几分的小家伙,她就把什么都忘了,把它捧起来低头闻了闻,感叹道:“真香。” 陈劲也凑过来闻,闻的却是林菀,也跟着点头道:“是挺香。” 店员在旁边笑眯眯的介绍:“我们给狗狗用的是玫瑰精油。”心里想的却是,用在这破狗身上真是浪费了。 陈劲笑呵呵的说:“谢谢啊。” 店员回答应该的,心说这男人真够傻帽的,不过笑起来可真帅呀哈哈。 因为下午睡了几个小时,林菀晚上又有点失眠,半梦半醒中听到奇怪的声音,她联想到了鬼故事的某些情节,立即清醒,扭开床头的灯回头一看,陈劲又是趴着的睡姿,被子掀起一半,身上的睡衣也撩起一半,右手正搭在后腰处不自觉的挠着。林菀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因为看到了他手下那一条条斑驳的痕迹。 那些伤痕已经结了痂,被他挠过的地方又出现血丝,狰狞之外又多了几分血腥,然后她又看到他手指间的痕迹,她早就注意到了,看那个位置应该是抽烟时烫的,她只是不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爱惜自己了。 此时,看着这手和这后背,如果用相机拍下来,起一个名字的话,她想,可以叫做,残。 林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触摸,可是马上触及到男人的肌肤,当指间的神经末梢已经敏锐的感知到他的体温时,她像是被火烫了一样猛的收回手。 而这时,陈劲终于停下对自己的“凌虐”,翻了个身将脸面向她,林菀看着他皱着眉头的睡脸愣了愣,伸手把灯关了。 刚躺回去,就听他说:“菀菀。” 林菀心跳停了半拍,侧过头去看他,陈劲并没睁眼,应该是说梦话。她喉咙顿时发苦,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有一张等价于他恶劣行为的嘴,有一段时间她甚至一看到他动嘴皮子就心生紧张。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字,每次听他叫自己都有种心脏被人揪起来揉了几个个儿的感觉,所谓愁肠百转大概就是如此了,是的,她愁。得了抑郁症后,她变得消沉,但心思也细腻了许多,如果说这个男人的冷酷残忍是刀,那他的温柔就是毒药。 还没等林菀收回心思,陈劲又含糊的说了句:“吃药。” 他说完就咂巴咂巴嘴,再也没出声,林菀可以确定他是说梦话,可是她却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楚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像喷泉般往上涌,她在黑暗中凝视着沉睡着的男人,不知不觉的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觉得自己正在饮下一杯鹤顶红,可是进入死亡的过程却被无限拉长。她能感觉到每一种细微变化,缺氧,胃肠粘膜溃疡,血管破裂,肝脏破损,血流不止…… 林菀忍无可忍的拉出床头柜抽屉找药,没找到,她立即下床冲到陈劲的书房,他一直掌管着她的各种药,每天早晚像大赦一样发给她一两丸,时不时的还克扣一点儿,说什么要给她减量怕她有依赖性。可此刻她却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抽屉被他锁上了。林菀像是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哭出声。 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随即一双大号/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拖鞋出现在视线里,男人蹲下捧起她的脸,担忧的问:“菀菀,你怎么了?” “我要吃药。”林菀泪水涟涟的说。 “今天的药吃过了。”陈劲皱眉答道。 “我就要吃。” “不行。” 林菀抬起手就朝他胸口砸了一拳头,嚷嚷着:“把药还给我,你凭什么藏我的药?” 陈劲一看她又耍野蛮了,也不跟她计较打算抱起她回房,林菀不肯起来,挥着两只手胡乱推他,打他,陈劲好言好语的哄:“菀菀,别闹了,回去睡觉,明儿你不是还得上班么。” 林菀最讨厌也最怕他的温言软语,心脏被拧了几个个儿似的难受,当即嚎啕大哭,狠狠的砸他拳头,含糊不清的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陈劲把她搂在怀里,她的拳头就没轻没重的砸在他后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忍了忍没阻止她,而是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太用力恨,担心伤了自己。” 林菀泪水流了一脸,陈劲低头去亲吻她的眼角,仿佛这样才能阻止她流泪,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最后落到她的嘴唇,顺势就吻了上去,林菀还在嚷嚷着恨他之类的话,一声一声像是镐头一样刨着他的心,他不由得用舌头堵住她,然后用力的吸允,直到林菀因缺氧而停止乱动软软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啜泣,他才抱起她回卧室。 正月十五这天,陈劲早早回来,不由分说的将林菀拖出家门,带她来到大悦城。年节期间属繁华的商业区气氛最浓重,只见外面小广场上堆满了造型各异晶莹剔透的冰雕,最醒目的是分布在外围的十二生肖,有好多小孩子和年轻学生都跑过去跟自己的属相合影。外面人太多,陈劲直接扯着林菀进商场,商场内部张灯结彩,一片喜气,一楼大厅处挂了一排排的红帖子,好多人都在仰着脖子看。 陈劲拉着林菀走过去说:“咱们也过去看看。” 林菀被这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本来也是爱玩的,看着那么多人都在猜灯谜,不禁跃跃欲试。 她还没来得及看,陈劲就指给她看一个灯谜:“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称谓一)”。他笑着说:“这个有趣,能猜到吗?” 林菀翻了翻眼睛说:“不知道。” “让我想想,”陈劲略一沉吟,说:“我知道了。” “什么?” “女高中生。” “……” 陈劲煞有介事的把灯谜号记下来,然后又眼尖的看到一个好玩的:“隆胸未成,寻个短见(五字口语)”。 林菀看他存心作弄,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陈劲笑话她:“你怎么这么笨呢,真愁人,大不了一死么。” 林菀反应了一下明白,咬了咬牙说:“不愧是变态。” 她左挑又看,终于找到一个有趣的,招招手让陈劲过来看,挑衅的念给他听:“是汉子都爱走南闯北(九字俗语)。” 陈劲脸上浮现一丝别扭,林菀得意的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劲狡辩:“你念错了,是四声。” “就是好。”林菀依旧念三声,拿眼白儿横他。 陈劲说:“好就好,听你的。” 两个人像比赛一样又猜了十几条,还是陈劲猜出来的多,林菀不服气还想继续,陈劲拉住她说:“得了,你不饿吗?咱去吃点儿东西吧。” 见林菀还有些迟疑,他又安慰道:“输给男人不算丢人,走吧。” 林菀撇撇嘴说:“你瞧不起女人。” 陈劲一愣,随即苦笑道:“那是以前。” “现在呢?” “我怕。” “骗人。” 上楼吃饭之前,陈劲拽着林菀去兑奖,领奖台前站了不短的两支队伍,林菀不想等,可陈劲却坚持,他之前仔细研读了宣传板,据说答对十条可以抽奖,奖品丰厚。于是对林菀说:“没准儿咱能抽个大奖呢。” 林菀瞥了一眼领奖台后面小山一样的一堆奖品,有点泛酸的说:“我可没那好运气。” 陈劲把她的手摊开,自己手掌覆上去,故作神秘道:“刚好,我这人好运过剩,可以匀你一点儿。”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朝他们俩手中间吹了一口仙气儿,林菀惊得差点没跳起来,随即听到后面一对小情侣吃吃的笑,她脸上升温,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背上,陈劲夸张的吸了吸气,这回连前面的人都回头看他们了,他低头在林菀耳边说:“你好歹也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林菀低声回答:“是你不要脸。” “嗯,我不要脸,只要面子。” 还好工作人员效率高,很快就轮到他们了,陈劲把灯谜号和答案一一报上,工作人员核对后递过来一堆“精美”小奖品,林菀一看就笑了,各种钥匙扣,蜡笔小新小叮当还有她不认识卡通人物,陈劲则是很认真的扒拉着一堆小玩意儿,然后冲工作人员说:“把这两个重样儿的给我换一下。” 林菀别过头,翻白眼,心想这个人真是不打算要脸了。 陈劲把一堆小东西收起来,统统塞在林菀羽绒服口袋里,林菀低头瞅瞅鼓鼓囊囊的口袋,就想往出掏,又听到工作人员说:“两位答对二十条,可以抽两次奖。” 陈劲当仁不让的先抽,结果刮了卡一瞧,谢谢。他摊摊手冲林菀说:“一人一次,该你了。” 林菀把手伸进抽奖箱,抽出一张小卡片,等着工作人员验证时居然还有一点儿小紧张,工作人员看完满面堆笑:“恭喜这位 ,你中了一等奖。” 林菀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把一只小小的泰迪熊交到她手上,陈劲在旁边失笑道:“一等奖就这玩意儿?” 林菀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小东西,摸了摸它的绒毛,然后惊讶的指着它胸前垂着亮晶晶的雪花状项坠,问:“这个是不是放错了?” 工作人员笑呵呵的解释:“这个才是真正的一等奖。” “的?”林菀惊异的把项坠拿起来冲着灯光看,陈劲在旁边不以为然的说:“仿的吧。” 工作人员抹汗,“是真的,这是我们商场周年店庆特别定制的限量版。” 两人在楼上吃饭时,林菀还有点难以置信,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小熊,把项链解下来小心的收好,陈劲好笑的问:“有那么好吗?一看就值不了几个钱。” 林菀头也不抬的答:“你知道什么?”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这个该不是你做的手脚吧?” 陈劲差点没咬着筷子,说:“你太高估我了,这么迂回的招子我可想不出来。” “真的不是你?”林菀越想越像,刚才那种激动和惊喜感一下子就被这个认知冲淡了。 陈劲认真的看着她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林菀被噎住,眨了眨眼没答话。 陈劲也不追问,笑着说:“真的不是我,要是我的话,起码得挑个好点儿的东西,用不用我对灯发誓?” “不用了。”林菀低下头,拿起勺子舀元宵。 陈劲伸过手盖住她搭在桌沿儿的手背,说:“菀菀,你要相信,一个人不会一直倒霉的,不是有个词叫否极泰来吗,过了这个最低点,以后你只会越来越好。” 林菀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她知道,如果她抬头,一定会看到对面男人漆黑明亮的眼睛,那里面一定会闪烁着一种叫做真诚的东西。她知道,所以她不敢看。一直以来,美好的事物对她来说都带着极大的诱惑性,像美味的饵,可她知道,在短暂的享受之后,迎接她的就是冰冷的鱼钩,嵌入她的喉咙…… 她不能忘,也不敢忘,去年的今天,她无助的躺在医院惨白的病房里,身上带着被他给予的伤,看不到未来的方向。如今,她坐在他对面,虽然被一片大红喜色和祥和气氛包围,可是她心里,还带着他留下的伤。 她很困惑,人生到底是圆圈,兜兜转转总就要回到原点?还是一条直线,只需看着前方无需回头望?没人告诉她答案,她只能遵循着自己的本能,本。能的铭记,本。能的逃避,本。能的保护自己不再受更多的伤。 73、失踪 …… 不知道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冰雪早已消融,寂寞了几个月的树木纷纷抽出新芽,舒展成嫩嫩的叶子,很快街道两旁就绿意盎然了。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林菀的病情也日益好转,气色好了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话也更多了,就好像被雪埋了一冬的枯枝重现了生机,渐渐染上了喜人的绿色。 李瑾说,林菀很坚强。当然也说了,陈先生你做的很好。 陈劲心想,他做的的确挺好,好的回过头想想都不像是自己做出来的。他时常觉得现在的自己很陌生,有好几次洗漱时突然抬头照镜子,确认自己还是不是那张脸。 林菀越来越活泼,也越来越放肆了,跟他顶嘴成了家常便饭,动不动就甩脸子,还嫌他啰嗦,管他叫老妈子,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了,瞪着眼睛凶巴巴的说:“靠,什么老妈子?怎么也得是老爹吧。” 林菀笑盈盈的答:“现如今男人都能当护士了,你当老妈子有何不可?” 他气呼呼的说:“你还知道我是男人,我他妈自己都忘了。” 可不是么,就为了在林菀心里树立个好形象,他已经吃了几个月的素了。说起来也奇怪,从来不把操守当回事儿的他现在居然有了洁癖,就算是再难受也没起过出去找人败败火的念头。至尊宝说,吐啊吐啊就习惯了,他现在想说,憋着憋着就习惯了。 不过这世上总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知道哪个嘴欠的又给他起了个外号,二十四孝男朋友,然后迅速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就因为他连续数次推掉了聚会?就因为他无意中提过几次要去接林菀下班?还是因为有几次应酬时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好吧,二十四孝就二十四孝吧,他就这命了。 不过,他喜欢男朋友这个称谓。 有一次陈劲难得的腾出空来跟兄弟几个聚了聚,席间当然少不了姿色上佳的女人,他身边那姑娘跟被人抽了脊椎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靠。大伙一致要求他为之前的数次缺席自罚三大杯,还得喝交杯酒,大的,陈劲也无所谓,反正以前又不是没玩过,男人么,逢场作戏是必须的。只是,当那女人柔软的身体贴上来时他忽然有种后退的冲动,强忍住之后又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儿给刺激着了,他很有风度的没把酒水吐到她身上,却把自己给呛得咳嗽半天。 结束后大家都打算带各自怀里的女人回去,他打开钱包抽出一叠钞票递给他身边那位,女人似是被伤到了自尊一样,拉住他的袖子眨着大眼睛问:“我不好么?” 他笑笑说:“你很好,只是我家里已经有个更好的了。” 回去的路上接到方正电话:“阿劲,你越陷越深了,还能放手吗?” 他忘了当时怎么回答的了,应该是肯定的答案,很言不由衷。他发现自己从来没这样回避/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过一个问题,他好笑的想,人性果然是软弱的,强者一旦有了人性,就会变回弱者。 回去时林菀已经睡着了,现在她的作息很规律,不到十点就能入睡。她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新味道比美酒还让他沉醉,他坐在床边痴痴的看了她半晌。他想起大学修过的一门名著赏析课,有一次介绍的是《简?爱》,他对某一段印象特别深刻,那是简和罗彻斯特先生讨论他的疯老婆。 罗彻斯特说:“我恨她并不是因为她发了疯。要是你疯了,你想我会恨你吗……你身上每一丁点皮肉如同我自己身上的一样,对我来说都非常宝贵,病痛之时也一样如此。你的脑袋是我的宝贝,要是出了毛病,也照样是我的宝贝。要是你呓语连篇,我的胳膊会围住你,而不是紧身马甲——即使在动怒的时候你乱抓乱拉,对我说来也是迷人的……” 他当时嗤笑一声说,真他妈酸。现在想起那段话,他还是忍不住发笑,太他妈对了,简直写出了他的心声。 当天夜里,陈劲做了个梦,林菀离开了,毫无征兆的就走了,他立即吓醒,感觉到怀里的温热才舒了一口气,后背凉嗖嗖的,用手一摸一层冷汗。他在黑暗之中愣怔了好一阵子,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林菀不好,是不是就不用离开了?他不在乎她健不健康,就像罗彻斯特说的那样,她什么样子他都能接受,只要她像此刻这样呆在他身边就好。他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太疯狂了,也太自私了。 若是从前,没准儿真能做出来,现在,他做不到了。 可是,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林菀跟别的男人恋爱结婚,他自问做不到,一想到她会跟别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要做那些亲密的事,他就会寝食难安心如虫咬,难保不会找人做掉那男的…… 陈劲纠结了半宿,到了第二天眼睛红得像兔子,还带了浓浓的黑眼圈。想起头一天晚上的心思,不由得笑话自己傻,想那么多有毛用,男人就得像男人的样子,要么就当坏人对别人狠,要么就做回好事但别怕自己疼。 然而让陈劲震惊的是,一个礼拜后,他的那个噩梦居然成真了,林菀走了,准确说是,失踪了。 当时陈劲刚从外省跟人谈判回来,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发现林菀不在他立即毛了,打她电话被告知已关机,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开车去林菀的住所,用自己配的钥匙打开门,却发现她家里也是空无一人。 他立即傻了,站在林菀的小客厅里愣怔了足足两分钟,才想起打给她的朋友和同事领导,也不管是否打扰到人家休息。他早就留了个心眼儿,把林菀平时能接触到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存在手机里,本是为了周全起见,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打了一圈下来,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林菀同事说她今天下午就请假回去了,但没说什么事儿。米兰她们也不知情,他也没把事情说的太吓人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然后立即打给公安系统的熟人…… 挂了电话后陈劲就想冲出门去找林菀,可两条腿却不听使唤的停滞在原地,最后他退了几步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的紧紧攥着手机,像要把它捏碎一般,他后悔死了,他不应该离开,多重要的谈判能比林菀的性命更重要呢?他是盲目乐观了,以为林菀有所好转就掉以轻心。他现在整个胸腔里都被两种情绪填满了,悔恨和恐惧。 当手里的电话开始震动时,陈劲惊得差点扔了它,然后看到上面的号码又不敢接,他怕,万一对方告诉他林菀出事了怎么办?车祸?现在马路杀手这么多还有那么多酒驾的,林菀又恍恍惚惚的……自杀?很有可能,她是个抑郁症患者,而且之前还有过一次自杀经历…… 一遍又一遍唱的越来越响亮的铃声终于将陈劲从满脑子胡思乱想中叫醒,他赶紧按了接听键,如果真的出了事逃避有个屁用,如果发现及时兴许还有得救。 对方冷静的告诉他,今天b市一共发生大小车祸十几起,受害者中并没有年轻的女子,下面各个派出所也没接到女人自杀或受伤的举报电话。 陈劲松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心脏又提到嗓子眼儿,没发现不代表没发生,林菀还请了假,肯定是有预谋了,也许她去投湖了,也许找个偏僻的角落吞安眠药了……他用手狠狠的拍了拍脑门,咒骂几声,都要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出心脏病来了。 隔了好一会儿,陈劲才想到打给秘书让他查航班,找人调火车站客运站的监控,他刚才一直在林菀的抑郁症上打转转,总消极的认为她是出事或者寻短见了。现在想想,林菀恢复了许多,没准儿又继续之前的想法,一心一意的想要逃开他。 这回不到十分钟秘书就打回来,说查到了林菀搭乘今天下午三点的某航班去了s市。陈劲悬着的心终于回落,这就对了,那里是林菀外婆家,也是她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 可是下一秒他又慌了,林菀是不是去那里自杀了?俗话说,落叶归根…… 次日早上八点,陈劲抵达s市,从机场去市区的路上他继续拨打林菀手机,仍然是关机,他忧心忡忡,急得嘴巴里都起了溃疡。四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老城区的一隅,一排排独门独户的小院落,房子虽然有了些年头但是并不破旧,门前的小路平坦干净,只是太狭窄汽车无法通过,陈劲只好下了出租车步行。 家家户户门上的福字和对联尚未褪色,红彤彤的甚是喜庆,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而且这里远离喧嚣,有着城市里难得的静谧。可是陈劲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他一路瞄着门牌号,最后停在一扇黑漆铁门前,一想到即将见到林菀,他欣喜之余又有几分紧张,可当他看到门上那把大锁头时,顿时就呆住了。 院墙并不高,他能轻易看到院子里的光景,青砖铺地,角落里有一个老旧的秋千, 旁边还有一株樱桃树,正是花期。隔着玻璃窗也看不到屋子里有人影晃动,陈劲不禁纳闷,难道林菀没回来? 他一时迷茫又气恼,就狠狠的砸了铁门一拳,然后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找谁啊?” 陈劲回头,见是个三十来岁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看她随意的打扮应该是街坊邻居,他忙问:“林菀是住儿这吧?” “菀菀啊,她昨天才回来,一大早就出去了。” 陈劲心里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惊,赶紧问:“去哪了?” 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狐疑的问:“你是谁呀?” “我是他男朋友。” “啊?她男朋友不是死了吗?” 陈劲一晒,还没等解释女人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新的吧?” 陈劲有些不自在的嗯了声,然后问:“她去哪了?” “去郊外山上给她姥姥上坟去了。” 陈劲一愣,想想也对,清明节刚过,那女人热情的说:“她中午就能回来了,要不你到我家坐着等等?不用客气,我跟菀菀关系很好的,她昨天还跟我借了根蜡烛呢。” “不用了,谢谢,她去的地方叫什么名儿?” 女人惊讶,“你要去找她?” 陈劲点头,女人翘起脚指着东边说:“看见没?那边儿那座山,叫二龙山,她姥姥就是葬在那了,不过你得打车过去,挺远呢,哎呦这漫山遍野的你上哪找啊……” 陈劲也不等女人啰嗦完,就道了声谢匆匆离开了,到了街口叫了辆出租,直奔郊外二龙山。 到了山脚下车子就不能往前走了,陈劲给了司机三百块钱让他等着自己,然后沿着山路往上走。他也知道这么个找法有点蠢,可是他不能等,只要见不着林菀得不到她的消息,他就一刻都不能安心。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眼睛酸涩,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跟兔子一样,胃里空空的,却感觉不到一丝饿,两条腿像拧了发条一样机械而执拗的前进着,似乎只有见到林菀才能让他停下来。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春光明媚,半山腰上树木稀稀落落,阳光直射下来有点刺眼,树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陈劲边走边举起手在嘴边拢音,大声喊林菀的名字,不时的惊起几只山雀扑棱棱的飞走,可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一遍一遍,显得他寂寞又无助。 他忽然想起去年秋天那个清晨,那个时候他是担忧多余恐惧,现在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林菀可能永远的失去她,他不由得鼻子发酸,然后停住脚步,低头,抹脸,深呼吸几口,才继续赶路。 当陈劲拐了个弯后看到前面的景象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下一瞬惊喜过望,几大步冲过去,大声喊:“菀菀。” 林菀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休闲风衣,让她看起来和周围景致浑然一体,颈间系了条红色碎花丝巾,衬得脸色更白。她怔怔的看着陈劲大步走过来,轻声说:“真的是你……” 陈劲见到她顿时百感交集,想发火骂她几句,可一看她那懵懵懂懂的样子就不忍心了,他自然的蹲下,拉起她的手埋怨道:“菀菀,你吓死我了。” “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不声不响的就跑了,害得我好找,还以为你又……” “以为我又要寻死?” 陈劲也没注意到自己现在已经习惯了略微仰视的姿势,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柔和的说:“没事就好,给你姥姥上完坟了?” “嗯。” 陈劲站起身,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说:“那下山吧,我让司机在下面等着了。”见林菀没有立即起身,他又问:“还想歇会儿?” 再一看她的鞋,皱眉问:“你鞋带怎么少了一根儿?怎么走的,弄这么狼狈。” 林菀摇摇头,搭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走了两步她忽然小声说:“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 陈劲哼了声,不乐意道:“你以为?你还以为地球是方的呢,不是说了么不管大事小事都得跟我报备一声,这么大的事你居然……” 林菀翻翻眼睛,嘟囔道:“又来了。” “好了我不啰嗦,你以后注意点儿就成了。” “没有以后了。” 陈劲闻言脚步一顿,握着林菀的手不由得攥紧,直到她疼得吸气他才松开一点,张了张口头也不转的说:“林菀,我说的以后,是从现在开始到你离开之间的每一天。”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都没再出声,只是沉默的赶路,下山的路好走了许多,陈劲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步子,发现林菀跟不上时又放慢速度迁就她,林菀走着走着忽然腿一软差点摔倒,陈劲赶紧拉起她,却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她比刚才又白上了几分。 陈劲终于觉察出不对,担忧的问:“菀菀,你怎么了?” 林菀倚着他站好,摇摇头,陈劲哪里还信这个,捏着她的肩膀紧张的问:“菀菀,你是不是,吃药了?” 林菀看着他眼睛通红眉头紧皱的样子,忽然想笑,她虚弱的笑了下说:“没事儿,就是被蛇咬了一口。” 陈劲一愣,随即生气的埋怨:“怎么不早说,咬哪儿了?” 林菀指了指右脚脖子,他赶紧扶她坐下,撸起她的牛仔裤,只见小腿外侧脚踝上方,青肿一片,中间有两个很深的小洞,再往上绑了一根鞋带。 陈劲眉头拧的更紧,解开鞋带,往下调了一点系紧,同时问:“什么感觉?”/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麻。” 他按了下,又问:“疼吗?” “有一点儿。” 陈劲坐好,把林菀右小腿放到自己腿上,从口袋掏出军刀折开,动手之前把她的脸转到一边去,用刀尖在伤口处划了个小小的十字,然后用手托起她的小腿凑到嘴边。 74、温情 …… 林菀感觉到自己的腿被陈劲抬起时就发觉不对,回头一看,他果真要给自己吸。毒血,她失声叫出来:“你疯了?” 陈劲像没听见一样,吸了一口然后吐掉,再吸时林菀说什么都不干了,拼命挣扎,他紧紧的抓住她的小腿吆喝:“再动毒素就扩散了,想死是不是?” 林菀被他吼得立即停止乱动,任由他低下头一次又一次的吸吮,伤患处本来已经没什么知觉了,现在仿佛又有一股股战栗感经由神经传至大脑,湿漉漉麻酥酥的感觉让她不适应得几乎跳起来。她赶紧别开头不去看这一幕,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衣摆,力道大得指甲几乎要抠破布料。 陈劲一连吸了十几口,直到吐出的血液从最初的暗红变为鲜红才停下来。林菀听到他的一声“好了”后立即回头,看到陈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创可贴撕开然后轻轻的贴在她的伤口上,她不禁纳闷他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陈劲感觉到她的注视,边帮她放下裤腿边解释:“免得沾到灰尘感染了。” 等他抬头时,林菀却被他嘴角的一抹血迹吸引了视线,鬼使神差的就抬起手用食指抹了去,陈劲一愣,正要开口,却被林菀抢了先:“这蛇毒性很大吗?” “嗯,有可能是蝮蛇或者竹叶青。”陈劲说完担心林菀害怕又调侃道:“北方毒蛇可不多,你们这儿还真是人杰地灵。” 林菀呆呆的问:“你都吐干净了?” 陈劲失笑,答:“当然,我再渴也不会喝这玩意儿。” 林菀刚刚升起的那一丝莫名的情绪被他的玩笑瞬间瓦解,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行为很唐突,连忙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陈劲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用手撑地起身拍了拍裤子还没等站直了又做了个下蹲的姿势,冲林菀说:“上来。” 林菀受宠若惊,或者说她还没从刚才那阵“惊”缓过来,本能的拒绝:“我自己能走。” 陈劲蹲着的滋味并不好受,见林菀还跟他生分更是来气,语气生硬的催促:“剧烈运动毒素会扩散更快不知道吗?少废话,是不是想让我抱着你走?” 林菀这才慢吞吞的走过来,还没等她伏上他的背陈劲就背着手扯过她,往自己身上一背往上托了托就直起身体,林菀本。能的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前胸贴着他后背,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很宽,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她随即对自己这一念头感到无语,强烈鄙视之。 可是心思却仍固执的停留在他的后背上。她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她虽然从小缺少父母关爱,但记忆里从来没挨过打,年幼无知的时候曾把打骂也当做亲情的一部分,听到同学抱怨挨揍时甚至还有点羡慕。直到那一天才知道原来有这么恐怖的打法,她猜想一定很疼,而且长肉时还会钻心的痒,但陈劲从来没在她面前表现过一丝不适,不得不说,他是个挺硬气的男人。 她又想起前阵子的一件小事,那天她在单位时帮别人挪桌子手撞到墙磨破块皮,陈劲接她下班时眼尖的发现了,当即去路边药店兴师动众的买了一堆消毒药和创口药,她说他小题大做,他却责怪她不会照顾自己多管闲事伤了活该。 她不由得猜想,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在口袋里揣了创可贴,随即又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可是从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她早就发现了其实陈劲是个挺细心的人。想到这儿,林菀不禁自嘲一笑,自己居然在替这个男人找优点。 陈劲走得很快,却不失稳当,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数落:“你就不能打个电话找人求救?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在这等死了。” 林菀小说辩解说:“手机忘了带。” 陈劲哼的一声,说:“我喊你那么多声你就没听着?” “我听到了,我还以为是幻听。” 陈劲脚步一顿,再开口又带了气:“知道自己这样儿还乱跑。” “我想我姥姥了。” “那就跟我说一声呗,我陪你来就行了。” “不想麻烦你。” 陈劲气得笑了:“你还少麻烦了么?”然后换了半开玩笑的语气:“难道你没看出来么?我愿意被你麻烦。” 林菀没接话,她出神的看着男人耳后细密的汗珠,然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最终落在山路旁边的壕沟里,那里积了一层去年的落叶,正处在腐烂的过程中,已看不出原貌,黑黢黢的混作一团又一团,早没了界限。 她抬手指了指那边,轻声说:“陈劲,我们像那个。” 陈劲看了眼,没再说话。 下山后上了出租车,陈劲摸了摸林菀的头,还好没烧,于是让司机去最近的三甲医院。一路倒还顺利,没有耽搁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医大附属医院。急诊室的医生先检查了林菀的伤势,说处理的还算及时,毒素没有大面积扩散,给她开了一瓶抗蝮蛇毒血清。 然后抬头看到陈劲吓了一跳似的问:“你没事吧?也被毒蛇咬了?” 林菀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陈劲嘴唇发紫,脸色也很不正常,刚才一路上她都没注意到,赶紧对医生说:“他给我吸。毒了。” 医生一愣,然后边给陈劲检查边批评:“口腔粘膜都破了还 敢给人家吸。毒?你这是英勇还是无知啊?春天的蛇毒性最大了……” 林菀在一旁听得不能言语,眼神复杂的看向身边的男人,陈劲则是无所谓的答:“忘了。” 医生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声,问:“有什么感觉?” “嘴里有点麻,肚子有点疼。” “还有没?” “胸口有点闷。” 医生拿笔刷刷的开药单,嘴里继续数落:“你们今天这是运气好,这要是遇上毒性再大一点儿的蛇,就不是这样了,就你,休克都是轻的,绝对有生命危险。” 护士先给他们做了皮试,然后打了血清同时还打了一针破伤风抗毒素,并让他们在输液室观察半小时。陈劲情况特殊,还开了几盒口服药,他现在已经没了刚才的轻快劲儿了,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有点发蔫。 林菀给他接了热水,用两只纸杯倒了倒,然后递到他手上,陈劲虚弱的冲她笑笑说谢谢。 林菀看他这可怜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帮他把药片倒出来,等他吃完药她不放心的问:“要不要再找个医生确诊一下?你不是认识人多吗?别耽误了。” 陈劲像是没听懂她说什么似的,抬起眼皮深深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我不想搞特殊化。” 林菀切了一声。 陈劲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掌心里,用另一只手盖上,不紧不慢的说:“菀菀,我没事儿,我心里有数,还有,谢谢你担心我。” 林菀靠回椅背,嘟囔道:“我才不是关心你,我怕你死到这儿,污了我们这地方。” 陈劲笑笑说:“你放心,我不会死在这儿,就是死也回b市去死,行了吧?” 林菀听得气息一滞,动了动唇没有出声,嗓子眼儿却有些发堵。 陈劲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忙说:“逗你呢,你没听过么,祸害活千年,所以我肯定特长命。” 林菀这才松了口气,喉咙处像是被疏通了一样,却仍有些发酸,她不阴不阳的接了句:“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肯定长寿。” 陈劲笑出声,也没反驳,而是把她的手在掌心里用力揉了揉,然后就微笑着垂下眼皮,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输液室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十来个人,前面的电视里低声播放着当地新闻,林菀无所事事的看了会儿,低头看看腕表已经四十分钟了,转过头才发现陈劲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那闭上眼睛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糟了,是不是出现不良反应了,昏迷?可再看看又不太像,陈劲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林菀稍微凑近居然还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她笑自己紧张过度,他不过是睡着了。 陈劲脑袋朝一侧倾斜,嘴巴微微张开,这个睡相看起来有点傻,但是又不难看,林菀看了几眼赶紧扭过头,可是看了会儿电视又忍不住去看他,然后发现他的下巴有些发青,冒出了细细密密的胡茬儿。 林菀有些惊讶,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胡子拉碴的样子,其实这个人倒是挺注意个人形象的,生活方面也还算齐整,就是有时候爱乱扔衣服,但是换下的衣物都会规规矩矩的丢到洗衣筐里,还带分类的。他的东西也都是有各自的地方,甚至能准确说出具体位置,她一度怀疑这个人有强迫症…… 她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在心里对自己说,林菀,你疯了。 林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是被护士叫醒的,睁眼一看输液室坐满了人,护士笑呵呵的说:“你们俩要是没事了就回家歇着吧。” 林菀赧然,一看表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真是疯了,再看陈劲也是睡眼惺忪,眼睛有点红,表情也木木的,但还想着问她一句:“好点儿没?” 她点头,随口问:“你呢?” 他嗯了声,又问:“饿了吗?” 林菀再点头,陈劲笑着说:“赶紧找个地儿吃两口,我都前胸贴后背了。” 早过了午饭的点儿,两人在医院附近小餐馆随便吃了顿,结账时陈劲习惯性的掏钱包,林菀淡淡的说:“我来吧。” 他笑笑:“好,这顿是该你请。” 出来时林菀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陈劲一愣,有些痞气的说:“不带这样儿的吧,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 “你不是忙吗?” “那你呢?” “我还要办点事儿,明天回去。” “那我也明天走。” 来到马路边林菀招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冲司机师傅说:“去君悦。” 陈劲皱着眉问:“去那干吗?” 林菀翻了他一眼,反问:“那你想住哪儿?” “靠,当然是跟你回家了。”陈劲声音有点大,惹得前面司机抬眼从镜子里直往后瞅。 林菀顿觉没面子,压低声音愤愤的说:“我们家庙小,装不下你。” 陈劲凑到她耳边笑嘻嘻的说:“瞧你说的,我有多大你还不知道吗?” 林菀脸上一热,低声呵斥:“闭嘴。” 陈劲今天得了林菀不少好脸色,有点得意忘形,见她生气赶紧换了可怜兮兮的语气说:“你瞧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把我扔那么个冷冰冰的地方,万一半夜毒性复发了怎么办?” 他说着还抖了抖怀里的装着药的塑料袋子,惹得司/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机先生再次偷瞄,林菀情急之下朝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说了。” 陈劲立即噤声,林菀郁闷,心想这个人还是病怏怏的时候好些,有点精神头儿就这么讨厌,三句话不离本性。 还没到家门口,林菀就提前让司机停车,陈劲还纳闷,结果见她走进路边一家门脸窄小的店铺,他慢悠悠的晃进去一瞧,她正在货架前挑睡衣呢,男式的,林菀见他进来随便拿了件,又随便几样日常用品就去柜台付了款,然后没好气的把袋子往他怀里一扔说:“拿着。” 陈劲接过东西,笑呵呵的跟了出来,对林菀说:“其实你不用破费买睡衣,我不介意。” 林菀头也不回的说:“我怕污了我姥姥的眼睛。” 陈劲吃瘪,隔了会儿又不甘寂寞的扒了扒袋子,嘟囔道:“这睡衣不是纯棉的,穿了不舒服……” 林菀脚步一停,转身就抢:“给我。” 陈劲把东西往身后一藏,笑眯眯的说:“没关系,反正我适应力很强。” 林菀咬了咬牙转身就走,边走边后悔,都怪自己一时心软,留下这么个后患。 陈劲则是心里美得冒泡泡,到了林菀家门口看到她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见到她钥匙上的蜡笔小新,他那泡泡都乐的炸开了。 进屋后,陈劲摸了摸客厅里的沙发扶手,没话找话道:“还挺干净。” “昨天晚上收拾的。”林菀说着把他引到一个小一点的房间,指着床说:“你晚上就睡这吧。” “你房间?” “嗯,你歇会儿吧。” 林菀说着就往出走,陈劲忙问:“你呢?” 林菀无奈的回头,问:“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一步都不能离?” “我是三十岁的小孩儿。”陈劲没心没肺的答。 林菀再次无奈,带了点嘲讽意味的说:“陈劲,我以前只知道你是个混蛋,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傻瓜。” 陈劲看着她认真的说:“其实我一直都是。”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林菀在他热切的注视下有点慌,赶紧说:“你睡会儿吧,我要收拾收拾东西,需要安静。” “好,不过我得先洗个澡。” “等会儿,我去烧水。” 林菀出去后,陈劲看向粉色调的房间,舒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这才发自己真是累了,屁股一沾到床都不想起来了,这几十个小时又是忙碌又是紧张又是难过的,从脑子到心脏到四肢都紧绷着,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75、温情(下) …… 陈劲以为置身于林菀的房间里会心潮澎湃感慨万千,还以为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会有什么旖旎想法,结果洗完了澡躺下就睡着了,连个梦都没有。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这才发现被子有点潮,他不适应的抽了抽鼻子,可是置身于这么个狭窄又有点硬邦邦的小床上,却从心底生出一股甜丝丝的满足感。 他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下床,借着窗外的月光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下却没反应。来到另一间卧室时看到林菀正在床头正捧着一本影集看得入神,地上放着两只敞口的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各种杂物。 “你那屋灯坏了。”陈劲走过去在林菀身边坐下,看向她手里的照片,问:“这就是你外婆?” 林菀嗯了一声,陈劲低头跟她一起看,都是早年间的黑白照片,年代久远有些泛黄,他对着一张单人照点评道:“还挺有气质。” 林菀会心一笑,说:“是,她还很坚强,我姥爷走得早,她就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肯改嫁,可是后来……” 她说不下去了,陈劲见她伤感忙伸手揽上她的肩膀,稍微用力捏了捏说:“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 “不,我想说。”林菀倔强劲儿上来,抽了抽鼻子说:“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主动跟人提起过,那个女人,”她自嘲的笑了下,说:“这么说真是大不敬,我应该叫她妈妈,可是,”她哽咽了一下,“我不习惯。” 陈劲听得心疼,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的唤:“菀菀……”希望能给她安慰,她既然想说,他就不会阻止,有些情绪就像毒瘤,只有忍着痛割掉它才能痊愈。 “她真是没良心,每当有人说我长得像她时,我都很生气,告诉你一个秘密,”林菀吸着鼻子说:“院子里那颗樱桃树你看到了吗?” “嗯。” “在那下面埋着一个铁盒子,就是装饼干的那种,是那个人,就是我爸爸寄过来的,我把饼干倒了,只留下盒子,那里面装着一沓纸。”她说到这儿抬起头看向陈劲,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陈劲看着她眼里的泪花,心疼的无以复加,干涩的配合:“是什么?” 林菀笑了下,说:“是信,写给他们的。” 陈劲心头像是被人重重一击,强忍着疼,抬手用掌心摩挲着林菀的头发,柔声问:“很想他们?” “不是。”林菀眼神变的漠然,语气变凉:“小学语文老师总那么无聊,动不动就让我们给亲人写信,只是应付作业罢了。”她叹息一声,继续道:“如果说对他们还有什么感情,那也只能是恨了。” “菀菀……”陈劲忽然发现自己白念那么多书了,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身边的人。 “开始那几年,她还时不时寄回钱和东西,巧合力,洋娃娃,还有好看的裙子,我把巧克力和娃娃送给同学,裙子用剪刀剪 栏扔了,因为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最可笑的是,她连地址都不敢留,难道怕我去找她吗?” 林菀冷笑一声说:“我才不会,不要我的我也不要。”她说完泪水就簌簌下落,陈劲只好默默的给她擦眼泪,用自己的睡衣袖子给她抹脸。然后抱怨道:“还真不是纯棉的,一点儿都不吸水。” 林菀哼了声,气恼道:“白给还挑三拣四的,不要脱下来还我。” 陈劲故作惊讶:“你真让我脱?” 林菀一把推开他,骂道:“没个正经。” 陈劲笑呵呵的重新搂过她,认真的说:“菀菀,我现在特想把你妈找出来……” “干吗?” “让她看看现在的你,这么好的女儿居然不珍惜,让她后悔死。” “……” 陈劲安抚好了林菀,又自行的继续翻影集,终于看到了小林菀。第一张是合影,应该就是在这个院子拍的,老人家坐在藤椅上,旁边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八九岁的光景,脸上肉嘟嘟的,笑盈盈的模样甚是喜人。 第二张是单人照,变化有点大,大概是十一二岁,正在抽条中,瘦瘦高高,下巴也变尖了,已经有了现在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眼睛最打人,好像透过了镜头直视到他的心里,看得他心痒痒,再结合着身边软软的身体和淡淡的馨香,陈劲觉得自己都要起反应了。 他赶紧掩饰的咳了一声,往后翻,居然没了,他不满的嚷嚷出来:“怎么就这么两张?” 林菀收起影集坐直身体,说:“我那时候不喜欢照相。” 陈劲笑道:“我和你正好相反,我小时候特爱照相,一看到镜头就兴奋,非得把胶卷照完了事。” 林菀不屑道:“自恋狂。” 话音刚落陈劲一闪身就走了,她以为他不乐意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这人脸皮跟城墙一样厚,轻易打击不到他。 果然,一秒钟都不到人又闪回来了,伸手到她眼前喜滋滋的说:“给你看看我的。” “没兴趣。”林菀淡淡的说着,把影集塞进地上的皮箱里,又往里放了一点其他东西然后盖上拉严拉链。 “靠,太伤自尊了。”陈劲半真半假的骂了句,又像牛皮糖一样凑过来,赖皮道:“不行,我刚看了你的,你也得看我的,这才公平。” 林菀无奈的扫了一眼敷衍了事,结果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第二眼,惊疑道:“这是你么?” 陈劲扑哧乐了,“不是我我揣它干嘛?有病吗不是?” 林菀抿嘴一笑,“那可没准儿。” “怎么样?给个评价?”陈劲扛了扛林菀,满脸期待的问。 “挺上相。”“靠,什么叫上相?这叫忠实于原版。” 林菀无语,推开他说:“没空陪你无聊,我得收拾东西了。” 陈劲看着敞开的柜门和一地的东西,疑惑的问:“你这架势怎么跟搬家似的?” “就是要搬家。”林菀叹气,边收拾边解释:“这一片儿要动迁了,我这次就是回来办手续。” “那这些东西你打算搬哪儿去?” “先寄存到隔壁小芳姐家……” “就是那个孕妇?” 林菀翻了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干嘛?” 陈劲一晒,撇撇嘴说:“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林菀哼了一声继续收拾东西,陈劲蹲下去伸手跟着扒拉两下被她打开,他有点委屈的说:“等会儿我帮你收拾,咱先去吃个饭成不?” 林菀头也不抬的说:“你怎么又饿了?不是刚吃完么。” 陈劲眼睛一瞪:“那是中午饭,我一大男人消耗那么大多吃几口饭怎么了?”说着说着又开始贫嘴:“我说,我好像没饿过你吧,怎么到了你这地界儿连顿饭都不肯给?” 林菀把东西往床上一摔,嚷嚷着:“好了好了,这就去吃饭。” 陈劲得逞的一笑,转身回房间换衣服,林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才发现睡衣买小了,裤腿儿吊在半空中,整个人看起来傻愣愣的,跟他平时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她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 林菀在附近勉强找了个还算体面的饭店把陈劲给应付饱了,回来时又收拾了一阵子,打包的打包,丢掉的丢掉。忙活完都十一点多了,她简单冲了个澡然后开始收拾姥姥的床铺。 陈劲在一旁说:“菀菀,回你房间睡吧。” 林菀警惕的抬头看向他,他却是摸了摸被子说:“这都潮的能拧出水了,还能睡人么?” “我那个是单人床。” “那我睡这屋。” 陈劲却毫不迟疑的应承,林菀心头一跳,随即一热,然后又慢慢泛酸。她暗暗叹了一声,把手里的枕头扔到床上,看着深蓝色格子床单说:“陈劲,你没必要这样。” 陈劲一愣,认真道:“菀菀,你想多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怎么也不能让你睡这种地方。” 林菀到底是在自己房间睡的,回房之前陈劲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小腿,虽然还未完全消肿,但已无大碍,她也顺口提醒了他一句别忘了吃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是身心疲惫,躺在床上上下眼皮一搭上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起床到隔壁一瞧,床上空空的,被子也规规矩矩的叠成豆腐块儿/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6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6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 正在愣神的功夫,门开了,陈劲拎着两个袋子进来,笑着打招呼:“醒了?还以为你能多睡一会儿呢。” 他像在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来到厨房,找盘子和碗把油条和豆浆分别盛好再端到桌上,林菀站在门边默默的看着一切,一种陌生却又仿佛很熟悉的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像一团团棉絮将她包裹,,又像一片片云朵将她托起,温暖,美好,却又不够真实。 吃过早饭后时间还早,林菀看着屋子里摆设忽然有些心酸,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即将不复存在,真是难以接受。陈劲看得出她眼里的眷恋,想了想说:“我有个办法可以留下它。” 林菀立即两眼放光的看向他,结果却见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晃了晃,她不禁郁闷的叹气,陈劲拿手机对着房间某个角落拍了几张照片,自言自语道:“我没那么大本事阻止动迁,说实话这种老房子几年前就该被推倒了,你们这儿城市建设的步伐还是慢了点儿。” 林菀失神的说:“这里有我的回忆。” “是啊。”陈劲也心生感慨,然后说:“所以,我觉得我这个方法不错,他们建设他们的,你保存你的,不是很好吗?” 76、陈劲番外二 …… 陈劲小时候,他爸有好几年都在南方某市工作,家里只有妈妈和保姆,陈醉那时还在襁褓里,从小体质就差,整天发烧发热的,三天两头往医院抱,幸好有舅舅们时常照应,不然他妈还真忙不过来。 七岁那年,寒假的时候,妈妈把陈醉送到舅舅家,带着陈劲去某市看他爸。那时候陈慎行刚刚处理了一个重大腐败案,为首的贪官被判死刑,财产也被没收了,他那个养尊处优的儿子从天堂跌入地狱,对陈慎行恨之入骨,声称要报复,一直找不到机会,就将主意打到了小孩子身上。 那天下午,陈劲跟着他妈去菜市场,他妈专心致志的在大玻璃缸里挑活鱼,他则是好奇的这边扒扒那边看看,忽然一只大手凑到面前,闻到一股怪味儿,然后就失去知觉了。 等陈劲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年轻男人用胳膊夹着,走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前面不远处是一个水库,泛着白花花的水光。 他立即大声叫嚷,挣扎,然后被恼怒的男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他顿时眼冒金星,口中腥咸,紧接着被扔到地上,摔得他骨头差点散了架。 男人一脸狰狞,骂骂咧咧的连踢带踹,陈劲打着滚儿躲闪着,口中大骂:“坏蛋,你他妈敢打我,我让我外公拿枪崩了你。” “小兔崽子,口气还挺硬,真是你爹的儿子,看你硬得了几时?” 一会儿工夫,陈劲就被踢得鼻血横流,眼角发青,小脸肿成窝瓜样儿,一张嘴还吐出一口血来。丧心病狂的男人发泄了一通仍不过瘾,居然拎起他就朝大坝走去,站在坝上,毫不犹豫的将他丢进水面。 陈劲刚来的时候就被大人警告,不能来这边玩,因为这里淹死过人,他虽然顽劣,但也不会拿小命开玩笑。 可是此时,他就鼻青脸肿的在这个水库里扑腾着,那个可恨的男人站那得意的欣赏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陈劲会狗刨,可他被下了药,还刚被暴揍了一顿,胳膊腿儿都没力气,扑腾了几下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耳朵眼儿鼻孔只要是敞口的地方,全都涌进了水,他就跟一块海绵,不停地吸水,越吸越沉。 他大喊救命,可是嗓子叫破了也没喊来半个人,水却一个劲儿的往嘴里灌,喝得他的胃都要撑破了,肋叉子也疼得要命,他喊妈妈,可是她妈还在那挑鱼呢,而且她跑得那么慢,平时连他都追不上,等她找来了估计他都沉到水底了。 隆冬时节,水里冰冷,陈劲冻得牙齿咯咯响,手脚僵硬,关节生疼,整个人开始有变成冰棍的迹象,还没等淹死,就得被冻死了。 他恨,恨那个可恶的坏蛋,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他还恨自己的孱弱,平时他在大院里是孩子王,谁都听他的,不服的也被他打服了,最后全都变成他的兵。那些大人们也怕他,见了他都点头哈腰,还一个劲儿的送他好玩的东西,他觉得他们除了个子比他高点儿也没什么了不起。 外公还说等他长大了给他一把枪,到时候他就更威风了,然后指挥着千军万马,打遍全天下,什么小日本八国联军的,统统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干脆把他们驱逐出地球,在全世界都插上五星红旗。 可他现在怎么这么弱呢,一个干瘦的男人就能把他弄成这样,现在这破水居然要夺走他的小命,一想到命要没了,他就开始害怕,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出流,爸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妈现在命都要没了,还什么男儿女儿的。他开始后悔,刚才怎么没跟那个男人求饶呢,是不是那样他就会可怜他是个小孩子放过他了?舅舅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错了。 冥冥中仿佛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着,因为他的脑袋已经在水里了,只有两只手臂还不甘心的在上面划拉着。他想妈妈,妈妈虽然爱唠叨,可是她最疼他了,甭管他闯多大的祸,她都不带碰他一个手指头,就知道掉眼泪,一掉眼泪他就心软了,发誓再也不惹她伤心。 他想弟弟,弟弟才两岁,那么可爱,他还想着等弟弟大一点儿带着他到处玩呢。他还想爸爸,虽然爸爸老也不在家,一回来还揍自己,自己常偷偷的骂他,可现在他很想爸爸,他想说以后我不浑了,我要当个乖儿子,长大了孝顺你们。 他想外公,老头天天盼着外孙子长大,长大了接他的班儿,可是他还没长大就要死了。他还想大舅二舅,二舅还说以后没儿子的话让自己给他养老呢。 他不能死啊,他还有那么多任务呢,书上的大英雄都没个早死的,至少得活到二十几岁,他怎么就这么早死了呢。他还没玩够呢, 方正还欠他一个变形金刚没还呢,难道要等上坟时烧给他吗? 他想那些小伙伴,方正,向阳,李玮,还有好多好多,可是他现在脑子像豆腐渣一样,都记不清他们的名字了。 …… 陈劲最终被救了。救他的人就是那个跑不快的妈妈。他妈挑完鱼,一扭头发现儿子不见了,四下望去也没个影儿,顿时慌了,跟人打听后得知有个男的抱着个男孩儿刚出去,她立即追出去,一路打听,知道那个人朝水库方向去了。 她可真笨,都不知道报警或者找人帮忙,就一个人朝着水库跑,手里还拎着那条鱼。快到地儿时,迎面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那人见了她扭头就跑,她心头一颤,看向远处白茫茫的水面,似乎有一个挣扎的黑点。 陈劲在医院昏睡了一个礼拜,肋骨断了一根,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掉了一颗正要换掉的乳牙。拍了脑部ct,没有伤到大脑,医生反复检查后得出结论,这是因极度恐惧和绝望而引起的自我意识暂时丧失。 那个凶手已经被逮捕了,但是在起诉阶段发现他患有间歇性精神病,行凶时正处于发作期间,根据法律规定,不必承担刑事责任,只被处以强制治疗。一个月后,他在精神病院用撕碎的窗帘自缢,身亡。 当地报纸刊登了这一起虐童事件,而精神病患者犯罪是否该服刑也引发了一系列的讨论,考虑陈劲会受到不良影响,陈袁两家出面将此事压了下来。当然,也有人猜测,那个凶手是他们安排做掉的,但是无凭无据,而且一个丧尽天良的疯子也不值得人费心调查。 这一事件看似落幕,却留下很诸多后患,可以说是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 半年后,陈劲他爸任职期满,调回b市转到经贸部门工作,从此他的处事风格也变了许多。他妈因为大冬天下水,落下了风湿病,每到阴天的时候,就疼得直哭。 然而,受影响最大的还是陈劲,他醒后,一个月内都不肯开口说话,整天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这可吓坏了全家人,见天的请医生,各种的检查,就差没请来大神跳一场了。 他妈吓得天天抓着儿子的手抹眼泪,母亲的眼泪最让儿子动容,陈劲终于开了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妈,我想快点儿长大。” 其实这些天,他很清醒,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白天想,黑夜想,想得脑袋都疼了,那就是怎样变强。 那样的遭遇,对于七岁的他来说,实在是一场灾难,一场浩劫。虽然后来昏厥了,接着又昏睡了一个礼拜,可在水里的情形一直记忆犹新,清晰的可怕,那灭顶的感觉,那刺骨的冰冷,那无助绝望,滔天的恐惧,时刻折磨着他。 原来真正陷入危险时,谁也帮不了自己,外公的枪不行,舅舅们的权利不行,人的道德良知,恻隐之心,统统都是狗屁。 只有靠自己,自己的力量和智慧。 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那种被人践踏羞辱的经历,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再来一遍。 77、旅行 …… 从s市回来后,陈劲就忙了起来,因为他的公司正面临着一场严峻考验。一场金融风暴从大洋彼岸悄悄袭来,波及到国内大部分行业,房地产作为资金密集型行业更是首当其冲。前几年房价节节攀升促使有点实力的企业都疯狂举牌拿地,造成资金链紧张,至诚手里现在也有三块过十亿的地皮占据了大笔资金,在这个关键时刻,稍有差池就可能改变命运。 所以当陈劲得知林菀单位组织集体旅游而且她也报了名时,立即暗中破坏,林菀直到出发前一刻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她挂了电话就质问坐在对面吃早餐的陈劲,“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陈劲拿起餐巾擦擦嘴,慢条斯理道:“你说呢,上个山都能被蛇咬了,这次我可没本事飞去千里之外搭救你,就是去了也没用,泸沽湖那么大我没等救着你自己就得先挂了。” 林菀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想起西山的事,语气缓和了些解释道:“上次情况特殊,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根本不会有危险。” 陈劲却不理会,站起身硬邦邦的说:“不行就是不行。” 他说完就朝门口走去,此时的语气动作和平时恍若两人,又恢复了从前那个冷酷无情的样子,林菀看得一愣,随即又在心中冷笑,自己真是傻,居然会对他有所改观,甚至有所期待。 想到这她心一横,挑衅道:“那我自己去,有本事你就拿绳子把我绑了。” 陈劲刚搭上门把手,听到这话转过身看向林菀,似笑非笑说:“你是吃准了我不能绑了你才这么说的吧?” 林菀一怔,陈劲暗暗叹口气,换上商量的语气:“菀菀,我最近忙,过段时间陪你去好不好?” “不用了,过段时间我们就没有关系了。”林菀凉凉的答,然后直直的看着他说:“医生也说我现在已经稳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你的诺言?” “菀菀……” “还是说,你又想食言了?” 陈劲认真的回视她,像是自语一样低声问:“菀菀,现在这样不好吗?” 林菀移开视线,淡淡的说:“这不过是假象,掩盖不了本质。” 陈劲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心里做了个计较,然后掏出电话按了个号打过去,看着林菀的脸对着电话说:“订两张去西昌的机票,明天的。” 放下电话后,陈劲看着表情呆滞的女人,平静的说:“菀菀,在你看来这也许是假的,可在我这里是真的。” 林菀动了动嘴唇,想反驳,却没能形成一个音节。 ap;b/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6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r/ap;gt;   “不管有多少人我都不放心,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出去玩很耗体力,我去公司了。” 门关上了,林菀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悄悄闭合了。她脱力的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真的又如何?” 既然知道是错的,就该早一点结束,她在这方面是付出过惨痛代价的。没有哪一种疼痛比失去自己的血肉还要刻骨铭心,男人可以不记得,女人却不能忘。 直到次日抵达西昌,两个人都没说上几句话,陈劲每次开口都是指令式语言,林菀则是一律语气助词。坐上了通往泸沽湖的汽车时林菀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就配合的来了呢,当然了照他的做派,即使不配合也会被他强行押过来。 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异地风景,林菀连声叹息,这一点儿都不是她向往的旅行,再瞥了一眼身边闭目养神的男人,她更郁闷,哪里是旅行,分明就是受刑。 司机是个当地人,很热情的小伙子,普通话还算过的去,时不时的给他们讲点儿当地民俗风情,或者推荐几个一定不能错过的景点。陈劲直接无视人家,一声不吭,林菀过意不去就跟着搭上一两句,每当这时旁边的男人都会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看着俩人貌不合神更离的样儿,司机好奇的问:“两位是来旅游的吗?” 陈劲这回终于有了回应,冷笑着反问:“不是旅游难道是来走婚的?” 司机终于识趣儿再也不肯开口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喘气儿的声音。 到了里格半岛时天已擦黑,陈劲让人定的是湖景房,窗外就是碧蓝澄清的湖水,水的尽头是黛色远山,可是两人都没什么心思观景,林菀有点累进了房间直接奔向能坐的地方,陈劲则是像蜕皮一样一路脱着衣服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陈劲裹着浴袍出来,带着一身湿气走过来,抬手覆上林菀的头顶,好笑的说:“还摆脸子呢,你可真行,从昨晚到现在愣是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倒是跟那个臭小子唠得挺热乎。” 林抬手抓掉他的爪子,说:“我不知道走这么一趟有什么意义。” 陈劲在她旁边坐下来,振振有词道:“当然有意义,分手旅行么。” “分手?”林菀侧过脸瞅了他一眼,问:“你确定没用错词?” 陈劲深沉的注视着她,说:“我确定,可是菀菀,你确定吗?” 他说的很模糊,可是林菀却仿佛听明白了,她垂了眼,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说:“好,等回去我们就两清。” 陈劲不置可否的笑笑,站起身说:“你去收拾一下,等会儿出去吃点儿东西。” 晚上吃的是烧烤,林菀在复杂的心情下居然胃口大开,还喝了点儿当地的玛里苏酒,饭后被陈劲拖着去散步消食。 这里的夜空很美,满天繁星闪烁,光看着就能让人沉醉其中,两人沿着湖边默默无语的走了会儿,陈劲忽然问:“好看吗?” 林菀由衷的点头。 陈劲又问:“菀菀 ,知道我为什么又改了主意带你来吗?” 也不等她回答,他就眼望着前方自顾自的说:“因为我希望在你以后想起我们之间时,还能有一点好的回忆。” 然后低头看向林菀,认真的说:“这就是这一次对我的意义。” 林菀看着他的眼睛,发现它们和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被轻轻叩了一下,这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觉让她不安,还有点烦躁,她想回答说没必要这样,可是那几个字在嘴边盘旋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出口。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是让人不忍心拒绝的,那就是真诚,她知道,在这一刻,面前这个男人是真诚的,而她自己,是软弱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被院子里的狗叫声吵醒,好在昨晚睡得早这会儿倒不至于难受,于是陈劲提议出去看日出。晨间的湖面平静而清澈,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远处水面升起一层白雾,恍如仙境。走了约摸半个小时,太阳才缓缓升起,在湖面映出一道光,闪闪发亮。日出日落永远都是最动人心魄的自然景致,林菀心生感慨,连连按下快门拍下数张。 回到旅店吃了早饭,又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昨晚旅店老板给联系的导游就到了。导游是个四十多岁的摩梭妇女,会带他们坐船去尼塞村,然后通过索道上格姆女神山看泸沽湖全景。 走到外面林菀看着停在水边的猪槽船,忽然想起一事,扭头问陈劲:“你行吗?” 陈劲视线从碧蓝的水面收回,坏笑着说:“怎么能问男人这种问题呢?” 林菀愣了愣,明白过来又哭笑不得,不知道接什么好,干脆瞪了他一眼抬脚上船,心里责怪自己多事,他爱死爱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劲笑呵呵的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讨好的说:“等会儿我要是晕了你可别扔下我不管呐。” 林菀白了他一眼说:“当然不会,我会把你丢下去喂鱼。” 陈劲听了也不反驳只是笑,裂开一口白牙,晃得林菀赶紧别开脸看向水面。 随行的还有一个年轻的摩梭男人,女人掌舵,男人划桨,那女人性格爽朗,上了船就开始跟他们聊天。陈劲倒是一反常态的跟人家热络的聊起来,可是林菀很快就发现他不过是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她很想甩开,可是当她感觉到包裹住自己那只手开始渐渐发凉时,不由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侧过脸看向身边的男人,他还在说笑,可是她能看得出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林菀不禁在心中叹气,这是何苦呢? 可是下一秒她却做了一个自己也说不清理由的举动,用自己另一只手覆上那越来越凉的手背。陈劲敏感的回头看她, 眼里有明显的诧异,但最多的还是感激,他脸上很快浮上一层笑意,做了个口型:“没事”。 林菀像是受了惊一般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她低声呵斥:“放开。” 男人带了些孩子气的执拗说:“就不放。” 林菀被噎了一下,抬头看他,却被他眼里灼热的光亮给吓得低下头,周围安静的像被消了声一般,只剩下两个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四只手叠加在一处,热一层冷一层,有种难言的暧昧,陈劲的手虽然凉但是力道却丝毫不减。林菀稍微失神,但很快就感受到了另外两双眼睛的注视,她脸上一热,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阵清脆的歌声从旁边传来。 扭头望去,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靠近的另一条猪槽船,船上坐着六七个人,掌舵的摩梭姑娘一展歌喉,唱起了当地民歌。虽然听不懂歌词,但从那缠绵的调子和她投过来的别有意味的眼神,不难猜出那是一支情歌。 姑娘的歌声很美,人长得也不错,一双大眼睛分外明亮,整个人被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衬得娇俏灵动。林菀不禁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身上灰紫相间的冲锋衣,被这明山秀水显得越发的黯淡,再抬头看看船头的中年妇女,人家也是一身的大红大紫。 邻船的几个人见此情形也冲着他们这边笑,那姑娘更加直白的盯过来,陈劲呢,他早就跟人家眉目传情了。林菀撇撇嘴心想,这俩人都黑不溜秋的,倒是挺般配,想到这她就把手使劲的往回抽。 陈劲轻笑着收回视线,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林菀淡淡的答,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我看你晕水的毛病已经好了。” “对呀,女人治好的。”陈劲没心没肺的附和。 林菀不再吭声,陈劲又凑过来说:“这个地方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真不错。” “那你就留下来好了。” “你要是留下我就留下。” 林菀心头一动,抬起头看着他,问:“真的?” 陈劲迎着她的视线,眼神复杂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可是你能留下吗?这里交通不便利,经济不发达,经常停电,还不能上网……” 林菀接过话头:“还没有夜总会,没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也没有摩天大厦,没有无数人对你俯首称臣。”她嘲讽的笑了一下说:“终究是舍不下那些东西。” 陈劲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把她的手在自己左手掌心摊开,右手食指在上面随意的勾画了几下,然后缓声道:“菀菀,有些东西我能舍掉,因为我从来就没在乎过它们,可是有一些,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能抛弃。” “我知道你不认同我的处事方法,但是每个圈子都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而且我的人生观早就定型了,我不奢求你能理解,你只要无视就行,那些你不想看到的我能保证不让它们出现在你视线范围内……” 林菀冷笑,说:“你这是自欺欺人。” 陈劲一滞,叹息了一下说:“自欺欺人未尝不是一种活法儿,没人能明明白白的活一辈子。” 林菀淡淡的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们马上就没有关系了。” 陈劲一晒,随即苦笑一下,“好,我们不说这个了。” 林菀把目光投向湖面,旁边那条猪槽船已经靠向了另一边,那边也有几条船,远远看去似乎也有几个外形不错的男人,那姑娘倒是够洒脱,调情不成马上就能转移注意力。男不娶女不嫁,这是一种多么随性而豁达的生活方式啊,什么样的地方养育什么样的人,有那么一个瞬间,林菀真的想留在这里,彻底与世隔绝,把那些烦恼也统统隔在外面。 78、旅行(中) 据说,认识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她)去旅行。若是刚开始那会儿,林菀还真想多了解一□边这个男人,但是现在她半点儿好奇心求知欲都没有。然而,随着相处时日增多,他在她眼里也从一抚平面的肖像逐渐丰富成一尊立体的雕塑。 比如这一次旅行过程中,林菀就认识到了一点,如果一个女人嫁了陈劲,至少会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省心。他会把所有事都大包大揽,当然那得是在他乐意的前提下,还有就是,那个女人绝不能是她,若是她,一定会闹心致死……然后林菀就被自己吓到了,嫁给他?这真是个可怕的联想。 可是,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呢?在别人眼里俨然一对同居的恋人,或者情人,在陈劲的眼里,似乎把她当成了理所当然的照顾的对象,甚至是一种责任,把他的这个公寓当成了家,他曾数次都随口说出“家”这个字眼,开始时每次都会烫到她的心尖,但久而久之她也就麻木了。 她呢,从最开始把他视作魔鬼他一靠近她全身汗毛都会竖起,到现在不知不觉中信赖他依赖他,从把他的公寓当成困住自己的牢笼,到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每天下班都会遵循惯性回到这里……林菀忽然觉得头疼,这些变化在发生的过程中没有被注意,现在看起来已是让人心惊。到底是什么促成了这一巨变?是时间?她的抑郁症?还是她自己的软弱?现在已经没时间也没必要去追究这些了,她只知道,如果不赶紧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她会彻底迷失,堕入痛苦的罪恶的深渊,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了。 等林菀从胡思乱想中被陈劲唤醒时,她才惊愕的发现他们已经置身于索道入口处,什么时候下的船上的岸什么时候进了山坐上轨道车并下了车,在她脑子里只有一扫而过的影像。手还被陈劲紧紧攥着,她暗暗叹气,自己居然信赖他到这种程度了。如果陈劲把她领到悬崖边儿让她跳下/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去,她是不是也得傻傻的照着做? 陈劲显然不知道林菀心里的纠结,他只是被眼前这简陋的缆车给吓到了,说开放式都是好听的了,简直就是个加了顶棚的吊篮。他倒是无所谓,多多少少还有探险的跃跃欲试,可是林菀……他扭头问:“敢不敢坐?” 林菀看清眼前的形势也有点傻眼,可是当陈劲带着笑意说:“要不就算了,咱不上山了。”她立即涌起一股大无畏精神,仰起脸不示弱道:“有什么不敢的?” 陈劲失笑出声,帮她把冲锋衣拉链拉好,把后面的帽子戴上,然后把自己衣服拉严扣上帽子,还把斜背的运动包搂到前面把包带调紧,煞有介事的说:“家当都在这里呢,可别掉下去了。”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抖了抖递过来:“拿着。” 林菀接过疑惑的问:“干吗的?” “你不是恐高么,想吐就往这里面吐。” 林菀气得把袋子往他怀里一摔,嚷道:“给你自己留着吧。” 说归说,等缆车向山上滑行时,她的恐惧感就像吹气球一样迅速溢满胸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陈劲把她搂到怀里在她耳边说:“怕就别看了,把眼睛闭上。”林菀乖乖的闭眼,可是又不甘心,于是悄悄睁开眼往下看,立即吓得身子一抖。陈劲好笑的问:“刺激吗?”她在他怀里点头。 林菀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恐高症真是太烦人了,于是就斗着胆子偷瞄一两眼,然后就跟以往一样感觉到头晕恶心,陈劲适时的把塑料袋递给她,她也顾不上面子了抓住袋子又冲着里面干呕,他则是轻轻拍她后背。林菀呕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吐出来,陈劲在她耳边说:“马上就到终点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谁知就在这时,山谷里刮起一阵大风,他们乘坐的缆车被风吹的开始晃动,林菀吓得失声尖叫,手一抖塑料袋子就被风卷走了。 林菀觉得自己差点就跟那个塑料袋一样命运了,后怕得心惊肉跳,陈劲抱紧她安慰道:“菀菀,别怕,没事儿。”然后又吻了她脑门一下,调侃说:“就算掉下去还有我给你垫背呢。”林菀听他这么一说,恐惧感顿时散了一大半,想想也是,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可两只胳膊还是紧紧的抱住陈劲的腰,好吧,她还是怕。 缆车虽然晃晃荡荡,却还算牢固,不过林菀已经被恐高和惊吓折磨得两腿发软。到了终点,她无知无觉的接被陈劲抱下来,喝了几口水,休息了一会儿才能正常走路。上山的路很陡,陈劲一直抓着林菀的手以免她摔倒,这里海拔接近三千米,林菀走了一段就有点气喘,就得停下来歇一歇。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栈道,在这里就能看到泸沽湖的全貌了,一汪碧蓝的湖水被青山环绕,还真像是女神的眼泪。林菀感慨的自语:“真美,要是能死在这地方也挺幸福。” 陈劲在旁边身体一僵,一把将她把她拉到怀里,责备道:“怎么好好的又提到死了?” 林菀翻了个白眼说:“就是感慨一下。”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只猴子,也不怕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他俩,一看就是来讨食的。林菀说:“你包里不是有巧合力吗?” “那是给你的。”陈劲说完就不留情面的把猴子们赶走了,但是有一只小猴子怎么赶都不肯走,可怜巴巴的打着转看着林菀,她心一软,对陈劲说:“它肯定是抢不到吃的饿坏了,我不吃了你给它吧。” 陈劲只好掏出两板巧克力,一板给林菀,一板扔给小猴子,小猴子香甜的吃完,爬上树还冲他们吱吱叫了两声,林菀扑哧就乐了,笑着跟陈劲说:“它这是跟你道谢呢。” 陈劲看着她的笑颜稍微愣怔,然后一脸正经道:“不对,它说的是再见。” 歇够了继续往前走,到了女神洞,顺便看了眼旁边的女神庙,然后再乘坐缆车下山。中午在事先定好的村民家里吃饭,饭菜还算丰盛,还有摩梭人最著名的猪膘肉,林菀却对人家的摆设大感兴趣,不停的问这问那,还在征得主人同意下拍了好多照片。陈劲看着她跑来跑去时而好奇时而专注的摸样,觉得真是比喝了蜜还要甜。 饭后又转了几处景点就乘船回到住处,据说晚上有篝火晚会,陈劲毫无感觉但是林菀好奇,他只好陪她去凑凑热闹。宽敞的四方院子里坐满了客人,盛装打扮的年轻摩梭男女在中间跳舞,跳得很激情,客人们情绪比舞者还要高涨,大喊大叫手舞足蹈,陈劲小心翼翼的护着林菀以免被人占了便宜,后来干脆拽着她提前退场。 没想到回到旅馆后刚洗了个澡就遭遇停电,林菀裹紧浴袍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的星空,倒霉催的,连星星都不如昨晚明亮了。见陈劲又没皮没脸的凑过来跟他挤一张椅子,她不禁抱怨道:“不如在那多呆一会儿了,还有对歌呢……” 陈劲笑嘻嘻的说:“对歌有什么稀罕的,咱俩也能对。” 林菀翻了他一眼,却意识到黑乎乎的根本没用于是就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陈劲把她往自己身上搂了搂,似有遗憾的说:“菀菀,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我也没听过你唱。” 林菀本是随口应付,没想到却勾起了陈劲的兴致,“那我给你唱唱?”他清了清嗓子,又笑了笑说:“还好有黑夜作掩护,不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林菀觉得这词儿可真新鲜,嗤笑着说:“你也会不好意思?” “我怎么就不能?” “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厚度不允许你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陈劲失笑,捏了林菀胳膊一下作为报复,用很凶的语气说:“居然敢拐着弯儿骂我,胆子肥了是不是?” 林菀往一边躲了躲,不耐烦的说:“你要唱就快点儿,我要睡觉了。” 陈劲郁闷道:“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说吧,想 听什么?” “随便。” “呦,这歌我可不会。”陈劲想了想问:“听过张国荣的么?” “没。” 陈劲叹息,“还真是有代沟,好吧,那就唱他的。”他说完又咳了两声清嗓子,开口却是一句:“我得喝口水。”然后转身跑去找水,林菀啼笑皆非,等他回来时却发觉他身上的气场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有点像阴天的云能拧出水的感觉。待他开口时,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震撼。 第一感觉是意外,她实在想象不出陈劲能唱这种调子的歌,很缓很抒情,她觉得陈劲首先不像是会唱歌的人,唱的话也得是纳粹战歌之类的。 第二感觉是原来他的声音还挺好听,说实话一直以来,听了他那或恶劣或无赖的说话内容,她根本就不会有心情去留意他的音质了。 第三感觉是像,谁能没听过张国荣呢,经典是没有代沟的。倒不是说他声音像,而是歌声里饱含着的感情,很像。 林菀听着听着就开始坐不住了,这样的陈劲实在是太陌生了。可是身体被他的手臂紧紧的箍着,她不能也不敢动弹,仿佛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触动隐蔽的机关,就会捅破那一张薄薄的窗纸……唯一让她欣慰的是,这是一首粤语歌,而且是她没听过的粤语歌。 陈劲唱得很投入,林菀听得备受煎熬,不知是不是相对论的问题,这首歌似乎漫长的没有尽头。陈劲说黑夜能做掩护,其实黑夜更容易让人卸去保护,变得柔软而脆弱,最容易被入侵。她觉得他的歌声像春蚕吐的丝,一圈一圈的缠在她的身上,让她失去自由,还像一种致命的毒品,一口一口吸进去,迅速麻痹了她的中枢神经系统,从而进入迷幻世界…… 直到林菀开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次次低头,她才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困了,想不到陈劲唱歌居然还有催眠的作用,也可能是走了一天太劳累了。她嘟囔了一句:“什么歌啊这么长……”然后把脑袋往陈劲怀里一歪就没动静了。 陈劲唱完最后一句,低头唤了声:“菀菀……” 没有回应,人已经睡着了,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外也没有月光,陈劲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腹沿着怀里人的脸颊轻轻移动。她的肌肤光滑有弹性,带着一种让人痴迷的魔力,陈劲不由得失笑,他从来不贪酒,没想到却遭遇了人生里最难抗拒的一种酒。 今天看到林菀毫不设防的笑容时,他立即想到一句歌词: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出自他后来听了无数遍的《鬼迷心窍》,他想他对林菀,与其说是一见钟情,还不如叫做鬼迷心窍。刚才的歌其实没多长,他只不过是多唱了几遍,具体几遍他也记不得了,他能感觉到林菀听不懂歌词,这样最好。 陈劲低头吻了吻林菀的脸,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他不由得产生疑问,这样乖巧的林菀,到底是处于哪一种状态呢?她今天那句话让他胆战心惊,后来抽空给千里之外的李瑾打了个电话,她听了他的描述后笑着说,陈先生,你太紧张了,这只是一种感慨,很常见的一种想法。挂了电话后他心想,等林菀的病好了,他也该病入膏肓了。 陈劲再次开口,声音低了许多,也带了些沙哑,旋律依旧,歌词却换成了国语:“暗夜的脚步是两个人,一路被紧紧的追赶,而你的眼神依然天真,这是我深藏许久的疑问……你不要隐藏孤单的心,尽管世界比我们想象中残忍,我不会遮盖寂寞的眼,只因为想看看你的天真……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即使在茫茫人海中,就要沉沦…… 刚才那一首是《最冷一天》,这一首是《取暖》。 世界上人那么多,可是真正让你感到温暖的并没有几个,最最需要的绝不多于一个。如果真的失去了她,他能预见,自己的余生仍然能看似光鲜的继续,却会很冷。 79、旅行(下) …… 没有了狗叫这个天然闹钟,林菀一觉睡过了头,起床时已经九点了。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跑过去一瞧,天色昏暗,模糊了天与地山与水的界限,雨滴落入水面打起一个个小小的漩涡,一圈一圈的荡漾开,这样的泸沽湖别有一番情调,让人由衷地喜欢。 早饭过后,陈劲问林菀累不累,她说还好就是小腿有点酸,他就自告奋勇的给她揉腿。他揉得还挺有技巧,带着男人独有的力道,轻重得当,林菀放松之余又有些犯困,陈劲见状决定休息半天。 林菀觉得浪费了半天太可惜,他就宽慰她:“旅行就是感性的过程,不必一味追求视觉上的满足,就比如你现在躺在这儿听听落雨声,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下这份宁静,不比出去淋着雨走几里地累个够呛好?” 林菀差点被他难得吐出的“象牙”给折服了,结果他一下句话就把自己给打回原形,他说:“你自个儿慢慢感觉吧,我下楼看球赛去。” 到了中午,雨还在下,但是并不大,陈劲提议出去吃,他们找了一家小饭店吃午饭,陈劲说他力挺的巴西队胜了他高兴,就在店老板推荐下要了两杯咣当酒。饭后顺便逛了路边的小商店,林菀看到琳琅满目的小饰品来了兴致,就逗留了一会儿挑了几条手链和项链。 结账时,东西却多了一倍,原来是陈劲把她挑选后放下的都给收起来了,她哭笑不得,陈劲却满不在乎的说:“既然喜欢就都要了呗,反正也没几个钱。” 她郁闷的嘟囔:“不是钱的事儿。” 陈劲笑嘻嘻的说:“我知道,难得见着你喜欢点儿什么,就当是我送你的。” 他说着掏出钱包结账,然后把老板娘打包好的小袋子塞到林菀手里,拥着她走出店门。 出来时雨势突然变大/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还刮起了风,雨伞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陈劲拉着林菀就大步往前跑。俩人像逃难一样冲进旅馆大门时,身上已经被淋了个响透,裤腿都在滴着水。看着对方落汤鸡一般的狼狈相,俩人同时笑出声,陈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兴冲冲的说:“好久没淋雨了,真痛快。” 回应他的是林菀的一声喷嚏,他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她上楼,把她推进浴室让她冲个热水澡。猛烈的水流打在身上,舒服极了,林菀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谁知道没享受上两分钟,水温骤降,凉水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激得她失声尖叫。 陈劲正在外面擦头发呢,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立即扔了毛巾冲过去哗啦一声拉开玻璃门,焦急的问:“菀菀怎么了?” 林菀正伸着胳膊去调水温,听到门响一回头又是一声惊叫,手上更快的从墙上抓起一条浴巾挡住自己,只是叠好的浴巾还没打开面积有点小,堪堪挡住关键部位。 陈劲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又问了遍:“怎么了?” “热水器坏了,突然往出喷凉水。” 陈劲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从她那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上收回来,定了定神说:“我看看。” 这里的住宿条件实在是不敢恭维,陈劲一手拧旋钮,一手试水温,弄了会儿才恢复正常。回过头时林菀已经用宽大的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两条莲藕似的胳膊,当然还有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笔直的锁骨。陈劲咽了咽唾沫说:“快洗吧。” 他说完就走出去并拉上门,林菀这才呼出了一口气,刚要掀开浴巾又听到一声门响,紧接着陈劲再次出现,眼里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温度。她不由得环抱着手臂夹紧浴巾,警惕的问:“你要干吗?” 陈劲没做声两大步迈过来,林菀立即后退一步,想要制止喉咙却突然发紧,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浴室总共就那么点儿地方,她退了一步就把自己逼到了墙角。陈劲气息不匀的站在离她半米处,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带着一种猛兽对猎物的志在必得。 林菀好久没见到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了,不由得心跳一滞,下一秒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往出冲,却被陈劲伸出胳膊轻易的拦住。林菀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感受到他身上异常的温度,还闻到了他呼吸间的酒气,心跳顿时乱了节拍,急声质问:“陈劲,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陈劲正低下头去闻她颈间的馨香,听到问话动作一顿,苦笑一声说:“我他妈倒真希望忘了。” 林菀在他怀里挣扎着说:“你又说话不算话……” 陈劲紧紧的箍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菀菀,别拒绝,求你。” 他最后那两个字像叹息一样轻,听起来有点脆弱,还有几分伤感。林菀大脑出现瞬间的断层,陈劲趁机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向她,用唇瓣厮磨着她的,在林菀反应过来之前用舌头狡猾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开始了绵长的深吻。 林菀尝到了他舌尖残留的酒味,想起店老板介绍说,咣当酒也叫走婚酒,是摩梭小伙子走婚前用来壮胆的。这酒据说只有三十多度,可是她现在居然有点犯晕…… 花洒还在开着,温热的水流从头顶上方细细密密的洒下来,经过他们贴紧的脸和相连的唇,为眼下这情形又增添了几分缱绻。 陈劲一手揽着林菀缠绵的亲吻,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后脑勺轻轻下滑,轻轻的将她湿漉漉的头发拢到一侧,怜爱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遇到障碍时手指轻轻一挑。林菀脑子里混沌一片,直到陈劲让她换气时才恢复了一点意识,随即感受到男人身上布料的纹理和腰间微凉的金属皮带扣,还有那无法忽视的顶在小腹处的火热坚硬。她本能的弓起身子躲闪,无力的说:“我们不能这样……” 陈劲收紧怀抱,让她的身体与自己严丝合缝,把脑袋埋到她的肩窝处闷着声又带着几分委屈:“菀菀,你就当行行好儿成不?我都忍了半年了,你看看,你摸摸……”他说着抓起林菀的一只手无赖的往自己身下按去,嘟囔道:“再忍下去就出毛病了,没准儿现在都有问题了,你帮我检查检查。” 他急切的说完又继续亲吻她的脖颈,锁骨,林菀停止无意义的口舌之争,认命的闭上眼任由他去,直到他躬□子含住她胸前一侧时才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男人变本加厉,用唇舌撩。拨,结合着另一只手时轻时重的揉捏折磨着她越来越脆弱的神经,林菀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男人精壮的腰身,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衫陷入他的皮肉。 陈劲蹂躏完她胸前,又嚯的翻转她的身体让她面向墙壁,林菀贴上冰凉的瓷砖惊得浑身一抖,当她意识到身后男人的目的时,颤着声央求:“别在这儿。” 陈劲含糊的说了声好,急急地挽起她的湿发吻向她细白的后颈,时不时啮咬一两下,继而是肩胛骨,然后沿着她的脊柱一节一节的舔。舐……林菀被这湿润温柔的触感折磨得要发疯,那酥麻的感觉从脊椎迅速传至四肢百骸,若不是身后的男人用膝盖顶着她的腿,她一定会像一滩泥一样滑倒。 她两手无力的扶着湿滑的瓷砖,瓷砖已经没了起初的凉意,似乎也没那么硬了,她脑子越来越混沌,恍惚中觉得自己是趴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困倦得即将入眠……直到腿间出现异物感她才闷哼出声,一时间她都分辨不出堵在胸口的是什么滋味,本。能的想阻止,却又不得不催眠自己,忍一忍就过过去了。 陈劲真是把积攒了三十年的自制力全都用上了才能坚持到这一步。林菀那一声哼哼像一张邀请卡,像是运动场上的发令枪,害得他差点“抢跑”。感觉到她的颤抖他赶紧抽回手,指间湿润,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心理还在抗拒。他凑到她耳边安慰诱哄:“菀菀,别怕。” 林菀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是一道咒语,这咒语化为一根稻草,压断了她最后的防 线,同时也刺痛了她的泪腺。陈劲就就她的泪水中冲了进来,感受到她的紧。致,他温柔而坚定的一点点深入,撤退,再深入。同时吻向林菀的脸,用舌尖去品味她的泪,苦涩的味道,一如他的爱恋,还有思念。 还未分开,便已开始思念。 这个念头像一根针扎入陈劲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把隐匿在骨子里的自私和狠厉给勾了出来,他把它们都融入到动作里,在林菀的痉挛中抵达最深处。据说那里是最接近女人灵魂的地方,这样才能离她更近。然后他又自我安慰的想,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属于他的。 耳边传来破碎的呻。吟声,像一支不成调的曲子,陈劲抬手扳过林菀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冷漠的问:“疼吗?”说着又重重的撞了一下,满意的听到她失声尖叫,他邪恶的勾起唇角问:“喜欢吗?” 林菀呆滞的迎上他的视线,像是听不懂他的语言。她现在的处境十分糟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被大力冲撞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架,连魂魄都被撞飞了几成。可是偏偏还剩下那么三两分,让她亦真亦幻的体验着那陌生的难以描述的感觉,她皱紧眉头说:“我难受……” 她那糯米般的声音立马收服了他身体里叫嚣着的暴虐因子,陈劲停下动作,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无奈又委屈的嘟囔:“我也难受……” 身体上享受着极致的快感,精神上却忍受着凌迟般的折磨,看着眼前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花一般的脸孔,他不禁在心中叹息,当你爱上一个人,她是天堂,也是地狱。只为那天堂的一瞥,他已经在地狱十八层逐个轮回…… 陈劲痴痴的凝视了一会儿眼前的人儿,然后捏起她的下巴,用力吸吮,翻搅,在她的口腔里兴风作浪。身下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律动,如狂风暴雨般剧烈。林菀吃不住他越来越急促的攻势,开始扭动挣扎,他抱紧她温柔的安抚:“菀菀,马上就好,马上……” 最后几个字被粗重的喘息声淹没,□如同一列疾速行驶的火车,伴随着鸣笛声呼啸而来,在被碾碎的前一秒陈劲没有忘记撤离,颤抖着释放在林菀的腿上。然后紧紧的拥着她,用力的亲吻,像是在庆祝他们的劫后余生。 这个午后变得格外安静,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两种声音,窗外雨打水面的滴答声,和室内的此起彼伏的喘息。 欲望从来不会因压抑而化为乌有,只会在暂时压制之后更加剧烈的爆发。战场由浴室转移到床上,陈劲把林菀从头到脚的亲吻了一遍,带着小心翼翼的怜爱和膜拜的虔诚。感受着她像冰激凌一般在自己火热的唇舌下渐渐融化,然后拉开她的腿盘上自己的腰,缓缓沉入她的身体里。怎么要都不够,那温暖湿润的所在是他最向往的去处,被她紧紧包裹时他才能心安,他就像迷失了多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来时的路…… 林菀一直闭着眼,不敢睁开,怕自己迷失在男人黑亮深邃的眼眸里,可是人的视觉被封闭时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清晰,清晰得可怕,全身的感受都集中在某一点,整个人像海面上的一叶小舟在他掀起的浪涛上沉沉浮浮。 最大的浪潮袭来时,她被高高抛起,高得几乎要触及云端,尖叫声破口而出,无助之下她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他回抱她,紧紧相拥,一起颤抖,呼吸交缠,像暴风雨中紧紧贴在一起的两片树叶,天地之间,他们只有彼此…… □的余韵久久不能平息,林菀头搭在床沿上,眼睛大睁着没有焦距的对向天花板。陈劲缓过来后紧挨着她一下下亲吻她的脸颊,抚摸着她沁出薄汗的身体,在她耳边吹着气轻声呢喃:“菀菀……” 林菀嘘了一声,哑着嗓子说:“你听。” 陈劲立即听话的支愣起耳朵,果然从雨声里分辨出似有若无的歌声,虽然听不分明,却也能感觉出那份缠绵。 林菀脸上浮起淡淡的笑,轻轻的说:“真好听。” “估计是约好了晚上爬窗户呢,”陈劲嗤笑了一声说:“不过,我喜欢这个地方。”他说着抬起头看着林菀的眼睛问:“你喜欢么?” 林菀不做声,他就用自己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赖着她:“问你呢,小猪。” 林菀被他顶的鼻子发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猪鼻子,又气又好笑,想推开他却发现两只手都被他扣在床上,十指交缠,动弹不得。 陈劲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抠了一下她的手心,带着笑意问:“喜欢吗?” 林菀只好敷衍的嗯了一声,鼻音浓重,他听了却灿烂一笑,心满意足道:“我也喜欢。”言笑间滚烫的鼻息扑了她一脸。 陈劲又纠缠了一会儿才抬起上身,用手夸张的揪她的鼻子帮她恢复原状。林菀却惊讶的发现,他黑亮的瞳仁里各有一颗小月牙,亮晶晶的,挺好看。 林菀是被陈劲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天已经黑了,屋里没开灯,她随手从床边捡起一件衣服披上下床,脚刚一站地差点没跪下去,两条腿软的不像话。她扶着床重新站起的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片段,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陈劲虽然极力的压低声音,但林菀还是能听得出他的怒气,似乎是公司里出了什么纰漏,她愣了愣然后走向衣柜,手刚搭上衣柜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啪的一声灯亮了。她回头,却对上陈劲表情复杂的脸,她顺着他直白的目光低下头,也不由得呆住,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他的白衬衫,立领的,下午被淋湿的那件,此刻还有点潮…… 陈劲直视着她走过来,说:“还以为你能多睡会儿呢。” 林菀脸上升温,垂着眼手指绞着宽大的袖口,没话找话:“你公司出事了?” 话一出口她就想把舌头咬了,陈劲却只是略微错愕,然后不甚在意的说:“是出了点儿问题,有点儿棘手。”/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那就赶紧回去吧。” 陈劲迟疑着说:“还想着多陪你玩几天……” 林菀接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意识到不妥当赶紧改口:“我是说,我自己来。” 说完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应,只能听到头顶处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声,林菀觉得这样的沉默相对简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她居然还有种莫名的底气不足。一抬头对上陈劲深沉如水的目光,有点像月光下的泸沽湖。她感觉摒弃这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说,旅行就是个感性的过程……” 陈劲忽然笑出声,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极尽温柔的说:“好,我这就让人订机票,还有,赶紧把衣服换了,当心着凉。” 林菀脸上再度升温,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80、危机 …… 回去的一路上陈劲都在不停的接打电话,时而细致的部署任务,时而大为光火的训人。他撂下电话后往椅背一靠,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揉捏眉心,疲惫之态尽显无疑。林菀知道他昨晚就没睡好,夜里不断有人给他打电话汇报情况,他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到枕边,一晚上至少起来五六次,一大早就匆匆踏上了回程。 抵达b市时已是下午四点,下了机场高速后陈劲让司机送林菀回去,自己坐秘书的车直接去公司,临别前还特意叮嘱她回去好好睡一觉,林菀看着他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脑子里徘徊了大半天的那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提出离开,是不是雪上加霜? 林菀一边鄙视着自己滥发仁慈,可回去后第一件事却是开了电脑上网,很容易就查到了至诚出的问题。原来是昨天上午有一位自称是从至诚离职的员工,在某知名论坛爆料,他所在的采购部门的上司曾收取供应商回扣,使用对方提供的质量不达标的材料装修精装房。该员工还提供了双方往来邮件的副本,据说该材料的甲醛释放量超标五倍,对人体有严重危害。 这一爆炸性信息在网上迅速传播开,网友反映强烈,更激动的是近期购买了至诚房产的业主,昨天下午就有业主纷纷至售楼处质问,今天上午更是联合起来到至诚总部拉着条幅抗议,条幅上明晃晃的大字“我们不住要命房”“至诚至诚,诚信何在?” 场面声势浩大,吸引了无数路人驻足围观,连电视台的记者都扛着摄像机来了。 昨天下午陈劲接到消息后立即下令启动紧急调查程序,并在网络上发表相关声明,主旨有三点:彻查,停用,负责。 今天晚上六点,至诚召开新闻发布会,陈劲亲自对这一事件进行回应,他首先就此事的不良影响向所有业主道歉,然后宣布,经过内部调查,收受回扣一事属实,相关人员即将移送司法机关进行处理。至诚已经开始全面复检工作,十天后公布检验结果。如果产品质量确实有问题,至诚负全责,业主损失多少至诚就赔赔多少。 林菀坐在电脑前看着视频里正在讲话的陈劲,他换了一套深色西装,毫无一夜未眠和旅途过后的疲惫,面色平静,眼神坚定,往那里一站似乎就能传达出一种可信赖感。她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晚上陈劲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林菀听到门响就立即醒了,听着他轻手轻脚的洗澡然后掀被子上床,又悉悉索索的贴过来,把脸埋到她的肩窝处,还像嫌她头发碍事一般往前捋了捋。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打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带着清凉的薄荷味。林菀在黑夜里睁开眼睛,轻轻的叹息。 一连几天陈劲都是晚归,但是再晚哪怕是凌晨四五点也会回来,而且都会提前跟她打招呼。林菀觉得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可这已经是他们之间形成的一个习惯。每次放下电话她都会发一会儿呆,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心里酸酸苦苦的。 陈劲好像是尽力抓住跟她相处的分分秒秒,每晚都会紧紧的拥着她,虽然什么都不做,但这种无声的亲昵更让她意乱心慌。她已经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那里面必定盛满了留恋。 林菀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陈劲的事,可是每天上网时还是忍不住去阅读那些关于至诚的新闻。第九天上午至诚就公布了检验结果,甲醛含量超标五倍,同时也公布了处理办法,对使用了这种材料的几处楼盘共计五千多套精装房逐户排查,更换重装。 至诚正面承认了这一质量问题并承诺补救,赢得一片赞扬之声,但是后果也相当严重,为自己的招牌留下了污点,也影响了同期其他楼盘的销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十天又爆出一条新闻,至诚前期申请的20亿贷款被多家银行以“资金链紧张,项目风险大”为由拒绝。业内人士透露,至诚的资金链已断裂,多个项目即将面临停工,至诚迎来了成立七年以来的“极寒”。 与此同时,至诚总部陈劲的办公室里,向阳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骂骂咧咧道:“又他妈不接,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前顺风顺水时候整天跟咱屁股后面求着给他们分碗肉汤喝,现在才出了这么点事儿就躲得比兔子还快。” 陈劲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着秘书刚送过来的财务报告,头也不抬的说:“你淡定点儿吧,银行不就那样儿?再说了咱都心里明镜着,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 向阳哼了一声,换上无奈的语气说:“唉,你说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就把张家给得罪了呢?这从财政部到银监会但凡跟钱沾边儿的都有他们家的人,现在人家一句话就把你在金融界给封杀了。” 陈劲手里动作顿了顿,也没做声继续看文件,向阳走过来往他对面椅子上一坐,笑嘻嘻的说:“我说哥们儿,要不你就委屈一下从了张姑娘吧,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人呐,哈哈哈。” 陈劲嗤笑一声,把手里东西一扔,身子往后一仰,揉着额角懒洋洋的说:“我 可没那么高尚,宁可让千万人给我陪葬也不会为了他们牺牲自己。” “这就是站错队伍的悲哀啊,”向阳唉声叹气,“我是没辙了,我们家老爷子天天警告我,非常时期别给他出难题,要不你让你们家老太爷传个话儿,张家人再嚣张也得给老人家几分薄面吧?” 陈劲摇头,“算了,老头儿年纪大了爱动肝火,外面这些事儿瞒着他还来不及呢,万一出点儿什么状况我可受不了,我宁可赔了企业也不能把自己家人搭进去。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是因我而起,我会想办法解决。” 向阳离开后,陈劲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脑子里回想着上午打的一个电话,对方正是这场危机的煽风点火者。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那边嗓音依旧清亮,不慌不忙道:“陈总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笑笑说:“我就是提醒张小 姐一声,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打压我,就不怕我把手里的东西抖落出去?” 那边也笑,笑声清脆:“我当然怕,不过我现在手里也有东西,真要是硬碰硬,我猜你得比我还要怕……” 他抿嘴不做声,等着对方亮底牌,那边果然拉着长声说:“说起来我倒是挺佩服你那位林小 姐,她可真是大度,居然能不计前嫌的跟害死自己未婚夫的凶手的哥哥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她…… 他咬牙道:“张韵仪,我警告你,你别动她的念头,否则别怪我把事儿做绝了。” “你放心,我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护身符而已。何况这事儿说出去对你也没好处,我还没想连累到你。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还是那句,你们家需要张家,你也需要我。” 他当时气得差点没笑出来,真是个固执得不可救药的女人,居然这么大动感格的逼他就范,比起他当初对待林菀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忽然从内心对电话彼端的女人生出了几分怜悯,于是口气也软了些许:“现在说这个未免早了些,最后谁输谁赢还未定论,即便是你们那边赢了,别忘了官场上从来都是风水轮流转,再过个五年不定又是什么光景,到时候你就不怕我把今天这些事加倍奉还?” 那边爽快的答:“敢做我就敢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愿赌服输。” 他终于失笑出声,说:“好,你是女中豪杰,既然你执迷不悟,我陈劲就奉陪到底。” 陈劲低头看了会儿桌子上摊开的数据,明晃晃的十几亿资金缺口,没想到他精明了半辈子居然被一个小人和一个女人给整了,不过商场上历来都是血雨腥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倒也没多气愤。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出了问题得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关键时候,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还得自己想辙。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然后拿起内线电话:“给我约一下朝晖的谭总。” 三天后,晚上八点半,城东某私人会所。 谭希哲姗姗来迟,陈劲坐在沙发上瞄了眼腕表,20分钟,在心里骂了句“矫情”然后起身,脸上带着笑迎上去几步,握手,寒暄:“谭总真是大忙人,见你一面够不容易的。” 谭希哲笑呵呵说:“这两天还真是忙,刚才谈判桌上下来,陈总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在一旁待命的包房公主过来给二人倒酒,陈劲挥挥手让她们出去,边倒酒边郑重其事的说:“跟你道声谢。” 谭希哲在对面沙发坐下,熟稔的翘起二郎腿,讶异道:“这话是打哪儿说起?” 陈劲倒满两杯酒,放下酒瓶慢条斯理的说:“谢谢你这一次没插手,在后边补上一脚。” 谭希哲扑哧笑出来:“这不是挖苦我呢么,我最近可没搞什么动作啊,自己一大摊子事儿都忙不过来。” 陈劲端起酒杯说:“说起来咱们俩也认识二十多年了,可好像还从没单独坐一起喝过酒,来,喝一个?” 谭希哲视线从暗红色的酒杯落到对面一脸豪气的人脸上,笑了下说:“喝酒可以,不过总得有个说法吧。” 陈劲痛快答道:“冰释前嫌,这个理由够不够?”说着就举起酒杯一仰而尽。 谭希哲看看对方一滴不剩的酒杯,摇头笑笑说:“看这架势我要是再不痛快点儿倒不像个爷们儿了。”说着也端起酒杯,喝完还倒过杯子冲陈劲示意。 陈劲拿起酒瓶作势斟满,谭希哲夺过:“我来吧。” 他为陈劲和自己分别倒上酒,也不管什么红酒规矩了直接倒了满满一杯子,然后俩人自然而然的碰杯,再次干了。 谭希哲掏出烟,递给陈劲一根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上吸了一口说:“这次张家做的过了,不过是为了点儿儿女私情,至于么?”他说着眨了眨眼,“不过说实话我还等着看好戏呢,看看你迫于压力答应给张家当乘龙快婿。” 陈劲一本正经道:“头可断血可流,男儿气节不能丢。” 谭希哲笑:“够爷们儿,这人可真是三岁看老,你打小儿就硬气,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军区大院见到你时,你就是在那挨揍,屁股都开花了也一声不吭……” “你就在一边儿舔着雪糕看热闹,穿着花裙子……” “不是裙子,是裤子。” “……” “你挨完揍提起裤子就骂我,臭丫头看什么看,再看我扒你裤子。” 陈劲笑出声,磕了磕烟灰说:“所以咱俩这仇就是打那儿结的?” 谭希哲也笑,“可不,你当时以为我是女孩儿被我看了屁股恼羞成怒,见面就找我茬儿。” “谁让你那时候当女孩儿养,连方正都管你叫表姐,后来据说在你家住了两/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天被你这个表姐给吓着了……” “没办法,小时候身体不好,算命先生说得当女孩儿养到十八岁。” 俩人话了会儿当年,互相扒扒短,这才发现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是孩子气和少年意气使然,末了谭希哲感慨道:“斗了二十多年了,就让你几杯酒给摆平了,说实话我有点不甘心。” 陈劲说:“那好,我给你一机会让你心里平衡平衡。还记得上次103号地块招标会么,当时你们志在必得,最后还是被我们以13亿给拿到手了,现在就按你当初最后的价位折给你怎么样?” 谭希哲眨眨眼,嗤笑道:“合着你这是算计我呢,想从我这里套钱呐。” “套钱是不假,谈不上算计,我手里这几块儿地可都被人眼馋着呢,只要我放出话儿去,保准儿明一早就都呼上来抢着要。”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你这不是现用现交么,这要是你们没出事儿是不是就继续跟我僵着了?” “此言差矣。”陈劲言之凿凿道,“这不过是个契机,以前拉不下面子的事儿现在一咬牙就豁出去了。我虽然对你某些方面看不惯,但是你的经营理念我很认同。我们不应该把精力都用在互相争斗的内耗上,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相信只有咱俩联手,这b市地产行业就没别人的份儿了。” 林菀睡到半夜,被客厅里的噗通一声惊醒,走过去开灯一看,原来是陈劲回来时绊到沙发上了,她还没走近酒气就扑鼻而来,再看陈劲脚步踉跄的走过来,她想也没想的就过去扶他。 陈劲不客气的把自己一半重量都压在林菀肩上,还冲她虚无的笑了下问:“还没睡,等着我呐?” 他说话的同时还伸过手想要摸她的脸,林菀躲开,皱眉抱怨:“怎么喝这么多?” “我高兴。”陈劲像白痴一样笑着拉长声说,然后又挥着手骂道:“谭老二这个孙子,等下回他落到我手里,看我,林菀站在原地愣怔了会儿然后奔向厨房,等拿了东西回来卫生间里已经没了声音。她在门口等了会儿不放心,不把他扔酒缸里去……” 他骂骂咧咧着忽然脸色一变,推开林菀就朝卫生间大步奔去,进去后还不忘关门。听到里面传来呕吐声和冲水声就拉开门进去。 陈劲正两手撑着洗手台呆呆的看向镜子,听到响声后回头,脸上滴着水头发上也挂着水珠,像是不认识她一般一脸的茫然。 林菀递过手里的牛奶瓶说:“把这个喝了。” 陈劲接过,顺从的咕嘟嘟几大口喝光,极其自然的把空瓶子递给林菀,然后吸了吸鼻子嚷道:“得洗个澡,臭死了。” 他说完就脱下西装,顺势往林菀怀里塞,林菀无奈的接住,见他开始解领带,喝多了手不灵活越拽越紧,看着他皱着眉毛跟领带较劲生生要把自己勒死的架势,林菀说:“我来吧。” 她说完就后悔了,等摆弄了一会儿未果后更加后悔,陈劲呼出的混杂着烟酒味还有牛奶味的气息扑到她脸上,让她居然生出了几分紧张,手上动作越发的笨拙。 陈劲见她费力就善解人意的坐在马桶盖上,林菀站在他两腿中间,低着头终于用指甲把领带抠开了,她像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一般骤然轻松,笑着说:“好了。” 抬眼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眼,黑白之间除了淡淡红丝还流淌着一种东西,毫无防备的赤诚。林菀愣神的功夫,陈劲双臂环抱住她的腰,把脑袋往她肚子上蹭了蹭嘟囔:“菀菀,你真好。” 林菀被他的突袭吓得立即举起双手,投降一般的姿势,自己却不自觉,哑着嗓子说:“快放开。”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陈劲含糊不清的说着,把手臂又收了收,让林菀的腰肢紧紧的贴住他。他的呼吸隔着薄薄的睡衣熨烫着她的肌肤,林菀好像听到了强烈的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男人无意识的低喃,像呓语一般,只有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两个字,胜过人间情话无数,又不只是情话,因为它成功的勾起了埋在她心底的一种柔软的情愫,她恍惚知道那叫做母性。她忽然有种错觉,似乎她此刻正在包容着自己顽劣的孩子。 直到胸口方向传来轻轻的鼾声,林菀才失笑,抬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无奈的自语:“不是要洗澡么,怎么睡着了。” 次日清晨,阳光从半掩着的窗帘缝隙投射进来,林菀睁开眼,被眼前放大的眉眼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她居然跟陈劲头抵着头。他呼吸时还有淡淡的酒气,还有牙膏的薄荷味儿,她想起昨晚,她把他叫醒让他洗澡刷牙,他顺从的洗漱完后还像孩子一般张嘴呵气让她检查…… 林菀暗自叹息,身子往后挣了挣,发现自己右手被陈劲握着,已经没有知觉,隐约记起从昨晚上了床就是这个姿势。 陈劲被她的动作扰醒,嗯了一声,虽然他没睁眼,可长久以来的相处让林菀能判断出,他已经醒了,只是不愿面对现实。 林菀暗自叹息一声,为自己的泥足深陷,还有他的不能自拔。她压下心事,平静出声:“陈劲,放手吧。” 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突兀的一顿,随即捏紧,捏的她手疼,对面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林菀知道自己又惹恼他了,瞬时间脑子里涌现出无数个大清早被他惩治的画面,感觉到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想跳起来,可是心底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不会,他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 陈劲的呼吸由急促又渐渐恢复平缓,这才用晨间特有的低哑嗓音说:“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再陪你过个生日好吗?我有礼物送你。” 林菀眼睛一疼,热辣的泪水不知何时迅速盈满眼眶,她闭上眼睛强压着不让它们泄露自己的心思。良久之后, 才有一个“好”字打破了沉默。那声音饱含酸涩,一点儿都不像是她发出来的。 81、亲人 …… 时间是最公平的东西,它不会因有人备受煎熬而加快速度,更不会因有人心生眷恋而放慢脚步。一晃就到了林菀的生日,这一天没什么特别,太阳打东边出来,温和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到床上,闹钟在六点半准时响起。 直到林菀走进卫生间才发现了一点特别之处,她的牙刷横在漱口杯上,上面挤好了一截牙膏,她呆了半晌才慢吞吞的拿起牙刷,漱口时发现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林菀心事重重的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来到餐厅时陈劲正坐在桌边看报纸。她坐下后看到面前的早餐愣了一下,鸡蛋煎的有点老而且形状奇丑,大米粥貌似煮成了干饭又添了水,就是那两碟凉拌小菜还算过得去…… 陈劲瞥了她一眼放下报纸擦擦手说:“别嫌弃,虽然卖相差了点儿味道还行。” 林菀奇怪的抬头问:“你做的?” “啊。” “怪不得。” 陈劲没面子的咳了一下说:“知足吧,给你瞧瞧我的。”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盘子,煞有介事道:“幸福源于比较啊。” 林菀望过去,一时没忍住抿着嘴笑了一下,拿起勺子盛了一口粥尝尝,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味道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句:“那个,烧焦了的东西最好不要吃。” 陈劲白了白眼,从善如流的用筷子把煎蛋焦了的一块给抠了下去。他吃到一半就去接电话,林菀吃完收起自己的碗盘送去厨房,洗碗时瞥见脚边的垃圾桶里有一团可疑物体,她低头仔细一瞧,原来是两个煎糊了的鸡蛋。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心情复杂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口传来陈劲疑惑的声音:“这是干吗呢?” 林菀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只碗,水龙头还开着……她连忙关了水龙头,头也不回的问:“你吃完了?” “嗯。” “把碗拿过来。” “哦。” 收拾完毕陈劲照例送林菀上班,开到半路上他忽然把车停到路边下了车,林菀看向窗外,看见他走进斜后方的一家花店。陈劲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大捧花,他今天穿了一套纯黑色西装,显得人格外英挺和庄重,林菀看着他拿着花一步步走近,竟然生出了不合时宜的联想。 待他上车后林菀才看清原来是一捧白玫瑰,他把花递过来:“给你的,看到花店才想起来还没送过你花。” 林菀接过,低声说:“谢谢。” 看着娇艳欲滴的白玫瑰,她不禁想起了西山的那一束紫菀,他是送过她花的。随即又暗暗懊恼,自己记性居然比他还要好,不过是一把野花而已。可她没能阻止自己的思绪,很快又从野花联想到了更多。 她想到了那个夜晚,被音乐勾起的伤感,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一般依赖,热情的回应……然后他真的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她至今还记得他灰白的脸色…… 车子停下来时林菀才从往事里挣扎出来,陈劲说:“中午我接你出去吃饭。” 林菀嗓子有点堵,嗯了一声匆匆下了车,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林菀一上午都心神不宁,桌角的那束白玫瑰总能轻易的拐走她的注意力。小谢纳闷道:“你男朋友为什么不送你红玫瑰呢,不过白玫瑰也不错,象征着纯洁、高贵和纯纯的……” 林菀听了暗自苦笑,纯洁。 中午还不到十一点,陈劲就打来电话说是到她单位楼下了。他带她去的是幽静地段的一家饭庄,装潢并不奢华但是在本地很有名,来这吃饭都要提前三天预定才行。下了车他自然的拉起林菀的手说:“菀菀,等会儿要见一个人。” 林菀脚步一顿,惊讶的问:“谁啊?” “一个很想见你的人。”见她表情狐疑,他又补充道:“放心,我不会害你。” 林菀不免心下猜疑,又猜不出个所以然。 服务员引领着他们绕过一楼大厅矗立着怪石的水池,来到二楼的一个四人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那人见他们进来立即起身,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青灰色衬衫没打领带,身材瘦削,脸色苍白,五官俊秀,只是眉宇之间带了些忧郁。 林菀在看清这人脸孔时立即呆在原地。男人见到她表情也很复杂,有些艰难的开了口:“菀菀……”声音干涩,似乎想要说更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林菀也根本没给他机会,她呆滞了两秒钟之后转身就冲了出去。 男人脸上浮现出浓浓的伤感,陈劲冲他说了声:“您稍等,我去看看。” 林菀蹭蹭下楼走到大厅时停下脚步,指着包间的方向质问追过来的陈劲:“这是怎么回事?” 陈劲镇定回答:“你爸很想见你,我就安排了一下。” 林菀闻言冷哼一声,咬着牙讥讽道:“你管的可真宽,连我的家事都要插上一脚。” 陈劲脸上没什么表情,此时的林菀就像一只刺猬一般竖起全身的刺,尖锐得让人心疼,他暗自叹了口气,走到她近前诚恳的解释:“菀菀,我不是有意干涉你的私事,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有个依靠,他纵然千般万般不对,但毕竟是你的父亲,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林菀吸了吸鼻子泄气的说:“不是我不想见他,是他不愿意见我。” 她说着苦笑了一下,“我已经四五年没见过他了,刚才看见他时感觉很陌生,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说话。”ap;b/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r/ap;gt; 陈劲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心疼的说:“菀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林菀苦笑,“你不能理解。”她拉下他的手说:“像你这种被捧在手心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 陈劲沉默了下,柔声问:“可是你爸现在真心悔过,你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林菀愣了下没有做声,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又听到他说:“你也看到他的样子了,他现在身体不大好……” 林菀猛的抬头,问:“他怎么了?” 陈劲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说:“二型糖尿病引发的脑癌。” 林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喃喃道:“癌症?怎么会这样?” 陈劲叹息了一下答道:“我年前去找过你爸,希望你们父女冰释前嫌,当时他的情况很严重,一直在住院观察。” 林菀眼里泪花涌动,责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菀菀,那个时候你情绪不稳定,我担心你受刺激,你爸爸也是这个意思,这些年他一直很愧疚,回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更加无颜面对你……” 林菀忽然冷笑出声,“这是什么逻辑?就这样瞒着我,如果他真的……”她说不下去,抬手捂住嘴,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菀菀,”陈劲从口袋掏出一方手帕帮她抹去泪水,安慰道:“你别担心,你爸年后做了手术,很成功,现在正在恢复中。” 林菀摇头呢喃:“你们不该这样。” 她说完就快步奔向刚才的包间。陈劲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欣慰的笑笑,然后叹气。最近抽烟抽得太凶,这一停下来就有点犯瘾,想着他们父女久别重逢肯定要好好聊一聊,他就干脆找了个清净地方抽烟去了。 林爸爸本来颓丧的坐着,听到门响立即抬头,看到林菀时眼睛一亮,站了起来欣喜的叫道:“菀菀。” 林菀脚步一顿,那种陌生混杂着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她抽了下鼻子,带着鼻音说:“爸……” 林爸爸惊喜交加,招招手说:“菀菀快过来坐。” 林菀百感交集的走过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坐在了对面,这么一看她爸果然苍老了许多,她哽咽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该跟您赌气,我应该去看您……” 林爸爸眼眶顿时红了,握住女儿搭在桌面的手说:“菀菀,是爸爸不好,爸爸不称职,你遇到这么大的事都不能在你身边。” 林菀摇摇头说:“都过去了。” 林爸爸愧疚道:“菀菀,爸爸对不起你,在医院躺了两年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这都是报应啊……” 林菀忙回握她爸的手说:“您别这么说。” “老话儿说的没错,人在做天在看,我跟你妈没尽到父母的责任,抛弃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老天全都给找回来了,我这身体算是跨了,要不是阿劲帮忙找了国外专家给我做了手术,我连这个年都过不去,你妈也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林菀听到陈劲名字时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又被他爸下一句震惊到了,他爸还在沉痛的继续:“她还那么年轻啊。” 林菀抖着唇问:“您说什么?她怎么了?” 林爸爸惊愕了一下,似是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林菀再次追问:“她到底怎么了?” “你妈妈五年前就去世了。”林爸爸沉重的说,“她十几年前跟那个香港佬移民美国,那个香港佬做生意得罪了人,被人在汽车里安了炸弹……”他说到这哽住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看着女儿的眼睛伤感的说:“菀菀,你妈妈死的惨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你别怪她了好吗?” 林菀没做声,她还没能消化这个消息,炸弹……这种只在影视里看过的杀人方式,怎么会发生在她的妈妈身上。她也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听到电视新闻播报了一桩人为灾难,唏嘘之余又多了几分疼痛,对,是疼,身体里不知哪个角落已经开始抽丝一般的痛。 林爸爸见女儿木然的坐在那里,他从外套内袋掏出一个方形的手帕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这是他们家佣人收拾遗物时保存下来的。” 林菀用食指将照片移了过来,这张照片并不完全陌生,以前那个家相册里有一张,只不过是被撕了三分之一的,那是她的百日照,也是她家仅有的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男人清秀,女人妩媚,两人手里捧着的婴儿白白胖胖…… 她爸颤抖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些年我一直想不开,记恨你妈,恨她绝情,还连累了你,直到阿劲前段时间找人寻她,才知道她已经不在了,看到这个才知道至少她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林菀呆呆的看着,听到啪嗒一声,才意识到自己落了泪,那一滴泪水刚好落到照片那个女人的脸上,她忙抬手轻轻抹去,看到那个女人精致的眉眼,和自己那么像,却又比自己艳丽了几分。 一张纸巾递到面前,拿着纸巾的手苍白枯瘦,青色的血管像浮在皮肤上一般,林菀看得心中泛酸忙接过纸巾。还没等擦干眼泪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父女俩一齐抬头看去,原来是陈劲回来了。 他大步走过来,看到林菀面前照片时皱了皱眉说:“伯父,我们不是说好了……” 林爸爸悻悻道:“我一时激动就没忍住。” 陈劲视线回到林菀脸上,看着她脸颊上挂着的晶莹的泪珠,心疼的问:“菀菀你还好吧?” 林菀点头,他直接用手指为她抹去眼泪,然后在她旁边坐下看向对面的林爸爸说:“伯父,您身体还在痊愈中,切忌伤神。今天是菀菀生日,你们父女好几年不见了,咱们说点轻松的好吗?” 林爸爸收好照片,随口附和 道:“是啊,菀菀,爸爸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他说着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过来,有些感慨的说:“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吃这种榛果巧克力,每次我出差回来给你带一盒你就特别高兴,现在还喜欢吗?” 提及往事林菀不免有些失神,她小时候的确喜欢巧克力,但后来想想,那时的巧克力于她不过是一种证明,证明爸爸还爱她还惦记着她。从那以后她渐渐养成了爱吃甜食的习惯,因为会有一种幸福感。一时间那些灰暗的一幕幕都被带了出来,不禁忽视了对面人期待的眼神。 陈劲揽着她的肩膀笑着冲林爸爸说:“她啊,现在还是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幸好怎么吃都不胖不然非得变成小肥猪。” 林爸爸表情这才轻松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盒子上面,略带歉意的说:“也不知道你们小姑娘都喜欢什么东西,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买吧。” 林菀回过神来忙推辞:“不用了,以前寄的钱还有好多,我现在的工资够用了。” 林爸爸坚持:“拿着吧,爸爸现在也就能在这方面补偿补偿你了,你们年轻人花钱地方多,交际旅游玩乐哪样不要钱?现在有男朋友了还不得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儿?” 林菀脸上一热,也不好戳破,陈劲在旁边将计就计道:“伯父这您可说错了,我倒希望菀菀别穿太漂亮,那样我会有压力的。” 林爸爸见女儿低着头沉默还当她是在害羞,欣慰的笑了起来,苍白的面孔也变得生动了几分。 气氛好转,陈劲让人上菜,照顾到林爸爸的身体菜色以清淡为主。席间林爸爸询问了女儿的近况,因为陈劲在场特意回避了那一桩不幸,多是问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儿。林菀是问一句答一句,她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心情很沉重,对于眼下这种局面更是感到由衷的别扭。 陈劲倒是跟林爸爸很熟稔,即使林菀不说话也不会冷场,两人一来二去就聊到了生意方面,林爸爸经营了一家中等规模的服装厂,一直给国外几个品牌做订单,说到现在利润越来越低,陈劲建议他走自主设计的路线成立自己的品牌,还说在相关程序上他能介绍熟人帮忙照应。 聊到至诚现在的困境,林爸爸诚恳道:“阿劲你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伯父虽然没有大钱,但是多少还是能帮上一点的。” 陈劲连忙拒绝:“伯父您的心意我领了,这点儿问题我们自己能解决。” 林菀听着俩人热络的聊天感到格外的不自在,听到这一话题瞟了一眼旁边的人,低声问:“你真不需要?” 她几天前还在网上看到报道说,至诚为解燃眉之急已经卖了一块地了,有评论说这是权宜之计无可厚非,也有人说地产商卖地是走投无路,有点悲哀,还有人戏称这是“砸锅卖铁”的行为。她虽然对生意场上的事儿不了解,但是看他现在每天都要应酬到很晚就知道他的危机还没完全解除。 陈劲脸上的别扭一闪而过,连声说:“真不用,我有办法。” 一顿饭吃的还算圆满,最满意的是林爸爸,其次是陈劲,林菀的感受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走出包间时林爸爸还拍着陈劲的肩膀说:“阿劲呐,有你照顾菀菀我就放心了。” 陈劲微笑着应承,林菀低头不做声。他们俩人越是亲近她就越是难受,像是揣了个弥天大谎一般烦躁慌乱,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最后连眼皮都跟着添乱,一下一下的跳个不停。 三人走到大门口时正好和进来的一行人打了个照面,林菀恍惚之中听到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叫了自己的名字,她缓缓抬头,看清楚对面来人时如遭雷击,抬起的那条腿像是不知如何落地,整个人都晃了一晃,和她并行的陈劲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腰。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明晃晃的照进来,落到林菀的身上,脸上,她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她忽然想冷笑,该来的迟早会来。 对面几人越走越近,陈劲和林爸爸也都停下脚步。明明只有几步之遥,林菀却觉得自己走过了山水重重。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成功的发出声音,艰难却清晰的说:“伯父伯母,你们好。” 作者有話要說:光陰荏苒歲月如梭,一晃這文就要滿三個月了,要不是最近各種的影響,早就該完結了。 老劉感謝每一位看文的朋友,那啥,大家都冒個泡說兩句合個影唄! 82、坦白 …… 林爸爸在助手的陪同下上了出租车回酒店,直到车子从视线里消失林菀还怔的站在饭店门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度松弛的状态,好像是被人抽光了精气神,犹如一颗被大太阳晒蔫了的小树般让人心生怜惜。陈劲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唤了声:“菀菀?” 她回头看他,眼里空洞无物。 陈劲心脏闷闷的疼了一下,沉声道:“我跟他们说。” 林菀眼里这才出现了点情绪,声音却极其平静:“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波澜不惊的态度让陈劲心里摸不着底,手上也加了些力道将她转向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菀菀,你要记住,这不是你的错,从始至终你都是受害者,你不用对任何人愧疚。” 林菀仍然没有表情,像是没听进去一般,陈劲语气忽而变得嘲讽:“再说了他们还不是为了自保放弃了追讨的权利,又有什么资格苛求你?” 林菀听到这一句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哑:“你别这么说,他们也不容易……” “是,谁都不容易,一切都是我的错。”/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陈劲有些气急败坏的嚷道:“可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去害别人,这都不是事情赶到那了吗?” 林菀听到这轻笑了一声,有点无奈,又带了分嘲讽。 “菀菀,你可以自私一点儿。”陈劲手下紧了紧,捏着她瘦削的肩膀似乎想把自己的想法揉进她的身体,她这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想起最初见到她时,那时候的她让他心动,此刻却让他心生恐慌。 “你怎么知道我没自私?”林菀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 “轻松。”她低低的吐出两个字。 陈劲皱着眉说:“菀菀,你不要把不该你承担的东西都背负到自己身上。” 林菀叹气,疲惫的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林菀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慢走,初夏的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她却打了个冷战。她想起了小时候,放学了不愿意回那个空荡荡的家,她就像现在这样闲逛,遇到小吃摊就买点尝尝,看到什么有趣的小玩意也都买点,反正口袋里总有对于当时孩子来说很奢侈的零用钱。 没想多过了将近二十年,自己还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像浮萍一般没有个着落。今天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见到了爸爸,还有,妈妈。爸爸依然健在却刚得了场大病,妈妈不在了,却留下一张唤起她心底柔软的照片。其实对她来说,原谅不原谅只是一个概念问题。时隔多年,曾经的不解伤心和怨恨都化作了漠然,演变成了距离,想要走近,需要时间。 一对学生打扮的情侣嬉笑着从身边走过,林菀看着他们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背影,想起了王潇,想起了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带着栀子花味道的岁月。现实是最夸张的恶作剧,把他留在美好的旧日时光里,把她打磨得面目全非…… 然后林菀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回想起刚刚那个她极力想要忘掉的场面。王妈妈一眼就看出她和她爸脸上的神似之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她只好介绍说这是我爸爸,然后双方不尴不尬的寒暄上几句。 她没能忽视掉王爸爸看到陈劲时的表情,混杂着惊愕愤怒和疑惑,等王妈妈问这个年轻人是谁的时候,他皱着眉头抬脚径直往里面走去,王妈妈只好匆匆告别带着其他几个人跟了进去。 走了大概两个多钟头,林菀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门口,她轻车熟路的沿着石板路穿过几栋楼,走进某个单元上到三楼,站在门前按门铃时抬起的手却迟迟的落不下去。 因为潜意识里的逃避,春节后她就没再登门过,平时都是靠电话联系。她害怕,害怕想起王潇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那无法排挤的能溺死人的绝望,害怕自己和陈劲苟且的秘密被发现,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没什么能够逃得过去。 门铃响了两声门就开了,露出王妈妈讶异却又带着几分了然的脸,林菀声音干干的说:“伯母。” 王妈妈很快恢复往日的热情:“菀菀来了?快进来。” 林菀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只见王爸爸正端坐在沙发上,看到她时表情复杂的招呼道:“小林来了啊,坐吧。” 林菀顺从的坐下,暗暗的深呼吸,待王妈妈也过来坐下时,她看向二老郑重其事道:“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要坦白一件事。刚才那个人你们应该知道了,他叫陈劲,是那个人的哥哥。”她顿了一下,视线半垂看着脚下的地毯,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一年以来我都和那个人在一起。” 听到对面王妈妈发出一声惊呼,迟疑着问:“你,跟他在贪恋爱?” 林菀愣了一下说:“不是。” 王爸爸似是猜出了什么,眉头拧的更紧,沉声问:“是他威胁你的?是不是又拿着那东西……” “不是。”林菀断然否认,她眼神沉了沉平静的说:“是我主动接近他的,因为我想报复他。”她用尽力气说了这么一句。王爸爸和王妈妈顿时愣住,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只是想让他也尝一尝得到又失去的滋味。”林菀说到这儿想起了那个孩子,心脏顿时抽搐般的疼,疼得她嘴角颤抖,她顺势勾起嘴角带了几分冷漠:“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王爸爸王妈妈都听傻了,似乎不认识眼前这个曾无比熟悉的女孩子一般,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直到林菀终于撑不下去低下头,王妈妈才心疼的说:“菀菀,你真是太傻了,怎么能把自己搭上去,你跟他,你们……” 她似是想问个详细,可是又发现这种话没法说,王爸爸重重的叹息一声,搭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沉痛的说:“是我们两个老的没用,不能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还牵累了你啊,当初就应该跟他们拼了,拼死也要给潇儿讨回一个公道。” 他至今仍悔恨不已,当时犹豫了一下就错过了时机,每当看到儿子灿烂微笑着的照片他就愧疚得无地自容。也许是当了一辈子的公务员谨小慎微惯了,一遇到这种情形首先想到的就是息事宁人。可那死去的是自己的儿子啊。虽然保住了自己的老命,但是这苟延残喘的日子毫无意义。每当看到小区里那几个老棋友接送小孙子上幼儿园,他就心如刀绞,背地里老泪纵横。 王妈妈在一旁接道:“就算搭上你一条命又怎么样,他们有权有势,一手遮天,咱们哪能斗得过啊。”她说着眼圈一红,泪水就涌了出来。 林菀忙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递过去,王爸爸想反驳几句一看老伴儿又开始垂泪只好作罢,叹息几声后对林菀语重心长道:“小林你还年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管是谁只要对你好你都可以接受,不用顾忌太多。” 林菀心思沉重的走出楼道大门,回头看向三楼那个熟悉的摆满了花花草草的阳台,心里再次泛酸,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抬 手抹了抹眼角,刚才王妈妈再次失控,失声痛哭,王爸爸叹着气起身回了书房。她不知如何劝解,只好默默的抽纸巾帮老人家擦泪,王妈妈拉着她的手含糊不清的说:“菀菀啊,我们王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她当时立即涌出眼泪,原来这是为自己而哭。 王妈妈继续哭诉:“潇儿那么喜欢你,要是知道了这一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啊,他不会原谅我们的,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坏人给糟蹋了……”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王妈妈的哭声,那些话如一把刀子扎进她的心脏然后用力一拉,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林菀失魂落魄的走出小区大门,并没注意到门口停着的一部黑色的车,直到听见一声刺耳的喇叭响,她才循声望去。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他个子很高,身上的黑西装显得整个人挺拔帅气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压迫感,他朝她大步走过来,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动半分。 林菀脑海里闪过了几个画面,两年前的医院里,她从病床上醒来,看到这个男人从窗边沙发上起身走过来,带着强烈的压抑感。还有几天后,在至诚大厦前,她冲过去打了他一巴掌,她还记得那天的太阳很耀眼,他表情很吓人,后来回想那一幕时她都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 时间让人成长,成长的标志就是学会害怕。 还没等她回忆起更多,他就已经来到她面前,熟稔的伸出手臂想要揽上她的肩膀,她想也没想就本。能的退了半步。 陈劲的手掌落在半空中,他愣了一下蹙起眉头:“菀菀?” 林菀也不看他垂着眼睛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他说完拉起林菀垂着的左手说:“走吧,上车再说。” 见林菀脚步不动,他皱着眉问:“走了一下午不累么?”等她惊讶的抬头看向他时,他老实承认:“没错儿,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那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说完也不管林菀愿不愿意就在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将她强行拉走,林菀也没反抗,上车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侧着脸看向窗外。 陈劲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莫名的烦躁,无处发泄,就狠狠的踩了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在街道上。林菀两眼没有焦距,脑子里回想着那一天的后来,她被他粗暴的扔到车里被他狂飙的车速惊得尖叫…… 到了公寓地下车库,陈劲下车把林菀拉了出来,再次拖着她往电梯方向走,他的手劲儿有点大攥得林菀手疼,她的脚步刚一迟疑陈劲就捏的更紧,似乎要把她的手骨捏碎一般,疼得她惊呼出声。他立即停下回头看她,手上也稍微松了一些,林菀愤愤的甩开他的手,陈劲微愣,她趁机越过他。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电梯门口,电梯下来又一前一后的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里,男人身上那股莫名的怒气变得更加明显,似乎有点杀气腾腾的味道,林菀抬头飞速的瞟了一眼,看到他皱成一团的眉心和紧抿着的嘴角,还有太阳穴处浮现出来的青筋,她心下狐疑,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 陈劲虽然面向电梯门,但仍然感觉到了林菀的小动作,立即转过头,狠狠的看向她,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瞪,他冷哼了声说:“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他说话同时脚下朝她走了一步,林菀再次后退,把自己逼到墙角,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 陈劲轻笑一声,伸出左臂按在林菀旁边的墙壁上,语气里带了些轻佻的味道:“你现在还是我女人,干什么都不为过。” 他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林菀作出回应自己就先不是滋味了,什么叫现在还是?那就是马上就不是了?想到这他心里愈加的烦躁,像是有一团火在胸腔越燃越旺,眼前是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孔,他的目光掠过那一双漆黑的带着惊恐和愤怒的大眼睛,直接落到那两片丰润的红唇上。 他忽然感觉喉咙发干,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一般,面前的红唇犹如一颗樱桃,可以解渴。他果断的低下头,同时抬起右手垫在她的脑后。终于吸吮到那两片柔软时他暴躁的心脏终于得到了安抚,林菀挣扎了几下终抵不过他的强硬桎梏,两手无力垂下任取任夺。 陈劲狠狠的吸吮着她的唇瓣,她的唇齿间带着午饭时橙汁的味道,甜甜的引诱着他进一步探寻,他的舌头伸进去毫无章法的掠夺了一番后退出,再次折磨她的嘴唇,用舌尖轻轻描绘了一遍她美好的唇形之后牙齿在上面突兀的一咬。 林菀吃痛立即哼出声,因为嘴巴被他堵着发出来的似乎是呻吟,陈劲满意的饶过她红肿且破了一块的唇,濡湿的唇沿着她尖尖的下巴一路向下,右手沿着她的脑后下移,落到左肩处用力一挣。 林菀穿着一件苹果绿的薄开衫,里面是一条竖条连衣裙,这一下就把她的开衫领子和裙子肩带一并拉了下来,露出圆润的肩,他的唇随即就覆了上去。 林菀没想到他会变本加厉,一抬头刚好看到斜上方的摄像头,心里又羞又恼,挣扎着叫嚷:“你放开。” 陈劲哪里还听得进去,左手落下来罩住林菀的胸部,隔着布料没轻没重的揉捏,他轻轻吻了几下她的肩膀后突然又咬了一口,林菀再次疼得叫出声来。 她有点发懵,眼睛一直盯着那个黑黢黢的摄像头,心里想着别人看到他们这一幕会作何感想,一时间经忽略了这个男人越来越离谱的动作,直到他腾出的一只手向下滑去,落到她的裙子上用力一抓,似乎要将裙摆提上来…… 她立即惊呼:“陈劲,你别让我恨你。” 83、分开 …… 亢奋中的男人立即停下动作,站直身体看/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向她,眼里的□尚未退去,眼睛有点红,看起来有些吓人。他重重的喘息了两下重复道:“恨我?” 林菀冷漠的答:“是。” 陈劲眼里的迷离之色雾一般散去,眯了眯眼睛,低沉且清晰的追问:“不仅恨,你还怕我是不是?去了一趟王家回来又把我当仇人了,一巴掌把我打回解放前了是不是?” 林菀垂着眼皮不做声。 陈劲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冷笑了一下说:“反正我在你心里也翻不了身了,干脆也用不着遵守约定了。” 林菀听到这句话呼吸一停,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眼里浮出强烈的愤怒,还有明显的委屈,想要回击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辞,习惯性的想咬嘴唇却因疼痛而作罢。 两人沉默的对视,狭小的空间里暗流涌动,仿佛下一秒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过了足足一分钟陈劲才往后退了半步,开口时声音低哑:“你放心,这一次,我说到做到。” 他说完再次朝林菀伸手,却是帮她把衣襟拢好,仔细的扣好每一颗小小薄薄的贝壳纽扣,林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胸脯起伏的动作再勾起他的邪念。陈劲扣好之后又捋了捋她刚才挣扎时散落的碎发,露出白皙圆润的耳朵。 她的头发已经到肩膀了,没有刻意的修饰,发梢自然的卷曲,显得整个人柔柔的,纯纯的,还有点儿小俏皮,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想染指甚至收藏的那种女人,或者说女孩子。可只有他才知道她有多么倔强,多么的,不容易得到。 陈劲的视线在林菀脸上滞留了一瞬,低低叹了口气说:“好了,走吧。”转身去按电梯按钮,短暂的沉默的等待之后,出去时仍没忘记拉起她的手。 走了没两步,林菀指着电梯的方向期期艾艾的开口:“那个,摄像头……” 陈劲板着脸皱了皱眉,生硬的说:“我会让人处理。” 进了公寓大门后,陈劲径直去书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两个档案袋,看到林菀还杵在门口他手里纸袋朝沙发指了指说:“过来坐着说。” 林菀依言走过去坐下,见他把纸袋上的绳套扯开,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过来,“你看看吧。” 她心里开始突突的跳,这就是那份神秘的万能的的文件?害得他们无法为王潇讨回公道让她蒙受各种屈辱的始作俑者?沉痛不堪的往事如潮水一般向她袭来,瞬间就将她淹没……她手指颤抖着接过,大致的扫了一遍封皮上的文字,分别是事故调查报告和处罚决定,下面标注的时间已经很久远,她翻开后一眼就看到王潇父亲的名字,掠过一行行印刷体和褪了色的手写体,右下角还有一个淡红色的指印…… 陈劲耐心的等她一页页的翻阅,待她翻完最后一页合上文件时,他伸过手淡淡的问:“看完了?没问题吧?” 林菀还在百感交集中,恍惚的点头应承,把东西交还给他,却在看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时惊讶的睁大眼睛。只见他掏出打火机,咔的一声轻响,燃起一簇火苗,凑近左手执着的那两份文件…… 她立即惊呼出声,“这样行吗?” 陈劲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有什么不行的?”手上动作毫不迟疑,火焰迅速的吞掉了纸张的三分之一。 林菀想说,这是犯法的,可是那句话冲出口之前还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从开始到现在他做的哪一件事是合法合情合理的? 陈劲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燃烧的纸,又仿佛是透过它们看到了别的东西,自言自语道:“只有这样才能断了我的后路……”他说着抬头瞥了林菀一眼,苦笑了下说:“免得我后悔。”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火舌也蔓延到他手里攥着的最后一角,他松了手,让那一截纸灰落下去。林菀却被他那一眼看得莫名心慌,再看向茶几上灰白的一小堆灰烬,仿佛看到了那些罪恶和屈辱也在这一刻被烧尽,被埋葬,被风干,当然,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 陈劲拍拍手,波澜不兴的说:“都是些陈年旧案人也黄土埋半截了,估计除了我没谁会关注这个了。” 一时无言,两人的视线都落到纸灰上,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沉默了一会儿陈劲叫了声:“林菀。” 他有好久没叫过她的全名了,林菀感觉到陌生的同时竟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抬头看向他,只听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你自由了。” 林菀曾经无比强烈的向往着自由,强烈到时间因此显得格外漫长,可是当她听到囚禁自己的男人亲口说出了这两个字,却没有预料中的喜悦,只有如释重负,还有些许疲惫,刚才那奇怪的感觉隐隐的开始蔓延。 陈劲把另一个纸袋带推到她面前说:“这个你拿着。” 林菀奇怪的问:“什么?” 陈劲不说话,她疑惑的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只看了个标题就呆住了,财产转让协议……在胸口徘徊的那股莫名感觉立即化成怒气,化成不悦的质问:“什么意思?” “菀菀,你别多想,我只是希望你能生活的好一点儿。”陈劲平静的解释,眼里写满了真诚。 “我不需要。”她愤愤的把文件塞回去推了回去,陈劲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了一下,说:“那好吧,以后有需要时再说……” 林菀不耐的站起身说:“没有以后,我拿了东西马上就走。” 东西已经打包好了,只是把浴室的几样瓶瓶罐罐装进去就了事。她站在卧室巡视了一圈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她不想留下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陈劲买给她的那些衣服她只穿过两三套,犹豫了一下也塞进包里。拎着行李包走出来时,陈劲还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出神的看向虚空处。 林菀放下包走去阳台,妮妮正摊开四肢露着小肚皮躺在笼子里睡觉,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让人心生羡慕,不忍心打扰。林菀蹲下去把它从笼子里抱出来,小家伙醒来后就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她的手指。 林菀抱着妮妮回到客厅时陈劲已经站在门口,手里居然还提着她的包,他说:“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就行。”林菀当即拒绝,走上前想要拿回自己的包,陈劲挡开她的手,态度坚决:“走吧,最后一次了。” 他说完就提着包率先走出门,林菀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无奈的抱着狗跟出去,关门之际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从电梯一路下来,再到上了车,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语,车厢里只有妮妮偶尔的哼唧声。上车时是陈劲帮她拉的车门,林菀在内心稍微挣扎了一下还是坐进副驾驶座位。往事如水一般肆意的流淌,她想起了妮妮生病那一次,形式上和现在有点像,还想起那天晚上出来时,外面下起的雪,还有身边这个男人莫名的兴奋。 林菀轻轻叹息,这回忆,来的未免早了些。 然后她又想起了一件被她忽略了一下午的事,忙说:“谢谢你帮我爸找医生治病。” 陈劲看着前方平静回答:“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林菀不由得瞥了一眼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不过是一双比一般男人稍微好看一点的手,可又跟一般人不同,因为这是一双翻云覆雨手,能轻而易举的改变别人的命运。 到了林菀家楼下,陈劲执意要送她上楼,其实她的东西也没多重,可是他的霸道劲头一上来她也没办法,她只好自我安慰的想,就这样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可是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让她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仿佛他们在公园散步,去饭店吃饭,去医院……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转身看向她,林菀这才反应过来,到家了。 她翻出钥匙开门,不知怎么回事儿手居然有点不好使,插了好几次都插不进去,陈劲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等着,可是落在她手背上的视线却仿佛烙铁一般烫人。他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伸过手说:“我来吧。” 他接过钥匙时手指似有若无的碰到了她的手,干燥温热的触觉让她手突兀的一抖,他像是没发现一般找出另一把钥匙对准锁孔。 林菀大窘,她刚才居然拿错了钥匙…… 门开了,陈劲闪身让她先进,自然而然的跟了进来。林菀放下妮妮,它在车里憋闷了一路,立即撒着欢跑开了。她舒了一口气,陈劲把包放下并没立刻离开,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形盒子,递过来说:“这是生日礼物。” 林菀心里猛地一颤,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这会儿几乎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她还以为他指的礼物是那份文件,或者是让他们父女相见,看着眼前的礼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拒绝的话始终无法出口…… 陈劲等了会儿见她没反应就把盒子放在门口鞋柜上,然后看着她认真的问:“菀菀,我能再抱你一下吗?” 林菀大脑像生了锈一样慢半拍,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牢牢地抱住,熟悉的气息再次霸道的冲进她的鼻孔,让她鼻子发酸,心里发苦。陈劲用下巴稍用力的硌着她的头顶,轻声问:“菀菀,你还恨我吗?” 林菀心头一跳,这不是刚才在电梯里的对话吗,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可是此时她却无法像刚才那样狠心。陈劲听不到她的答复,自顾自的说:“不恨了是不是?我知道。” “菀菀,我不想放手,在一起不好吗?你想结婚咱们马上就去民政局,你要是不想结那就这样,像之前那样过日子好不好?” 林菀心底苦涩蔓延,他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陈劲,这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不可能,事在人为,咱们又没犯法又没碍着谁,谁敢说个不字?关键是你自己怎么想。” 他的语气有点激动,林菀摇头,眼里一片湿润。 “我知道,你指的不可能是陈醉对不对?我能保证让他永远不出现在你眼前,你就当他不存在行不行……菀菀,我没办法,他是我弟弟,我既然当初保了他就不能再把他送出去。” “你要是担心王家人有想法,我可以去跟他们说,我去跟他们道歉,请他们谅解,他们没权利阻拦你。你以后肯定要嫁人,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里没人比我更爱你,更能让你幸福……你受了这么多苦,没必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自己过得幸福就行。” 林菀凄苦的想,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 “你也不用担心我家里,他们都很好相处,没有外面说的那么玄乎,我妈她还说要把你当亲闺女,你要是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也没关系,咱们在外面住……你要是不愿意住我那儿也行,你还住这儿,你想要什么样的相处方式都照着你的来。” 林菀头一次听这个男人说这么多软话,她觉得这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陈劲了,陌生得让人心疼。她想说点什么阻止这不该发生的一切,但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一般,两只手臂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样抬起来环抱住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陈劲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在她耳畔闷声问:“菀菀,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对不对?”得不到回应,他就喃喃自答:“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 他说完捧起林菀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问:“菀菀,我这辈子第一次想认真对一个女人好,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啊?” 林菀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艰难的开了口:“陈劲,你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对我的伤害我也可以不计较,/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可是我……”她抬手按住左胸,哽咽道:“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她抽了抽鼻子说:“你应该有正常的家庭,我也会努力开始新的生活,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陈劲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和哭红的眼睛心疼的无以复加,用拇指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的泪,似是哽咽了一下说:“好,我不为难你。不管是分开还是在一起,只要你幸福就好。” 林菀听了这个再也抑制不住呜呜的哭出声,陈劲再次把她搂到怀里,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柔声说:“菀菀,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坚持锻炼身体,吃饭别挑食,晚上别熬夜,跟朋友同事出去玩儿时别喝酒,外面坏人多,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更要提高警惕……我给你订了天气预报短信,每天出门前记得看,好增减衣服带雨伞……别看也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心情不好就跟朋友倾诉,或者找李医生也行,千万别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别忘了抑郁症是会复发的……”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要把每一个细节都交代清楚。林菀泪水汹涌而出,全都印在了他的胸前,她抽泣着说:“别说了。” “要是遇到什么难事千万别自己扛着,给我打个电话,我再不济还是有些人脉关系在的,不光是你,你家人朋友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别把自尊心看得那么重,把问题解决了才是正理儿……” 林菀再也受不了,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用尽全力大声嚷出来:“以后怎么样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可是眼泪还是没出息的滚落而出,她一把拉开他们身后的门,生硬的说:“陈劲,你走吧。” “菀菀……” 林菀扭过头不看他,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心软,他温暖的怀抱,柔和的眼神,他给予的心安,他的一切一切,都要在这一刻斩断。 想到这里她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走吧,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此文已结束。 感谢各位读者,感谢晋江,感谢编辑,感谢诸位作者朋友,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小白没有闹脾气…… 那啥,话说早了?早就早吧。 下面推荐一个很好看的文,苏遮目的《第二根肋骨》,文笔精湛,感情细腻,同为西北人,我表示很汗颜。 有人建议公布下一章更新的时间,这个还没写到那儿我不好说,大概且保守的说,57天以后吧。 还有剩余多少章,大体说来是没几章了,主要看情节的推动,说不了具体数字。 老刘不是个好作者,无能且任性,大家多包涵。 84、想念 夜里十一点多,陈劲才被司机送回公寓,刚才喝得有点多脑袋晕乎乎的,走起路来两腿直飘。他简单冲了个澡回到卧室,借着窗外的月光发现床上空空的,他揉揉眼睛走过去一摸,还是空的,心里一惊,叫了出来:“菀菀?” 伸手去按墙壁上的灯开关,瞬间满室明亮,他晕着的脑子也立即清醒了,想起来了,林菀已经走了。这个念头一浮上来,一丝酸楚从心尖儿迅速的晕染开来,连小腿肌肉都开始酸痛,好像刚刚跑完一万米一样几近虚脱。 他缓缓在床沿坐下,抬手摸摸属于林菀的那只枕头,上面早没了她的温度,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掀起被子上床,躺在林菀平素睡的这一侧。明明是夏天,被子里却异常的凉,他不由得弓起腰。从不习惯到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现在又要习惯一个人。枕头上带着她的味道,洗发水的味道,他用力嗅了几下,结果鼻子发酸。 林菀半夜被狗叫声吵醒了,她皱着眉坐起来,竖起耳朵,果然听到外面有隐隐说话声,以前在某人那里也没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是他那里环境好楼层高隔音效果佳。现在妮妮一听到一星半点的动静就旺旺叫个不停,再这样下去邻居还不得找上门来。 她这边一下床,妮妮听到动静就跑过来挠卧室门。林菀走过去推开门,它立即亲昵的往她腿上蹭,她用脚踢踢它,无奈的低语:“就知道叫,你不困吗?真是个小混蛋。” 被妮妮这么一搅和,林菀也睡不着了,躺床上闭着眼睛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儿。昨天下午她去机场送她爸爸,她爸说,有空回家看看吧。 她在听到“家”这个字眼时微愣,她爸有些尴尬的补充道,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家,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弟弟很懂事,你阿姨人也很好…… 她说,给我点时间。 她爸连连说好。 聊了几句她爸又提起陈劲,说他前一晚去过酒店了,还带了不少特产和补书,她爸说着还指着助手拎着的几个礼书袋让她瞧。她当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这个人太过分,太过分了。 她爸还说,阿劲人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他最近很辛苦,你要照顾好他的生活…… 她当时就想,如果你知道他曾经对你女儿做过什么,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她甚至有种把这两年发生的一切都吼出来的冲动,看看她这位父亲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可是那念头在脑子里蹿了几圈,当视线触及到几根突兀的银丝时,她还是放弃了。没错,这份亲情像一只摔破了的碗一般带着瑕疵,可她还是舍不得拒绝,也许这就是生活的真实面目吧,纯粹的东西太稀有,人总得学会妥协。 今天晚上,她和思思米兰小聚。都忙着各自的事,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思思婚期将至,举手投足间都带了小女人的妩媚,一口一个我们家老郑,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备受呵护对生活心满意足的幸福感。米兰现在是准妈妈身份,怀胎四月有余,可是爱美的她还是坚持穿高跟鞋,宣称生了娃儿也要当辣妈。 席间米兰说,都说酸儿辣女,我最近总爱吃辣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思思揶揄她 ,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米兰放下筷子教育她,告诉你吧,甭管到了二十几世纪这儿子都比闺女吃香,我要是生了个胖小子就是老钱家一等功臣,要是生个丫头片子,嗐,那就是千古罪人。 林菀听到这话时正在夹一块糖醋里脊,插话道,咱们不都是丫头片子么? 米兰说,这是两码事儿,等你到了我这时候就知道了。 她幽幽的说,我喜欢女孩儿。 米兰笑,那你就生女儿好了,到时候给我们家钱串子当媳妇。 另外俩人无语,钱串子…… 米兰洋洋得意,这小名儿不错吧,要说钱嘉伟这人唯一可取的就是这个姓了。 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准新娘一个准妈妈,替她们高兴的同时,林菀心里还是有点酸。因为自己也是曾经要结婚的,脸上也有过思思这般笑容,也曾有过一个孩子,那个还不知性别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儿,应该会很像自己吧…… 陈劲在第十五次翻身之后,恨恨的骂了句脏话,摸起床头的手机一瞧都凌晨两点了,身体明明疲惫的像一滩烂泥,可是大脑却异常的清醒,清醒的感受着这少了一个人的寂寞,清醒得让人抓狂。他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把那个女人抓回来,不是为了别的,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 无奈之下他求助于传说中的属羊法,一只羊两只羊……三十八只羊……一百二十八只羊,他发现这种方法真不适合自己,大脑总是本能的想要保持清醒,可越是这样越要跟自己较劲,继续数,一百二十九只羊……三百八十只林菀…… 陈劲睁开眼,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然后起身扯开被子下床,这觉没法睡了,那个名字就像一只小蚊子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的飞,抓不着,躲不掉。他来到客厅,斜斜的靠在沙发上两脚搭着茶几,一手揉着砰砰跳的太阳穴,一手拿起遥控器随便一通乱按,经过电影频道时停了下来。 屏幕上有一个长得很奇怪的家伙,脸色白的吓人,头发乱糟糟,最怪异的是他没有手,代替手的是两把张牙舞爪的大剪刀…… 《剪刀手爱德华》,十几年前他就看过,那时候唯一的感受就是强尼?戴普演技真好,唯二感受是,那女的挺漂亮。此时,当他听到女主角说hold ,男主角说i ‘t的时候,心猛的一震,想起林菀流着泪说,我们不可能,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咬在嘴里,打了几次火才把烟点燃,一口接一口急促的吸着,任凭烟灰簌簌的落在睡袍上。直到烟盒里剩下的四五根都抽光了,抽得喉咙疼舌头发麻,他抬头一看电影早就结束了,正在播放欢快的广告。他恹恹的关了电视,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卧室,拉上窗帘把皎洁的月光挡在外面,闭上眼睛时还在想,同一轮明月照着的另一个人,此刻是否安睡。 次日是周六,林菀和思思约好了去婚纱店试穿礼服,同去的还有另外一位伴娘和思思的准老公,以及凑热闹充当点评嘉宾的米兰。 思思换上婚纱出来时众人眼前一亮,郑博士看得两眼发直,换上新郎礼服的他也添了几分俊朗,俩人往那一站还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伴娘服是白色抹胸小礼服,林菀从试衣间里出来时米兰惊艳的两眼放光,拉着她悄悄说:“当心抢了新娘子风头。” 林菀转过头看看那边你侬我侬的两人,笑笑说:“新娘子的光芒是抢不走的。”心中想,单凭那脸上绽放的光彩就是她无法企及的,由内而外挡都挡不住的幸福。 米兰看着镜子帮她整理裙摆和头发,感慨的说:“菀菀,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很多?” 她心不在焉的问:“哪儿变了?” 米兰捏着下巴打量着她说:“有女人味儿了,以前再怎么美也就是个青涩的小丫头。”她笑着点评道:“看来女人就是需要男人的滋润。” 这家伙说说就不着调,林菀瞪了她一眼:“当心让你儿子听到,你就是这么胎教的?” 思思刚好走过来,喜气十足的说:“菀菀,这回可得让我看看你那位神秘男友了吧?” “必须的。”米兰附和。 林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的说:“分了。” “啊?”俩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把店里其他人的目光也给吸引了过来,林菀心里开始隐隐的烦躁,说了句“合则来不合并则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拉开试衣间的门走了进去,米兰和思思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 等林菀换完衣服出来时,米兰换上严肃的表情说:“菀菀,别难过,这男人还不有的是,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思思也一脸担忧跟着点头。 林菀感激的笑笑,“谢谢你们,我没事儿,真的。” 她心里很愧疚,这么大的事儿一直瞒着她们,可是秘密一旦隐瞒久了就像暗处的苔藓,越发的见不得光。而且她还真没有跟人谈心的习惯,就连跟王潇在一起时也很少提及那些隐蔽在内心深处的东西。看着好友们替自己的担心的样子,她无奈的自我安慰,反正也过去了,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就烂在心里吧。 陈劲一觉睡到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午饭去公司,晚上难得没应酬,就把向阳方正约出来陪自己喝酒。 向阳第一个到,陈劲随后,等方正来时居然还带了个“尾巴”,而且是个好看的一塌糊涂的尾巴。方正冲陈劲摊摊手说:“刚才接你电话时这厮就在我旁边,非要跟过来甩都甩不掉。” 谭希哲一脸幸灾乐祸:“听说有人失恋了,我是来围观的。” 他倒是一点不生分,径直走到陈劲这/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7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7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边的沙发优雅落座,陈劲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低头继续喝闷酒。 侍者给后来的俩人倒了酒之后就轻轻退了出去,向阳和方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扯闲篇儿给陈劲解闷儿,方正说:“我小学三年级就遭遇失恋了,其实吧也没什么,这就跟出水痘一样,第一次刻骨铭心,可是经历过了以后就百毒不侵了。” 向阳说:“阿劲要不我给你介绍个人吧,现在跟我这妞儿是电影学院的,她们班上全是漂亮姑娘,随便领出一个都不比那谁差。” 方正接话:“电影学院那些都是一门心思攀高枝儿的,把你当冤大头,要找也得找,嗳那谁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陈劲把酒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指着俩人:“你们成心给我添堵是吧?” 俩人嘿嘿的笑,谭希哲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打量着旁边的人,等那两位一个接电话一个去洗手间时,他似笑非笑说:“行啊,装的挺像。” 陈劲瞥了他一眼,没吱声。 “我没猜错的话,这所谓的分手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压根就没打算放弃林菀吧?” 陈劲端起酒杯的手略微停顿,轻笑一声反问:“要是你你能放弃吗?” “不能。”谭希哲果断回答,随即眼角一挑,揶揄道:“不过,我可没有那么个好弟弟。”陈劲脸上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谭希哲感慨:“这可是一场艰难战役,”他拍了拍陈劲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你可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啊。” 陈劲朝他举了举杯子:“谢了兄弟,早准备好了。” 他当然不会放弃,如果说之前有过动摇,那么泸沽湖那一夜过后那个念头就彻底打消了。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爱林菀,也没人比他更能让她幸福。当然,除了林菀他也不认为还有哪个女人能让自己如此幸福。那些所谓的障碍在他看来并非不可逾越,要知道生活总是有缺憾的,人在现实面前总得适度妥协,他不也是一直在妥协吗,林菀只需在这一点上让步就可以了。 其他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比如她想要自由,那就给她。他从前不肯放手,是因为怕一松手她就像风筝一样飞走,不知道再用什么理由接近她,说白了是对自己没信心。现在他有了,那天从她家走出来,低头看看自己湿透了的衣襟,他就知道,他是有希望的。爱她,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知道林菀需要什么,就想方设法的对她好,用行动证明他能给她幸福,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局。同时让自己一点点渗透进她的生命,让她习惯他,像他习惯她那样,习惯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习惯对他的依赖,习惯做一个小女人。 现在,他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接下来就是辛勤浇灌,反正这辈子也不会在别的女人身上浪费一分一秒了,所有的时间都是她的。她什么都不用做,他们之间的距离无论是一百步还是一千一万步,都由他来走。 陈劲收回思绪,喝了口红酒淡淡的说:“不过你刚才说的不对,我不是装的,现在真挺难过……”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升起一抹苦笑,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很想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那个完结了的传言,表示很无奈,多么明显的一个玩笑,作者有话说最后一句,都说了下次更新时间……好吧,向严重误会了的同学说声抱歉,老刘玩笑仿真度太高~~以后注意。 另外,推荐一个朋友的文,苏伊士的《绯闻男女》,娱乐圈的,很好玩。 85、心愿 今天是周六,也是是思思的婚礼。洁白的婚纱,红艳艳的玫瑰,还有新娘子脸上比花儿还要娇艳的笑容,林菀以为看到这些会触景生情,可事实上她根本无暇分神,伴娘不是个轻松角色,何况她心里早就被别的东西装的满满的。 一系列仪式结束后婚宴正式开始,伴娘伴郎分别陪着新郎新娘挨桌敬酒,思思没什么酒量,林菀也不能喝,幸好另一位伴娘还有些量,大家也不会太为难新娘,意思意思就混过去了。 走到第三桌时林菀就感觉不对劲儿,桌上大鱼大肉的味道变得异常恐怖,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水拼命往上涌。众人的焦点都在新娘子身上,她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然后捂住嘴巴匆匆走出宴厅。一路上她不顾形象的狂奔,进了洗手间刚一推开隔间的门,就不可抑制的呕了出来,胃里的东西造反一般纷纷往出涌,直到吐得无物可吐。 林菀吐得身子发虚,几乎连迈出洗手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坐在马桶盖上歇一会儿,用手背随意的抹了抹嘴角。没错,她中奖了。明明吃了事后药,可还是被那百分之一的几率给砸中了。这个月好朋友迟迟未至,她还以为是药的副作用,直到一周前起了疑心买了验孕试纸…… 第二天她就去妇婴医院化验确认,已经五周了,和上次惊人的相似。她当时就傻了,医生询问要不要时她愣了愣说要考虑一下。回来的路上,到家以后的几个小时里,她一直在考虑。她还记得那一次流产之后的夜夜噩梦,她真的不想再当一次刽子手了。 有些事一旦你开始犹豫,就代表你在心里已经有了倾向了。她一夜没睡,前半夜躺在床上睁着眼作抉择,后半夜一直上网查询,服了避孕药是否对胎儿有影响。次日又去了另一家大医院挂专家号,得到了一个让她消除了大半疑虑的答复。 然而,这个抉择还是有风险的。她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她只是想,自己被命运疏忽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得它一次眷顾了。 林菀在洗手间坐了会儿,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后起身出去,在洗手池接了捧水漱口,抽出纸巾擦干手后抚上依然平坦的小腹,轻轻低语,宝宝,你一定要好好的,妈妈爱你。再抬头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点白,头发有点乱,但是表情很恬静,还有她许久未见的一丝满足感。她沾了水把那一缕 发丝拢到耳后,对自己说,林菀,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洗手间回婚宴厅的路上,刚好看到一行人沿着楼梯走下来,据说这家酒店顶层只对某些非富即贵人士开放,也许是那伙人气场总和过于强大,或是在隐隐的好奇心驱使下,林菀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竟让她心跳停了半拍。一行七八个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就像前年冬天在ktv门口见到他时一样,无论是陌生还是曾经熟悉过,总能轻易的将他从人堆里挑出来。 而让她惊愕的是,那人也在看她,脚下还在迈着台阶,身边人还在跟他说话,他也在点头回应,可是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然后她又发现他有些不一样,好像是眼睛更明亮了,眼里的东西更是让人忽视不得,她的心脏猛地一颤。 原来有些东西只有离开一段距离才能感受得到,比如此刻,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某种情愫,像小溪般静静流淌,一直流到她的心里。 分分秒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她这一层,又转过弯继续下楼,那个人却落在后面,步伐极慢,似乎有站定甚至走过来的趋势,林菀终于从那化不开的眼神里挣扎着爬出来,咬了咬嘴唇果断转身,快步走开。 回到婚宴大厅后,林菀虽然还帮着思思招呼宾客,可是心思却再也回不到眼前的主题上了。她终于明白过来那个人那里不一样了,是瘦了啊。她从网上看到他公司申请的贷款已经批下来了,虽然数目只有原来一半,但总算走出困境了,他这个样子是连日忙于应酬还是身体不适?又或是因为她的离开…… 林菀赶紧打住。自从离开,她就不停告诫自己,要开始新生活,那段灰暗的岁月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就要一刀斩断。她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尤其是得知有了宝宝后,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它身上。直到刚才那一见,退去的潮水又席卷而来,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心畔,不禁低头看向肚子,这个孩子也有他的一半啊。 所幸的是,后来的过程中林菀没再有任何不适。婚宴结束后,思思见她脸上带了倦色就让她先回去。林菀从酒店走出来,一路上注目率极高,不是她有多出彩,而是手里拎着的玫瑰花束太惹眼。 这是米兰不顾自身安危和别人的冷眼跟一帮待字闺中的姑娘们抢来的,她很感动,可是觉得这东西在自己这儿实在是浪费,所以当有一对小情侣朝她投来羡慕目光时,她就把捧花送给他们了。那个女孩眉开眼笑的连声道谢,男孩子脸有点红悄悄扯了扯女友的袖子。林菀笑笑说不用谢,心想再好的东西也只有到了合适的人手里才有价值。 离酒店不远处有家花店,林菀走进去,挑了一束百合,然后打车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大男孩的笑容还是那么美好,她痴痴的看了会儿,把花放在墓碑下,然后从包里掏出纸巾轻轻擦拭他的照片,他的名字……午后的明亮而温暖,林菀抱着腿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想着他们之间的种种往事,仿佛闻到了记忆里青草的味道。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那个俊朗的男孩来到她面前,轻轻的揉揉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肩膀,怜爱的说,菀菀,我没怪你。 从来都没有。 只要你幸福就好。 林菀醒来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太阳已经偏西,草地依然温热,就是腿有点麻,她用手背抹抹眼泪,起身靠过去亲吻他的照片。水晶照片上有阳光的味道,和记忆里的温度有点像,泪水再次簌簌下落,她轻声说:“王潇,对不起。” 他温柔的笑,仿佛在说没关系。 “我爱你。” 以后也许还会爱上谁,也许不会,但没有哪种感情能比你更纯粹。因为纯粹,所以短暂,因为短暂,所以永恒。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 晚上六点,陈劲坐在国际会议中心大礼堂,这里正在举行全国杰出青年企业家颁奖仪式。此时在台上致辞的领导不是别人,正是张韵仪的父亲。陈劲坐在下面听着讲话,心里想的却是向阳听到的内幕,据说这次评比过程中,他的名字被来来去去的改了好几回。 若不是这一场已经落下帷幕,而且袁陈两家都安然无恙,他就没机会坐在这里了。虽然他向来不热衷这种虚名,但是在这非常时期,这一荣誉势必会给公司的正面形象加分。 领导致辞完毕,他们这二十个杰出青年依次上台接受表彰,再顺便发个感言,表表忠心决心和信心,最后再站成一排跟领导合影留恋。 可巧的是,给他颁奖的竟然是张部长,把奖杯和证书递到他手里时说:“不错不错,继续努力。”俨然一副关爱后辈的慈爱语气,忘了当初是谁把他往坑里推往绝路上赶,只为了满足女儿的无理要求。 陈劲心里冷哼,这种人想当他岳父,还不够格。 可是面上却是诚恳的点头致谢,用力的握手。 颁奖典礼结束后是宴会,地点在楼上餐厅,自助形式,有利于大家四处走动,各种的交流。这不,宴会才开始没两分钟,就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溜的盛装美女。细看,脸儿都挺熟,都是电视上天天见的。 美女们仪态万千的穿行在人群里,陈劲正跟两个同行聊生意话题,转眼间就收到几枚秋波。他了然的笑笑,今天倒是个好时机,这里的男人都是镶着钻石边的,如今这年头儿,女人才不管你是王老五还是王老六,在她们眼里只有目标和非目标之分。 陈劲跟人聊了会儿天,喝了两口酒,就兴致阑珊了。看着那些穿着低胸露背晚礼服花蝴蝶一样四处采蜜的女人们,他很自然的想起了中午那个白色的身影。清新,纯净,像晨光里绽放的一株百合。偌大的宴会厅里此时衣香鬓影,耳畔都是女人清脆的笑声还有男人们低沉的附和。/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7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他忽然觉得闷得慌,就放下酒杯去露台那边透透气。 林菀在收拾东西,正拿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出神,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是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号码。她不接,对方就不屈不挠的一遍遍打。她知道最明智的做法是关机,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迟迟没有关机,更不明白的是在不知道几次响起时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接听了。 某人的声音有点哑:“菀菀。” “有事吗?” “你今天很漂亮。” “……” “听说你辞职了?” 她愣,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一想自己那个狗腿的领导她就明白了,淡淡的说:“是。” “为什么?你要离开b市?” 林菀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实回答:“是。” 那边显然一愣,沉默片刻问:“因为我吗?” “不是。” “菀菀,你要知道,我要是想找你,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没必要为了这个离开自己习惯了的环境。” 她愣怔了一会儿,平静的答:“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陈劲收起电话,习惯性的摸出烟盒,刚点了烟没抽上几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我说怎么没看到你,原来是在这儿抽闷烟呢。” 他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到那个穿着红色鱼尾裙的女人时愣了一下,哦,原来是张韵仪。也许是露台灯光不甚明亮的关系,她今天看起来气焰不似往日那般嚣张。 “恭喜你。” “谢谢。” “听说你跟林小姐分手了?” 陈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跟你有关系吗?” 张韵仪走到围栏处,迎着微凉的晚风,冲着夜色说:“陈劲,我好像爱上你了。” 陈劲正吸上一口烟,差点被呛着,咳嗽了两声,又听她说:“你是个真正的男人。” 他无语:“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张韵仪缓缓转过身,郑重宣布:“从今天起我要正式追求你,不靠别人,只靠我自己。” 陈劲这次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笑说:“巧了,我也要正式追求一个人,就从现在起。” 张韵仪一愣:“是谁?”见他只是笑着抽烟不答话,比往日多了些倜傥的味道,她心里一动,随即问:“不会还是林菀吧?” 陈劲倚着栏杆,悠闲的吐了口眼圈:“为什么不能?” “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 陈劲认真的想了想说:“没多好。” 优点不多,缺点不少,刚好凑齐了让他爱上的条件。可是这么肉麻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张韵仪觉得他脸上的柔和分外刺眼,冷笑了一下,说:“可别忘了你们之间的鸿沟,那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你别忘了,林菀跟你不一样。陈劲,你跟我才是同类,都是索取型的人,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却得不到回报,你心里能平衡吗?” 陈劲眯了眯眼睛,把剩了一大截的烟头随手丢进旁边的花盆里:“所以说,你还不懂。” 不懂爱,也不懂放长线钓大鱼,妈的,老子没空跟你闲扯了。 林菀失眠了。 妮妮送去小谢那里帮忙照顾,突然安静下来还有点不习惯。床边摆着一只行李箱,晚上收拾东西时心里酸酸的。十九岁来到这个城市,从陌生到熟悉,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友情和爱情,以及近似于亲情的感情,她已经把这里当做了家。要离开,真的舍不得。 可是,她抬手摸摸腹部,有舍才能有所得啊。 她要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开始崭新的生活,没有愧疚,没有为难,可以自由的呼吸,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要学会坚强,不让自己再生病,因为她是一位母亲了。她发现怀孕真是一个奇迹,明明前几天还在矛盾挣扎,不知如何取舍,转瞬就深深的爱上了它,爱上了做妈妈的感觉。硬是找不到一点睡意。 林菀就在这失落与憧憬之间飘来荡去,她翻了个身,从床头摸起一个打火机,轻轻打火,燃起一簇火苗,照的她眼前一亮。银白色的zippo,一看就是陈劲的东西,大喇喇的摆在她的书架上,应该是上次来她这翻东西时落下的。一想起这个人,她不由得叹气。苦辣酸甜,千头万绪。 宴会厅热闹依然,陈劲却一刻也呆不下去,跟几个熟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路上等红灯时接到家里电话,袁女士说:“你爸回来了,你也回家住吧,最近这么辛苦,妈给你做好吃的补一补。” 陈劲笑笑说:“今天太晚了,明儿个回去。” “唉,你都两个月没回家了,这还没娶上媳妇呢,就把爹娘给忘了。” “那以后我天天回家陪您?” “那敢情好,”袁女士迟疑了下问:“我听说,你跟那姑娘分了?” “啊,分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关切的问:“难过吗?” 陈劲夸张的吸了下鼻子:“是啊,您儿子遭遇了人生第一次失恋,难过死了。” “要不,妈去找她谈谈……” 陈劲立即喷了,心说林菀要是能这么好说话他都得省多少事儿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说:“妈,您可别,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你还怎么处理啊?人都走了。” “追呗。”他含笑道:“只要她还在地球上,无论走到那儿……” 后方传来的剧烈碰撞 声打断了他的话,抬眼看向后视镜,瞳孔立即缩紧,只见斜后方一辆大货车发疯一般冲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后面那辆轿车掀翻,继而朝他冲过来。他来不及看前面的信号灯是否变绿,凭着本能去踩油门去打方向盘,可是还没等他的想法付诸实践,就感觉到车身猛烈一震。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他感觉到车子已经失衡,整个人开始往上飘,就像他小时候跟人玩跷跷板时一个小胖墩猛的坐上去的感觉,只是这个比那个要命多了…… 车身开始翻转,他也跟着一起翻转,两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这是他在这个身不由己的瞬间唯一能控制的。眼前忽明忽暗,耳朵里开始轰轰作响,也不知是撞击翻车的声音还是产生了耳鸣。大脑接收到一阵刺痛,却分辨不出来自哪个部位。一片嘈杂之中似乎还有个尖细的声音在喊着什么,他来不及辨认就眼前一黑,彻底堕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耐心等更的亲!!!!老刘爱你们!!!! 推荐:不倒同学的军旅文,《强势爱》,听名字就够强了。 86、轮回 林菀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醒来时手里还攥着那个打火机,微愣过后,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拉开床头抽屉放进去。那里面还有一个方形盒子,一直没打开过的生日礼物。既然决定离开,有些东西就该留下来。 起身下床拉开窗帘,明晃晃的阳光洒进来,暖暖的落了一身,新生活在向她招手,下午三点的飞机也在向她招手。洗漱过后,正打算出去随便吃口饭,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谭希哲。 她愣了一下按了接通键,谭希哲的声音比往日凝重了许多:“林菀,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一边换鞋一边回应:“哦,你说。” 那边稍作迟后说:“陈劲出事了。” 林菀心一紧,不假思索的问:“他怎么了?” “车祸,昨晚回家路上等红灯时被一辆失控的货车给撞了……” 哗啦一声响,左手拿着的钥匙掉在地上。那边谭希哲还在说什么,林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如果说这世上有那两个字是她最不想听的,那就是“车祸”了。像条件反射一样,每次听到这个词,耳边都会回荡起那激烈的撞击声,似乎还能闻见血腥的味道…… 那边感觉到了她的异常,连声问:“林菀,林菀?你还好吧?” 她这才回过神,张了张口说:“我没事。”声音发颤,她已顾不上这些,急着问:“那他现在?” 谭希哲说:“头部重伤,还没脱离危险期,在icu观察着。” 放下电话,林菀呆呆的在原地的站了好一会儿,有点恍惚,无助的抓了把头发,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刚才的这个噩耗也许只是个梦。可是拿起手机一看通话记录,这是真的。 她抬起脚,却不知该往里走还是迈出门去,一脚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钥匙。像是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她弯腰捡起钥匙揣进口袋,转身出去甩上门。下楼时脚步飞快,竟忘了自己还是孕妇身份。 出了小区门招了一辆出租车,报地址时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陈劲在哪个医院,忙重新打给谭希哲询问,他说是在陆军总院。路上有点堵,身陷在一片车的海洋里,耳边都是嘀嘀的喇叭声,透着和闷热的天气一样的烦躁。林菀一直低着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仿佛这样专注一点会减少焦虑感。 司机对这种情况已经很淡定了,悠闲的听着电台播放的流行歌曲,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拍子,忽然听到后面安静坐着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吓得他一哆嗦,狐疑的回头看去。 林菀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手心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可是刚才她明明看到了血……听到司机的询问“姑娘你没事儿吧?”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又出现幻觉了,难道抑郁症要复发了? 明明是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林菀一下出租车,等在大门口的谭希哲就朝她走过来:“出来迎迎你,省得你不好找。” 经过一楼大厅时,正好遇到陈西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起往出走,谭希哲和他们打招呼,陈西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见到林菀立即过来抓着她的手,带着哭腔说:“林菀,你可来了,我三哥他……” 林菀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陈劲?谭希哲也惊讶的问:“有情况了?” 那个男人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暂时还算稳定,小西就是太伤心了。”他说话的同时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林菀,问谭希哲:“这位就是林小姐?” 谭希哲点头:“这就是林菀。”然后又冲林菀介绍:“这位是陈劲的大哥。” 林菀刚才被陈西的半截话吓得惊魂未定,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发现他跟陈劲气质截然不同,有着陈劲身上没有的斯文和谦和。男人冲林菀点头:“你好,我是陈述。” 林菀回应:“你好。” 陈西在旁边抽抽搭搭,陈述揽过她的肩膀,对他们说:“你们上去吧,这丫头在休息室里哭哭啼啼的,影响别人,我带她出去转转。” 他们乘坐电梯直奔十楼,重症监护室是用有机玻璃隔开的区域,里面又分设了一个个的隔间。每一间看起来大同小异,都是安静的病人和来回走动的护士,还有各种仪器设备。走到某一间门口,谭希哲站定:“到了。” 林菀朝里面看去,里面/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的情形和前面没什么两样,可是她的心却陡然抽紧。病床是头朝里脚朝外,床上的人脸上扣着氧气罩,头上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连着床边各种仪器,还有一只脚打着厚厚的石膏被吊起来。一名穿着蓝色无菌服的护士正在看检测仪的显示屏。那上面显示什么她看不清,更看不懂,但她知道,每一个细微变化都跟他的生命息息相关。 忽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没听过么,祸害活千年,所以我肯定特长命……然后,好像有人在她的心脏上剜了一个洞,不疼,就是空,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个洞里漏掉了一般。 “听说昨天送来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是用电击救过来的。小脑和脑干挫裂伤,颅内水肿,左脚踝骨折……”身边的人低声介绍里面人的情况。 林菀抬起两手抚上玻璃墙,想要离得近一些,可是里面寂静无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身体某处开始似有若无的疼,渐渐变得分明,撕扯一般的难受,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抽离出去。到最后她才分辨出疼痛的部位是小腹,她大惊,微微弓着腰捂住腹部。 谭希哲见状忙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林菀皱着眉说:“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门口,谭希哲不安的来回踱步。他看看表,林菀进去十分钟了,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林菀的前男友也是车祸去世的,这一回无疑是二次打击。他开始有点后悔通知她了,正打算让人帮忙进去看看,就见林菀慢吞吞的走出来。惨白的脸色吓了他一跳,紧张的问:“你还好吧?” 林菀不说话只是摇头,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提议道:“我带你去找个医生看看吧,别耽误了。” 林菀再次摇头,声音低哑:“我没事。” 他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林菀点头说好。 走到门口时,林菀险些被一个步履匆匆的年轻男人撞倒,幸好被谭希哲一把扶住。那个撞了她的男人丢了句“抱歉”大步往里走,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刚好对上林菀投过来的视线。 谭希哲也诧异的看过去,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时不禁皱眉,真是冤家路窄,竟然会遇到陈醉,这是巧合,还是注定? 陈醉如遭雷击,身躯微微发颤,面部表情僵硬,眼里却翻涌着各种情绪,额角汗水溪流一般淌下来,他沉默了许久,才怯懦着开口:“林菀,对不起。” 这道歉,也不知道是为哪一桩。 林菀淡淡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去。谭希哲摇摇头抬步跟上去。 陈醉看着林菀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动弹。大厅的冷气开得太足,一阵冷风拂过他汗湿的后背,让他脊背生寒,不禁打了个冷战。身上背着的只装了一本护照的背包变得异常沉重,压得他挺不起脊梁。额头流下的汗水滴进眼里,眼睛立即发酸。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身朝扶手电梯方向跑去。 扶手梯只到五楼,封闭电梯门前等了一队人,陈醉放弃转而去爬楼梯,他自虐一般凭着所剩无几的力气跑了几个楼层。到了十楼时已经筋疲力尽,两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冲着一溜的玻璃墙失声痛哭:“哥……” 林菀没坐谭希哲的车,她想自己走走。想象过有一天会见到那个人,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更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那个瞬间,她脑子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深深的疲惫。生活还真是一部黑色幽默剧,同一个场景,同一组演员,只是改写了剧本。看到陈醉那复杂的表情,她忽然就领悟了,这个结局,分明就是对他们三个人的惩罚。 一阵刺耳的哨子声将她的思绪驱散,原来是红灯了,她退后一步,融入安全的人群里。旁边站着一位孕妇,腹部高高隆起,看样子是刚做完孕检,正兴致勃勃的跟身边丈夫讨论孩子的情况。 她也自然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紧绷着的脸这才稍微放松。纵然犯了错,受了罚,老天待她还不算绝情,留下了她的孩子。刚才她真是吓坏了,还以为孩子要保不住了,在洗手间足足呆了十来分钟才从恐惧和后怕中缓过来。这个在她身体里出现不到两个月的小生命,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 马路对面有大大小小几家饭店,林菀走进一家快餐店,要了一荤一素一碗米饭,还有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她得好好吃饭,这样孩子才能及时得到营养,她在先天上已经亏欠了它,不能再让它受一点委屈了。 她先喝了一口汤,然后拿起筷子夹菜,吃饭。一口一口往嘴里送东西,机械的咀嚼,仿佛正做着世间头一等大事。可是心思却不由自主的飘远,飞出快餐店飞过马路,飘到某栋大楼的第十层,落到那个带着面罩浑身插满管子的人身上,落到旁边那块监测他生命迹象的显示屏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眼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下落,有的沿着脖颈落尽衣领,有的和饭菜一起入口。她一边抽泣一边吃,不理会左右投来的异样眼神,咀嚼着醋溜白菜时想起米兰说过的酸儿辣女,她这么爱吃酸的,可能就是个男孩儿了,她以前偏爱女孩,现在忽然觉得,男孩儿也不错,可以像他…… 林菀硬是就着眼泪把饭菜吃得一口不剩,似乎这样才是兑现了不亏待孩子的承诺。可事与愿违,几分钟以后,她就在餐厅的洗手间里把刚吃过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险些连胆汁都给吐出来。出来时,看到谭希哲拿着一瓶水站在门口,一脸的担忧,她惊讶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谭希哲拧开瓶盖后把水递给她,淡淡的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林菀心里一疼,那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谭希哲什么都没问,在隔壁粥店要了两份不同口味的粥,招 了辆出租车将林菀拉进去。到了她家楼下,他将装着粥的保温盒递给她,认真的叮嘱:“吃完东西,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医院那边有消息,我会打给你。” 看着林菀走进楼道,谭希哲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又仿佛那里压根就缺些什么。 活了三十余年,自认风流倜傥,风花雪月无数,但那些大大小小的恋情留给他的只是一个个虚无的影子,没有一个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不是没有动心过的女人,可他只是一笑而过,自以为潇洒,收放自如,其实不过是不够勇敢,舍不得自己。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不如陈劲。 作者有话要说:让各位久等了,老刘一腔赤诚,只恨没有三头六臂,多的不说了,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本期推荐:东奔西顾的《两“禽”相悦》,不同口味的高干文,好不好一看成绩就知道了~~~ 文案: 年少的孟莱第一次见到年少的江圣卓便对年少的乔乐曦说,“江圣卓穿衣服挺有书位的。” “嗯,衣冠禽兽嘛!” “看上去挺斯文的。” “斯文?啊,对,斯文败类嘛!” “看上去挺不羁的。” “放荡不羁?其实我觉得前两个字更适合他。” “……” 几年后 “只有这么风骚的颜色才配得上小爷我这么个风流倜傥魅力四射的青年才俊。” “是是是,魅力四射,您老少射点,小心精、尽、人、亡!” 这是一个清新腹黑毒舌女和妖孽不羁腹黑男激情碰撞斗智斗勇的故事,当腹黑撞上腹黑,毒舌女一向以奚落打击桃花男为己任,乐此不疲奋斗不息。这个故事不止是言情,接下来你就会发现jian情,再往下还可以期待se情…… 天朝河蟹,东纸哥神马都没有说…… 87、抉择(上) 林菀回去后愣怔了好半天,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接起:“菀菀?你没上飞机?” “爸,我去不了了,这边出了点事。” 那边一听就慌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陈劲出车祸了。” 放下电话,林菀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这一次本来就是打算去w市,趁着身体方便去看看他们,看看爸爸口中的家。要缓和关系总得迈出第一步,这也算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不想孩子跟她一样孤孤单单的长大。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她爸爸就出现在她家门口。她还以为在做梦,呢喃着问:“您怎么来了?” 林爸爸叹息道:“菀菀,这个时候爸爸应该在你身边。” 她心头一热,眼圈立即红了。她爸看女儿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还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又是心疼又是负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见她没有躲闪就轻轻揽过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菀菀,放心吧,阿劲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一听到这句,林菀当即哭出声,要是按照这个逻辑,陈劲恐怕是活不成了。 陈醉自从回来就没离开医院半步,不是坐在休息室沙发上抱着头沉默不语,就是呆呆的站在监护室门外看着里面的人。他妈心疼儿子,让他回去睡一觉,他不肯,叫他吃饭他说不饿,就是偶尔喝两口水,一天下来人就憔悴得不像样子,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两位老人在这盯了一夜一天,被送回家休息去了,其他人分成几批次轮班看护。次日早晨陈西来换班,看到陈醉还是枯木一般的杵在那,她走过去带着鼻音劝慰:“小哥,你别这样,三哥他会醒过来的。” 陈醉视线锁定在玻璃另一侧的世界,哑着嗓子问:“小西,你知道哥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吗?” 陈西不解的看向他,他苦笑了一下说:“是因为我啊,这是报应。” “别胡说,这是意外。” 陈醉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摇头说:“不是,不是的。” 最后陈醉还是在医生的要求下回了一趟家,因为他这一身臭汗脏兮兮的样子是不能进去探视病人的。他回家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来到哥哥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书架上的那个相框,里面是两个男孩儿,一个七八岁,贴着头皮的小平头,白衬衫蓝短裤,标准小学生扮相,另一个只有两三岁,头上顶着西瓜皮,穿着肥肥的背带裤,笑得看不见眼。 他拿着相框,仔细的看,努力的回忆着,那时候他太小,只有些大致印象,每天磕磕绊绊的拖着鼻涕跟在哥哥后面,哥哥不爱带他玩嫌他累赘,可是每当他摔了跟头,或者被别的孩子欺负,哥哥无论玩得有多热火朝天都会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第一时间跑过来…… 回到医院,得到医生的许可之后,陈醉换上防菌服来到重症监护室,这么近距离一看,他的心更是刀割一般的疼。床上的人脸被氧气罩遮去一大半,面色灰白,眼窝深深的陷下去,没有一点生气,只有床边嘀嘀响着的监护仪器表明这个人的生命还在继续。 回想起家里的那张照片,那么美好的光景,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啊。 陈醉无力的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开了口:“哥,你都睡了三天了,该醒了,你看你现在瘦的,我……”他说着哽咽了一下,艰难的说:“我都要认不出来你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缓的继续:“这几天我老是想/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起以前的事,”他又摇了摇头说:“也不对,是它们纷纷往我脑子里钻,白天黑夜的不知疲倦的往里钻。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笑了,有时候心里发酸,还有时候会掉眼泪。” 陈醉说着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开始回忆:“哥你还记得吧?有一次我回家说幼儿园老师对我不好,给我的蛋糕比别人小,还经常对我凶巴巴大喊大叫,然后你就找人在她回家路上放狼狗吓唬她,事发后你挨了揍,爸爸问你知不知道错,你说你没错,不能让人欺负弟弟。”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当时撒了谎,那个老师人还可以,我只是不想去幼儿园而已,爸爸打你时我想说出真相,可是又害怕挨打,你看,你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混蛋,自私恶劣又胆小……” “有一年正月初几,我跟表弟在厅堂玩闹,打翻了外公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当时吓坏了,打小他就不待见我,这下肯定更讨厌我了。你知道了后就说那是你不小心打碎的,我还记得,当时你被罚了一天不能吃饭,后来我偷偷给你送去一个面包,那么大个儿的面包,你两口就吃完了……” 明明是极度的疲惫,大脑神经也在一跳一跳的疼,可是陈醉的记忆力却好得出奇,那些往事像是打印好了的稿子摆在他面前一般,一件一件,按照时间的顺序从他嘴里往出蹦。 “二十岁生日,你送我车,你说人活着就像开车,我要学会掌握自己人生的方向盘,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寄予厚望……可是我,”他说到这里开始抽泣,“我却连一辆车都开不好,没分寸,撞了人,再一次把烂摊子交给你,自己躲了个干净,现在报应来了,却落到你头上……” 陈醉抱着头泣不成声,直到护士进来提示他探视时间结束了,他才用力抹了把脸,站起身对床上依然平静的人说:“哥,你不总说我该成熟了吗,再过几个月我就二十八了,别人十八岁成人,你弟弟混蛋,二十八才想起来好好做人。哥,等你醒来的时候,我要让你看到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探视人离去,护士把门关好,回头发现显示器上的数据呈现异常,再过去查看床上病人,只见他眼角微微发亮,细看,是泪水。 林菀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强烈,不定时的干呕,胃口极差,常常饭吃到一半就跑去吐,每每都是吐的比吃的还多。此外她还极易疲倦,大白天犯困,可是一睡着又会没完没了的做梦,有一次居然梦到自己去参加追悼会,看清灵堂悬挂的黑白照片时,她立即惊醒。打给谭希哲之后确认这只是一场虚惊,可她还是忐忑不安,谁知道是否下一秒就会成为现实呢。 短短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林爸爸看在眼里,猜出个分,但他自知没有资格过问,只是带着助手去超市挑选新鲜的鱼肉蔬菜,亲自下厨负责女儿一日三餐。林爸爸早年曾专研过厨艺,只可惜时隔多年,林菀早就忘了曾经的味道,看到满桌的菜肴,不免有些失神。她爸心里愧疚,只能不住的往她碗里夹菜,并介绍每个菜的营养价值。 林菀看看菜色,发现和她上网查过的孕妇菜谱吻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由衷的说,谢谢爸爸。 林爸爸有些尴尬,忙说,爸爸要谢谢你,给我机会补偿你,没让爸爸把这个遗憾带到棺材里。 那位阿姨主动打来电话,热情的问寒问暖,软软的南方口音,听起来就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爸爸也提过她性格很好。还有弟弟,在电话里一口一个姐姐,跟她要了qq号,还问她放暑假可不可以来这找她玩。被人叫姐姐的感觉很无措,也很奇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林菀发现自己变得宽容了许多,当无意中看到她爸钱包里的照片,居然是她的百日照也就是三口人其乐融融的照片时,她想了想还是提醒说这样子不妥,阿姨看到了会伤心。 一提起这个,她爸立即黯然,说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就是她的妈妈。所以当她绝情离去后他才久久不能释怀,所谓的爱之深怨之切。 她问:“那你为什么又结了婚呢?” 她爸面露惭色:“是为了生活。” 是啊,生活总要继续,空虚需要填满,缺了的角色需要有人替补。 她说:“那就好好爱他们吧,不要等过些年后再为此后悔。” 这一天下午,林菀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对方声音很沙哑,却不失郑重,他说:“我是陈醉,我想和你见个面。” 几分钟后,林菀在附近一家幽静的咖啡馆见到了陈醉,地点是他提出来的。他变化很大,不只是跟两年前相比,和几天前在医院的匆匆一瞥时的样子也极为不同,皮囊还是那个皮囊,住在里面的人好似变了一个。 陈醉坐好,看着她的眼睛,只这一点就跟从前截然不同,以前他是不敢直视她的。他说:“林菀,我知道现在道歉太迟了,我的区区一句道歉对于你所受的伤害来说,也没一点分量,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他说完就着坐姿深深低了一下头,林菀喉咙一堵,将视线移开,看向窗外。 “我刚才去了公安局。” 听到这句,她立即收回视线惊疑的看向对面。 陈醉苦笑了一下,垂下视线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两年我虽然不能说每天都活在负疚中,但是,一想起那件事就会……”他说到这儿握住桌上的水杯,眉头微皱,手指用力收紧,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其实是在对抗紧张。 “很自责,心里很难受。”陈醉说完微微松了一口气,抬手抓了一把头发,继续道:“可是,人有劣根性,我每次都会自我安慰,事已至此不能补救,以后注意就行了。” 然后他眼圈一红,长叹了一声说:“只是没想到,老天爷记着呢,这么快就 来讨账了。” 林菀不做声,像是失去了反应能力一般,僵硬的坐着,视线滞留在桌子一侧的花瓶上。 陈醉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似是要压下什么,同时使劲眨了眨眼,把即将涌出来的眼泪逼退,放下杯子自言自语道:“这一回,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他替我受罚了。” 调整好情绪,他抬头再次看向林菀,认真的说:“林菀,我今天找你就是这两个目的,一个是向你道歉,另外,我犯下的错误我自己承担。” 陈醉离开后,林菀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原处,许久之后,她才看清花瓶里蓝紫色的一束,是勿忘我,一直认为,在她认识的所有花里,这个名字是最好听的。 想起陈醉最后说的一句话:“林菀,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过错记在我哥头上。他,他亲口跟我说过,他爱你。” 僵硬的表情终于出现一道裂痕,有温热的液体经过嘴角,咸里带着些许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突发事件,爆发受阻,不是我食言啊,虽然我也经常食言……俗话说,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 推文时间: 想当年的《饭卡三十六掉》,只说一句,这是一篇非常有个性的文。 文案: 苏眠:我愿用我的情深不寿,换你一世长安。 88、抉择(中) 林菀走的有点急,走出电梯时还有些喘,在护士站问了陈劲在哪个房间,然后匆忙的按照房间号找过去。一个小时前陈西打来电话说陈劲醒了,已经从icu转移到高干病房。她当时正在外面遛弯,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骤然轻松,这才意识到这几天自己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 她想也没想就走到路边叫了车来这里,直到站在了病房门口,她才猛然顿住,自己这么贸贸然的跑过来合不合适? 正在犹豫的当口,房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人,竟然是方正,他见到她明显的惊讶:“林菀?” 林菀收回半抬着的手,问:“他醒了?” “哦,是,早上醒的。” 见林菀眼睛还盯着他身后半掩着的门,方正问:“进去吗?这会儿人挺多的。” 林菀想了想说:“算了,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转身之前又重新确认了一遍:“他是没事了吧?” 方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蹙起眉头,林菀见他这副表情刚放下的心立即悬了起来,迟疑着问:“他怎么了?” 方正抬手朝中厅方向指了指说:“咱们去那边儿说吧。” 这一层是高干病房,人少地方又大,宽阔的中厅采光极佳,四周摆着绿植盆栽,方正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站定,先是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才回头面向林菀。见她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他斟酌了一下说:“他小脑伤的有点重,现在右侧身体不能动,情绪也变得异常暴躁…… 林菀睁大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了这句话,一侧身子不能动,那不就是偏瘫吗?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填进喉咙里,很快就堵得满满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正见状忙说:“你别担心,医生正在讨论治疗方案,只是他现在抵触情绪太强烈,从醒了到现在,不愿见人也不肯配合……” 林菀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抬起头坚定的说:“我要见他。” “现在?” “方便吗?” 方正被她的坚决所震撼,点头道:“好。走,我带你去。” 回到病房,方正推开门,两人先后进去,里面的人本来在低声交谈,这下全都惊讶的看过来。多数人都是她见过的,向阳还有几个陈劲的朋友,还有前几天见过的他堂哥,只有坐在沙发上的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妇是生面孔,她猜想,这应该就是陈劲的父母。 方正向那对夫妇介绍她:“伯父伯母,这是林菀。” 两人打她一进来就猜出来了,陈劲他爸没什么表情,或者说是不知该作何表情,他妈倒是激动的站起来,还没等开口就听里间传来啪啦一声响,还有一声咆哮“滚”。 林菀听到这一声中气十足又无比熟悉的咆哮,顿觉亲切,随后又有些心疼。陈劲他妈又要抹眼泪,方正忙说:“伯母,还是让林菀进去劝劝吧。” 向阳也跟着附和:“对,他现在也就能听进去林菀的话了。” 陈劲他妈走过来拉住林菀的手说:“小林,那就拜托你了,劝劝阿劲,他现在不肯打针也不肯吃药,这哪成啊……” 林菀点头,安抚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病房是套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才是病人的起居室。她走过去时里面的护士正好推门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碎玻璃的撮子,见到她好心的小声提醒:“病人现在情绪不好,你当心点儿。” 林菀道谢,然后推门进去,床头冲着窗户方向,被摇起来一点,床上的人正扭着头看向窗外,姿势很费力,侧脸瘦削的像刀刻出来的一般。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能感觉到那必然是落寞的。林菀心头一酸,却听他头也不回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这一声跟刚才的咆哮对比鲜明,更让林菀心里难受,不但没出去反而随手关上门。陈劲皱着眉回头,看到她的瞬间眼里噌的燃起一簇火苗,格外的明亮,差点冒出来的呵斥变成喃喃的呼唤:“菀菀?” 林菀嗯了一声,见过他虚弱的模样,却从没见过穿着病号服的他,浅色的衣服显得他的脸更加苍白,嘴唇都是白的,跟平时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判若两人。房/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2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3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3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间那么大,她一步步走过去,仿佛在跨越千山万水,他的视线则是一直追随着她,平静而缠绵。来到床前,看到他裹着石膏的左脚,她轻声问:“还疼吗?” 陈劲嘴角微微上挑,摇摇头。 这个熟悉又略显乖巧的表情让林菀心情舒展了一些,刚在床边坐下,就听他说:“你瘦了。” 林菀鼻子立即发酸,目光落在他搭在床边的右手上,手背一道道血管那么明显,上面还有几个针孔和粘过胶布的痕迹。就是这只手不能动了吗?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喃喃的说:“你也瘦了。” 心里想的是,他那哪是瘦啊,分明就是脱相了。看到床头摆着一个小托盘,里面一张纸上有两个药片,再看地上的一滩水渍,她问:“这药是要吃的吗?” 陈劲不做声,她作势起身,嘴里说着:“我去问护士……” 陈劲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她有些好笑的从旁边柜子里重新找了一只水杯,去饮水机那接了温水,回来递给他:“吃了吧,听医生的话,才能早日康复啊。” 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哼了声,左手伸过来接住杯子喝了一口,林菀见他不方便,直接把托着药片的纸凑到他嘴巴跟前:“张嘴。” 陈劲讶异的抬眼看她,她催促道:“快点儿。” 他一愣,随即听话的张开嘴巴,还配合的微微仰头,她把纸里的药片倒进去,本来想一片一片的喂,结果一次性都进去了。 陈劲喝了两口水把药送进去,好像真是渴了,几口就把水都喝光了。林菀接过杯子说:“要不要再喝点?”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林菀看向他,他也在看着她的眼睛,咫尺之间,似乎有暗流在涌动,在悄悄的传递着什么。她用另一只手把杯子拿走放回去,这只手就任由他握着。 陈劲也不说话,垂下眼皮,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沉默又执拗的样子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开始还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的戾气和躁动,慢慢的就消失了,像一只顺了毛的猫,哦,不,应该是老虎。 林菀的心变得越发的柔软,同时还流淌着一丝酸楚和苦涩。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轻声劝:“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现在,要我把那些话说给你听吗?” 陈劲还是不做声,从来没见他这么沉默过,沉默的让人不适应,也让人心疼。林菀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于是在心里稍加计较,然后小声说:“我怀孕了。” 陈劲猛的睁开眼睛,眼里重新燃起光亮,问:“你会生下来吗?” 林菀点头。 他眼里闪了闪,轻轻的说:“谢谢你。” 这时护士从门口探进头来,小心翼翼的问:“现在能挂点滴了吗?” 林菀也不征询陈劲意见,擅自做主回答:“可以了。” 护士说药水里有镇定成分,滴到一半陈劲就开始打哈欠,等他睡着后林菀才离开。可是门刚关上,他就睁开眼睛,他也想睡,这样就可以暂时忘却烦恼,可是他根本就睡不着,之前的七天七夜几乎把他后半生的觉都睡完了了,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清醒着,清醒的感受着这种残忍的无力的现状。 两个小时前来过几名专家,来检查他的情况,并探讨治疗方案。他们说传统方法不彻底,他这种伤势定会留下后遗症,可以采用神经干细胞移植,这种方法需要时间长一些,要先在体外培养出他的脑神经干细胞,经过试验后再移植到他的脑内…… 他没兴趣听那些复杂的步骤,只是问,成功率多少? 医生面露迟疑,说这种应用目前还处于初级阶段,成功率10左右,可以到国外实施手术,成功率会高一些。 他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九成的失败机会。 陈劲叹气,右半边身子跟木头一样无知无觉,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拿笔签字的右手,端酒杯夹着烟的右手,此刻静静的呆在那成了一个摆设。他无法想象以后自己拄着拐杖,一步一拖的走路,动作起来慢吞吞像个迟暮的老人,更不能想象后半生就在这床上度过,吃喝拉撒睡都要依靠别人协助。他无法想象自己彻底沦为一个弱者,连最最普通的人都不及的弱者。 心中愤愤,左手握成拳头用力捶了几下床,左脚使劲儿蹬了蹬,顿时牵动到伤处,疼得呲牙咧嘴。他忽然想哭,决不是因为疼。 以前林菀出事时,他还能冷静客观的评价说,这只是一桩不幸,世上每天都有无数桩天灾,谁摊上了是谁倒霉,人不能跟命运较劲,只能认账。可是现在轮到他倒霉,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认不了账。哪怕还有10甚至高于这个的机会,他都无法接受。 他的事业刚经历一场重挫,亟需稳妥的引导,他的爱情刚刚萌发新芽,需要他辛勤呵护,他正满怀信心和激情的为自己的幸福人生而奋斗,一场车祸就把这一切都撞飞,碾碎…… 他现在理解林菀了,彻彻底底的理解了,也更加难受了,他还打算修补她破碎的生活和梦想,还要向她走一千步一万步,可是现在,他连一步都走不了了。菀菀说有了他的孩子,可是等孩子出生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抱起它。 医生说,他脑部某个掌控情绪的区域受损,导致情他易激动失控,他不知道他此时的难过是否因为这个,他只知道,他眼眶发酸,眼睛里的液体烫得眼珠生疼,他抬起左手覆盖在脸上,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来。 他知道,他只是在这无人知晓的时刻,悄悄的放纵自己的软弱。 等下一刻,他还是坚强的陈劲。 作者有话要说:推文,木耳甜橙的《我的检察官男人》,嗯,有肉 , 对我来说,罗仁生单单站在那里,就 让人避不开视线。 他的存在犹如黑夜中突显的光,不璀璨却引人注目。 抉择(下) 林爸爸一大早从酒店出来,先顺路在早市买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然后来女儿这里给她做早饭。进门时林菀刚吐了个天昏地暗,走路都得扶着墙。 她爸心疼的问:“不是开了止吐药吗?” 她摇摇头说:“吃过两次,没用。” “要不要再去买点?” “不用了。”她心想,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才这么一丁点儿就这么能折腾,以后还了得?看来做母亲真是天底下最大的挑战。 林爸爸已经能把孕妇专用餐做的得心应手了,糙米粥,白水煮蛋,凉拌的土豆丝黄瓜条,只放了盐和醋,一点油星都不能有。 吃到一半,门铃作响。林菀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陈劲的得力助手,帮他干了不少坏事的吴秘书,他恭恭敬敬的说:“林小姐,陈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呈上一份文件,“签名之后要拿去公证。” 林菀接过,标题不陌生,不久前陈劲就曾给过这么一份东西,当时她很生气,这一次却连气都没有了,只有疑惑,陈劲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秘书见她迟疑,解释道:“陈总说请您务必收下,这是孩子的抚养费。” 听到最后三个字,林菀拿着文件的手猛地一颤,刚才的酸黄瓜好像吃到了心脏里,她爸大概是醋放多了,酸的她难受。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盯着那几个黑体大字瞧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他这是在负责任。 不禁气从中来,她又不是给他养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她自己的。忽然一个念头冒上来,以后他或者他们家会不会跟她抢孩子,貌似有钱人都爱干这事儿。想到这儿她把文件还给秘书,板着脸说:“你回去告诉陈劲,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养的起,不牢他费心。” 吴秘书接住,还没等开口又听她警告:“还有,别打我孩子的主意。” 吴秘书愣了愣,忙说:“林小姐,您误会了,”他把文件翻了翻,指着某一页说:“这还有一份声明。” 林菀扫了一眼,刚好捕捉到一句话“陈家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扰林菀母子(女)的生活”,她一把夺过文件,看过后更是吃惊,这责任负得也太周全了,他几时变得这么善良了?她想不通,觉得有必要亲自问问他,于是问秘书:“手机呢,我要听他自己说……” 吴秘书说:“医院不能接打电话。” “哦,对,那我去找他。”林菀作势要回去换衣服,秘书在她身后迟疑着说:“陈总已经转院了。” 林菀惊讶的转过身,脱口问出:“去哪里了?” 吴秘书面露难色,抿嘴不语。 林菀怅然一笑,自语道:“我明白了。” 林爸爸本来在厨房榨果汁,感觉到气氛不对就端着杯子走过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奇怪的问:“什么事啊?这是什么东西?” 她吸了吸鼻子问:“在哪里签?” 秘书提醒:“您不先看看内容吗?” 林菀笑了笑,释然的说:“不必了,既然他希望这样,我照做就是了。” 秘书神色复杂的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林菀在右下角看到陈劲已经签过的名字,很僵硬的字迹,她愣了一下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秘书走后,林菀依然怔怔的站在原地,她爸担忧的问:“菀菀,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菀瘪着嘴吧,用力眨了眨眼睛,耸耸肩膀说:“没事儿,就是签了个形式上的东西。”说完就要回卧室,她爸忙说:“饭还没吃完呢。” 她头也不回的答:“吃饱了。” 关上门,林菀靠在门背后,轻轻的叹气。本就结束了的关系,这样实属正常。不管他怎么样,都有那么多人关心着,有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照料,轮不到她操心,就这样吧,她带着自己的孩子过自己的日子去。 她做着心理建设,看到床边的行李箱,已经是空的了。她走过去,打开,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一件件衣服,叠都不叠的直接放进去,这个动作不必多加思考,只是把掏出来的东西再塞回去就是了。 箱子一会儿就装满了,她坐在床上,心里却一片茫然,转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稀稀落落的几样东西,角落里孤零零的躺着一个盒子。她呼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拿起来,拆掉外面裹着的纸,打开,微愣。 她一直以为这是什么首饰,可是盒子依然是首饰盒,装着的居然是两把钥匙,她把里面填充的麻丝团掏出来,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串地址,他的笔迹,遒劲有力,还是右手写出来的字像样儿,跟他的人一样。 据她所知,那一带是这个城市最老的街区之一,陈劲给这么个地址不知是何用意,不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她当即出门打车去了那里,果然是一水儿的老宅子,街口还挂着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她沿着胡同往里走,终于找到了地址上的门牌号。 和别家一样,都是青砖围墙和漆黑色铁门,她用其中一把钥匙打开院门,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跟她姥姥原来的房子差不多大。刚巧角落里也有一个秋千,她好奇的走过去,这秋千明显是新的,好看而且结实。不远处有一株纤细的小树,看叶子是樱桃树,房前屋檐下摆着一排盆花,一串串红花看着很喜庆。 林菀看着看着感觉出异常,秋千,樱桃树,花盆……她赶紧用另一把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证实了她的猜想。同样的布局,/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3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4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4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同样的摆设,不对,她跑过去看沙发,看茶几,分明就是原来的家具。她又跑到“自己”的房间,熟悉的单人床,床头还有她贴的卡通人物。 林菀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她觉得这好像是做梦,或者是有人施展了魔法,把她本应失去的家给变回来了。看着熟悉的细节,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当初录像,是为了这个。她呆呆的在床沿坐下,连铺着的粉床单都是她的。对面是她的书桌,上面有一个简易书架,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排书,旁边是她的台灯,闹钟…… 咦,桌上还有东西,她起身过去一看,是一份信和一个档案袋。她先拿起档案袋打开,是房产证,上面是她的名字。 再拆了信,只有一页纸,几行字。 菀菀,抱歉再一次自作主张,但我猜你应该会喜欢。我不会魔法,但会尽一切所能留住你想要的。 对了,原来的秋千太旧了,不安全,我让人做了个新的。 生日快乐。 落款,陈劲。日期是一个月前。 林菀看这个日期出神,一个月,短短三十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个月前陈劲做这些事的时候心情如何呢?然后她又想,那段时间他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安排这些事呢…… 她看看纤尘不染墙壁,还有地砖,果然都是新的。摸摸桌面,没有一点灰尘,想起刚才触摸的床单也没半分潮湿感,看来这里有人来照看。林菀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胳膊拄着桌面,然后闭上眼睛,她承认,她震惊了,这个人能做的永远超出她的想象。 泪如雨下。 这一次不全然是难过,有感动,也有幸福。 林爸爸公司有事回去了,林菀每天依然如故,呕吐,散步,遛狗,喝粥,吃没有油的菜,饭后用酸奶拌个水果沙拉,边吃边看不用费心思还可以大笑的韩剧。让她欣慰的是,终于能吃的比吐的多了。晚上临睡前看几页《新妈妈必读》,她没妈妈传授经验,这些事只能自学。 期间王妈妈打来电话,说陈醉去家里道歉了,还去给王潇扫墓,在墓前痛哭流涕,最后她感叹,造化弄人啊。几天后,谭希哲打来电话说,陈醉被判刑了,过程颇为坎坷,当年车祸证据已经全部销毁,牵扯人太多,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亲爱的哥哥。家里也炸了锅,他妈天天哭,两个儿子一个这样一个那样任谁也受不了。家族统统反对,因为这不仅是他个人的事,也会累及他们的名声。可陈醉像是魔怔了一样大闹,剃光头,绝食,终于成功把自己送了进去,判了七年,是多方角力的结果。 谭希哲感慨,他哥当年不惜一切保住他,他现在又为了赎罪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为了保住他哥还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他倒还有几分血性,不愧是他哥的弟弟。 林菀对此未置一词,这个结果如果发生在两年前,她会在悲恸中感到些许的欣慰,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开始她以为这是麻木,后来才明白,这是想通之后的平静。失去的永远失去了,对于失去的只能有两种态度,铭记或者遗忘,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阻挡生活的步伐,因为人生真的很短,短的容不下太多的计较。 平静,标示着她已经彻底走出来了。她想,这应该也是王潇乐意见到的。 一周后,林爸爸派秘书来接林菀,之前就商量过了,她跟爸爸回w市,一个人带孩子,有太多现实困难,她没必要为了坚持什么而让孩子跟着受苦。来机场送行的人不少,米兰思思,还有方正和谭希哲。思思和米兰分别依依不舍的跟她拥抱,最后三个女人抱在一起,都流了泪。 米兰说:“菀菀,一定要回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酒。” 林菀说:“嗯,不管人到不到,红包一定到。” 思思抽着鼻子说:“菀菀,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方正和谭希哲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又不是生死离别至于吗,还抱团哭。 其实三人抱团只是个掩护,米兰用余光撇着那边两位玉树临风的男士,挤眉弄眼的问:“菀菀这俩人谁啊,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精书男?” 思思眼睛亮亮的支招:“菀菀,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看那个粉衬衫不错,这样你就可以嫁回来了。” 米兰打岔:“什么眼神啊,一看就是个gay,搞不好他俩就是一对儿。” 林菀:“……” 等那边终于抱够了哭够了,分开了,谭希哲伸开双臂,夸张的说:“林菀,求抱抱。” 候机大厅人来人往,他们俩本来往这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线,这一发嗲更是惹人侧目,林菀几乎都感觉到相机的闪光灯在chuachua自己了,她啼笑皆非的伸出右手,谭希哲不满的抱怨:“差别待遇啊,不带这样的吧……” 林菀撇撇嘴说:“我可不想上娱乐版。” 两手交握的时候,谭希哲忽然身体前倾,在她耳边说:“你说如果我们上了娱乐版,那家伙会不会气得从床上跳起来?”说完满意的看到林菀笑容僵在嘴边。 和方正握手时,他笑呵呵的说:“林菀,别搞得跟再也不见似的,我有种预感,不久后的将来,我们肯定还能见面。” 谭希哲也笑,林菀说:“但愿吧。” 方正敛起笑容,说:“我还是要多一句嘴,他现在正接受干细胞移植手术,据说成功率不高,他压力也很大,你别怪他,现在连我们都见不到人。” 林菀平静的说:“我明白。” 她当然明白,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别人见到他的脆弱。 何况,还是他爱的人。 既然他选择一个人 战斗,那她也没必要非去做观众。 人生这个如火如荼的战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仗要打。 她不是也一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最近推的都是朋友的的文,有的看过有的没看过,但是她们都写的很好,成绩在那呢,只不过这个东西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喜欢的就看,不喜欢的就当遛弯了,哈! 今天推的这个,坏笑君的《渣男疯女》,我看了几章,挺有感觉,而且题材特别。 另外要说明一点,此君更文很勤快。 文案:总有人在背后说段云夏是个坏渣,而我是个疯子。 我一点也不赞同。 段云夏明明就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尤其在床上;而我也挺正常的,当然了,得是吃药之后。 重逢上 林小宝刚过完三岁生日就被妈妈送进幼儿园,头几天极为不适应,天天早晨各种的耍赖,没想到一个礼拜过后就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地方。这不,等了半天校车没来,他都着急了,仰起小脸问:“妈妈,车怎么还不来啊?” 林菀在刷微博,伸手摸摸儿子脑袋说:“一会儿就来了。” 小宝不甘寂寞,撑开妈妈的遮阳伞,大声喊:“妈妈,你看我像不像蘑菇?” 林菀抬头,红底白点的伞下露出一个小身子,还真像。 “妈妈,给我拍张照好不好?” “好啊。” 拍照时她觉得好笑,儿子臭美又自恋,这一点可不像她。 拍完小宝凑过来看,林菀就势蹲下,小宝看了照片故作惊讶的问:“这么可爱的宝宝是谁家的呀?” 林菀笑呵呵的配合:“我家的呀。” 小宝咯咯的笑,搂着妈妈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这么漂亮的妈妈是谁的呀?” 林菀笑答:“林小宝的呀。” 这是他们的经典台词,互相吹捧,百说不厌,母子俩又腻了一会儿,漆着向日葵图案的校车就来了,小宝欢呼雀跃,啵儿的朝妈妈脸上来个goodbye kiss。林菀把儿子抱上车,看着他找到座位坐好,小宝隔着车窗大声提醒:“妈妈,下午别忘了来看我演节目。”还伸出两根手指强调:“两点。” 林菀含笑点头,朝他挥手。 在小孩子身上最能看到时间这个词的含义,一晃小宝都三岁了,从一个只会哭的软乎乎的肉团子长成了能跑会跳会说话会讨她开心的小人精儿。真是庆幸自己留下了他,当初若是一念之差做了别的决定,唉,她都不敢想象。 目送明黄色的校车混入车流,然后再也看不见,林菀才去上班,单位离得近,步行二十分钟就到,权当锻炼身体了。工作是新找的,之前一直在家带孩子。比起别的单亲妈妈,她的幸运之处是不用为生存担忧。住的公寓是她爸的一处房产,这里没人认识她,当初一个人大着肚子出来进去的也不会有闲言碎语,而且离她爸住的地方不太远,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每次孕检都是阿姨陪着她去医院,让她少了些一个人的尴尬和孤单。 怀孕五个月时,终于不再吐了,而且出现了胎动,她还记得第一次感觉到胎动时那种难以描述的惊喜,真切的感觉到孩子的陪伴,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从那以后,什么脚肿手肿睡不好觉之类的辛苦,跟满足和喜悦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了。 生小宝时她选择了顺产,折腾了三四个小时,让她爸和阿姨都跟着捏了一把汗。当护士告诉她是个八斤重的健康男婴后,筋疲力尽的她立即昏过去了,一直到七八个小时后才醒,差点吓坏了她爸,医生说,她只是累了。 产后的日子喜忧参半,喜的是奶水还算充足,小宝一直吃到一岁多。忧的是,她患上了轻微的产后抑郁症。原因很多,一个是之前她得过抑郁症留下隐患,另外就是小宝精力太旺盛,对她格外依赖,每天折腾得她睡不上一个安稳觉。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极力回避却始终无法摆脱的,那就是陈劲。怀孕初期他让人送了准生证,从此就杳无音信,谭希哲方正他们倒是经常打电话,提到他时只是含混带过。她的心跟着那些似有若无的消息沉沉浮浮,从最初的挂念和隐隐的期待,到后来的焦虑和担心,到最后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是心思这东西最不受意志控制,午夜梦回的时候,和他有关的过往总是纷来沓至。有时候看着孩子,也会不由自主的回忆,坏的,好的,还有那些无法定义的,像老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回放…… 直到有一天,她在午间迷糊小憩时,感到有人抓自己胳膊,软软的触感像小猫爪子挠在心坎上一般。她睁开眼睛,对上儿子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带着探寻和依赖的眼神,那一瞬间,她恍如看见了天使。 突然就醒悟了,放不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然后,她就更忙了。儿子安静时像个天使,闹起来绝对是个小魔兽。每天睁眼一见不着她就开嚎,有一次她下楼买东西耽搁久了,小家伙就把喉咙喊哑了,小脸上全都是泪,气性还大得很,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颤抖着,无声的控诉,让她心疼得要死,愧疚得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恶毒的妈妈。 一个人带孩子,诸多辛苦自是不必说。但她觉得,辛苦是有数的,孩子给她带来的欢乐和满足却是无限的。当小宝叫出第一声妈妈时,她激动得泪流满面,当刚会走的他蹒跚着揪了一朵小黄花送到她面前时,她觉得自己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来自上天赐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 她告诉自己,儿子就是她的全世界/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4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5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5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她什么都不需要了。 再后来,小宝会说越来越多的话,古灵精怪的像个小大人似的,时不时的来几句让她吃惊的话。比如有一次,她看着他的脸微微走神,他就问:“妈妈你看谁呢?” 她愣了一下问:“当然是看你啊。” 小宝果断摇头,一脸的不信。 她逗他,“那你说妈妈在看谁呀?” 他拧着小眉毛说:“我怎么知道。” 她把儿子揽到怀里,暗暗叹息。她的确是在看别人,一个看不见的人。孩子越来越大,不管是五官还是性格,都有他的影子。看着小宝这样那样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的想,那个人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呢,时而调皮时而娇憨,时而倔强时而撒娇。然后就情不自禁的笑,然后心里又会泛酸,再然后,又会升起一抹怅然。 向日葵幼儿园去年接受了一笔捐款,宿舍教室都重新装修了不算,还新建了一个小礼堂。适逢五周年“园庆”,举办了个小晚会,那位神秘资助人也在嘉宾席位。此时,一群身穿亮黄色表演服的小朋友正在台上摆造型,每个人脑袋上都围了一圈黄色的花瓣,露出粉嫩的小脸蛋儿,冒充小葵花。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排练,小家伙们有模有样,动作整齐,就是领舞的那位有点不在状态,小脑袋一直东张西望,别人脸上都绽放笑容,只有他皱着眉头,一脸的沮丧,接下来的动作也和大家不一致,别人伸左手,他伸右手,人家向左转,他向右转,结果跟旁边的小朋友撞在一起,逗得下面的嘉宾老师和家长们哈哈大笑。 表演结束,别的小朋友们都去后台换衣服,林小宝一人闷闷不乐的贴着走廊墙根走,时不时抬起小脚往墙上踹两下,在白净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黑鞋印儿。 这时一个老师从后来追出来,喊了声:“林小宝,你妈妈电话。” 小宝脚步停下,但是没回头,老师走过来,弯下腰扯了扯他的头套,把他的耳朵露出来,笑眯眯的说:“快接吧。” 小宝面无表情的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大声喊:“林菀,你是个骗子。” 陈劲刚一出来听到的就是这句,心猛的一颤,林菀,林菀,这个名字真好听。刚才在台下,当那群黄灿灿的小家伙一窝蜂的冲上台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孩子。当时,像是有人朝他的心里浇了一杯开水,滚烫的热,还有点疼。然后他的视线就再也没离开过他,不管他们队形如何变幻,他都不会弄混,因为他的儿子太与众不同,别的孩子根本没法跟他比…… 真好,现在,那个小小的刚过他膝盖的孩子就站在一米之外,用稚气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妈妈,他爱的女人的名字,他们一家三口就以这样一种方式连结在一起,他忽然感受到一种圆满,极致的圆满。 小家伙的声音还在继续:“姥爷怎么样了……那晚上你要给我做排骨……今天我都演砸了,他们都笑我,都怪你……好吧,我原谅你,谁让你是我妈妈呢。” 陈劲听着小孩子撒娇的语气,心里满满的,热热的,可惜听不到话筒里的声音,他真的很想念她的声音,还有她的模样,她的一切一切。 小宝挂了电话,正要给老师送回去,一抬头,看到面前杵了个大个子,好高啊,他仰起脸,稚声稚气的说:“叔叔,你挡我道儿了。” 陈劲呼吸一滞,刚才的圆满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自己儿子叫自己叔叔?这世界上还有比这郁闷的事儿吗?他一口气停到半当腰上,连反应都迟钝了半拍。 小宝皱眉,这个大人真没礼貌,算了,他叹了一口气,打算绕道走。陈劲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住他:“呃,小宝。” 儿子俩字在嘴里打了转儿,才没顺口溜出来。 小宝警惕的回头,歪着脑袋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陈劲笑着俯下身,看着他黑黑亮亮的大眼睛,不慌不忙的回答:“因为我是你的粉丝啊。” 粉丝这个词小宝不陌生,妈妈经常跟他说他的粉丝又涨了多少个,他知道粉丝就是喜欢他的意思,于是收起戒心,喜形于色的咧嘴笑了。 陈劲为了证实自己的粉丝身份,蹲下来掏出手机按了两下给小宝看:“你瞧,这的照片我都存着呢,一张不少。” 小宝探过小脑袋一看,叫了出来:“这是今天早晨照的。” 闻到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儿,陈劲本就激动不已的心情又沸腾了一把,恨不得抱起来狠狠的啃上几口。他强压下这种冲动,半开玩笑的说:“所以,大明星小朋友,能给你的粉丝签个名吗?” 这回小宝可不懂了,陈劲从口袋掏出记事本和钢笔,摘下笔帽时想到一个现实问题,问:“会写名字吗?” 小宝点头,“妈妈教过。” 陈劲把笔递给他,用手掌托着本子让他写,看到小宝的握笔姿势时心跳又是一停,这个捣蒜一般的姿势跟他小时二样不差,他小时候哪样都好就是不会拿笔,看着儿子一笔一划费力而认真的动作,他仿佛穿过岁月看到了儿时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很感动…… 小宝写到“宝”字时略微思考了一下,写完后自己还端详一番,奇怪怎么就跟妈妈写出来的不一样呢,好难看啊。一抬头,却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 陈劲正感慨着呢,被儿子一语点破有点不好意思,忙掩饰说:“没有,迷了下眼睛。” 小宝笑,“妈妈也总迷眼睛。” 陈劲愣住,又听他自得的说:“我一吹就好了。”说完歪着脑袋想了想,问:“要我给你吹吹吗?” 陈劲怔怔的说了声好,然后感觉着软软的小身子凑过来,嘟着嘴,轻而绵长的吹了一口气,他胸腔里立 即掀起惊涛骇浪,鼻子一酸,一把将孩子搂到怀里。 小宝吓了一跳,开始不安的扭动。陈劲哽咽着开口:“小宝别动,让……我抱抱。” 走廊上有人经过,好奇的看过来,陈劲毫不在意,完全沉浸在父子团聚的喜悦中,沉浸在这个迟了三年的拥抱里。对于小宝来说,这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是个新奇的体验,他感觉还不错,随即又想起妈妈教的不要靠近陌生人,可是,粉丝算不算陌生人呢?是不是认识了就不是陌生人了? 于是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抱着他的人愣了一下,低沉而清晰的说:“我叫陈劲。” 下午五点多,林菀在幼儿园附近的车站下车,中午接到家里电话,说是爸爸突然晕倒了,她立即请了假赶去医院。医生诊断说是糖尿的并发症,打针吃药观察,她跟着忙碌了一下午,错过了儿子的表演。 幼儿园门口,陆陆续续的有家长领着孩子走出来,林菀刚一进大门,就听到熟悉的童音:“妈妈……” 她寻着声音望过去,看到树下木椅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待看清小宝身边的人时,她立即石化。那人也在看她,眼里有明显的喜悦,还有熟悉的温柔,她心一惊,这么久了,居然还记得。 小宝两脚一伸,熟练的从椅子上滑下来,旁边的人倒是紧张的伸手去拉他,只见小宝拍拍屁股,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人拎起椅子上的外套小书包站起身。 林菀紧张的盯着一系列动作,看见那个人从容的站直,拉住小宝的手,优雅的迈开步子,每一步都稳健利索。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升起一丝气恼。 一大一小很快走到她面前,小宝仰着脸喜滋滋的介绍:“妈妈,这是我的新朋友,陈劲。” 林菀错愕,看向陈劲,他无所谓的笑笑说:“总好过叫叔叔。” 小宝不明就里,拉着妈妈的手冲陈劲说:“这是我妈妈,漂亮吧?” 陈劲冲他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林菀,轻声说:“很漂亮。” 林菀脸上一热,有种被人联手调戏了的感觉。她想象过许多种和这个人重逢的场面,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被自己儿子介绍给彼此。她在心底无力叹了一声,低头正好看到那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郁闷顿起,弯下腰冲儿子说:“小宝,我们该回家了,跟你的新朋友说再见吧。” 陈劲忙说:“一起吃吧。” 林菀无动于衷,他再接再厉:“你也累了一天了,在外面吃完回去早点休息不好吗?” 看看儿子那跃跃欲试的小眼神儿,不知被灌了什么汤了,她心知有些事是躲不掉的,于是点头答应。 陈劲点了一桌子菜,除了他们娘俩爱吃的,还有几个小宝没尝过的北方菜。小宝不会用筷子,左手勺子右手叉忙活的欢,陈劲把每个菜都夹了一点放到他面前,还不时的拿纸巾给他擦擦嘴,这么看着还颇有那么一点慈父的味道。 小宝吃的嗨皮,聊得高兴,一口一个陈劲,听得林菀直皱眉,被直呼姓名的人倒是欣然接受。话题从喜羊羊到奥特曼,再到微博上的小照片儿,陈劲样样都能接上话,看得出他是有备而来。 看着他们父子俩和谐相处,林菀既感到欣慰,又有点不忿,她辛苦养了几年的儿子,才一天就被收服了。 饭毕,小宝摸着撑得圆滚滚的小肚皮,放赖说走不动了,林菀作势要抱起他,却被陈劲抢了先,她只好拎着东西跟上去。到了外面陈劲叫了车,自然的抱着孩子坐进去,林菀愣了愣再次跟上。 车子一启动,小宝就开始打哈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陈劲依旧抱着他,眷恋的亲吻他的头发,额头和闭着的眼,还有握着的小拳头。林菀坐在一边看着,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心里皱巴巴的难受,干脆扭头看向窗外。 隔了会儿听他问:“伯父今天怎么样了?” 她心里一热,随即又暗暗抱怨那个睡着的小叛徒,嘴里应着:“并发症,要住院观察几天。” 到了公寓楼下,林菀要抱回小宝,陈劲忙说:“很重,我来吧。” 林菀淡淡的说:“我抱了他三年,早习惯了。” 陈劲一怔,她趁机将孩子抱过来,也不道别抬腿就走,陈劲两步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说:“菀菀,我们谈谈。” 她看也不看他,平静的说:“有什么好谈的,我累了,要早点睡。” 陈劲也不强求,只说了一句:“那我等你。” 也没说是怎么个等法儿。 林菀匆匆上楼,把小宝放到床上,拧了毛巾给他擦脸,看着他鼓鼓的肚子不放心,又轻轻替他揉了一会儿。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慨叹岁月对男人女人的不公平。回到卧室,又鬼使神差的来到窗前,望下去,一眼就看到空寂的楼下站得笔直的一个人,指间一点红光,举起放下…… 无需看到正脸,就知道是他。 只因熟悉。 林菀呆呆的看了会儿,然后关灯,上床躺着。小宝一直跟她一起睡,每天听着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她就能安然入眠。可是今天,这依旧好听的声音却失去了效用。辗转反侧之后,她起身下床,到窗前一看,人没了,再仔细一瞧,长廊下的石凳处隐隐一点红光。她莫名的笑了一下,然后回去接着努力。 这一次她终于睡着了,而且还做了梦,梦里听见滴滴答答有节奏的响,细听是落雨声,她一个激灵醒过来,再望时那里已经漆黑一片。 她心里一凉,走了?可是马上又想到长廊上面是/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5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6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6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藤蔓,没有顶……这么想着她立即转身走出卧室,拎了钥匙换鞋下了楼。 走到外面才发现根本没下雨,感叹着自己梦里梦外分不清的同时,还是朝那边走了去。黑夜给人以掩护,还给人白天收起来的细腻和勇气。 走着走着,闻到了烟味儿,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菀菀?” 等林菀适应了黑暗,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原来他没走。 还没等说话先是打了个喷嚏,身上穿着无袖睡裙,夏夜也有点凉,陈劲走过来,把臂弯搭着的外套给她披上,瞬间鼻息全是他的味道,熟悉的让人心慌。林菀本能的躲闪,却被他用力的拥住。 还是那么霸道,她在心中轻叹。 陈劲把头埋在她颈间,闻着她身上沐浴露清新的味道,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叹息着说:“真好。” 林菀挣扎,低声呵斥:“放开。” 他不理会,反而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声说:“菀菀,你生气,是因为我来的太晚对不对?” 林菀闻言一愣,停止了动作,他接着说:“你在等我。” 笃定的语气让她有种被一把钝刀捅了心窝子的感觉,起先是闷闷的疼,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然后是恨,恨的牙根儿疼,恨他,更恨自己。紧接着一千多个日夜积累的千百种感觉,一股脑的涌上来,最终化一声饱含着委屈的抽泣。 陈劲见状忙道歉:“对不起,菀菀。” 不说倒好,这么一说反倒更刺激了林菀,越发的委屈,止不住的哭了出来。陈劲心疼的顺着她的后背,再次道歉:“菀菀,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也就几个月,顶多一年就能恢复。”然后他顿了顿,“没想到手术居然失败了……” 怀里的人哭声一滞,连呼吸都变轻了,陈劲看着对面楼层里星星点点的灯光,缓缓的说:“几个月以后进行了第二次手术,可是已经错过最佳时机,效果并不理想。后来就靠药物针灸等方法辅助治疗,还有没完没了的康复训练,直到半个月前才结束……” “你以为我不想早点见到你们吗,我连做梦都想着跟你们团聚,可是,难道要坐着轮椅被别人推到你面前?还是拄着拐棍对儿子说,看,这个瘸子就是你爸爸……”他说着苦笑了一下,小声说:“我做不到。” “我知道你们母子不容易,可是我一个废人除了添乱什么也帮不了,所以,我宁愿你怨我恨我也不会出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治疗,加强锻炼,争取早一点去找你们……” 林菀很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拗。听他说着说着,语气忽而变得轻快:“自从发现了你的微博,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儿子的照片,还有那些日常生活的只言片语,感觉自己离你们近了。”他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由衷的说:“菀菀,谢谢你。” 没有回应,他就继续:“但是看了照片,就更想你们,抓心挠肝的想。”他说到这里,似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就来了。” 林菀惊讶的抬头,黑夜里看到他眼里晶莹一片。 陈劲语气平静的说:“我们在小区门口守了一早上,看到你抱着儿子出门,我让司机跟上。”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他脸上伤感一扫而空,语速极慢的回味着:“那天阳光特别好,你们去了公园,你在草地上铺了单子,儿子就在上面来回的爬。周围有一群大学生,都跑过来逗他,夸他可爱……” 陈劲说着看向林菀,她已经泪流满面,他笑着说:“我当时特别自豪,那是我儿子。” 林菀再也抑制不住,带着鼻音问:“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出来?” 他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不说话。 林菀抬手狠狠的打在他的胸膛上,骂道:“傻子,你就是个傻子。” 陈劲不动,任由她没轻没重的一下下砸在身上,他想,这样的才是真实的生活,有甜有苦,有泪有痛,这一天,他盼了四年。 有一种感情,会被时间冲淡。 有一种,会被时间熬成粥,越来越稠。 他对她,始于,终于执念,纵使天怒人怨,他也不管不顾的走了这么久,还会一如既往的走下去。 而她此刻的反应,就是他最好的回报。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他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林菀夺过去擤鼻涕,然后低喃着问:“几点了?” 陈劲看了眼表说:“两点半。” “哦,那你回去吧,还能睡几个小时。” 陈劲没反应。 她叹了口气说:“明天是周六,白天我要去医院换班照顾我爸,你,要是有时间,就带小宝吧。” 陈劲还是没回应。 林菀惊疑的抬头,见他表情呆呆的,好像没听到一样,又好像是在犯难,她只好确认一下:“明天有时间吗?” 陈劲嘴角的笑容缓缓漾开,认真的说:“有,当然有,不止明天,我还有半辈子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走向依然是最初的设定。 没有被逼良为娼,也没逼娼为良。 这么一段苦乐参半的旅程,谢谢你们陪我一起走过。 老刘在此鞠躬恭送各位~~~~ 番外不定期更。 另外,出版够呛,编辑说了题材黑暗不够言情,要是有想留纪念的,够数的话,就开个定制。 重逢(下) 小宝在学话的过程中,从没人特意教他说爸爸。 爸爸这个词,是混同着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一堆词汇,从图画卡片里学到的。林菀几乎没听他用过这个词。直到有一天,楼下有个同龄小女孩,家里大人有事寄存到她家,两个孩子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她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小女孩说了一大通我爸爸如何如何,然后问他,你爸爸呢? 小宝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我家没爸爸。 林菀转过身,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考虑了一天,然后对两岁的儿子说:“宝宝,你也有爸爸,人人都有爸爸。”小宝一脸懵懂的问:“他在哪?” 林菀抱紧儿子,“爸爸生病了,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好,等你长大一点就能看见他了。”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小宝时不时的念叨两句爸爸,可是过了一两个月,就彻底不提不念了。林菀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故意不说。直到今天早饭时,她才再次提起这个话茬儿,试探着告诉儿子:“昨天的新朋友就是爸爸。” 小宝很吃惊,好半天都合不拢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呈呆滞状。林菀拿纸巾帮他擦擦嘴,柔声问:“怎么了,爸爸来了,不高兴吗?” 小宝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迹象,低着头搓着小手,迟疑着开口:“爸爸不好。”林菀不解,他嘟囔说:“妞妞他们说,爸爸妈妈住一个房间,不跟小孩一起睡,爸爸还欺负妈妈,要是那样,我不想要爸爸了。” 林菀看着儿子困惑的小脸,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惊,她耐心解释:“你爸爸跟他们的不一样,他有自己睡觉的地方,不跟我们一起住,还有,他也不会欺负妈妈。” “真的?” “嗯,”她把儿子抱到自己腿上,开导他:“你们小朋友没说有爸爸的好处吗?比如,爸爸力气大,抱你多久都不会累,还能陪你玩游戏,踢球……” 见小宝没有反应,她又逗他:“那算了,我等会儿告诉爸爸,就说小宝不要他了。” 小宝立即抓住她的胳膊,拼命的摇头。 林菀笑着摸摸儿子脑袋,“小宝真懂事,以后就多一个人爱你了,多好啊。” 小宝伸开手臂环抱妈妈的腰,小脸紧紧贴在她身上,小声说:“我要妈妈,也想要爸爸,只要一个的话,还是要妈妈。” 林菀搂住儿子小小的身体,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子从来没得到过父爱,听了些只言片语就以偏概全,或许他就是这样暗示自己,有爸爸又没什么了不起,谁知道呢,小孩子的心思并不像大人以为的那么简单。 林菀领着一身清爽的小宝下楼时,陈劲已经神采奕奕的等在楼下,一身休闲装扮,看起来年轻好多,好像这四年时光不曾从他身上流淌过。他先是看向她,温柔的微笑,然后视线下移到儿子身上,眼里立即多了宠爱,连声音轻快的像要飞起来,“小宝,早上好啊……” 这种表情林菀见过,没想到时过境迁,它会落到自己孩子身上。小宝并没有昨日热情,只是敷衍的抬起小手摆两下,“嗨,陈劲。” 林菀轻轻咳嗽一声,小宝立即改口,“爸爸。” 说话间陈劲已经大步走过来,听到这一声身子一震,惊喜溢于言表,先是感激的看了眼林菀,在她似有若无的点头之后,再看向儿子,弯下身,激动的应了声:“哎,儿子。”然后伸出手,“来,让爸爸抱抱……” 小宝却往林菀身后躲了一步,两个大人都愣了,陈劲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手还停在半空中。林菀先反应过来,摸摸儿子的头安抚他,对陈劲说:“他需要时间适应,你要慢慢来。” 陈劲怔怔的站直,点头,似有所思的连连答了两声好。 陈劲今天安排了司机和专车,车后座安了个儿童安全座椅,他把小宝抱上去固定好,林菀摸摸儿子脸蛋叮嘱:“宝宝要听爸爸的话。” 小宝乖巧的点头。 林菀把手里的小背包递给陈劲,交代着:“这里有水,别给他买外面的饮料,中午吃饭别去麦当劳肯德基,吃东西之前记得让他洗手……”临了又补上一句:“别把他当三岁孩子,要考虑他的感受。” 车子启动时,林菀略微弯腰,跟儿子挥手说再见。陈劲坐在儿子旁边,也有幸被她的微笑眷顾。他忽然有种错觉,似乎他们从未分离,还结了婚生了儿子,此时的林菀就跟平常的每一天一样,送丈夫和儿子出门。 陈劲被自己的想象给感动了,视线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车子已经驶出很远,她还站在原地,v领无袖衫配咖啡色碎花长裙,勾勒出窈窕的曲线,让他想起那句诗,“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她的变化挺大,脸上身上比以前多了点肉,眼角眉梢都添了一抹柔色,身上多了母性的温和与包容,以及成熟女性的妩媚风情。性子平和了,学会了隐藏心事,由内而外,全方位的蜕变,让他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可是想想,经历了这么多事不改变才不正常。 还有,不管她变得怎么样,都是他爱的类型。 依然让他心动。 直到车子拐弯,那一抹倩影再也不见,陈劲才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慢慢回头,却一对上儿子黑黑亮亮的大眼睛,眼里有好奇和探究,也不知看了多久。太过熟悉的一双眼,仿佛是她在看自己,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可是配上这么小小的身体,又有种违和感。更逗的是,小家伙跟他对视了半秒,立即移开了视线。 陈劲好笑的问:“昨儿咱不是聊得挺好的么,今天怎么生分了?” 小宝盯着前方的椅背,有板有眼的答:“昨天你是朋友,今天是爸爸。” “跟爸爸不是应该更亲近吗?” 小宝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想了想,老实的说:“我也不知道。” 陈劲哑然,儿子不知道如何跟爸爸相处,这,这是他的失职,他稍作思索后抬手捧起儿子的小脸宣布:“那你还是把我当朋友好了,就像昨天那样,想什么说什么。” 小宝大眼睛闪了闪,问:“可以吗?” 陈劲笑着点头,“当然,只要你习惯就好。” 小宝欣/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6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7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7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然接受这个提议,只是心理上还要做些调整。陈劲趁着儿子沉默的空档,问:“你妈妈,她跟你提过我吗?” 小宝摇头,陈劲心里一沉,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失望,难过。直到又听儿子说:“好像说过,我忘了。” 他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一点,摸摸儿子脑袋,真是善解人意的孩子,都知道安慰你爹受伤的心灵了。 小宝可不知道他爹心里这千回百转,想起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连忙问:“你会玩乐高吗?妞妞的爸爸给她做了一辆小汽车。” 陈劲听了撇撇嘴说:“那有什么,你爸能给你做个汽车人。” 小宝一听就来了兴致,“汽车人?” “对啊,就是,汽车人,变形,嘁嘁咔咔酷酷……” 小宝听着他惟肖惟妙的模仿,惊叹过后又不免怀疑:“你不会是吹牛吧?” 陈劲挑眉,“是不是吹牛,到时候就知道了。” 一路闲话,下车时小宝已经不那么别扭了,任由陈劲抱着他穿行在人群之中。买完票进了展厅之后,一见了好玩的就把什么都忘了,每次看到形状奇特的鱼类时都会兴奋的手舞足蹈,嚷嚷着跟旁边的人分享自己的新发现。小孩子好奇心重,不住嘴的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陈劲耐心的一一解答,然后满意的看到儿子流露出羡慕崇拜的表情。 他很感慨,当爹的感觉,真神奇。亲戚家也有小孩子,他再喜欢也不过是捏捏脸蛋逗一逗了事,从来不会这么耐着性子去应付他们,这自己当了爹就是不一样啊。儿子就像一颗小太阳,让他心甘情愿乐此不疲的围着他转。 中午吃饭时,为了跟儿子培养感情,陈劲耍了个小手段,小宝想吃汉堡鸡翅,他就在麦当劳买了一堆东西带他去中餐馆吃,然后跟儿子约定,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许告诉妈妈。小宝狡黠的笑着点头,伸手去够纸袋里的鸡翅膀,用油乎乎的手指跟他拉钩。 吃完中西合璧的午餐,出门前陈劲要抱小宝,他却眨巴着眼睛小声问:“我可以坐你肩膀上吗?” 陈劲欣然回答:“当然。” 待小宝攀上他的肩膀坐好,他握着儿子的手稳稳的起身,起先走得很慢,渐渐加速,逗他说:“怕不怕?” 小家伙脆生生的答:“不怕。” 陈劲加快步子,小宝像是腾云驾雾一般,咯咯的笑出声,高高在上的滋味真不错,俯视着左右行人,他得意的说:“爸爸,我比他们高。” 同一时间,医院病房里,林菀坐在床边剥柚子。 这几年她爸极力的补偿她,大大小小的事做了无数,人非草木,她被打动了,对父亲那份冷却了多年的感情渐渐升温,积累数年的隔阂也渐渐消散。阿姨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也都在生活上给予她极大的关怀。当初她怀小宝时胃口不好,身体也欠佳,阿姨就亲自下厨炖各种汤给她补营养。每次孕检都陪她去医院,让她少了些一个人的尴尬和孤单。对小宝更是没说的,还没出生就准备了全套的衣物用品,她产后抑郁那会儿也多亏了有阿姨帮忙照看。小宝会说话后,她教他叫外婆,阿姨激动地直掉眼泪。 弟弟叫林蔚,比她小九岁,有着和她相似的眉目,跟她这个唯一的姐姐还很亲,读高中那会儿每到周末都会过来陪她一半天。现在上了外地的大学,也会每周打电话,小宝很喜欢这个小舅舅,在男孩子的成长过程里,男性亲人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爸爸不在身边,幸好还有外公和舅舅,填补了这一空白。 如今,林菀对感情的理解比原来多了份宽容。 感情,只要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就是真的,就是值得认可,值得珍惜的。 对于一个历经坎坷的人来说,放下从前,抓住眼下的幸福才是最要紧的。 林菀这样想着,把剥完的柚子瓣放到果盘里,递到他爸眼前,林爸爸把翻看了个遍的报纸放到一边,看了眼窗外的明媚阳光,替她遗憾:“这么好的天气在这陪我简直是浪费。” 林菀把报纸折起来放到床头柜上,“瞧您说的,好天气还不有的是,等您出院了我陪您去郊外走走,小宝都嚷嚷好几天了。” “那今天不是正好?”她爸说,“阿劲来了,你们一家人出去玩玩,不比在这儿闻药水味强多了?” 林菀一愣,“您怎么知道他来了?” “一大早就来过了。”她爸说着冲墙角扬了扬下巴,“喏,那些东西就是他带来的。”林菀望过去,小山丘似的礼盒,一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而且都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补品。刚来时就看到了,还以为是她爸的下属送的。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停留在那些礼盒上,怨他多事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欣慰。 “小宝都这么大了,阿劲如今身体也好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后遗症,你们是不是该考虑下一步了?”她爸边说边看着她的脸色,见她盯着角落出神不语,有些担心的问:“菀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菀回过神,“哦,他好了,我也替他高兴。” 她爸疑惑:“就这?” “嗯,我跟他说了,可以随时来看孩子。” “你没打算跟他复合?” “没有。”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林爸爸有点糊涂了,“这几年我没说什么,是因为担心他身体,不希望你跟着受拖累,就想着等等看,你阿姨提过几次给你介绍个人,都被我给推掉了。现在他恢复了,你还在顾虑什么?” “我们不合适。”林菀轻声说。 林爸爸叹了一口气,问:“你是在意他弟弟的事。” 林菀惊讶的看向她爸,“您知道了?” 林爸爸面露愧色,“这么大的事早就该知道,可我直到前两年找人打听阿劲病情时,才得知这里的关联。”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才说:“我不太清楚你们俩之间的细情,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孩子也有了,就算是为了小宝,你也该考虑一下啊。” 一说到这个林菀心里就打结,是啊,孩子,为了孩子,貌合神离的夫妻不能离婚,离了婚的也要复合。可是,如果婚姻不幸福,对孩子岂不是另一种伤害。哪一对夫妻结合不是因为相爱,可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未必经得起流年,何况她和陈劲这种,有着明 显问题且没什么感情基础的。 昨晚她睡得不踏实,梦里梦外都是他的影子,此时,被这个话题一勾,倦意就涌上来了,她摸了摸额头说:“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是没这想法,顺其自然吧。” 她爸却不这样想:“菀菀,你也快三十了,女人的好时光是有限的,男人却不一样。”她爸说着咳嗽一下,“你别嫌爸爸世故,这就是现实,何况是阿劲那种条件的,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这么一拖,他要是真被人抢走了,你和小宝怎么办?” 林菀低头不语,她爸就继续说:“这人哪,没有十全十美的,别管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只要他对你好,肯顾家,就是值得托付的男人。再说了,你对他不是也有感情么,不然怎么会留下小宝?你还劝过我要珍惜眼前人,怎么轮到自己就看不开了呢?” 人年纪一大了话就多,尤其是这两年父女感情渐好,林爸爸说话也无须顾忌了,闲着也是闲着,趁机对女儿进行思想教育工作。林菀只好硬着头皮听着,有时候觉得她爸说的在理儿,可下一秒就会推翻它…… 直到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才有种获救的欣喜,拿出手机一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陈劲打来的。她跟爸爸说了一声就出了门,走到走廊尽头才接听,小宝兴奋的声音传过来:“妈妈,你猜我是谁?” 她扑哧笑了,儿子是她的开心果,总能用他简单而独特的方式让她展颜,她笑着问:“海底世界好玩吗?” “好玩,我看到了好多鱼,还有北极熊,企鹅,海狗……”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如数家珍,“爸爸给我拍了好多照片,回去给你看。” 然后又感叹了一句:“爸爸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林菀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早上还一副爱搭不理的冷淡样儿,现在就叫得熟稔,不知道是陈劲手段高,还是血缘力量大。她这边微微走神儿,那边又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她再次失笑,“你接我?” “呵呵,我和爸爸一起去接你。” 挂断电话,林菀站在窗前发呆。爸爸刚才那番话,还有走廊里漂浮着的味道,勾起了她深埋于心底的某段回忆。科学家说,不管多么深刻的伤痛,只要七年就会痊愈,因为七年时间会把我们身体的细胞都更换一遍。心理学家说,真正的痊愈不是伤口消失或再也不痛,而是在磨难中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痊愈了,每当回想起那一场噩梦,都会禁不住的打个寒战,想起那个深爱过的人,心里某处还会隐隐的疼。但是她的确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她也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享受到命运迟来的馈赠。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敢轻易的去赌一场未来。 阿姨过来时赶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到医院已经快七点了。林菀又和他们聊了几句才离开,刚一走出住院部大楼,就听到熟悉的召唤:“妈妈,你终于出来了。” 她望过去,花坛边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小娃娃,小家伙正在大人的两手上蜷着腿荡秋千。她看到他含笑的眼,沉静而热切,入耳的是儿子银铃般的欢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开心。 身后是满天红霞,白楼绿树,身边是姹紫嫣红的花,一大一小,一静一动,看起来和谐美好。 林菀在心底轻轻叹息,如果这是赌注的一部分,她想,她被诱惑了。 许是见她无动于衷,小宝不满的拖长音:“妈妈……”蹬着两条小腿就要下地,陈劲则是一把抱起他,大步朝她走过来。 小宝在爸爸的怀里,远远的朝她伸出手,小脸上漾着的快乐,不容忽视。 林菀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慢镜头一般靠近。 忽而一阵风,携来一股花香。 她觉得,那是幸福的味道。 耳边似有人小声问,重新开始,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重新开始? 忘了他是谁,只需记得,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只需想着,那样,也许更幸福。 五个月冒点头的时间,完成一个认真的消遣。 回顾时,苦辣酸已经变淡,只剩下完成心愿的甜。 我想,作为一个业余作者,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有人跟我一起爱我的故事。 谢谢大家! 番外一 蓝天白云,水清沙细。 林菀撑着伞坐在沙滩上,看着不远处打水仗的一大一小。 小宝只穿了条小短裤,小小的身子被水没了三分之一,抱着一把硕大的彩色水枪,英勇的扫射,陈劲拎着空枪左右躲闪不时的讨饶。 他穿着白t和军绿色沙滩裤,精短的头发湿成一簇簇,水淋淋的手臂和小腿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畅快的笑着时像个没心没肺的大孩子。 听着阵阵笑声,林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自从陈劲出现后,小宝的变化很大,性格更开朗,野了很多,不像从前那样黏她了。她觉得这样挺好,男孩子就是该这样成长。不能不说,陈劲是个不错的父亲,做他的孩子,挺幸福。 这个人,真的变了好多。在某些方面,可以称得上是脱胎换骨了。 他现在每次过来,都会带很多礼物,给儿子的是好玩的好吃的。给她的有丝巾,纯银饰品,她无意中提过买不到的书,甚至还有一套指甲油,比起以前堆在他公寓柜子里的大牌包和鞋子,这些才真正让她动心。 他还花了许多时间和心思在她家人身上,总之是把他们都哄得一边倒,每次见面都会明示暗示她不要错过幸福,早点一家团聚,她弟弟还笑说她是恃宠而骄。关于那段晦涩的历史,他们都选择了原谅,或者说是忽略。当然,他们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事实…… 又是一串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只见陈劲正横抱着小宝,站在深一点的地方,水没到他膝盖以上。小宝正伸着胳膊去划水,陈劲时不时的吓唬他一下,作势把他丢下去。小宝哇哇大叫:“妈妈,救命啊。” “爸爸是坏人。”/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7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8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8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陈劲佯怒,把儿子往上托了托,呵着气挠他痒痒,小宝扭着又笑又叫,最后求饶说:“我错了,爸爸是好人。” 欢乐的一幕让林菀动容,可是当陈劲扛着儿子走至面前,她嘴角一直噙着的笑已经收起,他眼里的热切期待,她也只当没看见。 这是她的一点坚持。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一辈子。她需要有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才能把自己和儿子的未来交付给他。 在浴场附设的更衣室冲澡换了衣服,然后在旁边的海鲜食府解决晚饭。小宝爱吃虾,陈劲就给他剥了满满一碟,现在只要一起吃饭这种差事就是他的了,谁都不能跟他抢。 林菀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小宝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刚才那边的阿姨跟跟爸爸抛媚眼了。” 她一愣,随即批评道:“小孩子别乱说话。” 小宝争辩:“我没乱说,明明是她勾引爸爸。” 这下周围都听到了,纷纷看过来,包括隔壁的那两个嫌疑人,林菀脸上挂不住,恨恨的瞪了陈劲一眼,压低声音说:“在小孩子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别教坏他……” 陈劲点头称是,认错态度良好,她反倒没办法发作。 过了一会儿,隔壁那两位就起身了,林菀不由得看了眼她们离去的背影,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衣着清凉,晃着白生生的长腿,吸引了一路的雄性目光,林菀收回视线,喉咙好像被鱼刺扎了一下。 一顿饭沉默的吃完,乘电梯下楼时,陈劲冲着光可鉴人的墙壁理了理头发,然后又整了整衣领。 林菀心里窝着一股莫名的气,顺口讥讽道:“够美的了,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你现在正是好时候。” 陈劲笑笑,低头在她耳边说:“还有一句,女人三十豆腐渣……” 感觉到她的身体蓦地一僵,他笑意更深,呼着热气问:“所以,你还打算等多久才点头啊?” 林菀不动声色,脚下瞅准方位,狠狠一踩,陈劲立即抽了口气,直到走出电梯时都是呲牙咧嘴的。 闯了祸的陈劲开始道歉,打电话林菀不接,他就每天送花,一天一换样儿。可是林菀一看见娇艳欲滴的玫瑰百合天堂鸟,就想起陈劲那张可恶的脸。脑子里回想着那句该死的话,恨不得当着花店伙计的面把花束扔进垃圾桶。 扔之前发现里面还夹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手写道,菀菀,我错了,原谅我吧。 毫无诚意。林菀心里骂着却忘了把花丢掉。 次日鲜花照旧,卡片照旧,上面却写了一则笑话。 接下来的数天,一天一个笑话。 林菀每次都不想看,可是又忍不住,板着脸看完后默默的把花插进花瓶,小纸片顺便丢进抽屉。一点都不好笑,一看就是网上抄的,没诚意。倒是这个行为的本身无聊得让人想笑。 与此同时,她也更加注重保养。每天照镜子的时间也长了些,要说跟五六年前比,肯定是有变化,可是距离“豆腐渣”还是有相当的距离的。不管怎样,先去专柜添了一批护肤品,顺便搜罗几件衣服,睡前敷着面膜做瑜伽,把陈劲送的玫瑰花瓣统统揪下来泡澡。 一个月过去了,林菀心里的怒气早就散了,可陈劲却一直未露面。这天一大早,花店小伙计又如约而至,林菀看到他手里的花立即愣住了,人家都走了她拿着花还站在门口发呆。小宝凑过来,看到一把土不拉几的小紫花,嫌弃道:“真丑。” 林菀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自言自语道:“是吗,我觉得还好。” 拿起小纸片一看,上面写着,就算你变成豆腐渣,我也是专吃豆腐渣的猪。后面还画了个简笔的猪头。 她失笑,忍不住的笑了又笑,泪珠在睫毛上轻轻颤动。小宝不明所以的看了一会儿,偷偷跑回屋拿起电话,熟稔的按了一串数字,压低声音说:“爸爸,妈妈又哭又笑……” 另一个城市,陈劲收起手机,从衣柜一溜领带里挑了一条,对着穿衣镜仔细打好,然后吹着口哨出门。她不是觉得火候不够么,那他就添把柴,刺激她一下,让她有点危机感。刚好最近有两个大项目需要他坐镇,正好借此机会缓一缓,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存在感和价值。等下次再见,起码有个质的飞跃。 他自编自导忙活的欢,向阳却表示不解,说他自讨苦吃,明明当初有留住林菀的机会,昨天还提起这个,说他当年还无私了一把。他笑笑说,那也是一种自私。与其说是不想要她的同情,倒不如说是担心,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连爱情关系的都没有的她。他怕,怕她对他的那一点感情也在病房里消磨殆尽。所以才会孤注一掷,如果他没好,就让她记住他,最强大无所不能的样子。 陈劲快有两个月没出现了。林菀也不知这人在搞什么名堂,以前他打电话她不接,现在她肯接了他又不打了。最可恨的是,已经一连三天没给小宝打电话了,同时花也没了。吃早饭时,小宝还忐忑的问,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林菀心疼儿子,也担心那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居然是个女人接的,声音甜甜的说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好半天才缓过神儿,心里立即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偏偏儿子还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她只好强作镇定说,爸爸在开会晚上再打吧。 这两天降温,小宝有点咳嗽,再加上心情低落,胃口极差。晚上林菀多做了几个菜,抱着儿子哄着喂,他才勉强喝了两口粥,然后愤愤的说:“爸爸坏,我再也不理他了。” 林菀点头附和:“好,我们不理他。” 门铃在这时响起,她放下孩子去开门,从对讲视频看到外面人时愣住。沉沉浮浮一整天的心脏,似乎就轻易的被安抚了。 开了门,陈劲带着一身风霜走进来,身后还拖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见她脸上惊愕,他解释:“刚下飞机,先来看看你们。” 林菀也注意到他脸上带着浓浓的倦色,还没等开口,里面的小宝听到声音,立即蹦下椅子像一只小兔子般迅猛的冲过来,大叫了一声“爸爸”就往陈劲身上扑。连妮妮也闻声跑过来,跟着瞎起哄冲着陈劲叫唤。 陈劲应了声“儿子”一弯腰熟练的把小家伙纳入怀 抱,说了句“想死爸爸了”然后在儿子左右脸颊各响亮的亲了一口。小宝被他亲的咯咯直笑,左右躲闪着在他怀抱里扭动,数日来的不快一扫而空,林菀在一旁看得有点傻眼。 陈劲把儿子往上举了举,感慨道:“几天不见又长了不少。” 小宝搂着他的脖子抱怨:“都四十九天了。” 陈劲一愣,随即带着歉意的笑,“记这么清楚啊,爸爸错了,爸爸认! 小宝说:“好吧,罚你陪我吃饭。” 陈劲说好,扭头又冲林菀点了点头,抱着儿子就往里餐厅方向走,看到客厅花瓶里那一束有点蔫的马蹄莲时笑了笑。林菀原地站了会儿,把他扔在门口的行李箱往墙边挪了挪。 来到餐厅时,陈劲已经脱了外套正拿起勺子喂儿子,小宝乖得很,喂一口吃一口,一双大眼睛紧盯着爸爸的脸。林菀失神的看着一会儿才想起问:“你吃了吗?” 陈劲摇头,她不再多问直接去厨房取了一副碗筷,他在这儿吃饭倒不是第一次了。见陈劲只顾着喂儿子,她就让小宝下来自己吃,小宝不舍的腻在爸爸怀里,拿自己的小叉子戳了块排骨,送到陈劲面前:“爸爸,我也喂你。” 陈劲张嘴衔住,摸摸儿子脑袋,含糊的说:“好儿子,真孝顺。” 气氛豁然轻松起来,外面彻底黑下来,三人围坐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和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三口之家没什么不同。 小家伙想爸爸都想疯了,饭后还是像一只小树懒一样挂在爸爸身上,陈劲要给他拿礼物,他却甜甜的说:“爸爸就是最好的礼物。” 眼看到了他的睡觉时间,他还抱着爸爸不肯松手,非要跟爸爸一起睡。看着陈劲那一脸倦意,林菀也没狠得下心赶他回酒店,说自己睡沙发就行了。陈劲洗了澡,从行李箱取出睡衣换上,坐在床边给儿子讲故事。 林菀坐在客厅看电视剧,声音没开太大。卧室的门虚掩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她好半天才把注意力投入到剧情里。 不知过了多久,陈劲走出来,在她旁边坐下,身上散发着草本沐浴露的味道,混杂着男人特有的体息,她的鼻翼不自觉的动了动。 “好看么?”他问。 “还行。”林菀看了他一眼,“还不睡,不累么?” “不习惯睡这么早。” 林菀看的是一部韩剧,她把遥控递给他:“你换别的看吧。” 陈劲接过去放在茶几上,笑笑说:“不用,这几年也没少看,消磨时间还是不错的,算下来有十多部了。” 林菀听得心里一酸,能让一个有强烈时间观念的人去看泡沫剧打发时间,那该是多么无奈辛酸的境遇……电视演什么她早就不知道了,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良久后,似是听到一声低唤:“菀菀”。 她侧过脸,对上男人直白的目光,眼里似有小火花在跳跃。而他们之间的气氛完全变了味道,有点闷,有点热。也不知什么时候靠得这样近,大腿紧挨着,隔着布料感觉到他的体温,熨斗一样烫着她。 不其然的,又仿佛意料之中,她看到他的脸压过来。心跳忽的加速,拒绝还是接受?没等理出个答案,眼前一暗,感受到了他的唇,好软。有点儿陌生。而他只是轻轻一碰就分开了,然后再来,像小动物吃东西那样试探着嗅一嗅,尝一尝。又像是带着促狭意味的挑逗,观察她的反应,或是等待她的迎合。 在他反复几次,终于辗转着加深这个吻时,林菀忽然往后一躲,微喘了一下问:“你怎么对豆腐渣感兴趣了?” 陈劲笑出声,抬手捏捏她的下巴说:“还记仇呢,小心眼儿。那不是开玩笑么?” 林菀撇嘴,哪有开这种玩笑的,分明是人身攻击。见他又凑过来,闹腾了一天的事脱口而出:“早晨我给你打电话了。” 陈劲又笑,“终于问了。” 然后敛起笑解释:“一大早跟人约了打高尔夫,手机落在休息室了,工作人员接的,新来的没规矩,我批评过她了。” 林菀沉默不语,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劲见她不说话,观察她两秒,然后语气轻松的说:“给你讲个笑话吧。” 很自然的伸手揽过她,一起靠在沙发上,像模像样的开讲:“说啊,有一光棍,年近半百才娶亲,妻子年轻又貌美,周围人是既羡慕又纳闷,嘿,这老小子是何德何能,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见新娘扶着墙出来,骂了一句话……”他故意停在关键处,问:“你猜她说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林菀嘟囔,被他搂着的身体还有些僵硬。 “她说,”他学着尖细的女声说:“骗子,他说他有三十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呢!” 林菀往旁边挣,一脸嫌弃,“没个正经。” 陈劲却将不正经进行到底,嘴巴凑过去,坏坏的说:“你别嫌弃啊,我比他穷多了,只有四年的积蓄。” 林菀脸上一热,羞愤之下顶了他一肘子,他倒抽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往后躲,林菀一惊,见他皱着眉头,忙问:“没事吧?” 陈劲抓起她的一只手按在胸前,气若游丝的说:“快,给我揉揉。” 似乎又觉得隔了一层不够直接,把她的手从前襟塞了进去。林菀摸到热乎乎的结实的胸肌,指尖微微发颤,想抽回手却被他按得更紧,紧实的肌肉之下,一颗健康的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她的心坎上。 听到他低声问:“感觉到了吗?” 她不明所以:“什么?” “它在为你跳动。” 他的声音有点哑,却平添几分魅惑。林菀感觉到自己心脏猛地一跳,堆砌许久的千里长堤,悄悄的裂开一道缝隙…… “现在,可以继续了吧?”陈劲的声音又哑了几分。 林菀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脑子里混沌一片,只能感觉到一枚枚亲吻落下来。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像盖戳一样,轻轻的,温热濡湿,西瓜味儿的……她被他涓涓细流般的爱意打动,在他的吻即将滑落到她唇上时出声制止:/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8 欲望文 分节阅读_89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89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等等。” 陈劲停下来,面露疑惑,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色,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放松,嘴角绽开笑意。 温软的指腹,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一点点向下滑动,从额角到下巴,又从另一侧向上,落到眼眶时,他顺从的阖上眼,长长的睫毛在她的指下细微的抖动。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两手捧住他的脸,上身前倾,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两只大手立即箍上她的细腰,她的这一举动无疑点燃了他克制已久的,喉咙里响起粗粗的喘息,嘴巴如影随形的追上来。亲上她的同时,把她往怀里一带,紧紧的扣住,勒得她呼吸困难。一下子就从文艺片切换到了动作片,林菀无语,这饿着的狼真是招惹不得。因为紧贴着他,真切的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坚硬,滚烫,危险的抵着她,她的脸又热了几分,忙说:“好了好了,别闹了。” 陈劲哪里肯听她的,恨恨道:“晚了。” 为了强调这个“晚”字,他故意咬了她舌头一下,握在她腰间的手,早就悄悄潜入境内,洗过澡的她没穿内衣,他轻而易举的罩住她胸前的柔软,此刻用力一捏。 林菀发出一声惊呼,想到一墙之隔的儿子,她伸手去抓在胸前捣乱的手,低声喝止:“不行。” 陈劲抬起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立即封住她的嘴,把她那句“小宝在……”给吞入口中,现在别说儿子了,就是他爹来也阻止不了他。 一通热吻让林菀节节败退,像是被卸去了九成的气力,四肢酥软的半躺在沙发上。忽觉胸前一凉,她迷乱的视线缓缓聚焦,只见陈劲的手埋在她睡衣里,似是握着什么东西,指缝里有凉凉的东西流出来。 她张了张嘴,却没蹦出一个音节,眼见着他抽出的手,飞快的解开一颗颗扣子。随着她的肌肤一寸寸暴露于眼前,陈劲眸色渐暗,喉结滑动了一下,低下头贴上来,林菀无力的侧过脸,看向电视里的影影绰绰。 湿漉漉的凉意迅速四散,仿佛浸透进每个毛孔,让她整个人都为之战栗,也许,让她战栗的是男人火热狡猾的唇舌。当尖端被他含住时,她的身体剧烈一抖,整个人在沙发上轻微不可见的跳动了一下。 湿热的舌还在顽劣的吸啜撩拨,低低的呻吟冲破牙关,压抑的响起,又被电视声盖住,她的头向后仰去,两手胡乱的抓在他身上,指甲深陷,脚背绷直,全身每一处神经都恨不得拉长到最大限度。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这个可恶的男人突然懂得节约,不浪费一点一滴,她的后背抵着沙发扶手,身体倾斜,被他用舌头碾碎的西瓜化成汁水沿着光洁的肌肤飞快下滑,他热切的追过去,经过肚脐处稍作逗留,舌尖打着圈的逗弄…… 林菀小腹猛的吸紧,呼吸都定格在这一刻。下一秒,睡裤边缘就被他用牙齿扯下去,意识到他的企图时,她脑子里就轰的一声炸开了,本能的抓住他的头发阻止,可惜他头发太短,抓不上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柔嫩的肌肤上,她急的几乎哭出来,颤抖着,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她被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陈劲也抬起头,眼里弥漫着□之色,气息不稳的问:“不想?” 林菀咬着下唇,摇头。 他姿势不变,沉声命令:“求我。” 她想坐起来,却被他用手压着腰,动弹不得,男人静静的与她对视,眸中凌厉乍现。这个样子的他却让她忽然有点怕,原来,一个人的震慑力,不管在何种情形下,只有蛰伏,从不会消失。 她懦懦的动了动唇,低低的叫了声:“陈劲。” 他不动声色,她又叫了声:“陈劲。” “陈劲,陈劲,陈劲……” 每叫一次他的身体就起来一点,朝她靠近一点,许是这个行为取悦了他,他眼神愈加柔和,洋溢着笑意。然后用鼻尖顶着她的,叹息一般的说:“我喜欢你叫我名字。” 她颤巍巍的伸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他腾出手从果盘挑了一颗最大个儿的葡萄,仔细剥了皮,送到她半张着的嘴前,她含住,刚开始咀嚼他的舌头就冲进来,蛮横的搅着,最后把葡萄籽吸走,然后咕噜,咽了。 她盯着他滑动的喉结有瞬间的错愕,听他不无得意的问:“厉害吧?” “还有更厉害的。”他说完放下她起身离开。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暗下来。 林菀抖着手拢好衣襟,后背湿哒哒的很难受,真是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不禁在心里骂了某人一句。 被她骂着的人边走边脱了上衣,露出健壮的上身,身上一层薄汗,在电视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每块肌肉都泛着亮光。林菀别开目光,摸起茶几上的遥控,把电视关了。 彻底陷入黑暗,陈劲已至近前。热乎乎扑上来就脱她上衣,她本能的抬手挡住,他就去扯她的睡裤,动作利索的近乎野蛮,紧接着整个人就罩了上来,猴急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肌肤接触到空气,林菀打了个激灵,嘤咛出声:“冷。” “一会儿就热了。”陈劲喘息着说。 同时飞快的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过程中手都是抖着的,仿佛再忍一秒钟就得胀爆了。经过了漫长的前戏,她的身体也如同春雪般渐渐消融。可是当他引领着自己炙热□的器官抵上她的柔软开始进攻时,她还是低声喊疼,身体骤然收紧。 他捉住她湿滑的舌纠缠,极尽缱绻,任凭两人口中津液泛滥,溢出嘴角。手伸到身体衔接处轻轻抚弄,帮她融化得更彻底,同时在她耳边轻哄,放松,别怕。在她紧绷着的身体再次放松时,毫无预警的长驱直入。 贯穿的那一刻,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她则是一声痛呼。 好在他没有立即律动,她的疼痛渐渐转为酸胀,然后感觉到身体深处的微微跳动,来自于他的,和紧贴着她胸口的强劲心跳遥相呼应。埋在身体里的器官还在继续膨大,小腹被撑得难受,她轻轻推他,力道却软绵绵的,也说不上是驱逐还是催促。 他听话的撤退,退至一半时,抬起她的腿缠上自己的腰,一挺到底,然后在她不满的呼声里开始了深深浅浅的滑动。她无计可施,只好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毫无怜惜的抠进去。 陈劲的额头上很快沁出一层 汗,晃动时有一滴落进林菀眼里,蛰的她想流泪,气恼的抬手往他脑门抹了一把,沾了一手的濡湿。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捧着她的臀,让她没有一丝后退余地的完整的容纳他,她受不住,压抑的闷哼,被他的唇舌搅拌之后化作呜咽。冲撞之间,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头昏脑胀,只听到某人粗狂的喘息和沙发与地面摩擦的咯吱声。 林菀心里涌起一种做贼般的心惊胆战,恨不得捂住所有声音,而这恐惧和不安反而加重了感官的敏感度。忽地,从尾椎处绽开一朵电火花,那股电流迅速蔓延很快遍及全身,身体深处开始不受控的收缩。盘在男人腰间的两条腿不由自主的施力靠拢,试图以此转移那种绮靡的刺激感。 这下可刺激到陈劲了,他本来还想着重逢后的初夜得好好表现一把,结果被林菀突来的热情给乱了方寸,一激动就仓促缴械了。 不过他很快就重振旗鼓,也不顾林菀反对的机会,抱起软绵绵的她跨坐自己大腿上,校准角度,开始自下而上的进攻。待她缓过气来捶打他时,他却振振有词:“就算一年一次,也得四次吧。” 林菀被他的铁臂禁锢,只能用手这那的掐他来发泄不满。陈劲弓起腰,把脸埋在她胸前,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冷不防的在她左乳上咬了一下。她恼火的打他肩膀,他却置之不理,又在她胁肋处重重咬了一口。 这回林菀可怒了,当即扯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开,低吼:“你属狗的?疼死了。” 陈劲却反常的没有顶嘴,而是把脸颊贴在她的咬痕处,低声说:“菀菀我恨你。” 林菀一愣,拽着他耳朵的手也放了下来,声音飘渺的说:“我也恨你。” 陈劲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用口型说:“我爱你。” 林菀没有回应,因为光线太暗,她看不到。 陈劲在她胸口贴了一会儿,才继续身下的动作,比刚才猛烈了许多。一次次托起她的身体,再重重的落下。每一次都是完美的契合,每一记都是思念的控诉。无数个深夜里,都渴望像现在这样,与她厮磨,被她吞没,和她融为一体。思念到极致,用手抚慰自己,得到纾解,思念却越发的深入骨髓。 拥有时有多幸福,就有多唯恐失去。如果他不爱她,该多好。 可是他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还是,谢谢你。 强劲的摩擦,每一次都抵达最深处的撞击,痛楚之中有似有隐隐的快慰,林菀咬着唇,咽下尖叫的冲动。她感觉到了陈劲的情绪波动,她不知他心中所想,又似有所了解,这样凶狠里透着脆弱的他让她的心越发的柔软,软到轻轻一碰就会疼。 她伸手环住他,一手抚上他的后背,一手揽住他的头,脸颊贴着他精短汗湿的发,莫名的就流了泪。她没刻意的掩饰,任凭泪水蜿蜒而下,自然也流到陈劲的脸上。他动作越发急促,狠戾,呼吸越发的粗重,抬起头,急切胡乱的亲吻她。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向下探去,找到她大腿后面的某一点,单指用力的按住。那个叫承扶的穴位,据说是女人的兴奋点。 林菀开始不由自主的呻吟,身体里出现奇异的感觉,如涟漪般一圈一圈的扩散,渐强,她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恐惧并期待着,矛盾的让她惶恐。闭上眼睛,头向后仰去,感觉到他在啮咬她的脖颈,却不再疼痛。汗水溪流般从发间流下来,口中越发的干渴,像一条离水太久的鱼一般,大口的喘气。 她忽然低下头,倾尽全力,愤愤的咬上他□的肩头。脑子里闪过熟悉的一幕……泪水再次涌出来,这个人,这个人给她的痛楚和欢愉,都超过了她的承受极限。如果可以,宁可躲到天涯海角,她都不要再跟他有所交集。 她的狠劲儿不减当年,很快就尝到了血的甜腥味。抱着她的男人疼的抖了抖,却没哼一声,而是报复性的狠狠的一顶。 她呜咽出声,咽下口中腥咸。想要去抱住他的同时,他也拥紧了她。火热的唇游走在她微凉的脸上,吻去每一滴泪。他们的身体一起颤抖,喘息此起彼伏,越来越急,到了某个临界点,如一根绷紧的弦啪的一声断开…… 脱离了束缚,从人间跃至天堂。 早晨,陈劲醒来时,身边的小东西睡得正香甜。他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小家伙被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扎得哼唧着躲闪。 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漱,在电动剃须刀的嗡嗡声中回忆着昨晚的旖旎风光,嘴角禁不住的上扬。虽然没睡上几小时,依然神清气爽。都说女人需要爱情滋润,其实男人也是。这么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换衣服时抻到左肩的伤口,他差点忘了这茬儿,不禁骂咧一句,狠心的女人。 可就是这个狠心的女人,昨晚被他索取得累成一滩泥时,还惦记着他的伤口不能碰水,指挥着他找来药箱,给他消了毒上了药,又用保鲜膜缠了个严严实实才让他淋浴。手里温柔动作的同时,还问他,疼吗?他可怜巴巴的说疼死了。她粲然一笑,活该……当时他就恨不得把她按在浴缸里,咳咳,再来一遍。 客厅已经收拾干净,明亮的阳光落在沙发上,地毯上,不见一丝暧昧的痕迹。来到厨房,林菀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穿着淡紫色的长毛衣,腰间扎着围裙,头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露出细白的颈,袖子高高挽起,妩媚里又透着贤惠。 陈劲想起一个词,宜家宜室,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一张。 林菀转身时才发现他,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嗔怪道:“什么毛病,大清早的在这吓人。” 她说完就转身继续忙,陈劲走过去自她身后抱住,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带着笑意说:“看你呗,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抓心挠肝儿的。” 林菀僵着身子,不太适应这般亲昵,一想到昨晚耳朵就开始发热,板着脸赶他:“离远点儿,没看我忙着吗?” 陈劲说:“那我帮你。” 看她正把切完的几种蔬菜和水果放进一只碗里,他有眼力见儿的找到沙拉酱递到她面前。 林菀拿起叉子开始搅拌,五颜六色的一大碗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可是让陈劲食指大动的却眼/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89 欲望文 分节阅读_90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90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前的秀色。她耳后的一缕碎发,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飘舞,圆润的耳垂,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红,她这个衣服的领子有点低…… 林菀被他这样紧贴着本就尴尬,感觉到他的体温开始攀升,赶紧支开他:“不是要帮忙吗,去把牛奶热了……” 陈劲不动,在她耳边讲条件:“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 林菀没多想的问:“什么事?” “嫁给我。” 林菀手下一重,一小块西红柿从溅出来,擦着她的毛衣掉到地上。她没心思理会,看着面前的沙拉碗说:“我还没准备好。” 身后静了一下,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轻轻扳过去,她对上男人真挚的眼神,他看进她的眼里说:“好,那我等着。” “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他说着执起她的双手,合掌包住,“我想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早晨一睁眼你和儿子都在身边,晚上给儿子讲故事,看着他入睡,再跟你看会儿电视剧……你不知道,快天亮时我醒了一次,看见你跟小宝时还以为又是做梦,掐了大腿一把才……” 林菀半垂着眼,睫毛抖了又抖,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 陈劲笑起来,把她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然后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说着从裤袋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拉起她的右手说:“看看大小合适不,不合适的话好让人去改。” 等林菀发现这是一枚戒指时,它已经在她右手无名指上了,妥妥帖帖的,钻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陈劲满意的摩挲着她的手指,“不错,刚刚好。” 林菀想要摘下来,被他制止:“戴着吧。” “那怎么行?” “就当是订婚戒指了,以后再买。”他又亲了她额头一下说:“好了,我要去热牛奶了。”转身走向冰箱。 林菀伸开手看了看,又用指腹摸了摸,心里泛起丝丝的甜,再看看他来回转悠的背影,猛然反应过来,这怎么就订婚了? 番外二 中午的航班,飞往阔别四年的城市。一周前陈劲说,马上要到外公生日了,他想让老人家看看这个小曾外孙。一路上,林菀心里五味杂陈,往事如按了快进键的电影在脑海里跳跃着放映,听着怀里儿子浅浅的呼吸和身边男人翻阅文件的声音,她才感觉到心安。 抵达机场后,陈劲先把他们母子送回公寓,自己回公司处理事务。 小宝在飞机上睡足了,这会儿精神起来,好奇的打量着“爸爸的家。” 林菀站在客厅中央有点恍惚,每一处都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有种不曾离开的错觉。直到卧室传来儿子的大叫:“妈妈快来看。” 她走过去,一进门就被定在原地。 满墙的照片,海报大小的一张张,她的,小宝的,还有他们的合影。 这是跟过去唯一的不同。 晚上约了思思和米兰吃饭。 米兰依然美艳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她的女儿比小宝大几个月,两个小孩子一会儿就混熟了,叽叽叽喳喳聊得热火朝天。思思婚后一直怀不上,几经调理后,半年前生了对双胞胎男孩,真是不生则以,一生惊人。她产后比以前圆润了许多,看到苗条依旧的林菀就直呼要减肥。 席间小宝要上厕所,洗手时旁边有个高挑女人正对着镜子补妆。 小宝嘟囔:“我是男的。” 林菀笑:“等你够得着马桶就可以去隔壁了。” 抬头照镜子时才发现旁边女人在看她,对上她的目光后,那女人笑笑问:“林小姐还记得我吗?” 林菀稍加思索,平静的说:“张小姐,这么巧。” 张蕴仪低头看向小宝问:“这就是陈劲的儿子?” 林菀点头,对小宝说:“叫阿姨。” “阿姨好。”小家伙奶声奶气的问好。 张蕴仪眼里不易察觉的暗了暗,随即笑道:“很可爱,很,像他。” 林菀扯了纸巾擦手,抱起儿子要走,张蕴仪却像是没聊够:“他住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他几次。” 林菀哦了一声,“谢谢啊。” “他没跟你说过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吧?” “林菀,你爱他吗?” 林菀身体一僵,小宝在她怀里不安的扭了扭,她抱着儿子转过身,看到张蕴仪嘴角挂着一抹讥讽,随即化为怜悯:“他可真傻。” 林菀笑了,不温不火的说:“张小姐,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何况,”她顿了顿,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他呢?” 她说完就跟儿子说:“跟阿姨说再见。” 小宝摇摇手:“阿姨再见。” 张蕴仪脸上挂着淡笑,直到那对母子消失于门后,她转身看向镜子,里面的女人衣衫精致,脸上的笑却僵硬得难看。 不由得回忆起四年前,那时她说到做到,开始追求陈劲,尽管他已经躺在病房里,前景不甚明朗。可她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相信他一定会康复,林菀也走了,她觉得那是自己的绝佳机会。她不顾家里的反对,不顾他发小们的冷眼,放下身段为了接近他用尽千方百计。她记得当时他也是不温不火的说:“软硬兼施,不择手段,你这个样子跟我还真像,不过还是别费力气了,没用。” 她问:“相像的人不是更适合吗?” 他摇头:“你有的我都有,我需要的你却给不了。” 她始终想不出他需要她却给不了的到底是什么,直到此刻,她想通了,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种理由,也可以没有一个理由。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是她去纠结的了。 想到这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快捷键:“是我,你昨天说的事,我答应了。”那边立即传来激动的呼声。 “半小时后来皇城大酒店接我,带上你的戒指。” 她说完利落的挂断电话,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间神采重现。她扯开嘴角给自己一个微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用尽心力爱过一个男人,然后嫁给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归宿。 陈劲回来时,林菀正坐在沙发上用他的笔记本上网,小宝坐在一只会摇的 小木马上看动画片。那只木马憨憨笨笨的,但结实的很,坐着也舒服,林菀问陈劲:“这是你做的吗?” 他坐在她身边摇摇头,看了眼儿子小声说:“有人问,小宝可不可以叫他一声叔叔?” 林菀正在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下才答:“你们的关系不是在那摆着呢吗?” 陈劲搂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头发说:“谢谢你,菀菀。” “还有一件事,他这几年在里面表现还可以,前阵子在一次事故中救了人,可能,”他盯着她的脸轻声说:“会减刑。” 见她面无表情,他由衷的说:“菀菀,对不起。” 林菀叹了口气说:“你不需要为这个道歉。” 陈劲不再说话,只是摸索到她的手,紧紧握住。 小宝看到好笑处咯咯直笑,两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看着儿子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约而同的面露微笑。林菀说:“我今天遇到一个人。” 陈劲问:“谁啊?” 她看着他的脸说:“女的。” 陈劲想了想:“张蕴仪?” 林菀嗯了一声,“她好像真挺爱你的。” 陈劲笑出来,“吃醋了?” “没有。” 他懊恼的嘀咕:“我是不是太差了,都不能让自己女人吃醋”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看来晚上我得加把劲儿了。” 林菀别过头,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陈劲就带着儿子去给外公贺寿。 小宝的到来让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袁女士感慨,小宝贝儿都长这么大了。小宝一屋子从面前也不认生,乖巧的叫:“太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袁老将军看着瓷娃娃一样精致可爱的小人儿,激动欣喜之余又开始骂陈劲:“混帐东西,有了儿子怎么不早说?”然后又指着他爸他妈吼:“你们又合起伙来瞒着我,自己孙子在外面呆这些年都不知道心疼?” 被骂的几个人都低着头不吭声,小宝听着洪钟似的咆哮声一点也不畏惧,甜甜的说:“太爷爷,不生气。”老头儿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摸着他的小手问:“告诉太爷爷,你叫什么名?” 小家伙挺直身板说:“我叫林小宝。” 老头儿一听楞了,疑惑的看向陈劲,陈劲挠挠脑袋笑着说:“以后,以后改。” 老头儿哼了一声问:“孩子妈怎么不带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掖着藏着?” 旁人也都附和:“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也该把手续办了。” 陈劲连连说:“快了快了。” 袁老将军怒其不争的瞪他一眼,低头换上慈祥笑脸跟小曾外孙说:“宝啊,你爸太怂,别跟他学。” 然后亲自领着小宝满屋子转悠,指着他收藏的那一架子古董,逗他说要哪个随便挑,小宝脆生生的说:“要最贵的。” 逗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下午陈劲来接林菀时,她正在姥姥的小院子里,用木棍拍打晒着的棉被,闻着被子里阳光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和姥姥相依为命的那段岁月。 陈劲开车带她出去,路过花店时买了一大束马蹄莲,看着行车路线,林菀明白他要带她去哪里了。 到了墓园,走到那座熟悉的墓碑前,陈劲躬身放下花,和一直沉默的林菀并肩站着,看向墓碑上年轻男人的照片,在心里说,对不起。 恍惚中站了许久,听到身边低低的抽泣,他掏出一方手帕塞到她手里,又捏了捏她微微抖动的肩,沉声说:“你陪他一会吧,我在外面等你。” 陈劲在山下靠着车门抽烟,烟雾在眼前缭绕,各种情绪在胸腔此起彼伏。冬日天短,太阳很快西斜,抽完大半盒时,林菀终于出来了。 他连忙扔了烟头用鞋底碾灭,转身探进车里翻出口香糖嚼了一颗,然后绕过去给她开车门。 离开之际,他回头看向满山的青松翠柏,对那个人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她。 林菀眼睛有点肿,手里紧紧攥着他的蓝色手帕,过了会儿她才声音干涩的说:“我要去” “我知道,我陪你去。”陈劲说。 她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轻轻说了一声好。 她要去王潇家,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曾经的承诺,逃避的这四年,去承认她的私心,求得二老的谅解。有他陪着,会好一点吧。 又过了一会儿,林菀打破沉默:“你来过这儿?” 陈劲点头:“六年前。” 林菀想起雨里的那一幕,问:“那次是你?” 陈劲在后视镜里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 林菀攥着手帕的手又紧了紧,然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生小宝的时候,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疼的要死。当时就想,什么都不要紧了,只要活下去就好。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如果活下来,就去找你” 陈劲听她提及当时的情况,不禁心疼,当听到最后一句时,猛的一抬眼,在后视镜里看向她。 “不管你是否健康,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林菀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极小:“人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摒弃一切,听从自己的内心。” 陈劲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住了,可是双手却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尽职的掌握方向盘。要知道刚才等待的时间里,他心情复杂得甚至还有一丝灰心丧气,无论他做了多少,在林菀心里,始终不及 右手一热,只见她白皙的手覆在上面。 听她轻声说:“原来,我做过这么勇敢的决定。” 陈劲喉结滚动了两下,踩了刹车,一职摩擦声后车子停在路边,他这才有些生硬的吐出一句:“你这是在考验我开车的技术吗?” 随即听到一声轻笑,他木偶般慢吞吞的转过去,看到他最爱的女人,眼里盈着泪,在冲他微笑。 番外三 陈劲生日到来之际,林菀决定送他一份“小礼物”。 生日当天一大早,陈劲就急吼吼的拉着她去民政局领取,出来时他把小红本往怀里/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90 欲望文 分节阅读_91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91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一揣,如释重负道:“这下可算踏实了。” 上车前陈劲掀开车后盖,林菀惊呼出声,里面红彤彤一片,是挤得密密麻麻的玫瑰。他搂着她的肩膀说:“三百六十五朵。”然后从中抽出一支递到她手里,笑呵呵的说:“陈太太,让我们的小日子跟这个一样红红火火吧。 陈劲一整天都处于亢奋状态,林菀正在为他们的新房添加装饰,时不时就接到他的电话,也没个正事儿,就是老婆,媳妇儿,亲爱的,轮番叫着,腻歪死个人。 看他美得跟腾云驾雾似的估计北都找不到了,她提醒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你应该回家跟你妈妈一起过生日。” 陈劲说:“好啊,咱们一起回去吧,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啊。” 袁女士接到儿子说回来吃晚饭的消息后,乐得不行,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特意告诉老头子早点回家。饭桌上,一听说儿子把结婚照都给领了,老两口还有点恼,可是看着这和乐融融的小三口,他们就宽慰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趁着饭桌上的轻松气氛,陈劲鼓励林菀改口叫了爸妈。二老欣然应承,饭后袁女士郑重的取出陈家祖传的金戒指交给林菀。还交代说,阿劲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拿咱家的擀面杖揍他。陈劲在旁边大惊小怪,妈你的装备也升级啦,不用鞋底子了? 关于婚礼,陈劲还是接受林菀的提议,一切从简,所谓“从简”就是——没有了。 但有些过程还是得走。比如双方家长正式会晤,比如带着林菀在众亲友面前亮亮相,给老太爷献杯茶。 和他几个哥们儿聚会时,人数比以前多了一倍,每个人都带了家属,连陈西都挽了个斯斯文文的男朋友,自称是预备家属。 席间气氛热闹,纷纷祝贺他们新婚愉快,恭喜陈劲“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巧的是坐在林菀另一侧的还是方正,他打趣道:“命运真是神奇的东西,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有预感,将来坐在阿劲身边的会是你,他还从来没那么认真待过哪个女人,当时我们眼镜都碎了一地。” 林菀云淡风轻的说:“是吗,我只记得,你当时还拜托我帮忙来着。” 方正忙嘘了一声:“我家领导在这呢。” 回家路上,陈劲兴致勃勃的给她介绍哥们几个的姻缘故事。 向阳的那位是小学时的初恋,那时太小不懂爱情,分分合合恋到高中时,姑娘举家移民去国外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以后,俩人又遇上了,发现对彼此还有那么点感觉,当然只是身体上的吸引力,结果一夜情发展成n夜情,最后发展到奉子成婚。用向太太话说,你这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归我了。 方正是家里安排的,他起初也不乐意,见天儿泡在温柔乡里败坏自己名声,企图把人家吓跑,结果那姑娘跟他杠上了,他泡妞人家就在一旁看着,他去开房人就在隔壁守着,事前打电话提醒他别忘带套,事后问他要不要喝点补药……搞得他心理障碍差点阳痿,最后告饶了,乖乖的跟人约会。 最离谱的是谭希哲,参加一哥们家老太太的葬礼,顺便看上了人家未婚妻,说什么一身素衣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然后就把自个儿当杨过了,连蒙带骗的就把人给撬到手,也不怕人老太太一怒把他给收了。 林菀听得无语,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陈劲说:“我是最后一个脱光的。” “脱光?” “脱离光棍队伍啊。不过,要比生儿子我可是第一个。” “所以,”他点头道:“还是我最厉害。” 婚姻生活正式开始,儿子可爱,媳妇贤惠,陈劲很满意,唯一不满足的就是那啥生活。 小宝是一枚功率十足的小灯泡,俩人只能等他睡着后去客房亲热,明明是合法夫妻,搞得跟偷情似的,就这样还是被他给撞到一次,小家伙吓坏了,冲过来就往爸爸身上打,还嚷着不许欺负我妈妈。 林菀再三保证不是他想的那样,小宝还是半信半疑。从那以后他就加强了警惕性,每当陈劲出图谋不轨,他都会跳出来“保护”妈妈。陈劲欲哭无泪,有苦难言,只能大冬天的频频洗冷水澡泄愤。 最后还是袁女士心疼儿子,其实是想孙子了,隔三差五把孙子接过去住两天。于是乎,陈劲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把歌唱的结果就是,某日清晨卫生间传来林菀的尖叫。 陈劲紧张的冲过去问:“怎么了媳妇?”见她手里捏着一个细长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林菀瞪他一眼愤愤的说:“不知道。” 他拿过去左看右看,然后咧嘴笑了,从后抱住她自得的问:“我厉害吧?” 林菀生气不睬他,他贴着她的耳朵说:“生下来吧。” “我觉得是个女孩儿,你不是喜欢女儿吗?” 林菀喉咙发哽,“你怎么知道?” 他轻轻的说:“就是知道。” 如果这个都看不出,他还凭什么自诩爱她如命。 陈劲这边媳妇不能碰了,儿子也自觉自动的回小床睡了。原来是奶奶跟他说了,小孩儿跟大人睡一起会妨碍他们沟通感情,爸妈感情不好就会离婚,离婚了就不能见爸爸了…… 林菀说,你妈真行。 陈劲说,我只是好奇我妈说没说咱俩是怎么“沟通”的。 林菀没好气,要不你问问? 结果小宝说了一句话差点让他俩吐血。小宝说,爸爸你跟妈妈沟通时可不可以轻一点,妈妈每次都疼的哭= =。 有过一次经验,林菀就很淡定了,倒是陈劲紧张的不行,天天捧着孕妇指导书,注意这个忌那个,每次孕检时他的耳朵竖的比兔子还长,连医生都逗乐了,说你们不是都生了一个吗?林菀也说,要不你干脆替我生得了。陈劲说我没问题,只要先把医学障碍突破了就行。 和陈劲一样紧张的还有袁女士,天天让人往这送补汤,搞得林菀受宠若惊。赶上他们忙时就把小宝接过去,爷爷为了孙子推掉一切饭局老早回家,陪他玩游戏,教他写字背古诗,陈劲都忍不住酸酸的说,要是老爷子当初对他们兄弟有对小宝的一半…… 到了五个月时,林菀腿脚开始浮肿, 陈劲晚上给她按摩小腿,她发牢骚,新工作才干没几天就得休产假了,我的事业全被你毁了。 陈劲抬起头,笑笑说我补偿你,给你开个工作室怎么样,自己当老板,反正你水平也够了。 林菀挑眉,你怎么知道,你看的懂么? 陈劲说,当然好了,也不看是谁的老婆。 见她瞪他,他补充说,你不是得过奖吗? 林菀摸摸他额前有点长的头发,你又知道? 他笑,和你有关的,我都知道。 林菀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说,你头发该理一理了。 他说,明天你陪我去吧。 第二天,理了发,陈劲又拉着林菀去商场,给她挑孕妇装。林菀懒洋洋的看着他拿起一件件往她身上比划,起了玩心,指了指一条像彩虹一样绚烂的裙子说,这个不错。 回到家,她就拎起那条彩虹裙,穿上给我瞧瞧。 陈劲不干。 穿不穿? 孕妇不能动气,陈劲一咬牙,好吧,穿就穿。 上身效果可想而知,不伦不类滑稽可笑,看林菀坐床上抿嘴笑的灿烂,陈劲心说为了讨媳妇欢心牺牲一点也不算什么。于是掐着腰撩了下不存在的长发,捏着嗓子问怎么样? 林菀勾勾手,妞儿,来给爷唱个曲儿。 陈劲迈着小碎步蹭过去,大爷想听什么? 林菀眨眨眼,就唱《忐忑》吧。 于是陈劲就拉开架子转着眼珠唱起了神曲,林菀逗得差点动了胎气,顺便用手机录了全程,然后威胁道,你以后敢对我不好,就把它发到网上去,让你的员工们看看英明神武的陈总裁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陈小贝次年春天出生的。 分娩过程中,陈劲守在一边,握着林菀的手给她鼓劲儿。虽然还会疼,但比第一胎顺利许多,不到一小时就听到嘹亮的哭声。 护士把擦干净的婴儿送到陈劲手上,他小心翼翼托到林菀面前,激动的说:“看看我们的女儿,真是个小天使。” 其实就是个红扑扑肿眼泡无意识的扑腾着手脚的小东西,可在他眼里却没什么比这更美好,他握起女儿的小手,温柔的问:“小宝出生时也是这样吧?” 林菀虚弱的笑着点头,看到他手上被抓出的红印子,问:“疼吧?” “不疼。”陈劲说着低下头吻上她的额头,“跟你遭的罪比起来不值一提。” 过了几天,小婴儿就变了模样,肌肤粉嫩,眼睛黑亮,睫毛长长,小嘴永远泛着水光。陈劲叫她小美女,小宝跟人自我介绍都会说,我家有四口人,两个美女,两个帅锅。 陈劲当起了奶爸,除了开例会和重大应酬都是在家里办公,女儿一哭,手上甭管有多重要的事都得立马放下。给女儿喂奶洗澡擦爽身粉换尿布,都做得无比娴熟。袁女士第一次见到时,惊得瞠目结舌,这个像小媳妇一样忙来忙去的男人,是自己的儿子吗? 比起小宝小时候,小贝安静太多,只是在饿了尿了不舒服了时候才会娇娇的哭几声。大一点会笑了,每当看到新奇的事物,或者爸爸叫她小美女时,她都会咧开小嘴矜持的笑。再大一点,学会爬行,每天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很有成就感的从做瑜伽的妈妈身边,经过打游戏的哥哥,一直爬到翻看报纸的爸爸的怀里。最逗的是长牙时,见着什么都往嘴里送,最常吃的就是爸爸妈妈和哥哥的手指头,偶尔看到哥哥嫩嫩的小脚丫也会咬两口。 入冬时,八个月的陈小贝又多了项技能,已经能在大人拉着手时迈开小腿走路了。这天早晨,林菀又扶着女儿在客厅练习走路,小家伙感冒了两天才好,终于能下床撒欢了真是高兴坏了。 一仰头看到窗前新挂上的彩色风铃,就伸手要够,林菀抱起她,她碰了一下听到清脆悦耳的声音,立即拍着小手咯咯的笑。笑着笑着一扭头,看似随意的叫了声:“爸爸。” 陈劲昨晚守在婴儿房,到了后半夜才睡着,此时听到女儿那一声叫唤觉得像做梦。他大步走过去,问林菀:“你刚才听到了吗?” 林菀喃喃的说:“好像是在叫你。” 俩人一齐期待的看向女儿,小贝却专注的用手指拨拉风铃玩,好半天才想起冲陈劲笑了一下,清晰的发声:“爸爸。” 陈劲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亢奋的说:“听到了吧,闺女叫我了,我闺女会说话了……” 他说完一把抱住她们母女,亲了女儿一下,又亲了媳妇一下,感动的说:“菀菀,谢谢你,我现在真是,真是太幸福了。” 林菀也是高兴又感动,在他胸前湿了眼眶。 三人正抱团感慨,门口传来小宝脆生生的声音:“爸爸,你的电话响了。” 陈劲放开妻女,走过去抱起儿子亲了一口,乐呵呵的说:“儿子,你妹妹会说话了,高兴不?” 小宝惊喜的问:“会叫哥哥吗?” 陈劲说快了,很快就会了,小宝叹口气,举起手里震动着的手机老气横秋的说:“还是先接电话吧,不要让人家等。” 陈劲走到阳台才接听,是陈醉打来的。 声音也很兴奋:“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工作定下来了,地理杂志的野外摄影师,酷吧?” “哦?那恭喜了,不过,这工作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其实是先当助理,以后有经验了才能挑大梁。这工作我喜欢,有挑战,还有意义,以前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一定要做件自己喜欢的事。” “那好,我支持你。” 那边轻快的笑出声,迟疑了一下问:“那个,嫂子和孩子们都好吧?” 陈劲看向餐厅方向,林菀正往桌上端早餐,两个宝贝乖乖坐着等,他会心一笑,声音也轻柔几分:“他们都好。” 他收回视线才想起来问:“对了,你和那个女医生怎么样了?” 陈醉服刑期间结识了一名女狱医,俩人对彼此都有那么点意思,一提到这个他的语气变得怅然:“也还好。不过还得等一等,总得混出个样子来才好意思跟人表白吧/ddgt;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91 欲望文 分节阅读_92 致命邂逅(完结+三番外) 作者:刘小寐 分节阅读_92 8600;8600;27426;36814;20809;8598;20020;12302;26032;31532;12834;20070;21253;32593;12303;8601;。” 收起电话,陈劲对着窗外做了个深呼吸。 这个弟弟终于成熟了。 代价也是惨重的。 然而,他看着碧蓝的天空想,命运对他们还是仁慈的,所以,余下的生命里,每一天,每一小时都要好好过,好好爱,好好的珍惜命运的恩赐。 8600;8600;26032;31532;19977;20070;21253;32593;8601;8601;22495;21517;12302;32;109;46;115;104;117;98;97;111;108;46;99;111;109;12303; 分节阅读_92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