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 正文 推荐:郡主大人—万万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推荐:郡主大人—万万岁 这是一个“柔弱”女儿,与各色爹爹斗智斗勇,扑倒与被扑倒的故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美色诱惑?惹不起……能再直接点么? 暴力相待?伤不起……能再温柔点么? 陷害阴谋?玩不起……能再腹黑点么? 儒雅倔强?淡然出尘?雍容桀骜?英武挺拔?妖孽邪魅? 这要让她怎么选…… ◆片段一◆ 【英武挺拔:卿长奚】“这世上有种女人,让人崇拜敬爱犹如神女高高在上,可这世上却亦有另一种女人,自私卑贱犹如蝇虫让人唾弃,你可知…你是那种?” 【淡然出尘:玄轻尘】“你可知一株花的生命,都要比你珍贵?” 【儒雅倔强:落岚轩】“孟博雅,你到底要干什么……飘飘也是你能碰的?” 【雍容桀骜:北戎】“杀或不杀,只在我一念之间…你说,我该当如何?” 【妖孽邪魅:夜秋水】“你是孤魂抑或野鬼与我有何干?我要做的便只是让你魂飞魄散罢了” ◆片段二◆ 大爹爹—卿长奚 骏马嘶鸣甩蹄而立,扑哧的鼻响呼着灼热腥气,马背上的男子更是一副黑面煞神,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却渐渐晕开了层欣喜“女人,你想逃?” 安若暗自懊恼,面上却立刻挂上和善的笑容迷惑“敌人”,一双凤眸里划过伺机而逃的精光“不逃,不逃…只是喜堂内太热,我出来透透气” 四爹爹—北戎 北戎扔掉手中的长剑,弯腰猛然抱起安若,好看的剑眉霸道的蹙起,不由分说低头吻上渴望已久的红唇……良久过后,方觉怀中的人气息嬴弱,才不舍放开她。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夫君,以后不准再喊我爹爹”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 安若捂住乱跳的小心肝,翻了个白眼,才气喘吁吁的回道“四爹爹…你不知道,一日为父,终身为父的道理么” 夜秋水: “夜秋水,你tm放我下来,不然,继续禁~欲一个月”安若气的柳眉倒竖,凶狠的瞪着夜秋水。 一阵天旋地转,安若被扔到床上,随即身上被某男压住,湿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夜秋水笑的魅惑至极“宝贝,你一共欠了我十八次哦,今晚我们该结账了…。” 安若徒然瞪大眼睛,十八次…。你特么是金枪? ◆◆片段三◆◆ 落岚轩抚着安若圆滚滚的肚子,喃喃自语:“叫落什么好呢……” 玄轻尘轻轻搀着她,嘴角挂着抹淡然浅笑:“呵……定要是个女孩,就叫玄念若” 北戎紧紧盯着安若如水的凤眸,毋庸置疑:“这个一定是我北戎的种!” 卿长奚剑眉微皱,猛力扯过北戎奋起反驳:“凭什么!” 夜秋水桃花眼角轻轻上挑,慵懒抱臂,道:“你们若想要,只得下次努力了!” 话音落,五人大战再次上演,小小的院落内一片鸡飞狗跳! 大肚婆:“¥%&*~#*¥%!……” ……。 以上都是废话,真实的在这里:这是一个现代二十四孝女青年,在貌似圣洁的光环下,与各色腹黑狡诈的狐狸“爹爹”生的各种矫情狗血的故事…… 此文小虐大宠…美男多多,后期温情不断,请放心入坑! 【宅斗】+【宫斗】+【美男】+【p】=【郡主大人—万万岁】 ------题外话------ 推荐理由: 这个是好友李小右的p新文,长夜是很少看p文的,看长夜的文就知道,全部都是一对一。 但是这篇真的很好看,长夜也一直在追,顺便各种鞭策她多多更新。 文中的设定很新颖,一具身躯两个灵魂,各种类型的男主和作者无限的想象力实在令长夜欲罢不能。 为了这个,长夜还送出了自己的第一篇长评哦!可见这文是多么的有爱~ 喜欢p,宫斗,宅斗的孩纸们,可不要错过这样一篇好文~ 喜欢的亲,不要忘了【放入书架】哦~ 本书由,请勿转载! 推荐:郡主大人—万万岁 校园港 正文 推荐:娘子,包养我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推荐:娘子,包养我 她是青玉国出名的草包美人,本性懦弱,莫帝赐婚,却遭庶妹姨母嫉恨,死于非命… 她是黑道帝国的女王,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样样精通的暴力小姐……(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却不料在跆拳道的颁奖会上招仇家追杀,误入地府。斗阎王改生死簿,索要农场空间。 当她成为她,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穿越+宠文+女强】 【女主暴力+毒舌,男主腹黑+强大,女强男亦强】 他,莫以祥。是青玉国的十三皇子,天生一双双色的眸子,让人视为不祥之人,人人避而不及的妖孽。 当不学无术、软弱无能实则腹黑精明的他遇见了她,却百般呵护。 他说:“洛儿,你是我的救赎,我爱你,亦如我生命” 【精彩片段一】 “td,姐要去清朝会见我的小祥祥,却被那该死的阎王送到什么情yu国?我还se情呢?哇靠,这什么?难道古代也流行乞丐服。不对呀,怎么补丁连着补丁。姐又不是病毒,有必要打这么多补丁吗?不是吧?难道姐穿越成了乞丐?”想到此,某女咬牙切齿“阎王,你死定了。” 【精彩片段二】 “小祥祥,偶可找到你了。你的眼眸真好看!来来来,让姐非礼一下。”某女说完,眸中桃心闪动,以迅雷之势封住美男薄唇。 “呜呜。”某男唇口被封,惊恐瞪大双眼。 【精彩片段三】 “娘子,你要包养为夫,你只要包吃包住包玩就够了。”某男露出无赖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却已将女子身上衣带勾开。 “好呀,不过,你要把你的所有财产交给我。都过户在我的名下。”双手看似无意环肩而抱,却是正好遮住了春光,某女笑容更是无赖。 “为夫是穷人,就几处院子,几百万两黄金加上上千亩田地,就这些。娘子您要吗?娘子有空间,一定不会在意这个吧,所以你就给为夫做私房钱吧!娘子,夜深了!”某男微有泄气,异色双眸刮了眼女子煞风景的手臂,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额,小祥祥!你不给姐银子,姐不陪你睡,哪凉快哪呆着去。”说完,腿脚一抬,毫不留情的将某男踹下床去。 【精彩片段四】 赵佳洛看似闲步而来,只是明亮黑眸中却闪着寒光,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扬,出口不逊的几人,嘴角一挑人已迅速出招,顷刻间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转身,飘然落下,赵佳洛冷冷说到:“我的人你也敢碰,找死!” 而身后的男子,捂着伤口依墙而立,紧蹙的眉间显示他的隐忍,但嘴角的笑已如春风绚阳,无尽温软~ “呵呵,她的人”—— ------题外话------ 推荐理由: 这是好友纳兰小汐的穿越古言,集宠文、女强、腹黑、种田、搞笑、升级于一体。 女主暴力毒舌,男主腹黑强大,女强男强的一对一组合,是长夜看文的首选哦~ 小汐是长夜认识的最努力的写手,瓦偷懒的时间她都用来写文~ 长夜各种佩服!所以,坑品有保证,亲们放心大胆的跳坑吧~ 喜欢这篇文的亲们表忘了【加入书架】噢~ 本书由,请勿转载! 推荐:娘子,包养我 校园港 正文 推荐:重生之叱咤风云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推荐:重生之叱咤风云 【文案】 女强文,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面对风起云涌的国际局势,女主横空出世 卷一:两世初始——开始贮蓄钱财,主要内容是古董捡漏和赌石等 卷二:风起云涌——混迹古武界,进入军营,成为华夏最神秘的军事组织“红箭”的一员;在学校里的生活也是精彩万分,音乐、书画及校园生活等 卷三:叱咤风云——又一次的进步,成为震惊全世界的人物 卷四:风雨彩虹——到达巅峰时刻,激流勇退,回归平静 没有人可以一生中拥有两次完全不同的人生 但是上天好像跟惜颜开了个玩笑!当她带着一世的记忆再次投胎到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那么又会生什么事? 是悲剧重演还是改变一切?! 既然重生就注定了不能平静过生活!且看惜颜这只历史中不起眼的小蝴蝶,如何拍拍翅膀,震撼整个世界!惜颜:“既然我已经重生了,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尽自己所能的让家人幸福!让自己没有遗憾!任何阻挡我为之奋斗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莫天:“我的幸福就和和你在一起!颜颜,你那么优秀。但是我也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让你丢下我一个人的。” 契无极:“我契无极的师妹也是你们可以欺负的?!” 唐家七少:“我护你到底!你尽管上吧!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我!” …… 以下省略无数出色的人… ------题外话------ 【推荐理由】 好友临窗纱的现代文,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古武界、军营、学校、豪门,此文包罗万象,绝对精彩。 跟着女主领略她传奇的一生~且看一个普通女子如何在重生之后,震惊世界! 本书由,请勿转载! 推荐:重生之叱咤风云 校园港 正文 推荐:赖上不良“拽”妃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推荐:赖上不良“拽”妃 身为侯府嫡女,一出生就被冠上克母之名, 被祖母父亲嫌弃,被姨娘庶妹欺凌; 一道圣旨,远嫁他国; 一次意外,换了灵魂; 弱女变拽妃,皇室风雨起!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她拽吗?想她享誉国际的头号杀手──暗夜孤星,意外穿越成一个和亲公主,怎么可能任人欺负? 啪啪啪…一连数巴掌,第一次动手,她把他未过门的侧妃打成了猪脸 啪啪…第二次,她甩了一肚坏水的嬷嬷几鞭子外加一脚放倒在地 噗通!第三次,她跟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切磋功夫,掉进了水里,意外成了莫逆之交 至于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嘛…… 虽然那侧妃是当朝宰相之女,那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还有那个谁谁谁是某某高位上的人…… 但谁叫她有王爷相公宠着,有皇帝公公罩着 还有太后娘娘的特别疼爱,又跟手握兵权的将军是铁姐们 更重要的是她有一身好功夫,下手快狠准!反正她就是拽了! ───────── 他是西华国腹黑深情的残王四殿下 因为卷入皇位之争,从小就被父皇丢去他国做质子 一场和亲,使他与一个拽到不能再拽的女子结缘 从此心里只有一个她,宠她成了生活必须品。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为了留住她的心,他时而装可怜博同情:“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一个残废?” 时而醋意大,霸道的说:“宝贝,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我的,你是我的,从今以后,你只能爱我一个!” 他是当代神医,身世离奇,却对她情有独钟 为了她甘愿放弃一切,一心只为她付出,甚至是生命。 他对她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为了你,我愿意。” 这让她无以为报,今生她欠他最多。 他是南恒国的太子殿下,看上了她的风华绝代,深情的对她说:“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某女拽拽的回道:“是吗?遗憾的是我不喜欢你,而且我儿子他爹也不会答应的!小心他一生气灭了你。” ------题外话------ 推荐理由: 好友古乔的穿越文,同样的一对一,女强男强的组合,长夜看文的首选。 宅斗种田、宫斗争权、挚爱极宠、智谋天下,样样都有。 男女主极其腹黑,感情真挚、温暖人心的宠文。 本书由,请勿转载! 推荐:赖上不良“拽”妃 校园港 正文 推荐:特工下堂妃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推荐:特工下堂妃 简介: 她是慕容府里的最不受宠的九小姐,嫁予当朝花心王爷做第九十九妃,成亲第九日被相公捉奸在床——从此背上“簜妇”之名……(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她是现代顶级特工,在与最爱的男人结婚当日,却被一个小孩一枪毙了!一朝穿越,再次睁开眼时,已是风华绝代! —— 堂堂z国特工,竟是一个怀着野种的下堂妃?的,太丢人现眼了! 穿越至这个历史所不存在的擎天大陆就算了,在这个落后的古代里她竟然还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废物!处处受制于人,谁都可以取她命! 不,她叶清绝不认命,绝不会是弱者,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她誓要成为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站在高处,俯瞰一切! —— 【片段一】: “你是谁?”叶清看着扑到自己的这个妖孽男人。 “不记得?没关系,让我用行动唤醒你的记忆。”男人邪肆一笑,双唇享受的舔了舔叶清的嘴角,伸手就要扯开叶清的衣襟。 “滚开!”叶清淬不及防把男人踹出去,温柔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帅哥,我不想要连体婴儿。” “我是孩子的爹……”男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弟弟。 “他爹?一看你就是穷酸样,滚一边去!” “穷、穷酸?我穷酸?女人,看清楚!” 【片段二】: “皇后,我要娶她!”某皇子扶着叶清信誓旦旦。 皇后大惊,“你疯了吗?她是个下堂妃,是个簜妇!” “请你尊重我的妻子!” 叶清还没有等皇后说话,就一脚把某男踹飞,“喂,我没说过要嫁给你。” 什么皇子,什么将军,滚一边去吧。 “哼,你非嫁不可!”某男又爬回她身边,强势的把他搂在怀里。 【片段三】: 叶思思:“娘,有个小屁孩和一个大屁孩说是我哥哥和爹爹。” 叶清:“嗯?你信么?” 叶思思摇头:“不信,所以我放大白去咬他们了。” 叶清满意点头,“嗯嗯,做的好!” 叶思思:绝对的捣蛋腹黑小孩!对叶清的话只有两个字,就是服从! 百里念:遗传了父亲的腹黑,带点小酷,有一天,他开始寻娘之路。 (小男主:性格保密,成长保密!) ------题外话------ 推荐理由: 好友浅蓝之殇的穿越女强文,宠文,一对一,长夜看文的首选~ 绝对强大的女主,腹黑,狡诈,扮猪吃老虎,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神秘的男主,女强,男更强,还有可爱的龙凤胎天才恶魔宝宝~ 特工无情腹黑带着女儿闯江湖,内容绝对精彩,亲们不要错过~ 【简介中有链接直通车,喜欢的亲们要加入书架哦~】 本书由,请勿转载! 推荐:特工下堂妃 校园港 正文 推荐:省长——放了我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推荐:省长——放了我 【文案】 “你放心,只要3个月后他们顺利成婚,我一定会放你走……(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伴随着冷漠的话语,庞澈消失在黑暗中。 ——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一次缠绵无尽的欢爱 五个人的感情纠葛,五个人的豪门恩怨 是谁的得到,又是谁的失去? 倪小安,娇俏可人的温婉女子,遇见他之前,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温润如玉的男友,幸福甜蜜的爱情,她以为生活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庞澈,尊贵无比的庞家二少,遇见她之前,他冷漠桀骜嬉戏人间,穿花拂柳片叶不沾不为任何人流连,他以为生活会这样无情的过下去… 司徒卓立,温文尔雅的男子,他一直策划的浪漫求婚却换来冷漠的分离,他以为幸福就在身后,想不到那次分开竟要一世的等待,他还能等来他的天使么… 顾言书,谦和清朗的顾家大少,一次意外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她是一抹阳光照进了他阴霾的世界,从此… 庞犀,阴险毒辣的庞家大公子,城府深沉机关算尽只为抢夺他的一切,现在他遇到了更吸引他的猎物,他为那个温暖的笑容而着深深着迷,他誓一定要这抹笑容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 【片段一】 从那个下午随意的一瞥后他就被那个小女子吸引,渐渐移不开视线,他用囚禁的方式得到她,却与她渐行渐远… “走?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就一直留在这里陪我吧!” “魔鬼!你这个魔鬼!我恨你!” 【片段二】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血像樱花一样慢慢飘下,染红了她的眼睛,染红了整个天地… “别哭,你要笑,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好冷啊,我可能要死了,不过…我死了你就解脱了,对不起,对不起…” 【片段三】 “小安,我要喝水。” “小安,我要看喜羊羊与灰太狼。” “小安,我要吃泡面,加鸡蛋…还有丸子。” “小安,我要觉觉,抱抱觉觉。” “啊…我要疯了!” ------题外话------ 推荐理由: 好友美眸轻浅的现代高干文,前期小虐,后期大宠,整体温馨。 男主长夜非常喜欢,咳咳,不剧透啦~ 作者是第一次写文,亲们若是喜欢,要多多支持,加入书架哦~ 在狂妃的简介中,有此文的链接直通车~ 本书由,请勿转载! 推荐:省长——放了我 校园港 正文 入v通知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入v通知 亲们,昨天接到编辑的通知,《狂妃》明天就要入v了……(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长夜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在此深深的鞠躬,非常感谢! 感谢亲们曾经记得过彪悍的冷夏,别扭炸毛的战北烈,傻大姐萧凤,笑面狐狸战北衍,呆头鹅萌物慕二,大秦一霸战北越,神秘流氓年小刀,有爱暗卫三人组,扑克脸钟苍…… 感谢亲们支持过《狂妃》,真心希望看过的朋友不要忘了这个啼笑皆非的故事,在日后忆起,嘴角漾起一丝浅笑。 之前一直有亲们说更新的太少,对此长夜也感到很抱歉,平日里的工作琐事都比较多,只有挤出空闲的时间抓紧码字,长夜是做室内设计的,有类似行业的亲们应该都知道,每日就是不停不停的做图做图再做图,能抽出来的时间真的是很有限。 家里人对于长夜写小说是不赞成的,话说,长夜的碎碎念完全是承袭于母亲大人,每日碎碎念:不务正业,不务正业,不务正业……虽然要面对的压力很大,但是长夜不想放弃,这是我心中一个小小的理想,小小的坚持,如果现在放弃了,我想我会带着一辈子的遗憾。 对于小说的兴趣从上学期间就开始了,但是那个时候长夜根本没想过要自己写,看很多很多的书,乐在其中。直到三个月多以前,年前的假期中长夜突然很有冲动想试一试,所以提笔写了《凤唳》,那个时候只是想把心中的故事写出来,就算知道自己扑文了,也没有磨灭对于码字的热情。 后来因为网站的一个活动,长夜又开了《狂妃》,开始写的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写一个以“信任”为主旨的文,文里没有背叛,没有放弃,没有误会,一篇欢乐的明快的爽文,有肝胆相照、有风雨同舟、有生死不二、有白首同归、有携手一生…… 一开始写的时候,构思并不全面,长夜总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然而那些欢笑与泪水,很多朋友陪着长夜走过来了,到得如今,这文终于也可以上架了……在此特别感谢一下每日都会抽出宝贵的时间来给长夜留言的朋友们,霖宝、雪天、陌么、起舞、弯弯、ywshuiling、素颜、牛奶、电子人、封箫、德芙、小霞霞、弑天、宫卿、嫒、井儿、汀芷、南翎、euian、ma娘、小猫咪、依儿、小沫、神隐、琉璃、oversky、清定侯、静雪……等等等等。 一定还有亲是长夜没有提到的,但是也一直支持着我,亲们的支持长夜都记在心里,再次感谢,感谢所有支持长夜的朋友们,鞠躬! 长夜很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走下去,你们的支持,将是我写文最大的动力,这并不只是一句空话,作为一个写手,一个并不多优秀的写手,长夜最开心的就是看见亲们的留言,每天都要刷新无数次后台的留言区,看到大家因为《狂妃》而开心,长夜便会傻子一样欢喜…… 咳咳,扯远了,好吧总有人说我的思维是脱缰野马型的,亲爱的们原谅我,长夜再说一说入v之后的情节,下面大概包括: 1、战小烈童鞋的追妻计划,话说,这个会成功咩? 2、五国大典,会生什么事呢?战北烈和冷夏会和东方润有碰撞么?神医慕二又为什么来的这么巧? 3、还有里面的其他p,皇上和皇后会有怎样的故事,小太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4、后面会有战争的场面,冷夏会否带着她的势力强势出击,一飞冲天呢? …… 哎,好吧,我承认简介无能,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啊,大家还是跟着长夜看吧,长夜保证,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的。 最后,看v文的方式书院里面有写,不是会员的先注册再充值就可以了,一千字3分钱,一万字才3毛钱,大家喜欢《狂妃》的话,就拿小硬币来砸我吧,狠狠的砸我吧……(猥琐奸笑ing) 最后的最后,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群么一个,明天见~ 本书由,请勿转载! 入v通知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章 杀手之王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一章 杀手之王 2012年,国,罗纳芝加哥……(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夜色浓郁,灯火辉煌,霓虹闪烁,无处不彰显着璀璨繁华的现代大都市。 一座座钢筋水泥铸就的摩天大厦群的顶层天台,一束强光自天空射下,随着螺旋桨巨大的轰鸣,一架黑色流线型直升机盘旋在机坪上稳稳落地。 驾驶室舱门拉开,身穿黑色作战劲装的冷艳女子一步跨出,瓜子面、柳叶眉、丹凤眼、红樱唇,唯有绝色二字方可形容。身材窈窕曲线玲珑,黑色波浪及腰长随风荡漾,漆黑的瞳眸在暗夜中仿若一颗幽亮的冷钻,周身狂傲自信的气质萦绕,让人不敢逼视。 女子自腰间摘下一个圆盘,玉臂潇洒一挥,一条长长的钢索冲天而起“咻”的勾住对面足有八十九层高的顶层。 脚下军用软靴轻点地面,纤瘦的身体充满爆力仿若一头迅捷的豹子一跃而起,抓住滚轮苍鹰一般自空中滑翔而过。 一番动作干净利落,只在顷刻之间已经轻身落于对面的摩天大厦,好似一只壁虎在光滑如镜的楼外墙面身手敏捷的腾转挪移。 “就是这里!亲爱的,此处是ys总部内唯一的一个死角!”耳内的微型耳麦中传来一个兴奋的女音。 砰! 硕大的落地钢化玻璃被娇小的拳头猛力砸下,出现了仿佛蜘蛛网一般的裂纹,轰然崩塌碎裂。 “噢!亲爱的,你太暴力了!老娘已经能够预见到ys今夜将迎来一场噩梦。” “亲爱的乔青,到你开工了!” “小case,给我30秒……嗯哼,k!整个楼内的保安系统网络已经被我拦截了,只要不触动终极警报设置开关,你可以在这座世界保安最严密的ys总部内为所欲为,放心大胆的干吧!” 柳眉飞扬,带着惟我独尊的狂妄和自信,女子傲然回道:“好戏开场了!” —— ys,是全球最大的黑道组织,总部内的防御严密堪称铜墙铁壁,军火武器配备、视频红外监控力度、特种人员调配,无一不是高端顶级。 此时,ys内硕大的监控室里,八名神色肃穆气息阴沉的特种人员双目紧紧盯着对面的监控墙。突然,屏幕画面出现了0。1秒的闪动,只眨眼间又变的清晰起来。 一人愣怔间沉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其他人疑惑道:“什么事?” 那人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不确定的说道:“画面好像闪了一下。” 其他人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嘿……伙计,我看你是太紧张了,这里可是ys总部,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那人摇摇头,也觉得自己是草木皆兵了,世界上保安系统最严密的ys总部大楼,又会有什么问题?八成是看错了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众人遗忘在脑后,殊不知,他们心中引以为傲的总部大楼内,正有一尊杀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悠然降临! —— 同一时刻,顶层豪华套房卧室内。 暧昧的娇喘和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响起,热情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 kingsize的大床上,ys的老大威尔森正从一个性感的金女子身上爬起来,冷峻的脸上犹带着激情褪去后的满足。 忽然,耳朵里传来了一个细微的声响,这声音既短又轻,但对于他这种刀头舔血的黑道老大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刻在了骨血里的…… 手枪上膛的声音! 见鬼! 威尔森眼中的**瞬间消退转变为一种野兽的凶狠阴戾,充满肌肉的结实身体迅速直起。 可是只起身到一半,他不敢再动了…… 一个冰凉的圆形物体直直的抵在了脑后,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陡然自脚底窜起,沿着后背直达心间。 枪口! 一个清冷的女声自身后传来,以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戏谑说道:“唔,反应速度还算不错。” 还沉浸在欢愉中的金美女陡然听见这个声音,惊诧下猛的睁开眼,随即瞪着惊恐的眼睛张大嘴巴就要出一声尖叫。一道幽寒的流光在眼前闪过,“噗”地一声,猩红的血线自喉间冲天飙出,她的瞳孔陡然扩大,抽搐着丰满的身体倒在了宽大而舒适的床铺之上。 鲜血喷了威尔森满头满脸,他僵硬着身体咽了口唾沫,竭力镇定的问道:“你是谁?想怎么样?” 身后的女子蓦地出一声轻笑,以手中的格洛克17抵着他的脑袋缓缓转到了身前。 威尔森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这是一张只要见过一面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那好似月神一般冷艳、高贵、傲然,让人不由自主心下震撼。然而她周身狂妄喧嚣着的浓重阴冷的杀气,却犹如黑暗中的地狱死神令人望而生畏。 女子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带着死亡的气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目光如冰,眼神锐利。 这样的一个女子,强大到让他这个ys的黑道老大都畏惧的压力,威尔森的脑中立刻涌上了一个名字,瞬间让他有了一种天塌地陷的崩溃感觉。 “你是……” ki! 杀手之王,黑暗霸主! 一个杀手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话,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说…… 她擅长搏击,散打、泰拳、跆拳道、空手道、击剑、射箭,无一不精; 她精通军火枪械,全世界任何一种型号的枪支弹药,闭着眼睛随手组装,百百中; 她是一流忍者,飞檐走壁,攀楼越墙,隐匿身形、掩盖气息融于各色环境,于出其不意间伺机而动进行刺杀。 然而这些都还只是其次,最厉害的却是她的战绩——她是一个奇迹,是所有杀手为之奋斗却始终都遥不可及的存在,出道十年,任务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刷新了一项又一项不可能完成的神话任务!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迄今为止,只要被她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女子极有风情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红唇勾起:“很明显你已经认出了我,这很好,威尔森,欢迎来到地狱!” “不……”威尔森睁大的瞳孔内闪过一丝绝望和恐惧,紧随而来的却是一种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疯狂。 随着格洛克17干脆利落的出一声闷响,一颗子弹自太阳穴穿过了他的脑袋爆出一团血花,猩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汩汩而出,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气绝身亡! 女子眼眸冰冷没有一丝波动,拔出插在金美女喉间的匕首,边擦着边接通了卫星传输器,先前那个女子的声音顿时在耳麦中响起:“噢!亲爱的冷夏,你居然等那个男人泄完毕才杀了她,老娘差点就受不了了!” 被叫做冷夏的女子嫣然一笑,反唇道:“是了,亲爱的,那个男人长的的确不赖,身材健硕、英挺迷人。唔,你通过卫星摄像看的可高兴?” “老娘可是你的最佳拍档,你竟然这么调侃我!” 冷夏刚欲回击,突然心中沉了一下,不对劲!这是一种直觉,自生死线上挣扎了无数次之后才会有的生死直觉。她沉下脸迅速环顾四周,突然,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狠戾的杀气,目光在威尔森的尸体后面定住。 床头柜旁一个小的全然不起眼的按钮上,威尔森的指纹清晰的印在上面! 同一时间,耳麦中乔青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冷夏!威尔森在最后时刻触动了终极警报设置开关,现在的整栋ys总部大楼所有的门窗已经全部闭合,所有的人都将在第一时间赶到!” “我会将一段假的视频连接在监控录像上对他们做出误导,再远程切断顶层以下的电源,现在你还有……3分钟!3分钟后楼内的后备电源将会启动,到时会有成百上千ys的人通过电梯、楼梯、进出口甚至通风管道来包围堵截你!” “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来时的那个死角,用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去!” 冷夏一边听一边从腰间取出一个个黑色的零件,手中急速飞舞着,只一瞬的功夫已经组装成了一把冲锋枪。 早在看到那个按钮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这个情况,恐怕威尔森当时是准备以终极警报设置开关来威胁她,只是没想到她出手那么快毫不犹豫完全没有给他讲条件的机会。 不过就算她知道了这个情况也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她是杀手之王,没有她杀不了的人,也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即便是终极警报设置又如何?杀手之王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两个字! 偏转过头昂着下巴看向这摩天大厦的窗外,今晚的夜色很美,明月如勾,星点闪烁,城市里远处无数霓虹闪耀,灯光璀璨,五彩缤纷。 冷夏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有的只是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色彩,一种俾睨天下唯我独尊的王者傲然! 优雅的打了响指,冷夏手持冲锋枪,将子弹上膛,仿若一只狸猫飞快的蹿出套房。 平静而狂傲的声音回道:“亲爱的,放心,别忘了我是——ki!” ------题外话------ 新文求支持,求收藏,求评论,求抚摸,求包养,各种求啊~ 第一章 杀手之王 校园港 正文 第二章 乌龙穿越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章 乌龙穿越 冷夏脑子里飞速运转,盘算起来…… 此时大楼内所有的钢化玻璃门窗全部被加了保护强制闭合,只有方才进楼时的死角处被她一拳轰出了一个出口。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ys内部特种人员训练有素,乔青所做的误导视频最多能拖住他们3分钟,一旦现那个监控录像是假的,之前被拦截的保安系统网络也将被破译重新开启。而3分钟之后楼内后备电源启动,她将在这保安严密的ys总部内无所遁形。 那出口在八十六层,从这里下去3分钟时间是绝对不够的,她几乎可以预见到那时会有无数的特种人员从各个渠道密密麻麻的涌上来,将她包围。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脑中迅速出现了一幅完整而清晰的大楼路线图,整栋大楼沿回字形布局,共有五个电梯,其中一个是主电梯在正中央,其余四个分别分布在四个角落。 3分钟时间只够解决中间主电梯和西北、西南处两个,这里是八十九层,剩下两个电梯能上来的特种人员便有限了。 凤眸中闪过一丝果决,脚下一转向正中间的主电梯迅速掠去。 她自腰间掏出一个手雷,毫不犹豫的将电梯内的电缆和钢索炸断,身体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矫健的翻滚出去,避开后面冲出的滚滚火热气浪,在地上顺势一滚迅速爬起,向着西南方第二座电梯而去。 这般如法炮制,3分钟的时间转瞬就到,正正好将计划内的三座电梯炸毁。 突然…… “叮——”东北方的电梯率先到达! 冷夏头也不回看也不看,甩手将一个手雷朝那个方向用力掷出,脚下生风一闪身钻入楼梯通道。身子敏捷的一跃而起稳稳落于楼梯扶手处,好似冲浪般滑下。 耳麦中乔青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切入截取了他们的信号频道,可以和他们同时看到楼内监控系统,我说你记……” 冷夏边滑下边将乔青给出的信息记住,并迅速的在脑中分析着。 此时她处于正西边的楼梯通道内,已经过了八十八层即将要到下一层八十七,东南、东北角剩余的两个电梯内的人绝对来不及赶到这里,暂时可以略过不计。八十七层的楼梯口处共有十六名特种人员警戒围堵,而八十六层的还有二十余人正往上方她的方向赶来。 他们身上备有匕首、手枪、冲锋枪、手雷,甚至每个人都穿了防弹衣,从楼梯通道内的脚步回声上听来,这些人无一不是训练有素下盘功夫稳健的高手。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微型的信号干扰器,这个自然是她的好拍档电子仪器专家乔青研制的,可以干扰到方圆百米之内的信号传输。若这两层的人同时合并上下包抄,那么她将很难突围,此时两方人马暂时失去联络,她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逐个击破! 须弥之间八十七层已经在望,空气中带着一丝阴沉的死亡气息,这是真正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人,才能出的仿若实质的杀气! 来不及多想,执起手中的冲锋枪飞快扫射…… “突突突”的一阵轰鸣,一梭子弹例无虚,楼梯口处十六人仿若麦子般被收割了生命“噗噗”倒地声不绝于耳,头部正中无一例外的一个血淋淋的黑洞! 手里的弹夹很快打光,咔咔两声空响之后,还站着的人只有两个。 面色冷肃看也不看已经牺牲的同伴,举枪就向她射来! 冷夏果断扔掉冲锋枪,自扶手上扑身而下就地抱头打了几个滚,子弹擦着她的身体射在地面上,激溅起一片炽热的火星。然后飞快的拔出匕首看准了其中一个,素手飞扬射了出去…… 血雾喷溅! 匕首正正射进了那人的咽喉,他张着嘴滚动着喉咙跪倒了下去。 躲过另一人不断射出的连子弹飞快的猛扑而上,端的是不要命的疯狂狠辣,一脚踢开了那人手里的枪,拳风呼啸着轰上! 那人反应倒也迅速,身子飞快后仰倒立抬腿迎上她的猛拳,冷夏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近身肉搏,她这个杀手之王若论第二,又有谁敢论第一? 拳风攻势一转身子旋风般弹起,双腿仿若一把剪刀将那人两腿绞在一起,纤细却结实的长腿充满了力量,楞是让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动不得分毫。玲珑的身体柔韧度惊人反身拧成一个九十度,双臂抱住那人头颅用力一拧…… “咔嚓!” 令人头皮麻的声音顿时响起,那人眼眶突出抽搐了一下动也不动了,竟是被她拧断了脑袋! 冷夏快速起身,边跳上楼梯扶手一路滑向八十六层边道:“乔青,想尽任何办法将八十六层的监控拦截!” “可以,只有30秒!” 漆黑的眼眸中爆出无与伦比的自信:“30秒足够了!” 急速而稳健的脚步声自各个方向传来,追兵再次赶到,不过这次她可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同他们周旋。 八十六层! 冷夏飞身暴起一手抓住天花板上的横梁,一手将排气管网盖扯开,身子吊在半空左右弯折躲过密密麻麻的流弹,一颗手雷随手掷出。 轰! 身后手雷爆炸扩撒的热浪轰然扑来,借着这股火烫的推力钻进狭窄的通风管道,调动脑中的地图辨认方向,向着出口处一路迅速的匍匐爬行前进。 就是这里! 一拳砸下身前的网盖,仿若灵猫一般矫捷的身子一翻从管道内跃出。 一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冷夏就地一滚毫不犹豫的把最后一枚手雷向后丢去,猫着腰一口气窜到了先前来时轰开的出口。 玉臂潇洒一挥,长长的钢索像是有了生命稳稳勾住对面停机坪顶层,双手抓住滚轮好似风筝一般在空中滑过,无数的流弹从后面追来,在钢索上激起点点闪亮的火星。 她在空中猛然用力,一个漂亮的临空翻稳稳的落在天台边缘。 冷夏悠然站在停机坪上,强风将她如瀑的长扬起,她回转头看着对面ys总部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青丝凌空、眼眸似星,仿若一个俯视众生的神抵璀璨耀眼! —— 直升机内。 冷夏忍不住恨声爆出一句粗口:“sit……” 谁能想的到,她这个杀手之王干掉了世界最大的黑道组织老大后,在保安严密的ys大楼内无数特种人员堵截包围的情境下安全撤离,最后却毁在这该死的直升机上? 死在直升机的故障上? 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暗夜中已经失去了控制的直升机毫无章法的盘旋在天空,冷夏只来的及说出最后一句话:“亲爱的乔青,千万别把我的死因公布……” “轰!” 巨大而猛烈的爆炸声在空中轰然乍响,仿若一团美丽的烟花绚烂夺目。 ------题外话------ ◆ 新文求支持,求收藏,求评论,求抚摸,求包养,各种求啊~ ◆ 长夜碎碎念:放入架……放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章 乌龙穿越 校园港 正文 第三章 狂妃“嫁”到!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章 狂妃“嫁”到! 秦都,长安城……(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今日是大秦国闻名遐迩的战神王爷战北烈的大婚之日,普天同庆! 喜庆的乐声悠扬响起,四匹俊伟的白色高头大马扬着蹄子在前开道,出嗒嗒嗒嗒的清脆响声,一抬八人大轿自北门向着烈王府缓缓前进,大红色帷幔铺顶,轿门前轻纱摇曳,其后跟着两队神情肃穆的侍卫,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声势盛大,无处不彰显着皇家的尊贵荣耀。 大街上人来人往,锣鼓喧天,看热闹的民众摩肩继踵,纷纷探着脑袋打量着,议论声不绝于耳。 “咱们大秦的战神今日大婚了!”一人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向前,仰着脸感叹道,眼中满是崇敬。 “呸!烈王爷神一般的人物,居然就娶了个废物公主!”另一人吐了口唾沫,眉毛拧成一个“八”字,恨恨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女人要那么能干有什么用,美人配英雄,这公主虽然废物,好歹也是卫国第一美人!”那第一个人胳膊肘捅捅他,嘿嘿笑着反驳道。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正在街市的每一个角落热络的谈起。 那被拥护在正中的华丽喜轿中,一个少女身着凤冠霞帔,头罩大红色盖头,倚在轿墙上一动不动,好似陷入了沉睡。若是有武功高深之人在此,便能一眼看出,这少女脉息全无,已经断绝了呼吸。 突然,白玉般的手指微微一颤,盖头下的眼睛猛然睁开,一丝迷茫闪过,转瞬便被带着杀气的冷厉所取代,光华夺魄,冷冽摄人! 这是哪里? 冷夏一把揭开盖头,身体瞬间绷紧,做出了最好的攻防准备! 她警惕的打量四周,六尺见方的狭小空间,一方软榻,四周挂满了红的耀眼的华贵布幔,前方层层轻纱遮住门帘,脚下轻轻的摇晃着。 须臾间便判断出了所处的环境,轿子! 冷夏眉头皱起,不是正在执行任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对!直升机不是已经…… 脑海中大量凌乱而破碎的片段潮水般涌来,好似电影快进,思绪更是不受控制的飞快运转,这是这副身体中残存的记忆。 她沉定心神,将这些片段一一浏览,半响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慕容冷夏,卫国皇帝最小的女儿,封号安宁。生性胆小懦弱,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被世人称为废物公主,却是卫国的第一美人。 此番来大秦国和有战神之称的烈王战北烈和亲…… 很好……十五岁?和亲? 冷夏眉尖儿轻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作为世界顶级的杀手,首要准则便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无论生怎样匪夷所思之事都要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 不论是怎么来到的这个世界,既然已经来了,对于第二次生命她欣然接受。既来之则安之,左右不了命运的安排,那就争取自己的人生! 身子向前一倾,摇晃的轿子突然停下,想是已经到了烈王府。 霎时,鞭炮齐鸣,欢呼震天。 烈王府门前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站在原地不停踏步,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拽着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急道:“这可怎么办,新娘子都到了,王爷还没回来!” 那人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容冷峻,板着一张扑克脸回道:“王爷都不急,你一个总管急什么,直接迎进去。” “就这么迎进去?那可是卫国公主!”总管惊道。 “不过一个战败国的和亲公主罢了。”青年嗤之以鼻,冷漠道。 总管脑中一想,还真是这么个事,公主又怎么样,来了咱大秦,也不过是烈王府里一个闲人罢了。当下一跺脚,整顿了一番面色,叫来正等在门前的嬷嬷,嘱咐道:“把新娘子迎进清欢苑。” 不拜堂直接迎进屋子?嬷嬷心下疑惑,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宫里出来的人都是心思百转的,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咽进肚子里。她点头应了一声,甩着帕子走到喜轿前。 突然,纱帘后伸出一只晶莹雪白的手,细长似葱白的手指掀起纱帘的一角,缓缓拨开。 纤纤皓腕,莹莹素手。 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都面色期待的屏息瞧着,这样一只玉手的主人该是何等风华? 轻纱撩起,风华绝代的少女款款步出。 乐声乍息,锣鼓骤停,整个天地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少女乌蝉鬓,娥眉青黛,琼鼻朱唇,秋水为神玉为骨,最妙的还是那一双凤目,眸光清冽,锋锐逼人! 层层霞帔熨帖的穿在身上,高胸纤腰,曲线玲珑。缨络垂旒,百花裥裙,裙摆曳地足有千层,其上绣着只只华贵的凤凰,随着她出轿时的晃动,那凤凰轻轻抖开翅膀,好似将要振翅高飞,直上九霄! 同样的叹息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浮起,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居然会是个废物?可悲可叹…… 冷夏无视街上围观的人眼中的震撼和惊艳,将淡然的目光投向烈王府。 烈王府屹立于长安城内街,宽大的古铜色铁门前两座昂首衔珠的白玉石狮,形态威武。深灰色的高墙足有十米高,肃穆恢弘,气势磅礴。正中一方金字匾额,上书“烈王府”三个大字,铁画银钩,流畅遒劲! 冷夏秀眉一挑,观字识人,这字霸道狂厉若苍鹰,想来是出于那战神王爷的手笔,嘴角缓缓勾起,但愿这战北烈不会令自己失望。 “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成一片,这一笑好似冰雪消融,莲花偷绽,美的勾心夺魄! 那嬷嬷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率先回过神来:“公主,盖头……” 冷夏冰凉的眼眸轻轻扫过,话音戛然而止,嬷嬷心神俱震,刚刚那一瞬好似堕入了冰窖中,凉意从脚底直窜而上,那目光中的寒意有如实质直直的渗进了心肺。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太可怕了…… “走吧,进府。”冷夏扔下这句话,径自阔步向前走去,那嬷嬷愣怔间赶忙钻进轿子拾起地上的盖头,慌慌张张的跟上。 一阵清幽的香风拂过,还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总管“哎呦”大叫一声,拽着青年嚷道:“钟苍,卫国公主呢?” 名叫钟苍的青年皱着眉头,注视着冷夏已经走远的身影,呢喃道:“不对劲。” ------题外话------ ◆ 新文求支持,求收藏,求评论,求抚摸,求包养,各种求~ ◆ 长夜碎碎念:放入架……放入书架…… ◆ 推荐长夜玄幻文:《凤唳苍穹》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章 狂妃“嫁”到! 校园港 正文 第四章 不洞房?下圣旨!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章 不洞房?下圣旨! 大秦皇宫,御书房……(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袅袅青烟从仙鹤衔芝的青铜宝鼎中飘渺升起,清贵的龙涎香气一丝一缕的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皇兄,这会儿那新娘应该已经到了吧!没有新郎拜堂,那废物公主肯定要哭了!哎……美人垂泪,我最见不得了。”一个着紫色蟒袍的隽秀少年从外面冲进来。 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正在这偌大的御书房中上蹿下跳,兴奋不已,嘴上说着见不得,眼中却满是恶作剧的戏谑。 金黄龙案后的大秦皇帝战北衍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看着他最小的弟弟战北越,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还越王呢。” 虽是训斥,却目光温润,语含笑意,不难听出话语中隐隐的宠溺纵容。 战北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眼睛滴溜溜一转,“二哥还在军营里呢,嘿嘿……不知道晚上可会回去?” 战北衍放下手中的奏折,招招手道:“来,陪我下盘棋。” 侍候的太监一路小跑着出去取回一副白玉棋盘,手脚麻利的摆好。 “啊——我最怕下棋了。”战北越顿时苦下了脸,磨磨蹭蹭的挪到龙案前。 “下棋修身养性,合着该磨磨你这急躁的性子。”战北衍微微一笑,拈起一颗棋子落下,动作清贵雍雅。 “和皇兄下棋,我输定了的,二哥要是在这我就不怕了,他的棋艺可是举遍天下也找不出一个敌手。”说着也落下一子。 “既然知道就多学着点儿,北烈还在军营?”战北衍挑眉。 “对!”战北越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二哥这是在跟你抗议呢!” 战北衍落下一子,叹气道:“那卫国公主虽然号称废物,却也是卫国的第一美人。北烈他年已弱冠还不曾娶妻,就连相好的千金小姐都没有一个,我要是不逼他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战北越摇头晃脑接到:“那也没什么,二哥可是咱大秦的战神,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哪还怕找不到媳妇。要我说,可是那废物公主走了大运!” “卫国此次战败塞个和亲公主来,自然只能嫁给咱们兄弟三人,我那后宫啊……”说着摆出一副极为头疼的样子。 战北越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什么后宫?也就皇嫂一个人罢了,这话要是让皇嫂听见,皇兄你就等着回去跪搓衣板吧!” 战北衍再落一子,恨声道:“这是我夫妻二人的小情趣!” “啊?怎么输了!”战北越大叫一声,看着兵败如山倒的棋盘,嘟着嘴埋怨道:“皇兄你耍赖,害我没法专心。” “臭棋篓子!”战北衍拿起张奏折狠狠一拍他的头,嘱咐道:“回头你去军营一趟,让北烈晚上回烈王府洞房。” 战北越如丧考妣,双臂捂着脑袋高声哀嚎:“皇兄,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二哥那个脾气我哪劝得住!” “就说这是圣旨!” —— 烈王府中建筑恢弘大气,线条刚硬,一水儿的青灰色地砖,棕灰色高墙。 全无吴侬软语的小桥流水,鲜嫩摇曳的柔弱花草,尽是高大屹立的假山怪石和大棵大棵的松柏常青碧绿,姿态峻拔直耸云霄,粗犷豪放,尽显战神刚烈本色。 冷夏看似悠然的漫步闲逛,实则暗暗观察着府中的暗卫布防,更是将线路图印在了脑中。身为世界顶尖的杀手之王,虽然没有这个世界的武功,但在各种危险的情境下训练出的敏锐度是这个世界的人远远不能比的。她的耳力何等厉害,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的微弱气息,都绝对逃不过她的耳朵。 就比如现在,前方三点钟的位置就隐藏了一个暗卫。冷夏仿似无意间轻轻的瞥过,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若是正面交锋,三招之内必能取他性命,若是偷袭暗杀,更是易如反掌。 这是身为一个杀手所必备的警觉,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能放松警惕,出现在一个新的环境,必须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安全隐患了然于胸,并记下全部的地图留有退路,以备筹谋,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隐于冷夏十几米外一颗参天古松上的暗卫,突然背脊一凉,猛的打了个寒颤,这天真是越诡异了,怎么突然这么冷。 在冷夏身前引路的嬷嬷颤颤巍巍的走着,对于不拜堂直接带她去别院这件事,这个公主一路上半句抱怨都没有,步履也极为悠闲,仿若本来就该如此,浑不在意。可她就是感觉身后的那双眼睛尖刀一般锐利,好似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出手将她毙命。 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可是这危险的感觉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周围,毛骨悚然。 走了半个多时辰,直到烈王府极偏远的一座别院外,嬷嬷回身福了一礼,措辞谨慎的小心说道:“公主,这里就是清欢苑了,请您进去候着,晚上……” 清欢苑,果然名副其实,冷冷清清。冷夏缓缓打量四周,满意的点点头,她现在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冷寂而无人打扰的环境。不对,里面有人! 她侧耳倾听,里面共有四人,脚步轻微,呼吸绵长,应是会武,冷夏微微一嗅,有胭脂水粉的香气,是四个女人! 果然,苑内聘婷走出四个侍婢打扮的女子,均十五六岁,对冷夏一福身,俏声道:“奴婢清梅、清兰、清竹、清菊,见过公主。” 冷夏眉头一皱,那战北烈放四个会武功的女人在这里,连自己这个废物公主都小心提放着,说明他心思极为缜密。她对那嬷嬷道:“你可以走了。” 嬷嬷一愣,嗫喏回道:“公主,这……这不合规矩。” “我说,你可以走了。”她这句话说的冷冷淡淡,却自有一种气度存在,让听到的人感觉无声的凛然,分毫不敢违背。 “这……这……”结结巴巴的话语中已经带了颤音。 “滚!”冰冷的喝声响起,带着不容质疑的煞气。 “是……是……老奴这就离开!”嬷嬷身子顿时一抖。 太可怕了,就连皇上都没有这么沉重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只有在身为战神的烈王爷身上感觉到过,那是从血腥厮杀的战场上摸爬滚打间历练出来的,而这公主不过是一个处于深闺的千金,却仿佛来自地狱的暗夜修罗,那周身的阴冷让人从心底出震颤。 待她走后,冷夏冷眼瞧着依然福身半蹲的四人。嬷嬷是宫里来的人,唤自己公主亦无不可,而她们是烈王府的丫头,不称王妃,不行跪礼,明显是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儿。 冷夏纤眉轻挑,眼中一丝杀气一闪而过,径自绕过她们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洒扫的干净整洁,冷夏四下一打量见没有任何的问题后,直接扯下头上的凤冠和身上拖拖拉拉的装饰,钻进被窝里两眼一闭,养神! ------题外话------ ◆ 新文求支持,求收藏,求评论,求抚摸,求包养,各种求~ ◆ 长夜碎碎念:放入架……放入书架…… ◆ 推荐长夜玄幻文:《凤唳苍穹》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章 不洞房?下圣旨! 校园港 正文 第五章 这样的女人我不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章 这样的女人我不要 苑外的梅兰竹菊俏脸铁青,清梅率先站直,眼风斜斜的瞅着冷夏所在的房间,狠狠一跺脚,冷声道:“快起来吧,人都走了!” 清竹嗤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不过一个废物……(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清兰赶忙扯住她的衣袖,小声道:“嘘——别让她听见。再怎么说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 “呸!王爷现在还在军营呢,连堂都没拜也算明媒正娶?”清梅嘲讽道。 清竹眉毛一挑,高傲接道:“就是,王爷都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呢,一个废物而已,以后也定不会受宠的。我观察过了,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听不见的。” 清菊不赞同的摇摇头,嘱咐道:“都别说了,清梅清竹你们这嘴啊,利的刀子一样,早晚惹出祸端。” 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传来,总管拖着胖乎乎的身子边跑边喊道:“姑奶奶们,怎么都站在这儿?咱新王妃呢?” 清梅抬手指指房间,埋怨道:“进去了,拽的什么一样,根本不搭理我们。” 总管摸去脸上的汗,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着四人脸上的表情也猜出了一二,急道:“你们怎么不进去侍候着啊!好歹那是王妃!” 清竹白眼一翻,冷哼道:“咱们就是小丫鬟,主子没让进,谁敢进去啊!” “你们……”总管还待再说,就见清梅不耐烦的甩甩衣袖,走了,清竹紧跟其后,清兰清菊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叹口气,也跟着蹬蹬蹬追了上去。 总管黑着脸,这四人身怀武艺,一直跟着王爷,按理说不算是王府的丫鬟,而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此时分给新王妃也是打着侍候的名号行监视之实,自然是心高气傲。 “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这个新王妃看上去可没传说中的草包公主那么简单。”总管嘀咕着,这王妃刚刚下轿时虽然只有一瞬的时间,可那风华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也只得看着四人的背影摇摇头,管不了啊。 声音渐渐消逝,床榻上的冷夏轻轻翻了个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来日方长…… —— 长安城郊,军营大帐。 “二哥,回去呗,皇兄下了圣旨啊!”战北越蹲在墙角,手里抱着一个茶杯,探头探脑的求道,完全没有了在御书房中张牙舞爪的模样。 战北烈坐在大帐中唯一的一张宽案前,身着暗花祥云绣边的墨色蟒袍,腰间系着黛绿色宝石宽带,足蹬黑色的软皮长靴,雍容华贵。案上焚香袅袅,一张羊皮地图平铺其上,他微皱着浓眉专心研究着,面色肃穆,仿佛全然没听见弟弟的哀求。 战北越向前探了探脑袋,再试探着叫了一声:“二哥……” 战北烈不耐烦的瞥他一眼,顿时又缩了回去。 直过了小半个时辰,战北烈研究完地图,仰起头揉了揉脖颈,突然一愣:“你怎么还没走!” 蹲在墙角已经快长蜘蛛网的战北越骤然听见这句话,好似一道天雷劈下,就差没哭出来了,二哥啊,你不能这么无视我啊! 战北烈半点负疚感都没有,随意的撇撇嘴,一脸的嫌弃,说道:“没什么事就快走吧,杵在这干什么。” “二哥!你没听见我前面说的话啊!怎么没事!有事!大事!”战北越哗的站起,因为蹲的太久一时没稳住,踉跄着扶住墙,这都什么事啊,以后再也不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没听见,说吧。”战北烈挑眉。 战北越清清嗓子,仔细的观察了他的脸色,确定他心情还不错之后,谨慎说道:“就是那卫国公主……” “行了!”他铁臂一挥,止住弟弟接下来的话,不耐烦道:“别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烦我!” 出师未捷身先死! 战北越以手扶额,仰天长叹,皇兄啊,不是我不帮忙啊,我哪说得动这尊神啊!二哥眼一瞪,我都要抖一抖啊!没办法,只好无奈的耷拉着脑袋打道回府。 还没走出大帐,就听见后面战北烈深沉的嗓音问道:“皇兄叫你来的?” 他惊喜的回过头,有门! 战北越搓着手嘿嘿笑道:“是!皇兄说让你晚上回王府……”战北烈眼风扫过,后背一凉,赶忙闭上嘴,见他没说什么,又硬着头皮憋出后面俩字:“……洞房!” 一阵劲风猛烈袭来,战北越快速起身,施展轻功向外飞去! “砰”地一声,刚刚所站之地一个茶杯砸到地上轰然碎裂,碎片四散间,他轻身落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又一个茶杯夹杂着破空之声快速追至! 茶杯来势迅猛,速度之疾之快仿若一道离弦利箭,战神之名可不是吹嘘来的,战北越向侧面猛力跃起,抱住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再次逃过一劫。 战北烈冷哼一声,浓眉挑起,满意道:“倒是没给我丢脸。” 战北越在地上探出脑袋一瞧,危险解除,爬起身拍拍衣袍上的尘土,灰头土脸道:“二哥,以后要考较我也打个招呼啊!” “回去跟皇兄说,那什么废物公主我是不会娶的,让他趁早死了心!”想起那公主立马阴沉下一张脸,仿若乌云压顶。 战北越小声辩解道:“其实那公主也没什么不好,女人嘛,长的好看就行了,她可是卫国第一美女!我听说了,今天下轿的时候可是把满街围观的人都震住了!长的啊……” “大婚之日竟敢不戴盖头!”战北烈咬牙切齿的打断他的话,冷哼道:“废物就是废物,第一美人又怎么样?这样的女人我不要!” 战北越心中腹诽,大婚之日你还没去拜堂呢!嘴上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道:“皇兄说了,你今天晚上必须回去,这是……圣旨。” 战北烈猛的一挥袖,英俊无匹的面容上一片铁青:“他居然下这样的圣旨!” 战北越收起脸上的不正经,劝道:“呃……那也是为了你好。二哥,父皇去的早,皇兄如兄如父的照顾咱两兄弟,你都已经弱冠了还不成亲……” 战北烈沉吟了一番,拍拍他的肩,叹气道:“二哥知道,走吧,一块儿回府。” ------题外话------ ◆ 亲爱的们,点击【加入书架】将此文收藏,长夜群么么~ ◆ 求收藏、求评论、求虎摸、求扑倒、求包养、求蹂躏……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五章 这样的女人我不要 校园港 正文 第六章 本王的王妃不简单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章 本王的王妃不简单 冷夏在迷糊中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虽然没有杀气,却也算不上友好,这是身为杀手的敏锐直觉……(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她猛的睁开双眼一跃而起,目中全然没有刚睡醒的迷蒙,一片清亮冷厉,身体瞬间绷紧,好似一头蓄势待的豹子,要随时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房内的人大刀阔斧的坐在桌前,想是刚刚洗完澡,空气中流淌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香气。一头墨微微带着湿气披在身后,烛光下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轮廓深邃刚硬,整个面孔充满了刀削斧刻一般的雕塑感,好似上苍最完美的杰作,散着男子狂烈的阳刚气息,俊朗英挺! 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冷夏坐回床榻倚着墙壁,疑声问道:“有事?” 战北烈一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几丝诧异的光芒,这女人,和他想象的全不一样,有意思。能在睡梦中感觉到危险,更能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卫的姿态,这般警觉可不像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公主所有的。见到自己后只一瞬间眼中便闪过了了然的神色,想是判断出了自己的身份,还能有这般冷静平淡的反应,可说是心思缜密,定力过人。 黑眸紧紧的锁着床榻上的女人,的确是美人,倾城绝色不可方物。然而更妙的却是她此时散出的感觉,髻松散凌乱,更添了一丝自然而不着痕迹的美,一双凤目在烛火下闪着琉璃的色彩,好似一只慵懒的猫。 面色沉着淡定,绝非伪装而来,而是从骨子里散的骄傲,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另眼前的少女放在心上,那种一举手一投足间透出的风华笔墨难及!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冷夏的身前,鹰一般锐利的眸子俯视着她,好似要将她看穿,一字一字吐出:“你是谁?” 冷夏秀眉一挑,轻轻勾起嘴角,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有趣,伸出手抓住战北烈胸前的衣襟,战北烈一愣间没有反抗,任她将自己的身子拉低直到和她平行,两人鼻息相闻。 冷夏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香气,柔美的红唇轻启,吐出狂妄至极的冰冷话语:“我不喜欢被人俯视,以后记着,没有下一次!” 四目相对,一个冷厉傲然,一个炙烈狂妄! 战北烈胸腔震动轻轻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渐渐转变为爽朗的哈哈大笑,愉悦之极,眉眼中说不出的张扬狂烈。 这个女人实在是对他胃口! 冷夏双目微微眯起,这人笑起来犹如太阳一般明耀热烈,险些晃花了她的眼。就见他缓缓收了笑,点点头,再次问道:“可以,告诉本王,你是谁?” 她歪着头,骄傲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作为世界杀手之王的名字:“冷夏!” 慕容冷夏?骗鬼呢!那个废物公主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战北烈嗤之以鼻:“不,你不是她。如果真的是,本王倒要佩服你能将自己掩饰的这样好,十五年来被世人认为是废物公主!” 冷夏知道他是误会了,却也不解释,只慵懒挑眉:“爱信不信。” 战北烈伸出手轻轻撩起她散落的丝,眼眸中升起一簇火焰,烈烈燃烧,点头道:“无妨,来日方长,本王总会知道你的身份。” 冷夏挥掉他的手,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神秘笑意,轻轻吐出:“没错,来日方长……” 战北烈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满意,很好,从没有人能在气势上给自己旗鼓相当的感觉,尤其是个女人!这桩和亲越来越有趣了,他心下不由得泛起一丝期待,不知道这个女人还会给自己怎样的惊喜。若是以后每日对着的人是她,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 嘴角挂着猫捉老鼠的戏谑笑容,坐到床榻上,边脱下外袍边道:“那么,我的王妃,咱们该洞房了。” 冷夏目中杀气一闪而过,冰冷道:“洞房?可以!等你成了我的男人!” 战北烈眸子中满是兴味,停下脱衣的动作,缓缓靠近冷夏,在她颈间暧昧的呼出一口气,声音慵懒而性感:“今晚过后,自然就是了。” 她眯起凤目,白玉般的芊芊玉手闪电般摸到战北烈的咽喉,阴冷的杀气顿时有如实质一般弥漫在房间中,冷冷的看着他道:“不要挑衅我,这个代价,你付不起!” 只要是有武功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冷夏没有内力,战北烈虽然诧异于冷夏动作的迅速和那一瞬间透出的厚重杀气,却根本没将这威胁当一回事,作为大秦战神,这个世界上能杀了他的人还没出生!对他来说,冷夏这句话就好似一个笑话。 他剑眉轻挑,朗声笑道:“牡丹花下死……” 冷夏做了一个深呼吸,抑制住想要拧断他喉咙的冲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烈王府是一个很理想的安身之地,她短时间内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虽然相信自己不论在哪里都能活的很好,却也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化易为难。 身形一闪,好似鬼魅般脱离了战北烈,眨眼间已经站到了地上,冷冷道:“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好快的速度!战北烈目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后挑衅道:“你怕了?” 冷夏回眸浅笑,昂起头颅,目中璀璨耀眼,好似夜幕中一颗光钻,骄傲无比:“怕?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说完一甩头,目光在房梁上一扫而过,昂首阔步向外走去。 战北烈皱眉盯着她的纤细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低声唤道:“无影。” “是!”一声应答蓦然响起,房中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人影,好似影子般飘忽,恭敬的跪地行礼,面色肃然。 战北烈目光落在门外一片漆黑如墨的夜幕中,半响,沉声道:“查!” “属下遵命!”无影领命起身,面色纠结,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战北烈看着平日里冷峻的手下这副模样,奇道:“少见你如此,怎么了?” 他犹豫半响,低声回道:“爷,刚才王妃……好像现了我。”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直接变成了蚊子哼哼,毕竟身为王爷的暗卫,却被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现了自己,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战北烈目中含笑,淡淡的扫他一眼,沉吟道:“本王这个王妃啊……不简单!” 说完随意的挥挥手,无影如蒙大赦,一溜烟没了人影。 ------题外话------ 求评论、求收藏、求虎摸、求包养、求扑倒、求蹂躏! 长夜碎碎念:加入书架嘛…。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六章 本王的王妃不简单 校园港 正文 第七章 不要命了吗?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章 不要命了吗? 夜幕如水,星月无光……(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在明桩暗哨遍布的烈王府中飞快的游移,如入无人之境。 动作迅猛敏捷,无声无息犹如鬼魅,正是冷夏! 她用了两个时辰查看地形,将这偌大的烈王府整个的探查了一圈,一幅完整而清晰的王府地图已经印入了脑中,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全数了如指掌。 目的已经达到,冷夏显出身形,大摇大摆的朝清欢苑走去。 “那……那是王妃?”一个暗卫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捅捅身边的同伴,惊声道。 “是……是吧……”另一个暗卫瞪着眼睛,呆滞若木鸡。 直到冷夏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两人才从瞠目结舌的游离状态中回过神来,僵硬的转头对视一眼,目中皆是不可思议的疑惑震撼。 “你说,王妃是怎么过来的?”第一人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二人整夜守在此地,并未看到王妃经过,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那个地方? “你问我,我问谁?”第二人无奈的哼哼道。 “禀报王爷!”两人脸色凝重,同时说道,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同样的情形在冷夏所经过的道路上反复上演。 回到清欢苑时已经接近凌晨,苑中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想来也是,战北烈贵为王爷,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定然不会独自宿在这冷冷清清的别院。 冷夏对这个结果极为满意,梳洗一番后惬意的钻进被窝,脑中飞速运转,将自这个身体中接收到的凌乱片段一一梳理。 如今所处的世界五国并立,战乱纷飞,烽火连天。 分别是北燕、东楚、南韩、西卫,和位居正中的大秦。 其中实力最为强劲的当属秦国,雄踞中原,版图辽阔,资源丰富,占尽了天时地利。秦人民风彪悍,武风盛行,秦军铁骑好斗善战,战北烈治军严谨,战神之名更是令其余四国闻风丧胆。 燕国居于北方严寒之地,善于雪战,以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天险为屏障,偏安一隅倒也保存了实力,仅次于秦国。 东楚沿海而居,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典型的鱼米之乡。以文治国,思想开放,国内文人才子辈出。 南边的韩国终年温暖如春,林木繁盛,因受东楚的影响较大,文化相对比较达。然而韩人骄奢淫逸,玩物丧志,国内处处充斥着**之风,早已失了同四国一争的斗志。 而冷夏的母国西卫却是远在边陲,土地贫瘠,积弱久矣,卫王平庸无能,好大喜功,独断专行,国内一片怨声载道。与大秦相比,完全是蛇蟒与巨龙的差距,无法匹敌。 然而卫王却是野心勃勃、自视甚高,一心做着称霸天下的美梦,更是不自量力的主动挑衅于强秦。也正是因为如此,兵败如山倒的卫国便将第一美人慕容冷夏双手奉上,以求和解。 不对!冷夏猛的睁开眼,目中一丝凌厉的杀气闪过,冷戾慑人。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灵魂附于慕容冷夏的身上,那她呢? 可是死了?又是因何而死? 这个身体中的记忆凌乱涣散,残缺不全,竟是完全没有关于她死因的片段。 过了半响,冷夏缓缓眯起凤目,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接收了她的身体和记忆,作为回报,必会让害了她的人血债血偿! 而我,冷夏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妄图挑衅自己的人! —— 卯时方至,朝阳未升。 冷夏睁开清冽明亮的双眼,她有着固定的生物钟,绝不会放任自己大睡特睡。睡懒觉,那是什么东西? 杀手是一个刀头舔血的行业,业界一切以实力说话,若无法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无疑是在头颅上悬了一把随时致命的尖刀。身为杀手之王的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生的。 冷夏一跃而起,“撕拉”一声将衣服撕成条,依次绑到手臂大腿上,眨眼便形成了一身利于运动的紧身衣。再将长在脑后高高束起,用最后一根布条绑成一个马尾,如瀑的丝顺着后背直垂腰际,清爽利落。 苑外的天色还未大亮,浅浅的雾气迷迷蒙蒙的笼罩在天幕上。 清晨的空气很好,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带着微微凉意的新鲜空气直入肺腑,立时神清气爽。压腿、扩胸、伸腰、提踵、原地弹跳……一系列的热身活动做下来,姣好的身段显露无疑。 隐于树上的暗卫纷纷面红耳赤,望天望地就是不敢往清欢苑里看,这个王妃别是傻了吧,竟然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简直……简直是……伤风败俗啊!还有那些个动作,奇奇怪怪的,不行,赶紧禀报王爷! 若是冷夏知道那些暗卫心中所想,定会嗤之以鼻。她做完准备活动,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周身游走,满意的点点头,这具身体虽然废物,软塌塌的没有一丝劲道,但是好在柔韧度不错,只要照着自己的方式训练,相信不出一月,就会恢复前世身为顶尖杀手的巅峰状态。现在首要的是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将身体内那充满力量的感觉找回来。 冷夏一步迈出,沿着烈王府开始了晨跑。 天色渐亮,朝阳初升,薄雾被金灿灿的光线照的四下散开,璀璨的烟霞笼罩在东方,好似绽开的红玫,一片瑰丽。 王府中渐渐有了声响,晨起的侍卫奴婢陆续续的出现,见到跑过的冷夏无不捂着眼睛大叫一声,迅速的蹿回院子,一片鸡飞狗跳。 冷夏厌烦的皱了皱眉头,无视这些少见多怪的古代人,继续跑步。 “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怒吼自远处传来,好似一道惊雷震荡在烈王府的上空。 话音未落,带着松香的铁血飓风已经飚到了身边,冷夏脚下一闪,身形好似一缕青烟躲开了战北烈的钳制。 又是这种步伐,这么快的速度!战北烈面上一丝讶异闪过,随即阴云罩顶,铁青着脸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方才起床还未来得及梳洗,就被暗卫报来的消息气到头顶生烟,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大清早的闹什么幺蛾子?看看她这副不伦不类的打扮,简直不堪入目,丢尽了他堂堂烈王的脸! “如你所见,跑步。”冷夏斜睨了怒火中烧的战北烈一眼,径自绕过向前跑去。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悚的抽气声,隐在各个角落围观的暗卫纷纷被这不清不淡的回答震在了当场,仿佛见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绝对是疯掉了的王妃,竟然敢和战神这般说话,不要命了吗? ------题外话------ 求评论、求收藏、求虎摸、求包养、求扑倒、求蹂躏! 长夜碎碎念:加入书架嘛……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七章 不要命了吗? 校园港 正文 第八章 冷夏vs战北烈,完胜!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八章 冷夏vs战北烈,完胜! 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番试探,战北烈对于这个新王妃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虽然早就猜到她不会给自己什么殷勤态度,却也被这不咸不淡的回答气的不轻……(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战北烈头顶的阴云已经凝成了实质,仿若能看到噼里啪啦的闷雷在里面腾腾翻滚。 好个慕容冷夏,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今天不给你个教训,你就不知道本王战神的名字从何而来! 战北烈施展轻功纵身一跃,好似一只煞气凛然的苍鹰直扑已经跑远的冷夏而去! 劲风袭来,仿若浑无所觉的冷夏突然脚下生风扭身一闪,幽灵般的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诡异的摸到了战北烈的身后,玉手扳住他硬实的肩膀狠狠一个用力,一个过肩摔将战北烈向后甩去! 战北烈猝不及防被冷夏甩到半空,却也反应敏捷一掌袭出由上自下直抵冷夏脑门,冷夏身子一矮,头颅飞快避过他凌厉的掌风,但是双手也脱离了对他的钳制。 战北烈在空中一个翻转轻身落地,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见原本探着脑袋看好戏的暗卫纷纷捂着眼缩了回去。不好!心中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剧痛袭来后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仿若狗吃屎一样趴在了地上。 “嘶——”这个女人下手真狠!战北烈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一边揉着后腰一边用阴厉的眼风在四周尖刀一般扫过,暗卫一个个抱着脑袋在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王爷看不见我…… 待目光落到对面抱着双臂看好戏的冷夏时,那张脸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青黑色的烟气窜出脑门直上青天,巨大的杀气笼罩在烈王府上空,阴沉的可怕。 第一回合,冷夏vs战北烈,完胜! 冷夏纤秀的眉梢一挑,那意思:还来不? 很好,战北烈嘴角弯成一个张狂的弧度:再来! 刚才绝对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谁能想的到养在深闺的废物公主竟然有这样矫健凌厉的身手?战北烈再次飞扑而上,一拳挥出下手毫不留情,对手就是对手,在他的观念中没有男人女人之分。 冷夏一甩头躲过他的拳风,玉手灵蛇般缠上直抵咽喉,端的是要他性命的狠辣!在她的世界里更是没有男女之分,对手?不,只要战友和敌人,活人和死人! 战北烈也不是省油的灯,此次有备而来拿出了狮子搏兔的重视,反手一转压下了她的手腕,冷夏顺着被压下的劲势猛然一个直拳砸向他的胸口,一击得手迅速后退一步,整个人旋风般弹起再出一脚! 战北烈被那一拳击中已经恼羞成怒,哪里还能让她再次得手,战神烈王还从没吃过这样的亏,尤其是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他侧身避过,夹带着呼呼的破空之声呼啸出拳,直抵冷夏门面。 来的好!冷夏心中暗笑,现在这具身体力量不够,完全挥不出巅峰时期的水平,只能将搏斗控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贴身肉搏!她一个小擒拿反手将战北烈制住,贴着他一个旋身,脚下仿若生了风一般蹿至他身后,后肘对着他的后心狠狠击下。 战北烈仿佛后背长了眼,看也不看胳膊向后一拧截住冷夏的攻势,反将她制住。眼中一丝杀气闪过,咬牙道:“想谋杀亲夫?” 冷夏冷冷嗤笑,言语中全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狂妄:“我若想杀你你焉有命在?昨晚就送你去见阎王了。” 战北烈气结,凶神恶煞的吼道:“好大的口气!” 交手继续,两人你来我往顷刻间已经斗了几十招,仿若将对方当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出手快准狠毫不留情。 一众暗卫看的瞠目结舌,王爷身为战神一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那个新王妃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有半点内力,竟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简直是匪夷所思! “快看,又是这一招!咱们王爷怎么可能被同一招缚住两次!”一个暗卫指着冷夏说道,就见她再次扳住战北烈的双肩向后猛摔,准备一个过肩摔将战北烈甩过头顶。 战北烈后肘猛力击向冷夏手臂,随后反身一掌击向冷夏肩头,冷夏仿若断线的风筝被击飞,踉跄几步后倒地不起。 暗卫们纷纷击掌庆贺:“咱们爷不愧是战神啊!” 战北烈脚下一点飞蹿出两米,大摇大摆的边走边道:“哼,本王岂会……”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劲风袭来,后腰再次传来一股剧痛,整个人向前倾倒第二次狗吃屎一样趴在了地上! 暗卫们不忍再看,纷纷扶额闭眼仰天长叹:“爷啊!在王妃面前您的英明神武哪去了!” 战北烈双目喷火的爬起来,脸色狰狞阴厉仿若地狱阎王,狠狠的瞪着冷夏:“你使诈!” 冷夏轻笑:“兵不厌诈!” “你……回去收拾收拾,等下进宫!”半响,战北烈扔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冷夏悠闲的勾起嘴角,看着战北烈恼羞成怒的背影抱臂挑眉,招式不怕旧,管用就行! 第二回合,冷夏vs战北烈,再次完胜! —— 回到清欢苑,立时有侯在门口的小丫鬟迎上来,见到冷夏这副奇异的打扮先是一愣,随即赶忙跪地行礼:“奴婢迎雪,见过王妃。” 冷夏看着这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问道:“只你一人?” 迎雪低着头,脆声回道:“王爷昨日自军营回府,梅兰竹菊四个姐姐就回去王爷身边侍候了。总管大人说王妃不喜欢人多,就让奴婢来给王妃梳妆,晚些时候要进宫面圣呢!” 那个总管倒是懂得看人脸色,不错。冷夏点点头,边迈进屋子边道:“进来吧。” 迎雪爬起来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嘴里嘀咕着:“总管不是说让我小心点吗?这要小心什么,王妃好相处的很,一点架子都没。” 冷夏沐浴换衣后,坐在梳妆镜前任迎雪给她细细的梳理长。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照镜子,瓜子小脸只有巴掌大小,丝如瀑,流泉轻泻,芙蓉如面柳如眉,丹凤眼狭长妩媚,五官精致似玉,如诗如画。 原来慕容冷夏长的这个模样,果然不愧是卫国第一美人! 冷夏眉梢一挑,那镜中的美人也跟着挑眉,眸中流光溢彩,哪怕百花盛开又哪及得镜中之人万一?也难得那战北烈对着这样一个美人也下的去手,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 迎雪赞叹的看着她,小声道:“王妃,您真美,奴婢都看呆了呢!” 她为冷夏松松的绾了个飞仙髻,捧来一个托盘,其上眼花缭乱摆满了各色首饰,琳琅满目。翡翠飞凤钗、双生蚌珠耳坠、蝴蝶流苏金步摇、白玉梨花簪、牡丹碧玉珠链……说着就要将上面金光闪闪的首饰往她头上身上挂。 冷夏抬手制住她的动作,揉了揉太阳穴,自其中拣了一只玉色莹润却简单清爽的白玉簪子插进间,无视迎雪的哀求起身向外走去。 ------题外话------ 求评论,求收藏,求虎摸,求包养,求扑倒,求蹂躏~ 打滚… 冷夏把玩着一把匕首,凤眸中寒光一闪,冷冷道:“谁敢不收藏?!”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八章 冷夏vs战北烈,完胜! 校园港 正文 第九章 好戏来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九章 好戏来了 清欢苑外已经有马车候在门口,战北烈大刀阔斧的坐在车内,眉峰拧成一个“川”字,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出沉闷的笃笃笃的声音……(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钟苍,进去催催。”再过了半响,他呼出一口气,不耐烦说道。 “是,爷。”钟苍依旧板着扑克脸,低声应道。 话音刚落,轻如猫的脚步声自苑内传来,来了。战北烈懒洋洋的掀目看去,随即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只见冷夏神色清冷的款款步来,玫瑰色绣凤宫装熨帖的穿在身上,裙摆曳地,一身华贵。露出的脖颈纤细修长,肤白如玉,唇红似莲,芙蓉面上峨眉淡扫,朱唇细点,胭脂微拭,髻轻拢,除了一只别致的白玉簪斜插其上外再无其他,整个人素雅清幽,仿若仙子出尘,美的不似凡人。 步至马车前,不待钟苍摆好马凳,冷夏一跃而起,身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轻巧从容的落于马车之上,掀开竹帘钻入车内。 钟苍面上带出一分震撼,好敏捷的身手! 车内战北烈大爷一样倚着坐榻,斜睨着冷夏喷出一个冷哼:“进了皇宫给本王摆出个王妃的样子来。” 冷夏眼睫未抬,径自坐到对面闭目养神。 战北烈一双眸子似要喷出火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该有的礼节……” 冷夏猛然睁开眼,目中冷冽异常。这倒是自己的疏忽了,作为一国公主觐见皇帝自然该有一番正统的程序,真他妈的烦。 战北烈以为她又要动手,瞬间绷紧了身体竖掌成刀攻了过来,冷夏歪头躲过他的掌风,玉手抓住他铁臂,冰冷的睨了一眼,问道:“过会再打,什么礼节?” 战北烈收了攻势,紧紧盯住她的眼,待确定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沉下脸一字一句问道:“你究竟是谁?别告诉本王一个公主竟然不懂得皇室礼节!” 冷夏松开手,皱着眉头在脑中思索了一番,不耐烦道:“说不说!” 这什么女人!老子欠了你的!对着这样的人再好的脾气也会被她气到暴跳如雷,更何况他从来都称不上什么好脾气。战北烈身为大秦战神地位尊贵,从来是说一不二,甚至拥有见皇帝不跪的特权,哪里试过被人这样对待?简直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战北烈怒从心起,飞扑向对面的冷夏,冷夏冷笑一声,很好,还是没有吸取教训! 冷夏的身体飞速蹿起一双玉臂扒住马车顶部,双腿横劈,待他人扑至后灵蛇般缠住他的脖颈,略一用力整个人滑下,大腿紧紧箍着他的肩膀,一拳砸上他的俊脸! 战北烈完全被这结结实实的一拳给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冷夏自他身上翻跃到背后,一个小擒拿将他双手钳制住,后肘对着他的后心狠狠击下。趁着他吃痛趴在坐榻上,整个人蹿至他后背,以膝盖顶住后心,将他完完全全的制住! 战北烈眉峰蹙起,只论身手自己竟然完全没有还手余地? 在这狭小的马车内,他根本就没有活动的空间,轻功和内力挥不出的战北烈在贴身搏斗之王的冷夏面前,完全不是对手,冷夏将他制住易如反掌。 更加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冷夏性命的打算,出手再重也只是想给她个教训,冷夏是他的王妃,他知道这个打斗的分寸。而冷夏就不同了,出招狠辣半分情面都不留,三次激斗都是招招攻击要害,处处夺人性命的打法,战北烈心有留手之下自然输个彻底。 冷夏将他放开坐回坐榻,柳眉挑起,戏谑问道:“还来吗,烈王?” 战北烈恼羞成怒,双目喷火,一拳挥出实落落的砸在木桌上,砰地一声木桌四分五裂。 第三回合,冷夏vs战北烈,依然完胜! 战北烈虽然惨败,却也不是个小气记仇的人,而且他心里明白的很,若是自己用上内力,要胜过冷夏不过小事一桩。但是大秦战神自有其骄傲,以内力取胜?这种事他不屑于做。 他已经在心中确定了冷夏绝对不会是那个卫国的废物公主,虽然不知道这样强悍的一个女人冒充慕容冷夏来和亲有什么目的,却也在心中庆幸着,幸亏是她来,若是换了那个软弱废物的公主,才是真正的无趣。 这么想着也不再纠结她的身份,给她讲起了皇宫中的礼节。 “跪礼?”冷夏眉头一皱,开玩笑,自己上不跪天地下不跪鬼神,居然妄想她去对一个古代的皇帝下跪? 战北烈浓眉一挑,顿时感觉鼻梁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妈的,下手真狠!他冷声回道:“见了皇帝岂能不跪?” 冷夏冷笑一声,没有答话,和这些古代人讲什么人人平等那完全是多余,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功,只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让她下跪,天塌地陷都不可能! 突然,马车剧烈的一晃,冷夏超于常人的敏锐一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皱眉看向战北烈,怎么停了? 战北烈身子后仰倚向靠背,线条刚硬的唇角缓缓勾起,带着寒意的声音戏谑说道:“好戏来了。” 冷夏将竹帘掀起一角,马车外的街道空无一人,浓郁的杀气氤氲在空旷的上空,无数黑衣人自四面八方出现将马车团团围住。 “咻!”一支利箭闪着幽亮而诡异的光自极远处射来,直袭马车内的冷夏! 冷夏下意识起身闪避,突然被一只铁臂压住肩膀,竟是半分动弹不得! 战北烈带着狂妄霸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继续伪装废物公主,其他的交给本王!” 身为杀手之王的冷夏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他人之手,她的性命就要由她自己掌握。然而此时此刻,在战北烈的压制下她竟是毫无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淬了毒的利箭向自己的咽喉刺来! 这才是他的真实实力吗?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虎摸,求包养,求扑倒,求蹂躏~ ◆ 冷夏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悠哉问道:“敢不收藏?” 突然,冰寒的目光扫视一周,仿若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大喝道:“关门!放战北烈!”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九章 好戏来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十章 战神的实力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章 战神的实力 就在利箭袭来即将刺入她咽喉的一瞬,电光火石间,利箭猛然停住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战北烈两指稳稳的夹住长箭尾端,略一用力,整支长箭夹杂着急速的破空之声,之疾之利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倒灌而出,猛然钉上百米外射箭之人的咽喉! 战北烈鹰眸中闪过俾睨天下的狂妄豪情,冷冷嗤道:“不堪一击!” 冷夏虽说从来没有小瞧过战北烈半分,若是堂堂大秦战神真的是个只知道炸毛喷火的霸王龙,又如何能让其余四国闻风丧胆,如何能得到秦国上上下下百万雄兵的誓死效忠? 但是当他真正的展现出战神的实力时,冷夏依然不由得心下震撼,这般轻描淡写于百米外瞬息夺人性命,大秦战神果然名不虚传! 她看向意态悠然眼中不见半分惊讶的战北烈,面色冷凝:“你利用我?” 战北烈好看的剑眉缓缓挑起,泰然回道:“本王不过是利用了‘废物公主’进宫面圣的时机,你替我引出刺客,我为你扫清障碍,互惠互利而已……(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话音落,身穿烈王府侍卫服的护卫无声无息的自各个方向涌出,将密密麻麻的黑衣刺客团团包围,刺客被包了饺子一时慌了手脚,定是没有想到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竟被战北烈一早洞察了先机。 马车外不断传来兵器交接的铿锵声响和声声凄厉的惨叫,空气中渐渐弥漫着大量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 冷夏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本来二人也不是多么亲密的关系,顶多像他说的相互合作互惠互利罢了。另一方面说来,这群刺客的目的应是自己,战北烈此番动作也算是为她解决了一个麻烦。 冷夏微微眯起凤眸,问道:“何人?” 战北烈知道她问的是刺客的身份,也不隐瞒:“东楚。” 东楚……若说来人是东楚,那么他们袭击自己的目的就一清二楚了,不过是不希望大秦和卫国和亲成功而已。想必和亲路上将这具身体原主毙命的也是东楚之人。 冷夏调动脑中残存的记忆,暗自沉吟,楚国位于大陆东部,沿海而居极为富庶,国力仅次于秦燕两国位居第三。 东楚皇帝东方召育有十一子,夺嫡之争极是激烈,如今存活的仅余三子,一个是昏聩无能的大皇子,一个是年仅九岁的十一皇子,而最后一个却是七皇子东方润。 东方润的母妃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昭媛,没有任何外戚势力所依靠。他自出生就不被其父东方召所喜,一直以来不温不火的做着悠闲王爷,直到三年前以雷利之风强势崛起,一举将风头正劲的三皇子和斗的你死我活的五皇子六皇子齐齐拉下马,如今已经成为皇位的最佳继承人。 能在那吃人的皇宫中韬光养晦,直到最佳时机给出致命一击,无权无势无背景,更没有皇帝的喜爱却能到得这一步,不能不说东方润此人深不可测。 冷夏皱着柳眉低声说道:“这么低级的行刺不像是东方润的手笔。” 战北烈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眉飞色舞极为愉悦的哈哈大笑:“不错!若是东方润的手笔本王还要再头疼一番,应是那个不成器的大皇子。” 马车外声响渐息,钟苍没有起伏的声音自外面传来:“爷,办妥了,照您的吩咐放走了一个。” 战北烈满意点头:“进宫!” 时间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轻轻一晃到了皇宫门口。 冷夏掀开窗帘,此时不过是到了皇宫的外门,几十米高的砖红色宫墙直耸云霄,巍峨大气。这城墙书写了历代皇权更替的沧桑,好似一幅兵戈铁马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人站在城楼之下,古朴厚重的历史感迎面扑来,衬的芸芸众生卑微而渺小。 金黄色的巨大拱门气势恢宏,皇家气派彰显无遗。宫门两侧各一排身披重铠甲的侍卫,神情凛然,肃穆而立,驾车的钟苍掏出一个烈王府的腰牌,侍卫接去看过之后齐齐跪地行礼,目中盛满了恭敬、崇拜。 冷夏斜睨了一眼面上惨不忍睹的战北烈,这人倒是得这秦国上下百姓的真心爱戴。 战北烈感受到她的目光,只一瞬就明白了那眸中蕴藏的含义,唇角勾起一个狂妄的弧度,那意思:本王是谁,战神! 冷夏轻哧一声:手下败将! 战北烈恨恨磨牙:老子那是让着你! 马车再次行起,只是这次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即便是身为战神的王爷,在皇宫中也要遵守起码的秩序。路上不时有宫女侍卫路过,见到马车纷纷站定行礼。 放眼望去,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一片一片气势磅礴的建筑群耸然而立,桂殿兰宫。连绵不绝的殿堂楼阁、层楼叠榭,玉阶彤庭一片华丽。一座座雅致的庭院高低错落,雕栏玉砌,廊腰漫回,还有曲洞幽池、小桥流水、假山怪石琳琅满目,可谓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直过了有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了。钟苍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爷,到了。” 战北烈率先行出马车,竹帘一掀,外面候着的钟苍一张扑克脸顿时破功,喷出一口口水。英明神武的战神居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只见他鼻梁连着右边的眼圈明显的青紫浮肿,一看就是被打的!刚才进马车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这是…… 钟苍将目光飘到紧跟其后却清爽利落、完美无暇的冷夏身上,心中奇道,早就听暗卫说这新王妃身手凌厉,和传说中的草包废物完全不一样,难道是…… 冷夏清清淡淡的瞥他一眼,钟苍立时收回了目光再不多看,开玩笑,连王爷都敢打的人哪里是他能对付的了的,以后见到这小王妃可得绕着走。 即将步入正殿,战北烈深沉的眼眸望向冷夏:“别给本王丢脸。” 冷夏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径自向内走去,啰嗦。 这他妈的是什么女人,不知好歹,战北烈暗自唾弃,老子再也不管你! “烈王觐见!烈王妃觐见!” 随着一声尖细的唱喏,二人背着阳光缓缓走进大殿。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虎摸,求包养,求扑倒,求蹂躏~ ◆ 推荐长夜玄幻文:《凤唳苍穹》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章 战神的实力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一章 朝堂激辩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一章 朝堂激辩 此时的大殿玉阶之上,大秦皇帝战北衍在尊贵的黄金龙椅上巍然而坐,下方整齐的站着两排低头垂目的文武臣子,一片肃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嘶!”轻轻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战北烈的俊美英挺已经是举世皆知,此时他头戴紫金玉冠,一身暗花祥云绣边的墨色蟒袍,腰间系着同色腰带镶赤红色宝石,整个人傲岸挺拔尊贵无匹。 而走在他旁边的女子更是美若天仙,倾城绝色! 尤其是在那周身傲然的气质萦绕下,站在他的一侧竟是不输一星半点,两人一个黑衣如墨,一个玫红似火,风采相映相得益彰,在满堂臣子的注视下如入无人之境,仿若闲庭散步,一身气度令人心折。 甫一迈入便感觉到一股巍峨浩然之气迎面扑来,偌大的朝堂正殿修的霸气恢宏、分外高阔。一水儿的名贵金砖铺地,金顶朱瓦,富贵昭然。八根壮观雄伟的雕龙金柱顶天立地,一方金字匾额上镌刻着“浩气长存”四个大字,显得凝重肃穆。 她抬起头将整个大殿缓缓扫过,这是作为杀手养成的习惯,不论到了一个怎样的环境,都要第一时间将所有的一切了解透彻。 目光投向坐在镶金嵌玉龙椅宝座上的战北衍,此人二十五六岁,着明黄色金丝龙袍,头戴金龙舞须垂帘冠,显得优雅尊贵。长的和战北烈有几分相似,不过没有他那么刚硬的棱角,整个人偏向温和一些,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睿智光芒便能看得出,绝不是一个好想与的人。仔细想想也是,能让战北烈这样狂妄霸道的人衷心辅佐,又怎会没有点能耐。 突然,一声呵斥自左边传来:“放肆!竟敢直面圣颜!” 冷夏侧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四方面,蓄着灰白的山羊胡,精神矍铄双目有神,此时那双有神的眸子正怒火中烧的瞪着自己。 她眯起眼睛,看着龙椅上的战北衍并未有一丝讶异,缓缓勾起嘴角,很好,这是下马威呢! 战北烈立在一旁并未插言,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强悍的小王妃如何应对这一殿臣子,和那看似温文实则腹黑狡诈一肚子坏水的皇兄。 冷夏轻轻一笑,看着怒斥自己的男人,声音不轻不重的挑眉回道:“阁下是……?” 那男人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捋着胡须傲然道:“老夫位列当朝丞相,左中泽。” “唔,原来是丞相,失敬。”冷夏点头,还不待他答话再次声音冰冷的开口,声音冷冽清厉:“本宫竟不知道,原来丞相之位竟在王妃之上!原来秦国丞相竟能在皇帝之前出言不逊,何时这泱泱大秦竟是改姓了左!” 最后一句话好似一个旱地惊雷炸响在这寂静的大殿上,气势惊人! “你……你莫要信口雌黄!”左中泽气的七窍生烟,这废物公主几句话竟给自己扣下了谋朝篡位的大罪,即便当今圣上再仁厚也难说会在心中存下什么芥蒂。 冷夏柳眉倒竖,大喝道:“信口雌黄?本宫由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赐予烈王为妃,你于本宫面前大吼大叫,可是以下犯上?朝堂之上,皇上还未开口,你一个小小丞相竟敢越俎代庖,可是藐视皇权?本宫代表卫国和亲而来,两国战事方休,你在此挑起矛盾是为何意?简直心怀叵测、其心可诛!” 左中泽砰的一声跪地,抖着胡子声泪俱下:“皇上,老臣忠心耿耿绝无此意,还请皇上明鉴啊!” 战北烈浓眉一挑,嘴角泛起一丝赞赏,好个慕容冷夏,竟兵不血刃的将丞相堵了回去。这左中泽身为三朝元老,又是当朝重臣,平日在朝堂之上一向不买任何人的账,如今竟被她轻描淡写的一激逼到这个份上。 这卫国废物公主倒是和传言大不相同,龙椅上的战北衍目中一丝诧异闪过,温和道:“老丞相对大秦之心可昭日月,朕自然是相信的,丞相请起。”又将目光转向冷夏,神色一板,肃然问道:“卫国公主为何见朕不跪?” 冷夏昂起头颅直视战北衍,傲然回道:“既然皇上称冷夏为卫国公主,那么冷夏此时自然也是代表卫国和皇上交涉,事关一国国体,冷夏如何能跪?” 左中泽双目喷火,朝后方打了一个眼色,左边再次走出一个臣子,厉声指责:“你既已嫁入我大秦,就是我大秦的烈王妃,既然是臣子之妻,见君当然要跪!” 目中一丝冰冷的杀气闪过,冷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战神烈王拥有见君不跪的特权,本宫与烈王于昨日大婚,夫妻本为一体,既是一体,那本宫自然也拥有特权。冷夏曾听言,皇上偌大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鸾凤和鸣伉俪情深,相信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 战北烈勾起嘴角心中暗笑,拿出皇后来说事,那皇兄还真不敢说什么。果然就见战北衍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一咳,并未反驳。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藐视圣听!”那臣子恨声回骂。 “好!好一个夫妻本为一体!”殿外蓦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随即一个年约二十华贵雍容女子款款走来。 这女子头戴凤冠,身披大红色曳地绣金凤宫装,眉目飒爽、姿容明丽,行走间神采飞扬,经过冷夏时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轻轻眨了眨杏眼,俏皮娇媚,正是大秦皇后萧凤。 战北衍飞快的步下龙椅握住萧凤的手,全然将满殿朝臣当成了背景,眉目含笑话语温柔:“你怎么过来了?” 萧凤下巴一扬,全然没将什么帝王的威严放在眼里,嗔怒道:“老娘来看看弟妹,还用的着什么理由!” 冷夏眉梢一挑,这皇后倒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飞扬跋扈、随性自在。她举目四顾,满殿朝臣无不低首垂目,就差把脑袋藏进地缝里了,可见平日没少受过这皇后的欺负。 战北衍不以为忤,好脾气的低声赔笑:“是是是,是为夫问错了。” 萧凤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大咧咧的一挥手:“你们朝堂上的事别扯上我们这些女儿家,好容易有个弟妹进宫来陪陪我。”说完对战北烈眨眨眼,戏谑道:“你媳妇我可带走了,放心,大嫂不欺负她。” 战北烈翻了个白眼,我还真不放心,不过不是怕你欺负她,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而且这么两头母狮子呆在一块,这皇宫可有的瞧了!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虎摸,求包养,求扑倒,求蹂躏~ ◆ 推荐长夜玄幻文:《凤唳苍穹》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朝堂激辩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二章 拼酒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二章 拼酒 萧凤是当朝大将军萧镇乾的幺女,上有两个兄长,一是如今镇守边关的威武将军萧执武,一是大秦第一风流才子萧非歌……(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她自幼被当成男儿养大,喜好骑马射箭、舞枪弄棒,对于闺阁中的女红诗词之事却是嗤之以鼻。她与大秦皇帝战北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路相扶走来顺理成章的结为连理。 冷夏对于这样一个真性情的爽朗女子颇有好感,不由得让她想到了前世那唯一的朋友乔青,同样的不拘小节、爽朗明丽。 二人坐在御花园中,此时正值盛夏,远处池塘荷叶田田,各色娇艳名贵的花朵争芳吐艳,藤萝翠竹点缀其间,烈烈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波光粼粼,风景如画。 一排侍婢拖着托盘远远走来,手脚麻利的将茶点摆至桌上,萧凤玉手一挥,嫌弃的撇撇嘴道:“喝什么茶,撤下去换酒来!” 哗的一下,侍婢齐刷刷的跪地,嗫喏回道:“皇后娘娘,皇上说……” “少给我拿他说事,速度换酒来,这么不爷们的东西老娘可不喝!”萧凤杏目一瞪,打断了侍婢的话语。 “小姐,我就知道你会要酒喝,这不给你取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女子抱着一坛酒壶边走来边说,虽是丫鬟打扮,可那布料极为上乘,一看就和这些普通的侍婢不同。 萧凤顿时眉开眼笑,鼻子连连嗅了两下,眉飞色舞道:“也就明月你知我心意。” 明月温婉一笑,将酒坛放到桌上,给冷夏行了一礼:“奴婢明月见过烈王妃。” 冷夏点头,径自将酒坛开封给二人倒满,杯中琼浆如玉清冽扑鼻,丝丝酒香钻入鼻端,未饮已**,眉梢一挑,赞道:“好酒!” 萧凤大喜,高声说道:“就知道你识货!” 二人对视一眼举杯仰首一饮而尽,皆是动作豪爽不输男儿,英姿飒爽毫不扭捏,酒杯放下的同时用衣袖摸去唇边的酒渍。 冷夏挑眉勾唇,萧凤哈哈大笑:“好!老娘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她撸起袖子,高喝道:“再来!” 冷夏不语,再次将二人的酒杯添满,端起一杯一饮而尽,之后下巴冲着她身前的酒一扬,挑衅的看着萧凤。 “老娘长这么大,喝酒上还从来没怕过谁!”萧凤玉掌一拍桌子,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二人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下肚,期间眼睛不眨眉头不皱,只转瞬的功夫,一坛子酒已经喝了个干净,而面上却连一丝红润都没有泛上,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明月适时的又拎来两坛子,温婉笑道:“也多亏了烈王妃好酒量,平日里可没见我家小姐喝的这样开心。” 萧凤接过一坛,放到冷夏身前,努努嘴,那意思:直接干,敢不敢? 冷夏秀眉斜挑:谁怕谁! 萧凤杏目圆瞪:老娘今天要是输了,以后就再也不喝酒! 冷夏傲然一笑:我不会输!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是爽朗倔强,一个是洒脱傲然!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白首犹如新,倾盖亦如故,当气场对了的时候,一切都不是问题。此时就是这样一眼,两人皆有了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朋友二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有时候前一刻还在淡笑风生的朋友,下一刻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敌人。不论利益、权势、或者家国天下这种大义凛然的理由,皆有可能让两个朋友背道而驰。而此时二人都不知道,在今后的十几年、几十年,两人以心相交从未背叛,不抛弃不放弃,成为了真正两肋插刀、一辈子的好友。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战北烈和战北衍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冷冰冰的冷夏和大咧咧的萧凤一人端着一坛酒相对豪饮,一幅姐俩好的样子。 而她们的脚下,已经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喝光的空酒坛,只远远一打量,少说也有几十个坛子。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一簇火焰呼呼燃烧,同时脚下一点飞掠过去,一人扯住一个愤然道:“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萧凤正喝到兴头上,哪里容得这两人破坏,声音更大的吼回去:“老娘就是喝酒了!” 战北衍顿时没了火气,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安抚道:“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冷夏反手挥开战北烈,冷冷的瞥他一眼,再饮一口酒,嗤道:“我要做什么何时轮到你管?” 战北烈被这冰冷的态度气到头顶生烟,凶神恶煞吼道:“慕容冷夏你搞清楚,你是本王的王妃!” “所以呢?”冷夏斜斜的睨着他,不清不淡的反唇相讥。 “你别以为本王真的治不了你!”战北烈双眸暗沉,目中卷着深不见底的漩涡。 冷夏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今日三次交手,第一次是因为他轻敌,第二次是因为自己耍诈,第三次却是因为在马车中无法施展轻功。而且三次他都没有用上内力,自己虽然胜了,却是胜之不武。 若是他真正认真起来,以现在自己的状态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就如刚才在马车中刺客来袭之时,战北烈所展现出的实力就是现在的她无法抵抗的。 不过她自己也有底牌,此时的身体并不能得心应手的掌控,更是没有得到任何训练。等到一个月后自己恢复到巅峰状态,究竟鹿死谁手也还未可知。 正在和战北衍你侬我侬的萧凤见两人这般针锋相对的情势,和战北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打着哈哈问道:“北烈,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战北衍也奇道:“是了,我一直想问来着,竟然有人能伤了堂堂战神?” 战北烈斜斜瞥了冷夏一眼,冷哼道:“本王的王妃。” “噗——”两人喷出一口口水,心下乐道,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就冷夏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可能伤的了你?就是真的能伤,你是她的丈夫,无缘无故打你干什么? 战北烈看两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不相信,也不再解释,只在心里暗暗想道,那头母狮子厉害着呢! 萧凤看他没再说话,兴致勃勃的提议道:“不说这个了,走,咱们骑马去!这次从北燕进来了四十匹极好的战马,其中有一匹和北烈的电掣是一母同胞,听说都伤了好几个驯马师了。” ------题外话------ 求包养,求虎摸,求扑倒,求蹂躏~ 长夜打滚求收藏,不【放入书架】的不是好孩子~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拼酒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三章 马中之王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三章 马中之王 蓝天草地,一片无垠……(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大秦的马场足有方圆数百里,起伏铺展,广阔连绵。 萧凤指着远处一片马棚道:“冷夏,就是那里,你还是第一次来吧?” 战北衍看着她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道:“你怎么就喜欢这些危险的运动,在房间绣绣花练练字不好吗?” 萧凤板起脸嗤道:“谁要动那些磨磨唧唧的东西,要玩就玩爷们的!” 冷夏远目望去,极远处一片一片灰褐色的马厩整齐排列,足有几百棚。大部分的马匹都被关在里面,还有极少数的一些散布在马厩周围,却都离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远远的,似是不敢侵入它的地盘。 那匹白马极为高大,悠闲地踏步在青草地上,身形健美,毛色光滑润泽,只头部正中一撮黑色的细毛,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好似黑夜中一抹雪色流光。 萧凤指着白马兴奋道:“就是它了,和北烈的电掣一母同胞,同样都是汗血宝马。上次电掣来的时候可是踢翻了不知多少的驯马师,最后还是北烈将它驯服了。绝对的日行千里,马中之王!” 战北衍按下跃跃欲试的萧凤,厉声道:“你想都别想!这马乖戾异常,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危!老老实实的选匹别的马骑一骑,不然我就把你绑回宫!” 萧凤惋惜的撇撇嘴,却也没再反驳。 走到近前,那白马感受到了人的靠近,开始警惕的踢动着双蹄,马尾在草地上扫来扫去,目中满是桀骜不驯的野性,傲气十足。 冷夏盯着它的双眼,那目中的狂烈不羁直让她心下兴奋,好似冥冥中有什么牵引一般,漫步走向它。 “危险!别去!”萧凤惊慌的高喝一声,这马及其危险,就连那些有功夫的驯马师都不能轻易接近,更何况全无内力、弱不禁风的冷夏。 战北烈也微微皱了眉,他知道冷夏身手凌厉惊人,但是驯马不是单靠身手好就行的,自有一些技巧在内。 冷夏无视众人的提醒,眸子不离白马的双目,紧紧锁着它。那马也将目光对准了冷夏,目中闪过一抹不屑,鼻子里重重的喷出几个喷嚏,四蹄快速的在地上嗒嗒嗒的踏着。 一人一马两两对视,目中皆是同样的狂傲! 冷夏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果然是有灵性的好马,你越是不愿意,我越是要驯服你! 突然,缓缓踱步的她猛的纵身一跃而起,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般的凌厉弧度,轻身蹿至白马背部,狠狠攥住它背上的鬃毛! 那马吃痛,出一声尖声嘶鸣,身体长立,前蹄高高扬起,在原地迅速摆动,想将背上的冷夏甩下去! 冷夏趴低身子,仿若粘在它身上一般,不论白马怎么晃动都始终不离分毫,稳稳坐于马上。白马再次出一声高昂的嘶鸣,猛然撒蹄狂奔,速度之快仿若一道离弦之箭,眨眼已经窜出了数丈! 场中原本悠闲吃草的马群被这一变故惊到,纷纷长嘶一声四下逃窜,一时人仰马翻! 一人一马,一上一下,开始了无声的较量! 战北衍眉心轻蹙,疑惑道:“这卫国公主可是会武?分明没有一丝内力……” 战北烈点头回道:“没有内力,身手和我不相上下。” 战北衍看着他神色认真并非说笑的样子,愕然惊道:“和你不相上下?这怎么可能……” 一圈,两圈,三圈……眨眼间,白马已经围着偌大的马场跑了五圈。 萧凤急急的扯住战北烈的袖子,催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还不去将冷夏带下来!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战北烈眉头紧皱,双目紧紧锁着马上的冷夏,一人一马好似一阵飓风在马场中呼啸着。半响,浓眉渐渐松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那母狮子,哪用的着我去救!” 两人见他这副神情赶忙转头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眼珠子差点没瞪了出来! 就见那白马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四蹄轻扬沿着马场慢跑着,一圈过后悠闲的踏着蹄子回来。而马上的冷夏更是稳如泰山,显然已经将这暴烈乖戾的北燕宝马给驯服了! 萧凤欢呼一声奔上去想摸一摸白马,却见那马猛的炸起鬃毛,喷着响鼻瞪着她,仿佛只要她再走近一点就会立马将她踩于蹄下。 冷夏自马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到地面,玉手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嘴角含笑道:“以后,你叫风驰。” 风驰享受的眯着眼睛,伸出舌头亲昵的舔了舔她的手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桀骜野性的样子,完全是一只温驯的大白猫。 萧凤羡慕嫉妒恨的哇一声扑到战北衍的怀里,寻找安慰去了。 战北烈吩咐一个侍卫将他的电掣带来,之后挑眉看向冷夏,挑衅道:“来一圈?” 冷夏凤目微眯,未置可否,战北烈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行事端的狂妄无比。 电掣是一只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只头正中一撮白色的细毛。一见到风驰立马撒开蹄子跑过去,两匹马亲昵的脖颈相蹭,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对恋人。 战北烈打了一个响指,电掣不舍的奔回他身边。 冷夏抚摸着风驰的鬃毛,轻身一跃坐于马背上,转头看了他一眼,傲然道:“开始?” 战北烈浓眉一挑,开始! 两人好似一阵狂风飚射而出,驰骋在辽阔的草地上,只余耳边风声呼呼咆哮。风驰电掣不愧是号称日行千里的马中之王,速度之快之稳健难以言说,围着马场一圈跑下来酣畅淋漓。 二人鲜衣怒马,丝飞扬,萧凤拽着战北衍胸前的衣襟,郁闷道:“老娘嫉妒啊!” 战北衍伸出手掌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两人倒是配,只是不知道这卫国公主如何会合传言中完全不同。” 萧凤顺着他的手掌蹭了蹭,撇嘴道:“管这些做什么,只要冷夏没有恶意就好了,我就看她顺眼的很!”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拂过,风驰电掣同时回到终点,平了! ------题外话------ 风驰昂首扬蹄,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嘶——” 咳咳,下面由长夜来为亲们翻译一下:“放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马中之王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四章 银子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四章 银子 回到烈王府已经是晚上了……(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冷夏将风驰留到清欢苑门口,也不栓着,就让它在王府内自由的散步。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冷夏准时起床跑步,经过了昨日的一番闹剧,此时烈王府中的暗卫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心中不免还是对那身奇装异服暗自腹诽,却也只闭着眼睛当做没看见。 晨跑结束回到清欢苑的时候胖总管正侯在苑外,见冷夏回来蹬蹬蹬小跑着请安行礼,恭敬说道:“王妃,奴才总管周福,王爷在珍馐苑等您用早膳。” 冷夏边走边道:“让他等着,我先沐浴。” 周福一个踉跄,老天,整个大秦谁敢让战神等着?就连皇上都对王爷礼让三分,这王妃果然和他们形容的一样,狂妄无比!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珍馐苑回话。 “砰!”战北烈铁掌狠狠砸在饭桌上,震的一水的透花瓷盘都颤了一颤,磨牙道:“这个女人!” 周福低着头,不敢看他比锅灰还要黑的脸色,小声解释道:“王妃刚刚晨跑回去。” 战北烈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冷夏散着一头湿走了进来,眼睫未抬招呼不打径自坐到他对面,执起玉筷开始进食。 战北烈奇道:“不是说要沐浴?” 冷夏更是稀奇:“洗个澡还要多久?” 战北烈语结,边关的将士洗澡才用这么短的时间,那是因为要时刻准备着战斗,分秒必争!哪个闺阁少女沐浴不是动辄几个时辰,花瓣牛乳的泡着,这女人真是怪胎。 战北烈摇摇头,突然目露精光看向冷夏,只见她仿若秋风扫落叶一般飞快的将桌上的饭食夹进碗里,所过之处简直如蝗虫过境。动作倒是优雅,可那速度,简直令人咂舌! “我吃饱了,你慢用。”清冷的声音响起。 冷夏放下玉筷,随后在战北烈若有所思的深邃眸光中悠然走出了珍馐苑。 战北烈暗自沉吟,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废物公主慕容冷夏,却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了这样一个女人,性格冰冷,出手狠辣,天未亮就晨起跑步,吃饭沐浴更是全然没有半点寻常女子该有的样子,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半分放松警惕。 最奇怪的地方却是卫国为何会送来这样一个人,一个完全不懂得伪装掩饰的人,一个只要有脑子就能一眼看出她不对劲的人。这样的人来当奸细,可能吗? 如果不是奸细,那为何来的人不是卫国公主却是她? 一系列的疑问萦绕在脑中,战北烈皱着好看的剑眉,只觉得这件事越来越诡异—— 冷夏回到清欢苑,迎雪才刚刚起床。 她惊慌的在苑外走来走去,见到冷夏砰的跪到地上,请罪道:“王妃,奴婢不知道您起床这么早,今后再也不敢了!” 冷夏淡淡瞥她一眼:“无妨。” 迎雪愣怔了半响,仿佛听错一般,眼圈微微泛红,哽咽道:“王妃,奴婢从没遇见过您这样好的主子。” 冷夏没有理会跪在地上感动不已的迎雪,对她而言,不需要任何人的侍候也能生活的很好,对于迎雪的放任,不过是出于无所谓而已。 将湿擦干扎成一个马尾,换了身简单的白色衣袍,嘱咐迎雪不必跟着,冷夏径自出了清欢苑。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大婚那日在轿子里,而昨天进宫又是在马车中,皆未有机会到街上去逛一逛,此时正好。 沿着烈王府一路走至大门,守门的侍卫见到她皆是一愣,随即拦道:“王妃,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出府。” “让开。”冷夏挑眉,她可没那么多功夫等他们去通报,再说谁知道战北烈会不会同意。 “王妃,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出府。”侍卫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我再说最后一次,让开。”她唇角弯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很好,烈王府的侍卫果然训练有素。 “王妃,没有王爷的……”话音戛然而止! 冷夏轻哼一声,悠然的步出王府。 隐于府门的暗卫暗暗咂舌,这小王妃出手的速度究竟是有多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连动作都未看清,那四个兄弟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挺尸! 不对!禀报王爷! 此时战北烈还在思考冷夏来此的目的,听见暗卫的回报,浓眉一挑,正疑惑你来这里的目的,你不出门反倒奇怪了,有了动作才好。他点头道:“无妨,狂风、雷鸣、闪电,你们三人跟上。” “是!”房间中蓦地传来了三声应答,随即响起轻微的衣袂拂过的声音。 长安城中街道宽阔平坦,四通八达,呈棋盘型向四面笔直的展开。一条主干道地铺青石板砖,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竟不知有多长。七八辆马车并排而行却不显得拥挤的街道,两侧种满了高大的梧桐,鳞次栉比的楼房,飞檐画栋的高阁,一片一片碧瓦朱檐的建筑群高耸屹立。 冷夏初来这个世界,一时倒也看了个新鲜。 街上极为繁华热闹,两侧店铺林立,旗幡飘扬,门庭若市,形形色色的人在一旁摊贩上游走观看,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混合着嬉笑怒骂不绝于耳。 突然,她柳眉一皱,没有银子! 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冷夏无奈摇头,立于街上侧耳倾听,半响,嘴角勾起一个轻缓的弧度。 狂风是一个二十余岁长相刚毅的男子,他捅捅身边的雷鸣和闪电,惊道:“王妃呢?” 闪电揉了揉眼睛,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上布满了疑惑:“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雷鸣瞪着眼狠狠一拍闪电的脑袋:“还不快找!丢了王妃怎么跟王爷交代!” 三人还未动作,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周身汗毛倒竖,这是身为暗卫的危险直觉,身后有人!狂风率先暴起拧身出掌直袭来人的头面,雷鸣闪电紧随其后迅速的分开左右夹击,三方攻势眨眼便到! 来人反应极快,头颅一歪避过狂风刚烈的掌风,手掌攥住他的手臂猛扑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挡住右边闪电的拳风,反手一扭好似灵蛇再次掐在闪电咽喉之上,脚下飞窜而起双腿闪电般夹住左边雷鸣的脖颈! 只一招,三人均被制住动弹不得! 三人惊骇欲绝间看清了来人的面目,纷纷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呆若木鸡。 王……王妃? 来人正是冷夏! 他松开三人轻身落下,冰冷道:“银子。” ------题外话------ 如果喜欢狂妃,请【加入书架】吧,后面的章节更精彩~ 第十四章 银子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五章 赌场赢钱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五章 赌场赢钱 闪电掏了掏耳朵,向雷鸣打了个眼色:王妃这是啥意思? 雷鸣眼睛一瞪:要银子! 狂风望天:烈王妃居然没银子? 雷鸣挑眉: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冷夏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银子!” 三人顿时一抖,将全身上下的银子全摸出来双手捧上,殷勤道:“王妃,够不够?” 冷夏将几个碎银在手里颠了颠,皱眉问道:“这是多少?” “噗……”三人喷出一口口水,见冷夏又再次板起脸,雷鸣赶忙肃然回道:“三百两!” “三百两……能干什么?”冷夏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这古代就是麻烦……(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三人欲哭无泪,王妃啊,这可是咱们三个月的月俸啊!三百两能干的事可多了,这要怎么说啊! 闪电苦着脸,斟酌着说道:“这个……王妃若是在这长安城里吃喝玩乐,基本上……都是够了的。” 她再次问道:“长安城中最好的武器店是哪家?” 雷鸣挠挠头,可怜巴巴的回道:“呃……回王妃,沿着这条街走到头,左拐有一个巷子进去第三家,没有门头,店主却是整个城中手最巧的。” 冷夏满意的点点头,脚尖轻点,飞舞的白色袍角一闪好似一只灵猫,已经纵身落到了地面上。 三人泪流满面的对视一眼,还跟不?随即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结果,就小王妃这反侦察的水平,还跟个屁! 一路找到了狂风所说的店,伸手推开灰扑扑的木门踏了进去。房间内温度极高,滚滚热浪迎面扑来。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蹲在火炉边打铁,精瘦黝黑,满脸是汗。他见到冷夏拿下搭在肩膀上的布巾,擦了擦脸问道:“姑娘,有什么武器要小老头打的?” 冷夏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兵器图,这是她昨天晚上画的,作为一个杀手,对于兵器必然是极为了解。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现代先进的武器,却可以将冷兵器进行改良,更适宜她使用。 老头接过图纸细细研究了一番,眼中精光闪烁赞叹连连,口中念道:“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将鹰爪折叠与袖箭结合扣于手腕之上,既能当做暗器又实用!这个可以用天蚕丝为引……这个需要用极寒精铁……这个……” “几天?多少银子?”冷夏打断他的碎碎念,直接问道。 老头恋恋不舍的再看了图纸一眼,打量着冷夏问道:“这可是姑娘所绘?精巧之极啊!不过,所用材料却是不菲,所花费的时间更是……” “几天?多少银子?”冷夏不耐烦的再问一遍。 老头搓着手嘿嘿笑着,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三千两!一个月!” 冷夏皱起眉头,眼中一丝冰冷的杀气闪过,那三个暗卫居然骗我! 此时正在回王府路上的暗卫三人不约而同脑后一凉,打了个喷嚏,摸着手臂道:“怎么夏天这么冷?”若是让他们知道冷夏此时的想法,定会以头抢地大呼冤枉,三百两吃喝玩乐的确是够了啊,只是你没说要打造武器啊! 冷夏走出武器店,直奔长安城上的赌坊而去,既然手里有了本钱,那么赚钱对她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转过这个巷子就有一个赌坊,厚重的布帘搭在门外,其上一方棕木匾额,金光闪闪的大字提书“四海赌坊”,左右门柱上各刻着一副对联,上联“笑迎东南西北客”,下联“喜纳春夏秋冬财”。 冷夏素手掀开门帘,大步流星迈入其内。 赌坊中占地极大足有两层,乌烟瘴气,呼声震天,水泄不通,处处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人流往来穿梭杂乱无章,三教九流皆有,吆喝声吵闹声摇骰子声不绝于耳,闹哄哄的像个集市。 其中一张人头攒动的桌子后面,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正赤着上身将手里的骰盅摇的咣当作响。“砰”地一声骰盅扣到桌面,大汉高声嚷道:“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众人纷纷将银子投在印着“大小”的桌面上,眨眼间长桌上已经堆满了各色赌注,银子、金子、铜钱,甚至有玉佩首饰等物件,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突然一只白玉般的纤纤素手将三百两银子放到“大”上,众人顺着这只晶莹玉润的手转头看去,就见面色冰冷的绝色少女一身白衣傲然立于长桌之后,在一众脏兮兮的赌徒中极为惹眼,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女,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少女无视周围这些惊艳震撼的目光,下巴一扬,轻启朱唇:“开。” 大汉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高嚷一声:“起手!” 干净利落的揭开骰盅,四四六,大。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哗然,输了的叫骂声,赢了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大汉执起骰盅一挥将骰子卷入其中,再次挥舞着摇了起来,骰盅落下,喝道:“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冷夏将刚才赢来的银子推到“大”上,骰盅揭开,三五六,大。 大汉瞥了她一眼,再次开局。 时间过了小半个时辰,此时围在冷夏周围的赌徒越来越多,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皆都瞪大了眼睛屏息瞧着。 “砰”骰盅狠狠的砸到桌上,大汉抬手擦了擦额上豆大的汗珠,咬牙切齿道:“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冷夏将身前如山堆积的银子推到“小”,顿时大家都呼出一口气,纷纷将赌注丢在“小”上,叮叮叮的钱银丢落声不断。 大汉按着骰盅的手微微一抖,这个祖宗已经赢了几万两银子了,再赢下去,自己也就不用再做了,直接卷铺盖走人行了。他颤巍巍的将骰盅揭开,二二三,小。 霎时一片欢呼声不断,众人用仿佛看神抵的眼光注视着冷夏,目中皆是崇拜。 冷夏将长桌上自己赢的银子全数归拢到一起,换成了银票后转身离去。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她和这赌坊无冤无仇,不过想赢些银子而已,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身后的大汉顿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总算送走了那尊神,赶快去和东家禀报才是。 冷夏方一出赌坊,耳尖微动,冷冽的凤目中阴沉的杀气一闪而过,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很好,我放你们一马,你们反而不知好歹。 ------题外话------ (∩_∩) 亲们要多多收藏哦~ 第十五章 赌场赢钱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六章 死神降临!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六章 死神降临! 武器店门口幽深的巷子里,一名绝色少女缓步前行,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声猥亵的大笑声:“小姑娘,刚才赢的不少嘛!” 少女缓缓转回头,只见巷子口站着一群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为首的一人油头粉面,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此刻正用那双泛着恶意的三角眼盯着她,而后面的汉子均彪悍壮实,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打手身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三角眼见少女回头,目中顿时泛上一丝贪婪,面上的兴奋神色溢于言表,一步三摇晃的向少女逼近,慢悠悠阴森森的道:“小姑娘,刚才在赌坊中手气不错啊!本公子今天是来教育教育你,在这长安城中可不是什么赌坊都能赢的!” 听他这意思,这四海赌坊还是有后台的?少女唇角带出三分讥诮嘲弄,眉目间盛满了不屑,连眼尾都没给他一个。 三角眼登时怒从心起,咧开大嘴自衣袖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麻绳,在手里抖着把玩,嘴上不干不净的调戏道:“不过本公子改变主意了!小姑娘姿色不凡,这水灵灵的样子让哥哥我心痒痒啊!” “小姑娘让哥哥们心痒痒啊!”一连串的哄笑声跟在他身后轰然响起,皆带着几分恶意和猥亵。 那三角眼两手一抬,止住身后的起哄声,拖着长长的腔调再次开口:“妹妹,跟着哥哥回府当个十三姨太,哥哥一定好好疼……” 话音戛然而止! 三角眼那不怀好意的表情还挂在脸上,可这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好似一只被突然捏住了喉咙的野鸡。目中满是惊恐欲绝的神色,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下,脸色一瞬变的苍白无比,和那恶意的表情配在一起显得扭曲而怪异。 冰冷而狰狞的杀气氤氲在整个巷子的上空,自巷子往天外看去满是一片闷沉冰冷的阴霾,温度仿若突然下降到了三九严寒,阴风阵阵呼啸,空气中都是令人窒闷的凝滞。 血,满地的血,猩红的血浆汇聚成溪流一般在脚下汩汩流淌,空气中大股大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漂浮在鼻端。 一地尸首,漫天血色!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三角眼睚眦欲裂,刚才那一瞬间快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站在巷子里面的柔弱少女突然变成了自地狱而来的鬼罗刹,璀璨的阳光下,以她为中心,仿佛有一片浓墨般沉郁的黑色向四周蔓延席卷,所过之处阴冷无比,如死神降临! 少女对着自己露出了自进巷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这笑容极美,仿若雪山巅峰的一朵白莲偷偷绽放,可给他的感觉却是阴森可怖、毛骨悚然,这是来自地狱的微笑,他仿佛听见了死神的召唤,死亡张开巨大的羽翼将他吞噬湮灭! 随即,少女的身形优美摇曳似盛开的鲜花,脚下生风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群十几个彪壮汉子已经全数躺在了地下。 死法全数相同,尽皆被捏断了脖颈! 没有惊呼,没有惨叫,甚至没有兵器撞击的声音,有的只是一声又一声清脆而令人头皮麻的骨头碎裂声,有的只是鲜血由上至下流淌的潺潺水声。 洁白无瑕的雪白衣衫没有沾染上哪怕一丝血迹,少女悠然立于巷子中,再次露出了一个浅笑,三角眼惊慌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血泊中,身子不停的颤抖,一片死寂中,只能听见他上下牙齿不停碰撞的咯咯声。 突然一声凄厉的惊声尖叫冲天而起,三角眼连滚带爬的向巷子外跑去! 远离这个魔鬼!一定要远离这个魔鬼! 少女目光落在巷口,轻启朱唇:“拦住他,不然,你也死。” 话音落下,巷子口突然飞扑出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个身影看似柔弱,却将三角眼狠狠的压在地上,以膝盖顶着他的后背,一拳砸向他的脑袋将他砸的昏了过去。抽过他手里的麻绳将他双腕绑缚于身后,一番动作干净利落。 那人转过身来面对着少女,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到底,身体微微颤抖,说出的语声却极力保持着镇定:“姑娘息怒,小人尾随姑娘来此并未有恶意,只是一时起了贪念,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宽恕小人。” 少女眉尖一挑,嗤笑反问:“凭什么?” 那人略微抬起头,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上五官清秀,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透着几分机灵还有一丝难言的坚毅,他再次一个头磕到底,恭敬回道:“小人林青,幼时念过书,也学过几年粗浅的功夫,后家中遭逢大变,混迹于市井之中也将不少偷鸡摸狗的本事自学成才。若姑娘有用的到小人的地方,小人定会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少女俯视他良久,一直没有说话,这幽深的巷子中只余寂静。终于,唇角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点头道:“把所有的人绑到一起,等我回来!” 她径自转身走进巷子里面第三家武器店内,将三千两银子扔到桌面上,老头沾着黑灰的手指捻住银票,喜滋滋的数了一遍,乐呵呵的道:“姑娘,放心吧,一月后来这取,小老头干这个干了一辈子,童叟无欺!” 这个少女正是自赌坊中赢了数万两银票的冷夏! 她警告性的瞥了老头一眼,语声冰冷道:“若是被我知道同样的东西你又打造出第二个的话……” “不敢,不敢,姑娘放心!”老头赶忙点头保证,做这一行做了一辈子自然有些眼力见,这姑娘穿着看似普通可这布料却是极好的,细腻柔软、光滑润泽,绝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能穿的起。还有那说话时眼中俾睨天下的傲然,可是从骨子散出的尊贵,这保不齐就是宫里出来的人,哪里是他能得罪的? 冷夏出了武器店,外面林青已经将三角眼和尸体用绳子绑成了串,顺便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驾板车将尸体层层摞在上面,恭敬的站在一侧候着。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按照那姑娘的凌厉身手和狠辣行事,一个不好就会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性命给丢掉,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候在这里跟着那姑娘,虽说自由是没了却捡回了一条命,也许自己真的有大仇得报的一天。 很好,真正聪明的人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收起自己的小聪明。冷夏满意的一挑眉,将目光落在巷子外,眼中一丝阴厉的杀气闪过,尽是冰冷肃杀:“拉着跟我走,带你去砸场子!” ------题外话------ (∩_∩) 亲们要多多收藏哦~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死神降临!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七章 彪悍无极限!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七章 彪悍无极限! 林青看着她的神色也知道自己此番是过关了,小命保住放松呼出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骤然听见她一番豪言壮语,又瞪着眼睛吸了回去! 这……这这这……这姑娘是啥意思?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应该是要带着自己一块去四海赌坊砸场子? 就他们两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功夫比这些死尸强不了多少的自己,去砸长安城最大的赌坊? 好吧,虽然他承认姑娘神勇无匹,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将十几个彪壮打手给秒杀了,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啊,姑娘就是再猛的虎也架不住他们那么多的狼围攻……(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更何况四海赌坊可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赌坊,能做到京师第一又岂能没有强横的后台? 林青耷拉下脸斟酌了一番措辞,对前边雄纠纠气昂昂一往无前的冷夏小声说道:“姑娘,四海赌坊背后有当今丞相左中泽撑腰,那赌坊的幕后老板正是左丞相的外甥、礼部侍郎的公子李俊,还有这个三角眼名叫周吉,是李俊的远房兄弟,也是四海赌坊明面上的老板。这个背景……咱们惹不起啊!” 怪不得这个四海赌坊敢如此行事,原来有左中泽做后台,冷夏秀眉一挑,目中泛上几丝感兴趣的神色,既然如此,那这赌坊还非砸不可了! 林青心下疑惑,刚才姑娘眼里闪过的……可以叫做奸诈吧?怎么好像身后有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摇来摇去呢…… 冷夏嘴角一勾阔步向前行去,林青拉着板车紧跟其后,虽然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却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毕竟他是亲眼见识过冷夏的彪悍的。 到了四海赌坊门口,林青将板车停下,问道:“姑娘,现在如何做?” 冷夏冷笑一声:“直接推进去!” 林青嘴角抽搐了几下,好吧,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认得这个主子,绝对是彪悍无极限!竟然就让他把这一车的尸体光明正大的推进去,这种事,一般人哪有这魄力? 她将门外的厚布帘一把扯下来,玉手抓起三角眼周吉向内使劲一抛! 此时赌坊内依然是摩肩继踵热闹非凡,各种吆喝欢呼声不绝于耳,有的人已经赌红了眼睛,呈现着病态的痴迷。 突然,砰地一声,一个人好似破布娃娃一样整个砸向赌坊内人来人往的木质阶梯上,人影在阶梯上落下后又反弹了几下,最后摔到了一楼的大厅中。 霎时,整个喧闹的大厅完全寂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这一抛实在太过用力,地上的周吉吃痛,呻吟一声醒转了过来,眼中微微泛了一丝迷茫,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三角眼一瞪高声骂道:“他奶奶的!本公子怎么躺在地上!哪个龟孙子干的!” 随着这一骂,众人纷纷认了出来这被摔在地上之人的身份,竟然是这偌大的四海赌场的老板!好家伙,竟然有人敢在长安城的第一大赌场惹事? 简直不要命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周吉被抛来的地方,只见在赌场的门口站着一个天仙似的女子,白衣若雪,面如芙蓉,神情冷淡气质傲然,最妙的是那一双凤目,微微上挑充满了风情,她的目光所至好似看着赌坊内的每一个人,又好似每一个人都没有放在她的眼里。 正是刚刚在赌坊中赢走了数万两银子的少女。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旁边停着一辆简陋的板车,其上…… “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冲天而起,渐渐的这尖叫越来越多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这声音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风暴,在四海赌场中袭卷开来。 真是吵,冷夏揉揉太阳穴,对林青道:“让他们静下来。” 林青也机灵,手脚麻利的噌噌爬上了赌大小的长桌,朗声道:“都静一静,今日我家姑娘来此,只为找四海赌坊讨一个说法,所有不相干人等,绝不会受到牵连!” 此话一落,众人半信半疑的退到了墙根,将偌大的赌坊中间空了出来。 此时周吉已经看到了冷夏,也想起了之前生的一切,他哆哆嗦嗦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楼梯扶手处退无可退,脸色苍白的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四海赌场!” 说完眼中突然闪过几丝惊喜,没错,这里是四海赌场,是本公子的底盘!还不待他叫人,从楼上跑下来一众身材壮硕的打手,足有三四十人,想是听到了楼下的喧哗出来震场了。 周吉心中大喜,这个女人就是再强悍也不可能一人抵挡这么多的打手!四海赌坊中的打手可都是聘请的会功夫的壮汉,虽然比起高手来差的不少,但是也远远比普通青楼赌场的打手要强的多。 周吉高喝一声:“给我绑了她!啊……不对!是杀了她!” 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要将冷夏纳作小妾的想法,将这样一个女人放在家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一刀,简直是自寻死路!美女嘛,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只要他周吉公子想要,那还不是趋之若鹜。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冷夏毙命在此! 打手们瞬间将冷夏包围在中央,从四面八方一涌而上! 冷夏嘴角含笑,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冰冷狠戾,双目泛着凛凛寒光。 忽然,她动了。 仿若一只充满力量的豹子猛窜而出,一往无前横扫穹苍,所过之处一个个打手就仿佛被收割的麦子,砰砰倒下。 浓郁而狰狞的杀气透体而出,几乎凝成了实质笼罩在整个赌坊中,那一身黑暗的杀戮气息,冰冷无情、残忍嗜血,令人凛然却步! 眨眼的功夫,三四十名打手全部躺在了地上。 冷夏此次没有赶尽杀绝,只点住了他们颈后的穴位,让他们陷入了昏睡。她习的是杀人的功夫,只能在一瞬间将人杀死或者制住,打架?她不会! 四周观战的赌徒抱着脑袋又向墙根靠了靠,这个姑娘简直太可怕了! 周吉双目呆滞面如死灰,林青站在木桌上,双目中盛满了震撼、崇拜、憧憬等一系列难言的情绪,也许……跟着姑娘真的有大仇得报的希望。 冷夏眼中冷冽慑人,挥手大喝:“给我砸!” 林青高应一声,兴奋的跳下长桌,掳起袖子将长桌整个掀倒,搬起一个雕花大椅就朝那其余的赌台砸去! “砰砰砰”的声响不断传来,只半柱香的功夫,整个赌坊一层已经被砸的稀烂,烟尘漫天扬起,木屑满地,骰子牌九、无数筹码银子惨兮兮的躺倒在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废墟。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巴掌声从门外传来,在这被冷夏林青一番动作震撼的寂静无声的赌坊内极为突兀。 ------题外话------ 长夜会洗衣,会煮饭,会暖床……求包养~打滚求收藏~ 亲们【加入书架】吧~ 乖~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彪悍无极限!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八章 划出道来,我接着!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八章 划出道来,我接着! 冷夏心中暗道,终于来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扭头看去,来人不过二十岁,长的倒是周正,只一双眼睛里在见到冷夏后闪过的贪婪一览无余,叫人极为不舒服。他穿一袭墨绿色绣鹤长袍,手持折扇,一派风流模样。 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模样的随从,其中一人年纪在五十余岁,面白无须,眼中精光闪烁,太阳穴鼓的高高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冷夏将目光转向林青,林青轻轻点了点头,无声说出李俊二字。果然就是这个四海赌坊的幕后老板,左中泽的侄子,礼部尚书李成恩的公子。 李俊一眼瞥过赌坊门口堆满尸体的板车,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之后故作沉稳的绕过走向前,将视线停在昏倒在大厅中的一众打手,和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的赌坊,神色阴鸷的冷哼道:“本公子倒是想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四海赌坊闹事?” 林青见冷夏面上全无担忧,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姑娘既然知道这个赌坊的后台强大还敢如此作为,绝对是身份不凡! 其实这点他只猜对了一半,冷夏确实是没有一丝担忧,却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今日莫说她是大秦战神的王妃,便是一个两袖清风之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挑衅自己的人! 在她的心中,她始终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杀手之王,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招惹了她之后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林青将心中的忐忑收起来,面上不显露一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着缩着脑袋的周吉回道:“李公子问的正好,四海赌坊是咱们长安城第一大赌坊,难道就只给输不给赢?我家姑娘在这里赢了银子,出门就遭到了他的堵截,此事还请李公子给我家姑娘一个说法!” 一旁围观的赌徒这么一听也明白了,原来是赢了钱不让走,大家心照不宣,赌坊打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那姑娘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赢取了数万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钱,不论哪个赌坊都是不会让她舒舒服服的把银子带走的。 李俊一看周吉那窝囊的德行就来气,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若是都被人大把的赢了银子,那还赚个什么?只是此次明显遇到了扎手的点子,竟然将事情闹到这么大。 他对周吉打了个眼色,周吉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心下依旧惧怕,也不敢反抗,只好硬着头皮嗫喏道:“那是因为本公子查到她出老千!” 林青脸涨的通红,气愤道:“你们莫要血口喷人!我家姑娘光明正大赢来的银子,当时可是大家都看见的!” 李俊哼笑道:“我四海赌坊在这长安城已经开了十几年,也不是输不起的,这位姑娘出千在前,破坏我赌坊在后,今日之事若是你们不给出一个说法,本公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林青毕竟还年轻,有些道理是讲不明白的,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当我掌握了绝对的力量,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没有道理那也是道理! 冷夏嘲讽的一笑,将还要继续辩驳的林青拦下,不屑道:“划出道来,我接着。” 李俊眯起眼睛看着对面悠然而立的少女,明明是那么淡然的站着,却在气势上狠狠的压下了自己,仿若一个俯视众生的神抵,而此地的所有人在她的映衬下均都变成了蝼蚁。那眼中的讥诮仿若一个耳光打到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他竭力压下心头窜起的羞愤,刷的一下展开了手中的扇子,咬牙哼道:“好,咱们就按照赌场中的规矩来!一局定胜负,你若能胜了我身边的高手那此事就一笔勾销,如若不能……” 他身后的练家子一步迈出,阴着脸哼笑着接上:“如若不能,不如就给我们公子当个妾侍,每日端茶倒水好生服侍着!哈哈哈哈……”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震天响起,练家子趔趄倒退一步,只见他脸上五个猩红的指印清晰夺目。 在看对面的少女,已经悠然的回到了原地,整个过程不过眨的仿若鬼魅,竟让那身怀功夫的练家子全然没有反应的余地。 少女冷喝一声:“再敢多嘴,我要你的命!” 她将冰冷锐利的目光在对面一众人身上扫过,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道:“我赢了,四海赌坊归我!” 林青猛然抬头,原来姑娘这一番作为为的竟是这四海赌坊。 李俊心下大惊,他身边这人可是自江湖中寻来的高手,竟然抵不住她的一招之合,她……她究竟是什么人?他安抚心神,功夫好不代表赌术也好,这人可是江湖上的赌王,绝无输的可能,便是许给她这个赌坊,也要她有这个本事赢去! 这么一想终于放了心,点头道:“可以!” 众人顺着阶梯步上二楼,楼上富丽堂皇,一水儿的金砖铺地,以硕大的金字屏风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单间,像极了现代赌场中的贵宾房。外围整齐排列着一圈圈的座椅,以备观看使用。 中间一张极为宽大的紫檀木桌,练家子站在长桌一头,鼻孔朝天骄傲道:“别说老夫欺负你,赌什么随你选。” 冷夏嘴角轻弯,眉梢一挑:“随便。” 好,我让你随便,等会有你的苦头吃!练家子被这狂妄的态度气到鼻子不来风,他一挥手招来个小厮,哼道:“赌大小!” 小厮迅速的端来一个紫金托盘,上面整齐的码着六颗通透的象牙骰子,在柔和的光下闪着莹润的色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练家子右手衣袖一抚,六颗骰子扔到对面,得意道:“点数小者为胜。” 冷夏玉手轻扬,六颗骰子稳稳的接在手里,垂目扫了一眼后扔回去,点头道:“可以。” 此时二楼大厅内一片寂静,众人无不屏息瞧着,就怕露下这号称赌术高手的练家子一分一毫。 其实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判了冷夏的死刑,毕竟赌术一道可不仅仅是运气。这个姑娘刚才虽说赌大小战无不胜,也只能说明她耳力过人,真正的赌术方面是否也精通,还真的说不准。 ------题外话------ (∩_∩)长夜打滚求收藏~ 瓦会洗衣,会做饭,会按摩,会暖床…… 亲,乃们听到长夜的呼唤了咩?包养瓦,【加入书架】吧~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划出道来,我接着!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九章 这样就摇好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九章 这样就摇好了? 烈王府,书房……(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战北烈坐在宽大的桌案后,看着耷拉着脑袋杵在前方的三名暗卫,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沉声道:“然后呢?你们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狂风挠挠头,低着脑袋嗫喏道:“王妃那个身手,跟咱们完全不在一个段数上。” 闪电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小媳妇一样接道:“爷,咱们可没那个本事跟踪王妃。” 战北烈冷哼一声:“谁让你们跟踪她了?那女人什么身手本王还能不知道!本王是派你们跟着她,是跟着,不是跟踪!” 惊雷恍然大悟:“爷,您是说王妃其实也不介意咱们跟着?”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战北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她也知道本王的怀疑,若是不让你们跟着岂不是心中有鬼?” “其实,王妃一个和亲公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狂风这话说到一半,自己想了想也说不下去了,小王妃那么彪悍,还真是没什么是她干不了的! 沉默在书房中蔓延,闪电试探着看了看战北烈的神色,小声说道:“爷,王妃拿了咱们三百两。这个……” 战北烈瞪着三人道:“充公!” 三人顿时捂着脑袋哀嚎一声,这可是咱们三个月的月俸啊!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钟苍板着脸疾步进来,面无表情的汇报:“爷,钟银那边有消息了,小王妃确确实实就是卫国公主。” 战北烈沉声道:“就是慕容冷夏?” “是,钟银查到了王妃的画像,也找过卫国侍候王妃的嬷嬷辨认过,的确就是卫国公主。只是关于那安宁公主的行事和王妃全然不同,却和传说中一模一样。安宁公主胆小懦弱,不受卫王宠爱,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更没学过半点功夫,常常受到其他主子的欺负,在宫中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一个受宠的妃子身边的宫女。” 剑眉越拧越紧,听到最后完全蹙成了一团,胆小懦弱?没功夫?受欺负?开什么玩笑?这说的可是那头母狮子? 钟苍平板的声音继续响起:“爷,还有一件事比较可疑,打小侍候王妃的婢女在送嫁的途中失踪了,后来在长安城外的木清河现了她的尸体,被人一刀割喉。” 战北烈正沉吟着其中的关联,突然,一声带着颤音的喊叫从外面传来:“王爷!不好了!” 周福拖着庞硕的身躯一路小跑着冲进来,嘴里大呼着:“王爷,不好了!” 战北烈面色一沉,呵斥道:“说清楚。” 周福赶忙立定站好,呼哧呼哧喘着大气道:“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大闹四海赌坊,听那形容应该是小王妃。” 战北烈一挑浓眉,周福接着道:“听说王妃在四海赌坊里赢了数万两银子,杀了赌坊内十几名跟踪的打手,又……又把整个赌坊砸了个稀烂,现在正在跟李俊对赌,赌注便是四海赌坊,赢了将赌坊占为己有,输了……” 这个女人就不能消停一下,随时随地都要给他惹麻烦!战北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头顶冒烟漆黑一片,磨着牙道:“说下去!” 周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最后几个字低声说出:“输了……就当李俊的小妾。” “砰”的一声,身前的桌案被一拳砸个粉碎,浓重的杀气压在书房内,战北烈俊面含霜,眉峰冷厉,双目中暗沉的漩涡汹汹涌动。 半响,书房内一声愤怒的嘶吼穿过屋顶直上九霄,惊起飞鸟无数。 “这个该死的女人!” —— 四海赌坊,二楼。 练家子深吸一口气抄起骰盅,六颗骰子仿若有了生命一样咕噜噜的滚到其内,手臂稳健而快速的上下左右挥舞着,在半空留下一片残影,出清脆的骰子碰撞声,只看这摇骰子的架势便知道是个中行家。 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出一声轻呼,这连番手法娴熟流畅,一气呵成,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练家子骄傲的接受着众人的欢呼赞叹,高手对决,比的可不仅仅是技术,还有心理上的素质。他占了先手,这样一番动作给那女娃子的压力可不是普通的沉重。 手中动作不停,抛掷、旋转、翻滚,动作夸张,眼花缭乱,骰盅在他的手中灵活的摇晃着,骰子在其内叮铃桄榔的响成一片,已经完全听不清楚里面有几颗。 砰的一声巨响,骰盅被重重地灌在了桌上,他双目精光闪烁,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骄傲神情。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骰盅揭开,六颗象牙骰子列队一般整齐的排列着,一一一一一一! 六个红色的一点在紫檀木桌上显眼耀目,仿若朱砂一般璀璨。 “哗”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惊叹的声响,不少人从座椅上站直了身体,探着脑袋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脸上无不是震惊赞叹的神色。 “好啊!太厉害了!”众人无不红着眼睛高声欢呼,对于赌徒来说没有什么比能看到精妙的赌术更来的让人兴奋。 练家子下巴一扬,嘿嘿笑道:“女娃子,赌术博大精深,可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趁早跟了我们少爷乖乖的当个妾侍吧!” 李俊满意的摇着扇子,轻笑道:“姑娘,此番比试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围观的赌徒们也皆以怜悯的目光看向她,这么美的姑娘竟然要落到给人当小妾的田地,可悲啊! 林青担忧的看着冷夏,心下倏地一沉,如此岂不是必输了?便是姑娘也能摇出六个一,充其量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 冷夏无视众人怜悯的目光,冷冷一笑,玉手在桌面一拍,骰盅和骰子顿时齐刷刷的飞向半空,一阵清风拂过,已经落到了她莹白玉润的纤纤素手中。 再次向上空一抛,骰子在半空划过一道莹润的流光,随着叮叮叮的清脆声响,一连串的落进骰盅里,反手一扣,利落的扣在了桌面上。 众人顿时出一阵失望的嘘声:“不是吧?这样就摇好了?” 李俊和练家子对视一眼,目中皆是洋洋自得的欢喜,看来她也知道全无胜算,已经放弃了。 林青急道:“姑娘,可不能大意啊!也许能打个平手也说不定。” 冷夏嘴角微勾,玉臂轻抬,将骰盅缓缓揭起。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收藏~ 亲们【加入书架】吧~ 长夜会洗衣,会做饭,会暖床~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这样就摇好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章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章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冷夏嘴角微勾,玉臂轻抬,将骰盅缓缓揭起……(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随着盖盅的提起,原本嘘声一片的场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殿内一丝声音也无,只余围观之人粗重的呼吸响起。 只见那骰盅之内,六颗象牙骰子一个摞一个笔直的立成一列,齐刷刷、直挺挺,在柔和的日光下仿若一条晶莹的冰柱,一柱擎天!最上方的一粒骰子显示的正是一点。 “哗!”整个大殿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好似炸开的油锅一般轰然沸腾。 “一柱擎天!神乎其技啊!” “一点!只有一点!竟然是一点!” “这个姑娘岂不是赢了,四海赌坊就要易主了!” 就在之前,没有人能想得到冷夏真的能赢,还是以这么轻松仿若游戏的方式,一拍、一抛、一扣,不过三个动作就赢得了胜利。更没有人能想到她会赢得这么漂亮,一柱擎天简直闻所未闻。 那个练家子原本兴奋得意的神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了,然而那高高堆积成一列的骰柱上方,那个猩红的一点,好似一只嘲讽的眼讥诮不屑的觑着他,由不得他不信,不能不信! 一片一片热络响起的议论声,好似一个耳光打在李俊的脸上,他眼睛通红,双拳紧握,狠狠的盯着冷夏。 林青脸上兴奋的通红,刷的跳起来高高出一声欢呼:“姑娘!赢了,咱们赢了!” 冷夏面色无常没有半分得意骄傲之色,清清淡淡的撇了僵立在对面的李俊一眼,轻启朱唇:“地契拿来。” “对!这四海赌坊可是姑娘的了!”林青想到这一茬更是兴奋不已。 李俊身后一众侍从顿时面色焦急的说道:“公子,不能啊!” 地契……地契……李俊仿若浑无所觉,面如死灰的呢喃着地契二字,难道要将这辛苦经营十几年的长安城第一大赌坊拱手让人?不,绝不!突然猛的抬起头眼中一片狠辣,从喉间恨恨磨出一个冷哼:“地契?什么地契?本公子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你竟然耍赖!”林青霎时气的脸色铁青,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李俊狠戾的警告目光在四下里扫过,围观的赌徒们顿时停下了讨论,低垂着头不敢抬起,谁不知道四海赌坊的后台是当朝丞相,谁不知道这李俊公子的身份。民不与官斗,此时就算那位姑娘明明白白的赢了赌局,只要他说一声全无此事,谁还敢出半分反驳的声音? 李俊看着瑟缩的众人满意的点点头,得意道:“本公子只说若你赢了之前伤人砸场的事就一笔勾销,何时说过将赌坊当做赌注?” 冷夏扯起嘴角,凤目中冷冽异常,冰冷的话语吐出:“无妨,现在我要你不给,明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要。” “哈哈哈哈……”李俊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本公子身为当朝丞相的外甥,礼部尚书的儿子,居然会跪下求你要?” 身后的侍从也跟着嚣张的大笑起来,嚷嚷道:“咱们公子是什么身份,也不去打听打听,在这长安城公子若是说了一,谁敢说二!” 冷夏无视他们的嚣张嘲笑,冲气的抖的林青打个眼色,走。 林青跟着她向楼下行去,指着后面笑的前俯后仰的李俊不解问道:“姑娘,就这么算了?” “唔。”冷夏柳叶纤眉斜斜一挑,冷笑道:“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青虽然不明白却也不敢再多问了,他还没忘记冷夏那杀人不眨眼的狠劲,生怕再多一句嘴惹毛了这个祖宗,一个不高兴送自己去见阎王可不划算了。 而且他总感觉姑娘不是因为怕了他们才走的,而是……就好比一只疯狗咬了人,人自然不会咬回去,而是采取直接而有效的方法,比如……打死! 而现在的李俊就是那只狗,姑娘不屑于和他做口舌之争,而会采取实际的行动让他永远的后悔今日的所为。就像刚才姑娘说的那句话,她会让李俊跪下求她收下赌坊地契,虽然这个说法很有些荒谬,但他就是没有缘由的相信了,也许姑娘真的能做到。 这么想着,就听冷夏傲然的声音从前面清淡却有力的传来:“今日我教你一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迈出四海赌坊的门口,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冷夏方有些饿的感觉了。 突然一阵铁血飓风飚过,肩头被人狠狠的攥住,只见战北烈铁青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她。 这人,自己可没惹他,冷夏有些莫名其妙的撇撇嘴,问道:“有事?” 战北烈原本已经气的不轻,被她这副茫然的样子一看,更是全身上下都往外冒火,气不打一处来!他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从喉间磨出:“慕容冷夏!” “唔。”冷夏眨眨眼,点头应道。 “慕容冷夏!”战北烈怒吼一声,这个该死的女人,到了现在还不思悔改! “唔?”再次点头,挑眉问道,这人简直有毛病,有事说事就是,一遍一遍唤自己,傻子一样。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被气的眼中布满雷霆暴雨,一个是一片干净淡然的疑惑,半响,冷夏皱着眉不耐烦的催一声:“有事说事!” 此时后面跟着的钟苍和狂风三人也赶到了,正巧听见两人这番没有营养的对话,纷纷踉跄了一下抚额长叹,爷啊,怎么您跟王妃一起的时候,智商就变得这么低呢? 一直跟在冷夏身后的林青突然“嗷”的一声跳起来,仿佛被火烧着了屁股,指着冷夏和战北烈结巴道:“姑娘,你……你们……你是……” 见她爽快的点头承认,林青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嘟囔道:“废物公主……天哪……这还叫废物……” 战北烈狠狠的攥着冷夏肩膀,声音阴沉似冰:“他是谁?” 冷夏嗤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好啊,绿帽子都已经罩到头顶了还说不关我的事!他一拳砸向林青,吼道:“你搞清楚,你是本王的王妃!” 冷夏猛然将林青扯到身后,玉手一把截住他的攻势,冷声回道:“我的人,不是你能动的!” ------题外话------ 哼哼,童鞋们一直呼唤的对手戏来了~虽然只有这么一点,乃们就先塞塞牙缝吧~ 长夜打滚求收藏~ 亲们要【加入书架】喔~ 瓦会洗衣,会做饭,会按摩,会暖床…… (∩_∩)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天生一对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一章 天生一对 冷夏猛然将林青扯到身后,玉手一把截住他的攻势,冷声回道:“我的人,不是你能动的!” 林青看着身前的冷夏,她的背影娇小柔弱仿似风吹就倒,可是此时给他的感觉却是高大无比,炽热的阳光洒在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仿若神抵……(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突然鼻子一酸,从没有人将自己护在身后,从没有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为自己出头。不论姑娘多么的心狠手辣,就为这一护,他也认定了这个主子。 这就是冷夏的性格,她的人乃至东西,只要冠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绝对不是别人能动的。说她护短也好强势也罢,她不是一个好人,铁血无情心狠手辣,人命在她的眼中分文不值,必要的时候便是屠戮百万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然而只要是被她认可的自己人,就会被纳入绝对的保护,绝不会让他受到其他人的哪怕半点伤害。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就因为今日这一护,林青成为了冷夏一生最衷心的属下,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暗卫三人顿时捂着眼睛叹道:“看咱们爷,整个绿云罩顶啊!” 战北烈的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林青见此暗道不好,急忙高声解释道:“王爷,姑娘是小人的主子,小人自然算是姑娘的人。”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战北烈更是乌云遮面,眼中蹿起一缕火焰熊熊燃烧,几欲暴走。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人的关系更倾向于主仆,他真正介意的却是冷夏的态度,那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狂妄和划清界限摒除在外的冷淡,仿若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被完全的忽略漠视。 战北烈瞪着将林青挡在身后仿若母鸡护雏的冷夏,恨恨磨牙道:“很好!钟苍,带他去军营集训十天,好好关照……本王王妃的手下可不能是这么个软趴趴的德行,丢了我大秦战神的脸!” 钟苍眨眨眼再眨眨眼,终于在暗卫三人见了鬼的表情上确信了自己没听错,王爷居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冷夏皱眉思索,半响回道:“可以,明日开始!” 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令战北烈瞬间舒爽了,满意的眉飞色舞哈哈大笑,这笑声清朗狂烈,仿若暴风席卷在整个长安城的上空,霸道无匹气势惊人。 众人均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闪电拽拽雷鸣的袖子,小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雷鸣瞪着眼睛回道:“你问我我问谁?还以为要和王妃火拼呢!” 林青嘴里哀怨的嘟囔着:“烈王怎么和传说中不一样?” 冷夏柳眉轻挑:“传说?” 他听冷夏问顿时来了兴致,两眼放光摩挲着双手憧憬道:“是啊!大秦战神啊!那可是咱们秦国的神话!烈王自十四岁领兵征战沙场,统领秦军百万兵马,大大小小战役无一不胜,十五岁带领十万强军以少胜多退北燕二十万兵马,十六岁将东楚大军打的落花流水狼狈逃窜,十八岁挥军直入南韩连夺四座城池,二十岁让主动挑衅的西卫双手奉上第一美人……” 说道这里猛的卡了壳,颤巍巍的瞄了冷夏一眼,完了完了,姑娘听见这句话我这小命又要不保了! 冷夏耸耸肩,斜斜的觑着他,戏谑笑道:“无妨,你的十天集训变成二十天了。” 还不待林青哀嚎,战北烈猛的扯过冷夏,顺带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三十天!” 林青泪流满面,这俩人,简直天生一对啊! 冷夏也不反驳,看向战北烈挑眉道:“四海赌坊,我要了!” “可以!”战北烈剑眉飞扬,对钟苍打了个眼色,神色嚣张的吩咐道:“去问问左中泽,这个丞相还当不当了!” 钟苍领命欲走,还没转身就听见冷夏悠然的声音传来:“顺便告诉他,李俊公子说了,在这长安城他若说一,谁敢说二。” 暗卫三人顿时趔趄了一下,王妃真是狠啊,这么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压下来,绝对是杀人不见血的最高境界! 钟苍的扑克脸抖了一抖,嘴角抽搐着僵硬转身大步逃窜,心里暗暗誓,今后绝不能惹到小王妃,见着都要绕道走! 冷夏眼中的狠戾一闪即逝,眉梢一挑,好心情的说道:“走,吃饭去。” “本王和你一起,就去醉仙居。”战北烈长身玉立,指着远处的横街径自下了决定。 冷夏转头看向林青,林青立马解释道:“姑娘,这长安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足有数十家,其中最出名的就要数这醉仙居了,酒香食美堪称长安一绝,那消费也是高的吓人,前去用膳的皆是达官贵人、非富即贵。” 他将头稍稍凑近冷夏的耳朵,小声补充道:“听说醉仙居幕后的老板是越王。” 越王?自从来到这里她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飞扬跋扈的越王。 秦国先皇共有三子,长子战北衍以智谋见长,少年聪慧天下皆知,其后登基为帝更是治国有方。次子战北烈以勇武著称,兵韬武略无人能及,战神之名享誉大陆。然而老幺战北越却无甚建树,在两位兄长的羽翼下长大,更是养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性子,堪称秦国一霸。 醉仙居是一座足有四层之高的金顶雕梁楼阁,飞檐高壁气派异常,招牌上龙飞凤舞地印着三个烫金大字。这会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可楼前纵横排列停满了马车,衣冠楚楚的食客穿梭不息,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此起彼伏,隔着老远就能听见,生意兴隆的很。 几人刚到门口立时有机灵的小二迎了上来,显然是认得战北烈的,跪地行礼后恭敬的招呼道:“王爷,您是否去四层,今日两位东家也在呢,知道您来了定然欣喜。” 战北烈熟门熟路的阔步上了阶梯,狂风掏出一块碎银递到小二的手里,吩咐道:“不必招呼了,咱们自己上去。”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的谢了又谢,也没再推辞直接招呼另一桌客人去了。 冷夏四下轻扫,醉仙居内装潢极为华丽,一水的青花汉白玉铺地,四根盘龙金柱熠熠光,红顶雕花梁木,上好的金丝楠木长桌。空气中飘荡着酒菜的醉人香气,熙熙攘攘一片热闹之态,觥筹交错笑语不断。 一层大厅中摆满了散桌,二层是加了屏风隔开的雅座,三层则是一间一间独立的雅间。 行至四层豁然开朗,偌大的厅堂中就只有一间豪华包房,装潢素雅别致。一扇巨大的山水素色屏风将厅堂分隔开来,内室中摆着一方宽大的软榻,外室垂挂青竹幕帘,正中一个透花冰蓝纹细瓷胆瓶中插着几枝丹桂,散着幽幽清香。 一方黄梨木圆桌,几把雕花竹椅散布四周,而其中两把竹椅上正斜斜的倚坐着两个年轻公子。 ------题外话------ 咳咳,所有不收藏的娃子通通配军营集训三十天~ 长夜打滚求收藏,喜欢的亲们要【加入书架】喔~ (∩_∩)瓦会洗衣,会做饭,会按摩,会暖床…… 第二十一章 天生一对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羡慕嫉妒恨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二章 羡慕嫉妒恨 “二哥?你怎么来了!”其中一个紫衣少年一眼看到战北烈,忽的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冷夏看着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着一袭金贵的紫色祥云袍。长的和战北烈两兄弟有几分相似,却没有战北衍的温润战北烈的刚硬,眼睛大大,眨动间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可爱的不得了。 想来应该就是“秦国一霸”战北越了。 战北烈阔步走上前拉开一张竹椅坐下,言简意赅:“吃饭。” 冷夏紧跟着坐在另一张竹椅上,林青摆出一副随从的样子立于她身后。 战北越忽闪着大眼睛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嘻嘻道:“这就是二嫂了吧?” 战北烈瞥她一眼,对这个称呼心里舒坦极了,身子靠向椅背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后看向另一个年轻公子,问道:“何时回来的?” 这公子和战北烈一般年纪,二十左右的样子,一身耀眼的桃红色丝质长衫,衣摆处绣着大片的牡丹,艳丽异常。肤白如玉,桃花眼角微微上挑,那顾盼间的风情万种,便是冷夏这个卫国第一美女也要甘拜下风。 “今早刚回,还没回府直接先过来了。”这一说话便能听的出是个纯爷们,声线暗哑不带一丝女气。 战北烈点头,复又问道:“如何?” 他眉头轻轻挑起,余光扫到坐在对面的冷夏,带着丝戏谑的笑意道:“还能如何,被你这战神打的灰头土脸,夹着尾巴逃窜回西卫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冷夏,她眼睫未抬,面色没有半分变化,仿似说的全然不是她的母国一般。半响抬起头,悠然道:“饿了。” 战北越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应该泫然欲泣羞愧垂泪的吗?怎么和预想的废物公主的反应完全不同?还有二哥,刚才问他的时候竟然应了,不是说绝不娶这个女人吗?奇怪奇怪,一定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那极有风情的公子桃花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诧异,只是一瞬就被掩盖了去,暗哑的声音慵懒道:“这倒是在下招待不周了,王妃见谅。” 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冷夏问道:“我若不见谅呢?” 那公子顿时一噎,他说这话也不过是客套一番,这还是看在了战北烈的面子上,心里还真的没有多少歉意,没想到这传说中懦弱的废物公主竟然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战北烈哈哈大笑极为愉悦,果然是母狮子,逮着谁咬谁。 战北越高声喊道:“朱莱,朱莱!” 一会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蹬蹬蹬的跑了上来,躬身行礼:“参见王爷、东家。” 战北越吩咐道:“本王的二嫂饿了,赶快去上几样好菜。” 王爷的二嫂那不就是卫国公主?朱莱心下百转,眼角偷偷的瞥了眼后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战北越待他离开,探着脑袋兴奋道:“二哥,你来的时候可听说了没有,那四海赌坊被一个小姑娘给砸了场子!想那李俊肯定鼻子都气歪了,听说那姑娘赌术精湛把赌坊都给赢走了,有机会定要见她一面,我可是佩服的紧!” 战北烈挑起剑眉看向冷夏,面上带了分与有荣焉的自豪:“见到了又如何?” 战北越顿时眉飞色舞:“拜她为师啊!这么高明的赌术一定要学过来,以后我也专门去赌坊踩场子,碰见一个踩一个,到时候那‘第一财神’的名号可就要易主了!过瘾!” 暗卫三人和林青均忍着笑,那师傅不就在你面前吗? 那风情公子唇角轻扬,风姿绰约的插话道:“恐怕你是见不到了,那姑娘若不是极有权势之人,就是外地人不知道四海赌坊的势力,惹了李俊那个仗势欺人的东西哪有好果子吃。长安城中的官家小姐又怎么会跑去赌坊赌博……”他突然桃花眼一瞪,拧着眉头无奈道:“可别是凤儿那个泼猴。” 冷夏暗自沉吟,他说的应该是皇后萧凤,能叫萧凤闺名的人又是这副风流模样,这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当朝大将军萧振乾的第二子,大秦第一风流才子萧非歌。 战北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道:“那可不行!本王的师傅可不是那个跳梁小丑能动的!”说罢对着半空高喝一声:“来人!” 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黑衣暗卫,战北越吩咐道:“警告李俊,那个姑娘是本王的师傅,让他好自为之。” 暗卫领命而去,一瞬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万一我师傅不收徒弟怎么办?”战北越挠挠头,突然眼珠一转喜滋滋道:“有了!听说那姑娘也就十五六岁,和我正好相配!到时娶她当越王妃,夫妻一起踩赌坊!就叫‘雌雄赌王’!” 他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暗卫三人和林青那见了鬼的表情,还有战神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 战北烈沉着一张俊面,阴测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明天你就去西疆战场报道吧,如今战事方休,后续事宜就交给你了!” 战北越还沉浸在“夫妻二人踩赌坊”的美梦当中,一道天雷临空劈下,顿时凌乱了,还没来得及求饶,那阴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哼哼,要是给我办砸了……” 暗卫三人纷纷将怜悯的目光投向他,越王啊越王,哪壶不开提哪壶,配边疆都是轻的了。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饭菜的香气自楼下飘上,小厮将透花冰瓷浅盘麻利的摆上桌,一道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精致菜色令人食欲大振。 战北烈将玉筷递给冷夏,道:“你饿了先用。” 冷夏接过,也不客气径自开始用膳。 一旁的战北越和萧非歌却是惊掉了下巴,大秦战神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过?被侍候的那位还那么的理所当然,果真一物降一物! 冷夏头一歪,边吃边唤道:“林青,坐下吃饭。” 身后的林青一愣间却没有动作,毕竟这些年生活于市井之中从没接触过王爷这样的贵人,别说是同桌用膳了,便是说上一句话都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战北越和萧非歌同时眉头一皱,见战北烈没有阻止,虽疑惑却也并未开口,想来这个废物公主在他的心中占着不轻的分量。 战北烈却是大概明白了冷夏的想法,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贵贱之分,有的只是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对于自己人她将他们收在羽翼之下保护放任,如今这林青就是被她认可的自己人。 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烦躁之感,最可恨的就是自己到现在还被她排斥在心门之外,他这个正牌夫君却始终是个外人。 冷夏不耐烦的皱着柳眉,催促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坐下吃饭。” 林青眼眶微红,也不再犹豫坐上了另一把竹椅,静静的执起筷子。 暗卫三人顿时羡慕嫉妒恨了,小王妃虽然凶悍,对于手下却是真正的爱护。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收藏,喜欢的亲们要【加入书架】喔~ 瓦会洗衣,会做饭,会按摩,会暖床…… (∩_∩) 推荐好友古言:郡主大人—万万岁,简介下方有链接直通车哦~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羡慕嫉妒恨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战北烈上青楼?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三章 战北烈上青楼? 回到烈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冷夏刚进清欢苑,风驰就甩着尾巴迎了上来亲昵的蹭着她的脖颈,大眼睛里满是被遗弃的无辜。她轻笑着抚摸风驰柔软顺滑的鬃毛,此时的风驰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桀骜野性。 林青赞叹的看着风驰,问道:“姑娘,这是北燕的战马吧?” “王妃,您回来了!风驰可凶悍的很,谁都不让近身呢,也只有您能治的了它。”迎雪边说着边迎了出来,经过三天的相处,她已经可以若无其事的和冷夏说话了,不再像第一天时战战兢兢。 冷夏点头吩咐道:“去把周福叫来。” 待迎雪一溜小跑的去了之后,冷夏奇道:“唔,你懂马?” 林青面色一肃,低下头双拳紧握,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回道:“是,小人……” “不必。”冷夏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谈吐不凡,反应敏捷,念过书习过武,想来出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不问也不会查你的来历,更不会让你交代流落市井的原因,这些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但是你要记住自己跟着的是谁,效忠的是谁,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林青闭上眼身子微微颤抖,半响砰地一声双膝跪地,郑重回道:“是!林青绝不辜负姑娘的厚待!” 冷夏点点头,摸着风驰的头傲然说道:“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必拘束。没有人能欺负我的人,在这烈王府乃至秦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是对的,出了天大的事有我给你顶着!” 林青站起来,秀气的面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开始认姑娘为主只是为了保命不得已为之,而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姑娘的真心对待。 不待他继续感动就听冷夏有些嫌弃的嗓音再次响起:“还有你那所谓的功夫,实在见不得人!后面三十天去军营好好训练一番,我冷夏的手下可没有废物,若是达不到我的要求就趁早滚蛋!” 林青俊面泛红,在心中默默垂泪,我只是习过几年粗浅的功夫,哪里能跟彪悍的姑娘比啊! 周福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嫌弃表情的冷夏和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林青。 冷夏吩咐道:“这是林青,给他安排个离清欢苑最近的住所。还有跟着我来送嫁的卫国护卫,他们现在被安置在哪里?” 周福躬身回话:“回王妃,卫国护卫共有四百人现在皆在王府别院,王爷并没有为他们安置差事。” 她满意的点头,沉吟了一番道:“去跟战北烈说,那些人我要了。” 从前在二十一世纪,她身为杀手之王可以孤身一人闯世界,而如今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冷兵器时代,却需要组建一个势力或者一支军队,不论哪个世界的法则都是这样,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有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武力才能活的真真正正风生水起。 现在只是初初萌生了这个想法,正好有四百人可以供她使用,凭借她一身的杀手技能,定能训练出一支无可超越所向披靡的队伍! 周福吞了一口唾沫心下既是惊讶又是疑惑,小王妃从卫国来和亲,那些个送嫁侍卫按理说就是秦国的人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由王爷做出安排,被编到军队里或者成为王府侍卫。 王妃一个女人要那四百人要做什么?四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比起大秦百万雄兵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翻不起什么浪来。可是整个皇城的御林军也不过几千人,若是……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斟酌回道:“是,奴才定会汇报给王爷。” 待周福走了之后,林青疑惑问道:“姑娘,你要那四百人做什么?此事恐怕会引起王爷的猜忌。” 冷夏勾起唇角冰冷一笑:“无妨,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存有猜忌。” 林青面色纠结,半响说道:“姑娘,恕我直言,我觉得王爷对你是不一样的,既然您已经嫁给了他不妨好好相处。” 冷夏轻笑,心中暗道,之前是放四个会武的丫头监视,现在出门随时有暗卫跟踪,的确是不一样的,特别提放罢了。 还不待她回答,随着急匆匆的跑步声,迎雪的高声叫嚷也传了过来:“王妃,不好了!” 冷夏柳眉一挑,问道:“何事?” 迎雪一路小跑着到近前,双手攥着衣摆,贝齿紧要嘴唇,低着头半天没有回话。 冷夏再问一遍:“说罢,什么事?” 迎雪抬起头,泫然欲泣道:“王妃,奴婢刚刚去唤总管的时候,听见……听见……” “迎雪姑娘,有什么就直说吧。”林青看着冷夏不耐的面色,赶紧催促道。开玩笑,姑娘这脾气哪受得了你这么磨磨蹭蹭的,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迎雪受到鼓励,闭着的语速咬牙说道:“奴婢刚刚去唤总管的时候听见梅兰竹菊四位姐姐说王爷晚上要去音香楼,楼里花魁舞蝶姑娘拍卖初夜凡是能答出舞蝶姑娘问题的才子价高者得,王爷若是被那花魁迷住了王妃你可怎么办啊!” 她一口气说完一大通,深呼吸后悄悄睁开眼睛,就见冷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赶忙把头低下攥着衣摆不撒手了。 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冷夏也消了火气。这音香楼一听便是青楼的名字,战北烈会去参加花魁的初夜拍卖这事倒是有点意思,经过三日的相处她虽不能说很了解那个男人,却也猜得出定不是单纯的去寻欢作乐,那个人自视甚高,不是会被青楼女色所迷之人。 冷夏嘴角微勾,眼中浮起几丝兴味,悠然说道:“既然如此,林青晚上就跟着我去看看吧。” 这句话不轻不重仿若玩笑,林青却被惊的打了个哆嗦,完了完了,按照姑娘那个性子,今儿晚上那花魁定是要血溅三尺了,闹不准连整个音香楼都要片瓦无存啊! “王妃……”迎雪却是看到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急的跳脚,紧张兮兮的还想再劝。 冷夏已经径自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屋。 ------题外话------ 吼吼~亲们要淡定,淡定~男主绝对是新好男银,去青楼是有目的的~ 长夜打滚求收藏~ 喜欢的亲们要【加入书架】哦~ 推荐:郡主大人—万万岁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战北烈上青楼?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不按套路出牌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四章 不按套路出牌 到了晚上,冷夏让林青找来一套男装换上,将满头乌黑的青丝束起,以炭笔将眉目间的妩媚遮掩,转瞬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佳公子……(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清欢苑外林青已经侯在那里,见冷夏出来瞪大了眼睛,上前两步看了又看赞叹道:“姑娘,你……你这一打扮太像男人了!” 话一出口,赶紧掌了自己一嘴巴,改口道:“不是,姑娘,我是说你太不像女人了!” “噗!”迎雪看着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林青喷笑道:“奴婢刚才也被王妃吓到了呢!” 冷夏倒是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将手里的扇子刷一下打开,摇了两摇挑眉道:“走!” 随着冷夏和林青一路出了王府,路上所见的侍从无不张着嘴巴对二人行起了注目礼,远处隐于树上的暗卫差点惊掉了下巴,呐呐道:“王妃这一身男装该不会也是要……” 另一个暗卫呆滞的看着他问道:“要不要去禀报王爷?” 第一个暗卫头摇的像拨浪鼓,急忙道:“要去你去,现在去禀报王爷那不是找抽吗?再说,等会就是不禀报王爷也就见到了吧。” 第二个暗卫望天,爷啊,不是咱们不尽职,实在是小王妃她不按套路出牌啊! 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心中默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林青本就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冷夏身为卫国第一美人那样貌可是没的说的,自换装之后行止大气分毫不显女气,举手投足潇洒倜傥。一路上,凡是见到二人的姑娘纷纷红着脸看了又看,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抛上了媚眼。 对于这些示好冷夏全然接受没有半分尴尬,对林青微微挑眉颇有些自得。林青苦笑不得,姑娘啊,您还记得自己是个女人吗?咱能矜持点吗? 音香楼是长安城中一座极为独特的青楼,说它独特却是因为其内的气氛,非但不像其他青楼那般莺莺燕燕,反类文人才子聚集切磋的雅舍。楼内的姑娘们皆是念过书的才女,琴棋书画总有一样是拿的出手的,尤以花魁舞蝶为甚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若非由于她的身份所限,这长安城中的第一才女非她莫属。 此时已经入夜,今晚的天色极好,星子迷蒙,月色撩人。 音香楼内门庭若市极为热闹,飘渺的琴音流淌在整个一层大殿内,平添了几分清雅之感。 大秦民风开放,参与花魁拍卖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淹荠行为,反倒是个春花秋月的风雅之事。就拿今夜音香楼来说,大殿内汇聚着京都十之七八的文人才子,二层的包厢内非富即贵,更有不少数的朝中官员也来凑了热闹。 今日才名远播的花魁初夜竞拍已经足够众人趋之若鹜的了,而大秦的战神烈王、长安城一霸越王、第一风流才子萧非歌还有第一财神莫宣竟然也来了,这下子,直接将这本就热火朝天的音香楼推向了**。 二楼上的包厢中,战北烈、战北越、萧非歌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正围桌对饮,战北越两眼兴奋的探着头看楼下的人潮涌动,笑嘻嘻道:“没想到竟来了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开始,看的我心痒痒啊!” 战北烈淡淡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也就这种事积极,没出息。” 他顿时缩回了脑袋,嘴里小声嘟囔着:“那来都来了,难道像你一样守着卫国第一美女,还装啥柳下惠。” 这话说的小声,可是在场的都是什么人,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逃不过大家的耳朵。萧非歌桃花眼中含着笑意,想起中午时被那小姑娘吃的死死的大秦战神,更是嘴角都弯了起来,风华无限。 战北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鹰目一瞪,训斥道:“再说你就别想从西疆回来了!” 战北越抱着脑袋哀嚎一声,二哥果然还是二哥啊,整治起自己来那真是没的说,下午看他对二嫂那样还以为转了性子呢,不过那面上的红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羞涩? 那另一个年轻公子俊面泛着好奇,挑眉道:“倒是少见你如此,怎么,真的看上那卫国公主了?” 战北烈以拳抵唇,再次咳嗽一声,回道:“什么时候开始,你这大秦第一财神不去忙着赚银子,反倒关心起别人的家事了?” “家事?听你这般说想来是已经将她认可为烈王妃了?”他唇间啧啧赞叹了两声,带着几分戏谑的憧憬道:“有机会还真要见见那第一美人才是,竟能让心硬如铁的大秦战神化成了绕指柔。” 战北烈看着对面虽然面带调侃眼中却藏着关心的好友,执起玉杯饮了口酒,沉声道:“不关美人不美人的事,她……和传闻中不一样。” 萧非歌也收了笑意,细细回忆了一番午时的会面,点头道:“是和传说中懦弱的废物公主大有出入,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然。” 战北烈第三次咳嗽了一声,何止是大有出入,那母狮子真正强悍的一面你们还没见到呢! 财神公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皱着眉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和传闻中完全不同,这些年的隐藏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其中是她个人的韬光养晦还是卫国的授意?此番卫国大败的关头前来和亲可是尴尬的很呢!” 他从衣袍里掏出一个纯金玉珠算盘,五指如飞噼里啪啦的拨了起来,半响摇着头痛心疾首道:“哎,这个亲结的,不划算,不划算!” 提起这个,战北烈也是一筹莫展,拧着剑眉点头道:“我已经派人查过她的确就是卫国公主,只是这其中还有许多端倪没有头绪。” 萧非歌慵懒的靠向椅背不以为然的道:“你们也太杞人忧天了,就算真的是卫国的阴谋,她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在你这大秦战神的烈王府里可翻不起浪来。” 战北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无奈的想着,只有你们想不到的,可没有那母狮子做不到的。那是普通的女人吗?她若想在这大秦做点什么,别说是你们就连我也未必防得了。 这么想着,心里突然泛起一阵烦躁,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突然,一直缩在角落默默饮酒的战北越猛的喷出一口酒,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指着楼下门口不敢置信的结巴道:“那……那……那是二嫂吧!” ------题外话------ 喜欢的亲们,要【加入书架】噢~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不按套路出牌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你给我上来!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五章 你给我上来! 几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一楼大厅,一个清雅绝伦的翩翩公子顿时映入眼帘……(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那公子一身飘逸若雪的白色华袍,锦衣玉带,乌似墨,面容隽秀,眼眸明亮若星,朱丹红唇微微勾起好似火莲无声绽放,手中轻轻摇晃着一把折扇,一派风流模样,气度不凡。 再仔细看去,这好似画卷中走出的人物可不正是冷夏! 战北越和萧非歌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回不过神来,那财神公子转过头看着战北烈了然的呢喃着:“原来如此,这般人物也不枉你对她倾心了。” 冷夏正打量着音香楼,楼内的装潢别致清雅,珠帘轻串,素纱曼扬,正中搭了一座极为宽大的高台,一个面目俏丽的女子正于台上抚着琴,琴音悠远飘渺在整个大殿内。怡人的香气在空中久久浮动,楼内弥漫的并非莺莺燕燕的风尘味道,而是淡薄高洁的文人气息。 一个着粉色轻纱的豆蔻女子迎了上来,优雅的福了一礼轻声细语道:“公子面生的很,可是第一次来?咱们今晚可是花魁舞蝶姑娘的初夜拍卖,凡是能答出舞蝶姑娘问题的才子价高者得,公子风度翩翩想来亦是文采斐然,若有兴趣不妨也试上一试。” 方欲回话,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吼自二层传来:“该死的!你给我上来!” 光听这声音也知道上面那尊神现在是多么的暴跳如雷,林青抚额长叹,姑娘啊,他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小的可是完蛋了! “原来公子竟是王爷的朋友,还请这边来。”豆蔻女子掩口轻笑,为她引路至二层包间。 冷夏柳眉细挑,也不推辞,从善如流的跟了上去。 甫一进门,一双铁掌狠狠的攥住了她的胳膊,战北烈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是什么地方!” 冷夏凤眸轻眨,答道:“青楼啊。” 战北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知道是青楼你还敢来!” 冷夏悠然回道:“唔,小倌馆可没有花魁初夜拍卖。” 战北烈已经快要被她气晕了,一张俊脸黑的不像话,她说什么?小倌馆!该死的,她还敢去小倌馆,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婚! 众人一阵喷笑,明显人家姑娘还在状况外啊,大秦战神情路艰辛啊! “二嫂,坐这来。”战北越看着兄长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赶忙招呼冷夏坐下。 冷夏打量着一番包厢中的众人,身着紫色华服的战北越,玫瑰色长衫的萧非歌,都是中午才见过的。 还有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公子颇为俊秀,着金丝刺绣祥云滚边的白衣,手持一个金光闪闪的珠玉算盘,那一双晶亮的眼睛正以一个待价而沽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想必就是在楼下听到的那位第一财神莫宣了。 在大秦,这莫宣之名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其母是先皇胞妹大秦长公主,其父莫亦杨曾是当年名胜一时的才子,而他自出生后并未继承父亲的才学却展现了对于商业的诡谲才华,十二岁那年亲手创办了莫氏商会,到得如今名下的产业包罗万象遍布大陆,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秦第一商会,而他也被世人誉为“财神”,只要有莫宣参与的产业,无一不是财源滚滚。 冷夏落座后,战北烈拧着浓眉问道:“你一个女人到底来这干什么?” 冷夏倒了杯酒微微啜了一口,倚向靠背悠然道:“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战北烈心中激动,难道她以为我来竞拍花魁初夜,吃醋了?母狮子也是女人啊!这么想着不由升起一阵得意,眉飞色舞的哈哈大笑,本就英俊无匹的面容更加璀璨耀眼。 冷夏见他那模样也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嗤笑一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来看看这音香楼有什么能耐需要你这战神亲自出马。” 众人一阵愣怔,对视一眼纷纷显出诧异的神情,好个心思过人的卫国公主,竟猜到了这其中的端倪,若说这也是废物的话那么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千金闺秀都要沦为白痴蠢才了。 战北烈的大笑戛然而止凶狠的瞪着冷夏,随即又在心中暗道,她就这么笃定我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最起码说明了她是了解我的。 若这话被冷夏听到,免不了又是一个白眼,原谅这个男人奇妙的脑回路吧,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只能以这样的想法来安慰安慰自己,伤不起啊! 就在这时,一楼大厅内传来一阵“当当当”的声响,众人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期待的望向高台。 此时那抚琴的女子已经下去了,台上一个着大红色绣霞罗娟纱裙的妩媚女子将如水的眼眸扫过全场,聘婷福礼轻声说道:“小女子媚娘,给各位公子少爷们见礼了。” 台下众人被这流转的诱人眼波扫过已经酥了一半,“媚娘不必多礼”的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媚娘待大家静下来后继续娇声说道:“咱们音香楼的花魁舞蝶姑娘今日拍卖初夜,凡是有兴趣的公子们皆可参与,姑娘出了问题后会给每一位参加的公子一炷香的思索时间,公子们将答案写在案上备下的信笺内,姑娘满意的答案会当众揭晓,绝对的公开公平公正。过了关的公子们就可以竞价了,价高者得。” 高台上的幕帘后缓缓走出一个少女,轻纱遮面看不清晰面容,不过那弱柳扶风楚楚动人的身段却是一览无余,肤色白皙,一双杏目仿若包含了千言万语,让人凭生怜惜爱慕之情。 间斜插着一支通透碧绿的流苏簪子,烟笼曳地百碟穿花长裙飘逸的垂在地面,随着莲步轻移那百碟轻轻抖动翅膀,美的勾心夺魄。 台下众人纷纷看的痴了…… 冷夏柳眉轻挑,想必这就是花魁舞蝶了,果真是个我见尤怜的美人。 战北烈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冷哼道:“不过如此。” 少女款款走至高台中央,音似黄鹂:“小女子舞蝶,今日承蒙各位公子捧场不胜感激。小女子的题目是:如今五国并立蠢蠢欲动,各国当如何治理,如何一统天下?”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断响起,这问题……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收藏~ 喜欢的亲,表忘了【加入书架】喔~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你给我上来!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不划算?划算?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六章 不划算?划算? 冷夏柳眉轻挑,唇角勾起一个颇感兴趣的笑意,这音香楼果然有问题,来的是达官贵人,聚的是文人才子,谈的是国家大事,一个小小青楼的花魁拍卖竟敢出这样的问题,是无知者无畏还是有恃无恐? 战北烈鹰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冷光,俯视着楼下嗤道:“本王放任他们多年,如今倒是越来越猖狂了,真当大秦是软柿子不成……(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萧非歌桃花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他这是在试探你的底线,这音香楼早已暴露不过一个弃子,于他来说这更像个游戏。” 冷夏歪着头问道:“哪里的?” 战北烈知道她问的是这音香楼的来历,冷笑回道:“东楚。” 又是东楚?听萧非歌话里的意思这音香楼的幕后之人应该就是东楚七皇子东方润了。 冷夏想着突然柳眉一皱,沉声道:“丢掉一个弃子,只为换你大秦战神亲自出马?这可不像东方润的作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眸光一闪,若有所思。 莫宣将手里金光闪闪的珠玉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摇着头念念有词道:“这买卖可不划算,不划算。” 战北烈剑眉微皱,点头道:“的确,东方润可不会像他那大哥一样没脑子。” 若以东方润的为人,这件事情似乎太过简单表面化了,此人能一直韬光养晦伪装着无欲无求,直到最佳时机雷霆崛起给对手致命一击,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音香楼在大秦潜伏多年,一直并未有过太大的动作,与其将其取缔让东方润换来另一个不知底细的据点,还不如将这音香楼放到明面上,更利于随时监视。然而这一向循规蹈矩的音香楼今日突然大张旗鼓的举行花魁拍卖,那花魁更是全然没有半分顾忌的问出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实在是不合情理。 一时间众人皆拧着眉头思索着,不知那东方润此番作为意欲何为。 冷夏将目光投向人潮汹涌的一层大厅,不少文人才子虽然面带犹豫,却也开始提笔在桌案的信笺上答题。一炷香后,有面目俏丽的年轻女子自各个桌案和二楼的包厢中收取了信笺。 来这个包厢的女子在进门的时候就被立在门外的钟苍给打了出去,冷夏目光跟随着那个女子,见她再次走向隔壁另一个包厢,厢门打开隐约露出了里面的客人,几人均衣着华贵布料上乘,其中一人的面目有些熟悉。 她调动脑中的记忆搜索着这个人,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量不高,五官周正,气质儒雅…… 柳眉微微皱起,这人是昨日朝堂上立于左侧第五个的户部尚书!虽然当时只是一瞥之下便经过了他,但是冷夏是什么人,早在进入朝堂的一瞬间便已将四周的环境和每个人都印在了脑子里,杀手之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冷夏猛然抬头看向战北烈,此时的战北烈同她一样正拧着剑眉看向隔壁包厢,感受到她的视线后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接,眸中皆是恍然大悟的复杂光芒。 战北烈豁然站起,高声唤道:“钟苍!无影!” 无影悄无声息的自房梁落地,钟苍也自包厢外进来,不待二人行礼他迅速吩咐道:“无影即刻调动暗卫到所有的包厢内警戒,现任何蛛丝马迹,不必报告,杀!钟苍带领外面候命的侍卫拿下楼内所有人等,若有反抗,杀!” “是!”二人不敢怠慢,极速领命而去。 战北烈雷霆万钧的下达完两个命令,鹰一般锐利的眸子迸射出凛冽的杀气,是冷夏从未见过的凌厉冷冽,蕴含了无匹威严的话语紧跟着响起:“丢掉一个弃子,却妄想一朝将大秦半数朝臣无数才子一网打尽,好!好一个东方润!” 战北越“噌”的从椅子上蹿起,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不可置信的惊道:“二哥,你是说……” 萧非歌极有风情的桃花眼中一片凝重,若是此事未被战北烈提早看出端倪,那么这后果将不堪设想。 莫宣手中的金算盘劈啪作响,嘴里不住的念着:“这买卖划算,真是划算,幸好东方润不插足生意场,不然我这‘财神’可就要卷铺盖回去卖菜了!恩……到时候叫个什么名,菜神?非歌,你说‘菜神’好不好?” 萧非歌懒得答话,桃花眼微微上挑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风,不过这冷凝的气氛被莫宣一搅合,倒是轻松了不少。 一楼大殿内,台上的舞蝶将姑娘递到手里的信笺一一展开,杏眸流转,空灵的声音温婉道:“柳公子所答:用严刑峻法规治民众,有罪必罚。” “章公子所答:顺我大秦者昌,逆我大秦者亡。” “邓公子所答……” 冷夏听着这些答案,皆是倾向于法家的以法治国,兵家主张的运用武力战争,并未有墨家的兼爱非攻和儒家的德治仁政等,毕竟大秦民风彪悍,好斗善战,是一个自马上立国的国家。 轻轻将柳眉挑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这清淡却凌厉的弧度被战北烈一瞬间捕获,他剑眉微蹙,沉声问道:“有何高见?” 冷夏耸耸肩道:“高见不敢当,这一统五国称霸天下之事又岂能以一家之言概之?” 这话落下,不只战北烈挑了挑剑眉,战北越、萧非歌和莫宣三人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冷夏身子倚向靠背,随意接道:“治国当以天下大势为先,如今五国战乱不断烽火纷飞,自当以战去战以杀止杀。” 冷夏微微一笑复又道:“然而一味纪律森严刑罚苛刻亦不可取,要知道‘君者,舟也;庶人,水也’,水可载舟,亦能覆舟。” 这个言论若在现代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然而如今的时代兵荒马乱,百姓的地位虽然没有低下到贱民程度,却也并未到需要这么重视的地步,冷夏这番话给了几人极大的冲击,和此时五国的治国之方大相径庭。 “若要我说,当以武力平定天下,以法治规范刑罚,最重要的……却是以文化控制思想。”看着若有所思的几人,冷夏扔下最后一句话不再多语。 有时候提点一句就够了,这是华夏五千年悠悠历史积淀出的文明与沧桑,战北烈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番话的优劣。 素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冷夏悠然看向楼下大殿。 突然,那原本正念着手中信笺的舞蝶周身温婉的气息一变,五指成爪向着最前方一个公子凌厉的攻去!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收藏~ 喜欢的亲,表忘了【加入书架】喔~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不划算?划算?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联手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七章 联手 突然,那原本正念着手中信笺的舞蝶周身温婉的气息一变,五指成爪向着最前方一个公子凌厉的攻去! 同一时间,台上的媚娘和楼内的姑娘们纷纷暴起,攻向大殿内呆愣住的文人才子和二层的包厢。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霎时,音香楼内肃杀一片,谁能想的到那原本柔弱娇嫩的莺莺燕燕竟在一瞬间变成了狰狞阴戾的秃鹫。 就在舞蝶利爪将要扣上那公子脖颈的一刻,两只酒杯自二层包厢飞射而出,电光火石间酒杯后先至,一只含着无匹的劲道射向她的脚踝,另一只稳稳的射中舞蝶那只夺命的素手! 那公子倒也机灵,趁着这一息的停顿赶忙向后跑去,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此时,钟苍已经带领着身着烈王府标志的侍卫从大门外呼啸而来,一个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快速上前对上了音香楼的姑娘,一时间武器交戈声不断,乒呤乓啷打了个不可开交。 舞蝶踉跄倒地,看着地上两只连番滚落的酒杯,锐利的目光猛的射向二楼掷出酒杯的包厢。 一名白衣“男子”长身玉立,悠然抱臂斜倚在厢门边,唇角泛着一丝清浅的弧度,他似是一把悬壁而挂的宝剑,锋芒尽敛却气势如渊。感受到舞蝶的目光后好整以暇的一挑凤眸,俯视着她的眼底尽是意味深长的讽刺,那桀骜而俾睨的神情让舞蝶心下震撼的同时更是羞愤难当。 “男子”回转头,看着包厢内傻了眼的几人,柳眉轻挑对战北烈道:“反应不错,可要帮忙?” 战北烈大刀阔斧的倚着靠背,刀削斧刻的俊面上狂妄无比,洋洋得意:“彼此彼此,若是这等事都要烈王妃出马,我战神王府的侍卫们可就徒有虚名了。” 冷夏耸耸肩不语,如此正好,省了她的事。 战北越瞪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若从来不认识她一般结巴道:“二嫂,你……你……” 莫宣再次摸出了那把金光闪闪的珠玉算盘,边打边道:“我还说东方润会做生意,北烈你也不差啊!这买卖划算,太划算了!西卫第一美人,文可治国武能安邦,上哪找这么彪悍的媳妇去!” 萧非歌所想的却要多的多,桃花眼中一丝担忧闪过,冷夏刚刚那一手比之自己几人都要高明不少,能与之匹敌的也只有身为战神的战北烈了。这样一个文武全才的女子却将自己隐藏的那么深,足足背了“废物公主”这称号十五年,究竟意欲何为? 北烈此时也许尚不知道他的感觉,但是身为他多年好友的自己却是看的出来,他已经对这和亲公主心有青睐,爱上这样一个女子,是祸是幸…… 感受到好友的关心,战北烈微微摇了摇头,自相处以来冷夏从来没有隐藏过她的强悍,也许她的身份她的目的皆存有疑处,但是有一点却是清楚明了的,此时的慕容冷夏对于东楚没有任何好感,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打斗声渐渐停息,钟苍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息,肃杀复命:“爷,共四十六人,二十七人当场毙命,十人服毒而亡,其余九人全部拿下!” 战北烈如墨的目光落到大殿内被侍卫押着的九人,点头道:“不错,没给本王丢脸,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冷夏垂目看去,空荡荡的大殿中一派冷清不复先前的热闹,官员和文人才子早已被侍卫们先一步疏散。那主持拍卖的媚娘和花魁舞蝶也在被拿下的九人之中,此时这九人都被卸了下巴狼狈的趴跪在地上,然而面上却是一片视死如归的麻木,明显都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她盯着媚娘看了许久,凤眸中光芒一闪,唤来林青耳语了几句后,吩咐道:“钟苍,带上林青。” 钟苍见战北烈并未阻止,赶忙高声应是,他还没忘了中午小王妃那杀人不见血的最高境界,遵循着只要于王爷无悖的情况下小王妃的命令就是圣旨的原则,带着双眼放光的林青大步流星回去审讯了。 战北越探头探脑的凑近冷夏,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嘻嘻问道:“二嫂,林青可是另有任务?好玩不?” 冷夏神秘的笑了笑,还不待回话,战北烈阴沉的嗓音先一步响起:“后面没你的事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府呆着,明日一早去西疆军营报道!” 战北越捂着脑袋哀嚎一声,眼珠滴溜溜一转,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二哥,我这就回府!”说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战北烈望着他的背影无奈道:“这兔崽子没一刻消停,又不知要耍什么幺蛾子。” 此间事了,萧非歌和莫宣也随后离开,战北烈和冷夏进宫复命。 天色漆黑如墨,长安城街却是灯火通明繁华依旧,酒楼饭庄旗幡飘扬,青楼楚馆内雅乐清歌于空中交汇奏响,混合着嬉笑怒骂不断传来,无限热闹光景。 冷夏四下里打量着,战北烈深沉的嗓音自身侧传来:“你对东楚没有好感,这是为何?” 她眉梢一挑,不答反问:“你就这么笃定?” 战北烈剑眉飞扬,得意道:“和你相处了三日,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本王还配叫大秦战神?” 冷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大秦战神,险些让东方润把官员才子一锅端了……” 这母狮子,牙尖嘴利!战北烈鹰眸微眯,锋锐的目光望向东方的天空:“若是没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五国天下也未免太过无趣,今日之事本王迟早会全数奉还,有来有往才妙不可言!” 这才是真正的战神本色!冷夏唇角含笑,同样笃定说道:“你对我的戒心小了不少,又是为何?” 战北烈鹰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同样的三日,以她的心思缜密也足够看清一个人。 两人都没有再回答对方的问题,经过这短短的几句问答,对于心中的猜测皆已了然于心,究竟为何已经不重要了。然而这一路沉默的气氛中又蕴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皇宫大门前,除了肃穆而立的御林军侍卫外,还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门神,左边一个五十多岁面白无须的太监,望眼欲穿。右边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丫鬟,翘首以盼。 见到自远处行来的战北烈和冷夏,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惊喜之色,以一个饿虎扑羊的架势冲了上去。 两只“羊羔”齐齐挑眉,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又疑惑又好笑的神色。 ------题外话------ 欢呼吧~男女主第一次小小的合作了一把~ 长夜打滚求收藏~ 喜欢的亲,表忘了【加入书架】喔~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联手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老娘帮你!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八章 老娘帮你! 这两人,一个是皇帝战北衍的太监总管季良,一个是皇后萧凤的贴身丫鬟明月。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向战北烈和冷夏行完礼后,季良连忙说道:“王爷,皇上命奴才在此候着,请您来了直接去养心殿。” 去寝殿议事?战北烈剑眉微蹙,虽疑惑却也没有再问,直接跟着季良向养心殿行去,见了战北衍一切自当揭晓。 待他走后,冷夏看向自行过礼就一直面色纠结的明月,问道:“可是皇后有事?” “王妃,小姐的原话是这样的……”明月眨眨眼,无奈的轻咳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学着萧凤的语气道:“丫的左中泽,敢欺负老娘的姐妹!冷夏你放心,老娘帮你好好治治他,包管这老东西再不敢嚣张!” 唇角轻轻扬起,冷夏露出了自穿越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自内心的笑。 萧凤能知道今日赌坊生的事她并不意外,战北衍那个笑面狐狸自然有手段对长安城内生的一切了若指掌。但是萧凤会在第一时间替她出头,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前世里她是杀手之王,手掌乾坤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人为她出头,她也不需要有人出头。可是再强悍的人也会希望有一知心好友分忧解难,前世的乔青是一个,如今这个世界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孤单一人,然而此时也有了——萧凤。 —— 大秦皇宫,养心殿。 战北衍自堆积如山的奏折后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面色无奈却隐含宠溺:“还不是凤儿,非要替她的好姐妹教训左中泽,这会儿不知道在御书房搞什么花样呢!” 战北烈浓黑的俊眉斜斜一挑:“左中泽在御书房?那老东西,倚老卖老刚愎自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非看在他对大秦的衷心,也不会容得他还在这朝堂上撒野。” “那李俊也是个没脑子的,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左中泽自然是心急火灼的过来请罪。”战北衍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狡诈,摸着下巴道:“这些年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越加的妄自尊大,合着也该敲打敲打,正好借了你媳妇的东风。” 媳妇……战北烈现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舒坦,在心中再次回味了遍,顿时神清气爽,得意洋洋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真是别想讨了你一点便宜。”战北衍哭笑不得,转而问道:“今日之事,如何?” 战北烈拧着眉头,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回道:“那据点已经端了,还有九人被压回了王府,皆是死士,估计问不出什么。” 战北衍疑惑问道:“那你这副鬼样子又是为何?” 他回忆着今夜生的事,摇摇头道:“说不清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被忽略了……” —— 话分两头,冷夏倚在御书房门边,听着里面不断传出的狮子吼,眸带笑意,嘴角轻扬。 “这长安城李俊说一,谁敢说二?老娘敢说二!他李俊是个什么东西?有你这个当朝丞相一品大员当靠山,了不得了?” “皇后娘娘……” “这叫什么?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老臣绝无此意……” “哟呵……你敢反驳老娘?老娘说是,你敢说不是?” “老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就是承认了?承认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不……” “那你纵容侄子欺负老娘的姐妹?那是烈王妃!大秦战神的王妃!当今皇上的弟妹!老娘的好姐妹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当时李俊并不知道……” “不就赢那赌坊几个破钱么?还敢找人跟踪她!不就赢了那个破赌坊么?还敢赖账!老娘的姐妹你也敢赖账!” “那赌坊地契……” “我呸!你想给还得看看冷夏要不要呢!想的倒是美,一个四海赌坊就想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罪名给抵了?” “……” 冷夏迈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萧凤瞪着眼睛卷着袖管张牙舞爪口沫横飞骂的脸色红润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对面的左中泽跪在地上唯唯诺诺万般无奈被骂的张口结舌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见到进来的冷夏和明月,萧凤一个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玉手呼扇着嚷道:“冷夏你可来了,累死老娘了,明月快给我倒杯水。” 明月笑着递给她一杯水,萧凤咕嘟咕嘟仰头便喝。 趁着萧凤喝水的功夫,左中泽赶紧辩驳道:“皇后娘娘,李俊年轻气盛说的不过是一时意气之语,老臣对大秦忠心耿耿绝无……”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汗滴,嘴角抽搐着把萧凤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念完:“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之意……还请娘娘明鉴!” 说完呼出一口大气,终于有机会说句完整的话了! 冷夏抱臂而立,清冷的嗓音悠然说道:“丞相此言差矣,年轻气盛可不是口出狂言的理由,意气用事也非大放厥词的借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左中泽怒目而视,抖着灰白的山羊胡愤然道:“孩子的话如何能听的真,不过一时误言罢了!” 冷夏面色清冽,嗤笑一声:“本宫也不过十五岁。” 左中泽一噎,双目喷火的瞪着她,胡子一抖恨声辩道:“烈王妃身份尊贵,为何对一小辈不依不饶?” 冷夏柳眉轻挑,唇角含笑:“养不教,父之过。” 左中泽还欲再驳,砰的一声,萧凤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拍在桌案上,杏目圆瞪:“这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身为李俊的长辈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还敢强词夺理!当着老娘的面你就敢顶撞当朝烈王妃,左中泽,你这丞相是越当越回去了!” 她偷偷对冷夏眨眨眼,一副古灵精怪的俏皮模样。 就在此时,清润的嗓音自御书房外响起:“凤儿,老丞相是我大秦栋梁朝中肱骨,不可如此无礼。” 随着一阵脚步声,战北衍和战北烈自外一前一后大步行来。 ------题外话------ 萧凤撸起袖子,杏目圆瞪:“不加入书架的娃子,都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坏银!” 吼吼,长夜掩面遁走……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老娘帮你!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爽,太爽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九章 爽,太爽了 战北衍快步行至左中泽身前将他扶起,恳切道:“丞相怎么跪在此地?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不知会朕一声……(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还有凤儿,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罢了,怎可对丞相如此无礼?” 萧凤心中偷笑,装,真能装! 左中泽急忙说道:“皇上,老臣……老臣是来请罪的。” “丞相此言差矣,你鞠躬尽瘁辅佐三代帝王,乃大秦三朝老臣,何来罪责?”战北衍含笑摇头,语气真挚:“便是一时有何行差踏错,也抵不过这几十年来的劳苦功高。” 冷夏和战北烈不约而同的暗暗翻了个白眼,战北衍果真是个笑面狐狸,这番说辞让不知情的人听见,可不得声泪俱下感恩戴德。 果然,左中泽身子还没站稳又砰的一声跪下,热泪盈眶道:“老臣多谢皇上体恤!” “不知丞相此来所请何罪……?”战北衍再次将他扶起,疑惑道:“刚才隔着老远就听见皇后说……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每说一个词,左中泽的胡子就跟着抖上一抖,这话还没说完,又再次砰的跪下,白着老脸解释道:“皇上明鉴!此事缘于老臣那不争气的外甥李俊和烈王妃的一点小矛盾,李俊年轻气盛不过一时意气之语,并无任何忤逆之意!” 战北衍第三次将他扶起来,轻笑道:“既然是年轻人的一时戏言,朕又怎会放在心上,丞相不必介怀。” 左中泽擦去脑门上的大汗,还没呼出一口气,就听战北衍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朕不放在心上却难免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我大秦丞相的外甥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一国之君却听之任之……” 战北衍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抚柳,一派和煦道:“难免被其他四国看了笑话,讥讽我大秦君不君,臣不臣啊!” 冷汗一滴一滴渗出,左中泽猛然跪地,惊道:“皇上……” “丞相为何又跪下了?朕的意思不过要想个办法堵住悠悠众口罢了,丞相快快请起!”战北衍面露疑惑之色,正欲再次上前将他扶起。 “皇上,老臣……老臣还是跪着吧……跪着吧……”左中泽连连摆手,一副坚决不再起来的架势,这四跪三起,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一把老骨头哪经的起这连番的折腾啊! 冷夏看着倚在自己肩头笑的打颤的萧凤,和战北烈对视一眼,眸中皆是一片好笑的神色。 这夫妻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这三朝元老懵的团团转,果然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战北衍摆出一副头疼的样子,纠结道:“李俊今年也有二十了吧,说是孩子未免牵强,以后是该多加管教,谨言慎行!” 皇上总是念着三朝元老的情分的,听这意思应是要大事化小了,左中泽暗暗放了心,然而这心还没完全放下,又在下一刻忽的提了起来。 战北烈负手而立,冷冷嗤道:“那李俊天大的过错反倒成了二人之间的小矛盾,丞相文过饰非的本事可是登峰造极,本王佩服。” 萧凤柳眉倒竖,瞪着眼睛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能就这么算了!冷夏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既然丞相和尚书都没有这个本事教好他,此事就由老娘做主,李俊即刻去烈王府报道,今后一切听由冷夏差遣!” 战北烈剑眉一挑,点头道:“本王同意。” 左中泽心下一惊,烈王向来是个铁血霸道的主,就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一直听说他对这桩和亲百般不满千般抵触,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帮着那废物公主说话。 不待他开口求情,战北衍目中一丝狡诈闪过,温润笑道:“丞相这下可以放心了,烈王妃品行端庄,恭谨谦敏,自当担得起这教导责任。传朕口谕,李俊言行轻狂,有失官家体面,念其年纪尚轻,责令交由烈王妃教导,以观后效!” “这……这……”左中泽瞠目结舌讷讷不能言,实在想不通这结果怎的成了这样? 然而帝王口谕已下,也只得嗟叹一声谢恩退下。 待他走后,冷夏唇角微勾,战北烈剑眉斜挑,战北衍轻抚下巴,萧凤杏目圆睁。 四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萧凤更是笑的花枝乱颤东倒西歪,竖着大拇指乐不可支,连连赞道:“爽!太爽了!” 战北衍揽过萧凤,冲战北烈笑骂道:“你这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东风,还了。” —— 烈王府。 周福拖着胖硕的身子跑上前,禀道:“王爷您可回来了,礼部尚书带着公子在客殿,等了几个时辰了。” 冷夏抱臂挑眉,这左中泽倒是打的好算盘,一方面自己进宫请罪,一方面让李成恩带着李俊侯在烈王府,双管齐下,两边都不得罪。 战北烈冷哼一声,嗤道:“让他们等着。” 话音刚落,钟苍带着两眼放光的林青冲了上来,后面跟着狂风等暗卫,无一不是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几人大步跑到近前,直勾勾的盯着冷夏,那眼神,整个一群见到了处女的变态色魔,只差没让一旁的战北烈炸毛暴走! 冷夏眨眨眼,少见的露出了一个迷茫神情,这是什么情况? 战北烈眉头紧拧,黑着一张俊脸,那头顶噼里啪啦冒起的青烟顺着烈王府直蹿天际。 钟苍率先回过神来,激动道:“爷,招了!” 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手下这副语无伦次的模样,战北烈沉声问道:“何事?说清楚!” 钟苍整理了一番情绪,两眼不离冷夏,再次回道:“爷,那些被抓回来的死士,有一个招了!” 能让那群训练有素的死士开口,定是母狮子教了林青什么法子,战北烈眉峰一挑,也跟着看向她。 被一群大男人这么好奇宝宝似的盯着,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冷夏摸了摸胳膊上站起的汗毛,下颌一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率先一步向暗牢行去。 边走边道:“走,看看去!” ------题外话------ 喜欢的亲,表忘了【加入书架】哦~ —— 推荐好友穿越p文:郡主大人—万万岁,简介中有链接~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爽,太爽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章 单纯,太单纯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章 单纯,太单纯了! 闪电挠挠头,拽着雷鸣的袖子问道:“奇怪,王妃怎么知道暗牢的位置?” 雷鸣撇嘴,以一个看傻子的目光鄙视着他:“王妃什么不知道!” 一旁的狂风崇拜的望着冷夏的背影,握拳同意道:“对!小王妃无所不能!” 后面的暗卫们更是连连点头,三日相处,已经让他们将冷夏视为神抵,就算现在冷夏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估计他们也会毫不怀疑的赞叹道:“小王妃果然思想独特啊!” “咳……”战北烈看着这群明显有反水倾向的手下,如墨的目光将他们一一扫过,重重咳嗽一声,袖袍一挥向暗牢走去……(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一阵阴风拂过,暗卫们顿时一个激灵,默默的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暗牢在烈王府的地下,甫一迈入其内,阴冷潮湿之气迎面扑来,正中一方极大的刑台,各色刑具垂挂在侧墙之上,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此时被抓回来的死士们皆被点了穴道铐挂在半空。 冷夏举目四顾并没有丝毫意外,即便是高科技林立的现代,对于犯人的审讯也免不了用上各种残忍的手段,更何况在这落后的冷兵器时代。 战北烈是大秦战神,这四个字代表的是无情的战争铁血的交锋,战场上尔虞我诈你死我亡,这没有对与错,他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所作所为,对待敌人便该是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若是一味讲究什么堂堂正正,也未免太过可笑。 冷夏和战北烈看向暗牢内被关押的死士,齐齐眉头一皱,道:“少了一人!” 暗卫们顿时收起了兴奋的神色,钟苍板着脸尴尬回道:“爷,那花魁舞蝶,在路上逃了!” 战北烈眉峰紧蹙,沉声问道:“在你带队的王府侍卫手里,卸了下巴点了穴道的情况下,逃了?” “那花魁早在被制住之前已经暗暗服下毒药,回府途中毒素作,脸色青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属下一时大意解开了她的穴道,未曾想她趁机出手,拼着中了属下一掌,逃了……”钟苍砰的一声单膝跪地,垂首请罪道:“是属下的疏忽!”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寒光一闪,手中的剑已经横在了脖子上,千钧一之际,长剑咣当落地,钟苍脖颈上一条红痕渗出细小的血滴。 战北烈阴沉着一张脸,面色冷厉,大喝道:“愚蠢!” 冷夏看着神情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钟苍,冷笑道:“慷慨赴死,很壮烈么?不留着性命以功补过,反倒轻贱生命,怎么,你家王爷培养出一个侍卫统领这么容易?说死就死,是要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钟苍身子微微颤抖,半响一个头猛磕到底,沉声道:“王爷,属下知错!” 战北烈俊面含霜,冷哼道:“下去领八十军棍,记着,这不是因为你一时疏忽放走了细作,而是为了你今日自刎的愚蠢行为!” “属下领命!”待钟苍走后,战北烈鹰眸一眯,看着蹲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的少年,沉声喝道:“过来!” 少年缩头缩脑的走出来,谄媚笑道:“二哥……” 战北烈拧着眉头,嫌弃道:“你怎么在这?” 少年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还不待说话,就见战北烈不耐烦的呵斥道:“赶紧给我回越王府,天亮就滚蛋,西疆战场!” 战北越可怜兮兮的扯扯冷夏的袖子,小声求道:“二嫂……” 战北烈鹰目一瞪,他顿时一个哆嗦,但手里拽着的袖子那是打死都不放手,他可明白得很,这个时候若说还有谁能帮忙,那除了彪悍的二嫂绝对没有别人。 冷夏看向仿若小狗般乖顺的战北越,思忖半响,对黑着脸的战北烈说道:“借我用用。” 战北烈剑眉微皱,他已经猜到了冷夏的想法,借去这长安一霸除了能唬唬人之外,还真没什么用,不过总算是给这个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弟弟安排了个差使。 西疆军营虽说战事已定,但毕竟远离京城难免出什么岔子,交给冷夏也好,反正在母狮子的手里,这小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他瞥了垂着脑袋的战北越一眼,点头道:“可以。” 两人一时三刻间完成了人口的交易买卖,可怜那被贩卖人口完全不知道今后将面临怎样的灾难。 战北越顿时出一声震天欢呼:“二嫂,从今以后,我唯二嫂马首是瞻,你让我往东我就不朝西,叫我逗狗我就不撵鸡!” 后面跟着的林青向他投去一个怜悯的目光,单纯,太单纯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姑娘的手下是那么好当的么,一入“冷”门深四海啊! 小小插曲告一段落,战北烈看向唯一一个没有挂在半空的死士——媚娘,问道:“就是她?” 此时的媚娘双手双脚皆锁着铁镣,被铐在一侧墙壁之上,衣衫完好,髻稍有凌乱,脸色苍白,却绝不是被用了刑的样子。 战北烈挑挑眉,奇道:“没用刑?” 早就迫不及待等着他询问的林青顿时两眼放光,兴奋的回道:“王爷,这可都是我家姑娘的办法!” 这个“我家姑娘”真是怎么听怎么可恨,战北烈顿时黑起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问向狂风:“招了什么?” 林青一腔热情被哗的浇灭,欲哭无泪,默默的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狂风面色一肃,回道:“爷,音香楼在长安潜伏多年,暗中联络朝中官员,已有三人和东楚有秘密接触,兵部侍郎马驻英、上大夫席仲、御林军都尉庞逞,此外,这次花魁拍卖便是为了将官员才子齐聚音香楼,觑准时机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王爷早已洞察先机,命属下等埋伏在周围,这才功亏一篑……” 战北烈扬手打断了狂风的汇报,皱眉道:“不对!” 一直默默听着的冷夏突然唇角一勾,漫步踱到媚娘身前俯视着她的眼睛,朱唇轻启,一字一字冰冷吐出:“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收藏,顺便各种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单纯,太单纯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催眠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一章 催眠 一直默默听着的冷夏突然唇角一勾,漫步踱到媚娘身前俯视着她的眼睛,朱唇轻启,一字一字冰冷吐出:“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媚娘的划过一丝惊异,瞬间又回复了平静……(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然而这变化再细微,也没有逃过一直观察着她的冷夏和战北烈的眼睛,战北烈冷哼一声,吩咐道:“无影,去查!今晚出现在音香楼的所有官员才子,一个一个的查!” “属下领命!”暗牢内无影的回答自半空传来,随即响起轻微的衣袂摩擦声。 其他众人纷纷愕然,林青不解的问道:“姑娘,咱们按照您的吩咐,将媚娘单独带到封闭的暗室内,以数把剑身反射的光芒刺射她的眼睛,不间断的以锣鼓在耳边敲得震天响……这个方法的确管用,不到两个时辰她已经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精神萎顿,嚷着要招供了!” 战北烈剑眉一挑,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神色,这般审讯方法倒是闻所未闻。 冷夏点头解释道:“这个办法的确可行,死士接受的各种训练无非是身体上的抗打击能力,然而此法却是针对精神,以刺激视觉听觉来达到疲劳轰炸的目的,使其精神萎顿,最后——意志崩溃。” 战北烈眸中一丝华光闪过,一法通则百法皆通,这个方法用在战场上同样奏效! 冷夏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好一个心思过人的战神! 战北越拽着她的袖子,急忙问道:“二嫂,你是怎么断定她的供词是假的?” 看着一个个好奇宝宝一样的暗卫们,冷夏轻笑,答道:“问题出在时间,据我最初的估计,意志坚韧并武功高强的死士,最早也要三个时辰才会招供,更何况潜伏于大秦多年的东楚据点负责人,又怎能没有两把刷子?” 雷鸣恍然大悟:“王妃,那她之前表现出来的精神萎顿,都是伪装的?” 闪电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瞪着媚娘接上一句惊叹:“我的妈呀!这个女人太会骗人了!” 狂风挠挠头,一脸憨厚的赞同道:“女人太可怕了!” 这话说完,其他暗卫们“哗”的闪开狂风三米远,用行动表示了坚决与他划清界限,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小王妃起彪来咱们可吃不消! 冷夏倒是并未在意,摇头分析道:“不,她那时的表现是真的,两个时辰足够她心里出现一个缺口,她已经动摇了,害怕了,怕后面自己的意志抵抗不住连番的精神攻势,所以只得尽快编出一个供词来抵挡。” 冷夏说着再次看向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媚娘,一点一点的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媚娘,我说的对不对?” 并不指望她会回答,清冷的嗓音再次笃定的响起:“你心仪东方润!” 媚娘猛的抬头,面上一丝震惊闪过,再次飞快的低下头,遮掩下一切神色。 嘴角缓缓勾起,冷夏继续说道:“他把你当成弃子,此次行动不论成功与否,你都会死!” 媚娘指尖一颤,冷夏不给她平缓的时间,语速极快的逼问道:“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是你的命?值得吗?你这么做没有人知道,东方润也不知道,他不会感激你,在他的心里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以为他会记得你?记得你即便在这个时候都紧咬牙关?记得曾为他付出了性命?” 媚娘猛然抬起头,此时她本就憔悴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她抖着唇狠狠的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冷夏揭穿她供词后的第一个字:“不!” 冷夏觑着她,凤眸中满含讽刺,嘲笑道:“一个弃子而已,今天你死在这里,他不会为你皱一下眉头叹一声气!” 媚娘用力的扯动着手脚上的镣铐,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 冷夏再次扔下一个炸弹:“舞蝶已经跑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她是叛徒!”媚娘眼睛充血,瞪着血红的眸子阴狠的嘶吼。 冷夏摇摇头,嗤笑道:“不……她比你聪明!她逃了东方润并不知道,在你们主子的心里你们是一样的!” “不——”媚娘死命拉扯着铁链,声音破锣般嘶哑,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冷夏不再说话,一边观察着媚娘的神色,一边在偌大的暗牢中看似悠闲的踱着步,缓慢却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响起。 嗒……嗒……嗒…… 战北烈眉峰蹙起,这声音既轻且缓,却好似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韵律,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了人的心上,竟给了他一种说不清的危险感觉。 他如墨的目光紧紧锁着冷夏,此刻的她仿若罩着一层面纱越来越让他看不透,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期待,这母狮子还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此时的暗卫等人也现了这个声音的诡异,脑中被这声音吸引着,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只有这个声音好似钟鼓一般在耳边敲响,在心中敲响…… 暗卫们一瞬间惊醒过来,震惊的看向冷夏,这是什么功夫,竟能让他们差点陷入迷失? 那原本已经情绪崩溃不受控制的媚娘竟在这脚步声中渐渐的平复下来,嘴里不住的低声呢喃着:“值得么……值得么……” 冷夏延续着这独特的步子走回媚娘身前,看着她已经没有了神采的眼睛,声音温柔轻缓:“不值得的……你今晚所做的一切,你误导我们说出的供词,他都不知道……” 媚娘的瞳孔渐渐涣散,机械的重复着冷夏的话语:“不值得的……” 冷夏眉梢一挑,眸中光华璀璨,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问道:“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告诉我,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主子……主子真正的目的……”媚娘呢喃着低声回答:“以皇室秘药……控制大秦官员……” “嘶——”一连串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将陷入催眠的媚娘惊醒过来,瞪大了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冷夏一个响指,她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暗卫们崇拜的望着冷夏,那眼中皆是凡人见了神抵一般的敬仰,没有人会怀疑媚娘供词的真伪,刚刚那一瞬间连他们都险些着了道,更何况早已经受过连番疲劳攻势精神萎靡的媚娘。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鹰眸凤目中皆是同样的凝重…… 与此同时,一阵疾风拂过,无影单膝跪地快速回禀道:“王爷,属下已查明,今日出现在音香楼的官员才子,尽皆中毒!” ------题外话------ 喜欢的亲,要【加入书架】哦~ 长夜会洗衣,会煮饭,会按摩,会暖床…… (∩_∩)打滚求包养~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催眠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默契十足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二章 默契十足 烈王府,暗牢。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被铁镣铐在墙上的媚娘缓缓睁开眼睛,如水的眸中一丝迷茫闪过,下一刻急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这人锁在牢里,还能跑了不成?” “这可说不准,多查几趟总是稳妥些,听说了没,听说已经有一个死士招了!” “你看,我说没事吧!这不一个个的都锁着么!走吧,回去睡个好觉,这一时三刻的是不用再查咯!” 牢门外两人的调笑声伴随着轻微的脚步由远及近传来,略微停顿后,又再次渐渐的消失在远处…… “你还别说,那东楚七王爷胆子也够大的,竟想将咱们大秦的官员围杀在音香楼里,幸好被烈王识破了!” “可不是,烈王是什么人,咱们大秦的战神啊,哪会被那些宵小得逞!” “这话倒是没错,听说那死士不到两个时辰就招了……” 待声音消失不见,媚娘睁开眼,头颅猛力一甩,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滑下,右手顺势将头中一根极细的桑蚕丝捏住,再次用上内力一抖,蚕丝瞬间绷的笔直! 牙齿咬着蚕丝一端,手上来回用力,那坚韧不摧的铁镣顿时出“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媚娘得意一笑,向着牢门外极速掠去。 此时已近卯时,夜色渐缓黎明未至,正是守卫们最为松懈的时刻,她一边盘算着,一边躲闪过巡逻的侍卫。 娇小的身姿仿若一只灵猫,半个时辰后,已经安全抵达王府内一处荒僻的院墙处,媚娘对着身后的王府嘲讽一笑,嗤道:“什么大秦战神,不过如此!” 话音落,运起轻功脚下一点,身姿如蝶飞出了烈王府…… —— 一片深沉的夜色中,战北烈和冷夏缓缓走出,如墨的目光扫过那飞出王府的身影,渐渐染上一丝俾睨的笑意。 冷夏纤眉斜挑,傲然道:“放心,后来之事,她不会有一点记忆!” 战北烈鹰眸含笑,紧锁着她道:“今日之事,多谢!” 她知道战北烈对于昨夜的事心中一直存有怀疑,即便没有自己也早晚能找到症结。然而此事关系到大秦近半数的朝臣,一旦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的一番作为正好解了大秦的燃眉之急。 冷夏欣然接受,复又问道:“那个皇家秘药,可解?” “可以,三个月内找到神医慕二!”战北烈黑眸深沉,继续道:“本王已经传令下去,让各地暗卫全力寻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这神医慕二这几年在大陆上盛名广传,他是云山癫道人的入室弟子,武功高深,医毒双绝,尤以一手医术为甚,枯骨生肉出神入化。然而此人性子极为执拗古怪,从不与官府朝廷之人打交道,只在坊间游历行走,独来独往行踪飘忽。 关于他的传言很多,却并未有任何具体的形容,甚至连他的外貌都是模糊的,每一个人对他的印象,皆是八个字:身背药箱,济世天下。 冷夏挑挑眉,要找到这样一个人,除去运气之说,恐怕也只有掘地三尺了。 两人一时无话,负手而立。 天色渐亮,朝阳初升。 冷夏转过头,突然问道:“你可知那毒下在哪里?” 战北烈霸气十足的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好歹本王也是大秦战神,若是到了此时还不知道,那这名号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说出那个答案:“酒!” 鹰一般的眸子锋锐无匹,唇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战北烈冷声道:“先以正常的酒水麻痹本王……” 冷夏接道:“惯性思维下自然以为酒中没有问题。” “再以争霸天下的治国之题吸引……” “让你确定他有所图谋。” “后以突袭围杀转移视线……” “诱导你误以为他要将所有官员才子一网打尽。” “最后,再以四十六名死士掩人耳目……” “以东楚潜伏多年的据点为饵,狠心弃掉四十六名死士,换来大秦半数朝臣的暗中控制。” 战北烈薄唇微勾,渐渐扩大为朗声长笑,眉眼中说不出的张扬霸气:“好一个东方润,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有此敌手,这五国之战才不至孤单!” 冷夏挑眉,目中泛起一丝感兴趣的神色:“这人……深不可测!” 战北烈爽快赞同道:“不错,此一弈,本王输他一子!” 冷夏赞赏一笑,战北烈这点倒是值得佩服,战神的风范并不仅仅限于获胜之时,败北又如何?坦荡荡的承认,后面一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隐在四周的暗卫们暧昧的对视一眼,暗暗窃笑,这一人一句一唱一和,要说没有奸情,谁相信? 一阵阴风吹过,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纷纷望天,看爷和王妃那凉飕飕的眼神,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连恐吓咱们都是默契十足的…… 周福自远处快步行来,含着笑意恭敬问道:“王妃,礼部尚书和公子已经在客殿等了一夜,那茶水都不知沏了多少壶了……方才宫里的小太监来宣了皇上的口谕,您可要过去瞧瞧?” 冷夏挑挑眉,唇角勾起一个轻缓的弧度,道:“这四海赌坊之事,也该了结了。” 话音刚落,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一团黑影自树上跌落,扬起漫天灰尘。 战北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顾不上满身的狼狈小狗一样乖觉的跑到冷夏身前,拽着她的袖子兴奋道:“二嫂,你说什么?那砸了四海赌坊的‘赌神’就是你?” 冷夏耸耸肩不语,以一个饱含深意的目光戏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客殿走去。 战北越顿时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散着几分不妙的气息,抖了两抖缩着脑袋转头看去,大秦战神那鹰一般凶狠的眸子正喷着熊熊烈火瞪视着自己。 完了完了,再叫你说什么“雌雄赌王”,这可是“夺妻之恨”啊! 露出两颗小虎牙讨好的憨笑两声,战北越冲着已经走远的冷夏高声叫道:“二嫂,等等我!”话还没说完,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战北烈看着二人的背影嫌弃的摇摇头:“这兔崽子……” 两人方一迈进客殿,一个人影从椅子上迅速蹦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冷夏面前,“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口中两个字喊的震天响:“干娘!” ------题外话------ 喜欢的亲要【加入收藏】哦~ 长夜打滚求虎摸~求扑倒~求包养~求蹂躏~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默契十足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战神v5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三章 战神v5 冷夏抱臂挑眉,俯视着五体投地抱着自己小腿狂呼“干娘”的李俊,白眼一翻,悠哉说道:“李公子可别叫错了,这个‘干娘’本宫可不敢当。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当得当得……犬子顽劣不堪,能得烈王妃管教,那真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一个谄媚的男音自前方传来。 掀目看去,那人四十岁左右,一身官服熨帖的穿在身上,长的倒是周正,相貌和李俊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礼部尚书李成恩了。喝了一夜的茶水非但没有半分微词,此时还能摆出一副俯首帖耳的殷勤神色,这马屁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冷夏唇角微勾,一脚拨开扒着她小腿硬是不撒手的李俊,悠然走到主位坐下。 李俊拽着她的裙角一路跟过去,喊的是鬼哭狼嚎撕心裂肺,闻者心酸听者流泪:“干娘啊!儿子不孝啊!都是儿子的错!干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儿子吧!” 战北越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厉害啊!这手功夫一般人可学不了,对着比自己小四五岁的二嫂,这“干娘”俩字你怎么下的去口啊! 冷夏厌烦的掏掏耳朵,还不待说话,就见李俊动作麻利的自衣兜里掏出地契,举过头顶双手奉上,再次咧开大嘴哭喊道:“干娘啊,这是儿子孝敬您的,儿子的一片孝心,您一定要收下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冷夏拧着柳眉高唤道:“来人!” 殿中顿时出现了三个人影,狂风、雷鸣、闪电。 冷夏眉峰一皱,问道:“怎么是你们?” 闪电赶忙狗腿的回道:“王妃,王爷命令咱们以后都跟着您!” 狂风补充道:“是,咱们以后贴身保护……” 这话说到一半,三人齐齐望天,就小王妃那身手,爷,您这命令不是寒碜咱们么…… 冷夏倒是无所谓,林青今日去军营报道,手边有三个人使唤着也不错,她指指李俊,再指指门外,道:“交给你们了!” 暗卫三人顿时明白过来,互相对视一眼,这是王妃同意留下咱们了?这可是偶像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啊! 三人大喜过望,拖着不住扑棱着腿哭爹喊娘的李俊,精神抖擞的出了客殿。 耳边的噪音终于消失了,冷夏看向脸上的谄笑连见到儿子被带走都没僵硬一分的李成恩,冷声道:“李大人……” 话还未说完,李成恩一个躬鞠到底,识趣道:“犬子在此有王妃管教着,下臣放心的很!王妃贵人事忙,下臣就不耽误您了!下臣告退,告退……”边说着边一路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冷夏把手中的地契塞给瞪着眼睛满脸赞叹的战北越,吩咐道:“四海赌坊我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不必来问我,只要每个月把收入交上来就可以。” 战北越回过神来,一颗玻璃心瞬间“哗啦哗啦”粉碎了个彻底,张着嘴问道:“二嫂,你不教我赌术啊?” “看你表现!”冷夏唇角一勾,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意,一伸懒腰,悠然走出了客殿。 身后的战北越看着她渐远的背影,一声哀怨的嚎叫直上青天:“啊——本王的赌神梦啊!” —— 回到清欢苑,看过风驰后,冷夏便进房间休息了。 前夜生的事太过突然,一茬接着一茬,如今尘埃落定终于有了时间好好的睡一觉,至于那些朝臣中毒事件,后续事宜自有战北烈去操心。 一觉醒来,就见迎雪两手支着脑袋坐在床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丫头从来都是怯怯的,说话轻声细语,做事战战兢兢,此时这个样子倒真是反常。眉梢一挑,还不待问话,迎雪已经兴奋的欢呼一声,笑眯眯道:“王妃,您总算醒了,这会天都快黑了!您不知道,王爷今天在朝堂上太威风了,咱们府里可都传遍了!” 冷夏坐起身,倚着床榻,慵懒问道:“唔?” 迎雪似受到了鼓舞,眉飞色舞的说道:“今日早朝之时,那些大臣不知因为何事,竟在朝堂上闹开了!皇上也不知道怎么的没去上朝,整个朝堂一片骚动,武将说要出兵讨伐东楚,文官却提议和东楚结盟,两方人马相互对立,在那金銮殿上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吵得面红耳赤,险些都要动手了!” 冷夏暗自思忖,想必引起骚动的原因就是中毒事件了,武将性烈,对于此事自然心中不平,欲出兵讨回一个公道,而文官大多唯诺,希望通过结盟换来那慢性毒药的解药,平息此事。 就是不知战北衍因何未上朝堂,这节骨眼的时候,能让他放下政事的恐怕也只有萧凤了。 迎雪站起身,学着战北烈的样子肃然道:“此事本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她眯起眼睛,冷喝道:“统统滚回府,一炷香之内还在朝堂上的……” 她微微侧目,环视了一圈后,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妃,您猜怎么着?王爷这句话还没说完啊,瞬间摆平了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灰溜溜的回了府,跑的是比兔子还快,一炷香以后,整个金銮大殿内再无一人!” 迎雪说完后,眼眸中盛满了凡人对天神的崇拜敬仰,再次直勾勾的盯着冷夏,试图在她的眼中寻找到共鸣。 冷夏凤眸一挑,仅仅这样一句话就把中毒事件之后的恐慌骚动给压了下来,战北烈的战神之名倒真是深入人心,这边威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没有那许多年的铁血震慑,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她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战北烈说这句话时那剑指江山,俾睨天下的霸气模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苑外传来,迎雪打开房门,周福引着太监总管季良急匆匆的跑到房门口,来不及行礼,季良连忙问道:“王妃,咱们皇后娘娘可有来此?” 冷夏看向迎雪,见她摇头后对季良道:“没有。” 季良那张老脸顿时皱成了一朵菊花,边擦着脑门上的大汗边急道:“哎呦,这可怎么办啊!若是皇后娘娘来此,王妃可要好好劝一劝,娘娘那个性子也只有王妃的话才听一听了!” 冷夏挑眉问道:“出了何事?” 终于找到了诉苦的机会了!季良啪的一拍大腿,咧着嘴叫道:“皇后娘娘她……离宫出走啦!” ------题外话------ 长夜打滚求收藏~ 战北烈眯起眼睛,冷喝道:“统统给本王收藏,一炷香之内还没加入书架的……哼哼~”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战神v5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老娘的……战利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四章 老娘的……战利品 季良仿若开了闸的水龙头,巴拉巴拉把萧凤出走的原因一气儿的倒了个干净:“这不,今日大早,皇后娘娘没有胃口,招来太医一问,有喜了!哎呀,这可是咱们皇上的嫡长子啊!皇上那是喜上眉梢笑逐颜开,可皇后不知怎么的,一转头就跑了个没影!” 冷夏耳尖微动,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意,应付道:“唔?” 季良见她搭腔,逮着这个机会,接着道:“哎,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怀有龙子,这可是多大的喜事啊!王妃若是见到娘娘,可定要好好劝一劝……(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见冷夏点头应承下来,他耷拉着眉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奴才还要去别处再找找呢,那么大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呢,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话到一半赶紧捂住嘴,跺着脚连声“呸”道:“呸呸呸,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平安无事大吉大利的,瞧奴才这张嘴……” 待季良碎碎念着离开,冷夏打了迎雪,步出院子素手抱臂,看向清欢苑外的墙头,悠然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老娘藏的这么好,都被你现了!”昏暗的院落内,一个清脆的女音从大片大片的树枝遮掩后传了出来。 萧凤双手扒着墙头,探出脑袋爽朗一笑,一个旋身飞跃下来,姐俩好的勾过冷夏肩膀,秀气的下巴一扬,赞道:“够义气!” 冷夏看着她一身的小太监打扮,接过她肩头的包袱,在手里颠了颠,笑道:“这么沉,真不准备回去了?” 萧凤顿时瞪起眼,鼓着腮骂道:“什么不准喝酒,不准骑马,不准舞剑,不准剧烈运动,还不准我出宫!奶奶的,老娘这是被他禁足了啊!这么多的不准,不得憋坏我么!他不让老娘出宫,老娘就给他来个出走!” 冷夏撇撇嘴,提醒道:“我这里可不保险。” 萧凤环视一周,满意的点点头:“保险保险!幸亏这院落住的偏,老娘从外面攀着墙就进来了!” “反正老娘是不会回去的,你可别想劝我!”说着秀眉一挑,嘴角朝冷夏手里的包袱努了努,嘟囔道:“劝了也没用!” “随你想住多久……”冷夏耸耸肩,接着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意味深长道:“估计也长不了……” 萧凤顿时欢呼一声,忽略了那后半句的深意,大喇喇的接过包袱就朝苑内走,边走边兴奋道:“给你看看老娘的战利品!皇宫里的好东西可都被我偷出来了!等老娘把这些卖了银子,你一半啊我一半,让那见鬼的战北衍守着空荡荡的皇宫里哭去吧!” 这厢冷夏萧凤的姐妹情深,可苦了隐在树上的暗卫三人组。 狂风抽搐着嘴角,无奈问道:“怎么办,要不要禀报王爷?” 闪电眨眨眼,纠结道:“咱们的主子,到底是王爷还是小王妃?” 正犹豫着,走在后面的冷夏突然步子一顿,唇角勾起个清浅的弧度,回头对着三人投去了一个轻飘飘的眼风,转身进了房间。 雷鸣顿时一个颤抖,小王妃那笑意看上去轻缓又温和,怎么就感觉那么渗人呢! 擦去额头滴下的冷汗,牙关一咬,咕哝道:“不管是谁,反正不是皇上。” 看着狂风闪电那不住点头万分赞同的神色,雷鸣泪流满面的唾弃道:“咱们大秦战神府三大暗卫的气节呢!气节呢!” 三人齐齐望天,啥叫气节?没听过! —— 清欢苑内。 萧凤背着包袱东摸摸西看看,一副出笼鸟的欢快模样。 她一把拉开桌前的凳子跳上去,献宝似的抖抖手中的包袱,说道:“老娘把宫里珍藏的北海紫晶夜明珠,南海珊瑚珍珠,琉璃八宝马,万年古血玉,镶白玉碧晶指环,还有一大串极品猫眼玛瑙……” “啊——!”玉手翻飞麻利的扯开包袱的萧凤,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出了一声惊叫。 冷夏柳眉一挑,抬头看去,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意…… 只见那包袱中哪有萧凤所说的宝贝,整整一包袱的瓶瓶罐罐、珍稀药材,凌乱的散落在桌上。 萧凤抖着手指拿起一个一个的小瓶子,水灵灵的杏目瞪着上面贴着的标签,鼓着腮帮子,恨声骂道:“这是什么!这都是些什么!皇室极品安胎药?大内秘制保胎丹?御医院精心研制大补丸?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珍稀鹿茸……” 她每说出一个名字,冷夏眼中的笑就加深了一分,果然不出所料,战北衍那个千年笑面老狐狸又怎会这般疏忽,任萧凤离宫出走,恐怕她的一举一动早就尽在掌握中了。 估计就连季良也不过是个幌子,皇后出走这般大事,他不赶紧全城寻找,竟还有时间在这烈王府里聊起天来。战北衍倒是把萧凤的心思猜了个透彻,办事滴水不漏,不让萧凤以为找不到她,她又怎么会安安心心的呆在这里。 在这烈王府里有自己看着她,也省了皇宫里趁着他不注意又闹什么幺蛾子,这算盘倒是打得响亮。 “砰”的一声,萧凤素手一捶桌子,震得满桌瓷瓷罐罐通通跳了一跳,皱着鼻子喷出一个冷哼,气愤道:“见鬼的战北衍!他以为吃定我了!这些什么安胎药大补丸,老娘一个也不吃!” 冷夏耸耸肩,不置可否,径自去一侧洗漱换衣。 萧凤生了一会儿气,很快把这怨愤丢在脑后,一抬头就见已经换好了衣服的冷夏,顺滑如瀑的黑高高的束在脑后,扎成一个清爽的马尾,一身简单不拖沓的黑衣熨帖的穿在身上,整个人干净利落。 “你要出去?去哪里?老娘也去!”围着她转了一圈,萧凤杏目一转,欢快说完后不客气的打开衣橱,挑了一件黑色夜行衣换上。 冷夏也不瞒她,以萧凤的性子,便是不告诉她,她也会偷偷跟去的。 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边走边道:“王府别院。” 萧凤顿时欢呼一声紧跟着赶上去,口里没心没肺的高唱着:“啊——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题外话------ “啊——天朗气清日,加入书架时!” “乃们还在等神马~?等神马~?”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老娘的……战利品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战神……不行?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五章 战神……不行? 夜幕降临,月色深沉。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依旧热闹的长安城街上,两个人影自烈王府内飞蹿而出,仿若一阵青烟向着西郊掠去。 萧凤为当朝大将军萧镇乾之女,自幼修习武艺,轻功自然不在话下,她脚下轻点,身轻如燕,朝着王府别院飞速移动。 突然,她缓下速度,四处扫视了一周后,皱着眉唤道:“冷夏?” 一片漆黑的暗夜中,原本空无一人的阴影内倏地现出一个身影,正是冷夏! 萧凤杏目圆睁,这是什么功夫?方才那一瞬,她完全感觉不到冷夏的存在,没有人影,没有气息,好似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明明一分内力也无,竟能和她的速度一般快,而且她感觉到这是冷夏的故意迁就,否则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的。 冷夏傲然一挑纤细的柳眉,她是杀手之王,最拿手的便是隐匿身形、掩盖气息融于各色环境,飞檐走壁、攀楼越墙,于她不过是小菜一碟。 萧凤双目放光,盯着她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回过神来大吼一声:“老娘要学!” 冷夏耸耸肩,点头道:“可以,等你生完孩子。” 随着萧凤一声兴奋的欢呼,两人再次出,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 长安城西郊,王府别院。 偌大的演武场上,四百名侍卫正两人一对相互劈砍着,侍卫们齐刷刷的大喝声和兵器交戈碰撞的声响铿锵震天,极有威势。 小半个时辰后,一名身材健硕的汉子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收起手中的刀剑,训练有素的朝别院后方屋舍走去。 别院内建造居住的屋舍极为宽敞,一间连着一间,每间可容十人同住。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高瘦青年,将手中的剑“砰”的甩到床榻上,英气的面容上一片怨愤,恨声道:“每天练练练,有什么用!起早贪黑的练兵,谁知道?咱们他妈的就是一群弃子!” 其余九人紧跟着叹了一口气,其中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心灰意冷的道:“那有什么办法,殿下已经死了,咱们失了靠山,自然是任由三皇子揉圆搓扁,配给公主送嫁已经是万幸了,若是留在西卫,指不定什么时候小命不保。” “公主?”那青年嗤笑一声,鄙夷道:“得了吧,废物还差不多。” 那先前说话的中年人笑了笑,眼中散着沉着睿智的光芒,摇头道:“齐盛,公主她再是废物,如今也是咱们的主子了,在这大秦,咱们四百人除了公主,靠不了任何人。” 那被称作齐盛的青年一跃而起,抓住中年人的衣襟,激动道:“周仲!你说什么!谁是咱们的主子?咱们的主子是殿下!殿下冤屈而死,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忘本了?” 周仲一把挥开他的手,也来了火气,回道:“公主是殿下唯一惦记的人,殿下临终前嘱咐咱们保护公主,你都忘了么!” 齐盛一拳击上周仲头面,再次猛扑而上,扯着嗓子喊道:“老子没忘!可是你看看咱们现在是什么德行!她一个废物在烈王府衣食无忧高床暖枕,还会记得殿下?咱们被扔在这别院自生自灭,怎么为殿下报仇?” 周仲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和齐盛厮打在一起:“你理智一点行不行?如今的咱们,比丧家犬强得了几分?就凭你?就凭我?斗得过三皇子么?我也想为殿下报仇!可是怎么报,你说怎么报!你还不看清现实,别说报仇了,咱们他妈的现在连西卫都回不去了!” 两人拳脚相加,齐盛纠缠中高声嘶吼着:“那是你他妈的怕死!三皇子又怎么样?别说他现在还只是个皇子,就算将来成了太子,成了皇帝,老子也不怕!我齐盛誓,总有一天要拿他的人头祭殿下在天之灵!” 突然,一个人影极快的冲上前,两只健硕的手臂抓住二人背后的衣襟,猛力一提,周仲和齐盛瞬间被拉开,一左一右的向后踉跄了几步。 那人大喝一声:“够了没有!仇人还没死,你们就内斗?一盘散沙怎么为殿下报仇?” 此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皮肤黝黑,长的极为魁梧健壮,正是先前演武场上号施令的壮硕汉子。 这人出现后,两人皆平复了情绪,齐盛拾起床上的剑,周仲无奈的摇摇头,各自回了床榻上,闭目不语。 —— 屋顶上,冷夏将揭开的瓦片盖回原处,朝依然盯着下面看的津津有味的萧凤下巴一扬,率先飞身离去。 萧凤不情愿的盖回瓦片,鼓着腮帮子紧跟而上,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岂止是有收获,本以为这些个送嫁侍卫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没想到竟是训练有素,极有章法。听那三人话中的意思,这四百人原来应是太子的手下,太子被三皇子设计陷害之后,被统一编制为了送嫁队伍。 根据慕容冷夏的记忆,太子对她暗中颇为照顾,是她在西卫的十五年公主生涯中唯一的温暖。却突然于她出嫁前被秘密处死,对外则声称病逝,具体被处死的原因就不是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能知道的了,想来也不外乎是夺嫡之争中的阴谋陷害。 三皇子未将这四百人斩尽杀绝,只远远配到大秦,没想到竟是便宜了自己。 还有太子,竟会在临终前嘱咐手下暗中保护慕容冷夏…… 冷夏心念电转,凤眸一挑,道:“再晾他们几日,玉不琢不成器,如今看的清形势的,还太少。” 两人一路疾驰,很快返回了清欢苑。 萧凤看着这冷清清的苑落,突然暧昧的眨眨眼,问道:“北烈晚上可会来?老娘住在这里,不会妨碍你们吧?” 冷夏一边洗漱换衣,一边随意答道:“不会。” 萧凤嘿嘿笑了两声,再接再励道:“是不会来?还是不会妨碍你们?” 冷夏撇撇嘴,懒得理她。 萧凤突然杏眸一闪,不可思议道:“你们……该不会是还没圆房吧?” 见冷夏耸肩不语,顿时一个高蹦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他……他不会是……”萧凤吞下一口唾沫,张着嘴问道:“不举吧?” 冷夏眉梢一挑,摸着下巴,模棱两可:“唔,也许吧。” 清欢苑外,暗卫三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刚刚他们听见了什么? 王爷……不举? 大秦战神……不举? 三人抽搐着嘴角,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王爷这么多年没有一个相好的千金,对于烟花之地也是嗤之以鼻,知道和亲之事后极力反对,更是在大婚之日不回府洞房……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副得知了皇室隐秘的兴奋神情,齐齐握拳点头,那意思:一定要给王爷保守秘密! 然而下一刻,战神府三大暗卫们顿时泪流满面…… 清欢苑内短暂的沉默之后,萧凤的一声惊声尖叫瞬间炸响在整个烈王府内,随着风儿直上九霄,散落到长安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战北烈居然真的不举!” ------题外话------ 嗷嗷嗷……长夜捂嘴偷笑中~ 喜欢的亲要收藏噢~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战神……不行?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这个泼妇是皇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六章 这个泼妇是皇后 战北烈这几日,忙的是焦头烂额……(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一方面,神医慕二还未找到,要在五国中寻找一个行踪不定、面目模糊之人,难如登天。 另一方面,探子回报北方出现异动,北燕近些时日频频练兵,大量的军队集结在燕秦交界,像是有开战的苗头。 然而最为诡异的,却是每个人面对他时的态度,那种恭敬中带了几丝怜悯,疑惑中又含了几分理解的神情,直让他莫名其妙狐疑不解。 此时,战北烈坐在军营大帐中,一身华贵的墨色锦袍,面色肃穆,研究桌案上的燕秦地形分布图。 几道炽热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游移,真是想不现都没可能。 方一抬头,那些视线顿时消失不见,他拧着剑眉在一众手下身上扫过一圈,继续低下头研究地图。 又来了!一道一道的探寻目光再次鬼鬼祟祟的落到身上,忍无可忍! “砰”的一声,战北烈铁掌一拍桌子,冷声道:“说!” 一众手下缩着脑袋,东看看西看看,左望望右望望,上瞧瞧下瞧瞧,顺带着余光偷偷的在战神身上瞟来瞟去,就是没人敢答话。 战北烈深呼吸了一口,制止住想捏断他们脖子的冲动,大喝道:“都给本王滚出去!” “哗”的一下,一众手下如蒙大赦,好似潮水一般退了个干净,只剩下钟苍板着扑克脸欲言又止的踟蹰着。 “说吧,究竟何事?”战北烈执起桌案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突然面色一变,“噗”的喷了面前的钟苍满头满脸。 “砰”的一声,他将手中苦到胆汁都差点吐出来的“茶”重重的摔到地上,茶杯四分五裂,里面浓黑的药汁流泻一地。 “爷,属下听说,御医院的周太医……”钟苍抽搐着嘴角将面上的中药擦去之后,抬起眼皮再次看了他一眼,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道:“对于那个病极有研究!” 话一说完,迅速施展轻功,以一个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巅峰速度,瞬间消失在了大帐中。 战北烈头顶青烟高窜,直上九霄,一张脸黑的堪比锅盔,怒冲冠的大吼一声:“都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极力压下心头窜上的火气,还未回身,帐门外两人小声的对话声悄悄传来…… “不知道王爷喝了没有,那茶里特意加了补肾壮阳秘制药草。” “哎,天妒英才啊,王爷神一般的人物,竟会得了那种……还只能偷偷摸摸的藏着。” “幸好王妃说了,咱们还能想想办法,这种事毕竟是男人最痛,换了谁都不好启齿的,可怜见的。” “砰”的一声巨响,一阵迅猛的飓风飙过,整个大帐内除了一张被“五马分尸”的桌案外,空无一人…… —— 长安城,当铺。 萧凤扯着冷夏,将包袱往掌柜前面一推,牛气哄哄的道:“掌柜的,当!” 掌柜捋着白花花的胡子,眯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研究了一番,直接无视了那些小瓷瓶,道:“人参一只……” 萧凤玉手一抬,拦住掌柜要记账的手,赶紧补充:“千年的!” 老掌柜打量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灵芝一棵……” “万年的!”萧凤下巴一扬,骄傲补充。 老掌柜再次瞥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鹿茸一斤……” “错!”萧凤皱着眉继续补充道:“野生珍稀鹿茸!” 待掌柜的把账目记完,将三万两银票交到二人手里,萧凤顿时急眼了,赶忙把剩下的丹药捧到他眼前,问道:“还有这些呢?” 老掌柜以一种极为嫌弃鄙视的目光瞥了一眼那些瓶瓶罐罐,叹气道:“姑娘啊,你见过上当铺当安胎药的么?” 萧凤杏目一瞪:“老娘这是大内秘制保胎丹!” 掌柜的也来了火气,老眼一瞪,胡子一吹:“别说这是什么大内秘制保胎丹,你这就是太上老君炼制的王母娘娘专用保胎丹,咱们当铺也不收!” “哟呵?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老娘是……”冷夏无奈的揉揉额头,将撸起袖子就要和掌柜吵架的萧凤拉走。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笑声自外传来:“姜伯,这笔买卖划算,真划算,虽然不是王母娘娘的专用保胎丹,不过却是咱大秦皇后娘娘的!” 两人挑眉看去,来人相貌俊秀,眼眸晶亮,着一身金丝刺绣祥云滚边的白袍,手持一个金光闪闪的珠玉算盘,可不正是“第一财神”莫宣! “东家!”那被唤做姜伯的掌柜朝莫宣见了礼,以一副“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个泼妇是皇后”的神情撇了撇嘴,捋着胡子进了内室。 待姜伯走后,莫宣鬼祟的凑近萧凤,小声问道:“你来当安胎药,皇上知道不?小心他来抓你,我可是听说了,皇后娘娘离宫出走……” 话没说完,萧凤一手捂上他的嘴,一手攥成拳,威胁道:“你可不准告诉他!” 莫宣晶亮的眼中一丝奸诈的光芒闪过,“嘿嘿”笑道:“不告诉他可以,你怎么报答我?” 萧凤将包袱往他怀里一塞,努努嘴:“安胎药送你!” 莫宣来者不拒,抱紧安胎药继续忽悠道:“那刚才拿走的三万两……” 萧凤将袖子里的银票拿出来,大喇喇的塞给他,哼道:“那!这下可以了吧!” 冷夏暗暗摇头,伸手一招,暗卫三人瞬时出现在了当铺门口,对着三人耳语一番后,再次返回,正见到莫宣拍着胸脯保证:“我办事你放心,一定帮你瞒着皇上!” 待两人走后,莫宣抱着小算盘噼里啪啦打来打去,一脸满足无比的欢乐神情。 突然,狂风三人从天而降,肃然道:“传皇上口谕,莫宣以承诺替皇后隐瞒朕为由,是为欺君之罪,骗去朕赐予皇后的小包袱一个,是为以下犯上,念其初犯,从轻处置,收回皇后被骗之包袱,罚银三万两,其后一年,上缴税利提高一成,钦此!” 一道天雷当空劈下,莫宣满面呆滞,欲哭无泪,只得抚摸着肉疼的小心肝领旨谢恩。 闪电轻咳一声,幸灾乐祸的补充一句:“莫公子,咱们小王妃说了……” 雷鸣摇头晃脑,补充道:“自作孽……” 狂风接上:“不可活啊!” 说完相互一击掌,三人浑身舒爽的没了人影。 —— 烈王府。 回过神来的萧凤突然拽着冷夏的袖子,哀嚎道:“老娘是不是把那个包袱全免费送给他了?” 冷夏耸耸肩,唇角一勾,道:“无妨,自然有人替你出气。” 话音方落,一声震天怒吼自王府外传来:“慕——容——冷——夏——!” ------题外话------ 姑娘们,见过上当铺当安胎药的么~?咳咳,这里有一只…… 嗷嗷嗷~召唤收藏~ 有爱的娃子们,【加入书架】吧~!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这个泼妇是皇后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绝地大反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七章 绝地大反击 一声震天怒吼自王府外传来:“慕——容——冷——夏——!” 冷夏方一转头,一阵飓风迎面袭来! 她迅速将身边的萧凤往远处一带,确认她安全后五指成拳,飞身迎上来人的掌风! 两人一击后即刻分开,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一袭华贵的墨色锦袍,剑眉如飞,黑曜石般的鹰眸正喷着熊熊怒火,那线条刚硬的英俊面容上布满暴雨雷霆,正是大秦战神战北烈! 冷夏皱起眉,冰凉的嗓音疑惑道:“犯什么病!” 简单四个字瞬间戳中了战神的痛脚…… 犯病?老子没病! 大秦战神怒火中烧,一张俊面顿时黑了个彻底,再次挥拳而上,罡风劲猛气势汹汹,直击冷夏面门! 战北烈挟着滔天怒意,凶神恶煞道:“你这个欠收拾的女人!” 不知所谓!冷夏纤腰一扭,旋转间轻巧避过他雷霆万钧的拳风,反身回来右腿猛力弹起,狠狠踢向战北烈心口,冷冷一笑:“想找茬,我奉陪!” 这母狮子,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蒜!战北烈被气到七窍生烟,满腔怒火再次攀升了三丈高,闪身避开她这凌厉的一脚,铁掌成爪朝冷夏肩头攻去! 两人在这王府院落中你来我往拳打脚踢,飞腿、肘击、拳撞、掌对,动作迅捷,力量猛烈,打了个天昏地暗不可开交。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远处坐山观虎斗的萧凤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瓜子,边嗑边挥舞着玉臂呐喊助威:“冷夏,揍他!北烈,上啊!” 刚刚从当铺赶回来的暗卫三人组,瞬间被两人这不死不休的激烈火拼震了个目瞪口呆,赶紧找了个最有利的观战地势,万分庆幸道:“时间刚刚好!” 萧凤脚下一点,飞掠至三人身旁,大方的递出手中的瓜子,手肘捅捅雷鸣:“你猜,谁能赢?” 雷鸣探过脑袋来,摸去一小把瓜子,一脸笃定:“咱们情感上支持王爷,理智上坚信小王妃!” 狂风、闪电对视一眼,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这个没悬念,爷在小王妃手上,那就没赢过! 战北烈被三个投敌叛变的手下气到鼻子不来风,铁臂横挡截住冷夏迅猛的腿风,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横眉怒视,双目喷火:“看来本王是太让着你了!” 唇角勾起一个冰凉的弧度,冷夏嗤笑一声,讥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 同一时间另一只腿再制人,冷夏旋风般腾空翻越而起,双腿呈剪,向着战北烈脖颈绞去! 战北烈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缓缓眯起,其内怒涛升腾凛凛翻滚,很好,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变得深沉犀利,好似泄闸之水汹涌狂奔,排山倒海气势惊人! 他不闪不避迎上冷夏,体内真气运转,铁掌抓住她双腿向后一抛。 冷夏猝不及防被用上内力的战北烈抛至半空,一个后空翻险险落地,向后踉跄几步还未站稳,结实如铁的胸膛已经压了上来! 紧随而来的是战北烈咬牙切齿的话语:“本王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夫纲!” 他一手扣着冷夏的腰身,将她将她压靠在树干上,紧紧的箍在怀里,一手抵住她的后脑,猛然低下头恶狠狠的压上了冷夏的双唇! 唇齿相依,鼻息可闻! 双唇相碰的一瞬,两个人都懵了一下…… 这一切动作只在眨眼间,冷夏整个人呆住,还没反应过来,战北烈霸道而热烈的气息骤然侵入她的口舌之间! “嘶——”四声倒抽冷气的声音齐齐响起,这是什么情况,龙争虎斗全武行变成鸾凤和鸣激情戏了? 萧凤眼冒红心,兴奋的看着“幸福拥吻”的两人,玉手猛捶闪电大腿:“亲上了!亲上了!” 闪电欲哭无泪,皇后娘娘,您能轻点么? 狂风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王爷这是……绝地大反攻啊! 雷鸣率先反应过来,出一声震天欢呼:“王爷,好样的!” 此时,“幸福拥吻”的两人紧紧靠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衫不留一丝缝隙。随着唇齿的辗转撕磨,战北烈鹰眸中翻滚的怒气立马消散了个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火一般的灼热。 战北烈内心暗爽,冷夏的唇薄而微凉,合着清幽的冷香飘进鼻间,若有若无,他用力一嗅,浑身舒爽,忽然下腹一紧,一股热流直窜心间,然而还没好生感受一下这意外的收获,一道极快的拳影猛然袭来,英俊的面颊被一记挟怒老拳打了个结结实实,瞬时嘴角鲜血横流。 他松开冷夏,“嘿嘿”傻笑着抹去嘴角的血迹,唇角忍不住慢慢翘起来,仿若回味似的咂咂嘴巴,还一边向面色冷冽的冷夏投去挑衅的一瞥。 那意思,别说你是母狮子,就是母暴龙,在本王手上也得变成小绵羊! 听着他神清气爽的大笑声回荡在王府上空,冷夏勾起一抹冷笑,凤眸中寒光一闪,突然屈膝……向上一顶! 萧凤赞叹的呢喃道:“整个动作毫不拖沓,一击致命!” 狂风抽搐着嘴角,补充道:“三字口诀,融会贯通!” 闪电眨眨眼,奇道:“哪三字?” 雷鸣目光呆滞,回答:“快、狠、准!” 四人顿时捂着眼睛哀嚎一声,不忍再看,这下咱大秦战神是真的不举了…… 乐极生悲! 战北烈爽朗的大笑声戛然而止,鹰目瞪得铜铃大,保持着笑意的脸上扭曲而诡异,一双好看的剑眉瞬间皱在了一起,那原本满面红光的脸色由红转白,转青,转灰,转黑,转紫,转蓝,再转绿……霎时间色彩缤纷,绚烂无比! 二人相对而立,狠狠瞪视,视线对撞中连空气都出现了一瞬的凝滞,好似擦出了噼里啪啦的火光。 半响,冷夏如利刃般锋锐的视线缓缓扫过战北烈的下腹处,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纤眉一挑,潇洒转身。 偌大的王府院落中,只余大秦战神仿若木桩子一般一动不动的挺在原地,瞪着前面悠然远去的背影,恨恨磨牙…… ------题外话------ 嗷嗷嗷……筒子们,欢呼吧~ 这算是肉咩?算咩?算咩?算的吧~? 好吧,肉沫清汤一碗,诸位大爷,请笑纳~ ◆ 喜欢的亲,要【加入书架】哦……长夜打滚求收藏~ ◆ 推荐一篇穿越好文:郡主大人—万万岁,简介中有链接直通车~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绝地大反击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十二金钗?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八章 十二金钗? 三日后,长安大街……(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一辆华丽丽的马车在街市上疾驰而过,两匹高头白马神骏非常,璀璨炫目的金漆车身在阳光下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睛,奔走间烟罗帷幔随风飘动,阵阵香风散开,肆意而张扬的弥漫在大街小巷! 路上行人纷纷眯着眼睛驻足看去,不一会,马车缓缓停在烈王府门前。 车夫跳下马车将车帷掀起,随着一阵浓郁的香气晕散,一个妖艳的红衣女子扭着腰肢走下马车,丝绦长裙随风款摆,身材婀娜,风姿冶丽,举手投足皆是千般风情。 还不待围观的众人惊叹,马车中再次走下一个俏丽的橙衣女子,一身甜美的双蝶戏花轻纱裙,娇小玲珑,明眸皓齿,青春气息咄咄逼人。 紧接着,身着烟笼缀珠百皱裙的黄衣女子款款步出,肌肤胜雪,眉目温婉,仿佛一枝娇嫩芙蓉出水静开。 后面……再后面……最后面…… 围观百姓纷纷瞠目结舌,只觉得眼睛已经不够看了。 好家伙,整整十二个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排成一排,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华有秋菊,傲有冬梅,艳有桃李,清有香兰……任你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那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王府门前的侍卫们一个个瞪着眼睛呆若木鸡,这是什么意思? 得到消息的周福呼哧呼哧喘着大气跑出来,乍一见到这群芳争妍的场面也不由得惊了一惊,不待他开口询问,车夫已经摆上笑脸,高声介绍道:“这是莫宣公子为烈王精心挑选的十二金钗,望王爷美人香枕,大展雄风!” “哗”的一下,王府门前顿时炸开了锅! 围观百姓纷纷交头接耳:“烈王爷真是好福气,瞧这一个个娇滴滴的美人!” 其中一人小声嘟囔着:“不是听说,烈王他……不举么?” 另一人推搡着他的肩,笑道:“不举?不举还能纳妾么!” 周福抹去额上的大汗,抽搐着嘴角犹疑不定,王爷此时尚在军营,想必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些美人退回去,不就说明王爷真的不举么?可若是收下,府里还有小王妃那尊煞神呢,保不准这十二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这下麻烦了,收下也不是退回也不是,周福还在犹豫着,胖胖的脸已经为难的皱成了一朵菊花。车夫眼中掠过一丝精光,向满面兴奋无限期待的十二金钗递去一个鼓励暗示的眼神…… “哗啦”一声,衣裙翻飞香风挥散,那原本弱柳扶风乖巧无比的小绵羊们,顿时化身凶猛迅捷大野狼,以秋风扫落叶之无敌势态蹿入了王府大院中! 回过神来的王府侍卫们惊恐的对视一眼,心有余悸的呢喃着:“女人真可怕!” 周福凌乱的站在门口,扶正被香风刮倒的帽子,嘴角抽搐不已,王爷啊,奴才可是尽力了…… —— 长安城郊,军营大帐。 “阿嚏!”大帐内崭新的桌案前,正处理军务的战北烈突然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立于一侧的钟苍板着扑克脸,关切道:“爷,可是这几日受了凉?” “无妨。”战北烈将手中的军报递给他,沉声道:“看看这个。” 钟苍接过军报快速扫过,冷峻的眉头越拧越紧,半响诧异回道:“北方秦燕交界有雪山天险为屏障,边境一带一向太平,怎会凭空出现一股不明流匪?” 战北烈剑一般的英眉一挑,眼眸中一丝寒光闪过,冷冷道:“流匪?真是流匪反倒简单了!什么流匪会跑去那严寒之地骚扰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钟苍一怔,猛的抬头道:“爷,您是说……北燕军队?” “北燕?他们还没这个脑子!”战北烈冷哼一声,铁臂压在座椅扶手上倚向靠背,嘴角噙着一抹铁血的弧度,道:“一波未平再起一势,此番倒做起这鸡鸣狗盗之事来了,本王倒是高看了他……” 钟苍面色严肃,暗暗思索,燕人生性粗犷莽撞,四肢达头脑简单,一向被称为蛮人,伪装流匪这等老谋深算之事,的确不是他们能想到的。 只是这后半句中所指的又是谁? 战北烈鹰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锋锐而深邃的目光落在营帐一侧挂着的五国地图上,大秦东面那片用红色圈勾出的图形,若鸡似犬张扬而好斗…… 钟苍顺着视线看去,猛然一顿神思清明,脱口而出道:“东方润!” 就在这时,衣袂轻拂的声音自帐外响起,一个人影自帐外飞速掠进,战北烈剑眉一挑,问道:“无影,何事?” 无影行礼后,斟酌着说道:“爷,暗卫来报,莫宣公子送了十二名妾侍去王府……” 战北烈皱着英气的眉峰,摆摆手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语,不耐烦道:“看来你是太闲了,这种事也需要汇报?” 无影咬咬牙,咽了口唾沫,将后面的半句飞速说完:“周福没拦住,那十二金钗已经进了王府!” 战北烈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他在军营皇宫两处来回奔波,忙的马不停蹄不可开交,自上次与冷夏一番交锋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回王府。而偶尔出去练兵时,将士们投来的别有深意的暧昧眼神,更是让他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莫宣送侍妾之事,倒是可以令不举的谣言不攻自破,至于那十二金钗,自然有母狮子解决,她那般唯我独尊的性子,又怎会容得下那种莺莺燕燕在她的地盘里撒野。 想到这里,战北烈舒展了皱起的眉峰,噙着一抹笑意,泰然道:“无妨,这事王妃自会处理。” 话音方落,面前的无影踟蹰的声音再次响起:“爷,王妃她……已经把人留下了。” 战北烈唇边的笑意僵了一僵,展开的剑眉再次拧在了一起,脸色阴沉不定,一张俊面越来越黑,整个大帐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仿似三九严冬。 钟苍无影两人对视一眼,目中皆是同样的意思,自从小王妃进门后,只要遇到和王妃有关的事,一向沉着冷静的爷就无法淡定了。两人努力把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被处于暴怒中的王爷盯上,殃及池鱼。 半响,大秦战神阴森着一张俊脸,拍案而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个该死的女人!” 说完,大袖一挥,气急败坏的向王府赶去。 ------题外话------ ◆ 昨天有童鞋说,长夜的碎碎念把她绕晕了~捂嘴偷笑…… 长夜再接再励,继续碎碎念念:加入架,加入架…… ◆ 推荐一篇穿越好文:郡主大人—万万岁,简介中有链接直通车哦~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十二金钗?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不自量力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九章 不自量力 烈王府,清欢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夏日炎炎,凉风轻拂。 冷夏倚在竹榻上,悠然翻着一本从王府藏书阁里找到的五国志,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杀手必备的课程。 这具身体里残存的记忆凌乱而残缺,再加上原主慕容冷夏的所闻所知亦是贫乏狭隘,以至于她到这个世界已经接近半月了,对于五国的认识依然处于表面层次,极为有限。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未知世界中,无疑是在拿性命做赌博,这样的事,身为杀手之王的冷夏,决不允许! 一侧的迎雪面色焦急,几次想要说话,都碍于冷夏的专注而咽了回去。 良久,冷夏合上手中的书卷,执起石案上的茶盏啜了一口,叹道:“说吧。” 迎雪顿时呼出一口气,急道:“王妃,您怎么能让总管安排那十二金钗住下?大婚不过半月王爷就纳妾了,以后……” 冷夏唇角微勾,但笑不语,那些女人还轮不到她放进眼里,不过是莫宣送来和自己对弈的棋子罢了。上次当铺一事虽然不知道战北衍那笑面狐狸如何收的尾,但可以肯定的是莫宣绝对占不了便宜,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要整些幺蛾子来出口恶气。 另一方面,战北烈不举一说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此事虽不是因她而起,却多多少少担了一部分责任,如今留下这些女人,正好可以将这谣言澄清。 冷夏的性子就是如此,在她的世界只有黑和白,一是一二是二,恩怨分明,是她的责任她不会逃避,不是她的责任却也别妄想能压到她的头上。 迎雪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急的直跳脚,若是此时皇后在这里就好了,一定不会让那些女人进门的。刚想再劝,就见冷夏耳尖微动,一双凤眸寒意渐升,目光冷厉的射向清欢苑外,迎雪顿时没了声响,不敢再说话了。 不一会,苑外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响,冷夏敛下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不自量力。” 清欢苑外,十二金钗打量着这冷冷清清的苑落,相互对视一眼,眸底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鄙夷,红衣女子掩口轻笑,风情万种道:“看这样子,那废物公主倒是真的不得王爷待见。” 橙衣女子娇俏点头,明眸中噙着一抹不屑,脆生生道:“越是这般才好,王爷不待见她,咱们姐妹就有机会,早晚把这王妃之位夺来!” 黄衣女子婉约一笑,整理了一番本就一丝不苟的妆容,率先甩着帕子向内走去,边走边道:“就算是个废物,也是这烈王府内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不论她这王妃之位还能坐多久,如今这面子上的事,总要做一做的。” 其他女子向着苑内冷嗤一声,收起了脸上的讥嘲,回复到得体的笑意,紧跟着迈了进去。 偌大的院落中央,一方竹制坐榻上倚靠着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简洁而宽大的白袍,没有任何的花纹刺绣,头上亦不戴钗饰不绾髻,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在脑后,洒脱随意。然而最为独特的,却是她身上散的一股说不出的冷冽气息,仿似一抹幽寂的月光,清冷无垠。 能在此地悠然看书,足以说明了她的身份,走在最前面的黄衣女子最先反应过来,水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掠过一丝嘲弄,这废物美倒是美,可惜只是个草包美人。她装模作样的福了一礼,面上带出三分凄清,温婉道:“王妃姐姐,妹妹们是来给姐姐见礼的。” 女子眼睫未抬,翻过一页书卷,冰冷道:“出去。” 这声音不轻不重,却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度,一股凉意自脚底直窜心肺,十二金钗们齐齐轻颤了一下,那黄衣女子面上一丝羞愤闪过,手中的帕子绞的死紧,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废物罢了,我们姐妹联手,早晚要将你这王妃头衔给夺了来! 红衣女子扭着腰肢上前一步,挺了挺引以为傲的胸脯,轻蔑的目光在这冷清的院落中环视一周,风姿绰约的笑道:“妹妹们好意拜访,姐姐如何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今后咱们可都是要一起侍候王爷的……” 忽然,原本悠然翻着书卷的冷夏眉心一蹙,心间生出一阵厌烦,她猛的抬起头,那红衣女子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她心神俱震,这是什么样的目光……那冰冷锐利的视线好像一把出了鞘的刀锋,仿若只要再多说一句话,就能瞬间割断她的喉咙,让她毙命在此! 十二金钗心中惴惴,一方面被冷夏的煞气所慑,已经萌生了怯意,另一方面却是无论如何不愿就这样回去的,她们面色尴尬的杵在原地,互相暗暗使劲打着眼色, 正当这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自内室传来,迎雪手托茶盏走了出来,径自走至冷夏身侧,恭敬道:“王妃,茶换好了。”这期间连一个眼尾都没有瞥向那十二个女人,更遑论什么行礼问好了。 十二金钗拧着帕子攥着拳,贝齿紧咬着嘴唇,纷纷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一个废物王妃不把咱们姐妹放在眼里,就连一个奴才也敢无视咱们! 黄衣女子眼中掠过一片嫉恨的光芒,也顾不得那那温婉的语调,高声喝道:“好个没规矩的奴才!” 橙衣女子上前一步,娇俏的面容上布满怒气,指着迎雪厉声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奴才见了主子也敢不行礼?” “哼,主子?王府的侍卫真是越来越顶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迎雪看也不看她们,一边手脚麻利的给冷夏倒茶,一边反唇相讥,这话说的是顺畅无比,哪里还有一丝在冷夏面前的乖巧唯诺。 红衣女子顿时大怒,一把扯住迎雪的胳膊,另一只玉臂高高扬起,妩媚的眼中一丝狠辣闪过,治不了你的主子,还治不了你么?今天就要好好修理修理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以后咱们姐妹成了王妃,你那主子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我今天就代替王妃姐姐好好管教管教你!”说着,手臂猛力落下,眼看着就要一巴掌狠狠的扇向迎雪的脸颊…… 电光石火间,一只白玉般的莹莹素手仿似一道闪电迅捷而出,轻轻的捏住了她的手臂。这只手肤色雪白,指骨玲珑,纤长的五指好似葱白,指甲上未涂任何蔻丹,好似五只透亮的珠贝,干净莹润。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纤纤玉手,却稳稳的截住了她即将挥下的手臂,让她再也动不了分毫! ------题外话------ 娃子们,要淡定哦~ 剧情需要,12个打酱油的,盒饭已经准备好了~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不自量力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章 惨绝人寰!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章 惨绝人寰! 长安城,烈王府……(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正午的天空碧蓝如洗,炙热的阳光洒下,透过一棵棵苍翠挺拔的松柏枝桠,在地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大片墨绿婆娑摇晃,出清脆的沙沙声响,合着夏蝉唧唧飞鸟啾啾,一派自然和谐的清夏写意。 “啊——” 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在王府上空骤然炸响,一个人影仿似流星一般划过天空,越过那足有十米高的恢弘府墙,“砰”的一声坠落在烈王府宽大的古铜铁门前。 漫天烟尘散去后,门前侍卫们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影,肃穆的面容上集体出现了一瞬的龟裂。 听见声音赶来的周福抽搐着嘴角,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好家伙,果然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不对,飞着出来了! 那趴在地上的“流星”手指微微动了动,抖着胳膊拉下被空中的气流吹到头顶的裙子,仿若筛子一般颤抖着一点一点爬起来,慢慢挪过身子…… “喝!”倒抽冷气的声音齐齐响起。 一个侍卫深吸了一口气,呆滞的呢喃道:“触目惊心!” 另一个侍卫僵硬的抹去头上滴下的汗珠,同意道:“惨绝人寰!” 周福“咕咚”一声再吞下一口口水,叹道:“飞出来就飞出来吧,还是脸朝下的……” 只见那原本风情万种的红衣女子,髻散乱的歪倒在头上,丝绦长裙破烂不堪,和大地亲密接触过的脸上面目全非,肿的好似一个包子,那已经压扁了只勉强辨的出的鼻子下方,两道蜿蜒曲折的鼻血哗哗流淌。 周福和侍卫们对视一眼,齐齐叹道,彪悍的小王妃啊! 清欢苑内。 冷夏接过迎雪递来的手帕细细的擦了擦五指,唇角一勾,冷冷道:“留下用午膳?” 十一个仿若见了鬼一样一动不敢动的女人,哗的一下向外四散逃窜,顾不上仪态,顾不上风姿,一个一个惊恐大喊着夺门而去,逃得是争先恐后屁滚尿流! 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什么废物王妃,抓着红钗的胳膊随随便便一挥手,红钗就好像破布娃娃一样被她扔了出去,那飞翔的速度,追风逐日流星赶月都不足以形容,甚至现在都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她们这些小身子骨,哪里还敢留在这,一个不好小命都要丢掉!什么侍妾什么宠爱什么王妃头衔,不要了,全不要了! —— 大秦战神赶回王府的时候,正看到蓬头垢面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十二金钗,鬼哭狼嚎涕泪横流慌不择路连滚带爬抱头鼠窜,所过之处那是无不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一片狼籍乱成一团。 莫不是那母狮子吃醋了?战北烈洋洋得意的一挑剑眉,招来迎在门口的周福,春风满面的问道:“怎么回事?” 周福憋着笑意,回道:“王爷,他们是被王妃……” 果然是被母狮子打的!战北烈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之色,忽然唇角愉悦的一勾,仰天一阵狂笑:“这母狮子……” 待周福说完后半句,那爽快的笑声戛然而止,笑意尴尬的停在脸上,皱起眉问道:“你说什么?” 周福嘴角一抽,再次重复了一遍:“他们是被王妃吓跑了!” “吓?”战北烈阴森森的吐出这个字,不信邪的问道:“刚才那个鼻青脸肿的,不是被王妃打的?” “那是她跑的太慢,被后面的踩了裙角,自己摔的。” “那个满身是水的呢?”战北烈顿时黑了脸。 “她呀,被摔倒的那个绊了一跤,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 “浑身青紫的呢?”黑脸转紫。 “那个也是摔了,摔了以后没爬起来,被后面跑过的一脚一脚踩的。” “那么头破血流……”紫转蓝。 “哎,那个算是最惨的了,本来跑在最前面,推搡间一头撞到了假山上,当时那个血……” “……”蓝转绿。 战北烈的脸色五彩缤纷,周福每说一句,那周身的气息就狂暴一分,到他说完,大秦战神那头顶的怒火几乎凝成了实质,熊熊燃烧直窜九霄! “见鬼!”磨着牙憋出两个字,大步流星向清欢苑掠去。 —— 清欢苑。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冷夏合上手中的书卷,秀气的眉毛一挑,问道:“何事?” 何事?自作主张留下那些女人,现在还问我何事?战北烈看着眼前一副疑惑表情的冷夏,脸色比黑夜还要阴沉,狠狠瞪住她:“那些女人怎么回事!” 很好,原来是兴师问罪!冷夏冷冷一笑,放松身子倚向竹椅靠背,一副狂妄而慵懒的模样,嗤道:“我冷夏做的事,什么时候竟要向你汇报?” 大秦战神一口气哏在胸口,一把攥住她纤细的胳膊,横眉怒视的吼道:“你别不知好歹!” 心间一股烦躁的感觉升起,冷夏昂起头,一把挥开他的钳制,凤眸冰冷而锐利,一字一字吐出:“舍不得,就去追!” 战北烈一怔,待明白过来这意思后,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冷冽的面容,闪过几丝连自己都未觉的热烈光芒,问道:“你介意?” 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的情绪,冷夏敛下眸子,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弧度,端的是嚣张无比,嗤笑道:“就凭你?” 这个女人,还知不知道自己是烈王妃!战北烈看着她这漠视的态度,险些气到暴走,咬牙切齿道:“慕容冷夏,搞清楚你的身份!” 冷夏悠然的挑了挑眉梢,轻笑道:“我倒是忘了,这烈王府中没搞清我身份的,倒是有不少。” 战北烈剑一样的眉峰微微皱起,以母狮子的性子,绝不会无端端的说出这种话,既然说了,就不是无的放矢。沉吟半响后,脸色阴厉下来,唤道:“周福。”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侯在门外的周福迅速的跑了进来,恭敬行礼后,就听战北烈深沉的嗓音响起:“那些女人是如何进来的?” 周福略微思索片刻后领悟过来,心下一惊,赶忙答道:“王爷,奴才在她们进府之时曾汇报过王妃,之后将她们安置在停云阁,嘱咐过不要到处乱跑,待王爷回来后再行决断,之后奴才就不知道了。” 冷夏唇角一勾,不必再问了,若是无人指路,又怎能一路找到这偏僻冷清的清欢苑来。在这偌大的烈王府中,对自己有意见的也不过就是那四个女人。 想借刀杀人,也要看看对手是谁! 眼眸中一丝杀气闪过,清冷的嗓音吩咐道:“把梅兰竹菊四人叫来。” ------题外话------ 酱油姑娘们领完盒饭回家咯~ 喜欢的亲,要收藏哦~ 长夜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第四十章 惨绝人寰!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四个一起上!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一章 四个一起上! 不一会,周福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踟蹰道:“王妃,她们……她们说……正在整理十二金钗住的房间……(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后面越说越小声,梅兰竹菊身怀武艺,按理说她们算是王爷的侍卫而非丫鬟,就连当日被派到王妃这里来都是一肚子怨气,对于近些时日里侍卫们一直谈论王妃的彪悍,也是嗤之以鼻从不相信。这般心高气傲,又怎会为十二金钗那些侍妾整理房间? 这个很明显就是借口了,想必她们还不知道十二金钗已经从王府落荒而逃了,甚至王爷此时就在这清欢苑内。可是这些他也是绝对不能向四人透漏的,王妃此番明显是要找她们问罪,若是事先给四人通了气,王妃这里又如何交代? 战北烈脸色阴沉,他倒是从不知道,梅兰竹菊四人竟是这般嚣张。 方欲说话,就见竹榻上的冷夏悠然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边走边道:“很好,山不来就我,我就山。” —— 烈王府,停云阁。 冷夏三人方一迈进院内,忽然,清梅讥诮的话语带着浓浓的不屑自内传来:“你们也太杞人忧天了,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福一怔,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冷汗顺着面颊瞬间滑了下来,面色紧张正欲开口喝住,却被战北烈一个冷意十足的眼神吓的立即噤声。 “不错,咱们可是王爷身边的人,岂能由得她呼来喝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清竹高傲的声音不服气的回应。 清兰嗫喏的声音小声说道:“再怎么废物,也是这府里的王妃……” 话未说完,就被清竹的高喝声打断:“呸!她算什么王妃,王爷根本就没跟她拜堂!” 战北烈沉下脸,鹰一般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就听见清梅鄙夷的笑声自殿内响起:“那个废物,听说至今王爷还未和她圆房呢!” 剑眉高高挑起,微眯的眼眸耐人寻味的在冷夏身上转了一圈,右手摩挲着下巴,圆房?值得考虑。 感受到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冷夏撇撇嘴,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那意思:做梦! 战北烈恨恨磨牙:早晚的事! 外边两人大眼瞪小眼,豺狼对虎豹,目似锐刃犀利对撞,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里面清菊不赞同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俩这张利嘴啊!那十二金钗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清梅凉凉的语声得意道:“那些做白日梦的女人?不过挑拨了几句,就真以为以后能当上王府的女主人了!不回来才好,一个废物王妃,十二个白痴侍妾,就让她们狗咬狗去!” 周福看着前面“含情脉脉深情对视”的两个主子,暗自哀叹一声,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奶奶,这话也能大张旗鼓无所顾忌的说么! 待里面没了声响,二人同时收回和对方掐架的目光,锐利冷冽的视线射向内殿。冷夏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听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虽然从来没将四人放在眼里,却也不介意顺手将她们收拾个干净,杀手之王的威严,还轮不到这些跳梁小丑来挑衅! 此时,殿内的梅兰竹菊嗑着瓜子饮着清茶,眉目间得意非常,好不快哉。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光而站,英武挺拔仿若天神降临,身后那万丈璀璨的阳光尽皆成为了他的陪衬。来人周身散着冰冷阴鸷的戾气,噬骨的寒气以他为中心迅速向着殿内蔓延,只一刹那整个大殿中无处不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寒意。 待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四人顿时脸色惨白,惊惶失措的跪到地上,结巴道:“王……王爷?” 冷夏倚着门框双臂环胸,唇角轻轻扬起,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戏谑姿态,悠然看起了好戏。 战北烈面色阴沉不一语,大袖一挥,迈步到殿内宽大的座椅上坐下,大刀阔斧的倚着靠背,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出“笃笃笃”的沉闷响声。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除了叩击桌面的声音外,再无一丝声响,本就沉默的房间内更显得森寒一片。 梅兰竹菊跪在地上,筛子一般颤抖着,周福几次想要开口求情,战北烈警告的目光扫过去,顿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半响,清梅率先受不住这沉重的压迫感,试探着再唤了一声:“王爷……” “很好,你们还记得我这王爷,本王还以为……”战北烈锋锐的目光落在四人身上,低沉的嗓音道:“你们早就忘了这烈王府的主子是谁!” 四人心下一沉,同时回道:“奴婢不敢!” “不敢?怂恿十二金钗,嚼舌根,造谣生事,诽谤主子……”战北烈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己下去领罚,以后你们跟着钟羽,这烈王府里是容不下你们了!” 他每说出一条罪名,四人的脸色就再苍白一分,最后一句铿锵落地,四人齐齐大惊,不可置信道:“王爷?” 一侧的周福叹了口气,王爷手下的暗卫遍布五国,钟默、钟迟、钟银、钟羽,分别负责楚燕卫韩四国,并未将四人赶走而是派到了钟羽负责的据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梅兰竹菊跟了战北烈多年,也知道王爷决定的事多说无用,惨白着脸色领命谢恩,失魂落魄的爬起来向外走去。经过门边时齐齐顿住,那眼眸里的恨意犹如刀子一般射向冷夏,似是要将她撕成碎片! 要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被王爷配到韩国,也不知耍了什么下作手段,竟然让王爷不顾她们多年追随之情! “可是不服?”冷夏挑了挑眉梢,那悠然的面色含着难以言说的傲然,目光扫过四人那愤恨的面容,冷笑道:“我给你们机会……” 她顿了一顿,下巴一扬,凤眸中射出凛冽的寒光,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字吐出:“四个一起上!” 梅兰竹菊贝齿咬着牙关,玉手紧紧的攥成拳,被冷夏这狂妄傲慢的态度气到俏脸铁青。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丝内力也无,竟敢口出狂言? 见战北烈面色不变不置可否,四人对视一眼,豁出去了!今天不给她一点厉害瞧瞧,她就认不清自己的状况,除了空有一个王妃的头衔,什么也不是! 四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屑道:“王妃,得罪了!” 清梅率先拔出腰间的长剑,清竹紧随其后,清兰清菊亦同时起手,四把剑尖闪烁着冰寒的利芒齐齐指向冷夏,气势如虹!眼眸中一丝戾气闪过,四人同一时间飞掠跃起,好似四只煞气凛然的鹰鹫,挟着滔天的嫉恨直袭冷夏! 四把长剑分别攻向冷夏全身四大要害,出手默契无比,狠辣之极! 而冷夏还一直保持着抱臂环胸的悠然姿态,目含轻笑。 周福胖硕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原本泰然的倚着靠背的战北烈,也微微蹙起了剑眉,梅兰竹菊习武多年,可并非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他知道冷夏身手凌厉,但是这般悠哉是不是太轻敌了? 就在这千钧一之时,冷夏动了…… ------题外话------ 娃子们,看完了文表忘了【加入书架】哦~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四个一起上!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二章 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冷夏唇角含笑,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衣袂摇曳间,那步伐快若闪电,竟像是在原地凭空消失了! 她鬼魅一般自四人身侧穿梭而过,白玉般的纤纤素手执起桌案上的茶盏,“砰”的一声,那看上去结实无比的杯盏顿时被捏个粉碎! 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气,玉手一转,四片碎片仿似离玄之箭自五指中爆射而出,带着冰冷锋利到令人颤的森然寒芒,朝梅兰竹菊四人呼啸而去! 电光石火间,碎片贴着那已经呆住的四人颈间大动脉,险险擦过,留下一道猩红的血痕! 梅兰竹菊脸色惨白,眼眸中盛满了不可置信,然而对方脖颈上那条猩红刺目的血痕,犹如一道惊雷在头顶轰然炸响,明晃晃的闪着她们的眼睛,容不得她们不信! 唇角扬起一个傲然的弧度,冷夏一袭宽大的白袍悠然而立,黑如墨,肤白若玉,眼眸似星,目光清冽锐利好似神抵,俯视着满面苍白呆若木鸡的梅兰竹菊……(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四人失魂落魄的倒退了几步,没有激烈的对打,没有兵器交戈的声响,什么都没有,她们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甚至不是她的一合之将!她挥手之间就能将自己等人的性命轻易收割,如今还活着,只是因为她不愿,她不想,甚至是……她不屑! 这样一个强大的女人被她们称作废物,那么她们又算什么?这巨大差距下的手下留情,简直比杀了她们还残忍! 和她为敌,她们……配吗? 梅兰竹菊面如死灰,目中再也生不起一丝嫉恨,魂不守舍的退出门外。 周福吞下一口唾沫,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幸好以前没有得罪过小王妃,这脑袋还结结实实的留在脖子上。 战北烈鹰眸中含着一丝赞赏,正欲说话,就见冷夏看也没看他一眼,悠然转身,走了…… 周福努力憋着笑意,使劲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严肃面孔,快速说道:“王爷要是没什么吩咐奴才也下去了!”说完拖着那庞硕如山的身躯,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战北烈黑着脸,方要起身回军营,一阵狂风拂面,萧凤施展轻功狂奔而来,一进门顾不上其他先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掐架的态势,凶神恶煞的扯着嗓子大吼道:“那十二个狐狸精呢!敢抢老娘好姐妹的男人,让她们给老娘滚出来!” 边吼着边满殿风风火火的转了一圈,现除了战北烈外别无他人后,冲到他面前叉着腰骂道:“你小子敢纳妾!” 战北烈白眼一翻,剑眉一挑,语气无波无澜:“大嫂可以回宫了。” 萧凤顿时一噎,杏目圆瞪,柳眉倒竖:“你小子敢转移话题!” 战北烈挑了挑另一只眉毛,沉声道:“大嫂可以回宫了。” 萧凤吞了口口水,眨眨眼,举着拳头色厉内荏的威胁:“你小子敢赶老娘走!” 战北烈大刀阔斧的倚着靠背,继续道:“大嫂可以回宫了。” 萧凤顿时耷拉下脑袋,凑到他跟前嘻嘻一笑,拍着他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商量着:“北烈,老娘一向对你很好,你不会赶我走吧?还有,不准告密!” 哪用的着我告密,那老狐狸估计连你早膳喝了几碗粥都一清二楚,战北烈敛下眸子里的笑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沉声道:“玩够了就早些回去吧,再有三个月五国大典就要举行,如今西卫找了咱们大秦做靠山,东楚虎视眈眈,北燕蠢蠢欲动,南韩欲作壁上观,坐收渔人之利。五国局势风云骤起一触即,莫再给他添乱。” “老娘又不是不回去,再玩几天呗!”萧凤撇撇嘴,小声嘟囔着:“就几天,皇宫里闷死人,老娘过几天就回去,你先别告诉他!” 见他饮茶不语,萧凤顿时急眼了,杏目一转,俏皮一笑,讨价还价道:“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战北烈头不抬眼不睁,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唔?” 萧凤气结,一咬牙一跺脚,笃定道:“你喜欢冷夏!” 战北烈端着茶盏的手顿时一抖,顾不上洒了满身的茶水,他错愕的抬起头,一脸的迷茫,喜欢?那是什么东西? 萧凤看着他这一副二百五的表情,就知道他还在状况外,战北烈自小被战北衍带大,长大些一直混在军营,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儿女情事,虽有不少官家的千金小姐对他极为仰慕甚至秋波暗送,但他无不是冒着冷气板着一张煞神脸孔把人直接轰走。 总之,在他心里压根就没这些事儿! 萧凤无奈摇头,作为大嫂的无私母性被彻底激,她一个高蹦到桌子上,摆了一个很爷们的蹲姿,俯视着战北烈,面色一肃,教书先生一般摇头晃脑道:“第一,你觉得她很美,看着顺眼看着舒坦,没有人比她更好看!” “第二,你时刻注视着她观察着她,目光总停在她身上,一天不见就没心思做别的事!” “第三,你不经意的就想引起她的注意,希望她也将你放在心上!” “第四,和她在一起,你会表现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第五,她的优点,你都欣喜赞赏,与有荣焉!” “第六,她忽视你,无视你,你会烦躁!” “第七,她若吃醋,你暗暗高兴!” “这第八条就是最重要的了,你想把她身边除你之外所有的男人都赶走……”萧凤轻咳一声,玉手一挥,补充道:“不论年龄!” 她每说一条,战北烈脸上的表情就古怪一分,八大条定义结束后,仿似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面色呆滞的抽搐着嘴角,沉默不语。 萧凤见他这个样子,暗暗欣喜,总算将离宫出走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喜滋滋的向外走去,还未走出大殿,后面战北烈有些暗哑的声音半信半疑的问道:“有这八条反应……就是……喜欢?” “差不多吧,有个三四条,那就算喜欢了!”她边走边回答,头也不回的偷笑着离开,也就未听见后面独自着呆的战北烈低声呢喃的不解话语。 “那若是……八条都有呢……” ------题外话------ 喜欢的亲,要【加入书架】哦~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逮着谁咬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三章 逮着谁咬谁 长安城,四海赌坊……(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长安城第一大赌坊易了主,人气却是不减反增,一方面,前些日子烈王妃大闹赌坊事件仿若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京都的各个角落,如今酒楼饭馆里说的谈的,皆是烈王妃如何大显乾坤,一柱擎天赢走了赌坊地契。 另一方面,当朝小王爷战北越亲自坐镇四海赌坊,每日里想要一睹越王英姿的百姓络绎不绝,毕竟这皇亲国戚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如今有了这“大秦一霸”的号召力,那自然是客似云来。 此时的赌坊二层包厢内,冷夏悠然而立,看着下方人声鼎沸一派热闹的场面,满意的点点头。 战北越立马乖顺的捧来一杯茶水,大眼睛忽闪忽闪,狗腿道:“二嫂,可还满意?” 冷夏接过茶盏微微啜了口,应道:“不错。” 战北越赶忙讨好一笑,露出两颗晶亮的小虎牙,再接再厉:“这拜师茶可还顺口?” 眉梢一挑,斜斜的觑了他一眼,冷夏问道:“拜师茶?” 战北越蹿到她身后,在她肩头卖力的敲着,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二嫂师傅,你说看我表现的!这四海赌坊自我接手以来,可没砸了你的招牌!” 冷夏轻轻一笑,慵懒回道:“这才几日?” 战北越顿时急了眼,烦躁的挠挠头,嘟囔道:“那……赌坊已经上了正轨,我就不每天呆在这了行不?” 过去了最初的几日新鲜,他的热情早已经被赌坊里的嘈杂闷窒给磨没了,现在是一提到赌坊俩字就头昏脑胀,每时每刻都巴不得远离这人间炼狱! 冷夏凤眸微挑,唇角含笑,一边步下楼梯一边悠然回给他四个字:“西疆战场。” 战北越张着嘴巴回不过神来,半响捂着脑袋哀嚎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二哥二嫂俩人那简直是天生一对啊,整治起自己来都是绝对的手下不留情。当时是谁觉得二嫂仙子一样横空出世,把自己从铁血无情的二哥手里解救出来的? 单纯啊!太单纯了! 没办法,只得耷拉着脑袋继续回去当他的赌坊管理员。 —— 长安城郊,军营大帐。 战北烈坐在巨大的桌案前,拧着剑眉阴着俊面,处理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军务。整个帐内都被他的低气压漫延的一片窒息,一旁肃然而立的手下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眼睫未抬,沉声问道:“牧天、牧阳,神医慕二可有消息?” 牧天牧阳是一对兄弟,接替了被分给冷夏的狂风三人的位置,二人长的极为相似,哥哥牧天较为憨厚,弟弟牧阳更机灵一些。 “爷,有消息了,神医慕二曾于半月前出现在吏城,十日前到达铎州,三日前在徐陵落脚……”牧阳肃然汇报,突然脑后一凉,瞥着桌案前王爷那阴森森的眼神,顿时抖了一抖,咽下了后面未说完的话。 战北烈冷哼一声,嗓音凉飕飕的问道:“查到了他的行踪,却找不到他的人?” 牧天赶忙为弟弟解围,斟酌着解释道:“爷,神医慕二行踪飘忽,一身轻功出神入化,属下追不上……不过按这路线来看,他的目的地应该是长安,不出五日,即可到达京都。” 战北烈压抑着心头无端窜起的怒气,执起茶盏喝了口,突然一呛,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砰”的一声,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灌到桌案上,一张俊面阴雨密布,大喝道:“这是什么茶!” 钟苍嘴角抽了抽,板着脸无奈的回道:“爷,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贡茶,您上次进宫喝过,说……味道不错。” 战北烈狐疑的瞥了那极难下口的茶一眼,再端起来抿了一口,面色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低下头处理军务折子,阴沉的嗓音应道:“嗯。” 手下三人暗暗互换了一个眼风,王爷这几日,逮着谁咬谁啊! 牧阳朝两人眨眨眼,意思是:想个办法啊!这么下去哪受得了? 钟苍朝王府的方向努嘴示意,牧天挑眉:莫非是因为许久未见小王妃? 牧阳耸耸肩,偷偷瞥了战神一眼:谁上? 钟苍板着扑克脸,牧天低头撵蚂蚁,齐齐假装没看见。 牧阳以手扶额:这俩人,不厚道! 牧阳装模作样的凑近钟苍牧天,以一个战北烈绝对能听见的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不知道小王妃这个时候在干嘛呢?” 三人偷偷瞥着战北烈的神色,果然,大秦战神处理军务折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立马摆出一副严肃专注的表情,耳尖却是悄悄一动…… 钟苍沉声回道:“听说这几日皇后迷上了赌骰子,小王妃应该陪着去了四海赌坊。” 牧天憨厚点头:“越王爷应该也在吧?同是王爷,看咱们爷忙的,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话风一转,问道:“越王好像说过要拜小王妃为师吧?” 这话落下,大秦战神的气息顿时再度阴森了几分,牧阳偷偷朝两人打了个眼色,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语气,捶胸顿足:“还有狂风他们,跟着小王妃可就悠闲了……说起来,都已经好多日没见着那三人了。” 牧天暗暗竖了个大拇指,仿若无意的应道:“后院不是有信鸽吗?等空了给他们飞鸽传书联络下感情。” 三人见战北烈眸子一闪,正在心中暗暗欢呼之时,大秦战神又再度恢复了专注的神情,拧着剑眉处理军务。三人不住的打着眼色,怎么还没反应呢? 半响,战北烈抬起头吩咐道:“刚才那个茶还不错,钟苍再去宫里取点……还有牧天,电掣几日没有散心,你带着它出去跑跑……”话音落下,目光转向牧阳,眉头一皱,仿似正思考该以什么差事打他出去…… 牧阳顿时自觉道:“爷,属下去城门口等着!说不准那神医慕二一路施展轻功,早到了几日呢!” 战北烈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待三人离开后,他若有所思的望向后院的方向,将手中的狼毫搁置桌面,正欲起身,一阵脚步声自大帐外经过,那抬起的屁股瞬间坐回原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执起狼毫,摆出一副专心批示折子的姿态。 待脚步声远去,战北烈搁下狼毫烦躁的挠挠头,突然施展轻功迅速向外掠去! 不一会,大秦战神脸色尴尬的冲回大帐,从鼓鼓囊囊的衣袖里伸出手来,古铜色的大掌中攥着一只雪白的鸽子…… ------题外话------ 嗷呜~筒子们,战童鞋有爱不? 有木有娃子荡漾了,老实交代~ 最后按照惯例,还是要吼一声:喜欢的亲,要【加入书架】噢~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逮着谁咬谁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我来开!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四章 我来开! 军营大帐中,那原本空旷整洁的地面上堆满了一个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战北烈手执狼毫运笔如飞,半响,他大袖一挥将墨迹未干的信笺揉成一团,向后扔去……(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咕咕……” 鹰眸一瞪,那不住叫唤的鸽子立马噤声,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呆愣的看着他。 满意的点点头,战北烈再次抽出一张信笺,鹰目狠狠的盯着空白的纸张,一双俊眉紧紧的拧着,拧成了一股麻花绳般。 “咕咕……” 大手烦躁的摁下鸽子的头,鸽子顿时扑棱着翅膀奋起反抗,战北烈一边死死的摁着,一边阴森森的吼道:“再叫本王就炖了你!” —— 长安城,四海赌坊。 冷夏方欲下楼,就听到萧凤的一声震天怒吼:“奶奶的,老娘跟你没完!” 柳眉一皱,顺着声音向下看去,偌大的赌坊一层内,正中间赌骰子的长桌外密密麻麻围满了赌徒,人头攒动水泄不通。一身鲜艳红裙的萧凤双手叉腰,站在长桌一头,柳眉倒竖俏面寒霜,死死的瞪着赌桌对面一个大爷一样坐着的少年。 那少年身材矮小纤瘦,一身脏兮兮的青色短褂,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长的极为机灵,眼睛又圆又大神采飞扬。身前的赌桌上铺满了白花花的银子,乍一看足足有几万两不止,小山一样堆在一起,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大片大片刺眼的银光。 而反观萧凤那边,却是一穷二白空空荡荡,连最初进门之时给她的十万两银票也不见了踪影。 冷夏凤眸一挑,已经猜出了一二,连续几日大杀四方的萧凤,遇见对手了! 少年懒洋洋的几乎是仰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颠来颠去,一副市井无赖的泼皮模样,听见她的叫嚣后鼻子里喷出个冷哼,唇上两撇小八字胡紧跟着一抖,挑衅的意味十足。 萧凤顿时大怒,玉手一拍桌子,底气十足的大喝道:“拿十万两银子来!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一旁的小厮不敢怠慢,立马去取来了十万两银子,这个姑奶奶一连来此赌了几日,越王爷可是交代过要好生侍候着,就算不是皇亲国戚那也是非富即贵,得罪了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撇了撇嘴,鄙夷的觑了她一眼,抖着二郎腿傲慢道:“想给小爷送银子,小爷欢迎之至!” 赌局开始! 少年纤细的右手在桌上一抄,六粒骰子“叮叮叮”地冲进了骰盅,扬起手飞快地摇了起来,里面的骰子出清脆的碰撞声响,骰盅在他手里好似有了生命,串花一般飘逸旋转,在半空留下一片残影! “砰”的一声,骰盅稳稳地扣在桌面上,众人的呼吸都停顿了,纷纷伸长了脖子屏息瞧着。 少年揭开盖盅,咧嘴一笑,摇头晃脑的得意道:“六个六!” “喝!”围观赌徒的惊叹声顿时此起彼伏的响起。 萧凤深吸一口气,气势十足的抱起骰盅,突然就是一通猛摇,全无章法,好似将盅里的骰子当成了对面的少年,大力摇的咣当响,之后砰的一声将骰盅灌到桌面上,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 少年骄傲的享受着众人的喝彩,张牙舞爪的指着萧凤哈哈大笑,两撇八字胡一翘一翘的,喊道:“开啊!” 围观赌徒也纷纷跟着起哄,大喊着“开!”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几乎要冲开了屋顶! 突然,一声冷冽清亮的女音自二楼响起…… “我来开!” 这声音不轻不重,不激不昂,轻轻缓缓的吐出,却在这人声鼎沸的赌坊中清晰的响起,仿似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叫听着的众人感觉到无声的凛然! 一瞬间,赌坊内一片静谧,所有的人皆顺着声音看去…… 倾城绝色的少女顺着阶梯缓步而下,青丝如瀑,眉目似画,一袭白衣广袖飘飘,举手投足气度凛然,那周身散的锋冽气息,犹若冷月照水,傲视众生! 她信步走到长桌前,袍袖撩起,露出白玉般纤细修长的素手,凤眸微眯环视四周,在少年身上略微停留后,傲然一笑,干净利落地揭开盅盖…… “哗!”围观赌徒们顿时沸腾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又不相信的揉了揉眼,满面不可置信的出声声惊叹。 只见那骰盅盘子里,哪里还有什么骰子,整整一盘子的粉末堆在上面,然而最令人惊讶的却是那堆粉末的上面,无数个“一”点完完整整的并排罗列着,这么看过去,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少年满脸呆滞的盯着那盘粉末,竟是将六颗骰子齐齐粉碎了,只留下骰子表面上的点数,六颗骰子足足有一百二十六点! “冷夏你太牛了!”萧凤仰天一声欢呼,随即嚣张的看着对面的少年,一拍桌子得意道:“老娘赢了!” 少年回过神来,呸的吐了口痰,衣袖一挥抹了抹嘴,指着冷夏气愤道:“你使诈!” 冷夏唇角一勾,冷冷笑道:“小子,愿赌服输!” 少年站起身,一只腿踩上赌桌,胳膊一挥将身前的银子推到冷夏面前,又圆又大的眼睛一瞪,高声道:“好!小爷我这次认了!你敢不敢跟小爷继续赌?” “赌!为什么不赌!”不待冷夏说话,萧凤已经挥着玉臂叫嚣道:“好姐妹,给老娘赢光了他的裤衩!” 冷夏眉梢一挑,清淡的觑着对面的少年,视线在他胸前微微一顿,勾起一抹笑意,问道:“小子,拿什么和我赌?” 此时他已经输光了之前赢来的银子,还真没什么赌注,少年俊面泛红,四处看看,一咬牙一跺脚,拇指指着自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小爷就是赌注!咱们赌牌九,小爷要是输了,今后就是你的人!” 冷夏看着这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张牙舞爪的少年,轻笑道:“好!我若输了,赌坊给你。” 这般说无疑是公开了她的身份——四海赌坊的老板,当朝烈王妃!霎时间,一片细碎的议论声热络的响起,众人纷纷含着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她。 少年也惊了一惊,随即吸了吸鼻子,一副“鱼死网破谁怕谁”的泼皮模样,抖着腿翘着胡子,鼻孔朝天的喷出了一个巨大的冷哼,那意思,你就是天王老子小爷也不怕! 冷夏凤眸含笑,待小厮捧来一副象牙牌九,利落的将三十二只牌齐齐码好后,朝少年随意道:“你坐庄?” “哼,跟小爷装大方!”少年再次喷出一个冷哼,嘴里嘀咕着却也没反对。 少年是庄家,先拿牌。 摸起四张牌后,摊开前面两张,牌面显示两张红8双人牌,他冲冷夏咧嘴一笑,得意洋洋,小胡子紧跟着一抖。 冷夏面色不变,随手也摸起四张牌,摊开,两张红6白6双天牌。 少年撇撇嘴,双手仔细搓挪着后面两张牌,突然面色一喜,猛的将两张底牌“啪”的拍在桌面上,哈哈大笑:“小爷就不信你是至尊!” 围观众人探着脑袋瞧去,竟是两张红2双地牌!惊叹过后不由得纷纷看向冷夏,那惋惜的目光仿佛在说:这刚赢来没几日的赌坊,还没捂热乎,就这么要易主了! 冷夏平静无波,微微一笑,少年顿时感觉不好,其他人亦是眼眸一亮,赶紧看向桌面上冷夏那最后两张底牌,莫非还真的是至尊?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盯着底牌,一刻也不敢离…… 忽然,一道白光扑棱闪过,桌面上蹲着一只雪白的鸽子,一只爪子踩着一张牌,圆圆的大眼睛看了又看,在围观的赌徒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冷夏的身上。 “咕咕……” ------题外话------ 亲爱的娃子们,喜欢此文的要【加入书架】哦~ 长夜会洗衣,会煮饭,会暖床~ 打滚求虎摸,求包养,求扑倒,求蹂躏~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我来开!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敢抢小爷的茅坑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五章 敢抢小爷的茅坑 众人一时都愣怔住,此时正是节骨眼的时候,哪容得了这只鸽子? 萧凤撩起袖子二话不说,一把逮住鸽子雪白的翅膀朝外面丢去,看也不看那呈抛物线被扔走的白影,瞪着桌面上的底牌,紧张又期待:“开!” 正欲开牌,那被扔到半空的鸽子再次扑棱着翅膀蹲到了底牌上,极为人性化的瞪了萧凤一眼后,无辜的眼神锲而不舍的看着冷夏,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坚持,大有“你不看我腿上的纸条,我就不让你开牌”的架势……(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吆喝!”萧凤不信邪,玉手朝白鸽抓去,再次攥在手里朝后一丢,顺带着揪下它翅膀上的一根毛,威胁道:“再敢回来老娘拔光了你的毛!” 白鸽顿时一抖,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飞到一侧的窗台上,委屈的等着。 萧凤满意的拍拍手,少年不耐烦的撇撇嘴,张牙舞爪的叫唤着:“是不是怕了小爷不敢开啊!” 一番插曲后,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赌桌之上,屏息凝目紧紧盯着。 冷夏平静无波,一边站起一边把剩下两张底牌翻开,朝对面的少年悠然说道:“小子,你看好了!” 围观赌徒们惊叹的抽气声齐齐响起,丁三配二四,至尊! 萧凤看着桌面上两张牌仰天狂笑,举着拳头冲少年嚣张道:“小子,看着没有!双天至尊!纸笔拿来,给这小子签卖身契!” 少年满脸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又圆又大的眼睛死死瞪着那两张底牌,好像多看一会那牌面就会变一样。忽然一拳砸向桌面,气愤的指着萧凤,火大道:“小爷又不是卖身给你!关你什么事!” 萧凤俏丽的下巴一扬,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表情,声音更大的吼回去:“老娘是她的好姐妹!” 两个人瞪着眼睛互不相让,少年咬牙切齿,萧凤柳眉倒竖,皆是一副深仇大恨把对方当成了杀父仇人的表情。 冷夏好笑的摇摇头,伸手一招,蹲在窗台上的鸽子顿时眼睛一亮,扑棱着翅膀乖顺的飞到了她的掌中,顺带着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掌,一副讨好模样。 将绑在它腿上的信筒取下,拿出里面折成条的信笺,悠然打开。 巨大的信笺上,字迹铁画银钩,运笔无处不透着一股狂厉霸道的铁血气息,一看就是出自战北烈的手笔,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 王府一切可安好? 冷夏柳眉一皱,眸子里泛起了几分不解,有这飞鸽传书的时间,随手招去一个暗卫都能答了,何必来问她? 反正那个人一向是没事找事的,不再多想,视线重新落回那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口水四溅激烈对骂的两人,此时少年正抱着手臂抖着腿,一副流氓泼皮的无赖模样:“小爷要去茅厕,不信你跟着啊!” 萧凤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劈头盖脸的喷着口水:“别以为老娘怕了你!有种报出名字来!” 少年一把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啪”的一拍桌子,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骄傲的回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年小刀!” 冷夏目光扫过他胸前,唇角一勾,点头道:“让他去。” “看到没有,这就是差距!小爷跟着她我心甘情愿,你这泼妇……”年小刀嫌弃的瞥了萧凤一眼,边撇着嘴鄙夷的说着,边大摇大摆的向后院茅厕的方向走去。 出了赌坊一楼大殿,年小刀吹着口哨一摇三晃,一双眼睛鬼鬼祟祟的闪来闪去,见四周无人,脚步一转向着赌坊后门摸过去,突然脚下一顿,摇摇头拐了回来。那女人是烈王妃,身边一定少不了侍卫高手,说不定现在就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小爷,想诈小爷,没门! 捏着鼻子进了茅厕,年小刀蹲在茅坑边儿上,盯着木门的门缝,一会挠挠头,一会眼睛一亮,一会再摇摇头继续思考。 突然,一阵凉风吹进,木门被从外面哗的一下打开,一个人影拽着他的胳膊猛然把他揪了起来,还来不及看清面目就已经被推出了茅厕,里面关门、别门闩、脱裤子、“扑哧扑哧”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气呵成! 年小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瞪着茅厕,半响,抿着唇狠狠的一点头,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茅厕里的人半分愧疚感都没有,痛快的舒出一口大气,系着裤带咧嘴一笑,两个小虎牙闪着晶亮亮的光。甫一开门,一阵毛骨悚然的不妙感觉瞬间从脚底升起,脚下一点正欲施展轻功,一盆冷水铺天盖地的迎面泼来…… “阿嚏!”猝不及防打了几个喷嚏后,恶狠狠的瞪着对面明显是罪魁祸首的少年,仰天出一声怒吼:“哪个龟孙子狗胆包天,给本王报上名来!” 没错,这只火冒三丈一身狼狈的落汤鸡,正是“大秦一霸”战北越! 少年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抱着胸抖着腿,唇上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得得瑟瑟一脸嚣张:“小子,听好了你爷爷的名字,小爷年小刀!” 战北越在长安城里一向是横着走的,张扬跋扈耀武扬威,能收拾了他的也不过就是两个兄长,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冷夏,除了这三人之外,别人在他眼里那都是个屁,说放就放了。 “大秦一霸”的威严何时被这般挑衅过? “什么狗屁的小刀菜板,敢泼本王冷水,你找死!”战北越一声大喝,呲着两颗小虎牙飞扑了上去! 年小刀常年游走江湖,武功虽然是三脚猫,但逃跑的速度却是一流,两腿一蹬跑的比兔子还快,反正已经得罪了一个烈王妃,那个跟着她的泼妇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管他什么这个王那个王的!一边跑一边不怕死的叫嚷道:“你个龟儿子,敢抢小爷的茅坑,泼的就是你!” 战北越哪料得到这狗屁的小刀居然这么没气节,刚才还一副要和他火拼的嚣张德行,这会竟然……跑了! 一扑落了空,憋了一肚子鸟气不出来,险些把鼻子气歪了,瞪着前面兔子一样满地蹦跶的年小刀,脚尖一点施展轻功再次追去! 战北越追的上蹿下跳锲而不舍,年小刀跑的狗刨打滚狡诈刁钻,两人一个追一个跑,所过之处仿若龙卷暴风肆虐而过,无不狼藉一片…… ------题外话------ 嗷呜~长夜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敢抢小爷的茅坑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鸽子……可会迷路?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六章 鸽子……可会迷路? 长安城郊,军营大帐……(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战北烈批示着如山堆积的军务折子,微微蹙着剑眉,那看似沉敛的英俊面容上,一双鹰眸不时的瞥向帐外,盛满了烦躁。 他放下手中的狼毫,高声唤道:“来人!” 待门外的勤务小兵进来后,战北烈轻咳一声,问道:“前线可有飞鸽传书回来?” 小兵顿时一愣,前线的传书都是直接飞到大帐,就算不是王爷那也是钟苍侍卫,何时轮的到他过问?小兵摇摇头,回道:“回王爷,没有。” 战北烈再次咳嗽一声,仿似不经意的问道:“除了前线的传书,可还有其他的鸽子传书回来?” 小兵看着面前王爷那微微含了几分期待的面色,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回王爷,也没有。” “没有?”战北烈顿时沉下脸,半响,又不死心的继续问道:“这鸽子……可会迷路?” 小兵挠挠头,憨憨一笑,回道:“瞧王爷您问的,咱们军营里的信鸽都是经过专人训练的,万万没有迷……” 战北烈摆摆嗦的回话,将注意力放回军务折子上,吩咐道:“本王不过是一时好奇,你出去吧。” 待小兵退出帐外,战北烈思忖半响,突然起身施展轻功向外掠去,嘴里不经意的呢喃着:“万一真迷路了呢……” —— 长安城,四海赌坊。 冷夏和萧凤到得后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整个院落里尘土飞扬,草叶飞散,地面坑洼不平,花架倒在一边,墙脚堆着的酒桶碎了一地,浓烈的酒香与掀了盖的茅坑徐徐腾升的臭气混在一起,那味道只能意会不可言说,提着裤子从茅厕中逃命而出的“屎客”们呆若木鸡,风中凌乱。 两个罪魁祸首一人盘踞着院子一角,半弓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狠狠瞪视,嘴里跑火车一般骂着…… “杀千刀的……小王八蛋,你给……本王等着!” “只知道说的……龟孙子,你他妈……就长了一张嘴吧?” “#¥$&**¥%!” 战北越一眼瞧见远处站着的冷夏和萧凤,顿时大眼睛里忽忽的闪着光,一副找到了组织的激动模样,泪眼汪汪的挥舞着手臂,吆喝道:“二嫂!小弟被人欺负了!” 年小刀暗道不好,这三个人可是一丘之貉,此时齐聚一堂,小爷焉有命在?脏兮兮的衣袖抹了抹沾满了泥渣的脸,突然撒开蹄子朝后门狂奔而去! 忽然,三道人影从天而降,一把抓住他背后的衣襟,提溜着远远的扔了出去,落下时正正好掉在冷夏的脚边。 年小刀“呸”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坐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看向冷夏,一副豁出去了的死鱼模样,叫嚣道:“小爷今天点儿背,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便来吧!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萧凤忽然瞪圆了眼睛,猛盯着年小刀看了小片刻,指着他惊诧道:“你的胡子呢?” 年小刀暗道一声完了,抬起脏兮兮的手摸摸自己的脸,那一向引以为傲的胡子果然不知所踪,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懊恼,梗着脖子冷哼道:“要你管!” 萧凤举起拳头朝他挥了挥,撇撇嘴嘟囔道:“这小鬼,鬼鬼祟祟的一定有问题!” 目光扫过年小刀掉了胡子之后,虽然脏污不堪却五官清秀的面容,冷夏轻声一笑,悠然道:“机会只有一次,你错过了。狂风,押着他画押!” 狂风一声大喝,抓过年小刀的手在卖身契上摁了个手印,他也不挣扎,拾起地上一根踩烂了的狗尾巴草咬在嘴里,鼻孔朝天喷出一个冷哼,一副惫懒的流氓模样,要多无赖就有多无赖。 战北越兴奋的一跃而起,嘿嘿奸笑着跑过来,眼珠一转,露出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对冷夏狗腿道:“二嫂有事,小弟服其劳!这小无赖不如就放在赌坊吧,小弟帮二嫂看着他!” 说完后将年小刀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眼眸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笑的鸡贼。 年小刀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鼻尖一嗤,嚣张的鄙夷道:“光长着一张嘴,就是不长脑子的。” “你这小无赖!等着本王收拾你!”战北越顿时大怒,恶狠狠的瞪着他,年小刀不甘示弱,挑衅的瞪回去,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视线交汇处擦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就这么决定。”冷夏思忖的目光落在年小刀胸前,说完后不管那瞪着眼睛针锋相对的两人,转身离开。 萧凤紧跟着跑上去,扯着冷夏的袖子,撇撇嘴道:“我看就该把他卖到小倌馆去!那个小无赖,留在赌坊有什么用?” 冷夏纤细的柳眉斜斜一挑,边走边道:“知道咱们三人的身份还敢结下梁子,胆色过人。输了赌局后以上茅厕为由伺机逃跑,却又猜得到周围有暗卫跟踪,狡猾如狐。最后看似一副不怕死的泼皮模样,却是看准了我会欣赏这样的性子,也算是另辟蹊径为自己寻了一个出路,心思缜密。” 萧凤水灵灵的杏目睁的老大,不可置信的鼓着腮帮子,道:“不是吧?这小泼皮有这么好?” 凤眸含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总结道:“这个人,我喜欢。” 院子里的年小刀吸了吸鼻子,别扭的喷出一个冷哼,小声的嘟囔着:“谁要你喜欢啊!” —— 两人回到王府,萧凤那一刻不得闲的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冷夏则独自回了清欢苑。 和苑外甩着蹄子溜达的风驰亲热了一会,忽然一阵扑棱翅膀的声响传来,冷夏转头看去,苑内的那树枝上蹲坐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一副“你不回信,我就在这住下了”的架势。 “咕咕……” 冷夏撇撇嘴,这人,养的鸽子都和他一个德行。 正欲朝房内走去,那鸽子死缠烂打的飞到她左脚边,尖尖的鸽嘴叼着她的裙角,死不撒口。柳眉微微蹙起,同一时间另一边的裙角也被叼住,转头看去,一只灰色的鸽子不知何时停在她的右脚边,同样的死皮赖脸。 两只鸽子一只叼着一边裙角,合作无间极有战术,那劲头,绝对的百折不挠勇往直前坚定不移持之以恒永不言弃绝不退缩! 右手一招,那刚来的灰色鸽子顿时飞到冷夏手上,将腿上的信筒取下打开,里面同样的信笺同样的内容。 王府一切可安好? ------题外话------ 长夜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鸽子……可会迷路?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大秦需要你们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七章 大秦需要你们 长安城郊,军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夜色深沉,月明星朗。 城郊原野上篝火点点,一片一片的营帐连绵交错,营帐内时时传出响亮的呼噜声,偶有未睡的士兵三三两两的围着篝火,或坐或卧,谈笑风生。 此时,其中的一堆篝火旁,一个老兵贼兮兮的招了招手,一脸神秘的小声说道:“最近后院里生了一件大事!” 顿时,一群脑袋探了过来,一双双眼睛闪亮亮的瞧着,问道:“可是关于那后院的鸽子?” “嘿!”老兵奇道:“你们也听说了?” 其中一人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远远看见一个少年走了过来,挥手招呼道:“你小子也没睡呢,来来来!” 这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五官清雅隽秀,尖瘦的瓜子脸上透着几分机灵几分坚毅,正是因“冷夏的人”而被大秦战神配军营隔离一月的林青。 待他上前,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一天比一天结实了啊!刚来的时候像个瘦鸡似的,又白又嫩风吹就倒,这会儿黑了也壮了,好,咱大秦的男人就该这样!” 林青也不介意这善意的调笑,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天天被钟苍侍卫特殊关照,想不壮实也难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哈哈大笑,这倒是真的,也不知道这小少年哪里得罪了王爷,每日的训练足足是他们这些老兵的十倍。也亏得这少年性子坚毅,小胳膊小腿的却一句苦都没埋怨过,还楞是坚持下来了,就连他们这些老兵都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跟着咧了咧嘴角,林青转而奇道:“凑在这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其中一人立马来了精神,撇着嘴回道:“咱们在说这后院生的离奇事,那后院里养的鸽子好端端的,平白无故就不见了!” 老兵左右看了看,疑神疑鬼的小声应道:“这事啊怪就怪在,还不是一下子没的,每隔个半日功夫就少了一只,这三天下来,都丢了七只啦!” 林青摸着下巴思忖半响,笑道:“你们就别在这妖言惑众了,肯定是有人偷的!不过那贼也奇怪,偷了鸽子有什么用?” 另一人啪的一拍大腿,义愤填膺道:“要是让老子知道谁是这偷鸽贼,老子一定扒了他裤子吊起来打!他妈的,偷什么不好偷鸽子,太缺德了!” 众人齐齐点头,万分赞同道:“没错,太缺德了!” 忽然,一阵阴风徐徐吹来,众人不由得毛骨悚然的抖了两抖,纷纷抬头看去,大秦战神烈王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面色沉肃的俯视着凑在一堆的他们,阴森森道:“本王看你们是太闲了!” 众人垂着脑袋赶紧回了营帐,林青正欲跟着离开,还没走几步,就听后面战北烈凉飕飕的声音飘来:“剩下几日,训练再加倍!” 林青顿时泪流满面,我这是躺着都中箭啊! —— 军营大帐。 战北烈看着面前的信鸽饲养员,沉声说道:“如今五国局势蠢蠢欲动,战事一触即,我大秦雄踞中原,版图辽阔,资源丰富,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其他四国早已虎视眈眈,虽畏我秦兵强将勇猛无匹,却也敌不过一争天下的狼子野心……” 饲养员满脸懵懂不解,王爷,您跟我这一个养鸽子的小兵说这个,我也听不懂啊! 战北烈轻咳一声,面色严肃,继续说道:“大秦以武立国,是从马上打下的天下,军事尤为重要,我大秦铁骑足有百万雄军,治军严谨,勇猛善战,战场之上,皆是以一敌十的勇猛男儿,所过之处摧枯拉朽鸡犬不留,堪称虎狼之师……” 饲养员一头雾水。 战北烈沉下一张俊脸,语重心长:“战场上尔虞我诈,一方变动牵扯的就是百万秦军的性命,情报传递极为重要!” 饲养员神色呆滞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信鸽的训练可以说是举足轻重非同小可!轻则攸关百万战士的性命,重则……”战北烈“砰”的一拍桌子,见饲养员神色一惊瞪大眼睛集中精神后,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关系到我大秦的万古基业!” 饲养员抹了把额头上流下的汗珠,“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口水,神色振奋,原来我可以……这般重要! 战北烈起身走到饲养员的身前,拍拍他的肩膀,总结道:“回去再接再厉,好好训练信鸽,大秦需要你们!” 饲养员深吸一口气,精神抖擞,高声应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踢着正步向帐外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了战北烈仿若无意的问话:“咳,鸽子飞出去之后,确定可以飞回来?” 饲养员肃然回头,豪情万丈道:“回禀王爷,鸽子确定可以飞回来,不过属下会努力研究,让鸽子不但能飞回来,还能多带一只回来!” 战北烈被这突如其来的豪言壮语给震的错愕了一瞬,点头道:“很好,继续努力!” 待饲养员走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鸽子,表情郑重道:“鸽子不用你带,将信带回来就行!” “咕咕……” —— 烈王府,清欢苑。 清早,卯时方至,冷夏按照惯例起床晨跑,经过接近一月的体能训练,前世的身手已经恢复了七八分,照她的估计若是此时再和战北烈对上,不说能旗鼓相当打个平手,也绝对不会像先前的两次那般,在他用上内力的情况下猝不及防毫无还手之力。 方一迈出苑落,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见那偌大的院子中,树上蹲着的,屋顶上坐着的,半空中扑腾的,地面上跳来跳去的,一共八只鸽子圆圆的眼睛齐齐一亮,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朝她扑来,突然停在她身前一步的距离,耷拉下翅膀排排站好。 冷夏看着面前这八只耍萌卖乖死缠烂打的无赖鸽子,失笑摇头,萧凤提着一篮谷子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边往地上撒着边“嘿嘿”奸笑道:“多吃点多吃点,把你们喂的又肥又嫩,老娘才好下口!” 说完抖着手中八张一模一样的信笺拍到她怀里,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这人,真是别扭的可以,想问你好不好直说就是,还‘王府一切可安好’,看这话说的,要多扭曲有多扭曲,以后老娘见他一次笑他一次!” 冷夏悠然接过信笺,回到房里大笔一挥回了俩字,安好。 ------题外话------ 话说,这章瓦写的很欢乐啊~乃们看的欢乐咩~? 欢乐的娃子们,不要忘了收藏哦~ 长夜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大秦需要你们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杀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八章 杀机 待鸽子飞走,冷夏淡淡的扫了眼站在门外一脸好奇的萧凤,抬脚关门准备换衣服……(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门还没关上突然被一只芊芊玉手给拦住,萧凤探进脑袋,大喇喇的先她一步进门,上下左右的将她打量了一圈,“哼哼”笑道:“和北烈鸿雁传情?快给老娘从实招来!” 冷夏撇嘴不语,知道跟这女人说什么都没用,绝对会被她曲解成各种暧昧的答案,懒得理她。 萧凤还要纠缠,就见迎雪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手脚麻利的把一道道香喷喷的饭食摆上桌。 “皇后娘娘,王妃,厨房刚刚把早膳送来,总管大人吩咐过多做一些的,现在不比往日,皇后娘娘要多吃点才好。”迎雪一边为两人布菜,一边轻声笑道:“那小厮还侯在门口,娘娘觉得哪些菜合口,等会奴婢吩咐下去,以后就照着这些口味做。” “不错不错,北烈倒是不小气!”萧凤撸起袖子一道一道的尝了,竖着大拇指连连点头,突然杏眸一转,贼兮兮的提议道:“咱们去城郊军营看看吧?” 纤细的柳眉一挑,露出一个颇感兴趣的表情,她来到这个世界接近一月的时间,倒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军营走一趟,正好她要训练那四百人,先去看看这里的训练方式也不错。 还有林青,也不知道那小子训练一月可有进步。 —— 长安城郊。 时值正午,骄阳似火,炙热的阳光透过密林的缝隙,在地面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两人一路缓步而行,享受着难得的清凉。 突然,冷夏前进的步子倏地一顿,猛然伸手拦住一侧的萧凤,凤眸中一丝凛然的杀气闪过,面色冷冽的高喝道:“出来!” 话音方落,那原本静谧而平和的密林突然变得一片阴霾,林中阴风呜呜呼啸如厉鬼夜啼,头顶大片大片的墨绿婆娑摇晃,出沙沙的渗人声响,几只乌鸦自盘根错节的枝桠间惊起,扑棱着翅膀一哄而散。 山风阵阵,林色阴阴,风云暗涌间,隐约竟是杀机涌现! 短暂的沉默后,数十条黑影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飞掠而出,周身杀气腾腾,将两人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定定的端详着冷夏,闪过几分疑惑不解的光芒,这个一点内力都无的废物公主,竟能看穿他们鬼神难测的潜伏。 在他的心里,此时对面的两个人已经是死尸一双了,在他们严密的围杀中绝无幸免的可能。正欲开口询问,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瞳孔骤缩! 一个冰凉的东西自脖颈由前向后贯穿而过,那缩小的瞳孔陡然扩大,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血雾喷洒间至死也没明白,为什么那废物公主比他们这些杀手还要杀手,在她手上竟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就丢了性命! 一击得手,冷夏猛然后退,唇角扬起一个傲然的弧度,杀手就是要觑准每一个机会,不择手段伺机而动,轻敌是大忌,无时无刻都应保持高度的警惕,即便对方再废物,也该拿出狮子搏兔的重视! 轻视一个杀手之王?简直可笑! 凤眸在四下里缓缓扫过一圈,唇角噙着抹嗜血而冰冷的弧度,她好似黑暗中屹立的死神,浓重而阴冷的杀气透体而出,在她的周身疯狂的叫嚣着! 突然,冷夏动了…… 脚尖一点,白色的袍角随风摇曳,在一众内力深厚轻功绝顶的杀手刺客间腾转挪移。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一击毙命! 她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一个又一个的刺客瞪大了眼眶“噗噗”倒下! 没有激烈的对打,没有刀剑相撞的响声,有的只是手起手落结束生命,只是狰狞的杀气直冲苍穹! 一地尸首,漫天血色! 直到最后一个刺客倒下,冷夏悠然立于密林中央,一身肃杀,墨飞扬! 看着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的萧凤,冷夏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抹略显无奈的清浅弧度。 萧凤一双杏目中情绪急速的变换,呆滞、惊惧、讶异、后悔、懊恼……突然,她狠狠的一敲脑袋,撒腿飞奔至冷夏身前,不顾她满身脏污而刺鼻的鲜血,猛然张开双臂紧紧的拥住她! “哎呀,老娘刚才就是被你吓着了嘛!就是一下下,就吓到了一下下,不准笑话我,更不准生气!”萧凤轻轻的抚着冷夏的头,郑重道:“不管你是谁,是地狱罗刹也好,是黑暗死神也罢,反正老娘认定你了!” 冷夏白色染血的袍角和萧凤火红的衣裙交叠在一起,淡淡的弧度,漾在唇边,深深的坚定,含在眸中…… 地面上血色弥漫,空气中腥味刺鼻,衣衫上脏污不堪,然而一双挚友就在这令人作呕的环境中紧紧的相拥…… 萧凤一双杏目定定的看着冷夏的眼睛,咧嘴一笑,道:“好姐妹!” 冷夏凤眸含笑,正欲回话…… 突然,那眸色又是一冷,一把将萧凤扯过护在身后,面色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大喝一声:“暗卫何在?” 话音刚落,树林中一阵沙沙作响,铺天盖地的杀气氤氲在密林之上,无数的黑影紧跟着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涌来,不给她们一点时间! —— 同一时间。 长安城郊,军营大帐。 战北烈看着飞回来的鸽子,嘴角忍不住的向上翘。 直过了半响,才猛的反应过来,急忙将鸽子腿上的信筒取下,打开信笺。 只见信笺上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下面,多了两个随意潇洒的行书,字迹飘逸如浮云出岫,一笔一划无不淡远清雅,却又隐含了几分冷傲凛冽之感,矫若惊龙,腾飞九霄! 战北烈细细端详着回信,唇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高,胸腔微微震动出低沉的轻笑声,声音渐渐扩大为爽朗满足的大笑,回荡在整个大帐内,狂烈之极。 突然,大秦战神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张俊面上脸色古怪,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反过来在纸张上找了个遍,终于确信,这回信真的——只有俩字! 一盆冷水当天浇下,鹰眸狠狠的盯着那两个字,“砰”的把信笺拍到桌面上,这个该死的女人! 战北烈猛然站起,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突然步子一顿,回头瞥了瞥那被拍到桌子上的信笺,别扭的皱了皱剑眉。 眸子一闪,飞速掠至桌案前,将信笺小心折好,珍而重之的放进胸前的衣襟里,如墨的鹰眸望向城内烈王府的方向,磨着牙唾弃道:“老子被你吃定了!” 话音落,袖袍一挥,仿若一支离玄之箭向帐外飞速飚射而出。 一阵脚步声传来,牧阳边掀开帐帘边禀报道:“爷,神医慕二……”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狂风自身侧呼啸而过,一时衣袍鼓荡丝飞扬,待那阵狂风远去,牧阳呆滞的对着空空如也的大帐,呢喃着后半句:“……到了长安。” ------题外话------ 长夜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杀机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敢伤本王的女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九章 敢伤本王的女人 树林中一阵沙沙作响,铺天盖地的杀气氤氲在密林之上,无数的黑影紧跟着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涌来,不给他们一点时间! 同一时间,狂风三人与战北衍暗中派给萧凤的暗卫们自隐匿中现出身形,瞬间在空中与刺客交上手……(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方才刺客临近之时,他们方要出手却突然被冷夏的一番狠戾手段震慑住,自愣怔中回过神的时候,那第一拨几十名刺客们早已经被冷夏尽数解决。如今这第二波刺客竟让他们全无所觉,他们来的速度奇快,像是早就隐藏在附近,又像是突然出现,武功之高隐匿水平之强非同一般! 暗卫们不敢怠慢,一边与刺客纠缠一边瞅准时机向冷夏和萧凤的方向退来。 寒光一闪,一把闪烁着冷冽杀意的长剑倏地刺来! 冷夏将萧凤向暗卫的方向一推,大喝道:“保护好皇后!” 纤腰一折,以一个惊人的柔韧度向后弯成一张弓,玉手一把截住长剑反手一个剑花,剑尖倒刺! “噗”的一声,瞬间封喉! 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一道血线冲天而起! —— 时间缓缓的过去,天地间只余兵器交击的铿锵声响震彻苍穹…… 这第二拨与先前明显不是一个段数,武功高强不说,这些人仿佛没有痛觉,麻木的执行着命令,一个刚刚倒下另一个立刻补上来,杀不光,死不完。 不少暗卫的身上都已经挂了彩,萧凤被保护在一众暗卫之间并未逞强拼命,只尽力的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间隙处给受了伤没死全的刺客补上一刀,捡着漏子送他们归天。 横尸遍野,血色四溅。 冷夏手持兵刃一身肃杀,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在无数刺客中劈砍杀伐,没有表情,没有语言,有的只是冲天的杀气,一击毙命的狠戾! “吱——” 突然,远处山峰之上一声尖利的哨子乍然响起。 原本仿似僵尸一般麻木砍杀着的刺客们,悍不畏死的眼中齐齐一闪,得了命令迅速向后掠去! 冷夏柳眉微皱,此次围杀布局严密,准备周全,自己等人虽有轻伤却绝不致命,目的尚未达到,岂会这般轻易就撤退了? 突然,她耳尖一动,面色骤变,厉声大喝:“闪开!” 暗卫们听见冷夏的喝声想也不想“刷”的齐齐飞开! “咻!咻!咻……” 与此同时,大片大片的利箭铺天盖地的当空洒下,利箭密如风雨遮天蔽日,箭头上闪烁着幽亮而诡异的寒芒,一看就是淬了剧毒的! “铎!铎!铎……”如雨般密集的箭深深地插入地面,一滩又一滩浓郁的黑水渗出,带着腐蚀的刺激气味汩汩冒着泡。 暗卫们滚落地面,看着前方已经腐烂一片的地面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若非小王妃提醒及时,此时后果不堪设想。这么想着,不由得纷纷向冷夏投去感激又崇拜的目光。 狂风三人与有荣焉的挺了挺胸,偶像就是偶像! 就在此时! “咻!” 又一只利箭自远处山峰方向射出,夹杂着急速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锋锐箭尖直指萧凤! 刺客已退,箭雨方落,劫后余生的萧凤和一众暗卫皆处于最为放松的状态,目光还停留在冷夏的身上,对于那支迅若疾风的利箭浑无所觉。 利箭速度之快劲道之猛仿若一道闪电,眼看着就要刺进萧凤的心口! 电光石火间,一阵劲风刮过,冷夏后先至飞身到萧凤身前,一脚猛的踢开箭头,自空中一个旋身悠然落地,忽然心中倏的一沉,不对劲!这是一种自生死线上摸爬滚打过无数次才会有的直觉,对于危险的直觉!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冷夏当机立断纤腰一扭,猛的歪向一侧,同一时间,肩头处骤然袭来一股剧痛! 身体向前一倒还未落地,猛然被拥进一个结实的怀抱,耳边响起的是战北烈惊慌失措的震天嘶吼:“冷夏!” 战北烈紧紧的抱着冷夏,看着她后肩汩汩流出的黑血,一双鹰目睚眦欲裂,声音略带颤抖的怒喝道:“你这个不省心的女人!” 方才他疾驰在军营到王府的路上,心中不断涌起忐忑不安的感觉,血腥的气息笼罩在密林中,身为大秦战神的他对这气息再明白不过,赶来时正巧看到那惊险的一幕!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若是毒箭再偏个几分……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紧张在心内蔓延,战北烈一张俊面比黑夜还要阴沉,满腔怒火梗在胸口,死死的盯着冷夏。 此时的冷夏,肩头处一支半指长的小箭没骨而入,浓黑的毒血好似喷泉汹涌而出,方才她危急关头避开了后心处要害,否则这毒箭穿心必会即刻殒命! 腰间一双铁掌晕着股暖意紧紧的箍着自己,嗜骨的剧痛自后肩蔓延至全身,冷夏眉不皱眼不抬,扯了扯嘴角,语气依旧冷淡却没有了往日的凛冽:“吵死了。” 所有梗在胸口的怒火,因为这句冷淡的回话瞬间瓦解,愤恨,心疼,欣喜……这么多的微妙感觉满满的充斥在心间。 他紧紧的搂着冷夏纤细的身体,一双鹰一般的眸子一刻也不敢离,生怕错过她每一个表情! 一直呆滞着没有反应的萧凤,突然“哇”的一声扑了过来,杏目中喷薄的眼泪比冷夏肩头的黑血还要汹涌,哇哇大哭道:“冷夏……冷夏……都是我不好!那箭是冲着我来的!” 这话仿佛提醒了战北烈,头颅猛然转向对面的山峰,鹰一般的眸子射出凛冽的嗜血寒芒,很好,敢伤本王的女人! 那陡峭的山峰之上,一人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只露出了一双阴鸷的眼睛,他扬起手里的弓,再次从背后取出一支长箭,缓缓将箭架到弓上,那慢悠悠的动作中蕴满了挑衅的意味,拉弓,射箭! 利箭带着一束极强的肃杀之光,朝战北烈呼啸射来! 突然,一只白玉般修长的手好似凭空出现一样,猛然攥住了那支长箭的尾端,衣袂飘飘在半空划过一道青色的弧线,轻身落于战北烈身前。 那只伸开的骨节匀称肤色苍白纹路鲜明的手心中,一支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弓箭静静的躺着。 声音暗哑,语调刻板:“有毒。” ------题外话------ 冷小夏童鞋有微微的转变喔~嗷嗷嗷…… 长夜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敢伤本王的女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章 女人,你可满意?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章 女人,你可满意? 来人一身落落青衣,身姿峻拔,眉目疏淡,一张清冷的容颜上没有分毫的表情,他的话是对战北烈说的,那目光却落在冷夏的身上,浅淡似琉璃的眸子深邃却空洞,蕴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目下无尘……(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战北烈剑眉微皱,虽然他刚才被冷夏的伤势所扰,没能集中精神注意周边的气息,但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而不被他现,足以说明此人轻功之高神鬼莫测。 当世能有这般轻功之人不过一掌之数,再联系到他身后背着的黄梨木药箱,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战北烈毫不犹豫接过他手中的长箭,充斥着狰狞杀气的目光转向对面山峰上的黑袍人。 唇角勾起,大手灌注内力猛力一挥,那支弓箭仿若风驰电掣倒灌而出,速度之疾足有先前那人以弓射出的百倍之快,破空之声呜呜呼号,惊若龙吟! 对面山峰上的黑袍人瞳孔骤缩,弓箭快的他连躲闪都不及,猛然钉上他的肩头处,贯穿骨头没入其中,飚射出大片的猩红血花,因着迅猛的冲力向后仰去滚落下山。 那伤口的位置,和冷夏所伤的位置分毫不差! 战北烈如墨的眸子缓缓眯起,唇角勾起一个狂妄霸道的弧度,沉声道:“女人,这个人本王留给你!” 战北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在那人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她早晚要亲手把这场子找回来!冷夏凤眸微挑,含着几分笑意,回道:“多谢!” 两人一番对答已经决定了对面山峰上黑袍人的命运,可怜那人毫不知情尚在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一身狼狈的压着肩头被贯穿了骨头的伤口,踉踉跄跄的逃下山去。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看向身边的青衣人,他自战北烈出手后一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连脸上那无波无澜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分,只一双浅淡的眸子泛着澄澈的光,固定在冷夏的身上。 周身散着与四周格格不入的冷寂的气息,宛如一棵矗立于深山悬崖的奇松云竹,看尽了世态炎凉,蕴含了千百年的寂寞,遗世而独立。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皆带了几分唯有对方才明白的深意。 还未说话,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萧凤一眼看到青衣人背后的药箱,惊喜道:“你是大夫?你能救她是不是,快救救冷夏!” 说着急忙伸手去拽那人的袍角,青衣人终于露出了一个人性化的表情,清淡的眉微微一皱,立即闪开,青衫一晃再次站定在离刚才有一步远的位置,不动了。 浅淡似琉璃的眼珠微微一转,落在冷夏肩头的伤,青衣人将背后的黄梨木药箱打开,取出一个玉瓶将药丸倒在手心,刻板道:“暂缓。” 冷夏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也不犹豫接过药丸含进嘴里,果然,只几个呼吸的功夫,那肩头处向周身蔓延的麻木感渐渐缓解了,想必这是个暂时压制毒性的药。 战北烈思忖半响,将怀中的冷夏交给萧凤,漆黑如墨的眼眸落到那群刺客撤退的方向,携着雷霆之势施展轻功,一马当先向后方追去。远远传来了他冷沉的声音:“狂风,闪电,雷鸣,跟本王走!” 闪电圆圆的眼睛眨巴眨巴,疑惑道:“爷要干嘛?” 雷鸣一掌拍向他后脑,鄙视道:“笨!” 狂风摩拳擦掌,热血沸腾道:“给偶像报仇!” —— 密林深处。 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林子里雾霭沉沉,到处弥漫着化不开的水汽,层层茂密盘桓的枝叶上方,闷雷滚滚出轰隆巨响,闪电划出的白光一下一下的闪过,忽亮忽暗,一片阴森。 无数黑影在密林中穿梭闪现,行动间好似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黑影齐齐一顿…… 前方一个男子持剑而立,一身墨色的锦袍暗如黑夜,神情冰封霜冻,鹰眸戾气升腾,刀削斧刻的英俊面容含满了阴戾之气,仿若死神降临!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锋锐剑尖直指前方,一身顶天立地的霸道气势彰显无遗,字字带着冲天的杀气:“伤她者,都要死!”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无数刺客们麻木的眼中寒光一闪,两方对峙,重重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笼罩在上空,紧张的气氛一触即。 “轰隆!” 随着一声震彻天地的轰响,粗壮的雷电闪耀着狰狞的白光当头劈下! 就在此时,男子唇角勾起一抹俾睨天下的弧度,黑袍翻飞仿若一只煞气凛然的夜枭冲入刺客群中! 与此同时,狂风闪电雷鸣三人也赶到了,瞬间加入到激战中——哦不,一面倒的屠杀中…… 闪电朝二人打了个眼色,那意思:看爷那狠劲,一剑一个,切西瓜似的。 二人齐齐点头:只要对手不是小王妃,咱们爷就还是那个勇猛无匹的战神啊! 三人仰望的目光投向密密麻麻的刺客群中,那抹的“切西瓜”的人影…… 只见刺客群中的战北烈,一双鹰眸迸射出凛然的嗜血寒芒,手持一把威风凛凛的重剑,劈刺砍杀下手毫不留情,一身杀气直冲穹苍! 凌厉的剑锋兜头斩下,一人瞳孔骤然收缩,顷刻间鲜血漫天挥洒,一颗人头骨碌碌的滚落地面到大片的血泊中! 剑势不减,顺势再出! 伴随着浓烈而嗜血的杀气,一人被重剑拦腰砍下,下身还稳稳的站着,上身好似断了线的风筝飘到空中,砰地一声砸落地面,尘土飞扬,血花四溅! 四溅的鲜血喷到脸上,战北烈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双薄唇抿的死紧,勾勒出一个肃杀的弧度,在一众刺客间铁血杀伐,坚决的贯彻着刚才吐出的誓言,伤她者,都要死! 剑气呼啸间一个又一个的刺客冲上来,又倒下去,好似一股龙卷风似的风暴肆虐席卷,摧枯拉朽,一往无前! 山风飒飒,满目血雨腥风! 渐渐的,密林之中无处不飘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大片的血泊在地面蜿蜒流淌,汇聚成一地猩红的泥浆…… 碎尸遍地,血色漫天。 战北烈泰然立于横尸遍野的密林中,一身染血的黑袍冷酷肃杀,阴戾面容几如修罗! 站在他身后的狂风三人,看着仿若修罗一般杀人不眨眼的战北烈,再回忆起好似死神一样收割生命的冷夏,不由得吞了口口水,齐齐暗道:修罗配死神,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过了半响,战北烈缓缓收了眼眸中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温柔之意。 女人,你可满意? ------题外话------ 话说,有木有娃子星星眼了,战神不~ 嗷嗷嗷……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女人,你可满意?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两个脚印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一章 两个脚印 烈王府,清欢苑……(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冷夏侧身坐于床榻之上,青衣人站在床前,修长苍白的五指将黄梨木药箱缓缓打开,取出其内一把精致的剪子,沿着她中箭的伤口周围将衣袍剪开。 此时房内除了萧凤迎雪两个女子外,便只有为她拔箭解毒的青衣人,和黑着一张脸仿若脚下生了根坚决不出去的战北烈。 战北烈站在一旁,头顶“嘶嘶”冒着冷气,俊面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青衣人的手,全身处于紧绷状态,做出了最好的攻击准备,只要他一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就立马冲上前剁了那只贼手! 冷夏倒是无所谓的,作为一个现代人,若是被人看看肩头都要磨磨唧唧大呼小叫,那也太可笑了。她对一旁眼泪汪汪的萧凤摇摇头,唇角一勾道:“无妨,一支毒箭而已。” 萧凤两手攥的死紧,眼睛红的兔子一样,眼泪又哗哗的淌出来,嘴里不住的安慰道:“冷夏,一会疼你就抓着我!” 随着肩头处的衣袍被轻轻剪开,露出一抹比月色更莹润的白,明珠美玉一般光泽流转,剔透无瑕。 战北烈的一张脸再次黑了几分,那头顶冒着的冷气已经凝成了实质,噼里啪啦“滋滋”作响,施展出“千斤坠”将双脚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死死忍着想冲上前去将那抹雪色流光遮起来的冲动! 青衣人褐色的眼珠没有一分变化,视线木然的盯着那支深入骨中的短箭,暗哑的声音吐出呆板的语调:“忍。” 话音落下的同时,用上内力的手掌倏地一拍她的肩头,随着短箭的震出另一只手飞快的捏住箭尾,猛力向外一拔,“噗”的一声,一股浓黑的毒血喷薄而出,飚飞四溅! 冷夏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从头到尾一声未哼,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尽量忽视着肩头处那已经疼痛到麻痹的感觉,这种痛对她来说并非不可忍受,杀手本来就是一个在刀尖上行走的行业,受伤流血不过是家常便饭,忍受疼痛更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必备的课程。 可是即便如此,也忍不住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人简直二的可以,那一声提醒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那一下实在来的太快,连准备的时间都来不及。 战北烈鹰眸中划过一丝赞赏,不愧是本王的女人! 萧凤看着那血流如注的伤口心疼的直打颤,哇的一声扑到冷夏身上,嚎啕大哭:“冷夏你疼不疼,都是我不好!” “咣当”一声,青衣人将手中的短箭丢到迎雪捧着的托盘里,包扎完毕后,径自走到桌前执笔开方去了。 战北烈将托盘接过来细细端详,半响后剑眉含霜,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缓缓说道:“连环子母箭,邓九指。” 冷夏凤眸一挑,这些日子她常常研究五国志,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和奇人异事也知道了不少。这邓九指是几十年前名震一时的兵器名家,所制造的兵器无一不是巧夺天工,做工精巧不说,往往别出心裁暗藏杀机。 就拿这连环子母箭来说,子箭薄如蝉翼镶嵌在母箭之内,如同一体,射出后在受到外来攻击偏离轨道的时候,便会触动其内的机关,将子箭突然射向攻击母箭的方向,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冷夏正想着,一道毫无起伏的声音缓缓响起:“休息。” 青衣人放下笔,将一张写满了药草的方子交给迎雪,执着的看着冷夏,静静重复了一遍:“休息。” 冷夏也不反驳,未受伤的肩头靠向床榻,微微闭目,今日连番激斗加上中毒拔箭,此时的确是有些累了。 青衣人满意的调转目光,浅淡的眸子落到战北烈的身上,干巴巴道:“出去。” 战北烈鹰眸微眯,冷夏柳眉一挑,萧凤嘴角抽搐,大秦战神何时被人这么不待见过…… 萧凤见战北烈隐忍着腾腾升起的怒气,知道此时若不是顾及冷夏,按他的脾气恐怕早就要和青衣人“联络联络感情”了,杏目一转,立刻拉着慕二道:“休息,休息,咱们都出去让冷夏休息!” 青衣人很快被萧凤转移了注意,直勾勾的盯着萧凤拉着他胳膊的手,清冷的眉狠狠的一皱,面上泛起一丝难以忍耐的神色,跟着出了清欢苑。 待二人离开,迎雪为冷夏点上一支安神香,也拿着方子出去煎药了。 微风徐徐,轻轻拂过纱帘飘摇,一抹淡淡的斜阳垂挂窗外,黄昏的日光自窗格流泻进来,为周围染上一抹柔润的暖色,一支方点燃的安神香静静的燃着,青烟似雾袅袅,光色如波淡淡,一地朦胧的氤氲,静谧和谐。 冷夏侧身倚在床榻上,凝脂白玉般的脖颈微微仰着,长睫弯弯好像扑闪的蝶翼,脸色略显苍白褪下了平时的冷若冰霜,显得格外柔和。 战北烈眸色一暗,顿觉口干舌燥,他别转开脸干咳一声,装腔作势道:“你……渴不渴?” 凤眸掀开一丝缝隙,对面的大秦战神面色微红的杵着,一张英俊如刀削斧刻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霸道狂傲,竟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别扭,冷夏嘴角勾起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悠然道:“唔!” 说罢再次阖上眸子。 半响后,只闻一阵“砰砰砰”的声响铿锵震天,冷夏再次抬眸看去,满桌的茶杯通通被手忙脚乱的战北烈摔了个“碎尸万段”,滚烫的茶水溅了满桌满地,大秦战神一张俊面黑的堪比锅灰,鹰一般狠戾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杯盏碎片。 感受到冷夏的目光,他阴郁的面色上浮起几片诡异的红晕,手中的茶壶更是折腾的乒乓响。 冷夏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忍着肩头的剧痛起身,方走了两步,全神贯注捣鼓茶壶的战北烈眉心一蹙,猛然将茶壶拍在桌上,大步走至她身前,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来。 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她的伤口,战北烈边走边恶狠狠的道:“谁让你起来的!” 冷夏微微错愕,抬眸看去,战北烈面无表情的板着一张煞神脸,那副表情凶神恶煞满面狰狞不足以形容,然而一双鹰眸却是可疑的闪来闪去,看天看地四处乱看愣是不看自己。 冷夏唇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也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床榻。 待战北烈终于乒呤哐啷的倒好了一杯茶放到她手里,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之后,冷夏将目光转向之前拔箭时他一直站着的地方,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那里平缓的地面上足足凹陷下去一寸深,赫然两个巨大的脚印。 ------题外话------ ◆长夜碎碎念: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两个脚印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让你看上头母狮子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二章 让你看上头母狮子 清欢苑……(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朗月清风,碎星漫天。 一人八鸟站在偌大的院落中,大眼瞪小眼。 自从战北烈将鸽子一只一只的飞过来后,这八只鸽子就齐齐住下不走了,就连那只带着冷夏回信的鸽子,也在完成任务后自动的飞了回来,毫无疑问是决定在这里安家了。 战北烈剑一般好看的眉毛紧紧的拧着,纠结成一团,鸽子没迷路…… 一阵衣袍翻飞的声音响起,他迅速恢复了冷沉的面色,轻咳一声,问道:“何事?” 无影悄无声息落于他身前,行礼汇报:“爷,今日的第一拨刺客属下找到了线索,刺客身上没有任何标记,但他们所穿的是厚底马靴,部分刺客脚下沾有赤疆特产的红泥。” 厚底鞋是北燕人的习惯,主要是为了御寒,而厚底马靴只有以马代步的人才会惯穿,北燕战马天下闻名,赤疆又隶属秦燕交界,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战北烈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勾起,噙着一抹阴戾的冷笑,点头道:“连续两拨不是同一批人,继续查,还有销声匿迹了二十年的邓九指,本王要知道他的下落。” 待无影领命离开,他转身向冷夏的卧房走去,眼中的阴鸷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不可查的满足笑意。 —— 冷夏喝过青衣人开的药,身上的毒算是彻底解了。 下午战北衍那个老狐狸也亲自来了烈王府,打着慰问弟妹之名行掳妻回宫之实,毕竟今日刺客那一箭的目标是萧凤,再任由她留在宫外可以说是危险重重。 结局自然没悬念,千年老狐狸战北衍哄骗诱拐威胁利诱花招尽施,终于把张牙舞爪鬼哭狼嚎千般不从万般抵抗的傻大姐萧凤给扛走了,临走时不忘郑重的飘给冷夏一个感激的眼神。 冷夏点头回应,他谢的是什么两人都一清二楚,一则当初萧凤离宫之时她就知道这绝对是战北衍放任的结果,却并未拆穿。二则这一月来多番照顾,包括上次当铺黑了财神莫宣之事。三则今日那一箭若非冷夏相救及时,萧凤和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只能一尸两命了。 萧凤是自己的好友,即便没有这个感谢她也定会相救,她接受的是战北衍作为一个丈夫的谢意。 此时,冷夏倚在床上,看着旁边那张巨大的临时床榻,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下午战北烈离开之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又大摇大摆的去而复返,顺带着吩咐周福将这张床榻安置在她的旁边,振振有词道:“本王要照顾你!” 那架势,绝对的理直气壮义正辞严一锤定音毋庸置疑! 周福一边汗流浃背的指挥小厮将床榻搬进来,一边捂着嘴偷偷乐,直乐的她连连翻了两个白眼。 一阵脚步声传来,步力厚重呼吸绵长,带着清爽的沐浴香气,战北烈一袭合身的黑色棉袍,张扬的墨微微带着湿气散在身后,烛火的映衬下褪去了平日里的铁血气息,反倒含了几分融融暖意。 冷夏眉梢一挑,带着丝戏谑的意味看着他,那意思:大秦战神不请自来,脸皮之厚令人指。 战北烈鹰目一瞪,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看回去:整个烈王府那都是本王的! 他轻咳一声,大步流星走到冷夏的床前,径自脱下外袍仿似无意的仰躺下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几不可查的扬起一个轻弧,然后摆出一副沾了枕头即睡的模样,渐渐缓下呼吸…… 冷夏勾起唇角,凤眸中寒光一闪,一脚携着雷霆之势猛然踹过去! 躺在床上装睡的大秦战神身体一绷,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就要抵挡还击,又在一瞬间想到她的伤势,那已经曲起的膝盖倏地一顿,硬生生的挨了这气势汹汹的一脚! “砰”一声,战北烈整个人被踹下床榻,落地的瞬间还好死不死的撞到了床脚,呲牙咧嘴的握紧了拳头。 他黑着一张脸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冷夏,咬牙道:“本王替你试试这床榻软不软。” 冷夏撇撇嘴,悠然一挑凤眸:“不劳大驾。” 两人眸光交织互不相让,在空中一阵噼里啪啦的激斗,半响,战北烈咧嘴一笑八颗牙齿齐齐露了出来,拍拍身上的中衣,大步一抬就倒在一边的榻上,道:“看你有伤在身,本王让着你。” 翻过身来的一刻暗暗唾弃,活该,让你看上头母狮子! 冷夏唇角不着痕迹的一扬,也缓缓躺了下去。 两人各自躺在床上沉默无语,四周一片静寂,偶尔传来一两声低回的蝉鸣,喜欢的人就躺在旁边,此时的战北烈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好像身上招了虱子,床脚吱吱呀呀作响,更添了几分烦躁。 半响,战北烈翻过身子,看着闭着眼睛静如处子的冷夏,心头猫抓一样的感觉,脑海里脱缰野马似的狂奔到了当日亲吻的那一瞬,不自觉的翘起嘴角。 正回味着,突然,下身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 对面的冷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凤眸凉飕飕的瞥了一眼他的下腹处,警告的意味十足。 该死的,反应真快。战北烈干咳一声,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睡觉!不然我就过去了!” 冷夏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一点都没把他色厉内荏的威胁当回事,慵懒反唇:“纸老虎。” 这母狮子,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伤,本王就地正法了你!战北烈气结,烦躁的一捶床榻,从齿缝里磨出一句话:“你是本王的王妃。” 冷夏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自大婚到现在不说两人还未洞房,就连他碰自己一下都要顶着受伤流血的压力,身为一个现代人,若说到了现在还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感觉,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可是她自有她的坚持。 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近乎狂妄的傲然:“等你成了我的男人!” 战北烈棱角分明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句话大婚当日的第一次交锋她就说过,可那时他并未当做一回事,此时再次听见,他的心头微微有了几分触动,几分摇撼,几分渴望…… 两人不再言语,静静的躺在各自的床榻上,心事万千流转。 月光透过窗格流泻而下,清风微拂,摇曳一地莹白的光影,一室静谧…… ------题外话------ ◆话说,长夜的碎碎念估计有不少娃子听烦了,原谅瓦的厚脸皮吧~ ◆加入架,加入书架……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让你看上头母狮子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果然有些二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三章 果然有些二 清早,一阵衣袂轻拂的声音传来,冷夏和战北烈同时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锐利的视线射向房外。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没有广告哦)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青衣人于门口泰然而立,面无表情的神色中,没有半分闯入女子闺房的尴尬,一片坦然。 冷夏身为杀手的习惯,时刻保持警惕状态,就连晚上睡觉也不会褪去里衣,以便随时随地应付突然的刺杀,再说作为一个现代人,也并未有那么多的男女之防,所以对于他的冒然闯入,倒没觉得有太大的不妥。 而一旁的战北烈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个彻底,母狮子的闺房老子都没来过几次,昨天拔箭解毒就罢了,你还来上瘾了! 青衣人似是感受到他的敌意,偏了偏头,目光中一片茫然,也许是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眉毛狠狠的一皱。 半响,他将呆板的视线撤回,走到桌前将背后的药箱放下,取出纱布,缓缓转动脖子看向冷夏:“换药。” 柳眉一挑,冷夏露出一个颇感兴趣的表情,这人真是二的可以,想必对他而言男女之间并无性别之分,不敲门只是因为——不懂敲门。 战北烈也看明白了,这小子……那就是个缺心眼!鹰眸微微眯起,深沉的嗓音问道:“阁下可是慕二?” 这次青衣人没再迟疑,头颅微不可查的点了下。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果然是神医慕二,早在他出现之时两人已经有了猜测,然而经过接触又不禁暗叹,这样的人也能成为神医,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战北烈继续问道:“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慕二思考半响,微微转动眼珠看向战北烈,那双呆板的眸子中清清楚楚的传递出了一个名为鄙视的目光:不是你们叫我来的吗? 战北烈顿时一噎,脸上五光十色煞是好看,不再同他废话,直接进入正题:“桎傀,阁下可解?” 这是冷夏第一次听说了官员所中毒药的名称,奇道:“何毒?” 身为皇室中人,竟会不知道“桎傀”?战北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东楚皇室秘药,无色无味,中毒后没有丝毫征兆,若不切脉诊断仅从面色看不出任何迹象。需每三月服用一次解药,一旦停药,半月后声息断绝!” 这次,慕二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将浅淡似琉璃的眸子转向了冷夏,目光依旧空洞,但那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明显:你说呢? 顿时,那原本还压抑着火气等他答复的战北烈,气息骤然变得阴森无比,头顶青烟直冒,一口钢牙咬得咔嚓作响,你个缺心眼的竟然肖想老子媳妇! 冷夏柳叶般的眉毛也跟着蹙起,身体中残存的记忆是绝对没有这个人的,而且慕容冷夏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断然没有可能和他有过接触。可若是他的目标不是慕容冷夏,难道是穿越后的自己? 这个慕二突然出现,时机也太巧合了一些,总给她一个极为神秘的感觉…… 冷夏失笑摇头,不管怎么说,身为杀手之王的她,字典中从来没有怕字! 冷夏看向慕二,他对战北烈的杀气仿似浑无所觉,站定前方纹丝不动,只一双眼睛固定在她的身上,似是在等她的回答。她点点头,勾唇一笑:“请阁下出手相助。” 将落在冷夏身上的目光缓缓撤离,慕二无波无澜的点了点头。 战北烈拧着眉暗自思索,以母狮子的为人绝对不屑于说谎,她和慕二应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他的听从是为了什么?不论如何慕二此为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个人情他记住了! 正想着,慕二刻板的声音再次响起:“换药。” 战北烈收回思绪,走到桌前,正准备将慕二手中的纱布接过,给媳妇换药,老子当仁不让! 袖袍一闪,慕二退后一步,头颅略略歪着,嘴唇微抿,目光迷惘。 战北烈无奈一抚额,极力安抚下心头窜起的火气,跟个二百五置气,那绝对是没事找事,再度递去一个大度的眼神,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怜悯,难得的好脾气解释道:“我来换药。” 慕二眨了下眼,思考半晌,目光由迷茫转为执着,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言简意赅:“不!” 战北烈脸色铁青,怒道:“我是他夫君!” 慕二似乎明白了战北烈的意思,这次毫无迷惘,坚定的盯着手中的纱布,那意思很明显:我是大夫。 你他妈呆成这样,也好意思当大夫! 战北烈不再废话,铁掌一击他手臂,纱布便到了他的掌中,慕二反手一抄,纱布再次回到手里。 战北烈伸手欲夺,慕二紧握不放,掌推,腕击,指点,爪勾,两人两臂你来我往,就在这桌子上方以纱布为中心交起手来。 “刺啦——!” 迎雪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战北烈鹰眸微眯,慕二眉头紧皱,两人默默无语相对而立,一片片细小的棉絮漫天飘舞,仿似天女撒花落的两人满头满身。 冷夏俏面寒霜,目光跳过二人,对门外的迎雪吩咐道:“迎雪,给我换药。” “噢!”迎雪愣怔半响,忍受着两人的低气压小步跑到桌边,一边不客气的从药箱里拿出一块纱布,一边小声嘟囔道:“难道那块特别好?” 战北烈顿时一噎,气结的盯着满地的纱布碎絮,衣袖一拂,大步流星换衣服去了。 慕二低头看着满身的棉絮,更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扭曲表情,脚尖一点刷的向房外掠去。 冷夏微微叹气,名字取的倒是有远见,慕二,果然有些二。 待迎雪将背后的伤口小心的换了药后,正好到了早膳时间,几盘色香味俱全的精致小点端上来,滚烫的粥熬得浓稠,散着扑鼻的清香,冷夏简单的用了,如墨的目光落到清欢苑外,对迎雪吩咐道:“去把厨房的人都叫来,若有人问起,就说因着前几日皇后在此,我论功行赏。” 迎雪迈着碎步小跑的去了,虽不明白,却也知道不该自己问的不要问,王妃的吩咐照做就好。 小半刻后,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自外传来。 紧跟着一个人影挥舞着一把绿油油的菜叶自房外飞奔进来,披头散满身狼狈,眼睛里忽闪的,尽是见了救星绝处逢生的欣喜若狂。 ------题外话------ 亲们,《狂妃》明天就要入v了,长夜在序言卷里了一个入v通知,请诸位朋友们务必去看一看。 下面的内容大概包括: 1、战小烈童鞋的追妻计划,话说,这个会成功咩? 2、五国大典,战北烈和冷夏会和东方润有碰撞么?神医慕二又为什么来的这么巧? 3、还有里面的其他p,皇上和皇后会有怎样的故事,小太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4、后面会有战争的场面,冷夏会否带着她的势力强势出击,一飞冲天呢? …… 最后,不论曾经支持过长夜的朋友会不会继续陪着我走下去,长夜真心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谢谢! 祝所有看文的亲,阖家美满,四季平安。 鞠躬…… 本书由,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果然有些二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不服?打到你服!(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四章 不服?打到你服!(1 第五十四章 不服?打到你服!(1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不服?打到你服!(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四章 不服?打到你服!(2 第五十四章 不服?打到你服!(2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战神追妻行动(一)(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五章 战神追妻行动(一)(1 第五十五章 战神追妻行动(一)(1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战神追妻行动(一)(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五章 战神追妻行动(一)(2 第五十五章 战神追妻行动(一)(2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战神追妻行动(二)(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六章 战神追妻行动(二)(1 第五十六章 战神追妻行动(二)(1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战神追妻行动(二)(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六章 战神追妻行动(二)(2 第五十六章 战神追妻行动(二)(2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战神追妻行动(三)(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七章 战神追妻行动(三)(1 第五十七章 战神追妻行动(三)(1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战神追妻行动(三)(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七章 战神追妻行动(三)(2 第五十七章 战神追妻行动(三)(2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八章:家规十条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八章:家规十条 第五十八章:家规十条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我只会——杀人!(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九章 我只会——杀人!(1 第五十九章 我只会——杀人!(1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我只会——杀人!(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九章 我只会——杀人!(2 第五十九章 我只会——杀人!(2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章:有这么傻吗?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章:有这么傻吗? 第六十章:有这么傻吗?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你……是人是鬼?(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一章 你……是人是鬼?(1 第六十一章 你……是人是鬼?(1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你……是人是鬼?(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一章 你……是人是鬼?(2 第六十一章 你……是人是鬼?(2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你想占我便宜!(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二章 你想占我便宜!(1 第六十二章 你想占我便宜!(1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你想占我便宜!(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二章 你想占我便宜!(2 第六十二章 你想占我便宜!(2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两声尖叫(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三章 两声尖叫(1 第六十三章 两声尖叫(1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两声尖叫(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三章 两声尖叫(2 第六十三章 两声尖叫(2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四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1 第六十四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1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四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2 第六十四章 做人可不能忘本(2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五章:信任,我做的到!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五章:信任,我做的到! 第六十五章:信任,我做的到!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六章:拔凉拔凉的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六章:拔凉拔凉的 第六十六章:拔凉拔凉的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七章:真乃神人!(二更)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七章:真乃神人!(二更) 第六十七章:真乃神人!(二更)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八章:烈王妃……好兴致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八章:烈王妃……好兴致 第六十八章:烈王妃……好兴致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冷战,进展!(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九章 冷战,进展!(1 第六十九章 冷战,进展!(1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冷战,进展!(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九章 冷战,进展!(2 第六十九章 冷战,进展!(2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章:危险的感觉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章:危险的感觉 第七十章:危险的感觉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天衣无缝(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一章 天衣无缝(1 第七十一章 天衣无缝(1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天衣无缝(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一章 天衣无缝(2 第七十一章 天衣无缝(2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爱慕?!(1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二章 爱慕?!(1 第七十二章 爱慕?!(1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爱慕?!(2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二章 爱慕?!(2 第七十二章 爱慕?!(2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三章:什么东西?(全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三章:什么东西?(全 第七十三章:什么东西?(全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四章:强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四章:强吻! 同一时间,东楚驿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东方润坐于桌案前,斜斜的倚着靠背,一袭月白锦袍,暗银底纹在烛火下微微浮动。 他把玩着腰间一块玉质通透的环佩,如柳丝般的眸子挑了挑,沉吟道:“你是说烈王被迷晕了?” 面前的一个黑衣人躬身答道:“是,烈王被三皇子和西卫公主带到了一间厢房,后来烈王妃赶到,西卫公主被侍卫押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烈王妃……” 黑衣人想到了那个奇特的画面,嘴角抽了抽,才接着说道:“烈王妃扛着昏迷的烈王回了王府。” 好个有趣的女子,不但死后复活,还在大秦做出这许多惊世骇俗之事,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东方润嘴角含笑,悠然道:“详细说。” “是,烈王被抬进厢房和被扛出的时皆是昏迷状态,想来中间一直未醒,烈王妃到的时候,三皇子急忙从厢房内逃出,看那样子,像是刚经历过房事。”黑衣人回忆了一番,条理清晰的答道:“后来烈王妃进了厢房,约么一刻钟的时间,三皇子再次赶到,紧接着西卫公主被侍卫押了下去,后面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烈王妃才扛着烈王出了驿馆。” 东方润将这一系列的情景在脑中串了一遍,大致也猜出了个六七分,不过是慕容哲和那假公主自导自演了个捉奸在床的戏码,战北烈不会如此大意,应该是将计就计,不过是否有别的图谋,倒也难说。 他缓缓一笑,接着问道:“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黑衣人摇了摇头,尴尬道:“属下不敢离的太近,只远远的看着,至于他们在厢房内的对话,属下不知。” 东方润思忖半响,挥了挥手,黑衣人会意躬身退下,退到一半又顿住了步子,欲言又止。 东方润掀起眼皮瞅着他,语调温和:“说。” 黑衣人踟蹰了几分,略带犹豫的声音说道:“主子,袁甲已经多日没有消息了。” 东方润将手里的玉佩翻了个个儿,缓缓摩挲着,狭长的眸子朝着烈王府的方向望去,渐渐染上丝冷意:“他如今该是在烈王府的暗牢里了。” 黑衣人一惊,虽然心下也曾这般猜过,却没想到竟是真的,既然主子说是那就一定是,主子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 抬手拦下黑衣人还要再说的话,东方润点了点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袁甲为我出生入死,又随在大皇兄身边多年,我自不会亏待于他。” 黑衣人放了心,无声退了下去。 待房内只剩下东方润一个人,那双空濛如雾的眸子微微眯起了几分,其内笑意和冷意来回交织着。 咔嚓! 手上一个用力,那块通透的环形玉佩,顿时四分五裂。 == 翌日。 烈王府,书房。 一个娃娃脸的青年满脸兴奋的站在桌案前,兴高采烈的汇报着:“爷,属下在燕秦交界雪山上布下陷阱,百余名北燕使节全部葬落雪山,然后放出消息,乃是那股不明流匪所为,翌日北燕皇室震怒,出兵剿匪,那群流匪已经被一网打尽!” 他忽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向战北烈的目光含满了崇拜,正是假扮鲜于鹏飞,完成任务回来的闪电。 战北烈满意的点点头,奖励道:“三百两。” 闪电顿时笑眯了眼,当日被小王妃抢劫的银子,终于回来了! 战北烈将目光落向闪电旁边的钟苍,沉声问道:“昨夜,可有收获?” 钟苍将半张信笺放到桌案上,恭敬回禀:“慕容哲向来小心谨慎,昨夜却极为大意,属下照您的吩咐,在他的卧房内搜了一遍,找到了这个。” 战北烈一边将桌案上的信笺拿起来端详着,一边冷笑道:“再小心谨慎的人,算计别人的时候,也会放松警惕。” 这是一张信笺的一部分,周围有焚烧的痕迹,只留下了这一半,上面画了一个并不清晰的图案,仔细辨认倒是能看出来,是一朵水芙蓉。 好看的剑眉皱了一皱,战北烈捏着信笺,呢喃道:“和给母狮子的帕子上绣的那个,一模一样。” 钟苍不解,他昨晚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着感觉认为这个绝对有问题,信笺的其他内容都被毁了,独独留下这个图案,必然是极为重要的。 战北烈将信笺捏在手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个东西既然和母狮子有关,还是给她看看为好。 清欢苑。 今日一大早,养好了伤的齐盛五人已经离开王府,追着弑天的脚步剿匪去了,慕二再次留了一封简短却明确的信:走了。 慕二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冷夏已经见怪不怪,她也曾怀疑过慕二的目的,但是思来想去,自从他出现为止到离开,所作所为倒是没的说,帮了她不少的忙,而且那样一个木讷呆板的人,用战北烈的话说,就是个二愣子,哪来的那么多弯弯心思。 有些事,时间会给予答案。 此时,冷夏倚在竹榻上,手里拿着那块何永生给的帕子,反复端详着,这块帕子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是否和慕容哲觊觎的那个东西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问题出在哪里,现在毫无头绪,是帕子的材质,上面绣的图案,还是针法…… 冷夏耳尖一动,掀起眼皮瞥了进门的战北烈一眼,再次垂下眸子专心观察上面的图样,对于他的到来,直接无视了。 战北烈讪讪的咂了咂嘴,顶着某人浓浓的不欢迎气息,硬着头皮走进苑落,将手中的半张信笺朝她眼前一递,道:“看看这个。” 冷夏接过一看,凤眸内瞬时一闪,竟是一模一样的! 她将两个图案在手中细致的比了比,已经猜到了这是慕容哲那里来的,何永生受慕容哲的意拿帕子来试探自己,如今算是明白了几分,这帕子上的图案该是有一个秘密。 还有这个信笺上其他的内容全部烧毁,很明显那内容是极隐秘的,就是不知道这图案到底有什么秘密,跟他问自己要的东西,是不是有关联。 她低着头看了半响,才淡淡问道:“怎么来的?” 母狮子终于和他说话了,战北烈心下兴奋,说道:“趁着慕容哲忙着算计,吩咐钟苍去找的。” “我早在去之前,就问二愣子拿了秘药和媚药的解药,后面就算你不出现,我也不会让那个女人碰的。”他向前挪了几步,眼巴巴的看着冷夏,轻启薄唇,唤的缠绵悱恻堪比花千:“媳妇……” 冷夏顿时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茬又一茬,抬头望天,这人,越来越没下限了。 正当冷夏感慨着,就见面前的战北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钢牙,从背后猛的掏出一小把……花。 一簇一簇的小花瓣迎风飘摇着,红黄蓝白各种颜色,堆积在一起煞是好看,混合着草木湿气的香味飘进鼻端,想是这人刚刚才采的。 战北烈的脸色比花色还要好看,泛着一抹诡异的红晕,眼睛闪来闪去,尴尬的不得了。 刚才在路上,他苦思冥想怎么哄媳妇开心,正巧路过两个丫鬟手提花篮,大秦战神灵机一动,拦下她们,问道:“你们喜欢花?” 两个丫鬟赶忙行过礼,羞涩的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战北烈接着问道:“别的女人也会喜欢?” 丫鬟顿时蔫吧了,却也实实在在的应了句:“只要是女人,都喜欢!” 待她们走后,战北烈鬼鬼祟祟的朝着后面的小山坡掠去,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花,堂堂大秦战神跑到山坡上摘花,这种事实在是羞于启齿的,不过为了媳妇,拼了! 他雄纠纠气昂昂的将花束背在身后,朝着清欢苑走去,却也担心纠结不已,母狮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就比如现在,果然应了这句话,冷夏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面色冷淡没有一丝变化,他手里的真花还没有帕子上那朵假花来的吸引人。 战北烈皱着一双好看的剑眉,硬生生的把花往冷夏身前推,一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别扭模样,直看的远处隐在树上的狂风三人嘴角抽搐,爷,你这真的是来哄媳妇的吗? 同样嘴角抽搐的还有冷夏,压下心头不知是欣喜还是好笑的感觉,耸了耸肩,起身朝苑内走去。 战北烈顿时黑了脸,死死的瞪着手里的一捧小花,谁告诉他女人最爱花的! 大秦战神磨着牙招了招手,狂风闪电雷鸣三人顿时出现在了面前,鹰眸中一丝杀气闪过,阴森森的声音凉凉的响起:“慕容哲,本王看他很不爽……” 狂风一个激灵,立刻明白了过来:爷这是给咱下了命令啊! 闪电双拳紧握:回来大秦的第一个任务,绝对要办好! 雷鸣歪着脑袋,眼睛一闪一闪的:煎炸炒煮蒸,那个更好呢? 战北烈满意的看着三个手下的神色,慕容哲那厮,害的本王和母狮子一夜回到恋爱前,不整治的你哭爹喊娘,本王就不是大秦战神! 他朝三人投去一个鼓励的神色,三人顿时充满了力量,跃跃欲试,慕容小子,给咱们等着! == 此时的慕容哲,正宿醉在长安城中的一家青楼内,一边搂着一个舞女,赤身**左拥右抱,睡的酣畅淋漓。 昨天晚上,慕容哲眼睁睁的看着冷夏将战北烈扛走,只觉得憋屈的不能再憋屈了,那个冒牌货从慕容冷夏的身上得了东西,竟然还敢顶着西卫公主的头衔安安稳稳的做起了烈王妃,可自己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舞蝶那个女人,本是他从青楼里高价赎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可人解语花,知道他要对付那个冒牌货的时候,更是主动请缨,怎的知道,竟是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慕容哲只觉得自从他到了大秦,这霉运就没去掉过,昨夜越想越憋屈,干脆大袖一挥跑到这青楼里来买醉,佳人在怀,温香软玉好不快哉。 突然,他觉得脑后一凉,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瞬间惊醒! 狐疑的四处看了看,摇了摇头,看来是这几日倒霉事多了,已经开始草木皆兵了,转了个身搂紧了一侧的舞女,接着睡。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吹过,厢房内窗户打开,慕容哲猛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三个人影以他看都看不清的速度,自窗外飞速跃进,紧跟着天花板上一个巨大的网兜撒了下来! 两个舞女还不及惊叫一声,已经翻着白眼昏了过去,慕容哲奋起反抗,刚坐起身脚下一紧,整个人临空倒翻被倒吊在了半空中,紧跟着周围变的一片黑暗。 狂风雷鸣和闪电三人,“嘎嘣嘎嘣”的掰着手指,冲着黑布袋里的慕容哲,一脸猥琐的奸笑着。 雷鸣不知从哪里摸出三根巨大的棍子,每一根足有一个婴儿拳头那么粗,哼哼笑着分给两人一人一根。 三人将棍子高高举起,动作默契万分,同一时间狠狠砸下,他奶奶的,破坏咱王爷和小王妃的感情,不敲的你爹妈都不认识你,咱们就不是大秦烈王府战神座下三大暗卫! 三人也不管打的都是哪,反正是哪个地方突出来了,就往哪个地方可了劲儿的敲! 逮着哪儿,敲哪儿! 仨人欢乐的敲着闷棍,一下比一下结实,“砰砰砰砰……”全落在了慕容哲的身上,只听黑布袋里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 …… 仨人敲爽了,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狂风擦了把汗,瞪着黑布袋里已经晕了过去的慕容哲,意犹未尽的叹道:“这揍人,也是个体力活啊!” 闪电一脚踢出,将慕容哲蹴鞠一样踢下了窗户,三人一个击掌,一眨眼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 这几日,慕容哲呆在驿馆中养伤,连门都不敢出,但凡要见人都是拿一条厚厚的帕子挡着脸,在众人暧昧调侃的眼神中,郁卒的几欲吐血! 那日他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难忍,方一睁开眼睛,就现自己正像耍猴一样,光溜溜的平躺在大路中间,一双双嬉笑嘲讽的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无数百姓指着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甚至有几个猥亵的男人,流着口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啊……!”慕容哲一跃而起,双手捂住裆部,白花花的臀部呈电子动的速度,消失在街道上。 身后传来一阵轰然大笑。 紧接着,西卫三皇子赤身**被扔在街上,满脸开花、浑身青紫的消息好似长了翅膀,飞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为长安无聊的百姓们茶余饭后添了不少乐子。 只要在酒楼茶馆中,无处不存在着这样的对话。 “啥?你不知道?呦,那你可落伍了,西卫三皇子那屁股呦,白嫩白嫩的!” “咋的,你看过?” “别说我看过,你问问在场的,谁没看过,那溜光水滑的皮肤,那浑圆挺翘的屁股,那饱满娇嫩的菊花……” 每每这样的对话结束,后面跟着的,都是众人围绕着饱满娇嫩的菊花,集体嬉闹讨论的画面。 就在慕容哲没脸见人的崩溃煎熬中,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五国大典终于结束了。 晚上,皇宫中举办了一场极为盛大的饯别宴,比之五国大典开幕时隆重了不知凡几,生怕人不知道大秦上下欢欣鼓舞着要送三国离开,走吧走吧,终于要走了,自从你们来了长安,咱这大秦就没消停过。 战北衍坐在御花园的最上首,说了几句半真半假的场面话,自然这真的说的是天气晴好,月圆星朗,五国大典终于也落下帷幕了。这假的可就多了,什么欢迎三国使节常来做客,什么希望五国和平相处,什么祝各位一路顺风…… 等等等等,凡是一切美好的祝愿,基本都是假的,不胜枚举。 这虚伪之极又每逢宴会必说的话结束之后,饯别宴就算是开始了。 众人被这冗长而繁杂的一席话,烦的连连翻白眼,等到终于结束之后,不由得齐齐呼出一口气,心情好自然气氛好,御花园中歌舞升平,舞娘们扭着纤细的腰肢演绎了一曲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比起五国开幕时的诡谲各异暗流涌动,此时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派祥和热烈气氛。 宴席上,战北衍时刻关注着爱闹爱跳的萧凤,嘴里不住的嘱咐着:“胎气!胎气啊!” 东方润独自喝着酒,狭长的眸子在一众大秦官员的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 花千甩着帕子和身后的众小厮调笑着,摸一把小手,蹭一下前胸,吃豆腐吃的不亦乐乎。 慕容哲带着厚厚的面纱,在周围无数暧昧的眼光中咬碎了一口银牙。 冷夏冷着一张脸,完全无视了旁边战北烈的殷勤,夹来的菜照吃,倒满的酒照喝,好脸?没有! 战北烈抓耳挠腮,一边不住的看着天色,一边想尽办法讨媳妇欢心,肠子都快绞了。 时间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缓缓的流过,最后的最后,四国代表人微笑着签下了一个互不侵犯条约。 战北衍、东方润、花千、慕容哲,四人签完条约相视一笑,转身的一瞬各自翻白眼的翻白眼,撇嘴的撇嘴,挑眉的挑眉,冷笑的冷笑,表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足的,到底如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下面的各国使节连同大秦官员一同鼓掌敬酒,然而那脸上的表情都是一个意思,别说你们签约的没当回事,就是咱们看戏的都只当是一个屁放了。 冷夏端起酒盏,掩下唇角那一抹嘲讽的弧度,五国大典,互不侵犯,真正能欺骗的也只有五国的平民百姓了。 就在这时,咻…… 轰! 远处自下而上忽然窜起了一抹灿色流光,拖着长长的尾巴流星赶月般升入了天空…… 轰然炸开! 散开一圈一圈绚烂夺目的涟漪,点亮了漆黑如墨的沉沉夜幕。 紧接着,一朵一朵巨大的烟花高高升起,在空中骤然绽开数层,似流星火雨般划向西方,晕染出片片灿银碎金,火树银花不夜天。 天空被照的一片光亮,仿若白昼,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灿烂的光亮映照的一片喜气。 冷夏仰头看着满天的璀璨,缓缓的弯起了唇角,她已经猜到这是战北烈准备的惊喜,弥补那夜被大雨浇灭的烟花。待要找战北烈时,原本呆在一侧的人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突然,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看那边!” 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御花园尽头处,原本黑暗的夜幕中,因为被天空上的烟花照亮,现出了一片令人迷醉的花海,大片大片的花海随风飘摇着,以不同的颜色显示出五个大字,显眼耀目。 媳妇,我爱你! 五个大字前面,战北烈一袭黑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好似即将上战场的煞神修罗,若是仔细看去就能现,他的肌肉已经是僵硬的,硬着头皮死死的站着,脸上泛起了一片诡异的红晕。 喝! 倒抽冷气的声音齐齐响起,众人揉着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在五国大典的饯别宴上,大秦战神当众求爱? 一向铁血争锋的百炼钢,也有变成缠缠绵绵绕指柔的一天? 这么想着,众人朝着冷夏投去的目光,已经不能用崇敬来形容了,这得是多彪悍的姑娘,才能降的住大秦战神啊! 无数的烟花此起彼伏,丛丛簇簇绽放在夜空,星星点点散落开来,夜幕中尽是光芒繁亮。 然而花海前的战北烈,只执着的望着冷夏,眼中荡漾出一层慑人的光芒。 那光华比烟花还要璀璨,好似整个广袤的夜空都落入了其中,令所有的星火都暗淡无光,令一切的繁花碧叶都在他清亮而深邃的眼底,寂灭无声。 冷夏垂下眸子,轻轻的笑出了声,突然向着战北烈大步走去。 她走到战北烈身前,在他紧张而认真的目光下,一把拽住他胸前的衣襟…… 狠狠的,狠狠的,吻了上去! 第七十四章:强吻!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五章:你是我的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五章:你是我的人 冷夏垫着脚尖,一手拽着战北烈的衣襟,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双唇迅速而凶狠的吻上了那一双铁唇,霸道的吮吸起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战北烈一愣后,眼中一丝惊喜的光芒飞速掠过,立刻反守为攻,一掌抚着冷夏的后脑,一掌扣住了她的腰肢,那力道之强似是要将她揉进骨髓中,紧紧的含住了那双烈焰红唇。 嘶! 无数的抽气声再次齐刷刷的响起,所有的观众无不面色抽筋眼角狂跳,心中都同时升起了一句话:果然是个彪悍的姑娘啊! 东方润的嘴角挂着兴味盎然的笑意,然而一双如柳丝般狭长的眸子,注视着远处的两人越来越冷。 烟火璀璨的夜幕下,两个身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拥吻着…… 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不是温柔缱绻,不是缠绵悱恻,而是凶狠粗暴的,霸道疯狂的,带着野兽一般的狂野,深深的吮吸着,舔舐着,撕咬着,吞噬着…… 唇齿相依,火花四溅! 激烈的热度在相互的交锋中,缓缓的升腾。 过了良久,两人的唇同时分开,呼吸急促的望着对方,那目中含着的竟然是棋逢敌手的炙热战意! 两人同时失笑,唇角不自觉的弯起,望着对方一刻也不离。 战北烈的眼眸中渐渐氤氲上爱意绵绵,俯下身子再次贴上了冷夏的柔软双唇…… 两人极尽细致温柔的,互相舔吻着方才咬伤的伤口,舔吻着对方口中的每一寸,辗转反侧,缠绵如水。 唇齿交合,舌尖缠绕,冷夏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却让战北烈一双鹰眸满足的眯了起来,含满了笑意,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盛开出比烟火还要璀璨的花。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 月华如练,缠绵的爱意以二人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萦绕在这一方绚烂夜空之上。 == 五国大典结束了,饯别宴也办过了,三国使节当晚回了驿馆,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最先离开的是西卫使节,慕容哲在第二天一早,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甚至连面子上的礼仪也没做,带着西卫一同来的人,迫不及待的消失在了驿馆中。 据城门口的侍卫所说,那离开的速度,真是要多快就有多快,仿似后面有啥食人巨兽一般,卷的路上扬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到了中午,东方润带着还躺在床上养伤的大皇子东方鲁,进宫和战北衍辞行。 东方鲁的伤依旧没好,那一脚踢的极重,别说三年内不能行房,估计没有个三俩月的,就连下床都困难,然而这伤是蹴鞠场上受的,人家越王不也断了腿吗?人家都没追究,你有脸追究吗?再痛再恨也只能吞进肚子里。 战北衍直接忽视了东方鲁脸上的嫉恨,活该你三年不举,眯着双狐狸眼,笑的一派春风和煦:“一路顺风,下次再来。” 东方润挑着双狭长的柳丝眸子,笑的温软而清润:“自然自然,多谢多谢。” 两人于宫门前假笑交锋,最后难分轩轾同时收功,谁也没占了谁的便宜,平了。 转身的一瞬,战北衍摩挲着下巴,暗自提醒着,以后见了这假的要死的,千万得小心。 东方润眼中空濛如雾,笑意盈盈,这大秦皇室之人,倒是都有意思的很。 临出宫门前,他再次回头对着战北烈送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那里面满满的包含着挑衅,却让战北烈无端的觉得,这挑衅并不仅仅是关于天下…… 走的最晚的是花千,等到花姑娘将那一车一车的所谓“日常用物”收拾好了,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足足几十辆装的满满的马车,一辆一辆浩浩荡荡的排成长龙,跟在他鲜艳刺眼的挂满了鲜花铃铛的马车之后,一路刺耳的声响惊天动地。 花千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长安城看去,倚在四个各色小厮的身上,双目含泪,委屈之极,非歌和阿宣怎么不来送人家。 马车足足行了有百里地,在官道上骨碌碌的欢快前行,花千将在莫宣和萧非歌那里受到的挫折全然抛在了脑后,魁梧、妖媚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为他垂着肩,阳光机灵的小厮将一枚鲜艳欲滴的樱桃喂进他的口中,温文尔雅的小厮弹着一架古琴,流水般的乐声缓缓飘荡在官道之上。 花千妖娆的倚着车厢,享受着四个风采各异的小厮的服务,舌尖一卷,樱桃顿时被他吸入口中,轻抿红唇,香甜的汁液在味蕾中溢出,花千惬意的眯起眼,一口正要下咽。 忽然车厢一阵剧烈的抖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外一声**蚀骨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花郎……” 噗…… 花千猛的喷出口中的汁液,一颗樱桃核正巧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他剧烈的咳嗽着,憋的一张俏脸紫胀紫胀的,玉拳“砰砰砰”的捶着胸脯。 此时的官道上已经有了秋日颓败的迹象,两侧高大的树木泛了黄,树上的叶子徐徐落下飘逸的飞舞,风一吹过,迎风倒卷,落英如雨。 花千的心就如这秋日的颓败一般,枯萎泛黄,而后“扑扑扑”的败落下来,被马车的轱辘毫不留情的碾了过去…… 官道正中一人背对着使节队伍,泰然而立,然而那高大健壮、伟岸挺拔的身形,花姑娘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看那虎背,花千心惊肉跳…… 看那熊腰,花千浑身颤抖…… 看那象腿,花千泪流满面…… 啊! 花千瞬时炸了毛,扭曲着面色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一手攥着胸前的衣襟,一手颤巍巍的指着前方的人,结结巴巴:“怎……怎么……是你!” 那人缓缓转过五大三粗的身子,露出一张堆满了横肉十足爷们儿的脸,出了一声娇柔的人神共愤的轻唤:“花郎……” 琴弦崩断了,按摩手重了,樱桃捏碎了,花千崩溃了…… == 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战北烈和冷夏并肩而立,悠然看着山下的好戏。 冷夏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的咂了咂嘴,语气中不难听出几分对于花千的敬仰:“这口味……” 战北烈唇角含笑,看着水仙二话不说蹦上了花千的马车,看着花千嗷嗷尖叫着躲下马车,看着四个小厮张牙舞爪的跟着躲避,看着整个车队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鹰眸中一丝奸诈的光芒闪过,半点罪魁祸首的愧疚都没有,满意的吹了个口哨。 天边一轮斜阳红彤彤的挂着,薄薄的璀璨红霞笼罩在地平线上,一抹好似绽开的红玫,映的天边暖意连绵,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一片瑰丽。 两人并肩看着天边的夕阳,直到夜幕降临,明月初升,战北烈才搂过冷夏朝着山下走去。 两人经过昨夜的一场求爱拥吻,今日正处于热恋期,战北烈一路笑的见牙不见了几分,几乎是飘在冷夏身边的。 突然,他伸手挡住前行的冷夏,走到他身前半蹲下,宽阔的肩膀对着冷夏,乐呵呵的说道:“媳妇,我背你。” 冷夏唇角不自觉的一弯,既然是她的人了,她也不需要客气!脚下一点,纵身跃至战北烈的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的脖子,趴伏着。 战北烈的背宽厚而温暖,他走的很轻很慢,没有半分的颠簸,冷夏趴着趴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睡着了。 战北烈背着冷夏纤细而轻柔的身子,笑眯了眼睛,一边以龟速缓慢前进,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媳妇,咱们……” “咳咳……”战北烈咳嗽两声,鹰眸闪了闪,接着以极小的声音,问道:“啥时候洞房?” 战北烈等了半响,见冷夏没有反应,狐疑的蹙了蹙眉,不会是母狮子生气了吧? 他撇着嘴绞着肠子使劲的想,再次问道:“媳妇,咱们生个男娃还是女娃?” 大秦战神想着小冷夏,眉飞色舞,嘴角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媳妇,还是生个女娃娃吧,跟你一样好看的。” 战北烈自己说的欢快,想的更欢快,坚决不能生儿子,一切男性生物都不能出现在母狮子身边! 夜幕下,男人背着女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去,女人趴伏在男人的背上,睡的香甜,男人静静的说着他的心愿,说的满足…… 这几日,战北烈充分挥了他的好男人优秀特征,简直比起战北衍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夏吃的饭,战北烈做的,虽然一开始还有很大的瑕疵,不过咱们战神是谁,几次下来什么时候倒油,什么时候放盐,最后加多少葱花,门儿清! 冷夏睡觉时,战北烈铺床,顺便在她熟睡之时担任抱枕,自然了,好几次抱枕的两腿之间都有了奇特的反应,最后免不了要泡冷水澡一炷香时间。 冷夏无聊了,战北烈陪玩,王妃想下棋,陪下!王妃想打架,挨打!总之一切王妃的愿望,那绝对比圣旨还圣旨,家规十条已经被超常演绎的淋漓尽致。 大秦战神竟然是个二十四孝好丈夫,简直让王府里的众人都掉了眼珠子,暗卫们齐齐哀叹,大秦皇室的血脉中,一定有怕老婆的成分啊! 两人皆知道这平静的时光不会太远了,所以近日来将长安城携手游了个遍,虽说冷夏的性子决定了两人不会如胶似漆,但是爱意融融持续升温那是必须的。 这边厢二人甜蜜热恋,那边厢,却是诡谲万分。 == 长安城郊,密林。 深夜,郊外的空气中透着寒凉,秋风刮过树林出沙沙的声响,伴着秋蝉衰弱的哀鸣,显得诡异而阴沉。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紧张的站在密林中央,不时看看天色,不时左顾右盼,警惕而焦灼着,似在等待什么人。 “马侍郎果然准时。”突然,一道清润的嗓音含着浓浓的笑意响起,瞬时为这杀机诡谲的密林,添了几分清雅。 被称作马侍郎的男人,乃是大秦兵部侍郎马驻英,他霎时一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好家伙,他一直全心注意着四周的环境,这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功夫该是有多高,或许和战神烈王也差不得几许。 衣袂随风飘扬,在明月洒下的清辉间似水流湛湛涌动,来人一袭银纹月白锦袍,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悠然洒逸。 待的近了,才看清了他的容貌,狭长如柳丝的眸子,眉梢淡淡上扬,唇角牵着一抹温软的弧度,正是已经离开了长安的东方润。 马驻英瞳孔一缩,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一张信笺抖开,恨声问道:“七皇子这是何意?” 信笺上两行行云流水的墨字,笔触飘逸淡远,却又隐隐含着凌云之势:今夜子时,城郊密林,解药相赠,否命不久矣! 东方润只负手站着,微笑不语,一双空濛如雾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深不见底。 马驻英狐疑的盯着东方润,看了许久,再次问道:“明人不说暗话,七皇子将这封信留在本官的书房内,为何见了本官又不言语?” 东方润挑着狭长的眸子,温软一笑,嗓音如风絮般轻缓:“润对大秦的边防图,很有兴趣。” 马驻英看他的目光仿似看一个傻子,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在密林中轰然回荡着,他笑的前仰后合,待笑够了,才冷冷的嗤道:“七皇子莫不是痴人说梦!” 东方润全然不介意,一派温和气度,唇边的微笑没有一丝尴尬,极认真的点了点头:“也许……” 马驻英的眼睛闪了闪,皱着眉问道:“七皇子究竟是何意?” 东方润不答反问:“马侍郎可知道桎魂?” “东楚秘药本官自然知晓,中毒后没有丝毫征兆,需每三月服用一次解药,一旦停药声息断绝。若是七皇子约本官来此只是为了说这些莫须有的东西,那么本官不奉陪了!” 马驻英不耐烦的拂了拂衣袖,转身朝长安城大步走去。 身后东方润悠然的声音随着风儿飘了来,仿似叹息:“音香楼那夜至今,三月了……” 马驻英的步子倏地一顿,猛然回过头,惊诧道:“你……你什么意思?” 东方润依旧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轻笑着:“马侍郎是聪明人,何须润明言。” 马驻英半信半疑,低着头思索良久,东方润也不着急,静静等着,目光在四处扫过时,突然眉峰一皱。 那双空濛的眸子里霎时冷意蔓延,脚尖一点,月白银纹流光飞舞,在月色下反射出点点光芒粼粼,朝来时的方向疾速飞掠而去。 树影婆娑,风声呜咽,密林中一片墨色的狰狞。 忽然,东方润飞跃的脚步猛然一顿,硬生生的刹住了身子,唇角弯起一抹温软的笑意,和眸子中氤氲着的冷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好整以暇的笑道:“烈王爷,别来无恙。” 话音落下的一瞬,原本一片昏暗的密林前方,突然亮起了一片火把,将密林照耀的犹如白昼。 耀眼的火光下,一身墨色锦袍的战北烈凛然而立,棱角分明的唇勾着肃杀的弧度,鹰眸中含着欣赏的光,旁边靠着悠然环臂的冷夏,歪着头眼中一片兴味盎然。 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一高大挺拔,一纤细玲珑,万分的般配和谐。 东方润为这个认知微微皱了皱眉,再看向两人的身后,一排又一排的黑衣侍卫,手持弓箭直指前方,若非他方才察觉到了细微的杀气,及时止住,此时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区域,绝对会被射成筛子! 他微微一笑,好似面对的全然不是钢刀铁戟,沉着淡定:“烈王爷为了润,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 战北烈知道他指的是以官员中毒之事将计就计,引他自投罗网,自动忽视掉他的讽刺,深沉的嗓音说道:“七皇子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在此相聚。” 东方润笑的温软,抬头看了看天色,饶有兴致的问道:“烈王爷打算如何招待润?” 战北烈和东方润默默的对视着,两人眼中不知是战意还是冷意,似是无声的较量。半响后,战北烈冷硬而霸道的声音骤然炸响:“祭酒!” 这话落下后,密林中散出了无边的杀气,氤氲汹涌间,连空气都几乎凝滞了。 聪明人之间,话不必说的那么明白。 东方润前几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东楚使节离开了长安,此事世人皆知,即便现在将他毙命于此,也没有人知道,即便知道,这问题也找不到大秦的头上。你说你是东方润,谁承认?七皇子可是已经出了长安城的,你是东方润,为何又偷偷摸摸的返回来?可是对大秦有什么图谋? 战北烈这是在间接的告诉他,今天这个局,是个杀局! 就在杀气腾腾汹涌之际,忽然,东方润动了,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武,不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然,而是…… 他张开双臂贴着地面向前方飞掠而去,不与任何人正面冲突,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天罗地网的包围圈外冲去,逃跑! 冷夏眉梢一挑,笑道:“这人倒是有趣,不和你硬抗,保住命逃走再说。” 战北烈点点头,沉声道:“能屈能伸,审时度势,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说完之后好看的剑眉猛的皱起,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转向冷夏的鹰眸含着冲天的醋意,酸不拉几的说道:“不准觉得他有趣。” 冷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直接说:“唔,你最有趣。” 这句带着浓浓的敷衍色彩,无聊无趣无味到令人指的话,居然顿时让大秦战神舒爽了,傻呵呵的笑着,再看向包围圈中的东方润,都觉得那小子帅了不少。 冷夏望天,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昨夜脑子被烟花糊了吧! 此时,被包围着的东方润眼看着就要突围而出,他的策略很明显,就是跑! 面对成百上千的烈王府侍卫,还有一个战北烈和一个冷夏,他没有任何把握能正面冲突,只要暂时离开了此地,这个场子以后总能找的回来。 他不与任何人缠斗一心只为突围,虽然轻伤受了不少,却也离着包围圈外只差毫厘,越过了最后这一排人后,全力施展轻功,就能离开。 战北烈一声霸烈之极的冷哼,抽出立于旁边的钟苍腰间挂着的剑,灌注内力向他狠狠的一抛,长剑带着无匹的力道,呼啸着向东方润胸口袭去! 剑势迅猛,同一时间,几个王府侍卫迅速将他所有的退路拦住,眼看着长剑就要射进胸口,东方润当机立断拼着受了旁边人刺入胳膊的一剑,飞快的避开了心口处。 就在这时,空中跳下一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东方润身前…… 噗! 长剑入肉的细微声音,此时在东方润的耳中却是那么的清晰,他眼睁睁的看着手下挡在他的身前,心口处那把长剑穿胸而入,嘴里喷出汹涌的血雾,瞪着扩张的瞳孔,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主子……走……” 突然,后方一道袖箭追星逐月般向着他逼近,在空中出了“咻”的破风声响,此时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东方润狭长的眸子一片血红,却再也没看那个手下一眼,也没有看那袖箭一眼,他不能让手下白死,头也不回脚下飞速前进,全力施展轻功一路向着密林的尽头飞掠。 哧! 袖箭入体,正中后心! 东方润喷出一大口鲜血,脚下的速度半点不停,借着袖箭的推力速度再快了一分,仿似一道闪电,眨眼就窜至了密林尽头,尽头处,东方润回转头来,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然而那双空濛的眸子中却含着彻骨的冷意,嘴角流着猩红的鲜血,消失无踪。 战北烈和冷夏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就在这时,牧天牧阳自长安城飞速赶了过来,齐齐躬身行礼:“爷!北燕太子鲜于鹏飞和东楚黑袍人,被救走了。” 第七十五章:你是我的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六章节 圆房需要情调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六章节 圆房需要情调 第七十六章节 圆房需要情调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七章节 媳妇,圆房吧!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七章节 媳妇,圆房吧! 关于“圆房不是说圆就圆,也是需要情调的”这件事,大秦战神在思考了良久之后,脸上浮现出了领悟之色,亦是认同,圆房这么博大精深玄奥莫测之事,的确不是说圆就能圆的! 但是这情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到底要怎么整,是个问题。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鉴于追妻的前车之鉴,大秦战神实在是不想再去询问那些不靠谱的人,奈何此事一直萦绕心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自觉的烦扰就呈现在了脸上,一干不靠谱人群顿时惊喜了,有情况! 耐不住众人锲而不舍的八卦精神,而且在感情上堪称菜鸟的战北烈对于这件事实在是一筹莫展,所以,就有了下面的这些场景。 战北越和年小刀对于这个问题起了深刻而剧烈的讨论,最后自然是没有悬念,在战北越捂着脑袋凄惨哀嚎的情境下,年小刀以暴力取得了胜利,抱着胸抖着腿,得得瑟瑟的教育道:“这情调,拳打脚踢就是情,折椅砚台就是调!” 战北衍和萧凤的情形和上面那对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讨论刚刚开始,在萧凤一句反对之后,战北衍已经丢盔弃甲一败涂地,最后还甘之如饴的眯着双狐狸眼,对媳妇的话瞪了瞪眼后,忍痛赞同。 萧凤是这么说的,她撸着袖子拍着桌子晃着脑袋口沫横飞:“这情调,那就是自由!俗话说,生命诚可贵,情爱算个屁,若是换自由,一切不重要!” 还有王府里的一干侍卫暗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后,终于统一出了一个结论,由钟苍为代表,板着张扑克脸叙述道:“情调,就是满足偶像的一切需要!” 最后是莫宣和萧非歌,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端起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以一副情场老手的神秘模样,言简意赅、短小精辟,一句话总结:“这情调,那就是**!” 专业人士众说纷纭,大秦战神一时也分不出个子午卯丑,只能通通照单全收,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这些专业意见一一精选,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圆房,那就要情调、**两手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战北烈咬着笔尖儿苦思冥想,终于整出来了一个圆房计划,满足满意满志踌躇满心欢喜的开始实施了。 == 冷夏已经好几日没见过战北烈了,自从前几天他神神叨叨的出了清欢苑后,这些日子整个烈王府内都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气息,每个人都神秘兮兮的,总是以一种暧昧的期待的崇拜的复杂眼神儿望着她,一副“咱们有大秘密就你不知道”的诡秘感觉。 她这两日也没闲着,虽说那日东方润策划救出鲜于鹏飞和黑袍人,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出于守卫松懈,但是烈王府的暗牢。于她看来也的确是太不合格了。 她指挥着狂风三人在暗牢里加建了一些隐秘的机关,加强了暗牢的防卫,这样一来,以后便是守卫相对较少的时候,暗牢本身也能提供一部分攻击防御,不会再让敌人如入无人之地。 在狂风三人眼冒星星,再次感叹“偶像果然是偶像啊”的崇拜目光中,冷夏翻了个白眼,朝着暗牢外走去。 忽然,步子一顿,转头问道:“他这几日……” “啊!王爷啊……”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三人大惊小怪的打断,眼睛四处乱飞,一副心虚的模样,雷鸣一拍大腿,极尽夸张的说道:“王爷这几日……忙啊!太忙了!” 闪电恍然大悟,连连说着:“对!太忙了!那边关的布防……还有……还有……” “还有军营要练兵!”狂风紧跟着接上,舔了舔嘴唇,说道:“鲜于鹏飞被送回了北燕,北燕和东楚那得开战啊!” “对!对!开战!”闪电雷鸣一个劲儿点头,说话也顺溜了:“两国开战,正是大秦的机会,爷要忙着讨论军情,边关布防,对,还有练兵!” 冷夏皱了皱眉,似笑非笑的瞥了这几个明显没说真话的一眼,也不再问,出了暗牢。 三人顿时一抖,闪电朝两人打了个眼色,小王妃这是信了没? 雷鸣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以为偶像像你那么笨啊! 狂风在心里为闪电掬了把同情泪,仰头望天,当时是谁说的来着,只有闪电能和他产生共鸣? 在暗牢内呆了整整一天,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弯月如钩,繁星点点,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几分凉意,冷夏拢了拢衣襟,朝着清欢苑走去。 冷夏走到苑外,苑内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万籁俱静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悠悠的乐声,低转和缓的曲调泄入苑落,融入夜色,在夜幕下起起落落,淡淡流转。 冷夏步子一顿,微微靠向一侧的参天古树,唇角缓缓的勾了起来,这音色没有箫声的润朗,笛声的清亮,古朴而厚重,似是古埙。 埙声大多皆沧桑悲凉,而这低吟徘徊的乐声中,冷夏竟无端的听出了几分绵绵爱意,仿佛自这寂静的一方小院中,生出了万千繁华的明亮,点点光华落在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夜幕阑珊,埙声淡淡。 殿墙之后,隐隐地显出了人形,昏黄的廊灯之下,战北烈从阴影里缓缓步出,掌中握着一个古朴的墨竹纹古埙,宛转沉厚的乐曲从他的唇间流泻而出。 悠悠古曲在凉风中轻吟浅唱,冷夏的唇角含着微微笑意,凤眸渐渐弯了起来,心里似乎都被什么东西轻轻扫过,随着这绵绵沉厚的埙声微微颤动,丝丝缕缕缠绕心头,绕出了情丝万缕,融化了秋夜寒凉。 秋风拂过,参天古树落英飘落如雨,伴随着埙声飞旋落下,带着一种缠绵温软之意。冷夏莞尔,自相识以来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中浮现…… 埙声呜咽收尾,余音袅袅,在园中回荡。 昏黄的光影下,战北烈如墨的眼底漾开了一波浅浅涟漪,他缓缓走到冷夏身前,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摩挲着。 冷夏失笑,已经猜出了几分,歪着头问道:“这是……情调?” 一双鹰眸尴尬的闪了闪,面上微红,战北烈别扭的咳嗽了一声,避而不答,拉着她向苑内走去。 一方圆桌上点着两支红烛,橙黄的光晕影影绰绰,照耀在一片静谧的屋内,以及那圆桌上几道五颜六色令人食指大动的小菜。 两人落座,冷夏托着腮扫了一眼桌面,转而看向对面自进了房间,始终左看看右看看上瞄瞄下瞅瞅,就是不看她的战北烈,柳眉一挑,慢悠悠的问道:“这菜……” “绝对没问题!”不待她说完,战北烈“呼”的一下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说道。 说完后,暗自唾弃了一番,咧着嘴笑笑,一副“我很纯良”的模样,坐回椅子上。 “唔……”冷夏唇角含着笑,眼中戏谑的望着他,向后倚了倚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凉飕飕的说:“没问题?我不过是想问你,谁做的罢了。” 战北烈再次别扭的咳嗽了一声,采取避而不答的策略,极尽镇定的端起桌上的酒壶,给冷夏斟了一杯。 冷夏浅浅的啜了一口,放下酒盏,执起筷子,在两道探照灯一般的目光中,将筷子移到了其中一盘小菜上,夹起,将小菜送到嘴边…… 然后,良久,冲战北烈微微一笑,在他“嘎吱嘎吱”的磨牙声中,将筷子中夹的小菜放回,悠哉的抱起了手臂,挑眉道:“招吧。” 这菜里其实真的没有别的东西,大秦战神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做菜的食材全部有催情的功效的,也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这其实就是一道催情宴啊! 战北烈第三次采取了避而不答的策略,情调已经有了,开始**! 他用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眸子,送去了一个小绵羊般柔软的眼波,嗓音暗哑而魅惑:“媳妇……你真美。” 冷夏笑而不语,西卫第一美女,如何能不美? 战北烈再接再厉:“媳妇,你这件衣服真好看。” 冷夏垂下眼睫,遮挡住眼中的笑意,我每天都是一件白衣。 战北烈不屈不挠:“媳妇……” 冷夏悠然端起酒盏,再啜了一口,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难道是不够露骨?战北烈看着冷夏那悠哉的模样,终于开始疑惑了,狠狠心下了猛料:“媳妇,你胸脯真大!” 噗…… 冷夏一口酒喷了他一脸。 战北烈一把抹去脸上的酒水,心中泣血,这“**、情调两手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说起来容易,想起来也不难,但是真的落实到实处,好像跟他想的不大一样。 他终于决定换一换策略,面上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悲壮表情,直截了当单刀直入干脆利索:“媳妇,圆房吧!” 冷夏低低浅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战北烈身前,俯下身,勾住他的脖颈,吻上那张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 战北烈顿时乐的找不到了北,反守为攻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品尝。 这次接吻不同于上次的疯狂,两人极尽温柔的深吻着,唇齿相依,舌尖在对方的口中嬉戏纠缠,气温越来越高,眼中越来越炽热,呼吸越来越急促。 良久,唇分,脉脉对望。 战北烈一把抱起冷夏,以光的速度冲到了内室,帷帘拉开,床榻上铺满了旖旎的花瓣,清雅馥郁的香气盈盈飘荡在空气中。 冷夏被他打横抱在臂弯中,扫了一眼那极有情调的花瓣,凤眸中的笑意逐渐加深。 战北烈将她轻放到床上,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吞了口口水,刚要行动。 就在这时,冷夏狠狠的皱了皱眉,手在床上来回的摸了几下,猛的掀开被单,只见娇嫩美丽的一床花瓣下,密密麻麻的堆积着无数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最让人崩溃的,这东西还都干干巴巴有棱有角,硌的她生疼! 战北烈看着冷夏的一张黑脸,尴尬的一咳嗽,扭着头解释道:“刚才突然想起来,忘了……忘了洒这些,周福急忙去买的,咳咳……成色不太好。” 冷夏伸手就要将这些东西给划拉下去,战北烈顿时跳脚了,急忙拦下她,劝道:“不行不行!媳妇,这个是有讲头的,早生贵子!” 大秦战神已经被闺女想的魔怔了,死死的拦着冷夏,没有这个,万一没有小冷夏咋办。 冷夏眉梢一挑,挑衅道:“唔,大秦战神的能力行不行啊,居然要靠这些?” 战北烈瞬间急眼了,质疑什么都不能质疑老子的能力,媳妇也不行!立马铁臂一挥,将满床的枣生桂子给划拉了下去,恨恨道:“你看我行不行!” 说完狠狠的吻上了冷夏的唇,惩罚性质的厮磨着。 那些硌人的东西终于解决了,两人再次动了情,继续圆房大事! 战北烈轻轻的解着冷夏的衣袍,此时的母狮子媚眼如丝,面颊上含着几分浅浅的红晕,满头青丝流泻到床榻上,如墨的丝和花瓣妖娆纠缠,美的不似凡人。 冷夏微眯着眼睛,等着战北烈笨拙的解着她的衣襟,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等啊等,战北烈在解,眉头狠狠的拧着…… 等啊等,战北烈还在解,脸上因为**已经憋的通红…… 等啊等,战北烈依旧在解,空荡的房间内他磨牙的声音嘎吱作响…… 终于,战北烈感觉他已经快被欲火烧灼了,一把扯下冷夏的衣袍,解个屁! 胸口处传来了一阵凉意,衣袍已经被战北烈给撕了开,冷夏虽然彪悍,但是两世为人从来没爱上过什么人,到了此时也难免有几分不自觉的别扭,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等着战北烈的进一步行动。 等啊等,没反应,冷夏柳眉微微蹙起…… 等啊等,还没反应,冷夏的脸颊再次晕红了些…… 等啊等,依旧没反应,房间内冷夏磨牙的声音嘎吱作响…… 终于,她猛的睁开眼,阴森森的眸子狠狠的瞪向对面的战北烈,这人! 冷夏顿时一愣。 只见大秦战神直勾勾的盯着她胸前的一片白皙柔软,瞳孔仿似小青般一扩一缩,脸上姹紫嫣红缤纷绚烂,高挺的鼻子下两行鼻血哗哗的流淌着。 突然,大秦战神猛的站起身,脚下一点仿若一阵劲风朝着外面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堪比流星,在半空流下一道隐约的残影后,霎时没了人影。 冷夏微微愣怔半响,错愕的看着已经半裸的自己,一张俏脸顿时黑了个彻底,一口细牙玉齿磨的嘎吱嘎吱响。 回忆了半响后,她拉起已经被褪下的衣袍,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个好笑的弧度,这人,竟是这般青涩! 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由轻声低笑转变为不可抑制的开怀大笑,笑声响亮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清脆如铃。 突然,再次一阵疾风拂过,战北烈已经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冲了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脸上的表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冷夏戏谑的望着他,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要问他刚才这点时间都去干了什么,说来也简单,他飞速冲了出去之后,在凉风下终于清醒了几分,想起方才的举动,霎时通红了一张脸。 方要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屋内冷夏的笑声,那迈出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扭曲着面色犹豫不决,这会回去,绝对被母狮子笑死! 丢人! 太丢人了! 其实这事还真怪不得战北烈,二十岁的人了还依旧是处男一枚,在他遇见冷夏的前二十年中,女人这个东西完全是被摒弃在人生之外的。 一方面,他对于女人的定义只有两个字:麻烦! 看看战北衍就知道了,一国皇帝竟是个妻管严,被媳妇吃的死死的,媳妇让他往东,他就不敢朝西,媳妇让他逗狗,他就不敢撵鸡。没事儿犯点小错还要彻夜跪个搓衣板…… 对于这种威严已经被猫叼了的男人,战北烈绝对持的是鄙夷态度。 另一方面,他从十四岁开始,统领秦军百万兵马,领兵征战沙场,几乎可以说,人生的大半时光都是在军营和战场度过的,在那个男人扎堆儿的地方,别说是女人,就连母鸽子都没有几只! 回来长安后,虽然也有不少的官家千金对他极为仰慕,甚至秋波暗送芳心暗许,但是那种养在闺阁中的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如何能让铁血刚硬的他动心? 两个方面的共同作用下,直到遇见彪悍的母狮子之前,他对于女人那是敬而远之的,对于情爱那是不知所谓的。 所以,大秦战神在门外的时候那是咬碎了一口钢牙,想进去又怕被母狮子笑话,不进去…… 这个问题那就是连想都没想过,压根儿就不可能! 大秦战神一狠心一跺脚,一把擦去脸上的两条鼻血,硬着头皮冲了进去,圆房比天大! 此时,在冷夏戏谑的目光下,战北烈的一张脸,由红转橙转黄转绿转青转蓝转紫,最后再转到了红,头顶都快烧起来了,滋滋滋的冒着烟。 冷夏抱着手臂,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悠然说道:“你不是五岁就看春宫图了吗?” 那绝对是个误会,天知道那本破书是怎么来的!战北烈顿时一噎,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冷夏,突然两臂一张,再次将她打横抱起,猛的丢到了床上。 冷夏看着恼羞成怒的战北烈,越的笑的不可抑制,双肩微微抖动着,眼眸里都含了泪。 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脸上染着几片酡红的红晕,凤眸中晶莹剔透,满头青丝铺展在床榻上,肩膀颤抖着令方才穿好的衣袍又松垮了些,露出一片白皙滑腻的莹润肤色,比之床榻上的花瓣更是娇艳了不知凡几。 然而战北烈却知道,他直勾勾的锁着冷夏,一双鹰眸中逐渐燃上了炙热的欲火,喉咙干咳,他的全身都在烧灼,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 老子的媳妇就在床上,战北烈不再迟疑,猛的扑了上去,圆房! 冷夏猝不及防被战北烈压住,修长白皙的脖颈朝后仰着,仰出一个天鹅般优美的弧度。 战北烈的动作略显青涩,不自觉的,冷夏的脸上也染上了几丝绯红,出了一声让她不敢置信的嘤咛。 这声轻若游丝的嘤咛顿时激励了战北烈,他埋在冷夏的颈间,极尽珍惜的轻吻着她,不激烈,不疯狂,那是一种细腻的,温柔的,将所有的爱意全部蕴藏在其内的轻吻。 身下的人,彪悍强大,俾睨天下,然而却是他的,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更让他激动,他的媳妇,他的母狮子! 心在呐喊,**在叫嚣,身体在咆哮!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脸色已经因为紧憋着而变成了青紫色,双目喷着熊熊欲火,喉结不住的来回滚动着,他怕冷夏会疼,不敢轻举妄动。 冷夏睁开如丝的媚眼,其内朦朦胧胧一片氤氲,看着隐忍的战北烈,心头不知是个什么感觉,前所未有的…… 满足?或许。 感动?或许。 爱? 冷夏自问,终于得出了结论,应该就是爱了吧…… 她抓住战北烈的头,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猛然吻上那双薄唇,舌尖沿着唇线轻轻的描摹着,声音带了几分不自知的暗哑:“我准备好了。” 战北烈紧紧的锁着冷夏,两人的目光交织着,交织出一片缠绵旖旎。 战北烈的双目赤红一片,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房间内炽热的温度,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 箭在弦上不得不! 就在这时,战北烈突然神色一冷,周身的欲火瞬时熄灭了个彻底,鹰目锐利的盯着冷夏的胸前,低咒道:“见鬼!” 已经动了情等着他的冷夏,听见这声集震惊、了悟、崩溃、愤恨的咒骂,不由得睁开眼,循着战北烈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前…… 冷夏的柳眉狠狠的皱着,此时她的胸前,竟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纹身,由无数线条组合在一起,看着竟似一朵既娇艳又清雅的水芙蓉,两个极端的感觉流水无痕的融合在一起,化作独特的风华。 淡粉色的妖娆花瓣,大片大片的层层叠叠,伸展着,盛开着,绽放着,缱绻有情,有种激烈而奔放的美,妖冶的让人心惊。 然而那一枝独秀的凌人姿态,又含着几分清绝,素素地摇曳着,似琼如玉,清雅脱俗。 这朵水芙蓉绣工极为精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花瓣微微下卷,其中细蕊分明,盯的久了,看上去越的灵动,仿似真的一枝妖娆芙蓉绽放于水中,微风拂过,送出阵阵幽幽的冷香。 而最让两人没有头绪的,却是这朵水芙蓉,竟和慕容哲试探冷夏的帕子上绣的,在慕容哲卧房找到的信笺上画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慕容哲所给的那朵芙蓉,只有一个形态大概,而这朵芙蓉上的线条明确,纹理清晰,似是包含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地图。 战北烈和冷夏神色郁卒,先不说为何这朵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就说这纹身出现的如此诡异,造不出晚不出恰是此时出现,这是为何?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莫名的不解,细看这纹身所用的颜料,非红非绿,但颜色煞是鲜艳,竟可隐在皮肤之内如此之久,直至现在才出现。 这么多不解的疑团,是不是和冷夏刚刚动了**所致? 两人完全不知道这纹身对于冷夏有没有损害。这无端显现出的水芙蓉,有八成的可能和她动情有关,若真是如此,战北烈不敢想,不敢确定,若是再进行下去,真的生什么…… 会不会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 会不会对冷夏的身体有影响? 战北烈方才的一腔激情,被这朵娇艳的水芙蓉刺激的完全枯萎了,他是绝对不会以母狮子的安全来冒险的,就是憋死,也不行! 冷夏无奈叹气,朝着门外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大秦战神恨恨的盯着那水芙蓉一阵,烦躁的抓了抓头,猛的朝外冲了出去。 冷水澡! 待战北烈走了之后,冷夏倚在床壁上,研究着胸前的水芙蓉纹身,越看越觉得应该是一张地图,只是这地图该是一个细微的地方,迷宫、地宫、陵墓,或者什么别的…… 冷夏研究了良久,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将这抛在脑后。 战北烈回来的时候,头犹自滴着水,脸上依旧带着欲求不满的郁闷,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小眼神儿,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冷夏虽然觉得无奈,却也被这大型流浪犬的眼神儿给萌住了,暗暗翻了个白眼,朝他招了招手。 大型流浪犬顿时朝着“主人”晃了过去,黑着一张脸不时的朝着冷夏的胸口瞄去,那神色,真是恨不得把那朵花给揪出来暴打一顿。 冷夏起身取来一条布巾,在战北烈惊喜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跪在他身后的床上,极难得的为他开始了擦头的温柔服务。 大秦战神顿时满足了,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翘的比天高,欢脱的哼哼着,享受着媳妇说不定就只有这一次的服务,竟然觉得那纹身也不是那么可恶,圆房以后可以继续,可是母狮子的温柔,那太难得了! 原谅他这没出息的想法吧,悲催的大秦战神已经被母狮子吃的死死的了。 冷夏极尽细致的将战北烈的头一点一点擦干,对于她也有这么女人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人,不知不觉将自己影响至深。 若是在前世,有人告诉她她会有爱上一个人的一天,会有心甘情愿为那人擦干湿的一天,她必然会冷冷的一笑,以看傻子的目光斜他一眼,问一句:“想死吗?” 她是杀手之王、黑暗霸主,不是这个小小的五国世界的王者,而是地球上六十六亿人口中的杀手之王,她可以于千万人中取敌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她独来独往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也可以活的很好…… 可是此刻,冷夏突然现,身前的这人竟不知不觉走进了她的生活,乃至生命。 没有了战北烈,可以吗? 答案是可以。 但是还能活的潇洒肆意无牵无挂吗? 冷夏不敢肯定。 此时的战北烈并不知道,他居然在冷夏的心中也占了一个极重要的位置,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直到今天冷夏愿意将自己交给他,他才微微肯定了一点,也许母狮子心里也是有他的。 但是具体有多少,他不敢肯定。当然,冷夏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省的这人得瑟。 战北烈微微后仰,将头靠在冷夏的胸前,感受着一片温软的触感,没多久就又有了反应,浑身燥热的抓了把头,这他妈的破纹身,要是老子知道是谁给弄上的,挖了你家十八代祖坟! 战北烈叹气一声,可了劲儿的压下心头的**,他可不想再出去泡一次冷水澡了,虽说习武之人身强体健,但是这深秋的冷水,依然刺骨的很。 冷夏将手中的布巾挂到床侧,朝里面躺了躺,拍了拍外面的床铺,那意思,睡觉。 战北烈顿时顺毛了,美滋滋的躺下,一臂搂过冷夏的腰肢,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心微微摩挲着,搂着媳妇睡觉! 月光寂寂,烛火温温,一室温馨甜蜜。 “爷……”就在这时,一阵衣袂摩擦的声音传了来,无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属下求见。” “该死的!”战北烈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梗着什么吐不出咽不下,凶神恶煞的大吼道:“你最好真的有急事!” ------题外话------ 应广大筒子们的要求,总算有肉肉啦~哇哈哈哈~ 一直没给肉,就是因为这个纹身,本来是放在后面的~ 不过实在顶不住乃们的怨念,那个天天喊着滚床单的娃子,瓦狠你! 还有,这章本来有八千多的,因为河蟹一直在修改修改,所以的也比较晚,删除了不少内容。 ◆ 推荐两个好友的新文:《随身空间之极品村姑》《闲王的盲妃》 第七十七章节 媳妇,圆房吧!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章 分居!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一章 分居! 第一章 分居! 校园港 正文 第二章 山神?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章 山神? 第二章 山神? 校园港 正文 第三章 夜半,对月流泪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章 夜半,对月流泪 第三章 夜半,对月流泪 校园港 正文 第四章 八卦少年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章 八卦少年 第四章 八卦少年 校园港 正文 第五章 一匹忧郁的马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章 一匹忧郁的马 第五章 一匹忧郁的马 校园港 正文 第六章 给你介绍个姑娘吧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章 给你介绍个姑娘吧 第六章 给你介绍个姑娘吧 校园港 正文 第七章 这个世界玄幻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章 这个世界玄幻了! 第七章 这个世界玄幻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八章 这是一群狼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八章 这是一群狼 第八章 这是一群狼 校园港 正文 第九章 老顽童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九章 老顽童 第九章 老顽童 校园港 正文 第十章 神啊,来个天雷吧!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章 神啊,来个天雷吧! 第十章 神啊,来个天雷吧!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一章 三个男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一章 三个男人 第十一章 三个男人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二章 忍!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二章 忍! 第十二章 忍!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三章 野心不小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三章 野心不小 第十三章 野心不小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四章 被二愣子鄙视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四章 被二愣子鄙视了? 第十四章 被二愣子鄙视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五章 该死的芙蓉!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五章 该死的芙蓉! 第十五章 该死的芙蓉!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六章 幻灭啊!!!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六章 幻灭啊!!! 第十六章 幻灭啊!!!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七章节 王爷是下面那个?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七章节 王爷是下面那个? 第二日一早,战神烈王带了个男宠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赤疆军营,尤其那个男宠整夜睡在了战神的帐篷里。 两人同帐而住,同塌而眠! 近二十万的将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实昨夜睡觉的时候,帐篷外就一直听见诡异的脚步声,走过来,走过去。 这脚步声还不是一个,那是无数个人,有事没事就会经过帐篷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当然了,大半夜的谁会有事呢? 尽是一些被这个消息给惊悚到却不可置信的,来帐篷外确认罢了。 连带着几句窸窸窣窣的小声惊论。 “没想到王爷真的好这口啊?” “那少年太可恶,竟然赖在帐篷里不出来!” “长的白白净净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个兔儿爷!” 对于这个,战北烈几次暴走,要出去教训他们一番。 冷夏只是拉住他顺毛,一笑置之,“唔,形容词真是丰富!” 战北烈被她气到无语,哪个女人像她这么忽视自己的名声,然而心里却也明白,冷夏是为了他着想,否则,按照她那彪悍的性子,早一刀一个顺手解决了。 这么想着,搂着她的腰又紧了紧,满心满眼的餍足。 黑暗中,冷夏的一双凤眸淡淡的朝着帐篷外瞥了眼,笑的高深莫测。 倒也不是忽视自己的名声,而是这名声是男宠的,和她原本就没有关系,无所谓在不在意。 不过,这教训必然是要的,却不能由战北烈出手。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天色却还尚暗,这极北边的日出总是晚了一些的。 帐篷内已经能听见将士们练兵的呼喝声了,士气十足的远远传了过来。 冷夏和战北烈用过早膳,一餐简单的白粥馒头,向着训练场走去,钟苍和狂风三人跟在身后。 训练场离着住宿的帐篷区很远,是一整片空旷的荒原。 秋风怒卷,野草连天。 场地被分为了几个区域,战士们身着兵服,手持刀戟盾牌,在场上进行着各项训练,排兵布阵,劈砍击刺,马术射箭。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肃然的表情,在这严寒的极北深秋,大汗淋漓。 数万人排列的阵型,似一只傲然栖息于山顶的雄鹰,远远看去极有威势。 统领手持几把旗子,红旗高举过顶,凌空一挥,战士以极快的速度变换阵型,两翼迅速向着两侧延伸开,张开爪上铮铮铁钩,跑动间像是两股汹涌的巨浪。 远远的望去,那刚才还昂首敛翅雄鹰,好似突然间张开了它的羽翼,展翅翱翔! 统领将红旗换下,绿旗一挥,那翱翔的雄鹰再次变化,头颅低垂,身子倾斜,两爪大张,好似将要自半空俯冲猎食,气势汹汹! 最后,统领白旗高举,一声令下,数万人顿时齐齐止步! 铿! 动作整齐,步伐一致! 这声音仿若不是万人,而是一个人出的一般,铠甲兵器撞击在一起,出精铁特有的铿锵声响,齐刷刷的高亢呐喊震响在训练场的上空。 翻江倒海,惊天动地! 冷夏挑了挑眉,再看向战北烈的眼中,含着满满的欣赏。 大秦战神的兵果然不一般! 被媳妇表扬了的战北烈立马咧开嘴,眉梢眼角都飞了起来。 副将们见到战北烈,齐齐走了过来,行礼后站在他的一边,等着他的检阅。 好歹他们也是这军营中的副将,适应能力绝对过硬,经过昨天一日,王爷脸上那个二百五表情,他们已经可以完全忽视了。 不过在见到他身侧的冷夏也在看的时候,皆不屑的撇了撇嘴,暗自鄙夷了一番。 装腔作势! 你一个男宠,你看的懂吗? 闪电对着狂风雷鸣打了个眼色,朝副将们努努嘴。 三人齐齐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那意思:瞧不起咱们的偶像?你们完了。 至今为止,所有小瞧了小王妃的人,最后哪一个不是哭爹喊娘大呼“见鬼”的? 战北烈看了半响,转头问冷夏:“如何?” 他可是知道母狮子是练兵的一把好手,看看弑天吧,一群普普通通的西卫侍卫,仅仅两个多月被她练成了怎样的彪悍,简直匪夷所思。 七个副将狐疑的看向战北烈,王爷可是被这少年迷的找不着北了? 这军营战场上的事,问个男宠? 他知道个屁! 副将们拿着眼睛斜着冷夏,等着她的“高论”。 冷夏望着场上的士兵,赞赏的点了点头。 除去排兵布阵,其他的训练亦是同样的令人震撼。 训练马术的战士在马上忽高忽低,忽而翻身腾跃,忽而倒吊马底,马术精湛而惊险,看的人兴致盎然。 再旁边是射箭的区域,箭靶离着士兵足有百米,一个下去再上来一个,皆是百步穿杨,例无虚! 另一边,士兵两人一组劈砍击刺,精神饱满动作有力,那出招的力量完全看不出是在练习,更像是战场上以命搏命的狠辣。 别的不说,光这精神抖擞的劲头,和士气大振的威慑力,就能看的出绝对是一支强劲的队伍。 冷夏浅浅的勾了勾唇,真心赞道:“很好。” 副将们嗤笑了一声,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呢,果然也就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说个“很好”。 很好? 战神的军队能不好吗? 那可是在五国中都响当当的! “不过……”正当他们鄙夷的时候,冷夏再次出声:“训练的方法却不够得当!” 战北烈自然是相信冷夏的,听她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当下对副将几人吩咐道:“今后的训练由……” 他有些别扭的吐出冷夏的称呼,以下巴点了点她,接着说:“由谋士来安排,你们听从她的吩咐!” 从刚才听她说“训练方法不得当”开始,就已经铁青了脸的副将们,再听见这样一个吩咐,顿时跳脚了! 那胡子拉碴的方脸副将最先沉不住气,指着冷夏反驳道:“王爷!她凭什么?” 战北烈眉头一皱,阴郁的目光在副将的身上扫过,板起脸喝道:“郑石,这是命令!” 郑石顿时不敢再出声,却梗着脖子,面红耳赤,恶狠狠的瞪着冷夏,明显的不服气。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可面上的表情却是一致,扭着头愤愤然,瞪着冷夏的眼中尽是不服和轻蔑。 军营是个实力为尊的地方,只要你有实力有本事,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战北烈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们是真心的拥戴着大秦的战神。 可是这瘦鸡似的小子凭什么? 让他们听一个男宠的安排? 让近二十万将士用男宠的方法训练? 其中一个黑黑瘦瘦的副将,看着极为精明,眼睛闪了闪后,向前一步问道:“王爷,谋士……谋士既然要训练将士们,总要先说出个方法来,让咱们都学习学习。” 他嘴里说着学习,眼中却是不以为然,想来这个男宠也说不出什么,到时王爷也就收回成命了。 钟苍和狂风三人一齐摇了摇头,无语的看着他们。 能让小王妃训练你们,那绝对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这群不知道好歹的! 咱们爷怎么可能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其实此事副将们也明白的很,王爷绝不是一个凭一时喜好轻易做决定的人,更不会不把将士的性命当回事,所以此时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这个男宠究竟给王爷下了什么蛊,竟迷的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直没说话的冷夏勾了勾唇,对着先前那个黑瘦的副将,问道:“怎么称呼?” 副将一愣,冷冷的说道:“在下冯贤立。” “冯副将……”冷夏点点头,神色认真:“排兵布阵我是不懂的,既然你要学习学习,其他的倒是可以教教你。” 冯贤立顿时黑了脸,心中破口大骂,这个不要脸的小白脸,没听出我是讽刺你吗?顺着竿子就往上爬! 冷夏无视了他的黑脸,望着训练场,悠然说道:“马术极是精湛,如若是表演我定会喝上一声彩,然而骑兵训练却并非是为了表演,而是上战场!他们这番跳上跳下的表演,我不认为在战场上能起到什么作用。” 冯贤立眸子一闪,郑石却沉不住气了。 他仰着头反驳道:“你又懂什么?骑兵在战场上皆是马上战斗,若是马术不够精湛,对手一枪过来又如何能闪避的开?”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如今在练的是保命的本事,防守的本事?”她转过头,凤眸微微眯起,注视着冯贤立和他身后的六名副将,掷地有声:“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他们真正要练的,是如何在敌人出招之前先要了他们的命!” 这句话丢下,郑石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憋的通红,不愿意承认这小白脸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小声嘟囔着:“说的倒是容易。” 冷夏扯了扯唇角,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慢悠悠的说:“箭法亦是高明,于百米外正中箭靶红心,穿杨射柳百百中。但是……” “战场之上,可没有哪个傻帽会站在原地等他们去射。”冷夏撇了撇嘴,看着那群对打的士兵:“还有对练。” 说到这里,七人顿时瞪眼了,好你个小白脸,批评完了马术射箭,这下连对练也有意见? 心里虽然这么想,十四只耳朵却悄悄的竖了起来。 冷夏负手而立,慢条斯理的接着批评:“对练的力量是足,打的却都不是致命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些花架子,这一招一招的全是浪费!战场之上并非擂台,那么多的招式做表演吗?真正能杀人的,只有一招!一招就足够了。” 这次七人却是齐齐摇起了头,郑石反驳道:“你说的容易,能一招致命的那是高手!咱们这些都是普通的士兵,一没内力二没轻功,只靠着力气和招式杀人,没了招式,还怎么杀?” 狂风三人终于忍不住了,闪电最先跳起来大骂道:“你们笨啊!谋士这不是就要训练他们吗?” 七人狐疑的瞅着冷夏,听闪电的意思是说,这瘦不拉几的小白脸能训练他们一招制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七个人的脑袋齐齐摇成了拨浪鼓,这靠屁股上位的兔儿爷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好吧,他们承认他说的这几条都有那么点道理,可是纸上谈兵谁不会? 真正运用到实际上的,可就未必有这能耐了。 雷鸣捂着脑袋哀叹一声,真是群死心眼儿的二百五! 也不想想,别说咱小王妃不是男宠,哪怕真的是,王爷会在身边带着一个啥都不会啥都不懂的男宠吗? 冷夏勾了勾唇角,凤目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淡淡的说道:“那就让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手下,跟你们比划比划吧。” 七人眼中齐齐一亮,这个主意好!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明明白白实实在在的比试一次! “钟苍,把弑天带来。”冷夏浅浅一笑,笑的和煦,笑的温婉,笑的似春风过麦田,笑的如冬阳眷长空。 然而这笑落在了解她的人眼里,齐齐打了个哆嗦。 钟苍的嘴角抽了抽,高声应了,大步朝着弑天所在的营帐处逃去。 狂风三人对视一眼,将同情的目光投给七个副将。 兄弟们,保重了您哪! 七个副将还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摩拳擦掌等着给这小白脸的手下一番教训。 让你们主子祸害咱们王爷! 就在七人跃跃欲试的目光中,弑天们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来了。 为了和这近二十万的将士们将训练时间错开,他们只好晚上训练,训练了整整一夜。 等到军营的起床号响起的时候,士兵们开始训练了,他们也回了营帐,蒙着被子大睡特睡。 这才刚睡了有一个时辰,就被钟苍给叫了起来。 钟苍去叫他们的时候,被四百零二双充满了怨念的眼睛瞪着,瞪的他脑后凉,小风阴丝丝的吹。 硬着头皮将小王妃的命令给转达了,四百零二双眼睛齐齐一亮,一听说有架打,全都精神了! 那模样,跟打了鸡血似的! 钟苍吞了吞口水,摇着头一脸叹服,这绝对是群战争贩子啊! 听说要比擂,将士们皆暂停了训练,围在场外看着好戏,远远见着半睁着眼,明显一副没睡醒样的四百人,乐了。 就这么个熊包德行,咱们收拾起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定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跟着谁不好,跟着个男宠兔儿爷小白脸! 七个副将乐呵呵的点了四百零二人,美其名曰: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公平比试不欺负你们。 冷夏笑了笑,好心情的建议道:“副将们不妨也上场比划比划?” 她说这话的时候,战北烈就感觉媳妇的身后有一只大尾巴摇来摇去,一副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模样。 副将们心动了! 既然要教训,当然是自己亲手教训才比较爽! 战北烈有了媳妇忘了属下,完全的有异性没人性,坚决拥护媳妇的提议,当下挑眉道:“就这么决定!” 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不能下死手!” 副将们高声应是,绝对不会下死手的,好歹也是你男宠的手下,咱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小小的教训教训。 七人将手腕子掰的“嘎嘣嘎嘣”响,突然现不对劲,王爷那句话居然是对那小白脸说的! 副将们撇了撇嘴,突然就愣了…… 对面那四百零二人,自站上擂台的一瞬,整个的感觉就变了! 再不是那群迷迷瞪瞪晃晃悠悠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了! 变的…… 气势汹汹,煞气凛凛! 四百零二人站的笔直,眼眸中皆是一种高亢的战意,那嗜血的彪悍的凶煞气息自周身散出来,仿似…… 一群狼! 冷夏眯了眯凤眸,淡淡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森森玉齿,一字一顿:“给我狠狠的揍!” “是!” 高昂的声音将胸口翻涌的戾气大喝出口,弑天仿似一阵飓风,疯狂的卷入了对面的副将和士兵的中间! 紧接着,弑天们秉承着冷夏的指示,一人一个将将士们一招制服,然后摁在地上…… 狠狠的揍! 场地中央,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士兵抱着脑袋,被弑天摁着拳打脚踢,响起无数的哀嚎。 弑天们揍的是不亦乐乎,一拳一拳欢脱的朝着将士们打。 围观的将士们已经呆愣住了,场上的士兵被制服只在一瞬间,完全就只有一招! 他妈的,人都制住了还打? 围观将士们突然反应了过来,被弑天的嚣张气焰给激怒了,一个人突然冲上了场中央,紧接着无数的人跟着冲了上去,鳞次栉比的加入到战斗中。 单打不过你们,咱们群殴死你们! 很快,场地中便到处是人仰马翻,混战成一团。 拳打脚踢间,更多的人卷了进来,每一个弑天的成员身边,都围着十几二十个士兵,剩下的冲不进来的就站在外面呐喊助威,高声叫嚷着:“揍他们!” 弑天来者不拒,高度的展现出了身为冷夏手下的彪悍气质,一招一个极为迅速的解决了身边的人,抓着一个就是一顿胖揍,揍的浑身酣畅淋漓,揍的脸上笑眯眯的,完全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就在这时,冯贤立冒着拳林脚雨,捂着脑袋冲了出来,一屁股跌在冷夏的身前,大叫道:“谋士,咱们认输了!认输了!” 冷夏看着他鼻青脸肿的脑袋,满意的挑了挑眉,笑道:“住手!” 令行禁止! 弑天们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齐齐收了手,依依不舍的望着满地“嗷嗷”直叫的将士,跨过他们走出了场地,脸上再次恢复了没睡醒的怨念,明显没打过瘾。 那些参与了战局的将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惨兮兮的爬了起来,无一不是灰头土脸一身青紫。 冷夏在满场近二十万将士的身上缓缓扫过,众人再看向她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皆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低垂着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开玩笑,有这样的一群手下,谁还敢说她是小白脸? 前面他们可没少说了这谋士的坏话,若是他要算旧账,那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所有的称呼都改成了谋士,心中升起了几分叹服。 就在这时,那郑石东倒西歪的踉跄了过来,指着她结结巴巴了半天,说了句:“谋士,咱们服了!” 其他的副将们也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哈哈笑道:“谋士,咱们服了!” 冷夏牵了牵唇角,这军营里的大老爷们倒是可爱的紧,被狠揍了一顿非但眼中没有任何嫉恨,反而是一副佩服的神情。 军营就是如此,只要你有本事,就会受到拥戴! 男人们之间的感情更是奇特,不知有多少是酒桌上拼出来的,拳头里打出来的。 冷夏点点头,面色倏然变的肃穆起来,高声大喝:“列队!” 众将士们不敢怠慢,迅速的列队站好,眼睛却悄悄的朝打着哈欠的弑天们瞄去。 这些不要脸的,明明那么彪悍,还非要装出一副熊包样! 想到这里,又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期待,期待接下来的训练会有如何的惊喜,这样彪悍的一支队伍,竟是谋士手把手教出来的! 冷夏在众人前面踱着步子,一条一条的命令传下去。 “从现在开始,射箭的靶子通通改成移动靶,那些静止不动的靶子有何好射?没有哪个敌人会站在原地等着你们杀!” “对练的将所有没用的招式都给我收起来,我会教你们人体中所有脆弱的部位,哪个地方能一击毙命,都给我仔仔细细的听好了,以后凡战斗,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雷霆万钧一招制敌!” “马术的训练暂停,等到学会了攻击的手段,再配合着马术练习,不要再让我看见那些表演一样的东西!” “……” 众将士们一个个乖宝宝一样的站着,老老实实的听着冷夏的吩咐,心里感叹,他们当初可是瞎了眼了? 竟会将这样一个彪悍有魄力的男人,当做弱鸡一样的小白脸? 这么想着想着,眼睛就飘到战北烈的身上了,王爷果然是王爷,连这么一个强大的少年,都能压在身下! 唔,究竟是不是王爷在上面呢? 他们的目光在战北烈和冷夏的身上来回的巡梭着,虽然从身形看起来,谋士应该是下面的那个,不过看王爷对谋士言听计从的模样,说不得他才是下面的那个…… 顿时,众将士齐齐惊悚了,为了心里那个满头问号的猜想,迫切的想知道到底谁才是下面的那个。 此时的战北烈并不知道,因着冷夏的一番作为,他已经在一部分的将士心中变成了下面的那个,等到他知道的时候,这个想法已经完全的深入人心了。 大秦战神百口莫辩,完完全全的成了“下面的那个”。 当然,这是后话。 而现在,战北烈感受着一道道鬼鬼祟祟的八卦目光,只以为他们是好奇他和冷夏的关系。 他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再看向冷夏的眼中,尽是满满的笑意和自豪。 狂风翻了个白眼,王爷已经彻底被小王妃给征服了! 闪电跟着耸耸肩,这咱早就已经知道了,偶像毕竟是偶像啊! 雷鸣摩挲着下巴,脑子里想的却是和众将士一样,王爷到底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那个呢? 就在这时,一个守营门的小兵匆匆的跑了过来,报告道:“王爷,军营外有北燕使节求见。” 这个消息并没有出乎战北烈的意料之外,早在昨天听说了燕楚的情况后,他就做出了预测,所以此时只淡淡的应了声:“带去大帐。” 他再恋恋不色的看了给将士们上课的冷夏一眼,才转身朝着大帐走去。 冷夏也听见了小兵的汇报,知道战北烈去见北燕使节,无非就是那些两国交好的客套话,她继续给将士们上课。 就在众将士们崇拜的眼神中,时间缓缓的流过。 夜幕降临,清淡的饭菜香气飘荡在军营中,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将士们的训练也基本上结束了。 待众人一窝蜂的散了,七个副将尴尬的走到冷夏跟前。 到了身前却啥也不说,一个摸着脑袋,一个不住的咳嗽着,一个别扭的望天,一个东看看西看看,一个两手搓来搓去,一个脚尖在地上画圈圈,一个浑身痒痒一般到处抓着。 冷夏看着七人的神情,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尤其是望着他们满脸青青紫紫的伤痕,莞尔失笑。 她故意板起脸,大喝道:“一个个大老爷们怎么娘们唧唧的,有话快说!” 郑石是七人中脾气最急的,被她这么一激,也管不得尴尬了,高声说道:“谋士,咱们就是来跟你道歉的!” 见他说了,冯贤立眼睛闪了闪,有几分不好意思,也跟着应道:“对对对,咱们以前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以后……” 冷夏点点头,笑道:“以后就是兄弟了!” 七人一看她的表情,知道刚才被耍了,郑石大笑着捶了她肩膀一拳,连连点头:“对,是兄弟!军营里,你是咱们的谋士,私下里,咱们都拿你当兄弟了!” 冷夏身后的狂风三人咂了咂嘴,心说兄弟你也太敢了,就凭这一拳的亲密接触,要是让咱们吃飞醋吃到爆的爷知道了,那爪子还不得给你剁了啊! 冯贤立也是哈哈大笑,崇拜的望着冷夏,问道:“谋士,你怎么会那么多?看你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像个女人似的……” 说到这里,冯贤立突然顿住了,神色大惊,仿佛想起什么来一般。 紧跟着其他人看到他的表情,也纷纷瞪起了眼,呆若木鸡。 他们的眼睛闪啊闪的到处撒嘛,就是不敢看向冷夏。 冷夏眉梢一挑,有几分不解,这么一副做错事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郑石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又急又惊的忏悔道:“谋士,咱们训练的忘了,王爷的帐篷里给送去了一个女人!” 冷夏危险的眯了眯眸子,女人? 冯贤立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咱们……咱们开始不知道谋士是这样的男人,以为……” “以为我是个奴颜媚骨的兔儿爷,勾引了你们王爷?”冷夏的声音凉飕飕的,问的他们齐齐打了个抖。 郑石“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全招了:“咱们昨天不是还不知道谋士的能耐吗,回了营帐商量了一下,就觉得……觉得一定是谋士勾引了王爷,王爷这么多年在军营,而且他的脾气性子咱们都知道,对女人一直避如蛇蝎,估摸着那是还不知道女人的好,才……才被你勾引了的。” “昨夜就派了个小兵,快马加鞭连夜去最近的城里,从青楼找了个女人来,早晨将那女人藏在帐子里,吩咐……吩咐那小兵晚上给王爷送过去……” 众人捂着脑袋,这虎了吧唧的二百五,真是一点没漏的全交代了! 他们赶紧跟着点头,小鸡啄米一样,生怕冷夏误会,若是早知道谋士的彪悍,说什么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奇怪,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无论做什么你都瞧不起。反过来,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那个人什么都不做,在你的眼里也是好的。 现在七人再想想,大秦战神那样的男人,还真没什么女人能配的上,谋士这样的少年,刚好,天生一对,绝配! 断袖就断袖,男人就男人,弯就弯,反正他们看俩人配的很! 这么想着,七人观察着冷夏的神色,不禁又奇怪了起来,谋士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工夫在这里审他们? 难道说,谋士和王爷不是那种关系? 可昨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了啊! 冷夏的确是不怎么急的,倒不是说她没将战北烈放在心上,而是她相信战北烈,绝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想着不由得淡淡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对战北烈已经信任到了这种程度? 再看着垂着头,脑门上贴着“我错了”的七人,气也生不起来了,笑道:“无妨,他会拒绝的。” 众人听她话中的语气,明白了几分,原来是出于信任。 可就因为这个明白,反倒更急了! 冯贤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简直就快哭了:“谋士,那女人身上备着媚药啊!” 第十七章节 王爷是下面那个?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八章节 明人不说暗话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八章节 明人不说暗话 第十八章节 明人不说暗话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九章节 合作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九章节 合作 这话落下,周儒珅顿时惊了一惊,条件反射的迅速回头看那随从。 随从却没他这般惊诧,淡定的弯了弯唇角,悠然自如的几步走到他的前面。 周儒珅立即站起身,恭敬的将座位让了出来。 随从拂了拂袖袍,即便如今他穿着侍卫的装束,可那动作中依然是无边的清贵,那是一种镌刻在了骨子里的高华。 他优雅落座,眼底笑意氤氲,清润的嗓音一如印象中那般,仿若早春清茶湛湛盘旋:“烈王爷,久违了。” 战北烈一双鹰目锐利而深邃,远望着帐外伏延千里的漫漫军营,声音冷沉:“七皇子倒是好胆色,这军营里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二十万的人若想留下你,还是做的到的。” 自这话落下,时间仿似暂停了,营帐内没有一丝的声响。 周儒珅的额头上一滴冷汗滑下,汗滴入地,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脸色苍白,心下火急火燎,心说要不要这么劲爆啊,早就劝过七皇子别来,这下好了,人家要“留人”了! 东方润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半响后,忽然就笑了。 他笑的温软,连带着眸子都弯成了一个月牙,笃定道:“你不会。” 战北烈微微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东方润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接着慢悠悠的说:“烈王正等着燕楚两败俱伤,若润死了,到时烈王的一番煞费苦心的作为,可就打了水漂。” 战北烈知道他指的是送去北燕的鲜于鹏飞,鲜于卓雅的死因,还有流匪隶属东楚的证据,让北燕在他的刻意误导之下,认为东楚连番谋害了北燕的太子和公主。 说到底,这燕楚两国的战事,是由他促成的。 “半真半假而已,七皇子做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冷嗤一声,话语中含着明显的不以为然:“敢做却不敢当了?” 东方润也不尴尬,笑的坦然,“没什么不敢当的,就是不知道,若是没有我,这战事还能不能按照烈王的预想走?” 战北烈头不抬眼不睁,兴趣缺缺的样子:“七皇子倒是对本王的预想,了若指掌。” 东方润端起茶盏刚要喝,想到这是周儒珅的,又缓缓放下。 他朝后挥了挥手,才耸了耸肩,说道:“这是自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只有对手才会真正的花心思去了解你,相信这点烈王甚有体会。” 周儒珅会意,知道这是七皇子要和烈王单独详谈了,带着另一个随从朝帐外走去。 临近门口,他转头对着那边的冷夏使了个眼色。 奈何对方稳坐钓鱼台,视而不见。 直到他飞出来了,见人家依旧“死皮赖脸”的倚在榻上看书,周儒珅气的跳脚,这不长眼色的谋士,没见着两个主子要谈正事了吗? 不愿和这没眼力价的再计较,没的失了儒雅风度,撇了撇嘴径自出了帐子。 待帐内只剩下了三个人,东方润朝冷夏笑笑,寒暄道:“倒是未想到王妃也来了赤疆。” 冷夏将手里的书卷合上,随手搁在一边,眼睫未抬,淡淡回道:“我也未想到,七皇子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东方润一噎,暗想这俩人真是一个德行,这是在以伤势提醒他上次放了北燕鹏飞的一番作为。 记仇的不得了! 此时战北烈却不愿再绕弯子,他们将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对立? 合作? 抑或对立中合作?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很。 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东楚的流民进入大秦境内,本王已经安排妥当。” 既然东方润亲自来了赤疆,必然是要合作了。 合作可以,这诚意却必是要有。 东方润暗暗翻了个白眼,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顺便给战北烈也添了满,才讽刺道:“大秦的国库已经空虚至此了?安排几个流民也要向东楚要银子?” “这该是谁的自然由谁来出,大秦的国库再充实也没理由给东楚买单……”战北烈面色自如,分毫没有因他的嘲讽而动怒,反唇相讥道:“倒是隐藏在流民里的奸细,相信七皇子比本王更了解。” 煽动流民,城门暴动,这等随时随地都要给人找点麻烦,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阴暗心思,除了东方润也没有别人了。 战北烈对于这点倒是很有几分扭曲的佩服,任何一件小事到了东方润的眼里,总能找出一些做手脚的机会。 “此一时,彼一时。”东方润端起茶盏浅浅的饮了口,姿态清雅,笑道:“当日和如今的情势已经变了,对立变合作,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战北烈撇了撇嘴,说的好听,就你那已经呈负值的信用度,满脑子弯弯曲曲,满心阴暗计谋,谁敢担保你不会倒打一耙。 他冷冷的牵了牵唇说的认真:“奈何七皇子人品在前,本王却胆怯的很,不敢轻信。” 东方润失笑,笑容中含了几分无奈。 若说这天下有谁会胆怯,却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大秦战神的。 五年前的那一战,他一人独立于十万军阵前,顶天立地言辞铮铮:“有本王在这里一日,大秦的土地就轮不到任何人侵占!不信的,放马过来!” 差距悬殊,却毫无怯意,一人的威势足足压过了对方的二十万北燕兵马! 那一战创下了史上以少胜多之最,赢的干脆利落,赢的漂亮。 而北燕只得带着残兵弱将狼狈逃窜,缩回雪山之后再不敢对大秦妄动干戈。 这一缩,就是五年。 自那之后,凡提起大秦烈王,没有人不想到一句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彼时他东方润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闲散皇子,他韬光养晦,他营营汲汲,他为着东楚的夺嫡之战勾心斗角,而这个男人却已经可以战场杀敌,恣意飞扬! 他站在城楼之上,身后跟着一班为他出谋划策的谋士,遥遥望着北边的战场。 心下,不是不嫉妒的。 挥热汗,洒热血,这个男人做尽了世间伟丈夫心生向往之事。 两年前,这人也不过十八岁,他振臂一挥带领大秦虎狼之师挥军直入南韩,短短一个月连夺四座城池,出手快准狠,打的南韩措手不及。 等到南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大军班师回朝,而大秦的土地永远的多了四座城池。 南韩的国书之上,满满的蝇头小字义愤填膺,下面却只有他铁画银钩的六字回语:有本事,抢回来! 仅六字,彰显了一国战神无与伦比的霸道狂妄。 任那韩国摄政王花重立咬碎了一口钢牙,任那太后花媚拍碎了几座案几,却也只得咽下这口气。 抢?怎么抢? 五国之中,谁敢在大秦战神的口下夺食? 那一年,他东方润刚刚将皇位的最佳继承人拉下马,三哥,五哥,六哥,齐上断头台。 他风头正劲,一举成为东楚皇子中的热门人选,朝中上下无不攀附示好,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世人都说他城府沉沉深不可测,又有谁知道,他宁愿在兄友弟恭的大秦当着那个永远的王爷,却也不欲生在东楚那吃人的皇宫,弑兄杀弟,蝇营狗苟。 每当午夜梦回,噩梦侵袭,母妃只拉着他的手叹息:“润儿,这就是命。” 可不是命吗? 有人一出生就得到所有,傲然立于山巅俯瞰万里河山,壮阔如斯美好。 有人却要一步步向上攀爬,山路崎岖陡峭,荆棘遍布,一旦行差踏错就会跌落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既然是命,他认了! 到得如今,他已经学会掩藏自己,不让任何人看进他的心。 东方润浅浅一笑,敛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绪,再抬起头时,那目中已然是一片空濛,如雾气氤氲。 “烈王若是有所担忧,不妨同润一起回楚,战场之上……”东方润笑回,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润:“尽管监视。” 战北烈垂目思索,半响应道:“好!” 两人齐齐饮下了一杯茶,四目对视,那其中有掂量,有计较,有鄙夷,有不屑,却也有几分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 东方润微笑转身,剩下的就是等了,想来他在军营中也需要安排。 战北烈再提醒了一句:“别忘了安置流民的费用。” 东方润步子一顿,伸出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无奈望天,这一点亏都不肯吃的,谁说他是莽夫来着? 待他离开,冷夏起身走到战北烈跟前,眉梢一挑,问道:“要去东楚?” 战北烈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才说道:“有这么一个进东楚军营的机会,为何不去?再说这人,我的确是不放心。” 冷夏勾着他的脖子,歪着头问:“带多少人?” 他想了想,才回:“不带了,这次更多的还是观望,没道理帮了东楚,平白的便宜了他们。” 冷夏点头,的确是如此,虽说和东方润暂时定下了协议,但是这却不是现在,否则两国一同进攻北燕,也算是助长了东楚的实力,相信这点东方润也明白的很。 不等到两边打到两败俱伤,大秦是不会出兵的。 战北烈弯了弯唇角,又想到什么,嘱咐道:“这次路上未必会太平,只三人轻装上路反倒稳妥。” 东方润在东楚还留了个大皇子东方鲁,先不论他留下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说这人是否愚鲁蠢笨碌碌无为,单单他的身份就是个危险。 没有哪个皇子不欲坐上那个位置的,东方鲁在楚多年,便是再被东方润打压,也不可能没有点眼线势力。 东方润来此,不管隐瞒的多好,都难保消息不会走漏,被东方鲁钻了空子。 == 下午,战北烈召集了副将统领一齐安排。 众人听闻战北烈要孤身前往东楚,纷纷劝阻:“北燕和东楚开战在即,王爷单独前往,实在危险!” 战北烈笑的轻蔑:“这世上能杀了本王的人,还没出生!” “那东楚七皇子为人阴险,若是进到东楚军营,他反倒召集将士围攻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战北烈摇了摇头,笃定道:“他不会,东楚兵力不强,对付一个北燕已经心力交瘁,若是再同大秦对上,两国夹击,东楚灭亡在即!” 有人还欲再说,战北烈沉下脸,扬手打断了他们的劝阻,径自决定道:“此事本王已有计较,不必多言。” 后面就是一条一条的吩咐传下去,在他不在的时候军营中的各项安排。 这一安排,就一直安排到了深夜。 冷夏不愿打扰他们,再说帐篷里也实在闷的很,独自出来军营中漫步着。 夜阑人静,独独这天气冷的蚀骨。 冷夏拢了拢衣襟,将披风的毛绒领子又紧了紧,呼出一口白气。 她仰头,赤疆的深夜一片静谧,夜幕看上去高且阔,点点清亮挂满了星子,一眨一眨。 这样的夜空下,冷夏不禁也感觉到了几分荒瑟,世事无常,谁能想的到,二十一世纪的杀手之王,会出现在这个时空? 乔青,没有了我,你过的可好? 前世的星空和这里的,可是同一片天? 我们如今有无可能,正在仰望着同一颗星? 东方润远远走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冷夏…… 没有他记忆中的模样,初见时王府门前的煞气,于酒楼内淡淡遥望的回眸警惕。 再见时作弄小偷的随性,小酒馆内相互掂量的淡然自若。 大秦宴会上面对慕容哲质问的镇定,面对假公主时的从容平静。 五国大典的饯别宴上,与战北烈拥吻时的疯狂大胆。 他一直记得那个女子走向战北烈时的风姿,一直记得两人在漫天烟火和遍地灿花中的拥吻…… 那是一种让他嫉妒到骨子里的感情,于五国宾客的见证下,淋漓尽致中挥洒的热烈! 而如今,这一幕幕往西的记忆,尽数在这夜空下的一仰首中消散模糊,独独剩下了这女子静望星空的美好,蕴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此时的她依旧是男子的髻,一袭白色狐狸毛披风,在沉沉夜幕中仿似一道雪色的流光,让人一眼望到,便再也转不开目光。 毛茸茸的领子和她被秋风萧瑟吹的嫣红的脸颊,相和映衬,一方羊脂美璧,一双凤目中光耀夺目,仿似浸了水,灿若珠光,连漫天的星子都暗淡了几分。 这个女子,美的不似凡人! 她自嘲一般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带着浅浅的忧伤叹息。 这叹息余味缠绵,仿佛酵在记忆中的一樽乡愁,让人无端的心颤。 东方润不禁有几分明白,明白了铁血铮铮的大秦战神,为何独独对她爱慕成痴。 难得的,他竟不想破坏这和谐的气氛,站在原地,未动。 冷夏却已经感觉到了有人接近,即便是沉浸在回忆中,她也不会放松警惕,这是已经印在了骨血里的习惯。 她转头看去。 东方润唇角一扬,眯着狭长若柳丝的眸子,缓缓走上前。 冷夏点了点头当做招呼,却没说话。 他已经换下了侍卫装束,一袭月白长袍,湛湛如水,一路行来步若莲华。 一直走到她旁边,笑着关心道:“这赤疆极冷,你没有内力,应该穿多些。” 冷夏挑了挑眉,道了声:“多谢。” 这句话战北烈对她说过无数次,霸道的关心,而东方润的语气不似他那么强硬,却含着种不容置疑的气度。 他和战北烈看似不同,又极为相像。 若论外在,两人都是同样的俊朗。 一个俊朗的耀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瑕疵,仿似上苍最完美的杰作,他只要站在你的面前,就会让你自惭形秽。 一个俊朗的内敛,于无形中散出俊雅高华,那是一种气质,平凡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蕴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华。 若说内在,两人都是这世间的奇男子,彰显着一股霸道桀骜的气息。 战北烈的霸道不论内外,皆能一眼看的明,他清清楚楚全不避讳,张扬而恣意,你要看,就给你看。 东方润的霸道却隐藏在内里,表面温润谦谦,但是行事上就能看的出,无处不潜藏着几分自傲狂妄。 冷夏说不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相像,究竟哪一种比较好,但是在她的心里,必然是偏向战北烈的。 战北烈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会怀疑,不需要琢磨,说一不二,落地有声,他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的面前。 而和东方润这样的人相处,哪一句话你不会怀疑? 说不准那里面就有个陷阱,挖好了等着你往下跳。 太累了。 就比如此时,东方润的嗓音中含着一种蛊惑,问道:“我很好奇,你刚刚在想的,可是从前的家乡?” 冷夏扬了扬眉,知道他指的绝不是西卫,若是西卫直说就好,必然不会说的这般隐晦,从前的家乡。 她不答反问:“你呢?晚上不在营帐中,却满军营走着?” “如今是合作,今后却定还会变成对手,有这个机会,当然要四处探探。”东方润眨了眨眼,说着玩笑话,答完了冷夏的问题,又回到了之前的问话:“你的家乡在哪里?”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执着的很,也不等冷夏绕弯子,笑道:“当日袁甲给我传信,说他已经杀了西卫的和亲公主,然而没有一刻,你就活了过来。” 他这话前面说的是和亲公主,后面却变成了“你”,明显是将两人给分了开来。 冷夏面色无常,回的淡淡:“唔,听起来有几分惊悚。” 东方润提了提袍角,席地而坐,两手撑着枯黄的草地,意态悠然。 半响后,才应道:“确是惊悚,后来我查了你的资料,一个和安宁公主完全不同的人,尽管这个猜想有些不着边际,我始终觉得,你应该不是安宁。” 没有人会在一刻时间的前后生那么大的变化,若说她之前是在伪装,这理由未免牵强。 冷夏却没跟着坐下,她低头俯视着东方润,很有几分兴致,耸肩问:“那我是谁?” 东方润也耸了耸肩,随口答道:“谁知道呢,哪个国家的一个杀手?一个组织的头领?一个……其他的什么人。” 冷夏不置可否,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可不想将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诉除去战北烈之外的第二个人,转了个话题,说道:“原来那个人叫做袁甲,他是第一个让我吃亏的人。” 东方润的手指在枯草中缓缓打着转,望着天际中的星子明明灭灭,叹息着:“他的腿已经被你们废了,这一生都是个废人。” 冷夏却没有半分的同情,尤其看着东方润的叹息,更觉得讽刺:“你把他安排在东方鲁的身边,以他牵制着东方鲁的行为,不论东方鲁想做什么,你都会收到风声,觉得有用的,就暗中帮一把,觉得没用的,就随他去。这样一个奸细的身份,你早就该猜到他的结局,即便不是我,有日东方鲁现了,他也会死。” “是,所以此时,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东方润丝毫尴尬都没有,点头应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仰着头,望着笔直站在身前的冷夏,笑的清浅,狭长的眸子中缠绕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我的身后跟着一群人,我要为他们的身家性命负责,东楚不像大秦那般兄友弟恭,铁桶一块。一旦我倒台了,我后面的人都要死,牺牲一两个换来其他人的生,这买卖没有人不会算。” 冷夏不以为然,她可以理解东方润,却不能认同。 不过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没傻到要说服这个人,只淡淡道:“这就是你和战北烈的区别。”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会战北烈应该忙完了,转身慢慢朝着营帐走去。 并不回头,边走边道:“还有那猜想,的确是不着边际,洗洗睡吧。” 东方润看着那抹雪色渐渐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仰头躺倒,直接躺在枯萎的草地上,地面寒凉潮湿渗入后背,直达心间。 望着满天的星子,他缓缓牵起了唇,笑的温软。 第十九章节 合作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章 师傅,有话,给你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章 师傅,有话,给你 第二十章 师傅,有话,给你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夜话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一章 夜话 山中草木栖息,山石肃远,气候比起山下更是深寒。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尤其是此时,夜风呼呼的刮着,回荡在山洞内的回声,仿若鬼枭夜啼。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洞,处在上山途中的山腰,山洞里燃着篝火,火光颤颤巍巍,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每个人的脸颊都被火光映照的通红一片。 冷夏披着一件白色大裘,纯白的狐狸毛极为保暖,将她裹在其中显得娇小而纤弱,偎在战北烈的肩头,红唇微微上翘。这人明明说的是轻装上路,却还记得给她带了件大裘。 战北烈依旧还是一身墨色的锦袍,他内力深厚便是到了冬天也不必穿的太多。 他自一旁的柴堆里捡了几根干枯的树枝,随手丢进篝火里,火苗顿时燃烧的更旺了些,升起股烟气。回头抓过冷夏的手,放在手里揉搓着,声音如海滩细沙,温和问:“还冷不冷?” 冷夏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冷。” 狂风递来两串烤好的馒头片,路途中带的就是馒头干肉等等易存易放的干粮,到了这会儿只剩下了馒头,这等天气里冻得邦邦硬,甚至表面都凝了细细的冰碴子,绝对能当凶器使,牙口不好的指不定都能把牙给崩掉了! 正好点起了篝火,冷夏提议用剑将馒头片了,串在树枝上翻烤,烤的焦黄焦黄的,酥酥脆脆,亦是另一种风味。 自然这片馒头的剑是闪电的,众人里面就他最好欺负,硬是捧着战场杀敌的长剑干起了这等厨房里的细致活,心疼的直哆嗦。 冷夏接过来嗅了嗅,果然香气宜人。 她自己吃了片,又塞了片进战北烈的嘴里,凤眸清亮。 东方润尝了口,挑了挑眸子,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应该不是西卫的吃法。” 战北烈撇了撇嘴,最是瞧不起他这满脑子的曲里八拐,有的吃就吃,非要弯弯绕绕的套到冷夏的来历上。 冷夏头不抬眼不睁,只淡淡的回了句,“那是哪里的?” 东方润耸了耸肩也不尴尬,径自吃的惬意,他狭长若柳丝的眼睛微微眯着,吃的专注且慢,细嚼慢咽,一片粗劣的烤馒头,硬是让他吃出了龙肝豹胆的高贵优雅。 战北烈朝着洞外瞧了瞧,鹰眸锐利:“估计快要下雪了。” “下雪?”冷夏稍稍来了兴致,转头问:“如今尚未入冬,这么早就下雪?” 问完后想了想,这边的天气若算起来,估计长安的深冬也比不得的,下雪也正常,柳眉一皱,说道:“若是下雪的话,北燕的地界常年积雪,最是擅长雪战,两国之间东楚更失了胜算,这场仗……” 东方润却不担忧,笑的春风拂柳,接上她的话:“王妃不必担心,东楚原本也非北燕的对手,北燕选择此时开战也是这个原因,天时地利都应了,若是在春夏两季,想来北燕还要再掂量掂量的。” 冷夏翻了个白眼,心下冷笑,她担心什么,两边打的不可开交两败俱伤才好,否则大秦如何渔人得利。 她迅速的吃了个饱,整个人都缩进大裘里,窝在战北烈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休息。 战北烈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哄孩子一样的温柔,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幸福的浅笑,甘之如饴。 这笑落在东方润的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山洞口,负手而立,望着外面的一片荒芜,眼不见为净。 一棵一棵的枯树张牙舞爪的伸向天际,枝叶凋零,走兽绝尽,很有几分荒凉之感,地面结了层薄冰,覆在沙砾乱石上,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他这一站就站到了半夜,寒风扑到脸上,针扎一般的疼痛。 身后脚步声轻轻响起,一阵松香传来,这来人是谁自然是明确,他没回头,目视着前方,声音清润:“睡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战北烈却听出了**裸的讽刺,媳妇不睡着,不敢动。 他将这自动归结为孤家寡人对他们夫妻情深的嫉妒,嫌弃的斜了东方润一眼,那神色中很有几分满足。 其实东方润也不知道他那讽刺的语气从何而来,他该是不以为意的,然而一出口,却成了这般。 也许真的是嫉妒,他一直将这个男人当做对手,然而不可否认的,他及不上战北烈,这人已经有了一切,烈王的地位,战神的尊崇,秦皇的兄弟情义,如今,还多了那个女人。 战北烈并不知道身侧这人一瞬间,脑中转了这样的心思,转而说道:“等到下山之际,他的埋伏也差不多该到了。” 越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人的警惕性就越是松弛,再加上一路来东方鲁已经用过各种各样拙劣的刺杀方式,到了下山之际,必然会放松警惕,到那时,就是东方召最好的刺杀时机。 提起这个,东方润的眸子骤冷,唇角却始终扬着个浅浅的弧度,他仰头望着天际,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这时,慕二也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山洞里的空气窒闷,身有洁癖的他自然是受不了。 三人一时无话,当然,这样的三人组合,也不可能聊出个花来,对立合作关系不明的战北烈和东方润,二人之间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再加上个傻乎乎愣不拉几的木头神医,一时气氛诡异的很。 半响后,战北烈率先问道:“你为何给他机会?” 东方润此次单独到赤疆,并非是必去不可的,也并非一定要独身一人,他这么做明摆着是给东方鲁和东方召对付他的机会。 慕二慢慢转动脖子,目光落到说话的战北烈身上,呆呆的看着。 东方润将洞口的大石扫了扫,脚下一跨,随性的倚在了上面,以他的功夫自然也是不怕冷的,内力沿着周身运行,立马就暖和了过来。 他环着双臂缓缓勾了勾唇,笑的无奈,声音极轻:“也许……没有埋伏。” 他淡淡的说着,却连自己都不相信,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冉冉上升,渐渐消散了。 的确是给他机会,却并非只是给他对付自己的机会,他更想的,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放过他的机会。 慕二再次转头,看向东方润,目光呆板。 战北烈自他的语气中猜到了几分,却不确定这答案是否为真,刚才那句话和他印象中的东方润全然不同,不再隐藏不再遮掩不再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彻。 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袒露出了心底的情绪,那是一种渴望。 他希望东方召不会埋伏的渴望! 战北烈不由得失笑,他摇了摇头,语气嘲弄:“这世上,最经不起试探的……就是人心。” 既然东方润希望东方召不会埋伏,很简单,只要不给东方召这个机会就可以,只要没有这样的机会,东方召不论心里怎么想,却永远也做不到弑子的行为。 然而东方润却想试探,他知道东方召忌惮他,却还怀着一个渴望,也许东方召依旧顾念父子之情。所以他创造出一个机会,大大方方的摆在东方召的对面,你来选。 杀,还是不杀? 这个选择的结果,也决定了东方润今后对待他的态度。 尽管东方润是希望东方召选择“不杀”,但是此时此刻,这个机会既然给出了,战北烈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埋伏必有! 他嗤笑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大步走进了山洞内,还是给媳妇当枕头去。 慕二呆呆的望着战北烈的背影,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然而东方润此时却是心下巨震,脑中一直回荡着战北烈的话。 在东方润的心里,大秦烈王的定位,一直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并非是说他真的是个莽夫,却是因为但凡可以直来直去的事,他从来不屑于用计谋。 直接的、正面的、霸道的、雷厉风行的。 说的好听了,这是襟怀坦荡,光明磊落,但是在东方润的眼里,却是很有几分痴傻的,在他看来,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过程手段什么的皆不重要。 若能立于山巅,哪怕是伏尸万里,又有何可惜? 然而此时此刻,东方润只自嘲的笑了笑,不由得想起了那夜冷夏的评价:这就是你和战北烈的区别。 东方润叹了口气,原来只是这么简单,只要不给他机会,只要不试探,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他从大石上坐起,哂笑着走回山洞。 直到洞口只剩下了慕二一人,他微微蹙着眉,极力的思索着两人刚才的话语,最后摇摇头,不懂。 == 等到众人下到了东麓山脚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雪。 雪并不大,飘飘忽忽在半空飞舞着,落到地上的一瞬立马就融化成了一个水晕。 夜深露重,冷夏的头上反射着几点雪花掠过的光影,她遥望着面前的楚堰江,渡过了这条大江,对面就是东楚的营地了,远远已经能望见星星点点的篝火通明,遥遥衬着暗淡的天幕,照亮了一方夜空。 江中波涛隐隐起伏,水波若明若暗。江水的湿冷凉意拂来,叫人格外的清醒,似乎身体的感官都在这沉暗的黑夜里无限的伸展开来。 冷夏微微闭目,半响唇角一勾,睁开眼睛的一瞬对上的就是战北烈锐利的鹰眸。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传达着对方才明白的默契。 就在众人皆未言语的时候,冰冷的江水蓦地生起澎湃怒浪! 月色下,江水中森寒的白光一闪,反射出无数的杀机汹涌,刀刃骤起! 数十刺客自水中暴冲而出,眨眼已经落到了岸边,无一不是训练有素内力深厚之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杀气沉厚。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战北烈还有心情挑了挑剑一般的眉毛,撇嘴道:“你倒是好算计,让本王给你当保镖!” 话音落下,他脚尖一点,搂住冷夏倏然后退,转眼间,已经远离了战圈。 冷夏歪着身子依在战北烈的一侧,将自己缩进大裘里,悠然看起了好戏。 见两人这般事不关己隔岸观火的态势,东方润也不生气,笑的云淡风轻:“润算来算去,却没算到大秦战神竟会临阵脱逃。” 他一边说,一边陡然掠起,月白衣袍在夜色下闪过数道银色的光影,如波光粼粼,霎时好看。他在半空划过一道轻弧,落入了数十刺客的包围之中,迎风而立。 衣襟飘扬,优雅而潇洒,然而那双空濛的眸子里,却含了几分悲哀。 来人却没急着战斗,领头的人手持寒剑朝他抱了抱拳,沉声说道:“七皇子,得罪了!” 话音落下,才几十人同时暴起,和唇角挂着寒凉笑意的东方润,缠斗在了一起。 铺天盖地的寒芒中,他举手投足皆含着几分优雅,一挥袖一踢腿间尽是赏心悦目,他在众人间穿梭着,点射、穿刺、横切、竖劈,招招生花。手中的软剑巧若灵蛇,锋如长虹,夺目的光亮伴着软剑在风中出的清啸,挥舞中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冷夏戳了戳战北烈,挑眉笑道:“这般刺客倒是少见,先礼后兵,竟是寒暄起来了。” 在冷夏的观念里,既然是刺杀,就要有刺杀的基本职业准则,善于隐匿,掩盖气息,于出其不意间攻其无备,一击毙命! 而这群人明显不是真正的杀手,江水底下埋伏了半天,杀气汹涌到她站在岸边就感觉的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刺杀怎么的? 还有出现的时候,居然不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迅速动手,抢占先机,反而顿住和对方寒暄了起来,这是要让东方润做好准备后,再和他公平比斗吗? 既然如此,之前躲在江底的一番作为,不嫌多余吗? 冷夏不由得摇头大叹,这个世界的杀手刺客,真是叫她瞧不起,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战北烈眯着眼睛观察了一番,给她解释道:“金鳞卫,东楚皇室密卫,这些人不被任何人而驱使,即便是皇子王爷等皇室人员,他们只为东楚的皇帝卖命,只认玉玺不认人。” 如今是给东方召卖命,一旦东方召下了台,他们就再也不会听从他任何一条命令,而改任持有玉玺的新皇为主。 冷夏看的有趣,继续问道:“只有这么几十个人?” 战北烈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有多少人,我也不很清楚,这算是东楚的最高机密,但是绝对不是这么少的,多的话应该不会过千。这些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想来东方召以为东方润单人匹马,派出这几十人,也算是格外的重视他了。” 慕二也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站在冷夏的身侧,东方润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不会帮忙。 狂风三人看的兴奋,还在一边指指点点。 闪电搭上钟苍的肩膀,笑眯眯问:“你说他能活下来不?” 钟苍板着张扑克脸,正色答:“管他呢。” 雷鸣摆摆手,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来开赌了啊,我赌一刻钟,一刻钟要是没有别人的帮忙,那小子一准得挂!” 狂风看了半响,撇嘴道:“哪用的了一刻钟,没看他这会儿已经力不从心了吗?” 说话间,那边厢的东方润此时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却不完全是因为几十人的围攻,百分之八十都是让这些说风凉话的给恨的,让这些人给气的胸中的悲凉都散了不少,只剩下了痒痒着的牙根,特想啃谁一口来泄泄。 东方润一边打,一边不由得感叹,连他这样的人都能被气到动气,可想而知,平日里那暴烈狮子一样的战北烈,得让这些手下给恨成什么样啊! 他猛然一个鹞子翻身,险险的避过一把刺来的剑尖,落地的一瞬再次跃起,身姿如笔墨云烟一般轻盈流畅。 手中一个用力,软剑被灌注了内力,“刷”的一下陡的笔直,剑影在空中交织纵横,剑光海浪奔腾。 他朝那边搂着媳妇看的津津有味的战北烈说道:“润若是死在这里,烈王爷可想好了燕楚的战事,该如何展?” 东楚国内文风盛行,伤春悲秋的才子比比皆是,可论起有血性的…… 整个东楚,敢和北燕死磕的可没几人! 到时候说不定就跟北燕和解,付出些许的代价,朝廷上那些软弱的老东西自然是欣喜,北燕亦是找回了面子,两国皆大欢喜,战北烈的一番作为,全数打了水漂。 战北烈大手一挥,半点都不担心,直接戳穿他:“赶紧把你的人给召来吧,再等本王也不会给你当打手。” 冷夏唇角一勾,饶有兴致的弹了弹指甲,冷冷道:“七皇子,看起来你可撑不了一刻钟了。” 东方润浅浅一笑,眸子如这楚堰江一般,其内滔滔滚滚,一片深邃激荡,纤长的手指一翻…… 咻! 无边的夜幕中升起了一道长电般的惊光,仿若撕天裂地! 信号出后,他不再恋战,施展轻功在金鳞卫中腾转挪移,游龙随风一般的风姿。 半刻钟后,江面上远远可见一艘巨大的船只,自东楚军营的方向缓缓驶来。 ------题外话------ 今天感冒了,脑子都是浆糊一样的,写的拌拌磕磕,卡啊卡,卡啊卡的,总算是也卡出来了五千。 ~o(>__ 第二十一章 夜话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抵达东楚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二章 抵达东楚 第二十二章抵达东楚 船只在江面上快速的行驶,荡起水面浪花朵朵,其上火把丛丛灼灼,隐隐可见人头攒动。 乍一看去,足有上百人! 金鳞卫暗道不好,没想到皇上预料中的措手不及,竟然变成了七皇子的胸有成竹,他方才的一番缠斗绝对是在拖延时间,一旦等到这船只靠岸,到时对方人手众多,足足是他们的两三倍…… 他们只有被包围剿灭的份! 金鳞卫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一时剑锋变的无比狂肆,凛凛剑气四下激荡,将楚堰江平静的江面扫虐的汹涌澎湃! 到底是东楚的皇室秘卫,也不是吃素的! 森寒的剑光在月色下反射着夺目的厉芒,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前后左右多方夹击,一时将东方润逼了个四面楚歌。 电光石火间,东方润朝着远方的战北烈弯了弯唇,不慌不忙,脚下连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脱出重围! 临空一个翻跃,衣袂翩翩在半空中划过一丝悠然的弧线,轻身落于战北烈身侧。 他弹了弹衣角,声音温润,语调自如:“烈王,看了这么久也该出一份力了。” 若论起武功来,这天下能敌的过战北烈的,恐怕都没有一掌之数,也大多是已经七老八十的前辈级了。 东方润比起他,亦是差的不少。 若是战北烈一早肯出手,加上冷夏、慕二和钟苍等人,这几十的金鳞卫收拾起来,绝对的不在话下。 只不过战北烈是肯定没那么容易帮忙的,他一早料到东方润必定作下了准备。 既然他耍了一招请君入瓮,那这瓮中若是没有安排,鳖怎么捉? 若真的如此,也就不是满脑子曲里八弯的东方润了。 眼看着他优哉游哉的落在身侧寻求庇护,还一副“应该的应该的咱俩谁跟谁”的模样,真是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坦然而理所当然! 战北烈攥了攥拳,压抑住想打人的冲动,翻了个白眼后,再扫向对面金鳞卫的鹰眸中,已经含了几分杀气。 不愿意帮忙是一码事,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灭了东方润。 这人虽然讨厌,现在可不能死! 那首领站在原地踌躇,大秦战神在此,谁敢轻举妄动? 只须臾的时间后,他一指东方润,大喝道:“七皇子,你竟勾结大秦,此番将别国王爷带到军营,是何目的?” 东方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慵懒模样,极认真的想了想,正色道:“润和烈王惺惺相惜,邀请他回营喝茶聊天,唔,可能还会下下棋。” 说完浅浅一笑,似乎真是这么个原因。 首领脸色阴沉,厉声道:“希望到了皇上的面前,七皇子也能这般解释!” 说完,他转头看向江面已经近在咫尺的船只,然后再蹙眉看了看战北烈,思忖了一瞬,当机立断,手举过头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脚下一点就要撤离。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没能杀了七皇子,但是现在撤退也已经有了收获,赶紧回去禀告给皇上,一来七皇子对他早有警惕,二来这次回楚竟然带了大秦烈王。 金鳞卫向着后方敏捷的撤退,潮水一般,速度奇快。 东方润望着他们的背影,一点也不担心。 他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声音极轻,方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润怎么说倒是无妨,你们却没这个机会看到了……” 听出他话中深意,战北烈和冷夏齐齐挑了挑眉,朝撤退中的金鳞卫望去。 就在这时,首领身侧的一名金鳞卫突然暴起,手中的长剑悄无声息的陡然攻出,直袭首领后心! 血光乍现! 那首领迈出的步子顿时定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指着突袭的同伴半个字也没说出口,“扑通”一声已经倒地气绝。 一切只生在刹那间,快的仿佛不真实。 那人迅速抽回染血的三尺青峰,寒光闪烁间继续出手,朝着另一名同伴袭去! 金鳞卫一时被这变故给惊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的瞬间齐齐将叛徒包围,他们效忠东楚玉玺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等事。 叛徒? 想都不敢想! 就在他们咬牙切齿要将叛徒千刀万剐的时候…… 同一时间,金鳞卫中再次有三人倒戈,将剑锋对准了同伴! 四个叛徒在一众金鳞卫中穿梭缠斗着,并不拼命,只尽可能的拦下他们,一时金鳞卫撤离的脚步被四人所阻,竟在这楚堰江边上演了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 两名金鳞卫合力对付一名叛徒,突然其中的一人剑锋骤转,反手一个剑花倒刺,剑尖猛然插入了同伴的心脏! 随着血色蔓延,人人自危! 这突如其来的五人叛变,将金鳞卫打了个猝不及防,身边的人再也分不清是同伴还是敌对,此时没有任何人能相信,指不定与你合力出手的人,在下一刻就会反身给你一刀! 整个金鳞卫已经混乱了,再也没有人肯和同伴携手对敌,在场的都是敌人! 所有的同伴都是敌人! 说时迟那时快,大船紧跟着靠岸,自船上络绎不绝飞下一个个身着黑衣的侍卫,落地的瞬间苍鹰般俯冲进战圈中,绝对的数量优势,将一个个金鳞卫打了个落花流水! “只认玉玺不认人的皇室密卫,竟然也能被你渗透进去……”战北烈鹰目微眯,转向东方润,沉声道:“本王佩服。” 金鳞卫存在多年,一直是每一任东楚皇帝的心腹势力,只要你手中有玉玺,就能放心的调任,不需要担忧任何的忠心问题,然而谁能想的到,这么一支铜墙铁壁般坚固的队伍,也被东方润不知不觉的渗透了。 从此以后,金鳞卫再也不能令东楚皇帝高枕无忧! 东方润笑的温软,坦然收了这句佩服,狭长的眸子中一派深邃若湖:“烈王过奖。” 狂风闪电雷鸣齐齐退后一步,远离东方润三尺距离,警惕的瞄着他,撇嘴想着,这人危险! 此时的金鳞卫,不但要对付船只上下来的黑衣侍卫,互相之间还警惕防范着,各自为战,完全不是东方润的手下对手,一个个尸体“扑扑”倒下,仿似被收割的麦子。 冷夏饶有兴致的望着,挑眉问道:“一共有多少个卧底?” 东方润的眼眸弯了弯,似一枚新月,凑近了她悄声说:“只有五个!” 她勾了勾唇角,失笑摇头,这人的确是一个玩弄人心的好手,只有五个卧底,却分了三次暴露身份,早在第一个卧底将首领杀死的时候,金鳞卫已经乱了阵脚,后来三个卧底齐齐反叛,更是让他们几近崩溃,再由最后一个卧底,于共同对抗之间突然倒戈,直接导致了金鳞卫的互相猜忌。 只五个卧底,就让他们方寸大乱,自然而然的从内部瓦解了。 说话间,那边的战局已经结束,金鳞卫除去五个卧底,一个不剩全部剿杀,睁大了眼睛横尸于江边堤岸。 至死,不瞑目。 五人率先上前,在东方润身前半跪请安:“主子!” 他点点头,目光旷远,透过沉沉夜色遥望京都汴荣的方向,淡淡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五人齐声应是,同一时间抽出腰间的长剑,向身体的不同位置刺去! 随着鲜血染红了衣衫,五人以剑拄地,踉踉跄跄的走了。 剩下的百名侍卫是东方润的私卫,身上不少都挂了彩,金鳞卫毕竟是东楚多年来耗尽心血培植的,若是放到战场上,绝对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而他们也不过是仗着武功尚过的去,人数众多。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缓缓走上前,视线不离战北烈和冷夏,望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敌视,拳头狠狠的攥着,爆出一条一条的青筋,却强自忍耐着。 冷夏瞧着他有些眼熟,想了想才记起,这人和上次为东方润赴死的手下有几分相似。 东方润见了她的神色,唇角含笑,语气温和,然而那话语中却含着无边的清冷:“他们是兄弟。” 话落,打了个手势,率先缓缓的步上了船。 == 船行的极快,到达对岸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东楚的军营坐落在楚堰江畔,四面环山,远处群山渐渐融进夜色里,寒风带着些刺骨的冷意在山坳里游弋。 进了辕门,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将服的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方面大耳,脸色红润。 他朝着东方润行了个硬朗的军礼,言语间极为恭敬:“马腾平参见七皇子。” 东方润依旧是一派温润谦雅,亲自将他扶起来,和声笑道:“马将军不必多礼。” 战北烈将马腾平打量了一番,五国战事繁多,他与这马腾平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从军三十余载,一直在这不毛之地镇守边关,身上军功无数,经验老道,官拜镇关大将军。 想来正是这场战事的主将! 马腾平起身后才注意到东方润身侧的战北烈,惊愣了一瞬,随后极快的恢复下来。 他神色明朗,一副坦坦荡荡的大家风范,拱手寒暄道:“烈王,久违了。” 不论曾经是否是敌人,对这镇守边关的一方元老,战北烈也给予了最起码的尊重,点头应了声:“马将军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 两人又笑语了几句,马腾平观察着这一伙人,他已经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目光自然是老辣。 烈王就不必说了,看那一身青衣的青年,从出现在这里脸上就没有一丝的表情,目光呆滞的望着军营内,可周身的气息却是沉厚若海,想来功夫是极高的,五国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一辈的高手。 还有烈王后面跟着的侍卫,无一不是内力深厚之人。 再看向冷夏,他明显的皱了皱眉,好一个美少年,白白净净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凌厉和冷冽,只是美则美矣,却太弱! 不说他半点内力都没有,男人就该不畏风霜,傲视严寒,可这少年竟然在军营里披着个大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冷,这…… 太娘们了! 马腾平观察着众人的时候,冷夏也在观察着他,心下明了,这人应该在东方润的阵营。 一来,方才私卫渡江,马腾平身为主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必然是经过他的首肯的。 二来,他对东方润的态度,尤其在见到了战北烈之后,迅速调整了面色,对这大秦烈王为何出现在军营一事,竟是不闻不问。 战北烈淡淡的扫着军营的布防,马腾平驻守多年,守关可是绝对的老手了。 即便以他的经验和眼光来看,也不得不赞赏了一番。 就拿营墙来说,墙的高度、底部厚度和顶部厚度呈现了一个完美的梯形,这样的营墙坚固又省料。这里是东楚位于北面的最后一道关卡,或许是地邻边陲的缘故,大眼一看就可以现,营墙的整体较之一般的营地,尺寸大了许多。 营墙外基本的防御,比如投石车、篱笆倒刺、地听这类就不必多不说了,还备有许多立牌、布幔、皮帘、垂钟板、遮架之类的遮挡物,一来防止敌军的探子刺探军情,二来抵挡对方投来的大量箭雨矢石。 冷夏也好奇的四处看着,突然她柳眉一挑,戳了戳战北烈,以下巴点着辕门外几座长有尖角的类似车子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媳妇有问题,坚决不敢怠慢! “塞门刀车,”战北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嗓音柔和的解释道:“在辕门被敌军摧毁的时候,可以阻止他们从突破口冲入军营。”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另一侧,给冷夏示意:“还有插板和墙门,都是差不多的功用,主要是用来加强辕门和营垛的防御。” 冷夏受教,点了点头。 她前世是杀手之王,若说一对一的较量,那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 可对这些军营中的东西,尤其是古代的战争器械,是完全不懂的,只在最近跟着战北烈到赤疆,才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点。 简简单单的两句问答,顿时吸引了马腾平的注意,原本他是瞧不上冷夏的,此时却见战北烈对他百般温和,那语气中含着化不开的温柔宠溺,不由得心下暗惊。 大秦战神不会是好这一口吧? 他自然不会像赤疆军营里的那些兵一样大惊小怪,只是再看向冷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古怪的意味。 战北烈却没注意这些,继续给冷夏讲解着其他的布防。 比如营地外,营楼和弩台相继排列,四隅也搭建了高出营墙的角台,遍布大大小小设置的陷阱地坑,坑内坑外也洒了不少铁蒺藜、地涩,这是为了不让北燕的战车战马撒野横行。 一旦经过,必将陷入坑阱中,一旦陷入,必将玩完! “老朽在战神面前班门弄斧了。”马腾平的声音高亢的响起,他笑的爽朗,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冷夏看去。 战北烈摇了摇头,真心回道:“马将军谦虚了,营地布防设想周到,本王佩服。” 一番寒暄后,众人进了军营。 营内篝火丛丛,还有不少的将士们未睡,围着火堆取暖闲聊,帐子里不时传来打雷一般的呼噜声。空气中飘荡着汗水和血腥的味道,专属于军营战场的味道! 东方润四下里扫了扫,狭长的眸子一挑,缓缓问道:“怎么这个时间,将士们还不就寝?” 马腾平叹了口气,正要解释…… 咚!咚!咚! 突然,一阵擂鼓声自另一边的辕门外传来。 鼓声轰隆,在这寂寥的夜晚,愈加显得惊天动地! 不少士兵从营帐中披头散的冲了出来,望着辕门的方向,恨的一个劲儿抓头。 “奶奶的!”一名士兵扯了扯衣襟,脸色扭曲的狠狠的啐了一口:“天天叫天天叫,他姥姥的叫春啊!” 身边一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拽了拽他的袖子:“赶紧回去吧,早他妈该习惯了!” “我!我!老子!老子……”第一个人咬牙切齿,气的哆嗦,手里攥着的大衣狠狠的摔在地上。 旁边有人伸了个懒腰,两眼无神的将他往帐篷里面拽,嘟囔着:“走了走了,就当丫叫春。” 马腾平摆出主将的威严,冲着源源不断跑出营帐的士兵,暴吼了一声:“都回帐睡觉!” 待将士们烦躁的回了营帐,他苦笑了下,不胜其烦,解释道:“就是因为这个了,北燕早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您不在这里,老臣不敢轻举妄动,并未出战。自那之后,北燕就改为骚扰,白日派士兵前来骂阵,到了深夜则不停的击鼓,有时整整一夜都不停,闹的啊……没有一日安眠!” 边说着,边听着耳边轰隆的响声,也是烦的吹胡子瞪眼,不住的叹气。 其实早在第一次骂阵的时候,东方鲁就忍不住要出兵,他和东方润同为这次战事的监军,对于战事也是有话语权的。 “大皇子,我泱泱东楚何必和那些野蛮人计较,没的失了身份!” “你没听见吗!他们……” “老臣耳朵不聋,自然是听的见的,只是这北燕公然叫阵,必是有所依仗,若是贸然出兵中了他们的诡计,大皇子如何同皇上交代?” 马腾平软硬兼施的将他拦了下来,东方鲁气恨的拂袖而去。 他是怎么个无能的德行,这东楚上下谁人不知? 北燕军队远比东楚强悍,在东方润回来之前,马腾平是万万不敢妄动的。 东方润点了点头,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噪响,却半分也不动怒,微笑言语:“马将军,润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了。” 马腾平连道不敢。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此事在船上他们已经听方义,也就是那个私卫首领的青年简单的提了提。 其一北燕人性子暴躁,东楚越是龟缩,越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其二今夜刚下了一场雪,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北燕正擅长打这种雪战,若是东楚将战事拖到了明年开春,于他们是大大的不利。 第一日,北燕的主将图巴根就骑了快马前来叫阵。 两军对阵,主将是可以叫阵的,主将之间进行决斗,分个高下,对将士们的士气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一方输了,士气大降,那再打起来变容易的很,极大的减少了胜方的伤亡。 图巴根在营外叫了半天没人应,北燕士兵潮水一般的冲了过来。 与之相反的是东楚一边,免战高悬,拒绝出战! 反正不管你怎么叫,咱就当没听见! 就这么着,北燕便由叫阵改成了骂阵,图巴根跃马横刀破口大骂:“东楚小儿,龟孙子,给老子出来!” 后面的士兵也紧跟着,一句接一句…… “东楚小儿,有种的就出来干一架,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东楚的男人都是不带种的!整天光知道吟酸诗了,一个个娘儿们唧唧的!” “下面那根把儿还有没有啊?敢亮出来让老子看看不?估计也就牙签儿大小吧!听说你们今儿穿肚兜了,红的还是绿的啊?” 他们大笑着谩骂,一会儿说东方润和东方鲁断袖,一会儿说东方召和东方润**…… 把东楚皇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若是东楚皇室的祖宗有灵,估计都能气的从坟堆儿里爬出来。 可是即便如此,马腾平生气归生气,态度依然明确,严守不出! 不论你北燕在辕门外如何骂阵,挖苦谩骂一概无视,稳坐钓鱼台。 偶尔还瞅准了时机,放上几支冷箭偷袭北燕,闹的他们人仰马翻,自己站在角楼上乐呵。 解气啊,真解气! 骂了半天,北燕人疲马乏,只好退兵回营地,第二天继续,第三天继续…… 持续了几天之后,图巴根气得暴跳如雷,他妈的东楚龟孙子,真忍的住! 他也不再回营地了,直接在东楚的营外安营扎寨,日日夜夜搬个小马扎蹲在人家军营门口,骂个没完没了! 后来愈演愈烈,便改为早晚不停的击鼓,采取骚扰策略。 丫的打不着你,恶心死你! ------题外话------ 感冒的孩纸伤不起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二章 抵达东楚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等!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三章 等! 当夜冷夏和战北烈就在军营里睡下了。 对于两人同睡一个帐篷的事,马腾平只脸色古怪的咂了咂嘴,展现出了一个老江湖的无比淡定,挥挥手安排了帐子。 冷夏没有内力,寒夜里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战北烈整夜的搂着她,尽职尽责的当着任意翻转曲折、三百六十度贴身暖气无侧漏、特大号人形夜用大火炉! 两人意志坚定,自然不会被北燕的鼓声所扰,外面“咚咚”大响的鼓点完全无视,舒服自在的睡了个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勤务小兵送来了早膳,和大秦军营的差不多,稀粥、馒头、两种小菜,虽不丰盛,倒也可口。 北燕的鼓声骚扰已经停歇了,军营里难得的清净。 冷夏端起粥碗来喝了口,不解道:“没听见士兵训练的声音。” 被她一提醒,战北烈运起内力侧耳倾听,嘴角抽了抽,半天才回说:“有,只是声音小。” 冷夏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再小的声音也是数万人出的,她的耳力一向敏锐,没可能听不见。 这个狐疑一直到出了帐子,终于被证实了,的确有,只是隔着老远传过来,就仅仅剩下了若有若无的嗡嗡声,那声音散乱而消沉,和每日清早大秦军营中震天响的呼喝,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钟苍和狂风三人已经侯在了门口,慕二没在,估计还呆在自己的帐篷里。 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雪后初晴,寒风刺骨。 战北烈给冷夏将大裘系好,鹰眸锁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媳妇,你就呆在帐篷里吧。” 冷夏翻了个白眼,顿时觉得她被战北烈鄙视了,杀手之王居然被冻的不敢出门? 这要被乔青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她无奈的望了望天,也知道这人是为他好,叹气道:“我没那么弱。” 也是,谁敢说母狮子弱?战北烈想了想,心里却还在纠结,媳妇毕竟没内力,这等天气别说是她,就算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也要冻的直哆嗦。 冷夏换了策略,点起脚尖在他嘴角“吧唧”亲了一口,伸出纤白的素手打了个响指,下巴一扬,道:“走!” 战北烈幸福的冒泡,咧开嘴露出两排比地面上的冰晶都要白亮的牙齿,日光下闪闪着光,刚才的担心也在这晕晕乎乎的幸福中忘了个一干二净,笑眯眯的跟上了前面的媳妇。 狂风三人齐齐一扶额,仰天长叹,神啊,把那个牛气哄哄的爷,还给咱们吧! 走了两步,大秦战神终于记起了媳妇的冷暖问题,一把扯过她搂在怀里,反正这不是大秦的军营,没什么好顾忌的。 其他人,爱咋想咋想吧! 给媳妇取暖最重要! 于是,三百六十度贴身暖气无侧漏、特大号人形日用大火炉,也诞生了…… 一路顺着低迷的呼喝声朝着训练场闲逛着。 冷夏眉梢一挑,手肘戳了戳战北烈,说道:“这训练声……太萎靡了!” 话音刚落,就望见远处营帐中冲出来几个士兵,嘴里叼着个馒头,一边手忙脚乱的穿着外衣,一边朝着训练场火急火燎的跑过去。 狂风三人瞪着眼,一副见了世面的惊叹模样。 这几个哥们有魄力啊,也就是在东楚,若是在大秦的军营里生这样的事,绝对是八十军仗不客气! 迟到? 想都不要想! 战北烈摇了摇头,皱眉道:“没想到,军纪居然如此的松散。” 昨夜来的时候,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就寝了,尚不能一窥全貌,然而此时听着这散漫的训练声,再看看那几个明显是睡过了头,延误了训练的士兵,丝毫没有军营该有的严谨。 冷夏回忆着大秦的军营,虽然平时士兵们插科打诨,但是一到训练上,那都是个顶个的认真,光是听着那士气高涨的大喝声,就绝对激动人心! 两相对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跟在后面的钟苍板着张僵尸脸,不解的说道:“那马将军也是守关的老将了,怎么会带出这样的兵?” “事关国情,东楚一向以文治国,朝中上下以文为尊,多年来已经形成了这样的风气,你让这些文人骚客们吟个酸诗、作个腐对还差不多……”冷夏冷冷的笑了笑:“上战场杀敌?” 倒不是冷夏小瞧他们,若是东楚的军队和北燕硬碰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战北烈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接上:“马腾平守大半辈子的关,没几年就要卸任,到了此时,已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几人闲聊着,训练场已经在望。 东方润一身月白衣袍,负手而立,空濛的眸子望着场中的士兵,唇角浅浅的扬着,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旁边站着一身将服的马腾平,不住的摇着头,和他低语着什么。 见到两人,东方润也不介意,远远的点了点头,打过招呼。 冷夏和战北烈看到这训练,齐齐皱了皱眉,此时才知道刚才那些都是小巫见大巫。 完全不够瞧的! 训练场上,足足十万的东楚士兵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手脚软塌塌无力,下盘不稳,出拳散漫,动作纷乱不齐,铠甲年刀相撞的声响串成一片。 那模样,蔫了吧唧无精打采,没有一丁点儿的士气! 冷夏眨了眨眼,收回刚才的想法,这东楚的将士们和大秦的,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差距,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北燕的日夜骚扰,休息不足的缘故,但是弱成这样,实在是说不过去。 狂风三人鼓着腮帮子,好家伙,带着这么一群人打仗,对阵的还是以勇武彪悍著称的北燕…… 这样上战场,那不是送死吗? “东楚的兵是弱,将却不弱,”战北烈瞧着他们的神色,沉声道:“别忘了还有个东方润,战场胜负,若要赢也有智取一途。” 尤其对战的是北燕,东方润那一肚子花花肠子,正好能派上用场。 临的近了,马腾平才注意到他们,老脸一红,拱了拱手讷讷道:“让烈王见笑了。” 这话才刚落下,就见骑兵中一人耍着宝玩了个高难度动作,单手撑着马背一跃而起,空中一个倒翻,落下的时候那马却突然加速,然后…… 从半空摔了下来! 狂风三人齐齐闭了眼,不忍再看。 东方润面色无常,连唇角的弧度都没僵硬一分,马腾平那张老脸已经泛了紫,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丢人都丢到国外了! 就在这时,一声破了音的惊叫自远处炸响:“你……你怎么在这!” 众人回头看去,一个男子站在训练场外,身着藏蓝华贵锦服,眼袋浮肿脸色阴鸷,一身轻浮的气质,狭长的眸子中写满了惊恐,见了鬼一样指着东方润。 正是大皇子东方鲁! 想来是因为他们昨夜来的晚,东方鲁已经睡下了,所以直到现在才看见他们。 当然了,即便没睡,他们也是没心思和这人打交道的。 要说东方鲁这几日,除去军营中有个手握军权的马腾平处处掣肘之外,还真是春风得意,满足而舒爽的。 那日他收到消息,一向和他作对的东方润不知道犯了什么傻,竟然乔装打扮跟着周儒珅去了赤疆,东方鲁笑的阴冷,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保险起见,他一共派出去了七波刺客,花招尽施必要将东方润截杀在回返的路途中。 这些刺客都是他在江湖上花大价钱雇来的高手,东方润就是再能耐,单枪匹马一个人,抵得住源源不断的刺杀吗? 东方鲁胸有成竹,一想到这如鲠在喉的东方润已经被他除掉了,就感觉到一阵从脚底板升起的爽快,沿着周身遍布游走,汗毛都舒展了开。 就连北燕军那些难听的骂阵都几乎可以无视了! 就拿昨夜来说,北燕军击了整整一夜的鼓,他却睡的前所未有的酣畅好梦,梦中东方润像狗一样趴在他的脚下,而他,坐在龙椅上。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东方鲁迈着四方步,乐呵呵的来了训练场。 哪曾想…… 那明明就应该死了的人,竟然完好无缺安然无恙,就连受伤都不曾! 东方鲁背脊凉,想破了脑子都想不出,为什么他还活着? 东方润笑的温软,声音如冬日暖阳般和煦:“皇兄,润不在这里,又该在哪?” 东方鲁在心里破口大骂,你他妈当然应该在阎王殿! 他迅速的调整了情绪,压下心头的愤恨,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容,迈着软的脚朝他走过去,假笑道:“多日不见七皇弟,一时惊讶罢了。” 不待东方润回话,他已经沉不住气,试探着问:“皇弟一路行来,可还顺利?” 东方润一双眸子直视着他,别有深意一般,看的他心里毛,才缓缓的说:“托皇兄的福。” 东方鲁尴尬的笑笑,讷讷不能言。 突然一惊,他此时才瞧见了站在东方润身侧的战北烈,神色顿时阴鸷下来,质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战北烈沉沉的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东方润笑着解释:“皇兄,润邀烈王来的。” 他并没说叫战北烈来干嘛,东方鲁也不在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两国交战你却叫一个异国王爷来军营,这事往小了说是思虑不周,往大了说可是随时能治你一个通敌之罪! 看你到时怎么和父皇解释吧! 东方鲁心下得意,想着他被东方召治罪时的模样,眼色不由得就带出了几分阴沉,一转头对上了冷夏戏谑的目光,瞳孔骤缩! 化成灰他也忘不了这个女人! 五国大典上那一脚藤球,害得他差点儿成了太监! 当时围观的人的嘲笑眼神,他直到回了东楚这么久,还始终记得。 如今他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却还是不能行房事,每次见到女人一旦腿间有抬头的趋势,就火辣辣的疼,找了不知道多少的御医,答案就是一个,休养三年! 他将这个女人恨的是牙根痒痒,誓等到三年后,一定想办法把她弄过来,压在身下狠狠的折磨她,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他要听见这个女人的浪呼、惨叫、求饶! 他不止一次在梦里幻想着这个场面,可是此时此刻…… 这个女人骤然出现在了眼前,东方鲁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就觉得两腿之间一鼓一鼓的疼。 真疼! 真他妈的疼! 屁股不由自主的朝后拱了拱,东方鲁也说不清对她的感觉,有性趣,有恨…… 还有一点点怕…… 他只觉的腿间的物件儿已经疼的快麻了,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 “你们……你们继续吧,本殿……本殿先回营帐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夹着双腿,姿势奇异的原路返回了。 在场的人除了马腾平,都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东方润一双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直看的战北烈警惕心大作,杀气呼呼的。 望着那个走姿诡异的背影,狂风三人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活该! 马腾平却是心下惊诧的不得了,乖乖,那飞扬跋扈的大皇子明摆着是被这弱不禁风的少年给吓走的,这么个漂亮少年,怎么就能让大皇子避如蛇蝎呢? 他偷偷的拿眼角瞄着冷夏,见她窝在战北烈的怀里,目光淡淡的望着已经走远的东方鲁,怎么瞧都瞧不出特别之处。 越是这样就越是奇怪,再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带了几分尊敬,自动自觉的就将冷夏定义为了高人。 深藏不露的高人! 他朝冷夏拱了拱手,小心的问道:“不知阁下是……” 战北烈替她回答:“本王的谋士。” “噢……谋士!”马腾平连连点头,一副“我懂的我懂的”的表情,心里暗暗唾弃,怎么光长年纪了不长脑子呢! 高人嘛,肯定是不能随便透漏身份的! 冷夏不知道马腾平心里的猜测,否则肯定是哭笑不得! 她一直瞧着东方鲁,直到他走远了,背影渐渐的消失,突然觉得这人,也挺悲哀。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对东方润来说,东方鲁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跳梁小丑,就连身边的心腹都是东方润派去的人,这样一个没脑子却又野心勃勃满心满眼想坐上高位的皇子,生死也只在东方润的一念间。 而对东方召来说,他也只是个平衡势力的工具,让他和东方润斗来斗去,互相削弱着势力,东方召才能稳稳的坐着那把龙椅。他想杀东方润,是因为已经对他有了忌惮,而留下东方鲁,也是因为这个儿子成不了大气罢了。 不论怎样,东方鲁心心念念的那个皇位,是永远也没有机会坐上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军营外再次传来了轰鸣的击鼓声,响声雷动,震彻天地! 训练场上顿时响起一片烦躁的叹气,士兵们皆捂着耳朵满脸厌恶,连训练都进行不下去了。 柳丝般的眸子眯了眯,东方润月白袍角一荡,率先朝着辕门走去,声音淡淡的随风飘来。 “去开开眼界。” 众人一直只是听说图巴根在白日会骂阵,却一直没机会见。 此时站在营楼上,冷夏才算是见识到了现场版,绝对的环绕立体声,震耳欲聋。 紧闭的辕门外,一群高鼻褐眸的北燕人,横刀立马,独属于牧民的彪悍气息,迎面扑来! 为首的一人硕大的脸盘儿,皮肤黝黑,下巴上扎煞着一丛仿若铁刷的胡须,看起来极为狰狞。 冷夏眉梢一挑,猜出这人就是北燕主将图巴根了! 他骑在高大的北燕战马上,身着色彩明丽的棉袍,肩膀上披着半块兽皮。 “老子可是听说,你们七皇子已经多日不在军营了,别是死在哪个小娘皮的肚子上了吧!”他声如洪钟,说完后一阵仰天大笑。 极远处,在营楼的射程之外,坐落着一排排的营帐,旁边立着两座庞然大鼓,正有几个士兵卖力的挥着鼓槌,一下一下,出炸耳的鼓响。 鼓声轰隆中,帐前北燕军队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一个个挽着袖子舞着大刀,出呲牙咧嘴的轰然大笑。 “将军这话可是错了,那七皇子不是和他们的大皇子断袖吗?” “没错,没错!七皇子是个弯的,可搞不了小娘皮!” “这会儿该是趴在大皇子的床上,弄屁股哪!” 他们个个都怀有内功,声音异常清亮浑厚,直随着风儿传到了营楼之上。 马腾平被这污言秽语气的直跳脚,连声吼道:“妈的,放箭!” 东方润却扬手制止了弓箭手,面色无常,毫不在意。 他突然挑了挑眉,转头问战北烈:“烈王有没有兴致,营帐里对弈一番?” == 东方润的中军大帐里。 冷夏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盏,浅浅的啜了口,再看回经纬纵横的棋盘。 棋盘上黑子势如破竹,呈一条龙型贯穿中央,气势凛凛! 而白子憋憋屈屈的缩在一角,只守不攻,却也安稳。 一时两方对峙、势态胶着。 正是如今北燕和东楚的战局! 啪! 一粒白子出其不意地自左翼杀入黑子阵中,截断了黑龙一往无前的攻势。 东方润一派温润,懒懒的倚着靠背,嗓音如茶,笑着问:“烈王可知这招后,北燕如何行动?” 战北烈思索着北燕主将图巴根的为人,揣摩着他的性格、一贯的思维方式,勾了勾唇角,走下一子。 他抬起头,笃定道:“黑龙分出左翼。” 东方润拈起一子,放在两相缠斗的阵势里,与左翼相对,从右边截入黑龙之中,两侧同扰。 他微微抬眸,好奇问:“若是烈王走这步棋,会如何?” 战北烈再分出右翼,转头看向默默观棋的媳妇,冷夏微微一笑,和他同时说出:“以退为进!” 两人在棋盘上已经不知道激杀过多少次了,下棋如人,什么样的性子走的就是什么样的棋风。 战北烈和冷夏皆是大开大合的阵势,一往无前,锋芒毕露,以进攻来防守。 他们下棋是极快的,很少有思考的时间,不像东方润,明明早已经胸有成竹,却偏要顾首顾尾,统揽大局的同时将每一个细节思虑到,不容许有半分的偏差。 战北烈和冷夏的默契十足,让东方润唇角的笑容僵了僵。 他垂下眼帘,忽视掉那副刺眼的画面,专心看着棋盘。 “七皇子……”一声急切的大吼自外面传来,人未到,声先至,想来是军营里急脾气将士。 门帘自外掀开,马腾平带着几个副将走了进来,无一不是眉心紧锁,脸色愤恨。 马腾平咬着后槽牙,率先气恨道:“那北燕骂的是越来越难听,老臣可忍不得了!” 东方润不慌不忙,从竹笥中取出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白棋撤回一角,步步为营。 “马将军……”他的声音温和飘渺,却自有一番气度,令激动的众人都静了下来,才说:“在这落峰关上,北燕共集结了十五万兵,个个骁勇彪悍,咱们那十万弱兵,如何一抗?” 马腾平脸色微红,后面的副将的脸色更是难看。 七皇子竟当着大秦烈王的面,长他人志气! 东方润的眸子依旧落在棋盘上,静静的望着,唇角微微弯起,道:“两边是什么情况,烈王都看在了眼里,诸位便是不说,这也是事实!” 一个副将尴尬的咳嗽了声,忍不住问道:“的确,咱们和北燕差距悬殊,不论人数上,还是实力上,可是七皇子,难道咱们就这么拖着?” “拖……”东方润看着战北烈下的黑子,左翼出兵紧咬不放,摩挲着下巴浅笑了声:“你们以为我是在拖?” 几个副将都不说话了,但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么个意思。 七皇子,你就承认了吧! 在你回来之前就不提了,可是今天那北燕图巴根都骂成什么样了,你还是不闻不问。 这会儿,还有工夫在这下棋呢! 东方润落下一子,右翼再退,摇头道:“隆冬将至,兵马难兴,北燕擅长雪战这是整个五国都了解的,对我军的确是一个大不利因素,但拖也不可取。打仗是要花钱的,粮草、军需……拖到什么时候?等到明年开春,咱们在这落峰关上烧的银子,可就数之不尽了。噢对了,咱们还要拿出一部分银钱送去大秦赤疆,润还欠了王爷的银子呢!” 战北烈好看的剑眉挑了挑,他点了点头,正色道:“没忘了就好!” 东方润被他噎到无语,这人,净惦记着那几个流民的银子! 他饶有兴致的转头,很有几分挑拨离间的意思,嗓音凉凉的问冷夏:“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你怎么受得了?” 哪知道冷夏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挑眉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战北烈乐的找不着北,周身浓密的汗毛都一卷一卷的,卷成一个个满足的小弧度,果然是老子媳妇! 这边厢三人旁若无人的聊,那边马腾平等人却急的不得了,不住的咳嗽着,意图唤回东方润的注意力。 七皇子喂,咱们还说着正事呢! 咳! 咳咳! 东方润终于从无语的郁闷状态中回过神,说道:“你以为他们日夜击鼓骂阵,自己就好受吗?图巴根如今就在营外驻扎,每日和咱们一样的听着这鼓点轰鸣,咱们白日里训练,他们还要想着法儿的变着花样的骂阵,他们会不疲累?” 他望着辕门外北燕军的方向,唇边溢出一丝冷笑,轻蔑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也只有北燕能干的出。” 战北烈和冷夏都知道他分析的不错,今日站在营楼上,两人就已经观察到,北燕的士兵亦是挂着两个黑眼圈,双目无神,只不过他们比起东楚来,身体素质要好的多,才没那么明显罢了。 马腾平好像听明白了几分,踟蹰的问道:“七皇子,那咱们要怎么做……” 东方润浅浅一笑:“等!” “啊?”副将们集体糊涂了,他们以为七皇子会说,既然他们也累,咱们就杀出去! 此时说等,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战北烈赞赏的点了点头,早在东方润走第一步棋,白子插入黑龙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东方润的意图: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分兵诱敌,逐个击破! 这种退敌的计策,冒险、狡猾、果决,像极了他的为人。 他分出黑龙右翼,紧追不舍,此时的黑龙已经被白子分散了兵力,左右空虚。 “让咱们那些弱兵回营帐休息去吧,这战场的训练也非一日之功,这几日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睡足了,养精蓄锐,到时……”东方润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狭长的眸子内,如星火皎皎灼灼。 “是!”马腾平和副将虽然疑惑,也没再问,猜想他已经有了计策。 待他们离去,东方润从竹笥中摸出一颗白子,夹于修长的两指之间。 “啪”的一声,白子落下! 龟缩一方的白棋犹如潜龙出海,以腾然之势猛然插入已经分散的黑龙之中,将黑龙冲了个四分五裂。 斗转乾坤,气吞八荒! 第二十三章 等!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一战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四章 第一战 之后的几日里,东楚的军营内再也没有任何的训练,所有的将士每日的目标只有一个:睡觉!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竭尽全力、不惜任何手段,保证能在轰鸣的鼓声下,和炸耳的叫骂声中熟睡,养精蓄锐…… 而北燕依旧遵循着骚扰策略,白日骂阵、夜晚击鼓,相对的,北燕的士兵也越来越萎靡。 是夜,二更时分。 东楚的军营内,自两边角门悄无声息的派出了四万骑兵,马蹄上包着布巾,兵分两路向着北燕的两翼迅速移动,无声无息的踏破了落峰关的宁静。 狂风呼啸,肆虐席卷。 这僵持了足有半月之久的燕楚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轰隆”一声鼓响,北燕的营帐外鼓声骚扰再次上场。 尽管这深夜天气寒冷,但是大鼓前的北燕士兵仍旧赤着膀子,披着半块兽皮,满头大汗的卖力擂动鼓槌,轰轰鼓点好似从天幕中响起的炸雷,炸在这落峰关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士兵的耳边。 “天天敲天天敲,老子耳朵都快长茧了!” “他妈的,这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老子也不用睡了!” “东楚那些酸秀才们,真他娘的沉得住气,都是些下边没把的!” 北燕的军帐中一片怨声载道。 突然,营外两侧喊声大作,战马嘶鸣,一声清脆嘹亮的号子划破长空,陡然响起! 两股骑兵如从天而降般插入军营两翼,摆出左右夹击之势。 这浩大的阵仗顿时吓的北燕将士们从梦中惊醒,营帐内接连燃起了根根火把,睡眼蒙胧的众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披头散敞胸露怀地从帐中跑出。 然而刚一出营帐,一个个处于迷糊中的北燕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众多的东楚骑兵抹了脖子! 北燕士兵们顿时大骇,谁能想得到那龟缩在营地内足有半月的龟孙子,竟然也伸出了龟、头,下了狠劲儿咬了他们一口。 两股骑兵极为狡猾,瞅着没睡醒的逮住就杀,高居马上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色四溅! 一刀杀不死? 没事,我还有时间再补几刀! 瞅着提刀杀来的掉头就跑,开玩笑,正面对抗,他们可打不过这些凶神恶煞的北燕兵。 东楚骑兵就在北燕的军营里玩了一出游击战。 伴随着战马高亢的嘶鸣,马蹄肆虐踩到无数的火把,踢翻无数的炭炉,星火点点“噗”的一声落到帐篷的一角,细小的火苗在狂风下顿时演变为烈烈大火,火舌高高的跃起,张着森森大口舔蚀着营帐,肆虐着升起一片浓烟。 刀锋马蹄之下,熊熊烈焰之中,天地间都是血红的,风呼呼吹过,扬起漫天烟尘。 惊愣的,救火的,杀敌的…… 各自为战,杂乱无章,北燕军营内一时片片狼藉。 主将图巴根披着单衣,拎着一把巨型大刀跑出主帐,一边穿着铁甲,一边将足有百斤的大刀猛的砸向地面,“铿!”的一声,在黄土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横眉怒目,大吼一声:“慌什么,东楚小儿来了,杀啊!” 随着图巴根的一声令下,众将士也纷纷的反应了过来,不过是东楚小儿的一次夜袭罢了,有什么好慌的?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这群孙子给等来了! 作战的讯号迅速传达至整个北燕营地,巨大的北燕战旗升上营帐,激昂的战鼓“咚咚”震天,嘶喊杀敌声随即而起! “杀啊!” “杀了东楚小儿!”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战旗飘摇,战鼓铿锵,响彻全营! 望着着火的军营,北燕的士气完全被愤怒调动了起来,一个个举着大刀就朝着马上的东楚骑兵冲了过去。 然而这命令下达的一瞬间,被大火映的猩红的夜幕下,东楚的骑兵们突然调转马头,跃马扬鞭…… 蹄声滚滚,一溜烟儿的跑了! 东楚骑兵同来时一样,兵分两翼,在北燕的营地两边各自留下两道痕迹,印满了染血的马蹄印子,仿若一朵朵梅花,格外刺目。 积攒了满腔热血无处泄的北燕士兵,集体呆住了。 图巴根望着满目疮痍的北燕营地,再望着拍拍屁股跑的没了影儿的东楚骑兵,最后看着那两溜儿红色的小梅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妈的,太贱了! 图巴根下巴直颤,满腮钢刷一般的胡须又扎煞了几分,铁青着脸大喝道:“赛格!吉斯图!” 两名壮硕的汉子同时抱拳:“末将在。” “带左右两军,追!” “末将遵命!” 等两个汉子分别点齐了两万兵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左右追去,图巴根扫过还愣在原地的十多万将士,破口大骂:“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救火!” “是!”众人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齐齐应声。 到了三更时分。 军营内的大火已经扑灭了,营帐烧了接近一半,处处可见残破的帐篷和一堆一堆的黑灰,带着烧灼的焦炭味道和血的腥气弥漫在落峰关的上空。 东楚这一次夜袭,杀了北燕军数千人,烧伤刀伤接近一万。 图巴根听着副将汇报的数字,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破口大骂:“废物!都是废物!北燕骁猛的勇士居然在那群酸秀才的手下伤亡至此!笑掉了五国的大牙!” 图巴根高涨的怒火,在听到追逐楚军的赛格和吉斯图的回禀时,更是蹿到了一个顶了天的高度。 两名副将唯唯诺诺:“回将军,东楚小儿忒是狡猾,并不与咱们正面抗争,咱们追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从角门进了军营,营楼上乱箭射下来,咱们……咱们伤亡了近千人。” 图巴根将手中的大刀轰然砸到地上,一人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就在这时,咻! 一支火箭自营外呼啸着疾飞而来! 火箭来势极快,眼看着就要射入帐篷上,图巴根抄起大刀猛然飞起,携着呼呼风声,抡圆了刀柄在半空划过条霸道的弧线,“铿!”火箭应声而断。 箭头上燃着的火星落到地面,“噗”的一下熄灭了。 他虚起虎目朝火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营外弓箭的射程边缘处,一个着月白袍的男子牵着一匹白马悠然而立,暗夜中面容看的不甚清晰,只那一抹月白分外的惹眼,其上绣着银色的纹路,在月光清辉下闪着波光般的粼粼皎色。 风华湛湛! 而他的身后,同样是四万骑兵,身披染血的盔甲,密密麻麻的坐于马上。 这是挑衅! 图巴根面色铁青,这群乌合之众方才缩回东楚军营,这会儿盔甲上的血迹都没擦,又带着他们前来示威,这绝对是挑衅! 他威风凛凛的一伸铁臂,大掌平张。 等了半天,掌中却什么都没送上来,图巴根猛然回头怒骂道:“弓箭!” 身后的赛格一个颤抖,顿时将目光从对面那似仙下凡的男人身上移开,赶忙递上一张弓。想了想,提醒道:“将军……” “闭嘴!”图巴根怒然喝止了他的话,转过脑袋冷笑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弓弩,“嗖”的一声长箭离弦而去,直射那男子眉心! 男子不慌不忙,图巴根甚至还感觉他对自己笑了一下。 没错,他妈的还笑了一下! 笑你大爷笑! 图巴根火气上涌,只见那男子脚尖一点凌空飞起,那月白衣袍在空中飞舞着,似一只优雅的白鹤,于箭矢抵达的一瞬只差毫厘险险避开,轻身回落。 图巴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功夫高明不早避开不晚避开,偏偏在他以为那箭就要戳中眉心的时候。 图巴根大喘着气,突然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你他妈的在老子大本营外面,老子跟你射个屁的箭! 他陡然高喝一声:“赛格!吉斯图!左右两军出营,给老子杀了他!” 赛格一边想着,咱刚才就是要提醒你这个,一边和吉斯图一起点了四万兵马,打马冲出了军营! 男子迅速一挥手,身后的四万骑兵齐齐举弓,带着火星的箭矢铺天盖地的朝着北燕军营射去,火箭飞入军营中,目标并不是士兵,而是他们的营帐! 北燕的营帐再次着起火来,一波射完并不恋战,东楚骑兵再次调转马头。 一溜烟儿的逃了! 赛格和吉斯图带着北燕四万兵紧追不舍,奈何总差了一步,再次让东楚的骑兵缩进了军营。 图巴根虽然气恨,却也拿这些缩头乌龟没法,只得命人加强营外的巡逻,一旦有楚军的踪影,立即追击! 东楚又再照着前例骚扰了一次,图巴根这次做足了警惕,自然不会放过,立刻下令,紧咬不放。两军方一接战,没过个两三招,东楚便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以极快的速度龟缩回营,等到燕军无奈后撤,他们又从后面打了上来! 这猫和老鼠的游戏中,东楚使尽了各种阴招贱招,完全的没脸没皮! 如此来来回回,打打逃逃,几次三番之后,北燕军已经疲惫不堪,然而最疲累的却不是身体,而是想杀都没地儿杀的心! 你想杀,人家不跟你打,见着你就跑! 你不杀了,人家却又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了,戳你一下接着跑! 简直就是在拿他们北燕逗乐!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整理了一番伤亡数据,好家伙,这一夜的侵扰,足足死了近万的大军,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图巴根连带着整个北燕大军,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鸟气,若是下次不将东楚那些龟孙子一举歼灭,绝对会被这口气给憋死,抑郁而亡! 冷夏和战北烈站在半山腰上,远眺着群山环绕中的落峰关。 此时日头方出,天色渐亮。 落峰关中氤氤氲氲的,黎明即将冲破黑暗,一片灰蒙蒙。 冷夏半倚着战北烈,唇角一勾,笃定道:“应该就是这次了。” 战北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黎明前的一瞬,正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浮躁冲动的时候。 “爷……”狂风踟蹰了片刻,问道:“七皇子这一次次的部署,到底是什么目的?” “试探……不像不像……”闪电摇着头,不解道:“别看北燕伤亡严重,东楚其实也没讨了好去!” 战北烈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弯了弯唇角。 可不是没讨了好,北燕死伤一万,东楚那边死伤的数量也差不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燕军就算是再萎靡不堪,比起东楚休息了多日的军队来,也是骁勇彪悍的多的。 两军这一夜打了几个照面,虽然交手不多,也够东楚喝个一壶的了。 东方润计谋再多,东楚的兵力和士兵的素质在那里,也只能将必败的局势,转为惨胜罢了。 雷鸣摩挲着下巴,嘟囔着:“我怎么觉得他是想惹怒图巴根?” 冷夏赞赏的瞥了他一眼,顿时让他精神抖擞,这是偶像的赏识啊! 冷夏翻了个白眼,再朝落峰关看去。 此时东楚的角门依旧派出了两股骑兵,数量却只是前面几次的四分之一,一共一万的骑兵正分头自两侧绕向北燕军营,冷夏不由得为这一万人悲哀,他们可知道自己这次不过是诱饵…… 有去无回的弃子…… 两股骑兵同时绕到了北燕的两侧,他们击鼓呐喊着,一边跑一边快速的跺着脚踏地,以凌乱的步子给北燕造成一个来势汹汹的错觉,然后迅速的向来时的方向撤离。 冷夏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却知道必定是骄傲的、自豪的,并且…… 懵懂的。 盛怒之下的图巴根下了死手,一共派出了十万人,兵分两翼朝着东楚骑兵追去,浩浩荡荡的大军挟着无匹的杀气,潮水一般追击在楚兵后面,紧咬不放,一副势必将他们剿杀的凶狠态势! 此时的北燕兵力分散,图巴根坐镇中军大营,只留下了不到四万人,还尽是老弱伤残。 东楚军营辕门大开,剩下的八万士兵倾巢而出,在黄土地上扫出滚滚烟尘,绵延成一条大龙的东楚军,横冲直撞插入兵力空虚的北燕军营,声势惊人! 这才是东楚真正的主力! 这才是东方润真正的目的! 以八万东楚良兵,对阵那四万残兵! 图巴根大惊失色,连呼“撤退”,北燕军营中一时混乱不堪,连空气中都涌动着不安的气息。 八万东楚主力压抑了接近半月,等了整整一夜,就是等着这一刻! 一时间,血色漫天,厮杀阵阵! 杀的北燕军队人仰马翻,横尸遍野! 图巴根眼见不好,攥紧了手中的大刀,夺过一匹战马一跃而上,伏在战马上猛的一挥鞭,朝着后方迅速撤离,当务之急是回返到落峰关外,北燕的军营里去! 就在这时,一声温润如茶的轻唤以内力传来,随着风儿飘到他耳边:“图巴根。” 他条件反射的回头,一支羽箭挟着雷霆之势呼啸而来,他瞳孔皱缩,还没来的及反应…… 正中眉心! 箭尾“砰砰”摇晃间,眉心处一点猩红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图巴根大张着嘴,轰然栽下了战马,扬起烟尘一片。 北燕士兵早已经被这声势浩大的八万人给吓的破了胆,足足多出一倍的兵力,他们不是大秦战神,可以以十万对战二十万,以少胜多,此时再见主将已死,更是失了主心骨,军心大乱…… 一时三刻后,北燕军已经化为了白骨森森,横尸于苍茫的落峰关上。 这是冷夏第一次真正的眼睁睁的见到了古代的战争,数万的鲜活尸体,无数凌乱的残肢断臂,流成了河的血泊,就那么**裸的展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并非怜悯,并非悲哀,而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其实她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善良的人,手上的人命根本就是数之不尽了。 可是这和战争不同,两国之间的战争,这些士兵之间却是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的,一个个陌生的人杀着另外一些陌生的人,她的心里第一次有的触动,对于死亡,对于人命,对于战争…… 战北烈搂紧了她的肩膀,声音轻的仿若叹息:“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止戈。” 战争就意味着伤亡,战场就等同于杀戮,没有人会喜欢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在看到满地的尸首时不动容。 然而战争又有一个另外的意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只有当这个世界经过了战争的洗礼,洗净了五国君主的野心勃勃,或者平衡,或者一统,百姓才能得到真正的安乐,战争才能永远的杜绝。 冷夏淡淡的叹了口气,歪着脑袋倚在战北烈的肩头,没有说话。 战北烈却知道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两人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不需要做的太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 足矣。 == 天色蒙蒙亮,四万北燕残兵已经被尽数歼灭,东楚主力迅速回营。 十万追击东楚诱兵的北燕军,将这一万骑兵剿灭后回返,见到的就是空无一个活人的北燕军营。 赛格和吉斯图两名副将,为图巴根收尸后,指挥大军向落峰关外撤离,一直撤到了北燕的老巢。 燕楚第一战,东楚以十万军对阵北燕十五万雄兵,剿杀北燕五万大军。 天下震惊! ------题外话------ 第一次写战争,瓦纠结了整整一天的说~这也是《狂妃》里第一次的战争,所以写的详细一些,嗯,瓦尽力鸟~ 第二十四章 第一战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克星、瘟星、扫把星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五章 克星、瘟星、扫把星 随着东楚的首战告捷,东方润亦是一战成名! 这个消息插上了翅膀,被第一时间的送到了各国上位者的桌案上…… 西卫,三皇子府。 慕容哲满脸兴奋的捏着手中的密函,眼中精光乍现,满目的野心勃勃。 下首几个谋士垂首端坐,其中一个问说:“三皇子,战况如何?” 慕容哲抚掌大笑:“东楚竟然赢了!很好,很好,好一个东方润,帮了本皇子一个大忙!本以为北燕骁勇收拾起东楚弱兵,还不是翻手之间的事,如今这战局莫测,谁输谁赢倒是不好说了!” 谋士大喜,拱手道:“恭喜三皇子!本来那薛城薛仁义被烈王扳倒了,无法在战场上出兵搅局,没想到东楚竟胜了!照着这个态势下去,两国定然会打个不可开交,北燕必定抽调其他关口的军队支援,到时西南兵力空虚,只等三皇子举兵进犯,拿下北燕西南方!” “不错!”慕容哲脸上的喜气洋洋突然一顿,踌躇道:“可是大秦……也不知道战北烈知不知道本皇子和薛仁义的协议。” 谋士摇了摇头:“三皇子此言差矣,一旦拿下北燕西南,到时我西卫疆土大扩,又何须怕了大秦?再说,若是东楚和北燕战况再激烈些,咱们说不定能从西南方直插入北燕心脏!” 另一个谋士紧跟着道:“还有一方面,就算是烈王真的知道,我西卫和大秦此时还是盟友,若是大秦反过来阻挠咱们,岂不是背信忘义!这五国大陆可不是大秦的一家天下……” “好!”慕容哲哈哈大笑,喜不自禁,好像已经看到了北燕的西南,插上了西卫的战旗一般。 直过了半响,谋士又问:“三皇子,皇上那边……” “哼!”慕容哲脸色一冷,声音中杀气森森:“那老东西已经一把年纪了,还霸着皇位不放,整日做着称霸天下的春秋大梦!那也就怪不得本皇子了!” 谋士惊了一惊,为他话中的杀气,吞了口口水,听他又问:“还有,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谋士唯唯诺诺:“回三皇子,依旧查不到真的公主的下落,而且那假货现在也不在烈王府中,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废物!”慕容哲斥了一句后,气恨道:“真是没想到,查了那么多年的芙城宝藏,竟在那贱人出嫁之后,才查到在她的身上!给本皇子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两个真假贱人给找出来!只要本皇子有了宝藏,国库充实,到时候招兵买马,这五国就是本皇子的天下!” 他开怀大笑,声音中含着说不出的阴鸷。 “父皇,西卫会称霸天下的,不过是在皇儿的手中!” == 南韩皇宫,金銮殿。 金色的雕龙大椅两旁,设置了两座稍小的御座,右侧凤昂,左侧蟠蟒。 凤椅上端坐着一个凤袍加身的女子,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巴掌大小的脸上没有分毫的表情,尖尖的下巴高昂着,细长的倒吊眼眸中,尽是肃冷。 明明长了张狐媚相,给人感觉的感觉却是……满身威仪! 正是韩国太后花媚。 蟒座上,摄政王花重立着四爪蟒袍,坐姿如钟,已经五十多的年岁,看起来不过四十的模样,他指着下面搂着两个貌美小厮,站的吊儿郎当的花千,气的脸色紫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花媚冷冷一笑,嗤道:“弟弟,你方才说什么?” 花千在两个小厮的脸上,一人亲了一口,才挑着如丝的媚眼,慢悠悠道:“回太后,奴家方才道,那东方润长的极是俊俏,比起奴家怀里这两个小厮,那是绝对不差的,尤其是那身气质,啧啧啧……真是令奴家心痒痒……” 砰! 花重立猛然一拍座案,大喝道:“你……你……逆子!” 花千甩了甩帕子,甩的满殿花香浓郁,嫌弃的撇撇嘴:“父亲,你这‘逆子’已经骂了奴家二十年,可还有些新颖的?还有奴家说了多少遍,该是‘逆女’才对,父亲虽说年事已高,可这忘性……” 花重立捂着胸口,气的大喘着气。 花媚却是毫不动怒,语气平静,嗓音冰冷:“弟弟,哀家问你,东方润有没有过人之处?五国大典上你就只记得了这些?” 花千扁着嘴思索了半响,两手一拍,惊喜道:“有了!” 他朝花媚飞了个媚眼,语调缠绵:“奴家可不只记得这些,东方润虽说俊俏,可怎么看怎么假了一点,仙人一般的,奴家都不敢下手!还是莫宣和萧非歌好,奴家对他们的心意从未变过,尤其这次见了之后,哎呀,奴家的这颗心呦……” 花千翘着兰花指,轻轻拍了拍胸口,无视上首气的哆嗦的花重立,和脸色越来越冷的花媚,接着说:“这颗心呦,可不是‘砰砰砰砰’跳吗?还有那烈王,其实也好英武的,可惜他有了王妃,那王妃啊,虽说她是个女人,不过奴家也不讨厌就是了,对了对了,差点忘了烈王身边的钟侍卫,那眉眼可是俊,就是冷了点,板着脸不理人……” 花千满目向往的回忆着五国大典,秃噜秃噜说个没完,直把里面所有的男人都评价了一番,说的口都干了,才回过神来。 再看上首那俩人,就连花媚都绷不住了,嘴角诡异的颤来颤去。 花重立抓起案几上的茶盏,猛然灌下,才气恨道:“混账!没听见你姐姐……” “父亲!”花媚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花重立一颤,反应了过来,改了口:“没听见太后娘娘的问话吗?那东方润可有什么过人的长处?” 花千“啊”的一声掩住了口,惊诧不已:“父亲,你……你……你竟问奴家他的……” 花重立满头雾水,听完花千后面的话,那张脸“刷”的铁青一片。 花千玉手绞着手帕,细齿轻咬嘴唇,讷讷回:“奴家……奴家没有机会看到他那话儿,也不知道有没有过人的长……” “很好!”不待他说完,花媚抬手打断。 她整理了一番情绪,压下心头的厌恶,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奴家告退!”花千“咯咯”笑了几声,玉臂一伸,揽过两个小厮,转身扭起腰肢,朝着殿外走着蛇形步。 “呦,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怪奴家提到别的男人了,哎呀,奴家虽然喜欢阿宣和非歌,但是对你们的心可不会变的……”花千嘴里说着,脚上的铃铛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欢快无比。 可那双妩媚的眼眸中,却是越来越冷。 他讽刺的勾起唇角,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 出了金銮大殿,花千迅速变脸,望向北边的方向,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阿宣和非歌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奴家。” == 大秦皇宫,御书房。 硕大的黄金龙椅上,战北衍一身龙袍清贵雍雅,一手摩挲着下巴,笑语道:“东方润这招,妙极!” 语气清朗,满含赞赏。 可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狐狸眼却一直悄悄的瞄着一旁的贵妃榻,坐姿呈现一个“时刻准备着”的状态,丝毫不敢放松,只要那榻上的人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立马弹起来! 贵妃榻上,怀胎七个多月的萧凤,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倚躺着,手里抓着把小瓜子,“咔嚓咔嚓”的嗑着。 她“噗”的吐出一块瓜子皮,咂了咂嘴,说:“那小子是第一次上战场吧?” “可不是……”萧非歌手中的折扇“刷”的打开,在这初冬寒凉里摇来摇去,扇着“嗖嗖嗖”的小阴风,桃花眼一挑,一派风流:“父亲和大哥都对他赞不绝口,直说……他是个鬼才。” 战北衍眯着狐狸眼,同意道:“东楚这次的伤亡只有两万,却吞了北燕的五万兵,确是鬼才!” 萧凤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叹道:“腿酸啊……” 时刻准备着的战北衍,“呼”的一下从龙椅上弹了过来,那速度,那高度…… 简直让萧非歌以为他屁股底下装了个弹簧。 大秦皇帝心疼的抓过媳妇因为怀孕而浮肿的两腿,一双批示奏折的手,就在腿上揉来揉去,捏来捏去。 萧凤坦然的接受着他的按摩,一边还伸着玉手,指挥着:“往左一点,唉唉唉……对!力道重一点!” 萧非歌“呼呼”的摇着扇子,无语的瞅了嚣张的萧凤一眼。 把一国皇帝当个奴才使唤,也就他这个妹妹好意思! 萧凤舒服的伸着两条腿,嘟嘟囔囔的说着:“等到明年开春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冷夏回不回得来。” 说完眼眸一亮,继续着她一贯的散性思维,乐道:“不知道北烈和冷夏圆房了没有,可别老娘的孩子都会骑马了,北越的孩子都会叫爹了,北烈还是处男一枚!” 萧凤乐不可支,笑的花枝乱颤。 “唉……”两声不约而同的叹气声,自御书房门侧传来。 那里正一左一右蹲着两个门神,左边是抱着金字小算盘的莫宣,右边是呲着两颗小虎牙的战北越。 两人自进了御书房就蹲在墙角画圈圈,一副蔫了吧唧的德行,一人占了一个角,友好和睦,谁也不打扰谁。 萧凤顺着看过去,顿时来了精神,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刷刷扑闪着八卦的光芒:“北越是为了小菜板,这咱们都知道,可莫宣……你这要死不死的模样,又是为哪般?” “唉……”战北越和莫宣再叹一口气。 说起战北越,这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小菜板怀孕了,本来是个天大的喜事,可是那姑娘对他怨念颇深,一直对他用了媚药的事耿耿于怀。 孩子? 嗯,生是会生的,不过得给孩子找个爹! 秉承着这个想法的年小刀,就在四海赌坊里开始了物色“孩儿他爹”的大事,每日斜倚在二楼的横梁上,抱着胸,抖着腿,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在一层密密麻麻的赌客中,挑来选去。 年小刀眼睛一亮,望着个一出手就是三千两的风流公子,点了点头。 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大冬天的还摇着个破扇子,以为自己是萧非歌呢!” 年小刀一脚踹过去,踹的他呲牙咧嘴。 忽然眼睛又是一亮,人群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甚是惹眼。 脑袋锲而不舍,再次探过来:“这个也不行,你看他那模样,长的跟花千似的,指不定就是个断袖!” 年小刀怒了,心底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脑门上窜,抡起拳头毫不客气,一拳砸上那张恨的她牙根痒痒的脸! “丫的小霸王,小爷找孩儿他爹,关你屁事!” 战北越气的跳脚,瞪着眼呲着牙,捂着半边儿脸大喝道:“本王就是孩子他爹!” 年小刀飞出一个连环无影脚,在他脸上留下个鞋印后,恨恨的拍拍手,丢下了两个大字,嗤笑了一声走了。 “欠揍!”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在四海赌坊中演一出…… 以致于此时此刻,御书房中的战北越缓缓的抬起头,直惊的众人一哆嗦。 那脸上大大小小无数个三六码的鞋印,嗯,很清晰,鞋底的印花都清清楚楚,纹路可见。 “哎……”两人再叹了一声。 莫宣和战北越对视一眼,目光中交流了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默契之后,沮丧的摇了摇头,继续抱着脑袋画圈圈。 萧凤以脚尖踢了踢战北衍,万分没良心的把大秦皇帝踢开后,拖着那七个月的大肚子,一个高蹦起来,“跐溜”一下蹿到莫宣身前,笑嘻嘻的问:“快跟老娘说说,谁欺负咱大秦财神啦?” “胎气!胎气啊!”战北衍惊慌失色,完全没了那万年老狐狸的淡定,嘴里连声唤着。 莫宣抬起头,双目含着晶莹的泪花,嗓音哀怨的呢喃道:“还不都是你那好姐妹,那么大一批硫磺,竟然要走了一半啊!” “不划算,不划算啊,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这得是多少银子啊!”他揪着胸口,心疼的直抽抽,赶紧掏出了怀里抱着的宝贝小算盘,五指如飞打的“噼里啪啦”响,越打那眼中的泪花越汹涌。 “呸!”萧凤失了兴趣,呸了他一脸唾沫星子,撇嘴道:“你管冷夏干什么呢,她可是最有分寸的!” 她扶着腰站起来,挺着肚子随口嗤道:“再说了,整天念叨着划算不划算,自从冷夏嫁来了大秦,你丫就没一次划算过!” 莫宣一个激灵,惊呆了! 他被萧凤一语点醒,开始回忆着那只母狮子来了大秦之后的情景,然后,现…… 他果然是一次都没划算过啊! 前面那个大内秘制保胎丹就不说了,害的他没了三万两银子,一年的税利还多交了一成,这次牧天牧阳带回大批的硫磺矿藏消息,他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被另一个消息给震住了。 那女人居然要一半的硫磺去边关,做烟花! 他哭爹喊娘的拦啊拦,硬是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牧天牧阳带着工匠和硫磺,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 自那以后,他天天晚上做梦,都是满天的小元宝,小银子,小铜币,一个一个的冲着他挥着可爱的小手,飘啊飘的飘去了边关! 他的心,在滴血啊! 莫宣顿悟了,那个女人果然就是他的克星! 啪! 一声脆响招回了莫大公子的神儿,再一看手中,闪亮亮的金字小算盘被他不知不觉,一个激动给掰成了两半! “啊啊啊……你远在边关,居然还害本公子折了金算盘!” “啊啊啊……你这个克星、瘟星、扫把星!” “啊啊啊……” 御书房中,某人怨念的嘶吼,带着颤音儿直上九霄…… == “阿嚏!”帐篷中的冷夏耳根一热,猛的打了个喷嚏。 战北烈立马冲了过来,紧张兮兮的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又抓着她冰凉的手,心疼道:“是不是着了凉,染了风寒?” 冷夏翻了个白眼,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 战北烈心想,谁敢说母狮子是纸糊的,但是这风寒可是大事! 他二话不说冲出营帐,一阵风样的就不见了,冷夏正皱着眉不明所以的时候,大秦战神又一阵风样的回了来,手里扯着满眼迷茫、满脸无奈的慕二。 大秦战神朝着冷夏一指,急道:“把脉!” 慕二这几日很忙,真的很忙。 自那场大战结束之后,东楚的军队伤亡亦是惨重,就像战北烈说的,东方润不过是把必败的局面,转为了惨胜罢了。 东楚士兵的素质原本就差,不说那作为诱敌被北燕尽数歼灭的一万人,光是那八万和北燕四万残兵相抗的士兵,就死了一万,伤了无数。 满营中尽是伤残,惨呼哀叫不绝于耳。 慕二是个大夫,自是见不得这些,也自的加入到军医的救治当中。 不过,他是个神医,自然和普通的大夫不一样,那些随随便便的断手断脚小伤小患,他都是不会管的,只有真正的受了重伤,频死的士兵,他才会伸出那只高贵的患有洁癖的神医之手。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忙了整整几日没睡,方才刚刚将所有的重症治疗结束,正要睡个好觉,莫名其妙的就被战北烈给拉了来。 他无奈归无奈,怨念归怨念,既然是冷夏有事,自然不可能不管的。 然而当他撑着快要自动闭合的眼皮,呆滞的给冷夏把完脉之后,少有表情的慕大神医,那怨念已经直接的呈现在了脸上…… 眉峰狠狠的皱着,嘴唇紧紧的抿着,浅淡的眸子里写满了**裸的控诉,整个人被幽怨的情绪萦绕着,只消看他一眼,就能明明白白的了解到他的心情:烦躁! 自然了,从这表情中,战北烈也明白了媳妇应该是没事的,是他虚惊了一场,所以此时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慕大神医,直接被他忽略了。 战北烈摆摆手,随口道:“谢了,你不是要睡觉吗?” 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慕二望了望憋着笑意的冷夏,再望了望满眼“都没事了你还不走”的战北烈,深吸一口气,无奈转身,迈着呆呆的步子,出营帐。 待他走了,冷夏淡淡的弯了弯唇,歪着头道:“慕二越来越人性化了,不再像初见时那么呆板。” 战北烈剑眉一挑,点头道:“是了,应该是接触的人多了,神医慕二一直独来独往,从不和人打交道,可是这段时间,一直和咱们在一起,自然会有所改变。” 冷夏对他这个改变很欣慰,她永远也忘不了初见时候,慕二周身格格不入的冷寂气息,浅淡的仿似琉璃一般的眸子中,蕴含着的无边空洞。 她将慕二当做朋友,是的,朋友,为数不多的朋友。 慕二一直以来帮了她无数次,大大小小数之不尽,她虽然依旧不知道慕二当初跟着她的原因,却也感觉的出,他完全没有恶意,没有一丁点的企图。 她正想着,就感觉旁边的人气息越来越冷,味道越来越酸。 战北烈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双鹰眸都泛了绿光,酸溜溜的说了句:“不准想别的男人!” 冷夏失笑,他阴森森的继续补充:“尤其是那个二愣子!” “唔,这是为什么?”冷夏挑着柳眉,问道。 战北烈撇撇嘴,别扭道:“老子看他不顺眼!” 冷夏没有拆穿他,她知道战北烈也是将慕二当成了朋友的,否则也不会使唤的那么不客气了,就像他使唤萧非歌和莫宣一般,因为是真心相待,没有掺杂着任何的利益因素,只是单纯的朋友情谊,所以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该用的时候,直接吩咐。 她倚在战北烈怀里,突然觉得上天对她也是很眷顾的,死了一次,竟然又活了过来,前世有一个乔青,今生有战北烈、萧凤,还有一些看似相交如水,实则情义深厚的人,比如慕二,再有弑天那群手下,冷夏也可以肯定,他们对她是绝对的忠心。 战北烈见媳妇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名为“感怀”的情绪,搂过她问:“在想什么?” 冷夏没回答,朱唇缓缓的勾起,拽过他,猛然吻了上去。 她心里说:在想,我之幸运。 ------题外话------ 久违了的长安啊~都拉出来露露脸~ 第二十五章 克星、瘟星、扫把星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先发制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六章 先发制人 之后的几日里,落峰关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每一片都如同青锋利刃,刮在脸颊生生的疼。地面上积了厚厚的雪,东楚的军营正好处在东麓山脉的环绕之中,地势宛如凹陷的盆地,积雪堆的更是厚重。 狂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冰粒雪花,飞旋如飓,天地间一片苍茫,十步之内都看不清前路。 由着下了雪,擅打雪战的北燕再次蠢蠢欲动。 尤其上一战的伤亡惨重,更是在他们的心里烧了一把火,心心念念着给东楚一个迎头痛击! 北燕军倾巢而出,主帅兀达哈率领前锋军出至落峰关,距离东楚军营三十里地处安营扎寨,次日下午,十万大军全部到达。 两军对峙,箭在弦上蓄势待。 东楚的军营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上次以两万的代价灭北燕五万人,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这次北燕驻扎三十里外,那冲天的杀气氤氲在上空,直让他们肝胆俱裂,尤其现在大雪纷飞,可不正是连天都在帮他们吗? 东方润负手于营帐前,望着每个士兵脸上的惊惧恐慌,眼中的寂寂死灰,狭长的眸子里掠过丝失望的光。 东楚,从来都失了血性。 这个国家整体,就像一个方方弱冠的风流才子,他风华正茂、玉树临风,轻舞着羽扇侃侃而谈,然而当外敌来侵,他可以口诛笔伐大斥对方“卑鄙无耻之一二三”…… 却永远不会撸起袖子攥起兵戈,大喝一声“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举刀而上! 就在东方润暗自沉吟的时候,一个小兵跑了来,大喘着气行了礼,说道:“七皇子,宫里又……又来人了!” 东方润唇角微弯,眼中溢出丝冷意,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三日前,东方召身边的贴身太监常公公,骑着快马冲入了军营,操着把不阴不阳的嗓子,宣读完八百里加急圣旨,大意不过是首战告捷,朕心甚慰,急召回宫,面圣行赏云云。 东方润面色泰然,接了圣旨。 挂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润笑容,随后朝着身边的小兵,吩咐道:“给常公公安排个营帐,这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定要好生照料着。” 可这走,还是不走,却是不提。 常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尤其一直侍候着东方召,对这里面弯弯绕绕的曲折自然是明白的紧,尤其临行前皇上那寝食不安的模样,更是历历在目。 皇上一直以来对这个七儿子的印象,并非那么看重的,城府深沉是一码事,但是道行始终尚浅,毕竟年少。尤其这七皇子三年前异军突起,底蕴自然是单薄的,在朝中没有什么依仗,更别说根深蒂固的脉络。 而且还有个大皇子,始终如皇上所想的那般和七皇子做着对,两方斗来斗去,也没斗出个所以然来,皇上看着两人狗咬狗,心里更是放心的紧。 谁知道七皇子却是一日千里,仅过了三年,早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到了此时,皇上才开始想着如何解决这七皇子。 打仗之事有老将马腾平,自然不必太过担心,就算打不赢,守住了边关就是好的,到时两国僵持着,耗费着大笔的人资物力,富庶的东楚可是一点也不惧,等到北燕撑不下这巨大的消耗了,东楚一方求和,必定能得偿所愿。 首战告捷的消息一传回朝堂,皇上就慌了! 哪曾想,这让他如鲠在喉的七皇子,竟然连带兵也有一手! 常公公的心里,瞬间已经转了一百个弯,操着把尖细的嗓子,恭敬的说:“是是,咱家还是第一次到这边关,多呆几日看看景致也不错,还是七皇子想的周到!” 这些他明白归明白,但是东方润是个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也是知道的,万一惹毛了这朝堂上的一方巨擎,直接要了他的老命,那可就不划算了。 常公公笑僵了一张菊花老脸,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住下了,半分微词也不敢有。 自那日之后,东方召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一道接一道的传来,可见那上位者心中的急切不安。 东方润笑的温软,吩咐小兵道:“带进来。” 不一会,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太监跟着小兵进了军营。 小太监自恃持着皇命,也没和他行礼,颐指气使捧着圣旨,高声宣读。 本以为这七皇子该是诚惶诚恐,立即收拾行李,同他启程…… 却见东方润不慌不忙,只微笑着说了句:“落峰关近日来落雪频频,山路是极不好走的,公公可以在此住个几日,待雪停了再回返。” 小太监闻言大怒,正要开声斥责,东方润一句话就将他堵在了原地。 “公公可是觉得军营简陋、招待不周?父皇身边的常公公却是极为满意的。” 这话落下,小太监一句也不敢多说了,常公公是个什么人,整个皇宫里可是没有不知道的,迎高踩低,一向仗着皇上的信任在皇宫里作威作福,如今这么一个主也被留在了军营里,他哪敢再说? 他唯唯诺诺的被小兵带着离开。 东方润淡淡的摇了摇头,一转身就瞧见了站在远处环抱着手臂,悠然看着好戏的冷夏和战北烈。 战北烈身披黑色披风,剑眉鹰目,轮廓凌厉,身姿挺拔,整个人望去如山河巍然。 冷夏穿着纯白的大氅,一张瓜子脸上素净无妆,清雅出尘,隐没在漫天的大雪中,似一轮冷月无双。 两人并肩而立,就连那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锋冽中带着几丝调侃的笑意,相配的…… 刺眼。 刺的东方润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他几步走上前,牵了牵唇角,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说:“这就已经耐不住了。” “若是放任你继续留在军营……”冷夏唇角一勾,声音中含着几分鄙夷,说道:“再来几战收拢了边关将士的军心,于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东方润淡淡的笑了笑,感受着扑倒脸上的冰凉的落雪,冷意一丝丝渗进身体。 他轻嗤着:“也是,原本命我和皇兄一同监军,也不过是打着让我们在军营里斗个两败俱伤的主意。” 冷夏环顾满军营低迷的士气,挑起凤眸,问道:“可有退敌之策?” 东方润点了点头,沉吟道:“暂时有个想法,却不够稳妥,最好之前能牵制住北燕的大军,或者消耗他们一部分兵力。” 沉默片刻后,战北烈挑了挑剑一般的眉毛,慢悠悠的说道:“楚皇的想法……” “若是用的好了,也可以成为一把利器。”战北烈的提点到此为止,大掌一伸,搂着媳妇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两人雪中漫步,在地面上踩下一个一个足有小腿深的雪坑。 东方润一双空濛的眸子骤然闪过一道亮光,望着那背影缓缓摇了摇头,却是他小瞧了战北烈,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如何能称得上“莽夫”。 到了下午。 东方鲁听闻了东方召八百里加急圣旨招东方润回朝的消息,再也坐不住了。 在他看来,这事绝对是因为他传回去的消息而起,大秦烈王无故出现在东楚的军营里,父皇这是要拿他问罪了! 再听闻东方润居然就直接无视了圣旨,这还不是他做贼心虚! 东方鲁顿觉机会来了,他拍案而起,大步朝东方润的营帐走去。 营帐外的小兵告知,“七皇子正在营楼上勘测地形。” 东方鲁又朝着营楼赶去,果然看见一身月白披风的东方润,负着手淡淡望着漫天飘着的雪花。 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厉声质问:“听说父皇下了圣旨,召你回京?” 东方润冷冷一笑,并未转头,说话毫不客气:“皇兄管的未免宽了些。” “你……”东方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方润,不温润,不和煦,不儒雅,而是直接的,冰冷的,凌厉的! 他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和东方润有几分相似的狭长眸子瞪的陡大,结结巴巴的呆立在原地:“你……你……” 不知道为什么,东方鲁却觉得,这才是东方润的该有的面目,他的本性,而那些挂在唇边的弧度,眼角眉梢的笑意,温润如清茶般的嗓音,却通通像个面具一般将他罩住,掩盖住了最真实的他。 东方润缓缓的转过头,脸上没有分毫的表情,声音如冰:“若是没事,皇兄不妨回去营帐。” 望着他狭长的眸子里,一片冷凝的戾气,东方鲁猛然退后一步,“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又觉得自己失了面子,硬着头皮高声撂下句狠话,拂袖而去。 “你……你等着!抗旨不尊,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待他走了,东方润的眼眸朝着一处隐蔽的地方扫过,耳尖微动后,狭长的眸子中一丝精光划过,其内如雾气氤氲,一片空濛。 他弯起了唇角,轻声呢喃着:“大哥,谢谢了。” == 北燕的军营大帐内。 主帅兀达哈端坐在上首,一双浓黑的过分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乱麻样的,粗声粗气的问道:“你确定你看见了?东楚的两个监军不和?” 探子点头如捣蒜,万分确定的说着:“绝对的大帅,咱看的清清楚楚,那七皇子和大皇子在营楼上的气氛可奇怪了!” 兀达哈那不太常用的脑子顿时运转了起来,总觉得这是北燕的一个机会! 他赶忙扯着嗓子问:“快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探子连连点头,想了想,将他看见的描绘了出来,之后又说道:“大帅,具体他们说了啥,咱听不清晰,但是大皇子最后扔下的那句,可是清清楚楚的,他走时的动作,也绝对是充满了怨恨的,咱都看的分明!” 兀达哈一边听着,一边挥了挥手,探子识相的退了下去。 他在大帐内愁眉苦脸的思索着,总觉得这件事可以利用利用,但是到底怎么个利用法,他又实在想不出来。 兀达哈抓了抓满头倒刺一般的刚硬短,大摇其头,不想了,明日就出兵东楚,靠着北燕的骁悍勇士,那些东楚小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禀大帅,东楚大皇子手下求见。”就在这时,帐外勤务兵禀报。 兀达哈黑而密的眉毛挑了挑,大刀阔斧的朝椅子后背靠了靠,充分摆出了北燕主帅的架势,才高声道:“传!” 不多久,一个瘦弱的东楚兵被领着进了大帐,他将手中的密函举过头顶,低着头小声道:“大帅,这是大皇子命小人送来的……大皇子说,只要大帅与他合作,在战场上全力杀死七皇子,到时东楚军内一切都是他说的算……不论是割地赔款,定然给大帅一个满意。” 兀达哈撑着桌案站起身,小山一般壮硕的身躯,和对面的东楚小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兵不由自主的退了退,看着凶神恶煞的兀达哈,吓的腿肚子都在哆嗦着。 兀达哈觉得有趣,猫捉老鼠一般的朝着小兵的方向走着,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眼中挂着狰狞的戏谑。 小兵退了两步,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里都蓄了泪,结巴道:“大大大……大帅,两两……两军交战,不……不斩来使!” “哈哈哈哈……”兀达哈仰天大笑,手中钢刀一闪…… 噗! 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一颗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到地上,半个身子轰然倒地。 兀达哈收回染血的钢刀,犹自笑的开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哈哈哈……本帅的地盘上,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兀达哈笑够了,冷哼一声,一张脸上阴森而狰狞,什么大皇子,想骗本帅,没门!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埋下了一粒种子…… 兀达哈抓了抓倒刺般的头,对帐外的勤务兵吩咐说:“去转告各个副将,原计划的明日兵……” 他抿紧了大嘴,道:“暂停!” 第二日,第三日…… 接连七日,大皇子的手下皆送来了密函,北燕一直没有兵,这一暂停就暂停了七日,兀达哈的疑心也越来越轻,越来越动摇。 == 翌日。 东方润一身月白长衫步入中军大帐,袍袖轻扬坐入帐中主位,温如煦阳的目光扫过帐中诸人,道:“若我没猜错,明日一早,北燕就要兵了。” 这么一个炸弹丢下来,众人齐齐一惊。 马腾平问道:“七皇子,北燕已经在三十里外扎营了七日,怎会明日突然兵?” 东方润勾了勾唇,眼中皎如月华,道:“并非突然兵,我已经扰了他七日,按照那兀达哈的性子,这七日已经是极限。”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但是七皇子的话他们却是绝对相信的,尤其在经过了前面那一战之后,更是没有人会反驳他一句,当下纷纷问道:“七皇子,那咱们该怎么办?” “先制人!”东方润掷地有声。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只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北燕要打来了,他们不赶紧跑也就罢了,总要做出些防御措施,可是,七皇子竟然说,先制人? 弄了半天,还要让他们打出去? 上次能赢,完全是靠了他的战术,可是北燕再傻,也不可能在同一个计谋上被骗两次,更何况如今天寒地冻,积雪及膝,北燕已经占了大大的有利因素,这个时候还打出去…… 怎么打? 这不是找死吗? 看着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倒是马腾平,不愧是守关几十年的老将,想了想后踟蹰的问道:“七皇子,先制人的确是个办法,可是咱们都没做准备,这要怎么打?” 东方润点点头,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等底下的副将们再问,东方润立起掌压下了他们欲要出口的话,直接下令。 “周平!” “末将在!” “派兵一千,潜入北燕大营附近,每隔半个时辰就敲锣打鼓、跺脚踏地,做出我军夜袭的假象,疲乏骚扰一夜!” “末将领命!” “郑英!” “末将在!” “寅时时分,五万前锋军跟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尽全力削弱北燕的军队,但是不要恋战,一旦北燕反应过来,立即佯装败退。” “末将领命!” “黄忠!” “末将在!” “待北燕倾巢出动,率兵一万,在沿路隐蔽处埋伏,骚扰燕军追击的脚步。” “末将领命!” “赵风琛!” “末将在!” “燕军必定攻营,带兵两万,竭力阻止燕军进营,一个时辰后,大开辕门,请君入瓮。” “末将领命!” “马腾平!” “末将在!” “率大军撤离,军营中的物资一律不准带,撤到楚堰江畔,摆开背水一战的阵势,和北燕大军决一雌雄!” “末将领命!” 安排结束,东方润传令子时出战,诸将对这应敌之策将信将疑,北燕是否真的因为前面的几次骚扰而放松警惕,为何七皇子笃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要请君入瓮,东楚的军营中却不做任何的安排,并且将所有的物资留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哪怕前面都被七皇子猜中了,将北燕的十万大军给折损了几分,可是东楚的兵,依旧是打不过他们啊! 马腾平踟蹰半响,呐呐问道:“七皇子,咱们的大营……不要了?” 东方润浅浅一笑:“自然是要的。” ------题外话------ 下一章基本上东楚和北燕的,就差不多鸟 今天有爱的娃子提醒了瓦,小小烈的名字啊名字,介个,是个问题。 亲爱的们,如果有神马想法就给长夜留言吧 小小烈,叫战神马呢~? 第二十六章 先发制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冷夏和慕二的秘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七章 冷夏和慕二的秘密 是夜子时,北燕驻扎的军营附近突然战鼓擂动,步声激昂,仿若有大军夜袭的态势…… 士兵们匆忙穿上铠甲戴上头盔,举着兵器冲出营帐列队,众士兵排队立正,静候指令,眼中尽是和东楚一较高下的彪悍杀气,士气高昂! 月黑风高,大雪漫天,黑云从淡月边悄悄抹过,将天色遮的又暗淡了几分。 主帅兀达哈一只铁掌攥着精钢宝刀,山一般的身躯立于十万精兵前,嗓音粗重如钟鼓:“既然那些不怕死的等不到明天,咱们今夜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兀达哈的仰天长笑声中,十万将士的齐喝声,铿锵有力:“是!” “报!”就在这时,一个侦察兵一路小跑着,半跪在蓄势待的北燕大军和兀达哈身前,喘着气说:“大营方圆十里内未现敌军踪迹。” 将士齐齐的啐了一口:“他娘的,诈胡!” 兀达哈额上青筋直跳,火把跳动的光芒映在他扭曲的脸上,他将手中的精钢宝刀朝一侧丢去,小兵急忙接住。 “回帐睡觉!”兀达哈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将胸口里揣着的那张密函掏出来,又反复看了几遍,半信半疑的扯着密函一角向帐子大步走去。 微弱的月光下,密函上隐约可见两行字迹隽秀的小字:“鲁为表诚意,特奉上东楚军机,东方润将于今夜子时施疑兵之计,每半个时辰做出夜袭假象,骚扰大帅夜寝。” 兀达哈原本半信半疑,但是当这骚扰持续了三次之后,他已经完全信了,东楚小儿不知从何处探得他们明日兵的消息,所以今夜极尽骚扰之能事。 当第四次夜袭的战鼓在军营附近擂动的时候,兀达哈打了个哈欠,自榻上翻了个身,捂着大耳朵嘟囔着:“想让本帅明日没精神兵,就能将战事再拖延个几日,想的倒是美!” 北燕的军营中,没再有一个士兵出帐,帐篷内含着浓浓睡意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干他大爷的,一晚上诈了几次胡了!” “快睡,快睡,明天杀他丫的,杀的他们哭爹喊娘!” “亏得大帅洞察先机,嘱咐咱们不用理会,差点中了东楚小儿的奸计!” 叫骂声过后,军营内一片安静沉寂,只余大片雪花扑扑落地的声响,和偶尔从帐内传出的鼻鼾声。 当东楚的副将郑英带着五万前锋军,抹了大营守兵的脖子,冲入北燕军营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地。 你说什么,卑鄙? 咱都敲了战鼓了,是他们不迎战啊! 东楚军来的突然,杀的北燕军措手不及,五万前锋军伤亡并不算多,几千的代价换来了北燕近三万的死伤,绝对的划算。 当北燕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英已经带着大军脚底抹油,拍拍屁股跑了个无影无踪。 兀达哈站在染满了血迹的北燕军营门口,攥着手中那张密函,仰天出一声满含恨意的长啸:“东方鲁,本帅要将你碎尸万段!” 经过了上次的一战,兀达哈不再在军营中留人驻守,以防中军空虚被端了大营的悲剧再次上演。 当下点齐了兵马,全军出动,七万北燕大军沿着东楚留下的深深的足迹,一路追击而去! 北燕不愧为擅打雪战,厚重的积雪一脚踩下去足有小腿那么深,漫天飘舞着的鹅毛大雪,将前路的视线尽皆阻挡,能见度不过十步,北燕军却在这雪地中极速的穿行着,有条不紊,如履平地。 和前面走的艰难的东楚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非有副将黄忠所带的一万军沿路设置陷阱埋伏,不断的阻断了他们的脚步,前方的五万东楚前锋,必定能被追上,剿杀! 这一万军的作用,和上次的一万诱兵是同样的功用,弃子。 有死无生的弃子…… 用他们的生命,换来了北燕的几千伤亡,和追击脚步的延缓。 此时的北燕军,已经像是一群了疯的狼,被东楚几次三番玩弄于鼓掌之上,足以让他们心里的激愤滔了天! 这一万弃子就是他们泄愤的目标! 一片苍茫的皑皑雪地上,再也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碎肢、腐肉、血沫,在纯白的大地上染下猩红点点,他们临死前那一声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在落峰关中久久不灭,随着风儿四下回荡,似一曲绝望的悲歌。 就在这人间炼狱一般的行路上,就在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中,北燕的将士终于将满腔怒火泄了个精光。 当他们赶到东楚的营外时,正巧看到五万前锋军龟缩进了军营,厚重的辕门缓缓的闭合。 营外遍布的陷阱地坑,已经被大雪尽数淹没覆盖了,兀达哈站在营墙之下,辕门前方,眼中杀气涌动,一片狰狞阴森! 他竖起粗粝的手掌,猛然一挥,大喝道:“攻营!” 顿时,北燕军前响起战鼓轰轰,鼓声沉沉击响。 兀达哈一脚踹开正在击鼓的士兵,抢过鼓槌亲自擂鼓,粗壮的手臂挥舞着鼓槌,密急的鼓点“咚咚”传出,豪迈激烈,一声紧过一声,透出一阵阵的骁勇肃杀之气! 隆隆的战鼓轰鸣着,仿似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脚下的大地仿佛随着士兵的心在一同跳动。 只剩下不到七万人的北燕大军,被这摄人心魄的雄浑之音激起了士气,仿似疯了一般开始攻营! “冲啊!” 撞门的,攀爬的,射箭的,投石的…… 营墙之下,密密麻麻的北燕兵仿似蝗虫一般轰然向上覆盖,行动间铠甲和兵器出铿锵的声响,雪亮的战刀战甲在夜色下闪动着嗜血的寒芒,浓重的杀气迎面扑来。 营墙高达数丈,他们将钩锁钩梯掷上营墙,后方有大批的弓箭手断断续续的射箭掩护。 彪悍的北燕军远不是东楚军能够相提并论的,他们赤着膀子,嘴里叼着战刀,如同一只只的壁虎,紧紧的扒在营墙上,被墙上的篱笆倒刺扎的浑身鲜血,依旧悍不畏死的向上攀爬。 上方东楚的士兵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只有他们才知道,现在军营里可不是七万东楚将士,而是只有副将赵风琛带领的两万兵! 两万东楚兵对战七万悍然如斯的北燕兵,早已经吓的他们裂了胆子! 赵风琛此时也是紧张不已,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人头,想起七皇子派给他的任务,定要拖住他们一个时辰。 他沉定心神,挥手大喝:“放箭!” 军营墙垛口处立即飞出密集的箭雨,黑沉沉仿似狂怒的黑龙直扑攀爬中的北燕军队! 一排排密集的剑雨射下去,有的北燕兵粗糙的手掌抓住射来的箭,反手投掷上去,干掉一个营楼上的东楚兵。 有的北燕兵被箭矢猛然射下,飙洒出大片的鲜血,摔在雪地上,再也睁不开眼睛。 然而北燕的骁勇此时才看了出来,一个倒下了另一个瞬间替补上,屡倒屡上,士气高涨! 冲耳所闻,到处都是厮杀喝喊声! 北燕的士兵了疯一样的嘶吼,那气壮山河的呐喊声,震的地面的雪都扑扑颤抖,震的这落峰关轰轰回荡,震的东楚士兵肝胆俱裂!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多,直到了此时,东楚的士兵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两军之间的差距,这样彪悍的北燕军,若是在平地中对上,不用多,三个回合就能撕开他们的防线,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终于,有几个士兵攀爬上了城墙,翻过了营楼,挥起大刀就砍翻了东楚营楼上的兵,鲜血合着雪花一同洒下,漫天的血雾喷洒着。 就在这时,一桶滚烫的沸水兜头泼过去,北燕兵被沸水烫到脸上手上,瞬时起了豆大的燎泡,捂着脸惨叫着跌落钩梯,带下一溜的士兵。 赵风琛“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对着还傻愣在原地,吓得不知所措的东楚军,急忙下令道:“泼啊!快泼啊!” 紧跟着,一桶一桶的沸水疯狂的浇了下去,越来越多的北燕兵割麦子一样的齐刷刷的滚落营下,在雪地里“嗷嗷”嘶嚎着,翻滚着。 雪还在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缓缓飘落。 不过一时三刻,营墙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一桶一桶的热水不断的浇下,让这冰层越来越厚,足有半尺。 整座营墙变的溜光水滑,反射着晶亮的光芒,成为了一座冰墙! 有的北燕士兵试着踩上营墙,没攀上两步,“滋溜”一声便滑得东倒西歪。 营楼上出一片嬉笑声:“北燕的莽夫,上不来了吧!” 赵风琛也暂时的松了一口气,面对这滚刀肉一样的北燕军队,这视死如归的悍猛气息,他和其他的士兵一般,同样的胆寒。 幸亏七皇子想到了这样的刁钻的办法! 否则,这一个时辰能否守住,还真是难说。 “投石车!”兀达哈不愧为北燕的主帅,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经验十足。 他睚眦欲裂,扔下鼓槌急令道:“射擂石!” 营下一字排开众多投石机,巨大的石块带着冲力,在半空划过道厚重的弧线,轰然击向营墙! 冰墙的不同位置,骤然出现了几条裂缝,裂缝越来越大,蜘蛛网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着,“哗啦”一下,落下一大片冰碴。 同一时间,营墙上一边射出排排箭雨,一边立马倒下几桶开水,补上被砸开的冰层。 趁着水还未结冰,北燕的先锋再次往营楼上射出勾索,搭建云梯,一个接一个的向上爬。 赵风琛大急,粗声粗气的喝道:“快!泼啊!别让他们上来!” 一桶桶的热水再次泼下去,奈何北燕的士兵已经有了警惕,尽皆戴上头盔,护住了头脸,以匕首扎入冰层中,缓慢却稳的向着上方移动。 营楼上继续放箭,北燕兵们蝗虫一般扑上来,一层层倒下,又一层层扑上。 冰凝的墙面上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一片,墙下尸横遍地,被冰雪耀的白茫茫的血色冰墙,闪动着诡异而血腥的光芒,俨然一座修罗地狱。 营楼上的东楚兵,脸色已经惨白惨白,再看那副将,也是吓的直哆嗦,兀达哈扯着粗粝的嗓子,狂笑着大吼道:“凡是上了营楼的,每人赏五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北燕军再次被点燃了士气,竟不缓和歇息,轮番进攻,脸上丝已被汗水沾湿,满头满身都是被沸水浇出的血泡,却仿似不要命一般朝上攀爬着!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燕军再次损失了万余人,只剩下五万多的兵。 当然东楚那边也并不好受,虽说他们是守营的一方,奈何本身的素质太弱,亦是损失了数千人。 天色蒙蒙亮,挂在钩锁钩梯上的北燕兵,还未上到营楼,扛着原木撞门的士兵却空使了一肚子劲儿,一个趔趄倒了一片。 再看那军营的辕门,竟不知什么时候被从里面奇迹般的开了。 北燕兵从地上爬起来,一时愣住,转头问道:“大帅?” 兀达哈横刀立马,浓而粗的眉毛紧紧的拧着,那基本上不怎么用的脑子,再次的运转了开,这个时候,楚营却把大门打开了,有什么目的什么埋伏? 他大掌一挥,吩咐副将赛格道:“进去探探。” 赛格带着一小队人马,谨慎的入了军营。 半刻钟后,他满脸欣喜的跑了出来,兴奋的高声回禀:“大帅!军营内空无一人,末将在营楼上远眺,正见到最后几个楚兵顺着另一侧辕门仓皇逃窜!里面的东西都来不及收拾,粮草武器战甲银子都留下了不少!” 兀达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着:“好!好!想那东楚小儿眼见着咱们就要破营而入,夹着尾巴逃了!” 兀达哈带着大军冲了进去,眼光所到之处,片片狼藉,满地都是洒落的包袱、银两,想来是东楚军逃逸的时候,沿路掉落的,甚至都来不及捡起来,可见他们逃的多么狼狈! 北燕军一番激战之后,已经人困马疲,士气都被磨的差不多了,此时骤然放松下来,再见这满地的零碎银两,更是一哄而上,纷纷在地上争夺着,更有甚者到各个帐子里搜索,见着能用的东西就塞进怀里,土匪一样的抢掠着。 兀达哈高坐战马之上,亦是乐的找不着了北,这哪里是打仗,明明是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他摸着钢刺一般的寸,大喝一声:“都住手,跟着本帅去追上那群丧家犬!” 北燕军捧着满怀的战利品,跟着兀达哈朝楚堰江那边的辕门,七扭八歪的追去。 == 同一时间,楚堰江边, 不到六万多的东楚军,望着滔滔滚滚的楚堰江,再听着远处军营方向传来的呐喊声,顿时瞪眼了。 本以为他们是弃了军营,朝后方东楚的边关逃命,哪曾想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一面是冰冷的绝对冻死人的楚堰江,一下去就不可能有活路,一面是悍然追来的北燕军…… 东方润站在六万将士的面前,月白袍子随风飘荡,语声仿似叹息:“润的原意是让诸位逃命,没想到,竟变成了这么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道歉的话润也不多说了……” 东楚军面如死灰,哆嗦着腿肚子,有的已经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东方润唇角微勾,猛然抬起头,一双狭长的眸子中,皎如星月、灿若点漆,含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声音以内力远远的逼出,炸响在每一个东楚士兵的耳膜边:“将士们,如今形势千钧一,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你们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就此一战,让北燕军也瞧瞧,咱们不只是会吟诗作对的酸儒,咱们也能为了家中老小拼上一拼!想活命的,想回家的,就和北燕军拼了!”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了一眼,不得不说东方润真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 东楚的弊端就是怕死、没血性,而东方润这一招腹背受敌,激的他们不得不拼,不得不杀! 不杀可以,不杀就要死! 果然,东楚的士兵们被东方润极富煽动性的话,给点燃了希望,一个个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们不想死,他们家中还有亲人在等着,若是横竖都要死,那么他们就拼了! 背水一战,拼了! 所以当兀达哈带着一群被银子冲昏了头脑、斗志都已经涣散了的北燕军,乘胜追击,原以为胜利在握,对方不过是些狼狈逃窜哭爹喊娘的东楚小儿的时候…… 见到的就是满脸杀气的东楚六万兵马! 六万对五万,北燕军一时愣了,这和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 喂,剧情不是这么演的! 他们还来不及大呼一声“上当受骗”,东楚的大军已经提着大刀嘶吼着率先冲了出去,冲的北燕军队四分五裂,骤然分散了开。 战鼓擂起,喊杀声声,惊天动地! 人在绝境之下的潜力绝对是无限的,东楚军一个个红着眼,奋勇当先的大吼着杀了起来,锐不可当! 那架势,冷夏差点以为她面前的是大秦的军队! 东楚军势如破竹,杀的北燕军队一时鸡飞狗跳,一派狼藉…… 看着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北燕兵,兀达哈大喝着:“撤退!撤退!” 兀达哈的想法很简单,东楚兵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鸡血,此时的北燕已经无心再战,也没有勇气再战了,只要鸣金收兵,迅速撤退,一旦撤回休整一番,只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东楚小儿,是绝对打不过他们骁悍的北燕勇士的! 北燕惊慌失措再无斗志,朝着落日峰外仓皇鼠窜。 然而东方润却没给他们机会,早在开始他已经命马腾平在这里布下了陷阱。 东楚的士兵也没给他们机会,哪怕是死,都死死的抱着北燕军的腿,他们仿佛疯了一般,豁上了一条命,身上被插了一刀两刀,那手臂却是从未有过的有力! 那一直被嘲笑为无缚鸡之力的手臂,死死的拽着北燕的士兵,嘴里大喷着鲜血,双目通红的拽着他们,以性命给后面上来的同伴机会,杀了北燕兵! 这一延缓的时间,东楚这边的布置就到了,马腾平一声令下,东楚的大军一愣间,听令撤回。 同一时间,无数的机括箭弩声响起。 咔嚓咔嚓! 漫天的箭雨呼啸而来,在空中交织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强劲的弩箭插入北燕兵的身体、头颅,一时血花四溅,人仰马翻! 兀哈达瞪着血红的眼睛,缓缓低下头看着满胸飙飞如注的鲜血,仰天出一声哀嚎:“本帅不甘心!” 他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红润,仿似回光返照一般,铜铃大的眼睛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搜索着,突然一亮…… 他全身上下插着满满的弩箭,一跃而起俯冲到不明所以的东方鲁身前! 在东方鲁皱缩的瞳孔中,在他惊恐的脸色中,挥舞着精钢宝刀砍翻了两侧的侍卫,一刀插进了他的肚子! 东方鲁甚至都来不及喊一声“救命”,甚至都没明白这北燕的主帅为何要杀他,就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和嘴角含笑的兀达哈一同倒在了血泊中…… 毙命。 天色终于放晴。 大雪在一番肆虐之后似乎也没了元气,只有一些细碎的雪花稀稀疏疏地飘落,渐渐的停了。 阳光裂云穿石,铺展在漫漫天地间,铺展在大片大片的血泊中,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合着江水的潮湿弥漫在落峰关的上空,楚堰江畔整个被鲜血染了个通红,血红的波涛翻滚着,唱着一曲生命的哀乐。 这一战,形势彻底逆转! 这一战,比起上次来更是惨烈! 这一战,五万前锋军伤亡数千,副将黄忠所带的一万军尽数死亡,城楼对峙再伤数千,背水一战亡魂一万余,东楚大皇子东方鲁,化为具具白骨森森! 这一战,北燕大帅兀达哈被乱箭射杀,北燕大军兵败如山倒,自燕楚开战以来的十五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三万人,四散逃窜。 == 剩下的就是收尾的工作,东楚虽然赢了,却也元气大伤,十万大军仅余五万,军营中一片压抑的气氛,死气沉沉。 慕二再次加入到了救治之中,不得不说,有这个神医在军营里,确实帮了东方润一个大忙。 这日,冷夏闲得无事,坐在慕二的营帐外看他给士兵医治。 为什么是营帐外? 慕大神医的洁癖作,直接将医德操守全丢到了楚堰江,坚决不让满身脏污伤患进他的帐篷。 冷夏坐在个小马扎上,听着士兵凄厉的哀嚎,脚尖踢了踢慕二,皱眉道:“让他别出声。” 慕二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直接连人性都抛去了楚堰江,纤长的手指一点,士兵破锣一般的叫喊立即吞进了肚子,半张着嘴不出一点声响。 士兵的眼中满含着控诉,狠狠的瞪着两人,这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还有那所谓的神医,竟然这么没人性! 冷夏撇嘴,再踢了慕二一脚,介于这段日子里两人之间养成的种种默契,慕大神医立即会意,修长的指尖再次一点,士兵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战北烈和东方润到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两人合起伙来欺负人的一幕。 战北烈那老婆奴的奴性无间隙作,鹰眸中一片爱意宠溺,怎么看都觉得媳妇真是可爱啊! 虽然这可爱两个字用在彪悍的母狮子身上,实在是不那么合适。 战北烈和东方润这几日,虽然敌意未减,但也颇有了几分惺惺相惜,识英雄重英雄的意思,东方润那边,因为战北烈的提点,想到了用计迷惑兀达哈,更是顺手干掉了东方鲁。 虽然知道这人没安什么好心,打的是让燕楚战事胶着两败俱伤的主意,但是心里不是不感激的。 在战北烈那边,却是觉得这东方润虽然卑鄙无耻了点,阴狠算计了点,猥琐下作了点,但是战场之上,还是很有一套的,也就勉勉强强被他战神看入了眼。 再加上这战事已经打的差不多了,的确是如他预想的两败俱伤,接下来,大秦也该干点什么了。 所以这几日,二人时常在营帐中“聊天”,具体聊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那些卑鄙无耻、阴狠算计、猥琐下作的招。 东方润一身月白衣袍,温润如初,丝毫让人想不到这就是那个用整整一万楚兵做弃子的男人,心狠手辣至斯! 他瞥了眼已经昏了过去的小兵,也拖了个马扎坐下,坐的是一派优雅清贵,不知道的还以为坐的是黄金龙椅。 冷夏伸出手,战北烈几步走上来握住她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摩挲着,唇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微微蹙了眉,嘱咐道:“怎么手这么凉?雪停了,可这天却是更冷的,以后出门可要多穿点。” 那声音,含了蜜糖一般,化都化不开。 慕二嫌弃的皱了皱眉,东方润望天撇嘴,都是同一个意思:鄙视。 冷夏凉凉的刺了一句:“还是想想那东方鲁,你要怎么解释吧。” 东方润笑的温软,招来个小勤务兵,命他去斟一壶茶水送过来,眯着狭长的眸子,缓缓道:“折子由马将军写了,派兵送去了京都汴荣。” 言外之意:折子是将军写的,军营里的兵送的,关我什么事? 再说了,东方鲁的死因,东方召信不信是一回事,可这是数万的战士们数万双眼睛看见的,北燕主帅兀达哈狂性大作,临死前拼了命也要杀死东方鲁。 具体的原因? 谁知道呢,可能丫长的不顺眼。 慕二轻吐了一口气,终于将担架上的这个伤员救治结束。 他面无表情的抬起脸,语气无波无澜,冲着侯在外面的伤患,呆呆道:“下一个。” 伤患们齐齐一抖,进来了两个士兵将担架抬出去,点头哈腰的连连摆手,一边朝外小心的退,一边说着:“不麻烦神医了,不麻烦了,咱们小伤小患的,去找军医就成!” 说着,顶着满身哗哗淌血的伤口,逃也似的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开玩笑,给这慕大神医治伤,连声都不能出,没看着前面那个伙计么,刚嚎了一嗓子就被点了穴。 慕二望着逃窜如鼠的士兵,不解的皱了皱眉,思索了半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再想了,坐回马扎上,望着三人,呆。 冷夏倚在战北烈肩上,食指在他的丝上打转,问道:“最近的形势如何?” 战北烈搂着她,还没说话,东方润淡淡的嗓音已经率先响起:“听说大秦派了十五万的军队,驻扎在赤疆边界,每日沿着北燕的雪山散步。” 说起这个,直让北燕的皇帝一口鸟气憋在胸口。 自和东楚的一战之后,伤亡惨重,仅回来了三万多的将士,原本就让北燕朝中上下睚眦欲裂,更可恨的却是边关外的军报。 大秦的军队每日就在他们的雪山下面,溜达过来,溜达过去。 派人去交涉,带兵的副将好声好语的说着:“这件事,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贵国的流民跑到咱大秦的领土上,哎呦可怜的喂,没的吃没的穿,衣衫褴褛饥寒交迫,咱战神烈王菩萨心肠,最是看不得百姓受苦,当下就收容到了城里。” 那人再问:“这……和诸位在咱们北燕的边境有何关系?” 大秦副将大摇其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说道:“怎么能没关系呢!这么一大批人,穿衣服要银子啊,吃饭也要银子啊,盖房子还是得要银子啊,咱大秦再有钱,也不能充了这大头蒜不是?烈王说了,这银子贵国一定会出的,好歹也是北燕的百姓,贵国怎么可能占咱们便宜呢?” 那人踟蹰道:“这……” 副将凉飕飕的说:“就连那卑鄙无耻、阴狠算计、猥琐下作的东方润都将银子给咱们送了来,贵国绝对不会连卑鄙无耻、阴狠算计、猥琐下作的东方润都不如的,哦?” 那人顿时铁青了一张脸,气恨道:“这可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涉,那你们将兵将囤积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副将哈哈一笑,搭着那人肩膀,笑眯眯道:“没错没错,咱们两国慢慢的交涉,咱们就在这等着,一旦交涉出个结果来,也省了贵国的路费,咱们拿着银子就走,多方便!” 交涉的官员将这番话禀报给了北燕皇帝,气的他一口茶噎在了喉咙里,却也没有办法。 自那以后,大秦的军队不光在附近溜达,还在附近练兵,每日的铿锵声响顺着风儿直飘进雪山以北,听的边关百姓心肝轰轰轰的颤,连带着官员和皇帝齐齐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人家是来收钱的,也没干什么别的事,就在附近溜达溜达,练练兵,你能说什么? 就算是明摆着在威胁你,你也没话可说! 可是在这荒谬的借口下,却让北燕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燕楚正在交战,大秦却突然说来收银子,早不来晚不来,两边打的不可开交两败俱伤的时候,你来了。 这明显是别有所图! 这笔钱他们自然是不会给的,那流民原本是北燕的,可是此时已经进了大秦的境内,也不再当自己是北燕人,为了跑到别国的流民给钱,真当咱们是冤大头呢! 北燕态度强横,上下嘴皮一碰,直接表明:要银子?没有! 另一方面,他们也在暗暗猜测,是不是东楚和大秦私底下定了什么协议,若是两国联手,那北燕危矣! 北燕暂时停下了再派兵攻击东楚的想法,这口鸟气自然是要出,可是现在两国态度暧昧不明,还是再等等。 这一等,就让他们不怎么聪明的脑子,想出了一个招。 冷夏眉梢一挑,问道:“什么招?” 战北烈的唇角冷冷的勾了起来,言语间颇为鄙夷:“向西卫借兵。” 这下,就连一向呆滞的慕二,都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不知是赞赏他们有勇气,还是鄙视他们没脑子的表情。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大奇! 二愣子也能看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冷夏兴致盎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凤眸挑着,那意思很明显,是问他对这的看法。 慕二微微抿唇,歪着脑袋呆了半响,憋出四个字:“引狼入室。” 战北烈一巴掌捂在脑袋上,连这缺心眼儿的都明白,北燕真是比缺心眼儿还缺心眼儿! 冷夏笑倒在他肩头,不可抑制,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西卫的反应呢?” 战北烈瞅着媳妇高兴,心里也乐了,答道:“暗卫回报,燕皇命人快马加鞭送了密函去西卫,卫王却只是踟蹰,还在犹豫中。” 勤务兵将茶水送了来,搬了个小圆桌,给几人斟满了茶,躬身退下了。 东方润端起一杯来,浅浅啜了口,笑语道:“是我,我也会犹豫的,若是出兵,有可能得罪了大秦,若是不出兵,则有可能放过吞下北燕的机会。” 冷夏的唇角一勾,嗓音冷冷:“吞下北燕?凭他西卫还没这个能耐!” “卫王野心勃勃、自视甚高,只要他以为有这个能耐,最后必会出兵的。”战北烈语声轻蔑,接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北燕以为招来个盟友,实则亦是虎狼之辈,就不知这下三面受敌,要如何应对了。” 东方润却一瞬间抓住了冷夏话中的重点,若是她真是西卫的废物公主,就绝对不会是这种口吻,眉梢淡淡上扬,饶有兴致的问:“王妃方才说,‘凭他西卫’?” 冷夏也端起一杯茶,吹去茶水上浮着的茶梗,轻轻啜了口,才慢悠悠的说:“那又如何?” 这明显带有敌意的语气,让东方润耸了耸肩,心里的答案已经有了,也不愿破坏难得的好气愤,转了个话风道:“反正这次,算是北燕自取灭亡。” “不过……”战北烈斟酌了片刻,鹰眸缓缓的眯起,说着:“北燕有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这么个天然的屏障,却是不好办。” 冷夏挑了挑眉,没说话。 几人又聊了一阵,到了傍晚狂风骤起,战北烈看媳妇穿的单薄,只罩了件披风,心疼的牵着媳妇回营帐。 临走时,慕二突然唤住她,眉心微微蹙着,将她带到帐子里。 冷夏等啊等,呆呆的慕二终于呆呆的说了句呆呆的话。 然而这句话瞬间让她瞪大了眼,难得的露出了一个不知是惊愣,还是好笑的表情,直愣了半响。 然后挑开帘子朝着等在外面的战北烈看了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的直不起腰。 大秦战神狐疑的瞅了瞅慕二,再瞅了瞅笑的泪眼朦胧的冷夏,总觉得这两人有啥秘密,而且他还是被摒弃在秘密外的,心里…… 很不爽! 战北烈二话不说,打横将冷夏抱起来,瞪了慕二一眼,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一直到回了帐篷,钟苍送了饭菜进来,冷夏一边吃着,还一边忍着笑意,不时的朝战北烈瞄一瞄,眼角眉梢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直瞄的大秦战神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一茬一茬的往外冒。 终于,战北烈受不了她这个心理上的折磨了,将筷子放下,正色问道:“媳妇……” “噗……”他的话还没说完,冷夏又再笑成一团,见他黑了脸,赶忙顺毛,转移了个话题,说:“那个雪山,我有办法。” 战北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虽然心里依旧毛毛的,也顺着她说道:“什么办法?” 算算时日牧天牧阳也该到了赤疆,冷夏将想法和他说了说,战北烈虽然依旧不是百分百的相信,却也知道母狮子是绝对不会说没把握的事的。 他的媳妇他了解,那么彪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既然说出了口,就是言出必行。 吃过晚饭后,冷夏倚着床榻翻书看,忽然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这里也差不多了?” 战北烈也翻着本兵法,这还是前几天从东方润的大帐里顺来的,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说:“就这两日吧。” 冷夏笑的高深莫测,那笑容淡淡的挂在唇角,再次让大秦战神打了个抖。 一定要找个时间,逼问逼问那二愣子,到底给老子媳妇灌了什么药! ------题外话------ 哇咔咔,这件事说出来鸟~圆房就快了,咱小小烈的名字,还在纠结~ 还有,仰天吼一句:嗷嗷嗷……伦家今天万更鸟~ 第二十七章 冷夏和慕二的秘密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爷的苦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八章 爷的苦 之后的两日里,大秦战神每日都在媳妇诡异的浅笑中,过的提心吊胆…… 最可怕的不是即将到来的厄运,而是未知,那种好像有什么将要来临了,却就是不明所以的感觉,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尤其是他所认为的秘密,还是冷夏和慕二两人之间的,完全的将他摒弃在外。 大秦战神从脚底板升腾起了一阵不爽的感觉,有一种被媳妇抛弃了的幽怨。 此时的战北烈可不知道,这将要到来的哪里是厄运…… 完完全全是他梦寐以求的天堂啊! 所以,这两日他别的事没有,每天就变着花样的往慕二身边转悠,至于为什么要变着花样,自然是要避开冷夏,单独从那二愣子身上着手。 在战北烈的想法中,二愣子那么缺心眼,忽悠忽悠这秘密也就套出来了。 但是他明显低估了慕大神医的呆…… 普通的呆子,傻头傻脑,忽悠忽悠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慕大神医那是普通的呆子吗? 当一个呆子呆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和他说什么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这呆子唯一能回给你的,不过是一个迷茫中带着不解的呆滞眼神。 大秦战神这辈子还没输给过谁,当然除了冷夏,所以他愈挫愈勇,完全的跟二愣子叫上了板,丫不是跟老子装呆吗? 老子跟你杠上了! 就比如现在,战北烈和冷夏刚刚用过午膳,坐在榻上皱着眉思考着,这次要用个什么借口…… 他想的肠子都打结了,善解人意的媳妇托着腮,勾了勾唇角,自动自觉的问:“哪里不舒服?” 大秦战神立马顿悟了! 他一对剑一般的眉毛以光的速度拧成了一团,以内力将那张俊脸憋了个青紫,虚弱道:“可能是这午膳吃的有问题,胃……” “唔……昨天早晨是风寒,中午是头晕,晚上是心慌,今天早晨是血气上涌……”冷夏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给他数,数的战北烈不住的咳嗽。 她饶有兴致的以下巴点了点他的手,凉飕飕的说:“午膳吃的有问题,捂着心口干嘛?” 铁掌瞬间下移,挪到胃上! 战北烈顶着一张惨兮兮的脸,再次露出那大型流浪犬的哀怨眼神:“媳妇,胃疼……” 冷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他心里那些小九九,她是看的明明白白的,好笑的点了点头,正色道:“那的确该去给神医看看。” 话音刚落,“咻”的一下,一道残影在空中划过,帐篷中已经没了大秦战神的身影。 战北烈一路施展轻功,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 再出现时,已经冲入了慕二的帐子内,带进一股强劲的气流,拂的帐篷帘子晃了三晃。 慕二放下手中的碗筷,呆呆的抬起头。 鉴于这人昨天整整一日的来访,两人之间已经养成了高度的默契。 他极为熟练的拉过战北烈的胳膊,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搭了上去,开始把脉。 半响,眉峰微微蹙起,仰着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战北烈,确诊道:“没病。” 老子当然没病! 战北烈抽回胳膊,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食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面沉如水。 慕二等了片刻,这人依旧沉默,又缓缓的执起筷子,慢悠悠的吃起了饭。 直到他饭都吃完了,现对面的战北烈还坐在桌前,搞不明白这人的意思,无奈,只好盯着他,呆。 勤务小兵进到帐篷收拾碗筷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诡异的画面。 大秦烈王和神医慕二,一人占据着方桌一角,坐的笔直,脸对脸,眼对眼…… 大眼瞪小眼。 勤务小兵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硬着头皮迈进了帐子,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默默将碗筷收拾走。 临着出房门,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拍着胸脯一溜烟跑走了。 小兵的出现和离开,完全没有干扰到两人,四只眼珠子甚至连转都没转过。 鉴于前面几次的忽悠不成,战北烈改了策略,和慕二对峙了起来,这对峙他是最有经验的,谁先开声,谁就等于输了一半,论耐性,他自信还没人能比的过。 奈何大秦战神明显低估了对面的慕二,呆子的世界既可以说单一无色,也可以说是五彩缤纷,他们可以一个人自己呆一整天,自娱自乐,其中尤以这个呆子为甚。 一盏茶…… 一炷香……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 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对视中,悄无声息的溜走。 冷夏在营帐中左等右等,也没见到战北烈回来,不由得挑了挑眉,披上件大氅出了营帐。 黄昏时分,地面上的雪依旧厚重,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踩在上面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路到了帐篷门口,侧耳倾听,里面两个轻缓却绵长的呼吸,应该是战北烈和慕二无疑。 掀开帐篷外垂挂着的布帘,入眼所见,直让她愣了一瞬。 帐内两只同时转过头,对着她眨了眨瞪的酸涩的眼睛,见她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战北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们要瞪眼瞪到明天早晨吗? 冷夏翻了个白眼,淡淡道:“胃好了?” 战北烈面色极为自然,睁着眼说瞎话,说的一溜一溜的,“唔,有神医在,自然是好了。” 冷夏也不拆穿他,对着还呆呆坐着的那只点了点头,牵着这只回帐篷。 == 营帐内。 “媳妇,今天早点睡吧!”战北烈搂住冷夏的腰肢,将她整个儿的抱在怀里,脑袋枕在她肩头。 冷夏歪着头,瞧着他无精打采的模样,调侃道:“我怕你晚上再有哪里不舒服,还要去找神医。” 捏了她的腰一下,大秦战神自然不会承认,瞪了一下午的眼,这会儿眼珠子都好像要飞出来了一样。 一鼓一鼓的疼! 就在这时,门外的钟苍攥着一只鸽子进来,身后跟着狂风三人。 钟苍将鸽子递给战北烈,说道:“爷,赤疆的飞鸽传书。” 战北烈接过,取下鸽子腿上的信函,扫过一眼,眉峰顿时皱了起来,直到看完,脸上不知是气是笑,沉声道:“赤疆那边,已经和北燕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冷夏一愣,问道:“谁指挥战役?” 通常来说,主帅不在的时候,这战事是绝对打不起来的,战争可不是打群架那么简单,几万人一窝蜂的冲上去,直接开打就行,而是需要主帅坐镇指挥、排兵布阵、制定策略。 可是这大秦的主帅现在还在她身边儿坐着呢! 战北烈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眼睛更疼了。 半响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有人指挥,北燕和大秦都没有,是两边的士兵自的开了一战。” 冷夏从他的怀里站起来,接过那张信函扫了一遍,轻声道:“是因为流民?” 原来此事是源于北燕对待牺牲兵将的态度。 随着战事开启,边境处的流民是越来越多,尤以这段时日为甚。 燕楚一战,北燕大败而归,燕皇闻后大怒,不问缘由,凡逃逸回国的将士一律降罪,也并未给予牺牲士兵的家属应有的抚恤。 普通的百姓之家,没了家里的男人,也就是没了顶梁支柱,再加上朝廷的态度,竟不颁任何的抚恤政策,一时这十多万原本就因为失去亲人而心灰意冷的老弱妇孺,更是万念俱灰。 狂风抓了抓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出声问道:“爷,北燕这么做,不怕引起反抗吗?” 战北烈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缓缓说道:“这点倒是本王疏忽了,北燕从来都是以武力振国,牧民彪悍,北燕只能以苛刻的刑罚和森严的纪律规束着,时日长久,上位者已经形成了严酷暴戾的习惯,对待百姓,但凡不顺,杀!” 冷夏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函递给钟苍。 她接着道:“已经引起了反抗,平民百姓自的静坐游行,表达抗议,北燕朝廷上的态度很强硬,不安抚,不规劝,一律镇压!有百姓开始逃亡,大批的流民朝着北燕的关外流动聚积。” 钟苍板着张生人勿近的僵尸脸,眉头蹙着,说道:“北燕竟然会阻拦流民?以前也没……” 尤其是开战之前,边关的流民越来越多,那么大数量的流民都没见北燕阻拦。 这次却派兵镇压,采取了强制性的拘捕,所有的妄图出境的流民,尽皆斩杀! 冷夏提醒道:“以前是以前,一些不能征战的老弱妇孺,留下又有什么用?可是现在不同了,大秦的军队堵在雪山门口,正管他们要着安置流民的银子。” 钟苍恍然大悟,赤疆的军队还在雪山下溜达着呢! 他们又怎么可能再让这些流民出境,岂不是正正好好的给了大秦借口。 一直没说话的闪电将信函两面儿翻了个遍,眨了眨眼,说道:“爷,这上面也没说具体是怎么打起来的。” 战北烈气恨的哼了一声:“他们倒懂得避重就轻!” 感受着他阴森森的气息,钟苍和狂风三人齐齐退后一步。 爷,这不关咱们的事啊,可不能连坐! 战北烈嫌弃的扫了四个没出息的手下一眼,撇撇嘴道:“收拾好东西,翌日一早启程。” == 早上,冷夏遵循着良好的生物钟,早早的就醒了来,身侧那人却极少见的还在沉沉大睡。 好吧,瞪眼也是很耗费精力的。 冷夏难得的开始欣赏着他的睡相,战北烈一直是极好看的,轮廓深邃,五官立体,仿若阿波罗一般耀眼,这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深有感触。 他的睡相却可爱的紧。 那双睁开时凌厉而锋锐的鹰眸,此时闭合成一道弯弯的弧线,又黑又长的睫毛卷曲上翘,在脸颊上投下一片刷子般的阴影。 高挺的鼻梁微皱,棱角分明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浅浅上翘,带着几分满足的神色。 冷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腮。 他蹙了下眉,极不情愿的鼓着腮,翻了个身,继续睡。 再戳一下,再翻回来。 冷夏就这么连着戳了几次,眼见床上的人眉毛越蹙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嘴巴也瘪了起来,似在睡梦中也感觉到…… 受欺负了…… 冷夏顿时被这个表情萌住了,再笑着戳了他一下,也就是自己吧,因为知道自己在身边,所以才睡的这么沉。 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点着,手下一片硬邦邦的肌肉,极有弹性。 忽然,床上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眨了两眨,还有几分迷茫,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咕哝了一句:“媳妇,别闹……” 闭上眼,接着睡了。 好吧,看来昨天那一下午的瞪眼,果然让他累极,竟然都忘了今天一早要启程。 战北烈在冷夏的提醒中,黑着一张晚娘脸,头顶一片哀怨的乌云,终于起床,准备出。 营帐外,钟苍和狂风三人已经候着了,皆被这怨灵一般的战神给吓的一哆嗦。 闪电朝着两人飞了个眼儿:爷这是……欲求不满吧? 雷鸣朝着冷夏努努嘴:没看王妃多精神吗?绝对是一夜七次郎,被榨干了! 狂风崇拜的望着战北烈僵硬的背影:果然是爷啊! 三人齐齐握拳致意:战神威武! 幸亏这眼神交流,前面的战北烈是看不见的,否则肯定一脚将他们踹进楚堰江,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后找个小角落,咬着衣角默默垂泪,爷的苦哪是你们能知道的! 东方润对几人的离去,表示了高度的欢喜,那双狭长的柳丝样的眸子,几乎弯成了一条缝,新月一般的挂在脸上。 温润的嗓音连连说着:“一路走好,一路顺风。” 听的冷夏直翻白眼,听的战北烈牙根儿痒痒。 等到慕二顶着和他同样的晚娘脸,头顶怨灵一样聚积着一片黑云,迈着睡不醒的步子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的时候,战北烈的牙根儿已经痒痒到了极致。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撇开脸,不理。 冷夏瞅着二人水火不容的孩子气样,玉手摸了摸鼻子,若是战北烈知道了慕二和她说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唔,真是期待! == 一行人马不停蹄,再加上没有沿路各种刺杀浪费时间,仅用了五日就到达了赤疆。 众人到达的时候是中午,这边也落了雪,在地面上铺展了厚厚的一层,足有脚踝那么深。 赤疆军营内的一切和原来没有变化,即便经过了一场战事,依旧井然有序,空气中飘舞着饭菜的香气,将士们在训练场上操练,半分懈怠也没有。 整齐而振奋人心的呼喝声,直冲天际! 守营的士兵见到战北烈和冷夏回来了,齐齐行了个军礼,高呼道:“参见王爷,谋士!” 战北烈点了点头,吩咐其中的一人道:“传话,一刻钟后,所有的副将在大帐议事。” 战神和他说话了!小兵亢奋的无与伦比,顺着拐传话去了。 战北烈和冷夏去了营帐,将东西打点好。 没一会儿,七名副将排排站在了军营大案前,一个个使劲儿低垂着脑袋,就差把头塞进地缝里了,眼睛瞅着自己的脚尖,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一声都不敢吭。 战北烈望着七个后脑勺,声音冷沉:“你们也知道避重就轻了?谁教给你们的!” 不是战北烈疑心,自己的手下自己明白,这七个副将皆是老实汉子,即便是精明的冯贤立,也不会耍这种小心思,只把战事的原因和流民的惨状汇报了,却不提到底怎么打起来的。 若是没人出主意,他把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 七人跟着战北烈多年,从他初出茅庐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一直到如今稳稳的掌握了大秦的百万军权,战神名号在战场上喊出去,得有多少人吓的尿了裤子。 这被战北烈一问,立马全秃噜出来了。 战北烈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叶一晃……” 尾音拉的老长,光听那语调,也知道叶一晃要倒霉了。 郑石最是实心眼,一张胡子拉碴的大方脸上,顿时急的通红,连连说着:“王爷,叶兄弟也是好意,属下虽然擅自和北燕军动了手,可这次其实真的是事出有因。” 冯贤立嗫喏着,说道:“是,王爷,信函上一时也说不清楚,叶兄弟才帮咱们支了个招,省的王爷路上上火。” 战北烈却是知道,叶一晃心里打的小算盘,信函上说的支支吾吾,他才会急于知道内情,和冷夏火速赶了回来。 暂时跳过这一节,反正那小子他是记下了! 战北烈倚着靠背,缓缓道:“说吧,怎么回事。” 冯贤立将此事的经过缓缓道来。 原来,北燕虽然以铁血手段镇压了大部分的流民,但是依然有少数逃了出来,边关的士兵接到朝廷下达的旨意,既然镇压不行,就直接杀! 当日,大秦的将士们依旧在雪山下操练,十几个士兵结伴进山方便。 拐进了山口的时候,陡然看见一群流民,大概有几十人自雪山向下逃亡,无一不是老弱妇孺,年迈的老人,缺胳膊少腿的残疾,抱着婴孩儿的妇女,五六岁的孩童…… 他们跑到山下,一见到身着大秦兵服的人,不由得愣住了。 一时不敢上前,也不能退后。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后面追上来十几个北燕兵,二话不说举刀就砍,面对这些自家的百姓,下手极为狠辣! 十几个秦兵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被杀了几十个人。 秦兵立即冲上前去,北燕的兵和东楚相比彪悍,可和大秦战北烈所带的兵比起来,也只是相当而已,更何况前些日子冷夏教过他们如何一击毙命,身手上更是厉害了不少。 他们迅速的制服了北燕兵,救下了余下的几十个流民,北燕的士兵却不愿意了。 一人虽然还被他们押着,但态度却是极为嚣张,张牙舞爪的大喝着:“这是咱们北燕的事,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插手!”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识相的赶紧把咱们放了,咱们杀了这些刁民好回去复命,要不然,这个后果你们可付不起!” 于是一方非要杀,一方非要救。 十几人商量了片刻,将北燕的士兵放了回去,毕竟烈王此时不在,若是因为这件事引起了战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关于那几十个流民的处置,他们的口风却是一致的,决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他们死在面前。 “妈的,你们给我等着!”北燕兵放了几句狠话,进了雪山。 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就算了结了,不过是几十个流民,救了也就救了,谁知道,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们甚至还没回到大军的阵营里,那些北燕兵带了帮手来,大喝着就冲上来厮杀了开! 交手中两边都死了几个,这下剩下的人也红了眼,互相厮杀着。 流民惊慌间尖叫着,声响吸引了大秦的军队,派出了一小队侦察兵察看,侦察兵一见这形势,立马也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后面雪山上又下来了一小队北燕的兵…… 这下全乱了! 开始还只是小数量的厮杀,后来渐渐的演变为大军的厮杀。 不,这不能叫厮杀,不能叫战争,完全是一次无组织无纪律无预兆的大规模持械斗殴事件。 说白了,就是两边儿的士兵们,打了个群架! 冯贤立吞了口唾沫,猛的仰起头,高声说着:“爷,咱不认为自己有错!战场杀敌是一回事,一旦上了战场,面对的就是敌人、对手,不杀死对方就要被杀死的敌军!可是那些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不管他们是哪个国家的,咱们都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北燕的士兵残忍的屠杀!” 战北烈揉着太阳穴,淡淡的问了句:“伤亡如何?” 冯贤立刚才鼓起的胆子,顿时又缩了回去,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咱们牺牲了四百多人,伤了六千七百多……” 郑石扯着大嗓门,跟着补充:“娘的北燕也没讨了便宜,老子杀了他们两千多!受伤的更是接近一万!” 他说完赶紧朝着一直没出声的冷夏瞧去,嘿嘿笑着:“这还多亏了谋士教咱们一击毙命的手段,省了那些没用的花招,咱是一刀一个!一刀一个!过他娘的瘾!” “对!过他娘的瘾” ------题外话------ 今天有娃子说,这几章男女主出来的太少了,长夜也现了,第一次写战争,就一门心思扑在了战争上,没顾上男女主之间的戏~ 前面主要写的是东方,后面暂时没他什么事了,回归男女主鸟~ 第二十八章 爷的苦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制作炸弹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九章 制作炸弹 七个副将齐声呐喊,激动的无以复加,将见到偶像一样的目光投向冷夏,直到他们真刀真枪的和北燕兵拼了起来,才真正见识到了谋士教导的手段的强悍…… 不花哨、不拖沓,利落、凌厉、一击毙命! 冷夏失笑,真是些实心思的汉子。 饶是以她雷打不动的淡定性子,被这么七个大老爷们儿**裸的崇拜眼神盯着,也不自觉的眨了眨眼,有点别扭。 大秦战神是坚决不会承认,手下落在冷夏身上的目光,让他吃醋了! 他咳嗽了一声,召回了死死黏在他媳妇身上的视线,沉声问道:“后来呢,怎么结束的?” “后来北燕那边儿人越来越多,咱们又揍了几下就撤了,他们有喀达什雪山作为天然的屏障,易守难攻,咱们……”冯贤立的眼睛闪了闪,黑黑瘦瘦的脸上泛起了微红。 他们跟着战北烈多年,不论脾性还是作战的手段,也都有几分战神的影子,霸道、迅猛、一往无前! 对于大秦的军队来说,撤退绝对算的上一个耻辱! 冷夏和战北烈却是点了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眼见形势逆转,已经占了便宜自然要赶紧跑! 一直没出声的冷夏,突然问道:“牧天牧阳呢?” 战北烈也想到了她那日说的办法,来了兴致,问道:“牧天牧阳可回了军营?” 本来还等着挨训的副将,一听她转了话题,心里的感激感动顿时“呼呼呼”的往上蹿,谋士真是讲义气啊! 七人暗暗的朝着她挤眉弄眼,冯贤立赶紧答道:“是,王爷走后没几日,牧侍卫就回来了,拉了一辆密封的大车,还有几个工匠,咱们问,他们只说是谋士要用的。” 想起这一茬,两人那日回到军营时,神神秘秘又满脸便秘的表情,又浮现在了眼前。 尤其他们说谋士跟着王爷去了落峰关,牧天牧阳顿时扑在大车上,连连感叹:“不在好,不在好!” 好像那车里有啥宝贝似的! 冷夏走到帐外,吩咐门口候着的勤务小兵,道:“去把牧天、牧阳叫来。” “是,谋士!”小兵行了个军礼,赶忙跑去了。 不一会儿,牧天牧阳就飞奔了过来,不待冷夏询问,他们已经满脸激动的说道:“王妃,咱们照你的吩咐,从长安调集了会功夫的侍卫,做足了准备采集硫磺,那真是一片巨大的矿藏,咱们看见的还只是外围的,再往山里的内部走,更是多!” 他们一边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大笔的硫磺变成了金子,变成了国库中的银两,变成了打仗时的军费…… 眼中兴奋的光芒一闪一闪,简直堪比爱财如命的莫宣。 冷夏点了点头,这也是因为五国的硫磺矿产太少所致,若是在前世,见着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德行,她肯定撇撇嘴,鄙夷的骂一句:“没出息!” 两人说完后,又开始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不时地拿眼角瞄着冷夏,运是运过来了,工匠也已经找来了,但是小王妃不会真的要拿硫磺做烟花吧…… 那可是硫磺啊! 堪比金子的硫磺啊! 直接无视了他们**裸呈现在脸上的怨念,冷夏吩咐两人去城里采买需要的材料。 硝石木炭等,是用来制作黑火药的,还有装黑火药的竹筒,用来封口的粘土,以硝水浸泡过的干燥麻布,牛皮纸,茅草,这些用来做引爆的导火索,还有一些其他的材料。 牧天牧阳开始听说她要硝石、木炭,顿时蔫儿吧了,果然是做烟花吗? 但是听到后面,又不由得有几分疑惑,烟花的工序虽然繁复,却也不需要这么刁钻…… 他们还在着呆思索,冷夏一挑眉,凉飕飕的说:“还不去?” 两人顿觉后脑一冷,阴丝丝的小风吹啊吹的,一个激灵赶紧张罗去了。 == 这几日北燕的边关没有一点动静。 那场士兵之间的群架直到打完了,两国的上位者才收到了消息,大秦这边战北烈如此,北燕那边同样也是如此。 即便伤亡并不大,可是意义却不同,两国之间这仇怨算是结下了,尤其是北燕,斩杀自国的逃窜流民,却被大秦的士兵制止,还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这面子上的污点,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 战北烈并未给将士们降罪,冯贤立说的没错,战场杀敌是一回事,可是那些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不论是哪个国家的,但凡有血性的人,都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残忍的屠杀! 照他的估计,北燕刚刚在东方润的手上吃了大亏,燕楚的战事尚未停歇,这个时候又和大秦对上,必定是左右为难的。 他们龟缩在雪山屏障之后,等的,就是西卫的援兵! 西卫会否出兵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卫王和慕容哲都不是什么甘心偏安一隅的人,从上次西卫主动对大秦挑起了战争,就能看出他们的野心勃勃。 与其等到两国兵力汇集,不如大秦主动出击! 然而难就难在北燕的喀达什雪山…… 这日,冷夏找了一个偏僻的帐篷,吩咐牧天牧阳将寻到的材料搬了进去,空气中处处流动着硫磺硝石的刺鼻味道。 牧天牧阳和狂风三人照冷夏的吩咐,将东西一一归类放好,之后探头探脑的瞄着她。 冷夏唇角一勾,对他们好奇的眼神视而不见。 战北烈更是直接,一脚狠狠的踹过去,踹的他们轰然四散。 待帐篷外只剩下了冷夏和战北烈,她郑重的嘱咐道:“可能需要个几日,我出来之前,你就不要过来了。” 她可是杀手之王,对于军火枪械极为精通,全世界任何一种型号的枪支弹药,闭着眼睛都能随手组装。 更何况是这么原始的土炸弹! 虽然这个是她的老本行,她也自信这些只是小菜一碟,但毕竟也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这个可能性再低,她也要顾及到。 战北烈见她这般正色,不由得牵起她的手,皱眉问:“这个有危险?” 想起冷夏在前些日子对这个东西的描述,他更是担心,眉毛都拧成了一团,沉声道:“媳妇,不做了,咱们想别的办法,就算没有这个东西,我也能杀进北燕的老巢!” 战北烈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剑眉鹰目中,透着浓浓的、**裸的紧张和担忧,更有几分毫不掩饰的俾睨和霸气,浑然天成。 大秦战神,用兵如神,即便没有媳妇的帮忙,攻下北燕,也是迟早的事! 战北烈一方面为冷夏对他的无条件支持,另一方面更是担忧于制作这个东西的危险,哪怕是有一丝丝触及冷夏安危的可能,他都不愿尝试。 冷夏浅浅的笑起来,双臂搂住战北烈的脖子,踮起脚尖深深的吻了上去。 这个男人啊,一心希望能统一五国,给大陆上的百姓一个安定不再有战乱的日子,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捷径,却也能为了那个低到不能再低的危险性,而选择一条更崎岖的路。 早在他为了胸口那个芙蓉纹身,而日夜忍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两人的唇深深的吸允着,唇齿辗转厮磨,舌尖嬉戏纠缠,缠绵而温柔的,毫不掩饰的传达着对对方的心意,冰天雪地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紧紧相拥,这一方狭小的二人世界,将四周晕染的一片炙热…… 良久之后,唇瓣分开。 战北烈望着她的眸子,绵绵爱意仿似能滴出水来,冷夏在他棱角分明的唇上印下一个吻,笑道:“没有危险,我只是怕被打扰。” 战北烈狐疑的挑了挑眉,明显的不相信,态度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容置疑道:“不行!” 好吧,只好用终极杀招! 冷夏挑起眉,凉凉的说了句:“家规!” 哪知道大秦战神听见这两个字,顿时裂开了嘴角,露出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笑的骄傲又得意:“媳妇,家规十条我都能倒背如流,可没有哪一条说,王妃的话要无条件听从!” 冷夏望天,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人居然破天荒的反驳了,而是…… 你一大秦战神,把那丧权辱国的家规十条倒背如流…… 至于这么骄傲嘛! == 战北烈终于在冷夏的百般保证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挪动了百米远的距离,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瞅着她,万分后悔刚才怎么就答应了呢! 那速度,那小碎步,那蜗行牛步,直把冷夏看的连连翻白眼。 母狮子仰天一声狮子吼:“走!” 大秦战神顿时化身大型流浪犬,耷拉着脑袋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已经看不太清楚了,还能感受到那晶亮的小眼神儿,哀怨的喂! 之后的时间里,冷夏就憋在帐篷中,开始制作土炸弹,这一做就做了两天的时间。 这期间,可算是急坏了咱们的大秦战神,奈何开始答应过冷夏,绝对不进去打扰她,大秦战神一诺九鼎,答应过的事怎么也不会反悔的,所以这怒气只能在别人的身上泄了。 首当其冲,就是悲催的叶一晃! ------题外话------ 今天来不及了,先把写了的三千传上,晚上继续写,明天早晨审核过后,会再补上一些字的,订阅过的娃子直接刷新就可以看了,多的字数就算赠送~ 给宝贝们造成的不便,长夜道歉鸟~ 第二十九章 制作炸弹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章 我地个乖乖!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章 我地个乖乖! 冷夏虽然是军火专家,但这极为原始的土炸弹还真是第一次做,具体能达到一个什么程度的威力无法估计,她可不敢在赤疆军营,大秦的老巢上做试验,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这军营给炸毁了,战北烈还不得炸毛暴走。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未免波及无辜,他们穿过军营往赤疆最为空旷的地方走。 路上见到的士兵瞧着他们的冷大谋士一脸的灰不拉几,都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腰来,被战北烈的鹰目一瞪,一溜烟儿的跑了。 开玩笑,谁敢嘲笑王爷的男人! 冷夏步子一顿,望向远方一个憋屈的身影,抱着脑袋蹲在一个帐篷边儿上,头顶阴影画圈圈…… 走过路过的士兵,一个个向他投以怜悯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和他说话,经过他的时候步子一瞬间加速,飞快的从他身旁跑了过去。 战北烈也瞧见了,剑一般的眉毛斜斜一挑,那看大戏的悠然姿态,那满脸的舒爽表情,充分的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这个悲催的人,正是这几日被大秦战神拿来开刀的叶一晃。 已经快要长毛了的叶一晃,一歪头看见了远处的冷夏,沮丧的脸顿时亮了起来。 他一蹦三丈高,拔腿飞奔了过来,嘴里哭喊着:“恩人啊!” 然而在奔到一半的时候,又现了她身边的抱着双臂一派悠然的战北烈,那双闪亮若星的眸子,突然就红了。 叶一晃恶狠狠的瞪着战北烈,攥着双拳压住冲上去将他咬死的冲动,要不是兄弟我打不过你,一定把你揍成猪头! 这两天简直是叶一晃的噩梦! 早在他给副将们支了个招的时候,就预见了烈王回来肯定会整治他。 叶一晃想了无数个招,想了无数个可能的后果,甚至都做好了挨板子的准备了,哪知道,这人…… 这人…… 太贱了! 从三日前开始,原来和他兄弟来兄弟去的将士们,突然避他如蛇蝎,见着他皆是掉头就跑,那张嘴巴抿的紧紧的,该死不开声。 他想和谁说句话,得到的结果定然是那人捂着嘴瞪着眼,一边大摇其头,一边小心的朝后退着。 很明显,他被孤立了! 那个人居然在全军上下出了军令,所有的将士一律不得和他说话,一律不得搭理他! 对于一个半刻钟不说话就能憋死,一个时辰不和人勾肩搭背侃大山就浑身痒痒不舒服的话痨来说,这个绝对是最残忍的惩罚。 已经快三天了,快三天没有哪怕一只鸽子搭理搭理他! 战北烈瞧着叶一晃那抓心挠肝的憋屈劲儿,别提心里多痛快了。 叶一晃瞪了他半响,突然张开双臂飞奔着就要给多日不见的恩人一个熊抱:“恩人啊,小的我惨啊!天下第一惨啊!” 不等冷夏回话,大秦战神一只铁脚猛然踹过去,将这朝着他媳妇过来的人一脚踹了个飞,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望着已经没了影儿的天空,狂风三人对视一眼,默默掬了把同情泪。 兄弟,一路顺风! 几人完全的没心没肺,转头就将悲催的叶一晃给抛在了脑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开始试验炸弹的威力。 钟苍等人不信归不信,但是对这从未见过的东西还是秉持着一个好奇的心思,摩拳擦掌的等着看。 冷夏在他们的脸上一个一个扫过,唇角浅浅一勾,声音淡淡:“唔,刚才谁说的这东西,敲人脑袋都敲不昏的?雷鸣,就你了,出来。” 这笑容清浅又温婉,落在众人的眼里,却诡异的紧,直笑的他们心里毛,脚底泛凉,脑后阴冷。 尤其是雷鸣,摸了摸胳膊上刷刷立起来的汗毛,讷讷的点点头。 雷鸣按照冷夏的吩咐,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竹筒的引线。 一缕青烟升起,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道,火星顺着引线“噼噼啪啪”的燃着…… 他握着竹筒,傻不愣登的转头问道:“王妃,朝哪儿扔?” 闪电几人的脑袋跟着凑上去,观察着燃烧的引线,通常一个东西被点燃后会迅速的升起火苗,可这引线燃烧的速度极慢,“嗤嗤”声响中伴随着绚烂的火花,极是好看。 冷夏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铁青,怒极攻心,大喝道:“扔出去!快!” 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怒! 见小王妃这般疾言厉色,雷鸣来不及想,赶紧将手里的竹筒远远的抛了出去…… 轰! 竹筒带着一丝绚丽的火尾,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在半空中轰然爆炸! 响声浑厚如一个惊雷炸开在每个人的耳侧,恐怖的火浪随着竹筒的爆炸,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仿若一道飓风般扩散开来,混合着蘑菇云一般的黑灰色的浓烟,将这一片天空尽数笼罩。 那让人惊心的炙热气浪,那震彻九霄的爆炸声响,那涟漪一般一**连绵席卷的呛鼻烟雾,令的众人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和危险! 战北烈倒吸了一口冷气,如今这竹筒还只是爆在半空,若是爆在地面上,又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他虽然听冷夏描述过这个画面,但是如今亲眼见到,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竹筒的恐怖! 这么想着,他吞了口唾沫,将目光转向了冷夏,眼中尽是骄傲自豪的神色,这样彪悍的母狮子…… 他何其有幸! 冷夏转过头,回以一个自信满满的傲然笑容,那张灰糊糊的小脸儿上,一瞬间变的璀璨逼人! 直看的战北烈晕晕乎乎,不知东西南北了! 自竹筒爆炸就一直呆滞在了原地,手脚冰凉一动不敢动的钟苍几人,在背脊上的冷汗过去了之后,齐齐爆出了一句粗口。 “干他娘的!” 雷鸣伸手揉了揉麻的脸颊,抖着刚才握着竹筒的手,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在爆炸前扔了! 幸好,幸好! 牧阳惨白着脸,腿脚软差点站不住。 刚才他就是把这恐怖的东西,放在手里一阵抛过来,抛过去? “嗷”的一声惊叫,闪电突然炸了毛,头都竖了起来! 他被烧了尾巴一样,一个高蹦到雷鸣面前,瞪着眼睛破口大骂:“你娘的你娘的你娘的,你他娘的刚才拿这个敲老子脑袋!” 雷鸣一惊,撒腿就跑! 闪电大怒,提腿就追! 在几人中一直处于劣势,被常年欺负的好脾气闪电,在这一刻终于爆出了无与伦比的反弹,他满脑子都是这个竹筒在他脑袋上爆炸的场面……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老子小命休矣! 越想脸色越惨白,越想心里越气恨,闪电了狠,追的雷鸣满场乱飞。 就在这时,正在操练的士兵们,皆被这巨大的声响给惊了一跳,通通跑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火药味,七个副将捂着鼻子惊慌的问道:“王爷,生什么事了?北燕的大军打来了?” 战北烈挥挥手,带着笑意的嗓音缓缓说道:“没事,谋士做了个小小的试验。” 副将们掏了掏耳朵,一副“咱没听错吧”的狐疑表情,一个小试验,怎么能出那么骇人的声响。 谋士,你是把雷公电母一起邀来做试验了? 冷夏伸手揉了揉腰背,暗暗沉吟着,如今这个杀伤力很不错,但是如果和现代的军火比起来,真的是差的太远太远了,如果能在里面加入点铁珠铁片之类的东西,那爆炸之后产生的杀伤力,应该还会再强一些。 战北烈顿时紧张了起来,拉过她的手,大掌在她的腰际有力的揉着,问道:“是不是累了?” 冷夏伸了个懒腰,她在帐篷里一呆呆了好几天,完全做的入了迷,一动不动的,这会儿整个腰背都是酸溜溜的。 见战北烈关心,她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就是坐久了,腰疼。” 战北烈也想了起来,刚才光顾着兴奋了,竟然忘了媳妇这几天都没好好的休息过,他搂过冷夏,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心疼的叹了口气,道:“都是为了我,辛苦了。” 不一会儿,冷夏被他搂着朝帐篷的方向去了,回去洗个澡休息。 两人如胶似漆甜甜蜜蜜旁若无人的说着情话,完全没注意到围观众人那见了鬼的神色。 冷夏和战北烈经过的时候,数万的将士齐齐将伸的老长老长的耳朵给收了回来,“铿”的一声,快速立正! 冷夏狐疑的瞥了他们一眼,怎么…… 眼睛都绿了? 待两人走远了,无数暧昧的目光“刷刷刷”的朝着他们的背影望去,众目之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地个乖乖啊! 咱们听见了什么! 副将七人终于回过了神儿,郑石惊恐的瞪着眼睛,结巴道:“说说说……谋士说什么?” 冯贤立大张着嘴,嘴里都能塞下去一个鸡蛋,神色呆滞还没回答,众将士饱含深意的起哄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听见没,做久了!做久了!” “还有腰疼啊……神勇!阳刚!威猛!” “啧啧啧……瞧咱谋士操劳的,都是为了王爷啊,断袖之爱真伟大!” == 两人回了帐篷。 冷夏沐浴过后,整个人瘫软在了床榻上。 战北烈把她翻了个身,大掌落在她柔软却有力的腰肢上,给她来回揉捏着按摩。 今日那炸弹虽然只爆在半空,但是以冷夏对炸弹的研究,已经对它的威力有了基本的了解,也就不必再试了。 她闭着眼睛趴在枕头上,享受着战北烈的服务,问道:“准备怎么做?” 战北烈知道她是在问,有了这个东西之后,接下来的准备。 他沉吟了半响,沉着的分析道:“这个东西毕竟危险,一旦操作不当引起提前爆炸,或者没及时将它扔出去,甚至会伤了己方的性命,作茧自缚!而且一旦被波及到,轻则死无全尸,重则粉身碎骨,未免有失人道……” 他说完,摇了摇头,叹道:“用在战场上,并不合适。” 冷夏唇角一勾,战北烈果然没让她失望。 若是换了别人,有了这个第一件想的必定是如何运用于战场,如何用它一统五国,大开其口夸夸其谈,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得瑟模样,而他却并未被炸弹的威力所迷失心智,依然能理智的分析,难得! 这个男人,是他的! 声音含着笑意,骄傲的笑意,冷夏认同道:“是了,不过用来炸炸雪山,炸炸地道,还是很好用的!” 战北烈坐在床榻边上,一边给她按摩,一边挑了挑剑眉,道:“想到一起去了,在雪山下炸出一条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地下跃过他们引以为豪的屏障……直插北燕!” 冷夏点了点头,从背后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侧,翻了个身倚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雪山下炸地道,上面也总会有些动静的,雪山每日有北燕军巡逻,不如先想个办法让他们封山。” 战北烈把玩着她的丝,满头青丝自他的手臂上流泻而下,乌黑,微凉,滑若绸缎。 “用那些硫磺可以做出多少?普通的工匠可能胜任?”他启唇问,既然冷夏命牧天牧阳从长安召集了制作烟花的工匠,就绝不会无的放矢。 冷夏此时已经迷迷糊糊了,声音弱的像蚊子哼哼:“其实硫磺的需求并不是最多的,那么大的硫磺矿藏,足够了。你需要多少,我就能做出多少。但是这个有一定的技术性,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搞定的,工匠那里我要先教他们,重点是他们靠不靠得住,这个配方不能流传出去,可不是每个上位者,都会像你这么理性的。” 战北烈瞅着媳妇嘴唇嘟着,开开闭闭说出来的话,语调没有一丝的起伏,仿似已经睡着了,完全是在梦中条件反射的回了他的话。 再等了一阵子,觉得冷夏应该睡熟了,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取过厚厚的被子盖好,掖好被角,俯身在她唇上印下轻柔却郑重的一吻,才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方一出营帐,大秦战神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帐外经过的士兵没有一个敢抬头看他,纷纷低垂着脑袋快速的从他身边经过,但凡过去了几步之后,再偷偷的拿眼角朝他瞄着…… 那一脸的“原来如此”…… 那一脸的“没想到啊”…… 那一脸的“竟然会是这样”…… 一个个兴奋、暗爽、仿佛知道了什么皇家机密,又便秘一样的表情,简直让战北烈一头雾水,满脸问号! 他摇摇头没再多想,去找牧天牧阳问了工匠的事。 冷夏的担忧不无道理,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在这威力恐怖的杀器中保持冷静,若是配方一旦泄露出去,被有心人拿来征战五国,后果不堪设想! 牧天牧阳还沉浸在炸弹的震撼中,听到战北烈的询问,竖着手掌连连保证:“爷,咱们找的都是在长安做了一辈子的老工匠,身家绝对清白,应该是可靠的!” 在得到了两人的保证之后,战北烈才算放了心。 剩下的就是等到冷夏睡醒了,和工匠一起赶制火药了。 “原来如此啊!”一个兴奋的声音自拐角处传来,这几个字说的千回百转,里面暧昧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极为猥琐! 战北烈步子一顿,就听那声音接着说道:“咱就一直觉得王爷和谋士之间有点奇怪,咱王爷对谋士百依百顺,完全就是个小媳妇嘛!” 另一个声音响起,叹息道:“太颠覆了,以前听人说王爷是下面那个,咱都不信,这会儿事实摆在眼前,不信都不行了!” 战北烈顿时黑了脸! 不知所谓! 大秦战神怒气腾腾的大步离开,才过了两个帐子,又有另一波声音传来。 “哈哈哈哈……”这声音笑的诡异:“咱谋士那小身板儿,没想到还有两下子啊,操劳的腰都疼了!” “王爷那么神勇威猛的男人,被白净瘦弱的谋士压在身下……” 战北烈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他正要冲进去给帐子里嚼舌根的小兵治罪,旁边的帐子中,讨论声再次传来。 “啧啧啧……所以说,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谁能想得到,咱王爷为了谋士,竟然牺牲这么大!” “这还用说,王爷和谋士之间可是真爱!” “废话!谁他妈不是真爱,好好的直的硬是给掰弯了!” 战北烈一双锐利的鹰眸眨了眨,运用上内力侧耳倾听…… 好家伙,整个军营内接近十五万的将士,无一不在讨论着“直的”“弯的”“谋士上面”“王爷下面”…… 大秦战神:“¥$&^¥,!” == 五日后,深夜。 月黑风高,狂风呼啸。 喀达什雪山上无声无息的掠进了一道道的影子,自雪山脚分散开来,一人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轻巧的避过了一队队巡逻的北燕士兵,沿着整座雪山迅速的穿梭游移着…… 天色渐渐转亮,直到了凌晨时分,一个个的弑天成员自雪山上下来,飞速回到了赤疆军营。 冷夏眉梢一挑,问道:“完成了?” 林青回道:“是,姑娘,咱们按照你的吩咐,跟在巡逻兵的后面,在雪山的各个方位都埋伏了地雷。” 冷夏点点头,唇角一勾,满意道:“很好,一旦他们换班,重新开始巡逻,只要踩到了其中的一颗地雷,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喀达什雪山生雪崩,北燕定会暂时封山,到时候咱们的地道就可以全无顾忌的开始炸了!” 这几日的时间里,冷夏将火药的配方教给了制作烟花的老工匠,手把手的监管着他们制作火药。 她也没闲着,日以继夜的赶制出了一批土雷。 赤疆军营里足有十五万的将士,其中不乏其他方面的能人高手,这地道已经开始炸了,只是离着雪山尚远,一旦炸到雪山底的时候,如果北燕不封山,就肯定能听到感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轰! 轰! 轰!轰!轰…… 突然,一道剧烈的爆炸声自喀达什雪山上轰然响彻,紧跟着一声一声,一声紧似一声,仿似多米诺骨牌一般,连续不断!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远远的,他们清清楚楚的看见雪山上暴起一片巨大的蘑菇云,紧跟着地动山摇,如万马奔腾般地隆隆作响…… 一片一片的雪浪被炸的腾腾崛起,混合着黑龙一般的烟雾,夹杂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威势惊人! 弑天等人脸色白,头皮麻,盯着那仿似要毁灭一样的喀达什雪山,实在不能想象,竟然就是方才他们拎着的那一包一包圆圆的土豆一样的东西,造成的! 林青朝着冷夏凑了凑,吞下口唾沫,小声的咕哝道:“姑娘,下次再让咱们干这么危险的事,打声招呼先啊!” 冷夏一眼扫过去,林青舔了舔嘴唇,灰溜溜的溜回队伍里去了。 开玩笑,彪悍的姑娘哪是他敢招惹的! 狂风等人幸灾乐祸的望着呆滞的弑天们,哼哼,咱们前些日子已经被吓过一次了,看吧看吧,不是咱们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这画面太震撼啊! 当雪山上的土雷爆完,世界方方归于宁静,突然…… 轰隆隆…… 众人只见那雪山疯狂的颤抖着,只见巍峨的喀达什雪山顶,泄下一道十米高的白色旋风,仿若雪白的巨浪,带着惊人的天地之威,飞驰而下! 大片的雪花从山巅纷纷滚落,一颗颗巨大地岩石也摇晃着落下,排云滔天! 一浪高过一浪,后浪吞并了前浪,疯狂的咆哮着,嘶吼着,离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冰冷的寒风夹杂着雪崩引起的冰碴子,铺天盖地的刮了下来! 望着那毁天灭地一般的纯白风暴,战北烈和冷夏皆有了几分感触,大自然的怒吼,真的不是人力能抗衡的。 冷夏转过头,问道:“这次雪崩,北燕会损失多少人马?” 战北烈想了想,说道:“北燕的军队不在雪上之上,单单巡逻的人马,估计能有数千人。” 冷夏点了点头,相信这场雪崩结束之后,北燕定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他们封山,炸地道的工作就可以继续向着雪山之下行进。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奔跑着到两人身前,禀报道:“王爷,谋士,冯副将命小的来传话,地道内现了一点蹊跷,请您过去看看。” ------题外话------ 推荐好友风飘香的空间文:《随身空间之极品村姑》 文案: 她原是现代美食家; 她现是农季家小女儿,身怀着随身空间,器灵随身相伴保护。 重生后,怒打大伯,修理堂嫂,利用空间摆脱困境。 觅得良人,铁腕持家,助夫君打造商业帝国,成为一个地方上赫赫有名的商业大佬。 女主拥有随身空间,内有良田万顷,池塘数万平方,灵药无数,各种物资的种子更是堆满仓库,带着家人创建一个巨大的农场。 第三十章 我地个乖乖!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母狮子会哭?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一章 母狮子会哭? 跟着小兵到了地道的入口,冯贤立正候着,见到两人飞快的迎了上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战北烈望着下面黑漆漆的洞口,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谋士,是一个老兵先现的,他家祖上是盗墓的,对于地道极为了解,刚才炸到前头的时候,隐约听到墙侧那边有轰隆的回响,猜测应该原本就有一个地下的空间。” 冯贤立一边说着,眼睛却始终落在冷夏的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敬畏的神色。 越看越觉得谋士深不可测,谁能想得到,这么一个白净瘦弱的少年,身体里竟然蕴藏着这样可怕的力量! 上次那惊雷一般的声响,王爷说是谋士在做试验,他们还半信半疑,哪知道试验的,竟是这么恐怖骇人的东西! 他们简直不敢想,若是这个杀器用在了战场上…… 冷夏见他那别扭的样子,一拳捶在他胸口上,极爷们儿的挑眉问:“怎么的,不是兄弟吗?” 冯贤立一愣,随即脸色一红,是啊,谋士再彪悍也好,总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谋士! 他想着不由得哈哈大笑,粗声粗气的说:“是!兄弟我糊涂了!” 战北烈唇角一勾,剑眉也跟着挑了挑,道:“走,下去看看。” 自洞口下了地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呛的三人连连咳嗽。 这是一条可容十余人平行的甬道,很是宽敞,既然是用来让大军通过的,炸的时候就刻意的加大了面积。 里面黑漆漆的,地面上还残余了不少的零碎火药,没有人敢取出火折子火把,好在除去冷夏之外,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几分或深或浅的内力,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也大致看的清晰。 行路中地面湿滑,不时有细小的沙砾自顶端“扑扑”落下,冷夏的一只手被战北烈紧紧的握着,身侧低沉的男音轻声细语的指着路:“小心点,这里有水,迈过去……” 头顶战北烈的衣袖遮挡着,避免她被落下的沙砾刮到,极是体贴。 看的冯贤立啧啧称奇。 一直走了近千米,就见到了郑石等其他六名副将,还有十几个身穿盔甲全副武装的老兵,是专门负责炸地道的。 其中一个老兵戴着头盔,他指着一侧的墙面,示意道:“王爷,谋士,这墙面极是厚重,若非刚才爆炸的时候,隔壁传来轻微的隆隆声响,咱们也现不了。” 他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来颇为沉闷,想必就是冯贤立口中的那个老兵了。 战北烈几步走上前,在墙面上“咚咚”敲了两下,声音厚实,并不像有暗道的样子。 他运用上内力静神倾听,此时再敲,就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那边空旷的回声。 老兵解释道:“王爷,照小的估计,这边的墙面最少有五米厚。” 战北烈点了点头,墙面的那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这个空间在另一侧,和地道呈垂直方位,他们现的时候地道已经炸过去好一些长度了,并不妨碍炸地道的继续进行。 然而在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一个地下的空间,地道要容纳十几万的大军行进,这个空间会不会造成超出预计的事生,却也不好说。 既然现了,总要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冷夏想了想,轻启朱唇,提议:“炸开!” 为今之计,也只有炸开了。 众人在那侧墙面前,沿着不同的位置摞积了两叠炸弹,鉴于这墙面的厚度,炸弹足足准备了二十个。 沿着来时的路退了出去,沿路顺着干燥的地面洒下少许的火药,一直出了地道口,那个老兵掏出火折子把火药点燃。 “刺啦”一声,伴随着一股刺鼻的青烟,火药绚烂烧灼,火苗向着地道的内部极速蔓延…… 只须弥的时间,地道深处巨大的沉闷声响“轰”的炸开,仿佛大地都颤了几颤,紧跟着轰鸣的爆炸声不断响彻,一股炙热的火浪扑了出来,隐约能听见石块砸落地面的铿锵声,里面浓烟滚滚,顶端的沙砾落雪一般扑簌飘扬着。 战北烈将剩下的人留在了外面,只带了冯贤立和那个老兵一同进去。 漆黑的甬道内突然闪烁出微弱的光,照亮了一方狭小的空间。 冷夏瞧着战北烈手里的一颗夜明珠,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说:“这可不像你随身会带的东西。” 夜明珠并不大,不过一个玻璃球大小,光亮很是微弱,不过在这黑漆漆的空间内,倒是聊胜于无。 “当初从莫宣那里顺的,一堆宝贝里这个算是最小的,顺手就揣进了衣兜里……”战北烈掂了掂手里的珠子,笑道:“过了这么久,我都忘了。” 说话间前方侧墙一个狭窄的缝隙已经历历在目,炸出了一个扁形的洞口,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不少的沙石堆积在下方,上面顶端黏着几块欲掉不掉的大石,一侧的墙面皆被炸的斑驳破碎。 冯贤立瞧了半响,吩咐老兵道:“再炸一次吧,这么窄可不好走!” “不可!”冷夏和老兵同时开声。 老兵仔细打量了冷夏几眼,憨厚的开声道:“小的是因了祖上的活计,才对这些略知一二,没想到谋士也知道!” 见冯贤立不解,冷夏解释道:“这地道的承重和物理受力已接近最大,如果再在这个地点炸一次,上面落下的大石也会将洞口堵住,同一个地点若是再多炸几次,我们恐怕都要被活埋!” 冯贤立瞠目结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反正谋士说什么,那都是对的! 战北烈就更是如此了,媳妇说的话无条件听从! 从斑驳的洞口朝内看去,里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丝毫的光亮,是一条完全望不到尽头的狭窄甬道,仿似一条蜿蜒狰狞的长蛇,张着森森大口,吐出阴冷而腐朽的气息。 这阴寒的气息迎面扑来,顺着皮肤渗进身体,冷夏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战北烈搂着她的肩,沉声道:“里面太阴,你别进去了。” 冷夏摇了摇头,一边率先侧了侧身子,抬腿自洞口堆积的沙砾上跨了进去,一边说:“没事。” 若是战北烈一个人进去,她也是不放心的。 见她坚持,战北烈也没再劝阻,同样侧着身子迈了进去,紧跟在冷夏的身后。 进到里面,才感觉到这甬道的狭窄,不过比战北烈的肩长再宽了一点点,外面本就是三九严寒,而这里更是仿佛冷到了另一个世界,那种如同地狱里刮来的阴风,自耳边呜呜响起,仿若鬼哭夜啼。 后面冯贤立朝里面望着,战北烈和冷夏方走了几步,就已经淹没在沉沉的黑暗中,看不清晰了。 他正要进去,战北烈已经开声:“你们在外面候着吧,人多反而不好走。” “王爷,谋士,小心啊!”冯贤立想了想,将火折子抛了进去。 战北烈接住飞来的火折子,扶着冷夏,轻声道:“慢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切小心。” 冷夏刚点了点头,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微弱声响,她后背的汗毛一瞬间立了起来,那种危及生命的危险预感再次蹿上了心尖儿。 战北烈也听见了这声响,那双锐利的鹰眸陡然眯起,不由自主的说:“刚才炸弹响了……” “十九下!”冷夏猛然高喝,冲着外面的冯贤立和老兵大吼一声:“快跑!” 同一时间,身后的战北烈猛然飞扑了上来,一把将她扑倒护在了怀里! 洞口处一声巨大的爆炸轰鸣在耳际,炙热如岩浆的火浪轰然砸了过来,冷夏被战北烈压倒在地上,坚实的臂膀紧紧的护着她,不留一丝的缝隙,外面澎湃的气浪,汹涌的冲击,全都被他结实如山的身躯阻挡住,再也不能伤及她哪怕一分一毫! 熟悉而好闻的松香飘进鼻翼,无端的让她感到安定。 这一刻,那耳边轰然震彻的炸雷声,那一**隆隆响起的巨石滚落声,那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模糊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人温暖的胸膛…… 不知过了有多久,声音渐渐湮灭,仿似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了。 阴冷的风拂在身上,冷夏动了动,从战北烈的怀里抬起了头,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一丁点儿的光亮,她的手迅速的朝后摸着,摸到了他的胸膛,轻轻推了一下,急声问道:“你怎么样!” 上头好久都没有回答,战北烈的重量沉沉的压在她身上,她的心猛的沉了下去,高声唤:“战北烈!” 依然是沉默…… “战北烈!”冷夏从他的身下迅速的移动出来半个身子,反身抓住他的肩膀,语调急促而清厉,却含着毫不掩饰的紧张:“北烈!” “媳妇……”战北烈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缓缓说:“我没事。” 不对!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冷夏只从他的声音就能分辨的出来,他受伤了! 从未有过的慌乱占据了一向冷静的头脑,冷夏抚上他的后背,触手一片湿濡黏腻,是血! 玉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战北烈慢慢的爬了起来,搂过冷夏抱在怀里,沙哑的声音安抚道:“媳妇,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你有没有伤到?” 一双凤眸有些酸涩,冷夏埋在他的怀里,微微摇了摇头,声音闷闷:“我很好。” 战北烈取出爆炸前冯贤立抛进来的火折子,一丝颤巍巍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两人此时才得了空望向四周的环境。 先前炸出的那个洞口,已经被巨石沙砾整个儿的堵上了,不留一丝的缝隙。 战北烈望着完全被封锁住的洞口,眉峰微皱,叹气道:“不知道外面的两个人如何了。” 冷夏摇了摇头,淡淡道:“但愿来得及跑开。” 这句话说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在她刚喊完“快跑”之后,那个漏网的炸弹就爆炸了,这其中的时间就算是战北烈都未必逃得开,更何况他们…… 冷夏闭着眼思索了一下,那炸弹应该是在即将要点燃的时候,被上面落下的大石和沙砾给埋住了,然而还有零星的火星未灭,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线再次燃了起来,才会爆的突然。 战北烈也知道两人估计凶多吉少,然而此时最要紧的是先出去。 他走上前两步,勉强运起内力一掌轰然击在巨石之上! 巨石受到冲击,猛烈的颤了颤,跟着震颤的是整个地道,一阵剧烈的震荡仿若地动山摇,一块块的沙石从头顶落下…… 战北烈本就有伤在身,此时地面骤然摇晃起来,一个倾斜撞击在墙壁上,痛的呲牙咧嘴。 他的伤势并非刚才说的那么轻描淡写,背后整个儿的被炸弹爆炸的火浪烧灼,更是波及了肺腑,不过好在他有功夫在身,身体的底子好,一向强健,才并未有什么大碍。 这个时候,身后一片火辣辣的疼,伤口刺在粗糙的墙壁上,痛到麻木。 震动只持续了刹那的时间,就停息了。 冷夏迅速的跑到他身边,柳眉狠狠的皱着,一张俏脸冷若寒霜,二话不说,一把翻过他开始检查! 微弱的火光下,战北烈整个后背都被血沾湿了,墨色的衣袍烧的焦糊一片,血肉模糊的黏在背上,凝重的深红色血液从看不清伤口的背上缓缓的溢出,蜿蜒的漫过狰狞的一片血肉。 冷夏的心顿时仿似空了一般,一片茫茫的苍凉,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战北烈的背后,一眨不眨! 渐渐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战北烈的心里一阵毛,正严格的秉承着家规之一,两手贴紧立正站好,等着媳妇的训诫。 他等了半响,却没见冷夏有分毫的表示,不由得悄悄的朝后瞄去。 这一瞄可不得了! 大秦战神整个儿的慌了!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冷夏的脸颊,那双清冽逼人的凤眸里,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滚落,漫过她白皙的脸颊,尖尖的下巴,悄然落入积满了沙砾的地面上,晕染了一圈浅浅的涟漪。 “媳……媳媳……媳妇……”战北烈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整颗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几时见过这样的母狮子? 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冷夏也是会哭的,他肯定二话不说一把拧下那人的脑袋! 老子彪悍的母狮子会哭,开你妈的玩笑!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除了震惊,除了酸疼,剩下的就是满满的甜蜜,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结结实实的充斥着心头。 战北烈一把抱过冷夏,狠狠的抱着,以几乎能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度。 冷夏埋在他的胸前,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任眼泪一串一串的滑落。 有多久了? 多久没有哭过了? 五年? 十年? 抑或更久? 战北烈的胸前,被她的眼泪晕染的一片湿濡…… 直过了半响,她吸了吸鼻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恶狠狠的扯了扯战北烈的衣服,以恨声恨气掩饰着自己的窘迫:“给你包扎!” 战北烈眨眨眼,再眨眨眼,实在不理解,怎么刚才还柔情似水的媳妇,这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凶悍的母狮子? 冷夏抬起依然有点泛红的眼皮,凤目一瞪,声音冷冷:“包扎!” 大秦战神清了清嗓子,丝毫不敢怠慢,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立马转过身去,等着冷夏包扎。 冷夏望着他衣袍和血肉黏在了一起的后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狠了狠心,沉声道:“忍着!” 话音方落,“撕拉”一声,一把将衣袍狠狠的扯了下来,连带着扯下一片焦黑的皮肉。 战北烈眉头紧锁,脸色一瞬间变的惨白,出了一声压抑住的闷哼。 随着皮肉被撕开,猩红的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冷夏迅速的脱下身上的纯白大氅,再将里面的干净的衣服脱下来,两手一个使劲儿,撕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布,将其中的一块折好递给战北烈:“咬着!忍住疼!” 他的后背很多被火浪烧焦的皮肉,若是不彻底的处理好,一定会在身体里腐烂。 战北烈点了点头,微闭上眼,面无血色的站着,握着那块布,却没用。 冷夏取过他的重剑,用火折子在剑上烧了一会儿消毒,她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只面无表情的专心为他清理伤口,剔除背上的腐肉…… == 另一边。 地道外的郑石等人骤然听见里面的爆炸声,不由得都惊了一惊。 此时王爷和谋士他们还在地道里,那炸弹的威力他们可是都见识过,这…… 待里面的声响平息,几人拔腿就冲了进去,一个个的脸上皆是急不可耐的神色,火急火燎。 郑石在众人的最前面,跑到一半,步子突然顿了下来,一双牛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情景…… 血…… 到处都是血…… 墙壁上,地面上,无处不是零碎的断肢血肉,混合在一片堆积的沙砾大石中,仿似世界末日一般的凄凉。 而远处一方小山一样的沙砾下,正埋着昏迷的冯贤立。 郑石飞奔过去,拍着冯贤立满是脏污的脸颊,大声呼喊:“醒醒!醒醒啊!” 冯贤立的手指微微一颤,郑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拉,其他的副将紧跟着跑过去,也帮着把他使劲儿的朝着外面拉。 然而拉到一半,他们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嘴唇微微颤抖,讷讷不能言。 冯贤立的胸口以下被沙砾给埋着,此时拉到大腿处,他们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下肢处一条腿已经没了,还有一条腿被炸的血肉模糊,根本都分不出哪里是骨头,哪里是肉…… 郑石虎目含泪,一个大老爷们眼睛通红通红的,另外的副将们亦是如此。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王爷呢!” 副将们齐齐一惊,分散开在地道里寻找,冯贤立已经被炸没了一条腿,可是光他一个人的血,不会把这地道弄成这样,还有满地的残肢断臂,这…… 这不会是…… “不可能!”一声大喝陡然从地道的入口方传来,钟苍猩红的眼睛瞪着他们,一字一字的说:“不会死的!” 副将一时都说不出话,他们也不希望王爷和谋士出事,可是这地道内都找不到,地上又有这样多的血…… 他们愣愣的望着钟苍,谁见过这样的钟侍卫? 一向板着扑克脸,没有一丝表情的钟侍卫,何时曾像现在这样过? 眼睛血红,睚眦欲裂,望着他们的眼中尽是杀气,仿似谁敢说出一句“王爷死了”,不论是不是军营里的副将,不论是谁,哪怕是天皇老子他也会冲上去,照杀不误! 还有他身后的狂风三人,牧天牧阳,一向笑嘻嘻最喜欢插科打诨的五人,此时无一不是满面杀气,阴沉的气息沿着周身蔓延,仿似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六只地狱恶鬼! 郑石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一张胡子拉碴的方脸上,满是惊喜:“那个地道!前面炸弹炸出来的地道!” 钟苍大步冲到他身前,攥着他的胳膊,急问道:“什么地道?” 其他的副将也想了起来,三言两语的将这事交代了个清楚,钟苍听后,直接沉声道:“炸开!” 副将一听,眼中齐齐一亮:“对!对!炸开!咱们这就炸开!” 副将们冲出去准备炸弹,顺带着送伤重不醒的冯贤立去慕二那里。 “不……不……不能炸……”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正在昏迷中的冯贤立,隐隐约约听见了这句“炸开”,顿时惊醒了来,他忍着腿上撕裂的痛楚,抬了抬无力的胳膊,嘴里虚弱的说着:“不……不能炸……谋士说,炸了……这里再炸会坍塌,会……会被活埋……” 钟苍一愣,眉峰紧紧的皱着,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是如严寒霜冻:“为什么?王爷和谋士是否无恙?” 冯贤立轻轻的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不知道……谋士……谋士说的,王爷和谋士应该……应该无恙……死的……死的是那个……老兵。” 冯贤立想着,他是被谋士提醒了“快跑”,既然谋士能比他们先现端倪,王爷的功夫又那么高,两人应该就是无恙的,至多受点轻伤。 众人听闻两人无恙,不由得齐齐松了一口气。 钟苍垂下头暗暗思索着,如果这事是小王妃说的,那就绝对不能炸! 小王妃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尤其这炸弹是她制造出来的,她比谁都了解炸弹的威力,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钟苍再问:“不能炸,能不能挖?” 冯贤立回忆了一会,说道:“谋士没说……说了什么承重……物理受力……我听不懂……” 钟苍深吸一口气,能不能挖还说不准,如果真的因为他们的莽撞,让王爷和小王妃所在的那条地道塌了…… 钟苍不敢再想,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能拿王爷和小王妃的安危来冒险! 他一拳砸在墙壁上,砸的满手是血,疯狂的大喝道:“那他妈的咱们就什么都不能干!” 他疯狂的砸着墙壁,留下一个一个的血印…… 直过了半响,他深呼吸了几次,极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这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并不知道,也许那头另有出口,王爷雄才大略定能安然无恙!” “炸地道的工作,你们安排人继续,保证王爷从其他的出口出来之后,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安排!” “军营上下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所有的操练和王爷在的时候一样!” “王爷被困的消息全军保密,若是有人泄露出去一个字,以违乱军心治罪!” “……” == 时间缓缓的过去…… 在这阴冷的地道内,冷夏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她一刀一刀的亲手为战北烈将后背的腐肉剔除,如今手上没有金疮药,只能直接用她撕开的衣服布片给他包扎。 这整个过程中,战北烈自开始撕扯下衣服的时候出了一声闷哼外,就再也没出过一声。 若不是那对紧皱的剑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苍白如纸的面色,和已经微微汗湿的头,冷夏简直要怀疑,被割肉的是不是他了。 一切做完后,冷夏淡淡的呼出一口气,握住他满是汗水的大掌。 战北烈睁开眼,反握住她的玉手。 两个人刚才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冷夏开始出声喊过,不过钟苍他们根本听不见,想来这个地道能传来外面的声响,却将里面的声音完全的隔住了。 这个地点的确是不能再炸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钟苍处理的很好,安排的井井有条。 冷夏望向远处那黑洞洞的蜿蜒地道,阴冷的风带着腐气在地道中游走着,那里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是福是祸,是死亡是新生,两人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了解。 这条地道通往哪里,究竟有多大,还有没有出口,有没有食物? 还有战北烈的伤势,他的身体原本就很好,就算是没有药,也能慢慢的恢复,只是这时间就太久了! 而且若是伤口出现变化,晚上引起烧……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目中皆是同样的神色。 两人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既然已经是现在这个状况,那就一起找出一条路! 不论怎样的危险困苦,都共同承担,一切的未知,就携手解开,这其中或许有风雨,有荆棘,但是…… 也有爱! ------题外话------ 推荐:恱儿的《昏前婚后》 他说“我爱你,但无关乎爱情。我已经无法爱女人,如果能我想我一定最爱你。” 他宠她可以宠到无底线,相似于情人间的宠溺,超过朋友间的霸道与占有欲,却无关爱情。只因他喜欢男人,他的心装不下女人。 他说“因为太在乎,才不敢做情人。” 他的“男人”超不过一周的时间,而她却是可陪他一辈子的女人。但太在乎怕失去,所以他不敢逾越,除非以婚姻为前提。 她说“我不想再沉沦下去。” 他说“不行,我已为你沉沦下去了,又怎能让你离开?” 她说“嫁你是我始料未及的。幸福来得突然,我觉得虚幻。” 他说“嫁我是你一生的赌注,我怎么舍得让你输?以我之姓,冠你之名。顾太太,你是我老婆,你要的幸福,在你老公我手里!” 第三十一章 母狮子会哭?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呕……”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二章 “呕……” 战北烈取出那个玻璃球大小的夜明珠,漆黑的甬道内顿时亮起一丝微弱的光线,就像一只萤火虫,照亮了一方浑圆的光圈…… 两人就着这一丝的幽蓝光芒,谨慎的朝地道内探索着。 火折子只有一个,这个地道不知道有多长,在里面要呆多少天,不敢轻易的使用。 这不知尽头的地道中,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腐朽的味道,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一片寂静无声中,只有阵阵阴风一下一下的拂过,在这幽深的地道中穿行着,仿若“呜呜”鬼哭。 两人行的不快不慢,保持着适中的速度,战北烈走在前面,这样一旦有什么危险他能第一时间为冷夏挡下。 这条甬道虽然狭窄,只能容一人行走,却挖的极深,地面呈一个斜坡,越往里走,越是深入地下,越是阴冷,越是潮湿。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顶端已经离着他们有两丈多高。 战北烈一边谨慎的走着,突然想起方才冷夏唤他的名字,唇角不自觉的就弯了起来,轻声道:“媳妇,你刚才叫我什么?” 冷夏无语的望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如今前路不明,生死难测,他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些。 战北烈自然是不会不分轻重的,不过那可是冷夏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唤他,大秦战神此时满脑子都是媳妇口中那声急切的“北烈”,甜的心里直冒泡! 冷夏连连翻着白眼,坚决不理会这人! 突然,前面挺拔高大的背脊猛然一顿。 冷夏猝不及防,一手抵到他的背上,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顿时紧绷了起来,浑身微微一颤,却一声都没吭。 知道是碰到了他的伤口,冷夏连忙将手收回来,刚要说话,突然凤目一缩…… 离着他们极远的地方,高余两丈的地道顶端,两点猩红的幽光时闪时现,明明灭灭好似鬼火,在这仿若浓墨的一片漆黑中,森然而诡异。 战北烈握紧了手中的重剑,忽然那幽光飞快的向着两人掠过来! 幽光来速极快,出了扑棱翅膀的细微声响…… 战北烈铁臂一挥,“铿”地抽出长剑,临空对准猛然砍了下去! 一声厉鬼般尖细的凄厉哀鸣骤然响起,扇起一股带着死气和血气的腥风,“扑”的一声,被战北烈一剑劈成了两半,分尸于一滩血泊中。 直到此时,冷夏才看清了这东西,竟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不好!”冷夏柳眉倒竖,这地道中既然有一只蝙蝠,就绝对还有其他的,这么浓重的血腥气,必然会引来更多! 与此同时,令人头皮麻的扇翅声“扑扑”响起,远处出现了一团一团的黑影,仿若一片黑色的滚滚洪流,海浪般层层翻涌,散着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尖锐的嘶鸣声极具穿透力,穿过了空气直逼冷夏的耳膜,带来一阵阵的昏眩! “媳妇,小心!”战北烈厉喝一声。 手中的重剑挥得虎虎生风,在冷夏的身前形成了一张布幔样的防护。 冷夏的一双凤眸透着凝重,唇角却无所谓的一勾,挑眉道:“咱们的食物解决了!” “什么食物?”战北烈眨眨眼,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重剑一挑一刺,就是一具尸体,蝙蝠出一声声的尖鸣,混合着浓稠的血液“啪嗒”“啪嗒”的跌落地面。 “等着,晚上给你做串烤蝙蝠!”冷夏一边说着,一边忍受着脑中“嗡嗡”的轰鸣,手腕连连舞动。 一枚一枚的袖箭“刷刷”射出,每一箭都正中蝙蝠的要害! 顿时,大片的蝙蝠受了哀鸣和血腥的刺激,尖厉之声大作,呼啸着,盘旋着…… 这些蝙蝠比起常见的要大出一半多,一张嘴利牙森森,猩红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幽光,尖尖的头部冲着两人俯冲而下! “呕……”战北烈干呕了一声,使劲儿将脑中那诡异的画面给清除掉,奋力杀着杀也杀不完的蝙蝠。 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断翅断爪落了满地,浓郁而粘稠的血如溪流般流淌着。 阴风萧瑟,带出一股一股的腥臊气息。 蝙蝠一波接着一波,一片密密麻麻的黑云铺天盖地的袭来! 冷夏杀着周遭无处不在的蝙蝠,突然凤眸一凝,望向远处…… 那里高高的地道顶端,倒吊着一只敛翅的巨大蝙蝠,比起这些正在斩杀中的更要大出一倍,如一只幼鹰,诡异的猩红眼珠静静的望着这边的战况。 凤眸中一丝精光闪过,冷夏大喝一声:“让!” 两人之间极端的默契,让战北烈想都不想,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侧身避让…… 一枚袖箭贴着他的耳侧呼啸着飞过,直袭顶端那只蝙蝠的要害! 蝙蝠收敛的翅膀猛然大张,如一把巨大的团扇,呼扇着躲开了要害,袖箭轰然钉入它的翅膀! 吱—— 蝙蝠出了一声冲天的尖鸣,声音凄厉响彻了整条地道…… 蝙蝠群再次疯狂了,狰狞的咆哮着,露出一颗颗尖利的森森巨齿,张牙舞爪的朝着两人攻击着,黑色的翅膀带着腥风抽打在两人的身上。 箭势汹汹,那只蝙蝠被袖箭的力道冲的凌空倒卷,“啪”的一下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然而还来不及再飞起,再一枚袖箭紧追不舍,再次呼啸着袭去! 嗤! 微弱的声响在冷夏的耳中却如同仙音一般美妙,袖箭正中蝙蝠的头部,贯穿而入! 冷夏昂着头颅,望着远处那蝙蝠首领的尸体,声音清冽:“就烤这只最大的!” 一片冲天的血光中,蝙蝠群失了首领,彷徨失措的在上空盘旋着,乱哄哄的嘶鸣后突然飞走了一只,紧跟着,越来越多的蝙蝠向着道路的两侧仓皇逃窜…… 片刻后,地道中只余一身血腥的战北烈和冷夏,守着满满堆积如山的蝙蝠碎尸。 战北烈这时是真的要吐出来了,尤其想着方才媳妇那话,小心的瞄了瞄她的神色,竟然看到了几分…… 认真! 大秦战神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吞了吞口水,扯住冷夏的袖子赶忙越过满地的蝙蝠尸体,生怕晚了一步,真被彪悍的媳妇给串起来烤了。 冷夏唇角一勾,跟着他继续朝前走着,忽然眯了眯眼眸…… 战北烈背后刚包好没多久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大片的血晕染了白布,极是狰狞。 冷夏猛然拽住前面那人,再看他的面色,竟是苍白一片,额头上滚落着大滴大滴的汗珠,她心尖儿一紧,这人,是怕自己担心吧,才一声不吭,转移注意力。 战北烈干咳了一声,咧开嘴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紧张道:“媳妇,我真的没事!” 不打自招! 战北烈说完简直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这句话说出来,可不正是代表着他有事嘛! 大秦战神的气势在冷夏清冷而危险的目光中,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完全缩到了脚后跟。 他可怜兮兮的伸出手指,试探着戳了戳冷夏的胳膊,委屈道:“媳妇……” 冷夏冷哼一声,越过战北烈,率先走在了前面。 其实她并非生气战北烈隐瞒,而是心疼他因为怕自己担心,伤口裂开了也死死的忍着,心里虽然不生气,表面却坚决不能摆出一个好脸色,省的他再受伤了,还是和刚才一样隐瞒着。 两人走了一阵子,终于将那满满的蝙蝠和血泊给抛在了身后。 虽然蝙蝠飞走了,可是二人心里的警惕却一点也没少,刚才的蝙蝠还只是这里的生灵对突然闯入者的一种自卫,除去蝙蝠,还有没有别的生物? 除去这里的原住民,还有没有陷阱暗器? 就算这些都没有,这仿佛要走到天荒地老的甬道,该死的走也走不完,好像没有尽头。 还有食物,水,这些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们能撑多久? 甚至战北烈的伤口,刚才就已经裂开了,如果严重了再引起感染,引起烧又怎么办? 黑暗潮湿的地道内,冷夏的心里仿佛一团乱麻,纠缠了无数的结,却总也找不到终结的线头,每一步,皆是沉重。 == 蜿蜒的甬道开始出现了岔口,冷夏和战北烈站在三岔中心,远望着三条道路。 三条路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皆是和方才同样的地道,只是宽阔了少许,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行,里面一片黑漆漆的,似是一个黑洞,一眼望不到头,含着无限的阴森气息。 冷夏感受到身侧那人,鬼鬼祟祟的瞄着自己,一副想说话又怕自己生气的模样。 她板着脸,淡淡道:“走哪边?” 提起正事,战北烈的面色也变得肃然,他皱了皱眉,伸出手往北面指了指,沉声道:“咱们是从赤疆进来的,这地道应该和北燕有关无疑,就往北燕的方向走。” 冷夏也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谨慎的朝北面的岔路走去。 地道内阴风呼啸,冷夏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想着那人如今受了伤,即便是有内力身子也是虚弱的紧,不由得蹙了蹙柳眉。 大秦战神抓心挠肝儿的难受,他还以为冷夏跟他生着气呢,完全不知道她也正担心着自己。 战北烈跟在冷夏的身边儿,见她步子放慢了少许,小心翼翼的没话找话:“媳妇,是不是累了?” 冷夏沉默。 战北烈咂了咂嘴,过了会儿,又问:“媳妇,你饿不饿?” 这话落下,战北烈再次想起了那胎死腹中的烤蝙蝠,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副画面。 冷夏坐在满是蝙蝠尸体的地面上,一把抓起那只蝙蝠首领,开始拔毛放血,伸手将他的重剑取了去,剑尖一挑,没了毛的蝙蝠就被串在了剑身上。 然后抬起一张阴森森的俏脸,咧了咧嘴角,露出两排细致的牙齿,缓缓问道:“你要吃翅膀还是胸脯?” 战北烈猛的打了个寒颤,赶紧摇了摇头,将脑中那诡异的画面给摇飞。 他继续没话找话,不自觉的就问了出来:“媳妇,刚才那蝙蝠是个什么品种?” 冷夏继续沉默。 身侧的人半天没言语,就在战北烈以为她不会再理会的时候,正想着再找一个话题,凉飕飕声音从侧面传来。 “光看我是不认识的,烤一串尝尝也许知道……” “呕……”战北烈一个趔趄,扶着墙脸色苍白的干呕,也就没现前面的母狮子,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忽然,他剑一般的眉峰倏地皱起,大掌在墙面上缓缓的抚摸着。 手下的触感凹凸不平,却并非前面的墙壁那般粗粝,而是仿佛刻什么一样,也许是字,也许是图腾。 战北烈唤住冷夏:“媳妇,等等,这里有东西!” 他将手中小小的夜明珠朝着墙壁靠了靠,土灰色的墙面上顿时被晕染了一圈浅浅的光晕,显现出了刻在上面的字。 擅入者死! 四个大字清晰的刻在粗粝的墙壁上,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印刻的力道极重足有半寸,比比划划中,毫不掩饰的透着一股浓郁的死气和凛然的煞气!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目中皆透出了几分凝重,再朝墙壁看去。 越来越冷了,这里不是外面那种冰天雪地的风寒,而是一种仿似从地狱传来的阴冷,凛冽的风吹拂在脸上不算刺骨,却仿佛渗进了骨头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战北烈给冷夏将大氅再紧了紧,嘱咐道:“别再染了风寒。” 冷夏翻了翻眼睛,她就染过一次风寒,是上次淋雨看烟花的那夜,第二天就好了,却被这人记了这么久! 本来这事对她来说,就是个耻辱,丢人丢到古代了! 这会儿战北烈又提了出来,虽然知道他是关心,也不由得恨的牙根儿痒痒。 随着两人的脚步缓缓移动,夜明珠一点一点的自“擅入者死”掠过,旁边的雕刻也缓缓的显示了出来。 这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夜明珠的光亮并不能将壁画完全的映照出。 战北烈取出火折子,“噗”的一声,随着火苗的冉冉升起,地道内霎时一片光亮,也让两人看清了这整整沿袭了几仗高的墙面的壁画。 上面雕刻的是一个祭台,祭台一侧罗列着种种滴着血的刑具,上方一柄巨大的斧子落在半空,斧刃上沾染着块块血肉,台子上躺着的人大张着嘴,眼眶突出,满脸的惊恐和无助,而祭台之下是大片浓厚的鲜血,一块块被腰斩的尸体凌乱的躺着。 这壁画雕刻的极为精致,甚至连上面尸体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用色鲜明而艳丽,呈现出诡异的光泽。 寂静阴冷的地道内,沉重而压抑的气息向着四肢百骸袭来,缓缓的遍布全身。 战北烈和冷夏蹙了蹙眉,继续朝前走着。 冷夏突然戳了他一下,出声道:“腰斩是死的最没有痛苦的,一下就玩完,完全没有感觉。” 战北烈极认真的点了点头,应道:“唔,看着没人道,其实对于死囚来说,是最为人道的死法。” 他接着道:“其实媳妇你杀人也是极为人道的,一击毙命,不会让人有更多的痛苦。” 战北烈这个马屁顿时拍的杀手之王浑身舒爽,尖尖的下巴一扬,仰起傲然的小脸儿,凤眸璀璨:“那是自然!” 第二幅壁画是以一种赤红色的颜料绘制,触目所及遍布熊熊烈火,真实的仿似大火就燃烧在眼前一般,其内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伸出了瘦骨嶙峋的焦黑胳膊,通身被大火烧灼着,即便看不清面容,也能感受到那人痛苦的神色。 冷夏再戳,问道:“你被那炸弹的火浪扑到后背,是个什么感觉?” 战北烈想了想,忽然觉得这是个机会,顿时苦下了脸,可怜兮兮的说:“媳妇,疼!” 果然,冷夏的面上现出了几分紧张,扯住他的袖子:“哪里疼?是不是伤口出了问题?” 战北烈的一双鹰眸,再次变成了大型流浪犬的萌眼神:“哪里都疼。” 冷夏在他后背检查了一番,刚才因为砍杀蝙蝠而扯开的伤口,此时已经没再流血了。 她不解的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地道里有毒?还是……” 这话说到一半,一眼瞧见战北烈使劲儿装弱却总也掩饰不住欣喜的表情,冷夏眨了眨眼,一脚踹过去,继续朝前走着。 第三幅壁画是一个蛇窟,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蛇密密麻麻的盘踞着,蛇身蜿蜒转折,眼睛泛着幽绿的光泽,猩红的舌头吐着信子,极为狰狞,蛇群中一条巨大的毒蛇正吐出一块白茫茫的骨头。 战北烈跟上去,笑眯眯的说:“这个和上次东方鲁用的招差不多啊!” 冷夏舔了舔嘴唇,一脸向往:“不知那蝙蝠肉是个什么口感,不过蛇肉就好吃的多了!” 战北烈:“¥$&^¥,!” 第四幅壁画是一个巨大的油锅,滚开的热油汩汩冒泡,溅出几滴油星子,油锅里一个被煮的白骨森森的骨架依然保持着向外爬的姿势,趴伏在油锅的边缘。 第五幅,万箭穿心。 第六幅,活埋。 第七幅…… …… 一幅幅的壁画,无一不是人类各种恐怖的死法,仿佛一个诅咒,一个警告。一个预言…… ------题外话------ 话说,圆房没两天鸟~ 推荐:浅蓝之殇的《不良母后》 第三十二章 “呕……”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哪怕是地狱,一起闯!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三章 哪怕是地狱,一起闯! 冷夏望着眼前的石门,这座石门是由赤红的砖石打造,色泽异常瑰丽,和周遭土灰色的粗粝石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被猩红的血液浸染了一般…… 她和战北烈在地道内行进了不知多少时间,那片雕刻的满墙的壁画后,紧跟着的还是同之前一模一样的漆黑甬道,蜿蜒幽深,路途上再也没有见到活物,没有食物,没有水,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机械而警惕的走着一步一步,连意识也出现了盲点,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 最后见到的就是甬道的尽头,这座石门。 这座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 石门后不知是什么,完全的未知,冷夏转头望着战北烈因为极度疲累而苍白的脸,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唇,还有那双始终锐利如初的鹰眸,缓缓的牵起了唇角。 冷夏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差不了多少,应该也是同样的狼狈,衣袍上黏着干涸的血迹,头散乱周身遍布脏污。 然而战北烈忽然伸出手掌,猛的压在她的脑后,狠狠的,狠狠的将他的唇覆了上来! 两张干燥的唇相接的一瞬,两人皆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战北烈的舌尖在她的唇线上反复的描绘,那湿濡而温热的感觉沿着唇渐渐的游走到周身,冷夏毫不吝啬的回吻着,双唇开启,舌尖在对方的口腔内游走,游走遍每一个地方,吸允着对方的气息。 尽情的传递着,索取着,奉献着…… 这不仅仅是接吻,这是灵魂上的契合! 这是在面对未知的风雨时,相互依偎取暖,给予对方爱和力量的方式! 良久之后,战北烈松开了冷夏,额头相抵,唇齿相依,鼻息相闻。 战北烈沙哑的声音透过唇齿直直的撞击到冷夏的心间,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媳妇,哪怕是地狱,我们一起闯!” 冷夏没说话,望着他的一双凤目,璀璨逼人! 她以实际行动表明了和战北烈同生共死的决心,伸出纤细的素手抵在沉重的赤红石门上。 缓缓的推开…… 随着石门出一阵“轰轰”挪动的声响,一股腐朽的死气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十丈见方,四面墙壁上皆镶嵌着和这座一模一样的赤红色石门,壁顶四角有四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青蒙蒙的光华闪闪烁烁,没有明亮温暖,反而带着阴森。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森森白骨,骨架漆黑泛黄,穿着土褐色的粗布麻衣,封闭的石室内因为石门的开启,拂进几丝阴冷的风,那原本还保持着原状的麻衣,被风一吹,化为了一丝一丝的粉末,飘扬在了空气中。 想来这些白骨已经有了极长的年头,每一座骨架上的各个位置皆插着数支铁箭,无一例外的血迹斑驳,反射着凛凛的乌光,摄人心魄! 眉峰微微蹙起,战北烈向前迈出了一步…… 轰! 沉重的石门陡然闭合! 咔嚓!咔嚓…… 四面墙壁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机关! 呲! 四股幽绿色的冉冉青烟从夜明珠后徐徐升腾弥漫! 咻!咻!咻…… 铺天盖地的铁箭自机关中射出,箭头闪烁着乌亮的诡异光泽,朝着石室内的四面八方没有一个死角的射出! 漫漫铁箭数也数不清,在石室内极速的穿梭着! 两人此时还抵着石门,战北烈面色凝重,抡起重剑在身前飞快地舞动着…… 铿!铿!铿…… 战北烈的速度越来越快,密不透风的剑身好似一张大网,光影幻成一张厚重的布幔,将三面涌来的铁箭飞击开来,剑身和铁箭相撞出铿锵的钝响。 两人在第一时间闭了气,那幽绿的青烟从壁顶飘出,流速极快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弥漫了整个石室的顶端。 这青烟有毒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究竟是什么毒,是吸入的还是沾到皮肤从毛孔渗入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在青烟弥漫了整个石室之前,抵挡着潮水一般的箭雨向着北面的那扇石门突围! 不过须臾间,战北烈和冷夏心念电转,同时望向北面的石门,两人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来不及,极致的默契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双双暴起! 离开了石门,将要抵挡的便是四面八方的铁箭! 冷夏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朝着北面迅速的移动,战北烈在她的周身腾转挪移着,手中的重剑招式捭阖,霸道无匹的力量带动着呼呼风声,将多如牛毛铁箭击的四处飞扬! 九丈! 八丈! 几支铁箭从斜方呼啸而来,眼看着就要插入冷夏的身体,她却连看都不看,眉毛都没皱一下。 铿!铿!铿…… 就在铁箭和她的距离差之毫厘的时候,战北烈的重剑到了! 有了战北烈的掩护,冷夏完全不担心铁箭的侵袭,这是从灵魂中散出的信任。 只要有你,我无所惧! 战北烈在她的周身掩护着,冷夏专心的朝着北门移动…… 七丈! 五丈! 此时两人过了一半的距离,离着北门还有五丈,毒烟却已经弥漫到了石室的中部,上方碧绿的烟雾沉沉的压下来,形成一圈一圈的波纹,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直要将两人吸入其中。 冷夏脚下移动,好似一道离玄之箭,将速度挥到了极致! 战北烈却始终的如影随形,不快一分,不慢一分,紧紧的跟着她的脚步! 三丈! 两丈! 毒烟已经贴到了战北烈的头顶! 此时他击飞铁箭的动作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身子不断的一寸一寸伏低,然而冷夏的周身依旧安全如初,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眼看着石门就在前方,眼看着战北烈越来越吃力,她的速度再次加快! 一丈! 冷夏深吸一口气,伏低了身子,豹子一般一跃而起,瘦弱的身躯爆出了无可匹敌的力量,在半空划过一道漂亮而凌厉的弧度! 这一跃就跃了一丈的距离,手臂前伸扑向眼前的石门…… 就在这时! 数支铁箭笔直的朝着她的手臂,倏地刺来! 冷夏的速度爆到极致,一咬牙竟拼着被铁箭刺穿胳膊的可能,猛力的推开了那座赤红的石门! 石门被推开了一丝缝隙,铁箭也眼看着就要插入冷夏的胳膊,电光石火之间,她的腰肢被一只大掌搂紧! 战北烈搂着冷夏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护在胸前,反手将重剑横立一侧,猛然向着石门撞去! 铿! 轰隆! 铁箭击打在重剑上的声响和石门被撞开的声响一同响起,铁箭落地的同时,战北烈也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另一个石室内,身后的石门陡然关闭。 这是一间和上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室,没有丝毫的不同,若非地面上的尸骨是断成了一截一截的,两人几乎要以为时间倒流了。 战北烈和冷夏自那个石室中突围,同时舒出了一口气,对视一眼,默默浅笑。 绵绵的爱意在两人的视线中流动着。 然而他们的心里却丝毫也没有放松,别看这间石室内现在是一片静谧,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都知道,只要一步! 只要迈出一步! 这个石室就会出现无穷无尽的危机! 在地道内已经走了那么久,再加上方才的一番动作,此时两人皆有几分疲累,原地调息休息了片刻,回复体力。 半响后。 战北烈浓黑的剑眉一挑,声音中杀气氤氲:“准备好了?” 冷夏回以同样的扬眉,柳眉高高飞起,煞气凛然:“开始!” 话音未落,两人双双朝着北门飞掠而去! 咔嚓!咔嚓!咔嚓…… 同一时间,壁顶出现了数个方形的凹槽,无数土灰色泛着金属光芒的影子从天而将。 这是一群铜人! 铜人足有二十个,大小和真人差不多,周身各个部位皆是由金属组成,泛着金黄色的耀眼光泽。 这群铜人做的并不生动,看上去呆板而僵硬,极为滑稽,可是当它们行动起来,没有人会再将它们和滑稽联系在一起。 铜人落地的一瞬飞速的朝着两人汇集,阻挡住他们的去路。 与此同时,壁顶四颗夜明珠的光芒骤然隐灭,石室内陡然变的一片漆黑,只有铜人反射出的刺眼光芒。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战北烈和冷夏出现了一瞬的不适,就这一恍惚的时间,铜人的攻击到了! 数股劲风带着金属独有的锈味朝着战北烈和冷夏击来,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在漆黑的空间内极为刺目。 冷夏下意识的避开,拧身一个反转,朝着其中一个反射着金光的位置击出一拳! 砰!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在空荡的石室里响起,传来嗡嗡回声,冷夏这一拳和铜人的拳头相撞,铜人没有任何的退后,她的指骨却麻了一下,一动都不敢动,连带着整条胳膊都仿佛触电一般的酸麻。 真他妈的疼! 铜人本就是金属,没有任何的痛觉,这一拳击打在他金属的拳头上不痛不痒,脚下不停,它继续朝着冷夏逼近,同时周遭数个铜人齐齐逼来。 冷夏在铜人间挪移着,不能硬碰硬,只好朝着北门掠去! 铜人的力量强悍,可是速度并没有两人快。 冷夏鬼魅一般的突出了战圈,铜人竟也不追,齐齐朝着战北烈包围而去。 铿! 战北烈的重剑在铜人的身上砍过,带起一丝“噼啪”的火星,然而它的表面除了一层划痕外,竟没有分毫的损伤! “石门打不开!”冷夏的声音从北面传来。 片刻后,分别由东西两面再次响起:“都打不开!” 战北烈的心陡然一沉,忽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砰!”的一声,铜人一脚踢在胸前! 他的伤势本就没有复原,连续不知道多长时间在地道内行走,不吃不喝,更加刚才为冷夏掩护经历了一场消耗,这个时候正是最为虚弱,这铜人雷霆万钧的一下,让他体内一阵血气翻涌,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北烈!”听到声音的冷夏,在一片漆黑中完全找不到战北烈的身影,她急忙问道:“你怎么样?” “放心!我……”战北烈嘴角的鲜血还未擦去,话音说到一半,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 他猛然一个翻跃,避开铜人当头的攻击,同时另一边的铜人再次袭来,在黑暗中划过几丝反射的金光,生生逼下了他嘴边的话。 战北烈被铜人包围着,几道攻击分多个方向同时到了! 多方夹击,所有的退路都在一瞬间被封死! 两权相害取其轻! 战北烈专心应付身前的铜人,重剑猛然击出,和铜人轮番交手,对于身后的那个,只能在紧急时刻避开后心要害,就在铜人的拳头将要攻到战北烈的后背的时候,身后倏地被一个柔软而温暖的身躯覆盖! 冷夏在战北烈回话的第一时间确定了他的方位,千钧一之际将后背贴上他的,飞腿迎上铜人的汹汹攻势。 嘶! 冷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可以确定,脚绝对肿了! 战北烈听着冷夏的抽气声,心疼的脑门直跳,却也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铜人和他们缠斗了这么久,他们的体力已经快要用尽,身上也多处受了伤。 而铜人却完好无损,更是不知疼痛,不知疲累! 战北烈和冷夏背脊相靠,一边尽力应付着,躲闪着,一边心绪百转,思索对付这些铜人的办法。 四面的石门已经完全的关闭,不论是从哪里找机关出口,都要先将这如跗骨之蛆缠斗中的铜人解决掉。 整个石室内一片黑暗,铜人出手的速度并不算快,两人可以从风声和金属的反光中现它们的位置,可是那强大的力量要如何匹敌? 人的血肉之躯怎么和坚固不摧的金属抗衡? “不能和坚固的金属抗衡?”冷夏轻声呢喃着,突然凤目一亮。 她微微侧头,和战北烈一同说出:“关节!” 铜人的材料坚固,可是并非一块金属制造而成,而是多块金属拼凑成,不论是胳膊和腿,上下身,全部是一段一段,不能从金属的本身上着手,那么就从它们的拼合处,关节处! 老子打不伤你,打不死你…… 难道还拆不了你,废不了你吗! 战北烈重剑挥舞着,专挑铜人的关节处下手,一下砍不断,两下! 两下砍不断,三下! 铿! 终于,一个铜人的上下身被重剑砍了三下,猛然分裂开来,“咣当”几声飞落到地面上,静止不动了。 可行! 两人遵循着这个方法,在一众剩下的十九个铜人之间游走着,但凡袭来的攻击通通以远超它们的速度避开,然后找准了空隙雷霆出击! 小半个时辰后…… 冷夏和战北烈坐在满是零零碎碎的铜人残段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头都被汗湿了个尽,累的几乎虚脱。 战北烈呼出一口气,伸手拉过冷夏的脚踝,在她不解的面色中,轻柔的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轻的力道,冷夏依然疼的皱了皱眉。 刚才打斗的时候一门心思放在铜人的身上,脚上虽然疼,倒也堪堪能忍着,毕竟一时的放松丢的可能就是性命! 此时骤然松弛了下来,那脚尖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还有拳头上,最初和铜人的那一对击,整只手仿若废了一般。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战北烈取出那颗小小的夜明珠一照,鹰眸顿时眯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眸子中杀气汹涌,脸上说不清是自责是愧疚还是心痛。 触目所及,冷夏的脚已经整个儿的肿了,连带着脚腕也是一片青青紫紫不说,柔嫩的皮肤下甚至带着充血的血丝,连血管儿都高高的鼓了起来。 战北烈心疼的无以复加,心尖儿一颤一颤的,这是媳妇为了救他受的伤! 冷夏是杀手之王,曾经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少受过伤,尤其是严重到几乎丢命的伤,也是有过一两次的,这种对生命没有一丝威胁的,轻到不能再轻的伤,虽然是真的疼,却也完全没当一回事。 此时看着战北烈的表情,在微弱的光芒下,眼中的疼是那么的清晰,仿似她这轻伤,是个多么不得了的事一般,不由得弯了弯唇角,连凤眸都带出几分笑意。 战北烈将鞋子给她轻轻的穿上,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蹲下,拍了拍肩膀,轻声道:“媳妇,我背你。” 他的背上还有伤,冷夏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不过也知道,这人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尤其是在自责的时候。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道:“唔,抱我如何?” 战北烈咧嘴一笑,直将嘴角咧到了天上去,转过身来双臂一抄,将媳妇整个儿的打横抱了起来,满足的咂了咂嘴,意气风:“走!” 大秦战神乐呵呵的抱着媳妇,试探的推了推北边的石门。 在刚才铜人解决之前完全不能打开的石门,此时出了被推动的轰轰声。 == 战北烈的双臂依旧紧紧的抱着冷夏,蜿蜒狭窄的甬道,黑漆漆一眼望不见头。 刚才他们又过了一间石室,从地面斜插出一把一把的钢刀,顶壁上密集的落下巨大的斧子,战北烈运用上轻功,倒也险险的过了。 然而推开那间石室的石门,见到的就是面前这条甬道,和最早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甬道。 冷夏皱了皱柳眉,微微仰着头,说道:“这就结束了?” 战北烈思忖了半响,声音冷沉:“你还记不记得,壁画一共有几幅?” 冷夏见战北烈突然提起那仿若诅咒般的壁画,回忆了一番,确定道:“十一幅!” 说完后,冷夏猛然抬起头,十一幅壁画中所画的人类各种恐怖的死法,刚才经过的三个石室,均在其中! 她闭上眼睛,回想着石室的模样,如果说一扇石门后,跟着的就是一幅壁画,那么他们走的石室共有四个石门,总共就该是有九个石室。 他们只是因为坚定的选择了北面的石门,一直朝着北面走,才只经历了三个石室而已。 一共十一幅壁画,既然已经碰见了三个,剩下的就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那么…… 冷夏睁开眼的时候,战北烈的声音正正在头顶响起:“还有两个。” 是,还有两个! 就是不知道两人的运气如何了,也许根本就碰不到,也许两个都被他们撞上,而且究竟剩下了哪两个,他们也无法猜测,这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战北烈抱着冷夏,一步一步的朝着甬道的另一头走去,步伐坚定。 冷夏偎在他结实而安定的怀里,微眯着眼睛,缓缓的问:“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战北烈将手臂紧了紧,剑眉一挑,猜测道:“通常这样的地方,不是陵墓,就是宝藏。” 这个地方完全就是一个地下迷宫了,布满了骇人的陷阱,应该是有要保护的东西,现在这里想必还是外围,等到了里面一切就清楚了。 这个东西,或者是陵墓,也或者是宝藏。 冷夏点了点头,同意道:“我觉得像是墓穴,石室中尸骨穿的衣服还记得么,粗布麻衣,更像是修建这里的工人,或者殉葬者,而不是来盗宝的人。” 她说着,声音已经有些恹恹,毕竟已经行了这么久,两人中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此时躺在战北烈的怀抱里,不由得有些困倦了。 头顶上战北烈的问话响起:“媳妇,饿不饿?” 说不饿是假的! 冷夏现在才开始后悔,当初没把那些蝙蝠给烤了试试,人只有在到达绝境的时候,才会为了保命而尝试那些恶心的东西,当初二人刚入地道,虽然知道前路不明,却也并非那么的迫切。 以至于到现在路上再也没碰见一个活物,两人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 后面也许还要面对一系列的陷阱,没有充足的体力…… 冷夏不再想了,也许穿过了外部陷阱,到达了内部,一切都会有了。 战北烈望着怀里的冷夏,扬了扬唇角,声音温和:“休息会吧,等到了我叫你。” ------题外话------ 话说,伦家昨天说的是没两天鸟,为神马这么多的娃子都以为是今天呢~ 恩,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明天鸟,咳咳,好吧,瓦保证,不会出意外~ 第三十三章 哪怕是地狱,一起闯!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暴风骤雨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四章 暴风骤雨 冷夏并不是被战北烈叫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战北烈已经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在石门外不知站了多久…… 那个傻子一直抱着她,等着她睡到自然醒。 战北烈嘴角一咧,一双鹰眸弯成了月牙,笑的见牙不见眼,灿白的牙齿,和幽黑无垠的眼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太阳一般的明耀,晃花了冷夏的眼。 他在冷夏的额头印下一吻,说:“媳妇,醒了?” “唔,傻子。”冷夏从他的怀里跳下来,脚刚踏在地上,一股钻心的疼就猛然沿着脚底袭上四肢百骸。 柳眉狠狠的皱了皱,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脚上的伤更严重了! 战北烈差点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冷夏的胳膊,二话不说再将她抱回了怀里,那对剑一般的眉毛皱的比她还狠,完全拧成了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 冷夏望着他紧张的模样,心里软了一块,滋润进一股温热的溪流,静静流淌。 不过面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她正色道:“我没事,可以走!” 战北烈固执的锁着她,一双锐利的鹰目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意思:没的商量! 冷夏眨眨眼,再接再厉,继续规劝:“唔,后面不知会遇见什么,这样不方便。” 战北烈不为所动,坚定如初。 冷夏改了策略:“抱着我妨碍你行动,你如果再受伤,谁保护我?” 果然,从她的角度出,战北烈动摇了,面色纠结不已。 冷夏唇角一扬,采用绝杀手段,烧了最后的一把火,猛的揪住战北烈吻了上去! 母狮子献吻,直把大秦战神吻的晕晕乎乎迷迷瞪瞪昏昏沉沉晃晃悠悠恍恍惚惚…… 完全找不着北了! 等到战北烈傻笑着反应过来的时候,冷夏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大摇大摆的推开石门,玉手打了个响指,雄纠纠气昂昂:“走!” 随着沉重的石门被缓缓的推开,门后的景象也映入眼帘。 这依然是一间石室,却和之前的并不相同,只有他们走进的这一座石门! 也就是说,没有出口! 整个石室的大小足有先前的两倍,一眼望进去空旷而开阔,除了四壁顶上的四颗夜明珠外,整个石室内空无一物,也没有任何的尸骨,石室内的温度极高,仿佛有滚烫烧灼的火焰自室内熊熊燃起,只站了这么片刻的时间,两人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战北烈眉峰一蹙,沉声道:“前面的三间石室内,皆有死状各异的尸骨,方才一路行来的甬道上,沿路我也见到了不少。” 冷夏明白他的意思,一路都有尸骨,唯独这里空荡荡,或者是因为这间石室内没有任何的危险,又或者…… 这间石室会让人尸骨无存! 这座地下迷宫存在了不知多久的岁月,处处隐含着一股腐朽的沧桑的阴冷气息,沿路危机不断,战北烈和冷夏就仿佛在以这座迷宫,和古人竞技、对弈…… 活下来,就是赢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迈出了一步。 同一时间,身后的石门轰然关闭! 同一时间,墙壁上出现了无数的细小缝隙! 同一时间,缝隙内涌出了大量的细沙,沙粒细小,以极快的速度自墙壁上流动而下,细小的金色沙子,霎时蔓延了整个视野!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说出:“活埋!” 这正是十一幅壁画中的第六幅——活埋! 那极小的缝隙中,沙子正如激涌的河水一般疯狂的灌入,呈现出生机盎然的曲线,仿若一种金色的葱茏植物,在墙壁上摇曳着,延伸着,绵延着…… 只眨眼的时间已经覆盖到两人的脚踝! 滚滚沙粒拂过冷夏的脚踝、膝盖、腰肢…… 这触感极为细腻,粒粒细小的沙子在夜明珠的青晕下泛着柔和的光芒,正以一个平稳却极快的速度向上一点一点的蔓延,依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这间石室绝对会被沙子整个儿淹埋! 一时,静谧的石室内,只闻沙子流动的声音簌簌作响,仿若死亡的声音无限扩大冲进了冷夏的耳膜。 战北烈施展轻功,一把将冷夏从淹没到腰肢的沙堆里拽了出来,脚尖一点以墙壁借力如苍鹰般飞了上去,在四壁上迅速的摸索寻找着。 显然活埋并不能让人尸骨无存,那么这间石室里没有尸骨,就证明每次沙子将石室淹没后,会有一个出口将沙子排出,令石室恢复原状,石室中也许会有机关! 冷夏被战北烈拉着,明显的拖慢了他的速度,她一边壁虎一般扒住粗粒的墙壁,一边急忙说道:“我能照顾自己,你找机关!” 战北烈也不再耽搁,此时最紧要的是找到那个该死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设置在石室中的机关,他们在和飞速流动的沙子争分夺秒,一刻都耽误不得! 冷夏望着下方犹如洪水的沙堆,迅速的沿着石壁向上攀爬着,然而她的速度再快也没有不断倒灌的沙子流速快,此时沙子已经淹没过了石室的三分之二,沙面不断的上升,淹没了她的脚踝,腰肢,埋在了她的心口! 汹涌的细沙沉甸甸的挤压着胸腔,让她的行动受到阻滞,渐渐的有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冷夏在沙堆中挣扎着,一点一点的和沙子比快,然而沙堆马上就要抵达脖颈,若是战北烈不能及时的找到机关,他们就真的要被埋在这见鬼的石室了! 冷夏极力的呼吸着,只感觉越来越困难,脸色一瞬变得涨红,眼见着沙堆覆过了脖颈就要灌入她的口鼻…… 咔嚓! 一声机簧转动的异响在沙子簌簌流动的声音中是那么的清晰! 墙面的缝隙陡然关闭! 沙子的蔓延瞬间静止! 冷夏避过就在她的下巴以上的沙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尽力向上移动了几分。 她用力的仰着头,看到了战北烈从其中一个夜明珠后收回的手,和他脸上惊魂不定的神色,这人,定是被自己吓着了吧! 她和战北烈齐齐呼出一口大气,就在这时…… 轰! 漫天的黄沙霎时扬上半空,之后猛然下坠,冷夏感觉周身覆盖着的沙子挟着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向下带去! “媳妇!”战北烈睚眦欲裂,一声椎心泣血的厉喝响彻石室,回音在空荡的空间里层层回荡。 他刚才眼睁睁的看着冷夏被轰然下坠的沙子淹没,然后不见了踪影,露出了石室地面上一个深深的沟壑。 战北烈想都不想,没有一丝犹豫的从壁顶跃下,朝着那条正一点一点关闭的沟壑俯冲而下! 这是一个暗红色的世界…… 沟壑极深,四周尽是赤褐色的山壁,随着身形的不断下降,温度越来越高,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深渊下流淌着望不到尽头的滚滚岩浆,火红滚烫的岩浆不断的冒着气泡,翻滚席卷着两边的岩壁,一股股热浪从底下翻腾而上,奔涌跳跃着,那炽热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 战北烈心如刀绞,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深渊下,火光将他的眼睛映的猩红一片! “北烈!”一片泛着红光的漆黑之中,一声清厉的高喝仿如仙乐一般传进了正在下坠的战北烈耳中。 他倏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吊在半空中的冷夏,她护腕上的鹰爪正深深的插在侧壁的墙缝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那双清冽的凤眸含着晶莹璀璨的色彩,那么清晰的望着自己。 战北烈猛然闭上眼,眼睫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湿润,一颗心焦躁不安仿佛整个儿空了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 幸好! 幸好! 他抽出重剑,狠狠的插进墙壁中,一溜儿明烁的火花“噼啪”炸裂,在墙壁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剑痕,无数的碎石滚落山壁,落入岩浆中,溅起三尺高的火浪,迅速被岩浆所淹没! “铿”的一声,身形顿住! 冷夏松了一口气,心尖儿都被填的满满的,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傻,跟着跳下来,这个答案清晰的镌刻在心中,换了自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来! 刀山火海,同生共死! 两双眼睛紧紧的锁着对方,一眨不眨…… 在这处处充斥着刺鼻的硫磺味的逼仄沟壑内,在这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入岩浆粉身碎骨的深渊内,在这炙热的温度烤的身体都仿佛要融化的世界内,两人一身狼狈,深深的对视着,脉脉温情沿着视线汩汩流动。 唇角浅浅的弯了弯,冷夏正要说话…… 砰!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仰头看去,上方石室的沟壑已经完全的闭合了。 不过那条沟壑即便没有闭合,两人也不可能再回去,一旦回到那个石室,将要面对的便是和刚才一样的情景,活埋。 那个石室内没有其他的出口,若是从进来的石门原路返回,或者是再回去面对那布满了陷阱的九个石室,或许是在路上就已经体力消殆,不论怎么个结果,都不如从这里找到一个出口来的实际。 护腕上的天蚕丝要吊住冷夏整个人的重量,她的胳膊已经有些酸麻,炙热的温度烤在身上,连皮肤都变得通红一片,大汗淋漓。 她闭目静静的感受了片刻,睁开眼道:“这里有风,一定有出口!” 战北烈的重量比起冷夏更沉,重剑插在岩壁上已经有些晃晃悠悠了,细小的石块不断从缝隙中崩裂而出。 “你别动,我过去!”他点了点头,嘱咐一句后,突然一把将重剑抽出,脚尖在侧壁上飞速一点,腾飞到冷夏的身侧,手中重剑猛力一插,深深的插入坚硬的岩壁之中。 来到近前,战北烈才看清了冷夏此时的样子。 她的脸色苍白一片,浑身狼狈,手腕处因为身体的重量长时间倒吊着,已经被护腕勒的青紫一片,落下的时候也许撞到了岩壁,鲜红的血顺着她白皙的手肘,一滴一滴蜿蜒的流下。 战北烈看的心头一抽一抽的,勉强运起内力,一掌轰在侧壁上! 轰隆! 侧壁一阵剧烈的摇晃,重剑和鹰爪插入的石壁中同时裂开了一丝纹路,仿若蜘蛛网一般向着四面八方一点一点的蔓延着。 “媳妇,小心!”战北烈不再耽搁,忍受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再次运力轰出一掌。 轰! 侧壁轰然炸裂,爆开漫天烟尘,大大小小的碎石跌落沟壑,落入底下汹涌翻腾的岩浆中,迸溅出无数赤红色的火浪。烟尘散去后,现出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小洞口,强劲的风沿着洞口呼呼吹来,吹散了这沟壑内炙热的温度。 就在战北烈和冷夏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咔嚓”“咔嚓”两声,岩壁被鹰爪和重剑带出几块大石,二人骤然失去重心,倏地向下跌落…… 电光石火间,战北烈一把捞住冷夏的腰肢,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失而复得的人儿,他再也不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脚尖狠狠的蹬在岩壁上,借着这一脚蹬力,下坠的身躯陡然拨起,在半空中陀螺一般旋转着,飞旋到洞口处,战北烈一剑插进侧壁,将怀中的冷夏塞了进去。 洞口内像是山腹中自然出现的一条通道,逼仄的只容一人匍匐前进。 冷夏双臂连续交错,迅速的朝内爬去,让出了洞口的位置,努力的转过头去,正看见爬了进来的战北烈。 前方是阴寒的冷风,后方是炙热的温度,两人就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双重折磨中,一点一点的迅速向着冰冷的方向匍匐着。 越是前进,温度越是冰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一阵阵阴寒刺骨的寒气迎面扑来,将两侧石壁都冻结了。 不知行了有多久,渐渐的,有一部分泥石已经消失,剩下的是一片冰冻的世界,丝丝寒冷的白气在空气中氤氲着。 冷夏微微颤抖的向前行着,脸色苍白如纸,周身凝结出一层细小的冰晶。 噗…… 身后一声轻微的声响,冷夏感觉脚踝上落下一摊温热黏腻的液体,是血! 她猛然回头! 战北烈喷出一口血后,已经晕倒在这冰道内,伸在前方的手冻的僵硬,甚至连头上都结了冰。 “北烈!北烈!”冷夏急喝出声,艰难的在地道内掉了个头,伸手抓住他的大掌。 触手冰凉! 冷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见他的唇微微抖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她将耳朵凑过去,听轻了他的呓语:“媳妇……” 冷夏微闭了眼睛,自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在这声包含了极端温柔和爱意的“媳妇”中,她的所有坚强彪悍,全都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有这句话,这短短的两个字,在耳侧心扉涟漪一般回荡着。 她抓过战北烈的胳膊将他背在背上,他的身体太大,已经碰到了冰道的顶端,即使已经昏了过去,身体仍不自觉的轻颤着。 冷夏背着他,艰难的朝着前面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她不断的说:“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一定能!” “北烈,相信我,你要撑住,我们可以出去的……” “唔,出去以后有惊喜给你,是你一直期待的……” “我知道你喜欢生个女孩儿,跟我一样好看的……” 不知过了多久,冷夏背着战北烈一点一点的前进着,唇角挂着淡远的笑意,轻声细雨的说着。 她还记得五国大典结束之后,战北烈背着她自山顶一点一点的向下走去,絮絮叨叨着对那八字都没有一撇的女儿的憧憬。 此时他们的角色转换,冷夏静静的和他诉说着,诉说着战北烈若是清醒,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细语。 突然,冷夏的凤眸微微眯起,地道内前方,盘踞蛰伏着数十条冬眠的小蛇,一动不动。 她的唇角一勾,对着背上浑无所觉的战北烈笑语道:“咱们的肚子,有着落了!” 话音落,手腕猛然一转,无数枚袖箭齐齐射,正中冬眠的小蛇七寸! 这群蛇甚至都没从蛰伏的状态中醒过来,就被仿若饿虎的冷夏一锅端了! 她舔了舔嘴唇,伏着战北烈迅速的朝小蛇移动,到了近前,撇撇嘴道:“不知道够不够你吃的,这也太小了。” 冷夏嫌弃的在矬子里面拔将军,专挑大号的抓到脖子上背着,一直到眼看着就要背不动了,才继续朝前方匍匐着。 时间缓缓的过去,冷夏背着战北烈……还有蛇。 身上的重量几乎比三个她还要重,渐渐的越来越吃力,每爬行一步,阴冷潮湿的冰面,都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刮在手臂上。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嘴唇泛了青色,不自觉的抖动着,呼吸也渐渐减弱,只余两只胳膊机械的交替前进着,仿似这已经是本能。 她使劲儿的撑着,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战北烈说话,呼出的气比进的都要多,吐出的一片白雾在越来越阴冷的冰道上,几乎就要凝成了晶粒。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 这丝亮光刺的她陡然眯起了眼,想要抬手挡一挡,抬到一半的胳膊又无力的垂落下去,她只知道,有了亮光,前路就不远了! 冷夏缓缓的扯了扯嘴角,虚弱的呢喃着:“北烈,你要撑住,咱们就要出去了!” == 冷夏望着面前巨大的冰室。 只这么一打量,应该足有百多丈见方,周围的温度冷的不可思议,上下左右具是三尺深的厚重冰层,反射着耀眼的晶莹光华,而这晶莹中没有冰雪的干净清亮,反而多了种阴森的感觉。 冰室正中摆着两具冰棺,冷夏背着战北烈,艰难的迈动双腿,机械的走到巨大的冰门前,推开。 她没有去打开棺材,此时最要紧的不是看看棺材里葬的是谁,而是走出这即将把她冻僵的冰室,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让战北烈可以恢复热量。 随着冰门的打开,一股正常的热气扑面而来,宏大的宫殿也显现在了冷夏的眼前。 这座宫殿和外面不同,竟是一点都不冷,那冰室被完全的隔绝着,透不出丝毫的阴寒。 入目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地面由一水儿的青花玉石板铺成,金顶雕花梁木,正中放置了一座巨大的铜鼎,两侧八根雕龙金柱顶天立地,墙面上镶嵌着两排巨大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耀的恍如白昼。 正前方一座古朴厚重的青石殿门,金铺屈曲,上挂盘龙白玉石环,其上雕刻的白龙昂首衔珠,形态威武。 冷夏沿着青玉斜梯走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谁能想的到,喀达什雪山之下的地道,通往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地下宫殿,气势磅礴,鬼斧神工! 她不再多想,到了此时,这里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已经呼之欲出。 冷夏背着战北烈从侧廊绕过,推开一间厢房,将他放到床上,厢房内宽敞而整洁,只除了堆积的厚厚的灰尘,她将战北烈的湿衣服褪去,用床单将他身上和头擦干,然后去隔壁的厢房里取了两条毛毯,一齐盖在他的身上,掖好被角。 此时的战北烈,脸上才算恢复了一点儿人色,稍显红润了几分。 冷夏终于放了心,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宫殿内寻找着,果然找到了一间专门存放药材的耳室,巨大的药橱内应有尽有,可惜,她全不认识。 冷夏是第一次这么的想念慕二,如果慕大神医在身侧,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好在除了各种艰涩的药材之外,还有一些只要有常识就能认得出的,也并不怕时间太长会过期,比如人参,灵芝,虎鞭…… 冷夏将这些一锅烩了,抱在怀里就走,继续在宫殿内寻找。 厨房里东西都是有的,不过那刀上生满了铁锈,钝的有刃和没刃的那边都分不出,柴火也潮湿霉,完全没法用。 她回去房间取来战北烈的重剑,找了一个厢房将里面的桌子椅子劈了,再去后殿的温泉内取了些水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喝不死人就是。 生火煎药。 冷夏对这些完全就是门外汉,反正找的到的都丢了进去。 丢进去之后,她回到厢房将战北烈给背了起来,去之前找到的那个温泉内清洗,这样一身的血污,想来他也是不舒服的。 这个温泉是活水,足有百米见方,四周的夜明珠比起大殿就要微弱的多,仅仅能看清而已。 冷夏脸不红心不跳的给战北烈脱衣服,一气儿把大秦战神扒了个精光。 洗到他后背的伤口的时候,极小心的避免被水碰到,一点一点的给他将头和身体上的脏污洗净。 战北烈的身材很好,修长、挺拔。 肌肤呈健康的古铜色,夜明珠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亮的暗光,仿似润泽的蜜流动其上,勾勒着他结实而紧致的身线,格外性感。 极其漂亮的倒三角,肩膀宽阔而健壮,胸腹处线条硬朗毫无赘肉,修长的腿饱满而强健,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弹性和力量,只消一眼,便能感受到其内蕴藏着的爆力,不由得让冷夏想到了优雅而野性的非洲猎豹。 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一块块紧绷而性感的肌肉也跟着颤动,冷夏一挑柳眉,吹了声口哨。 至于其他的部位,她只匆匆的扫了一眼,眨了眨眼后,露出了一个极玩味的咋舌表情,就飞快的掠过了。 给战北烈洗干净了之后,她也将自己洗了个清清爽爽,披着湿润的头,再将战北烈给背了回去。 这场澡洗了极久,一方面,冷夏实在是累的没有力气了,战北烈的体重压在她的身上,要在不碰到他伤口的情况下清洗干净,是个技术活。 另一方面,冷夏的身体也可以用饱经摧残来形容,几乎没一个好地方,洗起来亦是小心翼翼。 她将战北烈**裸的塞进了被子,此时那碗补药应该也差不多了。 冷夏对于煎药实在是一窍不通,否则也不会这边炉子上还熬着药,那边就放心的洗澡去了,她煎药那完全是凭着直觉来的。 等到她进了厨房,砂锅里正滚滚的冒着浓烟,再瞧瞧里面黑乎乎的药渣,散着人神共愤的味道,她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反正这些都是补药……” 在医学菜鸟冷大杀手的观念内,只要是补药,怎么吃应该也不至于对身体有害。 就这么自我说服了一句后,冷夏连仅有的那点愧疚,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她将药放到一边儿的案子上晾着,拖着从冰道里碰见的倒霉的蛇,取水清理了一番,取出火折子,点起那堆被劈成了柴火的桌椅,拿起战北烈的重剑,将蛇串在剑尖上,开始烤蛇。 冷夏想象着战北烈看到这一幕,心爱的剑被她拿来劈木头靠蛇的样子,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这个宫殿里几乎什么都有,就算没有的也可以用其他的替代,唯一没有的就是食物,毕竟这宫殿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即便有食物,也都坚决不能吃了。 若说女人会的东西,别的冷夏都不行,可这烧烤还是绝对拿得出手的,三两下之后,蛇肉上就飘出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冷夏一手端着乌起码黑的补药,一手拿着烤蛇串,满意的朝着厢房走去。 此时的战北烈,脸色红润了许多,毕竟是大秦战神,自幼习武,又在杀场征战多年,身体的底子是极好的。 冷夏将他扶起来,先把蛇肉一点一点的给他喂了下去,吃到这个的时候,那如剑一般斜飞入鬓的眉是舒展的,等她把那碗补药端到眼前儿的时候,大秦战神即便是在昏迷中,也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冷夏撇了撇嘴,恶狠狠的将补药给他灌了下去,极为笃定的说着:“喝了这个,明天就会生龙活虎了!” 若是慕大神医在此,定会呆呆的望着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这女人是从哪里得出了这么自信的结论。 战北烈满脸痛苦,被冷夏强行喂下了这堪称“毒药”的汤水,顶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被冷夏摁到在了被子里。 冷夏撑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忙完了这些,也吃了点蛇肉,疲累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终于抵抗不住,在战北烈的身边睡下了。 == 冷夏怎么也没想到,战北烈竟然没到第二天早晨,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身侧滚烫的触感给惊醒,身边那人的周身仿似一个火炉样的,腾腾的热气“呼呼”朝外冒着,几乎就要灼伤了她。 冷夏一瞬间睡意全无! 她“蹭”的爬了起来,望向身边的战北烈,他全身好像煮熟的虾子,通红通红的,温度更是高的惊人,那张俊朗的脸上呈现着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神色,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喉结不住的来回滚动着,双拳紧紧的攥着,连头都汗湿了。 冷夏不知道战北烈生了什么事,若是伤口引起的烧,不会是这样的强烈的表现,而且他不断的踢着被子,烧的人是怕冷的。 说起来,这件事很简单,想想大秦战神今天都吃了什么吧,蛇肉,人身,灵芝,还有…… 虎鞭。 这么多的大补材料混在一起,战北烈此时是极度的煎熬,体内仿似蕴含了冲天的力量,在体内不住的乱窜着,若是平时,战北烈醒来疯狂的练上一夜的剑,也许这力量就散去了。 可是此时,他虚弱带伤犹自昏迷,这股力量只能朝着其他的地方“蹭蹭蹭”的汇集。 至于具体是什么地方,从他双腿之间就能看的出。 大秦战神在昏迷中,顺着体内的感觉摸到了身侧的冷夏,一把将她拽了下来,艰难的翻了个身,狠狠的覆了上去! 一向淡定的冷夏,此时惊悚了! 她原本也想着等到两人无事了之后,就把慕二告诉她的那句话,说给战北烈。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么一个超出了预料的情形下! 就在她尚且惊悚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雄性气息袭来,属于战北烈的独一无二的气息,骤然侵入了她的口鼻之中,重重地挑开她的樱唇,挤向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内疯狂的吻着,他的舌尖游走于她的齿间,嬉戏于她的舌间,吸允着属于冷夏的一切气息。 这一个吻,狂猛非常! 他的舌紧紧地追逐着她舌,吸吮着她的甜美,感受着她的芳香甘洌,吞食着她的脑海,她的心神,她的呼吸,她的一切! 即便他的意识处于模糊的状态,可是潜意识里已经认出了身下的人,是他媳妇无疑! 忽然,战北烈睁开了眼,他的眼中猩红一片,全身都在烧灼,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根汗毛哪怕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 “刺啦”一声,雪光一闪,仿似一朵极北山巅的雪莲乍然怒放,水汽蒙蒙的一双妩媚凤眸,如同浸染上了一层琉璃,华光四射。 战北烈猩红的眼睛幽深一片,眼底仿似旋起一团漩涡,把冷夏生生吞噬。 仿似倦鸟投林,他乌缎般的长一泻如水,几缕被汗湿了的青丝粘在额上。 冷夏眼神迷离,酥麻微痒直入心底…… 既然这个人是战北烈,既然是他,又有什么好犹豫? 脑中和他相处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闪现,她不需要迟疑,不需要踟蹰,只要是他,只要是战北烈! 身上烫得快要融化,她的双臂攀上战北烈的脖颈,莹润的玉指交缠于他的浓密乌黑的间,遵从身体的心里的灵魂的愿望,出了一声低吟。 这一声低吟钻入战北烈的耳中,无疑就是天籁! 他的铁臂又沉实了几分,锁紧了几分,让她温软的化为了一团春水。 冷夏突然抓住战北烈的头,迎了上去,就像浇在体内热火上的油,“嘭”的一下点燃了燎原之势! 战北烈俊脸通红,每一寸肌肉都绷的紧紧的,额头上青筋隐隐,整个人像要炸开! 冷夏侧耳倾听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脏的撞击声,真实的感受着他的存在! 吻落如雨,像是火苗一般将他点燃,身体窜起熊熊烈火,霎时肆虐到全身,心跳如鼓,体内仿似火山喷薄。 …… 冷夏微闭着眼睛,出了一声嗯咛,双腿下的每一根线条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力量和美。 战北烈猩红的鹰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妖媚若水的冷夏…… 灵魂和身体合二为一! 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袭来,冷夏狠狠的皱紧了柳眉,出了一声闷哼。 屏障破开,极致的感觉在身体中翻涌奔腾,战北烈死死的忍着,给冷夏适应的时间,额际的汗沾湿了墨一般浓黑的长。 撕裂的痛楚无限的放大,那感受越累越高,扎在她身体里,却又似酸似麻似辣似烫的晕染开,沿袭着周身缓缓游走,触电般的奇异感觉。 冷夏伸出手,掌下肌肤平滑,热得烫手,他的肌肉绷紧拱起…… 这具身躯,似蕴着千军万马之力! 全身的力道都在绷紧爆,战北烈势如破竹,彻底掠夺! 这感觉太过陌生,冷夏被他带着,游走于爱与痛的边缘,仿佛置身一片小舟,在波浪滚滚的大海中摇摇晃晃,她紧紧的回抱他,似在激流中抓住了一块浮木。 被汗水浸湿的乌青丝,相互交缠…… 这是一场暴风骤雨! 这是一场天雷地火! 两人带给对方无法言语的感受,太复杂,太强烈,在汹涌波涛中起起伏伏,静窒的房间内,谱出一曲爱的乐章。 终于,在这奇妙的宛如置身天堂的感觉中,他们的脑中一同炸开! 冷夏说不清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她仿佛失去了意识,灵魂飘到了半空,俯视着吻上她的战北烈,俯视着深情回吻的自己,俯视着紧紧相拥的他们…… 没有什么比两人灵魂的交融,更好! 冷夏已经累的筋疲力尽,她抓住战北烈的头,将他抓到眼前,轻轻道:“战北烈,我爱你!” 战北烈呆滞了半响,仿似没明白她的意思,等到不知过了多久,这时间让冷夏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之后,战北烈激动了,她猛然吻上冷夏的唇,狠狠的! 这是她第一说这句话,她感觉到那人的肌肉瞬间紧绷,眼中呈现出了无法抑制的激动,唇齿间爱意绵绵向着她一波一波的袭来,感觉到…… 冷夏的凤眸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人,她是没有经验,但是好歹也有常识,这才刚…… 眼中一丝彪悍的狠辣闪过,她猛然一个翻身,两人位置变换! 柳眉倒竖,唇角缓缓的勾起,挑衅的意味十足。 ------题外话------ 晚些时候,看评论 啊啊啊啊啊,编辑大人,给我过吧,真的神马都木有鸟~ 第三十四章 暴风骤雨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双人战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五章 双人战场 冷夏怒了,柳眉高高的飞起,真当她杀手之王是吃素的不成? 冷大杀手势要收复失地,一鼓作气将侵略小儿一举拿下! 她香汗淋漓的跨坐在上方,浓密的睫毛扇子一般卷翘着,将厢房内微弱的光芒间隔出一道道的暗影,稍稍一眨,似有细碎的光华溅了开来,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中,仿似浸了一层珠光,春华无限…… 漫漫墨色青丝如藤蔓一般缠绕在香肩、美背、酥胸,婉转流泻,掩映了一抹瑰丽的海棠,珠圆玉润,玲珑生姿。 这副美景落在战北烈的眼里,直让他的心如战鼓擂动,那方才泄气的斗志再次昂扬。 战北烈也怒了,这母狮子,当他大秦战神是浪得虚名不成? 他最拿手的就是严守以阵攻城略地,什么都可以让…… 战场之上,绝对不行! 一滴汗珠从战北烈棱角分明的下巴滚落,沿着喉结,锁骨,一直滑到结实的胸膛,闪烁着莹莹蜜光。 战北烈的鹰眸一丝一丝眯起,冷夏的凤眸一点一点挑起,四个乌溜溜的眼珠子对瞪着,在空气中擦出“噼里啪啦”的绚烂火花…… 两人互不相让,一场大战蓄势待! 就在冷夏雄纠纠气昂昂的准备进攻之时,白皙饱满的胸前,战北烈错愕的目光里,一朵姿态缱绻的芙蓉缓缓显现,娇媚的水芙蓉妖娆在一片雪白中,说不出的冶艳风华。 战北烈突然就被这水芙蓉给惊住,他方才昏昏沉沉竟把这事完全给抛在了脑后,此时骤然见到这久违的芙蓉花,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 他迅速伸出铁臂,禁锢住冷夏即将进行的动作,皱眉道:“媳妇,芙蓉……” 他现在是说不出的后悔和忐忑,若是冷夏因着他的作为而生点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战北烈甚至不敢想……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冷夏轻喘着气,言简意赅:“无妨。” 战北烈一愣,尚不明白这“无妨”二字是从何而来,铁臂撑起健壮的身子,阻止道:“媳妇,不行!不能……” 冷夏翻了个白眼,以实际行动表达出了她现在极度不爽的心情,玉拳猛然挥出! 起到一半的大秦战神,猝不及防被冷夏一拳打倒,轰的跌回床榻上,就在他呲牙咧嘴要制止冷夏的时候,一阵极致的愉快感觉触电般游走周身,理智一溃千里…… 征战开始! …… 两人不知较量到什么时候,甚至连较量了多少次都记不得了,凶猛的攻击,彪悍的防守,攻击,防守,攻击,防守…… 床榻“嘎吱”摇晃几欲散架,炙热的温度在这单打独斗的双人战场上弥漫着。 最后的结果是…… 决心找回场子的冷大杀手,和坚决保持战绩的大秦战神,打了个平手。 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两人,在经过了一番龙争虎斗全武行之后,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床榻上,湿濡的丝相互纠缠着,熊抱着呼呼大睡,连战场都无力清理了。 == 昏暗的厢房内,凌乱的床榻上,战北烈抱着冷夏睡的像个孩子,满足的咂了咂嘴,一副在睡梦中都餍足不已的舒爽模样,浑身都透着股爽气。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鹰眸迷茫的眨了眨,尚且处于迷糊状态。 触手温软,怀里那满满的细腻而顺滑的触感,仿若一个重拳砸向了他的脑子! 战北烈猛然低头! 好梦正酣的冷夏,细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投下一个刷子样的阴影,朱唇微微抿着,黑如墨般晕散开来,肤白若雪,腮染红霞,正以一个极度缠绵的姿势,埋在他的怀里。 汹涌的记忆顿时充斥了脑海! 战北烈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的一刻,霎那间,昏暗的房间内像是照进了无数的阳光,光线璀璨落进了他的心里,赶走了一切阴暗的小乌云,豁然开朗。 他的唇角“咻”的翘了起来,越翘越高,越咧越大…… 等到那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鹰眸弯成了一个深深的月牙,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舒展着,不自觉的傻乎乎笑了半响,战北烈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清醒了! 一双黝黑如墨的鹰眸,定定的锁住眼前的美景,一眨也不敢眨,生怕这是梦境。 他将冷夏躺着的胳膊,再紧了紧,整个儿的将她圈进怀抱,然后望着,傻笑。 冷夏醒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笑成了二百五的俊脸。 战北烈憨憨傻傻的望着她,张开一口洁白的牙齿,出了一声尾音千回百转,满含了荡漾气息的:“媳妇……” 冷夏的牙齿酸了半截,真心觉得这人只差在地上打个滚儿舔舔毛了! 唔,说不定还能摇几下尾巴。 她她破颜一笑,伸出双臂缠上战北烈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在他的唇角啄木鸟般印下一吻,方要离开的唇被猛然摁了回去,他火热的掌心抚在脑后,加深了这个浅吻。 唇齿交缠,舌尖灵巧的划过对方的口腔,如同电火相击的刹那光华。 随着这个早安吻渐渐的加深,冷夏就察觉到到了问题。 纤细的柳眉一挑,感觉到这人再次斗志昂扬…… 心中大叹,五岁就看春宫图的男人,果然了得! 就连她都不得不感叹战北烈的精力,两人带伤上阵,如今她的全身都仿佛散了架一般,满身的重伤没有一处不是疼痛入骨,可这个人,竟还精力充沛如斯! 打了鸡血一样! 冷夏的小心肝儿不由得颤了颤,玉手抵住战北烈结实有弹性的胸膛,推了推。 战北烈离开了她的唇,双目中燃烧着灼灼火光,直看的冷夏身上的伤又痛了几分。 她伸出粉嫩的舌,沿着双唇卷了一周,这极具暗示性的火辣表情,直让大秦战神目露精光,心潮澎湃! 就在这澎湃中,冷夏眨了眨眼,勾起唇角,缓缓道:“饿了。” 战北烈胸腔中烧着的火,“刺啦”一下,被这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宽阔的双肩顿时耷拉了下去,可怜兮兮的瞄了冷夏一眼,垂着脑袋爬了起来。 就在冷夏那为数不多的内疚感,小小的作了一下的时候,只见大秦战神后脚一蹬,仿佛一头爆力十足的豹子,猛然跃起扑向了目瞪口呆的她! 唔,媳妇是老子的媳妇…… 媳妇饿了,老子当然要负责喂饱! 冷夏被这人激起了火气,杀手之王的尊严不容践踏! 她身子一拧,瞬间脱离的战北烈的掌控,整个儿的压了上去,冷冷道:“谁怕谁?” 战北烈好看的眉毛斜斜一挑,鹰目中隐了一丝得逞的笑意,餍足的舔了舔嘴唇。 不管怎么吃,重点是吃了就成! 大秦战神的名号,自然不是吹出来的,用兵之道,抚士贵诚,制敌贵诈,这十二字方针被他在战场上挥的淋漓尽致。 不论是哪个战场! == 等到大秦战神吃饱喝足,将媳妇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之后,冷夏已经翻着白眼瘫软如死鱼了,把一张累到泛白的俏脸埋在臂弯里,没一瞬就陷入了沉眠。 在冷大杀手睡着的前一刻,脑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这种事,真的没必要较真儿…… 战北烈神清气爽的下了床,此时才有时间打量这个房间。 厢房设了窗子,却没有几丝光亮透进来,房内桌椅床榻屏风衣柜等,一应物品俱全,质料上乘,含着几分沧桑的气息。 他从地上捡起了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上身走向了房门,伸手推开,入眼所见就是那座鬼斧神工的宏伟大殿。 战北烈依稀记得他们匍匐在满是冰层的阴寒小道内,后来伤势加剧,喷出一口血,就模糊了意识,此时却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 他在一瞬间已经将事实猜测清楚,远远的望着床上熟睡的冷夏,唇角缓缓的弯了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觉充斥着心间。 战北烈出了门,在外面的每一个地方察看了一遍,才回到房间。 铁臂一伸,打横将冷夏抱起,迈着大步朝温泉走去。 冷夏的重量极轻,此时睡的煞是香甜,仿若一只慵懒的猫伏在他的手臂上,从未有过的安静乖巧。 战北烈将脑中那不可思议的想法给摇晃了去,错把母狮子当猫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他的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舔舔毛茸茸的爪子,摇身一变,凶悍的扑向猎物! 想想这持续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的战场吧! 他虽然没有经验,却也有常识,哪家的姑娘不是脸红羞涩垂眉低首讷讷不能言? 只有他的媳妇,在恩爱的时候都要争个上下,挟着霸道狠辣的彪悍气势,如怒江,如奔雷,如霹雳,纵横驰骋,一往无前! 那力度,那速度…… 战北烈砸着嘴摇了摇头,一脸的自豪与感叹。 温泉内热腾腾的水汽弥漫着,一片氤氲,泉眼汩汩的冒着泡,在这静谧的空间内,出“咕嘟咕嘟”的水声。 战北烈珍宝一般的抱着冷夏,将她的周身细致的清洗干净,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贴心服务,绝无死角! 自然了,在这个过程中,大秦战神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神荡漾,隐忍着做完这一切,将媳妇擦干了抱回房内,盖好被子。 在地道内已经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他隐隐记得昏迷的时候,媳妇给他喂过吃的,否则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生龙活虎。 方才他已经将大殿整个儿的都搜索了一遍,并未找到一丁点的食物,可怜大秦战神练习了那么久的厨艺,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战北烈又不由得感叹他媳妇的彪悍,这么高难度的事,母狮子都能完成! 他起身在冷夏的鼻尖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拉过张椅子,就那么坐在床前,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 冷夏醒来后,听到战北烈的感叹,奇道:“你没看见厨房的地上,有蛇么?” 战北烈自然是看见了的,却也怎么都没将那个和食物联系在一起,地道内的时候,冷夏就曾说过,蛇肉有多好吃,他只当那是在紧张的气氛中调剂心情的一句玩笑,哪曾想…… 哪曾想…… 战北烈胃里一阵翻腾汹涌,酸水儿一阵一阵的往上冒。 他极尽全力的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点头道:“原来如此。” 冷夏翻了个白眼,看这人的样子,就是接受不了的了,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全蛇宴,能吃的也不过是常见的那些,鸡鸭鹅猪肉。 而且蛇一向被认为是阴冷的动物,更是没有人会吃。 其实不说是吃,就连她养了一条青花蟒小青,也是极怪异的一件事。 她决心给这没见过世面的露上一手,长长见识,摩拳擦掌的从床上爬起。 睡足了的冷夏,周身的肌肉休息了过来,这一动,浑身就酸的要命,她将战北烈扯烂的衣服重新穿上,撸起了袖子,大步朝外走去。 无奈,战北烈只好跟上。 冷夏走到一半,又回身将他放在桌上的剑拿起来,当空晃了晃,对表情古怪仿似便秘一样的战北烈,解释道:“烤蛇的!” 大秦战神这下是真的觉得便秘了! 男人都将自己的武器看的极重,这把重剑跟着他已经多年,披荆斩棘征战沙场,一路有它陪伴。 甚至可以说它就是战神的兄弟! 现在却被冷夏拿来当烤蛇用的叉子,战北烈真心觉得,如果剑也有魂,这会儿只怕哭都哭不出来了。 到了厨房,瞧着冷夏那娴熟的动作,就知道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干了,战北烈欲哭无泪,奈何冷夏烤的兴致勃勃,他也只得再为那“兄弟”掬了一把辛酸泪。 当蛇肉被冷夏串在剑尖上,烤的焦黄酥嫩,香飘万里的时候,战北烈直接把那什么狗屁兄弟给一脚踹到了喀达什雪山,鹰目放射着灼灼光芒,吞了吞口水。 冷夏望着他那大型流浪犬陡然遇见食物的眼神儿,笑的骄傲,将烤好的蛇递给他。 随着手臂的大幅度动作,她胸前被战北烈撕裂的衣服,再次敞开了几分。 战北烈接过蛇肉,剑眉一皱,沉声说道:“怎么这个纹身还没散去?” 冷夏低头看了看,随口道:“以后都不会散去了。” 战北烈啃了一口蛇肉,果然是迷迷糊糊的印象中,那个香美的味道,直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才不解的朝冷夏看去。 他们几乎每日都在一起,没有道理母狮子知道了这件事,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冷夏乐了,勾了勾唇角,慢悠悠的说:“慕二告诉我的。” 这话落下,大秦战神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开始磨牙…… 这个纹身难道是慕二给他媳妇纹上的? 战北烈忍住内心滔了天的疯狂咆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才问道:“唔……他怎么知道?” 冷夏忍住笑意,正色道:“慕二的原话是这样的,师傅,转告,芙蓉,娘亲,嫁妆。” 战北烈以极快的速度将这十个字拼凑,得出了完整的意思:师傅让我转告你,芙蓉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嫁妆。 既然是嫁妆,又是她娘亲留下的,那自然是对身体无害,只有在动情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圆过房后,也就不会再消失了。 知道了这狗屁纹身对冷夏的身体没有损害,并且和慕二无关,战北烈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在心里将慕二狠狠的唾弃了一番,丫的二愣子,话都说不全乎! 不对! 战北烈一寸一寸的缓缓抬头,在昏暗的空间内露出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竟然还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的阴测测…… 他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里挤出:“媳妇,你早就知道了?” 这危险的气息透过话语直逼冷夏! 冷大杀手顿觉毛骨悚然,立马将道义丢去了一边儿,把悲催的慕二给卖了出去,话说的格外溜:“我也是从东楚军营走前的两天才知道的咱们总不能在人家的军营里圆房吧后来就是在路上了更是不方便再到了赤疆连续生了那么多事怎么有时间圆房呢我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要给你个惊喜的真的再说慕二如果早些告诉我咱们早些就能圆房了所以这事真不赖我!” 冷夏一口气将这话说完,极认真的点了点头,增加说服力。 战北烈沉吟了一阵,还真是这么个事。 他本来也不会真的生冷夏的气,这时候有了借口更是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慕二。 好你个二愣子,故意把这件事给瞒着,不让老子圆房! 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就咬牙切齿。 冷夏终于良心现了一点,帮着慕二解释了一句:“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忘了。” 大秦战神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进火上…… 他的性福,就这么被人忘了! 只觉得心里那团火比起这“噼啪”燃烧的篝火,更是旺盛! 忘了? 忘了! 他妈的竟然是忘了! 战北烈为着这个理由,几欲暴走,一张脸顿时变成了锅底,头顶“呼呼”的冒着青烟,连头都炸了起来! 再也忍不住心底将慕二一刀一刀剁吧了的**,仰天出了一声悲愤的咆哮,震的整座地宫内的灰尘齐齐飞了起来。 “天杀的二愣子,你给老子等着!” ------题外话------ 泪奔,每次万更之后,伦家都会掉链子~ 第三十五章 双人战场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六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战北烈在一声仰天怒吼之后,挥了战神强大的自我调节功能,将心底那燎原的熊熊怒火逼到了一个阴暗的小角落,尘封起来…… 自然了,只是暂时性的尘封,只待见到慕二的时候…… 一把火烧了丫的! 战北烈再抬起的俊脸,已经由着狂风咆哮乌云怒卷放出了灿烂的小日光,阴转晴了。 冷夏见这人的间歇性狂躁终于平静了,才笑着说:“这事还是要等着见到他师傅再问问,是什么样的嫁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纹身上的纹路,到底是哪里的地图……” 此时的战北烈想的却是另一茬,既然纹身的人是冷夏过世的娘亲,那么他当初想的要剁手剁脚抠眼珠,顺带挖了人家十八代祖坟暴尸鞭尸分尸的人,不就是他…… 丈母娘? 战北烈的眼珠子“咕噜噜”滚到地上,甚至都来不及捡,立马冲着他媳妇狗腿一笑,闪耀着两排明晃晃的洁白牙齿,每一颗的上面都不由自主的印着仨字:我有罪。 此地无银三百两! 冷夏慢悠悠的瞅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问的特温和:“唔,招了吧。” 战北烈的小心肝儿一个颤抖,坚守立场,打死不承认! 一张俊脸上挂着个硕大的问号,那无辜的表情,比金子还真! 冷夏的笑容扩大,一丝一丝在唇角晕染开来,她本性冷淡,即便是笑也多是浅笑,如今这难得的妖媚笑容挂在脸上,直让那如山巅白莲般的清冽面容绽放出了曼珠沙华的妖娆瑰丽。 看的战北烈一愣一愣的! 大秦战神完全迷失在冷大杀手的色诱中,迷迷瞪瞪的一气儿秃噜了出来:“就是我不止一次的幻想着,要把你娘也就是我丈母娘剁手剁脚抠眼珠,再把你祖宗十八代的坟给挖了,齐齐暴尸鞭尸分尸!” 偏偏这秃噜的万分实在,连找几个美好的修辞掩饰一下都没有。 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的大秦战神顿时傻眼了,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贱嘴! 冷夏被这人气笑了,直过了半响,才耸了耸肩,慢慢道:“虽然那不是我亲娘也不是我的亲祖宗,不过好歹是慕容冷夏的,还是不要了。” 战北烈将这话反反复复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愣住了。 他愣的不是这句话中包含着多么匪夷所思的深意,而是表示冷夏终于要将她心底的秘密与他共享。 他们之间,将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战北烈在一愣后,表现出了极端的淡定,面色沉着的望着她,反倒让冷夏有点不适应,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摇晃了两下,确定了这人不是在呆,大奇道:“你有听见我说了什么吗?” 战北烈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认真。 他曾经怀疑过冷夏的身份,也在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即便这想法荒谬,他却觉得这是唯一能解释他媳妇在大婚前后的差别,还有黑袍人口中所说的死而复生。 战北烈将语言斟酌了一下,沉声道:“你的灵魂不是慕容冷夏。” 冷夏咀嚼着这突兀的“灵魂”二字,傻傻的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后,战北烈接着说,极为笃定:“但你的身体是。” 冷夏继续傻,点头。 战北烈朝椅背靠了靠,大刀阔斧的坐着,还抱起了手臂,优哉游哉的欣赏着媳妇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傻相,“你的灵魂附到了慕容冷夏的身体。” 冷夏半张了嘴,连点头都不会了。 战北烈看的心里直乐呵,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脸却死死的板着,大爷一样的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了慕容冷夏的?” 原来他早就猜到了,却从来没说起过,而她却始终将这当做心底最后的秘密,掖着藏着。 冷夏有点心虚,不自然的咬了咬唇角,讷讷的回道:“大婚当日。” 这和她前后的变化吻合,慕容冷夏在和亲的路上,被黑袍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正巧成全了他媳妇,战北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审问:“那你的身体呢?” 冷夏想起她那离奇的耻辱的死因,磨了磨牙,解释道:“飞机故障爆炸了,真正的我已经死了,再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慕容冷夏。” 飞鸡? 战北烈皱了皱眉,为这两个生僻的字眼,不过爆炸他是知道的,想起冷夏做的火药、炸弹,那样的威力下,岂不是会粉身碎骨? 他的心突然就抽搐了一下,酸疼酸疼的。 脑中又不自觉的飘来了初遇时冷夏的警觉,即便是在睡梦中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用膳时那风卷残云的姿态,沐浴时雷厉风行的速度,还有那利落的身手……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她曾经的身份,必然不是普通女子。 战北烈站起身,走到冷夏的身侧,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纤细的腰肢,挺直的背脊,真实的温度。 他怀里的人儿是独一无二的! 冷夏的唇角缓缓的勾起,这样的事换了谁都会害怕恐惧抵触的吧,说不准都能将她绑了以“妖怪”之名烧死,只有这个男人,全身心的爱着她,信着她。 那宽阔的臂膀下的胸膛,是那么的结实而豁达,能包容一切。 过了半响,战北烈才将她放开,一双鹰目一瞬不瞬的锁着她,薄唇一勾,说的特温和:“唔,招了吧。” 冷夏顿觉世事难测,她刚才还处于上风,以审判者的口吻审问着他,这会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她无力叹气,老实巴交的坦白从宽:“我原名冷夏,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但是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也是我的搭档。我们相依为命,一起接任务,她负责所有的准备工作,我负责行动……唔,忘了说,我是个杀手,顶级的杀手,我们合作过无数次任务,每一次皆是配合默契,但最后一次任务结束时,却在撤离的时候,飞机出了故障……还有,那个,嗯……我死的时候已经二十六岁了……” 冷夏回忆着,简短的将前世交代了,摊了摊手,等着战北烈的反应。 大秦战神沉默了半响,阴恻恻的望着冷夏,缓缓吐出两个字,危险之极:“朋友?” 冷夏无力,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人竟然就只抓住了这两个字! 该说他什么好呢? 提纲挈领? 会抓重点? 冷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回答:“女人!” 战北烈的脸色顿时松了下来,干咳了两声,迅速的转移焦点,问出了脑中一直好奇的问题:“媳妇,你究竟是哪里人?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五国中人,那么你的家乡靠近哪里?” 五国之人可不会那些炸弹之类的玩意,还有那个名叫“飞鸡”的东西,不等冷夏回答,战北烈已经自顾自的猜测道:“你的饮食清淡,又喜食海鲜,应该靠近东楚的吧,东楚的东边都是海,那么你是在海的另一侧?” 战北烈一脸睿智的说完,还极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为他这个猜想笃定不已,一抬头看见冷夏呆滞的神色,皱了皱眉,呢喃道:“难道不是?那么是北燕以北?不对,你那么怕冷,不像是生活在北边的人,西卫以西?也不对,那边已经是极边陲的地带了,土地贫瘠,不像是能生活的……” 冷夏瞧着他把整个五国都猜了一遍,干脆直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战北烈眉峰一蹙,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这个世界? “我生活的那个世界,和这里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时空,不只有空间上的距离,也有时间上的……”冷夏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估计要比你们再晚个数百上千年,并且两个世界不相交,若非这个奇异的灵魂转换,我们完全无法到达对方的世界,唔,我甚至不知道咱们生活的是不是同一个星球,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解释了一番后,静静的等着战北烈的反应,见他终于点了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呼出去,就见大秦战神低下头,沉默了。 并不明亮的空间内,战北烈的头颅微微垂着,好看的眉毛稍稍蹙起,刷子般浓密的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抿着,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很淡定,很沉稳,似乎在消化着,思索着,琢磨着。 冷夏眨了眨眼,一脸叹服,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觉得战北烈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这样的事情若是换了别人,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啧啧啧……不愧是战北烈,不愧是大秦战神,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这叫什么? 泰然自若! 从容不迫! 也无风雨也无晴!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冷夏摇了摇头,将他在心里狠狠的赞叹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她以前还是不够了解战北烈。 就在她为了这个认知极为惭愧的时候…… “媳妇!”大秦战神瞪着一双鹰目,“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的抓住她的胳膊,紧张兮兮的将她左瞧右瞧上瞧下瞧,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满脸震惊的感叹道:“老子的媳妇竟然是个外星人!” 冷夏眼前一黑,只觉一个雷劈下来,劈的她外焦里嫩,头晕目眩。 她半张着嘴,傻不拉几的出了一声:“啊?” 战北烈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震惊飞快的转变为好奇:“你们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吗?吃的是什么东西?来这里之前见过稻谷和肉么?你们那边也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吗?噢对,你说过那个朋友是女人,那就是有了!那么男人和女人和这里的人长的一样吗?对了,还有你说的会爆炸的飞鸡,那是一种会飞的鸡?像鸟一样的飞?” “唔,真是个奇怪的品种!”战北烈说了半天,呢喃了一句,紧接着又问出了无数让她瞠目结舌的问题。 冷夏:“¥$&^*¥,……” == 冷夏口沫横飞的给战北烈进行了一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普及教育。 大秦战神小学生一般乖乖的坐着,鹰眸清亮,接收着冷老师传授的各项新型知识,不时地丢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提问。 直听的她想骂娘! 冷夏欲哭无泪,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久到她的口水都已经说干了,才让战北烈相信了她生活的世界上,真的没有变异的物种啊! 她生活的世界,真的比这里先进一万倍啊! 战北烈起身取了一个锅子来,将从温泉里打的水倒了一些进去,将锅子架在冷夏前几日劈的木头上,用火折子点了火,霎时锅子下的木柴“噼啪”燃烧了起来。 媳妇说的口干,需要喝水润喉! 他揽过冷夏的肩头,将她搂在怀里,兴致盎然的感叹着:“真是个奇妙的世界!” 冷夏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战北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问道:“还有你的朋友呢?” 知道了冷夏居住成长的那个世界,他更想了解她的生活,她的一切。 提起这个,冷夏不由得有几分感伤,歪了头倚在战北烈的厚实的肩膀上,缓缓的说:“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唔,应该是很好的,那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死了,她也顶多为我掉一滴眼泪,就又生龙活虎了。” 战北烈听的皱眉。 冷夏拉过他的大掌,摇头道:“她叫乔青,可以说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可是我们在某些地方又是那么的像。她的心是冷的,什么都不当一回事,没有人能入了她的眼,可是真正被她认可的人,又在她心里占了很重很重的位置,很矛盾是么?”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摩挲着,一下一下。 “迄今而止,能被她装进心里的人,也只有我一个而已,我的死会是她心里永远的伤,可是表面上,那人却绝不会表现出来,一定还是那副鬼样子。” 冷夏撇了撇嘴,想起了乔青那不着调的德行,勾着唇道:“她有几分萧凤的影子,不拘小节,大大咧咧,又有几分小刀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流氓地痞,不过和她们两人都不同的,她鬼的很,狡猾如狐狸,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有比她更心思缜密的人。” 战北烈将已经沸腾的锅子从火架上端了下来,放到一边凉着。 瞧着冷夏唇角的笑意,和眼中的追忆,突然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产生了无限的感激。 感激她,在他没有出现的岁月里,陪着母狮子走了二十多年的漫漫长路,给了她那份难能可贵的唯一的温暖…… 突然,战北烈的眉毛高高的挑起,鹰眸一点一点的眯了起来,抓住了那个他一直忽略了的问题。 他转过头,直视着他媳妇,不情不愿的道:“媳妇,二十六岁……” 她一愣,随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瞅着这人酸不拉几的模样,那眼中的哀怨,怎一个萌字了得! 冷夏笑的直不起腰来,一看战北烈又要炸毛,赶紧顺毛,双臂勾上他的脖子,笑眯眯的说:“我们那里可不像这边,结婚都那么早,哦,我的意思是成亲,女子要二十岁才能成亲呢,这还只是最低最低的标准,二十六岁没成亲的大有人在,放心放心。” 战北烈撇了撇嘴,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母狮子没有他参与的二十六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这段时间他不仅永远都没有机会参与,更是懵懵懂懂完全的无知。他并非真正的介意冷夏的过去,哪怕真的成过亲,他对冷夏的爱也不会改变一分,减少一分。 大秦战神的心里又开始冒酸水了,为了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假设。 他不得不承认,自从和母狮子相识,相处,相知,他变的完全不是原来的她了,他的满心满脑只剩下了那只彪悍的母狮子。 这么想着,战北烈狠狠的瞪了那罪魁祸首一眼,瞪的她莫名其妙大惑不解,只能暗暗感叹一句。 男人的心思深如海啊! 战北烈现在不爽,很不爽,尤其是看着冷夏那一头雾水的模样,更是恨的牙根痒痒。 所以,大秦战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作为惩罚。 他还没忘了将地上已经冷的差不多的锅子给端起来,进到厨房里倒了杯水,让说的口干舌燥的媳妇喝了。 战北烈的双目“刷刷”放着光,直到看见杯子里的水见了底,突然铁臂一伸,将冷夏整个儿的打横抱起,兜进了怀里,大步流星的朝着厢房走去。 那气势,简直就是猛虎出闸! 怎一个勇猛了得! 冷夏被他圈着,不可置信的眨巴着眼睛,这人,不会又要…… 她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战北烈已经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将怀里的媳妇临空一丢,抛上了床榻,紧跟着以饿虎扑羊之姿挟着气势汹汹猛然扑了上去。 觅食。 ------题外话------ 终于要放假鸟,娃子们,假期愉快哦~ 还有一个置顶的评论,走过路过的娃子,表忘了去瞄一眼~ 第三十六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终于出去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七章 终于出去了! 冷夏自重重锦绣中,迷迷糊糊的恢复了意识,如藤蔓纠缠的青丝散落在白皙的颈边,双颊酡红如酒醇深,肌肤若雪铺展在柔软的锦被中…… 只觉骨软身酥、筋疲力尽! 她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就开始磨着牙,实在想不明白,那人是怎么以散跳跃性思维,从她的穿越前生活瞬间联系到这事的。 冷夏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若是等会儿看见的是那人一脸荡漾的餍足模样…… 她一定、肯定、必定狠狠的教训他! 纤细如藕的玉臂朝着一边摸去,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冷夏柳眉一皱,睡意全消,睁开了惺忪的眼眸,朝一侧望去。 床榻外侧空荡荡的,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她一个人。 她缓缓的爬了起来,周身传来隐约的酸痛,将衣服穿好,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宏伟的大殿中,被夜明珠的光亮照耀着,仿若白昼,战北烈一身残破的黑衣,踏在一水儿的青花玉石板上,周身高贵而霸道的气息难以掩饰,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冷夏不知怎的,竟从他的北影中看到了几分压抑着的…… 阴沉? 她朝着战北烈快步走去,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一双鹰目内眸光复杂,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忽然就让冷夏定在了原地。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底蕴藏着无数的情绪,仿若一个漩涡汹涌旋转,那里面满满的害怕,满满的欲与天争的霸道,满满的破釜沉舟的坚定,穿透了千百年的漫长亘古岁月,穿透了两个毫不相关的平行空间,穿透了本应没有任何交集的生命,穿透了一幕幕的皑皑回忆,那么清晰的透过了目光,轰然撞击到她的心底。 他说:“你不会再回去了,是吧?” 低沉暗哑的嗓音,仿若叹息,迫不及待的盯着她的双目,企图得到一个肯定。 冷夏原本因为浑身酸痛而冒起的火气,窜向脑门儿的所有的怨念,因为这样的一个眼神全部消散,无影无踪……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眼神脉脉。 她缓缓的走到战北烈的身前,伸出双臂搂住他结实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的有力跳动通过耳际游走至心间。 她说:“不会了。” 战北烈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就在想,母狮子可以从那个世界到这里,会不会…… 对于母狮子,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幸福来的并不轻易,他一方面感谢上苍垂怜,一方面因着这爱的浓烈,他越是开始害怕,并非因为冷夏,而是那个匪夷所思的灵魂附身,那是一种人力无可违抗的力量。 此时得到这样的肯定,他突然将冷夏狠狠的圈住,有力的双臂箍着她的腰肢,以一种似要将她揉进体内的力道,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咕哝道:“唔,你确定。” 冷夏贴着他的胸膛点了点头,郑重答:“我确定。” 灵魂附身这种事,人海茫茫里几个有这样的遭遇? 她可不信自己有那么好运,附身一次之后还能再附一次,更何况她那身体,估计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渣子都不剩一点。 战北烈终于满意了,抚着冷夏的头,笑眯眯的说:“饿了吧,我去给你烤蛇。” 冷夏眉梢一挑,从他怀里退出来,斜睨着他,明显不信:“你?” 她是饿了,经过那么多场的大战,到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不过那为数不多的蛇她可不敢交给这人来糟蹋,她还记得这人在去赤疆的路上,对着满地兔子野鸡啥也不会干的情景。 战北烈顿觉自己被小瞧了,“嘎吱嘎吱”磨了磨牙,剑眉一挑,意态飞扬:“瞧着!” 当下迈着流星大步,雄纠纠气昂昂的去了厨房。 冷夏耸了耸肩,也不忍心打击他这满满的自信,虽然她真心不知道这人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而且…… 你一大秦战神,真的非要在这煮夫的行列里,争一个高下吗? 小半个时辰后,战北烈总算手忙脚乱的将蛇给清理好,并烤了个似模似样。 冷夏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吃着这人烤的实在不怎么凑合的蛇肉,违心的连连点头,瞎话说的眼都不眨,可了劲儿的夸:“唔,香飘千里,外焦里嫩,口感饱满,肉汁四溢,齿夹留香,回味悠长……” 战北烈笑的和个大茶壶似的,兴致高涨,当下大掌一挥,大包大揽道:“那后面的烤蛇,我全包了。” 冷夏眼前儿一黑,一口咬在舌头上,呆滞的点了点头。 == 此时两人站在大殿连接的冰室内,四周厚厚的冰层反射着寒凉的光华,腐朽的气息自两座冰棺向着整个冰室内蔓延着。 冷夏的手被战北烈牵着,感受着从他手掌上传来的一丝一丝的热度,问道:“你说这里到底是什么人的陵墓?” 战北烈笃定道:“皇陵。” 的确也只有皇陵能够解释这富贵昭然的地下宫殿,还有宫殿外围的精密陷阱,冷夏起抬头,不解问:“北燕的皇陵么?那么北燕皇帝登基时参拜的也是这里?” 战北烈摇了摇头,笑道:“不只是北燕的皇帝,所有的国家参拜的宗祠皆是衣冠冢罢了,对外宣称的皇陵也并非是真正的。” 冷夏愣了一下后,再想一想也释然了。 没有哪一个皇帝希望自己死后所葬的地点被外人知晓,他们以无穷无尽的稀世珍宝作为陪葬品,祈望到了阴间依然能做一个帝王,就以这座地下宫殿来说,衣食住行无一不缺,真正当做皇宫来建的。 这些帝王们最怕的就是盗墓者打扰他们的长眠,自然要对外宣称一个假的,再将真正的皇陵修建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点。 冷夏想起那些在石室中见到的尸骨,身着粗布麻衣,想来应该是修建这座皇陵的工人,在皇陵建成之后,作为陪葬永远的封存在了这里。 战北烈走到第一座冰棺前,问道:“要开棺?” 冷夏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当然!” 两人在之前已经将整个地下宫殿给搜索了一番,并没有找到任何的出路,此时也只能在这冰棺内找找线索,冷夏的想法里可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即便在经历了灵魂附身这么奇异的事之后。 更何况,外面的所有陷阱,明显都是为了保护这座陵墓,这棺材里的两人,可害的他们不轻。 战北烈二话不说施展内力,大掌推在第一个棺材的冰盖上,触手竟是格外的冰冷。 古代的人对于“死者为大”是极为尊崇的,尤其这尊崇中还含着对于一些怪力乱神的想法的无端恐惧,别说开棺了,就是言语间对死去的人不敬,都认为会沾染上阴邪之气。 不过战北烈那个霸道桀骜的性子,可管不了这许多,媳妇最大! 随着棺盖被轰轰推开,仿佛开启了一个沧桑古老的世界,一阵腐朽的阴冷气息自内向着外面弥漫着。 这具冰棺里,躺着的是一个女人,尸骨已经完全的腐化,只从那身鲜红若血的衣裙上辨认,裙脚绣着大片大片的芙蓉花,一朵一朵,姿态各异,或含苞待放,或缱绻相依,或舒展摇曳…… 因着冷夏胸前的纹身,两人对芙蓉花格外的敏感,此时骤然见到这许多,总是冥冥中的感觉,这也许和她身上的那朵纹身有关。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在冰棺内仔细的察看着,并未现任何的线索。 战北烈走到另一座冰棺前,推开棺盖。 里面躺着的是一个身穿龙袍的尸骨,看骨骼应该是个男人,男人的头颅侧斜对着左侧,仿似在守望着那女人的冰棺,金黄龙袍闪耀着尊贵的威仪,上绣一只五爪金龙,栩栩如生,胸前抱着一个竹简,看上去极老旧了,穿着的皮绳已经脱落。 瞧着这情形,冷夏歪着头,打趣道:“抱的这么紧,一定和爱情有关。” 男人已经腐化的手骨依旧死死的抓着竹简,冷夏仿佛通过这尸骨看到了几百年前,那人在死去的一瞬,指骨分明的手攥着竹简,将它缓缓的印在了胸前,就这么抱着,生生世世。 战北烈失笑,咂了咂嘴,道:“一个执着于爱情的帝王?除了父皇和皇兄,我倒是没听说过有其他的帝王,是有情的。” 冷夏耸了耸肩,这么一想也觉得诧异,史书上从来就不见帝王的爱情,记载的皆是上位者的无情、薄情,只有战北烈他们一家,简直就像基因突变一般。 她勾着唇角将战北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直打量的他毛骨悚然,才说:“你们大秦的皇家血统,倒是在五国里鹤立鸡群。” 战北烈勾过她的肩,瞪眼道:“是我们大秦!” 冷夏笑着投降,想起身边的这人,想起在长安的萧凤,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归属感,正色道:“对,是我们大秦。” 战北烈笑的见牙不见眼,满意的在她鼻尖印下一吻。 他将竹简取出,仔细的翻看着,这可以说是他们在整座皇陵内找到的唯一一个也许有用的东西。 冷夏在冰棺内细细的搜索了一阵,并未现任何其他的线索,就听战北烈笑着说:“唔,还真被你猜对了。” 冷夏抬头,接过战北烈递向她的竹简,触手冰冷入骨,毕竟是在这冰室内存放了不知有多少年的岁月,冷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战北烈拉着她朝外走,边走边道:“出去再看,瞧你手凉的。” 厚重的冰门开启,一阵热气扑来,冷夏总算是缓和了过来。 将手中的竹简简略的翻了翻,这是一本日记,前面大半是女子的,字迹娟秀如浮云出岫,却又隐含了几分坚强果敢的味道,满满的蝇头小字,毫不保留的展现了一个爽飒女子对于爱情的憧憬欣喜。 后面几页的字迹苍劲有力,笔画间大开大合,想是换了男人来书写。 冷夏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竹简合拢,放回了桌面,她用了不知多少时间才将这整本竹简给看完。 战北烈也跟着打了哈欠,换来了冷夏一个白眼。 大秦战神不愿意看这些黏黏腻腻的小女人情怀,所以将这艰巨的任务丢给了媳妇,奈何冷夏其实也真心不算个小女人,忍着忍着拼命的忍着总算给看完了。 不过心底也微微有了几分苍凉的触动。 战北烈一见媳妇嫌弃的白眼,顿时起身走到冷夏的身后,给她在肩膀上拍打按摩着,问道:“说了什么?” 冷夏叹气:“一个帝王和一个女城主的故事。” “城主?”战北烈皱了皱眉,手下不停,问道:“芙城?” 冷夏微仰了头,脖颈酸疼,仰望着上面那人的下巴,应道:“嗯,芙城,原来这座地下皇陵已经有三百年了,男人是当年的燕太子巴查,也就是后来的丰康皇帝,女人是芙城第一任城主的千金。” 战北烈体贴的将按摩的部位转到冷夏的脖颈,来回敲打揉捏着,舒服的冷夏猫一样的眯起眼。 他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两个人,宫里的藏书库内有记载,巴查曾和芙城的千金席秋成亲,迎娶其为太子妃,其后北燕和东楚开战,富可敌国的芙城提供了大量的军费,后来那战北燕大胜,巴查也顺理成章的登基皇位,同时芙城城主过世,那席秋不知为何又回到了芙城,接替城主之位。” “大概的就是这样,不过……”冷夏摇了摇头,解释道:“并非芙城主动提供军费,而是巴查有预谋的接近这女人,为的就是芙城的银子,山盟海誓时曾誓绝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骗取了芙城的军费后,便也忘了曾经的誓言,纳了一个又一个妾侍,并用计害死了芙城城主,欲夺芙城大权。席秋心如死灰,用计逃回芙城,接下城主之位,并化解了芙城的灭顶之灾。” 冷夏想象着那英姿飒爽的女子,在得到了自以为全天下的幸福之后,才现一切都是骗局,那凄冷的心情。 又在父亲身逝之后用计逃了回去,以一个女子之身挑起芙城的大梁,稳定人心,化解危机,治理城镇,不能不说,这是个奇女子。 只可惜,想来若是可以选择,她应该是宁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相夫教子,也不愿当这奇女子的吧。 冷夏斜睨着桌面上的那本竹简,嗤笑了一声,缓缓道:“直到二十年后,巴查才为了当初的事后悔,惊醒自己一生所爱竟是席秋,奈何彼时席秋已然病逝,巴查用尽了一切手段,命人将她的棺木偷了出来,与他合葬皇陵,却也顾忌席秋当年的誓言,此生永不原谅,只得隔着一个冰棺,遥遥相望。” “唔,还有一个巴查自诩为情深的地方,席秋的棺木被偷到北燕已是在她死后半年了,尸身已经开始腐化,他命人从喀达什雪山的山巅,取来极冷极冷的寒冰,为席秋做了这个独特的冰棺,希望能保她尸身不腐。” 冷夏说着,笑的轻蔑,这等虚情假意的马后炮作为,真是让她瞧不起。 即便是寒冰棺,也始终抵不住岁月的侵蚀…… 战北烈撇了撇嘴,说道:“也就是……” 冷夏点头:“没有关于出口的收获。” 大秦战神的手按着按着,开始不规矩了,一点一点的朝着冷夏的柔软前进,气的她一个手肘猛然朝后击去。 战北烈呲牙咧嘴的这受了一下,总算老实了,说道:“也不算是没有收获,最起码给了我一个想法。” 他绕到冷夏的对面坐下,接着说:“芙城在五国中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虽然处于西卫以西,极为贫瘠之地,却全城以商为尊,听说芙城的每一个人皆会经商,便是三岁的小孩子都会打算盘,这样的一个城市,可能其他的方面并不强盛,却极为富有。十七年前,卫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挟持了芙城的城主,以城主为要挟进入了芙城,没想到城内的银库竟是空空如也,芙城被大怒之下的卫王屠戮一空,同时那些富可敌国的神秘宝藏也成了传说。” 冷夏不解:“芙城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独立于五国之外,又极为富有,为何五国都没有攻打?” 战北烈冷笑了一声,鄙夷道:“第一,五国之间各有嫌隙,哪个国家去攻打,都要受到其他四国的刁难;第二,若是攻打芙城,就要经过西卫,卫王又如何能同意?第三,芙城虽然小,却并不是没有武力的,有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这座城市的防卫极为严密,若非卫王挟持了芙城城主,西卫的军队可未必能进的去。” 冷夏想了想,挑起了柳眉,问道:“你认为我这纹身和芙城的宝藏有关?” 芙城在西卫以西,以芙蓉为标志,在十七年前覆灭,富可敌国的宝藏…… 这几个问题好像和她没有多大的关联,却也好像都能跟她扯上一点的关系,她是西卫公主,纹身是芙蓉的形态,今年十六岁,慕二的师傅传话说这是嫁妆…… 千头万绪仿似一团乱麻,冷夏不再多想,如今之际还是先找到出口是正事。 两人刚来的时候一身是伤,战北烈更是半死不活呼不出几口气儿了,后来因着冷大杀手的一碗十全大补汤,将错就错稀里糊涂的圆了房,接下来的日子里大秦战神食髓知味,或有礼的提出或霸道的强行和冷夏开战。 他们在这地下的宫殿里也不知到底呆了多少天,眼看着蛇肉没剩下几条…… 冷夏叹气:“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经。” 战北烈明显的不是这么认为,望着他媳妇一眨不眨,执着的认为圆房才是正事中的重中之重。 冷夏一抬头,看见战北烈那荡漾的神色,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一个舌绽春雷的狮子吼轰过去:“滚!” 战北烈吞了吞口水,赶紧将所有的绮念吞进肚子里,以那萌到极致的小眼神儿瞅了飙的母狮子一眼,耷拉着脑袋朝厢房外走去。 冷夏哭笑不得,望着那可怜兮兮的北影,气的牙根儿痒痒,没好气儿的唤道:“上哪儿去?”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唔,现在是越来越心软了。 大秦战神“刷”的转身,一改那哀怨的神色,猛扑向磨牙的冷夏,一把将媳妇抱起来,飞奔至温泉,欢脱的想着,还没试过在温泉里做呢…… 冷夏在战北烈的怀里,一张俏脸黑的不能再黑,突然凤眸一眯,伸出手捶了他一下。 战北烈步子一顿,问道:“怎么了?” 冷夏想了想,才说:“既然这座地宫是皇陵,那么应该绝不会让外人泄露这里的位置,不论是修建的工人,还是设计这座皇陵的人。” 战北烈心思一转,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说到正事他也收起了其他的心思,正色道:“所以这里面殉葬的除了工人,还有设计师……” 冷夏点了点头,从她怀里跳下来,眼眸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华,绚烂夺目:“但是那人既然设计了这座皇陵,也知道后面会被殉葬的命运……” “就一定会给自己留下个退路!”战北烈沉声接上,和冷夏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出:“温泉!” 温泉边。 冷夏深吸一口气,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一跃而下。 战北烈身上的伤虽然在一点一点的变好,但是因为这里没有药,愈合的速度太慢了,若是这里是出口还好,如果不是,他后背的伤口遇到水再炎,后果不堪设想。 冷夏的游泳水平战北烈可是见识过的,所以也并不担心。 温泉下水温舒适,但是水中含有杂质,并不是十分的清晰,冷夏闭着气沉入温泉底,水的浮力极大,她艰难的沿着边缘一点一点的仔细摸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否正确,如果真的有道路,那么一定是有一个机关。 眼眸一亮,手下的触感光滑,凸出了一点,和温泉边缘的石壁全部相同。 双腿蹬了几下,冷夏向前游近了,才看的清楚是一个金属制的机括,圆圆的一个珠子样的东西,突兀的镶嵌在石壁上。 不知道这个机关是如何设置的,她不敢轻易的开启,记下这个位置,双腿连连交错,浮了上去。 海藻般的青丝浮在水面,冷夏大口的呼吸着,朝岸上的战北烈扬起一个笑容:“有出口!” == 两人再在皇陵内休整了一日,吃饱喝足之后来到了温泉边。 他们并不怕这个出口内时间过长,气息不够,既然那个人能从这里出去,那么必定是在人力可以坚持的范围内。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双双深吸了一口气,跃入泉底。 冷夏找到昨日的记下位置,扭动了那个小小的珠子…… 轰! 一声沉闷的轰隆暴响,地面都仿佛颤动了一下,一侧的石壁缓缓上升,随着石壁的推移,大簇大簇的水花狂奔而入,白色的浪花巨龙一般卷了来,将温泉内激射的浑浊一片。 石壁上升了有一尺多的位置,便停顿了。 水花不断的涌入,在石壁下激荡着,战北烈顶住巨大的冲击力,死死的拉着冷夏的手,朝石壁口逆流游去。 他将冷夏抱住率先推入石壁下,她的身材纤瘦,很容易就过了去,战北烈紧跟着伏低了身子,贴着地面游了过去,这之间和冷夏紧握的手一直没有分开。 战北烈刚从石壁下游过,石壁就出了轰轰移动的声响,向下陷去,“铿”的一下,闭合了。 此时的水流已经渐渐由着汹涌激荡平静了下来,这里一片黑暗,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水温不再温热,变得冰冷刺骨。 两人在一片黑暗中极容易分开,战北烈从腰际扯下一道布条,将自己和冷夏的手腕分别绑在两头,拉着她朝上方蹬水游去。 水波静止,两人的动作在冰冷的水中划出一道一道的涟漪,青丝飘散在水中,口鼻间一片泥土的气息,黑压压的一片,两人什么都看不见,不辨方向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向上游,既然皇陵在地下,那么出口一定在上面。 因为水温的冰冷,减缓了他们游动的速度,此时那在岸上吸的一口气,已经不怎么够用了。 冷夏的脸颊鼓胀着,胸腔中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感觉,突然一个温热的触感覆上了她的唇,战北烈以舌撬开她的牙关,渡了一口气来,冷夏终于好受了几分,拉了拉他的胳膊,以示可以继续了。 …… 上方出现了一点一点昏黄的光,在水面上映出了一团团的扭曲的光圈,可以判断此时应该是晚上。 骤然见到了曙光,两人加快了游动的速度,眼看着就要到达水面! 不知道出口究竟是在哪里,冷夏和战北烈不敢出太大的动作,临近水面的一瞬他们不再划水,缓缓的浮了上去,尽可能的压低出水的声响。 破水而出! 战北烈和冷夏努力的压抑着想要大口呼吸的冲动,以最轻的幅度低低的缓慢的呼吸着,相视的眼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时两人才开始打量着所在的地方,不由得同时一愣。 ------题外话------ 粽子节快乐哦~ 第三十七章 终于出去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吃霸王餐?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八章 吃霸王餐? 入目所见,是一方望不见尽头的巨大庭院,院内遍植参天古木,形态雄壮的巨石堆砌成山,远处一片厚重雄浑的建筑,金红两色的巍峨墙面连绵不绝,气势恢宏,北地的豪迈之气迎面扑来…… 那大片大片的辉煌灯火下,远远可见金色墙面上镌刻着的一副彪悍图腾,纯白的雪狼王毛直立,利爪扎地,昂首嘶嚎,绿幽幽的眼珠中闪动着煞气凛凛的寒光,栩栩如生。 正是北燕皇族的供奉的图腾! 北燕皇宫! 就在这思绪一转的功夫,一阵铿锵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战北烈和冷夏齐齐深吸一口气,缓缓没入幽深的水面下。 天寒地冻,水中已经有不少凝结的冰块漂浮着,在灯火的映照下折射着凌凌光芒。 湖水刺骨,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皆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感觉,两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出口连接的竟然是北燕的皇宫。 两人沉在水底,一直待到脚步声远远的离去了,才又一点一点的浮了上来,悄无声息的游到湖岸,浑身湿漉漉滴着水,落汤鸡一般的爬上湖边。 水下虽冷,但长时间隐在其中也已经麻木了,这时骤然离了水和冰冷的空气接触,冷夏埋在战北烈的怀里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这里应该是皇宫的御花园,巡逻的侍卫密集,”战北烈搂着她,在四下里观察了一番,轻声道:“你可别再染了风寒,先寻座宫殿找两件衣服换上,赶紧离开这该死的皇宫。” 冷夏再次无奈了,她那一次小小的感冒,还真的能被这人记一辈子! 不过先换个衣服再离开也是对的,这满身的水一路滴答着,落在地面没一会儿就会凝结成冰,定然会引起巡逻侍卫的怀疑。 圆月被乌云遮住,御花园中映照进微弱的光芒,两人一路避开宫内的明桩暗哨,无声无息的在皇宫内穿梭着。 若非身上全湿,一路潜行会留下痕迹,这守卫森严的北燕皇宫,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如入无人之境。 小半个时辰之后,战北烈和冷夏伏在一棵参天古木上,望着前方一座昏暗的宫殿。 冷夏耳廓微动,眉峰微微蹙起,伏近了战北烈的耳侧,低声说:“这里倒是奇怪,看这宫殿华丽却没有设置任何的暗桩,所有的宫女侍卫皆围在殿外。” 战北烈点了点头,回道:“好像所有的守卫都被人专门给打了。” “就这里吧,进去探探。”难得在皇宫里遇见这么有趣的事,自然要去看看。 冷夏泥鳅一般的从树干滑落,脚下猛然力,闪身而出向着宫殿侧面一片回廊迅速掠去,一脚蹬在廊柱上,借力向上一弹,双手抓住瓦顶临空一荡,仿似丛林中的一头迅捷的豹子,猛然跃入殿内,没有惊动围在外面的任何一个守卫宫女。 落地的瞬间,战北烈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真心嫉妒这人的轻功! 整座大殿内一片漆黑,也没有什么人气儿,冷夏和战北烈走动的步子一顿,侧耳倾听,一丝微弱而缓慢的呼吸自回廊一侧的房内传出。 她朝战北烈望去,他以口形答:“睡了。” 两人绕到房门前,侧耳倾听了片刻,确定里面只有这一个熟睡的人,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极大,昏暗无灯,摆设金贵,一侧的柜子上燃着支安眠香,丝丝缕缕的香气在房间中弥漫着,那人睡在内殿,从呼吸上听来,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冷夏走到衣柜前,打开橱门,顿时愣了一愣,最前方悬挂的竟是一件四爪蟒袍! 她此时很想吹一声口哨,竟是进了大人物的房间了! 从后面的华贵锦袍中取了一件黑色的,递给战北烈,然后随便找了一件也穿了上去,男士的衣袍太大拖到了地面,她将袍脚撕下一大片,作为布条束在腰上,倒也似模似样。 两人极没道德的用衣柜里的衣服,将仍在滴着水的头擦干,终于将身上贴的紧紧的湿冷衣服给换了下来,一身轻快。 直到了此时才有功夫,去看看内殿中睡着的人,这么大的动作竟然也没被惊醒,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葩。 这一看,冷夏傻眼了,竟然是个老相识! 那床榻上躺着的,可不就是被战北烈废了的北燕太子,鲜于鹏飞! 此时的鲜于鹏飞,完全没了当初的嚣张跋扈,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仿似原本健壮的身子被完全的掏空了,脸色青白如纸,眼底一抹黑色的圈晕,胡子拉碴极为颓废。 按理说,鲜于鹏飞就算已经废了,也还是北燕的太子,即便不能登记,那作个闲散王爷还是可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冷夏戳了戳战北烈,下巴朝鲜于鹏飞努了努,那意思:愧疚不? 战北烈翻了个白眼:他当初可是想杀你! 冷夏笑着耸了耸肩,拉住战北烈的手朝外走去,这个男人啊,做一切事都是从她的角度出。 两人没有惊动熟睡的鲜于鹏飞,原路返回在这太子殿内四处转着。 太子殿呈长形,前殿十二间,后殿十八间,他们从前殿的寝殿转到后殿,那里是太子妃等姬妾居住的地方,所有的人都仿佛说好了一般,睡下了。外面的守卫明显是被人刻意给支开了,要说这太子殿里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们都不信。 走到后殿的最尾端,一间屋子内传来了声声破碎的呻吟。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娇呼。 冷夏又想吹口哨了,这里可是鲜于鹏飞姬妾们居住的地方,虽然那男人是废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 “啧啧啧……”扯了扯战北烈的衣袖,她朝那点了灯的屋子指了指,满脸戏谑的放轻了脚步,走上前轻推开了门。 房间内处处弥漫着旖旎的馨香,火辣的呻吟自内室断断续续的响起,冷夏和战北烈就站在屋子的外室,饶有兴致的听着里面的春宫。 大秦战神看着她媳妇那淡定的面色,再一次感受到了母狮子的彪悍! 谁家的姑娘会对看活春宫这么热衷! 忽然冷夏身形一跃,拔地而起猛然抓住了顶面的房梁,双腿夹住梁柱灵猫一般翻了上去,朝战北烈招了招手,一双凤眸内含着笑意,以口形表示:“这里能看清楚。” 男人望着他媳妇璀璨如星的眼眸,无奈的一抚额,紧跟着施展轻功,一阵风样的飞到了冷夏的身边,两人这一番动作没有出一丝的声响,房内的人更是完全沉浸其中,没有察觉。 两人趴在房梁上,朝着内室望去。 女子大概不到四十岁的样子,长相极为妩媚野性,标准的北燕女子的泼辣模样,眼角已经有了丝丝细纹,皮肤却保养的极好,一片樱粉雪白晃眼之极。 身上压住她的男人…… 没等冷夏看,战北烈已经狠狠的拧了她的腰肢一下,一双鹰眸内含着**裸的威胁,酸飘万里。 冷夏已经习惯了这人无时无刻无地不打翻的醋坛子,未免他在这尴尬的地方炸毛,只得识相的将目光移开。 即便如此,大秦战神依然在脑中谋划着,该将这差点被她媳妇看了的男人,怎么处理呢…… 可怜房内的人,完全不知道外室中躲着两个看春宫的煞神,甚至已经在其中一个煞神的心中被判处了极刑,那人还沉浸在他的欢愉中,猛然释放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以那女人的年纪,绝对不会是鲜于鹏飞的姬妾,而且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外面被打了出去的侍卫,都是因为这两个人。 冷夏正思索着,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那人大喘着气“咚咚”敲了两下门,说道:“皇后娘娘,侍卫统领求见,说是太子殿内可能进了刺客,希望进殿搜查!” 冷夏柳眉一皱,这女人竟是皇后! 真是冤家路窄,北燕现任皇后正是太子鲜于鹏飞和公主鲜于卓雅的生母,两个孩子一个因为东方润要冤枉她而死在了大秦,一个被战北烈给废了。 房内的男人一惊,皇后已经冷哼了一声,嗤道:“什么刺客,别是他怀疑了你我的关系,派人来试探的?”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也镇定了下来,外面的人应该是两人的心腹,他直接吩咐道:“太子殿也是他一个侍卫统领能闯的,打了!”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小跑着走了。 男人抱着皇后,让她依在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狐疑的问道:“你说,是不是他真的开始怀疑了?” 皇后的一双玉手紧紧的攥着锦被,其上青筋都鼓了起来,恨恨道:“便是他怀疑又如何,反正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排,若是那贱人识相,就让他再当两日皇帝,若是……” 她顿了一顿,和鲜于卓雅有几分相似的妩媚面容,渐渐变得狰狞不已,声音中含着满满的杀气:“他非要在这大战的时候找麻烦,咱们也不介意和他鱼死网破!” “可怜了我们的雅儿和飞儿,一个被东楚杀害死不瞑目,一个……”皇后伏在男人的胸口低低的啜泣:“那个贱人,当年就强行拆散了我们,如今竟这样对飞儿,现在这太子形同虚设一般……等到大战结束,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只是那个人,一旦这大战结束,咱们杀了那个人,稳固了朝中的势力,还要再出征东楚,给我们的雅儿报仇雪恨!”男人拍了拍皇后,将她从怀中扶起,起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 皇后擦去脸上的泪痕,急忙问道:“你这就要走了?” 男人一边姿态优雅的穿着衣服,一边安慰着:“你也早些回去吧,现在这时候还是不适宜行动,外有强敌如何能内乱?” “一切等到大战结束再说,要以大局为重!”他拍了拍皇后的脸颊,嘱咐了一句后,朝着外室走了出去。 冷夏此时才看清了这人的面貌,和北燕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全然不同,竟有几分文臣的儒雅之气,四十多岁,相貌堂堂。 待他离开,皇后又独自坐了片刻,也穿好了衣服,仪态万千的出了厢房。 冷夏从房梁一跃而下,挑起了柳眉,感叹着:“那男人倒是有能耐,鲜于鹏飞和鲜于卓雅竟然是他和北燕皇后的孩子!” 没想到他们这一番误打误撞,竟听来了这样一个隐秘! 而且他们话中的准备…… 战北烈低着头沉吟了半响,缓缓道:“北燕丞相!” == 战北烈站在足有几十米高的朱红宫墙下,脚尖一点拔地而起,身姿轻快的跃过宫墙,落在了墙头上,对着冷夏挑了挑剑眉。 冷夏撇撇嘴,手腕一扬,一条细若丝的天蚕丝“咻”的从护腕中飞出,鹰爪稳稳的勾住墙头。 同一时间,她身形暴起,以鹰爪之力向着上空猛然跃去,仿若一只壁虎般在宫墙上腾转挪移,没两下已经站在了战北烈的身边,身子一弓霍然跳了下去! 战北烈一惊,虽然知道母狮子必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但这宫墙可是几十米高! 他迅速朝下看去,只见冷夏在落地的瞬间抱住头膝朝前利落的一滚,利用惯性猛然蹬起,稳稳的站在了地面。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满脸傲然的朝上面的人挥挥手,说道:“不玩了,赶快走。” 战北烈一跃而下,搂住她的腰肢,朝着城街飞速掠去。 北燕都城塞纳,和长安全然不同,处处充斥着一股北地的野蛮彪悍之气,街道宽阔而古朴,建筑物普遍要比寻常的房子更高一些,宏伟非常,用色极为艳丽,大多以砖红苍绿为主,很有几分狂野的异域风情。 此时看天色,到了丑时,街市上已经没剩下了什么人,只有青楼楚馆尚还灯火通明。 前方一座三层高的雕梁八角楼阁,极为秀气,在一排排艳丽粗犷的建筑中鹤立鸡群,其上一块金匾行书:含香雅筑。 含香雅筑在塞纳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存在,从名字就看的出,清雅淡逸,和街市上随处可见的彪悍气息南辕北辙,尤其在以妩媚狂野著称的北燕青楼里,这样温婉秀丽的青楼不能不说是别具一格。 此时,含香雅筑依旧是一派热闹气氛,一个个如花似玉的曼妙女子陪着五大三粗但是汉子们低语调笑,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莺歌燕舞间,一派热闹。 冷夏和战北烈迈入大堂,两个妩媚的女子立即扭着腰肢迎了上来,分工明确,一女朝着一人依靠上去,娇媚的嗓音呢哝着:“大爷……” 战北烈脚尖一点,瞬间让了开来,开玩笑,本来进青楼他已经胆战心惊了,万一母狮子吃醋怎么办? 这会儿这不长眼神儿的女人还敢靠上来! 他朝着冷夏小心翼翼的瞄去,这一瞄顿时俊脸铁青,开始磨牙。 只见冷夏一手勾住那女人,一手顺带着连战北烈那边的女人也勾了过去,左拥右抱着,嗓音慵懒:“上一壶好酒,一桌好菜,再找几个最好的姑娘,陪着爷!” 这画面在大秦战神的眼底,真是无比的刺眼,只想把那两个女人的脖子给剁了。 他死忍着心底汹涌窜起的酸气,既然是上青楼,就要有个嫖客的样子! 一旦引起别人的怀疑,将他们在北燕的消息若是泄露了出去,他们在这塞纳里要承受的可就是全国人民的围攻堵截了! 还有这含香雅筑,说不得也会暴露。 两个女子掩着樱桃口轻笑着,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们衣着金贵,立即放下心来,笑眯眯的去安排了。 两人被引着上了二层的包厢,一道一道菜色流水般被端了上来,大多以肉类为主,极具北燕特色,一个女子将一壶烈酒送到桌面上,笑道:“这可是咱们北燕最烈最醇的酒,客人慢用!” 她转身拍了拍手,随着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四个妙龄女子鱼贯而入,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却无一不是人间国色。 姑娘们乖巧的走到两人的身侧,妖娆的坐了下来,给他们倒酒夹菜。 战北烈板着张黑煞神脸,面无表情的坐着,把他旁边的两个姑娘给吓的直哆嗦,冷夏暗道不好,伸出手朝两人招了招,轻笑道:“这里来。” 两个姑娘如蒙大赦,赶紧挪到她的身侧,冷夏顺势一揽,就见对面的大秦战神“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再次响起。 看冷夏和四个女子装模作样的调笑,战北烈的脸色一变再变,心里暗暗想着,这个一定要惩罚! 他在心里将惩罚的顺序演习了一遍,终于舒服了几分。 就这样,两人在这包厢内已经呆了两个多时辰。 天色渐渐的亮了,两人始终吃的细致,没有分毫要走的意思,奇怪的是,也没有要点哪个女子过夜的样子,这纤瘦一点的公子还偶尔和她们调笑几句,那挺拔的公子更是一直黑着面,看也没看她们,好像就只是来吃饭的! 姑娘们可坐不住了,瞧着这架势可是奇怪的很,不住的互相打着眼色。 其中一个较为伶俐的端起酒壶,作势给冷夏倒酒,突然手腕一抖,手中的酒从杯盏中斜出,顿时洒了一身。 她小心的陪着笑脸,一边拿帕子擦着,一边嗔怪道:“都是奴家的错,大爷,奴家去换身衣裳再来相陪。” 冷夏的眼底掠过一抹笑意,随意挥了挥手,那女子松了口气,赶忙退了出去,其他的女子赶忙继续陪着。 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出去的女子没回来,反而来了个个年纪稍长些的妇人,身着北燕女子惯穿的袍子,头却不是北燕的样式,乌蝉鬓。 妇人款摆着腰肢进了门,给冷夏和战北烈福了一礼,未语先笑,隐晦的说道:“奴家是含香雅筑的妈妈,不知两位大爷玩的可还满意,姑娘们侍候的还尽心吗?” 冷夏姑娘递到嘴边的酒,点头道:“不错。” 妇人笑了笑,挥着帕子问:“大爷满意就好,不知两位想点哪个姑娘陪夜?” 冷夏眼眸一挑,架起一筷子菜细细的品了,慢悠悠的吃完后,才抬头冲她一笑,一字一字缓缓道:“一个都不点。” 妇人一愣,心说还真被她说中了,可别是两个来吃白食的! 她在两人的周身扫视着,见他们穿的倒是富贵,正想着要怎么问出这话,就见冷夏放下了筷子。 她摊了摊手,正色道:“妈妈猜对了,咱们还真的没带银子!” 妇人这下是真的傻眼了,通常没带银子的人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瞧瞧他们那浑无所惧的模样! 妇人的火气“蹭蹭”往上升,一改方才的谄媚笑脸,“噼里啪啦”破口大骂:“没带银子还敢这么张狂,你们两个滚刀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这塞纳我含香雅筑里也敢吃霸王餐,玩霸王姑娘?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不要脸,我呸!真当这含香雅筑是吃素的不成,当老娘……” 妇人的话戛然而止,呆愣愣的看着战北烈端起一个杯盏,冲她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手中一个用力,那杯盏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大掌中变瘪,渐渐拧成了一坨废铁,然后五指一紧…… “噗”的一下,废铁化为了粉末! “啊!”姑娘们齐齐尖叫了一声,瞬间远离了这危险的两人,不断的拍着胸脯躲到妈妈的后面。 粉末在空气中簌簌飞扬着,妇人的脸色一瞬间变的无比的难看,大张着嘴半个字都说不出了,腿肚子直转转。 冷夏和战北烈仿佛没看见一般,静静的低着头吃菜,吃的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悠哉,那叫一个细嚼慢咽,那叫一个旁若无人。 妇人“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见两人都没再说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深吸一口气小心的往外退着,一直退到了门口,也没见他们拦下,这才飞速的开门冲了出去…… 直冲向三楼中老板的房间内! ------题外话------ 粽子节快乐哦~ 第三十八章 吃霸王餐?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美丽的姑娘,嫁给我!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九章 美丽的姑娘,嫁给我! 片刻后,那三楼老板的房间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 紧跟着,一个长相颇为可爱的年轻男子,挟着一身火爆气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呼啦带起一阵狂风。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身后跟着先前的妇人。 男子约么二十岁左右,五官清秀,穿一件华贵的锦袍,一张极显小的娃娃脸上布满了雷霆怒意,满身的暴躁气息“腾腾”汹涌着,和长相极不相符。 他一边大步前行,走动间袍角呼呼作响,一边火气蹿顶,摩拳擦掌的碎碎念:“老子这个月本来就心烦,他妈的还来了两个不长眼的!嗯,很好,正好碰见了他们,不揍的丫哭爹喊娘鬼哭狼嚎,老子就跟丫姓!跟丫的大舅子姓!跟丫的丈母娘姓!跟丫的……” 男子每走一步,身上的怒气就汹涌了一分,仿似把这一个月来积攒的心焦担忧惊怒齐齐的爆了出来。 妇人迈着小碎步跟在老板的后面,犹豫了半天,脸色踟蹰的嘱咐了一句:“公子,那两人看上去,可不是省油的灯……” 男子从“丫的大舅子丈母娘”一直拐到“丫养的癞皮狗”,上下嘴皮子一碰,立马出来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碎碎念,蹦豆子一样干脆利索。 此时突然被妇人给打断,他陡的刹住步子,回头瞪起眼:“丫的不是省油的灯,老子就省油了?” 妇人被喷了一脸口水,脸色扭曲的想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面上却是不敢现出分毫,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公子,就是这里了!” “嗯?到了?”男子一愣,转身望着厢房的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内瞬间杀气氤氲。 他转了转脖子,抖了抖膀子,甩了甩胳膊腿…… 浑身的筋骨都被这战前活动给舒展开,“噼噼啪啪”响声大作,才恶狠狠的说:“都别拦着老子,老子今天要大杀四方,揍死这些找老子晦气的狗东西!” 妇人和候在门口的姑娘们齐齐朝后一退,心说你那喜怒无常的咱们还不了解么,三天两头一抽风…… 尤其是这个月,简直和女人来月事一样! 谁敢拦着?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挟着雷霆之威一脚踹出,踹的厢房木门砸在墙上咣咣响。 气沉丹田,舌灿莲花,声若钟鸣! 男子双唇一碰,满肚子积攥的怨气就这么龙卷风一样爆出去,直卷对面的两个人而去:“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吃霸王餐嫖霸王姑娘你们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在这塞纳城还没有人敢在含香小筑占老子便宜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话还没说完,正汹涌澎湃的时候,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后面等着看好戏的妇人和姑娘们齐齐一愣,原本想着咱公子这乒呤乓啷一顿骂,一般人可受不了,就是打不过你们,也烦死你们! 此时却见前面那人陡然停下了,心说这公子怎么羊癫疯一样全身抖,眼珠子几乎就要瞪到了地上,嘴巴大张着简直能塞下一个鸭蛋,啊不,龙蛋! 就在妇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扯一扯老板袖子让他回神儿的时候,前面那火爆男子“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用力之大,砸的地面都似乎震颤了一下! 那双有神的眼中一瞬间变的璀璨万分,由惊愣转变为不敢相信再转变为激动转变为滚烫的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子狠狠的闭了眼,一串晶莹的珠子自颤抖的眼睫中挤落,滚过清秀的脸颊,一片静窒中,众人仿似听见了那砸落到地面的声响。 他的唇颤了颤,嗓音仿似被粗砾磨过的沙哑:“爷……” 妇人伸出的手和姑娘们互相张望的动作皆被这一声“爷”给定格在半空,一个个仿似被点了穴一般化成了石雕。 她们哪曾见过老板这个样子? 还有这两个不要脸的嫖霸王姑娘的,竟然是她们主子的主子? 在一堆一堆的石雕中,房间内的战北烈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双鹰眸中亦是闪烁着几分若隐若现的晶莹,欣慰的望着前方的手下。 唇角缓缓的勾起,他沉声打趣道:“想见一见咱们钟老板,都要难到用上兵法了。” 这娃娃脸火爆男子,正是负责北燕据点的烈王府暗卫,钟迟。 这话一出,钟迟终于从巨大的惊喜中反应了过来,立马恢复了他的本性,后脚一蹬猛然扑向战北烈,嘴里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炒豆子:“爷啊!你不知道钟苍那丫的给我传信,说你和小王妃落入地道和他们失去了联络,这一失就是一个月啊!咱们多久没见了,居然收到这么个消息,一个月没消息,可吓死老子了!” 战北烈似是习惯了这人的神经质,一脚将他踹开…… 钟迟退后几步锲而不舍,再扑,再踹。 再扑,再踹…… 明显被战北烈嫌弃了的钟迟,小媳妇一样的望着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小声嘟囔着:“那么久没见,就不能给老子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啊!” 战北烈手下的五大暗卫,钟苍、钟默、钟迟、钟银、钟羽,分别负责秦楚燕卫韩五国。 他们都是孤儿,自小被先皇选中跟在战北烈的身边,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十几年的风雨同舟,他们不但是主仆,更是亲兄弟一般的手足情深,私下里插科打诨嬉笑怒骂全无芥蒂。 五人的性子南辕北辙,若说钟苍是一盘冰冻豆腐,外表坚冰一般板着张僵尸脸,冷的足以冻死人,内力却是柔软的,那么钟迟就是一盘麻婆豆腐,还是正宗的四川麻婆豆腐,看上去白白嫩嫩,实则又辛又辣,火爆而过瘾。 麻婆豆腐钟迟的眼珠一转,转到了圆桌另一侧的冷夏,其实他早早就看见了这人,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始终淡定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吃着菜,看来仿似没什么特别,可那周身散的气场,真是想让人忽视都难。 这应该就是和王爷一起埋在地道中的小王妃了! 他挥了挥手,让探头探脑满脸三八的众人都离开,妇人会意将还赖在原地想看热闹的人一股脑的哄了出去,走的时候不忘把门也带了上。 待只剩下了三人,他单膝跪地,给冷夏行了一礼,恭敬道:“属下钟迟,见过王妃!” 冷夏看的出战北烈和钟迟之间的主仆情意,那手足情并不比钟苍少,钟苍负责大秦常年跟在战北烈的身边,而其他几人虽然分布五国,之间从小建立起的感情和信任,却分毫没有因为距离而减少。 他们都是战北烈真心信任的心腹!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需要拿他当外人,冷夏缓缓点头,万分不客气的直接吩咐道:“先给钟苍等人回个信,将我们平安的消息传回去,这么大的事钟苍定然向长安汇报了,也给皇宫去一个,还有你刚才说,我们失踪了已经快一个月?” 钟迟眉毛一挑,这小王妃果然和传闻中的废物公主不同,这话说的清清淡淡,只是一个极平常的吩咐,他却在其中感受到了几分王爷才有的气度和压力,那不容置喙的口吻,让人不自觉的心底只剩下了听从。 这是一个配的上王爷的女人! “是,王妃。”钟迟高声应了,等着接下来的吩咐。 冷夏和战北烈在地下皇陵里,先是求生,后是养伤,完全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没想到竟然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她现在头疼的却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 萧凤! 战北烈和她被困地道这么大的事,钟苍不可能瞒着战北衍,萧凤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若是她知道了…… 冷夏想象着萧凤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离宫出走一路跑到赤疆的画面,那肚子在马上上下颠簸着…… 真心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战北烈也在一瞬间想到了这一层,皇嫂和母狮子的感情比亲姐妹还要亲,若是知道了母狮子失踪生死不明,可不得把皇宫都掀翻了去! 不过若说离宫出走倒是未必…… 战北烈拍了拍冷夏的肩膀,轻声细语的安慰道:“皇兄那老狐狸可不是个好想与的,必然会小心的看着她。” 冷夏抚额,一想到萧凤只觉得脑门突突的跳,大叹道:“那也得能看住了!” 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萧凤若是想干个什么事,必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瞅准了一切空子,有机会就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 钟迟瞪着眼,看着两人这一副和谐的相处气氛,看着他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大秦战神,二十四孝好夫君一样的轻声细语着安慰着王妃,只觉得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此时的感觉,绝对是心惊肉跳! 这这这…… 这真是他的主子,他的爷? 战北烈对傻愣愣一脸木然的钟迟吩咐道:“传令下去,各地暗卫若是现皇后的行踪,立即打包送回皇宫!” 皇嫂是否离宫这事,打探是打探不出来的,若是她真的从皇宫逃了出来,皇兄瞒着这消息还来不及,让它泄露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不怀好意的人,大秦的皇后怀着九个月的皇子离宫出走,你们刺杀的机会来了! 所以只能吩咐暗卫们留意着,若是一旦有她的行踪,立马抓住给送回皇宫去! 九个月的身孕可不是开玩笑的,安全第一! “是!”钟迟半响才应了声,皱着眉瞪着眼扭曲着脸一步一步僵硬的走了出去,打开门正看到候在门口的妇人。 这妇人是含香雅筑的妈妈周娘,也是他的得力助手,自然比别人知道的要多一些,周娘竖着手指,不可置信的朝房间指了指,那意思:这就是…… 钟迟点了点头,狠狠攥了攥拳,哀怨道:“老子想不通啊!” == 小半个时辰后,钟迟将冷夏和战北烈吩咐的事一一传了出去,才回到厢房里为两人说一说这一月中生的事,和现在的局势。 就在他们在地道内已经困了三四天的时候,钟苍觉得这件事已经瞒不下了,而且赤疆军营内没了主事的人,若是平常的操练他们和副将还尚且能做主,可是现在局势不明大战在即,若是一旦开战排兵布阵等等都不是他们能挑起的大梁了。 钟苍向皇宫内传去了消息,战北衍将驻守西疆军营的威武将军萧执武调派过去。 十日后,萧执武接掌赤疆军营。 同时,西卫的援兵也进入了北燕,北燕有了底气,迅速向东楚开战,以期将东楚打败后同西卫合力攻打大秦。 东方润计谋百出,和北燕周旋之际,萧执武看准了时机主动出击,赤疆军队沿着炸好的地道,从喀达什雪山之下神不知过不觉的进入了北燕的地界,突然插入了北燕的军营。 打的北燕措手不及! 同一时间,西卫援兵在进入北燕之后突然倒戈,将结盟的兵矛对准了北燕西南部,强攻!北燕一时三面受敌,西南、南部、东南部分别被西卫、大秦和东楚一步步蚕食。 此时,北燕的大军已经缩回了老巢,只剩下了都城塞纳以南的七座城池,和以北的一片较为荒凉之地。 钟迟说到炸地道的时候,不住的拿着眼角朝冷夏瞄去,实在是难以想象,钟苍口里提到的大杀器,竟然就是面前这个纤瘦柔弱的女子制作的! 虽然他早就得知,小王妃可是一点都不柔弱,简直堪称彪悍,可是那些彪悍的事迹还真是没法和眼前这个倾城绝色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冷夏对他好奇的目光表现的很淡定,只皱了皱眉问:“西卫由谁领兵?” 钟迟迅速的将收集到的信息,在脑中整理了一番,回道:“三皇子慕容哲!而且前些日子从钟银那里传来了消息,卫王突然重病加身,已经将朝政放权给了慕容哲,近半月没露过面了。” 冷夏嗤笑了一声,记忆中卫王的身体可是好的很,这重病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 想来是慕容哲已经等不及了! 慕容哲钳制了老皇帝,不论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已经将西卫的朝堂给抓在了手里,只待拿下北燕的西南部之后,以这个军功再将军权牢牢的攥住,西卫的那张龙椅也就跑不了了! 战北烈静静的听着,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半响后,沉声问道:“北燕的朝堂上,现在是什么反应?” “朝堂上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讲和的投降的誓死一战的,每日面红耳赤争吵不休,这许多日来也没吵出个结果。”钟迟有几分不解的抓了抓头,说道:“最奇怪的却是北燕丞相,这个人据我一直以来的观察,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做事瞻前顾后,不免有些畏首畏尾之嫌,可是这次却一力主张誓死抗战到底,坚决不同意和秦楚两方求和。” 钟迟不明白,战北烈和冷夏却明白的很。 东楚自不必说,血海深仇,而大秦这方,那人的儿子女儿都是因为参加五国大典出的事,女儿更是因为东方润要嫁祸冷夏才横死,就算对大秦没有太直接的仇怨,也难免有几分抵触情绪。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燕皇和丞相之间的矛盾,可以加以利用。 冷夏打了个哈欠,在皇陵里因为没有时间的观念,他们完全是黑白颠倒的,泡了那么久的冰水,听了那么久的春宫,这会儿又聊了这么久,不知不觉竟有些困了。 战北烈立马结束了这次谈话,吩咐道:“找一间厢房。” 一间? 钟迟脸色扭曲的朝他看去,在看到了他眼中的坚持之后,差点就要跳脚。 爷啊,咱们这里是青楼啊,两个大男人上青楼不点姑娘也就罢了,还同睡一间厢房,你真的以为没人会奇怪么? 钟迟极认真的觉得,人的接受能力也是可以锻炼的,就比如上一刻,他还觉得大秦战神变成二十四孝好丈夫简直就是他的噩梦! 可是此刻,他在扭曲了片刻后,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出去准备去了。 == 别看钟迟是个那么火爆的人,干起事来倒也细心的很,不但给两人准备了房间,里面的床单被褥通通换了,浓郁的熏香也都撤了下去,所有旖旎的暧昧的装饰一切去除,并且给他们备好了热水,准备了两套崭新的袍子,一件黑色男士锦袍,一件白色女士长袍,大小合适。 还有披风大裘之类的,俱都齐全! 房间很宽敞,分内外两室,内室中还带了一个小小的浴室。 冷夏看着早就已经洗完了却磨磨蹭蹭不肯走的战北烈,一脚将他踹到了浴池边儿上,下巴朝门口一扬,示意:出去。 战北烈咂了咂嘴,坚决耍赖到底:“媳妇,我陪你洗一会儿呗!” 他心心念念的双人共浴鸳鸯戏水色授魂与浴室春潮,上一次因为想到了皇陵的出口而流产了,这一次可不能就这么放弃! 冷夏瞧着他那色迷迷的模样,那周身汗毛都跟着卷曲荡漾的气息,脚尖又开始痒,凤眸缓缓的眯起,轻启朱唇:“家规之十。” 大秦战神条件反射,顿时立正背出:“王妃不要时要泪往肚流,自行解决,不得有金钱买卖之行为!” 唔,果然是倒背如流! 冷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目光在他的双腿间打了个转,玉臂平伸做了个“请”的手势,语调宛转悠扬,充分的显示出她的好心情:“自行解决,不送。” 战北烈恨恨的磨着牙,这贱嘴! 奈何大秦战神一向说一不二,也只能将承诺进行到底,耷拉着肩膀从水中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路途中深吸了一口气,让胸前结实有型的肌肉再明显了几分,水珠沿着性感而健美的古铜色肌肤缓缓滑下,线条流畅,很有几分色诱的意思。 冷大杀手心如止水,眼睛甚至都没倾斜个半分毫厘,一直到战北烈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浴室,才后脚一勾,“砰”的将门关上,缓缓露出个笑容。 等到冷夏洗完澡之后,换上那件白袍,长及腰间的黑带着湿气披在背后,打开门的时候,竟是愣住了。 一个年轻的北燕姑娘正扑在地上,双手抓着战北烈的脚踝,死不撒手。 她没有着北燕女子惯穿的艳丽袍子,而是穿了一身大秦女子的长裙,布料极为金贵,想来出身不错,又粗又长的辫子结在脑后,一身小麦色的亮丽肌肤,褐色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大秦战神哭笑不得,再一次的觉得这世上的女人,除了他的媳妇,剩下的全都骇人之极! 以后绝对是有多远就闪多远! 战北烈一眼瞧见站在浴房门口的冷夏,顿时急眼了,厉声道:“你先放开!” 若是个男人他还能以内力将人震开,可是这个没有一点功夫的女人,又是…… 女人抓着他,倔强的仰着脸,嗓音执拗:“不放,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 冷夏挑了挑眉,从两人的身边绕了过去,径自爬上了床榻,拿起床头挂着的一块布巾擦着头,见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她,耸了耸肩,那意思:你们继续! 钟迟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小王妃淡定的看着王爷被…… 看清了地上的女人,他瞬间暴走,大吼道:“珠玛,谁让你来的,出去!” 名叫珠玛的北燕姑娘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眼中一瞬就蓄了泪,死死的咬着唇,抓着战北烈的脚踝一动不动,固执的说着:“我知道你是他的主子,你命令他娶我,他一定会答应的!” 钟迟狠狠的抚了抚额,浑身都充斥着烦躁的气息,上前两步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给老子滚,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若是此时再看不出什么,冷夏也妄为一个现代人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冷夏眉梢一挑,望向钟迟那攥在身侧的拳头,唔,流水也未必无情呢! 珠玛使劲儿的挣扎着,她和一般的北燕姑娘倒是不同,北燕不论男女皆有几分功夫在身,她却身子柔弱的很,没几下就被钟迟给拖到了门口,只是那性子还是有几分北地的泼辣狂野的。 “我还会再来的,直到你同意让我嫁给他为止!”拽出门口的时候,她冲着房里的战北烈喊完这一句,一转头,狠狠的咬上了钟迟抓着她的手臂! 钟迟呲牙咧嘴的忍着,就见她猛然松开口,仰起一张明丽的小脸,褐色的眸子光芒璀璨,似折射了这天下最美好的色彩,清凌凌的好看。 她说:“你一定会娶我,一定会的!” 说完一甩那粗而长的麻花辫,一阵风样的走了。 直到珠玛的影子都不见,钟迟还定定的沉浸在她那一仰首中,沉浸在那绚烂的眸子中,沉浸在坚定的话语中,那句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的…… 心颤。 “赶紧滚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钟迟兀自回味着,那边战北烈已经嫌弃巴拉的丢下了这么一句,直让他满腔失落顿时消散了个干净,伸出手抓了把头,撇嘴朝外走:“老子这可是失恋了,都不安慰安慰。” 战北烈懒得理他,这算个屁失恋,哪个失恋的人是对方死皮赖脸的求着嫁给他,还被粗鲁的拒绝丢出去的! 他并不准备过问,很明显钟迟对这个姑娘也不是没有好感,有的事别人不能做决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论钟迟怎么做,他都会祝福就是了。 好吧,大秦战神不愿承认,一个男人管另一个男人的感情问题,太他妈娘们儿唧唧了! 钟迟走到门口,突然探进来脑袋,一脸好奇的问道:“王妃,刚才你怎么不吃醋?” 他终于想到了一直以来觉得有点不和谐的画面,是怎么回事了,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会像小王妃那么镇定? 冷夏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竟然和战北烈是同样的嫌弃,随口道:“因为信任。” 因为信任,所以不论看见了什么,都不怀疑! 因为信任,所以不论他做了什么,都会支持! 钟迟正为了这嫌弃的目光恨的牙根痒痒,骤然听见这回答,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僵,呢喃着这两个字,缓缓的消失在门外。 战北烈爬上床,躺在冷夏的大腿,心里被那“信任”二字填的满满的,咕哝道:“兔崽子们都长大了……” == 战北烈和冷夏小睡了一上午,中午再见钟迟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那副风风火火的火爆模样,双目炯炯有神,似乎早上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般,一觉醒来,全部消散。 两人用了午膳,是标准的北燕风味,以肉类为主,比起大秦的口味要再重一些,再浓烈一些。 此时的北燕街道上,少了一分爽辣的异族风情,多了几分愁苦的味道,百姓少有嬉笑怒骂,每个人的脸上和眼中皆盛着紧张和担忧,不自觉的呈现在动作上,就显得暴躁了几分。 战北烈牵着冷夏的手走在大街上,叹气道:“每次看到百姓眼中的绝望,我都在想五国统一究竟是对是错。” 这里和大秦不同,民风开放的多,男男女女牵着手环着胳膊的大有人在,甚至若是遇到了心仪的姑娘和青年,当街表白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冷夏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胳膊,歪着头想了想,笃定道:“对!” 斜飞入鬓的剑眉高高挑起,他沉声问:“这么肯定?” “若是五国之间能保持一个平衡,没有战乱,自然无须统一,百姓才不会管谁是上位者,只要穿的暖吃的饱,不论是谁人的统治,又有什么关系?”冷夏的眼睛在路边的铺子里随意的扫着,这里最多的是一些卖皮毛的铺子,她缓缓说:“可是现在的情形并非如此,五国之间已经乱成这样,若是没有一个国家将大陆统一,要百姓成百上千年的活在这样的战乱里么?” 她望着远处一间卖兽骨镯子的铺子,撇嘴道:“五国共分天下已经千百年的历史了,新的格局总是要替代旧的。” “这该是你从前那个世界教导的?”战北烈琢磨着她说的这句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问道:“你喜欢?” “还好,我对这些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冷夏耸了耸肩,想起这人当初和她逛街,但凡她瞧上一眼的东西通通打包买下,还有那可笑又可爱的糖葫芦,不由的弯了弯唇角,笑道:“大秦不多见,所以多看两眼。” 战北烈顿住,剑眉飞扬:“等着,大爷送你!” 说完,快步跑进了那家铺子,冷夏望着这人急切的背影,莞尔失笑。 突然,身子一个趔趄,她的肩头被一个风风火火的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他妈的不长……”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音自身前响起,说到一半顿时卡了壳。 冷夏站稳了身形,才抬头看去,刚才专注的望着跑去铺子里的战北烈,竟然没注意身边的行人,撞她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北燕汉子,一身艳丽的袍子外披着厚厚的毛皮,质料上乘,皮肤黝黑,眉目粗犷。 汉子半张着嘴,保持着破口大骂的表情,褐色的眸子却是呆呆的。 过了片刻,那人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咕咚一声吞了下口水,“砰”的单膝跪到了地上! 他的上半身笔直的立着,神色虔诚的仰视着她,洪亮的声音传遍了大街小巷:“美丽的姑娘啊!你就像那喀达什雪山上圣洁的白莲花,迎风傲霜开放在山巅,请允许我对你表达我的爱意!” 冷夏眨了眨眼,刚才还想过北燕民风彪悍,情投意合的男女当街就可以谈婚论嫁,这会儿就轮到她了? 就这一愣的时间,大街上已经围满了北燕的百姓,对着二人指指点点,脸上呈现着兴奋的笑意。 大汉脸上的表情极为认真,不待冷夏说话,他黝黑的手掌抚上胸口,接着说道:“美丽的姑娘,我的名字叫泰勒,家有强壮的牛羊各两百头,矫健的骏马一百匹,请相信我的诚意,嫁给我吧!” 第三十九章 美丽的姑娘,嫁给我!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章 萧凤,等我。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章 萧凤,等我。 街上的人群正兴致勃勃的观赏着当众求亲的时候,一座酒楼的二楼窗口处也站着一个男子,兴趣盎然的俯视着下方的画面…… 和北燕常见的汉子不同,这男子身材单薄,面庞白净带了几分儒雅之气,只那眉目中淫邪非常,一身华丽的袍子未披皮草,这天寒地冻里,手中把玩着一把山水折扇,一下一下摇的汗毛直立,偏偏自以为风流倜傥。 身后的随从一瞧主子这满眼放光的德行,立时会意,凑上去“嘿嘿”笑着:“公子,这姑娘合心意不?” 他家公子别的喜好没有,最喜欢仗着父荫强取豪夺这塞纳的姑娘,下面那女子倾城绝色不足以形容,还有那皮肤水灵灵的,在众多小麦色肌肤的北燕女子中,绝对是一枝独秀! 男子“刷”的一下收拢扇面,以扇柄敲了敲他的脑袋,“就你最机灵!” “公子放心……”随从笑的猥琐,朝他眨了眨眼,一副“男人都懂”的暧昧表情,迅速保证道:“今天晚上这姑娘就会在厢房中等着,任公子予取予求!” “不必!”男子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眼睛斜觑着街道上跪着的汉子,一丝狠辣闪过,转身朝下走,阴森森的说:“本公子就喜欢竞争,尤其是和这种丧家之犬争,最有成就感!” == 楼下的重重人群中央,冷夏抱着手臂站的慵懒,斜斜的挑高了柳眉,露出一个戏谑的浅笑。 当街求爱这种事她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北燕实在是有趣的很! 嘶…… 这一笑,顿时引来了无数的抽气声,不少围观的百姓都看呆了去,这姑娘美,当真美! 尤其是这笑起来,喀达什雪山之巅,那朵合拢的白莲仿佛在他们的眼前,一丝一丝的舒展绽放,于风雪中素蔓摇曳,缱绻而妖娆。 名叫泰勒的大汉更是看的目光直,心头轰鸣如鼓,再次坚定了一定要将这女子娶回家的信念! 他高声许诺:“美丽的姑娘,若是你嫁给我泰勒,两百头牛羊和一百匹骏马……你的,都是你的!” 冷夏翻了个白眼,不知战北烈要是知道他媳妇的聘礼是牛羊马,会是个什么反应。 泰勒只觉心驰神摇,这美丽的姑娘真是怎么看都好看,就连翻白眼都好看! 尤其是为我翻的白眼! 就在他正要再加把劲儿的时候,远方一道呛声突兀的传了来:“泰勒,这么美丽的姑娘,你以牛羊作为聘礼,不觉得玷污了她的圣洁吗?” 这话落下就是一阵哄笑,笑声中含着无比的恶意。 泰勒霍然转头,一张粗犷的脸上尽是怒意,在看清了来人之后,这怒气更是升腾到了一个极点,嗤笑道:“苏赫,是你!” 冷夏也朝着这苏赫看去,柳眉微微蹙起,这人长的有几分面熟。 她闭上眼在脑中迅速的搜索了一阵,再睁开的一瞬其内凛冽的寒光乍现,缓缓的勾了勾唇。 踏破铁鞋无觅处! 苏赫摇着扇子一派风流,眼睛在冷夏的身上转了一圈,闪过丝满意的神色,才斜睨着地上跪着的泰勒,冷冷道:“可不就是我,刚从战场上回来不久吧,多日不见,你竟变得这么寒酸潦倒……”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大叹,鄙夷的语气哼笑着:“两百头牛羊……一百匹骏马……” 泰勒“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睚眦欲裂,大喝道:“你说什么!” 苏赫丝毫不惧,眼眸向上一挑,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嚣张德行。 他抖了抖扇子,以扇柄指着泰勒,笑的轻蔑:“你大哥兀达哈已经在战场上被东楚小儿给杀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倚仗?噢对了,你还有个在宫里为妃的姐姐,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 冷夏越来越觉得这是上天在帮忙了,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这泰勒还是兀达哈的弟弟。 苏赫说完后,不理会泰勒涨的铁青的脸,鼻孔朝天道:“和我斗?” “美丽的姑娘,在下是当朝丞相的公子,可不是那些……过了气儿的皇亲国戚!”苏赫一摇三晃的绕到冷夏身前,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满意的看着泰勒已经青的不像话的脸,在这几个字下又难看了几分,才缓缓道:“嫁给我的好处你应该明白的很,相信姑娘自会衡量。” 泰勒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苏赫的衣领,满面狰狞:“我大哥为国捐躯,我姐姐陪伴皇上多年,我还是大燕的禁卫军统领深得皇上信任,你有什么,你不就是个丞相的儿子,除了你老爹你还有什么?” “深得皇上信任?”苏赫挣扎了半天,没挣扎开,脖子被勒着脸色通红。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几个随从一齐涌了上来,他们功夫比不上身为禁卫军统领的泰勒,却仗在人多,扯住泰勒的胳膊一阵纠缠,终于将苏赫给救了下来。 “若不是你大哥咱们怎么会战败,死后连个追封都没有,你还敢在这得意?你的靠山已经没了!”苏赫一把将衣领松开,大口的呼吸着连连咳嗽,“呸”的朝地上吐了口痰,瞪着眼大骂:“你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还敢和本公子斗!” 他说完再次转向了冷夏,眉毛皱了皱,这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冷夏露出个笑容,如他所愿的开了声:“嫁给你的好处……我不明白,不放公子给我详细的讲一讲。” 苏赫被笑容给魅的腿脚软,骨头都酥了一把,立马许诺道:“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冷夏缓缓的走近他,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他悄声说了句话。 苏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摇着头道:“你这姑娘真是有趣,太有趣了,本公子就喜欢你这么有趣的姑娘,这样吧,那个人给你两百头牛羊,一百匹骏马,我给你四百头牛羊,两百匹骏马!” 喝! 围观的百姓们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这姑娘真是好命,刚才那个汉子给的聘礼已经让他们惊叹,这会儿人家不声不响的,竟又钓了个更有钱的,直接翻了一倍! 也有不少看明白的,羡慕的摇着头,若非这丞相公子和那大汉叫着劲,可未必能给出这么高的价钱。 这姑娘,走了狗屎运了! “怎么样?跟我走吧!”苏赫听着四下里的惊叹,更是洋洋得意,伸出手就要拉住冷夏的手腕。 就在这时,一阵飓风飙过,他那伸到一半的手猛的被一只铁铮铮的大掌攥住。 “你……你是谁?”苏赫抽了半天,那只手掌竟是稳如泰山,顿在半空的动作再也动不了分毫! 来人一身黑色长袍,剑眉斜飞入鬓,一双鹰目中闪耀着凛凛寒光,那么挺拔的立于街市中,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 苏赫只觉得和这人站在一起,他竟被比的渣子都不剩,心头一阵羞恼,大喝道:“放开我,我是丞相的公子,你是什么人!” 来人正是战北烈! 他唇角一勾,一把挥开手里那只软塌塌的胳膊,苏赫后退着踉跄了几步,被后面的随从给接住,他看也不看,缓缓走到冷夏的身前。 围观的百姓们兴奋了! 今天的好戏可真是一茬接一茬,这明摆着也是个要下聘的,单看相貌俊朗不凡,就是不知有多大的财力和那两人相抗! 战北烈瞪了冷夏一眼,里面**裸的写着:招蜂引蝶! 沉声问道:“姑娘家里可有田产?” 冷夏眨眨眼,无辜的很:“自然是有的。” 战北烈点了点头,面色看来稍显满意,继续问道:“可有牛羊百头骏马百匹?” 冷夏回以浅笑:“有的。” 战北烈的嘴角翘了翘,面色更是舒服了几分,接着问:“可有夫婿?” 冷夏抿着唇想了想,戏谑的摇了摇头:“没有。” 战北烈开始磨牙了,好你的,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大洋洋一摆手,下结论道:“成,那我勉为其难娶了你吧!” “切!” 围观百姓出了一声齐齐的嘘声,这人竟是个小白脸,小白脸也就罢了,脑子还不好使,刚才人家出了那么高的聘礼,这姑娘都没答应,怎么可能答应他的! 就在百姓们鄙夷的目光中,苏赫不屑的嘲笑中,泰勒冷笑的面色中,冷夏做出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动作。 她将手伸进了战北烈的臂弯里,勾住,静静的点了点头,唇角含着抹笑意,回道:“小女子求之不得!”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异于在人群中丢下了一颗炸弹! 众人在一阵呆滞之后,瞬间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满地咕噜噜的乱滚,也没人记得去捡,皆半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瞅着这两人。 配啊! 般配啊! 太他妈般配了! 傻子配二百五,谁敢说他们不是天生一对? 谁敢说不是,咱就跟谁急! 战北烈终于舒爽了,乐呵呵的将胳膊弯成一张弓,感受着手臂上那柔软无骨的素手,大摇大摆的带着媳妇,并肩从一座座石雕中穿了出去。 风儿将二人的轻声细语吹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以后煮饭做菜洗衣服扫地挑水劈柴……” “小女子全包了!” “以后我的话就是圣旨,我若说一……” “小女子不敢说二!” “以后我若是再娶进来二房三房……” “小女子诚心以待!” “以后……” “小女子……” 一座座的石雕被这句句让人瞠目结舌的对话,给轰的细碎细碎的,小风一吹,化成了扑扑扑的粉末,飘走了……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街市上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双般配到了极致的背影,还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和那一句句让人心头冒火的对话,轰轰回荡在耳侧。 苏赫和泰勒的目光在半空交汇,眼中皆是恨到了极致的寒光,两个人一个是丞相的儿子,一个是禁卫军统领,竟然被那不知名的小白脸儿给压了下去! 今天过后,他们将成为整个北燕的笑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妈的,追!”苏赫大喝一声,招呼随从就要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刚跑了几步,身后的泰勒猛然扑向了他! 先前已经被苏赫羞辱了一番,此时又骤然经受到战北烈和冷夏的刺激,颜面扫地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泰勒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大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来搅局!老子要杀了你!如果没有你,那姑娘早就嫁给我了!” “滚!你什么疯,丧家……”苏赫的话说到一半,顿觉呼吸困难! 脖子上那只手死死的勒着,将所有的空气都隔绝在外,他的双腿疯了一般的乱蹬,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着,却什么也没抓住。 随从一拥而上,一群人在大街上撕扯着。 众人拉扯来拉扯去,厮打的面红耳赤,突然…… 挣扎中的苏赫瞳孔骤然放大,脉门上被一颗小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击中! 他伸到了半空的胳膊“啪”的一下垂落地面,周身不受控制的痉挛着,脑中最后闪过的一个画面,就是那一身白裘的女子,缓缓的靠近他,唇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仿似一抹夏日凉风,吹进了他的耳际,她悄悄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要你的命! 苏赫恍然大悟,那句他以为是玩笑的话,竟然…… 竟然…… 眼中的神采渐渐涣散,他似回光返照一般看到了那女子,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站在他最开始站的那个酒楼窗口边,唇角依然是那抹柔和的浅笑,这次他却从中看到了…… 凛冽的寒意! 他的脑中在这死亡的前一刻,竟恢复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将这一系列的事都想了个通透,他满心的不甘化作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缓缓的抬起胳膊,想提醒半跪在他身上已然了疯的泰勒。 他抓着泰勒的衣襟,紧紧的抓着,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啊!”大街上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围观的百姓不可置信的瞪着那明显是死去了的苏赫。 泰勒被这尖叫瞬间抓回了神智,望着苏赫瞪大的双眼浑身颤抖,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移到苏赫的鼻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上下牙齿不由自主的磕碰着,突然出了一声大叫:“怎么会这样!我……我没想真的杀他的!我……我没想杀他的!” 随从们也呆立着,一时被惊到手足无措,吓的脸色青白。 …… 一通闹剧以围观百姓的报官划下终点。 官员们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已经死去的丞相公子苏赫,僵硬的手死死的抓着禁卫军统领泰勒的衣襟,泰勒一脸惨白的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不是故意杀他的!”无数的百姓和苏赫的随从们作证了这命案的生过程。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冷夏和战北烈相依在酒楼的二层,望着被官员五花大绑抓走的泰勒,唇角缓缓的勾起一个笑意。 这看上去不过是两个权贵,因为一出街头争女的戏码而面红耳赤大打出手,争斗的过程中一方错手杀死了另一方,可是落在有心人的耳里眼里心里,究竟能被曲解想象成一个什么样的画面,什么样的目的,什么样的深意? 那可就不好说了! 究竟是终点还是起点,他们拭目以待! 过了半响,冷夏转过头望着战北烈,微微歪着脑袋,嗓音凉飕飕的道:“以后煮饭做菜洗衣服扫地挑水劈柴……” 战北烈露齿一笑,牙齿闪耀着白晃晃的光:“我包了,我包了!” 冷夏挑了挑眼尾,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嗤笑道:“以后我的话就是圣旨,我若说一……” 战北烈立马竖起三根手指,作誓状:“小的坚决不敢说二!” 冷夏满意的弹了弹指甲,一脸悠哉:“以后我若是再娶进来二房三房……” 战北烈狗腿的绕到她身后,大手给她捶着肩:“小的一定诚心以……” “嗯?”大秦战神瞪眼了,一把将他媳妇打横抱起,大步朝着酒楼下走去,恶狠狠的说:“你敢!” 战北烈打定主意,什么家规不家规,什么男人说一不二,一遭儿丢去喂了狗去,今天一定要把她媳妇折腾在床上,好好的惩罚,唔,最好是日日夜夜都下不了床,省的这白眼狼竟然敢给他冒二房三房的主意! 嗯,就是这样! == 含香小筑。 大秦战神雄纠纠气昂昂的踹开房门,火速将她媳妇扔到床上,狞笑着开始脱衣服,正要大展雄风之际…… 钟迟出现了。 “爷,你猜……”钟迟一阵风样的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嘴里大吼着,一见两人这架势,呆住了。 他保持着半只胳膊推门,半只脚跨进房的姿势,撅着屁股一动不敢动,脑门儿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大字一个标点:闯祸了! 瞧瞧他的爷那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儿! 钟迟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成了冰块儿,瞪大了眼睛吞了口唾沫,讪笑着一点一点往外退:“那个,那啥,您继续,继续……” “滚!”战北烈一声战神的咆哮,成功的让钟迟撒腿就跑。 钟大暗卫跑到了一半,还不忘回来将门给带上,“呼啦”带起一阵风,砰! 那服务态度,绝对的! 战北烈铁青着脸,一转头看见手肘撑着脑袋,侧躺在床榻上,满头青丝流泻如泉的媳妇,那独属于男人的血液,再次沸腾了! 大秦战神只差一声对月狼嚎,双目泛着绿油油的光,后腿一蹬猛的就扑了上去,一把搂住冷夏压在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浓浓的爱意在目光的交汇中流淌着…… 战北烈盯着冷夏的唇,一点一点的覆了上去,感受着那让整颗心都安定了的温度,出了一声倦鸟归巢的叹息。 吱呀……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开启了一条缝隙,钟迟背脊麻,硬着头皮贴上那条缝,小心翼翼的说:“爷,刚才没说完,有了皇后的消息。” 大秦战神这次是真的叹息了,这句话一落下,他就知道今天的这事没希望了。 果不其然,身下的冷夏一把将他推开,那速度,那力道,那毫不犹豫的狠辣劲儿,直让他心里泛着浓浓的酸气,他这个媳妇啊,男人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永远都排在皇嫂的后面。 若是爱她,就要随时承受着她因为皇嫂,而将自己一脚踢开,比如此时。 冷夏麻利的将头扎成一条马尾,对还蹲在门口,只探了半个脑袋的钟迟,吩咐道:“进来,详细说。” 钟迟眨眨眼,瞄了瞄他英明神武的爷那一脸怨夫相,心想钟苍说的真是没错,咱们这小王妃,那就是一朵彪悍的奇葩! 他迅速调整了面色,进到房间坐下将这半日里收到的消息,汇报着:“王妃,暗卫在每个城镇里都有据点,咱们的人关注收集着大大小小的消息,在这之前就得到了这些消息,却都没当回事,直到昨夜你说皇后有可能出宫,王爷吩咐了重点关注之后,兄弟们才将这些从多如牛毛的消息里找了出来。” 冷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钟迟忍着笑,憋的脸色通红,开始一条一条的说。 “二十天前,铎州,有一个大肚子老男人混进青楼里,结果被现竟然是个怀了孕的女人易容的,当即就被轰了出去!这女人泼辣的很,也有些功夫,竟然挺着大肚子在青楼里闹起了事,整个儿把那间青楼给端了!后来有人报了官,她眼见对方人多势众,趁乱偷了青楼的马,一溜烟儿跑了个无影无踪。” 冷夏抚额苦笑,这绝对符合萧凤的性子,想来她是为了躲避战北衍的追捕,乔装打扮成男人进青楼留宿。 “十五日前,吏城到渠城的一路上,伏近的村子里皆传出了闹鬼的消息,一路上的城镇县衙俱都接到了报案,听说每一夜都会有一个村子,平白无故的少了几只牲畜,有人看见大半夜的有个一身红衣的大肚子女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竟然在天上飞!” 山村里的百姓没有见识,将会轻功的萧凤当成了女鬼,尤其这女人还这般张扬,一身红衣。 “八日前,谣传喀达什雪山上女神降世,在雪山顶唱了整整一日一夜的歌,歌词听不太清晰,说什么的都有,被百姓们添油加醋已经瞧不出原型了,其中有一条比较靠谱,说是神子降落北燕,女神下凡寻找……咱们将收那条的歌词整理回来,是,‘下……你在哪’。” 冷夏,你在哪! 冷夏的眼眶有些湿润,想到那爽朗明丽的女子,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独身一人翻身越岭,砸青楼,偷牲畜,攀雪山,站在雪山之巅,忍受着冰封霜冻,盲目而执拗的一句一句的喊着:“冷夏,你在哪?” 这一喊就是一日一夜。 她的嗓子定然哑了吧,她定然很冷吧,这还只是收集到的消息,那么没收到的呢,她究竟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 她为什么要偷马,为什么要偷鸡? 她的马在路上就被偷了吧,她的银子也不见了吧? 冷夏简直无法想象,从来生活在战北衍为她建立的堡垒中的萧凤,从来没出过京都的萧凤,从来在每个人的保护和纵容下长大的萧凤,是如何一步一步找到了北燕,如何孤身一人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她…… 以最傻的想法,最莽撞的行为,做着最执着的事! 这就是萧凤! 她闭上眼,一滴泪珠沿着根根分明的眼睫,缓缓滑落。 冷夏不是个感性的人,不是个容易哭泣的人,能让她落泪的,永远都不是困苦,不是疼痛,不是灾难…… 从来都只有感动! 来到这个世界,她哭过两次,一次战北烈将她护在怀里,被炸弹的火浪炸到整个后背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一次就是现在,那个傻傻的姑娘啊…… 冷夏猛然站起,对战北烈决定道:“你留在这里,我去找她!” 战北烈并没阻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冷夏和萧凤的感情,对于方才钟迟的一席话,他听在耳里,笑在唇角,感动在心。 如今这里的确需要人主持大局,刚生了那件命案,塞纳必乱! 他点了点头,说道:“让钟迟跟着你,一定将她平安带回来,路上一有消息我就飞鸽通知你。” 钟迟迅速的回去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好了两匹马,带齐了干粮等必备物件。 塞纳城门口。 钟迟在北燕多年,自然也有些手段,轻轻松松的给两人安排了一个身份,以寻亲之名过了城检。 战北烈将冷夏搂在怀里,郑重的嘱咐道:“小心!” 她没有回话,猛然覆上他的唇,双唇相接的一瞬随即离开,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已经把一切要说的话都包含其中,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的言语,这样已经足够。 四目相对,同时微微一笑。 冷夏一跃而起,在半空划过道凌厉的弧线,稳稳的落于马背之上,手中马鞭猛力一挥,清喝一声:“驾!” 骏马嘶鸣一声,扬蹄向着城外狂奔而去。 冷夏伏于马背,在战北烈温柔的目光中越行越远,她仰起脸,萧凤,等我。 ------题外话------ 有不少的娃子问我读者群的群号,这里再说一下哦,232133488 第四十章 萧凤,等我。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当日夜里,皇宫,太子殿。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皇后一袭艳丽的绣凤宫装,周身散着隐忍的怒意,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只过了一天的丞相,已经没有了那副儒雅的样子。 他脸色青白,双眼布满血丝,拳头攥起了青筋条条,嘴里呢喃着:“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我一刻都等不了了!他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我的苏赫,我的儿啊!” “苏骨!你不只这一个儿子!”玉手“啪”的拍向桌面,皇后厉声喝道:“这不过是你和那个女人的儿子,咱们的儿子还活着呢!我可怜的飞儿像个垃圾一样被他丢在太子殿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要以大局为重,如今却说一刻都等不了了?” 皇后咬着唇,泪眼朦胧:“你将飞儿置于何地,将我置于何地?” “你糊涂!”丞相苏骨猛然站起身,望着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烦躁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半响顿住步子,转过头睚眦欲裂:“此一时彼一时,我是想以大局为重,他肯吗?泰勒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禁卫军统领而已,若不是那个人的授意,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苏赫下手!你在这后宫多年,竟然连这点敏锐力都没有,那个人已经开始怀疑你我,偏偏巧泰妃的弟弟杀了……” 他说到这里,怒极攻心,抚着胸口大喘着气:“他有多久没来你宫里了,这段时间都在谁的寝殿夜宿?这说明了什么?如果咱们不先下手为强,占定先机,最后等着你我的——就是死!” 皇后一时被他给说懵了,玉手连连抚着他的胸口,边给他顺着气,边讷讷道:“这……这也许是巧合……” 这句话连她都说的没有底气,怎么可能会是巧合? 那个双男争女的戏码被百姓传的有声有色,可那女人呢? 那个女人就仿佛昙花一现一般,竟在那么多双眼睛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泰勒就突然了狂,一股脑的掐死了苏赫,这根本就是一出预谋缜密的谋杀! 那个人这些日子夜夜宿在泰妃的寝殿里,就在他们将一切都做好了准备,只待战事平息就要行动的时候,泰勒就“错手”杀死了苏赫! 一方面,这是一个警告,你让我帮你养了二十年的便宜儿子,我就杀了你的亲生儿子,让你绝后! 另一方面,苏骨断了后,失了继承人,同时失的有可能就是雄心壮志,这一番忙忙碌碌却没有香火继承,那么大业又图来何用? 想明白了这些,皇后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几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那就先下手为强!” 有时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一件原本毫无关联的事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就能立刻被联系成千丝万缕…… 若是战北烈和冷夏听到了今夜的一番对话,定然会为两人的想象力喝上一声彩! 此时的冷夏还在寻找萧凤的路上,而战北烈…… 大秦战神独守空房,形单影只平躺于床榻之上,一口钢牙咬着被角,那双空寂寥的鹰眸,望着四面空荡荡的墙壁,哀叹声一声紧过一声。 声声凄凉! “哎……”他翻了个身,可怜兮兮的望着白日他媳妇才趟过的床榻一侧,此时空有枕头一个,触手冰凉。 战北烈后悔了,一对剑一样的眉毛耷拉成个“八”字,怎么能让母狮子就那么走了呢! 塞纳有什么事能大的过媳妇,怎么就没陪着去呢! 这下好了,还不知要分开多少日子。 大秦战神苦着脸大摇其头,一把将被子蒙到头上,打横滚到了床榻的另一头,触到墙壁再借着推力滚了回来,如此来来回回,竟也玩了个不亦乐乎。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惊掉了眼珠子,只见一个巨大的蚕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那画面,惊悚又诡异! 战北烈一把将被子掀开,烦躁的抓了抓头,爬下床榻转移战场,开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他的步子一顿,耳朵尖儿竖了起来。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停在了房门口,大秦战神鹰眸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的蹿到了房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外面站着的周娘,还保持着一手伸到半空即将敲门的姿势,半张着嘴惊望着面前骤然开启的门,和门后的战北烈。 周娘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咧开一个笑,关切道:“我看着这么晚了,公子房里的灯还亮着,就来瞧瞧。” 周娘可是个精明人,既然知道了面前这个是主子的主子,自然要好好巴结,而且上次因为一场误会她将这主子的主子破口大骂,总要找点机会缓和缓和这关系。 战北烈却并没将那件事放在心上,此时心里的感觉也唯有失望而已,他点了点头道:“没事,睡不着罢了。” 周娘眼珠一转,说道:“公子晚上就没用过东西,这会儿可是饿了吧,我去给公子张罗点饭食来。” 她说完正要走,战北烈突然勾起了唇角,问道:“有蛇吗?” “蛇?”周娘一愣,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惊道:“吓!公子要那东西干嘛?阴冷阴冷的。” 战北烈摇了摇头,吩咐道:“不用张罗了,你回去休息吧。” 周娘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主子的主子肯定是有目的啊,赶忙道:“公子可是要毒蛇?” 他摆摆手,直接把门给关了上,迅速的在房间里换了身衣服,雄纠纠气昂昂的迈着方步出门了。 要问大秦战神这大半夜的去干嘛? 找蛇! 战北烈在塞纳城中转悠了半天,专挑那阴冷潮湿又偏僻的地方,见着地洞就蹲在地上一通扒拉,直把这整个塞纳城的地面给翻了个遍。 最后总算在塞纳城郊找到了一窝,嗯,不算肥美却也差强人意吧! 大秦战神这么嫌弃了片刻,从里面揪出来两条比较肥的,扛到了背上乐颠颠的捡干柴生火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战北烈半倚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美滋滋的吃着外焦里嫩的蛇肉,眯着月牙一般的鹰眸,悠哉又惬意。 媳妇,早点回来吧! == 颤巍巍的明亮火光里,冷夏抬起头望着远方那单薄的身影,朝钟迟打了个眼色。 钟迟炯炯有神的眼睛闪了闪,不自然的低头咳嗽了声,装作没看见,可那眼角却不住的往那身影上瞄。 那人穿了一件长裙,外罩厚厚的油亮皮草,身子蜷缩着靠在树干上,又粗又长的辫子垂在胸前,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边。 正是珠玛! 两人方出了城没一阵子,后面这姑娘就骑着马追了来,钟迟硬着心肠不理会,她也不在意,只紧紧的跟在后面,这一跟就跟到了现在。 他们赶了半夜的路,人困马疲,就在野地里生起了火,钟迟打了野兔烤来吃,围着篝火取暖。 那姑娘想是追的急,一知道钟迟离开的消息什么都不顾的就跟了来,身上火折子等必备品什么也没带,就独自一人缩在他们远远的地方,抱着双膝瑟瑟抖,闻着野兔的香气吞口水。 唯有那张明丽的脸庞上,满满的坚定,从未改变。 那股执着的劲儿,连冷夏都不由得赞了一赞。 冷夏取了地上的树枝,将篝火又挑的旺了些,随口问道:“那是谁家的姑娘?” 钟迟愣了一愣,似是没想到冷夏会好奇这个,半响才叹气道:“她是北燕皇族,金瑞王的小女儿,珠玛郡主。” 冷夏点了点头,那姑娘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身上的衣料也金贵。 她能明白钟迟的顾虑,他是大秦战神麾下的暗卫,驻留北燕不过也是为了窃取消息,掌握动向,没有人比他们这些自小跟着战北烈的人更了解他一统五国的决心,北燕和大秦永远都是对立的。 而他,却和北燕皇族的小郡主相爱…… 冷夏无法帮他做决定,也不能肯定的告诉他哪怕是对立的关系,也并不一定不能在一起,她只挑了挑眉,淡淡道:“我也是西卫的公主。” 身份有的时候,并不能成为爱的阻滞! 钟迟低头沉吟了半响,苦笑了下,转过身子背对着珠玛,不再看向她一眼,缓缓道:“王妃,她和你……不一样。” 冷夏没说话,静静听着。 他斟酌了番,才道:“属下虽然和王妃接触的不多,却对您早有耳闻,烈王府的暗卫之间关系都铁的很,王爷娶妃那么大的事,咱们都是极关心的,或多或少的也听钟苍他们提过你一些事。尤其是这一日的接触,虽然时间不长,属下却看的出,您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钟迟似是有了倾诉的**,双目定定的望着篝火,接着说:“那个姑娘却是世间最普通最平凡的女子,她是金瑞王的掌上明珠,从小体弱多病,和北燕那些动辄舞刀弄枪的女子不同,在金瑞王的保护下小心翼翼的长大,几乎没怎么出过王府。别看她那天勇敢的很,口口声声要嫁给我,还抓着爷……” 钟迟想起那个画面,唇角不自觉的就牵起了笑,“其实这姑娘又傻又胆小,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偷了丫鬟的衣服,悄悄溜出了王府,却不知道去哪里,就在大街上闲逛,被一群流氓欺负了,吓的直哭,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我救下她以后,只当她是个小丫鬟,也没在意……” 钟迟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没再说下去。 冷夏却已经猜到了后面的故事,这个伪装的小丫鬟因为他的路见不平,从此弥足深陷。 也许她后来时常溜出王府,钟迟和她几番接触后,亦是日久生情,却在知道了她的身份时,毅然决然的斩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若是曾经,前世的冷夏对这样的女子定会嗤之以鼻,为了一个可笑的名为“爱情”的东西,连自尊都不要了。 这样的女子,她瞧不起! 可是如今,有了战北烈的冷夏,却会从另一个方向来思考,一个曾经怯懦又胆小的姑娘,为了心仪的男子鼓起勇气大胆示爱,更是独身一人追出这几百里路,始终坚定。 追寻幸福,没有什么不对。 一个为了爱而变得勇敢的姑娘,值得敬佩! 冷夏伸了个懒腰,她睡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起床,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困意,心里再急也没办法,这冰天雪地,深寒露重,马也是要休息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抬起脚踢了踢呆的钟迟,吩咐道:“去,把那姑娘叫过来。” 钟迟一愣,瞬间瞪起了眼,刚才跟小王妃说了那么多,怎么会是这么个结果? 冷夏扬了扬下巴催促他,不耐道:“大男人磨磨蹭蹭的,我找这姑娘,你不理她就是,赶紧去。” 钟迟烦躁的抓了把头,心中大叹“女人心海底针”,就连小王妃这样彪悍的简直不是女人的女人,也逃不出这句老话! 他再在原地磨蹭了片刻,看着冷夏瞪过来的凉飕飕的眼神,立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恢复了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呼啦”带起一阵风,跑到了珠玛的面前。 在珠玛不可思议又惊喜的目光中,板着脸凶巴巴的说:“去那边!” 珠玛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蜜色的靓丽肌肤映衬着洁白的牙齿,美如阳光耀眼。 钟迟不敢再看,迅速的调离开目光,转过身的一瞬努力的压抑着跳动的心房,也不等她,径自板着脸回了篝火旁,怨念的瞅着冷夏。 珠玛蜷缩了太久,骤然起身浑身酸麻,双脚使劲儿在地上跺了跺。 牵着那匹鲜亮的枣红色小马,吸着鼻子一路小跑的过了来。 她在冷夏和钟迟的身上来回徘徊了一番,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坐到了看上去明显不怎么好相处的冷夏身边,脆生生的道:“我认得你,你是他主子的主子的女人!” 冷夏唇角一勾,这姑娘是有几分憨憨傻傻的执拗劲儿,倒也不笨,钟迟那么多日子来见着她就躲、就骂、就呵斥,这一路上更是没搭理过她半分,突然把她叫过来,肯定是和他一起的自己的吩咐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出?” 珠玛也不害羞,提起这个脸上尽是自豪的光芒,边掰着手指头数,边老实巴交的全交代了:“我每天都去含香小筑,和周娘她们都熟着呢!” 冷夏挑了挑柳眉,唔,还挺有策略的,知道从身边的人着手。 钟迟撇开脸,冷哼了一声。 珠玛咬了咬唇,不搭理他,伸出手挨近火堆取暖,和冷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快就开始连连打着哈欠,倚在树上睡了过去。 直到此时,钟迟才敢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冷夏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抱膝望着沉黑如墨的夜空,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干什么,还有萧凤,现在可好? 时间缓缓的过去,天边翻起了鱼肚白。 冷夏和钟迟再次出,不过这次又多了个小尾巴,在钟迟恶狠狠的目光中,珠玛朝着冷夏感激的笑笑,笨拙的爬上了马背。 == 冷夏并不知道萧凤的下落,但是上次出现时既然在喀达什雪山,那么现在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北燕。 萧凤不知道她和战北烈现在是不是已经从地道里出来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战乱的那几座城,找到赤疆的军队询问,尤其她的兄长萧执武正在军营里主持大局。 不过推测是这样,她也不敢直奔那边,萧凤的性子天马行空,谁知道她会不会别出心裁,路上还是要一座城一座城仔细的寻找的,避免擦肩而过。 北燕,格根城。 这是一座极为普通的二层酒楼后院,却是暗卫在格根城的据点。 冷夏坐在房间内,面前站着一众战北烈的手下。 她来不及寒暄,迅速吩咐道:“具体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多去青楼赌坊这些地方找一找,不只是找人,哪怕只是一些百姓间的谣传,或者一个怀孕女人的事,一个大着肚子的胖子的事,不论什么消息通通收集回来,如果谁找到了皇后,先将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她,否则她未必会跟着回来。” 冷夏在一众暗卫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问道“明白?” “是,王妃!”暗卫领命而去。 冷夏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里她一路经过了齐格木,满都拉图,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到调派人手全城搜索,她也在城内四处寻找着,猜测着萧凤可能去的地方。 时间越久,她越是担心。 待暗卫走了,她也和钟迟出,在格根城中漫无目的的找着,入夜的格根城不如塞纳繁华,也许是因为靠近战乱,处处透着股荒凉。 冷风萧瑟,她一路在赌坊、青楼、酒肆、茶坊等一切萧凤也许感兴趣的地方打探着,还有医馆,萧凤已经怀孕九个月了,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医馆,却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 每一个问到的人,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钟迟跟在她的身后,安慰道:“王妃,皇后娘娘会没事的,那个……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冷夏浅浅的笑了笑,点头道:“不需要安慰我,她会没事的,一定会!” ------题外话------ 卡文的孩纸,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天使~ 第四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要生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二章 要生了? “继续找!”冷夏说完再次恢复了斗志,扬起下巴打了个响指,大步向前走着…… 突然,她步子一顿,望向远方一座二层小楼。 这里地处街市,伫立的皆是连绵不绝的商铺,而那座小楼装潢金贵,却没有门头,看不出是做什么生意的。只在门檐上挂了两个艳红如火的灯笼,在寒冬深夜的厉风中飘飘摇摇,将漆黑如墨的夜照的红彤彤一片。 冷夏眉梢一挑,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钟迟跟着看去,笑了笑,解释道:“王妃第一次来北燕的南部,所以不了解。这边有一家商会极有名气,名下青楼赌坊酒馆布庄米铺皆有涉猎,这个商会有个特点,所有的商铺都不挂牌匾,只要见到这种没有门头的灯笼铺子,就是那个商会名下的产业了。” “那么就是……”冷夏点了点头,一边往那间铺子走去,一边说:“只有进去了,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铺子?” “所以说,这老板是个怪人!”钟迟耸了耸肩,撇嘴道:“我查过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正经商人,只是行为和脾气有点古怪而已,不论正邪,一切按照喜好行事。” 走到近前,门口站着的两个迎宾小厮,正勾肩搭背的侃大山。 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双手搓着脸颊道:“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在家抱着婆娘舒服啊!” 另一个啐了一口,将手抄进袖子里,鄙夷道:“咱们就是这样的命,劳碌命!你以为是老板啊,随时都有女人投怀送抱!” 他说到一半,朝着那人递去个暧昧的神色,“嘿嘿”笑着:“那女人可够劲,整个儿一泼辣货,还是个大肚子女人,一抱抱俩,买一送一,白白捡了个娃!” 他朝那人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站在铺子门口,声音并不大,冷夏的耳力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和钟迟对视了一步走上前。 其中一人看见他们,脸上猥琐的笑立刻换成了谄媚,小跑着迎了上来,低头哈腰招呼道:“客官可是住店?” 冷夏眉梢一挑,原来是家客栈,她点头道:“住店。” 小二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们衣料上乘,立马笑的像朵菊花,引着她走了进去。 这家客栈成长形,里面的面积比从外面看到的要大的多,店内装潢极为豪华,一水儿的金碧辉煌,甚至连楼梯都是金砖铺就,墙面上挂着一串串的兽骨,这个时间了还有不少住客聚在一层用膳,说说笑笑极是热闹。 “唔……”冷夏四处打量着,搜索那个心目中的身影,仿似无意的叹道:“你们老板倒真是财大气粗!” 小二挺了挺腰板,与有荣焉:“咱们老板啊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钟迟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膀,暧昧的眨了眨眼,笑的流里流气:“别的没有?我怎么听说,你们老板有一个够劲够辣的女人,还是个……” “孕妇嘛!”小二一口接上,贼头贼脑的凑了过来,搓着双手道:“客官的消息真是灵通,咱们平日里可是不敢说老板的闲话的,不过既然你都知道了,说说也无妨。那女人啊……” “要死了!”一侧的房门骤然打开,一个北燕女子紧跟着叉腰走了出来,小麦色的手指头“啪”的一下杵在小二的脑门上,大骂道:“嚼什么舌根,有活的时候就会躲懒,老娘忙里忙外的你们连个屁都不会放,再嚼舌根仔细了你的皮!” 女人喷了他一脸的口水,直骂的小二垂着脑袋一句也不敢回,脸色涨紫涨紫的,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她托着后腰喘了会儿气,在冷夏和钟迟的身上转了一圈,立马变了脸,笑的温柔婉约,哪还有刚才那副母老虎的凶恶模样,“客官前面请,小店的伙计没规矩,让客官见笑了。” 目光落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冷夏淡淡道:“不必了。” 说罢在她不解的目光中,转身下了楼。 钟迟掏出块银锭给了孕妇,跟着冷夏朝外走去,好容易有了点消息,没想到竟然也不是皇后。 冷夏出了客栈,站在门口感受着空气中冰冷的凉意,缓缓的朝前走着。 突然,她皱起了柳眉,转头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萧凤的声音!” 她侧耳倾听了半响,却什么也没有,刚才那一声好像是有的,她并不能确定。 钟迟努力的听了一阵子,摇了摇头,说道:“王妃,可能是你太急切找皇后娘娘了,属下什么也没听见。” 冷夏想想也自嘲的笑了,边走着边道:“我有个感觉,萧凤就在格根城,继续找吧!” == 就在冷夏离开的客栈里,二楼回廊深深的走进去,最尽头处,有一个房间外被落了一个巨大的锁。 一个女子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内转来转去,眉目明丽,腹部凸出,一身火红的衣袍英姿飒爽。 正是萧凤! 此时,冷夏和萧凤皆是全然不知,两个人兜兜转转相互寻找,竟有一瞬靠的那么近,那么近,近到只有几十步路的距离。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挺着巨大的肚子,一把将桌面上的杯盏全数扫到了地上,出乒呤乓啷的炸耳声响,撒泼大吼着:“来人,来人!快把老娘放出去!” 门外依旧没有回应,萧凤抓起桌上的油灯,“砰”的朝紧闭的门上砸去,“再不放我出去,老娘一把火烧了这里!” 萧凤在房间内东砸西砸,把能用的不能用的带响的不带响的,一股脑的砸了个稀巴烂。 终于,房外响起了开锁的声响。 “吧嗒”一声,房门被打开,先前那个孕妇望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叹了口气道:“姑娘,你这么吵下去,咱们就没法做生意了。” 萧凤恨恨的瞪着她,努力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跟她讲条件:“你把我放了,客栈也没有我喧哗叫嚷吵到客人,我也心满意足可以去找我的朋友,一举两得!” 女子摇摇头,“老板没下令,咱们怎么敢放你出去?你就是再吵也是没用的!” 萧凤一个高蹦起来,蹦的九个多月的大肚子猛的颤了两颤。 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老娘不就是吃了顿霸王餐吗!你们老板小气吧啦的是不是个男人,你把他叫来,老娘自己跟他说!” 想起这个她就来气,她身无分文吃了个霸王餐,那男人开始还正常,也没表现出怒意,她正庆幸遇见了个好人躲过一劫。 没想到他问完了原因之后,竟然就直接把她关在了这里! 喜怒无常,变化莫测! 简直脑子有病! “你现在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身无分文又不知道去哪里……”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也硬了起来:“姑娘可莫要不识好歹,咱们老板也是为了你的安危,才把你留下照顾,咱们这里虽说不是什么金贵地方,却也容不得姑娘撒泼!” 女子冷哼一声:“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不该动的心思还是不要响,等到老板觉得合适了,自会放你出去。” 她刚要走,萧凤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的她向后趔趄了两步。 女子仿似不认识萧凤一般,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暗惊,这泼妇手劲儿真大! 萧凤抓着她,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喷了她一脸的口水:“我呸!你真会睁着眼说瞎话,老娘好好的需要他照顾?谁他妈照顾人要把人关起来的!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关着我?老娘还要去找人,你快放了我,你做不了主就把他叫来!” 女子也来了火气,猛的将手抽了出来,转过身怒目而视。 她叉着腰挺着肚子上前一步,大骂道:“我说你这女人有完没完,老板不在店里,你要找他就等着吧!老娘就没见过你这么泼辣的货色,真是给脸不要脸!” 萧凤瞬间瞪起眼,吆喝! 老娘纵横长安十几年,除了那个小菜板还没有人敢跟我叫板! 你丫的有种! 她大步上前,双手扶着后腰,滚圆的肚子向上一顶,“轰”的撞在女人的肚子上! 女人被她撞的一个趔趄,两个孕妇狠狠的瞪视着,谁也不肯示弱。 萧凤撸起袖子,扬了扬下巴,一脸的挑衅。 那模样看在女子的眼里,简直就是欠揍! 突然,女子猛的扑了上去,就要拽住萧凤一阵厮打…… 萧凤的一双杏目中一丝光华闪过,狞笑一声,玉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扣住她挥过来的手,用力向后一拧! 女人“嗷”的一声尖叫,被她翻了个个儿,还没站稳,萧凤的另一只手已经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望着女人不可思议的目光,萧凤得瑟的眉飞色舞,一边钳制住她朝房外走,一边双目放光“刷刷”闪烁:“你们老板功夫不错,老娘藏着功夫憋屈了这么多天,总算逮到他没在的时候了!” “哦对了,老娘还要谢谢你,否则我也不确定他到底在不在……”萧凤眨眨眼,轻拍了她脸颊两下,嚣张道:“记着啊,以后在老娘的面前,别让我听见你说‘老娘’两个字!” 出了门外,长廊上的伙计皆被这变故给惊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的时候正要冲上前来救人,萧凤眼中的兴奋瞬间变成了狠辣,冒着幽绿幽绿的光。 她捏着女子的脖子,厉喝道:“退后!谁敢上前一步,老娘杀了她!” 她的手一点一点的加力,女人的脸色也一点一点的涨紫,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儿的摇着头。 伙计纷纷定在原地,一时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 若是上前,这女人起疯来真的把掌柜的给杀了…… 可若退后,放走了这个女人,等到老板回来…… 伙计们欲哭无泪,一想起那脾气古怪的老板,直觉小命危矣! 萧凤看着他们这犹豫不决的样子,一脚踢向旁边的房门,木门“轰”一声碎裂,露出了一个椭圆的大洞,正好瞧见里面半裸相拥的一对男女,呆立着望着门外。 萧凤咧嘴一笑,杏眼闪着兴奋的光,在男女**的身体上转了一圈,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大洋洋的摆摆手:“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 那对男女依旧呆滞,眼珠不转的望着她。 萧凤瞪眼,撇了撇嘴道:“我说你们继续!” 男女呆滞。 萧凤烦躁的再踹了房门一脚,大洞的旁边再次多了一个椭圆的洞,她大吼一声:“让你们继续,丫的看什么看!” 啊! 男女这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双双尖叫了一声,缩进了被子里,脸上惊疑不定。 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 好吧,实在也没有合适的形容词可以形容他们此刻对萧凤的感觉。 萧凤从破了两个大洞的房门上抠下一块尖利的木头,顶在了手中的女人脖子上,稍一用力,白嫩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滴鲜红的血珠,沿着颈项蜿蜒而下。 萧凤笑的得瑟,老娘跟着冷夏混了那么久,要是连这点道行都没有,那也太丢人了! 嗯,在大秦丢人是没关系的,可不能丢到国外来! 她将木头一点一点朝着女人的脖子里深入,血珠越滚越大…… 伙计们这时候才是真的害怕了,“咕咚”一声,齐齐吞了口唾沫,一步一步朝后退去。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在客栈小心翼翼的看着热闹,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客栈内,打手、护卫、站了满满,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萧凤很满意,总算没给冷夏丢脸,老娘这辈子也风光了一回! 她俏脸飞扬,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顺着楼梯走到一层,朝着后门小心的退着,路上还不忘顺了一匹马,直到到了客栈的后门外,才一把推开女人,运起轻功半空一跃,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马鞭狠狠一抽,“驾!” 那女人拽着衣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半响才对还愣在原地的一干人,大喝了一声:“还他妈不去追!老娘要扒了她的皮!” 一众手下从愣神中清醒过来,纷纷跳上马,朝着萧凤逃走的方向,打马狂追。 == 萧凤一路向着北边疾驰,听着身后轰轰响起的马蹄声,使劲儿的再挥了一下马鞭,鞭子抽打在马的身上,速度又快了几分。 过了一个三岔路口的之后,她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少了一部分,猜测应该有大部分的马向着另外两个方向追了去。 萧凤的一双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太刺激了! 马越跑越快,她狂舞着马鞭,身子在马上颠簸着,一下一下,突然,双腿间传来了一阵粘腻的感觉…… 她伸出手在大腿根上一试,已经湿了一片! 心中“咯噔”一下,没有缘由的,她就是直觉自己可能要生了! 她吞了口唾沫,忍受着冷风呼啸刮在脸上的疼痛,一只手攥紧了马缰,一只手抚在肚子上,连连念道:“娃啊,千万别掉链子啊,老娘是生是死可就全靠你了!” 肚子里的娃给了她一个很明显的暗示,那就是整个肚子猛然下坠! 她的肚子一瞬间仿似受到了挤压,一缩一缩的疼,这疼顺着肚子一点一点的蔓延着,渐渐蔓延至周身…… 萧凤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她捂着肚子伏在马上,渐渐全身都失去了着力点,瘫软了下来,在马背上左右摇晃着。 丫的,我怀你九个多月容易吗? 老娘可是你亲妈! 萧凤疼的简直想骂娘,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快,离得越来越近,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抱着马脖子,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萧凤真的摔了下去,她的身子忽然向侧一歪,猛的掉下了马背,她半弓着身子竭尽全力的护住肚子,在枯萎的草地上滚了几圈,意识渐渐的模糊。 她在半梦不醒的状态时,还能感受到浑身仿似被什么碾压过,连骨头都要碎了的感觉。 她听见骏马尖利的嘶鸣,听见无数人混乱的脚步声,听见一个男人站在她的旁边俯视着她,声音中含着无比的恶意:“大哥,这臭娘们是不是要生了啊?” 在这蚀骨的疼痛下,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也许是一炷香的时间,也许更长,身上那疼入骨髓的感觉终于过去,她松了一口气,悠悠转醒。 “战北衍你丫的王八蛋,播种播的积极又勤快,这些苦却都让老娘来受!” 萧凤仰天出一声狮子吼,直把周围的人给惊的呆在了原地。 她扫过四周的人,刚才已经在岔口分开了两拨,此时只剩下了十多个。 萧凤很想摆出一个拉风的姿势,再指天大叹一句:“时不待我!” 若是从前没怀孕的时候,这些功夫普普通通的小喽啰,她对付起来绝对不成问题,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赚一个! 可是现在…… 萧凤挑了挑眉毛,决定还是识时务回去得了。 她将双手举起来,特诚恳的对着他们一笑,狗腿道:“那个,刚才绝对是误会,误会一场,来来来,抓我回去吧!” 不待他们回话,她又抻着脑袋补了一句:“你们……会给我找大夫的吧?” 带头的男人神色阴鸷,看着她的目光让她心下一惊,就听男人嗤笑了一声,嗓音冰寒:“臭娘们,你命不好,拓拔戎竟然看上了你,只要是他看上的人,老子一定让他失去,也尝尝这极致的痛苦!” 萧凤暗暗叫糟,赶忙正色解释道:“老娘和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吃了顿霸王餐而已,那男人喜怒无常……” 她指了指脑袋,点着头说:“脑子有病的!” 男人冷哼一声,一张脸上极为狰狞,竟是一副认准了的模样,他手掌平伸,旁边的人立即将一把弯刀放了上去,男人握紧了弯刀,朝着萧凤露出个凶狠的狞笑。 萧凤攥了攥拳,紧张的汗都冒了出来,妈的,杀了老娘不要紧,老娘还有个孩子呢!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拖延时间,对,拖延时间! 这个人带的一拨人是他的,另外两拨人可就说不准了,等到他们那边没追到,一定会来这里汇合! 萧凤极力保持着镇静,一双杏目滴溜溜一转,满脸好奇的问道:“喂,你和他有什么仇?” 提起这个,男人一瞬变的激动起来,眼中的杀气汹涌升腾着,咬牙切齿的朝着她迈了两步,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刺眼的寒芒,“他杀了我弟弟!那是我亲弟弟啊!他不过是犯了个小错,拓拔戎竟然狠心处死了他!” “原来是这样!”一声浑厚的男音陡然响起。 拓跋戎! 萧凤磨了磨牙,她就是化成灰也忘不了这个声音,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就找到了冷夏,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从树上跃下,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典型的北燕男子,五官长的并不精致,可那一双褐色的眸子却是光彩非凡,使人瞬间忽略了他的一切,脑中只剩下了那双浓郁如酒、炫目如钻的瞳眸。 拓跋戎嫌弃的看了一眼狼狈的半坐在地上的萧凤,再将目光转向那个首领,唇角勾起抹傲慢而轻蔑的笑,“扎西,你弟弟犯的可不是小错,他强暴了麦朵!” 麦朵就是今天那个怀了孕的女子。 自从拓拔戎出现,扎西就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那是一种恨到了极致又怕到了极致的呆滞,双腿都在不断的抖。 拓拔戎向前走了一步,见扎西猛然后退,嗤笑道:“懦夫。” 扎西的手颤了颤,手中的弯刀差点拿不住,他迅速向后退去,一把将弯刀逼到了萧凤的脖子上,大吼道:“你站住,你再动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在这样的时候,萧凤还有闲工夫翻了个白眼。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老娘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捏着那女人脖子,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 拓拔戎斜斜的觑着他,大步朝前走着,随口道:“我不过是看这女人可怜,收容在客栈里罢了,一个陌生人而已,扎西,你用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威胁我?” 萧凤心头的火气“蹭蹭蹭”的蹿,刚想张口骂回去,一想到现在的情形,又赶紧闭了嘴。 好女不吃眼前亏,这脑子有病的男人可能是唯一能救她和孩子的了! 娘啊,为什么肚子又开始一缩一缩的疼了! 她以手撑着地,刚刚动了一下,那把弯刀又离着她的脖子近了一分,刀锋冰冷贴着皮肤,直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这些和身上传来的疼痛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萧凤大汗淋漓湿透了袍子,脸色苍白如纸,许许多多的声音在耳际轰鸣着,隐隐约约间看见拓拔戎竟是半分不理会扎西的警告,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扎西大喝着:“站住,你站住,不然我真的杀了她!” 更看见了眼前的扎西握着刀柄的手突然攥紧,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萧凤感觉到腿部再次湿濡了起来,有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心下猛的一沉…… 要死了吗? 孩子也活不成了吗? 战北衍再也见不到了吗? 冷夏还在地道中吗?她平安吗? 她最珍视的人啊,再也没有机会相聚了吧! 一个个问题在脑中浮现,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这时间仿似很长很长,萧凤缓缓的闭上了眼。 拓拔戎看着她猛然向后倒去,看着扎西一惊就要挥下的弯刀,脚下一点正要行动,突然…… “萧凤!”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大喝,身侧一阵狂风拂过。 一个白色的身影好似闪电一般,在半空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倏地跃至了扎西的身侧。 紧跟着,他甚至都没看清这女子的动作,扎西手中的弯刀已然到了那女子的手中! 紧跟着,他誓这是他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残忍血腥的画面,扎西被她用那把弯刀一刀一刀的切开了,不错,是切开了,活生生的切开了,四肢仿似风筝一般飞到了半空,扎西被她在眨眼间分成了五部分! 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躯干,生生在地上凄厉的哀鸣着…… 紧跟着,那女子转向了剩下的一帮同伙,在他们几乎要尿了裤子的颤抖中,只用了一招,一招解决掉了所有的人。 这一切都仿佛只生在一眨眼的时间里,等到眼睛闭上再睁开,天地间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了他和那个女子,女子以冰冷到毫无温度的眼眸淡淡的扫过他一眼。 那一眼中的寒意和戾气,竟让他都不由得背脊麻,似有一缕薄冰渗入了心间,丝丝化为凉薄的水一滴一滴的融进骨血。 冷夏没有理会拓拔戎,这个人不论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初衷总是好的。 她迅速将萧凤扶起抱在怀里。 萧凤的脸上呈现着痛苦的表情,双手捂在肚子上,嘴里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冷夏将耳朵凑上去,听见她说。 孩子,北衍,冷夏…… 冷夏将她紧紧的抱着,以手掌将她额头上的汗擦去,眼睫湿润。 这个傻姑娘啊,幸好,幸好! 幸好没来晚! 第四十二章 要生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三章 为了老子的小冷夏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三章 为了老子的小冷夏 此时的萧凤整个下半身已经湿濡一片,尤其是呼吸间有细微的呻吟,断断续续的艰难吐出,想必已经疼到了极致…… 似乎是感受到了冷夏的怀抱,她手指微微动了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摸冷夏的手。 冷夏一把抓住她的,攥在手里,心疼道:“萧凤,我在,我在!” 两只雪白纤细的手紧紧相握,萧凤苍白的唇角牵起了一抹笑,如释重负:“你没事……” “对,我没事!我没事!你也会没事的!”冷夏微微侧了侧头,声音淡淡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衣服脱了!” 还站在原地的拓跋戎一愣,挑了挑浓黑的眉,此时这里就只剩下了三个活人和一个半死不活的扎西,这话定是跟自己说的了。 他也不介意,饶有兴致的看着冷夏,大大方方的把外面罩着的皮草解开,脱下来,随手丢给她。 厚实油亮的皮毛,触手温暖,冷夏反手一把抓住,展开平铺在枯萎冰凉的草地上,将怀里的萧凤移了上去,接着道:“继续。” 拓跋戎继续脱,金黄色的艳丽袍子衣扣一颗一颗解开,露出一片蜜色的健壮胸膛,直到将袍子整个脱了下来,他**着上身,戏谑的站在原地。 冷夏回过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耐的将他手中的袍子扯过来,给萧凤盖在了身上。 眼皮疯狂的跳了两跳,拓跋戎撇了撇嘴,这女人看他的那一眼,竟然是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好像面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这女人…… 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萧凤暖和了一点,身上的疼痛再次过去,周身舒坦了几分,她睁开满是血丝的眼,望着冷夏,虚弱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冷夏深吸了一口气,玉手抓着她的又紧了紧,坚定道:“你只是要生了,不会死,我保证!” 萧凤的一颗心落了下来,不管身体上的感觉多么的强烈,只要冷夏保证,她相信。 “啊!”一个老妇的尖叫从远处传来。 “闭嘴!”火爆脾气的钟迟一声呵斥,她手中抓着的老妇顿时闭了嘴,颤巍巍的抖个不停。 钟迟的另一只手还抓着个中年男人,从半空施展轻功飞速掠来,到了近前,一把将两人放在地上,对冷夏道:“夫人,来了!” 他见周围还有个男人,自动的改了称呼,小王妃在北燕的事若是泄露出去,可能会引来极大的麻烦。 拓跋戎却是浓眉一皱,这女人已经成亲了? 冷夏对钟迟点了点头。 之前从客栈中走出,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这是一种直觉。 她向来坚信自己的直觉,半路又返了回去,正巧听到一片狼藉的客栈内,围观百姓的讨论,那泼辣的火红衣袍女子,冷夏想都不用想就能确定,是萧凤无疑! 追出来的时候考虑到萧凤的身孕,当下吩咐钟迟去找了大夫和稳婆,不需要是最好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正好做到完全的准备。 没想到,真正用上了! 大夫和稳婆在被钟迟放下后,就处于一个惊恐而呆滞的状态,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浑身抖,望着这遍布的尸体,满地的鲜血,鼻端浓郁的血腥味,他们甚至连思考都停滞了。 一瞬后,稳婆突然脚下一软,“砰”的跪倒地上,嚎啕大哭:“女侠,女侠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那大夫更夸张,直接尿了裤子。 冷夏望着他们皱了皱眉。 钟迟原本警惕的看着半身**的拓跋戎,见这两人的模样,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铿”的插到地面上,插出一个深深的坑洞,凶狠道:“叫你们来救人接生,若是她出了一丁点事,你们都要陪葬!” 这个时候规劝是没有用的,不如直接用性命威胁来的实际。 “大侠别杀我,别杀我!”果然,两人一脸的惊慌,手脚并用的从地上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萧凤的身前。 大夫给萧凤把脉,稳婆去检查萧凤的下身。 过了片刻,大夫战战兢兢的道:“女侠,这位……这位女侠并没有大碍,只是现在即将生产,又劳累过度导致胎息不稳,过后好好调理就……就可……” 冷夏松了口气,朝着地上已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死活不明的扎西点了点下巴,道:“救活他。” 天色阴暗,大夫此时才看到了那堆血泊中躺着的扎西,只剩下了一个头和半个身子,他大嘴一张,不由自主的想要尖叫,却在冷夏冰冷的目光中生生咽了回去。 钟迟抓了抓头,不解道:“夫人,那人死就死了,还救他干嘛!” 虽然他和小王妃相处不长,却也知道她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尤其她和皇后情同姐妹。 瞧瞧这满地的尸体吧,再瞧瞧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扎西,就算是没看见这杀人的过程,也能想象的出当时的血腥画面。 拓跋戎更是疑惑,这女人竟然要救扎西!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是怎么以狠辣的手段将扎西的四肢一刀切掉,眼睁睁的看着她以怎样迅捷的手法,一招灭掉了扎西的手下! 冷夏缓缓的勾起了唇,那笑妩媚之极又危险之极,像是一朵毒罂粟绽放摇曳,散着浓郁而森然的死亡之香。 “我要这伤害萧凤的人,永生永世生活在地狱里……”两排洁白的细齿闪烁着凛凛寒光,她一字一顿,字字含着无匹的戾气,缓缓吐出:“不得超生!” 钟迟“咕咚”一声吞下口唾沫,好家伙,他果然还是低估了小王妃的彪悍! 他竟然还以为小王妃是心慈手软! 慈你妹,软你舅啊! 钟迟简直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崇拜之情,唯有竖起两个大拇指对着冷夏狠狠的比了比,坚决同意钟苍他们的话:小王妃,偶像! 拓跋戎嘴角抽了抽,这女人……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冷夏却没有功夫再理会他们,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平躺在皮草上的萧凤,为她不断的拭去额头上涌出的大汗,轻声念着:“别怕,我在这里,只是生孩子而已,等会就能见到宝宝了……” 那轻声细语的温柔模样,直叫钟迟和拓跋戎看掉了眼珠子。 稳婆将萧凤的亵裤褪了去,以衣服盖着检查了片刻,抖着唇道:“女侠,这个女侠羊水早就破了,也见了红!马上就要生了,可是……” 她朝着四周看了看,冷夏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生孩子需要一个舒适安稳的环境,还有剪刀热水等工具。 而这里,天寒地冻,冷风萧瑟,城郊野外,满目尸体…… 她沉吟了片刻,问道:“她现在的情况可以移动?” 稳婆摇了摇头,左右为难。 冷夏拉住萧凤的手,抚摸着她已经汗湿的头,从盖着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塞到了萧凤的嘴里让她咬着,声音中含着坚定含着鼓励含着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安:“萧凤,你要挺住,就算在这里,你也可以完好的生出宝宝,你可以的!” 从这里回到城内,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不论是骑马还是让钟迟抱着她飞回去,都不免会有颠簸,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如斯,还撑不撑的住实在不好说。 事关萧凤,冷夏一丁点的险,都不敢冒! 稳婆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了,抖着手开始在这简陋寒冷似冰窖的地方,给萧凤接生。 “女侠,随着身体的用力而用力,不要瞎使劲儿,这时间还长着呢,要攒足了力气!” 一个时辰后…… 稳婆不住的喊着:“用力啊,女侠深呼吸,憋住一口气使劲儿!” 萧凤痛的全身痉挛,脸色惨白如雪,死死的咬着那块布条,攥着冷夏的手指已经疼的泛白,握的咯咯作响。 冷夏的手上被她攥出了一条一条的印子,却仿佛没感觉一般,只一眨不眨的盯着萧凤,轻声安慰着:“挺住,萧凤,你可以的。” 萧凤疼的眼泪直流,和汗水混在一起,整个人已经完全的湿透了,浑身上下好似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几乎拧的出水。她想要大骂,骂肚子里那个折腾人的孩子,骂那个制造孩子的战北衍,却虚弱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呼吸都已经变成了奢侈。 冷夏的心底一阵一阵的凉,不安的情绪像潮水一般涌向周身。 一个时辰后…… 萧凤已经几近虚脱,双唇失去了血色,甚至攥着冷夏的手都没有了力气,软塌塌的搭在她的手中,这段时间里,钟迟回城去将一些必须物品买了过来,还煎了一些补充血气的药,可是萧凤竟是连吞咽的力气都没了。 她昏迷了两次,都被冷夏狠狠的掐在人中唤了醒,微微轻哼了一声,却连眼睛都睁不开。 大夫就在一旁给她扎着针,拓跋戎始终抱着双臂,站的远远仿似看戏一般。 “快出户了!我看见了,看见了!啊……”稳婆说着突然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白。 冷夏迅速移到下面一看,心头也惊了一下,竟然是脚! 萧凤血红的双腿间,赫然伸出了一只极小的脚,小脚的外面包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胎衣,正轻轻的踢动着。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稳婆冷汗淋漓的叫着,慌乱到手足无措。 她抬起头,满脸惊恐的看向冷夏,胎位不正,这孕妇又已经精疲力竭,再拖延下去大人和孩子恐怕都要…… 这个时候,最好的是选择保住大人还是孩子! “不如……”她犹犹豫豫的刚说了两个字,被冷夏冷厉的目光看着,生生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脸上一片死灰之色。 萧凤想张开口问问怎么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手指微动挠着冷夏的手心,冷夏握紧她的手,迅速的保持镇定,对她一笑,道:“没事!头已经出来了!” 萧凤也没有力气去想这话的真假。 冷夏咬了咬牙,看着稳婆那六神无主的模样,一把将她拉开,冷冷道:“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 冷夏攥了攥拳,让微微颤抖的手平静下来,她轻轻抓住那只小小的脚,甚至还没有她的半个手心大,她说:“萧凤,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长的很漂亮,和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你马上就能看见他了,你要努力!” 萧凤那毫无血色的唇角,微微牵了牵。 稳婆在萧凤的肚子上反复的推拿着,不断的教导着她如何用力。 时间缓缓的过去,天色已经泛了白。 另一只小小的脚也伸了出来,两只藕段儿一般的腿在萧凤的双腿间踢动着,她微弱的喘息,甚至连呻吟都不出来,冷夏厉声道:“就是这会了,萧凤,给我振作起来!再用力,孩子就要生出来了!” 小小的腿…… 大腿…… 胯部…… 冷夏唇角一勾,露出个欣慰的笑,眼睫湿润:“是个男孩,你有儿子了!” 萧凤又是一阵喘息,使劲儿的用着力,眼泪一行一行的涌出来,被汗水湿透的俏脸上泛起了一抹温柔的母性光辉,说出了一句气若游丝的话:“老……老娘……有儿子了?” 冷夏用力点头,她看着那个极小的仿佛幼猫一般的半个身子,在萧凤的两腿间转动着,竟自己侧了侧身子,也在努力的想要出来。 她怔怔的望着,从没有像此刻一般感觉到生命是个奇迹,原来这个小小的东西,和他的妈妈一样,也在努力,努力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小婴儿的身上覆着一层白色的粘腻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外乱动着。 冷夏命钟迟给萧凤灌下一碗参汤,她拼命的喝下一碗,又吐出了大半碗,苍白而狼狈的脸上,那双清亮的杏目,透着难言的坚韧。 冷夏想,这样的目光,她一生都不会忘。 小半个时辰后…… 在萧凤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中,阳光刺破云层划下万丈光芒,冷夏颤抖的接住了这个小小的顽强的生命。 在婴儿白嫩的屁股上轻拍一下,响亮的啼哭顿时冲上云霄。 == 格根城,据点。 萧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冷夏正抱着孩子在屋里漫着步,宝宝伸出一根手指吸的香甜。 她快步走到萧凤身侧,将宝宝放到她眼前,笑道:“很漂亮的孩子。” 萧凤的唇角不自觉的咧开大大的弧度,低头看去,笑容瞬间凝滞在嘴边,杏目瞪的老大,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僵硬的状态。 直过了半响,一双杏眼眨巴眨巴,一滴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冷夏呆了呆,这表情,不像是惊喜过度啊…… 她坐到床边儿上,摇了摇萧凤的手臂,问道:“怎么了?” 萧凤呆呆的抬起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咧着嘴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在冷夏满头雾水的时候,她充满了嫌弃的幽怨声抽泣着响起:“冷夏你骗我,他好丑!” 冷夏:“¥$&^¥,!” 直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噗”的笑了出来,望向怀里这小小的人儿…… 头细细软软,偏黄褐色,肌肤皱皱巴巴,尤其是两颊泛红,和猴子屁股一般,五官还没长开,眼睛倒是又大又漂亮,和萧凤的一模一样,漆黑如墨的瞳仁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像是一颗天际挂着的璀璨明珠。 宝宝似是知道他被亲妈嫌弃了,小小的嘴巴瘪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将宝宝又朝着萧凤推了推,见她那满脸不情愿不想看的模样,一把塞进她怀里,鄙夷道:“好好看看,哪里丑了,刚出生的孩子不都是这样!” “一点都不像老娘。”萧凤半信半疑,吸了吸鼻子,再瞄了宝宝几眼,竟是越看越移不开眼。 她咬着嘴唇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一股甜甜的奶香自他身上传来,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喜悦在周身蔓延着,她轻轻伸出手戳了戳那张肥嫩嫩的小脸儿,宝宝张着嘴“啵”一下,吐出一个泡泡…… 萧凤顿时惊喜的不能自已! 她兴奋的不知怎么是好,只想把心间填的满满的喜悦都传给冷夏,让她知道。她拍了拍冷夏,激动道:“你也赶紧和北烈生一个吧!自己的孩子,这感觉,这感觉……” 冷夏望着那个安静乖巧的小不点儿,挑了挑柳眉。 唔,好像这个主意…… 还不错! “他怎么不哭呢?”萧凤玩了一会儿,惊道:“不是个哑巴吧!” 她使劲儿戳了戳宝宝的脸…… 宝宝望着她,眨眨墨色的杏眼,皱了皱稀疏的小眉毛,不哭! 再使劲戳了戳宝宝的屁股…… 宝宝扭了下屁股,嫌弃的撇开眼,打了个哈欠,还是不哭! 就在萧凤想要去掰他那藕段一般的胳膊的时候,冷夏一惊赶紧阻止了她这毁灭性的动作,在心中对这娃子给予了无限的同情,以后跟着这么一个虎不拉几的妈…… 这孩子,长的大吗? “不是哑巴,出生的时候哭过的。”冷夏正色道。 她没告诉萧凤,这孩子出生的时候的确是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可是真的就只有一声,那一声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不哭也不笑,整个一个小酷男。 不过看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饿了吧,让他们给你弄点东西吃,唔,红枣桂圆粥怎么样?”冷夏看着她笑了笑,转身准备出门,胳膊突然被拽住。 萧凤再瞧了宝宝几眼,一把将孩子推回给她。 她望着怀里重新回来的小不点,眨眨眼问:“又怎么了?” 萧凤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认真:“那么软绵绵的小东西,老娘别把他掰折了!你先照顾着,等他抗打击能力再强一点,我再……” 冷夏望天,狠狠的拍了下额头,不可理喻的瞥了她一眼,抱着孩子向外走去。 怀里的小不点正啃着肉嘟嘟的小手,乌溜溜的眼珠望着她。 想是玩累了,杏子一般的眼中渐渐没有了精神,没一会儿就闭上了,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卷翘着,似一把小刷子,在她的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皱了皱小鼻子,睡觉。 冷夏越看越觉得心间柔软。 她出了房间,外面钟迟正候着,好奇的瞄了瞄她怀中的宝宝。 下巴一扬,冷夏问道:“什么事?” 钟迟撇撇嘴,汇报道:“找到了皇后娘娘,属下给爷写了封信函,王妃要不要加点什么,还有那拓跋戎,正坐在大殿内用膳,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人分明别有用心!” 冷夏点了点头,将怀里的宝宝递给钟迟,只这片刻的功夫,娃子已经睡的极香甜,微微打着鼾。 钟迟心惊胆战的接过,望着怀里的小不点,神色郁卒简直要暴走挠墙,“王妃,王妃,不能这样啊,我我我……我没带过孩子啊!王妃……” 他还没说完,就见冷夏潇洒的转了个身,沿着走廊向外走去,边走边道:“那信函你晚一些再,我给他去个信,吩咐厨房给萧凤送红枣桂圆粥去,还有那娃子可抱好了,唔,想想他的身份……” 冷夏这句凉丝丝阴森森冷飕飕的话说完,钟迟连头都要炸了起来,再看向怀里那流着口水的小不点,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我的妈啊! 这可是大秦的大皇子啊! 钟迟顿感责任重大,怀里这不足七斤的小娃娃,几乎在一瞬间重到了七吨一般,差点让他烫了手,抱都抱不住。 如今大秦皇室中除了这个小不点之外,尚没有其他的继承人,这个…… 这个…… 简直就是大秦的希望啊! 冷夏一直走到酒楼大殿中,果然见到拓跋戎正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用膳,桌子的对面摆了一个空酒杯,似是在等什么人。 这个时间,整个酒楼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零零星星的两三桌,面上含着不自觉的担忧。 格根城是塞纳以南北燕所剩无几的七座城市中的一座,毗邻大秦正在攻打的依坦城,临近战乱整个城市中都渲染着一股荒凉的气息,尤其到了晚上,还留在外面的百姓,寥寥可数。 拓跋戎一身金色的袍子极为惹眼,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看来,露出个颇感兴趣的笑。 冷夏径自走到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这么快就查到了这里,你的消息网不错。” 拓跋戎给她倒了一杯酒,哈哈大笑道:“你这女人,合我胃口!” 他笑起来极爽朗,像是烈风中波浪滚滚的大片金色麦田,冷夏嗤笑了一声,对那杯酒连看都没看,也没回话。 拓拔戎自己笑了半天,神色突然变的阴鸷起来,身子前倾双目直逼她的凤眸,缓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冷夏眉梢一挑,这人的确如传闻中那般,脾性古怪喜怒无常。 她不回话,拓跋戎也不介意,径自说道:“这格根城中,我的手下遍布全城,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可这家酒店竟是神秘之极,还有你们,我完全查不到你们的身份。你们不是北燕人,是别国的探子吧,这里……” 他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才回过头,笃定道:“也是别国的据点吧!”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冷夏,观察着她的神色。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冷夏竟是半分慌乱都没有,哪怕是眼眸都没有闪烁一下,唇角挂着讽刺的笑,淡定非常。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道:“你将萧凤关起来的初衷是好的,所以我没杀你,不过……” 她冲拓跋戎勾了勾唇,笑的他后背汗毛直立,这女人在说让扎西“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你的好奇心再这么重的话,我会不会杀你……”她站起身,在拓跋戎意味不明的目光里悠然离去,只剩下这带着无匹戾气的半句话,还飘荡在空气中。 “可就说不准了!” 冷夏回去的时候,钟迟还保持着她走时的姿势,好像怀里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几乎变成了雕像。 旁边站着一脸好奇的珠玛,刚想伸出手摸一摸宝宝,就被钟迟一个瞪眼给吓住,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兔子一样。 见冷夏回来,钟迟简直像见了亲妈一样的神色,那激动,那振奋,那心潮澎湃,双眼“刷刷”放着光。 冷夏嫌弃的瞥他一眼,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古人,一个皇子就把这烈王府暗卫给吓成这样。 接过依旧熟睡的小家伙,钟迟狠狠的吐出一口气,这带孩子果真是个技术活,带大秦唯一的一个皇子,那更是一个非人的折磨啊! 看着冷夏那鄙视的目光,钟迟咳嗽一声,问道:“夫人,那人解决了?” 冷夏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那样算不算解决,反正那人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个路人甲,若是不招惹她们也就罢了,若是招惹了…… 她的唇角勾起抹凉意,大步走回房间。 房间内,萧凤已经睡着了,这次生产对她的伤害很大,尤其是生产前那一番惊险,大夫说需要在月子期间好好的调养。 冷夏将宝宝放到萧凤床边的小摇篮里,一大一小皆嘟着嘴巴,睡得香甜,那画面…… 和谐而温暖。 冷夏看了一会儿,牵起一个笑容。 她走到桌案后坐下,大笔一挥开始写信,今日萧凤的生产,对她的触动很大,一向大大咧咧的傻姑娘萧凤,竟也能露出那样令她心颤的目光,独属于母亲的目光,还有小不点在产道里向外努力的画面,真是生命的奇迹。 不知什么时候,她竟忍不住想将身边的一切,心里的话都和战北烈分享。 那个男人,不知不觉间走进他的心,死皮赖脸的驻扎了下来,更是恬不知耻的将那住房越建越大,渐渐有填满整个心房之态势。 挥之不去…… == 塞纳,含香小筑。 冷夏不在的这几日里,塞纳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平静,那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似平和安宁无波无澜,实则山雨欲来风云暗涌。 战北烈这几日也没闲着,想着媳妇之余更是在塞纳干了不少的事。 此时,他一袭墨色锦衣,正要出门,窗格上突然传来一阵“啪啪”作响。 他转头看去,竟是一只信鸽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窗台,努力扑棱着翅膀想要进来。 走上前将窗户打开,信鸽顿时飞进了房间,在半空扑腾了几下停在了桌子上,取下信鸽脚上的信筒,打开一看,战北烈顿时兴奋了! 大秦战神鹰目璀璨,嘴角咧的老大老大,两排牙齿闪烁着锃亮的光。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钟迟写的信扫过一遍,知道了那边的大概情况,随即一把丢开,迅速打开另外一封信纸,一看上面那龙飞凤舞的熟悉字迹,顿时眉开眼笑。 笑的像个大茶壶! 一封满满的行书,清雅飘逸间冷冽之感扑面而来,见字如见人,透过这矫若惊龙的字迹,战北烈仿佛看到了远方的冷夏,伏在桌案前奋笔疾书的模样。 大秦战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在每一个字上流连良久,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个标点。 看到冷夏说到萧凤生产的惊险,他跟着皱了皱眉,看到孩子的可爱,他跟着翘了翘唇,看到看到…… 嗯? 没了? 大秦战神左找右找,反复将信看了几十遍,终于确信,里面竟然一句“想你”都没说! 他狠狠的磨了磨牙,整个房间内都能听见巨大的“嘎吱嘎吱”声,这母狮子,几日不见竟然敢不想他! 看她回来以后,他怎么教训她! 床上! 他怨念归怨念,还是没出息的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粗粝的指腹在每一个字上摩挲着…… 突然,大秦战神愣了。 脑中“呼”的蹿上来一个念头,生产这么惊险,母狮子万一因为这件事不想生了怎么办? 不想生了还是其次,万一连亲热也不让做了怎么办? 战北烈心中警惕大作,迅速调动出小冷夏的影像,再调动出两人亲热的旖旎画面,两个画面快速的交替呈现在眼前…… 啪! 大秦战神拍案而起,这个绝对不行! 为了老子的小冷夏,为了老子的性福…… 这,是个问题。 第四十三章 为了老子的小冷夏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我要这座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四章 我要这座城 格根城…… 乌云遮天蔽日的堆积在城镇上空,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淡淡的洒在街市上,映照着每一个百姓脸上惶恐惊慌的神色。 街市上吵吵嚷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行人竟是无端的多了起来,不少的百姓背着巨大的行囊,拖家带口朝着北面的城门狂奔而去。 推搡中一个老翁拉着的驴车东倒西歪,上面堆积满满的东西“哗啦”一下落了满地,不等老翁手忙脚乱的捡起来,已经被后面跑过的人群给踩了个七零八乱,老翁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双腿痛哭大骂:“要死喂!不知道尊老的东西喂!” 一个北燕女子小跑了两步,在极速穿梭的人流里,麻利的帮他将东西捡起,问道:“大爷,怎么一大早咱城里就乱成了这般?” 老翁抹了抹眼泪,一看东西已经被规整好,朝女子递去感激的一眼,迅速的拉起驴车朝北门赶去,一句解释顺着他佝偻的背影传了来:“依坦城已经被大秦给打下啦!” 女子似懂非懂,小跑着回到街道旁,问道:“依坦城打下了,他们急着跑什么?” 另一个女子一袭纯白的狐狸毛大氅,周身散着冷冽的气息,望了望四下逃逸的人群,再看看已经冷冷清清的街市,不少的铺子已经拉下了栅门,贴上“歇业”的封条,她淡淡道:“格根城和依坦毗邻,那边被打下了,接下来轮着的就是这里,哪有百姓不怕战乱?” 北燕女子撇了撇嘴,不解道:“那也不用这么急啊,大秦的军队打来,还要个好几天呢!” “再不抓紧时间,等到城守下令关门封城,他们怎么逃?”女子敲了她的头一下,四处看了看,大步朝前走去,边走边道:“到底给那小不点买点什么好呢!” 这两人,正是出门给宝宝买东西的冷夏和珠玛。 珠玛跟着他们呆在这里已经几日了,每日找机会和钟迟说话,得到的皆是冷屁股一个,这姑娘精神郁卒了几天,一张明亮的小脸都失了颜色。 冷夏瞧着可怜,就叫着她出来放放风,没想到见到的竟是这样一番荒凉的景象。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在还开着门的铺子里搜罗着,什么拨浪鼓,风车,小木偶,凡是孩子能玩的,尽数买了下来。 珠玛抱着一大堆的玩具,小尾巴一样跟在冷夏的后面,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道:“冷夏姐姐,他……他究竟是什么人?” 冷夏眉梢一挑,随口问道:“你以为呢?” “我不知道……”珠玛唉声叹气,摇了摇头道:“我有感觉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他的态度完全变了。” 她回忆了一番,斟酌道:“那不是因为我的身份尊贵而产生的敬畏惧怕,不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才敬而远之,而是……而是……” 冷夏步子一顿,转过头打量了她一番,这个就是女人对于爱情的直觉么? 她眼睛一亮,朝着前方一个兵器铺子快步走去,珠玛正想着要不要把她的猜测说出来,一看冷夏已经走远了,急忙跟了上去。 兵器铺子里。 铺内热浪滚滚,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汉子正半弓着身子,站在火炉边打铁,瞧见两人进门,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扯下,擦了擦满脸的大汗,喘着气说:“随便看看。” 冷夏一边在悬挂的一排排兵器上看去,一边问珠玛:“若你二人身份敌对,你又当如何取舍?” 她仰起脸,答的笃定:“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间兵器铺子极是齐全,刀枪剑戟无一不有,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上,外鞘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宝石,在火光的映照下光华耀目。 她将匕首取下,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问道:“那你父呢?” 珠玛竟好像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被问住了,愣在原地没有回话,好半天才讷讷道:“无法两全么……” 冷夏不会为她做决定,这种事也轮不到别人决定,她“刷”的一下将匕首拔了出来,凛冽的白光一闪,锋锐逼人! “姑娘好眼光,这把匕首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小人祖上传下来的。”汉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的很有些唏嘘,如今兵荒马乱,这生意也不好做,否则他也不会将这匕首卖掉。 冷夏点了点头,问道:“多少钱?” 汉子伸出手掌,五指分开,她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五张一千两的银票,丢了过去。 直到出了铺子,珠玛还保持着六神无主的模样。 冷夏叹了口气,心下一转,说道:“也并非不能两全,端看你父亲的取舍了。究竟是你这唯一的女儿重要,还是这北燕的百年基业重要。” 珠玛似被她一语点醒,虽然心中不免忐忑,但是脸上已经放晴了几分,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问道:“冷夏姐姐,你买这匕首送给他主子吗?” “给那小不点的!”冷夏望着手中的匕首,撇嘴,那人用这个,不嫌小了点么? 珠玛应了一声,刚走了两步,瞬间顿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给宝宝的?” 见她理所当然的点头,满面天经地义,珠玛抚额大叹:“可是宝宝才出生了几天啊!” 冷夏皱眉:“唔,好像是还需要个几年……” == 回了酒楼。 冷夏一股脑的将满满的玩具堆到了萧凤的床上,满意道:“你儿子的!” 她去逗弄了醒来的宝宝一会,小家伙这几天,身上那皱皱的皮肤已经平滑,也不再泛红,粉白粉白极是好看,乌溜溜的眼珠葡萄一般望着她,伸着藕段一样的小胳膊。 冷夏将他软软的小拳头攥在手里,和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匕首比了比,真心觉得,还是她给保存一段时间再说吧。 直到此时,冷夏才现,一向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萧凤竟是一直没说话,她回头看去。 只见那当了妈的女人,正一手抓着个风车,一手抓着个木偶,满脸兴奋玩的不亦乐乎! 冷夏望天,不由得再次为这小不点鞠了一把同情泪,似乎已经看到了几年以后,一大一小关在屋子里抢玩具的画面…… 就在这时,一阵“咕咕”声从窗外传来,冷夏唇角一勾,应该是战北烈回信来了。 她还在奇怪,那信函已经寄出了几天,那人却一直没有消息。 打开窗户,鸽子立即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鸽子飞的笨重,竟在半空中脚下一歪,差点跌落地面。 冷夏玉手一招将鸽子接在手掌中,着实为这重量给惊的咂了咂舌,那人…… 到底是写了多少的回信! 将那重重的信筒自鸽子腿上取下,她明显感觉鸽子在瞬间松了一口气,再望向她的乌溜溜的眼珠中,盛满了感谢之意,放信筒的那条腿抖了抖,可怜兮兮的蹲到一边,舔羽毛去了。 冷夏狐疑的将信筒打开,里面被塞的满满的,共有两部分,第一部分只有两张信纸,其上先是表达了他深切的殷殷思念之情,字字句句锥心泣血,仿佛冷夏再不回去,就对不起他,对不起大秦,对不起大秦皇室的列祖列宗! 直看的冷夏眉头狂跳,嘴角狂抽。 大秦战神除了那矫情夸大到不行的情书之外,还附赠了三则小故事,冷夏看完现,这完全就是五国版本的“因噎废食”“惊弓之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没想明白这三则故事的用意,摇摇头丢到了一边。 再把后面一摞摞的宣纸拿起来,顿时愣住了。 这竟是个五国版的连环画,上面每一张都是一个女孩儿,从呱呱落地到青春少艾的成长过程。 构图饱满而富有张力,笔触大气而厚重,虽说是连环画,可那其中一运笔、一泼墨间霸道的气息,显露无疑! 只消一眼,冷夏就知道这定是战北烈亲自画的。 墨色淋漓,在灯光的映照下,寥寥几笔将那憨态可掬的姑娘画的入木三分,纯稚可爱的情态真真是栩栩如生,仿似随时能从画中走下来。 她挑了挑柳眉,将一张一张的图仔细的看过…… 一岁:襁褓中的婴儿躺在摇篮里,毛茸茸的黑色软,一双水灵灵的凤眼,长而卷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只要一眨,就有细碎的光华自双目间散开,粉嫩的双唇微微嘟着,小小的腮帮子圆鼓鼓。 那软软濡濡的小模样,看的冷夏心尖儿柔软。 三岁:小小的姑娘穿着红色小缎袄,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尤为醒目,脑后扎了两个兔子尾巴一般的刷子,迈着短又小的双腿跑的跌跌撞撞,双臂伸展眼眸晶晶亮,看样子像是要扑进谁的怀里。 冷夏微微牵起了唇,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六岁:女孩已经初初隐现了几分娇媚,精致的厢房中,她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专注的与自己下着棋,两边的棋子交战正酣,杀的难分难解,端看那棋路竟是凌厉张扬一往无前,那张小小的瓜子脸上,洋溢着睿智而傲然的光。 不论怎样的父母,有这样一个千金,总是骄傲的吧。 十岁:少女浑身透着几分坚毅清冽的气息,落英缤纷中她一脚点在一片落叶上,手持剑戟腾空挥舞,身姿翩翩仿若蛟龙,剑身如虹,白刃若雪,一头瀑布般的青丝迎风飘荡,那满身的风华直让人移不开眼去! 更让冷夏惊奇的是,这…… 这简直就是她的翻版! 冷夏望着这些画,再看到前面的三则小故事,不由得恍然大悟! 她“噗”的笑出声来,这笑越来越欢脱,她直接趴在桌子上,埋在胳膊里,露出两只眼睛望着那些傻乎乎的东西开怀大笑。 这人…… 竟然是怕她因为萧凤的惊险生产而不生孩子,所以先写了几则小故事施展激将法,再用这可爱的翻版小冷夏来引诱她。 冷夏的笑终于吸引了萧凤两母子的视线,一大一小以同样的好奇姿态同样的杏眼,同样乌溜溜的眼珠望了过来。 她咳嗽了一声,赶紧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揣进了怀里,上次那八只鸽子已经让萧凤笑了他小半年,唔,自己的男人还是留着自己欺负,还是给他保密吧。 在萧凤抓心挠肝的狐疑目光中,冷夏冲她微微一笑,一脸淡定的走出了房间。 萧凤眨眨眼,伸出手指戳了戳宝宝粉嫩的脸颊,鬼灵精怪的嘟囔道:“神秘兮兮的,老娘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宝宝:“……” == 冷夏出了房间,唇角才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意。 一路走到后院,钟迟正出房门,一脚迈过了门槛,见她过来,满脸兴奋的道:“王妃,属下正要去找你,依坦城已经破了!” 她边往房内走,边问:“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具体情况如何?” 钟迟跟着迈了回去,等她坐下,才说:“钟苍来信,他们每打下一个城池,萧将军皆下令原地休整几日,一方面士兵需要调整医治,一方面也需要时间稳定住城镇中的民心。” 冷夏点了点头,萧执武的确是个经验老道的将领,处事有条不紊,并未急于求成,只有先将百姓稳定下来,才能保证后方支援,粮草不断。 她问道:“另外两边的情况呢?” 钟迟将收到的消息整合了一下,才回禀道:“西卫还在罗城外,已经僵持了多日,属下听闻卫皇已然病危,三皇子慕容哲如今急于求成,连续强攻了几次,并未有任何的进展。” 他说到这里一顿,冷夏的唇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可不是耐不住了,卫王突然病重八成和慕容哲有关,没想到出了西卫打到北燕,反而那边情势有变,若是他尚在北燕,卫王就死在了宫里,那他的一番作为,岂不是全为其他争位的兄弟做了嫁衣。 冷夏示意他继续,钟迟接着道:“东楚由七皇子东方润带兵,四日前攻下了恩和森,不过不知是何原因,一直停在恩和森未有动静。” 冷夏轻笑道:“恩和森离着塞纳仅仅一城之遥,自然是在等大秦的兵马攻到塞纳之外,两边夹击!” 钟迟皱眉不解,问道:“王妃,东楚率先攻入占下先手不是更好?” 怎么会等大秦也到了,和他分这一杯羹。 她摇了摇头,分析道:“东方润若是此时攻入北燕,即便成事也是两败俱伤,到时大秦的军队赶到,若是西卫也走了狗屎运攻下罗城,他就只有在塞纳城内被两国包饺子的份了,刚打下的塞纳没热乎个两天,说不定就易了主!那人一向城府深沉,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不如和大秦两边夹击,联手攻下塞纳,到时虽说被分去了一杯羹,起码是最为稳妥之策。” 钟迟恍然大悟,再看向冷夏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一直以为小王妃不过是身手凌厉,没想到心思也极为缜密,这样的女人,谁敢说她和王爷不是天生一对! 就在钟迟想表达一下敬仰之情的时候,就听冷夏接着道:“不只如此,东方润要面临的还有东楚之内的压力,一旦他和北燕打到两败俱伤,就算没有大秦和西卫的威胁,他守着那些残兵余将,又如何和东方召斗!” 她冷笑了一声,这五国之内,除去大秦皆是内部动荡不安,隐患多危。 东方润和东方召这对父子面和心不和,整日里勾心斗角,慕容哲更是已经对卫王出手,南韩看似平静由花媚掌权花重立辅佐,实则花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北燕这边就更是明里暗里的波涛汹涌了,一个燕皇为丞相苏骨养了二十年的便宜儿子,和皇后同床共枕,同枕异梦。 真是一个精彩的世界啊! 她歪着脑袋沉吟了一番,缓缓问道:“大概多久能到?” 钟迟知道她问的是大秦的军队,答道:“他们大概三日后出,两日的时间大军就可以抵达格根城外。” “五日后……”她沉默了半响,唇角一勾,把玩着手中那边小小的匕首,慢悠悠的说:“五日的时间,够做不少的事了!” 钟迟一愣,随即攥紧了拳头,满脸的跃跃欲试,跟着小王妃果然是刺激啊! 瞧着他那表情,冷夏极无辜的冲他眨了眨眼,一盆冷水泼下去:“这事你就省下了,今晚收拾行李,明早出回塞纳,对了,城门现在应该已经关了,你应该有办法出去。” 钟迟被这盆冷水浇了个浑身冰凉,哀嚎道:“不是吧,王妃,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尤其是那个尾音,带着轻颤直上云霄,那幽怨,那委屈,那可怜巴巴,听的后院里的暗卫皆探出了脑袋,满脸狐疑。 可惜冷夏从来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决定道:“带上珠玛!” 钟迟眉毛一皱,态度坚决大摇其头,求饶道:“王妃,属下一个人回去!” 她浅浅的笑了笑,朝旁边的座椅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坐下,这笑让钟迟浑身的骨头都又酸又麻,后脑突突突的跳,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受刑一般的站在她身前,狗腿的摆手道:“属下就站着吧!” 冷夏撇撇嘴,忽略掉他那没出息的德行,径自说道:“那日我就说过,我也是西卫公主,有的时候身份不能决定一切。” 钟迟正要说话,她摇了摇头,率先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珠玛的确和我不同,但是有一点,这事并非完全的不可挽回,只能落得个势不两立的下场,若是可以从珠玛的父亲着手,也许可以……” 她挑了挑眉,凤眸中睿智的光芒一闪而过,悠然道:“两全其美!” 钟迟心有所动,却依旧犹豫,烦躁的抓了抓头,满脸的踟蹰。 冷夏看的心头冒火,一脚踹了过去,踹的他一个趔趄,才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就你这个熊包德行,还说她又傻又胆小,人家姑娘最起码迈出了第一步,都已经跟着你出了塞纳,你还在这给我犹犹豫豫的!” “王妃……嗷!”一看钟迟想反驳,冷夏再踹过去一脚,他呲牙咧嘴的蹲在地上,揉着膝盖嗷嗷叫。 外面的暗卫偷偷的探进了脑袋,一看他们的钟大首领被折磨的惨兮兮的德行,皆吞着口水目瞪口呆,冷夏凉飕飕的一眼望过去,暗卫撒腿就跑,齐齐作鸟兽散。 冷夏站在身,眼尾都没给钟迟一个,一边朝外走一边冷冷道:“这是命令!” 直到她走出了房间,没了影子,钟迟才欲哭无泪的从地上爬起来,**啊!**啊! 他瘸着一条腿,一蹦一蹦的坐到椅子上,揉着膝盖若有所思。 == 商会,客栈。 “客官是用膳还是住……”冷夏刚走进客栈内,那名叫麦朵的掌柜就迎了上来,挺着大肚子说到一半,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番,才问道:“姑娘看着面善,咱们可是见过?” 她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说道:“我找拓跋戎,顺便吃饭。” 麦朵又看了她几眼,见她能叫出老板的名字,又这番淡定的神色,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姑娘请稍后。” 冷夏见她上了楼,向着二楼的尽头处拐进去,将目光收了回来,在殿内打量着,此时正好到了中午,大殿内坐了不少的食客,正愁眉苦脸的讨论着各方的战事。 不一会儿,身前一个高大的阴影罩了下来。 冷夏靠向座椅的后背,淡淡道:“坐。” 拓跋戎无语的俯视着她,这女人,竟把这当自己家了,闹不清楚谁是主谁是客! 他撇了撇嘴,倒也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同样大爷一般的倚着,浓眉一挑,懒洋洋道:“说吧,女人,前几天才警告过我,这会儿我可不信你是来叙旧的!” 冷夏言简意赅:“我要这座城!” 拓跋戎一愣,嗤笑了一声,摇头道:“你要这座城,凭什么?” 对于这句充满了敌视和鄙夷的话,冷夏一点也不介意,她很快就会让他知道,自己凭的是什么! 她分毫不着急,朝其他的桌子上看了看,慢悠悠的问道:“吃什么?” 拓跋戎简直想骂娘,完全跟不上这女人的思维,刚才还双唇一碰说出那么让人抓狂的话,这会儿竟问他吃什么! 他甚至要以为,刚才那句话不过是自己一时阴魂上身,听错了,瞧瞧她那副主子待客的模样,他恨的牙根儿痒痒,直想扑上去咬她一口才解恨。 他脑袋一歪,望向窗外,不搭理。 冷夏耸了耸肩,将小二叫来,吩咐道:“你们老板平日吃什么,随便上两样。” 小二贼精贼精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个圈,一脸的若有所悟,赶忙招呼去了。 菜色很是丰富,冷夏虽然说随便两样,可是上来的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样样精致,让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 她也不客气,径自执起筷子一样一样的尝了,才点头赞道:“手艺不错。” 拓跋戎撑住桌子两边,一点一点的前倾了身子,脸上神色阴戾,一字一字的问道:“女人,你到底想干嘛?” 可惜,拓跋戎这招能吓住别人,却吓不住冷夏,不论他压下来的压力有多重,冷夏始终吃的怡然自得,眉头都没皱一下,直到酒足饭饱,拓拔戎已经彻底郁卒了,一张脸黑的不像话。 然而冷夏满脸嫌弃的说了下一句,直让他知道,郁卒根本就没有尽头! 她说:“你到底是有多无聊,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坐在我对面?” 拓跋戎拍案而起,震的满桌碗盘“砰砰”作响,金色的衣袖一拂大步离去,可是冷夏下一句,又让他顿在了原地。 她将筷子放下,望着拓跋戎的背影,语速慢吞吞却极为笃定,她说:“你是南韩的人。” 见拓跋戎离开的步子一顿,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双凤眸中尽是傲然,淡淡道:“坐下吧。” 拓跋戎脸上阴晴不定,眼中一丝杀气闪过,半响返回了座位,声音冷厉:“你想怎么样?” 冷夏挑眉:“你想杀我?” 拓跋戎的满腔忿恨就在这清清淡淡的一句问话中,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垮下了双肩,揉着太阳穴仰回椅背上。 这女人…… 威胁?她不怕! 压力?她无视! 杀她? 他刚才的确是有过这个想法,可是一想到她那日凌厉的身手和狠辣的手段,立马将这念头扼杀在了萌芽里,这个女人,他打不过! 最他妈丢人的就是这一点,他竟然打不过这个没有一点内力的女人! 冷夏瞧见他这个样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的目的已经说过了,这座城。” 拓跋戎仔细的端详着她的神色,半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承认你很强,我奈何不了你,可是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点,而且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你并且愿意帮你得到这座城?” 冷夏缓缓一笑,歪着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谈?” 拓跋戎四下里一打量,果然不论伙计小二还是来用膳的百姓,皆探着脑袋鬼鬼祟祟的朝这边瞄着,还有那耳朵尖,无一不伸的老长,一脸八卦。 “跟我来。” 第四十四章 我要这座城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冷夏扬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五章 冷夏扬威! 客栈,厢房…… 冷夏一直跟着拓跋戎上了二层,走到长廊的尽头,来到这间厢房内。 房间不大,与其说是厢房,不如说这里更像个会议室,除了正中一张巨大的长形黄梨木桌,四下里没再有任何的摆设,甚至连窗户上都挂了厚厚的布帘,不透进一丝的光。 两人自觉的坐到了长桌的两头,拓跋戎见她四处打量着,说道:“在这里说话你可以放心,没有任何人能听的见。” 冷夏耸了耸肩,笑的戏谑:“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无所谓,只是考虑到你的身份而已。” 拓跋戎又想骂娘了,这女人,竟然给他摆出一副为他好的模样! 吸气,呼气,这个女人绝对有让人抓狂的本事,最可恨的就是她明明说着这么招人恨的话,那张脸上却是满满的淡定。 拓跋戎迅速将刚才那句话忘掉,深呼吸了几次后,平稳下想将这女人大卸八块的冲动,微笑道:“那么咱们的谈话可以开始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冷夏唇角一勾,慢悠悠的说:“开始只是猜测,你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单纯的商人,后来随口说出个南韩,你竟然……” 她摊了摊手,意思很明显,你竟然这么沉不住气,自己招了。 拓跋戎内心暴走、抓狂、炸毛,抓过对面的女人噼里啪啦一顿毒打,终于以这无比爽快的幻想解了气。 其实冷夏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早在之前她就对这人有过猜测,消息网灵通到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商人,可是钟迟对他的查探,也不过得出了一个“正经商人”的结论。 越是这样,就越是奇怪! 冷夏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不是普通的商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其他几国的人。 若是西卫和大秦的人,他不会不认识自己和萧凤,其实东楚也有可能,不过她看到这客栈的装潢,处处金光闪耀,满墙挂着一串串的兽骨,张扬的分毫不避讳,还有这人的行事,亦正亦邪凭喜好做事,一顿普通的午膳竟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色,都不由得令她想到了一个人,花千。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她说出南韩就是要证实这个猜测,而拓跋戎刚好很自觉的以他的反应,证明了这一点。 冷夏开门见山:“你的商会总部就在格根城内,想来和城守的关系应该不错。” 拓跋戎皱了皱眉,猜测道:“你想攻陷城守府?” 他嗤笑了一声,身子微微前倾,摆出一副谈判的姿势,语气霸道:“女人,虽然我的身份不容揭穿,可是你的身份同样尴尬,让我猜一猜,依坦城方破,你就来找我,你是大秦的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格根城覆灭对南韩并没有好处。” 冷夏缓缓的笑了:“对南韩是没有好处,可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坏处,若我猜的没错,你该是花千的人,我和花千接触过几次,时间不长却也看的出来,那人……” “可不像个有野心的人,更不是个……”她咂了咂嘴,一字一字道:“爱国的人!” 拓跋戎垂下眼睑,挡住眼内的情绪,不让她窥视到一丝一毫,半响一脸镇定的抬起头,看了冷夏良久良久。 他抬起胳膊,双臂环胸,道:“那也不代表我会帮你。” 这是一个防御的姿势! 冷夏瞥了他一眼,唇角缓缓的勾起一个傲然的弧度,笃定道:“大秦一路势如破竹,这里被攻下也是早晚的事,你帮不帮我也只是决定了格根城易主的困难程度而已,但是易主这件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其实你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何必要多一个敌人,而不是盟友呢?”她仰起下巴,以食指点了点桌面,出两下“啪啪”的声响,慵懒道:“直接把条件摆出来。” 拓跋戎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和什么样的人说话,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他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要商会在整个北燕内,凡是大秦的疆域,税利永久的减免两成。” “可以!”冷夏一口答应,早就已经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归根结底,拓跋戎还是一个商人,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经商已久早就染上了商人的习气秉性。 商人,重利! 拓跋戎有些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着她,疑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条件不需要问问你的主子?” 税利的两成,这是多大的一笔银子,这个女人竟然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冷夏淡淡的伸出手,勾起唇角,傲然道:“我们是盟友了!” 啪! 拓跋戎一掌拍在那只雪白莹润的素手上,也跟着笑了。 的确是他流于俗套了,这个女人,不错! 两人这一番对话终于达成了共识,更是在这个基础上,对对方皆增加了几分好感。 冷夏是一个爽快的人,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而拓跋戎,因为某些原因,原本对女人没有太多的好感,却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赞赏和佩服的情绪。 就在冷夏站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拓跋戎终于想起了一个问题,随口问道:“对了,你有多少人?” 他问的随便,冷夏回的更随便:“三十三。” 拓跋戎有些迷茫的把这三个字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在经过了一个极长时间的思考之后,终于将这三个字给想了个通透明白,他的反应很简单,一把拽住了正要出门的冷夏,以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字一字磨牙道:“三十三?” 冷夏皱着眉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道:“明早会离开一个,那就是三十二了。” “三十二?”拓跋戎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刻,他居然还笑了一下,点着头连连道:“很好,很好……” “你他妈准备带着三十二个人去攻陷城守府?” “你他妈竟然只有三十二个人就敢跟老子说要这座城?” “你他妈才三十二个人怎么好意思上下嘴唇一碰说出这么天怒人怨的话!” 拓跋戎在一中午的隐忍之后,终于爆了! 他铁拳朝着桌面狠狠的一砸,“砰”的一声,那座自客栈开张以来就一直伫立在房间内的长桌,今日为了冷夏的一句话瞬间五马分尸,无数的碎片粉末在空气中飘荡着。 透过这些粉末,拓跋戎扭曲着一张脸,一步一步的接近冷夏,鼻尖几乎碰到了她的鼻尖,喷着满腔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他妈知不知道整个格根城到底有多少兵?” 冷夏将头向后仰了仰,脚下一点轻松脱离了他的钳制,悠然倚着墙面,点头道:“三千人。” 这不说还好,原本拓跋戎只以为这女人是无知,如今才现她简直就是狂的过分了,狂的上天了! 他深吸一口气,才没让自己失去控制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因为他心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第一个死的肯定就是他。 拓跋戎在暴怒中依旧没失了理智,他不断的深呼吸,眼中露出了野兽一样的凶光,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轻轻缓缓,他微笑着:“那么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以三十二个人,对阵这三千城兵?” 冷夏似乎是现在才开始认真的思考,她歪着脑袋作沉思状,满意的看到了拓跋戎头顶飘出的青烟,才笑了笑道:“我是只有三十二个,不过好歹还有你,拓跋戎,不会以为两成的税钱,这么好赚吧?” 拓跋戎一愣,这才明白了,这女人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多年的经营,他在格根城自然是有自己的势力,从他的消息网就能看的出。 好吧,两成的税钱的确不该那么好赚,可是他依然浑身难受,仿佛被这女人给占了便宜,吃定了一般。 尤其是瞧着她那一脸悠然淡定的表情,好像他一定会答应一样? 他妈的最可恨的就是,他还真的必须得答应! 两成的税钱,这诱惑太大了! 拓跋戎无奈的呼出口气,只觉得心里堵着什么让他呼吸不畅脑中缺氧,他道:“若是前段时间,我可以给你一百人,可是如今我的人有任务出城了,剩下的只有四十三个人。” 冷夏点了点头,这个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多了,不过拓跋戎的人质量定然是比不上战北烈的暗卫的,她沉吟了半响,说道:“我要格根城最详细的地图、卫兵布防图、巡逻路线图,还有,你去查一查每一队巡逻卫兵的队长资料。” 拓跋戎的商会总部就在格根城,既然他来北燕的目的也不单纯,那么这些东西定然是都有的。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有些不可理喻的狠狠的瞪了冷夏一眼,恶声恶气的道:“等着!” 他大步走了出去,还没忘了将门“砰”一声甩上,不一会儿,手中拿着几张羊皮图纸,回了来。 冷夏接过,望着屋子里那满地的长桌碎屑,嫌弃的皱了皱眉,鄙视道:“不会搬个桌子?” 拓跋戎:“¥$&^¥,!” 他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想骂点什么出来,片刻后,还是将已经飙到了嗓子眼的脏话给吞了回去,一脸的认命,出去搬了个方木桌回来,服务周到的摆在冷夏的面前,叹气:“你这女人,真是老子的克星!” 冷夏将羊皮图纸在桌面上平铺开来,这些图纸的确详细,地图甚至已经精确到了街道巷子,巡逻图中标注出了路线时间,每一个卫兵队伍的人数、所经过的路径、换岗时间应有尽有。 柳眉微蹙,仔细的一点一点扫过。 拓跋戎也站着看,并没明白她看的到底是什么,毕竟在他看来,不论这布防有多大的漏洞,也不可能被他们那点人攻陷。 其实他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三千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直过了半响,他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都要长出了蜘蛛网,以脚尖踢了踢桌脚,嘟囔道:“你到底在看什么,你知道咱们加起来一共多少人吗?老子是给你四十三,不是四千三!” 冷夏的回答,只有淡淡的五个字:“七十五。” 拓跋戎抚额,还真知道…… 再过了一阵子,冷夏将三张羊皮纸收了起来,呼出一口气,眼中凛冽慑人:“可以。” “什么可以?”拓跋戎一愣,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不可置信的问:“你不会是说,七十五个人,可以将那三千人给搞定吧?” 这女人疯了,绝对是疯了! 冷夏望着他,双目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正色答:“若是配合的好,没有问题。” 拓跋戎浓眉一挑,保证道:“我的人一定没问题,你可以放心!” 冷夏唇角一勾,她的确是这个意思,她想的办法需要极端的配合,一丝的差错都不能有,毕竟他们的人数只有对方的四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每一个他们的人将要受到的皆是四十个人的围攻! 若是他的人里有人掉链子,有人存有异心,那么将会换来七十五人的全军覆没! 得到了拓跋戎的保证,冷夏凤眸含煞,唇角牵起了一抹狂傲的笑意,这笑意中杀机隐隐,竟有一种欲与天斗的霸气凛凛,直让拓跋戎心下一沉,在心中对自己嘱咐着。 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和她成为敌人! == 三日后,城守府。 厚重的云层在灰色的天空中氤氲蔓延着,将正要落山的日头遮了个昏暗无光,今日的天色阴郁异常,比往时暗的更早了几分,酉时方至已经是昏黑一片。 一辆金色的耀眼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城守府外,拓跋戎一手拉开车帘,大步迈下了马车。 依旧是一身金光闪闪的艳丽袍子,外罩一块油亮的皮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熠熠生辉,他拱起双手和门口站着的格根城守朝鲁,寒暄着:“城守太客气了,真真是折煞了在下!” 朝鲁摆了摆手,一张黝黑尖瘦的脸布满了笑纹,开怀大笑道:“拓跋老板肯赏光,城守府蓬荜生辉,在下又怎能不识抬举?”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朝鲁正要迎着他进门,拓跋戎却回了身,将马车帘子掀开。 朝鲁一对八字眉挑了挑,颇为惊讶,这拓跋戎在整个格根城,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这会儿竟然要给旁人掀帘子? 他眯起眼睛凝目看去,褐色的眼珠内精光乍现,究竟是何方神圣! 马车内缓缓步下了一个女子,轻踏在铺了一层厚厚积雪的地面,聘婷而立。 即便是担任城守多年阅女无数的朝鲁,也不由得叹了一叹,倾国倾城,人间绝色! 女子一袭月白的曳地长裙,外罩一件雪白毛色的披风,青丝绾起简单的髻,斜插了一支碧玉簪子,就再无其他的任何饰物,可那湛湛风华竟是让人移不开眼去! 五官精致如瓷,尤其是一双凤眸,眼尾微微上挑,呈现着一派慵懒之感,偏偏其内沉静而淡然…… 正是勾人而不自知! 尤物,尤物! 拓跋戎对朝鲁淡淡的道了句:“这是内子。” 说完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样,只是那一脸的骄傲自豪与有荣焉,明显的很。 没听说拓跋戎成过亲,朝鲁眉头一皱,却是立马又理解了,这样的女人,谁不想藏着掖着不被人窥去半分。 他朝着拓跋戎递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的极是暧昧,再偷偷窥了一眼冷夏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两人朝城守府内走。 拓跋戎和朝鲁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客气而热络。 冷夏暗暗的在四下里打量着,脑中分析着当日看过的城守府地图,这里共有前后殿各十二间,两殿正中是一个极大的花园,而筵席用膳的大厅在后殿。 穿过花园之时,她的步子一顿,望向远方一片片红梅林,株株红梅在一片雪色中嫣然绽开,偶有几片落到皑皑雪地之上,留下点点凄艳的颜色,如胭脂,如朱砂,摇曳生姿,绮丽无双。 冷夏似是看的痴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慵懒而妩媚的眸子中,仿似浸染了点点碎玉,如有珠光浮动闪耀,美不胜收。 这幅模样落在朝鲁的眼里,又是一阵心驰神摇,他问道:“夫人可是喜欢?” 冷夏没说话,淡淡的叹了口气,拓跋戎会意,立马对朝鲁笑道:“在下这夫人啊,最是喜欢红梅,被我宠坏了。” 他这话里的意思含了几分责备,可是语气中的宠溺却是任谁都听的出,朝鲁哈哈大笑:“既然夫人喜欢,咱们这晚宴就摆在这里了!” 朝鲁命人将宴席搬出,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冷夏和拓跋戎齐齐打了个冷颤,嫌弃的鄙视了对方一眼。 丫的,真能装! 随着城守府下人的一番张罗,宴席终于开始了。 菜色很丰盛,朝鲁的招待极为热情,酒过三巡后,他终于放下了酒盏,挑起话头:“在下听闻,贵商会有要将总部北迁的意愿?” 冷夏暗笑一声,果然沉不住气了么。 早在前两日,她让拓跋戎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依坦城已破,格根城危机在即,拓跋戎预备将商会北迁,移到北燕的京都塞纳去,这个消息没个一时半刻就传遍了整个格根。 这下城守朝鲁可坐不住了,他本就为战事担忧不已,城中只有三千兵马,如何应对大秦的雄军? 他本想着,格根城虽然兵力不足,但是硬件防御却是极好的,大秦定然不敢强攻,只能围城将格根的水粮消耗断绝,如果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就和他们耗下去! 城中米粮充足,尤以拓跋戎的商会为甚,而大秦战线拉长,这些日子又是风雪不断,粮草供给定是艰难,说不得这格根他就能守下来! 想起这些他简直连做梦都会笑醒,连破了五座城池的大秦,一路气势如虹,就要在他的格根城外铩羽而归了! 他甚至已经看见了这次战事之后,他连升三级的光明前景! 没想到,就在他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拓跋戎要北迁的消息,当下就修书一封,命人送至邀请他来赴宴,打定主意在宴席中探探他的口风,若是此事属实,怎么也要将他拦下来。 拓跋戎伸手拦下要给冷夏添酒的小婢,端起酒壶亲自为她添满了酒盏,这动作看的朝鲁眼眸一亮,也许可以从这个女人身上着手。 拓跋戎给冷夏倒完酒,暗暗瞪了她一眼,才笑着对朝鲁回说:“倒是不知城守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纯属无稽之谈。” 他这么说,朝鲁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拓跋戎的脾性古怪那是出了名的,这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还真是说不准。 他沉吟了片刻,真正是烦躁的很,正欲说话,就见拓跋戎端起酒盏,笑道:“在下在敬城守一杯,这饮酒赏梅的大好时光,可别被这等烦心事给扰了去。” 朝鲁喝下一杯酒,暂时将心中积攒的满满的问题给吞了回去。 时间缓缓的过去,夜幕沉沉压在整个格根城的上空。 席间朝鲁多番想要将话头牵起,都被拓跋戎给四两拨千斤应付了过去,之间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拓跋戎给冷夏夹了一筷子椒烤腊肉,满脸体贴,心里却是乐的不行,这女人,上次吃饭他就观察过了,饮食清淡,最受不了这些又辣又咸的东西。 他咧开嘴角,笑的得意,那意思:吃吧吃吧! 冷夏将酒杯放下,在没人见到的死角一脚踩上了拓跋戎的靴子,下了狠劲儿狠狠的撵着。 直看到他的脸色已经变的扭曲,才满意的撇了撇嘴:犯贱。 不再理会拓跋戎那恶狠狠的眼神,冷夏满脸郁卒之色,轻声叹着:“真是无趣。” 这声音是够轻的,可朝鲁习武多年,那耳力自是了得,听了个清清楚楚,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之极,不过一转眼又灵机一动,本来还想着要从这女人着手,现在正好! 他扯出一个笑,一脸关切:“单单是用膳确实无趣了些,夫人喜欢个什么乐子,在下命人准备了去。” 他正想着,女人也不过是喜欢些唱小曲跳小舞的,再精怪些的愿意看点杂耍班子,没想到冷夏蹙着柳眉想了半天,红唇一张:“比武!” 砰! 拓跋戎狠狠一拍桌面,大喝道:“放肆!你这妇道人家何时竟敢如此无礼?” “宴席之上看什么比武,刀枪无眼若是有所损伤,你如何对的起城守的一番盛情相邀!”他高声骂着,声色俱厉,心头呼呼升腾起一种扭曲的快意。 生平这么骂她一回,老子这也算扬眉吐气了? 冷夏淡淡的垂下眼睑,懒得看这人眼中盖都盖不住的兴奋神色,暗自鄙夷了一番,作抑郁状。 果然,朝鲁站起身圆场道:“拓跋老板莫要动怒!” 拓跋戎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压下胃里滚滚翻腾的胃酸:“真是让我宠坏了,就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朝鲁脸色红润,大掌一挥,下令道:“比武未免惊险,既然夫人喜欢这些,不如就将府中卫兵召集起来,给夫人做个军阵表演吧!” “那就多谢城守了。”冷夏柳眉一挑,等的就是你这句! 若是他们主动提出,未免朝鲁生疑,此时由他亲自说出这话,再好不过! 不一会儿,花园中已经聚集了一排排一列列的方阵,因为是表演,他们也未穿盔甲,只听从城守的吩咐力求精彩好看,穿戴着一色的褐色袍子,整齐的码成了豆腐块,立正听命。 冷夏似是看的赞叹,呢喃道:“这得有个几百人了!” 朝鲁笑的得意,大洋洋的一摆手,回道:“夫人好眼力,城守府**六百卫兵,全在这里了!” 冷夏缓缓的勾起了唇,她转过头,双目注视着朝鲁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全在这里了?” “不错,本城守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全都……”朝鲁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气氛不对,方才那语气也不对! 他迅速转头看去,只觉前方的那名少女的气息竟是完全变了,周身笼罩着一层冷冽森然的气息。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他印象中的妩媚的、慵懒的、淡然的、沉静的、勾人而不自知的眼睛,其内竟是一片阴森戾气,这仿佛地狱修罗一样的目光,在漆黑昏暗的天幕下,尤为煞人! 巨大的杀气一丝一丝的压了下来,直压的他喘不过气,背脊上竟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心下一沉,好像明白了什么,迅速朝着拓跋戎看去,然而只在这脖子一扭眼光一转的功夫,一道湛白的寒光在眼前闪过,他的咽喉处一阵冷,仿似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朝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要反抗却是丝毫都来不及,那冰凉的触感自脖颈由前向后猛的横插而过,他至死都想不明白,这看上去娇弱花儿一般的女人,为何会在一招内就终结了他的生命。 鲜血喷洒间,冷夏利落的抽回匕首,看也没看被这变故齐齐惊住的六百卫兵,转向同样被她突然的动作给愣住的拓跋戎,嗓音森冽似从地狱响起:“傻站着,等开饭呢?” 话音未落,冷夏倏地暴起,似一只豹子冲进了六百只呆住的绵羊中…… 手起刀落,就是一道血线! 腾转挪移,就是一声惨叫! 劈砍杀伐,就是一条生命! 一个一个的卫兵在她的匕首中倒下,六百人只这眨眼的功夫,已经去了十之一二,卫兵中出现了一阵轰然的混乱,要顽强抵抗的,也有向着花园外悄悄撤退的。 冷夏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去管逃逸的人,她的人一共只有七十五,可是整个城守府外她就安排了十人,这十个人负责堵住府内的各个正门后门旁门角门,不会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拓跋戎脑中还在想着,这女人真是不讲道义没有原则,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冲了出去,那朝鲁话都没说完,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此时再看向那六百卫兵,这么一眨眼的时间,竟然就已经尸体摞尸体,鲜血滚鲜血了! 终于反应了过来的拓跋戎,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出了一声暴喝。 “我靠!” 惊叹过之后,他脚尖一点飞入了混乱的战圈中,高声叫着:“你他妈给我留几个啊!” “好!”冷夏一声应答传来,拓跋戎正奇怪这女人怎么这么听话的时候,就见她脚下一转干掉了一个卫兵,还有功夫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 拓跋戎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浑身一麻连刀都差点握不住,果然就见那女人闪电一般的退出了战圈外,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花园的门口,凤眸一挑悠然道:“都留给你。” 说完,转身…… 雪白的染上了点点鲜血仿若红梅的披风,在他的视野中荡了一下,迅速消失。 拓跋戎望着还剩下的这两三百人,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当老子是你啊,能一人对付这么多! 真他妈的嘴贱啊! 冷夏出了花园,所做的事很简单,她在每一个空荡荡的殿内点起了大火,脚下飞速的移动着,将一个个的火折子丢入了大殿。 霎时之间,整个城守府都亮了起来! 熊熊烈焰连绵成滚滚火红的海洋,伴随着花园和各个出口处的惨叫和鲜血,映的漆黑如墨的天地间,尽是一片血红! 腕间一扬,一只鹰爪“咻”的飞至了远处一座高高的角楼上,“咔嚓”一声插入了墙面。 冷夏拉住天蚕丝猛然一跃,烈风吹起了她的丝她的衣袍,仿似一只展翅的白凤翱翔在半空,倏然站到了角楼之上,淡淡的视线俯瞰着整座格根城。 == 二更时分。 负责巡逻西门伏近的一队卫兵,从一个角落转到了长街之上,惊恐的望着远方天空中那一片红彤彤的光,满目不可置信。 队长吞下口唾沫,结巴道:“那是……城……城城……” “城守府啊!”身后的人大喝一声,迅速朝着城守府跑去,身后的人反应了过来,数十人的小队立刻蜂拥而去。 好端端的城守府,为何会突然燃起了这般的大火! 为什么城守府生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侦查兵传讯! 他们想不明白,是因为冷夏早在计划开始之前,就已经命人将这个城内的各处侦查通讯兵截断了,务必做到每一个人骤然见到燃着熊熊大火的城守府而方寸大乱,甚至来不及细想,就不约而同的朝着城守府的方向赶去。 “走捷径,这边啊!”队长冲着盲目朝前跑着的人招呼一声,率先钻入一条漆黑的巷子,他从小在这格根城内长大,大大小小的线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后面的人步子一顿,赶忙转了个方向跟着钻了进去。 如蛇一般蜿蜒的小巷子,其内逼仄黑漆漆一片,队长带着他们在里面灵活的左拐右拐,望着前面的出口心下一喜,道:“出了这里绕去正街就是了,比那边走快的多了!” 就在这时! “刷”的一声细微声响,本就昏暗的上方突然落下一个沉沉的影子,众人一惊抬头看去,那竟是一张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大网! 这个念头还没在脑中走过,众人条件反射的向着四面八方躲闪,奈何巷子狭窄人数众多,拥挤间逃脱出去的人竟只有寥寥几个,大网轰然落下整个儿的将他们兜了起来,惨叫哀嚎声从网兜中传出,腾网上遍布了一根根的倒刺,数十人越是挣扎越是反抗,那锋锐的倒刺越是刺穿了皮肤,越是逃不出挣不脱! 网兜下一滴滴的鲜血流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里面就再也没有了声响,皆已经被倒刺上涂抹的迷药给毒昏了。 剩下几个漏网之鱼惊骇间也顾不得将人从里面救下来,尤其是还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是死是活! 几人惊慌间朝着出口连滚带爬的逃去,突然一条黑影落下。 背着光他们看不见这人的样貌,几人举起手中的剑嘶吼着朝他冲过去,剑戟相碰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一时半刻后,几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情景生在城内的诸多角落里。 三更时分,城守府燃起的大火已经映红了整个天地,格根城中无论在哪个方向哪个角落,只要一抬头,那一片刺眼的火红皆能一眼瞧见。 不只是巡逻的卫兵,就连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也已经急的跳脚了,望着远处那一片红彤彤,再望着寂静到仿似没有一个巡逻兵的格根城,开始有守城的士兵朝着城守府赶去,无一不是亡魂在冷夏的埋伏中。 七十五人,不论是战北烈的暗卫,还是拓跋戎的手下,不论分布在城内的哪一个地点,眼眸中皆不约而同的含满了尊崇和敬畏,朝着远方那座角楼仰望着…… 望着那个一身染血白衣,墨色青丝飞扬,在火光中昂首而立的女子。 那样的一个女子…… 那样的一个满身风华的女子,一双冷冽慑人的眸子里,尽是一切握在掌中的傲然,于淡然浅笑之间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就是她,在三日前将拓跋戎搬迁的消息放出,让城守信以为真主动邀约,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就是她,和拓跋戎两人独斗城主府,两人对阵六百卫兵,将整个府邸付之一炬。 就是她,在计划之初已经明智的切断了城内的所有通讯,让整个格根城的通讯瘫痪,各个地方的巡逻卫兵惊慌失措。 就是她,在看过全城的地图、卫兵布防图、巡逻路线图,和每一队巡逻卫兵的队长资料之后,精准的猜测出了每一个人的心思,所有巡逻点在得知城守府大火后,所会选择的行走路线,并在路线中标出最适合做埋伏的地点。 就是她,所设置的埋伏地点,点点之间首尾相接,一旦有任何的问题,另一边的人就能第一时间给予支援,配合默契。 就是她,以三日的时间秘密的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埋伏,陷阱设置,什么时候撒网,什么时候出手,万无一失。 熊熊燃烧的城守府外,拓跋戎背对着火光,一身鲜血,亦在仰视着那个女人。 那个在三日前还让他以为是疯了的女人! 即使是在行动初时,他知道了整个计划之后,心里依旧是忐忑的,怀疑的,担忧的,听起来仿佛可行,可是究竟实施起来会不会像她预料的那般顺利,会不会有人从城守府中突围,将消息汇报给城内的巡逻卫兵? 那么接下来他们要受到的,就是两千四百人的围攻!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女人已经将所有的意外都料到了,更是分出了有限的七十五人中的十人,负责守在府邸的每一个门口。 只在地图上看了那么片刻,居然将一切所料分毫不差,更在之前就已经设计的面面俱到,设置的那些陷阱埋伏,无一不是设在了点子上,用在了刀刃上! 七十五人,人尽其用,对战整个格根城中的三千人! 没有什么比这更疯狂! 然而她做到了! 如今,拓跋戎的心里只剩下了满满的佩服,生平第一次打心眼里对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情绪,他再一次的提醒自己。 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和她为敌! == 而现在的冷夏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以七十五对三千,将整个格根城拿下的事,在两日后,城门大开迎接大秦军队进城之时,将以飞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五国。 慕容冷夏的名字将会传诵在每一个人的口中! 直到几十年后,白苍苍的格根城老人,还在对着自己的儿孙诉说着这一夜的事迹,以及她今后的每一个事迹,满目感叹:“那个女人是西卫公主,是大秦烈王妃,是当年的五国乃至如今的大秦,最为传奇的一个女子!” 而如今,这个小小的北燕城镇,还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她名扬整个大陆的开始! 第四十五章 冷夏扬威!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女人怎么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六章 女人怎么了 同一时间,塞纳城中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一夜之间,塞纳皇城中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洗礼,这场宫变来的毫无预兆,当北燕的皇帝从寝殿的龙床上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皇后和丞相已经坐在了他的寝殿外。 殿内的烛火熄灭了,只有那两个坐着的人影依稀可辨。 外面似乎下起了雪,雪片横飞,在大风里横越过长廊,肆意呼啸着,星星点点的透过不知何时被吹开的窗户,一点一点的落在了窗台,将寝殿内渗的冰冷一片。 混合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渗的人骨头冷。 “你们……你们怎么敢擅闯朕的寝宫!”燕皇怒喝一声,随着这声骤然响起的怒斥,更显的寝殿内沉寂一片,使得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更加刺耳,血腥气更加浓厚。 此时他才察觉了气氛有异,惊慌的从龙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窗户前,外面处处都是厮杀,处处都是血,处处都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殿内的两人,要逼宫! 燕皇浑身颤抖,大口的喘着气,指着两人声色俱厉:“你们疯了吗!” “我疯了?”皇后缓缓的抬起头,笑的阴鸷而放肆,露出了一排银白细齿,在夜色下闪烁着狰狞的光,“没错!我疯了!早在你二十年前拆散了我和苏骨的时候我就疯了!早在我的珠玛死在了大秦的时候我就疯了!早在我的飞儿被你仍在太子殿自生自灭的时候,我就疯了!” 她霍然起身,眼中的憎意和恨意,像是一把利剑直插入燕皇的胸膛! 她狞笑着:“今日,我终于可以报仇了!本宫可以报仇了!” 皇后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一步一步朝着燕皇逼近…… 燕皇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高声叫道:“来人!来人!护驾!” 等了片刻,令他绝望的是,竟是一个人都没有进来。 他不断的朝后退着,直退到了墙根儿,转向丞相苏骨,颤抖的大喝着:“苏骨!你也疯了吗!你这是谋朝篡位,死罪!朕要治你们死罪!” 苏骨儒雅的面庞上盛满了恨意,仿似要食其肉饮其血,一字一字咬牙切齿:“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杀我儿苏赫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什么……什么苏赫?”燕皇的目中泛起了一阵迷茫,恍然大悟,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皇后,他急切道:“苏赫是泰勒杀的,泰妃的弟弟泰勒杀的!朕治他罪,朕治他死罪!朕给你儿子报仇!” 苏骨仰天一阵大笑,仿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燕皇似看到了希望,他贴着墙根,小心的看着走近的皇后,急促道:“朕保证,朕不只杀了泰勒,朕连泰妃也杀了,朕诛他们九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半分顾虑留恋都没有,仿似那个陪伴了他多年的泰妃,不过是一个畜生一般。 见苏骨脸上的笑愈加浓厚,燕皇不明所以,转了话风,哀求道:“苏骨,你要做北燕的千古罪人吗?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北燕承受不了一次内乱!你放了朕,你放了朕……朕赦你无罪,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丞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身着银铠的侍卫大步迈进,被斑斑血迹溅染了的铠甲,在雪光下闪闪亮。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停息,传来了一阵一阵整齐平稳的脚步声,似乎是在重新布防。 侍卫跪在苏骨的面前,高声禀报:“参见皇上,皇城已经拿下!” 燕皇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灰败。 苏骨的大笑声因为这句“皇上”更是猖狂,完全将燕皇那句哀求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他并不知道,燕皇这句哀求中的某句话,竟是一语成谶。 他大笑着,脸上狰狞而得意:“若不是你杀了我儿,朕还想暂时放你一马,等到战乱结束……” 燕皇的眼中失了神采,一片死灰,他呢喃着:“朕……朕才是皇上,你儿……杀了你儿……” 他猛的抬起头,想要解释什么,嘴还没张开,眼前白光一闪,“噗”的一声,胸膛处一把匕首穿胸而过! 血雾在寝殿内轰然喷洒着,汩汩的流出染红了龙袍,燕皇再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大睁着眼歪倒在墙面上,至死都没有明白,为何苏骨会认为,他杀了苏赫。 苏骨满意的看着已经咽了气的燕皇,牵起皇后缓缓向着寝殿外走去,嘴里轻声呢喃着:“朕……” 越是说出这个字眼,这个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字眼,心中越是舒畅。 他一路走过血流遍地的皇宫,一路看着侍卫打扫收拾满地的残肢断臂,一路闻着无处不在的浓厚血腥气,儒雅的脸上呈现了笑容。 而同时,正在笑的人不只他一个。 皇城外,战北烈一袭黑袍负手立于山巅,一双漆黑而锐利的鹰眸微微眯起,俯瞰着下方自混乱中平息的北燕皇宫,唇角亦是缓缓的扯出了一个笑意。 他转过身,向着山下一步步走去,背后是那座经历了血雨腥风的北燕皇宫,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被狂风席卷着,飘荡弥漫在整个皇城内…… == 北燕,格根城。 之后的整整一天时间,冷夏迅速的将整个格根城给接手了过来,并且稳住了城内的百姓。 百姓们要的其实很简单,安稳的生活! 这生活甚至不需要富足,只要简单的几口之家可以平安、平静、平淡的过一生,足矣。 大秦一路势如破竹,已经连连夺下了五座城池;东南面,东楚的路线较短,更是已经攻下了恩和森,离塞纳只有一城之隔;而西南面,西卫已经和罗城僵持了多日。 这三方的夹击,已经让百姓们看到了北燕覆灭的苗头! 更加上之前北燕的赋税严苛,刑法森严,上位者严酷暴戾,对待百姓更是以压制的手段,这怨念一日日加深,直到前些日子燕楚之战,北燕大败后对待牺牲士兵的家属和流民的态度,已经将民愤引至了一个极高的点。 这个时候,格根城的动荡已经不是百姓们所关心的问题了,他们要的只有一个保证,保证大秦进驻格根之后能够给他们安稳的生活! 自然了,这个保证由冷夏来下是没有太大的说服力的,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把拓跋戎的名号扯了出来,更让拓跋戎联络了城内的各个商会,以他的名义和商会的财力,让百姓们对大秦有了一个初步的信心。 对于这一点,拓跋戎的心中存了无限的腹诽。 这个女人真是不拿他当外人啊,用起他来就跟主子使唤奴才一样,一套一套的! 偏偏他还不能反抗! 格根已经被拿下,事已至此,他只能照着这女人的吩咐办,她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可了劲儿的压榨他! 所以说,其实这一整天的时间,冷夏是极为轻松的,躺在酒楼内和萧凤有说有笑,没事抱着小不点逗弄逗弄,间隙处伸着玉手指指点点,上下嘴唇一碰,拓跋戎就要悲催的按照吩咐办事。 整整一日,忙的比狗累! 直看的萧凤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喜怒无常脾气暴躁脑子有病的拓跋老板吗? 而格根城平复了下来,剩下的就只是等了,等待大秦的军队到来。 == 苍茫皑皑的雪地上,行如长龙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北掠进,马蹄滚滚,脚步轰轰,形成了一股雪粒漫天的风暴,大片的雪雾在狂风席卷着,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震颤,威势惊人! 最前方一匹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个英武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脸盘方正,剑眉星目长的很是硬气,充满了浓浓的男子气概,一身盔甲精干利落,周身在微弱的日光下喷薄着强悍的线条。 男子忽然勒紧了马缰,手臂竖直伸到半空。 后方军队霎时齐齐勒住马缰,战马嘶鸣中十万大军动作一致,仿佛一个人踩出的步子,“轰”的一下,刹住了队伍。 如果冷夏在这里,就会现整个军队中,除了最前方的男人之外,剩下的皆是熟面孔。 男人身后的一骑上,副将之一冯贤立向前近了两步,“将军,离着格根城还有三十里,派出的探子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原来这人正是威武将军,萧执武。 萧执武点了点头,望着前方茫茫雪地,声音沉稳而厚重,下令道:“原地休息!” 七名副将聚上前来,知道这是萧将军要议事了。 他们跟着烈王多年,议事的时候那必须是认真肃穆的,而休息之余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烈王从来不放在心上,这是许多年来培养成的默契熟络。 而萧将军一直驻扎在西疆军营,若不是烈王出了事,他也不会被调来接手赤疆,这人做事严谨而沉稳,比起烈王可能没有那等雄才大略,不过此人经验老道办事稳妥,以及十二万分的认真,同样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只是不免有些拘谨,就没有了和烈王一起的那种随性。 萧执武沉吟了一番,扫过几人,问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郑石拳头一挥,粗声粗气的道:“强攻吧,这等天气若是拖的久了,对咱们有害无利。” 他眉头一皱,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格根城虽不大,却极为富庶,城内商会众多,财力雄厚以至这座城的城防完善,若是强攻……伤亡太重。” 冯贤立想了想,说道:“将军,不若咱们围城,时日久了断下他们的米粮……” “不行。”萧执武摆了摆手,一口否决:“还是同样的原因,格根城内富商众多,米粮存余究竟有多少,咱们都不知道。如今战线越拉越长,再加最近的气候恶劣,可能他们的米粮还未断,咱们的粮草就接不上了。”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男音自远方传来:“萧将军!” 钟苍一身黑衣,板着扑克脸走了来,身后跟着狂风牧天等人,走到近前,他说道:“王妃正在城内。” 钟苍等人想的很简单,既然小王妃在城里,那就不用担心了! 那么彪悍的小王妃在知道了他们即将攻城的事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也许会在城内散播谣言,扰乱民心,或者挟持城守为他们开城门,与他们里应外合,就算这些都不做,最起码也会查清楚整个城内的余粮。 反正不论怎么说,小王妃绝对会在城里搅风搅雨,给他们攻城提供一个极大的方便。 萧执武却不明白钟苍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一直驻守在西疆,对于冷夏没有一丁点的了解,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广传五国的“废物公主”,而且在他看来,不论里面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过也就是个女人罢了。 女人,就意味着麻烦! 尤其想起他那身为皇后的幺妹,使劲儿皱了皱眉头。 萧执武不明白,副将们就更不明白了,有些不解的看着钟苍等人脸上那带着崇拜的表情。 王爷不是和谋士才是一对儿的么? 提起那个废物王妃干嘛! 咱们谋士才是配得上王爷的……呃,男人! 钟苍前些日子已经收到了战北烈和冷夏无恙的消息,也将此事和副将们提了提,不过对于谋士就是他们王妃的事,也根本没想过要解释。 五日前,他将攻下依坦的消息传给了钟迟后,就再也没了回音,一是因为钟迟已经出回了塞纳,二是冷夏这几日一直忙着拿下格根的事,也就忘了给钟苍一个消息,所以此时,对于格根城内生的事,他们皆还不知道。 见萧执武和副将们的表情,暗卫们齐齐撇了撇嘴,质疑谁都行,就是不能质疑咱们的偶像! 他们正要解释,远方一个小黑点朝着这边迅速的跑来,萧执武率先道:“探子回来了。” “将军!”探子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大喘着气道:“格根城城门大开,里面内没有一点的动静。” 众人听完齐齐皱了皱眉,想不通那格根城守是个什么意思,钟苍等人也被这消息转移了注意力,没再提冷夏的事。 冯贤立眼珠一转,恍然大悟的笃定道:“诱敌入城,瓮中捉鳖!” 郑石啐了一口,扯着嗓子骂道:“不可能!就他们城里那几千人?再说了,北燕人哪有那脑子,还讲起计策来了!” “怎么不可能?”闪电眨眨眼,娃娃脸上尽是戏谑:“东方润那一战不就是这么干的吗?燕人想不出来,还学不出来?” 牧阳摸着下巴,问道:“是不是格根城守要降?” 钟苍摇了摇头,说:“这么快就投降,不是北燕人莽撞的作风!” “空城计……” “弃城了吧……” …… 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响,萧执武沉声话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定然有诈,去看看再说。” 众人同意,纷纷上了马,大军再次出。 耳边风声呼啸,大军迎着风雪飞速前进,在厚厚的雪地上印下了一个一个凌乱的马蹄,每一个人的脑中都在考虑着这格根城守的作为。 一直到了格根城外一里地,遥遥望着那座城门大开的城镇,众人再次皱起了眉头。 不只是城门大开,就连城楼上都没有哪怕一个士兵,可是城内却并非空无一人,众人耳力过人,能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从城里传出,叫卖声谈话声其他一切声响混合在一起…… 这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正常! 仿佛外面一里地处根本就没站着他们十万大军,仿佛这个城内根本就不知道将要迎接战乱。 突如其来的怪异,直让他们脑子懵。 钟苍和狂风等人对视了一眼,目中皆是同样的猜测,难道小王妃拦截了城内的消息,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依坦城破,大秦兵临城下? 不对,就算不知道,也不可能连城楼上都没有人! 萧执武高居马上,以内力将浑厚的声音逼的远远,“本将是大秦威武将军萧执武,格根城守何在?”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城门处缓缓走出了一个白衣女子…… 离得尚远,他们看不见那女子的模样,只那一身的风姿却是美的耀眼,女子仿似没看到对面的十万雄军一般,一步一步从城内走出,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走的悠哉,走的淡然,走的镇定,走的仿如闲庭信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的心中,都冒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然而有那么几个人,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 在看到她的一瞬,钟苍和狂风等人瞬间瞪圆了眼珠子,眼中写满了激动,浑身颤抖着,小王妃! 是小王妃! 几人对视了一眼,旋即泛上了无限的惊喜,即便已经收到了她和王爷无恙的消息,可是直到了此刻,他们才真真正正的落下了一颗心,然而这颗心刚落下,另一个疑惑又冒了出来,小王妃怎么会这个时候从城内走出? 他们设想了一万个见到冷夏的可能,却独独没想到这一种! 两军交战之时,无比淡定的从城里走了出来,小王妃果然还是小王妃,永远的彪悍啊! 随着冷夏的一步步走近,副将们却是瞪着眼睛满脸的惊叹,郑石一拍脑袋,大叹道:“诶?这女人,长的和谋士简直一模一样啊!” “呸,那跟本就是谋士!”一旁的冯贤立一巴掌拍在郑石的脑袋上,双目中闪烁着崇敬的光,呢喃道:“一定是谋士搞定了格根城!为了咱们谋士的牺牲太大了!” 见到了熟面孔,冷夏的眼中也含了几分温情,柳眉一挑,加快了步子正要上前和他们叙叙旧,就听冯贤立以一副捶胸顿足的语气,接着道:“谋士竟然男扮女装,这牺牲,太让老子佩服了!” 冷夏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扎进雪地里…… 她无语的望着对面七个连连点头的副将,那同情,那敬佩,那仿佛她为了大秦牺牲了男性尊严的崇敬,直让她双拳痒想揍人! 冷大杀手仰头望天神情肃穆,这群二不愣登的东西! 不再理会旁人,她直接走到萧执武的面前,在他警惕的目光中,淡定自若的微微一笑,悠然道:“萧将军,格根已破!” 萧执武在她的周身打量了半响,才呼出一口气,问道:“烈王妃?” 萧执武是瞧不起女人,更瞧不起那个“废物公主”,可是看到众人的反应,再想到临行前钟苍所说的话,他一瞬间就将面前的这个女人,和那烈王妃联系到了一起。 冷夏勾了勾唇,算是默认。 此时萧执武关心的却并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话中的深意,他不可置信的说:“王妃方才是说……” 冷夏微仰着脸,仰视着马上的萧执武,可那周身的傲然气势却不输他一分,她一字一字道:“格根已破!” 马下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岁的模样,身材高挑而纤细,眉眼清冽如同雪山上的一泓冷泉,周身散着凛冽的气度,那么清清淡淡的说着“格根已破”,可这画面却仿似镌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心中,永生难忘。 长久的沉默氤氲在格根城外,一片悄无声息中,只余风声在耳侧轰轰呼啸,直过了不知有多久…… 郑石率先出了一声惊喝:“我靠!” 紧跟着,一片一片的吸气声从人群中响起,想想那个场面吧,十万人的吸气声骤然响起在这茫茫天地间,仿佛一股龙卷风席卷而来,无数人瞪着眼张着嘴,无比骇然的死死盯着冷夏。 这个姑娘竟然是烈王妃,他们的谋士竟然变成了女人! 烈王妃说格根已破,也就是说,在他们大军到来之前,烈王妃就已经带着人从内部将整个格根城给取了下来! 副将们齐齐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拧了一把,欲哭无泪的大叹道:“谋士啊,你怎么变成了女人!” 冷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们这副见了鬼的模样,直接转向了马上的冯贤立,眼中含了几分愧疚。 不待她说话,冯贤立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下马的时候略微有些踉跄,他的一条腿已经没了,肥大的裤管儿在风中鼓荡着,万幸的是另一条腿还完好无缺,他抓了抓脑袋,率先摆着手说道:“谋……王……王妃,我没事,慕神医把我的命保住了,本来以为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了,没想到还留下了一条腿,这已经是我的造化了!” 冷夏望着他涨的通红的脸,和脸上的确乐观的神色,微微牵起了一个笑,一拳捶在他肩膀,欣慰道:“活着就好!就算没有了一条腿,一样能征战沙场!” “对!老子刚好就能上战场,就算举着拐杖也一样能杀敌!”冯贤立连连点头,正想着出拳捶她肩膀一下,半空又收了回来,有些别扭的说着:“那个……王妃,你都是女人了……” 冷夏琢磨着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你都是女人了”,她一直都是女人好不好! 她瞪起眼,凉飕飕的问:“女人怎么了?” 众人齐齐吞下口唾沫,谁敢说女人怎么了,烈王妃还是“男人”的时候,那彪悍他们就领教过了,这会儿变成了女人,给了他们一个惊吓不说,更是直接拿下了格根城! 浑身颤抖的仿若筛子一样的钟苍等人,不约而同的上前了一步,唤道:“王妃!” 冷夏点了点头,笑道:“我和北烈都没事。” 她再将目光转向后面立着的弑天,自从出现到现在,弑天中一个人都没有说过话,一个个虎目含泪的盯着她。 早在当初知道冷夏被埋在了地道内的时候,弑天们就已经疯了,差点将整个赤疆军营给掀了去,即便是将他们暂时稳了下来的钟苍等人,也不由得为王妃这群彪悍的属下给惊了个够呛,说他们是一群狼,真是一点都没错! 除了王妃,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驾驭了他们! 不过反过来说,没有王妃,他们也成为不了这样的一群狼! 弑天激动的望着他们的主子,他们和钟苍等人是同样的心情,却又多了几分孺慕之情,他们都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冷夏于这支队伍,是首领,是支柱,是灵魂! 一个多月的寻找,他们每到一个城市都点起了希望,却又每次在失望中将满腔的怨愤泄在了和北燕的战争中,即便是几日前得知了冷夏无碍,但是只要没有亲眼瞧一瞧,心里总归是放不下的。 如今,终于看见了! 林青、李俊、池虎、齐盛、周仲、瘦猴、钟大奎,还有许多的熟悉面孔,齐齐向前迈出了一步,激动的正要说点什么…… 冷夏已经板起了一张俏脸,厉声大喝道:“都把这个熊包模样给我收回去!谁他妈要是敢给我哭出来,围着格根城外负重跑五十圈!” 弑天们眼中的泪刚要挤出眼睫,瞬间大眼一瞪又给撑了回去!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眼皮狂跳嘴角狂抽,嘴唇颤了颤,半天憋出一句齐刷刷的叹息。 果然是谋士啊,没跑的! 就算变了女人,彪悍也一点都没少! 冷夏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一直探究着她的萧执武道:“萧将军,进城再说?” 第四十六章 女人怎么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齐聚格根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七章 齐聚格根城 萧执武将十万大军安排在城外驻扎,十万人需要有人统领着,就把七名副将留了下来…… 同样留下来的还有弑天,在四百零二人的怨念目光中,冷夏无比淡定的转身走进了城内,无视。 如此一来,跟着进城的就只剩下了萧执武和钟苍六人。 除了那座完全成为废墟的城守府之外,城内一切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稍显的荒凉了几分。 冷夏并没有强迫所有的百姓留在格根,毕竟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能接受大秦的统治,但凡想要举家出城向北迁移的,绝不阻拦。 不过大部分的百姓还是留了下来,暂时处于一个观望的状态,一方面是拓跋戎以商会的保证起了作用,一方面是大秦在每每攻破一个城池后,绝不骚扰百姓的良好态度也让大家有所耳闻。 此时,不少的百姓或围站在街道上,或将家门打开一条缝隙,不约而同的好奇而忐忑的观察着走进城的几人,尤其是见到大秦的军队并未进城,而是驻扎在了城外,信心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除了百姓在观望着,还有一个人同样也在观望,那就是萧执武。 不过他观望的并非城内的情况,而是冷夏,这个女人简直颠覆了他对于女人的一切看法! 当日因为烈王出事,他受皇命接手赤疆军营之时,日日夜夜马不停蹄的从西疆赶过去,一路上都在为北燕的天然屏障喀达什雪山一筹莫展,没想到到达赤疆之时,见到的竟然是一条横贯雪山之下的蜿蜒地道。 出口正是雪山以北,北燕境内! 他为此惊喜不已,从七名副将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是出自烈王身边的一名谋士。 他还记得七名副将提起这事,那脸上敬佩而尊崇的光,尤其是冯贤立,即使已经被那炸地道用的东西炸没了一条腿,却始终没有对他口中的谋士,心存半分的怨恨。 一路征战,他在十万大军的口中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谋士”,谋士身手凌厉,谋士御下有方,谋士训练出了所向披靡的弑天,谋士无私教导他们一招毙命的技巧,谋士明了炸地道的恐怖杀器,谋士和王爷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谋士是上面的那个…… 自然了,萧执武选择性的将最后两条尤其是关于上下的问题,给屏蔽了。 可是这无数无数的“谋士”二字,已经让萧执武不得不将这个人记在了心里,且颇有些识英雄重英雄的神往,并自动自觉的给他定义上了一个“纯爷们”的标签。 这个男人,不错。 然而此时,萧执武看了看前面那个纤细而柔美的女子,再回忆了一番他心目中想象的纯爷们,很有几分无语问苍天的感慨。 一路走着,冷夏都察觉到了他探究打量的目光,她正大光明自然是不怕别人看的,可是这目光一变再变,此时竟还含了几分怨念,她不由得一愣,停下了步子回过头,不解的问道:“萧将军,有事?” “没事!”萧执武面无表情,答的冷淡。 冷夏碰了个钉子,也不介意,翻着白眼耸了耸肩,心说这人外表很有几分面瘫的潜质,没想到内心世界还挺丰富。 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朝钟苍问道:“慕二和叶一晃呢?” 她和战北烈被埋在地道的时候,慕二和叶一晃皆在赤疆军营,可是刚才却没看见两人的踪影。 闪电从后面探出个脑袋,忍俊不禁:“老马在路上突然不走了,死活拉不动,慕二和叶一晃陪着呢!” 冷夏咂了咂嘴,早就知道叶一晃是个自来熟的,哪怕是个陌生人,只要给他一时三刻就能和那人称兄道弟,没想到如今连慕二这座堡垒都已经拿下了。 说话间酒楼已经近在眼前,冷夏唇角一弯,转头道:“萧将军,有一个故人,想来你会很想见一面。” 萧执武在西疆多年,想来和萧凤已经许久不见了,而且这对兄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性格南辕北辙,不知道他骤然见到离宫出走的萧凤,和那大秦唯一的小皇子,一张面瘫脸会不会破功? 唔,她很期待。 萧执武不解的蹙了蹙眉,却没言语,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今日因为大秦军队的到来,酒楼内歇业一天,三十二名暗卫皆聚在其内等候着,他们和冷夏相处了几日,也知道她不是个将规矩看在眼里的人,慢慢的也便稍微随性了起来,此时一见到钟苍和狂风等人,顿时扑了上来笑闹作一团。 暗卫们围着他们将两日前的深夜行动,满脸自豪的说了个有声有色! 当然,其中不乏加油添醋的夸大成分,直说的钟苍眼皮狂跳,闪电雷鸣牧阳眼冒红心,狂风牧天作西子捧心状,齐齐将崇拜的目光投向了冷夏。 就连萧执武都不由得深意无限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不只是颠覆了他对女人的看法,即便是放在男人堆中,她也是一代豪杰,完全不让须眉! 以七十五人对三千,他,没有这个魄力! 而这个女人,不只敢做,还做到了! 冷夏翻着白眼,听暗卫整个儿把她神化了的版本,很是疑惑的撇了撇嘴,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差骑个筋斗云的人,说的是她么…… “王妃,不知你说的故人……”萧执武听的差不多了,将那日的行动完全了解了,才问道冷夏说的那人,言语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尊重。 冷夏神秘一笑,直笑的他一头雾水,率先朝着房间走去。 房间内,萧凤正抱着宝宝玩的郁卒,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希望能引这小不点笑一笑,奈何后者虽然年纪小,却酷的很,最符合孩子的表情也不过就是瘪瘪嘴皱皱鼻子,偶尔伸出肉肉的小拳头啃上一啃。 她甚至有好几次怀疑自己眼花,竟然看见了这小东西对她翻白眼撇嘴的表情,那**裸的嫌弃直让她恨的牙根痒痒。 老娘为了生你出来连命都差点没了,没良心的东西! 吱呀……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冷夏站在门口,双臂环胸慢悠悠的道:“你大哥来了。” 这话落下,就见她的旁边缓缓的走进一个人,一身铠甲泛着凛然的光,面无表情神色阴沉,怒道:“凤儿!” 萧凤“嗷”的一声从床上蹿了起来,迅速咧开嘴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细牙,脸上挂着无比明丽的笑容,狗腿道:“大大大……大哥!” 没有人能了解她此时的心情,这个大哥正是她从小最怕的一个人,整日将“成何体统”四个字挂在嘴边,教育起她来,简直就是个黑面煞神,从小在他的淫威下长大,直到了她嫁进皇宫,他驻守西疆,才真正的脱离了魔爪。 所以此时的萧凤在狗腿之余,实在顶不住心底的怨念,对着冷夏从身后恶狠狠的挥了挥玉拳。 等着姐们脱离了苦海,哼哼…… 冷夏笑的无辜,本来也不怕这纸老虎,更是倚着门框看起了热闹,悠哉不已。 萧执武面色含霜,眉峰狠狠的皱了皱,厉声道:“身为皇后,竟还咋咋呼呼不像个样子,你这样如何母仪天下,还有你竟敢私自出宫,成何体统!” 冷夏挑了挑柳眉,原本还在疑惑,战北衍一个整日笑眯眯的千年腹黑老狐狸,萧凤一个风风火火的冲动傻姑娘,怎么会生出这么基因变异的一个儿子,简直就是个天然冰山小酷男,这会儿算是找到了根源…… 外甥随舅啊! 萧凤也同样现了这个问题,先小心的瞄了瞄板着脸的萧执武,再瞄了瞄怀里这个小冰山,顿时欲哭无泪。 她不会是生了第二个大哥吧? 萧凤甚至已经预见了她以后的人生,一个和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不点,板着脸皱着眉,摇着脑袋指指点点:“身为母后,竟还咋咋呼呼不像个样子,你这样如何母仪天下,还有你竟敢私自出宫,成何体统!” 一个天雷劈了下来,萧凤眼前一黑,差点将手里的娃给摔了出去。 萧执武此时才注意到了她怀里的小不点,皱了皱眉,沉着声道:“这是……” 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萧凤立刻将孩子捧到了他眼前,“嘿嘿”笑道:“当朝大皇子!” 萧执武一愣,在观察了小不点片刻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星目一凝,作出了一个让冷夏望天,让萧凤得瑟的举动。 坑! 腿部的盔甲和地面出了铿锵的相撞声,萧执武单膝跪地,满脸肃穆,严肃而恭敬道:“臣威武将军萧执武,参见大皇子!” 萧凤母凭子贵,总算在萧执武的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瞧着一向压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的大哥,杏眼眨巴眨巴,顿觉自己连形象都高大了几分! 她美滋滋的清了清嗓子,道:“萧将军平身。” 冷夏瞧着萧执武那严肃的表情,细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她上前两步,从还沉浸在愉悦中的萧凤怀里,将小家伙抱了过来,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无比淡定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冲她眨了眨眼,关门。 砰! 随着房门的关上,里面没了大皇子的房间内,萧执武的斥责声再次传来。 “你竟然敢离宫出走,简直是不像话!” “……” “还在宫外生了大皇子,不知所谓!” “……” “你别以为摆出这副表情就行了,你心里有没有认错我清楚的很!” “……” 冷夏都已经能猜的到,里面萧凤可怜兮兮的揪着耳朵,杏眼含泪一句话都不敢反驳的模样。 其实她并非是恶作剧才如此,萧凤这次离宫的初衷她感怀感激感动,可是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吓的不轻,皇宫里没有一个人能镇得住她,此时有个萧执武能斥责她几句,总归让她收一收性子。 冷夏是真的怕,如果那天她没有赶到,后果会是如何,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又要怎么办? 她不想失去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姐妹! 冷夏伸出手点了点怀里的小不点,他鼓着肉嘟嘟的腮吐出一个泡泡,葡萄样的乌溜溜眼珠好奇的盯着她,引来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走到楼下的时候,暗卫们还凑在一起,勾肩搭背各自聊着这些年的趣事,出了酒楼,正看到走来的拓跋戎。 她顿在原地,见拓跋戎大步走来,仿佛从不认识她一般的看着,直过了半响,才叹气道:“你竟然是烈王妃?” 冷夏正想摊摊手,顾及到怀里的宝宝,只好改为耸肩,悠然道:“不错,我没有刻意隐瞒,你猜不到罢了。” 拓跋戎瞪着眼,嗓子眼里立马就要飙出一阵一阵的脏话,在冷夏的一个凉丝丝的眼风中,“咕咚”一声全咽了回去,改为腹诽。 你丫的是烈王妃,是那个废物公主,谁他妈能猜到! 他在心里埋怨了半响,无奈的摇摇头,嘟囔着:“这样的女人还会被称为废物,天下人都瞎了眼了!” 冷夏弯了弯唇角,将宝宝外面盖着的小被子再给他掖了掖,说道:“拓跋戎,我早就说过,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盟友!” 拓跋戎哈哈大笑,极为爽朗,他本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骤然得知这女人竟然是天下广传的那个“废物”,一时有些接受不能罢了,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胃口,就算她是烈王妃,这个朋友他拓跋戎也交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欣赏的目光,就在这时…… 一声轻缓如春风抚柳的唤声,从远处悠悠传来:“弟妹……” 这嗓音之柔和之清润之和煦,仿佛严寒深冬留眷长空的一抹日光,轻飘飘却有力的传进了两人的耳朵,不知为何,竟让拓跋戎的背后倒竖起了一阵汗毛,连脚底板都阴冷了一下。 冷夏却是惊讶之极,她一直疑惑战北衍的手下怎么还没找来,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皇帝本人! 她转头看去,那个走在慕二和叶一晃之间的人,可不就是战北衍! 三人不知是怎么碰上的,竟然一起进了城来。 叶一晃依旧是一身洗的白的旧蓝布衫,一双灿若晨星的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她,手上牵着仰着头望天满眼忧郁的老马,正要挥挥手跑上来,感觉到身边那人笑里藏刀的危险气息,又顿在了原地。 慕二一袭落落青衣,容颜清冷没有分毫的表情,可那双呆板的琉璃眸子,在见到冷夏后,一丝浅浅的光华一闪而过,唇角几不可察的牵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好吧,真的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两人之间的战北衍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蓝袍子,原本就清贵之极的气质更是如天水之青,润泽逼人,当然,要忽略掉他下巴上长出的一层参差不齐的胡渣,和那对大大的黑眼圈。 冷夏的心里惊讶,战北衍的心中同样也是惊讶之极,不过却不是因为在这里见到了冷夏,而是,她的旁边竟然有个男人! 一向对外人不假辞色的冷夏,一向冷冰冰的冷夏,竟然和个男人“深情对视”? 战北衍怒了! 作为一只资深的千年腹黑笑面老狐狸,战北衍在怒了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优雅而清贵的风度,他慢悠悠的走到了冷夏和拓跋戎的身前,冲着拓跋戎露出了一个让他浑身麻的微笑,和煦道:“阁下贵姓?” 拓跋戎在胳膊上抚了抚,把立起的汗毛压了下去,在冷夏和战北衍的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疑惑的皱了皱浓眉,没听说烈王是个小白脸啊! 这小白脸要不是烈王,那眼里的怒意又是为了什么? 他朝冷夏飞了个眼色,那意思:你姘头? 不待冷夏一脚踹过去,战北衍一双狐狸眼中的怒意,再次升到了顶峰,好你个慕容冷夏,竟然敢跟除了北烈意外的别的男人眉目传情! 怒火中烧的大秦皇帝,脸上的微笑已经灿烂到了极致,狐狸眼都眯成了月牙。 他一眼瞥到冷夏怀里的孩子,狐疑的瞅了瞅冷夏,好家伙,不会是连孩子都生了? 奈何以眼神对话这么需要默契的东西,真的不是随便拉出来两个人之间都能传递的,不管别人怎么样,至少冷夏和战北衍之间就不行! 冷夏以为战北衍是想抱孩子,立马将宝宝朝他的眼前推了推。 大秦皇帝撇了撇嘴,打量了一番她怀里的孩子,心中各种鄙夷,丑,真丑! 看那双死鱼眼,大的一点神采都没有! 鼻子太高,五官深刻,像北燕人,不够秀气,一看就是个傻不拉几的北燕孩子! 战北衍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看…… 嘴巴太小,娘里娘气! 皮肤太白,弱不禁风! 面无表情,面瘫一个! 战北衍狠狠的唾弃着,越是数落心里就越欢脱,等老子的凤儿生了,肯定是个又像我又像她的帅小子,哪像这会儿这个,怎么看怎么惹人不顺眼! 尤其是从开始到现在,不哭也不笑,真不可爱! 冷夏等了半响,见战北衍将宝宝从上到下反复的打量着,每经过一个地方那眼中的嫌弃就增加了一分…… 她心头火起,玉面生寒,冷声催促道:“萧凤为了生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还不抱着你儿子!” 战北衍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狐狸眼眨巴眨巴,明显的不在状态。 谁? 谁儿子? 冷夏一把将手中的孩子塞进他怀里,管他皇帝还是天皇老子,声音冰冷似寒冬腊月,“抱好了,这是萧凤差点用命换来的儿子!” 战北衍微微抻了抻脖子,以一个古怪的姿势扭曲的表情僵硬的站着,抱着孩子的手一动都不敢动,呆呆道:“我……我儿子?” 那模样,简直堪比慕二! 一向最为腹黑的,奸诈的,一肚子坏水的大秦皇帝,在这一刻竟然连脸上永远挂着的和煦微笑都绷不住了,一张脸说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反正是难看的很,他再问了一遍:“我儿子?” 冷夏皱眉,正色点了点头。 大秦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仿若珍宝一样捧着怀里那小小的娃娃,手脚僵硬小心翼翼。 那刚才在他眼里还丑到不能再丑的孩子,顿时变的荧光闪闪了起来,仿佛周身环绕着一层亮眼的光芒,好看,真好看! 眼睛像极了凤儿,杏子一样,尤其是眼珠,圆溜溜黑漆漆,好看! 高鼻梁,五官立体,嗯,这个像北烈,以后肯定也是个小战神! 战北衍越看越觉得自己刚才简直是瞎了眼了! 瞧这娃娃的小嘴,粉白粉白的皮肤,可爱的喂! 尤其是他面无表情,从开始到现在不哭也不笑,威严凛凛,喜怒不形于色,简直就是做皇帝的最佳人选! 冷夏瞧着他那痴痴呆呆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嘱咐道:“萧凤和萧执武都在楼上,快上去看看吧。” 这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战北衍立即想到了另外一茬,他以一双幽怨到了极点的狐狸眼看着她,简直恨不得扑上去把她给吃了! 怎么他媳妇出宫一趟,这会儿竟然多出个儿子来! 一个男人没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出生,妻子生产时不能陪在身侧,这绝对是人生中一件最大的憾事! 战北衍复杂的望着冷夏,在萧凤的心里,他居然还没有这个女人重要,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竟然抵不过这个女人的一年相处,只要一想起这一茬来,他就恨的几欲跳脚。 冷夏在这怨念十足的目光下,不由得有几分小小的抱歉。 好吧,她决定原谅这皇帝当年挑拨离间的事。 大秦皇帝再冲着她磨了磨牙后,无奈的耷拉下了肩膀,小心翼翼的抱着儿子朝酒楼内走去,**裸的激动写在脸上,简直不知道怎么走了,差点就顺了拐。 待他离开后,冷夏才将注意力转到了叶一晃和慕二的身上。 还不待说话,慕二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和他平日那慢吞吞的步子完全不同,走到近前,蹙着眉呆呆的望了冷夏一会儿,在她不解的神色中,抓起她的手腕…… 然后伸出了修长的两指,搭在了上面。 第四十七章 齐聚格根城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战小乖?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八章 战小乖? 修长而苍白的两指,在冷夏雪白的皓腕上把脉片刻,慕二将她的手放下,以极端诧异的呆滞目光看着她…… 冷夏眨了眨眼,心头冒出了几分心虚的情绪,慕大神医不会这么邪门吧,难道是知道了她在地下皇陵将他供出来的事? 她咳嗽了一声,正要说点什么,就见慕二郑重的吐出两个字:“休息。” 冷夏挑眉,想是她在地下皇陵里被寒气侵了身体,她笑了笑,说道:“会的。” 慕二得到了保证,微微蹙起了眉,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两人这副相处模式,瞬间吸引了拓跋戎的注意,他饶有兴致的摩挲着下巴,将暧昧的目光在冷夏和慕二的身上转来转去,又看了看拉着老马上前,急切的想要说话的叶一晃,一双璀璨的褐色眸子“刷刷”闪着光。 好家伙,那大秦战神到底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刚才那一副捉奸表情的男人就不说了,这会儿又出来了两个,真是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啊! 啧啧啧…… 冷夏被他那副现了奸情的模样,给气笑了,这笑落在了拓跋戎的眼里,立即升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怎么就忘了这女人,彪悍的完全不是个女人呢! 拓跋戎脚尖一点,立即飞了个无影无踪,溜了。 冷夏望着他脚底抹油的背影,玉手摩挲着下巴,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恩人!”叶一晃死死的拽着望天的老马,终于挤到了冷夏和慕二之间,惊喜道:“恩人,你真的没事?” 冷夏拍拍他的肩膀,点头道:“多谢关心。” 这一拍,立即让叶一晃乐的找不到了北,晕晕乎乎的站在原地,恩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啊! 待他痴痴呆呆的傻笑了半天,反应了过来,两眼立即瞪的滚圆,面前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冷夏和慕二的人影。 酒楼内,冷夏拉着慕二的袖子,一边走一边道:“萧凤这次生产伤害很大,正好你来了,去给她看看。” 身后慕二背着那只黄梨木药箱,呆呆的跟着,走到二楼,正见到萧执武抱着他外甥,板着一张冰山俊脸,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他一双星目注视着怀里的宝宝,宝宝亦是一张粉嫩的冰山小脸儿,没有表情的回看着他,一大一小长的没有多少相似,可那神情竟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大眼瞪小眼。 冷夏看的有趣,笑了笑,问道:“萧将军准备何时离开?” 萧执武将目光从宝宝的身上撤回,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明日就离开,格根城已经被王妃稳定了下来,也就不需浪费时间,王妃可要跟着大军向北?” 冷夏摇了摇头,道:“不了,路途颠簸,萧凤刚刚生产完,不适宜移动,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想来战北衍也要跟着大军北上的,这段时间就由我和慕二留下照看,等到北燕初定,再到塞纳汇合。” 萧执武的嘴角抽了抽,为了冷夏那一句“战北衍”,这烈王妃简直是胆大包天的可以,竟然直呼皇上名讳,而且看她那自然的模样,好像这完全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本就该如此。 萧执武微微摇了摇头,将脑中刚才听见的一段话集体给摇走,应道:“这样也好,大战在即,若是凤儿在,我还真不放心。” 他那个妹妹的破坏力,绝对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还是留在这里比较稳妥。 冷夏想了想,说道:“弑天我就留下了。” 弑天虽然是她的人,但是一路上跟着大军,此时总要和萧执武打声招呼。 萧执武点了点头,正要返身离开,突然顿下步子,注视着冷夏,缓慢而郑重的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他方才已经从萧凤的嘴里,得知了冷夏的相救,虽说她出宫也是为了这个女人,可若没有她,凤儿可能早就已经死在了格根,一尸两命。 冷夏缓缓的笑了,她摇摇头,同样回的郑重:“她是我的朋友!” 萧执武望着她说这话时的神情,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仿佛晕了层珠光,让人不敢逼视。 朋友二字说来容易,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两个女人一般,为了朋友出生入死在所不惜,仿若原本就是一件应该的事。 从前,他一直视这个幺妹为惹祸精,对女人更是不假辞色,可是直到此刻,他竟现,在某些方面,他还不及这两个女人。 萧执武出了一声淡淡的叹息,同样出了声音的还有他怀里的宝宝,“嗤”的一声…… 萧执武方方一愣,一阵古怪的酸臭味瞬间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他狠狠的皱了皱眉,有些无措的看向冷夏。 冷夏朝后退了退,指了指同样皱着眉的小冰山,那意思:他拉了! 萧执武的一张冰山脸瞬间破功,眉峰鼻梁嘴角,无一不皱皱巴巴的像朵菊花,他向前一步,准备把怀里这个臭气熏天的小东西塞给冷夏。 冷夏再退一步,指了指旁边的一间空厢房,幸灾乐祸道:“不如萧将军和小皇子培养一下感情,里面有干净的尿布。” 萧执武的嘴角抽了抽,认命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冷夏将架子上晒着的尿布递给他,站到了一旁,抱着手臂看好戏。 萧执武将宝宝平放到床上,小不点因为屁股上的难受感觉,小小的手脚不听话的乱动,在半空中挥舞着。 一直跟着的慕大神医,竟然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忍受着这奇怪的酸臭味,上前将他老实不客气的压住,眼中透着丝丝好奇,呆呆的望着他换尿布。 萧执武松了一口气,小心的将缠在小家伙屁股上的尿布解开,随着尿布的打开,一股浓郁的味道瞬间弥漫在他的鼻翼。 慕大神医洁癖作,瞬间将压住小不点手脚的手离开,以高到了极点的轻功“刷”的离开了三米远。 萧执武瞳孔骤缩,不好! 这个念头才刚刚在脑中闪过,脱离了钳制的小不点,在床榻上左右动了动,尿布上黄黄的稀稠的附着了排泄物的液体,“哗”的一下,一股脑的倾泻到他的袍子上,顺着袍角一滴一滴的流淌下去。 萧执武攥了攥拳,忍无可忍的望着满身的狼狈,再看看隔岸观火的冷夏,和临阵脱逃的慕二,狠狠的磨了磨牙。 这两个没道义的! 郁闷归郁闷,不过萧大将军绝对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即便如此,还是忍着臭味和满身的屎尿,给小不点将白嫩嫩的屁股擦干净,手忙脚乱的换好了尿布,才板着一张黑煞神脸愤愤然离开了。 冷夏将已经干干净净的宝宝抱了起来,慕二依旧警惕的望着她怀里的小东西,仿似这是个随时可以制造恶臭的垃圾炸弹一般,眉毛紧紧的皱着,和他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每每看见慕二这呆呆傻傻的模样,冷夏总是忍不住起了戏谑的心思。 她朝慕二走过去几步,慕二的眉毛再皱了几分,拧成一团,迅速后退,满面的严阵以待。 冷夏挑了挑眉,问道:“你这样,如何给病人医治?” 慕二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被这问题难住,半天,正起面色,憋出俩字:“不是。” 将这俩字充分补充扩大为一个句子,冷夏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小不点不是病人。 她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就算对着病人,还不是这个德行,她可没忘了慕大神医,当年死活不让满身是血的齐盛五人进门的事。 房间内,萧凤正埋在战北衍的怀里,添油加醋的说着这一路来的惊险。 直说的他满脸心疼,大手抚着萧凤的背轻声安慰着,连这一路来想了无数次的事,都全部抛在了脑后。 要问他到底想了什么事,还不就是了狠心,准备好好的教训教训这离宫出走的皇后,一鼓作气振一振夫纲! 然而此时,大秦皇帝的心中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和酸楚,哪里还记得什么夫纲,对着萧凤还能记得他姓什么,已经不算是数典忘祖了。 萧凤趁着他不注意,对门口的冷夏眨眨眼,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战北衍却是一回头,目中醋意冲天,以看情敌的目光看着她,狐狸眼中写满了哀怨,直让冷夏连连翻了两个白眼。 目光下移,一眼瞧到她怀里的宝宝,战北衍立马眉开眼笑,眯着双狐狸眼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他走上前两步,将宝宝接了过去,一眨不眨的瞧了一会儿,才转头问道:“凤儿,咱们的儿子,取个什么名?” 那声音,仿似掺了蜜一般,要多甜就有多甜。 萧凤乌溜溜的杏目转了一圈,兴奋道:“小乖!” 皇帝大人眨了眨眼睛,蹙了蹙眉心,扯了扯嘴角,跳了跳眼皮,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呃?” 萧凤笑的得意,脑袋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 战北衍的脸色却瞬间变了,尤其是看着他媳妇眼中那认真的神色,吞了吞口水,试探的问道:“凤儿……你不是说……咱儿子的名字……” “对!”萧凤郑重点头,决定道:“就叫战小乖!” 战北衍看了看怀里的儿子,这小子一副懵懵懂懂的神色,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被那不着调的娘给取为了“战小乖”。 战北衍纠结了一会儿,想到以后龙椅上坐着的一只威严冰山皇帝,竟然有这样一个名字,赶紧摇了摇头。 不行! 向来妻管严的大秦皇帝,这次决定为了儿子的命运和媳妇抗争一番! 他沉默了半响,在心里打好了满篇的腹稿,预备演讲。 哪曾想,才抬起头,就看到他媳妇那一脸的兴奋得意,明丽的脸庞上尽是欢喜。 大秦皇帝叹了口气,将已经跑到了嗓子眼的演讲词给吞了下去,还是决定媳妇最大,走上前摸了摸萧凤的头,点头道:“好,就叫战小乖。” 冷夏抚了抚额头,一副就知道会是如此的无奈表情。 从此,五国历史上第一个名叫“小乖”的皇子诞生了! 冷夏无限怜惜的看了看战小乖,这娃子还是那副淡定的冰山小模样,然而配上这名字,瞬间增添了无限的喜感,她摇了摇头,对萧凤道:“让慕二给你把脉。” 慕二走上前,指尖搭上她脉搏的一瞬皱了皱眉,片刻后,在众人担心的目光中,慢吞吞道:“静养。” 他起身执起桌案上的狼毫,大笔一挥写下满满的方子,迈着独有的僵直步子,出了房间。 冷夏这才想起问道:“你出来了,大秦怎么办?” 战北衍逗着怀里的儿子,一脸的奸诈相,慢悠悠凉飕飕的道:“北越那小子,也是时候磨练磨练了。” 冷夏望天,果然,这千年腹黑笑面老狐狸,只有对着萧凤的时候,才会把所有的精明都让狗吃了,对着旁人,那绝对还是一肚子坏水的! 当慕二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有两个时辰,他手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汤药,一碗递给萧凤,一碗递给了冷夏。 冷夏微微一愣,望着手里冒着热气的中药,问都没问接过喝了,反正她知道慕二给的定然是为了她好,再说,这人那一句话浓缩成一两个字的,就是问了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 等她仰头把汤药喝了个底朝天,一低头就看到了战北衍算计的目光。 战北衍还是第一次看到慕二和冷夏的相处模式,这种完全的信任让他为战北烈狠狠的捏了一把汗,那小子知不知道他媳妇身边围了这么多的男人…… 冷夏撇撇嘴,不用想也知道这老狐狸在寻思着什么,她和战北烈之间的感情,坚定着呢! 无视,牵着慕二出门。 == 第二日,萧执武带着大军离开了格根,跟着离开的还有战北衍,既然来了北燕,又确定了萧凤安然无恙,自然要去塞纳看一看,毕竟战北衍不只是萧凤的夫君,战小乖的父亲,更是大秦的皇帝。 钟苍、牧天牧阳是战北烈的暗卫,自然也跟着走了,狂风三人早在冷夏穿越之初,就被战北烈分配给了她。 冷夏在哪,他们就在哪。 倒是弑天被冷夏留了下来,依旧驻扎在格根城外。 如此,格根城内就只剩下了给萧凤调理的慕二,和整日无所事事牵着老马到处溜达的叶一晃。 慕二每次给萧凤送去汤药,总会不忘了给冷夏也准备一碗,冷夏依旧是那副样子,什么也不问,直接仰头喝光。 北边的战报隔个两三日就会传来新的消息,九日前,满都拉图已经被萧执武攻下,两日前,齐格木也被印上了大秦的标签,至此,北燕以南已经只剩下了西南方,西卫正在僵持着的罗城,和罗城与塞纳之间的贝加。 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时间内,烈王妃慕容冷夏的名字,仿似插上了翅膀飞遍了整个五国大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烈王妃以七十五人对阵三千人,将格根城拿下的事迹,被摆在了每个国家上位者的桌案上。 格根城在五国的版图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镇,然而真正让所有人惊叹的却是拿下这座城镇的手段。 一时,五国震惊! == 北燕,塞纳。 战北烈坐在含香小筑内,将收到的消息看了又看,反反复复一个字都不漏下。 仅仅几百字的报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媳妇指点江山俾睨天下的傲然,唇角缓缓牵起一个笑容,合都合不上。 面前的钟迟翻了白眼,开声提醒道:“爷,这么张破纸你已经快要翻烂了,一天翻个几十次,愣头小子一样也不嫌丢人!” “你懂什么?”战北烈鹰目一瞪,嫌弃的撇了撇嘴:“滚远了点,别在老子面前碍眼,有时间就去做做你岳父的工作。” 岳父…… 钟迟将这称呼在心里转了一遍,似乎觉得还不赖,乐呵呵的一张脸转瞬就苦了下来,“爷,你为何一直不肯去地牢,我已经去了多次,可是金瑞王倔强的很,口风没有分毫的松动。” 当日钟迟回来的时候,金瑞王已经被坐上了龙椅的苏骨押入了大牢,苏骨一朝称帝,却并没有像他想的那般一呼百应,朝中反对的死忠朝臣存有大半,他或杀或软禁解决了一些,却引起了剩下朝臣的不满。 这样一来,只能改为采取怀柔政策,暂且将局势稳住。 朝中的反对声,其实或多或少的有了战北烈的一番推动,在冷夏离开之初,他也没闲着,以高官厚禄收买了几个北燕朝臣,毕竟北燕气数已尽已经是明眼人都看的出的了,只有苏骨被仇恨和皇位冲昏了头脑。 眼见大秦的军队士气如虹,东楚更是早已蛰伏在了恩和森,苏骨也慌了,这个时候手中还握有十万精兵的金瑞王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十万精兵驻扎在塞纳城郊,以金瑞王马首是瞻,苏骨百般手段竟也渗入不了分毫,好在他的手中还有一个金瑞王为质,一时倒也和这十万军形成了一个对峙的状态,你不动,我不动。 苏骨原本以为,鲜于皇族只剩下了这金瑞王一人,只要想些办法定能让此人松口,奈何这人竟是食古不化软硬不吃,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施以重刑,竟不能令他动摇半分。 金瑞王就这样被搁置在了地牢内,钟迟带着珠玛夜探过地牢几次,他竟是铁了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战北烈看了看天色,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差不多了,去地牢。” == 北燕,地牢。 金瑞王一袭染血的囚衣,满身鞭痕脸色惨白,却分毫没有狼狈之色,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正气凛凛,他褐色的眼睛端详着面前的男人,眼中精光乍现,缓缓道:“大秦烈王?” 战北烈勾了勾唇角,点头道:“金瑞王好眼力。” “不敢当烈王之赞!”金瑞王冷冷的嗤了一声,神色凝重:“没想到烈王早已经潜伏在塞纳,可笑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再将目光落到战北烈身后的钟迟身上,皱起了浓眉,鄙夷道:“小子,你还来干嘛?想当本王的乘龙快婿,你还不够格!” 见他那坚决的态度,钟迟烦躁的抓了抓头,死皮赖脸的喊了句:“岳父息怒。” 金瑞王猛的瞪大眼,眼珠子几乎就要飞出来,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大秦小子,也敢叫本王岳父,不知道用什么卑鄙手段迷惑了珠玛,只要有本王在一日,你就别想进我鲜于家的大门!” 钟迟眨了眨眼,心说什么叫进你家的大门,说的跟老子要入赘一样。 他正要说话,战北烈已经竖起手掌,阻止了他,率先勾起了唇角,缓慢而杀机四伏的说道:“金瑞王的意思是,只要你死了,珠玛就能和钟迟成亲?” 钟迟一惊,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任战北烈一步一步的走近了金瑞王,手中重剑闪烁着凛然的寒光,将整个地牢内氤氲的杀气森森…… 金瑞王的眼睛闪了闪,亦是没有动作,若说反抗那完全是无用功,大秦战神的功夫远非他能比,他干脆坐直了身体,仰起一张大义凛然的脸,慷慨赴死。 战北烈手中的重剑举起,在半空划过一道凌厉的光,速度之快破的空气“呼呼”作响,眼看着就要落在金瑞王的脖颈,森冷的气息骤然逼近,却在差之毫厘之处,倏地停住! 金瑞王呼出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额头上冒出了大滴的汗珠。 “王爷还是想求生的吧?”战北烈将重剑收起,不疾不徐的道:“你断定苏骨不敢杀你,断定在下不会杀你,所以不惧,可是方才那一瞬,刀戟临径性命难测之时,王爷也是害怕的吧?在下看的出王爷并非贪生怕死之人,然而这世上还有诸多烦扰未了,王爷怎甘心就此赴死?乱臣贼子一日不灭,北燕外敌一日不退,百姓安宁一日不得,珠玛归宿一日不定,王爷怎舍得就这样死去?” 金瑞王并不说话,只一双虎目牢牢的盯着战北烈。 战北烈耸了耸肩,接着道:“王爷可曾想过,自己是否适合那座龙椅?” 金瑞王皱了皱眉,就听他接着道:“北燕已经易了主,即便外敌退去,也早已不姓鲜于,鲜于皇族已经被苏骨屠杀殆尽,还剩下的也唯有你这手持十万精兵的金瑞王,王爷或许是带兵良将,却并非一个合适的上位者,想来这点你也清楚的很。既然北燕已经不再是鲜于的天下,那么换了谁又有什么不同……” 金瑞王皱了皱眉,冷笑道:“如何没有不同?苏骨好歹也是我北燕之人!” 战北烈摇了摇头,笑的轻蔑:“若是金瑞王只有这么点气度,就当本王今日白走一趟!” 他转身朝外大步走去,没有分毫的留恋,金瑞王突然叫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战北烈没有回头,顿住步子,声音中含着**裸的嘲讽:“本王原当你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王爷,没想到不过如此,苏骨这段时间干了什么,于外敌入侵之际起宫变,引起北燕朝堂内乱,诛杀鲜于皇族,铲除异己,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没有容人之度的上位者,能给北燕的百姓带来什么?难道北燕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却比不得王爷守着的那一个姓氏么?” 战北烈开怀大笑,笑声中含着说不出的蔑视:“原来北燕百姓人人称颂的金瑞王,也不过如此!” “本王如何能相信,大秦就会善待我北燕的百姓?”金瑞王冷哼一声,将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捏住,不让战北烈看出他的分毫动摇。 “另一方面说,王爷宠女如命,难道宁可让珠玛和钟迟之间背负着滔天的仇恨,也不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愿独女有一个好的归宿?”他摇了摇头,打断金瑞王鄙夷的神色,接着道:“别问我怎么保证钟迟就是个好的归宿,他是怎样的人相信王爷心中早有论断,这等儿女之间的事即便让我保证,我也保证不了,我所能保证的,只有北燕百姓在大秦统治下的疾苦……” 他竖起手掌,神色郑重,一字一字道:“一旦北燕纳入大秦的版图,本王大秦烈王战北烈誓,定将善待北燕百姓如大秦子民,如有违背,宗祠不存!” 战北烈说完,一双鹰眸淡淡的看着金瑞王,眼中含着无匹的自信与霸气。 金瑞王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也在看着他,半响哈哈大笑道:“好!好!大秦战神名不虚传,本王已经老了,以后就是你们这一代的天下了,本王服输!” == 三日后,马蹄踏破了塞纳的宁静,狂风暴雪在塞纳城外席卷着,蹄声轰轰而来,好似天边滚滚的闷雷,十万大军身着盔甲,黑压压的站成一排,似一条暴风雪中的黑龙,将塞纳以南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秦军队兵临塞纳城下之时,另一边东方润也带着大军驻扎在了塞纳以东。 大敌当前,苏骨一夜连探地牢七次,终于让金瑞王改了口风,答应暂时助北燕一臂之力。 一场大战蓄势待! ------题外话------ 咳咳,可怜的小太子啊~ —— 推荐好友的穿越宠文:《闲王的盲妃》 现代的医师重生成东楚第一皇商家的少东主,虽然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 但是众人惧她避她,骂她是生来就克死父母的扫把星。 本不欲争夺,但他人欺她辱她算计她,见她是瞎子,就当她是纸老虎、橡皮泥? 呔,是老虎就有威的时候! 当传说中的第一盲女睁开眼,羽睫掀开的又是怎样惊世的秘密? 第四十八章 战小乖? 校园港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烈王万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十九章 烈王万岁! 第四十九章 烈王万岁!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章 慕大神医,生气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章 慕大神医,生气了! 第五十章 慕大神医,生气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冷夏在下,慕二在上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一章 冷夏在下,慕二在上 塞纳。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大秦战神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信函,五指因为用力而鼓起了一条条青筋,一双鹰眸中暗沉如墨,眼底波涛汹涌,看不出究竟是惊是怒。 钟苍钟迟和牧天牧阳站在桌案之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自从爷收到了小王妃失踪的信函之后,就一直是这个表情,不言语,不动作,保持着那个姿势,沉默了已经有半个多时辰。 以前爷也会有沉默不语的时候,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周身散着令人心颤的骇人气息,压抑的整个房间内一片窒息,连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直过了有半响,暴躁的小白脸钟迟抓了把头,一脚踹在一侧的凳子上,气恨道:“爷,咱们这就去救小王妃!” 钟迟说完大步朝外走去,却被战北烈两个低沉的字定在了原地:“不必。” 他愣了愣,同时愣住的还有钟苍三人,他们本以为王爷是因为小王妃被抓走,才会这般反常,可是再听他话中的语气,似乎并非这么回事。 战北烈整个身子向后倚去,紧闭着眼睛,半响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奈道:“她是故意被抓去的。” 房间中沉默了片刻,几人终于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 牧阳松了口气,笑眯眯的问:“原来王妃早就和爷通过气儿了啊,害的咱们这么担心。” 这话落下,牧阳就感觉战北烈的气息再次危险了起来,空气中回荡着大秦战神恨恨的磨牙声。 牧阳有一个直觉,如果此时小王妃在这里,恐怕王爷会立马扑上去,恶狠狠的将她给吃了,还是渣子都不剩的那种。 战北烈此时的感觉,的确如牧阳所想的那般,满腔的怒火无处泄,只想把那可恶的女人给抓过来,扔到床上去狠狠的教训! 好吧,即便是在此时,他已经火冒三丈头顶生烟了,所能想到的给母狮子的惩罚,也不过是在床上教训而已。 为了这个认知,大秦战神将自己狠狠的唾弃了一番。 见着他这反应,众人立马顿悟了! 牧阳小心翼翼抻了抻脖子,吞了口唾沫问道:“没通过气儿啊?” 战北烈冷哼一声,从齿缝里憋出八个看似凶狠非常,实则无可奈何的大字:“自作主张,以身犯险!” 钟苍皱了皱眉,问出了几人皆疑惑不已的问题:“爷,你怎么知道?” 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战北烈解释道:“狂风送来的信函你们也看过了,她住过的房间内有被下了迷烟的痕迹,同时失踪的还有慕二,区区迷烟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那二愣子!” 提起这个让他牙根痒痒的名字,他再次磨了磨牙,才接着道:“而且当夜用过晚膳之后,她曾对狂风嘱咐过,全力保护皇嫂,不管生了什么事,不准离开半步,说明她早有警觉。” 战北烈的眸子里含着无匹的信心和自豪:“只要你们王妃有了警觉,这天下就没有能悄无声息的抓走她的人!” 四人点了点头,的确是如此,既然早就已经有了警觉,彪悍的小王妃就不可能被人抓住,尤其是客栈外还有四百人的弑天,别说只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就算是千人万人的大军,也未必能奈何的了她。 更加上弑天在第二天也没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了,足以说明这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并且给他们留下了信息。 “爷,王妃去了西卫?”钟苍猛然抬头,虽说是问句,可话语却笃定。 战北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函张开抖了抖,应道:“她在之前突然问狂风卫王的情况,想来就是个暗示,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慕容哲干的。” “那咱们到底要怎么做?”战北衍一边走进房,一边问道。 他从没像此刻一般感激冷夏,在有了怀疑之后,让狂风三人保护着萧凤,下了死命令一刻也不能离,即便后来萧凤知道了冷夏失踪,狂风也因为这命令,硬着头皮稳住了满心担忧的她。 幸亏如此,否则凤儿再带着儿子跑了,他就真的头疼了。 战北烈沉吟了半响,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不必做,通知各地的暗卫一旦现王妃的行踪,跟踪保护就可以,她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自然有她的想法。” 战北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叹气:“多亏了你媳妇,不过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战北烈唇角一勾,缓缓道:“不过我相信她!” 一句相信,比什么都能说明他此时的心情。 相信她可以处理好一切,相信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即便是心里再担忧,也不会妨碍她的计划。 鹰眸缓缓的眯起,战北烈如墨的目光望向西方,其内如有漩涡涌动,杀气氤氲…… 慕容哲,不论老子媳妇是不是自愿的,这笔账我跟你慢慢的算! == 冷夏的确是自愿的,早在客栈中,她就现了那几桌商贩的问题,坐姿挺直,右手不自觉的放在腰部,吃饭动作规整,气息沉稳,即便他们已经刻意的隐藏,还是改变不了一个军人多年的习惯。 萧凤来到这边的消息没有人知道,那么这些人的目标定然是在格根城闯下了名号的自己,她以卫王的情况试探,果然见到他们不自觉的反常反应,足以说明他们的身份。 而整个西卫,想要找她的也不过就是那个一心惦记着“芙蓉”的慕容哲。 弑天和慕二的消失,也是她给战北烈留下的线索,一来,她曾答应过弑天,定会让他们手刃慕容哲,二来,既然有神医在侧,那么她中了迷烟被掳走的可能性,就完全是零了。 再加上有慕二相陪,她并非孤身一人,战北烈也该放下心才是。 而此时,冰雪初融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骨碌碌的快速前行着,其后拉着几个运货的板车,覆盖着一层层的厚实皮毛,看样子像是运货的商贩。 其中的一辆板车中,一层层的皮毛之下,透不进一丝的光,冷夏和慕二被五花大绑,并肩坐在这逼仄的空间内。 她倒是还好,在那群人的眼里她只是个废物,只将手脚给捆了起来,而慕二就不同了,一个被喂了软筋散的高人,依然是个高人,他们对他施以极高的警惕,用绳子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身有洁癖的慕大神医,被脏兮兮的绳子绑的跟个粽子似的,缩在这腌渍的狭小空间里,心中的怨气“呼呼”的往上窜。 冷夏被捆着的双手抬起,戳了戳慕二的胳膊,咳嗽一声,悄声道:“喂。” 慕二将脖子缓缓的转动,转到她的反方向,不动,不理会。 冷夏眨眨眼,竟然真的生气了,她再戳,解释道:“我是用石子提醒你的。” 慕二丝毫不为所动,固执而执拗的撇着脑袋,坚决不理会这没良心的女人。 冷夏的唇角弯了弯,转变了策略,话音说的风凉:“那软筋散对你这神医肯定是没用的,几条破绳子就更是小菜一碟了……” 言外之意,慕大神医这么生气,还留在这里陪着她干嘛? 一双凤眸暗暗的观察着身边人的神情,奈何冷大杀手看了半天,也只能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自然也就不知道,被揭穿了的慕大神医悄悄鼓了鼓腮帮子,呆呆的眸子里,一丝气恼迅速浮现。 慕大神医生平第一次,觉得牙根有点痒痒,很有转过头咬人的冲动。 冷夏耸了耸肩,将头倚向后面的木板,缓缓闭上眼睛,养精蓄锐,还是决定让表情匮乏,内心活动却很丰富的慕二,自行痊愈算了。 慕二耳尖微动,不一会儿听到了旁边那女人悠长的呼吸声,竟然睡着了! 他皱了皱眉,一寸一寸的将脖子转了回去,果然看见这可恨的女人静谧的睡颜,薄唇瞬间抿成了一条直线,忍无可忍的轻微颤动着,直过了半响,才认命的将脑袋倚向木板,同样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慕二的呼吸变的绵长,冷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瞄了瞄旁边的人,唇角一勾,轻轻的闭上。 唔,真好骗。 冷夏醒来的时候,现慕二的脑袋倚在她的脑袋上,她的头搔到了他清冷的脸颊,那愣子睡的迷迷糊糊,几次想伸手抓一抓,都因为被捆绑抬不起来,眉峰拧成了一个疙瘩,嘴巴半张着,极难受的表情。 头顶传来扰人的声响,皮毛被从外面掀开,漆黑的空间内瞬间被刺眼的光芒覆盖。 慕二忽然清醒了过来,微微瘪着嘴,眼眸中还是一片惺忪,那双浅淡的仿似琉璃一般的眸子,像是初生的婴儿,纯稚而懵懂。 “吃饭了!”一个尖瘦尖瘦的男人,佝偻着背,大喝道。 这几日来,两人一直被关在这板车内,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掀开一层层的皮毛,丢给他们两个馒头。 冷夏自然是吃什么都无所谓的,可就苦了慕大神医,他虽然四处游荡在五国之间,可是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极好的,就比如他一直穿着的青色衣袍,衣料金贵轻薄柔软,毫无褶皱,而自从跟着她以后,这人的生活水平直接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这会儿,还只剩下了啃馒头的份。 冷夏心下感动,也知道慕二留下来是因为担心自己,不论当初是什么原因相识,慕二一直以来的帮助,却是她永远也忘不了的。 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悄悄弯了弯唇。 一个馒头被丢到怀里,她捏起来啃了一口,硬邦邦冰碴子一样,她微一转头,正正看到了那男人的神色。 男人尖瘦的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意,眼睛紧紧的盯着慕二。 冷夏柳眉一皱,这眼神…… 那男人一眨不眨的锁着慕二,缓缓将馒头放到他手里,临着离开以指尖摸了他苍白的手背一下,眼中闪烁着兴奋而猥琐的光。 冷夏勾了勾红唇,勾起个鄙夷的弧度,猥亵神医慕二,亏他干的出来。 别一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慕二神情严肃的盯着被摸了的手背,男人一步三摇晃的转到了他的身侧,“嘿嘿”笑着再次伸出了狼爪,“小子,落到了我裘三的手里,一定让你爽的嗷嗷叫!” 慕二蹙了蹙眉,微微歪着头,似乎在考虑“嗷嗷叫”和“爽”之间的联系。 这副呆呆的模样,立时让名叫裘三的男人心潮澎湃,狼血沸腾! 冷夏淡定的再啃了一口馒头,没有丝毫的担心。 “功夫好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成了我裘三的囊中物!”男人吞了口唾沫,兴奋不已,狼爪向着慕二的脸颊摸去,突然,一只大手将瘦骨嶙峋的爪子攥住,喝道:“裘三,这是在执行任务!” 裘三咂了咂嘴,一把挥开他的手,吊儿郎当的嗤笑道:“郑老大,这小子根本就不是咱们的任务,主子要的是这个废物罢了,老子玩玩又怎么了?” 郑老大不赞同的板起了脸,训斥道:“这人功夫极高,你别玩出火来!” 裘三啐了一口,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捏住了慕二的下巴,将他面无表情的脸朝郑老大转去,鄙夷道:“你看看他这傻不愣登的模样,老子就是玩了他估计丫的也不知道,再说又已经喂了软筋散,能有什么……”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了壳,嘴巴大张着,浑身抽搐,好似羊癫疯一般。 “裘三!”郑老大满脸惊恐,抓着裘三的胳膊,大喝道:“裘三,裘三!怎么回事?” 其他人被这响声惊动,纷纷丢下手里的伙计,一股脑的聚了过来,一眼瞧见裘三口中吐出的白沫,尽皆惊的丢了魂,直到他白眼一翻,“扑通”一声仰倒在地上,还都处于愣怔中。 沉默在众人间蔓延着,瘦子率先反应过来,大步跑过去,颤抖着手臂探了探他的鼻息,突然瞪大了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滞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 望着裘三的尸体,众人不可置信的呢喃着,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 瘦子仿似疯了一样,指着慕二,尖叫道:“是你!是你杀了他?” “不是他……”郑老大摇了摇头,拉住疯狂的瘦子,解释道:“我刚才亲眼看见的,他什么也没做。”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一直堵着什么一样,沉甸甸的。 审视的目光朝着两人看去,那废物一口一口的咬着馒头,分明就是吓傻了,还有那呆子眼珠不转的望着前方,又的确是被喂了软筋散…… 而且他刚才就在这里,明明这两个人什么都没干!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心里毛,郑老大说不清他现在的感觉,竟是突然的毛骨悚然,如果真的是这两个人,那他们该是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这小子整天嘴里胡说八道,是不是得罪了……”其中一人颤巍巍的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天空。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否则怎么突然就死了? 冷夏暗暗勾了勾唇,古代就是这样,凡是解释不了的事物,最终都会归咎于上天的旨意。 “给裘三收尸,可能是意外。”郑老大深吸一口气,失魂落魄的丢下这句,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过身,将冷夏和慕二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直过了半响,才摇着头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草木皆兵了。 待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裘三的尸体收了,皮毛覆盖下来,板车内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冷夏歪了歪头,在慕二的周身扫来扫去,奇道:“你把毒藏在哪里的?” 慕二撇头,不理。 冷夏虎躯一震,明明这人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态度,她却分明的感觉到…… 慕大神医,傲娇了! 那种在自己的领域内高人一等的自豪感,**裸的从这呆子的周身释放散着。 冷夏好笑的翻了翻眼睛,突然想起个问题,戏谑的问道:“你知道刚才那人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问也是有根据的,毕竟慕二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一分被猥亵的屈辱感,满脸的疑惑不解,分毫没有掩饰。 慕二几不可察的朝她那边转了一分脖子,眼尾悄悄的瞄着她,里面含着几分好奇。 冷夏更是惊奇,眨了眨眼,问:“你不知道,为什么杀他?” 慕大神医抿着唇,不言不语,一动不动,昏暗的空间内,他一双浅淡的眸子微微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似蝴蝶的羽翼,极美。 沉默了良久之后,就在冷夏以为他不会搭理了,慕大神医终于大慈悲的给了她个反应。 半天,憋出来一个字:“脏。” 冷夏反应了半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来慕二虽然对这些不了解,但是那人的恶意还是能感觉的到的,尤其他脏乎乎的手捏住了慕大神医高贵的脸,致使他的终极洁癖再次作,所以…… 冷夏十分无语的望了望天,若是那裘三知道自己的死,竟然是因为丫的手很脏,不知道会不会两腿一蹬,活过来再气死一次。 好吧,这人要是二起来,真是千军万马都挡不住啊! == 一直过了有好几天,他们终于到了西卫原先僵持着的罗城。 而此时,罗城外的西卫大军,早就因为东方润和战北烈的交易,被东楚给打了个灰头土脸,连着几座城池还没被慕容哲捂热乎,皆被夺了回去,印下了大秦的名字。 郑老大等人乔装成运货的商贩,无惊无险的进了城,等到出城的时候,麻烦来了。 战北烈为了配合冷夏,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故意命人在城内大张旗鼓的搜索着,无处不张贴了皇榜,冷夏的画像清清楚楚的印在每一面墙上,凡提供线索的赏金一百两,还有城门处的检查,已经达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务必让郑老大等人以为,战北烈急切的寻找烈王妃,到了一只苍蝇也不能随便放出城的地步。 如果战北烈知道,他的一番作为会造成如今的这个后果,估计就是杀了他也不可能这么干! 此时,冷夏被垃圾一样的揪着,一把丢进了一具狭小的单人棺材里。 又硬又冰的棺材壁,撞的她眼冒金星,柳眉狠狠的皱起,妈的,这辈子什么都睡过,就是没睡过棺材。 这句骂娘刚刚结束,眼前一黑,身上猛的压下来一个沉重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 慕二! 慕大神医也被丢了进来,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她的身上,压的她浑身透不过气,急促的咳嗽了起来。 啪! 棺盖盖上,开始出现轻微的摇晃,紧跟着哀乐响起,想来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抬起了棺材,朝着城门出了。 两人一上一下叠在一起,棺材里已经狭小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温热的气息在对方的脖颈处喷洒着。 肌肤相贴,鼻息相闻。 冷夏在下,慕二在上。 这么暧昧的姿势,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准就会来个一棺定情,然后谱写出一具棺材引的跌宕起伏的爱情神话,可惜棺材内的人,一个是内心坦荡荡除了战北烈之外别无他想的冷夏,一个是内心傻愣愣除了医术之外亦是别无他想的慕二。 所以此时此刻,冷夏伸出手戳了戳身上压着的慕二,指挥道:“挪开点,看不出你还挺重的。” 身上的男人浑身僵硬,戳了半天硬是纹丝不动,尤其是连呼吸都放缓了,冷夏挑了挑眉,不会是因为睡了个棺材,就生尸僵了吧? 棺材内只有几个仅有的通气孔,透不进一丝的光,冷夏看不见慕二的神色,只能再戳了他几下,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她连续问了半天,终于慕二僵直的挪动了一下,诈尸一般,惊的她直翻白眼,听到上面那人一字一顿的往外蹦:“动不了。” 冷夏大大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决定道:“那你到下面,我去上面。” 这次她有了长久作战的心理准备,果然,一直到身上差点结出蜘蛛网来,慕二才极刻板的呆呆道:“哦。” 后面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两人在这又矮又窄的逼仄空间内,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位置…… 冷夏叹气:“往右边侧一些,右边,找准了方向,那是左边!” 冷夏无奈:“你也用点力气,这么死压着,我怎么动!” 冷夏炸毛:“别这么慢吞吞的,快一点!” 在冷夏的不断鞭策下,两人终于将位置换了过来,慕二在下,冷夏在上,身上的重量终于消失,她松了一口气,真是没见过这么二的。 砰! 棺盖被猛拍了一下,瘦子的大喝声传了进来:“老实点!” 听着棺材内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看着上下左右不断摇摆的棺材,还有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对话传进了耳朵,即便是郑老大这些大老爷们都忍不住眉毛狂跳,脸皮狂抽,风中凌乱。 撒纸钱的不动了,吹哀乐的没气了,抬棺材的崴脚了…… 居然在棺材里做那事,这…… 太有想法了! 太有新意了! 太有情调了! 几人见瘦子的一声大喝后,里面终于没了声响,不由得为那呆愣愣的男人捏了把汗,不会是被吓得软了吧? “老大!”一人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嘱咐道:“小心点。” 哀乐继续揍起,纸钱继续洒起,棺材继续抬起,使劲儿的憋出个悲哀的神色,扭曲着脸朝着城门处缓步移动着。 城门口排了黑压压的一条长龙,两侧墙面上各张贴着一张冷夏的画像,守门的官员手里,也拿着一副同样的,和每一个经过的男女作着比对,不论是马车内,还是货车里,一个个士兵皆看的仔仔细细,果真是连只苍蝇都不能随便的飞出去。 一直排了有小半个时辰,官员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将目光转向了搁置在地面的棺材,狐疑道:“是什么人?” 郑老大苦着脸,双手在身前不住的搓着,一副极怕的模样,老实巴交的说:“官爷,这是小人的叔父,昨夜……去了!” “昨夜?”官员眉头一皱,再将每个人都看了看,嗓音危险的盘问:“昨夜才去,今日就急着下葬?” 他一步一步向着郑老大走去,冷冷道:“开棺!” 郑老大蹙起了眉峰,攥了攥拳,憨笑道:“官爷,不必了吧,开棺可不吉利……” “少废话!”官员高声打断了他的话,一把抽出腰间的剑,剑尖指着棺材,厉喝道:“开棺!” 郑老大陡的变了脸色,其他人亦是将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准备着破釜沉舟来一场大战,城门口突然的静窒,其他的守城士兵也被吸引了注意,将警惕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就在这时,那瘦子浑身哆嗦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扯着嗓子大哭:“官爷啊,小人们可不敢撒谎,咱们叔父得的可是肺痨,大夫说,不赶紧的葬了……会传染的啊!” 那官员猛的瞪大眼,迅速跳开了三丈远,“铿”的将剑收回剑鞘,惊道:“不早说!” 其他的守城士兵皆惊恐的退了两步,捂着口鼻连连摆手,“真他妈晦气!快滚快滚!” “是!是!小人这就走……”瘦子给郑老大去了个眼色,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泪,赶忙让他们将棺材抬起来,不住的道:“这就走,谢谢官爷,谢谢!” 一行人撒着纸钱,悲悲戚戚的走出了城外。 一直到出了城门良久,郑老大脸上的老实巴交,和瘦子的畏畏缩缩皆褪了去,迅速的转变为冷笑。 而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守城的官员望着他们的背影,亦是牵起了一个冷笑。 == 众人用这种办法,沿着罗城向西南方一路有惊无险的过了所有的城镇,而西卫的大军也在这段时间里,被东楚打的狼狈逃窜,城池一丢再丢,一直向着西卫撤离。 尤其是打到了最后一场战役,西卫的十五万大军不只去了十之三四,更是连主帅慕容哲都差点亡在了东方润的手里,当胸穿过一箭,连续施救了三日三夜,才算保住了一条命。 慕容哲此次出兵北燕,不只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连小命都交代了不说,一旦在他回京都之前,卫王就一命呜呼的话,那么他的一番作为就全打了水漂,甚至连那心心念念的皇位都会失之交臂。 时间紧迫,慕容哲带着重伤,指挥大军迅速撤离,直撤到了燕卫交界,西宁关。 而此时,郑老大一行人也终于到了西宁关。 冷夏和慕二被捆绑着双手,推推搡搡的进了西卫军营,军营内哀声遍野,痛哭连天,处处都是断手断脚的伤患,撕心裂肺的呼着痛,几十个胡子大把的老军医忙的团团转。 冷夏抿了抿唇,冷眼看着因慕容哲的一番野心,而满目疮痍的西卫军营,更坚定了心里的那个想法。 她靠近了慕二,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悄声道:“那人如果快死了,你帮我把他救活。” 按照她的分析,慕容哲现在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却停在了西宁关足有三天,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慕容哲是在等她,如果不是伤势加重快要死了,绝不会如此。 不等慕二回答,身后的郑老大再用力推了她一下,叱喝道:“别废话,快走!” 凤眸中一丝凛冽的杀气一闪而过,冷夏老老实实的向前走着,暗暗朝慕二挑了挑眉,那意思:可以? 慕二蹙起了眉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一双呆呆的眸子里却是盛满了疑惑,虽然不懂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但是慕容哲是冷夏的敌人,这还是明白的,此时冷夏却要救他…… 浅淡的眼珠直勾勾的望着她,很有几分寻求解答的意思。 凤眸挑了挑,冷夏却没再解释。 等了半天等不到答案的慕大神医,忍无可忍的瞅了她一眼,将脑袋一寸一寸的转向一边,浑身散着幽怨的气息。 看着慕二那想知道又坚决不问的别扭表情,冷大杀手笑的极灿烂。 唔,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 第五十一章 冷夏在下,慕二在上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战北烈来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二章 战北烈来了 越向军营内部的大帐走去,气氛越是慌乱而压抑,不少士兵缠着绷带,一脸的如丧考妣,站在门口团团转…… 郑老大双目一凝,也顾不上前面的冷夏和慕二,急忙抓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 “郑副将,你回来了?”那人一见他,惊喜了一瞬后,立马恢复了抑郁的表情,叹气道:“三皇子他……” “三皇子怎么了!”郑老大大喝一声,看着周围人脸上嗫喏的神色,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抖动着双唇,“不会的,不会的……” 他迅速朝着帐篷冲去,被周围的人抓住了胳膊,劝慰道:“郑副将,军医正在给三皇子救治,此时命危一线,不能进去啊!” 郑老大挣扎了半响,慢慢从昏了头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无奈的蹲在了地上。 一眼瞧见唇角挂着冷笑的冷夏,仿似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他冲过去,一寸一寸的逼近冷夏,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瞪着她,咬牙切齿:“你笑什么,三皇子要是出了一丁点的问题,你也活不了!” “让我给他陪葬……”冷夏耸了耸肩,凤眸淡淡的看着他,轻启红唇:“他够格吗?” “你他妈说什么!”郑老大睚眦欲裂,尤其是看着这女人,明明在他们的地盘上,明明离死不远,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就在这时,大帐内冲出来一个军医! “三皇子他……”老军医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嘴皮子颤动着:“他……” 郑老大不再和冷夏僵持,迅速冲了过去,和其他人一齐围了上去,听那军医颤巍巍的绝望道:“快不行了!” 众人飞速的冲进了帐篷里,里面充斥着浓郁的中药味道和刺鼻的血腥气,两者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一盆盆的腥臭的血水在床榻周围凌乱的摆放着,床上那人脸色青紫,嘴唇更是变成了酱黑色…… 是毒! 老军医擦着汗给他们解释道:“没想到东方润射出的箭上含了剧毒,这毒素在身体中有一个潜伏期,开始根本就看不出来,救治之后三皇子已经稳定了,直到了昨夜,那毒才骤然作,竟是一不可收拾!” “你们不能解毒?”郑老大急切问,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 老军医摇了摇头,大叹道:“老朽尽力了……” 帐内的众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死灰一片,除了郑老大之外,其他人更多的还是为自己的担忧,老皇帝已经快不行了,原本以为跟着三皇子可以一飞冲天,没想到突然生了这样的事。 想想当初的太子殿下吧,一朝倒台之后,跟着太子的那四百名护卫队,即便留下了一条命,还不是被编制为了送嫁的队伍,跟着那个废物配大秦,而他们这些人都是三皇子最为亲近的人,若是三皇子出了什么意外,不论西卫京都是哪一个皇子上位,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帐内一片愁云惨雾,死气沉沉的气息萦绕在每一个的周身,几乎就要窒息。 郑老大一把揪住老军医的领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就在这时…… 大帐的门帘被从外面掀开,灌进一阵冰冷的寒风,袭的他们一个激灵,纷纷朝外看去。 一个女子迈着懒洋洋的步子,缓缓走进,清冽的眼眸四下里淡淡的扫视着,唇角挂着悠然的弧度,在这腥臭钻鼻的帐篷内,仿佛踏着一路繁花,步步生莲。 郑老大霍然起身,大步蹿到冷夏身前,下巴上一圈钢须都炸了起来,怒吼道:“你进来干什么!” 冷夏叹气,淡淡道:“这么沉不住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害了你主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双手被缚,处于一个阶下囚的姿态,可那周身竟是没有一丝狼狈,悠然风姿耀眼夺目,声音中含着的讽刺,似一支利剑直戳郑老大胸口。 他眉峰狠戾,杀气氤氲,既然主子已经不行了,这个女人留着也没用了! 郑老大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挟着虎啸生风之势轰然挥去,剑锋生寒,在半空划过道强劲的弧度,眼看着就要落到冷夏纤细的脖颈上! 她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嗤笑一声,脚尖一点衣袂飘飘,仿似鬼魅般倏地掠出,再出现时已经站定在了长剑的攻势之外,不多一毫,不少一厘,唇角挂着讽刺的弧度。 郑老大眉头一皱,脑中一瞬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这女人明明功夫超绝,却一路上掩饰的看不出分毫…… 那男人飞着飞着,竟然突然晕了过去…… 裘三在他眼皮子底下,莫名横死…… 这么多的疑问,只有一个解释! 他恍然大悟,以剑尖指着冷夏,惊声喝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 话音尚未落地,他瞳孔皱然缩紧,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手上捆绑着的麻绳轰然四碎成一段一段,紧跟着以他完全看不清的速度掠至身前,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咙! 惊骇欲绝之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如春风的笑语:“你猜,我为什么要故意跟着你回来,可惜……” 他尚在想这“可惜”,究竟可惜的是什么,只听一声脆响钻入了耳际。 咔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郑老大的脑袋无力的垂了下来,渐渐向后仰倒,噗通一声,生息断绝。 帐内的人无一不惊愕失色,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这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竟敢在西卫的军营中,杀了三皇子最信任的郑副将! 一瞬过后,冷夏被团团包围,数把剑尖直指她周身各个要害! 帐内的气氛紧窒,凝结成一道道绷紧了的弓弦,一触即。 她微微一笑,抬起如玉般莹润的素手,抵在身前那颤抖的剑身上,轻轻拨开,嗓音淡淡:“各位,想以下犯上么?” 众人尚还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冷夏已经轻笑一声,视周围那些凌厉的兵器如无物,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慕容哲的身前,傲然道:“本宫乃是当朝安宁公主,皇上的亲生女,三哥的亲妹妹,怎么,郑副将以下犯上的后果犹在眼前,你们还想……” 她转过身,在每一个半信半疑的脸上缓缓扫过,目光冷冽似冰霜,一字一字吐出:“步他后尘?” 众人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暂时将手中的兵器放下,相互对视着,琢磨着。 踌躇了有半刻之久,当先一人警惕的问道:“安宁公主已经是大秦烈王妃,前些日子还在格根城,你如何证明?” “唔,这个……”冷夏歪着头,仿似在思索,半响摊了摊手,叹气道:“还真的没法证明。” 刷! 刚放下的剑再次举了起来! 冷夏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本宫早就说过,这么沉不住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害了你们的主子,本宫的三哥。” 她将双臂负于背后,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将齐齐站立的汗毛压了下去,说的煞有其事:“本宫和三哥兄妹情深,特被邀请来此一叙,这些等三哥醒来自有分晓。” 众人双目一亮,闪过一丝希冀的光,不可置信的问道:“公主,你的意思是……” 这等时候,自然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当务之急就是保住三皇子的命,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跟着鸡犬升天,而不是任人宰割。不自觉的,连称呼也改了,管她是不是公主,只要能救好了三皇子,丫说她是王母娘娘,他们都信! 眼中掠过丝鄙夷,却并非是对这些人,而是对那床榻上半死不活的慕容哲。 同样是皇族,别人关心他的生死,却只是因为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冷夏摇摇头,这个世界上,又有没有多少人能像战北烈那般,对待手下如兄弟手足,真心相对。 唔,又在想那个人了! 看着他们希冀的目光,冷夏应道:“不错,本宫有办法救三哥。” 她在帐内一扫,那原本应该跟着走进来的人,竟然不在。 叹了口气向外走去,果然,慕大神医还呆呆的站在帐外,和她离开时的动作一模一样,分毫不变。 慕二一寸寸将眼珠向上移动,定在她的脸上,呆。 冷夏望天,牵着这只呆子进去,朝床榻上半死不活的慕容哲努了努嘴。 这次慕二的反应很快,周身运起内力,捆绑住的绳子霎时断裂,在慕容哲的脸上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意思:可以救。 然后,继续呆。 冷夏眨眨眼,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假装昏迷的那次,慕二的药箱并没有带出来,这会儿应该还在狂风等人的手里。 慕大神医这是在等她送工具呢! 她对一旁的老军医吩咐:“把药箱给他。” 老军医一愣间,将慕二上下打量了几遍,皱着满脸菊花样的纹路,踟蹰道:“公主,这么年轻的大夫……” 他话说到一半,在冷夏冰冷的目光中,赶紧咽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就将药箱递了出去,吞了吞口水,这安宁公主他是没见过的,可那废物的名声五国皆知,他也听说过前些日子的格根之事,原本心里是不信,可如今看看,这等凛冽的气度比起三皇子来,分明更胜一筹! 可公主归公主,那呆子一样的大夫…… 就在众人担忧和怀疑的目光下,慕二嫌弃的瞥了眼老旧的药箱,犹豫片刻僵硬接过,从里面取出一根根让他忍无可忍的生了锈的针。 苍白的手指捻着针尾,一根根扎入了慕容哲的周身大穴。 就在最后一根针即将扎下的一瞬,一声骇到胆子都破了惊叫传了过来:“你干什么!那是死穴!” 这句话落下,不只老军医满脸惊恐,迈着仓惶的步子踉跄阻拦,其他人更是大惊失色,齐齐向着慕二攻去! 哗啦…… 无数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冷夏悠然缴了他们手中的兵器,随手一抛丢到了一边,就这一阻拦的功夫,慕二的针已经扎了进去。 众人颤抖的望着挥手间将他们制服的冷夏,再望望那根已经在慕容哲死穴上扎下的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呢喃着:“完了,完了……” 然而更令他们惊讶的却是,慕容哲的面色在这一针下去之后,一点一点的褪去了青紫,浑身痉挛着“哇”的喷出了一口腥臭的黑血,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不再有出气没进气。 老军医双目一凝,惊喜的瞪着慕二,那火热的目光,简直就像一个见到了美女的变态色魔,就差扑上去将他扒光了。 老军医在径自颤抖了半天之后,一步步向慕**近,神色疯狂,猛的大叫一声:“你是神医慕二!是不是?是不是?” 慕二皱了皱眉,他一向低调的很,还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两步退到冷夏身后,以行动表明:你搞定。 冷夏望天,一把将慕二拽了出来,不客气的朝着军医一推,点头道:“不错,这正是神医慕二。” 被无良杀手卖了的慕大神医,在军医**裸的崇拜目光中,被拉着问东问西,作揖请教,就差要拜师了,搞的慕二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脚尖一点,迅速朝着帐外逃逸。 奈何老军医见了偶像,那不怎么利索的腿脚霎时仿似打了鸡血,反应极快的冲到了帐门口,一把揪住某遁走人士的衣角,满脸兴奋的通红通红,苍老的嗓门竟似洪钟一般,大喊道:“老伙计们,神医慕二在这啊,别让他跑啦!” 顿时,西卫的军营中出现了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场面…… 平日里胡子大把头花白,走一步颤三下的老军医们,瞬间年轻了五十岁,从军营的各个角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的朝着声音出的方向集中而来,眨眼的功夫将慕二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大神医看着这令人头皮麻的场景,心里对于冷夏的怨念从来没有如此深重…… 而在慕二被团团包围的时候,大帐中的慕容哲,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冷夏上前两步,见慕容哲迷茫的眸子在看到她的一瞬猛然瞪大,虚弱却杀意氤氲的惊道:“你……” “三哥,你终于醒了!”她说完这句话,一手不经意的狠狠摁在他穿胸的伤口上,在慕容哲满脸大汗的忿恨目光中,悲戚的道:“三哥,你放心,伤势已经稳住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慕容哲狠狠的瞪着她,想说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冷夏将耳朵靠近他,继续做戏:“你说什么?是,你放心,有我在这里,皇妹知道怎么做的!” 这话落下,慕容哲好像羊癫疯一样的颤抖着,白眼一翻,晕了。 不知是疼的,急的,还是气的…… 帐内的众人方才惊喜万分的神色,在看到他再次昏迷之后,转变为了紧张担忧,不过总算这安宁公主的身份是确定了。 其中一人问道:“公主,三皇子……” “无妨。”她挑了挑眉,望着昏迷不醒的慕容哲,关切道:“三哥刚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身体极是虚弱,这几日需要好好休养,你们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三哥太久没见本宫,一激动伤口又裂开了。” 冷夏睁着眼说瞎话,说的泰然自若面不改色。 冷夏刚才救了慕容哲,没有人会再怀疑她的身份,众人望着吸引了军营中所有军医的慕二,叹了口气,想必这包扎,老军医们也没功夫干了。 冷夏一直淡淡的看着,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等到慕容哲被重新包扎好了,才道:“你们刚才也听见了,这里的事就暂时由本宫做主了!” 众人高声应道:“是!” == 到了傍晚,慕容哲的另一个副将给冷夏和慕二安排好了帐篷。 帐篷外,冷夏对副将吩咐道:“父皇病危,想来三哥也不愿这等时候不在京都尽孝的,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 副将大喜,三皇子自然是急着回京都的,那夺嫡之争没有他怎么行,只是如今昏迷不醒,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此时由公主提了出来那是最好不过,出了岔子也怪罪不到他们的头上,只是…… 副将犹豫片刻,问道:“公主,三皇子的身体……” “无妨,给三哥准备好马车,行路慢一些。”她见副将好像还有问题,挑了挑眉。 嗫喏了半响,那人硬着头皮说:“末将是想问公主……为何来的时候,是被……被……” 他们虽然已经对冷夏深信不疑,却始终有一个问题没解开。 “被捆绑着双手?”冷夏接上他的话,冷冷的笑了:“这就要问问那死去的郑副将了,三哥命他来请本宫一叙,这请的方式却是粗暴异常,更在行路上百般耽搁,本宫不过催促了一句,就被缚了起来。” “公主,你的意思是……”副将一惊,自动自觉的将这不清不楚的话,给联想了个通透明白,“郑副将是奸细!” 唔,这联想能力比她预计的还要出色啊! 慕容哲那样的人,猜忌易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冷夏料定绑她回来之事,必然只有行动的人才知道,那关于芙蓉之事,更是连那郑老大都全然不知,此时一探,果然如此。 “是不是奸细还不好说,”她顺着副将的联想,接着道:“不过正当这东楚和西卫对战的时候,却在路上百般耽搁,难不成早就预计到了咱们会输么?又在三哥出了事之后才急着回来,更是知道本宫带了神医要救三哥之时,对本宫出手。” 副将恨恨点头,笃定道:“必然是东楚的奸细了!想必他赶着回来,也是为了看看三皇子到底死了没有,若是没有正好出手,没想到三皇子那么信任他,他竟……” 冷夏摊了摊手,再次为这人丰富的想象力赞了一把。 副将自己分析了半天,接着说:“公主放心,宁杀一千勿纵一人的道理,末将还是明白的,不论他到底是不是奸细,和他共同执行任务的人,是绝对不能留了!” 孺子可教! 这样瘦子那群人,也算是解决了。 冷夏点点头,转了话风,问道:“神医呢?” 说起这个,副将的一张脸顿时涨紫涨紫的,憋着笑抖着肩,“慕公子还被军医们围着呢,都想拜他为师。” “下去准备吧。”冷夏点了点头,还要找机会,让慕二在慕容哲的汤药里加点料。 京都风云诡谲是不能少了慕容哲的,否则局势不够乱,她又如何去捡便宜,不过这路上,慕容哲也是不能醒的。 待副将领命离开,朱红的唇缓缓弯起个笑意,冷夏转身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间帐篷极大,以厚厚的布帘分出了内外两间,其内一切应有尽有,做足了公主的派头。 一直走到帐内的桌案前,她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凤眸一凝,柳眉似剑般挑直! 冷夏霍然暴起,仿似一只凶猛的豹子,在帐内跃出一道漂亮而利落的弧线,同一时间迅速将靴间的匕首拔出,闪烁着冰冷的嗜血锋芒,直向布帘之后袭去! 这一番动作快若闪电,只是眨眼间,冷夏的攻击已经逼近! 那布帘之后忽然飞快翻出一个黑影,在半空一个翻转猛然跃直她身后,冷夏唇角泛起冷笑,匕首在手中一个倒花,倏地后刺! 然而只刺到一半,她迅速顿住动作,整个人僵住! 片刻后,冷夏缓缓向后倚去,一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轻轻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人伸出双臂,紧紧的环抱住她,好闻的铁血松香游弋在鼻翼,温暖的气息将她整个儿的包围萦绕,感受着那如铁胸膛中有力的跳动,感受着脖颈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感受着那人淡淡的叹息,满身的疲惫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夏想,这是家的感觉。 不论身在何地,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被他拥着站了良久良久,仿佛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时间,脑袋在身后人的脑袋上蹭了蹭,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短暂的沉默后,后方的气息越来越危险,一声咬牙切齿的逼问响在耳侧:“我怎么来了?” 冷夏眨眨眼,很有几分心虚,她也知道自己的一番作为,定然会让这人担心的。果然就听他接着道,一字一顿,怒气冲天:“自作主张,以身犯险!” 冷大杀手的心虚已经蹿到了脑门,同样蹿到脑门的,是战北烈的怒气,他一口咬上了白嫩的脖子,狠狠的,狠狠的。 冷夏吸了口冷气,真心觉得,虽然有点疼…… 但是,还是忍了吧! 总要让这人泄泄的。 这一口咬了极长久的时间,直到留下两个深深的大牙印,战北烈恨恨的松了口,对自己的唾弃简直顶了天,咬母狮子一口,他比她还要心疼! 唔,这纸老虎。 冷夏淡淡叹息,心中含着满满的甜蜜,从他坚实的钳制中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在战北烈漆黑漆黑的脸色中,微笑着送上了红唇,轻轻印下一吻。 唇方分开,就被他一口咬住,再次吸了回去,重重的辗转含咬,后脑被一只铁掌压住,腰间被一只铁臂箍紧,那力道之强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缝隙,炙热的气息相互传递着。 战北烈撬开她的贝齿,将舌尖挤了进去,舔吻过她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霸道的,惩罚的,不遗余力的,势必要让这没良心的女人知错投降! 冷夏知道这人心里的忿恨,从这一个吻中她能够感受到强烈的担忧、紧张、无奈,她尽情的释放自己,打开自己,柔成了一团春水,表达着她的歉意。 两唇相互缠绵,齿间相互碰撞,舌尖相互交缠! 这是一次爱的交锋,没有输赢,没有较量,有的只是疯狂的思念,只是爱的交融…… 战北烈一把将冷夏打横抱起,大步朝着内间的床榻走去,鹰目攫着那双水光晕染的凤眸,一眨不眨,大秦战神在媳妇的糖衣炮弹中,依旧没忘了他的初衷,将母狮子丢到床上,狠狠的教训! 冷夏果然被抛到了床上,却没表现出战北烈预料中的知错,而是缓缓的仰躺到床榻,玉臂一伸,将髻上的白玉簪取下,黑而顺的长如泉水流泻而下,氤氲铺展了满榻,似一条条藤蔓,瞬间将他的心房纠缠。 紧跟着,冷夏挂着勾魂夺魄的笑意,十分合作的解开衣襟的扣子,纤细的素手在娇小的扣子上拨动着,一颗,一颗…… 一丝一丝的展开一片月白的莹润。 到了这个时刻,哪里还需要冷大杀手亲自动手,大秦战神双目中氤氲着火热的漩涡,狼的血液在周身游走沸腾,猛的扑了上去,熟练的接手了她的工作。 片刻后,工程完毕,战北烈双目通红,血脉贲张,欣赏着面前的美景…… 然而,就在他麻利的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开始准备用膳的时候,美景吐了! 美景柳眉一皱,俏脸一白,猛的吐在了他脱下的衣袍上,吐的昏天黑地没完没了,“哗啦”一下,将战北烈的满腔热情,尽数浇灭。 美景吐起来的时候,其实是很不美的,但是再怎么不美,那也是战北烈的媳妇,他满脸的紧张,望着方方缓过了气的冷夏,担心道:“怎么回事?” 冷夏的一张俏脸,惨白惨白的,眉头紧紧的锁着,喘着气摇了摇头,缓缓的说:“不知道,应该没什么事。” 见她面色虽然难看,但没有别的反应,战北烈才算松了口气,轻轻的拍着她的白玉美背,说道:“吃了十几天的冷馒头,把胃都吃坏了。” “唔,”她应了声,缓了片刻,终于压下了胃里翻腾的感觉,舒服了很多,奇道:“你怎么知道?” 战北烈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瞅着她,直瞅的冷夏后背一阵阵冷,才脑袋一撇,酸不溜丢的嘟囔着:“我还知道,你和那二愣子,在同一个棺材里,关了好些天!”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分毫的怀疑,有的只是媳妇和愣子孤男寡女,共处一棺的醋意。 大秦战神的鹰眸眯成了一条线,那愣子,误了老子的性福还没跟他算账,这会儿还敢跟老子的媳妇,躺同一具棺材! 母狮子的棺材,只有老子能睡! 战北烈也不管这想法有多么的诡异,多么的不吉利,心里的小怨气呼呼的冒,只片刻浓浓的酸气就“咕嘟咕嘟”的弥漫了整间帐篷。 冷夏勾了勾唇,赶紧顺毛:“等到百年以后,咱俩睡一起。” 这么一句明显是骗小孩子的话,战北烈却顿时满足了,心里咕噜着幸福的小泡泡,眯起了眼睛。 冷夏望天,又一个很好骗的。 一眼瞧见他衣服上满满的呕吐物,她笑的无奈:“这怎么办?” 衣服没的穿了,亲热也没的做了。 “没事,一会儿我换个小兵的衣服,这个我来收拾。”话是这么说,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心里总有几分郁闷,箭已经在弦上了,绷的紧紧的,就要射,哪曾想会出了这等子问题。 尤其是,今天他媳妇,还那么火辣热情! 大秦战神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很想让老天爷睁一睁他那双小眯缝眼,告诉他: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郁闷归郁闷,当然还是媳妇的身体比较重要,他拍了拍冷夏的背,在她鼻尖印上一吻,轻声道:“不舒服就睡一会儿,明日还要启程,我今夜就回去了,你小心些,去了凉都有事尽管吩咐钟银去做,不可再随意涉险!” 凉都是西卫的都城,钟银正是负责西卫的暗卫首领。 战北烈没有问冷夏究竟要去做什么,其实他心里也大概明白个七八分,不过不管她的意图是什么,对于他来说,总也是无条件支持的。 冷夏点了点头,静静的握着他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浓浓热度,片刻后,陷入了沉睡。 战北烈又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将脏了的帐篷收拾好,悄悄移动到帐篷边儿,将帘子掀开一角,确认了没有人经过后,回头再看了他媳妇一眼,满脸认命的光溜溜窜了出去。 如果此时冷夏能看见,就会现,战北烈方才那一眼,再次回复到了那大型流浪犬的可怜小眼神儿,还是个没吃饱饿着肚子的流浪犬…… 真是要多萌就有多萌! 战北烈出了帐篷,冷风吹的他一哆嗦。 正巧一个小兵从旁边的帐篷里走出,他迅速飞掠至小兵身前,在他惊恐的表情中,一脑袋给敲晕了,拖到后面手脚麻利的扒光了衣服,换了上去。 小兵身材比他瘦小的多,衣裤穿着都不太合身,不过此时非常时期,有衣服穿就该满足了,也没那么多要求。 大秦战神并不知道,到了第二天,因为他的一番动作,整个西卫军营内都在盛传,有**色魔夜袭清秀小兵,并禽兽不如的将小兵扒了个精光的诡异传闻。 尤其是扒了个精光还什么都没干,指不定那色魔就是个不举的,只能过过眼瘾。 后来这传闻一直风靡到,整个西卫军营的大老爷们儿们,连去个茅房,都要手持兵刃满脸戒备,大部队集体行动,组着团去。 然而此时的战北烈,依旧穿着不合体的军装,大摇大摆的走在军营内。 他要去干一些,一直想干,却一直没有机会的事! == 军营一角,树丛中。 慕二喘着大气,乱没形象的躲在丛丛枯黄的树荫里。 身有洁癖的慕大神医,也顾不得这犄角旮旯里到底是有多脏了,一张从来都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含着几分惊惶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瞄着外面。 过了直有一炷香的时间,他耳尖微微抖动,悄悄的撅起了屁股,探出头瞧了瞧,终于呼出一口气。 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兴奋的惊叫从远处传来。 “神医果然在这里,快来快来!” 慕二浅淡的眸子瞪的老大,正要施展无上的轻功遁走,突然四周蹿出了无数的影子,老的掉了牙的军医从四面八方包围堵截,有的拽着他的胳膊,有的扒着他的腿,有的张开双臂齐齐围城了一个圈,将他圈在了正中。 总之就是,分工合作,精诚对敌! 慕二小小的鼓了鼓腮帮子,望着四下里满满围住的几十名老军医,很有几分无语问苍天的凄凉。 紧跟着,七嘴八舌的问时间,开始。 “神医神医,连见草和狮子果要怎么配在一起?” “神医神医,杜氏针灸法第七式,究竟是个什么手法?” “神医神医,老朽祖籍西卫陈州,家中四代行医,可否拜神医为师?” “神医神医……” 聒噪的声音一条条的钻进了慕二高贵的耳朵,被无限放大,直折磨的慕大神医头昏脑胀震耳欲聋。 其实慕二这个人,虽然经常因为洁癖将“医德”这东西喂了狗,但是良心总还是有的,这么些连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家伙,让他施展功夫将他们推开,他还真的下不去手。 所以下不去手的慕大神医,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包围在正中,享受着这至高无上的聒噪盛宴。 一刻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将感官全部封闭,呆呆的站在原地,仿若一个木雕,看着老军医们一张一合的嘴,不声不响,不闻不动。 就是因为这样,慕大神医也没有听见,周围的某个地方,一声极为爽快过瘾的口哨,欢脱的直冲天际。 终于,他觑准了一个机会,猛的从包围中飞掠而出,在半空留下一道淡淡的充满了怨气的残影,消失不见。 …… 然而他才刚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不过一小会儿,军医的大叫声再次钻入了耳朵:“果然在这里啊!别再让神医跑了!” 悲催的情景再次上演! …… 这你追我赶的戏码,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生在军营里的每一个犄角旮旯里,足足持续了有一整夜! 军医们人老体乏,再也经受不住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了,这一夜他们简直把整个军营都跑了个遍。 一群军医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其中一人好奇的拍拍另一个的肩,问道:“周老,你怎么每次都能知道神医躲闪的地方?” “嘿!什么躲闪?”名叫周老的军医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得意非常:“老朽告诉你们吧,神医这是在考验咱们!” 众人不解:“考验?” 周老满脸笃定,严肃点头:“不错,神医希望能有一个衣钵传人,但是咱们这么多人,他得挑啊!” 众人茅塞顿开:“谁最有恒心,就是谁!” 周老大摇其头,叹道:“神医果然就是神医,连收徒的方式都这么神秘莫测!” 众人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哦!是个小兵告诉老朽的!”周老回忆起那小兵,人高马大的挺拔身材,偏偏穿了个不合体的军服,滑稽的很。 众人恍然大悟:“也是他每次给你通风报信的?” “可不是!”周老连连点头,赞道:“那小子,是个好苗子,只要心地好,总有出头之日!” 他再次回忆了一番那小兵的样貌,俊,真是俊,就是奇怪,这么俊的小兵,竟然一次也没见过。 周老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四处看了看,小声道:“哎,老朽年纪是你们中最大的,就算拜了师到时候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也不能将神医的衣钵传下去,你们加把劲儿吧!老朽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那小兵和神医私下里关系不错,神医命他搜寻一些仕女图,知道这说明了什么不?” 众人双目泛光,这还用说么,神医喜欢美女啊! 每个人的心里都开始呼呼冒着小算计,不怕你不收徒,就怕你没弱点! 神医啊神医,徒儿知道怎么做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捋着胡子咳嗽了声,掩饰住内心的激动,谨慎向着各自的营帐散去了。 军营中渐渐恢复了平静,夜色浓郁,只有狂风呼啸,幡旗飘摇…… 一个身着短衣短裤的高大小兵,吹着口哨大步走出了西卫军营,脸上挂着无辜的笑意,一双鹰眸内,却是舒爽又痛快。 唔,这下还不整残了丫的! 第五十二章 战北烈来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凉都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三章 凉都 第二日,副将点齐了五万人马跟随,留下五万在西宁关镇守,将慕容哲移到舒适的马车上,大部队启程回凉都。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wwcm。 这一路上行刺不断,来自各个皇子一方的阵营,慕容哲被慕二下了料的汤药招呼着,一直未见清醒,所有的安排都是由冷夏做主,一次次精密的部署,防守反击,不只让偷袭遍布的行路有惊无险,更是让众人对冷夏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半个月后,当大部队到了凉都城外三十里地的时候,慕容哲的一干手下对于冷夏已经言听计从,盲目信任,就差把她当女神供起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从出那日开始,随行的军医竟然再也没有对慕二围追堵截,仿佛说好了一般,只每日早晚各请安一次,态度恭敬,含着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暧昧眼神,似有什么不知道的阴谋正悄悄接近,直看的慕二毛骨悚然一头雾水。 慕大神医不明白,冷夏却是从中嗅出了几分战北烈的味道…… 不过无良杀手自然是不会告诉慕二的,抱着个看好戏的态度,每每在慕二呆呆的眼神中,咳嗽一声悠然离去。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尚有几分春寒料峭,尤其是在西卫这边陲不毛之地,风沙极大,遍地黄沙翻卷着,冷夏脱了大氅,换上了狐狸毛披风,远望着那座古老的城池,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身侧副将问道:“公主,出吧?” 新的枝叶将清晨的日光分离的斑斑驳驳,遮住了她眼中的笑意明灭,直过了半响,冷夏点点头,下令:“出!” 西卫的天气温差极大,到了中午那尚且泛着寒意的空气,已经被烈日蒸腾的滋滋作响,一大群身着蟒袍凤裙的皇子公主们,携带着朝中大大小小的朝臣,顶着**辣的太阳,满脸揶揄的候在凉都城门口。 倒不是他们有多么的兄友弟恭,实在是慕容哲在卫王病重之时,把持着整个朝政,又在燕楚之战时大张旗鼓的出兵搀和,口口声声要打下北燕的西南方。 豪言壮语犹在耳侧,而这时却灰溜溜的被踢回了老家,连小命都差点丢了,这等打击嘲笑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为首的一名男子仪表堂堂,俊朗不凡,手中轻摇着一把山水折扇,狭长的凤眸中一丝精光闪过,道:“来了!” 后方众人霎时神色振奋,远眺前方,果不其然一群黑点正向着这边缓慢的移动着,人群中一声恶意的阴柔嗓音响起:“四哥,三哥回来了,皇弟真是为你捏了把汗。” 四皇子并未回头,唇角带起丝不屑,淡淡道:“六弟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三哥若是知道他的正妃已经易了主,不知会作何感想。” 六皇子原本的戏谑表情,瞬间变的阴鸷起来,恨恨的攥了攥拳。 说话间,大部队已经临近,最前方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下。 片刻后,伸出一只白玉般的莹莹素手,纤细的手指将布帘掀开一角。 众人双目一凝,是个女人! 这疑惑才刚升到脑中,那只雪白的玉手已经将布帘拨开,马车内的情形瞬间展露在了众人眼帘,一身纯白狐狸毛披风的女子,眉目如画,凤眸清冽,从马车中缓缓走出。 “是你?”一声尖叫从人群中响起,说话的女子拨开众人,冲出来几步,不可置信的指着冷夏:“是你这个废物!” 冷夏却恍若未闻,眼眸在斑驳的城门上淡淡扫过,一寸一寸。 自下了马车,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脑海中萌芽,视线每掠过一寸,眼前就浮现了一副画面,这一幅幅的画面仿似走马灯一般,快速的侵袭入她的脑海…… 稚龄的女童,被秀美的女子环抱着,在简陋的冷宫中瑟瑟抖,女子汹涌的泪模糊了苍白的脸颊,她将女童翻转了身,呆滞的望着小小的身板儿,一遍一遍的呢喃着:“洛昭,洛昭……” 女童渐渐长为少女,环抱着身子蜷缩在冷宫的一角,身上的拳脚如雨点落下,那些可憎的面目有男有女,皆和她长了个三分相似,口中恶毒的谩骂着:“野种!宫女生的野种……” 少女披着火红的嫁衣,呆滞的坐在喜轿里,沿途晃晃悠悠,她的眼中却没有分毫的欣喜,突然,少女捂着胸口全身痉挛,巨大的痛楚在周身蔓延着,轿帘被从外面掀开,朝夕相伴的丫鬟收走桌案上的糕点,甜美一笑:“废物,永别了。” 喜轿中,明明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女子,突然手指微微一颤,盖头下的眼睛猛然睁开,褪去了所有的胆小怯懦,光华夺魄,冷冽摄人! 一幅幅的画面停在了这里,停在了她到来的那一刻,慕容冷夏的一生终于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冷夏缓缓闭上了眼睛,唇角勾起个不明意味的笑意,再次睁开,却如当初那时锋锐逼人! 她在心里说,你想让我报仇是吗? “废物!你敢不回本宫的话?”那个聒噪的声音再次响在耳侧。 冷夏此时才有功夫朝城门前的众人望去,这一干皇子皇女们,无一不是根正苗红,男的俊美女的靓丽,亦是无一不眼含憎恶。 她的目光扫过微蹙着眉的四皇子慕容萧,表情各异的其他皇子公主,最后停留在了满脸嫉恨扭曲的七公主慕容冷湘身上,牵起个嘲弄的笑意,淡淡道:“七姐,你该唤我九妹的。” 七公主慕容冷湘眼眸一凝,狐疑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似是没想到这废物竟然敢这般回话! 不待她再次出声,冷夏已经缓缓的笑了,接着道:“或者,烈王妃也可以。” 慕容冷湘似是现在才想起她的另一个身份,不只是西卫的那个废物公主,还有五国中最强的大秦,大秦战神烈王妃的身份,不由得怔了一下,站在原地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多日不见,九妹倒是变化颇大。”一声清淡的嗓音接上,正是那四皇子慕容萧,他风流倜傥的摇着扇子,反复打量着冷夏,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就是不知为何烈王妃不在大秦,反倒回来了咱们西卫?” 这句话落下,顿时提醒了其他人,尤其是慕容冷湘,瞬间回复了底气,嗤笑一声:“别是被烈王给休了吧?” “废物就是废物,连自己的夫君都降不住!” “这废物什么都不会,本宫早就料到了她的下场!” “当初就不该让这废物去和亲,没的败坏了咱们西卫的名声。” …… 无数的哄笑声响起,那些满含了恶意的嘲笑,一波接一波的冲入冷夏的耳朵。 她无波无澜,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扫了眼自说完那句挑拨离间的话后就一直不语的四皇子,微微眯起了凤眸。 一直等到这独角戏般的哄笑声越来越弱,终于停歇,才挑了挑柳眉道:“听闻父皇重病,北烈命我代表他,回来探望。” 这一句话,无疑是解释了她为何出现在此地,更是直接称呼大秦战神为“北烈”,将所有人的嘲弄都堵在了原地。 大秦战神何等人物,他们坚信,这个女人不敢胡诌。 既然不是胡诌,那么就是真的了! 冷夏咂了咂嘴,唔,狐假虎威的感觉,还不错! 片刻的沉默后,慕容冷湘嗤笑一声:“本宫不信!你不过片面之言,就想糊弄过咱们,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谁知道你是不是成了弃妇,无处可去,才回来了西卫!” “七姐!”冷夏厉喝一声,冰寒的目光射向她,直看的她一哆嗦,冷冷道:“我是代表了西卫同大秦和亲,怎么七姐竟是希望我和亲失败,让西卫和大秦的盟约就此解除吗?” 她一步一步走向慕容冷湘,沉重的杀气压在她的身上,直逼的她连连退后,声音中戾气腾腾:“七姐究竟是何居心!” 冷夏直接将两个女人之间的仇怨上升到了两国之间的结盟,慕容冷湘浑身颤抖,有一肚子尖酸的话想说,有一肚子的刻薄的话想骂,可是此时此刻,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在这狰狞的杀气压迫下,她一退再退,瑟瑟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怎么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废物,竟变成了这般骇人! 这…… 这还是那个废物吗? 每一个人的脑中,都浮现出了这句疑问。 “九妹莫要动气,不过是太久未见,七妹一时激动胡言乱语罢了。”慕容萧温雅一笑,审视的目光一瞬不瞬的锁着她,原先那格根之事他还不信,如今再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九皇妹竟是和从前判若两人! 冷夏嗤笑一声,不再理会满脸惊恐的慕容冷湘,她回西卫的目的,可不是和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争斗。 慕容冷湘,还不够格! 她看向慕容萧,这人明显在众人中处于一个领导的位置,想来慕容哲不在的这段时间,凉都生了不少的事,朝堂的格局应该有了变化。 冷夏弹了弹衣角,直接问道:“父皇近来如何?” 慕容萧却没回她,转了个话锋,反问:“九妹,怎么没见三哥?” “三哥伤势未愈,尚处于昏迷中。”冷夏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仰起尖尖的下巴,再次转回了开始的话题:“本宫想去看看父皇。” 她将称呼变成了本宫,也是在提醒他们,她如今的身份! 反正那人也不会介意当她的靠山,既然有用,拿来用用也无妨。 慕容萧犹豫了片刻,折扇轻摇,倜傥不凡,笑着回:“九妹路途劳累,不若先休息几日,到时再看不迟。” 这话落下,他身后的众人皆含了几分忿恨的表情。 冷夏观察着他们的神色,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想来慕容萧如今已经把持了大权,更是将卫王的寝宫给封锁了,不只是她,就连其他人也都没有机会接近卫王。 这也是情理之中,那老东西不知何时就两脚一蹬见了阎王,只要慕容萧占下先机,到时不论卫王传位给谁,他都有时间应对。 纤细的柳眉一挑,冷夏冷笑。 这格局恐怕也只是在慕容哲将回的时候,暂时的形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时他们能一同来看慕容哲的笑话,却不代表剩下的皇子没有其他的心思。 那张龙椅,谁不想坐? 凤眸缓缓眯起,冷夏慢条斯理的说:“四哥有所不知,临行前北烈特意寻来了神医慕二,相信有神医为父皇医治,定能手到病除。” 他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冷夏已经微微一笑,抢了先:“父皇的身体乃是重中之重,相信四哥也希望父皇早日康复,断断不会阻拦。” 慕容萧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如刀。 冷夏也在看着他,却悠然自得的很,挑着柳眉等他的答复,她就不相信,这等冠冕堂皇的帽子压下来,他有胆拒绝。 果然,慕容萧阴沉着脸色,咬牙切齿的笑回:“自然!” 冷夏回头,对等在原地的慕容哲副将道:“京都重地,命大军在城外驻扎,送三哥进府养伤。” “是!”副将高声应了,没有丝毫的怀疑犹豫,大步走到后方吩咐众军扎营。 这一动作,顿时让慕容萧等人脸色一变,再看向冷夏的目光,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警惕,更是自动自的将她归到了慕容哲的阵营。 冷夏却是毫不介意,随他们怎么想怎么猜,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她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将这西卫已经浑浊不堪的水…… 搅的天翻地覆! == 凉都,西卫皇宫。 西卫的皇宫和大秦北燕的又不相同,奢华张扬之极,处处金砖铺就,仿似将西卫的全部财富,都整个儿的聚集在了这皇宫内,和荒凉残破的凉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夏自进了这座皇宫,唇角就一直挂着嘲讽的弧度。 曾经她在这里生活过十五个年头,却从未出过冷宫,如今才算是将这座皇宫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直听闻卫王好大喜功,将西卫治理的一片怨声载道,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这般劳民伤财的皇宫若是建在以富庶著称的东楚,或者强大的大秦,倒还说的过去,可在这贫瘠积弱的西卫,不免成了一个笑话。 慕容萧在前方引路,直走了半个多时辰,才算是走到了卫王的寝宫外,他顿住步子,羽扇轻摇,虽是商量的语气,却含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父皇需要休息,不若就由九妹和我两人进去即可。” 其他的皇子公主尽皆不忿,沉默了半响,其中的一个男子道:“四哥,为父皇尽孝可不只是你们两人的事!” 这人长的亦是俊美不凡,只是举止间含了几分阴柔,正是六皇子慕容齐。 冷夏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六哥说的倒是有理,只要保持安静即可,想来父皇也希望咱们都能进去看看的。” 慕容齐朝她递去感激的一眼,冷笑道:“四哥不会独断专行吧?” “既然都是为了父皇,自然不会。”慕容萧的脸上挂着俊朗的笑容,眼中却是阴郁一片,率先迈进了寝宫中。 冷夏拽住呆滞愣神的慕二,牵着这只呆子走了进去。 寝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几个太监一见众人,齐齐迎了上来,将他们打过后,冷夏才看向了昏迷不醒的卫王,他的呼吸微弱,气若游丝,两颊泛着死气,已经凹陷了下去,单看五官,却是俊美之极的。 想来也是,冷夏是西卫第一美女,这些儿子女儿也都个个精致,卫王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见着他这虚弱颓败半死不活的德行,众人齐齐装模作样的扑了上去,尤以慕容冷湘为甚,哭的花容失色:“父皇,父皇,你看看我啊,我是你最疼爱的湘儿啊!” 冷夏冷眼看着他们作秀,半响后,直到每个人都哭够了,才扯了扯慕二的袖子。 慕大神医纹丝不动。 冷夏再扯,依然没用,她翻了个白眼,一把推上去,推的慕二一个趔趄,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两指,搭在了卫王枯槁的手腕上。 片刻后,他微微蹙起的眉峰,脸上呈现出几分不解,呆滞的浅淡眼珠一寸一寸转向冷夏,很是纠结。 慕容萧赶忙问道:“神医,父皇如何?” 慕二收回了手,脸上已经纠结成一团,直等的每个人心急如焚,他才张开了那张高贵的口,蹦出了一个字:“有。” 有? 有什么? “有救是不是?”慕容冷湘一把就要抓向他的衣袖。 “不。”慕二吐出这个字,厌弃的皱了下眉,立即施展超绝的轻功,青衫一晃瞬间闪开到了一米外,站定在冷夏的身后。 问一句,说一个字! 众人被他这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给急的浑身难受! 慕容冷湘抓了个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慕二却浑然不觉,僵硬的张开嘴,准备说出后面两个字,突然脚上一痛,全数吞了回去。 慕大神医呆呆的看向冷夏,浅淡的眸子里含着浓浓的疑惑,心中再次升起了几分怨念。 在场的人并不知道,在慕二衣袍的遮掩下,冷夏正带着柔如春风的笑意,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以唇语道:“闭嘴!” 慕大神医老实巴交的闭了嘴,冷夏松开脚,摆出一副神医代言人的姿态,解释道:“不错,有救!” 众人半信半疑,再看向慕二,他却不动如松,紧紧的闭着嘴巴,开始呆。 不用想,他们也知道定然是这和从前南辕北辙的九皇妹捣的鬼了! 冷夏耸了耸肩,缓缓道:“神医的意思是,有救,却不容易,具体的要等到神医回去好好思量,到时要怎么个开方,我再通知各位。” 即便明知道她说的可能不实,他们也没有办法,这神医慕二不知是不是脑子让驴给踢了,痴痴呆呆的不说,还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看也看了,套又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只得这样。 慕容萧将卫皇的胳膊放进了被褥里,极孝顺的掖了掖被角,才笑着说:“既然如此,就要多劳烦九妹了,不知九妹准备住在哪里?” 慕容冷夏一直是住在冷宫,而冷夏现在的身份却是烈王妃,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待遇升了不只一个档次。 冷夏唇角一勾,一边牵着慕二出门,一边道:“我住在三哥的府上即可。” 既然他们已经猜测她和慕容哲在一个阵营,不妨将这猜测坐实,这等时候,总会有人先坐不住的! 冷夏带着满脸怨气的慕二,在皇宫中缓缓的转着,一直走到了皇宫的偏远角落,那间慕容冷夏生活了十五年的冷宫。 殿外爬满了干瘪的杂草,屋檐上落了不少的蛛网,在冷风中飘飘摇摇,斜梁陋瓦,破落而冷清,冷夏在四下里一扫,果然有不少的人在各个角落里监视着。 她无视了这些尾巴,牵着慕二在冷宫里转了一圈。 其实冷夏没有特定的目的,只是关于慕容冷夏的记忆已经全数恢复了,却独独没有关于“芙蓉”那一段,想来芙蓉不是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被纹上,就是在婴儿的时候。 她只是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被遗漏的线索而已。 一直到回了慕容哲的府邸,慕二的脸上还是气鼓鼓的,冷大杀手万分无奈,如果不用那种直接又粗暴的办法,又怎么能阻止了这一根筋的。 门房应该已经受了副将的吩咐,见到她热情而恭敬的迎了出来,半弓着腰道:“公主,副将命小人候着您,总管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厢房,请跟小人来。” 七拐八弯的进了厢房,打了小厮之后,冷夏无奈的戳了戳慕大神医,伸出一只脚,爽快道:“给你踩回来。” 此时没了外人,慕二耍起了性子,脑袋一撇,身子一转,以屁股对着她,不搭理。 冷夏无奈望天,以脚尖踢了踢他,咳嗽一声道:“一次机会。” 话音落下,脚上狠狠的压下了一只脚,慕二果断的抓住了这一次机会,还反反复复的碾了几下,报了仇的神医总算是好了几分脸色。 冷夏撇撇嘴,心想这人真是幼稚,收回了被踩过的脚,这才问道:“说吧,有什么问题?” 慕二刚才说的有,正是:有问题。 ------题外话------ 长夜从昨天半夜开始,就上吐下泻,一直到今天都不太舒服,更新的晚了,抱歉抱歉。 第五十三章 凉都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来客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四章 来客 第五十四章 来客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捡了个大便宜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五章 捡了个大便宜 第五十五章 捡了个大便宜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慕二的噩梦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六章 慕二的噩梦 第五十六章 慕二的噩梦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再遇老顽童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七章 再遇老顽童 第五十七章 再遇老顽童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芙城的后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八章 芙城的后人 第五十八章 芙城的后人 校园港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王爷,速来!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十九章 王爷,速来! 第五十九章 王爷,速来!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六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皇上万岁万万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一章 皇上万岁万万岁 第六十一章 皇上万岁万万岁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烈王觐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二章 烈王觐见! 第六十二章 烈王觐见!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你丫要是不撤兵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三章 你丫要是不撤兵 第六十三章 你丫要是不撤兵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不会是个带把的吧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四章 不会是个带把的吧 第六十四章 不会是个带把的吧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斩首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五章 斩首 第六十五章 斩首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要生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六章 要生了? 第六十六章 要生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小不点出生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七章 小不点出生了! 第六十七章 小不点出生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长安,久违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八章 长安,久违了。 第六十八章 长安,久违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回到长安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十九章 回到长安 第六十九章 回到长安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章 抛物线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章 抛物线 第七十章 抛物线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妻奴扎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一章 妻奴扎堆 第七十一章 妻奴扎堆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自相残杀?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二章 自相残杀? 第七十二章 自相残杀?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我信她,她信我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三章 我信她,她信我 第七十三章 我信她,她信我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新年,抓周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四章 新年,抓周 第七十四章 新年,抓周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欢乐旅途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五章 欢乐旅途 第七十五章 欢乐旅途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贺礼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六章 贺礼 第七十六章 贺礼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天生的戏子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七章 天生的戏子 第七十七章 天生的戏子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八章 目的不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八章 目的不明 第七十八章 目的不明 校园港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下一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十九章 “下一胎。” 第七十九章 “下一胎。” 校园港 正文 第八十章 六人比赛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八十章 六人比赛 第八十章 六人比赛 校园港 正文 第一章 三年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一章 三年后 第一章 三年后 校园港 正文 第二章 北越大婚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章 北越大婚 第二章 北越大婚 校园港 正文 第三章 父子俩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章 父子俩 第三章 父子俩 校园港 正文 第四章 娘亲,惊喜!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四章 娘亲,惊喜! 第四章 娘亲,惊喜! 校园港 正文 第五章 男扮女装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五章 男扮女装 第五章 男扮女装 校园港 正文 第六章 俊男大赛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六章 俊男大赛 第六章 俊男大赛 校园港 正文 第七章 坑爹的花姑娘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七章 坑爹的花姑娘 第七章 坑爹的花姑娘 校园港 正文 第八章 小鬼头发威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八章 小鬼头发威 第八章 小鬼头发威 校园港 正文 第九章 看走眼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九章 看走眼了 第九章 看走眼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十章 又有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章 又有了! 第十章 又有了!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一章 扭曲的审美观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一章 扭曲的审美观 第十一章 扭曲的审美观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二章 冷夏,牛气!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二章 冷夏,牛气! 第十二章 冷夏,牛气!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三章 输的不悔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三章 输的不悔 第十三章 输的不悔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四章 并肩作战!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四章 并肩作战! 第十四章 并肩作战!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五章 前有狼后有虎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五章 前有狼后有虎 第十五章 前有狼后有虎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六章 再一次,名扬天下!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六章 再一次,名扬天下! 第十六章 再一次,名扬天下!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七章 穷的叮当响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七章 穷的叮当响 第十七章 穷的叮当响 校园港 正文 第十八章 牛 x 的夫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八章 牛 x 的夫妻 第十八章 牛 x 的夫妻 校园港 正文 第十九章 三不管地带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十九章 三不管地带 第十九章 三不管地带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章 媳妇想我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章 媳妇想我了? 第二十章 媳妇想我了?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现任城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一章 现任城主 第二十一章 现任城主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是虎给我趴着!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二章 是虎给我趴着! 第二十二章 是虎给我趴着!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生与死的较量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三章 生与死的较量 第二十三章 生与死的较量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和烈王共进退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四章 和烈王共进退 第二十四章 和烈王共进退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他的信仰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五章 他的信仰 第二十五章 他的信仰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离开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六章 离开 第二十六章 离开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父子俩的秘密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七章 父子俩的秘密 第二十七章 父子俩的秘密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小冷夏出生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八章 小冷夏出生 第二十八章 小冷夏出生 校园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小歌谣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二十九章 小歌谣 第二十九章 小歌谣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章 金蝉脱壳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章 金蝉脱壳 第三十章 金蝉脱壳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抢闺女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一章 抢闺女 第三十一章 抢闺女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老子的性福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二章 老子的性福 第三十二章 老子的性福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战家三夫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三章 战家三夫妻 第三十三章 战家三夫妻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大结局上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四章 大结局上 第三十四章 大结局上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大结局中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五章 大结局中 !,。 第三十五章 大结局中 校园港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大结局下(完)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第三十六章 大结局下(完) 第三十六章 大结局下(完) 校园港 正文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一)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一)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一) 校园港 正文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二)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二)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咻! 一根柳枝破空而去,准确无比的砸中那一点一点的小脑袋上。 白皙的额头上一个红痕,在灿灿日光下清晰耀眼,妖异的小孩“嗷”一声蹦起,红艳艳的唇瓣一张,满腹三字经想都不想飙飞而出:“¥$&^¥,!……呃!” 狭长的眸子眨巴眨巴,八岁的花千望着正前方黑着脸的老夫子,咧嘴一笑,狗腿儿的神态中偏偏百媚流转,诡异的紧。 不笑还好,这一笑,老夫子狠狠一皱眉,即便渊博广闻如他,也被这稚嫩却媚态横生的一笑,给晃花了沧桑古板的老眼,暗骂了一声“作孽”之后,他迈着不怎么灵光的步子,踱到近前。 “手!” 花千闻言一瘪嘴,委委屈屈的伸出如玉的小手心。 藤条一闪。 “啪啪啪……” “嗷嗷嗷……” 烈日炎炎,知了在树枝中聒噪的不停叫唤,这藤条伴随着男女不辨的嗷嗷叫声,仿佛这方小院中亘古的旋律,激不起外面四个小童的分毫侧目。 齐齐望天,司空见惯的叹气一声:“哎,又挨板子了……” 小童四人一般大的年纪,皆是五六岁的样子,气质却迥然各异。 其中一个揉了揉纯净的眸子,扯着身边颇有他们家主子之风的媚气小童,瞅着远远的墙头树荫,小声问:“洛琴,那墙头是不是有人?” 洛琴看都不看去一眼,明显早就知道了。 他撇嘴道:“那个整天巴着姑娘的叫花子,别理他。” “没有吧,拓跋公子比咱们认识姑娘可早的多了,听说已经有……”比三人都要高壮的小童,掰着手指数了数:“三年了呢!咱们来这府里一年,两人天天在一起,亲厚着呢!” 洛琴转过脸,眸子大瞪,小脚一跺:“咱们是姑娘救回来的,就是城守府的人,他算什么,外人一个!” “姑娘吩咐了,如果他来一定要通知的。”机灵的小童眼眸一转,也不管洛琴气呼呼的样子,撮起唇瓣学了三声鸟叫,惟妙惟肖。 “唧啾……” “唧啾……” “唧啾……” 不多时,只听里面一声稚嫩的“哎呦”传出。 急促的脚步蹬蹬蹬的跑出来,花千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一双狭长的眸子却闪啊闪,贼精贼精的比星星都要亮,一边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边装模作样的喊:“夫子,我……我肚子痛……” 四个小童再次叹气:“装的真像。” 话落,赶紧追上跑远的人儿:“主子,等等咱们!” 一直跑到了院子的拐角处,绕过后墙,四童顿住步子,看着远远从墙头落到花千身前的身影,习惯的散到周围,给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把风。 花千仰着妖媚的小脸儿,望着比他高出近两个头的拓跋戎,笑眯眯似一朵花:“今天怎的来这么晚。” 拓跋戎也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见他满足的眯起眼,像……不知是像一只柔弱的幼猫,还是一只诡诈的小狐狸,他神游半响,忽然脸色通红的别开眼睛,才说:“今天是我娘的祭日,早早去拜祭过才来的。” 花千点点头,知道他的身世,三年的相处,两小之间早已没有秘密。 拓跋戎的娘亲是江湖上的女侠,父亲是北燕富商,一次偶然女侠邂逅了富商,将他从山贼的手中救出,照顾了几日后渐生情愫,江湖人本就没那许多规矩,一夜风流绮丽旖旎,本是一出可载入戏本的佳话。 然而到了清早,富商却犹豫了。 家门在北燕,虽说不如贵高王侯,但声名远播家风严谨,亦是不必说的,一个江湖女子…… 这犹豫不过片刻,谁知那女子也是个子刚烈的,当下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一年后,江湖中少了个英姿飒爽的女侠,南韩珠兰城中,多了个未婚生子的贱妇,偏偏生出来的,还是个有着北燕人那般褐色眼珠的怪物,自是受尽了百姓的冷眼责难。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又何况是这个除了功夫之外,什么也不会的江湖女子。 生活如刀,刀刀催人老,女子从英气逼人的韶华年岁,到被生活磨折的苍白如灰,统共也不过五年的工夫,油尽灯枯前唯一留给儿子的,便是一身武艺的倾囊相授。 花千咬住唇瓣,尽量让自己笑的开怀:“你看,咱俩都是一夜风流的产物呢!” 嘴角抽了抽,拓跋戎方才升起的少许落寞,顿时无影无踪,早已经习惯了这小姑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脾,戳着他脑门叹气:“合着该让你爹,多罚几次!” 花千去捞他的手指,忽然“嗷”一声蹦起来,小脸儿白的惨兮兮,跳着脚咝咝呼痛。 拓跋戎瞬间变色! 抓过他纤细的手腕,翻过来一瞧,褐色的瞳眸顿时戾气升腾! 他咬牙切齿:“被打了?” 白嫩白嫩的掌心中,猩红刺目的藤条印子,一条条交叠在一起,肿的惨不忍睹,花千一哆嗦,收了收腕子没收回来,另一只幸免于难的手挠挠头,缩着脖子弱弱道:“我上课打瞌睡了。” 拓跋戎恨的牙根痒痒,不知是为这小姑娘的顽劣恨铁不成钢,还是为了这纤柔掌心中,红肿不堪的藤条印子。 最后,恶狠狠的丢下句:“你再这么捣蛋下去,以后谁敢娶你!” 说完,转身就要走。 狭长的眼眸一转,花千立马冲上去,搂住他胳膊撒娇:“你娶我呗!” 一句话,把前面的人震在原地。 俊脸红的似血,他浓眉皱成一团,梗着脖子目视前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不敢回头。 别别扭扭的骂:“不知羞,哪有你这样的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蹦来小小的人影,仰着的小脸儿在灿灿日光下妖异夺目,晃花了他的眼,就见他扯住自己的袖子,欢快的跳到墙根儿,两手一张:“抱我上去。” 褐色的眸子闪来闪去,拓跋戎迷迷糊糊的抬起小人儿的胳膊,一个旋转飞上了墙头,十一岁的他承袭了北燕人的高大,抱着这八岁的小鬼头,丝毫不吃力,轻飘飘坐了下来,借着树荫的遮挡,遥遥望着这城守府。 自然,究竟望没望还是另说,那目光可是呆滞的很。 “我当然知道了,就是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的意思!你看啊,咱俩都是一夜风流的产物,咱俩的娘亲都在咱们五岁的时候……”说到这里,狭长的眸子里掠过丝黯淡的光,想起三年前遇到这人之后不久,他常年卧床不起的娘亲便……花千接上:“病逝了,咱俩都有父亲,你的父亲不要你,我的父亲不疼我……” “呀!”某个妖媚的小孩一惊一乍:“还有比咱俩更合适的么?” 神思渐渐归位,拓跋戎虎不拉几的想,还真的没有。 啊,不对,这姑娘才八岁! 他正要反驳,花千已经迅速的再次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有个姐姐,也很疼我的。” 被这姑娘震的天昏地暗的拓跋戎,迷迷瞪瞪的就被拐跑:“是呢,你也不是没有亲人,对了,你姐姐如今都十八了,怎的还不嫁人?” 纤手捂住红唇,笑的鬼精鬼精,他摇摇头:“谁知道呢,以前来提亲的人都要踏破了门槛儿,如今她年纪越来越大,来的人慢慢少了,而且……不知道她在等什么,每次我问她,她都笑的高深莫测。” 拓跋戎的思绪乱飞,还在想他姐姐嫁人的问题,眼前骤然放大了一张妖颜! 眸子飞速的眨啊眨,长长的卷翘睫毛几乎要刷到他的脸,微微的痒直达心底,就听这小姑娘软软的嗓音,委委屈屈:“你都抱过我了,怎么能不娶我?” 你都抱过我了…… 都抱过我了…… 抱过我了…… 回音无限循环。 褐色的眸子呆呆的转过,望着自方才抱上墙头,就一直拱在他怀里的小姑娘,某少年大惊失色,双手无意识的一推…… 砰! 某姑娘,五体投地。 == 到了年底,一抬小轿从城守府的侧门抬出,珠兰城中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那城守的千金花媚,珠兰城中闻名遐迩的女子,为何迟迟不肯嫁人,将自己留成了老姑娘,所有人的不理解,到了此时,才算是想了个通透明白,心中皆升起一股匪夷所思的惊叹。 那姑娘的心,太大了! 南韩的宫廷选秀,四年一次,但凡官家子女十四至十七岁,五官端正文采非凡者皆有资格。 四年前的那一次,花媚正巧染上风寒,不得而入,她生辰在年底,离着选秀的时日不过半月之差,然而就是这半月,让她在四年后的这一次选秀上,险险以十七岁的“高龄”入得皇宫,成为这一届中年龄最大的秀女。 原来这等来等去,等的竟是入宫的资格! 曾经求过亲的暗暗冷笑,这等年纪了竟还妄想入宫,也不怕皇上一怒之下,连这条红颜小命都丢了去! 没求过亲的庆幸万分,那样心气儿高,野心大的女人,幸亏当初没动过心思,否则还不成了全城笑柄! 满城百姓的议论还没停歇,一个消息再次将他们的热情炒至最高点…… 花媚,选上了! 选秀当日,各色官家女子争奇斗艳,只差没把自己所有的首饰都插在身上,以吸引皇上的注意,偏偏这长了个狐媚样子的花媚,竟是素颜朝天一身洁净,在众多花枝招展的女子中,当如群星拱月。 万花丛中,一点清凉。 一眼,便被皇上看中。 虽然只封了个小小的才人,但是以她十八岁的年纪,和其父那微末的芝麻官职,亦是天降鸿福了! 珠兰城中一片喜气,这边关小城竟也出了个娘娘,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然而,此时没有人能想到,这才人,还只是个开始…… 美人、婕妤、昭仪,花媚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着,仅仅三年,连跳三个位阶! 甚至连其父花重立,都仿佛如有神助,从原本碌碌无为的珠兰城守,到得如今已官拜吏部司长,从四品,携家眷入京听封,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夷城大街上,人流来往熙熙攘攘。 某个小乡巴佬坐在一间茶楼的二层,探着脑袋做西子捧心状,不时出各种令人鄙夷的感叹。 “好繁华啊!” “好热闹啊!” “好多的人啊!” “好高的楼啊!” “好……唔唔唔唔!” 拓跋戎望着周围人投来的鄙视眼神,倍儿感丢脸的一把捂住这坑爹东西的嘴,把他从窗口给逮了回来,在他大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美眸中,瞪眼:“别给老子丢人!” 狭长美眸连眨两下,算作同意。 黝黑的大手才小心翼翼的放了开,屈指敲了敲他脑门:“好歹也是个四品大员的千金,整的土包子一样。” 花千获得自由,蹦到桌对面跨上他的胳膊,歪着脑袋叽里呱啦的小声惊叹个没完,他没啥表情的听着,眼里的笑意却挡也挡不住,温柔如水流淌出褐色的眸子。 这三年,随着花重立的升迁,从珠兰城一路到了京都夷城,兜兜转转也呆了不少的地方,花千依旧是从前那个样子,祠堂没少跪,巴掌没少挨,到了如今,花重立已经对他深深失望,完全当他透明任之自生自灭了。 娘亲病逝,嬷嬷老去,花媚入宫,府里尚且还拿他正眼相看的,也只有四个当年救回的小童。 唯一始终陪在身边,相互依扶着,走过了六栽因为有了彼此而不再孤单的童年的,便是身边这人了。 看着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托腮盯着自己神游的姑娘,拓跋戎心跳骤然加速,十一岁的花千比之年幼的时候,那妖异不减反增,无时无刻不透着股让人心痒而不自知的诱惑,自然了,到底自知还是不自知,十四岁的拓跋戎是分不清的,他端起桌上的茶盏大口大口的灌着,掩饰的咳嗽一声:“想啥呢?” 花千向前靠了靠,鼻息喷吐在他颈侧,嗓音绵绵:“想你。” 噗…… 一口新鲜出炉的热茶,混着口水喷了他满头满脸。 花千眨巴眨巴眼,欲哭无泪的抹去脸上的茶水,顺带着把头上挂着的茶叶梗子给摘下来,哀怨的开始……挠桌子。 拓跋戎自知理亏,赶忙转了个话风:“快吃点点心,那唱曲儿的怎么还不开始,晚些时候,你爹该述职结束,从宫里回府了。” 瞧着这人眼睛闪啊闪,就是不看他的别扭模样,花千乐了,捂着嘴笑的欢实。 说曹操曹操到,胡琴悠扬拉起,耳边传来女子吴侬软语的曲调:“雪纷纷,掩重门,奴进了这九阙宫闱,家姐儿呀,汝弟抛却了男儿志……” 另一女子压低了声音,扮作英武男儿,接上:“云层层,遮月明,吾错认了迷离扑朔,好儿郎呀,替姐抛却了男儿志……” 二人同声,一温软,一低沉:“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呀呀,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下茶楼里的人皆听明白了,竟是讲了个替姐入宫的故事,偏偏月色迷蒙,那君王错把男子认为姑娘,朝夕相处萌生了爱意,有人心生嫌恶,为这荒唐的戏文眉头大皱,但耳边女子声软,低低婉转如泣诉,男子音沉,声声挣扎犹在心,竟是一时听了个入迷,不忍打断。 “酒醇醇,醉夜宴,奴舞了惊心断肠好一曲,奴的王呀,奈何桥上待百年……” “声喳喳,乱心魂,吾惧了口沫尖尖似利刃,吾的奴呀,奈何桥上两相随……” 两人的事被撞破,一时蜚短流长似刃袭来,男子不愿君王为难,夜宴之上一舞毕,魂断堂,耳边惊叫声不绝于耳,君王痛怒在心,殉情相随,茶馆中一片悲哀的嗟叹,到得最终,胡琴愈婉转缠绵,那泣血情殇拉扯在众人的心上,钝钝的疼。 只听一声轻轻相和:“则不如寻个林间,你耕我织,从此神仙眷侣好一双呀……” 亦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曲儿终于结束,那原本想要呵斥的,也失了声音,还沉浸在两个男子悲壮悱恻的情爱中,拓跋戎叹气一声,转过脸,正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花千,眨眨眼,有点懵:“哭什么?” 晶莹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花千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抽抽噎噎,慌了对面少年的神,手足无措的哄着。 半响,听他“哇”一声嚎啕大哭,捶桌:“我感动啊!” 啪! 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拓跋戎无语了,望着一双双看过来的诡异的眼睛,不知是哭是笑,一把拎起这货的领子,小鸡一样提溜着落荒而逃。 出了茶馆,这货死死抱住棵大树,耍赖皮:“你不感动,我就扒在这里了!” 拓跋戎翻个白眼,想了想:“这根本是一个男人骗了另一个男人嘛,自己是男人就算了,伪装成女人进宫为妃,祸害了这个君王,最后闹成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话没说完,只见那货咬住嘴唇,刷的,转身就跑! 拓跋戎惊,撒腿就追。 十一岁的花千,那细胳膊细腿儿,又怎么跑的过从小练武的拓跋戎,一时三刻,不待这货折腾两下,已经双腿离地,被人倒着扛在了肩上,张牙舞爪的喳喳叫:“你放我下来!臭流氓!不要脸!放我下来……” 啪! 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花千老实了。 拓跋戎扛着他,大步朝着城郊走,自然没看见后面一颠一颠的那个妖媚脑袋,两朵红晕飘上面颊,笑的像偷腥的猫。 要说他去城郊干嘛,拓跋戎还真不知道,只想着别让这货在城里丢人,或者心里还有点别的什么想法,痒痒的,躁动着,未经情事的少年,摸摸心跳如鼓的胸膛,狐疑的皱了皱浓眉,自动忽略了。 夷城郊外。 溪流淙淙,绿意葱葱。 把肩上这货放到个大石上,拓跋戎再次无语了,一路上走了有半个时辰,花千竟然还在哭,长长的幽丽睫毛上挂着泪珠点点,偏偏眸子弯弯又像是在笑…… 他翻个白眼,笑骂:“又哭又笑的,不嫌丢人!” 话落,花千“嗷”一声,红唇一咧,涕泪飙飞,撕心裂肺在溪边回荡着,让拓跋戎头皮麻的同时,也万分庆幸,好在把他给扛出了城。 某少年被他哭的面红耳赤,心烦意乱,使劲挠着头,大声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哭!” 哭声暂时止住,好像水龙头猛的关了闸。 狭长的眸子挂着泪珠,朝着上方悄悄瞄去,嘴角一咧,更大声的吼回去:“你不准说是那个男**害了君王!” 拓跋戎皱皱眉,下意识的辩解:“那男人伪装女人,分明就是祸害了……” “哇——” 效果立竿见影,花千一个高蹦起来,一脚踹在拓跋戎腿弯上,唾沫星子和鼻涕喷了他一脸:“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抹着眼泪转身就走。 身后拓跋戎彻底慌了,明明花千还是那个不着调的小姑娘,他却在刚才看见了,他大吼时候那双红红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的落寞,腿弯上的疼不过是挠痒痒,而这疼却仿佛一丝一丝的渗进了心里…… 他扯了下头,想都不想张嘴就喊:“死就死吧,老子让你祸害一把!” 咻! 已经走远的小姑娘,眨眼间已经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一条手臂把妖异的脑袋凑上来,眨啊眨,眨啊眨:“我不祸害你,你抱也抱了,扛也扛了,要对我负责,将来要娶我。” 拓跋戎忽然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惊悚感。 他缓缓的仰起头,以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泪流满面,贱嘴啊贱嘴! == 花重立官位在身,再不似从前那般清闲在府。 自那日之后,两个小小少年愈形影不离,花千挨巴掌,拓跋戎敷药,花千跪祠堂,拓跋戎陪夜,花千学堂上昏昏欲睡,拓跋戎陪在堂外树枝上睡大觉,花千听戏文哭的稀里哗啦,拓拔戎在一旁哄的手足无措……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俨然一对小小情侣。 日子就这么甜蜜又平淡的过去,又是一年桃红柳绿。 花媚秉持着一年一升的速度,在所有后宫女子嫉红了眼的注视下,再度晋位——花妃。 花重立紧跟爱女脚步,升吏部右侍郎,正三品官衔。 一时,父女二人风头无两。 终于有人,把心思落在了这夷都新贵——花府,鲜为人知的公子身上。 这日,花千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啃着手指思考他的终身大事,到底要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他呢? 曾经拓跋戎随口问过一次,他只转了转眼珠,解释说:“我整日女扮男装,见的人多了,父亲怕丢脸,便谎说我是府里的小公子。” 拓跋戎不疑有他,并未再问。 可是如今…… 花千抓过把小铜镜,细细的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怎么看,都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妖媚少女嘛!他拨弄着长长的睫毛,咧嘴一笑,“呼”的站了起来,狭长的眸子转来转去:“等他一会儿来了,就说!” 欢快的朝外蹦去,忽然步子一顿。 望着负手走进的花重立,花千恭敬而疏离的唤:“父亲。” 这个人,已经数月未见了…… 花重立一身官袍,眉宇间很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傲慢,他厌恶的转过眸子,不愿看面前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只吩咐道:“你今年也十一了……” 苦涩的牵了牵红唇,花千提醒:“父亲,我已经十二了。” 眉峰一皱,好像这软糯的声音飘进耳里,都是肮脏,花重立不耐烦的道:“我给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当朝户部尚书林大人的小女儿,今年十岁,那孩子我已经见过,除去天生腿疾外没什么问题,林大人位列二品,他的嫡女便是有小小瑕疵,也不算委屈了你。” 一番通知说完,花重立转身就走。 花千怔怔的愣在原地,一阵风拂过,猛然惊醒,他高呼:“父亲!” 花重立步子不停,仿佛没听见,花千冲出去一把拉住他的袍角,在他瘟疫一般的目光中,轻轻松开手,深呼吸了一口,豁出去了:“那亲事希望父亲可以退……” 啪! 话没说完,一巴掌已经拂上:“荒唐!婚姻大事从来父母之命,林家又岂是你想退就退的!” 花千转过微红的脸,不喜不怒,接着道:“希望父亲可……” 啪! “希望父……” 啪! 一连三掴,一掌比一掌用力。 这样的场面何其眼熟,从小到大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最终皆是以他的妥协,和花重立的怒然离去而告终,那么这次呢…… 髻已经被打散开,凌乱的丝垂下来,花千嘴角破裂,传来熟悉的阵阵刺痛,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鲜血晕散在本就朱红如丹的唇瓣上,红的妖冶,红的惊心,他想,他或者可以为了拓跋,坚持一次! 他抬起头,红的晃眼的唇咧开,露出白的刺目的皓齿,金灿灿的日光下,花千站在院子中央,第一次面对着怒极的花重立,不再是畏首畏尾的态度,一字一字,说的极慢:“父亲,我生来就应是女子,要成亲,也该嫁男人!” 伴随着话音落地,一声骨裂,清晰响起。 花千趴在地上,弯着被花重立踹断的腿,脸色白的不像样。 院落中,奴才们早已将这场面视作家常便饭,规规矩矩垂目立在一旁,谁不知道这花府中,所谓的公子根本有名无实,得不到老爷的分毫关爱,连看上一眼都嫌多余,十二年来,这憎恶已经上升到了见之生厌的地步,比之在宫中为妃的大小姐,真是连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这话落下,他们呼的抬起了头,看向倒地的花千,目光没有分毫的怜悯,带着**裸的鄙夷和厌恶,仿佛看见的是什么下作肮脏的东西。 汗水一滴一滴的流下,对一向柔弱不曾习武的他来说,这痛锥心蚀骨。 “来人!” 下人上前,花重立大喘着气,一语毫不留情:“打!打死这个逆子!” 啪!啪!啪…… 板子一声一声,实落落的打在花千的股间,前后各有两个小厮压住他,不一会儿,那衣袍上已经渗出了血迹斑斑,他脸白如纸,汗若雨下,趴着的地面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老爷,昏过去了。” “泼醒!”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花千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花重立远远的站着,目色中没有丁点的怜:“我再问你一遍。” 气若游丝的虚弱声音,顺着风儿轻轻的吹来,却无比清晰的落入每一个人的耳朵:“我生来……就应是女子,要成亲……也该嫁男……” “打!” 花重立怒极嘶吼。 一下下板子,打在血肉模糊的股间,已经被染上了血色,花千从始至终,没有叫喊一声,连最开始的微微痛楚呻吟,也没了出的力气。 空气中渐渐晕上了血腥气,花重立仿佛不解气,嘴角一抿,吐出残忍的话语:“扒了裤子打!” 狭长的眸子倏地睁大,其内惊恐而羞愤。 嗤啦! 一声裂帛响,混着花千不自觉的闷哼,黏着血肉的裤子毫不留情的揭开,血肉模糊的屁股,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之中,花千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么?打在皮肉上的板子,已经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冷么? 是了,是冷,南韩的初夏,温度炎炎似火,可那种冷到了极致的森凉,让他骤然打了个寒颤。 忽然,他浑身一僵!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的,缓缓的转过了头,正正对上一双褐色的眸子。 远远的墙头树荫里,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含着不可置信的恍惚,被欺骗的惊怒,被耍弄的羞愤,自我厌弃的不甘,和几分刻在了骨子里的不能自已的心疼…… 他知道了吧,他都看见了吧,他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在一个这样的情况下,让这个残忍的事实毫不留情的展现在他的面前,那双褐色的眸子闪过挣扎,随即狠狠的闭上,返身而去,满是决绝…… 一滴眼泪自面颊滑下,终于颓然的抽光了浑身的力气。 “老爷,昏死过去了。” “泼醒!” 话音刚落,有人指着远处惊呼:“老爷,着……着火了!” 隔壁院子里,一丝红光映日而起,花重立眉峰一皱,大惊失色:“去救火!快!快!” 在南韩,一旦升起点火星,这干燥又高温的地方,必将蔓延成大片大片的火,到时候,整个花府付之一炬都有可能! 慌乱的脚步声,向着外面越来越远。 有人问:“老爷,这……怎么办?” “逆子,你该庆幸和林大人的女儿定了亲……压去柴房!” 耳边轰鸣着花重立待价而沽的话语,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向着着火的地点赶去,惨白的唇边漾起苦笑,花千的最后一点意识,的确是庆幸…… 万幸,万幸,还有心疼。 ------题外话------ 那啥,咱估计错误,两章貌似搞不定,还要多写一章来~ 我墙角蹲着画圈去…… 请牢记本站域名:g====qq情侣头像===========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二) 校园港 正文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三)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三) 初冬的风,透过晃晃悠悠的门缝,渗进阴暗的腐臭茅屋。 地上缩着的人不自觉的颤了一颤,身后倚着的捆捆干柴,冰冷而尖锐的摩擦着后背,他却仿佛浑无所觉,目光呆滞的看着角落里蹿出的一只老鼠,南韩的老鼠生的个顶个的大,入了冬动作也缓慢了许多。 他就这么看着,许久许久眨上一下幽丽的睫毛,空洞,无神。 三月时间,一晃而过。 三月时间,未现拓跋。 股间的伤势愈合的极慢,自开始的痛到后来的痒,再到现在无时无刻不从骨头里渗出钝酸的感觉,糅入四肢百骸……从来丰润嫣红的唇瓣,此时苍白的可怕,漾出一抹无力的苦笑。 望着那笨重的大老鼠,花千终于开了声,以往似男似女的清脆婉转,如今只剩下干涸的嘶哑:“他……还会来么……” 他说的极慢。 前面两个字完全是气音,许久没有出过声音的嗓子,像是锯子拉扯出的刺耳,最后一个字,再一次变成了无力的呢喃,似是这三月来的心情,期望,失望,绝望……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应该说今早的外面,脚步声就古怪的没停止过,好像除了这黑漆漆的柴房,府里正处于一个极其忙碌的状态。 人在黑暗里听觉总会变的特别敏锐,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缩了缩,随着这一晃动,脚上的铁链锒铛碰撞,出沉闷压抑的声响。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花千辨认出,是每天唯一的一次送饭时间到了。 花重立自然不会浪费了这个儿子,和户部尚书林大人联姻的机会,他如何能放弃,再蠢笨的人也知道物尽其用的道理,更何况自女儿进宫后飞黄腾达的花重立,若是这令人厌恶的儿子,能在他高升的道路上做出点细微的贡献,也算是没白白养了厌了十二年。 金属的碰撞后紧接着是一声“吱呀”,开锁,开门,简陋的木门开启灌进一阵阴风,也灌进了让花千惊惧的刺眼亮光。 老鼠惊恐一叫,闪了个没影。 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挡住这让他头晕目眩的感觉,乱糟糟的头落下几根,遮住了极美却苍白的面容。 小厮捂着鼻子匆匆进来,随手丢下个馒头,也不管那馒头滚落在地上,嫌恶的向着外面走去。 捡起硬邦邦的冷馒头,花千乖巧的开始吃,每一口都细细的咀嚼。 这是他整整一日的量,不想死,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木门再次闭合,柴房内恢复了黑暗,大老鼠蹿出来将地上的馒头渣子收归囊中,友好的看了一眼它的邻居,踱着冬日笨拙的步子优雅的躲回了洞里,他也递去一个无甚情绪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如一把典雅的古扇,半展了一下复又安静。 咣当! 砰! 外面传来一声铁锁落地的响动,紧接着是重物倒下。 不知为何,花千啃住馒头的动作,顿住了,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整颗心似被揪紧,吱呀的声响,阴冷的寒风,刺眼的日光,和高大的影子…… 有熟悉的味道合在冷风里,飘进了满是腐臭的木屋,花千不敢抬头,却贪婪的呼吸了几下,这味道伴随了他七年的时光,曾经在最为彷徨无助的时刻伴他长大,熟悉的他想落泪。 高大的阴影顿住在门口,这么久了,一动不动。 花千想催促一声,却现方才还勉强说出了话的喉咙,这会儿出的只有哽咽,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上一眼,期望失望绝望,听来这么简单的六个字,又是如何概括在这生不如死的三个月中…… 握着馒头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平静下来。 如果说,花千的心绝不如他表面的那么平静,那么…… 木桩子一样僵在门口的拓跋戎,心里的痛悔便如同惊涛骇浪! 拓跋戎这三个月,过的并不比花千好多少,此时的他,亦是狼狈非常,青黑的眼圈,参差的胡渣,乱糟糟的头,没有身体上的折磨,心里却如有什么撕扯着,挣扎着…… 在遇到花千之前的八年,谁能想象的到一个褐色眼珠的北燕孩子,在南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那些鄙夷谩骂日日夜夜如洪水侵蚀着幼小的心灵,凄苦的生活,母亲的离世,世人的唾弃,形单影只的小小孩童…… 拓跋戎不愿承认,他却知道,他的童年是扭曲的,越是压抑,越是反弹,他的倨傲自负,何尝不是一种扭曲的自卑。 然而五岁的花千,在那个阴冷的祠堂里,如一束光射入了他黯淡的生活,就像这南韩夏季,琉璃一般炫目的斑斓日光,缱绻而娇媚的抚吻着干涸的丛林,那日清晨,拓跋戎第一次仰望天空,露出属于八岁少年的纯稚笑容。 七年的时间并不算短,对于两个孩子来说,足以成为他们成长的轨迹,成熟的蜕变。 花千以这七年,丝丝缕缕的渗透着他,等到他幡然醒悟之时,这个小狐狸一样奸诈的孩子,已经强横的驻扎在他的心田,挥之不去,驱赶不得。既然驱不得,那便不驱了吧…… 拓跋戎想,就像她说的,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 待她长大,他就娶! 然而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他昂扬七尺男儿,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倾心付出毫无保留的七年,他珍之重之如获至宝的七年,他每日每夜做梦都会笑醒的七年,他第一次感激上苍垂帘的七年,在花府小公子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是的,拓跋戎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真的是这么想的。 巨大的惊怒冲垮了理智,他转身离去,哪怕看见他满身鲜血,亦是毫无眷恋,然而真的没有么,若是没有,他怎么解释跳下墙头后,在脑海中不断的催促下,依然去放了的那把火? 归根究底,是想让他平安吧…… 归根究底,做不到无视的吧…… 一墙之隔,听着远远传来的“压去柴房”,他终于落下一颗心,在前面那句“定亲”造成的轰鸣中,自嘲的走了。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理智沉淀下来,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思念逼疯了他! 三个月的时间,更是足够他认清自己的心,原来他的痛,他的怒,他的抗拒,一切都敌不过,他的思念,他的担忧…… 在寝食难安的烦躁中,拓跋戎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决定。 定亲,定你妈的亲! 他决定了,他要揪着那小混蛋的衣领子,毫不留情的打断他一条腿:“敢在祸害了老子之后定亲?老子跟你拼了!” 他如果执迷不悟,他就亲自操刀,阉了丫的! 他如果痛改前非,他会恶狠狠的告诉他:“老子拓跋戎,不爱男人!” 只是爱上的这个人,正好是个男人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拓跋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怔怔的望着对面的花千,脚下仿佛生了根,重逾千斤。 那让他镌刻在了骨子里的人儿,闭上眼睛就鬼鬼祟祟的冒出来的人儿,永远活蹦乱跳着美的晃花了他的眼的人儿,那么苍白那么无力的缩在这肮脏的柴房一角,他的头脏污散乱,他的衣袍破败染血,他的脚上拷着冰冷的铁链,十指颤抖着握着一个咬了两口的馒头…… 这就是他七年来捧在心尖尖上,疼到了心坎儿里的人儿么? 莫大的痛侵蚀着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恨的,恨的…… 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远远的抬了抬手,想帮他把身后冷硬的干柴移开,那些张牙舞爪竖出的倒刺,该是疼的吧,然而伸出的手最终攥成了拳,拓跋戎捏紧了拳头,绷出条条的青筋。 他不敢。 他不敢想,也不敢动,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人儿,会是怎样的态度? 他,还是他的么? 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那痛疯狂的撕扯着,磨砺着,在心头腐蚀出千疮百孔,快要被痛悔淹没的拓跋戎,忽然眉心一跳,他看见对面苍白柔弱的人儿,终于缓缓的,缓缓的抬起了头。 目光相对的一刻,拓跋戎的心,就那么奇异的,平静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羽睫滚下,落在手中的馒头上,也落入了拓跋戎干涩的心田,他抬动僵硬的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缓慢走了上前……每出一步,便是坚定! 一步,他忠于真实的感觉。 一步,他放下心中的抗拒。 一步,他打破固守的观念。 一步,他屏退世俗的偏见。 待到他站定在了这人的面前,他的理智轰然坍塌,心中的某一个新生的信念,却如磐石城墙泰山之坚,拓跋戎知道,从此以后,他的世界中,只有花千。 这一束射入心底的,斑斓日光。 “哇——” 一声嘶嚎,“日光”不管不顾嚎啕大哭。 他脚上绑着的铁链乒呤乓啷的击打着地面,合着尖锐又嘶哑的哭声,聒噪刺耳,然而飘入拓跋戎的耳里,却如仙乐飘飘,他蹲下身子,将这人一把搂进怀里,轻抚着他单薄如纸片儿的背脊,温声连连:“我来了,我来了……” 肩头一痛。 两排森森利齿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咬着他硬邦邦的肩膀,花千下了死劲儿,直到咬出了血才松了口,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一边模糊不清的大骂。 “混蛋,你怎么敢给我走了!” “混蛋,你怎么敢三个月了才来!” “混蛋,你怎么敢在门口站那么半天!” 拓跋戎不动,任他咬,任他骂,不管是什么,都孙子一样受着,这是他应得的,更何况,听着这一句句的埋怨,他的心里反倒生出种说不清的舒坦,真…… 真他妈犯贱! 他撇撇嘴,无比的鄙视自己。 脑袋再痛。 花千揪着他乱糟糟的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狭长的水灵灵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半响,闪了一闪,眨了一眨,渐渐染上了炫目的光泽,沾着水滴的小扇子也跟着眨巴,忽闪忽闪的亮晶晶。 然后想起什么的,立即瞪眼:“你敢走神?” 嘴角一咧,拓跋戎笑的灿烂:“不敢不敢。” 花千偷偷笑,别别扭扭的扯着拓跋戎同样脏兮兮的衣角,小声咕哝道:“我不是女孩子。” 拓跋戎听后没反应,直接双臂伸出去把他抱起来,这三个月的日子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身上难免留下些病根,还是先离了这冰凉的地面才好,臂弯中的重量,让他浓眉狠狠的皱了皱,本来就轻的跟只猫似的,这会儿,更是快飘起来了。 花千急了,怎么能没反应呢? 他接着道:“我……我不是女……” 眼前阴影伏下,刚硬的唇瓣压下来,堵住了他的话。 一瞬间,两人双双虎躯一震! 粉色的泡泡咕咕嘟嘟的飘了起来,花千眸子眨巴眨巴,晕染出幸福的冒泡的小气息。 屁股不疼了,身上不冷了,腰不酸了,背不刺儿了,阴冷肮脏的柴房瞬间闪亮了,连那灰扑扑的大老鼠都基因突变了…… 良久之后,双唇分开。 拓跋戎别扭的咳嗽一声,两朵红晕飘上俊脸,目光四处闪就是不敢看他。 然而怀里的人也没了声音,不像从前那般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狐疑的挑挑浓眉,小心翼翼的将余光飘了过去,就看到花千呆呆傻傻的眨巴着眼,一脸贼兮兮的笑,白皙妖异的面容上,绽放出让人晕眩的光。 拓跋戎圆满了,很好,两人一起丢脸。 好半天,花千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捉住他的肩头,迫切的看着他,似乎执拗的在等一个极为明显的答案。 “老子……咳咳……老子……”拓跋戎咳嗽一声,对上他亮的惊人的眸子,没有了扭捏:“老子管你是男是女,你就算是个人妖,老子也认了!” 花千刚要说什么,明显羞涩的男人立马瞪眼:“闭嘴!” 他笑眯眯,乖乖的闭嘴。 弯刀一闪,“吭”的一声,铁链裂为两半。 花千凑上去,不要脸的把妖媚的脑袋竖在某男眼前,眨眨眼:“私奔?” 心间被填的满满的,看着这个七年来相互抚慰,相互温暖,一路跌跌撞撞扶持着走来的……呃,姑且称之为男人,拓跋戎笑了,褐色的眸子炫目如钻:“私奔!” 说的轻松,心里却是郑重万分。 他望向外面,这当朝三品大员的府邸,虽然没有私兵,但是大批量的侍卫同样不可小觑,褐色的眸子里掠过丝坚定,抱着花千的手紧了紧,他大步朝外走去。 花千同样坚定,虚弱的拳握的紧紧。 刺目的阳光下,冰冷的风吹拂着,柴房外除了昏倒的那个小厮,竟是没有一个人。 想到清早时分,听到的外面一阵阵的仓促忙乱的脚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消失了,花千呢喃道:“怎么这么奇怪,没人?” 拓跋戎这些日子,过的浑浑噩噩亦是不知。 他皱了皱眉:“来的时候,好像也没碰到人。” 不知怎的,明明空旷寂寥的院子里,没有人反而适合他们逃跑,两人的心里却骤然揪紧,都有一种无法预料的危机感,对于未知的茫然…… 拓拔戎不再多想,脚下一点,朝着府外飞掠而去…… 咻! 就在即将出府的一瞬,不知从哪里出现一黑衣人,身法极快飞掠至他的眼前,样貌平凡到过目即忘,浑身腾腾的杀气却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寒光一闪,三尺青峰森森凛凛,直袭拓跋戎喉间要害! 他护住花千,手持弯刀飞速迎上。 吭! 一声兵器交鸣,两人迅速分开。 拓跋戎退后一步,那人退后三步,高下立判。 没有波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人忽然执起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哨子,放在嘴边无声的一吹。 不好! 拓跋戎飞身而起,脚下连连交错,一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可是一旦有其他的同伴赶来,他若只有自己,定是可以跑掉,但是花千呢…… 一定要赶在有人支援之前,带着花千离开这里!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升起,那人再次攻来,这次却不与他正面交锋,招招式式只为阻拦。 三招之后,拓跋戎已经感到了不妙。 四周数道气息,飞速临近! 只眨眼的功夫,两人被五个同样的黑衣人包围,五人皆是面貌普通,手持三尺长剑,可见出自同样的组织,更甚者,远处已经开始出现大片的脚步声,不只是这五个人,相信府中的侍卫和花重立,也正在赶来。 拓跋戎将花千转移到背上,郑重的嘱咐:“抱紧了!” 一把弯刀迎上五只长剑! 铿鸣四起,寒光缭绕! 交手的一方天地,凛凛杀气交织成一张大网…… 只三五招的功夫,拓跋戎已经受到几道细小的剑锋擦伤,鲜血晕散,他多次寻找机会撤离,却苦于这五人配合默契,将战圈包裹的密丝合缝,不留丝毫的破绽! 花千紧紧的捂住嘴,不敢出惊呼让他分心。 忽然,狭长的眸子一闪,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小声迅速道:“找个机会,放我下去!” 拓跋戎眸子一闪,缠斗中不待拒绝,就听他快速的说:“我早晨听到外面极为混乱,府里想必有什么大事,这几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他们打斗的时候也没有特意朝我身上招呼,说明是有所顾忌的,而花府不会有这样的势力,除非是……” 花媚来了! 一国宠妃,有五个暗卫随行,并不稀奇。 而他们知道这是花府的小公子,所以不敢轻易出手伤害,这说的过去。 事实也证明了,花千猜的没错。 当拓跋戎露出有意将花千放下的动向时,那几人眸子一闪,并未阻拦。 两人一个被关在柴房,一个因为弯了浑浑噩噩,所以并不知道,花媚晋升花妃,被皇帝特许回府省亲,这一殊荣已经传遍了夷城大街小巷,而省亲的日子,正是今天。 远方激斗声仍在继续,远远看见花重立单独带了大批侍卫赶来。 花千朝着花媚的院子,撒腿狂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寒风凛冽中,他强自忍耐,满心满脑都是随时可能丧命的拓跋戎…… == “他还不能死!” 花府一间华贵的厢房中,一身宫装的花媚缓缓的饮下一口茶,接着道:“本宫如今仅仅仗着皇上的疼宠,和仅有的花府,若想爬的更高,需要林家的势力相助。” 十二年过去,梅氏更显苍老:“媚儿,难道就让那个小杂种,继续活着!” 她捏紧了涂满蔻丹的手,满目恨意:“杀了那些女人还不够,竟然还要留下个小杂种,为娘每每想起,便心中大恨!” 花媚淡淡的扫来一眼,对待生母亦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七年来,花府只有娘一个夫人,娘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唯一主母,还有什么不满足……” “不!那个小杂种是为娘心里永远的刺!” 花媚轻笑一声:“也亏的他们母子命大,打胎药都没落了胎,不过让那女人产后病重而已,那般破烂的身子竟还足足撑了五年,啧啧……” “若非怕你爹怀疑,我又怎会让那贱人,多活那五年!” 花媚摇摇头,再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道:“你以为他不知道么?” 梅氏一惊:“知……知道?” 眉目流转,倒吊的眸子里,满是轻鄙:“父亲是没什么能耐,可也不是傻子,花府断断续续娶进门的女人,没个几日接连丧命,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不知,又何必后来去青楼买那一夜之欢,再也不娶小妾进门。” 梅氏六神无主:“这……这……” “娘也不必担忧,当初父亲能坐上那小小城守之位,便是因着娘的聪慧相助,那时他不敢过问,如今升至了三品大员,若是还想坐稳这位子,便更加不敢。”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她冷笑一声:“不过是些没用的贱人罢了,死也就死了。” 言语间,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媚儿,当年留着他,是你爹要有人继承香火,如今,你爹早就看那贱种不顺眼了。可是再不顺眼,他总是个儿子,你可想过,你再是皇妃亦是女子,待到你爹百年归老,这花府的一切,就都落到那小杂种的……” “娘!”花媚摆摆手,眉目间掠过丝不耐烦:“若是没有本宫,这花府也不过是珠兰城的一个小小城守府罢了,本宫看的是更远的位置,区区花府还落不进本宫的眼里!娘你不必再说,花千现在还不能死,本宫需要他和林家联姻,得到林家的助力!” “那……”梅氏收了小心思,直接问:“要到何时?” 花媚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丝高深莫测的幽光:“待本宫有了皇子!” “谁?!” 房外一声踩断树枝的声音响起,花媚霍然起身:“谁在外面!” 房门被推开,花千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扯着花媚的裙子哭道:“姐,姐你回来太好了,姐你最疼千儿,你救救拓跋!” 巴掌大的娇媚面容上,尽是怀疑。 花媚皱着眉,倒吊的眸子在哭的梨花带雨的人身上扫视着…… 花千扯着她的裙摆,眼中的恨一闪而逝,他方才看见外面有侍卫把守,从后面小路绕了进来,没想到,竟听到这样的一幕。然而仰起脸时还是那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妖异的面容上有少许的依恋:“姐,你去救救他,姐姐……” 他攥着拳,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的恨! 掌心的指痕一道一道的深深陷了进去,这痛提醒着他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来时和如今,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心境却完全不同。 从希冀到绝望,从稚嫩到苍凉…… 一个人的长大,需要多久? 有时,不过眨眼。 眨眼时间,沧海桑田。 花媚原本的怀疑,只听见这姐姐两个字,便消散了少许。 花千是什么人,她再了解不过,从小看着长大,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若是真的听见了,怎会如此?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花千勾唇一笑,妖异的惊人,若是从前,他会冲进来质问吧,他会莽撞的跟她同归于尽吧?不论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太傻,可是现在不同,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变了? 也许是三月之前?那场刻骨铭心的毒打。 也许是更早之前?拓跋不知不觉的影响。 花千笑的苍凉,十二岁的年纪,一夕之间,恍若半生。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花重立熟悉的大斥:“逆子!滚出来!” “姐?”花千手足无措,满脸慌乱,仿佛完全看不出旁边梅氏的恨意,和面前花媚的少许审视。 少顷,花媚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道:“你啊,先出去看看,若是有帮的上的,姐自不会吝啬。” 厢房外,院子里。 花千的步子在看到地上的人时,骤然僵住! 从头到脚,他的血液冰冻凝结,一眨不眨的望着地上躺着的拓跋戎。 拓跋戎已经没了知觉,周身细碎的伤口,汩汩朝外冒着血浆,衣服完全被鲜血染红,他是被拖着过来的,一路是血,长长的血迹延伸到极远,极远…… 为什么不跑,以他的身手,若是先行离开,完全可以! 答案已经很清晰了,清清楚楚的印刻在心里,他自问自答,为了他啊…… 为了蠢货一样的他! 为了来求杀母凶手的他! 花千忽然很想笑,原本酸涩的眼睛,眼泪瞬间倒流,他真的笑了,像一朵妖异的曼陀罗,绽放在唇畔,一步一步的向拓跋戎走去,一步一步,完成着他悄悄的蜕变…… 他走到拓跋戎的身前,在花重立杀意森森的目光中,蹲下身子为他将脸上的血,细细的擦拭干净,整理了湿漉漉的头,然后缓缓的站起身。 他朝花媚的方向走回去,忽然脚腕处被人轻轻的握住。 已经昏迷的拓跋戎,若有所觉的,忽然就睁开了眼睛,他无力的拉住花千的脚腕,目光先是茫然,渐渐有了焦距,然后定格在眼前一个深深的镌刻在了骨子里的身影上。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头看向他。 目光相接,拓跋戎心中一震,这不是他熟悉的花千的目光! 里面除了眷恋,除了温情,多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仿佛一个世纪之久…… 拓跋戎松开了手,敛下眸子恢复平静。 他明白了。 七年的时间,足够他明白花千所想的一切,不论方才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也许现在的花千,再不单纯,再不稚嫩,再不是那个又哭又笑的孩子,但是只要是花千,只要还是他的花千…… 他不由得记起了当初的那个戏文,轻轻的,以虚弱的气音,哼唱起来:“则不如寻个林间,你耕我织,从此神仙眷侣好一双呀……” 最平凡的愿望,永远最难。 身后的戏文,若有若无的飘进耳里,花千走到花媚身前,跪下:“姐姐,你放了他吧,我不会再见他。” 戏文一顿,继而接上。 花重立皱眉怒道:“不行!” 花媚淡淡看了眼,地面上跪着的花千,再看眼烂泥一样,浑身是血的拓跋戎,闪过丝厌恶的情绪,若非她需要林家的助力,定会杀了这两人算了,蝼蚁一样的人,早已不值得身为皇妃的她出手。 更放不到她的眼里! 她高高在上的如神祗般俯视着,俯视她眼中的两只小小的蝼蚁,不屑失了自己的身份,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在十年之后,面对南韩覆灭,她如丧家之犬一般自刎而死的一瞬,脑中浮现出的,便是今日的一幕。 这两个蝼蚁一般的身影。 那时的她,曾悔不当初,若是当初不放,若是不放…… 然而此时,花媚只温婉一笑,淡淡飘去两个字:“拖下去,一条贱命而已。” 拓跋戎被拖走,再次留下一道长长的猩红血迹,刺的花千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两人都没有再看对方一眼,然而对方的心意,已经明了。 断断续续的戏文越来越远:“则不如寻个林间,你耕我织,从此神仙眷侣好一双呀……” 一滴眼泪,顺着颤抖的眼睫滚落。 他闭着眼,跟着轻轻唱和:“则不如寻个林间,你耕我织,从此神仙眷侣好一双呀……” == 半年后。 南韩后宫中的传奇——花妃,因喜怀龙子,晋为贵妃,一时独宠后宫。 梅氏身体微恙,卧病在床,小小的伤风却断断续续,掏空了整个身子。 林家小女的尸体,被现在林府池塘,疑似腿疾作,不慎溺水身亡。 花府鲜为人知的小公子,以娘娘腔的姿态,风骚的出现在了世人眼前。 拓跋戎拖着尚未恢复的身子,孤身踏上了陌生的北燕土地,认祖归宗。 日出东方,相隔千万里的两个男人,自大陆的南北两方同时仰起头颅,看向那一轮红日,彤云万丈。 花千,老子会回去! 拓跋,我等你回来! 这一年,花千十三岁,拓跋戎十六岁。 ------题外话------ 关于后面,花千伪装的原因。 他偷听了,听到了多少,花媚肯定是有所怀疑的,她不会留下一个和她有着血海深仇的祸害,哪怕这怀疑只有一点点。 而以前的花千,在花府是个禁忌,外人很少有知道的,杀了也就杀了,后面花千的夸张,让他在五国之间臭名远扬,没人不知道这个娘娘腔,这个时候,在南韩伪装贤良淑德为以后垂帘听政打基础的花媚,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这样时间久了,怀疑渐渐的少了,花媚不可能永远防范着他,就给了他展势力的机会。 当时第一次花千出场的时候,有亲在群里说这男人好恶心,好花心啊啥的,我在群里回答,这娃子很专一的。 哼哼,丫就是装一装,装久了成习惯了,还是这个死样子,但是其实吧,干净羞射的很~ 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三) 校园港 正文 双喜临门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双喜临门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百姓的声声恭贺,喜庆的悠扬乐声响在耳际,然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么两个人影,所有的场景尽都模糊,一切的喧嚣尽都湮没,唯一亘古的,只余对方的脉脉眼波。 冷夏望着自宫门口缓缓走来的战北烈,一身大红喜服英姿勃,明耀的似天上的太阳。 走到近前,就在她以为会被背起的时候,他执起她的手,在她一愣间,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吻手礼,优雅而绅士,站起身,将手臂弧成个半圆,一口灿白的牙齿明晃晃耀眼。 冷夏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臂弯。 “爹,帅!”身后不知何时,小歌谣奶声奶气的欢呼,一字一蹦。 战北烈回头飞了个眼儿,乐颠颠的找不着了北,冷夏赶紧拽住他,就怕他飘到天上去。 战十七哼哼唧唧:“天天对着镜子练,总算有点样子。” 战北烈瞪他一眼——拆老子台! 战十七回瞪六眼——你咬我啊? 回头一看,小十七和小歌谣手捧花篮,粉雕玉琢似两个初降人间的小天使,一岁半的小歌谣一身白净净的纱裙子,朝着冷夏甜甜一笑,一旁的小十七竟是穿了个黑色短打,尤其那短褂的后面长长尖尖的翘了起来。 冷夏眨巴眨巴眼:“那是尾巴么?” 小十七哀怨解释:“他说这叫燕尾服……” 好吧,冷夏从善如流,反正这穿越的也只她一人,不会出现什么现代同僚来笑话他,不过仅仅从这扭曲的开始,她已经预见到了这场婚礼的不平凡,望着旁边一口大牙笑的傲娇,明显在等待表扬的某新郎官,她咂了咂嘴,竖起拇指真心赞了句:“好创意!” 战北烈圆满了。 小十七也圆满了,昂起帅气的小号战神小脑袋,正步一踢,鲜花一洒,开路。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一家四口进入到宫门的一刻,冷夏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过这次不是吓的,是感动的…… 从正天门前向着远处望去,原本一片苍茫肃整的青石板上,此时却一片姹紫嫣红,各色的芙蓉花瓣以柔软的姿态铺呈着,逶迤而行远远的望不至尽头,鼻尖清香盈动,仿似坠入了一片花海…… 清风吹拂,芙蓉漫天。 花瓣轻柔的漫卷在上空,再缓缓落下,怎一个美字了得! 冷夏唇角轻笑,沐浴在一片花雨中,一滴泪在眼中氤氲。 战北烈伸出手,轻柔的拭了拭她微微湿润的凤眸,装模作样的话语掩不住心底欢蹦乱跳的小得意:“哭什么。” 冷夏吸了吸鼻子:“全大秦的木芙蓉,都好秃了吧?” 噗…… 身后两个脆脆的笑声,毫不客气的猖狂响起,战北烈看着幸灾乐祸的一双儿女,再看看他明显不解风情的媳妇,心里开始寻思着怎么把那个出馊主意的萧非歌千刀万剐,早知道,还不如把这几千米的芙蓉花瓣,换成一把一把的匕首尖刀来的实际,她彪悍的媳妇兴起了,还能抓起一把来练练手。 瞪了她一眼,恨恨道:“没情调!” 冷夏莞尔大笑。 取笑归取笑,说不感动是假的,轻轻踏着花瓣铺就的浪漫的道路,走过正天门、穿神武门、玉华门,把一路上嘴角抽搐胸戴红花的排排侍卫选择性的无视,终于到了金銮殿的玉阶之下。 望着一直铺到金銮殿内的芙蓉花,冷夏惊奇的眨了眨眼:“不会要在这里……” 拜堂吧? 这仨字,因为太震惊,她没敢说。 瞧着她惊讶的模样,战北烈总算找回了场子,不枉他连续俩月天天埋在御书房里帮那狐狸批奏折,换来了这劳动成果金銮殿,普天之下,能在这五国的唯一政治中心大秦皇宫金銮殿里举行婚礼的,独此一家! 给母狮子的,自然是最好的! 走进金銮殿,冷夏“噗”的一声,喷了。 原本那巍峨恢弘的肃穆气氛,此时完全变的喜气洋洋,那铺地的金砖洒满了花瓣,高阔金顶缀上了彩绸,最上首一方巨大的龙椅之后,贴了个大大的“喜”字,八根顶天立地的雕龙金柱上,尤以最前两根为甚,两方对联上书:春归画栋燕双栖,凤翔鸾鸣春正丽;下书:菡萏花间鸳并立,下玉镜台谈佳话。 最让冷夏崩溃的是,竟然还有横批。 当初第一次迈入金銮殿时,令她敬意油生的那一方金匾,其上“浩气长存”之下,竟是悬了块较小的朱红匾额,四个大字笔走游龙: 珠联璧合! 看着一排排黑着脸敢怒不敢言的文武百官,再看看最上首头一次笑的僵硬,眼皮子直跳明显也被震住了的某只狐狸,冷夏忽然很佩服身边的男人,把巍峨肃穆的金銮殿整成了这样……呃,姑且称之为喜庆,大秦先祖要是知道了,估计都能从皇陵里爬出来,掐死丫的! 很明显,某男没有悔悟的自觉。 乐呵呵的欣赏了一番他的杰作,两个月的奏折可不能白批,无视掉一切不和谐的脸色,剑眉一挑,得意洋洋:“媳妇,牛掰不?” 冷夏肃然起敬,一字一顿,由衷赞叹:“牛掰轰轰!” 四个字落下,喜庆的乐声再一次响起。 战北烈把冷夏摁在原地,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自己一个箭步蹿到了金銮殿的尽头。 同一时间,冷夏的身边,出现了两个老人——萧振乾,曹军医。 战事结束,冷夏便将曹军医接到了大秦,这个老人在军营里呆了一辈子,按说他这个年纪,比之义父萧振乾还要年长的多,曾孙都应该该满地跑了,然而一生都奉献在了军营里,身边除了两三个学徒之外,无妻无子,冷夏感念他的多次保护,也真正的将这善良的老人当做了亲人。 这会儿,看见义父和曹军医,她才有功夫在大殿上的众人间扫了一圈。 这一扫,眼睫再次湿润了,那个男人啊! 这许多年来,但凡她结识的,都被请到了大殿来,不论身在天南地北,此时皆聚首一堂,含笑的望着这场倾世婚礼。 左边的萧振乾依旧老当益壮,右边的曹军医精神矍铄,两人在冷夏的头顶互相瞪眼。 萧振乾胸膛一挺:“老子是夏儿的义父!” 曹军医不甘示弱:“老朽是夏儿的师傅!” 虽然当初冷夏化身凌侠,在曹军医的军帐中学徒,算是逼不得已,不过叫一声师傅,绝对说的过去,不为能力与否,只为情义。 萧振乾翻个白眼:“这里可是大秦!” 言外之意:回你的东楚去。 曹军医双手环胸:“普天之下,皆是大秦。” 言外之意:将大秦和东楚分开,想造反不成? 萧振乾气歪了鼻子,看着这老东西挺慈祥的,竟然这么的阴险! 曹军医白花花的胡子一抖一抖,这老小子,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冷夏眨巴眨巴眼,瞧着方才战北烈跑远的架势,和如今两个老人的争执,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身后的两小更是见怪不怪,双双一叹:“哎……” 早在知道有这事的时候,两人天天都要掐上一架,红着眼粗着脖子,吵吵嚷嚷的好像年轻了几十岁,哪里还有半点苍老? 战十七小大人样的摸摸小歌谣的脑瓜:“妹妹,可不能学两个外公。” 小歌谣深以为然,重重点了点水灵灵的小脑袋:“嗯!” 两个掐架中的人老脸一红,随即互相瞪上一眼,撇过头,相看生厌。 瞧着越老越像孩子的两人,冷夏心尖儿暖暖,笑眯眯的同时挎上两个老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义父,师傅,这样成不?” 萧振乾昂首挺胸,满心欢喜:“成!” 曹军医一张老脸,笑成菊花:“成!” 一出两老争女儿的戏码,就这么和谐的结束了。 冷夏挎着两个老人,在喜乐声中,向着尽头处一步一步,虔诚而幸福的走向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战北烈亦是紧张万分,看着远远走来,不断朝着他接近的媳妇,干咽着口水,脑门上都渗出了汗。 直到冷夏的手,握在了他的手里,和他并肩站在了主婚人战北衍之前,某男还有点浑浑噩噩迷迷瞪瞪,一切早在几个月前就演练了无数遍,直到这一刻,真正要拜堂的一刻,他才知道真正临着是什么样的心境。 身边的男人心跳声之大,冷夏几乎都可以听见。 看着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模样,她轻笑一声,以胳膊碰了碰:“淡定,淡定。” 某男语声带颤:“媳妇,我淡定不了。” 冷夏翻个白眼:“孩子都俩了,我还能跑了不成?” 某男更委屈了:“你那天还说,七年会痒呢……” 啪! 面对着两人的战北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两人说的是悄悄话,却怎么也不妨碍离着这么近的他听了个清楚,真心鄙视这二弟,丢脸,丢脸啊! 丢尽天下男人的脸啊! 战北烈嗤之以鼻,原本的紧张被这么一激,反倒真的淡定了:“媳妇,皇嫂今天跟我说啊……” 冷夏大奇:“她也跟你说了?” 稀奇完了,想起什么似的,瞄了瞄上方的战北衍,立马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 战北烈一见,亦是猛的闭上嘴,催促道:“皇兄,可以开始了。” 狐狸眼眨巴眨巴,看着这两人明显有什么关于萧凤的秘密,还是不能和他说的,战北衍浑身上下就开始痒,一和萧凤挂上钩,什么睿智全丢去喂狗了,他清咳一下,小小声鬼鬼祟祟:“北烈。” 战北烈微笑,一脸坦然。 看见这人笑的贱歪歪,某只沉浸在媳妇的秘密中的狐狸,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 战北烈朝他眨眨眼,那意思:念。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战北衍面上笑眯眯实则阴森森的,开始念战北烈写给他的奇怪的东西。 “慕容冷夏,你是否愿意嫁给战北烈,此刻起无论顺境逆境,贫穷或者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尊重他,爱护他,相敬相爱,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冷夏完全的愣住了。 即便前世她从未想过会结婚,即便她一直对爱情嗤之以鼻,可是这样的一段话,不论多么坚强多么彪悍的女子,都是会怦然心动的吧…… 到了这个世界,她曾经给战北烈讲述了很多现代的事,包括婚礼,从这婚礼的一开始她就猜到,战北烈想给她一个深刻的,难忘的,带着前世的美好记忆的婚礼,虽然很多的时候很多的地方都有点弄巧成拙,可是这完全不妨碍冷夏一路上的感动感激和感怀。 这段话,她只随口说过一遍,时隔五年多的时间。 她甚至都记不清了。 他竟记得! 冷夏仰起脸,从婚礼的开始到现在,一路上的感动终于在这一刻爆。 泪水沿着白皙的面颊滑下,她握紧了身边男人的手,十指相扣,掌心厚实带着常年练武的茧,就是这样的一只手啊,抹去她心上来到异世姐妹分离的永远的殇,抚平了她在这世界所有的彷徨疏离,建筑了她安稳温暖的小小的家,撑起了她头顶的一整片蓝天…… 她道的轻缓,却郑重:“我愿意。” 身边的男人,呼出一口大大的气。 声音之大,让满殿的宾客一个愣怔,哄堂大笑。 笑声是善意的,带着祝福,战北烈吞了吞口水,期待的等着战北衍继续问。 “战北烈,你是否愿意娶慕容冷夏……” “我愿意!” 某男迫不及待,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他咳嗽一声,在身边媳妇的戏谑目光中,极淡定的保持了战神的风姿,沉稳的道:“再来一遍。” 战北衍翻个白眼:“战北烈,你是否愿意娶慕容冷夏,此刻起无论顺境逆境,贫穷或者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尊重他,爱护他,相敬相爱,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天知道,他是以多么挣扎急不可耐的心情,将这一大段话给听完的:“我愿意。” 掌声如雷。 战北烈将两个以黄金熔炼的戒指取出来,最简练的两个细细指环,没有任何浮华的装饰,为对方套入了无名指,在战北衍的一句“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落下的一瞬,战北烈的唇,如愿以偿的覆上了她媳妇的唇瓣,两人在红着脸的满堂宾客中,旁若无人且光明正大的深情拥吻…… 没办法,从现在开始,人家是有证的了。 一番合法的拥吻,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等到宾客们从好奇,到羞涩,到习惯,到见怪不怪,到眼皮子打架都开始瞌睡了,新郎新娘,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拥吻。 一个脸颊嫣红,美的惊人。 一个咧嘴憨笑,傻的惊人。 美的惊人的被送入洞房,傻的惊人的留下大宴宾客,一场婚礼终于完满的结束了一半。 至于为什么是一半,你们懂的。 一整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夜风旖旎,月上柳梢头。 战北烈被灌的迷迷糊糊,终于连消带打的将一众想要闹洞房的都推走了,迈着“之”字步单独站在了喜房的门外时,那醉态迷蒙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半分? 鹰眸贼亮贼亮,装醉的某男雄纠纠气昂昂的推开了门,准备完成他大婚的下一半步骤。 吱呀…… 喜房内,冷夏早已经脱了满身的累赘,只着了一身简单却华美的喜服,半倚在床壁,满头青丝松散的落在肩头,逶迤铺展。 她朝着战北烈一笑,将啃了个干干净净的苹果核丢到一边。 陪了她一晚上的萧凤,一脸暧昧的眨眨眼,一副“我懂的我懂的”姿态,拍拍战北烈的肩,溜了出去。 月如钩,烛摇曳。 冷夏微微歪着头,看着咳嗽一声后坐到桌前,明显有几分紧张的战北烈,心中一动,挑眉问:“有事?” 多么熟悉的场景。 鹰眸紧紧锁住他媳妇,战北烈低低的笑起来。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冷夏的身前,俯视着她的眸子含情含笑,一字一字问出:“你是谁?” 轻轻弯唇,冷夏伸出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拉低直到和她平行,两人气息相闻,鼻尖相碰,额头相抵,柔美的红唇轻轻吐出:“我不喜欢被人俯视,以后记着,没有下一次。” 战北烈再次笑起来,点点头:“可以,告诉本王,你是谁?” 她歪着头,忽然啄上他的嘴角:“你媳妇!” 唇刚分开,战北烈眨眨眼,又吸了回来,翻身将冷夏压在身下,双唇辗转,还带着苹果的清香馨甜,他模糊不清的道:“媳妇,你不按套路出牌……” 这边两人甜甜蜜蜜的场景重现,你侬我侬的渐入佳境。 外面,萧凤方一出门,正要在窗纸上戳个小洞,已经听见一声鬼祟的“嘶嘶”声,杏眼一亮,她蹦蹦跳跳的蹿出长廊。 夜色浓郁,星子闪烁,大狐狸正趴在屋顶,朝她勾着手。 脚尖一点,萧凤轻飘飘飞到瓦上,挨着狐狸的脑袋,从一块被揭开的瓦洞里,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喜房内的两人,她惊喜道:“狐狸你太牛了,找到这么好的位置!” 战北衍享受着媳妇的赞美,指指下面,窗格上正趴着俩小脑袋,小十七和小歌谣,踩在慕二的肩膀上,一边捂着眼睛,一边从手指缝里看的欢乐;门外也被开了个缝隙,战北越和年小刀你踹我一脚,我捅你一胳膊,正抢着朝里面探;从瓦洞里看到屋内悬挂的一张仕女图上,仕女的两只眼睛正滴溜溜的转;屋顶上再次轻飘飘落下个人,另一侧的瓦檐被老顽童揭开,捋着胡子朝着邻居挥挥手,以口形道:“英雄所见略同。” 战北衍抱拳,笑的毫不谦虚:“客气客气。” 萧凤兴致勃勃的看着里面,一边看一边偷笑:“哎呀,这俩人真肉麻!” 狐狸眼一眯,看向他永远都长不大的媳妇,笑的满心欢喜,忽然想到今天主婚时的那个“秘密”,战北衍凑上去,趁着萧凤正偷窥的专心,不带情绪的诱拐道:“你今天跟冷夏说了啥?” 这一招很奏效,萧凤一边看的眼冒红心,一边把从清早开始的话一句句重复…… 直到听的耳朵长茧子了,战北衍也明白自己被忽悠了,优雅的磨了磨牙,听萧凤激动道:“亲上了!压上了!哎呀老娘的妈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就在这时! 咻!咻!咻…… 劲风袭来,他搂住萧凤飞身而起,还不待松下一口气,一个暗器从被揭开的瓦上飞出,破风声呼啸足以见得飞出暗器那人有多么的怒气腾腾,战北衍被暗器准头十足的击在腿弯,脚下一软,从半空跌落的时候,还在想着,被坏了好事,能不怒么? 砖瓦稀里哗啦的被砸了满地。 等到萧凤“哎呦哎呦”的从战北衍的保护中爬起来,那枚暗器正好落她脑袋上——啃的干干净净的苹果核。 她吞了吞口水,从脑袋上将苹果核扫到地上,看着黑了脸的战北烈,干笑两声,再看看周围…… 从仕女图里跌出来的花千,从窗户上掉下来的十七和小歌谣,从门上滚进来的北越和小刀,从翻倒的壁龛里爬出来的莫宣,从房梁上掉下来的钟苍……等等等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此时却一个个灰溜溜吞着口水,尽量降低存在感的人们,拓跋戎咳嗽一声仰望夜色,萧非歌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扇子里,叶一晃很没义气的藏在老马身后,狂风雷鸣闪电直接去墙边狗蹲着…… 总而言之一句话,除去老顽童,尽数抓包! 战北烈笑了,一个小小的喜房里,竟然藏的下这么多人! 很好,很好! 冷夏跟着笑,凤眸微微挑起,怎么看怎么危险。 两人抱着手臂从床上站起来,笑眯眯在满屋子人上扫一眼,凉丝丝问:“还留下吃宵夜么?” 哗! 眨眼的功夫,房内已经空荡荡只余新婚夫妇两人。 要问人呢? 自然是作鸟兽散,这等时候,傻子不跑? 战北烈磨了磨牙,看着头上没瓦,墙上没窗,一侧没门,乱糟糟明显不能继续的房间,搂过他媳妇叹气:“换个地儿,继续战?” 冷夏挑眉:“三百回合!怕你不成?” 正当这时,没有了窗格的黑黝黝窗洞上,走来了一个青衣人,某呆子方才关键时刻,丢下战十七和小歌谣自个儿跑路,这会儿危险解除,又飘了回来……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夏,脚下一点,自窗口落了进来。 今夜的皇宫,是一个不眠之夜。 灯光琉璃,酒香浓郁。 因为大秦战神和烈王妃的婚礼,喜气洋洋的气氛注定笼罩了整片夜空,欢乐的蔓延至长安城,大秦,乃至天下,蝉鸣声声唱的欢快,树影婆娑沙沙伴奏,那独属于一对新人的喜房中,忽然传出一声男子的惊呼,带着颤音抖啊抖啊,直上九霄! “媳妇,胎气,胎气啊!” ------题外话------ 有娃子说,婚礼木有详细的写一写,是个遗憾~ 嗯,咱也觉得,这就把遗憾给圆满了它~ 双喜临门 校园港 正文 隐居记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隐居记 绿荫葱茏,清溪潺潺。 又是一年暮春时,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河流的两边,大片大片的耕田一望无垠,绿油油的秧苗在黄金日光下,草尖荡漾生机勃,如波浪翻滚绵延起伏…… 春耕的村民忙的热火朝天,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满足,有人扯着嗓子高喊一声:“大烈,还习惯不?” 远处一片秧苗中,站起一个高大的身影,半卷着裤腿儿,脚上沾着厚厚的泥巴,一身粗布衣裳掩盖不住周身的华贵气质,大笑道:“习惯,老叔教了这些日子,总该学的差不多了。” 说着,拎起一旁的水桶,小心越过娇嫩的秧苗,大步朝着田外走去。 周围的村民不自觉的朝他看去,那英武的背影渐行渐远,在淡金的阳光里,光芒熠熠,他们想起第一次见到这男人,拖家带口的来到了这云下村,两匹俊伟不凡的马背上,他英武挺拔,临空翻身下马,和美若天仙的娇妻并肩而立,炫目的让人忍不住伏跪大拜…… 经过这大半年的日子,他们才从战战兢兢,变得随意热络了起来,有人暧昧的嬉笑一句:“这么急着回去,可是想媳妇了吧?” 男人远远的回过头,爽朗一笑,牙齿灿白:“半日没见,想死老子了!” 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他消失在绿意绵绵中…… 云山在这片大陆上,是一个极神秘的地方,坐落于秦卫交界,大陆正中偏西方的位置,站在大秦的西疆,便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云山的轮廓,在一片连绵的低矮山脉的正中,它成锥形高高的耸立入云端,鹤立鸡群独占鳌头。 然而自远处看去,和在云山之上又是截然不同。 山上阵法林立奇门遍布,一花一石一草一木,看似清晰却往往望而不得,三步一天地,五步一乾坤,真假难辨如云似幻,便是云山之名的由来,真真是不识云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而云下村,便是云山脚下的一个村落。 田地到村子的蜿蜒小路上,两只挽着裤腿儿的大脚,在地上踩出一个个湿漉漉的泥巴印儿…… “呦,大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大烈啊,咱家的老母鸡今儿下了两个蛋,一会儿让春丫给你送去!” “鸡蛋那玩意儿,可不如鸡补身子,阿桃,还不赶紧的,给大烈把那只小公鸡提出来!” 眨眼的功夫,从村头到村尾的所有女人,都聚集在了某男经过的道路上,你一言我一语上演了一场丈母娘抢女婿的戏码,看着他的目光幽亮幽亮的,活像要把丫一口吞了! 战北烈拎着水桶,哼着小曲儿,任一个个或羞涩或淳朴的小村姑们,将鸡蛋鸡崽儿塞进怀里,笑的像个大茶壶,要多热络就有多热络,心里却在嫌弃着,母狮子不爱吃这些,要是有小白虾就好了。 远远的,一声温软的轻笑传过来。 村子尽头处,一座由篱笆圈起的院子旁,还有一间小小的木屋,身着白衣的轮椅男,正一脸看好戏的姿态,抱着手臂笑眯眯,那意思:虚伪! 战北烈顿时拉下脸,全天下最虚伪的男人,竟然有脸说老子? 凉飕飕的眼风飘过去:阴魂不散! 想起这个,大秦战神的心里那个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日母狮子生完了宝宝,两人就商量着,天下安乐也是时候隐居山野了,当下收拾了行礼,在战北衍依依不舍的狐狸眼,和萧凤嚎啕大哭的不乐意中,坐着马车出了烈王府。 东方润在爆炸中沉海未死,被东祈渡附近的渔民救起,醒来后失忆,双腿尽废,辗转到了长安卖开了字画,这件事身为大秦战神的他,自然是早早就知道,并且让人仔仔细细的查出了原委。 不过媳妇怀孕,每日里伺候孕妇还来不及呢,那些不相干的人肯定是顾不上了。 到了出的时候,正巧看到长街一旁,坐于轮椅上的月白男子,狭长如柳丝的眸子,唇角安然和暖的笑意,便是失了双腿没了记忆沦落街头,也丝毫掩盖不住华贵的清润气质。 在喧嚣的街市上如闹中取静,坐在那里即成风景。 某男跳下马车,扑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双肩,大摇:“狗蛋!哥总算找到你了!” 狗蛋…… 这名字,太喜感了! 望着那俊朗如风的男人,满街百姓风中凌乱。 东方润心下暗惊,他失了记忆功夫还在,这人竟然让他一时没的反应,狭长的眸子眯起来,细细的打量着面前一脸悲痛的假惺惺男人,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异感觉。 似是期待,似是抗拒。 仿佛冥冥中注定的……宿敌。 眉梢一挑,他轻笑着问:“哥?” “狗蛋,哥找了你多年,今日总算是重逢了!”某男睁着眼睛说瞎话,上下嘴唇一碰噼里啪啦飘了出来:“以后万不可再任性,男宠那活计遭人唾弃,不是长久之计啊!” 哗! 满街百姓,瞬间远离男宠三米远。 战北烈拍拍他的肩,在一架架字画上扫了眼,小心脏欢蹦乱跳越说越欢实:“唔,现在这样就不错,卖卖字画也算自力更生,看到你不再靠取悦男人过活,哥也算放心了!” 观众抹泪,多好的哥哥! 唇角浅浅的漾开,东方润从善如流,也抹了抹本不存在的眼泪:“是,狗蛋谨遵兄长的教诲。” 战北烈懵了。 东方润笑眯眯:“兄长这是去哪?” 大秦战神的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东方润继续笑,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兄长找了狗蛋多年,想必你我兄弟情义深厚之极……” 某男瞬间退后一步,已经知道他打的主意了,没好气的瞪去一眼,这小子没了记忆还是贼精贼精的。 讨人厌啊讨人厌! 这边薄唇闭的紧紧的,坚决不透露出一个字,身后的马车里,兴奋的小歌谣骑在呆子的脖子上,高高欢呼:“云山!云山!” 啪!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战北烈叹气,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贱嘴,贱嘴! 果不其然,一月之后,云下村中,他们入住后的第一个来拜访的邻居,就是这个见鬼的轮椅男! 东方润摸了摸下巴,深意无限的耸耸肩,转动轮椅飘进了木屋…… 瞪着那白衣飘飘的背影,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男人,恨不得把手里的鸡蛋砸丫脑袋上,想了想终于放弃了,这人残了归残了,功夫可没丢,没的损失了俩鸡蛋。 这么想着,某男又开始寻思着,这俩鸡蛋究竟是做个鸡蛋羹好呢,还是炒一盘韭菜好,越想就越是幸福的冒泡,无视了周遭脸红红的小村姑们,战北烈大步朝着村尽头的篱笆院走去。 仰天一声吼:“媳妇,我回来了!” 院内静悄悄。 狐疑的皱了皱眉,某男进到院子里,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当初的豪言壮志:六个小小的冷夏,粉雕玉琢英姿飒爽排成一排,踢蹴鞠! 嗯,生一蹴鞠队的愿望就快要达成了,不过不是六个闺女,而是…… 战北烈顿时大叹一口气,头顶哀怨的黑云晃悠了进去,路过儿子甲——战十七。 八岁的小十七,越大长得越是像他,标准一个小号战神,一身清爽的小白袍,仰倒在竹榻上翻着本游记,看见亲爹回来了,眼尾都没赏上一个,自在的翻过一页,接着看。 这他妈什么儿子! 在心里骂了一句,再次看向儿子乙丙——战海晏,战和风。 两岁的双胞胎,生于天下太平之际,名字便是取自“河清海晏,时和岁丰”,两个小鬼头糅合了父母两人所有的优点,剑眉,凤目,琼鼻,薄唇,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唯一一点区别,便是较为捣蛋的哥哥海晏,轮廓更为刚硬一些,而小和风继承了冷夏的柔和,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妖娆。 小鬼头们正蹲在十七的榻边玩泥巴,海晏抬了抬头,酷似冷夏的凤眼看了眼亲爹,酷酷的无视,抓起一把泥巴,抹在了弟弟的脑袋上。 “哇……” 和风一声大哭,小小的身板猛扑上去把哥哥压在身下,小拳头不待落下,已经被海晏反扑了回来,压着一顿胖揍…… 好吧,战北烈瞧着这架势,估计兄弟俩……呃,这么忙,是没功夫搭理他这爹的。 无良爹也不劝架,反正那小拳头没什么力气,打在身上挠痒痒一样,直接走到了再远些的摇篮处,看向他的儿子丁——战百岁。 这个孩子长的只算清秀而已,和双胞胎差不多大的年纪,却完全没有两人的活力,像一只小小的幼猫缩在摇篮里,不时出几声弱弱的抽噎,战北烈轻晃着摇篮叹了口气,望着这个被他捡回来的孩子,想起当初摇篮里那个惹人爱怜的婴儿,寒冬季节被弃在大雪中冻的浑身青紫,呼吸微弱到几乎就救不活,即便一路上有慕二同行,这个孩子也几次垂危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了一个多月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却终究是落下了病根…… 百岁,作为养父母的他和冷夏,唯一的愿望,便是这孩子长命百岁。 翻书声,打架声,哭喊声,抽噎声…… 声声聒噪! 望着这一院子的四个儿子,战北烈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谁他妈有功夫告诉老子,你们娘在哪?” 战十七合上书,战海晏收回拳头,战和风停止大哭,战百岁翻了个身,四双八只眼睛,齐刷刷看向里面的小厨房,那意思,不言而喻。 战北烈大惊:“糟糕!” 丢下水桶鸡蛋小鸡崽儿,乒乒乓乓的声响中,某男狂奔进厨房,果然看见了预料中的一幕。 黑着脸的冷夏死死的瞪着锅里——黑不溜丢的一堆青菜,左手持菜刀,右手抓锅铲,脑门上杀气腾腾,大有把菜捞出来鞭尸的架势。 战北烈吞了吞口水,他家媳妇什么都牛气,文韬武略不输男儿,睿智机敏算无遗策,打架杀人更是一个顶俩! 唯一的弱项,就是做饭! 偏偏这母狮子好胜心强的很,越是搞不定,越是非要搞,愈挫愈勇愈勇愈挫,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最后受伤的总是他…… 嘴角大大的咧开,露出两排亮晶晶的大白牙,从后面搂住他明显要炸毛的媳妇,蹭啊蹭:“这等粗活,还是我来干?” 脖颈上印下温暖的吻,冷夏的怒火,瞬间熄灭。 她咂咂嘴,丝毫不尴尬的点头:“唔,当然你来干!” 然后拍拍手将主厨的地方让出来,看着这男人厨神附体,小宇宙嗷嗷膨胀,围起战袍,挥起战刀,乒乒乓乓切菜切的震天响…… 她摩挲着下巴,搂上他坚实的腰,看着他屁颠屁颠的切菜切肉,倒掉自己做出来的黑炭一堆,然后刷锅倒油下锅翻炒等等等等,一挥一展比起战场上的运筹帷幄毫不逊色,反而给她一种温暖到极致的感动。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厨房门口探进四个小脑袋。 海晏跟和风一溜烟儿跑进来,路上你拿屁股顶我一下,我拿胳膊捅你一回,一左一右扯住她袍角,双双奶声奶气的唤:“娘。” 十七小大人样的半倚着门框,对这两个争宠的弟弟很是鄙夷,撇撇嘴摸了摸手中摇篮里的百岁,难得小百岁常年闭着的眼睛睁了开,亮晶晶的欣赏着男人做饭的风姿…… “咳咳!”某十七咳嗽一声。 明显有话要讲的姿态,吸引了三个小脑袋,终于满意了:“小爷今天就教教你们,媳妇娶来是干嘛的,省的以后你们三个小子娶了媳妇,给战家的男人丢脸!” 前面炒菜的男人微微一顿,笑着摇摇头:“这臭小子。” 这句话,不正是当初,他教的么。 果不其然,三个小鬼头齐齐惊奇的望着看上去很高深莫测的哥哥,就听战十七俩字落地,铿锵带响儿:“宠的!” “切……”海晏和风双双鄙视。 失了兴趣的俩小鬼,扯住娘亲的衣襟,水灵灵的凤目虔诚无比,仿佛心灵感应般同时宣誓:“只宠娘亲!” 这奶声奶气的四个字,可比方才那俩字的效果强多了,原本还震惊在十七的高觉悟中,没回过神儿来的冷夏,此时骤然听见这窝心到不能再窝心的话,顿时松开战北烈的腰,蹲下身子在俩儿子的小脸儿上,一人“吧唧”了一口,感动的冒泡。 那边,母子三人甜甜蜜蜜,这边,战十七郁闷了。 他抓抓头,咂咂嘴,睁大了小鹰眸恶狠狠的瞪着那俩不要脸的,小爷当初咋没想到,还能这么回? 马屁精啊马屁精! 在战十七的一声哀嚎中,一家六口齐齐笑开,某男手持锅铲战斗在最前线,第一次觉得…… 唔,四个儿子,其实也不错! 小小的厨房里,菜香飘飘,春意融融。 ------题外话------ 咳咳,四千是有点少哈,某夜头顶锅盖,自觉遁走…… 爬回来弱弱说一句,推荐姐妹文:《煞妃,狠彪悍》 简介的最后,有链接。 隐居记 校园港 正文 我们是一家人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我们是一家人 正午时分。 日头蛮横的挂在天际,炙烤的大地暑气蒸腾。 啪! 一声脆响,为这乡间燥热添了几丝清凉。 东方润落下一粒白子,棋盘上大片的白色经纬纵横,与之相反的是已然兵败如山倒的黑子。白了对面明显心不在焉的男人一眼,他打趣道:“别看了,脖子都快抻断了。” 战北烈白回来一眼,重新盯回那条云山必经的乡间小路,望眼欲穿嘀嘀咕咕:“怎么还没来……肯定是二愣子把老子闺女藏起来了,不让她下山!没错,就是这样!” 说着,已经豁然起身,掰的手腕嘎嘣嘎嘣响。 一旁,战十七躺在树下,专心致志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再一旁,战百岁趴在哥哥的腿上,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再一旁,战海晏战和风两兄弟滚在泥巴里玩的不亦乐乎。 忽然,一声清冷的女音合着脚步声从厨房内响起,有着以往所没有的温柔:“下棋的看书的睡觉的打架的都差不多了,把自己整理干净准备上桌开饭,小歌谣就要回来了!” 话音落下,一身月白罗裙的女子已经端着碗盘走了出来,面芙蓉上柔柔一笑,看的院子里两大四小都呆了一呆,只觉这炎炎酷暑瞬间清凉。 将手中的盘子搁到桌面上,冷夏扫过一圈呆头鹅,大吼:“还不快点!” 一声厉喝,顿时再现往日彪悍。 咻!咻!咻咻咻…… 眨眼的功夫,看书的不看了,打架的不打了,三股小旋风冲进了厨房帮忙,就连一向身子骨不怎么好的战百岁,都喘着大气跟在三个哥哥的后面,更不用说刚才还咬牙切齿的战北烈,直接蹿到冷夏身后,狗腿的咧嘴一笑:“辛苦了,辛苦了。” 某轮椅男轻嗤着飘过:“没出息!” 战北烈哈哈一笑,在东方润微挑的眉毛中,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头:“狗蛋啊,走,跟哥帮你嫂子忙去。” 轮椅男嘴角一抽,被某男挟持而去…… 冷夏失笑摇了摇头,听见远方一阵阵脚步声传来,数百人的步子走起来像是山洪暴,她抚了抚额,果不其然看见弑天众人挽着裤腿儿拎着水桶铁铲走了过来,即便如今穿着最质朴的衣服,脸上刻意摆出了憨厚的笑容,可是这群从刀口舔血的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怎么看怎么带着狰狞的杀气…… 知道的是他们刚从农地上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子进村了! 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他们找来时的情景,吓的满村妇孺嗷嗷大哭,农地上的大老爷们听见哭声,一个个扛起家伙就冲了回来。就连后来解释清楚了之后,村民们看见他们依然惊恐万分,生怕他们一个不爽就屠了村子。 为此冷夏一脚一个把他们踹出了村儿,严令打哪来的滚回哪去。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弑天这些人跟着冷夏可没少学了阴损卑鄙,原来一个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们,这会儿都是人精一样,点头哈腰满脸应承,一转头,直接在云下村外盖起了茅屋,十人一间足足四十间像极了军营里的宿舍,门口还竖了个牌子:村外村。 看着远处一排排咧着大嘴的笑脸,冷夏翻个白眼直接无视。 齐盛挠挠头:“姑娘这是啥意思?” 池虎一个哆嗦:“不会生气了吧?” “非也非也,”周仲笑眯眯的捻捻小胡子,一脸奸诈相:“姑娘这是对咱们没辙了,直接应了又没面子,只好转身离开当没看见,换句话说,咱姑娘啊……” 李俊手臂高举,接上:“默认了!” 哗! 大片大片的欢呼声中,林青一声大吼:“姑娘,反正你上哪,咱们就上哪,别指望能甩了咱!池虎那小子,把媳妇都给带来了,咱们就在这安家落户啦!” 冷夏一个趔趄,差点栽桌子上,听着后面七嘴八舌的大笑声中,不知谁说了句:“姑娘现在一定有种,自搬石头自砸脚的悲催感……” 笑声更加轰鸣。 冷夏默默的爬起来,背对着他们唇角一勾,暗骂了句:臭小子们。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飘荡着钻入耳际,后面弑天一阵暴动,乱哄哄的脚步声朝着远处奔袭而去,冷夏回头望去,正正见到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轮流抢夺的小女娃,点着小脑袋脆生生的唤:“叔叔们好。” 舒坦…… 弑天众人笑的嘴都合不拢,小小姑娘真是可爱到爆啊! 的确是可爱到爆,四岁多的小歌谣完全是肉包子版本的小冷夏,乌黑的丝扎在脑后,像是两撮兔子尾巴,一张白嫩白嫩的小脸儿圆滚滚的,乌黑的凤眼水灵灵的漂亮,一笑起弯成个月牙,在粉嫩两颊漾开两朵梨涡,甜到人心里去。 尤其是那乌溜溜的眼珠上,扑闪扑闪的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似挠在了心尖尖上的小猫爪子,真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恨不得抢回家里自己养! 有人想抢,有人炸毛。 只见后面山坡上慢腾腾的飘下来一个青衣男,呆呆的步子,呆呆的表情,呆呆的瞳眸,和以往没有任何的分别。偏偏浅淡的眼珠在“蹂躏”着小姑娘的每一只大手上一扫,其内顿时幽光一闪。 众人揉揉眼睛,还没来得及辨认这幽光的真伪,已经被小刀子一样的目光“咻咻”的射了个体无完肤。 弑天立马松手。 小姑娘垂直落地。 还不待肉嘟嘟的屁股砸落地面,眼前青色的影子一闪,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掌心接住,不客气的揪着她后领子塞进自己胸前。四岁的歌谣比起当初大了可不止一圈,只一个婴儿肥的小脑袋露在慕二的衣襟外面,下方鼓鼓囊囊搞笑的不得了。 这会儿可没人会笑。 众人见了鬼的瞅瞅从来清冷的慕大神医,再瞅瞅自己刚才仿佛被烫了一样的手,最后嘴角抽搐着将目光落在了某个笑眯眯的小姑娘脸上…… 搞什么鬼? 这边“咔嚓咔嚓”形成一座座自然石雕,那边小歌谣伸出软软的小手指,戳了戳慕二清冷的脸颊,他眉毛一皱,不假思索一把拍开,小歌谣也不生气,瘪瘪嘴玩的不亦乐乎,继续戳。 慕二继续拍。 一个戳,一个拍,戳的是锲而不舍,拍的是条件反射。 就这么和谐又诡异的一双组合,从傻乎乎站着的冷夏面前飘然而去…… 冷夏眨眨眼,再眨眨眼,接受不能的望着那边笑声清脆的背影,好闺女,竟然把呆子训练成了超级奶爸! 忽然,凤眸一瞪,她这个亲妈竟然被无视了? 一声彪悍狮子吼震彻苍穹:“战长歌……” 小歌谣肉呼呼的小脸儿一抖,操起把清亮的小声音,大喊:“爹爹!” 效果立竿见影! 只闻一阵狂风飙过,早已经时刻准备着的某爹瞬间出现在眼前,满心欢喜的看着被呆子拐到了云山上的闺女,一把夺过来吧唧吧唧就是两口,亲的鹰眸锃亮锃亮,满足不已。 小姑娘在战北烈的怀里拱啊拱,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告状:“爹爹,凶歌谣。” 战北烈怒了! 敢凶老子闺女? 鹰眸一瞪,大秦战神的煞气顿时回归,威武的似一座丰碑:“谁?” 小歌谣咬着红润润的唇瓣,小小声道:“娘。” 谁? 战北烈掏了掏耳朵,煞气蔫了一半,弱弱确认:“闺女,你说……” 小歌谣鼓鼓腮帮子:“娘。” 大秦战神吸了口冷气,微微探出脖子朝着后面黑着脸的媳妇瞄了瞄,大喝一声:“太过分了!” 众人惊,这男人,有了闺女不要媳妇啊! 有种! 这边还没赞叹完,只见大秦战神捶胸顿足,一边嚷着“太过分了”一边抱着小歌谣大步朝着冷夏走去,直到停在挑眉冷笑的女人身前,不客气的将闺女朝冷夏怀里一塞:“媳妇,咱闺女太过分了,得教育!” 砰! 众人绝倒。 小歌谣蔫了,水灵灵的凤眼里咣当着晶莹的小泪珠,可怜巴巴的瞅着她爹,怎么看都像个将入虎口的肉包子,瞅的战北烈心里一哆嗦,忍痛闭眼:“媳妇,教育孩子的重任就教给你了。” 吧嗒…… 咣当在眼眶里的眼泪,瞬间流下。 战北烈心尖儿一颤,作势转身,在冷夏笑的戏谑的眼风中,迈出一步。 时间缓缓的过去…… 众人打个哈欠。 冷夏翻个白眼。 只见前面的某男,一步走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竟然还没落地,懒得搭理这做戏的男人,冷夏撇撇嘴直接把怀里的小歌谣丢给他,绕过他进了厨房,就他疼闺女那德行,她要是真的教育了,别说揍了,骂上一句那男人都得原地蹦高。 危险解除,战北烈嘴角一咧,冲着小歌谣眨巴眨巴眼,自有父女俩才懂的奥妙。 那边冷夏在四个儿子的环绕中找回了少许满足感,终于将饭菜都上了桌,众人围桌而坐,连弑天等人都在一旁盘着腿坐了下来,小小的院子瞬间变的拥挤非常。 拥挤,也热闹。 战北烈抱着闺女,淡淡扫了眼坐在对面的呆子,不爽的问:“怎么这么晚才下山?” 小歌谣乖巧的给他夹菜:“有个姐姐上云山拜师,陷入在阵法里了。” 这话落下,一半还没着落的弑天汉子,登时眼睛亮了。 “啥姑娘?高矮胖瘦水灵不?” “你们这些人问话没个重点……那个姑娘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可有婚配?” “呸!你有重点,赶紧把哈喇子擦了,别吓着咱歌谣,来,小歌谣,告诉哥哥,那姑娘好看不?” “哎呦喂,还哥哥呢,要脸不要啊喂!歌谣别理他,他家孩子都有俩了,跟叔叔说,那个姐姐什么来头?” 一众狼血沸腾的问话,让小歌谣小脖子一缩,瞬间有两人冷气嗖嗖的冒。 一个不用说,爹奴战北烈。 另一个较为诡异的,呆子奶爸慕二。 战北烈警惕的朝着慕二瞪去一眼,将怀里的闺女又抱的紧了紧。 慕二默默移开目光,无视。 小歌谣赶紧又给他炸毛的爹夹了菜,想了想才糯糯道:“姐姐很好看,眼睛好大好大,大概……嗯……有十五六岁吧,反正是来云山拜师学医,姐姐可厉害了,她们家是江州一家有名的中医世家呢,歌谣喜欢。” 众人惊悚,这小妮子还真把人家祖籍都打听出来了! 小歌谣眨眨眼,语不惊人死不休:“要姐姐当十七嫂嫂!” 噗…… 默默夹菜的战十七,一口饭喷了出来,瞧着一众猥琐男朝着他双腿之间扫来的淫荡目光,欲哭无泪,小爷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小鹰眸在弑天众人上一扫,顿时一群爷们眼观鼻鼻观心,别看这娃子最近两年乖了不少,他们可没忘了他小时候有多腹黑,整个儿一小恶魔! 嗯,少惹为妙。 众人赶紧转移话题:“婚配否?” 小凤眼撑的大大:“笨!婚配了还怎么当歌谣的嫂嫂!” 狼人纷纷对月嚎叫:“快带来!” 冷夏失笑,一边给怀里的战百岁擦了擦小嘴,一边想着弑天跟着她这许多年,除了早在送嫁之前就在西卫成过亲的,剩下的还都是光棍一群,哎,可惜僧多肉少啊! 一转眸子,她顿在静静夹菜的东方润身上,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是落寞吧,这种目光和她刚到这世界时太过相似,不论本身多么顽强,却好像天大地大没有一处属于自己,欣赏着别人的热闹,感受着别人的温馨…… 终究只是个看客。 东方润亦是一怔,随即温润如风的笑了开,这笑不同于以往的虚假和遮掩,他大大方方的任自己的情绪展露在她的眼前,真实的,坦然的,毫不介怀的。 两人视线交汇,同时一笑,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蔓延开,似是这多年的纷扰,就随着这一笑化为云烟,一切由始。 忽然,耳边的喧闹消失了。 静,这是冷夏唯一的感觉。 冷,这是东方润唯一的感觉。 两人一抬头,就看到所有人诧异的盯着他们,眼中**裸的写着:有奸情! 其中尤以战北烈为甚,警惕的小目光可了劲儿的瞄着东方润,防贼一样的视线直接把冷夏气笑了,这人,欠揍! 战北烈自然不会是怀疑的,母狮子是个什么性子还用的着怀疑么,认准了什么那就是一辈子,这么多年的感情别说怀疑了,这念头冒出来都应该毫不留情的拍死,啊不对,是这念头根本就不该有冒头的时候,压根儿不存在! 不过不怀疑是一码事,看着他媳妇跟东方润目光交流,吃吃醋那是难免的。 于是乎大秦战神小宇宙嗷嗷膨胀,一对鹰眼瞬间变身千瓦探照灯,刷刷刷的朝着东方润射过去…… 东方润乐了。 即便失忆了心思依然多的用不完的轮椅男,笑吟吟的给冷夏添了茶,笑盈盈的给冷夏夹了菜,笑眯眯的将冷夏怀里的战百岁接了过来,体贴道:“多吃点,孩子我帮你照顾。” 冷夏也乐了。 每次有了小歌谣就备受冷落的狗不理包子,决定反击一回,于是她看都不看那边嘎吱嘎吱直磨牙的男人,笑语晏晏的接受了东方润的好意:“多谢。” 众人都乐了。 自从这俩人带着孩子隐居云下村,这种吃醋的戏码可是多年不见了,回味当初,每每看见大秦战神为了姑娘炸毛的情景,他们就与有荣焉啊,于是弑天们放下碗筷,互相对视一眼,托着腮收了声开始看戏。 有人欢喜有人愁。 战北烈阴着脸,瞪着眼,磨着牙,那架势,吓的小歌谣都跐溜一下从他腿上滑下去,迈着小短腿儿蹬蹬两步跑到对面慕二的身边,顺着裤管儿极有经验的爬到了衣襟处,小屁股一拱,钻了进去。 然后露出个小脑袋,凤眼一眨一眨的瞄着亲爹。 所有人都紧张期待又兴奋的看着战北烈,看他瞬间炸毛暴走,“轰”一下蹿到了冷夏的身边,高高的挥起了拳头,然后……轻轻的落下。 两只拳头来回交替在媳妇的肩头轻轻捶着,一边捶一边狗腿的问:“媳妇,照顾百岁累了吧?这力度成不?” 众人望天。 只觉上空一排乌鸦哇哇飞过…… 冷夏失笑,亏这男人当着这么多人也好意思,战北烈当然好意思,大秦战神是妻奴这事全天下就没有个不知道的,有啥好丢脸?有啥好遮掩? 老子是妻奴老子骄傲! 冷夏拉过他的手,回头递去个温柔的小眼神,战北烈顿时爽了,一脚把旁边的战十七给踹一边儿去,不客气的抢了儿子的座位,和媳妇并肩坐在一起,夹菜,倒茶,扇风,按摩……妻奴当的倍儿骄傲。 俩人腻腻歪歪,可把一群围观群众看的酸水直冒,尤其是弑天这群大老爷们,只差没扶墙大吐。 就在这时,一声询问从院子外传进来:“诸位打扰了,神医慕二可在此处?” 嗓音不疾不徐带着女子特有的轻柔,却爽利自然毫不扭捏。 众人回头看去,小歌谣立马咧开小嘴儿,从呆呆的慕二胸前摇了摇小胳膊,甜甜唤了声:“姐姐!” ------题外话------ 咳咳,某夜头顶锅盖手持盾牌身披护甲装备齐全的弱弱飘过…… 亲爱的们,我错了,啥都不说了,忏悔中…… 不过乃们尊的尊的要相信,伦家忙到死狗一样啊啊啊啊啊~ 欠下的番外不会少哈,后面是东方的番外,再后面还有小歌谣和慕二单独在云山上的,再后面新文正在准备中,写了改改了写最少二十遍,简介和开头都已经定下了,名字还在纠结中~ 话说我忽然悟了一句话,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哭! 双膝插地求原谅啊求原谅~ 最后,群么么一个,我滚走,继续奋斗去,下一章番外,最晚星期五。 挥挥小手,吼一嗓子,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我们是一家人 校园港 正文 坚持就是胜利 狂妃·狠彪悍 作者:未央长夜 坚持就是胜利 夕阳斜坠,炊烟袅袅。 一张石桌,两座石墩,一副棋盘,两个茶盏。 战北烈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墩上,嫌弃的瞅了对面半天不落子的男人一眼:“狗蛋啊,失忆了就该有个失忆的活法,那么多弯弯肠子七拐八绕的,老子都替你累。” 东方润浅浅的笑开,不再思索随意落下一子:“说的有理。” 战北烈押了口茶,正要赞一声孺子可教,一瞥棋盘,出口的话瞬间拐了个弯:“呸!” 这棋落下,本来已经明朗的局势再次变的纠结晦暗,跟这一肚子心眼的搅屎棍下棋,能生生被他磨死! 村子里柴火噼噼啪啪的燃着,锅铲铿铿锵锵的响着,朴实的农家菜香流淌在被黄昏笼罩的小路上,挨家挨户门口的大黄狗饿的伸长了舌头。战北烈无语的瞪着明显还要磨上个把时辰的棋局,再瞪了眼朽木不可雕的轮椅男,摸摸肚子,甩手走人:“留着,明天继续!”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冷夏抱着百岁,左边战海晏右边战和风,后面还跟着个尾巴战十七,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 战北烈黑着的脸瞬间多云转晴,笑的一口大牙亮晶晶的迎了上去,一脚一个娴熟无比的踹开三个儿子,小百岁也接过来丢给了十七,牵着媳妇进了厨房。 你切菜来我做饭,温馨的不得了。 东方润远远看着,优雅的执起茶盏,山村里的廉价茶叶硬是被他喝出了宫中贡品的高贵。 四个小鬼头瞠目结舌,低头审视了一番各自灰扑扑的农村娃形象,再回头瞥了眼厨房里被云下村同化的标准农民…… 摇头大叹:“差距啊!” 瞬间把他们甩下一大截的东方润,却在思索着战北烈刚才说的话,失忆了就该有个失忆的活法……隐居了也该有个隐居的活法,屁大点的村子里午后一局闲棋,他的确过于较真了。 在这方面,战北烈当的起大智若愚。 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林青齐盛李俊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朝着下方一座简单却不简陋的小木屋探头探脑,四个小鬼奸笑一声,战十七笑眯眯的道:“顾遥姐姐大清早就上山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三人哀嚎一声:“又上山了啊?” 齐盛一脚踹在林青腿弯:“我就说咱们早晨来,你非说大清早的顾遥姑娘没起床,你以为她像咱姑娘一样啊,每天赖床到大中午!” 林青踹回去:“还不是你又是换衣服又是整型的,耽搁了时间!” 李俊乐呵呵的看着这俩急红了眼的“情敌”,他早在长安就有娇艳貌美的小妾数人,对这种“清粥小菜”可提不起兴趣,纯粹来打酱油罢了:“说起姑娘,我倒是好奇。” “好奇啥?” “姑娘每日里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这会儿打的过咱们不?” 厨房里一声阴丝丝的女音,远远的传出来:“要不……试试?” “咳咳咳咳……姑,姑娘……那啥,周仲那老小子说找我有事,哎呀我给忘了!”李俊一口口水呛在嗓子里,缩着脖子灰溜溜的闪了。 众人一阵大笑。 林青和齐盛两两看不顺眼的跑到十七跟前儿:“十七啊,顾遥姑娘啥时候回来?” 小鹰眸垂下,战十七慢悠悠的揉着战百岁的脑袋:“小歌谣可是说了,那是她的十七嫂嫂,小爷的媳妇。” 俩人乐了,你一七八岁的小孩,还媳妇呢,小鸟长大没? 感受着不自觉的瞄到两腿间的扫射目光,战十七抬起头咧嘴一笑,仙童一样的俊美丰姿,倏地回头大吼:“娘,林青叔和齐盛叔说他们一个能揍你俩,还是单手揍!” 砰! 俩人眼前一黑,直接栽倒。 “单手揍就算了,还不带费劲儿的,揍的你哭爹喊娘嗷嗷叫……唔唔唔唔。” 爬起来一把捂住这祖宗的嘴,两人只差没哭了:“十七啊,你要啥,跟叔说,天上的地下的水里的只要你想要,咱们没二话!” 战十七眨眨小鹰眸:“唔唔唔……” 两人谨慎的松了手,十七摸摸下巴,笑起来很有一种小战北衍的奸诈,若说那是只千年老狐狸,那么这只也总有个五百年的道行。 “既然两位叔叔这么有诚意,十七也不好拂了长辈的好意,唔……海晏想要娘手上的那个护腕,小刀婶婶亲手制的;和风喜欢西卫夷城西街上的面捏糖人;百岁想养一只崎兰荒漠的骆驼,要小一点的刚出生的;父王那天念叨着娘爱吃的小白虾,闪电叔叔最近偷懒好久没来送了,楚海的肉质最鲜嫩;还有小乖哥前阵子来信说萧凤婶婶更年期提前,娘应该也很想婶婶了……” 看着两人一抖一抖的嘴角,十七笑眯眯的摊摊手:“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两人虎躯一震,这哪里是什么小仙童,恶魔还差不多! 再看一旁三个孩子亮晶晶的瞅着这小噩梦,满脸的崇拜,两人悲催的认了命,一转身,听见他大度道:“至于顾遥姐姐嘛……” 刷! 两双四只眼睛放着光望去。 “顾遥姐姐是来云山拜师的,可惜老顽童师傅不想再收徒弟了,娘告诉姐姐坚持就是胜利,她现在每天清早天没亮就要上山,采药啊什么的忙到傍晚,估摸着一会儿就该回来了——诶,来了!” 话音刚落,布裙荆钗的女子远远的从山脚拐了来。 女子娇小玲珑,背上背了个巨大的竹篓,上超过双肩,下抵达股间,里面塞的满满的药草枝叶横七竖八伸了出来,乍一看去,竹篓几乎有她两三倍大的模样。偏偏她步履轻快,头颅昂的高高,一身天青色的短襟清爽利落,裤脚上沾着少许湿润的泥土却分毫不显狼狈。 她逆着夕阳轻快的走来,俏丽的眉目含笑而坚毅,像是夏季时分随处可见的不知名小花,大片大片的摇曳在山坡上,明艳艳的坚韧。 林青齐盛“腾”的一下站直,立正,摆开最绚烂的笑容:“顾姑娘!” 顾遥微笑着将背上巨大的竹篓放下,在这里住了有小半月的时间,和众人早已熟络,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和羞怯,透着股舒朗劲儿:“林大哥,齐大哥,叫我顾遥就好。” 齐盛冲上去帮忙,顺带套近乎。 “顾遥,这种事就该是男人干的,下次叫上我去当苦力,不必客气。” “打小跟着父亲和爷爷上山采药,我习惯了,多谢齐大哥。” “不要说这些,都是一家……咳,我是说一个村的。” “……” “这个是什么?” “这是夏末草,滋润经脉的。” “顾遥妹子你懂的真多,那这个呢?” “这个我知道!”林青看的眼都红了,这齐盛看着虎了吧唧的,竟然三两句就变成了“顾遥妹子”,刚才还敢说什么一家人,靠,当我是死的! 不要脸啊不要脸! 齐盛瞪眼:“没问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差冲上去掐上一架了,十七弱弱飘过:“都是给狗蛋叔治腿的……” 一句话,效果惊人。 两人齐刷刷的朝轮椅上事不关己的东方润看去,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大有“夺妻之仇不共戴天”的哀怨。 东方润狭长的眸子一闪,对上一边专心整理草药的顾遥,温情褪去换上了拒人千里的冷漠:“顾姑娘,在下说过不止一次,这腿是治不好的,不劳费心。” 拾取药草的手微微一顿。 这双手不像寻常女子的柔软白皙,沾了脏黄的泥土,纤细的指尖有不少被石子枝叶划刺的细小伤口,“顾遥也回答过不止一次,我虽不才,但医者仁心永不敢忘,也无法在不做尝试的前提下视若无睹……” 东方润皱眉打断:“连云山癫道人都说治不好,你凭什么?”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在场的众人皆不敢出声,一时尴尬无比。 顾遥缓缓的仰起脸,俏丽的容颜在夕阳下有着让人心颤的坚持,目光如水,不卑不亢:“术业有专攻,顾家祖上对此等病症极有研究,虽然到得顾遥这一辈落末了,只存下少许微末之技,但重新站起也是有可能的。” 东方润转动轮椅,冷漠的回了竹屋。 顾遥咬住下唇,思索的望着那决绝的背影,只片刻恢复到斗志昂然,自嘲一笑,继续整理着地面散落的如山药草。 黄昏褪去,周遭林青齐盛看着她将少许草药捡了出来,细致的捣碎放入药锅中,在炉火上大汗淋漓的煮着……想说点什么,终究叹气一声,勾肩搭背互相安慰着走了。 战十七更是早就带着三个弟弟溜去了厨房,这边气氛太压抑,走为上计! 顾遥擦去额上的汗珠,从药篓里取出个包袱,里面装着她早晨带着的干粮,两个馒头已经冷了,这时才有功夫坐在石墩上大口的吃着,夜色渐渐爬上天际,眼前出现了一双纤细的脚踝。 冷夏轻笑着蹲下:“北烈做好了饭,一起用?” 顾遥眨眨眼:“烈王爷做的饭……”说实话她还真不敢吃。 冷夏也不意外,他们虽然是隐居但是并没有隐瞒身份,互相的称呼也能看出来,尤其“战”是大秦的国姓,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明了。顾遥和这里的村民不一样,云下村的人避世而居,极少出去外面,顾遥却是在大陆上游走行医的。认出他们的身份还能这么淡定,足以见得胸襟之广博,和普通女子不同。 她并不坚持,转了个话题:“有什么功效?” 说起和医术有关的事,顾遥的脸上呈现着一种醉人的专注,她将药锅取下,药汁缓慢的倾泻到碗中:“他的腿伤想必已经有两三年了,若要医治方法比较极端,这些只是一些补药,为了让他能承受的住治疗的痛楚。” 她端着药碗耸耸肩:“可惜,已经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浪费了十几碗。” “那么祝你好运。” 顾遥笑吟吟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朝着远处竹屋走去…… 竹屋内,昏黄的油灯将东方润的影子影影绰绰的映到墙上。 房间里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柜,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他却怡然自得似一个山中雅士,顺滑的丝散开铺展在背后,坐在轮椅上安静的翻着本古籍,微微垂着的侧脸完美的诠释着宁静,优雅高华的让人迷失其中,不忍亵渎。 顾遥就是其中一个,她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那静静翻书的男子,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放缓。 眉毛一蹙,东方润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只片刻再次恢复如初,好像完全没现门口的人。 顾遥再次深呼吸,象征性的敲了敲竹门,将药碗搁置到桌面上,并不打扰,退了出去。 “在下已经说过多次,不需要姑娘费心。” 身后传来东方润冷漠至极的话语,顾遥歪了歪头,没有转身:“难道同样的对话,我也要再重复一次么?” “对于在下来说,姑娘未免多管闲事了。” “你是不想站起来,还是不敢?” 东方润翻书的动作一窒。 顾遥转过身目光犹如实质定在他的身上,澄澈的仿佛将人心底一切的情绪都穿透,她再次重复:“是不想,还是不敢。” “是不敢对么?” “你在害怕什么?我来的第一日你并不冷漠,当我说出希望为你医腿的时候你却突然转变,这双断腿对你而言象征着什么?过去和现在的分水岭么……” “够了!” 东方润倏地出言大喝,顷刻他再次恢复温润,他淡淡道:“出去。” 顾遥眼中黯淡了一瞬,随即坦然一笑,目光在桌面上的药碗上流连片刻,没有人知道每日这些草药是她花费怎样的心思采来,她也不需要人知道,做与不做事她的选择。 她耸耸肩,轻快的道:“明日我还会再来。” 说完,也不管身后那男子气息多么的疏冷,转身出了竹屋。 顾遥没想到,冷夏还站在外面,负着双手唇角含笑,眼中却藏着少许的思索。 分水岭…… 他们在这云下村同住良久的时日,之前的多年既是对手又是敌人,却不如一个外来的姑娘半月的观察,若是没有良苦的用心,谁会看清一个外人的心事。 也许东方润偶尔梦回会浮现出以前的画面吧,所有不堪的让他恐惧的画面,所有他不再愿意想起也不愿承认的画面,如今的他只想做这个隐居山村的“狗蛋”,而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东楚大皇。 夜凉如水。 夏日快要过去,蝉鸣声声叫的衰弱。 “你喜欢他?” 冷夏问的直白,没有任何铺垫。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都清楚,顾遥的回答也直白,她摇了摇头,没有女儿家的娇嗔,坦白直率双目澄清:“我不知道,称不上喜欢吧,我倾慕他。” “那日我在云山上莽莽撞撞,误入了奇门阵法之中,待到醒来时已经在山脚下了,小歌谣救了我。” 她到一旁石墩上坐下,双手无意识的拨弄着散落满地的草药,仰头望着遥远的天际,那不是心酸的神色,而是沉浸在美好的追忆中:“那时我还不知道小歌谣身边的人就是慕二,一路在云下村里打听着,才找到了这里。我一眼见到的不是烈王爷的英武,不是王妃你的清冽,更不是神医慕二的淡漠,那么一桌子的人,那么一桌子的热闹,他如一道风景闹中取静……让人见之难忘。” 顾遥转过头,直视着冷夏,舒朗的笑意之后,是细腻的敏感和勇敢的心思:“我只是想,如果他能站起来,如果他不再坐在轮椅上,那会是怎样的丰姿?我倾慕他,欣赏他,想尽我所能的帮助他,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我的选择。” 冷夏挑眉:“不求回报?” 顾遥失笑:“他接受我庆幸,他拒绝……” “拒绝如何?” 顾遥眨眨眼,浓密的睫毛似蝶翼扑闪,极是俏皮:“我就坚持到他接受!” “……也许要很久。” “小时候,我极是好动调皮,最烦腻对着草药观察辨识,这些不能给予我回应的东西枯燥又乏味,爹爹说,要懂得在其中自己寻找乐趣。那时我就想,草药也有乐趣么,为了寻找这样的乐趣,我渡过了自己的一整个童年。” 顾遥耷拉下眉毛:“是不是很傻?” 冷夏含笑耸肩:“的确很傻,被你父亲骗了。” “是啊,我被他骗了,可是等到长大之后,我能用自己的手去救人,这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满足!”她站起身,张开双臂在夏日的夜风里畅快的呼吸:“坚持,童年的枯燥乏味教会了我坚持,也让我庆幸这个坚持。” 双臂自由的伸展向天空,顾遥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在微风中浮动,自有一股难言的气质,独特的,坚韧的,洒脱的,胸襟坦荡的,像是暗沉的天幕中被云雾遮挡的一颗星,在大片的星空中光芒微弱到不易察觉…… 但只要用心感受,会予人移不开目光的璀璨。 明亮,而振奋! “王妃,你那时曾告诉我,云山癫道人最是怕麻烦,我每日去云山上烦他,他总会答应收我为徒!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和家父的欺骗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遥笑的开朗,对着天际高喊:“坚持就是胜利!” 回声荡漾中,空中似有一颗星星湛湛闪烁,明亮了整个黯淡的夜色,也明亮了冷夏的眼睛。 冷夏抚掌站了起来,拍了拍这姑娘单薄的肩膀,在远方竹屋中打开的半边木门上一扫,了然一笑。 也许这姑娘的坚持,真的离着胜利不远了。 坚持就是胜利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