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本多情(婚宠)》 正文 第 1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 章 本书来自:[site] [domain] 更多 TXT 好书 敬请登录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南本多情(婚宠)》作者:蓝宝 文案: 专家说,维系婚姻的秘诀是:一分技术九分心理。 慕济凯对梁夕夕说:对于你,九分技术一分心理。 梁夕夕沾沾自喜,他又补充:心理战术太高端了。 自她那位未婚夫出现后, 他才领悟到:对付情敌,只需要十分技术。 当然,此技术非彼技术。 读文提示:P.G.家长指引。 内容标签:制服情缘 婚恋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夕夕,慕济凯 ┃ 配角:梁家,慕家…… ┃ 其它:飞机师,婚宠 2第一章 有规律的手机震动声在宁静的卧室里显得特别刺耳,一下一下,非常执着地扰人清梦。双层且厚重的窗帘把晨光隔绝在室外,房内还是昏暗一片,半拖在地的丝被正微微扯动。 梁夕夕向来受不了这种嗡嗡嗡的闷响,眼睛还没有睁开,她就一边反射性地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一边回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调了这么烦人的闹钟。那手机应该放得很远,她够不着,于是蠕动了下身子,不料腰间突然有股力量勾住了她。 习惯了独睡,梁夕夕一时间很难适合枕边多了个人,而且这还是个男人。那条手臂还环在她腰间,那强烈的存在感让她忽视了那阵震动声响。她的身体有点僵,维持着伸手的动作好半晌都没有动。 慕济凯显然也没有清醒过来,他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然后纡尊降贵地伸了长臂把手机捞到手里,动作利索地把闹钟关掉。 房间里迅速恢复了安静。 这番动静让她彻底地从睡眠中抽离,但她身边的人却把手机随意一扔,然后把她夹在胸前,闭上眼睛又继续睡觉。她在他怀里不舒服地扭了扭,不料听见他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睡了吗?” “你不总是说我赖床吗?”她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把将手移开好让自己起床。 他不但没有松开她,手反而顺着她卷到腰间的睡裙伸了进去,驾轻就熟地罩在她胸前的娇软,而后在她耳边吹气,“这么乖?” “喂!”她按住了他的手,娇声喝道。 掌中的肌肤温腻而细致,慕济凯享受地叹喟了声,他蹭了蹭她的颈窝,说道:“帮忙做份早餐,简单点就好,别在外面买什么乱七八糟的搪塞我。” 直到她点头应好,他才恋恋不舍地松手让她下了床。 梁夕夕好不容易脱离了他的魔掌,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出了卧室,乖乖地走进厨房做早餐。慕济凯平日都在吃空厨公司配送的饭菜,那味道都不差,但他却诸多挑剔,每次回家都指定让她下厨。 煮好了小米粥的时候,慕济凯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早间新闻。她让他自己盛粥,然后也回了房间洗漱换衣服。 慕济凯慢悠悠地盛了两碗小米粥,接着又重新坐到沙发上按着遥控器。不一会,她风风火火地从卧室里跑了出现,站在他跟前紧张地问:“你把我的内衣放到哪里去了?” “我看见它还没有洗,于是帮你拿到洗衣机里了。”慕济凯漫不经心地答道。他连头也没抬,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电视屏幕。 他们口中的内衣,不是普通的内衣,而是用来搭配她某条最钟爱的裙子的内衣。年初的时候,梁夕夕一掷千金买了条相当特别的裙子。那条裙子美则美矣,不过就有点轻薄通透,而且只在某几处绣上了精致的花纹,穿在身上总是若隐若现,性感又妖艳,十分引人遐想。正是因为它的透视,梁夕夕特地订做了一套来搭配。 洗衣机三个字重重地砸在她脑门上,她马上把洗衣机的电源关了,然后把已经变形的内衣捞了出来。她又气又恼,转身就去找慕济凯算账。 “你把我的内衣弄坏了,我的裙子还怎么穿!”她把满手的泡泡都蹭到他脸上,怒气冲天地质问。 “那裙子不穿也罢,丑死了。”他歪过脖子躲开她后续的攻击,说道。 “你是故意的!”梁夕夕肯定地说。她就知道,慕济凯一直都看这条裙子不顺眼。她每次穿着条裙子,他的眉头肯定皱得死死的。不过她也没理会他,谁让她那么喜欢这条裙子呢?有次她穿了出去,回来以后就被他迫不及待地压在门胡作非为。要不是她竭力阻挠,他肯定借机把裙子给撕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慕济凯刚好休假,于是陪着她一同去取内衣成品。美丽的店员小姐提醒她一定要手洗,当时他也在场,肯定也是听见了的。她昨晚累得很,于是打算明早再清洗内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视如珍宝的内衣就这样遭了毒手。 “一大清早别含血喷人。”眼见她美目圆瞪,他摆摆手示意投降,“算了算了,我赔给你还不行吗?” 梁夕夕看着那副装作无奈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一定乐得开花,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吃午饭的时候,梁夕夕还是不理他。他在桌底下轻轻地踢了下她的小腿,说“我等下就去帮你约上次的设计师,我赔十件给你还不成么?” “她前段时间就辞职了!”他不说就算了,他一说梁夕夕就跟他急。那位名设计师因为要嫁人,所以离职随夫远赴海外定居。她有次很自豪地告诉他,那件内衣是绝版的,她一定要好好珍藏。 他耸了耸肩,“哦,我差点就忘了。” 她气得磨牙,扔下了满桌的狼藉给他,然后气冲冲地躲回了房间。他把餐桌都收拾好,然后也回了房间午睡,他换衣服前,弯下腰哄她,“别气了,我今晚带你到外面吃饭。” “你不用飞了吗?”她还惦记着她的内衣,随口说道。 闻言,他的脸沉了大半,连语气也有些许不满,“梁小多!都结婚大半年了,你居然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不用飞?” 每次听见小多这两个字从慕济凯口中说出,梁夕夕就觉得自己会倒大霉。他往往只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叫她小多,有时候是因为生气,而更多的时候是因为兴奋,尤其是那种能把她折腾得神魂颠倒的时候,他就会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自己作小多。 其实小多这花名还是慕济凯起的,而且是很多很多年以前起的。 那时候大抵就五六岁的样子,梁夕夕就被妈妈带到慕家爷爷那里学书法。别说拿毛笔,就算是拿铅笔,梁夕夕也觉得十分为难。 横、竖、点、撇、捺。这五个最简单的笔画,慕熙就让她重复了小半个月。碍于他经常板着一张脸,小夕夕被这单调又枯燥的练习折磨得敢怒不敢言。直到他肯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她才觉得有了些许的新意。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 章 慕家爷爷手把手地教她,她看着挺乖巧的,但眼睛却看着窗外直转,并没有理会慕熙的教导。握住她的手写了几遍,慕熙就把毛笔递到她手中,要求她自己写。梁夕夕的心还在外面奔驰,她接过笔就苦着一张脸,很勉强地写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她的杰作,慕熙挑了挑眉,这孩子看着挺有天赋的,但何故教了几个星期貌似也不见起色。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慕济凯刚踢完球回来,他高兴地向爷爷汇报赛果。发现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他才转头对那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女孩礼貌地笑了下。 慕熙正想出去走了走,于是交代慕济凯替自己教一下梁夕夕,离开书房之前还特地叮嘱他要多点鼓励她。那时候慕济凯已经上六年级,除了心智还不成熟以外,行为举止都像个小大人。他很听话地点头,走到案前,看到她刚写的字就马上皱眉。 梁夕夕跟他不熟悉,她一把抓过那张宣纸,神色警惕地看着他。她的表情很可爱,慕济凯玩心大起,一本正经地说:“你的字写得很工整,很漂亮。” 跟慕家爷爷学了好几个星期的书法,他老人家也没有说过一句好,这样的赞美实在让小夕夕很感动。她小心翼翼地把宣纸递到他手中,一脸期待地问他,“真的吗?” 他俯身,强忍着笑意对她说:“当然是真的。梁多,尤其是这个‘多’字,写得特别好看!” 说完以后,他捂住肚子笑得腰也挺不直。幼小的心灵被他无情地伤害,她扁着嘴,而后竟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听见孩子的哭声,慕熙匆匆忙忙地走进了书房。他连忙抱起哭成了泪人的小姑娘,柔声询问她怎么了。任他怎么哄,梁夕夕还是声嘶力竭地哭着,整张小脸涨得通红,还不忘用手指指着罪魁祸首。 这闹剧最后是以慕济凯被罚抄三字经作为收尾,他忿忿不平,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总会叫她梁多取笑她。不知不觉,这绰号就被叫到了今天。 看到他脸色不善,梁夕夕小声地反驳,“这有什么的,你的执勤时间一点规律都没有,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因为工作的需要,慕济凯在家的时间很飘忽,有时候会在家里呆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家。他貌似也给过她值勤表,不过她也没怎么留意。因而他昨晚回家前没有提前告诉她,她还以为有贼进屋,差点就用棒球棍招呼他了。 没等她辩解完,慕济凯已经自顾自地进了浴室。梁夕夕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心想,今天早上那笔帐还没没跟你算清呢,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坑坑坑坑坑,快来按抓撒花~~~ 3第二章 昨晚出去吃饭,慕济凯到车库取车,随便去检查了下放在一旁的自行车。梁夕夕每次出门都很磨蹭,当她走到车库的时候,他已经用手在坐垫上抹了一把,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皱着眉看着手上厚重的灰尘,问道:“你多久没有没做运动了?” 梁夕夕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接着夺过车钥匙,她进了驾驶室,没有理会他。他过后也没有追问,但今天清早就把她从床上揪了起来。 撇了眼床头的闹钟,她哀嚎了声,说:“才六点半,你放过我吧。” 慕济凯把衣服扔到她身边,态度很强硬,“生命在于运动。” “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让我睡个懒觉行不行?”她盘着腿半眯着眼,十分幽怨地说。 他难得有耐心地劝说:“你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骨头都硬了。你现在是埋怨我,但以后你肯定感谢我。” “我当然得感谢你,感谢你连我的骨头也要折腾。”梁夕夕爬了下床,推了他一把然后躲进了浴室洗漱。 他们所购的楼盘是临江而建的,他们出了小区以后便沿着江滨的绿道晨运。梁夕夕的自行车骑得一点都不稳,那速度甚至比跑步的慕济凯还要慢。他不时回头让她快点,她太久没有骑,敷衍着他说好,但怎么也骑不快。她苦着脸说:“要不你先跑,等下我们在小区门口碰面。” 慕济凯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上次没有跟你算账而已。” 这辆自行车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买的。那时她还是很听话的,慕济凯说要早起晨跑锻炼身体,她就跟他一起锻炼身体。以她那样的体质跟他去跑步简直就是受罪,她叫苦连连。他也嫌弃她的速度,于是只好买了台自行车,晨练的时候,她骑自行车,他慢跑。 她对很多事情都只要三分钟热度,陪他晨练了几天就不太愿意动了。慕济凯晨跑的路程很长,他沿着绿道往前,之后再从另一方折返,她就算骑车也要骑小半个小时。有次她犯懒,就说让他先跑,待他跑远的时候就掉头回去。她吃完早餐以后,掐准了时间在到小区门口与他很巧妙地碰头。当时他什么也没说,而她还以为这样的蒙混过关了,没想到他只是不揭穿她而已。 朝阳刚起,轻薄的晨光洒落大地。五月天的微风夹着清新的青草气息,她虽然不情不愿地出了门,但现在还是很享受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骑了好一段路程,她终于成功地掌控了自行车,于是就稍稍地加快了速度。 慕济凯也加快了步伐,跑了好几分钟他的气也不怎么喘,甚至还边跑边说:“你爷爷上周回国了。” 梁夕夕“哦”了声,之后就没有了下文。他看她没反应,又继续说:“他肯定是回来看你的,你有空就去陪陪他老人家。”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他跟我爸妈是一伙的。”她语气不善地说,“你正休假那就去陪他啊,反正他也喜欢你。免得他看到我不高兴,说我夭心夭肺,早晚也气死他。” “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住那些气话做什么?”他十分无奈,每次跟她说起这事她也是这种态度,连半步都不肯退。“他要是……” 一阵刺耳的铃声传来,梁夕夕把车铃弄得直响,完全把他的说都盖住,直到他识相地闭嘴她才停了下来。她忿忿地说:“你根本就不是要跟我晨练的!” 他揉了揉被噪音折磨了几秒的耳朵,说道:“一举两得,多好。” 她怒不可遏,“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肯定会到我家吃饭的,你到时候也一起来。”他心平气和地说。 梁夕夕干脆刹停了车,她单腿撑在地上,气势冲冲地说:“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长这么大了,还幼稚得像个小学生。”慕济凯看着她对着自己瞪眼,觉得好笑极了。想到自己昨天才毁了她最看重的内衣,他突然良心发现,把她赶了下车,说道,“别气别气,我载你回去,不然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梁夕夕很多时候还是很好哄的,她气鼓鼓地搂住他的腰跳上了车尾,趁机还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以示不满。慕济凯的腰杆马上挺直了,他单手骑车,另一只手绕到身后拍掉她正胡作非为的手,“你给我安分点。” “你一直都在欺负我!”她娇斥道,而他只是无声地笑了。 绿道上的行人并不多,他把车骑得飞快,放纵自由的快感自脚尖升起,一时间倒忘记了车后还有位经不起刺激的娇客。 直到他把自行车稳稳地停下来的时候,梁夕夕双腿都软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背脊,手紧紧还地环住他的腰上,像只受惊的小松鼠。她那记得这种感觉,上一次是在大草原滑草的时候,她被人从坡顶推了下去,那巨大的眩晕感让她浑噩了几天,那趟旅程也算是毁了。 慕济凯觉得自己似被贴上了一层膏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从身上扒了下来。他瞧见她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忙把她半拖半抱地带了回家。梁夕夕趁机小题大做,连同昨天的账也一同算了。他被她落数得哭笑不得,最终连无条件地做一个月的饭和洗一个月的碗这样丧权辱国的条约也肯首了。 美好时光于梁夕夕来说,就是自我放空的时候,所以她下午又窝在家里不愿出门。慕济凯偶尔也会受她的影响,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躺就是半天。他看着电视在打盹,而后被电视剧传来的敲乐声吵醒了,转头一看,却发现她不见了。 走进卧室的时候,慕济凯看到她背对着房门在玩平面电脑。他凑过去看了眼,却听见扬声器里头传出英语对话,于是就知道她正在看外国的片子。 梁夕夕正趴在床上看视频,由于看得专注,他到底什么时候进来她也不知道,直到听见他的轻笑声,她才意识到房里多了个人。他面对着她把衣服换下来,嘴角勾起,眼角斜挑,此时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呆滞的脸。 “很多男生喜欢长得小巧玲珑的妹子,因为无论大小,只要握在她们手里,都显得很大。”刚才有句台词是这样说的,她看着中文字幕也没有领悟当中的奥秘,而他只是不经意地听见便马上反应过来,而后还不忘调戏她。 “我不介意你娇不娇小。”他随手把衣服扔到到洗衣篓里,然后仅穿着家居裤走到床边,口吻轻佻地说。 那身健实的肌肉因他的动作而奋起,继而又舒张,平时都掩藏在衣服里头的结实线条相当诱人。梁夕夕定眼看了三两秒才回过神来,她的脸闪过一抹粉绯之色,“满脑子坏思想!” 慕济凯也不反驳,挤到床上与她一起看影片。看着看着手和嘴都不规矩了,他一边在她身上捏捏按按,一边在她耳边吹气,“不过你的显得很小,真的不是我的手的过错,而是她本身太小了。” 她听后马上炸毛,转瞬就扑到他身上撒野,他笑得直抖,两人在床上闹成了一团。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慕济凯躲开她的袭击,伸手把手机搂到手中,他看了眼屏幕,马上就示意她噤声,用口型说:我妈!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 章 梁夕夕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接通了电话,立刻又恢复了往常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妈,怎么了?” “你不是在休假吗,怎么还没有回家?”施晴的声音传出,梁夕夕才松开了掐在他脖子的手。 “哦,我在忙。”他漫不经心地心敷衍道。 “放假也在忙?你交女朋友了吗?”施晴试探着问道。 女朋友三个字触到了梁夕夕敏感的神经,她斜着眼看着慕济凯,同时往他手机那方凑近。他一边揪住她的耳朵,一边应答母亲,“我好久没交女朋友了。” 施晴“诶”了声,然后说:“我上个星期回香港,在机舱碰到了你的同事林莞颜小姐了,她说她跟你很熟,我就帮你请她到家里吃饭了。你有时间就赶紧回来吧,好让我把日子也定下来。” 那名字听着有些熟悉,慕济凯想了半晌才想起这林莞颜是跟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空姐,他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妈您搅什么合,我跟她不熟,您别随便打扰人家。” “那好,你赶紧给我带女朋友回家,听见没有!”施晴连音调都提高了,梁夕夕能够想象到她此时抓狂的模样,肯定是跟自己被他欺负时的模样一致的。 “好好好,马上带了。”慕济凯侧了侧脖子,免得耳朵不适。他跟母亲搪塞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居然还敢应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慕济凯!” 他耸了耸肩肩,笑得十分无害,“没办法,谁让我没有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汐汐的手榴弹哦,抱一个! 南哥哥的职业是飞机师,那你们猜猜梁菇凉的职业神马,我觉得还是不会有人猜对,不信你猜猜看~ 4第三章 梁夕夕的父母相识于秋季的傍晚。那时金黄的落叶遍地,他们在异国他乡邂逅,籍着那抹浪漫的橘红夕阳,一见钟情这样的传说居然成真了。而再后,他们的爱情结晶也在黄昏时呱呱堕地,恬静柔美的夕照依旧见证了如此重要的时刻。于是,他们叫给闺女取名为夕夕。 对于这个名字,梁夕夕从来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而那位总是相当严肃的上司有次却不经意地问她,“你是不是有哥哥或者妹妹,叫做‘朝朝’?” 听完以后,梁夕夕想了想,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希望我的名字是‘暮暮’。” 到现在梁夕夕还记得,慕维当时的表情,奇怪得像吃了过期食品一样。她很少看到他有这样人性化的时刻,于是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他虚咳了声,而后就叫她出去工作了。 慕维是慕济凯的堂哥,梁夕夕进他公司工作完全是因为他的秘书给自己开了后门。她才刚毕业,只要口碑不差的公司她都投了简历。虽然她的学历还不错,可是面试的时候却频频碰钉子。于是到跃宏集团这样的大公司面试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当炮灰的心理准备了。 或者是天也不舍得让她太落魄,于是就暗中帮了她一把,让她在大堂里碰见了刚到公司的慕维。当时她正在咨询台了解一下应聘的细节,而慕维则刚出差归来,正准备搭乘专用电梯回办公室。 梁夕夕的童年是在G市度过的,她的爷爷与慕济凯的外婆的交情颇深,于是她家跟济凯家也走得很近。能够认识慕维也是很偶然,她只在慕家的老宅与他碰过几次面。有次济凯要参加市级的比赛没有办法陪她练字,于是慕老爷子就找了慕维来督促她,这是她与他最深的交集。 再后来,由于梁氏家族的某些不可对外人道的缘故,在梁夕夕刚上小学那年,他们举家离开了G市,之后就定居在东京。于此,她跟慕济凯见面的机会就变得很少,两人都没有了交集,之后就陌生起来。久而久之,她对童年的回忆渐渐变得模糊,那些旧日的玩伴也在不经意间被淡忘。 至于慕维,她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碰见他了。因此,与他再度碰面的时候,她根本想不起他是谁。更重要的是,她真的没有料到慕维会放弃仕途,扎据在G市隔壁的H市自立门户。反倒是他,居然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她几眼。那几眼真是值钱,跟在他身边的首席秘书心细如尘,她单凭那几眼就洞察了上司的心思,动了点手脚就把梁夕夕招进了公司。 接到跃宏人事部的录取通知,梁夕夕感到非常奇怪,因为她被安排的职位跟她所应聘的职位完全不相符。她疑惑地致电询问情况时,主管却表示,她的工作经验不足,只能暂时屈就她当文秘科的一个小职员。 梁夕夕前思后想,周一的时候还是到公司报到了。主管把她安排到总经理办公室,从最简单的任务学起。她本身就聪明,尽管没有经验,但工作也做得很顺手。同事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得知她学历,也不禁夸奖她能屈能伸,以后大有前途。 事实上,梁夕夕也没有她们想象中那般能屈能伸。而前途呢,她们确实是说对了。梁夕夕在公司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提拔了好几级,如今已经是慕维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周一肯定是最繁忙的一天,梁夕夕忙得像风车一样。她中午的时候就接到爷爷的电话,他老人家说今天会到G市看望老朋友,于是顺便让她也一同过来吃饭。自从她跟家里闹翻了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跟家人餐聚过。她的父母被她气得不轻,从那以后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而她家爷爷偶尔还是会来看看她。只是,他每次也会趁机说教一番,梁夕夕烦不胜烦,后来也渐渐推搪说自己工作忙,要是能赶过去的话,她就到;若过了约定时候她还没有出现,那他老人家就自己吃饭好了。 梁夕夕最近的心情都不怎么样。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原本想到餐厅吃一顿丰盛的,突然又记起家里有个男人正很大牌地等着自己伺候。正当她无奈地埋怨他时,手机就突兀地震动了。 屏幕上闪着慕济凯的名字,梁夕夕不禁在心里腹诽了两句才接通了电话。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对她说:“下班以后就到我家吃饭。我大概晚上七点左右到,你抓紧时间。” 从H市到他家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梁夕夕到他家吃饭的机会也不多,为了避嫌,他们一般也不会同时到达。计划一而再地被他破坏,梁夕夕满腔怨气终于有地方发泄,她冷冰冰地说:“我不去。” “不去?我现在就到你公司接你。”慕济凯装作没有听懂她的拒绝,说道。没有听见她的应声,他顿了下,又继续劝她,“我妈让我带女朋友回去,如果大家误会了,我是不会解释的。” 梁夕夕知道他说话从来都没有玩笑的成分,若她真的敢不去的话,他也真会把自己绑到G市。她放软了声线,说:“公司的事情很多,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你先去,我晚点就来。” “加班对吧?我现在就给大哥知会一声让他放人。”他心平气和地说,这话堵得梁夕夕无言以对,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不用了”就恶狠狠地切断了通话。 慕济凯对她这份工作也颇有微词。梁夕夕结婚以后,她说要找工作。当时他那强烈的男性自尊在作祟,不假思索地对她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你急什么?” 那时候的梁夕夕乖得像只兔子,听了他的话,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想试试……” 他懒洋洋地从沙发直起身来,看了她半晌,很直接地说出不争的事实:“别说受苦受累,你连气也受不了,怎么试?试多少天?” 梁夕夕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只有受训的份儿。她心中虽然忿忿不平,但也不能反驳什么。至此以后,关于自己工作的事情,她一律也没有向他汇报。慕济凯当时也很忙,他正准备从初级副机长升至高级副机长,结婚以后还忙着满天飞,对她的事情也甚少过问。当他得知她居然跑去给别人当秘书的时候,他差点发飙了。 夫妻两人聚少离多,生活基本上都是各过各的。梁夕夕愿意嫁给他就是看上了这优点,她知道他双脚几乎不着地,肯定没有精力去理会自己。其实在本质上,他们应该属于同一类的人。他喜欢无拘无束,追求自由,所以才选择当飞机师,在广阔无垠的高空中翱翔。而梁夕夕想要的自由倒达不到他那样的高度,她不过是希望少几分束缚,多一点自在。 慕济凯果然比梁夕夕要晚到,他进门的时候施晴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拽到身边,质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施晴也不算矮了,但慕济凯却比母亲高出了一个头,他揽住她的肩,俯首轻声地说:“我当然是一个人回来,回来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那句话正好飘进了梁夕夕的耳朵,她陪在自家爷爷身边,连头也懒得抬。慕济凯的道行比她高深得多,看到他们爷孙两人后很礼貌地寒暄,而后还很客套地对她说:“我有听老大提起过你,听说你能干得很。” 梁夕夕半低着头翻了个白眼,抬头的时候却脸色如常,她应道:“过奖了。” “年轻人就要有这样的魄力,尤其是女孩子。”施晴也赞赏地看了梁夕夕一眼,说道。她也听说过这事,那次回慕家老宅吃饭,慕维无意间说起梁夕夕在他公司工作,于是慕济凯就好奇地多问了句,于是整个慕家都知道梁夕夕冒在丢饭碗的危险以下犯上,否决慕维拟定好的方案这样的光辉史。 这赞美真让梁夕夕有些许汗颜,她刚想把话题给岔开,不料慕家妈妈就说:“你干脆就跟东子凑一对吧,CEO配秘书,多好!” 话音刚落,整个客厅都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中。 慕济凯最先回过神来。他只觉得母亲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的眼睛看着梁夕夕,但话却是对施晴说的,“这话不要乱说,你看夕夕脸都红了。” “你闭嘴!你以为谁也跟你一样,三十多岁的人还安定不下来。”她继而又对梁夕夕说,“夕夕,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喜欢找CEO当老公。”梁夕夕趁着有机会发言,赶紧澄清。 一直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静静听着孙女丰功伟绩的的梁宇楠终于说话,他问梁夕夕:“那你喜欢什么?医生?律师?” 梁夕夕冷不防被噎住了,她低下了头,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我喜欢司机。”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 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汐汐的地雷,谢谢北北的手榴弹,左拥右抱一下啊~ ~~~~(>_<)~~~~ 果然米有人猜对…… 老婆神马的,给自己当秘书就方便吃肉,给别人当的话,那就只有吃醋了。 PS.把旧文写完了,接下来努力更新南哥哥和夕夕的故事。听说我还是挺勤奋的,只是在很热的时候懒惰一点…… 5第四章 今晚的惊人言论一句接一句,梁夕夕把话说完以后就冷场了。这次慕济凯也救不了她,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趁着众人失神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而她则装作没有看见。 罪魁祸首的施晴眼看着场面不对劲,于是只得牵强地说道:“这个……司机也挺好的,够浪漫。” “喜欢归喜欢,没有什么意义的。你今天喜欢司机,明天就可能喜欢科学家了。”梁宇楠半合眼,慢悠悠地开口。 梁夕夕最讨厌的就是爷爷这调子,轻轻缓缓的,但又十分肯定。他似乎觉得自己能够洞悉一切,能轻而易举地把她的心思摸个透。她整张脸都冷了下来,不分场合地顶撞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喜欢谁更加不用你管!”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微微动怒,低声地喝道。 梁夕夕猛地站了起来,她刚想发火,慕济凯就先一步把她按回了沙发上,他说:“妈,我跟你到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吧,不然到点还不能开饭就很失礼了。” 施晴会意,随儿子进了厨房,然后把空间留给这贴错门神似的爷孙俩。慕济凯离开之前给了她一眼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一时冲动意气用事。 慕家的客厅相当宽敞舒适,但此时的梁夕夕浑身不自在。她心情烦躁,气鼓鼓地别开了脸不去理会数月没有见面的爷爷。 梁宇楠知道慕家母子是刻意回避,他的火气未消,中气十足地说:“你下个月马上跟我回日本,离家出走这戏码演够了。躲得过今年也躲不过明年,你该嫁给谁最后还是得嫁给谁。” 她还惦记着慕济凯刚才眼神,她频频深呼吸,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梁宇楠看到她不复方才那抵触的模样,说话时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他其实也很疼爱这孙女,因为她从小到大也很乖巧很听说,比起让他头痛不已的孙子,她确确实实是省心得很。 梁夕夕一声不吭,无论爷爷说什么也不去理会。直到他那些道理都说完了,她才把参茶捧到他面前。他最喜欢看到孙女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此时不禁舒展了眉头。 这顿便饭吃得很热闹,因为施晴把慕维也叫到了家里来。慕维向来仰慕他的表叔,顺便便与表叔探讨公司的运营情况。 慕景韬纵横商场多年也累积了不少的经验以及人脉,奈何他家儿子志不在此,他感到十分可惜。表侄子既然感兴趣,他亦当竭力指点,希望能够尽自己绵薄之力。不得不说,慕维的天赋很高,他很多时候只是稍稍提点,慕维就能完全领悟。慕维能把公司发展到当下这个规模,其中最关键的还是他自身的能力。 到餐厅的时候,慕景韬和慕维还在探讨公司转型的方向,梁宇楠时不时也点头表示赞同。施晴对此一窍不通,于是就帮忙布菜。而梁夕夕与慕济凯只顾着眉来眼去的,她用眼神咒骂了他千百遍,但他还是脸色如常。 施晴很热情地招呼客人,她把肥美的大闸蟹盛到慕维的碗里,叮嘱他也多吃点。慕维的手僵了下,道谢倒犹豫着如何拒绝表婶的好意。梁夕夕坐在他身边,她不假思索地说:“他对螃蟹过敏。” 梁夕夕这么一说,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她耸了耸肩,又说:“我犯职业病了。” 施晴笑着问梁夕夕自己的表侄子喜欢吃什么,她都能一一列举。由于工作需要,梁夕夕大部分的时间都跟在慕维身边,除了公事,她还需要记得他某些饮食起居的习惯。 慕维对她笑了下,这倒让梁宇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梁夕夕成年以后,梁宇楠就亲自给孙女挑选了相当优秀的夫婿。对于任何觊觎他孙女的外人,他绝对不会以礼相待。同时他也容不得旁人质疑他的眼光,所以梁夕夕毫不犹豫地拒绝这门婚事的时候,他更是怒不可遏。 梁夕夕的父母对她也是诸多管束。父母以爱之名强迫她接受了许多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她虽不情愿,但也不曾拒绝。从小到大,她几乎不曾发出过自己最心底的声音。在父母的安排下,她跟与自己性格不合的人交朋友,她在自己不喜欢的学校就读,她被调配到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学习…… 有时候,梁夕夕也会觉得自己像一个扯线木偶,她的人生总是被长辈一手操控。越是成长,她越是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时机,这样的错失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弥补了遗憾。她本来也想吞声忍气的,反正这么多年她都能走过来。 长辈一而再再而三地替她做好了所谓的最佳选择,最后连她的婚事也作了精密的打算。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那时候的她终于忍无可忍,第一次对他们说了“不”。她父母似乎听见了笑话,但和颜悦色地劝她,她认真得很,半步也不肯退让。 慕景韬恰好也看到了这幕。他对这专横顽固的老头子并没有多少好感,于是半是认真半是虚地说:“看着不只是职业病呀,我觉得你们要是能凑在一起也挺不错的。” 施晴自然附和,她把他们在客厅里说了那玩笑告诉了慕景韬。 “司机?”慕景韬听完以后玩意地复述着那两个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特殊的含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梁夕夕,说道:“夕夕眼光独到,能被你看上的司机肯定不简单。” 那时梁夕夕正偷偷地对着慕济凯瞪眼,不料却被慕景韬发现了。那道敏锐的眼光扫了过来,她立即收回了视线,呐呐地应道:“应该是吧。” 慕济凯今晚变得十分沉默,除了适时微笑便没有过多的表情。晚饭过后,他也准备离开,但施晴很不解地问他,“南南,你还要上哪儿?” 闻声,慕济凯的脚步一顿,答道:“我送他们出门。” 梁夕夕巴不得他不回家,听见他的答话,她低下头偷偷地笑了。梁宇楠虽然走得很慢,但有看护照看,倒不需要旁人操心。梁夕夕挣扎了半秒,最后还是亲自过去搀扶着他。 慕维主动地负起了送梁夕夕回家的责任。她很客气地道谢。这场鸿门宴终于结束,她才松了口气,不料已经上了车准备离开的梁宇楠却降下了车窗,招手示意她过去,说道:“你下班以后早点回家,我明天到你住的地方看看。” “不是吧?”她讶异地看着他,眼睛瞪圆。 “就这样决定了。”话毕,他就升起了车窗,示意司机开车。 站在一旁的慕济凯看着她慌张失措的样子无声地笑了,那笑容里里满满都是挪揄之意。接收到她求助的目光,他只递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与他们道别,并叮嘱堂哥路上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汐汐的地雷和长评,亲一个啊啊啊~ 不要霸王我嘛,不然我只给楠竹吃醋哦……哦……哦…… 6第五章 梁夕夕跟家里闹翻的时候,她哥哥还在英国修MBA。远在海外的梁蔚城半夜三更接到妹妹的电话,被要求到机场接机。他从睡梦中苏醒,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连头发也顾不上梳理就火速驾车到机场接应她。 那时候的梁夕夕十分狼狈,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差点睁也睁不开。她头发凌乱,双颊布着泪痕,那身衣服被她蹂躏得皱巴巴的,看起来就像灾难片那些死里逃生的难民。梁蔚城还没有见过妹妹如此落魄的一面,一下子没忍住居然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里大笑了起来。 饥寒交迫、满腹委屈的梁夕夕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那位笑得正欢的哥哥,她抽了两下肩膀,突然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起来,反正这异国他乡也没有人会认识自己。 可是她这一哭,梁蔚城就着急了。他连忙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哭。不少乘客好奇地回头张望,最后还惊动了机场里的地勤人员。她只顾得哭,梁蔚城多费唇舌才向工作人员解释清楚,不然他们兄妹俩有可能得进一趟警察局。 他们两兄妹向来也不算亲近,梁夕夕比他还要小几岁,梁蔚城向来嫌妹妹是个小麻烦,一直都不肯带她一起玩。尽管他很明显地表明了自己的的态度,但她还是十分爱黏着他,像块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事实上也不怪梁蔚城这么抗拒梁夕夕,因为她确确实实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又或者说,她只会给他惹麻烦。他已经领教过妹妹无理取闹的功力,也深知她的功力有多深厚,于是他只能低声下气地麻烦她别哭,然后哀求她随自己回去。 梁蔚城亲自下厨给她煮了碗汤面,梁夕夕吃得十分痛快。在她吃面的时候,他还是充当了好哥哥的角色,把小公寓里的客房草草地收拾了一遍让她入住。看她的情绪终于恢复了平静,他才回房间休息。 知道哥哥将要睡觉,梁夕夕也顾不得嘴里含着那半口汤,急急忙忙地叫停了他。她的时差还没调整过来,于是让他陪自己聊天。他装作没有听见,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梁夕夕娇蛮起来就什么也不去理会,她用力地敲打他的房门,那声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十分突兀。梁蔚城担心被邻居投诉,于是只能怒气冲冲地给她开门。 当房门猛地把打开,梁夕夕抬眼就看到哥哥那张拉长了的脸。她也不傻,知道要立即讨好他。他不理不睬,转头又倒在床上睡觉。她气不过,窝到他床上用枕头拍打他,“你都不关心我,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跑到英国来找你,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你不是我哥……”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5 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团黑影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恶狠狠地对她说:“马上给我闭嘴,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 说完,他又倒回了床上,扯过被子不再理会她。房间果然安静了下来,他觉得不对劲,伸手去把床头灯打开,转头就发现了她正泪流满面,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 梁蔚城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这副小受气包的模样,这一切明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她偏偏要摊上自己。每次她对他哭,他就知道准没有好事。他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下次绝对不能再管她了。当真的有了下次,他又狠不了心,于是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这麻烦往身上揽。 谁让他有一个这么没出息的妹妹!其实他也不止一次地猜想,要是有人能把这烫手山芋接走,那他的生活会不会平顺得多呢? 梁夕夕受了压迫也很少吭声,唯一的发泄方法就是找哥哥哭诉。这样的事情他处理多了,渐渐也见怪不怪,听了她的抱怨,他才漫不经心地问:“你又怎么哭了?你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点告诉我,哥哥很担心。” 若是平时,那怪腔怪调肯定会使梁夕夕发笑,但现在她却笑不出来。她微微仰脸,很严肃地对他说:“我离家出走了。” “哦。”良久,梁蔚城才吐了一个字,然后又躲回了被窝里。他乍听是离家出走还觉得吃惊,梁夕夕在家里向来都是好孩子中的典范,父母说一她绝对不会说二。现在居然上演如此反常的戏码,真是叫人吃惊。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相当正常的事,没有人愿意一直被约束的。 本以为梁夕夕会继续交代事情,但她却突然沉静了下来。他等了又等,最后还是主动问她:“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了?” “爸爸说跟我去吃饭,谁知道他是带我去相亲。”她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又投诉母亲与爷爷如何助纣为虐。 起初时,他们争论的焦点不过是她的婚事,但到了后来话题却渐渐偏离。梁夕夕把自己的不满和愤怒一次性地说了出来。她控诉父母恣意地摆布她的人生,现在还要安排她的婚事,干预她恋爱的自由。她每句话都夹枪带棒,听得她父亲怒火冲天,情绪激动时就甩了她一记耳光。 做了将近二十年的乖乖女,梁夕夕不曾被父母打骂过。那记耳光尽管力度不大,但也不小心把她的心给打碎了。她很冷静地躲回了房间,几天以后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日本。独自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身旁坐的是陌生的乘客,梁夕夕才把压抑已久的泪水释放,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梁蔚城也有些许吃惊。他虽然看惯了父母对妹妹的摆布,但却不曾料到他们连她的婚姻也不放过。他安抚了她几句,然后问她:“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想,说出了个名字。他听完以后倒是笑了,“这婚事不错,一点都没有委屈你。而且这婚事应该是爷爷给你定的,你要是不肯认命,可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那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老男人,好什么好?”她表情夸张地反驳道。虽然他的话不中听,但这还是提醒了她,这事虽然是由父亲出面,但幕后主使却是她的爷爷。没有爷爷的肯首,父亲应该不可能如此决断地答应了这门婚事,难怪爷爷由始至终也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爷爷是一家之主,全家人都听他发号施令,若自己公然跟他作对,她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要是愿意娶你,你也算是高攀了。那样子的男人可以让你一生无忧,所以爷爷才希望你嫁给他。”他很中肯地评价。 “我不嫁,哥哥你要养我。”梁夕夕腻在他身上,十分无赖地说。而他只是掀过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 次日她就是在哥哥的公寓里碰上了慕济凯,他们已经有三两年没有见面了。他进门的时候,梁夕夕刚从浴室里走出门,她穿着哥哥的衬衣当睡衣,睡眼惺忪地看着这个不知道自何处冒出来的男人。 慕济凯刚从机场回来,那身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手上还提着行李箱。这里应该是他的第二个家,他飞完长途就会来这里住上几天。他跟平常的男人一样都是视觉系的动物,当看到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他自然目光尖锐地从下往上看了她一圈。 梁夕夕还没有清醒,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男人。那套合身的制服衬得他英姿飒爽,那熨帖的衣骨笔直,她隐约还能感受到藏在衣服里头那健美的肌肉线条。察觉到他的眼神越来越大胆,越来越露骨,她才下意识地别开脸躲过他那放肆的审视。直至今天,她偶尔也会想起那天的惊鸿一瞥。 可是当下的情况却不容梁夕夕再作欣赏。回家以后就能看见衣帽间里正挂着他多套制服,她的脑袋就开始发胀。她爷爷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既然说了要到家里看她,那么明天到点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满屋子都是慕济凯的东西,她要是想藏起来,那么整套公寓差不多会被掏空。 她很急躁地给他打电话,枯燥的铃声响了两下他就已经接通了电话,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到她耳中:“你居然也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真难得。” 他们两虽然结婚了大半年了,但梁夕夕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慕济凯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自然很不正经地调戏了她一番。 任他如何调侃,梁夕夕也没有意见,等到他尽兴以后,她才很无助地问他:“爷爷肯定会把公寓当成博物馆仔细参观的,我现在要怎么办?” 当初她也是为了逃避那莫名其妙的指婚还有一挫长辈的锐气才跟慕济凯结婚的,想到他们逼婚的时候,能够把结婚证甩到他们面前她就觉得兴奋。她不仅先斩后奏地领了大红本本,还自作主张地加入了中国国籍。这件事被梁蔚城知道以后,她被他极其凶狠地批评了一顿。她这样做就意味着放弃了家族的继承权,这么一来,她家在整个梁氏家族里的竞争力就会低了好几分。 梁夕夕根本不在乎这些,面对哥哥狂风暴雨似的攻击也泰若自然。她知道爷爷有多看重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但却不愿意为了他这些虚无的追求放弃了下半生的幸福。 三个月前,她的奶奶因意外离世。她坚强如刚的爷爷居然受不起这个打击,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下去。虽然病情有好转,但他却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她还很记得哥哥那天说过的话,他坦言道:“我拜托你将那些麻烦事给我藏好掖好,要是不小心把爷爷气死了,你肯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奶奶的离开也让梁夕夕十分难过,那种失去亲人的滋味实在可怕。她窝在母亲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心里默默地保证要好好地孝顺父母和爷爷。可惜,她的父母和爷爷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如同往常。她怒不可遏,在葬礼完毕后便再度离家,免得在争吵时无意识地将这爆炸性的消息脱口而出。 慕济凯一开始就不同意她隐婚,但因为自己理亏,他不得不同意这样丧权辱国的条件。明知道她着急得很,他还很坏心眼地逗她:“那你就实话实说。你已经到了适婚年龄,长辈逼着你结婚也很正常。” “老公,您别闹了。你是想气死我爷爷吗?他今天走路的时候连脚步都在颤抖,现在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么刺激的消息。”梁夕夕离家这段时间过着的都是飞扬跋扈的日子,此时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请求他指点一条明路给自己走。 “婚婚嫁嫁正常得很,你看我也被我妈逼了好些年了。你要是告诉了他,说不定他老人家会很高兴。”他装作没听懂她的意思,十分无所谓地说。 梁夕夕忍无可忍,她凶狠地对着电话吼道:“慕济凯,明天中午之前你要是还没有给我想到办法,我下班的时候就把你的东西一件不剩地扔出家门!” 吼完以后,她满腔愤怒地把通话给切断了。看着满屋子都是他的物品,她哀嚎了声,躲回卧室重重地把自己摔到床上。头顶还放着他昨晚枕着的枕头,她越看越是生气,最后一手就把他的枕头掼到了地上。 梁夕夕整个上午都浑浑噩噩的,不仅是同事很关切地询问她身体的状况,连向来不在办公室说私事的慕维也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感到汗颜,只能一律解释自己昨晚没有睡好。她努力地调整状态,尽量让自己放轻松一点。若真不能瞒下去,那她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慕济凯最终也没有见死不救,他中午的时候就到她公司接她下班,顺便载她到餐馆用餐。梁夕夕没有心情吃饭,慕济凯问她吃什么她也摇头。他干脆把菜单放下,说:“你好好吃饭,我就告诉你怎么骗过你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我上一章的留言居然是五条哦, 听说我周末这两天都在勤奋码字哦。 听说你们这样霸王非常对不起我哦, 听说我那颗脆弱心灵都被伤透了哦。 7第六章 梁夕夕得到了他的保证,于是就安安心心地解决她的午餐。这所餐厅就在公司附近,她进门时心不在焉,随意地选了靠窗的雅座。不料这位置太过显眼,一群来这里餐聚的同事很轻易就能发现她的踪影。 同事纷纷过来打招呼,而后还偷偷地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活跃一点的还打趣道:“这位是不是你的男朋友?长得好帅哦……” 慕济凯很礼貌地向她们点头示意,听见她们的问话以后但笑不语。不料有位目光敏锐的同事却半是说笑半是认真地说:“你跟慕总长得真像,你们不会是亲戚吧?” 虽然慕济凯那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是梁夕夕笑容已经变得很勉强。那些同事都是在职场上摸爬打滚了好些年的白骨精,个个都有双洞察入微的明亮眼睛,于是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梁夕夕把脸转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那张俊脸,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目。经同事的提醒,她也发现他确实与慕维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 慕家人的眼睛都很漂亮,就算是他父亲那样上了年纪的男人,那双眼睛都能把人轻易地卷入那墨黑的漩涡之中。梁夕夕每次看到他父亲都会有种很莫名的心虚感觉,她最后那这原因归咎到那双黑眸上。 察觉到她探究的眼光,慕济凯用一边手指轻敲桌面,一边漫不经心地与她对视。她永远都会被他慑住,于是只好收回了视线,想起方才同事们看着她那暧昧的神色,无声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女朋友?”他捕捉到她脸上的哀怨之色,用很轻佻的语调问她。 “拜你所赐,我近来又要成为办公室头号的谈资了。”她相当无奈地说。 他听话的焦点奇特,微微挑眉,追问道:“又?” 关于她工作的事情,慕济凯很少听她提起。他本来也坚决反对她给别人做什么秘书,但她却告诉他,她的上司是自己的堂哥,他才勉强答应。慕维的为人,他还是挺信得过的。慕家的家长对培育后辈成人成才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对此他自己也深有体会。既然梁夕夕也很坚持,他也不想多作反对,免得她造反。现在她难得肯讲,他自然得好好地了解一番。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6 章 梁夕夕知道他向来也不怎么好看自己的工作,因而几乎不跟他说这些。再者,她也很少跟他说自己其他的事情,除了有求于他,她基本上也不去理会他。 刚进公司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被公司同事说过闲话。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说慕维与她是旧识,本来秘书科不招新人,但她却被招了进去。有天她随慕维到外出开会,回到办公室时恰好听见众人在议论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些话语算得上是恶意揣测,当时正要替上司打开办公室的门,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同某些很低俗的字眼组合在一起,她的手就顿在了门把上。慕维还站在她身后,那些话也只字不漏地落入他耳里。他连脸色也没变,只是语气淡淡地告诉她:“这是你的职场的第一课,好好学习。” 梁夕夕永远也忘不了那段日子。那会她才刚结婚,她的生活除了办公室里的人情世故,就剩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慕济凯的工作比她更忙,那时正是他职业生涯的关键时期,经常大半个月也不回一次家。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家,她想倾诉也没有对象,更别说找个人来安慰自己。 不过再难熬也被她熬了过来,她现在倒觉得自己也有能力处理各种不同的情绪。因而到了后来,她频频被提拔,同事们的质疑纷纷再起,她也能平静自如地面对,连慕维也对她另眼相看。有晚陪他应酬完投资方,他伴着几分酒意还夸奖了她一番。她也被逼喝了两杯,酒气有点上头,于是十分自信地应道:“我绝对是受之无愧,无论是升职,还是你的赞美。” 为了避嫌,她跟慕维单独共处时甚少说与公事无关的事情,那晚也算得上是个例外。酒醒后的梁夕夕回想,那时的他肯定只看到她骄傲自满的笑容,却忽视了自己在职场高压下的谨小慎微。 梁夕夕把事情的大概简洁地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她们又有新话题了,等下吃饭的时候可能就会说,梁小姐又搭上了慕总的兄弟什么什么的。再过一阵子,我上卫生间的时候准能听见自己的名字。” 慕济凯也是第一次听她讲这些不愉快的经历。她很少会把自己的伤心事说出来,就算她被父亲甩了一记耳光这样难过事情,他也只是从梁蔚城口中得知,在他眼里,梁夕夕那心态积极得接近可怕的程度,她从来不会找他哭诉,也很少会跟他抱怨。她很容易遗忘难过和不快,又或者她只会把这些忧郁藏在心底。 她那自嘲的语气听得他很不舒服,他想了想,说道:“你做得不开心就别做了,家里又不欠这点钱。” 自从离家出走以后,梁家父母就没有再给梁夕夕零用钱。尽管如此,但她的银行卡的余额从来也是只增不减。梁蔚城虽然口头上说不养她,但每个月还是会给她划一笔钱。而慕济凯就更不用说了,他结婚时就把自己的副卡交到了她手上,她根本没有必要为了那点工资受这样的气。 或许她所赚的前在他眼里是不值一提,但这当中包含这的意义却是非凡。梁夕夕也不顶撞他,只是平静却又坚定地说:“我是不会辞掉工作的。” “这是因为我所说过的那几句话,所以你要这样证明给我看吗?”他问道。 “不是,”梁夕夕否认。沉吟了下,她继续说,“你就把这事当成是我的追求好了,就像你想当机师一样。每个人都有想要执着的事,我希望你会支持我。” 两个人相厮相守,并不能只依靠爱意和激情。越是走得远,我们就越是希望爱侣会给自己更多的支撑和扶持,以度过这未知的漫长岁月。身边有人相伴最好美的状态不是互相慰解寂寥,而是能在迷途失意之时给予对方正能量,然后继续携手前行。 自这次谈话以后,慕济凯就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打击她工作热情的话。 午饭过后,慕济凯让梁夕夕请了半天的假,然后带她到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梁夕夕跟在他身后,她不知所以,只等他给自己揭晓答案。他最后停在了303A,然后把钥匙交给她,说道:“我帮你找了套房子,你进去熟悉一下环境吧。” “啊?”她疑惑地把门房打开,环视了室内一圈,问道,“你让我把爷爷带来这里?” “没错,我昨晚已经让人把你的居住地址改成了这里,你今晚在这里等你爷爷就是了。”他一边带她到厨房参观,一边说,“你要是把他带到家里去,就算你把我的东西一件不剩地扔掉,他也会怀疑你的。我真想问问你,有哪个单身女子会住那样大的一套房子,又有哪位工薪阶层的女人能够买得起那套房子?” 梁夕夕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说道:“原来你一早就安排好了!昨晚还那样逗我,害得我今天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 他搂搂住她的腰,说道:“说实话,我真不想帮你。” “不帮?”她抬眼睥着他,不以为然地说,“这就意味着要你跟一个充满愧疚的女人过日子,你怎么忍受得了?” “夕夕,你今晚好好地跟你爷爷谈一谈,不要再意气用事了。”他不与她争辩,很认真地说。她只是耸了耸肩,他不满,沉声问道,“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他的语气也冷淡了下来,她只得迭声应答。 这套间不大,慕济凯把各个房间的具体位置都跟她说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她的应变能力了。 梁夕夕知道爷爷向来了解她的生活喜好,于是她按照自己的喜欢重新整理了一下卧室的布置。完事以后累得倒在床上重重地舒了口气,叹道:“终于好了。” 卧室里的窗帘都被拉上,整个房间都显得昏暗不明。她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就响起了一声轻笑,紧接着那把男声也响起了,“终于好了,那你应该可以跟我谈谈我的报酬了吧?” 床垫颤动了一下,梁夕夕感觉到他正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床边,于是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比起家里的定制大床,这标准双人床同时容下他们俩时便让这空间显得格外窄小。 慕济凯动了动身,半倚在床头,此时正不怀好意地注视着她。她被他的眼神调戏得心跳也乱了,边手脚用地爬到床尾边说:“我还是觉得厨房有问题,我过去看看。” 这借口真让慕济凯发笑,刚才他们才把厨具餐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单手就把她扯了回来。 看着她身上那套墨黑色的职业套装以及包裹着她细长双腿的丝袜,他稍稍俯身,贴在她耳边说:“今天我们来玩玩制服诱惑,你觉得怎么样呀办公室女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汐汐的地雷,亲一个~ 今晚终于能够早点更新了,好激动~ 8第七章 略带侵略性的动作让梁夕夕顿住了反抗,她乖乖巧巧地随他把自己放到大腿上,一声不吭。根据往常的经验,慕济凯这样露骨地用言语挑逗她的时候,他是不会真正动手的。要是真想折腾的时候,他才不会给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跟自己商量要玩什么花样。 她以前不懂这道理,慕济凯不过动个指头她就紧张个半死,像条泥鳅一样在他怀里乱扭。很多时候他只想看看她紧张得眼珠乱动的可爱模样,但最后却动了真格。其实这也不怪他,因为她那种扭法实在可怕,他敢保证就算是柳下惠也难以坐怀不乱。 “你这算是默许还是无声抗议?”这回她不上当,慕济凯还是觉得意兴盎然。他轻笑了声,宽厚的手掌正暧昧地在自己腰后或按压或揉捏。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穿到她微凉的肌肤上,她似乎被烫着了,此时正弓着身体想躲闪。 梁夕夕最怕的就是痒,平时若被别人碰一下敏感处就会神经兮兮地尖叫。她更怕慕济凯在自己身上乱摸,若是兴致来了,他不把自己挑弄到整张脸扭曲了、最后浑身无力在瘫在他怀里的时候也不肯罢休。 他扳直了她的腰身,然后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她忍不住低笑,手悄悄绕到他颈后,狠狠地掐了一把。知道他喜欢自己服软的样子,于是她只得软着声线说道:“拜托你放过我吧,我晚上还要打仗呢。” “你精力好着呢,哪需要要急着养精蓄锐?我其实很喜欢你穿成这样,不过却不喜欢你穿成这样跟在别的男人身边。”他将她提了起来,让她与他面对面地跪坐在自己腿上。她稍稍挣扎,最后身子往床上侧到,他地把她拉住。 梁夕夕还穿着紧窄的一步裙,慕济凯将腿横在她双腿之间,手顺着敞开了的下摆分叉处伸了进去。她终于知道着急,连忙按住他的手,说道:“什么叫别的男人?那是你的哥哥。你快点放手,我的衣服要皱了。” 最后他还是很听话地放了手。看着警惕地躲到了床角,他无声地笑了,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午后阳光洒落一地,顿生了几分温馨宁静之感。他半眯着眼看着窗外的街景,头也不回地对她说:“我真的建议你实话实说,无论后果怎么严重也好,还有我会帮你解决的。” 她正抚平衣上褶皱的手一顿,沉默了数秒,她才说:“我知道了。” 趁着还有时间,慕济凯载她去了一趟超市,然后与她一同商量今晚的菜式。梁夕夕还很清楚地记得爷爷喜欢吃的食物,兴致冲冲地买了很多。他知道她其实也很惦念自家爷爷,于是趁机劝说:“你今晚可别乱说话,记得照顾你爷爷的感受,知道了没?” 梁夕夕耸了耸肩,说:“你不是当事人,所以你不会了解我的冲动和莽撞。” 他有些许无奈,继续说:“我虽然不是当事人,但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你要是觉得一个人解决不了,我可以……” “不用了!”梁夕夕打断了他的话,她将手中的商品放回原位,然后回过头对他说,“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很努力地解决这个问题的。” 她既然这样说,他也没有插手的理由了。 在超市里逛了一圈,他们终于把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了。所在队伍的收款员还是个实习生,他们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前面的购物者结完帐。慕济凯单手扶着购物车,突然指了指货架上的小盒子,轻声问她:“家里还有没有?” 梁夕夕的眼睛跟他看的方向不一致,她看的是下一栏货架的创可贴,于是随口说道:“有啊,上次买那盒还没用过。” 他皱了皱眉,说:“怎么可能,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差不多用完了。”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7 章 “你什么时候弄伤了?”她很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谁说的?还好着呢,不信你今晚试试。”他语气轻佻地说。 梁夕夕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看了看周围的状况,然后说:“你怎么又要买了,上次才刚买了几盒。” “你要是没问题的话,不买也没关系。”他笑得很奸诈,搂过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还是说,你也想要孩子了?” 梁夕夕一愣,片刻以后才恢复过来。她想了想,说:“你还是买吧,要买多少买多少。” 按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紧了紧,梁夕夕好奇地仰头看他,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意识到刚刚说的话似乎有点饥渴的意味,于是赶紧澄清,“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什么意思?”他追问。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他笑得身体都微微发抖,她恼羞成怒,狠狠地跺了他一脚。 慕济凯替她把需要的东西提到了小公寓了,临走前还再度提醒她乖一点。梁夕夕嫌他哆嗦,于是把他推了出门把他赶走了,然后就开始准备晚餐。 接到司机打来的电话以后,梁夕夕亲自到小区门口接应爷爷。梁宇楠今天的精神很好,他让司机把车停下,然后叫孙女带他在小区的花园走走。 梁宇楠没有让看护跟过来,梁夕夕没有照顾老人的经验,现在倒是有点害怕。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爷爷,每一步都走得很当心。其实她对这小区根本就不熟悉,幸好这地方也不大,她勉强还能顺着林荫小径把他带到花园。 正值下班时间,住在小区里的人家踏着略带疲惫的步伐回家。梁宇楠拄着拐杖看着来往匆匆的上班一族,突然开口问站在一旁的梁夕夕:“你平时也跟他们一样吗?” “是啊。”梁夕夕回答得很简洁。她知道他肯定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他不开口,她也不会主动提起,这费脑伤神的时刻迟来一秒是一秒。 “感觉如何?”他追问,那语气很平缓,让人难以听出当中的情绪。 梁夕夕低头看着爷爷拐杖上的精巧雕纹,好半晌才回答:“很累,不过很自由。” 闻言,梁宇楠的嘴角就沉了下来,之后就没有再说过话了。 夕阳逐点逐点地滑落,周遭的云霞把天际染得诗意非常。晚风渐起,梁夕夕担心爷爷经不起这微凉的风,于是就说:“爷爷,回去吧。我买好了菜,您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 他有点吃惊地看着她,继而才微微地点头。自梁夕夕把房门打开以后,他的眉头就没有舒解过,他慢悠悠地在屋内走了一圈,然后走到厨房问正在忙碌的梁夕夕:“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你哥哥没有给你钱花吗?” 老人家走路很慢,脚步也很轻,那点声音都被落刀声给掩过了。梁夕夕被倏地传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锋利的菜刀差点切刀在她的食指上。她拍了拍胸口说:“爷爷您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刀法高明,我现在就变成了哆啦A梦了。” 他满脸不悦,然后继续说,“你现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你只管嫁人,安安心心地当被人伺候的少奶奶。快把刀放下,当心弄伤你自己。” 梁夕夕赶紧柔声安抚爷爷,然后把他带到客厅里坐着。梁宇楠一边走还一边说:“你学这些做什么,根本一点必要都没有。别做什么饭了,我跟你上酒店吃……” 离家这么久,梁夕夕到现在才知道爷爷染上了唠叨的坏毛病。她好不容易安置好老人,接着又急匆匆地回到厨房忙碌。 由于时间紧迫和准备不足,梁夕夕勉强地做了三道小菜,还有一盅下午就开始炖的参汤。梁宇楠看了看桌面上的饭菜,又看了看她动作娴熟地把碗筷都放好,两道染上白雪的眉头扬起,说道:“看来,你把你自己照顾得很好。” 她把参汤放到爷爷面前,而后才回答:“我长大了。” 梁宇楠还是第一次喝她做的汤,皱着眉好半晌都没有动手。梁夕夕大抵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催促他:“您喝呀,汤要趁热喝。” “我年纪大了,肠胃经不起折腾。”话虽如此,但他嘴角却衔着笑意,然后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梁夕夕不料他的话这么直接,一时间啼笑皆非。 煮饭的时候,梁夕夕特地多加了点水,那米饭看起来又黏又软。梁宇楠不料她这么细心,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突然很感慨地说:“夕夕,你很久都没有跟爷爷吃饭了。” 梁夕夕只是微笑,并不想多说。她折腾了整个下午已经是饥肠辘辘了,若这个时候把话都说开了,那这顿饭就不能好好吃了。爷爷连看护也不带上来,肯定是有话想要说,他才不是那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心血来潮来参观她家的无聊人士。 对于她亲自下厨做的菜,梁宇楠不褒也不贬,一如往常地吃完。梁夕夕趁着独自在厨房洗碗的空档,悄悄地发短信给她的军师。 慕济凯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她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等到他回的信息,心里头正疑惑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汐汐的地雷哦,O(n_n)O哈哈~ 我最近在尝试双更这样高难度的体位,大家快来围观撒花呀~~ 9第八章 吃完饭以后,梁夕夕在厨房里磨蹭了很久也不出来,梁宇楠只得把她喊到了客厅,“夕夕,你在里面做什么?” 听见了从外面传来了爷爷的声音,梁夕夕把手机往橱柜柜面上一放,然后迈着大步走到客厅。梁宇楠已经正襟危坐,看到她出来,他让她坐到自己对面,说道:“我们该说说正经事了。” “您讲,我听着呢。”梁夕夕干脆豁出去了,退无可退的时候只能面对了。 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落入梁宇楠眼里,这真让他觉得头疼。这孙女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倔强起来却与路边的小草一样坚韧。他沉默了半晌,而后才说:“你的婚事拖了很久了,现在不能再拖了。” 梁夕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听见爷爷提起这事还是觉得格外烦躁。她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指甲,低着头说:“我记得我已经拒绝了,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婚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你只要是姓梁的,那这门婚事就跟你有关系。”梁宇楠似乎已经动怒,额间的皱纹纹理形成了深深的沟壑。没有听见她的应答,他继续说,“这两年你也玩够了,我不打算再让你在外面过这种所谓自由的日子。你下个月一定要跟我回日本,女孩子在外头不回家,让别人知道会怎么想?” 这台精彩的逼婚大戏里,梁父梁母唱了白脸,那梁宇楠就自然唱红脸。在梁夕夕离家出走后的三个月以后,他曾经到英国看望过她。听了哥哥的话,梁夕夕自然知道这婚事都是爷爷在背地里搞的鬼,于是说话也很不礼貌,后来还跟爷爷吵了起来。她气在心头,语气刻薄地讽刺他惺惺作态,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梁宇楠本来还耐心地给她分析当中的利害关系,好声好气地劝说,但她的态度却十分恶劣。他高高在上地活了大半辈子,此时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声色俱厉地质问,这使他相当愤怒,于是对着自己孙女很凶恶地说了几句狠话。 议和会谈最终不欢而散。梁宇楠气得不行,当晚便搭乘客机离开。而梁夕夕则被爷爷的话伤透了心,一声不响地跑到外面,将近凌晨也没有回来。 梁蔚城从傍晚就开始找她,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梁夕夕人生路不熟,他真不知道她能够去哪里。折腾了大半夜,她还是自动自觉地回去了。梁蔚城既是着急又是生气,眼见她像梦游似的走进了房间,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手抵住了即将要关上的房门,沉声问:“你整个晚上上哪儿去了?” 梁夕夕的精神很差,说话时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她说:“我一直在大街上看别人唱歌弹吉他。”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街头表演有这么好看,居然能让人一看就看了整个晚上的。其实他也很明白妹妹现在的心情,她跟爷爷谈话的时候他也在场,他从来没有见过妹妹如此锋芒毕露的样子。她说那样话,确实是勇气可嘉,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这样顶撞爷爷。 有时候,梁蔚城觉得自家妹妹的叛逆期来得特别晚。正是因为晚了,所有那爆发力就显得特别强,随便一反抗就是惊天动地的效果。不像他,叛逆期的时候犯的都是小错,惹的都是小祸,现在回忆起来,倒不觉得那件事会让自己特别有成就感。 眼见哥哥神色变化莫测,一副失神的样子,梁夕夕趁机再度把房门关上,将他阻隔在门外。梁蔚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因而他只能改日再跟她做思想工作。 翌日,梁蔚城特地请了假,一大清早就在客厅里等她出来。梁夕夕已经调整好了时差,八点过些许就已经起了床。 听见哥哥喊她吃早餐,梁夕夕很听话地坐到餐桌前,动手地往吐司上面涂果酱。梁蔚城放下了手中的晨报,正想说话,但她却先他一步,说道:“哥哥,我也想留在这里。”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8 章 梁蔚城微怔,那些将要说的话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最终顺了妹妹的意,打点好一切让她留在英国。但是,这个一时心软所作的决定,却让他感到十分后悔。 往后的日子,梁蔚城多次想让妹妹与他一同回日本,但却她全数拒绝。从那时候起,梁夕夕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她像是一只飞出了笼子里的小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任他怎么捉也捉不会来了。家里人不断给梁蔚城施压,但他也没有办法劝妹妹回来。 梁夕夕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两年前那场不愉快的谈话似乎又在脑海中乍现。不过两年过去了,她倒比以前的自己成熟了不少,学会了按捺和容忍。逞一时之意气虽然能够痛快舒畅,但根本上不能解决问题。她不愿重蹈覆辙,于是心平气和地说:“我姓梁,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答应这门婚事,同样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无法改变?我现在就告诉你,婚期都已经订好了,你要是不嫁,我就把押到教堂。”梁宇楠说道,他整张脸已经布满了乌云。 “爷爷,您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梁夕夕温温顺顺地说,她抬眼看着爷爷,“如果这两者之一必须要改变,我宁可改变前者。” “混账!”梁宇楠压低了声音斥责道,其实他也在刻意地抑制自己的情绪,并不想谈话伊始便把话说僵了。 梁夕夕深深地吸气,而后才说:“我可以跟您回日本,但我不会接受这门婚事。婚期订好也是可以变改的,如果您觉得这事不便开口,那我可以亲自跟我那位未婚夫谈一谈。” “你这婚事一拖就是两年,爷爷费心费力地替你保住了,现在你随随便便说一句就要取消?”他终于动怒,用力将拐杖往地板上一跺,“我们家就算不要面子,你要别人家也跟你着不要面子吗?” 闻言,梁夕夕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语气有点不善:“面子?您怎么可以将我的终身幸福和面子相提并论!” 梁宇楠似乎被噎着,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梁夕夕突然想起了慕济凯的话,于是只得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挣扎了许久,终于肯退让:“爷爷,这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向您认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有责任,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让您操心了。我下个月跟你回日本,亲自向我那位所谓的未婚夫解释,请求他的原谅。我保证会让这件事和平收场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看到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梁宇楠的怒气也消退了不少。他叹了口气,说“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意见了。你给我记住,这门婚事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是整个梁家的事。你给我好好处理,听见了没有?” 与其继续逼她,还不如也顺顺她的意。其实他这两年也有想过,夕夕一直听话乖巧,事事都顺从长辈的意见,以致大家都忽视了她的想法。相反地,蔚城从小就任性顽皮,脾气又暴躁,家人都不敢过于约束以免激起他的叛逆心理。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兄妹两人长大以后会发现成现在这个样子。梁蔚城对长辈言听计从,惟独是梁夕夕还让大家费神操心。 爷孙俩都各退一步,事态就此变得和缓,这个惹人心烦的话题便告一段落。梁宇楠问起她这两年的生活,她将那些或甜或苦的经历都说了一些。他听得很认真,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又紧紧皱起,最后只是唏嘘地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梁夕夕担心爷爷的身体不好,经不起劳累,于是便让司机过来接他。送走了爷爷以后,她正准备回去收拾一下公寓然后离开。在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束刺眼的车灯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耀目的灯光,从指缝间观察着眼前状况。 不过是一眼,梁夕夕就已经认出了这是慕济凯的车。她快步走了过去,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慕济凯解了中央锁,声音不冷不热地说:“上车。”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手袋。”她也不等他应声,说完以后就往公寓里头走。 上车以后,梁夕夕刚刚扣好安全带,车子就像脱弦的尖一样奔了出去。她吓了一跳,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他的制服上虽然有三条杠,但作为司机,他肯定是不及格的。她受不了他的车速,于是呐呐地提醒:“诶,你别把汽车当成了飞机来开呀。” 自她上车以后慕济凯就没有说过话,他的脸色不怎么好,握在方向盘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听了她的话,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认识了他这么多年,梁夕夕多多少少还是能捉摸到他的脾气。假如她没有观察错误,他今晚的心情应该不怎么样。不过,她的心情倒是不错,毕竟这个死结终于有打开的希望,她很快就能从这个无形的监狱里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这体位难度甚高,懒宝平时疏于练习,操作起来不是很顺手,看看今晚能不能二更,不能的话那就明天再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第九章 认识了他这么多年,梁夕夕多多少少还是能捉摸到他的脾气。假如她没有观察错误,他今晚的心情应该不怎么样。不过,她的心情倒是不错,毕竟这个死结终于有打开的希望,她很快就能从这个无形的监狱里走出来了。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她主动打破了这沉默,说道:“你刚才一直在楼下等我吗?” “嗯。”他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欲望,只应了一个字就闭上了金口。 她紧接着向他汇报情况,“我跟爷爷谈得很顺利,你可以放心了。” 这次他干脆不应声了,眼睛直视前方,大有“我要专心开车而你不要再说话了”的意味。 进家门的时候,梁夕夕弯着腰换鞋,而他却将钥匙往柜面上一摔。那声响有点大,她微微地皱眉,一边就鞋子放进鞋柜,一边问道:“好端端的,你发什么脾气?” 慕济凯臭着一张脸,并着肩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赤着脚站在地上,勉强只能达到他肩膀上些许的位置,被他这样脸色阴霾地盯着,她的心莫名地虚了一下。 仰头与他对视了两秒,梁夕夕越发觉得莫名其妙,甚至还主动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回想是不是做什么事情惹他不愉快了。她收回了视线,走到厨房找水喝,随便问了句:“你吃饭了吗?” 换好鞋以后,慕济凯便往卧室走。听见她的问话,他扬声答道,“随便给我煮碗汤面。” 其实梁夕夕也有点饿了,今晚这顿饭吃得不太宽心,明明是精心做的菜肴也无心品尝。她煎了三个蛋和三个面,因为他的食量总比自己多一倍。待她忙碌完以后,他刚洗完澡,身后还带着沐浴乳的干爽气息。她摘下围裙,说道:“你先吃,我也去洗澡。” 梁夕夕出来的时候,他那碗面还没有开始吃。她轻轻地推了下他的肩,问道:“你不是没有吃晚饭吗,怎么还不吃呀?” “我在等你。”他应道,然后又忍不住抱怨,“每次都这么磨蹭。” 她乐呵呵地坐到他旁边,把放在对面的大碗推到这边来。面条还是很热,她先把煎蛋给吃了,继而说道:“我下个月可能要回一趟日本。” 他一手扶着碗沿,一手拿着筷子将面条挑起,“回去做什么?” 梁夕夕说道:“回去看爸爸妈妈。” “还有呢?”他追问道。 “哦,还有看哥哥。”她顿了顿,应道。 慕济凯的额角微乎其微地抽了抽,但他却没有说话。 吃完夜宵以后,梁夕夕吩咐他把锅碗给洗了,而她就回浴室洗漱,待她坐在梳妆台前涂乳液的时候他才进来。她从镜子里悄悄地打量着他的背影,还是觉得他今晚有点不对劲。 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然后她就窝进被子里睡觉了。他躺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差不多已经睡着了,迷蒙间,她感觉到有人正伸手掀起了她的衣服下摆,滚烫的掌心覆在了自己胸前。她原本想假装入寐,但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她难耐地嘤咛了声,不适地扭了扭身体。 “梁夕夕,谁准你睡觉了?”他用很特殊的方法把她弄醒,直到她有了动静后才肯收手。 “你怎么不让人睡觉,我今天很累。”她糯软地嗔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告诉我?我可是等了一个晚上,不过你好像还没打算讲给我听。”他咬牙切齿地说。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心咯噔一声,原来他今晚的无名火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有告诉他的事可多着呢,她决定装傻,问他:“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今晚才听说,原来我妻子竟然有未、婚、夫!”他的唇贴在她颈边,动作很缱绻,但语气却很骇人,而最后那三个字似乎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梁夕夕的身体一僵,脑袋像被滚滚而下的大石头重重地砸了下。为了不让他察觉自己情绪的波动,她甚至还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跪坐在床上装作无辜地问:“你听谁乱讲的?” 他也坐了起来,答道:“你发短信给我的时候,我正开车。到小区以后我本来就想给你回短信的,就在那个时候,我接到了你哥哥的电话。你知道他告诉了我什么消息吗?他居然告诉我,你两年前就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最近还婚期将近……”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9 章 他的声音越来越紧,床头灯打在他脸上,梁夕夕明显地看到他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目光徒然凶狠了几分,她动作轻缓地后移了几寸,企图与他保持安全距离。慕济凯马上洞察了她的意图,长臂一伸就想把她擒获。 奈何他们之间横着一床被子,梁夕夕转眼就跳了下床,回头一看却发现他正向自己逼近。怀里还抱着枕头,她一边退后一边将枕头护在胸前,说:“你别过来,有事慢慢说。” 慕济凯根本不想和她讲废话,长腿一迈就把她给捉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扔到床上了,她想起弹起来,但他健实的身躯就压了上来。那怒气极盛,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房里本来就光线不足,他此时半悬在自己上方,阴影投在眼前,梁夕夕只觉得黑暗一片。她用手揪住衣领,很严肃地说:“慕济凯,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冲动都是魔鬼,你作为一个机师,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得随时保持镇定。现在你这样向我瞪眼睛实在太不符合你的气质了,我唔……” 没等她说完,慕济凯干脆把她的唇给堵住,免得她用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怒火升级。每次她心虚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多话,但那些全数是废话,没有一点实在意义。 嘴唇也被他蹂躏得发疼,梁夕夕想别开脸,但他的舌头已经窜了进来,不消数秒就把她缠得神魂颠倒。她的身体渐渐放软,脑袋不知不觉间也摆了工。正当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探进了她的睡裤里,隔着一层菲薄的薄料按压在她最脆弱的地方上。 一声低叹自她口中模糊地溢出,她的下腹猛地收紧,半张着眼睛看着他。他俯身就额头抵在她额上,语气缱绻地说:“我不冲动我就不是男人。” 没等到她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他便已分开了她的双腿,放下腰身横在中间。她被他看得心惊胆战,于是把腿颤颤巍巍地勾到他腰上,咬着唇蹭他的腰眼。他的身体迅速起了变化,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耳边似有无数个声音在催促他快点。 其实主动招惹他的下场也很惨烈,他原本还能循序渐进的,但后来却没了章法。灼热的呼吸都喷到她敏感的肌肤上,他的手逐寸逐寸地抚过她的身体,她又酥又痒,扭着身子咯咯发笑。 慕济凯驾轻就熟地将她从睡衣里剥了出来,宽厚的掌在她身上四处摸索。她的肤色很白,皮肤又薄,他若是用力不慎,定会在她身上留下串串红痕。夏天的时候,每次他要啃她的脖子和锁骨她肯定不依。若是阻止不来,她就会好几天都板着脸。 梁夕夕笑得正欢的时候,他却毫无预兆地挤了进来。那一下有点狠,她被他猛地一撞,整个心房都难以自控地颠动起来。她缩着肩膀,而他没有停下,果断而坚定地抵在她的深处厮磨。他依靠手肘的力量撑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双眼迷离、红唇微张的模样,心底那团火烧得更盛。 “你轻点……”她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巨大的冲击从身体深处蔓延,她刚开始还能承受,但他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于是只能软声求饶。 “梁夕夕,你够出息的,现在才知道轻点。我告诉你,没轻的。”慕济凯绷紧了腰臀上的肌肉,使劲地往她最让她致命的地方顶。看她委委屈屈地撅着嘴,他嘴上说不轻,但最终还是放缓了动作。 “南哥哥,轻点好不好……”她挣扎着抬起了身体,双手圈在他颈后,咬着他的耳朵说。这一动把他的欲望吞得更深,她始料未及,之后整个人都颤抖了下,夹着他的地方也不自觉地紧缩了下。 南南是慕济凯的乳名,除了最最最最亲密的亲朋,很少人会这样叫他。小时候梁夕夕管他叫南哥哥,不过随着年龄渐长,她就很少这样叫他。有次她很恶趣味地在床上叫了他一次,他居然就兽性大发,恶狠狠地把她给扒光了。 果然,他听完已经就微微变了脸色。他用力地揉捏她胸前的娇软,哑着声线说:“你今晚死定了。” 她本想辩驳,但他的唇又再度覆了上来。她本想推他,指尖还没碰到他便已把她的手腕握住,死死地按在了头顶。他的兴致似乎很高,她在他的推进和抽离中绷紧了身体,无助地承受着他带给自己的一切。 在他身下的女人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听着她娇媚的低吟声,耳根也觉得骚动。他托起她的腰,把血脉最喷张的地方埋得更深。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挪动,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撞飞,他结结实实地灌进,强势又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每一个感官。汹涌的瞬间如期而至,她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事后,慕济凯把她抱进了浴室。她十分乖巧地吊在他身上,只是偶尔因为他的触碰发出一点声响。 从浴室里出来,他们身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晚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灌进,丝丝凉意漫起,她缩进了被窝,又再度与他贴在一起。她窝在他怀里轻声话了句话,慕济凯没有听清楚,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她把手环到他腰间,耳语道:“我可以睡觉了没?” “你别想蒙混过关,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今晚就别指望能睡觉。“他将她的手挪开,说道。 “我明天一定说,你放过我吧。”她真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慕济凯的态度很坚决,他伸手就把她从被窝里救了出来。她攀着他的肩膀,红着脸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怀疑地看着她,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于是吼道:“我骗你干什么,你刚刚使劲地折腾我,会痛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没有说话,掀开被子就把手往她最私密的地方探。她吓得夹紧了双腿,他低头一看,果然皱起了眉头,说道:“刚刚怎么不说?” “我说了,你有听吗?”她撇了撇嘴,借机撒娇,他向来都很受这套。 她再度自顾自地躲进了被窝里,慕济凯没有说话,好一会才伸手把床头灯关了。 梁夕夕尽管昨晚相当疲倦,但她很早就起床了。她洗漱完毕以后,第一件事就跑到书房去找他的值勤表,奈何她好久好久都没有碰这东西了,她把桌面上和抽屉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正当她苦苦思索时,抬头时却意外发现慕济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对上了他的目光,她对他笑了笑,说道:“老公早上好。” “你在找什么?”他脸无表情地点头,继而问道。 “我呀……”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下文,面对着他越来越不满的眼色,她狠下心道,“我在找你的值勤表。” “找不着?”他了然地问道。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明明记得把它放这儿的,但现在居然不见了。” “你对我还能更不上心吗?”慕济凯冷冰冰地看着她,语气不怎么好。 梁夕夕确实理亏得很,现在找执勤表也不是为了关心他。她知道他向来对工作十分认真负责,若他最近都有任务,那她就不担心他会中途捣乱坏了自己的好事了。只是他那么了解她,想必也能猜到。 慕济凯把薄唇抿得很紧,好半晌才说:“去换衣服,你马上跟我去见你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把昨晚的第二更补齐了~上点肉末平复一下我家济凯的心情~ 11第十章 在梁蔚城的公寓再度碰上慕济凯的那会,梁夕夕根本认不出眼前的男人是谁。与他不一样,梁夕夕是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先是脸,再把视线往下移。他手中还拿着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钥匙,此时也直勾勾地回视着她。 “梁夕夕。”那人主动打破了这场沉默的对视,他动了动薄唇,轻声吐出的名字。 或者是他的气场太过强盛,梁夕夕自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被他所震慑,根本没把他往坏人的方向想。她一度处于失神的状态,直到他精准无比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梁夕夕才清醒过来,继而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了声,转身就躲回了房间。 轻轻地把房门锁上以后,她马上给哥哥打电话,说:“哥哥,刚才有个男人用钥匙开门进来了,他还认识我,那是谁呀?” 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下,顿了三两秒之久才答:“你不知道他是谁?那是慕济凯,你那位南哥哥。” 那是梁夕夕第一次看见穿制服的他,这感觉有点不真实。她眯着眼回想了下他方才的样子,说:“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那人很像他。” 梁蔚城嗤笑了声,说:“当然,那本来就是他。你从小到大都没心肝,有好些人对你那么好,你倒是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梁夕夕讪讪地笑了两声就挂了电话。她换好衣服走出客厅的时候,慕济凯也换下了制服,他穿着V领的灰色纯棉恤衫和黑色的长裤,头发微微凌乱,一副很家具很闲适的样子。 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是在三年前的春节,那时慕家全家人都到日本度假,于是随便就到了她家小聚一番。梁夕夕向来觉得,慕家爸爸和慕家妈妈恩爱非常,而他们家的儿子一直都是破坏气氛的电灯泡。 她说话向来直接,于是就把这想法低声地告诉了慕济凯。不料他刚听完,抬起头就对在席的人复述了一遍。大家都笑得很欢,并提议让她带他们在日本游玩几天,随便可以陪一陪那个千百万瓦时的电灯泡。 盛情难却,梁夕夕也只好答应。她原以为只是随他家一同出游,不料慕济凯却自己选了个景区,只带着她就出发了。 因为天气的缘故,梁夕夕很少在冬天外出游玩。北风呼啸,她身穿的那几层衣服也抵不过来,刺骨的寒气让她边走边瑟缩。慕济凯那身衣服比她穿得还少,但他没有一点寒冷的样子,迎着风走时也脊梁挺直。她小小声地埋怨了一句,却被他听见了,他应道:“你缺少锻炼,身体自然弱。今天我们改去泡温泉吧,免得你着凉了我不好交代。”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0 章 慕济凯挑剔得很,他嫌弃附近的温泉景点游客甚多又不干净,于是就选了一所很偏远的温泉山庄。他们仅仅乘车过去也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尽管这一路很颠簸,但真能享受这片好山好水的时候,梁夕夕已经没了怨言。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雪。她站在大堂的落地玻璃前,看着纷纷扬扬的白雪渐渐铺满了地面,于是对站在身边的人说:“这雪短时间也停不了。” 他淡淡地应了声,片刻以后才说:“我们今晚在这边留一晚,现在赶回去太危险了。” 梁夕夕没有意见,她打电话跟家里交代了一下,而后就随他去用晚餐。那顿晚饭吃得慕济凯频频皱眉,他似乎对日菜没什么好感,连放在手边的清酒也碰过。 正当他们要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山庄的工作人员万分歉意地告诉他们,他们所预定的房间其中一间的供暖系统出现了故障,因为缺少零件替换,而已今晚将无法供暖。梁夕夕光是听见没有暖气也抖了一下身体,但慕济凯只是点头,而后吩咐他要多准备两床棉被。 回到客房部的时候,梁夕夕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淡定。他边把磁卡放到感应区边说:“床让给你,我睡沙发。” 她一愣,而后才问:“你要跟我睡一个房间?” 他回头,双手抱胸地看着她,问道:“你是想睡没有暖气的房间,还是想让我睡没有暖气的房间?如果是前者我不反对,假如是后者,你也太没人性了。” 梁夕夕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就识相地闭上了嘴。他们订的虽是双人房,但配置的是双人大床,梁夕夕先到浴室洗漱,换上了酒店准备的睡袍,她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他进浴室不久,服务员就送来了两床棉被,她试着帮他铺到沙发上,奈何沙发太窄太小,她怎么铺也铺不好。 慕济凯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坐在沙发上皱着一张脸,他走了过去,问她:“你在做什么?” 那两床棉被有点重,她摆来摆去的以后折腾出了一身薄汗。她抹了下额间,说:“这沙发太小了。” 他扬了扬眉,道:“那你说怎么办?” 他们那晚还是一同睡到床上去了,梁夕夕确实有些许尴尬,但想到他待自己挺好的,因而不忍心让他挤到那张小小的沙发上。 再度与他碰面,她又想起了那件往事,脸倒是会微微发烫。慕济凯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头也没有回,直到她坐到沙发上,他才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梁夕夕不想再提那事,所以随便掰了个理由。他问的时候就漫不经心得很,听了她的答案也没有多想。她也问了下他的近况,才知道他现在在扬天航空任初级副机长一职。她有点吃惊,他家那么多公司实业等着他打理,而他居然选择了这样一个职业。 梁蔚城中午就赶了回来,聊天的时候听慕济凯说到妹妹跑到英国来的原因,他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他看了眼梁夕夕,却发现她正悄悄地对自己挤眼睛,而后也没有多言。任他怎么猜想,他也绝对不回想到她居然回瞒着家人去领了结婚证。 慕济凯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听见他斩钉截铁地说要见她爷爷,梁夕夕急得不行,拉着他回了房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他的眉头越锁越紧,最后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目光阴森地看着她,说:“你之所以去英国并不是因为你父母不让你到国外留学,而是因为逃婚?” 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呐呐地说:“什么逃婚,我是无辜的。我发誓,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跟他见过一面而已,一面哦……” 看着她那根晃来晃去的手指,慕济凯的心更加烦躁了,压着声音吼道:“你也敢跟我说无辜!你们兄妹也不容易,一瞒就瞒了我两年,要不是纸快要包不住火了,你们也不会让我知道。” 梁夕夕低着头不敢反驳,待他顿了声,她才小心翼翼地蹭到他身边,趴在他背上,用下巴抵在他肩头,可怜巴巴地说:“你别生气,我哥哥早已经帮你骂了我很多遍了。他刚知道的时候还拿茶盏砸我,那热水都洒到我身上,我疼了好几天呢。” “你哥还顾着你,你要是我妹妹,我就不是砸茶盏那么简单了。”他怄得不行,甩开她站到床边怒视着她。 冷不防被她甩开,梁夕夕的脑袋小小地晕眩了一下。她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抬眼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突然眉眼弯弯地笑了,“我不是你妹妹,但我是你老婆,你要拿什么砸我?” 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真让他恨得牙根发痒,慕济凯弯腰把她摁倒在床上,自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用我砸你!” 梁夕夕知道有点过火了,于是赶紧敛起笑意,闭着嘴不说话了。她的肩被他抓都有点痛,她皱着眉头示意他松手。他恶狠狠地瞪了她几眼才放了手,然后走到窗前把窗帘全数打开,静默地看着这个城市的晨景。 她躺在床上对着手指发呆,好半晌才敢说话:“我好不容易才跟爷爷恢复了邦交,你这样让我去坦白,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慕济凯没有应声。 她只从玻璃上看见他那张很臭很臭的脸,顿了下又继续说:“我下周就跟爷爷回日本,把事情解决以后就马上回来。你就当作我回了一趟娘家,不要担心这么多。我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大美人,你也不害怕人家会揪着我不放的呀。” “是谁?”他突然回身问道。梁夕夕很疑惑地看着他,他又补充道,“你那位未婚夫是谁?” 梁夕夕咬了咬唇,轻声说:“藤原正泽。” “太和银行?”他反射性地说了个日本负有盛名的银行名字,而后眉头就锁得很紧。他走到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会,说道:“夕夕,你有听你哥哥说过你们家的近况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给自己放了个小假,你们有米有想我呀~米有?那你们肯定是很想很想我~ 偷完懒还这么没有愧疚感,我应该是一个人…… 祝大家周末愉快哈~ 12第十一章 梁夕夕把身体挪到床边,伸手环住他的腰,带着讨好意味地蹭了蹭他,说道:“哥哥从来都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 说完以后,她又仔细地回想了下,她家哥哥这段时间貌似很忙。最近几次给他打电话,他总是不接,等到三更半夜的时候才知道回电话。她不过是想闲话家常,问问父母的情况,而他却相当不耐烦,没说几句就要挂电话。有次她心情不好,对着话筒就吼:“梁蔚城,是不是连你都不要理我了!” 那头很静,隔着电波还传来文件翻动的细微声响。梁蔚城顿了许久才柔声应道:“我忙着呢,没时间照顾你那点情绪。”说完以后就果断地切断了通话,怄得她把他的号码都列入了黑名单。 “这也难怪,告诉你也没有用。”慕济凯扒开贴在自己腰间的手,并不是每个男人在早晨都经得起这样的刺激。他一把将她揪了起来,但她却像被人抽了骨头,直直地往他身上倒,最后把脑袋枕到了他大腿上。他知道她就那点招数,每次犯错理亏的时间就只懂黏在他身上耍赖,也难为自己每次也受这套。 “你跟他们一样,总是瞧不起我。”她嗔道,那声音似乎真有些许委屈的味道。 长发半掩着脸颊,慕济凯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双手撑在身后,稍稍把身体往后倾,而后才说:“你哪有让大家瞧得起的资本?” 梁夕夕不做声,头用力地往他的肚子撞了下以发泄自己的不满。他倒吸了口气,掐住她的后颈,声线绷紧,“梁夕夕,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胆子虽然不大,但梁夕夕从来就没有怕过身边这个男人。她笑着在他肚子上轻抚,说:“不痛不痛,摸摸都不痛了。” 全凭梁夕夕死磨烂泡,慕济凯才肯暂时地按兵不动。而他妥协的条件是要将他们结婚的事情告诉两家的父母,她听了又不乐意了,“你别扰乱我的计划,算我求你了!只要把那什么见鬼的婚约解决了,你爱怎么就怎样。” “这有什么区别?”他不以为意地撇了她一眼,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梁夕夕挣扎了片刻,支支吾吾总算回答了上来:“我不想给你家爸妈留下这么糟糕的印象呀。” 慕济凯有些许吃惊,那语气倒是夸张:“这么懂事?真不像你。我想你也没给他们留什么好印象,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谁说过我们能凑一对,我妈就算整天逼着我结婚,她也没有提议让我对你下手。” 果然,她听完以后就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对他说:“你妈妈不喜欢我,那我不就得面对很恶劣的婆媳关系吗?反正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赶紧把这婚给离了吧,免得以后麻烦。” 他倏地在她翘臀上印上了个巴掌,语气不善地说:“你再乱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梁夕夕摸了摸被他打得微微发痛的地方,委委屈屈地说:“你已经不客气了。你说现在要怎么办,他们对我的印象好像不怎么样。” “管他们做什么?你应该在意我怎么看你,在我面前你就应该好好表现,该女人的时候就女人一点,别总是像个小孩一样,只给我惹麻烦。”慕济凯无奈地叹气。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1 章 虽然每天对着机场里的地勤和空姐,见惯的都是身体苗条,端庄貌美的年轻女子,但他还是没有多大的触动。不合自己眼缘的人,就算再优秀再出众也难以让他心动。相反地,眼前这位娇纵得让人心烦的女人却令自己无时无刻地牵挂。 梁夕夕被他说得小小地心虚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复过来,底气十足地说:“我一点也不在意你怎样看我,反正你已经习惯了。” “脸皮这么厚?”他忍俊不禁,愉快地舒展了眉目,那笑容恰似浅溪里的流水,温柔而轻缓。 她想了想自己的糗事,几乎每一件都跟他有关。他不在的那些年,她的日子平静无澜,每天都跟小淑女似的,半点逾越的事情都没做。自从再度碰上他,她那如湖水般平静的生活泛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波涛。 父母从小对她的要求便十分严格,她在人前很少放肆。而事实上,她是家里最年幼的,长辈们对她不是一般地溺爱,就连她哥哥也在对她百般呵护。因而,她平时虽一副乖巧模样,但骨子里却是藏着一颗极度刁蛮的心。 她在大学期间曾经谈过一场不了了之的恋爱。她还记得,当时那男生挺迷恋她的,只差没把自己当成女神供奉了。尽管如此,梁夕夕却还是十分苦恼,没有些许谈恋爱应有的甜蜜快乐之感。 在那男生面前,她无时无刻都要保持最佳的状态,如同面对外人那般拘谨,难以放松下来的瞬间。她根本不知道,若被他发现自己幼稚而任性的一面,她应当如何自处。对于这样就被抹杀了的初恋,梁夕夕每次想起也感到十分惋惜,而往后的一段时间,她也没有谈恋爱的冲动。 跟慕济凯相处很显然就是一个例外,她在他面前根本没有正经的必要。梁夕夕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跟一丝不挂没有多少的区别。他那双眼睛锐利得可怕,他只凭她一个小动作三两句话语便能洞察到她的心思。她不止一次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这究竟是因为他太聪明,还是因为自己太愚笨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连同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都已经接受了,她还有什么值得担心呢?拥有这样轻松又自在的感情,她根本不应该也不可能要求更多。 尽管找不到他的执勤表,但梁夕夕也大抵知道他的假期将要结束了。吃完晚饭与他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将脑袋慢慢地靠到他肩上,试探着对他说:“这次回日本,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要是不用值班,你先搬回你家住吧。” “我可没有答应你。”慕济凯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截了当地说。 梁夕夕晃着他的手臂,嗲着声音问道:“你怎样才肯答应嘛……” “我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瞒着大家跟你结了婚。上次我是没有办法才答应的,但这次不一样。我是不会重蹈覆辙的,你死心吧。”慕济凯胡乱地调着电视频道,口吻强硬地说。把自己的妻子无条件地送到她家人相中的未婚夫手上,他算就是思觉失调也不会这样做。 梁夕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有睡着,满脑子都塞满了各种怪异的念头,神经兴奋至极。她一时假设他父母的反对他们结婚而慕济凯就不顾一切地与家人顽抗到底,一时又猜想自家父母乐见其成庆幸她终于觅得好归宿。结婚这么久,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如何跟长辈们坦白,有点紧张,又有点忐忑,因而夜不能眠。 慕济凯也无法入睡,因为她翻身的频率实在太高,而且动作又大,他根本难以忽视这样的动静。任她如何骚扰,他也不曾有什么唉声或抱怨让她知道自己尚未入眠。若他稍微有些许动静或发出一点声响,她定然会趁机在自己耳边絮叨,直至累到不想说话为止。 其实他早已经习惯她的骚扰。还记得刚在英国碰面与她那会儿,他还真被她逼得抓狂。梁蔚城忙得可怕,每天都把她丢在家里,他恰好休假,于是被半诱半逼地照看梁夕夕,以防她再度在这异国他乡乱跑乱逛。 每次飞完长途,在高度的精神集中和难以避免的心理压力影响下,慕济凯都会非常困顿。他之所以不时跑到梁蔚城的公寓,就是喜欢高校附近环境清幽,远离都市的烦嚣。离开飞机驾驶室,他巴不得把自己关在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好好休息。 偏偏梁夕夕就不如他所愿。他进房之前已经警告过她不能发出噪音妨碍他睡觉,但她却与他对着干,不仅把东西摔得哐哐作响,还敢门也不敲就冲进房里把他吵醒,闹着让他跟她做一些很无聊的事情,例如到东边看日出,西边看日落之类的,气得他单手捏住她的手腕就把她扔到门外。 她向来都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上,那还记得她被他那样粗鲁对待后有多生气多愤怒。想着想着,他突然轻声地笑了出来,待他顿悟的时候,梁夕夕已经将手环到他腰间,大半个身体贴在他身上,腻着声线缠着自己跟她聊天。 梁夕夕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听得昏昏欲睡,但还是打起精神陪她胡言乱语。她睡得很晚,第二天还要上班,大清早缩在被窝里不肯起床。 慕济凯被她的闹钟吵醒了,半拖半抱地将她推进了浴室洗漱,然后他就替她准备早餐,而后还亲自把她送到公司。她坐在后座打盹,心安理得地把他当作司机。当她要下车的时候,他却没有解开中央锁,回过头看着她说道:“我今晚就来接你到我家,你没有问题吧?” 她瞬间清醒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应道:“没有……” 他十分满意,于是叮嘱她好好工作,然后就把锁给解了。 有很多的时候,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梁夕夕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张助理的电话,让她马上回日本。当她追问原因的时候,他只说他不清楚,也没权过问。 张助理是她父亲的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他的意思就等同于她父亲的意思。他父亲两年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但当下却匆匆忙忙地把她召了回来,这让她感到有些许蹊跷。她先是请了一周的假,然后召了计程车回了家。 看见她也回了家,慕济凯有点诧异。梁夕夕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而后补充道:“张助理替我准备了机票,是下午三点的航班,时间有点紧。” 慕济凯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收拾行李。梁夕夕只是随便往行李箱塞了点东西,整理好以后就发现他满脸幽怨。她咬了咬唇,走到他身边,说道:“我爸爸似乎真有急事要让我回去,还吩咐不要等爷爷了。我晚点再跟你去坦白,反正我们这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的。” 他脸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这样挑战我的耐心的底线,你真不用担心哪天会出事吗?” 梁夕夕坐到床边抱住他的脖子,乐呵呵地说:“我答应你,等我从日本回来,我们就马上把结婚的事情告诉大家。那时候你爱什么时候说怎么说我也没有问题,这样可以了吧?” 他别开脸哼了一声,但脸部线条却柔和了不少。她知道他这反应就代表了妥协,于是就满心欢喜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说道:“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汐汐的地雷哦,快把我炸飞了,拽住亲一个~ 补齐了~ 13第十二章 天清气朗,航班并没有延误。梁夕夕下机时天空已经挂着一轮明月,她饿得饥肠辘辘,突然之间很想吃母亲做的饭菜。 原以为会是司机来接机,不料她却看到梁蔚城倚在车身抽烟。她快步走了过去,轻声地唤道:“哥哥。” 梁蔚城把烟蒂摁熄在车载烟灰缸上,随口应了声然后帮她把行李箱搬到车尾箱。梁夕夕看见他脸色不好,也闭着嘴不说话。听着车上熟悉却不怎么顺耳的日语广播,她不得不感慨自己实在离家太久了。 梁氏整个家族都是日籍华人,他们早在上个世纪已经在日本创办实业。那时国内的政治坏境和经济环境并不好,家族生意受尽压制和剥削,他们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把迁移到海外发展。 经历过数十载春秋的变换更替,梁家的枝叶渐渐发展扩大,生意涉足都各个有利可图的行业。恰逢国内改革开放,父辈们又看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在沿海地区投资建厂。而后又在香港暂居几年,致力于发展进出口贸易以及前景明朗的金融行业,渐渐地又把发展的重心移回国内。 可惜好景不常且命有汐潮。他们把很大一部分的流动资金都投放在香港证券市场,恰逢金融危机,股市暴跌,梁家因此受到重创,岌岌可危。往后多亏有贵人出手相助,这才使得梁氏集团从谷底走出,东山再起。 十多年前,梁氏家族内部出现了一些不可调节的争端。董事会里各股东也各持已见,互不肯退让,这导致了定居国内的梁宇楠一家重返东京,以捍卫自家在集团董事会的利益。最近这几年,梁蔚城已经接手打理公司,但当下的现状却教人难以放心。所谓贵不过三代,梁宇楠确实担心这话会成真。 梁夕夕换了一个频道,音响里传出抒情的慢歌,她靠着椅背,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从机场到大宅这路程里,梁蔚城都在专心开车,直至起床驶入别墅区,他才肯说话,“爸妈已经知道你结婚的事情了。” 手指还跟着音乐打节拍,梁夕夕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说道:“天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是我昨晚告诉他们的。”他说得很平静,“我要是再不告诉他们,你就等着一下机就被押进教堂吧。” 脑袋突然轰隆隆地作响,里面的神经突突地跳动,梁夕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心里只剩下三个字——死定了!若肯早点对大家坦白的话,她现在就不用单人匹马地打这场仗了。她幽幽地看着哥哥那张绷紧了的脸,说道:“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求情。” 梁蔚城抽空快速地撇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却没有许诺。 进门的时候,梁夕夕一眼就扫到了端正在沙发上的父母,心里咯噔一声,全然没有了数月前离开家里那种气势。她声音低低地唤了声爸妈,接着在哥哥的提示下给奶奶上香,然后才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 偷偷抬眼看了眼脸色不善的父亲却被他逮个正着,她迅速低头,咬着唇不说话。梁隽霆将手边的牛皮信封重重地摔到她面前,高声说:“梁夕夕,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那声响很大,梁夕夕被吓了一大跳,她赶紧把求救的目光移到母亲那边,但黄瑞敏也没给她好脸色,用眼神赤裸裸地责怪她。她觉得沮丧,于是把信封打开,里面有她的各种证书证件的副件,翻到后面,她甚至找到了她跟慕济凯那结婚证书的副件。 “你哥哥说你已经长大了,要给你多点空间,大家也觉得没错,所以就随你做想做的事。但现在看来,我真不觉得你已经长大了,你做事随心莽撞,不顾后果,哪有一个成年人的样子!你不回家也算了,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爸爸的!”梁隽霆吼得脸红耳赤,粗气直喘,黄瑞敏赶紧安抚他,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体。 梁夕夕也拉长了脸,这些年来也没有人如此严厉地斥责过她。就算是当着家里人的面,她也觉得很难受很委屈,连鼻尖也开始发酸。她稍稍平复了情绪,说道:“我要是不把您当爸爸,我今天就不会回来了。”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2 章 她的语气实在不怎么样,这无疑是火上加油,梁隽霆站了起来指着她怒道:“你还敢顶嘴!” 坐在她身边的梁蔚城握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激怒父亲。她忿忿地别过了脸,一声不吭。 “幸好你爷爷还不知情,他都一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折腾。你马上跟济凯离婚,要是离不了我就打死你算了。”梁隽霆依旧愤怒非常,那语气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是不会离婚的,你干脆现在打死我好了。”梁夕夕冷冷地看了父亲一眼,干干脆脆地说。 “囡儿,你就别说气话了,这些话怎么能够较真?”黄瑞敏连忙阻止女儿说下去,免得这局面越来越糟。 “妈,难道您也赞同让我离婚吗!”梁夕夕也提高了音量,高声反问。 客厅里乱成一团,梁蔚城越来越看不下去。他一掌拍在茶几上,吼道:“好了,都别吵了!” 大家倏地沉默了下来。天花板上镶着的水晶吊灯投下了耀眼夺目的灯光,静静地打在各张表情不一的脸上。梁蔚城看到父母和妹妹都不吵不争了,于是才说:“爸,我们让夕夕提前回家是想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怪责她的。她跟济凯已经结婚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想让他们离婚,就算夕夕同意,济凯也不一定会同意。要是让爷爷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意的。” “小城说得对,“黄瑞敏点头,然后对丈夫说,”就算事情怎么糟糕,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让女儿跟小凯离婚的。” “不离婚?那你们说要怎么办?”梁隽霆一脸怒容,语气不耐地问。 黄瑞敏扯着他的衣袖,小声对他说:“你前些天才惦记着女儿,现在她回来了,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么?你也别吼她,她已经够难过了。我早说你们不应该替她张罗婚事,你们都不听我的……” 梁隽霆的脸越发阴沉,他转过头瞪着她,说:“这不都为她好吗?你也见过那孩子,当时也说不错的。夕夕还小,什么都不懂,她以后就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了。” “话是这样说,但你没看见女儿现在很不高兴吗?”黄瑞敏反驳道。 梁隽霆仍然振振有词,说道:“她就是被你纵坏的,打你不舍得,骂你也不舍得,你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黄瑞敏怒了,语调也提高了不少,“夕夕什么时候需要我们操心了?她乖巧得很,要不是你们定下这门婚事……” 趁着父母在争吵,梁夕夕猫着身子走出了屋子。她坐在庭院的台阶上,仰头看着朦胧在云层里的明月,轻轻地舒了口气。一道影子投在身边,她转头就发现梁蔚城也走出来了。他把轻薄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也坐了下来。她又把头转了回去,看着遥远的月亮沉默不语。 “你刚刚为了什么在叹气?”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轻缓地问。 她想了想,说:“我好像很久也见过爸妈吵架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世界上哪有不吵架的夫妻,这事正常得很。你还记得很多很多年前,爸妈还因为一只逃掉的乌龟怄气,他们小半个月都没有说话呢。” 梁夕夕的唇边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她说:“我当然记得,那乌龟的名字叫‘大地’,经常满屋子地爬,神出鬼没的。” 兄妹俩低声地说着往事,梁夕夕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到了后来,她困得不行,歪着脖子将脑袋靠在哥哥肩上,闭着眼睛听他说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晚风渐凉,她稍稍瑟缩了肩膀,而他则催促她回房间休息。 他替她把行李搬到回了房间,叮嘱几句以后就准备离开。他的手碰上了门把的时候,梁夕夕叫却住了他,“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爸爸和爷爷要我嫁进藤原家?” 看见她表情凝重,梁蔚城觉得有点好笑,他轻轻松松地说:“他们只是担心你没有人照顾,你不要想太多。若是他们接受了你已经结婚的事实,我想他们是不会反对你跟济凯在一起的。” 她脸露怀疑之色,说:“我不信。如果这有这么简单,爸爸刚才就不会让我跟济凯离婚,还把话说得这么重。” 他们对视了三两秒之久,梁蔚城终于收回了视线,心里明白她已经不是那位任自己哄骗的小朋友了。他坐到她床尾软榻上,沉吟了片刻,坦言道:“其实也不算什么要紧的事。藤原家有可能加盟梁氏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如此一来,这个项目的投资就有了资金保障了。与他们交涉的时候,藤原一雄竟然重新提起了你跟藤原正泽那个不了了之的婚约。” 梁夕夕沉默了半晌,说:“为什么?” “这是最年梁氏最大的项目,预期收益非常可观,但风险也相对大。其实他们也持观望态度。若结为姻亲,两家的利益关系就会紧密相连,他们的顾虑就会相应减少。更重要的一点,是藤原一雄两年前把你当儿媳妇了。”说完以后,梁蔚城把香烟摸了出来,但想到这是妹妹的房间,继而又收了回去。 “我是非嫁不可了?”梁夕夕曲着腿坐在床上,目光呆滞。 “傻妞,你随便说句不嫁就可以不嫁了。你已经结婚了,这事本来就已经没戏了,就算藤原家不介意,慕家也不会坐视不管。况且藤原家表面上虽然还是藤原一雄作主导,但真正的实权早已经交到了他儿子手上。如果藤原正泽不愿意娶你,你还是不用嫁。” “原来你们在两年以前就把我当成了谈判的筹码了。”她突然觉得心寒,冷冰冰地说。 梁蔚城马上否认,“当然不是,要是那会儿就把你当作筹码,你以为你还能在英国逍遥快活吗?爷爷是真心想你有个好归宿的,不过他却想到你不但不领情,还因为这件事情怀恨在心。这婚事不过是一个口头之约,谈不拢的最坏后果,也只是使两家的关系稍稍结冰而已。” 公司的事梁夕夕向来不管,她没有答腔,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问道:“你打算怎样跟济凯说?” “他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还是先别告诉他吧,我不想影响他的工作,更不想他插手。”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犹豫了片刻,说:“我答应了爷爷要给藤原家一个交代。哥哥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藤原正泽。” 想起那天致电慕济凯,梁蔚城还记得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连追问也不多。他也是男人,他也明白碰上这样的事情肯定冷静不下来,就算慕济凯不向自己发作也会找自家妹妹开刀。不过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不应该插手,也不方便多加议论。 梁夕夕在家里呆了两天,父亲已经没有开始时那般怒气冲天,母亲更是整天在她身边絮絮叨叨。午饭过后,她正想回房间休息时就接到了哥哥的电话,他说:“藤原正泽已经答应今晚跟你面谈,你好好准备一下。” 她应了声就想挂电话,但梁蔚城却马上补充说:“还有,他不肯去酒店餐聚。” “不去酒店去哪里?”她觉得有点好笑,问道。 梁蔚城不怎么乐意地说:“他家。” 作者有话要说: 14第十三章 第一次正式地与藤原正泽见面确实是在两年前的饭局上,当时她觉得这个男人很面善,他们应该在某些交际场合上碰过面。直至如今,她脑海里还存着他模糊的轮廓,说不上陌生,更谈不上熟悉。 梁父得知她要到藤原家做客时,千叮万嘱地让她记得要注意礼仪,就算别人说了不中听的话也不该顶撞。他其实并不赞同女儿这样突兀地上门拜访,毕竟她的社会资历尚浅,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不强,真担心她把事情都搞砸了。 藤原家亲自派司机前来接送,梁夕夕出门时应许了父亲的要求,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失礼的。 其实梁夕夕心里也没底,她一直知道自家跟藤原家走得很近,她但却很少与他们交往。她之所以要独自到藤原家,是希望能够有足够的话语主导权,无须受长辈左右。但是,若有父母或者长兄陪同前往,她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措。 汽车驾驶得很稳,她随意地把视线放到窗外,却发现周遭的景物越来越陌生。这一路已经偏离了城市的主干道,她隐约地感到不安。 司机最终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幽深的大宅前,在夜色的掩盖下倒生出极其怪异的气息。下车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发问:“这是哪里?” 他只是微笑,并不答话。就在此时,一位身穿和服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妇人向她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把她带了进去。妇人领着她穿过庭院和走廊,最后把她带进了一个房间。 梁夕夕有点警惕地看着那面目慈和的妇人,那妇人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替她更衣。她没有说什么,十分配合地穿上那套月白色的和服。和服十分合身,光滑的绸缎上有清雅的暗纹,她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穿过和服,倒不怎么适应。 尽管是便服,但她们也费了些许时间才整理完毕。妇人步履轻巧,带着梁夕夕一直走到房子的深处,最终停在一室灯光的房间前。越是往内的房间,就越是尊贵的客人才邀请入内。梁夕夕看着妇人把和纸门打开,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自己进去。她报以微笑,朝她鞠躬以后就步进了房间。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3 章 和纸门被轻轻拉上,把外头的一切声响都隔绝了。梁夕夕转身,抬眼就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正坐在榻榻米上沏茶。听见门边的动静,他放下了茶壶,把视线投了过来。 他的目光并不锐利,瞳孔是极深的墨色,明明只是波澜不惊的几眼,她却觉得自己正被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番。她有点不自在,但依旧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房间里只有一盏散着橘黄灯光的吊灯,被拉长的光影投下,空气中似乎说不尽的暧昧的流动。刚好沸腾的水正冒着丝丝白烟,壶盖和壶身相触,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藤原正泽终于把视线收回去,他重新拿起茶壶,表情很轻松,唇角微翘起来,眉宇舒展,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半挽着宽阔的长袖给她倒了杯暗香扑鼻的茶,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梁小姐,请坐。” 其实藤原正泽并没有遵循茶道之礼,但她却跪坐在榻榻米上,腰杆挺直,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她从小就被教导灌输“一期一会”的观念,因而对茶事十分敬重。她爷爷最喜欢的是苦丁茶,个中的苦涩甘甜便如同人生滋味,值得被细细品尝。 想起了年幼旧事,梁夕夕的脸容变得柔和了不少,但表情依旧严肃。藤原正泽也给自己添了茶,目光再度往她身上扫去,而后说:“你好像很怕我。” 他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梁夕夕捧着茶盏的手一抖,还冒着烟的清茶烫到了她的舌尖。自进房间以后,她的神经就没有放松过。他这样习惯主导一切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无形的霸气,那强大的气场已经让她乱了阵脚。她竭力保持仪态,动作优雅地茶盏放下,微笑着否认,“我们无冤无仇,我又怎会怕您?” 闻言,他的笑意更深,指尖划过光滑细腻的瓷器,低着头说:“这样就好,我还以为你这两年离开日本的原因,是为了逃避我们的婚事。” 脑子倏地短路,梁夕夕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劳累感从脊梁处慢慢往上延伸,她有种坐也坐不直的错觉。 他气定神闲地品茶,好半晌也没等到她的回答,慢吞吞地开口:“你爷爷要你嫁给我的时候,你就跟家里闹翻了。我听说这事以后有好好地反省过,但始终没想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抗拒。难得你主动来找我,我很想听听你的答案。” 他并不催促,说完以后便自顾自地把茶盏放到嘴边品尝。梁夕夕由此便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深渊之中,最后抵不过着怪异的气氛,终于答道:“这是我的问题。” “怎么说?”他追问。 沉吟了片刻,她坦言:“因为我不喜欢你。” 话音刚落,房间里似乎连空气也停止流转了。幸好在此时,刚才那位妇人进来传话,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只是微微地扬首,那妇人便领命而去,片刻以后就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和服美人进来收拾茶具,接着便开始布菜。那位妇人亲自替他们摆好了碗筷,最后鞠了个躬又退了出去。 梁夕夕还记得上一次与他碰面的饭局,当时两家的父亲都在商讨公事,而他坐在她对面,偶尔也会找个谈话与她攀谈,免得气氛变得沉闷。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成熟而内敛的男人,气质与普遍的成功商人无异。但现在看来,两年后的他可谓锋芒毕露,丝毫不掩其气焰。 这顿晚餐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有几个眼神的交流。藤原正泽给她斟了杯酒,碍于礼节,她不能拒绝,于是小口小口地把酒喝了下去。她的酒量很一般,才喝下去就觉得喉咙发烫,整个人都变得松散。她换了个坐姿,把腿稍稍放横,免得发麻。他将这一切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唇角微微翘起。 晚饭以后有人来把桌上的残羹都撤了,梁夕夕定了定心神,很认真地对他说:“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一下我们的婚事的。嗯……我能不能请你也反对这个婚约?” 他微笑,问:“原因呢?” “以你们家的实力,你根本犯不着拿自己的终身幸福作为谈判筹码。如果你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两家长辈应该不会逼我们结婚的。我们不过见过两面,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根本就不能维系婚姻。我不喜欢你,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因为他一直看着她,看得她不自觉地胆怯了。 “谁说我们只见过两面?”他接着问。 “嗯?”梁夕夕疑惑地看着他。在日本并不流行宴会,而商界人士或达官名流也没有携带夫人或女儿出席宴会的习惯,因而她算是很标准的养在深闺人未识。但他却这样问,还真让她吃惊。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你刚回日本的时候,而见面的地点,就是这里。”他顿了下,似乎也陷入了回忆,随后又继续说,“后来我们碰面的机会也不少,而最后一次见你是几个月以前,在你奶奶的葬礼上。” 梁夕夕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呐呐地“哦”了声,好半晌才继续劝说:“就算见过很多面又怎样,感情的深厚不是依靠见面次数来衡量的。” “感情可以培养,也需要培养。”他言简意赅地说。 “什……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不懂?”他笑了笑,说,“我不反对我们的婚事,就这样。” “为什么!”她竭力保持的冷静终于消失殆尽,她双手撑在小茶几,怒目相对。 对于她的愤怒,藤原正泽一点都不讶异。他的身体往后靠,领口随他的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麦色的肌肤。“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抢了我的东西,更别有人抢了我一等再等的未婚妻了。” 脑袋有瞬间是被他的话炸得混沌一片,梁夕夕终于知道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好说话的人,她努力地理顺思路,顿了许久才挤出了一句聊胜于无的话:“我真的很有诚意来解决这件事的。”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十分认真:“同样的,我也是很有诚意地娶你的。”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那位妇人再度进来通报,她低眉顺眼地朝他们鞠躬,然后温声说:“梁先生与他的朋友到访,您方便见他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理我!!! 你们都不留言!!! 我要让藤原先生把夕夕捉到地下室里玩SM,济凯哥哥嫌弃她然后另觅新欢,最后悲剧收场!!! 哼!!! 15第十四章 带着初冬寒意的夜风从敞开的和纸门灌进,梁夕夕顿时清醒了不少。她皱着眉头看着那位妇人,正想询问状况时,藤原正泽就已经发话:“你哥哥居然能找到这里来,他还真紧张你。” 得知哥哥前来救场,她被揪紧了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而后又听见他说:“时间也不早了,梁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美子,替我送客。” 藤原正泽今晚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了梁夕夕所料,现在还当着她的面回绝自家哥哥的拜访。她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挥手让美子出去候着,然后才对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必要让第三者来插手,就算是你哥哥也是一样。至于你哥哥的朋友,我私心希望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尽管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但其腔调却有点奇怪。她听着听着就觉得害怕,于是略带防备地看着他,说:“我也私心希望你能反对我们的婚事。” 他稍稍将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了她几秒,随后压低了声线说:“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把这些话全部收回去的。” 梁夕夕的眉头蹙得更紧,他朝自己逼近的时候,她真有种想逃开的冲动。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挤出了一句话:“谢谢您今晚的款待,再见。” “这是我的荣幸。”他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随后就让美子进来把她带了出去。 她有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单凭比气场,她就已经输了,更不用说比别的。出门前,她还回头偷偷地瞧了他一眼。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抬首。她被他逮个正着,于是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下,出门的脚步快得像逃跑一样。 美子走在她前头,不时回头看她有没有走丢。身上的和服并不御寒,梁夕夕用手半捂着嘴鼻打了个喷嚏。走出大门的时候,美子把装好衣服的袋子交到她手中,然后与她道别。 一抬眼,梁夕夕就发现外头停着两台轿车。她认得哥哥的汽车,于是走过去敲他的车窗。窗台缓缓被降下,梁蔚城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停在后面的汽车。 木屐踏在私家的青石板小道上,发出声声闷响。梁夕夕有点疑惑地走到后头的车边,犹豫了两秒就把车门打开。她大抵也猜到车里头的人是他,但看见他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她还是难掩惊讶。 慕济凯冷冷地看着她,半分好脸色都没有。看她怔怔地站在车边,他说道:“上车。” 梁夕夕乖乖地上了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他将汽车驶进了梁家大宅私家小道,她才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虽然爸妈已经知道了我们已经结婚,但你也不用急着过来请罪吧?” 慕济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4 章 梁夕夕不情不愿地闭嘴,低头翻出自己的手机,却意外地发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有梁蔚城的,也有慕济凯的。她收起了手机,托着下巴把视线放到窗外。 下车的时候,梁蔚城赶了上来,对黑着脸的慕济凯说:“你这个状态进去,不就等于在我爸妈面前自毁形象吗?” “对啊对啊!”梁夕夕附和道,但梁蔚城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废话。 梁蔚城继续说:“你先跟夕夕谈一下,不要急着惊动老人家。” 嘭的一声,车门被用力甩上,而后慕济凯便对梁蔚城说:“我现在没有心情跟她说话。你要么就一起进来,要么就帮我看着她,两个都在外面等我。” 慕济凯很少有如此急躁的时刻,梁家兄妹也不敢多言,梁夕夕不敢靠近他,她跟在哥哥身边,小声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梁蔚城一脸倦容,答道:“很明显啊,他是来找你的。不过藤原正泽派司机把你接走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他很着急。找到你以后,他就吃醋了吧。” 这兄妹两人落后慕济凯好几步,但他仍然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没有反驳,只是回头凉飕飕地扫了梁蔚城一眼。 梁夕夕刚回日本,慕济凯就后悔了。他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就凭她那点小聪明,不把事情弄得很难看已经算是难得了。她闯祸以后每次都是要他摆平。他有预感,若一时心软,任由她去处理这种棘手的问题,他到时候不知道要花几倍精力才能收拾残局。 反正自己都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慕济凯干脆申请继续休假,随后前往日本。他从梁蔚城口中得知梁夕夕居然胆敢独自去了藤原家,而后变大发雷霆。他先是把梁蔚城落数了一番,随后就让梁蔚城马上将她叫回来。 梁蔚城比慕济凯还要年少三岁,虽然他们相当熟悉,到他却从来不敢招惹慕济凯。有时看着自家妹妹把他气得不行,他偶尔也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他被喷得满脸是灰,摸了摸鼻子就给梁夕夕打电话。 出乎他的意料,梁夕夕居然没有接电话,他又重拨了一次,而结果仍然是无人接听。慕济凯看着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为难什么,他强忍着怒气,沉声提醒他:“把电话拨到藤原家。” 当他把电话挂了以后,慕济凯就察觉他的脸色比刚才的还差,于是问他:“又怎么了?” 梁蔚城如实相告,听完以后慕济凯的脸色也变了。藤原家的管家说梁夕夕并无来访,而且他家的少爷也不在家。他也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但依旧无人接听。 察觉到他怒气冲天,梁蔚城赶紧派人找自家妹妹。等了大半个晚上,他们才得知梁夕夕被带到了藤原家的京都祖宅了。 对于慕济凯的夜访,梁家夫妇有点吃惊。看见慕济凯,他们一时间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个挺拨俊朗的男人就是自家的女婿。 进门以后,梁夕夕还跟在哥哥身后。慕济凯重新折回,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就将她揪到自己身边。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他们问好,而后便从容淡定地说:“我跟夕夕已经结婚了,没有事先得到你们的同意,我很抱歉。” 梁隽霆早就想发作了,他向儿子和女儿怄气怄不过他们,难得有人自动往刀尖上撞,实在符合他的心意。他一掌拍在案上,怒视着慕济凯说:“什么抱歉,这简直就是荒唐。夕夕不懂事就算了,你居然也陪着她一起疯。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我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用手机更的,不知道排版会不会出现问题,如果有的话请大家将就一下,我摸着电脑后再修改。 这章虽然只有两千多字,但我已经用手机码了一天了,不要嫌弃我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快来一碗鲜花鼓励鼓励!! 16第十五章 慕济凯早就料到他们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即使梁父声色俱厉,他也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梁夕夕站在他身边,被盛怒的父亲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他身后躲。 黄瑞敏察觉气氛不对劲,于是说道:“有事就慢慢说,你发什么脾气,当心吓着孩子。” 梁夕夕深深地吸了口气,主动说道:“爸,这是我的意思,跟济凯没有关系。” 她刚想解释,慕济凯却抢先一步,说:“夕夕当时怀孕了,我必须要跟她结婚。” 客厅倏地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方才暴跳如雷的梁隽霆也怔住了。 梁夕夕几乎把脸埋到了胸口,根本不敢看父母亲的表情。她还以为他会隐瞒这件事,不料他却毫无铺垫地把这重型炸弹投掷过来。 这事可要追溯到梁夕夕在英国生活的日子。那个时候,她还住在梁蔚城的公寓里,而梁蔚城已经被派往当地闻名的企业交流学习,平日只剩她一人在家。慕济凯还一如往常,他每次超过了最高工作时数,便会在梁蔚城的公寓里休息几天。 梁夕夕看他整天躲在房间里睡觉,暗想他的日子过得枯燥,于是邀他陪自己出席朋友的生日派对。慕济凯起初并不答应,一来他喜静,二则对梁夕夕介绍的活动无感。只是梁夕夕很执着,她死磨烂泡终于逼得他勉强答应。 难得有新面孔加入,派对上的男女都很热情地与慕济凯碰杯。由于职业的缘故,慕济凯很少喝酒,而那晚也不例外。他大半个晚上都滴酒不沾,来劝酒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个个都扫兴而返。 梁夕夕知道他还在休班,于是也在旁劝他喝一点,别这样拘谨。他绷着脸拒绝,随后就不再理会她。她气鼓鼓地跺了他一脚,别过脸独自生闷气。 她的几位要好朋友还是不甘心,拿着酒杯又走了过来。她看不过眼,夺过她们手中的酒杯,说:“他不喝,我替他喝!”说完就一仰脖子就那杯酒喝完。 慕济凯看着她十分豪迈地替自己挡了几杯,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起来。直到她喝得脸色发红,他终于按住了她的手,说:“别喝了。” “我不喝,你喝。”她已经有些许醉态,看着他的双眼笼上了一层盈盈水雾。他刹那失神,竟接过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眼见慕济凯终于肯破戒,方才被拒酒的人纷纷过来看热闹。他们似乎故意报复,递给他的酒全是酒精含量极高的洋酒。梁夕夕乐呵呵地被人恶整,偶尔跟好友调侃两几句。 到了派对尾声时也没有多少人清醒了,慕济凯勉强还能把她带走,但酒气上头,他返回公寓时意识已经不再清明。 梁夕夕比他醉得厉害,慕济凯进门以后就把她扔到沙发上,但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任他怎么劝说也不肯下来。她的脑袋发胀,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男声让她分外烦躁,她努力地辨认着眼前的人,但醉眼迷离,好半晌才认出他是谁。她极不安分地在他怀里乱扭,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们四目相对,黑暗中,两人的眼里只映着对方模糊的面容。体温在互相磨蹭中渐渐上升,流转间的空气似乎也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不知道是谁先吻了上去,带着几分犹豫,又带着几分试探,如同轻缓的慢舞,不激烈,不狂野,但使人心痒难耐。温软的唇瓣还带着醇厚的酒香,他们吻得过分忘形,衣衫在拉扯中变得凌乱。 对于那个晚上,梁夕夕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她实在醉得厉害,醒来的时候脑子痛得一片空白,差点连躺在身边的人也认不出来。 当时慕济凯还在沉睡,梁夕夕想悄悄下床,不料却把他吵醒了。他的状态并不比她好多少,目光好半晌才聚焦起来,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 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他们都显得十分镇定。梁夕夕对他扯了扯嘴角,然后弯腰捡起地毯的睡袍披在身上,不言不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慕济凯同样沉默,他眯着眼回忆昨晚发生的意外,掀开被子时却发现了床单上一小块干涸了的血迹。 自从躲回了房间,梁夕夕就没有出来过。晚饭时分,慕济凯忍不住去敲她的门,她还会应话,但却不肯见他。 活了这么多年,慕济凯还是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逃避念头。这实在让人感到无措,他很难接受与自己视作妹妹的女人发生了如此关系。既然她不愿见他,他也正好有喘息的机会,能好好地考虑如何应对。 周五慕济凯就离开了英国,他值勤时容不得半点分心,时间一长,那晚的混乱渐渐地从他的记忆中消退。正是因此乱了心神,慕济凯一时忘记了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而梁夕夕比他更加慌乱,事后也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直到梁蔚城给他留了几个紧急口信,他才知道梁夕夕出事了。 梁夕夕在排球比赛的时候,不小心被队友撞倒在地。当时她眼前一片漆黑,坐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她的队友连忙扶她到一边休息,为了不影响比赛,她敷衍着队友说没事。在休息区坐了一会儿,肚子却越来越难受,她终于察觉不对劲,于是连忙给梁蔚城打电话。 梁蔚城赶到的时候,梁夕夕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去往医院的路上,他几度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只是捂着肚子不说话。直到医生说她是先兆流产,他的担心旋即转变成愤怒。 那小胚胎始终都没有保住。梁夕夕没有经验,丝毫不察觉自己怀有身孕。尽管如此,她仍然很明显地感受到与自己血肉的小生命正一点一点地流逝。她痛得夜不成眠,加上情绪低落,不到半月竟消瘦了一圈。 梁蔚城相当照顾她的感受,直到她出院那天才询问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梁夕夕不肯说,他扬言要告诉父母让他们来审她。她迫不得已,挣扎了许久才决定说实话,告诉他这孩子是慕济凯的。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5 章 其实梁蔚城也有想过这是慕济凯的种,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这实在与慕济凯的行事作风极不相符。他起初还以为梁夕夕随便拿个人来搪塞自己,但在慕济凯出现的那瞬间起,他就知道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是真的。 慕济凯一句也不跟梁蔚城交代,他见着了梁蔚城马上就问梁夕夕在哪里。若非他的脸色太过骇人,梁蔚城真想重重地挥他一拳,将他打趴在地。当然这只是臆想中的事,梁蔚城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梁夕夕叫了回来。 见着了慕济凯,梁夕夕刚踏进屋内的脚转瞬就收了回来,她还没走出门口他便已经追了上来。他的脸色比她这样大病初愈的还要差。他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问她:“你要这样说清楚,还是进屋和我单独谈一谈?” 她很识相地跟着他进了屋内,刚坐下就听见他说:“我们结婚吧。” 梁夕夕愣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言语。她说:“我不愿意。” 对于她的拒绝,他丝毫不理会,然后就把接下来的计划全部告诉了她。梁夕夕对与结婚有关的一切字眼都十分敏感,听见耳朵会发痛。她一直都在说“不”,而他仍然不为所动,直到她揪住他的衣襟又哭又闹,他才退了一步,语气强硬地说:“除了不结婚,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满脸都是泪痕,梁夕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都缓不过来。她使劲把他推开,独自缩到沙发边上抽噎。他绷着脸看着自己,她受不了这样无形的压迫,便抽气边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这要求虽让他不解,但慕济凯勉强还算能接受。他心力交瘁,根本就没有力气再与她交涉,舒了口气就点头答应了。 梁夕夕刚从回忆中抽离,便听见自己母亲连带喜色地问:“孩子?你们把孩子带回来了吗?” “因为我的疏忽,孩子没了。为了这件事,夕夕也愧疚了很久。”慕济凯马上答话。他没有说出真相,也丝毫没有提及梁夕夕刻意隐瞒婚事。梁蔚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开始就让父母的焦点放在了怀孕上,为的就是让两老心疼自家妹妹。 客厅再度陷入了更可怕的沉默中。慕济凯脸色如常,但梁家兄妹却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梁隽霆气得胡子也在发抖,他倏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们三人吼道:“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话毕,梁隽霆便拂袖而去,黄瑞敏略带责备地看了慕济凯一眼,随后便追在丈夫身后。 两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梁蔚城终于松了口气。他拍了拍慕济凯的肩,说:“辛苦你了妹夫。早点休息吧,等我爷爷回来以后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他可不像爸妈那样好唬弄。” 梁父梁母离开以后,慕济凯仍然是方才那副满腔怒火的模样。梁蔚城终于察觉到这气场不对,于是吩咐妹妹好好接待自家丈夫,继而就想溜走。 不过梁夕夕也不乐意听他的安排,她瞧见慕济凯那脸沉得那么厉害就知道大事不妙,扯住哥哥的衣尾便说:“我才不要让他睡我的房间。” 梁蔚城赶紧甩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进了慕济凯的怀里。他眼角微微挑起,意味深长地说:“没关系,换个地方侍寝也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么努力用手机码字更新,怎么还是那么少好菇凉理我呢…… 让我一个人躲着伤心吧…… 呜呜…… 17第十六章 当着梁蔚城的面,慕济凯直接把梁夕夕禁在怀里,他已经完全恢复方才的低气压,盯着她的眼睛差点能喷出火来。 梁蔚城眼见自己没有说话甚至是逗留的必要,递给妹妹一记好自为之的眼神就把空间腾给了这双不省心的夫妻。 顺着梁蔚城的推力,梁夕夕被塞到了慕济凯的怀里。当她触到他胸膛时,他的手臂果断地环住了自己的腰。在哥哥看不见的角度里,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宽大腰带的遮掩下,正暧昧不已地暗掐。 刚开始时,梁夕夕还知道挣扎,但后来眼睁睁地看着梁蔚城离开,她就放弃了。她本想换副嘴脸讨好他,不料慕济凯的手挪到她的腰后,恶意地挑拨她。他最清楚她脆弱的地方在哪里,不费几分力气就让她双腿发软,只依靠他手臂的支撑才能勉强地站稳。 梁夕夕将他衬衣袖口处的布料都抓得褶皱起来,她扒不开他的手,只能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对上她略带讨好的目光,慕济凯睥着她,最终还是主动地移开了视线,说:“跟我去拿行李。” 行李还在梁蔚城的车上,梁夕夕衣衫单薄,没走到前院车库时已经冷得微微发抖。慕济凯将她拥在怀里,把她大半个身子都藏到自己胸前。 梁夕夕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了,他回答:“防止事故发生。” 她被他真假难辨严肃的口吻逗笑了,趁他弯腰取行李的时候一下奔上了他的背,笑眯眯地问他:“要说真话,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给我下来,马上。”慕济凯被她猝不及防地推了一下,幸好反应敏捷才得站稳。他根本就没有与她开玩笑的意思,一心一意地把行李拿在手上,连回头看她一眼也不肯。 在这种时候,梁夕夕也不敢惹他,她毛毛躁躁地跳回了地面,回屋的路上一直都沉默不语。趁他进浴室洗漱的时候,她才想起他的晚餐应该奔波得没有时间吃,于是亲自到厨房给他煮了乌冬面。 刚刚盛好了面,慕济凯已经到了厨房,伸手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抽油烟机发出很轻的运作声响,她还是没有听见脚步声,回头时瞧见他时,她差点就把滚当滚烫的面打翻了。 见状,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一下,他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她吐了口气,尾随他回了房间。 把托盘放下以后,慕济凯便闲着双手等着她把面条盛到小碗里。他向来被人伺候惯了,其实很多时候都相当懒惰,这点是他与她为数不多的共通点之一。而她只是在很特定的情况下会主动把他服伺得周周到到,例如惹他生气的时候。 梁夕夕半垂着眼帘,表情认真地把小碗递到他手上。她身上还穿着在藤原家换上的和服,此时倒平添了几分端正和温婉的气息,他尽管看惯了她的样子,此刻还是觉得耳目一新,于是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他的脸色和缓了不少,梁夕夕以为已经过了关,于是也打算去洗漱。她刚站了起来,他略带命令口吻的声音就立刻传来:“坐下。” 她苦着脸继续坐着,等他慢条斯理地把面都吃完,然后殷勤为他送上纸巾。他瞥了她一眼,道:“今晚的事,你要自己说,还是要让我逼着你说?” “我……自己说。”她呐呐地应道,“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只是请我去品茶和吃饭而已。” 慕济凯抿着唇注视着她,那副表情十分不满意。她被他盯得心底最后的那团底气都没有了,于是只得继续补充:“我们都很是规规矩矩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冷哼了声,问:“事情解决了吗?” “这……”她支支吾吾,好半晌才承认,“还没,不过我想很快就能解决了。” “我也觉得。”慕济凯点头,继而说,“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你都不能插手。” 她有点不情愿,讪讪地对他说:“万事开头难,你就不能耐心等一下吗?” 慕济凯很少跟她讲条件,尤其是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对她一再纵容。他果断地拒绝,“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用你的方法不能解决,那你只能听我的。” “这是我跟他的事,你管不着!”她别过脸,心有不甘地抱怨。 音量尽管很低,但那句话却只字不漏地传到了慕济凯的耳里。他目光一冷,质问:“谁说我管不着?” 梁夕夕看他再度动怒,于是不敢多言,直到睡觉前才问他:“你真的不睡客房吗?我总觉得你睡我这里有那么一点……违和感。” 卧室里的布置和摆设都十分少女,看着他大大咧咧地占了她大半张床,神情自若地躺在粉色床单上,她就觉得好笑。他懒洋洋地抬头,说:“更有违和感的事我也敢做,难不成还怕这点小事?” “例如呢?”她以为是他的糗事,于是追问。 慕济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她上来,她十分听话地躺到了他旁边,随后便听到他半真半假地说:“最违和的一件事自然是娶了你,这是毫无疑问的。” 她一听就恼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别这样讨厌!”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6 章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制在怀里,“别动手动脚的。你要是再动,我就让你动、个、够!” 梁夕夕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她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胸膛,然后安安分分地闭上了眼睛。今晚尽管有他在身旁,但她还是乱梦连连。 她先是梦见了藤原正泽,他不断地用很阴森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听得她毛骨悚然。而后有一些很怪异的场景,又有一些看不清面相的男女,最后居然梦见了一只很庞大的鸡蛋,她不小心将它撞倒在地,蛋壳碎了,里头却掉出了一个表情呆滞的婴儿,一直不哭不笑地盯着自己。梦中的自己又哭又闹,她呼吸倏地变得急促,身体像被绳子缠住一样动弹不得。 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她在睁开眼睛的瞬间意识便十分明朗,眼前是漆黑一片。她带着些许恐惧,动了动身想躲进慕济凯的怀里,不料她一动身却发现环在腰间的手臂稍稍收紧。她以为他认床还没有入睡,嘤咛了声便再度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晚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洗了个澡就开了电脑,不过太累了,躺下床伸个懒腰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了,在夏天外出一趟真心累呀……我对不起等更的菇凉,尤其是一点多还留言问我什么时候更的菇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今天双更补偿,下更在晚上~ 不行了我要马上去睡觉了,眼睛睁不开…… 18第十七章 慕济凯知道她醒了,于是温声问:“要喝水吗?” 那声音很低,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她以为再度陷入了梦境之中,恍恍惚惚地应了声好。 当他从楼下倒了杯温水上来的时候,梁夕夕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毫不意外地发现她那一额冷汗。 其实慕济凯是被她吵醒的,她不仅翻着身体胡乱地挥着手,还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几句话。他大抵知道她在做噩梦,从她的梦话里得知,她的梦境应该与孩子有关。 自从结婚以来,梁夕夕和慕济凯都很少提起那意外降临继而又意外失去的小胚胎。他虽不说,但心底却是十分在意的。其实她同样如此,他平日看见她总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心里头就不一定是这样。 每次提起孩子,梁夕夕也与平常无异,但不经意间总流露出愧疚的神色。慕济凯向来懂她,看得自然清楚。他对她的愧疚其实也不少,身体上的创伤虽然康复,但心灵的创伤却久久也难以愈合的。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慕济凯特地请了个保姆照顾她。他在家的时候很少,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就算在离家的日子里,她也有兄长看护,从来没有试过正在地独自生活。让他意外的是,她居然在他值勤的时候把保姆解雇了,日常起居都是自己一手打理。 对于她这个转变,慕济凯倒是喜闻乐见。他也渐渐放下了这个伤痛,只要她不说,他也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直到今天把这一切都摊开了,他才发觉自己对她的愧疚并不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这就像钟乳石,一滴一滴,在不知不觉间就越积越多,最终无可转移地扎根在地,难以剔除。 她的流汗也被冷汗洇湿了,他用睡衣的袖子替她拭擦了一下,然后关了床头灯,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在怀里。很多时候她还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十分需要旁人的照顾。 梁夕夕昨晚睡不好,早上很晚才醒过来。慕济凯自然不在床上,她看着他枕过的枕头的凹陷处,眨了眨眼睛居然傻傻地笑了,但很快唇边的笑意又退减了,她叹了口气,翻开了丝被起床。 刚下了床,她才发现慕济凯还在卧室里。他连睡衣也没有换下了,此时正坐在飘窗上,用膝盖摊放着她的笔记本在上网。她赤着脚走到他身边,说:“早啊。” “嗯。”慕济凯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她走过来也没有抬头,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屏幕。 她有点好奇,攀着他的肩坐在他身边,看了看他继而又把脸凑到屏幕前。不料,他快速地合上了笔记本,随手将它放到一边,“你干嘛?” “我想知道你在看什么。”她疑虑地说,“为什么不能让我看?” “你确定要看?要是你不害羞也不介意,我当然可以让你看。”他神色暧昧地看着她,眉梢眼角间尽是调戏的意味。 那副不怀好意的神情让梁夕夕瞬间戒备了起来,她推了他一把,娇斥道:“色狼!” 他只是微笑,没有作任何的反驳。 她双手搭在膝头上,问他:“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没?” 慕济凯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往自己那方靠近。他说:“他们应该还没有知道,我到现在也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你老是再想这么无关要紧的事做什么?我妈知道听说以后没准会放鞭炮庆祝。” “诶,你又笑话我。”她气鼓鼓地说,但眼底却流露出几分笑意。 梁隽霆和梁蔚城白天都要回公司工作,家里只剩黄瑞敏一位长辈,慕济凯应付起来可谓得心应手。闲话家常是女人的最爱,他跟她交代了梁夕夕的生活和工作状况,闻说女儿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她也稍稍放心。 平心而论,她倒是觉得慕济凯很适合当女儿的丈夫。他尽管在处理婚事上相当欠缺思量,但其地方几乎挑不出严重的毛病。更何况他们年幼时曾经相处过好几年,情感基础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至于藤原家的长孙,她并不认为他是女儿的良人。 她曾私底下向慕济凯询问过孩子的事,当时他的脸色转瞬就变了,只用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她相当惋惜地说:“如果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也会叫爸爸妈妈了。” 其实慕济凯十分喜欢孩子。闻言他只是微笑,眼底的失落却难以掩盖。黄瑞敏自觉失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这只能说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你跟夕夕什么时候打算再要孩子?” 他叹气,而后说:“我们正在计划了,不过还得看夕夕的意愿,我担心她有阴影。” 临睡前,慕济凯特地到楼下温了杯牛奶,然后递给了梁夕夕。她略带诧异地看着他,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喝牛奶了?”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我倒了一大杯,喝不完。” 可惜热牛奶也没有让梁夕夕的睡眠质量有所好转,她大半个晚上都睡得不安稳,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梦靥里的恐惧。每次被她弄醒,他也会变得没有了睡意,抱着她久久无法入睡。 睡眠质量不怎么样,梁夕夕和慕济凯都睡得很晚,他们洗漱完毕的时候将近可以用午餐了。 梁蔚城过来敲门的时候,梁夕夕刚换好了衣服,她给哥哥开门,却发现他的脸色不佳。慕济凯让她到楼下帮忙准备午餐,而他则把梁蔚城叫进了房间,继而把她关在了门外。 “藤原家那边有动静了?”把门关上以后,慕济凯便开门见山地问。 这间卧室的朝向极好,拉开落地玻璃窗的窗帘可以将这个院子的名花珍树纳入眼帘。若是在春夏之际,只要打开窗户便能嗅到阵阵迷人的花香。梁蔚城看着被北风吹动的花草,好半晌才答:“今天从股市开市后,在日本大市一片绿的状况下,梁氏的股价居然直线下跌。其实这两天已经有三两宗大单出了状况,我看不严重就没有跟你说。” 慕济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嘴角还微微地翘了起来,语气懒散地说:“我倒喜欢红色,鲜艳又喜庆。” 对于他的态度,梁蔚城显示是相当不满。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说:“你认真一点行不行,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藤原家这样做很明显就是给我们施压,如果公司扛不住了……” “你可以不用说了,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发生。”慕济凯倏地打断了他的话,继而把梁夕夕的手机递到他手中,“把她所有的电话和信息都转到我手机上,我不想有人骚扰到她。” 话毕慕济凯便打开了房门到楼下找娇妻,梁蔚城站在原地一脸不解,实在无法得知他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鉴于很多菇凉说我更新不定时每天要刷好几遍,所以我想固定在早上十点半更新。 假如当天的十点半米有更新,那就代表这天不更新了,大家就可以不用刷了~ 嗯,如果大家米有意见的话,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我明天早点起床看看能不能码到一章,能的话明天就开始实践了~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7 章 19第十,她生得面容和蔼,此时正含笑看着她们母女,说:“小姐好福气。” 午饭的时候,慕济凯果然爱吃梁夕夕做的那两道菜,其余的菜式倒是很少碰。梁夕夕给母亲递了个得意的眼神,然后才安安心心地低头吃饭。 午饭过后,黄瑞敏就回了房间休息。梁夕夕和慕济凯在客厅里看电视,她摸了摸滚圆滚圆的肚子,想起了今天来去匆匆的哥哥,于是问:“我哥哥找你做什么?” 慕济凯也吃得有点撑,黄瑞敏每顿都很热情地给他们添菜,他不好拒绝只得全数吃掉。他伸展着身体,漫不经心地说:“他担心我养不起你这好吃懒做的米虫,所以让我赶紧去工作赚钱。” 梁夕夕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消遣自己,掐住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我哪里需要你养!” 他绷紧了肌肉随她在自己的手臂上乱掐,转过头半真半假地说:“你不需要我养,那孩子需要我养了吧?” 话音刚落,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掐在自己臂上的力度减轻了。梁夕夕横眼而视,说:“哪儿来的孩子,乱讲……” 慕济凯嘴角衔着微笑,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大手隔着衣服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当然是从这里来。” 梁夕夕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笑而不语。任慕济凯再了解她,此时也看不透她内心的想法。被噩梦困扰了三两个晚上,她眼睛周围泛着浅浅地乌青,气色也不如往日红润,他看着有点心疼,但却无能为力。 他把状况稍稍跟黄瑞敏说了一下,并提议带她到外面散散心。黄瑞敏自然没有意见,只叮嘱他好好照看女儿。因而第二天他天刚亮就把梁夕夕叫了起来,带上行李一同到外度假。 毕竟在日本生活了十多年,梁夕夕对日本还是相当熟悉,她主动把驾车的任务抗在了自己肩上。他并不同意在东京附近游玩,于是便提议到北海道玩几天,算补度蜜月。 他们结婚那会并没有度蜜月,当时梁夕夕的身体还在复原期,根本经不起旅途颠簸。得知他这样敷衍了事,她不依,“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去几天北海道就当成了我们的蜜月旅游,你想想就好。” 说虽然此,但他们最终还是花了几个小时抵达了北海道一个偏远但景色优美的城镇。梁夕夕开了小半段路程就把驾驶室的位置让了出来,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室里欣赏这一路独好的风光。 初冬时节,这边的气温不低,梁夕夕查过天气预报,得知最近几天将会降雪,于是在附近的商店多买了一些御寒的衣帽。他们先是小镇上逛了一圈,虽是北风呼啸,但相依的两人却不觉寒冷。 这里是新兴发展的旅游城镇,前来游玩的旅客并不多。街道上多是当地的居民,他们自如地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巷陌中,不时与相熟的过客友人闲谈几句。梁夕夕不时也会向路过的居民询问这个城镇的游玩去处,他们逛着逛着大半天就过去了。他们回到下榻的旅馆时已经天黑了,刚整理好行李就到了晚餐时间。 旅馆里的暖气很足,梁夕夕都把身上厚重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换上旅馆准备的和服。慕济凯皱着眉却不肯动手,她只好过去帮他。他人长得高,梁夕夕很多地方都够不着,只得踮起脚替他把肩位处的皱褶抚平,而他就像个大爷,也不知道矮下身子迁就她,有时连手也没有自觉地抬一下。 为了让他下次也能自理,梁夕夕还告诉了他穿法和一些很简单的技巧。慕济凯却没怎么听见去,他只知道她那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和不经意碰到自己敏感处的手,每每她贴近,仅属于她的香气都让他身体绷紧。 当梁夕夕穿着完毕的时候,他突然握住了她还贴在自己身上的手。她仰着脸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他眼底那明灭不定的火苗。她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动了动手腕说:“赶紧的,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 慕济凯看着她忐忑的神情,微微勾起了嘴角,好几秒以后终于松了手。 替他们引路的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一边带路一边跟他们说旅馆的注意事项,譬如地震降临时应如何躲避,火灾发生是应如何逃生。梁夕夕不怎么留心,但却边听边应声。 当他把注意事项都说完了,便一脸笑意地说:“你们是情侣吧?来这里度假?” “是啊……”她讪讪地笑了,答道。 与此同时,另一把男声语气淡淡地说:“不是。” 这么不协调的二重奏听得那小伙子有些尴尬,又有些糊涂,“那你们是兄妹吗?哥哥带着妹妹来泡汤,真体贴。” 梁夕夕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话,而慕济凯什么表情都没有,继而说道:“我们是夫妻。” 小伙子终于明白了过来,而后又回过头打量了他们一下。 慕济凯很明显是不习惯跪坐在榻榻米上用餐,等端菜的服务员退出了包房以后,他就马上换了个坐姿。梁夕夕看着也觉得好笑,以往她在家也爱这样做。那晚他们喝了大半瓶的清酒,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已经有了醉意,他有些许无奈,只得独自去泡汤。 虽然说是度假,但梁夕夕却发现他总是抱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次她问他,他也不曾正面回答,有次还干脆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然后打开电视,说:“你很无聊对吧?我们来看电影……” 他把遥控器递到梁夕夕手中,指了指右上方黄色的小按钮。梁夕夕自然知道那是付费频道的按键,她将遥控器攥着手中,低声说:“不要,我没兴趣。” “哦?”他坏笑起来,“你以前看过?” 她很不自在地别过脸,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影。” 他亲了亲她的发端,看着她微微绯红的脸颊,笑得意味深长,“这都是日本穷人拍的电影,大家都没有衣服穿的。” 梁夕夕的脸红已经变得通红,而他却笑得十分开怀。 自那会儿起,梁夕夕就没有打开过那台电视。她生怕他一时心血来潮真要跟她观摩这种穷人拍的艺术片。正是因为如此,她像是落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只知道与他腻在一起,却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连半分消息也不曾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奔波的懒宝又要出门了,今天提前点更哈~ 入V公告: 接到编辑的通知,本文于8月10日入V(周六),听说我今天又得用手机码字,明天能更多少是多少了,捂脸…… 登陆后留言满二十五字送积分,积分多少是按字数来算,由系统分配,积分可以用来看蓝宝家的文。 前段时间有几位菇凉跟我说,我怎么不搞一些小活动。捂脸,我只是比较懒。。。 我米有这方面的经验呀,不知道大家对啥比较感兴趣,是寄明信片呢送晋江币呢还是别的,大家可以告诉我哈~ 20第十九章 梁夕夕白天玩得很疯,载着他驾驶在崎岖的山路上,她平日驾车就有点野,而现在更给人一种玩命的感觉。她一脸轻松,但他却紧张不已,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车毁人亡的。 越是难以抵达的景点就越是少人游玩,他们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因而每次出行都会选择一些偏远宁静的小镇小城,过上几天远离烦嚣的日子。邻镇仍然是一个相当原生态的地方,这里的景点甚至未被开发完整,而游人更是少之又少。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和式旅馆下榻,却不料这所刚开业不久的旅馆居然只有寥寥几位的客人。 温泉旅馆的房间与星级酒店的房间都有某些共同的特点,宽大松软的大床、昏暗不明的灯光色调、空气中隐隐传来的醉人香气,这惹人遐想的空间,无一不挑弄着人们最敏感的情欲神经。在如此的环境底下,他们倒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8 章 梁夕夕对床弟之事向来就没有什么自主权,她很少主动求欢,也很少打消他的性致。这次出游,慕济凯似乎也没这样的心思,他偶尔用锐利的目光赤裸裸地调戏她一番,而后就没有了下文。 那天他提过孩子的事,梁夕夕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看他这些天来都没有动静,而后就没有多想了。不过有件事说来倒是奇怪,慕济凯向来都不在休假时理会工作,但有次她看到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笔记本,于是再次问他再干什么。 那时梁夕夕正捧着茶盏在喝茶,隔着三两米的距离把视线投到他那方。他停了下来,同样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多疑多虑,她总觉得他眼里藏着某种很怪异的感□彩,此时糅合在他身上,她突然之间觉得陌生。 自她刚懂事那会,她就很少跟慕济凯有来往。在记忆的深处,她记得那些与他有关的往事,多数是孩提岁月的纯真回忆。再次与他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集应是从他们结婚以后那时开始,她虽然缺席了他人生最意气风发的时期,但却能想象到多年以前的他应该也是这种锋芒毕露的模样的。 很多人总是抱怨岁月渐渐磨灭了自己的朝气和棱角,而她亦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平日皆是不着痕迹,跟绝大部分的凡夫俗子无异。他偶尔与自己一同为家里的细微末节操心的时候,她真以为他也在度过这匆匆而逝的春秋时,渐渐地遗弃了年少时的傲骨和风气,泯然于众。 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光芒,梁夕夕才突然醒悟过来,他的棱角从来也不曾被岁月磨灭,他不过把自己的光芒全数匿藏起来。她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顿时尽露锋芒。 慕济凯自然察觉到梁夕夕那极具探究意味的目光,他放下笔记本,气定神闲地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说:“你最近进步了不少,总算知道要关心我了。” 梁夕夕连忙收回了视线,她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就低头喝了口茶。 淡雅的茶香让人心情放松,慕济凯拿起茶盏轻嗅了下,而后意兴盎然地问:“上次藤原正泽请你到他家祖宅品茶,你也是这样盯着他来看的吗?” 他的话音刚落,梁夕夕就捂着胸口急促地咳嗽起来。她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眉目间尽是责怪的意味。看着他的唇角扬得更高,她干脆放下了茶盏离开了他的视线,并不让他有看自己笑话的机会。 在小镇的第三天,天就下去了小雪。雪花翻盖在屋顶上、树梢上、地面上,放眼看去,满目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梁夕夕躲在房间里不愿出去,打开了窗户看着被白雪覆盖的世界。 慕济凯很早就叫过她到外面走走,但她玩了两天就累了,于是就不搭理他。他也不勉强,替她掖好被子以后就独自外出了。 回来的时候,梁夕夕正光着脚丫坐在榻榻米上,她把手肘撑在窗框上,托着脑袋在看着外面。听见房间里头又动静,她头也没回,只说:“上哪儿去了?” “没上哪。”他身上还染着寒气,当他也坐到榻榻米上时,梁夕夕甚至能嗅到单薄的冰雪气息。她刚刚把手伸到窗外接雪花,手掌到现在还是冰冷冰冷的,看他靠在自己身边,她悄悄地把手伸到他的腰间,贪恋地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那温度低得有点离谱,他抽了口气,半眯着眼横睥着她。她又把手贴到他的脸上,而他干脆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捂住她的手掌替她取暖,“怎么不把温度调高一点?” 梁夕夕将手抽了回来,脑袋枕到他的大腿上,抬头看着他说:“等着雪下多一点,我们就去打雪仗好不好?” 慕济凯捏了下她的脸颊,“不好,你输了又不服气,有时还耍赖,不跟你玩。” 她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说:“你可别污蔑我,那些打雪仗的必胜战略都是爷爷教的,就算我哥跟我打我也没有输过。” 他只得认错,然后轻轻地推了下她的肩,说:“退开点,我去换衣服。” 没有了他的体温,梁夕夕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正想把窗户关小一点时,摊放在榻榻米上的手机就传来了一声短促的信息提示音。这应该是慕济凯落下的,正发着光的手机屏幕引得她注目。她有点好奇,先是往内间张看了几眼,然后把手机拿了过来。 发件人是一串数字,信息内容是只有三个字——办妥了。梁夕夕看了也不解,本想继续翻阅下一条,但慕济凯已经走了过来。看他连腰带也没有绑紧就匆匆忙忙地出来,她紧握着手机把它藏到了身后,扬起脸半真半假地说:“这么紧张做什么?你的手机里藏着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吗?” 慕济凯脸色如常,倒没有偷吃又被妻子逮住的窘迫样子。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慢慢地朝她逼近。她攥住手机,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当她被他逼到了边上时,她把手机塞到了自己怀里,而后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麻烦你跟我保持距离,我在问你话呢!” “距离么,你说二十公分够了没?”他慢悠悠地说,看她撑着手肘仍然略带怀疑地看着自己,于是又靠近了几分,“不够?那你说负二十公分会不会更好?” 身后就是半开的窗户,夹着细雪的北风甚是寒冷,此时正透过那层薄薄的衣料袭击着她的身体。而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却扑面而来,带着灼热的温度,一波一波地将她覆盖、笼罩。她顿了几秒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边红着脸边指责:“你肯定做了亏心事!别转移话题了,我不吃你这套的!” “居然被你看穿了,这下该怎么办?”他按住梁夕夕的肩,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被慕济凯看着心底发毛,似乎自己才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当她还在自我否定的时候,他已经微微拨开她的本衿,把手伸进了她的胸口。他的手掌十分灵活,强势又霸道地在她怀里乱窜,她也不顾上藏在自己怀里的手机,只知道缩着身子躲闪。 其实他很快就摸到了自己的手机,但看见梁夕夕弓着腰身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于是恶作剧般地在她身上乱挠。她这模样不禁让他想起以前家里养的那条萨摩耶,他每次帮它洗澡,它都千般万般对抗拒,时不时就缩着脖子在闪躲。他通常会直接制住它的脑袋,它无可奈何只得乖乖让它清洗,洗好的时候还不忘甩他一身的水。 梁夕夕笑得肚子发酸,然后自动自觉地把手机挖了出来。那台手机他看也没看一眼,但大手却慢慢地往下,直奔她更敏感的地方,带着玩味的口吻问她:“你居然敢偷看我的隐私?” “我没有……”她连声音都在发抖,“是它自己显示的……” “那你看见了什么?”他托起了她的腰,将他拉近了自己。 她笑得直喘,断断续续地说:“只说……办妥了……” 慕济凯不消半秒便反应了过来,薄唇的弧度勾得更大,笑意似乎从内心深处迸发,“办妥了?那真应该庆祝庆祝。” 由于在室内,梁夕夕并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于是腰带系得不牢固。拉扯间那蝴蝶结就解开了,露出了浅粉色的长襦袢。 梁夕夕本想伸手遮挡,但他却捉住她的双腕然后固定的头顶。他的眸色倏地变深,隔着轻薄的布料隐约看到内衣的模子。一呼一吸间,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室内顿时遍布春色。 他扬手将窗帘打了下来,俯身压住了她的腿。她本想退开身体,但他已经吻了下来,他吻得很凶猛,似乎压抑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缺口可以释放。她的唇瓣又软又滑,他来来回回地碾压。直到她也知道渴求,主动地伸出舌尖挑引他时,他才窜进她的口腔内,觅到她的舌,火辣辣地与她交缠。 光线被阻隔,房间倏地暗了下来。梁夕夕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热情和亢奋。他的手隔着长襦袢摸索,指腹按压在她细腻柔滑的肌肤上,从修长纤细的脖子到胸前起伏的娇软,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又酥又麻的感觉狠狠地触动着她脆弱的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 有菇凉说寄明信片,那就寄明信片吧,数量不定,截止时间是下章更新的时候。 我打算DIY一些明信片,正面印上我所在城市一些挺有意思的风光以及我旅游时拍下那些拿得出手的照片,不过我的摄影技术有点渣,再美的景色都可能被我拍得一塌糊涂,大家不要介意喔~ 听说今天有二更,听说在晚上…… 21第二十章 每场性事,梁夕夕都会处于很被动的位置。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偶尔还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在自己身上密密点火的男人。碰到这种情况,慕济凯多会把将唇上移,轻吻她的眼睛。 只要闭上了眼睛,梁夕夕就会很快地进入状态。在黑暗之中,她的感官变得分外敏感,不停息地流淌的血液因他的触碰渐渐沸腾起来。直到喘不过气,她奋力地别过脸,双手护在胸前张着嘴汲取氧气。 慕济凯抵在她额头,唇擦过她略带潮红的脸。她的胸口时不时触在自己结实的胸肌上,隔着两层布料的阻隔,那触感若有似无,惹得人更加心痒难耐。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了她衣内,抚摸她柔滑细腻的肌肤。 领口大大地敞开,露出同色系的内衣。白皙的肌肤上还印着他的指痕,他喉咙一紧,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弧度优美的锁骨。耳边都是她轻喘的声音,他将手绕到她背后,轻轻松松地解开了内衣的暗扣。她只觉得胸前一冷,下意识地伸手护着不着一丝的上半身。 他的大手却先她一步罩在她的娇软之上,指腹在顶端摩挲,惹得她身体轻抖,抓在他臂上的手不自觉地发紧。他轻笑了声,说:“挡什么挡,你看她多渴望我安抚。” 那抹艳红在他指间绽放,梁夕夕根本不敢低头,只由他在耳边说着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慕济凯掐住她的腰将她托起,灼热的唇缓缓下移,而后将她轻颠着的左胸含进了嘴里。淡淡地乳香涌进鼻息,他用舌头在白嫩上大圈,偶尔还抿着唇夹她敏感的顶端。 梁夕夕难耐地摇头,十指掐进他的短发里,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她的声音糯软无比,传到他耳边,他只觉得耳根都在骚动。她稍稍动了□子,而他顺势把她抱起,她紧紧地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喘息。 慕济凯还是十分体贴地给她休憩的机会,趁这空档,他动作利落地把她的长襦袢脱了下来。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收得更紧,慕济凯差点就被她勒死。他将她抵到角落,唇再度覆了上去。 尽管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但她还是感到寒气逼人。而他还衣冠整齐,手还探到下方,侵袭着她身上最后一块菲薄的布料。她的双腿本来就骑在他腰身上,此时更是没了遮掩,她猛地摁住了他的手,仰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19 章 “干嘛了?”他明知故问,垂眼看着她。看她不作声,他反倒捉住她的手,引着她探入了那层布料内。 那狭小的空间硬生生地挤出了两只手,梁夕夕局促地扭动着腰身,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捉住她的手指穿过迷情森林,而后觅到她亟待采摘的花朵。她连指尖也在轻抖,张着嘴唇含含糊糊地说:“不要这样……” “不怕的。”他温热的舌头卷过她的耳垂,然后把半是逼迫半是诱哄地把她的手指推了进来。 梁夕夕快要把脑袋垂到胸口处,她死死地咬着唇,双腿自动自觉地收紧,亲密地环住了他的腰。温湿紧窄的里层包裹着她的手指,她半仰着脖子,发出低声的闷哼。 酡红的脸蛋,迷离的双眼,暧昧的哼吟,慕济凯看着她动情的样子,眼睛烧红。他夹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抱起,继而把她带到床上。 黑色的长发铺散在洁白的床单之上,她微微别看了脸,而他却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他半个身体压在她身上,而后把一条腿岔进了她双腿间,沉□别有意味地磨蹭。梁夕夕自然知道抵在自己柔软之上的硬物是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更厉害,连面对他的勇气都失去了。 慕济凯曲起她的腿且褪下她的内裤,然后在她花瓣上摸了一把,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满是湿意,他的笑意更盛,语气调戏地说:“真是热情……” “唔……”梁夕夕的声音被卡在喉咙,她被他搅得夹紧了双腿,沉乌乌的美眸染上了一层水雾。 慕济凯顶进来的时候,梁夕夕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身上的衣服几近完好,她的手指抓得那顺贴的衣料也泛起了褶皱。他越顶越深,握住她的细腰让她随着自己的节奏。 她似乎整个人都陷在了被褥之中,无助之际只懂揪住他的衣襟。忙乱间,他的衣服也被扯得凌乱不堪,他嫌它碍手碍脚,于是果断地脱下,接着继续投身于欲海之中。 满床的被褥都散乱开来,他们结束的时候,丝被有一半都拖延在地,枕头从床头扔到了床尾。梁夕夕连手指也抬不起来,只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轻揉慢捏。她背对着他,而他却一手环在她腰上,极具侵占意味。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梁夕夕磕着眼皮一声不吭。慕济凯蹭着她的脖子,哑着声线问:“你想不想回去?” 梁夕夕也蹭了蹭他,好半晌才软声应道:“不想。”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的口吻,说:“我那天还夸错你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逃避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的鼻音有点重,听着十分性感。梁夕夕突然有种错觉,似乎正收听着电台里的情感节目,想着想着,她便自顾自地笑了。他有点不解,问她:“你在偷乐什么?” “没什么,”她并不愿告诉他,弓着身子笑得直抖。 他将她的身体夹得更紧,语气轻缓地说:“要逼供是吧?” “不要,”她哼了声,顿了几秒才说,“你会帮我解决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会帮我解决的,有你在,我什么问题什么困难都不怕。” 他微微发怔,好半晌才慨叹道:“你真傻……”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留过言的菇凉,如果你们想要明信片的话,就把地址私信给我哦,米有微博的菇凉比较发到我的邮箱,lanbao20120410mail. 22第二十一章 慕济凯原定的计划好,只要办妥了事情就回去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梁夕夕希望再呆几天,于是他便把归期押后,又在北海道停留了两天才回去。离开之前,梁夕夕特地跟他一同登上了附近的山峰。 沿途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细雪飘满地,山间寂静无声,隐隐地只听见他们成双的脚步声。越是往山上走,就越是觉得这世界仅仅剩下他们俩,独享这壮美而大气的景色,真让人有种坐拥天下的快感。 光秃秃的树梢上也缀满了白雪,北风吹光,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如梦似幻。慕济凯将她半个身子都藏进了大衣里面,问她:“冷不冷?” 梁夕夕鼓着腮帮吐出团团白雾,说:“不冷。” 她还记得奶奶在世的时候,爷爷时不时就会跟奶奶在这样的季节把手同游。有次她和自家哥哥也随他们一同前往,他们兄妹俩走在前头,而老人家就慢悠悠地走在后头。 当时年纪小,梁夕夕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落雪如尘,铺在路上使得脚步变得蹒跚,北风呼啸,把她外露的肌肤冻得通红且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没走多久就不愿再往前。但此时此刻她又想,当发色如雪时,依旧能与厮守终身的爱侣漫步雪中,回首往事,这该是一件多浪漫的事情。 他们在山上的小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驾车离开。梁夕夕这几天都睡得很好,直到归程时仍然神采奕奕。她提议回到东京以后先不要回家,慕济凯一边开车,一边抽空理会她,“不回家做什么?” “你都没有跟我在东京玩过,趁着出来了,那就顺便多逛一圈吧。”梁夕夕兴致勃勃地说。 这座城市拥有她少女时期的大部分记忆,她不仅一直铭记,还希望与他分享。他们结婚以后,梁夕夕就想过与他一同游玩,但碍于离家太近,因而被逼放弃。 慕济凯似乎有些许意外,问:“出来这么多天,你都不想家的吗?” 别说区区这几天,就算离家两天,梁夕夕也不曾有多少牵肠挂肚的感觉。她沉默了片刻,带着些许忧心问他:“济凯,你说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你不是说不怕吗?怎么真要面对的时候就变这个样子了?”他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 她靠着座椅,神情忐忑,“我想爷爷应该回来了,不过这些天来他们都没有找过我,我担心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赶我出家门了。” “你离家出走又隐瞒婚事,后来还上门挑衅那什么未婚夫,你为的不就是这个吗?”他语气平平,但说到某三个字的时候却加重了音调。 梁夕夕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神经质一样笑了起来,“诶,你有没有发现一样东西?每次你提起藤原的时候,你的表情都变得很精彩哦。” 他动了动薄唇,说:“没有。” “没有吗?”她笑意不减,实在想看他醋意大发的模样,“你想不想知道那天他都跟我讲什么了吗?” 慕济凯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显。他抿了抿唇,说:“你说说看。” “他说他很有诚意娶我呢,看样子确实比你有诚意多了。”她看着他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有种胜利的感觉正从心底缓缓升起。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还横睥了她一眼,从容淡定地说:“那又怎么?他再有诚意都不能娶你了。” 梁夕夕嘿嘿地笑了声,“我看也不一定,或者有一天我会回心转意嫁给他呢!” 慕济凯终于绷不住,他语气不佳,“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惹怒我,你真的不怕我一不小心将把你……”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梁夕夕已经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山下并没有下雪,但这种狭隘的小道不如宽阔的马路好走。慕济凯开车向来很稳,不过此时也免不了颠簸。梁夕夕怕的不是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怎么了,而是怕他情绪激动跟她同归于尽。一路上有点沉闷,她没过一会又主动跟他说话。 他这会不怎么哼声,只由着她唱独角戏,她说着说着也没了意思,双手抱胸指责他:“你别这么小气嘛,我刚才就开个小玩笑而已……” “这么严肃的事你也敢拿来开玩笑?结婚的时候你已经儿戏了一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他顿了顿,而后又唧唧咕咕地说了句话。梁夕夕没有听清楚,于是追问。他装作没有听见,闭着嘴不说话。 重返市区的时候,梁夕夕死磨烂泡,多费了唇舌才说服他带她到晴空塔再玩半天。她并不是第一次登上晴空塔塔,但却是第一次与他登上晴空塔。慕济凯起初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副急着回家的模样,但到了上塔的时候却比她还要来劲。 梁夕夕本来只想在第一展望台看看就好,但慕济凯却坚持要到第二展望台。电梯上升的时候,她的耳朵隔一小会就发出咯咯的声响,电梯虽然很稳,但她还是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神色如常,对上她隐隐惊恐的目光,笑得十分从容。 透过电梯的玻璃往,梁夕夕把余光稍稍往下便会觉得自己是宇宙中的微尘,此时正漂浮在这高空之中。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0 章 空中回廊的设计突出在塔外,还真让梁夕夕有种悬在数百米之上的错觉。她刚开始还能保持镇定,但越是前行越是双腿发抖,真想黏在慕济凯身上,然后埋首在他怀里。 慕济凯察觉到她的紧张,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不少。他把她带到瞭望台的落地玻璃前,问她:“感觉怎么?” “这……很好。”她断断续续地说,眼珠总是要往上看。 “别怕,”他笑了声,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眼睛往前看,感受一样在这高度上的风光。” 梁夕夕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才把视线放直。收入眼里的是整个都市的大小楼宇和山脉河流,以往看到它们,它们气势磅礴,有的甚至高耸入云,但此时却成了模型般精巧。繁华都市,人群熙攘,车马如龙,但在此刻却异常宁静安详。她不自觉地伸手触摸着玻璃,由衷地赞叹:“真漂亮!” 慕济凯点头,说:“这就是高空的魅力,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我们站在地面,总觉得自己很渺小。只有站在高处,我们才会明白相对于天空来讲,渺小的不仅是自己,还有陆地和海洋。” “这就是你要当机师的原因吗?”她感叹过后,问道。 “唔……”他沉吟了一下,而后才回答,“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他没有说下去,梁夕夕倒是好奇。慕家的家业庞大,而他又是家中独子,很有必要子承父业,但他偏不,反而从事于此毫不关联的职业。她越想越是不解,于是问他:“你爸妈都不反对吗?” “当然反对。”他笑了笑,转过脸看着她,“他们都嫌见我的机会太少了,你觉得呢?” “不觉得,你不回家就算了。”她也笑,半真半假地回答。他好半晌都不说话,一直眼带笑意地看着她,她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连心跳也开始变乱,于是连忙说,“只有这个原因吗?他们都不希望你能帮家里做事吗?” 慕济凯终于收回视线,把双手撑在栏杆上,极目远眺。天朗气清,天空显得特别特别蓝,前方是缩小了的东京塔,还有环绕在周围的高楼。他看了一会儿,应道:“人各有志,他们会理解的。既然找到了目标,我没有必须把自己困在钢筋森林里奔波劳碌。况且,要接手我爸的公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哥也一样,大家都以为他的起点高是好事,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一回事。他所受到的压力,你不会理解。” 梁夕夕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我哥怎么了吗?”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反而追问:“如果有一天,你要彻底地离开这里,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或者很不舍得?” “会。我会很不舍得。”她不假思索便回答。有塔的城市,从来就不缺少塔下的故事和传奇。少女时期,梁夕夕总是幻想自己能有幸在塔底邂逅自己的爱侣。如今站在塔顶,她的情怀却变的不一样。在这个城市,她有着许多难以磨灭的忆记,无论是欢笑悲苦也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慕济凯但笑不语,梁夕夕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又静静地并肩站了片刻,之后便离开。 他们又在墨田那些洋溢着古朴风情的街道上逛到了傍晚,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为了不骚扰到梁父梁母,慕济凯并没有把车驶进车库,他只把车停在私家小道上,然后跟梁夕夕漫步归去。 从小道走回家至少得花好几分钟。梁夕夕玩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喊过累,但真正到家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倦从心生。她拽住他的手臂,将自己身体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自己走。”他拉着行李箱,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他们打打闹闹地进了家门,他一放下行李箱,弯腰准备换鞋的时候,她攀着他的肩猛地扑在他的背上。他踉跄了两步,而后将她放到鞋柜的柜面上,压低了声音说:“还闹?等下把你爸妈都吵醒了,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梁夕夕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耳语道:“他们要是收拾我,你也不会好过的。” 正当他们抱着一起傻笑的时候,头顶上的灯突然亮了。梁夕夕用手背挡住灯光,而慕济凯只是眯了眯眼,回身看着来人。 两人的视线倏地撞在了一起。三两秒以后,梁蔚城移开了目光,语气淡淡地问:“怎么这么晚了?” 23第二十二章 梁夕夕以为是父母,不料来的是哥哥,于是稍稍松了口气。她从柜面跳下,站在慕济凯身后,等着他解释。 慕济凯没有急着回答,手在她腰间推了下,语气轻缓地说:“你先回房间,我跟你哥说些事情。” 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天,梁夕夕也挺想念自己的床铺。她只是点了点头,连原因也没有问就拉着行李箱往楼上走。慕济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示意梁蔚城跟上,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梁蔚城的脸色也不比他好多少,垂在身侧的手掌渐渐握成了拳头。他察觉到慕济凯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主动开口:“夕夕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不想她知道的事情有这么多,你问的究竟是哪件事?”慕济凯舒适地瘫坐在沙发上,挑起眼角问。 梁蔚城似乎被噎着,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他在身上摸了包烟出来,顺手就给慕济凯递了一根,却被拒绝。他收回了手,随后点燃了香烟。烟雾缓缓上升,他狠狠地抽了两口,终于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呛鼻的烟味是梁夕夕最不喜欢的气味之一,慕济凯本想把香烟接过来,但想到刚回了房间的小女人,于是便摆了摆手。他如实相告:“从她回了日本以后,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根本就在利用夕夕,一边用她来拉拢藤原家,一边又想让我家的力量来帮你夺权。这样双保险的做法,很妙,也很绝。如果这张底牌不是夕夕话,我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早在梁蔚城告知自己梁夕夕在日本已有未婚夫时,慕济凯便已经感到困惑。梁宇楠回国分明就是要把梁夕夕带回日本的,她的婚约是藏也藏不住的。他实在想不明白,梁蔚城把这件事瞒了两年,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时候急着说明真相。虽然有这团迷雾,但他也并无深思,因为他的注意力早就落在了梁夕夕身上。 梁夕夕回日本以后,他曾经跟她通过电话。她当时老实交代,她这次被风风火火地被召回去的缘由,居然是他们的婚事已经被她家父母得悉,而这个告密的人正是梁蔚城。梁蔚城居然一而再地揭秘,这让他的疑心更重。他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了解梁蔚城的野心和欲望有多大,前思后想,他越发地觉得事情不简单。 慕济凯虽然习惯了与她分隔两地,但这次却让他分外的心绪不宁。当他再次跟梁夕夕拨电话的时候,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忍心满心的急躁,他只得找梁蔚城,梁蔚城并不作隐瞒,有问必答,不过还是隐瞒了梁夕夕单独被藤原正泽接到祖宅的事。 任谁也没有想到,慕济凯会马上动身飞到日本。梁蔚城接到他电话时也大大地吃了一惊。几经周折地找到梁夕夕以后,慕济凯还是觉得惊魂未定,而后便将他们结婚的缘由告知了梁父梁母。他向来心细如尘,自然察觉到梁蔚城当时的微妙脸色,而后便放在了心上。 趁着梁夕夕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他贴着她的耳边问她,梁蔚城有没有阻止过她单独见藤原正泽。她那种时候连半分防备都没有,于是相当诚实地告诉他,梁蔚城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就连这次的见面也是他安排的。 梁夕夕说完不久就入睡,慕济凯把她搂在怀里,睁着眼睛看着她的睡容。梁蔚城明明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竟然还瞒着他把梁夕夕送到藤原正泽手上,他越想越是觉得不妥。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梁蔚城知道她跟他结婚以后,居然怄得把茶盏砸在她身上。梁蔚城向来疼爱妹妹,但这一举动似乎直接地反映了他内心所想。看来梁蔚城应该很重视梁家与藤原家的联婚,只是不在自己面前表露罢了。 梁蔚城揉了揉眉心不作否认,声音里透着疲惫:“我知道你迟早都会发现,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明白了。济凯,你不从商实在太浪费了。” 慕济凯低头就看见了手腕上的抓痕,这是今天在晴空塔被梁夕夕抓出来的。那时电梯上升,透过电梯里的玻璃外墙能够看到外面渐变渐小的景物,她当时还没有做好准备,发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于是骇得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良久也不肯松手。他想起了她那惶恐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被晾在一旁的梁蔚城知道他正走神,于是虚咳了声以作提醒。他敛起了笑意,应道:“这应该不算是赞美吧?我应该不会成为优秀的商人的,因为心不够硬,也不够狠,所以这条路我不走。至于你,绝对是一块好料,对吧?” “你别埋汰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梁蔚城撑开双手,然后搭在沙发的靠背顶部,语气尽是无奈。夹在他指间的烟寸寸成灰,他垂眼看着烟雾一点一点散去,最后把烟蒂摁住烟灰缸里,把上面最后的星火都灭掉。 慕济凯不作评价,临走前只对他说:”适可而止,你明白不?” 回到卧室的时候,梁夕夕正躺在床上裹着丝看电视。他原以为她累得酣然大睡,进门的时候还特地放轻了脚步。但看到她还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他问:“还不睡?明天有黑眼圈可别跟我抱怨。” 梁夕夕一手抛开遥控器,爬到床边,仰着头看着他。他也坐到床边,伸手搂过她的肩,问:“干嘛呢?”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梁夕夕并不想转弯抹角,于是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困扰自己的问题。她独自回了房间以后就各种心神不宁,直觉告诉她,他们的谈话内容肯定跟她有关,不然济凯也不需要把自己支开。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慕济凯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又在乱想什么?男人之间的话题你不懂,所以我就让你先回来休息。” 她转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语气淡淡地说:“我刚刚看了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送霸王票的菇凉~大大mua一个~ 晓予扔了一个地雷\t投掷时间:20130813 12:48:46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1 章 汐汐扔了一个地雷\t投掷时间:20130813 21:01:57 24第二十三章 慕济凯逐点逐点地敛起了笑意,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他拿不准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捉不透她现在的喜怒,因为她实在太平静了。 对于他探究的目光,梁夕夕丝毫没有躲避,等他移开视线时,她说:“算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帮你放了水,你赶紧去洗澡吧。” 等慕济凯从浴室里出来,卧室里只剩一盏给他引路的小灯。梁夕夕贴着床沿侧卧,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床边,那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眼皮还在微微颤抖。他把灯关了,然后也躲进了被窝里。 梁夕夕一直都没有睡意,其实她已经处于疲劳状态,但神经却极度亢奋,因而难以入眠。闭上了眼睛,她的耳边似乎还在萦绕播音员的声音,脑海里争先恐后地涌现出各样怪异的画面。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条手臂横了过来,他的胸膛贴着自己的背,火热的体温也随即转送到她身上。被他独有的气息包围,她感到心安,方才僵硬的脊梁也渐渐地放松了。她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便听见他沉声问道:“睡不着?” 她轻轻地应了声,犹豫了半晌才说:“你一直都是知情的吧,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搂着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倒不如让你好好地玩几天。梁氏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最近不过是股价暴跌了几天的同时大单又流失了几宗,不会有问题的。” “你知道我不仅仅是说这件事。”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语气听起来很无奈。 慕济凯干脆也坐了起来,他靠在床头,视线落在她微微凌乱的发端上。她背对着自己,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直到听见她低低地叹气,他才将她勾到自己怀里,在她脸颊边轻吻了一下,说:“无论是哪件事,原因都是这一个。我不想让你担心,更加不想你胡思乱想,这种事你帮不上忙,除非你真能下定决心嫁给他。” 梁夕夕倚在他身上,手慢慢地圈住了他的腰,软声说:“你不会让我嫁给他的,我知道那篇什么北海道幽会的报道肯定是你搞的鬼。上次那条短信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他轻笑了声,应道:“没错。” 新闻报道说,梁氏近日碰上了创业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其股票在连续五个交易日的持续走弱,股价也跌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据业内知情人事透露,这次危机是因梁氏高层的内部问题引起,短时间内还会相继地发生波动。 在这形势之下又有所谓的知情人士透露,梁家将会与东京商业巨头藤原家族联姻,并有望促成两家的合作。各大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闻风后便分别对藤原一雄和藤原正泽进行了追访。他们父子的态度也十分微妙,不仅耐心地回答记者刁钻的问题,还盛赞梁氏集团。对于被追问婚事,藤原正泽毫不忌讳地表示,长辈已经等得很心急。因而,翌日的新闻和报纸头条皆是藤原正泽婚期将近的消息。 敬业的记者还在梁家大宅堵过梁夕夕,但苦苦地等候了三两天依旧不见她的踪影,于是只好作罢,而后通过各种渠道获得她的各样资料。梁夕夕大部分资料信息早被慕济凯和梁蔚城动过手脚,就算向来无孔不入的小道八卦周刊也挖不出任何劲爆的消息,最终只能刊登了一副她被抓拍的近照和寥寥数字的介绍。 虽然藤原家积极回应,但梁家却仍然保持低调,关于梁家二小姐婚事的访问全数由梁氏公关部经理代为发言。而作为事件重要主角的梁夕夕一直没有露面,更别说接受采访。 这样朴素迷离又极具转折的事件足以调动大众的好奇心,无论是时事论谈节目还是财经新闻,每天都会着重报道这宗新闻,并作出观点各异的评论。其中最常被提及的是,藤原家族与梁家联婚以后,梁氏集团的地位将会迅速地跃上一个台阶,末了还用怪异的语气赞叹梁家好手段。 藤原家族在东京乃至日本的影响力极大,上至皇家贵族,下至黑帮堂主,他们也需要给藤原家几分薄面。除了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声望高权力大也是藤原家横行都城一直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得知梁氏即将攀上藤原家这样的靠山,企业财团、小众股民又再度燃起了对梁氏集团的信心之火,低迷萧条了小半个月的梁氏集团渐渐平定,不利的传言也不攻自破。 正当媒体和大众以后这事已成定音时,日本某家极具公信力的报刊刊登了一条十分劲爆的消息——“爆藤原家准媳妇秘密恋情,与神秘男人北海道幽会”。该封面上印着一男一女相携同游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女都穿着卡其色大衣,两人神态亲昵,俨然是蜜恋已久的情侣模样。 报刊的编辑还特地将照片上的女子头像放大,旁边附上了梁夕夕早前已经被公开过的近照。由于那男人背对着镜头,无法看清楚他的长相,但他身形高大健硕,单看背影就极引人遐想。 该报刊足足用了三个版面来议论此事,先说w记者在北海道某小镇度假,居然巧遇近日来被苦苦寻觅的女主角。经过观察和考究,他洋洋洒洒地撰了数千字的稿件记叙和评论此事。前面的部分感慨这对爱侣如何甜蜜,如何登对。中间部分则对梁夕夕的恋情进行了揣测,并为她塑造了一个敢爱敢恨,对利益至上的商业联婚说不且向往恋爱自由的光辉形象,赞美她是新时代女性的典范。而结尾则以戏谑的口吻评论了这场持续了十来天的联婚风波,坦言若梁家二小姐真的嫁给了藤原家的大少,她无疑是家族利益高压下的牺牲品。 这篇报道落入了大众的视线,继而引起了新一轮的轰动。当被记者追问到梁夕夕是否抵触婚事时,藤原一雄则沉下脸来,怒指这一切皆是子虚乌有。而连日来活跃于公众视线的藤原正泽则没有露面,只通过其发言人向媒体交代,这事有待被查证。 频频被爆出各类新闻,梁氏集团被指炒作过度。尽管如此,梁氏的股价还是持续上升,丝毫不影响其业绩。梁隽霆和梁蔚城皆拒绝接受采访,这方的沉默大大地为此事增添了迷离的色彩。 其实梁夕夕的手机快要被家人打爆了,但慕济凯一个不漏地挡了回去。若是角色互换,他或许也会像她那样不知所措。她把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一声不吭,他知道她情绪低落,倒是劝说:“你别瞎操心,这事会有专人替你解决的。来,好好睡一觉,明早醒过来就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乱说,明天才是噩梦的开始。”话虽如此,但梁夕夕还是露出了笑颜,她把手肘支在他的小腹上,仰着脸问,“那篇报道是谁写的?我刚刚上网查了一下,明看就是在赞我,但实际上都是在赞你的。” 看他笑得一脸笑意,她双手撑在他肩上,缓缓朝他逼近,“难道是你写的?” 她的睡衣很单薄,慕济凯怕她着凉,掐着她的腰将她塞回了被窝里,而后才说:“不是我,这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写的,明看是在赞你,细看是在赞我,不过实际上肯定是在笑话我。你这么冰雪聪明,难道也没有发现?” 梁夕夕一怔,然后笑倒在他怀里。 昨晚睡得很晚,梁夕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朝阳高挂了。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也是闭着眼睛,她轻轻地把搭在他身上的手收了回来,不料他倏地睁开了眼睛。她被他吓了一跳,说:“大清早的别这样吓人。” 慕济凯的床气还是挺重的,他没有应声,靠在床头看着她磨磨蹭蹭地下了床,然后指挥她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开了手机以后也跟着走进了浴室洗漱。梁夕夕精神不佳,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他稍稍一动,拿在她手里的漱口杯晃了下,大半杯的温水都洒在他的睡衣上。 他拉起湿漉漉地睡衣,咬着牙向她瞪眼。她朝他一笑,含着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看他还是一脸不爽,她把手上的泡沫抹到他脸上,他的脸色越发不佳,同样含含糊糊地说:“你恶心不恶心啊。” 她笑意更甚,反手又在他脸上抹了一把。这次他把口中的泡沫都吐了,然后把漱口杯一放,说:“你这恶心的丫头,信不信我现在就亲你?” 她把头摇了又摇,然后安安分分地继续刷牙。他哼了一声,拿起漱口杯又继续方才的动作。他们俩在浴室磨蹭了好久,出来的时候睡衣睡裤都是湿的。 换完衣服以后,梁夕夕让他跟自己一起到楼下。他应了声,然后顺手把手机带上。手机的提示灯一闪一闪,他看了一下发现了有几个未接来电。他翻了一下记录,最后还是选了母亲的电话回拨。 慕济凯跟梁夕夕说自家父母曾经来电,然后让她等一会。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施晴略带焦虑的声音:“南南,你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干嘛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语带笑意地问。 梁夕夕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攀着他的肩把耳朵贴到手机旁。她听见施晴稍稍提高了音量,质问:“干嘛了?微博上的照片你怎么解释?你跟夕夕到底做干什么?” 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梁夕夕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耸了耸肩,脸上也浮显了一丝迷茫的神情,随后摇头示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了想,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傻?”她的话音刚落,手机就被转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慕景韬比自家妻子镇定得多,他唤了儿子一声,然后平静地问:“新闻说夕夕是藤原家的准媳妇,不过微博传出你跟夕夕在晴空塔上被偷拍的照片,这事你怎么说?” 梁夕夕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慕济凯也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他轻笑了声,而后气定神闲地对电话那头的父亲说:“简单来说就是藤原家要抢走您的儿媳妇。爸,这事您又怎么说?” 25第二十四章 梁夕夕整个人都很恍惚,呆呆地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没有听清楚他家父亲是怎样回答的,直到慕济凯挂了电话,她的眼睛才下意识地追随着他转动。 把手机放回,慕济凯将她从床上拉起,说:“不是说到楼下吗,现在怎么又没了反应?” 她拽住他的衣袖,苦着一张脸问:“你爸怎么说?” 衣袖几近被她拉长,他皱了皱眉,而后语气如常地说:“我爸说要马上过来见见他过门已久的儿媳妇。” 慕济凯干脆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拖起,她身体失衡,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手指用力地抓住他的肩头。她把脸蹭在他的颈窝间,小小声地问:“那怎么办呀?” 被她无意的触碰惹得心猿马意的,慕济凯脊梁反射性地变得直挺。梁夕夕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仍然在他怀里乱动,甚至还还腿勾在他的腰臀间。他的声音沙哑了几分,说:“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 “你乘人之危!”梁夕夕娇斥,并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2 章 慕济凯也不反驳,只是挑起眼角看着她。 别说要面对慕家父母,就算是应付自家的长辈也让梁夕夕无计可施。她根本不敢想象这群人都共聚一堂,像审理犯人一样逼问自己的时候会是怎么的光景。 刚刚他们在浴室里打闹,他的胡茬还没有剃干净,如今留下了小小的一截,从梁夕夕这个角度看过去倒有几分慵懒的性感。她挣扎了数秒,嘴唇在他脸上轻触了下。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显然并不能让慕济凯满意,他摇头,声音里充满了调戏的意味:“这里不算,再来……” 他的尾音又低又轻,似乎早已溶进了流转的空气里头,整个房间都变得暧昧无比。梁夕夕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抬眼就对上他略带渴望的眼神,她把心一横就往他唇上吻了过去。 带着微微凉意的唇瓣覆过来,她独有的芬芳气息也旋即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不过是一个刹那,她便想退开,但他的动作更快,一手托高了她的腰,一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紧不慢地加深了亲吻。他的手从她后腰缓缓下移,她终于知道他的目的,于是就把手搁在他们之间,伸手推他。 这点力量无疑就是蚍蜉撼树,慕济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更加气势汹涌地攻城略地。梁夕夕的脑里残留着的一点清明,全数都被他的唇舌驱散。 身后就是床尾的软榻,慕济凯后退了两步然后重重地把她压在了上面。她显然还在那股晃动中失了方向,他单手压着她的肩,另一只手隔着柔软的兔毛毛衣覆在她胸前的娇软。他将唇移开,看着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贴着她耳边说:“我们晚点再下去……” 话音刚落,梁夕夕就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他连衣服也懒得脱,直接从下摆处窜了进去。她扭了一□子,眯着眼睛半蹙着眉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这副模样落入慕济凯眼里只传递了一个信息——任人鱼肉。他性感地突起的喉结正上下滚动,手上的力度更甚,惹得她粗气直喘,额角缀上了一层薄汗。他的手顺着她那有致的线条滑动,最终落在她的小腹以下,他的眼睛里头迸出了幽幽绿光十分骇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拆入腹。 梁夕夕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软榻的位置太少,她不敢乱动,但他的手实在放肆,时轻时重地在里层摸索,偶尔微微勾起手指轻刮里头的皱褶。她只觉得难耐,咬着唇在低声呜咽。他加快了动作,俯身再度吻住了被她自己咬得发白的唇瓣。 听见了金属扣被解开的短促声响,梁夕夕在迷乱间丧失的理智稍稍回笼,她按住他的手阻止他,而后艰难地挤出了半句话:“没有套子……” 经她的提醒,慕济凯才想起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也不是酒店旅馆,这里是她的闺房。他的脸色隐隐不妥,眼神阴晴不定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梁夕夕脸上媚态尽露,但眼里却闪着怯意,他身体绷紧,咬着牙低吼:“你怎么不早说!” “这是你的问题。”梁夕夕很委屈,她别开脸低声叽咕。 血液还在奔腾,慕济凯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回来。她的唇瓣已经被他蹂躏得轻微地红肿起来,脸颊染上诱人的绯红,迷离的眼波还一闪一闪地挑逗着他,他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沉声说:“没有就算了,管他呢……” 梁夕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立即在他胸前推搡。他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腕,而后抬起她的身体,动作利落地与她交换了位置。她半趴在他身上,他双手扶着她的腰,引导她往自己的□出滑去。 隔着两层布料,梁夕夕依稀能感觉到他那处的血脉正兴奋地跃动。她贴在他身上,软声说:“不行。” 他已经箭在弦上,一边用手指在她翘臀上揉捏,一边轻声问她:“你现在说不行,那你让我怎么办?” 她的心头又是一颠,红着脸用蚊呐般大小的音量说:“你自己可以解决的。” 慕济凯压低了她的身体,说话时鼻音又浓重了几分。他说:“你凭什么不帮我解决?我们今天试一试……这里?” 温暖的指腹摁在自己柔软的唇瓣上,梁夕夕立即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目露凶光地瞪着他。慕济凯懒洋洋地看着她,倏地抽回了手指,而后微微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真有马上实践的意味。她终于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覆在他身上紧紧在揪着他。 其实慕济凯也不会过分地强迫她,他吐了口气,抚着她的发端说:“逗你呢,真没情趣。” 梁夕夕哭笑不得,她才松了口气就听见他说:“这事憋太久很可能会影响到你的终身幸福,不用嘴,你至少也要用手吧?” 不等梁夕夕答应,慕济凯已经握住她的手伸往了自己蓄势待发的地方。她轻抖的指尖触碰到敏感的顶端,而后又想收手。他自然不让她如愿,大手盖在她的手背促使她张手握在上面。他倒吸了口气,声音沙哑无比:“你来动,不要太用力。” 手上的亢奋似乎肿胀了一圈,梁夕夕听着他的低喘声,脸烫得像被火烧着一样。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扣住她的手加快了速度。她感觉到他那方越来越灼热,越来的坚硬,片刻以后就把乳白色的液体喷发了出来。 梁夕夕来不及松手,那股液体大部分都黏在她手上。她羞得一塌糊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躲进了浴室。 慕济凯还沉浸在方才的快感里头,他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听见浴室门被关上的闷响,他才抽出纸巾稍稍整理了自己那片狼藉。梁夕夕在里面呆了很久,他等的不耐烦,最终还是过去敲门。她也不应声,直到他威胁说要让佣人来钥匙来开门,她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看着她快要把脑袋垂到胸前,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倏地抬头,握着的拳头迅速地挥了过去,“你还笑!” 捂住被捶得微微发疼的胸口,慕济凯艰难地敛起了笑意,侧身走进了浴室。 经过这番折腾,他们平复情绪以后便没有了出房间的意思。到了将近十点过些许的时候,外头就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梁夕夕踢了踢坐在床头上网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去开门。他还是刚才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接收到她的命令就去行动。 梁夕夕隐隐地听见是佣人的声音,等慕济凯把房门关上以后,她马上问:“怎么了?” 慕济凯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平静地说:“你爷爷让我们去见他。” 闻言,她的肩一下子就塌了下来。他们磨磨蹭蹭了好半晌才下楼,慕济凯搂住她的肩,边走边说:“等下你别提起我爸妈要来日本的事情。” 梁夕夕的手还有点酸,她揉着手腕,拉长了脸闷闷地应好。 看到客厅里只坐在梁宇楠一人,梁夕夕有点讶异,她跟慕济凯对视了一眼,然后坐到他身边,轻轻地唤了他一声。梁宇楠没有应声,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反而直勾勾地盯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慕济凯。 或者因为常年掌控大权,梁宇楠向来是不怒自威的。梁夕夕侧过脑袋看着自家爷爷的神色,心里越发没底。发生了这么轰动的事情,他居然带着自己一走了之,回来以后还带上了这样一个烂摊子,她真不知道爷爷究竟憋了多少的怒气。 慕济凯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也随梁夕夕唤了他一声爷爷。梁宇楠脸色一僵,方才蓄起的气势瞬间减半。沉默了许久,他最终开口:“坐吧。” 26第二十五章 这场谈话,梁夕夕一直也没有吭声,也根本插不上嘴。在结婚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她其实也多次臆想过东窗事发的场景,但没有一次能够料到这天会如此平静地来临。 原本以为梁宇楠会大发雷霆,不过他虽一脸绷着脸,但却没有半分责备之意,只问他们日子过得怎么样、将来有什么打算,做好了层层铺垫后才问问哪个已经失去了的小胚胎。 慕济凯似乎也跟她的想法差不多,听见梁宇楠的问话显然是松了口气。他答话的神情很认真,在梁夕夕看来,至少比那天跟自己父母谈话的时候认真。她实在猜不透自家爷爷在想什么,因为他态度变化之快实在让她困惑不已。 趁着慕济凯不在的空档,她特地问过梁宇楠,对于自己结婚一事到底是怎么想的。由于自己的任性妄为闹得满城风雨,整个梁家更是鸡犬不宁,她问这个问题之前就做好了被怒骂指责的准备。 梁宇楠看她的眼神里依旧闪烁着疼惜之意,淡淡地说了句不错后就不言不语。他在商场上驰骋了大半辈子,他什么风波没有见过,这点手段并不使他脸露惧色。况且他已到了迟暮之年,心境也变得阔达,不追求名利金钱,只望可日子平顺,儿孙有为,而这个他偏爱的孙女,他只愿她有所归依。 得到了爷爷的答案,梁夕夕抿了抿唇,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一如她年幼时那样摸摸她的发端,她突然觉得难过,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想躲开。才刚走了两步便听见他的声音从自己身后响起,吩咐她跟济凯早点离开日本,回国好好过他们的日子。 转过身来,梁夕夕看到爷爷并没有抬头,隔着段段的一小段距离,她甚至能察觉他头上的银白发丝又增加了不少。她瞬间百感交集,不忍再多说,轻声应了声就往楼上走。 梁夕夕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将梁宇楠的话转告给慕济凯听。慕济凯瞧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笑话她:“现在这个结果不是皆大欢喜吗,你难道希望被棒打鸳鸯吗?” 那奇怪的腔调使梁夕夕忍俊不禁,而后却十分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都快烦死了。” 他手上还拿着手机,听见她的抱怨,他懒洋洋地抬头,说:“这就算烦?有些人比你烦好几倍呢。别哭着一张脸,不然我爸妈见着你准以为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父母抵达东京的时候,慕济凯果然没有通知梁家的长辈,只悄悄地带着梁夕夕赴约。梁夕夕本来想上了个精致的妆,慕维的首席秘书在她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教过她,当人信心不足的时候。一定要化妆,这权当给自己一层面具,又或者是保持色,就算惶恐怯场,也不会太容易被看穿。但转念一想,他们将会是自己关系亲密的人,她觉得没有掩饰的必要,因而最终还是素颜上阵。 为了躲过公众的视线,他们并没有到机场接机,这让梁夕夕感到十分失礼。慕济凯找了一所环境清幽的小酒馆,当她焦虑不按时,他却坐在包间里一边百无聊赖地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劝她放松点。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3 章 梁夕夕怎么也放松不了,当房门被打开时,她整个人都神经质一样弹了下,慕济凯用拳头掩着唇笑了一下,然后才站起来向父母打招呼。 慕景韬和施晴自然知道出梁夕夕紧张得不得了,于是尽量闲话家常。慕济凯并不希望问题一拖再拖,于是主动提起了父母想了解的事情。他只说了个开头,梁夕夕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有时候,梁夕夕也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是她犯下的错,却总是依赖他来补救。他、虽然他从来都不提费了多大的力气花了多少的心机才让事情出现了好转的局面,但她知道这一切并没有她所知道的那样简单。 面对着他的父母,梁夕夕不希望再让他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她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并说明隐瞒婚事是她的主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基本上都成了定局。他们都不反对自家儿子娶了梁夕夕,但对于那个失去了的孩子还是耿耿于怀的。 施晴并不多言,她其实也很心疼梁夕夕。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明白孩子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慕景韬难得词穷,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有失偏颇,干脆把决定权都下放都自家儿子手中,随他的意来处理。 反正都到了东京,慕家夫妇并不急着离开,顺便逗留几天度个小假。梁夕夕对东京十分熟悉,于是替他们安排食宿。她找了一家颇有口碑的酒店,她在前台登记,并交代了一些小细节,而慕济凯则替父母把行李搬到房间。 办妥一切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慕济凯下来之前让她到酒店大堂等他,他到停车场取车。梁夕夕觉得无聊,于是站在大门看夕阳下沉。 刚看不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就朝她那方驶来,她没有在意。直到那台车急促地刹停在她跟前,她才觉得奇怪。靠近她的那扇驾驶室车门和副驾驶室的车门同时被打开,走出两个身穿黑衣的健硕男人,随即向她逼近。 梁夕夕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马上被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按住了肩。她刚想反抗,另一个男人几近是用蛮劲在提起了他,方才按住她肩膀的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行将她塞进了车门。听见车门被关上的闷响时,轿车立即飞驶出去。 强劲的冲力让梁夕夕直直地往前扑去,就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撞得头晕眼花的时候,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了回来,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车内拉上了墨色的窗帘,里头昏暗一片,她小心翼翼地转头,而后便看到了一张半是熟悉的脸。 藤原正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眼角挑起,用戏谑的语气说:“原来你也是个小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不更,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 26第二十六章 每次听见藤原正泽的声音,梁夕夕总会觉得全身都警戒起来。她下意识地离他远点,不料却在闪身时撞上了车窗,发出了一声闷响。她没好气地问:“你要干什么?“ 对于她的闪躲,藤原正泽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裸地盯了她好几秒。发现梁夕夕的眼神在闪躲,他突然就笑了,问道:“你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梁夕夕没有说话,只是满眼防备地看着他。她揉了揉被撞痛了的脑袋,随后才坐直了身体。他们之间隔了大半个人的距离,而他却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身体,提醒她说:“上回有个不知好歹的女孩儿,在我面前表演了跳车,代价就是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我劝你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话音刚落,车子甩了个弯,幸好他的手臂紧紧地箍在了她的纤腰,梁夕夕才堪堪地稳住身体。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然后拉过安全带扣好。 “看来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强盗土匪才做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她冷言相向,话毕她又垂下了眼帘,自嘲说,“算了,当我没说过。” 藤原家在日本横行了这么久,藤原正泽甚少听见旁人再他面前提及法律。过分地擅长于游走在灰色地带,他有时候也不能够想起个中的界限究竟何在。沉默了片刻,他答:“我真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邀你一聚。不过,你实在是太难请了,我只能够出此下策。” 被如此粗鲁地对待,就算她的修养再好也难以保持原有的气度。她嗤笑了声,说:“藤原先生贵人事忙,当然没有时间‘请’我这种星斗小市民。” “你也敢说自己是星斗小市民?我从来没有碰到过那位小市民能让我搜刮了整整三天都找不到踪影的。”他的语气平平,旁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就应该怀疑一下你自己的能力,无论是哪一方面。”梁夕夕尽量令语调平稳一点,好让自己不露怯场。 她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这些天来,电视报刊都风风火火地报道了他们之间这段耐人寻味的关系,她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答复,给藤原家一个答复。家里人疼惜她,她就算犯了什么错,他们也不会与自己计较太多。 眼前这个男人却不然。一个成功的商人,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藤原正泽没有反驳她的话,他只是稍稍坐直了身体,意兴十足地看着她。 他认识她那会儿,她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她被梁宇楠抱在手上,像个洋娃娃一样讨人喜欢。到了后来,他又在某些聚会遇见过她。尽管年纪渐长,但她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与他身边的女人相比,她失了几分灵气妩媚,并非他所欣赏的一类女性。 上次把她拐到祖宅,虽然她极力掩藏,但他也看得出她的紧张。与她当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同,这次她倒大大方方地将喜怒都放在了脸上,摆出了一副大无畏却又娇纵的姿态。他不由觉得有趣,原本下沉的嘴角也不自觉地轻扬起来。 梁夕夕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往边角的位置挪了一点,问道:“你看够了没有?” 收回视线,随意拿过放在一旁的火机拿在手中玩弄,而后漫不经心地说:“比起上次那种机械式的交际,我更喜欢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没等到梁夕夕答话,车子就稳稳地停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谈话就此结束。 车门被打开,她不情不愿地下了车,抬眼环视过四周的景物,却发现此处是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一区。 在马路的对面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双门小跑,一个身穿黑衣的魁梧男人站在车外等待。正当她疑惑之际,藤原正泽已经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腰,将她引过了马路。他亲自打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随后把她塞了进去。 梁夕夕处于本能地挣脱他的手,但他的手劲出奇的大,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把她安置好以后,他坐进了驾驶室。一个男人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藤原正泽朝他摆了下手,随后小跑便快速地向前奔驶。 藤原正泽和慕济凯的习惯都一样——开车的时候同样不打开车载音响。慕济凯之所以养成这个习惯可能是职业引发的惯性,而他,她倒想不出原因。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不料却被他逮个正着。 窗外的景物急速倒退,藤原正泽转瞬又把注意力放到路况上。他的手肘支在车窗边,一手稳稳地扶住方向盘,嘴角还衔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车厢里只剩他俩,安静的气氛显得相当怪异。梁夕夕忍了又忍,最终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有把我带到哪里?” 他却故弄玄虚,“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天渐渐地暗下来,最终那抹橘黄的夕照也散去,远远的天边泛着寂寂的蓝。他停将车子停在了幽深的巷口,然后提醒她下车。她的脸拉得很长,而他自然不会理会她那点小情绪,看她不动,于是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拖了下车。 脚下都是留着岁月痕迹的青石板,上面长着丁丁点点的苔藓。路灯很暗,隔了好几米才有一盏,她刚开始她没有在意路况,差点就滑倒了在地。他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于是地扶了她一把,语气带了点无奈:“当心点,每次都……” 梁夕夕的身体一僵,他那语气让她微微发怔。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她稳住脚步以后想当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眼睛直视前方,但手还是虚扶着她。 巷子的尽头居然是一所会员制的私人会所,守在大门的工作人员十分仔细地查阅着来客的会员卡,而后再细细地核对。藤原正泽明显是常客甚至是股东,他尚未走近便有一位经理模样的女人走近,笑意盈盈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会所的外墙并不起眼,但里头却是极尽奢华。穿过交错的走廊,一路与衣冠楚楚的男人或是浓妆淡抹的女人擦肩而过,偶尔还能碰见身穿华贵和服的艺伎。 梁夕夕暗忖,把会所建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应该是用作某些特殊用途。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轻声问道:“你有饭局吗?” 她的声音不大,他微微俯身倾听,而后终于肯应答:“嗯,要应酬几个股东。” 一直走到会所的深处,那位经理模样的才垂着首低着眉替他们开门。藤原正泽方才落后与她半步,但此时却搂过她的腰将她带进。 他的手臂毫无预兆地搭了过来,梁夕夕倏地挺直了腰杆。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并不是因为亲昵,而是因为占有。她刚想挣扎,却被他一记略带威胁意味的眼神挡了回去。 在厢房里头坐了三个男人,看到他走进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他们应是藤原正泽的长辈,因为他笑着对他们逐一地问好,语气谦逊而有礼。他们脸上只挂着十分机械的笑容,倒没有对待晚辈应有的慈爱之感。 他们每个都西装革履,连头发都是一丝不乱。他们来之前并没有换装,梁夕夕要见慕家父母,衣着比平日注重点。而他不然,明知有要约需赴,还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仪表,看来这一屋子的人除了某些共同利益,除外便再无多少感情。 对于她的出现,他们显得十分好奇,坐在藤原正泽右侧的男人已经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细细地打量了她几遍。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更是略带笑意地开口:“世侄,你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让我们瞧瞧的啊。” 在这充满陌生和未知的厢房内,唯一能值得梁夕夕依赖的人居然就是陷自己于此地的男人。他们充满探究的目光让她十分不自在,她悄悄地往他那方靠了点,不料他却伸手揽过她的肩,大大方方地对他们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这么简单,她是我的未婚妻。” 梁夕夕的身体倏地变得僵硬,这自然不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是因为他的话。他察觉到她的异样,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但落入旁人眼中,无疑是带着温情和宠溺。她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压住了念头。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4 章 他们还没有谈到正题,于是都来闲话家常,有位突然打趣道:“你们的婚期定下来了没?我看你家老爷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藤原正泽抿了一口清酒,语带几分喜意:“定下来以后,我肯定立即通知各位叔父。” 其实他的眼底并无波澜,他边说边掂起她的一撮头发,漫不经心地绕在指间。她的大衣在进门以后就脱了下来,外头只穿了一件V领的羊绒毛衣。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触动她后颈裸露在外的肌肤,她躲开,贴近他低声说:“你住手!” 他们俨然是热恋恋人间的亲密耳语,不过只有他知道,她此时的语气到底有多凶狠。他弯了弯嘴角,宠溺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席间他对她非常照顾,时常亲自替她夹菜。对于从来养尊处优的男人来说,这一举动无疑是惹目至极。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是为了粉碎外间的桃色传言,是单纯想消遣她,或是其他…… 酒过三巡,他们便开始商谈正事。梁夕夕无心探听,于是想找个机会联络慕济凯。她才动了动身,藤原正泽便顿住了谈话,低头温声地对她说:“把你闷着了吧?我让人带你出去走走。” 梁夕夕拒绝,但扶在她腰侧的手倏地收了下。那力度不小,她微微蹙着眉头,随后又听见他说:“听话。” 虽是很轻柔的口吻,但她还是听出了当中警告的意味。她整晚都非常沉默,除了偶尔向他道谢,她一律不开口说话,以免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她很理智地顺着他的意,准备跟随着他安排的和服妇人外出。 就在此时,厢房的房门倏地被推开,连最基本的敲门声都没有。 几个抹着浓妆的艺伎有序地走进,为首的是一个煞是娇艳,她身穿鹅黄色的和服,走着细碎的小步子,推延在地的和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鼓动成一簇簇小小的波浪。她自然而然地在藤原正泽身边坐下,动作优雅地给他斟了一杯清酒。尾随在后的艺伎则依次坐到几位股东身边,时而替他们倒酒,时而与他们攀谈。 席上的男人显然很受乐,除了藤原正泽。梁夕夕看着那位艺伎有意无意地触到他的身体,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看他时眼神柔得将要滴出水来。奈何他从她们进门以后脸色就猛地沉了下来,她原本想走开,他却在暗处按住了她的手。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过盛,她虽不明所以,却不敢多言。 房内的气氛很快活跃开来,一位身穿艳红和服的艺伎提议表演折扇舞。而坐在藤原正泽身边的艺伎给他递了一抹明艳的笑,随后便仪态万千地站了起来。 梁夕夕还是第一次看艺伎表演。 近年来日本的艺伎业处于衰退时期,就算旧居日本,她也很少能够欣赏到这样的表演。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刚才陪在藤原正泽身边的艺伎,她脸上涂满了白色颜料,樱唇如焰,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执折扇,初看觉得怪诞又诡异,但细看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男人都喜欢美酒在手,美人在抱。自从几个艺伎进来以后,那三个股东变得生龙活虎,连额角间的皱纹也在兴奋地颤动。或许因为心情舒爽,他们的办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待他们散席时已经过了十一点,梁夕夕倦意渐涌,走出会所时还记得问他:“你可以把我送回家了吧?” 他的脸色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差,但也不见得有多好。他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我不是让你来陪我应酬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再次谢谢大家的关心,爱你们! 前面的内容,我重修了一遍,改动不算大,不重新看也米有问题。 27第二十七章 积聚了一整晚的怒气让梁夕夕分外烦躁,她密着脚步追了上去,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臂,语气不善:“你到底要做什么?” 由于情绪激动,她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在清幽雅静的小径中显得特别突兀。此际有不少客人离场,他们稍有好奇都会频频回望。 藤原正泽擒住她的手腕,半是强迫地将她带走。她忍无可忍,用没被他控住的手臂捶打他的肩背。 他的脚步又快又急,她一不小心就崴到了左脚。她闷闷地哼了声,他却没有察觉,转过脸沉声警告:“你是不是觉得见报很过瘾?你要是再不安分点我就把你扔到这里当艺伎。” 司机早在外头等候,看到他们出来便打开了车门。晚风有点疾,她的肩头缩了下,他看见眼里,却没有理会。 直到被他带回了他的住所,梁夕夕也没有再哼过声。下车的时候,她的左脚刚碰到地面,钻心的痛楚便自脚踝四处蔓延。她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地扶住了车门。 站在一旁的黑衣男人也察觉到她的异样,他本想参扶一把,看见藤原正泽冷着脸地从车子的另一端走过来的时候,他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将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右侧身体,梁夕夕尽量站稳,不料他伸手就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动作急速又粗暴。她被那股力量撞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倒。手攀着他肩头上,两人的距离近得有点危险。 他有点不情愿地接住了她,低头才发现她的眉头蹙得极紧。她的身体明显是往一边侧,他沉默了三两秒,问她:“扭到脚了?” “好像是。”她垂着眼帘,语气倒有点幽怨。 话音刚落,他倏地将她拦腰抱起。她吓得不轻,但左脚脚踝痛得厉害,只得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就在她双腿离地的时候,她神经兮兮地叫了一声,倒引来旁人侧目。 她不敢看他,转着眼珠四处张望。犹豫了片刻,她说:“我其实能走,你可以把我放下来。” 他垂眼看了她半秒,没有说话。 尽管抱着她,但他的步子还是迈得很大,从前院走到屋内不过十来步。佣人候在门前,他进门时垂着首向他问好。 进门以后,他干干脆脆地将她扔到沙发里。沙发很宽,也很软,她陷在里头,挣扎了几下才能攀着沙发靠背稍稍坐直了腰杆。他将她放下以后就把穿在外头的大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银灰色的毛衣。不等她爬起来,他的身体就覆了上去。 原本候在客厅的佣人早已散退,就连方才那位管家模样的妇人也不知所踪。整个大厅,甚至是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华美非常,数十缕长长短短的水晶吊珠似乎在晃动,暖黄色的灯光投下的灯影也在轻摇。 去路被他的身体挡住,梁夕夕用手指揪住身下的沙发,尽量地将自己往内缩。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怒目而视。他的脸背着光,整个轮廓都显得特别模糊。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臂折回,他利用自己男性优势更进一步地向她欺进。 “滚开,别碰我!”她怒道。 藤原正泽那双狭长的黑眸微微地眯了起来,视线顺着她绯红的脸往优雅的颈线下移。他将身体下放,死死地将她压住,另一只手抚上她灵动的锁骨。他勾起唇角,“不碰你?这恐怕不行。” 说毕,他便低头要吻她。她又惊又骇,下意识地躲开他的唇。他不屑地嗤笑了声,唇落在她颈窝间,手却悄然地解开了她大衣的腰带。她的身体出奇的软,扶在她腰侧的手似乎不受控制,本能地往她最耐人寻味的地方挪。 梁夕夕已经方寸大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他的手像一尾冷血的蛇,逐寸逐寸地钻进她的内衣。他的身上还留着浓重的香水气味,应该是方才的艺伎留下的味道。她厌恶地缩着脖子,但却难以躲过他的侵犯。 在慌乱之际,她用力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不知道踢到什么地方,她痛得眼前发黑,清醒过来才想起自己用了扭伤的左脚。他似乎也被踢着了,悬在她身上闷哼了声,而后将话从牙缝间挤出:“梁夕夕,你惹到我了。” “你不仅非法禁锢,还想强奸吗?”胸口剧烈地起伏,她连声线都不稳,“你除了会欺负弱势群体还会做什么?” 她越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越是兴奋。他用拇指托起了她的下巴,食指弯曲,轻轻地擦过她的唇瓣,声线有点低哑:“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是我的未婚妻,注意你的用词和反应。” 握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少温度,她莫名地感到局促,挣扎了片刻,最终狠下心说:“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以后,她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口气,不过转瞬又开始畏惧。他倏地俯身,再度朝她逼近。 千选万选,她似乎选了一个最坏的时机。 “我还以为你会再撑一会,真没趣。”他的脸上并没任何讶异的神色,不过看着她的目光却极具意味,“角色转换得太快,真我有措手不及。这一切本来是合情合理的,不过现在差点落得□有夫之妇的罪名。” 两人靠得很近,他的一呼一吸都喷在她的肌肤上。她动了动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原来什么都知道,网络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而他的手腕又那么强硬,就算他能查到也不足为奇。 他又将她的脸扳了回来,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了片刻,突然阴阴柔柔地笑了,低头贴在她耳边说:“我玩过这么多女人,从来没碰过别人的女人,而且还是本来应该属于我的女人。”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5 章 闻言,她眼中的惶恐毫无遮掩地呈现。 就在此时,大门猛地被推开,那两扇厚重的红木雕花大门往墙上撞去,巨大的反弹力在木门与墙壁相触后发出沉声闷响。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都顿住了身体,趁他撑起身体往后窥视时,她使力将他推开,转眼间就躲到了沙发的另一端。他沉着脸看着快速往客厅步进的不速之客,眼底蕴藏着比方才更甚的风暴。 梁夕夕抖着手指将稍稍凌乱的衣襟的理好,而后才抬头看了一眼来者。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长得很妖娆,但看上去比她的年纪还要小。那女孩子的目光不断在他们之间穿梭,神色非常复杂。那双眼睛,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客厅里静默得可怕,梁夕夕倒有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在她抬头的瞬间,那女孩子已经将视线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她迅速地将他们间的关系揣测了一番,他似乎能看穿她所想,于是冷冷清清地开口说:“我妹妹。” 那女孩咬着唇,在听见他的话时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 藤原正泽在另一端的沙发坐下,衣服也不见平整,但他也没有理会。他点了支香烟,抬眼对呆站在一旁的人说:“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的?马上滚!” 梁夕夕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但那女孩却没有动静,此时正用沉默与他对峙。他将夹在指间的香烟送上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随后把它抿熄的烟灰缸上,说:“过来。” 这次那女孩子很顺从地走到他跟前,他自下往上地在她身上扫了几圈,突然一巴掌甩了过去。她踉跄倒地,他俯身拽住她的长发,快速地在手上绕了两圈,再度将她扯到自己跟前,冷声逼问:“你这算是跟我示威,还是跟我作对?刚才人多我不好动你,现在你再不滚的话……” 似乎意识到客厅里还有第三者,他没有将话说下去,反而扬声唤来佣人将她带走。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梁夕夕一眼,她脸上的红肿渐渐浮现,那双眼睛却依旧清明,眸中有抹寒光一闪而过。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梁夕夕终于想起这女孩到底是谁,她分明就是那个身穿鹅黄色和服的艺伎。她一脸惊讶,转过头看见藤原正泽正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才迅速地敛起神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佣人折返时,他又让她把家庭医生请来。佣人拨完电话以后,动作利落地将客厅里的狼藉收拾完毕。或许多一人在场,梁夕夕倒少了几分危险之感。佣人替她奉上热茶,她将茶杯捧在手里,稍稍缓解着夜里的寒冷。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藤原正泽一直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朝她的左脚处指了指,随后又点了支香烟。 经过刚才那阵子的折腾,她的脚踝肿胀得很高,红肿蔓延到脚背上,看着十分可怕。家庭医生让她放松,随后将她的脚托起。不过是轻轻地挪动,她已经痛得龇牙咧嘴的。他稍稍处理了一下,然后让她早点休息,明天再来替她看治。 藤原正泽吩咐好佣人带她去休息,随后就离开了。她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由着佣人把她搀扶回了客房。他似乎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而她行动不便,又无法与外界联系,于是安安分分地在这里呆了几天。 家庭医生每天都来替她诊治左脚的扭伤,看到她脚踝处的红肿消退,他居然替她推拿。不过几下,她就痛得泪眼汪汪,护着脚不让医生继续。 那天藤原正泽正好也在,他原本坐在一边看报纸,听见那边的争吵倒抬起了头。家庭医生有点为难地看着他,他把报纸放下,走过去摁住她的肩膀,示意医生继续。她挣不开,最后痛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虽然痛得厉害,但她还是死死地咬住了唇,处了抽气声,倒没有再发出多大的惨叫声。她觉得难过到了极点,心里很想念很想念某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饭宝的地雷呐~~ 28第二十八章 近来的天气让人的情绪消沉,连日也没有放晴,灰灰蒙蒙的天空,根本无法眺望远方。夜间不时下雪,雪虽不大,但整夜都寒气逼人。 卧室里面的暖气很足,但梁夕夕半夜醒来时,手脚都是冰冷的。通常她醒过来以后便难以再度入眠,于是只得睁着眼睛等天亮。 白天她没有事情做,一般也在睡梦中度过。佣人偶尔劝她到花房赏花,她起初总是拒绝,但那佣人十分执着,到了后来她也不好意思说不,于是便在花房了呆了整个下午。 冬季的天黑得极早,她吃过晚餐也不过七点。佣人替她准备了饭后水果,她嫌冷没吃,只是斜斜地倚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当她百无聊赖地转换着电视频道,大门那边传来了声响。她以为是藤原正泽,于是连头也没回。直到来者站在她跟前,她才坐直了身体,朝那人礼貌地笑了一下。 藤原雪同样朝她笑了一下,这笑容比梁夕夕的还要敷衍。佣人迎了出来,藤原雪却让她退下。佣人有些犹豫,但碍于她是藤原家二小姐便不敢多言。 梁夕夕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惜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并不想与藤原家扯上太多关系,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回房间休息。她行动不便,走起路来像个年老的妇人,脚步缓慢又蹒跚。 一直沉默地站着的藤原雪突然快步上前,伸手搀扶着她,用糯软的日语说:“我来扶你。” 藤原雪比梁夕夕还要矮小半个头,但人却十分有力气,她的手臂被藤原雪箍得微微发痛。走到楼梯的时候,她说:“我扶着楼梯扶手就可以了。” 红木扶手在灯光下闪折射着钝光,梁夕夕自个儿走反而更加利索。医生说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脚,在这种季节扭伤非常容易留下病根。她微微侧身,一步一步地往上挪。她走得很慢,藤原雪比她落后了一步,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 走到卧房门前,梁夕夕挡在门前,她正想表达自己的倦意,藤原雪越过她,替她将房门打开,说:“我想跟你谈一谈。” 不等她回答,藤原雪已经走进了房内,在她床前的软榻坐下。她还站在门边,静静地与藤原雪对峙了片刻,而后才将门带上。 “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藤原雪开门见山地说。梁夕夕不料她这么直接,一时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她似乎看穿了梁夕夕的疑虑,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这里只有我可以帮你。” 眼前的女子貌似很喜欢在人前掩饰自己,梁夕夕与她见过三次,其中的两次,她都化了极浓艳的妆。想了想,她问道:“那你有什么条件?” 藤原雪微乎其微地笑了下。她一直坐着,此时抬头仰视梁夕夕,但气势却丝毫与站着俯身她的人。她脸容平静,说得十分诚恳:“我没有条件,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在这里。” 把说得如此直接,梁夕夕不由得再度打量着端坐在那段的女孩子。越是细看,她越是觉得藤原家这对兄妹并不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她想得入神,恍惚间竟然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藤原雪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又被她压了下来。她将身体微微后倾,大大方方地承认:“不是,我们连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梁夕夕心中更是疑惑,看她的眼神怪异了几分。 藤原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用手肘撑在软榻的扶手上,美眸斜斜地看着梁夕夕,说:“听说你两年前在国外结婚了。” “原来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梁夕夕看着她媚态横生的模样,脑海中不自觉地揣测着这对名义上的兄妹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让我哥哥这么没面子,他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这话虽似是提醒,但梁夕夕却觉得这当中幸灾乐祸的成分比较多。她没有接话,只是略有所思地看着藤原雪。藤原正泽的消息自然比藤原雪要灵通得多,他一早就知道她已经结婚,还是微博上流传出她跟济凯的照片以后才知道的呢? 藤原雪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陀表看了眼,然后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准备要回去了。” 梁夕夕的视线从藤原雪的脸挪到了窗外,“如果你真想帮我,麻烦你将我处于的位置告知我的家人。” 藤原雪语气冷淡地对她说:“你不相信我?” 她理所当然地说:“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根本谈不上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梁夕夕还记得那个时候,藤原雪的脸色变换得有多快。待藤原雪愤然离开后,她突然觉得疲倦。在床上辗转了大半晚,她无法强迫自己入睡。她还记得藤原雪最后对自己说过的话——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哥哥跟你的家人是一伙的? 抬眼看了下手表,梁夕夕从床上爬了起来,慢吞吞地到楼下找人。客厅还是灯火通明,梁夕夕走到工人房敲门,佣人很快就过来开门,看见是她便以为她身体不适,她摇头,说:“我要见藤原正泽。” 已经整整过了三天,梁夕夕一直都没有跟外界联系过,唯一能见的人就只有他。她渐渐地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尤其在听了藤原雪那番话以后。佣人脸露犹豫之色,挣扎了片刻才低眉顺眼地应好。 在客厅坐到将近凌晨,藤原正泽才慢条斯理地出现。他脱下外套交给佣人,步伐沉稳地走到她跟前。她抬头看着他,他在她幽怨的视线下从从容容地坐了下来,语气轻浮地说:“大晚上找我找得那么急,别人会不会以为你是欲求不满?” 梁夕夕并没有因他的刻意揶揄而窘迫,她扶额,说:“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6 章 “听说我妹妹来过,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他没有正面回答,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问她。 “你不要转移话题。”其实她也有想过,藤原雪之所以会跟自己说那番话也是他授意的。但凭女人的直觉,她又觉得藤原雪并不受控于他,相反地,她似乎刻意地与长兄作对,甚至为敌。 她脸上复杂的表情被尽数落入他眼里,他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规律地轻叩,“你就这么想知道?” “对。”她言简意赅,不想再与他废话。 她着急的模样倒是取悦了他,他摸了摸下巴,问道:“我妹妹有没有告诉你——这里是哪里?” 闻言,梁夕夕便蹙起了眉头。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被带来这里的那个晚上,她只记得自己上了一辆越野车,全车的车窗都被窗帘掩得严严实实。她当时没有在意,只以为这是他的癖好而已,但现在想来她倒觉得这是他刻意为之。那个时候她被他的警告震住,整个车程都不敢说话,更别说问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 看她一副迷茫却又苦苦思索的样子,藤原正泽终于出言相告:“这里是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听说过佐夫岛吗?” “佐夫岛?”梁夕夕下意识地重复,脑海快速地搜索着相关的记忆。她似乎知道这个岛屿的名字,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说过,更别说想起有关这个岛屿的信息。 藤原正泽唇边的笑意加深,慢悠悠地说:“梁夕夕,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海市置屋?” 他的话音刚落,梁夕夕倏地抬头,眼睛瞪得很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半晌,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海市置屋真的存在,而这个佐夫岛就是传说中的海市置屋?” 伸手将茶几上的茶杯拿起,他轻呷了一口,而后点头。 梁夕夕终于知道自己在处于得知佐夫岛,是在一本非主流的八卦周刊上看过。在日本,藤原家族向来都被大众津津乐道,不少杂志都会以气一些小爆点小内幕作为头条来博取消费者的关注。藤原家极力打压这类小道消息,一般权威或有名气的传媒并不敢大肆地挖掘揣测各样的内幕,但不免也有些漏网之鱼。 佐夫岛是一个人工岛屿,大约位置处于日本以东的公海上。由于佐夫岛不对外开放,笔者至今对其具体的位置和状况无从考究。相传这个人工岛在明治维新时期就开始动工,耗时极长才筑起的。 佐夫岛虽隶属藤原家族,但却是皇家授意藤原家族兴建的,专供皇室贵族作乐。当年最受男人追捧的便是能满足他们享乐和的艺伎,当时藤原家族的族长为了讨好皇室贵族,特地在全国搜罗年轻貌美的女孩,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风情万种的艺伎。 艺伎虽然不卖弄色情,也不卖身,但这规则在皇室贵族面前便被打破,艺伎也渐渐沦落成艺妓。不少贵族后裔整天于此沉迷美色,这里成为皇家专属的风月之地。 这是皇家淫乐的地方,也是女孩丧命的地狱。艺伎学艺的过程十分艰苦,历经的时间也十分漫长。为了节省时间,那些十来岁的小女孩都没日没夜地训练,不少女孩受不了这种高强度训练便一病不起。而某些被强行将拐到这里的女孩妄想逃走,被发现以后均被活生生地打死。 后来有人贩子泄露了口风,女孩被拐卖到神秘岛作皇家艺伎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不曾到过这个神秘的岛屿,但又有人自称在海中见过一座岛屿若隐若现,正因如此扑朔迷离,人们就把这地方看作海市蜃楼般飘渺,久而久之,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影的地方便被戏称“海市置屋”。海市置屋事关着这样一段皇家的隐秘,人们不过是口耳相传,并没有权威的书籍记载。 由于当时技术的限制,佐夫岛的面积并不大,在二战以后,这个岛渐渐地被皇家荒废,不久藤原家却又把它重新修葺。到了藤原正泽祖父那辈,家族的威信和权力已经达到了顶峰,藤原信还日耗万金建造了一条通往佐夫岛的海底隧道,从此这里边成为气私人岛屿。 想到自己曾在这个人间炼狱住了几天,梁夕夕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她伸手紧了紧披在身上的棉袄,垂着眼帘不说话。 藤原正泽将茶杯放下,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坐下。看到她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他托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语气阴深地对她说:“我带你来这里,当然是等着你那位老公来自投罗网。你的眼光不错,他怎么说也算个人物。不过呢,他既然来了这里,我至少要让他把半条命留下。那样我才能对得起自己,你说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晓予菇凉的地雷呐~ PS.地方名神马的纯属虚构。 PPS.明天中午十二点半更新。 30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藤原正泽从来没有在这边留过宿,而今晚也不例外。他离开以后,梁夕夕在沙发上呆坐了许久,直至佣人劝她回去休息,她才佣人的搀扶下神色恍然地回到了房间。 坐在飘窗的窗台上,梁夕夕将窗户推开,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张望外面的境况。 夜深雾重,透过层层迷蒙,只能看见一列列整齐的路灯。四周并不开阔,这栋房子的对面是一栋更高的房子,将前方的一切全数遮挡。 眼下的情况真让人焦虑,她趴在窗框上叹气,寒风迎面而来,吹刮在脸上微微发疼。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一方面期待着慕济凯的到来,另一方面又担心他的安危。 半夜的时候,她浑身发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臂发麻,她竟然随便地披着棉袄枕着手臂就伏在窗边睡着了。她连忙挪到床上,把被子都裹到自己身上。不久以后,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度惊醒是因为室外嘈杂的轰鸣声,梁夕夕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奇地走到阳台张望。 今天天色居然出奇的好,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所以天还是有点灰。远方的境况她看不清楚,但附近并没有什么动静。 或许是因藤原正泽昨晚那番话的影响,梁夕夕总是觉得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轰鸣声越来越近,声响也越来越大,她渐渐地辨认出这是直升机的声响。刺耳的声响似乎的交叠的,应该不止一架直升机。腰腹抵在阳台的栏杆上,她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努力地想看到外面的境况。 几分钟以后,梁夕夕终于看一架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不久便徐徐下降了飞行高度。直升机并没有降落,只是在房顶上方悬停。她伸手掩住了唇,惊讶不已。 梁夕夕突然想到守在这里的那些人,他们应该早有防备,甚至已经设下了陷阱。想到这里,她紧张得心都揪了起来。 晨风袭来,她只站了一会就抵受不了,连连个了几个喷嚏。或许昨晚吹了半晚的北风,现在头也在隐隐约约地发痛。在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两条绳索自上方吊了下来,两个男人在数秒以后便攀着绳索跃进了阳台。 梁夕夕本能地退了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那两个男人伏倒在地探看里面的状况,而后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点头。 在前方的男人马上向前,而在后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沉声说:“你先躲起来,等下济凯会来接你。” 他说完以后也迅速地离开,最后消失在她的房间。梁夕夕不敢再发懵,连忙进屋把自己藏了起来。 不知道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直升机的声响太大,她始终不知道屋里的状况如何。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缩起来,手捂在胸口,似乎这样能平复急促的心跳。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梁夕夕听见方面被打开的声响。 来者的脚步非常局促,走进房间后就没有了动静,应该正察视着房内的情况。她不敢向外张望,只能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连呼吸也不自觉地屏住了。 左脚还没有完全康复,她只能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向右侧,不过是一小会儿,她的右脚已经发麻。当她小心翼翼地挪了□子的时候,原本站在原地的人倏地动身。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的心悬到了喉咙。 那人大手一伸,拨开了双层窗帘,用力就将她从角落里揪了出来。她大惊失色,张口就想咬住他的手。只是,当她瞧见了他的手背时,她就顿住了动作,抬头看着这个数天没有相见的男人。 这种感觉,恍如隔世。 他还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明明身在虎穴还要不忘损她:“你从小到大都只会躲在这里,我一进门就看到你了。” 有他在身边,梁夕夕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到这个时候还与他吵嘴:“骗人!你明明在哪里站了很久才过来的。” “就是因为太明显了,我才担心有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敢乱动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了。”慕济凯还知道开玩笑,手臂使力,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梁夕夕还顾着看他,刹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脚伤,不小心又狠狠地崴了一下。钻心的疼痛朝她袭来,她差点狼狈倒地,幸好慕济凯地托住了她的腰才得幸免。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7 章 慕济凯敛起了笑意,连声线也瞬间绷紧:“怎么了?他们虐待你了?” 他在她身上四处摸索,梁夕夕连衣服都没换,一时间竟有点羞涩。她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我的脚扭伤了。那晚……” “好了,”他打断了她的话,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沉重脸继续说,“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梁夕夕慢慢地将脑袋我进了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胸腔中似乎有股巨大的暖流,此时正源源不断地注入。想起这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她蹭了蹭他的胸膛,委委屈屈地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 慕济凯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语气无奈,但其中又有几分宠溺的意味,“傻姑娘,你以为这容易吗?” 他们到了楼下的时候,梁夕夕才发现刚才见过的那两个男人正与另一个男人正谈话。看见慕济凯抱着她,似乎也有点讶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面色。 梁夕夕扯了扯他的衣领,低声地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 慕济凯没有理会她,只是对那几个男人说:“怎么样了?” 那个她没有见过的男人的表情有点凝重,应道:“无论是佣人还是保镖,全部死了,死因应该是中毒。” “这女人真狠。”慕济凯也有点吃惊,他脸色有点冷,继而又问,“资料呢?” “位置没错,密码也没错,都到手了。”这次换了刚才跟她说过话的男人应答。 慕济凯点了点头,举步向前,“快来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不更新,嗯…… 31第三十章 这几个男人似乎相当有默契,不过是一句话语一个眼色就大抵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迅速撤离,刚才从梯绳降落的男人往楼上走,而剩下那个男人与慕济凯一同大步离开屋内。 外头堆积起来的冰雪有轻许融解的迹象,因而气温也低了几度。天色渐渐明朗起来,朝阳将升,厚重的云层内透出几缕橘黄的光。 慕济凯尽量地将梁夕夕护在怀里,但无孔不入的寒风仍然不断地朝她袭来。她身上穿着不足御寒的睡衣还有匆忙披上的及膝大衣,此时正冷得瑟瑟发抖。他尽量加快脚步,干燥的北风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她瑟缩着身体,不断地期盼可以赶紧回到温暖的地方。 在通往停机坪的路上,时不时会看见半掩在雪地里的保镖尸首,他们全身并无伤痕,脸容平静,彷如入睡般安然。梁夕夕好奇伸长脖子张望,恰好看到某张苍白苍白的脸,她有点害怕,问道:“他死了?” 话音刚落,梁夕夕又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微微变了脸色。慕济凯避而不答,只说:“别开脸不要看,不然你会做噩梦的。” 与慕济凯并肩而行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也几乎不会移目到这夫妻两人身上。他由此至终都十分警觉,就算再这个时候依旧没有一丝松怠。直至上了直升机,慕济凯正打算放下梁夕夕驾机时,他才动了动薄唇,用冷淡的声线说:“你照顾她,我来开。” 那种沉稳又坚忍的气质让梁夕夕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慕济凯替她扣好安全带,顺着她的视线往前,顿了半秒又转回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要转眼他的注意力,于是呐呐地开口:“他是你同事吗?” 她的声音很低,慕济凯要侧身低首才能听见。他似笑非笑,眼中带着揶揄之意,“需要我介绍给你认识吗?” 梁夕夕悔得肠子都青了,话题无数,她居然给自己找了一个最不合适的。瞧见他那张依旧略带笑意的脸,她谄媚地朝他笑了笑,十分识趣地答道:“不用了。” 慕济凯伸手搂住她,继而握住她冷得发僵的手。她重重地舒了口气,身体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靠近。他的手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在大衣的遮掩下窜进了她的衣内,恣意地抚过她的肌肤。 梁夕夕没有穿内衣睡觉的习惯,当他那滚烫的掌心直接地覆上她微冷的娇软时,她整个身体都轻抖了一下,接着便听见他说:“有没有想我?” 他的手缓缓用力,收紧,她慌乱地想阻止,口不对心地否认,“没有啦,你放手。” “居然不想?那我不放了。”他们贴得很紧,他说话时唇瓣都触到她的耳垂,惹得她缩起了脖子。 “流氓!”梁夕夕咬着牙嗔道。 她整张脸涨得通红,瞪他的时候眼角微微扬起,那娇媚的模样让慕济凯连日来的烦躁郁闷都一扫而空。他无声地笑,将手抽回,而后替她将歪倒的大衣重新盖好。 待他恢复到平日的正经模样,梁夕夕又觉得无聊,便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从梁夕夕被拐的那个晚上开始,慕济凯就开始查找她的去向。其实她被谁带走,他心中有数,于是他第一时间就向父亲求助,而非告知梁家。 通过查看酒店监控录,他们追究到劫走梁夕夕那台汽车的车牌号码,有了线索便不难找到汽车的去向。就在当晚,他们已经查到其行驶线路,但费了大半个晚上奔波,最后才发现被藤原正泽摆了一道。 当时慕济凯怒火攻心,冲动得要到藤原家要人。幸而父亲在旁出言提醒,他方保持冷静,心平气和地继续追查。慕景韬翌日便携施晴回国,慕家的力量虽大,但在日本始终施展不开,于是他们选择归国再细作部署。 翌日晚上,慕济凯就得知了梁夕夕所处的位置。但佐夫岛是藤原家的私人岛屿,别说岛上守卫森严,就算是通往岛屿的码头和海底隧道入口也有专人看守。慕济凯尽管不知道藤原正泽在打什么主意,但也不能方寸大乱地上岛救人。 毕竟他们人在日本,就算是过江龙,也难敌地头蛇。不能硬拼,他们就只能智取。 陆地营救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但困难重重;海上营救比陆地营救安全,但耗时过长,也有葬身于海的危险。而空中营救,无疑是最快捷便利的方式。 直升机运行时的声响极大,根本无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抵达,因而这番营救必须要里应外合,不然梁夕夕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同时,直升机的降落和起飞极费时间,就算用直升机救人也只能悬停,但是要让梁夕夕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抵受强大气流,然后攀着梯绳登机绝对是天荒夜谭。 慕济凯自然不同意让梁夕夕冒这样大的险,他不怕与藤原正泽正面交锋,但慕景韬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当他们苦思良策时,一个陌生的女人居然找上门来。此后,他们的处境便开始逆转。 梁夕夕正想追问那女人是谁时,直升机已经降落,巨大的轰鸣声让她耳膜发痛。慕济凯将她的脑袋藏到自己胸前,教导她将嘴巴微微张开。 他们并没有在日本逗留,从佐夫岛离开后就直奔机场,马上乘机回国。梁夕夕临登机的时候问了下她家里的情况,他语焉不详,最后只说:“我回去再跟你说。” 在将近五个小时的飞行过程中,梁夕夕基本都靠着慕济凯的肩睡觉。直至飞机降落,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慕济凯唤她,她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半晌才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头很痛”,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 慕济凯下意识地将手背覆在她的额头上,上面的温度似乎有点高,他再细看一下,发现她的脸色有不正常的潮红。 从今天早晨开始,梁夕夕就一直在衣不抵寒,就算他将自己的大衣盖到她身上,她的手还是一直在发冷。虽然机舱的暖气很足,但这一冷一热的强烈温差却让她难以抵受,最终病倒。 看着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慕济凯权衡再三,决定将她带回家里休养。他最近还有很多后续事情要处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照顾她。她烧得迷迷糊糊,一路上也枕在他腿上睡觉,抵达慕家大宅时也不肯起来。 车子驶进大宅前院时,慕济凯已经看见父母在门边等待。他将梁夕夕从车里抱出,施晴以为她有事,于是连忙过来问:“哪里伤着了吗?” “没有,她只是发了点低烧,我已经请了范医生过来了。”慕济凯边走边说,一秒也不愿在室外停留,免得她再度受寒病况加重。 范医生很快赶到,他诊断以后告知梁夕夕除了发烧和感冒之外并无大碍,众人才放心。 梁夕夕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她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感觉到有人在挪动自己的身体,还有针头刺进手背的刺痛。她想睁开眼睛,但头又重又沉,她想说话,但喉咙又滚又烫。她觉得难受,而后再度昏睡。 傍晚时分。慕济凯进门的时候,梁夕夕已经呆滞地坐在床上,双目没有神采,脸上挂着迷惘的神色。他将外套脱下搭在一边,然后走到床尾坐下。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8 章 药效刚起,她额角都是细细密密的一层虚汗。他伸手抹了一把,顺便将被汗水沾湿的碎发绕到耳后。她还是怔怔地看着他,当他的手放在她额上探温时,她才机械式地转了转眼珠。 “烧退了,”他陈述,而后微微地松了口气。 嘴唇有点干,梁夕夕舔了舔唇,哑着声线问他:“我们在哪里?” 这动作明明普通得很,但却让慕济凯不自觉地眯了下眼睛,突然觉得血液奔流的速度急促了几分。她眼巴巴地等着他回答,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妥。那样的目光明明十分木然,但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觉得是含情脉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慕济凯收回视线,回答她:“我家。” 慕济凯问她要不要将食物端到房里吃,她摇头,很坚持地随他到饭厅用餐。她想自己在济凯父母眼里的形象她的胃口不好,幸好施晴要让阿姨煮了小米粥。与他的父母同台吃饭,梁夕夕倒有点不自在。自从换了一个身份,她就不懂得如何面对他们,以往叫惯了的称呼通通变得拗口。 晚饭过后,施晴让慕济凯陪梁夕夕会房间休息,于是这小两口就早早回了房间。 32第三十一章 离开了他父母的视线,梁夕夕马上放松了下来,方才那副小媳妇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慕济凯惦记着她的脚伤,搀扶她之余还放慢了脚步,她嫌他走得慢,倒挣开他的手扶着楼梯的栏杆往上走。 范医生也替她检查过了脚伤,只是很普通的扭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在伤起初时已经作好了处理,现在只需要多加时日去修养便可痊愈。虽然松开了手,但慕济凯还是跟在她身后护着她。他清楚她的那毛毛躁躁的性子,她若不吃亏肯定不会学乖。 果然,梁夕夕走得着急,没走几步又把左脚崴了一下。她痛呼了声,随后就有人从她身后绕手向前,一言不发地将她抱起。 抬眼看见他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她毫无底气地朝他笑了笑,他却说:“你干嘛不跑着上去?” 梁夕夕理亏得很,低着头不说话。 进了房间,他将房门踢上,她看他一副要说教的样子,连忙躲进了浴室洗澡。 慕济凯似乎在等她,她刚将头发吹干,他就放下杂志,然后把拿药油给她推拿。梁夕夕看到他那副架势就知道不好了,她还记得在日本的时候被那心狠手辣的医生折腾得有多惨,于是连连摆手说不。 看见她想逃开,慕济凯轻而易举地将她逮住,强行将她的左脚架到自己的腿上。她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它其实也差不多好了,真的……” 话音刚落,她就开始痛呼尖叫。他的力度跟那医生的无异,同样是大得可以,那钝痛比她扭伤时的还要厉害好几倍。她想将脚缩回,但他另一只手箍在她的小腿上,她动也动不了。 “轻点……诶,轻点!”梁夕夕疼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如果不是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腿,她肯定往他脸上踹过去了。当然,这也非常考验她的胆量。 慕济凯虽绷着脸,但还是放轻了力度。他分神瞥了她一眼,问她:“你能不能小声一点,要是被我爸妈听见了,他们还以为我家暴呢。” 梁夕夕咝咝抽气,继而有气无力地指控:“这比家暴还家暴,痛死我了。那是脚,不是石头,你就不可以温柔一点吗?” “你也知道痛?知道痛也不知道也多注意点。” 他停了下来,好让她缓一缓,接着又问,“脚怎么扭到的?” 被他揉的地方红了一片,梁夕夕泪眼汪汪地将脚伸了回来。她想了想,只是就轻避重说了一点。因为感冒,她的鼻音很重,说几句话就吸鼻子,那模样看着就很可怜。 慕济凯没有说话,梁夕夕抬头,恰好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寒光。她刚想说话,他却先她一步开口,“是时候吃药了,吃了早点休息。” 范医生开的药带有些许安眠的作用,梁夕夕刚吃完药就开始打盹。慕济凯自从浴室出来以后就一直抱着笔记本,眼睛盯着屏幕,眉头时而紧紧皱着,时而又缓缓舒展。 待慕济凯关闭了笔记本时,梁夕夕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她睡得很随意,整床的被子都被她压在了身下,睡衣下摆上翻,露出了一截雪白的纤腰。 见状,慕济凯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她挪正。那动作似乎打扰到她的睡眠,她胡乱地挥舞了下手臂,嘴上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话。他无奈地摇头,俯身将床头灯关上以后便拥着她一同入眠。 这一觉梁夕夕睡得很好,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了空出来,枕头上只留着浅浅的压痕。慕济凯很少赖床,想来已经起床很久了。 昨日浑浑噩噩地睡了半天,梁夕夕都没有好好地参观过他的房间。这里的风格跟家里的差不多,他似乎不喜欢繁琐的布置,但选择的色调却比较柔和。 她原本以为,他肯定十分迷恋航空,不过这里连半架飞机模型都没有,有关飞行理论的书籍和笔记倒有基本。靠着椅背翻着他的笔记,看得入神,慕济凯什么时候进了房间她也不知道。 双手撑在椅背上,他俯身看了看她,问道:“在看什么?” 梁夕夕回头,将笔记还给他,“看不懂。” 慕济凯也没有换衣服,明明套着睡衣却还觉衣冠楚楚。她朝他张开双臂,他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最后还是将她抱起来。他将她放到床上,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说:“退烧了,你的头还痛不痛?” 她摇了摇头,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头不痛,脚也不痛了,等下可以不可以不吃药?” “阿姨给你煮了白粥,等下吃完还得吃药。”他横了她一眼,正色道。 梁夕夕扁着嘴,冷冷地哼了声。 施晴有自己的工作室,平日只接一些老朋友老顾客的单子,工作不算忙。她这几天没有出门,都在家里照顾梁夕夕。她知道梁夕夕在自己面前还是很拘谨,因而还是给了梁夕夕很多时间去适应。 慕家父子近来都不在家,吃过午饭,施晴叮嘱了梁夕夕吃药以后,闲着无聊去了画室画画。 梁夕夕恰好走过画室,站在门边好奇地张望了下,而后就被她叫了进去。 画室的采光极好,里面摆放着齐全的画具,墙上密密麻麻地挂着大大小小的画作。梁夕夕最终停在一副油画面前,抬着脑袋细看。她将脚步放得很轻,担心妨碍施晴工作。 油画的背景是一片向日葵花海,一朵朵葵花开得正好,在翠绿叶子的映衬下让人徒生暖意。在花海的中央有两倒模糊的背影,她依稀能辨认出是一男一女。正当她怔怔地看着油画时,施晴唤她,“夕夕,我来帮你画张肖像吧。” 梁夕夕受宠若惊,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问:“帮我画吗?” 施晴微笑,脸容十分柔和,“当然。” 隔着几米的距离,梁夕夕悄悄地打量着前方专心画画的妇人。济凯的母亲应该与自己的母亲年纪相仿,但她散发的气质却极不相同,看起来还很年轻。梁夕夕想,这不仅是因保养得宜,还是因为开阔的心境和乐观的态度。 与施晴接触的机会不多,梁夕夕的脑袋里也没有太多关于她的记忆。她与天底下最平凡最普通的女人无异,倾尽心思去相夫教子,过着平淡无澜却又宁静美满的日子。 突然之间,梁夕夕对未来也有点以往没有过的憧憬。这憧憬有关家庭,也有关婚姻,更有关爱情。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只有身边有心爱的人携手同行,她仍能从容如初。 慕济凯回来的时候,梁夕夕马上美滋滋地将施晴的画作交到他手上,满心期待地等他赞美。不料,他只一脸嫌弃地说,“你被我妈捉去当模特了?这可是苦差事,她以前也没少逼我做这种事。” 生完孩子家在休养那段时间实在无聊,于是施晴就开始学画画。自学了好几年,她的画功很一般,但她却十分沉迷,经常让儿子来当模特。慕济凯年纪尚小,被她威逼利诱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枯坐一昼。 他的话恰好被施晴听见,她踮着脚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说:“你怎么说话的,别在夕夕面前诋毁我。” “我就说实话而已。”慕济凯伸手将梁夕夕揽到胸前,阻隔着施晴,接着又说,“况且你画得也不怎么样,夕夕本来就不漂亮,现在都不成样子了。” 这下连梁夕夕都被他踩着了尾巴,她与施晴对视了眼,一同朝他发起了进攻。 慕济凯白天都不在家,她知道他每天都跟着他父亲回公司。那晚他也说过原因,不过她睡得迷迷糊糊没有留心听。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29 章 有天她心血来潮,打了个长途电话回家。接电话的人是爷爷,他似乎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一如往常地在她耳边絮叨,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听济凯的话。她又询问了一下父母和哥哥的情况,梁宇楠说他们也很好,让她不要挂心。 修养了半个星期,梁夕夕的小病和脚伤都痊愈了。不用吃药和推拿,她心情比往常要好得多。慕济凯劝她跟阿姨学学手艺,或者跟他母亲学学画画,人总要有点寄托才活得有意义。细细想来,她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按他的话去做了。 结婚大半年,梁夕夕的菜也做得不错,若慕济凯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赞美一下。只是,在施晴这样的资深主妇面前,她自然是不及格的。 与施晴相处了几天,梁夕夕倒学会了向她撒娇。施晴本来就不是什么强势的女强人,梁夕夕委委屈屈地抱怨了几句,她就不忍心再挑她的毛病。在一旁看着的阿姨也说她疼惜这儿媳妇,还说若是按这样的进度,梁夕夕不知道哪天才能出师。 施晴知道慕济凯在家的时候不多,尤其是这三两年,他忙着工作和考试,偶尔还几个个月几个月地到外培训。趁着等蛋糕出炉的空档,她问梁夕夕:“夕夕,济凯有没有说过要继续考机长试?” 经施晴这么一说,梁夕夕倒觉得奇怪,他还真没有向自己提过要继续考试。他平日工作虽然繁忙,但也会跟她提及他的计划和行程。这次休假,他似乎相当放松,还一再延长了假期,这与他往常的行事作风有点不同。 33第三十二章 梁夕夕思索了片刻,应道:“他没有跟我说过。” “既然没有说,那应该还没这打算吧?”看她一脸疑虑,施晴又说,“济凯平时只顾着工作,你也不劝劝他,偶尔跟他抱怨一下,他或许就肯留在家里陪你了。” 听了婆婆的谆谆诱导,梁夕夕自然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我今晚就去问问他。” 梁夕夕那副受教的模样让施晴失笑。其实儿子有多忙,她做母亲的自然明白。从小到大,慕济凯都很少让她操心,品行、成绩、工作等各方面他都让人满意。而最让她惦记的事,莫过于他的婚事。惦记了这么多年,施晴终于盼到了个儿媳妇,压在心头那块大石头也放下了一半。 犹豫了片刻,施晴伸手将梁夕夕拉近了一点,问道:“那孩子呢?你们有计划要孩子了没?” “孩子……”梁夕夕再度陷入沉思,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还刁难她。他们貌似没有很认真很严肃地讨论过孩子的问题。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眼见她脸露迷惘之色,施晴不由得叹气,而后说:“你们没有计划要孩子,那你们当时为了什么要急着结婚?” 慕济凯向来,但却不会过分自我,需要跟家里交代和商量的事情,他也会交代。施晴从来都没有想到,他竟然隐瞒了自己的婚事,一瞒就瞒了大半年,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打算公开。她虽没有私下询问过他,但大抵能够猜到这多是梁夕夕的意思。 经过连日的观察,施晴也没觉得这小两口子有多恩爱。慕济凯对妻子的分寸拿捏得很好,但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反而少了几分新婚夫妇应有的浓情蜜意。而梁夕夕也不黏人,对待感情总是显得十分被动,假如没有人推着她向前,她虽不至于后退,却很难有进步。 施晴也曾把这想法跟丈夫提过,当时慕景韬正斜躺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听了她的话就回过头对她说,你以后别画稿了,去电视台当家庭伦理片的编剧吧。她恶狠狠地踢了他一下,看她有动怒的迹象,他才收起玩心,劝她宽心。她本来也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但现在看见儿媳这模样,她又忍不住想要推他们一把。 “这个……”这问题确实值得梁夕夕去深思。当初他们结婚,她的想法很简单——找个男人嫁了,然后跟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任何一个青春少艾都会相信,爱情是世界上最动人最美好的事情。她既然不能拥有一场称心如意的爱恋,那获得一段简单自由的婚姻也是不错的。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武断地促成这段婚姻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她当时对慕济凯也不算有太多深刻的感情,但是她一直很相信他,很依赖他,就算两人凑合着过日子也不会很难受。 偶尔梁夕夕也分不清他究竟算是自己的谁。朋友和兄长似乎是比较常态的角色,而丈夫,她一般不会将他代入这个特定的角色,除了做某些特定的行为。 结婚大半年,无论是牵手拥抱还是接吻做爱,她一直将它们当成了任务,她会配合,也会享受,但是却很少用心去感受那份悸动。她虽不清楚慕济凯是怎么看待这场婚姻的,但想来他也很满意这种状态,一个丈夫会替妻子做的事情,他会做;一个丈夫会对妻子做的事情,他同样会做。 至于孩子,梁夕夕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她觉得有必要跟济凯进行一场深入的对话,好好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梁夕夕好半晌也没有吭声,直到施晴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应道:“我也回去问问济凯吧。” 施晴继续叹气,慕景韬说的对,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去解决。她现在心急如焚,他们夫妻倒没有开始考虑,真是白操心了。 烤炉里飘出蛋糕的香味,梁夕夕深深地吸了口气,连连赞叹。她将忌廉拿了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施晴看了下时间,蛋糕就能出炉了。 梁夕夕没有做过蛋糕,她拿着忌廉突然又不敢挤,生怕将蛋糕给毁了。阿姨鼓励她继续,而施晴则说:“没事,你失手的话就将蛋糕留给济凯,他喜欢吃忌廉。” 男人喜欢吃忌廉,梁夕夕还是第一次听说。施晴还说,她以前花了半天做了个蛋糕给自家那宝贝儿子,不料他只高高兴兴地将上面那层忌廉给舔了,将蛋糕全部剩了下来。 原本梁夕夕还抱有怀疑,直到慕济凯将忌廉挖走,然后将那小半块蛋糕剩下来时,她才不得不信。慕景韬则不一样,他先是把忌廉全部挑出来,接着才慢慢吃蛋糕。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对父子都十分挑剔,看着不怎么好伺候。 今晚他们回来得很早,吃完午后点心就没有事做了。施晴让自家儿子带媳妇到出面走走,免得将她闷坏了。梁夕夕在慕家安安分分地呆了几天也有点无聊,听见施晴的建议以后便连连点头。慕济凯想了想,回房间换了套衣服就带着她出门了。 梁夕夕也有很多年没有在G市好好地游览过,她还记得市中心有座历史悠久的公园,于是跟慕济凯说了一下。他就拐了方向盘。 在她的印象里,这公园很大,很多小孩子喜欢来这里玩。她小时候爱来这里玩泥沙,不过她母亲却很反感,因为她每次都会玩得脏兮兮的。多年后重游,她反而觉得这公园变得很小,且游人寥寥,看上去非常冷清。 她跟慕济凯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揉了下她的发顶,说:“除了你,还有谁会在这种天气到公园乱逛?” 头发已经被寒风吹乱,腕上的手表缠住了她头发。慕济凯没有察觉,将手收回时把她的头皮拉扯得发麻,她痛呼了声,抬头就白了他一眼。 慕济凯看她摸着脑袋又皱着脸,突然就觉得她这模样有几分滑稽。他将她拉到跟前,拨开她的头发替她检查了下,末了还安慰道:“没事,就少了几根头发。” 这样的接触很平常,但梁夕夕却不自觉地僵住了身体。因为今天那场谈话,她重新地审视了一遍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以往只把他当作可被自己依靠的男人,但现在却醒悟过来,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正角色,是她的丈夫。来日岁月,她不仅仅要被他看顾照料,还将会与他有更加深厚亲密的联系。 脑海中闪过各种异样的想法,梁夕夕突然觉得额头有点隐隐发疼。她地挪了□体,慢慢地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低着头说:“没事就好。” 慕济凯也没有在意她的变化,以为她只窘迫。 他们走到公园的一角,他让她蹲下来,她虽然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按他的话做了。他也在自己身边蹲了下来,问她:“你有没有觉得这公园又变大了?” 他贴得很近,梁夕夕有点不自在,听了他的话,只是下意识地应了声。他点头,继续说:“其实公园一样都是这么大。你小时候要仰视这里,自然觉得很大,要是有一天,你能俯视这里的话,你会发现变小的不仅是公园,还有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模型。” 她没有留心他在说什么,因而也错过了他语气中的叹息意味。他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回应,不由得转头看她,不料发现她正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他终于觉得她不妥,先站了起来然后拉了她一把,问道:“你怎么了?” 对于他探究的目光,她别开了脸去躲避,“我有点冷,回去吧。” 反正都出来了,他们便打算到附近的餐馆吃晚餐。慕济凯问她想吃什么,她的思绪还在神游,于是随意地就近指了一所西餐厅。 时间尚早,到餐馆用餐的人也不多,他们被安排到环境十分幽静的雅座上。梁夕夕没有心思看餐谱,他要了什么,她也随他要了一份。 餐厅的灯光很暗,侍应替他们将烛台上的蜡烛点上。烛光微微晃动,将餐桌上餐具和酒杯都铺上了一层暖色。在这样的光线下,他们只看得见对方,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 耳边响着悠扬的小提琴声,梁夕夕突然后悔选了这样一家有情调的餐厅。慕济凯一如往常地与她闲聊,她支支吾吾也没答上几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正当梁夕夕还神游的时候,一条腿倏地缠了过来,那触感很轻,挠得她小腿发软。她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继而才后知后觉地躲开。她的动作有点大,不小心碰了下餐桌,烛台上的烛光也急促地晃了两下。 慕济凯轻笑了声。将腿收回以后,他放松了身体,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用戏谑的口吻问她:“你今天好像不怎么对劲,开瓶红酒来舒缓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小长假假期愉快呐~ 33第三十三章 桌餐的尺寸设计得十分合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会太近,也不算太远。.ysyhd.在烛光的映衬下,他们的五官铺上浅浅的发亮,脸容皆有些许失真。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0 章 慕济凯提议的语气虽然很轻佻,但表情却不似是开玩笑,梁夕夕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只得点头。 红酒很快被送上。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侍应十分英俊,动作也十分规范,梁夕夕暗自赞叹这家餐厅训练有方。微微移目,她又发现慕济凯正用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她连忙移开视线。 梁夕夕的脸部肌肉一直都没有放松过,那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让前来开红酒的侍应不自觉地多看了她几眼。他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以后,对他们做了一个“请慢用”的手势便退了下去。 剔透的酒杯盛着深红色的酒液,慕济凯直起了腰,握住酒杯轻晃了几下。他醒酒的动作相当优雅,看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隔空朝她举了举酒杯。 手边的红酒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那抹红红得几近撩人。梁夕夕将它拿在手中,敷衍地举了举,然后一下子就喝了小半杯。味蕾得到了满足,她胡乱跳动的心似乎得到了平复。 这瓶红酒在开瓶之时便可捕捉到细腻的果香,在细品以后,酒味更是醇厚,无论是产地还是年份也无可挑剔。看见她这般牛饮,慕济凯也不觉得糟蹋,他唇边露出笑意,亲自替她斟了半杯酒。 舌尖被香醇的酒液紧紧包围,美妙的酒香在口腔中回荡。微微刺激的酒顺着她的喉咙滑落,梁夕夕觉得有点燥热,于是连忙就酒杯放下。 慕济凯将酒杯举到自己眼前,细细地观察着它的色泽,好半晌才说:“我很好奇,我妈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个人都神不守舍了。” 她很不雅地用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没有应声。 看她并无委屈之色,只有一脸惆怅,慕济凯用手指轻叩餐桌,漫不经心地说:“我妈也不像是那种恶婆婆,不是我妈的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梁夕夕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济凯,你要不要考机长试?” 慕济凯一愣,不过旋即恢复,心中也有数了。她向来不管他工作上的事务,这问题无疑是替自家母亲问的。他沉默了三两秒,应她:“我不打算考机长试。” 闻言,她双肘撑在餐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追问:“为什么?我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我也是最近才做的决定。”他摸了摸下巴,装作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我真的继续飞的话,我担心你耐不住寂寞会跟别的男人跑了。” 她哭笑不得,“我才不信。” 他笑了笑,而后正色道:“爸妈虽然不说,不过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她有点诧异,“我还以为你会把飞行作为终身奋斗的目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放弃了。” “很多人一生只有一个目标,所以他们一辈子都会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努力。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会为了某个目标而终身奋斗,不过到了今天,我才发现这不值得。”他浅浅地呷了一小口红酒,继而又说,“人的一生这么短暂,除了目标,还是很多事情值得我去体验,去在意。我把我大部分的青春都放在了飞行上面,我已经没有悔憾了。至于以后,我更新做一些我以前没有做过的事,甚至是想也没有想过要做的事。” 梁夕夕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她又问:“这么说,你是决定帮爸爸打理公司了吗?” 慕济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以前会觉得我爸的工作很枯燥很无聊,自从我亲身参与过以后,我突然发现这一切都很有意思。 色香俱全的牛排正好在这个时候端上,他们才终止了这场谈话。下午吃的蛋糕才刚刚消化,他们都没有觉得很饿,于是用餐的速度都是平时的几倍。晚饭过后,梁夕夕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因而提议他去附近的商场逛一逛。 男人对逛街购物向来不感兴趣,不过她意兴勃勃,他自然不能拒绝。 商场的人流量不算大。他们原本只是并肩走着,没走多久,慕济凯就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他的手其实放得很规矩,但她又觉得不自在,他靠得近,她只需要微微地动一下就能碰到他身体。 “我下个星期要去一趟香港,你要不要跟我走?”他觉得无聊,于是主动与她说话。 “你去香港做什么?”她之前没有听过他提起这码事,此时非常好奇。 “公事。”他神神秘秘地说。 梁夕夕正扫视着一家旗舰店的时装,那里有件米白色的大衣相当抢眼。她恋恋不舍地将视线移开,他却推着她往里面走去。 站在门前的导购小姐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慕济凯指了指那件米白色大衣,她就马上将它从模特的身上取了下来,继而开始卖力地推销。 慕济凯还是第一次陪梁夕夕买衣服,他也很少到商场买衣服。在梁夕夕试衣服的空档,他闲闲地坐在试衣间前的骑士沙发上翻杂志。店内恰好有两个导购空闲,她们躲在角落悄悄地打量着他,时而又低声说说笑笑。 当梁夕夕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时候,慕济凯懒洋洋地将杂志放到一边,然后走到她身边,目不转睛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他没有赞美也没有嫌弃,而站在一旁的导购小姐几次都欲言又止。 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不算多。尽管如此,梁夕夕还是觉得他的眼睛似乎已经穿过了几层衣料,此时正直勾勾地审视她身体的每一寸私密的地方。 她正想询问他意见的时候,他突然自她身后抱住了自己,结实用力地手臂在她腰间环了一下,然后耳语道:“这衣服不好,不过将你的优点掩盖,还把你的缺陷都露出来了。你的腰这么细,这衣服一遮,全没了;你的胸本来就小,这衣服一挡,都平了。” 店里的灯光相当明亮,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正清清楚楚地映在试衣镜中。他此时微微俯身,手臂搭在她腰间,嘴唇还凑近她耳边讲着悄悄话。 “喂!”她低喝一声,推开他的手自他怀里逃离。他这样旁若无人地与她,她觉得连耳根都在发烫,连他说的话也没有细听。 他乖乖地松手,转身对一旁的导购说:“给她换一件小码的。” 那几个导购都在发懵,好半晌才有人到仓库查询。过了一会,她就小跑回来,满腔歉意地说:“对不起,这款大衣的小码在本店没有存货。小姐如果愿意留下联系方式的话,有货的时候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慕济凯皱眉,他刚想说话,梁夕夕就扯了扯他的衣服,说:“我们到别的店铺看看。”留在这里实在是太丢脸了,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经过刚才的尝试,慕济凯似乎觉得为她选衣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于是接连不断地走进了各类型的时装品牌店。梁夕夕想个临时模样,被他逼着去试穿他相中的衣服。 到家那会已经很晚,他们手里都提着好几袋衣服,梁夕夕走在他身前,边走边回过头问他:“买了这么多,爸妈会不会觉得我很败家?” 其实她很冤枉的,这些衣服基本上都是他说要买的。追根到底,败家的人是他。 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很坦白地告诉她:“不会。我跟我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家里静悄悄的,他们进门的时候特地放轻了脚步。回到了房间,梁夕夕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了角落,接着就占领了浴室。 由于她洗澡的速度很让人着急,慕济凯相当嫌弃,偶尔等得不耐烦干脆就到客房的浴室洗澡。 这随便一等就等了将近三十分钟,梁夕夕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今天国内外的财经新闻都细致地查阅了一遍。他今晚的心情不错,等了这么久连抱怨都没有一句,只吩咐她给自己拿套睡衣。 洗完澡以后,梁夕夕觉得神清气爽,一点倦意都没有。她将今晚购置的衣服都翻了出来,这里头有她的大衣和裙子,也有他的衬衫和西裤。她倚在床头柜坐在地毯上,耐心地用小剪刀将吊牌标签逐个逐个地剪掉,然后明天让阿姨帮忙清洗。 慕济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梁夕夕坐在地毯上,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他走到她跟前,说:“你的病才刚好,赶紧到床上去。” 梁夕夕连头也没抬,随口应了声好。他的影子把光线都遮挡了,她催促他走开,接着说:“我只差一点了,很快就好。” 堆在地上的购物袋还有几个没有拆封,慕济凯动作比她快,于是协助她把购物袋上封口的胶纸给挑开了。梁夕夕还是慢条斯理地剪着吊牌,他觉得无聊,于是准备睡觉。正当他要上床的时候,梁夕夕突然低低地惊呼了声。他以为她冒失弄伤了手,连忙朝她那方看去。 梁夕夕一手拿着剪刀,另一只手上攥着一条薄如轻纱的黑色蕾丝睡裙。她倏地抬头,恰好撞上了他的目光。他的脑子快速转动,脑海中闪过某家旗舰店促销活动的宣传海报。他笑了笑,淡定地跟她解释:“应该是这家店子的赠品。” 她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她似乎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他突然玩心大起,再度折回她身边,将那条睡裙勾在手中。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1 章 那条睡裙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地透明。隔着那层布料,梁夕夕也能隐约地看见他的手,光凭想象她也能猜到这睡裙穿在身上会是何等撩人。她转了下眼珠,却发现他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异样的气氛让她警惕起来,不过她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踢开跟前的衣服,她一边边把剪刀放下一边喃喃自语:“今天真累,我要去睡觉了。” 就在她动身的瞬间,他已经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语气轻缓地说:“别急,我们还有一条裙子没试呢……” 34第34章 搭在肩上的手顺着她的手臂慢慢下滑,接着绕到了她的腋下。梁夕夕还没来得及闪躲,他已经轻而易举地把她托了起来。 那股力量将她腾空抱起,她只得揪住他的衣襟,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他睡衣衣领被她拉扯得不自然地往左边滑落,他并无在意,微垂着眼睛注视着她的窘迫模样。 身后便是大床,此时在梁夕夕眼里就变成了渔网,一旦跌入其中,便再也无处可逃。脑子被一团团浆糊黏住,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嘴里说出十分蹩脚的借口:“喝水,放我下去喝水。” 慕济凯权衡了半秒,而后扬起了一抹可疑的笑容,爽快地答应:“行。” 拖鞋早就在他们的折腾中甩到了地上,梁夕夕光着脚丫,直喊要穿鞋。慕济凯不肯将她放下,抱着她就往楼下走,边走边出言警告:“安静点,吵醒了爸妈就不好了。” 走到客厅,慕济凯将她放到了沙发上,接着就转身往厨房倒水。他捧着水杯出来的时候,梁夕夕正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实她还在纠结施晴所问的问题。以前压根就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不过现在被提起,她又很想去思考和了解更多。在没有弄清楚答案之前,她还是想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将水杯塞到她手中,慕济凯也在她身边坐下,意兴盎然地看着她喝水。 他的手明明只是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梁夕夕却有种被他搭着肩的错觉,无形的压迫感慢慢地积聚,涌起。她小口小口地将温水喝下,时不时还用余光偷偷地瞥着他。 客厅只开了一盏吸顶灯,柔和的光线自上方洒落,浅浅地光影投在他的脸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大抵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看见她一动不动地咬着杯沿,慕济凯觉得自己身体的某处冷不防地咬了一下,惹得他整个人都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某种积聚已久的情绪正不断地积膨胀,他伸手将水杯抢了过来,转眼间就将剩余的温水一饮而尽。 趁他喝水的空档,梁夕夕悄悄地将自己的身体往沙发的另一端挪。家里还有他父母和阿姨在,量他也不会在这里放肆。想到这里,她便松了口气。 只是,事实证明,梁夕夕的想法是相当天真的。她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在渴求的时候很多凶猛,多强悍。当磨蹭了半天最后她抱着抱枕说想看电视的时候,他十分顺从地打开了电视,继而长臂一伸将她捞入了怀里。 “诶,好好看电视,别动手动脚的。”她正想将他推开,不料他的手已经托起了她的臀,一把将她安放到自己腿上。 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梁夕夕心跳都急促了几分,她马上挺直了腰杆,尽量地与他保持距离。他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局促,于是还坏心眼地逗她,“你把电视开着,如果阿姨听见了这声音,会不会就走到客厅来看看?” 男女力量十分悬殊,梁夕夕每天都被他轻轻松松地搬来抱去,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被他抱在了大腿上,脊梁很难使力,因而扭着身体要调整坐姿。听见了他的话,她耳根好像在发烫,“那你还闹!” 灼热的肌肤隔着布料相互磨蹭,她双手往后撑,一点一点地挪着翘臀。当她将要找到最舒适的位置时,一直在她身后无言无语的男人猛地箍住了她的腰,用力地往他身上贴近。身体失衡,她狼狈地往后仰,脑袋还“咚”的一声撞上了他的下巴。 梁夕夕还顾不上头顶那阵钝痛,她的注意力已经被那硬邦邦的某处所转移。她眼前似乎有炸弹爆开,猛烈的冲撞让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就在她脑袋停住运作的时候,那只作恶的手已经顺着她睡衣的下摆缓缓往上,他指腹的温度很高,所到之处都像被电流击中,她觉得灼热又酥麻,仰着脖子贴在他胸前轻笑。 慕济凯也在笑,那笑声似乎从喉咙里挤出,听着十分性感。他将手覆在她胸前那团柔软上,时轻时重地揉捏。她很快就渗出了汗水,薄薄地缀在肌肤上,那触感又好上了几分。 电视还在播着不知名的节目,梁夕夕半张着眼,只看见主持人模糊的脸和一张一合的嘴巴。她咬着唇低喘,偶尔在他的触碰下溢出绵长的嘤咛声。她竭力地找寻着自己仅有的理智,哑着嗓子说:“别这样,我不想……” 慕济凯怔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中,梁夕夕从来都没有在这种关头明确地拒绝过他的求欢。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已经按住了自己在她身上作乱的手,纤细的手指挤进了他的手掌底下,努力地将他的手掀开。 从他这角度看去,梁夕夕的动作十分撩人。她身上的衣物几近完好,而他们的手却暧昧地没入了衣内,宽大的睡衣随着他们的动作不断涌起。 微凉的触感刺激到他掌心上的神经,慕济凯觉得喉咙似乎聚着一把火,此时正灼灼地燃烧。 在他失神之际,梁夕夕已经走到了沙发。眼看着她赤着脚走在松软的地毯上,他已经无法思考,快速而精准地将她擒获,与她双双跌落旁边的单人沙发。他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哑着声音问她:“为什么不想?别跟我说是没有套子,房间里多着呢。就算没有,我可以跟我爸借、几、个!” 梁夕夕窘迫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灼热的气息毫无遮挡地喷在她耳边,她一张脸都涨得通红,那双微带委屈却依旧目光盈盈的眼睛却仍然看着他。 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睛似乎特别勾人,慕济凯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这次他没有再给机会她犹豫,他边吻就边扯开她睡衣的扣子。 这个吻相当火热,梁夕夕根本无力招架。他灵活地缠住了自己的舌,不断地挑逗,继而进攻。她被他吻得全身发软,而他的动作越来越变本加厉,原本固着她腰肢的手也窜进了她睡裤里,隔着她最里的布料在摩挲。 两人的呼吸渐渐局促起来,浓重的呼吸声都在他们各自的耳边萦绕。 当他的唇滑到她颈窝上,她难耐地扬起了脖子,再度想推开他。他并没有理会,手摸索到她最私密的地方,在上面密密流连。 异样的感觉从身体深处传来,梁夕夕觉得前方有浪,在她不经意间狠狠地朝地扑在她身上。她终于放弃了挣扎,但嘴唇却死死咬住,担心声响太大会惹来旁观者。 她紧张的情绪让她的腿夹得越紧,他干脆委□来,伸手将她的双腿打开,把自己的腰身挤了进去。他的手缓缓往下,在她光滑细腻的大腿作乱。 混乱间,她的睡衣已经不在身上,光裸的皮肤冒出了小汗珠,肌肤与沙发相触,那凉意让她反射性地弹开,直直地撞进了某人的怀里。她双腿都在颤抖,直到他的手指籍着那点滑腻窜进了她身体深处,她才忍不住叫了出来。 那声惊呼引来了他的轻笑,结实的胸膛挤压着她胸前的娇软,他的唇吻在她颈上的肌肤,含含糊糊地说:“叫是可以,不过得当心点。” 她今晚穿了一套两件式的睡衣,办起正事来非常不方便,不像裙子,一撩起来便可以得手。他卡在她双腿之间,那睡裤根本褪不下来。他额间已经渗出了密汗,继而忍不住沉声跟她抱怨:“夕夕,让你试试那睡裙你又不听……” 梁夕夕的脸皮没有他的那么厚,转眼脸就更红了。她双手抵住他的肩,从牙齿间挤出了句话:“我明天就扔了它!” 话音未落,慕济凯就抱住她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马上就转换了。 她的脑袋本来都晕乎乎的,现在这样大动作地转了一下,她更是晕眩。没等她恢复过来,他已经利索地将她的睡裤扔到了地上。他一边掐住她的腰调整这位置,一边威胁道:“扔了就扔了,我迟点就去把你衣橱里的睡衣全部换了。” “混蛋!”她愤愤地吼道。 他的手在她翘臀上别有深意地摸索,她下意识地缩了缩下,身体软了下来,方才那气势瞬间就被扑灭。他觉得满意,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待她迷失在这火辣辣的舌吻后,他才用十分低沉的声音问她:“我哪里混蛋了?”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他已经抬腰将自己蓄势已经的僵硬撞进她柔软温腻的里层。那下冲击让她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最终化成了娇喘。 忍耐依旧的被她温柔的包裹,慕济凯按住她的肩将她下放,他继而有使着腰力往上顶撞。这样的体位让他们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他每每抵进,她都觉得心房都因他的动作而震动。 指甲软绵绵地攀在他肌肉奋起的臂上,她歪着脑袋埋首在他颈窝处,连咬他的力气也没有。半晌以后,她就忍不住说:“我们回房间……” “我喜欢在这里。”慕济凯扶着她的肩将她的身体扳直,看着她胸前起伏的柔软,眼睛煞红。耳边净是她略带压抑的喘息,他更是觉得刺激。他稍稍放缓了动作,问她,“你来动好不好?” 梁夕夕下意识地拒绝,他倒用实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又深又重地给了她一下。她不怎么受得住,软着声音在他耳边求饶,并信口开河地许下了不切实际的承诺。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2 章 慕济凯光是听就觉得热血沸腾,半信半疑地问她:“真的?” 她用力地点头,而后再次催促:“我们快点回去。” 他弯腰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搭在梁夕夕身上,继而抱着她回了房间。他一直都不肯出来,走着走着还不时地托着她的臀将她微微往上抛。失重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神经,好不容易倒在了床上,她的眼睛已经盈了一层泪花。 脑袋接近了瘫痪状态,她只感觉到他的唇和手都在自己身上游走。她恍惚间察觉到他撑起了身体,睁眼的时候便看见他正伸手到床头柜里摸索到套套。 施晴的话又猛地在她脑中乍现,如果不是急着要孩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结婚。千百样想法在她脑海中转了又转,她犹豫了数秒,终于问他:“济凯,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半晌,最终吻了下她的眼睛,用十分缱绻的语气应道:“你今天的问题真是多……” 她犹豫着又想说话,他迅速地封住了她的唇。 随后,一室迷乱。 35第三十五章 昨夜倦极了,梁夕夕睡得很沉,整晚都没有翻过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得天昏地暗。 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僵住了。艰难地动了动身,腰一转就撞到了一片温热的肌肤。在她顿住身体的瞬间,一条长腿毫无预兆地搭了过来,她的大脑立即恢复了清明。 “睡饱了?”继而一具温热的身体就贴了过来,他的手环在她腰间,下巴新长的细胡茬刺在她颈间细嫩的皮肤上,她痒得缩起了脖子。 发间淡淡的香气拥入他鼻端,慕济凯将手臂收紧,牢牢地把他禁锢在胸前,继续用胡茬扎她。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乱蹭,稍稍弯着腰身躲开他的触碰。他也觉得好笑,掐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手不自觉地从她睡衣的下摆探了进去。 “你今天怎么不用跟爸回公司吗?”她低声问道。他手上的温度传到她的肌肤,她将自己的身体缩得更紧,但与他的触碰却越是亲密。 梁夕夕背对着他,说话的声线轻而抖。他听得不清楚,但大抵知道她的意思,反问道:“干嘛?嫌我没有时间陪你吗?” 睡衣的纽扣并没有完全扣紧,慕济凯灵活地动了几下手指,那几颗纽扣已经全部解开。她还没来得及伸手挡住自己的胸部,他的手掌已经伸了上来,漫不经心地揉捏。 昨晚他们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累得不行,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慕济凯担心她会着凉,只得亲自动手替她将睡衣穿上。 她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任他的摆布,没等他将纽扣扣好便已经堕入梦中。其实他也懒,只随意地跳空帮她扣上几颗纽扣,不料却为清晨的偷香大开了方便之门。 其实这话确实戳中了梁夕夕的心,在慕家这些天以后,她醒来的时候就没有在床上看见过慕济凯。他每天都早出晚归,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而昨天的早归不过是个例外。前几天她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不能陪伴左右,她还真有点失落。 以往他忙着工作和考试,十来天甚至是半个月不见他,梁夕夕也没有觉得不妥,有时还觉得他若是在家,她反而会变得不自由。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变得如此的依赖他,不过是小半天不见,她便如此地想念。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串娇吟便从她口中吐出。酥麻的感觉不断地蔓延,沉睡了整夜的感官却被他的抚摸所唤醒。 糯软的声音撩拨着慕济凯耳根上最敏感的神经,他利落地翻了个身,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了身下。他挤进了她双腿间,霸道地让她开分了并拢的腿,语带笑意地问:“你大清早就这么热情,是不是昨晚没有尽兴?” 这明明是他的错,她才醒来他便对自己毛手毛脚,不敏感不致命的地方他都不碰。现在他起了反应,反而来说自己的不是,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梁夕夕懒得反驳他,憋红了脸小声地说:“赶紧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他只穿着一条睡裤,梁夕夕抬眼就能看见那光裸的胸膛。健实的线条,蓄势待发的肌肉,她的视线很自然往下,不知不觉就留在了他下腹以下的位置。 她的脸更是红,他居高临下,一眼无遗地看清楚她变化的表情,于是故意沉身蹭她最敏感的地方。她身体微微颤抖,他低头埋在她颈窝间啃咬,手开始不耐烦地扯开她的睡衣和睡裤。 经过一夜的养精蓄锐,他的来得更加猛烈。当她又在他身下小死一回后,她立即起了再睡一觉的念头。 这几天的气温降了几度,房内暖气十足,但身体铺了一层汗水,就算是暖风吹过还是会冷。梁夕夕将所有的被子都扯到自己身上,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了起来。 慕济凯寸丝不挂,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胸膛上的汗珠顺着他身体线条滑落,性感而迷人。歪着脑袋看着她用被子将自己缠了起来,最后只留下一双大眼警惕地看着他那方向,他就觉得好笑。 她脸上的潮红未退,眉梢眼角依旧留有方才的娇媚之色,越看越是让他觉得欲罢不能。他把她连人带被地拖到自己身边,觅到被子的缺口,动作利索地挤到被窝里。两人赤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手密密地在她身上梭巡,引得她未曾完全平复的情潮再度翻涌。 在上,慕济凯向来很有制约。他不纵欲,但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在情欲里不可自拔,这倒让他也觉得奇怪。他捏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手心沾上微凉的汗水,那觉得掌中的肌肤又柔滑了几分,手劲又不自觉大了起来。 梁夕夕本来想小憩片刻,但此时不得不按住了他的手,随手挑起他的睡衣披在身上,然后下了床。他的睡衣比她的长,就算不穿睡裤也能勉强地遮住大腿根部,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半遮半掩的身体,最后弯着嘴角笑了。 洗漱以后,梁夕夕对着仰着脖子在检查隐隐作痛的地方。在镜子里,她看见颈窝间有几块红红肿肿的吻痕,她轻轻地碰了下也觉得微微发疼。扯开了睡衣的领子,锁骨及以下的地方也有几处如是,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这样的痕迹倒变得十分明显。 正当她皱着眉摸着锁骨那片红肿时,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慕济凯显然没有料到她正敞着衣襟做这种动作,进门以后就站在门边不动。 看见了罪魁祸首,梁夕夕稍稍拉紧了领口,头也不回地抱怨:“看看你做的好事,都肿了!” 慕济凯缓缓走近,宽敞的浴室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待他走到自己身边时,她才发现他手中一直握着东西。 注意到她探究的目光,他仍是自顾自地继续刚才的动作,俯身把手中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在他松手的瞬间,梁夕夕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他昨晚和今早用过的避孕套。她赶紧收回了视线,而他装作不知,气定神闲地洗着手,说:“我不就亲几下,你可是又咬又抓又挠,等下我得把你的指甲全部剪掉。” 昨晚他要得狠,一记比一记撞得深,她神智全无,只知道紧紧地攀着他。她的手本来也是软绵绵地搭在他肩头,但他却千般挑逗,惹得她既是难耐又是难受,一生气就掐他的背,咬他的肩。 那点小疼小痛不过是助兴的插曲。慕济凯很少把她逼得怎么急,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她在床上撒野的样子,于是便意兴盎然地撩拨她。到了后来,她深藏的那点泼辣劲全被他勾了出来,将他弄得肩背间都是细小的伤痕。 想起昨晚的混乱,梁夕夕觉得耳根都在发烫,一时间变得十分局促,眼珠转了几下又把目光落到了垃圾桶上。 梁夕夕站在原地发呆,慕济凯拿过牙刷准备刷牙,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她,她低低地叫了声,抬眼恶狠狠地盯着他。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嫌她碍手碍脚,于是说:“没事就出去,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真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意味。她盯着他的背部结实的肌肉,站在一边低声叽咕:“你不该会是为了要□才跟我结婚的吧……” 那话音量虽小,但却完完整整地传到了慕济凯的耳中。他干脆放下了牙刷,转身神色诡异地看着她。 昨晚她似乎问过了问题——他们为什么要结婚。当时他的血液都往下面奔腾,头脑处的供血量明显不足,因而并没有在意她的异样,不过是以为她在说说情话。她现在再度提起,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梁夕夕突然后悔说出那句不经大脑的话。她躲开他探究的目光,挣扎了半秒决定逃了再说。当她准备移步的时候,一条手臂横了过来,继而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往后退了一步,而他立即走前一步,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睡衣下摆因他的动作被撩上了些许,差点就被扯到了腰际。梁夕夕连忙按住衣服,而他则意图不明地将她放在了盥洗台上。 梁夕夕那动作十分撩人。她双腿微微分开且自然地垂下,原本白皙的大腿隐隐显着手指压痕,而她按住衣服下摆的手放在了双腿之间,极惹人遐想。 慕济凯站在她跟前,从下往上地打量了她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她脸上。她轻轻地咬住唇,半垂着眼帘不敢看他,他俯身朝她逼近,用手抵在镜面上,霸道地将她圈在怀中。 这般狭小的空间,他的一呼一吸都她都能感觉到。她单手撑着台面将身体往后仰,很快就触到冰冷的镜子。她躲无可躲,而他则再度逼近,低头贴在她耳旁,语气轻缓且又危险:“我就这么像一个缺女人的男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三天都没有更新……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3 章 36第三十六章 慕济凯高大的身体几乎将她面前的灯光都遮挡住,被拉长的阴影落在她眼前。她轻轻咬着下唇,抓住衣服的手指泄露了她此时紧张的情绪。 浴室里一片寂静,梁夕夕局促地缩了□体,低着头不说话。 等不到她的回答,慕济凯稍稍退开,双手抱胸看了她半晌,又问:“干嘛不回答?怕我家暴?” 闻言,她倏地抬头,说:“原来你还有这喜好……” 他的脸一黑,脸上的肌肉似乎正微乎其微地跳动,“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梁夕夕不再应话,垂着脑袋听他训话。她也没有留意他在说什么,他向来就懂得说教,大条道理都顺手拈来。他示意她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要总想一些奇怪的问题。 由于慕济凯顾左右而言他,梁夕夕十分不满,她边晃着腿便说:“我都知道呀。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慕济凯终于失去了耐心,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嫁给我?” 梁夕夕想也没想,立即将心底话脱口而出:“你都上门来逼婚了,我能不嫁给你吗?” 话音刚落,梁夕夕就发现他的脸变得更黑了,于是连忙补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也不乐意娶我,不过你也没有办法……” 慕济凯一直没有动,依旧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如同刀锋般凌厉。 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梁夕夕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也很识时务地闭了嘴。她知道他向来都言行正派,平日连小谎也不屑于撒一个,但自他碰上自己,他一直坚守的原则都逐点逐点地打破。而现在,她还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不是,且这话大有控诉他强取豪夺之意,想必会让他为之愤怒。 正当她苦苦思索着要怎么圆场,慕济凯捏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出了浴室,然后用力地将那扇门关上,免得她又说出什么言论惹怒自己。 一连几日,施晴都察觉到儿子跟儿媳妇有点不妥。他们以往虽然并痴缠,但也没有试过像这些天一样貌合神离。慕济凯在家甚少掩饰自己的情绪,而梁夕夕则不擅长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可以肯定这对不省心的小夫妻绝对是吵架了。 她曾私底下问过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慕济凯那天正气在头上,听见母亲的问话就早餐都没有吃,满心烦躁地出门了。坐在餐桌前气定神闲地吃白粥的慕景韬连头也没抬,一点都没有在意。 当施晴不满地责怪他时,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她刚坐下就叹气,而他终于放下手中的餐具,说:“孩子们都没有在意,你这么用心做什么?” “我怎么能不操心?我看他们都没把婚姻当回事。现在这样闹了起来,闹着闹着会不会就闹离婚了?”施晴仍然忧虑,想了想又说,“我等下再问夕夕这是怎么一回事。” “感情这东西能看出来的吗?你能看出来就证明他们的演技好而已。他们再闹几天就没事了,济凯这几天都忙,你就让他安安心心工作吧。”他叹了口气,又说,“夕夕那丫头好像有心事,你去开导她一下吧。” 施晴不以为然,说道:“有什么工作这么重要,连媳妇都放在家里不理不睬了。你去帮帮他、劝劝他行不行!” 慕景韬想了想,应道:“现在梁氏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乱成了一团,济凯能不插手吗?难得他有这样的觉悟,我当然得放手让他去处理。” 吃过早餐,施晴送他出门。慕景韬看见她仍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于是弯腰亲了下她的脸颊,告诉她:“济凯打算办妥这事就忙自己的婚事了,你不用担心。孩子都长大了,你就由着他就好了。” 她眼底终于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神秘一笑,“我昨晚在书房看见了一沓婚庆公司的资料。” 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施晴就很少叨念过那对小夫妻。 本来这不过是一时失言已发的小冷战,只要他们有一方愿意低头的话,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只是,他们似乎没有要和好的意思。慕济凯每天都早出晚归,到家以后还在书房里磨蹭,跟自家父亲商讨问题商谈到将近凌晨。而梁夕夕同样消极应战,他出门的时候她在睡梦中,他回房间的时候她还是在睡梦中。 有天施晴坐在客厅翻黄历,梁夕夕突然坐到她身边,问她:“妈,您在看什么?” 当时施晴正看得入神,冷不防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还真把吓了一跳。她正想把实情告诉儿媳,但转念一想,办婚礼这么大的事,慕济凯也没有交代过,便猜测他这是想要给梁夕夕一个惊喜,因而只说:“没事,我无聊翻一下而已。” 梁夕夕点头,没有丝毫怀疑。 婆媳两人就不坐在客厅一同聊天。趁着话匣子都打开了,施晴问她:“你跟济凯是不是吵架了?” 梁夕夕不敢在施晴面前撒谎,于是只得点头。这几天她都没有什么心情,对什么事情都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其实她心中也在挣扎,到底要不要说几句软话好让他消消气。思来想去,她还是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施晴,希望她能把自己拿拿主意。 施晴听完他们闹别扭的原因就笑了,难怪慕景韬总说不用搭理孩子们的事,这简直就是白操心。不过就这么丁点的事情,也难为他们折腾了几天。这两个都是傻孩子,他们明明都是在乎对方的,但又不示弱,不承认。 梁夕夕被她笑得不好意思,突然也觉得自己幼稚,也觉得那男人也幼稚,最后就闹了这么一个笑话出来。 看见儿媳的头快垂到了胸前,施晴也不好再笑她,于是敛起笑脸正色道,“他是男人,肯定不愿意失了面子主动低头。不过呢,只有你给他一个台阶下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要怎么给他台阶呀?他都不搭理我。”梁夕夕轻蹙眉头,不解地问。 施晴叹气,“你们这几天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怎么行。你明天早点起床,到楼下来陪我一起做早餐。” 慕家父子平日八点就会出门,因而他们七点半左右就吃早餐。梁夕夕调了闹钟,六点半就轻手轻脚地起来床。他昨晚很晚才回来,为了不打扰他睡觉,她还特地走到客房的浴室洗漱。 层层的窗帘将房间打造成一片昏暗的空间,除了门缝间渗进的一线晨光,这里便再无清晨的迹象。连日来的工作十分紧凑忙碌,慕济凯起床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晚。他撑在床铺坐了起来,一如往常地回头时才发现大床上只剩他一人。 洗漱完毕以后,他匆匆地下了楼。在客厅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梁夕夕的踪影。脚步顿了半秒,他转身就往厨房那端走。 浓浓的蛋糕香味涌入鼻端,慕济凯伸手挑起珠帘,看着母亲正分着那个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蛋糕。 听见声响,施晴回头看见儿子一动不动地杵在门边,连道早安都不懂,于是放下刀子,问他:“怎么了?” “梁夕夕呢?”慕济凯问。 施晴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她笑了下,说:“她今早帮我烤了个蛋糕,可能是早起犯了迷糊,把半包的小麦粉都倒了出来,做了个很大的蛋糕。我想我们也吃不完,就让她那块蛋糕给隔壁家的新邻居尝尝。” 脸上的肌肉马上就放松了,慕济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母亲身边,随手拈了一块蛋糕放到了嘴里。那味道确实有点奇怪,他正想吐槽就听见母亲状似无意地问他:“干嘛这么紧张?你不是不肯理人家吗?” 慕济凯瞥了母亲一眼,心想,她们什么时候站到统一战线而自己却不知道。他虚咳了声,说:“我什么时候不理她?我才没有这么无聊。” 将切成小块的蛋糕放到盘子上,施晴将它塞到儿子手中,说:“没有就好。反正那是你媳妇,你爱怎样就怎样,妈管不着对吧?” 他知道母亲在翻那天的旧账,于是没有反驳,只随着她的意说:“我错了还不成么,您怎么会管不着呢,您不管我什么事情都一塌糊涂了。” 施晴被他的话逗笑了,他一手捧着蛋糕,一手扶着母亲的肩与她一同走到了饭厅。自家父亲已经闲闲地靠着椅背在翻晨报,他跟父亲道了句早安,继而也拿起手边的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 看见儿子的心情这般好,慕景韬以眼神询问着施晴,施晴摇了摇头,抿着唇偷偷地笑了。 梁夕夕回来的时候,他们都等着她用餐。她快步走到饭厅,自动自觉地坐在慕济凯身边。她正想跟慕景韬道早安,不料话没说出口就打了个喷嚏。她别开了脸,双手都捂住了口鼻,慕济凯紧皱着眉头看着她,“怎么穿这么少衣服?”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4 章 刚才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梁夕夕将大衣脱了,出门之前施晴已经叮嘱过她要穿上,不过她答应以后又忘了。他那语气不怎么好,她没理会他,继而走到卫生间洗手。 施晴瞪了儿子一眼,提醒他:“帮夕夕把衣服拿过来呀。” 慕济凯果然放下了报纸,走到客厅将梁夕夕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取了过来。当她回来的时候就把衣服搭在她身上。她扯了扯衣服,轻声地说了声谢谢。 其实梁夕夕并不习惯这么早起床。就算往时要上班,她也八点才起床,这种贤妻生活模式她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慕家父子边吃早餐边商讨着工作,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中感慨他们真是敬业,连用餐的空档也不放过。 这样的话题让她们两个女人十分无语,就算想搭话也搭不上,吃完了蛋糕,施晴说道:“南南,你是不是后天就出发去香港?” 慕济凯点头,而坐在他身边的梁夕夕却没有反应,她记得他曾经跟自己提起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施晴给他交代了几项任务,慕济凯没有意见,全部都答应了下来。正当他离座的时候,沉默已久的慕景韬突然说:“反正行程不赶,你把夕夕也带上吧。” 37第三十七章 如果没有这场冷战,慕济凯确实是打算带梁夕夕一同前往香港的。不过她那样不太在乎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满,最终他还是独自生着闷气,而这事则没有提起过。 当然,现在慕景韬替他开了这个口,他自然不会有异议。转头看了梁夕夕一眼,她双手捧着热牛奶取暖,听见这提议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她朝他扯了下嘴角,示意他做决定就好。 这趟旅程,慕济凯是为了公事而去的。他起初打算带上助理,但临时又改变了主意,让梁夕夕来接手他的工作。 从日本回来以后,梁夕夕也有提过要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工作。当时他以伤病为好为由拒绝了她,她一直都了解他对此的态度,此后多次犹豫也没有再提及这事。 他们出发的那天,慕景韬和施晴都有去送机。抵达机场的时候,慕济凯将车上的行李搬下车,而施晴则悄声对梁夕夕说:“捉紧机会。” “啊?”梁夕夕有点发懵,疑惑地看着她。 十二月的北风风力十足,打在脸上有种硬生生的疼痛。慕景韬也下了车,他伸手拥住施晴替她挡风,而她则抬头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才对梁夕夕说:“什么机会也要捉紧,要是能够带个聪明宝宝回来就再好不过了。” 慕济凯将行李打点好,他走到梁夕夕身边时发现她脸色微红,而自家父母则包含笑意地看着她。他的视线在他们身上都扫了一圈,用开玩笑的口吻发问:“你们该不会在商量怎么算计我吧?” 施晴和慕景韬依旧是笑而不语,梁夕夕暗地扯了下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说话。 与父母道别以后,慕济凯揽住她的肩跟她一起走进了候机大厅。她还是一副神色恍惚的模样,看来还在想别的事情。他觉得有趣,但却没有再追问。 出发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又闹别扭了,而起因也没什么特别。梁夕夕看过他的行程表,抵达香港的前半周,慕济凯都用来处理公事。她本来想撇下他独自去逛街,但他并不同意 ,执意要将她带在身边。 花半天时间待在交易所,冒着寒风在工地视察,这样的行程尽管无聊又枯燥,但也在梁夕夕可接受的范围内。只是,慕济凯让自己陪他出席饭局茶会,她就千万个不情愿。 就算是以前,梁夕夕也很讨厌跟着慕维应酬,如果有办法推脱,她一定不会出席。席间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她十分讨厌和他们打交道。若是长久地跟这种人接触,她想自己很快就会憋出病来。 经过昨天的努力,他们的冷战似乎进入了停战状态。梁夕夕不想又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于是耐心性子说明缘由。 不料,慕济凯却说:“你能跟我哥去,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去?” 他的语气不善,梁夕夕听着就觉得不舒爽,于是顶撞他说:“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不要这样上纲上线!” “是哪两回事了,你倒说说看。”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他接着又理直气壮地说,“他是你上司,我是你丈夫,你能替他做的事怎么不能替我做了?” 当时慕济凯倚在床头看杂志,而梁夕夕则在收拾行李。听见他的质问,一手就把他的衣服扔到他身上,扬声说:“懒得跟你理论,我明天不去了!” 这话并不是随便说说,她今天还真不愿起床。他扯她的被子,她干脆翻了个身,将整床被子都卷住。被子都被她死死地压住,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就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听见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梁夕夕冷哼了声,闭上眼睛继续安睡。三两分钟后,房门再度被打开,她以为是慕济凯又回来,所以闭着眼假寐,不想再理会他。 床铺突然微微地陷了下去,梁夕夕还没来得及张开眼睛,一只微暖的手掌就覆上了她的额头。她下意识地闪躲,继而便听见了施晴的声音:“没有发烧呀……” 梁夕夕连忙拥着被子坐了起来,讪讪地跟她道早安,问道:“妈,您怎么来了?” 施晴这次换用手背测量她的体温,答道:“济凯说你好像发烧了,让我来看看你。你哪里不舒服了?我让范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脑中闪过慕济凯那张奸诈的脸,梁夕夕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又是他的诡计。她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跟你开玩笑而已,我没事。” 看梁夕夕那脸色和精神确实不似病态,施晴再次确认她没有大碍之后才问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吧?这几天都在降温,衣服带给了没?” 梁夕夕点头,继而施晴又叮嘱她要好好玩,不要再跟济凯闹别扭。话已至此,她又怎么能说得出不去香港这样的话呢。 其实梁夕夕倔强起来还是挺硬气的,她一路上都没有理会他。每次都是她先服软,这次她就不干了。 这趟旅程的食宿都有人替他们安排好。入住酒店以后,梁夕夕将自己的衣服挂好以后就扔下被翻乱的行李箱,踢了脚正躺着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没好气地对他说:“自己把东西收拾好。” 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他也没把这当一回事。他瞥了她一眼,将遥控器扔到一边就去整理自己的衣物。今天他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任务。路途奔波,他洗了个澡就到床上睡觉了。 梁夕夕原本也有这打算,但看见他这样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床上,她咬着牙,心里暗忖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她越想越觉得怄气,真想将他一脚踹下床去。当然这只是想想,就算她有这样的胆子,也没有这样的力气。 38第三十八章 梁夕夕来来去去都是那点小招数,慕济凯闭着眼睛也能应付,因而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在床上坐了几分钟,睡意消退,慕济凯扬声唤梁夕夕的名字,但却没有回应。在房间没有看到梁夕夕的踪影,于是想给她拨了个电话。手机拿在手上,他就听见外间传来轻微的响声,凝神细听,他便听见房门被合上的声音。 梁夕夕进来的时候,双颊冻得通红。她在酒店觉得热,把穿在里头的羊毛背心脱了,不料到外面溜了一圈,立即就冷得发抖。想到自己的身体才刚刚康复,她不敢在外逗留太久,于是赶紧躲回房间。 看见他坐在床边发呆,梁夕夕没有搭理他,径直到底走进了浴室,温水浇在水上,原本冷得发僵的手掌终于暖和下来。 睡了一个下午,慕济凯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洗漱完毕,他问梁夕夕要不要跟自己一同吃晚餐。他的心情不错,好像由此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闹别扭似的。她尽管不服气,但却没有缘由跟自己的胃作对,犹豫了半秒就答应他了。 香港的气温比G市暖和一点,但毕竟是十二月底了,呼啸的西北风又干又冷。慕济凯到停车场取车,本想让她在大堂等。但经过那次被劫持,她就有阴影了,一直稳妥妥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在附近的一所餐厅吃粤菜。梁夕夕很少吃粤菜,偶尔吃一次倒觉得别有风味,于是胃口也比平日大了些许。慕济凯似乎还有事忙,刚吃完就带着她匆匆地回到了酒店。 当他忙完的时候,梁夕夕已经轻蹙着眉头入睡了。她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睡衣,被子凌乱地卷起,歪歪扭扭地搭在她身上。他弯腰替她把被子拉到肩上,然后再走进浴室。但他出来的时候,那床被子又被她踹到了一边。 下午睡得太多,慕济凯没有倦意,上床以后就将缩在床沿的梁夕夕扯了过来。这床似乎太软了,她睡得不怎么舒服,因而眉头到现在还是微微皱着,才那么一点动静,她便悠悠转醒。 眼皮掀开了一下,尽管室内的光线十分柔和,但梁夕夕还是反射性地眯了下眼睛。看清了身边的人,她转瞬就闭上了眼睛。慕济凯斜斜地倚在床头软包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那动作很轻柔,似乎在爱抚自己的宠物。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别扭,于是缩了□子,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 就在被子将她完全覆盖的同时,他的手也跟着伸进了被窝里。有了被子的阻隔,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变得特别的宁静,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的手与被子像摩擦的声音。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5 章 慕济凯还是保持刚才那姿势,半截手臂却掩在了被中。他的手轻轻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地揉捏,最后让她的身体越绷越紧。她的脖子纤细而修长,他一只手掌差不多就能把她包围住了。 被窝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翻了个身,半颗脑袋伸了出来,怯意地汲取着外面的氧气。 当他的手顺着她脊骨往下,一路滑至腰际的时候,梁夕夕已经睡意全无。她僵住了身体,情不自禁地拥紧了胸前的被子。他还恶意地在她后腰作祟,隔着一层布料或轻或重地按压。 掌心的温度很高,热源从眼间蔓延,梁夕夕突然觉得全身发烫,继而扭着腰想躲开他的触碰。 他的手臂一勾,她便被他拉到了他身边。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缓缓逼近,手撑在她枕上,将自己半压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地问:“你还是不理我呀?” 专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她异样的感觉渐渐自身体深处涌上,一波一波地将她的感官覆盖。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但却依旧不肯说话。 她突然惊呼了一声,他的手灵活地挤到了她双腿间,重重地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按压。强烈的骚动引得她轻颠着身体,纤腰稍稍地拱起。他却不容她躲避,单手钳住她的肩膀,死死地将她摁住。 咬着牙闷哼了两声,梁夕夕终于忿忿地开口:“我今天都没有打扰你睡觉,你现在又怎么能这样!” 耳边滑过他的轻笑,他很不正经地说:“我还巴不得你打扰我呢,一个人睡了整个下午,真是空虚。” 梁夕夕睁开了眼睛,诧异地转头看着他。他背着光,影子投在她眼前,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言语,只懂怔怔地看着他。 流转不明的目光,引发了莫名的情愫。慕济凯一言不发,倏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吻得很轻,很温柔。而她,最容易沉溺在这样的吻势里。 在她浮沉在一片混沌时,他已经扶正了她的身体,稳稳妥妥地把她禁锢在自己身下。她的呼吸彻底被扰乱,胸口不稳地起伏,直到他移开唇,她才喘着气唤他的名字。 那声叫唤很低,声线压抑却带着丝丝希冀,慕济凯只觉得顺耳。撑在她身上凝视着她酡红的脸,她也正眼巴巴地盯着他。他突然弯起了嘴角,低头蹭了蹭她滚烫的脸颊,语气缱绻地说:“听话点……爸妈都不在,我想欺负你的话,真是易如反掌。” 他话音刚落,梁夕夕就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她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然后扯过被子背对着他睡觉了。那一下撞得并不轻,但他却不恼,将灯全部关了以后就强行把她抱在怀里,与她一同入眠。 慕济凯嘴上虽说要梁夕夕跟在自己身边,但最终还是没有行动。其实她也说得对,她确实不适合参加那样的饭局,他之所以会拒绝她的要求不过是因那一时意气。出门之前,他给她留了张纸条,让她自己安排的行程。 这虽如梁夕夕所愿,但没有他同游,这样的旅程也不觉得有意思。她在附近转了几圈,在知名的百货公司逛了半天,除了给他买了一条领带以外就再无收获。 晚餐也是她落寞地独自进食。在临窗的雅座上,她百无聊赖地眺望外面的车水马龙。正是下班的高峰,车流密密,一盏接着一盏车灯路灯散开成一团团的光圈,为幽沉的夜幕里添了几分暖色。路人多是身穿职业套装的工作者,他们步履匆匆,归心似箭。 训练有素侍应就飘香的菜肴端上,梁夕夕只点了两道菜,不过肯定吃不完。人在他乡,身旁又无人相伴,她心情不怎么样,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与其一个人瞎逛,还不如跟在他身边,她想。 等到夜深,慕济凯才回来。梁夕夕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不习惯独自待在酒店,一心要等他回来,这样她才能安然进睡。或许是因所处的楼层太高,她总觉得这地方让自己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将西服外套放在一边,慕济凯坐到她身边,一边松开领带一边问:“怎么还不睡?” 浓重的烟酒气味从他身上传来,她没有回答他,只是歪着脑袋打量了他片刻,说:“赶紧去洗澡,臭死了。” 说毕,梁夕夕就挪着身体想离他远点。不料他却粗鲁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作势就要亲她。她向来就讨厌烟酒,此时就更是本能地拒绝他的触碰,一手抵在他胸前,“你醉了,去洗个冷水澡清醒一下。” 那点力气根本阻挡不了什么,慕济凯张嘴就咬在她的颈窝,密密流连,细细啃咬。长发的芬芳,身体的馨香,全数涌入他鼻端。他将她拢在自己怀中,问她:“你知道我醉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 其实,梁夕夕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看见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她有点懵,脑子里闪过一些凌乱又迷离的片段,闪烁的目光锁在他身上。 看着她那副略有所思的神情,慕济凯俯身,紧密地贴着她,“干嘛要这种眼色看着我?是担心我借着酒劲又把你给强了,还是……想跟我重温旧梦?” 梁夕夕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半晌也说不出话了。他同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似乎藏匿着道异样光芒。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梁夕夕对他情绪变化的特征多多少少也有所了解。这并不是他平日会流露的情绪,她总觉得他今晚有点怪异,可惜又琢磨不透。他的手臂压在她胸口上,她呼吸不怎么顺畅,因而伸手推开他。 慕济凯擒住她的手腕,依旧把她堵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用他一贯的语气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今晚跟谁吃饭了?” 梁夕夕当然不知道,不过她也没有追问,只是等着他告诉自己。他顿了一下,便说:“是跟你那位未婚夫呀。我终于有机会跟他见面了,很难得对不对?” 她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错愕地看着他。他的神色如常,她无法从他脸上考究出一丝端倪。 “你不在,真是可惜了。”慕济凯拍了拍她微微发僵的脸,继而放开了她往浴室走去。 39第三十九章 梁夕夕满脑子都是怪异的想法,关于慕济凯的,关于藤原正泽的,也有关于她自己的。她不知道这两个男人的碰面是不是偶尔,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见面就不会太平。慕家和藤原家向来都没有往来,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梁家,她想他根本不用与藤原正泽见面。 由始至终,她跟慕济凯都没有好好地跟她交代过这件事。从日本回来,她似乎就与这场不了了之的婚事中抽离,没有人会再提及她是藤原家的准媳妇,无论是传媒,还是亲友。只是,这婚约的背后,维系着的是两家的利益,甚至是两个家族的利益。她若想全身而退,定必要有人替自己收拾残局。 在这其中,她是不是错过了很重要的一环呢? 她也曾问过慕济凯这事的后续如何,不过碍于她所处的地位尴尬便没有细问。他似乎也不想她插手和担心,因而也没有细说,只是很笼统地交代正在处理,并没有什么要紧的状况。知道他存心隐瞒,她也没有再向他发问。毕竟他在白天工作已经够繁忙了,她并不想在他休息的时间也要解答这样烦心的问题。 不提及、不发问,此时就让梁夕夕陷入了一个充满了未知的境地。她闭上眼睛就觉得神经在突突地跳动,千百种假设盈聚在她脑中,让她困扰非常。 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梁夕夕一点睡意都没有。那床怎么睡怎么不舒服,她左转右翻就是安定不下来。 她刚开始的时候还顾忌着他,小心翼翼地翻着身。到了后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渐起,她又巴不得他和自己一样辗转反侧,于是便将身体贴了过去,各种小动作不断,一时把手臂搭在他腰间,一时又把脑袋埋在他胸前。 慕济凯也没有睡熟,当她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她的左腿有意无意地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柔软的身体时不时乱动,他原本还闭着眼睛假寐,但最终却不得不说:“梁夕夕,你是不是不想睡觉?” 在黑暗中,他一动不动,但平稳的声音倏地响起,将梁夕夕吓了一跳。她连忙翻了个身,直直地在他身体躺好。静静地睡了一会,她又睁开了眼睛,挣扎了半晌就坐了起来。 床铺微微晃动,慕济凯听见耳边的窸窣声,转头往梁夕夕那方向便看见床沿有团黑影在移动。只要有心事,她每次都是这样折腾,害的他也一同受罪。伸手将打开了床头灯,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问她:“你又怎么了?” “哦,”她应了声,自动自觉地将外套披上,“我睡不着,想出去看会电视。” 正当她要动身之际,慕济凯却冷冰冰地说:“回来!” 梁夕夕屈着腿跪坐在床上,奇怪地看着他。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沉,很明显就是发怒的前兆。在他的注视下,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问道:“你生气了?” 他不说话,她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你今晚的饭局不顺利吗?” 房间很静,窗帘几层地掩着,慕济凯同样直起了腰,被褥相触,细碎的响声划破了此间的沉默。他侧着脸,阴森森地说:“我每次跟你提起他,你都是一样的坐立不安,这原因在哪里?” 这话出乎了梁夕夕的意料,她怔了怔,继而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她爬到他身边眉眼弯弯地观察着他。 慕济凯原本还绷着脸,但她那样神经兮兮地看着自己,他少有地躲开了她的视线,语气不善地说:“看着我做什么?” 梁夕夕突然改变了主意,不顾他那一脸困惑,自顾自地掀开了被子躺了下来。她不答他,只戳了下他的腰,说:“关灯!”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6 章 身边的人没有动,她等了又等,他才关了灯,慢吞吞地躺在自己身侧。她挤进了他臂弯内,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居然敢触碰他的逆鳞:“我承认我是坐立不安,但你也一样是喜怒无常,说话都酸得可以。” 他的呼吸明显地急促了一点,梁夕夕觉得来劲,用手支着脑袋在漆黑中看着他模糊的轮廓,以挑衅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你居然在为这种事发脾气,我也以为你不会在乎这种事。不过这也不怪我,你都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预想中,慕济凯应该暴跳如雷地否认并气势冲冲地反驳。而事实上,他只是冷冷地哼了声,之后就再无言语。 没有得到他应有的反应,梁夕夕用手指戳他的肩,一下又一下,但他还是闭着眼不说话。她无计可施,只能软声问他:“诶,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梁夕夕像唱独角戏一样,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慕济凯受不了,最终还是恶狠狠地说:“你再说话我就拿毛巾堵住你的嘴。” 她把他这种反应理解为恼羞成怒,心中涌起小小的喜悦感。静下来不久,她也沉沉地入睡。一觉醒来时,她正发现他在替自己盖被子。 慕济凯似乎没有料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小小地错愕过后又恢复了常态,轻声地对她说:“你再睡一会,我先出门了。” 他这样细心的一面,梁夕夕很少看见。她还是一副困倦的样子,对他眨了眨眼睛,语气糯软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慕济凯轻飘飘地吞出了三个字,继而就准备离开。 梁夕夕并不清醒,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慌慌忙忙地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抵达茶楼时,梁夕夕就知道自己害他迟到了。作为一个飞机师,他向来都十分守时,她有点惭愧,一直乖乖地躲在他身后。他果然每天都要应付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们,想到这里,她不禁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对于他们的迟到,那群人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还客气地询问他是否对香港的交通不熟悉,路上是不是碰上堵车这样让人心烦的事情。慕济凯向来不屑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他说明了缘由,然后将梁夕夕介绍给他们认识。 厢房内只有一位女性,梁夕夕自然备受瞩目。她坐在慕济凯身旁,而邻座则是一位中年的大叔。他似乎对她跟慕济凯的互动很感兴趣,她总是能感觉到他那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临近离场时,他问慕济凯:“跟女朋友这么恩爱,小慕有没有计划要结婚?” 刚才慕济凯介绍梁夕夕的时候只说了她的名字,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并没有多言。其实他们在席间的表现一直都不亲密,昨晚他们刚小吵了一场,现在充其量不过是偃旗息鼓。 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席间所有的人都听见,他们纷纷附和,追问他的婚期。梁夕夕有点窘迫,但慕济凯却从容地回答:“刚刚忘了说,她是我的妻子,我们结婚将近一年了。” 闻言,这□商皆是一副吃惊的模样,连连追问他何故不通知他们出席婚宴。慕济凯只说,梁夕夕当时还是在校学生,不方便大肆铺张。其实他也没有说谎,她确实尚有半个月才能拿到毕业证书。 有两个坐在边角位置的男人正接头接耳,梁夕夕耳尖,似乎听见了藤原这个姓氏。她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根本就是在试探那道八卦新闻的虚实。 对于普通大众来说,她和慕济凯交往,与藤原正泽关系破裂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对于这群商家股东来说,这意义却不一般。香港与日本的合作关系非常紧密,藤原家在日本能横行霸道,在国内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梁夕夕的心有点乱,不料那个挑起事端的男人却说:“你们真不像是结了婚的人,我那大女儿才出嫁了两个月,天天都跟我抱怨,还说着要离婚。你们的关系还算不错,结婚这么久了,还跟刚谈恋爱的情侣一样。” 慕济凯一手搭在梁夕夕的椅背上,那姿势像是将她虚虚地环在怀中。她好奇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了他的视线。他只朝她笑了一下,对他们的言论一概不理。 梁夕夕捉摸不透他所想的一切,她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将话问出口。 她跟了他两天,陪着他在中环穿梭于各座商业大厦和金融机构。他的行程相当无趣,从早到晚地会见企业高层和商管人员,他知道她无聊,于是把自己的副卡塞在她手里,让她在附近的商场购物,到用餐时间才把她接回来。 前半部分的行程安排得相当紧密,慕济凯完成所有任务时还剩下了三天的空档来游玩。得知自己终于获得解放,梁夕夕很高兴得很,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跟他聊天。其实他的心情也不错,但还是一副嫌弃的样子对她说:“你很噪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o5566的地雷呐,O(n_n)O哈哈~ 40第四十章 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到过香港,梁夕夕突然觉得这个城市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样子了。这是一座很矛盾的城市,前卫与封建、繁华与宁静、富贵与贫贱……各样的矛盾在这小小都市中融合,十分耐人寻味。 在港这几天,梁夕夕也不曾好好地观摩过这座迷人的都市。第一次来香港的时候,她对这里最大的感触便是:很忙。市民很忙,游客很忙,公路很忙,商铺很忙,海港很忙,甚至是各个山头,同样是很忙。 昨天她陪慕济凯到工地视察,与他们碰头的男人正是前段时间极受瞩目的地产界名人。在香港这种寸金寸土的城市,连山地也会见缝插针,让一座又一座的大楼在山头筑起。 瞥见梁夕夕一直将头抵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慕济凯问道:“要不要下车走走?” 香港一点都不大,在这短短的半个星期里,他们已经将主要的道路都经过了几遍。梁夕夕怕打扰到他工作,因此每趟车程都会静静地看着沿途的风景。她觉得没有必要特地在这里闲逛,于是说:“不用了,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慕济凯干脆地答道,若非想陪她在香港散散心,他昨晚就乘夜机回了G市。不过,难得有几天空档,他还是高高兴兴地与她在这边游玩一下比较好。想了想,他便问,“在香港你有哪些地方没有去过的?” 梁夕夕苦苦思索了半晌,应道:“可以玩的地方,我基本上都去过了。” 他笑了下,拐着方向盘说:“有个地方,你应该没有去过。” 梁夕夕很好奇,下车的时候四周张望了一下,说:“我还真没来过这里。” “这里是湾仔自然径,你有没有听说过?”慕济凯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边,他深深地呼吸着郊区清新的空气,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从湾仔峡道上山。 梁夕夕摇了摇头,寒风钻进了她的脖子里,冷得她直往他身后躲。瞧见她一副冷得跺脚的模样,他解开了大衣的衣扣,将她藏在怀中。 大衣里满满都是他的体温,暖意袭来,她自动自觉地将手环在他腰间,笑眯眯地对他说:“你背我上去好不好?” 在他腰间的小手正恶意作乱,慕济凯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斩钉截铁地说:“不好。平日让你多锻炼,你就是不听,上次病了一场大半个月才收尾。” 她虽然被他说得很心虚,但还是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以表抗议。 沿着石径一路前行,两旁的绿树葱葱,风声鼓动叶子的声响擦过耳边,大自然的乐韵如此动听。梁夕夕也放松了心情,细细地体味着这片山林小径的美妙。 有不少的情侣与他们擦肩而过,梁夕夕越发好奇,仰着头对身边的人说:“我本来以为你是这世界上最不懂浪漫的人,这么冷的天气居然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山上吹西北风。不过现在看来,还有很多人是跟你一样的。” 顺着梁夕夕的眼光,慕济凯也看见了前方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依偎漫步,而后面也陆陆续续有成双成对的男女尾随。他知道她并不懂其中的奥秘,于是告诉她:“这里的宝云道有一颗姻缘石,听说很灵验。” 梁夕夕小小地吃了一惊,继而追问:“真的吗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慕济凯说,“我以前登山的时候有经过那块姻缘石。当时我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停下来观摩。至于现在还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与他们同行的情侣应该也是慕名而来的。他还告诉她,幸好他们没有选对日子来,不然这里定会人满为患。梁夕夕没有见识过姻缘石,此时倒有点兴奋,脚步也不自觉加快了些许。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梁夕夕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挽住他的手臂直说累,他敲了下她的脑袋,笑骂:“又不是小孩子,撒什么娇!” 他们走走停停,费了大半个小时才走到了情人石公园。梁夕夕如愿地看见了这个硕大的姻缘石,她倚在慕济凯身边,用手半挡着眼睛仰望着它。他顺手搂过她的肩,低声地跟她讲着这块姻缘石的传说。 站在他们旁边的爱侣用最甜蜜的语调互诉着情话,那肉麻的海誓山盟只字不漏地落入了他们耳中。梁夕夕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料他同样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正带着满满的笑意。 梁夕夕微微心动,她踮起了脚尖,耳语道:“你快点跟我表白,快点!” 慕济凯笑而不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她被他看得耳根都开始发烫,鼓着腮帮往他胸膛捶了一下,娇涩地埋怨他:“你带人家来这里又不诚心祷告,不理你了。”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7 章 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渐渐的粉,慕济凯只觉得满腔柔情,他低头在她微凉的脸颊亲了一下,顺了她的意温声说:“我每天都会爱你多一些,你说好不好?” 温热的唇一下一下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垂,这情话顺着耳朵通往了心房,她的心跳似乎也不自觉地快了几拍。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与他缠绵地十指相扣。 或许是因为她的样子懵懂得可爱,慕济凯突然很煞风景地笑了出来。她错愕地看着他,他握着拳掩着唇边的笑意,不禁出言捉弄她:“我刚刚只是开玩笑,你不要当真。” 梁夕夕再度涨红了脸,“满天的神佛都听见你的话了,谎言也要变成事实!” 下山的时候,梁夕夕一边晃着他们紧扣着的手一边根他聊天。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突然很感慨地说:“我哥怎么会聘用你这么笨的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给他添了多少麻烦?” 幸好她的心情好,梁夕夕笑眯眯地说:“你不觉得我知性能干又美丽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更新都很不稳定呐,很郑重地跟大家道歉。 希望从下周开始能够靠谱一点,叹气…… 第四十一章 说虽然此,她还是跟慕济凯说了一件他所不知道的事。 在梁夕夕眼中,慕维算是不错的上司。他也算是公司一众未婚女同事倾慕的对象,尽管他确实遥不可攀。跟着他半年有多,梁夕夕知道他处理公事的作风向来低调温和,但有件事却让她对他改观。 当时,梁夕夕已经是慕维很得力的助手,有许多相当要紧的事务他也敢放手让她处理,她其中一项职责就是替他处理如此繁杂的女友体系。他有很多美貌如花的女伴,私人生活和情感世界真的纷繁多彩,与他平日的形象极不相符。 与他交往的女人,不是上流名媛就是明星模特,有些还非常难缠。梁夕夕最讨厌就是跟女人打交道,尤其跟这样一群被男人宠坏了的女人。 让梁夕夕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刚出道但又备受瞩目的小明星。她或许习惯了被粉丝追捧,巴不得满世界都去费尽心思地讨好她。可惜梁夕夕不买她的账,因而她对梁夕夕那种公式化的口吻十分不满,经常借题发挥地说一些有的没的。梁夕夕替烦不胜烦,有次忍无可忍,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神经病”就挂了那小明星的电话。那小明星当晚就爽了慕维的约,慕维询问缘由,她则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当时慕维也没有追究,隔了几天又下达命令让梁夕夕约她餐聚。梁夕夕并没有将那天的不愉快记在心头,她一如往常地转达上司的邀约。那小明星应承了,但仍然没有赴约。 那晚慕维召见了梁夕夕,就在他与小明星约会的西餐厅。梁夕夕自然知道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有什么样的安排,这个位置还是她亲自订的。 梁夕夕抵达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因为餐桌前只有慕维一个人在优雅地品着红酒。她不明所以,他在电话里模糊地说有事让她处理,让她赶紧来一趟。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让她入座,她犹豫了数秒,最终还是依他的意思座了下来。 他亲自给他斟了小半杯红酒,抬眼问道:“梁秘书,最近工作顺利吗?” 接过酒杯,梁夕夕跟他道谢,而后才答:“还行。” 前菜、正餐、饭后甜品,菜式一道一道地上。梁夕夕倒吃得舒坦,她向来就被动,慕维不说话,她自然不会搭理他。除了那几句开场白,他们就没有说过话,尽管如此,当时的气氛也不会怪异。 餐后,慕维才漫不经心地问:“合胃口吗?” 梁夕夕点头,由衷地道谢:“谢谢你的晚餐。” 慕维让司机先把她送回家。司机看见她倒觉得奇怪,他那眼神终于让梁夕夕尴尬。 上车以后她还是沉默。慕维将车窗降了三分之一,然后语带笑意地说:“如果我哪天被家里逼婚,你就嫁给我吧。娶你这样的女人,省心。” 幸好梁夕夕不至于被那几杯红酒灌醉,听了他的话,她很清醒地说:“可惜我不会嫁你这种男人,烦心。” 就算不是工作时间,慕维也不料她这般直接,一丁点的情面都不给自己留。但一细想,以她这样的出身,她早已经被人宠成了长不大的孩子。他留意过她平日的表现,她应属办公室里最平庸的一员,每天按时上班,工作细致认真,但却从来也不抢同事的风头。旁人孜孜以求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上心,甚至是不在乎。如此的境界相当耐人寻味,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也未必有做到。 慕维陷入了沉思,但眼睛却还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丝毫不理会他异样的目光,别过脸将视线放到窗外。片刻以后,梁夕夕听见他说出了今晚急召自己的真实原因,末了,他又补充:“我想着不是你的小把戏,对吧?” 对于上司毫无质疑的询问,梁夕夕只是点了点头,甚至连解释都没有一句。慕维虽然风流,但不会风流到为了一个女人而掉了身价。因而他今晚宁可找梁夕夕来相陪,也绝对不会再联系那个小明星。 微凉的冷风顺着开启的窗户灌进了车内,梁夕夕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坐在她身边的人把车窗升起,然后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肩,她往内缩了一下,那衣服马上就往下滑。他反应极快,伸手捉住了它,同时还碰到了她胸前的柔软。 梁夕夕终于不淡定,她抬眼怒视着他。他反而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嘴角还微微上扬,在黑暗中,她还是能捕捉到他正用眼神□裸地调戏着自己。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她有义务去给他一个耳光,但想到不知者不怪罪,且不说辈分,就算按照他面之间那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她也不应该这样做。 慕济凯问她后来怎么了,她笑意盈盈地说:“后来?后来我们就各回各家。不过呢,要是他那晚决意要到我们家作客,我也不介意让他上来的。” 慕济凯自然也不会介意,家里放着不少他们的合照,他不觉得慕维会视而不见。低头看见她正笑得眉眼弯弯,他也笑了,“不过我哥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千选万选,居然只看上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已婚妇女。” “慕先生,麻烦你对我作出评价之前,先回想一下我是你的谁。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当老婆真让你这么光荣吗?”梁夕夕故意板着脸,但眼中满满是笑意。 他瞥了她一眼,“慕太太,我想你知道你的丈夫向来都喜欢实话实说。” 梁夕夕作势要打他,他动作极灵敏地擒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白皙又纤细的手指,他想了想,说:“我好像欠了你一样东西。” 下山以后,慕济凯把她载回了市中心,那个人潮和车流都汹涌的繁华闹市。梁夕夕被他牵着,心中好奇他要把自己带到何处。 最后他带着她走进了一栋外形甚异建筑,乘搭电梯抵达高层,穿过四通八达的走廊,他们最后停在了一扇毫不起眼的房门前面。 慕济凯按下了门铃,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出门,她先用粤语跟他们问好,随后就带着他们走进了内间。 走进屋内,梁夕夕才发现这里并不像那扇房门那般低调。他们尾随那女子穿过一道又一道雕刻着细致花纹的房门,她才发现室内的空间十分开阔,越是往内走就越是觉得空旷。若非坐拥千万资产的人,她实在想不透有谁能有如何气魄,能将位于香港中心地段的挥霍这样的土地资源。 他们被安排在贵宾室等候,梁夕夕看着前方那幅印象派画作,低声问他:“这里是哪里?” “你进门的时候没有留意门上的字?”他叹气,当他再次想说话的时候,方才引路的女子请他们前行。 如此细密的保护,关卡和房门一道又一道,梁夕夕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每走一步,与神秘的世界就缩短了一小段的距离。他们最终走到了最深处的房间,那女子敲了敲门,然后推门,微笑着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门第一眼看见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难道今天天气晴好,透过光亮的玻璃,梁夕夕看见了蔚蓝的天际和微薄的云层。但很快,她的目光就被挂在墙上的各式珠宝所吸引。各式的钻石和宝石在闪着夺目的光芒,她有点发愣,而站在他身边的人告诉她:“这是TO的工作室。” TO是相当闻名的珠宝设计师,他曾任某个国际知名品牌的全球创意总监。那段时间是他职业生涯中的高产期,有雄厚的资金和专业的团队相助,他所设计的珠宝皆是千金难求的珍品。在事业的高峰阶段,TO突然宣布隐退,此处淡出了设计圈和珠宝界。 在她还在读书的时候,梁夕夕对TO就十分熟悉,因为他所设计的珠宝,每一件都极具个性,前卫又不失高雅,华贵却集显格调,每一件都让她为之惊叹。他隐退以后,梁夕夕不止一次地在慕济凯面前直呼可惜,不然她一定会请他来替自己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婚戒。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忘记推荐一首歌 第四十二章 其实梁夕夕当时不过是开玩笑,女孩子总会有一些这样异想天开的愿望,这正如天真少艾对爱情和婚姻都充满了憧憬,尽管这世界上的情爱多是事与愿违。 TO虽然没有宣布不再创作,但自他辞退了创意总监一职后就再无新作品面世。他隐退时没有接受任何传媒的采访,亲密至他的徒弟也不知道他的去向。直至最近这两年才有一两条关于他的消息,而神通广大的香港狗子队则挖掘到TO的最新动态,传说他一直在香港定居,并设立了一个私人工作室。 安坐在巨大办公桌的中年男人带笑看着他们,梁夕夕虽然崇拜他,但对他的认识也不过是杂志报道的字字句句。看着眼前这个半是陌生的人,她真的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TO。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8 章 在她神游之际,慕济凯先她一步向前,越过宽大的办公桌朝那男人伸出了手,“陶特先生,别来无恙。” 被慕济凯称作陶特先生的男人十分真诚地与他握手,而后绕过办公桌走到他们跟前,用一腔浓重的英式口音说:“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真的把你小公主带来了。” 慕济凯伸手揽过梁夕夕的肩,将她带着了自己身边,而后说:“这是我的妻子,梁夕夕。” 话毕,他轻轻地掐了一下如坠梦中的梁夕夕,用耳语提醒她,“叫人啊。” 当那个在媒体面前也甚少现身的名设计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梁夕夕瞬间就呆滞了。在有生之年,她居然有幸一会这个被大众评委珠宝鬼才的设计师。她当下的心情,跟十四、五岁去见偶像时的兴奋喜悦之感无异。听见慕济凯话,她有点怯场,只是低低地学他叫了一声“陶特先生”。 看见她脸上挂着东方女子特有的娇涩,TO微微笑了起来,继而用流利的中文与她问好。 那把浓密的胡子也在有规律地震动,衬得他整个人都特别平易近人。梁夕夕的紧张消退了些许,她看了看慕济凯,他与她一笑,“你不向陶特先生表达一下你的爱慕之情吗?” 梁夕夕还沉浸在这个巨大的冲击中,几句话都被说得颠三倒四。TO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坦率地笑着说:“这让我感到十分荣幸。” TO引着他们到会客区坐下,他把自己私藏的茶叶拿出来,并亲自为他们沏茶。 香浓的茶香扑鼻,梁夕夕捧着精雅的茶杯,边喝茶边听着他们聊天。她从来都不知道,而他亦从来没有提起,他与TO居然是旧识。抵达这里之前,她看见他打了一通电话,还神神秘秘地用英语沟通。当时她没有留心,不料他就给了自己这样大的一个惊喜。 他们像是最平常的忘年之交,谈论的内容不过是香港的风情和英国的习俗,话题很轻松,但他们却说得津津有味。TO有英国人特有的自嘲式幽默,梁夕夕听着也不禁掩嘴发笑,之后她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与他们分享自己所悉知的日本传统。 这个世界之所以精彩纷呈,是因为有各样的文化存在。不同的文化偶尔会激起文化与文化间的冲击与碰撞,但更多的时候却会在交流与融合中产生美妙的花火。梁夕夕终于理解TO的作品何故如此让人惊艳,这是因为他有一颗包容万物的心。 香港是一个拥有多元文化的城市,无论是本地居民还是异游客,无论是前卫的人还是怀旧的人,他们都可以这小小的都市里觅到自己所爱。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像一个极大的宝库,每天都等待着有心人去勘探挖掘。她想,这就是他定居于香港的原因。 直至TO主动将自己的一沓手稿交给自己时,梁夕夕简直就是受宠若惊。上面皆是各式婚戒的设计,有优雅的,有大气的,有低调的,也有张扬的。她目不暇接,而TO则问她:“都没有满意的吗?” 梁夕夕连忙否认,她悄悄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到慕济凯身上。慕济凯伸手接过那沓手稿,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你不是一直想要TO为你设计婚戒吗,人家都把设计稿交给你挑选了,你反而不要了?” “谁说我不要了?”梁夕夕红着脸瞥了他一眼,美眸眼波盈盈,整个人似乎染上了一抹迷人的神采。 TO看着他们打情骂俏也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他问:“你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可以重新替你们设计一款婚戒。” 梁夕夕连忙表示自己的意愿,她并非对以上设计稿不满意,而是它们都太过优秀以致她难以抉择。而慕济凯似乎在思索,最后应道:“大概在明年春天。” 闻言,梁夕夕的身体僵了一下,千百样感觉涌上心头。她抬眼看着慕济凯,而他依旧是微笑。 “那时间很充足,就这样决定了。”TO笑道,之后他将自己的助理叫了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助理点头,然后离开了办公室。十来分钟以后,她手上捧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托盘,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端到他们面前。 夺目的钻石和宝石在灯光下闪着瑰丽的光芒,TO亲自给他们介绍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品。它们的学名都非常动听,梁夕夕像个好奇的孩子,此时正十分认真地听讲。 TO随意拿起一颗,问她:“喜欢哪一款?” 梁夕夕真的无法选择,而后就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慕济凯。看着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无奈地笑,“陶特先生眼光独到,我们都听您的意见。” 这话似乎很受用,TO脸上的笑意更深,点头应承了下来,“我完成了初稿以后就传真给你们过目,如果满意的话,我再联系工场加工打造。” 慕济凯本想邀请TO共进晚餐,但他拒绝了,“我不应该打扰你们的美好时光。” 踏入餐厅时,梁夕夕还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但却很真实的梦。她的脚步有点飘,走过走廊时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服务员。慕济凯,伸手就将她扯到了自己身边,“看路!” 落座以后,梁夕夕突然感慨,“那么多裸钻和宝石,要是全是我的就好了。” “真贪心。”慕济凯评价道。 她不反驳,接着问:“如果很执着地想要,你会不会倾家荡产都要为我全部买下来?” 慕济凯似乎在笑,唇角正以一个很小的弧度向上勾起。他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买不来,那些都是TO的私人藏品。他刚才给我们展示的宝石,有几个品种都已经停产了,这价值不是用钱可以量的。” 梁夕夕再度吃惊,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TO的工作室在香港,你们认识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首歌在这一章十分适合↓ 第四十三章 慕济凯了笑了笑,说:“他是我的乘客。” 与TO结识十分偶然,在几个月之前,慕济凯与同事调了班,因此他便乘坐该航班折返。这趟航程大概要花费小半天的时间,他看了一会报纸便让相熟的空姐送来毛毯,办躺在座位上小憩。 半睡半醒间,他敏感地捕捉到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声在附近传来。机舱内的乘客不多,他回头一扫就能看见坐在后面的一名外国乘客正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 身为航空公司的职员,慕济凯还是第一时间过去了解情况。当时这位乘客已经脸色发青,刚想说话已经急促地咳嗽起来。慕济凯观察了一下他的症状,然后用英语问道:“您是不是有哮喘病?” 外国乘客一边咳嗽一边点头,慕济凯半跪在他跟前扶着他,“您有随身携带药物吗?” 看见他艰难地摇头,慕济凯立即叫了空姐过来帮忙。乘务人员马上要求了医疗辅助,急救的药物也很迅速地被送了过来。这番小小的意外引发了乘客的侧目,甚至有人像上前围观,不过都被空姐所阻止。 当时慕济凯正替他解着纽扣和松开安全带的束缚,空姐将药物和喷雾递了过来,说:“副机长,药来了。” 那乘客应该认得自己需要服用的药物,看见慕济凯手上的喷雾就颤颤巍巍地指了指。慕济凯明白他的意思,马上替他喷了两下。幸好他的情况很快就稳定了下来,不多时呼吸已经恢复平稳。 恰好那名乘客隔壁的座位的空的,慕济凯干脆坐到他身边,以防他再次犯病。在这趟漫长的航程中,他们一路闲谈,投契非常,真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航班即将降落的时候,他突然从公务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交到慕济凯手中,并说:“如果你日后要定制珠宝的话,我愿意为你效劳。” 双手接过名片,慕济凯看了眼名片,倒有点错愕,“原来你不是真的退出了设计圈。” 闻言,他也很吃惊,“你知道我是谁?” 在事业的高峰期,TO之所以会隐退,是因为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他不得不放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到医院疗养。待病情有所好转以后,他的思想和心境已经与当时的TO不一样,因而他便换了一个名字继续活跃在这个圈子内。 其实人在高位总是极不胜寒,公司和媒体的追捧让他分外烦躁,在光芒和名声的影响下,他的作品渐渐变得平庸和无味。大众虽然尚未发觉,但他自己却十分清楚。 自从他移居香港,设立了私人工作室以后,他的事业似乎迎来了一个春天。万事开头难,但他却在这起步的困境中受到了更多的启发,得到了更多的灵感。抛下了那个耀眼的光环,他才渐渐地找回了多年以前的那股对设计的热爱和冲劲。 “我妻子很喜欢你的作品。”其实慕济凯一开始就知道他就是在珠宝界享负盛名的设计师TO,不过他这般低调,想来并不希望引人注目,因而慕济凯也没有道破。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39 章 TO哈哈大笑,一如西方人的爽朗和率直。 再后的日子,慕济凯还在机舱里碰见过TO。或许是出于职业的缘故,他们每每碰面都有许多话题,有次TO问起了他的妻子,他也不多言,不过眼底闪过的那抹温柔的光却是显然易见。TO相当好奇,不禁追问了几句。 梁夕夕只感慨缘分的奇妙,想了想,她问:“所以,你今天就把我介绍给他认识了?” “不,”慕济凯喝了口水,继续说,“我是找他讨结婚贺礼的。”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太阴险了。” 回到酒店还很早,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沙发很宽很软,梁夕夕整个人都靠在慕济凯身上,拿着遥控器不断地调频。他没有在意电视播着什么节目,手有意无意地捏着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先是肩膀,再是手臂,继而再往下。 梁夕夕被他捏得身体都歪了,她想他年幼的时候应该有玩弄洋娃娃的癖好,不然他现在就不会捏得这么起劲。他的眼睛盯着电视,手却掐着她腰间的肉,“最近好像长肉了。” “谁让你每一顿都让我吃这么多!”她没好气地说。 “我又没有嫌弃你。”他笑道。 慕济凯的手还在作乱,她最终软倒在他怀里,遥控器滑落到厚重的地毯上,只发出一下短促的声响。梁夕夕按住他的手,但他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摊在他手心上。温热的指腹滑过她纤细的手指,她仰脸看了他一眼,问:“你今天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他饶有兴趣地玩着她的手指,懒洋洋地应道。 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梁夕夕将手抽回,她跪坐在他大腿上,手肘撑着他的肩,逼问:“你找TO给我做婚戒,是不是真要在明年办婚礼?” “你说呢?”慕济凯放松了身体,背倚着沙发靠背,半眯着眼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空气中似有暧昧的气息在涌动。梁夕夕心中微微一动,倏地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地箍在他脖子上。 除了喝醉了酒,梁夕夕就没有这样热情主动过,慕济凯有点招架不住,他伸手扶着她的腰,继而便听见她说:“我今天很开心。” 那声线糯软而轻柔,慕济凯听得表情变换,扶着她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她的长发擦过他的脸,细细密密地触碰让他觉得搔痒无比。 他还来不及应话,梁夕夕突然变得张牙舞爪,语气忿忿,“但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害我在偶像面前出糗,我讨厌你!” “我都不介意你失礼我,你又担心什么。况且,我也是一时兴起才带你过去的,又不是计划好的,怎么提前给你时间准备?”他感觉到她正用手抠着自己的背,那力度不大,反倒不太温柔的抚摸。 “你骗人!”梁夕夕本来就跪坐在他身上,此时更是直起腰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凭空生出了几分优越感,“你明明就是要给我惊喜。” 慕济凯抬眼,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那副得意又自满的模样真让他心生愉悦。他将她拉近,继而又忍不住要逗她,“梁夕夕,你的脸皮真厚。” 她还腻在他身上,手轻轻地扭着他的耳朵,“为什么不承认嘛,你是不是害羞了?虽然你平时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但是看在今天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说话,梁夕夕就自顾自地笑了。慕济凯也绷不住脸,“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当然!”她理所当然地说,她在他怀里扭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问他,“你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无奈叹气,“我就是想宣告一下主权,免得别人有非分之想,回头处理起来更加麻烦。” 梁夕夕一愣,旋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娇声控诉:“你真的太太太讨厌了!” 第四十四章 如此浪漫的一天,如果有半句甜言蜜语就算是完美了。慕济凯这别扭的男人居然连两句情话都要吝啬,还趁机损了一番,这真让梁夕夕恨得牙痒痒的。 今天在自然道跑跑跳跳一个上午,梁夕夕身体各处都在隐隐地酸痛。她向来就不好动,很少会连续三两个小时做这种不算轻松的运动,因而现在倦意从脚趾处升起,一波又一波涌至全身。 将慕济凯落在客厅里看电视,梁夕夕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就算是星级酒店提供的睡袍,她也十分抵触。每次穿上它们,梁夕夕都觉得皮肤变得十分敏感,整个晚上都有种隐隐的搔痒。若非无替换的衣服,她一般都不穿着。 慕济凯似乎也有这样的习惯,他不喜欢那面的东西,或许他们都有十分隐性的洁癖。这次她终于记得带多了一套睡衣替换,收拾行李的时候随便也替他拿了一套。入住酒店的第一晚,虽然他们正处于小吵小闹的状态,但他还是破天荒地赞了她一句。 酒店的浴室十分奢华,他们入住了几天,梁夕夕都没有用过这个巨大的浴缸,尽管它看起来很吸引。凑巧今天她实在太累,并不想用剩余那丁点力气站着淋浴。挣扎了片刻,她还是弯着腰将浴缸清洗了一遍,而后将热水灌了进去。 很快,浴室都被烟雾蒸汽灌满,梁夕夕一边等着热水放满,一边将头发挽起。镜子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看重镜中模糊的自己,用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才现在自己最近真的长胖了一点。 等了十来分钟,浴缸里的水才放了大半,她没有耐心再等,于是将就着躺了下去。在严严冬夜里,能泡一个热水澡真的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那水温偏热,皮肤渐渐变成了粉红,不久以后额间就出了一层薄汗。 梁夕夕拿浴巾垫着脑袋,顺便伸手抹去那一额汗水,之后放松了四肢,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热水将一天的疲劳都洗去,躺了一会儿,她的意识都变得模糊了,连门边的声响也没有听见。 半睡半醒间,梁夕夕觉得身上似乎有虫子在爬行。那触感很轻柔,有点不真实,但又无法忽略。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慕济凯那张俊脸。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一松,转眼间就滑下了一截。 虽然慕济凯知道梁夕夕动作磨蹭,但她今晚真的比平时磨蹭得更久。他学着她那样将电视台换了几次,但始终都没有等到她出来。走到浴室门前又没有听见里头有水声传来,他看了眼没有关紧的门,连门也没敲就走了进去。 浴室里的烟雾萦绕,慕济凯用手挥了几下才勉强看见那个惬意地躺在浴缸里小憩的女人。这样的场景倒让他有些许意外,她似乎已经陷入浅睡,眉心舒展,嘴角轻扬,那模样安乐极了。 慕济凯半蹲在浴缸的边缘,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在水波中越发晶莹,他的手忍不住往她的颈窝挠了几下。不出他所料,她很快就醒了,继而睁着迷糊的睡眼看着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眼看她要笨拙地滑进浴缸,他地托住了她的肩。水花溅到他俩的脸上,她湿漉漉的身体沾湿了他的衣服。梁夕夕差点就被热水呛到,此时正狼狈地拽住他的肩膀,说道:“吓死我了。” “谁让你在浴缸里睡觉,当心淹死你。”慕济凯没好气地说。借着水力,他将梁夕夕推到了浴缸的边缘,然后就放开了她。 梁夕夕泡了这么久也觉得差不多了,她本想将浴室让给他,但浴巾却在盥洗台上方的架子里。她刚想让慕济凯帮忙拿一下,但抬头就看见他正脱着自己的衣服。她不过了愣了几秒,他已经浑身赤裸地朝浴缸走来。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扶在浴缸边上的扶手跨进了浴缸。 浴缸多容纳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水位马上就升高,热水溢出了不少。慕济凯伸手环在她的腰腹间,手臂微微使力就将她往上提了一点,调整着两人之间的位置。 “洗好就洗好了,”他的手自然往上,在她柔软的胸部轻轻揉捏,“再陪我洗一遍。” 碰触到的地方不是湿滑的浴缸就是他健实的肌肉,梁夕夕无论将手扶在哪里都觉得不稳,就算下一秒滑进水里她也难以爬起来。她伸手缠住他的脖子,“两个人洗澡有什么意思的,根本都不够地方。” “不够地方?”他似乎轻声反问,“别说洗澡,这样的空间就算做其他的事情也绝对足够,你要不要试试?” 梁夕夕警觉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果然衔着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她瞪着他,恶狠狠地说:“不试!” 浴缸里的空间不算大,他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而她只能半躺在他身上。那空间虽然比刚才少了一大半,但靠在他身上总比刚才靠着那坚硬的浴缸要舒服,梁夕夕扭动了几下,随后就趴在他身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慕济凯托着她的腰,手胡乱地在她身上乱摸。梁夕夕起初还忍着,但他觉得无趣,专门挑她敏感的地方下手,她后来就笑倒在他怀里。她拼命地将身体往上缩,他的身体同样的湿漉漉,她本想撑着他的胸膛,但却手滑了一下,整个人扑倒了水里。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慕济凯也傻了眼,一时间也来不及拽住她。梁夕夕被他拉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哈哈大笑,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胸膛在抖动。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0 章 水波一圈一圈地扩散,有规律地拍打在浴缸壁上。梁夕夕气得脸都红了,她一声不吭地掰开了他扶在自己身上的手,攀着浴缸就打算起来。他连忙抱住她,竭力抑制着笑意说:“别生气,我不欺负你了。” 那话怎么听怎么没有诚意,梁夕夕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也不躲开,只是笑着挨了下来,“你不知道吗?爱生气的女人老得快,别板着脸了。” 梁夕夕挣不开他的手,又不敢乱动,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伏在他身上。 水有点凉,慕济凯继续放了点热水,然后真的开始安安分分地洗澡了。虽然他的动作并不含多少别样的意味,但梁夕夕还是有点害羞。当他的手探到她私密的地方,她终于按住他的手,咬了咬唇,说:“这里不用。” 他反握着她的手腕,眼睛看着她,“那……你帮我?” 梁夕夕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她的手已经被他挪到了他身上。他撑起了身体,半是强迫地让她抚过他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直到他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她的脸烫得像被火烧着一样,挣扎着就要把手抽回。 慕济凯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她的手僵硬得很,他突然笑了,贴在她耳边说:“你别这么紧张,又不是没碰过。” 梁夕夕觉得自己的脸更加烫了,低着头并不说话。在浴室里蒸了这么久,她有点缺氧,脑袋里似乎变成了一片空白。不过是片刻,她已经感受到自己手中的东西变得越来越硬,而半抱着自己的人,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 “夕夕……”慕济凯哑着声线唤她,引导着她的动作已经不是单纯的擦洗。她的手还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浑身发烫,扭捏了片刻干脆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 双腿跨坐在他腰身上,梁夕夕被他双手按住自己的肩,一股蛮劲将她往下压。她慌乱地搂住他的脖子,“你明明说不欺负我的!” 她的翘臀已经被他的火热抵住,她被他禁锢在怀中,要躲也躲不过。更何况她刚控诉完,他的唇旋即覆在了自己的唇上,用力地辗压,他的舌窜进她口中,直接又霸道地攫取她独有的甜美。 很快,梁夕夕便无力招架,手勉强地撑着他的胸膛,只能任他更加放肆地在自己身上密密点火。 在浴缸确实施展不开,但慕济凯也不介意,抬起自己的腰与她亲密地接触。他听见她轻轻地嘤咛了声,继而语带笑意地说:“我是说过不欺负你,不过没有说过不去爱你……”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进被他匆忙地侵进。有热水的润滑,他动得很顺利,水花激起,那声响十分暧昧。这姿势让他抵得很深,她被顶得发酸,一边喘着气一边让他轻点。 “你让我怎么轻?”他声音不稳,额间有薄汗密布。 从走进浴室那瞬间开始,慕济凯的欲望就可以蠢蠢欲动了。他不是性急的人,因而不会急躁地扑在她身上作乱。他父亲从小就教育他,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越是按捺,得到的果实就越是香甜。他以前似懂非懂,但随年渐长,他才渐渐领悟到其中的真谛。 怀中的人无力地攀着自己,慕济凯听见她软声呻吟,隐在身体深处的那团火烧得更盛。他干脆将她抱起,然后把她抵在浴室的墙壁上,继续攻城略地。 冰冷的瓷砖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极大的温差让梁夕夕瑟缩着身体。这动作牵动着在她身体驰骋的东西,慕济凯自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吼,接着就更加放纵地顶撞着她。 腿被他捞到手臂,梁夕夕只能双手搭在他肩头维持平。她今天已经累得很,现在又不他不知节制地索求,她的小腿居然开始抽筋,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她既是痛快又是难受,张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抵在他肩头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慕济凯很少会在酒店跟她做爱,而酒店的浴室更是少之又少,偶尔尝试一下都是新鲜得很。她今晚的状态也很好,温热的内层密密地与他贴合,紧紧地将他缠绕,他只觉得难以把持。 听见她压抑的哭声,他强忍着自己的欲望退了出来,连忙问:“怎么哭了?”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哭,但今晚的哭声却十分低哑,慕济凯听在耳中,心里极不是滋味。她可怜兮兮地抽噎,继而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腿,他伸手在上面按摸了几下就明白过来。 将她抱到盥洗台的台面上,慕济凯用浴巾裹住她,以免她着凉。她的身体还沉浸在刚才那波兴奋中,胸前的娇软被他无意地滑过,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这声音既像喟叹又像邀请,慕济凯眯着眼看着她,她无辜得很,眼睛是红肿的,那嘴巴还撅得长长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托起了她抽筋的小腿,替她慢慢揉按。 小腿很僵很硬,虽然他力度不大,还处处照顾着她,但梁夕夕还是觉得疼。慕济凯在这种时刻还是非常有耐心,还一边按摩一边对她说:“下次要早点说,掉眼泪有用吗?” 梁夕夕更加委屈了,在刚刚那种情况根本是有口难言,他又那么尽兴,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一定能听见去。况且,她又不是没提醒过他要轻点,只是他那时正是起劲,只把她的话当做调剂。她越想越是气愤,突然抬起腿就往他身上踹了一记。 那一脚被慕济凯硬生生地挨了,他丝毫没有防备,浴室里湿滑,而他又没来得及穿鞋子,于是被她那道力量逼得退了两步。 她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冲动,但腿脚离大脑甚远,她一时之间也控制不了。看着他的脸马上晴转阴雨,她很有危机意识,一手掩着胸前的浴巾,一手扶着盥洗台下来,准备逃出这个气氛怪异的浴室。 刚跑了两步,梁夕夕就觉得自己的浴巾被人扯住,她下意识地护住浴巾,两个力量相持,胸口被勒得发疼。她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落入了某人的怀抱,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在她走神的瞬间,慕济凯已经再次将她拖了回来。他站在她身后,腿间的猛兽正隔着浴巾恣意地与她摩擦,她堪堪地回头看他,他对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温声说:“力气有了,腿也好了,那我可以慢慢跟你算账了。” 话毕,他抬手挑开了她的浴巾,那宽大的浴巾跌落在她脚边,她也不觉得冷,他灼热的身体正毫无缝隙地紧贴着自己。她嗅到空气中漂浮的危险气息,连忙软声认错:“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慕济凯敷衍地应了声。他扣住她的手腕,引着她攀在盥洗台的边缘,接着将她的脑袋扳正,“来,看这里。” 在他们面前的是浴室的那面大镜子,镜面上的水雾蒸得太久,渐渐地凝结成了小水珠。它们一颗一颗地往下滑落,而镜中则清清楚楚地映着了他们现那暧昧的姿势。 梁夕夕脸红耳赤,镜中的景象太过色情,他的手在她胸前肆虐,那篇温软的地方被他捏住,任他摆弄成他喜欢的形状。快感顺着神经末梢传至全身,她微微地仰着脖子,难耐地蹭着他的胸膛。 透过镜面,梁夕夕看见他的手慢慢滑落,宽大的手掌在她腰腹间流连了片刻以后,最终没入了她双腿间那片阴影里。她低声嘤咛,但又挣不开他的禁锢,各种感觉蜂拥而至,此时正侵占着她的感官。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细细地抚过她身上敏感的地方。看着她软得像滩水一样挂在自己的手臂上,原本白皙的肌肤被他欺弄成了浅浅的粉,他不自觉由衷地赞叹:“你好美……” 耳边都是他们交错的喘息声,梁夕夕经不起他那样的调情手段,差点又哭了出来。慕济凯看见她紧蹙着眉,低头咬住了她颈窝间细滑的肌肤,声音含糊地问她:“要不要我去爱你?” 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泪花,她已经没有剩余多少的理智。直到他从她身后缓慢地抵进,她很快就攀到了高峰,哑着声线在她怀中低声哭喊。他也觉得畅快,她一下又一下地缠紧了他按捺已久的坚硬,看着镜中连结在一起的两具身体,他觉得血液更加沸腾。 梁夕夕被他限制在那方狭窄的小空间,攀着盥洗台上的手不断收紧,后来他的动作又急又促,她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他弯腰将她抱起,之后把她安置在盥洗台台面。她的腿被他轻轻松松地打开,他灼热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绽放至极的花朵,她娇羞得很,抬脚又想重施故技。 慕济凯虽然沉溺在情欲之中,但还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没一而再地中了她的那点小招数。他敏捷地握着了她的脚踝,转而抬眼略带挑衅地看着她。 这姿势比刚才的更加羞人,梁夕夕咬着唇,眼睛里似乎藏着几分服软的意味。她想将脚抽回,在她动身的一瞬,他居然俯身,用唇舌膜拜她那寸细滑的肌肤。 唇舌间的温度高得让人惊心,梁夕夕整张脸都开始扭曲,身后是冰冷的镜子,而前方有他身体作墙,她根本躲不开,只能被动地任他为所欲为。她微微移开视线就能从镜子里看见他渐渐往上的脑袋,她张着嘴呼吸,艰难地说:“诶,你别闹了,又错了还不行么……” 她修长的腿不安地收紧,慕济凯终于停了下来。他扣住她的腰,欺身压向她,“你今晚的觉悟真高,原来用对了方法你也可以很聪明的。” 胸腔中的氧气几乎被他挤压得一丝不剩,他的身体又重又沉,梁夕夕推不开他,只能松松地环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南哥哥,睡觉时间到了。” 慕济凯一愣,突然感慨她不仅十分懂得讨自己欢心,还能精确又果绝地戳中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很多很多年前,他经常不厌其烦地对她说这句话。当年她还很小,不愿意闷在宅里就总跟着他去玩。他嫌她娇纵又爱哭,并不乐意带着她。她每次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又觉得心软,于是只好温声哄她,“你先睡一觉,你睡醒了我就带你去玩。” 梁夕夕小时候比现在要听话得多,听了他的话果然乖乖地去睡觉。她正长身体,本来就十分嗜睡,经常一睡就是一个下午。待她醒来的时候,她母亲就到慕家大宅接她回家了。再往后,她每次哀求他带她去玩的时候,他总是笑眯眯地说,“夕夕,睡觉时间到了,你睡醒了我就带你去玩。” 往后回想起这件事,他总觉得自己有点不道义。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他倒有点惭愧,这似乎辜负了年幼单纯的小女孩那一番信任。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轻轻松松地说几个字就能将他带到了那些久远的年代。记忆中的单纯和美好渐渐浮现,他觉得这也算是人生最完满的状态,有她在身边,他总能寻回那份久违了的平静和安宁。 微凉的肌肤贴紧密着他,慕济凯看了眼正软软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中百感交集。他亲了亲她轻轻撅起的小嘴,最终还是如她所愿,抱着她离开了浴室。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1 章 , 作者有话要说:累cry,明天不更新…… 第四十五章 昨晚他们折腾到很晚,梁夕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睡的。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喉咙又干又涩,身体似乎被坚实又沉重的石块压过,各处的神经和肌肉都在不满地叫嚣。 那床被褥十分混乱,床上的东西差不多都被移了位,几个抱枕还被扔到了地毯上。梁夕夕看着就觉得头疼,真不知道酒店清洁工来收拾的时候会有什么感想。她知道今天要去拜访一下他家亲戚,这是施晴特地交代他的。不过这个钟点他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她也睡不够,于是两人就赖在床上不起来。 磨蹭到将近十点,他们才穿着整齐准备去吃早餐。或许是因为昨晚元气大伤,梁夕夕觉得又馋又饿,慕济凯本来只想到楼下餐饮部将就一下,但她却执意要到另一区吃云吞面。 慕济凯没有去过梁夕夕指定的那所面馆,他听着她糊糊涂涂地讲述着大概的方位,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说:“我没有听说过这地方,要不你来开车?” 香港的车道并不宽阔,车流量又极大,梁夕夕那点车技根本拿不上台面。她摇了摇头,等了一会也没听见他应话,才想起他正开车应该没看见自己的动作,于是才答:“不了。” 隔了这么久她才回答,慕济凯以为她生气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不就是云吞面吗,你用得着这么难过?” 梁夕夕歪着身子躲开他的大手,她抚平了下被他挠乱的刘海,没好气地说:“我以前饿了睡不着,都凌晨十二点多了,有人还跨了半个市都去唐人街给我买云吞面。” 慕济凯难得不反驳,过了片刻他才说:“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在英国那些日子,慕济凯还真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疼爱。梁蔚城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家,那时他觉得她真像被长辈和长兄遗弃的小可怜,在异国他乡既没有人关系也没有人照顾,他倒不忍心,于是每次休假都成了她的替补哥哥和临时管家。 有次他飞了一趟夜机,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进门后他看见梁夕夕还在客厅看电视,那无趣的节目让他觉得更加倦怠。他将行李箱放下,问她:“你怎么还不睡?” 梁夕夕才到英国不久,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于是只能在深夜看电视台的历史纪录片。她披着一头散乱的头发,身上歪歪扭扭地搭了条披肩,看见他回来,她的眼睛马上就亮了。 那怪异闪烁的目光让慕济凯十分警觉,他只在原地顿了一下就举步回房间,边走边说:“很晚了,早点休息。” 还没走出客厅,他已经被飞奔过来的梁夕夕拽住了手臂。她匆匆忙忙地留住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此时正赤着脚站在他跟前。她仰着脸看着他,接着用可怜兮兮的口吻说:“我很饿,然后饿着饿着就睡不着了!” “冰箱里有食材吧,饿了就应该煮点什么吃,吃了就去睡觉。”他摇了摇头,说完以后就继续前行。待他走到房门前,他忍不住回头,她还站在原地,那样子真让人莫名心软。他叹气,问她,“你想吃什么?” 那晚梁夕夕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的云吞面,过后还笑眯眯地称赞了他一番。她的心情应该很好,吱吱喳喳地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她家哥哥将近十天都没有回来;隔壁的英国大妈给她送了一盒手工小曲奇;BBC换了一个男主播那声音还没有原来的主播好;最近的天气很反复她像出门结果就下雨了…… 慕济凯也吃得很饱,他斜斜地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偶尔礼貌性地回应她几个字。他有时候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了什么要操心这个小麻烦。思来想去也没有弄明白,最后他只得把这原因归咎成两个字——无聊。 他们向几个路人问了路,终于抵达了梁夕夕心心念念的面馆。这家面馆的云吞面实在不错,面条有劲道,鲜虾云吞鲜美非常。面馆的老板由街边小摊起步,他把半辈子的光阴投放在这碗看似平凡的云吞面里,最后成就了这家风评极佳的面馆。 吃着最传统的港式美食,梁夕夕每个味蕾都觉得舒畅。慕济凯也吃了不少,餐后他们小憩了片刻,他便说:“我们今天去离岛走一走?” 梁夕夕刚要点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问他:“今天不是得去你家亲戚那边拜访么?” “我昨晚本来想提前跟他们打个招呼的,谁知道有要紧的事做。”他眼睛含笑,嘴角微微扬起,“所以,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懒了,我是不是在作死…… 第四十六章 在香港游玩了很多次,梁夕夕从来都没有来过香港的离岛。这里似乎是香港的另一张脸孔,自然野趣,清雅脱俗。与繁嚣的闹市不同,这里没有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没有拥挤繁忙的车流,也没有来往匆匆的人潮。 刚下了渡轮,梁夕夕拉着慕济凯去租了一辆自行车。他被她拖得踉跄了几步,这时还要逗她,“你载我吗?” 昨晚折腾得太累,梁夕夕觉得腰酸腿也疼,现在让她多走几步她也不乐意。她选了一台粉红色的自行车,笑眯眯地说:“你想浑身是伤的回去吗?” 慕济凯才上了自行车,梁夕夕已经揽住他的腰登上了后座。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体都往他的后背靠,他刚好替她把迎面而来的寒风都遮挡,她用脸在他身上蹭了蹭,叹道:“真舒服。” “梁夕夕,你很懒。”他单手扶着车头,另一只手还伸到后面挠她,她觉得痒,本能地躲开他的手。 自行车因为她的动作晃了几下,慕济凯连忙稳住了车,而她却笑得身体都在发抖。 他似乎在报复,总挑颠簸的小巷子和小街道骑走。她知道他是故意将自行车骑得左摇右摆,于是边拍他的背边说:“喂,你好好骑!” “你不知道这小岛的道路都不平吗?”他懒洋洋地说,末了还回过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早餐吃得晚,他们玩到将近两点才吃午饭。慕济凯选了一家临海的小餐馆,这个钟点的客人不多,店主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雅座。 落座以后,梁夕夕只觉得这边风景独好。放眼望去,能将这延绵的海岸线尽收眼底,渔船或近或远地行驶,而轻捷地快艇则在自如地穿梭。湛蓝的海水一望无际,映在风和日丽的晴天里,让人觉得万分舒畅快。 更远的地方还有巨大的货轮,它们如同沧桑老人般不急不躁地前进,烟囱里冒出一缕缕的白烟,不久以后便与高空白云入为一体。她拖着下巴,目光追随着往深海驶去的大轮船,说:“我以前也见过这种货轮,就在日本的港口。” “嗯,”他刚点完菜,视线随意地往那端看去,“每天都有千千万万的商品在这里往来,它们通往日本,韩国,东南亚还有很多地方。” 欣赏着海景品尝海鲜是人生一大乐事,梁夕夕觉得他们的用餐速度是越来越慢了,普普通通的一顿饭都要吃小半昼。 她不自觉就想起以往的日子,慕济凯一般都不在家,她独自下厨吃饭还不需要花费两个小时。最近温吞惯了,她突然发现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的,起码身边有人陪着自己,虽然他们偶尔有小吵小闹,但她绝对不会孤单。 饭后,他们牵着手在老旧的石板路上漫步。那石板发出特有的响声,细细听来宛如一首怀旧的恋曲。 午后的冬日阳光十分明媚。沿着长长的海岸线一路走去,那悠闲的村民,漂泊的渔船,还有缓缓涌来的浪花,这一切惬意又美好。 一路前行,迎面而来的本土居民偶尔也会朝他们点头,他们报以微笑,深深地被这里淳朴而温纯的民风所折服。 再往前有一座老旧的观景台,慕济凯告诉她,登上后能更清楚地眺望这片迷人的海。尽管那段路程有点长远,她还是乐意走去。 沿路听着浪花拍岸的声响,就算是漫漫征途也不觉疲累。或者因观景台位于偏僻角落,前往游玩的游客并不多。他们越是往前,碰见的人影就越少。踏上观景台的台阶,他们同时看见在观景台上的唯一一对男女。 梁夕夕本能地停住了脚步,而慕济凯低头看了她一眼,继而便松开了她的手,一把搂住她的腰推着她向前。她的腰被他的手箍得有点紧,但他们的举动正被对面的人密切地注视,因而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 “这么巧?”慕济凯上前与他们打招呼,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丝毫没有敌人碰面的警惕和杀气。 藤原正泽方才正枕在护栏上看景,而藤原雪则站在他身后相伴。听见身后有谈话嬉笑声,他们才回头看看来人。不料来的是熟人,他们的反应同样很平静,既然都躲不过,那就平静地面对。 “用你们中国话来说,这算是‘有缘千里能相会’,还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藤原正泽仍然坐在石板凳上,手肘半撑着栏杆,回身懒洋洋地看着他们。 慕济凯笑而不语,梁夕夕抬眼好奇地看着他,他的表情还是刚才那般惬意轻松,对上她的视线还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像安抚一只作乱的猫咪。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2 章 一旁有两道不算炙热的目光在盯着他们,梁夕夕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末了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笑了下,拥着她走到观景台的另一端看海。 梁夕夕本来以为接下来的气氛会十分怪异,但事实却出乎她的所料。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男人会有一同谈笑风生的时刻,他们相隔了数米的距离,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在这条海岸线的商业发展史。 乘坐渡轮回市区的时候,梁夕夕问他:“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窗口被上一趟船的乘客开了一道小缝,淡淡的柴油味道涌入鼻端。慕济凯伸手将窗户关紧,然后才回答:“这是很正常的商业往来,谈不上好与不好。” 她再一次被震惊,“你们居然要合作?” “在商言商,大家既然意见一致,合作是很必然的事,你不要惊讶。”他想了想,接着又说,“他跟别的商人一样,只要有利可图就会去追逐,任何的私人恩怨都得让路。” 梁夕夕咬了咬唇,追问:“你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跟他合作?” 他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按着她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肩上,“你紧张什么?这是在害怕他挖个陷阱让我跳呢,还是担心他被我算计了,白白地把半副身家都拱手相让?” 她的身体一僵,他倒低笑了声,一边用手轻轻安抚着她,一边温声说:“单纯的小姑娘,真把你吓着了吧?” 那语气带着些许调戏的意味,梁夕夕用力地在她虎口处掐了一把,别过脸说道:“我才不管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oyo扑哧扑哧扔的地雷呐~抱一个~ 第四十七章 这趟旅程比原计划还延长了一天,因为梁夕夕希望在香港过圣诞。 这里的圣诞气氛比G市要浓烈许多,商场外墙那些巨大的宣传画已经换上了圣诞专题,光洁的橱窗上贴上了圣诞树的贴纸,街道两旁的绿树有不少挂上了一串串彩灯,四处皆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临时多了一天的时间,慕济凯打算用来休息。从日本回来以后,他就没有给过自己一段绝对闲余的时间,每天对着各样的文件和合同,那强大的工作量让他也不禁对自己另眼相看。如今合作案将近完成,他倒不热衷由出外,只想在酒店静静地看看电视、睡睡觉。 在香港这个快节奏和高效率的城市过悠闲的一天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在这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年轻人在这高楼临立的都市中寻找生存的夹缝,每天都有身处上流社会的富豪精英活跃在这资本横行的大舞台上,每天还有数不清的返港旅客走马观花般游览过这颗东方明珠。他是这个城市的过路者,于是多看了几眼这个繁华闹市。 梁夕夕觉得一个人逛街没意思,于是死磨烂泡地逼着他陪自己购物。他有点反感香港的人潮,若非她一直缠着自己,他肯定不会出门。 慕济凯对香港的感觉相当矛盾,这一如这个城市一样矛盾。 一方面,他喜欢香港,并不全因她的璀璨和繁华,相反地,他喜欢她的古朴和宁静。这真的是一座十分有文化底蕴的城市。香港人很喜欢集体回忆,作为一个异乡人,身在香港时仍然可以感受到这个城市扑面而来的亲切感。这就或许就是文化的力量,虽然不能亲眼见证这座城市的变迁,但留下来的岁月轨迹却极是耐人寻味。 而另一方面,他又不喜欢这座城市。这里是压力滋生的温床,就算身处楼高百尺的酒店中也隔绝不了港人以资本意识为主流的生活状态。或许是因为他极具抱负和野心的岁月已经逝去,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向往这种激情和高调。 他们只在临近的商场购物,今年的圣诞恰逢周日,商场人满为患,慕济凯尽量牵着梁夕夕以免她走失,但她不怎么合作,因为她敢兴趣的店铺他都不作停留。 经过珠宝店的时候,他们进去逛了一圈,梁夕夕看中了一串南珠。导购介绍说是港产的南珠,慕济凯将南珠掂在手里,看了看她,说:“你最近的品味挺不错的。” 这话听着不像赞美,梁夕夕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伸手将项链拿了过来,“我知道你在损我。” “我可没这样说。”慕济凯边笑边扳正她的肩膀,接着想替她戴上项链。 “不是,”梁夕夕挡住他的手,微微地挪后了□体,“我是给你妈挑的,这么有品味有格调的东西不适合我。” 他很执着地替她戴上项链,她今天恰好穿了一件冷色系的高领毛衣,两者配在一起十分合适。他细细端详了片刻,才说:“很好看。” 导购小姐将光亮的镜子举到梁夕夕跟前,她也认真地看着自己,明明是同样的轮廓和五官,但胸中突然涌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当她想将项链解下来,慕济凯却说:“戴着吧。” 走出了珠宝店,她摸了摸项链,问他:“你不觉得我戴这串南珠会显得特别……成熟吗?” 他觉得好笑,于是说:“你以为自己还小吗?” 珠宝店不远的地方就是商场的大堂,那处有个宽阔的舞台,平日有不少的时装品牌会在这里走秀。今天摆放着一颗硕大的圣诞树,树上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彩灯,树下围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 工作人员穿着装扮成圣诞老人,带着硕大的礼物袋坐在麋鹿马车上给小朋友派发小礼物。一大群小孩子在圣诞树下奔奔跳跳,他们越是前行,孩子们的欢笑声就越是悦耳。 有个小女孩穿着厚重的棉袄,不慎摔了一跤,跪坐在搭上大哭起来。她母亲连忙抱她抱起,吻了下那粉嫩嫩的脸颊,然后柔声哄着自己的小公主。 他们停着一旁仰望这棵数米高的圣诞树,在顶端的星星正闪着耀眼的光。慕济凯正好看到这幕,他笑了下,语气轻快地说:“她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年纪,现在已经的别人的妈了。” 那小女孩被母亲哄得破涕为笑,梁夕夕本来也轻扬着嘴角,听见他的话以后,她的笑容马上就僵了。 慕济凯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体都僵了,这样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刚想说话,她的手突然就环在了他腰间,半个身子都缩进了他怀里。此际她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他叹气,伸手搂住她的肩。 耳边回响着节奏欢快的圣诞歌,刚才那群孩子的笑颜还印在梁夕夕的脑海中。她觉得莫名失落,要是当时她没有大意让那小胚胎离开,那么现在也接近预产期了。很快,她就能像那位年轻母亲一样宠着自己的孩子。 梁夕夕还记得,慕济凯赶到英国时他那脸色究竟有多差。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骇人的一面。就算那天他们寸丝不着地从同一张床醒来,他的神情也不似这般可怕。 虽然他很少提及这个话题,但她知道他也是很难过的。她不知道他在难怪些什么,是心疼自己,是在意孩子,还是为他所犯下的错感到愧疚…… 那段时间梁夕夕也过得很混乱,身体比事前虚弱了不少,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十分脆弱。偶尔想到未来,她也会十分迷惘。直到他不说缘由地要求结婚,那语气斩钉截铁又不容拒绝,她先是震惊,而后慢慢地觉得前路亮起了一道曙光。 梁夕夕很清楚,慕济凯娶自己不过是责任使然。对于当时的境况,或许只有结婚才是这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他们虽然谈不上有多少爱意,但起码不会相看两厌,就算日后生活在一起亦不会觉得难受。况且,她总是要嫁人的,与其被父母逼着嫁给一个陌生人,还不如跟着慕济凯安安分分生活。最起码,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利益关系,这样相处起来会轻松愉快得多。 婚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还是会觉得他们这样的关系有点怪异。慕济凯那一帆风顺的人生突然被自己打破,最终还将就着娶了自己,她真担心他会为此而记恨在心。 幸好事实不是她所猜想那样糟糕。他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而且很少会干预她的生活,也不会窥探她的隐私。不过他十分自律,生活习惯相当健康,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她不得不把自己以往的陋习通通改掉。 由于工作的原因,他并不经常在家。她总觉得他出现的频率与梁蔚城在英国求学时的频率十分雷同,因而她下意识地将把他也归在了兄长的类别。只是,他们又比兄妹亲密得多,至起码他们住同一个卧室又睡同一张床。 他们从来都不谈情或说爱,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尽管他们各自走进了对方的生命,但往后的日子还是平静而淡然。 梁夕夕的祖母离世时,慕济凯本想跟她一同回日本。她知道他一直都有公开他们关系的想法,于是果断地拒绝。他们话不投机,没说几句就谈崩了。他当时十分愤怒,她还记得他用严厉的口吻批评过自己,“你怎么说也受过高等教育,现在是不是最基本的尊重长辈都不懂了?” 那次是他们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结了婚几个月,他也没有用过那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还要费心与他争吵,梁夕夕几近失控,趴在床上失声痛哭。最终还是慕济凯让步了,之后她就十分精准地把握了他的七寸——只要能用眼泪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梁夕夕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前,他只感觉到她抖了一下,于是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她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慕济凯倒是糊涂了,他奇怪地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笑你。”她坦言,那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弯弯的像昨夜的新月。 第 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3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3 章 他敲了下她的额头,继而短促地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为了什么叹气,因而下意识地将他的腰又抱紧了些许。过了片刻,他又再度叹气,她听着觉得莫名的唏嘘,犹豫的片刻,说:“你妈问过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慕济凯笑了下,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梁夕夕将那天与施晴的谈话内容告诉了他,他终于明白她那几天何故这样失常。他还在看着那群圣诞树下的小朋友,沉默了一会,说:“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不告诉你。”她笑得更乐,牵着他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看见他们挽手走去,身穿圣诞装的工作人员给梁夕夕派发了小礼物,她高兴地道谢。有对情侣恰好离开,那张缠着拉花的摇椅空了出来。她坐了下来,仰脸看着仍然站在一旁的男人,“坐呀。” 摇椅上方吊着两个很大的圣诞铃,慕济凯伸手摇了摇它们,“梁夕夕,你丢不丢脸,长这么大了还把自己当成几岁吗?” “你陪我一起坐就不丢脸了。”她扯着他的大衣下摆,他挣扎了片刻还是坐在了她身边。她搂住他的手臂,“别板着脸,你就不能装的童真一点吗?” 十来个孩子在玩耍,那笑声一阵又一阵。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这样子不讨孩子的喜。” 他没好气地说:“你这样子只讨孩子的喜。” 她没有不服气,只说:“难道我就不讨你的喜吗?”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慕济凯笑了笑,然后摇头。她也笑,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靠近他耳边说:“真不喜欢吗?我能给你生讨喜的孩子哦……” 那碎发滑过他的脸,慕济凯无端地觉得那若有似无的触感顺势落在了自己的心房上。他低头,看着她弯起的眼睛,用难辨真假的语气说:“你不要引诱我,不然我就让你顶着个大肚子穿婚纱。” 第四十八章 他们在英国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梁夕夕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她是斗不过慕济凯的,无论是哪一方面。她也曾经替自己庆幸过,幸好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不然她这辈子都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而事实证明,梁夕夕实在是高兴得太早。摊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她就注定要乖乖巧巧又安安分分地跟他过日子。与他单打独斗,她就算回炉再造多十年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别人都说,女孩子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而男孩子则是妈妈今生的守护神。梁夕夕偶尔也想,若是她的运气够好,或许也能生个小小守护神。有了小战友,她肯定能彻底地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施晴那天问起,梁夕夕还真有点心动了。后来她问他他们为了什么要结婚,慕济凯由始至终都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便开始动摇了。他们的婚姻是从床上开始的,她也有迷惘和怀疑的时候,两个人若想同偕到老从来都不止是依靠运气,他们现在的状态虽说美好,但她始终觉得不踏实。 一纸婚书维系一段婚姻,而一个孩子则创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当她开始期待为他孕育孩子时,她终于意识到她已经不能没有他、不能离开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他早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敬仰他,依赖他,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他看着自己流泪就手足无措地拥她入怀的那时,是从他无条件地给她照顾和保护那时,是从他默默地为她打造一片安稳的避风港那时,还是从他直接又强势地介入她生活的那时…… “济凯……”她突然觉得鼻尖发酸,依偎着他柔声叫他的名字,“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靠得近,那摇椅还空出了大块位置。一群小朋友闹哄哄地跑到他们跟前,争先恐后地爬了上来。梁夕夕旁若无人地抱住了自己的腰,慕济凯觉得头疼,尤其在这群纯洁的孩子面前。 喧闹声盖住了梁夕夕的低声细语,慕济凯没听清楚,他只知道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他掐住她的脖子,像掐住一只耍赖的猫咪,“梁夕夕,你发什么神经?” 有个孩子学着慕济凯将冷冰冰的小手按在了梁夕夕颈上j□j的肌肤,那寒意让她缩着脖子尖叫了声。他低低地笑了,从她手中夺过那份小礼物随手递给了他们跟前的小朋友,接着拉起她就走了。 慕济凯订了明早的机票,但梁夕夕还是执意要去倒数。她原本提议到迪士尼的美国小镇和米老鼠等一众小伙伴共度佳节,但他却说:“幼稚!” “你……”梁夕夕突然词穷,好半晌才说,“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用晚餐的餐厅位于尖沙咀,晚饭过后,慕济凯带着梁夕夕散步到了滨海公园。沿途的大楼外墙都亮起了缤纷的圣诞灯饰,这座城市似乎正常沉睡中苏醒,在这夕阳沉落之际换上了自己最光鲜的外衣,直教世人迷醉。 走在滨海长廊,举目便是无敌的维多利亚夜景,对岸一座又一座被灯光点缀着的大楼如同一堵光墙,将沿岸的海水都映成了五颜六色。海风吹起了层层波浪,翻滚的波浪最终涌动成了美丽的浪花。 他们随意地停在了长廊的一角,梁夕夕倚在栏杆上,夹着一股淡淡腥咸气息的海风迎面而来。慕济凯站在她身边,伸手拥住她的肩,她颈上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尽管晚上的气温稍降也不觉得寒冷。 港湾晚灯一如既往地让她着迷,她突然想起了他们一起在伦敦共度的圣诞夜。梁蔚城跟慕济凯外出泡吧,她无聊便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他们选的酒吧是很有格调的小酒吧,吧里多是年轻的男子,她观察了许久才看见了三两个衣着悠闲的女人。 他们应该是这家酒吧的常客,落座不久就有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坐了过来,熟稔地跟梁蔚城和慕济凯打招呼,之后便走下来畅饮。 酒吧里的气氛并不热烈,周遭的客人似乎相当享受这样宁静的气氛。她对啤酒不感兴趣,于是无聊地听着旁人细细碎碎的谈话,还有那偶尔传来压低了的笑声。与她同样无聊的还有慕济凯,他向来都少沾烟酒,于是此际正漫不经心地看着酒杯,仿佛它只是一件精巧的艺术品。 才坐了一会,梁夕夕就要离开。梁蔚城点头,然后慕济凯也借口说送她回去便与她一同离开。 圣诞佳节,如此良辰美景,梁夕夕不急着回家,于是便让慕济凯带她去看圣诞树。当时她才到英国不久,对这边的环境并不熟悉,他带着她穿过四通八达的街道,最后还是看到了那颗几米高的圣诞树。 她仰着头看了很久,突然听见身后的他说话,“你的脖子不酸吗?” 这是她离开家里的第一个圣诞节,相比于脖子,她觉得鼻子更酸一点。尽管她不答话,但慕济凯似乎也能看穿她的心思,他揉了下她的头发,柔声问:“是不是想家了?” 梁夕夕还是不作声,慕济凯当她是默认,于是劝她认错。她整晚的情绪都很低落,既不应好也不反驳,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后来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打发着这闲余时光。 将近凌晨,广场的人群更加沸腾,耳边响着熟悉的圣诞小调,梁夕夕只觉得意兴阑珊。他们都没有心思参与这场倒数,于是便散步至泰晤士河旁吹一吹晚风。 入夜后的泰晤士河一如往常地缓缓流淌,那微微翻起的涟漪如同她此刻的心境,看似平静实际又波澜不止。慕济凯离开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罐饮料。他给她买了杯黑咖啡,连方糖也没加,入口苦涩不已。而他则买了罐啤酒,一手捏着易拉罐仰着脖子就灌了半罐。她觉得奇怪,问他:“你在酒吧里不喝,出来了反而自己灌自己?” 街灯整整齐齐地布在道上,浅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似乎笑了下,应道:“我本来是买给你的。” 闻言,梁夕夕伸手就去抢他手中那罐啤酒,他挡住她的手,语带笑意地调戏她:“我等下可不想背你回去,从这里回去至少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他很快就将啤酒喝完,他捏扁了易拉罐做了个瞄准的动作,接着精准地射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她突然觉得自己高估他了,其实他跟别的男人一样,都会做这种浮夸又幼稚的动作。 转头看见她正看着自己,慕济凯仍然轻扬着嘴角,他指了指那杯咖啡,问她:“你喝不喝?” 其实梁夕夕不喝咖啡,但看他似乎觊觎着自己手中的饮料,她也学他刚才那些狠狠地喝了几口。口腔被那浓度极高的咖啡冲击得麻麻的,她眯着眼睛将咖啡吞了进去,好一会才缓过来。 看着她那滑稽的表情慕济凯就忍不住发笑,她将剩余的小半杯咖啡塞到他手中,抱怨他摧残自己的味蕾。他脸上有种捉弄完别人时会露出的小得意,气得她牙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 伦敦桥在远远那方,夜色沉沉,她勉强能依靠桥身上的灯光辨认出它的轮廓。她突然又叹气,站在她身边的人却语气轻快地开口:“你整晚都唉声叹气,真像个老太婆。” 梁夕夕没心情还嘴,只幽幽怨怨地说:“你不懂。” 慕济凯确实也不懂,他语气平平地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面对着泰晤士河轻快地唱起了《LeFalling Down》。梁夕夕被他逗笑了,心情也似乎好了一点。 或者从那晚开始,梁夕夕就变得跟他特别亲近。她不跟哥哥讲的心情也会跟他说,尽管他偶尔会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他来看她的次数也不会太频繁,她一般隔三两个月才见他一面,她总会缠着他让他带自己出去玩。 这样美好的状态最终被那场酒后的放纵打破了。自那晚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降至了冰点。突如其来的角色转变实在让她措手不及,梁夕夕开始觉得他陌生,陌生得让她想逃离。 时至今天,她又不得不承认,他仍然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晚风一阵又一阵地拂来,慕济凯紧了紧揽在她肩上的手,问:“冷不冷?” 第 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4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4 章 梁夕夕回过神来,她往他那方贴近了一点,摇了摇头。他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那醇厚的声线与呼啸而来的寒风融在了一起,她听着觉得不太真实。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她伸手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在此刻才发现他还是那个在普世欢腾的圣诞夜给自己唱《LeFalling Down》的男人。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共同走过这么漫长的一段日子,无论欢笑还是失落都有对方在旁见证。 梁夕夕偶尔也在想,她是不是应该为那个美丽的错误感到庆幸呢? 第四十九章 走在许愿长廊,梁夕夕籍着一盏盏闪烁的彩灯看清了许愿卡片上的美好祝愿。她很感兴趣,于是也拿了张卡片许愿。慕济凯站在她身后,半弯着腰看她要写什么。她思索了片刻也拿不准主意,继而转头以眼神询问他。 慕济凯不像她那么纠结,只说:“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世界和平?” 那些花花绿绿的卡片上都写着别出心裁的祝愿或浪漫非常的表白,梁夕夕给了他一记“你很俗”的眼神,然后托着下巴继续想。看她犹豫了这么久也没有下笔,他没耐心再等,于是握住她拿住笔的手引着她写了一串字母。 他将自己搂在怀里,结实的胸膛虚虚地贴着她的背,梁夕夕感受到那体温似乎隔着几层衣衫正毫无保留地传来,烘得她的脸蛋和耳根都有点发烫。在她神游的一小会儿,他已经写好了,末了还有模有样地签上了他俩的姓氏。 起初梁夕夕还以为他写的是英语,但仔细地阅读了一篇却发现自己一个单词都看不懂。她问他写了什么,他却神神秘秘地说:“不告诉你。” 他们回到酒店已经凌晨,她还不肯睡觉,缠着慕济凯问他到底在许愿卡上写了什么愿望。慕济凯不告诉她,她就将自己所知道的祝福语一条一条地列举了出来。他似乎觉得有趣,耐着性子听她的话,偶尔还给她一点提示。最后还是梁夕夕撑不住,不知道数到第几条的时候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昨晚睡得太晚,梁夕夕第二天就不愿起床,最终还差点误了飞机。在香港玩了这么多天,梁夕夕离开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舍和伤感。 快乐的时光过得太快,回到G市她一时间倒不是很能适应。慕济凯问她想不想搬回家住,梁夕夕让他作决定。他的父母都不是难相处的人,她住这边的日子也听得挺滋润,起码有长辈的看护和照料,很多琐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慕济凯挺赞同她的说法,不过之后他又问:“你的工作呢?” 工作的事搁置了这么久,她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好的打算。权衡了片刻,她说:“工作的事情,我可以听你的安排,只要你别让我专职给你在家里做好太太就没有问题。” “全职太太?”他觉得有趣,“这提议不错,可惜你做不好。当然,比起全职太太,我更喜欢你当一个全职妈妈。” 她本来还斜斜地躺着沙发上陪他看着时事节目,此时却从挪到了他身边端详了他片刻。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她挥开他的手,问:“你的真想要孩子了?” 看见她一脸认真,慕济凯也收起了玩心,很坦白地告诉她:“我是有这想法,家里多个孩子会热闹很多。” 梁夕夕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捉住他宽厚的手掌乱掐,“你倒说得轻松,反正受苦的人又不是你。” 这话听上去虽是抱怨,但撒娇意味却十足。慕济凯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又修长,他漫不经心地把玩,说:“这么委屈?那迟点再说吧。” 她不满,“你就这点诚意!” 他故意逗她,“你不愿意我还能怎样,难道要找代孕妈妈吗?” “我又没说不要,我只是……只是……”她有点着急,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下文。他嘴角还衔着一丝挪揄的笑,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只是什么?”他掐住她的腰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低头亲了下她微红的脸颊。 “我还是……有点害怕,”她一脸惆怅,眉心锁得紧紧的,“我怕我不小心……” 慕济凯不忍心让她说出那假设,于是打断了她的话,“不会的。” 她乖乖巧巧地窝在他怀里,他的手一下一下地在她的后背轻抚,温声地说:“这次有我陪着你,我保证,孩子一定会顺顺利利地出生的。” “那……你以后会不会顾着孩子不理我?”她从他怀里爬了起来,仰着脸问他。 他失笑,“这么快就争宠了?我倒担心你以后只顾着孩子忽略我。我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划算,要不等过三五年再说吧,反正爸妈也没催。” “得了便宜卖乖。”梁夕夕瞥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拆他的台。 “你以为我很轻松,每天看着着也摸得着但又碰不得。”慕济凯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暧昧地说。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泛红,他继续说:“得憋一年半载的,想想也可怕。” 梁夕夕往他腰上掐了一把,娇斥:“你老是不正经。” 低头对上她的美眸,目光流转间,他只觉得心动,转而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啄了一下。她有点发愣,那样子无辜却又引人犯罪。他托起她的腰,唇再度落下,将她箍在怀中吻得更深更重。 身体有点发软,梁夕夕揪着他的衣襟。他的唇很烫,时而温柔时而猛烈地在她唇上辗压,她嘤咛了声,肺部的氧气逐点逐点地耗尽,于是只好拍打着他的肩。 那点小力气不过是助兴,他轻易握住了她的手腕,继而更疯狂地掠夺她口中的芳香。她瘫在他怀里,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那体温急促上升。他起初还能自控,但后来也变得放肆,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正当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大门那方突然传来声响。梁夕夕隐隐约约地听见交谈声,她匆忙地把他推开,然后用手背在自己唇上擦了几下。慕济凯瞬间就恢复过来,他理了下被她压皱了的衬衣,之后还替她将微微凌乱的刘海拨到了耳后。 施晴和慕景韬刚散完步后来,看见孩子们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于是便走了过去。 梁夕夕的头垂得很低,这动作正好让她露出一截曲线优美的粉颈。细细地喘气声传入他耳中,他觉得那还没有压下的躁动似乎更盛了。他突然发现留在这里也不是最佳选择,千好万好也不如随心所欲来得好。想到这里,他暗自决定早日回府。 眼看着父母要走近,他将她揽了过来,耳语道:“你这表情,谁看了也知道你刚做完坏事。” 耳根被他灼热的气息喷得发痒,梁夕夕无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她刚动了一下,就听见施晴问他们在聊些什么。 慕济凯脸色如常,答道:“在聊夕夕的工作。” “哦,”施晴点头,接着说,“那夕夕有什么打算?” 被点名的梁夕夕不得不硬着头皮抬头,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顺,应道:“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那我就继续我之前的工作。” 施晴没有意见,但慕景韬却问儿子,“你怎么说?” 梁夕夕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有预感他不会答应。他应该不喜欢她那份工作,尽管他一直都没有过多地干预。眼下的情况,只要他稍稍地向长辈们提及异议,他们肯定会一同出言阻止自己继续这份工作。对于原来的工作,她没有十分的狂热,要是他出言相阻,她的心里多多少少也会不舒服。 似乎没有料到父亲会问到自己,慕济凯顿了一下,而后才答:“她喜欢就好,我下周陪他去大哥那边交代一下。” 慕济凯的视线不经意略过梁夕夕那方,她当时正奇怪地看着自己,他对她笑了一下,继续说:“我们下周也搬回去,不然夕夕上班会很不方便。” 施晴有点失落,但尽量不表现出来,“这样也好。” 慕景韬沉吟了片刻,又说:“御江名城过几天就开始预售了,你们去看一看,尽快把房子也定下来吧。” 御江名城是近来G市很热的楼盘,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交通条件都相当优越,距离慕维的公司和他们家都很近,十分方便他们将来的生活。慕济凯明白父亲的意思,说:“我会尽快去打点的,您不用担心。” “婚礼的日子定下来了吗?”慕景韬点头,接着又问。 这对小夫妻对视了一眼,而后慕济凯说:“初定是明年的春天,至于具体的时间,你们决定就好。 第 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5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5 章 施晴喜上眉梢,这块心头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自他们从香港回来,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加深了不少。他们看上去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但细细观察却发现他们的变化甚大,至少她很少在儿子脸上见过如此温柔的神色。而梁夕夕向来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因而施晴读到的东西就更多了。 梁夕夕靠着他的肩,心里有各样的感觉在翻涌。往后的日子里,他的一切都将真真正正地融入自己的生命里,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们也会携手同行。 第五十章 恰逢周末,慕济凯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带着梁夕夕搬回了他们的爱巢。 他们有挺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回过F市的小窝。出门之前也没有想到会离开这么久,所以地板和家具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尘。 进门以后,梁夕夕的鼻子就被扬起了灰尘弄得发痒,她刚想提醒慕济凯捂住口鼻,不料她自己就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将客厅的帘子都挂起,然后阳台的门打开,好让室内通风透气。 家里一切如初,梁夕夕却觉得有点陌生,或许是因为太久都没有回来了。她将大衣挂好,挽起了头发就指挥慕济凯一起来搞卫生。 他们很少会这么彻底地大扫除,因而做起事来都不太顺手。慕济凯看着一团糟的房子,感慨地说:“我们应该预先请阿姨过来的。” 家里会有从家政公司请来的阿姨定时来打扫卫生,梁夕夕一个人就可以维持平日的清洁,很少会劳烦他动手。她看着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动作快点行不行,不然我们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其实他不算个好帮手,做事比自己还要笨拙,梁夕夕难得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次。她挺照顾他的,只把最简单的打扫任务交给了他,清扫灰尘和把地板都拖干净应该不会把他难倒。 梁夕夕告诉他扫把和拖把都放在了杂物房,他进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于是扬声将她喊了进来,她连忙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边走还边埋怨:“大少爷,您安分点行么?” 他们先在杂物房里争吵了一番,继而才满屋子地找着清洁用具,最后还是他在厨房的阳台找到了它们。 慕济凯的动作向来迅速,不一会就将地面打扫干净。他放下扫把到厨房先喝杯水,没想到刚进厨房就看见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于是下意识地低喝了声:“梁夕夕!” 当时梁夕夕正踩在椅子上用抹布抹去橱柜上方的灰尘,橱柜上有些死角的地方很难清理,她整个身子都悬在了半空,只依靠手肘堪堪地支撑,看起来确实险象横生,犹似杂技团表演。 梁夕夕也被他吓了一跳,低头看见他正板着脸站在厨房的门边,她只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他:“你又怎么了?” “你下来,马上!”他走了过去,将椅子扶稳以后将手递给了她。 看到他连脸色都变了,梁夕夕不再多言,听话地把手递给了他。他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了下来,而后还往她的翘臀上拍了一记,“爬那么高做什么,你不会找我帮忙吗?” 那大手掌毫无预兆地拍了过来,梁夕夕惊叫了声,一边缩进他怀里一边说,“你干嘛打人,讨厌!” “我以前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准攀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折腾。你每次都应好,下次还是给我表情高难度动作,我看要打你一顿你才知道长记性。”他越想越觉得生气,扬手又往打了一下。 梁夕夕叫得像杀猪一样,他还按住她的腰,她躲不开,恶狠狠地拍着他的背,嗔道:“我哪敢使唤你,刚刚才被你骂了。”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是你忘记了把扫把拖把放在了哪里,记错了还不承认……”他抱着她出了厨房,把她摁在了沙发。“先坐着,等下把地板擦干净。“ 她拉住他的衣服,“厨房要从上面开始清理呀,不然那些灰尘……” 他有点不耐烦,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我像是这么低智商的人吗?” 一直忙到了傍晚,慕济凯才把剩下的任务完成。他摊坐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抬眼看见梁夕夕从卧室里走出来。 难得他有这样的悟性要争着做家务,梁夕夕没有理由不成全他。于是,她听了他的命令,只把家里的地板擦干净就收拾自己的衣服,之后还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等着他带自己去吃饭餐。 刚洗完澡,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她用毛巾一下一下地擦着。走到他跟前,她踢了下他横在过道的长腿,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让你逞英雄!” 慕济凯没有将腿收回,他似乎累得不愿说话,只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她没什么戒心,刚靠近就被他拉了下去,接着狼狈地跌坐在他身上。他伸手抱住她,将她按在怀里乱挠,“你还说风凉话。” 他的衣服湿了小半截,上面还沾了油渍,梁夕夕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推着他说:“别碰我,我刚刚洗完澡呢!” “敢嫌弃我?”他突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低头将额间的汗水都蹭到她的颈窝里,“还敢不敢嫌弃我?” 毛巾被他扯到了地上,她堪堪揪住领口,他细碎的短发刺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她觉得痒,扭着身子笑道:“慕济凯,你太恶心了!” 两人闹成了一团,闹着闹着他就开始扯她的衣服。他张口咬在她的锁骨上,她身上还留着沐浴乳的香味,他慢慢地啃,还真有把她当成美味佳肴的架势。 梁夕夕被他挤在了沙发上动惮不得,她推着他的胸膛,“诶,别咬那里,我后天还要去上班呢。” 顿了一下,慕济凯还是停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赞道:“好香……” 抬眼看见她半垂着眼帘一脸娇羞,他无声地笑了,紧贴着她的胸膛都在发抖,“别误会,我是说沐浴乳的味道。” “你很可恶!”梁夕夕将头扭到一边,气鼓鼓地说。他还在笑,她恼羞成怒,“你重死了,快起来!” 他点头,一把将她抱起,沙发上的抱枕都散落一地。梁夕夕看见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尖叫着想逃开。他的笑意更深,不顾她的叫喊将她扛进了房间,“我带你去洗澡咯!”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世界好像很美好~ 祝大家周末愉快呐! 第五十一章 这么长的一段日子不在家,信箱里的信件和宣传单张多得数也数不过来。梁夕夕闲着没事做,大清早就坐在客厅一封一封地查阅信件。 那些信件多是信用卡的消费记录和各类型的扣费通知,信件太多,她没有仔细看就把信封都拆开了。拆着拆着居然拆到了一封英文信件,她大至地浏览了一遍,才知道慕济凯早已经向航空公司提出了请辞,而这封正是航空公司寄来的书面批准函。 梁夕夕记得他说过无意愿考机长试,不料他做得这么彻底,连这工作都辞掉了。 刚从书房走到客厅,慕济凯看见她一脸凝重地捏着一封信。他觉得奇怪,问她:“你这么早起床做什么?” 这么冷的天气,梁夕夕最喜欢就是赖在被窝里睡觉,很少会自觉地起床。他们昨天忙碌了一天,于是早早就睡觉了。他起得早,醒过来以后发现床上只剩自己,她觉得没意思便爬了起来。 最近真是越来越依赖他,似乎有他在旁才会有安全感,梁夕夕有些许感慨。她将信递给他,语气中带着歉意:“我不小心拆了你的信。” “没事。”慕济凯连信也没看就应她,他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拉近了点,“上面写了什么?” 调整了下坐姿,梁夕夕将信举到他眼前,“你怎么不告诉我?” 慕济凯一目十行地将信里的内容扫了一遍,笑道:“那时候你正跟我闹别扭,我怎么告诉你。” 梁夕夕不服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跟你闹别扭,每次都是你先惹我的。” 她用手指戳自己的胸膛,慕济凯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样子有点无奈,像跟耍赖的孩子说话,“你这是强词夺理。” 第 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6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6 章 将那封信甩到他身上,梁夕夕无法反驳,于是只得把话题饶了回去,“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应该不告诉我!” 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慕济凯觉得好笑,搂住她的肩哄她,“我下次有事第一个跟你汇报,这可以了吧?” 转头瞥了他一眼,梁夕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问他:“说话算话?” “当然!”他亲昵地将她抱紧,顿了一会才说,“你来给我当秘书吧,我哥那边人这么多也不缺你一个。” “我,不,要!”梁夕夕得意洋洋地说,从他怀里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为什么?”慕济凯似乎早就猜到她的答案,他没有惊讶,只是笑着追问原因。 暖气的温度有点高,梁夕夕觉得热,于是想挣开他的手臂。他不放,甚至还慢慢地收紧,牢牢地将她夹在怀里。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认认真真地告诉他,“我们从早到晚都待在一起,肯定会审美疲劳的。”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慕济凯轻笑了声,说:“不过这样你就能无时无刻都跟我在一起,我的公事和私事你都了如指掌,多好。” 耳边是他的心跳声,梁夕夕闭着眼,好一会才懒洋洋地说:“我才不爱管你的事。” “你这叫做口是心非。”他伸手去捏她的脸蛋,说道。 梁夕夕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双腿跪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用手环住他的脖子,面对面地说:“我是说真的。比起整天都待在你身边,我更喜欢下班以后在家里等着你回来,然后听你说你这天去了哪里,做过了什么。” 他微微发怔,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语带戏谑地问:“真的就这么简单?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意图,譬如让我说说我有多惦记你,多想念你……” “你要是喜欢说这些,那我也勉为其难地听一听吧。”她笑得眉眼舒展,跟他静静地互看了片刻,她接着说,“你从睁开眼睛到闭上眼睛都能看见我,不用过多久你就会觉得我特别无趣特别烦的。况且,有你在的时候,我总是特别特别依赖你……” “原来你是担心这些,”他失笑,思索一会又说,“不过听着也有点道理。你既然不乐意祸害我,那就祸害别人去吧。” 慕济凯其实也不过逗逗她而已,他前几天就约了慕维这周周日餐聚,顺便谈谈她工作的事情。听她这么说,他也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很不错。 再相爱的两个人,都会有倦怠对方的瞬间。越是亲密,他们越是应该让对方多一点专属于自己的空间。他宁可每天都多几分想念,多几分牵挂,也不愿分分秒秒地相对直至厌倦。想到家中总有人为自己等待,他胸中似乎有股暖意在蔓延,这感觉微妙而美好。 正准备为午餐忙碌的时候,梁夕夕却被告知午饭不在家里吃。他们昨晚在超市买了不少蔬果回来,她还兴致勃勃地想好了菜式,不过他说到外面吃,她就省下了不少的功夫。 直至看见慕维悠悠然坐在包房里,梁夕夕才知道他们为何要到餐馆吃饭。她记起慕济凯说过要带自己去跟他家大哥交代一下工作的事情,她当时还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往时在公司,慕维向来是西装革履,梁夕夕很少看见他穿得这么悠闲,细细看来,还真有几分邻家哥哥的感觉。察觉到她的注视,慕维礼貌地对她笑了一下。她自觉失礼,连忙收回了目光,接着便听见他说:“我等了你们将近三十分钟,这账单肯定不是我的了。” 梁夕夕抿着唇笑了。她知道慕维最讨厌的就是等人,就算是等待合作方或客户他也会十分不耐烦。慕济凯一早有约却没有提前让自己去准备,她想他一定是故意让慕维干等的。 慕济凯帮梁夕夕推开了椅子请她落座,继而应道:“我都把我老婆借给你了,你还想怎么?” 侍应送上菜谱,慕济凯将它递给了梁夕夕,“你使劲点,不用给他面子。” 她看了慕济凯一眼,还真低头认真地翻着菜谱。 他们两兄弟偶尔也会斗斗嘴,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慕维始终也占不了什么上风,于是就坏心眼地说:“梁秘书,我记得你的简历上婚姻状况是填着‘未婚’的,你现在怎么解释?” 不料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梁夕夕就求救的眼神投到了慕济凯身上,但他不仅没有替她解围,还跟慕维一样用一副好好戏的表情看着自己。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那时不懂事,大哥您别跟我计较。” 那声大哥听得慕维心情舒畅,他乐呵呵地点头,接着又说:“我上次就觉得你们的关系不简单,整晚都眉来眼去,不过还真没想到你们已经结婚了。”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把她招了进去。”慕济凯捧着茶杯,想了想,又说,“又是小悦做了手脚?” 慕维有点感慨地说:“我有时候也为我们这种默契感到苦恼,我不就好奇地多看了你家老婆一眼,她就马上帮我把人留住了。” 慕济凯幸灾乐祸地说:“老爷子那边一直催你,你要是没有更好的人选……” “打住!”慕维摆出了一副无福消受的表情,“我跟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要是真做了夫妻,没准三天就得离婚。” 女人天生就对这样极具娱乐性的话题感兴趣。梁夕夕听得津津有味,最后还忍不住插嘴:“原来你跟悦姐是有一腿的呀?” 他们一怔,慕济凯率先笑出声来,他表面上似乎告诫梁夕夕,实质上却在挖苦慕维,“你说话可要当心点,不然你家老板不满意你,你就得回家给我当全职太太了。” “呀,”梁夕夕很夸张地惊呼了声,低着头碎碎念,“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这夫妻两一唱一和并未让慕维败下阵来,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梁夕夕以往的光辉事迹。同为男人,他自然十分了解男性的劣根,就算表现得再大方也难免会在心底潜藏着强烈的占有欲。看着慕济凯还是脸色如常,他颇有意味地说:“不过单身女士受追捧是平常事,你还是赶紧给她贴个标签什么的,权当宣告主权好了。” 慕济凯表面上虽然还没什么变化,但看向梁夕夕时的眼神已经不太一样。梁夕夕只觉得冤枉,于是跟他投诉:“老公你看,资本家都是吸血鬼,无时无刻都在压榨无产阶级,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精神上。” 慕维笑得很欢,最后还记得跟堂弟保证会好好看管他家老婆,绝对不让登徒浪子有机可乘。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梁夕夕中途上了趟卫生间,包房里只剩他们。慕维亲自替慕济凯斟了杯茶,脸上的笑意全数敛起,问道:“你跟日本那边的合作案定下来了?” “嗯。”慕济凯应了声,抬眼看见堂兄探究的目光,于是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在好奇。”慕维相当坦白,“那群老家伙向来都咬住整个东南亚市场,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松口的。” “他们不肯松口?”慕济凯靠在椅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是因为价码出得不够高,不合那群老家伙的心意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被技术小哥调戏完的饭宝的手榴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二章 合作案的大致状况慕维也了解过,单凭慕氏现有的实力,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寻求外资的支援。谈条件的时候,慕济凯确实相当凶狠,一出手就有种自己可以吃香喝辣但却不打算给对方喝点白粥的意味。 当然,作为一个有远见的优秀商人,藤原正泽也不在乎那点短期收益,他看上的是整个东南亚的市场。能与慕氏合作,他们就等于得到了打开一把开启整个广阔市场的钥匙。那条延绵漫长的海岸线究竟藏匿着多少的商机,就算是最优秀的预测分析师也无法去估算。因此,藤原正泽无论怎样让步,最终的大赢家仍然会是藤原家族。 关于梁家和藤原家的传言,慕维也听说了一点。当初得知慕济凯有意与藤原家合作,他实在觉得捉摸不透。他甚至觉得,慕济凯肯定是留有后着,在对方松懈的一刻给他最致命的一击。藤原正泽也不是傻子,当中的利弊,他肯定分析得更加透彻。 作为一个旁观者,慕维觉得自己比他们两个当局者还要迷糊。这次的合作似乎是一场难以预料胜负的博弈,没有到最后一秒也不可断定谁是赢家。他一直没能从慕济凯脸上读出什么信息,于是忍不住问:“藤原正泽连这么丧权辱国的合同都肯签,你就不担心当中有诈吗?” 慕济凯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地应道:“有诈不就当作交学费。放心,我输得起。” 推门而进的梁夕夕恰好听见了最后的半句话,她把门带上以后便问:“输什么?” 他们很有默契地停止了刚才的话题,慕维低头抿了一口茶,慕济凯很自然地说:“输掉赌约。我们刚刚猜你什么时候会失业。” 梁夕夕自然信以为真,她瞪着他们说:“你们都很无聊!” 第 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7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7 章 慕济凯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被梁夕夕叫醒的一天。她好些日子没有回公司,半是紧张半是兴奋,因而早早就无心睡眠。那时天还没有亮透,房间里昏暗一片,她觉得无聊,于是把身边的人摇醒了。 抬眼看了下腕表,他有点吃惊地看着梁夕夕。他床气不重,伸手将她搂了过来,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干嘛醒得那么早?” 被窝里十分暖和,梁夕夕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轻声说道:“你昨晚不是说要送我去上班的吗?” “这么早去上班,想在年会上拿最佳员工奖?”他笑道,心想这段日子真把她给闷坏了。她以前上班才没有这么积极,哪天没有踩着点进办公室已经能算是勤奋了。 闷闷的笑声自他胸腔中传来,带着他的身体也在轻轻地颤动。梁夕夕掐了他一下,不服气地说:“我一直都很认真工作,要是真拿什么奖,这里头肯定没有猫腻。” 他们躺在床上说了一会话,而后才起来洗漱。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慕济凯恰好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描着眉。他很少看她化妆,于是干脆坐在床尾无聊地看着她。梁夕夕从镜子了察觉到他的注视,手一抖差点就把眉给描坏了。她回过头瞪他,问:“你没事干了吗?” 结婚这么久,慕济凯也很少这么认真地看过她。他们结识了二十多年,就算除去她移居日本那些年,她仍是与他相处得最多的女性。她的容貌似乎在他心里定了型,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其实早已不是自己印象中那副青涩稚嫩的模样了。 他走了过去,从她手中将眉笔夺了过来,“化得差不多就好了,走吧。” 慕济凯上班的时间比她的要灵活,尽管要先绕一大段路送她上班,他也有足够的时候回公司。当然,她的工作时间比他的要短,若非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一般不去接她下班。一路上,他们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他突然却说:“过段时间去申请个中国驾照吧,我有空陪你去练练车。” 马路入虎口,梁夕夕拿的是英国驾照,她几乎不敢开左驾驶的汽车。搬回国内将有一年的时间,她想了想,也觉得他的建议不错。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梁夕夕让他把车停在了距离公司正门三两百米的车道旁。今天带的东西有点多,她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番,而他则语气不明地问:“梁夕夕,你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 梁夕夕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扭过头对他说:“我虽然没有你这么光明正大,但也是身正不怕影儿斜。” 她那严肃的口吻让他笑了起来。他其实也明白她的难处,看来这婚礼还真要提上日程了,不然最终吃亏的人还是他自己。走了几步发现他还没有离开,她回头朝他挥了挥手,他自顾自地笑了,随后才发动了车子。 慕济凯和梁夕夕都是适应能力极强的人,他们犯懒了这么久还是能迅速地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当中。 渐渐地,慕济凯才发现梁夕夕也挺能耐的。她要为工作忙碌,下班以后还可以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次他回家后累得动也不想动,而她还能在厨房做饭炒菜,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小瞧了她。 梁夕夕从来都不会像传说中那些贤妻一样,候着他回家然后第一时间接过他的公文包并帮他把外套挂好,但偶尔也会替他选选领带的颜色或袖扣的样式,闲时便帮他把乱得不像样的书桌整理一番。这种状态随意又自然,无论于她还是于他也不会造成什么负担。 他很难想象梁夕夕工作时到底会有怎样的拼劲,因为她在自己面前还是会耍耍小脾气又撒撒娇,偶尔还为了一点小矛盾闹起了别扭。天气越来越冷,她甚至还赖在床上指挥他去做早餐,他当时没有拒绝,但自那天起这项看似简单实质又十分艰巨的任务便成了他的分内事。 梁夕夕周末仍然喜欢窝在家里,而他一如往常地督促她到户外走走。不用上班,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都懒洋洋,巴不得洗漱穿衣都有他代劳。他有点无奈,提议说:“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吧。” 慕济凯近来都喜欢带她出去吃饭,偶尔还提早下班接她去郊区的农庄吃农家菜。他也会问她本市有什么味道不错的餐馆,她一口气就能列举数家。这让他无端地感到沮丧,他能记住高空千百里的航行,但却对自己所处的城市如此陌生。 她倒发现他们最近到外面吃饭的频率有点高,于是便问:“我的厨艺最近退步了?” 平日的晚餐都是凑合着吃,梁夕夕很久都没有认认真真地做过煮过一顿饭。厨艺这东西也没有什么技巧,无非就是熟能生巧,若时间长了,厨房杀手也能升级作殿堂级的大厨师。 她那点厨艺还是慕济凯教她的。慕济凯再外国生活过一段时间,他的住所附近并没有像样的中式餐馆,他每天只能饱受洋快餐的摧残。到了后来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于是打了几个越洋电话回家让家里的阿姨教他做了几道简单的小菜,暂时拯救一下自己已经重伤的味蕾。 在英国的时候,他看不惯梁夕夕每天吃着薯条烤鸡,于是便教她做做饭、炒炒菜。幸好她还算有天分,也愿意学,不然他那点耐心肯定很快就会被耗尽。 虽说厨房应是梁夕夕的天地,但那里也有专属于他的一角。房子装修的时候,他特地将厨房设计成半开放式,并添置了一张小吧台。他们偶尔也会在吧台上用餐,因为身处高层,抬眼就能看见玻璃窗外那片辽阔的天空。 梁夕夕则偏爱于雨天在这里用餐,雨水倾下,狂风乱刮,但她只能听见水珠打在建筑外墙的声响,变了形的雨点印在玻璃窗上。若他那天恰好有兴致下厨,佳肴美酒再配以室内那点幽暗,她倒觉得这样烦人的雨天也生出了一种小桥流水般的温柔。 慕济凯对她的厨艺要求不高,他也很少去赞美或者挑剔,总觉得她能做一顿不让自己操心的饭就很不错了。他是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才频频到外面吃饭,不过看她有这番觉悟,他倒是说:“没有退步,但也没有进步。” 房间里的窗帘被他拉开,带着暖意的冬日阳光透进了屋内。那金灿灿的光线让梁夕夕眯了下眼睛。她倒是好兴致,一边想着他做的菜,一边假公济私地说:“要不叫你爸妈过来吃饭,反正他们也没有来过。” 这提议不错,慕济凯将她从床上扯了起来,她怀里还抱着丝被,一副不肯撤手的架势。他看着她还是睡眼惺忪,没好气地说:“那你得起来,我们等下去买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秋雨绵绵的日子很适合听这首歌↓ 第五十三章 趁着梁夕夕去打理个人内务,慕济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施晴,这样突如其来的的邀请让她错愕,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两小口子吵架了。 施晴反复地确认了几遍,问他是不是只去吃饭那么简单。慕济凯有点无奈,一而再地强调他跟梁夕夕一点问题都没有。 梁夕夕走出客厅时正好看见他皱着眉头地放下了电话,她走过去问他:“爸妈没空吗?” 慕济凯也不作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状况告诉了她。她忍俊不禁,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或许你妈每天都会担心我虐待你呢。” 他也笑,推着她的肩与她一起出门。 节假日的超市里人潮涌动,慕济凯一手拉着购物车一手还拉着梁夕夕,似乎担心他失散在人群里。 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梁夕夕回想着他家父母的饮食习惯,然后把他们爱吃的菜式都列举了出来。 慕济凯起初还觉得靠谱,但她越说越多,最后他便忍不住打断她的话:“我怎么记得这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被他这样直接地揭穿,梁夕夕还能厚着脸皮笑嘻嘻地对他说:“我们的口味比较雷同,这是多美妙的缘分啊!” 将超市完完整整地逛了一圈,他们才把需要的东西都买起。 看着购物车内堆得像小山丘一样高的食材,慕济凯有点头疼,“我们就四个人吃饭,买这么多会不会太浪费了?” “我们能吃完的,我最近胃口都很好。”梁夕夕立即表态。 慕济凯从来都没有为父母下过厨,因而他的态度十分慎重。想到梁夕夕那半桶水的的功力,就算要请她做副手,他想自己也该好好地考虑。 梁夕夕挺喜欢看他忙碌,他总觉得能在厨房里主宰一切的男人十分帅气。经过书房的时候,他特地走进去选了几本食谱,而此时他正坐在吧台上的椅子上低头翻着。她也走了过去,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问他:“你要做什么菜?” 看着食谱上一道道极具卖相的菜式,梁夕夕不自觉地期待起今晚的晚餐。慕济凯看得很认真,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轻松:“随便吧,看看有哪道菜比较有趣就做哪道。” 复杂的菜式肯定是做不来的,慕济凯研究了一番,然后跟梁夕夕一同拟定了今晚的菜单。在超市搬回来的食材够他们挥霍,于是梁夕夕提议他想做几道来试试味道。 慕济凯觉得有道理,一口就应承下来。 他俩一同站在料理台前忙碌,他指挥梁夕夕将新鲜的蔬果和肉块都清洗干净,而他则照着食谱完成接下来的工序。 第 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8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8 章 起初,梁夕夕还是安安分分地完成他布置的任务,但到了后来她便开始捣乱。他纠结这下一勺盐还是半勺盐的时候,她伸手就将她悬在盘子上方的量勺倾倒,那大勺的盐便潇潇洒洒地落在了牛肉上;他专心致志地将西红柿切成块状的时候,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低声告诉他自己好无聊;他将鸡排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平底锅里香煎的时候,她灵活地杵在他跟前将锅铲抢了过来,脸上正挂着一幅跃跃欲试的表情。 那些小动作让慕济凯有些许手忙脚乱,他知道她不捣捣乱是不会罢休的。他也不恼,只由着她作祟,这菜无论好吃与否都无关要紧,高兴就好。 鸡排才刚下锅,慕济凯担心爆跳的热油会溅到她j□j在外的皮肤上,于是只能将火候调小。那鸡排在热油中突突地跳,不一会便飘出了浓浓的肉香。他把她气圈在怀内,手把手地教她翻着鸡排。 梁夕夕看着鸡排渐渐变成了金黄色,高兴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她转头看他,他眼里似乎只有那块将近熟透了的鸡排。她有点不满,放松了身体倚着他,没被他握住的左手不怀好意地绕到了他的腰间。 身体贴得太近,慕济凯按住了她在自己腰间乱摸的手,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她对他讨好地笑着,背抵着他的胸膛。他不自觉地挺了挺肩,沉声提醒她:“在厨房玩火会很危险。” 厨房里只有抽油烟机运作时的低鸣,她仍然在笑,声音却有点含糊不清:“有多危险?” “如果水量和火候控制得好,生米可以煮成熟饭。”他低头,声音里似是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长长地“哦”了声。 慕济凯淡定地将火收了,双手在她腰间使力把她抱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他一手撑在台面上,一手掐住她的后颈吻了下去。她伸手环住他,放肆地与他唇舌交缠。 慢慢辗压在她娇嫩的唇上,他似乎有心挑逗,时而进时而退,一点一点地吊着她。她比他急躁得多,张口就咬在他的上唇。他低呼了声,微微退开,那双带着异样色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看来你也饿了。”他意味深长地说。 梁夕夕很得意地回视着他,抬手轻轻地覆在他被自己咬破的唇上,说:“我只是想试试味道如何。” 毫无预兆地,他温热的舌头滑过她的指腹。她一惊,下意识地将手抽回。而他的动作更快,轻轻松松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食指和中指放进了嘴里轻啃。看见她整张脸都涨红了,他终于松了手,俯身告诉她:“你的脸好像熟得更快。”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脖上,她微微地缩了下,语气暧昧地问他:“那你要不要来尝尝?” 心里惦记着晚上的约会,慕济凯自然不会理会她的挑衅。他在她脸上用力地掐了一下,“我比较想尝尝我自己的劳动成果。” 事实证明,做事最好还是不要一心二用,不然结果定必不如预期。那块鸡排味道有点奇怪,梁夕夕一边咀嚼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抬头看见她正艰难地下咽,他笑着说:“让你来捣乱。” 听见门铃响起的时候,他们正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菜才刚下锅,他推了下梁夕夕的腰,她懂他的意思,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盘子去开门。 围裙还没有摘下来,头发也有点凌乱,站在门外的施晴看见梁夕夕这身装扮倒抿着唇笑了。慕景韬也脸带笑意,听见儿媳问好以后轻轻地点头,然后拥着妻子进了屋。 还没有走到厨房,鲜美的浓香便扑鼻而来。施晴与慕景韬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梁夕夕告诉他们:“济凯在炒菜,准备可以开饭了。” 说话声渐近,慕济凯回头时他们刚好踏进了厨房。施晴凑了过去,掀开锅盖视察了一番,赞美道:“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慕济凯很高兴,“这还用说吗?” 他的笑容带了几分羞涩,像极了他小时候被表扬时的神情。施晴有点感慨,她一直以为孩子成长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只有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他就已经从奶声奶气的娃娃变成了坚强独立的男人。 时光飞逝,一眨眼便是数十个春秋,那时还窝在自己怀里撒娇胡闹的孩子真的不需要她的照料和护航。随年渐长,他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追求,还有自己的家庭。闲来想想,其实她也有几分落寞。不过这点落寞永远也掩盖不了她内心深处的幸福和骄傲,他就是她生命中的另一个奇迹,妙不可言。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这公寓,因而都极有兴致地四处参观。梁夕夕主动将剩余的一点工作接揽了过来,让他带自家父母逛逛。 冬季的白天很短,天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慕景韬双手撑在阳台上的栏杆上,眺望远在天边的夕阳。云层很薄,天空似乎特别的高,他轻吁了口气,转头对儿子说:“不错。” 慕济凯与父亲并肩而站,虽比自家父亲高了些许,但他还是觉得父亲的身影魁梧如初。他将视线下放,收入眼底的是那四通件合同上签个名字就会引起企业的震荡。他一天比一天沉稳,一天比一天成熟,这样的转变她看得一清二楚。 表彰大会以后会有一个大型的酒会,梁夕夕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好当晚要穿着的礼服。当然,她也要咨询过慕济凯的意见,不过他们倒为礼服的样式起了一点分歧。 那晚实在无法抽身,慕济凯亲自致电堂兄,千叮万嘱地让他照顾好自家老婆。 慕维同样忙得分身无暇,但接到慕济凯的电话以后却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站到办公室前那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调侃他。收线之前,他还是保证会将梁夕夕平安地送回家。 跃宏为今晚的盛宴包下了星级酒店的二十五层。会场布置得简单而大方,非常符合他们老板的行事风格。 梁夕夕要帮忙打点许多琐事,她还穿着双几寸的高跟鞋,一天走下来脚都差不多要废了。终于熬到了酒会,她才能寻了个角落,安安静静地躲在一旁吃着糕点。 酒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有点拘谨,但很快场内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就连存在感不高的梁夕夕也频频被敬酒。与她碰杯的多是在工作上给过自己帮助和扶持的人,她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只能全数接收。 再往后,梁夕夕更被一位关系要好的同事拉着满场子地跑,美言要找一个高职人员作夫婿。那同事属于外向型,酒量又极好,带着她在各个小圈子里转了又转。她怕醉后出丑,能推掉的酒都推。后来碰上了韩智,她被逼着喝下了小半杯度数极高的烈酒。 第 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9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49 章 韩智是公司里唯一一个公开追求过梁夕夕的人。有段时间,这件事在公司里穿得沸沸扬扬,就连慕维也旁敲侧击地八卦过。 得知他的意思,梁夕夕第一时间就拒绝了他。之后有不少的同事拿这事说笑,幸好韩智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对于旁人的调侃他也一笑而过。只是,她每次看见他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尴尬。 梁夕夕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单身状态,就算那次不小心上了国外那个很出名的微博平台,但很快就被压了下来,这消息在国内并没有被传播。她没有料到会韩智过来寒暄,所有的言语似是噎在了喉咙,只能对他含笑点头。 看见这般状况,她同事识相地将位置腾出来给他们。韩智不过与她聊点寻常的话题,只是当侍应托着洋酒过来的时候,他顺手拿了一杯,然后把她手中的香槟换了过来。 梁夕夕有点错愕,他自己也拿了一杯,在她发呆的时候轻轻地与她碰了下杯沿。他的眼睛很透亮,语气如常地问:“赏脸不?” 慕维在他们不远那方,转身时恰好见到这幕。他不好出面,于是对身旁的何悦然低声说了几句。 何悦然是公司里为数不多的知情者,慕何两家走得很近,就算慕维不说,她也能从别的途径得知梁夕夕与慕济凯的关系。她快步地走走过去,可惜也阻止不了什么,因为梁夕夕已经一仰脖子就把酒喝光了。 酒劲强烈而悠长,酒刚入口梁夕夕就知道自己低估了这杯酒的分量了。正当她开始晕眩的时候,突然有人过来搂住了她的肩。抬头发现是何悦然,她起初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何悦然本身就高挑,为了配搭今晚的礼服她还穿了双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因而梁夕夕比她矮了小半个头。她是来替梁夕夕解围的,跟韩智交谈了几句便说:“韩副总监,我跟梁秘书还有点工作需要跟进,先失陪了。” 在人前梁夕夕还能勉强保持仪态,但没走几步她就把自己的重量压在了往日高贵冷艳的首席秘书身上。慕维隔空以眼神询问何悦然,何悦然一边艰难地扶稳了身边半醉的人,一边微乎其微地朝他摇了摇头。 慕维有点头疼,他对几位高管说了句抱歉,然后走到了露台拨了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热闹非常。慕维也不说废话,只说:“你老婆醉了,我让小悦先看着她,等她缓一缓再送她回去。” 慕济凯似乎也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他并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应了声“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何悦然把梁夕夕带到了休息室,她倒了被热水给梁夕夕,问她:“你还好吧?想不想吐?” “我还好。”梁夕夕还算清醒,她今晚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胃里有点空,她觉得更加难受,只得慢慢地将热水喝下去。 她们在休息室坐了一会儿,何悦然看她目光有点呆滞就知道她肯定是酒气上头了。幸好她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发呆。犹豫了片刻,何悦然还是决定先送她回去,以免待会场面失控。 休息室隔壁就是电梯,梁夕夕虽然脚步有点蹒跚,但她还是竭力地稳住身体。何悦然托着她的手臂,担忧地问:“你还能走吗?” 梁夕夕弯腰将那双高跟鞋脱了下来提在手上,醉态可掬地回答:“能!” 在这种天气光着脚踩在地面极需勇气,梁夕夕脸色如常,丝毫没有冷的样子。何悦然担心她会着凉,从她手中夺过鞋子,出了电梯就把她带到大堂的沙发想替她把鞋子穿回去。她开始发酒疯,死活都不肯穿鞋,何悦然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作罢。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待,何悦然带着她走出了大堂。她还算正常,除了脚步不稳以外就没有出现别的状况。正当她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另一辆轿车迎面驶来,最终停在了她们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上最虐的事莫过于码结局的时候碰上了大感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五十五章 汽车还没有驶近,慕济凯已经看见梁夕夕光着脚站在光滑而又冰冷的大理石走道上。她身上的羊毛披肩歪歪扭扭,小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但她似乎不觉得冷,这个时候还慢吞吞地走着,一点着急的模样都没有。 训练有素的酒店门童动作利落地将车门打开,慕济凯还没有站稳,梁夕夕就已经扑了过去,死死地把他拽住。她浑身都发软,一碰到他就自觉地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只来得及拥紧她,紧接着他的后背就重重地撞在了车身上,发出了一声十分突兀的闷响。 除了那边刚和没仪态地撞上了车身的两位当事人,在场的门童、司机甚至是何悦然都被眼下的状况震惊了。何悦然最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把梁夕夕扶稳,有点尴尬地对他说:“她刚刚还是好好的,可能够是见到你比较兴奋。” 慕济凯很快地恢复过来,他只是皱了下眉头,一手搂着梁夕夕的腰,一手将她那双鞋子从何悦然手中接了过来。他担心梁夕夕着凉,只是她说了句“辛苦你了”然后就带着离开。 何悦然本想替上司解释一番,但看着他动作类利索地将半醉的梁夕夕塞进车里,她瞬间就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车门关上,外头的寒风终于被阻隔。梁夕夕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她的手很冰,他将自己的西服盖在她身上,然后让司机将暖气的温度调高。低头看见她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慕济凯刮了下她的鼻子,问她:“喝了多少?” 尽管今早出门很赶时间,但他还是提醒她不要乱喝酒,她当时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只是,她的态度越是诚恳,他就觉得她越会阳奉阴违。今晚接到慕维的电话,他连半点惊讶都没有。她这状态其实已经被他想象中要好了,他只觉得无奈,连斥责她的兴致都没有。 上车以后,梁夕夕就没有动过,她攀着他的身体,努力地将自己缩在他怀里。她似乎正很努力地回想,然后迷迷糊糊地回答:“两杯?三杯?还像是四杯……” 数着数着,她很不雅地打了个酒嗝。慕济凯怕她会吐,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她舒了口气,继续说:“你也喝了对不对?我闻到你身上也有酒味,还有烟味,香水味。你刚刚跟哪个美女吃饭了,你告诉我嘛,我保证不生气。” 她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指比划,那模样十分傻气。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密,她每个动作似乎都能让他觉得燥热。到了后来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握自己在眼前晃动的手,低声说:“别说话,我的头很痛。” 车上的音响没有打开,他的声音很清晰,梁夕夕听见以后真的乖乖地闭嘴了。她的头有点晕,说起话来很费力。 没过一会儿,慕济凯又觉得无聊,在黑暗中摸索到她光着的脚丫,手在她的脚踝上一下一下地摩挲。他的手心很暖,她没有哼声,只是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闲适得像被主人爱抚着的小宠物。 这段路程并不长,他将她的脚丫捂暖以后就弯腰替她把鞋子穿上。这次她没有再闹,还将腿伸了过去配合他。他的动作很笨拙,那个精巧的扣子怎么扣也扣不上。她等得不耐烦,用略带嫌弃的口吻说:“你这人真是笨手笨脚的。” 慕济凯的额角隐隐地抽了一下,挣扎了半晌还是不跟一个醉酒的女人理论。下车的时候,他本想抱她上去,不过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坚持要自己走。 走进电梯以后,梁夕夕一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慕济凯刚按完电梯楼层,一双手就从自己身后搭了过来。他的肌肉本能地绷紧了几分,搂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 那方温暖无比,梁夕夕本能地朝他考近。今天忙碌了一整天,她已经经不起高跟鞋的折腾,整个人都软绵绵地黏在他身上。她微微地垂着脑袋,后颈间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极惹人注目。 淡淡的馨香涌入鼻端,她像抽光了力气般靠在他身上。她胸前的柔软压在他结实的手臂,那曲线十分诱人。慕济凯腾出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托了起来,俯首问:“你又怎么了?” 电梯缓缓上升,幽闭的空间里只发出机器运作的低鸣。慕济凯皱了下眉,她并不答话,只是目光迷离地看着自己,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正当他想再度发问的时候,两片温软的唇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手攀在他的肩上,梁夕夕毫无章法地与他亲吻,她很用力地在他唇上辗压,唇舌放肆地挑引着他高度紧张的神经。感受到他的惊讶和错愕,她的手在他的后背缓缓地游走,那动作似是安抚,但实在确实挑逗。 慕济凯本来就被她无意间的触碰扰乱了心神,当她主动贴上红唇的时候,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那瞬间全数奔溃。她有颗很尖的门牙一直在他唇上撕磨,那种隐隐的痛感撩动着他身体深处的冲动。 若非瞥见电梯上方的亮着光的摄像头,慕济凯真想立即将她从那套礼服里剥出来。她边吻边在他身上作乱,他沉不住气,很快就反客为主,一把将她按到了电梯壁上。借着墙壁的依靠,他把她的身体托高,手引着她将双腿绕到自己腰间,而后捧着她的脸狠狠地纠缠她的唇舌。 很快抵达顶层,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慕济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托着她的翘臀将她抱出了电梯。 重新获得自由,梁夕夕耸着肩膀挂在他身上喘气。她动手解开了他的领带,微凉的唇贴在他颈脖间温热的皮肤,此时正逐寸逐寸地移动。他挺了挺肩,边找钥匙边瞪了她一眼。 慕济凯正要将门锁打开,不料她的舌尖滑过他颈窝敏感的地方,接着便狠狠地咬了下去。害得他抖了一下,钥匙差点都掉到了地上。他竭力自控,咬牙切齿地对身上那恣意作乱的人说:“梁夕夕我等下就弄死你!” 她咯咯地笑着,攀在的肩上的手臂收得更紧。口腔内溢满了他独有的味道,她对着他耳际喷了口气,轻轻柔柔地说:“我好害怕啊……”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原本搭在梁夕夕身上的西服马上被他甩开。他连灯也没开,随意将她扔到离玄关最近的沙发上, 裸露在外的肩膀和后背触到沙发,梁夕夕冷得哆嗦了一下。她刚想支起腰身,但他的身体旋即就覆了上来,热源袭来,她本能地向他贴近。他按捺了许久,并没有心情慢条斯理地替她将礼服褪掉,手探到她裙底就挑弄她最私密的地方。 裙摆被他撩起,梁夕夕曲着腿在他腰侧乱蹭,他低头咬住她的锁骨,滚烫的唇迎着她姣好的曲线往下。裹在她胸前的布料碍眼得很,他不耐烦地将它挤了下去,大手覆在她准备绽放的蓓蕾上,胡乱地在两团雪软上揉捏。 第 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0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50 章 屋里连暖气都没来得及开,但梁夕夕身上铺了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每当有晚风从窗门缝隙中窜进,那些小小的鸡皮疙瘩便涌起了一片。她边喘息边颤抖,最后忍不住告诉他:“这里好冷……” 话音未落,他蓄势已久的凶猛已经急躁地将头部挤进。她惊呼了声,而他则掐住她大腿内侧的细滑肌肤,用力地将她双腿掰开,腰一挺就结结实实地把自己埋在了她紧密的内层里。 那下冲击十分猛烈,梁夕夕本能地往沙发深处缩。她的腰被他双手钳住,他那手劲大得可怕,就算她死死地抓住沙发也不免被他撞得东歪西倒。承受着他们重量的沙发此时正发出脆弱的声响,若非沙发靠着墙壁,她真担心沙发会因他那股蛮力而往后倒。 他没有应声,只是用最直接的肢体语言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健壮的身躯将几近将她包围着,互相碰撞的身体让两人的体温缓缓地攀升。 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梁夕夕很快就抵不住他疯狂的索求。他紧绷着的腹肌撞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她吃疼,环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了身下。 堵在身体的凶器更加深入,她闷哼了声,张嘴在他肩头重重地啃咬。他奋起的肌肉又硬又实,她胡乱地将他半解的衬衣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手掌抚过他满布细汗的后背,惹得他收紧了小腹,按住她的肩顶得她娇喘连连。 慕济凯只觉得酒气也有点上头,因而大脑也有点失控。在客厅里草草地结束了一次,他便抱着她进浴室洗澡。 经过刚才那番激战,梁夕夕的力气也耗得差不多。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由着他的大手抚过自己的任何一寸肌肤。 她的头发高高挽起,刚才烙下的吻痕在她白皙的颈脖上十分显眼。他一手扣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来来回回地摩挲着那片微微红肿的地方,问道:“今晚跟谁喝酒了?” 梁夕夕抬头看着他,她似乎并不清醒,那目光依旧涣散,口齿不清地说了几个名字、慕济凯十分随意地应了声,跟她闲聊了几句就带着她离开了浴缸。 他们走出浴室的时候,暖气已经将整个卧室烘得暖洋洋的。她觉得热,笨拙地将他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开。他并不理会,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以后就扯开了她的浴巾,俯□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浑身都在隐隐地酸痛,梁夕夕侧着脸躲开他的唇。慕济凯有点不满,伸手将她的脸转了回来,他将身体下放,他的胸膛紧密地贴着她的起伏的娇软,完完全全地把她控在自己身下、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际,她轻轻地“哎”了声,他倏地将她的耳垂含进了嘴里。她开始颤抖,他灵活的舌头在她耳后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手自觉地插进了他短发里,她张着嘴吸气,软声唤他:“济凯……” “嗯?”慕济凯含糊地应她。转眼间,他又在她颈窝间吸允出了一个暧昧的记号。 梁夕夕缩着脖子嘤咛了声,她将他的脖子拉下来,耳语道:“你爱不爱我?” 暖暖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慕济凯只觉得心痒难耐,身体深处的渴望再度翻涌,奔腾着的血脉都往他身下流窜。手下是她如玉凝脂的肌肤,他觅到她胸前的白雪,她扭着腰,而他则收紧了五指,满意地看着上面泛起的错乱指痕。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梁夕夕曲起腿踢他,软着声线又问了一遍。 慕济凯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她闪闪烁烁的眼波极之动人。眸中似乎有漩涡,他一不经意就被卷了进去,无法自拔。沉默地与她对视了片刻,他终于说:“爱。” 那回答轻得像一声叹息,缠绵又动人。 梁夕夕眉眼弯弯地笑了,那得意的样子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她伸手抚摸他的脸,追问:“谁爱啊?爱谁呢?” 他也舒展了眉目,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 她眼中的笑意更深,她凑近他,装作无辜地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这次她等来的是他又急又重的冲撞,她冷不防地被他侵占,呼吸一窒,紧紧裹着他欲望的里层狠狠地收缩着。他舒服得发皮都发麻,托着她的臀就开始进出。 满室都是他们欢愉时的暧昧声响,慕济凯将她吻得将要缺氧时才挪开了唇,坏心眼地问她:“现在听见了么?” 他今晚的动作都是这么凶猛,她忍不住尖叫,本能地想把自己缩起来。他单手摁住她的肩,牢牢地将她禁锢在铺开的被褥之中,而□猛兽正在她柔软里恣意抽动。长发凌乱地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他托扶着她的背将她拉了起来。 与他面对面地靠着,他的欲望抵得更深,梁夕夕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娇声哼叫,攀着他后背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抓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 尖细的痛感撩动着他亢奋的神经,他扯着她垂下的长发强迫她扬首,她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线条硬朗的下巴,继而缓缓往上,逐一地扫过他的紧抿着的唇,挺直的鼻梁和深邃的眸。 他额角也渗出了薄汗,眼睛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更用力地深入。她闷哼了声,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了红唇。他衔住她的小舌,顺势把她推倒。她抖得小腿都开始发软,有气无力地抱怨,“你真想弄死我啊?” “不好吗?”他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眼底的风暴翻涌,还真有要将她吞进肚子里的架势。 梁夕夕神魂颠倒,听了他的话先了摇头再是点头。他沉沉地笑了出来,低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花。她渐渐就体力不支,又哭又喊地让他停下来,但他却铁了心要收拾她,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求更多。 昨夜是怎么结束的,梁夕夕一点印象都没有。今早醒来的时候,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却发现床上只剩自己。她本想坐起来,但稍稍抬腿就觉得难受,脑袋也疼得厉害,于是她拥紧了丝被,蹙着眉痛哼。 从浴室里出来,慕济凯看见她卷着被子在床上滚动,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头饶有意兴地看着她时,她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继而又垂下眼帘。 慕济凯坐了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到了床边。他看见她眉头紧锁,一张笑脸皱得跟老太婆没有两样,于是便敛起了笑意,问:“不舒服吗?” 梁夕夕点头,她默默地用被子裹紧自己,露在外面的眼珠乱转。 拨开半掩着她脸蛋的头发,慕济凯手背覆在她额头上。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他追问:“哪里有问题?” 她缩着肩膀摇头。他也皱起了眉,说:“我找医生过来看看?” 回应他的一个抱枕,他地将它挡住。看她还有力气扔东西,他将手探进了被窝里,不正经地问:“我来检查一下,是不是哪里都痛?” 清冽的气息将她萦绕,他刚洗完澡,全身只套了一条棉睡裤,贴近时体温源源不断地传到她身上。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她缩在被窝里乱扭,最后边笑边斥:“喂,别闹了!” 昨晚大战了几回,结束以后他都懒得再洗一次澡,只是用纸巾草草拭擦了一下就抱着她入睡了。她身上还是黏乎乎的,他将手收回,说:“抱你去洗澡?” 想起昨晚的混乱,梁夕夕心有余悸,于是连忙拒绝。他似乎在回味,翘着唇角微笑。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放纵的画面,她只觉得耳根发烫,伸手在他胸前捶打了下,语气不善地说:“笑什么,快去弄点吃的给我!” 看着他走出了卧室,梁夕夕才撑着酸痛的腰坐了起来。倚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她才走进了浴室。她跨进浴缸的一刻,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她诧异地抹了一把,看着手间微凉的液体,刚舒展的眉头又再度蹙起。 洗完澡出去,慕济凯正挂着围裙在煎蛋。抽油烟机的声响盖住了她的脚步声,他并不知道她的到来。她倚在门边看了他一会儿,他动作娴熟地将蛋壳敲碎,下锅不久就有蛋香飘出。 慕济凯将煎到九成熟铺在汤面上面,转身时就看见梁夕夕恍惚地站在一边。他将平底锅放到洗碗台上,头也不回地说:“愣着干嘛?” 听了他的话,梁夕夕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问道:“你昨晚没有用套子呀?” 将围裙摘了下来,慕济凯漫不经心地说:“我记得这几天都是你的安全期。”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应他:“安全期……也不一定安全的。” “哦?”他长长地应了声,分神看了梁夕夕一眼。 从他的角度看去,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见那长长地睫毛微微颤抖。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终于将手中的活儿全部停下,走到她跟前,“在想什么?” “我在想呀,要是真有了该怎么办。”她忐忑地说。 他倒愉悦地笑了,“有了就有了,把这当做我们的新年礼物,多好。” 第 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1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51 章 她也笑,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确实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周病得五颜六色的,没有跟你们请个假,十分抱歉! 下周更新最后的一章,每到结局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力不从心,泪目…… ** 《南本多情》是我写得最慢最慢的一篇了,从七月到十一月,中间还停更了一个月。这几个月的路,我也不怎么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现在回望一下不过就那么一回事了,反正最差最坏的时刻总会过去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坚信人生是充满希望的,就像再黑暗的夜幕也会有星光。 有时候我觉得,就算不能够给你们打气加油不能给你们带来正能力,至少也不能把一些负面的情绪传递给你们。相反地,你们在我这段时间里给了我很多的包容、关心和鼓励,我真的真的好感动。 感谢你们一直都很耐心地等我更新,你们是最最最善解人意的好菇凉了! 爱你们哦~(好羞涩……) 第五十六章 还有几天就除夕了,慕济凯将办妥公事后就密锣紧鼓地处理家务事。他带梁夕夕到商场里办好年货后,顺便给家里添置了几件家具。 折腾了几天,他们才把家里的各处收拾好。原来简洁又整齐的房子被梁夕夕布置得暖意洋洋的,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新年喜庆之色。 看着满屋子花花绿绿的装饰,慕济凯觉得好笑。他虽然也有帮忙布置,但也忍不住评价道:“俗不可耐。” 梁夕夕轻哼了声,“我们都是俗人还怕什么俗。况且买的时候你明明说很好看的。” 站在客厅中央,慕济凯双手抱胸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大红色中国结,慢悠悠地逗她说:“我怕你不高兴所以才这么说的。” 顺着他的视线,梁夕夕也看了眼那个大大的中国结,继而又环视了客厅一圈。她微微扬起下巴,问:“那你现在是不是有意见?” 就算她要把家里翻转,慕济凯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挤到她身边,说:“一点都没有。” 梁夕夕本来就只坐在单人沙发上,他这样一坐她就没有了位置。她“诶”了声,而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两人贴得太近,他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那寸细腻的皮肤悄悄地冒了一层小疙瘩。她稍稍挪动了身子,问他:“给你爷爷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家里的暖气十足,梁夕夕连外套都没有穿。慕济凯握住了她的细腰,手掌漫不经心地在上面轻抚,看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缩起来,他轻笑了声,应她:“准备好了。”顿了一会他又补充,“全部的都准备好了。” 他们的关系都公开了一段时间了,梁夕夕还没有正式地见过他家的长辈。她也曾经跟慕济凯提过,而他当时只说,快了。而事实也却是很快,因为他们除夕夜会到慕家的老宅吃团年饭。 年三十那天,梁夕夕很早就起床忙碌。她将衣服都摊在了床上,一件有一件地试穿。慕济凯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满床凌乱,而罪魁祸首还源源不断地将衣服搬出来。 看见他正奇怪地打量着这一切,梁夕夕问他,“你说穿什么颜色会比较合适?我本来想穿红色的,不过又觉得太夸张了。穿紫色的话,又好像太老气了……” 将衣裙挪开腾出了一点地方,慕济凯坐在床头,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给她意见。 换了好几套衣服,梁夕夕都折腾出了一身薄汗。奈何慕济凯那些意见非常的模棱两可,她听完以后依旧拿不定主意。到了最后,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拿自己消遣。 当她烦躁地脱下一件小棉袄的时候,慕济凯伸手将她扯了过来。她横了他一眼,而他却说:“等下带你去买一套孕妇装,我保证所有人都会很喜欢。” 梁夕夕哭笑不得,捕捉到他眼中那抹戏谑的光,她狠狠地往他胸口捶了下去。他捂住胸口夸张地痛呼,还扬言要报复。 最近的一段时间,其实梁夕夕都过得胆战心惊。或者是这段的情绪波动太多,她的经期也不怎么稳定,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所谓的安全期。那晚她就跟慕济凯提过,他还是不正经地说:“这可糟糕了,我可不想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盖棉被纯聊天。” 这玩笑并没有让梁夕夕放松下来,他终于收起玩心,劝她宽心。他的说教向来受用,她也学着用平常心看待这事,不过倒惋惜地说:“要是真没有,我们的新年礼物怎么办?” 慕济凯怔了下,而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介意继续期待情人节礼物。” 第一次以慕济凯妻子的身份与他家亲戚见面,梁夕夕自然比较看重。而慕济凯倒没有这样的觉悟,他几近到点才带着梁夕夕出门,因而他们是最后抵达的。他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只说:“太早过来的话,我担心我们都招架不了他们细致的审问。” 对于慕家的长辈,梁夕夕虽然不陌生,但此时碰面却有些许怯场。幸好这顿饭一点也不难熬。他们只把她当作关系亲密的晚辈,仿佛她生来便是这家中的一份子。如此情谊,她觉得这比爱情来得更加可贵和值得珍惜。 年初二,他们乘早机飞达日本。 东京的天气不怎么好,他们刚下机的时候只是阴天,当汽车行至市区的时候,延绵的细雨已经一点一点地沾湿了光洁的玻璃。梁夕夕看着窗外撑着雨伞往来匆匆的路人,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越下越大,下车的时候司机过来替他们撑伞。慕济凯将雨伞接了过来,伸手将还在发呆的人拢在臂弯里。 迎面而来的斜风细雨将梁夕夕冻得打哆嗦,她侧过脸,手搂紧他的腰,抖着声音跟他抱怨:“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 雨滴打在伞面上,那细细密密的声响听着十分有意思。慕济凯将雨伞往她那方倾斜了些,但嘴上却落数她:“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多穿衣服,你不听而已。” 走到门前,慕济凯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一小块。进屋以后,梁夕夕问他要不要先换衣服,他说不用。佣人给他送上毛巾,他也只是随便拭擦了下。 梁母将红包交到他们手中,梁夕夕甜甜地笑了,而慕济凯也笑,脸上有几分孩子气。她担心他着凉,坚持让女儿陪他到楼上换衣服。 家里一片喜气洋洋,长辈们都候着他们共进晚餐。他们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菜已经布好了。今晚的菜都是梁母亲自准备的,是传统又地道的中国菜,而梁蔚城还准备了一瓶屠苏酒。 饭后,他们都坐在客厅闲聊。梁宇楠率先问及他们的婚事,慕济凯便与他们一同商讨。他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仍然十分乐意听取长辈们的意见。 婚礼的策划事宜,梁夕夕大多都没有参与,她只知道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他们结婚周年纪念的那天。看到爷爷和父母似乎都很满意慕济凯的安排,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到了后来,他们的话题渐渐转移,梁夕夕听着听着就没有了兴趣,因而斜斜地靠在慕济凯身上发呆。他伸手扶着她的腰,趁着梁蔚城与他父亲聊天到底空档,低声说:“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不用等我了。” 梁母听见他们的悄悄话,也劝女儿去休息。梁夕夕确实精神不济,她犹豫了一下便回房间了。 洗完澡出来,梁夕夕才开始收拾他们的行李。他们打算在这边小住一周,因而带来的衣物也不少。 刚打开行李箱,梁夕夕就听见了两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懒得去开门,只说:“进来呀。” 她抽空回头看下,梁蔚城已经坐在了她床尾的软榻上,静静地看着自己忙碌。他的表情很轻松,说:“你跟济凯……过得怎么样?” “我们挺好的。”梁夕夕应他。 虽然只是语气淡淡的几个字,但她脸上不经意洋溢出的安逸与幸福之色却躲不过梁蔚城的眼睛。他知道她并非敷衍自己,继而又说:“这样爷爷就可以放心了。” 梁夕夕微笑,转身继续手中的动作。过了一会,她问:“最近公司有问题吗?藤原家还有找我们麻烦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有太多的事情让他觉得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第 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2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52 章 面对他的沉默,她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吗?糟糕,慕氏跟他们也有业务往来……” 梁蔚城有点吃惊,“他们的合作终止了,你还不知道吗?” 这下换梁夕夕讶异。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到他跟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之前的事。”他沉吟了下,“我还以为你都知道。” 她追问,“为了什么?”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她:“你不用紧张,是济凯主动退出的。他们的合作虽然终止了,不过这个项目并没有受到影响。” 看见妹妹一副迷惘的样子,梁蔚城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尽量说得简单明了,但商场如战场,有许多微妙的关系并不能用只言片语解释得了。 梁夕夕大致听懂了哥哥的意思。藤原正泽有意将家族生意延展到东南亚地区,只可惜他们在大陆碰上的不少阻力,因而这计划便一度搁浅。慕家在国内的人脉甚广,腕力和后台强劲,这正好可替藤原家穿针引线。 梁蔚城说完以后,他们都沉默了。她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也不清楚济凯为什么会作这样的决定。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想深一层,梁夕夕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只关乎慕家和藤原家,还有梁家。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合作案的主导明明是慕氏,他为什么还要退出,白白地替别人作嫁衣。 将近凌晨,慕济凯才回房间。他放轻了动作,但进门以后却发现梁夕夕也未曾入眠。他将外衣脱下,问:“怎么还不睡?” 梁夕夕在翻一本厚重的原文小说。这是她很多年前买的,一直搁在床头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她随意地“嗯”了声,然后就继续低头看小说。 睡衣被她放在了床尾,慕济凯拿起它们就走进了浴室。他出来的时候,她还是盯着小说。她的目光有点呆滞,他从她手中抽出了书本,笑她:“你到底有没有在看?” “当然有。”梁夕夕给他挪了点位置,“原来你跟我爸他们这么投契,聊了整个晚上还不腻。” 慕济凯似乎不觉得疲倦,他拿着书意兴盎然地研究,回答她的时候连眼都没抬,“你跟我也很投契,我不回来你还舍不得睡。” 她倚着他的肩,没有说话。 他觉得奇怪,歪着的脑袋瞥了她一眼,问:“这书讲什么的?” 梁夕夕的脑袋顺着他的肩慢慢滑下,他还靠在床头翻着她的书,而她已经把脸埋进了他胸膛。眼皮不受控制地磕上,她口齿不清地说了句话,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触动着她的耳膜。朦胧间,她感觉到有人正轻抚着她的背,似乎要为她拭去忧虑和不安。夜凉如水,她投身在温暖的怀抱里,只愿长夜漫漫,美梦悠悠。 在日本这段时间,慕济凯陆陆续续地见了梁家的一众亲戚。他之前并不知道她家有这么多的近亲定居在东京,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这里,他们可自由支配的空档变得少之又少。 对此,梁夕夕也十分不满。她本来计划留几天空余来过过二人世界,但她母亲却把行程排得密密麻麻。她曾经拒绝过,但梁母却说,作为晚辈,她已经三两年没有去拜年,所以今年必须去。 这种任务一般是梁蔚城的,但今年他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了。他也不喜欢这种家庭活动。梁家这样枝叶茂盛的大家族,各家的关系复杂又微妙,他们表面上虽然和睦一片,但背地却是潜藏暗涌。 与梁蔚城不一样,梁夕夕常年不在日本,而且对家族的企业一点想法都没有,因而她跟同辈的关系会比较亲近。有几个堂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她们都纷纷向梁夕夕传授经验。 几个妈妈级的人物聚在一起,所聊话题的尺度都非常大。梁夕夕不如她们放得开,听了一小会就脸红耳赤,最后还被堂姐们取笑了一番。 看见梁夕夕一脸窘迫,大堂姐替她解围:“你们就别胡闹了,总是欺负夕夕。” 她的二堂姐一把抱住她的肩,笑道:“夕夕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大的变化,真好。我倒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我都忘记了已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大堂姐也笑,但眉宇间却透出淡淡的忧伤。 回家以后,梁夕夕将藏在柜子里的相册都找了出来。她有好些年没有翻过相册,如今细细翻阅不禁深感唏嘘。 慕济凯进了房间就倒在了床上,他把手臂搭在额上,重重地吐了口气。 梁夕夕皱着眉,他连鞋子都没脱,整个人横在床边。她用脚尖踢了下他的肩,“诶,你这么脏别上我的床。” 他一动不动,好半晌才说:“好累,你家的亲戚比我的客户还难应付。” 想到他被围观了好几天,梁夕夕神经质一样笑了起来。她爬到他身边,双手撑在他上方,问他:“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搭在额上的手被梁夕夕挪开,慕济凯张开眼睛就看见她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的头发垂下来,有几缕调皮地落在他脸庞。他微微翘起了唇角,调整好姿势然后说:“算你有良心。” 小时候,梁夕夕也常替爷爷捶捶肩、按按摩,但此时手艺肯定已经生疏了。她不知道他舒不舒服,只随心地在他肩膀揉捏。 慕济凯并不挑剔,只是偶尔指示她按摩时的力度和方位。“今天你们几姐妹躲进房间说了什么悄悄话?” “我在跟她们说你的坏话。”她答。 他懒洋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有人会信吗?” 她加大了力度,“当然有,我跟她们都很要好的。” 肩上突然传来酸痛的感觉,慕济凯识相地转移话题,“你堂姐不是有个几岁大的女儿吗,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 “她平日都是跟她家外公外婆的,我堂姐这样的事业型女性怎么会安心在家里带孩子。”梁夕夕想了想,又说,“那孩子不粘人,跟我堂姐也不亲近,我想是她们共处的时间太少了。” 慕济凯大抵知道他们家族的状况,因而有点感慨地说:“世界上没有多少两全其美的事情。” 闲聊了片刻,慕济凯便动身去洗澡,梁夕夕甩了下微微发酸的手臂,然后继续看照片。 梁蔚城并不爱拍照,因而相册里的主角多是梁夕夕。她自小就跟爷爷奶奶亲近,有很多都是他们的合照。 自从奶奶离世以后,梁夕夕就没有再看过她的照片。尽管保存得当,但照片还是变得陈旧,里面的人物仍然笑容依旧,但现实中早已物是人非。最美好的时光也会成为回忆,再被珍惜的人最终也不得不离开。人的力量总是这么渺小,躲不过年华流逝,更躲不过生离死别。 看得入神,她连慕济凯走近也没有发现。俯身看了一眼,他什么话都没问,但却明白她正怀缅过去和想念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奶奶。他上了床以后便伸手将她挪到自己身边,而她扶着他的要调整了下姿势,与他对视过后又低头看照片。 他随意拿过一本相册,翻了几页便说:“你以前的样子比现在的有趣多了。” 她伸长脖子去看他手中的相册,“给我看看。” 照片里的她应该只有十来岁,身穿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在沙滩上玩耍。那时应该起来海风,头发被吹得凌乱,她抬首看着镜头,一双眼睛笑得只剩下弯弯的小缝。而旁边的一副,则是她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站在五颜六色的花海里傻乎乎地笑着。 心中涌起了波澜,她不自觉地微笑,“既然我以前这么可爱,你怎么都不来说喜欢我。” “因为你很麻烦,”他顿了下,说,“我不怎么喜欢从早到晚都闯祸,最后还要给来收拾残局的人。” 第 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3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53 章 梁夕夕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样子就跟失去了主人宠爱的小狗无异。 接收到她幽怨的目光,慕济凯叹气,“不过倒现在改变的想法了,我发现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活得轻松自在。我大不了就辛苦一点收了你,免得你再祸害别人。” 胸腔内似乎有暖流经过,梁夕夕伏在他身上,小声地说:“那我以后都改掉坏习惯,乖乖听你的话,不再给你添麻烦好了。” 慕济凯揉了下她的长发,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碰见过比你聪明又比你漂亮的女孩子,但她们都不是我心仪的,就算她们再聪明再漂亮都跟我没有关系。你不一样,无论你是怎么样的人,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不希望你总是想着要用什么方式和手段去揣测我的心意和维系这个家庭。我已经足够爱你了,你只需要做会你自己,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你最坏最丑的一面我都见过了,我都不介意你又为了什么去改变。” 能让她这样的小麻烦在往后的时日里平安喜乐,这应该也算是他人生的另一番成就了。 他的语速并不快,梁夕夕听清楚了他所说的每字每句。她似乎不懂得如何反应,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嗯。”慕济凯肯定地回答她,接着又说,“听说婚姻就是一场持久战,没有输赢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消耗,耗到了彼此都斗不动的时候就可以好好地过日子了。幸好我娶的是你,不然我会更辛苦的。” 在外面见惯了八面玲珑的女人,他并不想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人同样如此。想起了她往常做过的事,他轻笑了出声,之后又说,“要是你真的那么省心那么懂事,你早就已经是藤原正泽的人了。” 梁夕夕知道他又在取笑自己,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他还是在笑,笑得胸膛都在发抖。她抬头横了他一眼,他才敛起了笑意。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他:“哥哥说你没有再跟藤原家合作了,我能知道原因吗?” 没料到她会提前这件事,慕济凯怔了下,而后才戏谑道:“你猜。” 端详了下他的神色,梁夕夕揶揄道:“你不会是因为自己抢了别人的未婚妻而愧疚,所以要这样赔罪吧? “你看你又犯傻了。”慕济凯失笑,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半真半假地回答她,“要接受一个抢了自己未婚妻的人的馈赠,你说他会不会想想都觉得不痛快?” 他伸手挠她的腰侧,她笑得缩起了身体,最后断断续续地说:“别挠我,我不问了。” 她一脸潮红,慕济凯抵着她的额头,耳语道:“夕夕,你是我的妻子……” 轻柔无比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手环在他身上,轻声说:“我知道……” 滚烫的唇逐点逐点地滑过她的肌肤,梁夕夕回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突然说:“其实你的情话都很动听。” 他问:“这也算情话吗?” “算呀,对你的要求不能太高。”梁夕夕搂着他的脖子,出言要求他,“你以后要多对我说。” 慕济凯无声地笑了,应她:“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谢谢你们这么耐心地看完了这个故事。 我计划就有两个番外,一个是关于小包子的,一个是关于藤原家的两兄妹的。亲爱的你们有没有要补充的? PS.下周开始更番外呐~ 本书来自:[site] [domain] 更多 TXT 好书 敬请登录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第 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4 章 南本多情(婚宠) 作者:蓝宝 第 54 章 o:null});(new Image).src="/js.gif?error_b 第 54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