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妹》 公主小妹 第1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1部分阅读 part 1 我不是公主,我没有王子 粉红的蕾丝窗幔,粉红的墙纸,粉红的家具,除了床柱是象牙色,就连床上的床纱,盖的被子都是粉红色,还印着个大大的hello kitty在上面,正对着我咧开大嘴笑。 简直是视觉污染! 我半撑起身,一阵微风拂过,粉红床纱被掀开一条缝,睡眼惺忪地看出去,只见粉红的墙角下笔直地站着一排身着粉红制服的佣人,正低垂着眼,偷偷地用眼角瞄我。 我不说话,那排小粉红便静默着,就这样一直安安静静地垂头站立在那里。 叹了口气,我低头打量自己。 这一下,自己彻底震撼了! 我不记得自己的身材丰满成这个样子。 低头看去,仅上半身就叠起了三层宝塔似的肉垫,一圈一圈的。偏偏身上还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更可怕的是,这套睡衣不仅是泡泡袖,居然还是个千重叠的蕾丝质地的泡泡袖,而且一道道的流苏从每一层的蕾丝底下撒出来,更显得臂壮腰圆。 真是赤裸裸地体现了睡衣主人的疯狂恶趣味。 这、这是怎么个状况? 绞尽脑汁回忆,搜索完记忆的各个旮旯角,最后都终止在那辆疯狂的车冲着我撞来的那一刻。 难道我穿越了? 还是灵魂穿越? 我缓缓地抬头,四处打量。突然,身体一震从床头椭圆形的宫廷小梳妆镜里,我看见了我光辉的形象脸大如盆,披头散发,更shock的是,整整一张中等的梳妆镜,居然还照不全我的一张脸,我不得不侧过头,将另外一半大饼脸鉴定完毕,果然庞大 还没来得及呜呼哀哉,只听“吱呀”一声,粉红色的宫廷样式的木门被推开了,隔着粉红色的床纱,只看到一个身影来到床边,我看不太真切,只觉得是个半大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情形,身形修长,估计在一米七六左右。 我保持着稳如泰山的姿态,极力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小姐,早安。”他的声音很是悦耳,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沉稳,“今天你想穿几号柜中的衣服?” 见我不答他,少年语气轻松地提议:“今天天气不错,蓝天白云,小姐穿三号柜的衣服,会显得更迷人的。”说着,他走上前几步,掀起了床纱。 床纱掀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窒息,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尘不染的男孩子,皮肤白皙,身形修长,脸长得还不错,这样的男孩子,假以时日,将会造成怎样的天灾人祸。 他没有跟那群墙角边站立的粉红般,穿了件简单的白色毛衣,一条淡蓝色的普普通通的牛仔裤。干净而沉稳的气质,不卑不亢地往那儿一站,骨子里就透出沉稳的气质来。 像朵沉睡的莲。 “嗯,小姐?”见我久久不作答,少年稍稍感到有点儿意外。 我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脸上肥肉的跳动,“我有几个柜?它们又是怎么分配的?” 我真是好奇,难道一般不是问该穿哪件衣服吗? 少年终于抬眼直视过来,虽然只是一瞬,我依然捕捉到他眼里的诧异,不过,他掩饰得很好。 他很快转过眸子,迅速而清晰地回答我:“你有七个柜,每个颜色一个柜,每个柜子里是同色系的不同款式。” 什么人这么牛,衣服还给搞成彩虹色? 我坐在床上,开始从心底鄙夷这具身体的主人。 我承认我有仇富心理,这多少和我的经历有关。我幼年便失去了父母,寄人篱下,好不容易读完了中专,十九岁的花样年华,还没来得及当几天社会新鲜人,就被发配到这座“巨塔”里面来了。 我定了定神,不露痕迹地笑,表现得很高贵:“那么,就挑颜色比较清淡的衣服吧。” 少年再次抬眼,我扯着身上的流苏,立刻补上一句:“少些累赘,简单点儿就好。” 他虽然很困惑,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颔首,便有几个小粉红小跑着去推门。 显然外面的空间更大,因为我听见远远传来n道门的开门声。 “小姐?”见我不说话,少年忍不住唤我。 我抱紧被子,很是无辜地说:“我的头有点儿晕,很多事情都在脑袋里打架” 本来想做一个捧头皱眉的动作,刚一抬头,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凭这么雄壮的麒麟臂,如果再扮娇弱状,对别人的视觉来说,是种侮辱。 “我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好混乱,都不记得了。”我索性把问题丢给他。 他微微沉呤,斟酌着回答:“前天,小姐约商家的小少爷去骑马”他顿了顿,眼睛游离开我的视线,很谨慎地又斟酌了一下,继续道,“你挑的马年龄还比较小,加上”他稍稍歪头,艰难地措辞,“加上小姐好胜心切连人带马一起从山丘上滚下去了。” 彻底无语。 估计那匹可怜的小马也是被这重量压得生不如死,才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我叹气,忧伤地问他:“那匹马怎么样了?” 怎么有人忍心虐待小动物。 少年这次明显是惊住了。他那微微张开的唇,错鄂万分的眸,让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重复了一遍:“那匹马怎么样了?” “四肢都骨折了。”他脱口而出,却又立刻呆在了原处,眼睛里渐渐升起懊悔的神情。 真是惨烈!我努力地在床上伸手伸脚,床幔和床纱随着我的动作剧烈地晃动,不过我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新身体居然毫发未伤。 脂肪多,抗震能力果然比普通人强。 “好吧,你可以下去了,我待会儿再梳洗。” 我随意地摆手,虽然不明白目前的情况,但是,我很讨厌清晨刚起来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同陌生人周旋。 他又愣了愣,漆黑的眸子在眼帘垂下之前,骨碌碌地转了几圈。 “可是,你每天的梳洗,都是由我来负责的。” 这个废人,居然每天强迫别人观看她肥坨坨的身躯! 我闭了闭眼,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咬牙切齿地发狠道:“那,从今天开始,一切我自己动手。” 我静坐在那里,本来以为少年会婉言拒绝,谁知道,他听了后只是稍稍欠了欠身,嘴角泛起生疏而职业的微笑:“好的,小姐。” 即便是微微欠身,他也做得非常高雅,好似一位绅士在向心爱的淑女道别。而他退出去的时候,走得更是优雅异常,甚至让人怀疑他是某个国家的王子。 “你叫什么名字?”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刚搭上门把手,听到我的提词,他的手极为细微地抖了一下。这一切被我看在眼里。 他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明显诧异到了极点,可他仍姿态优雅,没有丝毫的失态。 我直视着他的眼,他眼眸闪烁,黑邃幽深,和我对视,却不发一言。 我们彼此沉默着 许久过后,我终于投了降,舔舔干裂的唇,声音涩然,却一字一顿道:“我似乎失忆了” 显然这帮人的素质很高,听到我失忆的事情,居然没有人失声尖叫,只是门口的少年迅速返了回来,在我床边坐下,皱着眉头问:“真的?” 语气还是那么沉稳,倒显得我好像撒谎引他注意一样。 我默默地将肚子上的三坨肉隐藏在被角之下,难得能这么近距离地和帅哥接触。 “咪咪,你在说笑话?” 我皱眉。咪咪,难道不应该叫我小姐?刚才还一口一个小姐,拘谨而生疏,怎么现在一下子就成咪咪了? 见我皱眉看他,他突然偏偏头,淡淡一笑,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难道,这又是什么新的来对付我的招数?” 这孩子有受迫害妄想症。 我将被子又提了提,一直提到脖颈。不过也真是难为他了,任谁在这么辉煌的粉红堆里估计都会产生心理问题的。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渐渐严肃起来:“萧咪咪,你真的失忆了?” 小咪咪?我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点头,而是很悲惨地揭起被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胸部。 不错,这名字果然贴切,本尊的的确很小,如果肚皮上的肉可以补到胸上,那就可以增加三个级别,完成从a到c的飞跃。 可惜,分配得不好! “好吧,我可以确认你是真的失忆了!”少年站起身,疏远地笑了笑。 一丝微风拂过他的发,凌乱地覆盖在他的眼睛上,让我看不真切他的真实情绪。 “在安排治疗之前,我们该重新认识一下。”他伸手挑起额前的头发,带着极为小小的鄙夷,向我淡淡一笑,“我叫萧别,你的管家。” 居然也是姓萧的。 如果他是管家,肯定是极为大牌的管家,姿态高傲而清远,彷佛不是他服务于人,而是我卑微地依赖于他。 他的鄙夷深深刺激了我,令我很不舒服。 于是,我说:“那么萧管家,请你以后不要这么对我笑,我不喜欢,它让我觉得心底发寒。” 他真的愣住了,拽拽的样子终于不复存在:“对不起,小姐。” 一下子,称呼又回复到了最初。 我心虚地挥挥手表示不在意:“那,我是谁?” 我是谁?能将粉红用得如此销魂的人,我很好奇。 他依然冷淡而有礼地回答:“小姐,你是萧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萧鸣粤的掌上明珠。” 他一提,我立刻就想起来了。 萧咪咪,传说中的萧氏集团继承人。曾经有过八卦杂志这么描写她:美貌与财富共存,热情与单纯同在,萧氏的希望,商界的未来。然后文字旁边配着一张《泰坦尼克号》女主角的明星照。 如此大财团的年轻继承人,却从来没有一张照片被媒体曝光,可见被保护得多好。 而单纯和热情,绝对是有目共睹的。这一年来,娱乐八卦的重要版面上登的都是萧咪咪同学苦追顾家少东家的绯闻。 最让世人津津乐道的是,顾少那冰冷绝情的回复:“如果世上只剩下了男人和萧咪咪,那么我会选择男人!” 老天,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我的胸口好一阵憋闷,满眼的金星在跳动,终于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耳边隐约传来尖叫:“保护小姐,快,床要塌了” shock!让我死了吧! 天不遂人愿,昏迷了一天以后,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开眼,突然看到床前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水。好像没人留意到我醒来了。 “除了有点虚弱,别的什么都好!” “对对对,有点营养不良” “最好开点复合营养药丸!” 我圈圈你个叉叉!这种吨位级别,居然还会营养不良? “是是是,我的宝贝儿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要知道,她以前都是用红烧羊蹄作早餐的。”声音软软的,听得我心里一阵酥麻。真是勾人心肺。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我的床边斜坐着个柔弱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身米黄|色的套装,显得端庄高雅。此刻,正一面擦着眼泪,一面回答。 听到她的回答,众人都沉默了。 红烧羊蹄做早餐,也真亏这个萧大小姐吃得下去。我暗暗地捏捏肚皮,发现它居然还挺瓷实。 “我家宝贝儿失忆了,是不是跟上次发生事故时她脑袋着地有关啊?她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惊悚难怪我觉得自己智力减退,原来萧大小姐居然是脑袋着地!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在她出事之前就已经是个智障了,否则这一屋子粉红蕾丝怎么解释? “这个嘛需要时间”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回答得滴水不漏。我瞪着眼睛,膜拜了一把回答问题的老医生。 “可是再有三个月,学院就要开学了。” “不要紧,会慢慢恢复的,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也就十年八年”我从床上斜睨一眼,这话真是没有水准,连我都糊弄不过去。 “不要多则少则的,到底需要多长时间?”中年女子有些怒了。 默然无声。 每个人都一脸煎熬,好像心肌梗塞一样,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斜坐在床头的那位娇弱妇人立刻梨花带雨地扑过来:“宝贝儿你真坚强,失忆了还这么坚强,你这样更让妈咪心碎啊” 那个“啊”字跟唱戏一样,声线在空气中还打了几个转儿。 于是,我也默然了,原来萧大小姐的颠邪是有根据的。 遗传果然可怕,现代科学诚不我欺。 昏迷三天,又卧床休养了五天,我终于被批准在后花园里转悠转悠。 当我颤颤巍巍地被扶去后花园,忍不住“哇”了一声。萧家的后花园简直就是个小型的野生公园,树木郁郁葱葱的,绿色几乎占据了除却天空外的视线能够达到的所有地方! 萧别站在我旁边,别嘴道:“小姐,你做什么?” 这几天,他对我越发客气,我也和他相敬如宾。我用衣服上的两颗钻石,从墙角的那群小粉红里探听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在不久前,这具身体的主人,萧咪咪大小姐,曾经用将近200斤的身躯,将萧别那消瘦的身体压在那张粉红的、处处可见蕾丝边的大床上,企图霸王硬上弓! 真乃强人也!我对萧大小姐的热情与奔放再次表示深深的敬意。 同时,这条惊悚的消息让我对萧别越发地不自然,但更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这个少年有着怎样的心计,居然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还能和萧大小姐继续相处。 所以,他表现得越是自然,我心底对他的防备越深。 “哇”我白他一眼,继续感慨,““哇”的意思就是,除了后花园,我就没有看过这么连绵的绿色。” 他颇不以为然:“这本来就是后花园。” 我不理他,伸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慨道:“萧家大花园,人生的后花园” 萧别终于理解后花园的深层意思,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我,像看一个从来没有看过的陌生人,许久,终于忍不住笑道:“小姐,这个比喻很是新颖。” 说完,他一个人率先走了出去,从后面能看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抖动,肯定是在笑吧。 我跟在他的后面,闲闲地在花园里逛,走了才半个小时,便觉得疲惫不堪。这具身体真是负担啊,每走一步,都让人觉得像托着一个巨大的行李。 “累了吧?我来了五年,还从没有见你动腿走过半个小时以上的路。”他微微侧脸,并没有看我,“所以说,富贵人家的子女真是幸福。” 他说这话倒没有讽刺的意思,反而有种深深的失落。 我偏了偏头,不屑地撇撇嘴,想也不想就反驳过去:“这样也算幸福?人生的乐趣在于亲力亲为,如果事事都被安排好了,自己连路也不能好好地走,算什么幸福呢?” 他没有反驳我,只是眼眸流转,高深莫测地看过来,突然嫣然一笑:“小姐好悟性!似乎摔了一跤,变得更聪慧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 之前他无论怎么掩饰,说话做事都会带着细微的鄙夷,我猜测是因为他这个管家做得很心不甘情不愿。 “从这里到墙外,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伸出只手比划道。 触目所及的绿色草坪,带着野生的气息,很是赏心悦目。 他接着说:“不过,你从来没有走到过尽头。” 清风迎面拂来,带来丝丝野草的清香。 “萧别,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走到尽头,而且是用跑的。” 我必须短期内减去身上这一叠肉垫,否则,有再多的钱也阻止不了我想揍人的冲动。 “因为我要减肥!” 我意气风发,挥动着麒麟臂在阳光下,只见肥肉抖抖,油光满面。 扑哧,身旁的小粉红中,发出一声极不和谐的嗤笑声,虽然很轻,却异常突兀。 萧别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从他眼里,我能看出满眼的不以为然! 我正要强烈抗议的时候,远处跑来个小粉红,一颠一颠,跑动得非常有节奏。 “小姐,商家小少爷来了。” 我转头去看萧别,他一面很有气势地向那个小粉红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一面对我道:“估计是来探病的。” 真是不好意思。商小少,萧大小姐把你家的小马儿压成一等残废,你还要亲自来探病,真是太厚道了。 返回大屋的时候,我坐的是高尔夫球车。 萧别对我的脚程和体力很是怀疑,便直接叫了球车。 我挪进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商小少正背着手看大厅里的油画,那上面有萧家的历代祖先,每次经过大厅,我都会胆战心惊,生怕从那些油画里跳出个老头儿或者是老太婆,指责我霸占了萧咪咪的一切。 “商少,小姐来了。”萧别微微一笑,显然和那个所谓的商小少很熟悉,语气也分外轻松。 “萧别,你在萧家居然还做得下去?” 背手的少年转过身,只见他大眼高鼻,薄薄的唇,长得很英气,配上将近一米八五的个头,显得很an “不如去我们商家,跟着这么个女人,小心晚节不保。”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对着萧别不住地摇头。 我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人无视,看着萧别回应他。 我收回刚刚夸奖他的话,他既不厚道,也没有礼貌。 难道他不是来探病的? 我轻轻地咳嗽,示意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呢。 “你不要咳嗽了,萧咪咪,愿赌服输,”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得意扬扬,“所以,上次输掉的承诺,我可以不兑现了。” 我转头看萧别。什么承诺? “上次的承诺,我知道一些,小姐打算让商小少帮忙搭桥和商家的二少建立纯洁的男女友谊”萧别低低地严谨地斟酌措辞。 我彻底无语了。十个以前的我,也抵不上萧大小姐一个人来得奔放! “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的。”商小少骄傲地说。 到现在我算是彻底明了了,萧大小姐满世界撒网,将能入法眼的都马蚤扰了一遍,可惜,居然没有一个王子看上她。 萧大小姐那么有钱,却不是公主,更没有王子。 真是让人崩溃的人生! 我心里不舒服,自然也没有道理让对面那个扬扬得意的人舒服。 于是,我朝商小少斩钉截铁地一字一顿道:“我、不、同、意!” 他一下子就楞在了那里。 part2 第一个王子出场 不管我是不是萧咪咪,我都不会让这么个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的。 我有我的自尊。 我坏坏地笑着说:“我不同意抵消,商小少,你不会和一个女孩子耍赖皮吧?我记得第二场赛马,我们的胜利品是新生的纯白小马驹。” 好在因为好奇,我早就把出事那天任何细节都打听过了。 “你这个丑陋的肥婆!”他一下子冲了过来,双手作掐的动作,配合着他高大的身形,凶神恶煞一般。 我不停地后退,直到贴在墙边,退无可退之后,出于自卫的目的,顺手从墙边的壁画中扯下一幅,重重地挥了过去。 我发誓,我也不知道这动作竟如此一气呵成。 不过效果真够绝好,商小少将近一米八五的个头居然被击中,飞出,在半空中呈一道抛物线,然后直直地摔在了琉璃长条桌下,将桌上的玻璃茶具震飞不少。 而且,我似乎还听到他的身体猛撞上桌子的声音。 “啊!” 看到商小少抚腰皱眉的动作和萧别目瞪口呆的造型,在惊诧了零点零五秒之后,我尖叫一声,甩开油画,泪奔离去,肥厚的脚板将整个地板踏得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过道声控的壁灯被震得明暗不定。 远远的,我听见商小少的咆哮:“她居然哭了!萧别,她居然好意思哭!” 泪奔,我华丽丽的少女形象啊! 其实,我很想解释,我泪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居然把将近40斤的油画毫不吃力地挥洒得这么自如,我自己都为自己的剽悍深深地震撼了! 如此而已! 商小少骂骂咧咧了足足三十分钟才走,我一直缩在粉红房间里不敢出去,直到萧妈妈回来。 “咪咪,听说你今天动手打了商怀仁?” 我无措地看着她,一脸迷茫。 “咪咪啊。你不要怕,妈咪给你做主!商家那个小子,最喜欢颠倒黑白,是不是他动手打了你?不怕啊,天塌下来,都有妈咪顶着。”她一面笑,一面用指尖捏了捏我的脸,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虽然她一直在笑,可我看她眼睛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一丝笑意。 “宝贝儿,听说你最近早餐都只喝牛奶,不吃那些有营养的东西了,这样不好!”她靠过来,身上的香水很是浓烈,熏得我一阵窒息。 我装作很羞怯的样子,低头撒娇:“妈咪,我要像妈咪一样苗条漂亮,所以我想减肥。” 萧妈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地笑道:“宝贝儿,你像你的爹地,你爹地就是英俊魁梧的男人。” 我的冷汗悄悄地流。 魁梧? 难道她在暗示,我就算减肥也是枉然? 萧妈妈,打击人是不对的。 “爹地长什么样子啊?”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看到过萧爸爸。 萧妈妈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换上一副很伤心地样子,摸着我的头,眼泪汪汪地说道:“宝贝儿,你果然什么都忘记了,你爹地死了有四年了,这些年都是妈咪一个人在拼呀。” 原来萧爸爸早已死了四年,我不看财经类消息,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我对萧妈妈肃然起敬起来。萧家这么大的家族,分家不知道会有多少,你争我夺的事情必然也很多,她一个女人,居然能撑下来!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萧妈妈,她见我傻乎乎的,叹了一口气:“咪咪,知道吗,你今天下午挥出去的是谁的画像?” 我呆住,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萧妈妈停顿了下,极为悲伤地大哭起来:“宝贝儿,你挥出去的是你爹地的画像啊” 那声音真是悲痛欲绝,哭得我头皮发麻! 我背上升起无数的冷汗。萧爸爸,我真是对不住你,我不该在霸占了你女儿庞大魁梧的身躯之后,还对你的画像如此大不敬。 我有罪阿门!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气喘吁吁地咬着牙,从七点跑到十点,终于跑到了花园的尽头。那里很漂亮,栅栏都是||乳|白色的,青藤从||乳|白色上爬过,将整个栅栏装点得别有风趣。 萧别倒是没有陪我跑步,只吩咐了高尔夫球车跟在我的后面,防止我突然提出坐车的需求。 开玩笑!我才不会轻易放弃减肥这项艰巨的任务呢。 十一点的时候,我正慢慢往回走,有一个小粉红匆匆跑来,汇报:“小姐,商家二少来了。” 这次登场的居然是商家小二! 我的好奇心立刻被调动了起来,满心兴奋! 俗话说得好,是王子是茄子,得拉出来遛遛! 所以,我还是坐上了那辆备用的球车。 开路,回去看茄子,哦,不,是王子! 还是昨天的那个大厅,我还是胆战心惊地贴着墙走,要知道,那一排油画在那天晚上就被转移了地方。估计是萧妈妈心疼自己老公的画像被蹂躏,索性连同萧家的祖先集体挪窝。 “萧小姐,你的伤好一些没?” 我看向说话的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突然就有了种梦里寻他千百度的感觉。商家二少,怎么说呢,他远远站在那里就像一幅极其雅致的山水画,清幽、淡雅,端着茶杯的手圆润修长,干干净净。 就连声音也像春风一样温润。 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风度好得让人自卑。 不得不说,萧咪咪小姐的审美的确有一套。 他这么客气,我反倒羞愧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好多了。” 挨着他的旁边坐下,木椅被我坐得咯吱一声,一下子我的脸更红了。 他丝毫不以为然,仍然极为温和地笑:“听说昨天怀仁过来任性了,我代他道一声歉,希望萧小姐不要见怪他的小孩子心性。” 我羞赧地垂下眼帘。商二少,你是来讥讽我的么,我那一下子下去,几乎能听到商小少腰板断裂的声音。 于是,我连忙赔笑:“不碍事,不碍事,主要过错还在我。” 萧咪咪大概从来没有低声下气地道过谦,商二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漆黑幽深的眸扫过来,带着些许探究。 我用不自然的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因为我和他开了一个不算小的玩笑,涉及的又是他在意的人,所以闹出了点误会,商二哥如果不来,我也要去道歉的。” 我不知道商二少对我和商小少之间那个荒唐的赌约知道多少,便试探性地先交代部分。 真是太丢人了。 “那个赌约,我大约也知道些。”商二少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突然向我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差点将我的心脏笑出来,“我知道你们的赌约是什么。” 他偏头仔细打量我,不再说话,一脸玩味的神色。 商二少大概是想看我局促的样子。 我干笑以对:“商二哥真幽默。”我是想再脸红一次给他看,可惜皮下脂肪过厚,燃烧不到表层。 “嗯,几天不见,萧小姐雅致了不少。”他识趣地转了话题,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不过,不管什么样的咪咪,都很可爱。” 我一下子愣住了。 他居然在夸奖萧咪咪! 他居然带着云淡风轻的做派,极为淡定地调戏萧大小姐! 如果是以往的萧咪咪,据这些天来我听到的光辉事迹,估计马上就该扑过去诉说满怀深情了。 萧咪咪不太会区分男人的真话和谎言的。就连顾少那么恶毒的话,她都能理解成为调情,坚韧的神经可见一斑。 可是,我还是觉得怪异,我真不相信 世上会有人喜欢心理扭曲、外表庞大的萧小姐,而且还是这么个如山水画般的清俊人儿。 “谢谢商二哥的夸奖。”我一面极为理智地措辞,一面很官方地笑道,“不过,我更希望商二哥能夸我漂亮、妩媚。” 我顺带抛过去一个媚眼。小样儿,让你装,我倒要看你什么时候露马脚。 商二少正重新端起茶杯抿下一口,听我这么说,小小地呛了一下,眼底浮现一丝愕然。这一刻转瞬即逝,他的唇边马上绽开梨花般的笑容:“不错,称赞一位成熟的小姐,实在不该用“可爱”二字。” 我学着他,也抿下一口清茶,笑嘻嘻地看着他:“好说好说,算不上顶级,充其量一般美而已。” 这下,他是真的笑开了,眼睛里甚至都有了涟漪般的华彩,一圈一圈地荡开来,他说道:“萧别说你失忆了,我还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失忆的你,倒是更为可爱了。” 真是不客气的家伙。 他根本就是在暗讽以前的萧咪咪很不可爱。 太嚣张了,不过他这种嚣张掩盖得很好,就算说出再过分的话,看他那么闲适地笑,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真的生气。 “嗯,失忆何尝不是件好事呢,就像获得重生一样,以往怎么样都不用再去计较。”我看见杯子中的茶水里印出自己四分之一的脸。 真丑。 可是,商二少居然能对着这张脸脉脉含情地笑:“重生,真是很好的想法,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忘记和怀仁的赌约。” 啊?什么情况? 他这句话说得真是暧昧。 我瞪大眼,看着他,他笑得更加高深莫测。 许久,他放下杯子,对我嫣然一笑,然后凑过身来,贴着我的耳朵缓缓开口。 那话的内容,让我震了一震,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他说:“咪咪,欢迎你来追求我” 那个笑容,像只求偶的雄孔雀,正张开自己最美丽的羽毛,深情款款地向心爱的雌孔雀诉述衷肠 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商家老二,又叫商怀瑾,草龄二十四,毕业于哈佛商学院。 这个,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首先我接到的是他的邀请函,一个私人的小型party,回国的第一个生日 party,适逢我减肥第四周。这四周中,我每天坚持跑步、节食、将体重降低了不少,但这具身体的基数实在太大,所以几乎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可我自己知道,肚子上的三层肉垫有缩小的趋势,身体也不那么笨重了。梳洗的时候,我居然能在镜子里看出自己的脸初具轮廓。不过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 看着邀请函,我本能地想拒绝。 箫妈妈一听说是商家二少的邀请函,笑得嘴都合不拢,从伦敦到巴黎,把我的七个彩虹衣柜添置得满满的。 接下来,便是耐心的叮嘱。 箫妈妈说:“宝贝儿,商家是四大家族之一,二少又是众名门淑女的梦中情人。你一定要把握好他。” 我翻翻白眼,恨不能理解商家二少突如其来的热情。 到了那天晚上,商怀仁派来一辆雪白的加长轿车,绕着萧家的大喷水池,足足转了三圈才停下。 萧别站在我身后的台阶上,冷笑道:“这次商家表现得倒是很有诚意。” 上了车才知道,这居然是商二少的私人轿车,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名门淑女登上过这辆车。 难怪萧别露出那个意味深长地笑容。 我提着鹅黄|色的加加加大码晚礼服迈了上去,胸前的束身带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箫妈妈的确有一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推脂隆胸术,居然将肚子上的部分脂肪充实到胸部。虽然束身带勒坏了两个,才险险地勒出个腰身,但胸口却波涛汹涌。 车子开得很稳当,旁边坐着一身雪白西服的萧别,目不斜视,像个傲气的王子。 箫妈妈千叮咛万叮嘱,让我带着萧小管家,寸步不离。 我实在不明白,萧家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傲气的小管家。 束身衣将我的气息都窒在了胸和胃之间,堪堪一口气,怎么也提不完全。 “咪咪,你的气色很不好。” 私下里,我实在听不出小姐长小姐短的,索性让他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冷汗淋漓,眼前星星乱飞:“萧别,束身衣弄得我很不舒服。” 他定定地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束身衣穿在里面,我实在爱莫能助。” 话虽如此,他仍然暗地里帮我松了松束身衣的带子,虽然用处不是很大,但是从心理上,我还是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萧别。” 他转过脸,低低地抱怨道:“你穿不穿束身衣,其实都一样,何必学别的女生那么肤浅。” 我跟着叹了口气,抱怨道:“你不知道妈咪的力气有多大,”我做了个勒绳子的动作,将她刚刚用力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真是难为我的粗腰了。”我摸着腰,愁眉苦脸。 萧别突然扑哧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呈长辈安慰小辈状:“咪咪,忍一忍什么就都过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纯粹的笑脸,像突然绽放的睡莲,清香幽远,却又带着些许稚气,很是可爱。 见我呆呆地看他,萧别渐渐敛起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到最初的眼观鼻、鼻观心状。 我暗暗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萧别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车子转过弯道,穿过巷子,就要到达商家了。 紧急的刹车声将我和萧别从各自的沉思中惊醒过来。只见一辆红色跑车抢道,打算赶在我们之前滑入巷子,却因为技艺不精湛,反而使两辆车都堵在了巷口。 “车里面坐的是谁?”我远远地看见跑车里探出个头,虽然看不清脸,但感觉那个人十分桀骜不驯。 跑车里的人远远地喊起来:“商怀瑾居然请了萧咪咪?我没有听错吧!” 仿佛一开始,萧咪咪就该被排斥在外。 好狂妄的语气。 我和萧别沉默着,好半天,我忍不住低声问道:“那个小家伙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萧别含笑看着我:“你猜猜!” 我要猜得中,就是真的萧咪咪了。 我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探出身去,盯着那个红衣少年。 红衣少年见我探出身,很是嫌恶,立刻把身体缩回车内,将车窗缓缓地摇上,只漏出一条细细的缝:“告诉你家少爷,有萧咪咪的地方,我就不去了,生日礼物改天再补。” 说完,竟然急速倒车,也不管车身擦上了墙壁,发出刺眼的火花,然后转了方向,开足马力,全力冲了出去。 真恶劣!绅士是不会这么失礼的。我皱着眉,用眼睛询问萧别,我和他难道是宿仇? 萧别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我! 我继续用目瞪口呆的眼光看着萧别,他渐渐被我看得不耐烦,终于开口:“是顾少,性格很直率。” 天哪!这个红衣少年居然就是宣告天下,宁嫁男人,不娶猪女的顾家少爷。 果然是真性情。 我叹了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裙,振作下情绪,对着萧别高傲地宣布:“这么半大的小孩,我才不喜欢。” 嘴上的毛都没有长齐,我还跟他计较什么! 萧别眼眸扫过,带着淡淡的笑,回驳道:“当然,你现在有成熟的商二少,自然看不上桀骜的顾少,咪咪一向有魄力,懂得“舍得”二字” 他一直是这样看我的吗? 我皱眉,看向萧别,只见他又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神情,不再理我。 part3 仙度瑞拉式的舞会,公主小妹的结局 我是第一次参加party,对party的了解还是从肥皂剧里看来的。 一般有钱的少爷、小姐都会身着盛装,优雅地交谈,背景的音乐肯定是世界名曲。 然后,王子和公主一起翩翩起舞。 再然后,公主和王子相亲相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happy endg 下了车,我挽着萧别的胳膊走进这座半山上的豪华别墅,大吃一惊。 整个大厅都是象牙色的,高高的柱子圆润而又光泽。大厅的整个顶是全镂空的,像古希腊的神殿一样,正中有一盏巨大的水晶装饰灯,晶莹剔透,折射出七彩的虹光。 我有一瞬的错觉,感觉身处在童话世界中。 没有什么背景音乐,到场的少女或者少男只是小声地在交谈,偶尔会有浅浅的笑声溢出。 一切奢华而有序。 “咪咪,你来了!” 商怀瑾从大厅角落里迎了上来,水晶灯下,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更显流光溢彩,挺括的西服将他的身形修饰得更为修长,而干净修长的手闲闲地端着一只高脚杯。他朝我微微一笑,将自身儒雅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真是秀色可餐! “嗯,这是我和萧别的礼物,生日快乐!“我从萧别手中接过准备好的礼盒,递了过去。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打开,而是将礼盒给了身旁的侍者,然后笑眯眯地打量我:“咪咪今天很漂亮,很妩媚。”说着眉头挑了挑,似乎暗示着什么。 我哑然失笑,难为他还记得我上一次的刁难。 他接着看向我身边的萧别,话锋一转,高深莫测地笑道:“萧小公子今天也很英俊潇洒。” 萧别朝他淡淡一笑,淡定地说:“商二少是在取笑一个管家不该来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吗?” 虽然是微笑着,但却敌意浓浓。 萧别平时总是云淡风轻,很少有如此针锋相对的时候。 我诧异地转过头,见他稍稍偏头,一脸的平静,但垂在裤边的手却握成了拳。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好在商二少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只听他接着说道:“萧小公子的冷笑话真是更上层楼。就我所知,萧家从来没有当你是管家,大家都称你萧小少爷的。” 细细想来,的确是这样,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即使见了我,也总是先向他行礼,虽然我没有听见有人叫他萧小少爷,但是他在萧家的地位的确是少爷级别的。 萧别显然不想在这上面纠结,“哼”了一声,竟然独自走开,留下我一个人和商二少“深情“对视。 “咪咪为什么瞪着我?难道我的装束很失礼?” 当然不会。他平时没事一定时常照镜子,知道自己怎么样才会最棒。 商怀瑾随手将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里,伸出手来,对我微微地一笑:“不知我是否荣幸,能请咪咪共舞一曲。” 我不会跳舞,倒是经常做广播体操。 加上九厘米的高跟鞋,走路都打着秋千,还怎么跳舞? 我为难地看向商二少,犹豫不决。 商二少浅浅笑着,目光多情,修长的手伸向我的前面,水晶灯的华彩折射在他的手上,煞是梦幻。 根本不会有人,尤其是女人能狠心拒绝如此的邀请。 我将自己肥嘟嘟、圆润润的小手缓缓地搭了上去,他的掌心温热,甫一触及,便有一道暖流顺着我的指尖传来,绽起 公主小妹 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2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2部分阅读 小小的火花,开在了我的心里。 音乐一起,他顺势一拉,我没有留神,顺着他的胳膊倚了过去,重重地撞在他的身上,两人都晃了晃,他终究没有稳住,于是我和他一起摔倒了。 身边一下子安静下来,间或有一些抑制不住的笑声。 我惊惶无比地从商二少的身上爬起来,刚准备站好,忽然发现自己的高跟鞋居然断了跟,我一下子稳不住重心,身子再次重重地摔了下去。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只见明亮的灯光下,可怜的商二少正面色通红地躺在我大大的蓬裙下,而我的双腿夸张地叉开,骑坐在他的身上。 人们向我们围拢过来,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不时有人喷笑出声。 我和商二少成了大厅里最焦点的人物。 商二少在我的身体下发出痛苦的呻呤:“咪咪,你可不可以先站起来,我的肋骨怕是断了” “哈哈哈哈!”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笑出来。 我扶住赶过来的侍者的手,万分艰难地再次站起,发现不远处的楼梯口站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商小少,正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萧咪咪,你真有相扑运动员的潜质。” 几天不见,他的嘴依然这么毒! 商二少满脸苍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捂住肋骨出,皱眉道:“怀仁,不要乱说话。” 商小少撇撇嘴,迅速地返回楼上去了。 商二少的嘴唇都变白了。 我很内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失礼。咪咪,我想我要先休息一下,你自便,就当自己家一样。”他显然痛苦得很。 我慌乱地点点头,然后他在侍者的搀扶下离开了。 大厅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虽然人们都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可是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那种鄙夷的视线刺得我站立不安。 我咬咬牙,想找萧别,但扫过整个大厅,都没有找到他,我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这不是属于我的世界! 我端起一杯饮料,悄悄地退到了大厅外,那里有一个大大的花园,花园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露天游泳池,池边点缀着五彩的灯,微风吹过,水面荡起涟漪,将华彩切割成无数的碎片,非常漂亮。 “你说今天来的那个就是萧咪咪?” “是啊,没有想到她竟是那个样子!” 我转过身,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拖着两条长长的黑影,显然是某两位千金酒足饭饱后正在闲情八卦。 我本来没想听下去,可是她们接下来的话却极大地激发了我的偷听欲望,于是,我索性坐在草丛里,正大光明地听她们的谈话。 “我以为萧咪咪一定像萧夫人一样娇小妩媚,谁知道她的身形居然这么庞大。” 两个人一阵笑,我也跟着傻乐。的确,当初我看杂志时,也没有料到萧咪咪会是这个样子。 “我听说,她向顾小少求过爱,向东方家的也表过白,最夸张地是对即墨家的,她送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花,都是撒着金粉的天堂鸟!” 我扼腕! 萧大小姐,你弄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结果却变成我来替你收拾。 “但这次好像是商家二少主动邀请她来的。” 一阵沉默后,两位用超高分贝说着悄悄话的千金一起惊呼:“不会吧,难道商二少常年在国外,欲求不满?” “外国女人都是胖胖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商二少改变了审美眼光!” 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本来不算大的声音,却在这时显得格外响亮。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快一步站起,笑眯眯地看向她们。 她们两个看到我,均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其中一个怒道:“你居然偷听,真没礼貌。” 你们背后说人坏话,居然说我没礼貌。 她们俩并排站着,同时用眼睛瞪我,我举起剽悍的麒麟臂,耾二头肌在我的臂头跳动。 果然,两个娇怯的淑女立刻落荒而逃。 我得意地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笑声居然处于二重唱状态。 我转过头,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只见商二少换了套米黄的休闲外套,扶着墙,正笑得开心。 很恣意的笑,一点儿儒雅的气质都没有了。 但是笑得很真实。 我突然感觉很羞怯,忙低眉顺眼地问:“你的伤” 他忍住笑,用食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没有关系,医生说一切都好,只是有点淤青。”他显然是笑得意犹未尽。 我顿时手足无措,一时无语。 他终于稳定了情绪,又恢复成那个翩翩君子、水墨儒男了。 他在五彩的光辉中,风姿俊朗。看我的眼神渐渐迷离,就好像喜欢上了我一样。 他说:“咪咪,我突然发现你这么有趣,相处起来很愉快,要不,我们开始恋爱吧。” 真可恶,他居然用这种语气来向我提出恋爱的要求,就好像在说:“咪咪,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心里很是不舒服,皱眉问他:“难道你没有听到外面对我的风评?” 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外面那些风评,就连我听了也觉得这身体的本尊真是个混蛋。 他但笑不语,走进两步,伸手将我轻轻地拉了过去,于是我和他一起站在了璀璨的灯光下,旁边池水波光粼粼,将灯光映得更加美轮美奂。 “咪咪,我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他的声音很低,眸子很亮,像夜里最耀眼的星星,带着华彩,带着诱惑。 像被催眠一样,我的神志慢慢模糊起来。 如此夜晚,如此美景,再加上一个深情款款的帅哥向你提出交往的请求 估计是个女人都无法拒绝。 他的头缓缓低下来,越来越接近我的唇,他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 真希望一切就此定格,如果,没有草丛里蹿出来的两只小田鼠的话 两只小田鼠蹿出来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那两只小田鼠 等我回过神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商二少浑身滴着水,头上顶着一只肥嘟嘟的正得意地呱呱大叫的青蛙,无奈地微颤颤地,从水池中站起。 可怜见的水墨男的形象从此一去不复返。 接连两次意外,让商二少提不起精神与大厅里的淑女共舞,只草草切了生日蛋糕,致了几句感谢辞,便闪入后厅的休息间里休息。 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拉上我。 时间已经不早了,陆续有告别声从前厅传来,我探头冲着商二少笑:“客人要离开,主人不出去送可以吗?” 他斜躺在休息间里的沙发上,支起手臂撑住自己的头,极为慵懒地笑笑“不要紧的,来的都是熟客,大家向来随意。” 不可能吧,百十号人呢,难道都是熟客? 我垂眼看看手里分到的生日蛋糕,上面暧昧地写着“商怀瑾”三个字。 咽了咽口水,我将手里的蛋糕推了去:“商二哥,我最近忌口,尤其是甜腻的东西。” 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吃甜食的习惯,所以忌口对我来说,并不十分痛苦。 他突然大笑,顺手接过我的蛋糕,戏谑道:“我的咪咪,你如果再清减下去,怎么用耾二头肌去吓唬外面的小姑娘呢。” 我的脸一下子火辣辣起来,我没有想到他会和我开玩笑。 “商二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我站起身,蓬裙呼地一下张开了,却无法遮住里面的撑子,估计是刚才在花园被灌木划破了,显得可笑而寒酸。 “叫我怀瑾吧,我可不想做你的哥哥。”商怀瑾从沙发上直起身,对着我笑眯眯地说,“咪咪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就住下吧。” 我张大口,赶忙摇头。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裙摆,说道:“裙子都破成这样了,别人会笑话的。” 我反驳道:“这有什么,总归能遮住裙撑,也不算太失礼,上了车”下半句话,我咽回了肚子里。 不需要考虑那些了! 因为,商二少的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那半截裙摆,被他轻轻地一拉,掉了下来,裙子彻底报废了。 顿时,我像宝塔菜,上身锦罗绸缎,下身滑稽可爱的白色裙撑。这个样子,的确是走不出去了。 我愤怒地看向商二少。 他一脸的内疚:“咪咪,为了弥补我的过失,你留下吧。”他的手上仍然拿着从我裙摆处撕下的一大块破布,一点儿也看不出他哪里在内疚。 我实在无言以对。 那萧别怎么办? part 4我是谁? 商怀瑾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密密地盖下来,说道:“萧别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回去了。” 什么?回去了? 我转过身,皱了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他很无辜地耸耸肩,一脸茫然:“可能今晚的食物不对他的胃口,也有可能碰上了心仪的女孩培养二人世界去了。总之,宴会开始不久他就离开了。” 明知道商怀瑾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不靠谱,我却怒不起来。 他站在柔和的灯光下,突然展颜一笑,竟将室内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 美色撩人啊。 “我睡哪里,我有点累了。”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这里最好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他顿了一顿,估计看我脸色很不好,便又补了一句,“你可以选择次一等的隔厅,虽然和我一室,我绝对不会马蚤扰你。” 他右手举起,作起誓状。 我踏出偏厅,左右打量,发现这里的确没有几间房。 估计是专门用来聚会的别墅,除了一楼几间保姆房,楼上只有三间大大的房间。 一间据说是有洁癖的商大少的。 一间是脾气暴躁的商小少的。 中间那间,自然是现在身边赌咒发誓的商二少的。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吧,我住隔厅。” 走进商二少的房间,我踢去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上毛茸茸的地毯,萧咪咪的脚生得很可爱,圆嘟嘟,肉滚滚,又小又白,立在毛茸茸的地毯里,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和商二少的人一样,屋子里很清爽,虽然空间很大,却只是象征性地挂了几幅水墨山水画,除了靠近墙的书桌和正中放了张大大的床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呈现出很古怪的品味。 明明觉得脚下的地毯和这间屋子的氛围极不相搭,可是当柔和的壁灯照下来,却使屋子里同时具备了野性和儒雅两种氛围。 我赤着脚,走近那张大大的床,那床看起来软乎乎的,很舒服的样子。 “咪咪喜欢这张床?”商二少立在我的身后,叹息道:“我运它回来的时候,我家老大和老小,都笑话我呢。” 我疑惑不解,为什么会笑话?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缓缓道:“因为这张床太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怀仁曾经打趣说,我要找个丰满的妻子才能滚满整张床。” 这、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调笑。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很不习惯他的调笑。 当然,我并不是萧咪咪,对男人存在着天真的幻想。想我既没有貌,又没有才,至于那个财,他商家跟萧家可说旗鼓相当的。但他这么殷勤地对我,无非是因为我身上有其他可以被利用的地方。 话虽如此,我的心仍然很可耻地跳了一跳。 咽口口水,我尽量忽略掉他落在脸上的视线:“商二哥,你有可以让我换的衣服吗?”我的身上还套着“宝塔菜”呢、 “怀瑾,”商二少顺手递来一套干净的睡衣,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茶香,“叫我怀瑾,我不是你的二哥。”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抓着衣服,垂头,低低地叫了一声:“怀瑾。” 他立刻很开心,笑眯眯地指着衣服:“这是我的睡衣,宽松舒适,因为这里是专门举办宴会的,没有准备给女客换的女装,而且,别墅离市区太远,我不放心佣人这么晚出去,所以别嫌弃。” 我想,这里供女客换的女装是有的,相传商家老大是个很风流有趣的男人,女人总不会少,不过估计那些个红颜知己都没有我这种剽悍的身材。 不过,商怀瑾倒真是个有心人,不仅担心伤我的自尊,还体贴佣人。 我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 他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稍稍将我转了个方向,指着里间的浴室,说:“咪咪,热水佣人已经放好了,你去洗一洗,明天一早我就让他们给你准备另外的衣服。” 我感激地笑笑,捧着衣服进了浴室。 悉悉索索地脱下外裙,扯开束身衣的一刹那,我深深地呼出口气,这玩意儿真不是人穿的。 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情不自禁地对着镜子打量。镜子里那张渐渐有了轮廓的脸,显得分外熟悉。 不过我一时想不起,这张脸究竟像谁? 很奇怪的感觉,一直觉得像我以前极为熟悉的某个人,却偏偏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我的朋友不多,最亲近的只有一同租房的方玮兰,可是眼前这张脸明显跟她不像。 我侧身准备离开,无意中扫向镜子,突然如同触电一样定住了。 只见腰那里有一块红红的胎记,像只小小的蝴蝶,振翅欲飞。 我不知道萧咪咪有没有这么块胎记,但是,我林若璇的腰后,的确是有这样一块胎记,如同小小的蝴蝶。 我一下子惊在那里。 镜子里的我,微微张着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林若璇从来没有胖过90斤,当时刚一醒来,看到镜子里自己庞大的脸,根本和自己对不上号。 可是现在细细看来,镜子里渐渐清减的萧咪咪,居然和林若璇有七八分相似。 我突然从心底升出一丝恐惧来。 究竟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是我侵袭了萧咪咪的生活,还是萧咪咪侵袭了我的生活? 我越来越迷茫,浴室里的热水哗啦啦地流,水汽越来越大,镜面渐渐模糊了。 我又呆想了一会儿,决定明天从自己前身的那个身体调查起。 穿越以后,我就没有去回想自己原来的身体如何了,这多少有点儿逃避的意味。 那样的日子,每天求生存的生活,已经和现在脱节开来。 我记得最后一眼,是辆疾驰的黑色轿车,像红了眼的疯牛向我冲过来。 那么恰巧,几乎让我觉得那是场有预谋的车祸。 可是,当我醒了以后,就开始极力逃避去想过去。 怕去面对自己的尸体,面对自己身后事的惨状。 从小父母双亡,让我习惯了逃避,不好的从来不再去触碰,这次也不例外。 可惜,老天好像不太乐意让我继续像鸵鸟一样逃避下去,事情渐渐地诡异了起来,我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前方所未知的一切。 我要勇敢起来,我要坚强起来! 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我是一个人在战斗。 洗完澡,我来到隔厅,躺上床,枕在带着茶香的枕套上。往常我并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中滋生出了不安全感,所以我留了盏很亮的壁灯和一盏柔和的床头灯。 “咪咪,你睡觉要开着灯?” 我顺着声音看去,隔厅门口处斜靠着刚刚沐浴完的商二少,水珠从他的头上跌落,睡衣的领子微微敞开,脸因为刚刚沐浴的原因,有些潮红,嘴唇也红红的。 “开着灯睡,会影响身体发育的。”他皱眉,熄掉了那盏壁灯。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儿童,还需要注意身体发育?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他在我的床边坐下,伸出手指,指尖早我的眼睛上方滑过:“咪咪,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眸子是这般美。” 有点尴尬,我垂下眼帘,拉住被角不回答。 我怕自己和他再接触下去,会真的陷进去。他的条件太好了,相较于外貌和萧咪咪以往的丰功伟绩来说,他的感情似乎萌芽得太快。 尽管知道,可当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唤我,我的心仍然会小小地跳上一跳。 我故意抿着嘴,估计表情一定很严肃。 渐渐地,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我 我的脸越发地火热起来。 “你不睡觉吗?我很累了。”我不习惯被人如此凝视。 “嗯,晚安,”他伸手拍拍我的头,低下身,把唇缓缓压来。 我的心跳得很快,几乎本能地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唇突然调转方向,停在了我的耳畔,柔声细语,如同情人耳语一般:“咪咪,做我的恋人好吗?我只给你一夜的时间来考虑。” 他热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垂上,火热从我的脸上传到了耳朵和脖颈。 一刹那,我的心几乎跳出了胸口。 当夜我一直辗转反侧。 天亮时,我打定主意,决定勇敢一次。 一方面,我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另一方面,我很喜欢商二少的风度。 我承认,自己一直都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 清晨,佣人送来了新衣服,大小居然很合适。 我穿好衣服,下了楼,走进大厅。大厅里摆了一张长长的餐桌,商二少和商小少正坐在大厅里,不知道在争执什么,见我过来,他们的争执嘎然而止。 “咪咪,你来啦。”商二少一脸温和,站起身来,拉开靠得他最近的椅子,摆出绅士的姿势,深情款款地望着我。 他的眼睛里像有个极大地漩涡,将我的心吸了进去。 “拜托,大清早的,不要影响别人的食欲。”商小少将手里的叉子扔到了盘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然后他瞪了我一眼,居然很不礼貌地起身走了。 我坐下,乖顺地用叉子叉起一片沙拉,送入口中,心里忐忑不安地等待商二少问我昨晚问题的答案。 我居然从心底燃起一团火焰,像是在期盼和他在一起。 “怀瑾,昨天” “啊,车马上就来。”他飞快地打断我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悠闲地品了一口咖啡,“咪咪,你的衣服和首饰,我已经让佣人包好,待会儿给你送上车去。” 他一下子转开话题,我也不好再开口提起昨晚的事情,只得尴尬地低着头,继续吃沙拉。 可是我的心里像悬着个重物,很不舒服。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我要说什么,却故意错开了我的话题。 整个大厅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佣人走过,就只有刀叉碰到瓷盘的声音了。 我默默地进餐,商二少默默地喝咖啡,一点儿也没有和我搭话的兴趣。直到接我的车来了,他都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自然更没有提起昨晚问的问题。 我咬咬唇,钻入车前的一刹那,终于忍不住问他:“昨晚你问的问题,我有了答案,你要听吗?” 脸火一样地烧,眼睛几乎不敢抬起来看他。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跟异性谈论感情,很是无措,心底又带着丝小小的期待 “什么问题?”他一手撑在车门上,偏过头来,盯着我低垂的眼,“咪咪,什么问题?” 语气很是轻佻。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猛地抬头看着他。 他故作沉思状,半响,突然大笑:“我记起来了,”他的眼眸里满是戏谑,“你是说,我要你做我恋人的那个问题吗?” 他说这话时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语气。 我咬牙,僵直着身体看着他,心里有些痛。 他叹了口气,然后从唇边升起一朵盅惑人心的微笑:“我的傻咪咪,昨天是什么日子,你忘记了吗?” 昨天是什么日子,是什么日子可以这么阴损地耍弄别人的感情? 我皱眉苦苦思索。 “是什么日子?”我仍然没想出是什么日子。 他侧过脸来,撇了撇嘴,极为冷淡地说:“咪咪,昨天是四月一日啊!” 不错,昨天是四月一日。 愚人节! 原来一切只是个笑话! 而我,就是这个笑话的主人公,傻乎乎地纠结美男的款款深情。 多么可笑!我居然为此失眠了整整一夜。 泪水就要漫出我的眼眶,我尽力忍住,同时昂起我的头,自尊不允许我输得这么离谱:“那么,商二少,你过来,我想跟你说句悄悄话,这话,绝对不是愚人节的玩笑。”我挤出一丝可怜兮兮的笑容。 我要让你深切体会什么叫愚人节后遗症。 他困惑地转过头来,我故意摆出一副殷切而微微绝望的神情,见我如此“悲伤”,他终于缓缓弯下腰,将耳朵贴近我。 很好,就是这样! 我狞笑着,捏起拳头,一拳挥了过去。 立竿见影。 商二少的眼眶上,显出一个圆圆的黑圈。 “礼尚往来,商二哥。”我顿了顿,咧开嘴大笑,“商二哥,贱狗的眼圈,很适合你。” 不错,贱人就要搭配如此美妙的眼圈。 这么快乐的愚人节,独乐乐,实在不如众乐乐! 商二少一下子倒退了几步,然后僵立在了原地,不一会儿,就见他慢慢握紧拳头,指关节处都被捏得发白了。 他应该是非常生气了。 这些有钱人顺利惯了,一旦遭受什么打击,就会衍生出强大的报复心理。 很可怕的群体。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后悔自己挥出去的那一拳。 我一屁股坐进车里。 门刚要关上,横来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将车门硬生生地拉住,我惊诧地抬起头,看见顶着贱狗眼圈的商二少正低下身来,将头探了过来。 我赶紧伸出手跟他抢车门的主导权。 商二少将车门牢牢拉住,盯住我的眼睛,怒极反笑,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抽风一样。 “萧咪咪,现在开始我真的欣赏你的个性了!” 神经病! 我也跟着笑,突然低头,拉住车门做支撑点,向上狠狠一撞,砰,很闷很响的一声,然后趁着商二少松开拉住车门的手去捂下巴的瞬间,我飞快地甩上车门,冷着脸,对着司机大吼: “开车!” 气势雄浑,将驾驶座上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同学吓得身体震了一震。 然后,车开得就跟子弹头一样快。 车子路过自己还是林若璇时租的屋子的时候,我的心沉了沉,终于忍住没有叫停司机。 司机是萧妈妈派来的,必然是萧家的人,难免会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想知道真相,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将要做的事。 我将车窗玻璃放下来一些,风从缝隙偷偷地吹进来,一路吹着,到萧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颗大牙隐隐作疼。 这是老毛病了。 以前我在学校就经常疼,每一次都是自己去买了药匆匆吃了镇痛。 我用舌头在牙齿里舔,用上面的牙轻轻扣上去咬。 突然,我愣住了这颗牙是萧咪咪的啊,为什么还会疼? 我边走边咬牙,一时理不出头绪。 “咪咪,回来了啊。” 路过大厅时,萧妈妈正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修茶几上的盆栽。纤手葱葱,十指圆圆,剪刀优雅地被她拿着,煞是好看。 “嗯,是的,妈咪。”我咬住牙,停下脚步。 “萧别!”萧妈妈转身,稍稍提高了声音,“咪咪回来了。”语气里居然有一丝丝的宠溺,完全不同于和我说话的语气。 走廊的尽头,慢悠悠地走来身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的萧别。他见我站在大厅里看他,对我温吞吞地一笑:“小姐,你回来了。” 我向他点头,心里还有一丝气愤:“萧别,你为什么先走了?” 萧妈妈看看我,又看看萧别,浅浅一笑:“萧别,好好和咪咪解释,事情都有原因的。” 萧别的眼睛闪了闪,掠过一丝不耐烦,极淡。 萧妈妈放下手里的剪刀,朝他狠狠地瞪眼,看我转过头来,马上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你和萧别聊,妈咪还有事情。” 收了剪刀,她三步并着两步,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大厅里就只有我和萧别两两相望。 “萧别,妈咪明明让你陪我一起走,你为什么丢下我?”那里对我来说就像另外一个世界,相较而言,萧别还能给我带来些许安全感。 我承认我有雏鸟情节。 他别过头去,拉过一张木椅,示意我坐下。 “咪咪,我没有丢下你。” 我瞪着眼睛怒视他:“可是我没有找到你。”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慢吞吞地问我:“咪咪,你的牙在疼吗?” 他的手伸过来,热乎乎地贴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躲开,奇怪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好笑地看着我,淡淡道:“你一直在咬牙。” 我捂住嘴巴,痛苦地叹气:“怎么办?我疼得难受。”牙齿连着半边的头脑,都在突突地疼。 他斜睨了我一眼,走过茶几,伸手扯下水晶座的电话,熟练地拨了个号码:“蒋医生,小姐的牙病又发作了,你来看看吧。” 我咬着的牙,渐渐地松开了。 原来,萧咪咪也有牙疾,看来历史还不短。 我对着萧别笑了笑,恹恹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一切又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说,这是我自己的身体,那么在我小臂的右侧应该有个浅浅的疤痕,那是小时候父亲教我骑自行车跌倒时造成的。 我卷起袖子,那里一片光滑,肌肤赛雪。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昨天的假设难道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要推翻,从头开始? 我仍然是萧咪咪,萧大小姐? 蒋医生对我的牙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最后决定要彻底杀死牙神经,加个牙套上去保护。 他说:“早一点发现,说不定不用杀死牙神经了。”虽然低低地嘀咕了一声,我还是听见了,转头用目光看着萧别。 他的眼睛晶晶亮,对蒋医生笑笑:“蒋医生不是不知道,小姐总是不愿意看牙齿,每次疼了,都是吃药片抗过去。” 蒋医生马上和蔼地跟着笑笑,点头道:“萧小姐,讳疾忌医不好啊。你看,上次让你治疗,你不愿意,这次就要治死牙神经了。” 我低落地呼出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是啊,萧咪咪,你富有多金,为什么学我一样吞药片?那种牙痛的滋味,一个蜜缸里泡大的女孩,怎么去忍受呢? “那么这一次,就请彻底医治吧。”我抚上脸颊,那里已经肿了起来,但因为脂肪多,镜子里的我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萧别慢吞吞地点点头,笑容淡淡的:“是啊,必须彻底治好。再有两个月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学业紧,更加分不开心来做治疗了。” 呀,还有两个月,我就要去那个所谓的精英学校读大一了。 我突然想起我的中专文凭,心里一片惴惴然,对未来更加迷茫起来。 虽然吃了药片,打了局部的针剂,可到了半夜,牙还是重新疼了起来。 到了夜晚,房间里的小粉红就全部撤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只要按动床头的按钮,就可以叫喊佣人了。 可是,夜半三更,我实在做不来扰人清梦的事。 牙齿疼得越发厉害,越过长长的走廊,我打算找白酒,含在口里,以缓解阵痛的牙。 路过萧妈妈的房前,发现从门缝里透出丝丝的光。 “小别,你不能再这么下去,还有一年就到她的二十岁生日了。”声音很低,我缩在墙角,仔细辨认着声音。是萧妈妈。 “嗯,我知道。”同样是低低的声音,却满是无奈的感觉。 居然是萧别。 “好孩子,我知道很勉强你,你再熬一熬,等和她有了结果,一切就定了。”萧妈妈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温柔,像在安慰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知道,可看见她,我仍然喜欢不来。”萧别的声音闷闷的。 喜欢谁? 我缩了缩身体。 感觉有点冷。 “小别,你记住,我不是要你去喜欢她,只是要你得到她而已。而且,她那么低贱,根本不配你付出真感情。”萧妈妈的声音渐渐冷了起来,带着浓浓的恨意。 “知道了。”萧别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缠着你很久。”萧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恨意,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一阵冷风吹过,走廊里的灯暗了一暗,将我的鸡皮疙瘩惊起一身。 “对了,她最近在减肥。” 我直起耳朵,眼睛瞪得大大的。 最近在减肥的,十有八九是我! 难道他们口中的那个“她”竟然就是我? 萧妈妈的声音说不出的狰狞:“添在她临睡前喝的补汤里的要多一点。”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发胖呢?”萧别叹口气,语气很忧伤,“我觉得,那样对她很残忍。” “你不懂,她要是瘦了,”萧妈妈顿了一顿,半响后,缓缓接着道,“一切都会起变化。况且,对她来说,更残忍的还在后面。”她的声音越发地阴冷了。 我捂着嘴,浑身哆嗦,靠着墙滑了下去。 为什么萧咪咪这么胖?原来,夜宵里掺有强度的催肥剂!小时候在乡下叔叔家,我亲眼见过他们用这种催肥剂将一头瘦小的猪给催成痴肥。 每天都吃,那是多大的剂量啊。 我茫然地蹲在壁灯的阴影处,缩成巨大的一团。 “我不喜欢这样!”长久的沉默后,萧别的声音异常地坚决,“我不喜欢利用这么个女孩子,而且,你和我都知道,她” “够了,不用说了!”萧妈妈歇斯底里起来,“小别,我这么努力为了谁?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谁的?”声音尖锐得像把刀,划过寂静的夜空,让人不寒而栗。 一切都沉默了下来。 我只听见自己粗粗的呼吸声。 夜凉如水,连空气也散发出冰冰的气息。 我站在阴影里,仿佛失去了方向,一片茫然。 这个世界里,除了自己,还能有谁来保护我? 突然,我感到了从心底而来的倦意。 第二天,我依然例行跑步。 萧别跟在我的后面,一身雪白的运动衫,衬得他眉目如画,不过他的清雅已经吸引不了我的目光了。 一想起每晚掺杂了佐料的补汤,我就从心底对他恨恨的。 或许我天生不是个演员,一切都放在了脸上。 “咪咪,你脸色不好,要不然不要跑了?”他跑到了我的前面,似乎有些内疚。 我偏过头去,咬住嘴唇,缓了几秒,再次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好,我要坚持,我要瘦下来,我要做一个普通的十九岁的女生!” 现在,连普通也成了我的奢望! 可以往的我,总是照着镜子,企盼自己美点,再美点。 我咬咬牙,泪水被我极力忍住,好半天,我才从眼眶中偷偷地把它眨掉。 萧别静静地站在我的对面,双眸带水,眉头微皱,默默地看我,眼睛里盛满了一种叫做怜惜的感情。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居然领着我跑起来。 我跟在他后面,挥汗如雨,喉咙里像有个电烤炉,将我的喉管烧得发燥,每跑一步都呼哧呼哧做响。 连带着胸肺都隐隐地痛,我想可能长期没有锻炼,这具身体已经失去了调节的功能,连呼吸都不能和运动着的心肺好好配合。 我只能张开嘴巴,边跑边大口地呼吸。 “你这样不行。”萧别转头看我张大嘴巴大口地呼吸,一下子停住,皱眉道:“咪咪,跑步张这么大的嘴,会影响心肺,要感冒的。” 我慢慢合上嘴,呼吸急促。 他咬着唇,很是纠结,过了很久,突然问我:“咪咪,减肥成功对你很重要吗?你这么拼命。” 我点头。当然重要。 我不要这么浑浑噩噩地做萧咪咪。 更不要一身肥肉被人耻笑。 虽然不是我的身体,可是目前是我在使用,我不能浪费自己的青春,殆尽生活的乐趣。 我抬起头,笑眯眯地回答道:“是,很重要,这是我生活的希望。” 我把减肥当做重生的开始。 所以,它必然是很重要的。 萧别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我,又领头跑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看向我,目光坚定,缓缓道:“那好,咪咪,我陪着你减肥。一切从头开始。” 眼眸闪闪,貌似眸中有情感的萌芽。 我从心底冷笑一声:萧别,从现在就开始了吗?那么,我萧咪咪整装以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切,我都不会放弃。 我的人生,我自己掌握。 part5温柔的萧别,真情或者假意? 晚上临睡的时候,萧别照例端来了补汤。 门一开,我就闻到了香味,诱人得很,里面居然还有我爱吃的蘑菇。 “喝汤了。”萧别淡淡地看我一眼,缓缓地把碗递来。 我斜靠在床上,看他的手一点一点地递过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这里面有高激素的催肥剂。 明明我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我却不能拒绝。如果拒绝了,难保下一次,这些激素会通过其他什么途经渗入我的身体。 “我可以不喝吗?我想减肥。”我垂下眼,靠在床头,声音低低地问萧别,虽然明知道答案必然是否定的,但仍不死心。 “好。” 我一下子抬起头,惊愕地盯着萧别的眼睛:“真的可以?” 他嘴角含笑,微微点头,环顾了下四周,低声说道:“以后睡觉前,不要叫佣人进来,那我就答应你。” 我一下子蒙住了,刚才他把那群小粉红从我房里调了出去,我一直在诧异。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可他不是和萧妈妈串通好的吗? 我疑惑地抬起头,他极为温和地笑笑:“本来都是些高脂肪的汤,咪咪最近要减肥,所以不用再喝了。” “真的真的可以?”我皱眉,不安地问。 他俯下身子,替我拉高被子:“当然可以,不过,”他稍稍不自然地继续道:“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两个人的秘密! 我呆愣地看他将补汤倒进了床旁边巨大的盆栽里,然后缓慢地收拾碗筷。 “萧别,我可以相信你吗?” 话一出口,我便暗暗后悔,明明说好了要一个人来坚强地面对,却总是忍不住在关键时候生出依赖的心理。 刚看见萧别似乎对自己好了一点点,便迅速放松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现在我只能咬着唇,等待萧别的回答。 “咪咪,你信任我吗?”灯光下,萧别的头发笼上一层淡淡的橘红,眸子却更加明亮,像寒夜里的星星。 过了一会儿,他像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一样,道:“如果你信任我,我便给你信任。” 他伸出手,目光暖暖的。 那一瞬,我差点儿被他打动。 如果没有那个寒冷的夜晚,我没有缩在角落里听到的那些话,此刻我肯定会感动得热泪长流。 可惜 心一下子冷了下来,我装模作样地坐立起来,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努力表现得很开心:“萧别,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看到他的睫毛微微扇了扇,眼眸里划过一丝怜悯,我继续道:“从头开始,我们做对很好的朋友。” 可惜,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敌人。他洞悉你所有的生活习惯,对付起你的时候,便会一箭击中靶心,让你痛不欲生。 我突然想起来,遭遇车祸的那个早晨,起了浓雾,我本来不想出去散步的,虽然我有每天清晨散步的习惯,但是好友方玮兰向我撒娇,哀求我去每天散步的蓝和大道上买糯米团做早餐,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在萧家的这些日子,我曾经在午餐时间趁着人多,随手从其中一个小粉红身上偷拿了手机,然后拨通方玮兰的手机号码,可是一次接一次,冰冷的女音总提示我是空号,无奈下我又拨通了方玮兰男友的手机,依然是空号 后来,我将偷来的手机埋在经常散步的路边。 “我们做最好的朋友。” 我笑眯眯地将萧别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心渗出汗水,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他从我的手心里猛地抽走自己的手,别扭地转过了头。 他走了两步,然后停下,低低地说:“好。”语气带着某种期待,微微地颤抖,像是有极大的情绪波动。 我冷笑一声,缓缓地下滑,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只有这样,才让我觉得有温暖的安全感。 夜里,我的牙又抽抽地疼了起来,睡意正浓,我大怒,一脚将身上的被子都踢开了。 “居然还会踢被子。” 是萧别的声音! 我惊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屏住气,扮作熟睡的样子。 “真是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和平时刻意的疏远不一样。我感觉到他的靠近,眼皮被惊得直哆嗦,只能死咬着牙继续扮熟睡。 他的大手抚过我的头发,顺着我的身体,慢慢滑下去。 我的心脏在这一瞬差点跳出来,拳头放在身侧,捏紧,打定主意准备睁眼。 突然,身上覆盖上一物,蓬蓬松松的。 他居然在帮我盖被子? 仔细地帮我掖好被角,萧别轻轻拍了拍我,低 公主小妹 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3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3部分阅读 低地笑道:“咪咪,我希望你永远这么失忆下去,那样,我便能体会到从前那个温柔的你。” 温柔的萧咪咪? 真是不敢想像! 难道萧别有受虐倾向? 我真的想笑,却只能将笑吞进肚子里。 渐渐的,牙痛有所减轻,我安睡至天亮。 “咪咪宝贝儿,妈咪这几日要陪东方家的、顾家的、商家的去巴厘岛度假。你身体刚刚恢复,那些补汤要按时喝,有什么不知道的,多问一问萧别。” 萧妈妈今日特别打扮了一番,粉红的套裙上面别了个同色系的钻石饰品,亮光闪闪。宫廷贵妇帽的后面倾斜而下一整条狐狸尾巴,盘旋在她娇小的肩头,衬托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我知道了,妈咪。”我一副乖巧的样子。 “还有十几日,你便要开学了,我让萧别给你准备。我们萧家的小公主,怎么也不能在学校里丢了脸面。” 她对着镜子,摸了摸钻石,转身对着我微微一笑,拉住我的手,有说不出的亲昵:“咪咪,我听说了商家小二捉弄你的事。” 我闻言心下一凛,眼睛向旁边的萧别望去。 难道是他泄了我的底? 萧别微微皱了皱眉,细不可察地摇了摇自己的头。 “傻孩子,当然不是萧别告诉我的。我们四大家族,哪有什么秘密可言。”箫妈妈笑容满面,拍拍我的手,“咪咪,你是萧家的继承人,而且也十九岁了,很多时候不能只用小姑娘的心思去看人。商家的小二虽然长得颇有些模样,但是品行如何,你我并不知道。” 她的眼睛顺势在萧别身上一溜,抿嘴微微一笑。 “不如有些孩子,从小自大,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心思单纯” 萧别轻轻咳了咳,面带红晕插话道:“夫人,顾家大太太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些时间了,你看” 箫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扬起手背,稍稍遮住嘴,娇笑一声道:“是了是了,时间到了,有人要赶我走了。 那,萧别,我便将咪咪交于你了。”她说着,便将我的手顺势拉起,轻轻地放在了萧别的大手中。 我和萧别同时一震,面红耳赤地对看了一眼,然后分别低下头去。 箫妈妈见我们羞怯,果然大乐,笑眯眯地披上皮草,满脸暧昧地走了出去。我和萧别双手紧扣,彼此心跳剧烈,听到大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忙不迭地同时松手。 萧别不自然地笑了笑,俊秀的脸上飞满桃红色:“咪咪,我约了医生帮你看牙。” 我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牙齿的问题,肯定要好好地解决。再有十几天便要开学了,我真是不愿意带着颗病牙,每日愁眉苦脸得去上课。 “要不要拔去?”我双手紧紧抓住躺椅的两边,声音颤抖着问。 萧别蹲下身来,探出手,拍拍我的手背道:“不要紧,医生说,只要消毒补牙,不会连根拔掉,况且你的牙原来就是补过的,这次只是重新加固。” 我一下子愣住,傻乎乎地转头问医生:“我补过牙?” 正在消毒器械的医生闻言和蔼一笑,说:“是的,萧小姐的牙还是我补的,想来也有十年了。” 他这么一说,我习惯性地用舌尖去舔那颗牙。 心下一沉,满腹的无措。 这个身体,原来仍然是萧咪咪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一块和我相同的胎记。 “补牙不会很痛,如果痛的话”萧别的脸微微有些红,伸手来握我的手。 我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稍稍尴尬,却仍然握住我的手,继续道:“若是痛,就用力捏住我的手,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他说得真诚无比,但想起箫妈妈那日晚间同他说的话,忍不住心里一紧,面上却扮作感动的样子,说:“萧别,谢谢你。” 他的脸更红了,眸色清澈得如泉水灵动,瞳孔映出一个肥肥胖胖的我。 “萧小姐,可以开始了吗?”医生举着器械,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再次躺下,左手握着萧别的手,温暖无比,右手紧握椅把,手心里满是汗水。 “咪咪,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给你讲故事吧。” 我点点头,回答道:“好,我要听听这些年来我做的荒唐事。” 医生手中的微型小磨钻嗡嗡地响,我只瞥了一眼,就立刻紧闭嘴,想必脸色一定苍白得很。 “我说不好你的事情,要不,我给你讲四大家族和我们萧家的旁系亲戚吧。” 我心念一动,微微地点了点头。 萧别缓缓在我身边坐下,睨了一眼满头冷汗的牙医,正色道:“你要知道,现在国内经济界,是我们四大家族共同撑起的。” 注意力立刻给他吸引了过去,我张大嘴巴,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四大家族分别是萧家、商家、顾家、和东方家,三家都是呼风唤雨的,除却商家。” 我伸手示意,中止了医生要探入口中的器械,好奇地问:“商家又是如何,难道会更胜一筹?” 萧别冷冷一笑,道:“当然不是。”他这么一笑,如同满池都盛开了冷冷的白莲,高雅而傲气,将我的小心肝激得又快速跳了一跳。 我轻咳一声,张大嘴巴任医生捣鼓。 “商家这些年投资兼并,心急了一点,将大部分资金都投到了国外的几家上市公司身上。前不久,被别人摆了一道局,受伤颇重。据说,内部裁员30%。” 我瞪瞪眼,30%,真是够多的,想起那一天金碧辉煌的晚宴,不禁心中感慨。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只是这些富贵人家,才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如此形势,还一掷千金、铺张浪费。 “我们萧家,在四大家族里,算是主力,”萧别移了移凳子,更加靠近我,“虽然萧先生的过世对萧家有所影响,但是就目前而言,是稳稳当当居于四大家族之首的。” 嗡嗡声,让我浑身战栗,我只好更加认真地去听萧别的话。 “所以,其他家如果刻意来交好,也算是平常事。” 我眼珠朝旁边溜了溜,只见他皱着眉,显然这句话是有所指。 “说起我们萧家的旁系,那倒是简单得很。除了过世的萧先生的弟弟,就只有一个长年在国外的萧女士了,算起来,她是你的姑奶奶,前不久刚刚被英女皇授予爵位。” 此时,医生一丝不苟地将牙模按在我的齿上,说道:“可以了,一个小时不要吃东西。过几天,我会给你套新的牙套。” 我的嘴一下子恢复了自由,脱口而出:“那么,公司里面谁是管事?” 萧别愕了愕,忙对我笑道:“当然是萧夫人。” 我想也是。 我真的非常欣赏这位手段柔和实则骨子里犀利的萧夫人,这么些年来,居然可以将萧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么,我们萧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站起身。 萧别沉吟了一下,回答道:“萧家是从医疗设备开始起家的,所以现在最好的私立医院,都是萧家办的。而这些年,餐饮。娱乐,萧家都有涉及。” 我恍然大悟,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器械交错的情景 无数双手在我的眼前传递手术需要的各种器械,明亮的无影灯下,那些器械反射着清冷的光芒。 我惊叫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头。 那些根本不是我的记忆,我从小身体强壮,从来没有上过手术台,这段记忆毫无疑问是突如其来的。 “咪咪?怎么了?”萧别很是紧张,忙探过身来,“你的脸色很苍白。”他皱着眉,带着暖洋洋的气息用手指揉着我的太阳|岤。 我咽了口口水,压下心头的恐慌,勉强一笑道:“没有关系,只是刚刚舔到了牙齿,吃了一口的药味。” 他自然不信,却没有再追问我,识趣地笑了笑,眼眸一转,流光溢彩。 “萧先生,萧先生。”远远跑来个小粉红,手中捧着一篮子白色的百合花,高高摞起,足足有一人多高,篮子的尾部还系了条粉蓝的飘带,很是漂亮。这可苦了捧花篮的小粉红,跑得非常小心,唯恐震下花篮上的花。 “什么事?”萧别缓缓地转过身去,温吞吞地问。 “商家的二少爷来了,”小粉红很惊恐,捧着花篮,摇摇晃晃道,“他说” “说什么?”我忍不住插话。 “他说,如果小姐愿意见他,请登上萧家的灯塔,会有大大的惊喜。”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翻了个白眼。 惊喜,怕是到了最后会变成惊悚! “他还说” 我皱皱眉。 萧别不耐烦了,接着他的话,问:“还说什么?” “他还说,如果小姐不去,他就将全市的百合花都买下来,然后铺满整个萧家别墅。” 真是个斯文流氓! 我好想尖叫,因为我发现,这具身体对百合花粉有着强烈的抵抗,几秒钟不到,我的头就变得昏沉沉的。 “咪咪,你不要去。”萧别回过头,眼眸刚一接触到我的脸,立刻变了色,对着捧花的小粉红叫道:“把这些花都丢掉,越远越好!” 我勉强地朝他笑笑,眼睛一黑,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身后站着的两个小粉红压去。 我醒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人声鼎沸,然后走去窗前一看,只见满院子都是消防员,握着长长的水管,喷洒着水龙。 “外面在做什么?”我问萧别。 萧别无奈地看着我,道:“商二少果然运了两飞机的香水百合花,将整个庭院都撒了一通。” “咪咪小姐,你喜不喜欢?如果你不喜欢百合,二少吩咐接着撒玫瑰花瓣。”半空中传来一个喜滋滋的声音,还伴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 我抬头一看,院子的上空低低地飞着架私人小飞机,那飞机的舱门处探出一个头来,中等年纪,穿着商家佣人的制服,满面笑容。而飞机的尾翼上还托着巨大的横幅,上面有一行大字: 咪咪,原谅我吧。 商怀瑾 下面用稍小的字号写着: 爱她,就请她去锦绣阁。 为表现诚意,截止到咪咪小姐释怀为止,锦绣阁所有的情侣套餐都打三折。 飞机上的那个人,开心地大喊道:“咪咪小姐,这样的横幅,少爷定了几十个,个个都比这个大十倍,现在挂在路过萧家别墅的公交车上,女孩子们看了都非常羡慕你呢,你就消了气吧。” 我怒极反笑。 哪有这么道歉的? 连带着自家的连锁店一起做广告,不用去想,此时的锦绣阁肯定挤满了情侣。 “萧小姐,我们撒玫瑰花瓣了哦!”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甩上窗户。 萧别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推开窗户,对着满院子的消防员喊道:“不要喷院子了,只消将这架低空飞行的飞机喷下来便可以了。” 言毕,他很是优雅地关上窗户,撇嘴道:“如此,很快便可以安静下来了。” 果然,一阵水声之后,再也听不到螺旋桨的轰鸣声了,我叹口气,抱着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这下好了,萧小姐的艳史将更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要紧,这次不是你主动惹的他。”萧别对着我一个劲儿温和的笑,像是安慰一个小娃娃似的,还轻拍我的背。 “不久以后,我们去学校,学校是全封闭管理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平息下来的。” 我抬头,扳指算着,叹息道:“可是,还有整整十四天才能开学,这长长的十四天,我该如何度过?” 萧别高深莫测道:“十四天,我会让你脱胎换骨。” 所谓的脱胎换骨,直到我进了萧家的美容医院,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天八小时的超强运动,还连带着光波照射。 第一天,我就被整得昏死过去了。 “咪咪,你这样不可以。”萧别拍着我的脸,皱着眉头,“咱们时间不多,在萧夫人回来之前,你不完成整个疗程,以后就不要再想减肥了。” 我抓住太空舱的盖子,撅着屁股,死也不愿意进去。那里面热气腾腾,熏得我要死要活的,况且这具身体停了药以后,已经在慢慢地瘦下来。 “我不要进去。”我举起麒麟臂,彪悍地敲击舱门,一拳下去,舱门给我敲出个凹陷,把在旁边苦口婆心劝解我的服务小姐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忘记你说过什么了吗?”萧别突然严肃起来,“你说你把减肥当做重生,你盼着重生后脚踏实地地做出成绩。现在这么点儿苦你都不能吃,那么重不重生,又有多大意义呢?” 萧别难得发怒,一向温和的脸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眸子黑得骇人,怒气在眼波里涌动。 “如果你不想继续,我也不勉强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失望,眸子突然就暗了下去。 看他这么痛心疾首,我的心里猛然生了内疚之感。 于是,我揭开太空舱,扁扁嘴,躺了下去。 盖舱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萧别的唇温柔地扬起,松了口气。 先前的节食外加停药,我190斤的体重降到了170斤,现下在度过这样的十四天,当我赤着脚再次站在水晶秤盘上的时候,数字已经从179变化到140,用服务医师的话说,我属于基数大的,才能减得这么快,再往下,就会愈发地艰辛。 镜子里照出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我,仿若隔世。 微园的下巴,圆圆的眼睛,眼角却是高高挑起,虽然还没有完全瘦下来,却可以看出我的眼睛并不小,而鼻子则小巧可爱,已经能看出它的高挺,嘴巴粉红带着光润,像颗未成熟的小樱桃。 见鬼!这张脸,除了微园,简直就是我以前的模样,我更困惑了。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我从镜子里看见缓缓靠近的萧别,眸光闪动,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的唇微微弯起,开心地笑道:“原来咪咪竟然这么美丽。” 他说得极为真诚,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惊艳之感。 我裹着医院的白色睡衣,扭头笑盈盈地回看他,成串的水珠从我头发上跌落。 “虽然有暖气,还是会感冒的,萧夫人回来该责备我了。”他温柔地说,并从服务医师手里接过白色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我的头发。 服务医师识趣地退了出去。 淡橘色的灯光下,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的臂弯将我整个人都圈了进去,似有若无的暧昧流转于我和他之间,随着他揉搓头发的手,我的心上上下下地起伏不定。 “咪咪,明天就要开学了,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要住校,我们这般独处的时间,就会少了很多。”他的语气带着惆怅,手下却越发地轻柔。 萧妈妈的意思是让我独自去所谓的精英学校,而萧别则留在萧家逐步接手一些家族产业。 所以,开学以后,我们并不在一处。 “不要紧啊,就算去了学校,阿别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扯出一丝笑容,飞快地转头,显得很开心。 他清俊的脸庞恰恰在此时靠了过来,那一刹那,我的唇擦过他的脸,轻若羽毛似的刷了过去。 他的脸瞬间红透,轻咳一声,探出手臂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 我呆立在那里,咬着唇,不安地和他对视。 他见我呆呆傻傻地看着他,浅浅一笑,复又将头靠了过来。 他轻轻抿了抿唇,气息渐重,刚说了两个字:“咪咪”便听见玻璃门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萧先生,小姐该去桑拿了。” 我一把推开他,捂着滚烫的脸仓皇而逃。 心脏像脱了缰的马不受控制,跳得异常激烈,这根本不是我的情绪,来得这么猛烈,难道是萧咪咪残留的情意? 我捂住胸口,忍不住回头去看,玻璃门外,站立着萧别。 柔和的灯光笼着他,一袭白衣蓝裤,清爽无比。 我胸口一紧,急急地掉头。在心中警戒自己: 林若璇啊林若璇,那灯下的白莲,其实是朵食人的花,千万不可以对他有任何好感。 如此在心中重复数次,心脏竟奇迹般停止了悸动。 part6 新的学校,贵族的象征 圣保罗精英学校,是四大家族联手共建的,里面的学生都是大大小小财团家的子女,整个学院全封闭管理,院墙的四周布满了保镖和带电的保全设备。 我一下汽车,就首先被那阵仗给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姐,真的不要我们进去?可是萧小少爷”提包的工人很纠结地看看我,又看看他手里提着的粉红拉杆包。非常大的一个行李包,足足比市面上的小拉杆大上三倍。那里面有我这一季的部分衣服,连带着饰品、零食、林林总总,萧别收拾了一大包,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精简一些,估计就算这么个大包也装不下那些。 “嗯,我自己去。”我接过他手里的包,朝着惊愕的工人笑了笑,自己走了进去。 林荫大道从学校的大门处蔓延开来,又长又宽的路的尽头,塑着一座美人鱼的喷水雕像,水珠从喷泉四周飞溅开来,居然在白玉的围栏边形成了淡淡的七彩虹桥。 真是个富丽堂皇的学校! 我极目远眺,深吸口气。 “surprise!”阴暗的树荫处倚着个高挑的身影,背着阳光,双手懒懒举着个筒状的东西,筒口正对着我。 嘭一声巨响。 “啊!”我尖叫着跳开,看着满天的彩纸从炮筒里飞射出来,目瞪口呆。 “咪咪,欢迎来到圣保罗精英学院!萧伯母说,你今天一个人来。”说话的人将手里的圆筒随手一丢,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满脸含笑,歪过头来打量我,叹息,“你痩多了,咪咪。” 他穿着一身紧身的小西服,藏青色的天鹅绒材质,露出一截立领的白衬衫,衬衫的领扣是蓝宝石,包着纯银,尾部连着亮闪闪的银链,接在了西服的领口,每走一步,银链就随之晃动,衬着他高挑修长的身影,就仿佛从中世纪欧洲城堡里走出来的王子。他身上穿的应该是圣精英的校服。 我尴尬地朝他笑一笑。 “怕你一个人来这里不自在,所以,我来接你!”他笑得璀璨,眸若秋水,阳光之下黑亮若漆,奇异的是,始终带着温柔的情绪,对着我放电。 “咪咪。你怎么不说话?以往都是你逗着我说话的。”他顺手接过我的粉红色巨大拉杆箱,回头状若无意地问道,“你的小跟班萧小少爷呢。” “他在家里。” 他嘲讽一笑:“他舍得放你一个人来这里上课?” 哎?什么意思,我捏着衣角跟在他的后面走,默不做声。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困惑地看我:“咪咪,久别重逢,你居然一句话都不对我说吗?” 我张张嘴,好半天,涩涩地问他:“请问,你是谁?” 他突然顿住,转过身来瞪着眼,眸子闪闪看向我。 我被他看得很尴尬,讪笑:“那个,我从马上摔下来后,忘记了不少事情。” 他挑挑眉,不再看我,转过头去,又走在我的前头,许久之后,闷闷地回答我:“咪咪,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东方无忧。” 居然是东方家的大少爷。 萧咪咪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好了? “咪咪,你要记住!”他放慢脚步,和我并肩走,“任何时候,你都没有资格忘记我!”他说的咬牙切齿。 我无言以对,对于他和萧咪咪的过往,我无从得知,唯一知晓内情的萧别因为不能住校,而去了另外一间离萧氏集团较近的学校。我只能嘴角抽了抽,继续保持沉默。 女生的宿舍完全是公主式的,就连宿舍的大厅也充满了宫殿风格。入口的地方,吊着连绵的水晶珠串,淡淡雅黄|色的光泽从每颗珠串反射出来,流光溢彩。大厅里都贴着复古的暗花,一朵朵带着颓废的媚,从墙里延伸开来。 “对了,咪咪,我帮你报了同我一样的社团。”东方无忧放下我的拉杆箱,转头,淡淡一笑。 “什么社团?”我站在宿舍的大厅里,办理交接手续,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很是不愉。这位东方家的也未免太霸道了吧,什么都没有问我,就擅自帮我做了决定。 “网球社。”他笑眯眯地揉揉我的头发,“咪咪,如果你再瘦一点,我怕就认不出你了。” 网球社?我皱眉,那玩意儿是不是很复杂? “你长发不错,以后都不要剪了。”他从舍监的手里接过水晶门牌,“还有,刘海都要盖下来。”他伸出手来,拨拨我的头发,将我额前的刘海抓了些下来,盖住了我的眼。 “难受,挡眼睛了。”我赌气,鼓起腮去吹额前的发。 他愣了愣,大笑:“咪咪,你鼓脸的样子还是一点儿没有变!” 我挑眉,看他。 他顿一顿,继续:“还是跟猪一样。” 我彻底放弃对眼前这位的期许,这些富人出身的,一向霸道又没有口德。不管以往萧咪咪如何痴迷于他,于我,他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出局! 宿舍是两个人住,我进去的时候,舍友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她有着一张圆圆的小脸,眼睛也是滴溜溜的圆,嘴角天生一副上扬状,怎么看,都在微笑。 “你就是萧氏的咪咪小姐?”她对我很好奇,跳过来,拉着我的手,很是热情。 “你好,我是萧咪咪。”我微笑。 “我是刘家的,刘珊珊。”她吐了吐舌头,一副俏皮样,比划着,“就是做油漆的那家。” 哦,原来是不久前新崛起的家族企业。我笑了笑,开始整理行李。 刘珊珊在我身后跑来跑去,不时帮我递些物件。 “对了,咪咪,你会加入社团吗?”她歪过头来看我。 “啊,你加入吗?” 她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当然想啊,不过我正在犹豫到底加入哪一个?” “有哪些?”我放下手里的衣服。 她掰着手指,一一数来:“有礼仪社、家政社、霓裳社、书画社” 真是乱七八糟的社团。“那网球社呢?”我好奇。 她张口结舌,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加入那个社团的主要是男生好不好,虽然有女生,都是家属性质。” “家属性质?”我抬高了嗓门,惊诧的问道。 她吓了一跳:“当然,都是社团成员的女朋友啊。” 轰,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麻痹遍我全身!我无声呐喊:“我才不要当亲友团咧! “我拒绝!” 啪,会议室的一角甩来一本红色的本子,是社员签到薄。 我很是尴尬,缩在会议室的门口。 “我再说一遍,如果她加入,我就退团!”说话的自然是萧咪咪同学的强力克星,顾小少。 同样款式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少了几分他穿红衣时的跋扈,多出了几分优雅贵气。此时,他的眉眼并不因为盛怒而失了秀美,反而张扬出一种活力来,就像涅槃重生的火凤凰。 我咳了咳,眼睛忍不住瞄他,这就跟美丽的风景是一样的,有种人,上天赋予他们漂亮的外貌,就是为了给大众观赏的。 “咪咪,你过来。”东方无忧淡定地朝门外的我招招手,笑眯眯地唤我。 唉,其实我的理想是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地度过这两三年就好。 我慢慢地挪动步子,脑子里想起萧妈妈在中午的电话中说的话:“宝贝,祝贺你进了圣保罗的网球社,那可是精英聚集地。” 寥寥几句,却让我感慨万千。 “所以,宝贝,你无论如何,都要留在那里。”萧妈妈最后的语气很认真,带着丝丝威胁的味道,“这样的话,我就不追究萧别停了你饭后补汤的事情。” 我就知道,在那么个牢笼一样的宅子里,我怎么可能保有“隐私”。 我眼珠儿咕噜噜一转,看向会议桌前的顾小少。 “顾少,我想你该清楚,这里的规矩是可以带家眷的。”东方无忧探手拉过我,虽然措辞非常礼貌,但是语气里有不容拒绝的犀利。 顾小少眯了眯眼,突然浅浅一笑:“她要进来,也可以。”他冷冷地看着我,眸子里有深深的鄙夷,“除非她能胜我一局。” 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我看见东方无忧的眉慢慢拢起。 人生难得几回搏,搏不了,我大不了继续吃激素! “好,就这么说定!”我一拍桌子,很慷慨激昂地应承下来,东方无忧的眉挑得更高,像看白痴一样看我。 顾小少的嘴角撇了撇,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冷笑:“好,下周三,下午两点,网球场,带着你的东方王子,来接招。”他似笑非笑,走过我的时候,压低声音,“萧咪咪,如果你求我”他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扬扬得意地看着我。 求他干什么?我抓抓头,讪笑:“好吧,顾小少,我求你,可不可以让大家先吃饭?”午饭没有吃,我便被抓来这里,现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顾小少嘴角抽了抽,死死盯着我,半响无言,而后,缓缓举起手来,用力一挥,胸口的银色扣袢便跟着闪闪晃动:“散会!” 我摸摸肚子,满心欢欣,跟在东方无忧身后走向门口。 “萧同学,你留下。”顾小少对我撇撇嘴,示意我看桌子,“收拾完桌子,先去挥一百下拴绳球,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指导。”他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一推,门啪一声关上,会议室内只剩我和他两个人。 我看到他那双美得出奇的桃花眼里,有着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我悲哀地看看自己一袭校服短裙,无语。这里的校服,是淡紫色的,裁剪很是服帖,使得女生的腰身都显得玲珑秀美,盘发的带是一条镶着水晶的淡紫绸缎。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套校服的裙子短得可怕,稍稍一迈开步子就有春光乍泄的危险,这让我怎么原地挥球练习? “顾同学,我” “你走不走?”他不耐烦地拉开会议室的大门,长腿大步迈了几步,在不远的地方停下,看我,“不要用饿了当借口,你的脂肪储存量管够了,饿上一周也无妨。你该觉得很幸运,本社长亲自辅导你!要知道,我们网球社是全校最公平公正的社团!”他咧嘴一笑,邪恶至极。 真是恶毒的男人。我接过他递来的网球拍,跟在他后面,往室内网球场走去。 “面朝着壁,挥球拍一百下。”顾小少打开灯。 我咽了口口水,用脚蹭了蹭地面。居然是真的草皮,被这么热的灯光一烤,岂不是死得很快? “哎?这样,草坪岂不是耗损很大。”我抬头去看顾小少。 灯光之下,我看见他正偷偷地斜眼打量我,看见我飘来的眼光,面色一红,怒道:“废话这么多,去挥球。”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我用更可怜的眼神看他,尽力想像自己是只遭人遗弃的小狗狗。 他被我看得不自然起来,恼羞成怒地挥拍示范:“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你这个轻浮的女人!” 扑哧,我被我的口水呛住!轻浮的女人?我? 他示范性挥拍,墙角边有橡皮绳拴住的网球,随着他的挥动,有力的弹跳着。 “你,去挥一百下。” 我认命地拿起球拍,左右跑动挥球。那颗小球,左右跳动,不是击在我的额头上,就是击在我的身体上,尽管每次都有力地被弹回去,但是我的球拍却一次也没有碰着它。 “萧咪咪,你给我停下。”他怒吼。 我无力地转头,额头一跳一跳的痛。 “你说你,有没有故意把裙摆裁短?你一天不风马蚤,就不可以吗?”他的脸铁青铁青的,带着强烈的鄙夷之色。 “它本来就很短。”我翻白眼。其实这裙子之所以在我身上显得特别短还有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的腹臀之处比一般的女孩长得厚实,那种长度的裙子,被横向撑开后就显得更加短。 “丑女多作怪。”他避之不及地看我,随手解下自己的外套丢了过来,不自然地扭头道:“拜托你遮一遮你的肥腿,污染别人的眼睛。” 其实我的腿非但不胖,而且非常美,早在萧家医院瘦身的时候我就发现,萧咪咪的肥肉,主要集中在她的腹部和上身,那双腿却修长漂亮得很,经过那么多天的紧肤,如今更是光滑滑、白嫩嫩的。 看了看他脸上那两块可疑的桃红色,我的脸忍不住抽了一抽,乖乖接过他丢过来的衣服,系在了腰上。 他的面色,稍稍有了好转,但在看我挥了几下球拍后,冷笑连连:“都说美女草包,想不到,丑女更加草包。” 我大怒,挥动拍子的手加大了力量。那颗小小的球终于给我逮住一次,手起拍落,那根窄窄的橡皮筋拉出去很长,打在墙上呈u字型反弹过来,我反应不过来,呆呆立在原处,看球嗖地飞了过来。 “蠢货!”顾小少低低骂一句,扑了过来,重力之下,将我仆倒在地,滚了足足三四圈。 突然,一道惊雷同时劈中了相拥的我和他。因为,我们的唇,随着这三四圈的滚动,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鲜血蔓延在彼此的唇角,因为吃惊,我和他的眼都瞪得大大的,这么近的距离看,显得滑稽可笑。 “社长,今天也有训练吗?” 哗啦啦,网球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华丽丽地响起,有部分同学还抽成了二步轮唱。 “啊他们难道是地下情!”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持续不断的闪光灯,惊醒了彼此相看两厌的顾小少和我。 他从我身上撑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瞪我,清澈黑亮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大火:“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盯着上方的他,不慌不忙地抬手擦擦嘴角的血渍,笑道:“拜托,我没有自虐的爱好,但是顾小少,你肯定有被迫害妄想症!” “你笑得恶心死了!”他再次毒舌,成功使我淡定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我怒,反驳他:“那你也不要把你恶心的口水喷溅在我的脸上!” 至此,我们更加相看两厌。默默瞪视间,闪光灯闪得更加频繁。 part7被雷劈中的绯闻 本年度最大的绯闻,来自于圣保罗精英学院。 悚然的标题,以特大号字,加黑,粗壮地出现在学校的公告栏上 “兄弟反目,祸起红颜,萧家继承人,花落谁手” 那公告栏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好事的同学。 “咪咪,是真的吗?你好幸福啊!”姗姗很崇拜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缩起头,顶着大大的披肩,把脸裹得只剩下了眼睛。 从那天起,到现在已经足足5天了,顾小少每天都要布置给我三到四个小时的挥球练习,完全可以达到杀父仇人的待遇,偶尔在练习中对视一眼,都会彼此作呕。这样的情况着实很难做到海报上所形容的“顾小少冲冠一怒为红颜”。 “哎?可是,他每天都会留你下来单独练习!” 我无力地看着满眼直冒粉色星星的刘珊珊,差点哭出来:“留下来的还有网球队整队的队员好吧!” “我知道,顾小少是帮你减肥呢,咪咪,你看你,最近瘦好多。”她捏捏我的腰,赞叹。 我嘴角抽搐,举出两臂,看她:“我的两臂都给他操练得粗细不一了。”这样怎么得了,就连握拍子的那只手都磨破了好几次。 “可是瘦掉的你真的变得漂亮许多啊!”珊珊梦幻般捧脸,越发陷入王子公主的童话套路中去。 我朝她翻白眼。最近因为停了激素,又被顾小少这么变态地折磨,我的体重的确直线下降,连锁骨都能朦朦胧胧可见了。这具身躯终于降到了116斤,虽然不算顶顶苗条,但是距离在萧家的时候,已经算是惊天动地的变化了。 “咪咪,你裹成这样做什么?” 一只大手伸过来揭开了我的披肩,胳膊还顺着我的腰将我滴溜溜地转了个圈,面朝着他。 “嗨!东方同学。”我举手,心虚地朝他笑。绯闻爆出来以后,我每天做的事,除了对墙挥球,就是躲避这位仁兄。 “傻瓜,叫我无忧。”他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子,浅浅一笑,幽深的眸子热切地看过来,道:“咪咪,你越来越漂亮了!” 我被他的动作雷得神魂颠倒,脸上火热,无言以对。 “看看看,是东方无忧和萧咪咪。”不知道是哪个有才的同学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挥动着手,大呼小叫。 不好!我条件反射地将东方无忧一推,但没料到他又靠过来,只好飞起一脚,踹开他,拔腿飞奔向前。如果我没有猜错,待会儿校园狗仔别动队肯定会出现,这使我想起第一次被围困的囧境,冷汗不住的冒 十几个人将你围在中间,从你的血型到发型,从你的父辈到祖辈,八卦个一清二楚。间歇还有闪光灯和无数支小巧的录音笔齐刷刷对着你。 相当可怕! 果然,我跑出不远后,立刻有迅猛的校园小报记者将东方无忧围了个水泄不通。 呼我深呼吸几次,喘着气,扶住路旁的树干。休息片刻,转头,一下子愣住了。 林荫大道旁,正站着似笑非笑的顾小少,一脸兴趣盎然,见我转过脸看他,面色一整,转身走了。 “看不出来,你还会出卖男人!” 他的声音带着丝慵懒。 我快步两步,赶上他,冲他瞪了一眼,走得越发快,将他甩在身后,但怎么也平不下胸口的怒气,我猛地一回头,伸出食指,怒气冲冲地指着他:“顾同学,如果说我如此恶劣出卖男人的话,你也不必担心,因为在我眼里,你还称不上男人。”在他渐渐变得深邃的眸光里,我倨傲地抬高头。 他的眼眯了眯,不怒反笑:“萧咪咪,如果你在玩欲擒故纵,就免了吧。我还记着你每每送花给我的卑微样。” 我默萧咪咪,你可真对不起我啊!从面子到里子,都给你丢光了。 他昂起头,作出比我更骄傲的样子,走过我旁边的时候,用眼狠狠地瞪了我一下,还发出轻轻的冷哼声:“到了网球馆,挥球三小时,绕馆跑20圈。” 我泄气了,早知道是这个下场,就不和他逞口舌之快了。 我围着网球馆跑步,越来越吃力。 耳边都是顾小少粉丝的尖叫声。整个馆的二楼是对外开放的,不少同学下了课,就会来这里,久而久之,便有了各自的拥护对象。而今天东方无忧被困在了狗仔队那里,所以留下来的,只有顾小少的粉丝。 “啊啊啊,那个挥球,挥得好有力度啊” 我边跑边翻白眼,姐妹们,那叫有气无力好不好! “啊啊啊,他在笑啊,好an。” 我一个踉跄,看向尖叫的粉丝同学,你狠,居然能从顾小少身上看出an的痕迹,这就好比火腿肠里吃出了充电电池太罕见了。 “啊”这下是集体的嚎叫,我用眼角瞄了瞄,果然是顾小少全胜。 他的眼眸一转,向我看来,皱了皱眉,喊道:“萧咪咪,你在学太空漫步吗?给我跑起来!” 我被他轻视的眼光瞄得大怒,爆发出超极限的运动力,一路狂奔,最后一圈跑下来,披头散发,浑身脱力。我微微弯着腰,撑着双膝直喘气。 满场的嘘声。 “哎,她就是萧咪咪么,居然也想追求我们顾少。” 我低垂着脸,继续喘气,耳鸣阵阵。 “你没有看过她以前的样子?” “啧啧啧” 我稍微抬头看去,刚好看到顾小少似笑非笑地站在场边,他今天穿着火红的外衣,因为运动,碎发上点缀着晶莹的汗珠,面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绯红色,很是媚人。 “哎,这叫做赖女追好男。” 这话好像越说越过分了。我抬起头,恶狠狠地扫视过去,二楼的声音嘎然而止。, “萧咪咪,我要向你挑战!”从二楼的粉丝中走出个妖娆美人,齐腰的波浪发。 “啊?什么挑战?”我边擦汗边看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叫东方闻樱,我要做顾哥哥的女朋友!” 我转头看顾小少,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靠着墙默默地喝着水,有些许水从他粉色的唇畔处滑落,说不出来的诱人。 “你害怕了?”她趴在二楼的栏杆处,挑衅,“怕了就离顾哥哥远一点儿,退出网球社。” 我举手,又瞄了瞄若无其事的顾小少,道:“我拒绝!” 轰全场一片哗然 顾小少冷冰冰地看过来,灯光下,眼睛亮得惊人。 “拒绝?” 我点点头,笑嘻嘻地回答:“是啊,我拒绝,因为我进来压根就不是为了这么个家伙。”我朝着顾小少微微一笑,道,“你喜欢,送你好了!”东方闻樱懵了。 灯光下,顾小少的嘴角一侧慢慢地勾了起来,一侧的脸上显出淡淡的小梨涡。大家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果然灯下看美人,古人诚不期我! 突然,他面色一冷,一个甩手,狠狠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扔了出去,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回音在馆 公主小妹 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4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4部分阅读 里一波一波袭来,将一众痴迷的围观者都惊醒过来。 “我是东西么?”他嘴角仍然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意味,向我缓缓走来,每走一步都无比用力,“嗯?萧咪咪,我是东西么?”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垂在腿两侧的拳头紧紧握着,关节捏得发白。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这位同学有些许被迫害妄想的症状,心里突然忐忑起来:“顾小少,我错了,其实,你不是个东西。”我无比诚挚地道歉。 整齐划一的抽气声从二楼传来,身边的社员们都自动自发地退后好几步。 顾小少的眸子更幽深,嘴巴抿得更紧:“小洛,今天到此为止,闲杂人等都请出去,现在闭馆了,社员统统解散!”他边走边下令,将火红的衣袖卷到了肘关节,露出一小截白皙修长的手臂。 卷袖子?难道他要打人? “顾小少,男人打女人是非常不人道的。”我边说边退,看到社员都默默地退了出去,更胆战心惊起来。 “哦?我记得你说过,我不是男人!”他突然露齿一笑,走得更加从容。 “那个,我同意退出网球社。”我咽咽口水,权衡了下发胖和变残哪个的危险系数更高,然后非常理智地选择了前者。 “迟了,现在不允许退社。”他唇角弯了弯,走得更近了。 我愣了愣,突然拔腿就跑,趁着最后一个社员关门的空隙,闪身钻了出去。 顾小少的爆吼声带着立体音,传了过来:“萧咪咪,你给我回来!我有说让你走么!” 我浑身一个哆嗦,跑得更快。所以说,跑步减肥好处多多,必要时刻,跑得快也是保命的一种方式! 晚间时候,萧妈妈打来电话,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宝贝,听说你得罪了顾家小少爷,而且疏远了东方家的,是不是?” 我握着话筒,沉默不语。 “宝贝,你听妈咪的话,这些人都不能撕破脸的。明天你先去跟顾家小少爷道个歉,都是小孩子,不会那么记恨的。然后去约东方家的” 我咬咬唇,回答:“妈咪,你给我喝汤吧,我不喜欢和他们来往。” 电话里的萧妈妈有些恼羞成怒,道:“咪咪,明年你就20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妈咪让你和他们好好相处,肯定有妈咪的原因,你不可以因小失大,听话,不要闹脾气了。” 我再次沉默,许久之后,问:“妈咪,你让我接近他们是有什么目的么?” 但愿是错觉,否则我没有办法解释萧咪咪之前的年少轻狂。 “”电话里同样沉默,片刻后,萧妈妈悠悠叹了口气,“咪咪,你比以前聪明太多。我们四家有着很深的羁绊,亲近或疏远了任何一家,都会对以后有莫大的影响。”她说的虽然不好懂,但也间接默认了我的推测。 “妈咪,是什么样的羁绊牵扯着四家啊?”我好奇。 她推搪:“以后妈咪会告诉你的。对了,这周三你回来一次,每三个月你的身体都要大检查一次。”她不待我开口,就匆匆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让我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每三个月一次的检查,到底是要查些什么? 想想顾小少的怒气,我忍不住心惊,连带着接下来的网球训练都怯怯地不敢去。 第一节课刚结束,我便看见门口站立着东方少爷,一副无比烦恼的样子,看见我走来,眼睛一亮,微笑着迎上来:“咪咪,我接你去网球社!” 我条件反射地拒绝:“oh,no,我拒绝。”在变成靶子之前,我想我有逃离案发现场的本能。 “可是顾小少说,如果你今天不去,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提加入网球社的事。”他为难万分。 我相信那个坏蛋会说出这样的话。想起萧妈妈之前的威胁,虽然曾经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但还是不想变胖啊。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 东方无忧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露齿一笑:“咪咪,我有时候真后悔自己事实都宠着你、让着你、纵容你,如果我早发现你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应该早早就把你绑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待在我的身边。 我浑身一哆嗦,配合着他深情款款的眉眼,真是让我感觉到了春雷滚滚、夏飘雪。我干笑,拍拍他的肩膀:“无忧,你其实挺有文人气息,选修经济学太吃亏了,古典文学比较适合你。”尤其是台湾言情学派! 他一愣,随即收起笑容,换上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对我优雅地微笑:“咪咪,你比以前更风趣了,真是个可人儿!” 真是被他雷得走不动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不,无忧,你才是可人儿,你妹妹可人儿,你们一家都可人儿!”我无比真诚地赞叹。 东方无忧的嘴角抽了抽,这下,他再也说不出赞扬的话来。我们一路无语,直到来到网球社活动室前。 我本来站在东方无忧的身后,想想该面对的终究都要面对,所以一咬牙,越过他,抢先一步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会议室里满座的人都朝我和东方无忧看来。而坐在主席座上的顾小少一脸的似笑非笑。他今天穿着那套藏青色的天鹅绒修身西服款校服,眉眼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暴躁,但即便是这么静静坐在那里,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摄人的气场。 我咽咽口水,大方地挥手:“大家好,顾社长好!” 他冷笑一声,啪一声推开椅子,慢慢朝我走过来,在离我只有5厘米的地方停住,弯下腰,鼻对鼻、眼对眼地看我:“萧咪咪,我正式宣布,你的入社比赛提前到今日。”他随即嫌恶地错开身,那一刹那,我看见他的脸似乎红了一红。 “我拒绝!”我傻傻地举手,表示不平。我还没有训练几天,怎么能敌得过网球好手顾小少,这简直无异于鸡蛋往石头上碰。 他转过头,朝我挑衅一笑:“很好,不要说我们网球社没有人权,没有民主”他一一扫过在坐的人,“赞同提前比赛的,请举手。” 一桌子人一个一个缓缓举起手来,唯独东方无忧紧抿着嘴,绷紧了身体,没有举手。 我来不及用眼神表达感激之情,就听见顾小少若有所指地咳了两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东方无忧立刻苍白了脸。他的眼睛几乎不敢看向我,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慢慢地举起了手。 东方无忧,你真是个脓包!我用眼神鄙视他,从这一刻,他彻底从萧咪咪的,不,是从本姑娘的男友候选人中剔出。 十二比一,成定局。 顾小少大笑,抚掌,很同情地看着我:“咪咪同学,大家都赞同今日比赛,虽然我非常想站在你的这一边,但毕竟咱们网球社是个团体,少数服从多数,你可懂?” 我咬牙切齿地看他,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字来:“懂!”弱肉强食,我怎么样也要咬牙熬过这一回,我随即扬起头,很是骄傲地大声回答,“我乐意奉陪,以尽顾社长的雅兴!” 他一愣,眸光闪了闪,慢慢靠过来贴在我的耳边冷冷低声道:“我不会让你一分的,所以,要想留下来,你就要努力了!” 我冷哼了一声,抓起自己的包,顶开身后靠来的东方无忧,率先向室内网球场走去。 就算输,我也要输得有自尊! “一共给你五次机会,你只要赢我一次,我便留下你!”顾小少连网球服也没有换,斜扛着球拍,趾高气扬地看我,唇畔有一丝不以为然。 大家都自动地在馆里坐下,静静地看。 我拿出球拍,原地压压腿,活动了下手脚,一扬头,道:“开始吧!” 他当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拍子一闪,那颗绿色的小球便如凌厉的子弹射来,我伸手去挡,终究慢了一拍,绿色的球弹在地上,又飞出去很远。 “真逊!”观众席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嘘声,不知什么时候,东方闻樱带着她的啦啦队坐在了第一排,那些嘘声便是她们发出来的。 我撇撇嘴,高高地挥了一下球拍,抬起下巴,不屑道:“热身而已,第二发!” 顾小少的眼眸闪了闪,勾了勾嘴角,快而有力的抽来第二球,我跳起来接球,满心以为那球如同第一球一样充满力道,谁知球如同卸了力般,平平地打来。我跳高的瞬间便已经错失了这球。 我惊诧地看向网球的另外一侧,顾小少的脸黑了黑,嘴动了动,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我看出来他说的是白痴! 这一次,嘘声更大。 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心里很是奇怪,那一颗球分明就是放了水的,如果我没有高高抬拍,就算是个初级入门的也应该可以接下! 他难道是在帮我?我定定地看向他。 “开始吧!”他不自在地避开我的视线,绷起脸来,一声怒吼拉回我的神志。 只见那颗绿色小球,带着呼呼的风声擦过我的耳边,我感到耳朵生生地痛。 “废物!”他丢开球拍,走进球网,看着我,突然嘴角一弯,以我和他才能听见的声音笑道:“萧咪咪,你是故意的么?” 我本能的摇摇头。 “那么打起你十二分的精神,如果下一球你接不住,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相不相信,就算是不在网球社,我也有一千一万个办法让你混得很惨!”他眯起眼,俊逸的脸庞上冷然无比。 我默默弯下腰,咬唇,全神贯注地看他的姿势。球场上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一定行的!我默默为自己鼓气。 顾小少的眼睛又眯了眯,举起球拍和网球,室内的灯光也及不上他眸子的黑亮。他在用眼神警告我,这一球,是决定我去留的关键。 手起球落,我一个踉跄,还是没有接到那颗绿色的小球,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的眼前低低掠过。 完了!我逃避地闭上眼睛。 观众席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许久之后,东方闻樱突然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大叫:“这绝对不可能。” 我依然闭着眼,听见她的暴吼,突然有睁眼的冲动。 “ok,你可以留下了。”我听见顾小少的声音,带着以往的漠然。 我慢慢睁开眼,看见顾小少从我身旁擦肩而过,嘴角挑了一挑,眼匆匆向我一睨,神色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直视前方的倨傲姿态,带着一些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道:“萧咪咪。恭喜你,正式加入网球社。” 我被留下了?“哎?为什么?”我一把抓过他的手,完全忘记了避讳,“我没有接到你的球啊!”、他反抓过我的手,刚一包裹住便忙不迭地用力甩掉,声音冷得像雷:“萧咪咪,你是闭着眼睛打球的么?还真是浪费本少爷的气力!”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愤愤看我,冷哼了一声,甩头就走。 我惊诧莫名。 “咪咪,恭喜你,他那球过界了!”东方无忧站在我的身后,体贴地解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仍然要说,顾小少他这次放水了!”我回头,见他正幽幽地看着我,像看红杏出墙的妻子。 我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仍然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当然知道顾小少放了水,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自恋地认为他是对我心动了。那样未免太滑稽了。 第二日是归家的日子,中午过后萧别会来接我。我在宿舍呆得无趣,索性站在林荫道上边看风景边等。 两点整的时候,厚重的学校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缓缓滑进来,阳光之下,萧家的四叶草标志低调地标示在了车门的右下方。 “咪咪,你又瘦了。”车门一打开,穿着淡蓝色休闲装的萧别就迈出脚来,眉目之间一派温柔,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咪咪,你足够瘦了,不能再继续减肥了!”他伸手来拉我,吓了我一大跳。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是淡然地跟人保持一定距离。 “萧别”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喃喃唤他。或许是因为他是我醒转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明明知道他是一株碰不得的食人花,却总是不自觉地想从他那里得到温暖。明显的雏鸟情结! “咪咪,我想你了!”他伸手拨过我掉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修长圆润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过我的脸庞,让我脸上火烧一般的炙热。偏偏他的语气仍然淡淡的,就好像在讨论天气多好、饭菜很可口一样的家常话题。 我干咳一声,伸出食指指天,故作惊奇:“哇,有飞机!”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拉开车门,绅士般做出邀请的动作。 我面红耳赤地一脚踏进去,高高的鞋跟不小心刮过他的脚面,他隐忍地皱了皱眉头。 我转回身想要道歉,脚下一滑,这次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脚背。他闷哼一声,扶住我的腰:“小姐,小心!” 我讪讪地朝他笑:“萧别,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回我一个淡淡的笑,乌黑的眸子,像婴儿一般纯真:“我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因为小姐是有意的。” 这话让我无地自容,只好昂首挺胸,狠狠瞪他一眼,钻进车里坐下。 车开得很快。止不住的恶心,一波一波袭来。 “萧别,我以前没有晕过车。”我昏沉沉,看向静坐在一旁的萧别,他不说话的时候真漂亮,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这种笑容拒人一千尺之外,反而更使他有一种清冷的魅力。 “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却停在我的头上,久久不动作。 我真晕得难受,一把将他悬着的手拉过来,身子一缩就缩进了他的怀里,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那是萧别的心脏所在,温热而沉稳,我顶着他的胸膛,道:“萧别,你居然喷香水!”他的身上有一种清冷的香味,像是夜间绽放的睡莲香气。 “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你们那样的财团公子,没有事喷什么香水!”不知道什么缘故,他的心脏越跳越快,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之上,松松地将我拢进了怀里,“你睡吧,到了我会叫你的。” 他的怀抱特别温暖,有着舒服的冷香,我抓着他的衣角,吸了吸鼻子,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朦胧之中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张医生,她恢复得怎么样?”是萧别的声音,平淡,没有起伏,甚至还有些冷,真奇怪,他一向都不这么说话的,他总是用温柔的声音掩藏他的冷冽。 “商小少爷,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人造皮融合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疤痕,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手术。” 为什么是商小少爷,明明是萧别的声音! 还有,怎么会有手术? 果然是在做梦,我不耐地在梦中皱皱眉头,很快便有大手拢来,在我的背上一下一下拍,伴随着清冷的莲花香,我渐渐又睡沉了。 直到傍晚,我才醒转过来,发现我躺在自己那张粉红的蕾丝床上。不太清醒地睁开眼,随意地动了动头,突然呆住。 “咪咪,乖,不闹,再睡一会儿!”我的身边居然睡着萧别,长长上卷的睫毛,掀了掀,又盖了下去,似乎很累的样子。呼吸缓慢而轻淡,睡得跟瓷娃娃一样。他仍然穿着下午的那件淡蓝色休闲服,一只胳膊横过来,垫在了我的脖颈之下,另外一只手则暧昧地放在了我的腰间。 我伸手捣住嘴,许久之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一把掐住他的脸颊,用力掐下去,他嘶的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带着满满水汽的黑眸里染过一丝不快,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毫无表情的神情,一把握住我肇事的手指,叹气:“咪咪,你在做什么?”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老实回答:“我怕自己在做梦。” 他静静看着我,问:“怀疑自己做梦,不是该掐你自己吗?” 我理直气壮:“因为会痛!” “”他大概还没有睡醒,眼睛迷蒙得厉害,就这么瞪着我,水汪汪的。 “萧管家,你再不起来,我想我会重复失忆之前的扑到动作。”我想起萧咪咪的壮举,突然有点能理解她了。任谁对着一双小鹿斑比那么纯真的眼睛,都会有狠狠推到蹂躏一番的冲动吧。 “什么?”他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一绺碎发滑过额前,相较于以往的淡定,他现在简直可爱无敌。 我双手捧脸,大哭:“怎么办?萧管家,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是潜在的虐待狂!” “嗯?”他一惊,似乎恢复了些神志,伸出手来揪住自己敞开的领口,将纤细性感的小锁骨给挡了起来。 “别挡了,都看光了!放心,我暴虐你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小锁骨!”我幽怨地提醒他,伸手指指自己的脖颈和头发。这位天人一样的萧大管家睡觉居然会流口水,我的脖颈和大部分靠近他这边的头发都给他的口水弄成了饼。 他看看我脖颈之处的晶亮,脸很可疑地红了一红,静静地别过头去,居然就此一声不吭了。 part8变得奇怪起来的萧别 因为学校周四周五都只有一节大课,萧妈妈索性让萧别替我请了两天的假,这样我便可以在家里呆上整整四天。这样的四天,当然也是档期满满的。 “萧别啊,你陪咪咪上街走一走,拉拉小手,压个马路,晚上可以一起吃顿法国料理,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好了,那家的鹅肝酱很不错。”萧妈妈简直是拼命把我向萧别那里推。 “是,夫人!”萧别的声音依然带着不卑不亢的傲气,待萧妈妈一走,他便从衣柜里掏出件淡紫色的小裙子,拎起来左右打量了一番,伸长胳膊朝我递了过来:“这是anne valerie hash专给小姐设计的款式,刚从巴黎寄来,要不要试一试?” 之前,他都是冷淡地任我自己选,哪怕我选上一件红配绿的衣服,他也只会淡淡朝我一笑,称赞:“小姐,好品味!”哪有这样直接帮我挑选的。 我惊诧地接过衣服,转身进了衣帽间,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略略苍白的脸,衬着漆黑的长发,整个人显得更加纤弱。果然减肥减过头了。 我叹口气,套上那件淡紫的小裙,小裙的腰身收得极好,几乎完全贴合在我的身上,我伸手去拉背后的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长发。 “啊”我用力拔头发,疼得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 “咪咪?”门敲了一敲,萧别的声音带着询问。 “没事!”我一惊,手上更加用力,嗷我仰天怒吼,那一绺头发随着我的怒吼,给生生拽了下来。我就不信凭我柔韧的肢体我就不能自己拉上拉链!于是,我卷起蓬松的裙摆,踩在一旁的垫脚墩上,背朝着镜子继续拉拉链。 “咪咪,我进来了!”估计我那一声怒吼比尖叫还要凄厉,萧别以为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我正要回绝,淡粉的大门已经被他一把推开。我立刻对自己高翘着裸腿,并且扭成麻花的造型感到由衷羞愧。其实如果换个场所,我会告诉别人我这是在练习瑜伽。我俩就这么眼对眼地迷茫对视。 半刻之后,萧别回过神来,眼睛直往我裸露着的背上瞄,瞄完后背,他的眼神继续游离,渐渐往我裸露着的大腿看去,眼神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女人么!” 他飞快转过脸,干干咳了一声,用十分纠结的口吻道:“咪咪大小姐,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提醒你,其实你衣服的内衬撕裂了。” 啊?我低头看,果然,衣服的内衬在我强大的爆发力下,已经露出狰狞的毛边来。 “我再给你拿一件吧。”他的耳朵呈现出一种透明的鲜红色。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萧别,给我拿件宽松的,晚上我们得好好饱餐一顿法国菜。” 萧别一个踉跄,所幸他一向镇定惯了,很快便又恢复了处乱不惊的气度,不一会儿,他拿来一件宽袖高腰的娃娃衫。 嫩黄的娃娃衫,配着翠绿的小脚裤,非常可爱。萧别还用一根翡翠发釵给我盘了个松松的小发髻,留了些许碎发在两颊,整个人灵动许多。 “走吧,萧别,我们出发!”我拉了拉他的胳膊,扯着他出了门。他垂下长长的睫毛,不声不响地任由我拉着出了门。 以前我就很爱逛商场,看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衣物,虽然自己穿不起,但是光看就会有一种满足感,成了萧咪咪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个小小的乐趣也一并消失了,在每一家商场看到当季最流行的衣服,以往会有的新奇和满足感消失了,都衍化成我那几个彩虹大柜子。 “中意么?”萧别安静地跟在我的后面,偶尔我在哪件衣服之前停留的时间稍稍长一点,他必然靠过来轻声问我。 “没有。”我耸耸肩,透过玻璃看自己的倒影,“萧别,我有时觉得我是在做梦。”我看见玻璃倒影里,萧别微微蹙起的眉。 “我曾经幻想自己成为世界首富,整日无所事事,只需寻了美男好好调戏就可以。”我回忆以往宏伟的理想。 萧别的脸黑了黑,很快又恢复了淡然。 我突然一转身,大笑:“现在发现老天待我也不薄,居然真给我都备齐了,哈哈哈!〃 他宽容地拍拍我的手,道:“萧咪咪小姐,下面你想去哪里?” “走,我们去玩跳舞机!”我拉着他,朝着最近的地下电子城跑去,那里面多的是游戏机,以前我心情不好时,偶尔会出来奢侈一下。 萧别估计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陪我跳!”我拉着他,跑向最近的跳舞机,那上面已经站着一对做非主流打扮的情侣,男的八神状,女的小丸子状,正风中凌乱如魔似幻地舞动着五短身材。 我憋着气,看完他们跳完一曲又一曲,好不容易才挤了上去,转眼一看,萧别淡定的小模样已经荡然无存,整张脸都绿了。 这孩子其实还算坚强,早期我看到这些强大的“非主流”时,绝对熬不过三首歌,他居然能熬到第五首。 “萧别,上来么?”我扬高声音问他,他仓皇地摇摇头,整个人还没有从遇到火星人的震撼里恢复过来。 我朝他微微一笑,解开发髻,转过身去,开始跳舞。这里的歌曲我已经跳得很熟,每一个步点,我只要稍稍瞄一下那个巨大的荧屏,就能很快跟上。长长的头发在腰间甩动,经常需要我分神去将它们弄到耳后。 一直跳了好几首歌,终于筋疲力尽,有几绺湿漉漉的头发黏在我的脸颊上,我整理着头发扭过头,突然傻掉,以跳舞机为中心围着一圈男生,一个个都瞪着眼睛看我,有几个还对着我拼命吹口哨。以前我戴着大眼睛、穿着运动服跳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么优待我。 我看向萧别,他站在那里,神色很是玄妙,有些许惊艳,有些许迷茫,更多的是懊恼。真是奇怪的表情。 “小姐,贵姓?”居然有人过来搭讪,黄毛梳成了桃子状,还化着诡异的眼线,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咪咪,过来!”萧别的脸紧紧绷了起来,声音一改以往的淡然和温和。见我呆呆站在机器上,眼睛眯了眯,上前一步,一把将我拉了下来。 “萧别,怎么了?”我问他。 他的眼底有着薄薄的怒意,默不做声,拉着我就往外走:“这种低级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快出大门的时候,他突然转头,和我对视,命令道:“以后不许来这里,知不知道?” 我从来不知道萧别的眼神居然可以如此犀利,一个眼神射来,让人忍不住浑身哆嗦。 “听到没有?”他将我一把拉过去,弯下腰和我对视。 看见他清澈的眸子里映着一个目瞪口呆的我,许久之后,我大笑:“萧别,我找一个你能一起玩的活动吧,没有一起玩,你感受不到那种快乐。” 他听了,愤慨地拉着我快步走了好几步,面色才渐渐和缓下来。 “萧别,别这样,我们去玩那种机器篮球吧!”我赔笑。 “我不会。”他微微一笑,拍拍我的手。 “去吧,我好久没有玩了呢。”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声撒娇的意味,等自己反应过来,不禁狠狠自我鄙夷了一把。 萧别静默片刻,顺着我的手指看去,那个机器就在儿童设施的旁边,玩的人也多是青春无敌的高中生,他叹口气道:“好,不过不要玩太久。” 我拉着他直往路对面跑,跑到中间,正巧碰到绿灯,轰鸣的渣土车咆哮过来,我一扭头,看见它开得歪歪扭扭的,司机像是喝醉了,头脑轰一下。 疾驰的车迷蒙的雾我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明明知道要避开,脚却一步也挪不动。 眼见着渣土车这么开来,轮胎因为速度过快,看上去忽扁忽圆的。我条件反射一抬手,将身边的萧别猛地推了开去。 “咪咪!”萧别半侧着身子坐在路牙上,大惊失色,所幸那辆渣土车擦着我的身体,一路呼噜呼噜地开了过去。 我浑身僵硬,直到萧别冲了上来,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才能确定自己尚且活着。 “咪咪”他双手哆嗦,我甚至依稀听见他因为想控制自己失措的情绪而把牙齿咬得咯吱做响。 “我没事。真的。”我擦擦眼泪,看向萧别。 萧别将我双肩握住,微微推开些许,细细地看,漆黑的眸子一片深邃。我怔怔地看着他,来不及回神,被他又抱住,那么用力。 “为什么推开我?”他声音闷闷的,脸埋在我的脖颈之后。 我讪笑:“萧别,其实我那是” “你喜欢我!”他抬头看向我,语气相当肯定。 “”我目瞪口呆,那啥,萧管家,你想太多了。我欲言又止,脸红了红,真不知道这会儿它红什么,难道是心脑血管后知后觉地爆了?我纠结地辩解:“其实,我” “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他默默地放开我,脸上的表情恢复成淡淡的,只轻轻将我的手拉住,暧昧至极。 我深深郁闷了,萧管家,你又知道了什么啊?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你就知道了啊我扁扁嘴,开口:“萧管家!” 他稍稍偏转过头,朝我露出淡淡一笑,这次我真的能从他的眼底感受到温柔之意:“什么?”连声音也比平时放柔一百倍。 “我”我纠结地摸肚皮。 他更加轻柔地问:“咪咪,想说什么?”粒粒碎光闪烁在他眼中。 “我饿了。刚刚一吓,把我肚子里之前吃的糕点都给吓掉了。”我抱怨。 他笑了笑:“那好,我们去吃西餐吧。” 我摇头:“不要,去吃自助火锅。” 萧别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迟疑:“火锅店的东西不干净” 我忍不住朝他翻白眼:“萧管家,你只管付钱就可以了。”哪有管家比小姐还大牌的,要是有,也只有萧家的这一位。 他无奈地看我,叹口气,算是妥协。 进了自助火锅店,萧别浑身都不自在,拿了消毒湿纸巾在桌椅上擦了上百次才允许我坐。 “萧别,不能太拘谨,你这样是体会不到吃自助火锅的乐趣的。” “嗯?”他抬起头来,俊逸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回来这里只是对我的迁就。 我对他微微一笑,取了几样常见的菜,在鸳鸯火锅里涮了涮了,夹到他的盘子里。 他踌躇地看着盘里的菜,举着筷子,久久不能落下。 “萧别,呆会儿就不要跟着我了。”我没有形象地吃着。 他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夹起菜,飞速丢在嘴里,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怎么样?”我咬着筷子,等着他回答。 他垂下的长睫毛,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勉强可吃。” 勉强可吃?这词也太伤害阶级兄弟的感情了。 我用筷子搅搅火锅底,早前放下去的猪脑此刻像豆腐一样浮了起来,白花花的。其实我不太吃这个,只是习惯性地点了,这是以前的舍友方玮兰的最爱。 “咪咪,这是什么?豆腐?”萧别用筷子点点浮起来的猪脑,试探性夹起一点放入嘴里。 “味道怎样?”我问。 他微微挑唇,点头:“豆腐这么吃还不错。” 我摇头:“不是,是猪脑!” 他的脸立刻抽搐起来,却仍不忘记优雅地放下筷子:“咪咪,sorry,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我默然。这里哪里会有洗手间? 他不等我有任何反应,已经站起来,推开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自得其乐,坐在锅前,涮涮吃吃,许久之后,听见“咦”的一声,抬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商二少。我也跟着他“咦”了一声:“商二哥,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他笑而不语,即便是在这么一个闹哄哄的场所依然保持着他淡若水墨的笑容:“咪咪,你瘦了许多。” 我朝他点点头,笑:“是啊,瘦了许多,所以有资本放开肚子吃了。” 他眼一眯,若画的眉目立刻生动起来,摇头莞尔:“咪咪还是这么幽默。” “怀瑾宝贝,在看什么?”我看见有金发的女郎上来钩住他的小臂,态度亲昵,碧眼里皆是戒备之色。我不禁得意,现在居然有美女开始戒备我了。 商怀瑾拍拍她的手,手臂状似随意地从她的绕指缠里滑了出来,指着店门示意那只金丝猫去门口等待。那个金发碧眼的金丝猫朝我狠狠瞪了一眼,摇着腰走了出去,商怀瑾这才回过头对我微微一笑:“你的小尾巴呢?” 我知道他指的是萧别,不禁好笑:“他去洗手间了,马上回来。” 商二少微微一笑,拉开我身旁的座位坐下,道:“我陪你一会儿,不过,咪咪,你以前不能吃辣的,现在已经能吃了么?” 我正举着一只小尖椒往嘴里送,听见他不紧不慢的一句,不禁愣了愣。 “你吃辣椒会过敏。”他一副非常熟悉我的样子,伸手点点我的脸,微热的手指刚一触及我的脸颊,我就条件反射地别过了头。 “哎,你脸上出红疹了。”他笑。 我伸手摸脸,果然刺痒刺痒的,原来这个身体对辣椒过敏,我不禁黯然。之前,我吃什么东西里面都会放一勺辣椒的,这个身体,到底不是我的。 “商二哥,吃菜。”我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举起勺子给他捞了满勺的猪脑,丢在了一个干净的碗里。 他笑眯眯地端起碗,眼眸含笑,看一眼我,突然又放下:“君子不夺人所好,二哥明白,以形补形很重要。咪咪,还是你吃吧。” 我正要拍案而起,却听见低低的呕吐声,一转头便看见面色苍白的萧别正死死地盯着碗里的猪脑。 “萧小少爷啊猪脑好吃么?” 商怀瑾将声音拉得长长的,看来他心情好得很。 眼见着萧别的脸又白了几分。 “神经病!”我忽地站起来,一把拽过萧别的手,将他拖着往外带。虽然我也喜欢欺负萧别,但是别人欺负他了我还不乐意,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嗯,美人。 萧别柔弱无力地任我拖到门口,走过一条街,终于憋不住,蹲了下来,干呕。 “对不住,我不该”看他呕成这样,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他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更加黑亮:“不关你的事情,只不过只不过让你见笑了。”他苦笑,仍然维持着他良好的风度,就连干呕都捧心捂嘴,优雅的很。 “你看,你只是干呕,而我可是彻底毁容!”我指指脸上因为过敏而突然爆出的红疹。看他嘴角弯了弯,我稍稍安心,蹲了下去,和他对视,问:“绿茶味的口香糖能不能缓解缓解?” 他也不抬头,只是伸出只手平平探过来。 我从瓶子里倒出一颗口香糖,伸了出去,他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拖了过去,用舌头卷走了我掌心的糖。 温温热热的舌头飞掠过我的掌心,麻痹了我半条胳膊。我想我的脸一定红得很可笑。 “咪咪,以后不要吃火锅了。” “哎?”我抓头。 “你上火了。”他很含蓄地点点自己的鼻子,示意我,我学着他的样子探指摸自己的鼻子,一股猩红温热顺着我的指尖蔓延而下。 我忍不住一阵眩晕,身体跟着晃了晃,这都是血啊,我得吃多少才能补得回来啊 “咪咪,你要不要紧?”他凑近过来,关心地问我。 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他就连瞄我一眼都会让我口干舌燥,而他和气又温润的笑容也变得盅惑万分。于是我的鼻血华丽丽地崩堤了。 “咪咪,你怎么了?”他惊慌失措。 我哭丧着脸对着他做出一个s的动作:“萧别,你别凑过来了,我看见你的小锁骨就想喷血。” 他忍着笑将自己刚刚不小心稍稍挣开的衬衫扣子给老老实实地扣上了:“不闹了,咱们回家吧,夫人会担心的。”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很亲昵。 我的心瞬间颤了颤,居然还厚颜无耻地烧红了脸。 “明天是商会party,一定要好好打扮,这是你清减以后第一次公开露面。”他悄声无息地一叹,而后抬头,对我微微一笑,稍稍有些落寞道:“这以后会有很多人喜欢上你的。” 他墨黑的眸子直视我。我拍拍他的肩膀:“不带这么不公平的,萧管家,你都被那帮千金小姐爱慕了那么多年了,就不能留点机会给我?还是你希望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他抿了抿嘴,淡淡扫了我一眼,一改刚刚的暧昧之态,回复到了先前清冷高贵的萧小管家的状态:“小姐,萧别哪有资格跟你谈这些,早点回家吧。” 萧小管家这次是真的怒了,但他到底气什么?难道我恨嫁的心理直接惊倒他了?天地良心,我再怎么恨嫁,对于萧小管家还是有忌讳的,他这么一朵食人花,我还没有染指的勇气。 我干笑:“萧别,我知道之前,那个,我对你有过过激的行为,但是我保证,现在的萧咪咪,绝对不会再将你扑到在床上”这是我一直想澄清的。要知道,他那精瘦精瘦的小身板上曾经被两百斤的我不不不,是两百斤的萧咪咪压倒在蕾丝涌动的大床上,不管怎么样,这事始终都会让我有一种唐突佳人的罪恶感。 萧别垂着眼,许久不言,我看见他的唇角抿得更加紧,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他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那么强烈,将他清冷若莲的气质完全烧成了涅槃的火凤凰。他冷哼一声,一甩头,走了。 这孩子到底在别扭什么?我那真诚地歉意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容易么?我思索再三,终于恍然大悟他这是没有安全感。难怪,被萧咪咪那体形那重磅扑倒,心里绝对有巨大的阴影,这可怜的孩子! part9商会一夜,闪亮现身 商会party是财团间每年都要搞的一项集聚人气、增进彼此合作度为一体的聚会,通常每个财团的继承人都会参加。 我一早起来就被萧妈妈拉去做头发。我披散着长发,端坐在海绵木的沙发上,瞪着眼睛,感觉那位巴黎第一名剪一下又一下用手指树立我的头发,动作非常轻柔。梳理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近一步的动作,我不禁怀疑这一位名剪是不是以按摩闻名。 萧别淡然地坐在我的对面,目光并没有落在手里的财经杂志上,而是一直看着名剪起起落落的手。许久,他缓缓放下杂志,起身走了过来:“我来试试吧!”他的声音和气斯文,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他将名剪从我身边推开。 那位巴黎来的名剪局促不安地看向萧妈妈,萧妈妈微微一笑,朝着他点点头,道:“你帮我弄吧。”名剪如释重负。萧妈妈引着名剪去了隔壁的房间,她当然非常乐于看见萧别和我独处。 萧别挑起我的一绺长发,久久未动,墙上的铜镜模模糊糊映着他的身影,却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很不自在,扭头看他,问:“你会弄发型?” 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挑起的那绺头发,垂眼看着,表情困惑而失落,听我说话,睫毛颤了颤,再次抬眼看我的时候,那里面已满是淡然。 他温和地笑了笑,道:“虽然称不上出色,不过肯定比那个名剪要好上一些。”我看了看他,我们的视线在半空接触,他的眸光顿了一顿,嘴角随即一弯,“咪咪,相信我。” 我转过脸去,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力度更加轻柔,有几次发丝滑下,他用手掌将它们又弄上去,温热的掌心滑过我脸庞的时候,我的脸一热。 “好了,你看 公主小妹 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5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5部分阅读 一看!” 我站起身来,走近一旁的法式穿衣镜,黄铜扭成的蔷薇花蔓延在整个巨大的椭圆镜边。镜子里,我的头发被紫水晶挽成了小小的一个发髻,束在我的左耳边。闪着剔透晶莹的滴水状水晶交织在浓密的乌发之中,配着身上一袭简洁的及膝白色小礼服裙,说不出的清新。 我迷茫着转过脸,问他:“好看么?”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很期待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些许赞美之词。 “咪咪,我但愿时光停留在这一刻,不再有其他的人知道你的好。”他的眸子越发黑亮,注视我片刻之后缓缓低头,吻了吻我的发,动作优雅。 如果停在这一刻,那么我和他可是人生怎么会就此停住?我微微愣了愣。 他嘴角一弯,落在我发上的温热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额头。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接近,我红着脸抓住他的手,他含笑向我看来,仿若无数的星点碎光荡漾在他眼中:“咪咪”他低低唤我,如同沉浸在最甜美的梦中发出的梦呓,而后,他缓缓垂下脸,这一次,目标是我的唇,我又是心惊又是无措,瞪着眼睛看他的脸越靠越近。“咪咪,好了没有?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萧妈妈人未到,声先至,惊得我和萧别同时后退了一步,局促不安地都看向天花板。 萧妈妈一把推开大门,只是一瞄就看出了倪端,含笑着拉过我,斜睨了一眼萧别,道:“我不知道小管家的手这么巧,把我家宝贝打扮得这么精巧可爱!” 他看了我一眼,躬了躬腰:“夫人,我去准备!”声音依然波澜不惊,刚刚面上的淡红已经都消失了。 我伸指抚脸,仍然火热一片,心里不禁一沉,明知他是朵食人花,我的心仍不可避免地有些许陷落了。这绝对不是好事,我闭眼镇定自己的情绪,从各方面剖析自己突如其来的心动,安稳自己那只不过是自己神经紧张而已。 上车以后我才发现,萧妈妈竟然和我不是坐同一辆车,车厢里仍然只有萧别一个人陪我。他今日穿着藏青色的西服,银蓝色的领带,领带之上盘着条银制的蜥蜴,蜥蜴的眼睛是用两颗红宝石制的,和斯文俊朗的萧别形成了强烈对比,有种诡异的魅力。 “萧别,这是什么?”我伸手摸了一下他领带上的蜥蜴,他朝我微微一笑,道:“是萧氏私家医院的院标。” 我倒是忘记了,他今日去并不是以萧小管家的身份,而是萧氏私家医院的负责人。我听萧咪咪说过,萧别已从医学院毕业,现在正就读商学院。看来,萧妈妈有意将萧家的医院转手给他。 “萧别,为什么标志会是蜥蜴?”我好奇。 他沉吟片刻,回答:“它是变色龙,最会隐藏自己。” 最会隐藏么?萧氏私家医院需要隐藏什么?我抬眼看了看有些疲惫的萧别,问:“你昨天没睡好么?”他皮肤白皙,眼底稍稍有些黑晕立刻就显得非常明显。 他淡淡地疲倦一笑:“是啊,有许多事情想不通,做不了选择。”他用手轻轻揉揉太阳|岤,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我想了又想,靠过去,一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鼓起勇气道:“你睡一下吧,到了叫你。”我只是乐于助人,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在心底替自己分辨。 我本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只是从我的肩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居然真的靠着我的肩闭上了眼睛。 汽车开得稍微快了一点,路上稍稍有些颠簸,他眉头皱了皱,很不舒服的样子,我垂涎于他乖巧的小模样,伸出胳膊索性将他整个儿都抱住了。 沉睡的萧别,脸庞有一种温润的玉质感,整个人显得越发静谧安好,轻轻浅浅的呼吸洒在我的手臂上,突然让我有一种幸福的归属感。 我定定神,将眼睛硬生生从他的身上挪开,看向窗外。 车子拐过几个高高的坡台,一切都璀璨起来,我看见连绵的星星灯结在翠绿的树间,不是那种张扬的亮彩,只是朦朦胧胧从林间透出细细密密的光,整个山庄就像环绕在星星之中一样。真是华丽到飞起,奢华到低调 车停在了山庄之外的门牌处,我想唤醒怀里的萧别,一低头,就触及一双乌黑迷蒙的眸子,犹带水汽,见我低头看他,他的睫毛动了动,一副乖巧无比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开口解释一下彼此暧昧的姿势,一张口,那因为极度紧张而在嘴里盘旋着无处可去的口水,立刻流出来一滴,落在萧别的脸上。 我立刻囧了。这算什么事啊,为什么我要表现出一副垂涎欲滴的丑态我明媚的美人造型啊,我雪白的小礼服啊,我都辜负了你们啊! 萧别愣了愣,缓缓坐直,弯起嘴角,微微一笑:“咪咪,你看我看到流口水?〃 这不是事实!我用羞愤的眼神看他,将头摇成拨浪鼓。 ”好了好了。“他伸出手,非常轻佻地捏住我的下巴,我很荣幸取悦到你的视觉。” 我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开车门,甩着脚,就要蹦出去。 “一起吧!”他突然靠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稍稍用力,我立刻像只翻了壳的小乌龟一样,四脚朝天地倒栽回去,小礼服裙随着猛烈的动作尽悉掀了上去,我尖叫一声,立刻拉下裙摆,红着脸向车门外瞄。 “真轻浮!”不知什么时候,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停在了旁边,敞着蓬,我看见同样一身藏青色小西服的顾小少正伏在方向盘上,目光阴森森地向我看来,满脸怒容。 真是莫名其妙!我白他一眼,希望他能收回灼灼的眼神,谁知,他眼中的怒意却更加燃烧起来。 萧别从我身后坐起,伸出手来,替我将裙摆顺了又顺,俊逸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薄怒,他抿着嘴,从另一扇车门走下,绕过车身,绅士般将我引下车来。 顾小少冷笑一声,突然猛地一按喇叭,刺耳的喇叭声瞬间划拨寂静,山庄内立刻有服务人员匆匆跑了过来。他迈下车,转手将车钥匙丢给服务人员,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和萧别之后。 “萧咪咪,不跟同学打个招呼么?”他冷冷地问。 我转过身,硬挤出笑容,僵直着身体:“顾同学好!” 他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突然伸指捏捏我的脸:“萧咪咪,你的脸也学人家打了玻尿酸么,怎么对着本少笑得这么难看?” 其实他的手并没有用力,可是强烈的羞耻感让我非常生气。估计前面那位萧咪咪给人的印象太先入为主了,谁都能肆意地轻薄一把。 萧别走上前来,沉着脸,拉着我的手,迅速离开。 我听见顾小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萧咪咪,你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的小管家也能搞得定定的,有空我真得请你去帮我驯服我家那几位高级管家。” 对于他的挑衅,我终于按捺不住,顿住身,发间的珠串因为我突然的停步而跳跃。 “咪咪,不必理他!”萧别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手,一转身,气势汹汹地向顾小少冲过去,老猫不发威,他会以为我是病虎 顾小少看我怒气冲冲地转身冲来,怔了一怔,嘴角突然高高扬了起来,索性抱臂等我:“萧咪咪,你想做什么?” 我不答他的话,冲过去和他相互瞪视,然后,猛地背过身,将垫胸的液体胸垫给挖了出来,从头上扯下一枚尖尖的发夹,顶在装满液体的水球之上,激动得浑身颤抖。 “萧咪咪?”顾小少见我久久不回身,语气有些不确定,放低声音问:“你是在哭么?” 我的肩膀抖动得更加厉害,指尖夹着那枚尖尖的发夹用力,一下子顶破水球,再猛烈地转身,将往外渗液体的水球快速丢在顾小少的头上。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定住了身,头顶着那个迅速瘪掉的水球,目瞪口呆。 哈哈哈,我仰天长笑。 顾小少呆滞了片刻,眼睛扫过我不一般大小的胸,突然也扯开嘴角,呵呵笑出声来。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索性将另一边的胸垫也掏了出来,向他砸了过去:“都送给你!” “”顾小少的脸黑了青,青了黑,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狠狠的句子,“萧咪咪,你很好!” 我当然很好,不需要你再三提醒!我狠狠瞪他一眼,转过身去,决定彻底忽视这位没有绅士精神的小少爷。 萧别站在不远处,微笑,带着某种程度的纵容和无奈。 我提提前胸的礼服,昂首挺胸地向萧别走去,根本不去想身后有一只已经被我激怒了的暴龙。走了几步,我的手始终处于不断提衣服的状态中。 “怎么办,衣服总是往下滑?”我贴近萧别,跟他抱怨。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一把拉过我,转入一人高的翠宋之后,道:“没人再用水球状的胸垫了。 这个时候好像不是抱怨我跟不上潮流的时候吧。 “也没有人在裹胸式的礼服里藏水球。”他笑意更甚。 我拉着胸衣咆哮:“这是武器,你没有看到我刚刚自卫了么?” 他被我的怒吼给呛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优雅地从袖口处取下一枚钻石袖扣:“转过去,我帮你收一收礼服。” 我依言转过身,他的指尖在我背上,温温热热。我扭了扭身,很苦恼地笑了一笑。 “好了,待会儿不要有太大的动作。” 我缓缓转过身,大气也不敢出。当然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那维系胸口布料的,只是一颗小小的做装饰作用的钻石袖扣。 萧别伸手扶住我:“咪咪,你这个样子倒有几分淑女的样子了。” 我瞪视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山庄里面走去。萧别的手一直扶在我的腰侧,嘴角的笑越发温柔。 大厅内,所有的物和人都在顶上那盏巨型水晶灯下显得流光溢彩,像被灯光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珠光光晕,如同置身梦中。 “咪咪,怎么才来?”商二少今日身着一身雪白的西服,显得整个人更加儒雅,只不过我知晓他毒嘴的本质,将他这一身水墨般的气质给打了个五五折。 “二哥,你今天好帅!”我靠着萧别,朝他甜甜地笑。 萧别放在我腰间的手紧了一紧,随即又恢复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唇畔一朵淡笑轻轻浅浅。 “咪咪,帅的不是二哥,是你的萧小少爷,你把他滋养得更俊逸了。”商怀瑾笑得意味深长,眼睛在萧别身上溜了一圈,又转回了我的身上,“不过,咪咪,你穿白色是不是想和二哥配成对啊?” 我对他的自恋无言以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在场的年轻人里面,十个少女倒有九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美艳的,清纯的,各种款型都有。我往里面一杵,倒跟一朵干瘪的小雏菊似的。 我看了眼笑得得意的商二少:“二哥,你背后蹭灰了。” 他立刻皱了皱眉,将手里的香槟递给侍从,扭着身子看后背,许久后,很困惑地问我:“在哪里?”我蹲下,手在地上蹭蹭,然后站起来把手往他背上一抹,笑眯眯地指给他看:“二哥,在这里,我怕你看不见,特地给弄明显了!” 八卦周刊曾说他有洁癖,果然,他气得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勉强挂上一抹笑,伸出指头来点了点我的鼻子,道:“咪咪,你又调皮了!” “咪咪,进去吧。”萧别嘴角抽了抽,搂着我的腰一个小旋转,背过商家二少,往主厅走去。 我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那一道道射来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我有飞速遁地的念头。 “萧咪咪怎么减肥的?” “我听说她为了追求顾小少,去萧家的私家医院抽脂了!” “哎?不是追求东方少爷么?” “不是吧,我听说是追求商二少,你看她今天没有穿暗色小礼服,而是穿白色系,明显是二少那一派的。” 其实我的八卦热血也在沸腾中,忍不住刹住了脚,很有礼貌地加入她们:“请问,暗色小礼服是属于哪一派?” 几个穿着米色小礼服的少女飞快地瞄了一眼我身后的萧别,突然脸一红,匆匆走了。 “萧别啊,你知道暗色小礼服是什么派别么?”一入豪门深似海,穿错衣服是会死人的。 萧别的眸子闪了闪,对我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一般顾家的、东方家的、包括一些附庸这两家的财团继承人都穿暗色礼服,倒是商家和新兴的卢氏喜欢着淡色系。” 原来这么复杂。“那为什么给我准备白色礼服?”我哀怨。 他笑了笑,伸手理理我耳边的发,道:“因为咪咪穿白色漂亮,我们萧家不需要附庸于任何一家,因为萧家是所有财团里的领头,他们该是循着你的色彩而着衣。咪咪,不要介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别眼角和嘴角都抽了抽。 对于被归于商二少这派,让我很是郁闷。垂头丧气地从侍从手里拿了两杯颜色亮丽的饮料,一口喝尽,萧别上来制止我:“咪咪,这酒是有后劲的。” 我把他转身一推:“萧别,自己玩去。”我突然很想待在角落里吃东西,而不是像朵塑料花一样,站在这里给人评头论足。 萧别叹口气,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了。他皱皱眉,闪在一边接电话,期间数次看我,面色越来越严肃。 我抓起块蛋糕咬了一口,看他合上手机走了过来:“咪咪,医院那里有些状况,需要我回去,你尽快找到夫人跟她待在一起,我尽快赶回来。”他对我一个人留下很不放心。 “安啦,你去吧,我会乖乖的。”我又咬下一口蛋糕。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边,眸色一沉,上前一步。突然一把拉过我,垂下头来舌尖一卷,将我唇边的奶油给尽悉卷下了肚:“等我回来,咪咪!”他的声音极尽盅惑。 我面红耳赤地看着他,不少人都看过来。他毫无疑问在昭示,我和他之间不只是暧昧。 “咪咪,记得乖乖的。”他轻轻拍拍我的脸,带着一脸的不放心走了。 我定了定神,脸上虽然仍火烧火燎的,勉强能开口:“你去吧。”声音里还有一些颤抖,随着声音颤抖的还有我的小心脏。许久,我伸指抚脸,突然发现我的嘴角呈现出弯弯的弧度。 “真是花痴!”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小白兔爱上大灰狼。不过也许这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正牌的萧咪咪对萧别的感情,我只是无力从她浓烈的感情之中挣脱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夹起两块蛋糕放瓷盘里,走去大厅的阳台上,那里落地的纱幔将热闹的大厅隔成了两个世界。 我一撩纱幔,立刻后悔。 “切,我都避到这里了,你仍然有本事找到。”阳台栏杆上斜靠着慵懒的顾小少,一脸倦意,见我举着瓷盘进来,眸子似乎亮了一亮。 我讪笑:“那我不打扰了。”我可不想跟他继续像两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斗来斗去。 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冷嗤一声:“萧咪咪,不要欲擒故纵了,我都看见磁盘上有两块蛋糕了。” “”我看看手里的蛋糕,很后悔,应该多拿几块,不留给他任何暇思的空间。 他显然不了解我像被天雷击中般的心情,得意地撇撇嘴:“今天特地允许你陪本少一会儿,记住,下不为例!”他一边说一边探过手来,优雅地拿起一块,仔细瞧了瞧,“低品味,栗子糕。” 我恨恨地拿起另外一块,一口塞在嘴里,发奋咀嚼。 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扯出手帕,举过来:“吐出来!” 哎?我鼓着嘴巴,瞪他。 他不耐烦地重复一遍:“吐出来!这么吃,给记者拍去很难看。”突然,他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只见纱幔后闪光灯一闪,那偷拍的只拍到了他的冷颜。 他哗啦一声将纱幔拉开,冷冷问道:“刚刚谁偷拍本少,最好将底片自己毁掉,如果给本少看到” 底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但是附近站着的几个人都惊了惊,立刻有人点头哈腰地走过来,将相机奉上:“顾少,我以为是其他人,对不住,对不住!” 顾小少拿着那台相机掂了掂,眼神一冷,将相机甩了出去。那台相机撞上墙,立刻支离破碎,零件洒落了一地:“去跟我的助理报销相机的损失。” 那个记者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立刻就离开了。 他转过头来,倨傲地看着我:“萧咪咪,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极可能成为明日报纸的头条,如果你不想丢脸,就谨言慎行!” 我想了想,向他道了一声谢,只是觉得有些别扭。 他冷哼一声,琉璃般清澈的眸子瞄了瞄我,冷笑:“不过萧咪咪,我倒忘记了,你最会演戏的,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在博取本少的同情?” 可怜,这孩子有被迫害妄想症。我很诚恳地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顾少,你放心吧,我对你没有兴趣。” 上一次声明,是同萧别保证不再对她动手动脚,记得当时他是满脸怒容,拂袖而去。这一次声明是向顾小少,他的表情不可谓不怪,我没有看见他有丝毫放松的样子,反而用更加恼怒的眼神瞪我。 “萧咪咪,你这是在打击本少的自尊么?”他怒目。 我分辨:“这是声明,不带任何感情se彩” 他的气场明显比我强上百倍:“像你这么丑的女人都能拒绝本少,这岂不是本少的奇耻大辱?” 我被他的一句丑女人气得头脑发热,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就算喜欢萧别,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话音一落,我和他都惊得呆住。 他像是被打击了一般,表情复杂地看了看我:“萧咪咪,怎么啊,以前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么,怎么现在对萧管家上心了?” 以前的萧咪咪说过这样的话?她真是太浪费了! “那时送花给我,发誓说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女人我看多了,像你这么水性杨花的还真不多见!”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又似乎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怒气很不满,僵直着转身走了。 我咽咽口水,对他的反应很不解,他这种,我可以理解是传说中的吃醋么?可是,顾小少不是发誓宁做gay男,不娶萧女么?我叹口气,决定将他刚刚的失态归结为顾小少荷尔蒙分泌失调。 part10火烧别馆,死里逃生 这里的人我大多数都不认识,但因我是萧家的继承人,有许多人含笑向我打招呼,我觉得颇为无趣。 离主持人宣布party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年纪大一点的都很有默契地去了后面的休息室,留下年轻一些的在大厅或者前面的草坪上交流。 “咪咪,怎么不加入?”我转过脸来,是东方无忧,自从那一次他妥协地站在顾小少那边后,一直避免和我独处。 我转过身,朝他微笑:“我加不进去啊,因为她们不喜欢我。”这是真话,在这些千金看来,虽然萧家堪称各财团的领头人,但是,萧咪咪荒唐的泡帅哥行径更是一大污点,仿佛靠近萧咪咪一点,都会让她们跟着掉了档次,成了颠邪的花痴女。 东方无忧冷冷嗤了一声,道:“别人不知道,我是最了解咪咪,如果不是缺乏安全感,咪咪怎么会四处惹那些事情?不过就算咪咪调皮了点,也好过这些女人的矫情。” 哎?这种论调我还是第一次听话。 不过由此看来,东方少爷估计是萧咪咪唯一的拥护者,一片真心倒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他可亲起来,甚至对着他微微笑了一笑。 他看见我的笑容振奋了一些,对着草坪上的东方小姐挥挥手:“闻樱,你过来,陪陪咪咪姐姐。” 东方闻樱长得很漂亮,于是相较于萧咪咪的花痴,她的所有追求男人的行为都被美化成了勇气可嘉。不过东方少爷,难道你不知道你妹妹已经将我视为了情敌么? 我满脸黑线,看见东方大小姐转过身来,在那一大帮暗色系的少女中,她倒是真的娇媚可爱。 她鄙夷一笑,道:“哥哥,她喜欢的是商家那几呢,我们谈不来。”她瞄瞄我身上的衣服。 我向东方无忧摆摆手:“算了,我和令妹,这个,有着较为深的代沟。”囧,说是代沟还是抬举了她,只要顾小少贴近我,她的眼神就像是可以撕裂我。我又不是驯兽师,无法和野兽很好沟通。 东方少爷问我:“那以后你进了东方家怎么办?她会是你的小姑呀。”声音温柔多情,眼神担忧而无奈。 我用看火星人的眼神看东方无忧:“东方,你所担心的这个问题,相信不会出现。”难道他爱萧咪咪爱到势在必得? “可是萧董事和我爷爷谈过关于我们两家联姻联营的事情。”他不屈不挠地回答我。 我一下子就顿悟了。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纯粹的爱,东方家目前有个项目正是萧妈妈心心念念的,而这个项目也只有东方家有技术可以研究,但所需资金很庞大所以,东方少爷才会对萧咪咪如此上心。 他们都看得很清,这样一想,我对自己的不超脱感到有些汗颜。 “东方,有人在看你。”我抬下巴,示意外面七彩灯下的草坪上,有个小白兔似的女生正在偷偷看向他,羞羞怯怯,可爱得很。 东方无忧转脸斜睨一眼,很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我:“是个小财团的,没有必要搭理。” 亏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对以前的萧咪咪是有好感的,他爱的只是萧咪咪身后的萧氏。我顿时觉得有些倦了,对他笑了笑:“我去休息一下,你自己先逛。” 他的两眼立刻放出标准的温柔之光,以一种言情小说里的男主才会有的含情脉脉的腔调极为轻柔地回答:“咪咪,待会儿你一定要陪我跳开场舞,我已经盼了整整一年。”见鬼,一年前萧咪咪还是个球体,你是真心想拍着皮球跳伦巴么?我挑眉看他,冷嗤一声,带着诸多不屑,他俊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尴尬。 “咪咪,待会儿我来寻你跳第一支舞。”东方无忧仍不放弃。每年的聚会都是家族互利下的“佳偶”产生的最佳时机。 我撇撇嘴并没有答话,转过身,看见顾小少在不远处正恶声恶气地对一位暗色系的小妹妹说什么,不禁觉得莞尔,比起虚伪的一众,我反而觉得顾小少的直率分外可爱。 “萧咪咪,你给我过来!”他突然向我招手,非常不耐烦的样子,我的头皮立刻麻了一麻。 “干吗?”我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离他五步之远停了下来。 他恼羞成怒,漂亮的琉璃眸子越发灼灼发光:“离本少那么远做什么?当初你追求本少时的那股狠劲呢?” 我看见他身旁抽抽噎噎的女生渐渐止住了哭,悄悄向我看来,面上犹带一丝鄙夷之色。 “都用光了。”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愤怒得很,真是怕什么他就提什么,在这里,我最怕别人提起的就是以往那位萧大小姐英勇的往事。 他眼儿唇角俱是一弯,显得熟识无比的样子,缓缓地朝我伸出一只手来,道:“过来!” 我看过他唤他那只巨大的古牧犬也是如此神态,就是比唤我时多上一句:“过来,宝贝!”尽管我没有和一只狗争宠的必要,不过这个认知还是让我骄傲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过来!”他仍然笑着,只是笑容无比狰狞,那“过来”两个字也像是从他牙齿缝里挤出来一样,带着强大的压迫力。 我迟疑片刻,将手放进他的掌中。 他立刻松口气,对着那位暗色系的女生冷冰冰地说道:“看到了,我今天日行一善的对象是萧咪咪,所以不可能再和其他女生单独相处,你也不要觉得委屈,你知道她追我追多久了么?” “”我和那个女生同时用很窘迫的眼神看他。顾小少,你从来都这么自信!这种境界让我实在高瞻远瞩。 “整整八年,八年啊八路军都解放了中国,”他转过头来用非常欣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她做得最有素质最有档次的事就这桩了。” 我看得出他是在用自己那套拽拽的方式安慰那个暗色系女生,不过,我忍不住问:“八年不是抗日战争么?” 他恼羞成怒地瞪我一眼,转过头去,对着那个女生继续道:“最近我对老弱病残特别有爱心,所以你转告她们,除了萧咪咪,不要再有其他女人过来烦我。” 噗老弱病残是在说我么?顾小少,你的毒舌功果然又上一层。 那个女生眼泪汪汪地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顾小少最没品的事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想要用眼泪和撒娇赢得他的芳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显然他的亲卫队也明白这一点。 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好一阵恶寒,那是所有顾小少亲卫队队员射来的凌厉眼神,于是,我华丽丽地又成了众人的靶心。 “喂,握得舒服么?” 我听见阴森森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突然发现我和他仍然处于双手交握的状态,一个激灵,立刻甩开了他的手。 “萧咪咪,不要以为握到本少的手就可以得寸进尺了,我只不过是想,与其一个一个回绝,不如找个天怒人怨的对象,一并挡了。”他很嚣张地解释,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看我的反应。他的算盘打得倒挺响:“顾少爷。我错了,我为我的年少无知向你道歉。”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掐死萧咪咪那家伙,看她都招惹了些什么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他身子一放松,慵懒地斜靠在大厅门前的柱子上,漆黑乌亮的眸子越发深沉:“不必了,这几年来我深深知道自己对女性的魅力,你不过比其他人表现得热烈了一点。” “” “如今我成熟了一些,对以往你的举动也能了解一点。”他用宽容的眼神看我,“你不过是诚实地表现出对我的痴迷。” 原来顾小少已经自恋成这样了。 他难得和善地拍拍我的肩膀:“世界需要宽容和理解的。” 我彻底崩溃了,他就不能继续维持以往战斗鸡的姿态么?最起码不用这么恶心我。 “萧咪咪,你的萧小管家不在身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本少日行一善,今晚你就陪在我旁边吧。” 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他明明就是一个整人为乐的家伙,怎么会好心? “我”我刚要开口拒绝,大厅里的灯一下子灭了。 一道蓝色的光从大厅的最高点落下来,转了转,落在了今晚的司仪,卢氏集团的小公主身上,她磕磕巴巴地念着一长串祝酒辞。 我和顾小少由于站在大厅的边缘处,光线非常暗,不一会儿,我感到有冰凉的手臂碰上我的胳膊,不禁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突然,胸口处传来冰凉感,然后就是有液体顺着皮肤往下流,我轻轻地“啊”了一声。 虽然已经压抑了声音,顾小少仍发现了,他的动作非常快,在我的头发遭受到第一波的撕扯时,他已经抓住了来人。 可怜的卢小公主还在絮絮不止地朗读大篇的官方文字,顾小少突然冷声打断:“不要读了,开灯!”黑暗中,我看见顾小少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冷着声又命令一次,“开灯!” 一下子,大厅里灯光明亮得犹如白昼。我这才发现胸前的衣襟里被灌进了红色的液体,那绝对是瓶上好的葡萄酒,我甚至还能闻到它的清香。头发虽然只是被人抓了一下,但也有几缕凄凉无比的自发髻中松开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顾小少捉住的少女穿着暗褐色的礼服,浑身都在哆嗦,似乎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顾小少的眼睛斜斜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一笑,眸子里因为折射着灯光而流光溢彩。 被他捉住的少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他,浑身哆嗦着,大着胆开口:“顾少,我们这么做是为你好。” 她是不是要说是我玷污了顾小少光辉无比的王子形象?玷污了他冰清玉洁的气质?这么一想,居然非常可乐,我自己先吃吃地笑了起来,顾小少看了我一下,抛出三个字:“神经病!” 他的手收了收,估计力气用了很大,那个少女“哎哟”叫了一声,突然扁嘴哭了起来,委屈又伤心的样子:“我们都是为你出气来着。” “我们是谁?”他挑挑眉,“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个少女立刻闭了嘴,脸涨得红红的。 我估计她是不会招出让她来泼酒的人的,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大鱼欺小鱼,小鱼欺小虾,小虾总是沦为牺牲品。很不辛,这个少女就是那只小虾。我叹口气:“算了。” 顾小少很惊诧,挑着眉转过脸来,手劲却松了松,那个女生得了放松,嘴巴却片刻不肯吃亏,问候完萧咪咪同学,轮番问候了萧家上上下下一十八代祖宗。 我估计她是要惨了,因为这个厅里绝对有萧妈妈的眼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能保证她能忍受一个问候自己十八代祖宗的无知少女,果然,立刻有配着四叶草徽章的服务人员将她一把拉了下去。从此世界一片安静。 沉寂片刻,卢小公主勇敢地举起话筒,继续念她的开场祝福词,所有人都故作认真地听她发言,卢小公主被现场气氛一激动,有好几次声音飘高,将话筒刺得爆音连连。 我穿着湿衣服,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顾小少和不远处的商二少同时递来外套,我有片刻迟疑,不过看到顾小少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之后,立刻狗腿地选择了他那件配着银制家族徽章的藏青色西服。 他的眼神分明就很嚣张地暗示:“你要是拒绝本少的日行一善,你就离死不远了! 商二少微微一笑,也不恼怒,收回自己递外套过来的手,转脸恢复到先前的听众角色中。 我默默地披上顾小少的衣服,打算给自己扎个马尾,手刚刚举起一半,就给顾小少一把拉了过去。 “萧咪咪,你以前嚣张的气势呢?我记得你当年掌掴喜欢我的女生可不是这么气弱的啊。”说话间,他五指作梳,从我秀发中穿过,替我将头发理了理,又扯下自己领结上的钻石小夹,给我斜斜地别在了刘海上。而后,歪着头欣赏自己的杰作,得意道:“不错!” 我刚准备道谢,他眼睛一瞪,威胁道:“记得这些都是借给你的,要还的!萧咪咪,老实说,给你用我的东西,我真怕你会自卑!” “” 等到舞会正式开始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卢小公主发奋大半年的稿件足足读了两个小时,比历届的演讲稿都华丽。作文成绩从来都是零蛋的我非常崇拜她。所以,她一下场,我立刻拉着她的手表达了自己热情洋溢的膜拜之情。好在卢小公主也是头脑简单的大好青年,我投之予滚滚热情,她立刻回报予我更澎湃的热情,我跟她简直是一见如故。 “萧咪咪,可以了。你们俩谈多了,对智商发育不好。”第一首舞曲的音乐刚一响起,顾小少就阴森森地将我勾了回去,十足十的霸道,可惜我第一脚就踩上了他的脚。 “你”他瞪我,看见我赔着笑脸,居然只是勾了勾嘴角,破天荒没有发火。 “我只会跳男步,顾同学。”上学以后,我一直都是学校里面陪练过两三次,次次都是男步。 我鼓起勇气又踏一步,这下,高跟鞋的跟直接踩在他的脚面上,他面目扭曲地看着我,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暴怒,音乐声嘎然而止,同时响起的还有尖锐的警报声。 我的手仍在顾小少的掌中,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仍在我的腰间,我们俩同时回头向门外看去,有浓浓的烟滚滚而来。我俩不约而同都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对视一眼,他比我显得更加无措。 不知道是哪个人高喊了一声:“起火了!”现场顿时混乱成一片。 这幢别墅又名寻古山庄,是上个世纪的老别墅,是用楠木造就的,大厅里有意模仿古建筑,用上了不少横梁,或是装饰,或是承重,在大厅的正上方还建了一个小小的阁楼,以彰显古朴之气。这一次聚会选在大厅,阁楼上也挂满了小灯泡作为装饰,或许是线路短路,酿成了这一场大火。 刚刚燃起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因为聚会开始后,厅外满天都是燃放的烟火,姹紫嫣红,每一朵都是财团的徽标,大多数服务人员都偷偷溜去观赏这一年一度的烟火比试,留在厅内的服务员心思又多在维持现场上,一直到浓烟已经呛鼻的地步,这才有人发现原来起火了。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厅内浓烟滚滚,身强力壮的服务人员早就挤到了厅门口,反而是那些富家子弟,哭哭闹闹的,找不到出口。 “萧咪咪,握着我的手!” 我的眼睛被浓烟熏得眼泪直流,探出手去,顾小少凭空捞了几把,终于一下子将我的手拽住,用尽力气,握得我生痛,而后,又缓缓地贴着我的手掌转过手来,和我紧紧地十指交握,握得更加紧。 “走”他拉着我向厅外跑。 装饰用的横梁一根接一根落下,带着火星,砸在哪里都是燎原的火种,我堪堪躲过几根窜着火花的木条,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见顾小少的发丝被擦身而落的横梁燃上了一小簇火苗。 “见鬼!”他怒吼,摇了摇头。 我停下脚步,果断地将先前他披在我身上的小西服朝他扑去。所幸我的动作够迅猛,他头上的火焰一下子熄灭了。 这时,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正卧倒在地上,扯着顾小少的脚哀嚎:“我脚崴了,你把我带出去,我给你十万块,一百万,不不不,更多” 顾小少仍然紧紧拽着我的手,我弯下腰去扶她,突然,一根燃着的装饰木料从天而落,我就惊得忘了反应。 “你个脑残体!”他一把推开我,燃着火的木料砸在了他的背上,我听见他咬牙闷闷地哼了一声,跪在地上,又缓缓地倒了下去。 被我扶起的小姐一把推开我,踉踉跄跄地追着另外一个人影跑了。 “你能不能站起来?”离厅门口已经不远。火越烧越烈,我甚至能感受到脸颊上滚滚而来的热浪。 顾小少咬牙动了动身,估计是痛得厉害,又闷哼了一声,手一滑,整个人又重新跌倒,他暴怒:“萧咪咪,我看见你就讨厌,滚,有你在,本少出门就见霉!”他顿了顿,只是几秒的凝视,便用更加暴怒的声音吼,“给本少滚远一点!萧咪咪,快滚,少了你本少还能快一点出去!” 我蹲下去,凝神一看,他苍白的脸上,冷汗将烟灰都泡开来了,黑一道白一道的,万分狼狈。估计他看不得自己狼狈的一面暴露在我面前。 我叹口气,深呼吸,一个用力,将他抱了起来。 虽然比照我一米五八的个头,我这个公主抱简直是勉强到了极点,托着他身体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禁不住颤抖起来。但前段时间减肥运动练出来的力量可不能小瞧,再加上生死关头的爆发力,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萧咪咪,我命令你放我下来!”他扭动身体,神情别扭无比,苍白的脸色居然带上了一丝红意。 他不停扭动的身体让我的力气加速消耗。我怒极:“闭嘴,顾连城!再动我就咬你!” 要知道王子的公主抱才叫华丽,我一个女生这么抱着你,外人看来,只能说明我粗鲁并且狂放。你以为我愿意自毁刚刚塑造的清纯小百合的形象么? 顾小少果然不再扭动,只是神情古怪,眸光闪闪,咬唇作出一副羞耻委屈样。 门口挤着一堆人。 “大家不要挤,已经在灭火了,你们回头看,大火是不是已经灭了许多?我保证,大家是安全的,一个一个出来!”我听见门外有人正声嘶力竭地安抚着避难的人群。 但完全没有用,场面更加混乱。外面叫着,里面嚎着,大家都挤成一堆,都不能更加有效地疏散出去。 顾小少就这么静静地被我抱着,眸子晶亮,脸上红扑扑的,被烧掉一半的碎发打着卷儿贴在他的耳际,十分乖巧的样子。 我颤着手,低头看他,发现他唇角弯弯,居然正在偷着乐。 “你笑什么?”我抱着他一边挤一边问。 他扬扬眉,终于笑出声来:“萧咪咪,我第一次看到在礼服里面穿少女胸衣的,居然还带着蕾丝花边,你的品位真差。” 哎?我低头,礼服的前襟已经大开,露出半个胸衣,估计萧别之前别在我背后的钻石袖扣已经被挣开了。 顾小少的眼始终停在我的胸 公主小妹 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6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6部分阅读 ,我条件反射地捂胸,双手刚撤,就知道不妙。 “该死,你敢摔我!” 估计是摔疼了,顾小少的脸呈现出一种强忍痛楚的苍白。 我蹲下身,用扛水泥包的姿势,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甩上肩头,顿时自豪大增。 “萧咪咪,你放我下来,你这个蠢女人!”他怒。 我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他结实挺翘的屁股上,居然非常有手感,弹性好得很,估计是顾小少平时运动很多。 一巴掌下去,他冷冷哼了一声,立刻不吭声了。 我也不再揣测他的心思,顺着人群,挤了出去。 一口清新的空气立刻扑鼻而来,带着夜里独有的冷冽的凉风,将我的头脑吹得清醒不少。 “咪咪”我听见萧妈妈迟迟疑疑的声音,缓缓转过头去,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石化的状态。 尤其是顾家老爷子,一副抖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萧咪咪,你放我下来!”我听见肩膀上的某人发出阴森森的声音。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得救了,全身的力气突然消失,手一软,就将顾小少摔了下去。 “哎哟”他躺在地上扶腰呻吟,漆黑的眸子恶狠狠地瞪来,“萧咪咪,你很好,很好,很好” 一口气说了五个很好,顾小少估计是被气出魔障来了。 好在现场有救护车,立刻有人来将他抬上担架,送进车里。 路过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他仍恶狠狠地瞪我,嘴角犹带一丝冷冷的笑,用只有我和他才听见的声音,阴森森地威胁:“萧咪咪,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我抓住自己小礼服的前襟,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别扭的家伙! 顾家老爷子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那孩子脸嫩,他这是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呢。” 有么?我用怀疑的目光看顾家老爷子。 老爷子,你是不是老花眼、青光眼外加白内障啊?顾小少他那明明是看杀父仇人,看灭门仇人的眼神啊 “相信我,咪咪,他那是满腔的激|情都在澎湃了!” “” part10 明朗化了的爱情 这一次商会以一场闹剧的方式拉下了帷幕。 诸多麻烦的善后事宜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上午,萧别来接我和萧妈妈回去,估计是萧家的私人医院出了很大的问题,萧别脸色苍白,一路沉默,偶尔转过脸来看我,眸子里都是深深的疲惫和隐忧。 “萧别,你送咪咪回屋,她这次倒是受了不少惊吓。”萧妈妈推开车门回眸一笑,意味深长。 萧别勉强回她一笑,负手弯腰,探出一只手将我从车里扶了出来。 “咪咪,你最近剧烈运动的时候,会不会有不适?”他一直沉默着跟在我的后面,转过长长的走廊,临近我的房间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轻轻问道。 我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下,除了会不自觉地使用左手做事,其他的尚且都好。 “怎么?你的身体可好?”他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探过身来观察我的脸色。 我不禁莞尔,拍拍他的肩膀:“萧小管家,你不会下岗的,即便我出了意外不能存活在人世,我看你也能在这里继续任职下去。” 话音刚落,我便看见他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呈现出一种惨白惨白的颜色。 “胡说八道!”他一把拽过我的手,眸子里说不清是惊恐还是愤怒,映衬得整个眸子亮得惊人,他愤怒地命令我道:“萧咪咪,你给我吐口水,说那些话都不算数!”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他的手指将我的手臂掐得生痛,我瞪着眼看他,不但没有吐出口水,相反还生生地咽下去一口。 “白痴!吐口水!”他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外露的怒气,眸子黑邃,黝黑之中像是隐藏着一个大大的漩涡,将所有的光亮都吸了进去,连带着我所有的视线。 “你有什么权利谈论生死,你的生命是我二次赋予,就算是生死,也只能由我来定!”他显然怒极,伸出手固定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地朝我的唇压了下来。只一会儿,他转头吐出一口口水,松口气道:“刚刚你说的,通通不算数,我替你吐了口水。” 我看过淡定的萧别、清雅的萧别、温柔斯文的萧别,却还没有见过如此霸道的萧别,不禁呆住。他的气息带着灼热的温度,再次辗转于我的唇上,看我越发地迷蒙,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口咬在了我的唇上。 我下意识反咬,他闷闷笑了一声,迅速地放开我。 而后叹息,郁闷异常地说:“咪咪,你已经过了童言无忌的年纪,请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让人不舒服的话。” 我撇撇嘴,丝毫不以为自己有错。 “咪咪,为什么你对我千依百顺的时候,我不觉得你好,现在别扭了反而觉得你处处可爱,什么都好?”他说起情话来,简直出神入化。 和他以往青莲一朵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的心口一甜,脑袋再也负荷不了,索性即时当了机,什么生死攸关的揣测,通通给我抛在了脑后。 古语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腆着脸,作娇羞状提醒他:“萧别,刚刚是我的初吻。”为了配合我娇羞无比的模样,我甚至学着鹌鹑扭了扭腰。 萧别愣了愣,眼神闪了闪,突然抿嘴似笑非笑:“咪咪,错了,你的初吻不是给了我。” 他虽然在笑,却是有些闷闷之感。 我皱眉:“我不记得了!” 他挑挑眉头,淡淡答我:“前年生日,你趁着醉酒,强吻了顾小少,被他打成胸骨骨裂,足足养了半年才恢复过来。” “”我迅速石化,实在对于这一石破天惊的往事无力接纳。我没有想到,萧大小姐出了压过萧别,居然还强过顾小少。 要不要这么惊悚? 我纠结着抓头发,看见萧别唇边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禁莫名其妙地恼:“你开心什么?” 他不温不火地伸出食指,捏了捏我的脸:“我不会将以往的你和现在的你混作一谈的,我只认同现在的你,所以,我会对你的初吻负责。” 好暧昧的话 我咽咽口水,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默默注视着我,眸深若幽潭,黑不见底,看得我不禁心慌起来,他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一勾,果然如我所愿,更加直白地道:“咪咪,其实我” 我慌慌张张地扭手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他却住了嘴,眼睛直勾勾地向我身后看去。 我转过脸去,后面站着商二少,见我们都停下来看他,他微微一笑,突然啪啪啪鼓起掌来:“继续,继续,二位继续,不要因为我扰了这么甜蜜的氛围,我很久没有感受这种家家酒一样的感情了。” “”我和萧别对视一眼,俱无言。 他不以为意,整整衣服,笑得更加温柔:“对了,咪咪,玩玩游戏可以,但是不要过了。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冷冷地瞪他一眼,对她突然出现破坏气氛,心下郁闷不已,商老二,你拐着弯子来嘲笑我么,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萧别的脸色立刻恢复到先前的冷淡,朝他淡淡看了一眼,转过脸来对我弯了弯腰道:“小姐,我先去整理你归校的行李。”他又转过身来,朝商二少优雅地欠了欠身,突然露齿一笑,笑容璀璨明媚,道:“兔子少爷,喝点什么?” 他的笑容谦逊有礼,声音斯文优雅,说的话却是挑衅至极。 我眼见着商二少脸黑了黑,不禁好笑,插过话去:“二哥,可有什么事情?”私底下却悄悄朝萧别摆摆手,萧别斜睨过来,清澈的眸底还残留着笑意,冲我撇撇嘴角,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拎着我的外衣,先进了小厅。 商二少调整了下表情,回答我的时候,已经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彬彬有礼:“是这样,我想请咪咪喝咖啡。许久不见咪咪,二哥倒是真的想念你了。” 他笑的时候,极尽儒雅之态,眉目之间有一种傲气,并不让人厌恶,像是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他的笑容一直没有淡下来,眸光闪闪,直视着我。 我回他以微笑:“那商二哥就在咪咪这里喝两杯好了,我这里有考比努瓦克,听说不错。”这种咖啡据说来自苏门答腊岛,号称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但对于我来说,不管昂贵与否,它都是咖啡。讲究档次,是富贵人家的习惯,她们喜欢搞低调的奢华,不见得我就喜欢。所以咖啡购来以后,我一次也没有碰过。 商二少笑容滞了滞,眼帘垂了垂,道:“咪咪不愿意和二哥私下外出么?”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失落,让他平添了一分惆怅的气息。 我忍不住笑,拍拍他的肩头,“商二哥,你惆怅的样子,很有几分我见犹怜。我真不忍心拒绝你啊。” 他的嘴角抽了抽,却依然保持着一种温文尔雅的声音:“咪咪小公主看得上,是二哥的荣幸!” 这下,语气间的刻意讨好,连我都听了出来。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实在忍不下去:“商二哥,你还是不要对我这么说话吧,反正我们也撕破过脸,你再这么温柔下去,我觉得很伪善。” 他的脸黑了黑,身子一僵,像是被点了|岤一样,许久之后苦笑:“我以为上流社会的淑女是不会将事情说得这么透彻的。” 好毒的嘴巴啊,这是暗指我不是上流社会的淑女么? 我神闲气定地看他,一摊手,无奈状:“我估计商二哥从来也没有当我是上流社会的淑女,再说,做淑女有用的话,我当初还用那么辛苦地追逐商二哥么?” 我是指萧咪咪为爱痴狂,疯狂赌马的事情。 商二少不语,定着眼看我,许久以后,叹了口气,竟然无比真诚道:“咪咪,我发现,我还真的后悔当初拒绝你了。你现在比那时要强上百倍,如果是现在,我想是可以的。” 我听得眉开眼笑,立刻笑道:“谢谢商二哥夸奖,不是去喝咖啡么,走吧!” 他给了我台阶下,我就顺着下,从他口里听到这么真诚的赞美之词,还真是少见。商二少就是口蜜腹剑,扮猪吃老虎的典型,想从他那里听到一句纯粹的溢美之词,估计很难。 他又叹口气,眼神烁烁地看向我,欲言又止,而后,像是压抑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好吧,我们去天堂。” 天堂是一家极为高档的品饮馆,据说,能进去消费的人少之又少,要凭着资格才能入内,上层社会的名流也似进天堂品饮为荣。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对那里有一种此地只应天上有的幻想。 于是,我澎湃地捏着商二少的手,很激动地大叫:“二哥,你真是我亲哥哥!” 他浑身一哆嗦,下台阶的时候,脚狠狠地崴了一下。 天堂其实隐在市中心,以前我路过的时候,只远远在那一片栅栏里面看见绿绿的树尖上冒出的白色屋顶,现在走进了这片栅栏才发现,原来这座小楼居然全用檀香木搭就,还没走到跟前,就已经能闻到淡淡的檀香。 果然奢侈至极! “咪咪,喝点什么?” 我还没缓过神来,脱口而出:“可乐吧!” 商二少那修长的食指还停顿在捏菜单的动作之上,满脸啼笑皆非地向我看来,一身修身黑西服的服务生虽然错愕,但是很快就垂下眼去,我看见商二少的嘴角微微扬起。 “难道没有可乐么?”我心里顿时愤怒,这有什么好笑的,咖啡可乐各有所爱,你们阳春白雪,我自甘下里巴人,再说,咖啡又比可乐高贵到哪里去? “小姐,天堂没有这种饮料,要不你试一试”服务生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虽然非常礼貌,但是我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鄙夷之色。 我更加愤怒,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平等的,如果说一定要拉出间隙来,那么造成这个间隙的缘由必然是权和利,萧咪咪虽然粗俗了点,但最起码权和利她一样不少,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平等态度对待重生后的每一位,但是身边的人何尝用平等的态度对我? “我就要喝可乐!”我扬起脸来,不带笑容地看服务生。 他的态度让我很不爽,并不是萧咪咪的优越感在作祟,而是,他将一切本末倒置了,不尊重女士的同时,也降低了天堂在我心目中的好感。 “商二哥,有什么好笑的,千金难买心头好,就如你说的,这里首先是一个舒心的高档饮品店,其次才会有某一种优势饮品的存在,彼之蜜糖,我之砒霜,说不定你们所认为的上流饮品,对于我来说,却如同中药一样苦涩难咽?”我拿起菜单,挑着眉头看对面满面微笑的商二少。 商二少眸光闪闪,笑意渐深,突然探过身来,一把摁下我高高扬起的菜单,说:“咪咪,不要这么激动,我没有觉得喝可乐有什么不对。”他扬起头,对着服务生又笑一笑,“麻烦,两杯可乐。” 服务生嗫嚅:“先生,这里不供应可乐。” 商二少面色一冷:“不供应可乐,难道外面也买不到了?” 服务生面色为难地踌躇片刻,然后微微欠了欠身,提着菜单优雅地退下。 我泄了怒气,反而有些失落和郁闷,抬眼看了看正含笑看我的商二少,不禁赌气地蒙上自己的眼睛,怒道:“你笑吧,反正萧咪咪就是会出丑。” 商二少大笑起来,隔着桌子一把拉下我蒙在眼睛上的手:“咪咪,其实一点都不丑,你这样”他呵呵笑了两声,接下去,“挺可爱的!” 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朝他翻白眼:“二哥,不要把迷惑小姑娘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对你敬谢不敏。” 他的笑容顿在了脸上,而后淡淡隐去,眼底居然有一种可称之为失落的情绪浮现出来。 我真的不禁要抚掌称好,早就知道这些上流社会的名流演技了得,却不知道商二少的演技能好成这个样子。 “二哥,你找我出来什么事,直接说了吧!”两杯可乐端了上来,我端起杯子喝下一口,开门见山地问商二少。 商二少苦笑一下:“你一定要这么直接么,你是我看过的最不会浪漫的女孩子!” 我转过脸去,对于他眼底浮现出的微微失落视而不见,居然对着我还在用演技。好吧,商二少,我承认,你是演技派的,不是偶像派的。 难怪有那么多的小姑娘对你趋之若鹜。 “说吧,二哥,再矫情,我喝完可乐就走了。”我不是以前那位,喜欢暧昧,疯狂追逐,我只想低调地理清眼前的一切。 “你”他皱皱眉,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笑了一笑,“你还真坦率,那好吧,我们开始入正题。” 嗯,很好,终于可以不用面对商二少莫名其妙的电眼了,我吞了口冰块,咯吱咯吱地嚼了嚼,对他露齿一笑。 “我记得之前你找过我,跟我说过20岁继承权的事情。”商二少静默片刻,突然开口。 嗯?什么状况?这事情应该是发生在我来之前吧。 我抬起头来看商二少,也沉默着。 “现在我愿意接受你提的要求,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请你施以援手,商氏集团正面临巨大的经济危机!” 什么?我郁闷地想捶胸,什么要求,什么条件,我通通不知道啊,商二少,难道你以为我是先知,什么都知道么? 我满肚子的郁闷,瞪着眼睛看商二少,时间一长,商二少坐立不安起来。 “咪咪,其实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问题,你变得这么可爱,其实我对你”他说得磕磕巴巴,突然站起来,隔着桌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整个人看起来激|情澎湃。 “商二哥,淡定,淡定!”我吓得也站了起来,椅子被我猛烈的动作给带得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 整个大厅的人都向我和商二少看来。 “咪咪,你要我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半跪着么,就像你当初那样?”他的眼神再也不是温柔儒雅的,黑眸里像是有两团小小的烈焰在燃烧。 “二哥”我舔舔嘴唇,无助地看他。 他瞪大眼睛反看我,声音哆嗦:“咪咪,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我们两个人都澎湃不已,我整个人在热血澎湃中浑身战栗,于是,我回他更哆嗦的声音:“二哥,大家都看着呢!〃 他眼里两簇亮晶晶的小火焰嘭的一下,立刻全部熄灭。 静了片刻,他咬牙切齿地笑:“咪咪,你真是调皮,一定要报复回来么?算了,你要记得,我不是因为利益而做这一切的,只是因为我想做。” 我莫名异常,愣愣地看他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然后缓缓地,缓缓地单膝跪了下来,暧昧的灯光铺洒下来,将他整个笼罩在淡淡的橘色的光圈里,他的白衣甚至折射出淡淡的光晕来。 就像一个真正的白马王子。 “咪咪,你愿不愿意”他抬起来,眸若灿星,璀璨明亮。 我的心里仿佛有一只小鼓锤飞舞,闷闷的并且杂乱。整个人如坠梦里。 商二少的这种情形,倒像是表白? 他看我呆呆地看他,抿嘴一笑,眸子里溢满了温柔,声音更加轻柔几分:“咪咪,你愿不愿意做” “她不会愿意!” 商二少的声音突然被打断,我转过脸去,看见大厅的木台阶上,站着同样一身白衣的萧别,眸色沉沉,带着极大的怒意,正恶狠狠向我看来,那眼神倒像是丈夫看到正在红杏出墙的妻子。 能不能让我不要这么聪慧啊,光凭眼神,我现在居然都能解读萧小管家了。 “萧咪咪,对于你来说,只会有两种选择!”萧别眯了眯眼睛,慢条斯理地向我和商二少踱来,一边走一边冷笑,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我,看得我全身直发毛。 商二少锉锉牙,从地上站了起来,也冷笑:“萧小管家,这里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萧别从我脸上移开视线,极为清淡地一笑:“兔子少爷都能进来,为什么我进不来?”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居然还在计较商二少的那句兔子不吃窝边草。 商二少脸色变了变,终于在我面前头一次露出了怒容:“萧别,你就一定要跟我作对?让商家一蹶不振?你就真的不关心商家?” 萧别冷淡地朝他一哂,转过脸来对着我将话重复一遍:“有两种选择,你来选。” 啊?居然还是选择题,萧小管家,你千里迢迢赶来,是来参加开心辞典的么? 我的头脑混沌一片,只能瞪大眼睛问:“什么?” 现在的状况已经全然出乎我意料之外,不管是激|情澎湃版的商二少,还是化身为夜叉王的萧别,都让我浑身战栗不已。 “选择一,你做我的女朋友。”他微微一笑,充满邪魅之气,将我惊悚得浑身直抖。 “萧、萧、萧别,你在开玩笑?”太劲爆了,我捧脸,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滚滚热气。 “选择二,我做你的男朋友。”他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我,突然伸出胳膊来,一把将我紧紧地抱了过去。 大厅里的其他人顿时化身为路人甲乙丙丁,我的心已经不是鼓锤在敲了,简直要飞出胸腔,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跳得麻木过去。 “嗯?”萧别抖抖胳膊,低头看我,“答案!” 光影交错,世纪轮回,再多的风暴也比不上我这一刻的心情澎湃,仿佛我的四肢思维皆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我听见我以一种咆哮的姿态,大声地回答萧别: “好!” 斩钉截铁,气吞山河,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我再次脱线———— “两个选择都好!” “声音真洪亮。”萧别轻笑,毫不吝啬地夸奖我。 “”我反应过来,顿时脸红成一片。 “咪咪,那我呢?”从身后传来支离破碎的声音,怯怯的带着些许痛楚。 我转过脸去,看见化身为路人甲的商二少,于是很梦幻地朝他一笑,大方地一挥手道: “二哥,两杯可乐我请了,今天我高兴!” “”商二少彻底被我打击了,扶着桌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别终于忍不住,轻笑出来:“唉,咪咪,我原先不知道那以后的你竟然会这么好!”他叹息地将我紧紧拥住。 有什么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选择忽略了它,反手紧紧拥住了萧别。 既然逃不掉自己的感情,那就赌一次吧。 part 11顾小少的恩惠 从天堂出来,我的嘴巴一直就处于上扬的状态,一直到回家拿好行李上车归校都没放下。 开车的司机偷偷从后视镜里看我。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怒吼:“再看,再看就把你开掉!” 他吓得抖了一抖,车子呈s型水蛇大摆。 我立刻改口:“开玩笑呢,老王。” 他立刻来了精神将车开得跟子弹一样。 萧别坐在我旁边,嘴角一抹清淡的笑意,眼睛斜睨过来,压低声音问我:“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放松下来吗?” 不是因为我解释了一下是玩笑么? 萧别用更低的声音再道:“不是因为你的解释,而是因为他是老刘,不是老王。” 噗嗤!难怪刚刚司机同学放松了心情,原来就算辞退,以我的记忆来说,也是辞退别人。萧家的司机非常奇怪,总是频繁地交替坐班或者频繁地被辞退,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哪位对哪位。 “到了学校以后,低调点读书,不要太在意那个什么活动中心的事情。”萧别踌躇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带着微醋提醒我。 我忍住笑,正色答他:“可是妈咪希望我在那里大展拳脚。”我说的不假,她把我当成了筹码,既希望我能和萧别有更上一层的关系,也希望我和四大家的公子们和和美美。 萧别的脸沉了下来,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以后,他抬起头来,对我万分疲倦地一笑:“你不要管那些了,我去处理。” 我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头:“萧别,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很累?” 他一把将我的手裹在他的手里,淡淡一笑:“那是因为以前都没有咪咪陪在我的身边,以后不会了。” 快下车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从车座后面掏出个精美的礼盒,递了过来:“我一直觉得咪咪的手上什么首饰都没有,显得萧家很寒碜。” 我不知道萧咪咪是什么性格,可是我本人是出奇的懒,什么戒指项链,除非是有隆重的聚会,否则我是连挂也不愿意挂的。 我做萧咪咪这么久以来,所有的首饰都锁在了抽屉里,萧别看见过几次,都是笑着摇头,但很少管我,今天这么说,让我非常惊诧。 我接过他手里的礼盒,啪地一下打开,那里面流光溢彩,漂亮无比,居然是一枚戒指,上面镶嵌了一颗极为罕见的粉钻,雕成一颗心状,小巧可爱。 “戴上好不好,”他淡淡一笑,眸子里盛满了期盼,“就当为我破例戴上一戴,那样我也可以放心!” 戒指的意义,我还是知道的,他这么眸色深深地看我,我禁不住,心脏陡然乱了好几拍,我不好意思直接回答,胡乱点了点头。 他从盒子中拿出戒指,轻轻托着我的手,将戒指缓缓推上了我的无名指,而后,抬头莞尔:“咪咪,尘埃落定!” 我对他笑一笑,用力从校服的裤带上拔下裤袋的带头,拔得我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校服裤带的圈圈是黄铜的,上面还坠着颗闪闪的小钻,我曾经亲眼看见东方家的那位用自己的手帕将带头擦了一遍又一遍。想来,锃亮的带头,还是比较惹人爱的。 “喏,你也给我套上,礼尚往来。” 萧别愣了愣,黑弱点漆的眸子闪了闪,一改往日的淡定,急急地从我手里拽过了黄铜的裤带头,往自己的无名指上一套,他笑意盈盈道:“哎,咪咪,这样真创意!” 顿了一顿,他又问:“可是,你的校服该怎么办?” 我摊手。校服有两套,一套是裙装,一套是裤装,平常我都是穿裤装,因为顾小少很讨厌我穿裙装,既然裤带头送了礼,那么我也只能穿上裙装了。 “那我就让顾小少介意好了,今天我穿裙装!” 他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咪咪,顾小少凭什么管你那么多?” 他这是吃醋了么?我心中甜蜜蜜,回他更甜的笑容:“以后他再也管不了我了!” 我看见萧别的眉眼之间有淡淡的笑意,忍不住扑过去,又亲了亲他的脸。前面的司机又是一哆嗦,差点将车开到安全岛去。 萧别倒是动也没有动,只转过脸来仔细看我,眸子里面盛满了柔情蜜意的波光,黑亮璀璨,嘴角一直蕴着笑容,临下车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又吩咐:“咪咪,如果身体不舒服,随时联系我。” 我朝他点点头,拽着往下滑的校裤,蹦出了轿车。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我的不一样,同宿舍的刘珊珊凑过来期期艾艾地夸我:“咪咪,我感觉你的气色不是普通的好,眼睛里像是有什么活了过来一样。” 我朝她笑,偷偷伸手去摸无名指上的粉钻,心里一片甜蜜。 “哦,对了,咪咪,你回来之前,顾社长打了电话,今日下午五点集合,你必须要去。”她小心地看着我的脸。 顾小少,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真想掀桌子,刚回来第一天,就想着要奴役我,严格算起来,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你一定要去!”刘珊珊小心翼翼地对手指,“顾社长说,你不去的话,你的课外积分,他会给你扣成零分。” 我差点忘记了,这里除了要修满必修的学业积分外,还有一项课外积分。所谓的课外积分,是用来锻炼未来集团继承人的社交本领的,即便课内积分修够,如果课外积分欠缺的话,也是比不了业的。 顾小少,你好狠! 我抓抓头发,利落地将及腰的长发扎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手指触碰到头皮的时候,微微一顿,那里面隐隐有微微凹凸起伏的疤痕,我困惑地伸着指头,一圈摸过来,很是不解。难道萧大小姐坠马以后,整个头都受过伤么?我以前就摸到过类似的隐痕,但是从来没有认真地顺着痕迹摸上一周,没有想到这道隐痕居然会这么长,绕着头整整一圈。 “咪咪,怎么了?”看我突然顿住,刘珊珊好奇地靠过来看。我连忙对她笑一笑,放下来手来,换上校服裙子。 “咪咪,我觉得你又瘦了。”刘珊珊在我身后,同我一起看向整衣镜,脸上满是羡慕之色,“哎,你的眼睛居然这么大,腰比我还要细” 好吧,如果萧氏考虑广告宣传,我倒是不介意做形象代言人。 ‘我先去社团,余下的待会儿讨论。“她是个痴女,一旦提到减肥美容,能拉着我谈上十几个小时,都不会觉得疲倦。 我最怕的两件事,一件是同刘珊珊谈论美容瘦身,另外一件,便是同顾小少单独相处,他的光芒太过犀利,常常使我手足无措。 可惜,今天要全部遭遇一次了。 “萧咪咪,迟到一分三十秒!”网球馆里灯火通明,我提着球拍推门进去,看见一身修身校服的顾小少正端坐在休息区,百无聊赖地掰手指。 “叫我来做什么?今天社团并没有活动安排。” 他抬眼,斜睨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薄怒:“你怎么知道没有活动安排?会场的清洁,难道不需要进行!” 他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我跳脚,直奔他而去,拍着桌子怒道:“这种事情,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什么叫我来。” 他笑眯眯地看我发怒,摊手笑道:“我不放心别人的工作效率,萧大小姐,唯独你,我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这算什么?我咬牙切齿回他:“顾社长,你就喜欢跟我作对么?” 他愣一愣,很困惑地看我:“萧大小姐,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我朝他挑挑眉。 “为什么我总是喜欢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他莞尔,“难道是因为萧大小姐独特的个人魅力?” 他的眸子在会场明亮的灯光下流光溢彩,璀璨异常,整个人懒洋洋的,却显得妖媚更甚以往。 我对他笑一笑:“顾社长,你这是喜欢我了,要不然我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捏我的小辫?”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继续俯下身去,和他面对面对视,几乎可以鼻尖碰着鼻尖:“你是不是喜欢我?嗯?” 他立刻条件反射地向后挪了一步,双手撑在椅子的座垫之上,以一种仰视的姿态看我,眸子里一派困惑,整个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萧咪咪,你少胡说八道!” 我很严肃地看他,用非常学术的口吻道:“这是科学的说法,当男人的心智一直处于幼稚状态,遇见心仪的女生,就会产生我喜欢你,却偏要奴役你的一种情绪。” 他皱着眉头,状似思考。 我继续道:“顾小少,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他蹭地一下蹦了起来:“见鬼了,萧咪咪。谁给你这种自信!” 我看见他伸手扶了扶腰,忍不住转过话题问:“你的腰,可要紧?” 他条件反射地回答我:“不要紧,只是稍稍扭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话音刚出口,他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立刻晕红了一片,眼神也从柔和转为了暴怒状态。 “萧咪咪,今天不收拾完会场,你就不要回去!” 我环顾一圈会场,冷汗直冒:“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清扫?”怎么可能,不要说上下三层的观众席,就算底下第一层的比赛场,我都收拾不过来。 他阴森森地朝我一笑:“我陪着你,不会太夸张,你只要把第一层收拾完,我就当你收拾完了整个会场。” 我僵直身体,捏拳头,所有的指节都给我捏得咯吱咯吱地响。 顾小少瞄我一眼,无比轻视:“萧咪咪,你知道么,你最失策的是什么?” “是什么?”我好奇。 他嗤笑一声:“要是以前,你飞扑过来,搞个泰山压顶,我还会有些许恐惧的心理。你看你现在身无二两肉,就算把自己的指头压掉下来,我也不会怕你一分。” 我真的愤怒了。萧咪咪胖的时候,这位顾小少曾经当众讽刺萧咪咪就是一堆活动的肉团,等到我接手这个躯体以后,他又来讽刺我身无二两肉。 难道萧大小姐和我都是有原罪的么,长胖长瘦都碍着他顾小少么?! 他未免也太霸道了啊!我越想越气,一把扑过去,挠他的脸:“我就算瘦成了骷髅架,都能压死你!”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移动,就被我一把扑住。 “萧咪咪,你给我住手!”他嘶声怒吼,两只手拼命地抓住我的手往我身侧压,一边压一边嘲笑我,“你看看,你学人家减肥做什么?你的战斗力呢?要在以前,你一个挺身就把我摔出去了。” 我被他气得直冷笑,突然跳起来,一头顶过去,嘭的一声,将他的头撞了个好大的包。 “你撞我,死女人!”他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朝我看过来。 我沉默着看他,足足三秒钟之后,突然咧开嘴,嚎啕大哭,越哭越伤心。 我真笨哪,我该去咬他的鼻子的,这么撞,亏大了,自己也会痛的啊! “萧咪咪,你哭什么?”顾小少被我弄得手足无措,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弯腰朝我看过来,“哎哎哎,你的头上好大的包,你不揉一揉?” 我一边哭,一边努力瞪他。 “你不要瞪我,我头上也有一个包。”他指着自己的包,愤慨不已,却伸出一只手来,替我轻轻地揉。 我从不知道顾小少有任何动作能和温柔挂上边来,偏偏这一次,他的指尖犹带着他的体温,温温地贴在我的额头之上,小心翼翼地揉动,力道温柔得惊人。 他的眸子漆黑明亮,所有的视线积聚于我的包包之上,带着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蕴着笑意:“萧咪咪,我以为你皮厚肉粗,怎么撞一下也会鼓包?” “关你什么事?假惺惺!”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感口干舌燥,转过身去作势要跑。 “喂,我欠你一个人情!” 哎?我转过脸,他双手插在校服的裤兜里,不自然地转过头去,面上尚且带着一丝羞意,两颊桃红,合着凌乱垂落的碎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明丽动人。 “那个,下周的新生庆典,我勉为其难邀请你做舞伴吧,算是回人情。” 我瞪大眼睛,新生庆典,据说很隆重的,有很多的情侣都是在那个时候奠定了爱情的基础。 顾小少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你不要多想啊,丑八怪,只是还你的人情。”估计是我迟迟没有回答他,他微微带了一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谁是丑八怪?我大怒,甩头回他:“我拒绝,我不要做你的舞伴。” 他暴怒,用比我更大的声音怒吼:“你要是拒绝,我就扣光你所有的课外积分!” “”我沉默了,这点上,我还是比较识时务的。 顾小少锉锉牙,很索然无味的嘟囔:“做我的舞伴,你不是应该兴奋激动的么?故作姿态干什么?” 我冷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拉开会馆的门闪了出去。 对于顾小少的任性,我又不是第一天遇见了,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走过宿舍的服务台时,我瞄了瞄那里的电话,还是决定给萧别打一个电话。 其实宿舍也有电话,可是我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刘珊珊之前。做为保全措施的一部分,整个圣保罗屏蔽了手机信号,只有极少的地方可以连上,我刚来这里,实在犯不着满地奔跑寻找信号了。 我提起电话,拨了过去,足足等了三分钟,萧别才接起电话:“咪咪,是不是你?”声音笃定,仿佛一早就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他。 我莞尔:“萧别,是我!” 只此一句,我知道,我和他,心都是满满的满足。 part12 新生庆典 新生庆典那件事,我以为顾小少就是随便一说。他虽然任性了点,但是没有理由不知道新生庆典对于每一个刚入学的财团继承人来说,具备什么意义。 可是,他仍然将晚会所需要的小礼服给我送了过来。礼服是耀眼的大红色,一圈又一圈地笼着精巧的流苏,流苏尽头都是小小碎碎的钻,闪闪发光,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跳舞。 连首饰都搭配得好好的,长长的一圈水晶,玲珑剔透,每隔一段就是一朵小小的指甲盖大小的钻石花,配着那套小礼服,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喂,礼服怎么样?”电话一拿起来,就是他别别扭扭的声音,好像不情不愿的样子。 “嗯,很漂亮。”我飞快地答他,那套礼服真的很好看。 “嗯,我预约了设计师,明天晚会前,会去给你修头发,你不要丢我的脸啊,丑八怪!” 这人的嘴里估计是吐不出象牙来了。 我又“嗯嗯”了两声,索性提前一步将电话摔了上去,刘珊珊坐在一旁,咬着手指看了半天,怯生生地问我:“我可以试试么,好漂亮的礼服项链?” 我笑一笑,哗啦啦拉下窗帘,做出个请的动作:“随便吧,这条项链好累赘。” 她很惊诧地看我,指着项链叹息:“咪咪,你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么?” 我摇摇头,对于这些我尚未有精力去研究。 她颤抖着摸上项链,神情如梦似幻:“唉,这是法国设计大师val最心爱的作品,名叫烈焰。世上仅有这唯一的孤品,多少人去求过,都被拒绝了。咪咪你真是令人羡慕” 居然有这么大的名堂?我伸出手指去触碰上面的水晶和钻石,突然觉得沉重起来。 戴着它,我岂不是跟戴了副昂贵的枷锁一样?随时要关心上面的碎钻会不会丢,上面的水晶会不会碰坏。 太让我不爽了。 我的心情立刻变得很坏,傍晚萧别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仍然处于郁闷状态。 “萧别,我不知道那条项链这么昂贵,我戴着的话,会很不自在!” 萧别轻轻地笑了一声:“孩子气!你是萧家的小公主,戴这么条项链,怎么会局促?你该理直气壮地去戴它,是你在主导它,而不要让它的气焰压过你!” 他想一想,又补充:“咪咪,你在我心目里,更加是女王,高高在上!” 几日不见,这小子的甜言蜜语已经达到了一个层次,我忍不住弯起嘴角,抱怨:“就算我是女王我也不要戴它,戴着顾虑多,心里不舒服,我要还回去。” 萧别沉呤:“以顾小少的脾气,可能不会收回吧。”自从那日我告诉萧别,顾小 公主小妹 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7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7部分阅读 少邀请我参加新生庆典后,他就有着隐隐的醋意。 果然,过不了多久,他又说:“我虽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介意,但是私心里还是希望咪咪的所有首饰,全部都是我一手打造的。” 我笑出声来,给他出主意:“你可以帮我照着这条项链,打一条一模一样的,水晶和钻石都可以不是真货,那样我戴着也会舒服很多。” 我说的是玩笑话,谁知道萧别犹豫了一下,竟然答应了:“那好,我明天白天让他们赶好,乘早给你送去。” 我惊叹他的办事效率,心中腹诽:唉,果然是钱多好办事。 果然,第二日,萧别就遣了人送来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我细细看来,除了没有logo以外,还真是一模一样。 刘珊珊怯怯地靠过来,看我随手就把那串假冒的山寨烈焰给挂在了脖子里,小心地问我:“咪咪,这样不好吧,给别人知道了,会笑话的。圣保罗里面,女孩子最不屑的就是戴山寨首饰,穿山寨礼服。” 我拍拍手,笑:“山寨好啊,支持国货。” 有什么不好,这样戴来,又舒服又美观,因为上面不是真的天然钻石和水晶,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会丢了碎钻,或者磕坏水晶,多轻松啊!我朝她得意地笑,顺带扯了扯山寨的项链,嘿嘿,够结实。 刘珊珊一副要崩溃的样子。 唉,被首饰奴役的果然大有人在。 下午五点的时候,果然有设计师过来给我设计发型。我端坐在椅子上,看设计师忙来忙去。 他将我直直的发卷得错落有致,像海藻一样在肩膀腰背间蓬松地蔓延开来,又熟练地在发间扣上了一顶小小的圆形皇冠,有亮闪闪的小钻俏皮地垂下来,每走一步路,都会发出叮当的碰击声,可爱得很。 “这样好不好,萧小姐?”他将我的眼睛描得圆而上挑,眼波一转,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很妩媚。 “好看!”我中肯地点头,捉住他的手握了又握,“谢谢你,我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好看。” 他笑嘻嘻地看我,说:“哎,要顾小少觉得好看,我才算功德圆满。” “”我想起顾小少的那张嘴,顿时颓了下去。 我说:“设计师同学,你别想了。” 他笑道:“怎么会,顾小少会惊艳的。” 好吧,让我们拭目以待。 “萧咪咪?”顾小少眯了眯眼,第一次在我面前失神,让我很是自豪。 “哎,好不好看?”我跳着,给他看我头上皇冠叮当叮当的样子。 他的眸子又深邃了几分,有璀璨的华彩静静流动,许久之后,别过脸去,不屑道:“勉强像个女人。” 我失望地转过脸去,看那位设计师,朝他耸耸肩。 他却不以为意,也朝我耸耸肩:“萧小姐,你该满足,这应该就是称赞了。” 顾小少立刻恼羞成怒:“再多嘴,扣你的薪水!”那位设计师也不生气,朝他挑挑眉,提着化妆箱,做了个拜拜的动作,飞快地消失了。 “记住,不许尖叫,也不许靠在我身上”他伸出一只手,等着我挎过去。 切,我稀罕么? 我斜睨他,哼了一声:“我不要挎你,要不,你来挎我的,否则我一个人走前头。” 他的脸黑了黑,眸光对上我的眼睛,闪了闪,居然妥协,伸出手来,挽住了我:“走吧!今晚我不针对你!”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更温柔。 我对他笑一笑,派派他的手:“无所谓!” 他脸色一黑,以前的坏脾气又涌了上来,拖着我,半拉半拽,一路飞奔,将我带到了新生庆典的大厅门口。 新生庆典的会场设在学校的大礼堂里,我们到达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热热闹闹,嘈杂一片了。 因为都是年纪轻轻的学生,大家的礼服都选择得比较活泼,我这身艳红竟一点不显得突兀。 东方闻樱也穿着同色系的红色礼服,黑发如同上好的绸缎从肩头披泻而下,眉目间贴着亮闪闪的钻饰,十足埃及艳后的味道,每走一步,腰肢都扭得柔媚无比。 “萧咪咪,你也穿val的小礼服?”她走过来,对着我轻蔑地笑,“你的气质怎么能显出val的张扬?” 我伸手拨一拨长发,头上的小皇冠坠儿叮当轻响,我回她微笑:“我当然不能显出val的张扬,应该是val显出我的张扬才是!” 衣服是给人穿的,本末倒置可不好。 她面色铁青,瞄了一眼站在我身旁轻笑的顾小少,眸子里立刻就有了湿润的雾气:“顾小少,为什么是她?” 她的语气类似于撒娇,带着娇嗲之意,我搓搓胳膊,用同样疑惑的语气问顾小少:“是啊,为什么是我,作孽哦” 顾小少的脸立刻黑了黑,一把扯过我,手劲用上了十成十,掐得我牙直呲。 他拉着我,目不斜视地越过东方闻樱,走到边上的一个角落里,再一把甩开我的手。我看见他的眸子燃烧着怒气,五彩的灯光下,好像一只喷着火焰的小凤凰。 “萧咪咪,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的夙愿不就是和我共舞一曲么?我还记得当初,你说要用你继承权的50%来换我一夜!” og,萧咪咪,你是个疯子。 我立刻警觉起来,侧过身子斜视他:“我不记得了,我从马上摔下来以后就都不记得了。” 50%的继承权,虽然我不知道确切的金额,但是那肯定是很大一笔。 顾小少冷笑:“你以为我稀罕你萧咪咪的东西?我不是东方家的,也不是商家的,没有急需度过的危机。” 他扬起头来,自豪地朝我笑,神态倨傲而无礼:“我尚且不需要卖身来推进我的事业。” 我热烈鼓掌,用很真诚的眼神夸奖他:“你做得对,做得很好!要坚信,金钱是买不来贞操的!” 噗嗤!他扭头一口将刚喝进去的香槟酒给全喷了出来,全洒在不远处一位仁兄身上。 那位仁兄怒瞪了眼,可刚一触及顾小少,立刻又焉了下去,带着满脸香槟灰溜溜地败走。顾小少掏出胸口的手帕,优雅地擦擦嘴巴问:“你还要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我用更坚定更真诚的眼神看他,上前一步紧握他的手,宣誓:“相信我,我发誓我以后再不会妄想你的千金之躯!” 他咬牙,万般忍耐地看我,额头的青筋冒了又冒,几乎立刻就要变身为咆哮教主。但他终于还是克制住了冲动,许久,久到我已经吃掉三块枣泥蛋卷,一块提拉米苏以后,他微微偏过头来,声音低低地问我:“马上就要开场了,第一支舞,我会领你去跳” 我立刻举手发誓:“ok,我了解,你肯定会说,虽然第一支舞我会同你跳,但是那不代表什么!我明了,我都知道!嗯嗯嗯!” 他像吞了个大核桃,瞪大眼睛看我,面色既青且黑,瞪了我许久以后,他赌气一般地扭过脸去,闷闷地回我:“对,就是这个意思!”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我顺手拍拍他的背,如同抚摸萧家那只巨大的藏獒,并且安抚性地朝他笑一笑,以表达我和谐有爱的态度,结果,被他铁青的脸色给又吓了回来。 原来顾小少最擅长的不是怒吼,是怒目。我绷起脸来,也别过脸去,继续啃我的糕点。 片刻之后,第一支舞曲悠扬地响起,我看见陆续有绅士弯下腰来,伸出手邀请自己心目中的公主。 顾小少转过身来,旖旎的光辉中,他修身玉立,藏青色的西服将他的皮肤衬得如同白玉一般,更显得俊逸非凡。我平生一次相信,这世间果真是有芝兰玉树这一型的美少年的。 ”萧,嗯,咪咪,给我你的手。“ 他缓缓伸出手来,微微欠了腰,嘴角一抹淡笑,眸色深邃如大海最深处的蓝,星光都沉在了他的眼底。此时的顾小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就气质了许多。 我拍拍手,弹弹身上的蛋糕屑,一把将油腻腻的手拍在了他的手掌心。他依旧俯着身,保持着白马王子的造型,但我能从侧面看到他突突暴起的青筋。 噢噢噢,他愤怒了! “萧咪咪,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手一使劲,将我拖下了舞池,扶在我腰间的手,跟九阴白骨爪似的,捏得我差点爆吼出来。 ”顾同学,你再捏我的腰,我就要不客气了!“我怒视他,以勇士之态,将又高又尖的鞋跟踩上了他的脚尖。 他闷闷哼了一声,捏着我的手,身形左右摇摆了一下,胳膊一勒,将我整个勒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扣在了他的胸前:“萧咪咪,你给我老实点!就这一支曲子,你不能好好地跳?” 我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郁闷到极点:“顾少,我完全脚不着地了你提着我跳我也没有意见,但是能不能让我稍微调整一下呼吸?” 他面上一红,刷地抬起手来。满场都是情意绵绵的情侣,依偎着跳华尔兹,他这么一举手,顿时成了全场的中心。 “笨蛋,把手放下来!”我一把扒下他的手,带着他重新开始数着节拍踏步。 数了片刻以后,我成功地看到顾小少的脸再次冰封。 “为什么你的是男步,我的是女步?”他低下头来看我放在他腰间的手,突然一旋身,拉着我转了一个极大的圈,将舞步重新调整了过来。 我狠狠地跺鞋跟,他默默地躲鞋跟,一首曲子被我们跳得波澜迭起。等到音乐声结束的时候,我们俩各自擦着汗回顾时,这才发现,全场的人都傻乎乎地站在那里,视线的中心,自然是我和顾小少。 顾小少怒目,冷冰冰地宣布:“不想跳舞的,都给我滚出去!” 现场冷了零点零一秒。立刻大家都恢复了原本热闹闹的样子,再也没有谁敢直视过来。 顾小少拖着我的手,大步走出舞池,唇角紧抿,一脸将要爆发之态,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后面。 “萧咪咪,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想和你争吵?”他猛地回过身来,我刹不住脚,一头撞在他的怀里。 “哎?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沟通方式?”我好奇地问他。 他叹口气,揉了揉额角:“你不是以前的萧咪咪吧,换人了吧,你以前哪敢这么对我!” 好犀利的眼神!我忍不住又要站起来鼓掌。 “萧咪咪,我们不要吵来吵去了,和平相处吧。”他一脸啼笑皆非的样子,“我家老爷子要我来追你,你总得给我一些面子,就算我们两个相看两厌,我家老爷子可没有得罪你。” 哎?峰回路转,我惊诧地看他,条件反射地反驳道:“我跟你家上下不是那么熟吧?” 我完全没有义务陪着顾小少和顾老爷玩这种感情游戏。 他又叹一口气,换上了恳求的神情,一双桃花眼认真无比地看着我,激得我心神微荡,这孩子生得太好,有做祸水的资本。他踌躇了一会儿道:“这样吧,萧咪咪,你在学校和我假装情侣,我给你所有的课外积分都满分,以后也不再针对你。” 我很犹豫。对于假扮情侣这件事,我有些排斥。 “只是做给我家老爷子看的,你就只要扮扮样子,百益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我困惑地看他:“为什么是我?”我记得之前商二哥犹犹豫豫的姿态,又想起东方无忧对我百般讨好的样子,直觉这里面会有文章。 顾小少露出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转过身去扶住墙壁叹气:“因为我家老头子认为,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们顾氏集团更上一层楼。” “啊?为什么只有我?”我更加困惑。 他抚抚额,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看我:“因为那天你将我扛出了火灾现场,我家老头认为你对我死心塌地,认定了我。而且你二十岁要继承的那笔遗产可是占了萧家总资产的百分之八十,这几家的谁敢说自己没有心思去争一争?” 噢噢噢,太劲爆了! 我完全被震撼了,一把握住顾小少的手,狠狠地摇了摇:“谢谢你告诉我,我原来还是个富婆。” 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甩开我的手,嘟囔:“我从来就不稀罕你的那笔钱,我只希望你能在学校里好好地和我扮情侣,只要出了校门,我家老头也就管不到我了。” 我摸下巴,沉思。对于顾小少的提议,我不是没有心动,所有的课外积分都是满分,这个诱惑实在不小。 只是假扮而已,平时我和他也不经常见面,应该没有关系吧? 我抬头,冲他微笑:“我答应可以,但是” 他挑眉,问我:“还有什么附加条件?萧咪咪,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干脆地答应我!都说出来吧!” 我很严肃地看着他,很认真地提出了我的条件:“但是,你不能喜欢我,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他闻言,转身一拳打在墙上,将牙磨了半响,转过脸来狰狞地笑:“放心,萧咪咪,我一想到你以前的吨位,想到你油腻腻的脸,想到你肥嘟嘟的嘴巴,还有那种飞扑过来的疯劲,我就忍不住的恶心。就算世上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我和他相对凝视五秒,最终达成了协议。对视的后果,是两人长达五分钟的干呕。 我果然不适应顾小少的深深凝视,请容我淡定地呕吐;呕 part13 庆典中的波澜 鉴于我和顾小少相看两厌的状态,我们决定分开happy 我蹲在角落里,顺着自助餐桌,一排一排看过去。各式糕点琳琅满目,可爱趣致,每一个都有它的可取之处。我咬着小叉,犹豫不决。 “萧家胖妞,你就只会躲在这里吃食么,你的舞伴呢?” 我抬起头来,满脸倨傲的东方闻樱正俯视地鄙夷着我。我别了她一眼,决定从餐桌的另外一头绕过去。对于这种有钱无脑的生物,最好不要硬碰硬。 “萧咪咪,你的烈焰,是山寨版的吧!”东方闻樱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勾起我的项链冷笑,“val的烈焰你也敢仿造,而且这么粗糙,你怎么好意思戴来参加新生庆典?”她有意拔高嗓门,果然四周一下子都静了下来。 我拽过自己的项链,眼睛转了转,看见对角的阴暗处,顾小少正斜靠在墙上,眸光闪闪地看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是假的?”我捂住项链,对她嗤笑。 “因为真的烈焰在我这里!” 只一眼,我就知道,这绝对是我收在宿舍里的那一条烈焰,上面的某一节还沾着我淡橘色的唇彩,那是我昨天试戴时,不小心蹭上去的。这是一项有预谋的事件,有人出卖我,有人陷害我,这就是圣保罗精英学院的生活。 我扯扯嘴角,假笑一声:“那又如何?”戴山寨名牌,穿山寨礼服,对我来说,根本产生不了任何羞辱。衣服都是用来穿的,只要穿出了效果,是不是品牌又怎么样? 我这一声笑出,周围好一阵哗然。 东方闻樱更加得意:“你身上的衣服,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val,难道萧家已经堕落到要穿廉价的a货了么?” 我挑挑眉,正要回击,却有人先一步替我接了话题。 “咪咪的衣服是我送的,咪咪的项链也是我送的。val的烈焰,主体其实是这件晚礼服!” 顾小少缓缓向我走来,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和刚刚的相看两厌,简直是两个极端。我被他惊得厉害,手一哆嗦,差点将脖子里的项链给扯断。 哎?他在帮我说话?这实在不像顾小少的行为啊? 我被他寒得汗毛直竖,他却朝我更加温柔地一笑:“咪咪,你的项链是真的,是我亲手从val的手里接过来的。” 他缓缓靠近我,一手扶在我的腰间,一双桃花眼凝视着我,流转的皆是脉脉深情,片刻后,缓缓转头看向东方闻樱:“难道东方小姐竟然质疑我顾连城会用仿制品讨好我的女友?” 我听见好大一阵哗声,比刚刚的还要大得多。 “还是东方小姐不小心买了赝品,有了小小的误会?” 顾小少这么一说,大部分人立刻将同情的眼光瞄向了东方闻樱。毕竟花大价钱买赝品,是件非常郁闷的事情。 东方闻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人如同斗败了的公鸡,顿时失去了神彩,许久之后,她才语气涩涩地问道:“你还是接受萧咪咪了?” 顾小少冷冷地看她,选择忽略她的问题。 事关我的声誉,我忍了忍,终于辩解道:“那个,其实是他求我,我接受了他。” 顾小少的脸又黑了,扶着我腰的手狠狠地加了把力。 我转过脸去朝他怒目,伸出手来,正大光明地掐他的胳膊。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喜欢吃暗亏! 顾小少的脸颊抽了抽,伸出手来裹住我的手,嘴角抽搐着干笑:“咪咪,不要淘气。” 于是,我又被他惊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自从东方闻樱过来挑衅之后,顾小少就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直呆在离我五步之内的地方。我想了想,同他道了一声谢。 其实真的不必要跟他说谢谢,因为这个人完全宽容不得。 “我的女伴,才不会让别人欺负!即便事实上她是世界上最笨的人头猪脑!”他如是说。 我的那个谢谢,顿时成了可笑的代言词。 晚会进入了最后的高嘲,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主持人举着手里的卡片,兴奋大喊:“想知道谁是今天的舞皇舞后吗?他们就是” 所有人的脖子都伸得长长的,等待他的落音。我却听顾小少轻而有力地骂了一声:“该死!” 我不禁愕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舞台隐秘的一角,有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满脸的戏谑之色,朝着顾小少挤眉弄眼。 居然是顾家的老头! “别给我添乱啊,老头!”我看见有冷汗从顾小少的额角缓慢的滑落,顿时也跟着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和他绝望地对视了一眼,同时后退了一步。 我们没能再迈出下一步,因为下一刻全场被主持人满含惊喜的叫声震得嗡嗡作响:“请我们的舞皇舞后现在上场,他们就是顾连城,萧咪咪!” 哦!no!让我死掉吧。 我们俩同时僵直在那投射过来的强力光柱中,被灿白的灯光晃得头昏眼花。 “死老头,居然敢玩我!”顾小少咬牙切齿地僵了片刻,突然侧过身来拉住我的手,嘴角抽搐着拉着我向舞台正中走去。 主持人依然处在澎湃的状态里,看见我和顾小少手拉着手向舞台上走,立刻挺起胸来用力鼓掌:“大家给点热烈的掌声! 现场气氛完全向着喜剧方向靠拢。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顾小少转过脸看我,一脸的啼笑皆非:“待会儿你就会笑不出来了!” 我抿起嘴绷起脸来,故作严肃地跟在他的后面登上舞台。 刚站定,就看见顾家的老头冲我的方向挤了挤眼,左右手的食指做了一个并排的样子。 我立刻很不淡定地抽搐了下嘴角,心底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果然,那位主持人回了顾家老头一个了然的眼神,转过身来,对着我和顾小少,笑得我毛骨悚然。 “恭喜二位!” 顾小少用他的桃花眼飞快地飞了个白眼,一脸的不耐烦:“挑简单的说!” 我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处于极度不爽的状态之中,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不过,很奇怪,他为什么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不动声色地往回缩了缩手,他瞪我一眼,更加用力地捏我的手指。 主持人被他冲得半天找不到词,转过脸去看了一眼顾家老头,讪笑着又转过头来,道:“对于担任这一届的舞皇舞后,顾同学和萧同学有什么感想?” 顾小少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把扯过话筒,问:“我们两个为什么会成为舞皇舞后?” 难道得票高于其他的人?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传说中的暗箱操作。我看了一眼冷汗淋漓的主持人,很是好笑。 主持人抓着话筒,支吾了半响,才道:“两位同学真是郎才女貌,默契得很。” “”郎才女貌这个词用得真是销魂。 顾小少的眼睛已经开始飞冰刀,主持人再一次为难地转过头去看顾老爷子,估计顾家老头也怕激怒自家的小霸王,居然头一缩,从布帘后面遁走了。 主持人只能干巴巴地笑:“下面有请两位同学表演一段舞蹈,让大家欣赏欣赏舞姿。” 顾小少转过脸来看我,郁闷无比的样子:“你行不行?” 我行,我怎么不行?我一拍胸脯,对他点点头。他吁口气,拍拍我肩膀,低声笑:“课外积分,这学期给你满分!” 这下,我彻底地澎湃了。 这次被要求跳的舞是探戈,我只知道一点皮毛。临下场的时候,我扭了扭腰,感觉有点没底。顾小少不知从哪里扯来了一朵黄灿灿的向日葵,给我斜斜地插在了耳旁的发梢之上。 我差点泪奔。 为什么是向日葵?跳这种热力四射的舞,不该是含着玫瑰花,妖娆妩媚么? “我不要戴这花!”我怒。 顾小少完全忽视我,拽过我的手,已经进入了预备状态。 他绝对是故意的!我的心情完全被这一朵黄灿灿圆溜溜的向日葵给败坏了。 估计是我的脸拉得够长,音乐响起之前的前五秒,顾小少意外地开了尊口,低低地解释道:“选择向日葵是因为它比较衬你,活泼有生气,挺好!” 这算是夸奖么?我愣了一愣,来不及思考,音乐声已经响起,顾小少拉着我,翩翩地旋了一个圈,彻底将我拉进舞池正中。 好在我今天穿的是红色的大摆礼服裙子,每一次旋转,每一个滑步,那飘逸的裙摆都会像蝴蝶一样飞舞。 顾小少很擅长领舞,被他带着,我渐入佳境。一直都很顺利,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小节,我一时兴奋,多旋了一圈,左脚的鞋跟不小心滑了一下,眼见就要朝着地板扑了上去。 “真是笨蛋!”顾小少咬咬牙,提起我的腰,凌空将我旋了一百八十度。我看见我耳边的向日葵嗖地飞了出去,直直插在某一位同学的脖颈里。 速度好快。我被转得头晕眼花,忍不住尖叫。 “闭嘴!”他暴怒。音乐声渐止,眼见我尖叫不止,他竟然一个勾臂托起我的腰,另一只手握紧我的手伸直前压,一垂头,紧紧地吻了下来。 我头昏眼花地单脚点地,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地躺在他的臂弯,他的脸贴得如此之近,我只看得见他长长的睫毛一直在微微抖动。 他的唇微凉。紧紧地压在我的唇上,足足过了两三分钟,他惊醒般离开了我的唇,将我扶起来,我看见他的耳朵都泛着淡淡的红晕。 “sorry这是意外。”期期艾艾地看着我,他小心地解释。 我尴尬地看他,咽了咽口水,头脑发昏地回了一句:“那个,多加一个热吻,估计下学期的课外积分也可以补全了!” 他的脸刹那间由淡粉色转成了铁青色,本来游离着的眸光一下子就定了下来,冷冷地射向我:“你以为你的吻值得了那么多?”说完便一把摔开了我的手,向大厅门外走去。 我愣了愣,转脸看见大家热辣辣的眼神,也尴尬不已,提着裙子追了出去。 顾小少走得怒气冲冲,他甚至还抬起脚,向礼堂门边的小树狠狠地踢了一脚。额前的碎发因为他大力的动作,都覆盖在了他的眼上,整个人看来无比的阴森可怖。 我隐藏在阴暗的角落,看他恶狠狠地踹树,想象那一脚是踹在我身上,不禁浑身一哆嗦,冷汗淋漓。 他现在这么愤怒,如果再看到我,估计他就要暴走了,到时候那棵树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想了想,我决定悄悄地绕开他,直接回宿舍。 刚打定主意,脚就踏上了一小截枯枝,那截小小的枯枝发出轻微的一声啪嗒,声音虽小,但是在这静谧的夜晚,听起来却异常清晰。 我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来,看见顾小少果然转了脸,朝我冷冷地瞪过来。 幽静的月光之下,他的眸子灼灼生辉,像是蕴着一把火焰。只是这把火焰在触及到我的时候,呼地一下,细小许多。 他不自然地拍拍衣服,将手插进裤袋,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微微侧过脸来问我:“你跟过来干什么?”语气已经不再有刚刚的暴怒之意。 我小心翼翼地靠过来,笑眯眯地看他:“我们是搭档,你走了,我当然要跟过来。” 他的面色顿时缓和下来,斜着眼睛看我:“你是怕一个人被围观吧。” 我讪笑,无比尴尬地看他,想起刚刚那个吻,不禁觉得脸红。 估计是看到我的脸红,他的面色也不太自然,转过脸去,发狠道:“萧咪咪,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刚刚那是你太吵了,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堵住你的嘴!” 这个死孩子,一点都不可爱。我满腹的怒气腾地就升了上来,举着手指上的粉钻,语无伦次地颤抖:“你看到没有,我是有婚约的人,我有男朋友的,他又英俊又聪明,对我又体贴,我一点都不稀罕你。顾少,回你一句话,世上的男子都死绝了我萧咪咪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他的脸在刹那间凝固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指间的粉钻,许久之后,他咬着牙冷笑:“萧咪咪,我看错你了,你跟以前一样水性杨花!” 他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伸脚又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小树,低低诅咒了一声,迈开长腿走得飞快。 我被他的人身攻击刺激得不能自己,忍了半天还是爆发出来,扯着嗓门大叫:“顾连城,你是头猪!” 顿了顿脚步,他回头猛地瞪了我一眼,一转身,走得更快,片刻就消失了身影。 我又气愤又郁闷,一个人悻悻地踱回了宿舍,心里还是忍不住不停地腹诽,这头猪,我真不该给他更好的脸色。 知道他的本性,我还幻想着跟他友好相处,简直是痴人说梦! part14订婚的决定 再有三个月,不论是我,还是萧咪咪,都会迎来自身的二十岁生日。要不是萧别提醒,我都不知道我和萧咪咪居然是同一天生日。 “咪咪,想要什么礼物?” “你会送我什么礼物?”我和萧别现在渐入佳境,每天都要有一早一晚两通电话煲,个中甜蜜,无法言语。 “我们订婚好不好?”电话里的萧别,声音依然淡淡的,就算是提到订婚,语音也只是微微的悸动,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我握着电话,兴奋地直点头。 估计是我自我陶醉的时间过长,萧别在电话那头又小心翼翼地道:“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等!” 我立刻捧着电话大吼:“不不不,你别等,别拖了,尽快办了吧” 萧别的声音在电话里消失了一会儿,随之而来的是好一阵大笑,我从来不知道萧别也可以这么恣意地笑,明朗爽利,让我好一阵晃神。 “咪咪,该紧张的人是我。”他悠悠地又叹一口气。 我用手指绕着电话线,心跳得飞快:“萧别,是不是可以私下订婚?我和你自己知道就好。” 萧别沉默半响,问我:“咪咪,你是有心结么?” 我不想瞒他,实话实说:“我答应了顾小少,毕业之前扮他的女友,他允诺给我课外课程满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顾小少。新生庆典上,我和他的一番做作,大家都看在眼里了,如果现在将订婚的消息放出去,就会完全伤到顾小少的脸面。 对他,我谈不上有好感,但是最起码,不想和他交恶。 对于萧别,我一直以为他会懂得我心里所想,他是那么聪明体贴的一个男孩子,从来不逼迫我做自己不爱做的事情。 就算知道了他曾经的一些小手脚,但是从后来的几次事件看来,他还是一直维护着我的。 “咪咪,我只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离。”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顾家的情况很复杂,顾小少虽然是顾老爷子默认的接班人,但是一直以来顾家另外那两个都不服气他的存在,你跟他假扮情侣我怕会生出事端。” 我想了想,问他:“你是说,会有人因为顾小少来针对我?” 萧别安抚我:“那倒应该不至于。” 我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肯定,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更加小心翼翼地问:“那么学中旅游,我要不要请假不参加?” 学中旅游也是圣保罗的传统,据说这一次我们年级的计划是出海。本来我是从心底盼望学中游的,给萧别这么一说,顿时危机感高涨,热情立刻消减了下去。 萧别想了想,回答我:“不必。这是可以邀请好友的,到时候我陪你去就好。” 我立刻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确认了关系以后,我对萧别的依赖,一日高过一日。虽然知道不好,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我悲哀地想。 夕阳西下,本该是晚饭的时间,我却仍然呆在社团前的草地上,费力地蹲着拔杂草。 锃亮的玻璃窗里,顾小少正靠在会议桌上,拟订学中游的细节。 从那天舞会以后,我和顾小少就陷入了更加对立的状态。每次社团活动,总是有数不尽的琐碎杂事,即使是最简单的清洁工作,也落在我的身上。 我好几次同萧妈妈抱怨,她都含糊着劝我。 最近一次,萧妈妈在电话里,含蓄地提到,萧氏目前正遭遇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所以,我就更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从社团脱离出去,这里有萧妈妈需要的人际网。 “萧咪咪,草除得怎么样?”顾小少打开一扇窗户,屋子里空调的凉气涌出来,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嗯,好了,你看看?”我侧开身,给他看身后的草地。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草地,哼了一声,拍拍窗台,道:“进来吧,勉为其难算你过关!” 我搓搓胳膊,那里火辣辣的疼,大概是晒太久的缘故。顾小少瞄了一眼,突然指着我的胳膊问:“你那里怎么了?” 我举着手臂隔着窗户送到他的眼前:“忘记涂防晒霜,晒脱皮了。” 他抓过我的胳膊,粗略地瞄了一眼:“你怎么会这么娇气?晒一晒阳关都会脱皮,你是蛇么?”顿了一顿,他低下声音又问了一句,“喂,要不要紧?” 我白他一眼,甩了胳膊,绕到正门,推门进去,看见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我。 东方无忧站起来倒了杯冰水,刚要递过来,就被顾小少一把夺了过去:“让她自己动手,我们继续讨论细节问题。” 我看看他手里的冰水,长叹口气,自己倒了杯水,坐到会议室的最后面。 东方无忧瞄瞄我,又偷偷扫了一眼顾小少,也长长叹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这次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快九点,回到宿舍,屋子里漆黑一片。刘珊珊自从上一次舞会以后,总是避着我,连晚上都不会来。本来就寂寥的宿舍,这下变得更加冷清。 脱皮的地方淋到热水,更加疼痛,我累得要命,也懒得去管它,匆匆冲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正打算倒下,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萧咪咪,出来。” 我愣了愣,问:“哪一位?” 电话里的声音立刻变得很愤怒:“有很多男人晚上打电话给你么?” 这么夹枪带棒的,应该是顾小少。 我轻咳了一声,道:“嗯,我听出你是谁了,顾同学。” 他又命令道:“出来吧,我在你楼下。” 我探出头去,果然,宿舍外惨白的路灯下,站着顾小少。这么热的天,他围着口罩,戴着墨镜,正满脸不耐地原地打转。 他仰头看见我,冲我翻了一翻眼睛,在电话里低低吼了一声:“快点,下来!” 我扯扯胸前的浴巾,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先换衣服!”从衣柜里抓出一件纯白的小连衣裙套上,我湿着头发就冲下了楼。 让顾小少等待,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我一阵风似的冲下楼,转到顾小少的后面,轻轻拍一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大叫一声:“哇” 他一叫,舍监也从宿舍门卫室的窗口探出头来,视线一触及我们两个,也吓得尖叫不已,声音远远盖过顾小少。 “跑!”顾小少反而不慌了,拉着我的手跑了一百多米,才在路灯下站住,怒道:“萧咪咪,你黑灯瞎火地扮贞子么,怎么散着一头乱发穿着白衣就飘下来了。” 我抓抓尚且滴着水的长发,很无辜地看他:“你叫得那么急,我没有时间再去擦头发。说吧,这么晚叫我下来做什么?〃我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白天拔草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和他虚与委蛇。 顾小少抓下口罩,摘掉眼镜,左右看了看,活像一个来接头的犯罪分子,“喂,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纸袋,匆匆地往我手里一放。 “哎?是什么?”我拉开袋口,看见里面有四五个瓶子。就着惨淡的月光,我看见其中一瓶上面标着晒后修复露。 顾小少很不耐烦地朝我瞪了一眼,抓着口罩拧了两拧,对着不远的垃圾箱练投篮。 “都是以前别人送来的样品,一直放我那里占地方,给你总比扔进垃圾箱好!” 我瞪他一眼。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偶尔示好,也非要说得如此不堪。 “好了,回去睡觉!”他伸出手来,将我推得转了个圈,然后双手张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朝着我摆了摆手,“明天记得早点到,室内馆的座椅都要擦一次!” “”我捏着纸袋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难道我入社团就是为了做一个伟大的清洁师? 萧妈妈,这种境地,你让我再默默地坚守在这么个网球社不像网球社,小集团不像小集团的团体里,情意何堪? 回到宿舍,我打开纸袋,将里面的瓶瓶罐罐取出来,在桌上排了一溜儿。在纸袋的最底端,我看到一张收费单。 明明就是傍晚冲出去临时买的化妆品,刚刚却要摆出这么不屑的姿态,顾小少的口是心非越来越严重了。 我忍不住好笑,拨了个电话过去答谢:“顾同学,谢谢你,那些化妆品都很有效。” 顾小少似乎很惊愕我会来电话,久久地沉默之后才别扭地回答:“都是过期的,怎么你用了没有事么?” “”我无言。 他继续发威:“涂好了胳膊,明天继续拔草,继续擦窗户,继续”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对我总因一时冲动去道谢的无脑行为,再次表示后悔。 可是第二天我去社团的时候,已经有工人在打扫场馆。 顾小少穿着一身淡黄的运动衫,手插在口袋里面指挥大家晨跑,看见我过去,手举过头来,食指闲散地晃了晃,勉勉强强算同我打了个招呼。 “萧咪咪,过来!” 不知为何,顾小少对我穿网球裙很不满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碍观瞻,所以在社团运动的时候,我一律都穿男式长裤的运动衣。 尽管活动起来更热,但是最起码不用担心顾小少时不时用水性杨花来形容我。 “忘记对你说了,网球社今天会来一个教练,是新来的老师,你也认识的。”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一脸嘲讽,“萧咪咪,你能耐啊,都飞蛾扑火地来追你了!” 我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提着网球拍茫然以对。 “嗯,已经来了!”他抬抬下巴,示意我看门口,来的那个人穿着宝蓝色的运动衣,乌黑的碎短发,肤色白皙,身形高挑,正斜倚着门框,堵着清晨淡淡的阳光,抱臂摆pose “商二哥?”我大惊。他怎么过来了?他不该正在商界大展拳脚么?自从上次咖啡馆一别,他便没有再来纠缠我,怎么这会儿跑来圣保罗精英学院了? 我无力地抚抚额,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想到未来的日子里,除了顾小少,还要面对一个商怀瑾,不禁心里大为郁闷。 商怀瑾朝我极温柔地一笑,放下手臂,做出一个张开怀抱的姿态:“来,咪咪,让二哥好好看看你!你看你,瘦成这样!” 我看看旁边已经黑了脸的顾小少,讪笑以对。 商怀瑾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你怎么连胸都瘦掉了一个罩杯?” “”我双手抱着胸,默默地转过头去,努力克制自己将网球拍飞过去的冲动,他的嘴巴果然十几年如一日的贱。 我捏捏球拍,准备忽视掉商怀瑾,直接去上场练球。可惜我是淡定的女性,顾小少却不是淡定的男性,我听见短促而痛苦的一声“啊”,再转过去的时候看见一颗圆溜溜的网球正从商二少的额头正中跳起,斜斜地朝门外弹去。 “我的上帝,只差几厘米就是我的鼻梁了!”商怀瑾颤抖 公主小妹 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8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8部分阅读 摸出一面小小的镜子,迎着阳光,上下左右地照了起来。 “哼!”顾小少冷冷看他一眼,一伸手,捏住我脖颈处的衣襟,将我拖进了场,“萧咪咪,有时间搔首弄姿,不如好好想想你这学期的课外积分怎么能及格!” 我抱着球拍哀怨地看他:难道这也算在我的头上?顾小少,这绝对是迁怒! 他眼睛一瞪:“不许用这种表情看我,回过头去,练球!” 我抽抽鼻子,举起拍子用力抽出去一记,球还没有落地,就听见商怀瑾大叫着冲了过来:“咪咪,你的姿势不对啊,会扭伤腰部!” 作孽哦,他额头上还顶着红包一枚,跑起来,完全没有了以往儒雅的气息。 “咪咪,正确的姿势,是这样的”他一只手正要扶上我的腰,顾小少斜过一脚,踏在了我和商二的中间,那只手就斜斜地失了准头,悬空在那里,令商怀瑾很是尴尬。 “连城,既然我是新聘的教练,有些技术性的东西,我来说明一下,不是很好么?”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朝着冷颜的顾小少微微一笑,真是春风和煦,友爱无比。 顾小少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网球拍,冷冷一笑:“新聘教练?他们可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商怀瑾缓缓地放下手来,摸摸额头上的红包,笑得更加和蔼:“那怎么办?顾小少,进这里,可不是你说了算。” 顾小少的脸沉了沉,倨傲道:“进这里不是我说了算,但是关了这个社团我可以说了算的。” 圣保罗精英学院的一大半股权都是顾家的,虽然网球社是圣保罗的传统社团,但是以顾家老头一贯护犊的作风,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关掉这个社团。 “所以,商二哥,你留下吧。我决定退出网球社。”顾小少冷冷地笑,漆黑的眸子一扫,就扫到了我的身上。 我立刻很没有志气地举手:“我跟连城一起退出网球社。”一面说一面挺着胸,很坚定地站在了顾小少的后面。 开玩笑,顾小少是这里的头儿,跟着头儿混,有前途。萧妈妈也曾经说过,得罪四大家里的其他哪一家都好,就是不要得罪顾家。 顾小少嘴角扬了起来,转过身来极为温柔地牵住我的手,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对我笑:“咪咪,我们走!” 真是笑得我那个受宠若惊啊!我傻乎乎地朝他点头,任他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以为你会留下的,毕竟你以前对她挺有好感的。”顾小少看起来心情很好,居然一直在朝我笑。 我立刻警觉起来,几乎以为他又在寻找机会来嘲讽我,于是我抽回手,也朝他笑了笑:“顾少,现在我只对自己有好感。” 顾小少转过脸来,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萧咪咪,你记不记得以前同我说过的话?”他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通通都不记得了!那次摔马以后,都忘记了。” 他眼神灼灼,高深莫测地看我,又道:“可是,失忆并不会使人的生活习惯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嗯?我抬眼看他。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我和萧咪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了么? “我所认识的萧咪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左撇子,可是你用右手却如此的有力,如此的自然,像是很久以来,一直都在用右手的,我甚至敢打赌你的手臂上并没有那颗红痣”他挑挑眉,伸过手来拉住我的胳膊,把衣袖推了上去,直到视线停顿在我臂肘间的那颗小小的红痣之上,突然顿住了话。 “见鬼!”他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一把甩开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我摊手,对她嘻嘻一笑:“顾小少,其实我真的不是她!”我顿一顿,看见顾小少认真起来的眼神,很神秘地靠近他,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是借尸还魂,你信不信?” 他直起身来,一副早就知道不能相信你的样子,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愤愤训斥:“无稽之谈!” 我已经将事实告诉了他,他却不愿意接受这么一个现实,真是个没有探索精神的家伙。 “萧咪咪,你以为退出网球社,我就控制不了你的课外积分了?做梦!”他阴森森地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白光一溜。 我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part15我的角色是老虎 三天以后,我终于知道顾小少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从何而来了。 “咪咪啊,学校周年庆的大型话剧晚会,你会参加吧?” 我看看推着眼镜的系主任,很是无语。这种事情,你们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么?我哪有选择的余地啊。 果然,他暧昧地笑了一笑,隐约可见镜片上光芒一闪:“顾同学说,这一次他会出席哦,而且还将扮演其中的一个角色。” 我沉默着看他。 “可是,唯一的附加条件是,必须有你的加入!” 看看,来了吧。我抚着额头,无奈道:“我可以不参加么?我没有参加此类活动的经验!” 系主任沉呤了半响,回答我:“可以!”然后又继续补充,“但是你的课外积分这个学期会比别人少很多。咪咪啊,虽然萧女士有吩咐过,不要太苛求你的成绩,但是你总是不参加课外活动不好啊。” 他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肩膀,继续:“我们圣保罗精英学院出来的学生,不但要有过硬的专业技能,还要有渊博的学识,活泼的” 底下可以训出三个小时不带重复的话来,入学那一天,我就见识过这位系主任的功力了。 我默默地举起一只手,像烈士一样打断他的侃侃而谈:“我去,系主任,我去!”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自寻烦恼,这样不好不好! “参赛的故事内容是什么?” 系主任用很兴奋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很淡定地举起食指,故作神秘地虚了一声:“这个题目,跟以往每届都不一样!很新颖、很独特、很另类!” “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有汗毛倒立、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一个凄美而悲壮的中国古典故事,不同于以往的西式爱情,这个故事是积极的、向上的、朝气蓬勃的!”他完全忽视了我,仰着头,对着天空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我冷眼看他越讲越澎湃。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武松打虎》,”系主任很兴奋地一击掌,探过头来,用充满赞叹的眼神看我,“咪咪同学,不错吧,是顾同学提出来的,全系上下一致通过了。” 我抖了抖嘴唇,问他:“那么我扮演什么?” 系主任拍拍我的肩膀,安抚:“放松放松,你的角色非常轻松,只要卧倒就可以了。” 那是什么角色,难道是景阳冈的巨石一块? “顾同学极力推荐你做女主角。” 系主任用一副你赚到了的眼神看我,很骄傲很自豪地宣布,“萧同学,是女主角啊,多少女生都盼望着跟顾同学合演这台戏啊” 我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问:“到底女主角是什么?” 他转过头,用惆怅的眼神看我,简洁地归纳:“就是那只很可爱的老虎小姐。” 顾小少!我问候你全家上下! “顾同学私人赞助真品顶级虎皮一张,萧同学,你的装扮很昂贵哦。” 顶着人家老虎小姐的尸体上场?一想到未来的舞台上,我要单枪匹马地虎皮裹身,心底就涌上一股无以言表的悲怅,我哀怨地咬指头。 “据说,为了捧场,顾氏集团和萧氏集团的所有高层都会来观看这一次的学校周年庆,请你一定要好好准备!” 我再次遭受了五雷轰顶的打击,被雷得五颜六色的,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萧妈妈,这次算不算工作牺牲?有没有奖金补贴? 我其实真的很想回避这一次的舞台剧,而我所能想到的方法,无非是装病。 可惜,这条唯一的生路也很快被彻底堵死。 “咪咪,你看看顾同学,就算是抱病也仍然坚持着彩排!” 顾小少苍白着一张脸,以一种虚弱的姿态出现在舞台现场,看见我的时候,朝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咪咪,你也舒服么?”顾小少很“关切”地看着我,将自己手里的温度计递了过来,“你也试试温度吧,生病了不能讳疾忌医。” 我怒,他明明知道我是假装的,还要当众揭穿我,真是太阴险了。 接过温度计,我塞进了嘴巴,趁着他不注意,又喝了几口滚烫的开水 “咪咪!”顾小少用指头点了点我的肩膀,对我微微笑,“这跟温度计是我之前用的,虽然用酒精消过了毒。但是我还是得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是用它夹在腋下的!” “”我估计我的脸一定很黑,处于极度暴怒中,抽搐的口腔肌肉将嘴里的温度计咬得咯吱咯吱的。 顾小少大惊失色,冲过来捏我的嘴巴:“放松,放松,不要咬了,别咬坏了,水银是有毒的!” 他的力道特别大,捏得我眼泪汪汪的。 “唉,重新来测吧!”他终于从我的嘴里拔下了温度计,甩了一甩,又递了过来,示意我插在腋下。 我泪流满面地接过来,按他的指示将温度计夹在腋下。他一直很关切地守在我身边,足足守了五分钟,然后突然从我胳肢窝里一把抽走了温度计。 “怎么样?顾同学?”系主任很关切地问。 顾小少咧嘴一笑,眼波儿朝着我漾了漾,带着一丝戏谑:“哎,谢天谢地,咪咪的温度还算正常。” “那太好了,就开始吧!”我看见系主任拍拍那位所谓导演的肩膀,满脸欣喜,“导演开始吧,演员都到位了!” 居然还有专业的导演。 “萧同学,请披上道具毛皮!” 我颤抖着接过那张老虎皮,皮毛光顺,甚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用什么香料保存的,居然如此栩栩如生。 可惜,好虽好,却要整个披在我的身上。 我哭丧着脸问:“可以换一个么?我是动物保护协会的,不主张使用真毛皮!” 顾小少嘴角微微扬了扬,对着导演点点头:”可以,只要你现在有准备好的就行。” 这是强人所难。我含着热泪将老虎皮披上,看见顾小少转过身去,肩膀一个劲儿地抖动。 “怎么会有这么多花花草草的安排?”导演转了视线,一眼看见台上都是蹲着的道具女配,不禁大怒。 系主任眨巴着小眼,扶了扶镜片,伸出手去偷偷拍了拍导演的肩膀,低声提醒:“张导,那些都是提供了赞助的女学生,为了和顾小少一起同台演出,都打了招呼的。” 张导演骂骂咧咧地嘟囔了一句,又指着台中央的巨石怒骂:“为什么石头会这么大?”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台上的石块果然大得惊人,就像是一个巨型的黑棺一样。 接着,那块石头动了动,居然从半腰处揭开盖子来,里面跳出个一身雪白西服的商怀瑾,张开双臂,用一种梦幻的表情大叫:“咪咪,surprise,看,我们同台演出,你是不是很开心?” 顾小少惊怒,指着突然冒出来的商怀瑾,颤抖着手指愤慨道:“他怎么也可以加入进来,我们这是系里排戏,一个外人怎么也可以加入进来?” 系主任很尴尬地笑:“他是本系的老师啊,为系争光,我们也不能拒绝啊。” 商怀瑾笑得欢畅,冲披着老虎皮的我又飞了几个媚眼:“咪咪,如果不是二哥,现在扮演石头的就是你了,二哥为了你,身体都卧直了。” 哦,不!我捧着脸,别过身去。商二哥,你抢了我的角色,本来我就应该躺卧在舞台正中间,无忧无虑地扮演这一块石头,现在却要披着老虎毛,来回地蹿,这让我情意何堪? 顾小少冷哼了一声,一把拉住我的老虎尾巴,阴森森地吩咐导演:“开始彩排吧,让所有的道具各就各位!” 这叫什么事啊,既然都有了顾小少,导演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泪流满面地紧了紧老虎的毛皮,决定尽快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去。 “萧同学,你出来的时候,要蹬着小腿,半弯着腰,要表现出,你是一只非常有个性非常有思想非常人文的老虎!〃 导演大叔唾沫横飞地分析我的角色,他每形容一分,我就想撞墙一分。 “你要表现出你冷酷倨傲的一面,你要用你的表情去征服武松!”导演挥着小剧本,分析得更加happy。 可是,武松同学不是用来被征服的!导演同学,他是来征服老虎小姐的! 我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这位很有颠覆意味的导演。 “你的眼神,要表现出一位贵族野兽的气息,三分不羁,三分高傲,带着四分的爱意,悄悄地接近武松” “当武松和她决裂的时候,你的眼神要表现出绝望,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我颤抖着举起手来,打断他:“导演,这个非常有技术难度,因为我的眼睛是被毛皮给挡住的!” 他愣了愣,更加激|情:“萧同学,一个好的演员,不是光用眼神来表现各种情绪的,知道么,肢体、神态、动作” “”我差点口吐白沫,又一次颤抖着手打断他,“其实这只老虎是爱武松的?” 他一愣,又一愕,突然豁然开朗的样子,拍着手朝顾小少大笑:“哎呀,顾同学,我终于领悟你修改的剧本中的精髓了,这就是爱啊” 噗嗤!我哀怨地看顾小少,这还是武松打虎么,顾小少,你这是华丽丽的人兽恋啊 “好了,开始吧,你要记住!”导演顿了一顿,挥着剧本咆哮,“你是爱着武松的!” 我爱他个头!锣鼓声一响,我就拽着大毛皮冲了上去。舞台很宽阔,灯光很唯美,照着每个人都满面春风的样子。 可惜扮演花花草草的人太多,几乎将大舞台都给占满了,我每次跳起咆哮时,都感觉落在了别人的脚上。 每一次咆哮,都会有一声尖细的尖叫声伴随而来 一开始会比较惊悚,时间长了,我彻底麻木了。 “对,冲上去,给他打,萧咪咪,不许反抗,用背部送给武松打!”导演在底下指挥着满地寻找空隙落脚的我,精神处于神经质般的亢奋状态中。 我眼泪哗哗地转过身去,露出背部给顾小少抽打。 嗷唔,我要罢演。 第一天彩排结束的时候,我刚一哽咽,正象征性地抹眼泪,就看见刷地一下,顾小少已经被无数个扮演花花草草的小女生给包围住了。 个个梨花带雨,哭得娇弱无比。 “顾同学,你看我的脚,脚面都肿了” “你看我的啦,指甲都给踩翻盖了,好痛哦!” “我感觉我已经骨裂了,顾同学,好痛!” 我含着热泪,颤抖着举手,也抱怨:“我的脚板硌了太多双脚,都肿了!” 一下子,世界都清净了。我看见无数双泪眼,刷地向我投射过来,每一双都含着极大怨气。 我被刺得噫了噫,飞快地把嘴巴给悟了起来。 顾小少分开那堆女生,缓缓走了过来,瞪了一眼同时也靠过来的商怀瑾,弯下腰来,提起我的脚,看了一看:“嗯,是肿了。” 我泫然欲哭。 他点了点我的脚掌心,突然弯起唇角:“会不会是因为你的脚板底太厚的缘故?” 我大怒,一脚踹了过去。 顾小少本能地松开手,极为迅速地向后面一跳,刚一落地,就露出一副非常后悔的样子,伸出手要来接我。 可惜商怀瑾的动作比他快了半拍,已经从后稳稳地将我兜住。 “二哥,扶我回去吧!我累了!”我怒气冲冲地看了顾小少一眼,将我放进商怀瑾的手里。 商怀瑾的眼里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顺手将我整个拢住,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就要将我往外扶。 “萧咪咪,你给我站住!”我听见顾小少冷冰冰的声音,于是和商怀瑾同时转过头去。“谁让你走了,还有剧情没有分析!”他盯着商怀瑾扶在我手肘处的手,眼神冷冰冰。 我差点绝倒:“还有剧情分析?难道老虎后来投胎了,和武松再续前缘么?” 张导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跑过来很激动地拍手:“萧同学这个构思好,这个构思好!”他还真的掏出个小本子,在上面写写划划起来。 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本小姐不干了,课外积分该缺多少,就让它缺!”我还真不真不相信,就凭萧家那样的势力,我这个大小姐难道还毕不了业?“你们自己玩吧!”我转过头,扶着商怀瑾的手,走得像个女王。 一出了大门,我就焉下来了。 我这么一搞,算是把顾小少往死里得罪了。萧妈妈吩咐过多少次要我搞好和顾家的关系 真是头疼! “咪咪,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商怀瑾摸摸我的头发,叹口气,“你长大了,心性也比以前成熟了,也不知道好不好?” 我白他一眼:“当然好,最起码不会再被二哥的男色迷得团团转!” 商怀瑾一愣,突然笑了起来,一副颇为惆怅的样子:“那就是二哥不对了,没有在咪咪被迷得团团转的时候,一把抓住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认真,我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他:“二哥,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缠过来。你性子本来是很高傲的,这么一直低了身段来讨好我,很委屈你自己。” 他看向我,长长叹口气,如墨的眸子动也不动地凝视我,里面有我所不知道的情绪:“咪咪,本来我也觉得会很委屈,可是现在我不觉得委屈,如果你能因此而对我有一点点好感,我的自尊都给你也无所谓!”他顿一顿,苦笑,“这些话,我自己都觉得好肉麻,所以,以后都不会说了。” 不管他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都让我觉得手足无措。 我呆呆站在那里许久,才讪讪一笑:“二哥,以前萧咪咪纠缠你,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什么爱情,她不知道,怎么去爱,怎么去选择” 商怀瑾朝我叹口气,拍拍我的头:“那你现在知道什么是爱了么?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了么?”他欲言又止,“咪咪,所谓的人心隔肚皮,放在我们这些家庭里,只会将这句话的含义扩大一百倍。” 我沉默着看他。 他不依不饶,又问道:“咪咪,你了解萧别么?” 一句话正中靶心。 我对萧别,感情很复杂,我既怀疑他,又忍不住亲近他,我爱他,却又对他戒心满满,明明两人每日交流,甜蜜无比,却总觉得隔着天涯海角。 萧别就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我站在沟边,只能看见其中的黑深,却永远探不到底。 “你也不会全部相信他对不对?”商怀瑾垂下头,“他其实是” 我听见极细小的声音,像要刺破空气一样,带着一丝厉风袭击过来,等到我回过神,商怀瑾的胸前已经绽开了好大一朵血色花朵。 他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胸,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样,直挺挺地往后面倒去。 时间静止了,所有的声音都消逝了,我只听见我粗重的呼吸声音,短短的几声之后,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我闭着眼睛叫喊,浑身哆嗦地蹲下来,卷成一个小小的球,头像裂开一样的疼,像是无数把斧子正试图劈开我的头颅。随着头顶处传来的极端痛楚,我感觉得到,神智正渐渐离我而去,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瞬,我听见顾小少焦急的安抚声:“咪咪,你睁开眼来” 我用力撑开一线眼,迷迷糊糊地瞪他。 顾小少一脸的悲怅,将我摇得跟抽风一样:“萧咪咪,我不许你去死!” “”想要告诉他,就要死掉的其实另有其人,我哆嗦着伸出手指,向旁边被众人围着的商怀瑾指去。 顾小少暴怒地大声呵斥我:“你还想着他?他就是个废物,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 “”绝对的鸡同鸭讲!我一口气提不上来,抓着自己的衣襟,大口地喘气,头疼得更加厉害。 顾小少又气又急,抚着我的胸口,怒骂:“你就该废物利用,拖商家老二挡在你前面的!” 噗嗤,顾小少,你太有才了!我终于被他激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闭着眼昏了过去。 part16 第二次晕厥 我醒来的时候,手是被握着的,那种温温热热的感觉,让我很舒服。我极力睁开眼睛,昏暗的床头灯下,萧别正皱着眉头闭着眼,拉着我的手趴在我的床边。 估计是我醒来时无意识的移动惊动了他,萧别突然跳了起来,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温热的指尖放在我额上足足有三分钟才放下去。 “还好,烧退了!”他满脸的倦色,眼睛底下深深的两个黑色眼圈。 我咳了一声,嗓子里干涩不已,萧别连忙将我轻轻扶起来,抿了一口水,将水从口舌之间渡了过来。 我瞪大了眼,脸上火辣火辣。 他淡淡一笑,拍拍我的脸:“你生病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喂你水喝的,好几次,你都过来抢。” 他的唇角还残留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映着他略有些苍白的薄唇,显得更加诱惑无边。 我一口水来不及咽下,给呛得眼泪横飞。 我干咳了几声,看着萧别唇边那抹笑意,尴尬得无地自容,别着头转了话题:“商二哥,他要不要紧?” 萧别的眸子闪了闪,很温和地回答我:“应该是没有问题,是气枪子弹,又打偏了,不过要疗养一段时间。” 我想起商二少最后想说但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心里不禁有些疙瘩。 “咪咪,你的头还痛么?”萧别在我身后塞上两个枕头,将后背高高地垫了起来,然后伸出食指在我两边的太阳|岤上轻轻地揉,“我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通常来说,只要情绪不要有太大的波动,五年之内,应该头痛的毛病就会慢慢好起来。” 我仰起头来看他,撒娇:“是从马上摔下来的缘故么?” 萧别淡淡地笑,拍了拍我的脸:“估计是那一次恢复得不好,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么?” 我想起顾小少的试探,小心翼翼地问萧别:“萧别,我听说我以前是一个左撇子。” 萧别闻言,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道:“是的,不过医学上也有过先例,人的大脑受伤以后,会改变许多生活习性,不要太在意。” 我看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很是委屈,却又不知道这种委屈从何而来,一下子愤怒起来:“我整个人都变了是不是?” 萧别大惊,捧住我的脸,小心翼翼地看我,问:“是谁说了什么,还是咪咪想起了什么?” 我摇摇头,看着他,一脸无辜。 他沉呤了一会儿,双手握住我的手,道:“咪咪,如果你没有安全感,那是我做得不够好,如果你总是介意于过往,肯定是现今我让你不开心。” 我很诧异他会这么说,连忙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心慌。我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下子就过渡到了19岁,这种感觉很心惊。” 其实,不是这种心惊,而是,我就像一个借尸还魂的幽灵,一下子就改变了人生,这让我很害怕。 萧别的手温热修长,将我整个手都用力裹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眸子黑得惊人,他和我脸对着脸,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表情对我说:“咪咪,不要怕,以后都有我陪着你一起度过。至于之前的记忆,我觉得对于你来说,失去了反而是一种幸福。” 他叹息:“萧咪咪的19年岁月,过得实在不幸福!” 我默然,替这位早逝的少女感到悲哀。 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吻在我的唇瓣上,小心而热烈,许久之后,他离开我的唇,用一种感恩的口气低声道:“咪咪,我庆幸19年后,来的是你,我喜欢萧咪咪,19年后的萧咪咪!” 这样的语言,毫不华丽,也不惊心动魄,可是我的心在这一瞬,甜蜜无比,他是第一个将我和以前那位萧咪咪区分开来对待的。 我很感激他能够分裂地看待我和那一位。 “萧别”我颤抖着扑在他的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愿意想,也不愿意怀疑,就盼着从此能单纯地和萧别拥有最纯粹的感情,“我也爱你!” 我大胆地凑上去,碰了碰他的唇,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萧别,你以后不要骗我,也不要伤害我,我便一直爱你,相信你!好不好?” 我抬头,想就这么糊涂下去,将全部的信任都交到他的手里,一直爱下去。 萧别似乎被我的举动给惊住,许久之后,他伸出手来,将我抱进怀里:“咪咪,你只要信我,这一刻的爱,毫无欺骗,以后我也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我感觉我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自从醒过来以后,我每日都是彷徨无措,唯一想去信任的人,却总是疑点重重。 这一刻,他给了我保证,给了我承诺,我觉得我的心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支点。 他紧紧的抱着我,抱了好一会儿,突然下巴搁到我头顶上,闷闷道:“咪咪,顾小少,他喜欢你!”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醋意。 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萧别,我印象里的萧别总是宠辱不惊,淡定异常,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哎?我不喜欢他!”我好笑,伸出手去回抱他,顺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他居然还撅着嘴巴,很可爱的样子。 “他长得比我漂亮,家世比我好,又跟咪咪经常在一起” 他居然还会抱怨! 我掐掐萧别的脸颊,瞪起眼来训他:“你怎么不说,每次有聚会,总有小姐千金找你,她们一个一个比我温柔,比我更淑女” 他会过意来,一把捂住我的嘴巴,笑了一笑:“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再彼此抱怨了,咪咪,相信我,她们跟你不一样,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用脑袋蹭蹭他的脖颈,也告诉他:“萧别,在我的心里,也没有人能够和你比较。”我脸上发热,却忍不住继续道,“看到过最好的,就不会在乎其他!” 我们的话音结束在热吻之中,这一次,已经不单单是唇瓣细语,萧别的吻远比他的人要圆滑,这一点,我在此次的热吻中,有了深刻的领悟。 “咪咪,我爱你!” 我拉下他的头,将他的宣誓用唇都堵了回去。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合上,我和萧别谁也没有兴趣抬眼去看。 不管是谁,请他暂且回避吧! 我在萧家的医院足足躺了一周,才又回到圣保罗精英学院,离学校的周年庆,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咪咪,你还要参加演出吗?”系主任很低声下气地问,“你要知道,多一点课外活动,对你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还有” “我去!”我飞快的打断他,本来那一天也就是一时激愤,敬业的精神我还是有的,更何况真要退出,顾小少那里,还不知道要给系主任多少压力。 “啊,萧同学,你真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层次的好同学。”系主任的脸立刻雨过天晴。 我朝天白了一眼,忍不住想抽飞他。想起那张老虎皮,我就想打人。 “我们讨论过了,如果你同意参加,排练是可以忽略的。”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那样最好!”那样只要痛苦一次,好过每天披着毛皮,大汗淋漓。 系主任朝我笑一笑,极尽谄媚之色:“这都是顾同学的提议,他说你需要多休息,所以排练都是在缺少女主角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黑了脸,这种女主角,不要也罢。 “你放心,咪咪同学,这个女主角的机会,我们一直都替你留着的,谁也无法抢走。” 我背过身去,默默地挠墙。那啥,不用留了,谁愿意谁就取走好了,对于我来说,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安安全全地在圣保罗毕业。 “你放心,这一次,我有信心我们系的节目会让所有的人都耳目一新,绝对独占鳌头!” 我转过脸,温和地朝他笑:“那么就请你好好地监督彩排的同学们吧。” 到了周末,我终于见到了第一男主角顾小少。他似乎瘦了好大一圈,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几乎以为受伤的不是我和商怀瑾,而是这位仁兄了。 他看着我,眸光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凝视了好一会儿,又突然转过头去,摆弄手里的帽子:“你的身体,好一点没有?” 拖着老虎皮,我朝他很开心地笑:“好多了,其实受伤的是商二哥,结果先晕过去的倒是我。” 顾小少夺过老虎皮,朝我身后努努嘴:“道具换了,不用老虎皮了。我让人订做了连身衣,衣料很薄,穿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受。” 哎?我转过身去,负责道具的同学果然正举着一件薄薄的连体衣向我挥舞:“萧同学,这件才是道具衣。” 我乐呵呵地接过来,照着身上一比,顺手就把这件虎纹衣给穿了起来,朝着顾小少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更威风?” 他瞄了我一眼,突然烦躁起来,扯着我的胳膊对着工作人员大叫:“这谁做的衣服?什么水准?穿起来跟内衣一样,给我做得宽松点,再休闲点!” 宽松点,再休闲点,难道是阿迪达斯? “把衣服脱下来!”他转过脸来看我,伸手拉我的拉链。 我挣扎着从他的手腕里脱离开来,自己拉开拉链,利落地将那件超级贴身的虎纹连体衣扒了下来,跳着脚正准备去看新的舞台背景,刚走了两步,衣袖却被他一把拉住。 “粉钻的事情,是真的?”他很认真地看我。 我愣了愣,不觉好笑,估计顾小少之前一直都当我在诓他,于是,我认真地点点头,正色道:“嗯,是真的,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一直爱着他。” 他的眼神里分明有苦涩,这让我万分奇怪。长久以来,顾小少对萧大小姐的态度不可谓不坚决,一再声明,强硬地和她划下界限,生怕和萧咪咪有任何暧昧。我以为顾小少对萧咪咪一直是纯粹地厌恶着,此时乍看到他眼里交织着的苦涩,心下不禁惊了一惊。 他转过脸去,又低低地问我:“还是萧别?” 我惊诧于他的那个“还是”,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了他:“嗯,是的。三个月以后,我过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们两个就会定下来,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再帮你瞒着你爷爷了,也不能再扮演你的女朋友了。” 他朝我点点头,居然很通情达理的样子:“我知道,老爷子那里我会解释。” 我朝他笑一笑,只觉以往的芥蒂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也不过是一个任性的,被宠坏的半大孩子而已。 他嘘出口气,冲我失落地笑一笑,笑容显得格外单薄无力:“以前就听说萧别待你是最温和的,不过我一直以为你对他只是玩玩而已,还真的认真了!真是!”说到最后,他嗤笑一声,眼睛斜睨了睨我,也不知道是自讽还是嘲讽我,又摇头冷笑了一声,往舞台的另外一边走去。 我自觉无趣,凑到舞台边看布景师搭布景。 还有两天就要表演了,我连一次正式的彩排都没有参加过,不过,一只母老虎,估计也只需要在台上蹦跶蹦跶就可以了。 我的台词只有一句,那就是开场的时候,那一声地动山摇的“哇呜” 叹口气,我仰起头来,看舞台上空悬挂着的镁光灯,一排一排,闪着刺眼的白光。 突然,那些刺眼的白色光晕晕染开来,将我整个人包裹了进去。我恍恍惚惚的,几乎站不住脚,那样突然地头疼不同于以往,就像是有什么人,非得往我脑子里塞进去什么东西一般,涩涩而胀胀的,整个脑袋就要爆裂开来。 我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镇定地指挥什么 “血压,颅内压” “注意心跳!” “起搏器!” 森冷的无影灯,像是鬼魅一般凝视着我。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觉整个灵魂飞上了手术室的顶端,就这么被贴着天花板在喘息 “萧咪咪,萧咪咪”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有规律的嘀嗒声在耳边不断重复:“萧咪咪,你就是萧咪咪,你最爱的人是萧别,你的爱人只会是萧别” 是谁?我捧着头尖叫,是谁一直在我的耳边重复着那些单调的词句?又是谁,一直在摆动那团光晕?我走不过去,也回不来,头痛欲裂! “喂,你怎么回事?”恍惚间,似乎有人捏住了我的胳膊,用力晃动。 视线渐渐凝聚,我干涩着嗓子,浑身哆嗦,眼泪像是开闸的水库,默无声息地掉落一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而微小:“我不是萧咪咪” 我不是萧咪咪,一直都不是。 我只是得了她的身体,接替了她的人生,遭遇着所有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咪咪,这是你第二次晕倒了,我们要替你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不要紧的,只是例行的检查。”萧别穿着白大褂,朝我安抚地一笑,清淡而又温暖。 我呆呆地朝他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他摸摸我的脸,安抚地拍了拍,然后转过脸,礼貌而客套地道谢:“谢谢你,顾少,两次都麻烦你送咪咪来就诊。” 我这才看见床边上站着默不作声的顾小少,正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和萧别互动,闻言很是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关系,我和她是同学,又是谈得来的好友,应该的。” 我什么时候跟他成了谈得来的好朋友?我嘻嘻笑了一声,萧别回过头来,伸指弹了弹我的额头,半颠半笑道:“不许没礼貌!” 我吐吐舌头,将床单拉到了眼睛下面。 顾小少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些失落:“检查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我先回去了。”他冲我挥挥手,第一次用很有爱的笑容对我,“快快好起来!你应该不像以前的萧咪咪那么无用!” 我看见萧别的眼闪过狠厉的光,只是一瞬,却让我打了个哆嗦,我掩饰性地冲顾小少举起胳膊,做出个曲臂的动作:“嗯,我比以前更强,更壮!” 顾小少挑挑眉头:“好,我等你回来!记得,老虎一角非你莫属!” “”我无言,这孩子到现在还心心念念我的母老虎一角,难道我的演技真的好到让他忘不掉?还是我那临场哇呜一吼,比任何人都销魂? 无奈。 萧别轻笑一声,取笑道:“我看见了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我白了他一眼,索性将脸全藏在了床单里。 part 17 学校周年庆 萧别给我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显示,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以外,其他一切良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隐藏了我的那些幻觉。我知道我该好好和他沟通,把自己所有的不妥都告诉萧别,可是每次话到嘴边,我却不由自主地闭紧了嘴。 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索性将疑惑埋在了心底,不再为难自己。 学校的周年庆很快到来,公演的这天早晨,我披着老虎披风,头顶着一个巨大的老虎头套,坐在后台等待上场。 顾小少穿了一身白色的功夫装,很飘逸的样子,整个人俊美得就像是一副画。虽说他的长相偏向于阴柔精致,但那形于外的霸道气质却让他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 我泪流满面地看他,心下腹诽,凭什么他是精神爽利的英俊少侠造型,换我这就成了猥琐瘦小的母老虎?而且这只老虎还是典型的头重脚轻类型,台风要多丑就有多丑! “喂,待会儿上去,你就地滚两圈就可以了,躺在那里不要乱动,知道吧!”顾小少踢踢我的脚,不待我回答,又低头理了理自己雪白的衣摆,状似无意地问我,“你原来叫什么的?” 我正在摸着老虎头上的短毛,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林若璇啊!” 话刚出口,我便愣住了。 这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我一直将它藏得很深,连萧别也不知道。偏偏是顾小少,我一点都没有防备过他会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顾小少直起腰来,眼眸微眯,直直地看向我,黝黑晶亮的眸子里似有一潭深水,看不出他的情绪。我拧着虎皮披风的一角,僵直着接受他的凝视,心里不禁忐忑。 前台传来如雷的掌声,我心慌意乱地站起来,将虎皮用力往下一扯,隔断了顾小少凝视的视线,颤抖着干笑道:“顾同学,要上场了!” 顾小少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道:“是啊,小璇,要上场了!”他的手扶在我的腰间,轻轻一推,我就像只没头的苍蝇般,踩着凌乱的步子跌出了前台。 灯光,音效,满场寂静的观众,我趴在台上,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声销魂的呐喊。 于是,气运丹田,很是洪亮地吼了一嗓子:“哇 公主小妹 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9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9部分阅读 呜” 底下的观众愣了愣,立刻轰的一声大笑起来,我听见张导在幕前解释:“这是萧氏的萧大小姐” 哄堂大笑顿时转成了雷鸣的掌声。还有人站起身来大声喝好。锣鼓声合着叫好声,一时热闹非凡。我就着锣鼓,又滚了几圈,滚到了扮演石头的那位旁边,侧卧在那里,看他挥汗如雨。 那位仁兄苦着脸,对我干笑:“萧同学,你得往那边滚多一点,方向卡错了。” 哦我抱着虎头,又滚了几圈,终于滚到了舞台正中间,刚巧,赶上顾小少出场。 他的出场自然不同于我,飘逸俊朗,单一个扬手的动作,就给他做得如行云流水,潇洒非凡。 底下的掌声真实地热烈起来。 他冲我挑挑眉,弯起一边嘴角,缓缓地将披在肩上的一小绺发咬在了嘴里,那动作性感诱惑,惹得台下的女学生们又叫又闹,好几个拼死拼活地要冲上来献花,都给台旁的保安给拦了下去。 我看他咬着那一小绺发,朝我丢了一个媚眼后,突然跃起身来,连连空翻了四五个筋斗,不禁大为佩服,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开始澎湃地鼓起掌来。 估计他也没有料到我会鼓掌,翻最后一个筋斗的时候,歪了一下,一脚朝着我的小脚肚踩了过来。 钻心的痛啊!我又惊又痛,居然一个无师自通的懒驴打滚就立了起来,咆哮道:“顾连城,你踩我的脚了!” 顾小少的面色铁青,眼睛瞄了瞄台下石化的观众们,对我做了一个摸头安抚地动作。 我这才想起自己扮演的是一只非常人文有气质的母大虫,不应该有台词的,这么一想,我立刻失去了底气,刷地一下,自动自发地卧倒了下去。 我瞄了瞄台下,穿越过无数个花花草草的群众演员,我看见萧别穿着淡蓝色的t恤,清清爽爽地坐在第一排,正含着笑看我。 底下据说要被武松同学抽得满地打滚,四肢抽搐的,我想了想,决定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出中去。 毕竟这一次连萧别都来了。 “等一下我抽打你的时候,你要从黄花滚到红花!呈现s形的滚动道路!” 顾小少提着齐眉棒,小声叮嘱我。 我点点大虎头,开始昏天黑地地滚动。 好不容易滚着s形到达了目的地,顾小少提着棒子戳了戳我,稍稍弯下腰,压低声音同我商量:“观众看得很过瘾,你听掌声!” 我支起耳朵听到哗啦哗啦的掌声,果然澎湃得很。 “要不你再从这边的红花滚到那边的紫花,我们再滚一个轮回!”他笑眯眯地看我。 我抓了抓大虎头,很悲怅地从虎头里瞪了他一眼,开始第二次s形滚到。 这一次直滚到我眼冒金星。 顾小少伸脚踢我,声音里带着奇怪的扭曲:“萧咪咪,你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怎么大家看你滚来滚去,就非常开心呢!” 果然掌声比先前的又大了许多,我捂在厚重的老虎皮里,浑身都是大汗,头发一绺一绺地贴着我的头皮。 好累啊! 顾小少再次同我协商:“张导演举手示意,让我们再滚一个来回!” 有完没完?我出离愤怒了!不带这么耍着人玩的啊! 我嗷呜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抢过顾小少的棍子,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记:“那么好滚,你怎么不滚?” 顾小少瞪大了眼睛看我,脸上的表情又是想笑又是想发怒,嘴角一个劲儿地抽搐。 我抹抹汗水,一把拨开老虎头套,大吼:“张导演,为什么总让我在台上滚动?” 张导演估计没有想过母大虫会暴动,举着小剧本,冷汗淋淋地向我作揖:“萧大小姐,你就演完这一场吧!” 顾小少终于撑不住,转过身去,抖动着肩膀大笑出声。 台下的观众在石化了五分钟之后,终于也忍不住,集体笑抽了风,我提着老虎的头罩,傻傻地看着萧别。 萧别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嘴边的笑意也止不住,对着我无奈地摇摇头。 我叹了口气,决定有始有终。于是,我将老虎的头罩,再次罩在了头上,就地卧倒,又滚了两圈,这才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从台前滚到了台后。 一下舞台,我就忍不住踢了一脚顾小少:“你和那个导演串起来耍我!” 顾小少擦着眼泪,抖着胳膊,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大笑:“小璇,萧家从哪里找来你这个宝?不如你跟着我吧,他们付你多少钱,我加倍给。” 我浑身一下子凉透,扑过去捂他的嘴,怒斥道:“胡说八道,我就是正牌的萧咪咪!”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收起笑容,拉拉我的头发:“这里没有别人,你跟我说实话吧,是谁的主意,萧家的老太还是萧别那小子?” 我真后悔在他面前露出马脚。顾小少是最为倔强任性的性子,如果沟通不好,他绝对有本事搞得一团糟。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还不是一个笨人。 我咬咬牙,道:“我可以告诉你整个事情的始末,但是你不可以将这件事情说给第三人听,我要你发誓!” 顾小少抓起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之上,表情严肃无比:“我发誓不会说与第三个人听,如果违背了承诺,就让我继承不了顾氏!” 我知道顾氏对他的重要,看他这么发誓,顿时安心了不少。他是顾家这一代的小么,尚在襁褓中,父母便飞机失事去世了。前头还有几个堂哥哥,家里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当家的爷爷又很是宠爱这个小么,一直心心念念地要将顾氏传给他。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叹口气,很认真地看他,问道:“你相信借尸还魂么?” 他直接而简洁地回答我,态度非常坚决:“不可能!” 我用一种遗憾的神情看他,摇头叹息:“你连这个都不相信,又怎么让我把整个事情告诉你?” 他挑挑眉,沉默了一回,突然展颜:“或许相信吧,半信半疑,你说吧,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开始讲述我醒来以后的事情。很奇怪,我对顾小少说这些往事的时候,居然丝毫也不打顿。 说完之后,我的心里猛然一松。这些事情压抑了太久,久到我连做梦都不敢说梦话,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我居然可以将事情的本末全部倒了出来。 顾小少越听神色越是严肃,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待我说完以后,他叹了口气,道:“小璇,我相信你!” 我松出一口气来,像是找到了一个同盟军。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其他的原因,你才来到萧家?” 我摇摇头,叹气:“我一开始也怀疑过,或许是我和那位萧咪咪小姐长得极为相似,可是” 顾小少挑挑眉,问:“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点头:“我发现,我和她,或许确实长得很相像的,但这个身体却确确实实是萧咪咪的,有许多的特征是模仿不来的。” 比如胎记,比如萧咪咪手臂上的红痣! 顾小少沉呤许久,抬起头来,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是不是真心喜欢萧别?” 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竟让我有奇异的紧张。深呼吸一口,我冲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是的,我喜欢他。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就算先前怀疑他的时候,我也无法阻止自己接近他。” 顾小少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干干地笑了一声:‘萧别这人倒真是不错,你的眼光比萧咪咪好!” 我好奇,问他:“萧咪咪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小少看了我一眼,微妙地轻笑一声:“她很让人崩溃!” 这个评价算是在我意料之中。 顾小少转转眼睛,笑嘻嘻地接着说:“萧咪咪的眼光只肯落在各大家的继承权上,不是顺位继承财团的,她连理都不愿意理!” 这个和我听说的就是两码事了。我立刻打断他,问:“不是说萧咪咪只对容貌好的男生有兴趣?” 顾小少斜睨了我一眼,眼神似颠似笑:“她是喜欢长得好的男生,所以才会半夜爬上萧小管家的床。可惜,萧小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以为萧咪咪的肋骨断裂,单单是骑马造成的?” “”我都不知道萧别还能文能武,能徒手单劈萧咪咪。 顾小少拍拍我的肩膀,耸耸肩道:“你不知道其中的深浅,就不要去知道了。这里面丑陋得很,但是我相信萧别肯定能为你挡起一片天。”他涩涩地又笑了笑,“他还算是不错的!” 我心底立刻就开心起来,嘴上还是安慰他道:“其实你也是不错的!” 顾小少哟了一声,斜过眼来看我:“那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我捂着脸哀鸣:“我哪里敢肖想你呢,顾少爷?” 萧咪咪的前车之鉴,都放在那里呢!你和萧别一人一根肋骨,难道是白敲的么? 顾小少一扫晦涩,大笑出声。 公演第二日,学校里有短休假,美其名曰课外日,分明就是给这些富家子弟出去吃喝玩乐的,萧妈妈让萧别开了车来接我。 萧别显得格外疲惫,揽住了我,头靠在我的颈边,居然就睡了过去。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但看他这么疲惫憔悴,心下很是不忍。 他枕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尽数都喷在了我的脖子上,麻酥酥的,时间久了,竟有些湿。我不敢动作,生怕扰了他的清梦,就这么僵直着身体,一路到了萧家。 车门打开的时候,萧别抖了抖长长地睫毛,悠悠醒转过来,迷糊着眼看我僵直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咪咪,你可以推醒我的,怎么这么傻?” 我的脖子现在又酸又涩,连转动都难,白了他一眼,怒道:“我要动了,你还能睡得那么舒服?我要问问妈咪到底让你在做什么,怎么会如此的劳累?” “唉,你这个傻女孩!”他叹息,表情带着不赞同的怜惜,伸出手来,替我轻轻地按摩颈脖,动作轻柔却有力,一下一下,渐渐的我的脖子又放松下来,酸楚全消。 “哎,都到家门口这么一会儿了,却还赖在车里卿卿我我,你们两个孩子啊怎么不先下车来?”车门外传来萧妈妈带笑的声音。 我一转头,脖子嘎达一下,彻底别了筋,真正是疼痛难忍,热泪差点奔涌而出。 萧别又急又气,居然抬起头来,很有气势地冲着萧妈妈怒道:“你吓着她了!” 萧妈妈的反应也很奇怪,极低的一声冷哼之后,她又假假地笑了一笑,大叫:“咪咪,我的乖宝宝,你怪不怪妈咪?” 我连忙摆摆手,就要从车里出来。萧别一抬手将我摁回了座垫,居然弯腰将我从座垫上抱了起来,我不禁脸红。 萧妈妈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道:“萧别,你真是疼咪咪啊!”语气中带着冷冷的气息,有某种警告的意味。 萧别没应声,垂着头,一路绷着脸走了过去。一直到我的闺房,他都是冷着一张脸的。 “咪咪,你听我说!”萧别用他的头抵着我的头,“我和萧女士谈过我们订婚的事情了,她也答应了。过程中会有一些手续要办,但是” 他目光闪烁地向门边瞄了几眼,压低声音:“如果有什么合同,你看不懂的,不要随便签。”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唉,咪咪,你要还是从前的咪咪多好!”萧别轻叹一口气,揉揉我的头发,将我搂进怀里,问,“你喜欢中式的订婚礼仪还是西式的?” 我冲他笑,傻乎乎地问:“能不能折现旅游?” 他抿嘴笑了笑,轻轻拍着怀里的我,像拍一个小娃娃一样:“咪咪会继承很大的一笔钱,难道还不满足?” 也是!一想起未来那种金钱在手、江山我有的快感,我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 “咪咪,我们订了婚以后就搬出去好不好?我想有自己的事业,萧家这里,一旦订了婚我便不想再做下去了。”他的下巴蹭着我的头发,手臂从我的腋下伸出去,将我整个拢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调皮地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又一根一根交叉握紧。 好暧昧啊!我脸上滚烫,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他立刻握得更紧,甚至抬起我的手指,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指尖。 “我赞成你发展自己的事业啦,关键是,你有没有想好要做些什么呢?”我转过头去问他,“而且,你不是在萧家的医院处于主导地位么?” 他淡淡一笑:“咪咪莫非希望我永远服务于萧家,永远和萧家这么纠缠下去?我耗费在萧家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长得让我失去了所有的憧憬。” 他虽然在笑,但是我却能听出之中的清冷之意。我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的眼,那一瞬闪过的怨恨,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见我看向他,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淡,回我极为温柔的一笑。我不喜欢他这么笑,感觉和我隔着几千丈的沟壑似的。 我握住他的手,凝视他的眼睛,真心实意地道:“萧别,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以爱的名义,将你捆缚在萧家。” 萧别愣了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整个人感动又失落:“咪咪,你是说的真心话?”他又重复了一遍,问我,“咪咪,你愿意我脱离萧家?” 难道他也无法对我产生信任感么?我点点头,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的手,毫不回避他的眼神:“萧别,我说的话,都是没有深意的,字面是什么意思,本身就是什么意思。我不喜欢绕着说话,那样我的心会很累。” 我想起以前单纯地生活,对比如今复杂的人际交往,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萧别,我很笨的,总是猜不透你们的话!”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带了些许内疚,伸手抚我的脸:“不,咪咪,这样就挺好!” 这样的我,以后会不会拖累了你?我心里浮现出这么一个疑问,却不愿意问出来。我希望自己更加伶俐,更加美貌,更加智慧,那样,才能稳稳地站在萧别的身后,默默支撑着他。 不论他有什么样的理想,我想,我都会全力支持! 萧妈妈似乎很在意我和萧别的订婚,离我的生日还有三个月,她就已经开始准备订婚事宜了。从礼服到烛台,事无巨细,都是她一手操办。 这天傍晚,她把我从院子里抓回来,拿出一份全是法文的合同塞了过来。 “喏,这次妈咪选了法式的仪式,到时候会有漫天飞舞的粉红气球,大大的鲜花拱门,巨大的游泳池,上面浮满花瓣,还有美丽的法国姑娘在典礼上歌唱美好,所有餐点都由法国一流大厨制作,咪咪,你说好不好?” 我看着她递来的合同,心里不由自主地警戒,干笑了一声,道:“妈咪,一切都照着你的意愿来,我现在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萧妈妈一把将我拉过去,紧紧抱住,轻拍着我的背,无限地惆怅:“哎呀,咪咪,一转眼,你都要出嫁了妈咪好开心,萧别他是个好孩子,萧家这两年,里里外外都靠他周旋,你嫁给他,妈咪也放心。” 我点点头,萧别真的好,温柔,英俊,白马王子所有的一切,他都具备,除了没有高高地城堡,他几乎称得上完美。 “所以妈咪要将你的订婚典礼办得轰轰烈烈,华丽得吓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虽然知道眼前的萧妈妈多少是在惺惺作态,但是,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过母亲的爱护,就算是假的母爱,也足够让我唏嘘流泪。 “妈咪选了最好的仪式,你把字签了,妈咪立刻去下筹划公司的订单。要知道三个月后是黄金时段,结婚的人不计其数,我怕再晚一点,就抢不到先机!” 我犹豫了一下,从她怀里直起身来,定定地看她拿在手里的合同,许久之后,还是决定不要亲自签下。 法语我不懂,里面的内容,我根本一无所知。我不会签这么一份莫名其妙的合同。 “妈咪,你帮我签了吧,我信任你的!”我扯着她的胳膊撒娇。 萧妈妈愣了一愣,笑:“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哦,妈咪替你付整场的钱,难道合约还要妈咪代劳?”她又笑一笑,对我道,“要不你让萧别帮你看看细节,他是懂法语的。” 我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好的,妈咪。” 那份合约,在晚间的时候,被送到了萧别的手里。 我看见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合同的边角,在静谧的灯光下一行一行地仔细阅读,忍不住幸福得想笑。 “萧别,妈咪说是法式仪式,你觉得怎样?你喜不喜欢?”我小心地考过去,头靠上他的肩头。 他的手指微微顿了一顿,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然后,转过脸来对我温润地笑:“咪咪,你做得很好,所有的合约都要等我试读。” 我朝他微微地笑。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有细微的颤抖。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着些许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别?”我捏住他的手指尖,一根一根数来,他的手指今天微微的凉,还带着湿漉漉的汗意。 “合同”他刚开了一个头,房门外便传来低低的叩门声。 “哎,怎么样?萧别,你可满意?每一条条款,我都争取到了最大的利润!”萧妈妈推开门,笑容满面,眼神却是犀利的狠。 萧别身体又僵了僵,伸指捏了捏合同的边缘,许久之后,他缓缓转过脸来,对我微微一笑:“咪咪,我想合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像萧女士说的,每一条都是精心定制好了的。” 我也对他微笑,从他手里取过合同,迅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抬起头来,对他傻乎乎地笑:“萧别,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坚定地握住他的手,重复,“我相信你!” 他长臂一伸,将我扯进了怀里。这次,他将我抱得很紧很紧,他似乎在叹息,又似乎浑身都在哆嗦。 “咪咪,对不起,谢谢你的信任!”他在我耳边,低低叹息。 我缩在他的怀里,皱了皱眉,心里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对不起?萧别,我们应该是最为相爱的人啊,信任只是那一切感情的基础! 我想了想,伸手回抱了他:“萧别,信任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 于是,萧别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吻住了我。 part18 被绑架的萧咪咪 今日折腾得比较晚,回校时已属晚归,汽车却又倒霉地在临近学校的地方抛锚了。 “小姐,需要等一等,我让他们另外派辆车过来吧,时间不会太久的!”司机老王用力掀开车前盖,那里嗞嗞地冒着白气,显然车是开不了了。 我又不是身娇肉贵的豌豆公主,几步路还是可以走的,所以我朝老王摆摆手,很轻快地回道:“你找人拉车回去吧,只有一小段路程了,走过去也不过是二十来分钟!” 这二十分钟的路程却开启了我的血泪之旅。 没走几步我就遇见了顾小少,他的火红跑车一如既往的马蚤包,敞着蓬,一路放着撕心裂肺的摇滚歌曲。或许是看见了我,那辆跑车原本已经飙过去了,却拐了个小弯又开了回来。 “萧咪咪,上来,我带你一程!”他对我打了个响指,“对了,记得把你的小猪蹄给蹭干净了! 他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我撇撇嘴,拉开他的车门,立刻被铺满车底的白色毛皮给吓了一跳。那是一整张毛皮,光亮顺滑,白亮如雪,我真不忍心踏上去。 ”上来吧!“他一甩头,嘴角含笑,”以前萧咪咪做过一次,光着脚上来的,结果还是逼着我换了一张毛皮,不过,我给她把账单寄去了。“ 我咂咂嘴巴,伸出手来扶着车门,抬起脚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鞋底。萧咪咪出入有专车,光着脚还惹了债务,何况是穿鞋子的我? “你就上来吧!真多事!”他探过身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我拉上了车。 “放心,不要你赔偿!”他弯弯嘴角,猛地一打方向盘,我还没坐稳,一下子扑在了他的腿边。 “你不用这么近地看地毯吧!”顾小少别过头来瞄我一眼,抖抖脚,一副痞子样,“喂,小璇,就算你身体是萧咪咪的,也不需要和她做同一个动作吧?” 我撑起自己的身体,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正要发威,车子猛然间又是一阵急刹车,我半撑起的身体,一下子又伏了下去,重重撞在了他的大腿上,不禁气恼。 顾小少却一把推开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爬起身来,趴在方向盘上,头晕得慌,那一下子刹车,撞得我脑门子生痛。 我听见他暴怒地怒吼声:“你们怎么回事?不会开车么?” 那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很普通的黑,同路上开着的许多车一样,几乎没有特殊的特征。车门缓缓打开,从车门处缓缓地踏出一只脚,只是一只脚,就让我不寒而栗。 那是一只机械脚踝,它的主人甚至不想掩饰自己的残缺,就这么大刺刺地将它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顾连城?顾氏集团的小少爷?”脚的主人从车里钻了出来,拿着一张照片和顾小少来回对照。 我听见顾小少低低地骂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咪咪,开车,走!”他咆哮,“开车,他们是来要命的!” 对不起,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车盲。我不知道油门是哪个踏板,更不知道,怎么样去启动一辆车,那一排按钮更是让我头昏脑花。 我慌乱地摁着车里的按钮。头顶的篷子缓缓闭拢,车窗车门自己落了锁,简而言之,我把自己给关闭在车里了。 “该死,小璇,你这是落井下石!”顾小少跑到车前,发现所有的车门窗门都已经封闭得死死的。 砰,他一拳砸在车门上,怒气冲冲,“小璇,给我按左边倒数第六个按钮!” 我慌乱地埋下头去,抖着手指数按钮。 他真变态,明明正着数只需要数两个按钮,他却让我倒着数六个。 “搞定,顾少,幸不辱命,进来吧!”我便兴奋地一抬头,顿时愣在了那里。车外,顾小少用一种崩溃的眼神看向我,他的身后站着足足三个实枪荷弹的黑衣人,冷笑着看车门打开。 “小姐,一起来吧!”为首的那个,正是脚残的那一位。他的脸上有交叉的刀疤,左眼因为刀疤而完全凸了出来,上嘴唇估计是缝合过的,一笑中间就会纠结好大一个疙瘩。 好狰狞的样子。 “你开门比关门快!”顾小少哀怨地看我,随后,他转过脸去,冷声道,“你们针对的是我,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让她走!” 为首的那一位眼睛扫过我衣角上的四叶草标志,突然怪笑了起来:“对不起,顾少,这个愿望我不能满足你。虽然说这一次你是计划内的,她是计划外的,但是,萧家的油水可不比你们顾家差,所以,嘿嘿,一个都不能少!” 我哭丧着脸,从车上蹦了下来。靠近顾小少的时候,他脸上露出内疚的表情:“唉,咪咪,我对不起你!” 人前的时候,他通常会叫我咪咪,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顿了顿,伸手摸摸我的头:“咪咪,不要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 我心下忐忑,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得到片刻的安宁。 如果绑匪能嚣张到连脸都不屑去遮挡,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帮绑匪压根就没有当我和顾小少是活人。 显然顾小少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握住我的手,力大而坚定,颤抖着向我发誓:“咪咪,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伤到一处!” 他的眸子澄净而清冽,带着坚决和强烈的内疚,我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睑,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的脸顿时红成了关公。 “我相信你!”我听见自己如是说。 我将我的手我得更紧。 那三个人也不说话,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地将我和顾小少夹坐在小黑车的后排座中。车子开了很久,顾小少的手一直紧握着我的手,许久之后,我听见他已经冷静下来的声音。 “这次,是我家哪一位?顾老二还是顾老三?”他嗤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叹息着摇了摇头。 开车的刀疤脸透过后视镜看我们俩,突然咧着黄牙笑了一笑:“顾少,这一次是联手哦!” 顾小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看得出受了不小的打击。 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安慰他。 “顾少,估计是为了省钱,所以才联手了!”我从自己所能理解的方向进行解释。 顾小少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笨蛋,不会安慰人,就不要乱说话!”眼波流动,蕴着深深的柔意,流转于我的脸上。 我一下子闭了嘴,心里突然跳了跳。 这是不同于面对萧别时的那种心跳,似乎更猛烈些,带着不熟悉的悸动,和一种心脏麻痹的酥麻感。 我吓得立刻推开他,坐直身体。 我一见钟情的是萧别,喜欢的也是他,至于对于顾小少的这一种反应,估计是因为动作太过亲昵造成的错觉。 顾小少被我一把推开也没有生气,反倒闭上了双眼开始养神,嘴角似乎还蕴上了一丝笑意。 车窗之外逐渐荒凉起来,我看见齐腰的杂草,青青葱葱,从车窗之外一片一片地闪过。 我瞪着窗外荒凉的景色,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我和顾小少都不习惯带保镖。我是没有意识带也不习惯身边随时有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他是随性惯了,这下反而落了别人的套子。 我拉拉老僧入定般的顾小少,示意他看窗外荒凉的一片。他撇撇嘴,不甚在意地瞄了一眼,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要不要这么淡定啊!我几乎要泪奔。 车子终于在一处老旧的仓库门前停了下来,大门缓缓卷起,我看见里面空荡荡地挂着无数个暗红的吊钩,无风自动,发出咿呀咿呀的诡异声音,身体忍不住发抖。 “不要怕!不会有事的!”顾小少揽住我的肩,缩在他的怀里,我渐渐停了哆嗦。 刀疤脸习惯性地抽了抽脸颊,转过脸来,颇为兴奋地道:“顾少,你觉得这里如何?” 顾小少嘴角扬了扬,居然点头称赞:“很好,非常行为艺术!” 刀疤脸一下子兴奋起来,搓着手,居然忸怩地跺了跺脚:“哎,居然给看出来了。我这里效仿的是中世纪的杀人魔窟。” 看见他拉着顾小少一个一个刑具走过去,口若悬河地介绍。 “我听说顾家的小公子对于艺术的鉴赏是圈子里面有名的,听你这么一赞,我心里有了点底!”他欢畅地笑,满脸的刀疤和僵肉都在抖动,“我决定,以后收手了就去搞艺术!” “”他还真是个彻底的行为艺术家。我看着他陷入狂热的状态,彻底无言。刚刚的惊悚给他对行为艺术的狂热冲淡了不少。 顾小少笑了一笑,点点头:“很有前途。” 刀疤脸正色,抓着顾小少的手摇了摇:“鄙人陶大,外号疤哥。顾小少你放心,你在我这里最后这段时间,我不会苛待你的,不过,逃跑你也不要想了,这两年,落在我手里的人不少,还没有人能逃得过的!” 顾小少眼神闪了闪,指着我道:“她何其无辜,跟着我受罪?疤哥如果知己惜知己,解决了我以后,请送她回去。” 我咬着唇,拼命不让眼泪流下来,躲在他的身后,心里羞愧无比。 顾小少不顾自己而替我求情,我却一直想着自己怎么逃脱出去,真是自私得可以。 疤哥为难地看看我,一拍顾小少的肩膀道:“说实话,我也不瞒两位,其实两位都是有人买命的。只不过萧小姐这边有点特殊,对方付了很大一笔钱,将时间定在三个月后。所以顾小少,她活得会比你长!” 我忍不住问:“是谁要杀我?” 总得让我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里吧?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做了冤死鬼,我的心里很不甘。 疤哥很为难地抓抓头:“那一位都是用电话联系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我欲哭无泪。 想来疤哥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绑架者,他踌躇了许久,又道:“这样吧,我们约好了下次会见一次,我替你留意他的特征。” 我咬咬唇,委屈兮兮地点了点头。 part19难以承受的恩情 “咪咪,我们会逃出去的!” 晚些时候,我和顾小少被带去了仓库的深处。那里隔了个幔子,有简易的地铺,算是对我和顾小少的一种照顾。 我和他都是哭笑不得。 怎能睡得着? “不知道是谁这么恨我!”我叹口气,看向顾小少,无比惆怅,“三个月后,我就要和萧别订婚了!” 我苦笑:“居然等不到三个月!” 顾小少一伸手,两只手将我的脸捏得生痛。 “胡说八道,又不是到了最后一刻,会有希望的!”他赌气般的又捏了一把,郁闷道,“我的日子比你还短,随时都可能归西!” 他摸摸耳垂上的钻石小坠,一脸的若有所思。 我靠近他,悄悄地问:“反正都是要灭了你,为什么现在不动手,还要等什么?” 顾小少挑挑眉头,也压低声音:“因为一周后是顾氏宣布继承人的时间,他们尚不能肯定顾老头的文件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我转不过脑筋:“顾老头早就做好了决定么?” 顾小少似笑非笑地看我,道:“你也叫他顾老头么,随着我叫?小璇,这不妙哦,“顾老头”这个称号只能是顾家人叫的啊。” 我撇撇嘴,懒得理他。 他也没有继续调侃我,解释道:“老头子很久以前就将决定锁在保险柜里了。他这个人做事一向决绝,对于不合他意的人,很有可能一分财产都不会留,宁可捐给慈善机构。” 他顿一顿,很幸灾乐祸。 “这就是他们不敢立刻灭了我的原因。他们怕顾老头将所有的财产继承权都给了我,还会附加条款!” 哎? 顾家老头是只老狐狸,一向深谋远虑,就算宣布顾氏继承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他仍然跑去欧洲逍遥快乐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都交给了顾家这一代的几位。 “通常来说,附加条款经常包括“非本人继承,则全部捐赠”这类的词句!” 噢!我恍然大悟。 顾老头,你绝了!这么说来,求生的希望还是有的。 我看看顾小少,这才发现,除了早晨刚被挟持时他慌了一慌以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镇定自若的。 如果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可以逃生,那么我只能说,顾小少给吓傻了。 “安心睡吧,萧别不在,给我点福利!”顾小少笑眯眯地看我,难得有了疲倦的神色,伸指一弹我的脸颊,“哎,别瞪我,我说的福利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继续瞪他,扯过他的外套裹住自己。 他低低地笑,扯扯我裹在外面的衣服,道:“你都拿去了,我怎么办?” 我恶狠狠地作势要咬他的手,他一下子缩了回去,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好可怕好可怕。” 给他这么一打岔,我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又拍拍我,正色道:“萧别不在,就让我来守护你吧。好好地睡一晚,我会守在你的旁边!不过” “不过什么?” 他挑挑眉,笑得恶劣:“请不要打呼,也不要磨牙,这两点我敬谢不敏!” 要求真高!我怎么能在梦中控制这些? 我正在腹诽,他突然坐直身体,伸出一只手臂将我捞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睡吧,不要想了。” 我给他勒得透不过气,一仰头,撞在他的下巴上:“你搂着我,我睡不着了!” 他支吾了一下,狠狠地将我的头摁在了他的膝盖上:“废话这么多,睡觉!” 我被他晃得好一阵头晕眼花,半昂起头来正要骂他,一眼扫到他的脸上,又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显得很疲倦,长长的睫毛如同疲惫到极点的蝶翼,松松地垂了下去,发丝随着他垂头的动作,无力地从额前跌落下来。 他一定很累了,我真不该继续和他拌嘴。 我想了想,决定顺着他,继续贴上他的膝盖睡觉。 “怎么不骂我了?”他垂着眼帘,突然开口,将我吓了一跳。 我没好气地直起身来,骂他:“你是笨蛋!” 他看我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轻轻笑了笑,拍拍大腿:“睡吧,我突然想起睡膝盖应该会非常硌。”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再继续卧倒了。 “睡吧,我早看过你更多没有节操的样子了!”他大笑。 这孩子,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这一次,我赌气闭上了眼不去看他。 不多时,居然真的睡了过去。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一双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头顶抚摸,动作无比轻柔,似乎带着浓浓的情意,很像年幼的时候,乡下奶奶每晚宠溺无比地摸着我的发,哄我入睡的情形。 我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嘀咕:“奶奶,摸重一点!要更重一点!”摸重一点,温暖会离我更近,那样我会感觉更安全。 那双手顿了顿,迷梦之中,我听见有人轻笑一声,接着,抚摸我头发的力量就变大了一些。 我逐渐熟睡过去,居然一夜无梦。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小少将我推醒,比了一个“别出声”的口型给我。 我瞪着迷糊的眼,跟着他,将食指点在唇上,也做了个“嘘,保持安静”的造型。 他不禁莞尔,伸手拍拍我的脸,继续做口型:“好乖,好乖!” 去你的!将我当做宠物了不成?我的睡意一下子都消失了。 “你听,外面!” 他指指外面,布帘的缝隙之中,我看见有人在同疤哥低声说话。那人个子矮小,穿着一身不合体的西服,松松垮垮的,袖口还折着边,他的手里拿着个公文包。 “这些是你要的现金,剩下的事成以后再付!”矮个子的口气似乎很冲,“你以后不要主动联系我,这样我会很为难的!” 疤哥大笑,点着钱,很畅快的样子:“我说老弟,除你这单之外,我能不能从萧大小姐家里面顺便讹点钱?” 这个人,莫非就是买凶来灭我的那位? 这么一想,我立刻来了精神,死死地盯着那人。 片刻以后,我泄气了。 这个人,我真的没有见过,或许又是萧咪咪以前惹出的事端。她给了我重生,却也是因为她,我又要再次失去宝贵的生命了。 “大概不关以前那位的事!”顾小少低低哼了一声,指指那人卷起的袖子,冷笑,“这件西服是高级定制品,而且是那家定制店最新的款式。据我所知,这半年来,他家只接过两个人的订单!” 我转头看他。 他骄傲地笑:“我当然知道是哪两位。一位就是我那位大哥,他总是好穿这些声名在外的东西。还有一位,据我所知,他就是” 我的心提在嗓子口,直觉告诉我,那是一位我熟识的朋友。 “他是哪一位?”我紧张无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小少。 顾小少的眼眯了眯,迅速简洁地回答我:“另一位,是商怀瑾!” 我抽了一口气,这个答案,太过于刺激,让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我颤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要买凶来绑架我?” 顾小少晃晃手指,摇摇头:“咪咪,不一定是商二少!”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很是胸有成竹。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顾小少是个心浮气躁的富二代,骄横跋扈,又不尊重女性。但是此刻,我却发现,顾老头宠溺这个孙子,似乎也不无道理。 他有他的智慧,还有他的自持和冷静。 “你想一想,为什么接头的人,一定要穿上商二少为自己定制的衣服?如果真的是商二少,他会这么愚蠢吗?咪咪,商怀瑾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那么会是谁,能近距离地接近商怀瑾,了解他的购衣习惯,并能对萧咪咪下毒手? 那人已经和疤哥聊完了,转过身来,正打算走。 顾小少突然站起来,叫道:‘喂,萧家的大小姐你也敢陷害,她要是回去了,你以后怎么在萧家做事?” 那个矮个子男人一时回不过神来,看见布帘后的顾小少和我,慌了一慌,脱口答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跑腿的!”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苍白,夹着那只公文包急匆匆地打算蹿出去。 疤哥一副不明所以,拉住他,嘿嘿干笑了一声,问:“你跑什么啊?” 也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疤哥做了个手势,让屋里一个兄弟送那个人离开,自己靠着墙边高深莫测地盯着我们。 我浑身无力,跌坐在地铺上。 顾小少蹲下身来,直视着我的眼睛:“林若璇是不是?你现在没有时间去泄 公主小妹 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10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10部分阅读 气,振作起来,用你母老虎的气势,给我来壮胆!” 我白了他一眼,身体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 “是萧夫人还是”顾小少顿了一顿,握紧拳头,眼睛里有着薄薄的怒气。 “不是萧别!”我一口打断他。 不可能是萧别,不会是萧别。我还记得昨天告别时,他一遍又一遍亲吻我的脸颊,很遗憾地同我说:“咪咪,医院有些事情,我必须赶过去!” 他是那么温柔体贴,又是那么深情款款,这样的事情,不会是他做的。 顾小少咬咬牙,安抚地摸摸我的发,安慰我:“我估计也不会是他,他对你,应该是不错的!” 他用了“应该”,话语里有着浓浓的怀疑之意。 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无比,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一把推开顾小少,怒气冲冲地吼道:“他不会这么对我!他爱我,他很爱很爱我的!” 顾小少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怜悯,他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继续安慰我。 “你这么想是没有错的。既然深信不疑,为什么要吼那么大声?你该对自己喜欢的人有点信心。” 我扁扁嘴,眼泪汪汪地看他。 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拍拍我的头:“你看,你吼得我都相信了,为什么你自己却没有信心?” 我破涕为笑,朝他点点头。 “最迟再一天,我们就会安然无恙!”他垂下头,在我耳边悄悄说。 “真的么?”我抽着鼻子,含着泪看着他。 他替我将头发理顺,保证道:“真的。所以不要哭,要保持镇定,哭多了,会耗损力气!” 我又点点头。重生以来,我一直在消极地应对,遇到困难就想着怎么样避开,从来不去正视萧家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 但是,从此刻起,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我是代替萧咪咪重生的,我该勇敢起来,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 顾小少又拍了拍我,把我搂在怀里,沉默着。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摩挲耳环的动作更加频繁,似乎还带了一丝焦虑。 看我盯着他,顾小少捏捏我的手腕,调侃我:“唉,你把萧咪咪的肥膘都给耗尽了,好像又瘦了不少!” 我回捏他的脸,也调侃道:“顾小少,你也憔悴了不少,小心回去以后,你“圣保罗第一美少年”的称号不保!” 他眼睛一瞪,满脸怒气:“这是谁评的?第一美少年,忒恶俗了!” 我咽咽口水,不敢告诉他,我也曾经悄悄投了一票。当时是出于恶趣味的心理,现在却不好意思再去嘲讽顾小少了。 可是,显然,我低估了顾小少的自恋情怀,他根本不是愤怒这个。 “第一美少年,为什么不是第一美男子,我有那么小么?” “”我没有办法接他的话,只好沉默以对。 “就算是评比,也要选好名称。美少年,美少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幼齿得很呢,这实在是一种侮辱。” 他嘀嘀咕咕的,完全被这个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我只觉得头疼,索性转过脸不去看他。想不到顾小少执念起来这么可怕,难怪可以憎恶萧咪咪这么多年。 他压根儿就是小肚鸡肠。 仓库的大铁门再次缓缓打开,负责守在外面的小弟a哆哆嗦嗦地趴在门边,对着疤哥可怜兮兮地叫唤: “老大,老大你出来一下啦!” 疤哥很是诧异,回头看了看我和顾小少,低低骂了一句,快步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仓库的大门,就闷闷地哼了一声,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 “就是现在!”顾小少一把扑住我,就地打滚,滚到角落里,离剩下的两个看守远远的。 一切结束得很快。 墙角那两个看守被持枪的顾家保镖给逼住,探头探脑地看向仓库外面五体伏地的疤哥。 顾家的老头老泪纵横地绞着帕子,看见顾小少,尖叫着就要扑过来。 顾小少站起来,镇定自若地朝着顾老头咧嘴笑了一笑,转过身一把把我也给拉了起来。 “顾爷爷”我也哽咽了。 顾老头倒是挺有风度的,一边让人把绑匪拖下去收拾干净,一边还能挑好听的安慰我:“唉,咪咪,你们没事就好!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先跟咪咪说一声!” 哎?什么事情? 我看了一眼顾小少,他皱了皱眉,也是一脸疑惑。 顾老头很尴尬地笑了一笑:“我的乖孙就只有这么一个,收到你们一起被绑架的消息,我立刻就去了萧家,结果正赶上萧小管家的结婚宴会” 我的头嗡地立刻就大了。见鬼了,未婚妻都被绑架了,他能跟哪只鬼去结婚? 我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口水,转过脸去对着满脸担忧的顾小少讪笑:“他不会是去结冥婚了吧?我还活着呢!” 难道是冲喜?萧别不是这么古典的人吧? 苦笑一下,到了这种时候,我依然还是改不掉天马行空的毛病。 我看见顾小少悄悄朝着顾老头使了个眼色,顾老头皱了皱眉,吞下了下面要说的话。 我可不依了。就算是被骗了,被抛弃了,我也要知道事情的始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子一样被彻底抛弃在外。 “顾爷爷,萧小管家和谁结婚?”我自觉自己越来越镇定,甚至还对着顾老头很有礼貌地笑了一笑。 顾小少看见我笑,立刻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从后面扶住了我,小心翼翼地问我:“咪咪,你不要紧吧?” 顾老头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萧小管家难道没有跟咪咪报备过么?是东方家的闻樱大小姐!” 太没有眼光了!我忍不住要骂脏话,那种除了胸部屁股其他通通都没有的大小姐,他娶来做什么? 我得拯救这个可怜的迷茫的孩子! 我拉着顾老头的手,头晕脑胀中竟然用命令的口气吩咐他:“带我去见萧别!”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就算是所有人都背弃我了,只有萧别是不一样的 周围静了静,顾小少突然从后面挽过我的手,闷声闷气地对顾老头说:“我和咪咪一起去萧家,老头,你先回去吧!”顾老头做出一张苦巴巴的脸,指了四五个保镖给我们。 我强打精神,礼貌地对顾小少笑了一笑,道谢:“哎,谢谢你,顾少。”谢谢你,能在这个混乱的时候,陪着我回萧家。 一路上,我都靠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荒草还是那么的绿,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是一棵生长在野外的杂草而萎靡,相反的,它们比任何一株养在室内的兰花更加坚韧,更加顽强。 就算是每一年都会孤寂地成长,每一年都会默默无闻地枯萎,也从来不忘记向世人展示它们的活力。 真好呢,活着,其实就是一种最好的恩惠! “小璇,你在想什么?” 沉默了半路,顾小少终于忍不住,伸手将趴在窗户上的我给抓了回来。 我冲他傻乎乎地笑,问他:“其实在生命面前,其他的事物都是渺小的。你说,我们这一次既然能够活下来,又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顾小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以前觉得他幼稚、跋扈,其实,他远比我聪明,比我能洞擦世情。 “小璇,还没有亲眼看到,你就已经放弃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你不是说信任萧别么?” 我嘿嘿笑,一副完全放松的状态,捅捅他的胳膊:“顾小少,如果萧别不要我了,你就接受萧咪咪吧!” 我的心如同被刺入了世上最毒的黄蜂尾,痛得我只想不管不顾地大叫大哭。 但是我不能哭,我怕我一旦流泪,便再也止不住。 萧别萧别,我但愿自己能相信他。 顾小少揉着我头发的手突然顿了一顿,笑出声来:“好吧,如果他不要你,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你!” 我朝他翻白眼,隐去自己要流出的眼泪:“你就做梦吧,我萧咪咪宁嫁les女,也不会嫁给顾小少!” 他听见我这么调侃,或许是想起了以前对萧咪咪发的毒誓,一双桃花眼笑得成了一对小月牙。 “哎,现世报么?做人不能太鉄齿的!” 他叹气。 part20 我是一颗弃子?! 车子临近萧家大门的时候,被门口的警卫给拦了下来。 “我是萧咪咪!”我摇下车窗,冷冰冰地看他。 那个警卫愣了一愣,立刻掏出对讲机,向主控室汇报。 十分钟后,萧妈妈蹬着高跟鞋,缓缓地走了出来。 “咪咪啊,你回来了啊!”她笑着,好似我是出了趟远门,刚刚旅游回来一样,“你还好么?” 连警卫都听出了她言语里的敷衍,很诧异地抬起眼角来瞄我们母女俩。 顾小少笑眯眯地推开车门,牵着我走了下来。 “萧阿姨好!” 萧妈妈眉开眼笑地拍了拍顾小少的肩膀,一副很亲热的样子:“哎,连城啊,你可真是稀客!”她又稍稍转过身来,喜笑颜开地握我的手,“咪咪啊,你有个哥哥了,妈咪刚认了萧别做干儿子,你开不开心?” 我扯开嘴巴嘿嘿笑了两声,很高兴地回答她:“开心!妈咪,萧别体贴温柔,做我的哥哥,比情侣好多了。” 估计萧妈妈没有料到我能笑出来,愣了一愣,才拉着我的手笑开:“妈咪在茶北小区给你买了一栋小别墅。你以前总是跟妈咪闹,说要出去独立,现在该开心了吧?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居然是在赶我走了。 茶北小区是本市有名的烂尾楼,房子的质量可以媲美豆腐渣,房子的地段可以媲美郊外的那个仓库,房子的传奇故事,可以汇编成一本《天天给你讲鬼故事》。 简而言之,我被萧妈妈给发配了。 我笑了笑,回握住萧妈妈的手,撒娇道:“妈咪,你既然认了萧别做干儿子,我再怎么累也要同干哥哥道一声喜的。” 想就这么打发了我?不可能。 我还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男主角,怎么能就此打住?我拉住顾小少的手,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和连城还有事情要同干哥哥商量,难道妈咪怕咪咪会欺负干哥哥?” 萧妈妈干笑了一声,估计是不想得罪顾氏,于是陪着笑脸,挽着我的手臂,将我半拉着带进了屋内。 走过大厅,穿过连廊,踏过木质的地板,我们停在我以往的那个房间门前。门是虚掩着的,淡淡的橘色灯光从门缝处漏出来。 再没有伪装下去的力气,我转身看向萧妈妈和顾小少,万般疲倦地笑:“妈咪,顾小少,让我单独见一见他吧,难道我们不该有个了断么?” 萧妈妈刚要说些什么,顾小少就打断了她:“萧阿姨,爷爷有心让我参与和萧氏的合作,锻炼一下实务处理能力。要是有空的话,不如萧阿姨今天便指点指点我。” 萧妈妈犹豫了一番,想拒绝又怕伤了顾小少的面子,终是咬咬牙,对我优雅地笑了一笑:“咪咪再过三个月就二十了,是大姑娘了,不要总跟你的萧别哥哥闹别扭。顾小少,这边请。” 顾小少朝我安抚地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跟着萧妈妈走了。 我站在房门口,看着那暖暖的灯光,整颗心却像掉进了冰窟一般。 我定定神,伸出手去,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我以为我会惊慌,我以为我会痛苦,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反而只剩下了宁静。 萧别坐在我的那张大床边上,在淡淡的橘色灯光里,君子如玉,儒雅温润,一双黑眸璀璨若星辰,直直地向我看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神既不淡然,也不宁静,倒像是燃着一团火焰一样。 “萧别,我来了!” 萧别的眸子闪了闪,眼底露出一丝迷茫,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坚定之色。他也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斯文。 他说:“咪咪,你还是逃出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抽,再也没有了流泪的欲望。 多么好笑!我一直一直劝自己去相信他,一直一直回避着他是元凶的可能性。 可为什么要劝着自己相信他?那是因为我一直都不曾放心地信任过他,他对我来说,是团火焰,即便以往是团清冷的火焰,也一点一点地燃烧起来,温吞吞地蚕食着我。 而我,竟也扑得毫无顾忌。 可是,你为什么要自己说出来呢? 我居然还笑得出来:“嗯,对不起,我逃出来了!” 我的背贴着大门,迈不开一步。我怕我一旦迈步,就会被他发现,我其实是浑身颤抖着的;我怕我一迈步,即便是微小的震动,也能把我的泪给震出来。 我不能哭,也不能脆弱,因为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能帮助我。 我只能勇敢地去面对。 “为什么是我?”我问他。 他站起来,叹口气,似乎要向我走来,走了两步,却又停下,眸光里似有着不舍:“萧咪咪的遗产占了萧氏总资产的百分之八十,咪咪,你知不知道?” 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份遗产,所以每一位适婚青年都会对我彬彬有礼,除了跋扈的顾小少。 “我需要这一笔钱,我的母亲也需要这一笔钱” 他似乎很痛苦,脖颈处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看见我默默地凝视着他,他猛地偏转过头去,冷笑:“我比你更需要这一笔钱!” 我也跟着他笑,不由自主地笑:“是那份合约?” 那一份从头到尾都是法文的合约,我不是没有怀疑过。 原本我是想过上网查一查大致意思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在赌,赌萧咪咪的运气和我的运气是不是一样的烂。 很遗憾,好像我彻底赌输了。 我笑着一摊手:“萧别,为什么要那样害我?那笔钱,如果你想要,只要开一开口,实在不需要要我的性命。” 萧别似乎很惊讶,转过脸来看我,眸子久久地凝视着我,带着深深的痛楚和悔意。 我这才发现,他的眸子里面,竟然布满了血丝。 他的眸子一向漆黑明亮,黑白分明,很少有这么憔悴的时候。就算有时我耍小脾气,半夜不睡拉着他吃宵夜,他的眸子也都是那么清澈、明亮。 他是在纠结么? 萧别苦笑一声:“原来你都知道!”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短短的两天,我的爱情,就以欺骗的名义拉下了帷幕。我难以想像,以往的甜言蜜语,以往的十指交缠,难道都是他用来麻痹我的假象? 他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冷冰冰地说:“萧咪咪,我不会太亏待你。我会打一笔钱到你的账户上,只要不是太挥霍,你的下半生,是不愁吃喝的。” 真是谢谢他了,吞掉的钱财还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些做善事。我嘲讽地一笑。 他背对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朝我招一招手:“过来,咪咪,让我再看看你!” 灯光下,他浅浅地笑,笑容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静好。其实他真是一朵莲花,只是,是一朵黑莲花。 爱情上面,我彻底做了色盲。 我慢慢靠过去,在床边坐下。萧别转过身来,仍然带着淡笑:“咪咪,其实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催眠。我替你解了它,好不好?” 我无所谓地耸肩,笑:“随便你!”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枚怀表,表盖上刻着蔓延的曼陀罗,铜黄|色的颜色,我一下子就记起记忆里一直晃动着的圆形物,刹那间恍然大悟。 他晃动怀表,想要替我解开催眠。 我睁着眼,努力配合他。如果真是催眠,就让它醒转过来吧!我不需要这样的爱情,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以自己的伤痛去理直气壮地伤害别人。 如果这是爱,请带走它! 怀表在晃动,可是我既没有迷离,也没有头晕,依然保持着清醒。 我听见萧别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而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似解脱又似失落的神情,甚至还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他蹲下身来,和我的眼睛平视:“你还爱我么?咪咪。” 声音温柔无比,像是怕吵醒自己熟睡着的情人。 我微笑,极力抑制住眼底的泪意,摇摇头,干净利落地回答他: “不爱了,萧别。” 他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泪意,荡漾着,映着橘色的光晕。 听见我这么回答,他扯扯嘴角,似乎想笑一笑,却终究没有成功:“恭喜你,咪咪,催眠解除了!” 那一刹那,我泪流满面。 根本没有催眠,或者说,萧别的催眠根本没有奏效过。 那种爱意,是我真真实实的感情。 而这个混蛋,却卑劣地将它归为催眠的功效。 对不起,我向自己道歉。到底,我也没能忍住眼泪,让它们倾斜而下。 “咪咪,为什么哭?”萧别的眸子亮了一亮。 我擦擦眼泪,很轻松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哎,突然就觉得很轻松了,忍不住惆怅!”抹抹脸,我深吸一口气,笑着捶了下他的肩头,“祝福你,萧别,新婚快乐!” 这一句话,将我所有的气力都带了去。 我不敢再看他的脸,僵直着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震碎一颗泪珠。 “萧咪咪,我们两清!” 合上门的时候,我听见萧别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带着浓浓的鼻音。 是的,萧别,我们两清了! part21振作吧,我的新生 茶北的这栋小别墅空荡荡的一无所有,除了电灯还能亮,其他完全跟鬼屋一样。 我随便找了个角落准备蜷缩一晚,夜间两点,手机的音乐声却突然响起。 “小璇,恭喜我吧!”顾小少的声音神采飞扬,又恢复了以往的骄傲。 顾家那几位兴风作浪的,被顾老头发配去了海外部门,而顾小少的继承人身份,索性也提前宣告了。 对比我这个失财又失恋的可怜人,他现在真可谓春风得意。 “小璇,明天不要住茶北小区了吧,我替你买一处新住所。我听说茶杯小区的保安相当无能,犯罪率也高,经常有入室的小偷。最离谱的是,我刚刚听我家工人说,茶北小区那里,经常会出现浮游生物”他用力强调,“是那种没有身体只有脑袋的浮游生物,或者是在地上爬动的那种” 噗!我差点喷了出来,好死不死,屋里唯一能亮的灯在这个时候闪了闪,灭了,估计是跳闸了。 “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还让不让我睡觉了?现在好了,没有月亮,灯也灭了,屋子里连根蜡烛都没有,你索性直接给我讲鬼故事好了!” 我终于愤怒了!欺负人不带这样的! 顾小少,你这么一说,还能指望我晚上睡得着么? 我可是借尸还魂的人,很相信鬼怪之说的。 “喂,我说啊!”顾小少的声音忸怩起来,“我说你要是害怕,我去接你,你先住我家好不好?我家空房间很多,而且床也舒服!” “不好!”我两个字就回绝了他。 因为我一想起顾老头那贼兮兮的笑容就浑身不舒服,他那眼神,完全是看自家孙媳妇的眼神。 我受不了他全天候的长辈之爱。 “那你就在茶北等待那些有头无身的朋友吧!”顾小少“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这孩子太没有风度了,太不爷们儿了!居然挂女孩子的电话,而且还在半夜恐吓女孩子! 我真不该因为他偶尔的一次英雄救美,就把他归为白马王子一类。 他离白马王子差远了,他其实是中世纪的巫婆吧?嘴巴那么狠毒,手段更是毒辣。 我愤愤地睁开眼睛开始数绵羊。 可惜,由于顾小少的描绘太绘声绘色,我再怎么翻身,也没有一丝睡意。 茶北这里的夜,寂静无比,连高歌的昆虫都没有,黑暗之中,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重重的,还带着一丝颤抖。 顾小少,我要剥了你的皮,居然在夜里吓唬我。 我几乎要泪流满面,想到或许不久以后在我身边就会突然冒出一个没有身体的大头来,心里忍不住就要抖上一抖。 过了一会儿,月亮渐渐露了出来,屋子里有了些微光亮。 我原来以为有了些许光线会让我有些安全感,现在看来,我的恐惧感却加深了。 有的时候,完全漆黑比半明半灭更让人踏实,最起码我不会疑神疑鬼地觉得除了那光线之外还有东西在蠢蠢欲动。 这个跟披着薄纱的裸女是一个道理。 我正缩在墙角发抖,突然响起了“吱吱呀呀”的电铃声。 对了,这里的电铃声也很销魂,整个一老式唱片机,不成调子的音乐里净是“咝啦咝啦”的电流声。 经过我的仔细辨认,确定那是一首《满天星》,尽管它已经走调走得严重到听不出调了。 从我睡觉的地方到达别墅的大门,需要经过两道楼梯,一个黑黝黝的大厅。虽然大厅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肯定不会绊着我,可是我没有勇气抹黑去开门。 况且,谁知道现在在门外拼命按门铃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被自己的想象吓得瑟瑟发抖。 门铃继续“吱呀吱呀”地哑着声音叫唤,床头的手机也凑起热闹来,一边震动一边发出响亮的歌声。 我突然又想起一部著名的恐怖电影,惊吓不已,这下连手机都不敢接了。 门铃声响了很久,手机也跟着响了很久,久到我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的时候,两种声音一齐停掉了。 我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听到阳台的窗户那里开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的神经已经被刺激得麻木了,完全有徒手去捉一只“好朋友”的可能。 吃饭和睡觉,向来都是我最大的爱好,自从被发配到这里以后,我一直处于极度焦躁的状态,精神上的那根弦月绷越紧,紧张到极致,“砰”地一下,断裂开来了。 我不怕了! 我抓住之前便放在一旁备用的棍子,高高地举在手里,一步一步靠近窗户。 那悉悉索索声更加大了,似乎有只巨型的猫咪正顺着排水管道爬上来。 我咬牙切齿地一步一步挪近窗户,突然跳过去,猛地一推,弹开的窗户似乎打到了什么上面,我听见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林若璇,你真是个毒辣的女人!”落地的黑影不停地用手揉着自己的腰,“你给我下来!” 声音很熟悉,我瞪大眼睛,突然想笑。居然是顾小少。 “你快点给我下来,要不然我就找人绑你回顾家!”他骂骂咧咧的,扶着墙壁站起来。 心里駦地明亮温暖起来,我飞奔下去开门。 “喂,你怎么来了?”我踢踢他的脚,很惊讶地看着边上那一大推塑料袋,“你半夜搬家来了?” 他怒,提起其中一个塑料袋给我:“你不是抱怨没有蜡烛吗?我把茶北小区门口那家超市的蜡烛都买光了。” 我探头一看,果然满塑料袋都是蜡烛。 这个傻子,我要那么多的蜡烛干什么? 顾小少一扭头,一脸别扭地踹地上的塑料袋:“除了蜡烛,还有我家老头让我给你带的生活用品。” 靠着淡淡的月光,我依稀看见他脸上浮起桃花般的红晕,不禁好奇起他会带什么生活用品过来。 我伸手扒拉了一下,立刻后悔了。 我太高估顾家这一老一小的智商了,那两大袋的内衣裤,有大有小,颜色五彩缤纷。 “你买这个干什么?”我感觉我的脸也开始红了。 顾小少朝我吹胡子瞪眼睛:“你别问我,是我家老头让买的!我跟你说,别指望我再给你提进去!” 我扬扬头,示意他往里面走:“前面走,给我修电闸去。” 自从绑架以后,我突然觉得顾小少可亲起来。 或许是萧别的背叛让我失去了主心骨,便很可耻地将那一种依赖转移到了顾小少的身上。 可耻啊! 顾小少跳开,举着自己的手怪叫:“灯泡那螺帽怎么装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修电闸?” 我没好气地鄙视他:“是男人都该会修家用电器,不然结了婚,让老婆孩子跟着你用破家电么?” 顾小少理所当然地反驳我:“家电坏了我修它做什么?丢了算了!” 我忘记了,他是顾氏的继承人,含着金匙出生的小王子,压根儿就不会为这种事烦神。 “唉,算了算了,先进来吧!” 顾小少跟在我后面进了客厅,放下袋子就往外摸蜡烛。 我正在收拾袋子里的东西,突然就觉得亮了许多,一转脸,被满厅明晃晃的蜡烛吓了一跳:“干吗都点上?” 他朝我翻翻白眼,无可奈何道:“帮你修电闸啊,不弄亮点怎么修?”顿了顿,他闷闷地补充,“我可不想让我的老婆嗯,和孩子失望!” 他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瞄了瞄我。我假装没有看到,翻出一只扳手,给他递了过去:“对对对,你是大男人!去吧!” 他啼笑皆非:“小姐,光靠一个扳手,是修不好电闸!” 他很无辜地回看我:“我也没有!” “可是你是男人!” 他彻底没有了语言。 其实这种论调是不对的。 新时代的女性,就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惜,我不是万能女性,对于电器维修方面,我实在没有天赋。 如果顾小少也跟着没有天赋,那我明天白天就得去找一个技术过得去的维修工了。 “该死,这几根电线是干什么的?” 我一抬头,就看见顾小少将电闸里面的几根电线给扯了出来。 我错了,我就不该让他碰电闸。 他见我不回答,觉得很没有面子,转过脸去,继续修理电闸。 我端着一颗心,很忐忑地站在边上看他。“要不,别修了?”我小心翼翼地提议。 顾小少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道:“还没有我顾连城办不到的事情!” 我眼泪哗哗地转过头。顾小少啊顾小少,我不是怀疑你的动手能力,可是,里面所有的电线都让你扯了出来,你能修得好才叫怪呢。 我不敢说话,生怕又一次弄伤他那颗华丽丽的玻璃心。 “该死,怎么会这样!” 我一抬头,彻底膜拜顾小少了,他双手握着的电线之间正在往外蹦火花。 “你下来吧,别修了!”我求你了!电闸坏了不要紧,要是顾小少因为触电有了损伤,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顾小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拽着电线怒道:“我不相信我搞不定区区一个电闸!小璇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觉吧!”他对我挥挥手,“你在这里,严重影响了我探索的心情!” 我错了。 我已经是罪人了,我的存在居然能够严重紊乱了顾小少强大的动手能力。 “滚,去睡觉!”他丢出一个小螺丝,正砸在我的头上,力道虽然不大,却吓了我一跳。 “哎,你还会家暴!”我捂着头痛叫。 顾小少的脸立刻就红了,连两只白玉般的小耳垂都通红得可爱,他扭捏地看了我一眼,转头继续修理那个不停咝咝冒着火花的电闸去了。 我这才回过味来,原来不经意间,又说了非常可耻的话。 不知道这算不算调戏小美男? 我自觉尴尬,朝顾小少摆了摆手,故意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你修好了就锁门走吧!” 他低低应了一声,转过脸来看我,黑玉般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情意和温柔。 我一个激灵,搓着手臂跑上楼梯。我刚刚才告别了一段背叛的爱情,每每想起来还会隐痛,痛到无力去正视另外一份情感。 顾小少很好,但是不适合我。所以,我得继续作不知道他的情意。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太阳从玻璃窗外射进来,闪得我一阵眼花。 打了个大哈欠,我抓抓及腰的乱发,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跑。 顾小少居然还在,大约是听到了我拖鞋的声音,他转过身来,对着我嘿嘿一笑:“喂,修好了!” “”我无言地看着他。 难道这孩子真的修了通宵?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淡淡的黑眼圈和满手的黑灰。 这孩子傻了! “女人,你这是什么表情?”他怒了,动了动腿,随后他的嘴角抽了,“完了,你过来扶我,我的腿都麻了!”估计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缘故。 我抓抓头发,走过去对他干笑:“不是吧?你不至于真的修了一夜吧?”他一怒,直直地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居然径直向我倒过来。 我大吃一惊,想躲却没来得及,被猛烈的冲力一扑,一下子被他压倒在地上,撞得我的腰生痛。 我摸着腰,差点背过气去:“你起来,压得我好痛!” 我推推上面的顾小少,他抬起脸来和我对视,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直勾勾地看向我。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微微有些尴尬,又推了推他。 “喂,让我亲一亲吧!当做修电闸的鼓励。” 他厚颜无耻地看我。 哎?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有没有这么无耻的人啊,这种话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趁我愣神,蹭过来在我嘴唇上点了点,蜻蜓点水一样的摩擦,然后笑得跟狐狸一样,从我身上一跃而起,顺带拉起我:“对不起,小璇!” 我冷着脸看他:‘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他还在偷笑,一双桃花眼像讨食的小狗一般眨巴眨巴地看我:“小璇我喜欢” 我打断了他,恶狠狠地吼:“下次不许再这样!不然朋友也没得做!” 顾小少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许久之后,他垂下眼来,无比失落地问我:“我不可以么?” 我转过脸去,突然就流下来眼泪。 他又低低地问:“连替代都不可以?” 我的泪变成倾盆大雨,整个人溃不成军。 对不起,萧别没有办法被替代,而你的骄傲也是独一无二,不应该做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存在,谁都不可能替代谁。 包括我,我也替代不了萧咪咪。她曾是那么强大的存在,而我,却将她的百亿家产一夜败光! part22 重归学校 虽然悲伤,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圣保罗精英学院里面,流言传得最是迅速。不过几个日升日落,萧家易主的消息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 我突然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走到哪里都有大量眼神追随,每个眼神里都隐藏着深深的幸灾乐祸。圣保罗的学生从不同情弱者。 “我想申请在学校里找一份兼职!”我递上申请。 系主任的镜片后闪动着不知真假的同情目光:“咪咪啊,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做得来么?” 他真当我是娇弱的小公主了,可惜我的本质就是一只草根小强。虽然由奢入俭会比较痛苦,但是我相信我能保持住自己乐观的心态。 不知怎的,我不想动用萧别存到我户头的钱,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我能,我也会做到最好!”我对着他笑,一拍胸脯。 系主任朝我重重地点头,也跟着激动:“咪咪,老师没有看错你,你会是最棒的!”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可我还是为他的善意而感动。 好消息来得很快,傍晚的时候他便通知我:“咪咪,你的申请通过了。学校食堂缺少一位帮同学打饭的助理,你去的话,节省一点应该可以负担起自己的生活费用。” 我朝他开心地笑,连连点头:“太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就可以!” 我松了口气,顿时浑身充满力量。 圣保罗精英学院的食堂,采用的是非常高档的西式自助餐形式。与其说是食堂,在我看来,更像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大部分学生都是自家的厨师、保镖定点送餐,真正常来吃的只有少少几个摆不起排场的小集团继承人,其他人来这儿,多半是来消磨时间的。一杯饮品少许甜点,惯例的下午茶时间倒成了人最多的时候了。 不过最近据说是因为某大集团继承人强烈要求,加上了中餐自助部分。为了保证重要的米饭的质量和热量,还特意在边上用玻璃隔出了一块空间,安排了一个专门负责打饭的助理位置。 而我,很幸运的,就成了圣保罗学院食堂第一任打饭助理。 “五两!” 我抬头看,这是今天顾小少第四次来打饭了,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吃这么多?”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同他说话。 他抬起脸来,吓了我一跳。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憔悴成这样了,脸色苍白,一双桃花眼无精打采,黑眼圈重得活像上了视觉系的烟熏妆。 “小璇,”他用很痛惜的眼神看我,欲言又止,“他们居然真的绝情到这种地步,连最起码的生活费都不给你么?” “”果然被误会了。 我打起精神来解释:“不是这样的,他们有给我一大笔钱,但是,我不想用!” 他用一种很怜惜的眼神继续看我,语气更加温柔:“你不要硬撑了,我明白的!” “”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 显然顾小少已经陷入了自己编织的剧情中,他的眼神越来越痛楚,突然一拳打在玻璃窗上,将我吓了一跳。 “你又在发什么疯?”幸好玻璃没碎,我可不想打工第一天,就以破坏公物的罪名被开掉。 “小璇,我来养你吧!” 我啼笑皆非地给他又加了一勺饭:“顾同学,谢谢你,自力更生的感觉会更好!来,多吃点饭,多长个子,不要再胡闹了!” 他更加痛苦了,眼睛里似乎都能滴出悲苦来:“林若璇,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我,但是,你有必要这样赌气,这样惩罚自己吗?” “” 我隔着玻璃,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回答他。 难道顾小少平时的消遣是琼瑶阿姨? 为什么他能这么流利地阐述阿姨的精髓? 哦,不,这太恐怖了! 食堂里不多的人群正在渐渐向这边聚拢,每个人的手里还都装模作样地拿了个碗啊盘子啊,但明显是打算以此为伪装来打听八卦的。 “小璇,我忍不下去了!我不允许你再这样虐待自己!”顾小少再次提高了声音。 我彻底无力了,趴在玻璃窗上随便指了一个人喊道:“同学你要打饭吗?几两?顾同学麻烦你让让,不要打扰我工作!” 顾小少一巴掌拍在玻璃上,瞪着眼睛同我对视,恶狠狠地一字一字道:“谁敢过来?” 他身后的伪打饭人群顿时跑得精光。 我无奈地看着他,苦笑:“顾同学,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唉,我只是不想用那个人给的钱!”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顾小少一脸“我很了解”的表情,赞同地点点头:“你不用萧家的钱,我顾家的钱总没得罪你吧?” 这人没有办法沟通了!我猛翻白眼,努力解释给他听:“你听我说,我要尝试独立!我要自己养活自己,我现在已经不是萧家大小姐了!” 顾小少眼睛一瞪,很跋扈地回答我:“你独立你的,跟我资助你没什么矛盾吧!” “苍天,你灭了我吧!”我伏在玻璃台板上,只想撞墙。 “咪咪的意思是,她可以应付这一切!” 哎?终于有能听懂人话的了?我抬起头来,看见顾小少身后的人,大吃一惊:“商二哥?你没事了吧?” 商怀瑾朝我笑了一笑,很大哥哥地拍了拍顾小少的头:“连城啊,女孩子不能这么追!” 顾小少的脸抽了一抽,一扭头,狠狠地瞪了商怀瑾一眼,伸出手指来,指着橱窗后面的我:“萧咪咪,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他路过商怀瑾的时候,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我无力地揉揉太阳|岤,几乎老泪纵横:“苍天啊,难道做一个独立自主地穷人就这么难? 商怀瑾“哈”的一声笑出来,指着顾小少笑道:“顾家的小公子很可爱啊,咪咪不考虑考虑么?” 我瞪着他,不说话。 “唉,他总比萧别好!”商怀瑾试探地看我。 我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估计已经黑了。 这个人真是不识趣,亏他还长了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没有哪一次是中听的。 “我们谈谈吧,咪咪!” 我看看手表,挑眉:“我还有三十分钟才下班,商二哥,你如果想和我谈谈的话,就要再等三十分钟!” 他微微一笑,找了个离橱窗最近的地方坐下,就这样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一直看了三十分钟,有好几次我差点就打开玻璃窗骂他了。 “三十分钟到,咪咪,你该出来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温柔,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性,我看见好几个女生转过头来看他。 我围着围裙走过去,叉着手居高临下地看他:“什么事?” 商怀瑾摸着下巴,仰头看我身上的围裙,笑得春风和煦:“咪咪,你穿围裙也很好看。” 我点点头 公主小妹 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11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11部分阅读 :“谢谢夸奖!” 他指了指门外:“另外找个地方坐坐吧,我身体刚好就听说你出事了,今天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拜托,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聊,一点都不想知道萧家的那些事。 “来吧,有些事情,你会有兴趣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还有关你的身世!” 我挑一挑眉,冷笑:“你调查过了么?” 他一脸胸有成竹的神秘微笑,看得我直想打人。 虽然心里不想去,但是叫还是跟着移了出去。 他带我去的,还是上次那家咖啡屋,所不同的是,这次服务生没有等我开口,就送上了一杯冰凉的可乐。 “哎,现在这里也有可乐供应了么?”我大奇。 商怀瑾摇摇头,浅浅一笑,带着宠溺:“是我让他们长期备着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喝咖啡。” 我回他一个真心的笑容。 “咪咪,你还好么?”商怀瑾突然凑过身来仔细地打量我,一边看一边摇头,“你瘦了许多。”他的眸子黯了黯,带着一丝不舍,“我心痛了!” 噗我一口可乐喷了出去。 商怀瑾动也不动地承受了我这一喷,咧嘴一笑:“是不是二哥以前太恶劣了,以至于后来就算说的是真心话,你也觉得是假的。” 我连连摆手,一边咳嗽一边忍笑:“二哥,千万别再这样了!你还是当我是从前的萧咪咪吧,你再这么真情流露,我可真坐不下去了。” 他眼神又黯了黯,勉强笑笑:“咪咪,你现在是单身了,难道依旧一点机会都不给二哥么?” 我这是过桃花节么?怎么最近走到哪儿都是来表白的人,还一个赛一个得肉麻? 我尴尬地冲他笑,习惯性地装傻:“二哥身经百战,就不要拿咪咪开玩笑了。” 商怀瑾垂下眸子,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我:“咪咪,你知道萧别的父母么?” 哎?他这是要说萧别的身世了?我既排斥又好奇,内心纠结万分:“二哥,你挑重要的说,别的能省略就省略吧。” 我不想听到关于他情感的任何事情。 part23 萧别的身世 “萧别的母亲,正是咪咪的母亲,或者说,咪咪的后母!”商二少的一句话,将我雷得五彩斑斓。 要不要这么复杂啊!这些豪门的恩怨,太深奥了! “萧妈妈是咪我的后妈?”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萧咪咪的母亲是哪一位? “你的母亲出身平凡,却是萧董婚前唯一正式承认的女友。” 始乱终弃?! 我托着下巴:“也就是说,萧妈妈嫁给萧董以后,并没有给他生过孩子?” 商怀瑾朝着我举起个大拇指:“聪明,因为萧董根本没有碰过她!” 果然是相看两厌型,豪门内的婚姻葬送了多少人的青春啊。 “那么,萧别是萧妈妈和谁的孩子?”这个八卦太劲爆了,我忍不住振奋了。 商怀瑾用一种很悲戚的神情看着我,叹息:“sorry,那位伟大的男性就是在下的父亲!” “”除了哑口无言,我做不出别的反应。 感谢商二哥完美的阐述本领,我终于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当年萧妈妈和商家老头自由恋爱,谁知道商家老头却为了家族利益娶了另外的女子,甚至为了面子逼萧妈妈去堕胎,萧妈妈一怒之下嫁给了当时心灰意冷的萧爸爸。 如果萧爸爸对他好一点,真当她是自己的妻子好好疼爱,或许也就没有后来的恩怨。谁料萧别两岁的时候,萧爸爸突然寻回了当初被恋人带走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萧咪咪萧大小姐,还把自己几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她。 萧妈妈所得的只有茶北区的一栋小别墅。嗯,也就是目前本人暂住的那一栋历史悠久的烂尾楼 于是萧妈妈这长年呕着的一口气,经过岁月的发酵,郁积得越发的浓烈。她还不断将这一口气灌输给自己的儿子,所以就有了这次的陷害。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我喝了一口可乐,平静地问商怀瑾,他不可能毫无目的地跑来和我拉这些家常。 商怀瑾凑过来,很严肃地盯着我,问:“咪咪,你想不想夺回你爸爸留给你的遗产?” 我沉默着看他。 他用很低的声音道:“我有办法帮你夺回来!” 我摇摇头:“我不要!” 那些钱里有血有泪,我承担不起。我还是更中意现在的生活状态,有空打打零工,毕业了找一份平常的工作,平平凡凡地做一个都市打工少女。 这样挺好的,我已经厌倦了重生以来的这一切纠葛纷扰。 商怀瑾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他,愣了一愣之后,脱口而出: “可是,咪咪,你不要回那一笔钱,萧别是会用它来对付商氏的。” 那笔钱金额很是巨大,萧别又那么聪明,商怀瑾这么紧张也有他的道理。 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推开可乐杯子,对着商怀瑾笑了一笑:“二哥,我累了,不想再想这些了。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有着疼爱自己的父母,一个温暖的家”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感觉泪在眼眶里打转。 商怀瑾叹了口气,伸手来摸我的脸:“咪咪,对不起,我不该病急乱投医,打扰你平静的生活,二哥向你道歉。”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 他现在这样,肯定也是被逼到了绝路,否则不会这么失态地跑来,同我说这些家族丑闻。自己揭自己的短,还是很有痛感的。 “二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帮你!”我很真诚地同他道歉。 商怀瑾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咪咪,你长大了不少。可惜,成长总是伴随着眼泪的,二哥还是希望你能回到以前的嚣张。” 我点点头。这点不难,我本来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乐观青年。 商怀瑾又叹了口气,却也不再说什么,将我送到了圣保罗精英学院的大门外。 “咪咪!”我走进校门的时候,商怀瑾突然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望着他,夕阳西下,他就站在学校门口的那一片柳树下,静谧安好,如同一幅水墨画。 “二哥?” 他的眼睛弯了弯,冲我极为温柔地一笑:“咪咪,你相不相信,后来我是喜欢你的?我想,你失忆以后,我便渐渐喜欢你了,这是真的。”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可惜之前你喜欢顾小少,失忆以后你喜欢萧别,始终没有在我身上多停一分。咪咪,我想问你,能给二哥一个机会么?”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许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二哥,短期内,我不想再谈感情!” 不是因为伤得深,而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打工,比如好好修习专业课程,我要开始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任了。 商怀瑾的眼神黯了一黯,随即掩饰性地冲我一笑:“等你想恋爱了,二哥要做第一备选!” “错了,商怀瑾,你顶多排第二!” 顾小少嚣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身子一斜,我已经被他拉进了怀里。 “你可以走了!”他很没礼貌地冲着商怀瑾挥挥手。商怀瑾也不同他争辩,微微笑了笑,当真听话地开车离去了。 “林若璇,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放我鸽子?” 坏了,顾小少果然生气了。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他才会唤我作林若璇。一种是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另外一种,是在极端生气的情况下。 我抚额,头痛不已:“顾同学,我记得当时我并没有答应你,更没有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他怒极反笑,斜睨我:“林若璇,你真是懂得如何激怒我!” “”天地良心,我最怕激怒的就是这位仁兄。 他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展颜一笑:“不过,我挺喜欢你使小性子的样子!” 我无力地看他,实在不知怎么说。顾小少是有着瑰丽梦想的好青年,总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玫瑰梦幻中。有梦想的少年,真好! “喂,听到没?你给学校打工,还不如给我打工!”他伸手拉拉我的头发,眼对眼鼻对鼻地和我对瞪。 “我不要。”我不要做新闻人物。做萧咪咪本来就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再和顾小少扯上边,我的花边新闻一定无穷无尽,到那个时候,我梦想着的平凡生活,就又泡汤了。 顾小少立刻沉了脸,用力一拉我的头发:“你敢不答应,我就天天在你上班的时候去砸场!” 作孽啊我颤抖着举起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啊!”许久之后,我才抚着胸口,顺平了气,吐出一句话来。 顾小少挑挑眉,冷哼一声:“我发现,对你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你这个女人,需要一个强势的领导者!” 我转身,默默地握紧拳头,很想一拳砸到他的脸上去。 顾小少,我不需要领导者!我需要的是平静的生活! 他继续自说自话:“沉默我就当你答应了,现在你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去!” 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要收拾东西?我在学校住得挺好!” 他不耐烦地一摆手:“这鬼地方哪里好了?你那宿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如干脆住到我家,方便就近服务。”他扯扯领结,问:“你到底要不要做?如果连这份工也不做,那也别想打其他的工了,我养你!” 也就是说我根本没的选择!我扁扁嘴,嘟囔:“那我去你家做些什么?”我不认为他会让我去做清洁工之类的工作。 果然顾小少弯了弯嘴巴,对我很得意地笑了一笑:“给我读书,每天晚上两小时,按高级工人的工资算!” 这个废物,眼睛长着当子弹用的么?我白了他一眼,问道:“以前给你读书的是哪一位?” 顾小少忸怩起来,红着脸看我:“之前是顾老头” 我毫不给他面子地仰天大笑。顾老头太可爱了,难道他仍然当顾小少是小婴儿么? “你笑什么?”顾小少恼羞成怒,伸手捏住我的嘴巴,将我的上下嘴巴都给捏实了,邪邪一笑,“哎,让你笑!” 我伸手拍开他的手,以眼杀之。 他抓抓头,又道:“要不那些东西就留在宿舍吧,到了顾家什么都是现成的,以后万一学校里有事,你也可以回去住。” “既然说好了,那今天就开始吧!” 见我点了头,顾小少抓住我的手就往车上拖。他一向说风就是雨,我现在已经完全不介意他的心血来潮了。 等我们都上了车,他突然转过脸来很正经地同我说:“小璇,我要解释一下。之所以顾老头会给我读书,是因为我从小就讨厌大部头书籍,为了让我能认真学,顾老头从小到大都会抽两个小时给我读那些书。” 看来顾老头对顾小少真的是溺爱得很,从极小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开始培养他成为一个财团的继承人。 “你笑什么?”他有点气急,一瞪眼,用力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一路上都绷着张冷冰冰的小脸。 我叹口气,唉,我又伤害到顾小少的骄傲自尊了。 part24帮佣的日子 看得出,我在顾家是一个尴尬地存在。 除了顾小少自己兴高采烈,其他人的脸上都写着“难办”两个字。 顾老头的态度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但是也比上一次生疏了许多。 这就是现实啊,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萧咪咪现在就是一颗弃子,失去了庞大的遗产继承权,还带着一身麻烦,却仍然和顾小少走得这么近,顾老头没有给我白眼看,我就该很感激了。 “你在想什么?” 顾小少抽掉我手里的书,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睡眼惺忪可爱得很。 我问他:“平时顾老爷子给你读书的时候,你也这么睡?” 他瞪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回我:“真要这样,准被他用拐棍打死!”他又伸了伸胳膊,伸了个惬意的懒腰,懒洋洋地朝我一笑,“哎,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小璇,我该早一点让你来读书的。” 我白他一眼。天哪,我沦为催眠师了不成?其实,读着这么枯燥的书我也很想睡觉 “小璇,你难道以后都要这么苦熬着过下去么?” 嗯?我抬头看顾小少,他的脸上露出少有的认真表情,眼睛亮闪闪的,带着某种期盼之色,看着我。 “这样很好啊,一般人家的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圣保罗精英学院的三年学费萧家会负担,还有一笔存款给我,我已经比一般人轻松多了!” 顾小少暴躁地打断了我:“可是你不该过这种生活,你该有着百亿家产,过着小公主一样的生活!” “那是萧咪咪,不是我。这就是我原本的生活。” 顾小少很气恼的样子,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赤脚站在地上:“林若璇,你该有感觉,你和萧咪咪长得如此像,绝不是偶然。他们会找上你,也绝对不是凑巧!” 我当然想过,但是现在那些都没有意义了。萧家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我也不稀罕萧咪咪的百亿家产,这个身体可能的血缘者也都不在世上了,就算将一切查得清清楚楚,又能怎么样? “我看你是怕了吧,萧别给你的打击就这么大?”顾小少追问我,“以前的你,霸道自信,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没志气?” 我扫了他一眼,连笑容都懒得挤:“我这是顿悟,不是没志气!” 他继续秉承一贯的听若未闻的态度:“我知道失恋后需要一段时间来调节,正巧学中游,你就趁此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吧,回来我可要看到原来的萧咪咪啊!” 啊啊啊啊你个头啊! 我又想起那一次在电话里面,萧别同我信誓旦旦地说,学中游有危险,要赶来陪我,心里一阵隐痛。 “我不去,我不想去,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在学校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戳戳,现在又到了顾家,我就算是有再大的悲伤,也没有时间和机会表露了。 只有夜深人静时,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被子里,才能安静地凭吊我的伤心。 “你必须去!” 我头痛无比。顾小少怎么就总这么任性呢?总是以自己的思想来衡量我,总是一厢情愿地决定我的决定! “出去走一走吧,散散心,不要总是一个人闷着,最重要的是”他突然淘气地向我眨眨眼睛,“旅行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刻,也是一个人最能袒露自己真实面目的时刻。说不定你通过这一次的旅行,看到了我的好,能让我稍微走近你一些。” 他嬉皮笑脸地说,怕我一口回绝了他,连笑都透着一股不适合他的小心翼翼。 “去吧去吧,我会全程逗你开心” 他干脆直接蹲下来用脸蹭我的腿了,像只小猫一样撒着娇。 我给他吓了一大跳。我见过骄傲的顾小少,见过跋扈的顾小少,见过临危不乱的顾小少,也见过爱面子成狂的顾小少,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骄傲地男孩子,会打着撒娇的名义来逗我开心。 我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的头靠在我的腿上,任我一下一下顺过去。他的头发柔软顺滑,摸在手里,很舒服。我觉得手底下摸着的是一只巨型宠物犬。 “咪咪啊,来吃宵夜了” 门被猛地推开,我一个激灵,伸手就将腿上的顾小少给生生推了出去。 他正放松,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一推,差一点就滚到了地板上。幸好他手长,抢在落地之前,先将自己给撑了起来。 他冷笑着瞪我,眸子里有隐隐的失落:“你怕什么,我们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脸上发烫,尴尬地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向站在门口绷着脸的顾老爷子。 “连城,你是不是又对咪咪恶作剧了啊?”不轻不重地训了顾小少一句,顾老爷子转头对我一笑,“唉,连城他平时跟女孩子闹习惯了,做事有些不知轻重,咪咪不要生气。” 谁都知道顾小少生性倨傲又自恋,平时极少和女孩子玩在一起。顾老爷子摆明了是想撇清我和顾小少之间的暧昧,不过倒是正合我意。 我回了一个同样礼貌地微笑:“是啊,顾小少在学校里很受女生们欢迎呢。” “咪咪,你生气了?”顾小少自然知道我这么说是有意拉远距离,一下子有些无措起来,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声,走到面前来低头看我的眼睛。 “哎,连城啊,”顾老爷子插进来,打断了顾小少对我的凝视,“咪咪是客人,你可也得像个主人啊,不能太任性了。” 顾小少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拉了我的手就往门外走。 我暗地里挣了好几下,都没能甩掉,他的手劲倒是越来越大,一定又开始赌气了。 顾老爷子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目光有意无意地在顾小少和我交握的手上扫来扫去。 我其实挺能理解他的。顾老爷子一向对顾小少期望颇大,以前让顾小少来拉拢我,估计是因为萧咪咪手握巨额遗产,还有一个萧氏集团可做陪嫁。现在萧家易了主,凤凰变麻雀,我成了彻彻底底的弃子,他自然后悔了。 而且我也不愿再在豪门里掺和了。顾氏家大业大,是四大家中唯一能和萧氏旗鼓相当的。这样一个家族,怎么会有如今的我的立足之地? 财团之间的婚姻,从来都是基于双方利益的交易,所谓爱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华美遮羞布。 “咪咪,尽量多吃一点,你看你最近瘦的,顾爷爷看了都很心痛。这两天就在这儿好好玩玩吧,不要老惦记着功课。”顾老爷子很和蔼地笑着。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顾小少请我做读书助理这码事,顾老爷子明确表示了反对意见。 边上的顾小少脸已经黑成了煤渣,我笑了笑:“嗯,我会的。接下去就期末考了,估计也没有时间来玩了。” 顾老爷子大约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配合,愣了一愣以后,反而露出了一丝怜悯之色:“咪咪,你的性子太倔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做事不给人余地,也不给自己余地。” 哎?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 他看了一眼顾小少,继续道:“你既然叫我一声爷爷,就听我一句劝。女孩子太倔强不是坏事,但也不能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头,这样反而不好。” 我心里微微一动,自从奶奶死后,再没有长辈真心地同我说这些话了 我喉咙涩得厉害,开不了口,只能对着顾老爷子点头:“嗯。” 顾老爷子对我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转过脸去,拍拍顾小少的手:“连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该知道拔苗助长的典故。她跟你不一样,你不能强迫她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你应该给咪咪成长的空间,要学会尊重她,帮助她,而不是强迫她成长!” 我微微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垂下头催眠自己是背景板。 “是的,爷爷,你说得对!” 我第一次听到顾小少这么毕恭毕敬地回顾老爷子的话。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转了心思,不过这次一看,连城,你不愧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好眼力啊!” 我戒备地看着顾老爷子,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所以呢,连城啊,爷爷支持你一路追下去!” 难道这是在演反转剧?他怎么又支持我和顾小少在一起了?! 我一口水噫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这剧情也太颠覆了吧! 顾老爷子像只狐狸一样对着顾小少嘿嘿笑,指着我道:“你看,她害羞了,脸都红了!” 我彻底无言。 拜托,我这是呛的好不好? 顾小少拍拍顾老爷子的肩膀,笑得很是开心:“不要说出来,咪咪会尴尬的!” “” 既然知道就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顾小少果然不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我每天学习、兼职,过得也挺充实。 “咪咪,随便打!”顾小少眼睛晶晶亮地递来食盒。 我默默地打了两勺,将他的食盒填得满满的,然后像赶苍蝇一样,向他挥挥手:“走吧走吧,不要挡着别的同学。” 他恶劣地笑,像所有影视剧里的恶少一样甩甩头发:“我不挪地儿,他们谁敢过来!” 我怕的就是这个! 他看我绷了脸,撇了撇嘴,昂着头走开了。 自从我在这里打饭以后,顾小少几乎天天都会来食堂报道。原先他是非顾家厨子烧的菜不吃的,这下倒是改掉了挑嘴的坏习惯。 我无聊地用勺子拨弄着暖饭煲里的米饭。在这里吃饭的学生本来就不多,会来打饭的更少,如果没有顾小少,我可能会寂寞成兼职雕像。 一道人影遮了过来,真难得有顾小少之外的生意上门,我热情洋溢地抬头问: “同学,打几两饭?” 来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用一双清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咪咪,你是在跟我赌气么?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居然是萧别。 他比起我们最后见面时消瘦了很多,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神采,看起来憔悴得很,仿佛整个人随时会倒下去。 我举着饭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为什么不用户头里的钱?”他沉声问道,双手撑在玻璃橱窗上,隔着玻璃和我对视。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作践自己的行为,我只是在证明我仍然活着,并且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而已。 他完全不用这么愤怒。 “为什么不说话?”他的语气满是浓浓的痛苦。 我低下头,继续用饭勺拨弄着米饭,闷声道:“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跟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的情意,他归结为催眠的功效。我的感情,他轻松地收入囊中之后,又狠狠地践踏。 分开以后,我才发现,我原来一点都不了解他。他的静好,他的温柔,或许都只是一个假象,用来网罗我的假象。 我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该怎么和他沟通。 听见我这么说,他撑在玻璃上的胳膊徒然软了下去,疲惫不堪地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岤,道:“咪咪,不要再赌气了,妈妈很担心你!” 萧妈妈才不会担心我。 我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赌气?你不是已经替我解了催眠么,我还有什么理由要赌气?” 萧别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有些无意识地捏着玻璃的边角,手指在上面重重地搓动着,每一次都在指尖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我,眸子里流淌着的深浓痛楚,仿佛要将我整个吞下去一样。 我强忍着不转开头,手下却忍不住将那锅米饭捣得更碎。 “我会继续往户头里面打钱的,别再任性了!” 他终于还是放弃地低下了头,像是浑身脱了力一样靠在玻璃上,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并递了过来。 是那枚心形的粉钻戒指,依然璀璨剔透,可是我们的爱已经不在了。 “这不该给我。”我不肯接。 萧别苦笑了一下,自说自话地把它放在了我面前的台阶上,摆出一脸的无所谓。 “你不要的话,就把它丢了吧,我只希望它出现在你的手上。” 我不理他,也不肯碰那个盒子:“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担当不起。” 萧别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并不将那个小盒子收回去,一转身,离开的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我看着被遗弃的小盒子,心里五味杂陈。我自认不是韩剧女主角,能潇洒地将这么昂贵的东西说丢就丢。 “很值钱哦!” “唉,是啊!” 我顺口接完,突然醒悟过来,抬头一看,果然玻璃外斜靠着顾小少,正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小盒子。 “怎么,来让你做他的情妇?”他嗤笑,声音冷得能冻伤人,“你怎么回答他的?让我考虑一下?” 我啼笑皆非地继续捣米饭。这孩子怎么又来了?他还真爱八点档苦情片哎! “你哥人头猪脑!你难道真这么爱他,不要自尊也要没脸没皮地跟着他去么?”他苦口婆心地劝我,“小璇,做第三者是不道德的,那属于很严重的三观不正。” 我本来心底尚存着些隐痛,给他这么一胡搅蛮缠,突然觉得可爱起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顾小少很痛心疾首地瞪我:“哎,你还自豪了啊?敢笑我?” 我连忙摆手,安抚他:“不是不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被你给劝醒了,大彻大悟了!” 他愣了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你一开始就拒绝他了对不对?却要看我这么挖空心思地安慰你,很好玩是不是?” 完了,恼羞成怒了。 我连忙摸出一个桃子,谄媚地笑着递过来:“来,吃个饭后水果,消消火。” 顾小少胸部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一把抓过我手里的桃子,桃花眼一瞟。 “不要以为献个桃子就能万事大吉了,本少爷还怒着呢!” 我低头偷笑,重新换了一锅饭,之前那一锅已经被我捣得不成样子了。 “小璇,你还喜欢萧别么?”他突然问我,声音低低的。 我一顿,抬起头来看他,肌肉僵硬地笑笑:“我正努力不喜欢!” 顾小少的眼神黯了下去,不过一眨眼他便又恢复了精力:“那你会不会喜欢我?” “不会!”这一次我回答得飞快。 part25学中游 这几天班里的同学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总凑在一起说学中游的事。 我托着下巴,看他们忙忙碌碌,只觉得好笑,感觉就是一班心心念念去春游的幼稚园小朋友。 “喂,这次要去一周,你的东西准备好了么?”顾小少踹踹我,扔了一把购物卡过来。 我捡起一张,左右看了看,问他:“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给你买衣服、买泳衣、买防晒霜你是不是女人啊?你看其他女生,成天叽叽喳喳的,逃课去购物呢。” 他说话的时候,很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调调。 说得激动了,他猛地站起身靠过来,头发差点甩到我的脸上。闪躲时我突然觉得他耳朵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你在看什么?”他狐疑地摸摸耳朵。 “你的钻石耳钉呢?” 我突然想起来,好像绑架事件以后,就没见他戴过那个钻石耳环了,倒是多了条蓝宝石腰链,天天系在裤子上。 顾小少似笑非笑地看我:“这表示你还是关心我的么?” 这孩子越来越酸了,讽刺打击一样不落地都学上了。 “那个耳钉里面有个追踪器,可惜上一次被绑架时发现信号太弱,断断续续的不好用,我家老头就拿去改造了。现在换了个超大功率的,就算我被抓去南极北极,估计他们也能找到。” 他一边说一边甩着腰链,那根链子被他抡得虎虎生风,链头的蓝宝石在空中画出亮闪闪的圈。 我总担心它会被甩掉下来,连忙制止他:“别玩了,万一甩坏了又正好碰上绑架怎么办?” 顾小少不屑地撇撇嘴,叹气:“我还真希望再和你一起被绑架一次,正好可以增进感情!” 自从顾老爷子松了口,他连最后的一点顾虑也没了,说话做事越来越放肆。 我试图制止过几次,他恼了就连声叫我林若璇,我对这个名字被曝光在众人的面前还是有顾虑的,于是几次交锋都败下阵来。 长期被调戏的后果是,我的脸皮更加厚了。 “你真打算这么灰头土脸地去参加学中游么?其他女生都会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你这样很丢我的脸!” 我瞪他:“怎么会丢你的脸?” 他笑嘻嘻地回了我一个媚眼:“她们会质疑我的审美。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正在追求你。” “好吧,我会努力的” 我突然想起来,其实我还有好几套萧家的工人制服,那是以前淘气带出来的。 顾小少很是惊喜,居然颤抖着念出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真难得,一向对古文处于半文盲状态的顾小少,居然也能呤诗了,这是质的飞跃啊! “咪咪,想不想我?” 顾小少从学中游队伍的最角落里将我拉出来,桃花眼亮闪闪地打量我身上的衣服。 我今天穿的是萧家的园艺工人服,工装背带裤套白t恤,头发都抓了起来,用草帽扣住。我照过镜子,这样的我,反而显得更加爽利。 “萧咪咪,你跟我们一组还是跟二队一组?”一个女生跑过来,手里拿着人员安排表,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瞄顾小少。 从刚刚开始,就不停地有人将视线投射过来,当然不是因为我穿着工人服的缘故,而是因为顾小少难得地穿了一件淡色系的衣服。他的衣服大多色彩浓烈,总衬得他像一簇燃烧的火焰。 他今天不知哪根筋抽风,竟然穿了清清爽爽地米白色t恤配牛仔裤,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就是腰上的蓝宝石链。手插在兜里,一脸笑意盈盈地往那儿一站,不同于以往浑身带刺的样子,而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情。 我不禁感慨,美人果然是美人,就算穿着路边摊一样朴素的短t恤牛仔裤,照样精致得不得了。 “她跟我,我们两人一队。”顾小少拉过我,顺便在我脸颊上偷亲了一口。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顾小少现在总是搞突袭,太过于唐突的动作也没有,只是偶尔地亲亲额头、亲亲脸颊。还有,就像现在一样,他已经自作主张地将我的手放在他腰上了。 那个女生被他的桃花眼炫得满面飘红,抿着嘴愣了一会儿,又羡慕又嫉妒地瞪了我一眼,跑开了。 “下午估计就会有新的绯闻八卦传出来了。”我冷哼。 顾小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嬉皮笑脸地扯扯我的背带:“不会不会,要有什么奇怪的传言也不会是今天下午才有的。”他抿着嘴直乐,“之前他们早就已经八卦完了,不过我怕你生气,都给挡下来没让你知道而已。现在看来,我完全多事了,你的承受能力比我相像的要好。” 他这是故意的,有组织有纪律地散布谣言。 明明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事情,一旦确定了,心里却还是不舒服得很。“顾连城,不要再搞小动作了,我不喜欢!”我拉回他一直扯着的背带,转身往车上走。 我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顾小少大约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了,倒也没再多话,沉默着跟了上来。 一上车,也不管座次安排,他径直坐到了我旁边,殷勤地替我调了调坐垫靠背。 我看见不少女生都在悄悄朝这边指指点点,实在觉得心烦,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你靠过来睡吧,要不然下车时脖子会痛的。” 哎? 我张开眼,顾小少一把将我的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伸手顺了顺我的头发:“睡吧,到了机场我会叫你。” 有抽气声从四周传来,前座的女生怨恨地转过头来瞪我:“到处勾引男生,真恶心!”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却很清晰,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感觉到顾小少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正在渐渐收紧,忙伸出手去拍拍他的手,低声安慰:“没事,别在意。” 他也低低地回我,一心代我委屈:“小璇,你总是替萧咪咪担臭名”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很认真地告诉他:“不是,她给了我她的身体,让我有机会重生,我只该感恩,所以不要说代替她遭罪之类的话。” 顾小少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侧过脸来朝我温柔地一笑:“小璇,我没有爱错人!” 他从来没有过这么露骨又深情的示爱,我的脸上立刻滚烫一片,心脏不由自主地一跳,有淡淡的感动静静地弥漫于胸中。我直起身来,假装咳嗽,转过脸遮掩羞意和心动。 顾小少轻轻叹了口气,将扶在我肩膀上的手撤了回去。 “小旋,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一个机会?”他再次压低声音,话直接吹进我耳中。 “顾同学,叫我萧咪咪!”我现在的烦恼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引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顾小少伸出食指在额角处比了个敬礼的动作,嬉笑道:“好,我的好咪咪,以后再也不乱叫了!〃 连城,这里真漂亮!” 我张大手臂,迎着沙滩上的微风,第一次有了放松的感觉。 “只要你喜欢,以后有空随时可以过来。”他蹲下去,伸手去拨沙粒中的贝壳。 琼瑶阿姨的《一帘幽梦》里,那个落难公主紫菱第一次走进费云帆的庄园时,也曾张开手臂,大声惊呼:“有钱人真好!”大抵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这是顾氏集团名下的一处地产,当初买来是想开发成海滨度假村,后来开发计划搁浅,顾老爷子看中它人少风景好,索性改做了顾家的度假别墅。 白沙似雪,海涛碧蓝,穿着鲜艳泳衣的男男女女在水里互相追逐。我自觉没有那个活力,决定到沙滩上的遮阳伞下坐一坐。顾小少看我一脸惫懒的死狗样,低低地笑了笑,转身向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萧咪咪,你站住!”这声音气势汹汹的,大有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对我撕而咬之的气势。 看来是避不过去了,我站住了脚,缓缓转过身去:“什么事?” “你不要以为大小姐不在这里,就可以勾引顾少。他是我们闻樱大小姐的!” 我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闻樱大小姐牛啊,什么好事都是她的,一手占着萧别,一手还想染指顾小少? “大小姐现在可是萧氏财团的当家夫人,萧别疼着她呢,你也配跟她抢人?” 我的心隐隐地痛,扯着胃,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一想到萧别用那张亲过我的唇去亲东方闻樱,对她说着一样的情话,我就想化身黑暗魔王灭世。 这些死孩子怎么就不给我清净呢? 我揉揉太阳|岤,咬牙切齿地问:“东方大小姐是不是把丈夫跟你们一起分享了啊,怎么你们比她都甜蜜?” 我承认,我醋了。 为首的女孩子脸色立刻就变了,冲过来扯我的头发。我被她拽得踉跄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沙滩上。 “说,你还勾不勾引顾连城了?”她呵斥我,另外两个女孩子也都围过来用脚踹我。 我怒极反笑,抓起沙子,一把撒了过去。 打架这码事,可不是这些千金小姐的强项。从小到大,混迹生活,架我可没少打过。 “萧咪咪,你这个泼妇!你哪有一点萧氏大小姐的样子,啊你凭什么跟我们抢顾小少?” 没几下,先前扯我头发的那人就被我压在了身子底下骑着打。她尖叫着,脚一个劲儿乱踢,不过对我没有作用,倒是把她的两位同盟军给吓坏了。 我冷笑,伸手压住她的脖子,看她在沙子里乱挣:“你家大小姐不是有了个知她疼她的好老公么?怎么,蜜月刚过完就想着让你们这些狗腿来帮她找情夫了?” “你粗俗!”那个被我压着的眼泪汪汪地叫骂。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一字一顿地赌气道:“听着,本来我对顾连城没那个意思,但是被你们这么一闹,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告诉你,顾连城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小旋”像是小猫喵呜一样,这一声叫得委屈兮兮的,又带着十足十的惊喜。 一双长臂将我从她身上抱了起来,抱着我飞快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我被转得头晕眼花,等定下神来,才发觉大事不妙。 “你们这群女人现在可以滚了,再不滚,本少就要破例打女人了,记得告诉东方闻樱,谢谢她嫁给萧别,成全我和咪咪,也只有她这种女人才配得上那男人!” 他伸脚虚虚一踢,那三个人立刻吓得跟兔子一样,灰溜溜地蹿得飞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海滩上。 “幸好她们及时逼你说出了真心话,不然我就真的要动手了!〃顾小少放下我,抓住我的肩膀,和我对视着。 我期期艾艾地试图解释:”不是那样的,连城,她们” “小旋,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地爱你的!”完了,顾小少彻底变身了。 我按着他的肩膀,用过来人的淡定安抚他:“镇定镇定,你听我说!” 他置若罔闻,捡起扔在地上的防晒霜,伸出手指画了个圈圈:“转过身去,我给你涂防晒霜!” “其实,我”我尝试跟他沟通。 他抬起脸来,朝我潋滟一笑。这一笑,积聚了他个人所有的魅力,比他以往的任何笑容都妩媚,都魅惑。 我呆了一呆,就给他推到了遮阳伞下面的躺椅上,也忘了刚才想跟他说什么了。 “你就这么不会爱惜自己?看你的背,都晒起皮了!”他嫌恶地哼了一声,“林若旋,你是故意的 公主小妹 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12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12部分阅读 吧,晒成这样,就想让我服侍你。” “〃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 他弄出一些防晒霜,双手用力地往我背上一压。 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我“嗷”的一声,就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他这哪儿是服务,整个是来谋财害命了。 顾小少很尴尬,举着手解释:“咪咪,啊,我没有给别人涂过,是不是这样擦油很痛?” 我怒目而视。他继续尴尬地解释:“我看了好多碟片上都是这么涂的。” 我背过脸去,默默地叹气,伸手扯下椅背上的浴巾将自己包了起来。 “我不涂油了,你自己去玩吧,我在这里躺会儿。” 我不擅长游泳,只会在游泳池里狗刨几下。看到大海只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就算穿了泳衣也只是在沙滩上玩儿,始终不敢下水。 “不了,我陪着你吧。待会儿会有烧烤,一起去吧。”他似乎心情很好,脱了上衣,做了个健美运动员的经典动作,得意地冲我眨眨眼,“满意你看到的么?” 我得承认,我被他雷到了。这种销魂的语句,以前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会从顾小少嘴里说出来。 可怜我刚抿了一口饮料,就被他刺激得都呛了出来。 “连城,你皮肤真好,跟个小姑娘似的。”我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很真诚地夸奖他。 然后他的脸就瞬间黑了。 接下去一整天,他都裸露着上身,站在烈日之下。 几个胆大的同学伪装路过,都偷偷地捂着嘴笑。 “笑笑笑,再笑,本少爷就让你们吃沙!”他恼羞成怒,一脚踹在沙粒里,扬起一片白色的沙雨。 我连忙正色,将一片芭蕉叶挡在自己的脸上,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太过劳累u,盖着那片碧油油的芭蕉叶,我竟真的睡了过去。 然后,我便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我还是林若璇,提着刚买到的早餐,站在路边,有一辆轿车拼命向我冲过来。 我就像气球一样,飞到了半空之中。地面上流淌着鲜艳的血,蜿蜒曲折。我看见自己像一个支离破碎的娃娃,躺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很快出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熟练地支起担架,将我丢上早先就停在路边的商务车上。 “快点,一定要赶在脑死亡之前送到萧氏私家医院!” 我听见一个声音,淡漠冷冽,毫无感情地指挥着这帮人,修长干净的手指,是那样的熟悉。 “保持脑部供氧,我们需要她的大脑。萧咪咪的脑部已经毁损得无法使用了。” 我漂浮在半空里,看他们将我的躯体带进了萧氏私家医院,推上了手术台,和另外一具躯体并排放好。 我突然很好奇,那到底是谁的躯体,这样的庞大,需要把两个手术台拼起来才能放下? 我的好奇心,让我从半空中飘下来。我在心底默念,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执着于看清那个庞大躯体的面容,我一点一点地飘过去,只是一眼,便吓到心脏麻痹! “小璇,怎么了?” 我尖叫着,扑在顾小少的胸前流泪,语无伦次地哭喊:“是萧咪咪,是萧咪咪” 顾小少拼命拍我的背,慌乱地安抚着:“没关系,没关系,现在是白天,阳光很好,还有我陪在你身边!”他甚至举起腿来,给我看他稀疏的腿毛,“那些东西都怕长着腿毛的男人,不要怕不要怕!” 我扑哧一声,又给他逗得笑出来,伸出腿来抱怨:“我的腿毛都比你重,真不要脸,你愧做男人!” 他也不生气,只搂着我一迭声地安慰:“对对对,我愧做男人” 我沉默下来,想起刚刚那个梦,心脏仍然是一阵乱跳。 “怎么了,小璇,做了噩梦?”见我安静下来,顾小少蹲在我身边,轻轻地问,生怕会惊到我一样。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能算噩梦吗?那么可怕,又那么真实,就像是我亲身经历。 “我梦到了”我口干舌燥,不知道有些话该怎么说出口。 顾小少并不逼我,他伸出手来,将我的手包进去,轻轻地搓揉,试图给我冰凉的手搓上点温度:“慢慢说,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不,我得说,我怕我一个人闷在心底会崩溃。 我定定神,突然紧紧地扣住顾小少的手,咬牙道:“我梦见我被撞死的那个早晨!” 顾小少的手一下子收紧,把我搂在怀里,乌黑的眸子带着疼惜:“一定很痛吧” 我摇摇头,回忆着那个诡异的梦境:“我梦见,我是被人有预谋地撞死的。” 梦里有熟悉的声音,仿佛我听到过成千上万次,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清冷。 “撞我的那个人,好像我认识!”我越说越没有勇气,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顾小少。 我看见他的眼里渐渐凝出一道寒光,他咬牙切齿地握拳:“是谁,告诉我,我一定要他死无全尸!” 到底是谁?我拼命回忆那个声音,头开始隐隐作痛,似乎十分排斥我去回忆并且分析这个声音。 “如果难受,就暂时不要想了,嗯?”顾小少环着我,拍拍我的脸,用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悠悠地叹息,“快点把小璇子的头疼都传给我吧,都传给我。” 这个行为其实挺傻气的,可是我仍然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一直以来,我身边都是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并没有哪一个能这么真心地对我。 “哎?你竟然感到得哭了?”顾小少一脸又惊又喜,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拉开少许,厚颜无耻地道:“这是我第一次将你感动到落泪,就让我们用热吻来见证这一刻吧!” “去你的!”我一巴掌将他推了出去。 这孩子,太不能纵容了! part26 海中惊魂上 烧烤结束,大家集体坐车回市里的五星级大酒店。顾小少拽着我的胳膊,死也不让我一道走。 “你白天被欺负得还不够么?跟着她们去,又是冷嘲热讽,难道你要去五星酒店看闭路电视?拜托,留下来,陪我看星星吧。”他如是说。 我一听说晚上可以看星星,立刻就动了心。 “每次看到满天的星星,都会觉得自己好渺小。有时候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独立在无边无际的星空里面,那该是多么可怕” 我和顾小少躺在沙滩上看星星,海波一波一波拍过来,脚趾头能感受到丝丝的湿润,这种感觉实在很惬意。 “嗯,你这是一个人孤单太久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你被吸进了黑洞,我都会陪着你,一直一直!” 我的脸立刻就黑了。 顾小少,没有人这么说甜言蜜语的啊!这是一种什么境界啊,一边诅咒对方,一边表达自己的深情。 鄙视之 顾小少一转脸正好看见我脸上清晰地鄙夷之色,“咦”了一声,很无辜地问我:“你都不感动的么?难道我说得还不够煽情?” 我木着一张脸看他,对他嘿嘿冷笑:“你觉得诅咒我进黑洞,我会很感动么?” 他立刻露出很郁闷的表情,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默默地朝我挪了过来,轻轻地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不管怎么样,我很开心,你现在陪着我一道看星星。”他顿了一顿,“今天白天,你其实是在气那几个女生吧?不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虽然是疑问句,他却说得很肯定。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他看着我,夜色之中,他的眸子微微闪动,就像那满天星光。 我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对他微笑:“一开始,只是赌气。不过后来,我想通了,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顾小少愣了愣,然后欣喜若狂地从沙滩上跳了起来,一把把我抱了起来:“你答应我了,小璇?” 我朝他确定地点头,又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怒:“放我下来,我头晕!” 他抿着嘴,眉目之间都是喜色,捏着我的手直傻笑。 “小璇,明天我们不要和他们一道了,我们自己出海吧!”他兴致勃勃地说,“我有一艘小游艇,是十五岁生日时老头送我的礼物,只用过两三次。明天把它开出去玩吧,就我们两个!”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海,对他的提议很好奇,就点头答应了。 “这算不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他很兴奋的样子,腼腆地偷看了我一眼,“好像也是我人生里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这样的顾小少,太可爱了。 我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牵着他的手道:“走吧,明天姐姐教你怎么约会。” 他恼羞成怒,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斥道:“这个有什么好笑的?” 我赶紧求饶:“是我错了。这个事情很值得歌颂,咱们顾小少就跟那纯净水一样清纯,我赚到了!” 他瞪我一眼,却又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叫人将那艘小游艇给开了过来。那艘游艇小小的,白白的,很是可爱,船头上还写着“连城”二字。 顾小少很骄傲地一扬头,笑眯眯地问我:“怎么样?” 我想着这个人是极端爱面子的,索性爽快地称赞他:“哎,真漂亮,跟它主人一样漂亮!” 顾小少最为自豪的是自己的高贵气质,对“漂亮”这么一个泛泛的溢美之辞,他大多时候持保留意见。 听我这么一夸,他的脸立刻就沉下来了:“小璇,你在取笑我?” 我连忙摇手:“我哪敢啊,你看,这艘游艇雪白雪白的,跟你吹弹可破的小皮肤一个样” 他恼羞成怒,一把抓过我,粗鲁地堵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毫无章法,像只小奶狗一样,只会在我唇上来回啃咬。 我一把推开他,揉揉唇,刺痛刺痛的,已经肿起来了。我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顾小少有点羞涩,对着手指,安慰我:“一回生,二回熟,等到下次,就会更美妙了!” 扑哧一旁的工作人员再也忍不住,好几个笑出了声音。 顾小少自知丢脸,悻悻地拉着我上了甲板:“小璇,我们看风景,看日落,好不好?”他乌黑的眸子里闪着光芒,亮得惊人,“我一直幻想有一天,和心爱的人一起出海” 顾小少那张帅脸做这样的梦幻表情实在不太适合。 我好笑地拍拍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看风景。 游艇开得很稳,海水缓缓地波动着,偶尔有鱼跳出来,甩碎一溜珠光,远处蓝天近处碧水,这样的风景,的确让人心情大好。 “我们今天开远一点好不好?到海中央,丢掉它。”他突然拿出一个小盒子,我愣了一愣才想起来,是那天萧别丢下来的那枚粉钻。 顾小少当初以帮我保管免得触景伤情的借口将它卷了去,却在这个时候拿了出来。 我的心里有微微的不快。 “请把它丢进深海里,证明你确实有决心忘记萧别。”顾小少眼里闪着固执的光芒,牢牢地盯着我的脸。 我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那颗心型的粉钻,仍然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我用指尖在那块粉红的钻石上面摩挲着,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你不愿意?” 顾小少的声音渐渐冷了起来。我抬眼看他,看见他握在两侧的拳头,握得那么紧,都能看出每一个骨节的棱角。 “为什么要丢掉?它并不代表什么,却很值钱!”我有些惋惜,也有些遗憾。 那段感情虽然不值得回忆,可是这个时候,让我这样丢掉它,我还是会难受,就好像讲那感情唯一存在的凭证也丢进了深海。 顾小少冷笑一声:“果然是这样。你还是喜欢萧别,对不对?你听到他们说萧别新婚燕尔,夫妻和乐,受刺激了,所以才答应了我对不对?” 对,我一开始是因为听到萧别对东方闻樱好,才生气,才会想要找一段新的感情。但是,我也的确是很认真地想要经营这段新感情。 所有的痛苦,都需要时间来冲淡,如果现在硬要揭开那层伤疤,我会很痛,比之前一个人的时候还要痛。 “丢了它,我给你买更漂亮、更昂贵的。”他的声音很痛苦,一根一根地掰开我的手指头,“小璇,你得让我有爱你的信心。” 我被他眼底的痛楚惊到了,手指一松,那个小小的盒子就被他夺了过去。 “我帮你丢了吧!”他转过身去,手一甩,那个小小的盒子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咕咚”一声,就沉了下去。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只不过刚刚确立了情侣关系,顾小少的独裁脾气就又回来了么?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呢。 “你在笑什么,小璇?”像是剔掉了心里的肉刺一样,他的神情放松下来,再也看不到刚刚的冷冽了。 我看着海水,冷冷地笑:“顾连城,我后悔答应尝试接受你了。” 顾小少他年轻、热情、却也是用一腔热血在经营爱情,就连伤口都不留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愈合。这么连皮带血地把我的旧伤给揭了下来,真残忍! “我比任何人都想忘记萧别,可惜你不肯给我淡忘的时间”我叹息,清楚地看到顾小少的肩头微微一颤。 他低下头,慢慢蹲了下去,同我道歉:“小璇,现在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突然觉得很疲倦,沉默地看着他。 “对不起!‘他自知理亏,叹了口气,离开了甲板。 游艇一直稳稳地向前开,我坐在甲板上,吹着清新的海风,又发了一笑会呆,愤慨的心情,逐渐地平息了下来。 其实,我也不该苛责顾小少。对于一个初次恋爱的人来说,他并没有错。恋爱中的人眼里都揉不得沙子,他又一直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中长大,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在情理之中。 我叹了口气,也没了看风景的兴致,走进船舱,就看见顾小少一个人呆坐在窗边闷头喝酒。 他看见我,眸子里闪了闪,一副很想扑过来的样子。 可是,最后他也只是缓缓站了起来,并不敢直接走过来。 ”我饿了!“我主动开了口,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和释然。 他跑过来,拉着我的手笑:”我给你做饭好不好?我做的蛋炒饭,老头都夸好!”我朝他微微一笑,道:“好,那我等你。” 得了我的答复,他喜滋滋地闪进厨房,开始替我洗手做蛋炒饭。 切葱的时候,他的手还是抖的,刀口一滑,斜斜地就朝他的指头上切了过去。 我大惊,跑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好在切得不深,只有几颗小血珠滚出来。我找到游艇上的急救箱,帮他把伤口给裹了起来。 他一直沉默着看我做这些事情,等我转过身去收拾急救箱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了我,将头埋在了我的背上。 “对不起,小璇,我知道自己很幼稚,可是每次看到那个东西,我就想发怒。我知道我太急躁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尽快让你忘记那个混蛋!” 我沉默地僵直着,半响之后,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嗯,我知道,给我一点时间。” 他埋在我的背后,闷闷地“嗯”了一声。 part27 海中惊魂下 等我们想起差不多该回去的时候,那个负责开船的工作人员很为难地告诉顾小少:“少爷,汽油好像快没有了” “”我和顾小少面面相觑,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位仁兄还真是听话的员工,顾小少没吩咐,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闷头往前开。这可是在大海上啊! “怎么办?”我问顾小少。 顾小少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按了几个键,突然骂了一句,抬头看我:“这里没有信号!” “对讲机呢?” 顾小少苦笑:“上次被老头子砸坏了。去年他开着这艘游艇和我两个人出海,劝我继承顾家,我那时还贪玩,不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他一时气急,就顺手砸坏了游艇的对讲机。” 我咋舌,果然火爆的性子是家族遗传。 “那现在怎么办?”我向窗外远眺,连艘来往的船影都没有。 刚才还是一片艳阳天,现在已经有些阴了下来,希望不要遇上暴风雨。 “等吧!要么他们找来,要么遇上过路船。”顾小少用一种啼笑皆非的神情看我,“想不到第一次约会,就如此精彩。” 我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说毕生难忘比较确切。” 闻言,他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很是开心。 倒是那名工人,很有大电灯泡的自觉,一直目不斜视。 其实我和顾小少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们三个无事可做,齐齐瞪着窗外,看越来越暗的天空和空无一船的海面,时不时叹上一口气。 顾小少觉得无聊,在那里敲桌子玩。我听得心烦,忍不住坐过去敲他的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一点儒雅气质都没有” 顾小少的脸立刻黑了黑,转过头去别扭道:“我专攻的不是那个方向!” 噗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气质还有专攻这码事? “小璇,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急着要你保证忘记萧别?” 我又想起那颗昂贵的小粉钻,心里微微酸涩了一下,苦哈哈地回他:“你是吃醋了吧。” 这个死孩子,吃醋的代价居然那么昂贵。 顾小少高深莫测地摇摇头,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拨了拨茶杯盖,把它拨得转来转去,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再次开口:“萧别前两天吞并了商氏最重要的两个集团公司,现在商家一片恐慌。”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突然想起商二哥,我忍不住叹口气。生在上层社会里面,担忧的事情比平头老百姓要多好多。兄弟之间要争权,企业要倒了还要四处求人。 顾小少斜睨我一眼,曲起手指敲敲桌子,犹豫了半响,才一脸勉强地分析给我听: “东方闻樱前些时候找过我。她和萧别本来就是政治联姻,现在商家给萧别弄得翻天覆地,离破产也不远了,想来他的意图已经基本达到了。东方家的好处也捞得差不多了,她和萧别已经开始谈协议离婚的事情了。” “” 我石化了。这离他们结婚还没有两三个月呢,就要协议离婚了,他们还真把婚姻当回事儿。 顾小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踌躇着又开了口:“东方闻樱告诉我,萧别很有可能,还是喜欢你的” 这就是顾小少这段时间追我追得越来越紧的原因? 我揉揉太阳|岤,很郁闷地举手发誓:“不管我和你最后成不成,我必须得告诉你,萧别于我,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不是圣母,没有不停地原谅别人的嗜好。” 他伤害了我,背叛了我。那种痛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但我是绝对不会再回过头去接受他的感情的。他触及了我的底线,背叛和欺骗,他都占全了。 顾小少刚刚还是懒洋洋的,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了腰。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会再接受他了?” “对,我必须对自己的新感情负责!” 哎,这下,顾小少的脸上,完全是傻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运气背,一直都没有看到一艘船靠近,顾小少不禁心浮气躁起来。 到半夜的时候,我看他的嘴唇都起皮了,倒了一小杯水给他送去。 “你留着喝吧,水不多了。” 我举着杯子,强迫他喝下去,这才裹着救生衣继续躺好。 “明天一定会有人来救援的。”顾小少很自信地安慰我,“我从来没有单独出海过夜过,到晚上他们就会觉得不对劲了,一定会找来的。” 我有些倦意,卷着衣服低低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回去以后,我给你开一个生日party吧,我记得萧咪咪也快要满二十岁了。”他继续道。 哎,是啊,我都快忘记了,这个身体和我的本尊都要二十岁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想起二十岁生日,就会想起萧别那个背弃的承诺,恨乌及屋,连过生日的事情也刻意淡忘了。 我赌气翻了一个身:“我不要过生日,不过生日,就不会变老。” 顾小少从后面环着我,轻笑一声:“怎么,你还相信这个?” 我沉默着,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我的确不相信这些,只不过对于二十岁,我还是心存芥蒂的。 “算了,先睡吧。”他像哄小宝宝一样拍拍我的背,“小璇,你说如果永远这样,多好?” 永远这样被困在海中央么?我突然就愤怒了,转过身去用力瞪着他。 黑暗之中,他的眼睛亮闪闪的,见我翻过身来,和他鼻对鼻眼对眼的,立刻咧开嘴笑了:“你是在索取晚安吻么?” 这个狡猾的家伙。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已经被他吻住了嘴唇。 这一次,确实比上一次有进步,最起码我的嘴唇不会刺痛刺痛地红肿了。 第二天早晨,我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噪音给惊醒了。 那名工作人员从门外钻了进来,手舞足蹈地大叫:“有人来接了,有人来接了!” 我抓抓头,伸手推一推顾小少。他“嘿嘿”笑了一声,立刻翻身起来,估计先前是在装睡。他坐起身来亲了我一下,拉着我上了甲板。 游艇上空,“嗡嗡”地飞着一架直升机。 顾小少只看了一眼,立刻冷下脸来,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活像只宣示骨头所有权的小狗。 因为那一架直升机的舱门口,正站着满脸焦灼的萧别。 看见顾小少拥着我,他似失落又似放松地叹了一口气。 “咪咪,上来吧!” 他一边丢下软梯示意我往上爬,一边悠闲地对顾小少发号施令:“顾少和那一位负责驾驶的,就麻烦你们稍等一下顾老爷子的救援船了。” 顾小少瞪了他一眼,生怕我飞上去似的缠着我:“咪咪,还是等老头子过来吧。” 萧别的身后又拱出个头来,看见顾小少搂着我,立刻醋意大发:“萧咪咪,我警告你,离我家连城远一点!” 居然是东方闻樱。 我和顾小少对视了一眼。这对夫妻档也太诡异了,居然联手出来搞外遇,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我觉得很有必要澄清自己的立场,仰起头来,对着头顶上的夫妻档说道:“谢谢二位来接我们,不过不麻烦了,我们等顾老爷子过来就好。” 萧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进了机舱,倒是东方闻樱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飞机很快从视野中消失了,我和顾小少相视一笑,同时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没一会儿,顾老爷子的船就开过来了,看见顾小少,差点将他的头打烂:“你什么防护措施都不做,就带咪咪出海,还开这么远?” 看顾小少“嗷嗷”跳脚,灰溜溜地躲到我的后面,我干笑着:“顾爷爷,是我让连城开远一点的。” 顾老爷子一面叹气一面好笑:“小混蛋,你好意思躲人家女孩子后面!你知不知道你这回把你们系主任给吓惨了?!”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们的学中游。我们两个私自脱队,还久久不归,的确对系主任有点说不过去。 “如果你不是我孙子,早就被开除了!”顾老爷子连笑带骂,拐杖隔着我居然也能打到顾小少。 “好了,给我在咪咪面前留点脸面” 顾小少终于求饶了,抓着顾老爷子的拐杖直叹气。 “回去记得给系主任好好道个歉。” 顾小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龇着牙无耻地说:“他收我的加班费时,怎么没有想到要担责任?” 顾老爷子不怒反笑,拍拍顾小少,赞许道:“哎,你现在连系主任都学会收买了,果然孺子可教!” “那是爷爷教得好!” “” 我无言,看着这一老一少两只狐狸,惺惺相惜地对视而笑。 part28 恼人的期末考 学中游过后就是期末考,期末考过后就是季度假,假期里还有萧咪咪本尊和我自己的二十岁生日。但是,如果期末考没有通过,之后所有的设想都白搭。 “萧咪咪,经济法和数学不合格!” 我捧着试卷差点老泪纵横。其实,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我本来是从末流的职高毕业的,怎么能跟这些从小接受优质教育的精英比? “季度假期先取消,补考及格了才能回家。” 看见老师恶狠狠的样子,我忍不住抖了抖。 “数学这科,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东方无忧,他这次法文不过关,也要留校补习。” 我干笑着,朝老师直点头。 东方无忧早就不敢理我了,自从东方闻樱和萧别结了婚,他每次都只敢站得远远地看我。 我倒没有因此而对他产生什么厌恶感,毕竟他只是本性怯懦了点。 “对了,自修室的钥匙由你保管吧。这次需要补考的有五个同学,记得互相取长补短。” 老师一挥手,丢了份名单给我。我一看,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排在榜首的就是鼎鼎大名的顾小少,十三门课程,有七八门没有过关,半壁山河都是红灿灿的。 顾老爷子不是一向很督促他上进的么?怎么看也不会满意这份成绩单的。可我记得昨天去他家的时候,老爷子还是乐呵呵的。 “咪咪啊,连城的功课就靠你监督了!” 现在看来,那个时候顾老爷子已经知晓顾小少这次的考试成绩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我也挂着红灯笼呢。 我愁眉苦脸地飘进那间布置豪华的自修室,那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正垂着头低声地念单词。 大概是听到动静,他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略长的刘海将眼睛挡了大半,整个人显得阴森森的。 居然是东方无忧。他以前的刘海没有这么长,整个人也比现在阳光可爱多了,难道现在流行阴柔风格么? “咪咪?”他惊诧地叫了一声,然后很尴尬地对着我笑,却笑得很勉强,“你也是来自修的么?” 我扬扬手里的名单:“这次需要补考的有五个人,我恰巧就是其中之一。”我对他咧嘴一笑,“东方同学,请多多关照!” 他愣了一愣,不自然地搓搓手,又犹豫了一阵儿,小声问我:“你近来过得好不好?” 这是东方闻樱结婚后,他第一次跟我说话。 我无所谓地一笑:“挺好的。吃得下,睡得着。”不用担心遗产再会被谁抢,或者因为遗产再被谁利用,这样真的不错。 东方无忧却不这么认为,他用饱含怜悯的眼神瞅了我半响,突然缓缓地朝我鞠了个躬,道歉道:“对不起,闻樱抢走了你的一切,我却无能为力” 之前,他也是带着目的来接近萧咪咪,不过在那之外,他确实对萧咪咪有着好感。 我摆摆手,笑:“没关系的。其实现在的日子,我过得挺惬意的,不用总是担心着什么,也不怕别人来暗算我。” 东方无忧踌躇着:“你和顾小少在一起,是为了报复闻樱么?” 晕倒,他真是太有才了,怎么联想过去的? 门口似乎有影子晃了晃,我瞄了一眼,只见夕阳暖红的余晖铺了一地,连树影都没有。 大部分学生都回家欢度假期了,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会在这边晃荡,估计是我眼花了。 我转过头,微笑着回答东方无忧:“爱情怎么能拿来报复呢?我是真心想和顾小少好好谈一次恋爱。” 看他似乎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我忍不住又道:“我以前是喜欢萧别,我也承认,如今提起他,心里还是会难受。但是我也清楚地知道,他已经成为我的一段回忆,眼前的才是我要珍惜的,我想好好地认认真真地和连城谈恋爱。” 东方无忧像是松了一口气,对我笑:“祝福你,咪咪,这一次是绝对真心的,我希望你能幸福。” 他向我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去,想要和他握一握手,表达对他祝福的感激。但我们连手指尖都没有碰到,屋子外面就传来了怒吼声: “萧咪咪,把你的手缩回去!” 顾小少神奇地从墙角蹿了出来,一脸气急败坏地瞪了东方无忧一眼,将我的手拉了过去。 “顾连城!”我怒。 他想了想,伸出手和东方无忧握了握,倨傲地说:“我代表咪咪感激你的祝福!” “”我无言。 东方无忧也石化了,僵着手臂,嘴角一个劲儿地抽搐。 “难道你一直在听墙根?”我想起刚刚那个黑影,忍不住问。 顾小少眼睛一翻,怒道:“你当本少是那么没有品德人么?我刚赶过来,就看到你们暧昧兮兮地对视!” 我怒目瞪他。 他心虚地比了比指尖:“就听到他祝福你的话,真的,就一点点!” 东方无忧整了整书包,趁着我们对峙,悄悄溜了出去。他一向胆小,对着顾小少,总是低眉顺眼的。 “他还不如他那个缺脑子的妹妹。东方家怎么办啊,继承人都是这么个德行?!”顾小少撇撇嘴,很不屑的样子,转过头又来捏握的脸,“我的小璇啊,本少来陪你一起温书好不好?” 我拍开他的手:“你的那些家教呢,表现不好被开了?” 顾老爷子真乃神人,给顾小少请的家教数量都快赶上学校的老师了,每次过去,我都能看到不同的辅导老师在指导顾小少。 即便这样,他也能弄出七八个红灯笼,我真的很佩服他。 他嬉皮笑脸地回答我:“如果灯笼挂少了,老头子怎么能相信我的决心呢?小璇子啊,我这可全是为了你。” 我被他气乐了。顾小少的逻辑一向强大得可以媲美强盗,他认为对的,就是对的,你也得跟着承认是对的。 “你下次再这么折腾,我就不理你了。” 对付他就这招最灵。虽然依然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顾小少却也只好嘟了嘴安静下来。 余下的几周,顾小少自动自发地担任了补习老师一职,整日指着自己圈定的题目让我反复地做。 “我跟你说,这些都是精华,包你过关的。”他很自豪地指着题目口若悬河。 “这些你真的全会?” 几天下来,我发现,他那七八科真是可以高分通过的。其实顾小少挺灵气的,有一次我曾经看他处理个什么家族商业纠纷,做得干净利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看来,他的确是因为想陪我而挂了科。 “补考不过关不许离校,每天要自修五个小时以上,自修室的门是密码锁的,每天到时间就自动上锁我怕你太想我了。” 真是个任性又嘴硬的大孩子!我摸摸他的头,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小璇,还有几天就是你二十岁的生日,我有礼物想要送给你!” 他扭扭捏捏地掏出个天鹅绒首饰盒,努着嘴示意我打开。 我缓缓将盒盖掀开,躺在正中的是一枚璀璨的钻戒,打磨成了梅花形状,一圈碎钻儿托着中间那颗晶莹剔透的大粉钻,映着猩红的丝绒布,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帮你戴起来好不好?” 我的手抖了一下:“钻戒的意思,你知道?” 他有些郁闷地看我,伸手合上首饰盒的盖子:“我当然知道,不然就不会送你这枚戒指了。” 见我沉默,他也跟着沉默。 许久之后,他更加郁闷地开口:“你考虑考虑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在生日那天戴上它,让它帮我圈住你的心。” 我的脸热了热,接过首饰盒。实在是觉得他这副又盼望又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就要逗逗他:“如果戒指上的钻石再大一点,我说不定现在就戴起来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越发觉出顾小少的难能可贵。 我所欠缺的是别人的关怀,所希冀的是家人的体贴,而在他身上,我常常能感觉到自己渴望的真诚。 虽然他依然骄傲跋扈外加臭屁,但是,他已经开始学着尊重我,给我个人空间了。 这比什么都珍贵。 听了我的话,顾小少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狠狠地骂:“这个死老头,我说要把边上那圈都换成大的,他非不让,说那样没有情调” 如果那一圈小碎钻真的换成了大的,那才叫惊悚呢。 我啼笑皆非地重新打开盒子,取出那枚戒指,捏在指尖。 顾小少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朝他微微一笑,捏着戒指,小心翼翼地顺着手指套了进去。 顾小少看着戒指被我一点一点推到了指根,眼睛都红了,激动地一把抱住我,手臂将我勒得生痛。 我缓缓伸出手臂,回抱他。 这一次,但愿没有欺骗和背叛。 part29萧咪咪的20岁生日上 好不容易通过了补考,可以放假了,萧妈妈却突然打来电话,让我回萧家庆祝生日。 “咪咪,这段时间妈妈和萧别都疏忽你了,可是要和商家那么大的财团竞争,妈妈没有办法分心给你,你能原谅妈妈么?” 她的理由一如既往的冠冕堂皇。 “你干哥哥说了,要给你好好过一次生日,这是他以前承诺给你的,还请了不少你的同学过来” 我咬着嘴唇,迟迟不愿意答应,我实在不想回到那个家中去了。 天哪,让我再去看他们演戏,我肯定会疯掉。而且这已经不是面对的问题,而是安全问题。 我不知道在遗产和我可利用的一切都消耗光了以后,为什么他们又想到了我。 “你还在生妈妈的气么?” 我忍不住想呕吐,也只有她能将虚伪的假话说得如此自然亲切。 “妈咪,我不想办庆祝仪式了,只有二十岁而已,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的。” 萧妈妈愣了一愣,娇颠:“哎,这怎么行?人家会说我有了儿子就忘了女儿的。就这么着吧,后天早上我让人去接你。” 不等我答应,她就将电话挂了。我捉响着忙音的电话筒,我有些啼笑皆非。 这两个人,一起欺骗我,一起暗算我,现在却又急着表现对我的关爱。 真是可笑。 “在想什么?” 顾小少从后面拥住我,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握着我指间的钻戒,笑得好不得意。 “萧家让我回去,开生日party,我不想去。”我如实转告他,心里纠结万分。 “去,为什么不去?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顾小少拍拍我的肩膀,一脸理所当然,“也让萧别看看你的新钻戒,比他送的大多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孩子,又来了。虽然已经努力克制了,可他总是时不时要酸溜溜地讽刺一下萧别,还老爱不淡定地联想到那颗你、被他亲手扔进海里的粉钻。 我伸手把指间的钻戒亮给他看,爽快地答应下来:“好,让他看看你这颗大钻戒。” 虽然提起萧别,还是会痛,但是我的确已经不再爱他了。 某种程度上,单纯的顾小少像一剂药,成功地治愈了我的失恋之症。如果不是顾小少,我不会这么快就走出来的。 顾小少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愣了愣,接着捶桌大笑,提议道: “要不我给你打一整套超级华丽的耳环、手镯、脚链,再挂上几十条大项链,让萧别后悔去!” 我没好气地看他,冷哼:“后悔什么,后悔当初错娶了东方闻樱,应该过来向你顾小少求婚么?” 他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嘿嘿”干笑了几声,缩到一边了。 “生日那天我和你一起去,不用怕,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他伸出小指来,同我拉钩。 我心里忍不住暖了起来,轻轻将他的小指拉到唇边,亲了一下。 顾小少的一双桃花眼顿时大放光彩,满脸止不住的笑意,得意道:“果然本少魅力无人能敌,小璇公主,你也拜倒在本少的西装裤下了吧!” 看着他孩子气的笑,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连想起不想见的人,心里也没有那么郁闷了。 “放心,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回萧家的!” 顾小少异常坚定地向我承诺。我浑身一哆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料到了顾小少的极品,但是我的境界远远没能跟得上他的层次,我没有想到他会极品到这个地步。 那天一早,顾小少就来了宿舍,带着两个保镖和一个手提保险箱。 我实在好奇,但看见他嘴角的坏笑,就故意强忍着不去问他。 “小璇,我上次发过誓要让你风风光光回萧家。” 他竟然笑眯眯地主动开口了,我又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很沉的手提箱,心里不禁忐忑。 “我说到做到,你看”他打开箱子,里面射出的光芒让我一阵头晕目眩。 顾小少啊,你把顾家都搬空了么?我别过脸去,差点泪流满面。 那里面都有什么?有一条拇指粗的钻石项链,满满的钻石从头拼到尾,中间还坠了一颗龙眼大小的“鸽子之血”。一双婴儿胳膊粗的臂环,请饶恕我吧,我实在没法管它叫手镯,因为它实在太粗太大了, 公主小妹 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13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13部分阅读 那上面大大小小的宝石钻石,多看一眼,都有患上密集症的可能性。 对了,还有一副极具存在感的耳环,能立刻在耳朵上营造出肿瘤的效果。 “都戴上。”顾小少命令道。 要不要这么惊悚啊?! 我咬紧牙关,拼命摇头,以示宁死不屈之意。 他瞪了我一眼,开始自己动手把那一堆亮闪闪的东西往我身上堆。 等他堆完,我瞬间有了负重运动的感觉,身上起码重了几十斤。 把我推到穿衣镜前,顾小少用一种极度赞赏极度自豪的语气称赞道: “太完美了!小璇,是不是觉得特别华丽,特别金光闪闪?” 哪里完美了?! 这一身的火树银花,闪得我都快睁不开眼了,更何况它们都还那么重!内心酝酿着暴走的冲动,我转过身老泪纵横。顾小少,你确定你不是来玩我的? “你喜欢么?这些都是我们家的传家首饰,我奶奶、奶奶的奶奶都戴过”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一脸讨好。 我瞬间有暴扁顾家老少的冲动。难道顾家的当家主母都有自虐的倾向,非得搞得自己跟个珠宝展示架一样,才叫雍容华贵? “你这样去萧家,绝对无敌了!”他热情洋溢地总结道。 “” 我突然觉得顾小少不是不好沟通,而是压根儿就没有办法沟通!他是那美克星人,远离地球十亿光年 萧家的车来接我时,我正颤巍巍地僵直着背坐在宿舍大厅的法国古典田园风格拼花大沙发上。 来往人员都忍不住偷瞄我,每一次顾小少都会用胳膊肘捅捅我,以一种自豪的眼神对我说: 看,华丽吧,大家都被震撼了! 我很悲伤地和他对视,实在无话可说。 其实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看,傻帽儿,来,看傻帽儿。 萧家的司机进来时惊得墨镜都掉下了地,半天才从嘴里冒出一句:“萧大、大、大小姐!” 我这一身行头的确称得上是大大大小姐了 司机抖着身子,像李莲英一样托着我的手,一路将我迎出女生宿舍。 顾小少站在我的另外一边,满脸倨傲之色。 在这一刹那间,我感觉自己投生的根本不是萧咪咪,而是慈禧太后。左边李莲英,右边就一鬼子六 “大、大大姐,请小心上车。”司机越来越紧张,把我的称呼又给改了一遍。 我僵直着腰背,僵尸一样缓缓移入后座,刚坐下,就听见司机大哥松了好大一口气。 顾小少扔来一块手帕,笑眯眯地做了个掩头的动作。 “干吗?”我瞪他,顺带踹了他一脚。 “盖住你的头,免得你的光芒影响司机开车。” 他还好意思取笑我?! 我更加愤怒,飞起一拳,把他的脸拍向了车窗玻璃。 他半边脸贴着车窗玻璃,笑得浑身直抖。 本来很紧张的气氛,被顾小少一闹,弄得啼笑皆非,那些不安和恐慌也都想不起来了。 “咪咪,一会儿到了萧家,你要仰着头进去。” 顾小少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唠叨,据说这样能做大限度地表现出:“我过得很哈皮。” 我困惑地问他:“仰着头,头上的钻石发夹会不会掉?” 他立刻用鄙夷的目光回答了我。 车子开得很稳,也很慢,我撑着一身的首饰,趴在窗户上看着以前经常路过的地方。 以前,萧别都在车里备上几个软绵绵的抱枕,这一次也放了,还是可爱的卡通造型。 我想了想,选择靠在顾小少的身上。有了人体靠垫,那些抱枕都可以下岗了。 “小璇,你会不会吃回头草?”快到萧家了,顾小少突然不安起来。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顺带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吻。 来为我们开车门的竟是萧别,看见我和顾小少亲密的样子,他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掩饰一般地盖住了眼眸。 “咪咪,回家来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抬起眼来,眸子里是满满的宠溺。 我拉着顾小少的手朝他微笑:“干哥哥,我回来了!”语气真诚而疏远。 听见我这么叫他,他脸上的肌肉猛地一僵,眼睛盯住我,露出某种来不及收掉的愕然。 顾小少把我拉进怀里,打断了他的凝视,嬉皮笑脸道: “咪咪,我要不要也跟着你叫干哥哥?〃 这个死孩子,不放弃任何可以打击心中假想敌的机会。 我感觉眼角跳了跳,正要回答,却被萧别给打断了:“顾少说笑了,萧别怎么担当得起?” 顾小少也不和他争,只顾握紧我的手,一脸得意地亲吻他送的那颗美化大钻戒。 萧别的视线一触及到我指间的那颗钻戒,就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整个人的气势就颓了下来,眼睛瞪得不能再大,恶狠狠地戾气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 我甩开顾小少的手,瞪了他一眼,看他气得鼓起双颊的样子,又忍不住好笑,伸手捏了捏。 他像猫咪一样用脸蹭蹭我的手,朝我温柔地微笑。 “咪咪跟顾小少的感情比以前好了不少嘛”萧别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们俩旁若无人的互动。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顾小少已抢在前面含笑回答了:“哪里哪里,比不上萧别和闻樱,我听外面的记者形容你们感情之好,都说是蜜里调油。” 我听着,居然丝毫不觉得心痛。顾小少果然是治愈系的。 我便也跟着恭维:“哎,蜜里调油好,干哥哥新婚燕尔,多疼一点嫂子是应该的。” 萧别的眼神更加凄楚了,他张了张口,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很勉强地笑着说:“原来咪咪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我不想再说话,回他一个微笑,闪身拉着顾小少进了屋。 part30 萧咪咪的20岁生日下 还是那个萧家,还是同样的长长的走廊,想起上次回来时的心伤,我不禁唏嘘,转过脸去朝顾小少叹息: “幸好这一次是你陪我回来的” 其实什么都不用多说,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他的眼里含着温暖的笑意,漂亮的桃花眼流光溢彩,微微一转,就将我迷得只想叹气。 真是双漂亮的眼睛。 我和他有约定,相处的每一天,都要给对方找一个小优点,让自己更爱对方一点点。 我凑到他耳边,将今天的优点告诉他:“连城,你的眼睛真漂亮!” 他十分得意地对我笑,把桃花眼眨了又眨。 萧妈妈从楼上下来,正看见他拼命冲我眨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咪咪,你和连城感情真好!” 走在一旁的萧别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转了话题。 “哎,咪咪,你又瘦了,不要再瘦下去了,已经够漂亮了。好了,你们小孩子自己玩吧,我就不来碍事了。”简单敷衍了几句,她便转身走人。 顾小少在一旁很起劲地附和着劝我:“是啊,我还是喜欢咪咪胖一点地样子!” 乱说,你才不喜欢萧咪咪胖乎乎的样子,我还记得当初你那些伤人的诅咒呢。 我用眼神鄙视他。 他丝毫不为所动,始终笑嘻嘻地看我:“我现在觉得不管是胖还是瘦,咪咪永远都那么漂亮。” 萧别低低冷哼了一声,转头对我笑道:“生日快乐,咪咪。” 他拍了拍手,走廊两边立刻亮起了一串灯泡,五彩缤纷一闪一闪的。 “欢迎归来,我的咪咪” 他朝我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清淡,带着些许柔意。 我和萧别好的时候,曾经抱怨过萧家长长的走廊阴森可怖,还指着两边的昏暗小灯说: “以后我一定要把这两边都换上五彩灯泡,一闪一闪的,走过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大明星一样。” 萧别当时但笑不语。我不知道,他居然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不管我们之间有过多少是非,但在这件事上,我想我一定得跟他说声“谢谢。” 于是,我很真诚地看着萧别,向他道谢:“谢谢你,干哥哥。” 顾小少在旁边嗤笑了一声,我扭住他的耳朵,怒道:“看到没有,就这种灯,回去给我满宿舍挂上!” 顾小少咧嘴拍开我的手,特高傲地鄙视我:“你这什么民工爱好啊?” “” 我踹了他小腿一脚,一抬头,却看见萧别微微有些失落的眼神。 见我看过来,他转过身去,指着前面的大厅,笑:“那里面有个惊喜。”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好半天,才装出很开心地样子,拉着顾小少跑了过去。 正厅里关了灯,我只看得见有几个似乎眼熟的同学围在精致得五层蛋糕塔旁。蛋糕塔上点着盈盈的蜡烛,在黑暗中的大厅里,透出一丝单薄的暖意。 蛋糕塔的最上层,大大地写着五个字: “萧别爱咪咪!” 其实不必这样的。 我转过脸去,对顾小少笑:“我们一起吹蜡烛?” 顾小少紧抿着嘴,很不情愿地和我一起弯下腰去。 蜡烛刚一灭,他就抓起蛋糕上的那行字,向我脸上涂来。 我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涂成了一个奶油大花脸。 看他笑得直不起腰,我也怒了:“顾连城,你偷袭!” 抓起一块蛋糕也往他身上砸去,他闪身一躲,将躲在一边表情尴尬的某同学给推了出来。 我对不起连名字也叫不出的该同学,她的脸上盛开了一大朵蛋糕花。 趁我愣神,顾小少又砸了一块奶油过来。 我狼狈不堪地躲闪,再次展开绝地反击。原本温馨感人的一场生日宴会,就这么被我们变成了无厘头的闹剧。 送我上车的时候,萧别忍不住拉住了我的胳膊,沉声道:“咪咪,我本以为你会念着旧情,一个人来的” 我当然知道他的本来意图。一路走来,一点一滴都曾是我当初的心愿,就连那个高高的蛋糕塔,也是某次玩笑时的祈愿,可惜全被顾小少给无情地破坏了。 想起顾小少的任性,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们,能不能从头开始,我把一切都还给你” 握住我的手腕,他苦苦哀求,墨黑的眸子如同曾经那无数次一样凝视着我,却没有清冷,只满是哀切。 我一怔,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这样挺好的,那些东西你要就拿去吧,本来我也不是萧咪咪。” 他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一般,浑身一震,紧握我的手徒然松开:“咪咪,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干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萧咪咪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轻松,我已经爱上了这种日子,想重新开始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有东方闻樱,我有顾小少,我们都会幸福的。” 说着说着,我的心也真的平静了下来,曾经的怨恨仿佛已经离我而去。我不爱他了,也不会去恨他。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是很累的事情,就让它们随那个萧咪咪一起消逝吧。 萧别苦笑着,低声自语:“我不该解开你的催眠,咪咪,我最不该做的事,就是解开你的催眠,让你爱上了顾连城。” 我的怒火徒然蹿起,冷笑道:“跟催眠无关,萧别,你不明白的。” 懒得再说什么,我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顾小少懒洋洋地冲着萧别做了一个拜拜的挥手动作,便下令开车。 我忍不住向后看去,萧别仍然站在原地,渐渐地缩小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这样一直看了很久,我才回过头来。 “怎么了?”顾小少担心地握住我冰冷的手。 “都结束了,连城,以后的萧咪咪会是全新的。”我向他微笑,疲惫地倒在他的怀里。 顾小少似笑非笑地推推我,问:“难道你是今天才开始死心的?”语气里面弥漫着好大一股酸味。 我大笑,用力揉乱他的头发,假装严肃地教训他:“顾连城,你是一个大男人,太爱吃醋会倒牙的。”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哼哼了两声,生气似的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车子开得很稳,却不是我熟悉的通往学校的那条路。 这是一条完全陌生的道路,几乎看不见车,两旁都是挺直的法国梧桐,安静得能听见梧桐叶在风里沙沙摇摆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捅捅快睡着的顾小少,低声问:“你的信号定位器带了没有?” 顾小少缓缓地睁开眼睛,神情还有些迷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什么?” 我用更低的声音对他耳语:“我怀疑我们又被绑架了。你看这条路,太偏僻了,物品以前从来都没走到这里来过。” 顾小少眨了眨眼,坐直了身体,伸手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地回答我:“不错,你千万要保持清醒,记好路线。” 我更加紧张起来,又想到那次两天多的禁锢,不由得将顾小少地手捏了又捏。 “放松,放松,小璇,跟你开玩笑的!”看我真的被吓到了,顾小少赶紧拍拍我的手,解释道,“从这里拐下去,有一个废弃的小公园,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过来。今天本来想和你在那里庆祝生日,给你一个惊喜” 只有惊没有喜好不好?!居然敢这么吓我,死孩子! 我伸手使劲地掐他的脖子,掐得他直翻白眼。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真的被吓死了!” 实在无法解恨,我索性将身子的首饰一件一件褪了下来,照样再给他挂了上去。 顾小少自知理亏,看着我将饰品挂上来,只能苦笑着任我鱼肉。 才挂了一半,他就开始夸张地大呼小叫:“拜托,你们女人到底怎么想的啊,怎么这么重?” 我冷笑,拿着刚褪下来的臂环问:“华丽不华丽?闪亮不闪亮?这可是顾家的传家宝,你也该好好体会一下。” 他伸手作揖,讨饶道:“我哪知道这么重啊,我家老太当初挂的时候,一脸云淡风轻四平八稳,还有闲劲跳舞打牌,我真以为很轻松的啊!”瞄了一眼驾驶座上忍笑的司机,他继续求饶,“好小璇,都摘了吧,我快喘不过气了。” “不行!”我耍赖,“今天我生日,你答应过什么都听我的。” 顾小少啼笑皆非地看我,一脸苦哈哈地垂下头,认命:“好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那对大耳环随着他的叹气微微抖动,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车子停了下来,他推开车门,僵着脖子走出去,回头对我笑:“怎么样,这样可消气了?” 我跟着钻出去,揪住他的耳朵,笑道:“好了,拿下来吧,丢了就不好了。” 那些东西都是极为昂贵的,丢了任何一件,都太对不起顾老爷子了。 他得了赦令,飞快卸下首饰,绅士地一鞠躬,伸出手来卖乖:“美丽的小姐,请和我一起去逛逛小公园吧!” 我心情甚好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被他半托着半搂着,走下了小斜坡。一下斜坡,我就被震撼住了。 漫山遍野的蜡烛,我认识的十几个顾家的工人都捧着蜡烛,很幽怨地站在荒草丛生的小公园里,乍一看,跟鬼片似的。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颤抖着手指问:“这、这、这什么意思啊?” 顾小少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放了他们半天假,让他们来这里捧蜡烛,很有气氛吧。” 这不叫放假好不好?这要算加班费的! 难怪大家的眼神都这么幽怨,而且顾家工作服一水的白色,只要披散着头发,不用化妆都直接可以扮演贞子。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惊悚啊”我浑身无力。 顾小少很无辜地问我:“哎,你不感动吗?” 怎么感动?对他自编自导的鬼片表示热烈拥护么? 我白了他一眼,叹气:“你先让你家工人下班吧” 无缘无故拖工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我这个提议一出,满地贞子状的工人们立刻就有了精神,恐怖片立刻变成了修仙片。 “小璇,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太空寂了?” 我安慰他:“放心吧,你就是把你们顾氏集团的所有人都弄来,在这里漫山遍野的捧蜡烛,也不会热闹的。” 他的表情变得很郁闷,等到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扁着嘴问:“我是不是没有萧别浪漫?” 好嘛,他居然到现在还在纠结萧别。我没好气,“啪”地一下打在他的脸上,怒道:“你非得和别人比么?” “别人别人!”他在嘴里将这两个字咀嚼了半响,突然就眉开眼笑地拉起我的手,跑得直撒欢,“走,放烟火去,我特地给你买了烟花!” 这种纯小资的道具,我仰慕已久了。 顾小少一提议,我立刻举双手双脚赞同,跟着他一路“吧嗒吧嗒”跑去了河堤。 那里果然躺着一大捆烟花,有长有短。 顾小少拈起一个,左右上下地看,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找到引线。 “小璇,这都是专为你准备的!”他俊美的脸上满是得意。 他用打火机点火,火星顺着引线嗤嗤地往上蹿。我兴奋地等待着看烟花绽放的华美瞬间。 可是,那个烟花只“扑哧”了两下,就没动静了。 顾小少尴尬地抓抓头,干笑着拿起下一个烟花。 这次的反应又似乎太大了点,那一溜儿火星直接蹿上了他的衣角,还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连城,快打滚儿!”见他完全傻眼了,我不禁着急。 闻言,他赶紧从河堤上跳下来,像猴子一样在地上左右滚动起来。 那双乌溜溜的桃花眼,却含着笑一直看着我。 “这样放烟花也挺好玩的。” 这是顾小少最后的总结。 part31 不死心的萧别 “咪咪啊,这一题怎么解?”前排的殷红转过头来,指着课本问我。 我知道她肯定会做这一题,之所以这么套近乎,不过是因为萧别最近将部分股权重新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萧家的大小姐又要风光了,这是目前上流社会最热门的八卦,更有东方闻樱六个月闪电离婚的新闻夹杂在其中。 “咪咪,这款香水你喜欢不?” “下周末我家开party,一起来玩吧!” 面对同学们突如其来的热情,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笑起来,跟萧妈妈一样假,可是,我需要和她们一样假笑么? 顾小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拽:“你就当她们是屁,理都不要理。” 可是,我还是觉得困惑。 终于放学了,我第一个冲了出去,逃难似的。 “萧咪咪,你给我站住!” 我站在圣保罗湖边,正打算做一个深呼吸,却被身后那来势汹汹的怒吼一惊,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噎死。 转过身,就见东方闻樱一手叉腰,朝我怒目而视:“萧咪咪,我们今天非把话说清楚不可。” 我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她嫁了我的初恋情人,我抢了她的初恋情人。 这错综复杂的爱啊,好销魂! 揉揉太阳|岤,我无可奈何地问她:“东方同学,你想和我谈什么?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任何需要沟通的问题。” 她倒不像平时那么骄横了,却也不肯让我离开。 沉默对峙许久之后,我听见她极小声地说:“我把萧别给你,你把连城还给我吧” 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这不是借和还的问题啊大小姐,你凭什么要我把顾小少还给你呢? 她的话太可笑,以至于我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我想爆笑的心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想摆谱么?” 见我久久不回答她,她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伸出手指来对着我戳戳点点。 “你以为你有什么好,财产给萧别夺走了,长得没有本小姐国色天香,性格又那么别扭,凭什么和我争男人啊?!” “” 她太有自信了,让我忍不住涌上一股想打压她的冲动。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是二婚的。” 她的脸立刻就绿了,瞬间变身暴走的霸王龙,就差从鼻孔里喷出火来。 “萧咪咪,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萧别不要你,你就死缠着连城。连城只是可怜你而已,论家世论才情论品貌只有我配得上连城。” 错了,你少说了一样,东方大小姐,论自恋,你们俩也挺相衬的。 我摸摸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爆发,谁知道她突然又回归了低眉顺眼的状态:“萧咪咪,算我求你。萧别他喜欢的一直都是你,现在我们离婚了,你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争连城?”她咬着嘴唇,凄婉无比地说道:“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 好狗血的台词我被她炸得头晕眼花,举手投降道:“停停停!” 她居然真停了下来,瞪着一双潋滟大眼,等我说话。 “首先,萧别和我,一惊是过去时了。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已经舍弃他了。不管他再做什么,我都不可能重新接受他,所以,请不要再将他和我联系在一起。” 东方闻樱闷闷地看我,嘀咕:“那你还有商怀瑾,还有我哥,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争连城” 我抚额,努力克制自己暴走的冲动。 这些财团千金,怎么就这么不可理喻不能沟通呢?脑子都是面糊糊做的么? 我尽量保持淡定,尝试与她沟通:“东方同学,这个决定权不在我,关键在顾小少身上,你应该努力去抓住他的心。不然,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的女生出现在他身边。” 她瞪着一双大眼,锁着眉头想了片刻,点头道:“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你是鼓励我去追求连城!” 她喜形于色,用力握了握我的手,飞一样地跑开了,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种理解能力,太非凡了!万一传到顾小少那里,我不就死定了?!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还不到晚上,顾小少就怒气冲冲地跑来责问我:“林若旋,你跟东方闻樱说让她来追求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直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他却不肯轻易释怀:“你是不是单独和她谈过?” 哎,这个是的。我点点头。 “你鼓励她来竞争我?” 呃,从字面上来说,我确实鼓励过她公平竞争,这么说也没有错。 于是我又点了点头。 “林若旋,你不爱我,你要把我推出去!”他怒气冲冲地摇晃我,刚摇了几下,我还没晕,他的眼睛里已经浮起了薄薄的泪花,“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要怎样才能捂热你的心?” “” 为什么这么八点档?对于急转直下的剧情,我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我傻乎乎的样子,他似乎更加悲戚了,甩开我的手,扭头就要走。 我赶紧拉住他,他并没有挣扎,倒是很顺从地转过身来看我:“什么事?”他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隐隐流露着期盼之色。 我口干舌燥,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脱口而出:“你答应陪我去买辅导书的!” 这借口真烂话一出口,我便恨不得把它吃回去。 顾小少眼睛一瞪,再次甩开我的手:“我以为你好歹会说点好听的来哄我,结果林若旋,你好样的!” 他像个火箭一样,急匆匆地冲了出去,顺带把自习室的椅子撞翻了好几个。 我怔怔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天,心里一时烦躁得没着没落的,干脆收拾了书包,按原定行程去买辅导书。 没了顾家的专车接送,花的时间比预计多了不少,回校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一路上看不到几个行人,夜风吹在身上,微微有点凉。 我搓着胳膊,抄了条最近的小道,边走边叹气。 从前面拐出去再走十几米就可以看到校门了,这时迎面开来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让整个小道的气氛都诡异起来。 我身上的寒毛全竖了起来,一种危险的直觉让我尽量绕着那辆车走。眼看着就要平安转过拐角了,突然一张手帕捂上了我的鼻子,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变给那浓烈的异味熏得昏死了过去。 真臭啊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我躺在一张很柔软的床上,松松软软的被子里满是阳光的味道,房间并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 我跳下床,发现自己穿着宽松的纯棉睡衣,上面点缀着小小的向日葵,这是我最喜欢的花朵。 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小阳台上摆满了郁郁葱葱的小盆栽。 “咪咪,你醒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t恤牛仔裤的萧别端着碗走了进来,看见我醒过来一脸很开心的表情。 “怎么光着脚站在地上发呆,睡傻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自然无比地把我抱回床上,用小勺喂我喝粥。 沉默地喝了几勺,我举得自己开始有点力气了,这才开口问他:“这是哪里?” 萧别用餐巾轻拭我的唇角,举止温柔动作体贴,十足的好男人样:“我以前自己买的房子。” 我很真心的称赞:“房间布置得很漂亮。” 萧别的眼立刻开心地弯成了月牙:“我记得咪咪说过喜欢房间里有暖洋洋的感觉,就按着你喜欢的样子,重新装修了一遍。” 我没搭话,从她手里拿过碗,专心填肚皮。 萧别也不同我争,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的对面,托着下巴看我吃。 发现我嘴角沾了米粒,他就伸手给我轻轻擦去。 终于有力气了,碗也差不多空了,我站起来,礼貌地对萧别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得回学校去了,今天有大课,要点名的。”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万般宠溺的样子:“偶尔逃一次课不要紧的,最近一直都在忙,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了,不能多陪我一会儿么?” 我坐下,和他对视,相视无言。 “咪咪,我们重新开始吧,就像一开始那样,我是萧家的小管家,你是我的千金大小姐。” 他的手带着暖暖的温度压在我的手上,我僵了僵,默默地将手抽出来。 “咪咪” 我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一瞬的迷惑,然而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你做我哥哥也很好。” 我低下头去看手指上的梅花钻戒,心里想的是,不知道顾小少这会儿气消了没有。不知道我失踪了,他会不会第一个发现。 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见萧别的视线也落在钻戒上,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 “那里,原本戴的是我送你的粉钻。”他笑了笑,表情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我伸出另一只手盖住了戒指,对他微笑:“那枚也很好,只是不适合我戴了。” 萧别的神情终于激动起来,他站起身来,握住我的肩膀问:“为什么不等我?只是六个月而已,我以为你最起码能等我一年” 真是个自私的男人,你利用我,却要我等你。 我笑着回他:“嗯,对不起。可能因为连城太好,我禁不住诱惑。” 他一下子颓唐下来,手扶在我的肩膀上,轻轻问我:“你是不是在跟我赌气?” 这个问题东方闻樱问过我,顾小少也问过我,可我心里清楚,我从来不是一个爱赌气的女孩子。 从小到大,与别人争东西,争得过,我便欢天喜地地拿过来,如果争不过,我就认命地走开,从来没有想过要赌气。我似乎也没有资格赌气。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不是。我从不赌气。” 他愣了愣:“那你是一开始就喜欢他?” 我知道他是指催眠的事情,摇摇头:“不是,过了两个多月,才尝试着接受他。”想了一想,又道:“他对我很好,很真。” 萧别的眸子暗沉了下来,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我不该解了你的催眠对不对?我只是,想让你纯粹地喜欢我,不掺杂别的东西。”他顿了顿,又开始咬牙切齿,“我真后悔!” 不是那样的,我叹气,你真的不明白啊:“萧别,你是不是对我有征服欲?觉得只过了半年我就和顾小少在一起了,心里不舒服?” 他冷笑着看我,道:“咪咪,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他用力一捶桌子,把桌子上的碗碟和我的心一起,震得跳了跳。 但他立刻又平静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淡淡道:“不是那样的。” 我沉默着,只觉得是不是都已经无所谓,我的心已不会再给他安排任何一个位置了。 “咪咪,让我再做一次催眠吧,让你重新爱上我,好不好?”他伸出双手,用力握紧我的手,双眼凝视着我的眼睛,满是恳求。 许久之后,我答道:“好。” 我突然很想试验一下,我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可以用催眠来决定。 他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握着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咪咪,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我朝他笑了笑,道:“开始吧。” part32催眠之术 萧别让我半躺在躺椅上,全身放松,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怀表。 “咪咪,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开始之前,他低下头来,再次向我承诺。 这些话,在经历了背叛和谎言之后,显得多么可笑。 我放松身体,嘴角甚至带上了笑意:“开始吧” 萧别缓缓松开怀表,垂下的链子连着那块微黄的圆形,渐渐晃动起来 我放松身体,放松神智,尽力配合,看着那块怀表来回摆动。一个小时以后,萧别弯下腰来看我的眼。 “咪咪,我爱你!”他的脸对着我的眼,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我默默地看着他,看她满脸惶恐的样子,觉得似乎有必要帮他一把。 于是,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像是我脸上长出一朵花一样,他颤抖着声音问:“咪咪,你爱我么?” 我叹口气,老实回答他:“很久以前爱过。” 他的力气仿佛一下子用尽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他抓紧怀表,慌张地道:“咪咪,这次不算,再来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那块不停晃动的怀表,道:“萧别,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催眠,从来没有奏效过” “当”的一声,那枚小小的怀表从他指间滑了下去,滚到了我的脚边。 我弯腰捡起它,叹了今天的不知第几口气:“我是真的爱过你,不是因为任何外力,只是纯粹地爱你。” 他含着泪,呆呆地看我。我伸手将怀表放到了桌上,拍拍他的手,道:“萧别,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面。或许有一个更适合你的女孩在等着你,就像我遇到顾小少一样。” 我站起身来,打算换上校服走人。 “萧咪咪,是我创造了你,是我一点一滴地陪着你塑造你,为什么到最后,我却失去了你?!” 我一转头,看见萧别的双眼通红,撑在桌子上的手骨狰狞。 “咪咪,我不甘心。我给了你重生,你的人生应该属于我!”他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重生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重生”这件事情,只有顾小少和我两个人知道,此刻却突然从萧别口里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萧别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 “是我,是我将你的大脑移植到了萧咪咪的身体里,原本以为失败了,你却真的活了过来。” 我想起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或许那不是梦,只是隐藏在我大脑里的一段回忆。 还记起了那个声音:“保持脑部供氧,我需要她的大脑。” 那个声音如此熟悉,我却一直没有将它和眼前的人联想在一起。 因为,那个声音,当时是如此的冷漠,冷到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浑身战栗。 “萧别,是你”我感觉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了我的眼,“撞死我的人,是你!” 我竟然错将凶手当爱人!我简直跟那个把蛇捂在胸口的农夫一样蠢。 “咪咪”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如果那时,我知道你这么好,我一定不会那样做,我爱你啊” “萧别,你太可怕了。”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车撞,莫名其妙地成了萧咪咪,我不禁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去,放声大哭起来。 “咪咪”他伸手来扶我,被我狠狠一巴掌打掉了。 “我要报警抓你!”我努力站起来,哽咽道。 他苦笑一声,掏出手机递到了我手上:“咪咪,只要你开心” 我怨恨地看着他,这样一个人,做了杀人的事,居然还能以爱的名义来曲解。 曾经那么爱他,爱到可以把一切都给他,心甘情愿,到头来,他却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噩梦。 “萧别,我不会报警,就算报警我也拿不出证据。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从今以后,我们连陌生人都不是。你打到我户头上的钱,我这两天会转回给你。” 我在心灰意冷中,突然很想见顾小少,很想抱着他,狠狠地哭上一场。 我向门外走去,这一次,萧别没有再拦我。 没有找到校服,我就穿着那件开满向日葵的睡衣,走了出来。 出来以后我才发现,这里其实离学校挺近的。我沿着马路往学校走,没走多远,就看见顾小少那辆红色跑车“嗖”地飞了过去。 “顾连城!”我大叫。 那辆跑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却突然“嘎”的一下就停住了,然后在马路中间绝对违规地拐了一个大弯,急急地向我冲了过来。 车子还没停稳,顾小少就在车里指着我大叫起来: “林若旋,我警告你,你给我站在原地,不许跑!” 我也就真的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连车门也来不及打开,撑着车壁跳了出来,像只小牛犊一样向我冲了过来。 “林若旋!”他咬牙切齿地一把就把我勾进了怀里。 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我紧紧地抱着他,浑身又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他渐渐发现不对劲,稍微把我推开了一点,问:“小旋,你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我最后的坚强全数倒塌,再也撑不住,万般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我扑在他的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顾小少手足无措,一边拍抚着我,一边焦躁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不理他,一直哭到喉咙沙哑才推开他,一边擦眼睛,一边往学校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追上来,从后面将我抱住,问:“你的衣服怎么回事?我不信你就这样出的门,肯定有事。” 我不想理他,挣了挣却又挣不开,只能很疲倦地说道:“你放开我,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他胆战心惊地松开我,磨磨蹭蹭地跟在我后面,见我没有反对,又赶上来和我平行,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瞄我的脸色。 “小旋,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要不要报警?” 我斜眼瞄他,看他铁青的脸和颤抖的拳头,估计顾小少又开始发挥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禁不住好笑起来:“没事,你不要乱想。” 被我这么一说,他非但没有放松下来,脸上的神色反而更加悲凉。 默不作声地跟了我半响,他突然暴出一声怒吼:“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赌气,你就不会” 我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一转脸,就看见他满脸的泪水,顺着白皙如玉的脸颊流了下来。 见我停了脚步,他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很悲凉地发誓:“小旋,我不会介意的,我不会记得它,我会很快忘记,我爱你,一直到永远。”他一边说,一边流泪,样子很是可怜。 我心里又温暖又好笑,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确有人掳了我,但是是个熟人,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顾小少的泪一下子止住了,瞪大眼睛,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疯狂摇动:“真的?你不用安慰我的!” 我叹口气,决定将所有的事情开诚布公地告诉他。 “连城,这个故事要讲很久,难道你要让我站在路中间和你解释么?” 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甚至有人在寻找所谓的隐藏摄像机。 “哎,这是在拍哪部戏啊,没听到通知嘛。”路人甲很无邪地问。 “你不懂啦,这叫街道情景剧,要的就是这种真实现场即兴演出。不过这个男孩子演技真好耶,那个眼泪哦,哗啦啦地流!” “是啊是啊!” 我看见顾小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似乎很想冲上去杀人灭口,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歪头冲我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突然一把将我甩上了肩头。 围观群众集体发出一阵抽气声,而后,是经久不息的鼓掌声。 我满头黑线地倒挂在他后背,抗议道:“放我下来,顾连城。” 他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哎,乖点。这一掌,我等了太 公主小妹 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公主小妹 第14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公主小妹 第14部分阅读 了!” 不就是失火那次,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么,那么久的事居然还记在心里,这家伙真是小肚鸡肠。 “你说你让我丢过多少次脸了啊?今天上课我替你点到,还被任课老师揪出来了,你真是我的克星。说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伸手抱住他,讨好:“连城,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了,没有回忆,也没有阴影,我只爱你。” 他将我摔进跑车,俯身吻了吻我,笑:“不管你心里有过谁,我都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抹掉他的身影,我不会再介意了。” 他似乎,一夜长大了。 part32 完美endg 我们的舍监是有英国专业管家证书的高素质人才,用顾小少的话来说,就是专攻气质淡定的那种,泰山崩于前,也只是瞠一瞠目,睫毛都不会多扇一下。 所以,虽然明明对萧大小姐白天穿着睡衣被顾家小少爷抱回来一事,惊讶到了极点,也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以示知晓便放行了。 不过我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正一下一下地挠着桌子,显然对于这个八卦心痒至极。 “乖,先去洗个澡换上衣服,我们还有事情要谈。” 他一路将我抱进宿舍才放下,然后动手从衣柜里翻出一条长裙丢了过来,颜色却是我最不喜欢的艳红色,他温柔无比地对我灿烂一笑。 “我想看你穿红衣的样子。” 我可以拒绝倨傲跋扈的顾小少,却没有办法拒绝柔情似水的顾小少。 扁了扁嘴,认命地拎着那条崭新的红裙进了浴室。 洗完澡,换上红衣出来,顾小少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我看见穿衣镜中的自己,黑发如墨,烈焰长裙,除了脸色有一些苍白外,整个人着实明艳亮眼。 “漂亮!”他一把捞过我,嬉皮笑脸地问,“我记得之前你说要把整个事情告诉我?” 我本来也没有要瞒他的意思,整整裙子,坐下来酝酿了一会儿,开口道:“掳走我的是萧别。” 顾小少本来懒洋洋地斜倚在我的床上,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坐直了身子,拳头握得青筋直冒。 好在,他还理智地保持着沉默。 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继续道:“他希望和我重新开始,所以试验了一下催眠”他终于按捺不住,脸色铁青地骂了一句,“混蛋!” “不过,他没有成功。” 顾小少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沉默下来,揉捏着裙摆,不想继续讲下去。顾小少坐到我身边,缓慢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对不对?” 我点点头。 估计我脸色实在太差,顾小少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摸了摸我的头道:“太累了就先睡吧,别再想了,有空了再说。” 明明好奇得要死,还要摆出一副绅士做派。我捏了一下他的手背,笑:“一次说完了事。嗯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学中游,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 他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朝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那个梦,其实是真的,是关于我怎么遭遇车祸,怎么会在萧咪咪的身上复苏过来的真实记忆。” 顾小少抱住我,伸手将我的手裹了进去,用体温温暖着我。 我稍微平静了点,声音终于不再颤抖:“我是被故意撞死的,不,准确地说,我的大脑并没有死亡。死的是萧咪咪,她骑马时从山坡上摔了下来,身体没有大碍,大脑却脑死亡了。” 顾小少似乎开始明白过来,眼睛慢慢瞪大,低低地骂了一句“该死”。 “大概是萧氏医院的秘密研究里正好有关于这方面的课题,但技术还没有成熟,萧别也没有多大把握,可我还是活下来了。” 再之后,便是我和他都知道的事了。 听完我的话后,顾小少一直冷着脸沉默着,许久之后才道:“我不会原谅萧别的。” 我揉揉他的头发,将脸靠过去,在他肩头上蹭蹭:“不要想着报复,那样会心灵扭曲的。” 我喜欢单纯的顾小少,就算他身处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之中,也依然保持了一份赤子之心。我不知道,因为我,而污染了这颗赤子之心。 “可他竟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闷闷地说,将我搂得更紧,生怕我突然消失一样。 我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生气。只是没有证据,就算报警,也不可能有结果。后来我再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进入萧咪咪的身体,又怎么会遇到你呢?” 顾小少的声音依旧闷闷的:“你就会说好听的糊弄我” 我好笑地继续安慰他:“你该高兴,我完全看清了萧别的真面目,就连最后的一点点美好,都荡然无存了。” 顾小少抬起头来看我,那双桃花眼无比认真。 “虽然介意你喜欢过他,但是我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小旋,如果能让我选择,我宁愿你保留和他的美好回忆。” 我苦笑了一下。 那份美好真的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要想到萧别,首先就会想到“凶手”一词。为了自己的私利,他毫不犹豫地将别人的生命毁去。 我没有办法对这么一个人保持美好的记忆。 “没关系的,小旋,我会让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充斥你的整个脑海,再也想不起其他的。” 对啊,我现在有一个爱我的人,会宠我、保护我。还有一份未完成的学业,让我能为之打拼。我实在不该再沉迷于那些不可能挽回的过去。 “嗯,我们向前看!” 公主小妹(番外篇) (萧咪咪篇) 其实三年过得很快。 毕业的那一天,顾老爷子也过来了,看见我和顾小少都戴着学士帽,眼圈立刻就红了。 “都是好孩子!”他擦着眼睛,非常高兴地称赞我们,“居然没有留级,直接毕业了,爷爷很欣慰!” 顾小少的脸立刻就黑了,差点将手里的奖杯招呼到顾老爷子的头上去。 其实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校外的一家小企业里兼职,毕业了,想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对此,顾老爷子曾经很不屑地说:“咪咪啊,你难道不知道么,萧氏现在正在走下坡路,东方家的不温不火,商氏又被吞并了,现在风头正健的是我们顾氏啊。你出去找工作,还不如来顾氏帮你爷爷我的忙。” 我只是想有一个自己为之拼搏的事业,而不是进入家族企业里,为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争论不休。 顾小少自然明白我的心情,当时他便反驳顾老爷子道:“顾氏有我在撑着,你就该偷笑了,至于咪咪,让她寻找自己喜欢的工作去拼搏吧。我喜欢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如果进了顾氏,我怕会将她身上的光彩一点点地磨光。” “我希望她永远是我的公主小妹,懂事并且高贵。” 我的泪,当场就流了下来。很是感激顾小少,能够这么支持我,这么地懂我。 “不过有一点我和爷爷一样坚持!”他如是说。 “是什么?”我问。 “毕业以后请立刻嫁给我!” 这是顾家一老一少的共同希望,毕竟之前经历了太多,让顾小少一直没有安全感。 我记得当时的答案是好! 那一个“好”字说得豪气万千! 谁知道三年过得如此的快,一晃就到了毕业的时候。 “连城啊,双喜临门,毕业加喜宴,这周一起办了吧!”我看见顾老爷子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像只老狐狸一样。 而那只小的笑得更加欢畅,我看见他站起身来,走上主席台,拎起话筒,突然大叫:“同学们,请在本周六,一起来喝喜酒吧!” 我立刻傻眼,头上的学士帽差点给主席台下观礼的同学的欢呼声给掀掉。 “要不要这么快啊!”我刚提出抗议,顾小少就用一记热吻解决了我的疑虑。 我红着脸,垂着头,一个劲儿地抓学士帽上的璎珞。尽管沉默着,这事儿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三个月后,那一天,天气特别好,因为天空蓝得纯粹,所以所有人的心情都格外好。 当然包括我和顾小少。 我记得我们是走到一家妇女儿童用品商店,正在俯身看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刚看到标签,便被人打扰了。 “请问,是顾连城,顾先生么?” 我和顾小少同时转过脸去,怒视那位不识趣的人,那个人也不怒,像是已经很习惯了。 他随手递过来一张名片,我瞄了一眼,上面写着《xx商报》,资深记者魏阿九。 这个名字很是熟悉,我皱着眉头仔细地想,将脑海里的人都过滤了一遍,仍然没有想起这一号人。 顾小少看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想,一个弹指就弹了过来,怒道:“不许太耗脑筋,这样损伤大脑,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 自从他知道我是动了手术才得重生的以后,每天都想着怎么给我补脑。我曾经吃核桃仁吃到口吐白沫。 “他是哪一位,我怎么觉得他的名字好熟?”我皱着眉头,悄悄地问顾小少。 顾小少的脸立刻就不自然起来,支吾道:“很老的一个记者,有好几年的记者经验了吧。” 他一面说,一面瞪视那名记者。 偏偏那名记者非常不识趣,凑过来看我,道:“哎,萧女士啊,你忘记了么,几年前顾小少的那篇专访,就是我做的。” 他这么一说,顾小少的脸立刻就绿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典故,含笑看着顾小少。 那个魏阿九掏出纸和笔,笑容可掬地问:“顾少,记得当初你曾经说过一句话,宁做gay男,不娶萧女。请问现在和萧咪咪女士结婚,你有什么感想?” 我看顾小少的脸由绿变黑,并且有继续变黑红的倾向,立刻向后跳了一步。 果然顾小少再也顾不上胎教问题,握着拳头,爆吼了出来:“你再敢说一个字,我马上封杀你” 唉,他还是恼羞成怒了。 宁做gay男,不娶萧女。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太铁齿。 (顾连城篇) 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商会,便惹上了麻烦。 记得那天天气尤其的热,一点风都没有,偏偏我家老头儿非逼着我穿上了一套正正经经的西服。我举着香槟的杯子,站在喷水池边,看那里满池清水,很想跳下去泼自己一身凉水。 可惜,这里是商业聚会,压根儿容不得出半点错,我只能压抑着,感受汗珠从背上滚落的滋味。 “哎?好美的男人啊”一声惊奇的赞叹声,带着粗鲁的气息,从我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堵墙,高大方正,将原本不多的微风给堵得严严实实。 我一下子就烦躁起来。 毕竟不是谁对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都能淡定地沟通的,而且这块四方形还正在滴答着口水朝自己看。 “你叫什么名字?”她故作俏皮状,向喷水池边又跳了一步,浑身的肉颤颤的,看得我好一阵恶心。 我有一种原始的冲动,请不要误会,这种冲动就是,狠狠地用脚去踹她,把她往死里踹。 长得难看不要紧,出来吓人就太不道德了! “我叫萧咪咪哎!”她伸出指头来对着自己肥硕的脸庞,比出一个花朵的样子,猥琐并且丑陋。 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我决定落荒而逃。 “你不要走啊,不要走。我跟你说,我是那个有百亿遗产的萧咪咪,你要不要跟我做朋友?”她张开双臂,将我一下子拦在了喷水池前。 我真的忍受不了了。 “哪里来的滚哪里去!”我伸手去推她,想要挤出点空间呼吸。 “名字,告诉我名字!”她继续走俏皮美少女路线,摆出的pose一个比一个惊悚。 “做我的男朋友吧,他们都想做我的男朋友,我都不愿意呢!”她又以活泼可爱的loli造型向我蹦进了一步,抬起麒麟臂,做了一个人比花娇的动作。 那件粉红色的,带着无数蕾丝边和流苏的晚礼服,随着她的动作,一直抖动着。 我按捺住狂躁的心情,伸出一只手,阻止她再蹦过来:“站住,我警告你不要再往前面走了啊!” 她用细小的眼睛做无辜的表情,再一次成功地雷到了我。 我想,我可以去自杀了。 “你是哪家的?你做我的男朋友,我给你50%的遗产好不好?我喜欢你!”她嘟起嘴巴,做了一个飞吻。 我终于忍耐不住,反过身来,跳上喷泉池边,看着那悠悠深深的泉水,一下子纵身跳了进去。 算你狠,萧咪咪! 从那以后,这位体积庞大的萧家大小姐就跟上了我。 我记得16岁生日那天,我一个人买了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骑着单车,从云隐路那里的斜坡上来,突然从旁边的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车里传出来一阵尖叫。 “顾小少,顾小少,看这里,看这里!”从车里伸出一截圆粗的手臂,上下挥动着。 我知道情况不妙,奋力地踩着单车,万分后悔自己骑着的为什么是一辆单车。顾老头曾经吩咐司机送我出门,可惜我想一路赏着风景去,一口就拒绝了老头。 这一刻,我后悔了。 “你跑什么啊?顾小少!我在这条路上等了你一周了,你怎么才来?” 上苍啊,随便哪一位,无论是观音大士,基督耶稣,又或者是圣母玛利亚,请把这个妖孽给收回去吧,谁收我皈依谁! “我有钱,你有貌,我们不要太相配哦!”她兴奋无比地从车里跳出来,结束了远程对话的局面。 这一次她穿着萝卜紫的礼服裙,上面的蕾丝边跟打了折子的水饺边一样,硬邦邦地翘在那里。 我只看她一眼,就忍不住地想揍人。 为什么这位萧大小姐总能激发我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揍人是不对的! 顾老头时常告诫我,要用智力不要用蛮力! 我靠,谁说暴力是不对的,我抽扁谁!这个死女人,居然敢扑过来强吻我。 在这一刹那,我觉得我的兽血复苏了。 我那长期修习的自由搏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那一拳下去,隔着厚厚的肉层,我清楚地听见,“嘎巴”一声,那是萧咪咪的肋骨断裂的声音。 吁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也圆满了! 萧咪咪,她已经光荣地成为了我三大噩梦之首! 我记得有财经报的记者采访我,问到萧家的大小姐疯狂迷恋我的这件事。 我哆嗦一下,很快地从噩梦中惊醒,抢过他的录音笔,发誓:我顾连城,宁做gay男,不娶萧女! 谁再在我面前提到萧咪咪,我跟谁急!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觉得好像萧家的那位也不是那么的讨厌。 下午练完网球的时候,我特地走了小路,我看见她正在给一个要跳圣保罗湖的小姑娘做心理辅导。 “你要是死了,你爸妈就该伤心了!” 那小姑娘异常坚定:“我死了,保管他们三年之内都不知道我失踪了!” 她抓抓头,很苦恼的样子,又说:“其实人生多好啊,有的吃,有的睡,还可以看八卦”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么,吃喝拉撒都集中在床上了,跟猪一样。 不过最近她倒是瘦了不少,原来她的五官也不是那么糟糕嘛,最起码眼睛比以前要大了不少。咳,我为什么要用赞同的语气夸奖她,天气热了,我头脑开始发昏了。 听她这么一说,那个小姑娘扁着嘴看了一眼她的身材,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她继续循循善诱:“你想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大把大把的美男等着我们去发掘!” 我其实不该觉得她有质的改变的,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说辞? 我恨恨地将手里的柳条一折为二,打算绕道走。 “不久前,我曾经经历过一场意外,面临过死亡。死亡很绝望,当你没有了生命,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很庆幸这个身体活过来了,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感恩,活着是一种福气!” 我顿下脚步,疑窦重重。 这不是我认识的萧咪咪。我认识的萧咪咪,花痴自私,懂得利用自身的优越去和任何人谈条件,不会用这么理智的思维去劝解别人。有这个时间,或许那位萧咪咪已经勾搭了n个帅哥了! 她不像那一位,我说不上来,可是我就是有感觉她不是 “你为什么要自杀啊?”她劝解了半天,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我不禁好笑。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迷糊境界啊,真是,有说不出来的可爱。 “我们家的工厂倒闭了,我这个学期的学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那个女生突然捂脸大哭。 她愣了愣,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地安慰:“你可以自己打工挣钱啊,不是可以勤工俭学吗?” 这不是萧咪咪会说的话,我从心底冷哼一声。就算是她自家的工人,她都当做是牲口的。 这么人性化的,绝对不是她。 “勤工俭学?”那个小姑娘倒抽一口冷气,突然语气生硬起来,“那种事情是穷人做的好不好,太掉档次了!” 她也怒了,撑着圆腰和小姑娘怒吼:“勤工俭学怎么就掉档次了?做米虫才叫可耻!” 她气得直哆嗦,又补充道:“独立自主地女孩子,才是坚强的女孩子。你既然没有这个念头,我想你也不会有勇气选择跳湖。是我多事了!”她竟然问也不问,就扬长而去了。 脾气执拗又别扭! 我觉得好笑,感觉应该彻底地重新认识一下这么一个崭新的萧咪咪。 虽然是一样的面孔,但是,我觉得,不是她。 萧咪咪开始急速消瘦下去,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穿着校服裙子,一双长长的腿,白皙修长。我每次看过去,都会有心跳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春天的缘故,我的荷尔蒙开始分泌过旺? 我绝对不会承认,她瘦下去的样子,她倔强的样子,她傻笑的样子,已经开始吸引到我。 就算她从火里面将我抗出来,我还是憎恶她。对的,我坚持憎恶她。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蛮力,这还是女人么?我顾少的脸往哪里搁,你以为我没看到那一群幸灾乐祸的,都咧着嘴看我被扛在她肩膀上哪。 “你不要乱动啊!”她拍一下我的屁股,我又气又急,有一种想暴揍她的冲动。眼睛往下一瞄,和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猫瞳一接触,所有的怒气都神奇地消退了。 唉,我不生气了,真是非凡了! 我还不知道我有自我克制的本领。早知道我有这个本领,我每次在家也不会因为冲动而被顾老头暴揍了! 再后来嗯,她终于承认不是萧咪咪,我的心“轰”地一下,开出心花来。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可以正大光明地承认自己对她有好感,为了我那岌岌可危的尊严,我欺骗了自己那么久。 下手也迟了那么久! 她喜欢萧别。我认识他,他是萧家的小管家,三四年前凭空里冒出来的,为人清冷,就像一朵小白莲。 他有什么好,长得不如我好看,家世没有我张狂。 最起码的,萧咪咪哭的时候,有哪次是他守着的啊? 可惜,她就是喜欢这么个次等品。 六月份,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的几个哥哥蠢蠢欲动,纠结了绑匪来夺继承权,恰巧碰到了她,我们一并被绑了去。 那一刹那,我彻底哈皮了,整个人都在热血澎湃!老天真是厚待我,这么狗血的英雄救美的戏码都给我抖出来了。 我不好好地照着做,岂不是很辜负老天? 安全问题我倒是不怕的,顾老头每次旅游,其实都安排了内线在顾家,我耳朵上的信号追踪器也不是白戴的,估计只有几天,我们就能脱离虎口了。 她比我紧张。这点我承认,这个女人,紧张起来,话也说得多了,饭也吃得多了,吃了自己的两个肉丸,居然把我的两个也给抢去了! 我彻底郁闷了。没有澡洗,没有软床,连两个肉丸都不能保障,这些绑匪真是没有职业水准。 我怒了,就连绑匪头头都对我客气得要命。这算什么啊,我得寻找时机充分表现自己的情意。 事情突然峰回路转,萧别居然娶了东方闻樱,我觉得我有必要跳出去,好好地保护她。 追的过程是心酸的,结局却是美好的。 后来,我们恋爱了,我的脾气不好,总是怀疑她没有像爱萧别那样爱我。 其实,我家老头也有来安慰过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就像任盈盈一样,得有容忍令狐冲心底初恋的雅量,可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任性了,我还冲她发了脾气,因为那个狗屁的东方闻樱。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等到我回过头去寻找她的时候,我只找到了她掉落的小花布包。 我从来没有如此憎恶过自己,为了任性的性格,我差点失去了她。萧别固然根深于她,我为什么不能有容她初恋影子的雅量?我和她是要过完一辈子的,其实我有足够的时间,用自己的耐心去淡化她心底的那道伤。 幸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再后来再后来就更俗了,简单地说,我得了她,萧别得了财产,可是,我拥有的比他多。 唉,我还是娶了萧家女。 虽然此萧非彼萧,但是那位早些年采访我的记者凑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深深地被我自己郁闷了。 人啊,永远不能太鉄齿! 公主小妹 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