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书香》 寒门书香 第1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作者:陌上缓归【完结】 正文 001 穿越 杜锦书是一个米虫,地地道道的米虫。 在市区有一套房子,没人管她,父母常年呆在国外,交了一个男朋友最后嫌弃她太宅了,前天刚分手。 分手对于杜锦书来说,影响真的不大,唯一的影响就是,她连那一个星期三次约会的出门都省了。 在家唯一的爱好便是看书,不管是网文,杂志,还是一些科技方面,总是林林总总的书,她都爱看,她家里已经有三个房间被她改成了书房,客厅也安置了两个大书架,没事泡在网上也是找书看,可以说,那些要参加科考的举子们也没有杜锦书看书看得疯狂。 她觉得她的父母唯一做对的一件事便是在她的名字上面,取的真衬她这个人。 只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正趴在书桌上,看一本古代孤本,上面不仅内容好,连字也写的非常出彩,正是她喜欢的行书,飘逸若云,写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如获珍宝,正想临摹,然后发生了什么? 是累的睡着了吧?因为她记得自己还做了个梦,将小时候去黄山的情景又梦了一遍,脑子里始终都在记着那束蓝色的光没入她的身体里面,自那以后,她的身体变得非差的好,很少生病,即使天天对着电脑,皮肤也是水灵水灵的。 潜意识里,她觉得是那束光的作用。 昨晚那个梦,很奇怪,不仅梦到了黄山,梦到了那束光,还梦到自己躺在蓝色的大海里,感觉温暖安心。 “啊~” 痛苦的呻吟出声,该死的,她不是睡着了么?怎么头会这么痛?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她难道从床上摔下来了? “姐姐,你醒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拉回了杜锦书的思绪,可是,他叫自己…姐姐?是爸爸的私生子不成?她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 睁开眼睛,一个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长的很是俊秀,只不过太小了,好像营养不良,脸色不太好,不过还真是一个小正太。 “我这是怎么了?”一开口,声音沙哑的连她自己都吃惊。 “是被,被宫家的马车给撞的……”小正太想到那日,脸色更加苍白了,显然是被吓的不清:“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感觉头很痛,根本动不了,眼珠子四下转了转,家徒四壁!一张木板床被自己躺着,还有一个看着就像要散架的木桌,两张凳子,这到底是哪里? 心里没由来的一慌,这分明就是古代的穷苦人家的摆设啊,难道她穿越了? 看起来这个身体的正主已经死了,被那个所谓的宫家的马车撞的一命呜呼了,只是她在现代可是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来这里捡漏了?她真的很不想穿越啊,她活的好好的啊,她的幸福指数自我感觉很良好啊,为什么那么多人想穿,偏偏让她给碰上了? 穿就穿吧,您好歹给个选择的机会,别让我穿到这么穷一人家行不?看样子,家徒四壁还加一个体弱弟弟要养活,到现在还没见着父亲老娘,估计是不在了。别说是当个米虫,连满足自己最基本的看书练字的要求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您让我晕死算了! 果然,她在两眼一黑之前,听到了小正太哭喊着:“姐姐,你醒醒,你醒醒啊!姐姐!呜呜呜…” 杜锦书感觉自己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接受了许多庞杂的记忆,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叫杜锦书,今年十六岁,带着一个弟弟住在莲山县,弟弟叫杜锦涛,今年十二岁,看那瘦弱的样子,还以为是八九岁的呢。母亲生下弟弟后便去世了,父亲曾经在世家大族里呆过,识得几个字,平日里也会教杜锦书姐弟俩写写画画,只是去年,杜父生了一场病,无钱医治,便去了,留下一儿一女。 在原先的杜锦书的记忆里,这个世界现在的朝代叫靳王朝,皇帝姓朱。这是一个陌生的朝代,根据原身的记忆,杜锦书稍微整理了一下,知道,这里的历史是从秦朝那会儿开始发生改变的,秦朝灭朝后,没有建立汉朝,而是一个叫做章程的人建立的章王朝,章王朝也曾经强盛一时,只可惜传承了一百三十年,便被子孙败了,而后便是这靳王朝! 靳王朝成立至今,已有三十年历史,现任皇帝是靳王朝第二任皇帝,世家林立,先前跟随皇帝打江山的那些人又自恃功高,这个皇帝倒是颇为苦恼。 没有开科取士,朝廷用人,是用了举荐制度,这导致朝堂之上,党派林立。关键是,汉朝没有建立,间接导致了蔡伦这个在在文化传承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人物没有出现,纸张至今还未出现! 唉,这个世道,怎一个乱子了得啊! 这个身体的原身,据说是去山里挖野菜,回来时就被宫家的人给撞了,当时那位撞人的宫家小姐还骂骂咧咧:“什么穷酸样儿,还敢撞本小姐的马车,死开!” 原身被人抬了回来,头上破了一个洞,流了许多血,街坊四邻由于杜父曾经也教过他们的孩子认字,所以也都送了些常见的草药的过来,给她止血,又是每家每户轮流做点吃的送过来,这才让原身在床上躺了五天,她和她的弟弟都没有饿死的原因。 杜锦书不禁感慨,这古代人民还是很淳朴的! 意识迷糊间,她又梦到了那束光,自己徜徉在蓝色的海洋里,温暖舒适。 “水~水…” “姐姐,你醒了?你要水,哦,水,我这就去帮你拿。”小正太在旁边打着盹,听见杜锦书的声音,马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快蹬噔噔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用一个残破的瓷碗舀了水过来了,“姐,你喝水。” 杜锦书接过水,怔愣的看着那破碗还有里面的水。水?大海? 意念一动,一滴蓝色的粘稠的水滴就从杜锦书的食指流出,顺着瓷碗流进了杜锦涛端过来的水里。 夕颜瞪大了眼睛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她,她,她这是变出水来了?太神奇了吧? 就着瓷碗喝了一大口,甘甜清冽,感觉身上都没那么疼了,脑袋也好了很多。 “锦涛,你去歇着吧,姐姐没事了。” 既然穿过来了,她也没想着要找回去的路,她相信顺其自然就好,既然顶了人家的身体,就要照顾好那个拖油瓶的弟弟! 穿越的事实,她也认了! 正文 002 宫家 在床上躺了两日,杜锦书一直偷偷的将自己弄出来的水放进饮用水里喝,也暗中让杜锦涛喝了不少,看着小正太脸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自己的伤势也好了,可以下床了。 杜锦书下床在屋子里面转着圈子,东翻翻,西找找,这个家的家当还真是简单!只在一个箱子里面藏了一串一百个铜钱,便没有了。 “大娘,我这伤势都已经好了,您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的送东西过来了。”杜锦书看到住这儿不远的王大娘又送东西来了,不好意思的拒绝道。 王大娘进了屋,将饭菜放下:“哎,明天就不送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人,生活都不好,以后饭我就不送了,挑些自家菜地里长的菜给你送过来。你们姐弟俩——哎!成了,大娘我这就走了。” 吃饭时,杜锦书又偷偷的将被她称之为灵水的水滴滴进了饭菜里。 “吃完了吗?” 杜锦涛点点头,“姐姐你歇会儿,我去送碗。” 这么小一人,才十二岁,真是懂事,想想自己十二岁在干吗?玩着玩具,吃着美食。懂事的让人心疼。 杜锦书温柔的笑了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说道:“姐姐不累,姐姐已经全好了,告诉我王大娘家怎么走,姐姐去去就回来。” 最终,杜锦书将碗刷好了,按照杜锦涛给的地址摸到了王大娘家。 “呦,你怎么来了?刚刚能下床,怎么就到处走动了?”王大娘赶紧接过碗,让杜锦书做了下来。 杜锦书笑了笑:“没事的王大娘,我这都已经好全了,我来这儿就是想问问您,有什么地方招工的,我想去出去干活,不然真的养不活弟弟和我了。” “你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活儿?你们门前那宫家倒是在招收婢女,只是这一旦签了契约,你可就是奴仆了,以后做什么事都由不得你自己了。” 宫家? 原来,刚刚出门时看到的那户大宅院子是宫家的么?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自己身上的伤,可就是那宫家的小姐给撞的! 卖身为奴?她可不会干这样的事!古代的女子地位本就地下,婢女更是可以当牲口一样进行买卖的! “王大娘,卖身为奴这事儿我也是不会干的,怎么说我也识得几个字,若是卖身为奴,我爹爹定然在下面也不会安心的,您帮我留意一下,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儿吧。” “哎,这成,这些你拿着,是自家菜地里种出来的。” 杜锦书看着手里头的茄子青菜,没有拒绝。 这个时候的菜式还非常简单,就是清水煮,再放点动物油,搁点盐在里头便好了,那些葱姜蒜什么的调味品是有的,只是,每家都种的很少,不知为何,那些东西在这里特别不好种,很难种的活。而糖醋酱油什么的,根本就还没有出现,这里酒也是极淡极淡的水酒,看着浑浊夹杂着昏黄,一点儿也不清冽。 “谢谢大娘,我这就先回去了。” “恩,慢点走,回去好好躺着歇会儿,身体刚好,别累着了啊。” 面对王大娘的关心的嘱咐,杜锦书心里燃起来阵阵温馨的感动,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 回到家里,站在门口,再次望了一眼对面的宫家,那应该是宫家的后院,里面郁郁葱葱的竹子长的冒出墙头,竟然是别有一番风情。 而此刻的宫家正厅里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宫家老爷子现年已经六十好几,看着大儿子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瞥了一眼大儿媳妇,真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就算宫月情她没有被柳家承认,那她生下的儿子也是姓柳!好不容易定下的婚约,就让你们俩给退了,还让紫曦嫁了人?现在好了,人家现在官居一品,当朝宰相,连柳家的人也在极力的拉拢,你们倒是将好好的女婿给往外推了!” 宫家老爷子生气归生气,可话说的那还是溜的很的! 坐在下首的一个女子轻轻笑了起来,掩嘴说道:“是啊大嫂,您可真有魄力,这么好一个女婿……” 老爷子看了二媳妇一眼,脸色又黑了几分! “爹,这事儿,当年你不也同意了吗?谁知道柳书卿他能有这么好的机遇,让皇上给看中了,居然封了做宰相!当年柳家可没承认他是柳家长房的孙子!那个时候,他可是比乞丐还不如呢,我怎么可能让紫曦嫁过去跟着他受苦?”大儿媳说着说着便哭哭啼啼起来。 老爷子叹了口气,“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柳书卿还没有成亲,紫叶今年十四,等她明年及笄就送她去京里,带着当年的信物,让紫叶嫁过去吧。” 二儿媳明显的皱了一下眉:“老爷子,您也太偏心了吧?我的女儿上个月才及笄,不是比紫叶更合适吗?怎么您就没想过让紫琳去呢?” 二儿媳气的连爹也不喊了,二儿子站在一边,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是因为老爷子的偏心,还是因为自己媳妇对老爹的冲撞! 老爷子气的连连咳嗽,指着老二媳妇就骂:“当年的亲事便是由长房给定下的,你在这里闹什么闹?” 大儿媳得意的看了一眼老二媳妇,说道:“弟妹,这种事情,抢也是抢不来的。” 老二媳妇别过脸去,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宫家长子开口说道:“你们都少说两句!”然后冲着老爷子问道:“爹,这要紫叶过去,还得再等一年,若是柳书卿他娶亲了可怎么办?” “无事,我前些日子去了一封信给柳书卿,提起当年的婚事,他只说现在一心辅佐皇帝,还不想成亲。哦,对了,他还有一个弟弟,今年也满十八了,我们倒是可以……” 老二媳妇眼睛一亮,十八岁,自己女儿十五岁,可不是良配吗?这个心思便在心里琢磨开了,想着要那些给女儿说亲的,明儿个起,要一律推掉了。 “爹爹,明年紫叶那丫头去京里总要多个人照应着,奴婢们只怕在生活起居上照应还行,说说心里话的,还得找个年纪相仿的姐妹一起去。” 老爷子沉思一会儿道:“说的也是。” “那就让紫琳跟着去吧?” 老爷子摆了摆手:“就这么办吧,你们都回去歇了吧。” 正文 003 书院的工作 “锦涛,今儿个王大娘她们就不送吃得来了,你得跟姐姐一起啃这个糙面馒头,还吃得惯吗?” 一个破桌子上,放着四个黑乎乎的糙面馒头,就着锦书炒的茄子,锦涛吃的不错:“姐,你做的茄子可真好吃,我们吃这些已经吃了一年了,早就习惯了,这馒头其实也挺好吃的。” 锦书看着锦涛懂事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锦涛,姐姐一定吃你吃上好吃的,过上好日子,杜锦书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这个茄子,锦书也是放了油盐炒出来的,自然比那些水煮的要好吃很多。这里的油几乎都是动物油,她记得菜籽油和大豆油怎么榨出来的,到时候看能不能也弄出来,整天吃动物油,对身体也不好,而且许多菜用动物油炒,都不好吃。 “锦涛,我们对门那个就是宫家吗?” 锦涛抬起头,眼底有着愤恨,瞥了一眼门外,点头,轻声“恩”了一声,就又啃起了馒头。 不管什么时代,贫富差距总是这么明显!瞧着那宫家大院,正对自己家门口的不过是小小的一角,就已经足够富丽堂皇,那满园的竹子透着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 这宫家,还只是这莲山县一个小小的世家,要是放在大一点的地方,甚至是京城,这宅子建的得要多雄伟? 根据这个身体原先的记忆,这个世界已经出现的对联一说,春节,大家会将吉祥话写在红绸子上挂出来,没事时,也会在门板上写幅对联,以示吉祥或者表达愿望。 看着自家门板上空空如也,锦书问道:“锦涛,怎么我们家门板上没有对联儿?” “姐姐,您忘了吗?自打爹爹去世后,春节时,咱们便没有写上春联了,而且,我们也没钱买红绸子了。” 锦书了然的点点头,“咱家笔墨还有的吧?待会儿姐姐就给写上,不能别人都有,咱们没有,庆贺姐姐痊愈,也该讨个吉利。” “恩,还有的,等会儿我就拿给姐姐。” 锦涛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瞧着锦书,姐姐自从受伤醒来之后,似乎就变的不一样了。以前的姐姐对他也很好,只是不爱说话,爹爹去世后,话就更少了,相比较起来,他觉得姐姐现在这个样子更得他的喜欢。 门前,锦涛搬了一个凳子过来,“姐姐你站上去写。” 锦书回头瞅了一眼那郁郁葱葱的竹子,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个典故,掩嘴一笑,站在凳子上提笔就刷刷的写了起来。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记得那些繁体字是怎么写的。 门对千根竹; 家藏万卷书。 看着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行书,锦书还是比较满意的,还行,没有退步的太厉害。这里的字体,规规矩矩比较端正,不似行书那么随意,当锦涛抬眼看见门上的字时,小眼睛一亮,说道:“姐姐你的字真好看,比爹爹的还要好看。” “那姐姐得了空便教你写字。” “恩。” 锦书指着门上的字,对锦涛说道:“认识那几个字吗?” 锦涛点点头,“这些爹爹都有教过,门对千根竹,家藏万卷书。” 读完歪着脑袋问道:“可是我们没有千根竹,也没有万卷书啊。” 这几日,锦书天天给他用稀释了的灵水,小家伙长的越来越水灵,皮肤也不似原先那般枯黄粗糙,刚刚问话的样子,真是萌死了,可爱极了! 锦书失笑:“那千根竹虽不是我们的,但不影响我们欣赏对吧?” 小正太点点头,眼睛看着锦书,锦书捏了捏他的鼻子,继续说道:“我们家虽然没有万卷书,可是姐姐的脑子里有啊,以后锦涛想学什么,姐姐就教你什么好不好?” “恩,从小姐姐就是比我聪明的。” 锦书从凳子上跳下,搬着凳子回了屋里,关上门思考着做点什么养活自己和弟弟,别的穿越女都是金手指,没的到了她这儿就不行! “姐姐,我觉得你变得比以前好看了。” 锦书捏了捏锦涛的小脸,笑道:“你不是也变得水灵水灵的了?” “姐……”撒娇的靠在了锦书的怀里。 几天之后,王大娘带了些菜来到锦书他们家。 “王大娘,您坐。锦涛,去倒杯水来给王大娘。” 看着锦涛转身走了,锦书才问道:“您今儿个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好事,前儿个我儿子从书院回来了,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是他们那个书院要找一个认字儿的人去整理藏书室,每天辰时(早上7点)到那儿,酉时三刻(下午五点四十五)回来,银钱是按月结算,每个月给五百个大钱。” 锦书想去,这就是类似于现代图书管理员的工作,不过这里一切都是人工管理,比起现代要累上不少,但是她还从未看过这古代的竹简书,倒是可以去试试。 “王大娘,我也很想去,只是这时间上能不能再稍微放宽点儿,我想酉时就回来,毕竟我还得做饭给锦涛吃呢。” 锦书有些为难,五百个大钱还真是不少了,按照她对这个世界消费水平的理解,八十个大钱就可以买三十斤米,够他们姐弟俩吃上一个月,这个世界的盐比较贵,两百个大钱才能买到一小竹筒,勉强够用一个月。这里的人不常买油,一般都是家里的男人上山打猎,回来后直接熬出来的动物油。 不过若是要买的话,只要二十个大钱便可以买上许多,也是够一个月的用油了。 算一算,扣除每月必要的用费,五百个大钱,他们每个月还能剩下两百个,偶尔买买菜,小吃食给锦涛解解馋,每个月也能余下一百个大钱。 王大娘有些为难:“唉,大娘我也知道你要照顾弟弟,只是,那书院怕是不好说。” 锦书也知道,这个时代读书不易,尤其是书写一般都用竹简或者锦缎,一般人家更加供应不起,读书人在这里一般都很受到别人的尊重的,这里的士子们还颇有一些魏晋时期的名士风流的雅好。 寒门子弟都是几个书友相聚,或是竹林探讨学术,或是谈论政事,总是不屑与世家子弟为伍的;而世家子弟,则是三五成群,狎妓饮酒,追求另类的‘雅致’。 王大娘一介寒门,丈夫是以打猎为生,也有几个积蓄,若不是当年王大伯救了莲山书院的院长一命,王大娘的儿子还真进不了书院,寒门子弟,穷苦人家,就只能捧着家里藏着的破旧竹简,在地上写写画画,书院,他们还真没钱去! ------题外话------ 收藏收藏! 正文 004 捉弄 “姐,您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锦涛已经站在了门外,看着锦书认真的说道。 锦书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照顾自己啊?你会生火?还是会做饭?” 锦涛轻轻看了一眼锦书,软糯糯的说道:“姐,我会的。” 王大娘也过来劝道:“我也是知道你认得字才跟铁柱提了,这消息只怕也要等到铁柱下次回来才能知晓。锦涛这孩子,我们有空也会帮着看着的。” “王大娘,这怎么好意思呢?” 锦书不好意思的说道,锦涛也跟着说道:“王大娘,您对我们家已经很照顾了,姐姐出去干活儿,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给姐姐添麻烦,也不给大娘添麻烦。” 锦书想着,要不自己每天早上多做些吃的,这样中午的时候只要锦涛自己热热就行,等到晚上她再回来做给他吃。 这样一想,便应下了这事。 “那好,等回去铁柱回来了我给你消息。对了,那里只要男的,你还是改套男装穿着吧。” “恩,谢谢王大娘。” 改男装倒是容易,她今晚就能改出来,反正她的衣服也是那种灰蓝色的粗布衣服,只要稍微改改就行,加之她虽然已经十六,可是发育的实在算不得好,虽然经过灵水这么些时日的调理,可是身材依旧是矮矮小小的,穿那接近中性的衣服也没人看得出来什么。 第二天,锦书便换上了改好的衣服,用一根木簪子将头发束起来,往水里一看,还真是俏生生一个俊俏哥儿。 锦涛双眼放光的看着锦书,“姐,你这样也很好看。” “记住,以后教我哥哥知道吗?” “哥哥。”他知道姐姐这样打扮是为了挣钱养家,他也会很配合的。 锦书他们屋外,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摇摇晃晃准备去前面的树林里附庸风雅。 “唉,宫兄,这家人家这门联儿写的可真是妙啊,门对千根竹,家藏万卷书,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这字儿倒是写的真好,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字儿。”那人越看越觉得那字儿有味道,到最后,恨不得将那字拓下来才好! 宫少杰扭头一看,可不是,这样的穷酸人家,居然也敢声称家藏万卷书?门对千根竹?那可不就是自家后院的那片竹林吗? “世文兄,今儿个这酒会我就不去了。”宫少杰觉得这家人写这样的门联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他忍无可忍了! 王世文是京城大家世族王家的旁系,后因在京城发展不下去,才来了这莲山县,成为这里一方小世家,在这莲山县里,倒也能够说的上话。 “宫兄,你这是跟这户人家对上了?要我说,写出这对门联的人也是个人才,你瞧瞧那字儿,我们可没见过,说不定,还是他自创的字体呢!” “怎么可能?自创字体?真有这样的大才,不说被朝廷重用,随便呆在哪个世家之中,还不是混的如鱼得水,怎么可能落魄到这种地步的? 王世文还想说什么,宫少杰便率先走了,”我就从这儿直接回去了,你请自便,咱们改日再约吧。“ 王世文是王家旁系出身,不似宫少杰这般嫡出的身份,他自小便要拼搏奋斗,因此,虽然跟一些世家子弟玩在一起,但却比他们有真材实料! 再次看了一眼门联上的字,笑着摇头走了。 外面发生的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的姐弟俩。 院子里的地上,锦书用树枝写了《诗经》中的《木瓜》一字一句的念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锦涛跟着念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锦涛真聪明,那这些字都认得吗?“ ”认得的哥哥,这里许多字爹爹都有教过,只是我记得不清了,不过现在又认得了。“ 锦书笑着说道:”好,跟着哥哥念下一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字正腔圆,一字一句的念的极为清楚,念完后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锦书。 ”念得真好,跟着姐姐念最后一句,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走了没几步路的王世文听见那边屋里传来的读书声,微微停顿了脚步,那个念着好像是《诗经》中的句子,风格很像,可是流传下来的《诗经》早已经保存不完整,所以哥哥那兄弟两个念得他居然也没有听说过,难道,那扇破败的门后,竟然隐藏着一位隐世大先生吗? 他不认为这会是那兄弟两个自己会的,毕竟听着声音显得太过年轻。或许,那门板上的门联也是那位隐世之人写的吧? 摇头,还是先回去吧,一些隐世的大先生,脾气都是非常古怪的,他还是不去打扰为妙。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将这个背下来知道吗?“ ”是,哥哥!这些以前都没有听见爹爹念过呢,哥哥你知道的真多。“ 锦书温婉一笑:”是啊,哥哥的脑子里可是藏着许多书呢,只要你想学,哥哥随时都可以教你。来,我们看,这首《木瓜》是出自《诗经—国风—卫风》,说的是,以互送礼品的方式表达彼此之间的情谊。诗人胸襟开阔,已无衡量物质轻重之心,两人之间的情谊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锦涛点点头,虽然他还不太明白这首诗所讲的意思,可是那句‘胸襟开阔’他却是听了进去的,暗自对自己说,以后自己也要做一个胸襟开阔的男子汉! 对门宫家孙少爷宫少杰回去之后,越想越气,觉得那户人完全是在嘲讽自己,于是命下人将竹子削短了,隐没墙下,外面再也看不到那些翠绿的竹子的风采,宫少杰暗自得意,看你还怎么‘门对千根竹’! 锦书推开门,觉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一瞧那宫家后院的墙头,没了那翠绿的充满生机的竹子,锦书了然一笑,这种人,还真是到哪儿都有,她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 原本,明朝的才子解缙小的时候家中清贫,对面恰是一户富豪,解缙写了这幅春联,富豪见了便将竹子削去一半,如今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一模一样,历史的重演吗? 锦书想了想,回去拿了毛笔在底下各添一字,变成了:门对千根竹短,家常万卷书长。 正文 005 后山寻宝 当天晚上,宫少杰的小厮告诉他,那寒酸人家的门联儿已经变了样,一听之后,勃然大怒,吩咐人将后院里的主子连根拔起,扔到了墙外,只要锦书推门便可以看见的地方,心里的愤怒才稍稍减了一些。 现在,我看你还怎么短! 第二天一早,锦书早早的起床,推开门一看,宫家后院那边尽是被连根拔起的竹子,不禁掩嘴偷着乐,这家人真有意思,你拔得是你自家的竹子,还偏偏耗费人力物力浪费了好好的一片竹园就为了气我们?可笑我们有什么好气的? 没过多久,锦涛也起了,推门看见门外那些竹子,吃惊的问道:“他们家的竹子都被拔光了吗?” 锦书心里一乐:“是啊,你说他们家人傻不傻?就当是为哥哥受伤讨了些利息了。” “恩,可是哥哥,那门联儿不是就不应景了吗?” 这姐弟俩,进入状况快的很,这就开始哥哥弟弟的称呼了,还没叫错过! 锦书本想着适可而止,人家毕竟是这莲山县的世家富户,他们平头百姓的真要惹毛了他们,还真就讨不了好,可是看着锦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神,锦书一时也无法拒绝,狠狠心,对锦涛说道:“拿笔来吧,咱们这回就好好气气他们,反正都已经得罪的狠了,不在乎这一下两下的。” 锦涛高兴的噔噔的就跑去拿了毛笔过来,递给了锦书。 锦书想也没想,就又在门联的下面各添了两个字,变成了:门对千根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 写完就让锦涛拿着毛笔进去了。 锦书昨晚想了下,现在正是春天,天气已经回暖,这里的人吃食简单,饭的话几乎不是糙面就是极少的稻米,穷苦人家几乎吃不到米饭,因为这里虽然人少地多,可是开垦出来能种的少,水稻更是产量少的可怜。 而菜肴也是稀少无比,像许多菜都没有被挖掘出来,让锦书更加想不通的是,这里的人居然都不知道棉花为何物,冬天里,一般人家都是用动物皮毛御寒的,想想前世的羽绒被神马的,锦书心里一阵黯然,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了,可是下个冬天终究是要来临的。 这里虽然动物皮毛使用比较多,但是后期处理的实在算不得好,味道极大,而且,在她翻箱倒柜的过程中,居然只在家里发现离两张破烂的已经不成样子的皮毛,想想冬天真是难捱啊,想要不受罪,还得自己动手! “锦涛,吃完早饭,我就去山里一趟瞅瞅去。你是待在家里看家,还是跟我一起去?” 想起那日锦书也是去山里挖野菜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满身是血,锦涛看着锦书坚决的说道:“我要跟哥哥一起去!” 锦书知他是想起了原身受伤的那日,搂着他说道:“好,一起去。” 吃完早饭,锦书便背着竹篓往山里走去,锦涛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让她的心里一阵柔软,这就是被需要被依靠的感觉吧? 锦书去山里,其实主要还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菜式或者可用作主食的作物,挖过来,回去将后院开垦一番,也能种上一些,自家没有土地,只有后院那些地方,种些蔬菜什么的也尽够了。 锦书根据原身的记忆知道,秦朝末年的时候,天降大灾,地动山摇,黄河分流,许多山脉消失,而又出现了新的山脉以及河流,好像还出现了不少新的作物,锦书想着,那些或许是随着天灾纵横,一些番邦的作物种子流落了过来,或许真的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到了山上,锦书对那些也才视而不见,一路都在寻找着什么。 “哥,这些野菜你怎么都不挖?” 锦书笑了笑:“我们进山是来寻宝的,可不是来挖这些野菜的!” 锦涛眼睛一亮:“寻宝?这山里有什么宝物吗?” “跟着我,你就会发现许多宝物的。” 前面是一片竹林子,地面还有不少笋子冒出了头,锦书一阵欣喜,或许会去可以炒笋子吃,多挖一些,还可以腌了做酸笋子,想了想,只怕是调味料也不齐全。 不过,这么多天吃的那些糙面馒头就着咸青菜,锦书的嘴里都要淡出鸟味儿来了,想着今晚可以换换口味,也是一阵惊喜的,指着那些嫩笋对锦涛说道:“锦涛,这些可都是好吃的,挖一些回去,咱们今晚加餐。” 一听说是好吃的,锦涛便开始动手挖起来了。现在在他的心里,姐姐的话肯定是对的,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不要挖太多了,咱们吃不完的。” 眼看着锦涛挖了都快满满一筐了,锦书无奈的说道,竹篓子里装不下其它东西了,想了想,还是明天再来看看好了,今天回去,可以先将后院开垦出来。 想起这垦荒的大工程,锦书心里也是一阵发慌,她也是光有理论知识,从没有实践过的!也不知道会被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儿? 看着满满一竹篓子的笋子,锦书满脸无奈,回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将他们给腌了吧!在看着锦涛看张开心的笑脸,锦书还真不好打击他,“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先回去吧,明儿个再过来继续寻宝。” “还有宝贝吗?”他以为这些姐姐说的好吃的笋子就是宝贝了。 锦书捏了捏他的小脸,“当然还有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藏着宝贝最多的地方就是森林和大海了。” “恩,那我们明天还来,明天我也背一个竹篓子,那样就可以装好多宝贝了。” “好。” 姐弟俩在后山寻宝玩的不亦乐乎,但是宫家长孙已经被那门联儿给气的脸色发青了,看着后院被拔光的竹子,心里也有些后悔,那片竹林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将它们都给拔了呢? 这下可倒好,自己被气成这样,还要想着怎么去跟老爷子交代! 而王世文派人探听过后,笑的趴在了桌子上,真是太有才了!每次添两个字,却将宫家后院的竹子活生生给弄没了,还将人家给气成那样,这样的人才真相去结交一番!或许,还能与自己成为忘年之交呢! 在王世文的心里,已经将锦书定位为白发苍苍但心依旧年轻的大家先生了! ------题外话------ 大家多多收藏,留评,这些都是陌更新的动力啊…… 正文 006 后院垦荒(捉虫) 王世文在家里想了想,还是决定传个书给宫少杰,这个时候的书信,都是用白色的锦缎书写的,携带起来倒也方便。 接到王世文的传书,宫少杰心里更加不痛快了,那锦缎上面,写的大意就是:那里面住着他王世文崇拜的人,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还能跟他成为至交好友,让他给他个面子,不要找那户人家的麻烦! 宫少杰心里烦躁的无处发泄,给他个面子,那谁来让他们家的宫老爷子给个面子也放他一马? 不过,他平日里虽然混了点,但该有点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王家说卖个面子,你还真就得买!虽说这只是王家旁支,但若是不给人家面子,人家就会说你没把京城王家放在眼里,那他们宫家也就不要混了! “孙少爷,老爷他来了,手里还拿着藤条。”跟在宫少杰身边的小厮在屋外惊恐的喊道,在宫家,谁不知道那藤条,代表的就是家法啊?看老爷那样子,这回是动了真格的! 宫少杰心里一慌,腾地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心里紧张的不行。 门口老爷子充满怒气的吼声响彻整个宫家:“你个不肖子孙,给我滚出来!” 宫少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脸上堆上讨好的笑意,推门出去,讨好的喊道:“爷爷,您找孙儿有事吗?没事的话,孙儿还得去温习功课。” 宫老爷子将手里的藤条一甩,抽的一声狠响,宫少杰心里一抖,只听得老爷子骂道:“温习功课?你可真是有长进啊,温习功课就能温习的将我那后院里的竹子都温习没了?” “爷爷,您不是说那山里的红梅开的好看吗?孙儿这不是想聊表孝心,将这竹林给换上梅林吗?” “什么地方不好换,你就非得将这儿的竹子给拔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竹林是我们上上上代的家主种下的?这宫家,是老家主一手拼下的,那竹子是能随便乱动的吗?今天,我非得教训你个不肖子孙!” 宫少杰心里一慌,这宫老爷子什么话都好说,就是遇到那什么上上上代家主的事儿,一准跟你急。眼看着藤条就要上身了,宫少杰心里一急,连连讨饶:“爷爷,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了,还能这样啊?您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爷爷……” “啪”的一声,伴随着宫少杰的惨叫,藤条便甩上宫少杰的身上! “哎呀爷爷,您别打了,这事儿他真不怨我,爷爷……你先听我说呀!” 宫老爷子也追着打累了,停下来歇了会儿,有些喘气儿的说道:“好,你说,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这顿家法你就别想逃掉!” 宫少杰琢磨一下,还是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句:“我这不是想给爷爷您移栽梅树,顺便再气气那后院那寒酸的一家子吗?这脑子一热,我就将竹子全都给拔了!这要是早知道这竹子有这么深远的意义,您就是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动它的!” 宫老爷子也歇下了,坐在凳子上也在闭着眼睛像是冥想一般,半晌睁开眼睛说道:“王家的公子说让你卖个面子给他?不要动那家人?” 宫少杰点点头,心里头还是心有余悸,看这样子,应该是逃过一劫了吧? “那你就卖个面子吧,那家人你先不要管,现在宫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期间可不要出了什么丑 寒门书香 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部分阅读 闻!影响了你妹妹的声誉。” 宫少杰心里是不以为意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就是当年跟宫月情的孩子结了亲,想攀上人家柳家,可结果人柳家根本就不承认那个孩子,宫家便嫌弃人家寒酸落魄毁了婚,将自己的亲姐姐宫紫曦嫁给了京城世家李家的旁系,可结果没几年,便收到消息,如今人家已经官拜一品,是为当朝宰相,这又跟卖女儿似的眼巴巴的将自己尚未及笄的妹妹送过去! 听说堂妹宫紫琳也要过去,好像是看上人家的弟弟了。 他宫少杰虽没有多爱护他的几个妹妹堂妹,可心里也是看不上这样的作为的,他是不着调,平日里也没少胡闹,可还是分得请好坏的。自家人这么做,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家柳家的本家可都还求着人家回去呢,在一旁讨好的,你以为宫家的女孩都是天仙下凡,人家见一面就非卿不娶了吗? 再说自己妹妹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是不清楚,心里知道,妹妹明年及笄去了京城那也是白去,没的丢了脸面,将来再许人家也不好许,可是他宫少杰心里明白没用,老爷子觉着自己正值盛年,专断惯了,旁人说话也不听啊! 不想逆着老爷子的意思,也没想过要逆着老爷子的意思,对着老爷子又是讨好的笑笑:“孙儿知道,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他宫少杰这辈子还真没什么追求,一辈子做个纨绔足矣! 锦书的后院里头,看着后院这么大的地方,看样子大概也有大半亩的地儿,将他们刨出来种些菜总好过就这么放着,那些被人家种过的菜她就不去种了,去山上找些种子过来种种。 “锦涛,咱家的耕地的东西是不是被爹爹给扔了?” 她回想了一遍原身的记忆,还真没有关于刨地的工具的。 这个家里,原先只有那个死了的爹爹一个成年男子,他又是个读书人,没多大力气,打不了猎,也耕不了地,所以那些耕地的工具早就被杜父收起来了。 杜锦涛也是皱着好看的眉头,摇摇头:“不知道,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些东西,长什么样?跟王大娘他们家的一样吗?” 不会连家伙都扔了吧? 锦书不信邪,跟厨房连着的还有一个杂物间,里面全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去杂物间找找看,应该是放在那儿的。” 在杂物间里头,翻翻找找,足足找了大半个时辰,才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了锄地的锄头和貌似是铁锹的东西,可是瞅着像是铁锹的原型,用起来估计不打顺手。 至于东西这么难找,倒不是因为那地儿有多大,东西有多多,只是因为杜父在藏东西这方面实在太有天赋了。 看着锦书拿出了那些明显锈迹斑斑的东西,锦涛很是好奇:“咱们家要种地了吗?” “是啊,今天就要把院子给弄出来,明儿个咱们继续上山挖宝贝去好不好?” “恩。我帮你,哥。” “不用,瞧你这小身板,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说的无比潇洒,可是天知道她到底行不行,行动跟理论那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 三个多时辰之后,眼看着就要晚饭了,锦书看着被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的后院,心里一阵哀嚎,果然神马都是不简单滴!农民伯伯我敬你们! “哥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干了一天了。” 现在杜锦涛喊哥哥喊得那是无比的顺口,虽然心里牢牢地记着那是姐姐,但是下意识里喊出口的,绝对是哥哥。 ------题外话------ 收藏、留言一个都不能少! 正文 007 再次上山 第二天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一人背着个竹篓子又上山去了。 “我们还去挖笋子吗?”昨天炒的笋丝可真好吃,他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锦书一瞪眼,“昨天挖的那些就够我们吃上好几天了,还要挖吗?” “那我们今天去找什么呀?” “去找宝贝啊,到时候哥给你做饼子吃。” 锦涛小脸一皱,“饼子啊,还没有笋丝好吃呢。” 锦书神秘一笑,知道锦涛说的是那种糙面烙出来的饼子,那个饼子咯得慌,确实很不好吃,不过锦书说的饼子可不是指那个。 昨天她在山上发现了极少的红薯和土豆,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虽然是用块根种植的,但是移栽的话应该也不难,况且经过这么些天的实验,她也发现了,她食指冒出的那水可真是灵水啊,瞧着她跟锦涛的皮肤就知道了,一天比一天好,得亏他们出门少,与他们打交道的那就更少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某天她无意中将那水滴到了一株杂草上,结果那株草长势特别好,经过几次实验,她算是知道了那水不仅对人好处,对植物生长也有着大的促进作用,用过灵水的植物,长势好,长的也是相当的快。 到了山上,锦书就直奔那长有土豆和红薯的地儿,小心翼翼的它们连着块根一块儿挖了出来放进后面的篓子里。 两人又在山里找了一会儿,竟然让她找到了一丛小蒜和葱,这当真是个意外之喜,以后吃菜味道可以变换变换了,只是可惜没有找到辣椒生姜那些东西。 “锦涛,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该回去了。” 这次上山不知不觉已经进山颇深了,这里可是原汁原味儿的古代山林,那是有老虎和熊出没的,可不是像现代那样,那些动物都呆在动物园里或者自然保护区! “恩,哥,今天挖的这些都是些什么呀?” 锦书好心情的笑了笑:“这些回去咱们就种在咱家后院里头,这有大用的。” 姐弟俩正想往回走的时候,锦书忽然眼前一亮,她,她居然发现了那个!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碰碰的乱跳着,激动的不能自已。 那小小的一株,虽然很小,但她绝对不会认错,那肯定就是棉花苗! 天哪,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走狗屎运了! “锦涛,你在这儿呆着,哥去去就来。” 两眼放光的冲着那株棉花苗就跑了过去,心里则在计算着,不久的将来,她可算是不用盖着那该死的皮毛被了,又重又有一股味儿! 正在锦书很小心的呵护着那株棉花苗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影子倏忽朝着锦书这边撞了过来,锦书旁边就是一个树桩,那白色的影子‘碰’的一声,就撞上去,然后血流如注,晕死过去了。 锦书滴了一滴灵水在棉花苗上,看着棉花苗从新恢复了生机,才将它放进了篓子里,接着猜开始细细打量这自己往树桩上撞的傻帽。 那毛色纯白如雪,细细抚摸,软软的很舒服,再看形状,锦书却是吓了一跳,白虎的样子她还是在书上看过的,这只,与那白虎缩小版长的是何其的相似?只是她也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一时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白虎还是白猫。 古人所说的守株待兔,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守株待虎?还是猫?总之,那故事不是寓言吗? “哥,这小猫好可怜,咱们救救它吧。” 锦涛一看这姑且像是白猫的小东西,头上流着血,一时之间脸色变得煞白,他那是又想起了自家姐姐当日那个惨样了。 “锦涛不急,咱不急啊,哥这就给它治!” 锦书说着抬手,轻轻的放在它的伤口处,弄出几滴灵水滴在了它的伤口处,很快伤口便不再流血了,然后又四下找了找,拔了些止血的草药往锦涛的竹篓子里一塞说道:“回去将那些捣碎了给它敷上,过几天就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那些是什么?” “是止血的草药。”然后从篓子里拿出一棵出来,细细的对锦涛说道:“看仔细了,是这种细长叶子的,还有一种与它长的很像,不过叶子偏圆,那个不但不能止血,反而是有毒的。” 这也算是野外生存的必要常识,交给弟弟也没什么错吧。 等他们回到家里,已经是午时末(将近下午一点)了,锦书先帮那白猫敷上了止血的草药,喂了两滴灵水,就去后院与那大半亩的土地奋斗去了。 至于那救回来的是猫还是虎,锦书也不管了,姑且当做是猫的,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到时候看就是了,只是这只猫也特别悲催,被锦涛唤作“小白”,而锦书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直接叫它“傻猫”! 屋子里,锦涛正在看着小白,王大娘便来了。 “锦涛,你姐呢?” 锦涛看着王大娘一脸认真的说道:“王大娘,哥哥说,有时候说谎也是迫不得已的,不过既然说了她是男子,以后她便是我的哥哥,一切都要从习惯养成。” 王大娘笑了笑说道:“好好好,那你哥哥呢?” “在后院刨地呢。” 王大娘一脸狐疑,跑到后院一看,那院子已经被锦书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王大娘忍住笑意,说道:“锦书,你这是在刨地?准备种什么?” 锦书回头一看,是王大娘,放下手中的活儿,说道:“王大娘,您来了,我这不是没事瞎折腾呢吗。” 王大娘白了她一眼:“就算是瞎折腾也没你这样的,来大娘先给你说正事,完了再教你刨地,你瞧瞧这被你弄的。” 锦书去洗了手,然后回到屋里,倒了杯水给王大娘,说道:“王大娘,什么事儿您说。” “是书院的事,院长让你明天就可以过去了。” “真的吗王大娘?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 王大娘看着锦书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谢什么?来大娘教你怎么刨地。” “哎!” 接着,锦书跟着王大娘,仅仅用了一下午便将后院那些地儿都给弄完了,一共弄了四块地儿,中间还留了走人的道儿。 看着弄得差不多了,王大娘说道:“你手里没有种子吧?随我回去拿点儿过来种种吧。不过也都是些菜秧子了。” “不用了大娘,我就是种些在山里挖的东西,看看能不能种成了。” “你这孩子!” ------题外话------ 陌更新的多勤快呀…… 正文 008 初到书院 王大娘走后,锦书便将他们从地里挖来的那些种了下去。不过地很多,但是红薯、土豆以及棉花就只有一棵小苗,小蒜和葱倒是有不少,看了看,锦书将红薯和土豆种在了一起,棉花对养分的要求比较高,单独中在一块地里,还有挖来的小蒜和葱,随便摆了些到地里。 然后给棉花还有红薯土豆各滴了一滴灵水,毕竟是移栽过来的,成活率有些低,滴些灵水可能会好些,而小蒜和葱,锦书只是用了稀释过后的灵水浇灌了一下。 “哥,这些以后,都能够长出好东西吗?” “是啊,等他们长大以后,你就有好吃的了,山里宝贝多,咱们以后有时间再去寻寻。” 锦涛两眼放光,“好啊。” “昨天教你的大字练的怎么样了。” “我都会写了,哥。”说这话的时候,锦涛小小的脸上一脸的自豪。 晚上姐弟俩啃着馒头,就着笋丝边吃边聊着。 “锦涛,我明天就去书院工作了,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锦涛小脸一皱,“哥,我都十二岁了,你就放心去吧。” “恩,那只傻猫怎么样了?” “精神多了,想不到哥你竟然识得草药,小白它刚刚还醒了呢。”说着又皱着眉头,状似想不通的说道:“不过,小白怎么那么笨自己往木桩上撞。动物们都是这么笨的吗?” 锦书一听苗头不对,这小子这么问是想干嘛? 放下手里那黑乎乎的馒头,一本正经的对锦涛说道:“锦涛,哥给你说个故事吧。” 锦涛嘴里嚼着笋丝,点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恩,哥你说。” “从前有一个农民,有一天,他扛着工具准备去地里干活,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农门累了,就在一个树桩旁边歇了会儿,正在这时……” “从此以后,这个农民每天都去哪木桩那儿守着,也不去干活儿了,自家的地都干了,长满了杂草,他也不管,就守着那木桩等兔子。结果一只也没有等到。到了收获的季节,别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只有他什么也没有收获到。” 锦书给锦涛讲了一个守株待兔的故事,实在是不想他那小脑袋里面有了那懒惰的想法,即使不付诸行动,那也会影响他以后的行事生活,必须将这思想给掰正了! “哥,你说小白就是那只兔子吗?” 锦书点点头。 锦涛又说了,“哥,我不要做那个农民,他好傻好笨好懒惰。” “恩,就知道我们家的锦涛是个好孩子。” “哥,我吃饱了,我去看看小白。” 锦书点点头,将桌子收拾了,看着家徒四壁,墙角那一人一猫温馨的画面,锦书笑了,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锦涛,早点睡,不要抱着傻猫,它身上不干净,你抱着它会生病的,明天哥给你准备水,你帮它洗了澡,然后再跟它一起睡知道吗?” 锦涛点点头,依依不舍的将那傻猫放到了那临时的小窝里面。 第二天寅时三刻(大概是三点四十五左右)左右锦书就起床了,实在是这儿没什么消遣的玩意,也没有书供她啃,每天天没黑透就睡了,自然起的也早。 去了厨房,做了糙面糊糊,然后多做了些馒头,放在锅里捂着,看着大概寅时末(上午五点)的样子,去屋里叫了锦涛。 “哥,要走了么?” “恩,锅里有吃的,饿了就自己拿着吃知道吗?” 锦涛乖巧的点点头,“知道哥,你就放心的去吧。” 锦书帮着锦涛掖了掖那破旧的皮毛被,拿了十个大钱就走了。 “王大娘,铁柱哥他走了吗?” “锦书啊,这么早啊,你铁柱哥还在吃东西呢,你吃了没,要不在大娘这儿吃些?” “不用了王大娘,我在家里用过了。” 屋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娘,我吃好了,这就跟锦书妹子一起走了。” 王大娘白了他一眼,“什么锦书妹子,现在开始她就是你弟,没的到了那儿喊漏了嘴。” 王铁柱小时候的启蒙就是锦书她爹给教的,若不然,饶是王铁柱他爹救过院长一命,那若是基础差的太远,那也是不可能被破格收进去的,王家念着锦书她爹的好,对锦书那是时有帮衬。 “娘,那我们就走了啊。” “恩,路上小心。” 一路上,锦书都没怎么说话,倒是王铁柱,他怕锦书紧张一路上倒是说个不停,锦书完全没有想到长的这么憨厚的一人,居然能这么唠叨! “这藏书室的工作很简单的,你也知道现在书籍很贵,像我们这些人根本买不起书,想要誊抄也没那么多竹简,山里的藏书大部分都是对外开放的,在里面,你只要记录下来借书人的姓名和所借书籍的名称以及借书时间就可以了。” 锦书对他微微笑着说道:“恩,我知道了。” 原来这个时候就有图书馆这样的地方了?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在里面借到书,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管理的,难道没有借了不还的人吗? 怕她还担心,王铁柱又说道:“院长人很好的,从来不为难人,你就放心吧。” 他们走的时候,天还没亮,现在已经东方泛白了,这得走多久啊。 “累了吧?从我们那儿去书院,我平常走的快也要半个时辰,现在我们放慢了步子,估计也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了。” 大半个时辰?那不就是步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记得那天她还问了王大娘从他们那儿去书院远不远,王大娘说不远不远,近的很,合着在王大娘的眼里,哪样才是远? 好在锦书的体质经过灵水的改善,没那么弱不禁风,等到了书院的时候,也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请院长。” 锦书点头。 王铁柱走了以后,几个从书院宿舍里出来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这是谁呀,不会是王铁柱带过来的吧?看看那衣衫,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要我说啊,这人穷就不该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学人家读什么书。” 锦书听了这刺耳的声音,眉头微皱,不欲惹事的她忍着没有开口。 谁知那站在旁边的那人却是火气上来了:“小子,跟你说话呢!王铁柱说你认字儿,我猜也就认识几个小大王字吧?乡下的土包子,也敢妄称认字儿?” 正文 009 观棋识人 锦书不欲与他们争辩,站了离他们稍远一点的位置。 就听见刚刚那两个寻衅的人说道:“王铁柱那小子,平日里就知道装乖讨院长的喜欢,瞧瞧他介绍上来的人,看着就是个上不了台面儿的。” 一旁有人看不下去,过来劝道:“你们俩赶紧温习功课吧,院长就要过来了。” “知道了。” 说着便看也不看锦书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书,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 等候了一小会儿,院长便和王铁柱一起来。 “浩直,你先去看书,藏书室的工作虽然简单但却很重要,迄今为止,藏书室的藏书已经少了三百六十四卷,那个杜锦书,我还是要考校一番的。” 浩直?耗子!想必这就是院长给王铁柱取的字了吧?还真有意思,忍住笑意,轻轻瞥了王铁柱一眼,王铁柱脸上微红,眼底含着歉意。 杜锦书对他微微摇头,工作之前先行考校这也是应该的。在现代不还有什么面试笔试加试用期的吗,一番考校,实在算不得什么。 “你们先温习温习功课,你随我来。”院长先是冲着众位书院的学生说道,然后在对着锦书吩咐了一声。 锦书紧随在院长的后面,跟着他到了书院南边的一个院子,院子里种了几棵树,有一棵古松下面摆着一个石桌,两个石凳,石桌上面放着一盘棋,下到了一半。 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听见动静,头也没抬就说道:“老曾,来了啊,看我这棋局怎么样?” 说完没听到回应,抬头看了眼,“呦,这个就是你那半个弟子请来的藏书室的管理人吧,不错不错,来陪老头子我下两局。” 锦书有点无语,你还没有问我会不会下啊老头! 锦书抬头为难的看了院长一眼,院长笑的倒是挺慈祥的:“不会下棋,我们书院可是不招的。” 一句话,将锦书所有推辞的话打击的烟消云散,看了眼埋头苦思的古怪老头,又看了一眼笑的慈祥的院长,锦书只好无奈的说道:“学生是会一点,可是不精。” 自称学生应该是没错的吧?来了莲山书院,还不都是院正的弟子?哪怕你一个扫地的童子,你都是人家学生。 “行了,搞那些虚伪的推脱的那一套干什么?我老魏这儿可不兴这些,来来来,赶紧坐下,咱们下。你是要重开一局,还是就着我布置的棋局开始?” “就着这个开始吧。”她是真的不太会,棋谱倒是研究过,也看过网上的珍珑棋局,可毕竟没跟人真刀实枪的来过。 那自称是老魏的老头抬起头看了锦书一眼,“行吧,那该你下了。” 锦书瞅了一眼,她执的是白子,被黑子紧紧围困,只得退居一角,锦书落完子后,那老魏又看了锦书一眼,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满意。 黑子继续步步紧逼,白子一让再让,最后忍无可忍,抽刀断翼,来了一招壁虎断尾,最后反败为胜。 “好!” “是您承让了。”该谦虚的时候,那就一定要放低姿态。 老魏摆摆手,“什么承不承让?让没让,我自己还不清楚,这观棋识人,第一关你算是过了,嘿嘿,叫什么名字?” “学生杜锦书。” “多大了?” “十六。” “刚刚下棋用的那一招实在是狠,不仅对敌狠,对自己也狠,那招叫什么名字?”老魏先还是颇为郑重的问了锦书的姓名年龄,然后问着问着,又变成这样了。 锦书也没有隐瞒,“那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沉吟半响,才叫道:“妙啊,妙啊,真是妙极!” 然后围着锦书开始上下打量,“一个人下棋的风格就可以看出那个人的基本为人的性格,刚刚你下棋时,明明已经被逼入绝境,你却不慌不急,没有焦躁激进,这点让我很满意。” 院长也是点点头,赞许的看着锦书。 “然后,面对我的再次紧逼,你依旧选择了退让,那说明,你的骨子里是那种不欲惹事的人,这种人委以重任也不怕短了我和老曾的名声。至少,你不是会借着别人的由头惹是生非的人。” 锦书点头,她向来是抽一鞭子走三步的人,在学校军训期间,那是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惹事?顶多会为了改善改善如今的生活努力一把。 “关键时候,懂得取舍,并不是那种一味的只懂避让不懂反击的人,而反击起来必定是一击即中,绝不给人家反扑的机会!” 这就下了一盘棋,就能看出这么多? 院长和那怪老头两人相视点头,看着锦书的眼神,意味不明。 “这个藏书室的工作就给了你了。” 锦书看了看一旁的院长,老魏撅了撅嘴说道:“你这小子,看他做什么?他虽然是院长,可那藏书室可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让你去你就去。” 院长笑着点点头,“你先过去,可以在里面看看书,具体的事情等会儿我让浩直给你好好说说,原先这个藏书室的活儿就是他做的。” 锦书皱眉,待遇挺好,怎么忽然就不做了呢? 院长像是看出来她的疑惑一般,说道:“再过几天,他便要进京去长孙家了,是我介绍他去的,所以让他放了放这边的事。” 长孙家,听说在京城那也是一大世家了,王铁柱去那儿是做门课吗? 也是,现在没有开科取士,读书人虽然受人尊敬,却也没什么出路,寒门子弟几乎都是娶世家做了门客的。 “多谢院长能够给学生这次机会。” “机会是我给的,却也是你靠自己的本事把握住的,感谢的话就不要多说了。” 锦书弯腰致礼后,便随着一个小书童走了。 看着锦书的背影,两个老头又是相视一眼,然后眼底露出笑意,随后院长瞥了老魏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这次你可不许跟我争!” “成,让给你了还不成?” 院长这才满意笑了笑。 正文 010 整理藏书室 “你先去忙吧,我在这儿等着就行了。”锦书看那小书童一副想离开的样子,知道他是想去听课的。 小书童憨厚的笑笑:“不用了,这是院长吩咐的,我陪你等着吧。” 正说着,王铁柱便到了,冲着小书童说道:“你去听课吧,魏先生已经在讲了。” “好。”说着便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就是缺少书籍的时代,一些真正想读书的人的悲哀。买得起书的人,都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情,偏偏还看不起寒门子弟,将书藏得紧紧的;而真正想读书的人,却因为没钱而没有书可看。 “这里的工作很简单的,刚刚在来的路上我基本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哦,对了,不是书院的学生是不能在这儿借书的,你一定要谨慎,还有,这里时常有一些山下的子弟混进来想旁听,一般院长也不会说什么,不过书是万万不可借的。” 锦书不解,“为什么藏书室不向大家都开放呢?” “这个,光是书院里的人借出去的书都已经很难管理了,若是再向外借,怕是有一半借出去的书都收不回来了。” 也是,这个时代不像现代那样,一切都是电子智能的,借了不还的不管是书还是钱,保管让你名誉扫地! 王铁柱又接着说道:“其实在这儿都不会很累的,最累的还是还书的时候,以及每半年一次的整理藏书室。” “恩,我知道了,你去听课吧。”锦书对着他淡淡一笑。 王铁柱看的有些呆,脸一红,对着锦书说道:“那行,我这就去了啊。” 边走还边想着,锦书笑起来可真好看,越是这么想,心就跳的越厉害,步伐也越来越快。 看着王铁柱走了,锦书知道自己在书院的第一天的工作便开始了。 一头扎进了藏书室,将每个书架都大致看了一遍,藏书还是挺丰富的,有许多书锦书都没有看过,毕竟要流传千年到锦书那个时代,得有多么不容易!许多都已经被后来的当政者给淘汰了,也有一些没有经过时光的考验,永远的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这么多没有看过的书,锦书觉得,自己又有事情可做了。 只是,她将整个藏书室逛了个遍,然后发现了一个令她头疼的问题。这个藏书室真的是够乱的! 以前,她家说大不大的也有两间书房,客厅里头也有两排书架,她也是自己将那些书分门别类的放的极有条理。可再看看这里,这么大一个藏书室,愣是没有看到人家是怎么分门别类的,这儿放着一本诗经,旁边就是一本山海经,还有什么地理游记什么全放在一块儿。 这会儿锦书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王铁柱说最累的就是人家集体还书还有半年一次的整理藏书阁的时候,这简直就是一大杂烩啊! 锦书抚额,这事儿还得慢慢来,就算想收拾,还得问了院长和那个古怪老头才行。 回到了自己的小桌上,坐在凳子上翻看着最近的借还记录。有桌子,有凳子,还有处理的文书,这个算是古老的办公桌了吧? 看完那个借还记录,锦书彻底绝望了! 如果说,这个藏书室真的是那个什么老魏在管着的话,那他也太牛了!也难怪有那么多书借出去收不回来的,那借还记录的上,甚至还有五年前借了书没还的! 反正你也没订个时间,看看最多能借几天,人家借走了,等离开这书院再还,你也不能说我什么不是? 再看看,还有人一下子借走了四十五册书的!您一下子能看完这些吗?就不能给别人留点儿?锦书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样的人,真是不好,自私自利外加抠门儿! 今天,还好,一整天下来都没有人过来借书,锦书还在奇怪,难道是这里剩下的书那些学生们都看过了,不高兴看了? 其实,锦书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第一天来熟悉事物,院长和魏先生都吩咐了今天藏书室关闭一天,不借书也不还书。 锦书乐的轻松,就着手边的竹简和毛笔,就将自己的想法写了上去,怎么说这以后都归自己管了,照这么下去,等到自己离开的时候,铁定会少很多书,若是院长将这些算到自己头上怎么办?她的那点儿月钱,可不够赔这些金贵物品的! 中午的时候,还有个小童子送了饭过来,锦书摸了摸怀里的两个馒头,眼睛放光,想不到这里还提供吃食!虽然这里的菜跟上辈子那是没法儿比,不过那也比这黑乎乎的糙面馒头强太多了。 看着那白面馒头,锦书都有了想哭的感觉的! 她来了这里个把月了,第一次看到这白面馒头,热泪盈眶,那是感动的! 咽了咽口水,锦书将那白面馒头揣进了衣服兜里,然后拿出来自己带过来的黑馒头,就着书院的菜啃了。 这样的场景,苍凉无比!凄惨无比!让人忍不住都要抹一把伤心泪! 却不想,这一幕却被远处的两个老头看在眼里。 “她怎么不吃书院的馒头?是她带过来的比较好吃?”老魏边吃边问着,隔着藏书室的门,隔壁就是两个老头休息吃饭的地方,门被稍稍打开了一点,边将锦书这边的情况瞅了个清楚明了。 院长咽下了嘴里的馒头,想了下说道:“我听浩直说他家里还有个弟弟,或许,这是他带给弟弟吃的吧。” “哦,我看那小子趴在那儿写写画画一早上了,不知道他到底写了个啥?” “说不定是要呈给我们看的,再等等吧。” 老魏已经吃完了,看着曾院长问道:“你是真的打算收他为弟子了?” 院长点头,颇有些感慨的说道:“是啊,好久没见到眼睛这澄澈透明的孩子了!不是不谙世事的清澈,而是,如看透世事一般的明悟。这是个好苗子,先在观察两天看看。” “你到现在也就收了一个弟子吧?是该再收一个了,说不定还能再出一个寒门宰相呢!” “你个老小子,谁不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帝师啊!不用用这种方法提醒我!” 这话说着,老魏脸上也闪现出自豪的神色,如今世道安康,太平盛世,人人都赞叹当今皇帝治国有方,殊不知,这皇帝跟王爷可都是他的弟子! ------题外话------ 坐等封面哇…… 正文 011 初露头角 锦书在书院已经工作了五天,也终于习惯了每天将近三个小时的步行,还记得头两天的时候,每天回到家里,锦书都感觉双腿酸痛的不行,晚上睡觉怎么也睡不着。 然后一天晚上泡脚的时候,锦书忽然心血来潮,或许滴两滴灵水进去泡泡脚会好很多,向来是想到就做的锦书立刻就滴了两滴进去。 脚刚放进水里,一股温热的感觉就袭上来了,锦书感觉,双脚从未有过的放松,腿也没那么酸了,等到泡完之后,那水已经微微有些泛黑,想来应该是身体里的杂质被排出来了。 “哥,你这么累,每天要走这么多路,以后还是不要去了,要不我去也成,我也认识字的,爹爹教了我不少,哥你也教了我很多啊,我去也没问题的。” 看着锦书晚上回来时,哈欠连天,一脸疲惫的样子,锦涛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想起每天晚上都能吃到锦书带回来的白馒头,锦涛心里就一阵难过,好想自己快快长大,这样就能照顾姐姐了。 锦书泡完脚,对锦涛说道:“将这个帮我倒了,然后锅里还有点热水,你也来泡泡。” “恩。” 没多久,锦涛便打了水过来,锦书趁着试探水温的时候,滴了两滴灵水进去,然后笑着对锦涛说道:“水温正好,来试试。” “恩。” “哥,等我长大了,换我照顾你!” 锦书知道,看着自己劳累的样子,锦涛小小的心里也不好受,微微一笑,对着锦涛说道:“锦涛现在就能帮着我做事了呀,刚刚不是还帮我倒洗脚水来着。我们的锦涛,已经是个有用的小大人了。” “恩,以后我都帮你倒洗脚水。对了,今天小白已经能跑能跳了呢,还有后院种的那些,已经长高了许多。” “这些都是锦涛的功劳呀,在家有没有好好温习我给你留下的功课。” 锦书翻看了一下家里的书简,只有一卷残破不堪的《论语》还有几册《左传》便没有了,竹简已经被翻的破烂不堪。 以前杜父教锦书和锦涛读书,也是仅限于认字,至于那些书籍,也是交了家里有的那一卷残缺不全的《论语》,上面只有学而篇,还是不全的。因为《左传》还不适合锦书和锦涛学习,就没有教,现在锦书教导锦涛的便是《论语》。 锦涛一脸自豪的回道:“曾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恩,昨天哥哥有教过,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为别人做事是不是做到了尽心尽责?与朋友交往有没有不守信用?学习的功课有没有温习?” 锦书点点头,“锦涛真棒,今天哥哥再交你一句论语,我们每天记一句,很快论语的所有内容你就都会了。”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意思是,不要因为别人不了解自己而忧虑,而应该担心自己不够了解别人。” 锦书将这句话写在地上,锦涛就在一旁拿着树枝画着。 “锦涛,明天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看,先睡吧。” 却看见锦涛一脸别扭的站在那儿,不也肯上床,锦书不清楚原因,只得问道:“怎么了锦涛,不想睡觉吗?” “我虽然喊你哥哥,可是到底,你还是我的姐姐啊,男女七岁不同席,以后你睡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锦书皱眉,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这是抹灭亲情的行为,亲姐弟兄妹的,哪有那么多避讳? “你是听谁说的?” “今天有市集,我出去玩儿了,路上无意中听见的。” 锦书叹了口气,就算她心里觉得没什么,可是撼动不了这个时代的大方向啊,“今晚我们先一起睡好不好,明天哥哥就请人帮咱们再打一张床。” “我们家里不是没钱了吗?” “忘了哥哥是在书院工作的吗?家里还有五十个大钱,先用来打床,等哥哥拿了月钱,就给你做身衣衫。” 第二天一早,锦书早早的起床,看着厨房缸里没有水了,挑着两个木桶去河边挑水。家里连口水井都没有! 想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来来回回担了三次六桶水,才将缸里注满水,想了想,往缸里滴了几滴灵水,胡乱吃了些糙面糊糊才往书院赶去。 刚来到书院,就发现院长和老魏还有王铁柱都在书院的门口。 经过几天的书院生活,锦书知道了院长姓曾,叫曾仕林,老魏全名叫魏征远。 “小杜来了,先别急着去藏书室,今天浩直要去京城,你也送送他,毕竟你们也是旧识。” “今天就要走了吗?” 锦书有些窘迫,她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啊? 其实这倒是锦书想左了,那个时候的送人跟现在完全不同,君子想送,一句话一个拥抱,足以表达相互之间的感情。 王铁柱跪在院正和老魏的前面,“学生感谢两位先生的苦心栽培,并且给了学生这次机会可以去长孙世家学习效力,学生一定尽心尽力,绝不堕了两位先生的名头!” 院长扶起他,“你的字是我给的,怎么说也算是我半个弟子,我提醒你一句,外面浮华尘世,可不要丢了自己的本心。京城虽然繁华,但人心浮躁,很少有能静下心来,一心做学问的人了,你把握好自己,切不可迷失其中,流连于繁华表象。” “学生谢现正告诫。” 许是分别在即,王铁柱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老魏看着这个自己用心教导的学生,虽然不是他的弟子,可也差不了多少了,“唉,总是要走的,拿着这个,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拿着它去墨王府。唉,闯不出一番名堂,可不许提我老魏的名字!”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令牌递给他。 “谢过先生,只是,这个、学生不能要。” 老魏眼睛一瞪,正要骂上两句,曾院长便说道:“你就收起来吧,他不要是对的,有了这个,他以后只会对它产生依赖。” 老魏这才歇了心思对锦书说道,“这小子就要走了,以后相见不知何年何月了,小杜,你也送句话给他吧。”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望一路珍重。” ------题外话------ 离男猪出现不远了哦…… 正文 012 赐字收徒 听到锦书的话,王铁柱猛地抬起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听到她对他说的这句话时,比听见院长和老魏对他的鼓励还要开心。 莫愁前路无知己 寒门书香 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3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3部分阅读 ,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是鼓励自己要努力吗?他觉得自己这一刻充满干劲儿! “谢谢,我、我要走了。”说着,又对着院长和老魏拜了两拜,回身下山。 直到王铁柱的背影已经走远,老魏和院长还在品味着锦书随口说出的那句话,“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妙啊,真是妙!” 老魏吟诵两遍,忽然如此说道。 锦书回头看着他,却发现老魏看自己的眼神变得炽热无比,“小杜,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锦书点点头,虽然前世她都已经二十好几了,可是这副身子确实是十六岁没错。 “刚刚那句话是你想出来的?” 这个,说实话吧,要撒好多个慌去圆,说不定说谎说到最后,人家说你是精怪俯身了!又麻烦又不安全,不行,还是现在就撒谎吧,在这里自己也算是原创了! 想想如今的历史走向已经完全改变,这以后的那些诗人说不定也像蔡伦那样被蝴蝶掉了,她这样做,也算是功德一件,丰富了这个世界的文化内涵。 点头,并且恬不知耻的问了句:“你们不觉得这样读起来很上口吗?”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院长语气有些抖,“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创造出了一种新的诗律格式了?” 这本来就是诗!我才不会告诉你们。 “这个我就是觉得这样看着齐整,读着舒服,倒没想那么多,若是真能成为一种新的诗律格式,您们二位帮着想想呗。” “去你个没大没小的,我们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跟你个小辈争什么名声不成?”老魏胡子一吹,等着锦书说道。 “是是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这君子之腹。” “圣人之言,有像你这么篡改的吗?” 锦书惊讶,她篡改什么了? 老魏刚说完,院长就来了,“好好的一句话,非得说成那个样子!” 锦书瞪眼,这就算是篡改圣人之言了? 那要是让他们到了二十一世纪去看看,还不对活活给气死?像她这样的,真的不算是篡改的,想想那些什么‘执子之手,将子拖走……’还有那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被这些学究听见,一定会大骂世风日下! 她说的那些,愿意可是一点都没变,已经好太多了! 为了避免他们轰炸机式的说教,锦书很明智的选择了承认错误:“学生有愧,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 “绝对没有下次!” 其实心里已经将这二位给骂了个遍,我又不是你们的学生,我也没从你们这儿学什么东西,勉勉强强的在你们自称一声学生,还就真当我是你们的弟子在那儿教训啦? 忒没天理! 锦书真的很想指天大骂,您们管好您们带着的学生就好了,管我做什神马呀! 我看书不是为了考状元,不是为了当宰相的呀,我就纯粹是为了兴趣! 殊不知,此时院长在心里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直接影响了锦书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 “小杜,杜锦书。” “院长,有什么指示?”您喊我小杜或者杜锦书都可以,我只是它们都是代表着我的,你真的不用这么重复的。 院长此时满脸堆笑,依旧慈祥,可看在锦书的眼里,怎么都觉得,那是老狐狸一般的充满了算计的微笑。 “你还没有表字的吧?” 锦书一愣,没有想到他是问的这个,这个世界,女子地位低下,像杜父这样思想开明的教她认字儿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死一个少一个,如杜父这般开明的人都没有帮着锦书取个表字,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除非在家里极为特别尤其得宠的女孩子,否则是不会有表字的。 锦书摇头,“家父未曾帮学生取过。” 院长面上一喜,“礼及身而行修,义及国而政明。以礼行最为你的表字如何?” 锦书显然不在状态,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满意吗?” “还不快谢过先生赐字?” “啊?”锦书郁闷,她真没想过要院长赐字的。 ‘扑通’一声,锦书就给跪了,老魏还在一旁流露出得逞的笑意,锦书的小腿被踹的可还疼着呢! “学生谢过先生赐字。” “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关门弟子了。” “啊?” 锦书一脸茫然。 “还不快谢过老师?” 老魏显得比她还要着急,好像要拜师的那个人是他一样,一巴掌拍上了锦书的脑门儿,急吼吼的说道。 苍天作证,她是真的不想拜师啊!这以后,要是她的女儿家的身份曝光了,她找谁去啊? “谢过老师。” 自己是他的第二个弟子,怎么说你家年纪这么大,一辈子可能也就收俩徒弟了,怎么的也要给老人家几分面子不是?再说,这位院长和魏老先生的学问做得还是很不错的,也不像其他的一些学者一样,那么的食古不化,反而很懂得活学活用,是个好老师。 话说回来,自己的老师,不就是自己弟弟的老师,以后或许可以请他来教导自己的弟弟,锦书心里的如意算盘拨的啪啪直响。 旁边的曾老院长看着新收的徒弟,心里边儿也是美的冒泡! 瞧瞧这个弟子,长相周正,玉树临风,假以时日,又是一个风流名士。 “礼行啊。” 锦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 老魏又是一脚踹过来,“小子你老师叫你呢!” “弟子在。”以后礼行也是在叫自己了,不习惯呀! “你刚刚上山,我就看你是个很有灵性的孩子,悟性极高,只是缺少定性,这几日的藏书室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收获?” 合着您老还会看相?藏书室还是用来磨一磨自个儿的性子的么? 嘴上还得恭恭敬敬的回答:“关于藏书室,弟子正有事情要告诉老师呢。” 正文 013 借书制度 “先生,这里说话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去藏书室吧。” 院长虽然狐疑,这藏书室能有什么事?与魏老对望一眼,两人就抬脚率先往藏书室走去了。 藏书室只有唯二的两张凳子,偏偏来了三个人,然后锦书是里面唯一的小辈,自然只有站着的份儿了。 “藏书室出什么事了?”这藏书室可是魏老的心血,一听锦书这么说,心里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的。 坐下来,锦书给泡了点她加了灵水的茶这个时候的茶,说实话那是又苦又涩,锦书一点儿也喝不习惯,幸好她有灵水在手,加点进去,还是稍微改了点味儿的,至少加了灵水的水有一股清甜甘冽的味道。 两人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你这个茶水,味道怎么怪怪的?不过挺好喝的。” 院长喝完之后就发表意见说道,魏老不甘落后,“恩,比我那茶清甜不少,茶香飘远而苦涩之味减少了不少,是不错的好茶。等下包一包给老魏我送过去。” “魏先生,学生的茶就是书院里头的。” 锦书有些无语,怎么一个个的说风就是雨的? “书院的茶?怎么可能!我老魏天天喝书院的茶,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你这小子可别骗我老人家!” “是真的,魏先生,您先听学生将藏书室的事儿说了,学生再告诉您这茶为什么会这样,可好?” 魏老一怔,然后正襟危坐,“对对对,这藏书室的事才是大事,马虎不得的。” 院长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么严肃到让锦书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两位先生,这藏书室对外借书可以说是造福了整个书院的学生,只是,这借出之书至今还有三成未曾追回,长此以往,这藏书室若没有新书补充,怕是早晚会关闭,里面迟早会一本书也没有!” 两位先生点头,这确实是困扰他们的大事,他们也是想造福一方的学子们,毕竟如今的书籍确实是少之又少的。藏书室刚刚建成的时候,他们也对外界开放了一年,只是一年之后,借往书院以外的书只收回了一成不到,幸好那些书都有备份,这才命人重新誊抄了一份放在书架上面,自此,那些书也不向外面的人借了。 本想造福寒门学子的,没成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也违背了他们的本心。 书收不回来,他们也不怪那些人,寒门学子,家境贫寒,将书还回来的都是家里还有些余钱买了竹简将书誊抄下来的,没钱的,买不起竹简的手里好不容易的有了一本书,自然是能晚一天还就晚一天,慢慢的,他们就觉得那书本就是他们的了。 他们不怪那些借了书不还的寒门学子,可是书院的书也不会外借就是。 院长想了想问道:“对于这个,你有什么好的方法?” “首先是藏书室的管理,那些书放置的时候,没有分门别类的放置,以至于借书的寻找起来麻烦,而管理人员整理的时候也多了许多不必要的工作。您看看这份计划怎么样?我觉得将藏书室这样布置至少会省去很多时间。” 锦书将她整理好的第一份竹简递过去,那是关于藏书室的改革的,两个来头扎一堆看了一起来。只是,两人只瞄了一眼,就眼露震惊。 “杜小子,这字是你写的?”魏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打颤。 锦书又摸不着头脑了,今儿个这两人怎么了?老实的点点头,她这字写的还真算不得上乘,只具其形,未达其意。 只是,这样的评价是在现在的那些书法大家的眼里的,这字看在魏老和曾老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第一次知道,字还可以这么写!以前,他们都觉得,字要写的端正,一笔一划,那就是好的,这一次方才知道,写字也可以写出自己的个性! 看着锦书的字,飘然灵动,那是一份对生活的洒脱,对人生境界的追求! “你一直绝这么写字的?” 遭了,锦书觉得这下坏了,在她的记忆里,杜锦书一直是拿着树杈在地上写字来着,如果这样也能练出行书来的话,她可真要对她磕头了! 思索了一会儿,锦书知道古人对于鬼神之事向来敬畏,这一次就借一借鬼神的名头忽悠一下这两个执着的老人吧。 “这个,学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的时候去山里挖野菜,不知怎么的竟然在山里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白胡子爷爷教会了我许多东西,醒来后竟然也没忘,这字就这么会了。” 两个老家伙对望一眼,然后点点头,这是遇到神仙了吗? 对于这件事,两人都心照不宣的觉得这事儿不能说,毕竟跟鬼神扯上关系,凡人是不可多做议论的。 两人接着看那竹简上的内容,可是这思想就是无法集中,总是被字给吸引,一刻钟过后,老魏将竹简推给了院长,“你看吧,念着给我听听,这思想老实集中不了。” 院长,盯着那竹简,然后又扔给了锦书,“念给我们听听。” “是,先生。” 其实那上面写的就是现代图书馆的一些措施,比如将梅派书架编上号,将书按照经史子集分门别类的放置,然后在管理员这边有一个统一的目录可供借阅的人翻看,也便于管理者整理藏书室。 锦书说完之后,两个老人不住的点头,“这个方法还真是可行。” “那关于借书的制度上面你有什么建议?” 真是两只老狐狸!锦书在心里不住的骂着,若不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工作可以轻松一点儿,谁愿意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 “还是我念给你们听吗?” 魏老又是一瞪眼:“你一个后辈,给我们念下书怎么了?” 我也没说怎么了呀?锦书心里叫苦! “这借书制度太松范了,许多书明明几天就可以看完,甚至背下来都没有问题,有些人却能够一借就是三年,借书的时候,登记上借书时间、所借书目、姓名,家庭住址等等,一次性只能借三卷,有些人借书恨不得将整个藏书室的书都借走才甘心,每次也只能借一个月,一个月期到,必须还书。” “要是,还是有人不还呢?” “反正这书不是借给书院的学生吗?借书没有按时归还者,在年底考核的时候批注,此人无信不就行了?君子立信于世,学生就不相信还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顶风作案!” 魏老听着没什么意见,反正觉得这个挺好的,也还可行,“行了,就按这个办吧,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可行是可行,只是礼行啊,这样做可是会得罪不少人的?你这些都有想过吗?” ------题外话------ 每天更的这么勤快,可惜木有留言…… 话说今天切辣椒滴时候没有戴手套,手上到现在还是火辣辣滴疼啊! 正文 014 搬家 锦书点点头,这些她何尝没有想到过,笑着对院长和魏老说道:“这些我都有想到,若是被别人知道这个点子是我想起来,说不定我一出门就会被人蒙着脑袋狂揍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藏书室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影响到你什么。”院长一本正经的问道。 锦书歪着头想了一下,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为了让我自己的工作可以轻松一点吧,又或许,是不想这样一个造福这么多的人藏书室就此关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让所有人满意。这是这个世界生存的规则。” “唉,你看的比我们透彻。”曾先生感慨道。 老魏在一旁又踹了锦书一脚:“你这个小子,刚刚说话那是什么语气,老气横秋的,像什么话?” “先生,您就不要踹我了。”怎么这个魏老就是喜欢踹人呢? 魏老头一转,喝了口茶,砸吧两下嘴巴,“这个茶真是好喝,你到底怎么做的?” “先生,泡茶炒茶呢都是一种文化,要不然等过几天,新茶出来了,我帮你们炒一锅新茶,然后再帮你们泡一次,你们可以试试看。” 魏老皱眉看着锦书,“你的意思是,你泡茶的方法跟我们不一样所以这茶的味道也不同?” “泡茶用水的温度,泡的时间都会影响到茶水的味道,还有泡茶用的水,对茶水的味道也有很大影响的。” 院长点头,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在藏书室将你的那套方案实行了吧?我会找几个人过来帮你的,另外,这个制度,我们会以我们的名义告知他们,不过应该不能隐瞒太久,这个书院里面,也有一些莲山县的世家子弟,虽然比不得京城和一些大地方的世家,可是他们的势力在这里也是不容小视的,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总是会查出来的。” “我知道,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们就是这里的地头蛇啊,反正我一介小民,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啊,除了……弟弟。” “你这小子,什么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么粗俗的话也说,你弟弟明天就把他接到书院来吧,我跟老曾会护着你弟弟的。” “谢谢你,魏先生。” “谢什么,虽然你不是我的弟子,但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先生,曾老还是你的嫡亲的老师,怎么会不护着你?呆在书院里,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虽然我跟曾老没什么势力,但在这莲山书院,想护着个人,还是做得到的,只是有时候防不胜防,你自己也要小心。” 锦书看着院长和曾老,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您是说,让我跟弟弟住到书院里来?” “怎么?不想过来啊?”魏老一瞪眼,瞅着锦书,比起曾老这个真正的先生,他倒是管的比较宽泛。 锦书也想点头同意,毕竟跟锦涛一起来这里既可以很好的照顾好他,也能让锦涛在书院搭个地方旁听课程,这样对锦涛的教育也比较好。她也不想将来锦涛去什么世家名门的客卿,只想能够明白一些道理,可以生火的更好,不是单指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只是,她家后院的那些刚刚种下没多久的东西,难道又要移栽到山上来? “干嘛,还在考虑?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难不成我这地方比你那个破屋子更破不成?” “不是啦,我明天就搬过来。” 移栽就移栽吧,反正手上有灵水,应该可以成活的。 晚上,锦书回去,跟锦涛说了。 小家伙倒是没有什么恋家怀旧的情结,只是睁着眼睛一脸期待的问道:“那以后就可以天天跟哥哥一起了吗?” “是啊,每天都可以见到哥哥,还可以跟随院长一起学习,怎么样?” “恩,我跟哥哥一起去。” 帮着他盖好被子,想着,过了今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早点睡,明天你要早起了,我们一起上山,想想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第二天一早,锦书起床将家里收拾了一番,左右看看,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好带的,锦涛带着他的小白,去了王大娘家里说了一下,就带着锦涛一起去莲山书院去了。 上课的时候,院长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宣布了杜锦书,赐字礼行成为院长的第二位弟子。为什么是第二位?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那个院长的传说中的第一位弟子是谁?已经离开书院的王浩直,他们都知道他也不算是院长的弟子,那么这个传说中的大弟子到底是谁? 锦书其实也不知道,她知道,这书院的两位先生背景都不一般,瞧瞧那天老魏拿出的那个墨王府的令牌,就已经猜到了。 不过,那个传说中的大弟子,她名义上的师兄,她也没什么兴趣想要知道。 当中宣布了之后,院长就带着锦书去了他们给她安排的院子,很大的一个院子,最令锦书满意的就是除了房间挺不错之外,那院子也够大,可以让她种不少东西了。 松柏院,锦书满意的点点头。 “还满意吧?隔壁的松香院就是我跟老魏的院子。”院长慈祥的笑笑。 锦书端详的看着院长,在看着也是一脸笑意的魏老,“隔壁?” “是啊,以后有什么新主意,我们就能最早知道了。” 魏老也笑着说道:“是啊,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找你下下棋,你这小子棋力虽然不怎么样,好在看事情通透,观棋识人,看一个人下棋,也是看一个人对待生活的态度。” “锦涛过来,见过两位先生。”然后指着锦涛说道:“两位先生,这是学生的弟弟杜锦涛,以后两位先生可要多多费心了?” 院长与魏老相视一眼,这就开始算计他们这两个老家伙了? “见过两位先生。” “行,你的这个弟弟,我们总是不会将他教坏就对了。” “那礼行就先谢过两位先生了?” 魏老噘着嘴说道:“老头子我不管,替你管教弟弟,好处我先记着了。”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锦书小声的嘀咕着 正文 015 炒茶泡茶 锦书搬进了松柏院,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她在后山挖到的宝贝种下去,再在四周种上些花草,她就准备在这儿安家不走了,就是不知道两个老家伙答不答应。 不过,两个老家伙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仅仅用了两天时间,新的借书制度就风风火火的推行起来,这几天反对的声浪一浪高一浪,不过,所有的压力都由两个老家伙顶着,锦书这个院长嫡传弟子倒是过得颇为惬意。 松香院里,两个老家伙每天教书各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完全是放养式的,而曾老院长对于锦书,那更是挂了个弟子的名头,赐了个字,每天跑到松柏院串个小门,那也是骗吃骗喝外加教导锦涛。相比起来,锦涛倒是更像是他的弟子。 转眼,小半个月已经过去了,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锦书院子里一派生机盎然,而此时的松香院,两个老家伙刚刚从锦书这儿端走了一壶茶,坐在树下品茗聊天。 话说,自从那天两人在锦书那儿喝了锦书的茶水之后,锦书已经升级为两人的茶水专业供应户,在锦书灵水的滋养下,两人体质好了不少,貌似脸上的皱纹都少了许多。上课的时候,眼尖的学生也注意到,两位先生的改变,课下聊天时,常常讨论的话题就是,曾先生和魏先生变得年轻了! 魏老喝了口茶,师傅的哼哼两声,声音里带着不可名状的满足,“怎么着杜小子的茶这么好喝呢?老曾,这新茶快要出来了吧?” 曾老自从收了锦书这个徒弟,仿佛越来越有老顽童的趋势,他瞪了一眼魏征远,不悦的说道:“那是我的徒弟的本事,有本事,你也收一个这样的徒弟去?” 魏老一拍大腿:“嘿,你还别说,这哥哥会的东西能不交给弟弟吗?我得赶紧预定下锦涛这个弟子,还是我老魏脑子好使。” 再喝一小口茶,感慨道:“你说那小子怎么鬼点子那么多,悄悄将宫家给整的,完全是有苦说不出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给自己报了被撞之仇了。” 想起那天派人去调查的结果,两个老人听了具是忍不住笑喷了!一是笑锦书的手段,还真有一股子机灵劲儿,二就是笑纳宫家的小子了。也是从那日起,曾仕林也坚定了要收锦书为第二位嫡传弟子的想法。 锦书在松柏院里,盯着她的那些植物,棉花在她每天灌溉灵水的坚持下,已经长到了有她的腰那么高了,所有移栽过来的植物,都成功了,院子的四周,锦书还去山里挖了茉莉,兰花过来种上,一边搭上了一个架子,种上了她好不容易找来的紫藤萝,对于她的院子现在的布局,锦书感到很满意! 松香院中两个老人正在感慨茶香的时候,一个童子过来报告说今年的新茶已经出来了,按照他们俩的吩咐,没有人将那些新茶炒了,赶紧拿过来交给了曾老和魏老。 两人对视一眼,“新茶出来了?” 然后在那个小童子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两人兴奋的站起来,“走,去叫杜小子去。” 锦书正在视察自己的院子,走到紫藤萝花架下,猛地打了几个喷嚏,这天气这么暖和,还能感冒不成? 正想到此处,她的院门被推开了。 “杜小子,新茶到了,哈哈,该去兑现承诺了吧?” 相比于曾老这个严肃的老师(虽然面皮渐渐的有了绷不住的趋势),跟魏老的相处更像是忘年交一般,总的来说,两人都没什么架子,处起来很随意。 新茶到了,锦书猛然记起,自己说过等新茶到了她要亲自帮着炒茶泡茶的! 这些,她哪里会啊,泡茶还能忽悠过去,至少前世她一个姑婆就是钻研茶道的,她曾经在那个姑婆那边住过一段时间,花架子还是学的不错的,至于制茶,她就完全是纸上谈兵型的,书是看了不少,可惜没有实践过啊! 呵呵笑了两声,“新茶到了?是新鲜的茶叶,没有炮制过吗?” “不是说好了你去弄得吗?我是特意吩咐了不经炮制直接交上来的,赶紧跟我过去。” 她能说不吗? 还没等锦书答话,人已经被拉着往书院的制茶室走去了。 崭新的制茶室。 “这是你上次说了要制茶,我跟老曾商量了一下,就新建了个制茶室。” 锦书满眼尽是不可置信,这两个老顽童,还真是老小孩,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她不过就那么一说,两人居然就忙着将新的制茶室给建好了,这要是她将茶给弄毁了,心里不是很有罪恶感的吗? 看到制茶室靠门的地方,放了一个大框框,里面放着的正是今年新收上来的春茶。 “小杜子,开始吧。” 锦书嘴角抽抽,小肚子? 此时此刻,锦书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赶鸭子上架,那种忐忑的心情,无奈的悲愤,简直就是将人折磨的欲仙欲死啊! 闭上眼睛,说服自己,死就死吧! 打了水,净手,看锦书那个样子,很是神圣,两个老人看了都觉得很神秘。 生了火,将新茶一股脑的都倒进锅里,顺手滴了几滴灵水进去,便开始用手翻炒,里面加了灵水,怎么的炒出来的茶都不算太差吧? 明明就是跟人家炒茶一样的姿势,可偏偏锦书脸上那严肃神圣的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她这么炒还真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要想忽悠住别人,就得先忽悠住自己!锦书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心里那道坎儿过了,她越发觉得自己这茶炒出来就是不一样,那表情也就做的越发的自然起来,成功的将魏老和曾老忽悠住了。 大概就这么翻炒了半个多时辰,茶终于制好了。 “这就好了?”魏老小心翼翼的捻起一点茶,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还真是不太一样,“快快,你不是说这泡茶也是有讲究的吗?赶紧的泡给我们看看。” 刚刚制茶的时候,胳膊翻炒的厉害,现在一停下来就酸痛的不行,这两个老家伙,还让不让活了,无奈的扯动嘴皮说道:“喝茶要讲究心静,而我泡茶也要有一个好的状态,先秦时期就已经出现了茶道,先生知道何谓茶道么?” 两人均是洗耳恭听的样子。 “所谓茶道,即通过品茶活动来表现一定的礼节、人品、意境、美学观点和精神思想的一种行为艺术。它是茶艺与精神的结合,并通过茶艺表现。道家思想讲究道法自然,饮茶者,只有达到人化自然的境界,才能化自然的品格为自己的品格,才能从茶壶水沸声中听到自然的呼吸,才能以自己的‘天性自然’去接近,去契合客体的自然,才能彻悟茶道、天道、人道。精神。在茶人眼里,月有情、山有情、风有情、云有情,大自然的一切都是茶人的好朋友。所以说,你们俩现在迫切的心情还不适合饮茶,品茶,至少要做到心静!” “你这小子,从哪儿听来这么道道?”魏老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那就等你状态好了再泡,我们随时都可以品!” 锦书失笑,还真是别扭的老头儿。 正文 016 遇袭遇型男 就这么被锦书忽悠了一大通,终于换来了半个多月的安静。 也不能说是安静,由于小蒜和大葱的关系,锦书烙的饼子很香,让人闻着就很有食欲,所以原本只需要负责自己和锦涛的一日三餐的她,如今又加上了两个老小孩! 锦书平常做点什么,他们便来打点秋风。 前日,锦书画了个靠背椅子的图纸,准备哪天得了空找了做起来,谁知被来找锦书要茶水的魏老看到了,一番询问之下,图纸就已经揣到了他的腰包! 这个世界也真是奇怪,居然没有靠背椅子,只有凳子,每次累的想要歇歇的时候,往后一靠,总是不太安心。 不过,在书院的日子,锦书过的很随心很自在,仿佛又找回了那种在现代的米虫式的生活的感觉,甚至心态比那个时候更加的放松。 京城,相府。 如今可是各个世家名媛想要嫁进去的地方,史上最年强的宰相,深受皇帝信任,前途一片光明,不管是新晋世家,还是老牌世家,无一不想与他拉上关系。 “哥,宫家要送来两个女人,你还真的要让她们住进来啊?”当初悔婚的是他们,如今又是这番姿态,真是让人恶心!柳子清对于当年的事情,他是耿耿于怀,虽然身为主角的哥哥柳书卿都已经不在意了,可是他就是不想见到那恶心的一家人! 柳书卿不在意的笑笑,让她们住进来是没错,到时候后悔了也怨不得他,住进来是她们的事,娶不娶可就是他说了算了,如今谁也无法强迫与他。 看柳书卿不说话,柳子清有些着急了,“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宫家的人,还有柳家的人全都是些势利的恶心鬼,不要让她们住进来啦。” “子清,注意点,娘亲也算是宫家的人。” “娘亲哪里是宫家人了,当初不都已经将她逐出宫家了,若不是你当上了宰相,受到皇上器重,他们会将娘亲的名字写到族谱上?” 柳书卿看着手上的锦缎,脸上泛起笑意,杜锦书吗?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想到今天皇上所说之事,或许他应下来也不错。 而墨王府中,朱墨言手里也拿着一个锦缎,是他的老师魏征远写给他的信,托他暗中关照初到京城,目前尚在长孙家做食客的王浩直,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先生和曾老的半个弟子,这事倒是不难办。 只是,令他感兴趣的却是上面提到的曾老新收的弟子,看上面描述,倒是一个有趣的人。门对千根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还真亏他想的出来。字体独特,文采斐然?烹饪还很厉害?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曾老的新弟子了。 想着近来皇兄也没什么事派给他做的,去莲山县溜达溜达也不错。 朱墨言向来是个行动派,收拾收拾东西,当天就没打一声招呼的去了莲山县。 近日来连续大雨,好不容易天晴了一天,锦书呆在书院也没什么,便背着竹篓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辣椒什么的,现在正是六七月份的时候,辣椒差不多也该结了。 刚刚下了书院,便有几个彪形大汉跳了出来,恶狠狠的冲着锦书说道:“你叫杜锦书?” “你们想干嘛?”刚说完,锦书就想抽自己嘴巴,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杜锦书?笨蛋也能看得出来,这几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将自己堵在这里绝对没有好事,怎么就这么傻了? “嘿,锦书,这几个人找你。”锦书朝着几人身后喊道,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一溜烟跑了多远出去,这一幕恰好被刚刚赶来莲山县的朱墨言看到了,眼底笑意明显。 这个就是曾老新收的弟子? 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只是没有想到,这般被自己先生夸的天上仅有,地下绝无的风流名士,浊世佳公子,会是这般的弱不禁风的模样。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常年习武,让他的身材颇为魁梧,不过他自己看着却是很满意,这样才像个男人。 难道老师欣赏的是那种类型的男子? “上当了,可恶的臭小子,追!” 锦书还在没命的往前跑,就凭自己这小身板,还真是对付不了那五六个彪形大汉,虽然她也学过几年的中国功夫,可是底子好抵不过现在的这副没有经过系统锻炼的破烂身子啊,对上去,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一个多星期的上下书院,没有要走三个小时的路,这让她的双腿很有力气,逃跑起来还是很快的。 这逃命的人,心里一般都很慌乱,所谓慌不择路,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碰,啊!” 锦书感到自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由于她的速度很快,巨大反冲力让她啪的一声摔倒了,顾不得屁股的疼痛,赶紧爬起来接着逃命。 至于那个被她撞上的障碍物,她是看也没看一眼。 朱墨言此时心里可以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刚刚那一撞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鼻尖还残留着馨香,那是属于少女的芬芳,身为皇族子弟,他今年二十六了还没大婚,但是这绝对不能说明他没有女人! 相反,他有过很多女人,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不成亲的理由也很简单,不想找个人来介入自己现在的生活,而且,他虽然有过很多女人,但却没有一个能够让他心动的。虽然帮着皇兄处理一些事情,很危险很累,可是该享受的地方,他是一点儿也没落下。 刚刚那一撞的感觉,那个杜锦书分明就是个女子! 而自己刚刚那个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如此让人喜悦兴奋,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看着爬起来还想继续跑的杜锦书,被忽视的某人显然很不高兴!拉住她的手,绵软细腻,有一种女子特有的触感。 锦书没成想被人给拉住了,一个踉跄,回头怒目等着他:“干嘛拉着我?放手!” “这个,在下想向你打听个地方。” “小子,哪里跑!” 锦书随便指了个方向,说道:“莲山书院往哪儿走。” 说着便挣脱了他的手往前面跑去,只是……没走两步,她便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 回头一看,那几个彪形大汉正被那个问路男打的无还手之力!锦书细看之下,这个男人还真有型!现在这男子偏好文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想不到,还能见到这么有型的男人,俊朗丰神的五官,这要是放到现代,那也是宅女们的最爱啊! 正文 017 又遇型男! “现在可以告诉我莲山书院怎么走了吗?” 锦书一瞪眼,“你怎么知道我指的方向是错的?”丫的明明就认识路好吧?消遣我呢? 锦书不知道,她这一瞪眼,你撇嘴的表情,看在朱墨言的眼里是有多么的可爱!忍着笑意对她说道:“刚刚你看都没看就胡乱值了一个方向,我要是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发证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山里了,锦书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现在也要去莲山书院,带上你也没什么。“ 于是,朱墨言便跟着锦书一起上了书院。 进了书院,锦书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个人来历,问道:”你叫什么?来书院有何事?“ ”我来拜访我的老师。“ 锦书皱眉,她知道曾老和魏老都有收过弟子,如果是曾老的那位大弟子的话,那岂不是就是自己师兄了?关于魏老的弟子,她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在只言片语中知道他有一位当王爷的弟子 ”你老师叫什么?“ ”魏征远,你认识他吗?“朱墨言笑的一脸无害。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整个书院就属他最会打秋风,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就算她不认得自己也不会不认得他! 锦书点头,”我带你去见他吧,书院挺大,你自己走也容易走歪路。“ ”那就先谢过了。“ 松香院内,魏征远和曾仕林两人此时眉头都有些紧皱,脸上带着烦恼,”你说,这雨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停下来?这都已经绵绵的下了一个月了,听说山下已经不少人家被大水冲毁了,今年这水患,我看是躲不掉了。“ 曾仕林已经在这个莲山县生活的习惯了,这人一老,就容易对某个地方产生感情,此时想到莲山县将要遭遇水患,心里的担心让他时时的眉头紧锁。 魏老也一反往日的嘻嘻哈哈,点头说道:”是啊,蓝江眼看就要发水了,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了,昨夜我看天象,这雨还有的下!“ ”老师,有客人来了。“锦书的声音响起,两个老人起身走到松香院门口。 朱墨言欠身行礼:”弟子慎始拜见老师,见过曾先生。“ 魏老头一眼是自己学生来了,脸上的愁绪少了一些,”快进来,锦书,去你那儿那些茶水过来。“ ”是,先生。“锦书无奈啊,她明明就已经往他们用水的井里滴了很多灵水了,现在用那水泡起茶来,也一样甘冽清爽啊,怎么的,自己就让魏老头给认定了呢? 端来了茶水,伺候人的工作自然也是她了,倒了四杯水,”客人,请用茶!“ ”早就听闻曾先生收了一位弟子,与品茶制茶泡茶一道上,颇有钻研,而且据说是惊采绝艳,文采斐然,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够见识到这个风流名士的泡茶的功夫?“朱墨言喝了一口茶,在心里暗赞一声, 寒门书香 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4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4部分阅读 然与自己喝过的不一样。 锦书正想说什么,院外便有童子来报:”院长,魏先生,有一位柳公子自称是院长您的弟子来了。“ 曾老眼睛一亮,”快请他进来。“ 或许,他们都是为了这即将到来的水患而来的吧? ”弟子源清拜见老师,见过魏先生。“ 锦书回头,只见一位穿着书生服饰的年轻男子正对着曾老行礼,虽是书生打扮,却不显的羸弱,身高七尺,面若冠玉,昂藏男儿,本色雄风,又是一位型男! 没想到,两位先生所收的弟子这么的……有型?再看看自己一副发育不良,弱不禁风的矮小身板,老师是怎么看上自己的?这一刻,锦书觉得自己被这个问题困扰了。 朱墨言也看到了柳书卿,看着自己的好友,朱墨言挑眉,来的倒是挺快的!看来,让皇兄困扰的蓝江视察的工作是让他给接了。 ”礼行,见过你的师兄。“ 锦书回过神来,”杜锦书,字礼行,见过师兄。“ ”柳书卿,字源清,师弟有礼。“ 锦书笑道:”源清,是老师取得字码?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源清,老师对师兄的期望很高哦。“ 两位先生已经接受打击习惯了,时不时从她的嘴里蹦出的话,那可都是传世的名句。柳书卿这下也开始正式这个传说中颇为有趣的师弟,果然如老师在信里所说的一般,文采斐然,随口说出的话,既朗朗上口,又富有哲理。 朱墨言也被惊艳到了,不过他的感受倒是与两位先生还有柳书卿颇为不同,他已经确定了她是一名女子,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文采,更加让人吃惊。 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让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美好的人其实是个女子,他自私的想将这个当做他与她之间的秘密! ”在下朱墨言,字慎始,你可不许偏心,说说是何解?“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带给他这样的感受,仿佛能够与她说上话,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锦书撇了撇嘴,刚刚那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话,现在她可不会乱说话了!源清,老师的本意应该是告诫这位师兄‘源洁则流清,行端则影直’的吧? 看了眼朱墨言,锦书随口说道:”字面上的意思,我弟弟都懂,不就是谨而慎之,有始有终嘛?“ 朱墨言也不生气,”那刚刚我说的那个泡茶的事情,师弟,是想怎么样啊?“ 重点在师弟两个字上面,音咬的特别重! 锦书完全没有想过有人会认出她的女儿身,毕竟在书院这么久,跟这么多人打交道,都没有露过陷,任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碰到这样一位花丛老手!只是稍微一个接触,那边看破她的真身! ”怎么回事?“柳书卿来的晚了一步,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锦书眼睛一瞪,早晚都得将这茶给泡了,还不如就着今天把事情给了了! ”今天我就给你们见识见识,何谓煮茶,何谓品茶,今天给你们来一道功夫茶!“ ------题外话------ 呼呼,楠竹终于正式登场…… 正文 018 蓝江视察 看着摆上来的茶具,还有自己上次胡乱炒制的茶叶,这也不是乌龙茶啊!呼,接着忽悠吧。 锦书一边操作,一边解说:“功夫茶操作起来需要一定的功夫,此功夫,乃为沏泡的学问,品饮的功夫。功夫二字,要在水、火、冲工三者中求之。水、火都讲究一个活字,活水活火,是煮茶要诀。” “因为工具有限,所以效果可能没那么好。”预防针是要先打上的。 朱墨言听后,一双眼睛猛地看向锦书,似笑非笑,锦涛也被带了过来,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姐姐,在他的眼里,姐姐是无所不能的。 不知为何,锦书特别不喜欢朱墨言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没有理会,锦书继续解说道:“冲茶之法,首先是治器,包括起火、掏火、扇炉、洁器、侯水、淋杯等六个动作。前面四件事不必多说,这‘候水’,‘淋杯’都是初试功夫。大约起火后一刻钟,砂铫中就有声飕飕作响,当它的声音突然将小时,那就是鱼眼水将成了,应立即将砂铫提起,淋罐淋杯,再将砂铫置炉上。这时就是第二件事开始了。” 锦书那是自恃记忆力好,照本宣科,冲泡功夫茶,她是跟着她那姑婆学过,可惜怎么也达不到那个境界,不过手法还是可以的,忽悠忽悠这些古人,该是足够了。 等待的时间,锦书便接着说道水与火的重要性:“这不论是泡何种茶,水和火都是重中之重,于水,山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其下。” 听着锦书说的头头是道,曾老和魏老已然成功的被忽悠住了。锦涛小正太反正就是一副姐姐最棒的样子,唯有柳书卿,听的很仔细,也很认真,自己的这个小师弟,还真是不一般。而朱墨言,则完全是那种似笑非笑,看在锦书眼里,那就是大量加之怀疑的眼神,这让锦书相当的不爽! “而自然之泉水,山顶泉轻清,山下泉重浊,石中泉清甘,沙中泉清冽,土中泉浑厚,流动者良,负阴者胜,山削泉寡,山秀泉神,溪水无味。这就已讲究得微乎其微了。至于水还有天泉、天水、秋雨、梅雨、露水、敲冰之别,这些都是属于讲究的范围的,不过这些讲究实际上也很难做到,若是有那闲情雅致,倒是可以搜集清晨荷叶的露珠,雪天红梅花萼上的雪水,冲泡起来,那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说到这么多水,以及它们的特点,众人已经全都听的入了迷。 “而煮茶对火的要求也很高,所谓‘活水仍须活火烹’。活火,就是炭火。” 说到这里,这治器的功夫也已经好了,锦书开始下一件事情,“治器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纳茶,即分别茶叶的粗细,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滴嘴处,再将细末放在中层,又再将粗叶放在上面,纳茶的功夫就完成了。所以要这样做,因为细末是最浓的,多了茶叶容易发苦,同时也容易塞住滴嘴,分别粗细放好,就可以使出茶均匀,茶味逐渐发挥。” 纳茶的时候,锦书的表情很认真,也很安静,这样的她让朱墨言感觉心跳的又快了一些,而一边的柳书卿也被这样的锦书给迷住了,这样的她,那眼底的神采,很让人着迷,而被锦书忽悠着的两位老人,已经被茶之一道深深的迷住了,今天这一幕,也造就了这个世界的两位茶道高手,可以说,这个世界茶道,便是从这个时候发展起来的。 “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候汤。汤者茶之司命,见其沸如鱼目,微微有声,是为一沸。铫缘涌如连珠,是为二沸。腾波鼓浪,是为三沸。一沸太稚,谓之婴儿沸;三沸太老,谓之百寿汤;若水面浮珠,声若松涛,是为二沸,正好之候也。” 然后便是冲茶,用二沸之水,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拖沓,甚有美感!众人心中俱在感叹,原来泡茶也可以泡的这么具有美感! 然后挂沫、淋罐、烫杯,最后是洒茶!然后锦书帮着众人斟了茶水,功夫茶也就泡好了。 “现在知道为何这茶要叫做功夫茶了吧?” 魏老点头:“果然费工夫!” “其实品茶也是有一番功夫的,不过各人的理解不同,我也就不再多说了,品品看吧?” 朱墨言喝了第一口,皱起眉头,“怎么这么苦?” “这就是功夫茶,若是喝习惯了,你还会嫌弃其它的茶没味儿呢!” 一番功夫下来,这茶叶品了,时间也不早了,眼看着都快正午了,锦书便让锦涛前去午睡了,这是锦书强迫之下,让锦涛养成的习惯。在书院的这段时间,他们姐弟俩吃的好,没什么烦心事,每日喝的都是加了灵水的水,这皮肤是越来越好了。 锦涛走了之后,锦书也要起身告辞了,她那后院里头,种了那么东西,最近于水不断,若不是她的灵水够灵,书院的地势又偏高,她还真担心,那些她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会毁于一旦!幸好,她当初决定将那些移栽到书院!现在想想还真是万幸! “老师,我也回松柏院了。” 曾老摆摆手,“你留下,我们还有事商量呢。” 锦书坐下,不知何事,一伙的看了两眼这个传说中的大师兄! “源清,你这次来,怕是奉了皇命,调查蓝江水域的问题的吧?” 锦书一瞪眼,奉了皇命?这个家伙到底是谁?还跟皇家扯上关系了? 柳书卿点点头:“最近莲山县一带阴雨不绝,长此下去,怕是不容乐观。” 魏老长叹一声:“是不怎么乐观,昨晚星象显示,这雨还得下一阵。” 夜观星象?这两个老家伙果然不简单,一个精通周易之术,一个知天文晓地理,这都是让她碰上了什么人啊?她可不想跟那些传说的超级大boss扯上关系啊! “弟子决定明天便去蓝江视察。” “恩,带上你师弟一起去看看吧,他的脑子比我的活,或许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也不一定。”曾老瞥了一眼锦书说道。 “好的老师。”不知为何,他也很想带着这位师弟一起去,与这位有趣的师弟好好处处。 朱墨言瞧瞧这几个人,一举手,说道:“我也要去!” “你一个王爷,没事跑来这里干什么?私自跑来的吧?”魏老一记眼刀子送过去,冷声问道。 王爷? 现在锦书有些好奇柳书卿的身份了,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吓。 “我这不是想念老师了,听闻此地雨水大发,特地过来看看的,所以蓝江视察,我也要去。” ------题外话------ 这几天日更,有事外出,见谅……。 正文 019 天灾不可抗 第二天,几人草草吃了早饭,便去了蓝江边上。 一路上所见,让锦书心里有些难受,天灾,这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无法避免的,九八年的那次大洪水,夺去了多少人的家园?地震火山海啸…… 沿途所见,情况比锦书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几分,连山县内,他们家附近倒是还行,地势偏高,只是在蓝江附近的农户们,受灾情况颇为严重,还有靠在蓝江的另外几个城,据说情况比莲山县严重多了。 锦书极目望去,有不少房屋都被冲毁了,沿途还有不少人往山上跑,良田也被淹没了许多,地势较低的地方几乎都被淹了。 “想不到,这里的情况竟然这般严重!” 柳书卿没有接话,只是眼含担忧的看着这水汪汪的世界,连一直表现的没心没肺的朱墨言的都是一脸的凝重表情。 “看来,蓝江发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源清,这回可有的你忙了,最近柳家和李家斗得有些狠,你不在也好。” 柳书卿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只是姓柳,跟柳家没什么关系,跟李家就更没有牵扯了,你们爱怎么斗,便怎么斗吧。” 一旁的锦书听的有些莫名,柳家?源清姓柳,那应该是柳家的人了?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锦书在他们的对话之中插上一脚。 朱墨言有挂起那种坏坏的让锦书不喜的笑容:“我可爱的小、师、弟,请问。” 重音依旧在小师弟上,“我知道我是小师弟,不用你强调,我想知道,源清师兄你是什么身份?” “他啊,他可是深受皇兄器重,才华横溢,能力出众,出门寒门的当朝宰相,是众多寒门子弟效仿的对象,也是许多名门淑女们想要的如意郎君。” 宰相!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宰相,她是他们的小师弟。隐隐的,锦书觉得,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套牢了,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跟皇家扯上了关系。 锦书郁闷,苦恼,现在抽身还来不来得及? “咦?他们在做什么?” 不远处,蓝江边上,一群人跪在地上,好像是在做什么仪式。 柳书卿眉头皱了皱,“他们是在做酬神仪式。” “酬神仪式?” “恩,我想应该是祈求河神雨神保佑的吧。过去看看吧。”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一群人,衣着普通,想来应该是附近还没被淹到的村子的村民,前面放了各种祭品,有猪、狍子、几个果子、还有两条肥美的大鱼,中间坐着的,赫然是个身穿红色肚兜的小男孩,看着才两三岁的样子,咧嘴笑着,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锦书猛然就想起了《西游记》中那妖怪假装河神,索要童男童女当祭品的那一回,想不到,穿越一回,真的让她遇上了这样的事。 扯了扯柳书卿的衣角:“他们是要用那个孩子当祭品吗?” 柳书卿眼含愤怒,僵硬的点点头。 “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孩子会死的!” 锦书的声音有点大,引起了正在举行祭神仪式的村民的注意。 一个像是村长的老头走了过来,“请你们离开,不要惊扰河神雨神,破坏我们的祭神仪式。” “祭神需要用孩子的性命吗?”锦书自己都未察觉,她的声音有些尖锐。 “最近大雨不停,一定是我们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天神发怒,这是我们祈求天神原谅的诚意,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锦书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村民,忽然目光落在一队相互搂着,神情悲戚的夫妻身上,锦书正要走过去,朱墨言拉了拉锦书的手:“不要惹事。” 锦书目光一凝,“你们可以做到麻木不仁,我却无法见死不救,这些都是无知的迷信在害人,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毫无意义的死去。” 说完挣脱了朱墨言的手,径直朝着那对夫妻走去,那位村长想要阻拦,朱墨言和柳书卿同时动了,拦住了村长的动作。 “那个孩子是你们的吗?” 那女人抬起眼睛看着锦书,微微点头,脸上的痛苦之色很明显。 “你们就舍得让他这么死去?” “不,不是死去,是回归天神的怀抱,他会被天神收做童子,他是去天上享福的。”女人的表情看着有些疯狂。 “这种话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不是吗?他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们怎么忍心?他还这么小。” 女子已经泣不成声,男人恼怒的等着锦书:“你懂什么?能够被选作祭神童子那是他的幸事,活下来又怎么样?还不是会被大水收走?” 四周的村民脸上已经挂满了怒意,若不是看着村长被朱墨言和柳书卿制服,他们或许早就冲出来,狠狠的揍了这个亵渎神灵,打断他们祭神的人了。 锦书还是没有放弃:“好,你说这是祭神是吧?这是诚意是吧?那你们脸上伤痛不舍的表情难道是骗人的吗?祭神讲究心诚,你们不是应该满心欢喜的送自己儿子去祭神的吗?不是应该心甘情愿的吗没有一丝不舍的吗?那你们现在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祭神仪式延后举行,你们走吧。” 村长这时发话了,声音里已经带着乞求的意味。 朱墨言和柳书卿放开了村长,来到了锦书的身边,带着她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锦书抬头,看到的是村民们愤怒绝望的眼神,村长满脸的愤怒以及无奈。 就连那对夫妻,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的愤怒,瞪视着锦书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这时,村长的话在他们身后响起:“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只是,天灾不可抗,这时上天对我们的惩罚,我们只有祈求原谅,不可与之对抗。” 天灾不可抗?好一句天灾不可抗! 不过,这也是事实不是吗?就算是在现代,人们也只能依靠科技减少天灾之下的伤亡损失,天灾,人们可以提前预知,却永远无法避免! 可是,即使这样,那也不是祭神就有用的啊! 人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渡过灾难,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神鬼之上! 正文 020 洪水来袭 午饭,锦书做了道红烧鱼,因为没有辣椒,她只得多放了许多大蒜和大葱在里面,勉强遮住了腥味儿。 这个世界的调味品稀少,鱼又有一股腥味儿,有钱人家很少吃它,今天尝了锦书做的红烧鱼,几人都觉得味道挺不错,从而对鱼的看法大大改观。 “若是等我弄齐全了调味品,做出来的味道还要好!其实,鱼的营养价值要比一般的肉类高得多的。” 曾先生吃了两口饭,问道:“情况怎么样?” 所有人神色都凝重起来,锦书的脸上还隐隐带着怒气! “情况不好,初步估计,像昨天那样的大雨,再有四五天,蓝江就要……” 蓝江就会怎么样,所有人都清楚,“有什么减少伤亡的办法吗?” 曾老和魏老,始终是放不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先生,就算蓝江淹了,要淹到这莲山县也是很难的,这里地势较高,最先遭灾的应该是江边河堤的旁边的容水城,莲山县虽有波及,但情况应该还不算坏。” 朱墨言边吃边解释道。 饭后,几人都回了房间,魏老一人站在松香院的松树下,抬头观天,“唉,大雨就要来了。” 锦书想起早上碰到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好。 见锦书从江边回来就一直这个样子,锦涛心里也不好受,拉了拉锦书的衣角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一看是锦涛,小家伙最近被养的不错,身子也长高了不少,一双眼睛跟锦书很像,勾人的桃花眼,长大了还不知要祸害多少少女! 冲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哥哥没事,哥哥只是早上走了不少路,有些累了,今天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恩,今天先生教的都学习完了,对了书卿哥哥还教了我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过他没有给锦涛解释这叫什么意思,他说哥哥会知道的,哥哥?” 锦书一愣,要用这种方法来劝解自己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锦书忽然就想笑,有这么劝人的吗? “那锦涛自己的理解呢?” “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不要强加给别人。” 锦书点点头,摸了摸锦涛的头,“锦涛解释的很对,以后哥哥会将这里的书都誊抄下来,你自己去看,去理解,知道吗?” 锦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问道。 “哥哥这里有许多书吗?” “是啊,有许多,只要锦涛想学,这里就会有。” “家藏万卷书?”门口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锦书抬头,看到柳书卿正倚着门,看着他们,想起刚刚他那不伦不类的劝解,锦书冲着他笑了,对锦涛说道:“我跟书卿哥哥还有事谈,你先去自己看书?” “恩。” 看着锦涛离开的背影,待他出了房间,她才回头看着柳书卿。 “你将他保护的太好了,以后吃亏的是他自己,你应该试着让他独立了。”柳书卿的声音淡淡的,却很好听。 独立? 锦书觉得,这个柳书卿的许多想法都跟她挺合拍的,就如那用婴孩祭神一样,她知道他也是愤怒的,就如同她一样。 “以前生活困苦,没有给他很好的照顾,总想着弥补一二,所以会想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找来,也想一直一直护着他,看着锦涛这样,已经十二岁了,却还这么依赖我,我想,是我将他保护的太好了吧。” 柳书卿看着此刻眼神迷蒙,似在回忆一般的锦书,觉得这一刻好美,真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这个想法一出来,吓了他一身冷汗,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与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喜欢男人?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太欣赏这个小师弟的文采了,一定是这样! 锦书此刻则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什么弥补一二,分明就是她前世没有弟弟,没有享受过亲情,一朝穿越而来,母爱泛滥成灾,结果就成了这样了。 “刚刚你说自己脑子里藏书很多?”声音中隐藏着一丝戏谑。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多,总之不少吧,从小我的记忆力就好,没办法。”此刻锦书已经忘了,她小的时候家里藏书有限,就只有那么两卷,就算你记忆力再好,没书可看,你上哪里用得上你的记忆力去? 所幸柳书卿心里还在略微的纠结着刚刚那一瞬间对小师弟的暧昧遐想,没有注意到这些,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问道:“还在为今天的事不开心?” 锦书勾唇一笑:“经过某人的独特的劝解,已经好多了。” “我也不赞同这种做法,曾经我见过用来祭神的少女的尸体,而祭神之后事情没有任何好转,这不过是残害生命的办法,这样做除了白白牺牲一条性命之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阻止他们?” 柳书卿苦笑一声,“有用吗,你阻止他们,除了得到了他们的怨恨还得到了什么?等你走后,他们还是会继续祭神仪式的,或者献祭的更为‘诚心’,因为有人破坏了祭神仪式中断,他们需要更加‘诚心’的去乞求天神的原谅。” 锦书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等他们走了以后,献祭的人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了?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面对天降大灾,人力无法抵抗,绝望中的他们唯有将希望寄托在神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身上,正因为虚无缥缈,没人见过,所以这些身在绝望之中的人才会更加的相信,也唯有这样,在面对天灾的时候。他们才会对生活升起希望。” 锦书点头,“我了解,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可是信仰不该以人的性命为代价!” 此时锦书心里略微的有些罪恶感,因为她的冲动,有害了一条人命! “信仰?” 锦书点点头,只是此时她也不想多说,“以后再给你解释解释,信仰的作用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恩,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第二天一早,锦书睡得昏昏沉沉,脑子有些昏胀头痛,就听见外面有些吵。 睁开眼睛,朱墨言、柳书卿都在,“怎么了?” “你生病了,有些伤风。”朱墨言语气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担心。柳书卿疑惑的看了他两眼,若不是知道好友没那方面的喜好,他或许真的会以为,他看上他的小师弟了。 “我是说,外面怎么这么吵?”声音好像是从课堂那边传过来的。 “容水城淹了。”门外传来曾老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哀痛。 ------题外话------ 呜呜…后台貌似不给做封面了,偶是个可怜的娃子,从现在开始,学着自己做吧,所以…… 正文 021 病事 锦书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柳书卿皱眉按住她,“你在床上歇着,别添乱。” 那霸道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锦书准备起身的姿势愣在那里,心里莫名的一怔,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是啊,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这个病号上场,躺着吧。”朱墨言跟着劝道。 锦书依言躺回去,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灾情严重吗?” “都说了让你不要操心,你还问,好好躺着养病才是正理,曾先生,老师,我们出去谈吧。”朱墨言帮锦书盖好被子,对着还站在门口处的曾老和魏老说道。 锦书皱眉,正想反驳,柳书卿便站起身说道:“还是将情况告诉她吧,她这个样子也不可能会安心养病的。” 锦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居然在他的眼里发现了笑意,锦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看去时,那个男人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这个世界怎么了?好凌乱! “你们还是说与我听听吧。” 柳书卿在床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喝了口茶才开始说道:“刚刚收到的消息,容水城已经于昨晚子时淹了,情况不容乐观,整个榕城都在一片汪洋之中,房屋被冲毁,据说还有不少人逃难过来,不过大部分百姓好像是往京城方向逃去了。” 锦书再次支起身子,“这么严重?” 柳书卿将她按下去,说道:“真实情况可能比这个还要严重。” 两人的互动被朱墨言看在眼里,眼睛深处闪动着簇簇小火苗,再看柳书卿的手正搭在锦书的身上,眼底的簇簇小火苗正在往熊熊大火的方向发展。 瞪着柳书卿坐着的位置,心里极度不平衡,怎么自己就没找到这么一有利的位置?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柳书卿,更加坚定了不能告诉他,其实小师弟是小师妹这件事! “哎呀,说也说完了,我们该走了,让小师弟好好休息。” 正在说话的功夫,曾老和魏老早就已经走了,为了不再让柳书卿霸占那个距离锦书最近的位置,朱墨言拉起柳书卿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体贴的嘱咐:“小师弟,好好养病啊。” 锦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也无法安心养病,看着书童端过来的黑乎乎的药汁,锦书真想将它倒掉! “你先下去忙吧,这个等凉了我自己喝。”锦书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实在没什么心情和胃口去喝,跟小书童打起了商量。 小书童坚定的摇头,“院长说要将要冷到不冷不热才来给您,现在这温度正好不冷不热。” 锦书叹气,老师,您要不要对我这么负责啊?不就是在负罪感的驱使下,一不小心着了凉么?若不是心有郁结,凭她这副身板,怎么可能会生病? “那你去帮我拿点果子之类的吃食过来?喝完药我好吃。” 小书童将药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着什么,打开一看,正是红枣干,“路上碰着柳大人了,他知道我是来给您送药的,将这个给了我,并且嘱咐,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喝下去才能离开。” 丫丫的,锦书心里那个郁闷,你丫的以为你很了解我么? 看了眼那毫无卖相的红枣干,锦书宁愿就这么喝下那苦苦的药汁,瞪了一眼小书童,端起药碗,滴了两滴灵水进去,然后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粗鲁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将药碗丢给小书童,撅着嘴不悦的说道:“都喝完了!一滴都没落下!” 小书童一愣,就觉得杜公子这一瞪眼一撅嘴的好有风情! 想到这里,小书童脸唰的一下便红了,然后拿着药碗灰溜溜的跑了。 “我是魔鬼吗?跑的比兔子还快!” 锦书不知道,她无意间流露出的小女人的姿态,成功的将一个天然呆的小书童那纯洁的心灵给玷污了,从此在心里留下一片‘我喜欢男人?’的阴影! 真是罪过,罪过! 不得不说,那灵水真是十分好用的东西,锦书只滴了两滴,那药汁的苦味儿就淡了不少,一口气喝下去,也没有要吐出来的感觉。 只是,锦书皱眉暗想,怎么这药效果这么好?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许是药效发作了吧? 然后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一直到晚上,锦涛发现自己姐姐怎么还没醒?原先以为她只是生病,所以睡的多,可是到了晚上还不醒,他就慌了,他担心姐姐又像上次一样,一睡就是好几天,更担心她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急的没办法了,爬起来就往松香院跑,“老师,老师,您们在吗?老师……” “怎么了,锦涛。”出来的是朱墨言,他一向睡的晚,此时在书院没什么娱乐,他正在院子里赏月呢。 “姐——哥哥他喝了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呜呜呜呜……救救哥哥。” 虽然锦涛已经及时改口,可还是被朱墨言听清楚了,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自己猜的果然是正确的,小师妹啊! 杜锦书,这么有意思的人,若是你做本王的王妃,本王或许会很乐意成亲。 这时从侧面又窜出一个人影,手里还拿着剑,头上微微有些汗珠,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练完剑过来的。 “你哥哥怎么了?。”来人正是在院子深处练剑的柳书卿。 朱墨言看了柳书卿一眼,“源清,你也在啊?别问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到了锦书的屋子,果然锦书正紧闭着双眼,睡在床上,脸上通红通红,让人一看之下觉得挺恐怖的。 不久,曾老和魏老也闻讯赶来了。 曾老是研究周易的,与医学一道上自然也精通。替锦书把着脉,眉头却越皱越紧,嘴里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你个老头,别在一边自说自话,杜小子到底怎么了?可不是只有你这个老师才着急的,快说!”魏老在一旁看着锦书的样子也是着急的不行。 “她的脉象,倒像是用药过量引起的正常反应,不过没关系,明天一早,也就该醒了。只是,怎么会用药过量呢?不可能啊,我看杜小子刚来书院的时候身子比较单薄,现在虽然看着比以前好了不少,可依然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为此,我可是特地减少了分量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没道理啊!” 魏老可没听曾老的碎碎念,知道锦书没事,他一颗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去了,没有理会还在纠结着的曾老,挥挥手说道:“都没事了,两个小子赶紧走了。” 于是,等到曾老从纠结中清醒过来之时,屋子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锦书,还有锦涛睁着一双桃花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老脸一红,也没给锦涛交代一声就往松香院去了。 正文 022 难民来涌 整整昏迷了两天,锦书才算是醒了过来,“唔……好饿。” 锦涛知道姐姐没事,但看着她老不醒,心里的担忧还是有增无减,这时正在床边上打盹儿,听到声音,一个激灵,“哥哥,你醒了。” 锦书不明所以,她睡了很久吗?不过肚子在唱空城计,估计应该睡的不短吧。 “有没有吃的?” 锦涛连连点头,“我帮你煮了粥,就是怕你醒来饿着,我这就给你盛来。” 粥里加了肉末、还有一点锦书院子里的姜,搁了点盐,还加了些青菜,是锦书以前做过的肉末青菜咸粥,“这时你做的?” 锦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里面的肉是书卿哥哥猎到的。” “这粥你是怎么做的?” 锦涛小脸一红,“我做了五次了,昨天做了四锅,结果你都没醒,所以……” 锦书忍着笑意,说道:“所以昨天先生他们便吃了一天的咸粥?” 锦涛点头。 “锦书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 门外魏老的声音传进来,锦书知道老师一定也在,这两个老小孩就跟连体婴儿似的,一个在另一个肯定也会在! “魏先生,老师早。” “早什么早?外面下雨没太阳,你还真以为天没亮呢?现在可已经巳时了,慎始和源清都已经办正经事去了。身体怎么样了?”魏老还没等曾先生说话,就冲着锦书一顿吼。 曾先生其实心里挺憋屈,这到底是你的徒弟还是我的徒弟?怎么着教育弟子的事情就让你一人给捞去了? 锦书看着曾先生那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一乐,说道:“先生,我现在身子壮的能打死一头牛!刚刚还喝了咸粥,全身都是劲儿,你们要不要来点儿?” 一听咸粥,曾先生和魏先生的脸色立马变了,痛苦而又恐惧,起初的时候,是感觉那咸粥挺好吃的,可是再好吃的东西也经不住那么个吃法? 现在,他们想起咸粥,第一反应便是逃! “那个,礼行啊,你身子好点了,等会儿就去看看你两个师兄,他们是听说上次那些人又在祭神了才过去看看的。知道你心里就惦记着这事儿呢,等你醒了,让我们告诉你一声。” 曾先生眼睛一瞪,“什么两个师兄,他就只有一个师兄!就是我们源清!” “老师,那个学生现在就起身,马上就去找师兄,这个非礼勿视,所以,哈哈……” 两个老小孩均是眼睛一瞪,回了松香院。 果然是那么回事吗?这次真的要牺牲两个孩子吗?锦书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的力量无比的弱小,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 信仰吗? 那些什么水神山神风神雨神什么的,应该是道教的思想吧?想要改变这些,或许只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想法,思想的蜕变,最好的武器,便是宗教以及信仰! 或许,她应该将佛教引进来。 这个想法一直在她的脑子里面打转,徘徊不去。 中午的时候,锦书在院子里挖了土豆和红薯,炒了一盘土豆丝,烤了几个红薯,端到了松香院,香气四溢,两只馋虫很快便被香气吸引的从屋子里出来了。 因为锦书在山上挖到了的并不多,炒了这一次,她还需要留一些做种子,所以做的并不多,正好朱墨言和柳书卿都不在,刚好够他们几个人吃饱了。 两只馋虫一出来,看到锦书往院子的桌子上摆吃的,皱眉问道:“你怎么还在?没出去?” “没有,刚刚在屋子里想了一些事情,现在想通了,不出去了。” 曾老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恩,这是什么菜,味道真是不错,说说看,想明白什么了?” 锦书做的菜一向好吃,这段时间已经将两个老家伙的嘴巴给养刁了,锦涛就更不用说了,真不知道以后他自己成了家该怎么办。 锦书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乱世多灾,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皇帝虽然英明,可是世家林立,在每个地方都是剥削的阶级,除了世家,还有官员,如此情形之下,百姓们无法在皇帝、在统治他们的官员地下获得庇佑,才会寄希望于神!” 魏老神色有些不满,不过也没有反驳什么,毕竟锦书说的都是事实,只听她继续说道:“当然弟子不是说当今圣上不好,相反,他是个难得的明君,只是这些都是前朝积累下的弊病,想要清除,根本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我靳王朝建立总共才三十年,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 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道:“有句话那些村民说的没错,天灾不可抗。我们确实无法同天斗,但是,天灾之下,我们需要坚持,神明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勇气,而他们这样的想法不改变,用活人祭祀这样的事情,就永远也禁止不了。” 魏老啃完了一个红薯,擦了擦嘴,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改变他们的信仰,为他们建立新的信仰,教导他们人伦天常,这需要时间。” 锦书想,或许她并不需要佛教,只需要一个信仰就够了,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她知道此时的佛教已经在印度盛行,她怕她弄出什么佛教来,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想来想去,还是建立一个新的信仰比较简单可行。 “这个方法很可行。”门外,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柳书卿说道,“我回去想了一下你所说的信仰,今天又见到了他们那样疯狂的行为,信仰的力量真的很可怕!或许,你的方法可以从根源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曾老是研究周易的,思想上有些偏向道教,问道:“只是鬼神之事不可草率,如此一来,岂不是?” “神明自当有爱人仁爱之心,我们这么做,相信神明会喜欢的,他们也不想看到人们将孩子送到水里白白淹死吧?” 朱墨言也在一旁点头,“我想皇兄应该会支持的。” “哦,对了,我们刚刚回来的路上碰上了不少从容水城逃 寒门书香 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5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5部分阅读 难过来的难民,现在他们的情绪还好说,只是老老实实的乞讨为生,再过几天,怕是会暴动,尤其是若是有有心人的煽动的话,那就更有可能了。”朱墨言皱眉,此时他想到的是京城或许再过些时日便要不平静了。 ------题外话------ 收藏过百,加更一张。 还有感谢渡川送的花花,么么! 最后,刘翔110米栏伤了,但还是单脚到了终点,等待八年虽然未能成功,但依旧支持他!为刘翔加油! 正文 023 灾银被劫 绵延不绝的大雨,终于在五天之后停了下来,虽然莲山县算是情况比较好的地方,可是依然有八成以上的两天被毁,许多人家屋毁人亡,莲山书院倒是安然无恙。 朱墨言收拾收拾东西便来到魏老的屋子里头准备辞行。 “老师,学生要回京里了,京里出了点事。” 魏老不在意的摆摆手,“走吧走吧,早就知道你留不长的,是跟这次水患的事有关吧?” 朱墨言点点头,“刚刚收到来信,皇兄拨下的救灾银两被劫了。” “什么?!” 魏老这下沉不住气了,听起来异常的愤怒,“知道是谁劫的吗?他们知不知道这是救灾银两,事关多少人的性命?” 朱墨言此时也没了嬉笑的样子,一脸冷漠刚毅,宛若杀神临世,“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看起来有些吓人。 锦书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看到朱墨言这个样子,被吓了一跳,“你们在什么?” 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实在是朱墨言那表情太吓人了。 一听锦书过来了,朱墨言立马收起了刚刚杀神一般的表情,堆上小脸,问道:“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心里则在暗想,刚刚那样没有吓到她吧? 殊不知,锦书早就被吓到了。 看着又换了一副面孔的朱墨言,锦书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在玩儿变脸?” 朱墨言脸上黑线,变脸么? 冷汗流的堪比花果山水帘洞! “我这是在跟老师辞行呢?马上就要走了,呜呜……你会想我的吧?” 魏老瞪了他一眼,拍了拍锦书的肩膀,说道:“是啊,他今天就要走了,你们也好好的辞别一下吧。” 他的这两个弟子啊,一个身处高位,舍弃的是别人的真心以对,是亲情友情爱情,是孤独冷寂,另一个偏偏又是冷血无情的杀神,看着他对锦书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儿,魏老在做了自己几天的思想工作之后,终于决定,这事儿,就让他顺其自然吧!只要自己的弟子能够过得稍微开心一点就好。 “你今天就要回京城了?是京里出什么事了吗?”锦书略带担忧的看着他,毕竟这种敏感时期,还真怕有什么事情。 朱墨言咧嘴一笑,搂着锦书的肩膀说道:“小师弟这是在担心我吗?” 锦书皱眉,拜托,任谁对着相处了小半个月的朋友都会担心的还不好?挣开了他的手,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赈灾银两出了点问题,不过会解决的。” 锦书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早该想到的。 “你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这么一个捞钱的大好时机,人家怎么可能白白放过?人家受灾地区离京城可是远着呢,怎么着也影响不到他们,他管人家死活呢?只要自己能捞到钱就好了,其实什么水灾旱灾啦,那是贪官们最喜欢的了。” 朱墨言眼睛一亮,“对啊!” 他怎么没有想到?或许回去就有方向可查了,完全有可能是那些人监守自盗,毕竟那笔灾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锦书,你真是太聪明了,哈哈,你简直就是我的福心!”激动中的朱墨言一把抱起锦书,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门外,柳书卿看到了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怒气! 该死的,你居然敢不拒绝,就这么让他给抱着! 等等!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心里怒火熊熊,外加有些酸?再看一眼里屋的两人,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了,他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你、你…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变态!” 朱墨言依言将她放了下来,看着瞪着自己的锦书,因为刚刚的激烈运动而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生气的堵着嘴的样子让他好想,扑上去!不行不行,要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吓坏了她! 锦书从怀里摸出一张锦缎交给他,说道:“重灾之后,必有瘟疫,总是小心一些总是没错,若是你能说服皇上一定要多多采收这些药材,以备不时只需。” “重在之后,必有瘟疫?” 锦书点点头,他们这里也就只有他这个王爷最有钱了,也最有势,所以,这件事情还真应该交给他。 朱墨言好好想了想以前发生灾情的例子,几乎每次水灾过后,都会爆发大规模的瘟疫,这话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放心吧,这事我就能做主,会给办好的。” “容水城是最先遭灾的地方,那里或许已经爆发了瘟疫也说不定,还是要赶紧派遣大夫过去的。” 朱墨言皱皱眉头,“你是说,容水城说不定如今已经有人感染了瘟疫了?” “握着也是猜测,不过那个锦缎上面不光写了预防瘟疫的药材,还有一些预防的基本工作,你可以普及一下。” 朱墨言将锦缎打开看了看,似有不解、疑惑,最后看完问道:“那些药材怎么还有一些我好像根本不曾听说过?” “那些不是配了图吗?你可以让太医验验药性。” “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朱墨言这急欲辩解的样子,哪里还像出手便若人性命的冷面杀神?暗自在心里苦笑一番,或许,遇到了‘小师弟’之后,他就要从此从良了! 锦书撇了撇嘴,“你怀疑我也没关系,对我影响不大。虽然我当你是朋友,可是毕竟没到那种生死相交的关系,所以,无所谓啦。” 朱墨言心里一疼,无所谓!为什么会无所谓,只因为心里没有那么在意在乎。 强迫自己保持着微笑,“我说没有怀疑就是没有怀疑,信任你,就如同信任我自己一般。” 锦书倏忽抬头,“谢谢你的信任。” 还是没有明说什么,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朱墨言? 微微勾唇一笑,下次见面,一定要叫你小师妹,这样你会将我当做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兄弟? “后面所说的那些措施都有效果吗?” “这些都是预防瘟疫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再去跟曾先生还有源清道个别我就该走了,给我个拥抱吧,锦书。”没有叫她小师弟,也没有叫礼行。 锦书上前抱了抱他,没有听出他一声锦书叫的有些不同。 正文 024 好事难做 近日里,整个莲山县都笼罩着一层凄清哀婉,本地的民众也有不少遭灾的,还涌来了这么多的难民,这让本就过的不怎么好的莲山县的民众气愤更加的低迷。 魏老和曾老吃晚饭,将锦书和柳书卿叫了过去。 “等一下你们跟我们去库房一下,里面是我们二老这些年去山里挖的一些草药,另外自己也在书院的后面种了一些,礼行,源清你们俩对于草药也懂一些,等一下过去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就将那些搬出来,明天一早派发给山下的民众和那些难民吧。” 锦书点点头,或者她也可以利用她的灵水救一些人的命。 山下,宫家老爷子满脸愤怒。 “爹,您消消气,儿子听说柳书卿好像现在就在莲山县。”宫家老大笑的一脸算计,对老爷子如是说道。 老爷子皱皱眉,“就在这儿?怎么我们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 “可能是奉了皇命秘密前来的,要不要去接他来咱们家里住几天?” 宫少杰也在一旁,听到这里不由得皱皱眉,撇撇嘴,接来咱们家里住几天?爹,您没发热吧?人家跟咱家很熟吗?早知道就不讲这个消息给他了。 宫老爷子也是个能分得清的人,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先放一边,他来这里估计也是因为水灾的事情,昨天夜里难民又将咱们家的一个储粮室给偷了,这已经是这五天来的第三次了,你们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宫少杰也知道,王家也跟这边差不多。 宫少杰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开仓放粮呗。” 宫老爷子仔细一琢磨,忽然眼睛一亮,这事儿可行,一本正经的对着宫少杰问道:“说说看看,具体怎么做?” 这下宫少杰惊讶了,抬起头看向了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己仍然不明所以的自家父亲,最后傻愣愣的问了句:“您还真的要开仓放粮啊?” 宫老爷子一瞪眼,“难道还是假的不成?我们虽是莲山县的一个世家,可比起京城那些人家,也别管我心里承不承认,给人家提鞋那些不配,家里顶多养了几个奴才护卫的,难民来抢粮,我们能挡得住吗?” 宫少杰一听就明白了,看了一眼自家老爷子,得,您老还真是算无遗策。 “我看着少杰像是明白了。”转头对着长子说道:“你看看你,连儿子也不如!少杰你来说说为什么这么做。” 宫老爷子一辈子只得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个女儿还是个庶出的,儿子老大老二都是嫡出,老三是庶出,结果四哥子女没有一个中用的,女儿最后还跟人家玩儿私奔! 想想倒是孙子辈的少杰是个好的,还有书卿,宫老爷子想到这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好像柳书卿一定会认他这个外公似的,您老高兴的也太早了吧? 宫少杰看着自家爹爹还是云里雾里的样子,也是,宫家在莲山县虽然是士族大家,可是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好事,爹爹的那个性子他也就不提了,妹妹那样跋扈,就是随了他! 得,还得您儿子给您来解惑,“这粮食放着,咱们家也保不住不是?” 宫家大爷一听,再仔细一想,确实那么一回事儿。 “若是我们一味的抵抗的话,说不定连我们自家吃的粮食逗留不下来,那些难民虽然做了强盗,那也是被逼无奈,为了生存,原先他们也都是良民,只要我们示好,他们也不会断了我们的后路。” 宫家大爷继续点头,说的有点道理。 “我们就大方点,不仅放粮,还给他们煮好了施粥给他们,这样,我们不仅解决了难民来抢的问题,还得了个大善名,多好。” 宫家大爷听到这里就开窍了,一拍大腿说道:“嘿,还真是这样,外甥不是在这儿吗?正好也让他瞧瞧咱们宫家,对咱们改改观,咱家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主。” 公家老爷子一听和宫少杰一起看向了宫家大爷,宫家大爷一惊,“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哈哈哈……说的太对了!” 宫家大爷也跟着一起笑了。 “少杰,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不仅要施粥,还要把这声势给做出来,做足了,知道吗?可不许堕了我宫家的名头!哈哈哈哈……” 宫少杰起身问道:“要不爷爷,我们联合王家一起吧。” “这个你决定就好。” 第二天,锦书和柳书卿带着书院里的一些人推了满满两大车的药材去了山下,药材早就被分成一包包的放好了。 山下的民众都好奇的看着他们,有那胆子比较大的直接就上来问了:“你们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锦书笑着答道:“这里面是药材,给难民们预防生病用的。” “要钱不?” “免费派发,不要钱。” “那给俺两包呗。” 锦书看着面前大汉的样子,不太像是逃难过来的难民,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这些药材是优先发给逃难过来的难民的。” 大汉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然后后面果然有难民过来了,不过面色看着不怎么友善:“我们需要药材?你是说我们这些难民都有病是不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吃的,不是这些没用的药材!” 说着,还冲了过来,一群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工具,锦书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呆在那里没法儿回神! 做好事被人揍?这算怎么回事? 锦书抬头四十五角仰望天空,眼角假假的滴了两滴伤心泪,真心想吼一声,你母亲的! 她上辈子是宅女一枚,甚少出门,曾经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脑一热给红十字会捐了些钱,不久网上就有了红十字会事件,尼玛,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相信此类的捐款活动了,都是偏偏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么!那她就安安静静的做个围观群众好了,也就是从那以后,她一毛钱都没有捐过! 如今,她再世为人,顶着洪灾的威胁,与瘟疫的潜在威胁,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居然被……揍了? ------题外话------ 说实话,这个文其实是临时开的,《米虫》结文后,陌心里就一直有几个想法徘徊着,然后写了大纲,开了一篇反穿文,然后那个文出了一点问题,陌心里一憋屈,就开了这篇文,其实,当初开文的时候,有很多想法都不成熟。 看文留言神马的最可爱了! 最近特别不想码字,懒骨头又犯了! 正文 025 传说中的炮灰! 难民们情绪很激愤,愣神的当口锦书做了一点浅浅的分析,家乡已经毁了,流落他乡,乞讨为生已经让他们心情低落,并且有了一种深埋在绝望悲伤与饥饿之下自卑感,这种自卑感,被自己的赠药的举动深深的刺激到了,幡然觉醒,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想想人家背井离乡,好好的良民成了乞丐,最后还被人当成有病!任谁谁也接受不了。 “发什么呆,不知道躲开吗?”柳书卿略带愤怒的声音在锦书耳边响起。 锦书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柳书卿微微有些痛苦的脸色,“啊,你受伤了?” “没事,你点小——小心!”说着一把抱住锦书,将自己的背暴露在外面,而他的背上被人狠狠的用棍子敲了一下,只听到他闷哼一声,再没言语。 锦书这次啊真的慌了,“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没、事。” “你这个笨蛋,不知道反击的吗?”或许是真的伤到人了,难民们都停止了攻击,愣愣的看着他们。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快去前面,有人在施粥,赶紧去啊,这才是大好人啊!” 众人一听,面露惊喜,“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的好人吗?我们赶紧去吧。” 难民们都朝着刚刚那人手指着的方向去了,只是临去前,每个人都用眼神狠狠的鄙视了锦书他们,锦书读懂了他们的意思,看看人家,那才是做好事! 看着难民们都走了,锦书呼出一口气太可怕了! 看了眼身边的柳书卿,锦书叹了一口,“既然我们俩来做这事,怎么出了事就你一人来承担呢?替我挨了不少下吧?” “你是小师弟,若是被老师知道我让你受伤了,说不定会扒了我一层皮!” 锦书被逗乐了,噗嗤一笑,“那你也不知道反抗一下的么?” “难民们现在情绪不稳,我们若是反抗,伤了他们,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暴动!就这样受点伤,也不错。我练武之人,皮糙肉厚。” 锦书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样还敢自称练武之人?别人身上挂把剑就能充当武林高手了。对了,是谁在施粥?” “我也不知道,看来今天这药是送不成了,我们先回去吧,我们派人过来打听看看的。” 瞬间,锦书就想到了俩字——炮灰! 他们此时此刻多么像那红果果的炮灰啊? 自己被人揍了不说,还连带帮着别人造势?让人家得了一个大善名!这不是炮灰是什么? “你现在这样哪里就能回去了,也不怕昏倒在半路吗?” 柳书卿淡淡一笑,勾着锦书的脖子问道:“那要不然你背我回去好了。”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逗逗他,看着他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伤也没有那么痛,相反的心情还会好上很多。 锦书撇撇嘴,“那我们可能今天都回不去了。” 看着旁边还有几个一起下来的书院的书童也受了点伤,锦书皱皱眉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因为她和柳书卿是站在最前面的,受到的攻击也最大,再加上柳书卿一人承受两个人的攻击,这里就属他受伤最为严重,而保存完整的就是她了! 一起跟着来的有五个书童,锦书想了想,将一个车子上面的药材尽可能的堆放到另一个车上,“你们五个,推着它上山,可以吗?” 锦书指着那辆堆满了草药的车子问道。 五人点点头,虽然他们也受了些伤,但是五个人推那辆车应该不成问题。 看着被空出很大一块地方的板车,上面还剩下一些草药,锦书皱皱眉头,最后还是堆柳书卿说道:“你上去,我推你回去!” 这句话完全是锦书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要知道上山本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现在还要负重!她是真心不想,可是谁让人家那么护着她,为了她受了伤呢?这要不这么做,她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锦书默默的在心里想着:你拒绝吧,拒绝第一次,我坚持,第二次,我就直接顺着杆子往下爬了,拒绝啊,拒绝啊! 结果,没有等到他的拒绝,柳书卿笑的云淡风轻,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辛苦小师弟了。” 锦书脸上的表情又开始变幻莫测起来,早知道这样,我也宁愿挨个几下子,然后被人抬着上山!不是说是习武之人吗?忒不要脸了! “您请上车!” 柳书卿轻轻一笑,在一边特别无耻的说道:“还请小师弟扶我一把,我身子不是很方便!” 不是很方便!您说的就好像您大姨妈来了一样! 锦书现在完全认清了柳书卿的本质,那就是一副温润如玉的面孔下,在那和煦春风般的微笑的掩饰下,深藏着一颗腹黑闷马蚤的心! 可是麻烦您一直伪装下去成吗?用不用这么快的就露出你那邪恶的本性啊? 任命的将柳书卿扶上了板车,牙一咬,手握两只把手,就使劲儿推了起来。 终于到了山脚下,锦书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才到山脚下啊,这挑战才刚刚开始啊,就这么的将人给推了上去,那她的手脚还要不要了? 看着锦书满脸痛苦的表情,小脸皱在一起的样子,柳书卿忽然心情很好,当然他也舍不得让他吃这样的苦。 在板车上捡了一颗石子儿,暗使内劲,打在了锦书的睡|岤上,然后锦书便昏昏然的倒了下去。柳书卿立马飞身下车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一身白色的衣袍翻飞,抱着锦书又回到了板车上,哪里还有半点不能行动的样子?锦书在昏迷之前,微微感到脖子一痛,然后就昏昏然了,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顶用了,还没上山呢就晕了?难道是被吓的? 柳书卿搂着锦书神情自若的坐在板车上面,忽然两个冰山男人飞身出现,朝着柳书卿跪下行礼,然后默默的推起了板车! 其实两人心中无一不在流血,主子叫他们现身,居然是让他们来推板车的! 而前面的五个书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跟山路拼搏了,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等等!刚刚他们看到了什么?宰相大人他、他、他、他居然抱着杜师兄?神态亲密,姿势暧昧,难道…… ------题外话------ 今天晚点应该还有一更……爬走,码字! 最喜欢留言的好孩纸了,所以,乃们勤快点哇! 正文 026 梁子结大了 “在山下施粥的是宫家和王家,具体是由宫家发起的。” 房间里,柳书卿坐在凳子上,喝着从锦书那里拿过来的茶,默默放下杯子,宫家? 别看柳书卿长的温润如玉,一脸温和的样子,锦书就已经认清了那颗闷马蚤的心。其实他的本质还要加上记仇小心眼! 宫家这次又惹到他了! “听说宫家有十九个储粮室,如今拿出的这点可是九牛一毛,既然他们家想做大善人,那就好事做到底好了,明天就要让所有的难民都知道他们家的储粮室的地点,还有存粮。” 下面的柳三和柳五嘴角抽抽,主子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不给人留活路啊! “是!” 唉,宫家,这下跟主子的梁子算是结大了。你以为你们打的那点小算盘主子还看不来啊?不过,宫家女儿据说要住到相府,不知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看着柳三和柳五下去了,柳书卿又恢复成一个温润如玉的大师兄的模样,想来这个时候锦书也该醒了。 锦书缓缓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像是……睡着了? 她记得她明明是推着柳书卿上山来的,怎么推着推着就睡着了呢? 眼前是一张笑的温润的脸,锦书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醒了?不是说好你推我回来的吗?到最后,变成了是我拉着你回来的了。”说着还做出一副潸然欲泣的委屈表情。 什么?“你拉我回来的?” 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的属下拉的,也就跟我拉的差不多了。 锦书总觉得,这次醒来,柳书卿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锦书心里有愧,“你的伤没事吧?” “老师看过了,说是伤筋动骨,以后吃饭什么的都要有人伺候着了,老师说他又担心山里的书童伺候的不周到,这饭菜也做的难以下咽,唉。” 锦书狐疑的看着他,这人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的吗?怎么就伤筋动骨的不能动弹了? “唉,站着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胳膊动不了了,尤其是右臂。” 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那个以后你吃饭,我喂你,直到你好了为止成不?” “师弟,你真是太好了。” 其实,从山下上来的这半个多时辰里,柳书卿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他抱着师弟会有感觉? 有人会问什么感觉? 还能是什么感觉?当然是兴奋激动的感觉,外加心里的蠢蠢欲动,一双魔爪总想袭击那个很令他遐想的地方,然后越想越不对劲,某个地方开始胀痛…… 定定的看着杜锦书,柳书卿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对女人没有感觉,果然是对着男人才有感觉的吗?而且还是像小师弟这样的……。男人? 然后,他将锦书放着离自己远了一点,尽量的不去看她,可是那音容笑貌就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脑子里打转,还有他与朱墨言抱在一起的那一幕,心里饱受煎熬。 接着,他还是没有抵过心底的那份冲动,又将锦书抱在了怀里,心里的煎熬稍稍好了一点,但是生理上的又开始了。 难道,自己命中注定的人是个男人么? 柳书卿再也没有了当朝宰相的那种淡定,此时他只想仰天哀嚎! 师傅,您老人家确定您那药没问题吗? 最后,他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小师弟跟慎始抱在一起他都心里发酸,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一定早就喜欢上了小师弟,再看向锦书的眼神里,那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 最后他又心情忐忑的想到,小师弟要是喜欢上了女人那怎么办? 于是就有刚刚那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一幕。 当天晚上,曾老与柳书卿对弈。 “决定了吗?”曾老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慈祥,带着淡淡的笑意。 柳书卿抬头看了看曾老,“决定了。” “那你还苦着脸。” “弟子这不是担心,师弟他会喜欢别的女人吗?” 曾老嘴角抽抽,别的女人?难道你还将自己当成女人了? 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落下一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的。” 对于老师说的话,他还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的,要不然,老师说他二十三岁的时候会碰到心上人,他果然就在二十三岁的时候碰到了,虽然这个人是个男人! 如今,老师说他会喜欢自己,那就一定会的! 第二天,锦书帮着曾老和魏老还有自家弟弟将早饭做好了,就端着为柳书卿准备的早饭去了他的房间。 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的补品,幸好书院还有鸡蛋,她就做了一个鸡蛋羹给他。 柳书卿正躺在床上,瞅着锦书进来了,柳书卿扯出一抹笑容,略显憔悴,“你来了?” “恩,这是漱口水。” 看着他漱口完毕,又将湿毛巾递过去:“擦把脸。” 柳书卿接过毛巾,心里美美的,脸上却还是一脸温润,想着昨天可能有些吓到他了,必须循序渐进,还是温润一点的样子比较可亲。 这人究竟有几个面孔?锦书心里纳闷。 昨天,让自己推他上山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然后是那死乞白赖的让自己照顾他,现在又恢复成往日温润的形象了,到底哪一个样子才是真的? “闻着好香,帮我做了什么?” “鸡蛋羹,这个对伤者好。” 柳书卿脸色大变! “什么?鸡蛋!” 他什么都不挑,什么都不怕,吃饭就是不能吃鸡蛋,他就是怕吃鸡蛋,他对鸡蛋有严重的过敏!一吃就全身起红疙瘩,发烧发痒,没有三天,绝对好不了。 “能不吃吗?” 锦书只当他是挑食,外加生病,有些傲娇了!生病的人不是都这个样子吗,故意撒个娇,说我不想吃这个,又特别想吃那个,用这种方式寻求安慰! 锦书这个之心姐姐,挖起一勺子蛋羹,递到柳书卿的嘴边,说道:“乖,吃了它就不疼了啊。” 柳书卿只感觉自己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他是真的不能吃啊,不过看着锦书往蛋羹呼呼吹气的样子,眼睛一亮,想也没想就吃了下去。 “乖,再吃一口。” ------题外话------ 那个,今天胃痛鸟~睡觉歇着去了,稍微剧透一下,不久女主会去京城滴,然后偶想问滴是,到了京城,乃们最希望女主怎样发展? 正文 027 宫家暴躁了! 半个时辰后…… 柳书卿终于睡下,锦书很安静的站在一旁,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曾老临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些微的笑意,淡淡的吩咐道:“好好照顾他。” “是,老师。” 曾老啥话也没说就回了松香院跟魏老下棋去了。 松香院内,魏老盯着棋局,嘴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是你徒弟有心机,这样的计策也能想出来?” “这叫智慧,哈哈……” 魏老在心底为自己那远在京城的弟子默默哀悼! 锦书搬了个小凳子往柳书卿旁边一坐,瞅着他满脸红疙瘩,时不时的还想用手去抓,锦书就一阵罪恶感,这都是自己惹的祸,要是这样一张脸被抓坏了,多少妙龄女子得哭死啊! 不过,你对鸡蛋过敏,怎么就不说出来呢? “哎,你小心点别抓,抓坏了可没人要你了。”锦书说着将他的手抓在手里,没有注意到某人微微弯起的眼角,与堆满笑意的嘴角。 “哥哥,书卿哥哥他会没事的吧?”锦涛看着柳书卿的样子有点恐怖,略带担忧的问道。 锦书一边将柳书卿的手塞进被子里,一边说道:“没事,这就是过敏反应,就是说他的体质对鸡蛋很敏感,产生了过激的反应,现在先生已经给他看过了,会没事的。” 锦涛点点头,没事就好,书卿哥哥对他很好,他不想让他有事,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家姐姐害成这个样子的,要是他有事,姐姐心里也一定不好受,所以书卿哥哥一定不能有事。 这要是让柳书卿知道了锦涛心里的想法,还不得哭死? 此刻的他,正在为未来小舅子的关心而满心欢喜呢! 京城近段时间很不平静,王家、李家还有柳家这三大世家,相继被大盗光顾,连续三天,几个世家加起来损失了五十万金,然后各家家主不淡定了,这不正是救灾银钱的数目吗? 然后有那会联想的,立马想到,难道是皇上知道了他们是监守自盗,所以用这种方式让他们把钱交出来?皇上不明着动他们,第一是手上没有证据证明银钱就是他们盗的,第二嘛,就是因为现在还是动他们的时候!要是给皇帝逮着了机会,一定会将它们往死里整! 明眼人心里都清楚的很,皇上不满世家子弟把持朝纲已经很多年了,而重用柳书卿为宰相就是向世家的示警,也是发出的挑战。 然后,整个京城之中,世家们都战战兢兢,不知道皇上会拿谁开刀! 世家们胆战心惊,可是这种情形却是极大的娱乐了皇帝朱承天。 御书房之中,兄弟两个把酒言欢。 “听你这么说,你那个小师弟还挺有趣?” “皇兄,要不你宣她来京城见见的了,要不是她提醒,臣弟还真想不起来那几家居然敢玩监守自盗!” 朱承天双眼危险的眯起,属于帝王的霸气表露无疑,“我猜,世家之中怕是有人不安分了!他们这样做,一会增加自身的实力,还有嘛,别忘了秦朝、章朝是怎么灭亡的!百姓的力量,我们不能小觑。” 这下朱墨言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您是说世家之中,有人想谋反?” 饮下一杯酒,朱承天淡淡一笑说道:“他们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不过,我还真想见见你那位小师弟,我记得源清正在那里处理水患一事的吧?这件事了,便让他们一起进京来见我吧,有些期待了。” “皇兄,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源清在那里有事,她又没有!”开玩笑,她和源清呆在一起?他们可是正牌的师兄妹了,两个人日久生情,处着处着,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就这么办吧,曾老的面子还是得留几分的。” 朱墨言只得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往书房一坐,就开始想锦书。一颦一笑,一蹙眉一回首,都是那么的值得留恋啊,可是明明分开没多久啊! 王府的管家惊奇了,王爷居然会有呆在王府的一天? 往日里,王爷只要没事呆在京城,那是绝对不会宿在王府的!这次王爷回来之后的表现太奇怪了,已经连着四天没有出去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守卫书房的侍卫也是战战兢兢的,这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面的王爷,这次居然能在王府待这么长时间不出去,他们心里很恐慌,很忐忑啊! 再说到莲山县的宫家,这些天更是不平静了! 他们好心好意的施粥,结果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善名,却换来了数十个储粮室被抢的事实!还被难民们骂成是为富不仁! 这么深奥的词,那些难民才不会知道的,一定是有人背后挑唆他们,可是宫家查了三天了,却什么都没查到,跟他们一起施粥的王家,却没有什么损失,这让宫老爷子愈发的觉得,定是有人在故意整治他们宫家的! 宫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捶的脆生生的响,三个儿子坐着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少杰呢?” 这个孙子,平日里就知道气他,这会儿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又是不见人影! 宫少杰整个人倚在门上,双颊发红,目光迷离,显然是喝高了,嘴里还不怕死的说道:“这不是在这儿呢吗?” 宫老爷子气的脸色发青,“来人,送孙少爷回房休息!” 宫少杰被带走了,看了眼三个不成器的儿子,跟他们也商量不出什么东西出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也会去!” 光是那些粮食,就占了他们宫家整个财产的三成,怎么会不令宫老爷子发狂? 最要命的是,宫家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连王家也有帮忙查过,愣是什么也查不到!这才是最令宫老爷子担心的地方! 难道是他的几个儿子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小四,你去将三位少爷请回来。” 那个被唤作小四的下人一脸无奈,老爷,您刚刚才让人家走的么! 不久,三位都来了,不过,比之前更加的战战兢兢了,因为此时的宫老爷子手上,多了一个藤条! 老爷子,您是想干嘛呀! ------题外话------ 今天豁出去了,三更!舞飞扬夜,乃还满意不?第一更送到,亲们也留个言鼓励夸奖一下,偶这么勤劳的说! 正文 028 疑似瘟疫 宫家老爷子将拐棍儿一扔,一手将藤条一甩,抽的噼啪作响。 三位宫家少爷正襟危坐,大气儿都不敢乱出。 “说,你们三个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三人被问的一愣,老大脱口而出,“没有啊,我最近都在家里,没出去过。” 老二瞅着老爷子,半晌来一句,“爹,我什么德行您还不知道?怎么可能得罪人?” 老三就是个木讷的性子,吭哧着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宫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暴躁了,放下藤条,坐在凳子上慢慢的想,这三个儿子虽然不成气候,可是要说得罪人,还真不太可能!倒是那个孙子,成天的惹是生非。 忽然,宫家老爷子就觉得自己脑子里灵光一闪,为什么自家的储粮室就被传的人人都知道了,可王家却什么事都没有? 老爷子这么稍微一琢磨,眼睛一亮,他觉得自己真相了! 为什么偏偏施粥的时候,自家的储粮室就被暴露出去了?这其中获利最大的是谁?可不就是王家吗? 本来,他们宫家算是这莲山县一带最大的世家了,结果人家王家旁支,也算出了个人物,发展了点家业,觉得在京城顶着王家的名号始终发展不出什么,所以来到了莲山县,也算是一个有底蕴的世家了,毕竟人家身上盖着的,是王家的印章! 莲山县中,对王家威胁最大的世家是谁?自然就是他们宫家啊!不得不说,这样一来,既成全了他们的善名,还狠狠的打击一下他们宫家! 越想,宫老爷子就越觉得,这事儿,跟王家脱不了干系! 有动机、最主要的是,还有专业人员提供线索。自家孙芓宫少杰可不是跟那王家小子,叫什么王世文的混的挺熟的吗?几坛子酒一灌,就没有套不出的话! 宫老爷子想到这一层之后,立马发话了,禁止孙少爷外出,并且禁止一切朋友前来探望!对外宣称,孙少爷得病了,短时间内出不去,脑子发热起疹子,没法儿见人! 一天之后,消息传到了莲山书院,此时锦书正在忙着用刚刚挖掘到的甜菜想熬出点蔗糖出来,做点红烧肉吃吃,她太想念那个味道了! 可是,她需要酱油、需要醋、需要蔗糖等等等等,这些东西,她还想着一一将它们制出来,反正过程她都记得,不为改善这里的人们的生活,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她偶尔冒出来便会泛滥成灾的口腹之欲。 “杜师兄,院长在柳师兄那儿呢,说是请您过去一趟。”一个小书童在门外传声道。 锦书看了眼锅里的东西,叹了一口,走出了厨房。 “老师,您找我?” “君子远庖厨——” “咳咳咳 寒门书香 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6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6部分阅读 咳……” 曾老的话还没有说完,魏老便在一旁猛咳嗽!他们现在离了锦书根本吃不下饭,他还教育她君子远庖厨?那他们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曾老一听猛然醒悟,他怎么忘了他这个弟子其实…… 算了还是正经事要紧。 “刚刚得到消息,山下有人染病了。” 锦书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瘟疫! “多少人得了,严不严重?什么症状?” 床上的柳书卿过敏症状已经好了不少,锦书在他的吃食里加了些灵水,加上他本身身子底子好,可以多用一些,恢复的还是挺快的。 此刻听着锦书着急的询问声,微微一笑说道:“别着急,慢慢说,我们也要一个一个回答你啊。” 锦书脸一红,只是想到瘟疫,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在现代,非典、禽流感、猪流感那也是要人命的,并且不是那么好治疗,研究疫苗他也要不少时间啊!更何况是这个时候,别说疫苗了,就连特效药都没有啊! 魏老很贴心的回答道:“目前得到的消息,患病的好像是山下宫家的孙少爷,名字叫做宫少杰,症状嘛,是发热、全身起疹子,见不得人。” 这,这样的症状,是有多像传说中的瘟疫啊! 锦书又一个声音响起,宫家啊?原来是宫家啊!怎么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宫家小姐染上的,老天爷,您就算替我报仇,也麻烦您找对人啊! 在这里最有发言权的曾老发话了,“目前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瘟疫,这要我亲自去看过才能知道。” “就只有宫家孙少爷一人有这样的症状吗?其他人都没有?比如说那些涌来的难民?” 曾老和魏老都同时摇头,“没有消息。” “我们必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瘟疫,还有难民中有没有感染上的,因为,如果我们这里有了的话,我想容水城岂不是更加危险?” 魏老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按照你先前跟我们说的,瘟疫是由于水灾之后水里的各种动物还有人的浮尸将水源污染了,我们饮下的水不干净才如此的话,那我们莲山县处在容水城的下游,我们如果染上瘟疫的话,他们倒不见得比我先,我们有可能是最先遭灾的。” 曾老和柳书卿也是一脸的同意,魏老接着说道:“而且皇上看到你的提议,已经将那些措施都布置下去了,我们也没有听说还有哪个城爆发了瘟疫的。” 原来,锦书让朱墨言带去的那个锦缎上面写着基本的瘟疫预防方法还有几种常见的用于瘟疫的草药。那些药草,皇上都派人寻找过来了,太医也鉴定过了,有效果。 再说锦书那一句,重灾之后必有疫情让皇帝朱承天瞬间重视起来,派人调来了有史以来的谁在记录,发现就成以上的水灾之后,都必然伴随着瘟疫的爆发,皇帝立马就按照锦缎上面写的向下发布命令了! 锦书脸色一红,在这方面她确实不懂,况且有许多东西她都是一知半解,虽然书上写的她都记下了,可是理解不理解的还两说。 床上的病号,睁着眼睛偷偷的看着脸红的锦书,心头一热,他简直爱死锦书的这个表情了! 两个老头相视一眼,柳书卿离成功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啊! 啊?你问为什么啊?没见着锦书完全无视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完全自己在想心事的吗?在心里都默默的为柳书卿默哀了一把! 魏老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徒弟,这样的朝夕相处都不行,那自己徒弟还有希望? ------题外话------ 介个为毛送花花的童鞋都不喜欢留言捏?感谢【波咪dp】的花花,第二更送到,乃们留言哇…… 正文 029 自我认知 可怜的宫家少爷,躺在床上出不了门不说,居然还成了瘟疫的疑似病号,这要让他知道了,非得大闹不可! 且不说宫家孙少爷如何,也不提这瘟疫究竟怎么样了。 锦书如今的心里却是一团乱! 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靠在魏老着人送来的靠背椅上,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前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似乎就已经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了。 是自觉穿越女就应该利用自己所知道的去拯救世界吗?自以为什么都懂,所以什么事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她发现,在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里,她带着一种穿越女的天生优越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锦涛依赖她,曾老魏老也看好她,她是不是迷失了自己? 她只是想用自己所知的东西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在此基础上,能够帮助他人,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将自己定位成一个万能的救世主了? 今日才发现,她有时候就好像一个纸上谈兵的小丑一样,照本宣科,却没有联系实际情况,来到这个世界,她似乎从没有主动的去了解过这个世界,除了跟她的生活必要相关的事情,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依旧只是停留在原身锦书的记忆上。 世界之大,或许她真的应该改变一下,不能再像前世一样,那么宅下去了。 或许,前世今生,她都是困在一方狭小的世界,连心都变得狭隘了吗?她想她是该出去走走,开阔一下胸襟了。 饭间,锦书没什么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怎么了,有心事?” 身为老师的曾老一眼就发现了锦书的不一样,状似无心的问道。 锦书放下手里的碗筷,说道:“老师,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大自然的魅力是无穷,许多地方都是夺天之力、鬼斧神工,我想出去走走,开阔一下视野。” 曾老也放下碗筷,思考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老师,您上课的时候我去听,我自己也看了不少书,只是越是这样便越觉得自己的渺小,书上得来终觉浅,我想出去走走,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我一直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胸襟开阔,看什么都会站在更高的高度上的。” 曾老点点头,“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啊,等这边水患事件完全了了,你便随着源清一起去京城看看吧,我会让他一路上带着你多走走看看的,京城纨绔遍地,可是也有隐士高人,更有数不清的风流才俊,那里或许才应该是你的舞台。” 锦书皱眉,老师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了,便解释道:“老师,我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看看世界的名山大川,走遍这里的人文胜迹。” 这要是让柳书卿带着,她还能看什么? “为师不是说了,去京城的路上让他带着你好好玩玩嘛?” 曾老打定主意,锦书和柳书卿一定要绑在一起,连装傻耍赖都用出来了,徒儿啊,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锦书无奈的点点头。 魏老什么话也没说,那是人家的徒弟,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他就算替自己徒弟伤神,却也无可奈何!索性就一言不发,默默吃饭的了! “哥哥,您要出远门了吗?” 锦涛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也变得闷闷的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带着哽咽问道,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跟姐姐分开过呢! 锦书笑着看了锦涛一眼,“原本打算一个人出去走走,是想将你留在这莲山书院的,可是如今我们要与书卿哥哥一起走,那自然就可以带着你了。所以,乖乖吃饭吧!” 原本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曾老默默的在心里一琢磨,又看到魏老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想,这可不行! 慈祥的微笑,抚摸着锦涛的头,曾老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样子对着锦涛说道:“你哥哥呢是去游历治学,带着你不方便,一路上要走很多路,还是先生派人送你到京城等着他们好了。” 锦书正想反驳,锦涛倒是懂事的说道:“我跟着会影响哥哥治学吗?” 曾老面色严肃的点点头。 “那我还是不跟着了。” 锦书暗暗瞪了曾老一眼,又狠狠的剜了锦涛一眼,这孩子太实心眼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一般人家十二岁的孩子,什么该懂的不该懂得都懂了,怎么锦涛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样,心眼儿这么实诚! 就这样,锦书的行程算是定了下来。 现在,锦书担心的是钱的问题,人家穿越女金手指点点,钱财什么的那都是哗啦啦的往她那送,怎么自己来了也三四个月了,还是穷的叮当响? 总共身上才两千个大钱,光看书不行啊,等到了京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她得想想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赚钱的。 ------题外话------ 这章有点瘦,不过也算是第三更了~ 正文 030 瘟疫终爆发 在锦书坚持不懈的用灵水的灌溉下,她的那些小作物都长的不错,棉花已经可以收种子了,期待着一年之后的冬天,她就可以盖棉被,穿棉衣,心里就一阵激动。 “你说这个就是可以用来御寒的东西?”柳书卿手里拿着锦书摘下的棉花,有些疑惑的问道。 锦书点点头,“摸上去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软很舒服?” 因为心情激动,锦书问话的时候,眼神都是亮的,柳书卿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那感觉酥酥麻麻的,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锦书的话。 久久听不到回话,锦书抬起头看了看他,问道:“问你感觉怎么样呢?” “很软很舒服……”照着锦书刚刚的话,他又说了一遍。 “恩,等今年的种子收上来,明年种下去就可以有好多株了,然后再有两年,日子就好过了。” 柳书卿回到房间不久,柳三和柳五便过来了。 “什么事?” “主子,山下难民中,有人死了,好像是瘟疫。” 柳书卿脸色一变,上次宫少杰的事情,后来他派柳三和柳五前去打探,之后才知道原来宫少杰根本就没事,关于瘟疫的事情,他们也就放下了,只是没有想到,还是爆发了吗? 皱着眉头问道:“死了几个了?” “三个,还有几个孩子高烧,怕是也已经染上了。” “拿着我的令牌立即去找月楼城城主,让他立即采取措施。” “是。” 柳书卿想了想,还是拿出锦缎,将事情写了上呈给皇帝比较好。 月楼城城主效率还算比较快的,一接到柳书卿的通知,就立即赶到了莲山县,将死去的三个人用火焚烧,然后将另外几个隔离起来,再将与之接触过的人统统关在一处,才算是初步处理好了。 一时之间,整个莲山县都生活在一片阴影之中。 曾老和魏老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坐在靠背椅上,曾老满脸愁容,“经过这次劫难,莲山县想要恢复往昔,怕是得要许多年了。” “我想下山去看看。” 曾老睁开眼睛,看着锦书说道:“我也想为这个莲山县做点什么,我们师徒俩一起下去吧,我这一身医术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恩。” 这也算是杜锦书的家乡,锦书穿越重生生活的地方,总得为这里做些什么吧? “今天先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 柳书卿没有说话,他刚刚知道皇上的救济银钱已经到了,月楼城也分到了十万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城主府有什么动作? 下午,整个书院都在忙忙碌碌的收拾着东西准备明天下山,许多住在书院的学子也主动要求帮忙,这里很多人都是家乡也是遭了洪水的。 而此时的柳书卿却是一脸冷漠的坐在城主府中,周身寒气凛冽,明明是夏日炎炎的天气,月楼城城主却站在一边不停的打着寒颤。 而柳书卿此刻心里想着的却是,小师弟画出的那个靠背椅确实舒服,如今做这个凳子都不习惯了! “下臣参见柳相爷,不知大人亲自前来,有何事?” 柳书卿脸色的表情冷漠依旧,若是让锦书见到,定然会大吃一惊! “关于瘟疫,你行动的很及时。” 月楼城城主脸上冷汗涔涔,那日见到两个侍卫那个柳宰相的令牌来城主府找他,他就知道坏事了,他居然就在莲山县,之前他是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啊!别看这柳宰相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可是做事果断狠绝,就连长孙将军也没他那么大刀阔斧,可以算是每个当官的,尤其是想捞点油水的贪官最怕见到的人了。 月楼城城主只能在一旁赔笑,“这些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确实是应该的,你身为一方城主,庇佑城下子民确实应该,那就把朝廷拨下的十万金拿出来吧?” 声音平静,月楼城城主却在话语中听出了那慑人的寒冷,仿佛只要他稍稍辩解,那把挂在他腰间的佩剑就会出鞘一般,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了一抹寒意。 “柳相爷,下臣也是昨天才收到赈灾银钱的,正想着购买物资分发给大家呢。” 柳书卿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佩剑,不在意的问道:“是吗?” “是是是。” “那怎么本相查到的却不是这样的?” 霍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这凳子坐的着实不怎么舒服!眼神冰冷的盯着他,说道:“本相查到,你与五日前收到赈灾银钱十万金,可是却什么动作也没有,本相说的可是真的?” 冷汗又开始像瀑布一样的往下滴,“下臣,这,这还在筹谋他们到底缺什么?” “王家和宫家都开始建粥棚施粥了,你还不知道难民们缺的是什么?看来你这个城主还是别做了的好!” “米?对了,是的,下臣正准备将城主府的存粮拿出去,有五万石的稻米,还有一百多袋的糙面,我正打算全部拿出去!” “哦?十万金就换了你这么点儿东西?你一个城主,一年俸禄多少你不会觉得本相不知道吧?三年城主,就积了这么多粮食了?” 月楼城城主实在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相爷饶命,饶命,这十万金小的小的不要了,你全拿去,相爷饶命啊!” 只是低头的瞬间,眼睛一抹寒光闪过,四周闪出几十个带刀的黑衣人瞬间就将柳书卿包围了,而柳书卿的侍卫柳三柳五也从暗处跳了出来。 月楼城城主笑的有些狰狞,“当官的谁不捞点油水?偏偏就是你阻了大家的路,反正落在你的手里也没什么好下场,不如今天我们一起来个鱼死网破!” 柳书卿却是冷漠一笑,“跟本相鱼死网破?你还不配!” 腰间三尺青峰已经出鞘,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月楼城城主就感觉脖子上一凉,鲜血喷洒而出,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睁着,“你敢杀我——” 说完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你错就错在,不该打那笔钱的主意!” 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柳三和柳五分分钟也就解决了。 剑回到腰间,没有沾上一丝血污。 这才是真正的柳书卿吧? ------题外话------ 晚点还有一更,要开始存稿了,陌开学就木有那么多时间写文鸟~ 今天理论上是最后一次双更,实际操作中也不知道陌会不会忽然抽风…… 正文 031 派发药物 第二天,当锦书他们又推着那板车到了山下的时候,锦书感慨着世事无常! 如今山下难民都被关在了一个地方,他们到了莲山县的县城,街上也没什么人出来走动,只有三三两两的还没来得及安置的难民。 去了安置难民的地方,那小推车已经变成了四辆。 已经有难民认出了锦书,此时看见他还是不计前嫌的钱来派发药物,心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都坐着,每个人都会领到药材的,我们会帮你们煎好了发给你们喝下。”锦书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对被隔离的人们的说道。 有那日攻击过锦书他们的难民已经热泪盈眶了,“好人呐,你们都是好人……” “先生,救救她吧,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吧……”一个妇人挣扎着爬到锦书的脚边,揪着她的裤脚喊道。 锦书蹲下来,与她齐平,说道:“你的孩子呢?” “这儿,这儿,她在这儿呢。”说着便往靠着左边墙角的地方爬去。 锦书提脚往那边走去,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孩子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发白,眼看是病着不轻,锦书求救的看着曾老问道:“老师,怎么办?” “我先去看看吧。” “礼行。” 锦书听见有人唤她,回头一看,是自家师兄,笑了笑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若是你也得了疫病那可就不得了了。” “师弟在这儿,老师也在,我怎么能躲在山上不下来呢?” “情况怎么样?” 锦书摇头,“很不好,几乎所有的难民都染病,莲山县的原住民也有不少出现了疫病的症状,所幸现在状况已经控制下来,只是,药材、粮食都是现在急需的东西。” “这些你不用担心,粮食马上就到,应该可以坚持一个月了,药材,我已经让霹雳带消息回京了,相信不久药材也应该到了。” “霹——雳?” “是一只黄金雄鹰,有它在,从这儿到京城不过半日便可到达。” “我怎么从没有见过它?” 是长得像《神雕》上面的那只雕吗? 柳书卿淡淡一笑,“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的,它会喜欢你的。” “礼行,拿水来。” 锦书舀了水过去,偷偷的往里加了两滴灵水,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会有作用。 “老师,水。” 曾老接过水,将碗口递到那个孩子的嘴边,撑开她的嘴将水强迫的灌了下去,锦书无意间一瞥,居然看见那个小女孩头上扎着几根针,“针灸?” 曾老也是一脸惊奇,“你知道针灸?” 锦书点点头,“在书上看到过。” 曾老猛地站起来,拉住锦书问道:“在书上?哪本书上?” “老师,现在我们不是应该熬药吗?” “对对对,这个急不来,急不来的,先救灾民,对,先救灾民。” 锦书望着明显很是反常的曾老满头雾水,“老师怎么了?” “老师他,爱医成痴。” 锦书瞬间明白了! 忽然,那个小女孩的脸色变得潮红起来,那妇女摸了小女孩的额头,“啊!” “怎么了?” “她的额头好烫,烫的吓人,你究竟将他怎么了?” 人群中有一个明显虚弱但是声音却大的足以让所有听见的声音说道:“依我看…这瘟疫,分明就是这些人弄出来的,否则,那个时候瘟疫还没有出来,他们怎么就出来分发草药了?现在又来分发草药?你们怎么会准备这么多草药?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许多人眼底感动的热泪还没有褪去,却已然用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锦书他们。 锦书看向说话的那个人,那人也是目光无惧的迎上了锦书的目光,柳书卿皱眉思索着什么,那人是单纯的这么想,还是单纯的想要闹事? “你叫什么?” 锦书想了下还是问道。 那男子却是笑了笑,说道:“你是想知道了我的名字好留着以后找我算账吗?也是,这里这么多人,你们可不好动手,我戳穿了你们的阴谋,你们当然要教训教训我。” 锦书怒极反笑,“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点吧?” 锦书慢慢上前,一把握住那人的脉搏,然后冷声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染上瘟疫,你又是怀着什么目的混进这里来的?你就不怕自己真的会被传染上?” 众人却是一片哗然,锦书紧紧的盯着那名男子,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果然,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紧张的神色,看来事情果然不简单! 锦书加紧逼问:“你到底叫什么?混进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你胡说,我昨天额头发热,分明就是疫病的症状。” 锦书微微一笑,“是吗?那你就是自己主动进来的了?这里的人,就算是知道自己患上了疫病也是能躲一时是一时,你还真是配合城主的工作啊,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额上发热就自己进来了这里?” 柳书卿看向的锦书的眼神充满了赞叹,以及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勇气可嘉,智谋有余,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转头再看向那个男人的时候,眼里的寒意让那男人打了个寒颤却还不明所以。 柳书卿刚刚捕捉到,锦书再问他‘你就不怕自己真的会被传染上。’的时候,那个男子脸上的表情很不一样,看来这次的瘟疫本身就有问题。 那人额上已现细细密密的汗珠,却还是挣扎着问道:“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我没患病?” 锦书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大夫?刚刚我不是已经替你把过脉了?你脉象稳定,刚刚一个呼吸跳了四次,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还想抵赖?” “你——” “你什么你?快说,混进这里目的何在?” “我——” “该不会就为了刚刚煽动民众们抵制我们的赠药吧?你这么做到底居心何在?” 柳书卿看着锦书也表演完了,是该他善后了,“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拖下去!” “是。” ------题外话------ 第二更送到! 从明天开始,每天上午8点准时更新,每天一更,乃们表骂偶,偶要存稿鸟,嗷嗷~ 话说,那个公告乃们木有看的吗?还是说,都不想领养捏…… 正文 032 如此丞相!(捉虫) 锦书看着那几个忽然进来的侍卫,有些发蒙,看了眼柳书卿,眼神询问,这些人哪儿来的? 柳书卿指了指自己,然后那个眼神是……你懂得? 锦书懂了,人家是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就这个光杆司令的出来?现代,只要是个领导人,出门就有保镖护驾,锦书也曾经小小的研究了一下为什么,后来想着,或许是坏事做多了,怕人民暴动。 看着那个男子被带了下去,那接下来就不关她的事了。 “老师,我们着人将药煎了吧。” “恩,煎吧,这里的药材,够用三天的,而这些也只是拖延病情,并不能治愈,还得等皇上的药物以及太医过来,研究药方。” 锦书点点头,又问道:“那个小女孩如何了?” “效果比想象中的要好,她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倒是没有染上瘟疫,只是饥饿加之染了风寒才会如此。”说着,便拿着那个工具出了这屋子。 锦书一笑,看样子她的灵水还是有些效果的。 来到大缸旁边,拿着缸里的瓢搅动着,悄悄的滴了足足有一碗的灵水进去,锦书感觉脑子一阵眩晕,眼前有些发黑,看来,这灵水并不是无限制取用的。 一边的柳书卿看到锦书脸色不对,苍白的可怕,一个闪身来到她的身边,扶住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那语气中满含的担忧让锦书心底一颤,将全身的力量倚在柳书卿的身上,吃力的睁开眼睛,“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柳书卿皱眉,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打横抱起她,出了屋子来到了曾老那里。 “老师,锦书怎么了?” 曾老一看锦书的样子,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赶紧搭上了她的脉,看着脉象的跳动,心里先是一喜,果然如那日卜卦所说的一般。 接着,眉头越皱越深。 柳书卿的一颗心被高高的吊了起来,紧张的问道:“他到底怎么了老师?” “她神思耗损严重,需要休息,只是,她怎么会神思耗费如此之大?”曾老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柳书卿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昏迷中的锦书,感觉这个小师弟浑身都像谜一样,很神秘,却很吸引人,然后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靠近他,而自己……还想要的更多。 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小师弟是喜欢女人,他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得先让小师弟习惯他的存在才行。 “老师,这里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送锦书回去吧。” “回去吧。”曾老眯眼一笑,怎么也不像那个慈祥的老头,唉,徒弟长大了…… 柳书卿打横抱起锦书,就往外走。 暗中跟着的柳三和柳五目露震惊之色,主子这是……? 看着主子嘴边溢出的幸福的微笑,那抱着杜公子死也不肯放开的手,最为关键的是,那种姿势,充满了暧昧啊! 柳三顶着巨大的压力,不怕死的跳出来提议道:“主子,属下去叫辆马车吧?” 柳书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里淡淡的吐出俩字:“多事!” 柳三一个激灵,赶紧消失不见,只是主子,您真的要这么抱着杜公子上山吗?半个多时辰啊的山路啊,您的胳膊是不打算要了么? 柳三瞪了一眼柳五,眼神警告的意味甚浓:我已经去过了,该你了! 柳五眼神回视:主子会生气的。 柳三继续瞪:是你的安全比较重要,还是主子的手臂重要。 好吧,是主子的手臂! 柳五欲哭无泪,从暗处飞了出来。 “有事?” 柳书卿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如是问道。 柳五点头,也不管柳书卿能不能看到,便说道:“主子,属下觉得,杜公子这么被您抱着,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柳五斟酌着字眼说道,他也难做啊! 柳书卿看了眼柳五,给了他一个疑惑并且警告的眼神,“是吗?” 自己的怀抱不舒服?怎么可能?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再大量一眼柳五,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舒服的?” “呃……” 柳书卿收回眼神,落在锦书脸上,脸色依旧苍白,只是神情还算不错,哪里不舒服了?不过,他怎么这么轻?他一只手都能托起来,不行,等他醒了,可要好好补补。 “主子,属下真的建议您叫辆马车过来吧?” “退下!” 柳五想哭,这个主子,可是固执的可怕的,决定了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改变过,连皇上也不能! “主子,你这要是抱上半个多时辰,您那手臂就该废了。”还是说实话好一点。 柳书卿依旧往前走着,脚步未停,“马车太颠簸,不如我抱着舒服。” 柳五无奈的退回里暗处,一脸无奈的看着柳三。 抱着锦书,一路到了半山腰,柳书卿脸不红气儿不喘,心里还美滋滋的,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他感觉累点也是值得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他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下身的那个东西蠢蠢欲动。 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锦书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在想那些事情?真是可恶至极! 只是,思想怎么也管不住生理上的反应,于是,他走的更急了。 想起老师,柳书卿心里有些无奈,当年第一次遇到老师的时候,老师就给他卜了一卦,然后就给他吃了一粒药丸,说是能够帮助他找到这辈子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无法跟女子亲近,后来,他渐渐的明白,这是老师给他吃的那粒药丸的作用,只是,对于女人,他并不热衷,所以无所谓,只是,从他第一次触碰这个小师弟开始,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这就是老师说的命中注定? 冷不丁的,柳三又跳了出来。 “主子,属下帮您抱会儿吧?”他实在看你不下去了,既然主子说马车颠簸,那他们来抱也是一样的吧? 柳书卿回头,眼神冰冷,“下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 柳三头也没回的就回了暗处,怎么主子好像更加生气了呢? 正文 033 王小二之死(捉虫) 已经两天了,锦书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柳书卿这两天脸色阴沉的可怕,整个莲山书院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她昏迷了两天,他就守了她两天,连锦涛都不让靠近,最后还是曾老说,锦涛是她的血亲之人,说不定每日看看她,就能让她自己醒来,他这才允许锦涛每天来探望半个时辰,时间一到,立马赶人,那架势,锦书俨然已经成了他的所有物。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只是,一刻看不到她,他的心里便空空的,整日里的担心着,害怕着,他——居然会害怕了吗? 而山下,瘟疫丝毫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有愈演愈烈之象,几乎所有的难民都患上了,虽然原住民也有许多人患上,只是数量并不多,此时的柳书卿脑子不甚清醒,不然定然早已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之处。 皇上派发的药物和太医也已经在路上,估计再有一天就该到了,山下的百姓也知道太医快要到了,人人心中都有了一丝希望。对皇室的归属心也强烈了几分。 曾老的心里却没有那么乐观,他上次替人把脉的时候发现者瘟疫来势汹汹,根本就不似潜伏了一两天,而且,许多人的潜伏期和发病的症状的轻重似乎差不多,这让他心里不免有所疑惑。 “主子。”柳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迫。 柳书卿皱眉,看了一眼还在床上躺着的锦书,声音淡淡的吩咐道:“进来。” 柳三知情知趣,轻轻地推开了门,然后放低脚步走进,又小声的关上门,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主子,那个王小二死了。” 柳书卿皱眉,“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样子是瘟疫,就在今天早上辰时的时候被发现的。” 怎么可能是瘟疫?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锦书,那日她替那个叫王小二的把过脉,当时还言之凿凿的说那人没事,怎么才过了两天就死了,而且,还是死于瘟疫? 染上瘟疫,至少要经过七八天的时间,才会死去,如果是刚染上的,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 要么是锦书诊断错误,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现在,他倒是更相信后者。 “那天不是让你们跟着他吗?将他从那里走后的消息一字不差的说给我听。” 柳三这个侍卫果然全能,保镖兼职现场解说员,“那日,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将他带了出去就放他走了,暗中跟着他,他也没有觉察到什么就回来了。回家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许是他饿了,就跑了炉灶旁边,掀开锅盖,从里面端出一碗粥加着咸菜,那粥还是热腾腾的。” “那他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只有他一个,就连他死了都是我跟柳五发现的。” 柳书卿感觉更加奇怪了,没有其他人在,怎么会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在那儿?而且,很明显,那个王小二也知道,那里有一碗粥,这就说明,每天都会有人给他送吃的,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柳书卿现在脑子有些乱,不过还是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王小二便躺在了自家床板上开始睡觉,然后起身,又准备去锅里取吃的,里面只有两块饼子,王小二显然很不满意,不过却是无可奈何,就着开水将饼子给吃了。奇怪的是第二天,王小二照常去锅里取吃的,只是锅里什么也没有,而且看样子,王小二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一个经常送东西给他吃,已经形成一种习惯,可是有一天却没有送,而且还是单方面的不送了,等等……吃的? “你们有观察到,他喝完那粥之后身体有什么症状吗?” 柳三摇摇头,“离得太远,没注意到。” 柳书卿摆摆手,“行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柳三退下,门被轻轻的关上,柳书卿坐在锦书的旁边,思考着刚刚柳三说的话,怎么看,这都像是在杀人灭口! 这么说,那日那人就是有意那么说的?污蔑他们又有什么好处?或者说,那个将王小二灭口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只有找到他,所有的问题才会引刃而解吧。 只是,他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面夹杂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 他找不到,那背后之人有什么理由要如此诋毁污蔑锦书以及老师,唯一要针对的人就是他!他想,或许上次他跟锦书两人遇到的那件事,也是同人所为,两次都有他在场。(好吧,书卿帅锅,你阴谋论了,第一次完全是个意外……) 针对他又是为了什么?如此煽动,他所代表的是皇上,皇上……难道最终他们想损害的,是皇上在民间的威望? 宰相果然就是宰相,天生就是做分析的料子! 又到了锦涛每天来陪着锦书的半个时辰了,锦涛来的比日晷还要准时。 进门,瞪了柳书卿一眼,心里充满了怨念,明明是他的姐姐,结果却被要求每天只能见姐姐一面,要不是他见他确实对姐姐很好,他才不会答应呢!更何况,曾先生和魏先生两人同时来劝他。 只是……“哥哥,你到底怎么了?这次又没有流血,为什么还是不醒?” 一旁的柳书卿却是听了个清楚,“流血?怎么回事?” “哥哥他上次被宫家的马车撞了,浑身都是血,昏迷好多天才醒来的,我好怕,呜呜呜呜……” 宫家? 原本对宫家,他没什么怨恨,只是让他娶宫家的女儿,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是现在,他却不打算放过宫家了。 “你跟他说说话,我先出去一下。” 锦涛巴不得能跟姐姐独处一会儿。 “柳三。” “属下在。” 柳书卿声音冰冷,眼神眯起宛若杀神,“去查一查几个月前宫家的马车撞人一事。” 柳三一愣,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对宫家的事情感兴趣,不过还是领命而去了,只是在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原来是跟杜公子有关啊!只是,这事怎么就这么有意思呢? 正文 034 王家来访 “柳——书卿哥哥,醒了醒了,姐——哥哥他醒过来了。”由于激动,锦涛表现的有些语无伦次。 柳书卿初听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直愣愣的回过头看着锦涛,然后猛地冲进了屋里,却在进门的一瞬间放慢了脚步。 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下来,慢慢的走到锦书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说道:“你醒了。” 锦书睁开眼睛,见着自己弟弟坐在床边跟自己说着什么,还未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锦涛他猛地冲到外面,然后柳书卿进来了,眸中带笑,是那种幡然惊喜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感觉,锦书觉得这一刻的柳书卿很迷人。 虽然,他的眼眶有些凹陷,看着好像瘦了不少,眼边的黑眼圈也有些重,嘴边胡子的碎渣,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锦书心里一惊,难道她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吗? 甩甩头,将这中感觉赶走,嘴边挂起一抹轻松的笑意,“师兄,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两天,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锦书摇摇头,“两天都是你照顾我的吗?” 当朝宰相照顾她?想想心里就有些激动。 柳书卿一抬眼,居然在锦书眼里看到了……期待?柳书卿心里有丝丝的窃喜,他也是希望自己照顾的吗? 情不自禁的点点头,然后细细观察锦书的反应。 锦书先是震惊!真的是他?宰相啊,还是靳王朝比较牛叉的宰相,给她端茶递水当小厮?她觉得自己瞬间变得高贵了。 只 寒门书香 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7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7部分阅读 是,不知道这两天他有没有近过自己的身,有没有发现什么不该知道的? 柳书卿失望了,她的脸上闪过震惊,闪过窃喜,最后居然都化为……担心? 气氛有些尴尬,柳书卿稍微咳了声嗽,然后问道:“对了锦书,那天你还记不记得你替一个人把过脉?” 锦书想起那日的事情就跟发生在昨天似的,毕竟这么长时间她都昏迷了,对她来说,可不是刚刚发生一样吗? 锦书点点头,那天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忘记? “那你确定那个人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吗?” 锦书见他这么问,难道是那个人出事了吗?“那个人怎么了?” “他死了,死于瘟疫。” 锦书瞪大了眼睛,“什么?瘟疫!原来他真有瘟疫啊?” 柳书卿回头瞪了锦书一眼,震惊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锦书瘪瘪嘴,“我哪里懂什么医术啊,那天完全是照着书上说的健康人的脉象顺嘴胡说的,没想到真的把他给唬住了,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成?他真有瘟疫?” 那自己算不算是庸医杀人了? 皱着眉头,锦书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天他那样的表情分明就是被我拆穿谎言的表现啊?怎么会没有说谎呢?” “好了,你才刚刚醒来,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 锦书看着这个对自己殷勤的有点过分的男人,心里忽然漏跳了一拍,看着柳书卿出门的背影,锦书忽然回过神来,低低的咒骂了一声:“你走就走,干嘛搞得好像出门前跟妻子报备行踪似的?” 只是这声低咒没有逃过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口的柳书卿的耳朵,心情忽然就变的出奇的好,妻子吗?嘴角不自觉的弯起,相府是该多一个主子了。想到柳子清,柳书卿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不知道子清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相府主“母”。 莲山书院,松香院内,曾老魏老还有一位陌生老先生,三人围着石桌在品茶。 “王家主,再等等吧,我新收的小弟子身子不甚舒服,源清或许一时走不开。”曾老抿了一小口茶水,含笑说道。 那陌生老先生笑了笑道:“哪里哪里,能够坐在这里等着柳宰相,那也是我的荣幸。” 魏老看了他一眼,心里对这个人颇为不喜,喝了口茶,看起了风景,你爱等就等呗,他还希望源清可以直接不要过来了。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王家家主王庆之就是喜欢不起来!虽然他长得一脸正气,自从来到莲山县,风评也一向较好,与他们相处的这一个时辰里,也是温和有礼的,只是这人真的让他挑不出一点错来,总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的眼神也太过复杂,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个人,他是真的不想结交,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小辈跟他有什么交往。 松香院外,柳书卿悠悠然走来,想着曾老和魏老施了一礼,然后才问道:“不知这位老先生是何人?” 王家主脸上有些尴尬,无故让自己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让他丢了大脸,如今还装作不知自己是谁嘛?他还真不信,这通传的小书童什么也没说! 脸上和煦温和的笑容不变,起身颔首道:“老夫是这莲山县的世家王家家主,见过柳宰相。” 柳书卿在院子门口就已经观察了两位先生对这个王家主的态度,算不上亲密,自家老师招呼应付着,而魏老则是完全不搭理那人,看样子,两位先生都不喜此人。 柳书卿还了一礼,说道:“原来是王家主啊,本相还以为王家主早就走了呢?没想到您倒是在这儿等了这么长时间啊?让您久等,实在是本相的过错!” 他相信两位先生看人的眼光,虽然他没看出这个王家家主有什么不对劲儿,不过,他也谈不上喜欢这个人,倒是不用给他留下太多的面子。 施施粥做做善事,得了个大善名又怎么样?如今宫家可是他们掐的死死的,虽然这个情况是自己造成的,不过,如今王家家主来找自己,不外乎是来找自己给他们撑腰而已,宫家毕竟是这里的老牌世家,若是论持久战,这个王家还真不是宫家的对手。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宫家的关系吗?还是根本就是知道,以为自己恨宫家,然后拿自己当出头鸟? 倒真是好算计! 王庆之心里恼怒异常,他这是红果果的藐视蔑视加鄙视! 可他还是得满脸赔笑的对着他,“柳宰相说笑了,我这次来实则是为了莲山县的疫病而来。” 正文 035 倾力相助? 柳书卿很随意的往石凳上一坐,问道:“疫病?不知道王家主有什么想法?” 王庆之笑的一脸温和,隐下内心所有的愤怒和不满,说道:“这次疫病来势汹汹,我们王家才来莲山县没有几年,但却也是这里的一方子民,愿意倾力相助,渡过这次的灾难。” “上次施粥你们已经出钱出力,怎么还好意思呢?” 王庆之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柳书卿会是这个反应,转而恢复正常,“王家我们这一支就算是在莲山县生了根了,莲山县好,我们自然才能好。” 柳书卿表情不变,只是淡淡的问道:“那王家主准备如何倾力相助?” “我王家这些年来,也存了不少的药材,我会将它们都拿出来,还有粮食,我只留下够我们家族使用的便已经足够,另外,我们两年前还成立了一个商队,是跟京城王家走的一条商路,我想可以利用这支商队,去外地购买一些物资回来。” 柳书卿点点头,这确实算得上是倾力相助了。只是,王庆之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不知道王家主想要本相帮你什么?” “柳大人说笑了,若真要帮什么,那就是犬子世文,字文山,我想让他过些时日便去京城走动走动,学习学习,若是柳大人回京的时候,能够捎带犬子一程,到了京城能够略微关注他一下便好了。” “那就这样吧。” “是,谢过柳大人。” 王庆之拜谢之后,便坐着轿子一路下山了,只是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柳书卿,你今日这般羞辱,他人必定让你百倍尝之! 莲山县,王家。 “爹,怎么样了?” 王庆之点点头,“办好了,对了,京城有消息了吗?” “皇上拨下的二十万金的赈灾款项,本是让王家、李家还有柳家的人押运护送的,似乎皇上已经认定了是这三家监守自盗,我们行事要小心了。” “皇上意欲削弱世家的实力,那就让他削弱好了,京城五大世家,长孙家是牢牢地站在皇室一边,南宫家又与长孙家世代联姻,两个老牌世家都是皇室的人,对付起来还真是不太容易,况且,他们都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家族史,剩下的我们王家和柳家实力也算可以,李家算是京城的新晋世家,不足百年历史,算是墙头草一棵,王家想要达成目的,必须要跻身京城第一世家,我们帮帮皇上也好,先并了李家吧。” 王世文眉头皱了皱,“并了李家?李家虽然是五大世家之末,可是并了他们,这动静也不小,皇上若是关注了此事怎么办?” “所以王家不能明着出手,只要坐收成果就好了。” 看着还是一副皱眉苦思的王世文,王庆之说道:“这件事你先不要想了,反正暂时我们也不会有所行动,现在,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的跟随着柳书卿明白吗?” “儿子知道了。” 莲山书院。 “主子,几个遭遇水患的地方都查过了,除了莲山县没有一处患有瘟疫的,而莲山县的水患并不严重。” 柳书卿听着柳三的禀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刻,只有莲山县?这是巧合,还是认为? “你先下去。” “是。” 锦书起身,拿了一卷书在打发着时间,她才刚刚醒来,柳书卿既不让她做这个,也不让她做那个,只让她好好的坐着,看看书,好好养病! “锦书,上次你说瘟疫可以随着水源传播,可是真的?”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锦书被吓了一跳,随即点点头,“可以说水源就是瘟疫的源头。水灾一发,那些被淹死的老鼠等动物身上就带着病毒,人们有是一向喝生水的,病自然就进了人的体内,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虽然不知道病毒是什么,不过意思还是明白的。 “那若是喝的是煮开的水呢?” “那也是有可能患上的,那样做只是预防,降低了染上的几率而已。” 柳书卿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锦书看着柳书卿这个样子,略有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让柳三查了一下,说有遭遇水患的地方,只有我们莲山县染上了疫病,我想,这里的瘟疫……” “你觉得这次的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柳书卿点点头,“可是是谁要这么做呢?这么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锦书心里却是愤怒异常,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也不管这么做那个人究竟能得到什么,用这样的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个人就活该被千刀万剐了!牺牲这么多人命,整个莲山县的百姓都生活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利用瘟疫害人?这跟当年日本的731有什么不同?只是手段不那么先进而已!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柳书卿摇摇头,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锦书深吸一口气,线索往往还需要从受害者的身上找起,拉着柳书卿的手,边往松香院跑去边对着柳书卿说道:“我想我们应该问问老师那日把脉有什么发现。” 柳书卿眼睛一亮,是啊,怎么就忘记了老师了。 松香院中,魏老和曾老都在屋子里,神情悲戚,是为了莲山县的遭遇吧? “老师。”两人齐齐开口喊道。 曾老抬头,“你们怎么来了?” “老师,那日你给那个的了疫病的人把脉可有什么发现?” 锦书急急的问道,她是真的痛恨那个人,真想立刻就将之揪出来!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魏老忽然抬头问道。 锦书点点头:“这次的疫情不同寻常,我们怀疑这是人为,不是天灾。” “什么?!”两声怒吼响起,饱含着熊熊燃烧的愤怒! ------题外话------ 话说,最近一直在家看《爱情是从告白开始的》,弄得偶都想开一本青春校园小说了,好纯的说! 谁跟我在看的?嘿嘿…… 正文 036 怀疑的对象 魏老和曾老可以说是怒不可遏,本以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两位老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锦书看在眼里,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您二位可悠着点,赶紧上去给魏老顺气儿,使了个颜色给柳书卿,您好歹也上去扶着点老师啊? “老师,您们先别怒,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这到底是谁做的,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否则,我担心此次事了,还是会有别的什么祸事发生的。”锦书一边帮着魏老顺气儿,一边说道。 两位老人也缓过来了,只是脸上还是带着愠怒的表情,曾老声音阴沉的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锦书摇摇头,“没有,就是想来问问老师,那天您帮着那些人把脉,可有什么异常?” 曾老眯眼回顾起来,异常?上次有人闹事,就足以说明,里面有古怪,而那个王小二又死的蹊跷,更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忽然,曾老想起了,那天把脉,确实有些怪异之处,斟酌着开口说道:“怪异之处,确实是有。” 锦书和柳书卿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等着曾老开口,一旁的魏老也凝视着曾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次把脉,我发现,那些人患上疫病的时间,几乎是相差无几,按理说,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几乎是同时患上疫病?”锦书开口问道,“那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曾老摇摇头,“这个当时没有细细把脉,所以无法确定。” 锦书一阵泄气,“这只是让我们更加确定了,这件事纯属认为而已。” “不。”柳书卿眼中精光一闪,如是说道:“这给了我们很多的启示。比如说,要让他们同时患上疫病,这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锦书皱眉,思索半晌才道:“所谓‘病从口入’,难道是将引起疫病的东西放在食物里面,然后再让大家患病?” 柳书卿赞赏的看了锦书一眼,“没错,再想想看,为什么患上疫病的,一开始只有那些逃难来的难民?” 是啊,瘟疫爆发在莲山县,可是却只有难民患上,按理说,这也是不太可能的,虽然后来也发现了几个原住民,可是那似乎都是后来被难民给传染上的,为什么会这样? 柳书卿笑的一脸宠溺的看着锦书,看到锦书脸上那不可置信的模样,柳书卿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曾老和魏老自然也都想到了。 为何难民会一同患上疫病?想起那天宫家和王家建粥棚施粥,所有难民一同吃下去的东西,也只有那些粥了,而且时间上也算是比较吻合的,除了这个,他们猜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难民们同事得病的。 锦书心里对柳书卿有了些欣赏,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宰相,果然,不论是才学、心智、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轻轻瞥了柳书卿一眼,没有掩饰眼底的欣赏,而这一抹欣赏自然是被柳书卿捕捉到了,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显。 “到底是王家还是宫家呢?亦或是,两家人都有参与?” 柳书卿看了锦书一眼,说道:“宫家参与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王家了? 锦书皱眉,还是想不通王家为何要这么做?他只是这莲山县一个小小的世家不是吗?就算隶属于京城王家,可到底已经是旁的不能再旁的的旁支了,这么做,一经发现,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柳书卿一时间也无法猜出这个王家究竟想干什么,各自回房之后,柳书卿便叫来了柳三和柳五,柳三正有事要禀报,脸上也是一脸兴奋的表情。 只是柳书卿未曾注意,吩咐道:“你们两个,现在放下手中一切事物,给我盯紧了王家的一切举动!” “主子,属下还有事禀告。” 柳书卿看也么看柳三一眼,说道:“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了,下去吧。” 柳三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答道:“是。” 而此时的京城,柳家和李家已经闹的不可开交,朝堂之上,已经有几个李家的子弟被拉下了马。 墨王府中,朱墨言坐在书房,看着刚刚到手的文书,心里冷笑不已,柳家?自以为源清出自你们柳家所以无所忌惮,准备打破五大世家的平衡,并了李家了吗? 皇兄早有意向,想要对世家动手,毕竟世家都是传承许久的,无论是底蕴还是财力都是对皇室的巨大威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靳王朝才刚刚建立,三十多年的历史,边境不稳,国内也时有暴乱出现,皇室目前还需要世家的支持。 目前,京城五大世家,相互之间的平衡关系皇上暂时还不想打破。 只是这个李家,传承百年,后代子孙就已经如此不济,好男风,养男宠,吃喝玩乐,无所事事,无怪乎柳家轻轻一用力,就将其打击的如此不堪。 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或许,建立一种新的平衡,也不无不可。 南宫家和长孙家支持的是皇室,可是两家世代联姻,可以说是世家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这种强大已经让皇帝有些微微的不安,王家和柳家,柳家势大,或许,让王家接手了李家的部分势力也不错。当然,只是部分势力! 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不得不说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辛苦的职业! 正文 037 谣言忽传 太医已经来了几天,可是治疗疫病的方子依旧没有研究出来,虽然有了些进展,但依旧每天都有几人发病死亡。 莲山县气氛依旧低迷,好几个遭遇水灾的地方,洪水退去,去他乡避难的百姓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家乡准备重建家园,只是逃去京城的百姓几乎都是容水城的,那里是遭灾最为严重的,就算回去了,重建家园,也要花费几年的时间。 皇宫的朝安门,是皇帝进行祭天之时出入之门,此时正围聚着大量的从容水城逃窜过来的难民。 朱承天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听此事,眉头越皱越紧。 “传墨王爷。”朱承天捏了捏眉心,下令道。 朱墨言此时也受到了消息,正往这边赶来,没多久便到了。 “皇兄。” 朱承天点点头,“坐。” “皇兄,臣弟刚刚来时,听到外面那些难民——” 朱承天摆摆手,“我已经知道了,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些言传似乎是一下子蹦出来的,倒像是有心人为之。” 朱墨言也表示同意,只是,会是谁要流传这些谣言?目的又是什么? 朱承天想了一会儿,说道:“墨言,你率领一队护卫队,并五万金押送难民回乡,再从皇室匠人里面挑选一些人跟随而去。” “可是,国库如今——” “我已经决定了,谣言说朕不是上天选中的天子,失德于民,所以天降大灾,若是此时再用无力镇压,后果会不堪设想,若是再爆发出战争,边境和其余几方势力趁机而动,那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是,臣弟立刻去办。” 而京城的消息,没过多久也传到了莲山县。 王庆之看着手中的锦缎,眼底露出笑意,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个谣言,不过与她们而言,真是最好不过。 几天之后,太医的方子终于研究出来,在锦书灵术的帮助下,也将人员的死亡率降到了最低,终于有了转晴的趋势了。 又几天,难民们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有许多人都已经痊愈。 “你是说,最近有人在我们附近鬼鬼祟祟?” 王庆之脸上表情莫名,王世文也是无意之中才发现的,总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王世文看着王庆之的样子,问道:“父亲,有什么问题吗?” “哼,我们太小看柳书卿了,他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 猜到了什么?王世文阅历毕竟没有王庆之深,脸上的表情大变,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事情若是被他知道了岂不是?” “发现了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证据不是吗?不过,他倒是会暗着来,他身上的那把剑,可以行先斩后奏之权,皇帝对他还真是信任!” 王庆之脸色阴沉,未几,忽然阴险的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既然都已经被他发现了,那我们就送他一份大礼好了,将你安排进他们中间这件事怕是要告吹了。” “父亲,您准备送什么大礼给他?” 王庆之在王世文耳边低语一会儿,随之阴险一笑,这样一来,他就不信,皇帝怎么信任他!柳宰相! 莲山书院,几人都还沉浸在瘟疫已过的开心之中。 这么多天来,曾老和魏老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连带着锦涛的脸上也明媚了许多,整个书院一片生机,欢笑。 “主子,有事禀报。” 柳书卿不知道怎么想的,似乎想要跟锦书培养培养感情,非要跟锦书学习茶道,她那是照本宣科,哪里会知道,柳三的声音一出现,让锦书大呼及时,“你既然有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忙。” “不用,我也没什么事是不能你知道的。” 锦书心里漏跳一拍,这话听着很暧昧,只是,他难道是喜欢上自己了?细细回想起这些天的事情,师兄会在她生病时不眠不休的照顾两天两夜吗?师兄会为了她以身挡住难民的攻击吗?师兄会这样缠着她,似乎只是为了多跟她讲几句话? 除非他喜欢她!否则,哪有这样的师兄?亲兄弟都未必会做到这样! 只是,锦书纠结的是,他喜欢的,究竟是她,还是他? “想什么呢?”柳书卿拉回了陷入沉思中的锦书,然后吩咐柳三进来回话。 “什么事?” “主子,事情有些不好。山下难民们如今都将主子当做神一样的叩谢供奉,说主子是在世神明,救他们与水火之中,总之将主子您传的好像就是这天下共主一样。” 锦书笑了笑,“神明?共主?你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多露了几次面?” 柳书卿暗叹一口气,“这是有心人谣传的,我没做什么都已经这样了,若是真的做了什么,怕是会说我是上天指定的天子了吧?” “天子?那皇上——”锦书忽然捂住嘴巴,睁大眼睛,半响才说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借谣传来离间你和皇上的关系?好一出离间计!” “是啊,却是还一出离间计。” 柳三看着锦书,又想起了自己查到了那些事,欲言又止的看着柳书卿,心里默默的想到,主子,是您不让我说的,不是我故意不说的! 锦书想起了瘟疫之事,“难道是同一人所为?” 柳书卿现在已经确定了,就是王家所为,宫家一直想要傍上他这个靠山,又怎么会扯他的后腿? 现在事情已经渐渐明朗,王家针对的怕是皇上,更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京城王家授意的!这样看来,难道京城王家早已叛变之心? “我要尽快赶回京城去了,这里的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 “可是,制造瘟疫和散播此次谣言的人都还没有捉到,怎么——” 柳书卿冷冷一笑:“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他这么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自己施粥救民有功,若是他们出了事,定然会引起民怨,他还有哪点是可以倚仗的? “是王家的人做的是不是?或许还牵扯到了京城王家?” 柳书卿心里滑过一抹赞赏,“今日就去跟老师辞行,我们明天就走吧。” 正文 038 离开 晚上,锦书跟锦涛在房间里讲着话。锦涛经过这次的水患加上瘟疫,整个人变了许多,也坚强了很多。 “锦涛,明天我就要跟着书卿哥哥去京城了,你是想跟着我一起去,还是让曾先生着人送你过去?” 若是以前的锦涛,一定会说,跟着锦书一起,不分开。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急事要办的,昨天曾先生和魏先生说了,他们也想在你们走后你到处走走看看,你跟着先生吧,出去长长阅历,等我回来,就该是我保护姐姐你了。” 锦书笑着点头,摸了摸锦涛的头,如同以前一样,“锦涛长大了。” 第二天,锦书早早的就起来了,帮着曾老魏老做了最后一顿早餐,泡了最后一壶茶水,伺候着吃了最后一顿饭。 “老师,听说你们要出去游历?” 曾老刚刚吃完早餐,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道:“是啊,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这是身体力行,去检验你这句话的真实性啊。” “第一站准备去哪里呢?” “等你们走了,我们准备将书院托给宫家的人打理,有源清的名头在,他们倒是不敢乱来,我们打算先去鸣山,传闻那里每到上元节,便会传出凤鸣之声,是为天官赐福之地,我们想去那里看看,从这里出发,一路走走看看,到达鸣山,差不多算算也要到正月十五上元节了。” 锦书一怔,是啊,一转眼,还有一百多天的时间便是春节了,她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春节啊,却没有跟自己的老师一起过的? 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遗憾。 柳书卿淡淡瞥了锦书一眼,低头沉思,在心里暗自琢磨起来,然后嘴边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到时候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曾老和魏老对视一眼,眼底笑意不明。 锦书随着柳书卿一起离开,在柳书卿的坚持下,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而后面整整还有一辆马车,赶车的是柳三和柳五,马车里整整一车的东西,锦书的占了八成。 柳三心里暗暗想到,女人出门就是麻烦! 想起主子和未来的主母同坐一车,可主子显然还不知道未来主母是个女人,他的心里就是一乐,主子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跟柳五跟随了十年,又怎么会不知道? 即使笑着的时候,眼里依旧寂寞,周围依旧冰冷,直到现在才好了一些,他们希望,锦书真的可以改变他! “你说,她会是我们的主母吗?”柳五驾着车,无聊的问道。 柳三点点头,“一定会的,没看到主子的眼神吗?那是一种坚定,就如同我们坚定的跟随着主子一样,主子爷认定了杜小姐为我们的主母。” 沉默许久之后,柳五突然又问:“你说主子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被这么冷不丁的一问,柳三显然被吓了一跳,他们自然是知道主子没有男风这样的喜好,只是,现在的主子并不知道杜小姐其实是个女儿身,那他到底是喜欢身为女子的杜小姐,还是现在的杜小姐呢? 柳三抬头看了前面的马车一眼,闭上眼睛,似乎可以想象的到里面的那种温馨和谐的画面,微笑着淡淡的说道:“我只知道,主子喜欢的是杜小姐,不论男女。” 杜小姐是男装示人的时候,主子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要知道对于男风,主子以前是有多么的不屑。 赶路许久之后,柳五忽然又冷不丁的出声问道:“那宫家的小姐来了怎么办?” 柳三冷冷的瞥了柳五一眼:“别说是宫家,就是皇上,也不能强迫主子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马车缓缓行驶,出了莲山县,已经是傍晚了。 锦书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颠簸的厉害,弄的锦书几欲作呕,脸色苍白的吓人,在现代都没有晕过车的她,居然到了古代晕马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锦书的整个身子已经被柳书卿揽了过去,握在他的怀里,双手被他紧紧的握着,丝丝热气从手心传进体内,胃里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锦书靠在柳书卿的怀里慢慢的睡着了。 柳书卿看着睡着的锦书,嘴角的笑容透着宠溺与淡淡的喜悦幸福。内力还在不断的传给她,“还真是娇生惯养,坐个马车也能这样。” 语气都透着一股笑意,看着锦书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然睡得不甚安稳,柳书卿竟然轻笑着出了声。 以后,有我娇养着你。 知道他是男子,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娇养着他。他这样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他就感觉,整个人生好像都充满了阳光,只想就这样握着他的手,再也不放开。 眼看着天色已晚,便在一个邻近的小县城停了车,小心翼翼的将锦书抱出了马车,看着还在睡的锦书,不忍心叫醒他。 柳三柳五紧紧跟随在后,主子连抱着她上山这种事都干过,这样的事情,也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进了客栈,四人随即吸引了众人了目光。 客栈的大厅内,所有在吃饭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放下碗筷。 柳书卿温润如玉,一身的气质温和如春风一般,白色的衣袍让他看起来那样的飘然若仙,加上此时的表情,温和带着点点笑意,让人更加的移不开眼。而他手中抱着的,显然也是一个男子,脸靠在他的怀里,看不清长相,不过那娇小玲珑的身子依旧让人想入非非。 回神之后,便有人低咒出声:“一看便又是哪家的贵公子亵玩男宠的把戏。” 语气中的不屑与鄙视很明显,柳书卿听了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脸上的温和瞬间被阴沉取代,亵玩这两个字显然让某人动怒了。 回头给了柳三一个眼神,便抱着锦书到了掌柜的处。 “两间上房。” 柳五赶紧上去付钱,柳三心里则是憋屈的很,为什么打架揍人这样的事情总是他来做?按照惯例,柳三扇了那人二十个耳光,将之扔出了客栈。 正文 039 初到京城 房间开好之后,柳书卿便抱着锦书随着小二到了楼上的房间,在店小二鄙视加惊奇的目光中进了房间。 柳三和柳五相视一眼,内心充满了无奈,只得进了另一间房。 锦书被马车颠簸的七晕八素,迷迷糊糊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抱着,而且是公主抱!挺享受的睁开眼,冲着柳书卿微微一笑。 她杜锦书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可是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公主抱,这可是第一次啊!刚刚睡醒萌媚的样子,让柳书卿的心怦怦的跳的厉害,抱着锦书的双手正在发抖,赶紧将锦书放到了床上。 然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锦书。 感觉到那个温暖的怀抱离开了,锦书清醒过来,正对上柳书卿那直勾勾的双眼,心脏没由来的跳的飞快,锦书觉得,这感觉,就跟做过山车似的。 师兄的性取向,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师兄?” 锦书试探着叫出声,实在是这种气氛太诡异了。 柳书卿这才恍然苏醒,“怎么?” “这个,我要休息了。” 柳书卿点点头,“你先睡会儿,等会儿小二送来吃的,我再叫你。” 说完就在锦书的床边坐了下来,一副不准备走的样子,锦书心里一震,该不会是……“师兄,这是…我们俩的房间?” “店里房间不够,你就委屈一晚吧。”若是柳三柳五在的话,定会对主子胡说八道的功力再次表示佩服,您根本就没有问人家还有几间房好不? 于是,就这样,一路上,柳书卿对锦书极尽温柔之能事,赶路就共处在一辆马车之中,住店总是只剩两间房,而他们俩用一间。 三四天的路程,他们足足用了七天才赶到京城。 然后,柳书卿没有问锦书的意见,直接将她带回了宰相府,将她领导了距离着自己院子最近的书香苑,然后吩咐下人,将她的东西全部扔了进去。 按照柳书卿的想法,他是想直接让锦书住进他的书尘院,反正院子够大,房间够多,不过,这一路上他观察下来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激进了,得慢慢来,现在锦书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靠近,这是好事,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住在宰相府也好,曾老他给她准备许多东西,见着她对种植颇有心得,还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草药种子,就是没给她钱!她想自己置个宅子也没法子。 书香苑的布局很是雅致,倒是符合锦书的品味。院子很大,足以让锦书摆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卧室的布置很简洁,让人看着就觉得舒适,还有旁边一个书房,采光很好,只要再添置两把靠背椅,就可以了。 午饭时候,管家过来传膳,锦书正在柳书卿的书房看书,无意中看到柳书卿的字迹,也不像是这个世界那种方方正正规规矩矩的字体,看着倒有一种凌厉的霸气,狂放的不羁,虽然写的还是工工整整的不似锦书的行书那么行云流水,但收笔之间,笔锋处流转的不羁还是让锦书震撼了一把,在这样一个世界,能将字创新写成这样的实在是人才! “公子,该用午饭了。”柳管家在书房外面喊道。 这位杜公子可是相爷特意交代了要好生对待的,对待他就如同对待主子一样,他们怎么敢怠慢? 相爷的书房,平时那是谁也不准随便进出的,可是他却可以没有任何限制的随便进出,足以说明相爷对他的重视,他们自然要好生伺候着。 锦书捏了捏眉心,无聊的她已经在书房看了半天书了。相府里面人口成员也很简单,柳书卿有个弟弟叫柳子清,貌似对她有那么些些的恶意,他们貌似是第一次见面啊,锦书想不通,也就没继续想。管家年纪五十上下,是个颇为能干的老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管,管家的婆子打理着厨房,还有几个老妈妈都在管家的婆子手底下做事,剩下的便是小厮。 整个相府没有一个婢女,锦书原以为来到相府,会是一种进了大观园的百花在前,赏心悦目的感觉,谁知道却是杂草丛生!整个相府,那都是阳盛阴衰。 为此,柳书卿还颇为得意,幸而他不喜女子,所以整个相府没有一个妙龄女子。若是有的话,假如锦书涉世未深,一不小心就跟哪个婢女看对了眼,他找谁哭去? 可若是柳书卿知道锦书其实是个女子的时候,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还会不会觉得在府里弄这么多小厮是件好事了? 锦书开了门,柳管家还在门外,锦书笑着问道:“柳伯,师兄他还没有回来吗?” 柳管家摇摇头,恭敬的回答道:“相爷进宫去了,还未回来。” 锦书跟着柳管家到了饭厅,柳子清已经在那儿了。轻轻抬了瞥了锦书一眼,眼底闪过不屑。还带着一丝愤恨。 锦书皱眉,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扒着饭,不得不说,京城的做菜的手艺确实要比莲山县那地儿好多了,虽然那味道跟现代比起来,那也是天差地别。 嚼了两口,锦书放下碗筷,盯着柳子清看了一会儿。 终于,柳子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回瞪过去,然后问道:“看着我干嘛?” 锦书慢慢的开口询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谁跟你认识?” “那我们今天就是第一次见面吧?” 柳子清吃了口东西没好气的回道:“废话!” “那我怎么觉得你很谣言我?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还是我们天生磁场不和?” 柳子清也放下了碗筷,“我就是讨厌你,你离我个远点!” 原来是这样! 难道还是一个有着恋兄情节的大男孩?对兄长有着不同寻常的占有欲?锦书觉得自己在这兄弟关系之中发现了红果果的jq! 完全没有意识到,柳子清这么讨厌她,完全是因为她现在是个男的!而柳书卿对他的关怀,让柳子清觉察到了柳书卿对她的不一般! 正文 040 鼻血事件 “水患一事,爱卿处理的很不错。”朱承天坐在御书房的主位,而下首的两张靠背椅上正坐着朱墨言和柳书卿。 柳书卿站起来,不卑不亢,微微施了一礼回道:“这都是臣应做之事。” “朕怎么听说,莲山县近日来有些谣言传的很厉害啊?都在传些什么,说来听听。” 柳书卿皱眉,回道:“关于谣言,臣正有事要禀。” “说。” “回皇上,七年前,王家旁支迁往莲山县,而臣查到,后来陆陆续续迁往别处的旁支还有几个,分处在我靳王朝不同的地方。疑虑之下,臣查了先帝在时的卷宗,发现,自先帝时起,王家就已经开始了旁支的外迁事宜,而与其他世家不同的是,王家外迁的子弟所经营的主要家族生意都很有规律,这是臣查到的一些王家旁支的经营,请皇上过目。” 柳书卿说着,递过了一份锦缎,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朱承天接了过去,细细看着,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竟是勃然大怒,将锦缎往地上一扔:“这个王家是想造反吗?” 朱墨言捡起锦缎,坐回靠背椅,一个人读了起来。 “皇上,表面上看,王家迁出去的旁支与京城主家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但是从臣了解到的信息来看,他们完全不似表面上看到的 寒门书香 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8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8部分阅读 这么简单。或许,他们之间有特殊的传递消息的方式。而在莲山县,王家似乎处处针对于臣,而瘟疫之事,虽无证据,但确是王家所为,然后在这个时候京城和莲山县两边都有了谣言。一则,是散播与百姓之间,说皇上失德,惹怒上天,二则,这样或许可以导致我们君臣失和。” 朱承天眯眼深思,他听到京城所传的谣言的时候,心里没怎么多想,天降灾难,是上天对于帝王的示警,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并且也在反思着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够好。 而当他听到莲山县的百姓对于自己的宰相万分信服的时候,他确实是怀疑的!他和朱墨言受教于魏征远,而柳书卿的老师则是曾仕林,三人本就有同门之宜,三人之中,柳书卿最小,所以也对他有着弟弟一般的爱护之意,只是,身份的改变,有些东西还是在慢慢的改变着,身居高位,独自忍受着那份寂寞,猜疑之心也会熊熊燃起。 刚刚那一番姿态,是对柳书卿的试探,也是警告。 这些,柳书卿知道,朱墨言也知道。但是,他们都无可奈何。朱墨言与朱承天是一母所生,从小便是朱承天护着他,对于这个哥哥,他只有敬佩、信服以及心疼。 柳书卿也心疼他,但更多的是敬服。在柳书卿的心里,朱承天是一个好皇帝!他会追随他,帮助他,辅佐他,但决不允许,他左右他! 朱承天微微一笑:“我们名为君臣,实则是师兄弟,相处多年,早已是朋友,又岂会是那么容易被人三言两语就激的是和了。” 说着,从主位走下,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朱墨言看完了锦缎,冷冷一笑,眼底闪过杀气,“这个王家,看来真的是留不得了!” “不,他们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从先帝开始就已经准备着,朝中他们的势力不可小觑,如今整个王家竟然已经遍布整个靳王朝,他们现在还动不得!” 柳书卿看法也是一样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朝堂之上,王姓子弟占了四成,而且各个地方都有他们的人,南宫家不问朝堂之事,虽是老牌世家,影响力却也只是在朝堂之外,长孙家倒是与之有一拼之力,李家与柳家如今正闹得不可开交,局势怎一个乱子了得! “听说你那个小师弟也来了?召进宫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怎么说我也是师兄!” 朱墨言原本煞气凛然的气势,一听到小师弟三个字瞬间便将杀气收敛的一干二净! “小师弟来了,你怎么不带进宫的?不行,我要去见他!” 柳书卿不喜朱墨言这个样子,尤其是他说道小师弟三个字时的眼神,那种占有欲让他很不舒服,轻轻的瞥了朱墨言一眼,说道:“舟车劳顿,师弟需要休息,明日再进宫面圣。” 朱墨言还想说些什么,朱承天淡淡扫了他一眼说道:“明日过来也好,他所说的建立信仰的问题我很有兴趣,还有这次水患的处理,他立了大功,是该好好赏他一番。” “皇上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臣便告退了。” “恩,墨言也一起退下吧。” 路上,朱墨言一直紧紧的跟着柳书卿,出了宫门,还是跟着他。 走了一会儿之后,柳书卿很无奈,“我们好像不同路。” “这个我知道。” 柳书卿轻轻瞥了一眼朱墨言,淡淡开口说道:“我想,你需要回去了。” 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正气喘吁吁的朝着他们这边跑着,“王爷,王爷,老奴总算找到你了,南宫小姐她,她——” 朱墨言脸色一变,瞬间人就跑的没影了。 三年前,一场宫宴,朱墨言遇上了南宫家的南宫妩,当时的南宫妩十四岁,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却被花丛老手朱墨言小小的调戏了一番,然后放心坠落,及笄之后,多少才俊具不满意,一心只想着嫁给朱墨言! 如今芳龄十七,已经是京城出了名的老姑娘了,却依旧很有勇气的追着朱墨言不放,而无畏于外界的各种传言。 柳书卿回到相府,脚步未停,直接就来到了锦书的书香苑。 而锦书正趴在书案上画着什么,柳书卿悄悄的走近,想看看他在画些什么,就看到白色的锦缎上面,赫然是一些线条组成的图案,看着倒与上次的靠背椅有些相像,经不住出声询问道:“这次又是什么?” 锦书手一抖:“你怎么来了也不出个声?” 看着毁了的摇椅的图,锦书一阵心疼。她虽然看了无数的书,可她不是学画画出身的啊,也不是学工程的,这张图可是费了她好些心思! 看着锦书那无意中流露出的娇嗔模样,柳书卿脑子一热,感觉血气上涌,然后…… “你怎么流鼻血了?” ------题外话------ 最近较忙,七夕快到了,偶要去老姐的花店帮忙,天生的劳碌命啊! 最近这几章可能有些平淡,不过都是必要的过渡…… 正文 041 进宫面圣 锦书的话刚说完,鲜红的血便吧嗒吧嗒的滴在了白色的锦缎上。 “你没事吧?头仰好,别动,先坐下。”锦书扶着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拿了毛巾和水帮他擦了擦。 忙活了许久,鼻血才总算止住了。 锦书看着那张被彻底毁了的图,心里一阵揪疼! 看着锦书心疼的样子,柳书卿心有不忍,问道:“那是什么?很重要吗?” “那个东西叫做摇椅,是我从书院就开始画的,今天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没想到——”被你给毁了!还毁了两次! 柳书卿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到书案边,重新拿起一张锦缎,提笔对着锦书的原稿开始挥洒起来。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摇椅的图便已经作好了。 锦书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方面呃天赋?果然上天是偏心眼的吗,果然就有全才一说吗? 柳书卿搁下毛笔,“怎么样?” “比我自己画的还要好,明天就送去给木匠!不,现在就送去!” “好。” 锦书抬头,看到柳书卿温柔的眼神,心跳加速,想起刚刚柳书卿流的鼻血,锦书心里就有些混乱! 他是因为自己才流鼻血的?为什么会因为自己流鼻血?他对此时身为男人的自己有不良感觉?再次接收到柳书卿的眼神时,锦书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虽然她对柳书卿是有些好感,可是若是他喜欢的是男人,他们俩还真没什么搞头! 锦书下定决心,要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那个,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天随我一起进宫,皇上要见你。”想起自己来这里还有正事,柳书卿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表露出一丝丝的刚刚已经完全将这件事忘记了的样子。 “皇上要见我,为什么?” “不用担心,有我在。” 我什么时候说我担心了?锦书心里默默的想着,就不允许她是兴奋吗?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见皇帝,兴奋一下也是可以的。 畅音阁中,闻音弹着小曲,目中含情看着一边喝酒的朱墨言。 一曲毕,闻音施施然站起身,莲步轻移走到朱墨言的身边,朱唇轻启,“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闻音这儿坐坐?” 说着便要坐上朱墨言的大腿,朱墨言心里想起了那个娇小的身影,不着痕迹的避了开去。 喝了口酒,朱墨言才说道:“你们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 闻音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她知道他有许多红颜知己,她知道他告诉她的并不是他的真实的身份,她更知道,这个男人的笑容背后,深藏着的绝冷的心,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她即使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得到,却还是心甘情愿的沉沦。 可是,刚刚他问她,女孩子喜欢什么? 傻子都知道他这么问意味着什么! 压下心底的酸涩,扯开一抹艳丽的笑容,故作不在意的说道:“女孩子嘛,还能喜欢什么?无非是珠宝首饰,绫罗彩衣了。” 没有注意到闻音的异常,朱墨言继续问道:“有没有特别一点的?” 明天锦书进宫,他决定明天就对她表白,得准备特别一点的礼物。 闻音灌下一杯酒,忍着泪笑道:“特别一点的?最特别的,不就是你亲手做的东西吗?” 亲手做的?朱墨言眼前一亮,立马起身回了王府,只留给闻音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为什么?连走都走的这么干脆,我就是你想起来就用一下,没用了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的低贱的卖唱的?” 算算时间,南宫妩这个时候已经走了,朱墨言回到王府,管家一脸无奈的站在朱墨言的面前,身后走出了身穿黄|色裙装的娇俏女子,笑吟吟的看着朱墨言:“还想躲出去吗?” “你怎么还在?” 堂堂靳王朝的墨王爷,黑暗中的冷面杀神,却被南宫妩缠的死死的。什么招数都用过,就是不曾让她远离自己半步! 于是,他想亲手做个有意义的礼物的计划,泡汤了! 第二天,锦书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柳书卿出门了。 衣服是柳书卿拿给她的,一身白色的儒雅外袍,跟柳书卿站在一起倒有点像是情侣装! 锦书甩甩头,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马车上,锦书双手不安的攥着,“我不会还要上朝堂吧?” “不用,你在偏殿等着就好。” 锦书舒了一口气,虽然她挺想见见帝王长什么样的,可是早场这样的大场面还是算了吧?估摸着自己应该没那么大的气场! “一会儿见了皇上不用慌,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 锦书点点头,“恩,我知道。” 马车缓缓前进,在宫门口停了下来,乘着马车进宫那是对皇上的不敬,到了宫门口必须步行进入。 柳书卿率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接过锦书,姿态暧昧,引得上朝的众人纷纷侧目! 皇宫果然气势非凡,锦书算是见识到了,宫殿建造的很是雄伟,比之故宫,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小太监噙着讨好的笑容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柳大人,这位就是您的小师弟吧?” 柳书卿略一点头,算作回答,锦书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太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不完整的男人,心里免不了的有些好奇。据说太监都喜欢扑粉抹脸的,这位的脸上倒是干净的很。 “皇上吩咐了,由奴才领着杜公子去偏殿,柳大人还是放心去上朝吧。” 柳书卿看着锦书,微微点头,“我很快就过去。” 正文 042 世家文斗 朝堂上,柳家又跟李家杠上了,最终在王家的暗自帮衬下,柳家大胜,然后李家又有两名不大不小的官员被拉下了马。 李家家主收到消息,气的脸色发青,想起自己家的一个旁支还跟宫家联姻了,然后不巧的是,宫家与当朝宰相的那么点事,更不巧的是,柳家当年对柳书卿做的那些事情,平常百姓或许不清楚,他们这些个大世家里,哪能有不清楚的? 大家都是面上不说而已。 柳书卿姓柳,但是与柳家,可以说是没有半点情分,李家家主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紧紧抱住柳书卿这个大树! 偏殿之中,锦书在等候之余,小太监上了几册书卷过来,都是锦书不曾看过的。 “这是皇上特地吩咐,给您解闷的。” 锦书没有多想,随手抽出一卷书册,看了起来。 喝茶看书,很快让锦书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随意的用着御膳房的糕点,锦书觉得皇宫的东西确实精致。 一卷书册看完,又换了一卷。 皇室秘辛? 竹简打开,里面还夹着一个锦缎,锦书暗暗觉得有些不对。 光是这卷书就不是她能看的,皇室秘辛?能是她一个小老百姓就能看的吗?里面夹着的锦缎定然是机密,坚决不能看! 这种东西,怎么会拿来这里给她看到? 锦书寻思了一下,赫然觉得,这应该是皇帝故意放在这儿给她看的!锦书觉得,自己被人狠狠的阴了一把! “怎么这卷书不接着看了?是内容不能引起你的兴趣?” 锦书起身,看到偏殿的门口站着三个俊逸的男人,其中两个正是柳书卿和朱墨言,还有一个脸上一股威严之色,给人一种霸道的掌控的感觉,想来就是皇帝了。 锦书朝着那人估下,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免礼。”皇上笑着走到锦书的身边,坐下,然后问道:“刚刚朕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锦书有些为难,踟蹰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那东西不是草民能看的。” “反正你都已经看了不是吗?细细的看会儿吧。” 锦书看了眼柳书卿,柳书卿朝着她微微点头,身为曾老的弟子,这是躲不掉的,还不如笑着接受。 朱墨言心里微微有些酸涩,瞅着锦书眼神询问柳书卿的意见,看也不看他一眼,心里闷闷的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锦书拿起锦缎,细细看了起来。 这是皇家搜集的各大世家的情报,将几个世家之间的关系罗列的清清楚楚,锦书瞅着也看出了里面的盘根错节,世家赫然就是朝廷的一颗毒瘤,可是轻易却又动之不得。 “你有什么想法。” 看着锦书看完了锦缎,朱承天问道。 “草民没什么想法。” 朱承天也不逼他,而是问道:“最近京城关于朕的传言你可听说了?” 锦书不知为何他要这么问,还是点点头算作回答。 朱承天满意一笑,接着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让谣言平息。” 锦书狐疑的看着他,柳书卿和朱墨言显然也没有料到皇上会问锦书这个问题,都抬头看着朱承天。 其实朱承天本想问她关于那个信仰的问题的,身为帝王,自然需要掌控一切。信仰的力量强大无比,他也洞察到了若是建立新的信仰,这股势力若是有意与他为敌,那他还真不好掌握,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就是那个新的信仰! 本想问她,若是他成为新的信仰怎么样的,可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了。 所以就成了那样了。 锦书略微想了一下,关于京城的谣言,她自然有听说过,不就是说当今圣上无才无德,使得于民,所以才会天降大祸,这是上天的示警。 而偏偏同一时间,莲山县针对柳书卿的谣言也是满天飞,两相对比之下,皇帝在百姓心中的信服力那是大大的下降了。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操作起来有些复杂。”锦书眯眼说道。 朱承天眼睛一亮,跟那什么信仰比起来,这件事才是迫切需要解决的! 而朱墨言和柳书卿也都将视线调转回了锦书的身上,一副‘你还真有办法?’的脸色。 朱承天急急的问道:“什么办法?” “皇帝受命于天,代天统领人间,治理百姓,所谓皇权神授,皇帝就是神的代言人,只要让百姓们深深信服这一点就行了。” 朱墨言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事代言人?” “代行神权,代替神祗在人家发言的人,就是神的代言人。” 朱承天想了一下,问道:“关键在于怎么才能让百姓们深信这一点。” 锦书点点头,“这就需要造势了。” “造势?” 三人都疑惑的问出声,显然不甚明白。 锦书没有想到,自己到古代走一遭,还当起了神棍了! 所谓造势,便是在人多的地方,弄出一些所谓的神迹出来,再在皇室的宣扬下,让整个天下都知道。 这事,还需要一步步的来。 这时,内侍来报,说是钦天监算出近日将有陨石降落。 锦书脑中灵光一闪:“能确定是在哪儿吗?” “钦天监说,降落的地点大概是在京城以北,距离京城不远处。” 内侍下去后,锦书这才说道:“皇上,陨石降落就是一个造势的好机会!” “详细点。” “陨石天降,若是我们在上面刻点什么上去,天降神谕,很好的造势手段啊。”嘴上这么说,实则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自己,神棍! 朱承天不愧是做皇帝的料,一点就通。后续操作,就靠他了! 朱承天再次看向锦书眼神,让锦书有些紧张。那种温和的笑容,感觉有些阴冷阴冷的。 “对了,一个月之后,便是世家之间的文斗比试,朕很期待你的表现。” ------题外话------ 预祝大家七夕节快乐哈! 正文 043 所谓文斗 锦书瞅了眼皇帝,接收到的是其肯定的眼神,又瞅了眼柳书卿,接收到的,是其无奈的眼神,接着默默的瞅了眼朱墨言,接收到的,是其幽怨的眼神。 锦书打了个寒颤,这是神马情况?幽怨的眼神,她不能理解啊! 朱墨言心里确实很幽怨,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 锦书内心更加幽怨,我什么时候说去参加劳什么子的世家文斗?那是神马玩意儿,又关她神马事啊? 她又被这该死的皇帝阴了一把! “可以不去吗?”锦书幽幽的问道。 朱承天笑的很是温和无害,“朕十天前已经帮你报了名了,挂名在长孙家。朕是皇帝,君无戏言!” 十天前?她那时还在莲山县就已经被算计了? 好一句君无戏言!活该她被推上断头台么? 抬头瞪了朱墨言一眼,眼神警告,肯定是他在皇帝面前嚼舌根! 朱墨言真的很想哭!询问意见的时候想不起他,搞不清状况的时候最后一个想起他,如今这坏事倒是第一个想到他了! 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对自己的印象这么不好呢? 无限纠结中…… 锦书也认命了,当初还在莲山县的时候,知道了柳书卿和朱墨言的身份的时候她不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状况吗? 只是,这什么文斗是个神马东东,她还一头雾水,怎么参加?皇帝说还有一个月,够她准备的吗? “我想知道这个世家文斗是怎么回事?” 柳书卿正想开口,暗自内伤中的朱墨言已经率先说道:“所谓世家文斗,是指世家子弟之间的文比,前三名不仅会有京城五大世家所出的巨额奖励,还可以进入朝堂,身居要职。其实,原本这样的文斗,不论世家还是寒门都是可以参加的,只是寒门子弟学习的资源较少,有些成就的都进了世家之中做了门客,参加比试也是代表着世家,胜出之人几乎都是世家子弟,或者世家之中的寒门食客,久而久之,这样的比试就成了世家之间的文斗了。” 锦书想到,在现代的时候,都已经是寒门难出贵子!想想那巨额的学费,让多少有才的寒门学子望而却步,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寒门子弟想要出头更加困难! 资源精贵,而绝大多数又被世家把持着,识字的人又相对较少,锦书觉得,造纸这件事,必须提早提上议程! 这个时代的官员制度,还是举荐制度,所以朝堂之上,党派林立,而这文斗似乎已经有了些后来的科举的意思了。 “那这个文斗都比些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朱墨言继续当起了解说员:“所比试进行三天,一共六场,首先是做文章,由京都书院的三名院长评选,然后是书法,接着是辩道,第四场是比试琴技,第五场是棋艺,第六场是比试对联。” 书法?据她所知,这个世界书法还不就是那工工整整的字体?哪有什么书法?来到这里这么久,所见过的字也有不少了,也就柳书卿的字稍微有些改变,还要比试书法?比谁的字更加工整吗? 还有辩道?这又是什么? 琴技,她是会点琵琶,可是这个时候应该没有琵琶这种乐器。 学习琵琶的时候,她特地了解一些关于琵琶的知识。 琵琶由历史上的直项琵琶及曲项琵琶演变而来,据史料记载,直项琵琶在我国出现得较早,秦、汉时期的“秦汉子”,是直柄圆形共鸣箱的直项琵琶(共鸣箱两面蒙皮),它是由秦末的弦鼗发展而来的。 这个世界历史早已经改变,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只知古筝而不知琵琶,难道她还要定制一把琵琶曲参赛? 至于古筝,她是懂怎么欣赏,可若是让她弹,那绝对是魔音入耳,绕梁三日,绝对让人永生难忘。 还有棋艺,当初跟魏老下棋就是胡乱下着的,真正的实力,她可没有。倒是在网上还有一些古棋谱上记下过几个著名的棋局。 像中国古代的话范西屏和施定庵的当湖十局是既经典又有名的对局。 日本古代本因坊时期的三圣(道策,丈和,秀策)有很多经典棋局,比如丈和和赤星因彻下出的呕血之局,中盘丈和连续下出三个妙手,给对手沉重的打击,最终竟使对手呕血盘上。又如秀策的耳赤之局,中盘阶段,局面尚不明朗,但是当秀策下出代表着他卓越的大局观的一手时,在旁观战的一位不懂围棋的医生都说秀策要赢了,因为他看到这一手下后对手的耳朵明显红了起来。 还有现代罗洗河在三星杯半决赛第三局战胜崔哲瀚的棋谱被称为“天下奇谱”,在攻杀的终盘,棋局即将进入三劫循环无胜负,当赛事的主办方都在忙着商议如何再赛的时候,罗洗河竟然出奇招放弃了几十颗子绞杀在一起的三劫循环寻求转换,令人吃惊的是转换后反而自己仍然优势。 包括金庸先生的珍珑棋局,她都记得,可是下棋的时候,人家也会如你所愿的走入你的棋局之中吗?没有那些绝杀的棋局,她跟这个时候的这些专门研究这些的人差距不是一般两般的大! 还有稍微正常一点的就是做文章了,只是这古言文章,她就知道她背过的几篇,谁知道到时候会出什么样的题目,这可不是照本宣科那么简单! 锦书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能够稳赢的,貌似还真没有,难道到了比试当天真的要靠她那无与伦比的运气吗? 其实,这也是锦书太过小看自己了。她的脑子里面,藏书绝对巨大,包括中国上下五千年流传下来的古言,她都看了个遍,做文章这样的小事她还不是信手拈来?至于其他的,还真是玄! 实在没有办法了,锦书弱弱的问了句:“拿不到名次会怎么样?” 朱承天喝着茶,慢慢说道:“怎么会呢?” 锦书很像吼回去:“怎么不会!” 可是,她不敢!谁让这人是这里最大的boss?只能抬头默默无语,在心里低咒着老天爷! 正文 044 神棍锦书 几天后,明月当空,一道陨石划破天际,最后砸落在京城以北的树林中,一颗巨树被砸断,地面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陨石坑。 第二天,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说着这个陨石降落的异象。 茶楼酒馆之中,人人口耳相传的具是这次的天生异象。 据说,陨石降落之际,北方天际一道金光闪过,恍惚间好像是一道人影,这是天降祥瑞之象,代表着靳王朝国泰民安。 而被陨石砸中的那棵树,有许多人都看到了树的年轮居然是一副诡异的人像,而陨石上面,后来也被人发现刻着上古文字,宫中专门有人来认过,上面刻着的居然是:天命神授,朱兴天下! 这些当然都是锦书弄出来的,而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传的人尽皆知,自然也是锦书的功劳,谣言可以中伤一个人,自然也可以成为皇室造势的工具! 相府之中,锦书无奈的发现,柳书卿的弟弟柳子清对她的鄙视更加严重了,平日里对待她的态度也更加恶劣了! 终于,吃饭之时,锦书忍不住问道:“恩谨(柳子清的字),你——” 锦书的话还没有问完,柳子清冷冷的说道:“看在你是我哥请来的客人的份上,你可以叫我子清。” 重音在客人俩字上面。 锦书面有尴尬,柳书卿瞪了柳子清一眼,眼含警告,柳子清却是愤怒的回瞪了回去。 然后又恨恨的瞪了锦书一眼,锦书默默流泪,扒饭…… 你以为我很喜欢寄人篱下么?是你的哥哥擅自做主把我安排进来的,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搬出去么?我身上没钱你让我住哪去!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诡异,柳管家来的时候见到这样一种气氛,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不应该来的,每次饭间的气氛不都是如此吗?他怎么就兴颠颠的跑过来了?应该打发一个小厮过来的。 柳书卿抬头看了眼柳管家,问道:“什么事?” 柳管家心里一松,回道:“宫里来人了,让您跟杜公子赶紧进宫。” “知道了。” 柳管家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赶紧就下去了。 柳书卿放下碗筷,然后温柔的对锦书问道:“吃饱了吗?” 锦书点点头,皇帝召见,能没吃饱吗?没吃饱也要走啊! 还是那个小偏殿中,还是当时的四个人,还是那天的位置,几人坐在那里。 朱承天心情大好,“杜锦书,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能为皇上分忧是草民的荣幸。”嘴上说着恶心人的话,心里一直不停的在鄙视自己,杜锦书啊杜锦书,穿越一回,你终于找到了你的生命的真谛了吗?就是做个神棍?貌似做的还挺成功! 朱墨言看着有些憔悴,独坐一旁,没有多话,但眼神还是紧紧的粘着锦书,当初决定好了下次见面就告诉锦书自己知晓她是个女的,结果这都过去五六天了,还是没有说出口! 都怪南宫妩,这些天天天守在他的王府门口,让他出门都没法子。 朱承天伸手一拍锦书的肩膀,朱墨言和柳书卿心里一紧,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只搭在锦书肩膀上的手,眼底冒火,仿佛要将之烧了才甘心! “这次的事情做的很好,百姓间的反响也很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锦书眼睛一亮,还有赏赐? 想到柳子清每次看她的眼神,锦书想着还是搬出去的好,打定主意,锦书便开口偶问道:“那草民能要些钱不?” 彼时朱墨言正在饮茶,被锦书的话惊的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惊讶的瞪着锦书,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只要钱?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怒气横生的瞪着柳书卿,眼神质问道:“你居然不给她钱?!” 柳书卿闲闲的喝了口茶,轻轻一瞥朱墨言,然后又别过头去,那是在说:“管你什么事?” 看着是云淡风轻,实则心里在就想开了去:他要钱干嘛?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为什么不开口问自己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吧,可是他要钱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想搬出相府? 柳书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看着锦书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最近子清与他不对盘,两人经常眼神暗战,该不是为了子清他就想要搬出去了吧? 不得不承认,柳书卿是块当宰相的料!这问题的经过、根源猜的其准无比! 朱承天比较好奇:“你住在相府还会缺钱?” 锦书点点头:“寄人篱下不想用钱还要花别人的。” “那朕就赏你千金如何?” “多谢皇上。” “别忙着谢,你在水患之中也立有大功,现在再赏一块墨玉,你可要好好利用。” 千金?锦书感觉自己一下子脱贫致富,也成了有钱人了!千金,那可是一比不小的财富啊,足够自己置办一个宅子了。 还有那块墨玉,卖了也能有不少钱。 回去的时候,锦书坐在马车里,把玩着那块墨玉,柳书卿眼神闪了闪,皇上居然将这个东西赏给他了! “你说若是将这个卖了能有多少钱?” 锦书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个墨玉质地很好,摸着很舒服,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却又光洁可爱,让人一眼就喜欢上了。 柳书卿心里一惊,他还想将这块玉给卖了?就算你想卖,怕也没人敢买! “这可是皇上御赐之物,你敢卖那便是杀头的大罪,若有人敢买,罪加一等!” 卖不掉?她其实也没想卖,这块玉,她自己就很喜欢,细细观察之下,上面还刻着一个书字,分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啊,她干嘛要卖了。 皇帝御赐的东西不能随便买卖,她忽然想起,她的那笔钱,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皇上赐的千金我可以随便花用吧?” 柳书卿嘴角噙着淡淡笑容,内心被锦书这种雷人的想法取悦了,皇上的钱若是不能用,那还赐给她干嘛? 锦书却被柳书卿这样高深莫测的表情吓到了,难道真的不能用? 靠之,早知道还不如讨些好看的事物摆放在房间里呢?讨来千金居然不能用! 正文 045 我会弹琵琶! 回到相府之后,柳书卿心里一直很忐忑。 晚饭的时候,共坐一桌,加上柳子清一共三人,柳子清还是那副样子,对锦书没什么好脸色,不,应该说从来就不给其脸色! 怎么相府也住了几天了,柳子清从一开始的怒目相向,到如今的连个眼神都不给,这转变快的让锦书有些接受不了。锦书在心里默默的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跟他好好的谈一谈! 瞄了一眼柳书卿,他今天的表现也很奇怪,从宫里回来后,他似乎就一直在避着自己,是她的错觉吗?吃饭的时候,看也不看她一眼。 喝了口汤,锦书放下手里的碗筷,正襟危坐,现在咳了一声嗽,引起众人注意。只是,效果不太明显,柳子清轻轻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又闷头吃饭了,柳书卿就更过分了,直接假装没听到,大口喝起了汤! 这汤的味道有这么鲜美?锦书疑惑,若无其事的自己舀了一碗,喝了一口,味道勉强,这个世界的厨艺能做出多好吃的东西? “咳咳!” 柳子清懒懒的瞥了锦书一眼,闲闲的站起身,凉凉的开口说道:“你们慢聊,我吃饱了。” 然后凳子一推,就走人了。 闲扯一句,为何是凳子?现在的靠背椅子已经在京城富贵人家盛行起来,带头的便是相府和墨王府。本来嘛,柳子清初次坐着靠背椅看书的时候,那表情也是极其享受的,可是柳管家无意中说到,这个靠背椅的发明者是锦书,然后就被柳子清彻底无视了。 当他再次坐回那个光秃秃的凳子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后仰,总感觉自己的后背缺少一个依靠,无数次的纠结着,‘为什么那么舒服的东西会是杜锦书发明出来的?’这个问题!于是,整个相府,就只有柳子清还坐着那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的凳子,当然,连带着还有柳子清的书童和小厮。 现在,我们在扯回来。 看着柳子清站起来就走了,柳书卿心里也很想那么做,可是,瞅了眼锦书,这样做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忍了忍,还是继续喝汤吧。 “师兄?” “源清师兄!” 第一声没人理会,锦书突然爆发,大吼一声,柳书卿慢悠悠的放下汤勺,问道:“什么事?” 锦书听着就觉得那语气颇为不耐烦。打扰到人家喝汤了? “这汤有这么好喝吗?” “还行。” “那个,我有正事要跟你说,你先将这喝汤的事放放行不?”锦书将姿态放的很低,打着商量的说道。 柳书卿心里一阵慌乱,怎么办怎么办?他这是要搬走了? “实在不行,明天我亲自煮一锅骨头汤给你喝行不,你先听说话!” 逃避不了了,柳书卿略一挣扎,放下汤勺,不苟言笑的说道:“说。” “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个什么世家文斗,皇上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想我拿个第几名?” 柳书卿眉头一松,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原来是问这个!没提要搬出去的事情啊!心里松了一口气。 锦书见柳书卿迟迟不大,又试探着问道:“还是说,皇上念在我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比赛,让我先熟悉熟悉考场环境,名次什么的都不重要?” “哪个世家中的子弟或者门客拿了第一,按照以往规矩,哪个世家就会有整整一年的处事有限发言权。” 还有这个规定?那还要皇帝干嘛? 锦书小心翼翼的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皇室不是最有发言权的吗?” 只要锦书没提搬出去,柳书卿的脑袋又成了那个转的飞速的宰相大脑了,放下说有事情给锦书解惑道:“京城五大世家存在的时候远远超过王朝建立的时间,他们之间有许多纠葛,皇室是无法插手的,在不威胁侵犯皇室的利益的前提下,他们私下的纷争纠葛一般都是自己解决。” 锦书了然的点点头,长孙世家是支持皇室的,皇帝自然最希望长孙家能赢,而自己身为柳书卿的师弟,在世家眼里早已经被划到了皇家一派,代表长孙家参加比赛也无可厚非,而皇帝对柳书卿的信任,以及朱墨言之前在皇帝面前对锦书毫不掩饰的夸奖让皇帝对锦书也抱有很大的希望! 而锦书为皇帝造势那一茬,让皇帝深深觉得,锦书是个人才,所以对锦书的希望更上一层楼! 自己连带着柳书卿一起分析的结果就是,非赢不可! 锦书感觉自己要暴走了!非赢不可,尼玛,你说的轻松,我不会弹那什么古筝,不会下棋,作文章只会现成的几篇,对对子也只会记住的那几个,还有那什么辩道!听都没有听说过,你让我怎么赢? 除非自己的运气好到爆! 锦书稍稍斟酌一下,才开口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柳书卿看着锦书,等待着她的开口。 “那个古筝古琴我不太会……”这话说得还是比较委婉的,什么叫不太会?是压根儿就不会! 人家也曾经听过古代的十大名琴的传说,周代名琴号钟,声音悲凉,闻着泪流满面;春秋绕梁,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汉代绿绮,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传为千古佳话,虽然后来司马相如的作为让人多有不齿,然这并不影响后人对绿绮的欣赏;东汉的焦尾,是蔡邕亲手制作的一张琴,所用之梧桐木是从烈火中抢救出来的,琴尾尚有焦痕,因此得名,还有唐朝的春雷、九霄环佩、大圣遗音、独幽、太古遗音,明朝的奔雷…… 锦书觉得若是比赛改为品评琴音琴技,或者评论一把古琴什么的,她也是有可能会赢的!可是…… 柳书卿看锦书的样子,心下了然,只是问道:“不太会是会多少?” “不太会就是一点都不会……” 柳书卿沉默思考着,锦书觉得那样子分明是在为难,心里火起!自己无缘无故被算计了,你还为难?那我找谁哭去? 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不会古琴古筝会别的可以不?” 语气略带不善,柳书卿不明所以,顺口问道:“你还会什么?” 瞧那语气,是觉得自己活该是个音律盲? “我会的可能你没听说过。” 这句话很好的勾起了柳书卿的兴趣,问道:“说说看。” “我会的叫做琵琶!” ------题外话------ 陌终于回家了,七夕人都是成双成对,陌却被拉去做苦力了,到今天才回家,呜呜呜……今天更的晚了,不好意思哈,话说,大家都在潜水么?陌桑心鸟~ 正文 046 沟通失败 柳书卿很是不解,琵琶为何物?该不会是他什么也不会胡乱说出一种乐器唬人的吧? 锦书斜眼 寒门书香 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9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9部分阅读 瞄了柳书卿两眼:“没听说过?” “有这种乐器?”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就说能不能用它参赛吧!” 柳书卿心下对这个所谓的琵琶更加的好奇了,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若是你真的可以将它做出来,拿它参赛也不是不可以。” “你等着,给我两天时间,我将它画出来,你找人去做。” “需要两天吗?”想起锦书的摇椅,据她自己所说,大约画了有七八天,也就画成了那个样子,两天也许还是她超水平发挥的结果了!柳书卿想了想还是提议道:“要不你形容一下,我来画?” 这句话无疑是对锦书画技最大的否定,想想文斗里面幸好没有画技,要不然,她可以直接认输的。 于是,在两人默契无比的配合之下,经过锦书改良过后的琵琶就诞生了。 柳书卿一脸欣赏的看着锦缎上的那个被称之为琵琶的东西,造型确实很美,“不知道它的音质如何?” “若是制造的大师手段高超的话,它的音质绝对好!”否则怎么会传承两千年不绝? 畅音阁,里面不仅弹唱之人技艺精湛,制琴也是一绝,对于琵琶的制造,柳书卿不假思索便交给了畅音阁。 收起锦缎,柳书卿看着锦书问道:“你没有其他事跟我说了?” “什么事?” “哦,没什么,就是关于比赛的其它一些事宜。” 难道他根本没想着要搬走? 柳书卿怎么也想到,这其实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那高深莫测的表情,让锦书这个对君王威严陌生至极的新新人类心里抖了又抖,行事小心翼翼,误以为那皇帝赏赐的千金也是不能动的,所以,怀抱千金,她自认为还是一无所有! 当然,即使柳书卿知道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也是不会去解释的! 接下来,锦书在书香苑闷头呆了两天,一直在研究柳书卿给她的历年来那些世家文斗的卷宗,发誓要在其中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试问她杜锦书是谁?那是生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接受二十一世纪应试教育,并且取得一定小小成功的知识分子!应试教育之下,最拿手是什么?可不就是做试卷?历年来各种考试的卷子。 不巧的是,锦书没在那些卷宗里面发现到什么有利于她比赛的东西,倒是让她看出了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地方。 当初在莲山县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王家有反叛之心。可是没有想到,他的暗中发展的势力居然已经这么大了,几乎每隔一年,这文斗的第一名就是他们家的,每次轮到王家选定比赛地点时,几乎都是选定在晴雪楼。 想到今年又是王家选定比赛的地点,不知道会不会还是在晴雪楼。 锦书正在思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被推开,锦书看清来人,心里一阵惊讶,怎么会是他?平时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柳子清!居然主动来找她了? 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大哥今日有事,你定制的乐器已经做好了,让我陪你一起去畅音阁。” “什么时候去?” 柳子清皱了皱眉,没有好气的说:“当然是现在就走!” 马车上,柳子清闭目养神,仿佛看她一眼都能把自己玷污了一样! 锦书心里很郁闷,相当的郁闷,她又不是瘟神,什么时候这么遭人嫌弃了?还是长的这么俊俏的小美男! 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锦书给自己加油鼓劲一番之后,鼓起勇气推了柳子清一把。 柳子清豁然睁开眼睛,不悦的瞪着锦书,怒吼道:“你干什么?”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我就是想问你个事儿。” 柳子清一撇头,不再看她,只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锦书心里有些不明白,怎么这俩兄弟的性格相差这么大?瞧瞧人家柳书卿,温润如玉,那眼神温柔若水,虽然一颗心有些腹黑加闷马蚤,可是总的来说,也没有弟弟这么冷冽啊? 后来锦书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哥哥温柔若水?哥哥温润如玉?尼玛,哥哥就是一爱装小白兔的大尾巴狼,与他的冷比起来,弟弟这个还真是浮云~ 锦书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话在心里打了几个转儿,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了,“我就是想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 “我们以前不认识。” 她就说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可能有自己得罪过的人却没有记住的! “那我来了相府之后的罪过你?” “没有。” 没有尼玛这么对我?锦书很想这么吼过去,想想自己现在寄人篱下的处境,还是算了吧,憋着劲儿又问道:“我长得很惹人嫌?” 柳子清不耐烦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看上去很讨厌我,为什么?” 柳子清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内心有一丝丝的尴尬,别过头去,生硬的说道:“讨厌就是讨厌,没有为什么!” 好吧,第一次沟通以失败而告终! 而畅音阁中,柳书卿与闻音相对而坐,温润的面庞不再温柔似水,虽没有多少冷意,却也显得疏离。 闻音淡然一笑:“柳相爷的邀请闻音怕是不能答应了。” “为何?” “在你之前,朱公子已经来过并且也邀请闻音去做二十天的音律先生,只还没说要去教谁。” 朱公子? 柳书卿眯眼,朱墨言来邀请的吗?动作倒是快! “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柳书卿施施然站起身,语气没什么波动。 闻音也跟着起身问道:“相爷可否告知闻音,要去教谁?” 她隐约觉得,这两个人所帮之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柳书卿不习惯她靠的太近,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退开半步,说道:“这个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 ------题外话------ 偶不稀饭潜水滴娃子滴说~ 正文 047 畅音阁偶遇 “到了。”柳子清的声音听起来清清冷冷,锦书看着他率先出了马车,也跟在他的身后出去。 抬头,畅音阁三个大字浮在眼前,门前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世家贵族子弟,她有些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柳子清轻轻瞥了她一眼说道:“这里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虽然也做那种生意,但这里也是全京城精通音律之人的聚集地,比之一般的青楼妓馆要雅致不少。” 进了门,便有一位老妈子笑脸出迎:“柳公子,您来啦,等候多时了。” 柳子清轻轻点头,“东西呢?” “请随我来。” 跟着那位老妈子七绕八拐的到了一个院子边上,老妈子扯开了嗓子吼道:“老刘,东西呢,准备好了没?” 边吼边开门,对着锦书和柳子清说道:“请进。” 院子里放着一张桌子,一位飘着白须的老人坐在桌子旁,双手抚摸着刚刚做好的琵琶,双目痴迷,看到来人,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锦书问道:“这是想出来的吧?” 锦书点点头,看着那把堪称艺术品的琵琶,眼中充满了赞赏。 “继古筝之后,这琵琶又将掀起一股热风了。” 锦书抱起琵琶,试了一下音,非常棒! 那个叫老刘的老头抬起头,看着锦书恳求的说道:“能用它弹奏一曲给老头子我听听吗?” 制好之后,他只是略微试了一下音,并没有弹奏过,身为一个对乐器痴迷的老者来说,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一把诞生于自己手中的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乐器的声音更能令他激动了。 锦书也看到了老刘眼底的狂热,略一点头,便抱着琵琶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素手芊芊,开始弹拨起来。 一曲《梅花三弄》的古风琴曲倾泻而出,锦书闭目沉浸其中,一身白色衣袍飘然翻飞,指尖流转,乐曲飞扬,让听者不禁驻足细细欣赏。 而锦书亦是不知,此刻的她尽显风流姿态,羡煞了周围一干人等。 曲终无声,老刘闭眼还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半晌才睁开眼睛问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梅花三弄。” “怪不得听着有一股高洁之意,是你自己谱的曲?” 锦书笑笑,“小辈可没有这么高深的造诣,曲谱是偶然所得。” 院子门口偶响起了一阵掌声,“真是太妙了!这是什么乐器,我怎么从未见过?” 一个男音在院门口响起。 锦书抬头看去,门口站着四个男子。 “本是想来这里看看刘大师有没有好琴出世,没想到却听闻了一场这么好听的曲子,还见识了从未见识过的乐器,这一趟已经不亏了。” 几人走到锦书面前,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南宫绝,字容珏,这位是舍弟南宫无,他是在下好友长孙纳海,字无忧,人称无忧公子,这位是他的弟弟长孙玉。想必你就是皇上说要代表长孙家参加文斗的杜锦书杜公子了吧?” 锦书拱手回礼,道:“在下杜锦书,字礼行。” “这个就是比试琴技时你要用的乐器?” “是,古筝我不太会,所以……” 说话间,锦书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长孙玉直接看的呆了。 “这个乐器叫什么?”南宫无盯着锦书手里的琵琶问道,她想若是将这个弹奏给他听,他一定会喜欢的! “琵琶。” “你能教我吗?” “妩儿!” 锦书观察着兄弟两人的互动,再细细观察了一下南宫无,发现他与长孙玉都没有喉结,南宫绝在介绍之时也没有介绍他俩的字,他们应该跟自己一样,是女扮男装的。 锦书喜欢南宫无那样的性子,爽朗而不造作,于是爽快的应道:“可以。” “谢谢你。”说着还瞥了南宫绝一眼。 “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吧,妩儿和玉儿先回去。”南宫绝提议道,正好商议一下比赛的事情,而他也想跟锦书多聊聊,平时他除了看书,参加京城里几个公子哥儿的聚会,剩下的便是耗在音律上了。 南宫无和长孙玉一听两人同时不依:“我们也要去!” “胡闹!” 兄长发话,自然是一辆马车几个侍卫将两人打包送了回去。 琵琶声断,院外行人也开始该干嘛干嘛去了,只是遇到行人总会问道:“刚刚那声音你听到没有?” 若是回答:“听到了啊,从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两人就会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开始畅快的聊起天来。 若是回答:“没有啊,什么声音。” 那人一定会满脸遗憾的说道:“那么好听的曲子,你居然没有听见,以后我估计你也没有机会听了,那真是,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听的曲子一般。” 畅音阁对面的茶楼里,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袍,面若冠玉的男子饮着茶,身边一个书童模样的人问道:“公子,刚刚那个声音,是什么发出的,真好听。” 男子放下茶杯,皱眉说道:“该是参加世家文斗的人奏出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只是一场琴技的比试而已,输了就输了,况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总之王家这次,一定要赢!” 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起身吩咐道:“鸣离,咱们回吧,对手这么强大,我们也该回去好好准备着了。” “是,公子。” 而他们回去的地方,赫然正是晴雪楼。 再说锦书他们几个,出了老刘的院子,柳子清一言不发,而长孙纳海则放慢脚步跟在锦书身后,看着锦书的眼神也很是不屑,在耳边耳边低低的说道:“以色事人,你跟柳书卿一样,没有一点真本事!” 锦书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无忧公子,以色事人?你确定你说的人是柳书卿?他没有真本事吗?自己就在他的手里吃过不少亏还叫没有真本事! 你脑子糨糊了吧? 长孙纳海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柳子清听见,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看,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盯着长孙纳海和锦书。 ------题外话------ 起的晚了,不好意思…… 正文 048 恍然大悟! 等等,什么叫她以色事人?尼玛,我以色事谁了? 抬头正想反驳回去,却不料接收到了长孙纳海那鄙视的眼神,被他这么一眼,就好像她真的做了那以色事人的事似的,脖子一缩,没有说话。 柳子清轻轻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率先走了。 长孙纳海同样冷哼一哼,紧接着又走了,不过跟柳子清是一人走一边。 只留下锦书莫名其妙,为什么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人而她自己却不知道为神马?难道是自己长得真的很惹人厌? 看了眼旁边讪笑尴尬的南宫绝,锦书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我很惹人厌?” 南宫绝心里叫苦,他怎么就忘记了长孙纳海跟柳书卿之间的旧怨了?居然还提出一起喝两杯这种烂点子! 瞅着锦书又讪笑了两声,说道:“没有,这个,是无忧他自己的问题。” 锦书狐疑,“是吗?” “是,是,去锦翠园吧,喝两杯,哈哈……”说着便大步踏出去,将锦书留在了后面。 锦书盯着南宫绝的背影,绝对有问题啊! 柳子清讨厌自己是什么原因她不清楚,可是这个长孙纳海跟自己可没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代表他们家参加世家文斗? 自己代表他们家,那他们不是应该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吗?怎么会……锦书忽然想起了她翻看的世家文斗的卷宗,那一年,柳书卿还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一枚,而长孙纳海已经是名动京城的无忧公子。 两人相遇在那一年的世家文斗上,之后便有流言传出,柳书卿以色侍君!锦书根据事情的发生以及结果稍微yy了一下,结果如下: 某一天,皇帝私下找来了长孙家主,说那一届的世家文斗他要推荐个人代表长孙家参加,那个人就是柳书卿! 长孙家主回去开始揣摩皇帝的意思,然后他顿悟了一回!皇上这么关照是不是想让他赢?知道自己孙子的实力的长孙家主一个激动,就做了一件让无忧公子几欲吐血的事情。 长孙家主将无忧公子拉了过来,语重心长的说道:“纳海啊,古人有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爷爷给你取这个名字,你能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吗?” 无忧点点头说道:“要有广阔的胸襟。” “恩,真是个乖孩子,今年的世家文斗你就不要赢了知道吗?那个柳书卿是皇上关照的人,咱们要让他赢知道吗?” 长孙纳海立时脸色就绷不住了,问道:“为什么?难道这次我们家又要放弃成为五大世家主事的机会了吗?” “不会的,他代表咱们家参加,皇上说他的实力也是很强的。” 于是心里不怎么平衡的长孙纳海只参加了文斗的第一场比试,就病了。紧接着柳书卿赢得了文斗的冠军,随后就被皇上封了宰相,从平民到宰相,柳书卿的升官记录史无前例! 然后谣言就出来了,全是说柳书卿跟皇帝朱墨言之间的那些事儿! 不得不说,锦书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之极,并且事件的大致经过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锦书觉得自己真相了! 原来,这个长孙纳海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针对柳书卿的! 巧合的是,那次的世家文斗也是在晴雪楼举办的。 后来谣言在朱承天的高压政策下,终于销声匿迹,但这在京城的几个世家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而锦书说要看看历年来的文斗的卷宗,柳书卿就屁颠颠的从书房找出了所有的卷宗,其中还有那一段柳书卿想极力销毁的记忆! 那是他最不愿意被锦书看到的过去,没想到却被他亲手送到了锦书的手里。 没想到,柳书卿真的有那方面的爱好,那他对自己的态度,这么温柔,眼神偶尔也流露出一丝丝的炽烈,他不会是对自己也产生了什么想法吧? 本来对柳书卿有那么点好印象,这下可毁了! 她本来对他还有那么一点好感的,只是为什么好男人都是弯的的? 想起柳子清对待自己的态度,锦书恍然大悟!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带着鄙视加轻视加蔑视的,原来,他以为自己勾引他们家的哥哥?天哪,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好不好!是你家哥哥勾引我的啊! 到了锦翠园,四人落座,锦书开始四处张望,没办法,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在外面喝酒,新奇的很。 “几位想吃点什么?” “招牌菜都来点。” 小二兴颠颠的下去了,四人又开始了尴尬的时间。 锦书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长孙纳海。 唉,那一年,柳书卿代表他们家参加文斗,他不能赢;今年自己成了柳书卿的师弟,依旧是皇帝关照,代表他们长孙家,他还是不能赢!也不能怪他对自己是这种态度,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碰的上并且接受得了的! 只是,难道他以为柳书卿是以色侍君,而自己是以色侍师兄? 柳子清从头至尾都板着脸,长孙纳海时不时的鄙视的瞪一眼锦书,锦书还在内心纠结着,几人都不说话,南宫绝想要打圆场可愣是找不到话题! 几人就这么尴尬着直到酒菜上来了。 锦书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味道很淡,实在不像是酒,顶多是带了一点酒味儿的水! 紧接着又喝了一杯,说道:“那个,还有二十天不到就要世家文斗了,你们几个都会参加?” 他问的是南宫绝和长孙纳海,柳子清自然是不参加的,这个她知道。 南宫绝点点头,看了眼不说话的长孙纳海,笑了一下说道:“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五大世家,每个世家出五个人参加比试,我自然是要去的,因为这五个人里面必须要有一个是世家嫡系子孙。他当然也是要去的。” 忽然长孙纳海饮下了杯中的酒,说道:“我参加不参加也没什么区别,比不得别人!”说完看也没看几人起身就走了。 ------题外话------ 女主真相了,有木有啊! 本来想抽风一下,双更的,可素偶马上就要回学校鸟~ 开始几天事情比较多,估计木有时间码字,所以,嘿嘿…… 接下来几天都是预发章节,怕陌忙的忘记更新了,所以还是这样保险一点! 再强调一声:冒泡! 正文 049 无人能敌的酒量 其实,对于长孙纳海,名满京城的无忧公子,锦书心底还是对他充满了同情,想想人家也是一青年才俊,本以为可以大展宏图名扬四海,结果被两个后台硬的开挂的给灭了,光是想想,这心里就会觉得一阵憋屈。 看着长孙纳海愤然离席的背影,锦书心里一阵唏嘘。 独自饮了一杯酒,神态风流比之当年温润如玉,面庞略显疏离的玉面宰相更加惹人注目,那迷醉的眼神,微微上挑的眼角,嘴角噙着一抹魅惑而又醉人的微笑,一袭白衣一杯清酒,挥手间,尽是极其自然的风流神态,让人见之侧目。 南宫绝坐在锦书的右手边,心里不禁赞叹起皇帝的好眼光,一个玉面宰相,一个浊世风流公子,后宫还有数不清的美人在怀,天下艳福都被他享受了! 也难怪,宰相大人会坚持让他住进自己的府邸。不知道是怎么说服皇上的! 忽然感觉一阵寒气扑面,抬头朝着寒气来源看去,之间宰相弟弟柳子清正瞪圆了眼睛瞅着自己,南宫绝顿感还是宰相大人好相处! 锦书无聊之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锦书兄真是好酒量。” 南宫绝还真没见过这么喝酒的,一般他们几个世家子弟聚会,都是一起起哄劝酒来着,有时候即使劝了那也不一定会喝,哪有人像他这样,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的,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心事啊? 锦书看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抽了抽杯中略微泛黄的浊酒,皱了皱眉,心里不屑,这种酒也能喝醉? 举起酒杯,“来,容珏兄,叫我礼行就行,我敬你。” 说着没等南宫绝开口,自己又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解释说:“我这叫先干为敬,你看着喝吧。” 南宫绝惊奇,还有这样敬酒的? 他都喝完了,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不喝了,也举起酒杯,一干而净。 “容珏兄,这次的世家文斗是在什么地方举行?” “今年是王家主办,估计还是在晴雪楼吧。” 柳子清在一旁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就像隐形人一样,左右看着自己没事,也自斟自饮起来,只是眼神偶尔会瞥向锦书那边,瞧着他喝酒的姿态,再对比一下自己,发现人家果然有一股名士真风流的雅致。 锦书完全没有在意一边的柳子清,喝了口酒又道:“这个晴雪楼究竟是什么地方?” “怎么说呢,世家子弟们聚会喜欢来这锦翠园,音律享乐必去畅音阁,而若是想要寻欢作乐,首选之地便是那晴雪楼。” “寻欢作乐之地?那就是青楼?” 南宫绝脸上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自己怎么的也经常去的,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道:“不能算是青楼,那里很是清新雅致。” 锦书鄙视之,“本质上还是青楼!” “好吧,确实就是青楼,听说那里的楼主很神秘,有人说晴雪楼的楼主是一位文采风流,风度翩翩的俊俏少年郎,也有人说,那是一位貌似天仙,一笑惊鸿的美人,不过没有人见过晴雪楼楼主的真面目。” 不知不觉,一壶酒已经进了锦书的肚子,再次倒酒时,发现里面都已经没酒了,唤了声:“小二,上酒。” 然后在南宫绝惊讶的目光中问道:“这个晴雪楼成立多少年了?” “很久了,差不多有四五十年了吧。” 锦书开始喝酒皱眉,细想。 一杯接着一杯的往里灌,南宫绝无法想象,这么瘦弱的一个人,酒量居然如此之好,喝到现在,也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而已。 终于,有一壶酒进了锦书的肚子,柳子清在那自斟自饮的都有些把持不住,脸上开始出现迷醉的嫣红,眼睛微眯,显然已有醉意。 南宫绝觉得要是这俩人都喝醉了,到时候送人的苦差事还不是他的?赶紧制止锦书继续,“你不能再喝了。” 锦书也觉得自己脑子有些发晕,怎么这清水的小酒也能让自己产生醉意? 南宫绝若是知道锦书此时的想法定然会一棒子扔过去,你也不看看你喝了多少?不过,令南宫绝奇怪的是,怎么喝了这么多也不见她想要解个手? 其实锦书还真就上厕所来着,只是这公共场合,古代又不分男女厕所,这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她居然是蹲着解手的,那不露馅了? 所以锦书在这一刻充分的发挥了忍字的功力! 对着南宫绝轻轻一笑,“我是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那位就该趴下了。” 抱起自己的琵琶,拉上柳子清,跟南宫绝道了别就要往外走,忽然,锦书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似的,回眸对着南宫绝一笑,直笑的南宫绝心里怦怦直跳,一度怀疑自己也有不良嗜好,眼睛都不敢正视锦书的眼睛。 锦书抱着琵琶,微微开口道:“你说那个晴雪楼的楼主会不会是个人妖?” 南宫绝一脸茫然,脱口问道:“何谓人妖?” 锦书拉着柳子清便往外走,嘴里还不忘跟南宫绝约定:“下次见面再与你细细说来。” 门外,相府的小厮赶紧上来扶住了柳子清,将之送上了马车。 看着锦书浑身酒气,脸色酡红,以为他也醉了,正想也将他拖上去的时候,锦书一瞪眼:“一边去,我可没醉。”然后自己一骨碌爬了上去。 两人分坐在的马车的两边,瞧着柳子清醉酒的那个样子,坐也坐不稳,若是没个人扶着,铁定会倒下,锦书想了想,虽然你平时对我不假辞色,可到底也是我师兄的弟弟,虽然师兄那人某方面不怎么正常,不过在现代同志那也是合法的!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 想了想,还是坐到了柳子清的身边。扶着他,以免他摔下了。 这个世上,像自己这么好的人,可是不多见了……我这个可是实实在在的以德报怨呐! 只是,锦书觉得自己很没有做好事的命,每每想要做件好事,总是要付出那么些代价的! ------题外话------ 子清就是以别扭小孩啊有木有? 还素喜欢偶们可爱听话懂事的锦涛……。 正文 050 传说中的霹雳! 只听见‘嘭’的一声,马车抖动了一下,然后锦书小心翼翼的放着的琵琶从座位上摔了下来,锦书心里一个咯噔,扶住柳子清不摔倒的代价就报销一把新制的琵琶吗? 老天爷,我就是没有做好事的命对不对? 这边柳子清忽然开始喃喃自语:“我哥哥不喜欢男人,不喜欢!” 锦书猛然一怔,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柳子清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讨厌她的么?她在心里隐隐的猜测,是不是他以为她跟他哥哥在一起,所以才会这么讨厌自己,今日酒后吐真言,果然如此吗? 将柳子清小心的扶好,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轻声的略带蛊惑的问道:“你哥哥跟皇上——” “没有,没有,我哥哥与皇上什么也没有,哥哥很聪明的,很聪明……” 这么激动?锦书心有疑虑,虽说是酒后吐真言,但是,她还是不能确定柳子清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算了,还是先搞清自己被讨厌的原因吧。 “你这么讨厌我,是不是觉得你哥哥喜欢我?或者,是我勾引你哥哥?” “唔……你是谁?呃…哦,你是杜锦书,我讨厌你,哥哥跟皇上什么也没有,可是哥哥看你的眼神不对,哥哥肯定喜欢你了。”说着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哭腔。 锦书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门:“大男人哭什么哭?我被人当成男人喜欢都没哭,你还好意思哭?” “唔…你说什么?” 锦书将柳子清的领子揪起,摇了两下,“你给我醒醒!” 锦书想想自己也忒委屈了,明明不是她的错好不好,无端端的就被人给嫌弃加讨厌了,还有那什么世家文斗,她也是受害者啊,怎么人家还是要讨厌她? 她怀疑,当初的柳书卿是不是就是被皇帝给这么忽悠过去,上了那条贼船,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终于,锦书还是没能将柳子清给摇醒,一直到了相府,他都是晕晕乎乎的。 回到了相府,锦书就将柳子清交给了他的贴身小厮,然后回了自己的书香苑,她得看看她的琵琶伤的重不重,还有没有得救! 刚刚关上门,门就被推开了。 柳书卿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推门就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锦书对他脸上的怒气有些不解,颇带着些无所谓的态度回答道:“拿东西的时候碰上了容珏、无忧他们,然后就去锦翠园喝了一杯。” “谁准你喝酒的?”还跟另外两个男人,可恶的是自己居然不在场! 听着柳书卿的声音似乎更加的恼怒了,锦书终于将眼神从琵琶上面移开,转向了柳书卿,说道:“拜托,那也叫酒?根本喝不醉人的好不好?” 柳书卿只感觉自己心里一阵气血翻涌,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锦书此时的媚态给电到了,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有多诱惑人啊? 看着柳书卿不说话,锦书又自顾自的说道:“以后我亲自酿制一种好酒给你尝尝,酒水清澈,酒香扑鼻,浓烈幽香,那才是真正的酒,哪像那种酒,浑浊不堪,一看就没什么想要喝的欲望!” 这话要是被南宫绝听到了,大概会咆哮,尼玛,没有喝的欲望,你还喝了那么多? 柳书卿脸色愈发的不好了,这回他确定自己是被气的,居然还跟他讨论起酒来了?不对,重点是,他跟南宫绝他们也才见了一次面,居然就这么亲密的叫起来了? 问着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柳书卿皱眉冷脸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多,四壶而已。” 柳书卿感觉自己胸口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压抑的厉害,四壶?还而已?这时,他只想说一句,你真行! 锦书笑了笑,说道:“那就跟和清水似的,除了憋尿憋的有点儿难受,不过,你弟弟可真逊,现在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呢!” 猛然想起自己还在憋着尿,锦书撒丫子就往茅房跑。 柳书卿看着一阵风跑出去的锦书,还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就跟了过去。 就在锦书一阵轻松,系了裤腰带推门而出的时候,眼前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鸟类生物出现了,就趴在锦书的脚下。 那羽毛,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身姿矫健,英伟不凡,若是被那锋利的喙啄上一口……锦书打了个寒颤,岂不是一块肉都没有了? 看着锦书吃惊的表情,柳书卿胸中的压抑着的怒气忽然就被释放殆尽了,微微一笑那鸟类生物说道:“霹雳,给他打声招呼。” 一声尖锐的啸声从它的口中发生,朝着锦书扑闪这翅膀,还亲昵的在锦书的脚上轻啄了几下,搞得锦书有些怕怕的,生怕它一下子没有掌握好力道,那她的一双脚岂不是废了? “它就是你说过的……霹——雳?” 柳书卿点点头,“它是我当年当年跟随师傅学习的时候,在山上救下的。” “莲山县那边的那个山?” 锦书疑惑,那种地方居然还产这样的好东西? “不是,那时候我是跟师傅呆在雍州的。” 就说嘛,按照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这种雄赳赳的鸟类怎么可能呆在那样的小山丘上? 看着那鸟类生物,柳书卿眼底流露出缅怀的神色,“它跟着我已经有十年了。” “这就是那什么黄金雄鹰?”后面的话锦书没有问出来,其实她还想说,十年了,一般鸟类活到这个岁数,也该回归天堂了~ 柳书卿点点头:“它是个母的,这次应该是带回了老师的消息了,你不是担心你弟弟吗?一起看看吧。” 母的?那不就是传说中的霹雳娇娃? 可是,难道是这位在鹰的眼中长的不够正点吗?否则怎么都十年了还没勾引到一只公的回来? 柳书卿伸手,在翅膀上摸了摸,居然有这么多信? 锦书数了数,居然有一二三四五六个锦缎,一封是锦涛写给自己的,还有一封是老师写给自己和柳书卿的,剩下的都是给朱墨言和朱承天的。 锦书再次对霹雳改观,果然是古代良好的通讯工具! ------题外话------ 霹雳威武! 正文 051 乐曲老师 回到屋里,锦书打开那封锦涛写给她的信,字迹许是照着她的模仿的,跟她有些相似,颇有些行书的味道。 锦书浏览了一下,大概是说,他跟着魏老和曾老去了不少地方,现在正在屏湖,等待第一场雪的到来,等过了春节便会向着鸣山进发。讲述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锦书心里有些痒痒的,当初说好了来京的路上带着她好好玩玩的,结果,她只记得拼命赶路的情景了! 看着锦书眼底流露出艳羡的神采,柳书卿愈发的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柳书卿看了眼被锦书搁置在桌上的琵琶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琵琶?” 锦书点点头,“刚刚在马车里摔了一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怎么摔的?” “你的好弟弟喝醉了,我扶着他,就把自己的琵琶给摔了。” 柳书卿心里有些酸酸的,扶着他?那岂不是亲密接触了?共处在同一辆马车里,坐在一起,他当初是脑子坏了才会做出那个决定!让子清去送他去畅音阁! 想想那人是自己的弟弟,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你现在试一下,看还能不能用吧,不行的话,我帮你送到老刘那儿让他帮着调一下,实在不行,就让他重新做一个。” 锦书点头,只能这样了! 趁着刚刚的酒意,锦书顺手拿过琵琶,试着拨了几个音,木头已有裂痕,不过音质却显得更加特别了,转身就着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开始弹唱起来。 胸中的一股子酒劲儿让锦书也豪放起来,那琵琶拨的跟弹吉他似的。嘴里还轻轻唱起了《醉拳》!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柳书卿豁然抬头,看着锦书,有万种的委屈吗?是谁让你受了委屈,想起在莲山县让柳三查的事情,待会儿得喊柳三过来问问。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这是你为自己写的歌谱的曲吗?如此委屈却又如此倔强,一直就觉得你很神秘,心里藏着很多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一一向我坦白。 此时的锦书感觉自己那一股撒泼劲儿出来了,可不管一边的柳书卿,只管拿琵琶当吉他豪迈的唱着: 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 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谊我肯弯腰,醉中仙好汉一条! 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 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 站稳脚步你放轻松,酒过三巡你别偷溜,板凳老虎一起冲一起冲!哈变成龙! 看我脸红脖子也粗,心里明白我是英雄,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 唱着唱着,锦书觉得自己确实挺委屈的,莫名其妙的穿越谁问过她的意见了?来到这里,连穿个棉衣盖个棉被也要自己动手,吃个东西那些调味料还要自己配,来了回京城说见见世面就被皇帝给坑了,她容易吗? 声音渐渐的有些哽咽,忽然将手中的吉他,不,是琵琶一扔,指着柳书卿怒吼一声:“你们都是坏人!” 然后趴着桌子上就睡着了…… 柳书卿有些莫名其妙,叹了口气,将她抱回了床上。拿着毛巾替他擦了脸,盖好被子便坐在锦书旁边发起了呆。 晚上,锦书是被一股皮毛的臭味给熏醒的,睁开眼睛一看,柳书卿还在,心里有些不自然起来,他不会是一只看着自己睡觉就没走吧? “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锦书略带尴尬的问道。 柳书卿温润一笑:“一直就没走。” 那一笑让锦书有些把持不住,心肝儿怦怦直跳,差点沦陷! 守住阵地,一定要守住!他可是将自己当做男人才喜欢自己的,要是自己被他迷住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他还不杀了她?到时候自己失恋的苦楚还不得自己尝?一定要挺住! 再次对上柳书卿的眼神,锦书感觉有些热,奇怪,这接近十一月份的天气,怎么的也该冷冷才是,尼玛,这火热的源头就是柳书卿那火热的眼神! “肚子饿了吧?起来吃点。” 求求你不要这么温柔好不好,我会把持不住的……锦书在心里哀嚎,可是毫无作用! 锦书只好摇摇头,“我不饿。”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 寒门书香 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0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0部分阅读 点起床,要见个人。” 见个人?“见谁?” “帮你请了一名乐曲老师,下棋的话,跟我对弈就可以了,在莲山书院你也跟着魏老学了不少,想来是够用了。本来还担心你的乐曲,今天听了唱了一番,发现……” 锦书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只见柳书卿戏谑一笑,说道:“发现,我的担心果然没错!” 为什么会这样?穿越女的一曲现代歌曲,一般不都是会惊艳全场的吗?还是说柳书卿的大脑构造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所以不大能欣赏? “你休息,我先走了。”说着还帮锦书掖了掖被角。 直到门被关起,锦书才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的慌!脸一定红透了!一把钻进被子里,没过一会儿又将被子给掀了,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 现在没有棉被,她至少得想个办法提高一下这皮毛处理的质量,试想一下,整个冬天都盖着这样的被子,穿着这样的衣服,那她不得憋气憋死? 整个晚上,锦书的鼻尖萦绕着皮毛的异味,脑子里却想着柳书卿的温柔模样,失眠了!第二天天还没亮,锦书便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了! 辰时左右的时候,柳书卿拉着锦书一起去了大厅,却看见朱墨言在座,另外还有一个女子,长相极美,气质典雅。 朱墨言一看见锦书眼睛一亮,喊道:“小师弟,许久不见,也不去看看我。” 朱墨言脸上的光彩没有逃过闻音的眼睛,心底一片黯然,这个俊俏的男孩就是他心底的那个人吗? 正文 052 文斗前夕 柳书卿一见朱墨言对锦书这么热络,心里就不舒服! 拉着锦书说道:“认识一下,这位是闻音,畅音阁的琴师,剩下的十几天里就是你的乐曲老师了。” 对于老师,锦书该有的尊敬还是得给的,对她看起来也就比现在的自己大那么一丁点儿锦书弯腰给行了一礼,说道:“学生杜锦书,字礼行,有礼了。” “老师奴家还当不起,不过是互相切磋琴技罢了。” 接下来几天,锦书上午跟着闻音论琴,下午与柳书卿对弈,晚上还要回想一下现代的皮毛处理,貌似要用到甲醛,她现在上哪弄甲醛去? 不过古代对于皮毛的处理也是颇为有用的,也就是俗称的‘硝皮子’。她记得在网上看到过一种简单有效的方法,需要用到米粉肥皂粉和碱,后面两样她只能用草灰来代替了。 花了两个晚上将这些步骤写好了,等哪天得了空准备实验一番。 临近文斗,锦书的棋艺突飞猛进,对于古代曲风的把握也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书香苑内,锦书手握琵琶,弹奏一曲送别曲。 闻音脸上还留有不舍,微笑着看着锦书道:“你的曲子就是会感染人。” “我只是应个景罢了,你还当真觉得咱俩以后见不到面了?” 闻音素手轻抬,在古琴上拨弄两下,接着一曲宛若流水的琴声倾泻而出,锦书闭眼倾听,宛若身居高山,淙淙流水激荡心尖,抱起琵琶附和起来,两人配合的完美无瑕。 古琴铮铮,琵琶声声,十几天的相处竟然让两人默契至此。 曲毕,闻音收起古琴,锦书也放下琵琶,两人相视无言。 良久锦书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传说中俞伯牙和钟子期是怎么样一种情怀,巍巍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如今你我这一曲,却足以称之为《高山流水》之曲。” “是啊,想我流落风尘,想不到还能得一知己,我虽操琴弄曲,却也时常抱怨身世可怜,若非得朱公子庇佑,我怕是人人都能践之踏之,那日得知朱公子的真实身份,我心里也甚为惶恐,心慕于他,却也清楚此生我与他怕是再无半点可能。” 锦书心里也黯然,相处第一日闻音便发现了她的女儿身,久在风尘,自然有一套识人的本事,锦书被她识破,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相处过程中,她也了解到,闻音对朱墨言的痴心。在现代,都讲究所谓的门当户对,更何况是在这人人都分三六九等的古代? 皇室子弟与风尘女子,可以成为一段红粉佳话,却绝无可能成就一段稀世姻缘! 闻音叹息一口气,说道:“我想我们是该就此别过了。” “你要离开这里吗?” 闻音点点头,“找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全新的生活,或许我可以将他忘了,放下执着,到时候再回到这里吧。别光说我了,你呢?就打算一直女扮男装下去吗?” 闻音没有告诉她,朱墨言对她的心思,甚至朱墨言或许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家的身份!闻音也看出了柳书卿待她的不同。 锦书呵呵一笑:“不然呢?现在说出来就是欺君之罪,况且我代表长孙家参加世家文斗,皇上他不会允许我这个时候出状况的。” 晚上,吃完晚饭,柳书卿陪着锦书回了书香苑。 “明日第一场,紧张吗?” 锦书摇头,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从小开始考试,考了二十年的试,还紧张? 柳书卿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的曲子我听过,获胜完全没问题。棋艺,你虽然有时候有些取巧,但不得不说,那也是你取胜的优势。” 锦书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颇有些哀怨,我都说了我不紧张,你还做什么思想工作?今天与好朋友分别,心情不怎么样,您能让我自己静一静不? 内心百转千回,可还是默默的说道:“我知道。” “恩,早些睡,明天陪你过去。” 柳书卿回到自己的屋子,拿起书卷读了起来。 “主子。”是柳三的声音。 “进。” 门被打开,柳三柳五闪身进来。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王家最近在积极说服柳家,目前两家的旁系已经联姻,王家还想让他们的嫡系子孙联姻,只是柳家似乎不答应。” 柳书卿点点头,王家近来越来越不安分了,这次的世家文斗,不管哪家赢了都好,只是不能再让王家赢了,他总是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似乎还有第三方的插足,若是王家再赢,几个世家之间的平衡被打破,柳家本就势大,不管是与王家翻脸还是与之抱成一团都不是一个好现象。 看了眼柳三,柳书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意问道:“那日让你查的事情呢?” 柳三一脸茫然:“哪日?” “在莲山县的时候,让你查的关于锦书的事情。” 柳三心里一个咯噔,主子,您终于想起了这茬子事儿了?只是待会儿您可别揍我! 拿捏着准头,柳三开始说了起来,该简洁的地方绝不拖沓,该具体的地方绝不一概而过,只是说道锦书其实是个女子的时候,柳三迅速的提了一下,然后开始接下来的述说。 柳书卿听到宫家的宫紫叶居然将锦书给撞了,心里既心疼有愤怒!想着年后宫家的两位女儿就要过来了,眼底开始泛起冷意。 柳三心里有些毛毛的,主子怎么变得这么冷?难道是要修理自己了?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啊,是你自己没问啊! 停顿了一下,柳三观察了一下柳书卿的表情,那是愤怒! 完了,自己肯定要脱一层皮了!现在,他心里有些后悔了,当初真的不该存了看主子的笑话的心! “怎么不继续了?”语气冰冷,还带着怒火。 柳三额上冷汗涔涔,跪下道:“主子,属下知错了,应该早点将杜公子是女子的事情告诉您的,还望主子从轻发落。” 柳五也是知情者,也跟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就只有柳书卿,还在状况之外。 ------题外话------ 吼吼,终于知道了~亲们等急了吧? 正文 053 遇见熟人 杜锦书是女子?他原来竟是她吗? 她是女的,是女的,女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柳书卿的耳边,使得他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地上的两人心情很是忐忑,主子这样一言不发,他们的结局很是不妙啊! 柳书卿带着这个令他一时无法接受的消息回了书房,徒留下两个内心忐忑的人黯然神伤。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相顾无言,却还是不敢起身,心里默默的下起了大雨,他们就知道他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主子果然将他们给忘记了,悲惨的是,主子一遇到他一时间无法接受的事情一般会在书房呆上整整一晚上,意味着他们将在这里冰冷的地板上跪一个晚上! 谁来救救我们! 书房里的柳书卿心里其实也在纠结着,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还在纠结个啥? 要说锦书是个女的,他应该满心欢喜的激动才对!可是,要说欢喜,心里却有那么些,激动也有,可是为什么还有一点点的烦躁? 明天就该世家文斗了,若是他现在去将皇帝从宠妃的肚皮上拉下来,然后告诉他,杜锦书是个女的,不能代表长孙家参加世家文斗了,皇帝会是什么反应? 杀了她?欺君之罪,斩首! 欣赏其才识,让他一辈子做个男人? 或者,干脆收入后宫,成为他的女人? 这些可能都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所以,柳书卿自懂事以来,前所未有的烦躁起来。他有想过两人在一起不要孩子,就他们俩就好,什么能不接受的不能接受的他都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准备已经接受了,就连改变锦书的想法让他也喜欢男人都已经在实施之中了,怎么忽然她就成了女的了? 考虑一整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是女子的身份不能曝光,还得瞒着! 只是,情商一向不怎么样的他,忽然脑子灵光一闪的想到了朱墨言瞅着锦书时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他该不会早就知道锦书是女子了吧? 柳书卿果不其然在书房纠结了一个晚上,柳三和柳五就在柳书卿的房间里跪了一整个晚上。 早上,锦书早早的起床将一切收拾妥当,发现柳书卿还没到,就摸到了他的院子,推开房门,只见地上跪着两个雕塑,锦书吓了一跳,“柳三,柳五?你们怎么在这儿?师兄呢?” “主子在书房,我们在领罚。” 锦书很想说,我以为你们在办雕塑呢! 锦书转身,刚准备出去的时候,柳三的声音弱弱的传了过来:“麻烦一下,去找主子的时候别忘了提醒一下,我跟柳五还在跪着。” 锦书额上豆大的一滴汗水滚落,感情人家是将你们俩忘了么?这俩实诚孩子,也不知道偷j耍滑一下。 嘴角略微抽了抽道:“你们放心吧。” 柳五话不多:“多谢。” 推开书房的门,锦书就看到柳书卿靠躺在椅子上,眉毛打结,听到声音,抬眼看了锦书一眼,眼神幽深而又复杂,看的锦书心里毛毛的。 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举手投足,风流无边,虽然略显弱小,但仍不影响他的俊朗,一身白色雪袍,更显得几分雅致天成,也难怪自己一直没有怀疑过她的性别! “师兄,我们该走了。” 柳书卿起身,点点头,然后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没过一会儿,柳三柳五出来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苦闷。 锦书好奇之下问道:“你们惩罚结束了?怎么脸色比刚刚还臭?” 柳三心底无比悲愤!“不是惩罚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 看着两人远走的背影,锦书在心里默默的为两人祈祷。 难兄难弟接受的惩罚不是别的,而是扫厕所顺便倒夜香! 柳三满含悲愤的说道:“我宁愿主子抽我几十鞭子,也不要干这个!” 柳五点头表示同意,这种事情太折损他们的面子了! 马车里,两人相对而坐,锦书总觉得今天的柳书卿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仿佛今天的他好像很不在状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锦书很想问一句,尼玛你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马车哒哒的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下了,锦书和柳书卿下车。 抬头看了一眼,晴雪楼,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晴雪楼了!看着大门的气势,果然不是一般的青楼妓院能比的。 递上帖子,门外站着的小哥打开看了一眼喊道:“长孙世家,杜锦书杜公子到!宰相柳书卿大人到!” 到了里面,五大世家分别坐在五个方向上,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而柳书卿和朱墨言貌似是这次的文斗的公证人,坐在上座,锦书看过去与朱墨言的目光对上了,朱墨言对她轻轻一笑,锦书点头回应,被柳书卿看在眼里,心里一团火又烧起来来了。 锦书看了一下,每个世家的五个人都到了,自己这一方,长孙纳海一直没正眼瞧过她,不过令锦书感到惊喜的是,在这儿还碰上了一个老熟人。 “锦书,真的是你?” 锦书抬头,说话的正是在莲山县时一直对自己多有的帮助的王大娘的儿子王铁柱。 什么叫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锦书算是体验了一回,虽然在莲山县锦书没待多长时间,可那里好歹也是锦书穿过来待着的地方,王大娘又给她亲人般的关心和帮助,莲山县俨然就是她的第二故乡了。 锦书心里一个激动,差点没绷住喊出了‘铁柱’俩字,幸好及时刹住!道了声:“浩直。” 王浩直仿佛还是那个王浩直,却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笑容恍若还如以前一般憨厚,可是整个人无形中却又带着一股自信,看上去成熟不少,看来京城果然是个磨练人的地方。 两人来了个拥抱,锦书心里没觉得有什么,王浩直可是直到锦书真实身份的,心肝儿怦怦乱跳,就差从嘴里跳出来了,脸也一阵发烫,而主位上,柳书卿和朱墨言都双目喷火的盯着这一幕,心里都将王铁柱大卸八块,卸了又卸! 同时在心里想到,这小子哪里来的? ------题外话------ 今天陌抽风一下,来个二更。 昨晚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终于把大纲弄好了,陌原先设定的几条线也都理清楚了,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可以安心码字了…… 不过,现在陌在学校,没有那么多时间码字的,见谅则个! 最后,麻烦潜水滴娃子浮出水面冒个泡呗? 正文 054 坑爹的作文题! “你也是代表长孙家参加这次的世家文斗的?” 王铁柱憨厚一笑,略带羞涩的说:“是啊,没想到家主吩咐特别照顾的那人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重名了呢。” “特别照顾?” 锦书抬眼看去,其余三人眼底具是不屑,而长孙纳海更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长这么大,自己还没被这么瞧不起过!顿时一股战意自胸中飙出,豪气冲天。 大步走向长孙纳海,在他的面前站定,周围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事实证明,八卦这种品格,自古有之,甚至传承到现代还略有退化,古人的八卦思想绝对不容小觑! 长孙纳海终于抵不住众人火辣的眼神,看了锦书一眼,颇为不屑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找你挑战!” “别开玩笑了,我要是赢了你,回头老爷子还不砍死我?” 柳书卿冷冷的瞥了长孙纳海一眼,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待锦书? 锦书轻蔑一笑:“你尽管拿出所有的本事来就是,你得赢了我,后面的事才会发生,而事实是你根本就赢不了我!” 柳书卿嘴角噙笑,他的女人,就该这么嚣张! 朱墨言轻轻瞥了柳书卿一眼,觉得事情发展的颇为不妙,瞧着柳书卿看锦书的眼神,怎么就跟看自己的所有物差不多呢?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不悦!转过脸去,不再看他,转而含笑看着锦书,够狂够个性,这才像是他墨王爷的王妃嘛! 人群中,南宫妩痴痴地望着朱墨言,发觉他嘴边的微笑,笑意直达眼底,顺着他的目光,居然是那日见到的杜锦书杜公子! 心里涌上一丝不好的感觉,朱墨言的眼神火辣而又热情,笑容明媚而又欢快,简直愉悦到了心眼儿里,追着他整整三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容!难怪他不肯接受自己,原来竟然是喜欢男人的吗? 南宫妩说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再次看向锦书的时候,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想恨她,偏偏恨不起来,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可是三年感情需要放弃吗? 长孙玉儿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锦书,本来心情是挺不错的,只是时不时的就会接收到几道炽烈的视线,让长孙玉儿心有不悦。偏偏这视线的主人还是当朝墨王爷和柳相爷,自己眼高于顶,曾经看上了柳书卿,可人家疏离冷漠,自己稍稍靠近,便会表现出厌烦的表情,好歹自己还是世家名门的小姐,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果断放弃了柳书卿。 曾经她也曾将目光投向过朱墨言,只是人家首先是皇室中人,其次花名在外,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寻寻觅觅,终于让她遇见了杜锦书,长相非凡,虽然看着有些瘦弱,可是不影响他的风流雅韵,看着书生模样,文采一定斐然,还能自己想出一种新的乐器,奏出那么美妙的曲子,放心顿时遗落。 今日再见心上人儿,依旧那么潇洒风流,却偏偏男女通吃吗?那自己的压力不是忒大了? 王家那边,王世文赫然就在其中,还有一位长相俊美到有一丝丝妖邪的美男子端坐一旁,身后跟着一个小童,正是那日茶楼对话的主仆俩。 视线扫过锦书,俊美男子问道:“他就是那日奏曲之人?” “回公子,是的。” 那人轻轻一笑:“有点儿意思,看来父皇让本宫接手的任务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众人的眼光,锦书无视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长孙纳海,等待着他的回答。 长孙纳海被锦书看的有些脸红,但是此时输人不输阵,气势上一定要压过对方,回瞪过去说道:“你敢挑战,我接了就是!” 锦书眼神转了一圈,对着其余几人说道:“你们,也一样!” 说完,对长孙纳海竖起了中指,嚣张的不可一世!唇角带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她似乎忘记了,竖中指是神马意思,这些古人怎么会知道? 不过,刚刚竖中指的动作倒也没有白做,在众人的眼里,锦书刚刚的气势绝对惊人,态度绝对嚣张,连那比中指的动作也这么的嚣张到不可一世! 自此,凡是向人发出挑战的,挑战的话说完之后,必定会比个中指!渐渐的,这已经成为了靳王朝的传统,还流传到了北方的听雪国。 锦书不知道自己竖了一下中指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头不自觉的往柳书卿那边瞅了一眼,接收到的眼神是:安分点! 尼玛,我安安分分的还被皇帝抓壮丁抓到这儿来了,你还想怎样? 朱墨言又独自黯然神伤了,还是没给自己一个眼神啊! 下面开始由王家的代表发言,那妖邪的俊美男子起身,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我叫叶听雪,字谨之,大家可以叫我听雪公子……” 终于一通报告说完之后,便开始了第一场比试,作文章! 各家的代表过去拿题目,锦书拿到题目一看,傻眼了! 真是坑爹啊,我真的不想作弊的!可是,怎么能是这样一个作文题目呢?听说本次文章的题目是皇帝出的,锦书释然了。 拿到的小小锦缎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信仰! 信仰一词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现,算是自己首创的吧?自己岂不是占了很大的优势?这个是红果果的作弊啊! 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堆竹简,供大家书写,锦书悄悄的抬头看了一圈,发现众人不是皱眉冥想就是一脸茫然。 信仰一词,最早貌似是出自唐代的佛典《法苑珠林》中:“生无信仰心,恒被他笑具。”而在现代,连户口本上都印有宗教信仰几个大字,这个题目对她来说,真是小菜一碟了! 略微构思一下,便文思泉涌,停都停不下来,提笔唰唰的便写了起来。 这算是另类的开后门儿了吧?锦书边写,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正文 055 皇家专用劳力 众人还在思考着何为信仰的时候,锦书已经写完了一个竹简,换了另一个了。 南宫绝心里还在想着:信,诚也;有诸己之谓信;信,言合于意也;信者,诚也。专一不移也;定身以行事谓之信;期果言当谓之信;民不求其所欲而得之,谓之信!这里的信,是哪一种?仰…… 然后心里还在纠结着,这俩字放一起是什么意思,皇上出这个题目又是什么用意,最后想到脑子都抽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场上的大多数人的情况都是如此,南宫绝抓耳挠腮之际,抬头巡视了场上一周,发现有个人已经哗啦啦的写了许多,再定睛一看,这人不就是柳书卿的师弟杜锦书吗?心里狐疑,不知道他写了什么。 长孙纳海心里也挺着急,毕竟刚刚应下了挑战,结果第一场作文章他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反观挑战他的那个人,提笔而成,唰唰几下,有一支竹简写满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风流俊杰无忧公子第一次心里有了些慌乱怕怕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锦书已经写完了七个竹简,将之交了上去,还特别欠揍的问了句:“请问,我可以离场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锦书身上,此刻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丫的太欠揍了!唯有叶听雪,眯着眼睛别有所思的看着他,或许这次自己的败在他的手上了,而长孙家一旦赢了,接下来一年定然会极力打击王家,轻笑一声,这些全都与他无关。 王世文也是一脸深思,直觉告诉他,这次文斗结束之后,皇上定然会有大动作,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所有人都下笔开始写了,无论写些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写来的好,此刻的他们也都是能想起什么就写什么,纯属胡编乱造的瞎扯,别说,长孙纳海瞎扯的还真有几分在点子上。 柳书卿今天整个人都不怎么在状态,目光就没有从锦书身上移开过,脑子里充斥着的全是锦书是个女子的事实,对于锦书的问话,柳书卿尚未反应过来,朱墨言便笑的一脸宠溺的对她说道:“当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锦书点头致意,便在众人的目光中潇洒退场,场下的长孙玉儿一脸痴迷的看着她,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嚣张,可她有嚣张的资本! 而朱墨言却奇怪的看了柳书卿一眼,今天的柳书卿有些不一样,感觉好奇怪。 用胳膊推了他一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柳书卿诧异的抬头,看向朱墨言:“没,没怎么啊。” 朱墨言眯眼打量了一下,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说没怎么?鬼才信! 锦书回去的时候,柳子清这丫的酒刚醒,看到锦书心里有些不自然。昨日他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有点印象,昨日在马车上,杜锦书扶着他的事,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自己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他却还能不计前嫌,心里一下子就别扭起来。 看到锦书,柳子清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叫道:“那个——” 锦书停下脚步,回看他:“什么事?” “昨天的事,谢谢你。” 昨天的事?锦书笑了一下:“托你的福,我的琵琶摔了一下,不过……” 锦书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柳子清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过,音质变得很特别,我很喜欢。所以,你算是也帮了我一个忙,我俩扯平了,你不用谢我。” 锦书觉得,柳子清或许并不是讨厌她,只是讨厌她跟柳书卿在一起吧?若真的讨厌一个人,那么对于她的帮助,应该是不屑一顾的。不过,锦书觉得自己挺冤,她可是从来没有对柳书卿有那种想法啊! 现在的天气变得有些冷,锦书回了书香苑就吩咐下人升了炉子,然后就窝在房里不出去了,过了有一个多时辰,柳书卿才回来,回来后就直接到了锦书的屋里。 推门进来,就看到锦书身上裹着皮毛大衣,窝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上去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到床上。 感觉到自己腾空了,锦书猛然惊醒!霍的睁开眼睛,恰好对上柳书卿那双深沉的眸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锦书就这么盯着那双深邃的双眸,感觉那就好像磁石一样,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柳书卿心情变得大好,轻笑一声:“看够了吗?” 锦书赶紧别开眼睛,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说道:“放我下来。” 柳书卿依言将她放下,眼睛却还是深深的看着她,心里又回想起柳三和柳五的话,再看向锦书红扑扑的小脸,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气氛有些尴尬,锦书心里忽然有丝不好的预感,对面的家伙双眼放光,神情恍惚,看着自己的表情就好像是看着……美食?心里想着,他会不会一会儿就扑上来?自己变成史上最憋屈的小受? 尼玛,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呵呵一笑,锦书坐回椅子上,问道:“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事吗?” 柳书卿点点头,“是有件事要通知你。” 锦书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刚刚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下午的书法比试取消了,第一名也已经定下了。” “取消了?还没比,怎么就定了人选?” 柳书卿看着锦书淡淡一笑:“不需要比了,你的字是公认的第一,而且,现在京都书院的那帮老头子都想见见你,想你请教请教这新的字体呢。” “我,这就成了第一了?” 柳书卿点点头,看着她,眼含宠溺。 “对了,皇上让我问你一下,你上次说,天降陨石的造势只是第一步,这接下来的要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锦书眉头打结,自己俨然成了皇家专用劳力了,很想嚎上一嗓子,问问,发工资吗?不要那种不能花的!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春节的时候,皇上会去祭天的吧?就那时候吧。” “需要准备什么吗?” 锦书无奈的摇摇头:“不用了,到时候我会准备好的。” ------题外话------ 瓦感冒鸟…刚刚到学校,认床,连着三个晚上没有睡好,头晕晕乎乎的,难受…… 最近码字木有激|情了…… 正文 056 辩道(1) 第二天上午场是辩道,锦书对辩道的主题稍稍有了些期待,经过作文题目的变相开后门之后,她现在心态变得巨好。 说起辩道,每年的形式都不尽相同,有过辩论形式的,也有过书面形式的,今年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形式居然是演讲,而且是没有准备讲稿,当众讲解并且接受众人的提问。为了避免时间不够,每个世家只出一人上台演讲,而为了让每个人都有机会获得第一名,下面提问的人若是能将演讲的人问住了,就算是下面的人赢。 锦书看向柳书卿,眼神询问,这么极品的辩道形式是谁想出来的? 柳书卿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忽,锦书顿时明白了,她就该想到的,这么先进的方法除了他柳书卿不做第二人选。 每个世家只出一人,长孙纳海经过昨天的打击,信心有些不足,锦书还没开口,他就抢先说道:“长孙家就你去。” 锦书哑然,自己没听错吧?主动让自己去? 其实,长孙纳海是被昨天的那个题目搞怕了,要还是那么要人命的题目,看锦书的样子那么能掰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她去好了。 锦书也没怎么谦虚,点头笑道:“好吧,我去就我去。” 打开写有题目的锦缎,锦书又傻眼了,论天灾与人祸?下意识的瞥了眼台上的柳书卿,只见他瞅着自己轻轻的点了点头,果然,这么符合实际的题目也只有他能出了。只是,现在王家的人就在这里,你让我说这个,让我当炮灰吗? 锦书装作不经意的扫过全场,在王家的地盘上停留片刻,不经意发现那边听雪公子和王世文脸色都有了些变化,而王家家主却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边,脸上的神情毫无变化,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果然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接着各家选定的人都占了出来,王家的是王世文,柳家柳源名跟柳书卿长的还有些相似,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长孙家自然是她,南宫家的是锦书认识的南宫绝,李家她完全没在意,现在跟柳家斗得不亦乐乎,也不知道以后京城会不会还是五大世家了,管他做什么? 而柳书卿坐于主位之上,却感觉一道幽怨的目光,循着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自己认识这人嘛?这目光怎么好像是自己辜负了她一样? 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自己接触过的女子,寥寥可数,若是有肯定会记住的,那这人干嘛这样看着自己?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吧?柳书卿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这算什么事? 第一个上去的是王世文,锦书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他,这个人是莲山县来的,不知道瘟疫之事他知道多少。 “所谓天灾,即是上天所降之灾,人为有损天和,天必降下灾难以惩之……人间有帝王,谓之人皇,其上达天听,下顺民意,天道和谐,则天下安宁,天灾难降。是故人皇,人之始也,所言所行,皆表天下,天灾降临,实则天和有损,其实为人祸……” 后面还说了什么,锦书是一个字也听不下去,这个王家,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诋毁皇室,他这么说,不就是说天下灾难具是皇帝言行有违天和了?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错了?尼玛,那百姓生个病不都得怪到皇帝身上去? 不得不说,这个王世文言辞犀利,胡说八道的本事怎么就这么厉害?放屁都不带打草稿的! 锦书算是看明白了,既然在这里跟柳书卿和朱墨言攀上关系了,那么她就应该顺应历史的发展趋势,抱紧这里的究极大boss的大腿,死也不撒手! 世家神马的,都将会是浮云! 终于,王世文说完了,王家家主非常满意,带头鼓掌起来,眼神有意无意的还看了锦书两眼,带着些很毒,若不是他,今年的文斗,王家定会拿下! 锦书只管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看都没看上面的王世文一眼,说的什么东西啊,她连质问都懒得问! 随意略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想到椅子,锦书心里其实挺悲愤的,如今风靡整个靳王朝的靠背椅,这要是申请个专利,她得赚多少钱啊? 长孙纳海心里比较纳闷,看着锦书随意的靠着,神态风流略显慵懒,心里想着,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真本事?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担心的样子呢?他虽然觉得王世文的话有些大不敬,但细细想来,还是颇有道理的,身为参赛者的锦书,应该积极反驳才是啊,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慵懒毫不在意的模样? 感觉到长孙纳海的眼神,锦书回头看着他,报以一笑,然后说道:“我先睡会儿,到我了叫我。” 长孙纳海被打击到了,什么叫先睡会儿?你在参加比赛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怎么可以是这样一种态度?怎么可以这样? 无忧公子的心里不平衡了!极度的不平衡!真想跑过去一巴掌抽醒丫的! 最终,看了眼台上眼含无限宠溺的柳书卿,无忧也只能无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家家主还在呢,人家还是宰相王爷皇帝三人罩着的,他不敢动啊! 真正闭上了眼睛的锦书其实一点睡意也没有,虽然外面裹着皮毛大衣是一点儿都不冷,可扛不住那味儿啊!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忍受得了的!想起自己提上日程的东西,如今一样也没有完成,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锦书上场了。 长孙纳海还是很守信用的,答应的事情总要做到,上前推了她一把说道:“喂,到你了。等一下输了,有你没脸的!” 锦书睁开眼睛,冲着长孙纳海微微一笑,然后朝着他勾了勾手指,长孙纳海心里疑惑,不过还是靠近了,锦书小声的说道:“看在你很守信的份上,教你一招,想要一招制敌,首先就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我这样叫做心理战,扰乱对方心智,让其自乱阵脚,后面的那些人是不是演讲的越来越不知所谓了?” 长孙纳海被忽悠了,懵懂的点点头。 锦书满意一笑,拍了下他的头说道:“学着点。” ------题外话----- 感谢蓝牛的花花,求评论,求安慰,呜呜…… 下雨天神马的最讨厌了…… 正文 057 辩道(2) 将身上的皮毛大衣脱下,一脸傲然的走上台上,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开始说道:“老祖宗就告诉过我们‘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眼神瞥向王家那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刚刚那谁说什么,天降灾难,是因为皇上做错了事?呵!简直荒谬!” 余光瞥到了王世文的脸色变了一变! 锦书眼底闪过不屑,勾起一抹浅笑,道:“天灾非人力所能抗,所谓天威难测正是这个道理,既然皇帝是神授其职权代天行管理天下之职,上达天听,下顺民意,若民不为善事,官不为民谋,天降灾祸,惩罚的是皇上还是百官百姓?思己过方能责他人。容水城水患,统计死者已超万余,莲山县爆发瘟疫,死伤也众多,此为人祸还是天灾?尚待两说!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当今圣上免除赋税三年,刑罚也已减轻,此为圣君所为之事。为何灾祸仍然降临?是百姓之过?抑或百官之过?皇上既是天命之人,天意即是圣意,百姓皆道圣上实乃明君,天灾所降,实为上天禀人皇之意,惩为恶之人,天灾所指何人,心里自然清楚。” 柳书卿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目光始终追随着锦书,不曾移开过一刻。此时侃侃而谈的她,风华绝代,就算是是女子又如何,依旧是众人目光所集之处。 他的心里有些矛盾,如此风华满堂,他只想自己一个人欣赏,她的美,她的好,他想独自珍藏,可是却又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自私,看着锦书脸上的光彩,若是自己拘着她,将她绑在后院那一方小小天地之中,这样光彩应该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而绽放了吧? 他深深的明白,这个小小的女子,看似没有脾气,逆来顺受,也有些慵懒,胸中无大志,脑里却藏着大才,性子却是那种推三下走一步的性子,不逼着,就绝对不肯挪一步!可若是真的逼急了,她绝对会咬人! 王家坐上的叶听雪也一直观察着这对师兄弟,最近京里一直在盛传这两人的事迹,如同柳书卿当年一样,柳书卿当年也是皇帝的推荐,代表了长孙世家参加文斗,得了首名,随后诋毁他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瞄了一眼王家家主,嘴边冷笑,这人若不是还有利用价值,她堂堂听雪国的公主岂会与之共事?最会用些下三滥的招数,偏偏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些老招数,如今王家的首名难保,王家与各个世家的矛盾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和,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计划! 瞥了眼目光紧随着锦书的柳书卿,嘴角弯起,这辈子她最喜欢挑战 寒门书香 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1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1部分阅读 ,这次杜锦书赢了她,那么这辈子他都休想逃过她的纠缠! “至于人祸,源于人的本性,人性本恶还是性本善这暂且不论。但人人都有其掩藏心底的孽根性!有欲望就会有贪婪,欲望是一切罪恶的源泉,人祸可以避免,却无法根除,这是神也不能做到的事情!人人自有其孽根性,难以约束自己,所以需要国家律法来强制约束,需要人皇行天之责。天灾不可抗,却可以凭人力降低其祸患,人祸可避免,却始终无法根除,并且人祸往往是潜藏的,伴随着天灾而至,人们惧怕天灾,天灾一至,心念便被摧毁,殊不知天灾本没有那么可怕,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天灾为祸于民,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他的欲望也是让天灾变成更大的灾难的始作俑者!” “如你所说,那我们怎么样才能具有对抗天灾的信念,还有如何才能拥有免除人祸的方法?”王世文在锦书说那句‘那谁……’开始,心里就阴沉万分!好不容易等到锦书讲完,他立马就发难道。 锦书不甚在意,浅浅一笑:“这位是王家的代表者吧?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王世文微微躬身,谦谦有礼的道了声“请。” 锦书心里鄙夷,虚伪,面上浅笑依旧,说道:“如您所说,天灾所降,是指向皇上,皇上行为有失,才会引来天灾,那么我想知道,既然如此,您觉得该如何规避天灾呢?” 王世文面上笑容凝固,心里一紧,这个问题显然是个陷阱,答与不答,答又该怎么答都是问题。 若照着她的问题,规避天灾自然就该换个皇帝,那他们王家算是彻底与皇家决裂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与皇家决裂,他们是注定了失败!而若是不这么说,或者干脆不答,那就是承认了自己所说有误。 抬眼看向锦书,这个小子是个人才,决不能留!在莲山县就坏了他们的好事,他有预感,以后此人对于他们的计划必将有大碍! 王世文谦和一笑:“杜公子果然大才,在莲山县就已经听过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文山佩服!刚刚文山所言也不过是莲山县一方小县的众人心中所想,没想到杜兄几句话便将我驳了回去,文山所言却有不妥,现在,杜兄可否回答我的问题了?” 锦书听了他的话就不舒服,看这人长的人模人样,做的事怎么就那么天怒人怨?那场瘟疫实为人祸,白白死了多少人? 骑着白马招摇过市,乍一看去以为是个王子,其实就是一渣滓!王世文的五官其实挺好,只不过现在的锦书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还说自己不同凡响?当是你自己放的屁啊,空前绝响! 宫家现在对王家虽说也是敬着,可背地里绝对没有少打击过,宫家的家主一直觉得,自家的储粮室就是王家那丫的给故意透露出去的,搞得他们宫家什么好名声也没捞到,还白白的送出去那么多粮食!能保持面上情,已经很不错了! 这事儿,王家其实挺冤,罪魁祸首是您一直想认的外孙,并且一心想将之变成自己孙女婿的当朝宰相柳书卿啊!这个黑锅,王家算是背定了! 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在这儿骂过去,面上还得笑着说道:“我的答案很简单,就是昨天的文章题目。” “信仰?” “没错,等过几日文章应该会公布,到时候自己去看就行。其他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众人又想起了昨日的文章题目,信仰? 此刻他们都在想,这信仰跟天灾跟人祸有什么关系?想起自己胡扯一通,面上就有些不自然,哪还有什么问题? 于是第三场的辩道就这样落下帷幕,等待评委评定了。 正文 058 大秀琴技 由于辩道的时间过长,下午的琴技只过了半个时辰便开始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琴之一道,所以刚开始便有无人宣布退出,由此,继续比赛的还有二十个人,锦书是第十一个出场。 在座位上,锦书比上午还要嚣张,手上捧着炉子,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柳书卿看着也只得暗自摇头。 平日里欣赏欣赏还行,若是要听整个下午的古琴曲,她可是受不了! 终于捱过了十个人,到她了! 施施然起身,随意的将手炉放在桌上,顺手抄起琵琶走向众人众人,闭目试音。 底下人开始窃窃私语,南宫绝看到了锦书手里的琵琶,眼含期待,想着此次文斗结束后一定要递上拜帖,请教一番。 “此物名为琵琶,一日梦中偶得之,便画出样式图,由畅音阁刘大师制成,在下所奏之曲名为《十面埋伏》。” 说着,便开始弹了起来。 她在第十一个参加比赛,正好处在中间,境地尴尬,前面十人,那些名曲都已经奏过,当然他们的琴技也都出众,她唯有以奇制胜!给评委和听众下点猛料。 奇之一便是这乐器新奇,众人已然有了好奇心,奇之二便是在这琴曲上。 《十面埋伏》又名《淮阳平楚》,有人曾言,该曲中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其感人如此。 锦书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后人将之分为十三个段落,归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列营”全曲序引,表现出征前的金鼓战号齐鸣,众人呐喊的激励场面。“吹打”。“点将”主题呈式,用接连不断的长轮指手法(但轮一句轮一拂轮)和“扣、抹、弹、抹”组合指法,表现将士威武的气派。“排阵”。“走队”音乐与前有一定的对比,用“遮、分”和“遮、划”手法进一步展现军队勇武矫健的雄姿。 第二部分,“埋伏”表现决战前夕夜晚,汉军在该下伏兵,气象宁静而又紧张,为下面两段作铺垫。“鸡鸣山小战”,楚汉两军短兵相接,刀枪相击,气息急促,音乐初步展开。“九里山大战”,描绘两军激战的生死搏杀场面。马蹄声、刀戈相击声、呐喊声交织起伏,震撼人心。先用“划、排、弹、排”交替弹法,后用拼双弦、推拉等技法,将音乐推向高嘲。 第三部分:“项王败阵”。“乌江自刎”,先是节奏零落的同音反复和节奏紧密的马蹄声交替,表现了突围落荒而走的项王和汉军紧追不舍的场面;然后是一段悲壮的旋律,表现项羽自刎;最后四弦一“划”后急“伏”(又称“煞住”),音乐嘎然而止。最后是“众串凯”,“诸将争功”,“得胜回营”。 最后三个部分在原曲中都有,但锦书不想演奏,直到项羽自刎那一部分便已够了。 众人的心跟这此起彼伏,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在锦书弹奏第一部分的时候,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在座的多是些热血男儿,自有为国雄心,那一刻仿佛热血被点燃了一般,在胸中沸腾不止;闻之第二部分,心里竟然充满了紧张,仿佛短兵相接时,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继而表现的有些惊恐。 曲声已毕,众人还尚不能回神,眼角还留有泪花,朱墨言瞅着锦书,心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这样的曲子,若非真的上过战场难以谱写的出来,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王妃,能够站在他的身旁,分担他的一切,风雨同舟,而不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懵懂不知世情。 柳书卿心下也是震惊的,不过他更加的好奇锦书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将这首曲子演绎成这样? 在他的眼里,她始终都是神秘的,而他定要成为那个可以与之分享秘密的最亲密的那个人! 一曲毕,锦书慵懒起身,随意的抱着琵琶便往自己的位置走。 过了有一刻钟左右,众人这才略微有些回神,有那爱好音律的看向锦书的眼神变得炽热无比,心里默默的将此曲封为神曲! 其实锦书音律造诣能有这么高,还多亏了闻音这个知己。只是此刻,不知她身在何方。 还记得两人相处的那段日子,她教她音律的感染力,表现力,她便将琵琶的指法弹奏的要点交给她,两人经常就着一首曲子展开激烈的讨论,她也是这样才发现,看着文文弱弱的闻音,实则对于自己坚持的事情,很是在意,完全可以跟你争论的面红脖子粗。 接下来还有九人,既然一开始没有退出,中途退出是会被人耻笑的,于是几人还是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只是,端坐于琴案钱,双手抚上琴弦,心里闪过的便是杜锦书手抱琵琶的风流模样,心肝颤抖,耳边充斥着的是杜锦书弹奏着的那首惊世绝伦的曲子,仿佛自己还身在战场,自己要弹奏的那首曲子的音调,怎么也想不起来。 手置于琴上,怎么也无法弹下去。 锦书还沉浸在思念好友的情绪之中,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抬头看了看前方,心里低咒一声:靠,你倒是弹啊!在那儿酝酿什么情绪?又不是去演戏! 上面的男子开始试音,或许是手有些发抖,弹出的声音刺耳难听,锦书皱眉:老兄你在搞什么? 最终那人也无法找准音调,只得黯然退场。 或许,经过今日的打击,他该有好一阵子不碰琴了! 看着下一个人上场,锦书照着冬日里的暖洋洋的太阳,又有些昏昏然了,没办法,一到冬天她就犯懒,比冷血动物冬眠还要来的准时。 后面几个她也没怎么听,要么就是坐在琴边发呆,弹不下去,要么就是选择的曲子毫无技术含量,让人听着更想睡觉,倒像是催眠曲。 没有管身边长孙纳海那复杂中带着一丝丝抱歉的眼神,也没有管四下那些人崇拜的光芒,锦书在昏昏然中就这么昏昏然的睡着了…… ------题外话------ 陌今天接到老爸的电话,老妈生病了,很着急,另外,从今天开始,陌也有课了,更新时间应该不会在上午了,亲们见谅。 正文 059 后门还可以这样开?(入v通知) 锦书醒来时,发现身处马车之中,柳书卿坐在她的身边,含笑看着她。 锦书心里一惊,“我怎么会在这儿?” 柳书卿看着锦书已经醒来,不在意的说道:“比赛结束了,带你回家。” 回家?相府吗?会是自己的家?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是怎么上了马车的? 该不会是……狐疑的看了柳书卿一眼,带着些忐忑的问道:“你抱我上来的?” 柳书卿轻笑:“不然呢?你自己闭着眼睛爬上来的?” 岂不是大家都看到了?搞不好,柳书卿抱着自己的姿势还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她这就从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变成众人心里的弯男了?而且还是软弱受的那种! 柳书卿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锦书,胸口发出一阵闷笑,想起刚刚在晴雪楼,他抱起她的时候,众人眼底的神色,还真是取悦了他一回。 从慎始的眼中,他看得出来,他也喜欢她,两人对视中,他明白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各凭本事。 回到相府,许久不见的柳三和柳五出现在锦书面前。 柳书卿只是淡淡吩咐道:“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刚刚从倒夜香的苦差事中解脱出来的两人想也没想连连点头,反正也是他们未来的主母,本就是他们的主子,只要别再让他们继续倒夜香就行。 “主子。” 两人恭敬的对锦书行礼。 锦书眉头一皱,问道:“你们俩身上什么味儿?” 两人脸色立马苦起来,冲着锦书特委屈的道了声:“主子,属下先去洗个澡。”说完,人就没影了。 锦书转而看向柳书卿问道:“为什么要派人保护我?” “这次大比之后,你的第一估计是跑不了了,我猜有人可能不会让你过的舒心,出门办事时时带着柳三和柳五,我也好放心。” 什么叫你也好放心?你对我这么好,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心里不停的跟自己说,一定要把持住,把持住,可是心里隐隐约约的那份悸动可不是骗人的。 锦书一时没话说,忽然迎面一阵风扑来,黄金雄鹰扑闪着翅膀飞来了,爪子下海抓着两只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鹰爪一松,在锦书脚下的赫然是一只兔子还有一只白狐。 锦书不解,看向柳书卿。 柳书卿笑道:“我看你冬天怕冷,所以让霹雳去山里抓些动物过来,给你做些衣裳。” 他绝对不会告诉她,他心里其实是想给他做女装的! 其实,锦书前世由于长期食用灵水的缘故,早已经不怎么怕冷了,但是这辈子不知怎么回事,每天的灵水她也没断,却还是怕冷的很。不是那种天气冷她便冷的那种,而是很偶尔的时候,便会感到身上一阵寒意,仿佛冷到灵魂的那种感觉。 就好像是一种病,不经常发作,发作的时候,却能让人痛不欲生。到目前为止,锦书总共也才发作了三次而已,所以还没有人知道。 她以为这是这个身体的原身遗留下来的什么病症。而长期用灵水泡澡,饮用灵水,已经让这样的症状有所减轻。 没过多久,霹雳又扔下两只兔子飞走了。 直到锦书的脚边堆积成小山丘一般,霹雳才算是消停下来。 想起自己前些时日整理的硝制皮毛的方法,锦书跑回房里将之拿了出来,交给柳书卿道:“你让人按照这上面的方法硝制处理吧?会让异味消散许多的。” 柳书卿拿起锦书交给他的锦缎,心里虽然惊讶她连这个都懂,但却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淡笑着略带宠溺的说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锦书和柳书卿快要出门的时候,柳子清追了过来,问道:“我可以去看看比赛吗?” 经过马车醉酒那一次,他对锦书的敌意已经消散了许多,现在问起来却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欢迎。” 今天是第三天,上午比试的是棋力。 到了那儿,锦书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落座,经过两天的比试,锦书的风流雅态,以及展现出的绝世才华让杜锦书的名字在一夜之间风靡了整个京城,当然也有那妒忌的还不忘给她抹黑。 宣布规则的时候,又让锦书给惊悚了一把。 此次棋艺的比试与以往任何一届都不同,每个人相处自认为最难的棋局摆出,有他人去破,若棋局没有一个人能破开,便算是那摆局之人赢了,否则此局为平局。 锦书双眼放光,尼玛,这又是赤果果的开后门啊! 眼神不自觉的又瞟向了柳书卿,知道自己脑子里藏了很多棋局的出了他还有谁?开后门也不带这样的啊! 弄的锦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朱墨言心里默默垂泪,自己又是被忽视的那个!手伸进袖袋里,握了握那枚簪子,暗自给自己加油,不能放弃! 凭着那几天与柳书卿的魔鬼训练,锦书的棋力已经大有长进,但若是对上浸滛此间十几二十年的老手,锦书还是很玄。 规则这么一改可就不一样了,积累了五千年的围棋国粹,我还斗不过你们? 侍者宣布比赛开始,锦书就嘴角含笑,显得很是轻松的走到自己的棋台旁边,悠悠然的摆起了棋局。 锦书选择的不是别的,正是那金庸笔下,难道了一众武林豪杰的珍珑棋局! 棋局摆好,由于前两天锦书的势头过重,大家今日都将矛头指向了她,纷纷过来看她摆的棋局,竟然还排队誓言要破了它! 锦书在心里不住的翻白眼,至于吗? 锦书也没想过要去破别人的棋局,找了个向阳的地方,往靠背椅上一靠,想着自己交给柳书卿去制作的摇椅怎么还没好? 再次睁眼时,锦书吓了一跳,这算什么?不该是一个一个的去破的吗?怎么搞的连评委都下来了?一群人围着锦书的棋局,交流着什么,却都下不去手。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眼看都快到了,大家也都无奈的放弃了,三个评委都无法破了此局,便宣布锦书获胜,其他人被此局纠结了好久,所以对这个结果也都没什么异议。 “下面还请杜公子宣布此局是为何名?” 锦书站起身,淡然的说道:“珍珑。” ------题外话------ 求留言君,要虎摸鼓励,编编通知,明天上架,届时万更…… 忍不住发句牢马蚤:陌昨天上厕所,把手机掉厕所去了,重买了一个,瓦滴生活费啊!肉痛了一晚上,码字也木有心情鸟~ 正文 060 第六十章 桃花簪子 京都书院的几个老头,一人手里拿着一块锦缎,将棋局抄了下来。锦书抚额,这几个老东西,在剩下的人生里,不会无聊了。 下午的对对子,他们对锦书这方面了解倒是不多,因此规则未改,跟以前一样,由京都书院的老头出上联,他们下面的二十五个人对,直接选出前三个,再由这三个人出对子让老头对,决出第一。 这个规则倒也新鲜。 书院的老头们总共出了十个对联,每个人都去对,对得好并且对的多人进入前三。 锦书看了一下,第一个对联是:闭门推出窗前月。 锦书提笔便在锦缎上写道:投石冲开水底天。 接着是: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 这个对联颇有些难度,大寒、霜降、小雪都是节气,有几个人已经放弃了这一个,去看下一个了,锦书微微一笑,这个也难不倒她,提笔写道: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见重阳。 接下来的对联越来越难,锦书估摸着,这些人最多也就能够对出两三个来,她也就对了四个,就没继续往下看了,而是回了自己的座位,闭目养神,等待结果去了。 书院的几个老家伙一看锦书这个态度,心里不免有气,拿起锦书叫过去的锦缎,一一看去,从一开始的愤怒,渐渐的转变为惊喜,那些对联都是他们几个没事时研究出来的,下联他们也想出了几个,可都不如她的工整。 最终前三决出,是王家的听雪公子,长孙家王浩直,以及长孙家的杜锦书。 书院的院长在宣布的时候,还瞥了一眼锦书,看着很是不满的说了句:“老夫知道有些年轻人自恃才高,少年轻狂也不是大错,不过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免得折损的太早。” 锦书眯着眼睛轻轻瞄了过去,这老头说话可真不中听!什么叫折损的太早?她还好好的活着呢就要咒她早死吗? 说我年少轻狂?我看是你目中无人才对! 稍微有些才识,被人捧着习惯了,便端着架子自以为高人一等,一点都没有魏老和曾老的老小孩的可爱之处!难怪人家可以交出宰相学生,可以当王爷的老师! “下面,你们三个出对子,我们对。” 叶听雪率先踏出去,躬身行了一礼才道:“学生的上联是,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吴。” 那个京都书院的院长含笑看着叶听雪,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是个拆字并字联,小子不错。” 叶听雪微微躬身,谦虚道:“不敢当。” 几人略微沉吟,片刻后才道:“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 叶听雪微微一愣神,接着说道:“几位老师不愧是京都书院的大师,小子班门弄斧了。” “你现在正值年少,将来成就不是我们可以比拟的。” 紧接着王浩直走上前也执了学生礼,然后说道:“学生的上联是,日在东,月靠西,天上生成明字。” “这一联也甚为不错,我们给出的下联是女位左,子居右,世间配定好人。” “学生失礼了。”拱手退下,退下之余还不忘忧心的瞥了锦书一眼,锦书含笑看过去,示意他不要担心。 缓缓的走上去,微微欠身,然后说道:“学生的上联是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此联是王安石的绝世对联,出此联的时候恰好是闰八月,而锦书所在的这一年恰好也是闰八月,应景的很。 几个先是各自想了一会儿,结果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的下联,于是凑一起讨论去了,半天之后,还是那个装模作样的院长宣布道:“这个上联我们没办法对出,你赢了。不过,若是下面有人能够对出下联的话,对出下联者获胜。” 锦书是无所谓啊,反正这个对联几百年也没人给出,据说直到清朝中叶,对联专家梁章巨才给出了颇为令人满意的下联,人家研究了几百年的东西,她还真不信这些人能一下子整出来。 其实她还有一副更绝的对联,没有拿出来。 底下人开始窃窃私语,锦书也不以为意,最终院长无奈的说道:“下联你该知道吧?” 锦书略微一笑:“没有规定出联者一定要对出下联啊。” 六场全部获胜,锦书也稍稍吐出一口气,这个任务算是暂时完成了,还有一个多月便是春节,到时候自己又要神棍一把了! 在晴雪楼的门口,锦书忽然被一只大手拉着就跑了,跑了一段路之后才停下,锦书气喘吁吁,瞅着眼前的人问道:“你…你拉着我…我…跑这么远,干什么?” 朱墨言是练武之人,这点小路他自然没放在心上,只含笑看着锦书道:“自然是有话要对你说。” 锦书还在平复狂跳的心脏,不在意的问道:“什么事?” 朱墨言从袖袋中拿出那支雕刻着三两朵桃花的木簪,拿到锦书的面前说道:“这个你拿着。” 锦书也不喘了,定睛看着朱墨言手里的东西,愣愣的问道:“给我的?” 我能用得着吗? 朱墨言却是温和一笑:“我觉得桃花跟你很配。” 锦书豁然抬头,这丫的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定定的看着他,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异样,只是她失望了,人家脸上除了笑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锦书只好打着哈哈说道:“我一个大男人,簪着个桃花簪子不合适。” “那就等合适的时候再簪。” 轻轻的一句话,飘进了锦书的耳朵里,锦书心肝一抖,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尼玛,这样真的很折磨人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你就说一声,不知道就别出声,现在弄的这样搞得跟知道了一样,锦书真的很想小马哥附体咆哮一番! 在锦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墨言便将簪子塞到了锦书的手里,还警告道:“这个拿好了,若是扔了丢了或者有任何损伤,本王可不会轻饶。” 再转眼,人就已经消失在锦书面前了…… 不带这么强迫人的! 只是锦书没有注意到,朱墨言右手的几个手指上裹着的纱布…… 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回到相府,锦书还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手里拿着桃花簪子,脑子乱成了一堆浆糊! “主子,相爷请您去一趟书房。”门外小厮报到。 锦书收起簪子,起身往柳书卿的书房走去。心里却邪恶的想着,若是柳书卿和朱墨言在一起,谁是攻谁又是受? 甩了甩头,自己太邪恶了! 推开书房的门,锦书问道:“找我什么事?” 话刚出口,锦书抬头就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厮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什么? 锦书三步并两步的往柳书卿那儿走去,嘴里还愤怒的问道:“摇椅什么时候做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柳书卿躺在摇椅上,惬意的笑着,似乎很欣赏锦书这忽而暴躁的态度。 轻飘飘的说道:“昨天送到的,匠人就做好了这一个,不过第一个做好了,接下来就顺手多了。我估计,明天你就能坐上它了。” “那是我想出来的东西!” 柳书卿点头,“所以呢?” “所以,我拥有首次使用权!” 柳书卿再次点头:“明天你拿到的那个确实是你第一次使用。” 锦书气结! 谁说古代的人民淳朴善良的?谁说古代人民心眼儿好,肠子直的?看看眼前这一位,善于伪装,表里不一,腹黑阴险,坑蒙拐骗……外加,还是个弯男! “对了,这个你是找什么人做的?” 柳书卿眼眸轻抬,“你问这个做什么?” “赚钱。” 柳书卿挑眉问道:“要怎么赚?” 锦书还是有些生气,不过这事儿还得靠他帮忙,于是耐着性子说道:“这东西是我想出来的,我拥有专利权,这样,让做这个东西的人做这个卖,每卖出一张,我要收取利润的百分之五。” 柳书卿对这个似乎很感兴趣,问道:“继续说说。” “没有了。” “利润的百分之五是多少?” 锦书白了他一眼:“就是说,他如果获利一百个大钱,我就会拿走其中的五个。” 柳书卿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道:“如果将那个匠人请来,自己做了自己卖呢?” “我没本钱!”我要是有钱,我用得着住在你这儿吗?木料,工钱,作坊的租金哪样不要钱啊? 柳书卿看着脸色一直在变的锦书,眼底笑意加深,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已经以我的名义请来了那几个匠人,并且与他们签订了契约,我应该会狠赚一笔的吧?作坊和铺子都已经弄好了,目前定制这个的已经将工期排到了一个月之后了。” 她说她没钱?柳书卿狐疑了一下,那就当做没钱好了!反正他是不会提醒她,她身怀千金的事实。 锦书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天将图样交给匠人的时候,顺便提了一下。” 谁告诉她古人实诚来着? 谁告诉她古人耿直来着? 压下心底的怒火,锦书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淡然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 “师兄赚来的钱是用来养妻子的。” 你哪来的妻子!锦书很想这么咆哮一句。 最终化为一声叹息,灰溜溜的问道:“我能拿到分成吗?” 柳书卿摇头,“不能。” 看着锦书失望的小脸,柳书卿脸上却漾起幸福的味道,傻瓜,我的所有都是给你的,包括我自己,又何来分成一说? 锦书的心里一片荒凉,想着以后有什么东西一定要背着他弄,可是一想自己的画技,在联想到柳书卿那神乎其技的画技,貌似有些东西还真得麻烦他,不然工匠怕是看不懂她画了个啥呀? 经过这次的事件,锦书对柳书卿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那就是,这厮不但是做宰相的料,他丫的还一做j商的料!绝对有成为范蠡第二的潜力! 晚上,柳书卿在书房处理着这几天落下的公文,管家便来报到了。 柳书卿头也没抬的问道:“什么事?” “相爷,这些都是各家俊杰的拜帖以及请帖,都是拜访或者邀请杜公子的。” 柳书卿这才抬头,看着柳管家手上抱着的厚厚一叠的书简,眉头皱了起来! 看着管家手里的那堆东西,就像是跟其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半晌才沉声说道:“放下吧。” “是。” 管家正要走,柳书卿的声音又传来了:“这些拜帖和请帖,全都回了。” 管家心里瞅了柳书卿两眼,想着,主子,您还没问过杜公子的意思呢!想想主子平日里的性子,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溜两圈,是绝对不能蹦出来的! “是,老奴这就去回了。” 管家离开后,柳书卿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公文上了。 一堆书简,柳书卿拿起一个,什么南宫绝的拜帖啦,长孙玉儿邀请的赏雪宴啦,长孙纳海的拜帖,还有叶听雪的邀请等等。 柳书卿皱眉,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让她出这个风头? 赏雪宴? 他还真不知道雪在哪里? 忽然一支被染成红色的书简引起了柳书卿的注意,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桃花解相思,署名是慎始。 桃花解相思?他们之间的暗语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相思吗? 看着那红色的书简,柳书卿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将之毁了的冲动!心里翻涌的陌生情绪让他既是酸疼又有些不知所措。 手紧紧的握着那只书简,只要稍稍用力,便会将之毁了! 只是,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 锦书此时还在屋子里纠结着她的赚钱大计,总不能一辈子寄人篱下啊!或许她得出去发掘一下化学方面的人才,或许还能捣鼓出肥皂来呢!最重要的是,她迫切需要的纸啊! 醋意之下的表白 压下心底的冲动,柳书卿最终还是没讲那朱墨言的书简怎么样。 整个人靠在摇椅上闭目深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这堆东西送去给锦书。 听到敲门声,锦书蔫蔫的说道:“谁啊?” “我,有事。”柳书卿听到锦书那蔫蔫的声音,心里一紧,声音都带了些颤抖的回道。 “哦。” 锦书无精打采的去开门,看到柳书卿手上抱着一堆东西,问道:“这些是什么?” 不会是自己拿了什么第一名的所谓的巨额奖励吧?如果是这些的话,那也太坑爹了吧? 看着锦书眼睛盯着自己抱着的书简,神思不属,心知她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心里就一阵好笑。 “如今你也算是名动京城了,这些都是给你的请帖拜帖。” “给我的?” 跟着柳书卿走到桌子旁,顺手拿起一张书简,果然是拜帖,自己的逍遥日子到头了么? 看着锦书小脸皱在一起,柳书卿便笑着说道:“我帮你全都推了,对外称你生病,不宜外出和待客。” 锦书心里一阵别扭! 合着您老都给决定好了,来我这儿就是来通知一声的是吧?您怎么还能想到知会我这个当事人一声呢?怎么就没有直接将这些销毁了? 不行,得赶紧搬出去,住在这里,信件拜帖神马的都不是第一时间交到自己手里的,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啊! 柳书卿坐在靠背椅上,顺手翻着锦书刚刚翻看的竹简,只是架在竹简里的东西却让柳书卿目光一凝,胸中怒火翻腾。 那是一支刻着桃花的簪子,雕工并不是很好,略显粗糙,柳书卿一眼就看出,这个怕是慎始亲手做的,慎始他果然是早就知道了锦书身为女子的身份。 桃花解相思?说的就是这个桃花吧? 拿起簪子,压下心里的满满苦涩,对着锦书问道:“这个是谁送的?” 锦书还在那一堆书简里面翻看着,看到一个扎眼的红色的书简,正要拿起来看的时候,就听到柳书卿的问话。 抬头看着他,手里正拿着那日朱墨言强行塞在她手里的木簪,见柳书卿脸色有些不对,锦书只好弱弱的问了句:“有男人戴桃花簪子的吗?” 柳书卿囧了,合着这丫头还不知道朱墨言已经知道了她女子的身份?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有。” 锦书鼓足了勇气,再次问道:“你和朱墨言是不是都喜欢男人?” 柳书卿盯着锦书看了半晌,直把锦书看的心里发毛,你丫的别这么看着我呀?这种眼神很吓人的! 柳书卿忽而一笑,总算是恍然大悟了,难怪这丫头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是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吗? “他喜不喜欢男人我不知道,但我确定我喜欢的是……你!” 将重音放到了男人上面!锦书听了心里一抖,怎么这些天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说话都这么别扭呢? “你喜欢我?”喜欢身为男人的她!不知为何,锦书心里有些些的失落,感觉闷闷的,两辈子加起来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即使是与上辈子的男朋友分手,她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听说柳书卿喜欢自己,不过却是喜欢身为男人的自己,她怎么就感到一阵闷痛的感觉呢? 柳书卿点点头,忽然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满含深情的看着她,说道:“我确定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是男人,我便喜欢男人,你若为女子,我便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锦书觉得自己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当机了,无法思考!我若为男,他便喜欢男子,我若为女,他便喜欢女子,简而言之,不管我是什么,他喜欢的都是自己是么?这么理解没错吧? 抬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书卿却不愿意放过她,逼问道:“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点头,再不明白她脑子里就装的全是代谢产物!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你其实是个丫头! “我——”不可否认,一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心跳加速的感觉,血涌上脑子让她晕晕乎乎的,紧张之下掩藏着的是一丝甜蜜。可是她从未想过到了这个世界,还要谈一场恋爱,又或者,她还没有准备好。 看着柳书卿满含期待的眼神,锦书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又或者她根本不想拒绝!她也想矜持一回,矫情一下,可心底却又在担心着自己的一次拒绝就令他退缩了怎么办? 这个想法一冒出,将她吓了一跳! 自己在想些什么?居然担心自己的拒绝回吓跑他吗?怎么会这样? 此刻锦书脑子里闪现的是他们初次见面时,她被他的温润如玉的外表所惊艳,然后是难民寻事的时候,被他全心全意的维护所感动,那样的维护,前世缺爱的她从未感受过。 他趁着自己受伤,携恩求报的让自己照顾他时的无赖模样,明明不能吃鸡蛋却为了不让自己失望还是一口吞下却弄得自己过敏起了满身的疙瘩时,那样的憨傻模样,渐渐的,自己又发现温润如玉的只是外表,性格却是腹黑无良。 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这么了解他了吗?无论是他的哪一面,都已经印在自己的脑子里,徘徊不去。 在莲山书院,他那样的维护自己,自己为何到现在才发觉他对自己的心意? 不,应该是到现在,才敢正视这份感情。 在没有万分确定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任何的行动的。说到底,她只是缺乏安全感。这是个对她来说陌生无比的世界,她有弟弟,有老师,但却总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隔了一层,她担心弟弟如果发现自己皮没换馅儿换了,就不要自己了,甚至会恨自己,她担心其他人若是知道了真相,没办法接受自己。 书读了,即使性子再怎么跳脱的人,也会变得非常理性,锦书就是这样。 锦书本不想矫情,可话到嘴边,蹦出的却是:“我——还没准备好。” 话一出口,她都想抽自己两下,这算什么?也不拒绝,也不接受的。 柳书卿却是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锦书的头,动作宠溺至极,说道:“只要没有拒绝,我就会等你准备好了。” 锦书觉得自己心底很温暖,定定的看着他说道:“谢谢。” 柳书卿从怀里摸出两块血玉,拿起一块递给锦书道:“好好收着,带好它,不准拿下。” 锦书接过来,看到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书’字,她猜想另一块上面一定也刻着一个‘书’字! 第一名的奖励 锦书将那块血玉挂在脖子上,忽然想起,他说,她赚钱是用来养妻子的……脑子一阵忽然就一阵发热。 柳书卿表白完了,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也没有换来拒绝,心里正兴奋着,忽然余光瞥到了手上拿碍眼的桃花木簪,心里一阵别扭。 “这个东西——” 寒门书香 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2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2部分阅读 锦书抬眼看去,说道:“是墨王爷强塞给我的,你帮我还给他吧。” 强塞给她的?还要他帮她还给他? “好。”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第二天的早朝,商议着的是关于文斗之后的奖励问题。 柳书卿忽然就想起了第一名的奖励貌似还有五大世家共同出的五千金,这些钱要是到了锦书手里,她首先会做什么? 搬出相府! 不行,绝对不行,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整个早朝他都在想对策,怎么样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 “柳爱卿,你觉得应该给杜礼行一个什么职位?” 柳书卿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虽然前面这些人在讨论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但是身为一个合格的宰相,就是要皇帝问什么他都能答得上来,略一沉吟道:“礼行满腹诗书,文采斐然,不如先让她当了皇子师吧,至于要什么职位,以后再行考虑也不迟。” 朱承天眸光一闪,皇子师,更有可能是以后的帝师,这样的一个人才,确实当得起这样的身份! “那朕就将三个皇子交给他了。” 皇上一共就三个皇子,而大皇子不是已经有了皇子师了吗?各个大臣都感诧异,皇帝笑呵呵的解释道:“是朕的大公主,离不得她的两个哥哥,爱卿们还要体谅一下朕这个做父亲的心啊。” 让锦书做皇子师,柳书卿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她女儿家的身份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是欺君之罪,皇上或许没想过将她怎么样,可若是被有心人捏在手里,也不好过。 王家,既然有心叛变,那就要早点解决了。 不然对锦书来说,这始终都是一个威胁! 还有他与柳家的恩怨,也就此放下吧,只要你们不要再来招惹自己,他便当做以前都是云烟,前提是,不要来招惹自己! 早朝下了之后,柳书卿想起袖子里还放着的那支簪子,便大步追上了朱墨言。 “慎始。” 朱墨言回头,还是一派邪邪的味道说道:“源清,什么事?” 柳书卿暗自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摸出了那支簪子,递到朱墨言的面前说道:“这个,是她让我给你的。” 看见那支熟悉的簪子,朱墨言眸光一眯,接着一阵苦涩涌上心头,下意识的收起受伤的右手,转而用左手去接,只是还是不甘心的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心意给源清看到?就算要还,也该你自己亲自来不是吗? 那藏着的右手,还是被柳书卿看到了,微微一顿,便说道:“她什么都没说。” 顺着柳书卿的目光,朱墨言看向自己的右手,忽而抬起头,略带自嘲的笑笑,虽然苦涩的说道:“不要让她知道。” “好。” 两人并肩走着,沉默了一段路,柳书卿最终还是问道:“你早就知道,她其实是个女子了吗?” 朱墨言一愣,随即点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柳书卿无言。 心里其实挺鄙视自己,瞅瞅人家,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怎么愣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来? 一度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可是偏偏就只对小师弟有感觉,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反正也是无牵无挂,对于传宗接代什么的,他也没那么热衷,别人的眼光与他而言也根本什么都不是,男人就男人吧。 可是当他猛然听闻其实她是个女子的时候,心里除了惊讶,其实也没多少惊喜。或许那时自己就知道,不论男女,自己喜欢就只是她而已! 看着柳书卿不说话,朱墨言便提议道:“陪我去喝一杯吧。” “好。” 到了锦翠园,小二上了酒菜之后,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开了。 很快一壶酒便已经见底,又叫了一壶,两人干了一杯之后,朱墨言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柳三查到的。”不是自己发现的…… 朱墨言闻言又自顾自的喝上了,柳书卿无法便问道:“昨天我跟她说了。” 朱墨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心中明白柳书卿说说了,到底是说了什么,而看着他的样子,没有颓唐,眉眼带笑,就知道没有被拒绝。 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恭喜你。” “不用。她只说还未准备好。” 朱墨言一愣,等着柳书卿继续。 “我总觉得,她对这个世界有着诸多的防备,从不曾敞开心扉,真正的接纳融入这个世界。在莲山书院,她给我的感觉,是清高孤傲,看世人的眼神仿佛带着悲悯,但偶尔却又会流露出孤单疲惫,让我愈发看不懂。” 朱墨言一愣,这些他从不曾察觉。 “即使是面对着锦涛,我也感觉,她并没有展现出她真正的自己。她懂得很多,涉猎很广,越是这样,就越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她的一双眼睛能看透阴谋,但自己却不会使用,也不屑使用。有时候感觉她很单纯,也简单,有时间却又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不符年龄的深沉,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她吸引住,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非她不可了,等知道时,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不可更改。” 朱墨言不得不服,为什么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却给了柳书卿一个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的答案。只是因为,他懂她!而他,似乎总是在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他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自己想要赢取她为自己的王妃,她就会答应自己。 他总是觉得,只有她才配得起自己,配得起王妃这个位置,却从未想过这是不是她想要的,也没有想过在她的心里,自己是不是配得起她? 自己输的不冤! 可却还是不甘心,不甘心那一瞬间的怦然心动从此不再! 六千金 “什么?皇子师?”锦书听闻柳书卿带回来的消息,惊讶的问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卷进皇宫没关系,暗地里帮皇帝做点事也没啥,可是为啥要自己卷进皇帝的下一代中?她可不会忘了康熙的几个儿子夺嫡时的惨状,被卷进去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 其实这一切,柳书卿都已经帮着她想好了,大皇子后台最硬,可身后却连着王家,所以最后的赢家绝对不会是他!而二皇子年纪虽小,却已显现出君临天下的风范,他的母妃是平民女子,没有后台,却也因为如此,皇上对他也多了几分真正的父爱亲情。三皇子年岁还小,是长孙家的女儿所出,没有威胁。所以,让锦书做皇子师,有大半可能就是以后的帝师了! 她自己身处京城,这样一个权力的中心,自己虽然有心相护,当然也会拼死相护,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后台,总会有些震慑作用。 虽然,就这样将锦书牵扯进夺位之争中潜藏的危险也很大,但同样的,皇帝就会牢牢的站在她的身后,后台相对也硬了许多,凭着自己,护着她周全问题不大。 柳书卿承认,自己或许有些自私,但有些问题他确实不得不想,一旦锦书的身份公诸于众,会掀起多大的浪花? 王家根深蒂固,这几年又有意识的发展壮大着,王家的旁支所经营的几乎涉猎了所有的生意,想要一举铲除王家,还得从长计议,若是在王家倒下之前,她的身份就已经被人知晓,那王家一定会揪着这个不放,更何况,除了王家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 柳书卿知她不想卷入皇室夺嫡的纷争,便笑着对她说道:“只是皇子师,三个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要想太多? 你说的倒是容易,我成了皇子师,那不就代表着您宰相大人是站在那位皇子的身后了?对自己影响是不大,只是您老可就是被自己连带着加入了皇室夺嫡之中了。 不过你都没意见,我还瞎担心什么? 不对,他刚刚说什么?三个小孩子? 重点是,怎么会是三个? 抬头看着他,锦书一字一句的问道:“为什么是三个?” 语气略带阴森,让柳书卿身子抖了又抖,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我先给你说说几个皇子的事吧。” 岔开话题! 不过这也是锦书迫切需要知道的,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等着他说。 “皇室今年二十八,却也只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大皇子朱澈,年十一,是王贵妃所生,背后连着王家;二皇子朱鸿,年九岁,是皇后所生,但皇后出自平民,背后没有靠山,所以二皇子虽为嫡子,论势,却比不过大皇子;三皇子朱羽,今年六岁,是如妃所生,只是生产生产之时难产去世,养在皇后名下,还有一位公主朱倾馨,是馨妃所生,在小公主满月之时去世,是皇上亲自教养的,与三皇子感情很好。” 朱倾馨? 锦书注意到,柳书卿在说到馨妃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这背后,定然有什么故事吧? 朱倾馨吗?这个馨妃想必就是皇帝的心头所爱了吧? 只是,为何自己心里会有一些闷闷的,是因为他在提到馨妃去世时的那一抹阴冷吗? 原来,这就是在意吃醋的感觉? 看着锦书神情恍惚,柳书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的学生就是二皇子三皇子和那位小公主吧?” 柳书卿点点头算是回应。 两人在椅子上坐着,沉默了一会儿,锦书忽然想起,这文斗比赛的第一名貌似还有个什么巨额奖金啊! 锦书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可以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一只手指着柳书卿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给我?” 锦书这猛然弹跳的举动着实吓了柳书卿一跳,这真不像是杜父那种读书人能教出来的女儿,太跳脱了! 柳书卿不说话,锦书心里可急了,这丫的不会是想私吞了吧? 上前两步,决定直白点的问道:“我的巨额奖金呢?” 这态度,锦书说完就觉得,怎么着都有些傲娇啊!自从昨天宰相大人表白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对待他的态度与以前想比,略有不同,带着些微的傲娇! 柳书卿抬头看着她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帮你把那些钱交到了容水城,用到了那里的灾后重建工作,你会怎么样?” 锦书嘴角有些抽抽。 盯着柳书卿,眼神有些阴森,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拿我的钱,去做了好事,还没留名?” 柳书卿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又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合着我的意见就这么不重要是不是?” 柳书卿心里一咯噔,看着锦书的样子,该是真的生气了,以为她是心疼那五千金,赶紧补救道:“我只是说笑,呵呵,那些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钱,你的五千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锦书睨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喜欢自己的事情别人擅自做主,至少该知会我一声。” 原来她生气的是这个! 柳书卿暗自记在心里,然后小心的问道:“你,拿了钱,会去干什么?” 锦书一听,想了想,总不能总是寄宿在这儿,该有个自己的家才是,免得以后跟他吵架了,想离家出走结果将自己给仍荒郊野外了! 看着柳书卿问道:“京城有没有人家出售宅子?价格一般是多少?” 柳书卿眼神有些黯然,果然是要搬走吗? “这个就交给我吧,反正你有六千金在手,在京城购置几栋宅子都是足够的。” 锦书敏感的听到了六千金这个词,问道:“为何是六千金?” “皇上赐的千金不也是你的吗?” “那钱用着没关系吗?” 柳书卿忍俊不禁,嘴角勾起,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那个用了会有关系。” 锦书嘴角抽搐,貌似人家确实没有那么说过,一切都是自己会错意! ------题外话------ 几章合一的,肿么木有留言君and花姑娘?某陌憔悴了……。 感谢【 shihwenlee】亲的打赏,么么……。 正文 061 第六十一章 第一场雪 锦书购置宅子的事情就交给了柳书卿了,柳书卿的办事速度也特别迅速,三天,就将一切事宜搞定,而且地理位置相当优越! 锦书无语望天,跟当朝宰相做邻居,地理位置能不优越吗?这要是搁现代,那就是名人效应,房价铁定得涨! 看房子的时候,锦书还问了一句:“人家是自愿搬走的吗?” 柳书卿特无耻的道了句:“当然是!” 可事实的真相是,这座宅子原来的主人是个商户,在京城西区有一个胭脂铺子,柳书卿拿了皇宫定制的文书给那户人家看了,然后特无耻的提了个要求,就是让人家将这个宅子让出来! 这可是人家的老宅啊,一开始的时候相当的犹豫,可是柳书卿坐在那儿呷了口茶,不咸不淡的说道:“本相听说你的死对头也很想接皇宫的生意,而且他那宅子我看过了,很不错!” 说完,起身作势就要走。 这红果果的威胁人家哪里还能听不出来? 您这一走,丢了皇宫的生意不打紧,让死对头做了这笔生意最后超越了自己家也不怎么打紧,可若是因此得罪了当朝宰相,那不是找抽吗? 赔笑着上前,拉着柳书卿说道:“杜公子这样风月无双的人物能看上贱民的宅子那是贱民三生有幸。” 柳书卿这才停下脚步,装腔作势的坐着问道:“这价格我们可以再行商议。” “这个,这个,就当是贱民孝敬您的,不收任何钱。” 柳书卿闲闲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又不是我儿子,本相要你孝敬什么?收受贿赂这样的事,本相也是不会做的,该多少钱,你看着办吧。” 那宅子的主人颇为忧愁,这可如可是好,要多了吧,除非他不要命了敢胡乱开价,这要少了吧,又怕损了这位相爷的名头,毕竟这位可不是一般的主,不能以常理去忖度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五百金怎么样?” 这座宅子,正处在京城精心,布局精心,环境优雅,主要是地方还够大,收千金也不为过,最少也会卖出个八百金。开价五百金,也不算过分,虽然是他占便宜了,却也还在情理之中,算是他帮着给他们弄了皇宫的生意的报酬。 是个懂得分寸的人,这皇宫的生意交给他们,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最后这比交易就这样成了。 锦书还颇为惊讶:“这么雅致的宅子只要五百金?” “不然呢?你觉得是我帮你付了其他费用吗?我的钱可是用来娇养我未来的妻子的!” 锦书囧了! 然后家具等等的一应陈设全部都是用了新的,这个柳书卿的动作也快。 他的那家铺子可不是只卖摇椅一样的,其他的家具也都有卖,还听了锦书的意见,不光接订单,还做了许多样式的成品出来,所以用了七八天的时间,锦书的新家就算是全部到位了。 锦书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柳子清红着眼睛过来了。 锦书微感诧异。 这小子,原先厌恶自己,看到自己就像庄稼人看到民间四害一样,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可是自从文斗之后,他忽然就像是一夜之间开了窍,粘自己还粘的紧,时不时的就去她的书香苑串串门子,偶尔还请教一些问题,让她教教他琵琶。 锦书看问题,那都是带着现代人的新新思想的,所以每每解说的都有新意,所以十来天的时间,让柳子清彻底改变了他对锦书的看法和态度,跟锦书比跟他亲哥该亲。 “你怎么了?” 锦书看着十六,但心理年龄绝对比柳子清大,见着他红了眼眶,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问道。 “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 平时被锦书调教的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大正太,萌哥哥了,结果面对锦书搬家,人家也难得的强硬了一次。 锦书忽然就像调戏调戏他,表情忽然变得潸然,眸中染上委屈,略带些可怜的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大哥他,他要我交房租!” 萌哥哥显然被惊到了,考虑了半晌才说道:“什么是房租。” 这个礼行,总是时不时蹦出点他听不懂的词汇来, “佃户种田需要交租子是不是?” 柳子清点头。 “我借住相府,就跟农民借用地主的田地种田一样,他们的是田租,我的自然就是房租了。懂不懂何谓举一反三啊?” 于是,本是想来渲染一下离别的气氛的柳子清被锦书这么一调戏,又被教训了! 站在院子里,看着里面的一草一木,大多数都是自己亲手种下去的,反正那些该收上来的作物,锦书都已经收了,搬了家,到时候只要将种子种下去就行了,倒也不费心。 不过,还是有些舍不得。 抬头,忽见小雪飘落。 锦书神情有些恍惚,柳书卿远远的看着,心里一紧,锦书这样的神情,缥缈恍惚,人虽在这儿,可是灵魂仿佛已经远去,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隔着不远的距离,柳书卿轻声喊道:“锦书。” 声音里带着些焦急,柳子清看到自家哥哥来了,叫了一声“哥”,不过柳书卿却没有听见,还是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锦书。 看着飘落的小雪,锦书伸出手,想要接住,最终却只是融化在自己的手心。 来到这里的第一场雪啊,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大半年的时间,现在梦里已经很少出现前世的影子,她的记忆力一向超好,遗忘,是因为前世的种种,她从不在意的吧? 柳书卿走到锦书的面前,柳子清瞅了瞅,哥哥一来,这儿也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慢慢的离开了这里,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其实柳子清想的是,跟宫家的女儿比起来,他宁愿哥哥跟杜锦书在一起,起码他看着不会恶心,哥哥也会开心! “进去吧,不然你的俱寒症又要发作了。” 温言软语,热气喷洒在耳边,锦书忽然就想人性一回:“这是我来这儿的第一场雪,让我好好的看看吧。” 不知为何,柳书卿就是觉得,她所说的来到这儿的第一场雪,并不是指的来到京城的第一场雪,忽而笑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我陪你看。” 说着握助锦书的手,丝丝微热的内力传过去,锦书带着寒意的双手顿时感觉到了温暖,一直,暖到了心里。 话说柳书卿自从表白之后,而锦书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他就开始对她表现的越来越亲密了。 而这样的温暖与温柔,正是锦书所贪恋的。 踏雪寻梅 握着锦书的双手,看着锦书双眼迷离的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心里忍不住的叹息:到底何时,我才能真正走进你的心里? “千年以后的天空会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锦书的目光依旧没有从漫天的飞雪中移开,嘴边带着一抹浅笑,痴痴的问道。 柳书卿不知如何作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盯紧了,她才不会如这雪花一般,忽而不见。 “明媚的天空,纯净清灵,透着让人舒心的蔚蓝,我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月,这里的雪,我想我是回不去了。”也没想过回去。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柳书卿没有问她回不去哪里,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想起昨日下人送来的那些皮子,柳书卿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上次按照你的方法硝制的皮子已经弄好了,你看着做点什么?” “真的?带我去看看吧。” 这个冬天,虽然没有棉被,但也不能盖着那些有特殊味道的东西过啊,她会想死的! 锦书一看到那些雪白的皮毛,就扑了上去,仔细的闻了闻,很不错,就是还有一些些微的问道,不过比之自己现在还在用的那些,已经好了太多了。 “你的那个方法确实不错,我准备让霹雳多弄些猎物过来,我也去硝制个几张。” 锦书倏忽抬头,用怀疑的眼神询问道:“你不会又想开个皮毛铺子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会考虑的。” 锦书想起他帮自己弄来的那座宅子,心存感激,于是说道:“你先别弄,若是我将肥皂做出来,硝制的效果要更好,而且,再过两年,这皮毛定然会成为奢侈品,而不是必需品,你忘了,我有棉花的吗?” 奢侈品和必需品,这两个词都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凭借柳书卿那非人的大脑,还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何谓奢侈品,何谓必需品! 冲着锦书宠溺一笑,“真好奇这些新鲜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锦书心里一突,没有接话,而是拿过一张狐皮说道:“这些,我想做一床被子,一个披风,还有一个围脖,你看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上柳书卿那炽烈的眸子,锦书的耳根有些发热,面颊发红,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却在恼怒着:自己一现代人,居然被一个老古董给调戏了!这是红果果的挑衅啊! 屋外雪还在飘着,锦书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好几车,浩浩荡荡的往隔壁去了。本以为会走正门,可是锦书觉得自己又败给柳书卿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厮就已经偷偷摸摸的将两个宅子的那堵墙给打通了,说是搬家,不过就是换个院子的事儿! “你什么时候干的?” 锦书觉得自己的脑门儿有些发热。 “哦,我只是觉得这样方便一些,反正这堵墙以后还得打通,不如现在就办了。” 什么叫以后还得打通? 锦书自己跟他理论,那完全是浪费时间,自己一个本本分分的宅女跟一个在朝堂上大战群雄的宰相理论,那完全就是自残! 反正也没碍着自己什么事,通了就通了吧。锦书没有想到,这堵墙被打通了一条小道,柳书卿还是不满足…… 小厮们将东西都安置好,只有一个地方,那是锦书亲自动手布置的,那就是书房。 书房里面,锦书特地定制了几个架子,将书分门别类的放整齐了,书案上,笔墨纸砚齐全,左侧开着窗子,窗外便是几从翠竹,让看了也不觉得冬日萧条。 将一切都收拾整齐之后,已经是下午申时了,雪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这第一场雪,或许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竟然飘落的这么飞扬肆意!外面已经积了一层不薄的雪。 锦书毫无形象的躺在摇椅上,浑身泛着慵懒,柳书卿就坐在一旁,她看雪,他看她。温情脉脉,流转在两人之间,许多年以后,两人再次回首时,想起这一幕,莫名的多了许多感动,后来锦书也特他妈不明白,怎么面对柳书卿的表白她就犹豫了呢? “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雪大。” 锦书微微一笑:“雪大才好啊,这叫意境!” “踏雪寻梅,觅佳人芳踪,红梅耀眼,白梅清冷孤傲,我想也移栽几株到这宅子里来。” 看着锦书那满脸的期待之色,柳书卿温暖的笑着说道:“好,我便陪你踏雪寻梅。” 只是出门的时候,锦书囧了,头上戴着毡帽,身上穿着厚厚的狐皮大衣,手上还被强迫的塞进一个手炉,脚上也踩着厚厚的皮靴…… 马车已经不太好走,所以只能步行。 走至树林时,天色已暗,锦书也感觉冷的要人命,暗骂自己没事搞什么文艺?来这里踏什么雪,寻什么梅,结果天色已晚,看个毛的梅花啊? 走了半天的雪路,靴子里已经渗进了雪水,手里拿着的手炉也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锦书便将之丢了,拿在手上那也是拔凉拔凉的。 手不自觉的放在嘴边呵着气,忽然感觉自己腾空了,在定睛一看,居然趴在某人的背上,锦书囧囧有神,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含蓄? 趴在柳书卿的背上,锦书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他的温热的体温,面颊一红,心突突的跳的厉害,天哪,他不会感觉到了吧。 习武之人天生灵敏,柳书卿自然感觉到了锦书突突跳着的心跳声,知道她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咧嘴微微笑着。 只是,除了心跳声,他还感觉到了别的。虽然锦书已经用绸缎将胸部裹了起来,可是锦书灵水滋润的她,身段纤细窈窕,可该发育的地方,经过大半年的时间,那也是发育的相当有料了,这样紧贴着,他感觉不到那才有鬼! 呼吸微微有些喘,下身渐渐的有了反应。他怀疑又是老师给他吃的药的缘故,否则一向自制力超绝的他,怎么可能在于锦书稍稍有些亲密接触,就会有反应呢? 这踏雪寻梅之旅,于柳书卿而言,确实是痛并快乐着! 雪夜温情 就这么走了一段时间,在树林空旷处,锦书让柳书卿将她放了下来。 月光柔和却也冷然,印在皑皑白雪上,给人一种静谧的享受。 锦书在雪地上随意的走着,可哪里有梅花的影子,真真是踏雪不见梅花踪,回首却见石后藏啊,在一块巨石后面,一支红梅稍稍探出了头,迎着月光,枝头还沾着白雪,怒放着,昂扬着,似乎在嘲笑锦书遍寻不见的着急模样。 眼前的一抹红意,让人顿觉眼前一亮,锦书雀跃的向着红梅跑去,心里想着的却与这浪漫的气息相差甚远! 边靠近,心里边想着:难不成你也学那出墙的红杏?来个‘一支红梅出石来’? 柳书卿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并且警戒着周围的一切。冬天,出来觅食的动物还是挺多的。 锦书走近,一树红梅枝头傲放,“这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吗?” 上前挑了一支开的最为肆意的摘下,递给柳书卿道:“送给你。” 柳书卿接下,放在鼻尖嗅了嗅,“谢谢。” 锦书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说道:“我觉得这支梅花很衬你。红的肆意而张扬,却不受外界影响,依旧勇敢的做自己。人呐,有时候就是会逃避,敢于面对真正的自我的人很少,更不要说活的自我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 “你难道都没有觉得活着很累的时候吗?” 柳书卿也与她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红梅,抬头看月,笑着说道:“可我们必须活着。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为了活着,并且活的更好吗?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活着,并且活的更好? “难怪你不会想起他人一样带着面具活着。” “你怎知我不用带着面具?”柳书卿轻声问道,心里则在默叹,不是我没有带着面具,而是不愿在你的面前带上面具。 一朝宰相,怎么可能随时都那么真实?他是活的坦坦荡荡,却也只在她的面前脱下伪装,不是刻意,只是不自觉的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锦书闻言一愣,是啊,自己怎么觉得他没有带着面具生活呢?此中有深意,只是这一刻,她却不愿意深想。 “你呢?为何需要带着面具生活?” 锦书闻言又是一愣,随即轻笑,“面具不好吗?可以不用正面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我……我只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因为没有安全感…… “在我的面前不要藏好吗?”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锦书的心轻轻的触动了一下,动静不大,却瞬间从心脏部位蔓延到四肢百骸,那种感觉很难言喻。甚至,比他那日表白还要来的震撼! 为什么会这样? 锦书觉得,或许是因为这句话,轻易击中了她的心房,又或者,是因为他当时的语气吧。轻轻的带着点磁性的声音,询问中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家恳求,让锦书有些心疼,心疼到想要保住他。 风华绝代,温润如玉的当朝宠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小心翼翼? 那种震撼中带着心疼的感觉,差点让脑子一热,‘好’字已经到了嘴边,可不知为何,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锦书想了想,如是说道。 柳书卿牵起锦书的手,将内力传给她,嘴边挂着一抹温情淡笑,说道:“你说,我听着。” “曾经有一个很有名也很有才男子名叫司马相如,喜欢读书和练剑,一次他做客当时的富豪卓王孙家中,卓王孙家中当时正有一位孀居在家的佳人名叫卓文君。司马相如当堂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这样一种直率大胆热烈的措辞令卓文君怦然心动……” “后来司马相如在京都迷恋上一位才女,想纳其为妾,文君得知后作白头吟一首,终于唤回夫君的心:‘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徙徙。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锦书用尽量平和的声音给柳书卿说起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其实司马相如在卓文君的心里,一直都是不齿的,已有相决意,何苦独相思?镜虽虽尾碎,却已有裂纹,终究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柳书卿只是安静的听着,直到最后才说道:“那位卓文君是个才女,也是一位特别的女子。” “不会觉得她跟司马相如属于‘y奔’吗?” 古人都是这么评价卓文君的,难道他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柳书卿轻轻一笑,说道:“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寻,那个司马相如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最想说的一句是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吗?” 锦书脸色微微有些发窘,被看出来了! 心里一横,脖子一伸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就看你怎么回答了。” “你之所愿,亦是我之所想。这样的回答,可还满意?” 锦书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为何他总是会给自己这么多的惊喜?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也站着一个萧瑟的身影,心里微微有些发苦,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第一次,他后悔以前的种种,如果,他也能够像源清一样洁身自好,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从一开始,就被踢出局了? 回想往日种种,只余满心苦涩。 其实,锦书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会跟着两个人有什么朋友以外的关系,尤其是朱墨言,嫁给王爷什么的,最没有安全感了。或许本尊没什么其他的想法,谁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抽风来个赐婚什么的? 朱墨言今日只是在锦翠园喝酒,走的时候却发现簪子不见了,回头寻找时,却看到锦书和柳书卿往城外方向走去,一时忍不住就跟了上去。 “其实我觉得卓文君就是一个傻姑娘。你知不知道,故事的后来,司马相如还起过休妻的念头?” “你这是在提醒我犯了一次错就不会招你信任了是吗?放心吧,我身心干净并且一如既往。” 锦书继续囧!我哪有这个意思,请您不要误会好吧? ------题外话------ 三章合一的……留言不给力啊! 话说这几章都是七夕前后码出来的,有点煽情…… 后面的是陌隔了好几天才开始码,有些个地方有点混乱了,欢迎指出哈……而且最近码字卡文中,心情低迷哇! 感谢【nan123456】、【juypjj】、【yuqg1234】的鲜花和【snowballooi】的打赏…… 正文 062 第六十二章 雪林惊魂夜 锦书觉得,这厮是越来越不知道羞涩二字何解,不知道何谓低调,将自恋二字完美的演绎了一遍! 太破坏气氛了,自己好不容易感性一回,就被这厮的红果果的自恋给破坏殆尽了! 瞅了两眼那株盛开的红梅,“明天叫人将它挪回去吧。” “那其他人不是欣赏不到了?” 锦书白了他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它的美的,再说,我不弄回去,早晚它也不会属于这里。” 柳书卿轻笑,“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再看一会儿吧,你不觉得雪夜赏月很有风情吗?”真是不懂得浪漫! 柳书卿无奈,却依旧宠溺。 远处听墙角的朱墨言却在深思,换成是自己,可以对她这么宠溺,这么纵容吗?他想或许也是可以的吧?看着她抬头看月时的那一抹孤清,他就觉得心里一疼,这样的她,更让人想要宠着护着,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锦书不想回去,她是从未想过要回到现代,可是她却也会害怕,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将那段自己存在的记忆忘却,或者担心某一天,自己再也分不清那段记忆,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而今晚,望着亘古不变的明月时,她竟然清楚的记得前世的种种,记得那一个个片段,清楚的知道,那是曾经真切的存在过的。 在这里的大半年,有时候她真的已经模糊了过往,这让她感到害怕。现代,自己的是死亡还是消失?或许已经没有人可以再记得她了,她不想自己也将那一段过去遗忘,她害怕,在那个世界,自己没有存在过! 风声渐起,锦书忽然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凉意。 是这个身体的顽疾又发作了么?那种深入灵魂的寒意让她不禁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这就是自己任性的代价吗? 靠!你好歹也等我回去了再发作啊! 自己的灵水对于这个是有缓解作用,现在柳书卿在这儿,她要怎么用啊! “你怎么了?”看着锦书脸色忽然变得发白,柳书卿心里忽的一突,急切的问道。 “冷…冷……”锦书的牙齿上下打着颤,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字。 柳书卿眼里的着急担忧,那么深切的透露出来,盘膝坐在锦书的身后,将自己的真气毫无保留的输送过去。 不够,还是不够,还是冷!这种感觉像是冷到了灵魂,这是死亡的感觉! 想到这里,锦书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死亡的感觉吗? 从身体里透体而出的寒意,直击灵魂的冰冷,输再多的真气也无法捂热,这是死亡的冰冷! 远处,朱墨言的心绞在一起,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锦书的脸色很不好,苍白却又带着寒气,他宁可这样的痛苦是自己来背负! 想也没想的,就要冲上前去。 “吼~吼~” 朱墨言心里一紧,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抬头看去,一只大虫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锦书和柳书卿那边,正在蓄势待发!而柳书卿此时全副身心都在锦书身上,根本还未曾注意到这只,猛虎的存在! “吼~” 几乎是同时,在猛虎动的时候,朱墨言便纵身往那边扑了过去! 一拳打在了虎身上,猛虎啸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山林。 冬日里的熊虎等大型动物,轻易不出,若是出来必定是饿坏了出来觅食的。饥饿中的人都是可怕的要命的,别说的像老虎这样的动物了! 刚刚挨了一拳,又在极度的饥饿之中,这使得这只大虫抓狂了! 柳书卿听到动静回 寒门书香 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3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3部分阅读 过头去,恰好看到大虫跟朱墨言缠斗在了一起,心里既担心锦书的病情,又在担心着朱墨言的安危。 他知道,这老虎本来盯着的人应该是自己和锦书,而慎始,本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你继续帮锦书,我还可以撑得住。” 锦书的情况确实很不好,那样冰冷的样子,他担心自己只要一停止真气输入,她的呼吸也会跟着断了。 上次锦书发病的时候,他恰巧在场,可是却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回想起上次,锦书好像喝了点什么,她说这是陈年旧疾,喝的是一个老乞丐给的秘密配方的良药。 “锦书,锦书,还能说话吗?” 锦书吃力的睁开眼睛,瞅着柳书卿,心里不断的咒骂丫丫的你倒是说什么事啊,我现在要节省力气你丫的知道不? “上次,你说喝的老乞丐给的秘密配方还有吗?” 锦书点点头,只是寒冷让她不停的打着颤,那动作看起来颇为怪异。 “我们现在就回去!” 锦书转过头看了朱墨言一眼,他此时正在跟大虫搏命,那可是老虎啊!她从来都不认为凭借人的力量可以打败那正处于饥饿之中的猛虎,武松打虎对于锦书那个年代的人来说,那都是传说! 朱墨言也感受到了锦书的目光,眼底的担忧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忽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冲着锦书轻松一笑:“你们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柳书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声却坚定的说了声:“多谢。”便抱着锦书往回赶! 朱墨言心里却不住的在想:我帮的是锦书,你多谢个什么劲儿? 柳书卿一路抱着锦书疯狂的赶路,内力用在轻功与锦书身上损耗巨大,才走小半的路程,就已经内力不支了,可偏偏这个时候,从路的两旁杀出了一众黑衣人,各个手持大刀,在月色下泛着冷冷的寒意! 柳书卿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着这些黑衣人,冷然的目光深处却透着点点焦急。 “上!” 领头的一声令下,众人便向着柳书卿攻了过来。 柳书卿抱着锦书闪过领头那人的攻击,却腾不出手反击,只能被动的躲避。 锦书微微睁眼,这样下去不行,早晚会一起死在这里的。于是开口道:“你现将我放下。” “乖,会没事的。” 十几个黑衣人,围攻一个抱着病患无法反击的人,可以想象,这有多么的危险! “你快点将我放下来,将他们解决了,我们才会有机会逃出去。”锦书急了,说的微微有些急切。 “乖乖待在我怀里,别出声,不然会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乖你妹啊!你放我下来我还能偷偷的喝点灵水好不好?现在这样,我冷的受不了,你也注定讨不了好! “噗嗤”一声,柳书卿的左臂上被划了一刀,本来以柳书卿的武功,是可以躲过去的,只是那名黑衣人主要的攻击对象不是柳书卿,而是他怀里的杜锦书! 柳书卿无法,只得侧身相挡,一刀坎中了他的左臂! 终获救 受伤加上内力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最容易出现状况! 锦书心里莫名的揪起,一抹心疼袭上心头,眼眶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个傻蛋,放我下来啊,你胳膊受伤了!” “放你下来,你会死的。” 一字一句,字字戳在锦书的心里。 “你的身体这么冰冷,我担心,我一旦放任你下来,你离开我的内力支持,躺在那样的冰天雪地之中,你会就这样,与这皑皑白雪一同消失。” 锦书一度以为自己没心没肺,却不曾想过,那是因为自己还没遇到那个可以让她哭让她笑的人! 原来,只要遇到了,自己一样可以哭的这么毫无形象,止也止不住! “别哭,你哭,我心里难受,会疼。” 锦书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任由着眼泪缓缓流淌,柳书卿,为何你会对我这么好,我的所有要求你都答应,我的所有任性你也全盘接收! “柳书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宰相。” 柳书卿感觉脑子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胳膊上的伤口没来及的包扎,失血过多,又疲劳过度,现在的他完全是靠着一抹毅力在支撑着他! 听闻锦书话,他微微扯动嘴角,用虚弱但令锦书感到安心的声音说道:“只有你敢这么说,你就已经够傻了,而我看上你,确实是最傻的了。” 听出他声音的疲惫,锦书忽然安静下来,不再与他说话,其实她最想告诉他,自己对他心动了! 好想冲着他大吼:“柳书卿,我喜欢你!” 眼睛越来越迷蒙,好想睡…… 自己真的没有机会告诉他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将他的身影藏在了心里了吗?好想喊出声告诉他,可是她不能!这样一喊,他肯定会分心的,到时候,他的处境便会更加的艰难。 “锦书,别睡,跟我说说话吧,不然你睡着了,我也会想睡的。” 柳书卿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到极限,轻功从未施展的这么好过,手里抱着锦书,游走在十几个黑衣人之间,虽然身上也留下了很多伤痕,但在这群黑衣人看来,若不是他的手里抱着个伤患,他们如今绝对已经身首异处了! 锦书耳边响着柳书卿的话,意识稍微回来了一些。 “好,我不睡,陪你聊天。” 嘴角不经意的抽了抽,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轻松?咱这是在历险呢,怎么的也得给几位杀手大哥几个面子啊!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锦书还是喃喃的说道:“世人都道…玉面宰相柳书卿,少年成名,一代名臣。是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心底的佳婿!生的一副好皮囊,天生招惹桃花无数,偏就一副淡漠的性子,生生碎了一地桃花梦!可是…我跟你说,这个女子若是…若是坚定起来,脾气也是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猜…她们之中有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她们…看中你的温润如玉,你的风度翩翩,其实,其实她们根本就不明白,笑的越是温润,内心越是疏离,你,你不止是疏离,更透着平时不易察觉的冷漠,你的骨子里其实是冷漠的。呵呵……刚刚我还说你什么?” 喘息了一会儿,锦书才缓缓开口,尽量不让自己的牙齿上下打颤的说道:“刚刚我还跟你说,你活的肆意,活的真实,不用带着面具……我只是羡慕你,羡慕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且会毫不犹豫的去争取……刚刚的我,其实很迷茫…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更不知道,我的未来归于何处…现在…现在的我,还是不知道,不过我却不羡慕你了…因为…因为……” 话还未说完,锦书整个人便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柳书卿现在也是无力支撑,只是下意识的问道:“因为什么……” 等了许久,不曾听到回答,柳书卿心里一阵慌乱,喉间一阵腥甜,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满脑子都是锦书的模样,整个人陷入痴呆,又像是随时都要爆发一般! 忽然一阵尖锐的鹰啸划破天际,柳书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终是抱着锦书仰倒在雪地之中! 昏迷之前,柳书卿想着的还是,不能让锦书躺在雪地上…… 其实,在与黑衣人游斗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霹雳的声音,知它会回去搬救兵,只是他错估了自己能抵挡的时间。若在平时自然没有问题,若是锦书不虚言他的内力的支撑,再颤抖多一会儿也没问题,只是,他从来的时候就一直断断续续的给锦书输送真气,刚刚又是一边疾驰一边将真气输给锦书,丹田本就空空荡荡,对敌自然不会那么轻松! 霹雳很快就将柳三柳五带了过来,二话没说便加入了战斗! 只几个回合,那十几个被柳书卿拖得也已经疲惫不堪的黑衣人便被两人解决了! 等两人再去看柳书卿的时候,看到雪地里的情景,感觉十分的诡异:由于刚开始抱着锦书的姿势是横抱着的,倒下去的时候,柳书卿心里唯一想着的便是不能让锦书沾到雪地上,所以现在姿势便是锦书横躺在柳书卿的身上,而柳书卿的双臂还保持着举着的姿势,这样一来,左臂受伤的部位便直接跟地上的森冷白雪相接触了。 柳三和柳五合力拉开锦书,然后一人背起一个就往相府赶去! 只是,那边林子里,却还有一个人在与大虫苦苦斗争! 朱墨言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练习的是剑法,可是谁让他觉得平日里与美人相处带着把剑太过危险,会与美人产生距离感,渐渐的也就不带着那玩意儿了。 可是,现在他是无比的后悔,赤手空拳的与猛虎相搏,这在他的生命力还是第一次啊!这要是往腰上挂把剑多好! 平时,他只有在执行皇帝给他的黑暗任务的时候,他才会带着他的那把剑,平日里,那是绝对见不到的! 对于拳头的运用,他还是一知半解,一拳挥过去,会有大半的力量浪费,没有用到点子上,也是因为这样,才会一直拖到现在还未将猛虎解决! 由于朱墨言的身形比较敏捷,大虫一直是被动挨揍,被喂了上百个拳头之后,本已经奄奄一息的猛虎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朝着朱墨言扑了过去,前爪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爪印! 朱墨言吃痛,却也发起狠来,一拳一拳招呼过去,真正做了一回打虎英雄! 昏迷 圆月当空,与皑皑白雪交相辉印,显得清冷却又浪漫。 南宫妩坐于自己的闺房之中,呆呆的望着手里的桃花木簪子,中间那朵桃花的花瓣上还刻着一个‘书’字,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书?是柳书卿还是杜锦书? 三年来,她南宫妩的身上几乎被贴上了朱墨言的标签,她也默默承受了许多闲言碎语,有说她不知羞耻的,有说她败坏门风的,当然也有支持她的,比如她的闺中密友长孙玉儿。 想起长孙玉儿,南宫妩便想起了她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倒是有些不打不相识的意味。 当初,也是几年前的一次世家文斗,柳书卿一举夺得魁首,紧接着便被皇帝封为宰相,才子风流,自然会有美人眷顾,她和长孙玉儿也不可免俗的被他的文采风流和温润如玉所吸引,甚至暗暗发誓,此生非他不嫁! 初次见面,好像是争论两人头上的朱钗,她当时戴着的是凤戏牡丹的朱钗,而长孙玉儿镶了玉的玉兰花朱钗,两人只是为了争论谁的更好看,柳书卿会更喜欢谁的朱钗装扮便争吵起来,直至最后,大打出手。 两人虽然迷恋柳书卿,但却不似一般的花痴女,柳书卿那淡漠带着疏离的态度,最终让她们明白这个男人她们要不起。 那一次的宫廷宴会,让她遇到了他,朱墨言。只一眼,她便再也移不开眼睛,那时她便知道,当初对于柳书卿,不过是一种盲目的迷恋,总喜欢高高的仰视着他,得不到回应,心里也没有多少伤心。 她更加的庆幸自己没有得到回应,也明白了自己选择放弃那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只有面对朱墨言的时候,她才会深切的感受到,那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为了他,她拒绝了家族的联姻,拒绝了无数的提亲者,是自己成为这京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心里也没有一丝半点的后悔与退意。 他的红颜知己无数,但她明白,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够走进他的心里,所以她虽然伤心难过,却没有放弃。 再看一眼手里的簪子,那日他找老师傅教他雕刻的时候,她刚好在场,簪子成形的时候,她也在场,幻想过这个簪子是送给自己的,可是最终也不过是一场幻想而已。 手里拿着那一支桃花形的簪子,指腹轻柔,仿佛在抚摸自己最亲密的情人,独坐桌前,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第二天,王府的管家实在坐不住了! 自从从莲山县回来之后,王爷还没有在外留宿过,而今却是一夜未归,侍卫暗卫一个也没有带,这不免让他有些担心。 直到太阳初升,管家实在是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去相府问问。王爷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除了青楼艺馆,那便是相府了,加之他与相爷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确实应该先去相府问问。 看着管家行动了,被南宫妩买通的王府小丫头也想了个由头,跟管事嬷嬷告了假撒丫子就跑到了南宫府,将墨王爷一夜未归的消息告诉了南宫妩。 “那管家现在去哪了?” 小丫头毫无隐瞒的说道:“去了相府。” 相府?不论是柳书卿还是杜锦书,他心里的正主都在那儿啊! 南宫妩苦涩一笑说道:“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你先回去吧。” “是。” 而此时的相府,也是忙了个脚朝天。 柳三和柳五背着杜锦书和柳书卿,两人都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管家直接拿了牌子进宫去找太医,好巧不巧的就惊动了皇帝,关心下属的他也赶紧从宠妃的床上爬下来跟着太医一起到了相府。 柳书卿和杜锦书都被抬到了内室,而皇帝一声令下,太医们即使是提枪上阵,到了最后关头,那也要裤子一拉去加班加点的工作!整个太医院的院正副院正,还有几个医术较好的太医都从温柔乡中被弄了过来。 墨王府的管家一来,瞅着的便是这样的情况。 “皇…皇上?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承天皱眉问道:“朕记得你是墨王府的管家,来这儿做什么?墨王爷也在这儿?” “回皇上,墨王爷他,他不在,也没在王府,不,是一夜都没有回来了,老奴……” 柳三和柳五相视一眼,难不成墨王爷也遇到了危险? 这里的人都是人精,而皇帝就是人精中的人精,柳三和柳五那相交流的一瞬间自然被朱承天捕捉了个完完全全。 “去书房说话。” “是。” 里面太医们忽然感到气氛一阵轻松,方知皇上已经不在了,心里顿时松快了许多,刚刚可都是一个个的提着嗓子在那儿把脉,这两人可都是皇上的宠臣,要是一个不小心,没了,那他们铁定是皇上怒火下的炮灰! 书房中,皇帝朱承天,柳三柳五加上墨王府的管家,还有一个皇帝身边的跟班太监,除了皇帝,剩余几人都觉得气压有些低,一时没有人主动开口。 皇帝低低的说了声:“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三柳五又对视了一眼,柳三开口道:“是霹雳回来告诉我们相爷有危险,我们去的时候,便发现杜公子昏迷,与主子一起被十几个黑衣人围困。” 朱承天震怒,这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他的人!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柳五摇头,“不知,不过看样子像是家族死士。” 家族死士?好一个家族死士! “立即带人前去城外林中,严密搜索,全力寻找墨王爷!” “是!” 几人出来之后,太医们已经一个个的把好了脉了。 “情况如何了?” 有皇帝在,其他人哪敢僭越发问?一个个心里虽然都像是猫抓着似的,可还得等着皇帝他老人家发问。 朱承天问完,所有人都是一脸急切的看着几个太医。 最后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由院正来回答的:“相爷伤无甚大碍,不过却要休养几个月,他的体力与内力都透支厉害,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过来,老臣开个方子,等相爷醒过来将养个三五个月应该没问题了。身上的伤,也都是些皮外伤,但却要小心些伺候着。” 顿了一会儿,院正才说道:“只是,这杜公子似乎被保护的很好,不曾受伤,但身上似乎有体寒之症,这个老臣们思索半天也无果。” ------题外话------ 三章合一的,留言…… 陌这周开始课多了,陌每天都会更新,但时间不定,还请亲们见谅……。 感谢【zy19961205】亲的鲜花。 正文 063 南宫妩的执着 锦书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年,在黄山顶上的时候。 只不过,当她看到那一束光没入她的身体之后,仿佛整个人都躺在一片汪洋之中,没有溺水的感觉,也没有寒冷的感觉,那是一种回归母体的温暖与安心。 本已经被冻的透彻寒冷的灵魂似乎也不那么瑟瑟发抖了,被深蓝色的海水包裹着,让锦书感觉那么惬意和自在,有些不愿意离去。 在柳三和柳五的带领下,一队人马很快就找到了那片雪地,而昨晚战斗过的地方很明显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任何线索都没有留下! 几人在那一片找了许久,就是没有注意到那石头后面的别有洞天。 最后,还是被一个小下属随手一指道:“那石后有一株梅树,不过,我怎么觉得那红梅的颜色有些不对。” 柳三本想怒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赏梅? 不过头还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看之下,眼睛半眯起来,样子已经有了柳书卿的一二分精髓,声音淡淡道:“颜色确实有些妖冶了,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是。” 被点到的两个人,提着嗓子过去了,被柳三大人这么对待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地儿,他们得谨慎再谨慎! 敛住心神慢慢的摸了过去,距离梅树不远的雪地上一片血红!地上赫然躺着一只大虫的尸体,而在大虫的旁边躺着一个人,两人悄声走了过去,看着衣服的样式有些熟悉,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们要找的王爷吗? 其中一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幸亏好好友气儿,若不然,事情可就大发了! 两人合力抬起朱墨言往那边走去,便走还便喊道:“大人,我们找打了王爷了。” 柳三和柳五接过他们手里的朱墨言,只听那俩人说道:“大人,那边还有一只大虫的尸体。” “大虫?” 柳五惊讶的叫出声,柳三心里也挺惊讶,也看向那两个下属,那眼神似乎在问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大虫的尸体啊!那就是说,王爷昨晚与一只饥饿并且凶猛异常的大虫拼搏整晚,并且最终赢得胜利?这可能吗? 两人又将朱墨言移交给两名下属,自己跑去石头后面查看情况去了。 得到的结果就是,那只猛虎不仅是朱墨言打死的,而且还是赤手空拳,活生生把人家给揍死的!人家大冬天的出来觅个食容易吗? 柳三柳五感觉以前的墨王爷给他们的形象太好了,现在才发现,那威势与他们的主子那是不相上下啊! 这里两天,忙活的最厉害的还是太医,昨儿个是大半夜的被请去了相府,今儿个刚用了晚膳准备晚上好好补偿昨儿个夜里对家里妻妾的亏欠,不想还没解开束缚这又被请走了,一样的是,这次的人他们依旧得罪不起! 人家是王爷! 南宫妩一听到这个消息,吓的腿脚都有些软了,虽然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但还是拉起小丫头就往王府跑。 刚刚诊断完毕给王府管家汇报情况的太医正想喝口茶喘口气,不想这南宫家的大小姐又到了,赶紧吞下一口茶,堆笑。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这位到追着人家墨王爷追了三年了! “王爷他怎么样了?”语气中不自觉的透露出焦急。 太医心里一阵抽搐,又要再说一遍,然,南宫家的人他得罪不起,不能拒绝不说! “王爷是体力损耗过大,没有大碍,不过胸口被虎爪抓伤,这倒是会很麻烦,需要好好清理一下,目前已经给王爷上了药了,是皇上特地派人送过来的雪玉膏。若是明晚之前王爷能够醒来,那就没有事了。” 明晚之前? 南宫妩抬头看着太医,心里有些担忧的问道:“那若是明晚之前没醒来呢?” 太医心里一紧张,还没人这么问过他啊,这要怎么回答呢? 看着太医略带为难的表情,南宫妩心里开始紧张,慢慢的变得烦躁,最后爆发,一把揪住太医的领子,吼道:“你倒是说话啊!会怎么样!” “会…会…会有危险……” 老太医一紧张,心里一抖,回了一句等于没回的话! 南宫妩气绝,会有危险?傻子都知道好不好,压下心里的怒气,问道:“说点具体的,摆脱,行不行啊?!” “是是是…就是,若是明晚之前还没有醒过来,那大概——大概…大概……” 南宫妩妙目一瞪,心里则很想将这个太医给拆了大卸八块!这不是折磨人么?你丫故意的吧? “大概怎么样,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给说明白了?” “大概,撑不过三天~……” 太医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有些些的发虚,这位小姐的功力谁不知道?当年在宫宴上就对人家墨王爷一见钟情,再见就非他不嫁!这么强悍的主,谁知道她一抓狂,会干出什么事儿? 再说,他等会儿还要向皇上去复命,到时候他要怎么说? 难道要对皇上说:王爷他生死就靠造化了,也就这两三天的事! 他要真这么说了,那他就可以直接去投胎并且祈祷下辈子千万不要再做个大夫!就算点儿背做了大夫也不要进宫做什么御医! 南宫妩看也没看那正在自怨自艾的太医,就奔进了朱墨言的房里。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心里那是有苦说不出,老爷让她跟着小姐,随时提醒小姐要矜持一点,可是,这样的小姐矜持的了嘛? 小丫鬟很想叫一声:小姐,那是男人的闺房!不,那是男人的寝房,你这一进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会出事的! 不过,小丫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声叫出口,因为,她深刻的明白,矜持那玩意儿,自家小姐天生就不具备! 头一低,也跟着进去了…… 床上,朱墨言毫无生机的躺着,面色苍白的可怕,南宫妩心疼的心都揪了起来!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他,听从家族的安排,成亲然后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坚持自己所坚持的,就这么放弃,她一定会不甘心!一定会后悔! 在床边一直守着他,旁边的小丫鬟都卡不下去了。 “小姐,您该回了。” 小丫鬟心里头焦急无比,眼看着都已经圆月高悬,这要是夜不归宿,老爷知道了,倒霉的会是谁?用屁股想都知道一定是她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啊! 南宫妩头也没回,只是冷冷的说道:“门口呆着去,你吵到他了。” 小丫鬟心里一阵憋屈,自己要是一出去,可不就是真正的孤男寡女了?赶紧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不不不,奴不吵了,不吵了……” 南宫妩没有接话,而是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他,安静而略带忧伤的笑着,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只是,她更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锦书…锦书…” 低低的呢喃唤回了南宫妩的思绪,凑近他的嘴边细细去听,身后的小丫鬟张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小姐她,她居然在趁人之危? 从小丫鬟的那个角度看去,南宫妩可不就是趴在朱墨言的身上强吻上的吗? “锦书…你,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南宫妩这回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原来,你心底的那个人是杜锦书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呵!真的会有这样的‘一心人’吗? 压下心底的苦涩,南宫妩轻轻俯身,这回却是真的吻了上去。闭上眼睛,本想轻轻一碰便离开,可是心里却舍不得就此离开,紧贴着的唇让她真实的感受到自己距离他如此之近,他的唇那么冷,却能颤抖她的心。 夜深人静,小丫鬟这回却是看了个清楚明白,嘴巴张着,眼睛瞪着,小姐真是…女中豪杰! 离开他的唇瓣,南宫妩悄声自语道:“朱墨言,为什么你的眼底总是看不到我的存在?三年了,我就只是你心里的妹妹而已吗?” 停顿一下,她才继续说道:“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追着你到处跑,都知道我舍下尊严,丢掉名声,怎么就你会认为,我只是想要做你的妹妹?” 怔忪的看了他一下,南宫妩苦笑一声道:“还是,你知道装作不知道?不知道我的心意,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不肯成亲,我半开玩笑的说,是因为不想受到公婆的欺压,不想有个夫君管着,而你居然也就信了,从此没有多问半句话!” “当时,我的心里就在想,只要你不信,只要你再问一遍,我就会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愿意将就着过完我的一生!” 眼泪滚落,滴在他的唇角,温温的、咸咸涩涩,南宫妩低头再次轻轻印了一个淡淡的吻在他的唇边,迅速抽离。 朱墨言感觉到自己的唇瓣柔柔的、暖暖的,很舒服,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却尝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轻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恰好看到距离自己很近的南宫妩,第一次与之距离这么近,朱墨言的心猛然一动,艰涩的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南宫妩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问道:“你醒了?” “来人,去请太医,说墨王爷醒了,快去。” “是。” 朱墨言有些不在状态的问道:“我晕了很长时间吗?” 南宫妩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朱墨言被搞得一头雾水,最后问道:“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你没有昏迷很长时间,不过若是明天再不醒过来的话,就会非常危险。”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朱墨言想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问道,每天都在躲着她,不想最后陪在身边照顾自己的,还是她! 南宫妩点点头:“我只是觉得,我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就算是死,也要我第一个知道,否则,我不是亏大了?” 太医现在晚上基本不敢跟夫人培养情趣了,谁知道受伤的这几个大人物里面谁忽然有个突发状况怎么办? 这不,眼看着天就快亮了,还没来得及庆贺自己终于安全的渡过一个晚上,这挖人的又过来了! 虽然这次是好消息,可是太医心里还是有着无限的怨念! 走时无比哀怨的看了自己热烘烘的被窝一眼,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太医到的时候,南宫妩和朱墨言两人正尴尬着,不知说什么话题好,太医一跨进屋里,瞅着南宫妩还陪在朱墨言的身边,想了想,到底是这女娃一夜未归呢,还是她起的早,这就过来了? “看我做什么?还不快给墨王爷看看!” “是是是……”太医嘴上应着,心里则是泪流满面!这太医当得也太憋屈了点,十个人他就能对他呼来喝去! 上前两步,把脉,沉吟着说道:“王爷醒过来就说明没什么危险了,主意伤口的清理,若是发烧,可就麻烦了。” “什么叫麻烦了?你的意思是说,还是会有危险?”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她可是等了一晚上了才等到朱墨言醒来,心一直悬在那儿,没曾想,醒过来了还是会有问题么? 太医额上冷汗开始往外窜,说道:“危险还是有的,不过不大,那个,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没有发烧的话,那就是真的脱力危险了……” “庸医!” 南宫妩瞪着太医半天,嘴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妩儿,让太医开方子。”朱墨言的声音透着虚弱,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哦。” 太医听到后,抽出锦缎,唰唰的就开始写起了方子,南宫家的这位小姐太不好惹了,脾气这么大,难怪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心里为墨王爷小小的哀叹了一回。 “小蝶,跟管家一起去宫里太医院抓药。” 小丫鬟心里一急,自己走了岂不是就只剩下小姐和王爷了? 这还得了?小姐不会,不会…… 小蝶的眼神在朱墨言和南宫妩之间飘忽,让他们俩单独呆在一起,她是真的不放心啊! “还有什么问题?” 小蝶听着这明显透着冷意的声音,心里一抖,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奴这就去。” “你该回去了。”朱墨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开口如是说道。 南宫妩强压下心里的苦涩,扬起一抹笑脸问道:“你就只会对我说这些吗?” 朱墨言一愣,不知该如何答话,什么也没有说,也怔愣的看着她。 南宫妩略微一笑:“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晚,现在才让我回去,不觉得有些晚吗?” “朱墨言。”南宫妩拿出放在袖中的簪子,放在它的面前,问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在哪,我的目光就追随到哪,你放浪形骸,游戏花丛,风流的花名响遍整个京城,即便如此,我还是放不下你,而今,你的心里终于住上了一个人了么?” 南宫妩以前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虽然知晓她的一些新意,却也只当做什么也不知,并且什么也不问,不说,如今忽然被她说出来,花丛老手的他也有些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接话,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表白。 “我知你从来都是知晓我的心意的,只是你装傻,我便也陪着你傻,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是空着的,总有一天,里面会住上一个人,只要我努力的靠近你,那个人会是我,可是,是我努力的还不够吗?怎么我始终等不到我住进去的那一天?” 说着,一向坚强的南宫妩终于落下了眼泪,这样的她朱墨言看在眼底,有些心疼,想要伸手抹去她滑落的泪水,却始终抬不起自己的胳膊。 “你……” “你什么也不要说,让我把话说完。三年前,那场宫宴,人人都道我是对你一见钟情,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我在第一次看到你时,就被你眼底的深邃所吸引,然而那潜藏在深处的孤单更让我觉得心疼,只一眼,便注定要误了终生!” “三年来,我不断的追逐着你,什么也不在乎,我一直拼命的告诉自己,身为女子,就应该要有争取幸福的勇气,即使世人都不理解我,我也会一如既往的坚持自己所坚持的,更何况还有玉儿一直支持着我,所以我不怨任何人,最终,我还是没有打动你,可我一点儿也不怨你,感情这样的事情,毫无道理可言,就如同我不知道我为何就只认准了你一样,你喜欢上杜锦书,我无话可说。” 说到这儿,南宫妩抬起头,看着朱墨言,笑的温婉,目光温柔,手出手摸上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只是,请你不要阻止我喜欢你,就如同,即使杜锦书拒绝了你,也无法阻止你喜欢他一样。” 这算是同病相怜吗?朱墨言苦笑。 他从未想过,他这样一个戏遍红尘的浪子杀神,有一天也会为情所困,也会被一个女子这样表白,即使被拒绝,喜欢那个人的心却还是停止不了。 只是,自己是个男人,即使心里住着一个人,以后累了倦了,想要娶妻生子,依然会有大把的女人倒贴过来,他现在只想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微笑,看着她幸福,他现在的守护不会影响到他的以后。 可是南宫妩不一样,她如今的坚持,或许会害了她一生! 终究是自己误了她的终生吗? 在猛虎搏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对锦书来说,柳书卿确实比自己更加合适,他没有那么复杂的背景,虽然身后有着宫家与柳家,但柳书卿从未放在心里,而自己身后背着的整个皇室! 她说她想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想想自己府中的几房姬妾,自己俨然已经失去了资格不是吗? 但明知道自己失去了资格,却为何更加的放不下她了? 见多了那些女子或贪婪、或恶毒的嘴脸,光是自己府中的这些,为了争宠不择手段,那些肮脏的手段,让人恶心又厌恶。 而她,却能够将独占夫君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大方直爽,才气过人,爱笑爱闹,任何时候,表露出来的都是她最真实的一面,这是想他这样整日带着面具生活的人所向往的。 而有时候,她的真实却又透着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越探却又越容易深陷其中,到最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也甘心沉沦。 南宫妩如今已经十七,三年的时间,三年的坚持,说他毫无动容,这又怎么可能?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成为自己圈内想要给予保护的那个人,所以他真的不希望,她将后半生毁在无望的等待上面。 “妩儿,你为什么不能睁开眼睛好好这个世界,除我之外,还有许多是你可以追求的。” 南宫妩只是抬起头反问道:“那为何你的眼里心里又只能装下一个杜锦书,我在你的身边三年你都毫无所觉?” 朱墨言语塞。 “朱墨言,我告诉你,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情,你无权也没有能力可以阻止!这件事,只有我自己可以决定,等我决定不再喜欢你的时候,我会亲自过来告诉你,现在,请你收起所有打算劝我的话,因为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废话!” 朱墨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她,这个在心里一直都是有些任性有些妄为的小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硬,坚强到让人侧目,也是在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未正眼打量过这个一直追着自己跑的小妹妹! 只是,刚刚听到那句‘等我决定不再喜欢你的时候’,他的心里莫名的一动,很快隐没,快到他几乎都没有察觉。 “可以跟我说说,杜锦书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南宫妩认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的,打探敌情,这是第一步,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为什么自己的情敌是个男人? 朱墨言无奈的笑了笑,知道再怎么劝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顺着她的话,开始回忆起初次与锦书见面的情景。 用温柔的语调,诉说着那一天的相遇,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南宫妩从未见过这样的朱墨言,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么放不下吗? 可你的簪子还是没有送出去不是吗?那就表明,自己还有机会! 朱墨言陷入回忆,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与锦书的相处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段时光,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却还依然记得如此清晰。 最后,南宫妩轻轻说道:“我的好姐妹长孙玉儿看上杜锦书了,我想他这样随性的人应该会跟玉儿很有话题,会相处的很愉快吧。” “或许吧。” 南宫妩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么不在乎么? 看到他脸上的疲惫之色,南宫妩嘴边的话还是收了回去,只淡淡的说道:“你休息吧,我该回去了。” ------题外话------ 这章其实也是三合一的,不过陌觉得用这个名字也不为过,所以就用了…… 话说,肿么木有留言,我很期待留言君滴,花姑娘就不用了吧,银子留着看书用…… 正文 064 第六十四章 今生来世 在锦书昏迷的第三天,长孙玉儿便拉着南宫妩一起,死活要过来探望杜锦书,心里还有些愤然,自己好容易看上一个不错的男子,结果自己的爱意还没有表白,人家就倒床不起了吗? 一踏进相府,长孙玉儿还 寒门书香 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4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4部分阅读 有些微的不适应,不为其他,只是因为这相府上至管家,下至奴仆,无一例外全是男的,只有一位老嬷嬷,这让身为女子的长孙玉儿非常不适应! “妩儿,你说这柳书卿不会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喜好男色吧?” 长孙玉儿心里有些紧张,若真是如此,单看杜锦书那文文弱弱的样子,秀气的面庞,可不就是那些个纨绔的最佳男宠?若是真的被柳书卿看上了,哪里还有她什么事儿?柳书卿的手段,她身为长孙家的嫡女,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她可不敢跟这位爷争人! 大厅中,长孙玉儿和南宫妩喝着茶,不一会儿柳管家便含笑进来了。 二人起身,“今日不请自来,实是担心相爷和杜公子,家父无法脱身,兄长又被派去处理事务,便由我二人前来了。” 这个世界嫡庶分明,若是真的派个庶子前来探视,那就是对柳书卿和杜锦书的不敬! “不敢,只是相爷和杜公子如今尚未清醒,不宜有人打扰,等他们醒过来了,老奴在派人去二位府上通知也不晚。” 还未清醒! 长孙玉儿心里就跟猫抓着似的难受,不看到杜锦书,这心就七上八下的吊着,难受的紧! 长孙玉儿还想说些什么,被南宫妩拉着打断道:“既然如此,还请柳管家到时候莫忘了告知一声,家主实在担心的很。” 然后便拉着长孙玉儿告辞了。 “你干嘛拉我出来?”没有见到杜锦书,长孙玉儿很是不甘心的问道。 南宫妩无奈,“刚刚柳管家那么明显的送客的话你还听不出来?况且你也不懂医术,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长孙玉儿瞪了一眼南宫妩,说道:“你倒是会劝人,只是前儿个也不知是谁巴巴的跑去王府还在那待了一整晚!” 南宫妩却是不在乎的笑了笑,“反正我的名声早没了,我也不在乎那些,只是,我不希望你以后会跟我一样……” 停顿一下,南宫妩略带无奈的说道:“朱墨言他,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了。”所以自己注定只能默默的站在他的背后,等待着他偶尔的回眸一笑。 只是,这样的爱情来得太过凄苦,也太累,她不想让自己的闺中好友最终也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她这样只是别无选择,只希望玉儿不要陷得太深,最后丢了自己。 长孙玉儿惊讶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说朱墨言有喜欢的人了?是谁?” “总归不是我,不过也只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恋罢了,最终只会换来心伤。看得出来,他虽想放手,却没有放得彻底,至少,他的目光没有从那人的身上转移,我只想静静的等待,等到我累了的那天……” 长孙玉儿有些心疼的拉起南宫妩的手,低低唤了声“妩儿!” “我没事,三年都已经走过来了,不是吗?你可不要如我一般,女孩子,还是矜持一些的好,诗经上的那些不过是先人的美好愿想罢了,哪里有那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美事?” 相府内,柳书卿终于醒了过来,这让柳管家以及柳三柳五都松了一口气。 很快,太医便到了,给柳书卿做了一番检查之后才说道:“相爷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休养些时日便可大好了。” “那杜公子他——” 柳三忧心的问道,杜公子如今看来可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刚刚太医已经给杜锦书把了脉,只是脉象漂浮不定,很是诡异,这让他们也不知如何说起。 柳书卿抬头,看着几位太医,目光深沉,几位太医被看得背后冷汗涔涔,最终只得说道:“杜公子他的脉象很是奇怪,寒症已有所减轻,只是这昏迷不醒的原因,下官实是不知。” “都下去吧。” 几人默默相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退了出去。 锦书如今却是深陷梦魇之中,无法自拔,识海之中,那一滴蓝色的水滴在告诉的旋转着,让锦书有一种深处高楼的眩晕感,没入自己体内的那道蓝光沉寂许久,此刻仿佛是在叫嚣着,想要破体而出。 然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漂浮着进入虚空,然后入目竟然是高楼大厦,心里猛然震惊! 自己难道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可是为何心里会有这么多的不舍,脑海里浮现出杜锦涛那张稚嫩,一脸依赖的小脸,王大娘那柔和淳朴的笑脸,还有王铁柱,魏老和曾老两个老小孩,朱墨言那张痞痞的邪气的俊脸…… 还有那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他为自己所做的点点滴滴,竟然如此的清晰,一件件一桩桩,除了感动,还有惧怕。 二十一世纪的自己,远没有自己所表现出的那么不在乎亲情,其实,自己很缺爱,很没有安全感,她真的不想再回去! 况且在这里,还有她眷念的人! 这个想法一出现,锦书心里猛然一惊,眷念的人?是谁?柳书卿吗? 自己以前住过的房子里,等亮着,锦书纳闷,会是谁在里面,飘荡着进去,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雍容女子坐在自己以前的书房中,手里拿着一张自己的照片,眼睛红肿不堪,那人是自己的母亲,印象中独立强大而又高雅的母亲! “锦书,是妈妈不好,只是妈妈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十五年前妈妈就已经跟你爸爸离婚,而你的这张脸,让妈妈一直不敢面对……”说到这里,女子已经泣不成声。 锦书也终于明白,为何从小到大,只有每年春节的时候,母女两个才会见上一面,平时两人隔着大洋,就连视频也不曾有过。 心里唯一执着的事情终于弄清楚,看着母亲的样子,自己并不是没有爱,放下执着,心里一阵轻松,心境也变得空灵起来。 “妈妈,对不起,你的爱来的太迟,那时你无法面对我,此刻我亦不知如何面对你突如其来的爱,不过我会珍藏这份我期盼已久的爱意……” 只是,无论如何,我终是无法抛弃那个世界,抛弃那个雪夜护我如命的那个人。 灵魂回归身体,蓝色的液滴滋润着锦书的身体灵魂,寒症渐渐的好了,锦书心里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了。 她这种情况便是所谓的借尸还魂,灵魂与身体不契合,这寒症应是后遗症,而这灵水便能滋养灵魂,带着自己穿越的罪魁祸首,怕是没入体内的那道蓝光,若非有灵水护着,想来自己也不可能活到现今了。 弯的也要扳直了! 昏迷中的锦书,眉头死死的皱着,不知遇到了什么,柳书卿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的眉弯处,却发现,她的额头似乎没那么冰了。 心情略微有些放松,微嘟着的唇,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一丝泛紫,伸手触摸那两瓣经常出现在梦中的樱唇,柳书卿感觉自己心跳的有些厉害。 锦书睁开眼,正好对上柳书卿那饱含深情的目光,心忽然漏跳一拍,想起梦里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却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对面前的这个人有着诸多的眷念,她就一阵脸红。 可是,心里却一丝丝的愤慨,若是自己女儿家的身份曝光,他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现在的锦书很确定,柳书卿的目光,透着浓浓的爱意,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只是,她现在担心若是真相曝光之后,她悲惨的发现,情敌居然是女扮男装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直接撞墙死了算了! 前世那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于她而言,真的不算是爱情,毕竟她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也没有如今的患得患失! 好歹这也是自己看上的第一个人,锦书一时间牛气冲天,即使你是弯的,姑奶奶我也要将你给扳直了! 柳书卿被锦书盯着,没来得及惊喜,心里便隐隐的有些发毛。 未免尴尬,还是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锦书摇摇头,瞅着柳书卿这骗死人不偿命的脸,还有脸上那抹淡然的笑意,心里不住的腹诽,这样一个绝色倾城的温润如玉的佳公子,若是个弯的,就太可惜了! 咕噜噜…… 锦书脸一红,这肚子忒不争气,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柳书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吩咐道:“弄点吃的过来。” 旁边伺候着的小厮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奔向厨房! 然后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锦书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被饿了几天,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根本就使不上力气,无辜的看了眼柳书卿。 柳书卿轻叹一声,伸出左手去接,微微皱了一下眉,便吩咐伺候着的小厮下去,坐在床边亲自喂着锦书。 每舀起一勺,都要试试温度,吹得差不多了才送进锦书的嘴里,只是饥饿难耐的锦书没有发现,柳书卿端着粥的左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我好了,你也受伤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好,那你也早些休息。”说完,便夺门而出,往自己的书房去了。 锦书看着匆匆而走的柳书卿心里有些纳闷,不过吃饱喝足,脑袋又有些晕晕乎乎的,想着等力气恢复一些便去试一试柳书卿究竟是直的还是弯的,再想对策,然后,就又睡过去了! 柳书卿到了书房,便把门紧紧的关上,然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阴沉的盯着自己的左臂。 刚刚端那一碗粥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手腕根本使不上力气,一碗粥端着那么长时间,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现在坐下来细细感知,竟然发现,左臂的感知力比之右臂迟钝了不少,他知道,这一定是那晚受伤又将其搁置在雪地里留下的后遗症! 然,即便如此,他的第一个想法还是想着,这一定不能让锦书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不需要她的同情! 书房后面靠墙的地方,是一间密室的入口,柳书卿转了进去,里面是一间练功房,房内放着一张火玉纹床,火红的颜色仿佛透着慑人的温度,柳书卿盘膝坐在床上,运行着内功心法,引导着体内的真气在经脉中不断的循环,以他的火源真气温养着被寒气侵袭的左臂。 丝丝痛感传来,他才松了口气,能感觉到痛就好,能感觉到痛,就说明,这只胳膊还没有废掉! 晚上,柳子清端着一碗骨头汤进了锦书的房门,锦书略微感到有些惊奇,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目露疑惑。 柳子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是虎骨汤,据说对你的寒症有好处。” 说着便将碗递到锦书的身旁,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红,“你,喝了它。” 锦书唇边勾起一抹笑,看着柳子清问道:“这个是你熬得?” 柳子清的脸色更加窘迫,锦书一下子便被逗乐了,这个柳子清,讨厌自己的时候,冷的像冰块一眼,瞧着自己的眼神跟瞧着苍蝇似的,没想到,他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可爱,真是一个纯纯的小男孩,还这么容易脸红! 柳子清脸色爆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你,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喝了就是了!” 锦书瞅了一眼面前的虎骨汤,眉头微微皱起,佐料不全,扑面而来,还有一股腥味儿,让锦书很是不喜。 “你不喜欢喝?”这东西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该死的他居然还不乐意喝? “你承认这是你熬得我就喝!” “是,是我熬得又怎样?我是看到我哥的面子上,要不然谁管你是死是活!”说完,将虎骨汤往旁边的桌上一放,别扭的走了。 这样的柳子清,让锦书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锦涛,分别这么久,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只是,短时间内,她估计自己是不会有时间去看他了。 看了眼旁边的虎骨汤,锦书想起那个晚上,恍惚间似乎是出现过一头猛虎,她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突如其来的告白! 锦书醒来的第三天,外面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小雪,锦书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出过这个房间,每天见到的人除了柳书卿、柳子清就是柳三和柳五,间或柳管家。 好在,现在的相府所用的皮毛都是用锦书提供的方法硝制的,基本上闻不出什么怪味儿,否则,真要闷在房间里头三天,锦书宁愿自己灵魂出窍! 唉声叹气间,柳书卿又过来了,往锦书床边一坐,问道:“怎么了?” “你也受了不轻的伤,怎么不多歇会儿?” 柳书卿心里一喜,她这是关心自己呢! 面上还是淡淡的,轻轻睨了锦书一眼,说道:“我练武之人,些许皮外伤没关系。” 而事实是,他的胳膊现在还是没什么知觉,每晚都要去练功房忍受冰火煎熬,只是,柳书卿这厮比较善于伪装而已。 练武之人!又是这个借口! 想了想,锦书还是问道:“那个,墨王爷如何了?” 柳书卿心里一酸,原来自己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你是哪个都关心啊! 稍微压下心底的酸涩,回道:“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得将养些时日。” 锦书微微翻了个白眼,抬头正视着柳书卿,盯了许久,直到柳书卿有些发毛了她才幽幽的问道:“人墨王爷不也是习武之人么?” 意思是说,为什么人家需要躺着将养你就不需要? 柳书卿又一次将无耻的装傻充愣发挥到了极致:“是啊,慎始他也是从小习武。他那样的身体受了伤都需要躺着将养,你就更需要躺着了。” 一语道破锦书的意图,还隐晦的夸了一下自己身体底子好,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就是了! 忽而狡黠一笑,锦书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微微呻吟出声,双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不堪的模样,柳书卿赶紧上线扶着她,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心口疼……” 声音很虚弱,听在柳书卿的耳朵里,心一阵阵的疼痛,眼底满满的尽是担忧。 “来人,传——” 锦书一听,坏事了,要传太医了,赶紧打断说道:“我,我不要太医。” “乖,不舒服就需要太医来看看,不要胡闹。” “冷…好冷……” 喃喃低吟,说着还直往柳书卿的怀里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很舒服,也很让人安心,不自觉的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柳书卿却是有苦难言。 一向厌恶女子近身的他,还只跟锦书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鼻尖萦绕这她身上淡淡馨香,心神一阵荡漾,心跳加速,不敢直视锦书。 可是她的反应又让他担心,心里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着一样,看着锦书难受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抽搐起来,只是下身那别样的感觉让他倍受煎熬! 锦书将脸低下,狡黠一笑,然后整个人又向柳书卿身上蹭了蹭,感觉到他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锦书心里暗叹一声,还真是弯的,开始以为只是个伪弯男,表现出喜爱清秀的男子却无那等亵渎之心,可是刚刚这一番试探下来,锦书的胡乱摆动间,猛然碰触到的那个硬硬的东西,让锦书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柳书卿是一伪弯男,人就是一真真切切的弯的! 路漫漫兮其修远啊! 刚刚装的有些过了,不知如何收场,锦书索性头一歪就在柳书卿的怀里昏倒了。 长孙玉儿摆脱了柳管家冲进了房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锦书晕倒在柳书卿的怀里,柳书卿紧紧的圈住杜锦书,心底那一层不加掩饰的担忧让长孙玉儿看了心里都有些心惊,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难不成传言都是真的? 柳书卿其实早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想长孙玉儿竟然这般大胆的闯了进来!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带着一丝丝的仇视? 略带嫌恶的皱了皱眉,身为女子这么不矜持,而后发现她看着锦书的目光深沉而又略带忧郁,心里更加不喜!宰相大人完全没有想到,长孙玉儿这叫不矜持的话,那锦书刚刚投怀送抱的举动又该叫什么? “来有什么事?” 有外人在场,他又是那一副玉面宰相的模样,俊朗非凡,却始终带着淡然疏离。 长孙玉儿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他,说道:“我有事找他!” 用手一指他怀里的人,长孙玉儿鼓足了勇气说道。她总觉得柳书卿的眼睛里面住着魔鬼,她从不敢与他直视,所以刚刚长孙玉儿鼓足了勇气的举动也着实让柳书卿惊异了一回。 柳书卿冷冽的瞥了她一眼,眼底警告的意味明显,锦书都已经这样了,他都舍不得她累着,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来打扰到她?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情敌…… 长孙玉儿瑟缩了一下,看了眼靠在柳书卿怀里的锦书,心里压抑不住的气愤!杜锦书一定不是自愿的,看样子倒像是被柳书卿强迫的! 可是,自己哪里能够斗得过他? 长孙玉儿有些愤愤然,去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柳书卿挑眉,“还有事?” 长孙玉儿心下一横,说道:“我就说一句话,杜锦书,我看上你了,记住,我的名字叫长孙玉儿!” 柳书卿心里划过浓浓的不悦,眉毛纠结在一起,冷气陡然外放,门外的管家心在瑟然发抖,都是自己没有处理好,让长孙小姐进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装晕的锦书在听到长孙玉儿的话时,心里一抖!在现代她都没有遭遇到过这么劲爆的表白,这个霸道,这么决绝,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女王范儿! 锦书很不明白,这个时代,到底出品了什么样的女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强悍? 长孙玉儿说完转身就走,只是走至门边时,忽然回头看向柳书卿,笑的灿烂:“我还会再来的。” 锦书这下倒是希望自己能够真的晕过去!一个女人被另外一个女人表白,想起来,锦书心里都不自在,她的性向很正常的好不好?为什么遇到的人都这么彪悍? 正文 065 除夕宫宴 柳书卿和杜锦书两人双双受伤,世家之中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王家,王世文一改在莲山县的风流才子的浮夸形象,而王家的家主赫然坐在首座,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 “我们损失了一头被驯服的猛虎,还有十二个死士,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双双伤愈?” 王家隐忍多年,年轻一辈心浮气躁,尤其是王家的嫡系一脉,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早没了王家当年的隐忍,一味的只知道冒进。 而这一次,王家的老家主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竟然听了小辈的话,真的去刺杀了柳书卿和朱墨言。 所幸的是,这件事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鸣山那边布置的怎么样了?”王家家主有些忧心的问道。 王世文微微沉吟,说道:“那边一切安好,只是前些日子我们的人发现莲山书院的魏老和曾老去了鸣山,还带着杜锦书的弟弟杜锦涛,看那样子,似乎是游山玩水的。” 王家家主皱眉,说道:“无论如何,小心行事,万不可让他们破坏我们的事。” “文山知道。” 王老家主点点头,随即又问道:“皇上让杜锦书担任京都书院的先生,还让她教导两位皇子,这事你怎么看?” “皇上忌惮世家,现在正在着手一步步削弱世家的实力,大皇子的背后靠着咱们王家,我们皇上是有意将柳书卿的势力拉拢给二皇子和三皇子。” 王老家主冷笑一声:“他想将皇位传给朱鸿?真是笑话!” “当今圣上是个圣明天子,我想我们还不可冒进,叶听雪那人心机颇为深沉,我们也不可全然信她!” 王老家主眼睛危险的眯起,说道:“我们王家与他听雪国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谈不上信任,他利用我们王家刺探情报,我们利用他将整个京城的水搅混了,仅此而已。” “我听说莲山县宫家的小丫头年后就要及笄了?” 王世文点点头,“是的,宫家打算将宫紫叶和宫紫琳送过来,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宫家想将柳氏两兄弟都弄成他们的女婿,真是不自量力,依你所说,宫家那个看似不长进的孙子倒是看得挺明白,不过这样一来,柳家估计也会有所动作。” 王老家主想了一下,说道:“宫家两姐妹来的路上,知道该怎么做吗?” “文山这就去安排。” 王世文起身,却没有立即走,王老家主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文山不明白,这柳书卿和柳子清都是姓柳,柳家人又能有什么动作?” 王老家主一笑:“你忘了还有一个杜锦书了?他现在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不比柳书卿低,想想上次皇上在民间威信下跌的时候,背后挽回的那只手是谁的?” 王世文心里一惊,随即点头:“文山明白了。” “除夕宫宴,皇上一定会让杜锦书继续出风头的,你跟叶听雪商量一下,看怎么打压她一番了。” “是。” 很快便到了除夕那天,有这晚宴一说还是昨天听柳子清说的。 柳书卿等在锦书的屋外,心里有些美美的,这感觉就像是等着自己的小妻子,感觉心里很实在安心。 本来锦书一醒过来就要搬走的,被他以养伤为由留下了。 锦书出门便看到门口站着的柳书卿,嘴巴张的有些大,今日的柳书卿穿着一袭玄色长袍,比之过往的温润如玉的形象更多了一丝妖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柳书卿看着还是一袭白色长袍的锦书,眉头微皱问道:“我拿给你衣服怎么没穿。” “什么衣服?” 柳书卿周身冷气外放,盯着不远处的柳三和柳五,两人额上冷汗涔涔,双腿发软,跪了下来:“主子,属下知错了。” 柳书卿眼睛危险的一眯,柳三赶紧说道:“衣服,那件衣服,属下一不小心,就、就……” “就怎么了?”柳书卿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平静,可是熟悉他的柳三柳五知道,越是平静,他们的下场就越是凄惨。 柳三抖抖索索的说道:“衣袖上破了一个洞。” “你身上也该破个洞。” 柳书卿冷冷的说道,然后随意的瞄了二人一眼,说道:“就耳朵上吧。” 这里在耳朵上传动只有女子为之,还有一些蛮夷部落的人也会这么说,男子耳朵上若是有洞,会被人笑话的。 柳三和柳五脸色一变,柳三的眼神求救的看向锦书,乍一看去,眼底都已经蓄满了泪水,锦书看在眼里,挺不忍的,于是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不就是一件衣服吗?” 柳书卿胸闷不已,那件衣服可是他亲手设计的,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样,他们这样穿出去,一起出现,多登对? 还不就是一件衣服?那是他的心血! 柳书卿恨不得将柳三和柳五这两个家伙的皮给扒了! 看着柳书卿的脸色已经由红转青了,锦书心下纳闷,究竟是什么衣服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 锦书暗咳一声说道:“柳三柳五,去将衣服拿过来我看看。” “是。” 两人起身飞速,只要别呆在这里承受相爷主子的威压,让他们干什么都愿意! 两人走后,柳书卿看了一眼杜锦书说道:“你就准备这样去参加宫宴?” “有什么问题吗?” “除夕之日,年头年尾,如此喜庆之日,你穿件白色的衣服前去,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下场是什么?”锦书小心翼翼的问道。 “轻则一句话轻轻揭过,重则丢掉小命也是有的。” 锦书缩了缩脖子,怪不得今天柳书卿会穿这件玄色的长袍呢,原来是为了这遭?连这只狐狸都需要忌惮,她更加不可以肆无忌惮了。 想了想,自己房里还有一件湖蓝色的长袍,勉强可以穿上,虽然不是很喜庆,却也不至于会大不敬。 “我回房换件衣服。” 正要回去时,柳三柳五捧着那件被他们弄坏的衣服来了。 锦书一眼瞧过去就觉得有些眼熟,玄色的长袍,回头看了一眼柳书卿身上的衣服,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合着,这应该算是历史上最早的情侣装了吧? 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两下,柳书卿跟自己穿情侣装?这也太雷人了吧?关键,还是在自己还是个男人的时候! 宰相大人,咱能不这么超前不? 话说领袖就是领袖,锦书彻底服了! 柳三将衣服展开,右边的衣袖上,华丽丽的闪耀着一个破洞,这么好的料子,都能被撕扯成这样,锦书有些怀疑,这是怎么造成的! 柳三看着柳书卿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脸上变得凄苦无比,绝望中又含着一丝期望的问道:“可不可以不要穿耳朵?” 锦书知道这个世界男人穿耳洞,那是会被人笑话的,不像现代,那些男明星,耳上戴颗钻,那是身份,显得特别尊贵! 柳五一脸憋屈的样子瞅着柳三,他完全是被连累的…… “其实,耳朵上多个洞,戴个耳圈也很有个性的。” 柳五哀怨的瞅了锦书一眼,耳朵上多个洞的是我又不是你,说什么风凉话? “呵呵,当我没说。我去换衣服。” 柳书卿瞪了柳三柳五一眼,“去刑房自己领罚去。” “是。” 两人开开心心的去了,去刑房也就是三十鞭子的事儿,只要别在耳朵上穿个洞,让他们做什么都行!别说是三十鞭子了,在肚子上扎个洞也行啊! 想来,主子也是对他们挺好的! 锦书出来,恰好看到柳三柳五那松快的步伐,带着喜意的背影,问道:“你没罚他们?” 想不到这腹黑的玉面狐狸也是个心软的主儿? “罚了,三十鞭子。” 三十鞭子? 锦书有些惊讶,这可不是小数目啊,那他们还那么轻松?头一次见有人领罚还领的这么开心的!相府的人,果然都不是常人! 看了眼锦书身上的衣服,柳书卿又在心里讲柳三和柳五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实,当初是柳书卿让柳五送衣服的,不巧柳三见过柳书卿的那件,得知这送给杜锦书的是跟自家相爷一模一样的,便起了好奇的心思,便与柳五争抢起来,这么你来我往的,受伤的自然是那件衣服了! 马车上,柳书卿脸色有些不自然,看着锦书问道:“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锦书想到那套情侣装,脸色一红,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男人,问道:“你真的喜欢男人?” 听到她这么问,柳书卿心里稍稍失望了一下,看样子自己应该一开始就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她女儿家的身份!等着她自己坦白,估计她还在沾沾自喜自己什么马脚都没有露出来呢! 柳书卿再次认真的看着锦书,说道:“我说过了,我喜不喜欢男人,这得看你。” “我?” 想起那天他的表白,锦书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了? 丫丫个蛋的! 锦书在车上生了一阵闷气,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柳书卿先下车,然后接住了锦书,旁边王世文和叶听雪正巧也在,叶听雪瞧着柳书卿那温柔的动作与神情,眼神透着一丝复杂,轻笑道:“我竟不知,原来宰相大人也有这样的一面。” 杜锦书看着说话的人,被惊艳了一把,这个男子,有着女子的妩媚也有男子的利落,感慨着老天爷果然是不公平的,将外表和才学都给了人家。 不过这话说的就怎么招人喜欢了,这不是非得给宰相大人按个同性恋的头衔吗? 锦书轻轻开口说道:“听雪公子说的是,圣人强调兄友弟恭,师兄贯彻的很好。” 她这是在帮着自己?柳书卿心里一喜,面上却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样子,拉着锦书说道:“闲杂人等无需理会,我们走吧。” 闲杂人等? 叶听雪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己居然成了闲杂人等!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最重要的人,而不是闲杂人等! “待会儿宫宴的时候,皇上定然会宣布你为皇子师的事情,并且想方设法让你发出风头,明日祭天,还要靠你随行。不过肯定会有人阻碍,一切小心应付就是。” “我知道。” 宴会上,五大世家的人都来了,长孙玉儿瞅着锦书来了,眼睛便一直瞅着这边,想起那天对柳书卿说过的话,心里又有一些忐忑。 南宫妩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不过偶尔撇向朱墨言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温情。 南宫绝举杯向锦书致意,长孙纳海也在位置上朝着锦书微微点头,与柳书卿还是有些不对盘。 李家最近被打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次宫宴只带了一位小姐和长孙前来,锦书粗粗的掠过,发现李家的那位小姐长得真是令场上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只是那眼神瞧着柳书卿,炽热无比,让锦书心里非常不舒服! 朱墨言伤势已经大好,看着许久不见的锦书,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目光复杂的瞧着她,想起那个雪夜,柳书卿和她的对话,有心退出成全他们的幸福,可却无力做出这样的决定。 南宫妩自顾自的饮下一杯酒,不再看着朱墨言。 场上众人各怀心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锦书心怀忐忑的坐下。 等到众人都到齐之后,终极大boss朱承天与皇后隆重登场。 锦书悄悄的用余光大量了一下,皇后长的不算美丽,但胜在气质温婉许是久在皇后的高位上,浑身透着一股天然贵气,配上这样一副模样却是恰到好处。 “今日除夕宫宴,众爱卿只管畅饮。”皇帝说完便坐下了了,皇后站在他的旁边,与之一同坐下。 锦书点点头,这样的宫宴舒服多了,比之现代,跟个领导吃个饭,各位领导都要演讲几分钟,最后大家饥肠辘辘的时候还要拼酒,这样的宫宴简直太随意了。 显然锦书是不了解朱承天这个皇帝! 人家就是这个习惯,先让你放松放松再放松,然后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敲打一下,这样记忆深刻,没瞧见那几个世家众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么? 锦书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塞,那味道,让她无比想念现代的美食,看来上山淘宝的行动得加紧了,回去就酿制清酒酱油还有醋去!对了还有提味的味精,她记得最先是从海带里面提炼出来的,海鲜什么的也可以,实在不行就熬高汤,总之,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她豁出去了! 一边的柳书卿看着锦书咬牙切齿的样子,一阵好心情,不知道这丫头又想起了什么,那表情怎么看都怎么觉得逗人。 随意的喝了杯酒,柳书卿问道:“在想什么?” 同桌的其他人一听,面上表情不改,耳朵却是一个个的都高高的竖了起来! 锦书将嘴里的菜咽了下去,说道:“我要改善我的膳食。” 柳书卿只是宠溺的笑笑没有其他话,他相信她,是有这个能力的。其他人却有些嗤之以鼻,改善膳食?天底下,膳食最好的地方可不就是皇宫了?你还想怎么改善? 锦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叶听雪端起酒杯走了过来,轻轻开口说道:“杜公子果然是潇洒风流,在下敬你一杯。” 柳书卿皱起眉头,这叶听雪到底是什么人他一直没有查出来,但是他却是站在王家那边的,无端端的来敬酒,柳书卿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锦书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妖孽一般的人,又给自己倒满了酒,起身说道:“听雪公子名满京城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面为了生活纠结不已呢,要说敬酒,也是我敬你,来,我就先喝了这杯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而后看着叶听雪,眼神有些挑衅。 这个叶听雪说的好听是来敬酒,可是锦书缓缓抬起头,不经意捕捉到了那意思算计的光芒,便知晓,他端过来酒,定无好酒!他的酒她可不敢喝,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料。现在的她,跟王家算是彻底对上了,凡是跟王家关系好的,她都得好好防着。 叶听雪一愣,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无所谓的笑了笑,也是一口将之喝尽,“如此,可还满意?” 锦书狐疑的看着他,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打算坐下的时候,叶听雪却是又发话了:“既然杜公子都已经这么爽快了,在下怎么的也要再敬你一杯了。” 说着就着锦书桌子上的酒斟满递到锦书面前说道。 锦书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果然有问题是么?就算他手里的酒没有问题,他也是有问题的! 况且,谁说他喝过了就代表他刚刚的酒没有问题了?说不定是他事先服下了解药。谁说这下药一定要下在酒里的?杯口也行啊。 锦书笑了笑说道:“在我的家乡,用自己使用过的杯子敬别人酒那是不礼貌的。” 叶听雪听了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没有礼貌?说白了他是在当着大家的面说这杯子上沾了自己的口水,他嫌脏! 锦书也不管叶听雪的脸色如何,能够打击到他,她心里也是一阵暗爽,谁让你没事长的这么妖孽呢,敬自己酒那眼神却瞥向了柳书卿,那可是她的所有物! 锦书没让叶听雪接话,自己便说道:“既然听雪公子也是如此豪爽之人,那咱们便不用这小酒杯,直接用酒壶好了,这小杯子,用着矫情。”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壶酒递给叶听雪,她自己也拿起一壶,朝着叶听雪说了声:“干。” 然后便牛饮起来。 柳书卿本来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情,看到锦书如此戏弄叶听雪,他也挺乐见其成的,而皇帝的没说话,就说明皇帝的态度也是很明确的,只要别太过分,你爱怎么折腾王家的人都没事儿!既然如此,锦书还不可着劲儿的折腾? 可是柳书卿不淡定了,举着酒壶就喝起来了,你是不是当男人时间长了不记得自己真实的性别了? 脸上怒气开始显现,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只是,锦书越喝越起劲儿,完全没看到脸色已经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了,同桌的其他人均感觉到了嗖嗖的冷气,本就森冷的天气这下显得更加的阴冷了…… 锦书喝的酒气有点上来,驱走了身上的冷气,却忽然觉得一阵冷气从狐皮大衣的领口处往里钻,让锦书有些发抖。 一壶酒喝完,叶听雪还愣在那里,锦书冲着他一笑说道:“听雪公子,怎么还不喝?” 喝完酒,锦书的脸上变得有些红润润的,双眼迷蒙,多了一丝妩媚,让柳书卿直看得移不开眼,不远处的朱墨言也被惊艳到了,斟酒的手一直保持着斟酒的姿势,酒已经没出却还不自知。 而长孙玉儿却是眯着眼睛疑惑的瞅着锦书,怎么他喝了酒,感觉比自己还要好看?甩了甩头,自己也喝下一杯酒,再次看向锦书,发现更加水灵了,难道是自己醉了? 怎么会这样的! 南宫妩心里除了苦涩还是苦涩,不过,那样的风流姿态,足以吸引场上的所有人。 叶听雪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壶酒这一整壶喝下去,她今晚铁定出丑!可是不喝,显然很丢面子,一时之间,她也难以拿定主意。 柳书卿站起来,端起一杯酒说道:“既如此,莫不是听雪公子觉得本相的师弟没有那个资格与你拼酒?那本相呢?” 拼酒? 锦书嘴角抽了抽,这也算拼酒? 叶听雪哪里敢承认这样的话,自然也不敢等着柳书卿敬酒,只好就着手上 寒门书香 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5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5部分阅读 的酒壶学着锦书那风流神态牛饮起来,只是那姿势,被她这么一做,偏偏有些不协调的感觉,显得有些刻意,不若锦书那样来的自然。 王家被狠狠的落下了面子,王家家主脸色很不好看。 皇帝却很开心,趁着这个时机适时的站起身宣布道:“文斗之后,朕曾经说过让第一名担任京都书院的老师,现在真就将朕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交给杜锦书,正式成为我靳王朝的皇子师。” “皇上英明。” 首先附和的便是长孙家主,随后便是南宫家,柳家看着情形也表态,柳家本就与王家不合,这样既能打击道王家,还能向皇帝表表态,柳家家主还是很愿意做这样的事的。 王家家主睨了一眼脸色酡红的叶听雪,见其面色昏然,眉间闪过不耐,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被人给反手阴了一回!转过头看了一眼王世文,眼中的意味明显。 王世文无奈,只得站起身来,说道:“皇上,关于杜公子担任京都书院一职,草民尚有疑问,不知杜公子可否解答?” 皇帝朱承天朝着王家的地方轻轻瞥了一眼,眼中的不屑与冷然一闪而过,随即问道:“刚刚那位敬酒的后生也是你们王家的人吧?” 王世文心里一突,皇帝这么轻轻一问,不就摆明了向着众人说道:就你们王家的人事多,怎么人家都没有疑问,就你有?到底是你们王家的人容不得人吗? 不过,现在的他却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装傻充愣,只得当做自己没有听出皇帝嘴里的意思了。 王世文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刚刚的是听雪公子,胸中有大才,不嫌弃王家小门小户投身于王家,王家自然也要以礼相待,士当得此遇。” 朱承天没有说话,端起身前的酒杯,轻轻小酌一口,而后递了一个眼神到锦书和柳书卿那边,锦书一个激灵,心领神会,瞅了瞅旁边的柳书卿,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锦书只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说道:“皇上,王兄所言甚为有理,只是还有一处不明所以,还请王兄指点一番。” 朱承天点头,眼角含着一抹觉察不出的笑意。 锦书在心里叫苦,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就知道搅合进皇家不会有好事!想想,她反正也是跟王家对上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便索性问道:“既然王兄认为听雪公子有大才,那为何会投身你们王家,按说,这胸怀大才之人不往这皇宫圣地跑,反而跑去你们王家,这是何意?礼贤下士,也只有皇上圣明之君方可名正言顺行此之事,你们这样做居心又是何在?莫不是为了王家培养人才,而后……” 锦书此话一出,其他世家家主脸色均是大变。 皇帝也只是想让锦书敲打敲打王家,根本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胆,明晃晃的就跟王家对着干,心里对锦书满意到不行,不过面上却是斥责道:“礼行,不可乱说,真知道,王家一向是忠心耿耿的,你这样胡乱猜测可是不行的。” 锦书微微撇嘴,朝着皇帝躬身行礼,说道:“下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责罚就免了,罚酒三杯算是给王家家主陪个不是吧。” 柳书卿也没想到,锦书一站起来,说出来的话会是这么犀利,他本想着这件功劳就让锦书领着,到时候她的身份曝光,也可让皇上念着旧情,不至于做的太绝。 谁能想到,这丫头嘴里吐出的话,那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想出来的! 王家家主本来听着锦书的话,脸色就有些苍白,后来朱承天那么一说才稍稍好转,现在仅仅罚了锦书三杯酒,王老头整张脸色彩缤纷,煞是好看。 锦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着王家的方向举杯说道:“小子刚刚胡言乱语,您老莫放在心上,小子在这里自罚三杯,您大人有大量。” 不就是三杯酒?对她来说还不是小意思! 王老头哼哼唧唧两声,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很不好看。 皇帝勾勾唇角,问道:“刚刚王家的小子想要问什么?说来听听。” 王世文脸色闪过一丝尴尬,说道:“草民只是好奇,这文斗第一名出了个宰相,源清兄确实是名副其实,草民也是心服口服,可是这杜锦书当个京都书院的老师已经是顶了天了,又有何本事能够作为皇子师?据草民所知,这皇子师,无一不是身怀经天纬地之才的。” 朱承天敛去笑容,瞥了王世文一眼,吐出的字句恍若冰霜:“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怀疑朕看人的眼光?” 王世文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杜锦书已经彻底的站在了皇家这一边,他们自上次刺杀事件就已经对他动了杀意,只是为什么这次同他叫板的非要是自己?明知道皇帝护着他,还非得拼命往上凑! 心里焦急,面上发苦,舌头更是打结,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承天这厮却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来了句:“既然你有疑问,朕以为,一定还有许多人都有疑问,不若就来考考他好了。” 考什么?对联辩论文章书法神马的,那都不用考!谁上去谁玩玩,完了输了不要紧,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上了皇帝的黑名单。 皇帝的心情貌似很好,左右瞅了瞅,无人说话,他便说道:“既然无人考校他,那朕倒是安排了人来考校考校,礼行,你没意见吧?” “下臣怎敢有意见,再说,真金不怕火炼,皇上随意考便是。” 锦书也算是弄清楚了,皇帝的意思那就是让她怎么高调怎么来,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柳书卿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低头喝了口酒以作掩饰,他看上的人,就该这么张扬肆意。 长孙玉儿抛去刚刚心底的不适,瞅着现在锦书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移不开眼,仿佛锦书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生来就是让人膜拜的。 南宫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长孙玉儿的身边,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墨王爷将他放在心底,还有一个玉面宰相虎视眈眈,你确定,你有把握吗?别到时候耽误了自己。” 长孙玉儿斜睨了她一眼,语气轻松的说道:“现在,我还没有跟他正式见过面,像这样的场合他也是连个正眼也没给过我,放心,我有分寸,至少,不会让自己毫无退路,我的亲事,最终还是要看家里怎么安排,现在我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肆意张扬如那人一般的活一回。” 嘴里说着话,眼神却是看向了锦书那边。 南宫妩不再劝说,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心里有数便好,我想我再过不久也会顶不住家里的压力,随便哪个人就嫁了吧。” 场上,被皇帝请来考校锦书的人已经来了,众人却是齐齐的吸了口气,那人俨然便是在众人眼中神秘不可测的靳王朝的国师大人,也是传说中京都书院的究极boss,皇帝让他办事,那都是得用请的!这次居然过来考校这样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 看样子,皇帝这次是给足了杜锦书的面子,原先便已经出尽了风头,此次又以这样的方式走进各大世家的眼中,这一幕不禁让他们想起了当年的柳书卿,也是一场宫宴,造就了一个玉面宰相,成为京城的一个传奇。 锦书抬头看着穿着一身白衣,留了长长的白胡子的老爷爷,颇有些神棍的感觉,隔着那么远,锦书眯起眼睛瞅了瞅,越看越觉得那身形,那姿态,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可是就算她这世有了个好眼睛,也顶住不住这距离上的障碍,看不太清,不过看那人的样子似乎是冲着自己乐呵呵的笑着…… 锦书觉得周身有一种毛毛的感觉的,那眼神,仿佛就是想要将自己变成神棍第二的赤果果的变态眼神啊! 好吧,锦书也承认,她也不用变了,本来就已经神棍过了…… “杜锦书,字礼行,自星空彼岸而来,归于此方尘土。” 锦书豁然瞪圆了眼睛瞅着那老头,他那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老头不是神棍,还真有两把刷子? 柳书卿也低头沉思,不明白国师此话为何意,但锦书定然是听懂了,在座的众人也都是云里雾里,不过却都在心里默默的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国师大人对这个杜锦书,那态度比之当年的柳书卿貌似还要好那么一点儿…… 国师笑了笑,说道:“你不必惊讶于我的话,我知你过去,这里的未来却是依靠与你的。” 众人心中哗然,未来依靠他? 这是什么意思/ 朱承天也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心里却忍不住的在想难道自己不经意间放了一匹狼在身边?不过,皇帝就是皇帝,即使如此,却还依然不动声色。 锦书心里挺不忿,也挺憋屈的,您老怎么回事儿啊?这拯救世界的重任谁敢接?谁不怕死谁接!这个世界能够自诩拯救世界的,可不就只有主位上的那一位吗? 您这么一说,是将我往哪放呢? 不过锦书却是弱弱的问了句:“那我还能回到过去不?” “一切自有定数,而且,于这里,你也有割舍不去的牵挂了不是吗?” 锦书点点头,只听见那老头继续笑眯眯的说道:“皇上,杜锦书于我靳王朝而言,是个惊喜,若是任她发展,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会是一代能臣。” 能臣! 朱承天将心放回肚子里了,既然是能臣,那就只能是臣,脸上表情虽然没变,可却是柔和了许多,冲着锦书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国师,刚刚朕说让你考考他的,也让那些个不服气的人闭闭嘴。” 国师微微抬头,冲着锦书招招手,说道:“过来。” 锦书一愣,这是让自己过去? 于是,锦书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缓慢的走向了国师身边,细细打量一番,锦书终于知道那熟悉感是来自哪里了,那眉眼,那嘴角勾起的弧度,无一不像是久别的曾老! 尼玛,这是俩兄弟吗?那这俩兄弟混的还真好! 锦书怎么就觉得,从那老头的眼底,她看到了两簇促狭的笑意? 老头不疾不徐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她送给王铁柱的那两句诗,锦书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字体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啊,老夫拿着你的字帖临摹了许久,也不具备你那一半的神韵。” 锦书抚额,真想说,您老太谦虚了!其实,她还想问一声,这许久是多久?要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可还不到一年的,那他临摹这东西顶多也就半年,能写成这样,她不得不叹服他在书法上的造诣! 老头接着问道:“那你能以这宫宴为主题,再作出一首这样风格的诗作来吗?” 众人心里已经拔凉拔凉了,难道这杜锦书真的有这么有才?连国师大人都临摹他的字体! 好吧,这就是对她的考察了,作诗! 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拿,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儿! 只是,这描写宫宴的诗句,还真是不多,不过面上却是极为平静,淡笑说了声:“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装模作样的沉吟一会儿便开口:“万盏美酒浸衷肠,乘醉聊发少年狂。风流多被风吹散,我独一人欺霸王。踏碎九霄凌罗殿,何须弯弓射天狼?今日把酒邀明月,一片诗情在汪洋。” ------题外话------ 这章很肥哦……。 感谢【juypjj】亲的打赏,祝福你啊,要当妈妈了…… 正文 066 第六十六章 终于坦白 老头听罢点头问道:“这是一种新的诗体,给我们说说它的格式。” 锦书有点郁闷,这到底是考校自己呢,还是让自己传播文化呢?不过看到皇帝都对这位国师大人颇为尊敬,她还是听话一点比较好,便如实的将平仄韵脚,七言五言律诗神马的统统的跟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 国师大人捋着胡子说了句:“这必将成为一种新的诗歌形式,流传千古。” 这么高的评价,谁还会再去怀疑什么?就算是王家,那也只好紧闭嘴巴,他们是想造反,可也没认不清形式,国师那是谁?掐指便能知过去未来的人,他们惹不起! 锦书大大方方的受了,反正他说的也没错,确实是流传千古了,不过锦书还是想问一句:“您有没有兄弟?” 国师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本国师姓曾,还有一位弟弟,云游四方,据说还收了一名好弟子。” 当真是兄弟啊! “本国师还有事,你以后有时间可以去星辰楼找我。” 接着又用仅仅是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对你所说的信仰很感兴趣,有时间,我们一起探讨探讨吧。” “咳咳,一定一定。” 锦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然不一般。 “如此,对于朕的决定,你们可还有异议?” “皇上英明,臣等无异议。” 回去的路上,锦书与柳书卿共坐同一辆马车,气氛有些怪异。 锦书紧紧的靠着马车的一头,柳书卿黑着一张脸说道:“过来。” 声音不可谓不大! 锦书小走两步,忽然马车一个急刹车,锦书猛然一个趔趄,朝着柳书卿怀里扑过去,好死不死的,柳书卿的两只爪子居然放在了她的胸口。 虽然她是用长布裹着,看是看不大出来的,可是这摸若还是摸不出来,不说柳书卿可以重新做人去了,她也可以回炉重造了,做女人也做得太失败了! 柳书卿双手像是生了根一样,黏在那里死也不肯挪走,锦书心里颇为气恼,冲着外面驾车的小厮就是一通乱吼:“外面怎么回事?你是怎么驾车的?这点事都做不好!养着你吃干饭的啊?” 柳书卿觉得自己身体好似有一团火在烧着,那受伤的手笔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能感觉到什么了,双目放光的盯着锦书的那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触女人的那个地方,没想到,摸着果然挺舒服的。 外面小厮心情沉重,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杜公子也有发飙的一天!只是,这是主子吩咐的,他也没胆子反抗呀。 原来,早在之前柳书卿就吩咐过,一听到他说“过来!”俩字儿的时候,就来个突然停车,说到底,这相爷才是他的衣食父母啊,只得听命行事! 虽然此刻他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想到当时脸上除了一脸温和疏离的淡笑的宰相的脸上多了那么一丝丝的算计的笑容,他就知道这杜公子决计是要遭殃了。 锦书趴在柳书卿的身上,正准备爬起来,马车又猛然开动,她只好双手揪着柳书卿的袍子,心里则郁闷的想冲出去将那车夫给卸了! 终于,一切平稳之后,锦书才小心的站起来,坐在柳书卿的旁边。 眼神撇到那双一直放在自己某处的爪子,心里就有些愤愤然,憋了半天也没等到柳书卿来问自己,她只好开口问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话一问出口,就看到柳书卿双眸闪闪发亮,含着笑意望着自己,锦书顿觉自己就像那跳上跳下的小丑一样,殊不知自己最大的秘密早就被人获悉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还有委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书卿完全无视锦书带着怒气的面容,还是一派安然的说道:“不早也不晚,反正不是一开始。” “那你就是一直在等着我亲自说出口?” 柳书卿点点头,“我喜欢上你的时候,还不知这个事实。” 喜欢上你的时候……一句话,说的锦书小心肝儿怦怦乱跳,忽然想起雪夜那晚的事情,锦书灵光一闪,什么不论自己是男是女,他喜欢的只有自己,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性别了,好话谁不会说? 还有刚刚那两只咸猪蹄,锦书越想越觉得,他就是故意放在自己胸部的! “柳书卿,你混蛋!” 吼完之后,看到他还是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微微淡笑,锦书又觉得自己傲娇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 柳书卿一把扯过锦书,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让她靠在自己的右臂上,左臂尽量不去动它,感受到锦书跳的飞快的心脏,柳书卿满意一笑,随即说道:“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现在,你好好的听我说。” “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你不用担心将来会有其她的女人来搅乱我们的生活,我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照顾其她的女人,有你一个就够了,所以以后你若是嫌弃生活太过枯燥,后院太过冷清了,那你也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也会配合你,争取三年抱俩,后院也能热闹热闹。” 锦书长大了眼睛瞪着他,这些话是这个男人会说出口的吗?还是自己幻听了,或者完全是自己在yy? 柳书卿看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的锦书,眼底闪过宠溺,继续道:“不过,你女扮男装,已是欺君大罪,本相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吃点亏,晚点娶你,我知你脑子里装着不少东西,趁着有时间多捣鼓些能让皇帝眼红的东西出来,也给自己做些保障,不然,咱们就只有双双殉情的份了。” 谁要跟你殉情的?锦书心里嘀咕着,不过还是有一些些感动的,这话就说明,若是皇上最终发现了她的身份,那么他不会委曲求全,也不会舍弃自己,双双殉情这样的选择,虽然惨烈了些,却也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心安温暖。 “让你做皇子师,也是为了你好,你要好好教导他们,若是不出意外,这皇上的继承人会是二皇子,得到他的尊重,我们也就多了一重筹码。今日你行事实在是鲁莽了些,日后还要更加小心王家的人,还有那叶听雪,我看他心机颇重,恐有后事发生。” 锦书一开始还挺感动,后来却是越听越不耐烦,“这些我都知道,我怎么跟我爹爹似的?” 李真儿的小心思 “我可不想做你爹爹,不过,我倒是愿意当成女儿一般的娇宠着。” 锦书俏脸一红,撇过头去,不再看他,柳书卿双目炽热,鬼使神差的就想将脸凑过去,就算不能一亲芳泽,哪怕闻着那清甜的体香,也足以令他心神荡漾。 锦书似有所觉,回过头看着一脸陶醉的柳书卿,脱口骂道:“色狼,想吃我豆腐?!” 柳书卿立时清醒过来,这色狼他还能理解,好色之徒,野狼扑羊,是为色狼也,心下不免感慨,锦书还真是会遣词造句,只是复又疑惑,“这豆腐是何物?” 锦书想起这个世界豆腐这玩意儿还没弄出来,于是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道:“想知道?” 柳书卿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笑的一脸算计的锦书,心底却没有半分厌恶,反而觉得可爱的紧,这要是换成其他女子,怕是早就一巴掌拍飞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 柳书卿微微有些吃力的抬起左臂,在锦书的鼻子上刮了两下,被锦书一下拍飞了,只是碰到那略显僵硬的左臂,锦书心里又有些奇怪。 她的身子被灵水调理的已经很好了,每天用上些灵水,隔三差五的用它泡澡,再加上保暖工作做得好,如今,她的畏寒症也没有再发作过了。不过,也是因为灵水的关系,她的身体也变得异常的敏感,柳书卿那一丝丝的不对劲,也被她察觉到了。 锦书从他的腿上下来,握着他的左臂问道:“你这胳膊怎么了?” 柳书卿有些诧异,居然会给她察觉到异样,不过还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说道:“若是它废了,你可会嫌弃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哦,就是被寒气给冻了一下,我用真气调理些时日就会没事了,你不用在意。” 被寒气冻的?按照他说的,他是习武之人,居然也能被冻到,忽然想起了什么,锦书抬起头问道:“是不是那晚——” 瞥到锦书眼底的愧疚,柳书卿打断她的话道:“若是你心有不安,可以每天做些营养早餐什么的,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他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去掩藏真相,既然能让她心怀几分愧疚,从而对自己更加上心,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锦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着,用灵水给他泡泡澡应该会恢复的快一些吧。 “明日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吗?” 锦书眉头一皱,小脸一苦,憋着气说道:“我就是一当神棍的命!” 而且还不是那种顶级神棍,来了个曾老的国师兄弟,自己顶多就是站在国师脚下,披着被国师看中的人的光环的一打杂的小神棍! 这还有神马混头? 回到相府,锦书吩咐小厮烧了热水,趁人不注意滴了两滴灵水进去,就让人拎着给柳书卿泡澡去了。还特别吩咐了,将他的左臂放在水里多泡泡。 柳书卿心里其实是美滋滋的,好歹这也是锦书的一番心意不是? 第二天,柳书卿同锦书一同出门,这次两人是骑马而行的,到了宫门口恰碰到进宫的朱墨言,朱墨言一瞧满面春风的柳书卿,心里嫉妒的在喷火! 还一边止不住的在想,两人这是发生了什么?瞧着柳书卿那满面春风的样子,该不会是跟锦书春风一度了吧? 想到这儿,心里有些涩然,瞧着锦书的样子,也没有多少恼怒之色,想想自己怕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源清,礼行。” “慎始。” 三人打过招呼,下了马,一同进宫了。 今日是大年初一,皇家祭天的大典,外面的道路两旁都已经肃清。皇帝穿着正式,坐在御驾之中,左右分别是锦书和国师大人,而前面开路的则是墨王爷和柳书卿。 对于国师的知情知趣,朱承天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么多年来的祭天仪式,也只有这次国师是出席的! 后面跟着的,是五大世家之中在朝中为官的人,道路两旁则是世家的家眷和一些没有官职在身的闲人,后面则是京城的百姓。 这祭天可是一年之中最大的事情,无论你有什么事情,跟祭天比起来,那都得靠边站!除非是你病的下不来床了,否则你就得过来! 所以说,锦书选在今日给皇帝造势,那也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意了。 两旁的道路上,宫紫曦一阵少妇装扮,看着如今功成名就的柳书卿,再瞧瞧自己这个一事无成的夫君,心里怎么也不能平衡!那人本该是自己的夫君啊! 虽说这李俊昌对自己也算是挺好的,成亲三年,也没有纳妾娶小,身边只有两个通房还是自己没进门之前家里给找的。对自己也算是有情有义,可是一看到前面丰神俊朗的柳书卿,那么一丝丝情意在她的心里可就什么也不算了! 双目含情的望着远处的高头大马上那丰朗的背影,目中的情意让身边的李俊昌见了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好你个宫紫曦,不过是一个山沟里的小小家族里蹦出来的,爷对你怎么样你心知肚明,却还是想着你那个早年订婚又悔婚的未婚夫吗? 如此折辱与我,我也必不会让你们好过! 而另一边李俊昌的妹妹李真儿也站在一旁,李俊昌说到底只是李家旁支的一个子嗣,而李真儿却是李家的长子嫡孙女,这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 要说这个李俊昌也算是个人物,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倒是让这位大小姐跟自己的亲兄弟不甚亲近,反而跟这个旁支的小喽啰亲近的很。 此刻的李真儿却是完全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时,的世家文斗上面,李真儿女扮男装代替哥哥上场,结果却被人认出了去,当时处境万分尴尬,却是那时的魁首柳书卿一句话帮她解了围。 当时她并没有多想,不过是个寒门出生的长的好看一点有点才学的书生而已,谁曾想他却是一跃成为了京里炙手可热的寒门宰相! 后来也曾见过几次面,早就知道他长的俊俏,玉面宰相的名声也不胫而走,可是每次见面他的脸上都是带着疏离而又温和的笑意,想起那次他帮自己解围的事情,愈发的肯定他对自己是有情有意的。 如今自己也已经十六,早到了结亲的年纪,原本以为他会差人过来提亲,却至今不见有什么动作,李真儿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很。 信皇帝,得永生! 锦书一行人可不管旁边那些人的小心思,其中柳家听说再过不久这宫家的孙女也要过来了,心思活络的柳家人立马就打起了杜锦书的主意,将这杜锦书在柳莺莺面前说的是天上仅有,地下绝无的绝世好男儿。 柳莺莺听柳家人这么一说,很会脑补的她就做起了春秋大梦,趁着这次的祭天硬是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来了,见着伴在皇帝左右的杜锦书,果然如家里长辈说的那样,霎时间,便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了。 要说这次的神棍行为,锦书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毕竟上次是夜黑风高的时候动动手脚,且不用自己亲自上场,可是这次不同啊,这次可全都是她一手策划,并且全力实施的,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也不用什么欺君之罪了,皇帝绝对会直接将她拉出去咔嚓了! 御驾行驶到半路,前边的路上忽然着了火,朱墨言和柳书卿相视一眼,眼底闪过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回头看了锦书一眼,以为这是锦书安排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停了马,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可是锦书心里也挺纳闷的,这都些什么事儿啊?自己可没有安排这一出啊! 锦书从马上下来,走上前去,看到那从火泛着幽幽的蓝光,这一出并不是自己安排的,看来是有人猜到皇帝想借着这次祭天的事情给自己造势,想必是那人觉得这样碍了他的路,所以特别来阻碍的吧? 蓝色的火光看起来幽然泛冷,只听得御驾后面有个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那不是鬼火吗?”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听见! 这个时代,人人都对鬼神敬畏,就连柳书卿这样的人也对鬼神之说有着些许的敬畏,更不要说这些老百姓了。 “祭天这种大事,遇上了鬼火,可见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呀。” 刚刚那人只说了一句话便闭上了嘴巴,锦书只听得那声音好像是从李家那边传过来的,而后的议论纷纷则是老百姓们说的。 锦书嘴边勾起一抹冷笑,想来这出戏又是王家设计的吧?想要借此机会一举拿下李家顺便给皇帝抹抹黑?更或者,也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失了信任! 想想看,这祭天半道遇上了鬼火,这是何其的不幸?有那些个会联想的,再被有心人那么一扇风,可不就觉着是皇帝失德,所以才会在祭天这种大事上遇上鬼火的吗? 御驾之中,朱承天的脸色也很不好,而朱墨言和柳书卿也都知道他们这是遭了陷害了,都忧心的看着锦书,期盼着她能够处理好,若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锦书心里其实挺惊讶的,她虽然也是要用到祭天的时候降火以示上天恩宠,可是为了这个,她可是很早之前就将制造玻璃的配方给了皇帝,并且打磨好了聚光镜了,到时候利用聚光镜加上磷粉,这事儿也是可以半成,那这王家又是如何办到的? 就算是鬼火能够自燃,可是这大年初一,天气也还是呼呼冷的要人命的,没有加温,这些东西可烧不起来! 锦书眼睛微眯,若不是王家那边有个跟她一样的穿越者,那就是皇上身边出了j细了! 锦书砸吧着嘴,喊了俩人过来将这火给弄灭了,然后若无其事的上了马,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般的继续前进。 身后百姓们不依了,纷纷骂道:“这是鬼神降下的启示,你这样不敬鬼神,必将给我们带来无尽的灾难!” “你如此不敬鬼神,怎可待在国师身边?” “对对,杀了他,杀了他,向上苍祈求原谅!” 锦书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给柳书卿递了个眼神。 柳书卿心领神会,运足了气,大声说道:“祭天是我们靳王朝一年之中的大事,若是有丝毫差错,这整个一年都将没有好运,既然国师都没有说什么,想必此事另有隐情,何不等到了祭坛再做分晓?” 对于柳书卿这个寒门宰相,百姓们还是挺信服的,虽然也有个别人觉得锦书是他的师弟,所以才如此偏袒他,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没再说什么。 “终于安静了。” 锦书小声的嘀咕着。 “等会儿你打算怎么办?” 国师笑眯眯的问道。 锦书一愣,随即说道:“还能怎么办?看着办!随意忽悠吧。” 国师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随意忽悠?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方法呢! 到了祭坛,百姓们都在千米之外,表情神圣的注视着祭坛内的一切。 朱承天手持焚香,对着祭坛拜了三拜,忽然祭坛中心亮了一下,紧接着火光冲而起,红色的火光印满了天边,远处百姓们的欢呼着。 红色,那是代表吉祥的意思,锦书特地在磷粉中加入了铁屑,烧起来自然就是红色的。 国师适时的说了两句:“天降神火,佑我靳王朝世代兴盛!” “天降神火,天降神火,佑我大靳!” 锦书嘴角微抽,要这么兴奋吗? 紧接着,便是朱承天登上祭坛,只见他每走一步,身后的金色的光芒便强烈一分,等到他登上祭坛之后,朱承天整个人就好像是天神一般,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让百姓们以及下首的世家子弟不敢多言一句! “朕禀天之意,代掌天下,今带领百姓行祭天之礼,保佑我大靳风调雨顺,百姓安乐!”说完,金光之中隐隐的出现一条五爪金龙,盘踞在朱承天的头顶,这下所有人都齐齐的跪下,嘴里高呼:“陛下万岁,乃真龙之命!” 朱承天嘴边带着温和的笑意,用那不高不低的声音带着些许佛家的洗脑的语气说道:“人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历经七苦……” 按照锦书给他的脚本,先将佛家的一些思想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给众人说了,这是在百姓心中建立信仰的第一步! 在锦书给他说佛教道教信仰,最后皇室与教皇对立的时候,朱承天特无耻的说道:“你也不用建立什么教,成立什么佛家道家了,朕就是他们的信仰,朕就是百姓心中的神,这样多好?没有什么教皇争权,朕也能很好的掌控百姓。” 锦书当时还问了句:“您忙的过来吗?” 皇帝他老人家特无耻的说道:“不是有你跟源清吗?” 锦书认命!于是商量着,先将信仰的教义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给百姓们说说,于是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锦书在心里长叹,真是信皇帝,得永生呀! 回程的闹剧 回程的时候,锦书悄悄的王家那边瞥了一眼,只见王家家主也往皇帝那边瞅着,满脸的愤恨,锦书瞅在眼里,心里不住的鄙视着,这鬼火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旮旯的荒山野坟边刨来的,小心损了阴德! 想到皇帝身边或许已经有了王家安插的人马,锦书觉得回去还得跟柳书卿提了提,毕竟若是皇帝倒了台,他们这一帮人,算是活到头了,现在还得替皇帝保驾护航,顺便将自己脑子里会的东西都好好的想一想,怎么的也要给皇帝一个不治她这个欺君之罪的理由,抬抬自己的身价。 想到书上常说的,大水之后,必有大旱,现在瞧着还看不太出来,不过想来还是先准备着,还有自己的棉花、那些调味料也要赶紧弄出来了,自己整天的吃这边的这些食物,嘴巴里早就要淡出鸟味儿来了。 有时候锦书也感慨着,自己虽然有灵水,可是人家穿越那都是有空间的,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有了空间,怎么的也好过自己好死不死的上山去寻那些个东西,完了还要自己去种! 御驾回宫,道路两边本来应该清道的,可是这皇上祭天的时候金光布身,隐隐有金龙盘踞,这样的神迹沿途一路传回了京里的大道两边。 此时,所有的百姓们都齐齐的跪下,拜倒嘴里不住的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锦书脑子有点抽,这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啊,可不是前世那部脑残剧《还珠格格》里面的某一个场景吗?锦书顿时惊悚了! 骑在马上的柳书卿和朱墨言一个玉面冷漠的佳公子,一个带着些邪气狂放不羁,瞬时虏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眼睛盯着那边一眨不眨。 宫紫曦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笑的一脸温和,长的温润如玉,身居宰相要职,一颗心悔恨交加,眼睛恨不得黏在柳书卿的身上,挪不动。 李俊昌一脸的阴鸷,瞧着宫紫曦,又看了眼柳书卿,最后咬着牙在宫紫曦的耳边说道:“后悔嫁给我了?想要奔着他去?也不看看自己这残花败柳,他能看上你?” 宫紫曦抬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俊昌,自两人成婚以来,李俊昌待她极好,几乎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对她也是言听计从,可是今日,他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李俊昌也是被气极了,狠笑了两声说道:“我以前是宠着你,纵着你,可这不代表我会容忍你在我的面前还眼神火辣的看着别的男人!” 宫紫曦仗着自己美貌,又被李俊昌宠着,确实有些高傲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要说,对于李家这样的京城世家来说,莲山县那种地方,还真的只能算是穷乡僻壤,宫紫曦能够得他如此相待,不过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再加上李俊昌那萌动的春心。 宫紫曦被李俊昌说的脸色发白,正想争辩两句,李俊昌许是今日受了刺激,没有给她辩白的机会继续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当年你们宫家为了攀附柳家将你和柳书卿定了亲,见着柳书卿不受柳家人重视,又毁了婚,现在见着他位极人臣了,富贵了,你心里又生出些许心思了是不是?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 宫紫曦脸色发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愧,想辩驳两句,可是李俊昌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是将另一个人李真儿给忘了。 李真儿听着李俊昌的话,心里头愤怒不已,柳书卿是她的,那么温柔的他,她至今也没办法忘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都已经嫁给了哥哥,怎么还在惦记着自己的男人? 她是家中嫡女,行事无所顾忌,上前就抽了宫紫曦一巴掌道:“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嫁给了我哥,居然还惦记着别人?柳书卿柳相大人是你这样的贱妇能够肖想的?残花败柳,长的一副狐媚子样,以为柳大人能够看上你吗?” 要说这个李真儿也是对宫紫曦积怨已久,仗着自己貌美,经常时不时的膈应李真儿一下,女人的嫉妒心一起,那是连神都得退避三舍! 四周的百姓一听,这可是大家族里的一些不得不说的事儿,纷纷都竖起耳朵听着呢,这边的异样瞬间就跟瘟疫异样传了开来,终于,不负李真儿所望,惹来了众人的注意力! 众人虽然瞧着宫紫曦眼带鄙视,可是心里也是瞧不起李真儿的做派的。这哪里像是大家族的贵女,分明就是街头泼妇,这李俊昌就算是旁支也算是你的哥哥,在这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儿就给你嫂嫂没脸,这李家的家教也真真是好! 也怪不得李家排在五大世家之末,如今更是隐隐 寒门书香 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6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6部分阅读 的要被踢出世家之列了。 这边的异样很快引起了柳书卿那边的注意,抬头望着李真儿这边看了过来,李真儿顿时住了嘴,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锦书骑着马伴驾在侧,紧跟在柳书卿的身后,瞧着李真儿的那双眸含情似要滴出水来的模样,心里一阵膈应! 看样子,您是不是正酝酿着来一句“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的类似语句? 柳书卿虽然表示过可以给她她想要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真的不是奢望,可是柳书卿洁身自好了,架不住那倒贴的小三! 锦书纠结了,难道她的下半辈子的任务中又多了一项打小三吗? 锦书眼含幽怨,死死的盯着柳书卿的背影,像是要瞪出两个窟窿来了,柳书卿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心竟然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不敢回头去看。另一边的朱墨言回头瞥了一眼锦书,瞅着眼里只有柳书卿,心里酸酸的,不过早就有所准备,酸水冒的并不是太狠。 只是,他还是做不到就此放手,除非亲眼看着她幸福! 柳书卿骑着马眼看着就要经过李真儿那边了,锦书心里涌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李真儿刚刚被柳书卿一眼看得心神荡漾,心花怒放,眉目间春情尽显,身后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李真儿一个趔趄,就朝着柳书卿的马那边扑过去! 柳书卿眼底精光一闪,驾着马侧过去,既没有伤着李真儿,也没有下马去扶她一下,众人心里对柳书卿的疏离冷情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清秀佳人,倒在自己的面前,居然还视而不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而那个推了李真儿一把人则迅速隐没在人群里,半分也寻不着了。众人都对李真儿指指点点,李真儿倒在地上,抬头默默无语的看着柳书卿,柳书卿嫌恶的将头调转一旁。 锦书在柳书卿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两边的侍卫被朱承天拦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些跳蚤又想借此生出什么事儿! 柳书卿想起锦书给他说过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他可不想自己身上惹上什么烂桃花,这种倒贴上来的女人,他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要说这个李真儿也是个极品,明眼人都能看到柳书卿眼底的嫌恶,刚刚调转马头那急切的模样,无一不是说明,人家根本就没将你放在心上。 可是我们的李真儿大小姐不这么认为呀! 当年文斗大比上的那一次解围,她就认定了柳书卿是对她一见钟情了,此时他的这种行为自然是为了自己好,是在避嫌呢!是不想因此毁了自己的闺誉,想到此,更是带着感动的神色瞧着柳书卿,眼底的情意更加深刻。 锦书瞪大了眼睛,满眼尽是不敢置信!这个女人究竟怎么想的?人柳书卿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那眼底的厌恶你怎么就愣是没有瞧出来? 还是说,这里的女人都是属于死缠烂打型的? 对于南宫妩,她是欣赏的,可是这个李真儿这番作态,最主要的是,居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男人的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接下来,李真儿说出口的那句话,真真的将锦书给惊悚到了! 拆墙 认定了柳书卿是为了她着想的李真儿,也不起身,也不让人扶着,只是睁着一双翦水秋瞳,颇带着些哀怨的瞅着柳书卿。 锦书在后头看着李真儿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真让人受不了,合着男人都喜欢这种调调的? “柳公子,还记得三年前的世家文斗上被你解围的李家小姐吗?” 柳书卿皱着眉头,身上冷气外放,这人哪来的?这么不识趣! 旁边朱墨言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着地上的李真儿打趣的说道:“源清,说到三年前,我还真记起来了,当时李家那事儿闹的还挺大,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原来当时代替兄长上去的女娃娃都这么大了?还真是愈发的标志了。” 锦书在后面竖起耳朵听着柳书卿的回答,你要敢答个“是”出来,看我敢不敢废了你! “事情过去这么久谁还记得,姑娘家还是不要如此不雅的躺在路中间被人指指点点的好。”柳书卿语气疏离而又淡漠,眼神也没往李真儿那儿瞧着。 李真儿委屈的咬着唇,“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终于还是李真儿的贴身丫鬟赶了过来,将其扶起身来,李真儿委屈的瞧了柳书卿一眼,见他还是没有瞧着自己,很是憋屈的走了。 宫紫曦从头至尾都在看着笑话,而李俊昌整个心思都用在了宫紫曦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隔了不知道几房的妹妹? 回到相府,锦书便着人开始搬家,柳书卿一脸忧郁。 “还是要搬走吗?” 锦书很想抚额,不搬走,难道来个婚前同居吗?更何况他们可还没走到那一步呢,就算打算好了要结婚,这女人怎么的也要有自己的产业,到时候有底气,就算是离家出走也不怕没地儿住呀! 锦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房子都是他给选的,就在他相府隔壁,他还想怎样? 被锦书这么一瞪,柳书卿感觉自己心脏漏跳一拍,忍不住又问道:“可不可以不搬走?我这儿地儿大。” “不可以。” 为了不让锦书搬走,柳书卿可以说是什么办法都想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不禁暗自感慨,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吗?可是刚刚李真儿那直勾勾的眼神还有道路两旁的少女少妇们,无一不是盯着自己个儿瞧,怎么到了锦书那儿,自己这玉面宰相就不吃香了? 晚上就已经搬好了家,家具什么的,早在月前就已经全部打好,今晚是最后一晚睡在相府了,锦书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搬家还有综合症的吗?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大宰相柳书卿,左边翻两下,右边翻两下,心里一想到锦书要搬走了,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也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买下隔壁的院子真真是明智之举!若非如此,他跟锦书可就不是一墙之隔了,而是隔了不知道几条街去了! 可是仅仅是那一墙之隔,看着还是碍眼的很那! 思来想去,柳书卿无法,只得起身在院子里踱着步,应和着月光,偶尔瞅瞅那边的院子,最终还是叫来了人,附耳小声的吩咐着什么。 锦书买下的房子靠着柳子清的院子最近,睡得很熟很香甜的柳子清,是被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给吵醒的,随意披了件上衣就走了出来,一出来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只见自家哥哥手里拿着锤子,一边还在指挥着家仆在拆墙? “哥?” 柳书卿淡然的笑了笑,对着睡眼惺忪的柳子清说道:“怎么了,吵醒你了啊?” 柳子清心下腹诽:这么大的动静,能不醒? 不过嘴上还是规矩的问道:“您这是在干什么?” “哦,趁着月光溜达溜达。” 柳子清狐疑的看着自家哥哥,趁着月光溜达溜达?那手里拿着锤子干嘛,而且还带着这么多人一起来溜达? 不过柳子清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听着自家大哥这么说,他也就兴趣缺缺的回去继续睡觉去了,走时还不忘提醒一句:“那个,你们溜达的时候小点儿声行不?影响我睡觉。” 柳书卿嘴角抽了抽,看着柳子清离开的背影,吩咐小厮们小声些。 锦书第二天起床,将搬家的后续工作给做了,只是一眼看到那堵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的墙,锦书额头抽搐,有些接受不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柳书卿。 柳书卿皱着眉头说道:“昨晚上有可能地动了。” 锦书疑惑,地动了她能不知道?她上半夜可是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下半夜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难不成真的地动了? 柳书卿被锦书看的有些闪神,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柳子清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大哥,憋红了脸才忍住没有笑场。想来这个世界也只有锦书才能制住大哥了吧?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哥,自从杜锦书来了之后,他发觉大哥的身上多了一丝人气,有了些人味儿,以前的大哥,太过清冷,才学高,长相好,看着不似人间的人,不为七情六欲所困,想必起来,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大哥…… 锦书看着柳书卿的样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最后疑惑的问道:“昨晚地动了?” 柳书卿摸了摸鼻子,不自然的说道:“应该是吧。” 旁边的小厮和柳管家在心底哀嚎,这个还是我们的玉面宰相吗?还是吗还是吗?怎么看都像是个无赖嘛! 锦书走近坍塌的墙角处,随意捡起一块砖问道:“地动也分地儿的吗?还是这里的风水不好?为了只有这一处坍塌了?” 柳书卿老脸一红,“这个或许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锦书紧紧的盯着柳书卿,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不会是你干的吧?”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一般说谎的人,会一直强调一件事,而且眼神会四处乱飘,还会有一些小动作,比如说……摸鼻子……” 柳书卿赶紧将放在鼻尖的手放了下来。 讪笑两声说道:“既然这堵墙都已经这样了,索性拆了算了,看着也碍眼。” 锦书鄙视之,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题外话------ 感谢【tayata】亲的钻石和【qqlzq680922】亲的鲜花……。 还有【顽皮宝贝阳阳】,陌表示陌更新还算勤快哇,那个打个商量,以后能不投崔更票票不? 还有为何不见留言君…… 正文 067 开科取士 墙被拆了就拆了吧,锦书也没什么好意见了,主要是她有意见也没用了,没听见人家宰相大人发话了吗? “现在这么一看,本相还是觉得拆了的好,现在就将之拆了吧,看着顺眼多了。” 小厮们是他相府的,全都听他的,她有意见有用吗? 搬家这事儿虽然不用锦书亲自动手,可好歹全程她都在场监督着,指挥着书卷该怎么放,书房该怎么摆,卧室在柳书卿强烈的要求下,让柳妈帮忙整理的。 当时锦书让小厮进去的时候,柳书卿的脸色比之锅底好不了多少了! 当时小厮听从锦书的命令,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柳书卿那张脸瞬间比锅底还黑,沉着声音说道:“杜、锦、书!” 锦书一听这声音,就浑身打了个颤,太恐怖了,脸上堆笑问道:“师兄,有何吩咐?” 老祖宗教导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笑脸相迎,凡事好商量啊…… “你跟柳妈进去。” 柳三柳五脸色顿时变了,相爷连这个都介意?想想也是,杜公子那是闺房,可不是像他们一样的大老爷们儿的房间,说不定,爷过几天还得去人牙子手上买婢女去了。 那小厮一只脚踏了进去,听着自家主子这么一说,心下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主子嫌恶,回头苦着脸瞧了锦书一眼。 锦书心里一软,这下人还真是不好当啊!自己都不敢太过左了柳书卿的意思,他一个小厮还是不要太过为难的好,想了想说道:“那个,你先下去吧。” 小厮心里一松,朝着锦书递过去感激的一瞥,脚收了回来,朝着柳书卿行礼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一切布置好了之后,柳书卿从自己的相府拨了一些小厮过去给她当护卫,柳三和柳五也跟着到了锦书的宅子里头,美其名曰保护,其实也差不多了,不过就是比保镖更多了一项将其生活的事物不论大小都详尽的报告给柳书卿。 这是监视!监视!锦书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办法,人家官职比她大,内心比她强大比她腹黑比她闷马蚤,比不过啊! “爷,宫里来旨意了,说是请您和杜公子一同去宫里,有事相商。”饭后,锦书泡了一杯茶与柳书卿在院子里共饮,柳管家看着这和谐的一幕,连脚步也放轻了,但终究是宫里来的人,不敢不通报。 柳书卿放下杯子,道了声:“爷知道了。” 管家很有眼力劲儿的下去了,锦书紧了紧身上的狐皮大衣,说道:“现在就去吧,我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说起这皮毛,锦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肥皂弄出来好些,这样硝制出来的皮毛效果会更好的,想了想,距离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生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免礼。” 锦书同柳书卿一同起身,瞧见旁边还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正太,眼底闪过明了,这应该就是自己以后的某一位弟子了吧?而且可能就是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二皇子,毕竟另外的三皇子和小公主那都是凑数的。 锦书暗自打量着,这位主子长相与皇帝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更为艳丽一些,许是随了他的母后,小小年纪,就已经显出一股刚毅倔强,小脸绷着让人看不出喜怒,这就是皇室子弟的悲哀吧? 想要在皇宫中生存下去,首先要学会的,便是伪装,隐藏自己的心思。 看到锦书盯着自己,眼底闪过的悲悯让他一阵厌弃,这个该死的杜锦书,也不过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有什么能耐当自己的老师,又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他可是皇子,还是嫡子,有什么需要他一介寒门学子来同情的? “鸿儿,见过你的老师。” 皇帝发话了,朱鸿不敢不听,只是眼里也没多少尊敬。 “朱鸿见过老师。” 语调很是随意,听着就没有多少的敬意在里面,只是场面上还过的去。 锦书在心里长叹一声,这就是一傲娇权二代加富二代,她可以预想到,自己以后怕是有的忙了! “好了,鸿儿你先下去吧。” “儿臣告退。” 临走时,还瞥了锦书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交给我什么! 锦书在心里哀嚎不断,我能教导你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能教导你什么啊?这都是朱承天那厮跟柳书卿那闷马蚤狐狸决定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愿意教你吗? 锦书很想去蹲墙角画圈圈诅咒他丫的! “柳爱卿,将二皇子的事跟礼行说一说吧。” “臣遵旨。” 锦书这就纳闷了,二皇子能有什么事儿? “一个月前,皇后的哥哥被设计身亡,皇后出声平民,身后本就没有人辅佐二皇子,皇后的哥哥是个练武之人,用兵神勇,是朝中三品护城司,掌管五万精兵,主要负责京城的安危,二皇子轻信于人,最终还得护城司舍命相救,如今这护城司职位空缺,王家定会不遗余力的让他们的人坐上这个位置,二皇子被自己亲近之人背叛,宫中大多数人都被大皇子极其生母掌握,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带着二皇子住到你的宅子里去,暂避风头,也方便你教导。” 现在新年刚过,自己就领了这么一个重任吗?锦书有些无奈,有些不忿,心里很想咆哮想怒吼! 好好的除夕夜,非要给弄去参加什么宫宴,搞得一点节日的气氛都没有,大年初一,这是自己在这里渡过的第一个新年啊,又被叫去充当了一回神棍,现在好了,大年初二就来皇宫报到并且还要领三个尊贵的皇子回去! 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谁负责啊?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现在皇帝的皇子这么少,大皇子二皇子争位已经开始,谁知道后面的那些刺杀什么的不会接踵而至啊?王家已经看自己一千个一万个不顺眼了,想要处之而后快了,现在龙子龙女往自己那边一住,自己还不给人当靶子啊? 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柳书卿和朱承天,尼玛,就会给我找事儿! 在这个没人权没自由的时代,她是抽风了才会跟皇帝对上,皇帝吩咐的事儿,她不仅不能拒绝,还得喜滋滋的接受。 “皇上,这是圣旨吗?” 皇帝微微一愣,料想不到锦书会有此一问,随即笑道:“若是你愿意接受,那朕这就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拜托你,若是你不愿的话,那这就是圣旨。” 锦书小脸皱在一起,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默默抬头,四十五角仰望天空,好吧,她看到的是天花板,可她依旧明媚的忧伤了…… “微臣领旨。” 我是领旨,领旨懂吗?就是说,我不是自愿的,是被你逼迫的,强权威压下,不得不妥协! 朱承天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锦书给逗乐了,以为朕不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上赶着提醒朕呢? “朕叫你们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们商量一下。” 柳书卿接话道:“是为了护城司的人选问题?” 皇帝点点头,“王家在军中的实力不容小觑。况且后宫也已经被其控制,皇后是个有能力的,可架不住没有后台,是朕一时不查,让王家做大了,只是这京城的安慰决计不能交到王家手里去了。” 锦书点点头,要说这王家也挺聪明,世家的旁支本就不受主家待见,将旁支迁走去其他地方发展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若非这次的洪水加上瘟疫,可能王家顶多就是势大被帝王猜忌罢了,其谋反的阴谋应该还不会那么快暴露! 不过话也说回来,人不聪明,能够将谋反这件事儿谋划这么多年吗? “源清,你有什么人选吗?” 柳书卿想了一会儿说道:“人选肯定是有的,只是就这么推荐上去,怕是王家会煽动一些人的情绪,不能做到服众。” “朕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你有什么主意吗?” 锦书在一旁尽量不说话,反正皇帝也没问到她,死都不说话!坚决避免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反正想要摆脱欺君之罪,她已经想到了拿什么作为跟皇帝谈判的身价,况且她也想明白了,这曾老和魏老还有国师应该是会护着她的,他们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不同旁人! 锦书在一旁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办法,成为皇子师,跟王家还有大皇子对上,她已经很水深火热了,若是再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她怕是有些人会吃饭睡觉都想着灭了她的! 只是锦书忽略了两只大狐狸,朱承天做皇帝这么些年,锦书的那些小心思小动作他还能不清楚,在心里轻笑一声,便说道:“礼行,你有什么想法?” “回皇上,臣没什么想法,臣也没有人选,臣刚到京城,这人脉圈子还没有打开,认识的人不多。” 人脉圈子,又是一个新鲜词! 朱承天忽然觉得逗逗锦书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板着脸问道:“当真一点想法都没有?” 锦书上辈子是宅女,还是一位稍稍富有的平民百姓,皇帝的威压她还真的抵抗不了,额上冷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滴,心里一抖,这个大神不会是真的怒了吧?帝王之怒,她可是承受不起的啊! 柳书卿看着锦书这个样子,心头闪过一抹心疼,不过他也知道皇上不过是逗逗她而已,而且他也想听听锦书是有什么想法。 “臣确实没有人选啊。” 锦书急了,声音里都带着一些些的哭腔,她哪有经历过这些?穿越过来,日子虽然清苦些,可也挺自由,到了莲山书院,魏老曾老都宠着她,朱墨言和柳书卿也都让着她,小日子过的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的,哪曾想过,这般的被人威压震慑? 即使是柳子清和长孙纳海不待见他的时候,顶多也就是不理不睬,再不就是给个冷眼而已,锦书最终将之归结为阶级问题! 她跟柳子清还有长孙纳海那是同阶级的,斗一斗,还指不定谁怕谁呢?可是皇帝不一样啊,那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大神,他们根本就是一个处于剥削阶级,一个处于被压迫并且不准反抗阶级! 看你能撑到几时,朱承天脸色已经黑了,问道:“朕是问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王家和其它世家闭嘴?” 锦书很无奈,撇撇嘴,说道:“我可以说没办法么?” 皇帝挑眉,意思很明显,顺嘴还反问道:“你说呢?” “臣是有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最终还得皇上您拿主意。” 朱承天眼角微弯,心情不错,语调也没之前那么冷冽了,锦书感觉自己身上的威压骤减,只听见朱承天用颇为轻松的语气说道:“说说看。” 锦书默默的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皇帝就是皇帝,他让你有办法,你就得有办法,想不出办法来,那就等着挨板子吧! 柳书卿也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锦书又有什么惊世的想法。 锦书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说道:“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现在的朝廷用人多是举荐制度,导致了朝堂上一些重要的职位都被世家把持着,寒门学子读书除了去世家做个门客,也看不到其他什么希望。” 朱承天眯着眼睛在一旁仔细的听着,锦书所说正是他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世家林立,朝堂也被世家把持着,这也是为何现在还不能动王家的原因,虽说目前看来,大将军是长孙家的人,可是王家在军中的威势也不可小觑,加之王家旁支在整个靳王朝几乎各个县地都有落根,一旦王家发难,朝廷根本讨不了好,虽然他有把握能力端了王家,但是这样代价太大,北方听雪国虎视眈眈,到时候就麻烦了。 若是能够解决朝廷上的世家成团,党派林立的局面,笼络只忠心于自己的纯臣直臣忠臣,这样一来,王家将不足为惧! 锦书想了想,世家早晚得玩完,天下最终还是会皇帝集权的,事物发展的规律不就这样的吗? 这么一想,锦书也不怕会得罪世家了,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儿,再说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小命和幸福都在皇帝手里面捏着呢,不帮着皇帝,她还能帮着谁?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来个开科取士?于武的话,也可以弄出个武举。” “开科取士?” 朱承天有些疑惑的问道,等着锦书解释,而柳书卿也是带着些许好奇的看着锦书,等着她的下文,他感觉,或许锦书接下来说出的话将对整个靳王朝产生深远的影响。 锦书点点头,“对,开科取士。跟世家文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这开科取士不光只是在世家而已,寒门学子亦可参加,由皇帝指定考官,拟定考题,然后在封上试卷,将考卷上的考生信息掩盖住,由阅卷官阅卷,选出前几十名,由皇帝亲自任命其职位。尤其是前三名,更是直接受命于皇上。最为关键的是,凡是考试中考中的学子都会是天子门生。” 朱承天眼神一亮,这样一来,世家的势力定然会被分散,确是个好方法! 柳书卿却是轻轻的瞥了锦书一眼,‘这里尊师重道’是什么意思?整个靳王朝都是尊师重道的,她不是靳王朝的人? 不过她的方法好是好,实施起来还是会有很多的麻烦。 想了想,还是现在就问出来吧。 “你说开科取士,寒门学子亦可参加,但是会不会又会像文斗那样,最后成了世家子弟专用的舞台?想当初,文斗寒门学子也是可以参加的。” 面对柳书卿的提问,锦书不愧是读了那么多书的人,反应果然快,一下子就想到了症结所在,于是锦书微微抿唇一笑,笑的云淡风轻却又自信满满。 “我知道,当初是因为京城之中,世家林立,风气浮夸,纨绔遍地,真正能够静下心来做学问的多是些寒门学子,而那些寒门学子都是些孤高清傲之辈,平日里没少受世家纨绔白眼的他们根本就不屑与他们一起去参加那什么文斗。” 朱承天和柳书卿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还真有那么一些道理。 “继续。” 锦书悄悄的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所说的开科取士不同,我们可以三年举办一次,足够那些地方远的学子们准备了。” 柳书卿凝眉细细沉思一会儿,最后才说道:“皇上,礼行这方法不得不说是能够很好的解决世家割据朝堂的问题,非常可行,但是其中的弊端也不得不提一下。” “哦?说。” “开科取士,看似公平,但是重要任务还是在选择主考官和阅卷官上,若是选择了某一个世家的人,不但会引起世家间的暴乱,更主要的是,他会偏袒自己世家中的子弟,而若是主考官都出自世家,那么这个开科取士也就没什么意义了。要公平公正,这样才有意义。还有一点就是,怎么才能让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抛弃彼此间的成见,共同参加考试。” ------题外话------ 唉,陌有罪,昨晚被拉着去别的寝室玩贯蛋了,木有来得及码字……。 感谢【tayata】亲的钻钻,还有【碧绿湖水】、【hua02】、【娅宇】的票票,第一次收到月票,开心g。 不过,还素木有留言…… 正文 068 叛逆皇子 锦书看着柳书卿,不得不说,宰相就是宰相,太能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朱承天想到当年举办世家文斗,也是为了给皇室选择忠君之臣,只是到如今,却成了世家扬名的手段,他不希望也不能将这开科取士也变成了世家手底下的工具。 “礼行,源清所说确实是个问题,既然这个法子是你想出来的,那这后续问题,也该你来解决了。” 皇帝笑眯眯的对锦书说着,礼行源清的亲热的叫着,锦书却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您都这么说了,我还可以拒绝吗? 柳书卿看着脸上表情丰富的锦书,心情一阵大好,抬头看了眼皇帝,只见皇帝也是含笑看着锦书,心下一阵不悦! 自锦书穿越而来,身子骨发育的是越来越好了,现在过了年,锦书虚岁已经十七,皮肤水嫩嫩的,还有一股子馨香,若不是全身的书香气息遮掩着,怕是早被人认了出来,也得亏后台够硬,不然以京城的那些纨绔的风气,见到锦书这样的浊世公子,怕早就被收了做男宠养着去了。 换做旁的女子,十七岁早已嫁做人妇,可是锦书不行,王家一日不倒,她的身份就一日不能曝光,否则就算皇上有心放过她,王家也会在后面使绊子。 王家的势力,是得赶紧打压了。 锦书心里发苦,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女的光环吗?就算你再低调,再不想惹事儿,还是会有各种机会让各种boss认识并且记在心底,委以重任! 陪!什么委以重任?是天生劳碌命才对! 想了想,锦书还是说道:“让世家子弟和寒门子弟参加科考,也不是太难的事儿,况且,皇上可以给寒门子弟提高些福利,至于世家子弟,放弃了都行,毕竟世家子弟对于整个靳王朝而言,还是少之又少的。况且,世家嫡出的少爷们也不一定会高中,反观那些庶出的成才的机会还比较大。庶出子弟,他们不可能像嫡出的那样接手家族的事业,只能靠着自己拼搏,比之嫡出的也有那么几分真才实学。况且,嫡庶之分严明,嫡出与庶出的关系很少有相处融洽的,这也同样给了庶出子弟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同样的嫡出子弟也会有几分危机感,我想皇上将高中之后的好处这么一说,参与的人定然会不少。” 其实,这也是一种宣传,广告嘛! “最主要的还是看皇上怎么说了,话说这广告需要的就是技巧!” “广告?”柳书卿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她嘴里蹦出的新鲜词儿还少吗?只是,还是想听听看她的解释。 锦书感觉有些口渴,替皇帝办事真不是一般的累人,忍着口渴解释道:“广告通俗点说就是讲一件事情或者一样东西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知道它,这件事若是皇上来做,效果自然是不同凡响的。而且,广告这东西,要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能把握住大多数人的心理,听完后便时时惦记着就对了。” 皇帝想了想,他们三人在这儿议论也不是个事儿,遂说道:“你回去将详细的实施过程写下,朕再与大臣们商议着看看。” “臣遵旨。” 锦书知道,这事儿只能秘密进行,实施之前万不能露出一点风声,若是被世家知道了,定然会有诸多阻扰,而锦书这个点子实在是将世家之人都得罪光了,所以保密工作得做好,不然狗急了还跳墙,不知道那些酸腐的世家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对了,你刚刚还提到武举,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承天可没忘记这一茬。 锦书暗骂自己多事,刚刚只说个武举就好了嘛,正好将那护城司的事情解决了,非要多嘴说什么科考,若是弄出个武举,锦书不信这些人精想不出再出个文考! “这个武举跟着科考差不多,反正到时候弄个文状元武状元出来就行了,然这武举倒是可以先进行,臣相信皇上定然有武艺出众的人选参加,不怕捞不到一个状元。” 柳书卿心底有些担心,锦书今日所说都是治国良方,他日若是她身为女子的事情曝光在众人眼前,皇上或许真的会将之收入后宫。 毕竟,有这种大才之人,放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心的。 天下帝王,就没有不猜忌的! 想了想,柳书卿觉得朱墨言比自己还要没可能!他本身就是王爷,身具皇室血脉,暗地里替皇上处理那些个阴私的事情,可明面儿上虽然看着风流了些,却也是位明主,在朝中也极有影响力,皇上若是要猜忌的话,朱墨言可比自己危险多了。 不管怎么说,锦书都是不会跟了朱墨言的,因为皇帝不允许!而且看样子,锦书对慎始也没什么感觉。想起她说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柳书卿嘴角便微微勾起,打从心底里感激老师给他的那药,让他从此见了女的就膈应,年方二十三,依旧是完璧之身,不,是处男之身。 想到这儿,就算皇上想纳锦书进后宫,怕是她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皇上在那儿思考着锦书所说的方法的可行性,末了还真琢磨出了一个绝佳的人选,南宫绝虽然读书不怎么样,可是刀枪棍棒那是耍的不错的,拳脚功夫也了得,这可不就是一个绝佳的人选吗? 南宫家虽然对待皇家没有长孙家那么忠诚,可是世代与长孙家联姻的他们也看出了皇家势大,终将扫清世家那是必然之势,对待皇室也是忠君的,况且,南宫家的嫡女对慎始那可是坚持了几年了,至今未嫁,与慎始也算是良配了。 大正月里的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朱墨言,压下心里的满满的愤懑,骑在马上,戴着面具,迎着刺骨的寒风,忍不住的咒骂起王家,最会搞些事儿让人连个新年都过不好! 皇上收到线报,说是王家在鸣山那边似乎有异常,想起自己的老师魏老还有曾老都在鸣山,还有锦书的弟弟也在,若是王家真有什么事的话,那他们不就危险了吗?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早些去看看。 这个王家,本王就先让你们蹦跶些时日! 朱墨言对于王家,那是绝对的咬牙切齿了! 骑马狂飙的他忽然打了个喷嚏,迎着风,差点儿叉了气儿,不知道谁又在惦记着他了! 殊不知,正是他那敬爱的好皇兄在打他的主意! “这件事先就这样吧,你回去将一切写清楚明白了交给朕,下去吧。” “臣告退。” 朱承天摆摆手,忽而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将朕的二皇子三皇子和公主领回去。” 原来您没忘呢? 锦书心里苦闷闷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教导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是水深火热,斗的你死我活了,她现在插一脚进去,就等于是陷进了皇子们的皇位之争上,这种事,参与者一般都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想到大皇子如今过了年才刚刚十二岁,二皇子也才十岁,瞧着那心思就已经深沉的连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比不上了,心里就一阵阵的心寒! 还有刚刚那二皇子看自己的眼神,明明才九岁,还没有锦涛大呢,一点也不可爱,想起杜锦涛,锦书心里有些温暖,也有些思念,第一个春节,没有跟自己这世唯一的亲人过,这个遗憾让她很是纠结!也不知锦涛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既然发话了,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答曰:木有! 非但不能拒绝,您还得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将人给领回去,一点儿不满都不能露出来,否则那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锦书心气儿不顺,脸色不如刚刚柔和,刚硬的道了声:“臣、遵旨!” 朱承天看着锦书和柳书卿退出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弯起,这个杜锦书,还是个脾气大的,不过人倒是合了他的脾气。 想起朝廷党派众多,世家林立,把持着朝政,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几乎世家之人占了八成还多,许多政法命令很难迅速的得到实施,只要是有碍于世家的利益的,几乎都是难以施展,这让朱承天一度很是愤怒! 后来因着老师魏先生,结实了曾老的学生柳书卿,虽然出自柳家,却对柳家毫无情感,在曾老的教导下,身怀大才,利用世家文斗,让他走进众人的视线,然后不顾世家的反对,毅然封他为当朝宰相,武有自己的亲弟慎始,文有他柳书卿,虽然朝中还是艰难,却比之以往轻松了许多,或许是有了可以商讨说话的人了吧? 而这次,杜锦书以同样的方式成为皇子师,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将来,他或许还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 杜锦书,朕很期待你的发展。 锦书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瞥了眼自己身边站着的柳书卿,赌气般的问道:“我是那几个小鬼的师傅了是不是?” 柳书卿眼角勾起,瞧着锦书这个样子,哪里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答道:“是的。” “可他也是皇子,虽说是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可不敢教他们了。” 柳书卿闷笑,果然是打的这个主意,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置气!不过,看着锦书这个样子,他就是想逗逗她,便开口说道:“刚刚你怎么不跟皇上提?现在我可做不得主。” 跟皇上提?她也得有那个胆子啊,她的胆子可不是很肥的那种! 走进偏殿,三个小鬼都在里面,朱鸿抬头对着锦书轻轻瞥了一眼,没有说话,提脚便往外走,身后跟着两个跟屁虫。 锦书气结,这是什么情况?不满意我当你的老师你可以跟你父皇去提啊?现在这样是要做给谁看?我还不愿意教你呢! 三皇子和公主如今已经七岁,平时就跟朱鸿处得来,几人里面,也都是朱鸿做主,现在跟在朱鸿后面,两人都悄悄的抬头打量着锦书,觉得这个老师长的真好看,也很亲切,没有二哥说的那么不好啊。 又想到,他们这样对老师不敬,老师是不是会难过,会处罚他们? 然后,两个七岁的娃子在朱鸿与锦书之间纠结了…… 越过锦书的时候,公主朱倾馨还回头瞅了锦书一眼,而前面的朱鸿则是甩给锦书一个背影,往出宫的方向走了…… 锦书小跑着追上去,站定在朱鸿的面前问道:“你就打算这么走到相府去?” “要你管。”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才十岁的朱鸿心底不免有些难受,不管他表现的再沉着再冷静,可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寒门书香 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7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7部分阅读 样的背叛怕是会在他小小的心底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更甚者,以后都难以在相信别人! 柳书卿这时也过来了,冷着一张脸看了他一眼,随后对锦书说道:“不用管他,我们走。” 锦书疑惑的瞅了柳书卿一眼,这可是皇子啊?这样对待可以吗?还是说,柳书卿默认了他们先是师生关系再是君臣?想到这儿,锦书也不再犹豫了,同样嚣张的甩了个背影给那狂傲的小子,出宫去也! “二哥——” 朱羽还只有七岁,看着柳书卿似乎有些生气了,悄悄的拉了拉朱鸿的衣角,小声的说道。 “我们走。” 到了宫门口,三个小子停了下来,这里哪儿还有马车的影子,朱鸿心里一阵郁闷,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先走了! “二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儿等着,本皇子不信他们会就这样走了!” “哦。”朱羽和朱倾馨闭嘴跟在朱鸿的身后,都不说话了。 暗处,锦书嘴角弯起看着朱鸿,“还算他有些脑子,若是他冲动的带着二皇子和大公主就往相府去,这样的弟子,我可不敢教。” “那现在可是满意了?” 锦书摇摇头,“还有待观察,再试试他吧,身为皇子,又是储君的候选人选,心智一定要坚定!” “你想瞒住朱鸿住到你的府上,可却不能瞒住太久。”柳书卿在锦书旁边提醒道,还是要想一个两全的法子。 锦书扯开一抹笑容,道:“你不是说过几天带我去鸣山看老师他们的吗?我记得墨王爷所领的任务也在鸣山的吧?先瞒过这几天再说吧?” 柳书卿却是抬头眯眼盯着锦书,半晌才道:“难道你想带着二皇子一起去鸣山?” “既然王家在鸣山有所异动,就将这个当做是给他的第一个磨练吧。我承认我是有些激进,可是王家不除,他便危险重重,还不如早些让他认识到王家的势力。” “好,既然如此,我支持你就是。” “谢谢。”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助你,不用担心跟我在一起我会拘束着你。” 锦书黑线,我有说过要跟你在一起的吗? 眼看着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小公主已经有些受不了了,抬头看了眼朱鸿说道:“二哥哥,怎么宰相大人还没有派人来接我们?” 朱鸿虽然也感到很冷很累,可脸上倒也很是沉着,闻言将自己脖子上的围领解下帮着朱倾馨戴上然后说道:“别急,就快了。” 柳书卿挑眉看着锦书,眼神询问:还不出去? 锦书白了他一眼,从墙角走出,朱羽和朱倾馨看到锦书过来了,眼睛一亮,可朱鸿眼底闪过的却是不屑! 这小子,锦书心底气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就是传说中的叛逆期吗?这古人的叛逆期来的也太早了点吧?十岁的小少年,不都是像锦涛那样的听话的小正太吗? ------题外话------ 昨晚去看电影去了,《敢死队2》看的我热血沸腾,晚上再更一章,可能有点晚,等不了的就先睡哦…… 感谢【zy19961205】、【tayata】的钻钻,么一个,还有支持陌的亲们,群么一个…… 正文 069 脑抽的柳家人 马车上,朱鸿将小脸撇向一边,坚决不看锦书,锦书被气的心口疼,自己居然被十岁的小毛孩鄙视成这样,还要不要活了? 到了相府,锦书也没进去,直接领着三个小的去了自己的宅子,如今被她改名成了盘丝洞府。 柳书卿站在那被他直接拆了的墙边上,看着锦书的盘丝洞府,里面一律全是小厮,看着心里着实不怎么舒服,看来买婢女的事儿得抓紧了,锦书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被一群大老爷们伺候着,想想他的心里就火光一阵阵的往外冒! 三个小子跟在锦书后面,朱鸿小头微抬,瞅着门匾上的‘盘丝洞府’四个大字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好意思问出来。 锦书将几人都领到了书房,然后才郑重其事的对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天之骄子,在宫里,也都是嬷嬷宫女们捧在手心里伺候着的,可是在我这儿不同,你们以后活动的范围的只有我这个院子知道吗?院子后进是一处茶室,我平日里教导你们便在那里,你们歇息的地方也在这儿,反正这里空房间多,你们自己选择就是,至于伺候的人,我这儿可没有,也不兴宫里那一套,真正自己解决不了的自会有人帮着,我这儿时兴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明白了?” 朱鸿抬头,迎向锦书挑衅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身为皇子的自尊心遭到了践踏,眼底闪过倔强,对上锦书的目光,略带冷意的说道:“本皇子不需要人伺候!” 锦书眼底闪过笑意,您就是想要人伺候,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人!我这儿可都是小厮侍卫! “你们俩呢?”锦书语气缓和了一些,笑着对朱羽和朱倾馨问道。 “我们听哥哥的。” 朱羽还未说话,朱倾馨便开口了,她生下来生母便去世了,平时只跟朱羽在一起玩儿,而比他们大三岁的朱鸿,无疑是他们的领头羊! “既然如此,往后若是住不下来可别觉得我虐待你们。” 锦书看着一脸孤傲的朱鸿心底有些好笑,却也有同情,这是身为皇子必须要经历的事情,自己若是无法走出来,谁也帮不了他! “你们住进我这里,你们的安全便是我负责了,往日除了这院子,哪里都不要去,你们来到这里,我自会掩人耳目,瞒过众人,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哼!” 朱鸿嘴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锦书听见。 锦书不禁在心里感叹,心机再怎么深沉,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啊!若是在成长个两年,怕是自己在他手里也会被阴! 虽是如此想着,可嘴上却不放过他:“身为弟子,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老师的吗?既然这样,这样的弟子,我怕是教不得了。” 朱鸿脚步停下,想要说些什么,可有无法拉下脸来,只停在那边,锦书嗤然一笑:“看我这个记性,拜师礼没收,敬师茶没喝,我这字也没给你赐下去,你还算不得是我的弟子,既然如此,你就去选个地儿呆着吧,也不用来烦我了。” 这下朱鸿可是被彻底激怒了,甩开步子便离开了锦书的书房。 柳三郁闷了,柳五也纠结了! 他们都想不通啊,想不通为什么现在这个主子敢这么大胆,这么不给二皇子的面子,看着刚刚二皇子面色阴沉的样子,他们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人家可是堂堂的天潢贵胄,一般人能够当皇子师,那不是八辈子求来的吗?虽然说学问做得好的人,那都有些孤高清傲,骨子里带着些倔强不可一世,性子还有些古怪。可是这位主子,满肚子的古怪点子,脾气也是时好时坏,看着确实挺古怪的,可是孤高清傲,不可一世,那是再给他们十双眼睛,都看不出来的!可人家学问却是做的顶顶好的。 两人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发觉这位主子,也只有脾气古怪这点跟时下的读书人比较相像了! 想起宫里大皇子的老师,那是王家族里的大儒,平时见人就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样子,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人,瞧着那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是俗人,就他一个清高之辈一样,可是对待大皇子,那也是毕恭毕敬的,一句重话也不曾说过,虽然别人都说那是老师待弟子宽仁,可在他们看来,那分明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的! 反观杜锦书,平时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从不轻贱任何人,相处下来,却也不见她朝着谁卑躬屈膝过!自从当了皇子师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可是今日见着她教训二皇子,忽然觉得,这平日里温温和和的人居然这么有爆发力! 管你是寒门还是世家亦或是皇家,进了我的门,做了我的弟子,那规矩就得按照我说的来!这气魄,这胆识,这才是读书人真正的气节啊! 不因为别人的身份地位或高看或低看了去,一切只是平心,活的恣意潇洒,这才是真正的风流之辈! 两人想到这里,互看一眼,顿觉自己真相了! 想想迄今为止见到过的读书人,要么是故作清高,要么是卖身富贵,又或者读书读的愣头傻脑的,没有半点子灵气!哪还有半点读书人该有的风流恣意? 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心下对锦书不觉佩服了几分,不过又想到那可是自家相爷看上的人,岂能是一般人,顿时又释然了! 不得不说,两人脑补的厉害了! 天色快黑的时候,柳三和柳五商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让能言善辩的柳三去给柳书卿汇报锦书今日的所作所为,而他继续守在锦书院子外面,保护里面人的安全! 虽然柳书卿吩咐了,让他们俩过来保护并且将现在主子的一举一动都说给他听,可是这到了晚上,主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宽衣就寝了,他们可没那个胆子继续盯着不放,所以白天盯着就行了,晚上嘛,就是单纯的保护…… 柳书卿在书房里听着柳三的汇报,连几时去的茅房,什么时候喝了茶水,都一一汇报,柳书卿听了满脸黑线!瞅着柳三想骂可又想起了自己那句‘事无巨细’,骂着没理啊! 听到锦书完全没给三个龙子龙女的面子时,他的面上轻轻一笑,果然她会如此做! 看着主子面上的笑容,柳三再一次惊异了,忽然间觉着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两位主子的速度,完全不知道两位在想些什么? 内心里像是猫爪着似的,好奇啊!可是主子没说,他就得憋着不问,这才是好护卫! 柳书卿心情颇好,看着柳三憋着难受的样子便问道:“好奇?” 柳三眼睛一亮,对于这位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他的性子柳三多多少少还是能摸清楚一些,一听柳书卿如此问,连连点头! “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她那样对待二皇子,实则是为了他好。” 柳三惊异了! 主子啊,您说这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儿,可是您这一提醒,属下可就更加难猜的啊!什么叫为了二皇子好?想不通啊想不通! “二皇子在宫里没受过什么挫折,而这次的打击若是处理不好会让其落下心病,不论是一蹶不振,还是激进的想要报仇都不是好事,锦书晾着他,也是想让他醒醒脑。” 柳三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主子您真神! “那主子没什么事儿,属下就回去了。” “慢着。” 柳三心里一慌,“主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柳书卿脸色一囧,微微发红,声音明显变小的说道:“以后对于锦书的行动,不必看的那么细致。” 说到这儿,柳书卿心里又有一些恼怒,这都是些什么下属?若是旁人也就算了,这柳三跟柳五可是知道锦书是个女儿身的,居然何时出恭这种事也报上来! 抬眼狠狠的瞪了柳三一眼,柳三浑身一个激灵,别误会,可不是被电的,这样的眼神让柳三想起了被罚着去倒夜香那次,还有穿耳洞? 心脏突突的跳着,就怕主子忽然一个不高兴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惩罚!若是柳五在旁边知道柳三此时的想法的话,定然会鄙视一番,并且在心里不住的腹诽:三大爷,您没看到主子已经不高兴了吗? 柳三微微垂下眼睛,实在不敢跟柳书卿对上,嘴里答道:“属下明白。” “下去吧。” 柳书卿如闻天籁,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喜滋滋的回了盘丝洞府! 第二天一早,柳书卿便去早朝了,锦书只管窝在房间里面补眠,至于皇子皇女们来到她盘丝洞府的事儿要怎么隐瞒,那都是他柳书卿和皇帝的事儿,她可是不用管的, 只是想到朱墨言正往鸣山赶去,不知道王家在鸣山又弄出了什么幺蛾子,自己在京城是把王家往死里得罪了,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鸣山的曾老魏老还有锦涛。 想起这些,锦书就觉得一阵烦躁,便再也睡不着了。 早朝上,柳书卿依旧是位列百官之首,嘴角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有些淡淡疏离的笑容,因着是刚刚春节,祭天之后,皇上的威信空前的高了,命令所达之处,办事效率高了不少,朱承天便与柳书卿很有默契的选择在今日提出武试。 因为大皇子巧施计谋,令二皇子损失了一位臂膀,而且是长官京城安危的重要职位,王家人都很得意。 大太监依着惯例拖着长长的音说道:“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朱承天与柳书卿貌似无意的眼神碰撞,两人嘴角扯开冷然的微笑,眼底尽是了然的嘲讽。 果然,王家在军中的一位三品参事站出来说道:“臣有本上奏。” 朱承天眸中闪过冷厉的光芒,王家!朕迟早会废了你!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皇帝即恢复正常,脸上带着微笑,表现的有些志得意满的模样,对着那王家的子弟说道:“说。” 那人眉眼间闪过不屑,嘴上却还是略微带着些恭敬的说道:“臣以为,这京城安危实在重要,护城司一职不可长久空悬,还请皇上早日拿定主意。” 朱承天一副为难的样子问道:“朕近日也在为此事烦忧,不知爱卿有何人选?” “微臣觉得,听雪公子可担此任。” 王家的那人话一出口,最先暴躁的不是长孙家的,也不是南宫家的,李家人现在是惶惶不可终日,只求自己做个隐形人,里里外外被打击的已经不成样子了,况且祭天那日李真儿的那个模样,现在整个京里都在说他们李家败坏门风! 柳书卿始终都是那一副淡淡的模样,嘴角噙着笑容,似是在看着王家人的杂耍一般。 皇上如今已经知道你王家包藏祸心,怎么可能还敢用你们提上来的人选去保护自己?除非脑子抽了,只是柳家却是仗着柳书卿是自己家的,始终都是姓柳的,王家人话一出口,柳家在朝廷的人马上就暴躁了! “听雪公子算个什么东西?瞧着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知能不能上得了马去?还敢扬言能够保护京城安危?笑话!谁不知道那叶听雪是你们王家的人?要真将护城司的兵马交到你们王家人手里,不出一年,一准变成了你们王家的私兵!” 柳书卿瞥了一眼正在急吼吼的柳家人,眉头皱了皱,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王家人想要造反,近几年,尤其是今年表现的愈发的明显了,可是没人说出来,一来,皇上当做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足够的把握跟王家扛上,也没有证据证明王家的不轨,二来,皇上现在是想借此机会将世家之间的水搅的更浑一些,另外也可给皇上腾出时间好好布置一番。 这个柳家人倒是越来越不长脑子了,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这不是找抽吗?也难怪会被王家一直压在头上! 王家那位倒也不是个傻的,没有上去跟柳家人吵起来,而是朝着皇上直直的跪了下去,满脸的悲愤,嘴里坚定的说着:“皇上,我们王家一门忠烈,先帝在时臣的老祖宗更是随侍左右,虽说王家是老牌世家,可到底也是凭着军功才让先帝和皇上高看一眼,岂容旁人如此侮辱?皇上,臣心难服!” 朱承天被这话说的心里恶心的难受,却又不好说什么,真是被堵得难受,这柳家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冰冷的眼神,瞪了柳家那人一眼,随即暗自观察了一下柳书卿的脸色,发现他还是那样一副疏离淡笑,云淡风轻的样子,暗自感叹,果真是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事儿都难以令其动容啊!若是自家小子能学到五分这样的本事,他也就不用烦了! 这掩藏心事的本事,可是连自己也比不上他的! 朱承天不知道,这样的人在后世被叫做腹黑加闷马蚤!而柳书卿,那可是锦书认准的超级腹黑闷马蚤外加还有一点点马蚤包的男人! 朱承天看了眼另一位柳家的官员,看他的样子,是没有半点想要将这件事给圆过去的意思,那微微弯起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得意,朱承天心里当真是膈应无比!想来锦书所说的开科取士是要提上日程了,若是朝廷上尽是这些顶着脑袋不想事儿的草包,那他的大靳江山迟早得拱手让人! 世家…… 看着柳家人那得意的样子,朱承天无奈了,最后只得自己想办法了,可是想到他要帮着王家人说话,心里就一阵憋屈悲愤!这都什么跟什么? 想了想,忍下了心里的不快,面上还得含笑说道:“这说的什么话?王家的忠心朕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柳卿家胡言乱语了。” 接着,面上一沉,对着柳家的那个不着调的官员说道:“回去给朕好好反省反省去,这一个月就不要来办差了!” 那人颇有些不敢置信,还是他的另一位族人长了些脑子,拉了拉正准备辩解的他,那人终是有些不服气跪了下去说道:“臣领旨。” 完了,带着些怨恨的瞥了柳书卿一眼,似是在控诉他为何不给自己说话一样! 这事儿了了,就该回到正题上去了。 朱承天眼睛一抬,帝王的威压瞬间释放,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家人,半晌才让他起身,问道:“王爱卿是说叶听雪可当护城司?” 刚刚被朱承天帝王威压弄的有些喘不过气儿的王家人有些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嘴里还是说着:“正是。” 朱承天心里那个膈应!正是?正是你妹! 这时长孙家的站了出来说道:“臣这里也有一人选,乃是南宫家的长孙南宫绝,臣私以为他比听雪公子更适合担任护城司这个职位。” 朱承天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这个长孙家的嫡系,果真是个人才,凭着这份眼力劲儿,那就该留着! “那长孙爱卿倒是说说,为何这个南宫绝要比叶听雪更适合护城司这个职位呢?” 那人上前一步,开始不疾不徐的说道:“臣以为,护城司是武官,军中子弟多为豪爽,而南宫绝此人拳脚功夫了得,臣听说他交友甚广,是个不拘小节的,说到做学问,虽是没那么出众,却也是中上之资,用在指挥上面足够了!平日里跟些个世家子弟酸文拈诗的也可,跟那些军中的大老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也行,想来,这样的人更为适合留在军中。容易跟士兵们打成一片,并且为他们所接受!” 说着瞄了一眼王家的人,才继续道:“但是,王大人所说的听雪公子我也是见过的。文采风流自不必说,可是那身段未免太过娇弱,到时候若是有点事情,士兵们是保护皇城安危,还是分神来保护他?且不说军中将士服不服他,就说他那副样子能不能上马都是个问题。” 王家人明显不服,可是皇帝却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笑眯眯的看了长孙家的一眼,随即说道:“那位叶听雪果真如此吗?倒是王爱卿不察了。长孙爱卿说的也是个道理,以前军中选举武将也着实过于草率了一些。” 说完看了柳书卿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就不要再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模样了,关键时刻到了,该你上场了! 柳书卿倒也没有令他失望,上前一步应和道:“臣觉得皇上顾虑的极是。军中武将就该有武将的样子,若是武官都是一副柔柔弱弱娇娇小小的样子,士兵跟风而行,几年十几年之后,我大靳边疆难保!”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了吗? 你出来反对一下试试看,到时候军队若是有了一丝丝的风气问题那都得找你! 王家人眼睛一亮,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虽然他们王家在军中有人,而写也很具影响力,只是靳王朝的主要部队还是掌控在朱氏手中,而且照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观察,朱氏手上似乎还有一股力量是他们不知道的,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这么多年一直暗中行事,不敢过分张扬! 虽然不能掌控皇家的军队,可若是安排几个人进去弱化他们的士兵素质,提升自己的力量,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王家人在一旁想入非非,没有出声反对柳书卿所说的话,朱承天却是往王家人那边瞥了一眼,心下又是一阵不舒服,任谁知道了有人惦记着自己的财产,当着自己的面儿谋算,都会不舒服的!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柳书卿说话倒真是绝了! 朱承天没有出声,等着柳书卿继续。 “微臣认为,这选举武官,不若弄出一个武举考试,选出拳脚功夫好的进行封赏,另外还要认得字。” 长孙家的眼睛一亮,站出来说道:“臣附议。柳大人这个法子好,公平又很实用。” 紧接着是南宫家的附议,柳家的瞪了王家人一眼,只要能让王家人膈应的,他们都乐意为之,也站出来附议!李家本想做个隐形人,奈何只剩下他和王家没有表态了,墙头草的李家看着大势所趋也站出来附议柳书卿的提议! 至此,王家什么态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朱承天哈哈一笑说道:“柳爱卿回去拟定章程,三日后呈给朕面批。” “臣遵旨。臣还有事奏。” 朱承天惊讶了一下,问道:“柳爱卿还有何事?” “臣想告假一月,从五日后开始,臣的师弟杜锦书身子不适,也需要告假。” 朱承天看不出柳书卿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知道,宰相请假了,锦书请假了,墨言又不在,那他不得忙死? 可是看到柳书卿那样眼神,似乎在说,今儿个你不批也得批,想着便无奈的点头了…… 出宫的时候,柳家的两位特地跟在了柳书卿的身后,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柳书卿回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两人却感到了无比的冷意。 柳书卿淡淡开口道:“柳家的事与本相没有半分关系,以后少当本相是你们柳家人,我是姓柳,可也能姓其他任何姓!还有,柳源名想要进宫某个职位,你们便自己去弄去,少拿本相的名头的唬人!” 说完便甩一甩衣袖,留下一地尘埃的走了。 “哼,当自己什么人?若他当真将自己的姓氏给改了,我看这天下百姓,有多少是不骂他背弃祖宗的!” 两人冲着柳书卿的背影暗暗唾弃一口,嘴里骂骂咧咧。 身后跟着的是王家的人,看着柳家的两人,眼底尽是不屑,长孙家和南宫家如今态度明确的站在了皇室这边,李家只要他们再加把火定会消失,剩下的柳家,尽是些不成气候的!还有那柳源名,混吃胡闹没个正形,还有柳书卿那个死鬼爹,如今柳家养着他,不也就是指望着他能够跟柳书卿牵上些关系吗? 整个柳家,除却那柳家的家主还精明些,剩下的都不足为虑! ------题外话------ 同志们啊,可爱的亲亲们啊,打滚求支持啊,呜哇…… 陌现在木有存稿了,瞬间觉得艰难起来了…… 正文 070 宴会 先不提脑抽的柳家人,早朝上的事情很快便传回了柳家,柳家的老爷子一听,气的七窍生烟,这些都什么子孙?忒认不清形势,偏偏这种时候提出王家的作为,这不是在皇上面前找不自在吗? 柳书卿回了相府,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而锦书的盘丝洞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几个小的选的房间是连着的三间房,朱鸿没有想到,这个杜锦书说不叫人伺候他们就是不叫人伺候,没有婢女,来个小厮也行啊! 净手洗脸泡脚的热水小厮都给端进了房里,但是剩下的都需要自己动手了! 朱鸿已经十岁,做这样的事情却是第一次,心里却是气鼓鼓的,净了手洗了脸,泡了脚,却觉着这次泡脚真是舒服,浑身都特别放松,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疑惑着的朱鸿很理所当然的归功于这是自己动手,所以心情舒畅,殊不知,那泡脚的热水里面有锦书加进去的料! 至于柳书卿那儿,她已经在那边的厨房的水缸里头加足了料,只要柳书卿听她的,每日都用热水泡泡澡,想必他的左臂很快就会有所知觉的。 朱鸿将自己伺候好了,担心另外两个小的,便起身往隔壁房间走去,先去了朱羽的房间,见着小朱羽坐在床上,眼眶微红,双手托着下巴,有点委屈又有些苦恼,朱鸿上去赶紧问道:“有人欺负你了吗?” 朱羽摇摇头,“没有,是桌上的水,我、我端不动……” 朱鸿在八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习武,端些水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七岁的朱羽还没有习武,年岁又小,加之平日里都是在皇宫里头娇养着的,端不动也属正常。 朱鸿帮着朱羽倒了水吩咐他自己泡脚,然后去了朱倾馨那里,连朱羽都端不动的水,朱倾馨又怎么可能会端的动? 晚上二皇子朱鸿睡了一个好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早上辰时才醒来,皇子们在皇宫六岁便要开始学习,平时卯时便要起身。 起身后,便有人送来了洗漱的用具,知道锦书没有开玩笑,便也放下身段自己动手了…… 将自己打理好了之后,想起锦书昨日说过的话,没有拜师礼,敬师茶,还算不得是自己的老师,心里头一阵烦闷,真的要给那个人敬茶吗? 虽然听着父皇经常说起杜锦书,也对杜锦书做的事情有所了解,帮助父皇赢得了百姓的信服和膜拜,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喜这个人。 偏偏皇叔和柳相都爱重这个人,他在世家文斗上的表现也着实让他惊到了,知道这个人确实不是只有那些投机取巧的道道,是个有大才的,可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令他不喜他! 如今,却要自己摆他为师,还要拜师礼和敬师茶! 换成其他人,当了皇子师,哪里还敢张口要要什么拜师礼?敬师茶也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他却敢养眼没有拜师礼没有敬师茶就不收他这个弟子!真是狂傲的不知所谓! 于是,没拉下脸来的朱鸿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了一整天没有出去过,用饭也都是府里的小厮送过去的,吃到锦书这边的饭菜的时候,他们却是惊喜了一回,这盘丝洞府的饭菜倒是可口的很。 柳三看不下去了,那三位可是皇子皇女啊主子! 您不能这么做啊!您要想突出您有个性也别用这样的方式啊!一个不好会掉脑袋的我的好主子! 柳五的表情也很精彩,内心也同样在纠结。 不过,还在书房默写这制造肥皂的工艺过程的的锦书可是不知道外面这两位内心的小九九的,只顾着奋笔疾书,将流程中现在的手法还做不到的地方改动了一下,忙了接近一个时辰才算是弄好了。 在外头的柳三柳五见着锦书搁笔了,心下一松,看着锦书起身,心里想着,您终于记得府里还有三位小主子了吗?好歹去见见啊…… 只是,锦书注定要让两人失望了,只见锦书站起身来,左右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腰,然后坐下,重新拿起一张锦缎,又开始奋笔疾书。 外面两人抚额,默默无语…… 锦书想着,既然肥皂的工艺流程弄出来了,那索性就把酿酒制醋制糖的工程流程统统写出来好了,曾经,她也在莲山书院制过一阵子的糖,很可惜,味道不正颜色看着更是毫无食欲,这回弄出这些,就交给柳书卿,让他找人实验去,反正人家手底下人多,宰相的威慑力也不容那些人懈怠,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简直是浪费! 深深的为自己以前做什么都亲力亲为感到无比的痛悔,想当初,她不就是想将那如雪一般的白砂糖给弄出来?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老天爷是无比的公平加公正的,她喜好看书,过目不忘,有着养身健体妙用多多的灵水,可是与实验提炼一道上,那是毫无建树,没有半死天分,所幸锦书能及早认清事实,放下了。 一直到日头颇高的时候,小厮才来通传,说是用饭的时间到了,锦书丝毫没有拖沓,起身拍拍屁股就去用饭了,留下柳三和柳五在那里独自感叹,这未来的相爷夫人果真是强大! 锦书在正厅里喜滋滋的用着饭菜,这些菜色都是她写在锦缎上让自家厨师琢磨出来的,虽然少了调味料,味道还有所欠缺,不过比之这里土生土长的菜色,在色香味上面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主子,您看院子里那三位小主子——” 锦书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说道:“去厨房将他们的份送过去。” “是。” 被晾了一个早上的朱鸿,有刚开始的气愤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没事可做的他便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想着自己为何会失败,为什么自己看着心腹的人会背叛自己,至于想到后面,都已经在想着父皇为何会让杜锦书做自己的老师。 想着自己为何会失败,他首先想到了被背叛,母族势力不显,皇兄背后有王家做靠山,而自己虽为嫡子,却苦于手上没有势力。 想着自己被心腹背叛,他也只是想到了皇兄势大,能够轻易威胁并且收买旁人,唔,自己的轻信和对形势判断的不精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最后想到父皇让杜锦书做自己的老师,跟在父皇身边这么久,他知道父皇知人善用的本事还是十分大的,所以杜锦书定然是有其独特之处,不过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就将宰相拉到了自己的一方,还有皇叔,也会支持自己的吧? 对于锦书究竟能够交给他什么,他倒是不在意的,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也就比自己大了七岁,还真没指望他能交给自己什么。 正想到此,厨房送吃的的又来了,朱鸿也不继续纠结了,吃东西要紧,这儿的东西比宫里的还要好吃,收回深沉的目光,将眼神转移到菜色上,瞬时由皇宫腹黑小正太,转变成了一个小吃货。 当然,隔壁的两货比朱鸿表现的更甚! 用完餐后,朱鸿心里又开始纠结了,最后只嘟哝了一句:拜了师傅,或许可以将这里的厨子讨几个回去。 于是整整一下午,朱鸿小同志都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树…… 饭后,锦书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觉着院子里少了些什么,如今正是大正月里的,那山上的红梅还是被柳书卿给果断的移了过来,花草还是太少,还缺个秋千。 溜达了两圈,锦书回了书房,继续写她的工艺流程去了。 院子里,柳三和柳五相看一眼,心里想着刚刚下属送来的线报,心里哀怨了,忧伤了,也有些愤怒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又开始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柳三:相爷主子那里这次该你去了。 柳五头一低,浑身一抖,飘了一个幽呼呼的眼神过去:不去可以么? 柳三瞪了柳五一眼,然后果断的转过身,站定在了锦书面前,然后瞟了一眼窗外,眼含笑意:你不去也不成了! 柳五愤然了,心慌慌的跑去了相府。 柳书卿彼时正在锦书住过的院子里踱着步,锦书住着的时候,他也不好时不时的进来探一下,现在锦书搬走了,他正好可以好好感受一下锦书住过的地儿。 柳五得了柳管家的指点,跨进书香苑,看的场景让他再一次颠覆了对自家相爷主子的认知! 只见柳书卿手上拿着锦书看过的书册,搬着长摇椅在院子里头,晒着太阳,惬意的品茗看书,嘴角漾着春意盎然带着点马蚤包的笑容,让柳五着实吓了一跳! 走近一看,只见竹简上写着‘诗经小解’四个大字,一看那飘逸灵动带着些龙飞凤舞狂傲不羁的字体,柳五顿时明了,原来这侧书卷是杜锦书主子写的…… 柳五好奇了,凑着脑袋往里顶,就是想看看这个杜锦书主子究竟写了些啥惹得相爷主子这么乐? “有事?” 耳边听到柳书卿温润却少了些平日里的冷然疏离的语气,柳五心下一松,不过还是立马立正站好,恭敬的说道:“主子,刚收到消息,现在坊间流传出一些不利于杜公子的传言。” 柳书卿却没有表现的如柳五想象中那般愤怒,而是依旧一脸淡然的问道:“都传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柳五瞅着柳书卿心情貌似不错,便一股脑儿的将他所知道的坊间的传言都说了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到柳书卿越变越黑的脸色,还越说越起劲儿了! “坊间人人都是杜公子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那字体怎么可能会是杜公子创出的?还有说在世家文斗的时候,那都是皇上为了拉拢相爷您故意为之,也是想找个才子挡在众人面前,那什么下棋啊,对对子什么的,都是作弊得来的第一。还说,不仅如此,杜公子还很会沽名钓誉,总之传言很不利。甚至还有人说那日陨石坠落的异象也是杜公子弄出来的糊弄大家的,说他是亵渎神灵的人。” 换了口气打算继续的柳五,忽然感觉到自己周身有一股子冷气,顿时不淡定了,抬头瞅了瞅柳书卿,那脸色黑的让柳五从心底打了个哆嗦! 柳书卿扯了扯嘴角,“亵渎神灵?” 那冰冷的语气,让柳五一阵胆寒,有人要倒霉了…… 那边锦书也是刚刚听完柳三的报告,心里不舒服了,自己挺老实一人,偏偏有那么多人找自己麻烦,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好说话太玛丽苏了? 想了想,锦书觉得,一定要给人震慑一下,不然时不时的出来个人蹦跶一下,她不被整死也会被烦死! 想到这儿,锦书阴恻恻的开口道:“知道谁传的?” 柳三举得现在面对锦书的感觉有点熟悉,明明带着笑容却感觉阴恻恻的,抬头瞅了锦书两眼,说道:“应该是王家的人。” 又是这个王家在蹦跶!锦书心里有些恨恨的,你想造反就造啊,干嘛揪着自己不放?以为我是软脚虾吗? 柳三在锦书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光芒,再一次肯定了自家相爷主子的眼光——唔,不愧是相爷主子看上的! 锦书挥手让柳三退下,继续奋斗自己的工艺流程…… 两个时辰之后,柳三又来了。 锦书感觉前边有阴影,头也没抬便问道:“这次又有什么事儿?” “主子,这是晴雪楼的请帖,说晚上有个宴会,请了京中的才子名流,您也在其中。” 锦书抬起头,瞅着柳三挑了挑眉,问道:“这个应该是你在相府拿过来的吧?” “啊?是。” 柳三没明白,这主子为这个干什么,只是照实的回答了。 锦书心里郁闷了,明明是自己的帖子,偏偏每次都被柳书卿给截了!说起来也是,自己这盘丝洞府里面所有的小厮下人都是相府过来的,自然是将柳书卿当做第一主子,自己也就是个第二主子而已。 “柳书卿也去吗?” “主子说了,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柳三退出去,又跟柳五在院子里讨论起来。 “你说这主子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问我帖子是不是从相府拿过来的。” 柳五沉思一会儿,严肃的答道:“主子这是不满意了,每次给主子的拜帖都是被相爷主子给截走了,主子定然是觉得自己的权利遭受到侵犯了!” 柳三顺着柳五的思路这么一想,忽而在柳五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想不到你 寒门书香 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8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8部分阅读 这个脑子也有能想事儿的时候!” 柳五悲愤中带着点儿不屑,轻轻瞥了柳三一眼,没有说话。 晚上,柳书卿跟锦书按时去了晴雪楼参加那什么所谓的晚宴去了。当然,柳书卿这只老狐狸自然将出现的时间拿捏的精准无比。 不是第一个到,否则会显得太过重视这场宴会,有巴结之嫌,也不是最后一个到,显得太过清傲。 两人到的时候,晴雪楼门口接待的是两个长相柔美的那字,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飘逸的袍子,看上去飘飘似仙,美艳无双。明明不是女子,却带着一丝媚意,身段风流,巧笑回眸,顾盼神凝,当真是风流销魂的人物。 “柳相爷,杜公子,还真给家主面子,里面请。” 柳书卿目不斜视,与锦书一起进了晴雪楼。 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见到柳书卿和杜锦书到了,不论真心假意,总是战起身迎接的。 “礼行兄,这里。”出声的是南宫绝,他正跟长孙纳海一起,旁边不可避免的跟着南宫妩和长孙玉儿。 锦书对着他们轻轻一笑,拉了一下柳书卿小声说道:“我们过去吧?” “好。” 长孙玉儿心里怪异的感觉又起来了,看着柳书卿眉眼间尽是宠溺的模样,忽然就觉得他们俩才是最登对的!心底里反而没有一丝嫉妒的心思,这是怎么回事儿? 反观柳书卿和杜锦书站在一起,就觉得,那两人就该如此,任何想介入其中的都该受到谴责,长孙玉儿混乱了…… “玉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 正说着,锦书已经和柳书卿一起坐下了。 南宫绝有些担心的看了锦书一眼,说道:“近日坊间的一些传闻你可是听说了?” 锦书微微一笑,“听说了,今日可不就是为了那个传闻才过来的嘛。” 南宫绝却是一愣,长孙纳海看着她问道:“你有何打算?” “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收拾不了他们,这笔账我总归是记下了,他们讨不了好的,况且,今天他们办这场宴会,又请来了这么多的名流,或许就是想着毁了我呢!” 南宫妩心里也挺替他着急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们都会帮你的,你要小心。” “无事。” 说话间,那自然流露出的淡淡的自信,让众人心里忽然就是一松,或许真的不该担心的吧?柳书卿就这么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底闪过赞叹和宠溺。 “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便是,别忘了,你的身后有我。” 锦书隐下心底的一丝丝感动,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几人之间,淡淡的温馨在萦绕着,偏偏就是有不长眼的来破坏这样的好气氛! “在下王世文,说起来跟杜公子倒是有些同乡之谊。” 锦书抬眼轻轻的瞥了一眼,同乡之谊?谊个毛毛!你们王家干下了那事儿,你还敢说有同乡之谊?你压根儿就没将莲山县当成是你家乡! 锦书隐下笑意,眼皮也没抬一下说道:“我不轻易认什么同乡的,别到时候什么猫猫狗狗的都说是我的同乡,背地里却做出些猪狗不如的事儿,污了我的名头事小,到时候人人都以为莲山县出不了什么好鸟可就事大了!” 这话说的是一点儿面子也没给王世文留,直接将之气的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得压下心底的愤怒,扯了扯嘴皮子笑了笑,略带着尴尬的说道:“杜公子说笑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说笑了? 懒得理他,锦书自顾自的饮下一杯酒,瞧也没瞧王世文一眼。 王世文有些狼狈的离开了。 锦书这才抬头看着王世文离开的背影,问道:“那边王家坐着的都有谁?” “是王家的嫡长孙王伟良,还有听雪公子叶听雪,旁边伺候着的是王伟良的两个小妾。那王世文确实是来自莲山县的,不过却是王家的旁系,上不得台面儿,也不知道王家的老东西怎么想的,事事都让这王世文掺和一脚。”南宫绝解释道。 锦书点点头,多看了王伟良的小妾两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这王家的长孙喜欢的是这个调调啊! 南宫绝看到锦书嘴边挂着笑容,盯着那王伟良的小妾瞧了几眼,心下琢磨了一番,难不成礼行兄也喜欢这个调调? 那两名女子身段柔软的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声音娇媚的只一声轻哼,就能让人骨头松软,再看那长相,也是艳丽不可方物,悄悄打量了一眼长孙纳海的妹妹,这……若是礼行兄果真喜欢那个调调,估计玉儿也没什么希望了吧? “那两个小妾应该很受宠吧?” 南宫绝纳闷的点点头。 “那王家的嫡长孙平素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荤素不忌,男女随意。” 锦书一听就乐了,这南宫绝还真是一妙人,瞧瞧这个总结?荤素不忌,男女随意!果真是强人一枚啊! 你王家既然敢这样算计我,一次两次的动到我的头上,那我不介意先毁了你家的宝贝嫡孙讨回些利息! 捧着酒杯,酒香萦绕,只是少了些烈性,酒香也淡了些,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将这酒给酿出来呢? 很快人都已经到齐了,席间,晴雪楼的姑娘们吹拉弹唱,感受着这种复古式的奢靡,锦书多饮了几杯酒水,在这样奢华靡丽的氛围下竟然有了些淡淡的醉意。 锦书嘴边含笑的站了起来,冲着那边王伟良说道:“王家的公子有礼了。” 王伟良正被自己的两个小妾伺候的爽歪歪,就听到有人冲着自己说话,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唇红齿白,一袭书生长袍飘逸灵动,就这么淡然的笑着,却仿佛千万花开,暖了一整个冬季,心头滚烫滚烫的。 跟门前迎客的那两个晴雪楼的比起来,这个男人少了几分媚,却多了几分风流气质,举手投足,尽显潇洒本色,一时间竟让王伟良看的痴了。 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有礼了,有礼了。” 他一直知道自家要造反,到时候自己可就是太子是储君了,平日里胡闹乱混的也没人管得住,除却老爷子说话还颇有些用处之外,其他人哪个敢说? “听闻你才是王家的嫡长孙是吧?” 王伟良在两个小妾的伺候下多喝了些酒,脑子还有些糊涂,刚刚又被锦书那举手投足间的风采震撼,脑子现在完全是一片浆糊,听了这话连忙说道:“自然是我。” 王世文心道不好,有心打断锦书的话,可是哪有那么容易,锦书轻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可是我却是今日才见着王家公子,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王家的嫡长孙是您呢!” “怎么说?怎么会呢!” “是啊,我一直以为,王家的下任家主会是世文兄呢。毕竟,不管什么场合,都是世文兄出场多啊。” 王伟良脑子虽然还乱着,可是却也听出了锦书话里的意思,转过头瞪了王世文一眼,不屑的说道:“他?王世文?不过是我们王家的一个小小旁支罢了,就是有那心思,凭他那低贱的身份,还敢觊觎家主的位置?哼,不过是我们王家的奴才罢了。” 王世文心头闪过愤怒,自己居然只是奴才吗? 本来,这次宴会是不打算带着王伟良出来的,毕竟他是什么样,王家谁不知道?带出来只会坏事!可是重视嫡子的王家老爷子偏偏要让王伟良出来见识见识,这一出来,果然见识出问题来了么! “不管怎么样?今日第一次见面,我就先干为敬了。” 锦书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挥手潇洒的放下酒杯,然后落座,这一切看在王伟良的眼中都是那么的风流销魂,双目痴迷,连身边的小妾也顾不得了!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叶听雪也站了出来,瞅着锦书道:“那日除夕宫宴之上,得知杜公子所创的新的诗体格律,这几日手痒也做了一首,还请杜公子品评。” “你且念来我听听。” 锦书一个眼神也没给那叶听雪,只是嚣张的说道。 叶听雪本以为他会谦虚一番,谁知竟是这种态度,一下被咽的脸色有些泛白。 柳书卿一如既往的带着七分宠溺三分纵容的看着她,好似她做什么都死对的,他都会支持一般,哪怕她做的再过分,与他而言,也不过是顺着她的意。 长孙玉儿内心又在纠结了,他们好登对,好登对……怎么的就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呢?他们之间,压根儿就没我什么事儿啊! 那厢南宫妩瞅着也是这么回事儿,朱墨言已然败下阵来,不过瞅着那样子似乎没放弃,应该说是没放下这个人,还是想守着他! 轻轻的看了长孙玉儿一眼,玉儿啊,你还是放弃吧! 叶听雪却是已经张口开始念诗了:“莲花池底锦霞生,足叹风流天恩成。却舍清新向浮华,玉臂左右两人枕。” 柳书卿听完,眼底寒光乍泄,冷气嗖嗖的外放,锐利如箭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叶听雪,叶听雪念完诗本是挑衅的看着锦书的,世家文斗上被锦书赢了之后,她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的,这次还不可不着劲儿的报复? 锦书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皱着眉头,看这个样子似乎真的是在品诗一般,半天后才说道:“诗作的很一般。” 叶听雪眉毛纠结了,“何处一般,我倒是觉得很是写实啊。” “唔,平仄不对,韵压的也不甚好。” 叶听雪平日里都是被人奉承的主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打击,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可到底是一国公主,压得住场面,心绪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冲着众人说道:“这种诗律格式在下还是第一次听闻,做的不好想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不过,我自己倒是觉得内容挺充实实在的,你们觉得呢?” 众人心底明镜似的,可没有一人说话,人宰相大人在那坐着呢,冷气嗖嗖的往外放着,应和你那不是找死吗? 不过,这年头,不怕死的还是有的,只见王家一个门客还是颇有些名头的门客站了起来说道:“内容确实挺实在的。” 说完看了锦书一眼,眼露不屑:“不知杜公子能否给我们解释一下这首诗说的是什么意思?” 锦书晃着脑袋说道:“我这个人轻易不替人解诗,想要我解诗,那也要你做的诗有那个资格才行。” “那你倒是作一首让我们品评品评啊?” 锦书漠然的看了那人一眼,平白给人当靶子使,好像还挺乐! 锦书最不屑这种人,翻了个白眼说道:“我为何听你的?你是何身份?” 那人脸上颜色开始精彩起来! “你,你,你根本就不通笔墨,毫无文采,找人代笔,还敢以文人自居。” “今儿个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那就是很好的给大家解释了一下恼羞成怒是为何意。” 其余人均是噗嗤笑出了声,那人反正只是王家的一个小小门客,笑话了就笑话了,无所谓。 锦书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落在王伟良那两个侍妾的眼底,竟是那么的丰伟高大,迷人英俊,竟然在那儿频频的暗送秋波。 锦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转头一看,就被电的外焦里嫩! 她是想给王伟良戴上几顶绿帽子没错,可是这不代表她需要亲自上场啊!那秋波电的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而锦书的异样自然被柳书卿守在眼底,看了那两个小妾一眼,眼底刚刚有些平复的怒气又蹭蹭的冒了出来! 柳家的柳源名本就不喜柳书卿,说白了,他就是一纨绔,名头被柳书卿压着,自家老爷子还非得上赶着去讨好柳书卿,他当然十分恼火,连带着看着锦书也不顺眼。 此时看到王家人打击锦书,他也乐的看着他吃瘪,最后还上来加了两把火:“现在坊间都在传你没有真才实学,就连陨石事件也是你期满神灵与百姓搞出来的,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吗?有必要解释给你听吗?” “跟我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不过,外面的百姓们可是等着你的解释呢!”说完,朝着叶听雪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这叶听雪的安排实在是毒,他也是无意间听到的,不过在知道他们算计的是杜锦书的时候,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锦书心底却燃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很强烈,回过头,不安的看了看一旁的柳书卿,柳书卿冲着她摇摇头,说道:“不要担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莫名的,锦书心底就这么平静下来,真的不再为此担心。 ------题外话------ 感谢【tayata】亲的钻石。木有动力了,求月票支持一下下…… 正文 071 tou鸡不成 晚宴的气氛有些诡异,叶听雪回了自己的座位,眼含怨毒的瞅了锦书两眼,她本是听雪国人人捧在掌心,高高在上的公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人落下了面子,瞥眼看了柳书卿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底对他更是不喜。 阴沉着眼,看了锦书一眼,一抹冷毒恶意划过眼底,嘴角是一抹不屑兼嘲讽的笑意,微勾的唇角配上妖孽的面容,竟是别有一番风华。 锦书抬眼间,恰好捕捉到那一丝恶毒的笑意,心底一阵拔凉,转而被其妖孽风华的面容所吸引,居然看人家看的痴了。 底下,柳书卿拽了拽锦书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他就有那么好看?” 锦书回神,看着柳书卿面带薄怒的面庞,心情没由来的就是一乐,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了吧?唔,她虽然谈过恋爱,可是从不知吃醋是什么感觉,书里倒是有说过。 锦书故作深沉的问道:“现在是不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心里面酸酸的?” 柳书卿将头撇向一边,索性不置理会,嘴里还轻飘飘的‘哼’了一声。 锦书婉颜一笑,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觉,心里热乎乎的,这感觉,真不赖! 伸出小手,拽了拽柳书卿的衣角,悄声问道:“生气了?” “没有。” “他没有你好。” 柳书卿心里这才好受一些,转过头却只听锦书恶作剧一般的补充道:“可是人家确实比你好看……” 柳书卿一改刚刚的傲娇行径,冲着锦书咧嘴一笑,语若轻鸿的问道:“是吗?” “呃……可是长得那样妖孽,不安全,而且,他貌似看上的人是你。”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叶听雪的眼神被她捕捉到了好几次,都是在盯着柳书卿瞧,可叹! 话又说回来,人家叶听雪长的不安全,你柳书卿也没好到哪里去!名满京城的玉面宰相,少女心中的理想夫婿,锦书觉着,跟他在一起,压力着实不小,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就会窜出来一小三,关键你还知道人家是那个旮旯里面冒出来的,比如说那个李真儿! “你们在说什么呢?不让我们听见?”南宫绝声音清澈,冲着锦书玩笑的说道。 锦书睨了他一眼,“自然是我们师兄弟的秘密。” 长孙玉儿不知为何,总觉的很别扭,饮下一杯酒,竟然起身就往锦书这边走来,在锦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起锦书的小手,就往屋外跑去。 锦书还在愣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两人在后院站定,锦书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看着长孙玉儿,想起那日她跟自己表白,脸色一红,试探着开口问道:“长孙小姐?” “杜锦书。” 长孙玉儿的声音听着很平静,可锦书心里却是突突的,轻声一笑问道:“长孙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只问你一句,你跟柳书卿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兄弟关系吗?” “呃……”这叫人如何回答?锦书心里很憋屈,我跟他什么关系碍着你的事儿了吗?可是想起那日她那大胆的表白,锦书对这个女子还是颇为欣赏的,太过分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只好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感叹着,月亮好圆…… 长孙玉儿本以为外界传言只不过是柳书卿强制的罢了,杜锦书一定是不情愿的,那么恣意潇洒,风流若云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嗜好? 可是今日看着柳书卿与杜锦书之间的种种互动,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两人之间流露的淡淡温情,和别人难以插足的契合都让她感觉怪异气闷却又没有想象中的失落。 看着锦书的迟疑,长孙玉儿也算是明白了,人家那是两情相悦,她就纯属没事儿找茬! 慢慢的走近锦书,长孙玉儿勾唇笑的魅惑,锦书看了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看着长孙玉儿越来越靠近的脸,锦书只感觉口干舌燥,脑子里拼命想着的就是,她想干什么? 弯弯的眉眼,像月牙一般,明亮纯净却又有着一股很少能在这里的女子身上看到的倔强不屈,娇俏的鼻子,嘤嘤红唇,脸蛋白里透红,锦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只是悲剧的是,脚下一颗小石子儿,毁了锦书的一世英名。 脚下一扭,身子一歪,锦书便要向后倒去,长孙玉儿本想逗逗他给自己出口气的,可谁想将他吓成了这样,眼看着锦书就要跟大地来此亲密接触,长孙玉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就要拉着锦书。 长孙玉儿再彪悍,也是一娇滴滴的女孩子,救美不成,反而将锦书这枚伪男子给扑到了! 锦书心里不住的鄙视加悲愤,这是救人呢还是杀人?没被摔死也会被你给压死了! 锦书也没吱声,就等着人家自己起来呢。 可是长孙玉儿却是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一个动作,只维持着扑到时的姿态。 锦书等待的颇为不耐,心想着您是千金小姐,可趴在我身上也调整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啊? “啊……!” 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叶听雪实在是心里憋屈,就多喝了两杯酒,酒喝多了自然就想排解,可是刚走到后院,入眼的就是这么不堪的一幕。 不过,叶听雪是有被吓到,却不至于这么吼叫出声,那一声吼,完全是她故意的! 果然不多时,客人们都被引到了后院。 地上的两人被这一声惊叫给惊醒了,长孙玉儿将手从锦书的胸前拿开,可心底的惊吓还是没能褪去。锦书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的手是往哪儿放的! 终于,还是露馅了吗? 然后又轻轻睨了长孙玉儿一眼,不就是摸出了自己是个女儿身,至于这么惊讶吗?虽然她用了裹胸,可是在灵水的调理下,她的这副十七岁的身子发育的还算是不错,平时虽然看不太出来,可这手都搭上面了,还能不清楚么? 还有叶听雪,叫什么听雪公子啊?有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看着门边聚集了这么多人,锦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是故意叫的啊,为的可不就是让自己被围观吗? “真是世风日下!” “唉,有伤风化!” “人伦纲常,岂容这般亵渎?” 锦书不小心瞥了眼刚刚说这话的老学究,只见他一脸痛心疾首加鄙视的看着自己,前两个锦书还能理解,世风日下,有伤风化她懂,人伦纲常她也知道,可是这老学究这么看着自己是想干什么?她貌似没有招惹他的吧? “天地分阴阳,天阳地阴,天在上而地在下,人有阴阳,男子为阳女子为阴,岂有男子在下之理?” 那老学究说完锦书就囧了! 合着,这人不仅年纪大了,身子不利索了,就连思维那也是跟别人不太一样的!人家讲究的是礼法,他却看到了这么深远的地方! 锦书瞬间就明白那人为何要用那种痛心疾首外加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原来是在怪自己丢了广大男性‘同胞’的脸面了么? 长孙玉儿也听懂了那老头的话,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气得! 正在此时,喝的醉醺醺的王家嫡长孙王伟良手里捧着酒壶冲了出来,嘴里嚷嚷着:“什么男上男下?” 忽然眼睛一亮,瞅着锦书,色迷迷的笑道:“杜、锦、书?我,我认得你,刚刚是,是,是在说你在下?哈哈,这个好,这个本公子喜欢,你,你以后就跟着本公子走吧?” 叶听雪心里想将这个不成气候的王家的嫡孙拍死的心都有了! 你自己不着调便也算了,好歹你在屋里待着那便好好的待着,跑出来丢人现眼! 旁边的两个小妾忙拉着王伟良,小声的劝诫道:“公子,您喝醉了,婢妾扶您进屋里去吧?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王伟良却是一把将两人甩了开去,瞪着眼睛不悦的说道:“你们两个给本公子滚一边去,本公子现在就要这个杜锦书!” 柳书卿黑着一张脸,看着王伟良的眼神刺骨冰寒,当事人虽然混了点,做事渣了点,可是感觉还是很好的,当下就是一哆嗦,四处看了看,扫到柳书卿那双足以冻死人的寒眸时,酒已经清醒了一大半! 这个杜锦书可是柳书卿的师弟啊!说不定还跟他柳大相爷有一腿,自己这是在跟柳相爷抢人吗? 虽然,他平日里觉着自己贵不可言,王家若是上位成功了,他就是太子的命,可到底那威势跟柳书卿想比,那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见着柳书卿黑着一张脸,冷着眼盯着他瞧,他这心里头就发毛…… 被柳书卿一吓,酒清醒了一大半,然后被冷风一吹,酒就彻底的醒了,瞄了眼叶听雪那张妖孽但明显脸色也不好看的脸,他很明智的拉起两个小妾就往屋里去了,留下一堆人,感慨着世风日下。 锦书不甚在意,理了理衣冠,冲着长孙玉儿讨好一笑,然后随着众人回了大厅。 叶听雪瞥了眼长孙玉儿,看似随意的问了句:“长孙大小姐刚刚是出了什么事?” 长孙纳海在一边想拍死她叶听雪的心都有了,刚刚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提刚刚那事,你还来问,问就问吧,还偏要摆出一副我是关心你的恶心人的表情,长孙纳海此时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长孙玉儿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举着酒杯还向锦书敬酒道:“刚刚本想救你,结果反而累的你受伤更重,实在过、意、不、去、啊!” 说话间,颇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让锦书有些无奈,加之阴寒。 “呵呵,没关系,我这身子骨弱,看来得好好锻炼锻炼了。” “没关系就好,省的你我生分了呢!” 听着长孙玉儿阴阳怪气的调调,锦书笑的比哭还难看! “怎么会,跟谁生分,也不会跟你生分了去。” 长孙纳海不知道两人出了什么事,但总觉得这俩人之间的气氛有那么些为妙,似乎两人有什么不得不说但是他又不知道的事儿,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无忧公子烦了,愁了,准确的说,是八卦之火燃起,内心煎熬了。 见没人搭理她,叶听雪如此被人忽视,心里气到不行,眼底闪过冷芒,嘴角勾起扯出一抹恶毒的笑意。 南宫妩见此状况,只以为是好友得偿所愿了,便没有多说话。 接下来是献舞时间,舞者全是出自晴雪楼的姑娘。锦书权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眯着眼睛做享受状,手里拿着酒杯转着,偶尔浅尝一口,那模样慵懒中透着一丝邪魅,让人移不开眼,身旁的柳书卿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瞧,本以为是她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自己,还有那满身的书卷味,可偶尔流露出的小调皮也是可爱非常,如今见到她慵懒邪魅的一面,只觉得喉头有些干涩,锦书长相不算美艳,顶多算是个清秀佳人,这个他一早就知道,可是她这样的一面却美得惊心动魄,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想他会把持不住…… 回头看了眼众人的反应,南宫绝和长孙纳海的眼底均是划过一抹惊艳,这让柳书卿心底很忧伤,真不该带她出来参加这劳什子的晚宴!现在脑子里唯二的两个想法就是,将之打包拖走,然后吃掉! 不远处,王伟良的两个小妾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锦书,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伺候王伟良,不过王伟良如今也已经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哪里还能知道自家小妾的不对劲?反正这晴雪楼在他王伟良的眼中,已经算是他们王家的私产了,在这里他就是老大,喝点酒算什么? 刚刚被柳书卿的冷气吹醒的酒就着桌上喝了酒杯,后劲又上来了…… 锦书酒喝得不少,但也只能算是微醺,半眯着眼睛,瞧着那些舞蹈的女子微微浅笑,便足以让她们芳心萌动,霎时间,女子们步伐虚软,脸色酡红,这一切看在王伟良的两个小妾眼中,便觉得刺眼无比! 那些舞娘算什么,那个笑容应该是给自己的才对! 锦书轻啄一口小酒,摇摇晃晃的起身说道:“听雪公子花血本了,这些女子当真是人间绝色,恰应了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啊!” “礼行果然才气过人,连夸人的话都说的这么唯美动人。” “哪里哪里。” 锦书的声音不大,却是足以让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到,那些舞娘听后显得更加娇羞了。 “礼行,看不出来啊,以前我们这些人自诩风流,却不知你才是真风流啊!跟你一比,我们那些个手段可真是不够看的。” 南宫绝也学着锦书的样子,半眯着眼,装着微醺的样子饮下一杯酒,然后带着些笑意的说着,完了看了一眼自己继续道:“看看,我刚刚学你就没有获得这么多的瞩目,还是你行啊!” 锦书轻轻睨了南宫绝一眼,南宫绝便感到浑身有些酥了,赶紧甩头将这种感觉甩去,只听锦书道:“你们这些京城名士,自命风流,可确实装的有些过了,显得不自然。” “受教了。” 而那俩小妾却将锦书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底,美人如花隔云端啊,眯眼陶醉的想着,便也愈发的看那群舞娘不顺眼了。 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接着,就看到王伟良的两个小妾旋转着步子来到了大厅的中央,跳起了她们最擅长的飞天舞。 王家那边一起来的人看到王伟良的小妾私自上去献起了舞,脸色顿时变的黑了,看了眼王伟良,心里均是无力加上暗恨,若你不是王家的嫡长孙,哪儿还有你蹦跶的地儿?如今自己的小妾上赶着给人献舞,真是脸丢大发了! 这个世界的礼教虽说没有明清时期那样严厉,可说起来到底是注重女子名声的社会,未出嫁的姑娘家还好些,嫁了人的那更是一点错都不能有,否则丢的可不是你一人的脸面,而是你夫家的脸! 这两个小妾如此作为,真真是打了王家一巴掌! 若是受了王伟良的吩咐,为众人献舞这还可以,毕竟是两个小妾,主人家拿出来献舞取悦客人也是可以的,可偏偏这俩没长脑子的是自己蹦出来的,这意义可就不同了! 叶听雪脸色已经黑的浑身冒着冷气了,偏偏那丢人的货还醉的不知人事! 锦书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上献舞的女子,此时其她的舞女都已经撤了下去,只剩下两个王家小妾在上面。 不得不说,这两个小妾,那身段都是好的,一个回转一个回眸,都足以牵动人心,只是回眸间,却频频朝着锦书抛起了媚眼。 锦书浑身颤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得不说,真是,太恶心人了! 可是为了让王伟良更加丢人,锦书还是站起来说道:“舞秀翻飞,纤腰弱柳,盈盈不堪一握,真是妖娆足风流。” 两人停了舞步,端着酒杯来到了锦书面前,低头齐声说道:“奴家多谢公子盛赞,还请公子饮下此酒。” “美人相邀,自当从命!” 见锦书没有犹豫的喝下了她俩的敬酒,两人心里开心的就跟喝了蜂蜜似的。 不过,酒既然喝了,两人也就没什么理由好继续留着了,抬眸给了锦书一个幽怨的眼神,然后依依不舍的走了! 回到了王伟良的旁边,王家众人均是用眼刀子招呼着这两个小妾,两人心里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这样对自己? 她们本是亲姐妹,出自舞坊,后被王伟良收做小妾,以前也曾被王伟良要求给旁人献舞,几日不过也就是献了场舞而已,两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的眼神像是要将她们吃掉! “大小陈氏,你们给我滚回去。”叶听雪气的脸色发黑,却也不能将这二人如何,如今这王伟良可算是丢尽了脸面却还醉的人事不知,加之是王家的嫡长孙,她也不能打骂。 若不是如今还不能同王家交恶,她早就一巴掌扇死那没用的人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小陈氏立马泪眼朦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叶听雪,柔弱的问道:“奴家真不知犯了何错,听雪公子要如此对我姐妹二人?” “不知犯了何错?那就回去好好想想,究竟犯了何错!能够想得出来,还能证明你们俩不算蠢得无药可救!” 话刚说完,那边已经来了三四个看着就很彪悍的嬷嬷,架着大小陈氏走了,另外又来了几个小厮,将烂醉如泥的王伟良的也抬回了王家。 南宫绝看着这宴会没什么好继续下去的了,便起身说道:“天色已晚,不如就此散了吧?” “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今日招待有所不周,还望各位海涵,下次听雪再给众位陪个不是了。” 锦书还是没明白,这场第六感告诉她明显是针对她杜锦书的晚宴,到底是怎么针对她的! 就说她名不副实?这种小打小闹的诋毁,怎么看也不像是王家能做的出来的。跟长孙玉儿闹了一场?那完全就是个误会,他叶听雪早先可算不到会是这样! 最后的大戏还没有上场,怎么就直接散场了? 锦书郁闷了,心里毛毛的。转念就觉得自己整个丫就一受虐狂!人家没怎么自己反而浑身不舒服了! 可是,这没发生什么事儿,这也着实让人不安啊!难道,这重头戏是安排在散场之后的? 转头瞥了眼叶听雪,看着她眼中得意的光芒,心下已然确定,可不就是散场之后么? “杜公子。” 晴雪楼门口,叶听雪叫住她,锦书停了下来,连着跟她一起的几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叶听雪,等待着他的下文。 锦书眼皮微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玩味的问道:“怎么?听雪公子这是害怕在下走夜路会被打劫吗?” 叶听雪一对上锦书的玩味的笑容,心下一个咯噔,莫不是她都知道了?想想又暗自好笑,自己真是被杜锦书刺激的什么都分不清了,这件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杜公子才德满京城,怎么可能会有人打劫你呢,在下只是想要告诉你,春风得意,莫忘困苦之时,省的到时候被人恭维的惯了,一下子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地位,会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苦的可不还是你自己?” 锦书抱拳冲着他一笑:“听雪公子不愧是才子名士,随便说出的话都这么具有警示作用,礼行定当谨记在心,莫不敢妄,不过我想既然听雪公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也是时刻谨记着的,在下就不将它送返给你了。” 叶听雪也是朝着锦书嘲讽一笑,继而回了晴雪楼中。 看着叶听雪的背影,锦书和柳书卿对视一眼,看来前面的路真的有问题。 “柳三柳五,你们去前面查看一下,有事速来禀报。”柳书卿冷着冷意吩咐道。 南宫绝和长孙纳海看这个情况,脑子在不开窍也不知道事有不对,更何况,他们的脑子,还算好使,立马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叶听雪他……” “没事,一只两只小跳蚤,本相还没放在眼里。” “不需要我们帮忙吗?”南宫绝有些担心的问道,在他看来,锦书已经是他的朋友,朋友若是有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如今有此一问,实在是身边还带着一个妹子,他得顾及到自家妹子的安危。 柳书卿知他的想法,冲着他笑了笑道:“不用,你们先回吧。” “如此,告辞。” “不送。” 看着锦书强自镇定,可眼底依旧闪过不安,柳书卿大手一握,将锦书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温声说道:“不要紧张,万事有我在。” “我知道,我没紧张。” 柳书卿也没反驳她,只是宠溺的笑着,紧握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锦书心尖囧然,这么大晚上的,王家又是有势力的,月黑风高夜,杀人兴起时啊!她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平安稳定时代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害怕? 跟现代一比,这个时候对锦书来说,完全是比野蛮人部落稍稍好上那么一点儿啊!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你该相信我。” 温润却坚定的声音,让锦书有了些安心,心跳渐渐变得平缓,回过神来,手心里却满是冷汗,心里一直在给自己催眠,是他的手太热了,是他的手太热了…… 不一会儿,柳三骑着马嘟嘟的跑了回来,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艰难的撇过头去,心里忍不住腹诽,相爷主子啊,您不知道你这样跟杜小姐两手相握,是有多么的怪异啊! “发什么愣,那边什么情况还不快说。” 柳书卿见到柳三一个人跑回来就知道那边肯定是有情况了,见这人跑回来什么也不说,只顾着瞧着自己跟锦书握着的手,心里感觉一阵别扭,便愣是开口问道。 柳三被柳书卿这么一吼,立马回过了神,禀告说:“前面不远处发现了大片百姓聚集在那里,嘴里都在说着什么杜锦书亵渎神灵,要求处以火刑,不然天降灾难,没有人可以承受,还说杜锦书欺世盗名,总之话说的很难听,还有许多百姓手里拿着锄头,看样子情绪很是激动。” 锦书心底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心底其实还有着一丝庆幸,庆幸王家人没有去莲山县将她的资料调查一番,否则不仅连她是个女子的身份都要调查出来,若是查到她在被宫家的马车撞到之后,性子就变的与之前不一样,还不知会传出什么来,说自己是精怪附身,然后赶紧烧死了了事? 想想,锦书就一阵后怕。 不过,她也不能去莲山掩藏什么,既然王家人没想起来去调查自己,那么自己更不能做些什么惹的他们怀疑! 如今,只能暗自祈祷,王家人永远也别想起来去调查自己! 握着锦书的手,又紧了紧,“怕吗?” 锦书点点头,比遇上瘟疫还要害怕,那时候自己对这里没有归属感,可是如今,她的牵挂越来越多,有锦涛,有魏老曾老,有在京城认识的这么多可爱的人,还有你,柳书卿,心有牵挂,便无法做到无欲不惧。 “是害怕你若出了事,会连累我?” 锦书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只听着柳书卿又接着说道:“还怕你若出了事,就再也无法与我牵手了是吗?” 丝丝感到萦绕心头,他为何会如此懂自己? 她自问,自己没有如他懂自己一般懂他,看着柳书卿的眼神,多了丝复杂。 “这些没什么值得你害怕的明白吗?也不需你去面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只会躲在人后寻求保护的女子,可是,这样的情况,不该你去面对,不然还要我做什么?” “我信你。” 柳三从不知,自家主子居然还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来,自己跟这主子多少年了?见过主子阴险的一面,冷酷冷血的一面,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 寒门书香 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19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19部分阅读 一面,独独这温情的一面,只有在杜小姐出现之后,他与柳五才有幸得以见到。 “柳三,去护城司属下的巡卫营,调动一队人马过来,维持秩序,必要的时候采用武力镇压。去告诉柳五,让他揪出煽动这场闹剧的带头者,本相这就过去看看。” “是,主子。” 锦书心静下来,忽然也想明白了,这些百姓不可能因为这些就跑出来做这些的,就算是亵渎神灵,无凭无据的,百姓们也不会相信,这些人中,定然都是王家的家丁或者王家找来的一些人,其中定然有领头者! 既然不是京城的百姓们,锦书心也安定了下来,对着柳书卿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 等锦书他们到的时候,柳三已经将护城司巡卫营的人马都带了过来,锦书不得不感慨一声,权势这玩意儿,的确好用! 而柳五也已经将两个叫嚣的最凶的人给揪了出来。 因为没有人带头,声势便不如之前那般大了,但还是有不怕死的在那坚持着。 “杜锦书,你欺世盗名,得罪神灵,就不怕神灵怪罪吗?” “你就应该以死谢罪,你自己犯下的错,可不能连累到我们小老百姓跟着受苦。” 锦书冷笑,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哪里像是老实的庄稼人,那一脸的横肉,倒像是杀猪的! “你们真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我怎么看着不像。” “胡说什么呢?你要血口喷人!”锦书那句话说完,便有人急的跳脚,赶紧爬出来对着锦书愤怒的叫嚣着。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得罪神灵了?” “你在天将的陨石上面动了手脚。”那人已经面红脖子粗了,碍于旁边虎视眈眈的巡卫营士兵,愣是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锦书笑的跟只狐狸一样,问道:“我做了手脚?那我是做了什么手脚?那块陨石早已经被皇上收藏起来,常人难得一见,你是怎么知道它被动过手脚的?我倒是不知你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够见到我都难得一见的陨石,还能看出它被动过手脚!” 众人之中除却闹事的,还是夹杂着一些百姓的,此时那些百姓具是面面相觑,不知该信谁的话好了。 锦书接着说道:“再说,这种事情,就算陨石被人动过手脚,出来说明的人也应该是深受人们爱戴的国师出来说明,你一个小老百姓,凭什么让大家都相信你?” 柳书卿默默的站在锦书的背后,含笑看着锦书神采飞扬的发飙的模样,这丫头,不是说好了,万事有他出头的吗?不过,她既然如此做了,他也乐得纵容着,再怎么嚣张都没事,惹下烂摊子总有他收拾着就对了。 “嘿,你个臭小子,没什么能耐文采,就只知道靠着一张脸蛋迷惑皇上和柳相爷,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 “连大放厥词都知道,看来你背后的主子爷认得几个字啊。” 两边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几乎是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夹杂在其中的老百姓也都纷纷要退出,他们本是觉得得罪神灵,到时候降下灾难他们的日子又要水深火热了,所以才过来的,其实,谁又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看到气氛不对,而且也不知究竟谁对谁错,他们还夹在里面做什么? 那几个大汉看着要退出的百姓,眼中凶光一露,拔出腰间的大刀就朝着一人砍去,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柳书卿眸中冷光一闪,给柳三递了个眼神,柳三心领神会,一声令下,巡卫营的人便与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打到了一起。 而柳三和柳五却是搭上了弓箭,将距离那几个百姓比较近的大汉一一射杀! 锦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太血腥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柳书卿温柔的将锦书的身子扳着面对自己,搂入怀中,“别怕。” “我没怕,就是有些恶心。”锦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没过多久,柳三便提着贼手的脑袋过来了,不过还没有靠近,便已经感受到柳书卿那凌厉的眼神,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将贼首的脑袋一扔,前来复命。 “主子,这伙人中,有一些是王家的家丁,还有一些看样子应该是王家养的死士,剩下的除了一些百姓之外还有城西的强盗。” “强盗?人数如何?” “有百多人,不过,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够全部伏诛。” “好,本相要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家跟城西的匪徒勾结,行不义之事,知道吗?” 柳三生生打了个冷颤,点头道:“属下明白。” ------题外话------ 陌最近有点舒服,心情也不好,明天会更的少一点……亲们见谅 正文 072 李家悲剧了 第二天一早,王家的奴仆出门采买,却发现门口堵着许多人,嘴里嚷嚷着什么王家与城西的强盗勾结,欲对京城众人不利,王家见事有不对,赶紧关了门禀告给王家老爷子去了。 皇帝朱承天对于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心知肚明,早朝的时候,特地看了柳书卿两眼,眼底笑意明显:你小子不是告假的吗?怎么又来了?想报复王家,不还得朕替你做主? 柳书卿瞥了一眼,过了今天,我还是得告假! 对于皇帝和宰相之间的隐晦却也默契的交流,旁人是感觉不出来的,旁边的太监细长的声音宣布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王家人面上带着愤怒,但昨晚上的事还不能捅到皇上面前,对于今早发生的事情,也就只能忍着了。 柳书卿懒洋洋的站出来,而后表情凝重的说道:“臣,有本上奏。” 王家人真想拍死他丫的,每次都是你来捣乱!每次都是你!无奈气成这样,可还得听着,他们是有心想反,可毕竟还没反呢!现在的老大,还好好的在龙椅上坐着呢! 虽然想直接让这皇帝身败名裂,到时候再与叶听雪细细商量一番,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可光是这诋毁皇帝声誉的事儿做起来就不那么顺手,瞧着今日柳书卿那样子,莫不是又有什么计谋了吧? 王家的几人觉得脖子上凉凉的。 皇上抬眼看着柳书卿说道:“所谓何事?爱卿说来听听。” 完了还给了柳书卿一个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眼神! “臣昨个夜里参加晚宴回家,不想碰着了一伙强盗,臣心里甚为恐惧,就叫手下叫来了巡卫营的人,虽然昨晚的事儿平了,可臣这心里着实不踏实。经过臣的询问,那伙强盗是城西的山上的,平日里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臣想着,朝廷是该为百姓除害,派兵前去剿匪了,若不然,这夜不闭户可就成了夜不出户了!想我堂堂大靳王朝,又是京城沾染龙气的地儿,天子脚下,怎可容忍匪徒嚣张?臣请求皇上出兵剿匪!” 朱承天狐疑的看了眼柳书卿,这话绝对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若是柳书卿的话,定然会这么说:臣昨日发现有城西强盗出没京城,请求皇上出兵剿匪,以保京城安危! 朱承天瞧着柳书卿,心里一乐,这话极有可能是杜锦书那小子说的! “爱卿以为派谁前去好呢?” 柳书卿上前两步说道:“臣以为,王大人可担此大任!” “哦?王爱卿,你以为呢?” 姓王的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做出头鸟。 “怎么,朕的话没有说清楚?” 最后,王家在防卫营的一个三品京官站了出来,声音有些抖索的说道:“皇上,臣,臣,臣以为,以为,现今边境动荡,还有,还有南边海岸海盗不断,实在不宜此时出兵剿匪。” “那爱卿以为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机?” 王姓防卫营的营官,额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双腿开始打颤,“皇上,臣、臣觉得,应先,先解决边境问题。” “哼。” 皇帝一声冷哼,胆小的心里俱是一抖,而那上前回话的王姓官员已经直接跪了下去,嘴里不住的叫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旁边几人全都轻蔑得看着他,旁支庶出就是旁支庶出,永远也上不得台面儿,这官都做到了三品了还是这么没用! “难道王爱卿觉得这剿匪需要出动我几万大军不成?” 皇帝的威压显露无疑,下面众人俱是被震的心惊肉跳! “启禀皇上,今儿个早上,臣还听闻了一件事,挺有趣的,皇上您要不要听听。” 皇帝皱眉,这柳书卿是越来越阴险了…… “说来听听。” 柳书卿面色正常,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儿早上出门,听闻许多百姓都在传,这京城的某个世家似乎是与城西的匪盗有所勾结,微臣觉得,这会不会与臣昨晚碰上的强盗有什么关联,皇上您不若派个人查探一番?” 王家众人冷汗淋漓,大气儿都不敢喘,皇帝的声音依旧是四平八稳,“爱卿可知是哪个世家胆敢如此放肆?” “这个……” 柳书卿话还没接上去,王家那防卫营的小营官便已经‘咚咚咚’的以头抢地,嘴里不住的说道:“微臣愿意领兵剿匪。”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模样甚为可怜。 皇帝眉间闪过厌恶,继而笑道:“王爱卿这是何故?怎么朕觉得是朕逼你去的呢?嗯?” “没有没有,匪徒强犦,人人得而诛之,臣是甘愿领兵,甘愿……” “好,既然你愿意,便去防卫营点上三千精兵,明日出发,前去剿匪。” “臣~领旨……” 嘴上说着领旨,可心里已经绝望了! 这城西的强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下的!三千精兵?还是从防卫营带出来的三千精兵,他可是直到防卫营的兵都娇成什么样儿了,哪里还能上得了战场?当下便觉得自己这差事当真是有去无回的苦差事! 可是,他已经被推出来做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去做了! 可是防卫营的三千兵马,加上自己这个靠着家族荫蔽,实则根本不懂行军布防的浑人去领兵,这就是赤果果的炮灰啊! 下朝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很丰富。 柳书卿还是一脸淡定安然的样子,与王家的人擦身而过时,还不忘嗤笑一声,实在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而柳家却是一脸嘲笑的模样,高调的柳家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极尽打击之能事,见着王家的人就一阵乱喷:“呦,真是勇猛啊,还能领兵去剿匪呢!” 王家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回了王家主宅后,王家集体暴躁了! “这个柳书卿,早晚会坏了我们的事!”王家的嫡长孙今儿个酒醒了,听闻昨晚之事,加之尽早朝廷上的事儿,愤怒的说道。 王家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道:“还能知道这些,看来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王伟良脸色一阵尴尬,看着老爷子道:“爷爷,昨晚的事也不能怪我,我今儿个就将我那两个小妾打发了出去还不行吗?” “哼,你以为我在乎你那两个小妾?你到现在还不知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吗?” 王伟良感到了老爷子的怒气,脸色一肃,“我,我不就是多喝了些酒吗?” “多喝了些酒,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去参加那什么晚宴!活该你丢人。” “爷爷,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您不让我去,难不成还让王世文那野种去?我才是您的嫡孙,再说连叶听雪都去得,我却去不得吗?” 王家老爷子被气得脸色通红,憋着一口气,缓了半天才说道:“我,我倒是宁愿王世伟是我的嫡孙!也好过你这个不着调的!” 王伟良脸色一阵发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疼爱他的爷爷。 而王家暴躁的后果就是,李家被殃及了! 李家现如今人人自危,个个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李真儿却还在闺房之中坐着美梦,一心想要嫁给柳书卿。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李真儿起身,看着匆匆奔过来的婢女略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不好了,这么没规矩的成个什么样子?” “小姐,奴婢刚刚经过厨房,听厨房的管事李嬷嬷说,咱们李家好像是遇到大事了,还说不一定能撑得过去呢。” 李真儿一脸的苍白,看着婢女问道:“你确定是李嬷嬷说的吗?” “是的,千真万确呢,还听说家主想要将您许给王家的嫡孙,求王家高抬贵手,据说,这一切都是王家针对咱们的。” 李真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李嬷嬷说的,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李嬷嬷的儿子是跟在家主身边的,收到的消息自然的准确的。 王家从去年开始一直打击自家,这件事,李真儿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李家怎么说也是京城的五大世家之一,虽然年年排名都是垫底的,可好歹也是加大根固的,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 不行,将自己许给王伟良? 那个王伟良她可是有所耳闻的,只知道吃喝玩乐,府中已有好几房小妾,也已经有了正妻,自己嫁过去可不就是一个妾?那柳书卿要怎么办? 猛然起身,拔腿就往屋外跑去。 “小姐,您要去哪?等等奴婢啊,小姐……” “父亲,您是决定将女儿送给王家那个不成气候的嫡孙了吗?” “女儿啊,为父也是没有办法,这王家一直在打压着我们,朝廷中,你已经有两个哥哥和三位叔伯被打压的革职的革职,下狱的下狱,今日城东十二所铺子遭到了强盗的洗劫,还有其它许多项目最近都是毫无进项,我们得向王家服个软,陪个不是。” 李真儿脸上挂着泪水,满脸哀伤的说道:“那就要牺牲女儿吗?女儿就是您平息王家怒火的礼物吗?您知不知道王家嫡孙已有正妻,女儿过去只能为妾,就算王家肯放过我们,可我们李家有一个为人妾室的嫡女,定然会被人耻笑的!” 看着父亲脸上已有些动容,李真儿眼珠一转说道:“依女儿所见,王家不遗余力的打击我们,就算女儿过去,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妾室而放弃打压我们李家,女儿嫁过去,所得只是羞辱而不会有丝毫的作用,父亲不若将女儿送给柳相爷。当年世家文斗上,柳相爷出面替女儿解围,依着相爷的性子,怕是心中对女儿也有所想法,柳相爷与皇上关系甚深,若是能的相爷相助,我们李家此劫可过。” 李父双眼一亮,“哦?你所说可是真的?柳相他当真对你另眼相看?” “千真万确。女儿当年女扮男装代替刚刚参加世家文斗,最后身份被人揭穿,是相爷他解救了女儿,免了一场笑话羞辱。” “好好好……若果真如此,我们李家也算有救了。” ------题外话------ 嗓子疼的要命,今天就码了这么多,对不住了……陌要休息下下,撑不住了。 另,感谢【tayata】亲的钻石,和你一如既往的支持…。 陌要留言要留言要留言要留言…有票票的童鞋也不要客气… 正文 073 二皇子服软 第二日,二皇子心满意足的用完了早膳,正在纠结着杜锦书对自己的态度,愁的两眼望天,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先服个软。 “主子。” 忽然出现的侍卫将二皇子在纠结中拉了出来,转身,一身皇族贵气与天生的霸气展露无遗,眼神淡淡的语气也甚为冷然的问道:“什么事?” “今日防卫营的王大人领着防卫营的三千精兵出城剿匪去了。” 朱鸿小脸闪过一抹兴味,道:“怎么回事?” 侍卫低着头,回道:“是柳大人昨天早朝时将前晚上的事捅到了皇上那里,隐射王家与城外强盗有所勾结,王家为了辟谣,不得不推出一个人领兵前去剿匪。” 朱鸿小小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果然,柳书卿就是柳书卿,只只言片语,就让王家有苦难言,自己以后还得依靠着柳书卿才行。 这几天杜锦书冷着他,他也跟他在堵着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有想,相反的,他想的很多,储君之位的争夺,失败了就意味着自己包括站在自己身后的所有人都永无翻身之日,他既然身在皇家,又是嫡子,但却不是长子,更没有强大的背景,只能注定陷入其中。 墨皇叔看着胡闹,可父皇很是倚重,他的势力在朝廷上虽然不显,可却掌握着整个西北大营,自己若是成了杜锦书的弟子,皇叔即使不支持自己,也会不可避免的被有心人与自己绑在一起。而朝堂之上,有个柳书卿就已足够。 权衡之下,认下杜锦书这个老师,百利而无一害,不是他想如此算计,实在是在这一场博弈中,他输不起! 曾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听说过,能够被曾老看中,并且收为弟子,他想杜锦书本身也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 想到此处,朱鸿最终还是决定,前去向杜锦书服个软! “二哥哥。”朱倾馨和朱羽两个都还是七岁的年纪,呆在这个院子里已经三天无所事事,也没人来玩,憋的狠了,跑出来找朱鸿,便看到朱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在想些什么。 朱鸿抬起头,看着自己弟弟妹妹,心里对胜利的渴望更加坚定了些。 “你们怎么出来的?” “没有人陪我们玩,二哥哥,我想父皇了。”朱倾馨从小便深受朱承天的宠爱,无事时,便会陪着她,如同普通的父亲一般。 朱鸿对这个小他三岁的妹妹也很是疼爱,他的母后是各个世家争论不休之后一致选出来的,没有背景,不跟任何世家沾染关系,他们虽然不满意,但没办法,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的母后入宫之后,幸得馨妃的庇佑才得以在这吃人的深宫之中存活下来! 冲着朱倾馨温和一笑:“哥哥这就带你们去找师傅可好,师傅懂得极多,会交给你很多有用的或者好玩儿的东西。” 朱羽抬头,萌死人的冲着朱鸿问道:“二哥哥决定拜他为师了吗?” 朱鸿点点头,他别无选择不是吗? 父皇的意思他明白,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给他拉拢势力,大哥身后连着整个王家,父皇是不可能让他上位的! 此时锦书正在书房,看着书,练着字,泡了一杯茶水,好不惬意! 手里捧着竹简,锦书皱着眉头淡淡的想着,是该将造纸的那玩意儿弄出来了,想想这竹简一卷不仅不能写上多少内容,关键是捧着读还挺重! 她忽然明白这文言文是如何形成的了!原来不是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儿,非要说话一种调调,写文章又是一种调调,显得自己挺高深挺有学问。看着手里的竹简,锦书恍然大悟,果然存在即是合理么?果然没什么是毫无理由的么? 想想这竹简,再往以前一点还有龟壳,动物皮,这些东西弄出来都不容易啊,况且面积还不大,这聪明的古人冥思苦想之际,终于成功的将一片千字的文章愣是用了百来个字就完成了,一张竹简足矣,不得不说,古人智慧超群! 想到这儿,锦书又开始异想天开,若是自己将这纸张给弄出来的,那是不是就可以尝试着废掉文言文了?反正这会儿的历史早就不知道弯到哪里去了,自己将这白话文提前弄出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锦书托着腮,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朱鸿领着两个小娃子来到锦书的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朱鸿眉头轻轻一皱,这杜锦书又在想什么? “咳咳。” 朱鸿发现这人完全无视自己三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可自拔,忍无可忍之下咳嗽提醒一下。 锦书却是轻飘飘的抬起头,然后淡定的又将视线转移到书卷上,嘴上还漫不经心的问道:“小小年纪,学人家咳什么嗽?” 朱鸿再怎么早熟,那也是一十岁小男孩,被锦书这一呛声,脸上憋的通红,却又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堵住他的嘴,只得恨恨的瞥了锦书两眼。 “说吧,来我这儿什么事?” “父皇让本皇子拜你为师,本皇子是来拜师傅的。” 锦书将视线从书卷上移开,忽而一笑,不语。 “你笑什么?” “看来这几天你都没有想清楚,咱俩到底是要做君臣关系,还是师生关系?若是两种关系并存,我可不吃你这套。” 朱鸿脸上又是一红,朱羽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哥,担心在这样下去,他会被憋的内伤了! “老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锦书眉眼微抬,看着朱鸿就要跪下去,朱鸿在等,等锦书开口说不用跪了,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皇子,就算是师生,他也是用不着行如此大礼的。 可是,膝盖就要触地了也没等到锦书阻止的声音,朱鸿心里任命了,憋屈的跪了下去。 “柳三,续杯茶水过来,交给二皇子。” 柳三和柳五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抽搐! 柳三在心里哀嚎,自己沦为打水工,倒茶小厮就算了,杜锦书这个女人胆子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居然这么肥? 让二皇子下跪就不说了,居然没让人家及时起身,还要等着人家的敬师茶? 转过头,瞥了一眼那边的院子,心里默默的替自家主子祈祷,您的眼光真是与众不同,属下服了!但愿您以后能够一直这么的乐在其中啊! 柳三默默的走进来,端着锦书喝过的杯子,默默的走到一旁续水去了,然后虎步生风,以最快的速度过来递给了二皇子。他可不敢磨磨蹭蹭的让人家二皇子跪那么久啊! “老师,请用茶。” 锦书满意的接过茶水,轻轻啜了一口,眉头舒展,舒服的叹了一声,心里则是美滋滋的想着,能够喝到龙子敬的茶水真是福气啊! 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朱鸿,这小子脸色虽然不大好,可也没怎么显露在脸上,倒是懂得隐忍。 锦书其实也挺无奈的,这二皇子不管他们自己愿不愿意拜师收徒,这事儿都得成,皇帝下的命令,谁敢不从?自己卷入这皇家争斗,自己还老大不乐意了,还不带自己整整这从小锦衣玉食的二皇子徒弟了么? “我既然喝下你的敬师茶,便是你的老师了。你今年十岁,名朱鸿,却还没有表字,今日为师便帮你取了表字。” “还请老师赐字。” 经过一开始的别扭,朱鸿已经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此刻脸色恭敬的对锦书如是说道。 锦书凝眉想了一会儿道:“为师知你心意,我们前两天一直僵着谁也不肯服软,如今看似是为师赢了,可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是不清楚。既然认下你这个弟子,我也就是你这条船上的人了,就算不为了你,为了我自己的身家性命,我也得保你助你。心里怕也没有将我当成是你的老师一般的敬着,恐是利用的成分居多。” 朱鸿抬头愣愣的看着锦书,锦书微微一笑,这样子萌萌的才像是个小孩子啊!让你一天到晚装大人! 心里虽是这般想着,可嘴上可没停着:“利用也罢,真心也罢,既然名为师徒,我以后就会以我的方式去教导你,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认下了我,我不管你私下里学些什么,但我交给你的,必须学会知道吗?” “弟子知道。” 朱鸿内心不住的咆哮,这些您等会儿再说行吗行吗?我的表字,我的表字啊! 刚刚知道自己要有表字了,内心还是雀跃了一下的,期待之下等来的却是这样的长篇大论,朱鸿心里纠结外加不淡定了! “为师第一个要告诉你便是,要么选择蛰伏,要么一击必中!这场博弈,你无路可退,为师可不想英年早逝,面对敌人气势最为重要!与大皇子相比,你的气势还是稍嫌弱了!为师今日便赐你表字——绝峰。‘山登绝顶我成峰’,这是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这句话便是为师今日交给你的,你好好想想去吧。” “绝峰谢过老师赐字教诲。” 面上还显冷静,可心里却隐隐有些激动,对以后的学习,隐隐的有了些期待。 “如此,你先下去,明日我会将时刻表给你们,你们按照时刻表来上课就是。” “弟子告退。” 朱羽两只眼睛扑闪扑闪,二哥哥有了表字,自己也好想有一个,站在那里就是不肯挪一下步子,看锦书还是没有表态,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老师,我们还没有表字。” 锦书看着朱羽和朱倾馨,心里一阵感慨,这才是正常的小孩子啊!一男一女,堪称金童玉女啊,真是萌翻了! 正文 074 李家相邀 锦书端着手里的杯子,瞅着三人,眉头微挑,朱羽这小子虽然人小个头也小,可这眼力见儿绝对是有的,瞅了一眼锦书手里的杯子,忽然扑上去,抢下,然后蹬着小短腿就跑去倒茶水了! 一系列动作,锦书看的是目瞪口呆。 屋外,一直注视着这里的情况的柳三和柳五面部肌肉抽搐再抽搐,内心在呐喊,主子,您都将小皇子公主逼成了什么样儿了啊! “师傅请用茶,以后徒儿一定认真听师傅的话,学习师傅所教授的东西,长大以后为师傅争光,师傅老了徒儿也会好好孝敬师傅。” 锦书抬头望天,心里默默泪流…… 她才十七岁好不好?都想到她老了以后了么? 默默的借过朱羽递过来的茶水,只是略微沾湿了唇角,抬头便与那双亮晶晶的满含期待的眼眸对上了。 “师傅,还请赐字。” “朱羽,朱鸿,你可知你们俩的名字有什么深意吗?” 朱鸿纠结了一下,自己这刚要下去,又被拉上了么? 自己和弟弟的名字究竟有什么深意呢?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诚实的摇摇头道:“还请老师解惑。” 朱羽和朱倾馨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锦书微微一笑,解释道:“鸿雁高飞展翅凌空,除却一双强劲有力的翅膀,但若没了那一身彩羽,任你翅膀再怎么强劲,也无搏击长空,我这么说,你们可明白?” 朱鸿心中一动,原来自己一心要保护的弟弟便是父皇为自己准备的贤王吗? 看了眼朱鸿的表情,锦书满意一笑,看样子是明白了,有个聪明的弟子就是好啊,省了不少的心。 “谢老师指点。” 这回倒是生出了些真心,原来这个老师才是将一切看的最为清楚的人,不过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他不说,不管,不问,那是因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现在,他该庆幸,是自己认了他做老师,心里一下雀跃起来,对于以后在这盘丝洞府的生活,也有了一些些的期待,况且,这儿的吃食还这么好吃…… 唔,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走的时候将这儿的厨子带几个回宫呢? 朱羽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望着锦书,老师,您是不死后又将我的表字给忘了? “雨落惊鸿,翩然潇洒,处变不惊,固守本心,不为外物所惑,外人所欺,外事所迷,是为贤王要则,而今为师便赐你表字守心。” 现在的朱羽还不太能明白这些话,可记忆很好的他却是将这些都记到了脑子里,经年之后再次想起,方知自己的老师看人极准。 可聊小小朱羽,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被无良女主给定位好了!嘴里还要说道:“谢过师傅赐字。” 声音中还带着雀跃。 朱倾馨一瞅就只剩下自己没有表字了,那以后自己在两个哥哥面前岂不是很抬不起头?牙一咬,也跑到那边桌子上倒了一杯酒水,奔跑着向锦书飞奔而至,递过去,啥多余的话也没有,张嘴就说到:“请师父赐字。” 锦书抚额,原来,这三人里面,最彪悍的是这位可爱的小公主啊! “师傅一直都觉得,女儿家是用来娇养的,但那不是圈在后宅里,整日只知道勾心斗角,在为师眼里,娇养便是指不用拘着性子,任着本性而为。” 朱倾馨眨眨眼睛瞅着锦书,在等着她的下文,被这样一双萌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盯着,锦书表示亚历山大啊! “咳咳,为师希望你以后能够做到随心随性即可,既如此,表字随心如何?” “谢谢师傅。” 几个孩子满心雀跃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去后,朱鸿也难得小孩子心性了一回,跟着弟弟妹妹在一起比较谁的表字比较好。 而让锦书预料不到的是,在她的教导之下,皇家诞生了一位有史以来最让人羡慕的公主,论谋可以上斗群臣,下斗勾搭驸马的小三;论勇可以上马弯弓,睥睨战场;活的恣意潇洒,却又满腹才华。上有皇帝兄长宠溺无边,下有护短师傅为其保驾出策,当真是整个大靳最为幸福肆意的女子了。 一天没见着锦书,柳书卿就觉着这心里有些空空的,手里拿着请帖直直的就往锦书的书房里冲! 柳三和柳五将头撇向一边,他们不认识这样的主子。 哪有人这么急吼吼的? “锦书。” 锦书正在看书,她觉得,或许将标点弄出来自己看书会更为省事,现在她看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认真仔细,殊不知,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断字断句上面,某些情况下,还不知道自己断的对不对! 忽然出现的声音让锦书吓了一跳,向屋外两个木桩头去一记哀怨的眼神,你们是我的侍卫是我的保镖,怎么有人来了都不出个声提醒一下?好歹我也是个主子哇! 柳三和柳五轻轻抬头,面露无奈,他们不敢啊! 锦书放下书本,将自己整理的锦缎拿出来交给他道:“你手底下应该有不少能人吧?” 柳书卿就这么大喇喇的坐下,就着锦书用过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冲着锦书挑挑眉,说道:“是有不少。” 锦书在心里哀嚎,您就不能多走两步,自己重新倒一杯么?咱俩这属于间接亲吻了啊!想到这里,锦书脸色有些微红。 柳书卿惊奇了。 “脸红什么?” 锦书大脑瞬间当机,跳出了前世的广告词——喝蜂胶养生宝!尼玛…… 赶紧甩甩头,将这些给甩出去。 可这些看在柳书卿的眼里,却越发的奇怪起来,想了想问道:“又在想些什么?” 锦书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没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自己就这么被你占了个大便宜啊! “哦。” 锦书愣神,为什么只是一句“哦”?不应该问自己问他有没有能人要做什么的吗? 锦书一拍脑子,这厮就是一腹黑,自己这个样子,那明显就是有求于他啊,人家那还不将身份拿捏好了,等着你去求? 话说,这求的话,人情就欠下了,若是他主动开口,这就是帮忙,锦书脸皮厚,可以自动将那人情给忽略不计。 无声的望了他一眼,锦书默然接受,自己这辈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腹黑了呢?而且,貌似,还就喜欢了,巴巴的跟上去还不舍得抽身,再次无语望天,自己这躲躲藏藏的爱情,何时才能修成正果啊? 这以后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啊! 往近了说,这王家就是一损人不利己的大反派,抓着自己把柄那是狠狠的利用,皇帝也不是什么好鸟,以后二皇子登基知道自己骗了他居然拜了一个女人为师,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好果子吃。 就这么想了想,发现自己真的是前途堪忧啊! “师兄。” 锦书声音软了下来,柳书卿挑眉,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叫了师兄,那便是一家人,他是不帮也得帮,而且还不能讨要人情。 他不知道其她的女人是什么样儿的,但是这个女人,干净不做作,不虚伪,有大智慧,却偏偏爱耍些小心思小聪明,看似爱占便宜,可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况且,自己的便宜,就乐意让她占了。 “说吧,什么事。” “呃,那个锦缎上的东西你拿去瞅瞅,会有大用的。” 柳书卿将那几张锦缎默默的揣进怀里,知道这丫头又有了新的主意,也知道她弄这些纯粹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舒适一些,这样的性子,慵懒的像只猫一样,只希望,能够一直这样。 睨了眼旁边笑的一脸狐狸样的某女,柳书卿忽而一笑问道:“小师弟这般恳求,师兄定然勉力为之,只是师兄也不愿小师弟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份人情,虽说我们的关系也用着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了,可到底小师弟心里实诚,师兄知道你总是会记着的。” 锦书汗了! 这是什么人啊! “师兄啊,有什么好的,我都孝敬给您了……” 柳书卿看着小脸皱在一起的锦书,心下觉得有趣,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情绪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外露了,不加掩饰的她顿生出另一种可爱。 而他也喜欢她的不加掩饰的情绪,当然前提是只对着自己。 从怀里掏出请帖递给锦书,问道:“有什么想法?” 锦书展开,上面的是李家的请帖,请柳书卿还有他这个在柳书卿光芒之下的师弟去参加什么宴会。 锦书皱眉,这些世家豪门,整天就知道附庸风雅办什么宴会,忽而脑子一转,想起了祭天那日摔倒在柳书卿马下的李真儿。 只觉得锦书便觉得,这次的宴会,怕是跟李真儿脱不了干系,据说现在的李家可是里外堪忧,难不成是想抱住柳书卿这条大腿了? 锦书皱眉看着柳书卿,眼神询问之。 柳书卿挑眉回应,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 锦书怒了,这他俩可还没在一起呢,就有了觊觎者了,难不成她穿越而来,生活基调就是养正太弟弟,调教三个徒弟,被曾老坑,被魏老坑,被皇帝坑,外加被柳书卿坑,要斗倒王家,才能抱的自己的男人好好过回正常的日子,这样的几率还不是百分百的。 然后,就是斗小三,各种小三…… “你的决定呢?” 锦书大手一挥,略带霸气的说道:“去,为何不去。” 没有瞧见柳书卿咧嘴一笑,像只狐狸…… ------题外话------ 陌最近身体各种不舒服,码字无力,明天准备去医院瞅瞅,学校的医务室不给力,开什么药陌都已经清楚了,唉~ 最近这几天对不住乃们了,更的又晚又少…… 正文 075 李府闹剧 第二日,锦书收拾妥当了,正准备出门前去赴宴,朱鸿堵在了她书房的门口。 “老师这是要出门吗?” 朱鸿瞅着锦书一身正装,倒是郑重的多了,少了一丝慵懒,倒有些儒生的模样。 锦书挑眉,“有事?” 朱鸿将一张锦缎拿出,递给锦书道:“还请老师品评。” 锦书奇怪的看了朱鸿一眼,才展开锦缎,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山登绝顶我成峰’几个大字,笔力隐隐有股锋芒,透着丝丝霸气,锦书横斜他一眼,将锦缎丢给了他。 “老师——” “回去再练。” 见锦书不想再说,朱鸿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拿着锦缎回了自己的院子。 内心不住的埋怨,这是什么老师,就算写的不好,也总该点评一下,好让自己知道哪里不好了啊! 朱鸿走后没多久,柳书卿就来了。 “听说你又给朱鸿那小子脸色看了?” 语气带着丝丝笑意,含着浓浓宠溺,仿佛在问天气如何一般。 柳三撇过脸去,不再看这两个嚣张到令人吐血的主子!被甩脸 寒门书香 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0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0部分阅读 色的可是堂堂的二皇子殿下,皇后的亲儿子,皇帝的嫡子啊!抬头望天,心里不禁在问,老天爷,你肿么了? 锦书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现在是我的弟子,我怎么教你可不许插手。” “我可没打算插手,只是好奇。” “有什么可好奇的?” 柳书卿抿唇一笑:“好奇你会将这三人教导成什么样。” “拭目以待吧。” 李家的下人见着马车停下,急忙前来迎接,毕恭毕敬的将锦书和柳书卿迎到屋内。 “哈哈,柳相爷赏脸,老夫这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呐。” 柳书卿微微错开脚步,避过过于热情的李家家主。 李家家主有些尴尬,领着两人往里面走去。 里面酒席舞蹈音乐全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柳书卿和杜锦书到来便开始宴席。 柳书卿与锦书一道落座,不远处宫紫曦的目光又扫了过来,眼中含着一丝苦楚。她听说宫家准备将妹妹宫紫叶送过来与他再续婚约,而宫紫琳也会跟着过来。今年宫紫叶就十五岁了,及笄之后怕是就会来了吧? “忘不掉?” 身边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宫紫曦回头,自家的夫君最近夫妻变得越来越暴躁,平时怒吼咆哮那是家常便饭,若不是自己是宫家的人,而柳书卿跟宫家有些关系,怕是也不可能会有机会来参加这次的宴会。 回头,对上李俊昌泛着寒意的眸子,宫紫曦打了个冷颤,“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怎还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哼,怎么说那人也是你的表哥,不去打声招呼?” 宫紫曦有些痛苦的看着他,曾经两人也算是琴瑟和鸣,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到他就隐隐有了想要逃避的感觉? “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俊昌没有说话,只是一脸阴鸷的盯着柳书卿那桌,眼神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家主这场午宴莫不是就请了本相与本相的小师弟?” 柳书卿轻飘飘的一句话丢过去,李家主脸色又囧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您能不能不要问的这么直白?虽然他年纪大了,可依旧有些些的羞涩啊! 心里再怎么不满,那也不能对着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甩脸色,只得赔笑说道:“相爷日理万机,是小人打扰了。” 柳书卿眉头微挑,不在意的喝了口酒水,继续欣赏他的歌舞去了。 未几,歌声一变,变得婉转而悠扬,舞姬散去,一个身着雪色长衫,裙摆拖地,面容姣好的女子施施然而来,唇上噙着一抹惑人浅笑,眉间点着一抹朱砂红梅,魅惑又显得清新,让人见之不忘,难以移开视线。 随着音乐,缓缓起舞,眉目传情不住的撇向柳书卿那边。 “看来我那好妹妹还真是对柳相爷上心了呢。”李俊昌喝着酒,有些嘲讽的说道,眼角的余光撇向宫紫曦,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变,心里便像扎着一根刺一样,难受得紧。 宫紫曦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才看向李俊昌说道:“怕是真儿妹妹的打算要落空了,早先我宫家与柳表哥定下婚约,如今宫家传来消息,等我妹妹及笄之礼过后便送来与柳表哥再续婚约。” “再续婚约?当初你们宫家为何退婚,莫不是以为柳书卿不知道?你以为他还会与你家再续婚约?请你参加这个宴会,不过是李家向他柳书卿表个态而已,实际上柳书卿对待柳家和李家的态度,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宫紫曦心下也知道这再续婚约之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心里也有些许的恨意,当初若不是爷爷嫌贫爱富,嫌弃柳书卿一个私生子又是落魄户,最重要的是柳家不肯承认他因而撕毁婚约,她如今怕是已经是堂堂的宰相夫人了吧? “是吗?可柳表哥已经答应了将紫叶紫琳两位妹妹接过来了呢!” “柳表哥?叫的这么亲热,是不是还想像李真儿一样上去给柳书卿献场舞才甘心呢?” 宫紫曦真不想在这儿跟他吵,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不再理他。可李俊昌偏像是着了魔一般,拉扯着宫紫曦的衣服吼道:“你去啊,我倒要看看柳书卿怎么对你怜香惜玉!” 一把扯过宫紫曦就往李真儿那里扔了过去。李真儿此时舞蹈已经到了关键部分,摆出的姿势是高难度的,而且就停在柳书卿的身前不远处。 宫紫曦被李俊昌猛地一推,身形不稳,直直的向着李真儿靠去。 李真儿受到冲劲儿,本来凭着她的舞蹈功底也能勉强维持身形,可是看着柳书卿近在眼前,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此时不扑,更待何时? 于是李真儿便顺势向着柳书卿倒去。 只是,她第一错估了柳书卿的实力,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么简单!第二,她错估了自己在柳书卿心理面的位置地位,人家其实从未记得过她!第三,她错估了她顺势倒下的力道与扑到的距离,这么顺势倒下,下巴便遭殃了。 回放一下刚刚的镜头,是这样的:李真儿被宫紫曦当时一撞,便顺势再自己暗加了些暗劲儿朝着柳书卿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宫紫曦撞上了李真儿可在李真儿扑向柳书卿的时候,宫紫曦没有了支撑摔倒在地,而李真儿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柳书卿对自己来场英雄救美,熟料柳书卿反应极为灵敏,起身闪过,动作一气呵成,依旧那么的温润如玉,丝毫不见狼狈之态,还是宛如仙人一般的俊雅无双。李真儿脑子闪过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往前栽倒的势头收不住,猛地磕到了桌子上,下巴差点脱臼! 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着摔倒的两女的,宫紫曦还稍好一些,只是微微的摔痛了点,但李真儿,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那完全是疼的。 柳书卿站在一旁,依旧云淡风轻。 杜锦书站起身,走至柳书卿的身旁,轻声问道:“怎么突然起身了?” “哦,看到有只苍蝇飞了过来,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旁的癖好,唯独有些洁癖,对于那些恶心人的味道,我向来敏感,并且反应灵敏。” 锦书嘴角微抽,这厮就不能委婉一点么?人家托着摇曳长裙飞奔而至,您就算不喜,也不用这么说吧?虽说她对于这个觊觎她的男人的女人没有一丝的好感,可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同情的。 不过,柳书卿倒是没有说假话,对于女人,他一向是厌恶的,说是苍蝇,也不为过。 在场众人都抬头望天,这种天,能有苍蝇么?忽然一阵寒风吹过,众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唔,好冷…… 宫紫曦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李俊昌的眼神微微有些发冷,从前她怎么就会觉得这个人也能成为她的良人呢? 对上宫紫曦的眼神,李俊昌忽然有些后悔,那双眸子泛着冷意,令他感觉有些陌生,也有些害怕,细细回想,他有多久没看到她那温柔似水的目光了? 喉头有些干涩,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动作。她是自己推出去的,看了眼推她的手,李俊昌有些错愕,当时为何会那么冲动?自己是要将她越推越远吗? 宫紫曦走到李真儿的身边,将之扶起,然后冲着柳书卿微微一笑道:“不知表哥可还记得我,真儿妹妹乃是无心之过,请表哥莫放在心上。” 柳书卿看了宫紫曦一眼,看似大方得体的笑容,却散发着丝丝的寒意,虽然她已经极力收敛,却逃不过柳书卿的眼睛。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 不过,既然是宫家的人,那就先为锦书讨些债好了,柳书卿抿唇一笑道:“听说再过不久本相还有两个表妹要过来,本相表妹实在是多,怕是记不清呢。” “你我本有婚约,只是缘分不够,如今两位妹妹前来,怕是为了再续姻缘,到时就是亲上加亲了。” 再续姻缘?而不是再续婚约! 锦书冷笑着看着宫紫曦,这个女子还真不是善茬! “我虽不知你是不是我的表妹,可这婚姻一事还请莫要胡说,宫家老爷子只说让宫家两姐妹来我相府暂住,我也以为是宫家地方不够,所以借块地儿给她俩,权当全了这份血肉亲情,难不成本相的婚姻大事都被算计进去了么?” 宫紫曦被柳书卿的威势所慑,脸色有些发白,双腿也有些打颤。 只是强自镇定,“柳表哥,您与宫家婚约可是有婚书为证的。” “婚书那玩意儿,对本相来说,不值一文,宫家的婚书怕是早就撕毁,而我这边的,也早已经进了火堆。” 被宫紫曦扶着的李真儿缓缓抬头,看着柳书卿一脸的潸然欲泣,哀恸的眸子含着一丝哀怨,睫毛垂下,上面还沾着泪珠,脸颊两旁还留有泪水未干,显得楚楚可怜又楚楚动人,让一般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都难以把持住。 可她李真儿又错了,柳书卿他不是这样的男人!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最近每天都更的挺少,陌有些过意不去 去了医院,医生让打点滴,还要挂三瓶,连着去三天,陌怒了,然后就回来了,滥用抗生素的国家伤不起啊! 正文 076 捉jian在g(二更) 李真儿眸中含着泪光,哀怨的瞅着柳书卿,柳书卿却是连个眼神也没给她,拉着锦书落座,唇边泛着一抹浅笑,眼中带着一丝嘲讽的说道:“今日本相过府,李家主便是准备这么招待的么?” 李家主额上豆大的汗水滚落,连连赔笑道:“是真儿太过大意了,见着柳相爷您的天姿,发挥失常。” 说着转过头对李真儿说道:“真儿,还不给柳相爷陪个不是?” 柳书卿淡笑轻语:“天人之姿只能用在天子身上,这个夸赞本相可担不得。” 李真儿摆脱宫紫曦的搀扶,盈盈款款,走向柳书卿,身姿摇曳,然后对着柳书卿盈盈下拜道:“是真儿破坏了相爷的雅兴,还请相爷恕罪,真儿以酒谢罪,还望相爷莫怪。” 说着,举起酒杯,大有视死如归之感,只是,酒杯举起之时,忽而手一抖,酒水洒了柳书卿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是真儿刚刚摔着了,胳膊使不上力,真儿真是万死难抵此之罪过。” 柳书卿厌恶的躲开李真儿上来想要帮他擦拭的手,离得这么近,柳书卿心底的恶心感又上来了,眉头微皱,显示出主人现在十分不悦! 柳书卿起身,知道锦书喜穿白色长袍,为了配合他,他今日特地穿了一件与之很搭的长袍,这可是他费心设计的,没想到就这么被一杯水给糟蹋了! 而那酒水洒过的地儿,又是那么的不雅观,锦书瞄了一眼,随后强忍着笑意,别的脸色通红,只将柳书卿弄的有些尴尬。 “相爷,让真儿带您去换身衣裳吧,哥哥李俊昌的衣服您应该能穿的上。” 柳书卿本想拒绝,可看了眼笑的一脸的笑意的杜锦书,柳书卿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跟着李真儿后面,保持着五步的距离,这衣裳湿湿的他穿着也不舒服,虽然他在答应跟着李真儿去换衣服的时候瞥到了李真儿眼中的雀跃和李家主眼底的丝丝欣喜,可那又怎么样?他向来都不是能够委屈自己的人,想算计他?那也要看看对方道行深不深了! “相爷请进吧。” 柳书卿底笑:“这是你兄长的院子?” 单看房间明显就是女子的闺房,怎么可能是其兄长的房间? 李真儿脸色微红,答道:“这是真儿的院子,因着真儿的院子离得比较近,不想相爷继续受苦,所以就大着胆子领着相爷来这儿了。” 柳书卿挑眉,那不成拿她的衣服给自己换下吗? “相爷还请宽心,先请进去吧,真儿前几日给兄长做了身衣服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如今只好委屈相爷您屈就一下了。索性衣服是新的。” 屋子里有一股子馨香,味道不重,但很好闻,带着一丝丝的甜腻与清新,让人忍不住闻了还想闻。 瞥见柳书卿的神态,李真儿嘴边的笑容更大了! “你这香倒是奇特。” “恩,这是爹爹特地从海外寻来的,甜丝丝的就适合女孩子点着它。” 李真儿将衣服找了出来,然后回头对柳书卿说道:“您在这儿换着,真儿去外面等您。” 柳书卿没有说话,看着李真儿走了出去,唇边泛起冷笑,这李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王家打压他们,倒想拉着自己替他们挡灾,还想用这下三滥的方式勾引自己? 就凭李真儿那个女人? 真不知道这李家是高估了李真儿的长相,还是低估自己的品味,这种女人,他看着就倒胃口,身上的气味也恶心,还是站在他家锦书身边舒服…… 现在,他也终于知道这香为何会闻起来这般的甜腻了,里面还掺杂着一些媚香,味道不重,药效却是极好的。他只在这里呆了这么一点时间,便已经有了反应,感觉生个人有些热,情不自禁的就像解开自己的衣服,看着桌上放着的衣服,柳书卿的大脑传来的信息全都是换上它,换上它…… 可自己知道,这衣服不能脱,李真儿还没走,她一定会趁着自己换衣服之际冲进来,到时候来个捉j在床就不好了…… 倒不是他在意什么,而是锦书说过的,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他愿意给她她想要的,他也期待着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自然不会允许有什么来破坏这份他一直期待着的美好。 如果说,在遇到锦书之前,他做这个宰相,是为了让宫家和柳家两个势利的世家悔不当初,为了帮助给予他帮助的朱承天,为了应下的老师的辅佐帝王的承诺,那么现在,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与王家明争暗斗,则是为了他与锦书一起的美好未来,只有他们俩的未来。 抬头看了眼房梁,柳书卿暗使内劲,飞身而上,只是没想到,这媚香却是在内力的催发下更加的更加的猛烈了,他想他现在一定是面色潮红,不知是该骂自己大意了,还是该庆幸锦书没在这儿。 果然,没过多久,李真儿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此时的她,却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粉色的纱裙罩在身上,雪色的肌肤若隐若现,下穿着白色的亵裤,上面裹着桃红色的肚兜绣着一对交颈鸳鸯…… 打扮也与刚刚的不同,更显几分媚色,脸上挂着一丝轻浮的笑意。 这是李府的老嬷嬷交给她的,说是男人都喜欢这样的调调的。 房梁的柳书卿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李真儿满心欢喜的进了门来,却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奇怪之余,却愣是找不着人在哪,便有一丝丝的焦急。 看着窗户关的严严实实,肯定柳书卿没有走,李真儿便将门给关了起来,款步走向床边,掀开被子,结果还是没有。 她轻轻坐下,将薄纱褪去,香肩半露,媚香被她吸着也起了反应,顺着自己的心意,李真儿眼神迷离,薄唇轻启:“柳郎,你究竟在哪儿?是在跟真儿玩游戏的么?” 那声音媚的能滴出水来!柳书卿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柳郎,你竟是不想要真儿吗?真儿可是想你的紧呢,快些出来吧。” 柳书卿觉得自己快要破功了,不是被这女人勾引的,而是被恶心到了! 想起锦书曾跟自己说过的精神胜利法,柳书卿觉得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当下就闭上眼睛,想象着如今身着女装的样子,然后衣袂飘飘的向自己走来,瞬间,柳书卿只觉得全身抖燥热难忍! 不行了,再这么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兽性大发,分不清那人是谁就给办了,若是因此而让锦书在心里留下疙瘩那多不好? 而此刻李真儿却已经将外罩的薄纱褪去,肚兜也已经被她轻扯着斜斜的挂在身上,亵裤也隐约有要褪去的迹象,脸色潮红,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整个人倒在床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前的挺立,而另只手,却已是伸进了亵裤里头…… 呻吟声越来越大,屋外丫鬟听着了赶紧去报告给家主,心里则在想着这柳相爷也太猛了些,这么快就将小姐给办了! 而柳书卿听着那恶心人的声音,差点支持不住从房梁上摔倒下来!心里对这李家嫡女更加的鄙视了! 而那边李家家主接到了消息,眼底尽是笑意,可面上还装出一副哀痛的模样,装模作样的说道:“真是家门不幸,杜公子,这柳相爷他——” 锦书脑子稍微一转就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该死的柳书卿,你若是敢失身,我就敢出墙去! 房梁上深受煎熬的某人突然感到了一阵寒意,是某人想他了么? 锦书没让李家主说完便开口问道:“是啊李家主,我师兄去换个衣服怎么也需要这么久?” 李家主心下在想,你家师兄那是抱着美人享受去了,不是换衣服,是脱衣服啊!可美人怎么说也是自己孙女,他还真不好露出什么开心的神色,老脸一阵尴尬说道:“这个,这个,柳公子,相爷他,他与真儿,在在,在赏月呢。” “赏月?”锦书抬头,那么一条缝月牙都称不上,您能扯个上路子一点的谎吗? 李家主顺着锦书的目光看向天边,脸色又是一红。 锦书叹了一口气,很大方的说道:“算了,我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好了,也省的在这儿担心。” “这个…那好吧!” 李家主说的很是不乐意,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等得就是杜锦书提出跟他一起去看看啊,有个外人作见证这不是更好吗?到时候他柳书卿想赖都赖不掉了! 锦书瞅了眼强壮痛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笑意的老头,沉默了……真不知道你这家主怎么当得,怎么就这么不擅长伪装自己的情绪呢? 于是,锦书真相了!难怪这李家这么多年都是在世家里面垫底的,如今也是快要从世家之中除名了。 走进一间院子,锦书便听见屋子里头的呻吟声。 那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享受。 锦书心底咯噔一声,这是怎么回事?柳书卿,你胆敢做,老娘保证让你下半辈子不举!实在不行拿把刀切了也好! 看着脸色变了的锦书,李家主满脸尴尬的笑意道:“这个,杜公子,您看?” 锦书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心底有些退却,若是推开门看到的是一幕让自己心碎的画面,自己又该如何? 柳书卿这个名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她两世的生命中占了重要的比重,她似乎已经将这个人当成了是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无可替代,也无法摈弃! 她无法像其她淡然的女主一样,不是唯一那便弃之。这么久的相处,将这个人生生从心里摈弃,那便是犹如将心剜掉一块一样,她做不到! 她清楚,若是一个男人能够轻易的与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那么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喜欢和爱,可她更清楚的是,那一句不值得敌不过心底的那句我喜欢…… 手心沁汗,柳书卿,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否则,便是两个人的痛苦! ------题外话------ 二更送到,稍稍剧透一下,下一章会是女主色诱男猪哦… 两人感情经历了十几万字,是该有点小小的突破了… 正文 077 色you之 锦书定了定心神,给自己打了打气,心一横,便几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这李家主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了,我这只不过是请你来做个见证,也好叫柳相爷没法儿抵赖不是?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好就这样推门而入? 这屋里的叫声都这么明显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大喇喇的进去,那我孙女不是叫你们师兄弟都给看了么? 他倒是想伸手拉住锦书,可锦书那是什么速度,下定了决心的事儿,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能拉回来的么? 虽说她杜锦书也就一个陀螺性子,不抽不转,可这真要是关系到了她在乎的事儿,她准能陀螺变身骡子,累死累活这样得上赶着往上凑! 只这门一打开,锦书便愣住了! 这古话说得好啊,捉贼捉赃,捉j捉双,可这屋里头竟只有李真儿一个人,锦书觉得刚刚那一番心理建树做的太不值了! 只是这李真儿叫的也太销魂了吧?瞧着那衣裳像半褪不褪的,媚眼如丝,娇吟不断,还有那动作,锦书囧了,她究竟是穿到了哪门子的古代,碰上的女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豪放? 很快,后面的人也跟进来了,顿时所有的人呆若木鸡! 李家家主老脸一红,赶紧退了出来。刚刚嫡亲孙女那个画面竟让他这六十多岁的老头下身起了反应,再呆下去,这人可真是丢尽了。不过,他也没往别处去,径直去了自己的别院,找了年轻貌美的小妾泻火去了。 那小妾犹自感叹,今儿个老爷子倒是生猛多了,以往多是自己就快要到关键时刻了,老爷子便偃旗息鼓了,自跟了老爷子,自己在房事上,可是半点愉悦也没享受过,今儿个她才惊觉作为女人的欢乐! 下人们如何闹自是不管,只是这事儿总得有人处理,老爷子一走,便只剩李俊昌了。 李俊昌抱歉的对锦书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舍妹无状,扰了杜公子了。” 锦书暗自懊恼一声,赶紧说道:“是在下无状了,不必理会与我,还请处理家事要紧。” 李俊昌苦笑着应下,又转头对宫紫曦说道:“这里我在不方便,就交给你处理了。” 宫紫曦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锦书退出了房间,这宴会的戏码也唱不下去了,锦书便也想着找主人家告辞回去了。 路过花园,忽然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锦书先是一惊,闻到那人身上的味道这才放下心神,只低低的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没跟那李真儿在一块儿?” 柳书卿放开锦书,道:“我们先回去,一边走一边说吧。” 锦书不置可否。 “我当时就在屋里的房梁上挂着呢。” 锦书脸色一肃,问道:“嗯?那么说你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呃…没看多少……” 锦书气结!这可是自己定下的男人,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古代,还能找到这么纯情的男人实属不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锦书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这是个未经人事的男子,按照锦书的性子,别说初吻初夜了,这初次瞧着的女子身子也得是自己的! 不过,看也都看了,再纠结也没什么用,坐在马车上,锦书瞧着柳书卿那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你怎么了?瞧着你那脸有些不对劲儿。” 那绯红的脸颊,怎么看怎么像是情动的模样! 锦书心里又是一阵吃味儿! 情动的模样啊!除了是看着那李真儿的玉体看的,还能有什么? 心里不住的泛酸冒泡。 柳书卿瞧着锦书这别扭的模样,越瞧越觉得可爱,见过聪慧明丽的她,自信满满嚣张至极的她,可这别别扭扭的样子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锦书在想些什么?” 锦书睨了他一眼,胡乱说道:“在吃醋!” 这个世界还没有吃醋一说,制醋的工艺也极为落后,一般人家做菜倒也不放那东西,味道带着些酸涩之感,醋在这儿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书卿眨了眨眼睛,瞅着锦书问道:“吃醋?那玩意儿好吃?” 锦书又给他头去轻飘飘的一瞥:“若是按照我交给你的法子制出来的醋,做菜保管好吃。” “那我便等着了。” 见锦书还在别扭着不说话,柳书卿脸色虽然潮红,却依旧风轻云淡好似仙人一般的说道:“只不过,依着我对锦书的了解,这吃醋一说怕是还有另解。” 柳书卿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到底适合折磨却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佳人当前,又是这样一副可爱的模样,真想化身为狼,然后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剩!那一派云淡风轻不过是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做出来的而已,实则眼底的冒着的幽幽绿光也只有锦书这丫的不知道了! 锦书想起这个世界还没有吃醋一说,想起唐朝时期的那个典故,便幽幽道来:“话说史前这片大陆被一个叫做中国的国家统治着,那里也是朝代更替着,到唐朝的时候,有一个名相叫做房玄龄,他很爱他的妻子,两人相濡以沫,琴瑟和鸣,他的妻子也帮他将后院打理的清清楚楚使他没有后顾之忧。只这样的悠哉日子偏有人看不过眼,御史弹劾房玄龄畏妻,其妻更是不贤,阻止自己丈夫纳妾。” 柳书卿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听着。 “后来皇上发话了,要么给房玄龄纳妾,要么饮下皇帝亲赐的毒药。” 锦书顿了顿问道:“你猜那女子是怎么选择的?” 柳书卿瞧着锦书眼底的一抹不赞同,说道:“想必是选择了喝下毒药了?若换成是你,你一定不会这么选择。” 锦书一噎,她确实不做那个选择,给了柳书卿一个白眼锦书说道:“那女子确实选择了饮下毒药,只是喝下才知,那是不是毒药,而是醋!自此,这吃醋只说便不胫而走了。世人都道那女子刚烈,我却是不赞同的,还有那皇帝,人家宰相有大才,好好的给他办差不就行了么,偏要巴巴的去管人家的家事!” “若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我?这种事怎么能叫女人家出面?要纳妾那也是给男的纳的,他若不想让发妻伤心,自有解决之法,哪还用得着皇帝逼上门去,做出这种生死抉择?说到底,还是男人不够强硬,或者本身便有纳妾之心,一个家是靠着两个人维护的,若只一个人用心维护,那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若是我,当然是甩手让他处理,若最终纳了妾回来了,那就说明他没有用心没有尽力,那这样的男人也不用留恋,自是要和离的!” 说这话的时候,锦书却也明白,当事人不是自己,所以才能说得这般洒脱,若真换成了自己,她虽然最后还是会如自己说的那般,但终究,是忍着疼痛的吧? 柳书卿看着锦书,若有所思。 锦书亦是回看着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能不能明白自己所说? 忽而,柳书卿轻轻一笑,笑的宛若拨开云雾般明朗自在,犹如春暖花开般温暖人心,简直是春回大地,锦书只感觉妖孽重生一般的惑人心扉。 柳书卿靠近锦书,将之揽进自己的怀里,用那带着蛊惑的声音说道:“锦书,你该信我。因为没有谁比我更懂你,更在意你,也没有谁比我更加值得你信任。” 锦书却是真的被蛊惑了,和着他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值得我信任,更值得,我去喜欢且用心去维护。” 柳书卿心头鼓鼓的,这等了多少日子了才等到锦书的一句喜欢,心里头甜蜜蜜的像是喝了蜂蜜酒一般甜腻醉人! 情不自禁抱紧了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马车哒哒的回了相府,柳书卿也没放锦书回去,直接让她去了原先住着的书香苑。 回了院子,锦书让柳三和柳五退下去,然后去箱子里找着了自己无事时做胸衣内裤,门窗紧闭,锦书坐在窗前描眉惜花,妆容媚而不俗,对着铜镜轻轻一笑,锦书撇撇嘴,模模糊糊,倒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穿上现代的胸衣和三角小裤裤,外罩一件浅紫的薄纱,盈盈秋瞳如丝般勾人摄魄! 柳书卿刚刚冲了凉水回来,进了锦书屋子,却看到了这个样子的锦书,那没过去的药力似乎又上来了,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锦书轻轻一笑:“你说呢?现在脑子里可还想得起谁来么?有没有似曾相似的错觉?” 柳书卿只觉得这脑子嗡嗡的,怎么听着锦书的声音,都觉得魅惑的紧? “说话呀?” 柳书卿却只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可是自己却不愿亵渎了她!虽然日日面对佳人,却只是看得到吃不到,有苦难言,可这苦,他受的心甘情愿!只因她是他心底里最美好的存在,谁也不能辱没了她,自己也不行。 可,现在的情况,即使没有药力的作用自己也难以把持,更别说自己身中媚香了! 强自忍下,好想上去抱着她,可他却明白自己只要上去了,便只能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现在眼底看到的是谁?” 柳书卿吞了吞口水,忍耐起来越发的艰难,声音带着丝喑哑的说道:“自然是你。” “心底想着的又是谁呢?” “是你。” “可还有旁的什么影子么?” “是你,杜锦书,只有你,只是你。” 锦书满意的咯咯笑了起来,声声敲击在柳书卿的心房,隐忍瞬间崩溃,猛地上前抱住锦书,吻上了他肖想已久唇! 锦书暗自恼火,这哪里是吻,分明就是连咬带啃的嘛! 看样子真的是初吻呢! 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柳书卿的两只大手也不安分的开始在锦书的身上游走…… 锦书想起小说中描述的,通常这个时候,自己不是应该会感觉到柳书卿身下那个硬硬的东西吗?为何自己没有感觉? 难不成,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竟然不举吗?那她后半生的x福生活怎么办?都情动到这般地步了,居然还没反应?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锦书被推倒在床上。 原本按着锦书的设计,这柳书卿的定力向来是好了,以此赶走柳书卿脑子里李真儿那半裸的身子残留记忆便就此打住,哪曾想这就到了床上了! 不过,现在的锦书倒是不怕他会怎么样了,他若是能怎么样倒还好了! 锦书瞅了瞅床顶,唔,走神了! ------题外话------ 锦书是个小心眼且占有欲极强的主哇! 正文 078 锦涛失踪 最后的最后,某人也没有将锦书给拆吃入腹了! 而某人内心也在挣扎着,明明自己就很想对她怎么样,明明自己就觉得自己就已经忍不住了,为什么,下面的弟弟没有反应? 不过,某人这个宰相可不是白当的,稍微细想一下,就联想到了初遇老师时,老师给他吃下的那粒药丸,原本以为,那粒药丸只是让他遇上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隐隐的也知道了自己如此厌恶女人,讨厌女人的靠近有可能也是那粒药丸的作用,没想到,它那粒小小的药丸还能让自己不举吗? 迎上锦书了然的双眸,柳书卿狼狈的逃走了…… 锦书淡定的起身,换上一袭月白长袍,将那勾引人的衣服叠起来收好,出门去找柳书卿去了,想着,怎么的也要安慰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吧? 柳三和柳五守在院子门口,眼见着相爷主子脸色不佳的走了出去,虽然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两人都没有那个胆子去询问。眼瞅着锦书出来了,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看着锦书淡定的面容,两人沉默了,莫不是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 锦书突然回头瞄了两人一眼,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柳五头一低,闷头不说话!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柳三出头的! 柳三一瞅着柳五这个样子,心里就不住的扭曲的想抽他丫的!不过,始终是抵不过内心纠结的好奇心啊,于是硬着头皮试探着问道:“呃,属下刚刚看到相爷主子脸色不佳,不知发生何事了?” 锦书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后知后觉自己大胆的举动,脸上悄然飘起两朵红云,又想起柳书卿的遭遇,嘴角微微弯起。 柳三一个激灵,杜锦书这个表情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他忽然想抽自己了,多嘴问什么问啊? “您啥也不用说了,属下什么也不想知道。” 说完还赔笑两声。 锦书瞅了他一眼,我傻呀,这种事还能告诉你,不是傻等着柳书卿恼羞成怒的报复么? 来到了柳书卿的院子,意料之中的,书房的大门紧闭,锦书回头对柳三和柳五吩咐道:“你们还是去守着院子,没有吩咐,不得进来。” 吩咐完之后,锦书这才轻轻的推门而进。 不过,让锦书失望的是,没有瞅着柳书卿颓唐的样子,端坐在书桌上,斜斜的带着一丝慵懒的靠着靠背椅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册,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眼皮也没抬一下,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似乎没什么事能够让他动容。 而之前的窘迫,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那一张仙人般的面庞配上那淡定从容的身姿,仿佛天生就是受人追捧却又无法亵渎的存在。 得亏的锦书心态好,这样的人,高洁如云,偏又是一朝宰相,身处权利中心,玉面宰相却又纤尘不染,任谁站在他的面前怕是都会自惭形秽的吧? “你怎么来了?” 锦书撇撇嘴,她肿么来了?这不是担心某人经受不住打击,特地来安慰安慰某人的么?结果,哪里需要她的安危,本想说自己舍弃了下半辈子的x福就是了,自己都不嫌弃你了,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嘛! 锦书无语的抬头,在心里腹诽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真的没事?” 柳书卿笑了,“我应该有事吗?” 锦书默然。 柳书卿起身,走近她,伸手婆娑着锦书的脸颊,蛊惑的问道:“还是,你期望我有什么事?” 锦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你本来就有事,还需要我期待什么啊? 书房门外,锦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走过去推开门,低头一看,果然——霹雳金雕扑闪着翅膀正瞪着它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锦书。 锦书蹲下身子,摸到了他的翅膀内侧,锦书眉头微微一皱,又在金雕的另一只翅膀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有。 柳书卿走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锦书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感觉有些怪,以前从鸣山那边传来的书信每次都有许多封,可这次就只有一封,还是薄薄的一封。” 霹雳不满锦书的马蚤扰,瞥了锦书一眼,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锦书斜睨一眼展翅高飞的金雕,忍不住暗咒,真是一只傲娇的金雕! 展开锦缎,上面的字迹是曾老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锦书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煞白…… 柳书卿接过锦书手里的锦缎,粗粗扫了一眼,而后扶着锦书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柳书卿眉头微皱,回想着刚刚书信的内容,而后才说道:“不用担心,锦涛现在应该没事,老师说锦涛失踪三天,毫无消息,现在看来,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 “对,可是究竟是谁,是谁掳走了锦涛,究竟是为求财还是为仇?若是为仇,与我有仇的就只有王家,难不成真是王家的劫走了锦涛?” “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鸣山,况且慎始也在那儿,王家有一支旁支在那儿,有所异动,那儿情况慎始和老师还有魏老都应该比较了解,放心,会没事的。” 锦书双眼迷茫,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对着锦涛下手,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心忽然揪痛起来,这一刻她才猛然惊觉,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这个她这一世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恍惚的走出柳书卿的书房,回了自己的宅子,柳三和柳五一路跟着她,瞧 寒门书香 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1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1部分阅读 她面色异常,便没有出声打扰,连步子也放得很轻很轻。 独坐在书房之中,往事一幕幕的闪过,那么懂事惹人疼的小正太,怎么可以出事? 就算自己没了,他也不可以出事啊。自己活了两辈子,赚了,可是那个小人儿,都还没有享受到人生,怎么可以出事? 恍然间,她发现,自己想要记住不忘的前世,自己执着着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过往,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心里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前世如梦,拥有前世的记忆,那是上天的恩赐,曾经走过的人生,重活一遍,便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若是总纠结过往,执着于前世,那便会变成自己的负累。 既然是恩赐,那就该好好利用,既然执着是负累,那便摈弃一旁! 今生你让我享受亲情的眷念,让我体验了爱情的酸甜,还有师生朋友情谊的难能可贵,既然这一切都是我紧紧的攥在手里的,那我便没有理由摊开双手舍弃它们!更不允许有人将这些从我手里夺走! “柳三,将所有关于鸣山的资料给我送来。” “是。” 不一会儿,柳三和柳五便捧了一大堆的资料过来了! 锦书一卷一卷的翻阅着。 王家,在那里也有旁支扎根,看来这事跟王家脱不了干系! 该死的王家,既然如此,即便你是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又如何?动了我的人,我即使万劫不复也要将你连根拔起! 鸣山这地方,向来是文人墨客喜欢去附庸风雅的地方,可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够登上山顶,传言那里时常金光闪现,是仙家圣地,游客们也只在山脚下的亭子里面仰视着鸣山的圣体,据说有幸听闻鸣山凤凰之鸣的人,一整年都会好运不断! 王家在那里扎根究竟想干什么?而且,那里最近几年据说也不是很太平……有不少想要一登鸣山的游客最终都是有去无回,后来渐渐传出鸣山是仙家修行之地,不喜被凡人打扰,是以才会小惩大诫! 可是即使穿越了,锦书从小被洗脑成为唯物主义信奉科学的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依旧没办法接受这么怂的解释。 万事皆有其原因,若是一时之间解释不通,那便是有人故意将其真正的原因扭曲甚至抹去,鸣山,似乎有些意思。 “主子。” “进来。” 柳五手里拿着刚刚从柳书卿处拿到了急报,递给锦书道:“这是相爷主子要属下交给您的急报。” 锦书接过展开,果然是鸣山那边传来的。 “他还有吩咐什么吗?” “主子说,您看完之后,就会有所想法的。” 锦书没有说话,认真看了起来。 柳三和柳五悄悄的退了出去,柳五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是主子的弟弟出事了,那怪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主子刚刚那样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在莲山书院的时候,他们就看出来了,主子对于她的那位弟弟,那是打从心眼儿里关心爱护着的。 锦书看完之后,便将之扔在了桌子上。 鸣山今冬大雪不断,已经有不少人冻死饿死,经过去年的水灾瘟疫,鸣山又闹起了雪灾了么?而且,那边依旧有个王家的旁支在那! 直觉的,锦书觉得这事儿不会有那么简单,王家,是又想趁着这次的灾难做些什么了吧? 雪灾,死人,多为十一二岁的少年,按照道理,应是老年死者居多才是,为何反而会是少年?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蹊跷! 还有鸣山那个所谓的仙家之地,锦书也觉得这或许是有心人故意传出来的也不一定! 少年?锦涛如今虚岁十三…… ------题外话------ 感谢【zy19961205】的两张票票,么一个…… 正文 079 途中遇刺 第二日一早锦书便收拾妥当,去了二皇子他们的院子。 见到锦书过来,正在晨练打拳的二皇子眼前一亮,收了拳,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老师。” “最近可学了些什么?” 二皇子朱鸿比较纠结,他想在老师这儿学到成功的方法,学到帝王的心术,可这个老师几乎就连面儿也未曾见过几次。想着,他心里就觉得挺幽怨的。 为了不落下大皇子的太多,他也只能每天抽些时间自己看着,可是没有人从旁讲解,他看的也是一知半解很是费力。 不过,既然锦书今日来此,又问了他功课的事,那是不是就表示,他要开始叫他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想着内心便有些雀跃,因而恭敬的答道:“回老师的话,学生最近读了诗三百和礼记。” 锦书皱眉,问道:“这些,你以前可是读过?” 朱鸿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回应。 锦书又接着问:“既是读过,那可曾理解?” “宫里的老师有讲解过,学生已能理解大半。” 十一岁,自己当年是还在上小学吧?可放在这儿,十一岁,就到了要理解诗三百礼记这些复杂的东西了。 收起自己的感慨,锦书端着一副老师的姿态教育道:“你可知你将来的位置?” 朱鸿讶异的抬起头看着锦书,半晌才愣愣的问道:“老师…您为何问这些?” “非是我要问这些,一个人将自己放在多重的位置,便相应的学习何种程度的知识。世人将人分为士农工商,还按着此等排序分个上下高低,若为士,为农,为工,为商,皆有其各自需要学习的东西,而你将自己放在那个最高处的位置,自当知道,最需要的是什么?” 朱鸿略带迷茫的看着锦书,自己要挣那个位置,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身为嫡子却不是长,注定了会参合进去,如今,被锦书一说,他深觉自己除了那一腔执念,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还请老师告知。” 锦书看着小小的朱鸿,心里却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登高一呼,万民敬仰的时刻,只是那个位置,注定了一生孤寂! 可路是他选的,她只能尽她所能的去辅佐与他,助他成才。 定了定心神,锦书才说道:“为上者,当知制衡二字。这一点,你父皇之前做的便不好,太过信任王家,导致如今收拾起来麻烦不断!” “制衡?” “没错,身为帝王,不能过于宠信一家之臣,还需记得培养直臣、纯臣!” 朱鸿当然明白过于宠信一家之臣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王家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朝廷上,父皇前期将什么好的差事都交给王家的人去做,后宫里,父皇也是常去贵妃那里!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对王家有所提防! 当年馨母妃的离世,连他都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可笑父皇却将错处怪到一个失宠多年的妃子身上! “为帝者,只需掌控棋局,将棋面上的所有棋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将之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便是最大的成功。那身经史子集,便给那些出士为官的人细细研究便好。帝王,只需略懂,无需深究。” “学生谨记。” 锦书抬头望天,“我今天说什么了么?” 朱鸿一愣,不知所谓的看着锦书。 锦书睨了他一眼方说道:“你父皇正值盛年,虽然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期许你能上位,可他能期许,你却不能惦记,可曾明白?” “为何?” “为帝者,身居高位,可高处不胜寒,这点是一位帝王都必须忍受的,孤独、寂寞,为妻者是为臣妾,为子者是为儿臣,君臣父子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人。帝王素来多疑,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身在那个位置,不得不如此。” 朱鸿眉头纠结在一起,似乎有些明白,父皇素来是多疑的,这点他看的很清楚。 “他的位置,他愿意给你,那你便是他认定的继承人,而你若是肖想,那便是不肖子!任谁正值盛年,却被儿子惦记着家产,心头都不舒服,更别说一个帝王了。你大哥要争,那便让他去争,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学生记下了。” “恩,那些诗经什么的都不要看,有空春秋策论,那些研究透了对你许是有帮助。” “是,老师。” 锦书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自己闲来无事,赖在书房里,凭着记忆整理出来的《厚黑学》交给了朱鸿说道:“官场之中,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那些都是你手中的棋,却不是死棋,当你无法掌控之时,便会跳出来反咬执棋之人一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说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不能真的不知道。” 朱鸿只觉得那两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的很有道理,父皇和宰相的眼光果然是非同一般,如今,他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师傅去了。 “恩,最近字练得如何了?” 朱鸿回了房间,将自己这两天所练的字拿过来交到了锦书手里。 现在他只觉得,锦书让他做的一切事情那都是有道理的。 锦书只扫了一眼,便道:“继续练去。” 终究还是锋芒太过,笔尖走势奇险,给人一种把握不住的错觉,还有一种不甘的报复之意,这些都需要世间慢慢磨去。 这回朱鸿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跟上次不同,这次是真的没什么要问的,锦书这么吩咐便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我会跟柳相爷出门几天,这几日,你的练字不可落下,交给你的东西,也要用心去看,经史子集,只挑史书类仔细琢磨琢磨,其余的我自会挑出与你有用的让你去学习。” “老师要去什么地方?” 朱鸿毕竟还小,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声。 “鸣山,今日便出发。” 扫了一眼锦书表情,情知鸣山那边必定有事,朱鸿便说道:“老师走好,路上小心。” 锦书轻轻一笑,便出了门去,那里柳书卿正在大门前等着。 “都交代好了?” 锦书上了马车道:“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马车上,两人一路无语,柳书卿只是紧紧的握着锦书的双手,这种无言的安慰,让锦书心里着实安稳不少。 马车行了半日,已经出了京城,路过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在驿站歇息一下,随便弄些吃食。 只是吃惯了锦书做的吃食,再吃这些,便有些难以下咽,果然还是京城的日子过得逍遥啊! 饭后,只吃了两口,柳书卿便觉得不对劲儿,递了眼神给锦书,锦书收到后立马停下碗筷,并且将嘴里正咀嚼的饭菜全部吐下。两人之间的默契非同一般,自然明白柳书卿这是在告诉她饭菜有问题。 “两位大人是觉得这儿的饭菜不合胃口么?” 驿站的老刘弓着身子询问道。 锦书瞥了那老刘头一眼,饭菜是他准备的,这驿站再怎么说,也有几十的下人,他一个总管不该事事亲为,那手上的茧子不像是干粗活弄出来的,倒像是常年握着兵器棍棒之类的东西弄出来的! 锦书嗤笑一声,看着柳书卿说道:“师兄,这驿站是怎么回事?既想做黑生意,打劫了我们,又不愿意出些本钱,这些粗糙的食物还真是难以下咽呢。” 不着痕迹的大量了老刘头一眼,锦书继续说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柳书卿忽而大笑:“师弟果真好文采,这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形容的果然贴切,又恨贴近生活。” “师兄也是不差的。” 老刘头心里既愤怒又惶恐还有些憋闷,既然知道我是打劫的,你们怎么还能这么谈笑风生?不带这样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让他感觉自己很失败啊! 柳书卿却是忽然一个飞身,将老刘头挟持在自己身前,老刘头没料到柳书卿会忽然来这么一招,整个人还处在呆愣的状态。 忽然,从四周飞身出来十几个黑衣人! 锦书却是失笑,指着那群黑衣人,脸却转过来对着柳书卿道:“师兄,这黑衣蒙面的是刺客杀手的固定装束吗?唔,就是传说中的职业装?” 柳书卿脸上有些微抽,道:“也许吧。” 锦书歪着头,貌似天真的说道:“那这群人可真是不懂得变通了,这黑衣在晚上那叫夜行衣,掩人耳目的,大白天的穿个黑衣,那不是给人当靶子吗?” 黑衣人那边有人挂不住了,喝了声:“上。” “可是,头还在他们手上?” “什么头?完成任务要紧。” 柳书卿一听到这里,下手毫不留情便将手里的老刘头给解决了,然后飞身加入十几个黑衣人的包围圈。 锦书在一旁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是会太极拳啊、中国功夫神马的,可那只是招式啊,不像这些人,有内力支撑啊,虽然体质经过灵水的改善,变得很不错了,皮肤也是变得滑嫩嫩,白皙皙的,她也会抽时间锻炼锻炼练练招式神马的,可她真的只是想强身健体啊,没想跟这些人对上的! 可是,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并且没打算帮她! 刚刚那个下杀令的男人举着刀便朝着她劈过来了,果然柿子都是挑软的捏的吗?如今自己就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 身体本能的反应快过大脑给出的反应,一个漂亮的回转,躲过了致命的一击,那男子原本以为锦书不会武功,可事实却让他一阵错愕,招致杀身之祸。 要知道,刚刚柳书卿看到有人去攻击锦书,而自己无法分身,心脏都吓的停止跳动了,对那人下起手来,真是一点都不带拖沓的! 锦书看着那人缓缓的倒下,嘴里愣愣的说道:“生死关头,居然还愣神,可真不适合做杀手,下辈子还是改行吧。” 柳书卿嘴角不自觉的又抽了两抽…… ------题外话------ 月底了,可以求票么? 手里有票票,但素现在又木有追的文文要投的,可以砸过来滴…… 正文 080 秘辛 锦书拍了拍手掌,还不错,几个月下来身手也与前世差不离了,看着扛着大刀,惶惶闪过冷硬的光芒,锦书心底的好战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柳书卿斜斜的睨了她一眼,虽然看到她刚刚躲过的那身手很是了得,可到底是没有内力的,空有些招式罢了,哪里是这些死士的对手。 柳书卿眉头紧皱,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抽出腰间的软剑,身上气势一变,连远在一旁的锦书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那凌厉的气势,不禁为之一振。 可是,待到锦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泛着血腥的气息,锦书不禁皱起眉头,身为一个现代的文明人,她显然不能接受。 此时的柳书卿,剑尖还指着一个黑衣人,锦书脑子里忽然飘出来一个想法,这个人舌尖下不会含着什么秘制的毒药吧? 锦书慢慢的走近,递给那人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然后问道:“你不会想着自尽吧?舌尖下难道还藏着什么秘制的毒药?” 那人眼底露出震惊,表露的意思很清楚:你怎么知道的? 锦书眉开眼笑,笑的煞是动人明艳,连一旁的柳书卿都被震住了,但那黑衣男子的笑跟柳书卿表达的显然不是一个意思,柳书卿那纯属欣赏,那黑衣男子就不一样了,瞧了两眼锦书,又看了看柳书卿,这丫的眼底流露出鄙视的神色,很明显,人家误会了什么。 而柳书卿那只狐狸,只轻飘飘的一眼就知道这厮在想些什么,锦书立马感觉这大正月里本就很冷非常的天气瞬间身边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抬头,果不其然的对上那一脸的黑冷煞气,心底默默的替这悲催的杀手此刻死士祈祷着,您请节哀…… 柳书卿眼疾手快的捏着他的下巴,锦书只听见“嘎嘣”一声,然后看着柳书卿问道:“怎么了?” “现在就不用担心他吞食毒药了。” 锦书了然的点点头,前世看过的一些武侠剧上面也是这么演的? 不过锦书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好奇,难道那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玩的玩意儿?她很明白自己可不是身处电视剧中。 “你是谁家养的死士?” 柳书卿的问话中带着一丝威严,即便是锦书也感受到了一丝压迫。 只是,当听到柳书卿问话的时候,锦书还是忍不住将之鄙视了一把! 人家是死士!死士啊懂不懂?就是宁死也要完成任务,玩不成任务就去死的死士!还想就这么温和的从人家嘴里问出些什么?宰相大人,您在做梦么?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锦书明白,自己绝对是小看了柳书卿的身为宰相的高度! 柳书卿走上前去,步伐沉稳,锦书瞪大了眼睛颇感好奇,这厮要怎么严刑逼供? “想活命不?” 柳书卿的语气温柔,完全不似在谈论生死大事,倒好像是阳春三月间,品茗闲聊一般,闲适平静。 锦书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活的好好的谁想去死啊?没话找话胡扯么? 锦书自动给自己脑补了一下:这厮从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么这个看似无用的闲谈一般的问话,实则是在降低敌人的警戒心? 若是柳书卿会读心术的话,一定会被锦书给雷死?你见过有人降低别人警戒心问出的话是:“想活命不?” 那黑衣人也是一脸傲气的将头撇向一边,心里则在咆哮着,刚刚老子是有死的觉悟和决心,老子都准备吞毒药了,你丫的来打扰干嘛?现在老子过了那个劲头,又问老子想不想死?你丫的纯属没事逗老子玩儿的吧?老子一个合格的死士,为了活命出卖主子,那就是出卖灵魂啊!你丫的老子就想抽你啊知道不? 柳书卿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温润的眸子看不出半分杀意,蛊惑的问道:“我不问你主家是谁,这样你也就不存在背叛。这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 黑衣人怔愣了一下,依旧傲娇的将头撇的更歪,锦书都忍不住在心里面祈祷着这厮可不要将脖子给扭到! 柳书卿浑然不在意,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们死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务没有完成,或者被抓俘虏,就得以死谢罪,我可以帮你脱离你的主家,从此只为自己而活。” 黑衣人有些意动,头却还是歪着。 锦书经不住在心里呐喊,柳书卿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是谁啊?那是死士啊?居然威逼加利诱,尼玛人家要是能上当,还能叫做死士吗? 却不料身旁的气息忽然一变,只见柳书卿手起刀落,黑衣人便已经歪倒在地,生机断绝,锦书嘴巴长的大大的根本不知作何反应! 明明刚刚这人还这么耐心的劝说着,怎么这会儿又是一刀子就将人给解决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锦书现在觉得,这男人心,比海底的针更难捞!人家女人心在怎说也是一根针不是,可这个男人的心,他就是海里的灰灰,你就算靠想象,也想象不出它到底藏身在哪儿? 锦书看着柳书卿,在瞥了眼地上躺着尸体,然后弱弱的问道:“你不逼问了么?” 柳书卿淡然一笑,如春回大地,刚刚的冰冷好似不曾出现过一般,若不是地上的死人还在,锦书定然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我做事只给人三次机会,而且是我心情好的时候,显然,他不知道珍惜。” 锦书愕然,这个男人,认真起来气场太强,不认真时,温润如玉的又太妖孽!自己这辈子怎么就摊上这个人了? “可是,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不死和还没有问出来吗?” 柳书卿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自然会知道,问他,不过就是确认一下而已,毕竟,那只是我的猜测。” “可现在你也依然只有猜测啊?” “我会有这样的猜测,定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锦书心底不住的鄙视他,翻白眼,七八分的把握,你丫的不就是已经知道了么? 不对,这不该是自己纠结的重点啊! 颇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说道:“你知道是谁派人过来刺杀我们的?” 柳书卿点点头,然后起身,往驿站的门口走去,步履轻盈,步步生风。 锦书小步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还略带一丝忧伤和憋屈,最后小跑着跟在柳书卿的身后问道:“难道不是王家的人吗?”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王家,还有谁敢这么不怕死的在驿站动他们! 柳书卿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锦书继续跟上,“那是谁动的手?” 然后,两人就到了马车上…… 前所未有的,锦书坐在一旁,憋着气,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别扭着。 “我想此去鸣山,我们应该改变一下路线了。” 忽然马车似乎是被石头咯了一下,外面赶车的小厮心里一阵惊慌,锦书一个重心不稳恰好扑到柳书卿怀里,柳书卿脸色的表情没变,还是那样的温润潇洒,只不过,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冲着外面道了声:“回府记得去管家那儿领赏。” 赶车的小厮一阵云里雾里,心脏有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大起大落,实在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再要多来两次,他觉得自己这条小命就该交代了。 锦书小脸一红,然后端坐一旁,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刚刚的窘样! “连那么大胆的举动都敢了,这样就害羞了?” 一脸的戏谑表情,看的锦书只想将之一脚踹出去!谁说我害羞了?你才害羞了,你全家都害羞了! 锦书,你傲娇了! 马车里气氛有些闷,锦书不自然的咳了声嗽,然后问道:“我们现在走的哪条路线?” “唔,这个是皇室的秘密,晚上我们就能到达鸣山县了。” “晚上?这么快?” 锦书看了眼笑的有些不同寻常的柳书卿,这只狐狸,莫不是…… 锦书抓狂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走这条路线的?就连车夫都知道了,我却不知道?你是故意走了原来的官道,故意惹得那些人去杀你,这些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这只腹黑阴险的狐狸! “我的锦书果然不一般,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锦书差点爆粗口,通你妹,三你大爷! 如此说来,那一场刺杀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他大爷的自恃武功高强,不顾她的死活,偏要去试试那些死士的功夫,死活带着自己往浑水里淌! 锦书按下怒气,又接着问道:“为何这条道会没有人刺杀?” “皇家做事向来谨慎,整个大靳,无论是兵家必争之地,亦或是出现一些异常的地方,还是特产金矿银山的地方,皇室都会修出秘密小道,除却每任的帝王和帝王信任之人,无人能走出这条通道。” “你就是皇上信任之人?既然无人能够走出,那现在我跟外面的车夫都走过了,路线若是泄露出去怎么办?” 锦书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飕飕的,不会杀人灭口吧? 柳书卿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只是还得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些秘密道路,莫说是你,就是修路的工匠再次过来,也不会走得出去!你真以为皇室的手段便只有这么点吗?” “那靳王朝不是才刚刚成立吗?” “这些密道都是传至今日已经超过前年之久。”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记得你手里的墨玉吗?一定要收好它,将来,或许会有用到它的时候!” 柳书卿目光变得深邃,有多久没有动用过墨玉了? 锦书心里一凛,还从未见过柳书卿这样的表情,虽然还是一副如仙的模样,但那眼神中透露的认真与严肃,还有一丝的担忧,都在告诉她,事情大条了!还有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些,皇家秘辛啊! 她开始后悔好奇心如此之重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儿可不是现代,知道的越多那就是专家! 可她还是没刹住车问道:“那些密道或许是用了传说的五行八卦的原理摆出的阵法吧?” “你懂阵法?!” 柳书卿真的吃惊了! 锦书摇摇头,她倒是研究过《周易》,可是太过晦涩难懂,关于五行八卦的地方又是那么深奥虚无缥缈,她能懂才奇了怪了! 不过,曾老应该懂这些! 想到自己贴身收着的墨玉,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以锦书的思维,只能猜到这应该是信物之类的东西才对! “柳书卿,你刚刚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好不好?” 锦书好像还未这般连名带姓的叫过他,看样子是真的吓到了! 柳书卿只是冲着宠溺一笑,随即点头道:“好。” 可不知为何,锦书这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好像总会出事一般…… ------题外话------ 唔,今天传晚了,昨晚陌看小说熬夜了,对不住各位…。 面壁去! 关于新文和老坑,陌问了一下编编的意见,编编还是建议我开新坑去。 老坑陌应该会填,不过陌将之前的大纲都推翻了,所以需要大修,这篇完结之后,还是会开新坑,新坑的大致刚要已经成型了。 正文 081 抵达鸣山(公告必看) 抵不住困倦袭来,锦书撑不住就在马车里睡过去了,恍恍惚惚被柳书卿弄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唔,到哪儿了?” 柳书卿看着睡眼惺忪的锦书,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随即消逝,只淡笑着说道:“已经到了鸣山县了。” “这就到了啊,难到我们赶了一夜的车吗?” 柳书卿听后有些抽搐,这让外面的车夫情何以堪?明明是人家赶车赶了一夜,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你明明就是睡了一夜啊! 心里这么想着,可当然不能答,只得微微点头道了声“是”。 下了马车,锦书极目望去,整个街道上被厚厚的积雪掩盖,冷风一吹,锦书感到了一丝寒意,没有人出门,铺满了雪花的地面,毫无人声的街道,显得安静的有些诡异。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感觉很不对?”锦书试探着问道。 柳书卿眯着眼睛张望了一会儿,随即吩咐小厮赶着马车去竹林雅居,而自己则迈步向前面走去,锦书好奇之下也跟着去了。 只见柳书卿抽出腰间的软剑,在雪地里巴拉巴拉的捣鼓了几下,等锦书跟上的时候,就见到雪地里面埋着的几具小男孩的尸体。许是天气的关系,尸体僵硬泛寒,不见明显的腐烂,看着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 “怎么回事?” 柳书卿又在扒开旁边的雪地,锦书便感到浑身泛着点点寒意,难道说,自己站着的这方脚底,埋着的尽是尸体吗?但奇怪的是,老者并不多见,除了十一二岁的孩子之外,还有不少的青年男子。 “这地方怎么这么古怪?” 柳书卿收起软剑,对锦书道:“我们还是先回竹林雅居找到老师再说吧。” 两人神色严肃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锦书再次感觉到生命如此的脆弱,寒风吹过,脸上的刺骨怎么也抵不过心底的寒意。 锦书他们到的时候,朱墨言也在主屋里头,见到锦书来了并没有以往的热切,瞧着脸色泛青,感觉心情并不好。 曾老和魏老坐在靠背椅上,看到锦书和柳书卿的脸色,便问了句:“你们都知道了?” 柳书卿点点头问道:“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查过了,事情比你我想象的药复杂的多。”朱墨言沉默片刻回答道。 曾老知道锦书担心锦涛便说道:“还是先说锦涛事吧。锦涛前几天在鸣山脚下看到过一些野菜,是你曾经做过给他吃的,便一个人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去鸣山一带搜索过,可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锦涛失踪的消息早就已经知道,可再次闻听,锦书心里还是忍不住着急,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这里近日大雪飘飘,就是有什么线索,也早已经被风雪掩盖,寻找起来难上加难。 鸣山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整个鸣山县都透着一股诡异,锦书直觉的认为,想要找到锦涛,鸣山县的事情便要弄清楚。 想到这里的大雪已然成灾,可京里似乎没收到什么消息,便问道:“王爷,鸣山县大雪成灾,这么多人冻死,怎么没有人上报京里?” 朱墨言苦笑一声:“我说过了,叫我慎始就好。至于这件事,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皇兄派我过来查探,也是因为特殊的消息渠道,如今整个鸣山县,进的来出不去,消息也不通。” “霹雳不是可以传递消息吗?” “我来这儿的消息或许被背后的人获悉了,所以……” 锦书明白了,这恍然间,明白了一个词——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 “你来这这么长时间,没有什么收获吗?” 朱墨言便将自己调查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他们猜测,在这鸣山县有一个组织,专门抓这些十一二岁的男孩以及一些青壮年回去,但目的为何还不知道。 柳书卿听完后,眼睛微眯,说道:“我或许知道他们抓走这些青壮年是干嘛的。” 剩下的四人齐齐的望着柳书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柳书卿淡淡的道:“刚刚来的时候见到一些尸体,我略微看了一下,那些人其实不是冻死的,而是死了之后被扔到这儿来的!看那青年人的手上布满了老茧,看样子似乎是常年干重活的,而少年身上却有些明显的伤痕,看着有些像是练武练出来的。” 锦书震惊的盯着柳书卿,这也太神了吧?这丫的怎么看着觉得什么都会似的,难不成他其实还是一个法医?古时的仵作? 锦书觉得自己有些凌乱了!大脑不太够用…… 魏老却是一脸的深思,而后问道:“鸣山之上会有什么让这些人这么劳苦干活?” 许是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柳书卿与锦书相视一眼,两人心底都有些微的震惊!山上能有什么?无非是一些植物动物,顶了天去,也就能入药!除了植物动物呢?就只剩下矿石了,莫不是这背后之人获知了这山上藏有珍贵的矿石? “你们想到了什么?” 曾老开口打断了两人的震惊! 锦书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说道:“我们猜想,这山上或许有一些矿石,或许是金矿,更甚者是冶炼武器的矿石。” “什么?!” 朱墨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若是这样的话,拿着背后之人就是王家无疑了,他们的旁支在这鸣山县发现了矿石,若是从京城主家调集人手一定会被皇上察觉到,相反,控制一个小小的鸣山县就显得易如反掌了。” 魏老冷不丁的插嘴道:“老头子我倒是记得,这鸣山县的父母官好像就是姓王的。” 柳书卿想起了来时路上遇到的刺杀,开口道:“来这儿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刺杀,我猜测那些人可能来自听雪国。” ------题外话------ 陌明天回家,今天就码字到这儿了,放在免费章节。 这几章情节不紧凑,陌有责任,回家后应该会爆发,不过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会到家,所以明天的章节亲们就不要等了,若是更新,也应该会很晚,抱歉。 另外感谢亲【juypjj】的花花,还有指出的问题,么么……肚子里的宝宝要健康哦… 正文 入082 入得虎xue 朱墨言听后眼底闪过一抹煞气,良久才开口说道:“听雪国,看来,与之一战,不可避免,只是现在还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啊。” 柳书卿眉头紧锁着,带着些担忧的说道:“我倒是更担心,这王家可能已经于听雪国狼狈为j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危险了。” 锦书听了却是心惊不已,这王家想要篡位还真是不遗余力,怎么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总有他王家来横插一脚? “你们赶路一天了,应该累了吧?先去休息休息吧。” “也好。” 由小厮带着到了各自的房间,锦书却是怎么没法安心的休息。若是王家知道锦涛与自己的关系,怕是锦涛也讨不了好。 思来想去,锦书还是掏出贴身带着的墨玉,细细婆娑,凝眉深思,这块玉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何柳书卿会如此郑重? 就在他们的出京的当日,京城夜发生了一件大事。 由皇帝亲自下令,举行的武举考试正式开始,不拘世家寒门,只要有能力者,皆可参与挑战赛。而皇帝朱承天和宰相柳书卿默认的胜利者南宫绝却是一派悠闲自得,还放出话去,只让那些参与者尽量比试,他只要挑战最后一场即可。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唏嘘,暗叹这人实在嚣张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 南宫妩也想不通自家哥哥为何要这样做,南宫绝却是轻轻一笑回道:“我这可是跟杜锦书学的,用他的话说,我们这叫在气势上胜过他人给别人造成心理压力,进而轻松取胜。上次文斗,我看着他将这贯彻的挺好的,所以我也想试试。” 第三天的时候,南宫绝终于上场了,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占了京城总人口的六七成,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来看热闹的并且看笑话的。 “南宫绝,你终于出现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讲三天前的那些话给一字不漏的收回去的!自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此人正是王家培养出来,专门准备放在军中的棋子。 南宫绝冷淡的笑了笑:“这句话,我送回给你。” 王家跟南宫家,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因而两人可没有什么叙旧的心情,互损两句,然后在放出两句狠话,就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天也甚是公平,这南宫绝读书确实不怎么样,可这一身功夫,却打得精彩,三两拳下去,就将那人轰了个结实,但这也成功的将那人的给惹怒了! 化愤怒为力量的结果便是,南宫绝的左半边脸上青紫了一块! 底下,南宫妩还在为自家哥哥加油呐喊,却不想脸上被挨了一拳,双手捂住眼睛,没去看自家哥哥的惨状。 “你这个小人,居然打我脸?” 南宫绝怒了,原因是自己的脸被揍了!曾几何时,某人曾经告诉过他,脸面问题,重于一切,死也要护住脸!所以,打人莫打脸! 那人被南宫绝说的一愣,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最后竟回了一句:“你才小人!” “不知道打架不能打脸的吗?你不是小人是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忽而大吼:“你不是说打人不打脸的吗?” 南宫绝走上前,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打人不打脸,可你显然不是人啊。” 说完,甩甩手,走了。 第二日,皇帝大喜之下封了南宫绝为护城司长官,负责京城以及皇宫安危,必要时可以无令而出兵擒贼护王! 王家一时间气压低的人人自危! 王家老爷子更是气得将一张靠背椅给踹了! “爷爷,这椅子您可是排了三个月的队,花了五十金才买到的,怎么……” 王家老爷子脸色一肃,显然已经气得可以了,揪着王伟良的头发骂道:“老子就是看这椅子不爽!这造出这椅子的人老子看了更不爽!” 别以为这武举的事儿他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那杜锦书跟柳书卿一样,是他王家的克星!这次行刺居然也没能刺死他们 寒门书香 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2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2部分阅读 ! 且不说京城风云诡谲,到底如何,鸣山事件的背后之人却是又在锦书他们到达的第二日弄出了事情! 原本冷冷清清的鸣山县,第二日忽然热闹起来。 锦书和柳书卿还有朱墨言三人吃完早饭,准备前去鸣山锦涛失踪的地方去查探一番的,期望能找到什么线索。 走在街上,发觉原本冷清的没有一丝人气的街道,人忽然多了起来,而且大家嘴里讲述的都是同一件事。 “哎,你听说了吗?再过几日,咱们鸣山县还要有一场暴风雪,听雪到时候会死很多人呢。” 一个妇人拉着跟她年纪差不多的人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绝望。 另一人眼神空洞,说道:“听说了,我儿子前几天死了,他的尸体被埋在雪底下,唉,我们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听说是三天后要举行祭天仪式,以此来躲避灾祸,这也是县官发出的,但是这祭天的代价也太大了一点,听说需要十五对童男童女,需要一百个青年汉子送祭呢。” 另一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过来插嘴道。 “什么,一百个?那岂不是我家爷们也需要过去了?” 锦书一行人在其身后不远处,将这些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生祭,又是生祭!十五对童男童女,这是要生生害了三十条人命!皇上颁布的教义不是已经全国都收到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想到用活人祭天?” 朱墨言苦笑:“新的信仰想要为人们所接受谈何容易?京城因为神迹的关系,大家接受起来是很容易,但是这边远地区,百姓本就没有亲眼见到所谓的神迹,再加上有心人的阻止,对于新的信仰,接受起来,可谓难如登天。” “有心人的阻止?”锦书疑惑的问出口。 柳书卿瞄了她一眼,随即说道:“忘了这里的县官姓什么了?” 锦书恍然大悟,随即说道:“莫不是这次的祭祀也跟王家有关吧?那几个人不是说有县官的参与吗?” “极有可能。”柳书卿眼中锋芒一闪,随即说道。 锦书感觉自己豁然开朗了起来,说道:“你们再想想这次祭天所用的祭品,三十童男童女加上一百青壮年汉子!这跟我们发现的尸体除了小男孩便是青年人多么吻合?” 柳书卿眼睛一眯,问道:“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或许我们用不着去鸣山了,我们回去吧,只等着三天后的祭天便是。” 柳书卿知道锦书定然是有了什么发现了,不然以她紧张锦涛的程度,定然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于是什么也没有问跟在锦书后面回了。 朱墨言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恍惚,那两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一起,一高一矮,并肩而行,竟是说不出的匹配,却又让人生不出嫉妒的感觉,只余下满心的苦涩。 曾经以为相濡以沫的感情,只存在在诗经当中,可没想到,自己那颗石头般冷硬的心居然也会为某个人而动,可似乎那个人注定不会属于自己! 想要让她幸福,唯有自己放手,却不想离她太远,亦不想无法守护…… 回到竹林雅居,曾老和魏老一脸的诧异。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朱墨言瞧了锦书一眼说道:“我们没有去鸣山,不过,锦书却是有了些发现。” “哦?说来听听。” 锦书点头道:“我们在街上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三天后举行祭天仪式,我想着祭天仪式或许跟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有所关联。” 曾老一脸兴味的看着锦书问道:“发现什么了?” “这次祭天需要三十童男童女,还有一百青壮年汉子护送,我想,而我们在来时便发现这些死去的男孩和青年不是被冻死的,而是死后被抛尸在这里的雪地里,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说到这里,锦书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或许这次祭天用的这些童男童女和着一百个汉子,就是被送往那个死去的人曾经呆过的地方。而且,我想,锦涛很可能也在那里!” 魏老瞧着锦书,眼露激赏,“曾老头,老头子我可嫉妒你了,这娃脑子真是好使,怎么就被你捡了个大便宜走了?” 曾老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按你所说,真实情况也许差不了多少,你打算怎么办?” 锦书眼底寒芒一闪,道:“不入虎|岤,焉得虎子?” “好!有气魄!” 这声赞赏的话语却是魏老所说。 曾老却是没什么表示,只是略带忧心的问道:“你们呢,怎么看?” 朱墨言点头道:“虽然方法有些危险,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可是这却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我赞同。” “我也赞成,并且由我和慎始一同前去即可。” 柳书卿随即表示道。 锦书脸色一变:“锦涛是我弟弟,我必须去,我能保护我自己!” 说完还看了柳书卿两眼,意思很明显:你懂得! 柳书卿这次却很坚持:“如你所说‘不入虎|岤,焉得虎子’,既然知道那里是虎|岤,一个不懂武功的还跑去凑什么热闹!” “我必须去!” 锦书有时候也牛一般的性子,犟的跟牛一样! “慎始师兄,你说呢?” 朱墨言看了锦书一眼,随即表示道:“我同意你去。” 柳书卿豁然抬头,不复温润的面色,急怒的说道:“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很有可能会有死士把守着,进得出不得,你怎么还会让她去冒险?!” 若是换个场景,或许曾老魏老锦书还有朱墨言很愿意好好的欣赏着柳书卿珍贵的变脸,可是情况不允许! 朱墨言只是淡淡的解释道:“她想去不是吗?你不是很了解她吗?” 话语中带了些挑衅的意味,心底里还是不太甘心就此罢手,至此,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那分心动的动机多些,还是不甘的成分的多些了! “她想去?她想干的事儿多了去了,还能事事如她所愿?她的安危重于我的生命,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锦书心里气狠了,随即脱口说道:“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这么多?”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尤其是看到柳书卿那眼底受伤的神色,心底的愧疚更甚。可要认错,这儿这么多人她也拉不下脸来。 柳书卿终是淡淡叹息一声:“罢了,你想去,那便去吧,好好照顾自己。” 锦书听后,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题外话------ 陌回家了,晚上五点多到的家,歇了会儿,然后吃晚饭,码字…… 明天同学喊我去逛街,可能依旧会晚更…… 正文 妹083 宫家姐妹花 锦书对着铜镜,感慨万千。 昨晚,魏老拿出了自己家伙,帮这几个人细致的化了妆,且不说柳书卿和朱墨言被改造的如何,就说锦书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这样被三两笔勾勒出了一个粗犷带着些憨厚的庄稼汉,锦书在心里一次次的感叹着,化妆技术的巧妙。 铜镜虽然瞅着不是很清晰,可轮廓却也分明,锦书想着若是有水银,她是不是该将玻璃镜给整出来,照铜镜,还不如对着清水照来的清楚呢! 剩下来的任务,用锦书的话说就是浑水摸鱼了,这可就不关她的事儿了,这些都是那些个手握实权的大人物该忙的事了,她的任务就是最后顶着这个造型跟着大众区瞧瞧到底是怎么样的龙潭虎|岤就行了。 锦书这些人如何的忙且不说,莲山宫家却已是忙的热火朝天了。 对此,宫少杰表示很是无奈。 明明自己的妹妹还要再等几个月才及笄,爷爷他们便已经等不及了,刚刚开春就寻思着给宫紫叶办个及笄礼,然后抬顶小轿子,往相府一送! 其实,他这心里也挺为自己的妹妹不值的。这样的做法,可不就像送婢妾歌姬似的一样?怎么说也是我宫家的嫡女,居然如此上赶着往人家府里去,若是到了最后人柳相爷不愿意娶,那宫家可就是里子面子全丢了! 一大清早,宫家的嬷嬷便给宫紫叶送去了一整套华美的服饰,盛装打扮,邀请了不少的亲朋好友,为了请人做个见证,连莲山县的县官都请来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宫紫叶一身鹅黄|色拖地长裙,头插凤头朱钗,款款移步,摇曳生姿,一张俏脸还透着些许的稚嫩,可一双妙目眼波流转,风流传神。 宫紫琳看着妹妹盛大的及笄礼上,想起自己的及笄礼,不免有些嫉妒,转而一想自己反正也会跟着一起过去,心里便舒服了许多。 随着县官的一声“礼成”,宫紫叶已经算是成|人了。 晚上,宫家的议事厅中,坐满了人,宫家老爷子的几个儿子媳妇都在,还有宫少杰这个宫家唯一的孙子也没有缺席。 “紫叶今天已经举行了及笄礼,明日便去京城吧。” 宫少杰抬头看着自家爷爷,问道:“爷爷,这是不是太快了些?这正月都还没出呢就将人往那边送,是不是不太好?” 宫家老爷子眼睛一瞪,不悦道:“有什么不好?我们这是去履行婚约,又有哪里不好了?” 宫少杰很明智的没有继续跟他爷爷对着干,只是心里在不住的嘀咕着:您以前若是想着履行婚约,这宫柳两家的婚事早就成了,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见宫少杰不说话,老爷子很满意宫少杰的表现,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些,说道:“就这么说了,明日紫叶和紫琳一起前往京城相府,少杰你护送两个妹妹过去。等会儿我去写封信,你带着交给源清。” 宫少杰很想说不,很想拒绝,您老人家想要丢人,不在乎晚节不保,可是我在乎啊,到时候您反正在两腿一伸去见列祖列宗了,身后骂名怎么的也与您无关,可我还得听一辈子呢! 还有啊,爷爷啊,您与柳相爷他不熟,真的一点也不熟啊!至少没到可以这样亲密的叫人家字的地步啊! 在宫家,宫老爷子手段强悍,并且说一不二,他说的话,那便是圣旨,所以,即使宫少杰他有多少怨言,都得往肚子里咽,对于老爷子分配的任务,他还得一丝不苟的认认真真的去完成! 第二天,宫少杰少有的一身劲装出场,骑了一匹小白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着宫家姐妹花,而在宫家姐妹花的身后,还跟着十来辆马车,是说宫紫叶和宫紫琳的日常用品。 宫少杰当时看到之后,眼角止不住的抽搐! 爷爷啊,人家是相府,不是灾区啊!您抬这么多东西,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这是我宫家嫁女的嫁妆呢! 一想到这儿,宫少杰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难不成这些还真是嫁妆?想想都觉得惊悚啊!那自己不是护送妹妹,而是来送嫁了?难怪爷爷偏要我来的! 宫少杰深深的觉得自己被骗了,被自己的至亲爷爷给狠狠的骗了一回! 要知道,这护送妹妹去京城丢人也就丢了,这送亲?他还不被人唾沫星子给说死?心里悲哀的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了! “哥哥,你说表哥他会娶我吗?” 宫少杰心里在呐喊,在咆哮,妹妹啊,我亲爱的妹妹,这一路上您已经问了三十六次了!再问,我就要疯了! 见宫少杰久久不回答,宫紫叶便将车帘子挑开,看向宫少杰,结果看到了某人一脸纠结的模样,小脸一瘪,宫少杰瞥到之后立马含笑说道:“我的妹妹国色天香,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会娶你的!” “真的?” “真的。” “哥哥你没有骗我吗?” “没有。” 这样的对话已经出现了三十多次,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兆头,宫少杰默默流泪,自己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堪忧啊…… 刚开始,因为宫紫琳和宫紫叶就不是冲着同一个人去的,所以宫紫琳也会好心情的安慰安慰这个堂妹一番,可是如此折腾下来,别说是安慰了,连一个好脸色也没给她看过!这丫的太能折磨人了! 终于,马车行驶到一个岔路口,忽然从前面飘来一缕异香,宫少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然后便闻风而倒! 马车里,宫家两姐妹听到外面扑通一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连忙出来查探,便看到自己的大哥和车夫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两人虽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但情况如此明显,怎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心下便知出事了,心里头一阵紧张不安。 两人想奔过去弄醒自家大哥,可忽然晕眩袭来,两人晃晃悠悠终是不醒人事! 大半个时辰过去,地上的几人幽幽转醒。 宫少杰脑子只浆糊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吩咐道:“检查一下有无人员伤亡?” 过了不久,小厮来报:“少爷,没有人受伤,财务也没有损失。” 宫少杰疑惑了,不劫财,不伤人,不绑人,那花费如此心力,将他们弄晕了究竟所为何事?难不成仅仅是想让他们在这儿休息一会儿?谁这么脑残? 宫少杰倒是无所谓,想不通的事儿,就是再想个几百年估计自己也还是想不通!这一点,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也就不再去想了。 马车里,两个花样般的少女惊魂未定,宫紫叶比宫紫琳还要小上一岁,眼底带着些许依赖的朝着宫紫琳问道:“堂姐,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我心里好害怕。” 宫紫琳眼底暗光一闪而逝,随即表现的跟平时一样,扯着嘴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不过哥哥既然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吧。你不用担心了,我们一定可以安全到达京城的。恩,还想去看看宰相表哥长什么样儿呢。” 宫紫叶一听到柳书卿,两眼放光,不再纠结不安。 宫紫琳只是暗地里瞧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几日后,宫家大大小小十几辆马车缓缓进了京城,朝着相府而去。 柳管家一开门,看到门口这阵仗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们是何人?停在我相府作何?” “这位想必就是柳管家了吧?我是莲山宫家长孙宫少杰,见过柳管家,小妹宫紫叶已经及笄,特奉了家主的命令护送两个妹妹过来。”宫少杰尽量的将姿态放低,很是客气的跟柳管家说道。 柳管家瞥了后面两眼,心底对宫家的做事很不以为然。这就将嫁妆托运过来了? 只柳管家还没有开口说话,宫紫叶便站了出来说道:“你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话?哥哥你还这样对他低三下四的!表哥呢?怎么没出来接我们?” 柳管家眼底闪过一抹怒气!宫少杰脸上也很不好看,怒斥了一声:“宫紫叶!” “哥哥,我又没有说错!你干嘛凶我?” “回车上去!” 斥责完宫紫叶之后,宫少杰这才向着柳管家赔礼道:“柳管家,都是在下管教舍妹不严,才导致如此的刁蛮任性,但她本性是好的,以后在相府还请多多提点一下。” 柳管家对宫少杰的表现倒是挺满意,不似外界传的那般纨绔不堪,甚至比之许多的京城世家子弟,也好上不少了。几番接触下来,整个宫家似乎也就是宫少杰脑子清楚一点。 宫紫琳看了眼宫紫叶,眼底划过一抹轻蔑,还真是不长脑子!随即温和一笑,冲着宫紫叶道:“许是表哥有事不在或者走不开呢?宰相大人官居一品,定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的。” “一定是这样没错。” 宫紫琳眼皮轻抬,嘴角浅笑,没错你个头!宰相门前三品官你都不知道,深受人家器重的柳管家你都敢得罪,真是没长脑子的草包! 且不说这宫家姐妹花到这相府得了什么待遇,那边柳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宫家两姐妹入住相府的消息,柳家家主也坐不住了,急忙召集家人开会。 商议了老半天,最终将苗头瞄准了杜锦书! 首先,杜锦书才名远播,有这样的孙女婿,长面子! 其次,杜锦书深受皇上器重,相信以后成就不比柳书卿差! 最后,自家跟杜锦书也没那么多纠葛,也可凭借着他拉上墨王爷和柳相爷这条线,细细一番斟酌之后,柳家人发现,这杜锦书的优势比柳书卿还要好上不少! 最后,由柳家老爷子一锤定音,将自家的嫡孙女柳莺莺留给了杜锦书,知道杜锦书如今不在京城,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准备准备。 ------题外话------ 每天去外婆家过节……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084 救人 对于柳家和宫家的算计,远在鸣山的锦书他们自是不知道的,此时三人正一身半旧不新的破布棉衣,跟在众人中间,护送着那三十个童男童女前往鸣山。 周围的几个白色长衫打扮的男子,说是带领人,可柳书卿和朱墨言心里一清二楚,那些人武功甚高,怕是来此防止有些人逃跑的,说白了就是来押送的! 锦书可没有他们习武之人特有的观人手段,自然不知,拉着柳书卿的衣服问道:“知道我们这是去哪吗?” 柳书卿没有回答,却是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眼神。锦书向着旁边偷偷瞄了一眼,发现正有几个男子怒目看着她,锦书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跟着大部队走着。 瑟缩的样子,配上那一副憨厚的模样,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庄稼人,然而这老实人却在暗地里将路线图一一记下了。 出了县城,就开始走起了山路,锦书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力,这当真是山路十八弯啊,锦书颇感无奈,弯弯绕绕的,只觉得这背后之人藏得可真紧! 路上,锦书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前面的三十个童男童女,发现那些人或是根本不知道即将在他们身上发生什么一脸天真无邪,或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是什么事,满脸绝望麻木。 锦书也记不清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她的两条腿几乎已经不是她的了,众人这才停下,停下之后,那些白衣人将他们分成两拨,一拨人就是那三十童男童女走一条道,而他们这些有力气的庄稼人走了另一条道。 锦书不乐意了,带着些憨气的问道:“为什么我们要跟他们分开?我们不是护送的吗?” 站在锦书的旁边的白衣人正准备怒吼过去,许是见了锦书这憨厚的傻样儿,也就不想惹事说道:“已经到地方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送你们走。” 锦书皱眉,送他们走?真能送他们走就好了! 看着那些面露喜色的汉子,锦书实在是不想打击他们…… 从一条小道拐过去之后,面前的路豁然开朗,锦书终于真切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因为她此刻真切的体验了一回。 只是,这种柳暗花明的心情显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往前走了一些路,他们开始听到嘈杂声,锦书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俺怎么像是听到了打铁的声音?” 白衣人眸中寒芒一闪,回头警告的看了锦书一眼。 锦书缩了缩脖子,没有梗着脖子往上凑,但心里却已经肯定了这里的显然就是一座矿山,或许还不止一种矿石。 果然,那些人将他们领到地头上,那个看着像是领导的对着他们说道:“好好干活,时间到了自然会放你们自由,别想着偷懒,监工们手里的鞭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锦书泛着些傻气的问道:“不是说带俺们回家的吗?” 那领导确实残忍的一笑:“回家?这里的活不干完,就别想回家。” 然后监工适时的将皮鞭一甩,劈啪作响,有那脾气暴躁的还往上凑:“凭什么不让俺回家?帮你们做工,又不发俺工钱!” “工钱?到时候你就不呼喝着要工钱了!” 锦书脑子里首先反应的是:为什么? 其后的几天,锦书总算知道了那领导为何说他们不会再吵着要工钱了! 那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比之她刚刚传来那会儿,家徒四壁,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还要难捱啊! 到了地头之后,有那传说中的监工领着他们去换身衣裳,然后每人发把小铁锹之类的东西,接着就由人带着去上工了! 三天下来,锦书嫩白的小手已经布满了茧子,弄的锦书颇为心痛。 头一天,当他们饿的前胸贴着后背的时候,终于到了开饭的时间了,可是他们毕竟是新人,还没有那些老早就来的人熟悉,抢饭不利索,头一天中午便饿着肚子了! 晚上,每个人发了两个黑面馒头了事! 第二天,柳书卿和朱墨言精明了一些,抢到了一些的饭食,可锦书明显是个拖油瓶,愣是被挤在了最外面,别说抢饭,她就连饭的影子都没瞄到!于是,柳书卿和朱墨言没人分了一些给她,勉强吃饱了些! 第三天,锦书还是抢不到饭,比之前两日进步的是,终于看到白乎乎的馒头了! 每天晚上,三人都是托着沉重疲惫的身子进了临时搭好的营地休息,锦书几乎就是沾地就睡,虽说灵水是恢复体力的好东西,可她不敢随便啊!若是同他们一起来的那些看着都是累的倒头就睡,眼眶凹陷,他们却是容光焕发,那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来了三天,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除了知道了这地儿是个金矿山,另外还产铁矿,锦书倒是想打探打探情况,可无奈,一天下来,她除了睡觉就没有力气干旁的事儿了! 晚上三天躺在一张床上,黑灯瞎火的时候,耳语聊天,锦书不得已给自己用了些灵水,没办法,若不这样,她会撑不下去的。 “前两日我跟慎始已经将这里地形查探清楚了。只是回去的路有些复杂。” 锦书一听,精神头便来了:“你们的意思是,你们探查出了不少东西,有把握救出锦涛,现在只差回去的路线图了?” 朱墨言不清楚锦书为何这么激动,愣愣的点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样。” “路线我都记住了……”过了半响,锦书才幽幽的说道。 柳书卿和朱墨言具是齐齐的看向她,带着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习武之人,记忆力本就比普通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可饶是如此,他们都没有记住,她居然说已经记下了?这是不是有些夸张? 锦书自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问道:“你们知道锦涛在哪儿了吗?” 柳书卿点点头,伸手握住了锦书的小说安慰道:“放心,他很好,我们决定今晚就行动,到时候你将我们带出去就行。” “好。” 锦书觉得,今晚的行动还是有些风险的,于是小声的说道:“你们俩把眼睛闭上,嘴巴张开,我有东西给你们。” 两人相视,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也都照着锦书说的去做了。 感觉嘴巴里面凉丝丝的,略微有些甜味儿,柳书卿深深的看了锦书一眼,没有问什么,只是锦书被看的有些心虚。 随后,两人悄然起身,飞身出了营地,没入夜色之中。 一个多时辰之后,锦书等的心跳突突的,就怕几人遇到什么危险,忽然门口一阵风吹过,锦书便已经被人捞起,趴倒在某人的胸膛之中,问着熟悉的气味,锦书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看来是成功了。 柳书卿带着锦书施展轻功,锦书只觉得呼呼两下,场景便发生了变化,人已经到了营地之外的隐蔽之处,借着月光,看到那里已经站了几个人。 她一眼辨认出了那身量拔高了不少的小锦涛。拔腿奔了过去! “锦涛——” “姐姐。” 锦书热泪盈眶,一双手摸着锦涛的头,又笑又哭的,配上一副憨厚大叔的脸,众人微微别过头去,太诡异了。 锦书忽然想起自己还易着容,便问道:“姐姐这个样子,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姐姐身上味道很好闻。” 锦涛心里其实挺复杂的,他是想念姐姐没错,可是姐姐啊,我已经长大了,您可不可以不要在这样摸着我的头了? 两人温情脉脉叙完情之后,锦书才抬头看到旁人,瞥眼处却是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锦书惊喜的唤出声:“闻音?” 闻音淡淡一笑:“锦书,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好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等回去之后再说。” 闻音复杂的看了一眼朱墨言,没有继续,锦书拉着锦涛的小手在前面带路,下山。 过了不久,柳书卿提议道:“这样晃悠下去太慢了,锦书我背你,你指路,慎始背着锦涛吧,我们一起下去。” 锦书很想问,闻音怎么办,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看到闻音和另一个女子翩然起身,居然也是会武功的! 锦书心里有那么些些的自卑,这里好像就只有自己不会武功了!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几人终于回到了竹林雅居,锦书他们将易容膏洗掉,换上自己的衣服,便集中在了议事厅中。 闻音笑着对锦书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晚晴,是在那里认识的。” “恩,晚晴姐姐和闻音姐姐都好厉害,我的武功也是她们教的。” 锦书却是朝着闻音偷去了哀怨幽怨的一眼:“好你个闻音,居然都没有告诉我你竟然会武功?”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两人胡闹完之后,锦书朝着锦涛问道:“锦涛,你在那里遇到了什么?” “我,那里还有许多跟我一般大的同伴,在那里,每天都有专门的老师来教导我们,并且每天都告诉我们要誓死效忠主上,然后每天会有两个时辰是教导我们习武的。坚持不下来,便会被那些人放弃。” 说着说着,锦书感觉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的压抑,和一抹深切的担忧。 锦书轻轻的将锦涛搂进怀里,道:“没事了,没事了,那些孩子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救出他们的,一切都过去了。” “恩,要不是闻音姐姐和晚晴姐姐,我也会坚持不下去的。” 想到那些人给这些孩子洗脑的话,锦书就满脸黑线,这是再给自己培养心腹手下啊,从小开始洗脑,终于主上的思想便会根深蒂固,就犹如信仰一般,这种人在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是很难背叛的,俨然就是一柄利器! 接下来,锦书带着锦涛还有闻音晚晴去了自己的房间叙旧聊天去了,反正救人这样的大事,跟她几本没啥关系,她一没有强大的火炮炸药,二没有庞大的军事力量,三没有那种能将这里的消息传送出去的能力,所以这些事儿都是自己那神秘的师傅加上魏老还有看着貌似无所不能的宰相加上一个能力高绝的王爷几人该烦恼的事儿! 房间里,锦书拉着闻音和晚晴坐下,便问道:“闻音姐姐,你是怎么去了那里的?” 闻音苦笑一声,便娓娓道来。 原来,闻音出了京城便想去鸣山看看,谁知路上遇到强盗,用药迷晕了她,索性她故意将自己丑化了许多才上路的,除了钱财之外,倒是没有其他损失,就这样,她居然也一路到了鸣山县。 因为没钱,便想着去找份工,于是进了县官府上,而后就被送到那里做了洒扫的婢女,而晚晴则是她在那儿认识的好姐妹,是那儿的厨娘。 锦书看了眼晚晴,一双眼睛,透着一丝沧桑,却更显魅力,锦书知道,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谢谢你们救了锦涛。” 闻音笑了笑道:“我是知道他是你的弟弟才会帮他的,你可是堂堂宰相的师弟,我可是会挟恩求报的呦!” “我是身无长物,你看上我什么只管说便是,我还高兴着我身上终于东西是值得别人惦记着的呢!” “你这性子,一点没变!” “说实话,如今的鸣山县,消息根本无法递出,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办法?” 锦书眯着眼睛深思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儿确实麻烦,所谓山高皇帝远,现官不如县管,但是消息必须在今晚送出去,否则明日一早,怕是会更加困难。想想,他们可是一下子失去了五六个人呢!怎么可能不采取一些行动。” “你有什么想法吗?” 锦书摇摇头,她能有什么好方法?无论如何,王家防范的一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里毕竟是一座矿山,若是消息走漏一丝半点,那他们谋反的罪名可就是坐实了!到时候,他们不仅赢不到半丝民心,还会失去先机。 第二天,锦书没有看到朱墨言,知道那人已经出了城了,只需要应付了王家人等一下的全城搜索就行了。 果然,锦书他们还在院子里吃着早餐,门外便已经有人在凶恶的大吼着。 “开门开门,捉拿逃犯,快点开门!” 门被拍的啪啪作响,锦书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浓浓的豆浆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曾老和魏老满脸淡定,只是听到这强盗似的敲门声,眉头都略微皱了一下。 而闻音和晚晴抹了魏老的易容膏,脸色变得蜡黄蜡黄,显得苍老无比,压根儿就认不出当初那水灵水灵的模样,在一旁该干嘛还干嘛。 柳书卿深深的闻了闻豆浆的香味,双眼微眯,嘴角弯起,一副沉溺其中的享受的样子! 小厮淡定的去开了门,里面的人一拥而进,接着就四散开来搜查起来,而柳书卿、曾老、魏老脸色几本就没怎么便,还是那一脸的淡定,只是了解柳书卿的锦书知道,柳书卿他,生气了!因为锦书明显感觉到自己旁边的气场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 一刻钟悄悄过去了,那些人什么也没搜到,柳书卿杯子里的豆浆也已经空了,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个头头问道:“搜到什么了,给本相瞧瞧。” 那头头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妙人,回头看了柳书卿一眼,压根没在意人家的自称是“本相”,只是强盗一般的说道:“你们喝了什么这么香?给本大爷也上点!” 锦书不乐意了,本大爷!当这里是怡红院吗!你妹的! 柳书卿手劲儿一震,杯子急射而出,恰巧砸中了那人的嘴,锦书一阵愕然,偏还听见柳书卿道:“如你所愿。” “你、你们这些贱民!给我上!” 柳书卿却是浑然不在意,微笑淡淡的说道:“包围在外面的,也一起进来吧,免得到时候收拾起来还要分两次来。” “哈哈哈,柳相爷果然如传闻一般,不瞒您说,我家在这儿出了点事,所以还请柳相爷配合一些,这些日子莫要出城才是。” 柳书卿却是连头也不太,说道:“你是什么身份?本相为何要听你的?” 那人脸色一僵,眼底闪过愤恨,柳书卿却接着说道:“不过是王氏家族一个小小的旁支,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那人脸色狰狞,“你们就都不用走了,留下来给鸣山做肥料吧!” 又是一场恶战! 锦涛被藏在了地窖之中,没有参战,其余的人,都加入了进去,连锦书也避开了会武功的boss,选择那些废材小兵打了又打。 很快,战况出来了,王家带来的人铩羽而归! 几日之后,朱墨言带着五万兵马直奔着鸣山县杀了过来,而王家不知何时收到了风声早早的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而朝廷派了技术人员过来探查之下发现,这座矿山已经被王家掏空了大半不止,而那些孩子只带走了十几个,剩下的就扔在那里任他们自生自灭,锦书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失去了呼吸。 不久,锦书几人便收拾收拾回了京城,而王家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抛却了那一个旁支,痛斥自己家里热做出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亲手将那旁支的家主绑了交给了皇帝。 锦书冷笑不已,好一招弃车保帅! 回了京城,锦书发现,小日子过的貌似有些郁闷起来了…… ------题外话------ 昨天陌家网坏了…… 085 第八十五章 曾老跟着一起回了京城,住在锦书的府里,而魏老为了不跟曾老分开,并且方便过来蹭吃蹭喝,也跟着住进了盘丝洞府,闻音出去溜达了一圈,发现还是京城安全一些,便跟晚晴一起搬了进来,两人都已锦书的贴身侍女自居。冷清的盘丝洞府顿时热闹起来了。 而锦书有了两位美女伺候,心里美得冒泡,略微赶走了隔壁住着一对姐妹花而出现的酸泡泡…… 小厮们每天都能见到的场景便是,两个老头坐在松树下,为了一颗半颗的棋子儿争吵的面红耳赤。 朱鸿知道了曾老和魏老都在,也经常过来请教一些问题,而锦书,自从回了京城已经一个月了,都没有给他们布置什么任务。 这天,锦书蒸了两个红薯‘不经意间’经过了曾老和魏老身边,两个老家伙立马弃了棋局,站起来追在锦书身后问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锦书笑吟吟的看着两老,说道:“想吃吗?” 两老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曾老说道:“又想让我们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想请老师您给看看天象,我听说这洪水之后必有大旱,我担心今年还会发生旱灾。” 曾老抬头看着浩渺的星空,锦书其实挺郁闷,这漫天小星星,一眨一眨亮晶晶,每天不都一个样儿吗?真不知道能看出个啥? 曾老思索一会儿说道:“既然你怎么说了,还是早做准备的好,星象显示,今年是个大凶之年。” 锦书“唉”了一声,只以为这旱灾估计是避免不了了,却不曾想,这大凶却是另有所指! “这个是我孝敬二老的,您二位尝尝。” 二老结果烤好的红薯,便喜滋滋的剥壳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感慨着“人间美味”! 朱鸿、朱羽、朱倾馨三人被这香味吸引了过来,瞅着自己老师还在,朱鸿倒是脸色一红,而朱羽和朱倾馨却是没什么顾虑,问道:“老师,二位师祖吃的是什么啊,我们也想尝尝。” 锦书眼睛一瞪:“这东西可是关系着民生大计的,瞎掺和什么?” 朱倾馨瘪瘪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朱鸿倒是上心了,问道:“什么民生大计?” 锦书却是转头看向曾老和魏老,问道:“怎么样?” “味道很好,而且吃了很容易饱。”曾老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丫头定不会无缘无故拿好东西来孝敬他的,便如是说道。 锦书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了两声道:“这东西很容易成活,而且产量很大,可以大批种植,我将种植方法都写下了,鸣山上面一大片的山地就很适合用来种这个,若是种好了,即便有旱灾,应该也能够撑过去了。” “真的?” 曾老简直不敢相信,这东西既美味有容易饱,只是长在山地上的吗? 锦书点点头:“当务之急,是让人全国寻这个东西,我这而存货不多,不够种植太多。” “好,所谓有备无患,确实应该立即执行。” 曾老和魏老年纪大了,就怕什么水灾啊旱灾啊雪灾什么的,一听说这旱灾有了这个东西也差不多能够撑过去了,蹦跳着就去找自己的好徒弟去了。 朱鸿看着两位祖师都走了,才追着锦书问道:“今年会有旱灾吗?” 锦书点点头:“很有可能,水患之后,旱灾紧跟,早做好准备是不会有错的。” 朱鸿看着锦书深感佩服,“老师,弟子这些天所练的字要不要拿给您看看?” 锦书点点头。 那小子便飞奔着回去了,不久 寒门书香 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3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3部分阅读 手里拿着一沓锦缎过来,递给锦书。 锦书展开一张张细细看去,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笑容,这孩子天生就该是个帝王。 看得出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满他的字哪儿,也看得出来,他是每天都有练的,字迹一天比一天进步。 从最初的锋芒毕露,到现如今的霸气隐然于内,内敛而不失风华,锦书将锦缎递给他道:“这字,你过关了。” “谢谢老师。” “交给你的那册书看的怎么养了?” “已经在读第二遍了。” 锦书点点头,道:“以后每日的辰时初到巳时末两个时辰,还有未时初到申时末两个时辰就去我的书房,我在的话就教你们上课,若是不在,你们便随意在我书房取阅书册即可。” “是,老师。” 三人语气都有些激动,终于可以正式上课了…… 自从知道隔壁住着一对姐妹花,锦书已经一个月没去那儿了,心里泛酸,进去还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宫紫琳瞧着柳书卿的眼神太过火辣,而宫紫叶却是整日里追着柳子清跑。这跟自己原本知道的消息不太一样啊,不是应该宫紫叶追柳书卿而宫紫琳追着柳子清的吗? 想不通的事儿,也就不想了。 天色一黑,闻音和晚晴便被早早打发去睡了,锦书一人躺在房间里,眯着眼睛便睡着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黑影闪身进来,借着月光,静静的瞅着床上某人的睡颜,眼底含着慢慢的笑意,丝丝宠溺却又带着些许的无奈。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真一个月都不来看我?现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在乎我,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了?” 锦书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声,继续睡觉。却将柳书卿下了一跳,随即看着锦书原是没醒,转而莞尔一笑。 走近,手掌抚上她脸上的轮廓,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放心吧,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宫紫叶曾经撞过你,若没让她遭受同样的痛苦,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说着,苦笑一声继续道:“却不想你却因此误会。我没有及早解释,也是想看看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你所说的那种因为在乎因为喜欢而产生的吃醋的感觉。可你,竟然如此狠心的不来见我,事事都与我避开。” 说完,飞身从窗外离去。 第二天锦书醒来,总感觉夜里发生了点什么事儿,可细想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想到以前做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锦书便自动归结为,昨晚又做梦了! 起来,稍微梳洗一番,通知三个学生今日放假,并且连放两天,就去了自己的小仓库,将里面的辣椒、大蒜、小蒜等各种在山上挖到的宝贝种了下去,浇上灵水,想着应该不会被冻死的吧?她记得大蒜这玩意儿貌似就是这个时候摆下的。 昨天她刚刚知道糖醋酱油这些东西,那边都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想来再过不久,她的膳食就要发生质的飞跃了! “公子,您在忙什么呢?”闻音看着锦书在院子里忙忙活活了大半天了,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一旁晚晴也好奇的看着她。 锦书却是笑的异常满足:“等这些东西长出来,你们就有口福了。到时候闻音,厨房就是你的天下了!” 第二天锦书在书房休息了一整天。 三个被老师放鸽子的小孩一脸的愤怒…… “老师,圣人有言:不信不立。”上课的时候朱鸿满肚子埋怨的指责道。 锦书手里捧着一卷书,眼皮轻抬,不轻不重的问道:“何谓之圣?” 朱鸿歪头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朱倾馨一脸天真的说道:“老师,诸子百家,孔孟老子,皆是圣人之尊。” 锦书又轻飘飘的问道:“那他们自己可有称自己是圣人?” 三人摇头。 “那又是谁尊之为圣?” 朱鸿眼底精光闪过,何谓之圣?不过是门下弟子或为尊敬,或为利益而宣传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锦书才说道:“以后不要总是圣人之言的挂在嘴边,你们自己也有自己的是非观,而圣人不过是将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是非对错,明白的讲了出来而已。但圣人,也不是都是对的。” 朱鸿点头,表示明白了。 锦书这才问道:“第一堂课,是你们的时间,说说你们擅长什么,喜欢什么。” 三人一蒙,有这么上课的吗? “朱羽,就你先来吧。” “是,老师。我最喜欢下棋,还喜欢听故事,讨厌看那些诗经之类的书。” 小子站起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略带着不安的说着,生怕老师听到自己说不喜欢读书就不喜欢自己了。 锦书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问道:“没有了?” “没有了。” “那你说说,都听了些什么故事?” 朱羽想了一会儿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开始还有些结结巴巴,然后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流畅,里面还不时的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见解,锦书双放光的看着朱羽,这小子太聪明了,这才多大啊! 说完后,锦书又问道:“棋力如何?” 朱羽听说了老师文斗拿了第一,布下的棋局更是连书院的院长也破解不了,便有些羞涩的说道:“不好,还请多多指点。” 三人轮流说完,一上午就过去了,锦书想着下午将象棋做出来,便说道:“下午你们来这儿看书,老师就不过来了。书架上第一排的书可以取阅,往上为师的建议是,暂时莫看。” “是,老师。” 086 第八十六章 相府,这几日管家可以说是苦不堪言,主子与宫家的纠葛,他是知道的,可这宫家人,显然脸皮厚到了极点! 下午,宫紫琳身着一袭月白拖地长裙,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整个人看上去清丽可人,手里端着一碗浓汤到了书房门口。 “柳管家,这是我为相爷熬的汤,是取用了冰库里的鹿肉熬的,相爷忙于公务,定是累极,还请管家帮我送过去吧。” 柳管家心里在奔腾咆哮,自从主子回来后,您就日日熬汤送汤,还打扮的这么清凉,给谁看啊!每天都这样,你不累,我都嫌烦了啊! 不知道现在的天气是初春吗?人家可都还穿着皮袄呢,你这样究竟为哪般? 还天天熬鹿汤,谁不知道鹿肉的功效啊,你这又是想干嘛? 面上挂起公式化的笑容说道:“主子在处理公务,吩咐了谁也不见。” “端进来吧。” 屋里头想起了一个冷然疏离的声音,宫紫琳面上一喜,端着汤就要进去,这可是一个月来,第一次开口叫她送进去,可步子还没跨出去,里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柳管家你送进去,闲杂人等回去。” “是。” 柳管家接过宫紫琳手里的浓汤,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进去了,宫紫琳面上一僵,颇有些尴尬,随即想到这也算是不小的进步了,也就笑笑走了。 书房里,柳书卿看也没看那汤一眼,道:“倒了。” “是,主子。” 柳管家虽然搞不清楚自家主子究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也知道主子向来做事都是有他的目的的,虽然好奇,但是生生忍住了没问。 另一边,柳子清也是不堪忍受了。 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个恶心人的女人,整日里花枝招展的,想想心里就呕的慌。 “柳子清,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 柳子清猛然停住脚步,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自家大哥为何那么讨厌女人,而对杜锦书那样的男子心怀好感了,孔圣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啊!”“嘭!” “你干嘛忽然停下来?” 柳子清忍了又忍,没有理她,抬脚又走了。 “唉,你怎么总是不理人呢,慢点,等等我。” 总之,自从相府来了宫家的两姐妹,上下众人,心里一片惨淡! 锦书下午带着锦涛去街上找了一个木匠,将象棋的图样交给了匠人,便走了。 “杜锦书。”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锦书回头,看到长孙玉儿一身男子打扮,朝着锦书在挥手,然后小跑着向她走来。 “玉儿,真巧。” 长孙玉儿白了她一眼道:“一点也不巧,我是特地去找你的,你不在,我就回了,然后就碰上你在回府的路上。” “找我什么事?” “有事才能找你吗?” 两人谈论着,将锦涛完全忽视了。 接着她们找了一家酒馆,坐下来,锦书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杜锦涛,锦涛,这是长孙玉儿。” 长孙玉儿抬头,看着锦涛年纪不大,身量已经超过了自己,脸上稚气未脱,皮肤却有些健康的麦色,一双眼睛清澈透明,长的跟锦书有七八分相像,长孙玉儿看着锦涛微笑的模样,没由来的脸红了。 锦书看在眼里,心里却是震惊的无以加复!这个女人该不是知道了自己是女的,所以转而看上了锦涛了吧? 想到这儿,锦书不禁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真乃一代强人! “咳咳!玉儿,找我究竟有何事?” 锦书不得不出声提醒一下长孙玉儿,您走神了…… 长孙玉儿回过神,脸上红的更加明显了,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来提醒你一下,这柳家可能想将柳莺莺许配给你,明天有个诗会,男女都可去,柳家应该会借此机会将柳莺莺给你送过去,你小心一点。” 锦书一愣,将柳莺莺许配给自己?这柳家到底要闹哪样?难道是见宫家送来了姐妹花,王家最近动作不小,吞并了李家不少的势力,狗急跳墙了? “谢谢你,不过,若真是这样,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她柳莺莺了吧?” 第二天的诗会,宫家量姐妹偏要跟着去,柳书卿温和一笑,答应了。 而杜锦书,则是左拥右抱,身怀两大美女,大摇大摆的过去了。 诗会是在京城中心的一个湖心亭上,下面还有晴雪楼的画舫,锦书去的比较早,找了一个地理位置不错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闻音晚晴两大美女一左一右,羡煞了不少才子俊杰。 “礼行兄真是好福气。” 锦书抬头见是南宫绝,如今已经是京城的护城司长官了,拱手道:“哪里哪里,比不上护城司大人啊。” 说着瞄了瞄他的身后,疑惑的问道:“怎么没见你妹妹?” 南宫绝笑笑,道:“哥哥自是比不上某人的。” 这话一说,锦书心里便明了了,“我怎么觉得某人心里在泛酸?” 南宫绝摇摇头,转移话题道:“一月不见,就已经美人在怀了,我说怎么名动京城的闻音小姐消失了呢,原来是被你收纳进府了啊?这位美女又是谁?” 说话间,眼神带着些轻佻的看着晚晴,锦书知道,这个时代的侍妾婢女是可以随意赠送的,看着南宫绝的样子,应是对晚晴有些意动,于是说道:“这两位美女姐姐我可是舍不得送人的,你可别打她们的主意。” 说着,手指一勾,轻轻抬起闻音的下巴道:“闻音姐姐琴美歌美,更有一手好厨艺,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我也是不可能拱手让人的呢。还有晚晴姐姐,现如今,我可是习惯了美人的伺候,换了旁人,我会睡不着觉的。” 这后面的话说得就有些暧昧,还带着些下流的意味,偏偏从锦书嘴里说出来,自有一股真君子自风流的潇洒。 南宫绝笑了笑道:“我怎么敢于礼行兄抢人呢?不过是羡慕罢了。” “哈哈,这个倒是不用羡慕,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输我这两位美人的亦不在少数,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好一句各花入各眼,王爷,不知什么花才能入得了您的眼?” 锦书话一说完,就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锦书抬头看去,原来是南宫妩跟朱墨言一起来了。 朱墨言冲着锦书和南宫绝笑了笑道:“名花自择主,那还等得了我等前去采撷?” 南宫妩眼神一暗,轻轻的瞥了眼锦书,跟在朱墨言的身后默不作声。 “最适合自己的,或许一直就在你身边呢?” 锦书眼睛抬也没抬一下,轻声说完就搂着两大美人起身观湖去了。 远处一只画舫缓缓朝着湖心亭驶来,到了近处一看,锦书才知,那不是晴雪楼的画舫的,画舫的前面,一女子薄纱遮面,手里拿着一支红梅,缓缓起舞,身穿一袭红色裙装,舞蹈魅惑诱人,让人移不开眼。 笛声由远及近,与舞蹈配合的极好极妙。 舞毕,笛声止,画舫也到了湖心亭的旁边,女子下了画舫走上湖心亭,朝着众人盈盈一拜道:“奴婢给各位请安。” 风吹过,女子脸上的薄纱吹落,一张精致的脸蛋露出,众人吸了一口去,清纯中带着些许的魅惑之意,大红的舞衣风中翻飞,想起女子刚刚自称奴婢,这样的妙人居然还是个婢女,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对这女子的主人起了浓烈的好奇心,纷纷猜测着女子的主人长的什么样。 所有人之中,长孙玉儿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这舞蹈的女子她无意间见过一次,卖身葬父,然后就被柳莺莺买下了! 想着这柳家为了给柳莺莺提高身价,还真是不遗余力! 锦书心里有些好笑,不过设计这一场戏的人也是妙人,将这衬托的手法运用的惟妙惟肖,悬念的设置更是吊足了众人的口味,这女子的主人,应该就是那柳莺莺了吧? 众人正好奇间,只听见一曲悠扬婉转的笛声响起,瞬间夺了众人的吸引力,从画舫里缓缓走出一位女子,一身雪白皮毛袄裙,一张清丽绝色的脸庞,仿佛雪地里的精灵,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有人生如此之美?想来,这人应该就是刚刚那人的主子了吧? 一曲毕,女子轻轻开口:“小女子柳莺莺见过各位。” 声如其名,若黄莺出谷般婉转动听。 “柳莺莺?柳家的嫡女?” 有人问出声,众人心里俱是恍然,柳家嫡女,很少听过她的名字,只知道柳家长子的妻子便是一位绝美女子,可惜红颜薄命,生下了一个女儿后便香消玉殒,见到了柳莺莺,众人也明白了其母是如何的绝美动人了。 只是,这柳家将人藏得可真紧! “杜公子,小女子甚为仰慕您的才华,您所创的五言七言诗小女子更是敬佩不已,今日月湖诗会是首次举行,还请杜公子提上第一首诗,算是开篇吧。” 锦书微微一笑,不顾旁边几十只喷火的眼睛,笑道:“美女有请,礼行自当遵命。” “那便以小女子为题材可好?” 说完,眼底闪过一抹娇羞,看的众人眼睛都直了,连带着更加不待见锦书了。 锦书微微一笑,显得极为自信,眼神却是看向了怀中的美人,略带着轻佻的道:“有何不可?” ------题外话------ 今天第三更…。 087 第八十七章 锦书含笑轻轻睨了柳莺莺一眼,含笑轻佻的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想衣裳花想容……杜公子果然富有诗书,小女子佩服之极。” 杜锦书笑的一脸风流:“是柳姑娘好颜色,所谓好景配好诗啊。” 柳莺莺笑的一脸娇羞。 不远处,柳书卿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宠溺却也无奈。跟着他旁边的宫紫琳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宠溺,心底有些怪异,难道传言是真,这柳书卿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师弟吗?想到此,不禁多看了杜锦书两眼,一看之下,却发现这男子确实风流多才,凤眼迷离,是个多情公子的调调。 转过脸,继续对着柳书卿,嘴角挑起一抹笑,你终会是我的! “柳相爷,您来了?刚刚杜公子一首诗可是惊艳四座,天下再没有旁的词能形容柳姑娘的美丽了。” 锦书听到声音抬头看去,恰见着柳书卿也朝她看过来,只是身旁跟着碍眼的宫紫琳,让锦书颇为不爽,而柳子清的身边宫紫叶也是片刻不离。 宫紫叶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什么好诗好句的,要我说那是子清哥哥您没有做,要是做出来,那肯定是比那什么杜锦书要好太多了。” 柳子清眉间闪过怒气,这宫紫叶刁蛮任性就算了,长在莲山那种小地方没点见识,心胸狭隘,一副讨人厌的嘴脸,多看一刻都显得折磨人! 想起杜锦书也是出自莲山县,而且的寒门出身,不禁感慨,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宫紫琳从柳书卿的身后站出,对着锦书盈盈一拜,道:“杜公子有礼了,小女子是相爷的表妹,您是相爷的师弟,咱们原是一家人,如此叫你一声锦书哥哥可好?” 锦书撇嘴:“可别乱认亲戚,是你大还是我大这还两说呢。” 宫紫琳脸色一僵,看着柳书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锦书冷笑:做这副模样干什么?给谁看呢? 锦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柳书卿,老娘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怜香惜玉的! 旁边众人也都感受到了这儿气场不对,均是想到了一件事:原来是柳相爷跟杜公子真的在一起ile,并且不是柳相爷一厢情愿的,而是两人互相爱慕,杜公子如今算是在生气,气柳相爷对自己这表妹太好了,闹别扭了! 如此一想,众人看锦书的表情都带着些暧昧了。 柳书卿却是连个眼神也没给宫紫琳,只淡淡的瞥了眼锦书,什么也没说,但嘴角微微往上弯起显示出主人目前心情还不错,接着便抬起腿,往锦书处走去。 他靠近一步,锦书便后腿一步,直退到湖心亭的栏杆上,柳书卿这才停下脚,含笑看着锦书道:“师弟之才,师兄难比万一,只是师兄这里也有一首诗,还请师弟品评一二。” 锦书硬着头皮道:“你说。” 柳书卿笑了笑,道:“三千弱水流,只取一瓢饮。” 锦书愣了愣,抬头对上柳书卿戏谑的眼神,心里一阵恼火,气哼哼的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众人瞪直了眼!这个杜锦书,好狂妄! 这儿还有这么多的女性的,就敢这么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果然是少年足风流啊!想想自己附庸风雅的作为,当下下定决心,势要跟着杜锦书的步伐,坚定不移的向他学习,做个举手投足都显风流的雅士,风流真男子! 不少女子看着锦书都眼冒星星,简直太有个性了!都卯足了劲儿,想着自己就是这位风流真男子的终结者! 柳莺莺看着柳书卿与杜锦书的互动,开始还有些担心,毕竟柳书卿那一张温润的脸可不是白长的,玉面宰相,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要手段有手段,刚刚那一番表白,深情的让人难以自拔。 ‘三千弱水流,只取一瓢饮。’这是个多么诱惑人的誓言,相信这也是众多女子所追求的幸福。 柳莺莺看向锦书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坚定!既然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我偏要打破你的话! 锦书左右两个美女一脸幽怨的看着锦书,锦书哈哈一笑道:“放心,你们俩是我的解语花,公子我舍不得呦。” 闻音在心里恶寒了一把,想她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只有男人被她调戏的份,只要她想,便可以穿梭于众男子之间并且保证自己不吃亏,可没想到,一朝失足,居然让一个那女娃子给调戏了!而且还是天天调戏! 晚晴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这个杜锦书果然不一样! 柳书卿无奈苦笑道:“那本相只好辣手摧花了。” 锦书哑然,嘴巴张的大大的能塞进一个馒头!这个柳书卿是想在众人面前坐实了他们的关系吗?不怕被人说成是断袖吗? 看着锦书这个样子,柳书卿心情更好了:“师弟要小心哦,别到时候哪朵解语花就因为而香消玉殒了。”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 锦书心里咆哮着,呐喊着,在外人面前,她也不甘示弱,于是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千朵鲜花,万种风情。” 说完,闭上眼睛做陶醉状。 众人对杜锦书和柳书卿这两位牛叉哄哄的人物表示了强烈的敬意,全都对两人行了注目礼,这两人这么红果果的在他们面前如此,他们俩不尴尬,他们看得人也怕长针眼啊! 柳莺莺此时一颗心全在杜锦书身上,听着柳书卿的话只觉得那是威胁!于是挺身而出,来个自以为的美女救才子,冲着柳书卿道:“柳相爷,你我同出柳家,莺莺该是叫你一声堂兄的。” 说着对着柳书卿行了一礼,美女屈膝,那柔弱的样子让在场的男子保护欲横生,恨不得跑上前去将之搂在怀里,好好疼宠一番。 柳书卿却是淡淡说道:“本相出声寒门,没有那么荣显的家世,还请柳小姐莫要乱认亲戚。” 柳莺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微笑着说道:“你不认柳家没关系,柳家的族谱上总还有你的名字就对了。刚刚您对杜公子说的话可是太没有礼貌了。” “啰嗦!” 说完拂袖而去。 柳莺莺看着离开的柳书卿,一会儿便收回目光,冲着锦书点头说道:“杜公子才华横溢,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跟你一起探讨学问。” 锦书淡笑回道:“若有机会,那是在下的荣幸。” “如此便是杜公子答应了,莺莺出门已久,便先走了。” 锦书却还呆着,我答应她什么了?转头不甚明白的看着闻音,闻音心里一阵哀叹,看着挺精明的一人看么就会在旁人想不到的事儿上犯糊涂呢? 任命的解释道:“您答应跟柳姑娘一起探讨学问的。” “我不是说了有机会吗?” 闻音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诗会继续,由于这诗体格式是新出来的,大家兴致都很高,许多人都在家做了不少诗带到了诗会上,一时间倒是有不少好诗流出。 锦书不见感慨古人的接受能力,这新的诗格才出来,他们就已经能做的这般好了,锦书听着他们的讨论,似乎已经将韵脚平仄等等都做了极深的研究,字字推敲的极为谨慎,锦书大感佩服!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古人,尤其是衣食不缺的古人,那都是很闲的,几本除了吃饭睡觉就没旁的事,所以闲来无事只好研究研究学问,这规矩也就多了起来。主要是没有限制,那做起来太容易,不好打发时间,限制多了,做个一首诗就要花个好几天甚至为了一个字就要想他个大半年的,时间也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诗会也就散了,那些个老学究都是喜滋滋的走了,虽然讨论的时候争得是面红耳赤的,可心里感觉充实多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走的时候都是一脸满足,嘴角含笑。 路上,锦书左拥右抱的上了马车,进入马车的一瞬,锦书抬眼看到了柳书卿和宫紫琳进了同一辆马车,顿时妒火中烧,恶狠狠的上去了!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屁话,全他妈的都是在放屁。果然,男人的话要能信,那母猪也会上树了!该死的柳书卿,看着挺清爽的一人,没想到也是那种人,真是男人的劣根性便是如此,狗改不了吃屎!” 晚晴看着嘴里不停念叨的锦书,砖头有些担忧的向闻音问道:“公子这样没事吧?” 闻音撇撇嘴:“能有什么事?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 心里还在腹诽着:用她自己的话说,那丫的就整一个打不死的小强的! 驾车的是柳三和柳五,最近就数他俩顶郁闷了,两个主子在冷战,他们夹在中间不好受啊!那边恐怖的相爷主子心情极度低下,有事没事就将他俩找过去,一训就是一个下午!后来为了留个人在锦书主子这边保护着,就分开传召,被招过去了也没挨训,可那比挨训还要难捱啊! 人家柳相爷整个就一天然冰窟,那冷气嗖嗖的往外放,他们挺不住啊! 回了盘丝洞府,锦书主子也是看他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悲催的两人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迁怒了! 他们招谁惹谁了啊? 仰天长叹,学着锦书的样子,向老天竖起来中指! 088 第八十八章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柳三柳五心里慌了! 想起锦书对他们解释的所谓竖中指是何意,浑身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刚刚那一声巨响,难道是老天给他们的警告? 咽了咽口水,驾着车继续往府里赶去。 “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晚晴听到外面的一声巨响,略带担忧的问道。 锦书撇撇嘴,“管我什么事?跟咱们没关系。” 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锦书本在闭目养神,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冲着外面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前、前、前面翻车了……”柳三是真的惊讶了,不是因为翻车,而是翻的居然是相府的车!不是一辆,而是两辆!谁这么彪悍,居然敢撞相府的马车!真乃神人,好想见识见识! 锦书无聊的闭上眼睛,咂咂嘴吧,事不关己的说道:“翻了就翻了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停下干嘛?还是他们挡着我们的道儿了?” 柳三满脸冷汗,连连说道:“没、没、没有。” “什么时候柳三侍卫大人变成口吃了?没有停下做什么,还不快走?” “是。” 宰相大人厉害,可这车里这位也不是吃素的啊,心里默默的为相爷主子祈祷默哀,然后驾着小车哒哒哒的走远了。 而相府的马车,此时可谓是一片狼藉,柳子清因为习武的原因,早早的跳出的马车,可怜宫紫叶呆在车里被撞得东倒西歪,脑袋搁在了马车的座位上,出了大片血,在里头晕了过去,细看之下,连那伤口都是与锦书在一边的。 而宫紫琳和柳书卿的马车里,倒是没人受伤。 柳书卿跟柳子清一样早早的跳出了马车。不久,宫紫琳也跟着出来了,虽然显得狼狈,但却丝毫没有受伤,柳书卿不觉间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宫紫琳。 宫紫琳刚刚稳住身形,便看到旁边一辆马车倒着,一寻思还差个人,可不就是自己那个便宜妹妹? 此刻在柳书卿兄弟俩面前,自当要表现一笑姐妹情深的戏码,面含忧心的奔了过去,掀开马车的帘子,惊呼出声:“妹妹!” 柳书卿和柳子清相视一眼,柳书卿自是没有给那边一个眼神,轻飘飘的走了,而柳子清,摆脱了那个瘟神自是不会再贴上去,所以,也走了。 “来人,快来人,将我妹妹救出来,快!” 两个车夫从地上爬起来,见相爷没有追究他们,便过去两个七手八脚的将宫紫叶给弄了出来,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而宫紫琳见旁边没人,倒也不用装什么姐妹情深了,吩咐两个车夫将人抬走就轻抬莲步,去追柳书卿去了。 相府,宫紫叶躺在床上无人问津,最后还是柳管家老实人实在看不过眼,去找了大夫过来,大夫把完脉,摇摇头道:“老夫医术不精,这位姑娘的伤势太重,又耽误多时,老夫也没有办法了。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柳管家一听,感觉事情大发了,赶紧跑去见柳书卿,却看到书房里,宫紫琳正红着一双眼睛,柔柔弱弱的看着柳书卿道:“表哥,我实在是担心妹妹。” 说着身子一歪,就要靠在柳书卿的身上,柳书卿微微侧身,不着痕迹的避了开去。 柳书卿眉间的烦躁一闪而过,道:“你若是担心你妹妹,就去看看她好了。” “恩,表哥说的是,紫琳这就去看看妹妹去。” 带到宫紫琳走了,柳书卿才问道:“什么事?” 柳管家还在心里默默的鄙视着宫紫琳,担心自己妹妹不去看她,反而在这里勾引相爷算是哪门子事儿? 冷不丁听到柳书卿问话,心里一惊说道:“回相爷,刚刚老奴做主去请了大夫过来。” 柳书卿微微一愣,然后说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让尽早准备后事。” 柳书卿只淡淡的道了声“哦。”便没了下文。 柳管家的表情很精彩,内心活动也很丰满,直觉的自己的主子太淡定太从容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怎么就用个“哦”就了结了? “柳伯您觉得宫紫琳这个人怎么样?” 柳管家脑子有些没跟上,道了声:“啊?” “我是问,宫紫琳这个人如何?” 柳书卿这回听清了,想了一下就回道:“虚伪,作做,看似轻浮,却很有心机。” 柳书卿点点头,道:“这个人,不简单,柳伯,您给我派人去查一下,宫紫琳在宫家时可有习过武功。” “是,主子。” 想起翻车的那一幕,原是他自己和柳子清一起巧施暗劲,使得两辆马车相撞,他是因为事先知晓所以一开始就占据了有力的位置,顺利跳下了车,可宫紫琳却能够在翻车的一瞬间做出反应,并且身手敏捷的避过危险,若不是习过武功,根本难以做到这点。 那辆车上,宫紫叶受伤已经药石无救,而宫紫琳却是毫发未伤,这实在不合情理。看样子,这个宫紫琳很有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宫紫琳了,终于,有人将手伸进了相府了吗?局势越来越乱了呢。 而锦书那边,也是刚刚才获知消息,宫紫叶快不行了! 锦书满脸愕然,怎么就不行了?赶紧将柳三招进来问问。 “那边怎么回事?怎么说宫紫叶那丫的不行了?” 柳三心里憋屈的说道:“回主子,大夫说是不行了。” “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得了什么病了?” “主子,那晚翻车的马车是相爷家的,宫紫叶小姐,她、她摔着了。” 锦书睁大了眼睛:“不会吧,还真是家里娇养的大家小姐啊,这么摔一下就不行了?” “主子,那晚情况很糟糕的,两辆车并排驾着,不知怎么就撞到了一起。¥” “等等,等等,你是说柳书卿做的那辆车也翻倒了?” 柳三点点头。 “那宫紫琳有没有事?” 柳三心里奇怪,主子不是应该关心相爷的吗?怎么倒是问起了宫紫琳了,不过主子问话,有问必答这是必须的,于是说道:“宫紫琳小姐没事。” “一点伤都没受?” 这回柳三听出来了,合着主子您是盼着人家受伤呢?但事实就要让主子失望了,柳三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一点伤都没有!” 锦书心里又不乐意了,开始冒起了酸泡泡,这算什么啊,她宫紫琳一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若没你护着,人家能一点伤都没受?真是个虚伪的家伙!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锦书,柳三在心里开始为自己祈祷,同时埋怨着,为什么不是叫柳五过来回话? 锦书在心里骂了柳书卿半天,最后也没了心思,只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主子。” 柳三只觉得,这两个主子都不是好伺候啊,这要是哪天两人在一起了,那他跟柳五岂不是从此跟好日子绝缘了? 更加难以想象,若是以后他们俩生了娃,那他们的日子岂不是就毁在了那个未来的混世小魔王手里? 事实证明,柳三的想法很有建树!对未来的把握,对自己人生的走向把握的十分精准! 几天之后,柳书卿的书房。 “查到了什么了吗?” 柳管家恭敬的回道:“主子,这宫家小姐都不曾习过武功。” 柳书卿眯着眼睛问道:“属实吗?” “回主子,确是如此。” “恩,没事了,你下去吧。”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这个宫紫琳已然被人掉包换了个人,只是这人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是王家一手策划,还是听雪国派过来的j细? 想到这个宫紫琳整日里在自己书房门口晃悠,每日必献殷勤,而自己回了院子见不着她的人,只要自己到了书房,那必定就有她的影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细细琢磨了许久,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那日刺杀自己与锦书的人是听雪国的,因为他们吞服自尽的毒药是听雪国的秘药,而知道自己要去鸣山并且将自己的行程掌握的如此精准还能在驿站安排人手,想来此人定是跟自己极为熟悉。 那么,跟自己熟悉并且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当中,只有王家才能如此做,也就是说王家早已跟听雪国勾结在了一起,那此番这个人来了我相府,不管是王家的人还是听雪国的人,她的目的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大靳的边防图! 想通了这些,柳书卿感觉自己豁然开朗,怪不得她喜欢围着自己的书房打转,看来,她送给自己的浓汤当中怕是也被加了一些料吧? 边防图?! 王家啊王家,你让我如何说你与听雪国合作,内外夹击皇上,你以为你到时候便可以坐拥天下了吗?那听雪国就真的甘心偏居那北方的一小块地方,到时候若真让你成功,首先反咬你的定是那听雪国! 柳书卿心底冷笑不已,与虎谋皮,焉有全身而退之理?本相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家个个傻帽! 不过,与听雪国一战,迟早要打,两国已经平安太多年了,听雪国新皇暴躁,喜好战争,这一场战斗早所难免,可现如今,大靳遭遇连番灾难,国库空虚,实在经不起战争的耗损,这事必须早作准备了。 089 第八十九章 晚上,锦书正在房里吃着自己做的鸡汤面,里面的高汤是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添加了许多的佐料才熬制成功的。 香味从厨房传出,溢满了整个院子,将院子里面两只老馋虫外加三只小馋虫给勾了过来! 所以今晚大家都十分安分,朱鸿朱羽朱倾馨三人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吃着热腾腾的鸡汤面,吃到咬到舌头都无暇顾及其他,实在是太美味了! 曾老魏老也是各自一大碗鸡汤面,回了自己院子海吃去了。 至于锦涛,他的理由是自己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又在练武,消耗巨大,所以得多吃些,所以赖在厨房不走了,任谁去拉都没用,大家也就任他去了。 府里的小厮护卫们已经没有心思当差了,个个伸长了脖子勾着脑袋往厨房里瞧,就盼着主子一声令下,将剩下的鸡汤面全部赏给他们了! 柳书卿一进盘丝洞府,那悠悠飘着的香味,差点将他诱拐着进了厨房,幸亏他意志力坚定这才没去成。 从窗户翻了进去。 锦书正在闷头吃面。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了,自从穿越而来,吃的那都是啥?现代的猪吃的也比她好啊,少的肉几本属于只要熟了就好,炒的菜那是吃着啥味儿也没有,嘴里就快要淡出鸟味儿来了,今儿个她决心化醋劲为动力,愣是凭借着手里她费劲儿搜集来的材料熬制了一大锅的高汤,煮了一大锅子面,刚吃第一口的时候,锦书感动的就快要哭了! 无比怀念现代的拉面,虽然那面粉也不知道参合了什么,那汤里究竟加了什么油,可是不管里面的料有没有问题,那味道总是鲜美无比的,况且那玩意吃了那么多年也没事儿,可见那问题也不是太大,应该可以忽略不计。 正感动的不可自拔的锦书,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一抹阴影。 “咳咳!” 锦书抬起头,见是柳书卿,轻轻的瞄了一眼 寒门书香 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4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4部分阅读 ,又继续跟鸡汤面奋战去了! “杜锦书!” 锦书听到声音,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抬起头,嘴里应了声:“唔?” 柳书卿咬牙切齿:“该死的,你就不会帮我盛一碗过来吗?” 锦书白眼视之,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去之后,才慢慢悠悠的道:“你自己不会去吗?又不是不认识厨房在哪里!”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锦书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老板,我干嘛对你毕恭毕敬的啊!” 她还生气呢!就那么护着那个娇滴滴的小表妹啊,我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 刚刚化醋劲为厨艺显然不太成功,还不许我现在化悲愤为食欲的么? 眼瞅着一碗面已经见了底,柳书卿眼疾手快一把将碗筷从锦书手里夺了过来,就着碗喝了一大口,接着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朝着外面吼道:“去厨房盛碗面过来,大碗多汤。” 柳五撇嘴,转身去了,留下柳三风中凌乱,主子,你好歹有点出息行不? 锦书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无赖的柳书卿,完全没办法将之跟那个温润如玉,淡雅若仙的玉面宰相联系在一起。 “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 柳书卿心里其实也挺耿耿于怀的:“这是你新做的吃食?” 锦书点点头,这不明摆的吗? “那为何没有送些去相府?” 锦书抬头,还质问起我来了? 顿时心里有些不快,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这不是不敢打扰你如花美眷的享受生活吗?” 柳书卿看着锦书那纠结的模样,心情顿时好了,“那醋已经制出来了,不过,果真是一股子酸味儿,不过想来,那醋的味儿还没这边酸。” “谁说我吃醋了,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醋!你爱救谁救谁,爱护着谁便护着谁就是,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柳书卿听着有些火了,二话不说,扳直了锦书,双手按住她的头,嘴巴边凑了过来,冷不丁被强吻了,锦书肚子里有些窝火! 死命的挣扎无果,就来个消极抵抗! 良久,柳书卿才将其放开,然后将锦书揽入自己的怀里。 锦书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尼玛,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趴在柳书卿的肩上,竟是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现在默默流泪,然后越想越觉得委屈,轻轻的哭出了声。 这下可把柳书卿给急坏了,连忙放开锦书,手足无措,看着那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心里顿时像有把刀子在割着一样,生疼生疼的…… 有些生疏的帮锦书擦完了眼泪,嘴里还一边安慰道:“莫哭,莫哭,你一哭,我这心里也被刀子划得生疼。” 这么一安慰,锦书却是苦的更伤心了!事后锦书才觉得,人来疯这个病果然人人都会得,她原本可不是这么矫情的一人,若不是犯了人来疯,怎么可能柳书卿一安慰反而哭的更加厉害了呢? 门外,柳三有些无语的望了望天空,并且找到了一条真理:是个女人她就会哭!冯管她是什么样儿的,就连强悍如杜锦书这样的女人,哭起来一样能把人给淹死,就别指望其他女人能够坚强了!总之一句话,眼泪那就是女人握在手里面最坚强的武器! 柳五手里面端着面条,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到里面柳书卿温声带着些焦心的话语:“锦书,是我不好,别哭了。” 惊得柳五差点将面条摔倒了地上,拼命忍住才愣是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锦书抽抽搭搭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可情绪稳定下来,心里还是不痛快,就想骂骂人才好,于是锦书傲娇的往椅子上一座,开始没给柳书卿好脸色的骂道:“柳书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别以为你对你有些好感,有那么一丢丢的喜欢你,你就可以对我予取予求!” 门外柳三和柳五满脸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予取予求?这说的是相爷大人吗?怎么听着不太像。爱 柳书卿心里却涌现出一股狂喜,将锦书一把抱了起来道:“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对不对,你终于说了你喜欢我了。” 锦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合着她说了那么多,这丫的就只听见那句喜欢了么? 门外的两人再次石化,这还是他们的英明神武的宰相大人吗?分明就像是个愿望得到满足的小孩子一般啊? 其实他们很想冲进去对着柳书卿大声喊出来:主子啊,您别这样成不?太丢份了啊! 锦书已经被他给转晕了,无奈道:“你先将我放下来行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门外两人差点暴走,遥遥望月,想着这大靳英明神武的宰相大人在不久的将来,即将沦为一代妻奴……大靳的百姓们从此信仰崩塌啊! 两人都冷静下来,柳五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鸡汤面端了进来,放在桌子上,不发一言,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将自己表现的很没有存在感。 柳书卿端起面条便大吃起来,吃完之后还不忘吩咐道:“明日再做点吧,我还想吃。” 锦书一个白眼丢过去:“想吃就去找材料去,我这儿可没那么多佐料。” 开玩笑,她这边这点东西哪里够他天天吃的? 柳书卿不以为意,想起刚刚锦书说的话问道:“刚刚你说我救谁护着谁了?” 锦书瞪眼,这丫的还敢提? “还有谁?不就是那妖娆小表妹吗?”表哥表妹的,最容易产生jq了! 柳书卿一声,眼底却是宠溺不减:“女子当中,十一岁之前我一直护着我娘,而后遇到了皇上和慎始,馨妃也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她是如娘亲一般温暖的女子,那时候我想极力护着她,可惜,她还是被人给害了。如今我遇见了你,此生我唯一要护着的女人便只有你,以后你若是给我生个女儿,那就再加上我们的女儿。” 锦书听到他提起馨妃,微微有些愣神,那个让朱承天倾心以待的女子,那个让柳书卿一直记挂着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心里的酸泡泡又出来了! 看着又有了别扭趋势的锦书,柳书卿握住她的手道:“可别多心,馨妃是我敬重如母的人,而你是我爱若生命,融入我的骨血的女人。” 锦书反手握住他,宣誓一般的说道:“柳书卿,我杜锦书正式宣布,此生,你只能是我的男人了,别人休想染指!” 柳书卿轻笑着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宠溺的点头,接着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杜锦书,我柳书卿现在正式宣布,此生,我便只是你一个人的男人,三千弱水一瓢饮!” “我现在发现,你到目前为止还算是个好男人。” 柳书卿挑眉:“你心里的好男人是什么样的?” “唔,大概就是……像你这样的吧。” 一个人孤独的来到这么陌生的世界,有个人能如此宠着自己,纵容着自己,锦书感觉,这样真好! 她知道自己的醋吃的好像是有些过分了,那句宣誓更加显示出了她那强烈的占有欲,可是她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她清楚的知道,在现代,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 虽说穿越之后,便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罢了,可毕竟孤身一人,这样陌生的环境,说不害怕没有恐惧任谁也不会相信,占了别人的身子,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小偷一样,所以,总想找到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且牢牢的攥在手里!柳书卿的宠溺,渐渐的让她忘记了现代的种种,忘记了自己原本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似乎她就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杜锦书!前世种种,宛若梦幻。 这样的宠溺,她只想紧紧的攥住,不愿放手…… 090 第九十章 柳三柳五仰头望月,不容易啊,看样子是和好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俩可算是里外不是人了!现在两位主子终于和好了,他感觉以后的日子终于阳光明媚了。 锦书哭也哭过了,脾气发了发过了,想想柳书卿这个时候过来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便问道:“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是有一件事,宫紫琳已经不是宫家的宫紫琳的了。” 锦书皱眉,微感诧异,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的意思是,宫紫琳在来的路上被人给掉包了?” 柳书卿点点头。 “那你可查到什么没有,现在在你府里的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猜测,很有可能是为了边防图而来。”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虎皮,上面画着的正是边防图,递给锦书道:“这东西放在你这儿比较安全。” 锦书点点头道:“好吧。” “不过,我看着边境迟早要乱,还是要早作准备为妙。” 柳书卿看着锦书,皱眉问道:“现在国库空虚,经不起战争的耗损。” “确实,战争这东西,他就是劳民伤财的事儿,可有些事非暴力不能解决!经济这玩意儿可谓是重中之重,一点儿也马虎不得。我想,或许有个方法可以让国库多存点粮。” 柳书卿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我让你给弄出来的糖醋酱油等这些东西可以大量的生产出来吗?” “目前还不能,那些匠人说还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锦书点头,继续道:“南方人对待吃食比较精细,我们可以将这些运送到南方的齐良国,南方粮食高产,用这个来换取他们的粮食再好不过了。还有北方寒冷,喜喝酒,我们可以将酒水做的更加浓烈些,运到北方,一定可以获取暴利。” “可是我们去哪儿弄这么多的商人?” 锦书淡笑摇头:“这个商队一定要是皇家商队才行,允许其他的商队加入,但是怎么加入还得细细琢磨,总之我们吃不了亏就是了。” 柳书卿细细想想,若是能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据他估计,今年年底或许那些人就忍不住了吧? “其实,我这儿还有一个好东西,保证会深受贵族的喜爱,到时候打进齐良国和听雪国贵族圈内,这才是国库的重头戏!” “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明日带你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锦书就被人从睡梦中拉起,由着闻音和晚晴伺候着洗漱穿衣,一直到了马车上她整个人都还是晕乎乎的,没办法,谁让她昨晚失眠了呢? 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憔悴异常。 因为是跟柳书卿一起出去,坐着同一辆马车,所以闻音和晚晴便没有跟着,晚晴开始倒是没想那么多,跟上去之后又被闻音拉了回来。 “你说今日我们去哪?” 锦书还在车里打着盹,没怎么听清。 “锦书?” “唔……” 驾车的是柳三和柳五,主子今天很憔悴啊,难道昨晚上相爷主子没走? 柳书卿没法子只得将马车的车帘子略微掀开一些,冷风灌了进来,锦书缩了缩脖子,略微清醒了一点儿,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 “怎么回事儿?” 柳书卿浅笑:“还没清醒呢?昨晚上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见赚钱的好东西的吗?” “哦,柳三,去郊外。” 出了城门,几人便下了马车步行过去了。 “咦?礼行兄,你们也出来踏青吗?” 远远的便看到长孙纳海和南宫绝朝着他们走来。 南宫绝瞧着锦书暗淡的神色,左右美女皆不在身边,便朝着锦书暧昧一笑,道:“哎呀,礼行兄啊,这虽好,可还得注意点身体啊。” 锦书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南宫绝却是丢给了锦书一个:‘你不用装了,我都懂得’的眼神,将锦书弄的更是摸不着北了。 柳三柳五却是在心里暗暗鄙视了南宫绝,怎么可能是跟闻音和晚晴那两个小妮子啊?要跟那也是跟相爷在一起!没见着相爷是满面春风,再看锦书主子那叫一个萎靡不振,想想也知道是这两人发生了什么吧? 锦书实在是不懂这货在说些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南宫妩和长孙玉儿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玉儿在家学习女红呢。” 锦书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长孙玉儿会学习女红?这么彪悍的一女人,居然也会转了性子去学习女红?老天爷,您是跟我一样在打盹的吧? 长孙纳海看着锦书惊奇的样子,微微有些尴尬,自己的妹妹什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这学习女红,也不知是受了哪门子刺激了。 南宫绝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苦笑一声道:“妩儿她,最近染了风寒,在家休息呢。” “风寒?要紧吗?” 锦书可是知道的,这个时代的医药水平较低,一个小小的风寒绝对能要人命的! “大夫说不能见风,在家休养些日子就好了。” “恩,明日我去看看她吧,希望她能早日康复了。” 南宫妩这个女孩子,锦书还是很欣赏的,虽然不知道为何她会对朱墨言那么执着,可她与长孙玉儿一样,都是个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女子,她也不想这样的女孩子就这么被一场风寒给夺了生命。 灵水应该会对她的身体有所帮助的吧? 南宫绝点点头,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踏青的话不若就一起吧?” “我们要去那边那个山谷里,有很重要的事情,反正将来这事儿也得有你两家的参与,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自然得去看看,否则今晚别想睡觉了,任谁被这样吊着胃口怕是都不好受啊!”南宫绝笑呵呵的说道。 锦书轻轻瞥了他一眼,问道:“我说你这个护城司怎么就这么闲呢?” “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自然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众人在锦书的带领下,来到了山谷之中,极目望去,整片山谷里生长的都是同一种植物,密密麻麻的,山谷占地也很大,几人看着山谷里生长的植物,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长孙纳海轻声问道:“你说需要我们长孙家和南宫家参与的事情就跟这些植物有关?天哪,这里真的是无人山谷吗?怎么会长着大片大片的这东西,乍一看之下,还以为是有人特地种上的呢!” “这东西能做什么?” 锦书神秘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烟草。” 众人也都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可显然都没听说这烟草,于是南宫绝这藏不住话的脱口而出,问道:“烟草为何物?” 锦书走至中间,随手折了一颗烟草道:“这东西经过提炼可以制成香烟。这东西,可以降低疲劳,减轻压力,让人得到暂时的放松,不过吸食过多会上瘾,而且对人体有一定的伤害,但是伤害并不明显,至少得好几十年之后才看的出来。” 柳书卿心头微震,若真是这样,这东西还真是赚钱充盈国库的好东西了。容易成瘾,这需求肯定大,对人体有伤害,但那都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正常人从二十岁开始吸食这东西,有可能到死也觉察不出这东西的伤害。 南宫绝和长孙纳海也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柳书卿问道:“这东西制起来容易吗?” 锦书点点头道:“非常容易,所以朝廷一定要将之牢牢的掌握在手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原料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恩,南宫绝,这地方的保密工作就交给你了。” 锦书接着说道:“我看着四周的土壤肥力都不错,可以在四周种上棉花以掩人耳目,棉花这东西可也是个好东西啊。” “行,你觉得好就行。” 随后,朱墨言开始派人暗中查探还有哪些地方有这个东西的,都一律将之收购,需要连根拔起,奇怪的是,这东西在其他国家都没有出现过,只在大靳境内出现了,难道又是因为蓝江改道的缘故吗? 柳书卿的上书得到了皇帝的充分重视,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皇家商队便成立了,其他世家的商队想要加入其中,需缴纳一定的费用,然后在他们这里拿货。 很快酱油那些调味品便由商队载着出发去了齐良国,烈酒那东西只需蒸馏再蒸馏,所以也很快弄出来了,在长孙纳海的负责下,带去了北方边境的居民,一到那里果然深受欢迎,很快便传到了听雪国的境内。 六月初,第一批香烟制造成功,南宫绝长孙纳海等人首先试用,效果惊人,并且迅速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盛行起来,人人都拿着金盒子装着几根金贵的香烟,若是没有,那便会被人瞧不起,从而被提出贵族的圈子。 仅仅半个月,第一批的香烟就被销售一空,接下来柳书卿等人将一大半的成品运到了他国,而在京城则是开始了限量销售,国库很快充盈起来,皇帝一连几个月上朝时都是笑呵呵的。 在齐良国的商队,仅仅用了一个月便将带去的调味料卖完并且接下了好几笔大的订单,同时也运回了大量的粮食。 整个大靳,从上到下一片祥和。 091 多事之秋 日子平静如水的过着,可锦书却感到心里有着一丝压抑,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让人坐卧不安。 果然,七月初便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听雪国派了使者前来,提出要跟大靳联姻,希望能从大靳娶回一位公主,将大靳的文化以及一些生活的技巧传授过去。 朝堂上,又开始争吵起来。 这皇上登基不过十载,最大的女儿也才七岁,更何况那位长公主还是皇上的心头肉,让那位去和亲?这不是扯淡么? 众人心里面有活动开了,既然要联姻,皇上需要公主,这必然会在世家之中选择一个封为公主,然后给她几车的嫁妆直接送到听雪国去。 世家之中有适婚的女子们开始慌了,听雪国,在北方极寒之地,听说那里的人粗犷残暴,土壤贫瘠,在那里怎么可能生活的下去? 而柳书卿身为一位成功的宰相,自然敏锐的嗅到了里面的不同寻常。听雪国主动要求和亲,看样子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难道那东西被他们拿到了吗? 晚上,他便来到锦书的书房。 “给你的那张狐皮还在吗?” 锦书点头:“一直好好的放着呢。” 书房在这狐皮进驻之后,就被锦书列为禁地,未有吩咐不得进入,狐皮放在那里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只是…… 锦书抬起头狐疑的看着柳书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只是这次的听雪国这样的动作,有些耐人寻味。” 第二天,锦书照常准备去给那三个学生上课,锦书已经自己前世看过的所有关于帝王谋略,上兵伐谋都交给他们了,战争在即,或者,应该弄个沙盘出来,演习一下,也让这深宫皇子体验一下战争的无情以及无奈。 “公子,曾老请您待会儿过去一趟。”晚晴帮着锦书梳完头,提醒道。 曾老?这老头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自己了,呆在房间里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这次叫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你去书房告诉他们自己看。” “是,公子。” 锦书穿戴整齐便去见了曾老,曾老却没了往日里笑嘻嘻的模样,看到锦书来了,也无往日的热情,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来了?坐下吧。” “老师,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曾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出事了。今年果然是大凶之年,而且情况或许比之你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整个大靳南方地区已经连着三个月未见一滴雨水,本以为这就是大凶,可昨晚星象突变,主战星光芒大盛,恐怕今年还会有战争之祸。” 锦书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这些都是他们预料到的。曾老见锦书没有丝毫的惊讶,微微一愣问道:“你们早就知道?” 锦书摇头:“不是,是猜到了,最近听雪国不太平。” 曾老点点头道:“还有一件事,三年之内,紫微星变。这是老头子我耗尽了生命力才推算出的。” 锦书抬起头,紫微星在古代一直是帝王星,紫微星变,难道是江山易主?皇上正值盛年,那就只能是非正常死亡了。 看着曾老的脸色,似乎比之前老了许多,心里感慨着占卜的神奇,却也为曾老的身子忧心不已。 曾老看出了锦书的担心,却是呵呵一笑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这辈子我也没有遗憾了,收了你跟源清这两个好徒弟。这个东西你拿好,成亲的时候拿给源清吃下去,我是没有机会见到你们俩成亲了。” 锦书脸色微红,接过了曾老递过来的小药丸道:“这个是什么?” “呵呵,当年一不小心拿了源清试药,那药研有些后遗症。” 随后两天,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南宫家嫡女南宫妩自请前去和亲,但是条件是送亲的队伍需要墨王爷亲自带领。 皇帝大喜,当即应允,锦书收到消息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想起那日南宫妩风寒之时,两人的对话,锦书暗骂自己大意了,那个时候,南宫妩便已存了死意,没想到至今还是没有放弃寻死之心。 那日南宫妩看到锦书来了,冲着他呵呵一笑道:“你来啦。” “恩,来看看你,一直都没有好好看看你,这回终于有机会了,真是个美人儿,只是现在成了病美人。” 锦书的玩笑话并没有将南宫妩逗乐了,虽然嘴角微扯,但锦书看得出来,她笑的很勉强。 “我知道他心里的人是你,一直牵挂着你。咳咳……” 锦书心里一惊,她自然知道她所得是谁,无法装作不知道,也没办法借口,只好替她拍了拍背只听她继续说道:“其实,我感觉的出来,他的心里也有我,至少他的眼睛里有了我的影子,偶尔他的眼神会为我停留,只是,他想不通,他对你究竟是爱还是不甘心,呵呵,或许是他不愿意想通。其实我也不甘心,为什么他的心里明明就有了我,可却不愿意面对?但是我也无法恨你,很奇怪,你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怨恨的人。我不能恨他,因为我爱他,我也无法恨你,可我不甘心,我想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是会先遇到他,下辈子,我也会让他只对我心动。这辈子活的太累了,永不停驻的脚步,只为了追逐一个人的步伐,却知今生毫无希望,真的好累好累……” “既然知道他的心里有你,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面对呢?这样的结局你真的可以接受吗?” “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我,也正因为如此,我更加知道,或许我永远都不再属于他了,他才会看清自己的心吧。” 当锦书知道南宫妩自请和亲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日的那番对话,当即就冲到了南宫家找到了南宫妩。 南宫妩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看到锦书过来了一点儿也不惊讶,“是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的吗?” 锦书紧紧的盯着南宫妩,摇摇头道:“不是。” 这回倒是轮到南宫妩惊讶了,“不是?所有来找我的人都是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玉儿也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啊,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锦书轻轻一笑,道:“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恨朱墨言,不怨他,可到底还是怨恨着的吧?否则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让他看到自己的心呢?你何苦让他去当你的送亲使者,在发现自己心中所爱到底是何人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已被自己亲手送给了旁人?若不是很,这又是什么?” “既然你说是恨,那便恨吧。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锦书无言离开。 七月底,曾老的身子急剧下降,锦书和柳书卿向皇帝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而朱墨言也是时时日日的往这里跑,曾老虽不是他的老师,却也有些师生之谊。 这些日子,锦书每天用灵水煮了草药给曾老服用,可效果都不大,虽然灵水是可以让曾老好上一些,可终究拉不回那已经破败的身子。 “丫头啊,我不知道你汤里放了什么,不过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以后别弄了,浪费。我的身体是生命力的流失,再好的东西也补不回来的。” 锦书含泪摇头:“不会的,您不会有事的。” 锦涛年岁还小,眼眶通红,牙齿咬着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在鸣山的那几个月,在锦涛的心里,曾老和魏老俨然已经成了他的爷爷一样的亲近的人。 八月骄阳似火,院子里种植的一些花已经全开了,绿意盎然,百花齐放,千姿百态,充满了生机,可却还是留不住曾老的生命。 八月三,天下起了暴雨,人人欢呼,这是将近四个月以来下的第一场雨,田地里还有些庄稼没有死,有了这场雨,多少都能有些收成,不至于颗粒无收。 可锦书的盘丝洞府却是一片哀云满布,门前白布挂着,人人脸上都有着哀戚的表情。 办完曾老的丧事,魏老也一病不起。 一到晚上便做起了梦,梦到自己还跟曾老一起下棋,一起教学,偶尔有些争吵,第二天醒来,总好像自己的老友还没走,还跟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白天曾老也不干别的事儿了,搬张椅子就坐在小院子里头,在松树下面,笑眯眯的眯着眼,回忆着往事,曾老一走,他仿佛做什么都失去了兴趣,什么事儿也无法提起他的精神头。 不久便向锦书提出要回莲山书院了。 锦书无奈,只得应了。 朱墨言领着一队人马,亲自送魏老去了莲山书院。可是还没到莲山县,锦书便收到了霹雳的来信,曾老在路上病倒了,没撑过两天就去了。 锦书来到曾老和魏老呆过的小院,这两个人都是终生未娶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这样的友谊早就变成了亲情了吧? 今年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锦书直在心里感慨着。 曾老和魏老可以说是这个世界出了锦涛之外,她最为亲近的人,如今却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她而去,这对锦书的打击真是不小。 “生老病死爱别离,当真是无法摆脱的轮回吗?” 锦书站在院子里喃喃自语,柳书卿从她的身后抱紧她:“生老病死我们逃脱不了,可我们总会生死相随的,就如同曾老和魏老。” 锦书轻轻一笑,生老病死都有这个人陪着,她应该庆幸。 ------题外话------ 陌提前回学校了,这几天都没课,好爽 092 第九十二章 九月初八,宜嫁娶。 皇帝册封南宫妩为和慧公主,封墨王爷为送亲使者,定要在九月初八之前送往听雪国与二皇子完婚。 路上,朱墨言的眉头一直紧锁着,没有一刻舒展过。 “妩儿,你这又是何苦?” 南宫妩闻言一震,何苦?她轻轻一笑,道:“我不觉得苦啊,妩儿是大靳子民,自当为我大靳尽一份绵薄之力。” 听着南宫妩无所谓的言语,朱墨言有些恼羞成怒,“这种军国大事,根本不需你一个女子操心!” 这几日,相府内异常冷清,用锦书的话说就是,柳书卿出差去了。而锦书,这几日都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神神秘秘的不知在研究什么。 一个月前,朱鸿朱羽以及朱倾馨已经回了皇宫,锦书将自己默写的一整套中国帝王史交给了朱鸿,让他仔细研读,掌握制衡之道,而交给朱羽的则是百官谋略,为相之法。朱倾馨在锦书的荼毒下,主动要了许多兵法谋略,女娃娃暴力起来,连锦书也要退避三舍。 终于,研究出了些成果,锦书推开门,便看到霹雳听在门前,锦书上前展开信件,却是柳书卿传过来的。 九月初八,这是南宫妩与听雪国二皇子成亲的日子,却传来二皇子新婚暴毙的消息,听雪国皇室一口咬定是南宫妩所为,誓要杀之偿命,并且下令几十万大军待命,遥指大靳北方边境,祭旗之人显然就是南宫妩。 霹雳的速度极快,也就是说这消息传到京城皇室耳朵里还需几日。而晴雪楼早已经人去楼空,锦书这才恍然明白,这叶听雪或许就是听雪国的j细。 而柳书卿出差竟然就是为了这事儿,那他岂不是也很危险? 锦书略微收拾了一下便进宫面圣去了。 皇帝此时正在书房,太监宣锦书进去。 “臣杜锦书参见皇上。” 皇帝眉头紧锁,看到锦书来了,放下手里的奏折问道:“爱卿极少前来见朕,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臣刚刚收到柳相传来的消息,还请皇上过目。” 小太监结果锦书递过去的锦缎移交给皇帝,皇帝展开一看,没有过多震惊的神色,嘴角显然还挂着一丝冷笑道:“这事儿还有谁知晓。” 锦书心里一凛,道:“只有微臣,柳相还有皇上您。” “嗯,这事必须保密,宣镇北大将军前来见朕!” 太监领命走了,皇帝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锦书,锦书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忽然听到皇帝说道:“杜锦书,你将朕的皇子们教的不错。” “这是臣分内之事。” “不过,朕前几日收到一份密报,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锦书听在心里,不安的感觉瞬间扩大,将腰放到最低,道:“既是密报,臣看恐怕不适合给微臣过目。” “朕命令你看。” 锦书抖抖索索的接过了密报,忐忑的展开,一看之下,脑子“轰”的一声接着一片空白。 “杜锦书,欺君之罪你可认?” 皇上的声音让锦书略微有些回过神来,脑子千思百转间闪过许多念头。知道自己女儿身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最初的王铁柱是一个,他如今正在长孙家当门客,据说正在准备着三年后的科考,锦书在莲山书院与之接触过一段时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定然不是他。朱墨言和柳书卿也不会是这样人,柳书卿就不用说了,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他们俩还在一起折腾个什么劲儿?当然,也不会是朱墨言,他自有他的骄傲,即使失恋,也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柳三柳五,自小跟着柳书卿,忠心可见,若是他们俩有异心,柳书卿那只黑狐狸,不可能觉察不到! 剩下来就是长孙玉儿,那样做一个骄傲的女子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屑于这种暗中告密的手段,闻音和晚晴? 打心里,锦书不想去怀疑她们俩,毕竟这段时间就数跟她们俩最为亲密。 锦书抬头,正对上皇帝一双锐利偏又充满算计的眼神,锦书屈膝跪下道:“不知皇上所指何事?锦书何来欺君之说?” 皇上眼底染上笑意,道:“朕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认罪,你身为女子却扮作男装,进入朝堂成为一代皇子师,难道还不是欺君?” “若皇上硬要给微臣扣下欺君之罪,微臣无话可说。可皇上您乃一代明君,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微臣尚且需要为自己辩驳一二。” 朱承天兴味盎然的道:“那你便说来听听。” “敢问皇上,我大靳律法可有哪条写明女子不能着男装?” 朱承天摇头道:“没有。” “那再敢问皇上,微臣可有说自己是男儿身?” 朱承天眼底笑意更浓,道:“没有。” “既然微臣的着装并没有初犯大靳的律法,微臣的言语之间也没有欺瞒皇上之意,况且墨王爷和柳相一早便已认出微臣的女儿身,便以为皇上您英明神武定然也是知道的,如此,何来欺君之说?” 朱承天心里一堵,这丫的分明是在说自己没有眼光啊! 人家墨王爷和柳相一早就认出了,就你丫的认不出还好意思追究人家的欺君之罪? 锦书继续说道:“况且,我大靳虽无女子为官之先例,可律法也没有写上女子不得为官。况且,微臣早先并无进入朝堂之意。” 言下之意,是您硬拉着我进来的,可不关我的事! 朱承天失笑,“杜锦书,真是生的好一张利嘴。” “谢皇上夸赞,臣定当再接再厉!” 没过一会儿,镇北大将军便到了,锦书抬眼细看,浓眉大眼,自有一股英武的气质,许是常年呆在军中,身上带着些许的匪气,只见他跪地行礼道:“臣长孙无忌叩见圣上。” 锦书一惊,长孙无忌?这人在历史上可是一位名人啊!显见的这位在皇帝心目中也是地位超然的,难道叫无忌的都很牛叉么? “免礼。” 长孙无忌起身,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锦书。在他的眼里,锦书是个很神秘的人,京城人人都在谈论着他,偏偏很难见到真人。 皇上在一边发话了:“无忌,若是此时与听雪国开战,能调动的兵马有多少?” 长孙无忌微一皱眉,道:“可调军五十万,这是在南方安定的情况下,而且内部局势稳定。” “五十万吗?朕若御驾亲征,胜算几何?” 长孙无忌讶异的抬起头:“皇上,此事不是儿戏,还请三思。” “朕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就是。” “是,听雪国地处北方极寒贫苦之地,那里人人善战,战力很强,据探子回报,若是打仗,听雪国大概可出三十万大军,皇上若是御驾亲征,应有七成胜算。” “好,你下去吧。” “臣告退。” 然后御书房中,又留下了锦书与朱承天默默相对。 朱承天半晌才道:“朕收到密报之时,意外的没有恼怒,你知为何?” 锦书略微一想便说道:“皇上定是觉得女子要比男子更易掌控一些,是吗?” “你还真敢说!也确实聪明,那你知朕想怎么样掌控你吗?” “自然是纳入自己的后院之内,从此只为你一人所用。不过看样子皇上好像是改变主意了。” 朱承天哈哈大笑:“不愧是柳书卿看上的人,有魄力,有勇气,也有脑子!不错,朕是改变主意了。柳书卿他,声望太大了。” 锦书心里一惊,还是遭遇忌讳了吗? “所以你才将他支走,或者已经对他动手了?” 锦书忽然感觉到有些心慌,想起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宫紫琳,难道…… 锦书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朱承天道:“难道那宫紫琳根本就是派过去的?故意那样做只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她是王家派过来的人?现在,她怕是已经跟在书卿身边,找机会下手了吧?” 想起柳书卿的那封信,让自己不要担心他,他很快就会赶回来?原来不是担心听雪国的人对他不利,他一定是察觉出什么了才对。 朱承天是派柳书卿去暗中保护朱墨言的,听雪国二皇子忽然暴毙,难道是宫紫琳下的手? 原来他早就打算与听雪国开战了吗?并且趁机除掉柳书卿与朱墨言这一文一武两个在朝堂中地位超然的人? 看着锦书变幻不定的脸色,朱承天只是微微笑了笑道:“他们俩的权势确实威胁到了朕,不过朕也没打算除掉他们俩,如今世家之事还未解决,他们朕还用得着。” “没打算除掉?与听雪国战事一起,王家便会趁机作乱,你也一定布置好了一切,到时候王家就是皇上您的囊中之物。南宫家和长孙家世代只忠于皇上,对于这两家您倒是不急,除掉了王家,便会联合打压柳家,您已经不再需要朱墨言和柳书卿了。恐怕这次秘密带过去的名之为保护墨王爷的军队,明面上听从的是柳书卿的命令,实则是奉宫紫琳为主了。皇上,您说我说的可对?” 寒门书香 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5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5部分阅读 “不愧是一代帝师,朕说过,你将鸿儿教导的很好。帝王心术,朕这个真正的帝王都没你看得清懂得多!鸿儿注定要比我这个父皇更加出色!” 是啊,帝王心术,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发生的还少吗?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比心狠心硬,比冷血无情,谁也无法与帝王相比! 093 第九十三章 听雪国境内,宫紫琳一改往日温柔小意形象,一身黑色劲装,笑吟吟的看着柳书卿,道:“柳相爷,我是真的看上你了,若是你答应与我春风一度,我倒是可以考虑不杀你。” “皇上根本就没下令让你杀我吧?” 宫紫琳面色一变,随即笑的更欢了:“你怎知我是皇上的人?” 柳书卿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温润的面庞冷漠的性子。你那位心上人就别惦记了,怕是已经被皇上收入后宫了呢。” “二皇子是你杀的吧?” 柳书卿不答反问道。 宫紫琳慢慢的走近柳书卿,伸手抚上他的脸,道:“是啊,反正妩儿妹妹也不想嫁给那个草包,就连墨王爷也不希望妩儿妹妹嫁呢,如此我就只好成全他们了。” 听雪国的皇宫之中,南宫妩一身囚衣,被囚禁在阴冷潮湿的牢房之中,本就寒冷的天气,让南宫妩全身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妩儿,妩儿,能听到我说话吗?” 说话的正是朱墨言,他被囚禁在另一件牢房之中,只是那样的牢房又怎么关的住他这样的杀神? 南宫妩额上很烫,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喊她,费力的张开严谨,就看到牢房之外一张熟悉的脸庞,布满了焦急的神色。% 南宫妩微微一笑,一定是自己产生幻觉了,他怎么可能用那样的眼神瞧着自己呢?一定是幻觉! “妩儿,别睡,醒醒,我这就救你出去。” 朱墨言拿着他从狱卒那边弄过来的钥匙将牢房打开,抱起了南宫妩就往外走。 “墨王爷,既然逃了自己走便是,偏要折回来送死吗?” 朱墨言抬头,正看见叶听雪一身宫装,面色冷寒的看着他。 朱墨言冷冷的开口:“原来你是听雪国的公主,凭你也想留住我吗?” 叶听雪不屑的一笑:“你运功试试?不知道可有听说过七日嗜心散,这东西可是当年鬼医,后来的曾老制出来的。他以为这东西被销毁了,却不想还留了一些恰被我给得了。不过遗憾的是,听说曾老一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抱歉。” 朱墨言看了眼怀里的女子,单薄的囚衣,脸色潮红,一看就是受了严重的风寒,他得尽快带她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七日嗜心散,他曾经听曾老提起过,是一种霸道的毒药。对普通人无效,专门针对习武之人,只要一运真气,毒素便会在体内急速运行,七日之内,必死无疑。 朱墨言冷笑一声:“即使不用真气,我也照样出的你这皇宫。” 说着便抱着南宫妩脚步轻移,步伐诡异,很快便出了牢房。 “给我放箭!” 霎时间,朱墨言身后箭雨淋淋,密密麻麻,南宫妩清醒了一下,发现自己正在朱墨言的怀里,便放心的晕倒过去。 朱墨言步伐再怎么灵敏诡异,那身后的箭雨密布也不是那么好挡的,背上连中两箭,让他的体力有些不支,无奈,还是运起了真气,跃身翻过了宫墙,随便找了一个方向逃了。 叶听雪看着朱墨言逃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下令道:“给我追!” 朱墨言、柳书卿,你们俩一个也别想跑! 而柳书卿此时,身中迷|药,浑身无力,还得面对宫紫琳的调戏,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终于,忍受不了宫紫琳的靠近,柳书卿呕吐起来。 这一举动却是将宫紫琳气的脸色煞白!一个巴掌派过去,眼神阴狠的说道:“你真是找死!” 柳书卿却是淡然一笑,依旧云淡风轻,恍若天上神仙,“那你杀了我试试?到底是你找死,还是我找死。” 锦书的安危他一点也不担心,虽然平时看着没心没肺加没脑子了一点,可相处过才知道,她才是看的最明白的人,况且,她手中握有墨玉,皇上不会对她如何的。 只是,柳书卿没有想到,锦书是女儿家的身份这件事已经被朱承天知道了,若是他知道,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淡定。 “老实说,你心里恨不恨皇上?” 柳书卿微微扯动嘴角:“为什么要恨?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行动,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是啊,确实是措手不及,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安排,本想着在皇帝动手之前,他就隐退朝堂,从此与锦书归隐山林,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却没想到,皇上他等不及了。 忽然,宫紫琳脸色一变,道:“什么人?” 朱墨言苦笑着从旁边的丛林里出来,他一直知道柳书卿会带人暗中保护他们,也知道他的身后跟着叶听雪的人,可是唯有如此他才有机会脱困,他也相信凭着柳书卿保证他跟妩儿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没想到…… “原来你也中招了吗?” 宫紫琳看到是朱墨言,只象征性的道了声:“参见墨王爷。” “她是你皇兄的人。”柳书卿淡淡的说道。 只这一句,朱墨言便已明白了许多事。南宫妩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听雪国的二皇子,他曾经怀疑会不会是听雪国自己的人杀的然后嫁祸给南宫妩,只为了找到一个出兵的借口。 他甚至连叶听雪都怀疑过,毕竟听雪国的皇帝目前只有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她叶听雪这一个公主,所以,她叶听雪也是很有机会可以继位的。 却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皇兄设计的! “皇兄让你怎么办?” 知道事实,他发现自己的心里居然没有丝毫的愤恨,平静的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宫紫琳狐疑的看着柳书卿和朱墨言,不愧是令皇上都深感忌惮的两个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如此冷静! “皇上让我保护你们。” “保护?我看是要挟吧?军中大将是长孙无忌,可还有一偏将是王家的人,那人手中也掌握着十万兵马,长孙无忌手里握有三十万兵马,皇上虽然信任长孙家,可也不会让那十万兵马留着给长孙无忌接手,如此皇上只能御驾亲征,京城王家的事自然落在了锦书身上。而这次是打击我跟慎始的好机会,皇上也不会放弃,依着锦书的聪明自然也已经猜到了,如此皇上担心锦书因为我与慎始而对他有二心,自然会拿我们的姓名要挟她。我说的可对?” 一番话说完,柳书卿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多少改变。仿佛所说的一切,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宫紫琳抿唇一笑:“柳书卿就是柳书卿,玉面宰相果然名不虚传,皇上如此忌惮与你,想来你也不冤了。” 朱墨言却是笑的欢快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我的安全可不就是你的职责了?看那边。” 朱墨言指了指树林的一边,正是叶听雪派过来追他的人马。 宫紫琳脸色一变:“你们!” 说着便带领皇帝给的几千人马与之打了起来。 御书房中,锦书心里风起云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古以来,与皇室扯上关系,那便是与虎谋皮,最后死无全尸!她怎能如此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抬头,冷静的看着朱承天道:“你想怎么样?” “朕要御驾亲征,京城王家就交给你了。” 锦书长吁了一口气道:“皇上您真会说笑,我既无一兵一卒,也无飞天遁地的本事,王家交给我,您觉得这是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朕自然不会让你做不可能完成之事!忘了朕交给你的墨玉了吗?到时候,你拿着墨玉去长孙家,自会有人告诉你该如何做。放心,朕会保证柳书卿他们的安全。” “希望皇上您说到做到!” 与皇帝的一番交涉,让锦书疲惫不堪,回到书房,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对柳书卿和朱墨言如此忌惮起来?在此之前,还是一直信任如常的不是吗? “柳三。” “属下在。” “我问你,相府暗卫共有多少人?” 柳三神色一凛,想到这人迟早得是自己主母,于是说道:“暗卫共三百一十人。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他们武功如何?” “比之我与柳五,不差。” “那就好,你带领一百暗卫前去听雪国,秘密寻找相爷和墨王。找到之后,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暗中保护,将消息传递给我,若有机会,便单独与之见面。” “是。” “柳五。你速去皇宫,秘密打听,皇上前日收到的密报究竟出自何方?” 锦书心里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处处透着一股怪异,只有找到这告密之人,事情或许才会有转机。 最近柳书卿和朱墨言一直是安分守己,究竟什么事引起了朱承天的忌惮?难道是烟草?可也不可能啊,为了不让皇帝忌惮,他们俩可是连一分提成都没有拿! 那又是为何? 柳五看着疲惫不堪的锦书,低低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闻音熬了一些汤,给锦书送来,眉间流露出些许的心疼,“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愁成这样?” 锦书含笑摇头,接过闻音手里的汤道:“还是美人闻音最心疼我了。” “难道我就不心疼了吗?” “心疼,心疼,你们都是我的美人,不疼我还能疼谁?” 晚晴佯怒道:“别贫嘴,皇上宣你何事?” “让我给他好好守着京城喽。” “皇上打算御驾亲征吗?”晚晴脱口问道。 锦书狐疑的盯着晚晴,心里惊疑不定,半晌却是风流笑道:“晚晴可真厉害,都学会未卜先知了呢,以后可得让你给我也卜上一卦!” 094 第九十四章 几天之后,柳五什么也没查到。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锦书皱眉道:“你先起来,皇上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怎么查也是查不到的!你不必去查了,帮我盯紧了晚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回报给我知道。注意不要让她发现了。” “是。” 这几天锦书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假设唯有一条假设能够解释的了最近发生的这许多事! 晚晴那日脱口而出的问话,让锦书疑窦丛生,本来在听雪国发生的事应该还没传回京城,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除却王家之人,那便只有听雪国的j细才有可能知道。 晚晴是闻音在鸣山认识的,鸣山又是王家的地盘,如此说来,晚清的来历本就可疑,自己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主子,属下在晚晴房里发现了这个。” 锦书接过来,是一张染了墨汁的锦缎,上面弯弯曲曲的记号看着略微有些熟悉,锦书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这究竟是什么。 “恩,你先下去吧。” 锦书按了按眉心,不管晚晴是王家亦或是听雪国的人,想来皇上突然对柳书卿和朱墨言起了戒心,定然与之脱不了干系。 三日后,朱承天下旨,立朱鸿为太子,又五日,皇帝点兵御驾亲征,命太子监国,杜锦书辅佐之。 大军一走,锦书便拿着墨玉到了长孙家。 长孙家主见到墨玉,齐齐跪地道:“恭迎主上。” 锦书皱眉,道:“起,长孙大人,您还是先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主上,您请上座。” 下人倒了杯茶水,然后长孙家主才慢慢说道:“这是我长孙家的世代传承,长孙家有一支秘密奇兵冥衣卫,只听手握墨玉之人的调遣,我长孙家存在的使命便是保护皇室。又怕后代子孙出现大逆不道之人,调遣冥衣卫犯上作乱,便打造了这块墨玉,当年是由家父交给了先皇,当然皇上即使手持墨玉也是无法调遣冥衣卫的,必须由皇上交给他信任之人。” 锦书心里暗暗心惊,这长孙家居然有这样一支奇兵,还能相安无事至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冥衣卫共有多少人马?” “冥衣卫其实都是隐于市间的普通百姓,平时不需物资供给,等到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是一支奇兵,所有的冥衣卫都是世代相传,这一代冥衣卫共有五万人。” 锦书心里更是讶异,居然有这样一支先进的骑兵,不需物资供给,隐于市间,需要时便是一支杀伐奇兵!这放在现代简直不敢想象! “带我去见见他们。” “是要出什么事了吗?” 锦书叹息道:“皇上御驾亲征,这步正随了王家人的意了吗?京城,马上就要乱了。” “是。” 锦书见完冥衣卫首领,当真对这人刮目相看,不愧是不愧是传承千年的冥衣卫。 锦书只下达了一个命令,那便是保护皇宫安全,必要时配合护城司的行动,尤其是要保护太子的安全。 冥衣卫首领接到命令什么也没问,就自己去安排了。 这几日锦书一直呆在皇宫之中,朱鸿已经变得老练不少,一代帝王风范初显。 “老师,王家有什么动静吗?” 锦书闭眼抬头,轻轻开口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今晚,或许他们就该行动了吧?” 果然,不久一个宫中侍卫跑来道:“启禀太子,王家家主和大皇子说是有事求见。” 朱鸿回头看了锦书一眼,锦书点了点头,朱鸿才道:“宣。” 可没等到太监宣他们进来,朱澈和王家家主就已经进来了,同来的还有朱澈的生母王贵妃! “太子殿下可真是舒服啊。” 朱鸿坐于主位,轻轻睨了王贵妃一眼道:“见了本殿下还不行礼?” “行礼?很快你就不是了!” 王贵妃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嘴角的笑容那么高傲又志得意满:“朱鸿,还是乖乖投降不要反抗了,去跟你那亲爱的母后作伴去吧。” 锦书忽然睁开眼睛,看了王贵妃和朱澈一眼,道:“臣给王贵妃、大皇子殿下请安。” “呦,原来杜公子也在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代俊杰!可惜,可惜了。” “贵妃娘娘何出此言?臣倒不觉的哪里可惜了。你以为你真的能动的了皇后吗?” 王贵妃却是忽然大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道:“哈哈哈哈……将皇后带上来,本宫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救得了皇后。” 锦书轻轻扯了下嘴角,看着皇后被一群侍卫簇拥着进了来,转而面向王贵妃问道:“不知贵妃娘娘如此做,是何意?” “你不是自诩聪明吗?连皇上都曾不经意说起你是一代帝师,怎么,还看不明白本宫想怎么样?” 锦书安抚的看了眼朱鸿,猛然起身,道:“王贵妃如此是想逼宫吗?” “逼宫?父皇他分不清鱼目和珍珠,我才是最合适坐上那个位置的,父皇犯了错,做儿子的自然要替他正过来,本皇子这叫拨乱反正!” 锦书嗤笑一声:“好一个拨乱反正,如此你们便以为皇宫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看着锦书笑的有些高深莫测,王贵妃眯着眼睛问道:“你这是何意?” 王家家主却有些等不及了,道:“还在废话什么?赶紧动手。 “王老爷子,你可真是打得好主意,唉,女儿生来便是要做弃子的吗?” 王老爷子脸色一僵,道:“胡说什么?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 锦书没有理会他,只是用那怜悯的眼神看着王贵妃道:“贵妃娘娘,在宫里万千风华,连皇后娘娘也要避过你的锋芒,只是你以为整个王家都是站在你的身后站在大皇子身后的吗?你可真是太不了解你这个好爹爹了!” “什么意思?” 锦书正欲张口,却听到王家老爷子一声令下道:“动手!” 王贵妃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为什么不让杜锦书继续说? 锦书嘴角微扯,压着皇后过来的一群侍卫忽然动了起来,却是杀向了王家养的私兵。 “这是怎么回事?” 锦书轻轻站起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王家家主,嘴边轻笑足以让人恼火! “绝峰,给他们好好解释解释。” 朱鸿站起来,浑身露着一种掌控天下的霸气,恍若天下之主一般看着下面的众人,包括锦书在内,这让锦书猛然清醒,一代帝王这就觉醒了吗?成长在自己手里,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成为他的祭刀之魂吗? 朱鸿的脸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冲着下面的人说道:“大哥,我本是嫡子,皇位与我,那是名正言顺,你又是何必?” 朱澈瞥过脸去,不屑的道:“只知道由着小白脸护着,能有什么能耐护着我大靳江山?” 锦书脸色一苦,朱澈老大哥,我没得罪你吧?你这样说,我不是成了朱鸿心里头的一根刺儿了? 朱鸿挂着一丝轻笑,全然不似十多岁的孩子,略带着轻蔑的看着朱澈问道:“你到此时还以为自己跟我有一争之力吗?你所仰仗的不过是王家,可王家真的是想拥你上位,夺取那拥立之功吗?哼,到现在你都还看不清楚,王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手里毫无军权,王家如此拥护与你不过是想让你做一个傀儡,你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家的,到时候他们想如何便如何,废了你将这江山改姓王那便是轻而易举之事,这点你还看不清吗?你要将这江山拱手让人,我倒要问问你还有何资格坐拥这大靳江山?” 冥衣卫果然强悍,很快便将王贵妃等人制服! 此时的王贵妃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家老爷子,道:“是这样的吗,爹爹!” 朱澈人小却有野心,也有谋略,心中一惊认定锦书所说之事,应是十有,不然鸣山金矿,为何总是拦着不让他们母子参合半分?当时还假好心的说是为了他们好,果真是为了他们好! 朱澈只是冷冷的看向王家主,道:“果真是我的好外公!” 王贵妃似乎还是不敢相信,问道:“您想让这江山易主,改姓王,那您准备让谁接手这大好河山?就凭王伟良那个窝囊废?还是王世文?若是您选择了王伟良,那这江山迟早还是会被朱家人夺走,若是王世文,哼,王家旁支出生,纵有大才又有何用?心里会向着本家?” “你不懂,慧儿,你不懂。” 王家老爷子略带着苦涩的叫出了王贵妃的闺名,这让王贵妃有些动容。 “我不懂?哼,我们王家筹谋了这么多年,我还有何不懂!我只是不知道原来爹爹您竟然这样不知变通,这么死守着这个愿望!我以为您能看清!” 是啊,王世文若是上位,他们这些老家伙怕是一个也跑不掉! 朱澈回过头,倨傲的撇向了朱鸿,嘴角带着一丝不屑,最后却是轻轻一笑:“你有一个好老师!” 锦书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都这般时候,还要离间她与朱鸿? 朱鸿却是暗暗笑了,道:“我确实有个好老师,所以,你败了!” 095 第九十五章 冥衣卫将王贵妃几人押了出去,锦书心里却还是微微有些不安,事情似乎处理的太过容易,城外有冥衣卫和南宫绝的兵马阻挡,王家的私兵进不来,可为何还是不安? 抬眸间,撇到王家主眼底高深莫测的光芒,锦书心底一凛。 朱澈走至门边,回头忽然说了一句:“二弟,你当真以为自己赢了吗?” “什么意思?” “我也是姓朱,所以不想让这大靳江山改了姓,你我兄弟二人如何争斗,不管如何,这江山都姓朱,大哥只是提醒你一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杜先生,还请小心身边的人。” 锦书微愣,倒是没有想到朱澈可以说出这番话来,失败了依然有其皇家的傲骨,锦书微微点头,冲着他笑说道:“多谢告诫。”算是承了他这份情。 皇后在如此情况下,依旧显得雍容大度,笑看着锦书道:“我就知道,杜先生一定可以的。” “恩?” 皇后找了位置,随意的坐下,然后说道:“皇上出征之前就跟本宫说过,王家与贵妃联手,本宫无论如何不是他们的对手,让本宫依靠与你便是,你定然能够保得皇儿与本宫安全。” 朱承天这只老狐狸! 锦书无奈,只得在心里默默感慨,天底下最会算计人的是谁?皇帝认第二,谁感说第一? “娘娘还请放心,目前宫中暂时稳定,想来应是可以安稳几天了吧。” 回到自己府上,锦书微微有些疲惫,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结束?她只是一个喜欢看书,有点懒散的小女子,如此设计家国的算计,她虽然不惧,可也费心劳力,她不喜这样。 晚晴,晚晴,当心身边的人,究竟你是谁的人? 五天后,王家主被人救出,王贵妃和大皇子在狱中被人发现时已经气绝。 之后便有流言从宫中流出,说是太子殿下五容人之量,阴狠嗜杀,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偏要赶尽杀绝! 锦书收到消息时正好在书房小憩,猛然听闻,也只得感慨王家老爷子棋高一着。 只是,这救他出去的究竟是谁? 皇宫重地,又是关押重犯的牢房,这可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得去的! 朝堂之上,朱鸿已经可以担当大任,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救出,锦书用五根手指头都能将人头数过来。 “杜先生,太子爷宣您进宫,有事相商。” 来传话的是朱鸿身边的太监。 锦书点头应是,只匆匆收拾了一番便跟着去了。 “苏公公可知是何事?” 锦书看人一向公平,从不用异样歧视的眼光看人,这也是二十一世纪养成的好习惯!身残之人,最是敏感,锦书这样,让其感到了尊重,便也笑着甚为尊敬的说道:“奴才也不知是何事,不过太子爷脸色不好,许是因为王大人被劫走一事。” 锦书点点头,也只能是这件事了,心里也微微有些数了。 “参见太子殿下。” 朱鸿赶紧站起身来,下去将锦书扶起,道:“先生千万不要这样,学生担不起。” 锦书微微一笑道:“当日收你为弟子时,臣便说过,天地君亲师,那时你若是君,我便是臣,那么我教导不了你,如今我已无可以教导你的东西,那我们便是君臣。太子念着师生情谊是为大善,我却不能因此忘本。” 朱鸿微微一笑,也不甚在意,只道:“老师一直便是如此。” 锦书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 “老师,如今外面留言满天飞,我该如何?” 现在在朱鸿的眼里,锦书就如同长辈一样,心乱如麻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 锦书皱眉,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 半晌,锦书不答反问道:“对于王家主被劫一事,不知殿下如何看待?” 朱鸿只是微微沉吟便道:“定是有内鬼,不然天牢重地,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就将人救了,还这般无声无息的暗杀了两个人。” “那殿下以为,贵妃娘娘和大皇子的死,又是何人所为?” 朱鸿思考了一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老师,您是说?” 锦书点点头,道:“王家为了皇位筹谋了几百年,几代人为之谋划,王家主更是将之当做自己一生的使命,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王贵妃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儿,而大皇子原本就被当做傀儡,如今舍弃,对他们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他们又为何不做?” 看着朱鸿的样子,锦书暗暗摇头,道:“有得必有失,想要获得什么,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可相对的,你付出什么,并不一定能够得到相同的回报,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以为,你生在皇家,早已看清这些。” “先生,现在又当如何?” 想起那日朱澈的话,锦书微微皱眉,近日里她总是皱眉,小心身边的人,那一定是她极为信任的人了。若是这样的话,只怕情势会更加危急! 心头猛然突突的跳了起来,眼神凝重的看着朱鸿道:“我们如今该担心的不是这个,昨日大皇子说让我小心身边的人,我在猜想,我的身边是不是有了j细!若是这样,你父皇在边疆,御驾亲征便危险了。” 朱鸿心头一震,看着锦书急忙问道:“什么危险了?” 现在他可不希望父皇出什么事,北方几十万大军有父皇守着,难出问题,他只要将京城守住,等到父皇回来,一切便迎刃而解,如今锦书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柳书卿察觉宫紫琳是别人派过去的j细,他便以为那是王家或者听雪国派过来想要拿到边疆边防图,于是便悄悄的将边防图交给了我,如今宫紫琳却是你父皇的人,而他们安排的人却是在我这儿,我想边防图可能已经被它们得手了。” 想到那日在晚晴房间的白色锦缎,上面染上的墨迹,便和那边防图如出一辙!她书房里的虎皮是没有被动过,可是若是有人动了,还将之画下,然后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了呢? “边防图被盗走了吗?” 锦书摇头:“不是被盗走,而是被人拓了下来。” 朱鸿心里有些急迫,心情紧张,可表情却安静了下来,看着锦书他便莫名的信任,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定可以渡过。 锦书看着朱鸿那强装镇定的模样,笑着问道:“太子不着急吗?” 朱鸿摇头道:“不是不急,而是记起老师说过的话,越是急迫危急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自如,当权者首先要学会的不是阴谋权柄的翻覆,而是练习如何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老师,这样本领,学生可是被训练了许久呢,如今遇事,总算是稍有些样子了,老师您看,学生的这一项本领可是出师了?” 锦书笑,朱鸿也跟着笑。 “老师为何也不着急?” 锦书微微抬眸道:“殿下都不急,我为何要急?一切等明日再说吧。” 这一晚锦书没有回去,陪着朱鸿下了一夜的棋。 第二日,太子不适,早朝取消。 接着,接连三日,太子都没有上早朝。 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因为害了大皇子心中愧疚,才会一病不起,似乎太子杀害大皇子的事情已成事实。 已经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你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锦书心里微微有些担心,怎么办? “主子,相爷和王爷已经回来了,目前看来,还有三天就该到京城了。” 锦书松了一口气,还有三天,却是个不短的日子啊!不过有消息就说明人没事儿,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如今要做的便是守住皇宫了。 一想到自己被朱承天算计,给他做苦力,锦书心里就老大不舒服!让她给自己的弟子保驾护航,她那是心里乐意,被朱承天这样一番算计,却是失了乐趣。 “柳三,将这个送给柳家,告诉柳家人,我愿与莺莺小姐结纳秦晋之好。” 柳三心头猛然震了一下,这比听闻相爷主子遇险还要让人不敢置信,主子,您真的确定是您与柳莺莺小姐吗? 还是男装多时,您都已经忘了自己的性别了么? “怎么?有问题?” “主子?您,这个,合适吗?” 锦书却是不甚在意,道:“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明白了吗。” 柳三颔首,飞身出去了。只是,主子,您这手段,也太非常了一点了吧? 锦书抬头,看了看天色,唔,美人该来伺候了吧? 果然,没一会儿敲门声便响起了。 “公子。” 锦书勾唇笑看着晚晴精致的面容,向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公子今晚怎的如此热情?” 锦书含笑道:“公子只是想知道,美人为何会选择伴在公子身边呢?” 晚晴身子一僵,随即笑道:“公子长的好,人也好,晚晴自然愿意服侍公子。” “那晚晴现在过来不是为了向公子我讨个恩典的吗?” “那公子你答应吗?” 锦书微微一笑:“既是美人所求,公子怎么能不应?不过美人要去何方,是不是该给公子报备一下啊?” “公子说笑了,明日便是晚晴生母忌日,晚晴不过是回乡祭拜一二。” “那可要公子派人想送?” “晚晴就多谢公子好意了,只是小地方经不住大场面,还是算了吧。” 锦书看着娉婷身影,眼神锐利,想唤人出来,却发现她手底下能够用得上的人还真是极少。 “冥衣卫何在?” 锦书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动用冥衣卫的力量了。 只是朱承天,这只狐狸算计的怕不止是柳书卿和朱墨言,连带着算计她拖下王家,更甚者将整个冥衣卫暴露出来,他是想让整个冥衣卫不复存在吧?毕竟这样一支强大但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军队,任谁都会不舒服,没有安全感的。 长孙家,或许也会因此付出代价! 真是一箭好几雕啊!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听雪国得了那边防图吧? 对于朱承天,锦书丝毫不同情,也不会想着去救他,当然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她一点儿也不信,朱承天在京城没有一点自己的力量,他一定在暗中留有力量以保京城全局,他这样做,只是想趁势独揽大权而已。 ------题外话------ 按照大纲,本书已经到了尾声,陌陌正在思考着结局如何安排,还有一些配角的结局,陌陌也在想着是放在番外还是放在正文。感谢一路支持下来的朋友。 096终场 096 终场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添加到收藏夹 返回书页 类别:都市言情 | 作者:陌上缓归 太子连着几日没有上朝,朝中呼声一片,加之王家主暗中推波助澜,朝中有一半势力都在声讨太子诛杀大皇子和王贵妃之事。 早朝,锦书一袭正装站在朝堂中央,满身风华,嘴角噙笑。 “太子殿下,大皇子和王贵妃被杀一事。” 太子朱鸿眉间渐冷,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瞥眼间,那位说话的官员便已细汗不断,跪下请罪连连。 朱鸿轻哼一声:“皇兄之事,孤已经查清。” “来人,将证据带上来!” 侍卫们上前,呈上的是在天牢中见到的沾了药粉的稻草,朱鸿冷冷的道:“这毒药太医院医正已经鉴定过,是听雪国宫廷独有的秘药,孤还真不知道,谁这般大胆,与听雪国有所往来,皇上尚在边境浴血奋战,国中便有人私通敌国吗?” 众人立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愿意这种事情烧到自己身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们可是担待不起! “先生,对于此事,您有何看法。” 锦书上前一步道:“已经确定无疑,是王家。” “你不要血口喷人!不要以为柳书卿太子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王家的人立马跳了出来狰狞的为自己辩驳道。 锦书只是淡然一笑,“是或不是不是靠你我说说而已。将晚晴带上来。” 晚晴上来后,眼神一直是撇向别处不锦书的视线相对,朝中亦有不少看到过晚晴的,颇带着玩笑的说道:“杜大人带晚晴姑娘过来是何意?她不是您身边的两美之一吗?” 锦书拱手笑道:“大人说笑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接着正色看着晚晴道:“前两日你说你要回乡祭奠先母,却为何去了已然人去楼空的晴雪楼?两日前收到急报,这晴雪楼楼主叶听雪可是听雪国的长公主,你去那里做什么?” 晚晴只是倨傲的将头撇向一边,不堪锦书,亦不说话。内心里,她也是希望如同闻音一样陪伴在锦书身边,过着那种悠闲的小日子,只是她亦有她不能丢却的使命,便只能选择背叛一方,那里是生她养她之地,所以只能对不起锦书。 锦书看着晚清没有说话,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没有理会她,便自说道:“当初我还听说这叶公子有大才,投靠了你们王家的!” 朱鸿听到这里,唇边溢出一丝微笑道:“来人,去彻查王家之事,所有人全部带走,关押天牢。 “太子,您不能这么做,叶听雪是听雪国的长公主这事儿我们也不知道,所谓不知者不罪,您不能这么做啊太子!” 锦书慢悠悠的走至他的面前,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不知者不罪?那也要看你王家那十万私兵能不能进得了这个皇城!” 王家人脸色大变,已经这么许久都不见动静,果然是失败了么? 不久见南宫绝进了来,跪下道:“启禀太子,叛逆已经全部捉拿,与听雪国的印信全部在此,还请太子过目。” 朱鸿只是笑笑道:“做的不错。” 王家人看到南宫绝却是眼含愤怒,不给其发话的机会,锦书示意压着他们的冥衣卫,点了他们的哑|岤,便将人全部带了下去。 一场宫变就这样安静收场,护城司原本人马并不多,收编了王家的三万私兵,剩下的便被朱鸿派遣到南方边境去了。 大臣们都战战兢兢的等着太子宣布退朝,可太子却是轻飘飘的问了句:“老师,您可还有什么话要询问与她的?” 她指的是晚晴。 锦书点头,问道:“我女扮男装之事是你透露给皇上知道的?” 众大臣哗然!女扮男装?成为皇子师,太子师甚至是未来的帝师?这怎么可以?这让他们男子的面子往哪儿放? 不过,此时气氛不对时机也不对,都是老狐狸的文官们自然没有谁愿意做出头,站出来去质问。 瞧着太子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惊讶或者愤怒。 倒是晚晴一脸不解的看着锦书,锦书只是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主子的命令一定是让你将我是女子这件事透露给全天下人知道,你是为我思虑过才将之告诉了皇上。你去晴雪楼,我也知你不是前去与听雪国互通消息。” 晚晴平静伪装的倨傲终于瓦解,脸上有着一丝痛苦,看向锦书道:“公子,晚晴对不起你。” 锦书别过头去,朱鸿下令将之打入死牢,看在其有悔过之心,赐毒酒一杯。 御书房中,锦书、朱鸿、南宫绝默默站着。 南宫绝忽然跪倒在地,道:“殿下,臣有负您的重托。” “孤都知道了,悔悟的不算晚。” 锦书上前两步道:“你以为妩儿出事,所以才会如此,我们都不怪你,感情上能够理解,怪只怪他们的离间计太厉害。” 第二天,王家倒台,一个树大根深的王家就这样轰然倒塌,然后分崩离析,锦书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感伤,悠悠岁月,浮华百世,究竟什么是自己真正能够握在手里的? 朱鸿人小,可却已然能够独当一面。 三天后,锦书在于锦涛对弈,柳三忽然来报,柳书卿等人已经快要进城了。 进城恍若电流击中,猛然起身,无神的问道:“你说什么?” 柳三何时见到过锦书这个样子,只得呆呆的又重复了一遍:“相爷回来了。” 锦书顾不上未完的棋局,飞奔着出了院子,奔向城门处,平生不知相思苦,遍与离人说相思,如今才知,最相思,不过久别初逢时。 城门处,柳书卿和朱墨言一人一头高头大马,朱墨言怀里的正是自请和亲的南宫妩,远远看着倒真是一对璧人,锦书默默笑着,南宫妩终 寒门书香 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寒门书香 第26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寒门书香 第26部分阅读 是修成正果了吗? 柳书卿骑着马慢慢悠悠的晃到锦书面前,而后一把捞起锦书将之带到马上,策马狂奔…… 耳边夏日的细风缠绕,锦书的心莫名的安静下来,多日来的浮萍似的生活终于结束,终于,柳书卿才是她的根! 马儿停下,柳书卿下了马,然后将锦书也抱了下来。 锦书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欢迎回家。” 柳书卿却一脸心疼的看着锦书道:“辛苦你了。” 两人相视,默契一笑。 回府的路上,柳三狂奔而至,喘息声还未平便焦急的道:“主子,不好了不好了,杜公子,他,他遇刺了。” 锦书心神顿时乱了,柳书卿上前握住她的手,问道:“人现在在哪?请了御医没有?” “在主子府上,御医已经到了,只是一刀插在公子胸口,离心口处不过半寸,御医不敢拔刀,怕,怕,怕到时止不住血,如今这天气炎热,处理不好,伤口还会化脓。” 锦书心里憋着一口气,气愤极了! “什么叫不敢拔?伤口化脓那便让刀子就这么放着不管?放在里面更危险,这些太医一个个吃干饭的吗?” 柳三从未见过锦书如此动怒,不敢言语。 回了府,看到锦涛,情况比柳三说的还要严重几分。 不久,太子朱鸿到访,还带了千年的人参以及上好的止血药,锦书心存感激,却也是大方的接下。 太医在一旁不敢擅自做主,只看着太子和锦书瑟瑟发抖,还有柳书卿和朱墨言这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太医的心理压力更大了。 “杜先生,您看这……” 锦书狠狠的瞪了太医一眼:“您是做太医的,应该知道怎么处理才是对伤者最好的吧?做什么决定还需要问我?倘若我赶不回来,您是不是就让我弟弟一直这样?既然做了太医,就别怕承担责任,您这样畏首畏尾,还是趁早卸了担子回乡养老来的好!” “是是是,下臣知道了,这就拔刀。” “有几分把握?” 医正琢磨了一番,才说道:“三分。” 锦书的心猛然下沉,医正接着道:“有了太子殿下送来的药材,止血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只是这伤口到时候化脓,还是会——” 锦书摆摆手,猛然想起让柳书卿找人去提炼的烈酒,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拉着柳书卿就问:“当初我教给你方法,让人提炼的烈酒呢?有没有弄出来?有没有?” 柳书卿一边握着锦书的手给她支撑,一边吩咐柳三前去看看,若是有就带回来些。 不久柳三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坛子酒,道:“那边已经弄出了,说目前只能弄出这么烈的。” 锦书拿过来闻了闻,酒气扑鼻,还算不错,而后对着太医道:“拔吧。” 拔完刀,太医便给锦涛上了药,锦书又给伤口用烈酒擦拭了一遍,用纱布缠上,在伤口处还滴了几滴灵水才算是好。 五天了,锦涛一直没有醒过来,长孙玉儿每天都过来看他,在他耳边读书讲笑话,锦书看在眼里,眉头微微皱了。 每天过来换药的太医,今日一过来便道:“杜公子已经大好了,老夫还从未见过伤口恢复的如此之好的伤者,估计今晚就该醒了。” 锦书谢过太医就在床前守着,晚上,用完晚膳,锦书记着太医的话便又来守着锦涛,果然等了不久,锦涛便醒了过来。 “姐姐,让你担心了。” ------题外话------ 下章便是大结局了,新书《打造完美相公》正在准备中,姑凉们到时还请多多捧场。 097 大结局 “锦书,我想尽快将婚事定下来,争取三个月内就完婚。” 锦书正在吃饭,闻音和晚晴在一旁伺候着,闻言都是一愣,完婚? 此时的晚晴只是晚晴,没有复杂的背景,摈弃过去的一切,倒是在这里生活的有滋有味。 锦书默默的看了柳书卿一眼,闻音和晚晴撇嘴,很有眼力劲儿的退下了。 锦书这才放下碗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同你成亲的?” 门口,两个身影相视一笑,继续偷听。 “还不出来?!” 柳书卿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窗外翻进两个身影,锦书回头,是柳三和柳五。 “你们呢?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刚刚自觉出去的闻音和晚晴默默的从门后走出,嘴上噙着一丝讨好的笑意、 柳书卿看也看不看他们一眼,淡淡说道:“出去!” “是。” 步伐整齐划一的出去了。 “你吓到他们了。” 柳书卿失笑:“他们哪会那么不禁吓?婚事的事你准备准备。” 锦书气结,这不是求婚,这是通知! “我可没说要嫁你。” 柳书卿无赖的耸耸肩:“不嫁也没事,反正大家都知道太子的老师是个女的,曾经在相府住了很长时间,柳相爷和太子老师曾经还传出断袖之嫌,唔,这闲话估计够他们茶余饭后的说一年半载了。” 锦书低头,默默扒饭。 柳书卿嘴角噙笑,看着锦书别扭的模样,想起在听雪国的那些时日,只觉得物是人非,如今的日子真好。 “不要别扭了,等会儿给你个惊喜。” 锦书闷闷不乐,跟古人谈求婚?能有什么惊喜?不让自己失望的唯一途径便是不要期待…… 看着锦书的样子,柳书卿失笑,也不解释。 饭后,锦书便被柳书卿拉上马。 锦书无奈,只得窝在他的怀里道:“刚吃完饭就运动,不好。” 柳书卿依言下了马,牵着锦书的手慢慢走着。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装什么神秘? 走了不多久,两人已经出了内城,到了京郊,这是一处远山近水的地方,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所大宅子,锦书眼含惊喜。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柳书卿随着锦书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宅子,淡笑着随意的说道:“照着你的喜好,就这么找到了。” 只因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锦书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涟漪,有时候感动不需要惊天动地,平淡处才显真情,毕竟生活没那么多惊心动魄。 “我们进去看看吧。” 两人并肩而行,走近屋子,前院的设计很符合她的风格,除了花花草草居然还有些可食的蔬菜,这让锦书惊喜了一把。 后院多了一个荷花塘,塘边种满了柳树,离荷花塘较远的地方依旧种了一棵松树,松树下是石凳石桌,这让锦书想起了待在莲山书院的那段时光。 院子很大,锦书逛累了,两人便在松树底下歇着。 锦书微微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宅子的?” 柳书卿恍然有些出神,静静的答道:“那个雪夜回来,我伤好了以后便寻了这处地方。” “以后我们两人住到这里可好?” 锦书眉目含笑,来这里一年多,现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是最宁静的,轻轻点头道了声:“好。” 柳书卿接着道:“我看了一下两个月后的十一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不如就那时搬进来吧?” 锦书脑子有些胀,糊里糊涂的又道了声:“好。” 抬头却看到柳书卿一脸得逞的笑意。 锦书微恼,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果真是一直腹黑的狐狸! “两个人似乎有些安静了,这地方我不小心建的大了。” 锦书点头:“是有些大了,到时候两个人住会有些空旷的吧?” 说完锦书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想要改口,却看到柳书卿一脸戏谑的笑意,当下脸红了。 “那就再给我生几个娃。” 就这样,锦书被柳书卿套着三言两语的就将婚事给定了下来,这天之后,锦书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亦想不通当时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被其忽悠的点头应下了。 最近这段日子,长孙玉儿来这边跑的很勤快,几乎每天必来报到。 锦书正在书房看书,长孙玉儿笑嘻嘻的闯了进来。 “听说你要成亲了,连日子都定了?” 锦书眼皮微抬:“谁告诉你的?” 长孙玉儿努努嘴:“还能有谁?连日子都定下了,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锦书惊愕,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么?再次惊叹于柳书卿的办事效率! “你最近往我这儿倒是跑得勤快。” 长孙玉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我羡慕不行吗?女子做到你这份上算是死而无憾了,你都不知道,现在满京城的女子都以你为荣呢!都觉得女人就应该这么活着,不依附于任何人,做自己喜欢的事!” 锦书汗,合着自己就这么悄悄的改变了京城女子心目中千百年来的信仰么? “不过,你跟柳相也确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了,在我看来没人比你们更合适了。 锦书还是有些不甘心:“我又没有答应嫁他了!连婚都不求,就想我嫁给他?” “求婚?” 锦书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可长孙玉儿却不依不饶的问道:“什么是求婚?还有这样的习俗吗?我只听我哥说过某些蛮夷部落有抢婚的习俗,可没听说过什么求婚呢!” “呃…你就把它当做是一种习俗不就成了?” “哪里的习俗?怎么个求法儿?” 长孙玉儿,您可不可以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书上看来的,我哪里知道是哪里的习俗?” “那你总该知道是什么习俗吧?” 锦书无奈,这小妮子缠起人来谁都拿她没辙! 想了想便道:“那个地方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自由恋爱,然后在双方意愿下订婚成亲,成亲时男方要向女方送戒指求婚,求婚的方式就看各人了。” “有这样的地方吗?” 锦书笑了笑道:“一夫一妻是法律规定的,但背地里怎么干不捅出来谁也不知道不是?所以再美好的意愿,背后总有阴暗。” 没过几天,柳书卿便拿着一个玉指环到了锦书的面前。 “送给你,请你嫁给我。” 锦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张着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柳书卿唇边溢笑,道:“嫌弃它不好看吗?” “没有!” 舌头像是打了结,纠结了半天只得说道:“我只是太过于震惊。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听你说求婚需要戒指,我想着应该就是指环一类的东西,所以……应该没猜错吧?” 锦书笑着摇摇头,“我很喜欢。” 说着将之套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神秘的拉着柳书卿去了首饰铺子,将自己的手和柳书卿的手拉过去给那老板道:“按照这个尺寸,做两只指环。” 老板眉开眼笑的应下了。 离开首饰铺子,柳书卿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这根手指?” “因为婚戒就戴在这手指上啊。” “你称它为戒指,应该也有个故事吧?” 锦书点点头,俏皮一笑道:“没听说过十指连心吗?据说这根手指离心脏的位置最近,戒指戒指,牢牢的套在你我手上,也套牢你我的心,更时刻谨记婚姻应该彼此忠诚,唯一,以免犯戒啊。”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锦书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应该义愤填膺的职责我是个妒妇吗?而且我的话应该算是惊世骇俗的吧?” “没有,你说的很好,我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锦书眼眶微湿,心里渐暖,主动上前抱着他,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柳书卿,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了。” “恩,你也是我的。” 就是不肯吃亏!锦书有时候在想,该不会这厮也是穿越而来的吧?可若真的是,怎么他都没有问过自己什么?也没有丝毫的试探? 十一月十五,当朝宰相与太子之师大婚,五大世家只剩其三,皇室权利空前强大,婚礼上,太子的到场将之推向了。 酒宴上,众人一致提议让锦书出来,给大家敬酒,推脱不过,锦书只得出来。 一一敬完酒,锦书已经四壶酒下肚,柳书卿拉着她坐下,剩下的都让他给喝了。 朱鸿瞅着空挡,跑过来,眉间尽是复杂之色,对锦书说道:“老师,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我一直都当您是我最亲近的老师。” 锦书双眼有些迷醉,嘴角带着笑意道:“你我情谊正厚,可情谊这东西最经不住时间的消磨与盘桓心头的猜忌,既然最终还是会曲终人散,倒不如现在退场,这样你我心中都只会记得那一抹师生之情,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会被消磨,而是变得更加醇正,这是为你为我都好的事。” “我知道了,老师,还有,谢谢。” 锦书只是看着他笑着。 宴散,洞房时,迫于柳书卿的多年积威倒是没人敢老虎身上拔毛,明着跟其唱反调去闹洞房! 两人今晚酒喝得都有些多了,相对而坐,眼中只有彼此,忽然柳书卿探身而上,拥着锦书一阵缠绵的热吻。 两人唇齿相依,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带着丝丝的酒味,更为这暧昧的时刻添了几分醉意朦胧,锦书脑子一片空白,只能靠着本能的与之拥吻着。 柳书卿显然不再满足于这样的亲吻,舌尖轻轻一滑,进了锦书嘴里,唇舌交缠,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 柳书卿的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攀上了锦书胸前的挺立,感觉到身上的燥热,手劲儿不自觉有些大,锦书皱眉嘤咛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 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褪去,锦书感觉身上有些凉意,这才惊觉两人已经齐齐倒在了床上,而她的小手正不自觉的在为柳书卿接着衣衫的带子。瞬间清醒的锦书微微有些着恼,瞪了眼柳书卿,却又对上那一双含笑戏谑的眸子。 想起两人差点擦枪走火那一次,他明明还没这么熟稔的,这时候怎么就——心里微微有些泛酸,撇过头问道:“什么时候对这事这么熟练了?是不是找人练习过?” 看着锦书眼底的光芒,柳书卿知道若是他敢说个是,今晚他也就不用洞房了,估计书房就是他的归宿。 “没有,是这个。” 说着下了床,从床底拿出一个玉盒,掀开一看,里面尽是一尊尊玉雕,再看到玉雕内容的时候,锦书脸色哄的一下爆红! “不正经!” 柳书卿却将之放在床头道:“我也没有经验,不用这个学习一下怎么成?” 说完就又扑到了锦书的身上,然后眸中带笑的道:“估计等娘子为我宽衣解带,我们今晚也不用办事了,还是为夫自己来吧。” 话刚说完,他的衣服就已经拖了个干净,这速度让锦书咋舌:“脱衣服难道你也练习过?” “这倒没有,美色当前,情难自控。” 说着双唇又覆上了锦书的小嘴,手也没停着。 锦书的双手不自觉的勾上了他的脖子,他的双唇也从锦书的唇上移开,顺着脸颊一路吻到了脖子锁骨,感觉到锦书微微战栗,便在锁骨间停留半晌,复又往下。 锦书双手胡乱的扯着,却在碰到某个东西的时候猛然停住! 脸色骤然爆红…… 关键是他们这么久了,他的那玩意儿居然还是软的? 不会真的不行吧? 这个想法一出,锦书顿时惊悚了! 情潮渐渐退去,抬头看着柳书卿,看样子他也是感觉到了,锦书忽然想起曾老离世前曾经给她的小药丸,又想起曾老说不小心拿了他试药的! 最终还是忍不住爆笑出声! “杜、锦、书!” 声音是从齿缝中发出,锦书一敛笑意,看样子真是气的狠了! 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将那粒小药丸给他。 “在打什么主意?” 锦书钻进刚刚新做好的棉被,试探着问道:“要不,你去试试那种药?” 柳书卿脸色顿时黑了! 锦书接着不怕死的说道:“其实,那种药我备着呢,您真不要试试?” 柳书卿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盯着锦书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备着的?” “呃,就是那次,那个,然后,就备着了。” 看着柳书卿像是要爆炸的脸色,锦书觉得这玩笑貌似开大了,冲着柳书卿讨好一笑,柳书卿却是冲着锦书道:“拿来。” “什么?” “那个药,拿来!” 锦书心里有些震惊,但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外衣,在里面的小兜兜里拿出了那粒药,抬头交给柳书卿时却发现了他眼里深藏的笑意,锦书有些不明所以。 柳书卿将药碗吞下,然后看着锦书问道:“没想到娘子还将这药随身携带着呢?” 锦书刚刚变的有些正常的脸色又红了。 此时柳书卿正是一丝不挂的站在锦书面前,锦书的眼神瞄向了柳书卿的下面,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一室春色风光,喘息声与呻吟声交织不断,形成一个暧昧缠绵的夜晚。 “还不说实话吗?” 锦书被随之而来的快感淹没,真不知道这人精力怎么会这么好,除却第一次的时候没几下便结束了,可是人家回复的速度那也是惊人的! “那粒小药丸是哪里来的?” “唔,嗯,曾老…曾老…他给的。” 一夜放纵,锦书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都痛,没有一处好地方! 回头看了眼揽着自己入睡的柳书卿,锦书微微动了动身子,转过身去,温柔的笑着。 柳书卿忽然睁开了眼睛:“一醒来就那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昨晚没尽兴。” “大清早的就不正经!起床了。” 柳书卿笑笑:“抱歉,现在估计人家连午饭都该用过了。” “什么?!” 在相府住了一个月,两人便商量着搬到京郊那处地方去住,这里暂且留着。 婚后的生活很悠闲,锦书没事就去那些作坊转转,或者索性在书房看看书,练练字。然后跟闻音晚晴一起泡在厨房,想些新的吃食。 院子里,锦书靠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书册,想着那日试着做了一盘红烧肉,味道相当不错,柳书卿也很喜欢,今天就还做那个吧。 听到前院有动静,锦书便将手里的书卷放到一旁,想着柳书卿也该回来了,果然不一会儿柳书卿便到了。 锦书同他一起回了屋里,看着柳书卿脸色不太好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驾崩了。” 锦书虽然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问道:“消息可靠吗?” 柳书卿点点头。 锦书忽然抬头看着柳书卿,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他,他多半回不来了,才这么急着成亲?” 若是皇帝驾崩,三年国丧,不得嫁娶,柳书卿可不想等那么多年,当年的那些情谊,随着这次的事件,早已让他看透,所以即使知道他有危险,还是没有想过要去救驾。 “果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那北方如何了?” “胜了,皇上中了暗算,回朝的时候伤口复发,军医束手无策。” 锦书皱眉,“回朝?怎么一丝消息都没听到?” 心里微微有些不好的猜测。 果然柳书卿搂着锦书道:“他是秘密回朝的,估计是知道我跟慎始无事,想秘密带兵过来,将我跟他拘禁吧。毕竟他算计的那些事我跟慎始已经知道,他必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说着暗暗叹了口气道:“我今年也二十四了,官场混迹近十年,心里也累了,只是当时我娘亲被宫家赶出家门,父亲又不能与之共患难抛弃了我的母亲回到了柳家,当时的日子很难过,也是在那时碰到了慎始和皇上,那时,皇上和慎始去差一些事情,路上遇到了馨妃,馨妃是富商之女,家产却被表亲骗尽,走投无路是皇上救了她,她也就顺理成章的跟皇上在一起了。当时我还是十多岁的年纪,是馨妃如母如嫂的照顾我跟慎始。也是因为那段日子,所以我也一直帮着皇上,再厌倦,也不曾想过退出官场。那件事,让我猛然惊醒,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人心易变,帝王无情,当时间磨去了那些共患难的友情,剩下的便只有猜忌。” 锦书这才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三天后,皇上驾崩的消息举国皆知,朱鸿一边举行国丧,一面忙着登基。 心慌登基后,柳书卿便提出辞官归隐,而锦书也将墨玉给了朱鸿,让他将冥衣卫解散了。 可是不久,又一消息将锦书心里堵的难受。 听雪国战败,主动将长公主送过来与之和亲,长公主就看上柳书卿了…… 锦书为此气了好几天,柳书卿便不厌其烦的哄着:“我现在都已经辞官了,跟朝廷没什么关系,别气了。皇上也不会让我跟她成亲的。” 锦书霍的站起来,“不行,我要去见皇上。” 走至门口,恰看到南宫妩红着眼睛过来了,看到锦书上前就甩了一个耳光。 锦书被打的有些蒙,追在锦书后面的柳书卿怒视着南宫妩,声音冷冷的道:“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但这里不是撒野的地方!” 南宫妩眼眶瞬间红了,哭着说道:“他,他,他刚刚进宫,去求皇上将听雪公主嫁给他!” 说完转身走了。 锦书脑子却是乱乱的不知该如何。 他去求皇上将长公主赐给他?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是为了她吧? “锦书?” 柳书卿有些担心的看着锦书问道。 锦书摇摇头道:“我没事。我现在就进宫,求皇上收回成命。” “我陪你去。” 手被一只大手坚定的握着,手心传来的温度让锦书心安,微笑着道了声:“好。”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亏欠了慎始的,慎始如此维护你我也感激,但既然你我是彼此的唯一,那这份亏欠便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我们是一体的。” 说着将带着戒指的手在锦书面前晃了晃。 锦书会心一笑。 “皇上,听雪国已经失败,他送和亲公主来,这人选难道还由着他选不成?再说就算您拒绝,他们也不敢在挑起战争了。” 锦书站在下面颔首说道。 朱鸿稳稳地坐在上首,越来越有天子气概,看着锦书道:“老师,朕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皇上,那东西我已经研究出来了,还请皇上移步一看。” 朱鸿眼睛一亮道:“真的?” “不敢欺君。” 锦书说的那东西便是火药! 这也是锦书用来保命的东西,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再加之朱鸿与她的那些师生情分,这才让她与柳书卿顺利成亲。 广场上,锦书引爆了前段时间做好的火药,威力惊人,那地方直接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次日便宣布,听雪国的和亲提议我大靳拒不接受! 其后,听雪国使者过来,新皇朱鸿将锦书改进过的火药当着听雪国使者的面儿实验了一把,从此听雪国俯首称臣,再也没心思蹦跶了。 两年后,大靳举行了第一次的科举考试,世家手里的权利渐渐被皇帝收拢,世家也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三年后,南宫妩与朱墨言终于走到了一起,只是朱墨言心底对锦书那一丝心动被深藏在了心底,他们俩日子过得也算幸福。在京郊那处,锦书他们屋子的不远处,选了一块地,也建了一座宅子,两家人比邻而居,远山近水,春看娇花夏看流水,秋看落叶冬天围炉看雪,岁月静好…… 【完结】 寒门书香 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